《鬼术大宗师》


 第一章尸爷与红衣女

    黄河未必是中国最古老的一条河，但一定是最神秘的一条河。根据史料统计，发展至今黄河沿岸出现过一千六百次决堤，光大规模的改道就有二十几次。
    “十年黄河九年灾”，那年间“黄泛”是大河流域最严重的威胁，几乎每一次大水过后，这条发源于巴颜克拉山的大河都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去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黄河水患令人畏惧，黄河里的东西同样骇人听闻。自打1938年国民党一炮炸开黄河吓走了黄河底的三条真龙以后，这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东西就翻着跟头地往外冒：
    先是山陕一带给人发现了身长九米的“巨型泥鳅”，又有人在河水退去后捉到了潜藏水底的“灰背巨鳖”。大如“龙尸浮水”，“河蜃吐雾”，小如“?鱼欢歌”，“怪蛙夺舍”，这一桩桩奇事怪事纷至沓来，一时间把黄河两岸的乡里乡亲搞了个措手不及。
    可怪是怪，要问这大河里头什么东西最凶狠，什么东西最骇人，想必很多人率先想到的却是另外两个字：“尸爷”。“尸爷”是僵尸的一种，在民国时闹得很凶，那年间走船捕鱼的最怕遇见的就是它，一不小心给它摸上船不论男女老少都很难落个安生。
    起初尸爷生在主河道，后来闹水灾，有一部分随着水流下到了四周的水沟里，附近的村子害怕尸爷四处伤人就凑了一点钱把一个叫陈光斗的老人请到了村子里。
    这一日陈光斗正在河边看着风水气运，忽然看见村子里的一个放羊娃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大爷，大爷！鬼娃出世了！要被打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啥？”陈光斗大惊失色，扔下罗盘直跑进村子，刚一到村口儿就看见十几个村汉正举着锹镐追赶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小娃娃！
    “鬼娃！”陈光斗眼前一亮，飞身过去，却不想那小家伙一个弹跳窜起一丈高，身形一抱竟然挂在了村口的大榆树上！眼瞅着他嗖嗖嗖地爬到树梢又躲在树丛里露出一对黄澄澄的大眼睛，陈光斗哈哈大笑，“好小子！我等你很久了！你跟爷爷回家吧！”
    陈光斗脚下一跺，身形爆起，身在半空猛一抖手，一道青光击出去直打在鬼娃的头顶！那鬼娃啊地一声尖叫，翻腾下来，人没落地呢，村子里一头野狗冲了出来直将它衔在口中！
    陈光斗大惊失色，喊了声“不好”赶忙追出去，却不想，那黑狗刚跑出没两步便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再看那鬼娃竟龇着獠牙与它斗在一处，手撕牙咬斗得厉害！
    “我的妈呀！”村民们吓得脸都青了，陈光斗却兴奋得要命，他右手一顺抖出一根红绳，喊了一声“孙儿莫走”便啪地一鞭子抽在那鬼娃身上。
    鬼娃攥着绳子，借势反扑，陈光斗背着绳子一个重摔直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那鬼娃身体结实，像个皮球，刚落下就腾了起来，老爷子大喝一声扑过去，一麻袋套住鬼娃，不等众人上前这叫陈光斗的老爷子就跑了出去！
    “陈老头儿！”村长手里攥着铁锹赶紧冲到前面，“陈老头儿你要把它带哪儿去！”
    “我与它有缘，你们不要伤它！”说话间陈光斗仰天大笑，不等众人缓过神来就打着马车飞也似地跑了。众人面面相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说带走就带走吧，总比留在身边好！
    十五天后，百丈山鹰愁涧。云雾笼罩的深夜里，一个姿颜绝美的红色身影缓缓地走上祭台。女人四周，道道霜痕散着浓重寒气，引得群妖退避，恶鬼失声。
    “就是它吗？”
    “回禀鬼主，必是此人。”
    “他叫什么名字。”
    “叫陈凡。”
    女人抿嘴微笑，抱小猫似的抱起这个生来诡异的小男孩儿，抚摸了几下之后又板着那毫无表情的脸在它的额角处亲了一口。
    小男孩儿原本狂躁不已，给她亲了一口，立即眨了下眼睛，他微张着满是尖牙的小嘴看着这散着寒气的女人，像是被女人的美艳吸引了，一时看得痴了。
    “看什么啊，小色鬼。”女人说着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却不想，那一抹温柔刚刚显出，这小家伙就反手一勾勾出女人的脖子，不等女人明白过来这小家伙便撬开她的唇齿直将那香甜滑嫩的小舌头吸在嘴里！
    陈光斗一个哆嗦跪在地上，要给这无法无天的小家伙把魂儿都吓飞了，他磕头如碎米，汗如雨下，“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陈光斗是一个在当地很有名望的术士，他不是道士，不供神仙，却也是一个能请神驱鬼会看邪症的厉害角色。要说驱鬼看病都只是他的副业，他的生计来源主要出在给他承包了几十年的那座水库身上。
    水库原是黄河古道的一部分，后来做了规划就单独建了。自打这水库给陈光斗承包到手以后，水库里的鱼儿们就算过上了好日子。平素里好吃好喝也没人打扰，经年累月下来，不论是土生的鲶鱼鲤鱼还是放养的草鱼鳊鱼，都膘肥体壮大得出奇。
    前几年有个孙姓大叔蹲了三天零两晚，硬是蹲出一条196斤的大草鱼，四个人从半夜溜到中午，直把它弄翻了才给人抠着鱼鳃弄上岸。钓鱼人逢人便讲不说连报社的人都给惊动了。打那以后，来钓鱼的人越来越多，帅哥美女不在话下甚至有很多知名钓手都想在水库里试试运气。
    老实说那水库极贵，普通人一钓一天光收费就要2000多，不单如此，想要在此开竿还要提前预约。可以说想在这里垂钓为乐没有足够的财力和预算的人基本上是想也不用想的。
    其实收费贵也有收费贵的道理，每逢有人来垂钓陈光斗都要做大量的工作：杀鸡，放血，钻木筒，打生桩。有些事情能看，有些事情就要关起门来偷偷干。
    虽然陈光斗用的都是容易找的东西，可把它们凑齐了，花费也着实不小。更要命的是，只要有人放竿垂钓他基本都在场。刮风下雪阴雨天，只要来的客人不走他就得背着手远远看着。
    新来的人不了解，以为陈光斗抠门，怕客人反了水库的规矩。其实这样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陈光斗守着他们是怕水里的尸爷出来伤了他们的性命。
    那时候陈凡也很好奇尸爷是什么样子。陈凡也问过不少人。单从王二蛋那边陈凡就前前后后地听到了很多版本，可亲眼见到还是许久之后的事儿。
    当时陈凡特别小，尖牙却褪去了，眼睛也黑了，看起来几岁大，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小时候的陈凡除了跟人打架摔跤看动画片以外，总爱捣蛋，爱耍流氓，有事儿没事儿就总是想方设法地骗香吻骗奶吃。
    生怕哪家的姑娘给它祸害了的陈光斗不得不把他圈在家里不让出去。陈凡觉得无趣，要么缠着奶奶听她讲一些古今中外的奇事怪事，要么就天天戴着个虎头小帽儿跟在陈光斗身后。他去哪儿，陈凡去哪儿。
    陈光斗不太喜欢被人跟着，见着陈凡就跑，可陈凡虽然小却黏人得紧，几次三番甩不掉他，老头子也无可奈何。
    寒冬腊月年前年后的时候，寒流南下，很冷，整个水库都给封住了，厚厚的冰层得有一尺多。养鱼的都怕水里的鱼因为缺氧死了，大半夜的陈光斗就经常提着油灯准备去水库里头刨窟窿放氧。
    陈凡以为爷爷是要出去抓野兔，不带他，一次逮住了就非嚷嚷着要跟着。陈光斗拗不过他，就说，“行行行，跟着就跟着吧！女鬼抓你可不管！”
    走到差不多的位置一后陈光斗叫陈凡在一边等着，他一脸沧桑地打量一下冰面，又摘了手套从兜儿里掏出几根檀香点着了。老头子掐指算了一下方位，然后手结法印，夹住香柱，面色凝重地朝着正西的方向深施一礼，“月光出来一滴油，手执金鞭倒骑牛，三声喝令长流水，一指红门血不流！”
    说完，左脚不动右脚狂走，刷刷刷地在冰面上踢出一个诡异路线，又抬起脚来骤然一跺。呼地一下，一股冷风从他的脚底下四散开去，冷风强劲直将冰面上的灰尘和落叶推得远远地。
    陈凡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看陈光斗时却见老爷子长舒一口气，将手里的檀香插在脚下的冰缝儿里。然后他走过来将陈凡拉起来，又自顾自地蹲在一边抽烟等着。陈凡挺纳闷，就问陈光斗，“爷爷，你这是干啥啊？”
    陈光斗掐着烟袋给自己点了一口烟，“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问。”
    说完老头子一脸担心地瞅瞅陈凡身后，直等香柱没了这才挥舞着冰钎在冰面上打起洞来。陈光斗个头儿不高但是力气很大，那冰钎给他攥在手里，咚咚咚地敲打冰面。没一会儿一个洞就打出来了。
    洞有旧时的脸盆那么大，刚凿开冰冷的河水就咕咚咕咚地涌上来，陈光斗俯下身子，用笊篱把碎冰捞出来刷刷刷地扔在一边，没多久，快缺氧的鱼儿便纷纷露出那半弧形的小嘴凑了过来。

 第二章 冰窟窿

    陈凡凑过去点了几下，觉得好玩，可惜这时候凑上来的鱼都很小，没有大的，陈光斗用棍子扒拉扒拉水里的冰碴儿，直等鱼儿少了些才用冰面上预留好的玉米杆将洞口插满了。
    陈凡没怎么玩儿够，就歪着脑袋问他：“爷爷你插这个干嘛啊？好好的冰窟窿都给你插满了，这不是白瞎了吗？”
    陈光斗叼着烟袋，吐出一口成团的烟雾，一边忙活着一边咧着那都是胡茬儿的嘴，笑着说，“傻小子。没这个冰窟窿一会儿就冻死嘞，那时候你爷爷才真叫白瞎了。别看了，走吧！”
    说完，陈光斗提起锈迹斑斑的老油灯准备去打第二个冰洞，而陈凡却歪着脑袋很懵懂地站在那里。
    陈凡不太明白爷爷的意思。心说为啥这些玉米杆堵着洞口冰面就不会冻住了呢？难道爷爷在玉米杆上下了什么了不得的法术了？
    在陈凡的印象里陈光斗绝对是会法术的。
    他能把筷子立在水里，能把瓷碗挂墙上，一头干蒜在墙上画出一个像龟壳似的图案，很多苍蝇蚊子就着了魔似的往里挤。
    更厉害的是纸人。
    王二蛋说他见过陈光斗剪的纸人，那纸人会动，会飞，会唱歌，虽然陈凡没见过可也觉得那样的纸人真是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在陈凡看来只要陈光斗愿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的。现如今他说出这么一番话陈凡自然要好好琢磨琢磨。
    陈凡蹦跶蹦跶地跑过去，想看看那玉米杆上是不是给下了什么咒子，陈凡甚至在想这玉米杆是不是“活的”。凑近一看还真如陈凡所想，那玉米杆光微微地晃动着，身子扭着，竟然发出了微弱的沙沙声。
    “小凡！”陈光斗朝他摆摆手，“别看了快过来！”
    “诶。”陈凡嘴里答应，甩着胳膊往爷爷的方向跑，可刚跑出没几步，忽然觉不对，站定转身一扭头，猛然间，正看见那冰窟窿旁边有个白花花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
    黑发垂臀，蜂腰长腿，光溜溜的身子毫无血色，此时正并着腿，坐在冰面之上，当真肤如凝脂，隐隐地透出几分珠圆玉润之感。
    陈凡看过去的时候，她正拢着长发，微微侧头，一张侧颜毒端地是娇美无比。
    陈凡人虽小，却也当时看得痴了，脚底下也像是灌了铅似的，再也挪动不了，直等女人回眸一笑抬起那纤纤玉手朝他勾了勾，这货便觉得浑身上下这觉天旋地转，脚下无根，身心荡漾之间，直奔着女人的方向手舞足蹈地走了过去！
    “哒，哒，哒……”
    一步又一步，距离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他一路狂奔直接冲了上去，只一把，便将水边坐着的女人搂了个正着，“姐姐！”
    月光下女人身似白雪，晶莹如玉，可这手一摸上去，却滑滑的，凉凉的，抱在怀里活像是化到一半的冰疙瘩！
    被寒气一激，陈凡顿时打了个冷战，此时斜刺里探身一瞅，当时吓得一哆！
    卧槽！
    自己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软软香香的大姐姐，那分明是一个龇嘴獠牙的女尸！
    女尸的脸已经烂了一半儿，嘴唇都没了，比狼狗还吓人的獠牙根根外露，正朝着陈凡的摆出一个极诡异的笑容！
    “啊！”
    陈凡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脚底一软差点儿坐下，紧跟着，“妈呀”一声转头就跑，情急之中脚下打滑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连忙爬起间却被身后的女尸一把拽住裤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尸大笑出声，手下一拽，直往水中拖去！
    她力气极大，这一拖，足可将其拖入水中，可就在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无形之中似有一只手拽住了陈凡的后脖颈儿，往后可劲儿地扯了一下！
    陈凡的棉裤早已经被女尸抓住，这一下力气又大，双方一起用力，直接把陈凡的棉裤扯了下去，女尸一个趔趄，也吓了一跳，猛地一下甩了棉裤腾身而起，不管三七二十七，像一只癞蛤蟆似的往前一扑，砰地一下直接拍在了冰面上！
    她一下扑空却也吃惊不小，陈凡在原地转了半圈儿，紧跟着像是正被什么东西拽着倒退滑行，女尸见状当时大怒，绝不肯善罢甘休，他双手一拍冰面，轮着膀子摇头摆尾，竟奔着陈凡的方向狂追了过去！
    此物力气极大，却似乎后腿无力，想往前走全靠前肢左右抓挠，那细长的爪子扣着冰面，咔咔咔抓出一路冰花儿却像是百米赛道上的加速跑一般，一边爬还一边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何等气势！
    这是何等恐怖！
    小陈凡一瞅那女鬼晃着膀子冲来的样子当时就给吓麻爪儿了，身形一哆嗦，男子气概全无，滋地一泡尿出去，正浇在女尸脸上！
    那女尸张着大嘴要咬他，也没防备，滋一下正给一泡尿浇在脸上！
    女尸始料不及，当时只觉得脸上一热，立马愣了一下！还摸了一下！再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尸才体会过味儿来，被这童子尿一浇，有如被硫酸泼脸，滋地一下脸颊上立时冒出一股白烟，她身子一紧，捂着脸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紧跟着再也没了继续追上去的心思，一边疯狂拍脸四处乱跳，一边噼里扑通一阵乱扑腾奔着冰面去了，直等距离冰面两三丈的距离，忽然，就像一条大鱼似的打了个挺儿似的，于半空中往洞里一钻！
    “咚——”
    原本一个吊炸天的入水姿势，奈何准头差点儿，伴随着一声闷响，女尸一下撞了个侧歪，抽搐了好几下，直接把冰面砸了个大豁儿，她不敢耽搁，连忙爬了几下，这才胡乱抓挠着潜入水中！一道身影扑腾着下去，便见手舞足蹈，看动作，像个王八！
    “哗啦”一声，寒气缭绕之下，水花翻涌，再看陈凡，已经光着小屁股从冰面上打了转儿滑了出去，咣当一下，又一个后仰儿，这小娃子腾一下站起来紧跑几步，这才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一眼之后，赶紧抓住自家爷爷，却早已经吓得脸白如纸，直勾勾地盯着那翻涌的水花动弹不得！
    他一身是汗，也觉不出冷热，直等好半天，虽然心里虚得要命，脸上却不显出来，只盯着那边看。
    陈光斗看这小子光着屁股站在冰面上，大棉裤甩出多远，也是一脸懵逼，他蹲下身子看着陈凡，脸上的皱纹都笼罩在一起了，却似乎光顾着凿冰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臭小子，你，你咋了？”
    陈凡指着那水波荡漾的冰窟窿，又回头看看身后，比比划划老半天，最后眨眨眼，佯作镇定，一边拉着陈光斗一起去捡棉裤，一边好像可厉害了似的硬撑着场面。
    “爷爷，那女的是谁啊？”
    “那是你小姐姐，你媳妇。别怕，啊。”
    陈光斗说着，笑吟吟地在陈凡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这话一出，陈凡当时就炸了，“我不要！我才不要女鬼做媳妇！”
    陈光斗吓了一跳，赶紧打了陈凡一下，“臭小子！你瞎说什么呢！你媳妇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我就是不要！”陈凡也生气了，捂着裤裆看着爷爷，“你不是好爷爷，你是坏老头儿！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要她，我才不要女鬼做媳妇呢！”
    陈光斗大怒，把陈凡抱起来对着屁股狠狠打了一下！陈凡裤子没了，光着屁股，这下打得自是极重，“你不许胡说！你媳妇才不是女鬼呢！”
    “不是女鬼是啥？明明就是女鬼嘛！那大牙那么老长！还坐在冰窟窿里洗澡儿呢！你别以为我小就骗我！那肯定是女鬼！女鬼！就是女鬼！”
    此话一出陈光斗惊讶了，他啧了一下，回头看去，“你在哪儿看见她的？她长啥样儿？”
    陈凡把手一指，“在那儿看见的！光着屁股坐在冰面上！刚才她就在那儿摆弄头发！看背影还以为是个软软香香的大姐姐，谁想……”
    “嘶。”陈光斗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回头瞅了那冰窟窿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头儿愤怒不已，“孽障！你敢害我孙子！”
    说完老头子放下陈凡朝着冰窟窿的方向跑过去，还没到近前呢，那荡漾的水波立时炸开道道水花，水底下，许多看不清的东西给吓得拍打着冰面四散而逃！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光斗真的生气了，回身抄起油灯对着身下的冰面狠狠一摔，“下次叫我遇见，老子让你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陈凡很少看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儿，吓得赶紧爬了起来，老头子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粗气，连忙走过去把陈凡抱了起来，“别哭了别哭了！是爷爷不好，马虎了！看样子该给这群孽障一点儿教训了！”
    “爷爷……”陈凡咧着嘴，“咱水库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不是鬼，是尸爷。”陈光斗叹息一声将摔碎的油灯捡起来，他一手抱着陈凡，一手提着家伙，“尸爷是怨气所化，半尸半鬼，你还小，平白无故地不要招惹。”
    “可尸爷不应该是男的吗？我看到的那个，是女的！”陈凡说着，又想起了那女人坐在冰面上摆弄头发的情形，“而且身材还不错，腰很细，屁股很翘，背后看跟三德子他小姨一个样儿！我喜欢！”
    一听这话，陈光斗气得不行。
    三德子她小姨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姑娘，今年十九，人虽不大，却生得胸挺臀翘，肤白貌美。自打小姑娘上次来看病，陈凡就像着了魔似的天天惦记着，有事儿没事儿成天跟在她身前身后乱转，想方设法地占人便宜！
    摸胸摸腿骗奶吃，还跟人家泡在一个木桶里洗了澡！洗澡就洗澡呗，非得给人打香皂！那姑娘也是！不禁挑唆，那么大一姑娘能让一小屁孩儿给忽悠了？诶呀！一想起三德子他妈逮住这小色鬼来跟自己告状的样子，陈光斗直上火。
    “爷爷。”看陈光斗一直不说话，陈凡怯生生地拉了他一下，“是不是我跟王二蛋打架的事儿让你知道了？你生气了？”
    陈光斗一愣，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你又跟王二蛋打架啦？！”
    陈凡嘿嘿笑，“三战两胜，我还把他姐姐的裤子扒了呢。”

 第三章他会跟我睡觉吗

    陈光斗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小色鬼，“你说啥？你干啥了？”
    陈凡龇牙一笑。
    陈光斗无语了，他头疼。
    “小凡啊。”过了好半天陈光斗才语重心长地看着肩膀上坐着的小孙子，“你是有媳妇的人，不能乱来！”
    “我才不要尸爷做媳妇。”陈凡一副很倔强的样子，“不要。”
    “想什么呢，那个不是你媳妇，拉你过来的才是。”
    一听这话，陈凡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啊，我还以为是水里那个呢！”
    陈光斗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来找头主的，不怕死你就去。”
    “我才不要她！长得那么丑。”陈凡说着，晃着腿显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爷爷，我媳妇，她，她是女的吗？”
    “肯定是啊。”
    陈凡皱着眉头，很纠结地看着他，说，“那，那你也看不见她，怎么知道他是女的呢？”
    陈光斗笑了：“你爷爷会法术啊，你看不见的东西，我能看见！我告诉你啊，你媳妇是神仙，跟爷爷一样会法术，会隐身！”
    陈凡微张着嘴，做向往状，陈光斗却竖起手指对他说，“对了，臭小子！你有媳妇了这个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媳妇会生气，陈光斗也会生气的！”
    陈凡点点头，顿时美了起来，“爷爷，媳妇她，她长得好看吗？”
    陈光斗点点头。
    “她身材好吗？”
    陈光斗点点头。
    “她也会跟我一起睡觉吗？”
    陈光斗点头。
    又摇头。
    又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凡。
    看这货正一脸纯洁地盯着他，老头子一松手，啪叽一下把自家孙子扔在地上又对着屁股踢了一脚，“臭小子！寻思什么呢！？屁大点儿的孩子就寻思睡女人了？！你，你咋不嫌害臊呢！？”
    陈凡歪着脑袋，爬起来，一边揉着疼得厉害的屁股，一边颇倔强地看着陈光斗。
    其实听这话的时候陈凡心里是非常委屈的，“你说的！你说她是我媳妇！又不是我自己说的！再说了，跟自己媳妇睡有啥害臊的？你看那王二蛋，那王二蛋他姐姐天天搂着他睡，我也想有个那样的小姐姐！”
    “这……”
    老爷子抓抓脸，看着这混蛋，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回答呢，啪地一下，陈凡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给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下！
    陈凡回过头去，怒目而视。
    刚一回头，又给打了一下。
    陈凡不服，抡着胳膊一通打，可乱划拉一通又什么也没打到，到最后只得气鼓鼓地给陈光斗带了回去。
    其实陈凡说的都是实情，王二蛋的家里确实有个小姐姐，叫龚若兰。她比王二蛋大不少，是王二蛋指腹为婚的妻子。
    这媳妇不是什么正经途径得来的，那时候，王二蛋家里有个果园，还开了一个商店，他家里富裕，在他们村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龚若兰是隔壁镇子上的女儿，跟王二蛋没见过。说是她家欠了王二蛋他爹不少钱，还不上。王二蛋他爹要了几次，拿不到钱，后来他爹看人家有个小闺女长得不错，就要人家把闺女许给王二蛋做儿媳妇！还说以前的款子就当彩礼了，不要了。
    那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听这话，立即答应了。连夜里就把自家闺女送到了王二蛋的家里。名义上他俩是未来的两口子，生活里，就跟姐弟俩似的。
    当时山沟沟的观念还是比较落后的，都讲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俊俏的闺女，一嫁人了，不管对方高矮胖瘦他都是自己男人。就这么的，比王二蛋足足大了六岁的小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把王二蛋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了。
    那平素里，陪吃，陪睡，摔倒给扶，睡觉给抱，明面上恩爱，私底下那没羞没臊的事儿干了老了去了。
    对于这种充斥着低级趣味的奇特遭遇，还不知女人为何物的陈凡是相当不屑的，在当时，他觉得他就算有个姐姐，也就是跟陈凡打架的时候多个帮手罢了。那时候王二蛋老跟陈凡较劲，不服，还打不过陈凡。他一挨揍就哭咧咧地带她姐姐来，然后姐弟两个一起上，报仇。
    那大姐比陈凡大不少，挺泼辣的，下手也狠，陈凡自认在同龄的孩子里是数一数二的能打架，他俩一起上，还是打不过。可打不过是打不过，一向有仇必报的陈凡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有一次她俩把陈凡打急眼了，报复心极重的他就趁着王二蛋不在的时候，把她小姐姐拖到高粱地里扒光了一通乱摸，临走的时候，还把她的裤子扔到了水沟里。
    那女人也是没骨气，哭的稀里哗啦的，为这事儿，陈光斗还把陈凡狠揍了一顿，逼着陈凡跟人道歉去。陈凡说我有啥好道歉的，她打我来着，我就不能还手啊？
    陈光斗说你滚蛋去吧！你打她两下子我都不怪你，你咋还扒人裤子呢？说完又打他两下，让陈凡给人道歉去。陈凡还是很怕陈光斗的，寻思寻思，就又把那大姐姐拉到了高粱地里。
    龚若兰当时就吓哭了，攥着裤子不撒手，她以为陈凡要强-奸她呢，却不想，陈凡一副特真诚的样子，说，“姐，你别怕，上次扒了你裤子是我不对！”
    说完陈凡把裤子脱了，掐腰站着，一副忍辱负重吓了多大决心似的模样，那苦逼呀，一边侧过头脸闭上眼睛，一边大声说，“这下行了吧，你看我我看你，咱俩两清啦！”
    龚若兰尖叫一声，掩面逃了，晚上回家陈凡又给陈光斗狠狠地打了一顿……
    陈凡想起这事儿就特激动，可惜当时太小，确实没多想。后来长大一点了，陈凡开始对这前凸后翘的女人又了一些不能描写的想法，只可惜，那时候的陈凡已经没胆子把她拖到高粱地里扒裤子了。
    倒不是没有那个本事，而是自家姐姐看得紧。陈凡那小姐姐是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每月来一次，比大姨妈来的都准。
    她过来的时候基本在晚上，有的时候陈凡是睡着的，有的时候还醒着。她只要一靠近陈凡，陈凡就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瘆得慌。
    那时候，陈凡看不见她，也动不了，冥冥中只感觉一个柔软的嘴唇压在嘴上，稍微一动，那滑腻灵巧的小舌头就会挤到嘴里一通乱搅合。那感觉，很微妙，很爽，每次都给她亲得微微一硬好不自在，只可惜她最多就是亲亲抱抱，要别的，也不给。
    后来长大了，见识多了，才从卖糖葫芦的老爷子那里听说这种醒着却起不来的遭遇，叫“鬼压床”。
    小时候陈光斗总是强调说小姐姐不是鬼，是仙，可长大一点儿了陈凡就明白了。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她就是一只女鬼，一只在大白天都可以跟陈凡瞎溜达还特别爱掐人的女鬼。
    她能碰到陈凡也能搬东西，需要她的时候她基本都在。
    她就像是一个会隐身的家庭成员似的，时时跟在陈凡身边。上课走神，她会掐他。跟人打架她会帮他扔石头。考试时候选不出答案，也会感觉到一直软软的小手包在手背上，一点点地朝着答案挪过去。除了每个月他都会选一天干点儿让人感觉很害羞的事情以外，她跟活在身边的大姐姐还是很像的。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陈凡的学习成绩一直很稳定，虽然严重偏科，可凭着某些科目的高光表现也能算是班里的尖子生。相比王二蛋浑浑噩噩的小学生活，陈凡这日子也过得还算有滋有味儿。
    只是，好景不长，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在大部分女孩儿都在为羞于启齿的变化而犯难的时候，一群屁小子已经开始对那种不能描写的事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陈凡渐渐地觉得，每个月来一次的大姐姐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需要了，当时，村子里没有电脑，录像机还是高科技，陈凡他们拿不到光盘，找不到视频，除了一些全是省略号的小本子能给同龄人以适当的启发以外，就只有班上的女生能帮陈凡他们答疑解惑了。
    他们开始学会搞对象，开始调戏小女生，开始对长得漂亮又乐观开朗的学姐学妹伸出魔爪。受他们的影响，小时候就很流氓的陈凡也学会了想方设法地调戏那些触手可及的大姐姐，还渐渐地，在一系列的实践中摸索出一套死缠烂打的奇怪心得。
    对于他们的无耻行为，王二蛋是相当鄙视的。是个人就知道，作为一个有大姐姐在身边陪着的臭小子，在这种事上王二蛋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那时候龚若兰已经长成了一个闻名乡里的小村花儿了，二十不到的年纪，身形高挑，梳着个大辫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这女人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挑得起“亭亭玉立”四个字。她特别喜欢穿紧身的衣服，又骚又浪，那身材更是好得不得了，很多对女人还没什么了解的小屁孩，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想犯罪的无耻想法，尤其是在后面看的时候，景色特别美。
    在陈凡看来，王二蛋的姐姐是最有女人味儿的，只是，扒裤子那件事让这个女人对陈凡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有着深深的成见……

 第四章龚若兰

    相比苦哈哈单恋一枝花的陈凡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王二蛋就幸福多了。在绝大多数小伙伴们都还想着龚若兰的屁股的打灰机的时候，王二蛋已经是驾轻就熟的老司机了。
    他以此为荣以此为乐，经常给大家普及这方面的知识。虽然跟平时一样，他一说话就会夹枪带棒地吹着牛逼，可每每到了这时候，平素里不服不忿的小伙伴们就会齐刷刷地摆出一副好学模样。
    他经常吹嘘说，自己勇猛持久，技法高超，每次都弄得他们家的大姐姐又喊又叫，捂都捂不住。那声情并茂的描述时常把大家弄得血脉喷张，难以自持，可有些事听着终究不过瘾，大体地有了一些了解之后很多人都忍不住想看看，而众人之中又以陈凡和三德子最积极。
    没办法，好奇心很重一直是陈凡的坏毛病。
    其实王二蛋跟她姐姐偷摸打野战的事情陈凡他们都知道，只是具体地点还是摸不清。
    三德子主动请缨，要去调查一下，可这傻缺就不是能托付大事的人，足足盯了一个多星期都没堵到人！
    那天天热，吃完饭没什么事儿干的陈凡跑去果园儿偷了几个半熟的李子回来，正走在小路上，突然看见那叫龚若兰的女人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四目相对她开口便骂，“狗日的陈凡，你是不是又偷我家李子吃了！你给我拿来！”
    陈凡嘿嘿一笑，对着李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问她要不要。女人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说了句“早晚告诉你爷爷”就走了。
    猛回头看一眼，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很性感。陈凡一时看得高兴，就不自主地跟了两步，龚若兰看陈凡跟着她，猛回头瞪了陈凡一眼，“你跟我干啥？”
    “路你家的啊？谁跟你了。”
    可能是被陈凡无比纯洁的小眼神儿打动了，她抿嘴一笑，说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陈凡乐颠颠地过去，却看她蹲在地上，捡起了路边的大石头抬手就打，“我让你耍流氓！我让你跟着我！”
    一连几块石头扔过来，把陈凡吓得够呛，慌不择路的赶紧钻到高粱地里。他躲得远远地，心里害怕嘴上还硬挺着不松口，“来啊来啊，有种你过来！你敢过来大爷我把你裤子扒了！”
    龚若兰掐着腰站路边，说，“你个狗日的还好意思说，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陈凡没吱声，嘿嘿傻笑，她嘴上说的厉害却也不敢进来，只在外面骂了几句就走了。奔山上的果园去了。
    她刚走没多久，王二蛋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顿地里没出来的陈凡一看王二蛋那着急忙慌的样儿就觉得眼前一亮，心说有门儿，这前后脚的出来八成有事儿。
    心里头想着，赶紧跟上去。在快到果园的小路上，龚若兰在路边等着呢，见王二蛋过来她抿着小嘴打了他一下，“我刚才看见陈凡了，在路上乱晃呢，那混蛋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烦人！”
    “软蛋？真的假的？”龚若兰说着，抿着小嘴打了他一下，“看着挺精壮的，不像啊。”
    “我也不知道，三德子说的！你要想知道自己试试去不就行了么！”王二蛋说着，急不可耐地搂住龚若兰，那大嘴撅起来啥没说呢就在女人的怀里一通乱拱。
    龚若兰被弄得痒痒了，笑骂着推他两下，“你属狗的？吃不够？咱妈在果园儿呢你再让人看见！”
    “那怕啥，地方不是有的是！”王二蛋说着，一俯身将龚若兰抱了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直奔着一边的小水沟跑了过去，“姐，我不行了，今天你就给我一次吧！“
    说完，王二蛋一个趔趄，俩人直接摔在那满是落叶的排水沟里。
    陈凡给那句“软蛋”气的不行，可头一次干这事儿，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观察一下四周，觉得这地方地势低洼，看得不清楚，左右思量了一下就蹑手捏脚地爬到山岗上，自顾自地猫在一处山丘后面往下看。
    这时候就看他俩躲在全是树叶的排水沟里嬉笑打闹，俩人甜甜蜜蜜的议论着什么，娇笑声不绝于耳，可不管王二蛋怎么哀求，龚若兰就是不给。
    王二蛋也是怂货，女人一瞪眼，他就软了，给她指着脑门一通教训，屁都不敢放。
    陈凡心说，这王二蛋也真是够窝囊的，平素里牛逼吹的震天响，合着就这点儿能耐啊？这特么黑灯瞎火的，像你们这么玩得玩儿到啥时候啊？我特么还没写作业呢！
    正寻思着，后面上了一个人，狠狠地拍了陈凡一下。陈凡吓得魂都飞了，慌忙回头，却给人捂着嘴巴小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看来人，陈凡特么气都不打一处来，这来的不是别人，是三德子！三德子带着大黄牙，正贼笑着。看他俩把望远镜都带来了，陈凡就知道这事儿他们肯定不是头一次干了。
    卧槽！合着就瞒着我一个人儿啊？这肯定是闷坑做坏事没告诉自己啊！
    一寻思自己被蒙在鼓里，陈凡这心里头就各种不舒服，陈凡心说，你们这群小王八蛋也真是够可以，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拿我当傻子？越想越气，陈凡撸着袖子想揍他。
    好在三德子也算知趣，见陈凡急眼了，赶紧早早地把那五块钱买的望远镜递给陈凡，大有一种“有福同享”的意思，“兄弟，兄弟！你听解释，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真不是不告诉你！不信你问大黄牙！”
    大黄牙猛点头，“真的，真的！俺可以作证！”
    “滚犊子吧，你俩穿一条裤子的事儿谁不知道？”陈凡说着，一把将望远镜抢过去，三德子有点不好意思，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嘿嘿嘿地赔笑着，“不过说真的，你小子行啊，这么隐秘的地方到底给你摸来了！”
    “废话，老子是谁？你都能找来老子就找不到了？”陈凡说着，端着望远镜往那边看。
    那望远镜更像是玩具，不怎么好用，但有胜于无，这玩意拿在手上感觉上确实好了一点。陈凡刚想问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赶明儿给他也带一个，这时候，沟里腻味着的两个人已经有了动作。
    看王二蛋的手摸到了龚若兰的裤子里，三德子一龇牙，“诶呦呦！你看，你看，你看王二蛋！”
    陈凡也给吓了一跳，“卧槽！这小子干什么呢？！妈的逮哪儿摸哪儿，不要脸了也是！”
    “诶我天！”
    压低声音，大黄牙放下望远镜露出猥琐样儿，“还别说，这女的还真白啊！诶呀妈呀，看那大白腿！看得俺都想试试了！”
    三德子贼笑两声，“别扯那用不着的，跟谁不想似的。”
    “诶我天，王二蛋你能再笨点儿吗？”
    “诶哟，诶哟！”
    “嘿嘿嘿嘿嘿……”
    越看越来劲儿，观摩大会上三个人嗨得不行，做为一个资深流氓，陈凡这眼睛就没离开龚若兰的身子，正瞧得口水直流，三德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像是犯了病似的，这下把陈凡吓一跳，他嚼着李子，看他，“你咋了？抽风了？”
    “不是。”三德子说着，看看陈凡，又看看大黄牙，这才一边嗖嗖嗖地搓这胳膊，一边小声嘀咕：“诶，我是不是要感冒了？咋突然感觉怎么这么冷呢……”
    陈凡轻笑，“冷么？没觉得啊。”
    转头一撇，“卧槽你裤子都脱了能不冷吗。”
    “不是。跟脱裤子没关系，刚才真没这么冷啊。”三德子说着，抽了一口冷气看陈凡，“诶我说，陈凡你穿这么少，就就没感觉冷吗？”
    “没有啊。”陈凡说着，拉着自己的小背心看了看，又转过头来看看一边趴着的大黄牙。大黄牙直勾勾地看着陈凡，像看怪物似的。
    此时陈凡才发现，他抱着肩膀，直哆嗦：“卧槽，陈凡你真的不冷？”
    看他俩不像装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陈凡忽然想到，是不是小姐姐发现陈凡不在家，跟自己来了！他暗叫不好，趁着没挨揍赶紧把望远镜还给三德子，调头就跑！三德子吓了一跳，身子一抖也学着陈凡的样子跑了过来！
    看他跑得比自己都快，陈凡飞身一脚将他踹回去，“卧槽！你跑啥？！”
    三德子捂着屁股一脸懵逼，“我看你跑，我就跟着跑啊！我还想问你呢，咋了这是跟见鬼了似的？”
    “我……”
    “我还没吃饭呢！赶着回家吃饭！”
    陈凡说着，回头一指，“我回家去了，你俩慢慢看！诶！别跟我来啊！跟过来跟你急眼！”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这话还没说完呢，身子转过来，腮帮子痛得厉害。

 第五章你才是哑巴呢

    陈凡斜刺里一歪脖子横跳几下，好歹是稳住了身子没摔倒。三德子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他，“陈凡，你咋了？”
    陈凡懒得搭理他，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可越这样，三德子就纳闷，他瞪着眼睛瞅着陈凡狂跟几步，“诶！你没事儿吧！别吓我！“
    “都说了没事儿！”陈凡说着原地一转，故作潇洒。现在寻思那歪着脖子跑的姿势真是帅极了，直把三德子跟大黄牙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陈凡一边摆手一边跳着回去，俩人有点懵。大黄牙摸摸脑袋，“咋了他？”
    三德子拿起望远镜，“中风吧！”
    被连掐带拽地扯到山脚下，好歹不用乱蹦乱跳了。脸都要被掐肿了的陈凡揉着腮帮一阵嘟囔，“我靠，你能不能轻点啊，当着那么多人呢就不能给你老公留点儿面子啊！”
    “吧嗒”一下，什么东西打在陈凡的后脑勺上，这下力气颇大，陈凡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心寻思这事儿理亏，也没敢再说什么。回到家里，陈凡把果园偷来的苹果咬了两口，果子没熟，酸得眼睛疼。把它扔到窗户外面以后，还没看过瘾的这个货早早地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人往那儿一躺，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睛，这脑子里尽是些不能描写的情景。
    陈凡坐直了身子，他觉得事到如今只有那全是省略号的小本子可以安慰他了。他鬼鬼祟祟地拿出夹在课本里的小黄书，被子蒙在脑袋上，一边拿着摸奖摸来小的小手电照着一边在被窝里“复习功课”。
    这小书上的主人公是一个大夫，特别坏，还特别色，他医术高明，在皇宫里做太医。
    有一次，一个站殿将军对他说，他特喜欢皇后的胸部，想尝尝，太医说你给我五百两金子，我帮你。
    将军答应了，说事情成了就给钱。
    然后太医就趁着给皇后诊病的时候把一种有毒的药剂洒在皇后的内衣上。
    皇后奇痒难忍，叫太医来看，太医说这是邪症啊，只有站殿将军的口水能治！
    当夜，站殿将军被传到宫里，嘴里含着太医给的解药，各种开心，皇后也很开心，最后将军也心满意足地随太医一起走了。
    太医说，你的愿望达成了，给钱吧！
    却不想，那将军是个无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太医很生气，觉得自己被耍了，几天之后，他默默地把毒药撒在黄帝的内裤上……
    看到这段儿的时候，陈凡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不经意间的一下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正当他看着站殿将军被各种宠幸的段落笑得不行的时候，不知不觉见，被角给人掀起来。
    陈凡一歪脑袋，很明显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攥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小时候她攥着陈凡的胳膊，陈凡感觉不到触感，就觉得被抓的地方冰冰的，像是给寒气熏着。
    几年之后，这种感觉小了很多，她的手还是很凉，却不冰人，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是，她抓着陈凡的时候陈凡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是一只手。
    一只又白又嫩的手。肉肉的。不大。
    陈凡坐起来，看着手腕被抓的位置，保持不动。他知道这是谁，也知道她想让陈凡把书收起来。
    可陈凡就不动。
    终于，她忍不住了，书角一扯，她用另一只手去抢那本书了。看准时机陈凡一个虎扑过去，这下扑空了，那本小黄书却挂在半空！
    陈凡原以为陈凡碰不到她的身子所以每次都抓空。现如今一看看那小黄书的位置，陈凡一下明白过来！
    不是陈凡碰不到她的身子！是她躲得太快！
    心里想着，陈凡显得很兴奋，可寻思寻思，他有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做直了身子，“小姐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啪。”小黄书扔过来，算是回应。
    陈凡拍拍炕头儿的凉席，示意她坐下，“打爷爷跟我说我有你这个媳妇开始，很多年了吧！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媳妇，你却一直把我当小孩儿！是，过去小，没办法，可现在我是个大人了！都相处这么多年了，我连你的手都没拉过，你觉得你这么对你老公真的合适吗？”
    “我要跟你离婚，不跟你过了。”
    “呼！”
    短暂的平静之后，阴风骤起，已经感觉不到异样的陈凡突然感觉很冷。冷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陈凡有点怕，但是许久没有这种感觉的他依然忍着心中的恐惧，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架势：“咋的？不服气啊！我说的不对吗？！今儿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不亲我一下，我就不要你了！”
    屋子里没动静，却没有那么冷了。
    “不亲也行，让我摸一下！”
    屋里依然没动静。
    “得得得，不让就不让。你不让碰就不让碰呗，跟我说句话总行吧！”
    屋子里还是没动静。
    “好吧，你赢了。”
    陈凡说着，抱起被子披在身上，哼哼唧唧地，“诶呀……我这命啊，真是苦！好不容易找个媳妇，长得丑不能见人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哑巴！”
    话音刚落，身后头一个甜美的嗓音响起来，“你才哑巴呢！”
    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陈凡对着声音的方向猛抓一把！这一下没抓空，却只微微地碰到什么东西！还没等高兴起来，觉嘴边一紧，整个人都给拽了过去！
    “臭小子，往哪儿摸？”
    陈凡咬牙切齿，“我摸陈凡媳妇呢！关你屁事！”
    小姐姐大怒，声音大了许多，“再说！”
    “媳妇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叫我什么？”
    “姐姐！”
    “好姐姐！”
    正咧着嘴苦苦求饶，吱呀一声，门开了。
    陈凡抬头一看，陈光斗正端着饭碗站在门口。
    嘴边一松，陈凡被放开，看自己的孙子正歪着身子躺在炕头上，陈光斗眨眨眼，又一脸尴尬地出去了。
    十几年了这好像是陈凡头一次听见她说话，虽然再跟她说话她已经不搭理陈凡了，可这只言片语也足够陈凡开心了好一阵子。
    那声音很甜，很美，像是一个大姐姐发出来的，从声音上判断，可能是个美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王二蛋的姐姐长得耐看！
    诶呀呀，要是个美女就好了！越寻思越痒痒，陈凡压抑已久的一个想法冒出头儿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她了！
    可怎么才能见到她呢？爷爷说他会法术，能开眼。
    陈凡求爷爷教自己。也确实勤勤恳恳地练了一些。可陈凡发现自己学的法术好像是假的！练法练法，陈凡练了多少年了，这屁大点的能耐也没练出来啊！
    别说是小姐姐了，就连孤魂野鬼什么的也没看到过一只半只的！
    心里头想着，浓浓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看都看不到，别的就更不用寻思了。
    一想自己十几岁了还连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都不知道，陈凡就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对不起祖国对自己的培养。
    体育课，上完课正站在厕所里瞎捉摸的陈凡给打完篮球一身是汗的王二蛋狠狠地拍了一下。
    王二蛋夹着篮球，脱了裤子，见陈凡耷拉着脑袋就嘿嘿笑，“诶，怎么了最近？我看你这迷迷糊糊的，是不是昨晚梦见韩美，撸多了！”
    “滚蛋！”陈凡说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平胸小萝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撸也撸你媳妇啊！我说个事儿你别嫉妒我啊！前两天，我听见我家小姐姐跟我说话了。”
    “卧槽！真的假的？”王二蛋说着，瞪着眼睛一下就高兴了。
    他是那些玩伴里唯一一个知道那个鬼姐姐的事情的人。见说完了陈凡依然愁眉苦脸的，王二蛋就不理解了，“诶，不对啊！你听到她说话了，这是好事儿啊！怎么看你这么难受呢？怎的？她声音不好听？公鸭嗓？糙妹子？不是跟郭德纲一个味儿吧！”
    “你可拉倒吧！”
    听到这儿陈凡就更郁闷了，“你寻思什么呢？好听！不好听就不寻思了！“
    “那你郁闷啥？”
    “你不知道！就是因为好听，所以心里痒痒！诶呀，我现在都百爪挠心的了，就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哼哼，要我说你也别闹心，俗话怎么说的来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现在寻思的好，指不定看了你就后悔了。”
    王二蛋说着，嘿嘿直笑，“其实，听你说这么多年，我也想见见她到底怎么样儿，可你也不寻思寻思，那电视里的女鬼都长傻样儿？”
    王二蛋说着，手一掐摆出一个偏瘫的样儿，身子一抽，走半步，又一抽，又走半步。
    “你那是丧尸好吗？”
    “啊，不好意思，串台了。”王二蛋说着，又伸直了胳膊阴测测地叫了一声：“秋生……”
    “滚犊子，你都看的什么电影啊！”
    “卧槽，林正英的！”
    王二蛋说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咋的？林正英的电影你都没看过？前两天电视里还演过呢！那里头，他有个徒弟，叫秋生，因为给一个女鬼上香给女鬼迷了！那女的装成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秋生一过来，就让她给睡了！”

 第六章六个姨妈巾

    “然后呢？”真心没看过，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然后他俩就腻味一起了呗，那女鬼天天要，天天要，把秋生弄肾虚了！他师傅看不对，就跟着秋生看，结果，他俩正嘿咻的时候，柳叶开眼！”
    王二蛋说着，噌地一下跳了出去，“妈呀！那根本不是啥美女！是一个女鬼啊！那！爆炸头都跟笤帚似的！一脸都是烂肉！眼眶的位置，眼珠子还往外耷拉着！”
    “真的假的……”
    “真的。”王二蛋拍拍陈凡的肩膀，“反正，话我说到这儿了，你慎重点儿吧。”
    “诶？”刚说完，他又转回身看了陈凡一眼，“那个，你没试试吗？电影里都是柳叶开眼，一开眼了就能看见那东西了，要不你也试试吧！”
    “净扯淡，我特么试了好多次了，没一次灵的。”陈凡说着，赶紧摆手，“也不一定是柳叶不好用，可能是咱们的方法不对！反正，在我这儿那个法子确实不太灵。”
    “那你没试试别的法子吗？”
    “别的法子？”
    “你爷爷肯定有法子啊！”
    “别提了，他不肯教我。”
    “要我说也不一定是不想教你，可能是为你好。万一真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的，咔嚓一下脑袋就下来了，飞你脸上！”
    让他说的背脊发凉，陈凡飞身过去，踹了他一脚，“你给我滚远点！有两点要跟你说清楚！首先，我媳妇不是鬼，是神仙好吗？再说了，我媳妇长得肯定比你媳妇长得好看！这点根本不用想！”
    “就吹吧你。你媳妇再好看能好看哪儿去？还比我媳妇好看？呸！！！再说了，放这个不说，说前面那个！还神仙？你当我傻啊！神仙没汉子撩了找你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小胖说着，看看四周，见四下没人又凑了过来，“要我看，她肯定是个鬼！就算长得漂亮也是个女鬼！我听说女鬼最爱勾引童男了，你可别随便乱上，指不定哪下子就把你榨干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陈凡撇着嘴后退一步，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充满不屑地挖苦道，“拉倒，拉倒！有这工夫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看你都虚成什么样儿了！年纪轻轻地，要节制，别有事儿没事儿老往小树林跑！”
    “诶诶诶，别瞎说行吗，谁往小树林跑了！”王二蛋说着，提着裤子嘿嘿直笑，“不过，俺家小姐姐还真的好，软，香，甜甜的，水水的，啊……那种感觉……”仰着头摆出一副要高潮了的表情，王二蛋又吧嗒吧嗒嘴，很嫌弃地看着陈凡，“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体会不到！男人的事情，你个小屁孩儿是不会懂的！”
    “唉我去！”
    看他晃着膀子走出厕所，陈凡气都不打一处来，可寻思寻思，这话也对。
    中午吃饭的时候，倒骑驴坐在椅子上，王二蛋看陈凡闷闷不乐的，就笑了，“诶，诶！咋的？还为那事儿闹心呢？要我说你也是！你小子看起来挺能干的，怎么遇上事儿了倒是没了主心骨呢？”
    “咋个意思？”
    “啥咋个意思？要说那个小姐姐看不见，别人都看不见，可你爷爷那是啥样的人物？他还能看不见！反正是你媳妇，那么想看就你求求老爷子，让他给你开个眼啥的不就成了么？”
    陈凡呸了一口，“滚蛋吧，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老爷子不肯！我要他教我开眼的法术，他也教了，可学完之后依然看不见！我问咋回事，他说我道行不够，多练练就好了！这不明摆着忽悠我呢么！”
    “然后你就发愁了。”王二蛋说着，翘起二郎腿转过身来，“说你是个榆木脑袋你还跟我急！你是死的啊！不会动啊！老爷子不帮你的事儿你就不会自己想办法？”
    “啥意思？”
    “啥啥意思？你们家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啊！我以前上你家，就发现你家老爷子家里藏了好多古书！你就没翻翻那些破书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秘籍啥的？”
    “那些书都锁着呢，不给看。”
    “不给看就不看了？要不咋说你榆木脑袋呢。”
    经他一说，陈凡也动心了。陈凡小的时候，记得老爷子有一柜子的破书，成天看他躲屋子里摆弄，不给人看。还不怎么记事儿的时候拿到过，当时翻了两下，记得那上面圈圈套套的都是图形，看不懂。
    陈凡感觉，那本书应该就是关于一些《奇门遁甲》的知识的。要知道，村里人都说陈光斗是个有神通的人，捉鬼治邪啥的，那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就连隔壁村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王三姑，一见陈光斗都毕恭毕敬的。
    像这样的人物，怎么能没两本秘籍什么的呢？
    对。
    那肯定有秘籍什么的。越寻思越有道理，陈凡拿着勺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得了！要这么说的话，赶明儿回去想办法把爷爷的那些破书倒腾出来看看！
    万一找到什么方法能看到这小姐姐的样子，老子也死而无憾了！
    越想越开心，陈凡扒拉两口饭，胃口大好。
    可吃到一半，又一阵头疼。
    不行，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的。
    虽然陈凡看不见她，但那个小姐姐一直跟着他呢！
    偷偷摸摸看个小黄书都能被她一通狠掐，这要是把爷爷的东西偷出来，她不得跟自己急眼啊！
    再说了，总感觉那小姐姐跟爷爷是一条心。
    指不定陈凡这头儿把柜子撬开了，那边爷爷就赶来了，要给人堵了个正着。那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不行不行。
    这事儿可不能草率了。
    心里头想着，陈凡摇摇头。
    “诶，小姐姐不能干！她成天跟着我，这事儿肯定成不了。”
    “你怕这个啊。”王二蛋说着，也直皱眉，“要跟你说的一样，这倒是个麻烦，得好好合计合计。诶？她时时都跟着你么？”
    “大部分时间吧，洗澡的时候不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在，别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王二蛋猛地抬起头来，“诶？有了！我想起一个主意！”
    “说。”
    王二蛋做神秘状：“其实俺都没跟你说过，俺小的时候，俺妈带俺去过一次终南山！终南山上有一个练气士，他跟俺妈说过，说是要把锅底灰涂身上，女鬼就看不见你了！你说，你说这招儿在她那儿能好使不？”
    此话一出，陈凡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你滚犊子吧！哪儿特么来的终南山的练气士！你看电影看的就直接说呗，装什么玩意！”
    王二蛋不好意思了，摸着脑袋嘿嘿笑，“诶呀！管那么多干啥啊？俺觉得，这法子听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要不咱试试？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对不对？”
    陈凡一寻思，也觉得有道理。
    锅底灰能避鬼的事儿确实有人传，传这个的还不止一两个，反正现在没别的办法，要不，死马当活马医得了，试试去。
    心里头想着，陈凡打定主意。
    晚上吃完饭，陈光斗去水库了，陈凡的奶奶找李奶奶去做针线活儿，一个人在家的这货托了一副铲子在灶台里头抠了不少黑灰出来。
    这黑灰往身上一抹，陈凡躲到了角落里，把小黄书摊开了放在炕头儿上，歪着身子坐着；
    此时看书，虽然四周阴气笼罩，却没有再挨掐，也没有再挨打。
    那阴气一会儿来一会儿去，像是在找她似的。
    陈凡等了一会儿，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没错。
    这事儿有谱。
    洗了个澡，高兴了一晚上，第二天放学，陈凡叫上王二蛋一起过来。
    当时，爷爷奶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水库边儿上，在屯子这边，还有一个老房子。
    陈光斗的书就锁在院子西面的一个小屋里，这一点陈凡清楚地很。
    事前打探好爷爷今天要出去办事儿，不会回来，陈凡跟王二蛋一起去了厕所。
    在厕所里脱光了身子，涂满锅灰，又鬼鬼祟祟地开门进去。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看王二蛋手里拿着一块白布似的东西，陈凡愣了一下，说你拿的啥啊？
    他嘿嘿一笑，把那个东西递给陈凡。
    陈凡攥在手里摆弄了一下。鞋垫大小的一条，白的，像泡棉不是泡棉，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陈凡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一股子血腥味儿。
    “啥呀这是？”
    “姨妈巾，女人用的。”
    卧槽！
    手一抖，陈凡赶紧扔了，“你拿着玩意干啥啊！还特么用过的！”
    “啧！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块姨妈巾吗？俺告诉你，关键时刻，顶大用！拿着，带着防身！别客气俺这儿还有呢！”王二蛋说着，从腋下又拽出一摞儿。
    “我的天，你带了多少啊这是？”
    “六个！”
    “哪儿弄的？”
    “都是俺家小姐姐的！”
    “诶我去，你这口味儿怎么那么重呢……”
    “废话，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人都说这玩意驱邪避鬼顶大用，诶呀你信我的得了！正事儿要紧别墨迹了！”
    王二蛋说着，推推陈凡示意他快点。

 第七章掏出一宝贝

    其实王二蛋说的没错，姨妈巾驱邪这件事，确实是有的，只是大家都不信，也不当真。
    按照古时传下来的说法，女人的经血是非常邪门的东西，房事遇上，更是晦气得不行，过去，遇上个沟沟坎坎没法过去，总有人说自己“倒血霉”，其实“倒血霉”说的就是这种事儿。
    可爷爷也说过，大姨妈这玩意虽然讨厌，却有破法的功效，要是着用得当，这东西比黑狗血来得更猛更凶。
    一开始大家都不信，直到几年前三德子他爷爷遇上了一个老皮子。
    那时候，老人还活着，单独住在山脚下，他平素里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养鸡。小花鸡，小红鸡，小黑鸡，各种各样。一到开春天暖和，这老爷子准会找人抓上几窝小鸡崽儿。
    那时候山上有黄皮子，还很多，一到晚上，那些小东西便成群结队地过来偷鸡崽儿，老头子被烦的不行，后来，干脆把鸡崽儿弄到屋里去自己看着，不让皮子有机会，可那黄皮子尝惯了甜头，不肯走，一到晚上总会有几个探头探脑地蹲在墙头儿上。
    老汉懒得搭理它们，它们也没胆子进屋。
    却不想，那天上厕所，正蹲坑儿的时候老爷子忽然给一个小石头砸了一下。
    他一回头，看一个下颏儿有白毛的老皮子跟油条似的往那儿一站，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地瓜的叶子，看它鬼头鬼脑的，岁数应该不小。
    见老头儿看它，老皮子龇牙一笑，然后用一种特别扭的声音问他，“诶，你看我像人儿不？”
    菊花一紧，老头儿吓了一跳，他心说真是岁数大了啥都能见到，咋个黄皮子都能说话了？
    正寻思着，那老皮子一溜烟似的跑到另一边，又掐着腰站了起来：“你看我像神儿不？”
    老头儿摇摇头，没敢吱声，它又很着急似的跑到另一侧，还像刚才似的直起身子，“你看我像仙儿不？”
    看它跑几步就问一句，老头儿擦擦屁股站起身来。
    他一下想起来了，啊，这是老皮子修炼到家了，来“讨封”了。
    老人们说这时候不能轻易答应它。因为，这是它的关隘，必须要过。
    你说它像人，它就能化成人形。
    你说它是神，它就能证得神位。
    你说它是仙，它就能飞腾变化。
    不管哪一样给它得了手，让它有个本事褪去这一身鼠皮，咱家这点鸡崽子都保不住了！心里头想着，他叠着擦屁股纸嘿嘿一笑，说你想知道你像啥？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那皮子也单纯点儿，颠颠儿地跑过来，耷拉着俩前爪眼巴巴地在那儿等着。
    三德子他爷也缺德点儿，回手一下就把那全是屎的擦屁股纸抹在老痞子的嘴上了，说，“滚犊子吧，我特么看你像坨屎！”
    那老皮子当时就吓尿了，一溜烟似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叫：“呸呸呸，晦气，晦气！”
    三德子他爷爷也是个心理藏不住事儿的人，以为占了便宜，这事儿出来以后就逮谁跟谁说。
    他挺牛逼的，说自己把屎抹黄皮子嘴上了！
    后来陈光斗听说了，就冷冷一笑，说，“你是不想好了，等着吧，你把屎抹人家嘴上，那玩意啊，也离你不远了！”
    三德子他爷爷挺不乐意，直骂晦气，说，“老陈头儿你少神神叨叨的，他一个小皮子能把我咋的？”
    这话还没落下呢，三德子他爷爷就疯了。
    挺大岁数一老头儿，脱了裤子满大街跑。见到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还甩着那三寸不良之物在哪儿一阵扭，一边扭还一边唱，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村儿里的人听说了，都去看热闹。可老头儿东边跑一圈，西边跑一圈，根本没个定型儿，等大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桥上扭的开心，见人多了，他嗖地一下跑下桥去，刚过一路桥墩，又倒退着身子跑了回来。
    三德子他爹闻讯赶来，一看老爹这样，当时就吓坏了，说“爹啊，你干啥呢？”
    老头儿露出一个特灿烂的笑容，把街道上刚落下来没多久的一堆马粪捧了起来。
    他拿起一个，龇着大牙朝众人笑，“驴粪蛋儿，驴粪蛋儿……”
    说完，舔了一下，又舔一下，然后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似的唧唧歪歪地往嘴里塞！
    三德子他爹看到了，当时就吓坏了，他跑过去要抢，说“爹你吃这玩意干啥啊！这是驴粪啊！”
    老头儿一把将他推开，又抱着一捧驴粪嗖地一下跳了起来。那两条罗圈腿紧捣腾，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喊，“来啊，来啊，来追我呀！驴粪蛋儿，驴粪蛋儿，老子就是不是给你！”
    说完这话，他回头一龇牙，却不想，猛回头这一下，咣当一下撞电线杆上了！
    大家看得一哆嗦，再看时，这货已经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
    三德子他爹魂儿都吓飞了，心说老头子这么大岁数，这别撞个好歹的！
    这又掐人中又捶胸口的，老头儿总算醒了，结果老头儿醒了没干别的，一把将他推开，立即把驴粪蛋捡起来抱在怀里。
    三德子他爸急眼了，就硬抢，却不想，老爷子连咬带踹，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把围观的都吓到了，才躲在一边，张着大嘴就把马粪往自己的嘴里塞！
    那吭哧吭哧地啃着，像是怕人抢走似的。
    三德子他爹当时就哭了，“大哥大姐们，你们瞅啥啊？你们说我爹这是咋了，快想想办法啊！”
    人群里有人喊，“大兄弟，你爸这是中邪了，鬼上身！你在这儿有啥用啊，赶快去找老陈大哥啊！”
    三德子他爸也慌了，说，“你们帮我看着，我这就找陈叔去！”
    可还没等他跑出去呢，迎面飞来一大姐，“谁中邪了？谁中邪了？”
    看她气势非凡，吓了三德子他爸一跳，仔细看时，原来迎面冲过来的是隔壁村儿总推车卖杂货的一大婶儿！
    那大婶儿也是贼屌，喊了一句“都滚一边儿去”，就冲到了人群中间！
    只见她一手提着皮筋，一手朝身后掏去，眨眼之间把一个血呼啦的东西掏出来奔着老头儿的脸就拍了过去！
    老头儿给拍的愣了一下，赶紧把那全是血的东西拿了下来，等它看清楚来物，手一抖，啊啊啊地叫了起来，那样子活像小媳妇抓着毒蛇似的！
    那大姐看它把姨妈巾扔在地上，捡起来又是一下，这下打在老头儿后脑勺上，吓得老头儿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大姐不饶，咔一下捡起来，又冲上去了！她觉得这么拍不是很好用，直接拽在老头儿的后脖颈子上将他按在地上，紧跟着，那血呼啦的东西攥手里二话不说就往那老头儿的嘴里塞！
    要说那大姐也真够生猛的，老头儿没忙活过她，哇哇怪叫几声之后，眼睛一翻，就昏过去了。
    大家全懵了，说“大姐你干啥啊”？
    那大姐没搭理他们，咔咔俩嘴巴打在老头儿脸上，大喊，“滚犊子！让你祸害人，让你祸害人！”
    话说完，老头儿就醒了，他捂着脸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脸懵逼：“大妹子，你骑着我干啥呢？”
    那大姐拍拍胸脯，说，“没事儿啊！你不用谢我，这都老陈大哥教的！”
    说完，人家推着小车继续卖货去了。
    三德子他爹扒拉老头儿几下，问啥啥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老头儿惹了黄皮子，人家来报复他了。
    打那以后，那卖货的大姐一战成名，专治黄皮子。
    前些日子说是在韩小美他家门口儿又堵着那个下巴上长白毛儿的老皮子了，咔嚓一下掏出姨妈巾，啥都没说呢就把那老皮子吓跑了，跑一路，尿一路，哩哩啦啦直拖出几十米开外！
    奶奶听说这个事儿以后，吃饭的时候就跟爷爷说了，她问爷爷，“那损招儿是不是你教的啊？”
    陈光斗没吱声，忍了半天还是笑了，笑得直哆嗦，连筷子都掉地上了。
    打那以后，大姨妈能驱鬼的消息不胫而走，作为爷爷的忠实粉丝，这事儿王二蛋是绝对相信的。
    陈凡没经历过这个事儿，都是听说的，没实践过也不好说这玩意管用不管用，心说有备无患，既然王二蛋有这心，就带着吧！
    想到这里，陈凡接过一个夹在腋下，又鬼鬼祟祟地来到西屋前面。
    那老屋子没有窗户，窗户是从外面封着的，打开锁头，将门推开一条缝，看不见东西。
    陈凡仔细留意一下，里头没动静，确定奶奶没回来爷爷也不在，这货就当先一个钻了进去。
    这房子很久没人进来了，门一开，尘土呼呼地往下落，
    那细小的蛛网落在头发上，抓了几下还是黏糊糊的。
    陈凡没心思弄别的，刚进去，就拿着摸奖摸来的小手电对着屋子里扫了一下。
    说来容易，这灯一打开，第一眼就看见角落里放着的破箱子！
    那箱子是木头的，深褐色，四角包着铁皮，在开口处挂着锁头，箱子底下垫着砖头。大概是防潮用的。
    在箱子上面，放着不少杂物，都是些麻袋啊，竹筐啊什么的，一样一样叠的整整齐齐。

 第八章小屋里的女鬼

    “陈凡，嘿，你说的箱子是这个吗？”跑过去拍拍箱子，王二蛋问陈凡。
    “诶诶诶，就这个，就这个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陈凡说着，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赶紧将上面的东西一个个弄下去。
    木箱很老了，又不怎么结实，陈凡没有箱子的钥匙，用蛮力板着箱板掰几下也在那脱扣了的折页后头弄出一个巴掌宽的缝隙。
    用电筒往里照了一下，里面都是书，有些是新一点的，有些很老，还有不少是线装的，边角残缺，品相极差。
    陈凡伸手进去，随便掏出一本，吹掉上面的尘土仔细一瞅，一本青皮古书，正中间端端正正三个大字：《房中秘术》。
    书一打开，里头都是图，一男一女摆着各种姿势，旁边还像模像样地写着各种心法秘诀什么的。
    陈凡看了几眼，觉得没啥，虽然没怎么实践过，可这些姿势在小人书上早就见到过了！
    心想着把书扔给王二蛋，再掏一本。
    这是线装本的，《金瓶梅》。
    扔边儿上再掏，《玄女经》。
    再掏，《素女经》。
    不信邪继续掏，《双修秘法》。
    一口气掏出一堆却尽些少儿不宜的，爷爷在陈凡心中的正直形象急剧下跌。
    王二蛋龇牙大牙，看那本《玄女经》里的图很是生动，就一页一页地翻着，很快就消消停停地躲在一边，没了动静。
    找来找去找了好一阵子，没找到想要的，正着急的时候，突觉手心一凉。
    陈凡忽然发现，这箱子里，靠近底下的位置有一块凉飕飕的布料。
    布料很滑，像是丝绸的。
    心念一动，陈凡赶紧拽着那丝绸将一个黄色的小布包扯了出来。
    那布包不大，里头包着一层油纸，油纸打开，里头是一层变了色的保鲜膜，将保鲜膜撕开，一本边角破损的老书出现在陈凡的面前。
    你书真的很好了，封皮丢了大半，线装的，还是手抄本，但，这东西确实挺厚的，估计得有几百页。
    打开书翻了一下，第一页，正中间三个篆字：《鬼符经》。
    再翻一页，页面上一个由右到左地就写了很多话。
    看起来，像是写书的人的自述。
    上面都是文言，叽叽歪歪的，也没什么营养。
    陈凡着急走，懒得细读，只挑那有图谱的页码快速浏览。
    还别说，很快，陈凡就在一个画着大眼睛的页面后头发现了有关“鬼眼”的记述。
    这上面写的，应该写了一篇论述，大概是说，人是怎么看到鬼的，有什么原理之类的，上面磨磨唧唧地写了不少，却没有具体方法。
    往后翻，后面的部分是介绍眼睛的种类的，那上面全是放大的瞳孔，画的很详细。
    按照书中的意思是说，根据形状和颜色的不同，人的眼睛可以被分成十四种，每一种瞳孔都有自己的特性，有的能见神，有的能见鬼，但这些瞳孔都是天生的，想要也没用。
    再往后翻，顿觉眼前一亮，书到这里写的是一些“开眼”的法子。
    在所有的篇幅里最长的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柳叶开眼》的方法，那上面写了咒语，写了两只手的结印过程，还写了一些需要用的法器和应该注意的禁忌。
    陈凡瞥了一眼，这上面的方法跟电视里看到的很像，却比爷爷教陈凡的差了很多。
    那个手诀很复杂，一共有六种变化，可陈凡学的时候，陈光斗只教了陈凡开头一个，中间一个，和最后一个！
    如果爷爷学的东西跟本子上的记述是一致的，就基本可以确定传陈凡本事的时候爷爷真的偷工减料了，陈凡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心底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往后翻还有许多类似的，几乎每一种都需要特定的流程和材料才能达成。
    事实上这种手诀看似简单，施展起来却有很多禁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明白的。
    陈凡怕瞎练出事，不敢用，只想找个容易点的凑合一下。
    一口气看了两三页，终于在靠后的位置看到下面几段话：
    “法十六，《本草经》有云：乌鸦大嘴而性贪鸷，好鸣，善避缯缴，古有鸦经以占吉凶。然北人喜鸦恶鹊，南人喜鹊恶鸦，惟师旷以白项者为不祥，近之。乌目无毒，吞之而见诸魅。或研汁注目中，夜能见鬼（藏器）。”
    “法十七，《晋书》载：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此物类牛而身过之，燃角而有异香，照神通鬼。”
    “法十八，抱水尸棺，棺内生泥，以泥遮眼盖，通阴。”
    再往后页面上出现一张很大的脸，脸上标注着很多穴位，
    后面的页面写的像是用来看相的东西，跟开眼什么的没关系了。
    陈凡觉得这书挺有意思，一不小心就多看了两眼。
    正看得专注，旁边看着春宫图学姿势的王二蛋突然拍了陈凡一下，“诶……兄……兄弟……”
    陈凡懒得搭理他，“看书呢，别闹！”
    “没，没闹……”王二蛋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你回头看看……你看看那墙上挂着的……是……是啥啊？”
    恩？
    墙上挂着的？
    墙上能挂什么啊？
    听话头儿不对，陈凡转头看王二蛋。
    王二蛋坐在地上，脸发青嘴发白，正盯着陈凡身后的墙壁在那儿瞅。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黑乎乎一片，隐隐约约有个红影。
    用手电照过去……
    我草！！！
    陈凡身后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一个穿红袍的女人！！！
    她吊在身后的墙壁上！
    身穿金线红底的大红锦袍！
    她双臂向身侧张着，两只手清晰可见！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团黑瀑似的长发！
    黑头发严丝合缝地遮住脸，直垂到腰间！
    一个哆嗦顶在木箱上，大脑短路了好几秒，陈凡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没了。
    黑灯瞎火的看到这幅情形，是谁不害怕？
    这是女鬼来了吗？
    不。
    不对。
    当陈凡一点点地从惊恐中清醒过来，陈凡赫然发现那墙壁上挂着的并不是什么红衣女鬼！
    那是一个假人！
    她的胳膊是用木头雕的，手也是，只是那雕工很精湛，上了白漆！
    一看过去，就像两个修长诡异的手正摊开掌心朝着外头！
    指甲很长，是红的，看起来既神秘又吓人！
    她的手腕上挂着金色的手环。
    左侧三个。
    右侧三个。
    她好像一个女鬼悬在天上，那团乌黑发亮的头发往下垂着更是说不出地恐怖！
    陈凡感觉那黑发的后面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可要命的是，明知道这东西是假的，陈凡竟然没有勇气揭开她的头发看上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陈凡有一种错觉。
    陈凡总感觉自己这手要是伸过去，那玩意指不定就歪着脖子动一下，亦或者歪着脑袋横陈凡一眼……
    我的妈呀，越想越害怕，陈凡要被脑子里的幻像吓尿了。
    王二蛋还不如他呢，身子抖的跟要褪毛似的，“陈凡，陈凡！这，这啥玩意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家里供着的什么神仙吧。你看，她的身前不是还有香炉和贡品呢么！别怕，别怕，别自己吓自己！”
    “你可拉倒吧！”王二蛋一脑门子都是虚汗，“你家保家仙张这样儿，一脑袋都是黑头发！”
    让他这一说，陈凡也没话了。
    保家仙是民间的说法，乡亲们认为小动物成精，要积累功德，处在这个阶段的小动物会找人供养自己，再借着宿主的手扶危济难。
    在东北，这种小动物叫出马仙，在他们这边，叫保家仙。
    其实保家仙没有一个跟仙字搭边儿的，说到底，无外乎狐黄白柳灰这五大家，外加一些有了道行的鸡鸭鹅狗什么的。
    个别人家，也有供先祖，游魂，地头蛇的，不过，那都是个例。
    保家仙都是泥塑，请人做的泥像，根据不同的属性外形上有不同的特点，多数看起来像是小老头儿小老太太，也有兽头人身的，像什么兔头大王，乌头大王什么的，可这种跟女鬼一个样儿的，真是没见过！
    这么也太瘆人了吧！
    本来屋子里就鬼气森森的！
    想到这里，陈凡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看王二蛋的手死死地抱着自己，陈凡急眼了，“卧槽，你往哪儿摸呢！”
    “卧槽！”王二蛋赶紧擦擦手，一副很嫌弃的样子，“不好意思，激动了。”
    “别扯那用不着的了，书还我，咱快走。”
    陈凡说着，将王二蛋手里拿着的本书胡乱塞进箱子里，又用黄布包好那本《鬼符经》夹在腋下。
    临了拜菩萨似的给那玩意磕了一个头，就一溜烟似的推他出去，“走走走，快走！诶我草别看了！”
    逃命似的跑出来，王二蛋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捂着下身，在陈凡的身后拉了他一下，“诶，诶！陈凡！我说一句你别跟陈凡急眼！你说你说，你说墙上挂着那个能不能是你媳妇啊！”
    陈凡差点气死，“滚犊子！你媳妇才挂墙上呢！你全家都挂墙上！”

 第九章抱水尸棺

    “诶，你咋不信呢！我看墙上那个不像是什么岁数大的老头子老婆婆，指不定是个爱穿红的大姑娘！你怎么不想想，谁家供这么个东西在家里？还锁着门不让外人看？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你家那个小姐姐！”
    “放屁。”陈凡说着，瞪着眼睛不肯承认：“小姐姐，我很小的时候看到过，就是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我小姐姐长得可好看了，才不像那个似的，鬼气森森的！”
    “那你说那头发哪儿来的！我不问别的，你就跟我说明白了！头发哪儿来的！”
    “假发什么的吧，你没看过？卧槽，你别跟我说你觉得那头发是从死人脑袋上薅下来的！”
    王二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陈凡越想越打怵，“滚滚滚，别恶心我！”
    打了点凉水擦洗身子，多少受了点惊吓的王二蛋早早地跑了，他说他从书上学了点儿新姿势，要跟他家姐姐好好地研究研究，陈凡一寻思，那《玄女经》和《素女经》都是神仙留下来的科普教材，学学也是好的，想到此处，陈凡就没拦着他。
    与之相比，那本被偷出来的《鬼符经》更让陈凡有兴趣。
    晚上没事儿，做了一万个自我催眠以后，终于放下那屋子里的红衣木偶不去想。
    陈凡拿着电筒，蹲在厕所里把那本书拿来看了好一阵子。
    因为在陈凡的印象里，小姐姐有洁癖，不管在不在身边，上厕所的时候她是绝对不跟来的，所以，对那个时候的陈凡来说，厕所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本书的的确确是一本记载了许多神仙方术的书。
    书上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隐士，叫鬼谷先生，鬼谷先生名盖一时，有大神通，每日里都有大量的访客前来求教，鬼谷先生不堪其扰，就在谷口造了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放了一个石碑，让小童守着，凡是来访的人要先看石碑再决定去留。
    石碑分阴阳两面，高三丈三尺三寸，上有天书密文，阳面有“纵横无匹”四个大字，写的都是韬略、兵机、纵横捭阖之术。
    阴面写的是“天下太平”四个字，碑文描述的，却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学问。
    据传讲，这石碑上的内容，有法术护佑，绝大多数人看上去，惨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有缘的人却能从石碑上解读出常人无法领会到的大智大勇。
    后面还说，他们的祖师爷，东汉末年到的鬼谷，见到了这块石碑。
    他在鬼谷里参悟了十年，修得一身秘术，出山后，闯荡江湖，以鬼谷门人自居，并且，在石碑记述的秘术的基础上博采众长，融汇贯通，又逐渐地总结出一套非僧非道的法术体系，开山立派。
    在此基础上，才有后人为方便法术的传承写出了这么一本类似教材的东西，书的名字，也就是扉页上写的那三个字：《鬼符经》。
    这《鬼符经》是个好东西，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了风水，相术，医药，神通，甚至还有一些难以理解的飞腾变化之术！
    陈凡的古文功底在十里八村的同龄人里算是顶尖的，可要想把这本书的内容研究透了，可得花费些年月。即便这样，头一次接触这么博大精深的东西的陈凡还是越看越入迷，一时间，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不觉就过了很久，后来还是手电没电了，陈凡才揉着发麻的双腿将那本书重新包好，塞到厕所的顶棚上。
    按照书上的说法，比较靠谱的开眼方法，有十八种，这里头，不涉及到一些专业技术有比较简单的，就是最后这三个。
    第一个说，乌鸦的眼睛能通灵，生吞入口，或是碾成粉末滴在眼睛里就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陈凡寻思寻思，他们这儿确实有乌鸦，但那乌鸦比耗子都聪明，这没枪没弹的他上哪儿逮去？这个方法不行。
    第二个说，传说有一种动物，叫兕，这玩意长得像牛，比牛大，皮毛较黑，还一个犄角。
    陈凡寻思寻思，这说的应该是犀牛，犀牛角用火点了，能把阴物照出来。
    这个事儿陈凡知道的，中学的语文考试，有一个成语叫“犀照牛渚”，这个词引用了一个典故，陈凡印象很深。
    原文说：晋温峤至牛渚矶，闻水底有音乐之声，水深不可测。传言下多怪物，乃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帻。其夜，梦人谓曰：“与君幽明道阁，何意相照耶？”
    翻译成现代人大体是说：
    有一个人，路过一片水，在船上听水底下有动静。
    他问别人说这什么玩意啊？
    有人跟他说，诶呀，这水里是有怪物的！
    他不信，就点着了犀牛角往水里照！
    这一低头，正看见一堆奇形怪状的人在水底行走。
    他瞅人家，人家也瞅着他。
    后来，水底下的人还不乐意了，说，“咱俩也不是一路人，你瞅鸡毛啊瞅！”
    那人被说的难受，想不开了。
    结果，没两天就死了。
    后人引用这个典故，用“犀照牛渚”来比喻洞察幽微，就是眼光独到的意思。
    可问题是，犀牛这个东西，多少年都见不到了，陈凡上哪儿找去啊？
    所以，这个方法也是不行。
    至于第三个方法，那就有意思了。
    原文说，“抱水尸棺，棺内生泥，以泥遮眼盖，通阴。”
    后面的好理解：棺材里头有泥巴，用泥巴遮盖眼睛，能看到阴间的东西。
    关键是这“抱水尸棺”怎么理解，什么是“抱水尸棺”？是棺材泡在水里还是棺材里有水？
    捉摸了一阵，陈凡觉得这应该是个通假字，“抱”通“泡”，“抱水”和“泡水”是一个意思。第二天上学，趁着下课，陈凡颠颠儿地跑到语文老师那儿跟老师请教了一下，真给小妹妹热心补习的秦老师把爪子从那小妹妹的屁股上拿下来，一本正经地研究了一会儿，他说陈凡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通假字这个说法，有道理。
    有老师这一句话，陈凡心里就有底了。
    问题是，按照丧葬的传统，棺材避水是常识，人家的坟都埋在山上，上哪儿找那泡水的棺材去？
    不对。
    一个想法闪过脑海，陈凡突然想了起来。这泡水的棺材不是没有啊，前几天下大雨，黄河古道里好像冲出几个让水泡过的棺材啊！
    当时村里的人还看见了，他们说棺材比较简陋，里头没啥陪葬品！本想抬到村子里让村民认认有没有自家祖宗，村民们又觉得晦气，懒得看。后来，听说是都捞出来扔河边了，估摸着，这两天下雨，棺材里的水应该还没干呢吧！
    诶我草，这事儿有门儿！
    心里头想着，陈凡欢天喜地地去找王二蛋。
    王二蛋也没什么事情干，正趴在桌子上画黄图：一个女人盘腿坐着，四脚朝天，另一个小胖子正嬉皮笑脸地爬上去，画的虽然不怎么样，关键地方还是挺传神的，陈凡拉了他一下，问他那几招学的怎么样，王二蛋轻叹一声，说不行，使不上劲儿，鼓捣几下小姐姐就生气了，说他不学好。
    听这话陈凡就直想笑，他说那不错了，你看那本，叫玄女经，是神仙学的东西，你学不了。
    王二蛋还不乐意了，说，神仙学的姿势咋了？我咋就学不了了？
    陈凡一龇牙，说玄女是谁你知道吗？
    王二蛋摆出一副好奇模样，说你知道啊？你知道你给我讲讲呗。
    陈凡寻思寻思，坐在一边，就给他讲了起来。
    陈凡说你也真是，别的你不知道，书上能找到的内容你还不知道么？
    玄女是干啥的？是轩辕黄帝跟蚩尤打架的时候请来的外援，洪荒年代，神魔并存，黄帝跟蚩尤打，蚩尤找一群帮手过来把黄帝一通揍，黄帝让人打急眼了，就跑昆仑山上找人帮忙去了，他找的是谁呢？西王母。
    西王母觉得黄帝都大老远派人来了，这要是不派人去支吧支吧，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寻思寻思，派人去了，去的这个人是谁呢？就是西王母的小闺女，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也是厉害，一下山，就教黄帝各种知识，教他兵法，教他历史，教他为人处世，教他怎么当老大！
    后来教的东西太多了，没玩意可教了，九天玄女就把黄帝拉到自己屋儿里了，问他说，“教你的东西你都学会了吗？”
    黄帝说，“都学会了，学的可扎实了！”
    这时候九天玄女诡秘一笑，说，“你别开心的太早，真本事都在后头呢！我现在教你的这个，叫房中术，搞好了，你能长生不老！”
    黄帝也单纯点儿，眼睛放光，说，“真的？”
    玄女说，“你听我的就行，肯定靠谱！”
    说完，咔一下，把黄帝衣服扒了，然后，把黄帝上了。黄帝领悟了其中的精妙，把玄女教授的技巧写成了一本书，这本书就是你看到的那本《玄女经》。
    王二蛋听得直流口水，见陈凡不说了，还挺纳闷儿：“然后呢？这跟俺有啥关系啊？”

 第十章棺

    陈凡一撇嘴，做惋惜状：“《玄女经》有它独到的地方，可你有没有寻思你这条件能不能够上档次？你知道玄女是啥么你就瞎学？人家用的姿势你未必用的了。”
    王二蛋不服，“咋的？她九天玄女再怎么厉害，不也就一小娘们儿吗？同样一个窟窿一个把儿，我怕她啊？”
    陈凡摇摇头，“要不怎么说你小子不学无术呢？我啥时候跟你学玄女是个小娘们儿来着？史书上有说法说，九天玄女是西王母和元始天尊‘神交’的产物。啥叫‘神交’你知道吗？俩超级大神在昆仑上上，对望一眼，咔一下西王母就给看怀孕了。西王母没忍住，咔生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九天玄女！你以为什么什么天，什么什么女就都是七仙女那样的啊？那你错了，书上说，九天玄女是人头鸟身的怪物。你寻思寻思吧，鸡身上长个人头，啥样儿？轩辕黄帝是大人物，脑袋上顶个大包，像太阳，人家跟伏羲女娲一个级别的，敢日鸡，后来把日鸡的过程写成一本书，传给后世。你寻思寻思，就你这水平，你敢日鸡吗？你日不了几学个毛线啊？看看黄图过过瘾也就得了，还学的像模像样的……”
    王二蛋咧着个大嘴，“卧槽，你说的是真的？”
    “那可不。”
    “妈呀，那可真苦了黄帝了。”王二蛋说着，咂咂嘴摆出一副特同情他的表情，旋即一想，又觉不对，“那，那素女呢？素女也是那玩意吗？”
    “那倒不是。”陈凡说着，嘿嘿一笑，“素女是个美女，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她是黄帝身边的一个侍女，照顾黄帝，还会弹琴。玄女打完仗回家了，黄帝一个人待着，就觉得啊，啊，好孤单，好寂寞啊，想找个小姐姐一起做游戏啊！正巧素女在身边，他一时没忍住，就把素女也给弄了。素女喜欢他，他也喜欢素女，俩人没事儿就在屋子里研究那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后来发现，这研究的结果跟玄女教的不是很一样，就又写了一本书，叫《素女经》。”
    “卧槽！”一下就郁闷了，王二蛋瞪着眼睛，“那你特么应该先把这本给俺啊！光研究《玄女》那本了，后来那个俺都没看到！”
    “那你怨谁？”陈凡说着，龇牙一笑，“你那么想看，我可以带你回去把那本弄出来。”
    “真的？”王二蛋说着，蓦地高兴起来，可寻思寻思，这货又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凡，“滚蛋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特么啥时候变这么好心了？说吧，是不是又有啥事儿要求俺了？”
    “嗨，你看你，太多心了。”陈凡说着，也笑了起来，“我要弄点东西，要你帮个忙。”
    “弄点东西？弄啥？”
    “尸泥。”
    “上哪儿弄？”
    “小河边。”
    “卧槽！”一听说陈凡要去河边撬棺材，王二蛋吓了一跳，“啥玩意？黄河里漂下来的棺材你也敢动？俺爹都说了，那玩意邪门，能躲多远躲多远！不去不去不去！”
    “你这就没意思了，说好了同甘共苦，这会儿怂了？”
    “别的事儿行，这事儿不行！我晚上还有事儿呢！”
    “有鸡毛事儿，有事儿改天办不行啊？”
    “不行。”
    见死说活说，他就是不去，陈凡横着胳膊一歪身子，“最后问一句，真不去假不去？”
    “不去，真不去，今儿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去。”
    “行啊。你等着！等回头儿见了你爸，我得跟他说说。”
    “说啥？”
    “果园儿的事儿啊，我看，那小沟应该填上了，也免得累坏了你们姐弟俩。”
    “卧槽你二大爷！”王二蛋说着，一下跳了起来，“你，你特么咋知道的？”
    “少管，就问你去不去。”
    “诶我草！你这是逼俺啊！”王二蛋说着，胳膊一撸，眼睛瞪得溜圆。
    陈凡了解他，更了解他爸。
    虽说那小姐姐是未来的儿媳妇，可王二蛋他爸爸还是挺传统的一个人。
    这要让他老爹知道这小子十几岁就天天搂着个女人干那事儿，等他回家，非把这小子的屁股揍开花不可。
    果不其然，被陈凡一语喝破的王二蛋跟个癞蛤蟆似的运了半天气，最后还是憋了回去，“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说吧，啥时候去啊？”
    “还想等啥时候去，放学！”陈凡说着，挑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捅，“地方打听好了，撬棍我都带了！一放学咱直接过去，这事儿准没差！”
    百爪挠心地等到放学，陈凡骑着自行车在路边等着他。
    本来寻思这事儿他们两个一起干了也就行了，却不想，等了一会儿，王二蛋这贱货竟然带了几个小兄弟一起过来！这几个都是同村的小伙伴，平时也熟络，听他们要去河滩上撬棺材，一个个红着小脸，都激动得要命。
    陈凡知道，这些小子是听说棺材里头可能有陪葬品什么的，都捉摸着能不能在棺材里捡洋落儿的。
    那时候像陈凡这么大的小孩儿就喜欢到河边的淤泥里找东西，早前的时候也确实有人捡到一些值钱的物件，瓷器、铁器、青铜器……
    听说，前几年还有人在淤泥里找到一块画着奇怪图案的龟甲，那龟甲不大，却卖了不少钱，当时把他们给羡慕坏了，每次听说黄河古道捞出东西了，都忍不住想去看。
    确定王二蛋没有把自己的秘密跟人说了，陈凡这心算放下一半，等人手齐了，几个人背着书包骑车过去，
    那黄河古道离他们村儿并不远，快骑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还没黑，就看河滩边儿上全是枯草芦苇什么的，那没多少水了的小河沟深一块浅一块的，到处都是水洼。
    大家都是听人说的，也不知道那些棺材具体是给人放在哪儿了，看差不多就是这地方了，就把车子踢好，停在路边，然后一溜烟似的跑下去，沿着河床一片一片地找。
    三德子的眼尖，说，“诶，你们看，那边那堆蒲草里是不是有个棺材啊！”
    几个人循着他的指引跑过去，还真在一处向阳的草丛里发现了几口棺材。
    那些棺材，横躺竖卧地放在草丛里。
    在河北面，位置向阳，跟他们隔着一条能有三五米宽的小水沟。
    棺材上面全是泥巴，看不出材质，但棺材的外形还是比较明显的。
    他们几个找了一下，没找到能过去的地方，情急之中，只能脱了裤子趟水过去。
    那底下有淤泥，淤泥淹没小腿，走起来很费力，好在水不深，只能过膝盖。
    王二蛋胆子算是比较大的，拿着根棍子跑在最前头。
    可等几个人摸到最外面的棺材的时候，大家的心就凉了半截儿。
    那棺材被人打开了，像扣着的破箱子似的扣在水里，用力一推，它吱吱呀呀地往一侧翻去，霎时间，里面还有几只青蛙跳出来，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
    小孩儿嘛，玩心大，一看见青蛙就去捉。
    看他们四散跑了，注定要干大事的陈凡就招呼王二蛋不要搭理他们，他们俩在草丛里四处找，要去找另一个。
    很快，另一个被找到了。
    这个是有盖子的，斜躺在水里，一半沉入水中，一半露出来。
    陈凡跟王二蛋用力推了几下，棺材很重，挪不动，用撬棍对着棺材板子翘几下，那棺盖子一下就歪了。
    里面全是泥巴，除了泥巴，什么都没有。
    王二蛋看着那棺材里头的泥巴问陈凡，说，“诶！你不要泥巴吗？你看这个行不行啊？”
    陈凡寻思寻思，心里没底，就说，“别扯淡了！你看这里头都是啥啊？河泥！这泥巴跟河泥有啥不一样的？书上说要泡了水的棺材里的泥巴，你看着个，有没有尸体了都不一定。”
    王二蛋急了，眼睛瞪多大，“合着你还要带尸体的啊！卧槽，早知道俺真的不来了！”
    陈凡安慰他两句，说，“你也不用着急，照书上的说法，应该是那种泡了水还没开封的棺材最好，没事儿，找找看，实在不行再寻思别的法子。”
    说完，他们两个就在水里继续找。
    前文说到了，他们那边，有很多古墓。
    清末的时候，义和团的挖过。
    民初的时候，北洋的人挖过。
    后来日本人来了，日本人也挖。
    甚至建国以后，上面也派过几批人。
    用老人们的说法说，咱这地方，占着风水位，那大墓小墓有的是。过去，时常有那田间种地的遇上一两个，咱们不指着这玩意吃饭，可遇上这种可能有洋落儿的东西也不想放过。
    这些棺材是从上面冲下来的，被人看到，十有八九会被人打开。
    陈凡不指望能找到里头藏着宝贝的，就想弄个稍完整的。
    结果找来找去，能看到的棺材，不是满肚子泥巴，就是啥也没有，后来还是王二蛋眼睛贼，在草丛深处找到一个。
    那棺材深陷土中，就露一个角，陈凡他俩跑过去摸了一下，发现这棺材上面有钉子，是钉死的！

 第十一章长白毛的爪子

    陈凡看有门，就叫王二蛋帮自己把这棺材抬到边儿上去，谁成想，棺材这玩意都是实木的，极重，他们寻思挖开泥巴好好看看，却发现棺材板上趴着不少黑乎乎的家伙。
    是水蛭！
    看到这写会吸血的玩意他们是相当恐惧的，王二蛋从兜儿里取出小刀，将能看到的都切了，确定四周干净了以后，俩人把手探早棺材底，喊着口号要将棺材弄出来。
    吭哧瘪肚地弄半天，那棺纹丝不动。王二蛋急了，就跑外面把一起来的那几个叫了过来。大家一看这里有个没开封的，都来劲了。
    那三德子抓了个大青蛙，舍不得放，就把青蛙脑袋叼嘴里，跟他们一起抬。可这么多人一起弄，棺材还是动不了！
    王二蛋急眼了，说，“诶诶诶，抬不动就算了，咱把这棺材凿开！妈的就不信了，还弄不开它！”
    说完，几个人各自找石头！
    这石头撬棍一起上，叮叮当当砸了好一阵子。
    那泡水泡了很久的棺材终于动了。
    它猛地震了一下！
    “咕咚。”
    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再棺材板子上，要冲出来！
    大家累得四脖子汗流，一看这情形，全懵了。心说什么情况？大家都砸不动了，它咋还自己动了呢？
    正寻思着，那棺材又动了一下。
    这下陈凡听得真真的，棺材里头砰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棺材壁上！准没错儿！
    紧跟着，一股子看得见的黑气从棺材里头冒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着了，从里头冒出来的似的。
    陈凡强打着精神，别着撬棍挺出的一个小窟窿往里头瞅！里面很黑，看不到什么东西，正寻思要不要凑近了往里瞅，嗖地一下，一只细小的爪子伸了出来！吧嗒一下扣在撬棍上！
    它出得极快，吓了陈凡一跳，等他慌忙跳开，几个人已经躲出老远！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陈凡，问陈凡咋了，陈凡没吱声，直勾勾地看着棺材。
    棺材里的东西一时没了动静，那小爪子一抓没成也立即收了回去！
    陈凡咽了口唾沫，心说坏了，这棺材里头有东西啊！
    当时大白天，人又多，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的胆子，陈凡抽出撬棍就往里戳了一下！
    头一下进去了，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可往外一抽，却给什么东西抓住了！
    陈凡感觉撬棍又给抓住了就踩着棺板用力拽，却不想，这下力气用大了，随着这拼命一拽，刷地一下，一个毛茸茸的白爪子给拉了出来！
    那玩意是黑的，手背上长着白毛，白毛很粗，一根根看得特别清楚。它爪子只有婴儿大小，力气却极大。
    王二蛋端着一块大石头看个正着，见那细长的胳膊死抓着撬棍不放，这小子举起石头咣当一下就咋在它的胳膊上！
    霎时间，一阵尖锐的怪叫声传了出来，那声音又尖锐又刺耳，像猴子给人宰了临死前疯了似的反抗着！
    王二蛋急眼了，抄起石头又打了一下，这回那东西怕了，嗖地一下胳膊缩回去了，没动静了。
    陈凡松了一口气，心说还行，它出不来，不成想，这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呢，咣地一下，里面的东西撞在棺材板子上，整个棺材都竖了起来。
    那动静太大了，力气也大，陈凡感觉棺材钉都活动了，当时就吓得一个哆嗦。
    身后那群家伙更是吓得不行，本来还仗着胆子撑场面的几个人当时就软了，噼里啪啦倒在河里头，一边哭一边跑，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经他们这一带头儿，陈凡也没底了，他也跑了。
    跑到村头儿，大碾盘边儿上一群老头儿老太太在拿着蒲扇再树根底下聊天呢，看好几个小孩儿光着屁股满身是泥，村长老头儿挺纳闷，说你们干什么玩意？火急火燎的是不要命啦！
    三德子没出息，心底里藏不住事儿，就拍着大腿跟人喊，说，“诶呀妈呀，不好啦！棺材里的玩意出来吃人啦！！棺材里头有大毛猴子啊！！！”
    说完，他连自行车都不要了，就哭咧咧地往家跑。
    村长老头儿看他们不像是闹着玩，就把他们几个叫了过去。当时大家都很怕，让他连吓唬带哄地一阵套话，就把事情如实说了。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村长老头儿就来了。他把陈光斗叫出去，跟陈光斗在院子里聊了半天。陈光斗听了那个事儿以后，立即就炸了，说，“真的假的？在哪儿呢？”
    陈凡心说坏了，可能是他的事儿让陈光斗知道了！
    正提心吊胆准备挨揍呢，陈光斗回屋子里把一个老旧的帆布包翻了出来，然后跟着村长老头儿一起跑了出去。
    陈凡心里有事儿啊，害怕，却又想看看。寻思来寻思去，扒拉几口饭就跟了上去。奶奶把他蜡烛，对他说，“诶！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掺和，你不许去看热闹去啊！”
    陈凡嘿嘿笑，说，“放心吧，肯定的！”
    天很黑，陈光斗跟几个村干部一起去的。
    陈凡怕给人看见，就跟在后面远远地瞧着。
    当时三德子跟那些人在一起，拿着几个电筒在那儿比比划划，距离远，陈凡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正寻思往前点看个仔细，胸前一紧，自己的背心给人抓住了。
    陈凡知道，冥冥中肯定是那看不见的小姐姐拉了陈凡一下。
    大半夜的，阴风阵阵，他感觉到小姐姐特别不想他过去，就一个哆嗦就把脸转了过来。
    陈凡盯着前面的一片空地，突然抓了一把。
    这下速度很快，却跟以前差不多。
    事实上不管陈凡怎么偷袭她，就是碰不到。
    正气馁的时候，嘴巴一疼，又给捏住脸了。
    陈凡侧歪着身子给她拎回去，一边告饶一边往回走，迫不得已只能蹲在院子里等陈光斗回来。
    陈凡以为这事儿会处理很长时间，却没想，屁股没坐热呢，陈光斗就回来了。陈光斗拉着几跟粗树枝扔在院子里，吧嗒一下将还带叶子的桃树仍在地上，看他拉了小板凳坐在陈凡旁边，给自己点上，陈凡心里头有点儿没底。
    他怕爷爷问他是不是去摆弄那水里的棺材了，想假装去睡觉，可还没等他跑进去，却给爷爷叫住了。
    陈光斗说，“臭小子！今儿你是不是去小河堤那儿去了！”
    陈凡心说，完蛋了，这事儿没跑，他憨笑医生，就说，“是啊，去了。”
    陈光斗皱眉，“你闲着没事儿的上那儿干嘛去？”
    陈凡不敢直说，就编了个瞎话，“我不就好奇嘛。那天听说那边漂下来几个棺材，有人在棺材里捡到宝贝了！我，我寻思也没事儿，就看看热闹去，万一捡到宝贝不就能卖点钱孝敬爷爷奶奶了嘛！”
    陈光斗准知道这皮小子嘴里没句实话，还是笑了。
    他在陈凡后脑勺打了一下，“你可拉倒吧！别扯犊子，打小看的小孩儿那么些，就你鬼心思多！你听着，那小河堤里死过不少人，没事儿的时候尽量少去！”
    陈凡嘴上答应着，心里头不以为然，这时候就看见陈光斗拿着菜刀，咔第一下砍再那桃木的树枝上。
    树枝是桃树上砍下来的，看叶子就能看出来。
    陈凡当时挺奇怪，就问陈光斗，“爷爷，这桃树枝儿这么粗，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陈光斗说，“还能从哪儿弄来啊，从二蛋家的果园弄来的！”
    一听这话，陈凡就直咧嘴。
    别人不知道但陈凡最清楚，二蛋家的果园虽然大，可都是苹果啊，梨啊，李子啊，枣子啊什么的。能种的果树里头就数桃树少，就几棵！
    那几棵桃树，金贵着呢！看陈光斗砍的这些树枝都有手腕粗了，估摸着是那老树上的，要照这么砍，他家那两棵桃树都让人砍秃了！
    一寻思以后可能不能再去果园偷桃儿了，陈凡的心在滴血。
    可寻思寻思，觉得不对，他心说：那二蛋他爸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他能让陈光斗把桃树砍了？
    想到这里，陈凡就问陈光斗，“爷爷，你砍人家桃树干什么，这么大一根树枝，能结多少桃子啊，你这么一下给砍了，缺德不？”
    陈光斗把眼睛一瞪，“你知道个啥？别瞎说！你爷爷这是做好事，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算了不说了，等你大了你就懂了。“
    说完老爷子摆摆手，赶陈凡去睡觉。
    陈凡不敢说什么，如平时一样打坐练功，到了半夜才钻到被窝里。
    第二天上午，正常上学。
    早上没看见王二蛋，心里头觉得奇怪。
    中午吃盒饭，陈凡正坐在单杠上，他正寻思王二蛋是不是跟他媳妇干那个的时候给他爸逮住了得时候，忽然看见王二蛋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王二蛋很着急，那自行车蹬的，飞似的，不知道的以为踩着风火轮呢。
    陈凡把他拦住，用五毛钱一瓶的那种饮料瓶子狠狠地砸了他一下，陈凡说，“诶，你干啥啊？等着投胎啊！”
    结果王二蛋擦擦脑袋上的汗，跟陈凡说，“我靠！我还找你呢，你还等啥呢，快去看看吧！你爷爷带人去河边了！看那架势是抓鬼去了！快走快走，去晚了来不及了！”

 第十二章开棺

    “真的假的？”
    “真的！我骗你干啥？你看我这大老远地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快走啊！”
    一听这话，陈凡又惊又喜。
    他从口袋里摸出要是，又把饮料瓶塞给王二蛋，等王二蛋咕嘟咕嘟地把汽水喝完，陈凡已经从车棚里把自行车拉出来，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到小河边儿的时候，河边围着不少人，村里的大叔大伯们已经用手腕粗的麻绳套在棺材上，正喊着口号，把一口棺材从水里拽出来。
    那棺材泡了有些日子了，上面全是泥巴，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附着在上面，那么多人弄了老半天，它才从泥巴里一点点地滑出来。等棺材完全出来，陈凡才发现，那棺材底儿上密密麻麻地钉了很多钉子，钉子帽儿都有铜钱大小。
    “你看，那个是咱们找到得棺材！”王二蛋说着，把手一指。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看，棺材上还有咱们用石头砸出来的痕迹呢，看那儿看那儿，我带去得撬棍还在棺材上面的戳着呢！准没错儿！”
    “诶，你说那棺材里头那个白毛儿的小玩意到底是啥啊？我咋感觉，那么邪呢？”王二蛋擦擦一身臭汗，直勾勾地看着那棺材，“不会是僵尸吧！”
    陈凡瞥了他一眼，“僵尸长毛儿吗？”
    “不知道啊，反正电视里好像不长。”
    “那，那你担心什么，是与不是，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我倒是不是担心那个，我担心的是，棺材里的宝贝。”王二蛋说着，捅了陈凡一下，“诶我说，既然棺材没打开，里头肯定有陪葬品啥的，你说那孔藕棺材里装的是啥？能不能有金银珠宝？”
    陈凡呸了一口，“可拉倒吧，这都啥时候还想美事儿呢？那你看棺材，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棺材啊，就算里头有陪葬品，我估摸着，也就一些破盘子破碗啥的！”
    “我觉得不是，你看那棺材里的东西，一身白毛，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子，我觉得，这河里的棺材是个古物，是古物就可能有宝贝！”
    见王二蛋一副不死心的样儿，陈凡一撇嘴，“有白毛的就是古物了？那可不一定，我看那玩意小爪子不大，倒像个白毛大耗子，你看着吧，指不定是大耗子钻棺材里头做窝让咱们碰见了呢！”
    “你说老鼠精啊。”王二蛋说着，瞪着小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诶，要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我听我姥爷说，生产队那时候，他们往粮仓底下的耗子洞里灌水，就灌出一个大耗子！好家伙，那大耗子，半米长，有家猫那么大，四个人把皮剥了炖汤喝，一顿没吃完！那耗子皮还卖了五块钱呢！”
    “炖耗子啊……”觉得这事儿有点耸人听闻，我一咧嘴，“拿啥炖的？”
    “胡萝卜。”
    “味儿咋样？”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又不是我吃的！反正听那意思，是不难吃。”王二蛋说着，挠挠头，“其实也没想的那么恶心，老师不是说了么，耗子和兔子，其实是一种东西，就长得不一样而已，我估摸着跟炖兔子一个味儿吧！”
    “你明儿我给你逮俩，你给我吃了。”
    “滚犊子！”
    俩人正议论者，远处传来金属敲击的叮叮声。
    抬头看，那几个大叔已经把棺材弄到岸边了，挤这棺材用凿子对着棺材板的缝隙往里钉！
    村口打铁的大叔正光着膀子打得来劲，那大锤子抡起来，咣当就一下，再抡起来，又咣当一下！
    眼瞅着一连几个凿子给人钉在棺材里，那棺材盖子，像是要开了！
    天空中雷声阵阵，眼瞅着天就阴了下来，众人抬头，面露惧色，只有陈光斗淡定自若地一摆手，“没事儿，继续！”
    几个叔伯扒着棺材板，大喊着，“一，二！一，二！”
    众人一耸，将棺材盖子起开了，两个人撅着屁股往上推，随着一声声的口号，那棺材板起来，吱呀吱呀地掀到一半。
    就这么个节骨眼上，棺材里头，噌地一下窜出一个东西！
    陈光斗拎着棒子站在旁边，正半蹲着看着，见那玩意窜出来，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棒子打了过去！
    砰地一下，一团黑烟，空气里一声尖锐的咆哮炸在半空！
    定睛看时，那棺材里窜出的东西正歪着大胯摔地上，它像个皮球似的，刚一落地，就原地变向，只是陈光斗这一棒子打得太狠，它一着急，又摔了个跟头，眼瞅着它踹起一道黄烟才腾身而起，那手朝家伙的村民赶紧冲了上去！
    一群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那棺材里的东西给吓坏了，顾不得好看，连滚带爬地钻到了草丛里！
    “打它打它！别让它跑了！”
    “快，快！”
    “诶我草！”
    抻着脖子微长着嘴，那玩意像是受伤了，嗷嗷地叫着。
    棺材里蹦出去的东西看起来极为灵活，一窜就是好几米，那些人虽然没它跑的快，却一根筋，说什么不放它走，看那架势，今天不打死他，这些人是不会罢手了！
    陈凡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情形啊，更没想棺材里钻出来的是这么个东西！
    正张着大嘴在那儿发愣呢，王二蛋扒拉陈凡一下，说，“你瞅啥呢！棺材那儿没人了，咱赶紧过去啊！”
    陈凡一寻思，对啊，这多好的机会啊！
    两个人爬起来飞也似地跑到棺材边儿上。
    棺材合上了，棺材板特别重，废了好大劲才打开一个缝儿。
    王二蛋顶着，陈凡往里头一掏。
    咔一把下去，立即攥了一把黑泥出来，那泥巴很脏，很臭，又一种臭鞋里的酸腐气，却跟河边的淤泥不是一个味儿！
    王二蛋看陈凡得手了，也不从哪儿弄出一个塑料袋来，陈凡担心那玩意不是很够，就连着掏了几把放在袋子里。
    王二蛋打了陈凡一下，说，“你特么别光顾着掏泥巴啊，看里头有没有宝贝啥的！”
    说完，他也拧着身子在棺材里头摸了起来，结果，掏来掏去还真摸到一个手腕粗的东西！
    那玩意是凉的，不小！
    陈凡乐了，说，“诶！我拿着一宝贝！好像是玉如意啥的！”
    王二蛋也乐了，说，“巧了，我这儿没有玉如意，有金元宝儿！”
    结果拿出来一看，什么玉如意，什么金元宝？
    根本两块骨头。
    一大一小。
    “妈呀”一下俩人都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陈凡他俩怕给人看见，听有人说话便拎着袋子赶紧跑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午休结束，已经上课了。
    俩人跑锅炉房把身上的泥巴擦洗干净就直奔着厕所去了。
    陈凡找了个罐头瓶子，把泥巴倒进去，又循着书上写的方法把那泥巴涂在眼皮上。
    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眼皮发紧。
    陈凡准知道那小姐姐不可能跟陈凡进厕所，就扒着厕所的气窗往外看。
    外面是操场，除了篮球场有上体育课的以外基本上是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都跟白天一样，也没看到啥不同的啊？
    正寻思呢，王二蛋拉了陈凡一下，“咋样啊，看着没有啊？”
    陈凡说，“完了！咱们可能被骗了，要不就是弄的东西不对，我咋感觉这外面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蛋用没有！”
    王二蛋急了，说，“卧槽你别陈丹，合着这两天白忙活了？”
    陈凡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小姐姐不在，干别的去了！我晚上回家再试试再告诉你吧，不管咋的这两天辛苦你了！”
    说完，陈凡回头看王二蛋。
    不看还好，回头这一瞅着，陈凡一个哆嗦，尿都要吓出来了！
    这哪里还是王二蛋啊！
    一个吊死鬼穿着个小背心站旁边！
    一张煞白煞白的死人脸，眼眶是黑的，瞳孔是白的，那大黑嘴唇就跟刚喝了墨汁似的！
    他咧着嘴，嘴巴里也是焦黑一片！
    唯独脑门正中，有卡片大小的一块白斑！
    那白斑并不是很明显，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陈凡没见过传说中的吊鬼是什么样子，可看他这德行，也差不多了！
    就差舌头没出来了！
    我的妈这什么玩意啊？
    他咋站自己旁边了？
    正吓得靠在厕所的墙上不能动弹的时候！
    那东西扒拉陈凡一下，说，“你干啥呢？看不见就看不见呗，哆嗦个鸡毛啊！”
    听声音竟然是王二蛋！看身形也是王二蛋！我的天，王二蛋咋变成这样了？鬼上身！？
    正惊讶着，厕所的门被打开，一个上体育课的哥们儿跑了进来。
    这货不是别人，正是三德子。
    三德子看见陈凡，吓了一跳，等仔细看清楚，他当时就乐了。
    他抻着脖子弓着腰，像黄鼠狼似的溜溜儿地走了过来，，“诶我草！这不是陈凡吗！你这干啥呢？粑粑抹脸上了？诶呀呀呀，没看出来啊挺口味儿挺重啊！”
    陈凡说，“滚你爹的，欠揍啊！”
    说完一回头，正看见，依然挂着一张死人脸的王二蛋正嘟着胖脸看着陈凡。
    可能是条件反射，陈凡一个激灵跳到后面！
    这下子，王二蛋也毛了，撒半路的尿滋了一裤子，“诶我去，陈凡咋的了？见鬼了？”

 第十三章吊死鬼

    陈凡扬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说，“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你是谁？你认得我吗？”
    王二蛋懵了，说，“我当然认得你啊，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你特么有事儿没事儿抽的哪门子风？”
    听这话没啥毛病，陈凡彻底蒙圈了，甭问啊，这货没疯！
    可这是咋回事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揉揉眼皮，将眼皮上的泥巴抹掉。
    这时候看王二蛋，才发现他脸涨的通红，正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凡，旁边的三德子也见了鬼似的，正一脸同情地看着陈凡，看那意思像是在说：卧槽，着哥们儿没事儿吧。
    不理会三德子，陈凡捏捏王二蛋的脸，有肉，温的，除了肉多点以外没什么毛病。
    可是，为什么刚才看到他，他却是那个样子呢？
    更要命的是，同样是抹着泥巴看到的，三德子却跟平时没啥不一样的。
    嘶！
    难道说，这货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坐在教室里寻思了一下午，上课也没怎么好好听。
    为这事儿，还让班主任罚站了两节课。
    等放学的铃声响了，陈凡背着书包往外走，脑子里浆糊一片，心事重重。
    王二蛋着急看那棺材里的东西是怎么处置的，自行车蹬得飞快，可惜的是，等他们到了小河堤，地面上焦黑一片，还冒着烟。
    那棺材给人烧了，村里人正围在一起议论白天的事儿呢。
    一个老伯在那儿绘声绘色地描述，村里的女人都在那儿听。他说打开那棺材以后，棺材里头钻出一个全身是泥的小毛猴子！
    那小毛猴子不怕刀砍，不怕斧剁，就怕陈光斗做的桃木棒子！
    村里的人追了好几里地才把它逮住，费了老大力气了，那时候装麻袋里，一群人拿着棒子轮流打！
    打一下，就一团黑烟出来！足足地打了一下午，才把它打死！
    有人问他，说那小毛猴子在哪儿呢？
    老头儿嘿嘿一笑，说这个，你们得问老陈头儿去！指不定给他搂在被窝里了！
    众人哄笑，陈凡却黑了脸。
    老头儿看见陈凡站在人群后头，赶紧咳嗽两声，不说话了。
    陈凡在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寻思寻思，又扔在地上。
    心说算了，一个老糟头子，不识好歹，我跟他计较个什么？这要是一下砸死他，爷爷还得跟我急眼。
    可气的是，当时去的叔叔伯伯陈凡都认识，也没他啊！他一看热闹都没凑上局儿的主儿，咋还说的头头是道呢？还特么搂被窝里！
    贱货！
    你不爱被窝搂东西吗？好好好，你等着！
    心里头想着，陈凡跑村头儿的粪坑边儿上寻摸了一圈，看沟里有一只快烂了的死猫龇着牙挺吓人，就捂着鼻子把它捡了回来。
    陈凡怕陈光斗看见，用塑料袋装好了藏在老头儿家门口的柴火堆里，只等着天一黑再拿出来。
    到家的时候，陈光斗正拿着扫帚扫院子，陈凡跟爷爷打了声招呼跑进东边的屋里，写作业，看书，练功，练完功就到西屋跟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晚上顿了一只大公鸡，全是蘑菇全是肉，陈凡吃得开心，不插嘴。
    奶奶就问爷爷，说今天的事儿咋样？
    陈光斗说没事儿，不知道谁家的女子难产死了，大的化了，小的成了气候。还说，那玩意还到日子，不算厉害，这要是发现的晚了，才最难办。
    陈凡问爷爷，“爷爷，你说的是棺材里头的东西吗？”
    陈光斗给陈凡夹了个个鸡腿，说，“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打听。”
    陈凡一脸的不开心，说，“我也不小了，懂事了，为啥啥事儿都瞒着我呢！”
    陈光斗又笑了，说，“你真想知道？好！那爷爷就告诉你！”
    然后陈光斗坐在一边，把烟袋点了。
    他跟陈凡说，那个东西，叫白鬼，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化成的。
    女人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俩人一起装在棺材里，它妈死了。它活了。它变成僵尸了。
    陈光斗还说，别看现在长得跟个小毛猴子似的，等它长成了，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到时候，方圆百里的一片地方，都得遭殃，那时候连爷爷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它了。
    陈凡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说别唬小孩儿了，它那么大点儿的东西，还能杀人是咋的？
    陈光斗就摇摇头，不说话了。
    吃完晚饭，回屋里躺着，只等过了九点，天黑了，快睡觉了，陈凡才偷偷摸摸地起来找到了那爱嚼舌根子的老头儿的家里。
    老头子早早睡了，跟他媳妇一起。
    站在院子里就能听见老头子的呼噜声。
    那时天热，晚上开着窗，看他们把门锁了，陈凡就脱了鞋子偷偷摸摸地从窗户爬进去。
    蹑手蹑脚地蹲在老头儿的枕头边儿上，屋子里点着蚊香，陈凡撩开被子，把死猫塞到他怀里。
    老头儿一个翻身，竟把那死猫抱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描写的梦，他还咧着那缺牙的嘴美滋滋地亲了一口。
    看他搂着那玩意亲热得要命，怕是要给猫尸的臭味儿熏醒，陈凡赶紧从窗户上下来，一溜烟似的跑了。
    刚跑到外面，屋儿里头便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怪叫。
    “啊——啊——啊！！！”
    猛回头一龇牙，陈凡攥着拳头做了个“yeah”的手势，他平素里最特么讨厌这种为老不尊的王八蛋了！该啊！爱嚼舌根子的老头子，吓死你才好呢！
    怕给人看见，他赶紧往回跑。
    到家门口顿觉尿意上涌，刚干完坏事儿的陈凡就拿着电筒去厕所了，寻思着现在不怎么困，练功还不到时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书长长见识。
    从顶棚的角落里把那本书找出来，一不小心，又看到跟书一起藏着的那块没怎么用上的姨妈巾。
    陈凡挺嫌弃这玩意的，当时想扔了，又觉得扔在厕所容易让人误会，寻思寻思，就顺手揣在兜儿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
    陈凡翻着书，想看看是不是白天时哪里做得不对。
    可仔细翻看着那段关于尸泥的论述，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凡在想，为什么老子没看到小姐姐呢？
    难道是棺材里的小毛猴子成了精，影响了尸泥的效果？
    那也不对啊，要是尸泥没效果，那王二蛋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疑惑往后翻，无意中在一张画着脸谱的页面上看到一个额头有方块的图。
    这玩意跟陈凡要找的东西没什么关系，却让陈凡想起了王二蛋的样子！
    陈凡心说，诶？想什么来什么？合着这张脸还有什么玄机啊！
    循着图谱找到旁边的一串文字，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眼窝深陷，额有方痕，唇齿黝黑，口内无光而如炭墨者，凶星临位。白目无瞳，身无血色，昼望而形如鬼魅者，有凶鬼缠身，当日有难。”
    啥意思？
    “凶星临位，当日有难。”
    “嘶！”
    倒吸一口冷气，陈凡惊出一身冷汗！
    “当日有难！”
    “今天？”
    这意思是说，有王二蛋那种面向的人是被鬼缠上了，离死不远了？！
    我的天，可别这样啊！
    陈凡心想，虽然那货又馋又懒又不要脸，可王二蛋打小跟自己一起长大，那是他最好的哥们儿啊！
    他要是不明不白地就此死了，以后谁陪自己一起摸鱼打鸟儿去？
    不行不行，趁着没出事儿我得给他提个醒儿去！
    心里头想着，陈凡也顾不得去看那未过门儿的小姐姐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书藏好，提着裤子赶紧往王二蛋的家里跑。
    前半夜，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跑到半路正看见前面有个人影，陈凡吓了一跳，以为遇见鬼了，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不是鬼，是王二蛋他妈正扛着锄头往果园走。
    陈凡跑过去，“大娘，大娘，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儿啊？二蛋在家吗？”
    王大娘扛着锄头，“啊，小凡啊！我当谁呢！二蛋没在家，出去了！隔壁村儿不是有人放电影吗，二蛋跟他姐一起看电影去了！还没回来呢！咋的你找他有事儿啊？”
    陈凡当时也单纯，没多寻思，只应付了一句就转身往隔壁村跑。
    到地方的时候，确实有放电影的，外面拉着大幕，十里八乡地来了很多人。
    都坐在地上看，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小声议论。
    陈凡找来找去找了半天，没看到王二蛋和他姐姐，后来找了几个熟人一打听，都说没看见她俩。
    陈凡一寻思，完了，自己又犯傻了，她俩看鸡毛电影啊？这是借着看电影的说法跑外面打野战呢吧！
    诶呀卧槽，跑那么远！
    心里头想着，陈凡又一溜烟似的跑了回去。
    她俩的根据地陈凡早就摸清楚了，陈凡估摸着他们最可能去的就是果园的排水沟，那地方消停，除了他们几个故意看风景的以外，也没人去！
    可到地方一看，那儿根本就没人。
    陈凡心说不对啊，咋不在这儿呢，后来一寻思，明白了，这肯定是上回吓唬他，把自己给暴露了！
    说不定这俩人偷偷摸摸地换了根据地了！

 第十四章凶星临位

    卧槽，要这样可难办了。
    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啥的，这半夜三更，他俩诚心不给人看可上哪儿找去啊！
    心里头想着，陈凡沿着排水沟往下走，他虽然拿不准他们在什么地方，但总觉得，他们在的地方，附近要有水，因为王二蛋说过，龚若兰特别爱干净。
    这排水沟的下游是老河道里延伸出来的一条水渠，离这儿不远，走投无路的陈凡觉得与其到处乱转倒不如去那儿看看。
    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到水渠边儿傻瓜，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笑，咯咯咯，咯咯咯，笑的还挺开心。
    一听这动静，陈凡就忍不住了，陈凡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蹑足潜踪地凑过去，很快，就在草丛里看见两个人。
    月光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正光着身子抱着肩膀，王二蛋也脱得光溜的正往她身上撩水呢！
    俩人玩的正开心，也没注意到这黑灯瞎火的还有别人！
    陈凡原想冲过去把事情告诉王二蛋，一看那姑娘转身过来对着自己，便嗖地一下矮下身子！
    卧槽，这俩人儿干嘛呢？
    “来啊，继续。”
    龚若兰龚若兰的声音！
    “诶！诶！”王二蛋晃着身子跑过来，一副猪哥模样！
    卧槽？陈凡心中好奇，赶紧跑了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天，忽悠一下一股热气奔涌上来，完了！
    “王二蛋啊王二蛋，你特么怎么那么有福气呢？多好的大白菜却给你个小胖子给拱了，诶呀呀，老天不公，真是白瞎！”陈凡心里嘀咕着，又赶紧一捂脸！
    他震惊了！
    诶呦呦，这什么姿势？
    诶我去这个姿势自己竟然没见过！
    诶呀，好羞耻！
    嗯，得好好学一下了！
    ……
    陈凡龇着大牙看得劲儿劲儿地，水边得两个人也没发现他。
    王二蛋龇牙咧嘴直喘粗气，龚若兰却也没闲着。
    月光下也看不清楚太多，就听龚若兰正在埋怨王二蛋，“诶呀，你行不行啊？不叫你弄你非弄，弄半天就这点儿能耐？快点！”
    一连忙活了有一阵子，王二蛋认输了，烂泥似的趴在那儿，呼呼直喘，“不行不行，俺不行了！今天玩儿的太多了，累了！”
    “呸，看你那熊样儿把！没用！”
    龚若兰一脸得不爽地掐着腰，那小拳头也举起来狠狠地打了他一下，“看你那样儿吧，还说人不行！你好！没火惹火，有火还浇不灭！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王二蛋也是没皮没脸，这么伤人的话听了，还在那儿嘿嘿直笑，“你不行也不是我说的，人三德子说的！今儿算弟弟不中用，委屈姐姐了，赶明儿保证好好表现，让姐姐好好地舒坦舒坦！”
    王二蛋说着，朝着龚若兰的大腿摸过去，龚若兰呸了一声，一把将她的手打开，“滚蛋，你可少跟你姐我耍嘴皮子了，还改天呢，改天不给你了！”
    “不给我给谁？给陈凡那二货啊！”
    王二蛋说着，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他！咋的？忍不住了？可你想也没用，那小子哪有那个胆子？有那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啊！他还不如我呢！”
    “你还说！”龚若兰一指头点在王二蛋的脑门儿上，“我就纳了闷儿了，我怎么遇上你这么个完蛋家伙！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王二蛋，我就不应该答应你！”
    王二蛋又摆出那招牌式的猪哥模样，“现在后悔了？晚了！想悔婚也得有人要你啊！”
    “去去去，少拿这话挤兑我！告诉你，惦记你姐的人多了去了，你别以为打小定论了婚就吃定我了！没开玩笑哈，赶明儿给我锻炼锻炼，跑步去！不把这一身肥肉减下去以后休想碰我！”
    “呀。”王二蛋做惊恐状，“说的跟你可不乐意了似的，想当初，是你非逼着人家跟你做游戏得好不？”
    “咋的？你还委屈了？”龚若兰白了她一眼，又摆出一副很不爽得样子，“我那时候就是小，好奇，谁成想……”
    “算了不说了。”
    龚若兰说着，洗洗身子上了岸，“你也好好洗洗吧，别回去太晚。这十二要是给爸妈知道了就不好了。”
    当天，月亮很大，也很亮，加上水面反光，所有的东西都看得很清楚。
    龚若兰就在距离陈凡不到五米得地方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却不知陈凡就躲在附近，瞪着俩大眼珠子流鼻血呢！
    可惜了，这么水灵的小姐姐嫁给了王二蛋，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陈凡心说王二蛋啊王二蛋，你怎么那么完蛋呢？这么好的女人都忙活不了，你可真是够没用的！？
    想到这里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来救他了！
    心说这飞舞，死就死吧！
    败家玩意儿死了更好！他死了我不就有机会了！
    兄弟，你放心吧，你死了嫂子我会照顾好的！保准儿让你姐姐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嘿嘿嘿嘿嘿嘿！
    就这么干！
    陈凡一缩肩膀，已经想走了，可回头寻思寻思，又觉得有点不太好！
    咋说也是兄弟一场，这么想事情，是不是太鸡贼了点呢！
    怀揣着内心里的强烈矛盾，陈凡叹息一声，他带着一种沉痛悼念得心情看看王二蛋，这时候就看见那货站在水里，正扒拉着河水浆洗身子呢。
    上身洗完了，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搓大腿。
    他低着头搓得正认真，一边洗一边唱着传遍大江南北的酸曲儿，“摸摸你的头呀！好温柔呀！摸摸你的背呀！跟我睡呀！摸摸你的腰呀！好窈窕呀！摸摸你的手呀！跟我走呀！摸摸你的腿呀！好大的水呀！”
    诶呀卧槽！
    这不《十八摸》吗？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心说可以呀老铁，没想到你还多才多艺呢！！？
    正思忖间，身侧的位置，蒲草一分。
    陈凡听得动静，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是一个哆嗦！
    诶呀卧槽！
    草丛那头儿，龚若兰正捂着胸口凑过来，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呢！！
    短暂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陈凡清清楚楚地看见，腾一下，女人的脸就涨红了！
    紧跟着，一声尖叫接踵而至，龚若兰捂着肩膀蹲在地上，嗷地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狗日的陈凡！你看啥呢！！！”
    那声音真是又细又尖，震得陈凡耳朵边嗡嗡直响！
    陈凡吓坏了，赶紧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别！”
    可此时说这些还哪有用？
    正坐在石头上搓大腿的王二蛋听了动静，歪着脖子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咋啦！？咋啦！”
    他呼哧呼哧跑过来，正看陈凡正一脸尴尬地在一边站着，他手里攥着毛巾，当时也怒了，“陈凡！？我草你大爷！老子特么都躲这儿来了你还看！”
    陈凡赶紧后退，“诶！你听我解释！”
    “解释鸡毛啊！看俺不揍死你丫的！”
    他说着，身子一歪，迎面冲来！却不想，一步卖出去，啪叽一下摔在水里，王二蛋瞬间瞪大眼睛，猛一翻身，“卧槽！”
    “哗——”
    水花乍现，半米高，紧跟着就看见王二蛋双手拍着水面竟然身形倒滑，像是给什么东西拽着似的直奔着深水处窜了过去！
    那力量极大，王二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救！救命啊！救命啊！卧槽救命啊！”
    龚若兰也吓坏了，当时就跺脚，“二蛋！你咋了？”
    “我身后有……”
    王二蛋喉咙里一咕哝，一口脏水呛进了肺管子，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间，陈凡这小子已经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王二蛋的手，“拉住我！”
    “诶呀！”
    怪力奇大，陈凡一把没抓住，自己也给带了一个趔趄！
    “二蛋！”龚若兰也反应过来，随着陈凡一起冲过来，她一把拽着王二蛋的另一只手，想往岸边拉，可对方的力气却比她大得多，转眼之间，龚若兰也随着王二蛋的身子一起朝着水中间滑了过去，一前一后摔在泥巴里！
    一拖三！
    陈凡着急了！
    心说完了，这是遇上尸爷了！
    爷爷说过，在水里，尸爷的力气极大，硬拼力气的话多精装的男人都顶不住，更别说他们三个半大孩子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都得完！
    情急之中，陈凡顾不得多想，大吼一声，“你撒手！”
    “不撒！”
    “撒手！”
    “不撒！”
    “我草！”
    陈凡也不客气了，吭哧一口咬在王二蛋死抓着自己不放的手上！
    王二蛋大惊，怪叫一声撒手。
    “卧槽你二大爷，救我啊！”王二蛋大喊。
    “别废话，我特么在救你！”
    陈凡一哈腰，立即捡起一块大石头奔着玩个蛋的身后就砸了过去！
    “轰隆！”
    “诶呀卧槽！”
    王二蛋当时就哭了，“你他妈瞎呀，砸我腿上了！”
    “别吵吵！我知道！”
    陈凡说着，脸涨得通红，他啪啪两下踩水过去，嘴里喊了一声“草你吗的”，不管不顾，对着王二蛋的大腿后面就是一通猛踹，“放手！放手！老子在这儿呢你也敢出来！？知道老子是谁不？！”
    咣咣咣来了好几下，前面多半是空的，最后这一脚却像是踩在了废轮胎上，砰地下去，又腾地一下弹了起来！
    “诶呀！”
    王二蛋一声怪叫，身子跟火箭似的窜起来！水上漂似的往外蹿，嗷嗷地！
    “走啊！等啥那！”王二蛋大喊。
    “你特么得谢我！以后你媳妇就是我的了！”陈凡也要跑。
    “噗通！”这身子刚转过身来，陈凡立觉后脚一紧，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呢，立即趴在水里了！
    紧跟着嗖地一下整个人就给水里的东西拽了下去！
    咕咚一下，吐出一口泡泡！鼻子耳朵眼角，各种地方都酸爽得要命！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心说坏了，出事了####求月票，加群看置顶评论！

 第十五章一指退群尸

    侧陈凡根本来不及多想，凭着本能的反应，一边扑腾一边往上乱抓！
    忙乱中抓住一只手，却是龚若兰的！
    龚若兰回头，“王二蛋！你！”
    王二蛋光着屁股跑出老远了，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诶呀，别管他了！能跑一个是一个！”
    “卧槽你大爷，一点义气都没有！”
    陈凡气得够呛！
    “呼！”
    王二蛋一个哆嗦，忽然间站直了身子，紧跟着，这货掉过头来疯了似的往回跑。
    他不说话，顺手一捞捞在陈凡的手腕上，紧跟着，身子往后一扯，陈凡竟然给硬生生地拉了上来！
    卧槽！
    他怎么生出那么大的力气！？
    这一下，竟连同着水里的尸爷爷一起拉出水面了！
    陈凡回头，正看见自己的脚腕上攥着一只手，那手上全是鳞片，白惨惨的，还有爪子！
    尸爷！
    这就是传说中的尸爷！
    随着陈凡被拽起来，那水里的东西也被拖出水了，可它就是不撒手！
    龚若兰也不知知道是疯了是怎的，一直在叫，陈凡给吵得要命，“啊啊啊！”
    “诶呀卧槽你别叫了，叫得我脑袋疼！”
    陈凡忽然想起兜儿里还有一个法宝没用！胳膊一扭，甩开龚若兰的手，紧跟着把兜儿里揣着的姨妈巾掏了出来！
    那姨妈巾给水泡了，颇为沉重，陈凡也不知道这玩意好使不好使，看尸爷往前窜，对着那黑发遮掩下的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就摔了过去！
    “急急如律令！！”
    “啪叽！”
    “啊——”
    滋地一下，冒出白烟，那玩意捂着脸张开大嘴！
    她嘴叉极大，满嘴都是又细又密的尖牙！
    那姨妈巾不偏不倚正扔在她嘴里！
    这玩意就像是一团火炭似的，到它嘴里就开始冒烟，滋滋作响！
    她捂着下巴兀自翻滚，没几下便疯了似的朝着水中间跑了过去！
    趁此机会三个人飞也似地逃到岸上！
    等上了岸，这心就稳了下来，龚若兰心有余悸地回头看，“我的天啊，这啥玩意啊？”
    “尸爷！”
    陈凡说着，赶紧朝的王二蛋一摆手，“王二蛋，你特么干嘛呢！还不上来！再下去可没人救你了你知道不！”
    王二蛋没动，光着屁股站在水边！
    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手一指，正对着水面！
    水里头，好几个影影绰绰的家伙正摇晃着身子爬上来，这些东西，浑身惨白，披头散发，身上包裹着的都是泥巴水藻竟如泡烂了的少女一般！正随着那漾动着的水波飘忽不定！
    “咔咔咔咔咔……”
    一个尸爷撑着胳膊盯着王二蛋，像癞蛤蟆似的发出古怪声音。
    王二蛋背对着陈凡，“咔咔咔……”
    陈凡骤然一惊！
    卧槽！
    他们干嘛呢？谈判呢？
    正惊讶着，王二蛋忽然发难，他作死似的往前走两步，那些东西却吓得连连后腿。
    “滚！”
    一个熟悉的怒吼从王二蛋的身体里传出来，却是女音！
    说话间，他用手一指那为首的一个尸爷！
    尸爷龇牙，做狰狞状，此时王二蛋忽然暴怒，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抖了起来！
    那群怪东西一见这情形，立即嗷嗷怪叫，夹着尾巴像一群丧家之犬似的悻悻地潜了下去……
    卧槽！
    吓跑了！
    陈凡再次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无比崇拜！
    光听讲评书的说薛仁贵“一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却没想此时的王二蛋也有这样的本事啊！
    那胖手一指就把水里的尸爷吓走了！？
    霸气！
    “二蛋！”
    看一道道水波消失在水面，龚若兰激动得跑了过去！
    王二蛋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一翻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二蛋！二蛋！你咋了？”
    龚若兰抱住王二蛋，看陈凡。
    “没事，我来！”
    陈凡赶紧跑过去，又摁人中又捶胸口地鼓捣了好一阵子。
    王二蛋吭哧两声醒了过来，张口就问，“卧槽，我到家了吗？”
    “你晕过去。”
    陈凡说着，又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面，“你记不记得你刚才干啥了？”
    “刚才？”
    猛地一哆嗦，王二蛋飞也似地退了出去，他看着那归于平静的水面，吓得直哆嗦，“卧槽我怎么还在这儿！卧槽！”
    “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帅！”
    龚若兰说着，抱着他得脑袋他的脸上狠亲一口，可陈凡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
    他已经明白过来了。
    帅帅帅！
    帅个鸡毛啊！
    胸大无脑的龚若兰自然不知内情，还特么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忽然就神勇起来了！
    可陈凡最清楚，刚才那一刻怕是自家的小姐姐上了他的身才救了大家一命！
    心里头想着，陈凡站起身看看水面，怔怔的看了老半天才轻叹一声转过头来。
    王二蛋的姐姐也惊魂未定，忙拢了一下头发追过来，问他，“陈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都说了，是尸爷。”
    “尸爷？”
    “尸爷。”
    “尸爷也没啥了不起的，还不是被我家二蛋吓跑了！”
    龚若兰抿着嘴看着王二蛋，一脸欣喜，看样子，女人还沉浸再王二蛋的英雄事迹里不能自拔呢。
    哼。
    陈凡很不屑，狠狠地在龚若兰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没别的，他生气！
    王二蛋那个混蛋刚才是要卖队友的，他觉得自己大老远来一趟真特么地不值！这一爪子是为了报复他！
    他也是一时冲动啥都敢干，干完了，后怕了！
    他以为龚若兰会像刚才似的叫出声，或是一巴掌打过来，却不想，一爪子扣过去，龚若兰只是下意识地抓住陈凡的胳膊，又面带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你特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王二蛋还在吐槽，跟陈凡一起往回走，一路上没烧埋怨。
    虽然他姐姐给陈凡看光了身子，可看在陈凡救他一命的份儿上，王二蛋也不好再追究。
    “不过你小子还行，关键时刻还算靠得住！没有辜负做大哥的的一番栽培。”
    王二蛋又神气上了，跟方才那会儿判若两人。
    “你也挺厉害。”
    陈凡冷笑着说出这句话，像是在嘲讽似的，王二蛋也不傻，知道陈凡在说什么，等到了家门口就让那大姐姐先行进去，龚若兰一直红着脸，见王二蛋如此说，赶快逃了。
    “我姐是咋了？”王二蛋挺纳闷儿。
    “吓坏了吧。”陈凡坏笑。
    “可能是，女人，没见过世面。”
    王二蛋说着，转头问陈凡，“诶，你大半夜地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你要说你就是为了来堵我，我可饶不了你！”
    陈凡不想让他误会，就把实话说了。
    看王二蛋一愣一愣的，陈凡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别告诉别人啊，那本书我看了，按书上的说法说，你最近凶星临头，有大灾，今天这事儿躲过去了，不代表以后没事儿，要我说这两天你别上学了，小心点儿！”
    看陈凡说的诚恳，王二蛋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卧槽你可别吓我，我怕胆儿小！”
    陈凡不高兴了，“信不信由你，我还能坑你是咋的？你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话说完有点后悔，陈凡咳嗽两声，纠正道：“恩，以前的事儿不算，这次说的都真的，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特么要耍我我就日了你媳妇！”王二蛋说着，朝陈凡竖起中指。
    话音未落，这货一歪身子直摔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站起身子，又给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货当时就吓尿了，举着双手跪在地上，赶忙道：“姐姐！姐姐！俺不是那意思！俺们是骂陈凡呢不是跟你较劲呢！俺错了，俺错了！俺真的错了！”
    啪啪啪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光，陈凡差点笑出声来，“该啊，让你嘴贱！”
    刚说完后脑勺给打了一下，陈凡吐吐舌头，赶紧跑了。
    第二天上学，王二蛋还真的没来。
    私下一打听，才听说王二蛋出事了，他发高烧了，浑身青肿，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那被尸爷抓过的脚脖子上还有几个黑手印，黑的吓人。
    家里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问王二蛋他姐。
    他姐也不敢说实话啊，就说看电影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说，要不是老陈家的那个陈凡过来，她俩都麻烦了！
    王二蛋他爹一直很仰慕陈凡他爷爷陈光斗，一听这话，赶紧去找陈光斗。
    陈光斗看了王二蛋的病情，没说是尸爷干的，他说这玩意不好弄，伤的也重，老爷子的意思是，先开个方子让他们试试。
    结果，又针灸又敷药又拿棍子对着王二蛋的后背一通敲，一连忙活了两天，他的病情才一点点地稳了下来。
    陈凡担心他出事，想看看王二蛋去。
    陈光斗不让。
    陈光斗说，王二蛋自己待着比较好，这几天不要让他见人，或许有的救。
    一听这话陈凡就明白了，爷爷肯定是看出了王二蛋的面相，想帮他，这时候的王二蛋怕是躲在家中避祸呢，像趴在海螺里的法海似的！
    既然这样陈凡就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暗地里替他担心，只希望他能过了这一关。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陈凡有些诧异，都说王二蛋的脚脖子上有黑手印，说是尸爷掐的，可撸起裤管看看自己的脚脖子，陈凡记得自己也给那东西拽着了，可陈凡这脚脖子上咋就什么都没有呢？别说黑手印，连淤青都不是很明显。

 第十六章摸我干啥

    难道是体质问题？
    陈凡想问爷爷，又怕说了实话，挨揍，寻思寻思就算了。
    反正不碍事，这事儿就烂在心里吧。
    转过天来，在路边看见他家那个大姐姐了。
    她当时已经不上学了，像个小媳妇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平素里在帮家里的小卖店看生意。
    当时小卖店没什么人，看她拿钥匙开门，陈凡就跟了上去。
    陈凡跟她很熟悉，就是小时候有些恩怨，平时这话说的不太多。看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陈凡跑到店里，趴在柜台上追着她问王二蛋的情况。
    她正在那点货，听陈凡问来问去没个完，就放下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一愣，以为她在为那天的是恶生气，正寻思要不要转身就跑，却见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把攥着陈凡的胳膊，直把拉到一边后面的仓房里，“你跟我来！”
    仓房有点黑，有点潮，这个点儿没什么人，所以很安静。
    她把陈凡推到墙角，手掐腰往那一站，那大眼睛就火辣辣地盯着陈凡，像是要对这厮做什么似的。
    当时陈凡才上初三，勉强算个大小伙子，可当时的她已经快二十了，虽然身条纤细，可怎么看都是一个发育完全的大姐姐了。
    这时候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看一眼，就觉得脸红，可眼馋是眼馋，被堵在一边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从小到大也没被大姐姐堵过墙角的陈凡还有点害怕，看她过来，手掐着书包直往后面躲，“姐，你，你干嘛？”
    可能是看出了陈凡的心虚，她抱着肩膀白了陈凡一眼，依然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干嘛？干嘛你还不清楚？”
    看她这眼神陈凡就准知道，肯定是那天陈凡摸了她，她要找这小色鬼算账了。
    当时没钱，人也小，一寻思她要陈凡赔钱罚款什么的，陈凡就很害怕。
    陈凡拉着书包红着脸，直接怂了，“姐，我错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饶我一次吧！”
    女人抱着肩膀，抿嘴一笑，“小色鬼，这会儿怕了！早干什么来着！？摸人家那会儿怎么没见你怕？”
    “陈凡那是一时冲动，看你好看，没忍住。”陈凡说着，一脸尴尬地看着她，“你放心吧，我下次，下次绝对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呢？”女人说着，在陈凡的肩窝掐了一下，“先不说那个，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都看见什么了？”
    陈凡想说我看到你趴在大石头上让王二蛋“快点快点”，还说王二蛋“不行”，可一寻思，这么说肯定得挨揍，心里头想着，就嘿嘿直笑，“我没看见啥，真的，我到的时候，你们都完事儿了，那黑灯瞎火的就算给我看我也看不清楚啊。”
    她白了陈凡一眼，“呸，骗鬼呢啊！我看你眼睛瞪的那么大，你能没看见？”
    陈凡摸摸头，“姐，看你说的，我眼睛大也有错么？又不是故意的！”
    龚若兰笑了，抿着小嘴死死地盯着他，“是是是，眼睛大不大不是你的错，那，手往哪儿摸也不是你的责任吗？你说！那天你摸我干啥？小色鬼一个，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怎的？光看还不够，忍不住了？还非要动手啊！”
    陈凡吐吐舌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故意的似的，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太好看了，又在身边，我一时忍不住就摸了一下，真的，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么个情况，是个男人都得那么干吧。”
    女人呸了一口，用手指点过来，“还男人！你一个小屁孩儿，算哪门子的男人啊？”
    “怎么不是呢！”手掐腰做委屈状，陈凡真是不服气，“我要不是男人，那王二蛋就是男人了？算年纪，我还比他大两个月呢！算别的，他更不行了！”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别闹了，你跟二蛋怎么比？二蛋是我男人，你算干嘛的？”
    “这让你说的，那是我能选的吗？你当我不想做你男人，你当我不想……”话到嘴边，一阵惆怅，陈凡摆摆手做懊恼状，“算了算了，不想跟你争。”
    “别走啊。”女人抱着肩膀，将他拉会来，“你也想什么？说啊！”
    “我才不说，说了挨揍。”
    “小样儿吧！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女人说着，调转身形背过身去，“我告诉你啊，那天的事儿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不许对人说！要是让人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合着就这事儿啊。”以为她要找后账，却不想她是来封口的，此消彼长之下陈凡当时就硬气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不让说么？行行行，让我不说，也行！可你总得给点好处吧！得了便宜，嘴才紧！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乱说！”
    女人愣了一下，冷哼，“人小鬼大，屁大点儿的孩子就会讨价还价了？行行行，你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吗？”
    “看情况。”
    “那，我可以睡你吗。”
    大姐姐愣了一下，略显惊讶。
    “不给就不给，不带打人的！”陈凡说着，捂着脸靠在墙上，“打人不打脸！”
    “小色鬼。”抿着嘴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古怪模样，她眼皮一撩，“睡睡睡，睡你妹！毛都没长出来就要睡女人了？你跟你姐姐这么说话，就不嫌害臊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你，这么多年压在心里，不说不痛快。”
    抿着小嘴笑了一下，她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说的跟真事儿似的！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胸大！”
    “还有呢？”
    “腰细。”
    “还有呢？”
    “屁股翘。”
    “就没别的了？”
    “叫声好听。”
    “然后？”
    “骚。”
    “呸！再说打你！”
    看她凶巴巴的，陈凡嘟着嘴不做声。
    女人瞪了陈凡半天，又转过身去，“小小年纪，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算了算了，姐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儿上，顶多姐姐就……”
    女人说着，红着脸欲言又止。
    “若兰？若兰！”
    “诶！”
    女人一个激灵，赶紧跑了出去，“爸！我在这儿呢！”
    “你干什么去了？”
    “去上了个厕所。”
    “上厕所也不锁门，小心丢了东西！”
    “就一会儿，没注意。”
    听声音像是王二蛋他爸。
    生怕给人堵住的陈凡瞅了个空子翻墙跳出去，一路上，就背着小书包颠颠儿地往回跑，可脑子里都在合计龚若兰的那句话……
    顶多就？
    就干嘛？
    脸都红了肯定是没羞没臊的事儿！
    可没羞没臊的事儿多了去了，到底是啥呢？
    推油？
    按摩？
    大宝剑？
    打灰机？
    吃香蕉还是做全套？
    嘿嘿嘿，小-骚-货，花样儿还挺多呢！
    陈凡真心感觉到，龚若兰那骚样儿不像是真生气，倒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再寻思寻思她跟王二蛋的那番话，陈凡愈发地不冷静了。
    哼，早知道她是这样的龚若兰，老子就应该二话不说提枪上马，寻思那些有啥用，先快乐一下再说别的！
    要知道，王二蛋的那长相，真没什么好形容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估计她也过得憋屈。
    再者说，那个大姐姐，也确实骚得厉害，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前凸后翘中间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那平素里，小背心一罩，紧身裤一穿，就算王二蛋坐在身边陈凡也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的。陈凡感觉没事儿闲着老去商店买东西的，十个里，得有八个是奔着她去的！
    哎呀。
    多好的机会。
    怎么就没把握住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这来日方长呢，还能跑不了她！
    越想越兴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都欢快了，陈凡一窜一窜地回去，已经忍不住要向人生新境界再迈一步了！
    晚上去商店转了一圈，没看到龚若兰的影子，看店的是王二蛋他妈。
    陈凡没话找话地问了一下王二蛋的情况，他妈说，这小子能吃能睡，安生得紧。
    听了这个消息，陈凡喜忧参半，刚想转身走了，却给二蛋她妈一把拉住。
    她从柜台后面取出一个纸箱，让陈凡抱着，又拍拍陈凡的肩膀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二蛋的事儿，若兰都跟我说了，他说要不是你仗义相救，二蛋这条小命，怕是没了，婶子一直没来得及谢谢你，这些鸡蛋，你拿回去，顺便替我谢谢你爷爷。”
    听前面还挺像的，到后来就变味儿了，陈凡一撇嘴，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婶儿，这鸡蛋是给我爷爷的吧！要送你自己送，我才不带！”
    “诶！你这臭小子！让你办点事儿就那么难吗？”王婶儿说着，又从柜台后面取出一包瓜子儿来，“这个是给你，当劳务了！这下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陈凡说着，抱着鸡蛋乐颠颠地走了，刚到门口，正看见村长老头儿笑嘻嘻地从院子里出来。

 第十七章黄河鬼事

    陈凡跟老头儿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老头儿愣了一下，举起烟袋撵两步。直把他追到一边，“臭小子！”
    嘿嘿嘿地笑着，把村长送走，陈凡举着箱子跑进屋，把纸箱晃了晃，“爷爷，王二蛋他妈给你的！”
    “放那儿吧。”陈光斗说着，把烟袋一磕，“小凡啊，你过来，爷爷有话问你。”
    “啥事儿？”
    “老刘头儿中风犯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别装了！那死猫是不是你捡来的！往哪儿扔不好，非扔人被窝里！好家伙，看给人老头儿吓的，在家打了两天吊瓶还躺炕上抽抽呢！嘴都歪了！”
    “嘴歪了就对了，让他乱嚼舌头。仗着他外甥是村长，他眼里也没谁了！”陈凡说着，一脸坏笑地骑在椅子上，“对了，我还想问呢，村长来咱家干什么啊？可别说就为的这个事儿。”
    “他要真为这事儿，我早揍你了！”陈光斗说着，盘腿坐在一边，又咬着烟袋猛吸几口，“再过半个月，有几个客人要来！这不是，村长过来，跟咱打个招呼。”
    “贵客？啥贵客啊连村长都惊动了？”
    “谁知道呢？说是什么什么电视台的，要来拍片子！”
    “净闹。”摇着身子，陈凡一脸不信，“拍片子去哪儿不好？来咱们这人干嘛？还特意来找你！难不成人家要拍咱水库吗？咱水库也没啥啊？就有几条大鱼能端得上台面。”
    “诶！让你小子说对了，这次他们来，就是来拍鱼的！”陈光斗说着，龇牙一笑，“说是什么什么垂钓大师，要来拍个什么纪录片！这天南地北地走，咱这边的水库，都没看中，就听说咱们这儿有巨物，人家才过来！说是不痛不痒的钓够了，要来点儿刺激的！”
    “给钱吗？”
    “他好意思不给？”
    “那还行！准备呗。”陈凡说着，眼巴巴地看着陈光斗，看老爷子一脸纠结，便笑道：“咋的？嫌钱多烫手啊！有生意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呢？”
    “他们要在水库过夜，没半天没黑天地蹲守，照理说，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水库钓鱼的，一钓就是大半宿，很多。可咱们这库，情况特殊，怕只怕，这天一黑，会出事。”
    “您是担心尸爷会出来？”陈凡说着，也来了几分兴趣，“爷爷，其实我很好奇，这尸爷尸爷地听了好多年了，您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尸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您看现在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要不，您跟我讲讲？”
    “你真想听？”
    “想。”
    “那你坐下，听爷爷给你讲。”
    脱了鞋坐在炕上，陈凡从爷爷那里接了一杯茶水过来，爷爷奶奶盘腿坐着，东一榔头西一斧子地给陈凡讲了这样一件事：
    陈光斗说，乡民们经常提到的“尸爷”，大体出现在民国后期，那时候，中原地区还是日本人的天下。
    很多人都知道，在民国期间，最活跃的盗墓贼就是日本人。日本是长期觊觎中国优秀文化资源的国家之一，也是最早对中国进行文化掠夺的国家之一。
    史料记载，1939年，日军进驻黄河口，时隔不到半个月，就有一个叫坂田熊二的人带着一支由日本专家组成的科考队浩浩荡荡地开到黄河北岸。
    他们抓苦力抓壮丁，修炮楼修公路，明面儿上打着修筑工事的名义，背地里干的却是挖坟掘墓的缺德勾当。
    给他们干活儿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吃在工地上，睡在工地上，天气一冷，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儿。以至于，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有数以千计的山民因冻饿疾病先后死了。
    这些尸体日本人是不愿意处理的，有病的死的，就用卡车拉到河边一股脑地扔进黄河，任其自生自灭。
    与那些死难者相比，黄河边搞运输的几个人算是幸运的。
    他们不用到山里干活儿，几个兄弟一起守在黄河渡口，专等着山里开出来的卡车将货物送来，再划着木船将一批批的出土文物运到河对面的铁路附近的接收站。
    当时，黄河上还没有那么多的铁皮船，用的都是那种流传多年的平底船，船是木头拼的，只是大一些，有帆，有仓，顺风的时候用帆，逆风的时候就得靠人划桨。
    众人之中打头儿的，是一个叫王二贵的汉子。王二贵是王二蛋的曾祖父，年纪不大却是黄河里的老艄公了。他水性好，经验丰富，日本人看中他的手艺，叫他挑几个人把这活儿包了下来。
    那几个跟他一起的，都说他的好朋友，几个人凑在一起，能吃饱饭也能领到工钱，虽说不上发财致富，可相比山里头的苦力们，这日子已经是好到了天上去。
    那年开春，水面上大雾弥漫。王二贵跟往常一样带着几个村民一起送了货品到河对岸，回去的半路上，就听见船上的工人嘀咕。
    一个外号叫“干瞪眼”的家伙一边龇牙咧嘴地划船，一边就跟王二贵说，“诶，王二贵，你感觉到没有，咱们这船好像出问题了。”
    王二贵一愣，“出问题了？出啥问题了？”
    干瞪眼斜了他一眼，“嗨，你这么多年的老艄公，这点儿事儿不明白！你没感觉咱这船越来越沉吗？你瞅瞅，货都送走了，空船！这船上啥都没有咱们怎么划着那么费劲呢？”
    王二贵没在意，一摆手，“嗨！可能是今天风大，水流也急，这船都是一样的咋能越来越沉呢？”
    干瞪眼不以为然，“你可拉倒吧，说风大对，说水流急也对，可风大水急能解释得了这水线的事儿吗？你看看船帮，你看咱那水线下去多少了？”
    王二贵扒着船帮看了一下，果如干瞪眼所说，这露出水面的部分比以前少了不少。
    这下子王二贵也纳闷了，他仔细看看船板，没看到有漏水的情况啊，既然不是漏水了，为啥这船越来越重呢？
    难道是这几天伙食好，哥几个都吃胖了？
    正琢磨着，就有人跟他说，“你寻思有啥用啊，你不如跟后面坐着的太君说说，等咱到了岸边，咱把船翻过来，仔细检查一下，到时候有毛病没毛病，不一看就知道了吗？”
    王二贵一咧嘴，“你拉倒吧，好生生地别没事儿找事儿了！这么大的船说翻过来就翻过来？咱还是等上了岸下去摸摸，看看是不是上面卡了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有人就笑了，有个汉子龇着冯瘸子就对众人说，“可拉倒吧，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别随便下水！春天是啥时候？春天是交配的季节，都说这黄河里头，女鬼多！你要下去了，指不定给什么东西把你裤子扒了干那事儿！”
    一听这话，干瞪眼来劲了，说，“那敢情好！这几天没事儿干，正憋得慌！这要是有个小娘们给咱舒服舒服，死了也值了！”
    众人哄笑，就说，“你滚犊子吧！女鬼你也日？”
    干瞪眼做不屑状，说。“你看你们一个个的，没见识了吧！那玩意有啥啊？老子六岁的时候就日过了！”
    见众人不信，他冷哼一声，说，“不信能咋的？要不你找来一个，我现在就日给你看！”
    刚说完，船一晃，船底下传来咚地一声响。
    众人大笑，冯瘸子往前一耸，“诶！想啥来啥！这是女鬼寂寞了，来找你了！”
    干瞪眼一撇嘴，啐了一口，“滚犊子，那指不定谁媳妇呢！再说了，我怕她咋的？有本事让她上来！”
    正说话呢，船头打瞌睡的日本人猛地站起来。
    他挺好奇，抻着脖子看水面看了半天，就扯着嗓子问王二贵，“王桑，刚才，什么地干活！”
    王二贵站起来，赶紧打了个立正，说，“没啥！船底，大鱼地干活！”
    日本人一听，半信半疑。
    还没等重新坐下，船底下，又传来咚地一声。
    这下子日本人坐不住了，他拎着枪跑到船边，看水下没什么东西，一脸怀疑地看着王二贵，“大鱼地干活？”
    “大鱼地干活！”王二贵说着，又手贴着大腿，深鞠一躬，“太君！船底下，水藻地有！螺丝地有！这些东西，大鱼们通通地爱吃！”
    “啊……”日本人说着，长大嘴巴，小眼睛放光，“呦西，呦西！你地下去，把大鱼地，整上来！”
    “大鱼地整上来？”
    “嗨！”
    噗嗤一声，众人都笑了，看王二贵一脸懵逼地看着日本人，干瞪眼捅了他一下，“瞅啥啊，让你把大鱼整上来呢！该啊！让你多说话！”
    “滚犊子！”王二贵说着，歪着身子看看水面，额头冒汗。
    他心说，滚你奶奶的吧，这么大一条河，我得多牛逼能把水里的鱼逮住？
    那不熊瞎子抓蝴蝶，想瞎心的事儿吗？
    越寻思越没底，他一咧嘴，“太君……”
    日本人以为他没听清楚，又端着枪往水里一指，“大鱼地，整上来！你要不干，死啦死啦地！！！”

 第十八章船底的拍打声

    “好，好！我这就想办法，大鱼地，整上来！”王二贵说着，转回身，咔一把把正嘿嘿嘿看热闹的干瞪眼逮住了，“你笑啥？！你没听见太君说啥了吗？太君叫你下去呢！逮鱼去！”
    干瞪眼一甩膀子，“滚犊子！啥时候让我去了？他让你去的好不好！”
    “我特么不是给你个机会吗？你媳妇在水里等着伺候你呢！我下去叫事儿吗？”
    王二贵说着，不顾干瞪眼的反应，咣当一脚就把他被踹到水里了。
    干瞪眼抹了一把脸，扑腾着要上来，这时候王二贵凑到日本人的身边把大拇指一挑，龇牙直笑：“太君！这个人，水性大大地好！他下去了，大鱼地没问题！”
    “哟西！”日本人说着，抱着枪对干瞪眼挑起大拇指，“大鱼地，上来！良民大大地！”
    日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他骂了王二贵一句，身子一转，真的潜地下去。
    他平时就爱占便宜，还爱说吹牛逼，看他吃了哑巴亏，几个人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跑来起哄。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人群里要属于干瞪眼水性最好，他会潜水，而且能潜得特别深，在水里抓鱼的事儿别人干不来，也就他能勉强凑合。
    过了好一阵子，他就上来了，他噌地一下窜出水面，气喘吁吁地趴在船帮上。
    王二贵过去扒拉他一下，“诶呀！累这样啊！你媳妇挺能干啊！”
    “我日你祖宗！”干瞪眼说着，打了他一下，深吸一口气重新潜了下去。
    这一次，时间很短，很快干瞪眼就出来了，他双手高举奔着王二贵的方向要抓！
    王二贵一把将他拍开，“滚犊子，抓我干鸡毛？”
    他脸煞白，嘴唇直哆嗦，两只手飞也似地拍打着穿帮，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舅舅舅舅舅……”
    看他鼓着腮帮直吐泡泡，身在水下却还在水里拍打着穿帮，众人面面相觑，就有人开玩笑说，“卧槽，啥情况啊这是？这不是真碰到水鬼了吧！“
    “看这样，不像是日女鬼，倒像是让女鬼给日了呢！”
    “也说不定，保不准人家好那口儿呢！”
    ……
    王二贵觉得不太对，手扒着穿帮，一直看水里，这时候旁边的人就拍他，说诶诶诶，甭担心！这小子你还不清楚吗？这肯定跟咱扯犊子呢！你等着，他不定从哪儿浅出来偷偷换口气，然后再装个河漂子漂上来！
    话音刚落，船身下游干瞪眼还真漂上了，背脊朝上，手耷拉着。
    “你看，我特么就知道！”那人说着，光着脚跑到船边，又拿着船桨捅了他一下，“诶，别扯犊子了，穿个大裤衩子装的还挺像呢！”
    干瞪眼没动。
    “诶！”
    又捅了一下，他还没动。
    这下子，大家的笑意都没了，几个人赶紧跑过去。
    用船桨一扒拉，干瞪眼翻了个个儿。
    他死了！
    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着，眼睛里全是血丝！
    “妈呀”一下坐在地上，王二贵吓出一身冷汗。
    干瞪眼漂在水上，正张着大嘴盯着自己！
    王二贵心跳到嗓子眼儿了，他爬过去，想把王二贵捞上来。
    正在此时，黑影一闪，一只惨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揪着干瞪眼的头发就把他拽了下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可大家真真地看着那只手了！
    “啊啊啊”地一阵大叫，船上的人立时炸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船板底下咚咚咚地一通响，好像无数只手正玩了命地拍打船底似的。
    让这么一弄，大家全毛了，一群人各自抓着东西，死死地盯着水面。
    那日本人也吓坏了，他一把扯住王二贵，说，“八嘎！船下面，什么地干活！”
    王二贵吓得尿都出来了，他拿着船桨哆嗦半天，就哭咧咧地说，“俺……俺也不知道啊！船底下，可能，可能有水鬼的干活！”
    “啊！”一声怪叫，那日本人踹了他一脚，紧跟着，咔嚓一声子弹上膛，他对着王二贵的脑袋就开了一枪。
    枪膛一响，王二贵抱头鼠窜，子弹擦着王二贵的脑袋就过去了。
    王二贵哪敢再待呆在船上，他怕水鬼，更怕日本人！
    借着那船一倾斜的空子他就势一滚直接滚到水里。
    这活儿他不想干了，他想活着，他甩开膀子玩了命似的就往附近的一个小岛子游了过去！
    那日本人气的不行，咔嚓一声拉动枪栓！
    还没等再开第二枪呢，船身一斜，冯瘸子叫了起来，他指着船尾的位置，“太太太太太，太君！”
    日本人一回头，正看见船尾的位置，乱糟糟的一团湿头发，头发底下，白森森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啪啪啪接连开了几枪，枪声在水面上回荡，王二贵还以为日本人在瞄着自己，他一猛子扎下去，根本不敢往回看。
    一口气不知道游了多久，王二贵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等他泡着一裤子尿跑到河岸上，水面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那船倒扣着，远远地能看见，可船上的人一个都没了！
    岸边的日军听说了这个事儿，当时炸了锅，霎时间，还算清静的岸边立即多了很多日本兵。
    一个中佐来见他，仔细问了王二贵事情的经过。
    王二贵准知道没好事儿，也不敢说瞎话，等他说完了，中佐摔了杯子，要砍了他的脑袋。
    他被连拖带拽地拉到外头，当时就看见村民们蹲成一圈，正抱着脑袋。
    很多日本兵端着枪对着他们，看样子他们怀疑那日本人是给村民们弄死的，要让村民陪葬。
    王二贵吓尿了，就拉着那中佐说，”太君啊，太君啊，我没撒谎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怀疑这黄河里头闹了水鬼了，要不你给我个机会，我带您看看去！“
    正说着，他突然看见河边正停着一堆那种拉木头用的小木船。
    看一艘船很眼熟，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就拉着那中佐过去指着那船说，“太君！太君！你看那条船！出事儿的那条船跟这个一样！不信你看，你看那船吃水线有多深！”
    日本人看过去，果然，那空船陷在水里，露出的部分比别的船少不少。
    他摸摸小胡子，叫日本兵去检查。
    一检查就发现，船是好的，没漏水。
    他挺奇怪，就背着手围着那船看了一会儿，随后又叫人把船拉到岸边，放倒。
    等一群人把船拉倒，大家站在水里，看过去，嗷地一嗓子，那些日本人全都叫了起来！
    船底下密密麻麻地趴着一层死尸
    就跟枯树上的蛾子似的，一个挤着一个！
    那中佐示意众人不要乱，确定这玩意不会动以后，他拿着铁锹，用力敲了几下才把靠近边缘的一个尸体扒拉下来了。
    尸体高度腐烂，已经看不出长相，它眼窝深陷，嘴巴外鼓，烂掉的嘴唇遮掩不住的是那小指头那么长的两颗尖牙。
    她的头发还在长着，头发很长，一层一层地裹着大半个身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腿已经没了，后半截身子飘飘荡荡的，周身上下，还挂着不少水草一类的东西。
    被扒下来的时候，它死死地扒着船缝儿，废了好大劲，那中佐才把爪子弄出来。它的爪子，已经跟人的不是很一样了，像鸟爪，外罩白鳞，指甲黑的，带钩儿。
    这玩意谁也没见过，就有人说，妈呀，这是不是僵尸啊！
    正议论着，吧嗒一下，船上的掉下了一具尸体，紧跟着，那些尸体都像是解了冻似的掉将下来！
    噗通噗通都是落水生，众人不解其意，赶紧后退，这时候，就看见那趴在地上的女尸猛地抬起头来，二话不说直奔着那中佐的方向冲了过来。
    她没有腿，只能爬，爬的时候晃着膀子，像蜥蜴似的，可即便这样，那速度也快得惊人！
    那中佐也给吓到了，怪叫着就往岸上跑，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那东西出来一层，乌泱泱一大片直奔着岸上的人就过来了！
    日本兵彻底炸了，一边喊着听不懂的话，一边用机关枪朝着岸边一阵乱扫！
    乡民们被吓得四散奔逃，谁也不敢回去看，后来，这枪声爆炸声足足地响了大半宿，总算消停了，等胆子大的去看的时候，岸边狼藉一片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日本人没了。
    那些东西也没了。
    除了地上有几个被烧焦的尸体以外，就只有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和爬痕能证明那天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山民们准知道这事儿没完，日本人回来，那是要报复的！
    大家一商量，再这么等下去，准时死，浴室，能走的走，能逃的逃，除却那拖家带口等着山里的家人回来的，基本没几个留下。
    直过了好多年以后，流离在外的山民们才陆陆续续地回到原来的村子里。
    差不多，也是打那以后，这条河，就很不消停，不管是谁家的船，也不管船上载的是怎样的货物，只要晚上出来，就能听见船底下砰砰砰的拍打声。

 第十九章白鬼

    村民们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心里害怕，后来就循着鬼吹灯、鬼打墙、鬼搭肩这种通俗易懂的名字给它取了个代称——“鬼凿船”。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凡的内心是有些崩溃的，陈凡寻思寻思，就问陈光斗，“照您这么说，那水里的尸爷都是咱们的乡里乡亲？”
    陈光斗轻叹一声：“可不是么。”
    陈凡斜躺着，一脸好奇，“要这么说，小时候在书库遇见的那个，跟当年日本人遇见的是同一批？”
    “对啊。”
    “那您为什么不抓走了这水里的东西？”
    陈光斗苦笑，摸摸陈凡的脑袋：“傻小子，这水里的尸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你爷爷再有本事，也抓不过来啊！再说了，你寻思寻思，要是这水库没了尸爷，那水库还能包给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么？什么好事儿都是你的，怎么不美死你呢！”
    陈凡眨眨眼，觉得爷爷说的也有道理，要知道，这十里八乡的，水域众多，光黄河古道留下来的勾勾叉叉就有不少给人改成水库的。可不管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基本能拿到手的，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要说没权没势还能用几十万包下这么一大片水域的，恐怕，也只有爷爷了。
    心里头想着，陈凡暗中偷笑，记得，两千年前老子先生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想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也是一个福祸相生的道理吧！
    转念一想，心底里又冒出一个疑问，陈凡扶着炕沿儿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陈光斗，“爷爷，照你这么说，这水里的尸爷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
    陈光斗摇头，又点头，“怎么说呢，是也不是。”
    陈凡做不解状。
    陈光斗抽了口旱烟，轻声道：“尸分很多种，人正常死了，尸体会化掉，有那死了之后尸体不腐烂的，老人们称其为僵，僵受到环境的影响，进一步进化出很多不同的种类，就比如行尸、跳尸、石尸、肉尸，老人们所说的僵尸，通常指的是这些。”
    “这么说，还有不是这样的？”
    “当然。”
    陈光斗说着，放下烟袋目光炯炯，“通常来说，僵尸是有等级的，等级不同，其外形属性也有所不同，在僵尸之上，有两个变种最为常见，一个，叫凶，一个叫魃。”
    “胸。”摸着自己的胸口，陈凡一脸懵逼地看陈光斗，陈光斗咳嗽一声，在陈凡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是那个胸！是凶狠的凶！”
    “不懂。”
    “不懂就认真听，别插嘴。”陈光斗说着，斜着眼睛看房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叹道：“人死后，暴尸荒野，尸体被阳光照耀，吸收日月精华，久而久之，这腐烂的皮肉会被一点点地吸到骨头里，再由骨头上长出青筋，青筋上长出尸毛。”
    “白毛的，叫白凶，黑毛的，叫黑凶，黑凶白凶本是同属，只是因为环境不同而有所差异。而黑凶白凶需要五百年的修炼才能渡劫，若度过了，当褪去原本的毛发，生出红毛，此时既是红凶。“
    “这么说，红凶是最厉害的了？”
    “不，红凶渡劫之后，还会再生变化，届时，红毛褪落，黄毛生出，但凡到这层境界的僵尸，便是僵尸中的霸王！可你要知道，能到这种程度的僵尸，都要经历三次以上的雷劫锻打，那雷劫何等厉害？就算你是金刚不坏的身子，一道天雷打下来，也叫你形神俱灭！因此，据我所知，能走到这种境界的，自开天辟地以来只有一只。”
    陈光斗端着烟袋看了陈凡一眼，“这一只不是别人，正是观音座下的金毛犼。”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陈凡赶紧道：“那另一种呢，不是还有一个变种吗？”
    “另一种你已经见过了吧。”陈光斗说着，笑眯眯地叼着烟袋，“另一个变种，叫魃，也叫旱魃，亦称白鬼。”
    “白鬼！”做恍然大悟状，陈凡举起食指，“您说的是那个棺材里发现的那个吧！那个白色的，像个小猴子似的那个东西！”
    “对。”陈光斗说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不过，那一只还没成型，没成气候！”
    “那成气候的是什么样子的？”
    “你真想知道？”
    陈凡点头。
    “行！那爷爷不妨告诉你！事前，爷爷打过一卦，我料定，最近这几天，西南方向又又旱魃出没，这不，镇长已经叫人给我捎了口信儿，叫我赶快去看看！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学，你要是没事儿，明天爷爷可以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也叫你亲眼看看什么叫旱魃！”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陈凡摆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点点头，陈光斗又道：”大小伙子了，该见见世面了，可有一宗，到地方你要听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的！那说好了，明天早上叫我！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了！”陈凡说着，穿着鞋子往东屋跑。
    刚推开门，就听陈光斗在身后大喊道：“臭小子，玩归玩，别忘了练功！”
    “知道啦！”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凡的内心是有些崩溃的，陈凡寻思寻思，就问陈光斗，“照您这么说，那水里的尸爷都是咱们的乡里乡亲？”
    陈光斗轻叹一声：“可不是么。”
    陈凡斜躺着，一脸好奇，“要这么说，小时候在水库遇见的那个，跟当年日本人遇见的是同一批？”
    “对啊。”
    “那您为什么不抓走了这水里的东西？”
    陈光斗苦笑，摸摸陈凡的脑袋：“傻小子，这水里的尸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你爷爷再有本事，也抓不过来啊！再说了，你寻思寻思，要是这水库没了尸爷，那水库还能包给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么？什么好事儿都是你的，怎么不美死你呢！”
    陈凡眨眨眼，觉得爷爷说的也有道理，要知道，这十里八乡的，水域众多，光黄河古道留下来的勾勾叉叉就有不少给人改成水库的。可不管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基本能拿到手的，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要说没权没势还能用几十万包下这么一大片水域的，恐怕，也只有爷爷陈光斗了。
    心里头想着，陈凡暗中偷笑，记得，两千年前老子先生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想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也是一个“福祸相生”的道理吧！
    转念一想，心底里又冒出一个疑问，陈凡扶着炕沿儿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陈光斗，“爷爷，照你这么说，这水里的尸爷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
    陈光斗摇头，又点头，“怎么说呢，是也不是。”
    陈凡做不解状。
    陈光斗抽了口旱烟，轻声道：“尸分很多种，人正常死了，尸体会化掉，有那死了之后尸体不腐烂的，我们称其为‘僵’，僵受到环境的影响，进一步进化出很多不同的种类，就比如行尸、跳尸、石尸、肉尸，咱们所说的僵尸，通常指的是这些。”
    “这么说，还有不是这样的？”
    “当然。”
    陈光斗说着，放下烟袋目光炯炯，“通常来说，僵尸是有等级的，等级不同，其外形属性也有所不同，在僵尸之上，有两个变种最为常见，一个，叫‘凶’，一个叫‘魃’。”
    “胸。”摸着自己的胸口，陈凡一脸懵逼地看陈光斗，陈光斗咳嗽一声，在陈凡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是那个胸！是凶狠的凶！”
    “不懂。”
    “不懂就认真听，别插嘴。”陈光斗说着，斜着眼睛看房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叹道：“人死后，暴尸荒野，尸体被阳光照耀，吸收日月精华，久而久之，这腐烂的皮肉会被一点点地吸到骨头里，再由骨头上长出青筋，青筋上长出尸毛。”
    “白毛的，叫白凶，黑毛的，叫黑凶，黑凶白凶本是同属，只是因为环境不同而有所差异。据说，黑凶白凶需要五百年的修炼才能渡劫，若度过了，当褪去原本的毛发，生出红毛，此时既是红凶。“
    “这么说，红凶是最厉害的了？”
    “不，红凶渡劫之后，还会再生变化，届时，红毛褪落，黄毛生出，但凡到这层境界的僵尸，便是僵尸中的霸王！可你要知道，能到这种程度的僵尸，都要经历三次以上的雷劫锻打，那雷劫何等厉害？就算你是金刚不坏的身子，一道天雷打下来，也叫你形神俱灭！因此，据我所知，能走到这种境界的，自开天辟地以来只有一只。”
    陈光斗端着烟袋看了陈凡一眼，“这一只不是别人，正是观音座下的金毛犼。”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陈凡赶紧道：“那另一种呢，不是还有一个变种吗？”
    “另一种你已经见过了吧。”陈光斗说着，笑眯眯地叼着烟袋，“另一个变种，叫魃，也叫旱魃，亦称白鬼。”

 第二十章美艳无双

    “白鬼！”做恍然大悟状，陈凡举起食指，“您说的是那个棺材里发现的那个吧！那个白色的，像个小猴子似的那个东西！”
    “对。”陈光斗说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不过，那一只还没成型，没成气候！”
    “那成气候的是什么样子的？”
    “你真想知道？”
    陈凡点头。
    “行！那爷爷不妨告诉你！事前，爷爷打过一卦，我料定，最近这几天，西南方向又又旱魃出没，这不，镇长已经叫人给我捎了口信儿，叫我赶快去看看！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学，你要是没事儿，明天爷爷可以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也叫你亲眼看看什么叫旱魃！”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陈凡摆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点点头，陈光斗又道：”大小伙子了，该见见世面了，可有一宗，到地方你要听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的！那说好了，明天早上叫我！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了！”陈凡说着，穿着鞋子往东屋跑。
    刚推开门，就听陈光斗在身后大喊道：“臭小子，玩归玩，别忘了练功！”
    “知道啦！”
    一溜烟似的跑回去，心里头高兴得厉害，要知道，这种事情虽然听得很多，可陈光斗嫌陈凡小，从不带陈凡去，这一次有机会，可得好好见见世面。
    正抱着枕头开心呢，忽觉后背一紧，陈凡回过头去，却给那看不见的小姐姐在后面拍了一下。陈凡知道，这妞儿肯定是在提醒陈凡，时候差不多了，该练功了。
    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情愿，可陈凡还是下了地，又从柜子里头把蒲团取了出来。
    蒲团有锅盖大小，是干草编的。
    坐在蒲团上，又在右上角的地方点了一炉香。
    陈凡掰着大腿摆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双手虚抱于腹前，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意守丹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在默默地念诵了几遍口诀之后，整个人都陷到了一种近乎虚无的轻快感觉里。
    这功夫，叫混元功，是陈光斗最早教陈凡的一种功夫，算起来，从陈凡六岁的时候开始练，到如今，已经练了十年了，还小的时候，练这个没什么感觉，也就是有样学样，摆弄着而已，可现如今，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浓烈的热气在体内乱窜，呼吸吐纳时，那内息，更是极为明显。
    可这功夫除了健体强身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天天让自己弄这个。
    心里头想着，攥着拳头轻叹一声。
    其实陈凡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练功是好事儿，因为每次练完，都感觉通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可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功夫是怎么一回事，只要躺在炕头儿上睡一觉，这感觉，便没了，仿佛间，苦心积攒的这点功力都在半睡不醒的时候给人掏了去。
    打开灯，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里的井台边儿上打了一点凉水，陈凡拿着毛巾在院子里搓洗起来。搓着搓着，忽然想起小姐姐的事儿，陈凡赶紧倒了盆子里的水把那筒尸泥取了出来。
    几天不弄，那尸泥有点干了，臭味儿更重，重得闻一下就恶心了好一阵子。
    陈凡搓了一个小泥球在手里，对着眼皮抹了两下。跟以前差不多，这玩意抹在眼皮上，就感觉紧巴巴的，略难受。
    陈凡看看身后的位置，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回转身扫视屋里，同样没有看到小姐姐的影子。
    唉。
    可能真的是方法不对吧。
    有些气馁地低下头，陈凡抄起毛巾到外面，本想到井台边儿上把眼皮上的尸泥擦干净，却不想，刚一出来，就看见院中正对的大门上，正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红衣，很像新娘子的打扮，她背对着陈凡坐在大门上方的横沿上，正微仰着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
    她有点瘦，胳膊很白，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来，只在脖颈的位置用红色的头绳随意捆着。
    从陈凡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拄着横梁的一一只白皙袖长的手，手腕上的三颗镯子，还有，就是那，纤瘦却不失婀娜的体态。
    她没有发现陈凡，就那么坐在那里，陈凡揉着毛巾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和那浑圆挺翘的小屁股，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这就是陈凡的小姐姐吗？
    单看身形，真真的要比王二蛋的女人出色许多。
    只是她背对着陈凡，看不清长相。
    陈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叫她一声，又怕她回过头来吓自己一跳。
    正犹豫着，她侧身扭头，一眼看了过来！
    陈凡一个哆嗦，差点坐在地上，短暂的恐惧之后，却看到了一张面无血色的脸！
    卧槽！这完全不是一个女鬼应有的样子！
    这绝逼是一个美人！
    一个超级无敌大美人！
    虽然只瞥了一眼，可陈凡敢确定，在自己的前半生中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张脸！
    她的下巴略尖，是比较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黛眉略微上翘，鼻梁高挺，嘴很小，眉宇间三道红纹呈花瓣儿状，诡异而精致。
    她的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回头看时，离着很远就能感觉到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可偏偏，这清冷的气质下却生的是一张美艳妖娆的脸！
    这女人太迷人了。
    相比之下，王二蛋的女人竟也变得粗陋起来。
    冰肌玉骨，冷艳绝俗。
    恐怕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她了。
    陈凡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动也动不了了。女人眨了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陈凡竟看得很清楚。陈凡发现，她的瞳孔是红色的，星空下，正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真的是女鬼吗？还有这么好看的女鬼吗？
    陈凡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女人愣了一下，身形一闪，噗地一下便闪到了陈凡的跟前。
    陈凡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身子一抖，靠在窗台上。
    女人更诧异，她扶着膝盖，弯下身子，不单一脸好奇地凑将过来，还直勾勾地看着陈凡的眼睛。
    距离太近了，瞧得陈凡一阵脸红，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女孩子面子脸红，可他错了，他呼吸急促，心砰砰跳，竟然糊里糊涂地生出一种心怀鹿撞的感觉……
    近了。
    更近了。
    “诶？”
    完全弄不懂眼前出现的是怎样一副情形，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正惊异间，后脑勺给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小色鬼！”
    “姐姐！”转头看她，陈凡开心得不得了，却不想，回头这一看，身后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不见了，里出外进地找了大半天，说什么都找不到。
    陈凡的眼皮上挂着尸泥，依然看不到她！
    陈凡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他，把自己藏了起来。
    可他也基本确定，这女人正如王二蛋说的，是阴物！尸泥是通阴的手段，能看到阴物，却看不到阳神，所以，他这小姐姐必是鬼魅邪祟无疑，可同样是鬼魅，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陈凡以为自己会害怕，可现在他完全不怕了，他在想，如果每个女鬼都像她一样，那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美好了。
    陈凡看看自己的手，又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体香传过来，沁人心脾。
    “好香啊……”
    正美个滋儿地看着四周，突觉不对，他猛回头看一侧的墙头儿，正看见一个穿肚兜儿的的鬼娃娃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四目相对，陈凡一哆嗦，还没等陈凡退出多远，门灯打开，陈光斗从屋里出来了，“臭小子，还不睡！”
    “诶！马上就睡！”陈凡说着，抹掉眼皮上的泥巴，又去井边洗了洗脸，转头看时，正看见陈光斗拿着一个袋子正对着墙头的位置扔粗盐，那小东西也不见了。
    “爷爷你干嘛呢？”
    “没你事儿，进屋睡觉去！”

 第二十一章老木匠的嘱咐

    颠颠儿地进了屋，陈凡心满意足地钻到了被窝里。
    心里想着自家媳妇的样子，不由得搂紧被子想象着小姐姐的模样。
    次日天明，阳光大好，一大早吃了点早饭，陈凡便背着小书包在牛棚边儿上等着陈光斗带自己一起去镇上去找旱魃。
    谁成想，陈光斗刚把家伙送到车上，就看见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陈大爷，陈大爷！诶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啊！你快去看看吧！林子里头出大事儿了！长根他爹出来了！”
    “啥？！”咣当一下扔了铁锹，陈光斗也给吓了一跳，他拉着来人迅速出门，一边跑一边问，“长根他爹？你没看错？”
    “诶呀，别人陈凡不认识，长根他爹陈凡还不认识吗？你赶快看看去吧！”
    看俩人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陈凡一脸懵逼。
    他们说的谁？
    长根他爹？
    长根是陈凡以前的一个小兄弟，姓马，他比陈凡小两岁，嘴边有一颗痣，很大，不好看。他一笑起来，脸就挤在一起，眼睛小，吊眼梢，看起来又丑又猥琐，像个老鼠精。更要命的是，小时候他嘴歪，一抽一抽的，跟《乡村爱情》里的赵四儿比较像，那时候大家头嫌弃他，也就陈凡愿意跟他一起玩儿，那时候有事儿没事儿老往陈凡家跑，一进门，就挤眉弄眼地磕巴半天，”哥哥哥“地叫，跟要下蛋似的！
    长根他爹叫马大发，小伙伴们都管他叫马叔。马叔是一个木匠，人丑，嘴硬，脾气坏，可他心灵手巧，会做打家具，也会修房子，因为做事认真也不乱要钱，在当地也是很受欢迎的一个巧手匠人。
    陈凡小的时候，十里八村的木匠活儿十个有八个都是他包的，大家相信他，也愿意跟他打交道。
    可最近这几年，马大发疯了，整天都神神叨叨的，像是见了鬼似的，前些阵子，更是失踪了，别人都说他死了，不知道这货怎么又出来了。
    算起来这事情的起因还得从马大发家的宅子说起。
    马大发的家里算是当时过得比较好的，家里有个大院子，是祖辈人留下来的，这院子做得很考究，就是年头儿太久了，房子不是很牢固。那年间，马大发到处揽生意，还收了两个小徒弟，这钱倒是没少赚。
    后来赶上大雨天，连续下了两天两夜，黄河那边说是出了水患，黄汤涌入村子，很多老宅子都给泡塌了。马大发的房子没有倒下，靠墙的位置也裂出一个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老人们过来看，都说这房子太老了，不能用了，就让马大发把房子拆了翻盖一个。
    马大发寻思寻思，也觉得是时候弄个新的了。
    一来长根渐渐大了，该娶媳妇了，这老房子留着也是没用。
    二来，这些年大家都赚着钱了，四周的邻居都翻盖了房子，独独剩自己弄个老房子在这儿守着也不好看。
    于是，他找了风水先生，选了一块地，准备在村东头儿靠边的位置开个一个宅子，却不想，这还算本分的想法招来的，却是一桩天大的倒霉事儿……
    当时还没有现在的条件，盖房子多是依照着旧时的规矩。得先选梁，再选柱，为了能把房子盖得高大漂亮。
    马大发带着长根跑遍了附近的几个小树林，那时候，比较常见的木料都是的些比较直的数，就比如榆树，松木之类的，可找来找去，能找到的木料都不是很满意，这些东西，要么太细，要么太短，都不是做大屋的理想选择。
    后来有人跟他出主意，说前山这些树这些年都让你们倒腾光了，你要找又大又粗的，上哪儿找去？你不如去后山看看，那边背阴，林子茂密，你不如在那边碰碰运气。
    马大发听了之后，就直嘬牙花子，后山树多，他是知道的，可打自己学了这木匠的手艺开始，自己的师傅就反复地强调过，他老人家说前山的树你随便弄，后山的砰也别碰，这是规矩！
    马大发不信邪，可对老师的话还是很上心的，这些年，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话是为什么说的，可迷迷糊糊地，也依着做了，这回听他劝自己去后山看看，他本能地反应，是拒绝，可拒绝之后，他又有些心动。
    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后山的树不能砍，以前老师活着，自己不好意思蛮干，现在老师都死了，自己要偷偷摸摸地砍一棵，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再说了，三德子他爹盖房子的时候，那木头就是从后山砍来的，虽说木头运出来的时候废了点周折，可这些年来，也没看出弄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马大发有点心动了，他连夜来找陈光斗，想找陈光斗商量一下。
    可这事儿赶得不巧，当时陈光斗不在，给人请去选坟地了，没回来，马大发也是个急性子，心说算了算了，既然没回来，就照着自己的心思干吧！想到这儿，他揣着俩馅饼就进了山。
    说是山，其实不是山，他们那儿比较多的是丘陵，就是一个大土丘连着一个大土丘的那种地貌，高低起伏，都在两百米以内。
    以前这地方是林场，都是原始森林，多年前有人专门在这边砍木头，刚解放那会儿，也有不少人靠这个吃饭。
    后来，说是土地沙化严重，上面的人就不让砍了，又学人家植树造林，重新栽的树苗，算起来，这林子的前面，大多是人工种的，山后面背阴的地方，倒是有不少是没人去过的老林子。
    那老林子又深又密，里头有不少古树，除了古树还有一些飞禽走兽什么的，野鸡，兔子，斑鸠，还有猴儿，往前推二十年，还有人说那里有狼和豹子，只是最近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看到它们了。
    马大发的手里，有一把猎枪，打铁砂的那种猎枪。这玩意是很早以前偷偷藏的，一直没有缴上去，那时候管的不严，他带了这玩意防身，就趁天早进了林子。
    原始林带，那树木都没怎么收拾过，虽说这树多，却很少看到那种特别直特别高的。
    马大发找了一整天，都没看到什么特别合适的，他觉得这些树歪歪扭扭的不适合做木梁，有几个直的，又跟山下的差不许多。正灰心丧气的时候，他就发现林子里头有一只野鸡鬼鬼祟祟地跑了过去！
    他很兴奋，心说，呀，哪儿来的野鸡呢！当即蹑手蹑脚地跟过去，想要找准机会一枪打了，却不想，找准机会开一枪，那野鸡没死，野鸡歪着身子在地上跑，他在后面嗷嗷追，一口气追出去能有半个多小时，野鸡撞树上了，死了！
    马大发看那野鸡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心里头乐得够呛，他心说，这么多年了，啥事儿都遇见了，以前净听说有兔子想不开撞死在树根儿底下的，却不想，这里的野鸡也好这口儿！这都跟那谁遇上的老皮子差不多了！就一个字儿，蠢！
    得，今儿碰见大爷我，算你倒霉！你命该如此可别怪我！
    心里头想着，他一躬身将野鸡捡了起来，刚想拎着野鸡就此离去，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瞅着他。
    他一回头，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来，那野鸡撞死的大树正在他背后！那大树特别高，一眼看不到树顶，树干也特别粗，得两个人一起才能将树干抱住。更厉害的是，这树就像是林场里被人砍出来的树苗似的，笔直向上，几乎没什么弧度！
    这不纯天然的一块好木梁吗？
    越看越喜欢，马大发摸摸树皮，从这大树的外形上看，这应该是水曲柳的一种，当地人管这玩意叫金刚柳，之所以有这么个名字，是因为这种木头特别坚韧，寻常的刀斧砍上去，砍不动。
    可惜，这金刚柳在当地已经很少见到了，尤其是这么大的，就算在这老林子也不是说见到就能见到的！
    别说拿这玩意做木梁了，就说砍下来转手卖出去，这么大一棵金刚柳也得卖上几千块！想到这里的时候，马大发心里头都乐开了花儿，他摸摸那金刚柳，像是摸着自己的孩子似的：“得了，就这棵了！”
    想到这里，他从兜儿里取出一块红布，用钉子钉在树干上，这是当地人的规矩，把钉子钉在树干上是的意思是想告诉后来的，这棵树老子预定的，你们别碰！
    做完一切，马大发趁着天没黑就赶了回去，他这嘴也是没把门儿的，逢人就说，逢人就讲。
    后来，隔壁村儿有个木匠听说了，就托人捎话给他。
    说那棵树有古怪，多年以前老师就看见了，就是怕出事才一直留着。你信兄弟一句话，咱做木匠的都知道，好木料可遇不可求，不该是你的东西，你最好别碰！
    一听这话，马大发不高兴了，他平时就对隔壁村儿的小师弟有不满，听完了不单不觉得他在提醒自己，反倒觉得他在用老师来压自己。

 第二十二章出血了

    他心说，学艺的时候我比你早入门，老师喜欢你，不喜欢我，说我悟性没你好，可悟性不好了我比你勤快还不行吗？哦，老子找到一块好木料，你说不让动我就不动？还拿老师的名义压我！谁怕谁？
    越想越有理，他一赌气，拿着家伙去找一个同村儿的伙计。
    那伙计听说要去后山砍树，有点怕，他说“大哥你确定你要这么干么？人都说后山有妖怪，咱这么上去，可别出事儿！”
    马大发也是倒霉催的，一听这话还不乐意了，说，“我都不怕，你怕啥？都说山上有妖怪水里有尸爷，可这些年下来你遇上什么了？你是见过山上的妖怪还是见过水里的尸爷啊？”
    那人给问的哑口无言，寻思寻思，就说，“那行，我跟你去，可这大半夜的不方便啊，咱明儿一早过去，你看行不？”
    马大发点头，转身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把伙计叫上，俩人带着斧头锯子一起上山，马大发沿着去时候的路找了好一阵子，快十点多了，才把那老树找到。
    那伙计一看着老树，也爱得不行，他说，“诶我说马头儿，你行啊！这么好的木料不好找了，你还真有眼光！”
    马大发嘿嘿笑，说“那是，要不然我也用不着大老远地把你叫来啊！这样，咱俩一头儿一个，争取天黑之前把这树放倒了，等回去了，我叫你嫂子给你做点儿好的！”
    伙计挺高兴，点头答应。
    他拿出锯子对着大树的东侧锯了两下，谁成想，吭哧吭哧这几下，那树竟然出血了！暗红色的浆液从树皮底下流出来，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伙计吓了一跳，马大发也吓了一跳，伙计说，“哥，要不咱撤吧！这树能流血，指不定是神仙保着！神仙的东西咱可不能动！动了，准出事儿！”
    马大发心里头也泛起了嘀咕，可一寻思，这要是灰溜溜地回去了，传出去指定让人笑话。
    他一摆手，说“你别瞎吵吵，别吵吵！啥神仙保着啊！你没看电视里头说吗？那什么什么《科学》里不是有专家说了么，树流血是自然现象，人家原来就那个样儿！你自己吓唬自己干啥啊？”
    那伙计也不干了，说“你别闹，你说的那个，是龙血树，龙血树的汁液是红的，这不假，可那树是南方长的，咱们这儿没有！你再看看这棵树，这啥树啊？金刚柳！你啥时候听说金刚柳能让人拉出血来了？要我怕说，这肯定有古怪！”
    马大发不信，还要砍，那伙计将他拉住，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没开玩笑！别的你没看过，《三国演义》你没看过吗？曹操都死在神树手上了，你多个屁啊！”
    马大发一愣，说“曹操？曹操不死头风上了吗？跟神树有啥关系啊？”
    那伙计一抿嘴，摆出一个特别无语的表情，“扯半天合着你没看过那本书啊！那也没事儿，你没看过我给你讲一讲！”
    那人说着，拍拍树干看向马大发，给马大发讲了这么一件奇事。
    故事很简单，大体是说，当年关羽走麦城，没整过吕蒙，吕蒙把关羽脑袋嘎下来送给孙权了。
    孙权一看，当时就懵逼了，心说你小子也特么真是可以啊！你把关羽脑袋噶下来来了刘备我得跟我急眼吗？
    孙权也坏，转身就把关羽脑袋给曹操了！
    曹操拿着礼盒一打开，卧槽！里头一脑袋！关羽的！
    曹操一开始挺害怕，后来寻思寻思，就不怕了。
    他嘿嘿笑，说，“嘿！小伙儿！好久不见啊！你不挺厉害的吗？咋这会儿闭着眼睛没尿了？来啊来啊，你咬我啊！”
    话音刚落，吧嗒一下，关羽把眼睛睁开了！
    曹操吓坏了，当时就把盒子扔了。
    打那以后，他一做梦，就梦见关羽拎着把大刀满世界地追着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嘻嘻地说，“嘿！小伙儿！我在这儿你有能耐你别跑啊！来啊来啊！过来玩儿啊！”
    曹操天天做噩梦，不得安生，后来找高人看了，高人说，“大王，关羽死的冤，这宫殿闹鬼，想彻底解决这事儿很难，要不魏王你就再盖个宫殿吧，咱搬走！”
    曹操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心说，“你牛逼，你行！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他找能工巧匠绘制图纸，要给曹操做个新的府邸。”
    结果图纸敲定了，工匠们为难了，说，“大王，别的好说，咱这木梁咋办啊？这么大个宫殿咱得有一个参天巨木做梁，咱们这儿没有这么大的树啊！”
    曹操说，“完蛋玩意！这事儿还用我说吗？派人去找！”
    结果找来找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棵树，一棵特别特别大的梨树。
    可那梨树，非常结实，刀子砍砍不动，锯子拉拉不断，工匠们急的团团转，就回来告诉曹操。
    曹操觉得奇怪，就亲自去看，结果到地方一瞅，一个大梨树，几个人手拉手都抱不住，曹操看过很多奇珍异宝，也觉得这大树不同寻常，他说好啊，好，这么好的树正好给老子做木梁！
    刚说完，就好多老百姓跪在边儿上，说大王，这个树是神树，不能砍！你要是砍了树，会有神灵怪罪！
    曹操哈哈大笑，说，滚犊子吧！吓唬谁？老子走过南，闯过北，厕所后边喝过水，就特么一棵树还能咋地？我还真就不信了！说完，他抽出宝剑对着大树狠狠地砍了一剑！
    曹操那佩剑有两把，一把叫青釭，一把叫倚天，长坂坡的时候青釭让赵云抢走了，就剩这把倚天剑。这把剑削铁如泥，一下就把那大梨树砍了个豁口！
    结果，没等曹操得意洋洋地吹牛逼，滋地一下，树出血了！
    那血喷了曹操一脸！
    阴风骤起，树叶乱飞，曹操心知不妙，当时就吓坏了。
    自此之后这一代奸雄就一病不起，头疼，发烧，要完犊子。
    后来才有华佗过来，华佗说你这病在脑子里，你脑子里有风涎，我得拿斧子砍开你的脑袋，把风涎取出来，要不然，这病根儿治不了！曹操差点气昏过去，说滚犊子！玩儿我呐！脑袋砍开还能活着吗？说完就把华佗砍了，没过多久，他自己也死了。
    马大发显然是没听过这段轶事的，听完了，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那伙计看他有所动摇，就说，老人家的话，不能不信，要不是这树有问题，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说这后山的树不能砍！你说呢！
    结果，马大发一抬头，说你说的那个树，是梨树，咱这个是柳树！梨树跟柳树不是一个东西，不算数！说完，抡着斧子对着那棵树猛砍几下。那伙计看他一门心思回不了头，就轻叹一声，只能由着他。
    俩人又用锯子又用斧子地对着大树一通忙活，天快黑了的时候，总算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两边都砍出豁口了，就剩中间一小段，正常来说，这时候猛踹一脚，那大树怎么都倒了，马大发常干这个，叫伙计站到一边，随后，他飞身起来咣当一脚踹在树干上，奇怪的事情出现来，那大叔，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又踹一脚，结果，那大树还是不动，这下他懵了，他心说，是砍的豁口太小，没到位？想到这里，他又拿着斧子对开口处一通敲打，这下子，两边都要砍穿了，此时踹过去大树还是不动！
    眼睁睁地瞅着那大树屹立不倒，两个人这汗都下来了！那年间，老家那边有个传说，说是老树成精了，锯穿了都不倒，这时候十有八九是老树憋着最后一口气，等着砍树的先动然后找准方位砸死他！过去，有不少上山砍树的都这么死的！
    俩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当然知道此中厉害，那伙计想了想，把锯子掏出来了，他对着那仅有的连接处一通锯，锯穿了！此时看，那大树还是不倒！
    伙计一脑门子都是汗，说，“大哥，你看说啥来着？”
    马大发比他还怕，说，“别扯犊子了，快点想想办法吧！”
    那小子靠着大树想了一会儿，说，“诶，我想起一个主意！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有些精魅分不清人，只能靠着衣服辨认，咱俩把衣服脱了扔在这儿，然后跑回去！”
    马大发一咧嘴，“都脱了啊！让人看见了多丢人啊！”
    那伙计咔一下，把裤子脱了，“你还想咋的？能活着就不错了！”
    说完，他把自己脱了个流干净，跑了！
    马大发一看这小子跑出去果然没事儿，自己也脱了，俩人捂着裤裆跑到山下，当时就把村儿里人吓到了，村口洗衣服的女人们吓得直叫，说，“你俩疯了啊？大白天不穿衣服，臭不要脸！”
    马大发懒得搭理他们，红着老脸直奔家中，他媳妇在家里正做饭呢，一看他光溜溜地回来了，也给吓了一跳，说，“你咋了？咋不穿衣服呢？”
    马大发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啊，就把经过说了一遍，这时候看屋子里没人，他就问媳妇，说，“这个点儿了，长根没回来啊！”

 第二十三章 路边扑出来的僵尸

    他媳妇脸煞白，说“坏了，长根找你去了！我叫他去找你回家吃饭呢，合着你俩没遇上他啊！”
    马大发大惊失色，扯出两件衣服就往回跑。等他跑到林子里，就看见那大树已经倒了，树底下，自己的衣服给压着，除了衣服以外，还有好大一滩血！
    马大发立即明白过来，他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心说，完了完了，这肯定是长根看到自己的衣服扔在树根底下，过来捡，却没想刚走出没几步让这树精当成是自己，给一下砸到了！
    他过了大半辈子就这一个儿子。
    家里没别人了。
    可是，一个小孩儿给这么大的大叔砸了，还能跑哪儿去呢？心里头想着，马长根就跟疯了似的到处找。
    村儿里的人听说了，也过来跟着找。
    可几十号人在林子里找了一个多星期，就是找不到长根的影子，后来，大家都死心了，觉得长根这命肯定是没了，可马大发不信，他天天去天天去，到最后，疯了，没事儿就往林子里钻，谁也拉不住！
    这不，最后一次看见他，已经是差不多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打那次进山，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大家都以为马大发死在山里了，却不想，突然间马大发出现了！
    要说老屯子里的人还是有感情的，听这事儿以后，都赶过去看！
    到地方的时候正看见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停在村前的小道儿上，几个村民正拿着铁锹镐头要说法！为首的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马大发的媳妇。
    那女人疯了似的抓着车门，又踢又打，车里面一个大姐姐，正无比惊恐地看着外面，看那神情，倒像极了受害者！
    “怎么个意思？”拉了一个村儿里的老哥们儿，陈光斗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那人指着那越野车，没好气地说，“嗨！这你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娘们把人撞了！把马大发撞死了！我们要她下来给说法，她躲车上不出来了！陈大哥！你说说，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村长说事情调查清楚了不让砸车，可我特么地咽不下这口气！她城里人多什么！城里人就能随随便便撞死人了！？”
    “你等会儿，先问清楚咯。”陈光斗说着，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陈光斗在村子里颇有威望，大家见了，一齐闪开，唯独马大发他媳妇还拽着车门不放。
    陈光斗过去安慰了她几句，说，“弟妹，你听我一句，有事儿说事儿，咱们先把事情问清楚了。”
    女人嚎啕大哭，“陈大哥，你得替我们做主啊！”
    “会的，会的。”陈光斗说着，敲敲车窗示意女孩儿下来，女孩儿把车窗降下来，嘴唇煞白，正给谁打电话。
    陈凡背着书包看热闹，打眼一看，来人二十出头儿，戴着个棒球帽，高鼻梁大眼睛，画着淡妆，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大姐姐，而且，还是一个长相靓丽的大姐姐！
    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腰带，白色的白t恤衫，t恤衫胸口纹着很多字母，陈凡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被胸罩撑起来的胸口正非常奔放地写着两个单词，“touch me。”
    看到这个词的时候，陈凡当时就兴奋了，他心说，城里人就是好，给摸就给摸呗，还得写上！
    正寻思着，她打开车门下了车，这一转身才看见，合着自己没看全，她胸口写的是：“don＇t touch me。”
    “诶！陈凡！”正看得在意，后背上给人拍了一下，陈凡转回头看一眼，正看见三德子龇着个大牙在那儿笑：“看看看，往哪儿看呢啊！”
    “我爱看哪儿看哪儿，关你屁事儿！”
    “我不是劝你一句吗？诶诶诶，别看了，人家是城里来的，你眼馋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
    “切。”三德子说着，歪着嘴往前一努，“这妞儿我见过，上个月我二叔带他来的，当时，就住我们家！”
    陈凡瞪大眼睛做羡慕状，“真的假的？”
    “那骗你干啥？就住我们对面。”三德子说着，抱着肩膀更加得意，“如果没记错，这女孩儿叫李婷，是个记者！”
    陈凡愣了一下，“作家？作家跑你们家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说是要体验生活，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清楚，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人家这次来，特意来找你爷爷的，说是要给你爷爷做个专访，这不，人还没到，出事儿了。咔嚓一下，把马大发压死了！我看派出所的人马上要来了，这回这采访的事儿，怕是要泡汤了。”
    咧着嘴一脸的不相信，陈凡看看他，又看看那正跟陈光斗在一边比比划划的的女人，“不是，马大发真的给她压死了？”
    “是啊，尸体就在旁边儿放着呢，看那白被单儿没？用门板抬着的那个就是。”
    “我看看去。”
    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将被单撩起来，第一看到的不是疯疯癫癫的马大发，陈凡看到的是一个满身都是蛆虫的干尸！
    陈凡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心里头咚咚咚地跳个不停，陈光斗见陈凡神情紧张，赶忙跑了过来，陈凡指着被单底下哆哆嗦嗦地喊道：“爷爷，你看，你看那尸体！”
    “没事儿的，别怕。”陈光斗说着，将被单盖在马大发的脸上，又异常淡定地站起身来。
    他摆摆手对大家说，“乡亲们，别聚在这儿了，一会儿派出所的同志就会过来，这事儿怎么弄，派出所的人自然会有说法，你们先回去，留村书记和我在这儿，行吗？”
    众人面面相觑，迟迟不肯离开，研究一下，还是留下两个同村的大叔等着处理，马大发的媳妇激动得厉害，又哭又闹，没一会儿就昏过去了，陈光斗叫人把她抬走，又跟匆匆赶来的老书记支会了几句，老书记面露惊骇之色，“真的？”
    “恩。”陈光斗说着，走到尸体旁边把尸体撩了起来，又撩开被单让众人看。
    此时，马大发已经蓬头垢面没个人样，他眼窝深陷，皮肤青黑，看皮肤看起来像是寒冬腊月给冻坏了死猪一样，他瞪着眼睛，张着嘴，眼睛是通红通红的，瞳孔缩得很小，那长大一个夸张角度的嘴巴里，得有半指长的獠牙根根外露！
    陈光斗掐着马大发的嘴巴，让众人往里头看，陈凡蹲在人群后头也看得真真的，原来，马大发的嘴巴里，还有另一排牙齿！
    马大发的尖牙是从原来的牙齿上长出来的，里面的牙齿还在，嘴巴却给后生的尖牙拱了出来！
    “陈大哥，照你这意思，大发已经死了很久了？”
    “恩。”陈光斗说着，走到另一侧，将被单一撩。
    马大发的尸体被人拦腰碾碎，断肢处，腐肉蛆虫正随着一股子腥臭无比的黑色汁液一点地爬出来，陈光斗指着那断肢处的脊骨看着众人，“看见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一张张老脸上，齐齐地显出惊骇之色：“那咋办啊？”
    “先别管别的，烧了再说！”
    一群人跑去找树枝汽油准备点火，那开车的大姐姐却突然跑了过来，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拿出一个很大大相机，对着那尸体咔嚓咔嚓地拍起照片来！
    陈凡给吓了一跳，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陈凡心说，这玩意如此吓人，寻常女人见了早吓得啊啊大叫了，可这妞儿不单不跑，反倒是对这一脸狰狞的女尸来了十二分的兴趣！
    这是干毛线啊！？
    她哪儿来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看看远远看热闹的三德子，三德子胆子很小，又爱凑热闹，没什么胆子凑近了的他跟自己一样，远远地瞅着。
    见陈凡看他，三德子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这时候，那女孩儿似乎发现了他俩，微微一怔之后，她抿着嘴笑了起来。
    那笑容，青春活泼，又带着几分骄傲，陈凡生下来就对长相出众的大姐姐有天然的好感，一看一下，心念大动。
    她走过来，摸摸三德子的脑袋，三德子龇牙笑着，还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来。
    那表情真是难见，看得陈凡一愣一愣的，正在此时，她转头看陈凡，“诶！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凡红着脸，却不想输了阵势，“我叫陈凡。”
    三德子赶忙插嘴，“姐，他就陈光斗的孙子！”
    “啊！”做恍然大悟状，那大姐姐一脸好奇地盯着陈凡。
    给她盯得脸红，陈凡赶紧后退两步。
    她好像挺意外陈凡的表现，微微一怔之后，伸出小手，“小样儿吧，还挺害羞！我叫李婷，是报社的记者，未来的几天可能要住在你们这里，这段时间有事要麻烦你们了，多关照哦。”
    握着那纤细的小手，软软的，肉肉的，陈凡竟有些舍不得就此放开，“你是记者？记者来这里做什么啊？”
    “怎么说呢。”女孩儿说着，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我是来搜集故事的吧！乡土民情，真人真事！只要是有意思好玩儿的，你都可以过来讲给我！”

 第二十四章青春靓丽大姐姐

    陈凡看看三德子，又看看她，“那你要在这边呆几天呢？”
    “不一定，或多或少。”
    “那你要住在三德子他家吗？”
    “三德子？”
    “就他。”指着三德子，陈凡一脸嫌弃，“姐姐，这货不是什么好人！你别住他们家了！他最爱偷看女生洗澡了，为这事儿没少挨揍！”
    “卧槽！你说什么呢！”被戳中软肋，三德子不淡定了，那小姐姐很惊讶似的看看三德子，又抿着嘴笑了起来，“不住他家住哪里，住你家啊。”
    女孩儿说着，把手抽出来，又在陈凡的额头轻轻地点了下，“人小鬼大！还说人家不是好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料，小色鬼一个。”
    一下被戳穿了，陈凡摸摸脑袋，“有那么明显么？”
    “抓人手不放开，还不明显啊。”女孩儿说着，白了陈凡一眼，看走到车子旁边正一边摆弄相机一边琢磨着什么，陈凡仗着胆子凑将过去，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姐姐，姐姐！他们都说，是你把马大发压死了，是真的吗？”
    “别乱说！才不是呢！”把手垂下来，她一脸不悦地白了陈凡一眼，“人家在开车，他往人家车轱辘底下钻，这能怨人家吗？明明是我先报的警，这些人还堵着我说我杀了人！哼，也不看看本姑娘是那种做了事不负责的人吗，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看……”
    欲言又止，女孩儿硬生生地后半截儿话咽了回去，“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说了！一群小屁孩儿，知道什么！”
    手抱着肩膀，陈凡不满了，“诶诶诶，别这么说话行吗？你没凭没据的说谁小呢！”
    “就是！”三德子说着，也来劲了，“十六还小吗？”
    女孩儿撇嘴，“十六还不小啊！”
    此话一出，三德子委屈了。
    他耷拉着脑袋带着浓浓的挫败感，回头看陈凡，“十六还嫌小！看你的了！”
    女孩儿愣了一下，颇意外地看着陈凡，“怎么，你比他大？”
    “大一点而已，不是很多。”
    “你多大？”
    “十八。”
    “噗。”撇着小嘴侧过头去，“你十八？就算你十八你也没什么好嘚瑟的吧？刚成年而已！不过，看你倒是挺早熟的，说说看，周岁虚岁？”
    陈凡挠挠脑袋，三德子也挠挠脑袋，两个人对视了好一阵子，三德子弱弱地来了句，“姐，你误会了，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女人歪着脑袋，饶是不解，三德子嘿嘿笑，“你说的是周岁。”
    “你们呢？”
    “尺寸……”
    很尴尬地对峙着，女孩儿羞得耳根都红了，她垂下手臂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们俩，又一人打了一下，“净吹牛！屁大点儿的孩子，学什么不好！”
    “这有什么好吹的，事实啊。不信你看看！”三德子说着，拽着裤子低头看一眼，见女孩儿抿着小嘴往后退了半步，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们几个都比过了，陈凡最大，我第二！可我听王二蛋她姐姐说，十八太大了，不舒服，像我这样的才最好！”
    陈凡吓了一跳，做惊恐状，“卧槽！她还跟你说这个了？”
    “是啊。”三德子说着，龇牙一笑，“我没告诉你是怕打击你，你那，不行。”
    “够了够了够了！你俩还有完没完了？当什么美事儿呢还到处炫耀！”那大姐姐说着，狠狠地白了三德子一眼，“你听着，以后不许跟女孩子说这事儿！知道吗？”
    三德子捂着脑袋，做委屈状，“我们没想说啊，是你问的！”
    “我问什么了？”
    “你问我们有多大啊！”
    “人家问你的是，是年纪有多大！谁问你那个了！”
    “是么？是我误会了？”陈凡说着，转头看三德子。
    三德子寻思寻思，也笑了，“我觉得不是，要不，咱俩咋都误会了呢。”
    “是吧，我就觉得大姐姐是故意的，就是不承认……”
    “是，一点都不坦诚。”
    “这有啥啊，想知道就直说吧，还非得藏着掖着。”
    “就是！”
    “姐你要看看不？”
    “滚！”
    一唱一和地调戏着面前的大姐姐，两个人都欢脱得厉害，陈凡忽然觉得，这个城里来的姐姐真的挺有意思的，正寻思要不要继续下去，却感觉有人看着自己。
    转回头看过去，陈光斗正掐着腰远远地看着，他轻轻地咳嗽一声，把陈凡叫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打在陈凡的后脑勺上，“臭小子，忙活什么呢！”
    “那姐姐说我小！”陈凡说着，一脸不服气地指着她。
    那妞儿见了，赶紧把他的手打开，一边走到陈光斗近前一边插嘴道：“没事儿，我跟他闹着玩儿呢！”
    “闹着玩儿倒是行，可别跟他走得太近。”陈光斗说着，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臭小子，邪得很。”
    “深有体会。”那大姐姐说着，咬着嘴唇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小小年纪就学成这样，是得好好治治了！”
    说话间，警笛声响了起来，转头看时，一辆警车拖出一路黄烟停在了不远处。
    砰地一下，车门打开，车上下来几个警察。
    这几个人全是穿制服的，歪戴着帽子，人模狗样，村书记和陈光斗一起过去，赶紧跟来人打了声招呼，那大姐姐瞥了一眼，寻思寻思也快步走上前。
    那几个警察从刚下来开始，就冷着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为首的一个是一个小平头小眼睛嘴还有点歪的家伙，这人陈凡还认识，叫刘二。
    这货原是个地痞，不务正业，名声也不是很好，可他有个姐夫，在市局工作，那人好像有些本事，也不怎么就把他弄进警队做了个头目，相比以前，这两年倒是本分多了，可以到乡下，这货就习惯性地端着架子，不管官大官小，就把自己当个领导。
    听说肇事的是个女的，刘二眼来了兴致，他手里掐个电棍，歪戴着帽子，猫腰弓脊地走到女孩儿面前，便上下左右撒摸个五六遍，“诶我，小妞儿长得不错啊，哪儿人啊？到这儿干啥来的？”
    “您好。”那大姐姐说着，递了一张名片给他，刘二没看名片，这俩小眼睛贼溜溜地上下打量，始终就没离开女人的身子，“说吧，叫啥名儿？”
    女人有些不高兴，深吸一口气，“我叫李婷。”
    “李婷？好名字，接着说，你干啥的？”
    “记者，报社公派，我是受人所托，来采风的。”
    “哦，记者，现在这做记者的都单独行动了么？还开好车？看样子你们报社跟别人不太一样啊。”刘二说着，又耷拉着眼皮对着女孩儿额大腿瞄了几眼，“有身份证么，来，拿来给我看看。”
    “有。”女孩儿说着，从兜儿里取出一张身份中递给他。
    刘二上下打量，又歪着脑袋一皱眉，“诶，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我们……我们认识？”
    “不认识吧。”李婷说着，小嘴一撇，还摆出一个特别不屑的表情，“这边，我倒是来过两次。上一次是祁伯伯带我过来的，在场的人我都记得，可是，我不记得有你这一号。”
    “祁伯伯是谁？”
    “祁迎，祁镇长。”
    刘二脸色微变，看那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抬起头来，“你跟祁镇长认识？嘶，小姐，饶我问一句，你爸叫啥啊？”
    “你才小姐呢！”女孩儿说着，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见刘二一脸尴尬，又拢着耳边不满道：“我爸叫李一舟。”
    “李一舟？哪个李一舟？”
    “还有哪个李一舟？市局的李一舟！”
    手一哆嗦，身份证差点掉在地上，在场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收起流氓相，咔嚓来个立正，此时看，倒真真地摆出一副人民警察的正直形象，“对，对不起！不知道是您，我，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失态了！”
    “哼，没有，我觉得你这是本色出演吧。”那大姐姐说着，一脸倨傲地转过头去，“事情的经过，电话里我都说了，有什么要问的你们就问，问完了，你看着处理吧，该怎么来怎么来！”
    “不，诶呀，我……”刘二额头冒汗，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儿，你不做得太过分，我是不会跟我爸说的。”女孩儿说着，摆摆手让他过去，“我爸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凡事秉公处理，他不会为难你们。”
    刘二又打了个立正，“好！秉公处理！秉公处理！”
    看平素里趾高气扬的刘二吓得跟个孙子似的，连陈光斗都给弄得一愣一愣的，村书记忙里偷闲地跑去问了下，一听之后，也脸色大变，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他看看四周，招呼陈凡跟三德子一起过来，随后对女孩儿说道：“姑娘，让他俩带你进村儿去，等会儿这边处理完了，咱一起吃个饭！你看行不？”
    女孩儿点头，掏出钥匙打开车门，三德子与陈凡对视一眼，齐刷刷地朝着副驾驶的位置窜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陈凡想睡你

    陈凡好歹也是练过几天，身手自然快些，三德子没抢过他，嘟着个大嘴钻到后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按照书记的指示，这大姐姐把车子直接开到村子里。
    陈凡很好奇刘二为什么那么怕她，当即问道：“美女！你跟刘二认识吗？”
    大姐姐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叫谁美女呢？叫姐姐！”
    “姐。”陈凡说着，龇牙一笑，“姐你跟刘二认识吗？我看刘二好像很怕你呢？他欠你钱是怎么的？”
    叫李婷的女人噗嗤一笑，“欠什么钱啊？我爸是他顶头上司，他当然怕我了。”
    三德子凑过来，“姐，你爸是干什么的？”
    “公安局的，专门抓坏人。”
    “卧槽……”
    四目相对，他俩都老实了。
    看两个人蔫头耷脑地不吱声，李婷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咋了你俩？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一言难尽啊。”三德子说着，指着陈凡的方向小声道：“陈凡刚才跟我说，他看你长得好看，要你住他家！还不让我跟他抢！姐，我觉得你不能这样，这小子肯定是图谋不轨啊！像这种人你就应该找你爸把他抓起来！”
    “卧槽！”瞪着眼睛一拳打过去，有点远，没够着，“你给我死远点儿，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你敢说你刚才没说！？有本事你发誓！”三德子说着，硬生生地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姐，你不知道，他还说了，说你腰细腿长屁股翘，还嚷嚷这要把你泡到手，做媳妇！”
    “滚蛋，我才没说！”
    “你说了！”
    “行了行了！”噗嗤一声，李婷笑了出来，“屁大点的孩子，鬼心思倒不少！我看你俩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
    “不是我说的！”陈凡说着，一脸委屈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有媳妇了！干嘛说这话！？”
    李婷一愣，三德子却笑了，“拉倒拉倒！不吹你能死？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别说你爷爷给你找了个鬼媳妇！”
    “爱信不信。”陈凡说着，手托腮摆出一个懒得搭理她的架势，偷眼看去，却见叫李婷的大姐姐正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诶，你真的是陈光斗的孙子？”
    “不是亲孙子，他是捡来的！”
    回头瞪了三德子一眼，陈凡真想撕烂他的嘴，李婷见了，却更好奇了，“怎么？”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爷爷捡来的。”陈凡说着，吸了一下鼻子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来，“我生出来的时候，嘴里长了牙，不会哭，还咬人，他们说我是怪胎，留在家里不吉利，就把我扔了，是我爷爷把我捡来，用米汤养大的。”
    作泫然欲泣状，陈凡有点演不下去了。
    李婷愣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凡，“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陈凡说着，揉揉眼角，“实话告诉你，今儿姐姐不亲我一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三德子往前一窜，“呸！不要脸！姐你别听他的，这一招他用了八百遍了，骗了好几个大姐姐了！”
    “滚犊子！哪儿都有你！”转回身狠狠地给了他几下，陈凡气的不行，“少逼逼两句能死啊？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三德子不服，“我这叫仗义执言！”
    “仗你妹的执言！你就是看不得别人好！非要坏我的事！”
    “才不是，我就看不惯你这不要脸的样子！”三德子说着，攥着拳头摆出一副特看不起他的表情，“要我说，是男人就强上，装可怜骗同情算什么真好汉！”
    “废话，我特么倒是想强上，我得上得了啊！？”
    “卧槽，一个姐姐你都搞不定，那些年的功夫白练了？”
    “我练不练关你屁事，有你在这儿多嘴吗？”
    一脚刹车踩住，二人收声，转头时正看见李婷抿着小嘴笑个不停。
    她把车子停在村委会的院子里，钥匙拔掉，“你俩够了啊，小屁孩儿不大点儿，这脑子里寻思的都是什么啊？”
    “尤其是你！”
    说话间，女人伸出食指，一下点在陈凡的脑门上，“你不是想我住你家吗？那好，姐姐就住你家！不过，我有个条件，赶明儿姐姐有事问你，你要知无不答。”
    “你要住我家？”
    “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陈凡说着，挠挠脑袋摆出一副踌躇模样，“我……我怕爷爷不同意。”
    “没事儿，他要不同意，我就找人把水库收走！到时候，看你们吃什么！”那大姐姐说着，笑吟吟地看着村委会的牌子。
    见陈凡瞪着眼睛一脸敌意地看着她，女人挑挑眉毛，一副来啊来啊你咬我啊的神情，“你不信？不信就试试！”
    当天晚上，李婷的车子开到了陈凡的家门口，听到李婷要在家里住几天的消息以后，连奶奶都震惊了。
    从陈凡记事开始，爷爷从不留外人在家里住，就算是几个堂兄弟过来，都不能在家里过夜，这是爷爷的规矩，十几年来从未改变，可一次，算是破例了。
    陈光斗被找去吃饭，和李婷一起，几个人全给叫到书记家里去了，奶奶想让陈凡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他住，又怕耽误陈凡做功课，寻思寻思，老人家把靠近东侧的一个偏房收拾出来，叫陈凡过去帮着打扫。
    这偏房很久不住人了，一直锁着，奶奶打开那锁头以后，陈凡端着脸盆跟着一起过去。
    里里外外一通收拾，忙了一身汗，等屋子里弄干净，奶奶又从柜子里翻出用过的席子和被子铺在炕头儿上，陈凡拿着木头树枝把门灶火烧着了，热气一上来，屋子里就没那么冷了。
    陈凡坐在炕头儿上摸着新席子，有一种很想跟她换的冲动，奶奶拍了他一下，说别逮哪儿爬哪儿，弄脏了要你好看！说完就把他撵出去叫他做功课去。
    一连等到九点多了，那大姐姐才跟陈光斗一起回来，爷爷奶奶安排她住下，又烧了点热水送过去。陈凡提着暖壶进了屋，发现里面的门锁了，对着窗子拍了好几下，那大姐姐才开门出来。
    她红着脸，满身都是酒气，此时正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陈凡抱着暖壶和脸盆，她神情一松，将暖壶和水盆接了过去，“谢谢你啊，小弟弟。”
    “我叫陈凡！我才不是小弟弟！”
    李婷抿嘴一笑，脸上多了一抹神采，“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陈凡！”
    说完，女人咣当一下关了门，自顾自地爬到了炕头儿上。
    陈凡扒着门往里头瞄了一眼，门缝儿太小，什么都看不见。
    心有不甘，陈凡又蹑手蹑脚地跑到窗户底下。
    正瞄着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却给什么东西在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下。
    灰溜溜地跑回去，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准备上学，吃早饭的时候没有见到她，陈凡问爷爷那个大姐姐哪儿去了，陈光斗看了陈凡一眼，“她喝多了，睡了一晚上，没起来。”
    话音刚落，院子里头传来一声大喊，陈凡隔着窗子往外看，正看见一个小胖子斜挎着书包跑了过来，“陈凡！陈凡！你特娘的吃完没啊！走啊，上学啦！”
    “卧槽！狗日的王二蛋！”
    陈凡说着，在盆里抄起两个包子立即跑了出去，“卧槽！你能出屋儿了啊！“
    “嗨，早就能出屋儿了，就我妈怕我出事儿，一直不让出来！诶我天，这些日子都把老子憋坏了！浑身都痒痒！诶，我听说有个大妞儿住你家了？车我看见了，人呢？你小子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话音刚落，侧门一开，那叫李婷的大姐姐穿着睡裙探身出来，她的睡衣，很短，白色的，乍一看，上面露着一半，下面露着大腿，那诱人的曲线看得陈凡微微一硬。
    心觉不好，陈凡赶紧咳嗽一声转过头去，此时，二蛋张着大嘴，这眼睛都直了，“卧槽！美女啊！”
    “还行。”陈凡说着，笑嘻嘻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早！”
    李婷看了王二蛋一眼，打了个哈欠，“早啊，小弟弟！”
    “我叫陈凡！”
    “陈凡弟弟。”
    看女人撇着小嘴关了门，陈凡一脸郁闷，转头看时，王二蛋正背着身子忙着摸衣领，他紧锣密鼓地拾掇好半天，才摩挲着额前的两根小黄毛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姿势，“嗨，美女，俺叫……”
    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王二蛋僵住了。
    陈凡没忍住，笑了出来：“嘿嘿嘿嘿嘿……”
    “她怎么能这样！”
    “得了吧，不是你的菜！”
    俩人骑着自行车不急不慢地跑在乡间的小路上，王二蛋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新闻似的，“诶！你听说了吗？马大发变僵尸了！”
    “我知道啊。”
    陈凡说着，趴在车把上看着他，“就我家住着的那个姐姐压死的，说是过来的时候，他从路边窜出来，想扑人！没成想，他吭哧一下扑在挡风玻璃上，直接让那越野车给压了过去！那小姐姐一害怕，倒车往后走，又多压了一次，我们到的时候，都两截儿了！”

 第二十六章三十二

    “合着你看着了！？”
    “是啊。”
    “那他变成啥样儿了？”
    “跟平时差不多，脸是青的，眼睛是红的，嘴往外鼓，里头都是牙！啊，对了，手指甲变长了，黑的。你没看那车头的位置都给抓花了么，那帮警察来看了，说经过勘探，现场的痕迹与那姐姐的供述基本一致，也没追究她的责任。”
    “你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么？真像他们说的似的，马大发变僵尸了要扑人？”
    “要不呢，你觉得是谋杀啊？无缘无故的，为啥要时候杀他？谁会跟一个疯子较劲！再说了，那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也不像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啊！”
    “那可不一定。”王二蛋说着，一撇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红颜祸水！这女人不能太好看，越好看的女人越危险！指不定那妞儿就是个挖心挖肝的女鬼呢！”
    “你可拉倒吧，有那闲工夫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看你虚的，这一身精气神儿都让你媳妇榨干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我看你小子也要完！”
    “嘿，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啊，那天的事儿你可不要到处说！”
    ……
    一溜烟似的到了学校，正常上课，临近中考了，一众人都在眼巴巴地盯着几个重点高中给的可怜巴巴的几个名额。
    陈凡坐在教室里，手托着腮帮看一个打扮时尚的英语老师在前面絮絮叨叨地重复着之前讲过的内容，这玩意陈凡听了好多遍了，都快背下来了，正一脸无奈地打着瞌睡，忽然看见隔壁坐着的大黄牙正盯着女老师的屁股在下面鼓捣什么呢！
    看他哼哧哼哧玩儿的挺来劲，陈凡瞥了那视线中心一眼，不知不觉间，这心底里已经生出一种浓浓的敬佩。
    那女老师有四十多了，戴着全框的金丝眼镜，烫着乱蓬蓬的像拖布似的头发，平素里喜欢穿西服套装，深蓝色的一身还算得体，可陈凡实在受不了她的身材长相。
    这女人在陈凡见过的女老师里是最潮的一位，描着眉，画着唇线，粉底擦得快有一尺厚，一讲课的时候还喜欢掐着粉笔把大屁股翘得高高的，然后用一种嗲嗲的娃娃音乱甩口语。
    可能是陈凡这口味儿略显清淡，一看她搔首弄姿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正捂着脸不忍直视呢，啪嗒一下，一张小纸团砸了过来。
    陈凡抬头往前一看，一个小妮子正攥着圆珠笔侧身瞪陈凡，低头把纸团捡起来，纸团中间一排小字写的很是俊秀：“听说有个大姐姐住你家了？”
    陈凡苦笑一声把纸团揉回去，又蜷缩着身子趴在最后排的墙角处。
    一口气睡到了下课，韩美同学还是跑了过来，他伸出手在陈凡的脑袋上摁了一下，“睡睡睡，就知道睡！撸多了吧！”
    “撸你妹。”陈凡说着，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个小妮子。
    面前的女人叫韩美，是年级第一的传奇人物，跟陈凡这个捡来的野孩子不一样，这妞儿娇生惯养，又生的娇俏可人。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一个备受关注的角色。
    更可气的是，都说智慧与美貌不可兼得，偏偏这妞儿是个例外，算起来，这么多年下来，成绩表上陈凡的名字一直给她压得死死的！就算小姐姐暗中帮忙，在那令人发指的高分面前陈凡也毫无胜算。
    这妞儿是个怪咖。
    外表单纯，内心险恶。
    多年来深受其害的陈凡已经对她没了兴趣。
    其实，推倒女神的感觉是很爽的，可被女神无情碾压却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这妞儿虽然长相出色，却是个平胸妹子，对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女生，大爷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更何况，跟大多数女生比起来，这妞儿软硬不吃，想拉拉手占个便宜都难得像吃屎一样！越想越觉得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完全不值得，陈凡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扰自己，却不想，越不搭理越来劲，她伸出手指头对着陈凡的太阳穴狠狠一推，“人家问你话呢，起来！”
    “有话就说！”
    “马上填志愿了，你考哪个？”
    “考最好的。”
    “噗。”一下笑了出来，她捂着小嘴揶揄道：“你可别吹牛了，今天一高缩招，全年级一共十个名额，就你这成绩，你能考上吗？”
    “呀，这话让你说的，你瞧不起谁啊？”陈凡说着，歪着脑袋看看她，“不就前十么，有啥了不起的！算单科的话，上次考试除了英语我都考的比你好！”
    “比我好多少？一共！”
    “9分！”
    “英语呢？你英语多少分？”
    “32！”
    “你知道我英语多少吗？”
    “120！”
    “知道就好！”韩美说着，倒骑着椅子一撇嘴，“那几个学的再好有什么用？一科的差距我就虐哭你！你要是真想跟我考一个高中，就得把你的英语成绩提上来！知道吗？！单词也不背，作业也不写，难怪你英语成绩不及格！”
    “你够了！”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那是我想的吗？还不是因为英语老师长得丑！”
    “诶我天！要不要脸了你！照你这说法，生不出孩子还怨炕不平了是咋的？！”
    给她一句话噎得没脾气，陈凡轻叹一声，“行行行，你说的对，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别跟我说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的！”
    “我爸给我找了一个英语老师，很不错。”扭着身子，韩美显得很得意，“要不要一起补课！”
    “多少钱？”
    “不贵，一节课两百多。”
    “……”
    把帽兜儿掀起来，蒙在脑袋上，陈凡真是够够的了。
    一节课两百多！这样的消费水平在我们村儿也就王二蛋能承受得起，有钱人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完全不当事儿，心里头想着，陈凡长叹一声，嘴上不说，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诶！你什么意思啊！”
    不依不饶地推着陈凡的脑袋，韩美很纳闷。
    “饶了我吧我的姑奶奶，我没钱！”
    “辣鸡！”韩美说着，气鼓鼓地站起身来，“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留着钱吃吃喝喝，却不舍得花在有用的地方，照你这么弄，早晚都会后悔的！”
    王二蛋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正赶上她转身走了，这小子不明所以地凑上去，“哟，美女！”
    “滚！”
    被狠狠地推开，王二蛋一脸懵逼地挠挠脑袋，“诶我天，这妞儿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冲我来了呢！”
    “算了，别管他。”陈凡说着，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别管她了先，说说吧，你干嘛来了？”
    “我突然想了一件事儿。”王二蛋说着，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诶，那天你救我的时候，说我脸上挂着相，要出事儿！你当时说的都是真的不？”
    “那我骗你干什么？”
    “那本书上看到的？”
    “啊。”
    “要这么说，那书上的法子真的灵！”王二蛋说着，对着自己胸口一顿挠，“刚才上课，我突然想到的，你说，那本书上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咱短时间内提高成绩的！就比如，过目不忘啥的！”
    “滚一边儿去吧！你寻思什么美事儿呢！”陈凡说着，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要真有那本事，我特么还用在这儿犯愁么？你看看！”
    陈凡说着，把课桌里揉成一团的成绩单递给他，王二蛋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卧槽！32分！”
    “牛逼吧。”
    “太牛逼了！你猜我多少？我19！”
    四目相对，两个笑了起来，要说不要脸，同龄人里陈凡最服气的就是这小子！
    放学回家，打开大门，爷爷不在，那大姐姐也不在，看车子开走了，陈凡以为她走了，却不想，晚上快吃饭的时候，她又开车跑了回来。
    奶奶盛了两碗饭，又把炒好的土豆分了一盘装在托盘里，陈凡端着托盘过去，正看她穿着个小背心在炕头儿放着的圆桌上摆弄一个笔记本电脑。
    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那种笔记本，一眼看过去，陈凡就觉得特别好奇，似乎看出了陈凡的想法。她摆摆手让陈凡过来，陈凡坐在她旁边仔细看，正看见他在那里摆弄照片。
    照片上，茫茫一片都是水，水边有堤坝，有土丘，有一排排的杨树，还有修好没多久的油漆路。
    “诶？这不我们家的水库吗？你什么时候拍的？”
    “今天啊。”李婷说着，龇牙一笑，“今天拍的，说是不让进，我偷偷过去的。”
    “你不能随便过去！那水库闹鬼的！”陈凡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她，“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不信你打听一下，本地人都知道那水库不太平！要不然，那水库也不会一直封着！”
    “你好像知道好多事情呢。”女人说着，把饭碗端起来，“可以给你讲讲吗？这水库的事儿。”
    陈凡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爷爷不让说。”
    看陈凡跳下去要走，她歪着身子叫了一声，“陈凡！你回来！”

 第二十七章山楂

    “干嘛？”
    “我们做个交易啊？”女人勾勾手指，坏笑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女人脸红，打了陈凡一下，“不行，换一个！”
    “我可以跟你借钱吗？”
    “借多少？”
    “恩，怎么也得三五千的吧。”
    李婷一怔，诧异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想去补课。”
    见她依然一脸不解地看着陈凡，陈凡挠挠头，实话说了。
    听说陈凡英语考了32分，女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不仅笑了，还笑得花枝乱颤，毫不遮掩！
    准知道她在嘲笑自己，陈凡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扭头要走。
    却不想，她一把将陈凡拉住，抿嘴道：“姐姐这次出来，没带那么多钱，不过，英语什么的，姐姐也会，反正我这几天都不走，要不，晚上的时候我抽时间给你补一下？”
    “你上过大学吗？”
    “上过。“
    “不像。”陈凡说着，摇摇头做鄙夷状，“净骗人！说你是记者，怎么也得工作两年了吧！八岁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就17，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也就是说，你大学毕业了就24了，再算上工作，到你这样的年纪，怎么也得二十七八了，你看你，根本不像！”
    “那你看我像多大？”
    “顶多就二十岁。”
    “臭小子，真会说话。”她把饭碗放下，小声道：“我上学早，小学初中高中都是跳级读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考考我。”
    “算了。”寻思寻思自己那口语，陈凡转回身跑了出去，回头寻思寻思，又探头进来，“你真的上过大学？”
    “晚上见。”女人说着，跟陈凡眨眨眼。
    给她电了一下，陈凡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晚上吃完饭，陈光斗出去了依然没回来。
    看样子，陈凡估摸着镇子那边，肯定是误了时辰，这旱魃抓的不顺利。
    心里头想着，把英语书翻了出来，看来看去看半天对这弯弯套套的字母还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唉。
    算了。
    死马当活马医，还是去偏房试试吧！就算英语学不会，跟漂亮姐姐聊聊天也好过在这里干坐着！
    心里头想着，陈凡抱着小凳子颠儿颠儿地去了，去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敲电脑。
    看陈凡过来，她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先把英语书拿过去看了一下，又叫陈凡拿出纸笔考了他几个单词。
    这下就尴尬了，十个单词，写出来六个，对了三个，剩下的两眼一黑，完全摸不到边路，看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那小姐姐侧身躺着，“单词都不会，难怪三十分！”
    “三十二！”
    吧嗒一下给英语敲在脑袋上，她笑吟吟地，“好意思说呢，三十二跟三十分没什么区别！去，先把这些单词背会了再来找我！”
    把英语书结过来看了一下，我了个去，这女人硬生生地圈出了好几页的单词！粗略地数一下得有二百多了！
    这特么是我能背会的？
    心里头想着，一万多草泥马从胸中呼啸而过，陈凡想，我要是能背会这么多的单词，我也不用苦哈哈地对着三十二分成绩单发愁了！心中有气，又不敢说，陈凡耷拉着脑袋出去，关门的时候，屋里的女人抿嘴一笑，“加油！”
    “加你妹的油！”
    躺在炕头儿上翻着单词，正儿八经地记了一会儿，却啥也记不住。
    正闹心的时候，突然把王二蛋的话想了起来，陈凡穿上拖鞋跑到厕所里，很小心地把那本《鬼符经》取了出来。
    左翻右翻，翻了好半天，终于在《本草篇》里看到一个叫“地精”的东西！
    像是得了宝似的研究到了一个多小时，电筒挺不住了，才起身出来，这不出来不要紧，刚一出来，就看见叫李婷的女人正看怪物似的看着陈凡。
    “姐姐好。”陈凡说着，跟她摆摆手，女人白了他一眼，立即朝着厕所跑了去。
    打坐练功心里盘算，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王二蛋如约而至，两个人骑着车子上学，刚到校门口陈凡就把车闸拉了，“算了，今天不去了！”
    “啥？你要逃课啊？”王二蛋说着，一脸兴奋地看着陈凡，“逃课好啊，老子正憋得难受呢！要不咱俩上网吧玩会儿去？”
    “你可拉倒吧！”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还有几天就中考了，你还惦记着玩儿！照你这么弄你能考上高中吗？”
    “没事儿。”王二蛋说着，又一摆手，“我都跟我爸说了，我这情况，再怎么努力都够呛了，我爸说没事儿，你放心大胆地考，就算考不上，咱自费念高中也是一样的！不就花点钱么，不在乎！”
    “卧槽！”心底里生出一种浓浓的挫败感，陈凡调转车头，准备走了，王二蛋赶紧跟上来，“诶？你咋了？不是我这话伤了你吧！卧槽你别这样！我那学习成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没救的主儿能跟你比吗？你这，就是偏科，要不是英语成绩太差，那韩美也比不得你！诶诶诶！你说句话啊，干啥去啊！”
    “是我兄弟不？”挑着眉毛看着他，陈凡问。
    “咋的？有事儿要求我啊？”王二蛋说着，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凡，“诶！说好了！兄弟归兄弟，撬棺材掏泥巴的事儿兄弟我可不干了！”
    “这让你说的，泥巴我都掏了，媳妇也看了，那事儿打死我我都不干了。”
    “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王二蛋一脸兴奋：“你看到了？”
    “是啊。”
    “她长啥样儿？好看吗？”
    “把吗去了，好看！”
    “多好看？”
    “比你们家那个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那比你家住着的那个呢？”
    “比她也好看！”
    “吹牛吧你！”王二蛋说着，把嘴一撇，“你也就过过嘴瘾，欺负我看不到！”
    “你愿意看我也可以让你看看啊，那玩意我手里还有。怕只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再吓到你。”
    “啥意思？”
    “孤魂野鬼。”陈凡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那些孤魂野鬼，到处都是，指不定你一开眼，就看见你们家房梁上坐着一个，再一回头，床底下又蹲着一个！就连你吃饭睡觉干那事儿的时候，都指不定多少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你呢！你说，这种感觉难受不？”
    “你吓我。”
    “吓你做什么？亲眼所见。”陈凡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向他，“要不是想看看小姐姐长什么样儿，我才懒得开眼呢！有些东西，看到了反而更难受！”
    “那，那现在呢？现在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找一样东西。”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你兄弟后半辈子的身家富贵可能都挂在这件东西上了！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先说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跟你借钱。”
    “借多少？”
    “一百！”
    “卧槽！借那么多干嘛！我没有！”王二蛋说着，捂着口袋摆出一副抠抠搜搜的样儿，“我这儿就一百！还我们家小姐姐偷偷给我的！这都给了你，我咋办？”
    “又不是不还你！来，借兄弟应个急！”
    “你先说你要干啥！”
    “我想买瓶好酒，度数高的。”
    “卧槽！你特么啥时候爱喝酒了？”
    “我不是要喝酒，我想弄点好酒，等着用！”
    “那你说要多少，我给你弄去！”
    “你？”上下打量，我觉得这事儿也好，“行，不用多，二斤左右就够了！”
    “行！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一会儿给你拿来。”王二蛋说着，骑着自行车就要走，没一会儿，这小子就抱着一个超大的可乐瓶回来了，他把可乐瓶扔过来，擦擦脑门上的汗，”高粱酒，二斤！现在说吧，你要这玩意干啥？“
    “一会儿告诉你！”陈凡说着，摆摆手奔着市场去了，今天是集市，热闹非凡，陈凡去一个常去的摊位买了半斤冬枣，三两枸杞，又转回身到买了半斤山楂，等一切买的妥当了，陈凡打发王二蛋先回去，自己偷偷摸摸地跑去王二蛋家里开的那个小卖店。
    到地方的时候，王二蛋不在，龚若兰正在店里打算盘，看陈凡跑过来，她愣了一下，旋即脸一红，白了陈凡一眼，“小色鬼！今天不用上学啊！”
    “姐，我有事要求你！”陈凡说着，把用塑料袋装着的几样东西放在柜台上，“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几样东西煮了，煮上半个小时，只等这些东西都软了，就捞出来！”
    “你煮这个做什么？这能一起煮么？”打开塑料袋看了一下，龚若兰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凡，“你这从哪儿得来的偏方啊，好用吗？”
    “诶呀，要你煮你就煮，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陈凡说着，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屋后推，“对了，煮的时候别忘了放白糖，少放点儿，有甜味儿就行！”

 第二十八章 五鬼捧天堑

    “白糖在哪儿呢？白糖不要钱啊！”她说着，抿着小嘴白了陈凡一眼，“要我帮你可以，你告诉我，你弄这个是要做什么！”
    “我有用就是！求你了，好姐姐！”
    “小样儿吧。”女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正好灶台火没熄，我给你放锅里你自己弄吧，你老实点儿在后面别出来，让人看见了怪不好的！”
    “怕什么，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话间，又把前一阵子的事情想了起来，陈凡仗着胆子将她搂过来，二话不说，直对着那小嘴亲了一口，“两清了！你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往哪儿亲呢！”抹着自己的嘴巴，龚若兰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陈凡有正经事等着，赶紧将她推到了后面的仓房里。
    靠旁边一个小灶，里头还有一点热水，龚若兰把炉火捅着了，又一股脑地将所有的东西加了进去，陈凡蹲在一边守了一会儿，这女人才拿着一个罐子走进来，两勺白糖放在锅里，很快没了，陈凡把她拉住，“多给点，这点怎么够！”
    “属狗的啊，吃不够！”她说着，又加了两大勺进来，陈凡用汤匙舀了一点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还好。
    “你到底要干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汤水快没了，龚若兰抱着肩膀抿嘴一笑，“小小年纪，身子就不行了？还挺会玩儿，知道要食补！”
    “别闹，我才不用呢。”陈凡说着，一边拿着勺子舀着锅里的东西，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她，“你以为谁都跟王二蛋似的，有个又骚又浪的小姐姐天天缠着？我倒是想虚，可再怎么想，没地方发泄也是不行啊！”
    “呸，你跟谁说话呢？谁又骚又浪了？”女人说着，一把掐过来，直掐在陈凡的耳朵上。
    陈凡疼得厉害，当时就怒了。
    心说，小姐姐这么掐我脸也就算了，你也跟老子来这手！？我抓不着她还抓不到你呢，真是的！
    想到做到，陈凡借势一扑直将她按在一边的小床上……
    龚若兰吓了一跳，此时早已反应不及，正在此时，啪地一声巨响，外面的门猛地关上了，吓得一股冲劲儿上来差点儿没干了坏事儿的陈凡当时就是一哆嗦。
    嬉皮笑脸的龚若兰也给吓得够呛，原本一副半推半就的架势，此时心中医惊干赶紧放开胳膊将他狠狠地推了下去。
    她无比慌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小心翼翼地把仓房的门开了一个缝儿，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这才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又逃命似的跑了出去，“死相儿！”
    坐在炉子边儿上，陈凡扶着脸，冷静下来，随着几个深呼吸，方才几乎抑制不住的可耻念头也一点点地退了下去。
    陈凡看着自己的手，又舔了舔嘴唇，一阵暗爽之后，一种浓浓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差一点陈凡就睡了她了！
    只差一点点！
    好气，好气！
    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货倒也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不管怎么说，王二蛋也是陈凡的好兄弟，揩揩油摸两下倒没什么，这要是稀里糊涂地把人睡了，可咋办？
    乡里人怎么看？鸡鸭鹅狗怎么看？更可怕的，玩意一下就中了，这要是一不小心有了个娃怎么看？越寻思越后怕，陈凡搓搓脸，还恬不知耻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啪！”
    啪地一下打在后脑勺上，那叫一干脆，她不说话，陈凡也能感觉出那浓浓的不满。
    陈凡没敢说话，憨笑一声，一低头赶紧跑了。
    ……
    此时锅里的东西已经被煮得很软了，用力一夹，里面的山楂立即裂成两半。
    陈凡轻舒一口气，用爪篱把里面的红枣、山楂、和枸杞一起捞出来空干，又找了一个盆，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打开可乐瓶，将白酒倒了一部分进去，只等山楂枸杞都给白酒泡得差不多了，才用事前找来的一个陶土的罐子将它们控干了，一个一个地码在罐子里。
    一切妥当，陈凡抱着罐子出来。
    龚若兰脸颊微红，脸上的痕迹还没有完全退去。
    看她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玩意上涌，陈凡恶作剧似的跑过去，不等她转过身来便一下捏在她的臀瓣儿上，凑近到，“姐，我走了！可别想我哈！”
    “想你妹啊想！”她说着，一把拍开他的手，又咬着嘴唇狠狠地踢在陈凡的大腿上，“滚吧滚吧！滚远点儿！”
    一溜烟似的跑出来，陈凡绕开大路，直奔着后山跑了过去，如果陈凡没记错，后山有个山坳，就是一条深沟，因为生在北面，又有林子遮挡，这地方常年晒不到阳光，正是最阴的地方。书上说，山精喜阴，只在见不到阳光的林子里才能看见。
    其经常出没的地方，又多有松柏和山枣儿这种比较特别的植物出现。
    陈凡算了一下，后面的这片林子里，松树还算多，可说起山枣儿，就只有这片斜沟里才有。
    如果书上说的都是实话，若本地能有那名为山精的东西，这玩意一定在这附近。
    心里头想着，陈凡一手拿着铁锹，一手抱着罐子，直顺着陡峭的斜坡爬了好一阵子，才落在山沟沟里头。
    此处常年晒不到阳光，又是最低洼的地方，即便今年天光大旱迟迟没有迎来大面积的降水，可站在这小山的底下，还是感觉阴测测的，又湿又潮。
    陈凡站在沟底，看看四周，陈凡所在的位置，是较为平坦的一处所在，四面高低起伏，有五座山丘环绕左右，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三条相对平整的羊肠小道，只是，年深日久没人走了，那沟壑之中生满荆棘，估摸着，要从那小路出去，还不如照着下来的位置爬上山。
    人们都说这后山不消停，有了不得的东西在这里藏着，可几次过来，陈凡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觉得，这里阴测测的，又阴又冷。记得爷爷说过，最容易闹毛病的地方，无外乎两种，一种地势险恶，怨气难散，另一种却是灵气积聚，得天独厚。
    陈凡仔细看了一下，这四周的山丘，有三座挡在正南，遮蔽阳光，两座垫后，稳坐星位。
    按《鬼符经》相字篇的描述来看，这地方，应该是一处“五鬼捧天堑”的风水局。
    那五座山丘，就像蹲伏于地的五个小鬼，陈凡身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烹煮肥肉的汤锅，虽然这风水局的名字很是别扭，但，按照书中所说，这五鬼捧天堑的风水局却是一处“生气不出，灵气不散，鬼气凝结，寒气滋生”的所在。
    此处不适合葬人，却是一个凝聚灵气的绝佳地点，估摸着，这“后山多妖”的说法也跟此处的风水位有很大关系。
    风水相术陈凡很早以前就接触过了，可说到底，这半桶水的见识也上不得大台面，陈凡来这里不是来给人找坟地相阴宅的，只估摸了一下大体的形势便低着头寻摸着一个下铲子的好地方。
    按理说，有个罗盘在手里，选一处好穴会相对容易，可家里的罗盘给爷爷拿走了，陈凡只能凭着感觉硬找，找来找去找了大半天，忽觉脚下一痛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趔趄。
    回头看时，正看见那光秃秃的黄土地里，一字排开地立着三根草棍。
    不对。
    这不是草棍！
    用手一拉，一尺来长的一根被拉了出来。
    这是一根筷子，上半截儿是四方的，下半截儿是圆的，三根筷子直没土中，只露出三寸不到的一小块儿，筷子与筷子的间距，也只有巴掌宽。
    奇怪，这荒郊野岭的谁会插三根筷子在土里？
    看筷子上灰突突地生满了污垢，应该戳在这里有些年头儿了，难不成，在陈凡来之前，已经有高人找到了这块“五鬼捧天堑”的风水位？
    心里头想着，陈凡站在筷子的位置看四周，风水上最重要的学问有五点：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向。
    不论从哪个点上看，这插筷子的地方都是墓葬上讲的凶煞位，也就是说，死人要是埋在这地方，十有八九是要变僵尸害人的，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不会把墓穴点在这里！
    话说回来，他们不把墓穴点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在土里插上三双筷子呢？
    算了，光寻思也没用，不如挖开看看！
    心里头想着，陈凡抄起铁锹，对着筷子戳中的地方就挖了起来。
    这地方，地表裸露，没有太多的杂草，黄土地还算松软，挖起来也不算太费力，一口气挖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一个能有一米来深的大坑被挖了出来，陈凡踩着铁锹用力一按，忽然听得当地一声脆响，蹲着身子扒开泥土，却见泥土底下有一个带纹络的铁盖！
    那盖子有点像下水道的盖子，上面有两个焊上去的把手，把土坑挖开了再伸手去提，铁盖颇重，直弄了好半天才给一点点地掀开。

 第二十九章竖井

    陈凡的心情是有点激动的，早前听说，没建国的那时候，有日本人在山里修了地下工事，看到这玩意的时候陈凡率先想到的是秘密地底下的密集基地的入口。
    可歪着身子往里一瞅，却发现自己想多了，这是一个大约能有两米深的一口竖井。
    竖井是用青砖堆砌的，垂直向下，直径在一米左右，在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一个落满灰尘的白色的大瓷盘，磁盘四周，还有一些黑黢黢的小果子。
    看底下没什么危险，陈凡扶着边缘侧身下去，下面很窄，勉强可以蹲下来。
    陈凡将那个盘子拿起来用手擦了擦，盘子还算干净，将散在一边的几个小果子拿过来看了看。
    那玩意黑黢黢的，像羊粪蛋儿，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味道很怪，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带着十二分的怀疑，陈凡找了一个掰开，那里头，有核儿，核儿不大，圆的。
    诶？
    这不是山楂吗？
    心底里生出一点小激动，陈凡赶紧捡起另外一颗，掰开来看，这一个也是山楂！
    有人在这里扔了山楂？
    难道，多年前，也有人要跟自己做同样的事情吗？
    心里想着，陈凡蹲着身子仔细看四周，青砖堆砌的墙壁，还算平整，只是，靠底层的位置，有些又扁又软的孔洞，那些地方像是故意留出来的，平白无故的少了一块砖，隔着一尺多的距离，又少一块！
    这种缺砖的地方，一共三层，层与层之间，还有一层实砖间隔，陈凡估摸了一下这地方的形势，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有人用跟陈凡想到的方法类似的法子，在这里捕捉地精！
    看这陷坑的样子，这陷坑已经做了很久了！
    做这个的人是谁？
    是爷爷吗？
    陈凡实在想不出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爷爷做这个干什么？
    难道说，他也遇上考试了？他也忙着背单词？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陈凡赶紧摇摇头。
    不管了，爱谁谁吧！既然有人留下这个东西，那我就把东西留在这里吧！
    心里头想着，陈凡用手掌擦擦那盘子，又将底下的干果和灰尘好好地打扫了一下，等一切弄好了，这才爬上去将自己熬好了的山楂枸杞冬枣一起倒在盘子里。
    这玩意通红一片，带着浓浓的酒香，酒香之中，还有一种酸酸甜甜的香味儿，只闻了一下，就觉得胃口大好忍不住想要弄一颗尝尝。
    一切妥当，陈凡拉着井壁爬了上去，左看右看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这才端着盖子将它依样放回。
    陈凡拿铁锹将土回填，又蹦到上面踩了几脚，怕有人看见再将这玩意重新挖开，陈凡又在上面撅了几根树枝扔在上面，直等左看右看都看不出痕迹，才拍拍手，重新将那三根筷子插了回去。
    扛着铁锹爬上山，身上已经弄的都是土了，陈凡对着膝盖狠狠地拍了几下，又沿着林子里的小路走了下去。
    林子很密，很黑，时不时就有一些野鸡兔子之类的东西蹿出来，一惊一乍的，说真的，一个人在这林子里钻来钻去，真叫人有点发毛，更吓人的是，刚走到半路，忽然看见前面的不远处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那东西跑的极快，看起来像是直立行走的，陈凡吓得一哆嗦，也没弄清什么东西，正歪着脑袋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陈凡的身后跑了过去。
    他跑得极快，一跑就是一阵风，给那冷风吹得汗毛都炸开了，陈凡赶紧回过头去。
    四下无人，林子里忽然想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怪笑声，“呵呵呵啊……”
    “呵呵呵啊……”
    声音像是小孩儿的，好像数量还不少，脑袋里嗡地一声，陈凡感觉到事情不妙。
    妈的，大白天的是不是遇见鬼了？
    心里想着，脚下不停，陈凡准知道留在这里不是好事儿，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回跑，谁承想，这身子刚转过去，忽然看见远处的一个山坡后头，一个半人高家伙正藏在树后看着他！
    陈凡只能看到它的半张脸，他扶着树干，藏在树后，从树后探出来的半个身子是那种青色略微泛蓝的样子！
    陈凡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两个黑洞，他的脸是白的，比纸还白！浓重的黑眼圈配上那黑乎乎的一团身影，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这特么什么东西？
    鬼吧！
    正寻思着，那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凡的家伙忽然抿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卧槽！
    不笑还好，一笑陈凡就认出来了！
    那树后头正在偷偷看陈凡的不是别人，正是马长根！一笑就歪嘴的样子陈凡记得真真的！
    我的个妈呀！
    马长根不是让树妖砸死了么？
    他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他还朝我笑！
    他不是想让我陪他一起玩儿吧！
    脚下一软陈凡差点儿跪在地上，陈凡顾不得跟这个多年不见的小弟兄套近乎，连滚带爬就跑了。
    这什么情况？
    太特么吓人了吧！
    正寻思着，远远地看见林子边儿上王二蛋正骑着自行车乱转呢，陈凡招呼一声，赶紧跑了过去，王二蛋咧着大嘴刚想说话，又叫了声，“卧槽！”
    看他拍着自己的肩膀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陈凡心觉不对，“你咋了！”
    “肩膀！”
    “肩膀咋了？”
    “你肩膀！”
    转回头瞥了一眼。
    “卧槽！”
    鬼泣深深的一个小孩儿正趴在陈凡的肩膀上！
    啊啊啊地怪叫着，陈凡掀着胳膊一通乱甩。
    那玩意被甩下去了，刚落在地上，又原地弹去，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来，陈凡吓坏了，不管不顾就是一脚，却不想，这一脚踹在那东西的身上竟然硬生生地将它踹了下去！
    陈凡懵了，它也懵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那东西瞪大眼睛露出一嘴的小尖牙，蹭地一下就到了面前！
    此时想躲，已然来不及了，陈凡横着胳膊往后一倒，却见那小东西正一脸懵逼地横在半空！
    它停在那里了！
    动不了了！
    它一脸懵逼地回头看去，却猛地一翻摔在地上，又给什么东西撞飞出去！
    这下子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那小东西就跟皮球似的直撞在一侧的树干上！砰地一声闷响，树枝摇曳，再看那小东西已经像炸碎的粉球似的化作缕缕青烟！
    林子里的欢笑声不见了，转头看四周，却发现，树枝上蹲着的、树干后藏着的、土丘后面正爬出来的一个个鬼气森森的家伙全都愣住了！
    忽地涌起一阵阴风，林中落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已经离陈凡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马长根一脸郁闷地转过头去，紧跟着，林子里又咯咯咯地涌出一阵坏笑，再看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
    它们速度极快，在草上跑起来，跟飞似的！正常人的速度根本跟不上！
    这什么东西啊？
    心里想着，陈凡撩开衬衫看了一下肩膀，爷爷说，遇见阴物，最怕给鬼手碰到，那爪子力气不大，却一碰就是一个黑手印。
    可此时看来，陈凡的肩膀上并没有留下痕迹！
    这不禁让陈凡起了疑心，上次被水里的东西抓了脚脖子，王二蛋的高烧发热差点死了，陈凡却啥事儿没有！
    那时候陈凡就觉得不对，现在想，是不是爷爷教的混元功有些作用，无形之中抵住了邪气入侵呢？
    算了。
    想多了也没用，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陈凡伸出手来，在空中挥了挥。
    没动静。
    不死心的陈凡又挥了挥。
    还是没动静。
    “拉我一把吧！是不是亲媳妇！”
    这话说完，手背上给狠狠地拍了一下。
    陈凡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翻了跟身爬将起来，“王二蛋！你怎么来了？”
    回头一看，背后空空如也，陈凡那破自行车倒在路边，王二蛋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媳妇靠得住。”嘴里嘀咕着，陈凡扶起自行车，“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没义气，我特么就应该强了他媳妇！”
    啪地一下，后脑勺给打了一下。
    陈凡摸摸脑袋纠正道：“你做大，她做小！”
    “啪。”
    陈凡委屈了，“做小还不成啊……”
    ……
    骑着自行车到村口，总觉得这个点儿回去要挨骂，可算算时间快下午了，现在去学校好像也赶不上什么正经事儿，寻思寻思，陈凡调转车头跑到路边的小树林里，手抱头往林子里一躺，顿时觉得，这小日子也是蛮好的。
    “媳妇。”拍拍肚皮，陈凡龇牙笑道。
    林子里头没有一点动静。
    “来，出来聊聊天。”
    林子里依然没动静。
    算了，我还是自己玩儿自己的吧。
    心里头想着，翻个身躺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起来。
    下午五点，准时回家，大门挂着锁头，家里没人，看爷爷的小驴车没回来，应该是镇子上的事儿没弄完。
    李婷的车子没有开进来，指不定上哪儿疯去了，正在书包里翻钥匙呢，王二蛋蹬着自行车飞也似地跑了过来，陈凡一回头，正给一块白色的泡面砸在脸上。

 第三十章奶奶的警告

    陈凡愣了一下，低头看。
    地上躺着一块姨妈巾。
    还是用过的。
    “急急如律令！”王二蛋喊着，又扔了一块过来，这一次没打到，给陈凡接在手里，陈凡飞身一脚将他踹下车子，掐着他的脖子将那块姨妈巾塞到他嘴里，“你二大爷的有完没完！”
    “卧槽！你没事儿啊！”一脚将陈凡蹬开，王二蛋连吐几口唾沫，“我特么以为你让鬼迷了呢！找了你大半天！”
    “滚蛋吧！遇见鬼了你第一个就跑了！”陈凡说着，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干啥来了？”
    “俺不是看看你吗？你没事儿俺就放心了！”王二蛋说着，提着歪着轱辘的自行车走到一边，又骑着车轱辘矫正几下，“对了，韩美找你来着，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她找我？”
    “是啊。”
    “她找我干啥？”
    “我还想问你呢！”王二蛋说着，一副心怀不轨的模样，“我总觉得你俩有事儿，就你不承认！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私底下对人家做什么了！？我咋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呢！”
    “放屁，我特么啥时候跟她有事儿了！”陈凡说着，把大门打开，将车子推进去，“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吧！还套我话！”
    “这让你说的，我都有媳妇的人！”王二蛋说着，撇了撇嘴，“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那妞儿长得多好看啊！学习还好！可惜人家看能不上我，换成我，我早就从了她！”
    “卧槽！拿你媳妇换你换不换？”陈凡说着，手掐腰上下打量，王二蛋咔咔一笑，“换！”
    “真的假的？”
    “嘿嘿嘿，其实，我呢更喜欢韩美那个类型的，我们家小姐姐，哪儿都好，就是不给亲，不好。”王二蛋说着，蹬着自行车要走，陈凡一把将他拉住，诧异道：“你俩都那样了，还不给亲？骗鬼呢啊！”
    “唉。”王二蛋说着，也是一脸无奈，“说多了你也不懂，你还小。”
    “滚蛋！”
    看他骑着个自行车晃晃荡荡地跑了，陈凡抱着肩膀一阵苦笑，正在此时，墨绿色的越野车停在门口，车门一开，叫李婷的大姐姐也拿着相机钻了出来，“放学啦，小弟弟！”
    怒目而视，陈凡攥着拳头抗议道：“我叫陈凡！别叫我小弟弟行吗？”
    “小样儿吧，我就叫了，你能怎的？”女人说完，走过来掐腰站着，见陈凡怒目而视，又很欠干地在陈凡的脸上掐了一下！
    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敢如此嚣张，陈凡真想一把抓过去，再将她骑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
    可憋了半天的劲儿，还是没敢动手。
    不管怎么说，她爸是警察！还是个刘二都害怕的大头头！在当时的陈凡看来，这样的背景还是很厉害的！连村长都怕的人，陈凡怎么惹得起，这要是不小心惹毛了她，她滥用死刑把自己吊起来打小皮鞭怎么办！
    晚上吃饭，奶奶杀了一只公鸡，炖好的鸡汤盛了一大碗，又炒了西红柿，拌了豆腐。
    直感觉这大姐姐过来住，家里的伙食都变好了，陈凡一脸怀疑地问奶奶为什么这么给她面子。
    奶奶笑着说，收了人家的钱，总不能当做没看见不是？说完，就把托盘递给陈凡，叫他把东西送过去就回来吃饭。
    陈凡端着盘子过去，女人依然在摆弄电脑，偷眼看过去，这一次他在编辑视频，见陈凡过来，她腾了个位置让他把饭菜放下。
    陈凡转身要走，却给她当场叫住，“诶，单词背的怎么样了？晚上过来，我要考你哦。”
    “等我两天吧。”陈凡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太多了，记不住。”
    “这点就记不住啦？还以为你挺聪明的，原来是个笨小子。”
    陈凡真的不服气，“别闹了，两百多个单词，那么会儿工夫谁记得住？你当老子是神仙啊！”
    “会背点单词就是神仙了？”女人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眼镜戴上，又一边敲着电脑一边撇着小嘴揶揄道：“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书上的单词，一晚上能背300个，一个星期，单词表就让我背完了。”
    “净吹牛，挺大人说瞎话，不嫌害臊。”陈凡说着，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不过你也甭得意，用不了几天，我也能把单词表背下来！”
    “就你？”女人说着，面露轻蔑，“你要是能把单词表背下来，我就把这盘子吃了！”
    “那多没意思。”陈凡说着，冷笑一声走到门口，“要不要打赌！”
    “好啊。你输了，你就回答我三个问题，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能藏着掖着。”女人说着，转头看陈凡，“我输了，随你处置。”
    “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
    “亲一下也可以吗？”
    “呸。”
    李婷说着，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寻思什么呢，你才多大啊！”
    “18！”
    “不是说那个！”
    她说着，又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诶呀，算了算了，你还是说个条件吧！凡事说清楚，免得又想出什么叫人为难的怪心思。”
    陈凡寻思寻思，龇牙一笑，“不让亲也行，如果我赢了以后就不许叫我小弟弟。”
    “那叫什么？”
    “叫老公啊。”
    “滚！”李婷说着，抄起一边放着的垫子狠狠地打了过来，“小屁孩儿，混熟了吧！”
    “你不反对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凡说着，笑嘻嘻地跑了出去，“媳妇乖！一会儿老公过来收盘子！”
    晚上吃饭，一直在笑，奶奶被逗得够呛，打了陈凡一下，“臭小子，笑什么呢？”
    “没事儿。”陈凡说着，抬头问奶奶，“诶，爷爷呢？爷爷怎么还没回来啊？”
    “可能是那边的事情比较麻烦吧。”
    奶奶说着，转头看看窗外，“等着吧，什么时候下雨了，什么时候，你爷爷就回来了。”
    陈凡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一边夹了块儿鸡肉放在饭碗里，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看向她：“奶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奶奶点头，“说吧。”
    “我听爷爷说，鬼手摸人，会留下黑手印，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奶奶说着，莞尔一笑，“怎么，你爷爷的话你都不信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奇怪。”陈凡说着，故做憨厚地笑了下，“那天，王二蛋让水里的尸爷掐了，他的腿上，有黑手印。可我也被尸也掐了，却没事，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被那东西掐住了，为什么他要死要活的，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还有。”看奶奶一愣一愣的，陈凡坐直了身子，“爷爷说过，人是碰不到鬼的，摸不到，也看不见，只有那些东西想让别人看见的时候才能看见。可最近这两年，我发现，有的时候我是可以摸到那些东西的，不仅能摸到，还能一脚丫子踹出去！我在想，是爷爷说的不对，还是我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感觉的？”奶奶说着，一脸担心地看着陈凡。
    陈凡想了想，傻笑道：“也就这三五年吧，以前倒是没感觉。其实，不只是能摸到那些东西，我感觉，我越来越习惯小姐姐的存在了。以前她过来，我怕感觉特别冷，冷的直哆嗦，可现在，她钻到我的被窝里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咳咳。”一阵咳嗽，奶奶颇为惊恐，“你们俩，都同房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吓我一跳。”
    见陈凡歪着脑袋看她，奶奶摆摆手，“这些事不要问我，问你爷爷去！有些东西，我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倒是耽误你了。”
    “哦。”看她确实不想说，陈凡低头吃饭，“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我可以娶媳妇么？有血有肉的那种。”
    奶奶彻底地愣住了，她寻思了好一阵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臭小子，你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还是说，你小姐姐对你不好，伤了你的心？”
    “没有，小姐姐挺好的。”陈凡说着，又腆着脸笑了起来，“我就是想问问。其实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没好意思说。奶奶你看，小姐姐再好，终究与我不同，现在还好说，将来怎么办？看小姐姐的样子，生儿育女的应该是个问题。所以我想……”
    “你想怎样？”
    “我想再找一个！”
    “呸！”奶奶说着，拿着筷子打了陈凡一下，“不可瞎说！你的命，是你小姐姐的！你敢对不起你小姐姐，爷爷奶奶饶不了你！”
    捂着头，陈凡有点懵，“小姐姐的？”
    奶奶有点后悔了，迟疑了一下，才轻叹一声：“你爷爷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行了，很多看不见的东西都盯着你，就等着你咽气就冲上来，要了你的肉身！说出来，怕吓坏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惦记你呢？一天天到处乱晃，还学人家惹是生非，告诉你，要不是你小姐姐一直护着你，你小子，早就给那些不敢提起的东西抓走吃了！”

 第三十一章搓你妹

    “您别吓我，我又不是唐僧，他们吃我干啥？”
    “这个，你问他们呗。”奶奶说着，又拿着筷子打了陈凡一下，“反正你记住了，以后不可以乱动心思！有小姐姐陪着你，就好好的！啊！”
    嘟着嘴不做声，陈凡心有不服，可自小到大没有顶撞爷爷奶奶的习惯，陈凡寻思寻思，勉强应了。
    吃完饭等了一会儿，陈凡循着奶奶的吩咐去收碗筷，到屋里的时候，叫李婷的姐姐正并拢双腿靠墙坐着，她膝盖上盖着毛毯，手里把玩着手机，陈凡把托盘端起来刚想出去，正看见这妞儿正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过来，求你个事儿！”
    “干嘛？”
    “给我烧点热水呗，姐姐要洗澡。”
    怦然心动，陈凡歪着脑袋看着她。
    她瞪了陈凡一眼，拢着耳边的头发冷哼一声，“看什么看？你都不洗澡的吗？”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没什么人，还干净！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啊！“
    ”呸！”李婷说着，蜷起腿来白了陈凡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小色鬼！”
    “不去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凡说着，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来。
    “干嘛？”
    “烧水不给小费啊！”
    “屁大点儿的孩子掉钱眼儿里了！”李婷说着，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陈凡，“弄得干净点儿！水要烧开了！”
    “放心吧。”
    拿着钱乐颠颠地回了上屋，陈凡到井边打了水。
    李婷所在的偏方有一口大锅，只是灶台很久不用，有些潮了，仔细刷了几遍，将木桶里的水倒进去，陈凡又找了几根干树枝塞到灶坑里。
    一通忙活，水快开了，陈凡抱着好久没人用的大木桶进了她的屋子，门太窄，勉强进去，等进了屋，李婷还给那大木桶吓了一跳，“这什么？”
    “木桶啊，不要洗澡吗？”陈凡说着，又出去拎了两桶凉水倒进去，看李婷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陈凡颇不屑。
    这玩意有啥好拍的？
    城里人还真是大惊小怪。
    当天夜里，李婷洗了一个热水澡，这妞儿也是够狠，窗子插上，门锁了，里里外外捂得溜严。陈凡在窗户底下转来转去，只听得水声，却完全找不到机会，正抓心挠肝地难受着，门一开，换上睡衣的女人朝陈凡勾勾手指，“你进来。”
    “要搓背么？”
    “搓你妹！”
    女人说着，拧着头发坐在炕沿儿上，“他们说，你爷爷会法术，是真的吗？”
    “是啊，爷爷会，我也会。”陈凡说着，背着手走到镜子前面，“想看看吗？”
    “想。”
    “白看不行，怎么也得亲我一下吧。”
    一个大大的白眼赏过来，李婷拢着大波浪的卷发轻叹一声，“屁大点儿的孩子就这样，等你长大了，可怎么办！”
    “长大？现在已经很大了，估计再过几年也不会再长了吧。”
    “不是说那个！”
    陈凡一愣，“那你说的啥？”
    “年纪！”
    “啊，我以为年纪呢……”
    “贫嘴！”又白了陈凡一眼，李婷故作嗔怒地打了陈凡一下，“我问你，你爷爷干嘛去了？这都两天了，还没回来，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才说有事要出去？”
    “别闹了，爷爷又不欠你钱，为什么要躲着你！“陈凡说着，抱着脑袋在屋儿里转了一圈，又在一个老式的相框前头停了下来，”爷爷去抓旱魃了，不是不理你，估计着，再等几天怎么都回来了。“
    “旱魃？”
    “僵尸的变种。”陈凡说着，不无埋怨地看向她：“本来，上周末我要跟爷爷一起去的，都是因为你，才耽误了！要不是你开车撞到了马大发，才不会有这么多事儿呢！”
    “别说的跟你很委屈似的好吗？你当我愿意啊！我在路上开车，他噌地一下窜出来，不管不顾就扑在我的车头上！这能怨我吗？我是受害者！”李婷说着，又很委屈地爬上席子，把窗户打开，“话说回来，你们这地方怎么那么多的怪东西？以前光听说这里闹水鬼，可没听说还有僵尸啊！”
    看着那挺翘紧实的小屁股，真的很想摸一下，“那不叫水鬼，叫尸爷。”
    “是是是，尸爷！”
    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李婷拍拍炕沿儿让陈凡坐下，“诶，你跟姐姐说实话，那个叫尸爷的东西你见过没有？”
    “见过啊。”
    “亲眼见过？”
    “当然了。”
    “那，你能不能抓一个，让姐姐我拍个照片。”女人说着，抿着小嘴显得很兴奋，“你放心，这事儿要是成了，姐姐会好好谢你的！”
    “会以身相许吗？”
    “滚蛋！”
    “那算了。”陈凡说着，打了个哈欠准备走，却给她抓着手腕拉了回来，“别着急走嘛，一百块！做不做？”
    “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那种为金钱出卖肉体的人！”陈凡说着，摆摆手准备出去，寻思寻思，又折返回来，“一百块，你做吗？”
    微微一怔，女人低头。
    “做，来你过来。”李婷说着，皮笑肉不笑地朝陈凡摆摆手。
    一寻思还有这好事儿，陈凡大喜过望。
    陈凡刚想过去，却见这妞儿从背包里翻出一把折叠刀，咔嚓一下，刀子弹开，那刀苗能有半尺长，闪闪放光，“来啊，过来啊……”
    “算了，改天再说吧。”
    “来嘛。”
    “别别别。”
    “胆小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李婷说着，把刀拍在桌子上，“就算你不干，姐姐一样有办法！对了，背单词的事儿别忘了！认赌服输的，才是男子汉！”
    看她一副吃定陈凡的样子，陈凡颇不屑，“这话应该我来提醒你，愿赌服输，这老公你以后都叫定了！”
    “好，我等着！”
    当夜晚间，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大雨过后，周遭的空气焕然一新，陈凡推开窗子，冷风铺面，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陈凡躺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这悬着的心也悄悄地放了下来。
    下大雨了，爷爷那边一定得手了。
    早上起来，吃饭，一个本家的叔叔捎话过来，说爷爷那边一切顺利，叫家里不用担心。
    陈凡问他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他摆摆手，笑着说，“镇长那边，有事要办！再等两天，等两天！”
    说完，人就跑了。
    转回身两天过去了，第三天，爷爷还没回来。被李婷姐姐冷嘲热讽瘪了一肚子怨气的陈凡正趴在课桌上寻思着山里的事情呢，韩大班长又抱着新发的卷子跑了过来，“诶！又发呆！还有几天就考试了还成天发呆！”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陈凡说着，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絮絮叨叨，比我妈都烦！我有我的打算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诶，你这人，不识好歹！”韩美说着，倒骑在椅子上恶狠狠地一皱鼻子，“我都问过老师了，中考之前，还有两次摸底考试，只有两次了！现在不努力你就真的没机会了！”
    “放心，下次肯定考过你。”陈凡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去。
    “就你？”面露轻蔑，韩美娇笑：“先别说能不能考过我，你那英语成绩能上六十分，就是奇迹了！”
    “别那么看不起人行不行？六十分很难吗？”
    “你上过六十吗？“
    “没有啊！”
    “这不就得了，说你辣鸡，你还跟我急眼，就你这成绩，将来怎么办。”
    “别老在这里教训我行不行！说的好像谁欠了你似的！我问你，我要能上六十分，你怎样？”
    “说怎样就怎样。”韩美说着，耷拉着眼皮擦着护手霜，“关键是，你上得了吗？”
    “说得好像很难似的，我就不信上六十比上你还难！”
    咣一下，护手霜敲在桌子上，“你再说！”
    “你再瞪我一下试试。”陈凡说着，拄着桌子回瞪过去，“要不我们打个赌啊？我赢了，我要你一晚上，你赢了，我给你一晚上。”
    韩美不怒反笑，“好啊，说话算话。”
    蹦跶蹦跶地站起身，这穿校服的女生忽然回过头来，她一笑，就跟个小狐狸似的，“等着吧，你输定了。”
    下午三点，该上的课都上完了，一群人在教室里自习。
    画乌龟画了三十五的时候，陈凡熬不住了。
    老师不在，政教处的也没出来瞎溜达，趁着大家不注意，陈凡收拾收拾东西从后门溜了出去。
    刚到车棚里把自行车抠出来，王二蛋也背着书包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他压低声音，胳膊甩得跟鸡翅膀似的，“陈凡！陈凡！诶我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特么等我一会儿啊！”
    “你出来干啥？”
    “跟你一起啊！”王二蛋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别瞒着我了，我姐都跟我说了，昨天你是不是找她来着？！”
    手一抖，陈凡差点跪在地上，“她说啥了？”
    “她说你在我家里熬山楂罐头来着！操！想不到你小子好这口儿！说吧，在哪儿呢？那玩意好吃不，给我也来点儿呗！”王二蛋说着，龇着大牙摆出一副吃货模样，陈凡长舒了一口气，摆摆手，“诶呀，那玩意不是自己吃的！”

 第三十二章萝卜成精了

    “那给谁吃的？”
    “说你也不知道。”陈凡说着，调转车头要走，王二蛋一把将陈凡拉住，“诶诶诶！你小子是不是找到什么宝贝了？！我跟你说，咱俩是兄弟！你可不能吃独食！”
    “瞎寻思什么呢。”扭着车把让他放开，陈凡想走，却不想，王二蛋咔嚓一把拉在后面的铁架上，又硬生生地把陈凡拉了回来：“别装了，我都听见了！你跟韩美说的话啥意思？还亲亲抱抱举高高，你咋不上天呢？”
    “我那是开玩笑的！”
    “呸。”王二蛋说着，一副市侩模样，“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你小子说这话，肯定有啥靠谱的手段了！说，你是不是在那本秘籍上找到什么宝贝了？！你要不说，我把你偷书的事儿告诉你爷爷！”
    “卧槽！你特么威胁我！？你敢告诉我爷爷我就睡了你姐姐！”
    “睡呗，我无所谓啊。”王二蛋说着，摊着手摆出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反正我爸有钱，大不了不要那个再找一个！”
    “诶我去，你……”翻着眼睛长叹一声，陈凡算服了他，“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哥哥我确实找到了一个可以在短期内提高记忆力的方法，不过，能不能成，还在两可之间。”
    “真的？”王二蛋说着，两眼放光，“那你带我一个呗！我，我也要！”
    “要你妹啊！”陈凡说着，冷哼一声准备骑车，“要也行，拿你姐姐换！”
    “草！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她！”
    “那你换不换？”
    “换！”
    “哈哈，让你姐听到，她不掐死你呢。”陈凡说着，蹬着车子跑出去，“你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一路狂奔直到了林子边儿上，再往里头走，就只能步行了，看着那鬼气森森的林子，王二蛋腿一软，打起了退堂鼓，“卧槽，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最重要的东西就在里头。”陈凡说着，将背包往上颠了几下，“走吧！”
    “等会儿。”王二蛋说着，又掏出两块姨妈巾，一手一个，“就剩这三个了，这个给你。”
    “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拿着吧。”陈凡说着，往身后一指，“有小姐姐在，应该没什么事儿，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还是在这儿等着你更好些。”
    “那你不如回家等着。”
    “算了。看你这么没义气，我回去了，肯定不算了。”王二蛋说着，深吸一口气，又“啊啊啊”地嚎了几嗓子。
    “你干啥？”
    “酝酿一下！”
    跑到林子里的时候，几个人都警惕得很，王二蛋走两步就转一圈，边走边问，“诶，那天你从林子里出来，我好像，我好像看到长根了！你说，那是不是他啊！”
    “我也看见了。”陈凡说着，略显沉重地往丛林深处扫了一眼，“他还朝我笑来着，肯定是他！”
    “他变成鬼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体上哪儿去了？我听若兰说，马大发变僵尸了，那马长根不也应该变成僵尸吗？为啥，他变成那样儿了？”
    “谁知道呢，等爷爷回来问问我爷爷就好了。”陈凡说着，转回头看了他一眼：“马大发的尸体呢？到底怎么处理的？”
    “烧了，你爷爷要烧的，刘二也没敢拦着。”王二蛋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个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你们家的小姐姐究竟是何许人也啊？你刚才说，有你小姐姐在，就没事儿，可我想不明白，同样是那东西，她咋就那么厉害呢？好像她比别的厉害很多似的！”
    “这不奇怪。”陈凡说着，异常得意地一龇牙，“也不瞧瞧她跟的谁？我女人！”
    后脑勺给打了一下，陈凡憨笑一声，“开个玩笑而已，人分三六九等，那种东西也是一样，我看《鬼符经》里说，灵这个东西，大体分五种，亡，阴，怨，恶，凶，等级越高，能力越大，即便是同等级的，根据愿力的不同也有区别。”
    “那你媳妇是哪个？”
    “看衣服的颜色，应该是最后一个，看模样，又完全不同，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是哪个，或许，她哪个都不是。”
    “为啥？”
    “你想，哪有那么好看的凶灵啊，要是每个凶灵都那么耐看，我还考鸡毛大学啊？做个捉鬼的道士多好？咔咔咔全收了，一个小妞儿捶腿，一个小妞儿捏肩，给亲给抱陪睡觉，还不担心给人抢了去！你说多好！”
    “卧槽，你这话说的太不要脸了！”王二蛋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的我都想要了！”
    有说有笑地跑到大坑边儿上，陈凡当先一个下去，昨晚下了雨，这山沟子里泥泞了不少，陈凡拎着铁锹走到插筷子的地方，这鞋底的淤泥已经厚的抬不动脚了。
    那土坑虽然给陈凡回填了，雨水浇灌之下，也陷了进去，陈凡跟王二蛋一边一个开车挖，挖了好一阵子，才把底下的铁盖挖了出来。
    王二蛋显得很惊讶，陈凡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趴在盖子边儿上听了听，里面吱吱吱的有些奇怪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树枝给风摇晃着发出来的，稍显稚嫩，却很明显。
    “啥动静啊这是？”王二蛋说着，一脸警惕地躲在一边，陈凡也没看过那东西，手抓着盖子，心跳的厉害。
    用力一带，盖子被掀开了，两个人探头看去，正看见下面的竖井里，一个比地瓜大点儿的东西正卡在井底的边角处，微微颤抖。
    那玩意是黄的，略微发绿，看颜色像是一个大号的青萝卜，却有手有脚，还有一根小尾巴！
    它趴在那里，歪着脑袋，头顶的位置头发似的张着一撮儿桃心状的绒草一样的绿色东西，有鼻子有眼，活像个小娃娃！
    只是这手多了点儿，仔细一数，一共六个。
    六个触须一样的东西挂在身侧，像是四手双脚，再加上那稍微长一些的小尾巴，正好七个！
    “我的吗呀，这啥啊？”看着不是很吓人，王二蛋的惊讶多于恐惧，陈凡把罐子掏出来，蹑手蹑脚地的从竖井边儿上滑了下去。
    这玩意好像吃撑了，要不就是酒劲儿犯了，动不了。
    陈凡伸手去捉它的时候，它咯咯咯地傻笑着，完全没有反抗。把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陈凡赶紧把它塞进带来的陶罐里。
    等盖子盖好了举上去，王二蛋的脸上也显出一种极为兴奋的神色，“卧槽，萝卜成精了？”
    “不是萝卜，是地精。”陈凡说着，把盖子重新盖好，又把坑里的重新填满，“地精，一名地王瓜，身宽体胖，长不过一尺，上微圆，有六足，趾尖长而有微声。其性，恶阳好阴，能遁土，灵气积聚之地偶有所见。昔黄羊公掘土开井，以红血强阳之物合酒诱之，得三枚。煎之以梨水，填精补脑。始之地脉所藏，灵气所化，虽外形鄙陋亦有不忘之功也。”
    “啥意思？”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陈凡说着，把铁锹扔给他，“把坑填好了，我们快走！”
    一口气跑回家，陈凡激动得不行，外面大门开着，奶奶不在，那叫李婷的姐姐却正在屋子里摆弄什么，陈凡不想多说，连忙叫王二蛋打来井水放在锅里，又跟他一前一后地开始忙活。
    李婷听到动静的，从里屋开门出来，见他俩没时间搭理她，这妞儿抱着肩膀上下打量：“诶，干嘛呢你俩？”
    “晚些告诉你，去去去。”陈凡说着，转头看王二蛋，“糟了，梨！没有梨啊！”
    “操，你没有我有啊！大白梨行不行？我这就去取！”
    王二蛋骑车走了，风风火火。
    陈凡看柴火不够，将罐子放在一边赶紧去取，回来时看见李婷站在灶台边儿上，正掀着罐子看着里头的东西，陈凡吓了一跳，赶紧抢过来抱在怀里，“去去去，别捣乱！”
    “那什么东西？”李婷说着，脸上写满了惊愕，“它怎么还能动呢？”
    “说多了你也不懂，回去吧。”陈凡说着，摆摆手蹲在地上，却不想，女人进屋，竟把相机拿了出来，“把那个东西拿过来，给我拍个照片。”
    陈凡护着罐子，“不行。”
    “啧，再这么小气我就不跟你好了。”女人说着，板着脸摆出一副要跟我绝交的样子，“快点！不给看我生气了。”
    “你叫我亲一下我就给你看。”
    “那我不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婷说着，转身要走，见我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这妞儿又转了回来，“真不给看？”
    “不给！”
    “哼。”咣当一下把门关上，屋里没了动静，这时锅里的水已经翻腾起来，王二蛋也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两个大白梨，比拳头都大，陈凡拿着菜刀把大白梨打了皮。又咔嚓咔嚓地剁了成十几块，这才将那白梨扔在锅里，“找个盆，打水来！”
    “干啥？”
    “把这个洗洗！”
    “诶！”

 第三十三章地王瓜

    那罐子里的地王瓜取出来塞到水盆里，给凉水一激，它立时醒了，小玩意猛地瞪大眼睛，立时发出一声尖叫。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去捂它的嘴巴，却不想，吭哧一口咬在手上，疼得陈凡一甩手赶紧将它甩了出去！
    那玩意弹在墙上，啪嗒一下落在锅盖上面，王二蛋眼疾手快，一巴掌掐在它的后脖颈子上，直接将它掐住了，“哪儿跑！”
    看手心流出血了，陈凡掀开锅盖直将它扔进锅里，那小东西在锅里头噼里扑通地一通折腾，吓得王二蛋干脆坐了上去。
    大约过来十分钟，里面的哭号声渐渐没了。
    李婷开着门侧身看着，一副见了鬼的神情，陈凡不理会她，很小心地掀开锅，此时看过去，锅里的地王瓜已经没了，锅里头白惨惨的一片，都是像浆糊似的东西。
    陈凡拿着勺子搅合了两下，将里面的东西盛出来，水不是很多，弄出来的东西两碗不到，王二蛋拿一碗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当时就给呛得一阵咳嗽，”什么味儿啊？跟烂树根似的！“
    “别管那么多了，糖水好喝也没用啊。”陈凡说着，对着碗吹了一下，刚喝一口就苦得差点吐出来。
    真的太苦了，苦的咽不下去。
    “算了，都给你吧！”勉强喝了两口，王二蛋就跑了，“俺回家了，受不了了。”
    “卧槽，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好东西都不要！”陈凡说着，像喝药似的把碗里的东西一点点喝掉，看李婷一副关系傻子的表情，陈凡拿着另外一个碗递给她：“喝点儿不？提神醒脑。”
    “你自己来吧。”她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墙，又抱着肩膀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凡，“你刚才往锅里放的东西，是什么啊？”
    “梨。”
    “梨我认识！我说的不是那个，是活的！”
    “地王瓜。”实在受不了了，陈凡跑到上屋舀了两勺白糖放在碗里，又咕咚咕咚地把王二蛋那碗喝了下去，“媳妇，你等着，你等着叫老公吧！”
    刚说完，就觉得脑门发热，天旋地转，陈凡感觉不好，刚想转身出去，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一股热流出现在上嘴唇，陈凡一摸，流鼻血了，慌忙用手捂住，那热乎乎的东西还滴滴答答地往外流……
    完了，这是啥情况？
    心里头想着，陈凡赶紧往上屋跑，他想到屋里翻点退烧的药出来，却没想，刚到自己的屋里，便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心跳声听得真真的，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一股子巨大的冲力涌上脑袋，陈凡翻了个身想要起来，刚支撑起身子，又翻了过去。
    头疼的厉害，身体也愈发地不受控制，陈凡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连意识都一点点地模糊了。
    陈凡后悔往屋跑了，这要是在偏房里，或许，李婷还会想想办法帮他一下。
    可现在……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陈凡觉得有点缺氧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身子一歪，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在他的身前，陈凡眨了下眼睛，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只看她一脸诧异地盯了他一下，便侧着头，轻轻地吻了过来。
    柔软的嘴唇，湿湿的，有点冰，陈凡不自觉地张开嘴，霎时间，就感觉那身体里那反复蒸腾着的气浪正给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抽离出去，那感觉……
    很爽……
    陈凡抽搐了一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再睁眼时，正浑身酸疼地躺在被窝里。
    陈凡做了一个梦，梦里，对陈凡非掐既打的小姐姐终于跟自己亲嘴儿了，只是陈凡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口下去，他的身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得厉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采阳补阴吗？
    心里头想着，陈凡挣扎着起来，这一起来，腰疼，腿疼，哪儿都疼，唯独嘴巴里的苦味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甜的香味儿……
    是小姐姐的么？
    心里头想着，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回头看去，正看见一袭红衣的小姐姐正背对着陈凡坐在窗台上。
    陈凡想过去问问她，刚一动，这老腰一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微微转头，露出一个侧脸，小姐姐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万年不变的冷漠。
    陈凡张张嘴想套个近乎，红烟一散，她没了。
    臭婆娘。
    多陪老子一会儿能死啊！
    抄起一边放着的垫子打了一下，陈凡大被蒙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请了病假，不去上学，王二蛋鼻子里塞着两团卫生纸，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看陈凡实在起不来，这小子唉声叹气，“操！俺准知道是你害的！刚回家都鼻子口蹿血，把我自己都吓着了！”
    “滚吧滚吧，老子差点儿没死了！”陈凡说着，拿着汤匙儿喝了两口稀粥，“可能是这玩意劲儿太冲了，这小身子骨儿受不了，上次，把我爷爷的人参偷了一根嚼着吃了，也这样儿，只是没这么严重罢了。”
    “卧槽！人参你也嚼着吃？”
    “要不能咋的？还蘸酱啊？”陈凡说着，摆摆手叫他快走，“上学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等王二蛋走了，陈凡把英语书掏了出来，对着单词表看了一会儿，也没觉得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正寻思这破书是不是出问题了，门一开，那个叫李婷的女人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来。
    往床边一坐，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哟，背单词呢啊。”
    陈凡坐起来，围着被子看着她：“你咋来了？”
    “姐姐来看看你。”女人说着，下意识地往门外看去，见奶奶不在，这妞儿又笑吟吟地在陈凡的脖子上面掐了一下，“昨天晚上，你都把人吓坏了，这家伙，血流如注！差点儿你就住院了你知道吗？”
    “我没事儿。”陈凡说着，狠吸了一下鼻子：“可能是补得过了，有虚火。”
    “那什么东西？你昨天弄回来那个。”女人说着，一边摆弄手里的相机一边看过来，“昨天不肯说，现在能说了吧。”
    “我都说了，你叫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陈凡说着，歪着身子凑过去，又给她一把推了回去，“小色鬼！少想美事儿了！当你姐姐是什么人？说亲就亲！“
    “那你回去吧，我这儿没你想知道的。”
    女人抱着肩膀，又从兜儿里掏出钱包，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在陈凡面前晃了一下，“想不想要？”
    见陈凡不动，又掏出一张，“这回？”
    “甭费劲了，除了美人计什么都不好用！”陈凡说着，打了个哈欠翻身过去，“这两天，爷爷快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好了。”
    “哼，你还看不出来啊，你爷爷明明在躲着我。”女人说着，气都不打一处来，“半年前我就来过一次了，那一次，他就说自己有事，跑了，陈凡刚一走，他就回来了，这回我都堵在这里了，他又找借口跑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故意的！”
    “那你还死赖着不走做什么？”陈凡说着，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爷爷这个人，我很了解，他真心不想干的事情，你用什么办法都没用的。”
    “所以，我想找你帮忙。”她说着，抿着嘴暧昧一笑，“昨晚你带回来的那个东西，好像不一般，我查了一晚上都没查到那个东西是什么，你实话告诉我，那个是妖怪吗？”
    “亲我。”
    “……”抱着肩膀面露不悦，女人冷哼一声，“少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人姐姐见多了，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告诉你，昨晚上你干什么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花了一百块就搞定那个小胖子了！”
    “卧槽，他说啥了？”一下跳起来，陈凡怒目而视，女人勾勾嘴角，略显得意，“你猜。”
    见陈凡阴着脸不吱声，李婷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威胁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我的工作，要不然，我怕把你干的丑事告诉你爷爷！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你敢告诉我爷爷我就办了你！”
    “呀？你在威胁我？”女人说着，食指一推，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小弟弟，姐姐是的吓大的？实话告诉你，姐姐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咱们还能继续聊下去。你要再跟我吹胡子瞪眼的，信不信我叫刘二把你抓了？”
    怒目而视，对瞪了半天，陈凡撇过头去懒得搭理。
    “怎么？不服气？行，别说姐姐欺负人，你不是愿意跟人打赌吗？咱们今儿就做个了断！”女人说着，又把那英语书那在手里，“反正今天不上学，我再圈几个单词下来，一会儿我考考你，你要能答对百分之八十，算我输，到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三个问题。”
    看她傲慢得厉害，我生气了，“那我赢了呢？我赢了，你就叫老公。”
    “行。”女人说着，伸出手指跟陈凡拉了下，“就这么说定了，谁反悔谁小狗。”

 第三十四章不要脸

    下午四点半，作答完毕。
    女人拿着圆珠笔看着手里的一张纸，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陈凡掐着个苹果侧身坐着，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看什么啊？叫老公。”
    她白了陈凡一眼，没说话。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哼。“把圆珠笔拍在桌子上，李婷红着脸拢了一下头发，“汪。”
    手一抖，陈凡瞪着眼睛看着她，这妞儿硬生生地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汪汪。”
    一万多草泥马从陈凡胸中呼啸而过，他看着这大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李婷并不觉得害臊，微微地吐了下舌头，还扭着身子摆出一副特欠干的表情。
    “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说好的愿赌服输！反悔的是小狗！”
    “是啊，我就是小狗啊。”
    捂着心口躺在一边，陈凡被这厚脸皮的女人击败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小样儿吧。”李婷说着，伸出小爪子打了陈凡一下，“是你先耍诈的好吧，你明明说你记不住，骗我打赌，突然间拿出真本事，想占人便宜，哼，屁大点儿个孩子，还学会套路人了，好吧，是我小看你了。”
    陈凡冷哼一声，“我怎么做都不是你背信弃义的理由。人生天地间，以信义为本，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叫老公的好吧！”
    “你才多大啊，天天嚷嚷着给人做老公？”李婷说着，一脸鄙视地看着陈凡，“不过，这件事是我理亏，这样吧，你告诉我你逮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我就叫一次。”
    “叫啥？”
    “老公。”
    “诶！”
    李婷侧过头去，气笑了，“好吧好吧，你看，我叫也叫了，这回你该告诉我了吧！”
    “要亲一下才行。”
    “行，不就亲一下吗？你说完了我就亲。”
    “不行，你这个人没信用，指不定说完就反悔了。保险起见，我要先亲一下才可以。”
    深吸一口气，李婷姐姐像是受够他了，她闭上眼睛侧脸过来，上下打量，“你为什么要亲我啊。”
    “我喜欢你啊。”
    “哼。”抿着小嘴笑了一下，她侧过脸来，“说好了，就一下。”
    “眼睛闭上。”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你看着我我紧张。”
    彻底地被逗笑了，她闭上眼睛，陈凡歪着身子凑过来，“小色鬼，就这一次啊。”
    深吸一口气，陈凡捧住她的脸便狠狠地亲了过去。
    李婷大惊，猛地睁开眼睛，“你干……”
    不顾她的推搡，陈凡抱着她的脑袋狠狠地吸了过去，唇舌开合间，差不多要将自己的力气全都使上。
    李婷虽然比陈凡大，可毕竟是个女孩子，突然其来的一下叫她惊讶得使不出力气，等她强行将陈凡推出去，差不多是半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喘着粗气，爽得要死，陈凡舔了下舌头又闻闻指尖的香气，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
    李婷羞得厉害，脸颊通红，声色俱厉，“你！你干什么？！”
    “亲你啊，你答应了的。”陈凡说着，擦擦嘴角的口水，又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爽死我了。”
    “爽……”女人说着，抄起枕头狠狠地砸了过来，“我让你爽，我让你爽！你个不要脸的小色鬼！让你亲一下你特么的舌头都进来了！？我今天不弄死你以后随你姓！”
    十分钟后，李婷摔门出去，缩成一团的陈凡赶紧跟了回去，“姐，姐！你别生气我怕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李婷说着，瞪着眼睛露出一副要杀人的架势：“你小子明明是蓄谋已久！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小兔崽子，我就应该叫人把你抓起来！关在监狱里！免得日后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看她凶得吓人，陈凡也不敢吱声，直给她劈头盖脸地骂了好一阵子，才耷拉着脑袋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手背打在炕席上，陈凡跪在她面前，磕了一个头。
    李婷给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笑骂道：“滚滚滚！拜菩萨呢你？”
    “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来着。”
    陈凡说着，盘腿坐在炕头上，又摇晃着身子嬉笑道：“亲你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觉得，我要不这样，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哼，说实话了吧！我准知道你这臭小子别有用心！一天天，油嘴滑舌的！”李婷瞪陈凡，“你老实交代，用这法子骗了多少个女孩子了？”
    “就你一个啊。”
    “什么就一个，鬼才信呢。”
    “信不信都只有你一个。”陈凡说着，常舒一口气坐在一边。
    回头看看窗外，看奶奶没回来，又笑嘻嘻地套着近乎，“姐，你真的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要不呢？找你啊。”白了陈凡一眼，李婷的气消了大半，“不提我还忘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说，你逮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个啊，那个叫地精，也叫地王瓜，它是只有在风水要冲才能找到的一种古怪家伙，就是，就是……又地脉精华汇聚而成的一种，一种类似妖怪的东西。人参娃娃你知道么？跟那个比较像。”
    “是妖怪？”
    “差不多。”
    李婷皱眉，一下坐直了身子，“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妖怪？既然是妖怪，你是怎么抓到它的呢？”
    “我有秘术在身啊。”陈凡说着，手掐指诀看着她：“我跟你说过的，爷爷会法术，我也会，只是我道行浅，很多东西都用不出来而已。”
    “吹牛。”李婷说着，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递给陈凡，“你说你会法术，你把它变没了让我看看！”
    “你等着。”
    吭哧吭哧几口，陈凡一摊手，“没了。”
    斜着眼睛，李婷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凡，陈凡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憨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陈凡说的是实话。”
    “那水里的尸爷呢？也是真的存在的么？”
    “恩。”点点头，陈凡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姐，你好像对尸爷很有兴趣啊，你大老远地过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东西吗？”
    “我在搜集证据。”李婷说着，咬着嘴唇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尸爷的事情，我怕是有听说过的。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一句话，叫‘长江水岸龙撞帆，黄河古道鬼凿船’，这鬼凿船说的不就是你们这儿的尸爷吗？”
    “既然知道，你就不应该来，尸爷很厉害的，要我看它不着你就不要招惹它了。”
    “你不懂，就是因为厉害，所以才要来。”李婷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抱着膝盖看向陈凡，“我来这里，就是想证明自己，我回去一定要做一个大的专版，揭露鬼凿船的真相！我要让报社的人知道，姐姐我才不是那种靠关系吃软饭的小女生！”
    陈凡不是很懂，微微皱眉，“别的好说，揭露真相是什么意思？尸爷就是尸爷，有什么好揭露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尸爷，只有你们这里才有？”李婷说着，摆摆手叫陈凡过去，又打开笔记本电脑弄了一个图让他看，“你看，这是最近掌握的资料。根据当地人的说法呢，尸爷的传说，并不是古已有之的，最早的出现的尸爷，大概在1938年前后。”
    “对啊，日本人还在的时候。”
    “是，那个时候，这里还是被日本人占领的地区。村里的老人回忆说，当时日本人以修筑工事的名义让当地人给他们干活儿，却又说，天寒地冻，一晚上冻死了很多人。然后，日本人把冻死的尸体扔到水道里自生自灭。而这些被冻死的尸体，极有可能是你们说的凿船尸爷的本体。也就是说，被你们传的神乎其神的这些尸爷是日本人扔在水里的。”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陈凡一歪脑袋：“这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别的尸体没有变成尸爷，只有这一部分变成尸爷了？如果，这里真的是所谓的风水要冲，尸体下去，就会引发尸变，那，这里的尸体是不是一视同仁，都变成尸爷？为什么别的都不变，偏偏就是这一批尸体变成尸爷了？”
    心下一动，陈凡微张着嘴，“怎么，你觉得是日本人在这里捣的鬼？”
    “没错。”李婷说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侵华时期，日本人在内地搞了很多实验，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以抓来的老百姓做为实验对象进行的，其实，我本身根本不相信什么神啊鬼啊的，我觉得，问题出在这伙儿日本人身上。换句话说，所谓的尸爷，极有可能是日本人造成来的试验品，不管这个实验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改变不了这个既成事实。“
    摸摸下巴，陈凡做敬佩状，“别说，还挺像的，即便我不相信也不同意你的话，可也得承认，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三十五章还来啊

    “是吧。”抿嘴微笑，李婷来了精神：“所以，我要找你爷爷陈光斗了解情况，把事情调查清楚。因为，对待尸爷的事情上，没有人比你爷爷陈光斗更有发言权！可你爷爷他一直躲着我，不肯配合。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可能爷爷也有他的苦衷吧。”陈凡说着，转头看她：“爷爷不想跟你说，你可以找找别人，或是想想别的办法。”
    “我找过了，连找了几个，都不行。这附近的人，不是没本事，就是胆子小，就算给钱也没人肯出力。”
    “那就没办法了。”
    陈凡说着，挠挠脸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见她斜着眼睛看着自己，陈凡觉得这眼神儿有点不对，“咋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李婷咬着嘴唇，“帮我。”
    “帮你生孩子？”
    “滚！”李婷打了他一下，“我想你帮我把这件事查清楚。”
    “别闹了，人家还是个孩子！”陈凡说着，脑袋摇得跟个拨楞鼓似的，“再说了，就算我想帮你，这事儿我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真不帮？”
    “不帮。”
    “行，你不帮，我也不勉强你。”李婷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看情况不对，陈凡赶紧凑过去，“你干嘛？”
    “给我爸打个电话，说有人非礼我。等着吧，舌头都伸进来了，他要不抓你坐牢，姐姐以后跟你姓。”
    李婷说着，把头发一甩，真的按下了拨号键！
    陈凡脑袋涨得多大，赶紧将手机抢了下来，“得得得，我错了！我帮你还不成吗？你别这样！”
    “哼，这还差不多。”抿着小嘴显得很得意，这女人的眼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
    看陈凡一脸郁闷，这妞儿又竖起食指，“咱们可说好了，说话算话，不带反悔的。”
    “当然说话算话了，你以为我是你啊。”陈凡说着，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不过，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老实说我怕知道哪里有尸爷，可是，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抓到它。你要真的想，就等我找二蛋商量一下吧。我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抓一个给你。”
    “抓一个？就你？”噗嗤一声，李婷笑了出来，“你个小色鬼，也就占人便宜有一套！我可没指望你能抓个尸爷给我看！你只要带我过去拍个照片就行了！”
    一种被看扁了的感觉，陈凡怒目而视，“诶！瞧不起谁啊？尸爷再厉害，可我又不是没有遇见过！告诉你，我虽然没有爷爷那么大的本事，可抓那么一个半个的，还不是问题！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又来？”李婷说着，抿嘴轻笑，“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你说，这次我们赌什么？还要人家叫你老公吗？”
    “哪有那么便宜。”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撇着嘴，“上次你输了，按道理说，以后不能叫我小弟弟，要叫老公的！这次要是还玩这个，我岂不是亏大了？”
    “小屁孩儿。”李婷说着，白了陈凡一眼，“那你说，你还想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陈凡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我想要你。”
    李婷一愣，咬唇怒目。
    见情势不好，陈凡赶紧摆手，“要你……要你做我……做我姐姐。”
    “就这个？鬼才信！”女人说着，食指推过来，狠狠地点了陈凡一下，“你还是说实话吧，说，笑嘻嘻地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别那么多疑好吗？我就是很单纯地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胸大腿长屁股翘，软软的，香香的，哪儿哪儿都好看！”
    “油嘴滑舌……”
    “真心话！”看她抿嘴娇笑，陈凡嬉皮笑脸地摇着身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别打我。”
    “你说。”
    “我……我可以追你吗？”
    “不可以。”对方说着，一把将陈凡按下去，“诶，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小色鬼！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想学人家泡妞儿也得长大了再说吧！”
    “拉倒吧，长大了你早给抢走了，还轮得上我？”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陈凡耷拉着脑袋，“算了算了，就知道不行！我，我还是回去看看书吧，爷爷知道我不好好学习，又该挨骂了。”
    “你回来。”一把将陈凡拉住，女人抿着小嘴看过来，“你这么走了，我们的打赌还算不算了？”
    陈凡一脸无奈，“傻不傻？你都拒绝我了，还算什么！”
    李婷抱肩，“你不是要我给你做姐姐吗？我还没拒绝你呢！”
    “哼。”手揣兜儿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陈凡觉得自己可以跟她摊牌了，“事到如今还听不出来吗？那是幌子！你不会不知道吧，认姐姐叫老公什么的都是借口罢了，说到底，泡你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啊！”
    “这种话也敢说。”抿着小嘴侧过头去，李婷很无语似的。寻思寻思，这妞儿又斜着眼睛看过来，“你说的真的吗，你就……你就那么想泡我？”
    “明摆着的。”
    “那好，别说姐姐不给你机会。”对方说着，手扶膝盖凑将过来，“像之前说的，你抓个尸爷，让我拍照，大不了，事情成了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给你，给你亲一下……”
    陈凡撇嘴。
    李婷一把掐过来，“诶！这是极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你先把欠下的还上，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切，我欠你什么了？”
    “老公还没叫。”
    “叫了！”
    “没有！”
    ……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端着饭盒儿听陈凡讲述事情经过的王二蛋一下瞪大了眼睛，“啥？那大姐姐都让你弄了？”
    陈凡冷哼一声，“别说的那么色情好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的，只是随随便便地亲个嘴儿而已。”
    “卧槽！你还想咋的？”王二蛋说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又压低声音凑了过来，“诶，你说说呗，啥感觉？”
    “没啥感觉啊，滑滑的，软软的，不过……那姐姐确实不一样，很香，很甜，亲一口就舍不得分开了。”舀了一勺饭塞到嘴里，陈凡憨笑一声看向王二蛋，“说出来你也不懂，只能说四个字，回味无穷。”
    “草！”一拍桌子，王二蛋不爽了，“俺也想来一下！”
    “滚犊子！你特么有媳妇的人跟我争个毛线啊？”
    “废话，说的跟你没媳妇似的！”王二蛋明显不服气，大口大口地吃饭，显得很郁闷，“么的，这事儿你没跟三德子说吧，要不你试试！三德子要知道你把那女的亲了，非跟你玩儿命不可！”
    “拉倒吧。亲一口就满足了？我的目标是睡她。”
    “卧槽！”王二蛋彻底不淡定了，他咧着大嘴，一副关心傻子的表情：“拉倒吧你，还要睡人家？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德行凭啥睡人家？！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姐姐会喜欢你个毛头小子？你以为，屌-大对谁都管用啊！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了呢！靠！”
    “我也就说说，你那么激动干嘛？”绝得这货有些不对劲，陈凡憨笑一声看向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你替本大爷操心，不过，我确实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
    “干啥？缺德事儿我不干啊！我都打听好了，那女的她爸好像是个不小的官儿，你要是乱来，指不定把你抓起来关上几年！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这让你说的，我像那种人么？我要强-奸她，还用等今天？她再厉害也是个女的，真忙活起来她不行！”
    王二蛋一脸怀疑，“那你到底要干啥啊？还要我怕帮你……”
    “我要抓个尸爷，缺帮手。”
    “咳咳咳……”一口饭喷到桌子底下，王二蛋眼睛瞪得铜铃大：“你要干啥？”
    “抓尸爷。”
    “你特么疯了吧！你以为你是谁？你爷爷都抓不到的东西你要抓？”王二蛋说着，这表情也愈发地夸张了，“你是不是吃那玩意吃多了，烧糊涂了？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诶。”把勺子戳在饭盒里，陈凡正襟危坐，“我，要，抓，尸，爷！别扯那用不着的，就问你帮忙不！明白地告诉你这是关系到你兄弟终身幸福的大事！你掂量着办吧！”
    “卧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王二蛋显得很不爽，他寻思半天，回过头来，“怎么的？听这意思，事情办成了她就给你睡？”
    “恩。”点点头，陈凡做胸有成竹状，“她要不给，我就强上，反正小爷在这儿怎么说都跑不了她！”
    “那也不行！那，那不是一般的东西！那，那是，那是尸爷！小鬼子都没弄过的尸东西！那能是你说逮住就逮住的？再说了，你这么干，你们家小姐姐能同意吗？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睡了人家倒把自己搭上了！”

 第三十六章想死是吗

    “小姐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非礼那姐姐的时候，她没阻止我，这说明这件事她是不怎么介意的。话说回来，她要是不想的话，早就掐我了，还能留我到现在？”
    话刚说完，后脑勺给人打了一下，陈凡转头看过去，却是穿着校服的韩美同学正抱着肩膀看着我们，“你俩在这儿嘀咕什么呢？大中午的不睡！不要上课了？”
    “睡？跟谁睡？”王二蛋说着，龇着大牙摆出一个无比猥琐的表情，“小美要陪睡，俺就睡！”
    “想死是吗？”韩美说着，挑着一边的眉毛看向他，那小拳头一捏，咔咔响，“要陪也不陪你啊，一身都是油！滚蛋！”
    王二蛋没少受她气，咽了口唾沫，赶紧端着饭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她很嚣张似的，陈凡苦笑一下，上下打量：“别老欺负二蛋行吗？”
    “是他先调戏人家的！”韩美说着，倒骑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起色？”
    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陈凡讪讪一笑，“诶，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呢？你不是看上哥哥了吧！”
    “呸，不要脸。”韩美说着，手托着腮帮显得特不屑，“我是怕你成绩太差了，给咱班拖后腿，你以为你是谁啊？美滋滋的好像谁得意你似的……”
    “是是是，班长大人，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给您添麻烦。不过你也小心点儿，指不定你哥哥稍微努力一下，就赢了你，到时候，有你哭的。”
    “哼。”面露倨傲，她攥着小拳头顶在陈凡的额前，“少跟我吹牛，你要耍流氓，分分钟打死你！”
    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直等她蹦跶蹦跶地跑了，陈凡才冷哼一声暗自发狠。
    哼，不就学了两年的跆拳道吗？
    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的？
    给小爷惹急眼了，抱着屁股顶墙上，弄哭你！
    “诶，我好像恋爱了。”眼巴巴地瞅着韩美的背影，王二蛋歪着身子，软塌塌地倒在桌子上，“俺受不了啦，俺要强-奸她！啊！”
    “你这啥眼光啊？飞机场也喜欢。”
    “诶呀，人家还小嘛！大一点就不这样了！”王二蛋说着，眼睛放不开，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陈凡，你特么真是傻！咱班长是多好的妹子啊，你就是不要！这要是我我就不放手，只要她让俺摸一下，干啥都成啊！啊，不行了，我真的爱上她了！啊！”
    “拉倒吧，滚一边儿哼唧去。”一脚将他踹出去，陈凡冷哼道：“你是大姐姐玩儿多了，想换口儿了吧！”
    “卧槽，这都给你发现了！”王二蛋说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要不咱俩换换？你把班长让给我，我把我姐给你！”
    “滚！你姐知道你这么没良心，非打死你不可！”
    “不能，我家姐姐从来不打我！才不像你呢，取个鬼媳妇还天天挨揍！”伸了个懒腰，王二蛋站了起来，“你说的事儿俺是真的干不了，俺这小命还留着伺候小姐姐呢，兄弟我祝你马到成功，你要是能一举拿下那个小骚货，也算给咱兄弟长脸了。”
    “真不去？”
    “不去！”
    看他态度坚决，陈凡搓搓脸有些为难，这事儿王二蛋不肯帮自己，还能再找谁呢？
    三德子肯定不行，那货耍嘴皮子行，一遇事儿就腿软，更何况，这贼眉鼠眼的家伙早对李婷姐姐有想法，他可不想忙活半天替人做嫁衣。
    那大黄牙呢？大黄牙也不行，这货跟三德子是死党，穿一条裤子的，找他还不如直接找三德子呢！
    可除了这几个，住得近的几个小兄弟里也没有能帮上忙的了。
    诶？
    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鬼姐姐。
    陈凡感觉这女人神通广大，连水里的尸爷都怕她，要不，我去求求她，让她帮自己一次？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好歹，在名义上她是自己媳妇，做媳妇的帮自家男人去泡大姐姐，这事儿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把汤匙摁在米饭里。
    算了算了，别人指不上，干脆自己干！等小爷推了那女人，老子非馋死那狗日的王二蛋不可！
    转回身放学到家，陈凡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仔细琢磨着书上的内容，这书上并没有关系尸爷的记述，却写了不少关于僵尸一类的生物的。
    按照《鬼符经》上的说法，水里的僵尸，很怕一种叫雄黄的东西，陈凡琢磨一下，便跟李婷说了。
    李婷虽然不知道陈凡要做什么，一听说有雄黄要用，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开着车去买药，而陈凡，却拎着斧头去了村口儿。
    村口儿有个人家，屋主是个老人，那老头儿两年前死了，院子一直空着，差不多去年这时候，天降大雨，一道天雷下来把院子里的一棵枣树点着了，打那以后，这黑黢黢的一棵树就没人动过。
    《鬼符经》上讲，天生的木头里，枣木与桃木的阳性最好，枣木能杀僵，桃木能压煞，陈凡估摸着水里的尸爷还是有形有体的僵尸一类，想制服这东西，自然要用枣木的。
    但尸爷厉害，陈凡又没什么道行，陈凡怕一般的枣木不行，稳妥起见，还得找来这被天雷劈开的枣木。
    被雷劈的枣木，叫“雷击木”，也叫“积雷木”，据说，这种木头阳性极大，其功效胜过寻常木料的百倍千倍，既然陈凡这二把刀没什么本事，就只能在手里的家伙上做文章了。
    跳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没什么人，陈凡跑到那黑黢黢的大树前面看了一下，大树开裂，烧光了大半，剩下的部分焦黑一片，也像是木炭似的。
    陈凡找来找去找了一个胳膊粗的树枝，树枝相对完好，虽然黑了，却还算坚韧。
    找出大概有三尺多的一段，陈凡用斧子一下一下地将它砍了下来，看重量长度都不错，赶紧爬上墙头带了回去。
    他从抽屉里找来陈光斗用的朱砂毛笔小刻刀，又循着书上的图纸在木棍上雕刻出一串串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陈凡画画画的不错，做这个自然不算难，不过，一通忙活下来，还是耗费了好长时间。
    奶奶看陈凡摆弄个木棍，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男孩子嘛，舞刀弄枪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
    一通忙活之后，木棍做成了，手掐着把手的位置轻轻舞动，稍重了些，还算称手。
    正寻思这尸爷能不能打到多半要靠这个东西，车子停在外面，李婷拿着好大一包雄黄走了进来。
    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塑料袋包着，陈凡还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东西，拿过来在手上一撵，发现，这是很多块状的东西，像玉米粒似的，颜色很黄很饱满，略微偏橙色。
    李婷抱着肩膀看着陈凡，把小嘴一撇，“说吧，要这玩意做什么？我跑了好几家药店，人家听说你要这么多，都不卖，还是托了关系才搞到的！实在弄不到更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这么一堆应该够了。”陈凡说着，瞅着她龇牙一笑，“等着吧，今明两天，我要抓个尸爷给你看！”
    话音刚落，大门口头探出一个小脑袋，陈凡歪着脖子瞅了一眼，来的不是别人，王二蛋！
    一看那胖脸，陈凡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陈凡掐着腰看着他，“你干啥来了？”
    “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啊。”王二蛋说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俺把你求我帮忙的事儿跟我们家小姐姐说了，她说，你救过俺，俺应该报恩，还说，俺要是眼睁睁看着你送死都不来帮忙就太不义气了，俺寻思寻思，她说的也对，就过来看你一眼。”
    “姐姐好。”王二蛋说着，歪着身子跟李婷打了声招呼，李婷礼节性地举起小爪子，又一脸好奇地问他，“你还有个小姐姐……”
    “他媳妇。”陈凡说着，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木棍攥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就类似童养媳的那种，从小养在家里的。”
    “诶哟，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好事儿？”李婷说着，摆摆手叫王二蛋过来，“你姐姐长得好看吗？”
    “好看。”王二蛋说着，又很不要脸地补充一句，“不过，没你好看。”
    “拉倒吧！别套近乎了行吗？”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了，陈凡皱着眉头将他踢到一边，“这妞儿是我的，你特么少惦记！你有媳妇的人在我这儿浪什么！”
    “呀，这话让你说的！”王二蛋掐着腰，很是不服气，“说的跟你没媳妇似的！”
    李婷大惊，“什么？你也有媳妇？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
    “他媳妇可厉害了！”王二蛋说着，一龇牙，看他话到嘴边要把持不住，陈凡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想死吧，不要乱说话！”
    “行行行，不乱说。”呸呸呸地啐了几口，王二蛋腆着肚子跑到李婷的边儿上，“那咱俩公平竞争，你别拦着我！”

 第三十七章好凶残的女人

    “切，要点脸吧你，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儿，人家能看上你么。”说话间转过头来，却见李婷正捏着王二蛋肉嘟嘟的脸，“小胖子，长得挺可爱啊，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王二蛋仰着脸，显得可纯洁了，“俺，俺叫王二蛋！”
    冷风吹过，树叶打了一个旋儿，陈凡觉得难受，觉得好凄凉。
    看他俩聊得很是亲热，陈凡忍不了了，扛着棒子转过身去，“李婷啊李婷，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骚-货……”
    扛着个棒子转身出去，跟王二蛋一起出去找了一圈，一路上王二蛋都嘿嘿嘿地傻笑着，像给鬼迷了似的。
    陈凡一棍子打在他的屁股上，打得他原地一蹦，“干啥玩意？”
    “你特么能不能行了，老子的女人你也碰！”
    “什么叫你的女人，他是你媳妇啊！”王二蛋说着，揉揉屁股一咧嘴，“不过你说的对，那姐姐，真挺香，离着挺远都能闻见，怪不得三德子一直惦记人家呢！”
    ”别说了行吗？再说老子揍你！告诉你啊，你给我离她远一点，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就不，你咋的？”王二蛋说着，把眼睛一横，“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大家都有机会的事儿你凭啥叫我放手？”
    “卧槽，你要是真有那么积极，那你自己来，有本事你自己抓个尸爷给她！你要真有这能耐，我也什么都不说了！”
    “听你这意思，好像觉得我就不成了？卧槽，你能干成的事儿我就不成了？”王二蛋说着，手往后一伸，从裤腰后面拽出一把半月形的砍刀，“这是啥你知道吗？”
    “杀猪刀。”
    “滚犊子，什么杀猪刀？这叫开山刀，请高人开过光的，你别看这玩意看着像个普普通通的杀猪刀，却是以前我爷活着的时候用来镇宅的宝贝，轻易不让人看！这次看你小子有难了，老子才偷偷摸摸地拿出来，哼，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王二蛋说着，刷刷刷地挥舞两下。
    “你就吹牛逼吧，就一杀猪刀！”
    “卧槽！你还不信！诶，你看那边那块石头了么？就黑的那个！”
    大步流星地跑到小河边儿上，王二蛋抄起一块香瓜大的黑色石头，“看老子一刀把这石头劈了，你看着！”
    他跑到一边，将石头放在一边的桥墩上，二话不说抡刀就剁，咣咣咣地剁出一溜火星儿，那石头还是没砍开！
    陈凡冷眼看着，没忍住，笑了，王二蛋也一脸懵逼地看着那石头，“卧槽，这石头怎么这么硬？诶我去，俺的刀啊！”
    一瞅那宝刀都卷刃了，陈凡笑得不行，“得得得，你还是把那宝刀收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话音刚落，一辆墨绿色越野车从旁边开了过来，车窗摇下来，李婷扶着窗子正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他俩，“诶，你们干嘛呢？不说好要一起抓尸爷的吗，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们俩就先跑了？”
    “我还没决定在哪儿抓，探探路。”陈凡说着，拉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又抱着那根棍子一龇牙，“水库那边的，太厉害，数量也多，我怕我们几个摆不平，反正小河沟儿里也有一样的，我想找个好动手的地方。”
    “那你决定去哪儿了吗？”李婷说着，往桥下的小河里瞅了瞅，“这小河是通哪里的？跟你们家的水库是连着的吗？”
    “是连着的，这个通着下游的水道，以前，引水灌溉挖出来的，一半是人工的，一半是天然的，我准备从这儿下去，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好啊，相机我都带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抓水鬼，啊不，怎么抓尸爷。”李婷说着，将车子停在一边，又打开后备箱拿了两瓶果粒橙扔给我们，“我这边有些常用的东西，绳子，砍刀，麻袋，糯米，都是同事们推荐带的，你看看你们还用得上什么吗？”
    陈凡拿着饮料跑去瞅了一眼，果然，她的后备箱里藏了不少的好东西。他伸手去摸一个堆在一边的白色纸箱，却给李婷狠狠地打在手背上，“女人的东西，别乱动！”
    说完，她取出一捆绳子扔给陈凡，“抓个活的吧，抓个活的更有说服力。”
    “我尽量。”陈凡说着，转头看看王二蛋，那小子从后备箱里取出两把刀，一把是典型的开山刀，柳叶形，刀身能有两尺长，白森森的放着寒光。
    那刀柄是红木的，也是好料，王二蛋的握着刀柄看了一眼，脸都红了。
    “姐，你是干啥的？你这车上咋还有这东西呢？”
    “都是别人送的，用来防身。”李婷说着，从王二蛋的手里接过另一把。
    这一把比那个短一些，也有将近二尺，女人把外面的套子解开，露出一个黑色的胶皮把手，随后，那纤细的小白手握在刀柄上，一下拔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锋利武器。
    那玩意很尖，前面的弧度看着很吓人，她把手一顺，将刀尖对着陈凡的肚子比划了一下，霎时间就吓得陈凡出了一身的冷汗。
    “56式三棱刺刀，中国特种部队的专用武器，所有的武器里我怕最喜欢这把。看见这血槽了吗？这种三面刀刃又用三个凹槽的刺刀能迅速杀死敌人，因为放血快，创伤大，导致这种武器的致死率极高，最后，被人道组织反对而逐渐地退出历史舞台。我小的时候，哥哥送我的，记得刚才的话吗？所有的武器里，我最喜欢的这把。”
    李婷说着，将那把军刺扔给陈凡，旋即转身，又在底下翻出一把短一点的军刀，“格斗靴刀，全长26cm，刃长14cm，刃宽3.3cm，440c高碳不锈钢，这一把不是最好的，但是，拿在手里比较好用。”
    “还有这个……”
    李婷说着，又拿出一把外形跟短剑比较像的陈凡面前晃了晃，“这把是……”
    “你等会儿。”彻底被镇住了，陈凡歪着脑袋看她，“姐，你是干啥的？”
    “记者啊，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一个记者在车上放那么多军刀干什么？你是军火贩子吧！”
    “怎么，没见过喜欢武器的大姐姐吗？”李婷说着，把那把短的别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又砰地一下把车门关上，“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带点防身的武器在车上也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吧……”
    说完，她瞄了陈凡手里的大棒子一眼，又抿着小嘴笑了起来，“那个就是你的武器吗？你就准备用这个东西保护姐姐啊。”
    陈凡有点脸热，挠挠脑袋，王二蛋见了，赶紧把那把卷了刃的杀猪刀扔到草丛里，“这个好，这个好，有这个东西就算尸爷来了我们一样不怕。”
    “拿着吧，别不好意思。”女人说着，把那柄三棱军刺递给陈凡，陈凡看了一眼，没接，陈凡觉得陈凡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一转身，沿着桥边的小路直跳下去。
    “陈凡。”在后面叫了一声，陈凡没答应，女人把军刺扔在车里，将车子锁了这才快走几步跟了下来。
    这是一条人工挖的小沟，主要是用来灌溉两侧的农田的，两侧的农田里种的都是高粱，高粱长得一人来人，还没长出穗子。底下长着的是一河道的蒿草，水流时宽时窄，没个定形。
    陈凡扒着那半人高的蒿草往里头走，时不时地水沟里会飞出几个野鸡野鸭吓人一跳，却始终没有看到有嫌疑的地方。
    陈光斗说过，有尸爷的地方，水深大多超过两米，附近有浅滩，既然她的捕食方式以背后发难为主，没防备的人被他抓着脚脖子拖到深水去，转眼就没了，所以，水浅的地方淹不死人，它自然不在。
    另一则，这水深的地方便于躲藏，还能躲避阳光，对阴物来说，确是一个好去处。
    “诶，陈凡！你特么这是要往哪儿带我们啊！你要抓尸爷，咱们不如上上次咱们遇上尸爷的地方，你上这小水沟子有啥用啊？你看这里的水这么浅，能有料吗？俺可没听说这小水沟儿里有尸爷。要说抓泥鳅俺倒是信！”
    “你知道什么？我还不如你啊！”陈凡说着，猛回头瞅了他一眼，“爷爷跟我说过，早前的时候，那尸爷只有大河里头才有，要么在老河道，要么在水库，除了这俩地方以外，别的尸爷从是发水的时候给大水冲出来的，你看这小沟儿不怎么宽，也不怎么深，可它是从老河道到小河沟最近的路径，我估摸着，咱们上一次遇见的那几个，肯定是从这边冲过去的！”
    “那也不对啊。”王二蛋一咧嘴，“照你这么说，我们更该去那小河沟看看，这过路的地方大鱼都存不住，你上哪儿找它们去？”
    “就是因为存不住，所以才来这儿。”
    “啥意思？”
    “啥意思？能啥意思？上次你给那水里的尸爷拖走，你不记得啥情况了吗？咱三个人弄她一个，都弄不过！更别说后来又过来好几个！要不是小姐姐过来吓走它们，咱们几个都得交代在那里！”

 第三十八章老公带你抓尸爷

    “卧槽，让你这么一说，俺才想起来。那天到底咋了？俺问俺姐她也不跟俺说，咋的？还真是你小姐姐现身了才吓走那东西？”
    “那可不。”陈凡说着，有点得意地一龇牙，“我小姐姐还是够厉害，手一指，它们就吓跑了。”
    “嘿嘿嘿。”王二蛋笑了。
    “你笑啥？”
    “我笑你。”王二蛋说着，挥舞着手里的刀子过来，“要我说你也是够有本事的，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小姐姐能把尸爷吓走，那说明你小姐姐肯定比尸爷更猛，那么猛的小姐姐你不老实供着还成天惦记着睡人家，你也真的是胆子够大。”
    “诶，别瞎说行不？”陈凡刚想骂他两句，却见李婷姐姐正歪着身子上下打量，“你们说什么呢？”
    “说陈凡那个鬼媳妇。”
    一句话出，李婷吓了一跳，陈凡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连忙纠正，“其实不算是媳妇，就一个，大姐姐。”
    “你可拉倒吧，这会儿又不是媳妇了！不是憋着坏主意要睡人家的时候了？你不对啊，你这叫喜新厌旧！咋的，心里有人了你就不惦记女鬼姐姐了？”
    “鬼你妹啊！”一脚将他蹬到沟里，陈凡正色道：“我警告你，不许那么说我小姐姐，再特么乱说我就日了你媳妇！”
    “你可拉倒吧，就凭你？”王二蛋说着，呼哧呼哧地爬上来，“你敢日我媳妇，我就弄死你们家小……”
    话到嘴边，王二蛋一个哆嗦，“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反正，反正姐姐你记住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料，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走太近！”
    王二蛋回头看李婷，李婷也给逗笑了，”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啊，一个味儿！都不是什么好果子！”
    “我是好果子，真的！”王二蛋指着自己的鼻子。
    “呸。”实在忍不了他了，陈凡狠狠地啐了一口。
    “卧槽，咋说我还不比三德子强啊！”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跟你犟。”
    看两个人都嘿嘿嘿地傻笑着，李婷把横在身前的高粱杆掰到一边，轻笑道：“三德子怎么了？你们就这么不看好他？”
    “不是不看好，是鄙视。”王二蛋说着，更来劲了，“要说我们这群人里，陈凡就够不要脸的了，可三德子比他还不要脸！”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口味儿重呗！”
    见李婷歪着脑袋做不解状，王二蛋又解恨似的开始吐槽了，“陈凡不要脸是因为他喜欢调戏大姐姐，这货就喜欢比自己大的，老占人便宜！那三德子更厉害，专门惦记比自己大好多的，村儿里的小媳妇都怕他，连学校里刚来没几天的女老师都惧他三分！”
    “还有这事儿呢？”李婷抿嘴笑，斜着眼睛看着陈凡，“不过，你说的倒挺像，我也觉得这俩家伙一个样儿，不正经。”
    “别这么说好吗？”冷哼一声，陈凡义正词严地抗议道：“你可以说我不正经，但不可以拿我跟三德子比，你要老这么干，以后就没法跟你好好相处了！”
    “呀呀呀，这小样儿。”李婷在陈凡的后背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我就说了，你能怎的？个头儿不大脾气不小，还学会放狠话了呢！”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她，懒得说，这时候，王二蛋又在一边帮腔，“就是！个头儿不大，脾气不小，动不动就要放狠话睡这个睡那个的，到现在还是童子鸡呢！”
    “卧槽你二大爷！”不想提啥偏说啥，陈凡拎着棍子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王二蛋吓了一大跳，不等陈凡冲到面前直接滑到了水沟里，那水沟边儿上只有一米来宽的一道水流，剩下的，都是草，这小子噔噔噔地跑出多远，还在那儿笑，“咋的，俺说的不对吗？”
    “行了行了，别闹了，小胖子你快点儿上来，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一句话出，王二蛋当时就懵逼了，看他咧着大嘴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陈凡爽的不要不要的，“看啥啊？说你呢小胖子！快点儿上来！”
    “滚犊子，俺才不是小胖子呢。”王二蛋说着，故作可怜地看着李婷，“姐，你伤害了俺！俺不是小胖子。”
    “恩，不是小胖子。”李婷说着，点点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啊，是个小黑胖子！”
    一道天雷自半空滑落，王二蛋张着大嘴跪在草丛里，“没爱了，我们分手吧。”
    “呸。”李婷说着，抿着小嘴笑了一下，“压根儿也没跟你在一起啊，你美什么呢！”
    “就是。”陈凡说着，偷偷地伸出手来，一把搂在李婷的小蛮腰上，“走吧，老公带你抓尸爷！别搭理这个小胖子！啊不，小黑胖子！”
    李婷瞪眼，掐着陈凡的手背笑骂道，“滚蛋，你谁老公？”
    “你老公啊，你亲口叫过的。”
    “我……”
    李婷扭头。
    看她抿着小嘴并不反驳，刚爬上来的王二蛋又跪了下来，“卧槽不是吧，你们……”
    陈凡举起手比了一个“二”，王二蛋捂着心口气的直叫，”啊！啊！啊！心口疼！不想活了！啊！”
    “诶，你看那里。”李婷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光水面，“那里有个水坑，你看看那里会不会有尸爷？”
    “看起来差不多，我试试吧。”
    从一边折了一根比较直的高粱，把多余的叶子撸下去，陈凡侧着身子跳了在草丛里一口气跑到水边。
    那水并不是很清，泥汤微微荡漾，很黄，走近的时候，几只青蛙噗通噗通地跳下水，还有几个一股脑地钻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你小心点儿。”
    “放心。”
    陈凡说着，掐着那高粱杆往水里试一下，距离陈凡比较近的水边，水深在一米多的样子。底下是有坡度的，看起来像是一个锅底一样。
    陈凡转头看看在后面嘀嘀咕咕的王二蛋，“诶，把我的雄黄扔过来。”
    “啥雄黄？”
    “就那个小兜子，一包。”陈凡说着，比划了一下。
    “啊，你说那个啊。”王二蛋说着，把斜挎着的包儿打开，从里头取了一小包。
    那小包都是陈凡提前分好的，大约能有三包烟的体积。
    陈凡将塑料袋打开，叫李婷站得远一点，随后蹲在坑边将那包雄黄一股脑地倒在水里，又拿棍子一通搅合。
    头一次干这事儿，陈凡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好用不好用，李婷把相机摘下来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见水面迟迟地没有动静便抿着小嘴看过来，“是不是雄黄太少了，不好用？”
    “不能啊，应该够多了。”陈凡说着，转头看向王二蛋，“要不你下去试试？做个诱饵？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儿我觉得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滚犊子！”王二蛋说着，赶紧往后边缩了缩，“要下去你下去，我特么才不给你当炮灰呢！”
    “诶我天，你怎么不识好歹呢？你这叫舍身取义，积阴德的事儿，你今天勇敢点儿，下辈子就当瘦子了！”
    “边儿去，当老子傻啊！老子下辈子还当胖子！就算胖死也不下去，爱咋咋地！再说了，胖点儿也挺好，我也没发现有啥不对的。”
    “那可不一定。”陈凡说着，龇牙一笑，“头些日子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肥肉太多，容易短，胖十斤就短一寸，你要是把这肥肉减减，说不定你媳妇就不嫌弃你了。是吧，姐。”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婷白了陈凡一眼，“你这一天天看的都是什么书啊？难怪这么不正经。”
    “这是科学。”陈凡说着，又看向王二蛋，“没骗你，真的是书上写的！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短了吗？”
    “那俺也不去。”王二蛋说着，往高粱地边儿上一坐，“短就短呗，能咋的？你长你就了不起啊，高粱杆够长不，有屁用？”
    让他说得一阵无语，陈凡翻了下眼睛转头道，“你要不下去，我可下去了！姐姐说了，谁下去就给谁亲一下！我下去了你就没机会了！”
    “真有这话？”王二蛋说着，一下兴奋了。
    李婷翻着眼睛，不做声。
    “那我下去。”陈凡说着，解开皮带准备脱裤子，李婷吓了一跳，赶紧拉住陈凡，“你干嘛？”
    “舍生取义啊。”
    “滚一边儿去，这种事情是闹着玩儿的吗？”
    “那你说咋办？”
    “你确定你的方法没问题？这雄黄真的管用？”
    “我觉得应该管用吧，爷爷的书里是这么写的。”
    李婷狠狠地皱着眉头，“哪本书？”
    “诶呀，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反正，那本书还是比较靠谱的，到目前还没出现什么失误。我觉得书上说雄黄好用雄黄就一定好用，现如今这水里不出东西，不是方法不对，就是水里的东西不在这里。”
    “那你还下去干嘛？”李婷说着，白了陈凡一眼，“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看别的地方好不好用，实在不行，我们再回来！到时候就算你死了，也死的不冤。”

 第三十九章咔咔咔

    一听这话，陈凡气的够呛，陈凡心说，这婆娘可真是够狠心的，他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呢，合着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陈凡冷哼一声，“那也行，我记得往前面走还有几个坑，咱们找些大的，可能好些。”
    三个人一齐王里头，一路上，王二蛋就一直在絮叨：“诶我说，你那法子到底好用不好用啊，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要是拖家带口地出来，却光着手回去，咱这丢人就丢大发了。”
    “我怕不怕，反正我也头一次干这个，谁还没点儿马高镫短的时候啊。”
    “那不是，你不怕丢人，你爷爷怕啊，人要知道陈光斗的孙子光会泡妞儿不会干别的，我估计，你爷爷能气死。”
    “你特么有完没完了？你行你上！”陈凡说着，往前面一指，“看见那个水坑没有？咱们打个赌，我觉得那个水坑里肯定有，这次再没有，我就……”
    “你就咋的？”
    “我就换一个呗。”
    “呸，你也就那么点儿能耐了。”
    从王二蛋的背包掏出雄黄，陈凡站在坑边往水里倒了一包，雄黄下去，没动静，李婷抱着肩膀略显焦急，王二蛋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完蛋戏，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等你爷爷回来求求他。”
    “闭嘴行不？”陈凡说着，转回身爬上那水坑边上一个死树，那死树歪着身子长着，往上爬几下，刚好在水面上头，“王二蛋，多给我拿几包，我就不信了！你看这四周，水里全是树根，水里的草都是黑的！这么邪门儿的池子里要是还没有，咱还真得打道回府了。”
    “没多少了，就剩下五个了！”
    “给我拿三个吧。”陈凡说着，又朝着王二蛋的方向摆摆手，王二蛋扶着树干把包好的雄黄递给陈凡，“你悠着点儿！别折水里去！”
    “诶呀，你放心吧。”
    一包包地把雄黄打开，陈凡攥着那些颗粒，像扬沙子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水中间。
    刷刷刷地一通落水声之后，水面上，出现了一点小水花。
    水花不是很明显，却像是快要烧开了的水似的，有一些细小的气泡从水地里生了出来。那气泡很小，却越来越大，只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那水地里竟像是要开锅似的冒出许多大水泡！看咕嘟嘟地水花翻滚，水面上还有蒸汽弥漫，王二蛋和李婷都吓得赶紧往后退去，李婷大喊，“是它吗？”
    陈凡赶紧朝她点点头，“离水远点儿！”
    话音未落，咣地一下，水面炸起一个大水花！
    那水柱飞起来，直有两米来高，陈凡像个猴子似的蹲在树枝上，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就感觉冷风袭来，什么东西到了陈凡的背后！
    刷地一下，飞溅的水花打透了陈凡的衣服，紧跟着，头皮一炸，一只爪子揪着陈凡的头发就把陈凡拽了下去！
    噗通一声落在水里，耳边都是王二蛋和李婷的尖叫声，原本夹在腋下的那个大棍子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陈凡出于本能的反应反手拽住那抓着陈凡头发的爪子狠狠地扭了过来！
    咕咚一下，一个大水泡从陈凡的耳边漂了起来，陈凡睁眼一瞅，正看见一个嘴叉裂开的大嘴巴一口咬来！
    陈凡哪见过这情形啊，手一抖，赶紧将那东西往外推，却不想，还没等陈凡上去，脚脖子一紧，什么东西拽着陈凡的手腕把他硬生生地拽了下去！
    四处乱抓，却根本抓不到任何东西，心里一着急，这河水便咕嘟嘟地灌了进来！
    陈凡心说完了，这下要糟，却不想，刚往下沉了一点儿，脚底一硬，他竟然踩到水底了！
    卧槽，原来这里这么浅！？
    挥手一拳打在脚底下那家伙的脸上，陈凡卯足力往上抓去，这身子一直，噗通一下出来了，陈凡原以为这块水面能有两米以上的深度，却不想，脚打着泥底直起来，这水也只不过淹到了胸口位置！
    “诶！”指着陈凡的方向，李婷吓得跳了起来，“你身后！”
    猛回头过去，一只女尸已经抱着陈凡的肩膀对着脖子咬了过来，陈凡反手往上一抠，正抠在她的下巴上，当时也顾不得多想，身子往后一仰的同时用力一挖，咵地一下，竟然把她的下巴拽了下来！！！
    青黑色的汁液汩汩流出，立即溅了陈凡一身，他只感觉一股恶臭冲过来，整个人都要吐了！
    陈凡顾不得多想，赶紧往岸边跑去，王二蛋看那没了下巴的东西还对着陈凡的脖子一阵啃，当时吓得一脚将陈凡蹬了下去，紧跟着，这货颠起屁股啊啊大叫，转眼就没了影子！
    卧槽……
    咕咚一下落在水里，胳膊腿都给什么东西拽住了，陈凡挣扎着想起来，已经来不及。
    正着急的时候，李婷对着手掌割了一刀，猛地将手戳在水里！
    霎时间，穷凶极恶的东西便给她吸引过去，刷刷刷地直奔着她的方向跳了上来！
    陈凡大叫着爬出水，正看见三个长发的怪尸正追着李婷不放。
    那尸体有三个，两个弓着腰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个只有一条腿，却在后面爬的飞快！
    李婷很勇敢，可也终究是个女人，她捂着手狂跑几步，眼瞅着那些东西到了身后，便尖叫着变了个方向直奔着陈凡的方向跑了回来！
    她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就一直尖叫着，眼瞅着那些东西到了近前，陈凡赶紧抄起落在手里的木棒爬到岸边，直等她一个跟头钻过去，便卯足力气对着那没了下巴的扫了一棒！
    啪地一下，那女尸的脑袋像西瓜似的爆开了，可它的身子却将陈凡扑了个趔趄！
    陈凡滚到水塘边儿上，见那没腿的迎面飞来，让来势起双腿，一个兔子蹬鹰将它踹到一边，再起来，已经滚到了水里去。
    “姐！”回身一棒，将手里的积雷木甩了出去，那木棒转了几个圈儿，正打在那疯狂追着李婷的尸体的后脑勺上，那东西一个趔趄，却没倒下，嘴里发出一声怪吼之后反而跑得更快！
    李婷彻底吓到了，手捂着伤口，跑得飞快。
    陈凡赶紧爬上去想要追上去，怎奈河边湿地，完全使不上力气，等陈凡快要追上两个人的时候，李婷已经给地上的蒿草绊得爬在地上！
    这妞儿也算聪明，准知道再起来已经来来不及，索性抱着脑袋蜷成一团。
    后面追赶的男尸收手不住，一扑之下竟硬生生地扑到李婷的前面！
    “去你么的！”双脚齐出，正拽在那回旋不及的肩膀上！
    那东西一个趔趄坐在草丛里，陈凡也歪着身子差点儿摔倒，此时陈凡才发现，这个家伙身形壮硕，看起来，似乎是个男的！
    卧槽你二大爷，怪不得追着个女人不放手！心里头想着，陈凡顾不得多想，拳头攥紧了直奔着他的脸颊打了过去！
    啪地一下打了个正中，那东西却微微晃荡两下，没什么事儿。
    他咬着脑袋，摇着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之后竟然张开那蛤蟆一样的大嘴巴朝陈凡吼了一嗓子！
    陈凡特么也没寻思有这一手啊，心寻思乘胜反击，刚好使出一个势大力沉的腾空转转身后踹腿！
    这下也是踹得不低，也不怎么那么寸，一脚进去，正踹在那家伙的大嘴里头！
    脚进去不说，腿都进去好大一截儿！
    那家伙也给干懵了，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他顾不得咬陈凡了，两手爪子拽着陈凡的脚脖子一咳一咳地，像是要把陈凡的小腿从他的嘴里拿出来！
    可那新买的旅游鞋异常坚挺，卡在他的嘴里，出不来了！
    他难受，陈凡也难受，生怕这条腿保不住的陈凡对着他的胸口猛踹一脚，刷地一下，脚出来了，鞋子却卡在他的喉咙里！
    他掐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发出咔咔咔的奇怪声音，看那样子，像是被噎得够呛，陈凡顾不得太多，左右一看，正看见那木棒就在旁边，爬过去捡起木棒对着那捂着脖子发不出叫声的东西就是一通暴打，“我操你二大爷的，老子新买的鞋！”
    “陈凡！”
    李婷大叫，抄起一块石头直打了过来，陈凡吓得一转身，正看见一只个头儿很小的家伙给这一下打在脑门上！
    卧槽！
    还有一个！？
    这特么是拖家带口的吗？
    它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拿着棍子赶紧往后退，不成想，那小东西只比暖壶高一点儿，就跑得飞快，它像个豹子似的冲过来，一下就从陈凡抡起的棒子底下钻了过来！
    李婷忙爬起来，见那东西奔着自己来的，双手一推将它推出很多，又啊地一声大叫赶紧朝着陈凡的方向跑了过来，“它咋冲我来了！”
    “我哪儿知道！”
    话音刚落，那小家伙已经摇晃着脑袋从一边的小水沟里爬了起来！
    它微张着嘴，咔咔咔地叫了两声，那声音，像喜鹊似的，陈凡听不懂，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正惊讶着，不远处的草丛里，同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咔……”

 第四十章没完呢

    冷汗沁出，两个人全蒙了，陈凡一转身推了李婷一把，“别看了，快走啊！”
    “往哪儿走啊！”
    “往地里钻，离水越远越好！”
    李婷爬起来，直往岸边跑，她鞋子上都是泥巴，一脚踩空，滑了下来！
    陈凡抡着棒子将那个小东西打退，赶紧对着她的屁股推了一把，却不想，这一把下去，她啊地一声大叫，又滑了下来，“往哪儿摸呢！”
    “诶呀，都什么时候了！”一棍子将那飞身而起的小尸爷打趴下，陈凡扔了棍子直将她推了上去。这时候，沟里的草丛簌簌簌地一通响，无形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类似的东西正飞也似地冲了过来！”
    高粱叶子刮在脸上，胳膊上，浑身上下疼得厉害，陈凡只听得耳边都是身子撞击高粱的簌簌声，根本来不及往身后看！
    往前跑了几步，忽觉不对，陈凡旋着身子扫视四周，“姐？”
    “姐！！！”
    卧槽！人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赶紧往回跑，远远地听见噼里扑通的打斗声！
    陈凡也顾不得太多，径直地朝着那边冲了过来，扒开高粱这一看，好几只高矮不一的尸爷正叠罗汉似的扑在一起，李婷疯了似的跟她们扭打在一起，边哭边叫！
    我的天。
    准知道打不过这些东西，陈凡要是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可陈凡不能看着她这么完了啊，心里头一着急，额头冒汗，陈凡一边拍着口袋一边看四周，正寻思能不能找块石头什么的，忽然给口袋里的东西咯了一下！
    雄黄！
    陈凡兜儿里还有一小袋儿雄黄！
    刚才爬树上没用了的一小袋儿雄黄！
    陈凡完全顾不得别的，咬开袋子冲过去，对着那些尸爷就是一通乱拍乱撒！
    那橙黄色的小颗粒伴着黄澄澄的粉末充斥在四周，刚碰到那些东西，就滋滋滋地冒气阵阵白烟，那些东西被吓得不轻，转瞬间，便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陈凡咬着牙追了几下，看它们不敢回头了，这才跑了回去。
    李婷躺在那里，衣服被撕破了，裤子也漏了好几个大口子，她面色铁青地躺在那里，脸上都是土，没了动静。
    “姐！”
    手都抖了，陈凡赶紧拍了她几下，又是摁胸口，又是掐人中，慌慌张张地忙活了好一阵子，李婷终于醒了过来！
    她好像还没有从尸爷带来的恐惧中挣脱出来，一睁眼睛就抽搐着身子与陈凡扭打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姐，是我！我是陈凡啊！”
    “陈凡？”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女人好歹消停了，陈凡咧嘴一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怎么可能没事嘛！”眼圈一红，李婷咧着嘴哭了起来！
    那样子太可爱了，陈凡差点儿给她逗笑，他连忙将她=李婷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人看见了多叫人笑话？”
    李婷根本不管那个，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嗓子都要哭哑了。
    看她像个小孩儿似的，陈凡彻底被征服了，他一边将她抱起来，一边在她的翘臀上狠狠地拍了下，“都叫你别哭了，再哭！再哭我就办了你！”
    女人不搭理他，反而苦得更厉害。
    看她张着小嘴实在诱人，陈凡侧过头去，一口叼住女人的嘴巴！
    让你别哭你不听，这不怪我哈！
    想到这里，难得有机会欺负欺负她的陈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时机，一边狼吻着怀里的大姐姐，那两只大爪子也没闲着，上下齐动，直把连日来想干不敢干的事情通通地干了一个遍……
    “恩！”正玩儿得兴起，突觉一痛苦，陈凡摸摸嘴唇，血都出来了：“你怎么还咬人呢？”
    李婷的脸上，泪水的痕迹依然在，“谁让你耍流氓！”
    “我哪里耍流氓了？”
    “还敢说？不理你你还来劲了，往哪儿摸呢！想死是不是！”李婷说着，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看你那脏样儿吧，还不放开我！”
    说话间她要起身坐起来。
    陈凡有点舍不得，立即将她重新搬倒，他一边攥着她不住反抗的小爪子，一边挑起她的下巴对着那微张着的小嘴侧过头去，“再等会儿，没亲够呢……”
    强要了几下，不顾李婷的扭打，他再怎么坚持还是给李婷一脚踹开，又挥舞着小拳头狠狠地打了一顿！
    李婷捂着小手恶狠狠地瞪着陈凡，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一出门就遇上你这么个小色鬼了呢？”
    陈凡做无耻状，“我也奇怪，我怎么一看见你就喜欢得不想别的事儿呢！”
    “滚！你再说！”小拳头举起来，她作势要打，陈凡赶紧往后躲了躲，嬉笑道：“姐，你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反正也没人看着，你就从了我吧！”
    “我从你妹！还不扶我起来！”
    陈凡不死心，迎面冲来，李婷倒吸一口冷气，怒目而视。
    “行行行，你厉害。”
    李婷的脚扭了一下，好像有点严重，陈凡大体地检查了一下，女人身上有几次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只是走起来有点困难。
    陈凡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能感觉到明显的体香，他没忍住，在那颤动的酥-胸上亲了一口。李婷没注意到，就没打他，陈凡看她一瘸一拐也是极辛苦，便蹲下身子，“你还是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不。”李婷说着，脸一红，“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才不要给人背着呢！”
    “呀，这会儿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这会儿你拦得住么！”
    李婷犹豫了一下，趴了上来，那饱满的酥-胸压在后背上，两条粉腿轻轻夹着腰间，这感觉，爽得陈凡鼻血都要出来了。
    “是不是，是不是很重？”
    往外走了一段，李婷很小声地问了句。
    “有点儿。”
    李婷气的不行，“你能不能不这么实在！说句不重会死啊！”
    “开个玩笑而已，其实真不重。”陈凡说着，往上颠一下，又笑嘻嘻地回过头去，“姐，你多重？有没有九十斤？”
    “不告诉你。”李婷说着，抿着小嘴笑了下，“诶，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我还以为你就那么跑了，不管我了呢！”
    “怎么会，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那狗日的王二蛋我都没放他不管，更别说是一个软软香香的姐姐了，咱俩谁跟谁。”说到这里，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王二蛋呢！？卧槽！卧槽卧槽！”
    “行了行了，你管他干什么！那个胆小鬼……一出事儿第一个跑的就是他！估摸着着这会儿都跑家去了！”李婷说着，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五大三粗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想想就气人！”
    “也不能那么说，他也有他的难处，毕竟尸爷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没事儿找事儿专拿自己的小命做本钱。”陈凡说着，回头瞥了她一眼，“这回尸爷见到了，还调查不了？”
    “调查当然要调查了，人家才不是那种有始无终的人。只是，只是，我的相机好像摔坏了，而且，照片没拍到。”女人说着，把那个镜头都摔没了的相机拿起来，又放在眼睛边儿上比划几下，“小弟，我们再回去走一趟好不好？”
    “你管谁叫小弟呢？”陈凡说着，转回头怒目而视，“叫老公！”
    “滚蛋！”李婷说着，在陈凡的后脑勺狠狠地点了一下，“是不是混熟了，什么都敢说？你以后再这样，姐姐就不跟你好了！”
    陈凡撇嘴，心中不爽，李婷却笑嘻嘻地拍了陈凡一下，“哼，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儿上，我决定破个例，答应你的请求。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我是你姐姐，干姐姐。”
    “干姐姐还是干姐姐？”
    李婷咬着嘴唇掐他！
    “诶呀！”被她掐着脸，陈凡赶紧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掐脸！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别人掐我脸了！再掐我，再掐我我就要了你！”
    “要我？”李婷说着，颇不服地咬着嘴唇，“你就这么跟你姐姐说话啊！信不信姐姐把你抓进去，蹲大狱！”
    “好好好，弟弟错了，不敢了。”
    腾出一只手揉揉脸，陈凡略有不满地看向她，“对了，你是怎么搞的？上高粱地的时候我先推你上去的，怎么你还落在后面了？”
    “我怎么知道，当时我记得我正往前跑呢，忽然给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可能是给什么东西绊倒得吧！”李婷说着，拢着头发瞥了陈凡一眼，“倒是你，跑得比兔子都快！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就不帮你了，你看我这手！”
    女人说着，摊开右手让陈凡看，那她手心有个小口子，陈凡这心里怪难受的。
    想想也是，要不是她割开自己的手把那水里的尸爷引过去，这会儿工夫，陈凡这小命早没了。
    陈凡抿了抿嘴唇，“谢谢。”
    李婷撇嘴，“谢谢就完了？”

 第四十一章小姐姐生气了

    转回头看了她一眼，陈凡一龇牙，“要以身相许吗？”
    “少来！以身相许还轮不到你，你啊，也就一当牛做马的份儿！”
    “别这么说嘛，弟弟很好的，器大活儿好啥都会！”
    “滚！”
    转来转去终于钻出高粱地找到了乡间小路，陈凡找了半天才确定自己身在何地。背着李婷找到车子，两个人在小河沟里把身上的泥巴和雄黄好好地弄了一下。
    李婷的衣服给尸爷的爪子抓烂了，好在车上还有，她从后备箱里取出衣服换上。
    见陈凡一直看她，李婷瞪着眼睛凶巴巴地命令道：“转过去，别看！”
    不看就不看呗，心想着，陈凡捂着眼睛摆出一副很纯洁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还是转过头来瞥了一眼……
    李婷穿着内衣，腰很细，屁股很翘，貌似没什么赘肉的身子性感极了，事后很多年陈凡才明白，那紧翘的小屁股就是传说中的“苹果臀”！
    开车回去，没看见王二蛋在哪里，李婷身上的伤确实不少，把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问我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陈凡扯了个谎，饶过去，只等她将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才帮着她一同处理。
    李婷的车上带着不少的伤药，内服外敷的都有，看她摆弄着小药箱一瓶儿一瓶儿地擦着各种东西，陈凡的心底里免不了地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这女人还真是厉害，什么都会，这要是娶回家当媳妇这辈子算值了。
    “看什么啊，小色鬼。”李婷说着，脱了白色的袜子，将小脚放在水盆里，又倒吸一口凉气，揉着那青肿得得脚腕显出一副很痛哭的神情。
    陈凡很随意地瞥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惊，在李婷那高高肿起的脚腕上，一道道青黑色的痕迹若隐若现！
    这是……
    这是一个黑手印！
    心底里咯噔一下，陈凡想起了李婷说的话，她说自己跑着跑着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摔倒了，可这黑手印是怎么一回事？
    王二蛋的脚腕上也有黑手印，那时候他没穿袜子没穿鞋，直接给水里的尸陈光斗攥住了，可李婷的鞋袜始终是好的，她的脚腕上又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黑手印？除非……
    越想越觉得后怕，陈凡眨眨眼睛站起身来，转回身去西边的屋子里把陈光斗用的药箱找出来，陈凡翻出桃木的叶子，和一小包糯米，这才带着深深的担忧走到她的屋子里，“姐，你的脚，陈凡给你处理一下。”
    “没事，陈凡自己弄就行了。”女人说着，手里掐着一个云南白药气雾剂，正嘎达嘎达地晃动着，陈凡不想多跟她解释，赶紧将她的小脚从水盆里拿了出来。
    “你干嘛？”
    “你别动！”
    阴着脸将糯米攥在手里，陈凡对着李婷的脚腕摁了一下，滋地一下，那糯米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白烟，此时看，那糯米了黑了一多半……
    李婷也给吓到了，脸发白，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这是……我怕这是怎么了？”
    “你被阴物抓了一下，没事儿，不要紧的。”陈凡说着，将糯米换了一下，又将热水泡好的桃树叶儿一张一张地敷在她的脚腕上，用纱布包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你要倒霉了。”
    “你别吓我。”李婷说着，一脸担忧地摸摸脚腕，“你刚才说，我被阴物掐了一下？可我不记得我被掐到了啊！”
    “是你没注意到，不是没有。”陈凡说着，勾勾嘴角看向她，“你先躺着休息，不要乱动，我叫奶奶帮你弄点行气活血的药过来，估摸着过了今晚就不会有事了。”
    “谢谢。”
    端着盆走到门口，陈凡回头看去，“别叫小弟了，不好听，还是叫老公多少亲切些。”
    “滚蛋！”
    嬉皮笑脸地出来，陈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门一关，陈凡趴在席子上，心情低落，“媳妇大人，你别这样，她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要伤害她。”
    “哼。”冷哼一声，一个颇冷淡的声音在陈凡的耳边响了起来，“我是为了救你，她要不摔倒，你怎么逃？”
    “我的事不要你管。”陈凡说着，有些生气地爬起来，转头看时，却给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脸，“跟谁说话呢？”
    “跟我媳妇。”不卑不亢地盯着右前方，陈凡张开嘴巴，对着那小手的方向咬了一口，“别吃醋了好吗？你们俩不一样，大不了你做大她做小！就算你看她不爽也没必要这么欺负她吧！她毕竟是个普通人！我知道，我泡她你心里不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你要是给亲给抱给疼爱，我绝对老老实实的，不去沾花惹草！可你不是不给嘛！”
    “你不吱声我就当你答应了！算小账的不是好媳妇！”
    门打开，咣当一下狠狠关上，陈凡看不到她的样子却很明显地感觉到小姐姐好像生气了！
    诶？
    小姐姐也会生气吗？
    想到这里，陈凡已经忍不住想要看看她生气的样子了！
    晚上送饭去李婷的屋子里，她腿脚不方便，正歪坐在炕头儿摆弄另外一个相机，看她正对着电脑上的图像看得入神，陈凡也跟着多看两眼。
    电脑画面定格在陈凡骑在枯树枝上往下看的情形，在陈凡的身后，水柱冲天而起，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正张着满是尖牙的大嘴巴冲过来。
    “你说这个东西真的是僵尸吗？”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很受挫的模样，女人并没有为自己的发现而产生半点欣喜，相反，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她好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陈凡说着，见托盘里的饭菜递给她，又直起腰来轻笑道：“我是相信鬼神的，也相信尸爷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你的那个猜测确实挺有道理的，可单从这尸爷的角度去查，没什么用，有那工夫你还不如到山里看看，看看你想象中的那个实验基地是否真的存在。”
    “说的容易，你以为我怕没有想过吗？”李婷说着，将米饭接过来，用筷子扒拉两下，“我想进山，也得有向导才行，我还能自己开车进去啊？”
    “那你就找呗。”
    “因为找不到所以才头疼。”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的吧，何必问呢。打我来这里开始，我已经找了好几个相对理想的人选了，他们一听说要往山里头去，都吓得跟那什么似的，没一个敢接这活儿的。”
    “因为山里闹鬼，是么。”陈凡说着，嘿嘿笑，“他们不接就对了，要是我，我也不接，别的不敢说，那山后的林子就是一处没人敢过去的地方。”
    “怎么，还真闹鬼啊。”李婷上下打量，“诶，说起这个，他们都说你有一个鬼媳妇，是不是真的啊？你把你媳妇叫来让我看看呗，我还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呢！”
    “你可别闹了，吓尿你。”
    “少瞧不起人，我才不会呢！”李婷说着，把大眼睛一翻，“这样好不好，姐姐给你一百块，你把你媳妇叫来跟我见一面，如果她能出来见我，我就信你。”
    “我家小姐姐不喜欢见生人。”陈凡说着，摇摇头看向她，“你想见见那种东西，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给我亲一下才行。“
    “帮我？”李婷说着，抿着小嘴笑了起来，“别吹牛了，上次还说能抓到尸爷，结果呢，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不是姐姐不信你，你的道行实在太浅了，现在的你啊，难！堪！大！用！”
    陈凡不爽，“既然那么瞧不起我，我也没办法，你等我爷爷回来吧，他回来的话，我会叫你的。”
    “等一下。”李婷说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那种东西……我正儿八经地问你，那种东西真有吗？”
    “我正儿八经地回答你，有。”
    见李婷脸色有点差，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怎么，害怕啦？晚上不敢睡可以叫弟弟我陪你啊~”
    “滚滚滚，我宁肯跟鬼睡一起，也不要让你占便宜！”
    “嘘……可别瞎说。他会当真的。”
    陈凡说着，往李婷身后一指。
    女人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谁？”
    “晚上你就知道了，小心色鬼摸到被窝里！”
    眨眨眼转身出去。
    刚到门口就给一个矿泉水瓶砸在了脑后头。
    “小崽子，你等着！”
    坐在屋子里写作业，奶奶开门进来，“臭小子，今天去哪儿鬼混去了？是不是又惹你小姐姐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说了她两句。”陈凡说着，龇牙一笑，“老公说媳妇，也正常嘛，而且，她今天确实做的不对。”
    “你，你怎么能这样！”奶奶说着，抄起鸡毛掸子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还反了你了！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说，还学会倒打一耙了？快点儿，给你小姐姐道歉去！”
    “奶奶。”陈凡揉揉肩膀，有点不满地看向她，“我又没做错，凭什么叫我道歉啊？再说了，那是我媳妇，又不是你媳妇，我的媳妇我会自己处理的。”

 第四十二章跪下

    “呸。”奶奶说着，又打了一下，这下打的重了很多，眼睛都立起来了，“你以为是你媳妇你就能随随便便欺负啊，要是没有她，你那小命儿早就没了！奶奶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我叫你跪下，道歉去！”
    转回头看看奶奶，平素里不怎么生气的奶奶好像真的动怒了，陈凡寻思寻思，抱着那个蒲团跪在地上，“行行行，我错了！”
    “跟谁说？”
    “小姐姐我错了！”
    “跪着！”奶奶说着，里屋拿了个香炉进来，吧嗒一下放在东南角的位置，又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香不烧完，不许起来！”
    “……”
    “听见没有！”
    “听见啦。”
    看奶奶走了，陈凡扫视四周，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小姐姐似乎就在屋儿里，陈凡寻思寻思，不由得有些气恼，眼睛斜着看前面，小声嘀咕，“小样儿吧，还学会告刁状了！有事儿不能跟我说啊非得把奶奶搬出来！两口子的事儿非劳烦老人家插手，这叫什么啊？”
    “呸！”耳边响起小姐姐的声音，灯一暗，一个红衣女子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她抱着肩膀站在对面，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少瞎说，你奶奶才不是我叫来的！平白无故的少来冤枉人家！”
    “不是你叫来的还是我叫来的啊。”偷偷打量着这小妞儿的身材，心底里喜欢得要命，可跪在这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陈凡回头看看，奶奶确实不在，索性一歪身子想要坐下蒲团上。
    不想，那小姐姐把手一指，“跪下。”
    “你叫谁跪下？”
    “你。”
    陈凡咬着嘴唇怒目而视，她却转身形侧过身去，“不跪是吧，不跪我就……”
    “行行行，我跪，你也就这点能耐了。”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重新跪下，“话说今天怎么了？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我开心，不行啊？”她说着，轻轻一荡坐在了对面的桌子上，两只小脚还颇自在地晃动着，“水里的东西，你不要再招惹了，以你现在的本事还摆不平他们。至于那个小狐狸精，你也离她远一点儿，我怎么看，她都不像什么善茬子。”
    “还说别人小狐狸精。”差点笑出声音来，陈凡打量着小姐姐的这身装扮，红袍子，红绣鞋，红指甲，红嘴唇，煞白的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冷一看，真叫人又爱又恨，
    可惜这美艳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生气，再怎么说，也就是女鬼中的顶配罢了。
    心想着，陈凡扶着膝盖仔细打量，“诶，那小妞儿，来来来，你过来让老公仔细看看你。”
    “哼。”冷哼一声，她还傲娇上了，“注意你的分寸，人家不是你可以调戏的小妞儿，我是你的‘鬼主’大人。”
    “噗。”没忍住，陈凡笑了起来，“哟，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这个啊！那我要不要叫你主人啊？”
    “我本来就是。”她说着，身形一闪，“噗”地一下就到了陈凡的面前，“你以前小，我懒得与你说。现在大了，应该有些规矩了。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你媳妇，你以后也不要乱叫。”
    “你要跟我离婚吗？”
    “滚！”女人说着，恶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要我说多少次！我根本就不是你媳妇！我为主你为仆，注意分寸。”
    “你为主我为仆？”眼巴巴地瞅着她，陈凡颇诧异，“玩儿过了你，要这么说话，我会生气的。”
    “生气能怎样？你以为你个小不点儿真的是本主的男人啊？”女人说着，身形一闪，站在桌子上，又居高临下地摆出一个盛气凌人的架势，“本主，是鬼门圣女，而你，不过是我万千仆人中的一个，本主再强调一次，你我之间，是主仆关系，这一点你要记清楚了。”
    “你可拉倒吧我的鬼主大人，说的跟你是个神仙似的……”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却不想，女人急了，一下闪过来，吓了陈凡一跳，“本主就是神！本主就是仙！”
    “仙仙仙。”被冷得直打哆嗦，陈凡知道她生气了，“既然你是仙，那你为什么要亲我啊？”
    女人一愣，那本无血色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有么？本主……本主不记得了……”
    “你可拉倒吧，月圆之夜必会来一次，比大姨妈都准。”忍不住要吐槽了，陈凡斜着眼睛看她，“半夜三更鬼压床，一压就是大半宿，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也就动不了而已，我要是能动……”
    看她斜着眼睛满脸杀气，陈凡调整了一下心态，“我要是能动，就配合你一下，包爽包满意。”
    “那是仪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本主喜欢才跟你……跟你那个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别的想法，只不过是要想方设法第榨取阳气嘛。”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给你压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当时是很爽，可过后呢？腰酸背痛腿抽筋，三五天都缓不过来。用脚心想都知道，这是被女鬼惦记上了榨干了阳燧。”
    女人大怒，“说谁女鬼呢？本主才不是女鬼呢！”
    “是是是，我的鬼主大人。”陈凡说着，颇放肆第打量着女人的身姿，又讪讪一笑，“我听人说，别的女鬼要采阳补阴，都得脱光衣服干那事儿，你这可好，亲个嘴儿就完了！光从这一点说，你可是比那些只会买肉的家伙厉害多了！不过，鬼……鬼主大人，听了刚才的话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你说你有万千鬼仆，这是真的吗？”
    “自然。”女人说着，美眸轻动，做得意状。
    “那，你那万千鬼仆都给你尝过吗？”
    斜着眼睛看着陈凡，女人不做声，陈凡以为她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当时就吓得捂住嘴巴，“我了个去，那你……”
    “小崽子！”狠狠地瞪着他，女人的不爽已经到了极点，“你瞎寻思什么呢？你当本主是那种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吗？”
    “说漏嘴了吧，媳妇！”一听“人尽可夫”四个字，陈凡立即高兴起来，“都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你喜欢我就老老实实承认就是了，何必编出个瞎话骗我呢？还主仆关系！来！给老公抱一下我就原谅你……”
    环手一抱，又抱了个空，红烟散去之后，一个声音从背后出现，“你够了！再毛手毛脚的，本主宰了你！”
    “别闹，宰了我你就成寡妇了！宰了我就没人陪你做羞羞的事情了！”
    女人气急，“你！”
    陈凡摇着身子，“别你啊你啊的，叫老公。”
    “无耻！”
    她噗地一下不见了。
    陈凡四下寻摸，嘴上不饶，“说走就走啊，不亲热一下吗？”
    “去找那个狐狸精吧！”
    看她露出一副小女儿态，陈凡显得很开心，“诶呀，别那么小气嘛，都说了你做大她做小！”
    “诶！媳妇？”
    “媳妇？”
    ……
    四下寻摸，不见踪影，陈凡回头看看，那柱香也快烧完了。
    正合计着要不要就此起来，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陈凡以为是陈光斗回来了，赶紧去开门，却没想，门一打开，率先看到的却是村长大爷。
    村张大爷背着手，在陈凡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臭小子，你爷呢？”
    “哟，村长来啦。”奶奶说着，赶紧过来，“老陈去镇上去了，还没回来，说是有人请他帮忙，得过几天。”
    “过几天？过几天上面的人就过来了，陈凡特意来打个招呼，可千万别出事，咱村委会都跟上面的人打了包票了，要全力配合。你们要弄的不好了，大家都难办。”
    “诶呀，看你说的，等老陈回来就没事儿了。”
    “嫂子，你还是跟老陈大哥好好说说，啊，别的好说，别耽误正事儿。”话音刚落，村长大爷又在陈凡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臭小子，听说你又惹事儿了？”
    “我哪有？”
    “还说没有？我都听王二蛋说了，你又跑小水沟那边捣乱去了！”村长老头儿背着手，看着陈凡，又看看奶奶，“嫂子，你可得管好这个臭小子，我看他淘得要命，弄不好肯定惹出乱子。”
    “那可不。”奶奶说着，也没好气地看了陈凡一眼，“兄弟啊，别在外面说话了，来进屋坐坐。”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儿，等老陈大哥回来，叫他去我那儿走一趟，我这儿有话要跟他说。”村长转身要走，又调头回来，“对了，那个姑娘……”
    “在那边。”奶奶拍了陈凡一下，“去吧，带你村长陈光斗去看看。”
    陈凡嘟着个嘴有些不情愿，还是带村长老头儿去了，当当当敲了门，李婷颠着脚出来，一看陈凡的身后还站着村长老头儿，那到了嘴边的话立即咽了回去，“哟，村长来了，快请进！”
    “怎么样啊，丫头，在这边住着还习惯吧。”村长见李婷单腿蹦着，挺惊讶似的，“你脚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焦急万分

    “崴了一下，没事儿。”李婷说着，把桌子上的暖壶拿起来，给村长倒了一杯热水，看她不是很方便，陈凡赶紧接了过来。
    “怎么，您有事吗？”
    “没，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事儿做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什么帮忙的？”
    “我还好。”李婷说着，斜着眼睛瞥了陈凡一眼，“就是，就是想去后山看看，苦于没有向导。”
    “哟，你要进山？进山可不行。”老爷子说着，那手摆的像风吹柳叶似的，“那后面的林子，邪得狠，山里的事情就更说不准了，我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当年，小日本抓了我姑父进了山，那人一去，就没了！那，跟他一起被抓走的得有上千的乡亲，都死了！就一个叫老柳头儿活了下来！”
    “老柳头儿？”
    “对。”村长扶着膝盖，像是想起什么很不好的回忆似的，“老柳头儿已经死了，死了十几年了，他是那一拨儿人里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可等他回来，就疯了，问啥啥不知道，成天神神叨叨的，说山里有什么，有什么……”
    看村长欲言又止，李婷微微皱眉，“有什么？”
    “嗨，没啥，疯子的话哪能信呢。”村长又搓搓大腿，“反正，我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姑娘你要是住的不习惯，可以搬我那儿去！缺啥少啥，也可以跟我说，至于这要进山的事儿，万万不可，就算你非进不可，那也得等老陈大哥回来你跟他商量商量。”
    “陈老爷子进过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李婷显得很兴奋。
    村长点点头，很诚恳似的，“后面那个林子，偶尔还有那么一两个人过去，再往里头的山里，就只有老陈大哥进去过，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山里头，闹鬼，而且闹得特别凶！你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十几年前，有个教授带了一个十几个人组成科考队去了那边，那，十几个人进去，一个没出来！后来，县城那边的卫戍部队都惊动了，连着附近几个村儿的村民一起找，那都没找到，到最后这个事儿都不了了之了！”
    “诶呀。”捂着嘴，村长大爷显得很小心，“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跟外人说，他们走的时候有交代，跟你们说这个，都是犯错误的事儿。诶呀，诶呀，算老头子多嘴了。”
    村长大爷直打嘴巴，“你歇着吧，我走了，有事儿叫我。”
    李婷起身，“我送送您吧。”
    “不用，不用，你腿脚不方便就别出来了！”
    李婷摆手，“小弟，帮我送送村长！”
    看村长老头儿一溜烟似的跑了，陈凡赶紧回来，“姐！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像更严重了。”李婷说着，把脚一伸，“很疼。”
    “怎么会很疼呢。”陈凡坐在一边，帮她把纱布解开，摘掉那些叶子看了看，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才几个小时过去，李婷的脚腕又肿了起来，对比之下，受伤的右脚比左边的大了好几圈，快有一个半大了！
    好在有一点值得欣慰，这脚腕上的黑手印确实是没了，陈凡看《鬼符经》上说，拔尸毒，糯米最好，除阴气，艾叶最好，他们这边找不到那么多的艾叶，用桃木的叶子也是可以的。
    可是……
    阴气除去了，这脚肿得这么厉害却如何是好？
    心想着，捏着她的小脚，在肿起的地方点了一下，那肿起的地方，就像被吹起的气球似的，能明显地感觉到绷紧的皮肤下面有血水一类的东西支撑着。
    “疼。”倒吸一口冷气，李婷拍开陈凡的手，“看样子，有化脓的倾向，我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医院处理了。”
    “你要走吗？”瞬间就傻掉了，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女人抿着小嘴瞅了陈凡一眼，“那能怎么办？现在这样子下地都困难，就算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吧！再说了，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应该检查一下，万一落下个病根成了瘸子，就嫁不出去了。”
    “那怕什么，嫁不出去的话，我可以娶你啊。”
    李婷撇嘴，“呸！谁要嫁给一个小色鬼！”
    陈凡嘟嘴，“小怎么，小就不能满足你了么？别人能干的，我都能！”
    李婷被说的脸红，白了他一眼，“你够了，再说打你了！”
    陈凡跪坐在一边，看她揉着脚腕好像很痛苦，这心也觉得有些不好受。
    现如今这八字还没一撇儿呢，要是李婷走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更可怕的是，万一她回来住进了三德子家，那就坏事了。
    越寻思越担心，陈凡跑到上屋去找奶奶，“奶奶，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吧。”盘腿坐在炕头儿上的奶奶瞥了陈凡一眼，“怎么了，想你爷爷了？”
    “那倒不是，我想想找爷爷给那大姐姐治下脚伤，她脚脖子肿起来了，好像很严重。”
    “哦。”奶奶说着，神色有些怪异，“很严重的话，还是送医院吧，呆在这里算什么。”
    一听这话，陈凡这心底里就一万个不爽，其实，爷爷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他给人看病，有的都是土办法，偏方。
    可同样是偏方，很多东西在他手里就特别好用。
    陈光斗说，看病救人跟治邪症是一样的，要因病施治。只要对症下药，就算是一些看不出药性的东西也能救人性命。
    陈凡记得，去年冬天，隔壁村儿的钱老汉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腿，陈光斗去了两趟，也给治好了，像李婷这种伤势在爷爷的手里一定不是问题，只是陈凡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告诉他爷爷在哪里！
    陈凡估摸着，奶奶肯定是跟小姐姐一条心，指不定盼着李婷早点儿走呢！
    越寻思越不开心，陈凡直接跑了出去，他把那本《鬼符经》找出来，上下左右地翻了好一通。
    陈凡想看看这里头有没有记载着什么能治跌打损伤的药方，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懵了，这上面治疗各种内外伤的方子不说一千种也有八百种！
    我的天，那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还全是文言文，加上，陈凡对很多中药的名字并不是特别熟悉，这个那个的，光看就头疼。
    正站在厕所里拿着小手电研究着，忽然感觉给什么东西在脖子后面点了一下，陈凡一回头，没看见人，却听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你出来。”
    身子一哆嗦，陈凡赶紧把书藏在身后，他心说，完了，这小姐姐怎么一反常态跑厕所来了？！
    “出来。”
    不敢不从，陈凡赶紧跑了出来，到自己的房间把灯关了，一回头的功夫，小姐姐已经出现在身后的桌案上。
    “媳妇！”
    “叫谁呢？叫主人。”
    陈凡眯着眼睛一万个不情愿，可有把柄在她手上，也不得不低三下四起来，“主人。”
    “跪下。”
    陈凡气的不行，刚想跟她好好谈谈就觉手心一口，眨眼间，手里的书不见了，出现在女人的手上了。
    她冷着脸，面无表情，“本主叫你跪下。”
    “把书还我我就跪。”
    “不要跟本主讲条件。”女人说着，眼皮一耷拉，面露倨傲之色，“三，二，一。”
    噗通一下，跪在蒲团上，陈凡手朝天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这一招是跟庙里的和尚学来的，据说这样跪着显得更虔诚，“媳……鬼主大人，我求你了，反正你要它也没用就把它还给我吧。”
    “哼，我还在奇怪，这些天你老躲在厕所做什么，原来你在偷偷地研究这个啊。”鬼主姐姐轻蔑一笑，忽地翘起了二郎腿，“不过想想，也是时候了，现如今你长大成人，不学些本事也是可惜。”
    “你看过这本书吗？”歪着脑袋显出一抹兴奋，陈凡赶忙道。
    “当然。”鬼主姐姐说着，眼眸微动，摆出一副特别骄傲的神情，“你想学这个？本主可以帮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她，“那得分情况，你叫我生孩子，我生不出来啊！”
    “我有那么无聊吗？”女人的脸上显出一抹无奈，她轻叹一声，将那本书扔给陈凡，“从今天开始，我会帮助你提升你的实力，作为回报，每个月，我会多做一次。”
    “多做一次是什么意思？”
    女人脸红，白了他一眼，“多做一次就是多做一次，问那么多干嘛！”
    “那我可以选个日子吗。”
    “可以。”
    “就现在吧。”
    女人瞅了他一眼，一撇嘴，“你体内的灵气，太少了，我现在跟你做，你一定会死，等你体内的灵气积聚够了，我自然会取走。”
    陈凡做不解状，“那我要怎样才能积聚足够多的灵气呢？打坐练功吗？”
    “打坐练功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底子太薄弱，以那样得方式采集天地灵气，怕是再修炼个十年八载也是一个不入流的水平。”女人说着，美眸一闪，“我教你一个更快的方法，辅助修炼，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

 第四十四章红莲宝药

    “什么方法？”
    “采气的方法。”
    陈凡有些不解，却见女人的神色变得肃穆许多，“天地万物，皆有灵气，气是万物的根本，你之前修习的混元功是一种炼气筑基的基本功夫，练习这样的功法，先靠呼吸吐纳的方法将散落在四周的灵气搜集到体内，再经过周天运转将散落的灵气化为己用。这功夫虽然是天地正道，对你这种没基础的人来说，却太过拖沓，相比之下，倒是红莲宝药来的欢快直接。“
    “红莲宝药？”陈凡做不解状，抬头看时，却见女侧过头去，“把书翻到过来，倒着看。”
    陈凡将那本破书翻过来，从后往前看，不知为什么，那本书后面的一半，多是空白的，陈凡翻很多次都没看到东西，现如今，却见前面第三页的中间位置上多了几行小字：“红莲玉液，在女子舌下两窍中出。其色碧，为唾之精。男子以舌舔之，其泉涌出华池，咂之，咽下重楼纳于丹田，能灌溉五藏，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生气生血之良药也。”
    仔细品读之后，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你说的什么什么药……难道……难道是口水吗？”
    “口中津液。”女人说着，脸微红，却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架势，“口中津液，乃体内精气所化，你寻一美貌女子大肆掠夺，再由书上的炼气方法加以提炼，我料不出数月，当有小成。”
    “哦！”陈凡说着，眼睛瞪多大，“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老是偷偷摸摸对我干那事儿！你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吧！”
    “才不是，本主用的是……是……”女人说着，脸通红，“跟你说你也不懂！就问你做不做！”
    “做，当然做！”陈凡说着，龇着大牙晃着身子，“那你先跟我试一下，光知道炼气方法没用啊，不仔细体会一下怎么能完全掌握！”
    “少来。”女人说着，冷哼一声，“要试你去找你那大姐姐试去！我才没兴趣跟你研究这个！”
    “可是，人家不给。”陈凡说着，一脸无奈地摊开手，“人家不愿意我也不能硬来不是？要不，你上她的身，我们来一次？”
    “也行。”鬼主姐姐点头，“上她的身很容易，就是一宗你要想好，我这一去一回，她轻则大病十天，重则当场暴毙，你不怕她就此死了，我是不介意。”
    “那算了，你可别。”陈凡赶紧摆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哼。”一股红烟四散而去。
    陈凡把那本书拿起来，看了半天，仔细体悟了一下书中的描写之后，这货穿好衣服朝着村口儿的小卖店跑了过去。
    当当当敲门，门打开，里头出来的是龚若兰，龚若兰一看来的是陈凡，眼皮一耷拉，掐腰站着，“你干嘛来了？”
    “姐，二蛋呢？”
    ”二蛋在家里呢，好像给什么东西吓到了，钻被窝里躲着呢！“龚若兰说着，上下打量，“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捣的鬼！
    “看你说的，我那儿敢啊！姐，你让我进去吧，我有事儿要求你！”
    “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啊！”挑衅似的，龚若兰抱着肩膀靠在门口，“你先说，你说我不让你进去。”
    陈凡嘟嘴。
    龚若兰媚笑，“看你那样儿吧，进来！”
    侧身让过陈凡，龚若兰将门关上，当时已经八点多了，乡下人睡得早，再晚些怕是没什么人了。
    “你这狗日的家伙，大晚上过来，也不怕让人看见！”
    “怕什么怕，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嘴里说着，陈凡一把抓在女人的臀峰上，那龚若兰二十不到的年纪，给她狠狠一抓，立即惊呼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想死啊！毛手毛脚！”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陈凡一把抓住女人的腰，侧头便吻，龚若兰吓了一跳，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这不要脸的家伙已经分开她的大腿将她顶再一侧的墙壁上。
    一通狂吻，终换来女人的回应，龚若兰喘着粗气，死死地抱着陈凡，两个人抱在一处啃了能有十几分钟，陈凡才放开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谢谢！”
    说完这话，他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只留下满面羞红的龚若兰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一口气没了影子。
    她靠在门口儿，喘着粗气，大眼睛一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啥情况啊？这就完了？”
    寻思寻思，龚若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两下子啊！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放下她这边不说，陈凡跑回家，直接取出蒲团坐在上面。循着书上的描述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只待心思沉静，便以周天功为基础，开始了行功练气，一通忙活之后，浑身冒出一层虚汗，丹田鼓荡间果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攥紧拳头，感觉一下气力的增长，陈凡的心底里生出莫名的雀跃，看样子，这法子真是好极了，早知道有这么好用的练气方法还搞什么混元功？费时费力不说，效果也不如这个来得轻松快活！
    正寻思着，红烟弥漫，黑暗的环境里那红衣姐姐再次出现，“如何？”
    “很爽，爽得还想要一次。”陈凡说着，龇着大牙看向她，“不跟你聊了，我这就去！”
    “没用的，频率太快了，没好处。”女人说着，冷哼一声看向他，“红莲玉液的吸收，需要一个过程，你要的越频繁，后续的增益就越少，要想将需要的东西尽收体内，需要最少七天的转换过程，也就是说，你再去找她，就算拿到了也对你得功力没有任何益处。”
    “照你这意思，我还得等咯？”陈凡说着，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女人点头，轻声道：“这些都是补益，不是根本，混元功是基础，依然要每日修炼。”
    看陈凡郁闷得不成样子，女人轻笑，“小色鬼，属狗的？吃不够？你要觉得这七日太久，也可以想个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换个人咯。”
    陈凡愣了一下，“换个人就可以了？”
    “每个人的体质都有不同，灵气的构成也有区别，这些人的灵气有长处也有缺陷，照理说，多换些人选，会对功力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只是，你要慎重，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你。”
    陈凡不解，“比如说？”
    女人媚笑，“王二蛋就不行。”
    身子一抖，一万多草泥马从陈凡的脑子里跑了过去，看他脸都绿了，女人微拧着身子似要离去，陈凡赶紧往前凑了凑，”等会儿！鬼主姐姐，我还有问题！“
    “说。”
    “下屋住的那个姐姐，可以吗？”
    女人抿嘴，“可以不可以，你能自己判断，一般来说，试过了就知道了。”
    陈凡歪着脑袋，做不解状。
    “凭感觉。你越是需要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陈凡还是不懂。
    “笨。”女人白了他一眼，“人是有灵性的东西，在遇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会自觉地想要靠过去，想试探的时候你就一口下去，可以要的，有香味儿，不需要的就没有。”
    “啊！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一拍大腿，陈凡面露喜色，“要这么说，我最需要得还是姐姐你啊！”
    女人脸红，“不许胡说！我是主，你是仆！再敢乱讲要你好看！”
    “我还有一个问题！”看她要走，陈凡将他一把拉住，女人吓得一哆嗦，像触电似的躲了出去。
    陈凡也给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却见她满面羞红，“你给本主往后退，一丈远！”
    陈凡退三步，跪坐在地上，“这下行了吧！”
    女人点头。
    “我想问你，我该怎么办才能治好那大姐姐的脚，姐姐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帮我一下？”
    女人怒目而视，一脸的不爽，“我才懒得帮她，她以为她是谁？”
    “啧，还吃醋呐？”陈凡歪着身子，“我要的，不过是她嘴里的东西，等我拿到了，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不是？你就帮帮我吧！”
    “哼。”女人还傲娇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行房之事，对你的功力会有极大的损耗，你功力微薄，架不住到处乱搞，就算实在忍不住，也得……也得节制，克制！”
    陈凡听得想笑，轻轻地咳嗽两声，“放心吧放心吧，好东西都留给你！不给别人！”
    女人羞得更加厉害，耳根都红了，她咳嗽两声，又把那傲气十足的表情拿了出来，“你要治她的伤，也不难，村南一棵古树，古树底下有一口木棺，那棺材里头有你要的东西，有本事你就去取！“
    说完，女人就没了，陈凡听了个云里雾里，想叫她说个清楚，却没有换来半点儿回应。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陈凡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便跑了，他说跟王二蛋约好了出去抓兔子，奶奶就没拦着。
    陈凡跑到村口儿的一个大坑旁边，找到一棵老槐树，那老树一半卡在山梗上头，一半卡在山梗下面，蜿蜒的树须铺在陡峭的土坡上，就像是无数只鬼手似的。

 第四十五章演员

    陈凡从带来的小兜子里取出三炷香，用打火机点了，他站在沟里对着那老槐树一拜再拜，又捧了两抔黄土拍成一个鼓包，将手里的香插在上面，这才拎着一把小木匠用的锛子一点一点地爬了上去。
    “陈凡！”还没等上去，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陈凡一哆嗦，差点儿掉下去，转头看时却看见斜刺里的山坡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小妮子正掐腰站着。
    那是一个小姑娘，十几岁的样子，黑黑的齐刘海儿的长头发梳着马尾辫儿，脸很小，却很精致，那乌黑灵动的大眼睛点缀着白皙的小脸儿，再配上略显清瘦却凹凸有致的身子，怎么看，都活脱脱地是个小美女！
    卧槽？
    这不是韩美吗？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怎么跑这儿来了？
    心里想着，陈凡一时有点儿懵，看他一直不说话，小妮子一副关心傻子的表情，“你多大了，还爬树玩儿呢？”
    “我……”陈凡张张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正在此时，一个嘴里叼着烟的大叔也走了过来，陈凡歪着脑袋看他，来人四十多岁，戴着个帽子，鼻子上架着一个太阳镜，很短的头发映衬着油光满面的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善茬子。
    陈凡不认识他，那人也不是陈凡。韩美对着陈凡的方向把手一指，“爸，就他！他就是陈凡！”
    男人上下打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诶，臭小子，你干嘛呢这是？”
    “我来采蘑菇，怎么了？”陈凡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见那汉子龇牙大笑，这心底里不由得有些打鼓，那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转身走了，没一会儿，一辆半新不旧的现代开到了沟沟儿里，那车门一开，三个各抄家伙的汉子过来了，陈凡胆子不算小，一看这架势也给吓了一跳，“臭小子，你给我下来，是不是你欺负我闺女来着？”
    陈凡当时就毛了，“我没有！”
    “还说没有！小美都跟我讲了，就你爱欺负他！你给我下来！”
    陈凡看韩美，一脸懵逼，韩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爸，你别吓唬他了，你看给他吓的！”
    “哈哈，这就怕了？这点胆子将来怎么做大事！”那人说着，摆摆手叫后面跟着的两个伙计过来，“你俩看到那臭小子上面那个位置了吗？老爷子要的东西就在那上头！不过，你俩的小心点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诶。”那俩伙计说着，手里抓着绳子跑过来，“臭小子，你给我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
    “你管我们要干什么呢？叫你下来你就下来！”一个伙计说着，嗖地一下，把一个类似飞爪的东西扔到了那大槐树的树根上，咔咔拽两下，把绳子拽紧了。陈凡看他们像是跟自己奔着同样的东西来的，顿时有些着急，“诶，你们别上来！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的不是！？”
    “去一边儿去吧，小屁孩儿！”那伙计说着，拉着绳子往上爬，他爬得极快，没几下就到了陈凡身侧，陈凡怒目而视，却给他用手里的十字镐轻轻一捅，“你给我下去！快点儿！”
    被强行弄了下去，陈凡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韩美站在上面，大声喊道：“张叔，你别吓唬他！”
    “啊，我跟他闹着玩儿呢！”那人说着，瞅了陈凡一眼继续往上爬，这时候，韩美的爸爸也凑过来把陈凡拉住了，“臭小子，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凡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有些胆怯，“我说了，我是来采蘑菇的。”
    “采蘑菇啊，采蘑菇行，采蘑菇好，要采蘑菇我叫小美陪你一起采好不好？”对方说着，拉着他超一边的土坡走了过去，韩美蹦跶蹦跶地跑过来，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走吧，我正没意思呢，带你玩儿去！”
    给韩美强行拉走，陈凡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都谁啊？”
    “我爸和他的几个朋友！”
    “他们跑这儿来干嘛来了？”
    “我怎么知道，诶呀，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掺合，走吧，我们采蘑菇去。”韩美说着，蹦跶蹦跶地跑在前面，“诶！你复习的怎么样了？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啊！”
    给这话提了个醒儿，陈凡紧跑两步，“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过来，嘴张开。”
    捧着脸一口亲过去，韩美吓得赶紧往后躲，她一巴掌打在陈凡的脸上，打得陈凡眼冒金星。
    “你，你不要脸！”
    陈凡捂着脸上的红手印，仔细感受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清新醇厚，很是喜人。
    “你好恶心啊。”看他舔舔嘴唇摆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韩美转身要跑，陈凡一把将他拉住，赶忙解释，“诶诶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只是想试试……”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陈凡觉得这话还是不要说了，要说出来，这妞儿准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试试什么？”韩美说着，又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你不要脸，我看错你了！”
    这下倒是把陈凡打懵了，他有点生气，不由得瞪起眼睛，“你打够了没有！？”
    啪地一巴掌，又打在脸上，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韩美掐腰瞪眼，一副很不忿的样子，“你再凶我一个！”
    眯着眼睛摆出一个要死要死的表情，陈凡很郁闷地坐在一边，这也就是她了，换个人敢这么对他，他早就飞身上去一通拳打脚踢了。
    看他坐在一边生闷气，韩美蹲下身子，把他的手拿开，看他肿着脸一副猪头样子，小妮子有些后悔，她咬着嘴唇看着陈凡，见对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又嘟着小嘴一下亲在陈凡的侧脸上。
    陈凡一愣，完全给懵了，小妮子摆出一个特可爱的表情，又撑开小爪子在陈凡的脸上打了一下，这下很轻，还是一个慢动作，说打上去的有点假，或许用摸字更合适……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实在太生气了！”
    “呵呵。”陈凡气没消，懒得看她，小妮子颠颠儿地跑到另一侧，又学着他的样子把陈凡的脸捧了起来，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侧头张嘴，还没等陈凡明白这妞儿在寻思什么。
    一同挣扎，无果，陈凡索性从了，等小妮子心满意足地跑了，被强吻了能有半个钟头的陈凡已经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卧槽，这什么情况？
    我特么是不是被人强-暴了！？
    眼巴巴地缓了好一阵子，陈凡才站起来，等他跑到槐树坟那里，正看见下面的几个人正拿着棉被包着什么东西，韩美躲在草丛后面，跟陈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直等那些人把东西放在车上，小妮子才一溜烟似的跑到路口。
    “小美！”他爸爸喊了一嗓子，韩美立即跳了出来，“爸，我在这儿呢！”
    “别跟那小子玩儿了，咱们回家！”
    韩美甜甜地笑了一下，又跟陈凡眨眨眼，看她蹦哒蹦哒地跑过去，躲在一边的陈凡却不知道自己这心底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
    “委屈你了。”韩建军在小妮子的脑后摸了一下，表情复杂。
    “本办法的事儿。”韩小美耸耸肩，呸呸地吐了两口，摆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爸，要是那件事不解决，我是不是得一直这么演下去啊！天天围着个土包子乱转，恶心死了！”
    “再忍忍吧，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韩建军忧心忡忡地说。
    “可恶的老女鬼！”韩小美面露幽怨之色。
    “不要瞎说！”韩建军赶紧呵斥一声。
    这一次，小妮子不吱声儿了。
    此时，一脸懵逼的陈凡已经重新跑到沟底下，沿着那些树的树根爬了上去。
    等他爬到距沟底能有十米左右的位置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那里的树根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在破碎的树根底下，有个大洞，洞口给人塞了树根胡乱遮掩，不仔细看，还不是很明显。
    陈凡知道，这肯定是那些人干的，他有些气恼，却也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这里拿走了什么，心里头想着，他拉树根绕进那个一人高的方形的洞穴里，刚站在里面，就看见了一个侧歪着靠在一边的棺材板。
    棺材很厚实，却很老了，外面看并不平整，上面都是土，那棺材板明显给人动过，靠上面有个缝儿，还有一些烂没了的铁箍儿被扯碎了扔在一边，陈凡尝试着将棺材板打开，探身进去，他没看到棺材里的尸体，也没看到骨头，里面除了一些黑乎乎的像是棉絮一样的东西以外，就只有靠近顶端的一个位置倒悬着一些的像木耳一样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黑的，真的很像黑木耳，但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奇怪东西的他从没听过棺材里头长木耳的，他拿手里的刨锛儿捅了几下，发现，那些东西是软的，捏在手里的感觉，与蘑菇很像。
    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这玩意，隐隐地带着一股子麝香味儿！
    “啊！”仔细把玩了几下，陈凡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姐说这里头有能用的东西，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啊！
    欢天喜地把头顶上能找到的全都打了下来，陈凡用塑料袋将那些黑木耳一起装了，等他捏着袋子一溜烟似的跑回去，只七点多，早上的大雾还没有完全散去！
    咣咣咣敲门，李婷穿着睡衣，直揉眼睛，“你干嘛啊，一大早的！”
    “别说话，我来救你的！”陈凡说着，从包儿里拿出捣药用的罐子，他拿着石杵捣将里面的东西捣成洗洗的浆糊，立即跑到李婷的房间里。

 第四十六章看我这手法

    李婷斜着眼睛看着她，蓬头垢面，陈凡也不多说，一把将她的脚丫子从被窝儿里掏出来，打眼一瞅，吓了一跳，那脚脖子高高肿起，竟比昨天晚上又大了不少！这肉呼呼的，像个馒头似的！
    “我准备走了。”李婷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凡，却不想，这小子正凑过去，对李婷的脚仔细闻了闻，“姐，你多久没洗脚了？”
    “滚！我哪天不洗啊！那是云南白药！”李婷说着，一脚踹过去，差点把陈凡踹躺下，“你别弄了，什么东西啊黏糊糊的！”
    “你相信我，要是今天还不行，我就切了小丁丁给你拌凉菜！”
    “滚！越说越不正经！”李婷白了他一眼，凭着陈凡自顾自地摆弄着。
    一通手势，脚包好了，陈凡凑过去在李婷的脸上亲了一口，弄得李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可能习惯了陈凡那掠夺式的亲嘴方法，对这淡淡的一下反而没什么感觉。
    一晃到了中午，陈凡已经进进出出地来了七八次，李婷也不知道这货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小丁丁，只顾着坐在旁边打稿子，也没怎么正经搭理她。
    下午四点，陈凡过来，把纱布打开，刚拿到李婷的小脚就发现那纱布松了不少，几乎没费力，那纱布就给他撸了下来。
    李婷肿起的脚腕已经恢复如初了！虽然颜色还略发青，肿胀的现象却没了！
    李婷惊讶了，手摸着脚腕，一脸得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陈凡龇牙，不说话。
    “快讲啊！”李婷抿着小嘴打了她一下，“快讲快讲！”
    “其实我是一个大夫，对医药的本事很精通的，别看我年纪小，在这十里八村儿我也是很又名气的！”
    “呸！”明知道他在吹牛，李婷斜眼看他，“你能不能讲点儿正经的！”
    “我说了，你别不信。”
    陈凡说着，将剩下的药膏涂在李婷的脚腕上，又双手摸着李婷的小脚一点点地向上揉去，“其实也没什么，消肿止痛，都是小本事，中医治病，通筋活络是嘴寻常不过的事情，你看我这手法，你看。”
    陈凡说着，两只爪子揉上李婷的小腿，揉上膝窝，又一点点地爬到了大腿上……
    眼瞅着那两只大爪子在光滑细腻得大腿内侧揉来揉去，因为脚伤只穿了一个齐臀小短裤的李婷臊得厉害。她瞪着江小望，眼神很凶，那货却支着小帐篷自顾自地往上揉去，“放心吧，很舒服的，就我这手法我都……”
    偷眼观瞧，李婷把刀掏了出来，陈凡一下软了，直接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那狼狈样儿把李婷逗得咯咯直笑，“小色鬼，怎么不来了？继续啊……”
    “算了，该吃饭了，我去问问奶奶晚上吃什么！”陈凡说着，贴着墙往外走，刚到门口又腆着个大脸回来了，“姐，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凉菜！”
    陈凡脸一黑，”没有凉菜，只有大香蕉！“
    “嘶！”李婷作势起身，陈凡一溜烟儿似的逃了出去！
    “小色鬼……”寻思寻思怪好玩儿的，李婷拢了一下头发，晚上陈凡的奶奶有事，早早走了，自己吃饭没意思的陈凡干脆端着饭碗跟李婷一起吃饭，李婷看他吃相甚好，也没有什么怪癖，不由得心中生起一点好感，“诶，你吃饭的时候，怎么总是闭着嘴啊？”
    “家里管的严，爷爷不让吧唧嘴。”陈凡倒是实在，直接说了。
    “好习惯。”李婷抿着小嘴夹了一点鸡蛋在碗里，一边拢着头发一边看向他，“我的脚真的好了，一开始凉飕飕的，还好，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比云南白药还好用！”
    “我不要告诉你。”陈凡说着，故作神秘地看着她，“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李婷准知道他这样，翻了个白眼，“亲有很多种，要看哪一样了，你要是像平时一样，轻轻地啄一下，还可以！要是像那天那样，就……就绝对不行！”
    “哪样？”陈凡做憨厚状。
    “不知道算了，哪样都不给！”李婷说着，赌气似的皱起鼻子。
    话音刚落，陈凡却恶作剧似的龇起大牙，“那你亲我一下吧，怎么亲都行。只要你亲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你知道告诉我，你用的药膏到底是什么。“
    ”嗯。“
    李婷犹豫了一下，凑将过来，她还是头一次跟一个小孩儿做这种事，多少有些脸红，看她酝酿了半天也没动作，陈凡将嘴里的东西完全咽下，手一搂直抱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也不知道这大爹哪儿来的勇气，大大方方一侧头，那油腻腻的嘴巴直贴在李婷的嘴唇上，李婷给亲得缩起肩膀，刚想反抗就感觉这厮的舌头就探了进来！不仅舌头进来了，身底下那只手也没闲着，眨眼之间李婷躺在席子上，竟给他压在身下狂吻不止了……
    “啊……”一声娇，举起小拳头朝着陈凡的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这货却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啊！爽死大爷了！”
    说完，他把自己的爪子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又露出一个很陶醉似的表情。
    看他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吃饭，李婷大羞，脸颊处像火烧似的，烫得厉害。
    她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小鬼的可怕。
    或者说她已经深切地意识到，这个小鬼并不像想象中的一样人畜无害！
    刚才那是什么架势？
    要不是自己态度坚决，指不定这个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真给一个没上高中的小家伙给忙活了呢！
    越想越羞，越想越气，她又举起拳头对着陈凡的肩膀狠狠地捶了一下，“我是你姐姐！你干嘛呢！”
    陈凡眨眨眼，放下筷子，又把两个食指抵在脸上，歪一下，又歪一下，再歪一下……
    阿西吧……
    李婷捂着额头，长叹一声，她发现自己生气都跟他生不起，只得爬回自己的位置气鼓鼓地坐下。
    啪，筷子点在桌子上，李婷气鼓鼓端起饭碗，“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到底是啥啊？”
    “那个东西，叫鬼耳。”陈凡说着，把饭碗放下，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鬼耳是一种很少见的药材，能治跌打肿痛，效果奇好，但，这种东西很难得，到目前为止好像只在有修行的人的棺材里才被发现过。”
    手一抖，李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棺材？那个东西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
    “嗯。”陈凡点头，李婷蒙圈，看她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陈凡笑笑，“放心吧，跟尸体关系不大，干净的。”
    “你确定？”
    “确定。”陈凡说着，又自顾自地傻笑起来，“你没有注意我刚才说的话吧，那个东西，是有修行的人的棺材里才回出现的东西，正常人的体内，是找不到的。”
    “有修行的人？半仙肢体咯？”李婷说着，撇着小嘴摆出一副要调侃他的样子，却不想，陈凡不但不生气，反倒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要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看她一脸的不相信，陈凡苦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人有三宝，精气神。精气神里，又以气作为基础，人体内的气，跟血液的流注有很大关联，其来源，又分先天与后天，先天气来源于生母，在孕育而生的时候就有，所以，先天气也叫胎气。”
    “那后天气呢？”
    “后天气叫五谷气，也叫混元气，说到底就是靠着人的消化系统从食物中逐渐摄取的能量，大部分人想要活下去，都需要五谷气的支撑，或者说，五谷气是性命之源。”
    李婷想想，觉得有些道理，“然后呢？修行人有什么不同？”
    “修行人需要的气，单以先天后天两种是不够的，所以，大凡有修行的，练功之前都要想办法积聚将原本不属于自己气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这个过程，叫采气，采气之后，通过内在的循环将采集来的气吸收掉，这个过程，叫炼气，自古以来，不管是丹道的术士还是打擂的拳师，他们想有所成就，这个过程都是绕不开的。”
    “也就是说，有修行的人的身体里，都会存在着一种不同于先天气与后天气的东西？”李婷想了想，“那，你说的这个叫什么？”
    “更多的人叫灵气，也有叫别的。”陈凡笑笑，“其实，气与气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因为来源与属性不同才被人冠以不同的名称，就比如，男人身上的气，被称为阳气。女人身上的气，被叫做阴气。妖魅狐鬼身上的气叫阴气，僧道神佛的气却跟男人身上的一样，叫阳气。物有两面，都是定理。”
    “不公平。”李婷说着，斜着眼睛看他，“凭什么女的就得跟妖精一个样儿？”

 第四十七章叫我摸一下

    “因为，你们都很坏。”陈凡说着，龇牙一笑，“妖魅狐鬼被人讨厌，是因为她们喜欢祸害男人，榨取阳气，这一点，跟你们女孩子是有着惊人的类似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类似的牛，某种程度上说，你们这样的小妖精生来就是祸害人的！要不然，为什么男人越做越消瘦，女人越做越滋润？”
    李婷白了他一眼，“那你们还挺委屈呢！”
    “没办法，天性如此。”陈凡说着，摆出一个特高尚的表情，“书上说，这是世间常理，有些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反正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这种事儿我是看得很开的。姐姐要是喜欢，我们不防试一下！有益身心哦！”
    “哼。”李婷撇嘴，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自己不记得了？小小年纪，不怕累死？”
    “我不怕死，就怕你不行。”陈凡拄着腮帮看她，“说别的没用，不服就试试，我保证让姐姐爱我爱得不要不要的！”
    “呸，净吹牛！”李婷用筷子敲了他一下，“不许这么跟姐姐说话！”
    陈凡嘟嘴，李婷偷笑，“说说说的，又跑偏了，你还是接着说你的鬼耳吧，那鬼耳为什么只有在有修行的人的棺材里才回出现啊？”
    “很明显的事儿啊，就是因为有灵气，才会有鬼耳，鬼耳看起来跟木耳差不多，却是灵气积聚而成，有修行的人死了以后，一部分灵气藏在身体里，不会立即散去，这些灵气会随着岁月的更替一点点地溢出来，要是死者深埋土中，部分灵气就会凝结在棺材板上，这就是鬼耳的来历。”
    李婷点头，“那这个东西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村口儿，一个叫槐树坟的地方。”陈凡说着“那儿有一棵老槐树，长了能有两百年了，槐树底下有一口棺材，我就在那个棺材里头找到的。”
    “二百多年前的棺材？”李婷吓了一跳，“你知道棺材的主人是谁吗？”
    “算是知道吧，小时候奶奶跟我讲过。”陈凡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她，“想知道那棺材为什么生在槐树底下吗？”
    李婷点点头，又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嘛？”
    “我想亲你一下。”
    李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是刚才说，我还能理解，可你刚刚亲过了啊！又来！？一见面就亲亲亲，不腻啊！”
    陈凡想了想，“有道理哈！那不亲了，叫我摸一下！”
    李婷大囧，怒目而视，“摸哪儿？”
    “哪儿都行。”
    头一次看他如此老实，李婷抿着小嘴想了想，把那只脚伸了过来，“摸吧！给你摸个够！”
    陈凡斜视，女人坏笑。
    可她没想到的是，陈凡明知道自己在捉弄他，还是放在碗筷把那小脚抱了起来。
    李婷的脚雪白如玉，小巧玲珑，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十颗脚指更是匀称整齐，如细细的葱白，那涂着粉红色的亮晶晶的脚指甲也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叫人很是喜欢。
    李婷后悔了，想将脚丫抽回去，却不想那小色鬼死死抱着，只顾把玩，不撒手。
    “这个故事，是奶奶给我讲的，准与不准，我不保证。”陈凡说着，笑嘻嘻地看着他，“我们这个村子，很久以前就有了，大约两百多年前的时候，在镇子那边有个开那种小酒馆的人叫陈贺年。陈贺年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在当地算是比较有钱的，他开那个酒馆主要招待来往的做生意的人，家里有几个伙计，日子过得不错。”
    李婷抿嘴，“故事背景交代完毕。”
    “别插嘴！”陈凡说着，做不满状，”听人讲故事就老实听着，你再乱讲话，我就不说了！”
    “行行行，奴家错了。”李婷抱起枕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接着讲。”
    “讲到哪儿了？”
    “讲到你家祖宗开了一个小酒馆。”
    “哦。”陈凡竖起手指，“他开个小酒馆，做了一个小老板，有一天，天很热，特别热，热的人都喘不过气儿来，我们家那个老祖宗在树根儿底下正在避暑，正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的时候，看见一个干瘦的男人骑着一头猪晃晃荡荡地来到了院子里。”
    李婷没忍住，“骑的啥？”
    “猪。”陈凡说着，放开她的小脚狠狠地张开怀抱，“老大一头猪，白色的，那猪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地过来，把我们家老祖宗吓了一跳，我们家老祖宗一瞅那老头儿其貌不扬的，就问他，说‘诶我这大哥，你咋这么牛逼呢？我看过骑驴的骑马的，骑牛的也见过，可骑猪的还是头一次碰见啊！你这猪啥品种儿啊，咋长得这么壮实呢？’”
    那老头儿龇牙笑了，一片腿从猪的后背上跳下来，又牵着绳子对那猪的大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说咋的？看上啦？看上了卖你！五吊钱！”
    我家老祖宗一听，当时高兴了，说行啊，五吊钱买头大肥猪，多好的买卖啊，当即到柜台那儿取出五吊钱，给了他。我们家老祖宗觉得这买卖太赚了，就问那老头儿，说，这位大哥，你那儿还有别的东西吗？我这儿猪牛羊狗啥都要，你要是都卖的这么便宜，不如都卖给我得了！
    老头儿嘿嘿笑，说，“行啊，不过，你得等我一下。”
    说完，老头儿把那五吊钱又还给他了，“说掌柜的你把钱先拿着，这猪我先放你这儿，等会儿我把别的都牵来，咱再一起算。”
    他要走，走两步，又回来了，他说：“我这猪就拴这树底下，你别动，也别给东西吃！”
    说完这话，他颠颠儿地跑了，我们家老祖宗就觉得这人挺奇怪的，说这么做买卖的人还真少见，他拿着钱回来，就跟伙计把这事儿说了，那伙计也觉得奇怪，一出来就看见那毛母猪跪在树根儿底下在那儿呼哧呼哧喘粗气，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
    伙计就说：“诶我说，我的掌柜的！这猪卖的这么便宜，别是啥病猪！你看她嘴巴都干了，好像挺渴的，要不你给它喂点水吧，别一会儿老头儿回来，它再死了！到时候你退都不好退！”
    “我们家老祖宗觉得这话有道理，立即回去，打了一盆水过去，那老母猪一下窜过去，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它喝了一盆水，倒地上不动了！”
    “当时大家都吓坏了，心说这怎么一回事儿，说死就死了？正着急，那死猪猛地一抽，又一抽，再一抽，就跟过电了似的各种抽搐啊！”
    李婷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陈凡一摆手，声音放慢，“尘土飞扬，谁也不敢靠过去，等尘土散得差不多了，你猜怎么着？那地上的老母猪没有了，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大胖女的！”
    “还有这种事儿？”
    “你听我说啊。”陈凡说着，一摆手示意她不要插嘴，“大家都吓坏了，赶紧把那大胖女的扶起来，那女的趴在地上，舌头发硬，说不出话来！我们家老祖宗不认识她，还是一个伙计眼睛贼，看出来了。他指着那女的说，诶！这不隔壁村儿老王他媳妇吗？这人都丢了好几天了，怎么再这儿呢！？众人一听，赶忙上前，上下左右这一看，真真的就是她！”
    “众人一寻思之前的事儿，都害怕了，我们家老祖宗就跟伙计们说，你们别慌，咱们是遇上会法的人了！你们俩先把大妹子弄屋儿里去，藏起来，等那老头儿回来我看他怎么说！”
    “没一会饿那老头儿就回来了，手里牵着两只小山羊，老头儿一看那老母猪不见了，当时就紧张了，他说，诶？猪呢？我们家老祖宗说，刚才我在屋里睡觉，猪惊到了，跑了，我叫伙计们去逮了，跑不了！”
    ”老头儿心中怀疑，却也没纠缠，他把手里牵着的两只山羊给我们家的老祖宗，说你看，这儿还有两只羊！你把钱给我算了，我着急走！“
    “我们家老祖宗说，行，我给你找钱去，你跟我来。结果，老头儿一进门，就给伙计们套了麻袋一通猛揍，这一顿打的，打的老头儿鼻子口窜血！伙计把羊牵过来，给羊喝了点水，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羊根本不是羊，竟然是村儿里的两个半大小子！”
    “那，那个老头儿怎么了？”李婷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个老头儿会妖术，肯定不好对付吧！”
    “确实不好对付！”陈凡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个老头儿会妖法，被狠揍了一顿，却没死，后来报官了，县太爷怕给他跑了，就叫人当场把他杀了！结果，那老头儿贼牛逼，刀砍不动，枪扎不动，用火烧烧不着，用水淹也淹不死！”

 第四十八章妖道

    “大家全给吓坏了，心说他什么来路啊，这是金刚不坏吗？看大家都怕了，老头儿哈哈大笑，说来啊来啊，有本事你们弄死我！话音刚落，打村头儿来了一个骑驴的老道，老道破衣啰嗦的，拿个没什么毛的浮尘，那人一看见老道，当时就懵逼了，他撞开众人想跑，刚跑出去没两步就给老道一浮尘打翻在地！”
    “老道说，好小子！可叫我逮住你了！说完就跟大家说，说这个老头儿是他师弟，本事很大，却不务正业，你们这儿的人杀不了他的，还是我把他带回去吧！”
    “乡民们恨得不行，说不好使，别扯那用不着的！今儿说出大天来也得整死他！”
    “老道看群情激昂，念了句道号，说无量天尊，你们要这么说，那就整死他吧！说完了，他甩着浮尘看众人，说我这师弟铜皮铁骨，贼厉害，你们的刀剑伤不了他，我也奈何不了他，你们真的想他死，就给找一口棺材过来，把他装棺材里！”
    “说完，村民们抬了一口棺材。他把老头儿塞棺材里，钉上钉子，然后掐指一算，找了一处风水穴。说这地方是个能化人的地方，你们挖个坑，把他竖着埋里头，不出意外的话，三五年之内，他就死透了！”
    “众人依样做了，真挖个坑，结果你猜怎么着，那棺材往里头一推，咕噜一下，陷进去了！那棺材陷到土里了！就跟人掉泥坑里似的，一下陷进去了！”
    “眼瞅着棺材要没，老道也吓了一跳，他分开众人走上前，从斜挎着的小包儿里咔地一下抓了一把树种出来，狠狠一打，直接打在坑里，紧跟着，他掐诀念咒，玛尼玛尼哄！玛尼玛尼哄！玛尼玛尼哄！”
    “吱——”
    陈凡做了一个天女撒花的手势，“一棵大树打着旋儿长起来了！那树根，就跟鬼手似的拽着棺材，咔咔咔，一通掐，把棺材掐得死死的！老道擦了一把汗，说成了！你们都回去吧！这棵树都别动，他就没个跑儿！打那以后，那棵树就没动！”
    陈凡说着，一摊手，“后来过了很多年，有一年地震，滑坡了，那土丘塌了一半儿，老槐树所在的地方就形成一个类似断崖的那种地方，村儿里人盖房子什么的，都在那儿挖土，着坑越挖越深，越挖越大，可老槐树一般没人动！我忽然想起有这么个事儿，就去把棺材打开，想看看有没有鬼耳，结果一看，嘿，真有！”
    李婷斜着眼睛看着他，“那棺材里的老头儿呢？他哪儿去了？你不是把他放出来了吧！”
    “看你说的，哪儿有你想的那么邪乎啊！都两百多年了，他还能活着？”陈凡说着，摆摆手，“我没看到那个，我去的时候也有别人惦记他。看他们挖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反正，我后手去的时候看棺材里头什么都没了，只有那棺材还在。”
    李婷：“要这么说，不会出事吧！”
    陈凡：“出事你也管不了。”
    李婷被噎得够呛，刚想说什么，寻思寻思，觉得也对，“要这么说，那个传说是真的咯？还真有法术能把人变成猪啊羊啊什么的？”
    “当然了，我也会。”陈凡说着，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把你变成猪。”
    “你才猪！”李婷说着，举起小拳头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有本事你现在变给我看一下！别变我，变自己！”
    “我变了你就叫老公？”
    李婷刚想答应，又觉得有些没底，她犹豫了一下，吸了一下鼻子，不做声。
    “就知道。”陈凡说着，在她的脚心上轻轻地挠两下，“你不吱声也没用，贫道掐指一算，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女人，躲不了！”
    “呸！”李婷狠狠地啐了一口，“红口白牙，你说是就是？我怎么那么稀罕你呢，还给你做女人！你说说，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是长得帅还是身材好？你是有学识还是有品味？一个英语考32分的笨蛋，还好意思吹这大牛！我告诉你，就算姐姐我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跟一个小屁孩儿在一起的！”
    陈凡做惊恐状，咧嘴道：“我靠，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怎么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你老公了？”
    “什么呀，人家压根儿也没脱！”
    李婷低头，猛地捂住下身，“往哪儿看呢！”
    “我看我媳妇呢，关你屁事儿？”
    “滚蛋，谁是你媳妇！”
    “你啊！”
    “人家才不是！”
    老太太站在门口想敲门，听里头吵得厉害，这举起来的手又不得不放下。
    她轻叹一声摇摇头，自顾自地嘀咕着，“这臭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怎么分不清好歹呢……”
    死皮赖脸地要在李婷的屋儿里过夜，还是给她连踢带打地赶了出去，陈凡嘟着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吃了一个苹果以后，关了灯独自练功。
    白天搜集了到了两个女人的玉液，加上之前有了一定基础，施展周天功行气炼化，这气感已经相当强烈，陈凡估摸着，按照这个速度修习，再有个十天半月的就能筑基成功，造就鬼脉，到时候，怕是还有更厉害的法门等着自己。
    陈凡不知道在未来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可一寻思自己也能像爷爷一样变成一个有神通的人，当时就开心得合不拢嘴，他一口气修炼到后半夜两点钟，觉得，搜集来的灵气已经被融汇贯通，吸收到身体里，刚想躺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却不想，身子一重，那女鬼姐姐蓦的骑了上来……
    心觉得不好，陈凡瞪大了眼睛，女人暧昧一笑，一侧头便将那猩红的小嘴凑将过来……
    一阵抽搐之后，陈凡感觉自己被掏空了，女鬼姐姐捂脸闭眼，脸颊出一片红润，看她仰着头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陈凡差点气吐血！
    干鸡毛啊！？
    带不带这样的！？
    刚特么有点儿起色你就来了？！
    “还不错。”女人舔着嘴唇，胸口起伏，“方法是对的，只是不熟练。不过，照这速度往下走，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放任自如了。”
    陈凡瞪她，想骂人，却动不了，女人看出他的不爽，抿嘴一笑，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本主也是在帮你修炼！你知道的，头发剪短会更光，胡子剃了会更亮，若不是多年来本主一直帮你锻炼，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地领悟到此中的妙处吗？”
    滚犊子吧！
    陈凡真想骂人了！
    自己苦哈哈地采集到一点灵气，都特么给这女人吸走了！到头来她还美个滋儿的来讨巧了，照这意思他还得谢谢这个所谓的“鬼主大人”了？
    尼玛也不要点儿碧脸了！
    要不是陈凡知道自己整不过她，他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什么呀这是？以前还趁着别人睡觉偷偷摸摸地干，现在好，明目张胆，不背人儿了？
    越想越气，他眼睛一翻，烂泥似的一歪脑袋。
    第二天一早，眼黑腰疼打哈欠，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王二蛋看他真是累得不行不行的了，当时就无语了，“卧槽，你这啥情况啊？看你这样子昨天晚上没少忙活吧！”
    “那是。”不好意思说实话，陈凡一撇嘴，“那姐姐哪儿都好，就是太粘人，这家伙，要要要，一直要，我是真有点儿吃不消了……”
    王二蛋嘴张得老大，“妈呀！你俩还真那啥了？我天我还以为那大姐姐是个正经人呢，合着，也跟我们家若兰似的，一要没够啊！”
    “诶，你俩说啥呢？”骑着自行车跟上来，三德子忽然插嘴，“研究什么呢带我一个啊！”
    “他把你神仙姐姐睡了。”王二蛋手指陈凡，“还特么睡一宿，看把他给累的！”
    “卧槽！”三德子当时就炸了，眼睛瞪得铜铃大，“你特么要不要脸啊！那是我的女人！”
    “滚犊子，有多远给我死多远！”陈凡气得不行，“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再这么说我跟你急眼！那是我的女人！我的！”
    “滚边儿去。”
    说话间，俩人又呛呛在一起了。
    早上七点，自习还没有结束，拿着钢笔坐在那儿飞也似地翻着单词表儿的陈凡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烧起来了，他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单词表儿上的内容之后，这心底里忽然涌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帝王瓜果然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对记忆力的增强有着极大得促进作用，自打吃了这个东西以后，自己这记忆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是，只要注意力集中，一篇单词看上了三五遍便能记上百分之九十。
    对于他这种基础比较差的学生来说，有了这样的本事，用不了多久这英语成就能提升一大截儿。如果一切顺利，下一次月考，自己应该可以干净利落地赢了赌约。到时候再收拾收拾那个韩小美，她就死而无怨了。

 第四十九章被咬了

    心里头想着，陈凡抬头看向韩美的位置，让他有些担心的是，韩美的座位一直空着，这是非同寻常的一件事，因为，在记忆里，这个外表文静内心奸诈的小妮子从来没有缺席过任何一个课程，她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间不见了？那时候陈凡还没有手机，也没办法联系她，说真的，虽然陈凡觉得自己跟韩美只是非常普通的朋友关系，但是瞧不见这个小妮子，这心底里还是非常担心的。
    诶。
    到底怎么了呢？
    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陈凡在作业本上撕了一张纸用舌头舔了一下，黏在眼皮上，可坐在那里寻思寻思，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叮铃……”
    下课铃响了起来，王二蛋飞也似地冲了过来，“陈凡！陈凡！韩美出事了你知道吗？”
    手一抖，陈凡差点叫出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卧槽，韩美出事了！上课的时候跟那谁传纸条，我才听说的！”王二蛋说着，显得特着急，“韩美让狗给咬了，住院了！听说可严重了都要不行了！”
    “卧槽！”一下子跳了起来，陈凡脸都青了，“让狗咬了？什么狗那么邪乎？”
    “说出来你都不信！她自己养的狗，阿拉斯加！”王二蛋说着，摆摆手叫前面坐着的一个同学过来，“是阿拉斯加不是？”
    “对，就韩美自己养的那个，老大一个！前年她过生日，她爸买给他的！”那同学说着，把手一张，“这么老大，可威武了！那狗平时挺听话的，还聪明，不知道咋的了，突然就发疯了，吭哧一口把韩美咬了，然后就跑了，听说现在还没找到呢！”
    陈凡捂着脑袋，嘴都咧了起来，“咬哪儿了？严重吗？”
    “挺严重的。”那同学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昨天晚上拉走的，救护车拉的，我当时住我老姨家，就在他家对面儿，我看那护士用担架抬走的，氧气都打上了，看起来应该挺严重的！今天早上出来，都研究这事儿呢！我看村委会的人叫了不少帮手，正到处找那狗呢！”
    王二蛋插嘴，“狂犬病啊？发疯了？”
    “那谁知道。我也没看到那狗。”那同学说着，摊开手摆出一个特无奈的表情，“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她住院了，陈凡就高兴了，没她在前面挡着，这回你能进前十了！恭喜啊！”
    那人说着，在陈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陈凡捂着脑袋，心砰砰跳，“诶，你等会儿，你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吗？”
    “就市医院啊，还能哪个？咋的你要去看她啊？”那人说着，抱着肩膀龇牙一笑：“还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情有义的嘛！咋的，你俩还真有一腿啊！”
    “滚犊子！”看陈凡脸色不好，王二蛋赶紧把他撵走，“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
    “切。”那人摆手，悻悻地走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陈凡说着，拎着书包往外跑，刚到门口就撞在一个女老师的身上，女老师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陈凡只感觉一股子很浓的香水味儿，一抬头正看见一个三十不到的女老师坐在地上。
    那老师长得挺好看，也很年轻，西装套裙，里面穿着白衬衫，一个黑色的全框眼镜儿架在鼻子上，眼镜大，嘴小，涂脂抹粉化着得体的淡妆，眼睛往身上一搭，就看见高跟鞋黑丝袜，浓浓的御姐范儿！
    她捂着胸口，黛眉微蹙，“陈凡你干嘛！赶着投胎去啊！”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将女老师拉了起来，一众学生看老师来了，也奔着各自的位置跑了过去。
    “对不起啊宋老师。”赶紧把老师落在地上的课本和教案收拾好了，陈凡一脸尴尬地看着她，“宋老师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你回来！”刚跑出去，铃声响了，宋老师一把拽住陈凡的书包，正歪着脖子摆出一个很严厉的神情。
    她叫宋倩，是陈凡的班主任，宋倩是去年学校招聘来的数学老师，刚毕业不久，很年轻，因为教学质量不错，又会做事，很快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班主任。
    这女人对学生一向很严厉，对领导却非常服帖，学校里风言风语，都说她跟新来的校长有一腿，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
    陈凡还是很怕她的，见老师一副要打人的样子，顿时软了，“老师我真的有事！”
    “有什么事啊？有事不会请假啊？你说你最近无缘无故地旷课，都旷了多少次了？我没搭理你你还上脸了？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眼里还有老师吗？”
    陈凡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师我真有事！”
    “你有事我就没事了？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呢不知道？你给我站好了！”拿教尺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打了一下，宋老师像个母老虎似的，“给我回去好好上课！”
    “我……”
    看她眼一瞪，吓人得紧，陈凡低着头不敢造次，瞧他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教室里一阵哄笑。
    “诶，完了吧？让灭绝师太逮住了吧！”王二蛋说着，抖着腿摆出一副特开心的样子，还不等陈凡说话，宋老师把黑板擦狠狠地砸过来，正砸在王二蛋的胸口，“王二蛋，你瞅啥呢？没说你是不是？来你过来，把第十五页儿第二题做一下！”
    王二蛋顿时傻了，“老师我不会！”
    “不会给我上前边站着去！”
    看他耷拉着脑袋在前面站着，陈凡这心里平衡多了，宋老师好像对他有看法，见陈凡趴在桌子上又敲敲黑板朝陈凡吼道，“陈凡，这道题你会不会？”
    陈凡准知道说“不会”会被罚站，到前面拿了粉笔，刷刷刷地把答案写了，他数学成绩很好，这点东西难不倒他，现学现卖连续答对了五道题，宋老师的脸色好了很多，“还行，回去吧。”
    陈凡拍拍手回去，王二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一直等到下课，陈凡才背着书包跑出去，他刚把自行车推出到门口儿就听见有人叫他，他一回头，正看见教学楼办公室里宋倩开着窗户朝着喊着什么，脑袋涨多大，他心说拉倒吧，回去也是死，不回去也是死，索性上了车子直接跑了。
    一口气骑车到了客运站，陈凡蹿上公交车，那公交车在乡间公路上晃了四十分钟，正好在市医院下了车，陈凡轻车熟路地跑到医院，在住院部的门口儿正好看见韩美的爸爸正唧唧歪歪地跟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大夫喊着什么，他很激动，吓得好多大夫就过来劝解了。
    “韩叔，韩叔。”摆着手飞也似地跑了过来，陈凡也不避讳，“韩美呢？她怎么样了？”
    韩建军把那大夫放开，手扶着膝盖看着陈凡，“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韩美出事了，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韩建军说着，狠狠地指了那大夫一下，这才领着陈凡上了楼，“小美很严重，正发着高烧，大夫说这病很怪，治不好，这不，我正跟那群饭桶急眼呢。”
    “我听说小美让狗咬了，是狂犬病吗？”
    “大夫说不是。”韩建军说着，在走廊的拐角处站了下来，“小凡，你跟叔叔说，你是不是喜欢小美？”
    陈凡脸一红，摇摇头。
    韩建军微微皱眉，“你不喜欢她你来看她干什么？”
    “我不喜欢她她也是我朋友啊！我一直当她是……当她是我地好哥们儿！再说了，就算不是好哥们儿，同学一场我也不希望她有事吧！”
    韩建军给弄得沉默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行，好小子，既然你们俩是好哥们儿，那你跟韩叔说说，你爷爷现在在哪儿呢？”
    “我爷爷？”指着自己的鼻子，陈凡一脸懵逼，“这跟我爷爷有啥关系啊？”
    “韩叔要找你爷爷，你刚才也看见了，大夫说这病他们治不了，他们治不了的病可不得找你爷爷嘛！你不想小美有事你就告诉叔叔，你爷爷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满世界地找都找不到啊？”
    陈凡挠挠头，显得比他还着急，“爷爷去抓旱魃了，一直没回来，他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
    “我的天，那就糟了！”韩建军急的脑门儿冒汗，“这怎么办啊！”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不如让我试一试。”陈凡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跟爷爷学过本事，道行没他深，却是也是一脉相承，与其在这里等着你不如先让我看看！”
    “你？”韩建军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能行？”
    见陈凡苦笑，他点点头，”行，行！韩叔信你一次！“
    韩建军把陈凡领到住院部三楼，楼梯口左拐324房间，重症看护室，韩美脸色黢黑地躺在病床上，旁边打着增氧仪，鼻子上扣着氧气罩，一个值班的护士正坐在一边玩儿手机，见她俩进来，还象征性地拦了一下。

 第五十章药

    陈凡从护士的胳膊底下钻过去，一下扑到韩美面前，他叫了韩美两声，小妮子并无动静。
    韩建军拍拍她的肩膀，解释道：“别叫了，没用的，医生说重度昏迷，叫不醒的。”
    陈凡将韩美的小手攥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韩美的手很凉，指甲青黑，指甲前有一厘米左右的长指甲。
    陈凡记得给她按在土丘上强吻的时候她的指甲还没有这么长。
    再摘掉氧气罩看一眼嘴唇，嘴唇黑紫，牙齿紧咬，外面的两颗犬齿有明显的露出迹象。
    在脑门脸颊胳膊小腹分别点按一下，皮肤呈胶质，体温很高，却没什么弹性，尤其小腹处最明显，一按下去，好半天都不能弹上来。
    陈凡很小心地将氧气罩放回去，扒开眼皮看一下，眼皮内测黑色的网状纹络密密麻麻，下眼袋非常发青。
    倒吸一口凉气，陈凡转头看他，“怎么是尸毒？”
    韩建军身子一抖，那护士也懵了，“小孩儿，你干什么的？”
    陈凡不理会他，一歪身子看向韩建军，“怎么会是尸毒呢？”
    “先不说这个你说怎么治！”韩建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蹲下身子抓着陈凡的胳膊，“小凡，小凡！你得帮帮韩叔，韩叔就这一个女儿，你也不想她出事的对不对？韩叔求求你快点帮帮她！”
    “你别怕，我知道一个方子。”陈凡说着，将书包解开，在背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出来。
    他翻着眼皮想了一下，写出一个方子，交给韩建军。
    韩建军低头一看，上面几行小字，写的是：“犀角屑、鬼臼屑、桂心末、羚羊角屑各四钱；天雄、莽草、丹砂、雄黄各一两；贝子五枚；蜈蚣五节；巴豆五十枚；麝香、射罔各一枚。”
    “这什么东西？”
    “中药。”陈凡说着，显得有些着急，“你去卖中药的地方照着单子上的东西抓，一说他们就明白，麝香和射罔要鸡蛋那么大的，太大太小都不行。然后，我还需要糯米，一两斤的份量。”
    “这方子是你背下来的？”看起来的确没有任何参考，韩建军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诧异，陈凡点点头，便下意识地攥紧韩美的小爪子。
    “行！我马上去抓药，你等我！”韩建军说着，飞奔下楼，那小护士追出去，“一楼就有抓中药的地方，你不用去外面！”
    没一会儿，韩建军便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这是你要的药，都是按份量抓的！这是，这是糯米！”
    陈凡先将药物找来，仔细检查，挑出多出来的几个碎屑以后，他把药物仔细装了，一并递给他，“韩叔你现在把药拿着，想办法碾成粉末，然后在药罐子里加入二两蜂蜜，二两黄酒，再用稳火将锅里的东西熬干，什么时候能干到能搓成球了，再给我带过来！”
    “熬干？”韩建军显得有些为难，看陈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点点头，“好，我去！“
    等他一溜烟似的跑了，陈凡跟小护士借来剪子，将韩美腿上的绷带剪开，陈凡看了一下伤口，一看之下，陈凡吓得瞪大眼睛！
    韩美的小腿上，有个明显的伤口。伤口形状不规则，比较深，伤口处化脓迹象比较明显。四周肿起来，靠中间的位置是黑乎乎的，四周又有红色的肿起和很多米粒儿大得斑点。那样子，既骇人，又恶心，偏偏这样的伤口竟出现在韩美那光滑细腻的皮肉上！
    “又这样了，刚刚才处理过。”那小护士说着，一副很关系的样子，“小孩儿，这伤口很严重的，你没把握可别乱动！”
    陈凡瞅了她一眼，嘴上不说，心里没底。
    他看过爷爷给人拔尸毒，自己来却是头一次，他先将韩美的伤口清理了一下，随后将那新买来的糯米拿在手里，出于谨慎，他还是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定那糯米没有问题以后，他抓一把按在韩美的小腿上。
    滋地一下，就像是炭火扔在了水盆里，一股子白烟放出来，吓了那护士一跳！
    陈凡将糯米取下来，那白色的糯米大半已经黑了，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好重的尸气啊！
    将黑米扔在一边，再抓起一把新的按在伤口上，一直等糯米放在伤口上没了反应，陈凡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要来纱布，把糯米的渣滓清理了一下，先对着韩美的小腿包了薄薄的一层，又将糯米碾碎成粉，洒在纱布外头，等撒的均匀了，这货又不松不紧地将外面得一层纱布包上，此时摸摸韩美的额头，那高烧的反应已经弱了许多……
    那小护士看得一愣一愣的，“我去取体温计，量一下。”
    等她跑回来，韩美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小妮子面容憔悴，却多少有了些精神，韩建军冲到房间里，一看韩美醒了，冲到床边把小妮子抱在怀里，“小美！小美……”
    陈凡会心一笑，将韩建军带来的药罐儿打开，里面黏糊糊的像是膏药一样的东西给他搓成几个花生米大的小球，他找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叫韩美用温水送服，又拿了另一个叫她喊着。
    “怎么样？”看小妮子脸都皱在一起了，陈凡笑着说。
    “好难吃。”韩美说着，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会儿还有更麻烦的。”陈凡说着，笑吟吟地站起身，“一会儿你会的肚子会叫，会疯狂地上厕所，不过不要怕，这是排毒的过程。这药丸就放在这里了，你每天吃两次，早上八点一次，下午两点一次，快的话，一两天就没事了，至于腿上的伤，还得养几天，这两天还是不要上学了。”
    陈凡拿起背包，朝她摆摆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得跟老师解释一下。”
    “等等。”看他当真要走，韩建军赶紧将他拉住，“谢谢你啊小凡！叔这儿，叔这次出门，没带那么多，这点钱你拿着。”
    韩建军从兜儿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在陈凡手里，眼泪在眼圈儿打转，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要知道，韩建军是个挺霸道的人物，在十里八村都很有名儿的一个人，头一次看他这样，陈凡还给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把钱还给对方，连连摆手，“叔我不要你钱！”
    “拿着，拿着！”
    看他异常坚决，陈凡只得收下，“那，谢谢韩叔，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再找我吧。”
    陈凡蹦跶蹦跶地跑了。
    坐车回学校，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陈凡看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这心底里很是忐忑，凭着他对宋倩的了解，今天要是不给这女人一个交代，明天肯定要请家长了，他可不想给爷爷奶奶一通数落，估摸着老师没走赶紧往办公室跑。
    跑到办公室的门口儿的时候，顶楼的办公区已经没人了，他扒着办公室的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不见动静，正脑袋涨多大觉得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忽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
    陈凡愣了一下，一脸好奇地跑过去，他心说都放学了，哪个老师还没走呢这是？
    颠颠儿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靠里间的校长室。
    校长室的门开着，一个穿制服的女人侧身进去，陈凡心下一惊，心说这是进贼了么？怎么放学的时候一个女的跑校长屋儿里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跑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宋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干什么来了你不知道啊？看你那死样儿！人都走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装呢啊！”
    一听声音，陈凡打了个哆嗦，他心说，诶？这不自己的本主任宋倩吗？合着她没走啊！
    他心花怒放，赶紧躲在门口往里看，打眼一瞅，正看见宋倩背对着自己站在秃头校长的旁边，正抱着肩，跟校长在那儿吐槽儿呢：“怎么的？我听说今年的模范教师又没我啊！上次升组长的事情我就已经很不满意了，怎么的，这一次又要放我鸽子？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秃头校长是个年近五旬的胖子，长得有点像范伟。
    听宋倩说完他有点尴尬地咧着嘴，一边悄悄地抬起那又粗又厚的爪子放在宋倩的屁股上，一边摆出一个很和气的表情来：“小宋啊，你看你说的都什么啊？上次评组长的事情，我确实推是你，可他们几个都说你太年轻，又刚来没两年，论成绩论资历，你还差点儿，你看他们都那么说，我也不好太偏袒不是？下次，下次！我都算好了，明年你们组长升副主任，到时候，这组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啊！”
    “我艹。”一改平日里端庄严肃的形象，宋倩将屁股扭开，“照你这意思，我还得再等一年呗！你有没有搞错啊？！哦，行，这个咱们先不说，咱们就说眼前这个事儿，我就问你，今年的模范教师有我没有？”
    “这个……”校长摸摸自己的光头，“这个，这个……”

 第五十一章办公室里

    “别特么支支吾吾的！”宋倩一指头点在秃头校长的额角，“你当初怎么说的？忘了？想当初打了一千个包票！这么的那么的，好话都让你说尽了，现在咋了？翻脸不认账？我告诉你！再过几天就出结果了，要是这一批的名单里还没我，我就把你干的那些事儿抖出去，到时候有你好看！”
    “啧，小宋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秃头校长有些生气了，“我也没说不给你！你看你，一进来就鸡头白脸的！要打架似的！别人我不敢说，我范长龙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答应你的肯定给你！急什么！”
    宋倩白了他一眼，“真的？”
    “那还用说？”
    “这还差不多。”
    宋倩转怒为喜，一下坐在秃头校长的怀里，“不过可说好了，这次再诓我，我就跟你没完！”
    “行了行了，知道了！”秃头校长摸着宋倩的黑丝袜，“小宋啊，你说，我是不是找了魔？我咋觉得我这么喜欢你这大腿呢？嗯？”
    “你可拉到吧，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你喜欢的是大腿么？嗯？”宋倩说着，白了他一眼。
    秃头校长嘿嘿笑，“小妖精，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
    “喜欢个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还少么？上次那个小郑怎么一回事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咋的？还吃醋了？许你来就不许别人来？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叫竞争上岗！谁有本事谁上！”
    “去你的吧，你那么喜欢她，就找她去吧！”
    “诶诶诶？有话好说，怎么还来真的呢！”
    ……
    屋子里俩人打情骂俏，陈凡猫着腰瞪大眼睛在外面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仔细地观察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数分钟后，看见秃头了穿上裤子，抖着肚子上的肥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的，“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再来一趟，就这个点儿就行。”
    “没够啊？”宋倩又白了他一眼。
    “跟你哪有够。”秃头校长说着，又依依不舍地吧嗒吧嗒嘴，“不过有个事儿你得注意，下次啊，小声点儿，虽说这个点儿了没有人，可你整那么大的动静出来，万一给人听见了多不好！”
    “还说人家，你小点劲儿不就完了？那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吗？”女人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快走吧！时间久了叫人看着也不好。”
    “那我先走了，你等会儿。”秃头校长说着，拿着公文包往外走，“明天还是这个点儿，别忘了！”
    “行了行了！我补个妆就出去。”
    “屋子里的东西别乱动！”
    “知道了！快走吧！”
    等他腆着肚子走远了，宋倩脸上的媚态一下就没了。
    她闻闻自己的手，一副要吐了的表情，“妈的，没用的老家伙！你还挑三拣四的，当谁愿意伺候你啊！？”
    说完这话，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拿出小镜子，开始补妆。
    这撅着屁股盯着嘴唇抹唇彩呢，忽然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那人贴过来。
    宋倩以为是秃头校长，当即有点不耐烦。她眼睛一翻，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又回来了？又把什么东西忘了？”
    女人啧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他，“别弄了！衣服都弄皱了！要弄明天弄！诶！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扒开他的手一回头，宋倩吓得一哆嗦，“啊！”
    “陈凡？！”
    女人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啊我的宋老师！”
    陈凡冲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宋倩吓得不清，“陈凡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陈凡一边跟宋倩对掐，一边一边带着威胁的口吻恶狠狠地威胁：“我都看见了宋老师！你跟校长干那事儿！今天的事情你不想给人知道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女人激烈地挣扎着，强扭几下还是把陈凡推开了。
    她捂着胸口，又拿出了老师教训学生的威严姿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你老师！你怎么可以对你老师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也知道你是老师啊。”陈凡说着，龇牙一笑，她一下坐在校长的位置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直上进的女人，却没想，你也爱玩儿这一套！你刚才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今天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要不然，我保证你会受到公正的审判。”
    提起“公正的审判”，陈凡自己都要吐了。
    他心说自己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词儿来？
    正寻思着，宋倩的脸上已经露出一抹惊恐。
    她脸色发白，却依然端着架子，“你看见什么了？”
    “都看见了，我一直在外面。”
    陈凡说着，勾勾嘴角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又从桌角处捡起那个湿漉漉的橡胶制品，“还要我拿出证据来？这个东西是什么？气球吗？”
    宋倩脸红，抱着肩膀侧过身去，“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做什么是我的事。”
    “你要做什么当然与我没关系，只是，叫我撞见了，我也不能权当没看见。”
    宋倩一愣，上下打量，“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你还想干点儿什么吗？”
    “当然了，我想做的，有很多。”陈凡说着，站起身晃晃荡荡地走过去，眨眼间便抓着宋倩的手腕将她按在墙壁上。
    宋倩瞬间懵逼，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逃课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爷爷，要不然，老子办了你……”关键时刻，陈凡恶狠狠地说。
    “行，行！我不告诉，你先冷静一下。啊。”说话间，宋倩的手已经摸到了上衣口袋里。
    “说话算话？”
    “算话。”
    “你要是不守信用，有你好看！”
    陈凡说着，手一掐掐在宋倩的下巴上。
    宋倩一声嘤咛，直给掰着脸狠狠亲了一口。
    看宋倩没反抗，又直接侧过头去，奔着那小嘴儿去了。
    宋倩彻底蒙了，竟然有些脸红，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想，陈凡这会儿刚把
    坏事干到一半儿，就撒丫子赶紧跑了！
    “什么情况？”
    宋倩愣了一下，紧跟着一脸懵逼地追了出去。
    直确定他真的跑了之后，这女人才捂着额头摆出一个不敢相信的神情！
    裤子还没脱呢他竟然跑了！
    ——割——
    “诶呀，诶呀……”
    一溜烟似的跑到楼下，陈凡的心砰砰直跳，他闻了闻自己的指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自己提心吊胆一大天，终于不用请家长了！
    不但不用请家长，还把自己的班主任挤在墙上强吻了一通！
    诶呀我的天，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今天真是赚大了！
    ……
    笑嘻嘻地骑车回去，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在村口儿看见王二蛋拎着个篮子往果园儿跑，陈凡将他拦住，从兜儿里掏出三十块五块钱给他，王二蛋一看陈凡的手里攥着好几张百元大钞，当时就懵了，“卧槽，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的？”
    陈凡不想跟他说实话，便扯谎说，“啊，我中午回来，在路口儿那买了馅饼，一大哥和一大姐在那儿排队，男的说，妹儿啊，你嫁给我吧！那妹子说，你有车吗？有房吗？有存款吗？啥都没有我嫁你？除非天上掉馅儿饼！我看看手里的馅饼，对着那大姐的脸就砸了过去！”
    王二蛋张着大嘴，“然后呢？”
    “然后那大哥就给了我五百块钱，说谢谢兄弟！你帮了我大忙了！”陈凡说着，朝他眨眨眼，“我走了，回见。”
    刚进家门，就看见上屋里头不少人正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一看小驴车在院子当中，陈凡就高兴了，他蹦跶蹦跶地跑回去，“爷爷，爷爷！”
    “别叫了，你爷爷忙着呢！”李婷从侧屋出来，跟陈凡摆摆手，“你爷爷刚回来，就来了一堆人，你等会儿吧，着会儿进去你也插不上话。”
    话音未落，李婷将他拉过来，闻了闻，“怎么一身香水味儿？哟，这是burberry吧！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有品位呢！”
    陈凡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李婷打了他一下，“别装傻！到哪儿沾花惹草去了？这种香水可不是小女生用的，说，是不是到又跑什么地方泡到了浑身香气的大姐姐了？”
    陈凡当时就懵了，心说我的天啊，这女人咋这么厉害呢？闻香水味儿就能分出男女老少来？心里头想着，他在自己的袖子上闻了一下，故作懵懂，“没有啊，我怎么没闻到……”
    “滚蛋！这个牌子的我用过！一模一样的！”李婷说着，皱着脸摆出一副很不信任他的模样，“说不说啊你？”
    陈凡吐吐舌头，“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那，那是我老师的。”
    “女老师？”
    “嗯。”
    李婷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小子可以啊，真没看出你人不大这能耐不小啊！你老师多大啊你敢抱？”
    “也不大，三十不到，嘿嘿。”陈凡显得很得意，蹦跶蹦跶地进了李婷的屋子，“她跟校长干坏事儿，让我撞见了，我趁她不注意，就抱了她一下，量她也不敢跟别人说。”
    李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这事儿？那你都干啥了？”

 第五十二章折断的鸡毛掸子

    “就抱了一下，能干嘛。”陈凡说着，吐吐舌头，“你别告诉别人哈，我答应人家不到处说的。”
    “你答应人家还跟我说！”
    “你不一样，你是我姐姐嘛，我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的。”陈凡说着，嘿嘿嘿地傻笑两声，“对了姐，这个香水很贵吗？”
    “还行，三五百的，不是很贵。”
    陈凡做惊恐状，“三五百还不贵啊！”
    “傻小子，这算比较普通的了，女人用的东西，多贵的没有啊。”李婷笑吟吟地，“对了，你们老师叫什么啊，长得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凶了点儿，我不喜欢凶巴巴的女人。”
    “就好像人家喜欢你似的！诶，你跟我说说，她叫什么？我看看我认识不认识！”
    “我们学校的老师你怎么可能认识！”
    “那不一定，姐姐认识的人多了。”
    “真的假的？”陈凡一愣，有点警惕地看着她，“那我就更不能要告诉你了，多不好。”
    “这小样儿，刚才还说我是你姐姐，现在又不肯说实话了？”看陈凡态度坚决，李婷抿嘴娇笑：“行行行，我不问！你就把你的心事藏在心里吧！啊！不过我跟你说个正经的，一会儿你等这些人走了，你就跟你爷爷说说，叫他配合我一下，做个专访。你看行么？”
    “嗯，我说话不一定好用，但我会说的。”陈凡点头，想出去，又折返回来，“姐，是不是做完专访以后，你就回去了？”
    李婷笑笑，“要不呢？”
    陈凡挠挠头，心底里说不出是个怎样的滋味儿，“你就不能多呆几天吗？”
    “多呆几天干什么？我都在这边呆了多久了？难道，还要住在这里？”李婷说着，白了他一眼，“更何况还有你个小色鬼在，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你这么流氓，我就不住这儿了。”
    陈凡眉头紧锁，很受打击，“你就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吗？”
    李婷撇嘴，不再看他，“没有。”
    “薄情寡义的女人，亏我那么爱你。”陈凡说着，耷拉着脑袋出了门。
    看他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李婷不由得抿着小嘴笑了起来，“小色鬼……”
    西面的屋子里都是人，陈凡不好进去，背着书包进了自己的房间，直等来的人呼啦啦地走了，陈凡才冲到西屋找到陈光斗。
    陈光斗盘腿坐在炕头儿上，后背靠墙，正在抽烟，看他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陈凡赶紧爬了上去，“爷爷，镇子上又出事了！韩美家的狗疯了，你知道吗？”
    “不是狗疯了，是人疯了。”老头子说着，一脸的不爽，“你没看这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么，都是为这事儿来的！”
    “这么说，我猜对了。”陈凡说着，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我看韩美中了尸毒，像是给僵尸咬的！可他爸说，是狗咬的！当时我就觉得这事儿奇怪，你说是不是村子里头又闹了僵尸了？”
    “那小妮子给僵尸咬了？”陈光斗吓了一跳，“她现在咋样了？严重吗？”
    “现在应该不严重了。”陈凡龇着牙，得意得很，“我用糯米帮她拔了尸毒，又照着书上的方子给她开了药。”
    老头儿一愣，“书上的方子？什么书？”
    陈凡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赶忙摆出一副懊悔不及的表情，“我，我……”
    “说啊！”
    陈凡跪在炕上，给老爷子磕了一个头，“是爷爷的《鬼符经》！”
    “嘶！”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你从哪儿找的那本书！？”
    “就在下屋里。”
    老爷子怒了，抄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对着炕沿儿狠狠一摔，“反了你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房间不能去！你！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爷爷！”
    陈凡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躲，可老爷子真的气坏了，举起鸡毛掸子照头就打！
    “咔嚓”一声，鸡毛掸子断成两截儿。陈凡眼圈发红，吓得直哆嗦。
    陈光斗也愣了，他看着那断裂开的鸡毛掸子，由愤怒转为恐惧，他把鸡毛掸子扔在地上，盘腿坐下，门坑不响地抽了一袋烟，这才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雾，“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有几天了。”
    “你为啥要偷看那本书啊？”
    陈凡缩在墙角，“我，我就想看看我的小姐姐到底长什么样儿……”
    “那你看见了？”
    “看间了。”
    陈光斗长叹一声，“算了算了，反正早晚都要看见的。这件事就这样吧，爷爷不打你了。”
    “爷爷。”看陈光斗一反常态，陈凡赶紧叫了一声，“爷爷，小姐姐说，她不是我媳妇，她是主，我是仆，这……这是真的吗？”
    陈光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是你媳妇，也是你主人，你们是主仆，也是夫妻。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听她的话，你知道吗？”
    陈凡沉默，陈光斗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凡啊，你多大了？”
    “15。”
    “15不小了，是时候学点真本事了。今儿晚上你就跟爷爷一起出去吧，爷爷带你见见世面。”陈光斗说着，背着手出去了。
    陈凡寻思寻思，赶紧跟上，“爷爷，李婷姐姐想采访你。”
    “叫她回去吧，我没什么话要跟她说的。”
    “人家已经在这儿等了好多天了，你这么回答她，是不是不太好啊。”陈凡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老头儿寻思寻思，“那叫她过来吧，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诶。”陈凡高高兴兴地给李婷报了信儿，李婷也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陈老爷子您好。”
    “你好。”
    “我是89周刊的记者李婷，想跟您了解一下有关尸爷爷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在这方面您是真正的权威，我想知道，您对尸爷是怎么看的呢？”
    陈光斗抓抓头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没记错的话，尸爷出现在1938年，当时，中原地区还是日本人的天下……”
    一个小时以后，李婷气的直摔枕头，“你爷爷什么意思嘛！？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到关键地方就给我来那么几个字，‘不知道’、‘不清楚’、‘是啊’、‘我也是听说的’，我特么等了那么长时间，就等来一堆废话啊！”
    陈凡挠挠脸，“可能爷爷真的不知道，你也不要太激动了。”
    “呸！你们爷孙俩一个样儿，嘴里没个实话！”李婷说着，又撒气似的拿枕头打了陈凡一下，“我生气啦！”
    陈凡张开手臂，“别生气，不值得！来，老公抱抱你！”
    “滚！”
    灰溜溜地出来，又灰溜溜地上了爷爷的小驴车，一路上陈凡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看他蔫头耷脑的跟平时完全不同，老爷子用手里的烟袋敲了他一下，“臭小子，寻思什么呢？你爷爷几天不在，你这魂儿都给人勾了去了。”
    陈凡也不好意思跟爷爷说自己的心事，只长叹一声，便随着颠簸的山路摇头晃脑。
    陈凡真的很喜欢这个叫李婷的大姐姐，虽然她有的时候凶巴巴的很吓人，可大多数的时候，都让陈凡觉得非常可爱，更中药的是，李婷跟别的女生不一样，作为一个大姐姐，她青春活泼，又气质优雅，偶尔刁蛮一下，也不像龚若兰那样带着一股子泼辣劲儿，陈凡实在喜欢她。
    不仅喜欢她的长相，更喜欢她的身材。
    不仅喜欢她的身材，更喜欢她的性格。
    陈凡已经感觉到，短短的几天相处，已经让自己对这个女人生出一种可以用迷恋来形容的感觉，他真的舍不得她就此走了，因为陈凡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如果李婷就此走了，他们之间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一想到自己要与这样的大姐姐擦肩而过，陈凡觉得心里苦，难受，他跳下小驴车，竟朝着回去的路跑了过去。
    “小凡，你去哪儿？”
    “回家！”
    陈光斗以为陈凡害怕了，摇摇头，“这孩子……”
    一口气跑到李婷的屋子里，李婷正在收拾行李，看陈凡汗流浃背地跑过来，女人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跟你爷爷出去办事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陈凡不理会她的疑问，脸涨得通红，“姐，你能不走吗？”
    “不走干嘛？在这里跟你们干耗着？”
    李婷明显在生气，根本不想跟他多说话，却不想，陈凡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李婷大惊失色，赶忙回身推他，却不想，这小鬼平地里生出一股蛮力，一下将她扑倒在席子上，竟不管不顾地啃了起来。
    李婷一通挣扎，想说话，却说不出，想推走他，又推不动，直等这突然发疯的小色鬼强行分开自己的大腿，还把那贪婪无耻的爪子伸进去，李婷才怒不可遏地推开他，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你疯啦！？你当我是什么？！！！”
    陈凡捂着脸，转身跑了，第二天早饭都没吃就到了学校。他趴在课桌上发呆发了一早上，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同学们看得有意思，想逗逗他，又怕这货发飙，就这么窃窃私语地过了两节课，课间操的时候，一个叫白小奇的女生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陈凡，陈凡！门口有个大姐姐找你呢！你快去看看吧！”

 第五十三章宋倩的秘密

    “大姐姐？”陈凡一脸不情愿地到了门口，车门一开，李婷坐在车子里。
    陈凡调头往回走，李婷赶紧拉门出来，她扶着车盖一脸不爽地看着他，“诶！我要走了！你就不想送送你姐啊！”
    “陈凡！”看他还在往回走，李婷生气了，她吼了一嗓子走过来，像抓小鸡儿似的把他塞到车子里。
    一脚油门开到公路上，李婷的车子停在林木茂密的路边，她扶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歪着身子将陈凡的脸搬了过来。
    陈凡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并不如平时帅气，女人什么都没说，只看了一会儿便一欠身子吻了过去。
    在女人的不断努力下，陈凡还是打开唇关回应起来，两个人拥在一起，缠缠绵绵地来了一个漫长深邃的舌吻，一口气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婷才红着脸坐直了身子，“姐姐要走了，回去上班了。”
    “哦。”陈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答应。
    “哦什么哦，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白了他一眼，女人从包儿里取出一张名片给他，“这上面有我的号码。你不是要考高中了吗，要是能考到市一高，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如果考不上，那就不要骚扰我了。”
    陈凡弱弱地看了她一眼，“我考上一高就可以追你了吗？”
    “不可以。”李婷说着，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过，考不上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哼。”陈凡将名片捏在手里，打开车门下了车，“在成绩出来之前，不许找男朋友！”
    “你要考的上才行！”李婷媚笑。
    “我一定会考上的。”陈凡说着，调转身形走到车窗边儿上，又挑起李婷的下巴来了个湿吻，“等着瞧吧，你早晚是我的。”
    看他蹦蹦哒哒地跑了，坐在车子里的李婷下意识地捂着额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真的，直握着方向盘想了半天，才摇摇头一阵苦笑，“小色鬼……”
    回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头正在上课，陈凡知道现在进去准会挨骂，索性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正扒着窗户往外看风景呢，轻轻一声咳嗽从身后传了出来。
    陈凡回头，正看见一个穿着黑短裙和雪纺衬衫的女老师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宋老师。”心底里一个哆嗦，陈凡赶紧赔笑。
    “你在这儿干嘛呢？出去浪了？”宋倩说着，抱着一个黑色的本夹一扭一扭地走过来。
    陈凡其实挺怕她，加上那天在办公室又亲又摸地干了不少事儿，这一见面，心底里觉得特没底。
    “怎么了战战兢兢的？昨天晚上不挺厉害的么。”宋倩笑了，手一捞，直抓在陈凡的两腿中间，陈凡吓了一跳，感觉撅起屁股摆出一个特尴尬的姿势，“宋老师……”
    “现在知道叫我老师了？”女人说着，稍微用力，陈凡哪里经过这个，当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知道这女人要干啥，身底下的东西却没来由地冲动起来。
    “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宋老师说着，转身下楼，陈凡溜溜地跟着却见宋老师去办公室拿了一个纸箱朝着学校后面的教师宿舍走了过去。
    宋老师还没结婚，男朋友在外地工作，她在这边刚来不久，也没买房子，加上跟秃头校长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单挑了一间屋子住下。
    其实这边住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临时住的。加上此时正是要上课的时候，宿舍里没人。
    跟楼下大爷打了声招呼，宋倩跟他说陈凡是自己找来帮搬东西的。
    那大爷看着挺精，嘿嘿一笑便摆着手让他们自行方便。
    陈凡端着箱子，也不知道宋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跟宋倩上楼来到靠里面的一个宿舍，她才一把将陈凡推倒了屋子里。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小床铺着被单，叠得整齐。靠墙角得位置有个书桌，上面放着台灯笔筒，一些没有批改好的卷子被对折着放在一边。
    那窗帘拉着，看起来屋子里得光线不是特别好，而且，这屋子里有一点儿茉莉花儿的味道，还裹着一点女人才有的奇怪香气。
    这是陈凡第一次进女人的房间，他红着脸，还有点不适应。
    他跟个柱子似的站在那里。
    宋倩到饮水机边儿上，倒了杯水，“你在那儿看什么呢？把东西放阳台。”
    陈凡赶紧过去，又赶紧跑了回来，“要没事儿的话，老师我走了！”
    “你站住。”宋倩翘着二郎腿坐在小床上，“那么着急走啊？我还有话要问你。”
    看话头儿不对，陈凡差点跪下。
    他一脸尴尬地转过身来，背手站着，“老师，您有话就说吧。”
    “你那么紧张干嘛？”宋倩上下打量，“怎么的？我还能吃了你啊？看你那点儿能耐吧！平时不挺厉害的么，昨天的胆子哪儿去了？”
    陈凡挠挠头，“昨天，一时冲动，现在想想我自己都后怕。宋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别记在心上。”
    “行了吧，一看你就不像是什么好孩子。”宋倩拍拍身边，“过来，坐下，老师有话要问你。”
    陈凡老老实实地坐在宋倩旁边。
    偷眼一看，却看见宋倩胸前的一片白肉正高高地耸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准确地说，这是宋倩独有的味道。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宋倩开始套近乎了。
    “还好。”其实陈凡跟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她只想说句话，避免尴尬。
    “我听说你爷爷是个术士，是真的么？”手搭在陈凡的大腿上轻轻地滑了几下，宋倩一脸暧昧地看着陈凡。
    陈凡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点点头，“是，爷爷没说自己是，但大家都这么传。”
    “那就对了。我听说，他们还说你爷爷会医术，对什么疑难杂症之类有很深的研究，很多一般人都看不好的病症他都有办法，是么？”
    陈凡又点点头，“在我印象里。爷爷会治病，而且什么样的病都能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给人看病，主要看心情，他想给人治就给人治，他不想的话，说出大天都没用……”
    “哟，还挺有个性呢！”宋倩抿嘴一笑，“既然这样，老师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老师问你，男人那事儿不行，你爷爷能治不？”
    陈凡愣了一下，“男人那事儿？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少管，老师就问你这个能治不！”宋倩一副很气恼的样子。
    “能治，这都不是什么特别难的问题。我知道一些法子，特别管用，不过……”陈凡说着，一摊手，“不过你得说清楚了，具体是个怎么情况！老师你应该知道的，中医讲究对症下药，同样是不行，不也有个分门别类的地方不是！你是软，是短，是劲儿小，还是不持久，你不说明白了，华佗来了一样没办法。一样病情一样药，没有通用的！”
    宋倩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抿着小嘴打量了一阵，“软，起不来，这个你能弄不？”
    “能。”陈凡点头，“肯定能。”
    “那你给老师想想办法。你要能帮老师这个忙，老师一辈子都感激你。”女人说着，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似的，“这个事儿是关系到老师的前途命运的事儿，你可得上点儿心！啊！”
    陈凡听她说的真诚，不由得挠挠头，“老师你要帮忙，就去求我爷爷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你爷爷那边我得求得动啊，好久之前我就托人帮我问来着，你爷爷不是不帮忙么！”
    陈凡更不解了，“那你为啥找我啊？”
    “为啥？还不是因为你韩美他爸跟我说的！昨天晚上，韩美他爸给我打电话来了！这家伙，把你好一顿夸！还叫我不要为难你啥的！我一听这意思，合着你小子得了你爷爷的真传啊，年纪轻轻有两把刷子！这不，正好你在这儿，你就帮老师一个忙呗！”
    宋倩说着，一改往日里那不苟言笑的模样，贱嗖嗖的直往陈凡身上蹭。
    陈凡给她贴着大腿挤了几下，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真传不敢说，医药什么的，我多少懂一点儿！不过老师我不是很明白，你，你要那玩意干啥啊？你男朋友有问题么？”
    宋倩白了他一眼，“老师还哪儿有男朋友了，早分手了！老师现在是单身！”
    “那是给校长买的？”陈凡一寻思你秃头在宋倩身上忙活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忙自己不该帮。
    “看你说的，给他买什么？那老色鬼，我都烦死他了！”
    看她话里有话，陈凡嘿嘿笑，“没有吧，我看那天你摇头晃脑的，可享受了。”
    宋倩打了他一下，打得挺疼，“别瞎说！那还不是装出来的？说到底就是想让他开心点儿罢了。你看他那样儿，要啥没啥，那方面早就不行了！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都觉得我自己演得假了，就他还劲劲儿的，以为自己可行了……”

 第五十四章求助

    “要照你这么说，你挺看不上校长的？你那么看不上他，为啥还跟他……”陈凡用左手比划了一下，右手却偷偷地地把手放在了宋倩的腰上。
    宋倩自然察觉到了陈凡的心思，不过，她不在乎。
    女人抿着小嘴轻叹一声，“唉，世事艰难，你个小孩子怎么能懂呢！老师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就那老色鬼，老师不给她，能有好么？再说了，也不是老师自己，你看英语组那个新来的小妖精，还有新召来的那个体育老师，就那几个，都一样！”
    “他们也跟校长睡觉啊！”陈凡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你都说我都不知道！”
    “要不说你小呢，不懂。”宋倩摸摸陈凡的大腿，“这年头儿，求人办事，难。大家都想方设法地讨好他，这你该知道。有一句话你没听说过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都来你不来，不整你整谁？老师也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与其在这地方当炮灰，还不如豁出去了搏一搏，什么时候离开这儿了，就不用再伺候他了！”
    陈凡看她说得坦诚，一时间有些小感触，他觉得这女人也挺难的，并不像想象中的一样难以亲近，“那老师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你想调走么？像你这样的情况，想调走也不是很容易吧。”
    “是啊，肯定不容易。”女人说着，大眼睛往陈凡那儿一瞥，“所以，老师才要你帮老师一把！”
    陈凡摇头，“不懂。”
    “诶呀，实话跟你说吧，下个月市一高要招数学老师，一共十个名额，都在附近的这几个中学出。我打听过，论学历论年龄论各方面，你老师我都够格儿，只是，现如今有个事儿比较难。我听说已经有好多人给那个教育局的王主任送礼了，内部名额都满了，老师要想等下次，不定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呢，所以，老师得想想办法。”
    “你要出卖你的身体吗？”陈凡一咧嘴。
    “能出卖就好了。”女人说着，抿着嘴站了起来。
    她解开头绳，散开那大波浪的卷发，“照理说，就凭老师这身段儿，这长相，什么样的男人拿不下？可你谁能想到啊，那王主任，不行！起不来！你白给他他也吃不了，你说愁人不？”
    “所以你想我帮你，让他起来，然后再跟他敢那事儿。”陈凡像是吃了一颗老鼠屎，“不干不干，你不说还好，说这份儿上了这个事儿我绝对不能干！不干！”
    “咋的？”宋倩笑吟吟地走过来，把眼镜一推，“看你那样儿把，说的好好的，咋还不乐意了呢？”
    “暴殄天物。”陈凡说着，狂摆手，“我这叫什么，助纣为虐么？大好的白菜非往猪嘴里塞，我是不是闲的？”
    “那你想老师给那范秃子弄啊？”宋倩说着，又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陈凡！这件事最后怎么样，不用你管。你就帮老师一个忙就行。再说了，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这事儿我都打听好了，那个病，是王主任的心头大患，他成天为这事儿发愁！你寻思寻思，你老师要是能给他一个灵丹妙药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得多感激我？到时候不给他弄，他也得给我留个位置不是？”
    陈凡觉得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可寻思寻思，还是迟迟地下不了决心，“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还考虑什么啊？没几天了。”女人说着，一把将他推倒，不等陈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便一下把陈凡壁咚在角落里。
    “呼。”一口气吹在陈凡的脸上，宋倩笑吟吟地，“别扯那没用的，给老师一个痛快话，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陈凡喘着粗气，支在床头，“帮忙也行，只是不知道，我要帮了你怎么谢我？”
    “你要啥，就给你啥。”
    宋倩说着，身子往前一送，张开小嘴，“陈凡，我问你，老师好看不？”
    陈凡红着脸，“好看，当然好看。”
    “那你想要不？”
    “想，傻子才不想。”
    宋倩抿着嘴笑了出来，“那你还等什么呢。”
    女人说着，张开小嘴凑过来。
    “嗡——”
    正在关键时刻，床上扔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凡气得够呛，宋倩也吓了一跳，她没好气地拿了起来。
    可一看来电显示宋倩这脸上的怒气立即没了。
    她扭着屁股往阳台走，小皮鞋咔咔咔地踩着点儿，一边接电话一边嗲嗲地说，“诶，王主任！对对对，我小宋！嗨！这让您说的，您交代的事儿我能不放心上吗？对对对，对……诶……”
    阳台的门打开，宋倩抱着肩膀一脸的不爽，“妈的，早不来晚不了，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扫兴！”
    “要不就算了。”陈凡有点怕，捂着下身看她。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好歹也是自己的班主任啊。
    “呀，脸红了？”
    宋倩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特兴奋，“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啊？第一次？来，跟老师说实话是不是第一次？”
    陈凡的脸红得更加厉害。
    “怪不得，我说你胆子这么小呢。”宋倩一副臭流氓调戏小女孩儿的坏模样，咯咯咯笑个不停。
    她一甩头发，跪了下来。
    陈凡看情形不太对，赶紧拽住自己的裤子，小声却又很着急地问道，“老师，老师！你要干啥啊？”
    “别说话，老实呆着！”
    ……
    等陈凡心满意足地从宿舍楼了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回去上了两个节晚自习，骑车回家。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秃头校长都没等到宋倩的影子。
    他给宋倩打了五六个电话，宋倩才夹着腿把落在一边的电话捡起来，“喂？小宋！你跑哪儿去了我等了你半天了！”
    “校长啊，我……我不太舒服。“宋倩说着，把身下那湿漉漉的床单拽下来扔在一边，”正好要跟你说呢，我明天不去上课了……嗯，对！感冒了，好像有点严重！对，我想跟你请个假呢，叫小赵帮我代两节课吧，好……”
    蹲在灶坑边儿上，拿着小火铲，陈凡兴致勃勃地在灶坑的火堆里翻烤着两跟红皮地瓜。
    他龇着大牙，喜滋滋地，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了！
    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经验的他还对那种事心存疑虑，他很害怕自己比不上王二蛋，让宋倩笑话。
    可现如今回头想想，那宋倩看起来老道，却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嘛！
    要这么说那王二蛋就是不如自己，他承认不承认，事实就摆在那里！
    哼！
    越寻思越高兴，陈凡兴奋地都想找龚若兰去试试了！
    正在这时候，大门口有人喊，“陈凡！陈凡！陈凡在家吗？”
    陈凡拿着半生不熟的地瓜出来，“谁啊？”
    “我，王二蛋！”王二蛋说着，开门进来，“诶，我听说你今天又旷课了？”
    陈凡给他一个地瓜，“咋的，听你这意思你也旷课啦？”
    “嘿嘿。”王二蛋摸摸脑袋，小声说，“我还听说，你跟宋老师去她宿舍了？”
    陈凡一愣，“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就问你有没有那事儿！”王二蛋往东屋张望一下，看陈凡的爷爷奶奶都不在，立即露出那猥琐模样，“我听他们的意思，你在宋老师屋儿里呆了一天，真的假的？”
    “那有啥？”陈凡咬了一口地瓜，又秃噜秃噜地吸了几口冷气，“人我都睡了，不服啊。是不是又三德子跟你说的？那小子就爱扯没用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说。”
    “卧槽，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你跟宋老师倒地有没有那关系啊？”王二蛋显得特好奇，“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告诉别人。”
    陈凡白了他一眼，“别啥都打听，说了你也不信。”
    说完又捂着嘴跟王二蛋小声说了些什么。

 第五十五章疯狗

    “滚犊子吧，不吹牛逼你能死？”王二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尿哪儿了？尿你身上了？说你胖你就喘，你也不要个碧脸了！”
    “你还不信。”陈凡说着，摆摆手摆出一副爱答不理地样儿，看他要走，王二蛋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诶，不说这个，现在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羡慕我，我发现，我这脑子越来越好使了！”
    “咋的呢？”
    “咋的？今儿我在网吧玩儿拳皇，那出招表，我看一眼就记住了！你说哥们儿厉害不？”王二蛋说着，指指自己，“今儿回来，我就琢磨这事儿不对，我翻出语文书背了一遍古文，你猜咋的？血快，半个小时！”
    “瞧你这意思你是来跟我谁吹牛逼的是呗？”陈凡说着，面露鄙夷地看着他，“你知道你为啥有了这能耐不？还不是老子那碗糖水救的你。”
    王二蛋变颜变色地凑将过来，像是正等着这句话似的，“卧槽，还真是啊，我特么琢磨了老长时间了，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这有啥好琢磨的？”
    “诶，你过来你过来。”王二蛋说着，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你特么傻啊！你抓那个玩意是啥，我不是很清楚，但目前看，那作用真是杠杠的啊！我特么就喝了两三口，都现在这样儿了，你说，咱多抓俩，把那个卖了，那不得老大一笔钱啊！多好的发财路子！”
    “你真这么想的？你要这么想的，那你可想瞎了心了。”陈凡冷冷一笑，“那东西，只在风水汇聚之地才有，而且，四十年出一次，一次出一个。我能抓到那一个已经是上辈子积德留下的福气了，你还要抓几个卖钱！？拉倒吧你！趁早打消念头，别惦记！”
    陈凡说着，将没全熟的地瓜芯儿扔在驴槽子里，又将手上的黑灰蹭掉，“你要真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学学习，眼下还有几天时间，把成绩提上去了，就算考不上高中，你爸也觉得有面子。”
    “面子有啥用？钱才重要。”王二蛋说着，咧着大嘴摆出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其实我根本就不怎么想念书，念书有啥意思？”
    陈凡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这么点儿年纪，不念书能干嘛？”
    “我想学点真本事，跟你爷爷似的，走到哪儿，别人都敬着。”王二蛋说着，朝着天空一抱拳，“要不你帮我跟你爷爷说说吧，让他收我做徒弟，我拜他为师！”
    “滚犊子！该死哪儿死哪儿去！”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莫说我爷爷不能收你，就算能收你，我也给你搅合黄了！你特么也不寻思寻思，你给我爷爷做徒弟，我管你叫啥？这么弄不差了辈分了么！”
    “靠，说的我占了你便宜似的！”王二蛋明显有些不乐意，“我是真心的，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不帮我，那也成，那你就把你那本书让我看看，不用多，就两天，我看两天就还你！”
    陈凡心一沉。
    照理说跟自己哥们儿没那么多讲究，一本书嘛，他要用，给他看看也就是了，可这本书不是那种路边买的杂志，看也就看个乐子。
    虽然陈凡也没有把那本书系统地看下来，可目前掌握的情况上看，这本书非同小可。
    说白了，这是个宝贝，上面记载的东西不仅奇诡玄妙，也极实用。
    要不是凭着这本书上的各种学问，自己能跟李婷姐走那么近？能救韩美？能把宋倩宋老师按在那里干的要死要活的？
    这么宝贝的东西要是借给王二蛋，那以后咋办？别的不说，宋倩老师那边，就不好弄。
    宋倩愿意舔他，说白了还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如果王二蛋也掌握了同样的方法，说不定她舔的就是王二蛋了。
    越寻思越觉得不爽，陈凡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卧槽，不就一本书么，看把你小气的！”王二蛋明显是不愿意了，嘴上说，脸上也挂着。
    “你说什么都没用，书给我爷爷收回去了。”陈凡没办法实话实说，索性扯了个谎。
    “拉倒吧。”王二蛋依然不信。
    俩人正因为这个事儿争论个不停，外面，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铃声里还带着车轴滚动的吱呀声……
    陈凡很兴奋，赶紧跑到大门口儿将门打开，陈光斗拿着鞭子把驴车拉到院子，“哟，二蛋来啦！”
    “三爷！”王二蛋一龇牙。
    “我过来的时候看你姐正到处找你呢，不知道什么事儿。”陈光斗说着，瞅了王二蛋一眼。
    王二蛋挠挠头，“是吗？我姐找我呢？那我不在这儿扯了，先回去了！”王二蛋赶紧跑了。
    陈凡把大门关上，溜溜儿地跑回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见陈光斗一把掀开马车上的蒙着的一块旧帆布。
    呼啦一下，动静不小。
    陈凡凑近了一看，帆布底下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头一个灰白相间的大狗正趴在那儿睡觉。
    陈凡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大狗正是韩美家的“大毛”！
    这是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血统纯正。
    狗是韩美过生日的时候韩建军给她买的礼物，据说当时它还是一个小狗仔儿，花了两千多人家才卖。
    刚买来的时候它还不会跑呢，肉嘟嘟的很可爱。
    韩美特喜欢它，走哪儿带哪儿，还偷偷摸摸地带到学校两次。
    陈凡跟韩美走得比较近，没事儿的时候总能看见，不过，这狗看起来小，长得却快，几个月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一只大狗了，每次牵出来，都能把路边的人吓一跳。
    不过，阿拉斯加雪橇犬并不是特别凶的种类，作为传说中的“雪橇三傻”之一，它的二货程度仅次于哈士奇，以前，从没听说这种狗攻击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了，它突然间性情大变，竟然连自己的主人都咬……
    “爷爷，这狗你从哪儿抓来的？”陈凡问陈光斗。
    “在村边儿的山沟里。”陈光斗说着，手挽起了一个绳套儿，看着笼子里的狗。
    那狗趴在笼子里，一看见陈光斗手里的绳子，立即龇起尖牙发出威胁似的咕咕声，看它一副要发飙的架势，陈凡吓得赶忙往后退！
    天已经黑了，月光下能看得见这狗的眼睛微微地泛着光，它的眼睛是红的！血红色！那尖锐的獠牙根根外露，吓人得紧！
    “小凡你退后，上墙上去。”陈光斗说着，将手里绳子挽在手里。
    陈凡寻思地爬上墙头。
    陈光斗看他跑得远了，攥着绳子对着那笼子猛抽一下，啪地一声，笼子上的插滑被抽开了，那大狗也随着那一声巨响蹿了起来，它朝着陈光斗得方向猛地扑过去，嘴里头都是嗷呜嗷呜的啸叫声！
    看它咧着大嘴岔口水流出来，陈凡吓得不轻，他心说，完了，这狗确实疯了！看这驾架势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张开嘴巴要吃人啊！
    “畜生！”陈光斗说着，手里的绳子一抡，直甩在它的鼻子上，那大狗嗷地叫了一声，稍一受挫，便疯了似的朝着陈光斗的方向冲了过来！
    它力气极大，一下便将笼子撞翻了，那插滑被打开，笼门大开，疯狗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陈光斗的方将就来了！
    “爷爷！”陈凡吓得脸都白了！
    “啪！”陈光斗把绳子往后一甩，在绳子弹直的一刹那啪地一下砸向狗头！
    那狗斜刺里一窜，躲来来势，嗷地一下就扑了上来！
    陈光斗并不害怕，胳膊一横，将疯狗打了出去，紧跟着，手里的绳子当头一抡，随着身形一矮直抽向狗腿！
    那疯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就给陈光斗抬腿踢到墙角。
    紧跟着，这老头子把手一抽，那绳子啪地一下蜷成一团给他抓在手里！
    “鬼主传真令，金山两面排！千里拘亡魂，灵索捆身来！“
    他一个垫布上前，在半空打了个旋风脚，“晃金绳，开！”
    嗖地一下，手里的绳子抛到疯狗面前，那绳子闪着金光，一下砸在疯狗脸上，狗给砸懵了，微微一愣的时候，却见陈光斗手掐指诀在胸前，眼神一凛，“禁！”
    “噗喽。”那绳子猛地一转，直缠在疯狗身上，疯狗跳跃翻腾，在院子里带起漫天烟尘！
    等尘烟散了，绳子还是那根绳子，狗还是那个疯狗，陈光斗走过去，抄起车上的棍子对着狗脑袋砰砰砰地砸了两下，眼瞅着它鼻子口窜血，不再折腾了，老头子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狗腿拴了吊在院中的立柱上。
    狗给倒悬着，脑袋冲着下面，陈光斗把它身上的绳子解开，对陈凡说，“小凡，你去上屋找个盆来。”
    陈凡找了铁盆，又打了点水，他站一边看着陈光斗的拿着棍子对那大狗的腹部猛擂一棍，那狗还没死狗，身子一抽又挣扎着要咬人，陈光斗也不客气，那棍子左敲又敲，发狠似的打了二十几下。
    这狗真的是死了，鼻子口窜血，身子一抽一抽的。

 第五十六章爷爷你找啥呢

    陈光斗看着那张开的满是獠牙的大嘴，又在底下那盆血水里翻了半天，他像是在找什么，足足地找了好一阵子还是一脸不甘心地把外套脱了，“把刀拿来！”
    陈凡赶紧把爷爷的帆布包拿来，陈光斗在包儿里取出两把尖刀，左面右面地一通比划之后，那狗给陈光斗剥了狗皮，开了肚子……
    一股恶臭窜出来，熏得陈凡直往后退，陈凡捂着鼻子摆出一副特无奈的表情，陈光斗却没事人似的在狗的内脏里反复地翻找着……
    “爷爷你找什么呢？”陈凡问。
    “内丹。”陈光斗说着，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凝重，”不可能啊，怎么没有呢……”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虽然不明白爷爷要内丹干什么，但他知道，内丹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厉害妖物才有的东西，人也能修炼，但是很困难，即便是爷爷这种经历过风雨的传奇人物也只遇到过那么三五个有内丹的家伙！而且，那被只在传闻中听到过的家伙都是百年以上的修为，有神通，很厉害！
    可这个呢？
    一条疯狗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这狗也就两三岁！就算它是狗中极品，天赋异禀，那也不可能修出内丹来啊！更何况，还特么是个阿拉斯加雪橇犬！疯了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唉。”翻找了好一阵子，陈光斗放弃了。
    他把那狗皮打开，用盐拿了挂在院子里的铁线上，又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将那狗的内脏躯体一并烧了埋好。
    看爷爷脸色不好看，陈凡没敢多问。
    他跑到屋子里翻着那本《鬼符经》，脑子里寻思的却都是爷爷在血盆里找内丹的事儿！
    第二天上课，宋倩没来，请了假，来的是一个代课老师，是个年近五十的女老师，大家都在议论宋倩为啥没来上课，就陈凡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牛气得很。
    他扶着脑门专心致志地翻着英语书上的课文。
    陈凡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基础太差了，想要考上一中，跟李婷汇合，还是需要认真对待这门自己并不喜欢的学科的。
    下课了，坐在最后排看得专心致志的陈凡并没注意，还是脑袋后面给人打了一下陈凡才摸着脑袋回过头来。
    陈凡一看，身后站着得竟然是韩美！
    小妮子举起那半藏在校服里的小爪子，齐刘海大眼睛，一副女孩儿特有的可爱模样，“嗨～”
    陈凡灿然一笑，还是很卖萌地一歪脑袋，“哟，这谁？”
    “还能是谁啊，你姐呗。”小妮子说着，笑嘻嘻地贴过来，那粉嫩的大腿挤在陈凡的腿侧，叫陈凡心念一动，差点儿就陷到了“挺枪致敬”的尴尬境地。
    韩美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你说，人家不在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妹啊。”陈凡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妮子，“不过昨晚做梦，倒是梦到你了，早上起来裤子都湿了。”
    小妮子做惊讶状，捂着小脸摆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讨厌，你梦到什么了裤子都湿了？”
    陈凡：“我梦见你洗澡，没穿衣服。”
    韩美坏笑，“然后呢？”
    “然后我就吓！尿！了！”陈凡说着，用手一比划，“大粗腿，都是毛！”
    “滚蛋！你才都是毛呢！你浑身都是毛！”方才还羞答答的韩美立即翻脸，二话不说就往陈凡的腰间掐过去。
    陈凡吓得接连格挡，一眼瞅不见，还是给她狠狠地掐了几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能吵吵尽量别动手。”看王二蛋托着下巴正一脸郁闷地看着她们，陈凡赶紧摆出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拍拍前面的椅子，示意韩美坐下，小妮子白了他一眼，还是蹦哒蹦哒地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
    “你别动。”陈凡说着，很小心地扒开韩美的眼皮，又在她的脸上捏了两下，确定这小妮子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陈凡才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来，“精神头儿不错，身体也很好，看样子，不用住院了。”
    “腿还有点疼。”韩美说着，下意识地摸摸小腿，“我爸说，晚上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不了，我还要好好学习呢。”
    韩美嘟起嘴，大眼睛也跟着瞪了起来。
    看她像是在威胁自己，陈凡托着下巴并不怎么害怕，“怎么的？我就不去！有本事你弄死我！”
    “哼。”韩美撇过头去，“爱去不去，谁稀罕你似的！是我爸多事，要找你吃饭，又不是人家想找你……”
    “那就替我谢谢韩叔叔。”陈凡说着，有把那本书翻了出来，“不过，我救了你一命，是事实，既然你好了，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我爸不是给你钱了么？还想怎么样？”韩美上下打量，“怎的？还要人家一身想许啊！”
    “以身相许还是算了，我喜欢前凸后翘的。”陈凡瞥了韩美一眼，小妮子穿着校服，凸不凸看不出来，翘不翘也看不出来。
    其实韩美很好看，虽然有点稚气未脱的感觉，可不讨论身材单轮长相，这小妮子在陈凡见过的女人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龚若兰比不了，宋倩比不了，就连李婷也不能赢过她。
    虽然陈凡认为自己最迷恋的女人是那个已经走了的李婷姐姐，可他也得承认，韩美比不过她主要输在气质上。
    在陈凡看来，韩美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小丫头，李婷却是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大姐姐。
    说到底，陈凡想要的是一个熟透了的大美人，要不是韩美长得够漂亮，他才懒得在这小妮子的身上多浪费时间。
    不过，韩美香香的，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考虑到自己的修炼可能还需要女人的香吻做助益，陈凡已经打算找个机会再骗个香吻过来了。
    想到这里，陈凡一龇牙，抬头看时，韩美却托着下巴一脸敌意地看着他。
    韩美觉得这个男人好肤浅，好不要脸，难道说，胸挺屁股翘就是一个女人的标配吗？
    人家胸平怎么了？
    胸小就不是女人了？
    很明显，此时此刻，“前凸后翘”这个词已经严重地打击到这个小美女的自尊心了。
    她狠狠地一敲桌子，那小手又习惯性地缩到了袖子里，“我家大毛呢！你把我家大毛弄哪儿去了！？”
    “那狗啊。”陈凡说着，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狗让我爷爷杀了，皮还在，尸体没了。”
    “什么！？”小妮子脸色大变，“你把我家大毛吃了！？”
    “不是吃了，是烧掉了。”陈凡说着，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还想问你呢，那天怎么一回事？你家的狗怎么把你咬了？你抢它狗粮吃了？
    韩美深吸一口气，差点气昏过去，“你才吃狗粮呢！你全家吃狗粮！你吃了我家大毛你还有理了？”
    韩美说着，又伸出小爪子要掐他，陈凡躲了一下，一把攥着韩美的小爪子，“再说一遍，那疯狗我没吃，我没吃狗肉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它！它是我的！”
    陈凡完全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它咬了你你还要它？”
    “它咬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它咬你……”陈凡语塞，“它咬你我不爽！行不行！”
    韩美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你不爽……你有什么……你有什么不爽的……”
    “废话，你哥们儿让狗咬了，你能爽啊。”陈凡说着，一脸不满地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也就你，不识好歹，人替你出气你还跑我这儿来闹，像你这么刁蛮的小丫头，谁敢要你啊。”
    “用你管啊，有的是人要。”
    王二蛋立即高兴起来，“对，对，有人要，别人不要我要！”
    “滚一边儿去，关你什么事儿！”
    王二蛋抱着肩膀趴桌子上，不吱声儿了，韩美却冷着脸推了陈凡一下，“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你一直把我当……当哥们儿？”
    “是啊。”陈凡摸着韩美那白皙无瑕的小爪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势，“好哥们儿。”
    韩美深吸一口气，“就只是哥们儿？没别的？”
    “要别的，你也不给啊。”
    “那倒也是。”
    韩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刚起身要走，就给陈凡一把抓住，“你还没跟我说呢，那天到底怎么一回事？你那狗怎么就疯了，咬了你？还有，你小腿上的伤怎么会有尸毒呢？那狗是变成僵尸了么？”
    见韩美抿着小嘴不说话，陈凡觉得这里肯定有事儿，她刚想问，上课铃便响了。
    “回头告诉你。”韩美说着，朝他做了个鬼脸儿。
    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在教室里睡觉的时候，陈凡和韩美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台阶上，这边没什么人，很适合聊天，听韩美说了实情以后，陈凡吓得脸色铁青：“照你这意思，你那狗把那干尸给吃了？”
    “嗯。”韩美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很复杂的神情，“那天我一回来，就看见大毛正叼着个东西在屋子里啃，我凑过去一看，是灰突突的一个玩意，我也不知道它在吃什么，以为我不在的时候它又偷偷地在外面捡了东西回来，可后来一看，才看见它抱着啃的是一个干巴巴的……”

 第五十七章吃干尸的狗

    韩美比划了一下，“胸腔，就排骨那个位置。当时我吓坏了，我就喊它，我说大毛你干嘛呢，快点吐出来！我可能吓到它了，它叼着那个东西往外跑，我拦着它不让它出去，谁知道，它瞪着我呜呜呜地叫了起来，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那你怎么做得？”
    “我很生气啊，真的很生气。大毛平时很乖的，不这样，看它咕噜噜地叫，我上前打它，谁成想，它疯了似的冲过来，咬我……”
    韩美说着，眼圈红红的，“没良心的家伙，我对它那么好，它竟然咬我……”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照这么说，它是因为吃了那尸体才出的问题咯？那也不对啊，你们家那狗，老挑食了，你不说米饭斗不吃么，就吃肉。”
    “那也是肉啊，干肉。”小妮子说着，抽着了一下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咬了我以后，就跑了，我爸听见动静过来，打了它几下，也没拦住，它叼着那个东西就没影儿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想这个事儿会那么严重……”
    “要我说，你爸也是作的。”陈凡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爸干嘛不好？非得惦记那老槐树里的东西？那一个尸体，两百年斗不化，这是普通的东西么？再说了，老槐树不能动的事儿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真不知道你爸把那个弄出来有啥用……闲的……”
    “你知道什么！”韩美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人有一个大老板，专门收这个，我爸都联系好了，说那个干巴巴的家伙，能卖二十多万！我爸的意思是让他多加一点儿，他不干，就这么僵持来僵持去，一直没出手，现在想，要是他不在乎那点钱，或许就没这事儿了。”
    “一个干巴巴的尸体能卖那么多钱？”陈凡算是长见识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那当然了，钱不多，谁干这个？我爸怎么起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韩美说着，拢了一下头发，“想当初，我爸也穷的叮当响，因为爱赌钱，我妈都跟人跑了！后来还不是靠着老河道里捞出来的那个龟壳儿重新起来的。实话告诉你，我爸认识好多稀奇古怪的大老板，那些人，真是干什么的都有，咱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东西又什么用，反正，他们肯花钱，我们肯出货，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没有那么多的啰嗦。”
    “哼。”陈凡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是是是，有钱人。”
    “怎么，你嫉妒啊？”韩美说着，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爸的钱都是我的，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谁娶了我，我爸的钱就都是他的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谁有这福气。”陈凡抿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天边的云朵，“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过了一会儿，韩美抱着膝盖转过头来，陈凡笑笑，歪着脑袋凑到小妮子的唇边。
    轻轻一逗，小妮子便张开小嘴凑将过来，两个人来了一个浅浅的湿吻，不那么激烈，却甜甜蜜蜜的像对情侣。
    “还是做哥们儿好些。”心满意足了，陈凡说道。
    小妮子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那你亲我干什么！”
    “我喜欢啊。”陈凡说着，一下勾住韩美的脖子，不等小妮子明白过来，这不要脸的家伙又非常霸道地矜住了那滑腻水润的小舌头……
    这一次韩美没有打他，只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便跑了。
    陈凡舔舔嘴唇摆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正自顾自地陶醉着呢，忽然听见轻轻地一声咳嗽。
    陈凡转头，正看见宋倩抱着肩膀站在墙角，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直给宋倩带到了锅炉房和院墙的夹缝处。
    要说那楼梯口没什么人，这里就可以说是没有人了，宋倩穿着制服丝袜，推了下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陈凡就觉得脚底下发软，浑身没劲儿。
    “我的东西呢？”一手抱肩，一手外翻，宋倩不看他。
    “什么啊？”歪着脑袋看她，陈凡一副傻傻的样子。
    “我要的东西啊，别说你忘了！”宋倩有些着急了。
    “啊，看我这记性。”陈凡摸着脑袋嘿嘿笑，“不好意思啊宋老师，我，我真的忘了……”
    “草。”女人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他，很兄地威胁道：“陈凡，你耍我呢是么？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宋老师你别激动。”陈凡哪里经得住宋倩这一招龙爪手，当时吓得不轻，“老师你先放开我，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说好的事情说不算就不算了？”宋倩说着，眼睛瞪起来，摆出一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死定了！”
    “是是是。”陈凡说着，赶忙拉开宋倩的手，“我确实是忘了，不过你不用着急，你要的东西，我爷爷有，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方设法给你弄来就是了。”
    “真的？”宋倩将信将疑，“那你什么时候能拿到？”
    “怎么也得三五天吧。”其实她要的东西陈凡今晚就能拿到，不过，考虑一下这女人的态度，他还想再拖几天。
    不是他做事不用心，实在是这位年轻貌美的班主任实在是太诱人了！
    陈凡很想上了龚若兰，又怕事情败露伤了王二蛋的心，可宋倩不一样啊，她虽然是自己的班主任，却是个没主儿的女人，况且，她年龄正好，又有女人味儿，相比龚若兰那半生不熟的身子来说，她更迷恋眼前这个。
    陈凡凑过去，半是安慰地搂着宋倩的纤腰，看宋倩抱着肩膀没反抗，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的手在宋倩的后背上往宋倩的臀峰上滑去，给宋倩一瞪，又怂了，“宋老师，不是不故意拖时间，实在是爷爷那边不好办，他要是发现了我要做什么，这事儿就不成了，到时候再找它，就门儿都没有！嘿嘿，老师你也不希望都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反出问题不是？”
    宋倩拍开他的手，“啧，往哪儿摸呢？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陈凡揉揉手背，“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要知道，你要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物件，就算千年人参来换，也未必换得到，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说，万一我不高兴了，受伤的是你自己。”
    “呀呀呀，人不大还学会威胁人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宋倩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她个子有一米六几，穿高跟鞋，快比上陈凡了，“你别以为你知道点事儿就可以威胁我了，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咱俩是拴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那你嚣张你麻痹啊！”陈凡说着，一把搂住女人将她按在墙上，宋倩没想到陈凡如此大胆，当时吓得一声娇喘差点叫了出来，“你干什么？”
    “你猜！”
    气势上已经被完全压制了，宋倩面对陈凡的进攻完全没有办法，她胡乱地推了他几下，“别在这儿！”
    “可我忍不住了。”
    陈凡喘着粗气，心底里涌起浓重的破坏欲，他想撕开女人的衣服，狠狠地糟蹋她，就像是那天晚上在她的宿舍一样！
    “别在这里，会给人看见的，要是给人看见了你我都麻烦。”
    宋倩几乎是在哀求。
    陈凡一下冷静下来，只能作罢。
    他明白，宋倩说的对，这光天化日的要是给人看见，对他们俩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麻烦。
    他有点不甘心，到了嘴边的肉都不吃，这还是男人吗？
    “你放开我！”宋倩说着，抽了个空子将他推开，“你急什么？又不是没吃过！”
    说完女人整理好衣服，又板着脸凑过来，“诶，你听着，只要你老实听话，肯帮忙，老师不会亏待你的！”
    “别闹了，等你拿到东西，我还有机会么？”陈凡还是不傻的，他知道，宋倩这样的女人一直很现实。
    “你就怕这个？”
    宋倩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小色鬼，你想要，老师就不想要了？你以为老师跟你那个完全是因为老师想你帮忙？”
    陈凡一脸懵逼，“难道不是么？”
    “小屁孩儿。”
    宋倩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就是一直没机会。你乖乖的，听话，只要你不到处捣蛋，不叫老师难堪，老师保证对你好。”
    说完，宋倩媚眼如丝地看了陈凡一眼。
    没一会儿上课铃就响了，陈凡依依不舍地跑了回去，正巧下午第三节又是数学课，已经可以正常上课的宋倩眉飞色舞地给大家做复习。
    一看她背过身去写板书，陈凡这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脑子里都是些要把她按在墙上摩擦摩擦的可耻念头。

 第五十八章桃花眼

    事实上不只是他，看着那给黑色短裙包裹着的部位，绝大多数男生都会生出类似的冲动，只是，大家都板着脸做正人君子状，不表现出来罢了。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按照学校的制度，学校里的老师要轮流坐班，陈凡坐在后面学了一会儿英语，就拿出学校新发的练习题做了几道高难度的三角函数，其实他的数学成绩很好，提升空间已经不大了，他装模作样地把数学题拿出来，不过是想掩人耳目。
    刷地一下举起手，陈凡一脸纯洁地看着前面坐着的宋倩，宋倩准知道这小子憋着坏主意，还是合上正在写的教案走了过去，“怎么了你？”
    “老师我有一道题不会。”陈凡用一个无比纯洁的小眼神儿看着宋倩，“就这道，做了老半天都做不对，老师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倩拢了下头发，仔细看那题，陈凡的答案确实是错的，只是错在哪里，一眼看不出。
    她扶着桌角弯下腰，正拢着头发正疑惑着，却不想，陈凡突如其来地摸了她一下，可把宋倩吓了一跳！
    她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那画着淡粉色唇彩的小嘴轻轻地动了一下，看表情像是在说：“你要死啊！”
    陈凡不为所动，那大爪子非常猖狂地在宋倩的大腿内侧轻轻地摩挲着，“晚上有时间么？我想找你补补课。”
    宋倩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拢着大弯的卷发，一边抿着小嘴摆出一个很暧昧的表情，“你少来，忍两天不行啊！”
    “忍不住啊。”陈凡说着，凑在宋倩的身边在那深棕色的卷发边儿上闻了闻，香香的，沁人心脾，“再给一次吧，中午没弄完，憋的难受。”
    “憋的难受就自己解决。”把他的手拿开，宋倩索性坐在了陈凡旁边的空位上，她一边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凑在陈凡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跟他说，“那老色鬼叫我晚上等他，我不得不去。”
    “靠。”陈凡有些生气，抓着宋倩的大腿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别弄脏了你自己！”
    宋倩白了他一眼，从兜儿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制品，放在本子上，“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说什么都不肯戴？他没那么大胆子，比我都怕……”
    陈凡有点郁闷地把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摸来摸去，又摸出几个，“咋还有呢？你这是准备了多少啊？”
    “好意思，这个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不说上次那个太小么。”宋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留一个自己拿着玩儿去，回去研究研究怎么用！”
    宋倩很暧昧地看了陈凡一眼，一边往前走一边背着手摆出一副大领导来视察的样子……
    陈凡看得乐呵，收了那套子一脸得意，他还陶醉在欺负女老师的快感之中。
    怎能想到小门的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们俩……
    当夜晚间，闲着没事儿，陈凡把宋倩给他的东西拿在手里摆弄了半天，做到心里有数，他捏着橡胶环儿把它吹成一个大气球，直吹了老大，都没爆。
    陈凡心说可以啊，这玩意可是比气球好多了！此时的他只有玩儿心，怎知道为了给他找个合适的，宋倩足足地跑了十几家药店才找到这几个。
    陈凡练完功，也做好了功课，半夜三更睡不着，这小子就合计着宋倩这个女人。
    他其实挺怕她的，毕竟她是自己的老师，可看她那一看着自己就犯骚劲儿的样儿，怎么想都跟平时的印象不是很一样。他想不明白，他搞不懂怎么突然间那个端庄肃穆的宋老师就变成一个又骚又浪的那啥了呢？
    是她被自己的英勇表现征服了，还是她原来就这样的女人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
    诶？
    忽然想起那本《鬼符经》上有关于面相的记述，陈凡赶紧打开灯，把书翻了出来。
    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陈凡还真找到了类似的著述，这上面密密麻麻地说了很多，唯独有一句引起了陈凡的共鸣，书上说，“面浮光且薄，青蓝皮肉者，淫。眉如新月，眼带桃花者，淫。红耳白面，眉尾多纹者，淫。”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想，觉得这段话跟宋倩的情形比较相近。
    宋倩长得确实好看，皮肤很白，但陈凡注意到，她的耳朵比较红，这是事实。
    而且，宋倩的眼睛是桃花眼，眉毛是春心眉，按书上的描述来看，“眉垂如柳，贫浪无守。眼似桃花，遍地为家。”
    大体意思是说，有春心眉桃花眼的人，欲望极强且个性机敏，在待人接物察言观色桑很有一套。
    但这种人往往没甚么贞节观，容易屈服于本能的需要而干出一些出格的事儿来，所以叫“贫浪无守”，更要命的是，这类人大多天生的胆子，什么都敢干，有些事认准了就什么都不在乎。
    陈凡寻思寻思宋倩的实际情况，觉得这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再往下翻，偶然间又看到一条。
    他寻思半天，书上好像是说，女人的下眼角有痣，也是欲望很强的一种。
    陈凡翻了一下前面的图，对比了一下书上描述的位置，心底里忽然生出一种很惊讶的感觉。
    书上说，距离眼角大约有一寸不到的位置有痣的女人通常欲望很强，陈凡仔细一寻思，他还真见过眼角下面有痣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美啊！
    韩美的眼角下方有一颗痣，很小，颜色也不深，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而且，那颗痣特别好看，尤其是韩美一笑起来的时候，有那小小的一颗做点缀，简直美得不行！
    虽然陈凡一直挺不喜欢“痣”这种东西的，但韩美那个是个例外，他得说，那小小的没有凸起的一小颗绝对是小妮子脸上的点睛之笔！
    现在看看，这想法可能不对，书上说这样的女人内心火热，欲望很强，看那上面的形容词用得高潮迭起，如果书上说的一点没错，那，韩小美也势必是个渴望被滋润的小妮子！
    诶呀呀呀！
    韩美一直是班长，也是多少年的三好学生，一直以来，这小丫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陈凡怎么会想到，这平素里一本正经有有点小刁蛮的的小妮子竟然也是……
    也是……
    诶呀，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韩小美！
    陈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并不反感这件事，反倒有点开心，在他看来，女孩子污一点色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可爱，也好玩。倒是那些一逗就急眼的圣母婊才是真烦人。
    一口气翻了老半天，陈凡已经将这部分内容理解了七七八八，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后面的关于行医用药的学问，要知道，这学问弄明白了，能救人，能赚钱，还能帮着自己实现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愿望。
    不过，书中的药物也是极多，自己毕竟不是学中医的，有些药材根本搞不懂，倒是一些很奇怪的药材引起了陈凡的注意。比如人的肉皮、胎盘、童子尿，当然，这些不是最厉害的，最让陈凡觉得不好意思的，是书上用很大篇幅详细阐述的“三峰大药”。
    书上是这么写的：“人峰有三，其药有三，药为房中根本，肉食无补，若能善用，妙用至于无穷也。”
    然后还说，“三峰不同，有上中下。”
    “上曰红莲峰，药名玉泉，又曰玉液，曰醴泉，在女子舌下两窍中出。其色碧，为唾之精。男子以舌舔之，其泉涌出华池，咂之咽下重楼，纳于丹田，能灌溉五藏，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生气生血也。”
    这话说的跟后面的口诀类似，陈凡看到的时候是非常兴奋的，他心说，这不就是小姐姐说的“红莲宝药”么？美女口中的津液，辅助修炼用的。
    可往下看，陈凡有点懵了，这上面说，这玩意不是唯一能用的，还有两个药效比这个更猛的，三峰之中，红莲是最基本的，红莲之下，还有一个“双荠峰”，“双荠有药，名蟠桃，又曰白雪，曰琼浆，在女人两乳中出。其色白，其味甘美。男子咂而饮之，纳于丹田，能养脾胃，益精神，吸之能令女经脉相通，身心舒畅，上透华池，下应玄关，使津气盈溢。三采之中，此为先务。”
    这段话说的很直白了，看得陈凡直脸红，更脸红得是后面这一句，“若未生产而无汁者，采之更有补益。”

 第五十九章三峰大药

    陈凡捂着脑门，无比尴尬，虽然这话不好问出口，但她很想知道的是，这“未生产而无汁者”到底是怎么个“采”法。
    人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明显是强人所难么？
    要是这个还不够刺激，那后面还有更吓人的，这上面说，人身上，除了“红莲峰”、“双荠峰”以外，还有一“峰”，叫“紫芝峰”。
    书上还说，”这紫芝峰，号曰虎洞，又曰玄关，峰中有药，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在女人阴宫。其津滑，其关常闭而不开，凡媾会，女情姹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气乃泄，津乃溢。”
    后面还有，后面说，”男子以玉茎掣退寸许，作交接之势，受气吸津，以益元阳，养精神。“
    好像怕人不重视，最最后面还有一句总结的话，“此三峰大药也。惟知道者，对景忘情，在欲无欲，乃能得之。所以发白再黑，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也。”
    看到这里的时候，陈凡忽然觉得写这本书的人怎么那么奔放呢？这写的都是什么啊？怪不得爷爷不让自己看！更厉害的是，按照书中的描述，这传说中的“三峰大药”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白发变黑，返老还童，这样的情形真的会有么？
    越寻思越觉得这个事儿不靠谱，他又不好意思说，正瞅着这段论述在那儿偷摸合计的时候，后脑勺给人拍了一下。
    紧跟着，灯灭了。
    陈凡回头，正看见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那长脸虽然长得美艳绝伦，可这妞儿穿着红嫁衣鬼气森森地出来，是谁都得吓一跳。
    陈凡一寻思爷爷的话，到嘴边的“媳妇”又卡住了，他挠挠头不知道今天要怎么称呼她，正为难的时候，却见那鬼主姐姐一掰他的下巴，吻了过来。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即便这样，无形之中还是有一道白烟从口中流出给她吸到嘴巴里。
    女人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忽然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很开心的表情，“不错嘛，你的功力又增进不少，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筑基成功凝聚鬼脉了。”
    “少来。”陈凡捂住嘴巴，一脸敌意地看着这个总是在半夜里偷偷干坏事的美艳女鬼，“今天没到日子呢，你还是忍着点儿吧！我还留着这点儿灵气有用呢，不要给你！”
    “别那么小气嘛，就一下。”女鬼一改平日里的冷淡态度，抱着陈凡的脸就要亲，陈凡还没碰到她呢，就感觉丹田里一股热流给她引了出来。
    陈凡用力一推，将小姐姐推开，女人给弄得愣了一下，跪坐在一边面露幽怨，“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一下都不行？”
    “一下就没了。”压了好半天，可算没有把这一口仙气儿吐出来，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见女人微微前倾，又腾地往前一指，“诶！不许过来！”
    大眼睛一翻，女人很不爽，“你就这么跟你主人说话？跪下。”
    陈凡瞪眼。
    女人也瞪眼，“本主叫你跪下！”
    陈凡各种不服，还是跪下了，他手心朝上贴在席子上，给女人磕了一个头，“鬼主大人！”
    女人面露得意之色，“非得这么跟你说话，你才老实，来，过来，本主命令你把嘴张开，吻我。”
    陈凡摇摇头，“你是主我是仆，仆人怎么能跟主人亲嘴儿呢？不行不行，这会乱了身份得。”
    “可我们也是夫妻啊。”女人说着，眼眸微动，“夫妻之间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吧。”
    “夫妻？”陈凡笑容玩味地看着她，“你现在在以我媳妇的名义跟我说话呢是么？”
    女人点头。
    “那你过来，给我捏捏肩膀。”陈凡盘腿坐着，指指自己的肩膀。
    女人瞬间没了表情，各种不爽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你老公跟你说话呢！”陈凡提醒。
    女人翻着大眼睛瞅他，“不要太过分。”
    陈凡开始耍赖了，摆摆手转过身去，“离婚离婚，这样的女人我不要！你走吧，我不要再看见你！”
    女人又翻了下眼睛，还各种傲娇地晃了下脑袋。
    “再给你一次机会。”陈凡说着，嬉皮笑脸地瞄了她一眼，见她冷着脸不肯做出丝毫让步，陈凡只能拉着脸凑过来，他闭上眼睛，微仰着脸，女人冷哼一声之后，捧着他的脸凑将过去。
    陈凡抽搐了半天，才停下来，那红衣女鬼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榨干他，最少，还很有良心地留了一多半。
    陈凡觉得自己被掏空了，身子一歪，耍赖似的靠过去，他想躺在女鬼姐姐的怀里爽一下，却不想，咣当一下落下去，正砸在一侧的墙壁上。
    抱着脑袋直喊疼，陈凡各种无语，四处一找，却见女人闪了个位置，出现在他的左手边。
    看他窘迫得厉害，女人被逗笑了，她一身手，将陈凡搂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陈凡只感觉香气萦绕，大腿酥软，他闭着眼睛舒服得要死了，静静地享受了好一阵子，才哼哼唧唧地侧过身去，“姐，你说，那书上说的都是真的么？”
    “书上写的哪个？”
    “就那个三峰大药啊。”
    女人沉默了一阵子，抚摸着陈凡的脑袋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怎么，等不及了？红莲宝药都不能满足你了么？”
    “我只想快点儿筑基成功，修炼鬼脉。”陈凡说着，笑嘻嘻地瞄了她一眼，“到时候，就能跟姐姐行房，做个真正的夫妻了。”
    “闭嘴，谁说你修成鬼脉就能跟你行房了？人家答应过你吗？”
    见陈凡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女人又笑了，“只是说，修成鬼脉以后，你会有机会，至于以后究竟会怎样，还得看你的造化。”
    “又是一张空头支票。”陈凡有点不高兴了，抿着嘴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我想学学那个采集三峰大药的方法，你教教我好不好？”
    “头两个还好说，第三个会有危险。”女人说着，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采阳补阴与采阴补阳，只是一念之间，你要是弄不过对方，就会被反噬，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难过。”
    “没事的，我会很小心。”陈凡说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老公很强的，没那么容易被打败，那天我收拾宋倩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怎么样，看起来很棒吧！”
    “还好意思说！”女人打了他一下，“你那是赔本的买卖，好好的东西白给了人家，你知道我看着多心疼？好在，你得到的倒也不少，要不然，你的功力也不会如此精进。”
    “可我终究没有找到诀窍，都在凭着自己的理解瞎忙活。”陈凡说着，眼巴巴地瞅着她，“给我讲讲吧，到底怎么做。”
    女人脸红，羞得厉害，“我……”
    第二天上午，宋倩没课，趁楼下大爷不在偷偷混进说职工宿舍的陈凡关上门，把宋倩推倒在那软绵绵的小床上。
    宋倩心里也想要，还等陈凡转过身来边从后面搂着。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很快，两个人就搂在一起了。
    一口气折腾了好长时间，总算消停了。
    暴雨过后，陈凡一直没有从宋倩的身上下去，宋倩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感觉自己真的被掏空了，这一次虽然没有上一次那么激烈，却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女人红着脸，已经累得通身是汗。
    她咯咯咯地媚笑着，禁不住在陈凡的额角点了一下，“干嘛呢？没完没了的，你是准备当饭吃吗！”
    陈凡张开嘴巴，”啊“地做了个深呼吸，看女人好像很享受，他灿然一笑又蒙着被子继续忙活自己的。
    良久之后，心满意足的宋倩穿上衣服，并腿坐着，她一边拿着木梳收拾自己的大弯的卷发，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光着膀子躺在被窝里耍赖的陈凡，“真不知道你这狗日的家伙是什么变的，年纪不大，怎么猛成这样？要是谁家的姑娘给了你，可是够受的！”
    “不满意啊？”陈凡挑挑眉毛，把那快湿透了的床单扔过去，“看你干的好事，还说我。”
    “去一边儿去，怎么那么烦人呢！”宋倩俏脸绯红地把那床单挂在一边，又扭着屁股取出一个盆子出来：“昨天刚洗完，今天又这样了，说到底还是得怪你，没完没了的就不知道克制点儿么？年纪轻轻就这样，长大了咋办呢？”
    “能咋拌？凉拌。”陈凡坐直了身子，把外套找到，他在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宋倩，“你要的东西。”
    “这么快？”宋倩把信封拿在手里，用手撕开，对着里头看了一眼之后，女人一脸懵逼地瞅着陈凡，“这什么东西啊？就这么大？”
    女人说着，把信封里头的东西取出来，干巴巴一小片儿，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两寸，斜切的楔形，看着就像是从咸菜上面切下来地萝卜片儿，只是干一些，色泽偏黄。

 第六十章龙肉

    “你别看这东西小，珍贵着呢。”陈凡说着，把背心套在脑袋上，穿好，“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宝贝，很珍贵，平时锁在柜子里，都不拿出来，我趁他不在打开柜子，给你切了一小片儿，估摸着，你说的情况完全可以用。”
    “你可别逗我。”宋倩说着，一副见了鬼地模样，“这么一块儿东西真的能管用？”
    “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人试试。不过，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慎重。”陈凡说着，揉着肩膀，“你用温水把它泡开，加一点枸杞放在锅里煮，什么时候锅里的东西上色了，就能喝了。这个东西大约可以煮五次，主要是煮水喝。”
    宋倩看他说的郑重，心底里泛起嘀咕，“煮了以后呢，这个东西可以吃吗？”
    “可以是可以，就怕吃的人受不了。”
    “受不了？”
    “食补要循序渐进，他身体不行，不能硬来，要是药劲儿来得太猛了，会死人的。”陈凡穿上裤子，把皮带系上，他一边穿着鞋子一边看宋倩，“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么？谁骗你谁小狗。”
    “可这么个东西送人，好像不是很礼貌。”宋倩抿嘴，“这太小气了，就算是人参，这么大也看着不太好。”
    “拉倒吧，人参怎么比得了。”陈凡冷笑，“这个，是龙肉。”
    “什么东西？”李婷吓了一跳，眼睛里充满不解，“你刚才说，你刚才说这个是……龙……龙肉？”
    “对呗。”陈凡苦笑，用手一比划，“我爷爷有个很大的柜子，装药材的，那里头靠左边有个盒子，里头装着这么大一个大脑袋。”陈凡用手比了一下，看起来，怕是比暖壶还要大不少，“龙头。”
    “滚蛋。”宋倩被逗笑了，“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龙？骗小孩儿呢？”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陈凡不想跟她纠缠，系紧了鞋带儿站起身来，他走到镜子面前把衣领收拾好，看镜子里的自己依然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这才露出一个颇满意的笑容出来，“这龙头是我爷爷分来的，很珍贵，像这种东西，几十年都找不到一个，你也就赶上遇到了我，要不然，想瞎心你也找不到的。”
    “能给我讲讲么？”始终对陈凡的说法有些怀疑，宋倩把信封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今儿你要不给我说个明白，你就别想走。”
    陈凡笑了，挑起女人的下巴一副很嚣张的样子，“你在威胁我么？”
    宋倩本能地瞪起眼睛，她觉得这臭小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好歹自己都是她的老师，她竟然敢这么对她！可仔细一寻思，她又软了，她现在很害怕这小色鬼再冲上来要她一次。
    下午还有课呢！
    最主要的是，床单都湿了，没得换了。
    想到这里，她抿着嘴白了陈凡一眼，看陈凡过来，又张开小嘴伸出舌头，很配合地跟陈凡来了一个湿吻。
    “这是一条龙，但不是蟠龙，龙有很多种，有一些叫龙，但未必是龙，只不过占了这么一个名字罢了。我给你的这快干肉，是一种名为土龙的东西的身上取下来的，你知道土龙是什么吗？”
    宋倩把泡在盆里的床单搓了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就是跟鳝鱼很像的那个东西么！”
    “我草！？”陈凡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我上大学的时候，买过。”宋倩刷刷刷地搓了两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似的，“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个男朋友，他长得不错，家室也好，就是那方面不太行。他没事儿净琢磨那些东西了，我跟他处了好几年，啥样儿的东西没见过。”
    宋倩说着，眼皮一耷拉，“那个东西还是有点效果的，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要是就弄了那么一个东西糊弄我，可别说我跟你急。”
    陈凡笑嘻嘻地凑过来，“跟我急又怎么样？”
    宋倩一把抓在陈凡的身下，陈凡吓得赶紧弓下身子，“对不起，对不起！宋老师我错了！”
    “还反了你了呢！以后给我老实点儿！”宋倩说着，面露得意之色，“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快说！”
    “不都跟你说了么。”捂着裤裆躺斜靠在小床上，陈凡的撅着嘴，“其实，我给你的那个东西，跟你说的那个类似，但你说的那个土龙，其实不是土龙，我爷爷手里的那个才是真的土龙。”
    “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简单来说，就是狐狸精跟狐狸崽子的区别。”
    见宋倩一脸不解，他勾勾嘴角摆出一个很懒散的姿势，“关于土龙的记载，很早以前就出现过，南北朝的时候，有一本书上这样写过：江陵赵姥，以酤酒为业。义熙中，屋内土忽自隆起。察为异，朝夕以酒酹土。尝见一物出，头似驴，而地初无孔穴。及姥死，邻人闻土下朝夕有声，如哭。后人掘宅，见一异物，蠢而动，不测大小，须臾失之，谓土龙。”
    宋倩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背下来的么？”
    “是啊。”陈凡说着，更得意了，“很吓人是吧。”
    宋倩冷哼一声，记忆力好的人他见得多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想到这里，她狠狠地一撇嘴，“你接着说。”
    “刚才那段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陈凡笑吟吟地，“大概就是说，有个买酒的老太太，看屋子里有个土包，她觉得奇怪，没事儿就把自己酿的酒倒一写在土包上了，结果，有一次看那土包里头出来一脑袋，看着跟驴子的脑袋似的，后来老太太死了，那土包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那儿苦，家里人把地基挖开往底下看，我草！那底下趴着一大怪物！”
    宋倩给吓一跳，不是给故事吓得，是给陈凡那句“我草”吓的。
    她打了他一下，“小点儿声！给人听见！”
    陈凡嘿嘿笑，压低声音，“土里头趴着一个怪物，微微蠕动，没一会儿就没了，后来找人看，人家告诉它，那个玩意，是土龙。”
    “然后呢？”宋倩不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拢了下头发看他。
    “然后就没了。”陈凡说着，双腿交叠，“但这个故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因为，最起码在故事里我们能知道两点，一个是那个玩意脑袋像驴头，一个是，那东西确实不小。”
    “可我男朋友买来的那个，都是小的，跟鳝鱼差不多。而且，死贵。”宋倩说。
    “所以，你买的不是正经东西。”陈凡说着，勾勾嘴角，“你说的那个，是替代品，我不知道它是鳗鱼还是鳝鱼还是蛇啊什么的，反正肯定不是土龙。我爷爷的书上说了，土龙个头儿大，比南方的大蛇还大。它性贪吃，爱酒肉，浑身都是暗花儿，而且特别凶猛，更中药的是，这种东西要身长在一丈以上，头上有角的才是真正的土龙，小一点儿的不行，角没出来的也不行。”
    “角？”李婷有点蒙。
    “只有小手指这么长，一个小尖尖。”陈凡嘿嘿笑，“我爷爷的柜子里收藏的那个就是有角的，听奶奶说，这东西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钱塘口抓的，当时很多人一起去，足足地守了三年多才抓到那一个。后来，他们几个把抓到的那一只分了，爷爷拿到的，就是最前面的那一块儿。”
    “瞎说。”宋倩还是不信，“除非你把那个脑袋拿过来给我看，要不然，我才不信！”
    “那有什么不信的，都明摆着的事儿。”陈凡说着，一下直起身子，“你知道我家那个水库么？那么大的水库要承包下来，没钱能行么？据我所知，为了能把那水库包下来，爷爷花了不少钱。可他一没什么靠谱的亲戚朋友，二没拿得出手的积蓄，你也不寻思寻思他是怎么弄到那么大一笔钱的。”
    “怎么弄到的？”宋倩知道陈凡家里的情况，有些好奇。
    “还能怎么弄到？都出在那条土龙身上。我爷爷把那脖子后面的龙肉割下来，一块儿一块儿地卖了，就这么才凑个了承包水库的钱。”陈凡说着，抱着左腿的膝盖看着宋倩，“别以为我睡你几次你就吃亏了，告诉你，别看这玩意不大，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你啊，就偷着乐去吧，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舍不得了。”
    “你说的龙肉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我怎么觉得那么玄呢？”女人说着，抖抖手上的水，又拿阳台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而且，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类似的说法啊。”
    “你孤陋寡闻也是我的错么？再说了，你一个教数学的，不知道也正常。”陈凡说着，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听陈老师给你讲讲。”
    宋倩仰着头，一副看傻子的神情，“有本事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啧，术业有专攻的道理你不懂么？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不懂的我教你，这有什么不对的？”

 第六十一章大泥鳅

    宋倩白了他一眼，“少跟我耍贫嘴！我是你老师！是你班主任！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应该给我放尊重点儿！别以为你有两下子就了不起了，惹毛我照样收拾你……”
    “是是是，宋老师说的对，我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陈凡说着，又拍拍床板，“老师你过来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吃。”
    宋倩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老师吃饱了，没胃口。”
    见陈凡皱着眉头，女人又轻叹一声跨坐在陈凡身前。
    故事发生在公元611年，朝代是隋，皇帝是杨广。
    杨广号称隋炀帝，是中国历史最臭名昭著的皇帝之一，隋炀帝这个“炀”字在汉字里是“好内远礼”的意思，隋炀帝也是中国历史上，荒淫无度的帝王的标志性人物。
    这个人好色，好玩儿，生性残忍，无所顾忌，为了好玩儿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据说，京杭大运河挖通以后，他架着龙舟四处赏玩，一日船行至钱塘江口，忽有卫士来报，说本地官员带了一个术士来求见。
    隋炀帝心觉奇怪，命人将他带过来。
    隋炀帝一看，来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地方官，地方官后面站着一个穿青袍的中年男子。
    隋炀帝上下打量，问来人是干嘛的。
    那地方管说，“陛下，我是本地的县令，此次前来，是为了献宝的！‘
    隋炀帝一愣，“别跟我扯犊子，我是皇帝，我什么宝贝没见过？你一个小县官儿能拿出什么宝贝？”
    那地方官神秘一笑，说，“皇上有所不知，我们这钱塘口，是海水与淡水的交汇处，这地方不仅钱塘夕照美不胜收，更有一中绝世珍宝，妙用无穷。”
    隋炀帝看他说得恳切，便问他：“说的跟真事儿似的，那你说说吧，你们这儿盛产的是什么宝贝？”
    地方官答道：“皇上有所不知，我们这儿有一种似蛇非蛇的爬虫，飞腾跳脱，极是灵活，这玩意极难捕捉，却是强阳之物。”
    然后，地方官一指身后的术士，“说皇上你看到这个人了没有？这个人是我的本家侄子，他以前，因为耍流氓，被人打坏根骨，虽然没有死，但那方面不行了，不能行人事，因此，常被村民取笑。”
    隋炀帝嘿嘿笑，面露鄙夷之色，却不想，那地方官话锋一转，又说：“可他现在好了，不仅能行事了，而且贼大贼凶猛，以前嘲笑他的小寡妇们都给他收拾得不要不要的，翻白眼吐苦水，啥样儿的都有！”
    隋炀帝一咧嘴，“真的假的啊？”
    “真的。”地方官说着，抱拳拱手，他说，“皇上您知道他为啥突然这么猛了么？因为他吃了我跟您说的那种爬虫！我已经打听过了，那种爬虫，是极稀有的药材，男人吃了以后，龙精虎猛，厉害得紧！我觉得皇上您应该试试，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隋炀帝将信将疑，把后面那术士叫来，他看术士其貌不扬的，就问他：“你真有那么大本事吗？他给你说的神乎其神的！来你给试试，让我瞅瞅你到底啥成色！”
    隋炀帝说完，随手抓了一个嫔妃按地上，“来，你弄吧，我看着。”
    术士回答说，“我这不算啥，我爷才厉害呢！我以前不是给人打得硬不起来了么，我爷知道以后，就给我抓了一个老大的一个东西回来，像泥鳅似的，他给我吃了一点儿，我就好了，你看看，杠杠的，贼有劲儿！”
    隋炀帝心中暗喜，他沉迷酒色，早已淘虚了身子，要是真有这么一件好宝贝能治病防身，那可真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想到这里，隋炀帝一拍桌子，说，“行了！那宝贝在哪儿呢？拿来我瞧瞧！”
    俩人对视一眼，叩头道：“说句实话皇上你别生气，那宝贝有是有，但目前抓不到！要抓这宝贝，得看天时地利，还得有专门的人相互配合！皇上您要是相信我们，就给我们找几个帮手，一年之内，我必定给您一个结果。”
    隋炀帝心中不悦，空欢喜一场，可寻思寻思，这珍异之物也的确是可遇不可求。
    想到这里，他拔擢两个人做了当地的地方官，还专门地挑选了一些青壮卫士协助他们。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以后，那术士还真的把一只超级大的像泥鳅似的东西带来了！
    隋炀帝大喜过望，连夜烹食，结果，当天夜里雄风大振，“夜御数女而不倒”。
    炀帝高兴极了，问那术士，“这啥玩意儿啊？也忒好用了！”
    术士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泥鳅吧！”
    隋炀帝一摆手，说，“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泥鳅呢！这是龙啊！土里生的龙啊！这么的，以后这玩意就叫土龙得了！”
    说完这话，隋炀帝就重赏了两个人，还封他们做了大官。
    两个人得到赏赐，非常高兴，他们原想进贡滋补圣品表表忠心，混个功名，却不想这无心之举却害苦了两岸百姓！
    隋炀帝吃了那只大泥鳅，兽性大发，后宫的嫔妃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命人到处搜罗那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叫工匠打造逍遥车以供消遣之用！
    数不尽的良家女子都被隋炀帝残害了，致残致死者多不胜数。
    好人家的姑娘被如此摧残，最终引得民怨沸腾。
    那引荐术士的地方官觉得心中有愧，遁入深山做了和尚，他的侄子也就是那个术士也在一次暴动中被人用大石头活活地砸死了，最后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宋倩也不知道陈凡说的是真是假，寻思寻思，便摸着陈凡脑袋轻声道：“那后来呢？你爷爷抓的那一只也是在那个地方抓到的么？”
    陈凡答应一声，“爷爷那一只，也是在钱塘口抓到的，不过，他们不是奔着龙肉去的。”
    “不是奔着龙肉，那是奔着什么？”
    陈凡欲言又止，“秘密。”
    “小样儿吧，还跟我扯什么秘密！”宋倩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点了一下，“是秘密你就藏着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说！”
    陈凡嘿嘿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
    陈凡不能确定眼前的女人是否值得信任，毕竟，他们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陈凡说出龙肉的事情已经叫他自己多少有些后悔了，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藏在心里最好。
    就像是自己跟宋倩一直在做的事情。
    假如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不仅仅是被她的美色吸引，还怀揣着别的目的，也不知道这女人的脸上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显出一副已经吃定他的得意模样。
    现在的宋倩是相当的开心的，在她看来，陈凡这个天赋异禀的小色鬼已经完全沦为自己的奴隶了，她知道作为一个老师不可能与这样一个小鬼开花结果，她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是没有类似得经历，觉得新奇刺激，想玩儿玩儿。
    另一方面，在她看来，现在的陈凡确实是有那么一些可以利用的价值的。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这个小色鬼不但胆子大，某些方面也着实厉害。照理说，自己已经二十好几了，男人也遇上不少了，她以为在她面前陈凡就是个大点儿得孩子罢了，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个小家伙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肆无忌惮地糟蹋着自己的身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头来宋倩不但不生气，还情不自禁地想要迎合他，包裹他。整个人都像是着了魔似的，根本控制不住……
    可惜他太小了，要是陈凡再大一点儿，宋倩都想一辈子守着这个能在床第之间给她无穷快乐的小家伙了！
    想着想着，宋倩笑了，她搂着陈凡扬起下巴，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似的没有半点顾忌……
    下午四点半，如时放学，陈凡写完了作业帮奶奶一起做饭，爷爷在水库那边还没回来。
    听说是那些来拍片子的人已经过来了，爷爷又得在那边盯紧。奶奶叫陈凡去给他们送饭，到地方的时候一看，水库边儿上搭着链两个小帐篷，算摄制组的人在里头，一共有七八个人。
    众人中为首的一个是一个看起来能有四十多的汉子，那汉子体型稍胖，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摄制组统一发出来的白色制服。
    陈凡到的时候，他正专心致志地坐在钓台上看着水面。
    陈凡酷爱垂钓，只是水库这边爷爷不让玩儿，看来人装备齐全又带着一大堆的人一起过来，陈凡认定，这人肯定是村子里传了很久的那个垂钓大师了。
    当时，天已经有些擦黑了，正是开口的好时候，那大叔没注意到陈凡过来，仍专心致志地在水边抽着鱼竿儿。
    陈凡把带过来的吃食放下，找到爷爷，老爷子叮嘱了他几句，陈凡便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第六十二章内丹

    回到家里，爬上炕头儿，陈凡忽然想起那龙肉的事情，他问老太太，“奶奶，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奶奶愣了一下，笑着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陈凡说着，讨好似的笑了笑，“我看爷爷柜子里藏着的那个大鱼头，怎么看都觉得奇怪，您说，这个玩意要是死的话，活到现在是不是也该登天化龙了？”
    奶奶大笑，“傻小子，你寻思什么呢！你爷爷柜子里锁着的那个，是土龙！土龙虽然与龙类似，却不是龙！那些传说中能登天化龙的蛟，是蛇！”
    “还有鲤鱼，鲤鱼跃龙门。”陈凡说着，一龇牙，“要是鲤鱼都能变成龙，那有什么不能变的？”
    “那只是传说罢了，做不得真。”奶奶说着，笑吟吟地看陈凡，“鲤鱼灵性稍差，难成气候，莫说是登天化龙的没有，能结出内丹的都极少见到！”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这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奶奶，您也知道内丹这个东西吗？你给我讲讲呗，内丹究竟是什么……”
    “内丹就是内丹啊，就一个小珠子，不大点儿。”奶奶说着，掐着食指跟陈凡比了一下，“你爷爷说，有道行的妖怪，大部分都又内丹，又些修仙练道的也有类似的东西，只是，人的寿命太短，方法对了也不一定能炼出来，只有那些寿命很长又有灵性的东西的肚子里才容易找到。”
    陈凡一咧嘴，“人能活到一百岁，一百岁还不长啊。”
    “一百岁算什么，几千岁的也不是没有。”奶奶说着，把饭碗放下，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在陈凡的碗里，“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咱们旁边儿那老河道里给人抓出来一只大鳖！”
    “记得。”陈凡猛点头。
    奶奶说的那个事儿就发生在前几年，那时候，天降暴雨，发大水，黄河决堤以后，黄汤灌了两岸，把村庄林子都给淹了，后来等了很长时间，河水才退去！
    上面下来的人划着小船检查灾情，在一片洼地里看到一个有两个圆桌那么大的鳖壳子！
    等他们走过去看的时候，发现，那是一个超级的大的灰背巨鳖！
    那鳖，又宽，又扁，脑袋缩在脖腔子里，给一团不知道哪儿冲来的破渔网缠住了！那渔网里三层外三层地卡着它，它下不去，又出不来，就窝在一团泥巴里老实呆着！
    当地人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鳖，就要把它砸死吃肉，那个来视察的领导模样的人不高兴了，腆着肚子打着官腔，“诶，我说你们几个小同志，怎么一点保护动物的意识都没有尼？你看这个小家伙，能长到这个体型，说明它肯定是岁数不小了，这么罕见的东西给你吃了，你不觉得可惜么？”
    说完他走过去，蹲下身子，看那大鳖缩着鼻子正用乒乓球大小的小圆眼睛看着他，他朝着身后的人一歪脖子，“你们看，大鳖都有灵性，我们救它，它会报答我们的！把网打开，放它走！”
    后面跟着的吓一跳，说，“领导！领导！你离那玩意远一点儿，王八不是龟，这玩意咬人！”
    领导摆摆手，“不能不能，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都说了这么大的鳖有灵性，它能咬我么？肯定不能！”
    话刚说完这话，那乌龟的咔地一下探出头来，吭哧一口就把那领导的脑袋叼住了！那领导都没反应过来，叫都没叫就给拽到大鳖身边去了！
    鳖的攻击动作跟蛇一样，脖子缩起来的时候最危险，它抽冷子往外一窜，能伸出极长的距离，不仅速度快，也狠，这一口叨上去，那领导直接就完了！大家吓坏了，啊啊啊地叫着，就拿石头砸，拿棍子打。
    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那巨鳖就是不松口，那领导吭哧几下，就死了。
    为这事儿，县里头还有好几个头头受了处分，至于那大鳖哪儿去了，就不清楚了，有的说给人部队的人抓走了，有的说趁涨水的时候跑了，爷爷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连夜就去了，等他到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不在了，地上还有那个破渔网，到处都是血。
    “那大鳖得有二百岁以上了，你爷爷说，那个大鳖的肚子里，肯定有内丹。”奶奶说着，摇摇头摆出一副挺郁闷的表情，“可惜了儿了，你爷爷没赶上。”
    陈凡寻思寻思，又问她，“那爷爷一直在寻摸内丹么？我看他好像很想要内丹的样子。”
    奶奶苦笑，“傻小子，内丹谁不想要啊？对修行的人来说，内丹就是修行到一定程度以后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修行修行，修的就是内丹！你拿到一只百年修行得到的内丹，就等于拿到人家的百年修为了，要是能把那个东西变成自己的，就算不能完全占有，也能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一大截儿！”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爷爷拿到过内丹么？”
    “拿到过。”奶奶说着，点了点头，“你爷爷拿到过一个蜈蚣丹，好像，好像在云南还是四川还是什么地方拿到的。当时有个大蜈蚣，正在吐丹练气，你爷爷趁它不注意，把它的内丹抢走了，为这事儿差点儿丢了性命。”
    陈凡咯咯笑，“那土龙呢，爷爷柜子里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不也挺厉害的么，他就没有内丹么？”
    “说的就是。“奶奶说着，也露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你爷爷他们，就是奔着它的内丹去的，几个人苦哈哈地守了那么久，总算把它抓了，结果，找来找去找半天，没发现有内丹！也不知道是它没修出来还是像那蜈蚣似的，弄丢了！”
    一寻思“弄丢了”这三个字，陈凡就笑的不行，不过，有一件事它很好奇，他想知道爷爷他们是怎么把那么一个东西抓住的。
    听了陈凡的疑惑，奶奶咂咂嘴，“诶呀，你问奶奶，奶奶也不是很清楚啊。奶奶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用鱼钩钓的。说是什么什么地方，什么什么时候，这个东西就会出现，只是它在泥巴里钻，看不见，所以，他们用绳子下了鱼钩，守着！那鱼钩儿得有拳头那么大，带倒刺儿的，他们弄断了好几根绳子，最后把绳子换成钢丝，才把它逮住，诶呀，当时也挺吓人的，又两个人让那玩意的大尾巴给抽到了，一个当时昏了过去，另一个，直接就死了！”
    陈凡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天，一尾巴把人打死了？那么厉害啊！”
    “那可不，要是不厉害，它能活那么久么。”
    陈凡挠挠头，“那爷爷是拿什么东西把它抓到的？钓鱼的话，总要有诱饵吧！”
    “别人用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爷爷用的，是蛤蜊。一个很大的蛤蜊。”
    “很大有多大？”
    “这么大。”奶奶一比划，“当时你爷爷就住在我们家。那天看他扛着一个麻袋，把蛤蜊带回来。他往外倒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到了，最小的都又小盆那么大，最大的一个……立起来，一个人抱个满怀！”
    陈凡惊呆了，“还有那么大的蛤蜊啊！爷爷是怎么弄到的？”
    奶奶笑吟吟地，“谁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你那么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你爷爷吧！不过，我觉得你爷爷是在找内丹，在蛤蜊的肚子里找内丹，只是，他运气不太好，没找到，所以把那些蛤蜊当成诱饵了。”
    “那钓到土龙的是爷爷吗？不是他们好几个人都在么。”
    “钓到土龙的是你爷爷，这一点可以肯定。”
    “用蛤蜊钓到的。”
    “对。”
    陈凡做向往状，“要是我也能抓到一只土龙，该多好。”
    “傻小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说不定就可以了。”奶奶说着，摸摸陈凡的脑袋，“对了，最近跟你小姐姐相处得怎么样？没闹别扭吧！”
    “没有，我哪敢啊。”一想起小姐姐，陈凡就笑嘻嘻地，自打自己的功力有了进步，小姐姐对自己真是越来越好了。
    打坐练功，真气鼓荡，又有精进，看样子，小姐姐传授的法门起了作用，从宋倩那里摄取来的精气滋养着自己的灵根，两种气息相互环绕，逐渐地融为一体，现如今陈凡已经能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之中某种力量蠢蠢欲动。
    可惜，这功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想要冲破玄关再进一步，这点滋养还是不够！
    陈凡有心再弄一点过来，但小姐姐说过，不间断地在一个人身上忙活，对功力增长没什么补益，自己与宋倩折腾得太过频繁了，爽快是一样的爽快，对灵力得积累却没什么效果，陈凡觉得，想要尽快有所突破，有宋倩一个还远远不够。
    可除了宋倩之外，还能有谁愿意跟自己做那种事情呢？
    韩美倒是挺好，但陈凡下不去手，再说了，那小妮子胸平如镜，到她那里，三峰变两峰，实是没效率。

 第六十三章陈凡被抓了

    寻思寻思，陈凡的目光不自主地放到了龚若兰的身上。
    按照书中的描述，这女人确实是一个符合要求的好选择，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及时出手，帮自己一把。
    要不试试？
    想那天强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太过抗拒，陈凡感觉，龚若兰对自己还是有意思得，就是王二蛋那边比较不好弄，毕竟王二蛋与自己关系不错，要真要了那女人，好像有些对不起他。
    算了，大不了下面不要，要别的！
    日他女人有点不仗义，那亲个嘴儿什么的总不是问题吧。
    陈凡想着，穿好鞋子从屋子里出来，他溜溜达达地去了小卖店，却发现龚若兰不在，里面亮着灯，门锁着，看样子女人是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陈凡嘟着嘴四处寻摸，刚走到一个小胡同里，就听见小卖店后面的院子里有人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像是娇喘，陈凡愣了一下，他很警惕地发现，这声音好像是龚若兰发出来的！
    陈凡凑近了大门仔细听，里面果然有动静！
    陈凡一个激灵，当先听到的就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求求你，求求你……”
    声音都不大，时有时无，陈凡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龚若兰的声音！
    嘿嘿！
    陈凡以为是王二蛋她俩偷偷摸摸地在搞事情，他龇牙一笑，沿着砖墙爬了上去……
    卧槽！
    刚一上墙，露出头来，
    陈凡就给里面的情形吓了好大一跳！样子，可看身形绝对不是王二蛋啊！
    我草！
    龚若兰在哭嚎，却发不出声音！
    一个想法闪过陈凡的脑海，陈凡顿时明白过来：龚若兰被人强暴了？！
    那个人显然不是王二蛋啊！
    尼玛！
    陈凡想都没想，一下跳到院子里！
    “喂！”他用手一指那人，“你给我放开！”
    “我叫你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陈凡一个垫步过去，半空中飞身一脚直将俩人踹翻在地！
    龚若兰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提起裤子往外躲！
    这时候，陈凡已经朝着那戴黑帽子的家伙冲了过去！
    俩人迅速地扭打在一起，那人比陈凡大，可陈凡小时候练过功夫，两个人斗在一处当时打了个难解难分！
    “尼玛的，你敢在俺们村撒野！看我不打死你！”
    “你个猴崽子！打死你！”
    ……
    “你俩别打了，别打了！”
    龚若兰跑过来，一把将陈凡的拉住！
    陈凡一愣，用一种很诧异的眼光看着她，正此时，对面那人得了空挡，飞身一脚踹在陈凡的胸口上！
    只一脚，便将陈凡踹到了身后的砖垛上，陈凡大叫一声，想要起来，却不想那人抄起一块砖头直拍在陈凡的脑袋上！
    啪地一下，陈凡眼前一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都花了，那人不解气，冲过来又是一通拳打脚踢，“草你么的，老子也敢打！”
    “你别打了！是陈凡！”
    “特么爱谁谁！”
    那小子说着，又对着陈凡的肩膀踢了两脚。
    这边打得热闹，很快就惊动了四周的邻居，村儿里的狗嗷嗷叫，很多人家都亮起了灯，龚若兰大惊失色，转身要跑，那男人却一把将他拉住，“你特么往哪儿跑！这你家！你要跑了不全露馅了吗！？”
    “那咋办？”龚若兰彻底慌了。
    “不用怕，一会儿来人了，就往他的身上推！”男人说着，又对着陈凡的方向踹了一脚，“他晕过去了，别怕！一会儿人来了你就照我说的做！”
    “这能行么？！”
    “肯定行！”男人说着，抱着龚若兰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别怕，别怕，有我呢！”
    外面响起了砸门声，“若兰！若兰！”
    龚若兰开门，一下扑到村长老头儿的怀里，“大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村长老头儿吓了一跳，“咋了？诶呀，那谁啊？那谁躺地上了？是陈凡吗？”
    “是啊，就是他，除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谁啊！”龚若兰哭咧咧地指着陈凡，“我在后院上厕所，他跳墙过来要跟我那个，我不给，他就硬来，要不是涛哥听到动静赶过来救我，我就，我就……我就没法儿活了……”
    龚若兰捂着脸大哭起来，“村长大爷，你得替我做主啊！”
    说话间很多看热闹的赶了过来，“咋了咋了？诶呀，这不是老姜家那个文涛吗？你咋在这儿呢，诶呀！这谁啊？这不陈凡吗？诶，陈凡这是咋了？咋一脸是血啊！”
    “别说别的了，赶快送医院！赶快送医院！”
    “不能送医院！”一声怒吼，王二蛋他爸冲了过来，他抡着镐头奔着陈凡就冲了过来，“我特么打死他！你们都给我闪开！”
    “爸！”龚若兰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你得替我做主啊！”
    “二蛋他爹，你冷静！你冷静！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你可不能乱来啊！”村长大爷说着，一把将他抱住，却不想，这时候闻讯赶来的王二蛋也冲了过来，陈凡刚刚醒过来，就给王二蛋狠狠地大了一拳，他拳打脚踢地对着陈凡一通猛揍，“陈凡我草泥吗！我宰了你个狗日的！”
    “我的天啊，这是咋了？”三德子一脸懵逼地挠挠脑袋，“陈凡疯了啊！”
    “我看不是。”大黄牙说着，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正在一边咋咋呼呼的姜文涛，“快去找陈光斗去，快去，他再不来要出人命了！”
    ——割——
    两天以后，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陈凡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已经给人打得鼻青脸肿了。
    刘二翘着二郎腿，看着陈凡，手里的圆珠笔哒哒哒地点着桌面，旁边那个年轻一点儿的也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咋了？还挺着呢啊？你是不是觉得你不承认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死守着我不说，我们一样能定你的罪！实话告诉你吧，龚若兰告你强奸！”
    “我没碰她。你们可以去化验。”陈凡还是懂得一点法律的，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刘二。
    刘二挺无奈地一抿嘴，“就算化验的结果出来，证明你没整进去，那你也是强奸未遂！你知道这个性质有多严重吗？法律上说，已经超过十四岁，适用刑法，要是人家坚持控高你，一告一个准儿！你能咋的？”
    陈凡不说话。
    “不说话也没用。”刘二把手里的卷宗扔在桌子上，“兄弟，我跟你说句实话吧，甭挣扎了！你跑不了的！你知道那姜文涛是干啥的不？他爸是你们村儿的村书记，他老叔是咱派出所的副所长，就你那说法说出来，有人信么？除非你证据确凿，证明她俩是串通的，要不然，你就只能等着“公正的审判”了！”
    “我想见见我爷爷。”深吸一口气，陈凡咬牙。
    “你爷爷忙着联系卖水库呢，没时间见你。”刘二说着，把手里的圆珠笔扔在桌子上，“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龚若兰他们节家说了，这事儿要私了，也行，王二蛋他爸要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你爷爷也知道，你要是进去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这不，正联系买主儿呢！不过你家那水库情况特殊，我看，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手。”
    “咋样？”看陈凡瞪大眼睛一副傻了的样子，刘二用手指敲着桌子，“还不认？你还觉得你能翻案不成？不过，你爷爷这么干也是对的，现在，你在你们村儿已经是笑柄了，不，不能算笑柄，是臭虫，就算你现在回去，你见着你不得啐你一脸吐沫星子？你也真是不给你爷爷省心，我看，你爷爷都得搬走了，你让他怎么在这村子混下去？养个孙子，强-奸犯！亏他那么多年积累的名望，都毁了。”
    陈凡低下头，心中的难过已经无以复加，“他们都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就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吗？”
    “呵呵。”刘二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龚若兰都指名道姓地说是你非礼人家！这寻死觅活地折腾了好几天了！在说了，你看人家姜文涛像是能干那事儿的人么？人家是什么人？书记的儿子，上过大学的！他那条件，用得着强-奸一个村儿里丫头？”
    “她俩是一伙儿的，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陈凡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这个说法还是不被重视。
    “是是是。”刘二回头看看，又跟旁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我多说两句，这两句别记。”
    那人点头，刘二拄着胳膊看他，“别说老哥说话不中听，你多管那闲事儿干嘛？昨天你们村儿那个大黄牙来找我了，私底下跟我说，他知道龚若兰跟姜文涛有事儿，她俩好了很长时间了，就没人知道！他问我能不能给你做证明，说要是这话说了就能放你出来，他就实话实说。”
    陈凡很是感动，“真的？”
    “真的。”刘二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又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可说了有啥用呢？没凭没据的！他一个小孩儿的话谁能信？就算他想说真话，他家里能让么？人家里啥情况？犯得着为捞你得罪他们老姜家？”
    陈凡沉默。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还是等着你爷爷过来捞你吧。”刘二合上卷宗，把陈凡带了回去，一路上摇头晃脑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

 第六十四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班房里，陈凡抱着肩膀躺在那冰冷的台子上，这地方，很冷，很硬，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地绝望，绝望到了连换个姿势的勇气都没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愤怒。
    让他痛恨的不只是打了他还诬陷自己的姜文涛。
    还有趁火打劫非要勒索爷爷的王二蛋一家。
    陈凡觉得很愧疚。
    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是捡来的孩子。
    爷爷能给自己一口饭一个温暖的窝陈凡已经很满足了。
    他虽然顽劣，却从没想过自己会给家里添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他更想不到，为了救他，爷爷竟连他最珍视的水库也不要了。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要跳进去呢？
    就算那女人叫人弄得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这么个小人物却要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女人铤而走险！
    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在逞英雄吗？
    陈凡从兜儿里掏出那张名片，名片是李婷的。
    李婷说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打给她，可此时此刻，陈凡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刘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王二蛋一家已经跟姜家合起伙儿来整自己了，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情况下，就算给李婷打了电话又能怎样呢？
    到头来，不仅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还极有可能因此事而招来各种嫌弃。
    谁愿意跟一个有污点的男人交往呢？况且，她爸还是一个警察。
    绝望已经要将陈凡吞噬了，陈凡闭上眼睛，心好累。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但命运弄人，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稀里糊涂地发生了。
    咣咣咣。
    有人在敲栏杆。
    “起来，起来！有人找！”
    陈凡赶紧下来，他拉着栏杆一侧头，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
    “韩美？”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她，陈凡握着栏杆，活像只猴子。
    韩美冷着脸看看已经被打成猪头的陈凡，手抱肩膀，“行啊，我说叫你跟我吃个饭那么难，原来是忙活干这事儿啊！加油，你可以的！”
    陈凡刚为韩美的到来而热泪盈眶，一听这话，又气的心口疼，“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是被人冤枉的！他们合起伙儿来整我的好吗！？”
    “证据呢？”韩美说着，一脸嫌弃，“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你就是被冤枉的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光喊没用，要有证据才行！”
    “我要是有证据我早就拿出来了。”陈凡说着，松开栏杆，又坐了回去，“你怎么过来的？”
    “我跟我爸一起来的。”韩美说着，转头看看走廊的尽头，“我爸是来带你出去的，王二蛋他们家已经决定撤销对你的起诉了。”
    陈凡挑起眉毛，一脸的不相信，韩美冷哼一声，“你看什么啊？有条件的！你爷爷掏出二十五万给人家，才保你出来！”
    陈凡咧嘴，“爷爷把水库卖了？”
    “也不算。”韩美说着，翻着大眼睛摆出一副很傲娇的表情，“你爷爷拿了十万出来，另外十五万，找人借的。”
    “找谁借的？”
    “我爸。”
    说话间，韩建军随着刘二走了过来，刘二掏出要是打开门，把陈凡放出去，韩建军跟他客套了两句便把陈凡领了出去。
    一辆小面包在小路上缓慢行驶，陈凡坐在后面，苦哈哈地看着外面，见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韩建军咧嘴笑了，“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别那么难过嘛，叔知道你是清白的。”
    “可别人不知道。他们不会相信的。”陈凡说着，一本正经地转过头来，“不过，真得谢谢你，韩叔，要不是你，我就出不来了。”
    “不用客气，要谢就谢小美吧，这件事，她最上心了。”韩建军侧头看韩美，小妮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才不用你谢，就是不想欠你人情罢了！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两清了！”
    “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陈凡说。
    “不着急。”韩建军微微一笑，“十几万，也不是太多，这点钱我不着急用，等什么时候有了再说吧！”
    见陈凡默不作声，韩建军安慰似的回过头来，“你不知道吧，你救过小美的命，你爷爷同样救过我的命！说到底，我们一家都欠着你们的人情！所以，你不用太自责的。”
    “我爷爷救过你？”陈凡一脸懵逼，“这个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韩建军说着，从兜儿里掏出烟来。
    烟刚叼在嘴边，就给韩美一把抢了去。
    韩建军对这个小妮子没脾气，很尴尬地笑了笑，便不抽了。
    车子开到门口儿，陈凡下车，韩美父女摆摆手走了，陈凡一副恍如隔世的感觉。
    东边的屋子里亮着灯，爷爷奶奶都在，奶奶坐在炕头儿上纳鞋底儿，爷爷就盘着腿，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这烟也不知抽了多少。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一进屋就跪下了，陈凡朝着二老磕了一个头。
    “回来就好。”陈光斗说着，摆摆手，“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爷爷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早点休息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陈凡站起身出去，刚到屋子里，眼泪就流出来了，他一辈子都没怎么哭过，这一次真的哭了。
    “行了行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姐抱着他，“事到如今，哭也没用，有那闲工夫你还不如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万全的法子弥补一下。”
    “我要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别想好。”陈凡说着，攥着拳头暗自发狠。
    第二天，王二蛋没来找陈凡，这也是叫陈凡意料之中的事儿。
    出了这档子事儿，村子里的人看陈凡的眼神儿都怪怪的，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刚被捡来的时候一样，他们讨厌他，嫌弃他，见了就躲，还习惯性地在陈凡的背后指手画脚。
    村子里这样，学校也这样，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早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是个人看见陈凡，就不自觉地躲得远远地。
    陈凡不理会他们得议论，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的书桌被人踹翻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如果是平时，陈凡一定会找到做这些的人狠揍一顿，可现在，他要忍。
    他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坏了全局。
    王二蛋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正歪着脑袋看自己，看他的表情，有愤怒，也有得意，他的表情让陈凡觉得很不爽，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响了。
    陈凡从教室里出来，走到后门的角落里，他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大黄牙终于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你没事吧。”大黄牙看着陈凡，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谢谢你。你的事我都听说了。”陈凡拍拍他的肩膀。
    “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觉得心里有愧，良心不安。”大黄牙说着，拉陈凡到一边，“龚若兰跟姜文涛的事情，我知道，三德子也知道，可三德子不让说！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姜文涛是三德子的表哥，我要是当时站出来，有点儿……”
    大黄牙红着脸，“而且我爸也不能同意，他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惹不起。”
    陈凡点点头，“你有这心我就已经很感动了，别想那么多。我现在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你一个实情，你跟我说说，姜文涛跟龚若兰什么时候好上的，她俩折腾多久了？”
    “那可老长时间了。他还没上大学那时候，她俩就老往庄稼地里钻，就是旁人不知道而已。”大黄牙咧嘴，“可别说我说的！”
    “行了我知道了。”陈凡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转回身去了商店，陈凡买了两袋儿奶糖回来，等天渐渐晚了，他回到家里放下书包。
    他把爷爷用的朱砂墨盒翻出来，将奶糖吃了，却把那不大不小的糯米纸留了下来。
    他在香炉里插了香，点燃了，双手扣环扣掐了一个极复杂的手印，又将毛笔架在虎口的位置高高举起，“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鬼门，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云开闹纷纷……“
    双手变换，使了四个手诀，陈凡手里的毛笔缓缓地落在糯米纸的正中，伴随着灵气的注入刷刷刷地拖出一道神采飞扬的朱砂符咒。
    等符咒写完，他把毛笔放回去，用嘴吹干。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足足地念叨了好一阵子，那符纸上的红纹才微微一闪，呼应了他的咒法。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将糯米纸卷成一个筒子，他默念口诀，对着纸卷狠狠一吹，那纸卷却没什么变化，重新来一次，还是没什么变化。
    正着急的时候，灯光一暗，小姐姐出现了。

 第六十五章纸蜈蚣

    她掐着陈凡的胳膊，对着那纸卷轻轻一吹，那纸卷一扭，竟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纸蜈蚣！
    纸蜈蚣老老实实地趴在陈凡的手里，陈凡看着它，又看看跪坐在一边的女鬼姐姐，凑过去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便径直地朝着王二蛋家的小卖店走了过去。
    外面关着门，屋子里王二蛋的她妈陪着龚若兰，两个人有说有笑，正小声议论着，“那能怨谁？他们活该！本来就是陈凡那小子不老实，还能怪咱们怎的？就该让他们有个教训，要不然，还不反了天了？这小小年纪就奸淫掳掠什么都干，早晚都是祸害！”
    “那可不！”龚若兰坐在柜台后面，一副很欠干的样子，“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没寻思他胆子那么大！这回亏了文涛哥帮忙，要不然呐，真是丢了人了！”
    王二蛋他妈正在织毛衣，见龚若兰这么说，立即点头，“是啊，文涛真是个好孩子，见义勇为！是个爷们儿！赶明儿咱得请人吃饭，真的！”
    “傻-逼。”陈凡实在听不下去了，手一松，把那纸蜈蚣对着门缝二儿放了下去。
    那蜈蚣嗖嗖嗖地在地上爬，走得飞快，还没半点声音，龚若兰正劈着腿坐在柜台后面磕瓜子儿呢。
    看她脸色不对，王二蛋他娘放下手里的活计，“咋了？”
    “没，没事儿，好像让蚂蚁咬了一口。”龚若兰说着，偷偷地在内裤里头摸了摸。
    “这该死的蚂蚁，也得好好治一治了。”
    “可不。”
    ……
    陈凡转身走了，快到家门口儿的时候遇见了王二蛋，王二蛋横了他一眼，陈凡也没惯着他，两个人狠狠地对视了一会儿，各自回去。
    后半夜，陈凡没在家，他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死死地看着姜文涛的所在的院子，足足地等到了天快亮了，没等到来人，陈凡回去睡觉，上学，到晚上接着等。
    一连等了两个晚上，第三天头儿上后半夜一点多，姜文涛终于出来了。
    他鬼鬼祟祟地摸到村东头的小桥那边，龚若兰正在那里等着，俩人啥也没说，一见面就狠狠地搂在一起，她俩钻到了庄稼地里，无比热情地缠绵着，“若兰，你都想死哥了！”
    “想我你不来找我！还得人家找你！”龚若兰比他还着急，撕开姜文涛的衣服就把他按在身下了。
    陈凡远远地瞅着，等了一会儿，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双手合十，催动闭上眼睛，“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千里路途咒神请，缠锁钳扣不留情……禁！”
    “诶？”庄稼地里，姜文涛一声惊呼，“若兰你干啥啊？你吸我干什么啊？”
    “谁吸你了！你怎么回事儿？诶？你先出去你先出去！”
    “卧槽，这是怎么了？”姜文涛慌了，“出不来了！”
    “你别闹！”龚若兰也慌了。
    “卧槽怎么一回事儿啊，卡住了！啊！你别动，别动，啊！”姜文涛一身是汗，“你先别动，我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看你吗啊，你快点下去！这要是给人看见了咋弄啊！”
    “我要是能下去我早就下去了！用你说啊！”
    “那现在咋整啊？”
    “你别说话，等会儿。”
    陈凡冷笑一声，转头走了。
    他心说，该啊，我看你们俩怎么弄！
    第二天一早，龚若兰和姜文涛不见了，姜家的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到处找。
    王二蛋一家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到处找。
    一村子的人四处喊，四处叫，从早上找到晚上都没找到两个人的影子。
    村长老头儿叼着烟袋坐在树根儿底下，“我就说他俩有事儿！你们不信，这肯定是私奔了！陈凡那孩子我打小看着长大的，那顽劣是顽劣了点儿，可心地不坏！”
    “放屁！”王二蛋的一个舅姥爷不高兴了，“那铁证如山的事儿，你说不是就不是？他要不是心虚，他赔钱干啥？你是当村长的可不能啥话都说，也不能拉偏架！现在若兰和文涛还没找到呢，你在这儿瞎合计啥？这要是给人听到，多不好！”
    “那还有啥好合计的？一个人儿丢了，正常，俩人一起丢的，还能是啥事儿啊？这不明摆着她俩一起跑的么！”有乡亲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实话。
    “诶，老孙头儿，你咋不说话呢？”那人说着，推了旁边的老头儿一下，那老头儿咂咂嘴，摇头道，“你说的这个吧，有道理，但我现在寻思一个事儿，觉得，挺吓人的！”
    “啥意思？”大家一齐凑过来。
    “你说能不能是老陈干的啊！别是老陈急眼了，偷偷摸摸地把俩人儿给做了！”那人说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老陈那可不是好惹的，这些年脾气好了，消停了，有些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往前数多少年，你们也不寻思寻思那老陈是好惹的吗？逮谁干谁！”
    “叫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啊。”那人说着，看村长，“要不咱们报案吧，让警察来吧！要不，这事儿闹大了，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对，报案，报案！就说有人失踪了！”他俩说着，捡起垫子就往上屋跑。
    “你俩等会儿！”村长老头儿把两个人叫住，“你俩要是报案了，这事情可就见了光了！要真是她俩有事儿一起跑了，老王家，老姜家，这两家还活不活了？你们别跟着瞎掺合，问问他们去，他们要报案，就让他们报案去！”
    “诶，你们还在这儿蹲着干啥呢？”大老远跑来一个戴帽子的大叔，“都跑老陈家要说法去了！那两家都去了！现在都研究呢，说是老陈把人黑了，都在他们家门口儿要人呢！”
    “卧槽！”村长大爷一听，当时吓得蹦了起来，“在哪儿呢！”
    “堵家门口儿了！”
    村长老头儿是真急了，嗷嗷一通跑，终于到了大门口，到门口儿的时候正看见王二蛋他爹掐着腰在那儿喊呢，“老陈头儿！你给我出来！你说你把人弄那儿去了！你要不出来，我们就报警了！今儿这事儿跟你们没完！”
    “对！”村书记的女人也掐腰站着，“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你别躲家里不出来，跟缩头乌龟似的！你孙子干了那见得人的事儿你在我儿子身上找小账啊！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出来，别在家里藏着！”
    说完这话，又有人踹大门。
    陈光斗坐在屋儿里，一只闷头抽烟不吭声。
    “你特么出来啊！孬种！”女人说着，掏出手机打了110，“喂？是公安局吗？我儿子叫人绑架了！对对对，对，你们快来吧！我们把凶手堵在门口儿了！”
    “啊哈哈哈哈……”说话间一个老太太冲了出来，村书记他妈，她往大门口儿一趴，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啊哈哈哈，不能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我们家文涛就不应该掺合这档子破事儿啊！这年头做个好人太难了！做好人就得让人欺负啊！哪个天杀的狗日的瘪犊子害了我加孙子啊！诶啊，没法儿活了！老天替我做主啊！”
    “大娘你别怕，有我们替你做主！”王二蛋他老叔蹦了出来，像模像样地扶了老太太一下。
    那老太太乱蹬，不起来，他老叔见了，又对着大门咣当踹了一脚，跳着脚骂：“老陈头儿，我草你么的你出来！别特么像是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屋子里！”
    话音刚落，里屋门一开，陈光斗拎着一把斜切口的大铡刀从屋子里出来了，“你特么跟谁说话呢？啊！？”
    一个“啊”字，响彻寰宇，众人吓得一哆嗦，哗啦一下人群就散了。
    “都特么给我滚犊子！”陈光斗是真急眼了，拎着刀指着那老太太，那老太太想撒泼，一看陈光斗眼睛都红了，当时吓得哆哆嗦嗦赶紧躲到了人群后面！
    “陈光斗！你想干啥啊？”村支书背着手，分人群过来，“咋的？你拎着个大刀要砍谁啊！这什么年代了你还在这儿咋咋呼呼的？”
    “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一改往日里的和气模样，陈光斗气得手都抖了，“你特么再哔哔一个试试？”
    “我就哔哔了，怎么的？有本事你砍了我！”那村书记也是见过世面的，脖子一歪，还拍了两下，“来，来，来你往这儿砍，你不敢砍你是我的孙子！”
    “我草……”陈光斗真是不惯着毛病啊，大刀抡起来，奔着他的脖子就砍了过去，那厮也没想这老头儿竟然如此胆大，脚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了！
    “老陈！”斜刺里一把将抓住他的胳膊，汗流浃背的村长大爷跑出来，“老陈！你特么疯了！？有话好说等警察来了再讲不行吗？你现在砍了他有什么用！？”
    “哦！老陈头儿要杀人啦！”人群中有人起哄。
    “老陈头儿杀人了！”又有人说。
    “都特么给我滚犊子！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是不是！”村长老头儿也急眼了，“你们哪个看见老陈杀人了？啊？没凭没据的瞎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癞蛤蟆

    “不是他是谁？”王二蛋他三姨一歪嘴，“肯定是他恼羞成怒，要报复我们家若兰，哼，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露了形了吧！”
    “就是！”话音刚落，姜文涛他后妈也抱着肩膀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当初他包那水库，我就觉得有猫腻儿，尸爷尸爷的吓唬人，说白了，就是想独占了水库不让别人砰！哼，自己闷吭发财，真够不要脸的！”
    “你们有完没完了？那水库让你们包你们不包的好吧！现在看人家挣钱了，你又眼红了？”人群后面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儿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就你！老姜家媳妇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我特么在村子里做会计的时候，最知道你了！仗着你男人是书记，啥挣钱你贪啥！多少好买卖都让你搅合黄了！你就别说话了！那水库是不给你们承包吗？是你们没本事，不敢要！”
    “诶哟，我当是谁呢。这不老赵会计吗？”女人摇头晃脑，很嫌弃的样子，“我知道你跟老陈头儿关系好，可你说话，别昧着良心！别的事儿咱不说，咱就说说，文涛的事儿怎么办？俺们不是来打架，也不想跟你们掰扯，我现在就想叫老陈头儿把人交了！说，把我们家文涛弄哪儿去了！”
    老赵会计跑过来，拉了陈光斗一下，“兄弟，那俩孩子真是你弄没的吗？”
    “放屁！”陈光斗把刀往地上一摔，“我特么还纳闷儿呢！一大早没别的事儿，都特么跑我这儿来了！滚滚滚！那一堆奸夫淫妇，死哪个耗子窟窿里谁知道！自己找去！”
    “诶！你怎么这么说话！？”王二蛋他爸来劲了，“是不是给你脸了！别以为赔了钱就没事儿了！你孙子的事儿我们不提就算了，你还咋呼上了！咋的？信不信我们告你！”
    “你钱都收了！还没完没了了是吗？”陈光斗面露杀机。
    “钱是收了！咋的？那是我们应得的！是你孙子干了不要脸的事儿，赔俺们的损失！”王二蛋她娘瞪起眼睛，“我看这钱还是少啊！应该再加十万，让你长个教训！”
    “对！再加十万！”王二蛋他爹开始吆喝了！
    “诶诶诶，你俩干啥呢？”村长老头儿看不下去了，“你俩是来找你儿媳妇的，还是来敲诈的？没完啦？”
    “俺们爱干啥干啥，用你管吗？”
    “诶，你们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村长老头儿也气得够呛，刚想说话，后面有人喊：“诶！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砰”，车门关上，刘二下来了，“咋了你们这是？”
    “刘二！”村书记跟派出所所长是亲戚，跟刘二也熟，“你过来看看吧！陈光斗把人弄没了！藏起来了！我们来要说法，他还在这儿耍横呢！”
    “诶呀，他把人给藏起来了。”刘二摆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又忽然一歪脖子：“有证据吗？”
    “那肯定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啊！？”村书记的女人说着，往陈光斗的方向一指，“肯定是他，不是他，我特么就把大粪喝了！”
    “你这么说，我不拦着你。”刘二笑了，把包一夹，”不过，你喝不喝大粪，跟咱们没关系，你要告人家总得拿出证据来。“
    “刘二你怎么一回事儿？”村支书把刘二拉到一边，脸色铁青。
    “老哥，差不多就行了。”刘二说着，手底下掐了一个“六”，“上次来那个小姑娘你记得不？刚给我来电话了，问了陈凡那事儿！这节骨眼儿上你们还是消停点儿吧！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你那儿子多干净啊！”
    村支书倒吸一口冷气，“行行行，那你说咋整？现在我儿子不见了，上哪儿找去？你叫他把我儿子交出来，别的都好说！”
    刘二点头，分开人群，“那个，那个……老陈大爷！来你过来，我跟您聊几句。”
    刘二拉着老头儿到一遍，“人是不是你扣的？是你扣的你就放了吧！别给自己找这麻烦。”
    “放屁，你哪个眼睛看到人是我扣的了？我扣他们有个鸡毛用？”陈光斗也在气头儿上，“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小凡的事儿我懒得跟你们纠缠，咋的？还没完了？”
    刘二知道陈光斗的本事，心中不快，却不敢说，“大爷……大爷！你看你，人都堵这儿了你不给个说法也不行啊！”
    “我特么哪儿来的说法，都说一万遍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咋能没关系呢，就是你干的！”王二蛋他爹跳起脚来，“就是你干的！”
    “书记大爷！诶！村长爷爷！诶！”说话间，一个拎着棍子的小孩儿带着一群更小的小孩儿跑了过来，“我找着她俩了！”
    人群当时炸了，大家齐刷刷地跑了过来，“在那儿呢？”
    “就在村口儿的苞米地里呢！俩人，俩人卡一起了！”
    “啥玩意！？”没太听懂他的意思，村支书跑了出来，“卡在一起了是啥意思啊？”
    “还能啥意思，就俩人，就分不开了！”
    “去你吗的！你瞎说什么呢！”村支书气的够呛，上前一巴掌，直接把小家伙打翻在地，那小孩儿当时就哭了，哭得说不出话来。
    “诶！你干什么！”村长大爷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别哭别哭，把话说清楚！”
    话音还没落下，围观的人群已经飞也似地朝着村口儿跑了过去！
    “你听那小孩儿说啥了么？”
    “听到了，听到了，他说龚若兰和姜文涛分不开了！”
    “啥叫分不开了？”
    “是啊，咋分不开了？”
    “诶我草，赶紧看看去！”
    “诶！你们别瞎说，没凭没据的！”这一回，村支书炸了！
    大家不理他，疯了似的往村口儿跑，只剩下王二蛋一家傻愣愣地站在陈光斗的家门口儿，“他们说的啥？”
    “走吧！看看去。”刘二把大盖儿帽扣在脑袋上，也给乡民们的说法逗笑了，“卡住了？怎么卡住的？”
    “老陈！你也看看去吧！”村长老头儿说。
    “不去。”陈光斗好像明白了，他背着手回屋儿里，把大门关上，“我怕脏了眼睛！”
    村东头儿的小桥上，一群人围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晚上过去了，还没出来，龚若兰已经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姜文涛更是露出极痛苦的神色。
    他们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围观的人都震惊了，捂着嘴吓得冷汗直流。
    “这像啥？”
    “好像俩赖巴子（癞蛤蟆）！”
    血液不通带来的阵痛，姜文涛已经疼得顾不得廉耻了，一看见自己的亲爹亲妈立即哭了起来：“爸，妈！快点帮帮我啊，我要不行了！”
    “你咋了？你这是扯什么蛋啊？啊！？”
    村支书也赶紧脱下衣服，把那不能见人的地方盖上，“你俩干啥呢这是？”
    “卡住了，分不开了。”姜文涛说着，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我，我疼，快点儿送医院吧，我要不行了！”
    “你放开我儿子！”支书女人打了龚若兰一巴掌，“不要脸的贱货！勾引我儿子！”
    龚若兰急眼了，“滚你妈的！谁勾引谁！”
    说话间，王二蛋一家也敢来了，“若兰！”
    “爸！”
    王二蛋他爹一下坐在地上，“若兰，你，你俩这是干啥呢！？”
    “爸，不是我！是他非要强—奸我！”龚若兰又把那招想起来了，跪在地上哭得要死要活的，“爸呀，我委屈啊！你得替我做主啊！”
    “我打死你个狗日的！”王二蛋他爹说着，冲上来对着姜文涛一通拳打脚踢。
    姜文涛不干了，“滚犊子吧！是这婊子勾引我的！别特么说的跟你不愿意似的！就你特么最来劲儿！这会儿倒打一耙！你当老子是陈凡啊！好欺负！”
    “就是！”村支书的女人冲过来，立即加入战团。
    王二蛋家也来了不少人，一言不合立即冲了过来！
    眨眼之间，刚才还很和睦的两家人就打了起来。
    刘二在一遍看得直懵逼，他分开人群走上前，把盖在两人身上的衣服掀开了看一眼……
    卧槽……
    刘二懵了，老村长跟过来，也懵了！
    “诶诶诶，行了我说！”刘二把枪掏出来，对着天空打了一枪，“都特么别打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一会儿再说！先特么送医院吧！再耽搁一会儿你儿子的命根子都没了！”
    “还有你！你儿媳妇也是有问题。”刘二说着，没好气地看着滚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几个人，“你说你们几个？老大不小，还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你们干的这都什么事儿？我呸！”
    刘二背着手往后走，“瞅鸡毛啊！还不叫救护车！”
    “我的天，合着这俩人真的有事儿啊……”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诶嘛，要这么说陈凡是给人家冤枉的？”
    “诶我操，这老姜家真不是个东西啊，他儿子这么缺德还把他当成英雄模范了？”

 第六十七章这个得手术

    “行了行了，别议论了，那个那个，你们几个来搭把手，先把这俩孩子弄罗大夫那儿看看去！这救护车不得等一会儿才能来吗？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
    村长大爷朝着那几个人一阵摆手，很着急。
    人群里头站着得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走了过来。
    一看他们都是奔着龚若兰去的，村长大爷直瞪眼，“干啥呢！嘿！往哪儿摸呢！”
    “诶呀，要不你来！”
    “行行，弄吧！”
    ……
    有好心人推了小推车过来，俩人分不开，只能趴在车子上像配对儿的蛤蟆似的给人往诊所推。
    村子里靠路边有个小诊所，诊所有个大夫，叫罗三炮。
    罗三炮是个又胖又矮的老头子，年纪不小了，戴个老花镜。出事儿的时候他躺在躺椅上正在看电视，听外面吵吵闹闹的，赶紧过来，“诶诶诶，干啥呢你们！”
    老村长叫外人不要进来，自顾自地跑上前去，“罗哥，罗哥！来你过来！你过来看看这都怎么一个事儿！”
    老头儿穿着个白大褂，晃晃荡荡地走出来，看神情那叫一个从容不迫，“呀，这咋了这是？”
    “诶呀你就别问了，现在啥都不好说。”村长大爷直给他使眼色。
    罗三炮带着几分怀疑，在裤子上擦擦手，把龚若兰身上的衣服撩起来。
    他直勾勾地对着那不能描写的地方看了好一阵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从兜儿里把眼镜儿拿出来，看看，又看看，这才一下明白过来了。
    他装模作样地咂咂嘴，“诶呀呀，诶呀呀，这个分不开啊。”
    “分不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王二蛋他妈急得直跺脚。
    “啥办法？能有啥办法？钥匙卡在锁孔里，就俩办法。要么掰断钥匙，要么砸坏锁。我看这事儿没别的出路，你们还是别寻思了！”
    罗三炮背着手，冷笑一下，他弯着腰走到前面，看看龚若兰，又看看姜文涛，“诶哟，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俩应该不是一家的吧！诶诶诶？这不老王家那儿媳妇吗？这个是老姜家那个臭小子！对，对！诶不是，你俩怎么还整一起去了呢？搞破鞋是不是？不要脸，不要脸！”
    一人打一下，老头儿正义感爆棚了。
    “罗大爷……”姜文涛快不行了，给老爷子打了两下，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很快就紫了，“罗大爷！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快救救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辈子都会感激您的！”
    “是啊罗大爷，我，我知也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快点儿把他弄下去吧，我……我现在都疼死了！”龚若兰捂着脸不敢见人，摆出一个要死要死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哭腔。
    现在俩人是嘴尴尬的。
    这么撅着屁股给人推来，绕了大半个村子，这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们都看猴儿似的看着她俩，这叫她一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怎么活啊？
    她现在有苦说不出，死的心都有了。
    “姑娘啊，不是大爷不救你，你们这个实在是没办法！一会儿医院的大夫来了也就两条路，要么切了他，要么切了你，要说还有第三个办法……”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摆出一个很为难的样子，“要说别的办法，倒也有一个，只是……”
    “只是啥啊？啥办法？啥办法你倒是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村书记看自己儿子要不行了，急得直跳，他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借儿子的光飞黄腾达呢，“你快说，有啥说啥！别寻思那么多！”
    “那我说了！我觉得，这事儿你得找老陈家那个大兄弟！你们应该知道的吧，老陈是是学法的，专治邪症，要我看这种事儿他比我拿手！”
    村支书脸色大变，王二蛋一家也没了动静，“你说陈光斗啊……”
    “诶！就是陈光斗！”罗三炮说着，又嘬嘬牙花子，“这事儿没他不行，不过，他帮忙不帮忙我就不知道了！我估摸着够呛，上次的事儿一出来他肯定憋着火儿呢。”
    “憋着火儿也不行啊，人命关天的事儿！”王二蛋的一个远房表姐说话了，撇着嘴摆出一个很刁蛮的架势，“不行就去闹！就不信了还！”
    “对对对！去闹！妈，这事儿你最在行，去闹去！”王二蛋他老姨也来帮腔了，对着王二蛋她奶奶直使眼色、
    “闹？闹！对，闹去！”那又哭又闹的老太太转身就跑，直奔着陈光斗家的院子跑了过去，“老陈家的大兄弟啊！老陈家的大兄弟啊！姐姐我错了！你救我们家的小崽子吧！”
    看她一溜烟似的跑了，村书记她媳妇也哭咧咧地朝着陈光斗的家里跑了过去，“老陈大哥啊！老陈大哥啊！我的那个老陈大哥啊！”
    “我也去，就不信了！”王二蛋他爸说着，把衣服脱了直奔着陈光斗的家中。
    都说人要是不要脸，啥事儿都能干得出，乡亲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一个个咧着嘴，齐刷刷地摆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家人可以啊！”
    “两家一个味儿！”
    村长老头儿有点傻眼，咧着嘴看罗三炮，“咱咋办？”
    “凉拌。”掐着后腰跟个孕妇似的站着，罗三炮直等他们呼啦啦地跑了，才用蒲扇扇着风摆出一副很惬意的神情，“等着吧，我也没法。”
    村长老头儿把他拉到一边，“真没办法？”
    “有办法，也不用！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里头有事儿！”
    “你这！”
    “我咋？”
    村长老头儿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了！”
    没一会儿，救护车到了，车上过来的大夫跟罗三炮还认识，罗三炮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走过去一看，当时就炸了，他咧着大嘴一瞪眼睛，“诶呀妈呀，你们俩这是嘎哈呢？你俩这是把润滑油当胶水了是咋的？咋粘得那么严实呢！“
    姜文涛要死了，眼泪都哭干了，“我说大夫，您别扯那没用的行不？您给看看吧这事儿到底咋弄啊！”
    “还能咋弄，这得手术啊！”大夫看出俩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不那么着急，他蹲在地上看风景似的看着俩人的姿势，又从村长大爷的手里接了一根烟在手里，“得手术，肯定得手术！”
    “咋手术？”龚若兰的未来婆婆说着，把眼睛一瞪，“拿小刀子乱切啊，切谁啊？”
    “切谁都一样，你看这都啥样儿了？啊？再耽搁一会儿都不用切了，都掉了。”那大夫说着，用一种非常异样的眼光看这两个脸都哭肿了的主儿，“行，真行，不瞒你们说，这事儿我也是头一次见！走吧，抬车上去，做手术去！”
    “不行！不能做手术！”王二蛋的家里人不干了，“你们割一刀，我们若兰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要割割他！割老姜家那不要脸的小王八蛋！”
    “凭啥割我们家文涛的！也是不要脸了！不说你们家小贱货勾引我侄子呢！”老姜家也是有人的。
    “你特么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王二蛋他老舅都来了。
    “诶我草，你抽，你抽！今儿你抽我一下试试！”
    ……
    看瞅着两面咋咋呼呼又要打起来了，村长老头儿真急眼了，“滚犊子！你们都在这儿呛呛个毛线啊！事到如今救人要紧！你们不想做手术就赶快去找老陈去啊！给你们指了明路你们都不去，你们这长辈都怎么当的啊！谁也别说谁了，都一个b味儿！看你们两家干的好事儿，还有你！你！”
    抡着棍子对着姜文涛的屁股打了一下，又对着龚若兰的大腿狠狠地抽了一脚，“不长脸的玩意！咱们村儿的脸都让你们俩给丢尽了！”
    说完这话，老头儿也气鼓鼓地朝着陈光斗的小院子跑了过去，“老陈大哥！老陈大哥！诶，老陈大哥！”
    陈光斗家里锁着门，老头儿正坐在院子里搓玉米呢。
    村长大爷扒着大门将哭咧咧的几个人弄到一边，又笑嘻嘻地劝慰道：“老陈大哥，诶！我说你这气儿消了没？气儿消了就去外面看看呗！你出去看看吧，俩孩子都不行不行都了！要我看再这么下去就真得出人命了！”
    “是啊陈大爷！”王二蛋他爸也着急得要命，“陈大爷，以前的事儿是俺们不对，可，可看在咱们多年来乡里乡亲的份儿上您就来帮帮忙吧！都说您手艺高，能活人，您就行行好，帮帮俺们吧！”
    陈光斗斜着眼睛瞅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不屑。
    看他完全不想插手的样子，村长大爷又开始和稀泥了，“老陈大哥！我知道你现在有气，可他俩终究是俩孩子啊，不懂事儿！你看，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们吧！大不了，大不了让他们把钱还你！啊！然后，然后公开道歉，给小凡澄清事实真相，恢复名誉！你看这么做行不？”
    村长大爷说着，朝着王二蛋他爹猛使眼色。

 第六十八章丑态尽出

    王二蛋他爹赶紧点头，“对对对，对！给你们，给你们澄清！给你们恢复名誉！陈大爷，我不对，我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话间，王二蛋他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力气很大，啪地一下，“陈大爷！我也不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啊！我也是被蒙在鼓里啊，这不是也在气头儿上才叫你们赔了钱，私了的嘛！说到底我也是不想小凡出事不是！你说，我要是一告到底，小凡的前程不就没了嘛！”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情，陈光斗刷地一下站起来，跑到大门口儿对着王二蛋他爹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你特么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我滚犊子！滚远点儿！滚滚滚，都给我滚！”
    “老陈大爷！”村书记的女人赔笑，一副贱样儿，“老陈大爷，他们咋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家文涛不没跟你们要钱吗？您看，看在我们家男人的面儿上，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先把文涛放下来？啊？到时候那龚若兰怎么处置，我们不管！真不管！”
    “滚你么的！”王二蛋他爸一个大飞脚踹过去，直将女人踹倒在地上，“不提我我还不想说呢！就你儿子是罪魁祸首！你仗着你男人大小是个干部，村子里这点好处都让你们家捞尽了！”
    “俺们凭能耐吃饭！怎么啦！？”女人也发飙了，立即与王二蛋他爸厮打在一处。
    “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村长大爷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儿！”
    老头子在村子里有些威望，拿个棍子一人打两下。
    看他真急眼了，俩人才悻悻地分开。
    “老陈大哥……”村长搓搓手，“我叫他们，退钱，赔礼，给你们恢复名誉，另外再，再，再赔你们点儿医药费！这样你看行不？”
    陈光斗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赔多少？”
    “你看，两千够不？”村长大爷合计合计，又加了点儿，“两千五！”
    看他没怎么在意，老爷子又伸开五指，“一家两千五！”
    “把钱拿来。”陈光斗终于说话了。
    两家人不敢怠慢，赶紧各自取钱。
    所有的钱都到齐了，陈光斗坐在那儿不急不缓地数了两遍，没错错儿，除了王二蛋家讹了他的二十几万以外，还多了五千块的酬劳。
    “老婆子！”陈光斗拍拍身上的衣服，叫自家媳妇出来，“你把钱收拾好了，我去看看，啊。”
    “诶！”陈凡的奶奶提着个兜子出来，把钱收拾了立即回去。
    一行人呼啦啦地来到罗三炮的诊所门口儿，医院的人已经走了，龚若兰和姜文涛趴在地上，好像那配对儿的蛤蟆似的，傻愣愣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人远远看着，还在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村长老头儿将众人驱散，赶忙将陈光斗让了进去，“老陈大哥，来，你赶快给看看吧！俩人都要不行了！你看这精神头儿，跟四人似的！”
    陈光斗一听情况，早就心里有数，他明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陈凡做的，却也得当着众人的面儿摆出一副很疑惑的神情。
    他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摸了好半天才对罗三炮说，“去你家后院儿的地井里打盆水来！”
    罗三炮点头，叫人跟着他去打水，等多半桶的井水拿过来，陈光斗抱着水桶咵嚓一泼。
    俩人被冷水一浇，一个机灵就开了！
    众人全傻眼了！
    心说这就完了？
    “吧嗒。”
    水桶放下。
    陈光斗背着手走了。
    一群人吓得眼睛瞪多大，好久回不过神儿来。
    “妈！”姜文涛一下就哭了，赶紧扑到母亲的怀里。
    龚若兰坐在地上，眼睛一翻，直接死过去了。
    “你等会儿。”看他们要走，罗三炮把姜文涛叫住，“裤子脱了我看看。”
    姜文涛赶紧把裤子脱了。
    老爷子拿着小木棍儿替他检查了一下，挑眉问道，“疼吗？”
    “不疼。”
    “赶快送医院吧！再耽搁就得截肢！”
    “啥？截肢？”
    “诶呀，还看啥啊？当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啊！”
    “啊！送医院，快，送医院！”
    ……
    当天下午，消息传开，等陈凡骑着自行车回来，村儿里人左一堆右一伙儿地凑仔一起，都在议论白天的事儿。
    陈光斗高兴极了，花点钱买了一头小猪，在院子里宰了招待亲朋。
    村长大爷、罗三炮和几个直接间接帮了忙的几个老哥们儿都给叫了过来，就连那几个老报信儿的小娃娃都一人得了一个大猪蹄儿高高兴兴地跑了。
    陈凡到家的时候，里里外外都在忙活着，刚到院子里村长大爷就冲过来将他一把抱了起来，陈凡吓一跳，以为村长大爷要揍他，却不想，老爷子咧着大嘴开心得不得了，“好小子！大爷没看错你！你小子果然是被冤枉的！”
    陈凡故作懵懂地挠挠头，“大爷，咋了这是？”
    “哈哈，你可别装了。”村长大爷说着，鬼鬼祟祟地问他，“诶！今儿姜文涛跟龚若兰给人拴一起了，叫人逮个正着，你跟大爷说实话，这缺德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我哪儿有那个本事。”陈凡嘿嘿笑，“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能让人冤枉嘛！”
    “你可拉倒吧，都在传你的事儿呢！”说话间，罗三炮也从一边冒了出来，“我都听说了，韩建军那闺女也是你给治好的！你还遇上尸爷了，尸爷都拿你没办法！嗨，现在想起来怪有意思得，想当初你还下水救过王二蛋！就是没几个人知道！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合着这段时间你小子也没怎么闲着啊，你这偷偷摸摸的学了多少本事？啊？找这么发展，再过两年都快赶上你爷爷了！”
    “比他爷爷厉害。”一个刀条脸戴帽子的大爷说着，抽着旱烟吐槽儿道，“他爷爷是脾气倔，嘴损，可说到底还是一个本分人，这小子就不是，你看这小招儿给人使的，那叫一心黑手狠！你说你小孩儿不大，这招儿怎么想的那么毒呢？叫你这么一折腾，那俩家人还活不活了？这丢人都要丢到国外去了！哈哈哈……”
    “也是该！这么做就对了！对付啥人就得用啥办法！”罗三炮往桌边一坐，手拍桌子，一边抽着烟一边摆出一个义愤填膺的表情，“你说那两家干的都是啥事儿啊？死逼不要脸！都特么不怕瘟死在这儿，对付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治疗他！一次搞臭！一次搞怕！让他后半辈子都记得！”
    “行了行了，小点儿声儿，这再给人听见，不好。”村长大爷还是比较理智的，“不过你说的我也同意，这事儿干的，那叫一解气！你们说这叫什么？这叫铁证如山啊！人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那玩意自己弄进去的，拔不出来怨谁？他们再生气能说出啥来？又不是咱们诚心祸害他！愿者上钩！该啊！他以为他当个书记就能无法无天了？他以为他有个叔叔大爷的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就了不起了？还都他们家的了呢！该！”
    很明显村长大爷也是心中有气，他撇着嘴弓着腰，这腿抖得那叫一个惬意，“小凡啊，大爷说句公道话，总得来说，这事儿干得漂亮，大爷跟你交个底，别得不说，下一届村委会肯定没她们老姜家啥事儿了！他们都得滚犊子！”
    “其实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心里头美得慌，可陈凡还是龇着大牙摆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我啥也没做啊，你们老夸我干什么？”
    “去屁的吧。”罗三炮笑骂一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轮胎碾压路面的嘎嘎声。
    陈凡侧头看过去，夕阳下，一个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陈凡的家门口。
    车子很新，擦得也干净，陈凡看车子眼熟，一时没认出来，正在此时，车门一开，下来一个一个戴墨镜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大金链子小平头，一副社会大哥的模样。
    陈凡挺开心，一下跑了过去，“韩叔！”
    “诶。”韩建军很高兴，推门进来，陈凡侧头一看，却见韩美缩在车子后面摆出一个萌萌的小模样。
    她还头一次来陈凡家，咬着嘴唇看这看那，一见陈凡正看着自己，小妮子立即皱着眉头跟他做了个鬼脸儿。
    “师傅。”
    韩建军大阔步走到院里，双膝跪地给迎出来的陈光斗磕了一个头。
    院子里的人全给吓了一跳。
    “起来吧起来吧。”陈光斗赶紧把韩建军搀扶起来。
    “三炮叔，王叔，齐叔，马叔，师娘……”韩建军老老实实地跟在场的人打了一遍招呼，本分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一群老头儿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纷纷起身，“军子啊，诶呀，你客气什么，来来，来，做这儿！”
    说话间一群老人给他们腾了个地方，韩建军拍拍身上的尘土赶紧做下。
    “师傅？”歪着脑袋看韩美，陈凡一脸懵逼。
    “是啊，师傅。”韩美说着，抿着小嘴笑了一下，“怎么，你不知道吗？我爸是你爷爷的徒弟啊，很早很早以前收的。”

 第六十九章我哥们儿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要知道韩建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货虽然不算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恶棍，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
    在本地，要说在这十里八村儿哪个流氓的名字最响亮，那肯定是以前的刘二最响亮，刘二天不怕地不怕，号称双旗镇头一号的猛人，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刘二见了韩建军，必须点头哈腰跑过来，先递一根香烟叫声“大哥”才敢说话。
    这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尊敬。听从外面混过的人说，很多年以前，韩建军在外面就有些名头，属于“窝里和气外面横”的大牛级人物，要真动起真格来，这十里八乡自认为有一号的人物都得给人面子。
    这么说吧，在陈凡这个年龄段儿的人看来，这种深藏不露得大哥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顶尖高手，不动手和和气气，眼睛一瞪谁也不好使。
    不仅他这么觉得，镇上的人都这么觉得。
    以至于，刚上学的时候，陈凡就一直听人说，韩美韩班长他爸是个大混子，贼猛，惹谁别惹她！
    却不想，这个传说级的大混混竟然是爷爷的徒弟！
    这什么情况？
    这么重要的事情在此之前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听说过！
    在座的几个人好像刚刚有所了解！看表情也吃惊得很！
    “诶呀，看什么啊，快点儿带我去你房间看看。”韩美不想掺合大人们的十二，蹦跶蹦跶地往屋儿里跑，陈凡生怕自己的小黄书什么的给她看见，赶紧跟着跑来进去。
    “哟，这谁家的小妮子，长得这么俊啊？”奶奶正在做饭，一看韩美进来就喜欢得不得了。
    小妮子背着手一龇牙，“奶奶好，我叫韩美！我是陈凡的……”
    韩美眨眨眼，又笑的很灿烂：“哥们儿！”
    “小妮子，还哥们儿！”看韩美龇着小白牙笑得无比开心，奶奶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去，跟小凡玩儿去吧！一会儿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韩美答应一声，开开心心地跑了。
    在陈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韩美看这儿看那儿，看得很仔细。
    陈凡也不好意思拦着她，并腿坐在炕头儿上，一副小媳妇见公婆的忐忑模样。
    “你就一直住在这儿吗？”抱起陈凡练功用的那个蒲团，韩美一脸好奇，“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练功用的垫子。”陈凡将蒲团接过来，放在柜子上，“练功用的东西，没事儿的时候不要乱动。”
    “看看嘛，那么小气做什么。”韩美有些不开心了，背着小手走在陈凡的书桌边儿上，“我听王二蛋说，你有个鬼媳妇，是真的吗？”
    陈凡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他还说什么了？”
    “还说你有一本秘籍，他跟你一起偷出来的。”韩美说着，眨了下眼睛看向他，“那本书在哪儿，可以给我看看吗？”
    “别听他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儿。”
    韩美斜视。
    陈凡脸红，“你等我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
    转回身跑到下屋儿，没一会儿，这小子便抱了一只毛色纯白还肉嘟嘟的小狗仔儿跑了出来。
    女孩子看到小动物总是喜欢得不行，韩美也不例外，她啊地一声叫出来，赶紧小狗抱在怀里，不知不觉间，脸都红可，“天啊，好可爱啊，它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买的。”陈凡看韩美真心喜欢，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杀了你们家大毛，不是我的主意，可救不下它确实叫我过意不去。这小家伙是我托宋老师帮我买的，本来寻思过两天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既然你来了，你就把它带走吧。”
    “宋老师？”韩美的脸上带出一抹怀疑，“宋老师给你买的？”
    “正巧她要去市里去一趟，让她帮个忙而已。”陈凡在那小奶狗的脑袋上摸了两下，“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倒是喜欢。”韩美摸着那耷拉着耳朵的奶狗，略显踌躇，“可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萨摩耶吧！这种狗很贵的，你哪里来的钱？”
    “这只狗不是市场上买来的，所以没有那么贵。”陈凡挑着眉毛，“宋老师有个表哥，家里有只萨摩生了宝宝，我帮过她的忙，听说以后她就帮我弄了一只回来。”
    “你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吗？她怎么对你那么好？”韩美很敏感地发现了陈凡的不对劲，那眼神里充满怀疑。
    “也没那么不好吧！而且，我帮她治过病，早就和好了。”陈凡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病？什么病？”韩美依然在怀疑。
    “你怎么什么都打听？知道太多了对你不好。”陈凡说着，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女人的病行了吧！”
    “女人的什么病？”
    “痒！”
    韩美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瞪大眼睛，“宋老师还有这毛病？”
    陈凡被这傻妞儿逗笑了，凑过去，小声道：“你痒了，我也帮你治。”
    韩美打了他一下，看陈凡嬉皮笑脸的，又补了一下，“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陈凡傻笑，“讨厌就讨厌呗，又不是第一次给人讨厌，不过，这也算是我的谢礼吧，已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你和你爸爸愿意帮我。”
    “哼，原来是为了感谢我啊！你弱你是想还我一个人情，那大可不必！我爸说了，女孩子不可以随便收人家的礼物。”
    话说得挺硬气，韩美却始终没有把小狗放开的意思。
    陈凡会心一笑，“行行行，不算人情，本来也是想送你的礼物，一点心意。”
    陈凡过去，在韩美的额头亲了一下。
    小妮子趁机给他一拳，“干嘛呢！好说好商量，怎么还耍流氓呢你！”
    陈凡凑过去，又亲了一下。
    韩美瞪大眼睛，气鼓鼓的攥着小拳头，”你想死吧！“
    ——割——
    晚上吃饭，按照村儿里人的规矩，男人们在外面吃饭，女人和小孩儿不能掺合。
    奶奶在屋儿里放了方桌，跟陈凡和韩美一起围在桌边。
    外面的人胡吃海喝一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屋里的人也吃得很开心。
    韩美是个小吃货，一点儿不见外，眼瞅着这小妮子抱着一块大骨头啃得一脸都是油，连陈凡都被逗笑了。
    韩建军喝酒喝了不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韩美抱着枕头侧身躺着，一边摆弄着那刚满月得小萨摩，一边打着哈欠跟陈凡聊天。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到了快半夜的时候，韩建军还没有走，小妮子架不住了，歪着身子沉沉睡去。
    陈凡一直在边儿上守着，看小妮子睡得安静，偷偷地把那罪恶的大爪子放在了韩美的大腿上。
    韩美在学校多数时穿的都是宽松的校服，现如今穿着牛仔裤，这曼妙的身形一览无遗。
    陈凡在小妮子的大腿上摸了两下，觉得很满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上下打量，不由得生出一种把这小妮子一并要了的无耻想法。
    “呼。”手里捏着一根铅笔想了半天，陈凡还是放弃了，他很喜欢韩美，却谈不上爱她，现如今在陈凡心里，最爱的人还是李婷。
    如果是李婷在这儿，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如果是宋倩或是龚若兰这样的女人，他也可以。
    因为他爱李婷，所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后悔，因为宋倩和龚若兰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就算玩玩儿，也没关系的。
    可韩美不也一样，陈凡没什么朋友，韩美算一个，他很在乎这个小姑娘，不想无缘无故地伤害她。
    在陈凡的心里，韩美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他打心眼儿里疼她，喜欢她。
    想到这里，陈凡下地，取来毯子，仔仔细细地给小妮子盖好以后，才找来枕头自顾自地睡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陈凡睡着了，韩美却偷偷地睁开眼睛。
    小妮子勾勾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小奶狗呜呜地叫了两声，又爬到韩美的怀里缩成一团。
    “晚安。”韩美说得很小声。
    ——割——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天光大好，刚到教室没一会儿就看见大黄牙偷偷摸摸地跑了过来，“诶！陈凡！姜文涛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陈凡一愣，“姜文涛？啥事儿啊？”
    “卧槽！你别跟我装糊涂！姜文涛那个切了你不知道？”大黄牙对着裤裆一比划，“咔一刀，切了三分之二，听说现在就这么长！只有樱桃儿那么大！说是卡得太久了，血液不通，也不什么什么都坏死了还是咋的，反正意思是说，因为处理的不及时，不行了，以后生儿育女的得用试管儿了，干那个，没办法。”
    “哈哈哈哈，该！”陈凡大笑，浑身都舒坦了。
    “笑啥呢？”说话间，王二蛋也背着书包过来了，大黄牙一看，赶紧躲到一边儿去。
    王二蛋把书包砸在陈凡桌子上，掏出一罐儿啤酒递给他，陈凡将啤酒接过来，俩人一前一后地爬到了教学楼的楼顶。

 第七十章王二蛋的打算

    咕咚咕咚地喝酒，一口气喝了不少。
    王二蛋坐在角落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鼻涕眼泪一个劲儿我地往下流，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能明显地看出来这件事给王二蛋的打击不小，王二蛋一肚子委屈，没处说。还说自己对不起陈凡，瞎了眼睛，信了龚若兰的话！
    看他说得情真意切的，陈凡心软了，毕竟从小到大，陈凡就这一个知心朋友，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陈凡百感交集。
    “也不怪你，是我做事欠考虑。”陈凡酒量也不行，酒喝得多了，眼睛都花了，他拖着大舌头拍着王二蛋的肩膀，“不过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你们俩给你戴绿帽子的事儿，现在你还不知道呢！而且，现在姜文涛那啥都切了，废人一个，也算兄弟我给你报仇雪恨了！知道不！”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想想，你他妈的也是够缺德的！”王二蛋指着陈凡的鼻子，脸涨得通红、
    他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你说，你说你特么多不是东西！啊？一回来听说这个事儿我就准知道是你干的！你知道这事儿多丢人不？丢人丢到家了！你说你，你说你，以后，以后让我怎么见人啊？你说你，你让我们家小姐姐怎么见人？这，走到哪儿都给人戳脊梁骨，不好受！不好受！”
    “见不得人也好，让她长个教训，叫她以后老老实实的，做个本分人。”陈凡说着，拍拍她肩膀，“知道这叫啥不？这叫一次性解决，治病除根！这回我看哪个骚老爷们儿敢打她主意！我告诉你，谁要是敢碰你姐，我就念咒！卡死他，让他也去根儿！跟姜文涛一样！”
    “滚犊子吧，合着你那咒子还管用呢啊，你赶快给我解了，万一你卡着我怎么办？”王二蛋摆摆手，“你要是卡着我，我特么弄死你个混球儿！”
    “嘿嘿嘿嘿嘿。”陈凡拍拍他肩膀，“不是，今儿我还跟你说句实话，以前的时候，我真想日了你媳妇，真的！不说我说，就龚若兰那身架儿真是不错，嫁给你，可惜了。不过，这也好，有了这件事儿，我也算坦荡了，你以后长点儿心眼儿吧，把她看紧了！咒子呢，我是不能解，解不开，也没必要，要是谁敢打她主意，你就找我，我来收拾他！咱俩谁跟谁啊！”
    “哼。”王二蛋摆摆手，“你拉倒吧，找你？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要我说，你还是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你啊，大难临头了！”
    陈凡挺纳闷儿，“啥意思？”
    “啥意思？”王二蛋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手搂着陈凡的脖子小声道，“你跟宋老师的事儿汪主任知道了！我听说他弄了个相机，准备堵你们俩呢！没看见这两天那没事儿到处溜达吗？不寻思寻思！”
    陈凡一个激灵，“汪主任？真的假的？”
    “废话！上次我就想告诉你！不出了那个事儿，在气头儿上吗！当时我就没说！也不知道给没给人抓到把柄！我话撂这儿，不信你自己注意一下，看他是不是老在你们身后乱晃。”王二蛋一歪身子，躺在楼顶，“诶我草，这酒的劲儿，可真特么大……诶我草……”
    “不行，我得跟宋倩说说去。”陈凡说着，捂着嘴想要站起来，一个踉跄，没站住，也跟着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陈凡睡着了，呼噜声打得挺响，王二蛋睁开眼睛坐起来，“陈凡！”
    陈凡没动静。
    王二蛋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
    陈凡醒了的时候，王二蛋已经不在了，他揉揉眼皮，腰酸腿疼浑身累，虽然还有点迷糊，却已经好了很多。
    从厕所的挂梯爬下去，往楼下走，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六楼的男厕所那边一男一女正在那儿拉拉扯扯。
    陈凡歪着身子瞅了一眼，女人正是宋倩，正跟宋倩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的不是别人，是王二蛋刚才说得汪主任！汪建国！
    汪主任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戴着个金丝眼镜，打着发蜡，黑西装大皮鞋打扮得像个读书人，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这人口碑向来不好，学生们不喜欢他，老师们也嫌弃。
    “宋老师你没事儿吧！”看陈凡过来，汪主任转身走了。
    “我没事儿。”宋倩拢了一下大弯儿的卷发，抱着肩膀转过头去。
    陈凡知道这女人准是有心思，走过去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下，“怎么了？汪主任跟在这儿干啥呢？他骚扰你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啊。”宋倩说着，把一个牛皮的信封推在陈发的肩膀上，“你看看吧，遇上麻烦了。”
    陈凡把信封打开，往里头一瞅，里头是照片。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因为自己跟宋倩的事情给人拍了下来，可一个个地扫了一下，发现自己误会了。
    这上面的照片都是宋倩跟秃头校长的！有的是在办公室偷拍的，有的是在旅馆里，看照片的露骨程度也确实够惊人的。
    有道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陈凡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这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他威胁你了？”
    “除了威胁还能干什么？”宋倩白了他一眼。
    “那他说他想要什么了吗？要财还是要色？”
    “都要。”宋倩抓了下头发，摆出一个气呼呼的表情，“他管我要二十万，要我陪他睡觉。还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把这些照片贴到网上去！让我身败名裂。”
    “这也可以啊，那你准备怎么做？”陈凡微微皱眉，把信封还给她，“你准备从了他？”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
    宋倩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我工资加奖金一起算，一年也就五万多！毕业这几年换了两个学校，加一起也没存上多少钱！你叫我上哪儿给他弄那么多钱？去卖啊！”
    “也不是不行啊。”陈凡说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你要卖肯定少不了顾客的！”
    “滚！”宋倩眼一瞪，抬手要打他，陈凡赶紧将她的手腕抓住，赔笑道：“诶诶诶，冷静，冷静！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与其在这里吵架我们还不如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宋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教育局那边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不顺呢！真是日了狗了！”
    “是被狗日了。”陈凡琢磨琢磨这话不太对，又赶紧呸了一声，“当我没说！”
    “死样儿吧，你啊，比狗强不了多少！”女人说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陈凡听这话那么别扭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抓了回来，“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说你怎的！你说你在人家身上瞎使劲儿的样子，像不像一只狗！”宋倩说着，在陈凡的裤裆上摸了一把，不经意间又浪了起来，“不过，人家还真挺喜欢的，也说不清为什么。”
    女人扭着屁股往下走，刚到楼梯口，又转过身来，“诶！我问你，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照片拿回来？”
    “有是有，不过，我不打算帮你。”陈凡抱着肩膀，还在对女人的说法耿耿于怀，“既然你那么瞧不起我，那就自己解决好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只小花狗，省点儿力气。”
    陈凡抱着头往楼下走。
    “啧。”
    略有不满地把陈凡拉住，宋倩将推拉到楼道的拐角处。
    这上面是仓库，又是最偏僻的逃生通道的衔接处，长年累月也看不到几个人在这里过，连墙角放着的放消防栓的柜子上都落满了灰尘。
    宋倩将陈凡怼在墙角，抱着肩膀摆出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傲娇上了！快说说有什么办法！你帮我我帮你，都说好了的！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了，这是其一。除此之外，你不想跟韩美考一个学校吗？正好我那边也安排好了，在一高！你要是帮我过了这关，将来升了高中，不也有人照应一下不是？”
    “威逼利诱啊这是。”陈凡习惯了女人的套路，一阵冷笑，“说那么多没有用，好处呢？”
    “死样儿吧！你还想要啥？还有啥没给你？”宋倩抱着肩膀靠在陈凡身边，“除了不能嫁给你以外，人家什么没给你？”
    “那是以前，以后怎么样谁知道？”陈凡把女人拉过来，摸着宋倩的腰肢摆出一个很不信任的表情，“你一走，咱们的约定是不是就不做数了？要是你就此跑了我岂不是白忙活？”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是。”陈凡一本正经第点点头。
    宋倩给他一拳，“滚蛋！”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
    “说说看。”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想，“三年内，做我的女人，这三年只能跟我好，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三年以后你爱怎样怎样，没人管你。”

 第七十一章孙雅馨

    “三年算什么？我一辈子都能跟你好。”宋倩抿嘴娇笑，“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我什么时候给你！“
    宋倩媚笑，骚得很，“但有一点要说清楚，大家各过各的，我做什么你不能干涉我，对外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你看行不？”
    陈凡寻思寻思，这样也行。
    他搂着宋倩的小蛮腰，跟她唇齿开合地来了一通湿吻，直等下课铃响了才蹦哒哒地跑了下去，“我去想想办法，你等我消息。”
    “他让我三天后给他答复！”宋倩追上来，拉着楼梯扶手。
    “知道了！”陈凡摆摆手，信心十足。
    抱着肩膀看着陈凡溜溜达达地走下远了，宋倩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做了两个深呼吸，这心情才一点点地平复下去。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悄悄地爱上这个小家伙了，虽然她也不知道陈凡哪里吸引她。
    上课的时候，老师在前面讲课，陈凡就拿着那个信封看里面照片，他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校长办公室的格局，又想想这照片的位置，短暂的思索之后，他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很精细的平面图，标注出了最相机最又可能的位置。
    翻出另外一张再做对比，又标注一个。
    经过一翻排查以后，陈凡基本可以确定，这办公室里拍出来的六张照片里，有三个是摆在柜子里的相机拍出来的，一个藏在校长的办公室的花盆里，还有一个，似乎藏在办公室的墙壁上。
    也就是说，校长的办公室里有三个摄像头。
    而宾馆这几张，全是同一个角度拍的，看画质也不是那么好，似乎是在有人用手机录制的视频截取下来的。
    陈凡把照片收起来，从后门溜走。
    校长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一个很偏僻的位子，这老小子把办公室设在这里是有目的的，至于具体的缘由是什么，学校里的老人们都清楚。
    陈凡从校长的门口儿走过去的时候，正看见汪主任正坐在屋子里跟校长谈事情，陈凡一看情形不是很对，想过去听听。
    不想，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回身，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女老师背着个小包儿走了过来。女老师很年轻，扎着马尾辫儿，这女人大眼睛小嘴儿尖下颌，腰很细，屁股很圆，臀形紧翘爆满，像个苹果，虽然不是很大，却极好看。
    “陈凡，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女老师很显然是认识这个混世魔王的。
    陈凡陪笑，赶紧摸摸脑袋，“孙老师，怎么是你啊。”
    来的是孙雅馨，体育组新来的女老师，教排球的。
    陈凡跟她认识，却不是很熟，见女老师背着个包包过来，陈凡准知道这个货也是来找校长的。
    再寻思寻思宋倩说的那些话，陈凡的心里也对这个女老师生出一些想法。
    “我来找校长，你呢？”孙老师上下打量，“快中考了，不好好学习，到处晃什么呢？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儿地跑厕所抽烟来了？”
    那时候常有学生跑到美人的角落里抽烟，孙老师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
    “老师，我不抽烟。”陈凡说着，笑嘻嘻地往一边走。
    他想溜走，却不想，孙雅馨一把将他拉住，将她逼到墙角，“你还没说呢，你干嘛来了？看你鬼鬼祟祟肯定没好事儿，告诉你，今儿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陈凡脑袋多大，正寻思该如何解释呢，就看宋倩从楼上走了下来，宋倩看起来很端庄，眼镜摘了，换了隐形的，大弯的卷发披在肩膀上，端庄妩媚，带着浓浓的御姐范儿，“哟，孙老师！干嘛呢这是？”
    “啊，没有！我看陈凡在这儿，跟他聊两句。”孙雅馨说着，跟宋倩摆摆手，
    宋倩笑容玩味地瞅了陈凡一眼，“啊，孙老师找他啊！那你们聊！那个，一会儿陈凡你去我办公走一趟，啊！你上问我的题我给你弄明白了，回头去，别忘了！”
    宋倩意味深长地瞥了陈凡一下，扭着屁股走了，小皮鞋踩得哒哒响。
    “看啥呢？”看陈凡盯着宋倩的屁股看了不停，孙雅馨打了他一下，“咋的？看上了？人小鬼大，年纪轻轻就盯着女人屁股看！”
    “老师你别闹，她是我老师。”陈凡故作憨厚地一咧嘴，“就算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惦记老师啊！”
    “老师咋了？老师不是女人啊？”孙雅馨白了他一眼，“不跟你说这个，你跟我说实话，你在这儿晃悠啥呢？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事情了？”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莫不是孙雅馨有什么把柄怕给人落在手上才来这么问的？
    想到这里，他吐吐舌头，“校长好。”
    孙雅馨回头，陈凡夺路而走，他反应够快的了，却不想孙雅馨比她还快，女人一把抓住陈凡的衣服，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咔一脚丫子横在墙壁上，女人的大腿将路口卡住，孙雅馨已经感觉到不对，却不怎么慌，“还会玩这个，声东击西啊？快说，不说把你送到政教处！”
    “这可是你逼我的！”陈凡觉得跑不了了，索性笑了出来，“我看见你跟校长那个了……”
    孙老师的脸当时就红了，她板着脸，强撑着，“哪个？”
    “你说呢。”
    陈凡感觉自己猜对了，一下在孙雅馨的大腿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孙雅馨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把大腿放下。
    她红着脸清了一下嗓子，声音小了很多，“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
    “真没人知道？”
    陈凡一摊手，“反正我没说。”
    “那还行。”孙老师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许对人说，知道吗？敢瞎说你就完了！”
    陈凡一听这话就来气，心说你们这些做老师的真是不要点儿脸了，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咋都来这一个套路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一把拽住孙老师的胳膊，勾勾手指，“孙老师，我还知道一个秘密，你要听听吗？”
    孙雅馨一愣，“啥秘密？”
    “你过来。”
    陈凡勾勾手指。
    孙雅馨凑过去，刚把腰弯下，就见陈凡一手环着她的胳膊亲了过去！
    孙雅馨给弄了个猝不及防，嗯了一声，靠在墙壁上，不想陈凡亲了还不够，大爪子攀上胸口狠狠一捏，把孙雅馨捏得浑身一颤，本能地发出一声娇喘。
    这一下好了，上下失守，陈凡的舌头都进来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力气，一通狼吻弄得孙雅馨一阵迷糊，不过陈凡知道孙雅馨不是宋倩，不好惹，不等孙雅馨完全反应过来，这货狠狠一推他，手扶着栏杆，嗖地一下跳了下去！
    孙雅馨喘着粗气，捂着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欺负过，今天让一个小兔崽子给连摸带啃地侮辱了！？
    她越寻思越气，竟然拽着背包直冲下楼去。
    “陈凡你给我站住！”
    陈凡正高兴呢，却不想她一口气追了下来！
    陈凡知道孙雅馨是练家子，不比常人，这货也是怕了，怪叫两声拿着的楼梯往下跑！跑得比兔子都快！
    一口气跑到操场，跑到食堂，跑到宿舍，一直跑到锅炉房后身，陈凡实在跑不动了，他认输了。
    陈凡一脸是汗地转过头去，扶着墙气喘吁吁，“诶我说，孙老师你咋那么能跑呢！”
    “废话！”
    孙雅馨一脚过去，把陈凡蹬在地上。
    她也累得不轻，额头鬓角全是汗，掐腰喘气喘半天，冷冷道：“好小子，你也有两下子啊，真没看出来的你也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挺能跑的嘛！我天天练晨跑都差点儿给你拉下了！”
    “你看，我也不知道您有这习惯啊，班门弄斧了，惭愧。“陈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朝孙雅馨抱拳拱手，“不过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我的孙老师，多大个事儿啊你撵我撵了这么远？咋的？亲个嘴儿就这么激动啊，你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你还好意思说呢！陈凡你到底想咋的？你是想造反吗？”孙雅馨身一脚，把陈凡踹了个趔趄，紧跟着，小拳头迎面戳来，“我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
    陈凡给她拳打脚踢地揍了一通，没敢还手。孙雅馨气消了点儿，不打了，嘴上依然依依不饶，“你说话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老师！你以为我是宋倩啊，不要脸，随便弄！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有你好看！”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孙老师你说啥呢？宋老师跟这事儿有啥关系啊？”
    “别给我装犊子了！”孙雅馨瞪了陈凡一眼，“你跟宋倩没事儿？你敢说？”
    陈凡闭嘴，孙雅馨冷哼，“还跟我装呢，我就住她隔壁！那天你俩在她宿舍干啥来着你是清楚？好家伙，这把她舒坦的，嗓子没喊哑了！水淹七军了吧！”
    陈凡脸都白了，心说这事儿她还真知道啊？下次可得小心点儿不能给人抓了把柄。

 第七十二章飞膝

    陈凡当即咧嘴，“老师你别闹，你也住那宿舍里？我的天我咋没听说呢？”
    “你没听说不正常吗？这事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不常住那里！哼，本来打算这几天搬走的，刚好那天没课就寻思偷个懒儿躺一会儿！谁寻思人算不如天算，把你俩给堵上了！”
    孙雅馨也有些喘了，她擦擦额头的汗一把拽住陈凡的脖领子，拖小鸡似的将他拖到靠里面见不到人的地方，“你过来！”
    “我问你你俩都在那屋儿里偷摸儿合计啥来着？你最好实话实话哦，敢撒谎有你好看！”
    孙雅馨捏着拳头，咯咯作响。
    “说！说不说，说不说！”
    连踢了陈凡两脚，孙雅馨跟个小泼妇似的，“不说是吧！”
    “咔”一下，一块砖头给孙雅馨抄了起来！
    “我说我说！”陈凡包着脑袋往后躲，“没错没错，我俩确实有事儿！不过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没合计啥，再说这也没啥啊，同样的事情你跟校长不也干过吗？我们还没你们的花样儿多呢！”
    孙雅馨给他说得脸红，砖头举起来，“你还说！”
    “不你要问的吗？”陈凡心里委屈，心里苦。
    “小色鬼！”孙雅馨把砖头扔了，“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你们干了啥我没兴趣，我就想问你一个事儿！“
    “啥事儿？”
    “那天，宋倩给人送礼送了一块儿干巴巴的东西，这么宽，这么大，那个东西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给的？”
    陈凡吓了一跳，“卧槽，你咋知道的？”
    “我听的呗！没跟你说了么我就住她隔壁！”孙雅馨白了他一眼，“行，你承认就行，你承认个我就跟你说个明白话儿，你那个东西，我也想要。”
    “啊，这事儿啊，我当什么呢。”陈凡解开皮带，孙雅馨吓了一跳，“你干啥？”
    “你不说你想要吗？”
    “滚一边儿去，我说我想要那个！那个干巴巴的东西！”
    孙雅馨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那个！那个你给我一块儿，我就不为难你了。”
    “你说龙肉啊！我靠，你说的容易，那个可不是寻常物件，很贵重的。”陈凡觉得有机可乘，立即摆出一副为难模样，“再说了，你要那个干嘛啊？难不成你也要给谁送礼啊？”
    孙雅馨一抿嘴，”不是送礼，我，我给我男朋友用！“
    “噗。”陈凡差点儿笑出声来，“你男朋友咋了？不行了？。”
    陈凡说着，笑嘻嘻地凑过来。
    话说开了他就不怕了，这货套近乎似的在孙雅馨的屁股上捏几下，“孙老师这样的大美人儿竟然也遇上一个不行的，真是可惜了，不过，你男朋友不行，换一个不就行了没？实在不行我来满足你！屌大活儿好不粘人，包满意！”
    “嘶！”孙雅馨把眼睛立起来，好吓人，“诶！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陈凡悻悻地退回去，悠荡着胳膊，“行行行，有话好好说，能动嘴尽量别动手。”
    孙雅馨听得脸红，可能是想多了，她白了陈凡一眼，“你够了啊，跟你老师说骚话很爽是吗？很过瘾是吗？你是不是非得逼我打你啊？”
    “我什么都没说啊！”陈凡真的委屈了。
    “滚吧，小屁孩儿一个，懂的还不少，啥叫能动嘴尽量不动手啊？那叫能吵吵尽量别动手！”
    “受教了。”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能吵吵尽量别动手，老师，你真的有学问。”
    “滚吧，好说好商量，就问你一句话！我要的东西你到底给不给！”
    “可以给。但我有一个条件。”陈凡勾勾嘴角，上下打量，“衣服脱了，我瞅瞅~”
    “就这样？”孙雅馨摆出一个贼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又点点头。
    就在陈凡心潮澎湃地等着她投怀送抱的时候，女人一把抓住陈凡的脖领，一个飞膝直撞在陈凡的下身！
    咣一下，陈凡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啊……啊……啊……”
    他捂着裤裆，夹紧双腿，张着大嘴倒在地上，一抽，又一抽，差点儿没死了。
    “给不给？”孙雅馨一脚踩在陈凡的脸上，霸道得厉害。
    陈凡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给！”
    “不给是吧，好！”孙雅馨对着陈凡猛踢两脚，“不给是吧，不给是吧！”
    “孙雅馨我日的全家！”陈凡嗓子都哑了，恶狠狠地盯着孙雅馨，“有本事你弄死我！弄不死我你是我养的！”
    “草！”孙雅馨气急，抬脚就踹。
    “我让你嘴硬！”
    “我让你嘴硬！”
    出气似的打了他一顿，陈凡鼻青脸肿，就是不松口。
    孙雅馨也累了，把上衣的拉链拉开，气呼呼地往外走，“行，你有种！有本事你挺着，咱们走着瞧！”
    “孙雅馨！”刚走没几步，陈凡便爬了起来，这小子的倔强劲儿上了，眼神凶得瘆人，“我们村儿有个女的，叫龚若兰，她昨天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孙雅馨菊花儿一紧，吓得脸色发白，“怎么的，那事儿跟你有关系？”
    “你小心点儿。”陈凡指着她，摆出一个宁死不屈的表情，“你不用问了，相信我，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睡男人，要不然，你会比她惨十倍！”
    “我看你是找死！”孙雅馨冲过去，又打了陈凡一顿。
    看陈凡抱着脑袋不动了，女人啐了一口，转身走了，“废物！”
    “小-骚-逼，你给我等着！”过了很久，陈凡才爬起来，他擦擦嘴角的血，并不在意。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过了没一会儿，他身上的伤痕就没了，不见了，那一块块淤青像是融化了的春雪似的，没了！
    ——割——
    当晚，靠近市区的某旅馆里，秃头校长拍着肚皮看电视，孙雅馨却在浴室里迟迟没出来。
    秃头校长等了半天，有些急了，“雅馨，咋还没完事儿呢？再耽搁一会儿我老婆都回来了！”
    “你等会儿！”孙雅馨一脸纠结地搓着下面，心里头还在琢磨着陈凡的话，“诶，老范，你听说小河沟子那个事儿了吗？”
    “啥事儿？就俩人苞米地里卡一起的那个啊。”秃头校长说着，龇着一嘴的大烟牙露出一个特爽的表情，“知道，知道！一早我就听说了！听说，那俩人得罪了一个人，让人下咒了，刚进苞米地忙活，就黏一起了，出不来！后来还是陈半仙收了钱，才给她俩解开的！”
    “陈半仙？”
    “陈凡他爷爷！陈凡你知道吗？五班那个小刺儿头，贼爱打架，学习还挺好那个。”秃头校长说着，转头看孙雅馨，“你咋了？咋变颜变色的呢？”
    “我有点儿不舒服。”孙雅馨说着，捂着肚子把衣服穿上。
    秃头校长有点懵了，“诶？你咋开把衣服穿上了呢？”
    “都给你说了，不舒服。”孙雅馨说着，搓搓手凑过去，“你先说说那个事儿，那个后来咋样了？”
    “那玩意能咋样？女的躲家里不敢出来了，说是着了道儿，不能碰，像菩萨似的供着。”
    “那不得憋屈死啊。”
    孙雅馨衣服很不理解的样子。
    “憋屈算啥？不死就行了，那男的比她惨多了，从这儿，到这儿，全没了！说是卡的太久了，保不住，诶哟我的天，都说这人活得久了啥事儿都能遇见，这回我真的是开了眼了，这都啥事儿啊？要头几年给人说出来，绝对没人信。”
    秃头校长伸手摸向孙雅馨，孙雅馨一把拍开他的手，“咋了你？来事儿了？”
    “少问！别乱动，躺着！”孙雅馨侧身过来，很嫌弃地把手伸过去。
    ”这么弄不舒服。”校长咧着嘴，很为难的样子，“能动嘴尽量别动手。”
    “一边儿去啊，跟谁学的，这么多说法！”孙雅馨一听这话就来气，看校长好像挺委屈，白了他一眼，”那你要不要？不要我走了！找别人去！”
    “得得得，你爱咋弄就咋弄，诶呀，咋了你这是……”
    秃头摸着肚子闭上眼睛，嘴里在嘀咕，“咱们也没得罪那样的人，你怕的是啥啊？”
    她这边难受，陈凡那边儿也没舒坦到哪儿去。他下身疼得厉害，没敢回家，晚上的时候扯了个谎说去同学家玩儿，实际上，上了车以后直接跟宋倩在最近的一家小两旅馆开了个房间。
    宋倩一看陈凡的伤，还给吓了一跳，“诶呀我的天，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还不是那个孙雅馨！”陈凡没好气地看着宋倩，“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弄死那个贱-货！这家伙下起手来真够黑的，专奔着要害招呼。”
    “你可别惹她，她学体育的，以前学过跆拳道，黑带五段！我听说这段位的算高手了！”宋倩说着，在手上擦了药膏，拍打着陈凡的后背，“我说你也是，撩谁不好，撩她？咱学校最不好惹的就是这女人！”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阴差阳错，赶上了，本来寻思占了便宜就跑的，没想到她咬得这么紧。”陈凡说着，撩起眼皮看了宋倩一眼，“话说回来，咱俩的事儿她可是知道的，看样子以后得小心点儿了。”

 第七十三章送你个人情

    “怕啥？她有我把柄，我还有她把柄呢！大不了来了鱼死网破，大家都有事儿，谁怕谁？你放心吧，她不敢怎么样的，她也就拿这话吓唬吓唬你，看你年纪小，不经事儿。”
    “你有她啥把柄啊？”陈凡咧着嘴。
    ”不告诉你，不说好了的吗？私底下的事儿互不干涉。“
    “我压根儿也没有干涉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奇怪。”
    “奇怪啥？”
    “奇怪你们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你看这一个，表面上都为人师表的，看起来可好了。谁成想你们这私底下乱成这样，真吓人。”
    “这有什么啊，这就叫现实。”
    宋倩抿着小嘴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现实这么残酷，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你想想，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没靠山的主儿要是自己不努力，不擎等着饿死吗？”
    “别说的跟自己很为难似的，你这也叫努力啊。”陈凡一撇嘴，明显有些不屑。
    “你还小，不懂，等你知道生活的难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宋倩拍拍他的后背，“趴下，我给你擦擦后面。”
    陈凡趴在床上，很懒散，“诶，你跟孙雅馨关系怎么样？”
    “还行，问这个干啥？”
    “我就寻思，她能不能帮帮你。”
    “你可拉倒吧，她不害我我就烧高香了。”
    宋倩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小爪子搓在陈凡的后背上，“我现在留在这儿，对她是个威胁，我们虽然直接的冲突不多，但私底下，还是会有些牵扯的，上一次评优秀教师的事情不就是个例子么，要不是我逼得紧，就没我的位置了。人家比我年轻，刚毕业，有活力，不像你老师我，人老珠黄咯……”
    陈凡差点笑出声儿，“二十几就人老珠黄啦？你这老得也真快。”
    “二十几还不老啊？女人有几个二十岁？”宋倩说着，在陈凡的后背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诶，说这个我还想起来了，你上次给我的那个东西，还真的好用！那家伙，我怕拿出来不好看，泡了点儿好酒送过去的，教育局的王主任喝了没两天就给打电话了，说好使！还特意感谢我呢！“
    “那当然，牛皮不是吹的。”陈凡闭着眼睛做得意状，“答应你的事情，肯定要办到的，放空炮还算爷们儿吗？”
    “还爷们儿呢，差一点儿你就成公公了。”宋倩在陈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色色地笑了，“好了！活动活动吧！”
    陈凡起来，揉揉肩膀，“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跟汪主任睡过觉吗？”
    宋倩白了他一眼，“没有！”
    “真的假的？”
    “啧。”宋倩有些不高兴了，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瞪他，“那不用睡觉也能解决的事儿我为啥非得跟他睡啊？器大活儿好长得帅，总得占一样儿吧！一样都不成我跟他睡毛线！”
    陈凡嘿嘿笑，“那我占几样儿？”
    宋倩白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对了，月考准备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你一把？”
    “不用。”陈凡说着，身子一软，直塌在那软绵绵的大床上，“考试这东西，得凭真本事，啥事儿都用你那这考试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成，总算有点儿骨气。”宋倩说着，一片腿爬到床上，“今晚上就别来了吧，好好养养。”
    “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吗？”陈凡龇牙笑。
    “行行行，你说了算。”
    宋倩白了他一眼，回手关灯。
    第二天，周五，学校里组织了一个简单的测试，下午三点提早放学。
    宋倩忙着批卷子，没时间搭理陈凡，这货就找坐在篮球架底下看着王二蛋他们热火朝天地打篮球。
    这个点儿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多玩一会儿，而且，陈凡盘算着要找机会去校长的办公室走一趟，顺便看看汪主任有没有什么马脚露出来。
    看他拿着一瓶儿汽水在那里不知道在寻思什么，王二蛋擦擦身上的臭汗走过来，“咋了你？”
    话刚出来，王二蛋转身跑了，陈凡心觉有异，一回头正看见孙雅馨跟韩美迎面走来。
    “那老师我先回去了，明天见。”韩美很乖巧地跟孙雅馨摆摆手。
    走到陈凡身边，小妮子又朝着陈凡的方向狠狠地皱起鼻子，“你看什么，大色狼！”
    看她蹦跶蹦跶地跑了，陈凡张大嘴巴，立即摆出一个秋田犬才有的奇特表情。
    他心说我特么怎么就成色狼了？招你惹你了？
    正寻思着，穿着浅灰色运动服的孙雅馨也板着脸走了过来，“陈凡，来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凡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脸都黑了，他心说这女的怎么个意思？没完了？正寻思着，女人站定回头。
    他不敢惹她，赶紧拍拍身上的尘土追了上去……
    “诶呀我草。”正发球的三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俩也整到一起去了？这小子可以啊！”
    “不能吧。”大黄牙说着，看看孙雅馨那从容稳健的步伐，不由得有些打怵，“我听说孙老师上学的时候可厉害了，市级跆拳道比赛，亚军，就陈凡这小体格儿能忙活过她吗？”
    “瞎操心干什么，能不能忙活过，跟你有关系吗？”王二蛋说着，将篮球抢过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凡的背影，“我感觉，是孙老师有事儿要求他，你们信不信？”
    “孙老师能有啥事儿啊？”三德子一撇嘴，“还求他。”
    “说不定想要个孩子什么的。”大黄牙嘿嘿笑，王二蛋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也真是的，现在陈凡也不好惹了。”大黄牙摆弄着手里的篮球，“以前光听说陈凡他爷贼牛逼，啥都会，现在看，这小子也有点儿能耐。”
    “那可不。”三德子瞥了王二蛋一眼，“你家那姐姐，到底怎么个事儿啊？现在弄明白了吗？”
    “有啥弄明白不弄明白的。”王二蛋故作镇定地一撇嘴，“败家娘们儿，不学好，我就知道准得有这事儿。不过没关系，等我玩儿够了，就不要她了，我压根儿也没打算娶她。”
    “真的假的？”三德子一脸怀疑，“我说你还是冷静冷静，别瞎搞，这么多年相处着，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让她不要脸来着。”王二蛋越说越气，拳头攥得紧紧地。
    “要我说，这事儿你还得谢谢陈凡。”大黄牙打了个哈欠，“现在想想，陈凡也是挺够意思的。人家看到你女人受欺负了，直接跳下去要打那个姓姜的，换成别人，这事儿谁管？”
    “那也不能干得那么绝啊。”三德子一咧嘴，“这事儿弄得，太丢人了。”
    “你觉得丢人，也不寻思人家多委屈。”大黄牙摇摇头，小声嘀咕，“王二蛋，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要是我遇上你们家这事儿，我特么得杀你们全家！你说你爸你妈干的那叫啥？陈凡是不着调，可这事儿上他是唯一的受害者啊，人家是去帮你的，你倒打一耙恩将仇报也就算了，还讹人家一道，呸！”
    王二蛋脸红，“我也是被骗的，哪知道这里头还有那么多的事儿啊！说到底，还是那姜文涛不是个东西，气死人。”
    “确实。”大黄牙点头，“好在，善恶到头终有报，他那玩意都没了，也是活该。”
    “你瞅啥！”知道三德子跟姜文涛有点儿亲戚，大黄牙瞪他一眼，“你瞅我也这么说！”
    “说就说呗。”三德子自知理亏，把篮球抢在手里，“别扯那没用的，接着玩儿吧！”
    ——割——
    钥匙打开仓库的门，孙雅馨把陈凡推到屋里，又把门反手锁了。
    这里是地下一层，放体育器材的地方，孙雅馨晃着手里的钥匙盯着对方，眼睛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嫌弃，“我不想跟你废话，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陈凡捂着裤裆缩在一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一听这话，他转回头看了孙雅馨一眼，“做交易？啥交易？”
    “我不想跟你做对，咱们合作吧。”孙雅馨轻叹一声，“昨天回去，我寻思了一宿。不管怎么说，把你打成这样都是我的不对，我，我跟你道歉。”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对女人的态度很是恐惧，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在这所谓的道歉后头肯定有什么更头疼的事儿等着自己呢！
    “你别老这么看着我行么？我还能吃了你啊。”孙雅馨说着，白了陈凡一眼，又套近乎似的反身靠在陈凡的旁边，“我现在很好奇的一点是，你是不是真的像她们传说的一样，有些奇怪的本事。”
    “如果有呢？”
    “如果有，我们就合作吧，我觉得，终有一天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孙雅馨眨了下眼睛，“你帮我我帮你，我们各取所需，就像你跟宋倩的关系一样。”
    “可你不是宋倩。”陈凡说着，冷冷地背过身去，“把我揍一顿又来要跟我和好，我特么怎么那么贱，让你摆布？”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嘛，干嘛那么小气！”孙雅馨呼出一口气，依然抱着肩膀，“行，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既然这样，我送你一个人情。你要是愿意跟我合作，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第七十四章钓到大鱼了

    陈凡其实对孙雅馨的说法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还是比较好奇孙雅馨为什么会抛出这么一句话，“你说说看，啥秘密？”
    “咱学校那个汪主任是不是敲诈宋倩了？拿几张照片！”孙雅馨这话说得倒是够直接、
    陈凡一愣，“你咋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这背后的事儿！你要是愿意帮我，我就把这个底告诉你，也免得你成天在汪主任屁股后面晃悠，做那无用功。”
    陈凡想了想，“行。你说吧。”
    孙雅馨抿着小嘴把手往外一掰，“我要的东西呢？给我。”
    “答应你的会给你。”陈凡在她的手心拍了一下，“你先说你的事儿。”
    “行。”孙雅馨倒还算爽快，肩膀一抱，靠在窗台上，“你是不是以为那事儿是汪主任干的？其实根本不是！汪主任是校长的狗腿子，这事儿全是校长安排的！照片也是他拍的！”
    陈凡吓了一跳，“我靠，真的假的？”
    “废话！我还能跟你扯那用不着的吗？”孙雅馨一副很看不起他的样子，“宋倩给上面送礼的事儿，校长早就知道了，他知道孙倩跟他有二心，想飞走，这不暗地里生气了嘛！他那人我还不清楚？肯定是觉得宋倩这么跑了，够可惜，所以，想趁着这最后得机会捞一笔！至于汪主任什么的，都是幌子，没用！宋倩要是给了钱，最后这点钱都得落他自己腰包里！”
    一万多草泥马从陈凡的心中呼啸而过，他挠挠头，忽然觉得那秃头校长真是太可怕了，“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孙雅馨背着肩膀，看着涂满彩纸的窗子，“我有我的门路，不想跟你说。你说，我这个消息是不是帮了你大忙了？”
    “确实啊。”陈凡松了一口气，咧嘴笑道：“更该感谢你的应该是汪主任，你再晚说点儿，我就要杀人灭口了。”
    “咋的？”孙雅馨吓了一跳，“你还要杀人？”
    “草人我都做好了，钉头七箭。只要我愿意，我随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看陈凡不像是在开玩笑，孙雅馨脸煞白，她发现，这个小鬼头要比想象中的更凶狠，更泼辣，这要是没人管着指不定将来就是个杀人放火的主儿。
    “还有你。”
    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陈凡心中得意。
    他心说，不错，这牛逼吹的挺成功，不管这高人装得像是不像，最起码孙雅馨怕了，由衷地怕了。
    “还好你今天来找我了，要不然，你就没机会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儿都得谢谢你，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就饶了你吧。”陈凡低着头，还咂咂嘴摆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孙老师，你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手感真不错。”
    孙雅馨白了他一眼，没好意思说话。“你想什么样？”
    孙雅馨跟那两个女人完全不一样，别有风味，这其中的美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形容得了的，陈凡不想给人知道，只一想，就觉得回味无穷。
    到操场上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王二蛋跨坐在自行车上，手里拿着块雪糕，啃得津津有味儿。
    见陈凡过来，他远远地扔了一块过来，“咋样啊？”
    “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陈凡深吸一口气，斜坐在篮球架子旁边，“他们呢？”
    “早回去了。”
    “你咋不回去呢？”
    “等你啊。”
    俩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回走，王二蛋捏着雪糕，趴在车把上，“我想好了，明儿就跟我妈说，我要那败家娘儿们了！”
    “你可别闹了，养了这么多年，说不要了就不要了？”陈凡有感于最近得经历，不由得想要劝劝他，“其实也不能怪你小姐姐，她比你大不少，还是你爸爸要挟人家人家才嫁过来的，说到底，她也不容易，谁都有追去幸福的权力不是？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我当时在气头儿上，这事儿做的有点儿绝。”
    “确实够绝的，我爸都气的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王二蛋轻叹一声，“不过也不是没啥好处，现在那败家娘们儿可老实了，我叫她干啥她干啥，二话都不敢说！”
    “那不挺好的吗，还想怎的？”陈凡嘿嘿笑，“要我说，那女人还是不错的，她这事儿干得不光彩，可你想找那光彩的，也不容易。咱俩打小一起长大，我给你交个实底，这但凡长得好看的姐姐们，有几个背后没事儿？说白了，都是假正经，你不知道罢了。”
    “照你这么说，就没正经人了？”王二蛋明显不认同陈凡的说法，“别人不说，我觉得，韩美就挺好的。”
    “那是他爸看得紧，没机会。”陈凡一撇嘴，“而且，她现在年纪小，少不更事，至于将来什么样儿，没到那个时候谁能说清楚？”
    “也是。”王二蛋点点头，“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啥啊？看紧了就行了！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用太较真。。”陈凡说着，拍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的，龚若兰让我下了咒了。等回去你就明明白白告诉他，从今以后，什么男人都不能碰，谁碰谁倒霉，我量她吃了大亏，没那个胆子。”
    “那我呢？我碰也不行啊！”王二蛋咧着大嘴，一脸无奈，“出了那事儿以后，我都没敢跟她一起睡，就怕跟姜文涛似的进去了出不来！”
    “放心吧，当初我想到这一节了，下咒的时候特意给你开了个口子。”陈凡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这么说吧，除了你，谁碰谁完蛋！”
    “卧槽，还是你小子够义气！”王二蛋一下就开心了，乐得合不拢嘴，他那里知道那咒语的玄机啊，陈凡说什么，是什么，“我还寻思呢，啥也干不了要她干啥！经你这么一说，倒是舒坦！合着你这是帮我一个大忙，替我上了一重保险啊！”
    “算不上吧，当时也没寻思那么多，我主要是怕卡住你吓走了姜文涛！”陈凡自圆其说。
    “别跟我提他，提他我就生气！”王二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等他出院的，我非得打死他！”
    “拉倒吧，他都废了，你还揍他有什么用。”陈凡往车也学着王二蛋的样子把上一趴，“倒是有一个事儿要提醒你，明天韩美过生日，你不送点东西什么的？”
    王二蛋一脸懵逼，“她过生日？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人家怎么懒得搭理你呢。”陈凡脚下快蹬两下，“回见吧，我去水库走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啊？”
    “不用！”
    骑着车上了大桥，七拐八绕地绕到了水库边儿上，到地上的时候正看见西岸的位置正围着不少人，大家闹哄哄地凑在一起，围在边儿上拍照。
    穿白色防晒服的大叔抱着一根得有五六米的抛杆蹲在地上，正跟水里的东西耗着。
    水里的大鱼还没露头儿，倒是杆子给拽得吱吱响，那大叔有点体力不支，却一直对摄制组的人说，“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退后！你们退后！这鱼不能让它见到亮光，他一见到亮光它就会发力，你看我抱着这个竿子它就……”
    “卧槽！”一声惊呼，那大叔直接被拖了一个跟头，手里的线杯被狂拽出去，转眼就到头儿了！
    大叔一声惊呼，“坏菜了坏菜了！线没了，拔河了！”
    话音刚落，嘣地一声，杆子直了，那抱着竿子说死不放的大叔噗通一下坐地上，一脸疲惫地抬头看着竿尖儿，“诶呀我草！切了切了，我滴天，这什么鱼啊怎么这么大劲儿啊！”
    陈光斗已经跑到了水边，一看线断了，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我就跟你说你这线还是细，这水库里的大家伙，一百多斤的都有！”
    “我觉得不是粗细的问题，还是这线杯不够大！说实话我这个都是够大的了，五百米，连钓线都是从厂家那里定做的，我说打比赛用，别人都买不到，你看，这么长还是不够，线都放到头儿了！”
    那大叔说着，对着镜头一摊手，“五百米的线，来来回回弄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还是给它跑了。诶呀，啥鱼都没看到，一要线就跟火箭似的往外窜！拉回来。跑出去，拉回来，跑出去，真是要命嘞！”
    “要不就这样吧。咱钓了俩够样儿的了，四十多斤，巨物！”一个扛摄像机的小哥说着，脸上挂着笑容。
    “不行，不行不行，刚才这个起码得有九十斤！”大叔掐着腰往水里一指，声音又高了不少，“起码得有九十斤，起码！我不行我不能走，我得跟老陈大哥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多坚持一会儿，我觉得，这大鱼晚上钓到的面儿大！真的！”

 第七十五章垂钓者

    大叔扯着嗓子朝陈光斗的方向喊，“老陈！老陈！老陈大哥你过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光斗手里拿着个大茶缸，跑过来，“咋了？”
    “我刚才跟摄制组的人说了，想晚上再钓一会儿，你看你能不能行了方便？”
    “不是说好了的么，天黑了不行。”陈光斗直摆手，“倒不是别的，晚上容易出事儿，我们这水库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诶呀，大爷！”一个约摸能有三十岁的女人戴着大墨镜走过来，“这两天我们要出片子了，就等着能出个大家伙给观众们看，您看您水库里这水情这么好，您就行了方便嘛！你想，我们这节目在各大门户网站上都有播，要是真从这水库里弄到一个大家伙，那不也相当鱼给您的水库打了广告了不是？大爷您行行方便……”
    女人拉着陈光斗往一边走，看她比比划划一副软磨硬泡的样子，陈光斗显得很为难。
    “行吧，行吧，可说好了，就这一晚上哈，明天晚上说啥不能过夜了。”一群人上去狂轰滥炸，陈光斗松口了。
    “诶，好嘞！”大家一听，欢天喜地，陈光斗却背着手摆出一个很担心的样子。
    “爷爷。”陈凡跑过来，小声问他，“要不晚上我来替您吧，我明天不上学！”
    “傻小子，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要是出了事儿，咱们担待不起啊。”陈光斗面露愁容，“算了算了，反正就一晚上，你愿意过来就过来看看热闹吧。”
    陈凡很开心，骑着车走了，到家里先拿座机给宋倩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宋倩说了。
    一听说那事儿是秃头校长干的，宋倩气得不行，陈凡小声安慰她两句，便劝说他不要张扬，看时间到了汪主任怎么说。
    宋倩寻思寻思，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担心汪主任把自己的事情抖出去，因为那照片是她跟校长的，要出事儿一起出事儿，就算校长范秃子有心整自己，他也不可能跟自己玩儿个鱼死网破，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玩儿不起，范秃子更玩儿不起！
    想到这里，宋倩转怒为喜，“那行吧，这事儿我谢谢你了！”
    “别光嘴上说。”陈凡看奶奶过来了，赶紧挂了电话。
    “小凡给谁打电话呢？”
    “我老师！”
    当天晚上，陈凡抱着火盆铁网去了水库边儿上，摄制组的人还在水边挑灯夜战，只有几个人轮流休息，陈光斗跟陈凡坐在水库边儿的小屋门口，爷孙俩拿着筷子，翻着烧肉，难得地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陈光斗喝了点儿白酒，坐在小板凳上问陈凡的近况，陈凡实实在在地说了。
    当他得知这小子正在小姐姐的指导下修筑鬼脉，老爷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恩，也是时候了。”
    陈凡用筷子将一块烧肉翻过来，火炭考得肉片滋滋响，陈凡饶有兴致地看着老爷子，“爷爷，你也修过鬼脉吗？”
    “当然。”陈光斗笑了笑，抿了一口老酒，“鬼脉是咱们这一门儿的基础，也是重中之重，但凡想要在鬼门之中有所成就的必然要修筑鬼脉，这就跟道家的筑基入门是一个道理，只有凝结鬼脉了，才能控制灵气变化，才能生出神通。等神通有了，就要学习更厉害的法术，到时候你才能真真正正成为鬼术传人。“
    陈凡做向往状，“那我能飞天遁地吗？”
    陈光斗哈哈大笑，“傻小子，飞天遁地，那是神仙的本事，你想飞天遁地，就得仔细修炼才行。”
    “可我觉得，我的进度还是太慢了。”陈凡有点气馁地拿起一块烤肉，吹了两下，还是有些烫嘴，“小姐姐教了我一些奇特的法门，效果还好，却没有想象中的猛烈迅速，我估摸着，照我现在的速度再过半个月这灵气也积聚不够，到时候小姐姐一来，又前功尽弃了。”
    “小姐姐是在锻炼你。”陈光斗也夹了一块肉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感觉没熟透，又放下了，“小凡你记住，不能杀死你的，只能让你更强大，你现在埋怨你小姐姐有事儿没事儿老是搅合你，等将来你就明白这么做的好处了。”
    “小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陈凡说着，吸了一下鼻子，“可我还是不明白，修筑鬼脉之后能有什么大神通，这么多年我也没看你显示过什么特别神异的本领啊，筋斗云，七十二变啥的。”
    “你当你爷爷是孙悟空啊。”陈光斗被逗笑了，一边从兜儿里把旱烟掏出来，一边看着陈凡，“七十二变爷爷不会，筋斗云爷爷也不会，不过，爷爷会的东西也不少，比如这个。”
    老爷子说着，夹了一片枯叶在两指之间，手一掐，一翻，忽地一下，树叶便着了，火光起来在黑夜中很是耀眼。
    陈凡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的小法术。”陈光斗用树叶将烟斗儿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两口，又甩干叶子，“鬼脉，跟经络是统一的，它相当于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系统，负责灵气的积聚与锻造。构筑鬼脉以后，你可以将体内的灵气反复提炼。借助这些灵气所蕴含的能量，你能做到一些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就像是电视里说的特异功能。”
    “我构筑鬼脉以后就能像您一样把树叶点燃吗？”陈凡很兴奋。
    “这倒不能。”陈光斗嘿嘿笑，“构筑鬼脉以后，你要学习一些基本的法术，基本的法术学会了，就要学会属性变化，风、火、雷、木、水……要细分的话，就太多了。像我刚才用的，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火遁法术，这种程度的东西，鬼门之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能熟练掌握。”
    “很神奇的样子。”陈凡一龇牙，“那我能学会多少种？就你刚才说的那些属性。”
    “这个不一定，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老爷子咂咂嘴，“爷爷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会法术的，他们当中，有的博采众长，什么都会，有的却只钻研一两种，当然，也不是说会的越多越好，不都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吗？运用得好了，即便是只会一种法术的人一样可以登堂入室，有大成就。”
    陈凡看看还坐在钓台上坚守着的大叔，”那您会多少种啊？“
    “常见的法术，爷爷都会。”陈光斗面露得意之色。
    陈凡愣了一下，大笑不止，“净吹牛。”
    “你看，说真话你倒不信了！”
    水库里很安静，除了草丛里的虫子吱吱吱地叫个不停以外，偶尔地可以听见水库里噗通噗通的炸水声。
    这水库里的大鱼特别多。大鱼比较聪明，白天不怎么动，晚上出来觅食。陈凡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反正那些职业钓手都习惯晚上守大的，其实陈凡挺佩服那个坐在钓台上的大叔的，他年纪不小了，天不亮就来，一直坚持到晚上十点多。
    这水边蚊虫很多的，一晚上了，净看他在那儿拍虫子。
    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有点熬不住了，左一个右一个，都去车上睡觉了，唯独一个戴帽子的摄像小哥蹲在一边，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看够呛了，没动静，不如钓两条鲶鱼试试。”
    “要鲶鱼就不要素饵了，鲶鱼爱吃肉的，你知道我们老家那边用什么钓鲶鱼吗？用肝。肝里头，血腥味儿比较浓，而且轻易不会钓，像这种天黑了的时候用肝钓鲶鱼是最好的，鲶鱼怕光，白天不出来，晚上靠边吃小鱼。”
    摄像小哥拍拍胳膊，赶走蚊子，“肝啊，什么肝？”
    “什么肝都行，只要是肝就行。”那大叔说着，把竿子提起来，在鱼钩上换了两个麻团以后，又蘸了点玉米，“不过咱们拍节目，鲶鱼一般是不钓的。像这种食腐的鱼咱们一般都不钓，我听他们说这水库里的大鲶鱼也很大，大的有几十斤的，说起来还挺吓人的。”
    “不止几十近，最大的一个一百五十多。”陈凡端着两盘烤好的猪肉走过来，一盘给了摄像小哥，一盘给了那大叔。
    大叔很高兴，“谢谢，谢谢，谢谢！这什么啊？烤肉啊？诶呦，没想到大半夜的还有夜宵嘞。”
    “没啥。”陈凡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一边揉着肚皮一边在水里寻摸，“叔，你钓的鱼呢？都哪儿去了？”
    “放了，钓完了就放。”
    看陈凡一脸懵逼，大叔用筷子夹了块烤肉咬了一口，“我们做节目的，不是为了这两条鱼才来的，钓获放流一直是我们比较提倡的一个事儿，你寻思啊，我们这天南地北地走，那钓的鱼多了去了，总不能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吧，哪能吃那么多！”
    陈凡明白他的意思，往旁边一坐，还是露出一点不解，“多的可以放，总得留下一两条吧，一会儿你钓一个给我，我给你烤了吃，反正晚上大晚上的也没事儿。”
    大叔哈哈笑，“厨师是吧！行！那一会儿咱就钓一个，可有一宗别钓到大的，太大的钓到了，吃也吃不了。”

 第七十六章水下的怪物

    陈凡撇嘴，“大鱼不好钓的，贼聪明。”
    “就因为聪明，钓起来才有意思，要是谁来了都能钓到大块头，那咱们在这儿守着就没什么意义了，你说是不是？”
    “也对。”
    陈凡侧头，看向钓台旁边支着的一排竿子，“那是抛竿吗？”
    “是。”大叔看着给头灯照着浮漂，又看了旁边的抛竿一眼，“这五支抛竿跟我跟了有四五年了，打比赛的时候买的，现在感觉这鱼口不是很好，就架上了。今天钓的最大的两条都是抛竿打到的，看样子，大块头儿的还是在水中间，在深的地方，你看我现在这个手竿，七米二的竿子，没打满，这么远的距离了，这咬口还是不多。看看吧，看看过一会儿能不能有收获，过十点再不行我们就收拾收拾睡觉去，等明早再继续。”
    “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动静了，钓个大鱼上来。”陈凡倒是挺乐观，胳膊横着，用力一比，“咱家这水库里，出过一百九十多斤的，老大了！我爷爷说，那鱼一百多岁了，再老一点儿就成精了！”
    “一百多岁？”那大叔咯咯地笑了起来，腮帮子上的肉都团在一起了，“你爷爷是怎么看出来它是一百岁的？它身上有记号啊！”
    “不是有记号，是有胡子。”陈凡一本正经地看着水面，“那条是草鱼，特别大的大草鱼！我爷爷说，一般草鱼是没有胡子的，只有过了一百岁的草鱼才有胡子，而且，一对胡子一百年，特别准。“
    “草鱼有胡子？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那大叔回头看摄像的小哥，摄像小哥却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您别说，那照片我在网上看过，确实是草鱼，确实有胡子，真真的！”
    “你看。”陈凡跟那大叔挺投缘，立即笑了出来，“不过那个不是最老的，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黄河上游出现过更老的，不过那个不是草鱼，是鲶鱼，那鲶鱼嘴比水桶都大，黑的！当时传说闹水鬼，能吃人，好多人拉着大网抓了十几天，最后把它抓到了，反正也不管是不是那家伙做的案，最后拿它顶罪了。”
    “水桶那么大的嘴！”大叔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咧着嘴笑了起来，“你们这水库里也有那么大的吗？”
    “应该也有吧，这么大一片水域，还一直没干过。”
    话音刚落，旁边的架子上钓线一松，紧跟着，报警器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大叔赶紧放下盘子走到架子边儿上，手一掐，把一根抛竿拿起来往上一扬。
    “有鱼吗？”陈凡很兴奋。
    “不像啊，不怎么动。”大叔往上拽了几下，连忙收线，吱吱吱地摇了几下又往上一挺，那竿子立即拉出一个极夸张的弧度，“不像是鱼，好像是挂到了，诶呀我的天，这是挂到什么了怎么一动不动啊！”
    大叔用力拉了几下，又对着竿子啪啪啪地拍打着，“是钓到鲤鱼了吗？打桩了？”
    “诶！”
    一声惊呼，那直挺挺的钓线忽然斜刺里走了起来，大叔抱着竿子，轮子的卸力给拽得吱吱响，摄像小伙儿赶紧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往那儿一蹲就开始调镜头，“好像是个大家伙。”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个大家伙！诶我天，什么鱼啊这么大劲儿！”大叔趁着那水里的东西不再发力的瞬间，赶紧往岸上靠，“来，小伙儿，帮我把旁边这根竿子收了。”
    陈凡过去，把最近的一根竿子拉上来，大叔掰着竿子横走两步，刚想把它拉到没人的地方就又见水里的东西吱吱要线！
    “完了，遇上水怪了！”大叔用胳膊肘儿抱着竿子，哈哈笑，“诶哟这个大家伙，怎么弄就是不起来！我估摸着这个比白天跑的那个还得大，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个力道很闷，没有那么脆！一般这种力道特别闷的都是大块头儿，好家伙这大晚上的没白等，这少说得有两百斤！我敢打赌，你赌不赌？”
    陈凡聚精会神地看水里，一听说水里的东西有两百斤，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赌就赌，赌什么？”
    “就赌二斤红烧肉的吧！”大叔身子倒擎，将鱼线顶高，又放低竿子猛摇轮子，“不行小伙儿，你把我那水拿来，我这轮子都热了！”
    “诶！”陈凡赶紧把矿泉水拿过来，对着大叔手里抱着的纺车轮浇了几下，大叔戴着手套，脸都憋红了，他吭哧吭哧往上拽了几下，一边抱着竿子挺住，一边朝大坝上停着的几辆suv喊道，“诶！别睡了，过来抄鱼啦！哈哈，快点来看啊！上大鱼了！水怪出水……卧槽！”
    一声惊呼，大叔一脸懵逼地撅起嘴来，“这什么啊这是！”
    陈光斗远远地站着，一看这反应吓得差点蹦起来，“啥啊？钓到啥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啊！”陈凡蒙圈了，摄像小哥也蒙圈了，一堆人站在水边直勾勾地看着水里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不圆也不方的东西，扁的，灰突突看起来不怎么显眼，它死死地咬着钓线，摇头晃脑，不断扑腾，陈凡拿着手电往里头照了好一阵子，忽然大叫一声，“卧槽！是个大王八！”
    “哈哈！”钓鱼的大叔又好气又好笑，忙对跑过来的陈光斗说：“老哥！你这塘里真是什么都有啊，我的天，这么大的一只鳖！你以前见过没有？我这全国各地到处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
    大叔猛摇了几下轮子，终于将它拉倒岸边，这时候，车上跑下来几个人，赶紧拿着抄网跑了过来，一看水里的大家伙，人群当时就炸了，他们像是小孩儿似的嗷嗷叫，径直地朝着水边跑了过来，“来来来，我抄一下！来，这边，这边，这边！诶，对！好嘞！”
    三个人拽着抄网将水里的东西拖上岸，隔着网兜儿往里一看，这竟然是一个超级大的大鳖！
    鳖跟龟是不一样的，身形很扁，也不好看，它脑袋缩在壳子里，能看见两只黑色的玻璃珠似的小眼睛正对着众人，陈光斗赶紧跑过来，对众人道：“诶诶诶，离它远点儿，离它远点儿，这玩意咬人！”
    话音刚落，那东西的脑袋噌地一下窜出来，幸好有抄网拦着，没咬到，即便这样还是把摄像小哥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卧槽！”
    “诶呀我的天，这家伙这么凶呢！”大叔走过去，对着兜子里的大鳖踢了一下，“这得有上百斤吧！你看这壳子，比锅盖都大！我说小刘，你就偷着乐去吧，这要是给你咬一口，你这大腿就废了！”
    “你可别吓我了！”扛摄像机的小哥说着，冷汗都冒出来了，“这玩意怎么处理啊？放了吗？”
    “不不不，不能放了。”陈光斗走上前来，“这一只给我吧，明早杀了，炖汤喝。”
    “长这么大可是不容易，说杀就杀了？”钓鱼的大叔有些不舍得，皱着眉头摆出一个很为难的样子，陈光斗低头看看，冷哼道：“这畜生，伤过人命，可不能轻易饶它！再说了，鳖这个东西，是掠食性动物，把它放回去，我水库里的鱼就要遭殃了，今儿说什么都不能放了它，杀了炖汤，炖汤！等明儿一早给大家来一锅鳖汤吃！”
    “我看行，大补的东西！”摄像小哥说着，龇着大牙看向钓鱼的大叔，“反正是意外收获，要不咱就吃了得了！而且，人老板在这儿呢，话都说这份儿上了也不好回绝不是！”
    “你说的倒也是那么个道理。”大叔摸摸脸，“嘿嘿，都说吃人家的嘴短，咱肉都吃了，也不能不卖老哥一个面儿啊！行，行！那你们就把这个弄走吧！回头儿咱也改善改善伙食，看看这鳖汤有多鲜！”
    “好嘞！”摄像小哥欢天喜地，忙招呼过来的几个助理，“你们几个帮老哥把这玩意抬车上去，诶！小心点儿别咬了你们！”
    巨鳖扔在陈光斗的小马车上，麻袋装不下，那几个人就把那个超大的抄网借给陈光斗了，等他们收拾收拾东西开车离开，陈光斗立即套上小毛驴赶车回家。
    ”爷爷！”欢天喜地看着抄网里的大鳖，陈凡随着驴车摇晃着身子，“爷爷，这个是成了精的老鳖吗？是上一次把那个领导咬死的那个吗？”
    “应该不是。”老爷子说着，紧甩了几下鞭子，“那个比这个大应该，我没看到过，也吃不准！不过，爱是不是，这跟咱们没啥关系！咱快点儿回去，趁着它没死，赶快把它宰了！看它能不能吐出内丹来！”
    陈凡眼前一亮，“这玩意能有内丹？”
    陈光斗点点头，“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差不多！小凡你记住了，但凡是活了超过一百年的东西，都有一定几率炼出内丹，年纪越大的，炼出内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你看这老鳖，怎么看也得超过一百年了吧！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它是有牙齿的！”

 第七十七章老鳖

    第七十七章 老鳖
    陈凡一愣，赶忙拿电筒晃过去，黑夜里，大鳖的两只小眼睛反着光，一见陈凡用电筒照它，立即把脖子缩了回去！
    很多人都以为鳖的脖子缩进去是害怕的表现，可陈凡却很清楚，鳖的攻击动作跟眼镜蛇类似，脖子往后一缩，腾地窜出来给你一口，它脖子缩得越紧就越是危险。
    陈凡赶紧把电筒移开，不去激怒它，“我没看到牙！”
    “回去你就能看到了。”陈光斗说着，哈哈笑，心情好得不得了，“今天真是没白等，终于得了个宝贝！要是它的肚子里有内丹，你这鬼脉就成了！”
    陈凡也很高兴，寻思寻思，又有点儿怕：”爷爷，咱们真的要杀它？“
    “当然要杀！”
    “万一它报复咱们怎么办？我听说有灵性成了精的东西不能随便杀的！”
    “那是对别人来说，咱们不忌讳这个！”陈光斗冷哼一声。
    见陈凡心有余悸，老头子轻叹一声，“你不用寻思了，听爷爷的话就好。再者说，他罪孽深重，也是该杀！你看那只鳖的眼睛了吗？你用电筒照一下！“
    陈凡往大鳖的脑袋上照了一下，”怎么了？“
    “你看看，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黄的，不，略微……略微偏红，红的。”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它吃过人？”
    “当然吃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陈光斗把鞭子打在小毛驴的屁股上，“最近这些年，黄河一直不太平，黄河水一出来，水底下藏着的东西就都跟着冲出来了，当年老蒋一炮炸开黄河，血浆翻滚，三龙尽出，打那以后，这水底的东西就愈发地无法无天了！”
    “那件事我知道。”陈凡赶紧凑到车头的位置，“说是要水淹七军，炸开了花园口！结果，一炮崩开，好像崩到了什么东西身！，那炸出来的水都是红的！洪水过后，更是赤地千里，方圆几百里的地方都给染红了！”
    “你是听谁说的？”陈光斗回头。
    “秦老师给我们讲的，就教语文那个老师，秦寿。”陈凡抱着膝盖做好奇状，“秦老师说，那之后，老蒋还大病了一场，说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给吓到了！后来找了很多奇人异事给看，折腾了好几个月都下不来地，那事儿是真的吗？”
    陈光斗点点头，“一多半是真的。”
    “那老蒋炸到的是啥玩意啊？他真把黄河里的蛟龙炸死了？”陈凡像是抓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问起来就没完了，“都说黄河里有蛟龙，有河神，我以前一直听说过没见过，爷爷你说，他当年炸的到底是不是水底的蛟龙啊？如果不是，那到底啥东西能流那么多血啊？还有还有，都在传说的铁头龙王是真的有么？五几年的时候，还有人说部队的人在黄河古道抓到了一条可大可大的大乌龟，卡车那么大！这都是真的吗？“
    陈光斗给这一堆问题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咳嗽两声，在家门口下了车，又一把将那抄网拽起来，“卡车那么大的不是乌龟，是鼋，那件事我是知道的，是真的。至于老蒋炸到的是啥，那不好说了，都说是龙，可谁也没看清楚龙长得傻样儿，倒是后来捞出一段儿像蛇皮似的东西，很大。”
    陈凡张开嘴，“多大？”
    “鳞片你知道吗？就蛇皮上的那种三角的鳞，一片鳞就有手掌那么大！”
    陈凡开门，“我的天，那鳞片的主人得有多大？”
    “那谁知道，肯定小不了就是了！”
    陈光斗憋着一口气将那巨鳖拖到院子里，往路中间一放，陈凡的奶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披着衣服开门出来，“弄啥呢？”
    “看这是什么！”陈光斗拍拍手，一脸得意，“总算没白招待他们，大晚上的，竟然弄了一宝贝！你去把家伙给我拿出来，今晚上咱把这玩意给顿了，明儿好好招待他们一下。”
    “诶呦，这么大啊。”奶奶一步三回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爷爷。”陈凡帮陈光斗踩住抄网，不上大鳖探出头来，陈光斗在抄网后身撩开一个缝隙，一脚踩住鳖背，一手攥着尖刀在老鳖的屁股位置钻了个窟窿。
    鳖的尾部比较方，质地偏软，类似皮革，这晚上跟龟壳不一样，其作用类似鱼鳍，能划水。
    陈光斗在那窟窿里头串上一根二指粗的尼龙绳，拴紧了以后把绳子的另一头串在院中间柱子上的滑轮上，“好嘞！”
    陈凡把抄网拿起来，老鳖立即张牙舞爪地冲向他，绳子那头儿陈光斗猛地一拽，那老鳖拖出一地的尘土立即给他拽了起来。
    这玩意实在是重，滑轮都给勒得吱吱响，陈凡在墙头上取来一根二尺来长的大铁钉用锤子打在院中央，将绳子捆住，等一切妥当，陈光斗已经额头冒汗，喘气都费劲了，“我的天，死沉死沉的！”
    “得有三百斤。”背着手在一边看着，奶奶说。
    “四百都得多！”陈光斗用手一比划。
    陈凡觉得爷爷在吹牛，心说，四百多你能拉住吗？那时候就不是你拉着老鳖，是老鳖拉着你了！正站在一边偷着乐，爷爷从墙角的木头垛上抽出一根手腕粗根干木头递给陈凡，“拿着！”
    “干啥？”陈凡将木头拿在手里，感觉很轻。
    “拿这个逗它，让它咬你。”陈光斗抽出一把能有两尺长的大砍刀，就抗日神剧里比较常见的那种后面带个圆环的大砍刀，“来，捅它！”
    陈凡会意，撅着屁股把棍子捅过去，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那歪着身子挂在地上的老鳖怒了，它吭哧一口出来，正咬在陈凡手里的棍子上，陈凡一个趔趄，差点儿给它拽倒，于此同时，陈光斗挥起手里的大刀往下一剁，“嘿！”
    砰地一下，老鳖的脑袋应声而落，这下子砍瓜切菜一样，很是干净，陈凡正跟老鳖斗力一个收手不住，当即跌倒，就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同时，滋地一下，老鳖脖子里鲜血飙出，直喷出老远！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血，陈光斗往后一躲，堪堪躲开，陈凡却非常倒霉地给喷了一脸！
    那血又热又黏，呛得陈凡赶紧翻过身去，正在此时，那老鳖身子一抽，脖腔子里竟然冲出一个拳头大的小东西！那小东西刚落在地上，就飞也似地钻了回去，陈凡眼尖，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刚想对陈光斗大喊，陈光斗已经冲了过去！
    老爷子两根手指往里一掏，一下夹住了那东西尾巴，往外一拽，那小东西直接滑了出来！
    小东西浑身青黑，有斑纹，刚给人夹着尾巴拽出来就回头一口咬向陈光斗的手指，陈光斗诶呀一声大叫，将它甩了出去，却不想，那东西落地就跑，跑得飞快，陈凡一个箭步蹿出去，抬手去打，不想那老鳖的脑袋还咬着木棍，一下甩出去！
    那老鳖的脑袋正砸在小东西的身前！它起初很怕，一看是老鳖，噌地一下钻到了老鳖张开的大嘴里，它玩了命地往里钻，钻得太快，一下从脖子的位置钻了出来，吧嗒掉在地上，它调转身形钻回去又从嘴里跑了出来！
    出来进去地忙活着，它终于躲在老鳖的嘴里不动了，陈凡看这小东西也是蠢得够可以，当即抱起老鳖的脑袋跑了回来。
    “盆！”陈光斗把手指含在嘴里，朝着奶奶喊道。
    老太太赶紧把盛了清水的盆拿过来。陈凡掐着老鳖的脑袋用力晃几下，那小东西啵儿一下落入水中，在水里的时候它舒坦多了，也不知道是刚才跑得太急没了力气还是这凉水让它很是受用，它仰着身子在水里滚了几下，竟然拍打着胳膊玩儿了起来！
    “这啥啊？”
    “宝贝！”陈光斗说着，脸都红了，“宝贝啊！”
    “啥宝贝啊长这样儿？”奶奶说着，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不想陈光斗高兴坏了，一把把老伴儿拉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咱们发财了！”
    “诶呀！”陈凡还头一次看爷爷这样，当时羞臊得不行。
    他捂着脸当做没看见，却把目光朝着那盆里兀自扑腾的小家伙瞄了过去。
    盆里的东西长不过三寸，有手有脚有尾巴，看个头儿也就半大的老鼠那么大，却生的青皮黑斑，肚底一片黄白之色，乍一看，有点像蜥蜴，又像个小人儿，陈凡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子，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天，难道说这是《鬼符经》里记载过的“鳖宝”吗？
    按照《鬼符经》里的说法，大凡钟灵毓秀的地方，多有宝物出没，而所谓的宝物，又分天地两种。
    地宝多为植物、金属、珠玉矿藏一类，这类东西本身就有很高的价值，外边看起来是死的，时间久了却会生出灵性，若是放在一边不去管它，年深日久之后，甚至可以幻化人形，出来作乱，这就是所谓的“地宝。”

 第七十八章血呼啦一小人

    与地宝对应的是“天宝”，“天宝”也叫“天灵”，“天灵”多是有道行的生物的身上炼出来的宝物，这些东西吸收天地精华日月灵气，在体内结出宝物，此宝与“内丹”的概念类似，小到中医药里容易提到的“牛黄”、“狗宝”，大到“内丹”、“真珠”、“尸衣”、“舍利”，但凡是由灵气积聚而成的宝物都在此属，而今天给陈光斗一刀劈出来的便是“天灵地宝”中颇有位置的一件东西——“鳖宝”！
    鳖宝本身没有什么药用的价值，也无益于法术修行，但这玩意在一部分人看来，却生以宝生宝的无价之宝。
    《鬼符经》就记载这么一个故事。
    故事大体是说，清乾隆年间有一个大学士叫纪晓岚，纪晓岚他有个远房亲戚特别喜欢喝鳖汤，就经常叫来厨子杀鳖炖汤给她喝，但炖鳖汤有讲究，必须现杀现煮，而且杀鳖的方法跟寻常的不太一样，得找专门的人干。那一天，纪晓岚请来一个大厨专干此事，又买了一只大鳖，厨子踩着鳖壳，前面放了一块肉，趁着那只鳖伸出头来去咬那块肉的一刹那，他手起刀落，咔嚓一刀就把脑袋给剁下去了！
    谁想在那鳖的脑袋掉下去的同时，那鳖的脖腔子里突然掉出一个有手有脚的小人。
    那小人刚掉地上，又呲溜一下爬回去了。
    厨子没见过这玩意啊，就拿筷子对着脖子往里抠，结果抠出来的时候，血呼啦的，已经死了。
    厨子很纳闷儿，就说“诶诶诶？这啥玩意啊，怎么这么奇怪呢？”
    后来别人告诉他，说，“兄弟，这个玩意叫鳖宝，是精气所化，他不仅是个宝贝，还很珍贵，你要是在胳膊上割一个口子把它放进去，你就能开地眼，显神通，到时候就能找到很多宝贝，大富大贵。”
    话锋一转，他又说，“但这玩意喝血吃肉，你把它养在身体里，没几年就会被吸干血肉，死得很惨。厨子很奇怪，说你咋知道呢？那人笑笑，说我们南边儿专门有人干这个！爹死了，儿子挖出来自己养，儿子死了，孙子再挖出来养！就这样，祖祖辈辈大富大贵，牺牲一个人，成全一家！可惜啊，你这个已经死了，要不然，我教你几个法子你好好用，你也能找到无数珍宝，飞黄腾达。”
    说完，人家背着手走了。
    那厨子寻思寻思他的话，就特闹心，特上火，他心说，“妈个鸡的，早知道这玩意这么宝贝我当时不抠好了，要是有这么个宝贝垫底儿，我就成了财主了，还干鸡毛厨子啊？”
    他越想越闹心，越想越难受，最后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死了。
    不过，故事是故事，鳖宝是鳖宝，按照《鬼符经》的描述，这鳖宝应该是一种可以开“地眼”的宝贝，所谓“地眼”，是以眼睛为主体的一种神通，这种神通与阴眼不同，它不能看鬼神，却能看地脉，看宝气，有地眼的人能通过地气的不同性状推测出一些散落民间的宝物的大体位置，很是了得。所以才有“鳖宝”一宝，“借宝生宝”的说法。
    “爷爷，你要开地眼吗？”陈凡只听说过饲养鳖宝的办法，却没见过，看陈光斗眼里放光便忍不住要问。
    陈光斗坐在一边，也顾不得管那老鳖。他瘪着腮帮寻思老半天，摇头道：“弄啥嘛，鳖宝食人，可不是谁都能养活的，要我看，不如拿给钱掌柜，换点好东西回来。”
    陈凡一愣，“爷爷要去省城吗？”
    “得走一趟。”陈光斗说着，点点头摆出一副下了决心的模样，“我听说那老伙计的手里有颗火云丹一直没出手，估摸着，这宝贝给他，他一高兴准能把火云丹给我，恩，就这么办。”
    陈光斗说着，转回身到屋儿里，找了一个大瓦罐出来，小刀对手一蹭，蹭出血洒在罐子里，这时候将盆里的凉水往里头一倒，那蜥蜴似的鳖宝立即钻到瓦罐里像鱼似的张开嘴巴。眼瞅着那青皮变成了暗红色，陈凡暗自心惊，心说都说鳖宝吃肉喝血难伺候，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事不宜迟，我今天就走。”陈光斗说着，在屋子里找出一个小花被，将罐子包好，又对着手心一抹将伤疤抹平，“鳖汤别忘了炖，答应人家的东西！明天水库的人就该走了，小凡你去帮忙盯一下，记住了，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在过夜了，他们要一再坚持，就把他们赶走。”
    “诶。”陈凡答应一声，把老爷子的外套给他披上，“爷爷，你这么着急走啊，要不等等再说吧！这半夜三更的不好吧。”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陈光斗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又对老伴儿说道，“今天这个事儿，可不能说与外人，就算是再亲近的也不能说！若是旁人问起来，就说杀了鳖，炖了汤，没见有什么异常！知道吗？”
    “恩。”陈凡点头。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陈凡的奶奶一直都是一个很本分的人，男人如此交代，他也不想多问。
    陈光斗收拾收拾东西，从柜子里取出两千块钱揣在兜儿里，觉得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把大门打开，拿着小路就跑了。
    陈凡送了一段路程，老爷子赶他回去，陈凡知道爷爷的脾气，只得转过身来往回走。
    后半夜一点多，陈凡帮奶奶把老鳖处理了一下，老鳖洗干净剁下四肢，葱姜蒜用油爆锅，锅里水烧开，再放入土豆蘑菇枸杞花椒和爷爷配制的中药小包，一切准备得妥当了，才把鳖腿放进去。
    说是炖鳖汤，可哪有能容下这么大一只老鳖的锅啊，好在这鳖腿粗壮，足够熬上一宿，奶奶知道这一锅汤是慢工出细活儿的事儿，早早就赶陈凡回去睡觉了。
    陈凡坐在屋里，打坐练功。陈凡觉得，与孙雅馨有所接触以后，功力似有增长，加上这几日孙倩的倾力配合，陈凡闭目内观时，已经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团热气在小腹处蒸腾翻滚，这感觉强劲热烈，入温水沐浴全身，陈凡只练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通身热汗产生一种蒸桑拿似得感觉。
    呼出一口气，缓慢收功，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忽见昏暗的屋子里，一身着红衫的女鬼正侧坐在对面。
    陈凡一个哆嗦往后退去，话没说呢，先捂住嘴巴，女人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抿嘴一笑，也抱着膝盖摆出一个气定神闲的小模样。
    黑暗中看不清楚女人的样貌，但陈凡对她已经相当熟悉，见女人并没有冲过来吸干自己的意思，陈凡才悄悄地笑嘻嘻地一歪脑袋，“媳妇。”
    女人把嘴撇的高高地，“说了一万次了，叫主人。”
    陈凡眼一眯，刚生出来的一点亲近感立即没了，他拉着被子钻到被窝里，手抱头看着头顶的房梁：“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别扭吗？明明是媳妇，却要主人主人地叫，我叫鬼主大人你觉得很开心是吗？”
    “还好啊。”女人眨了下眼睛，暗红色的眸子散着微光，“都这么叫，习惯了。”
    “哼。”陈凡一脸的不满意，侧身过去，手扶着腮帮看向她，“你又出来干什么？看人家灵气充盈又忍不住了？要疼爱？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一个月两次，要节制，你这个月已经超额了，说好地事情不带耍赖的。”
    “我喜欢耍赖，你管得着吗？”女人爬过来，手捏着陈凡的脸，一下骑在陈凡身上，“我自己的东西，我爱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要，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陈凡面露鄙夷之色，“我是我，你是你，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儿。”
    “尊重？这是奴才跟主子能说地话吗？我是主你是仆，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红衣女侧过头去，嘴唇轻触嘴唇，深吸一口，“我的。”
    陈凡给欺负得没有半点儿脾气，直等女人露出一个很爽的表情，才反手去摸她的腰肢，却不想，女人反应神速，一把抓住他的手反向一掰，直将他掰得龇牙咧嘴。
    “往哪儿摸呢？又不老实了是吧！”
    “叫我摸一下能怎的？”陈凡捂着手一脸不爽地看着她，“我供养你供养了十几年，叫我摸一下你都不行啊！像你这样的女人还的是少见！”
    “你确实供养了我十几年，可我也救了你很多次啊，我们两清，互不亏欠。”女人完全不考虑陈凡的感受，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陈凡一下坐起来，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寻思寻思，又很没骨气地躺了下去，“行行行，你说的对，反正你是主，我是仆，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得感恩戴德。怎么样？现在爽够了没有？爽够了的话，我该睡觉了，明早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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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油光满面大和尚

    女人看他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斜靠在陈凡的身上，自顾自地摆弄着红指甲，“其实本主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
    陈凡冷哼，“有话就直说。”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趁势要了孙雅馨？看当时的形势，你若是想要，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此话一出，陈凡心底里生出几分厌恶，“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我就不想，不行吗？”
    “你这就太任性了。”女人抿嘴轻笑，“感情用事，是修行的大忌，你想有所成就，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要不然，就算你兢兢业业一辈子也只能落个碌碌无为的下场。”
    陈凡一翻身，看向女人，“我修炼到什么程度与您有什么关系吗？怎么感觉对这事儿你比我还上心呢？我已经看过《鬼符经》上的描述了，也大体知道“宿主”是怎么个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就算我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会对您产生过多影响吧，大不了我死了，您换一个宿主就是了，用不用什么事儿都逼着我做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凡的脸上，把陈凡打得愣了好半天。
    “窝囊废。”女人面露怒色，身形一转，瞬间消失。
    陈凡捂着脸，寻思寻思她的话，气都不打一处来。
    他跳起来冲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怒吼道：“你丫的甭嚣张，等老子有了本事一定干哭你！”
    “等你有了本事再说吧。”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虚无缥缈，不知来源。
    “草！”大被蒙头，陈凡暗自发狠，“等着吧，你丫头的没几天蹦头儿了！”
    ——割——
    第二天中午，三十里外，一个香烟飘渺的屋子里一个满面油光的大和尚正耷拉着眼皮听着村书记姜广发的描述，沉默不语。
    “大师！你得替我出这口恶气啊！陈光斗害我儿子！害我全家，我不能这么饶了他！今天说什么我都的好好治治他，要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在村儿里混啊！”
    “行了，行了，你的事情贫僧已经知道了，量他一山野匹夫，也没有多大的能耐，只是，贫僧不知施主是什么想法，你是要贫僧替你解难呢？还是叫贫僧替你报仇呢？”
    “报仇，报仇！”村长媳妇显得无比激动，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架势，“现在这事儿也说不清是谁干的，有的说是陈光斗背后使坏，有的说是他孙子背后下的手，反正就是这一家人没错儿！”
    “陈光斗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和尚把手里的木鱼发放下，脸上的肉轻轻一颤，露出一个颇有顾虑的神情，“我跟他河水不犯井水，没什么交往，不过听旁人的意思，这老头子有些本事，如果没必要，贫僧尚不愿与他为难。”
    “大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姜广发都快哭了，“大师啊，我三舅介绍我来的，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得看我三舅的面子帮帮我啊！我给你磕头了，您得替我们做主啊！”
    “好好好，好。”和尚赶紧摆手，“你先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姜广发直起腰来，大和尚掐着指头算了一算，“你说陈光斗有个孙子？他孙子多大？”
    “刚上初三，马上中考了。”姜广发赶忙道。
    “你跟他有仇还是跟陈光斗有仇？”
    “都有仇！”姜广发的女人说着，做咬牙切齿状，“陈光斗要是整不死，整死他孙子也行！正好陈光斗不在，我听说是出去办事儿了，一两天回不来，要不然，大师你想想办法，把那孩子整死！你要是能整死他，我们能出这个数！”
    女人张开五指，发狠似的，“你说咋样？”
    和尚有些心动，摸摸下巴斜眼看她，“陈光斗不在？”
    “不在！肯定不在！我都找人打听好了！”女人说着，用手一摆，“不过有个事儿大师你得知道，那小崽子好像有点儿能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要整死他，你得那准了，要不然指不定他会回手整你！最近这些日子村里人都在传他，说是他，得了陈光斗的真传，将来了不得！”
    “还有呢！”姜广发赶紧凑过去，“我侄子跟我说，他听王二蛋给他讲，说陈凡身边，有个小姐姐，是个红衣女鬼！那女鬼走哪儿跟哪儿，一直护着他！这事儿你可得多留心！”
    “红衣女鬼？啥样儿的红衣女鬼？”大和尚有些纳闷，心说女鬼自己见得多了，鬼搭肩、鬼上身、鬼架桥，都不在话下，可敢走哪儿跟哪儿的女鬼倒是没见过，在寻思寻思陈光斗的来路，和尚心里有些犯嘀咕，心说老子挣点钱不容易，可别为了这几千块钱把命搭里头！
    似乎看出和尚的难处，姜广发连忙赔笑，“嗨，大师！您看您这话问的，啥女鬼在您那儿不都手拿把攥的吗？您一堂堂大法师，还怕一个小丫头片子咋的？”
    让他一夸，那和尚不淡定了，他嘿嘿笑，“要这么说，也是，不过，陈光斗要是真留了一个红衣女鬼在那小子身边，这事儿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你们要知道，女鬼这东西，也不是完全相同的，有些很弱，有些却厉害得紧，贫僧自认法力高深，寻常的女鬼难以近身，只是有一宗，这有女鬼跟着和没女鬼跟着，可是不太一样。”
    夫妻俩齐声道：“哪儿不一样？”
    “价钱不一样。”
    和尚摸着下巴，摆出一副市侩模样，他撑开五指朝对方一比划，“这个不够。”
    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比划，“得这个数！”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些为难，“这是不是有点儿贵了？”
    “一分钱一分货，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我们既然做得生意，也就不强求了。”和尚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说，衣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二位还是不要为难贫僧了，贫僧……贫僧不爱讨价还价。”
    经他这一说，两夫妻如释重负，“行行行，这个数就这个数，反正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个钱我们愿意花！不过大师，钱我们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一半，您看这事儿成不？”
    “成，成。”和尚从姜广发的女人的手里把钱接过来，笑逐颜开，“你们先回去，把他家地址给我，今天晚上我就到！”
    “好嘞！”二人很高兴，却不忘叮嘱，“您可是快点儿，别陈光斗回来，多生事端！”
    “就算他回来，贫僧也毫不畏惧。”大和尚说着，蓦地牛气起来，看那架势颇有些“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
    同一时间，陈凡在水库边儿上送饭，摄制组的人收拾收拾东西玩儿了最后一个早晨，一个个抱着碗喝着鳖汤，很是惬意，钓鱼的大叔说下午就走了，要赶往下一个钓点拍另一期节目，陈凡心神一松，才算放下心来。
    仔细一打听，刚过来的时候，抛杆那边又有收货，虽然没有钓到超过一百斤的超级大鱼，一个八十六斤的也稳稳入账，加上之前钓到的几个大物，这一行也算圆满。
    大叔掐着腰看着水面，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水库其实不算大，我见过很多比这个大很多的，但得承认，这地上鱼情确实不错，是个守巨物的地方。”
    说完了，大叔转过头来，从背包里取出一根上好线的抛杆递给陈凡，“小伙子，你不也喜欢钓鱼吗？这跟抛杆送给你了，有时间自己玩儿吧！”
    陈凡拿着抛竿欢喜得不行，一口一个“谢谢”地跟大叔寒暄了半天，那大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他发着感慨，说有机会一定再来一次，这水库给他留下得印象太深了，尤其是那个老鳖，可是让他开了眼界。
    将一行人送走，陈凡长出一口气，正眼巴巴地瞅着一众车队消失在堤坝尽头的时候，身后给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身后站着的却是宋倩。
    宋倩手里拿着钥匙，开车来的，一看陈凡瞪大眼睛看着她，女人勾勾手指叫他过来。
    俩人钻到水库后身的小树林里，陈凡没忍住，一把将她抱着狂啃了几下。
    宋倩边笑边推他，好歹推开了，还眉目含春地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下，“看把你急的！发疯了？要吃人？”
    陈凡会心一笑，斜靠在一棵杨树上，“还说我，你不急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是心里想到等着老公疼爱你。”
    “滚！谁老公？”宋倩白了他一眼，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纸条，“成绩出来了，行啊小鬼，你比上次考得好多了，一下冲进了前三十，照速度往后保持，说不定真能考到一中去！”
    “我要考不到怎么办？”说心里话，陈凡对自己的成绩并不是很满意，虽然英语成绩九十七，已经赢了跟韩美的赌约，不过，陈凡很清楚，这个分数还是会给自己拖后腿。
    越寻思越觉得没底，陈凡已经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老师好好地补补课了，毕竟，语言类的东西不是单单认识几个单词就能考出好成绩的，尤其是写作问题上，语法格式诸般构造，不好好练习一下，都是麻烦。

 第八十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唉。”长叹一声，陈凡有些打怵，找老师倒是容易，可钱是个问题，要知道，乡下也有补课的老师，可水平不是很高，外面找的老师虽然有些水准，可收费又贵得惊人，陈凡思前想后，觉得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钱上。
    看他脸上愁容不展的，宋倩侧过身来，挎着他的胳膊，“怎么了？不挺好的吗？我特意来给你报喜的你却愁眉苦脸的。”
    “我想找个英语老师，把这个分数提一下。”陈凡侧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英语老师咱们学校就有啊，你要找人补课，我可以给你联系。”宋倩媚笑，“你们那个科任老师就可以，我给你说说？”
    “拉倒吧！我不喜欢她！”一想起那个眉飞色舞的老太婆，陈凡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找个英语老师还得找个肤白貌美的？你这是奔着学习去的吗？”宋倩上下打量，脸上挂着笑意，“我看你是玩儿老师玩儿上瘾了，刹不住，我跟你说，你可别瞎弄，弄出事儿来有你好受的！”
    “别寒碜我了。”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宋倩，“我哪有那么大能耐？答对你自己，就已经够受的了，你当我是泰迪啊，得谁弄谁？”
    “少来给我装可爱，我还不了解你？”宋倩抿着小嘴白了陈凡一眼，“孙雅馨那边怎么样了，你俩没那个吗？”
    “那个是哪个？我听不懂。”陈凡龇牙笑，侧头索吻，宋倩张开小嘴跟他缠绵了一小会儿，又撒娇似的打了他一下，“孙雅馨人脉很广的，你得抓住了，要是让她从手心溜走了，你知道你会错过多大的机会吗？”
    “她有那么大能耐吗？”陈凡一撇嘴，“我就是觉得她长得不错，身材火辣，别的，没感觉有啥。”
    “活儿还好呢。”宋倩白了她一眼，“要不怎么说你是个小孩儿呢，只看表面，不看内在！你知道孙雅馨男朋友是干嘛的不？市委宣传部部长的大公子！俩人刚好上，没多久，不过，看她俩如胶似漆的样儿早晚孙雅馨都得跟着飞！你看那小骚货，这心思根本没在教学上！她飘了，这地方容不下她了，早晚有一天，这女人有用！除非你想庸庸碌碌一辈子，要不然，这可是个好机会！”
    “你啥意思？”陈凡抱着肩膀做不解状。
    “趁着她有事求你，拿下她。”宋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诶呀，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俩很熟，相互了解，你这么棒一定能拿下她的，信我的！”
    陈凡歪着脑袋看她，“不是，我跟她怎么样对你有啥好处？你怎么那么积极呢？”
    “啧！”宋倩略有不满地背过身去，“咱俩啥关系啊，你好了我也能沾光，是不是？”
    “小样儿吧。”陈凡勾住宋倩的腰肢，将她拉在怀里，一只大爪子在女人的后背上上下滑动，十足地现出一副公子做派，“汪处长那边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再为难你？”
    “还能怎么为难啊？”宋倩媚笑，“你不是跟我说，姓汪的跟范秃子是一伙儿的吗？我直接把这个锅甩给范秃子了！那天我拿着照片去找范秃子，叫他把这事儿摆平了，范秃子还跟我装出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好像他跟这事儿没关系似的！我就跟他说，这事儿你找姓汪的谈去！你拿不下他，就等着一起死吧！你猜怎么的？昨天晚上直接给我打电话，说摆平了，没事儿了！”
    宋倩笑得花枝乱颤，一下栽在陈凡怀里，“对付这种坏人，就应该用坏人得办法，要不然，他不会长记性！”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他们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呢。”陈凡拍拍她的肩膀，“没别的事儿了吗？没别的事儿先回去，别让人看见，让人知道咱们俩的关系终归不好。”
    “行。”宋倩也是聪明人，跟陈凡缠绵几下就开车跑了。
    陈凡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回头看看水面，忽然有一种心神明阔的感觉。
    他转回身坐在水边的浮台上，双手叠扣，闭目养神，十几次呼吸吐纳之后，功力又大进一步，陈凡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舒畅过，不知不觉，竟老僧入定一般，动弹不得。
    四周的灵气自皮肤贯入，体内的浊气随呼吸排出，看样子呼吸吐纳终归是天地正道，这灵气来得清冽浑厚，虽不如三峰大药来得猛烈有效，炼化时却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负担。
    陈凡已经达到了一种身外无物的境界，四周的一切已经浑然一体，等他收起功法睁开眼睛，皓月当空，已经是晚上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咧起嘴来，“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好好的一天，耽误了。”
    “你奶奶已经来过两次了，看你在练功，没打扰。”一个声音从陈凡的身后响起，转头看时，正看见红衣女鬼坐在一边的浮台上看着雾气弥漫的水面。
    陈凡走过去，把手一领，女人就势起来，一下飘到了陈凡的肩膀上。
    红衣女鬼披着漆黑的长发，像小孩儿似的骑着陈凡。陈凡抱着女人的腿，几乎感觉不到女人的重量。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早已忘了之前的不痛快。或许在陈凡的眼里，这女鬼姐姐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家人在一起同样会吵架，吵架之后却不会影响感情似的。
    溜溜达达地往岸边走，到了大坝上把自行车找到，陈凡上车，这红衣女鬼就斜坐在车座后头，车刚过村口的桥头，忽见一和尚迎面走来。
    那和尚巨肥无比，挺着个大肚子，侧身走过的一刹那，陈凡回头瞥了他一眼，心说，哪里来的和尚？以前不曾见过！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媳妇，你看他。”
    车座后面的女人并没有回答，陈凡回头，她已经不见了。
    “媳妇？”眨眨眼看四周，不见女人的踪影，陈凡有点不爽地一抿嘴，“说走就走，声儿不吱一下！”
    心里头想着，骑车回家。
    在橱柜里翻出点剩菜剩饭，陈凡糊弄一口边坐在家里上香打坐，他准备趁着时间不算太晚再来一次，却不想，刚坐下，奶奶便跑了进来，“小凡，你小姐姐呢？”
    陈凡一愣，“不知道啊，怎么了？”
    “你小姐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奶奶说着，转回身四处观瞧，看她里出外进地寻摸着，陈凡心下一惊，他心说，奶奶这话什么意思？合着她也能看见小姐姐啊！正想着，房门一开，一缕红烟飘进来，还没等陈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呢，噗通一下，那红衣女鬼摔在地上，手捂着心口好不虚弱！
    嘶！
    二人大惊，赶紧跑过去，眼瞅着女人的身影朦朦胧胧几乎没了，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冲过去将女人抱起来，“姐！你怎么啦？”
    陈凡肯叫”姐“说明他真的急了，女人微张着嘴想说话，似乎说不出，眼瞅着要不行了的时候她一把抱住陈凡的脑袋，把那小嘴贴了过来！
    陈凡心神一荡，直感觉体内的灵气喷薄而出，女人大快朵颐地吸了好几口，才抱着陈凡勉强地说出一句话，“小心和尚。”
    说完这话，女人腾地一下炸开了，奶奶见状，大惊失色，她拉开陈凡，双手合十，口中念叨几句口诀之后，双手分剑指分向额角，两只眼睛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目力所及之处，那散开的红烟慢慢地聚拢在一起，陈凡知道，奶奶在施法！陈凡还是头一次知道奶奶也会法术！
    “别看了！到奶奶的首饰盒儿里，取个银器出来！”
    陈凡赶紧跑出去，“要什么银器！”
    “什么都行！快点！”
    陈凡飞奔出去，打开奶奶的首饰盒子，翻来翻去里面的东西以玉器居多，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银色的，来不及多想拿着就往里屋跑，“这个！”
    “放碗里！”老太太说着，双手往下一坠，“落！”
    砰地一下，那团红烟直坠碗中，不等陈凡反应过来，那瓷碗后头的另一个瓷碗飞身而起，口对口正扣了个严严实实！
    老太太一歪身子，直接倒下，陈凡将老太太一把抱住，“奶奶，奶奶，你没事吧！”
    “你快走！”老太太说着，用手一指那瓷碗，“把你小姐姐带走，你爷爷没回来之前，不要让人找到你！有人叫你，也千万别回头！”
    “走啊！”见陈凡傻子似的瞪着眼睛，老太太用力推他，“奶奶的话你都不听了？走！”
    陈凡一咬牙，抱着那个瓷碗从后门跑了，他玩了命似的往外走，却根本不知道该往那里跑，正跑到半路，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陈凡！”
    陈凡刚想回头，立即想起了奶奶的话。
    他一咬牙，闷头快跑。
    “陈凡！”又有人叫了他一声，听声音很熟悉，像是王二蛋！
    “陈凡你特么跑什么呢！”听声音真是王二蛋！

 第八十一章日女鬼啊

    陈凡一扭头，“卧槽！”
    身后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悬着身子飞过来！眨眼到了面前！
    砰地一下，女鬼掐住陈凡的脖子，一下就把他按在草丛里！
    陈凡喘不过气来，拼命一咬咬破舌尖，一口血直奔着女鬼的脸上喷了过去！
    那女鬼啊地一声怪叫，连忙捂着脸，陈凡得脱，手抱着瓷碗用脑袋猛撞过去，正砸在女鬼的脸上！
    “去你么的！”
    手肘带着胳膊，陈凡连滚带爬地往前跑了两步，眼瞅着前面是一片林子，陈凡想也不想直钻进去，忙里偷闲一回头，正看见三个白衣女鬼正张开膀子紧追不舍！
    陈凡知道，有人御鬼索命，要对自己下毒手！
    么的，是谁这么歹毒？
    心里头想着，陈凡就地一滚滚到一棵大树的背后将瓷碗放下，紧跟着右手攥着大石头，喷一口血上去，只等着那黑头发一过来，便回手一拍正拍在旋着身子绕过来的女鬼头上！
    那女鬼啊地一声怪叫，直给拍得趴在地上，陈凡怒意上涌，一把扯住女鬼的头发将她扯到草丛里，抬手便打！
    咣咣咣几拳头下去，女鬼爆了，爆成一团白烟，于此同时另外两个却已经窜了过来！
    这两个明显凶些，嘴一张，显出鬼相！
    陈凡吐一口血在手里，反手一抓抓住其中一个的爪子，不等对方反应便转回身勒住女鬼的脖子！
    左手用力，身子一拧，直将那女鬼的脑袋拧了下来！
    卧槽！
    陈凡没想到她这么不抗打，手一哆嗦，往后退去，却不想，那掉在地上的头颅蓦的一翻，飘在半空，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晃着脑袋，发出“呵呵呵啊”的奇怪声音，像是在嘲讽陈凡没有见识！
    陈凡吓得发软，一下坐在地上！
    两个女鬼披头散发地将陈凡顶在树根底下，身在半空，飘飘荡荡！
    陈凡冷汗都湿透了，正寻思如何应对，却不想，斜刺里一声怪叫，一对黄澄澄的眼睛出现了！
    二鬼给声音吓得一哆嗦，连忙转头看去，就这一侧头的工夫，黑影一闪，一女鬼应声而倒，黑夜窜出来的竟然是一只老猫！
    那老猫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一下将断头女鬼的脑袋扑倒下去！
    它也不管陈凡她们，叼着女人的后脖子直将她拖了出去！
    噗通一下，断头女鬼的身子栽倒了，陈凡看有机可乘，迎面一扑撞在女鬼身前，直将她扑在地上！
    “法师饶命！”陈凡刚砸了一拳，女鬼竟然说话了！
    陈凡骑在女鬼身上，一手掐着女鬼的脖子，一手举着拳头，“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小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小女子也不想害人！是那贼和尚拘了小女子的魂魄，让小女子为她卖命！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就会被他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陈凡半信半疑，看看女鬼的狰狞样子，立即显出十二分的不信任，“你是谁？怎么死的？”
    “我是被那妖僧害死的！是冤灵！”女人说着，立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狰狞的脸庞，也骤然一缩，变成人形。
    陈凡一看，被自己掐着脖子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大姐姐，长相姣好，只是脸色苍白。
    陈凡素来都有怜香惜玉的心，见女人长得不错，这神情稍有缓和，“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心。”
    “是谁要你来害我？”
    “是那妖僧，永真和尚！”
    陈凡将女鬼放开，女鬼侧身坐着，立即摆出一副很可怜的小模样，“法师救我！”
    “我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救你？”陈凡走到树根底下将那瓷碗抱起来，很小心地往里看了一下，里面的红烟已经没了，只有小小的一块银器。
    陈凡将那枚小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这是一枚耳钉，耳钉很精致，是个小狐狸盘着身子蜷成一团的样子。
    “姐姐。”陈凡眼前一模糊，差点哭出来。
    “哭什么，人家还没死呢。”耳边听得一声埋怨，陈凡左右看，都不见人。
    “我在你手里。”
    声音是从耳钉里头传出来的。
    “你听着，我叫你要了这个女鬼。”
    陈凡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说啥？”
    “傻愣着干什么啊？要了她！”
    女人的声音显得很急切。
    陈凡回头看看那个女人，又回头看看手里的耳钉，“日女鬼啊……”
    “日你妹！是叫你要了她，不是叫你睡她！”
    “……”
    陈凡看着那躲在一边等着的女鬼，将耳钉收起来，“你刚才说要我帮你？那你跟我说，我应该怎么帮你？”
    “你帮我打倒那个和尚，叫她把我放出来，只要能把我的头骨交出来我就自由了。”女鬼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哭拜于地，“法师救我，救我，救我。”
    “我有一个条件。”陈凡抿了下嘴唇，“我可以想办法救你出来，但你要答应我，在我救你以后你要听我差遣，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社么，不能违逆。”
    “我愿意。”女鬼拜服，“只要法师救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陈凡忙摆手，心下却有了打算，“你跟我说实话，那和尚现在在哪儿？”
    “我出来的时候，在姜广发的家里，现如今好像动了地方。”
    陈凡瞪大眼睛，“姜广发的家里？”
    “是。”
    女鬼并不隐瞒，如实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说是姜广发找和尚来整自己，陈凡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心说好你个姜广发，先前你儿子栽赃给我，我还不没找你算账，现如今你变本加厉，还找上门来了！我今儿要不弄死你丫的，我特么以后随你姓！
    “你回去，告诉和尚，就说我已经死了！”
    陈凡一摆手，“你尽量稳住他们，我要做些准备，放心吧，答应的事情我不会辜负你的！你只要配合我就不会有问题。”
    女鬼半信半疑，慌忙道：“那和尚有些法力，法师不可与他硬来！”
    “你放心，我有我的手段，你去吧！”
    陈凡一摆手。
    “法师保重。”女人身形上窜，消失在夜空之中。
    “姐姐。”陈凡坐在地上，手里托着那耳钉，“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现在魂力折损太大，不能现身，这下子得靠你自己了！你听着，那和尚练就邪法，有罡气护体，这女鬼的力量是伤不了他的，寻常的刀斧一样不行！”
    “那怎么办？”
    “想办法啊！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能破法的神物。”
    “能破法的神物？”陈凡一咧嘴，“爷爷有积雷木的一对木剑，一把是桃木的，一把是枣木的，这两件东西能行吗？”
    “不行，积雷木斩杀妖鬼尚且可用，要破和尚的法，还不够。”
    陈凡挠挠头，“那你说用什么？”
    “用猫。”耳钉一闪，红衣姐姐小声道：“你刚才看见了吗？那只花猫！那猫能抓妖吃鬼肯定是非同凡响，你只需将猫抓住宰了，用猫血泼在和尚的身上，到时候，猫血克制他的灵气，他的护身法术便没了！”
    “杀猫啊！”陈凡一咧嘴，“可那老猫刚刚救我一命，我怎么可以杀它？不行不行！这么做对不起良心！”
    “啧！”耳钉闪烁，红衣姐姐似有不悦，“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和尚盯上你了，还伤了姐姐我！要不是姐姐崩开法器，跑得又快，现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不能与你对话！你现在有路可选还犹犹豫豫的，你说，你要命还是要良心！？”
    “如果能选，我当然要命。”
    “要命就听我的！”
    陈凡有些不情愿，寻思寻思女人的话，还是妥协了，“那你说吧，我怎么抓它？”
    “自己想办法。”
    一句话说完了，红衣女鬼便没了动静。
    陈凡一阵头大，心说这女人也是挺不负责任的，那老猫连女鬼都不怕，哪有那么好抓，再说了，荒郊野岭的就算自己遇上它了自己也跑不过啊！
    陈凡将耳钉揣好了，只能趁着天黑四处寻摸。奶奶叫他不要回去，他也不敢不听，里里外外地一通找，没看见老猫的影子，陈凡寻思寻思，还很贱很贱地学着猫的样子叫了两声：“喵……喵……喵……”
    林子里没有一点反应。
    陈凡搓搓胳膊，觉得四周阴气笼罩，好吓人，他现在没有修成鬼脉，还不能凭指诀开阴眼，不过，凭借着近日来的修行，他已经可以比较明确地感觉到附近正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东西盯着自己了。
    后山的林子一直是个出邪祟的地方，如果不是遇上麻烦慌不择路陈凡也不愿意冒上这么个风险，这半夜三更的独自呆在林子里，说真的，他有点怕，他捏着那个耳钉想跟小姐姐说说话，壮壮胆，可连叫两声小姐姐却睡着了似的一直没有搭理他。
    漫步目的地在林子里穿梭着，陈凡时刻小心着草丛里会窜出什么鬼怪。
    这会儿工夫，他可是把能想起的鬼故事全都想到了！

 第八十二章暴雨中的小木屋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阴魂索命，而是路边蹦出来的僵尸，一寻思马长发满嘴都是獠牙的样子，陈凡就觉得腿脚发软，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半点力气。
    轰隆隆一声雷鸣，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雨，电光闪过，林子里头更显阴森.
    陈凡心中暗骂，这真的是天公不做美，好生生的晚上，怎么突然要下起雨来？这头顶上两个遮雨的棚子都没有，叫人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陈凡叹息一声，只能朝着林叶茂密的地方钻了进去。
    雨越下越大，越下月急，林子里头卷起寒风，吹得陈凡一阵哆嗦。
    陈凡准知道这么大的雨已经不是树根底下能躲得过的，心下着急，只想着找个山洞小屋什么的暂且一避。
    可偌大一个林子，上哪儿去找一个容身之所呢？
    雨水打透了身上的衣衫，陈凡已经感觉到明显的寒意，他没头苍蝇似的钻了好一会儿，忽见不远处的路边平整整地闪出一排木头，接着雷光只看见一眼.
    陈凡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些木头是横着堆砌的，看起来，像个木屋！
    陈凡心中大喜，心说难道老天开眼叫自己找到了老林子里的木屋了？
    早年间林子里头有猎户，经常进山，有的时候三五天都不出来一次，就在林子里搭建了一些小木屋，陈凡只听说没见过，这一次遇上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可惜他手里没有电筒，只能瞪大眼睛往前摸，天空中闪了一下，将四周照如白昼，陈凡抬头看去正看见一个用木头架起来的小木屋掩映在丛林之中！
    木屋有门有窗，只有一间房大小，陈凡快步跑过来，“有人吗？”
    里面没人回答。
    陈凡又加大声音，“有人吗？”
    木屋里依然没人回答。
    陈凡顾不得那么多了，两只手划拉着，摸到梯子，噔噔噔地往上爬几下，终于摸到大门！
    门是木头的，是那种类似木排的东西，陈凡摸到把手将门打开，一股明显的朽木的味道从里头传了出来。
    味道很浓，有点儿呛人，陈凡钻进屋里轻声喊道：“有人吗？”
    很明显屋子里没有人，没有一点动静。
    陈凡看不到屋子里有什么，伸出摸了半天，才发现这屋子是两间的样式，最外面小半间，是个类似外屋的地方.
    这边儿上有石头堆砌的台子，看起来来像是生火做饭的地方，往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屋子有门。
    陈凡本想敲敲门往里头看看，寻思寻思，又觉得黑灯瞎火的有点吓人，自己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将门推开.
    扑簌簌地一阵烟尘落下来，弄得他一阵咳嗽。
    里面的屋子比外面更破旧，刚进去，就给蜘蛛刚糊住脸.
    陈凡胡乱地摘了两下，正在此时，电光一闪，将屋子里照了一个通透.
    陈凡一个激灵，吓得坐在地上，因为，就在这小屋的正中，正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口落满灰尘的的黑棺材！
    电光又出现了，陈凡看得清清楚楚的，没错，这就是棺材！
    棺材头冲西，横着，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还有火盆香案和已经高度腐烂的贡品和蜡烛！
    那些东西变成黑黢黢一团，上面还有虫吃鼠咬的痕迹，陈凡跟火盆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只要往前迈一步，肯定会踢翻它！
    踢翻火盆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陈凡虽不知道这棺材里藏着的是什么人，却一向对亡者心存敬畏，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给棺材磕了三个头，这才双手合十小声道：“棺材里的爷爷，小子陈凡，被大雨所困，万不得已来到此处避雨，如有冒犯，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说完这话，陈凡又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似的拜了几下。
    见棺材里头没动静，他凭着记忆去摸，他刚才好像看到香案上有那种老式的火柴，摸来摸去摸半天终于在盘子边儿上的位置摸到了一个纸盒。
    他凭手感将盒子打开，把火柴抽出来，对着火柴盒的侧边轻轻一划，嗤地一股子硫磺味儿出来，火柴头燃起黄色的火花！
    有了火光，陈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把桌子上的一个烛台拿起来，用火点了。
    屋子本来就不大，一有火光立即照亮大半，陈凡看那烛台上的蜡烛还很多，不由得四处转了一下。
    比想象中的好多了，这屋子里出了摆了一口大棺材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靠北边一张老式的小床，南边有个用油纸糊好的窗户，屋子底下是用板子拼凑的地板.
    因为距地面有些距离，屋子里很干燥，没有潮气，只是年深日久没人来过，这屋子里的尘土比较多，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更叫人看起来就难受。
    陈凡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从屋子里看了一下，没找到被褥，床板上有个干枯发脆的老席子，一拿起来，就碎了一半。
    他没心思考虑太多，转回身到外屋，在石台下面有一些晾干的木头和树枝，他胡乱地捡了一些拿到屋子里，怕失火，又拜了拜棺材里的死主才拿了火盆装好木柴。
    很快火就点燃了，陈凡到窗子边儿上将窗户推开，用木头支好。外面风很大，好在是北风又在密林之中，只听外面雨声阵阵，其余的并没有太多不适的地方。
    陈凡找了一块破布，将床榻上的灰尘胡乱地弄了几下，然后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用木棍挑起来架在木板的缝隙里用火盆烧烤。
    人这个东西很奇怪，有个火有个光，就不那么怕了，脱了个干干净净只穿个小裤头儿的陈凡坐在小床旁边烤了一会儿，还是打了几个喷嚏，出现了体温过热的情况。
    他捂着脑袋，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依着他的经验判断自己肯定是被大雨淋湿要感冒.
    陈凡很少生病，却也知道这时候染上病症的不妙之处，他寻思这衣服现在穿上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就想在屋子里找些能取暖的东西。
    屋子里没有橱柜，床上没有被子，没有多余的东西给自己用。他倒是能确定棺材里的死人的身上能有寿衣寿被可以用来御寒，可这黑灯瞎火又是雷雨天，他可没胆子把棺材打开往里头看。
    这林子古怪是因为这地方是灵气汇聚之地，像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出奇，说句不该说的，现如今这棺材里头不蹦出一个什么东西吓唬自己陈凡已经是感恩戴德，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得罪这看起来有些年头没有来人拜访过的屋主了。
    陈凡找了半天，不由得往床底下看了一下，床底下堆砌着一些旧物，多是用箩筐装着的。
    陈凡将箩筐拉出两个翻看一下，发现这里头装着一些兽夹绳索之类的东西，还有一部分造型奇特的钩子和矛。
    诶？
    这什么东西？
    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些黑黢黢的小玩意，陈凡以为是苹果核儿之类的，用棍子扒拉出来，才发现床底下左一个右一个的都是各种禽兽的脑袋。
    一多半是老鼠的，也有黄鼠狼和野兔的！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屋子里难道还住着什么东西吗？
    山林里能抓兔子吃的东西并不是很多，能吃兔子和黄鼠狼的更少，要说这年头儿山里头还有狮子老虎那是吹牛，不过，听说老林子里确实还有一些厉害东西，多年前有人见过豹子，猴子，也有人见过“罴”，也就是“人熊”。
    当然比人熊跟可怕的是“山鬼”，至于山鬼具体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尤其这些年没几个人敢进山了，更是只能凭着传说里的描述去想象。
    陈凡盯着那些脑袋琢磨了半天，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他在想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山里的野猫留下的，照理说，猫的体型不见得比兔子大，猫捕鼠也抓半大的兔子可猫抓黄鼠狼的事儿还是挺少见的，以前光听说黄鼠狼怕狗，没听说黄鼠狼怕猫。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山里的野猫能长到今天遇见到的那个野猫的体型，那这事儿就不奇怪了，毕竟那是一只连女鬼都敢扑的猫中好汉。
    拿掐着蜡烛正寻思着那猫的来路，一滴蜡油溅在手上，陈凡一个哆嗦赶紧把手指含在嘴里，又吹了几下。
    他没找到能用的衣物，只能扯开床上的帘子了，这帘子非常老旧，一扯就破，而且上面不仅有蛛网灰尘还有许多莫名生物留下的一坨坨黑色的屎一样的东西。
    他走到窗户边儿上，将帘子抖了几下，力气用得大了，链子立即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陈凡一万个无奈，胡乱地将帘子围在身上，虽然觉得这玩意气味儿难闻了点儿可有生于无，暖和多了。
    陈凡真想回家睡在炕头儿上，要是他早知道出来以后会这么艰苦还不如留在家里跟那和尚死磕呢，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奶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赶快跑别回来，但爷爷奶奶在他的心里一直是最重要的人。
    老人家说了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况，连平素里英明神武的小姐姐都差点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光这一点就够让陈凡觉得后怕的了

 第八十三章一口大黑棺

    陈凡把那个小狐狸耳钉取出来，对着亲了一下，外面大雨瓢泼连绵不断吵得让人心烦。
    陈凡有点儿饿了，想找点吃的，可他也十分清楚地感觉到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出去找东西的好时候，他只能缩在火盆旁边等着天亮雨停再想些办法。
    心想着，陈凡搓搓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了小床，为了节省光源他把火柴盒放在身边一个随手能拿到的东西又轻轻地将蜡烛吹了。
    跟一口棺材睡在一个小房间里是陈凡想都不敢想的事儿，陈凡一闭上眼睛这脑子里头就翻腾着各种想法，现如今最让他不安的就是棺材里头的东西的死主到底是谁。
    照理说，棺材前头有贡品香炉就足以说明棺材里是有苦主在的，但有苦主在为什么不能摆个灵位什么的让供外人观瞻呢？像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要么棺材里的尸体有蹊跷不想让人知道苦主的名姓，要么棺材里的苦主就是自己钻进去的死的时候没人照看。
    早些年间确实有这样的情况，直到今天部分没有施行火葬的地区还有老人上了年纪给自己预定棺材的传统。陈凡小的时候听奶奶说过，山里头有一些无儿无女无人送葬的人家会在要死没死的时候自己穿上寿衣寿帽钻到棺材里等死，只是这样的情形陈凡还真真是头一次见到呢。
    会不会是僵尸呢？
    《鬼符经》上说，人死时心愿未了，有东西割舍不下是很大的禁忌，这种人最是容易化尸化鬼，如果这棺材里的死主是一个没人养老送终的老头子老太太什么的，她会不会半夜冲出来跟自己求这求那的？
    越想心里越发毛，陈凡翻了一个身。
    陈凡知道，鬼这个东西，也叫“灵”，“灵”分六种，分别是：亡灵，阴灵，冤灵，怨灵，恶灵，凶灵，方才自己遇上的被和尚控制着来还害自己性命的灵应该是比较普通的亡灵。
    亡灵是人死之后从身体里飞出来的东西，按照《鬼符经》的描述，人死之后有个变化，魂飞升天，魄下于地，从身体里飞出来的魂魄就是亡灵。
    这些灵等级较低，也较普通，一些会法术的和尚道士经常会趁着鬼差没来的时候将它们强行剥离，加以控制，这便是民间传说中“养小鬼”的真谛所在。
    与亡灵相比，阴灵更猛些，阴灵是被鬼差压入地府的亡灵，据说人死之后会到阴司受审，再根据生前的所作所为定罪。
    有功德的人能尽早投胎转入轮回往生的循环里，而生前犯下罪孽的人会被打入地狱，抽肠摘心，受苦受难，什么时候罪孽还清了什么时候才能转世投胎。
    这里头有一部分受不了刑罚之苦，借助各种机会逃出来，像这种类型的“灵”通常会被称为“阴灵”。
    “阴灵”比“亡灵”更猛更凶更暴力，像越狱犯，精神不稳定，容易攻击人，这样的人给正道法师遇上都会的雷法诛灭不留任何清末。
    至于“冤灵”，“怨灵”，这都是横死之人所化，阳寿未尽，阴寿未开，他们孤独浪荡，徘徊人世，只不过一类有求于你，一类单单想要报复，论威能神通，“怨灵”更厉害些。
    至于“凶灵”、“恶灵”，那便是灵中恶霸，谁见谁倒霉，莫说是人，就算是法力高强的行家里手也要避让三分，能躲则躲。
    陈凡钻研那《鬼符经》已经钻研很久了，粗略地知道一些打鬼的本事，如果此时遇上的是亡灵，他尚且能够应付，如果是不怎么想攻击他的冤灵，他也能想办法化解危难，可如果是另外四类，他今天必死！
    更可怕的其实是僵尸。
    僵尸体内，有魂无魄，魄这个东西是后天形成的，分六种，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
    这七样东西住在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总的来说就是本能反应，僵尸是没有脑子的，想干啥干啥，它想咬你就咬你，想干你就干你。
    过去有传说说僵尸干女人怀鬼胎的。陈凡起初不信，后来看了这本书陈凡才知道，这事儿特么的不是不可能！
    更可怕的是，僵尸不分男女，想嘿咻就嘿咻，男僵尸跟女僵尸之间搞事情，女僵尸跟男人搞事情，男僵尸跟女人搞事情，这样的故事光陈凡听说过的就已经不下十个八个了！
    当然，这里头让陈凡印象很深有两个。
    一个发生在三国年间。当时，三国时曹魏政权里有一个人大人物叫钟繇（就是钟会的父亲，曹丕主政时与华歆王朗并列“三公”），钟繇位高权重，却经常不上朝。
    魏文帝曹丕觉得奇怪，就问人说钟太傅为啥不上朝呢？手底下的人对他说，钟老太傅最近得了一个美女，长得非常好看，他俩成天在一起腻乎所以没时间来上朝。
    曹丕大怒，心说这老头子怎么那么不正经，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家大事都不顾了？他想教训钟繇一下，又觉得老头儿位高权重，不能轻易处置，于是他暗地里叫人查探虚实，搜集证据。
    结果，去的人偷偷摸摸混到钟繇的府上研究了好几天，竟然大惊失色地跑过来跟曹丕说，“皇上，不好了！钟老太傅遇上邪祟了！他在家里跟一个女尸睡觉呢！我看他被女尸迷得神魂颠倒，不敢直说，还是皇上你自己跟他说去吧！”
    曹丕大惊，赶紧把钟繇叫上来，把实话说了。
    钟老太傅听完以后，不以为然，他说，“皇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我自小学书练气，有些心得，虽然我这本事达不到得道飞升的境界，可寻常鬼魅怎能近我？”
    曹丕说，“就是因为老太傅会吐纳练气，体内有灵气乃为阴物垂涎，老太傅若是不信可以试试她，我这里有一口宝剑，乃是先王所赐，你把宝剑带回去给她看，她若是鬼魅定然不敢近身！”
    钟繇将信将疑地把宝剑接过来，定睛一看，这宝剑正是曹操活着的时候一剑砍开千年梨树的倚天剑！老头子非常感动，跪地谢恩，他把宝剑戴在身上，等着妇人过来与他相会。一天夜里，妇人如期而至，却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屋，钟繇说，“美人儿，你咋不进屋呢？”
    妇人说，“你想杀死我。”
    钟繇大笑，“别闹了，我怎么舍得！”
    说完这话，钟繇将她拉倒屋子里，此时老头子已经察觉到女人不同凡响，他抽出宝剑想要砍死女人，又想起二人耳鬓厮磨的样子不舍下手，犹犹豫豫地砍几下，这剑没砍到女人的脑袋，却砍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女人捂着裤裆飞也似地跑了，血流一地，第二天天亮时分，钟繇叫人沿着血迹追赶，经过一通排查还真的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一座青石大坟！
    坟里有一口大棺，棺中有一个极漂亮的妇人，她没有腐烂，不论外表容貌还是肌肤质感都跟活人一样，只是大腿的位置给看砍了一个大口子，下半身都是血！钟繇听到消息赶来一看，吓得一声大叫昏死过去，没个几个月老头儿就发病死了。
    后来过了很多年，中国历史上出现了一个跟钟繇齐名甚至在书法造诣上已经超过他的大书法家王羲之，王羲之跟钟繇一样以书入道，修炼道家的养生功夫，而且王羲之的启蒙老师卫夫人是钟繇的亲传弟子，论辈分钟繇算是王羲之的师爷。
    有人问王羲之怎么看钟繇跟女尸的事情，王羲之告诉众人，说老师说过，写字就是练气，练气就是养神，等你写字写到一定境界了写字给跟修道一样全是养生的学问。钟老太傅是大书法家，内养的功夫也是一流，女尸什么的爱慕他体内的灵气就像是蚊子爱姑娘一样，那是天性使然，欲罢不能。
    这个故事不仅让陈凡明白女尸能跟活人干那事儿的道理，还告诉陈凡一个信息。那就是，人体内的灵气是吸引邪祟的一个关键！
    人体内的灵气越是纯净浓厚，就越是能吸引邪祟，那古墓里的女尸天天去钟繇的府上跟她做羞羞的事情可不是老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她是奔着钟繇体内的灵气去的！
    有修行的人的体内会积聚灵气，虽然不是每个人的灵气都能实现量变到质变的转化，但是，通过呼吸吐纳等途径得来的后天灵气可远比凡人体内的“五谷气”厉害多了，这就像是一块糠饼跟一块蛋糕做对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以现在的陈凡也是最担心的，他现在更希望自己是一块糠饼，而不是一块蛋糕，这样的话这深山老林大雨夜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了。
    想到这里，陈凡一翻身，看着床边的火盆，他闭上眼睛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还是迟迟地稳不下心来。
    这棺材里究竟是什么呢？
    百爪挠心地想着，想了大半宿。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八十四章又见老猫

    大雨没有停止，不知道是不是又给人抓到旱魃了，陈凡正迷迷糊糊地想着爷爷讲的关于旱魃的故事，忽然间，阴风一动，吹得木棍支起来的窗子啪地一下合上了。
    陈凡一个激灵醒过来，赶紧点燃蜡烛，拿着烛台四处寻摸，没看到人。
    正寻思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半空中一个电闪雷鸣，陈凡猛地一哆嗦，手里的烛台差点掉在地上！
    在狭小的屋子的门缝儿里，正鬼鬼祟祟地蹲着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鬼气森森地盯着陈凡，嘴一咧，正露出一个无比兴奋的神情！
    卧槽，这小孩儿不是马长根吗！？
    一个激灵陈凡就坐了起来，他满头都是虚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天空中又传来隆隆的雷声，陈凡侧过头去，窗户依然支着，外面风雨不断，他扶着胸口心中暗骂，“妈的，做了个噩梦，我特么还以为是真的呢！”
    心里头想着，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这打眼一瞧陈凡立即傻掉了，他张开大嘴活像是吞了一个柿子卡在嘴里，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看见门口靠下的位置正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呢！
    什么玩意这是？
    夜很黑，没有点蜡烛，借着一边火盆里的木炭的光亮看过去只能看到它的一对眼睛。
    冷汗还没干，又有一层出来了，陈凡盯着那个东西本能地保持不动，双方互盯了老半天，忽然传出吧嗒地一声轻响，那眼睛略微抬高，发出了“喵呜”的一声怪叫。
    陈凡悬着的心落下一半，赶紧摸出火柴将蜡烛点了，等他端着蜡烛走过去方才发现门口蹲着的是一只浑身湿透的老猫！
    老猫个头儿很大，得有半大的土狗那么大，看毛色像是村子里比较常见的狸花猫，爪子是白的，鼻子上是白的，看起来胖嘟嘟圆滚滚，颇有几分英武帅气，他看见陈凡并不是很紧张，抖抖身上的毛，在门口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凡生怕吓跑它，蹲在地上把手颠了颠，一边咬着嘴唇发出“夫夫”的奇怪声音，他见村子里的人都是怎么逗猫的，想看看老猫是否过来，老猫并不搭理他，眼睛盯着他，像是盯着一个大傻帽儿。
    陈凡偷眼一看，老猫的身前有一只灰色的大兔子，看见兔子陈凡不由得心中欢喜，跑了一晚上此时的他已经饿了，正愁没处吃饭的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兔子弄到手，抬头一看却见那老猫正冷眼看她露出一个很不信任的神情。
    陈凡吓了一跳，心说这老猫成精了不成，能看穿人心？
    正寻思着，老猫低头叼起兔子，转身要走。
    “诶！”
    陈凡赶紧一伸手，老猫回头。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把兔子给我，我给你烤熟了吃，咱俩一人一半。”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了，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却不想，那老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身子一旋走回来，竟然直勾勾地盯着陈凡，像是在看陈凡是不是在跟他耍心眼儿似的。
    陈凡心下有些惊讶，心说这猫什么来路，前番它一口扑杀了白衣女鬼，这一次它又叼着兔子回来，莫非这老猫真的是成了气候有了灵性？
    想到这里，陈凡忽然想起了《鬼符经》里的描述，鬼符经里说，“老猫能言，不开口，恐于主不利。”
    大体的意思是说，猫长得足够老了就会生出灵性，它其实能说话，就是不说而已。
    现如今屋子里也没有别人，陈凡又不是猫主，想到这里他抖着胆子看着老猫，轻声道：“猫，你会说话吗？”
    老猫瞅了他一眼，一张嘴，把兔子放下，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围着被单的大哥摆出一副好奇模样。
    估计这老猫也没看过这么打扮的人，看了一会儿，竟然叼着兔子走了过来。
    它把兔子放在陈凡面前，转身走到门口，一半身子在里头一半身子在外面往那儿一趴又喵呜地叫了一声。
    陈凡拎着兔子耳朵看着它，把手一举，老猫咕噜噜地哼唧着，眼睛都眯起来了。
    陈凡心说这猫真是厉害得不要不要的，竟然听懂人语了，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在床底下找出一把生了锈的小刀便就着蜡烛的光亮将兔子剥了皮，掏掉内脏，然后用边儿上的木棍将肉串起来架在火盆上。
    那内脏给他扔在一边，还没处理，老猫过来把内脏拖走趴在一边兀自啃吃。
    陈凡看它不急不缓地吃着那些东西，脑子里头可是没消停，其实他特别喜欢猫，别人家养猫，他总能稀罕半天，可爷爷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不让陈凡养。
    韩美是班长，又长得好看，男生们对这个老管着他们的小美女有抵触情绪，一看见这个故事就到处说，到处讲。
    但是陈凡还不是很相信，心说净瞎扯，人跟狗能那个？
    后来有一次上医院跟爷爷看一个远方亲戚，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个狗一起抬进去。
    当时陈凡吓一跳，心说这咋个情况？
    打那以后这个事儿陈凡就深信不疑了，就因为这个，陈凡给韩美买小狗的时候特意跟宋茜说要买个小母狗，就算长得没别的结实也要买个小母狗！
    但狗这个事儿还是比较好解释的，猫怎么个意思陈凡就搞不清楚了，因为同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男人身上。
    你想，男人再短小，也不可能跟小猫一起嘿咻吧！
    这个说法也不是很科学，陈凡根本就没办法接受。
    后来他研究来研究去研究了很长时间才悟出其中的玄机。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民间传说。
    他们有人说猫怕黄瓜！
    陈凡不明白猫为啥怕黄瓜，就摘了一根粗大黄瓜拿去王二蛋他们家试。
    王二蛋家的猫正躺在席子上睡觉，一看身边有个黄瓜，噌地一下挑起能有三尺高，毛都炸起来来了！
    当时陈凡就懵了，心说这咋个意思呢？猫还真怕黄瓜？
    转回头他换了一根摘了花的茄子放在猫身边，猫又给吓得跳了起来。、
    这下子陈凡就明白了，猫不是怕黄瓜，是怕棍状物。
    棍状物长得像是大虫子或是蛇啊什么的，猫天生警惕，容易看错了吓一跳。
    后来一寻思男人们身下那玩意，陈凡立即明白过来。
    好男不养猫，怕是跟这事儿有关系。]

 第八十五章符箓

    小猫在一边看着，吓一跳，心说，妈呀，哪儿来的大家伙！冲上去又抓又咬，把大黄瓜叼走吃了！
    打那以后老人们就都说，猫是男人们的克星，不能养！
    还说sc一代太监多就是这原因！
    陈凡也不知道这故事是不是真的，反正看完以后他就放弃了养小猫的打算，他从小修炼道法，下半身异常神勇，有的时候早上醒来了，看下面支起小帐篷的样子都能把自己吓一跳。
    小时候他还总怀疑自己硬邦邦的不对劲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因为爷爷总跟他说，不能看大姐姐不能看的地方，看了以后会眼瞎，变石头。
    年少无知的他一度以为自己下面硬邦邦的是要开始变石头了，还诚惶诚恐地纠结了好一阵子呢！
    话说回来，虽然陈凡不能养猫，但他对猫的好感一直没有减少，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这种聪明可爱的小家伙，虽然相比小狗狗猫这个东西总是很高冷，不黏人，但小猫身上的某种特质还是深深地吸引着他。
    奶奶给他讲过的故事里，就有不少是关于小猫的。这当中让陈凡印象最深的还是老猫能言的说法。
    奶奶说，猫是会说话的，只是不肯说，万一哪一天猫忽然开口了，肯定有大事发生，只是这事情或好或坏，拿不准。
    曾经有一则故事，发生在宋朝，说是南宋的时候在江西那边有一个叫“龚纪”的人去考进士，发榜唱名的日子家里出了怪事，母鸡打鸣了，老鼠满地跑，家里的家具、器物服饰都自顾自地挪了地方，就连家里养着的老狗自己找了顶帽子戴上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家里人都吓坏了，赶紧找了个女巫叫徐姥的过来看。
    那天，天气寒冷，徐姥对着炉子坐着。
    老太太研究了半天，没什么眉目，这时看炉子旁边，趴着一猫，呼呼大睡。
    龚纪的家人对徐姥说：“老人家你看，我们家所有东西都不正常，就这只猫正常，非常淡定。”
    话音未落，只见那猫睁开眼睛，咔一下站起来，抱拳拱手：“不敢。”
    徐姥吓得魂飞天外，跑了。
    打那以后没人相信她了。
    万幸的是这一次猫说话，却是好兆头。
    因为没两天就传来消息，说龚纪高中进士，好端端是件大喜事。
    还有一则故事发生在村子里，奶奶跟陈凡讲的，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罗三炮罗大爷。
    罗大爷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猫，老猫养了四十年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会算卦的道士跟罗三炮说，你们家的猫要成精了，该杀了！留着它肯定不吉利！
    话音刚落，老猫从房梁上窜出来，朝着算命先生吐口水。
    算命先生吓一跳，指着老猫骂，说犬无八年，鸡无六载，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说完，他飞身而起，去打老猫。
    不想老猫跑得极快，一眨眼就没了。
    算命先生无奈，就对罗三炮他爹说，我的话你要当真，这猫留不得，我料它不舍得走，过几天一定回来，到时候你买来砒霜放在猫饭里，毒死它！
    罗三炮他爹循着道士的话买了砒霜，却舍不得毒死老猫，老猫却像是看出他的为难似的，自己走了。
    后来罗三炮又看见老猫了，看见猫的时候就看见老猫对着他们家老爷子哭。
    老爷子正睡觉呢，睡得很死，罗三炮当时还是个小孩儿就凑过去问老猫为啥哭。
    老猫像人似的捂着脸，说，“老太爷对我不薄，他这几天就要走了，我舍不得！”
    说完猫就跑了，再也没了踪影。
    罗三炮觉得老猫这话不吉利，却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过了两天不到，老爷子就死了，去县城买药得时候遇上大雨，驴车翻到山沟里，给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家里人把罗三炮他爹埋在山上，打那以后，时常能看见一个老猫在坟头哭泣。
    罗三炮感慨这老猫有情有义，可打老爷子死了以后那老猫就再也没在村里出现过。
    陈凡问过爷爷关于老猫的事情，陈光斗也跟陈凡说过，陈光斗说，罗三炮家的猫是一只四耳仙猫，通灵性，这种猫最是辟邪，寻常的阴物见了它都得躲得远远的。
    陈光斗还特意嘱咐，叫他遇见了也不要跟它走得太近，陈凡当时不是很明白爷爷为什么这样说，后来他懂了。
    爷爷不让养猫不是因为男不养猫的传统，而是因为，猫与阴物犯冲，小姐姐实是不喜欢。
    想到这里，陈凡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小姐姐的话，小姐姐叫陈凡杀了它，陈凡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他伸出手来把那兔子肉掰开，兔头先弄下来扔给猫，老猫叼都到门口开始啃，其实兔肉稍微有点生，没熟透，可陈凡实在饿得不行了，管不了那么多。
    他吃了两个兔腿，基本已经饱了，剩下的兔心兔肝留下来，其余的部分大部分都给了它。
    老猫吃得很开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陈凡盘腿坐在小床上，上下打量，他发现这猫的耳朵比寻常的猫的稍微大一些，耳朵的顶上有一撮儿小黑毛，猫耳里头还有一双小耳朵，不是很明显，仔细看也能看出来。
    陈凡心念一动，心说难道这就是爷爷说的四耳仙猫？
    想到这里他又仗着胆子问了句，“猫，你会说话吗？”
    这一次老猫没有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它用两只前爪抱着兔骨头，一边张着嘴巴咀嚼着嘴里的东西，那大眼睛上下打量，像是一个老学究在看一个给家长送来的小学生。
    “看样子你不会。”陈凡放弃了，苦笑一下摇摇头，“我遇上麻烦了，需要你帮忙。有个胖和尚在作法害我，我必须在他没有弄死我之前予以反击。有人跟我说你的血能破他的法，你能帮我吗？”
    陈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可他就是这么说了。
    老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下愣住了，老半天没动。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陈凡将兔心摘下来，放在嘴里尝了尝，这玩意很劲道，要是能有点佐料就更好了。
    “咕噜噜。”老猫没张嘴，身子一颤一颤地，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陈凡歪着脑袋看它，“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咕噜噜。”老猫又怪叫了一声，这一次，同样没张嘴。
    陈凡觉得这猫肯定有什么想跟自己说，可他不明白。
    他看烛台上的拉住快要烧光了，便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在了距离老猫一米左右的地方，“睡觉了，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外面传来鸟雀的叫声，陈凡一个激灵醒过来，猫不见了，地上的骨头却还在。
    陈凡揉揉眼皮坐直了身子，脸上紧巴巴的，很难受。
    他想看看昨晚的大雨下得怎么样了，刚下床，就觉得脚下一声脆响，他低头一看，脚底下一个东西被踩裂了。
    陈凡不记得地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当即弯腰去看，当他把地上的东西拿起来的时候，这心底里猛地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根竹子做的管儿，外面封着蜡，在竹筒里有些黄纸似的东西，给刚才踩了一脚，多少有些脏了。
    陈凡把里面的纸一点一点地抽出来，纸有点皱，看起来还算完整，他歪着身子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是一张黄纸，很像上坟用的那种黄纸。
    黄纸上面有人用诛杀写了一道符咒，跟别人家的符咒不同，这符咒的符头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看起来像是一个恶鬼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舌头绵延到底，中间一行小子，四周还有很多像字又不是字的古怪符号！
    陈凡对着符咒仔细看了好几天，忽然一个激灵，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鬼符经里记载过的“鬼王符”！一种能召唤鬼王的强大符咒！
    陈凡早就看过这个符咒的样式，只是他鬼脉未成，驾驭不了这样的厉害符咒，现如今看到它，陈凡心跳得厉害。
    他心说，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宝贝啊？竟然有一张如此厉害的符咒出现在地板上？
    想到这里，陈凡无比欣喜地四下张望，仔细找了一下，果然在床和棺材中间的地板上还有几个类似的竹筒！
    陈凡把所有的竹筒都搜集好了，仔细一找，一共有五个，这个五个竹筒里都有符箓，样式却不大相同。
    陈凡将符咒一个一个地拿出来，兀自分辨，细分之下方才意识到，这里有三张鬼王符，一张索命符，一张迷魂符！
    “太好了！”一看符咒的样式陈凡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心说，好你个和尚，有这几张符咒你就别想跑了！
    他将符咒放在一边，把烤干了的衣服换上，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不远处的树干上，一只超级大的大猫正懒洋洋地爬在树干上，大尾巴往下一耷拉，一边看他，一边翘起胡子打哈欠。

 第八十六章龚若兰的哭诉

    “这是你送来的吧！”陈凡举着手里攥着的符箓，朝它挥了挥。
    老猫眯着眼睛咕噜一声，像是在回应，又似乎不是。
    它好像对陈凡没什么兴趣，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又自顾自地开始装睡了。
    陈凡一口气跑到山下，大白天的，索命的咒语不能伤害他，他很安全。
    陈凡从女鬼的口中得知，那些鬼魅追他是因为受了和尚的驱使，而和尚驱使女鬼害人，需要以自己身上的一些东西做“应物”。
    这“应物”有很多，贴身的衣服，毛发，指甲、血肉、只要是带有明显的个人特征的东西都可以，可陈凡寻思寻思，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落在和尚手里。
    他想看看和尚到底在捣什么鬼，当即想去姜文涛的家里走一趟。
    不想陈凡刚走到半路，忽然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地从小路对面拐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没看见陈凡，陈凡一看来人的身姿长相当即起了疑心，这女人不是别人，是龚若兰！
    有道是愁人见面分外眼红，陈凡抱着肩膀站在路口，虎着脸看她，龚若兰光顾着看身后，一时没注意，正撞在陈凡怀里！
    她啊地一声尖叫，只等看清来人，当即吓得腿都软了，“陈凡？”
    陈凡一把抓住龚若兰的头发，阴着脸将她拖到一边的高粱地里，他不想给人看见，当即钻得很深，龚若兰怕极了他，加上心中有愧，着一口气跟过来竟然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陈凡！”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龚若兰当时就哭了，“对不起，对不起！上次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的，是姜文涛，是姜文涛他逼着我那么干的！”
    “你起来。”陈凡心软了，皱着眉头问她道：“上次的事儿过去了就算过去了，我问你，你这火急火燎地是要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龚若兰抱着陈凡的大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我真的知错了，给你一整还哪敢跟你做对！现如今二蛋对我非打即骂，我在他们家也已经呆不下去了，陈凡，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
    “救你？”陈凡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心中颇为不解，“我要怎么救你？”
    “你带我走吧！”龚若兰抱着陈凡的大腿，“我知道你喜欢我，知道！我求你带我走，去哪儿都行！原来那个家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他们现在根本不把我当人看！你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吗？他们让我陪那个胖和尚睡觉！还跟和尚说，要找机会杀了我！”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和尚？哪个和尚？”
    “就那个会做法的和尚！”
    龚若兰哭得更加厉害，“村子里的人都说上次的事儿是你做的，他们说是你让他们老王家和老姜家丢尽脸面，不能轻易放过你，这不老姜家花钱找了和尚来整你吗？我都听说了，他们要做法害死你！”
    “这件事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要整我的是老姜家，跟王二蛋他们有关系吗？”
    “诶呀，他们是一伙儿的！”龚若兰显得很着急，“那和尚做法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泥人儿，泥人脑袋上有一撮儿头发，你知道那头发是谁的吗？是你的！我家二蛋给和尚的！”
    陈凡大惊，一下瞪大了眼睛，“王二蛋？”
    “是啊！”龚若兰一拍大腿，“二蛋生你的气，成天咬牙切齿的，可他嘴上不说，硬是装出一副已经跟你和好如初的样子！那天我跟他说陈凡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猜他咋的？他打我！他竟然打了我！”
    龚若兰捂脸哭，“二蛋已经不是以前的二蛋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找你报仇的想法！”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儿坐在地上，“你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龚若兰说着，哭的更加厉害，“他恨你，也恨我，他们一家子都恨咱俩！那和尚不仅贪财，还好色，我听他们关起门儿来商量，说不单要弄死你，还要弄死你们一家！要是你们一家都死了他们两家愿意出十万，还，还把我送给他！爱怎么玩怎么玩，玩死了算拉倒！还说，我要不死他们老王家就没脸在村子里混了，还说已经准备好了要给二蛋再找一个！”
    龚若兰捂着脸，“我爸也不要我了，不让我回家，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来找你！陈凡，我知道你跟你爷爷学了本事，有大能耐，你就发发慈悲帮帮我吧，从今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陈凡冷笑，“呸！你跟不要脸的贱货，还敢说！”
    龚若兰不敢顶嘴，光顾着抹眼泪。
    陈凡掐着腰站着，心中怒气难平，他打心眼儿了瞧不起这个女人，却也得承认龚若兰是个尤物，上下打量一阵之后，陈凡有了主意，“你当真要跟我？”
    “当真！”龚若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可以要你，不过，不是做老婆。”陈凡冷冷地看着她，“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答应，我就帮你，不答应的话，你自己想办法。”
    “我答应，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龚若兰跪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主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好。”陈凡点点头，很满意，“我今天给你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那和尚不是看中你了么？我要你去陪他。”
    龚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你，你要我……”
    陈凡的眼睛里显出一抹阴谋的味道，“不过不是现在，在此之前，我还要去找一个人。你现在回去，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晚上八点我会在桥底下等你，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龚若兰目光闪烁，完全不知道陈凡在合计什么，陈凡也不想跟她说，只抱着肩膀转过身去，冷冷道：“你应该很了解我这个人的性格，你老老实实的，都好说，你要是敢在背地里跟老子耍手段，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不敢。”龚若兰跪在地上，给陈凡磕了几个头。
    “滚吧，好好收拾一下，别叫人发现了。”陈凡一摆手，龚若兰赶紧跑了。
    “行啊。”耳边传出一声媚笑，是小姐姐的声音，“还别说，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继续啊，别停，不管是人是鬼多赚几个再说。”
    陈凡眨了下眼睛，把那耳钉取出来，耳钉微微一闪，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姐，我会替你报仇的。”陈凡对着耳钉亲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阴狠之色。
    当天上午，九点，陈凡到小镇上给宋倩打了个电话，接到电话以后宋倩开着车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陈凡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从宋倩手里把数码相机接过来装在书包里转身要走。
    “陈凡。”宋倩把他叫住，示意他上车，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你怎么了？”宋倩看陈凡身上都是泥，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我遇上点儿麻烦，不过没什么事，很快就会解决的。”陈凡揉揉眼睛摆出一张疲惫脸，凑过去，捧着宋倩的脸来了给湿吻。
    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的动作，宋倩不反抗，反倒是搂着陈凡的脖子迎合起来，两个人缠绵了一会儿以后，宋倩开着车将陈凡送到村口一个很少有人会走的地方。
    陈凡下车，跟宋倩道别，虽然陈凡知道自己跟宋倩只是相互利用不会开花结果，可日子长了，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
    “送你一个东西。”宋倩从包包里取出一个oppo的手机递给陈凡，触屏的，很薄，看起来还是蛮高端的，少说也得两三千的样子。
    陈凡还没有给人送过如此贵重的礼物，心里头显出一抹感动，宋倩看他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抿着小嘴白了他一眼，“电话卡我替你买了，已经装在电话里了，里面的通讯录第一个就是我的号码，想我的时候打给我，别老用公共电话了，多不方便。走了哈。”
    “谢谢，等事情办完了好好疼你。”陈凡捏捏宋倩的脸，感觉很滑。
    “少贫嘴！你自己小心点儿就行了。”
    宋倩关了车窗，开车走了。
    陈凡眨了眨眼睛，看看手里的手机，他一转身钻到高粱地里，循小路去了王二蛋的家里。
    王二蛋家里很有钱，房子有好几个，在村子里的一个是最早的，一直没舍得卖，但是不住人。后来前面建了门市房做了小卖部，就是陈凡挨打的地方。
    这边处在村子里，做起事来没那么方便，陈凡估摸着如果和尚要作法害人，一定会找一个偏僻而安全的地方设法场，行法令。
    陈凡寻思寻思村子附近的状况，觉得王二蛋家在果园附近的那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子最有可能是和合适的选择。
    陈凡打定主意，拿小路奔着果园去了。

 第八十七章头盖骨

    果园的宅子是后建的，说是给王二蛋娶媳妇准备的，这里房子大，院子宽，里面盖着很多猪圈驴棚什么的。小房子堆着小房子，显得很紧凑。
    陈凡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院子里好像没动静，看起来这些人好像不在院子里。
    陈凡翻墙进去，刚落地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狗跑了过来。
    四目相对，陈凡吓一跳，可那大狗看着陈凡，直摇尾巴，陈凡松了一口气，心说好歹是平时对它好，它也不认生。
    “黑子，过来。”陈凡摆摆手，叫黑狗过来，黑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随着陈凡晃动的手还打了一个滚儿。
    “陈凡！”正摩挲着黑狗的脑袋，忽然给人压低声音叫了一声，陈凡吓一跳，慌忙转头看，却看见了一边躲着的龚若兰。
    陈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们人呢？”
    “都去姜文涛他们家了，商量怎么整你呢！”龚若兰一副很着急的模样，“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有我的打算，你别多问。”陈凡看四周，“那和尚是在这院子里做法的吗？他的法场设在哪里了？“
    “就在上面那个仓房的房顶上，我带你过去。“龚若兰起身要走，陈凡将她一把拉住，他重新爬到墙头儿上，往房顶上看过去，远处的一个平顶的小仓房上果然摆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蒲团，有香案，好像还有木鱼什么的，一大堆。
    陈凡点点头，“这院子里就你自己吗？”
    “他们刚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龚若兰小声道。
    “你帮我守一下，外面有人来了就想办法说一句。”陈凡冒着腰往上面跑，等他沿着梯子爬到房顶上，忽然发现房顶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香炉。
    香炉是四方的，像是庙里用来上香的那种类似鼎的东西，这玩意宽能有一尺不到，长能有二尺，看材质应该是铜的，外面已经做旧了，生了不少锈迹。
    在香炉里头，香灰有八分满，上面插着三根手指粗的大香，陈凡看看四周的摆设又看看香炉，短暂的犹豫之后他拔出香柱把手探到了底下的香灰里。
    往下摸半天，摸到一个东西。
    拿出来一翻，是一个满是灰尘的壳子。
    陈凡将壳子上的灰烬抹了抹，仔细观瞧，这原来是一块头盖骨，头盖骨已经开裂，上密密麻麻的东西红漆写着很古怪的经文，正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大的“卍”字。
    陈凡心中明白，这应该就是那女鬼跟自己说的东西，这货仔细摸了摸，把三个头盖骨全都摸了出来。
    短暂的对比之后，他发现头盖骨有两个已经裂得非常明显，一个还算完好，陈凡将那个还算完好的揣起来，另外两个重新埋进去。正在此时，忽听得龚若兰叫了一声，“妈，你怎么回来了？”
    陈凡一个哆嗦，赶紧趴在房顶上，他很小心地把现场复原，刚从侧面爬下去就听见王二蛋他妈带着几分不爽骂她：“我回来不回来干你啥事儿？咋的？我回来还得跟你汇报一下啊？”
    “看您说的，我……”
    龚若兰欲言又止，很受挫的样子。
    王二蛋他妈到上屋里取了什么东西出来，开门走了，临了还说，“我说若兰啊，你可别到处乱走了，就在家里呆着！让我二蛋他爸知道你出去乱搞，可饶不了你！”
    “我不出去。”龚若兰耷拉着脑袋的，唯唯诺诺。
    陈凡心中冷笑，却不说，他从后面绕出来，看院子里没人，在龚若兰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还行，算你机灵。”
    龚若兰给捏得脸红，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她现在怕极了他，哪敢造次。
    “你家有猪圈吗？”
    “那不就是吗。”
    陈凡走到猪圈旁边，往里头一瞅，猪圈里头有一只大花猪，母的，看起来足有四五百斤。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那猪，忽然心生一计，他原想教训教训那和尚，叫龚若兰将他锁了，可仔细一寻思，好歹龚若兰也跟了自己，王二蛋也家也不是很在乎她的死活，这要是让龚若兰干这事儿，事倍功半不说，反脏了龚若兰的身子惹人嫌弃。
    龚若兰虽然跟王二蛋干了很多不能描写的事儿，也跟姜文涛有一腿，可现如今这世道，有几个女孩儿是纯纯的等着自己的？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龚若兰，虽然这女人心肠歹毒害过自己，可长相身材，倒也不错，毕竟自己暗恋她暗恋了那么多年，就这么给和尚糟蹋了，怪可惜的。
    想到这里，陈凡从墙头上捡起一块石片，对着那老母猪的屁股狠割一下，老猪皮厚，吭吭地往前走了两步，并不在乎。
    陈凡走过去，在老母猪的伤口处蘸了一点血迹在指尖，又从兜儿里取出一张迷魂符。
    迷魂符是一个大类，有很多种，他手里这个叫“猪哥符”。这符的符头是一个凶巴巴带着大长牙的猪头，猪头掐着腰，大劈叉。
    在符的最底下，是一个养躺着身子的人形图案，从体态特征上看，那应该是一个女人。
    女人四脚朝天，像是在看着猪头等着猪头的临幸似的，在棍状物的四周，有很多连陈凡都看不懂的符号的密文。
    陈凡将将血迹吹干，交给龚若兰，“这个你拿着，用的时候拿火烧了，放在酒里，你不需要做别的只要找在那和尚要跟你上床的时候想尽办法叫他把这个东西喝下去就行了。”
    “喝下去？”龚若兰一咧嘴，心说烧成灰放酒里，那酒得变成什么样颜色啊？傻子才喝呢！
    看她心里想，嘴上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诶。”陈凡把她叫住，手一搂，将她揽在怀里。
    女人的小腹贴着陈凡的重要部位，脸一红，羞得低下头。
    龚若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以前，不管是跟姜文涛还是跟王二蛋，她都很泼辣很强势的，可在陈凡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出，或许她真的是给陈凡弄怕了，不敢惹他。
    “叫你勾引那胖和尚，可没让你陪他干那个，你要是给他脏了身子，我可饶不了你。”
    龚若兰点头，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走到门口又转回身做了个万福，“是，主人。”
    “小骚货。”陈凡抱着肩膀，看龚若兰走了也跟着跳了出去，他找了一个黑漆漆见不到阳光的小树林躲起来，摸着那个头盖骨闭上眼睛，口中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将头盖骨往地上一扔。
    腾地一团白烟升起来，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
    “主人。”女人看到陈凡，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陈凡点点头，“看样子我没猜错，这个真是你。”
    “谢主人救赎。”女人冲过来，直将陈凡抱住。
    冷香袭来，竟把陈凡迷了一下。
    陈凡摸着女人后背，色迷迷地一歪脑袋，看小妞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当即开心起来。
    他心说小姐姐不给干那事儿，这妞儿行不行，正寻思着，女孩儿惊叫一声赶忙向后退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陈凡一愣，“你怎么了？”
    女孩儿捂着胸口，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头顶。
    陈凡抬头，看见一团红影，那躲在耳钉里一直没出来的小姐姐飘然而落，一下骑在陈凡的肩膀上。
    小姐姐几乎没有重量，落在身上，却有触感，陈凡抱着小姐姐的小腿侧头吻在红衣女的大腿上，当即给她狠狠在头顶打了一下。
    “主人，她是……”
    白衣女鬼感受到了小姐姐的非同寻常，脸上显出惊惧之色。
    “我是你主人的主人，鬼主大人。”小姐姐神情倨傲，颇有帝王之姿。
    陈凡翻着眼睛很郁闷地看着她，女人咬着嘴唇把眼一瞪，陈凡立即怂了，“是的，她就是我的主人，传说中的鬼主大人。”
    “主人的主人。”白衣女鬼怯生生地嘀咕着。
    “没错。”红衣女手一翻，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像印章一样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鬼门部众，你要认真服侍你的主人，听鬼主号令，胆敢不从，就让你灰飞烟灭！”
    白衣女无比诧异，“鬼门？”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管过来。”
    白衣女没动。
    “叫你过来呢。”给小姐姐夹了一下，陈凡赶紧摆摆手。
    白衣女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
    “抬头。”
    “啪。”一个印章扣在白衣女的额头上，滋地一下冒起一团白烟。
    陈凡看女孩儿捂着脸倒在地上，当即怒了，“你干嘛？”
    “替你收伏她。”红衣女一翻手，印章没了，此时看白衣女，额头上一块四方的红戳儿好生诡异。
    “诶呀！好生生的一个小美女，硬生生让你毁容了！”陈凡急得不行。
    “没事的。”红衣女搬着陈凡的脑袋叫他看，果如她所说，女鬼额头的红色印记整逐渐消退，很快就不见了。

 第八十八章鬼门咒术

    “这是鬼门咒术，就像孙猴子头顶的金箍一样，有朝一日她要反你，你可以施展咒术要了她的命。”
    看陈凡阴着脸不吱声，小姐姐讨好似的一歪身子，“不用担心的，我也是在救她，不信你问问她，现在是不是舒坦多了。”
    话音刚落，白衣女跪下了，“谢鬼主大人敕封！”
    陈凡一愣，“谢她干嘛？”
    “你先去吧，叫你的时候你再来。”红衣女一摆手，白衣女瞬间消失。
    陈凡将那头盖骨上的红色纹络抹掉，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头盖骨埋了。
    小姐姐飘然落下，坐在一边看陈凡忙活，“她们很不容易的，在人间流离浪荡，饱受冻饿之苦。我敕封她们为鬼仆，她们就算有了落处。不敢说对她有多大的恩德，可有了这一节，她终归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日日煎熬。”
    陈凡斜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在坑她，而是在救她？”
    “我是在帮你。”小姐姐抿嘴笑，“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以后会遇上比这更危险的境地，要是不趁着有机会多积攒一些力量，休想从容应对。等姐姐哪天心情好，告诉你拘她的咒法，目前看好像还用不上。”
    小姐姐打了个哈欠，伸懒腰，“姐姐好累，你过来。”
    “为什么不行？”陈凡憋不住了，想要她。
    这一口他想了十几年了，完全等不了。
    “你会死的。”小姐姐说着，眨了下眼睛，“你我之间，鬼脉相合，体内的灵气会因为相互吸引而出现波动。现在你实力低微，就算姐姐虚弱到了极点，本质上的差距依然极为巨大，姐姐亲你一下，已经是在极力控制心神的情况下才没有将你榨干，要是现在这情形你敢越雷池半步，你会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女人的脸上显出一抹温柔，却不像是在跟陈凡开玩笑，她依偎在陈凡的怀里，像个小猫似的，“日子长着呢，急什么，等你有朝一日能与姐姐对等了，姐姐自然会给你。”
    陈凡给说得心神一荡，歪着脑袋看她，“真的？”
    小姐姐抿着嘴，将脸埋在陈凡的胸口。
    俩人抱了一会儿，红衣女化作一团红烟兀自飘散。
    陈凡手里捏着那个耳钉，看了半天，趁着时间还早，他偷偷地潜回家中。
    奶奶正在屋子里头跪在地上念着什么，很虔诚似的，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陈凡一进屋，老太太立即站了起来，一看到回来的是陈凡，老太太喜忧参半，“臭小子，不是叫你不要回来的吗？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没事的，我已经找到收拾那和尚的办法了！”陈凡诡秘一笑，“奶奶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话，陈凡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又在柜子底下翻出一堆偷偷积攒的小玩意儿，他将该用的东西卷好了出门，奶奶赶紧把他拉住，塞了两块肉饼给他。
    陈凡一看，奶奶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面还盖着一个小垫子，陈凡准知道这些肉饼是奶奶做好了准备找自己的时候给自己留的，他心里头有些小感动，眼圈泛红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陈凡不喜欢哭，特别不喜欢。
    “我走了，很快回来。”陈凡龇着牙摆出一个无忧无虑的表情，偷偷跑了。
    当天晚上，九点多，天已经黑了，一个大胖的和尚喝得醉醺醺地，正晃着大胖的身子给王二蛋一家人请到院子里。
    大黑狗跑出来，一看和尚，又逃了。
    龚若兰手里捏着陈凡给的符箓，正焦虑不安，一听外面啪啪啪的打门声，赶紧出来开门。
    和尚一瞅龚若兰，嘿嘿嘿地淫笑起来，“你们都回去吧，晚上，我要做法。”
    “诶。”王二蛋他爹猛点头，招呼老婆孩子快走，龚若兰明知道她们的意思，依然作势要走。
    “诶！你留下。”和尚一把抓住龚若兰的胳膊，“贫僧做法，需要有人侧应，我看你们家这几个属性相冲，不能成事！独独这小蹄子还算不错……嘿嘿，嘿嘿，你留下，你留下……”
    “若兰呐！你就听大师的话，啊！帮衬着大师把法事做了，明天一早我们来接你！”
    王二蛋他妈摆摆手，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事儿他有点儿不情愿，但乡下女人，没什么地位，孩子他爹铁了心的要换儿媳妇，她也没办法。
    “妈！”龚若兰给和尚抓着胳膊，拉着门带着哭腔。
    女人紧跑几步，像是没听见她的呼喊，龚若兰看着站在一边的王二蛋，王二蛋也是一脸冷漠。
    王二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神色阴郁，一下成长了不少，龚若兰给那眼神盯得一阵绝望，只得关上门任凭那和尚将自己抱到屋子里。
    “嘿嘿嘿，我的小美人儿！”和尚把龚若兰扑在炕头儿上，啥都没说呢，就是一通乱啃。
    龚若兰给他身上的肥油儿呛得一阵咳嗽，她用力推开和尚，牙一咬心一横，又把平素里的泼辣劲儿拿了出来，“你等会儿！你要干什么？”
    大和尚倒是好脾气，看龚若兰凝眉瞪眼，一边舔着嘴唇一遍搓手。
    和尚说着，侧身坐在龚若兰的身边，手往大腿上一放摸个不停，“你要是不识抬举，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公公婆婆要你过来糟蹋我？”龚若兰早就知道了，只是脸上不带出来而已。
    “是啊，也把贫僧吓了一跳，这么好的姑娘，说不要就不要了，他们也真是。”
    和尚越看龚若兰越是喜欢得不行，他咂咂嘴，一副猪哥模样，“妹子，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家你再留在这里又有啥用？你不如跟了贫僧，做个徒弟，贫僧别的不敢保证，就凭我永真和尚的名号，保准你吃喝不愁，如神仙般快活！”
    “哼。”龚若兰一巴掌拍在和尚的手背上，挑逗似的白了他一眼，“还说给我指条明路，合着你这所谓的明路就是叫我出家啊！还给你做徒弟，你一个和尚，还收女徒啊？”
    “女徒怎么了？贫僧的女徒何止一两个？”和尚撇着大嘴摆出一个很猖狂的模样，“说到底，师徒相称，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你知道多少人想着盼着给贫僧做徒弟贫僧都不收吗？诶呀，也不知怎的，贫僧一见了你这心里头都痒痒的，像是给猫爪子挠了一下，我看咱俩前生有缘才会在此相见！”
    “你可拉倒吧。”给这蹩脚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龚若兰故作镇定，“看你那样儿，喝酒吃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和尚！要不是看你有些法力，本姑娘早就一大耳刮子扇飞你了！你说来说去说了一堆，弄到最后，不就是想跟我好吗？”
    和尚搓手，“正是！正是！”
    “好就好呗，直说不就行了么！”龚若兰打了他一下，不像是在埋怨，倒像是在调情，“反正这家人也如你说的，无情无义，我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你要是真心对我好，我可以跟你走，不过，人家有几句话要问你。”
    和尚以为这事儿会很难，不想龚若兰如此“上道儿”，他喜出望外，自然接连点头，“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第一个问题，你公公婆婆怎么跟你说的，他们要干啥？是要你糟蹋我还是要你杀了我？”
    “先糟蹋，后杀。”和尚倒是实在，拍着肚子一阵穷显摆，“那两口子恨你给他们丢脸了，要给你一个教训，起初想把你送回去，婚事做罢。后来又觉得这么做太便宜你了，就叫我想办法治治你！他们虽然没直接说，这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你公公婆婆不想你活在世上，想你死、只要死的时候看不出跟他们有关系，这一切就不成问题。至于贫僧用什么方法，干什么，他们不干涉，也没法干涉。”
    和尚淫笑，“今儿你要老实从了我，我可以想办法换你脱身，到时候你改名换姓给贫僧当个会来事儿的小徒弟，不也挺好的吗？”
    “那倒也是。”龚若兰似有心动，“不过，我心里有怨气，咽不下，他们一家人这么欺负我，我可不能这么饶了他们！”
    龚若兰说着，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女人被人欺负了，你能坐视不管吗？”
    和尚没想到龚若兰会来这么一手，当即一愣，“那你说，要贫僧怎么办，你才出气？”
    “我要你宰了他们，斩草除根。”龚若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第八十九章恶毒的女人

    和尚沉吟半晌，“不行不行，这么做，岂不坏了规矩。不行。”
    “你刚才还说要对人家好！”龚若兰撒娇似的坐在女上怀里，“你刚才说的话，现在又不应了！这刚见面就这样，要人家怎么安下心来跟着你？”
    和尚给龚若兰扭得浑身燥热，很尴尬地笑笑，顺带着挑起龚若兰的下巴做为难状，“人家花了钱的，我要杀了他们，岂不臭了名声？”
    “你想些办法，叫人不怀疑是你做的。”龚若兰的眼睛里闪烁着阴谋的味道，“这世上会法术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你想想办法嘛！”
    “这……”大和尚沉吟半晌。
    “好嘛。”龚若兰扭着身子，贴在和尚怀里。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龚若兰搂着和尚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很小心地跟和尚嘀咕了一阵，和尚听了一会儿，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你真是个歹毒的婆娘啊！”
    “女人心，海底针。”龚若兰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将和尚推倒了，她骑在和尚的身上，眼皮一耷拉，冷冷地笑着，“说实话吧，你做还是不做。”
    和尚不说话。
    女人屁股往下一摊，狠狠地扭了几下，“做不做？”
    “做，做！”
    ——割——
    陈凡等了一晚上，不见有动静，心觉不妙的他已经感觉到龚若兰那边出了问题，他不敢回去，用手机给宋倩打了个电话。
    宋倩带他去吃了顿饭洗了个澡，陈凡养足了精神才重新回来。
    宋倩也不知道这色胆包天的小鬼想要干什么，很好奇，又不好打听，就这么过了能有大半天的光景，忽然有听到高年组批卷子的秦老师正跟人小声议论。
    秦老师跟陈凡住得比较近，两个村子基本挨着，这家伙最爱四处传谣言，只要是十里八乡出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你们知道那个叫王二蛋的学生不知道？就初三的那个！”秦老师扫视围观的众人，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王二蛋死了！今天早上给人发现的！”
    “啥！？”宋倩正是王二蛋的班主任，一听这话赶紧跑过来，“王二蛋怎么了？”
    “死了！”秦老师看她过来，赶紧拉了一把椅子叫她坐下，“今天早上传出来的，说是王二蛋跟他妈干那事儿，让他爸看到了。他爸一生气，把她俩都杀了！完了，王二蛋他爸也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逮谁跟谁说，人看他不正常，就打电话报警，结果你猜咋的，拒捕！拿刀捅警察！刘二给吓坏了，开枪把他打死了，听他们说的意思，好像刘二还给扎了一刀，挺严重！”
    “我的天，真的假的啊。”一个教历史的老头儿咧着嘴，“上会闹得满城风雨那事儿好像就王二蛋他们家出的吧！我记得！当时不说王二蛋他姐跟人乱搞，给陈凡撞见了，然后俩人把陈凡拍晕了，还倒打一耙说陈凡耍流氓！是有这事儿吧！”
    “对，就他们家！诶呀我的天，这家人是咋了？疯了啊？这丢人现眼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往外出！也是不要脸了！你说说这干得都啥事儿，我光听着都觉得臊得慌！”
    “有没有那么狗血啊。”一个女老师带着几分怀疑看他，“那，那，那，那咋还能干出这事儿呢！都骇人听闻！”
    “废话，要不是真的，王二蛋他爹怎么就疯了呢！你说说，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咋能说疯了就疯了呢！用脚心寻思这个事儿也是叫人难堪到了极点了，都拿刀跟警察干架了！”秦老师转头看宋倩，宋倩脸煞白。
    “宋老师，陈凡和王二蛋都是你们班上的，你最了解，你说说，你给我们说说这陈凡咋样，王二蛋又咋样！”
    “对对对！宋老师你说说！”
    大家跟着起哄，一起问宋倩，宋倩很勉强地笑了笑，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苦笑，“陈凡我倒是了解些，你们应该都知道得吧，班里的尖子生，就是有点偏科，这小子皮是皮了点儿，但是，聪明，懂事，是个好孩子。至于这王二蛋……”
    宋倩摇摇头，“这王二蛋也就那样吧，没事儿旷课，也不好好学习，听说他们家有点钱，平时也不把老师同学放心上，倒是他跟陈凡走得挺近的一直，我看他们俩经常一起走。”
    “那王二蛋那方面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啥的？”英语老师一脸期待地看着宋倩，作为一个科任老师，像王二蛋这样的学生是不会被她注意到的。
    “这我哪儿清楚，可能有点问题吧，要不咋能干出那种事。”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宋倩搓搓胳膊显得很尴尬，“算了算了，这事儿跟咱们也没关系，管怎么样到最后都会有定论的，我们在这儿乱合计也屁用没有。”
    宋倩跟众人摆摆手，“你们忙哈，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要办，先走一步。”
    从办公室里出来，在走廊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孙雅馨，孙雅馨在体育馆租了一个小馆子教跆拳道，赚外快，正好有东西忘在办公室要过来取，不想在走廊里遇见宋倩了。
    这俩人知根知底，也算闺蜜，打陈凡混到俩人中间以后，这关系好像近了一层。
    孙雅馨跟她擦肩走过，反手在宋倩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宋倩白了她一眼，跟她一皱鼻子。
    孙雅馨瞄着宋倩的身段儿，不由得有些妒忌，她自认为自己虽不如宋倩美艳，这身材却比她更火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叫陈凡的小鬼对宋倩明显偏爱些，这叫她一直在心底里很不服宋倩的孙雅馨很是不舒服。
    辗转到了一个没人的走廊里，宋倩把手机掏出来给陈凡打了个电话，“喂，陈凡吗？你怎么回事？王二蛋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特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凡坐在小树林里，一肚子都是苦水，“王二蛋他们一家全疯了！这干的都什么啊？我对天发誓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告诉别人，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嗯？”宋倩觉得陈凡做得太过分了，有些生气了。
    “我没有。”陈凡真心觉得很委屈，“你相信我，我说不是，就一定不是，别人都好说我骗你做什么！”
    宋倩听陈凡语气坚定，也不好再多问，“陈凡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说完宋倩挂了电话，急匆匆地下了楼，其实这件事是不是陈凡做的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如果陈凡真的变成了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宋倩真得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了。
    在宋倩看来，陈凡不仅可以利用，本身也很可爱，时间久了她甚至有点喜欢这个小色鬼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送手机给他，可如果陈凡真的做出这种事，那这一切，无疑会颠覆陈凡在宋倩心中的美好形象。
    或许他再也不是宋倩心中那个“器大活好不粘人”的小弟弟了，他是魔鬼。
    捂着心口，宋倩有点慌，跟宋倩一样慌的恰恰是陈凡，陈凡蹲了一晚上没等到和尚就范，却等来雷王二蛋全家暴毙的消息！
    现如今，王二蛋一家全死了，连王二蛋他爹都给警察击毙了！好好的一个四口之家现如今只剩下一个龚若兰还活着！
    这什么情况？
    陈凡很担心有人怀疑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他蹲在暗处，只等披麻戴孝的龚若兰出来便一把将她拖到了没人的地方。
    陈凡急眼了，用手抓着龚若兰的脖领将她按在地上，“你特么的做了什么？”
    龚若兰在给家人守孝，哭的眼睛都肿了，给陈凡横眉怒目地一问，她不怒反笑，“我做的，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他们要害死你，我就反手杀了他们！现在他们都死了，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陈凡！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啪！“一个打耳光打过去，陈凡眼睛都红了，他咬着牙看着一脸惊恐的女人，“你特么的怎么那么恶毒呢！他们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
    “啪！”龚若兰回手给了陈凡一耳光，“你当我愿意啊！你当我愿意跟王二蛋睡觉啊！你当我不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啊！我特么九岁的时候就给我爸卖到老王家，就给王二蛋欺负！你光看见他们养我，有没有看到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特么的也是一个女人啊，凭什么他们都有的选，凭什么都我就不行！”
    龚若兰咬牙切齿地拉着陈凡的脖领，“陈凡！你不要管我，不要坏我的事！等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我就拿着钱远走高飞，我离开这里！我重新开始！你放心，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要插手，不要害我，好吗？”
    龚若兰抱着陈凡的脑袋一阵乱啃，陈凡一把将她推开。

 第九十章 故计重施

    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可以恶毒到这种程度，手指着她，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
    “唉！”陈凡狠狠地一甩胳膊，“这件事是谁帮你做的？是那个和尚？”
    “是。”龚若兰舔了下嘴唇，悻悻地一歪脑袋，“没有他帮忙，这件事也做不成啊，你倒是有那个本事，可我觉得，就算我说破了天，你也未必会帮我。”
    “那和尚现在在哪里？”陈凡闭上眼睛，“还有，我的符箓呢？”
    “符在我手里，没动。”龚若兰抿嘴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有更好的计划，你等着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龚若兰看笑容玩味地看了陈凡一眼，用手摸摸陈凡的胸口，“有一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瞧不起我，可我要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女人撩起眼皮看着陈凡的眼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有些人不值得你同情他们。我已经想好计划了，这边的事就交给我吧。今天晚上，后半夜两点。”
    龚若兰目光深邃，在陈凡胸口拍了两下之后转身离去，陈凡永远忘不了这女人的眼神，也忘不了龚若兰这疯疯癫癫的举动。
    都说人被逼上绝路，往往很可怕，现在陈凡信了。
    陈凡不知道龚若兰想要干什么，可陈凡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这几天过来龚若兰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龚若兰了。
    “后半夜两点。”捂着脑门坐在草地上，陈凡嘀咕着。
    在亲戚们的帮衬下，灵堂还是搭起来了，晚上守灵，香火不能断，前半夜一直苦苦守在村中前院的龚若兰给本家的一个老叔公换了下来。
    老叔公在村子里的辈分很高，人也很好，看龚若兰哭的要死要活的，老人做主，叫人先将她送了回去，龚若兰刚一到家，那胖和尚就蹑手蹑脚地摸了过来，他从身后将龚若兰抱住，免不了一阵摩挲，“想死贫僧了，我的小美人儿！”
    “别动手动静的，给人看见。”龚若兰将他推开，“到床上去，别过来！晚上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弄带点吃的。”
    “不用了，在老姜家吃过了。”和尚嘿嘿笑，“这白天里人来人往的，做个法也不方便，我准备把法场弄换个地方，要不然这事儿怕是要麻烦。”
    “你还要整死陈凡啊？”龚若兰在外屋翻出一瓶白酒，打开，又炒了一盘土豆丝端到屋子里。
    和尚拿着筷子吃了两口，觉得不错，他吧嗒吧嗒嘴，不由得赞叹两声，“小美人儿，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号手艺，看样子，以后贫僧可是有口福了。”
    “别光顾着吃，正事儿还没办呢。”龚若兰找出杯子，倒了两杯白酒，她在灶台上把陈凡给的符箓点了塞到被子里，原以为被子里的水会变浑浊，却不想，那符箓一入水，就没了，无色无味完全看不出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龚若兰悄悄松了一口气，端着杯子进屋，和尚一看有酒喝，也没不多做怀疑，龚若兰真的有些饿了，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看低头吃菜，和尚看她左侧的脸略微有些肿了，很纳闷，“你这怎么回事？”
    “没事，这两天没睡好。”女人摸着自己的脸，低头吃菜，“今儿这第一步算是成了，家产的事情还得你那边多费心，只要我能拿到钱，按照之前的约定，一半是你的。”
    “行，行！”和尚很满意，手搭在龚若兰的大腿上，“那咱们的事儿也该定下来了吧，今天晚上，你就给了贫僧吧！”
    “你就那么着急吗？”龚若兰白了他一眼，“钱还没到手呢，你急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给人看见了，怎么说？你还是忍忍吧，没看见老王家那些沾亲带故的都来了？我看他们那架势，都是奔着这点钱来的，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可得加倍小心，你一会儿就回去吧，别让人看见，起了疑心。”
    “啧。”和尚面露不悦之色，“都说好了的事情，你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看你说的，我哪敢啊。”龚若兰白了他一眼，凑过去在和尚的大脸上亲了一口，“听话，现在可不能乱来，人家早晚是你的人，你也不要急于一时嘛。”
    她这句“早晚是你的人”让大和尚颇为受用，大和尚喝了一口酒，忽然拿起杯子看了一眼。
    龚若兰心中一颤，脸上却不带出来，看和尚直勾勾地看着杯子，她佯装不解，“怎么了？”
    “好酒啊。”和尚说着，又喝了一口，“酒香醇厚，沁人心脾，这什么酒？”
    “我也不知道什么酒，二蛋他爸私藏的，你要喜欢，柜子里还有两瓶，都给你拿去。”为了不让和尚起疑心，龚若兰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和尚看她颇有些酒量，咧着大嘴嘿嘿笑，“真没看出来，小美人儿还是个性情中人。”
    “没看出来不要紧，你以后会记住的。”龚若兰抿嘴笑，看和尚手里还剩半杯子，又坐在和尚身边劝起酒来。
    和尚是个酒色之徒，有龚若兰陪着，自然喝得兴起。
    龚若兰也喝了不少，一开始没事儿，酒劲儿上来就不行了，她脸通红，直感觉天旋地转，和尚看有机可乘，一个抄抱将龚若兰抱起来，直往里屋走了过去……
    和尚把龚若兰平放在炕头儿上，像看了艺术品似的，他弯着腰对着龚若兰的身子闻了一边，把龚若兰的外衣解开，又对着香肌再闻一遍。
    龚若兰毕竟是个大姑娘，一身体香叫和尚沉醉不已，和尚感觉到身体之中升起一团控制不住的欲望之火，正小心翼翼地把龚若兰的裤子扒下来对着内兀自张望的时候，眼前一黑，一亮，忽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和尚脚下一软，捂着脑袋坐在地上，他摇摇头，再摇摇头，心说完了，这什么酒劲儿这么大？照这么下去不耽误贫僧的正事儿了吗？
    和尚挣扎着起来，扑在龚若兰身上，这手往解开自己的皮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看着龚若兰的身子，竟然生不出一点的好感！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自己完全不喜欢！
    纵使她肤白貌美挑不出毛病，可就是提不起一丁点的精神呢……
    和尚摸摸秃头，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他心说，是不是玩女人玩多了，不行了？
    正拉着裤子往里头看呢，一阵香风袭来，和尚抽了几下鼻子往门口看，正看见门口处斜倚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女人真的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身子，一丝不挂！她肤白貌美，体态丰腴，只瞅了一眼和尚的下身便腾地一下挺了起来！
    女人暧昧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和尚眼里冒火，还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他念了一声弥陀佛，直奔着女人的方向扑了过去！
    不想女人极灵活，一转身让开来势竟奔着门外跑了！和尚哪里肯放过他，奋力直追，他踉踉跄跄地哗啦几下都没抓住人，正着急呢，忽看见女人身子一跳跳到了猪圈里！
    “阿弥陀佛！”和尚忍不住了。
    僧袍扔在地上，不要了！
    他实在太喜欢这个女人了，喜欢得要命！和尚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自己狠狠地疼爱这个大美人了！
    “我的美人儿啊！”和尚的脸在颤抖。
    和尚一个激灵，猛然醒了，他低头一看，卧槽！自己身前站着的哪里是什么女人，那是一只黑底白花的老母猪！
    和尚啊地一声大叫，想下去，却下不去，正惊得一身冷汗的时候，忽然看见斜刺里的墙头上，陈凡正拿着数码相机对着自己的方向拍得起劲……
    和尚推了那母猪几下，母猪一动不动，他猛地想起老姜家那两口子跟自己描述的情形，这冷汗一下嗖嗖嗖地冒出来，湿了一大片，“小兔崽子，你对贫僧干了什么了？！”
    “你猜。”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把数码相机调转过来，播放机一按，那巴掌大的画面上立即出现了足以震惊世界的大场面！
    画面里，和尚疯狂地耸动着身子，对着一头老母猪耸动着身子！
    和尚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跪在地上，可此时地情形不允许他跪下，他脸煞白，一张肥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血色，“你说吧，你，你想干什么？”
    “听说有人雇你做了我，是真的吗？”陈凡耷拉着一条腿，笑吟吟地看着这个胖和尚。
    和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伤了我家小姐姐，差点弄得她魂飞魄散。”陈凡又说。

 第九十一章反扑

    “她是鬼。”和尚终于说了一句有营养的话。
    但是陈凡早就知道这一点。
    陈凡冷笑，手掐着相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说，如果你现在的样子给人看见，村子里的老百姓会怎么想？你要出名了，和尚！本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仇怨，怪就怪你没事儿找事儿自讨没趣，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你要干什么？”
    和尚看陈凡竖起剑指一副要催咒的架势，吓得直哆嗦，他撑开五指对着陈凡，大喊道：
    “老弟！老弟！贫僧知错了！你说吧你要什么！贫僧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不好惹，贫僧就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大老远地过来算计我，不是要叫我难看吧！你既然现身了就说明你肯定还有别的打算，我说的对不对！？说，说！这一次，我认栽，只要你放贫僧一马，不管什么条件，贫僧都答应你，答应你！”
    “呵呵。”陈凡会心一笑，手摆弄着数码相机，并不怎么着急，“看样子，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打交道，我们就可以直白一点，我问你，王二蛋一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和尚倒是爽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龚若兰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说这几个都死了，家产就是她的了，等她拿到钱，分一半给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要是事情成了，她就把后半辈子托付给我，给我当徒弟，跟我好！”
    陈凡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带出来，“那老姜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他们叫你做什么？是杀我还是杀我全家，还是有别的打算？”
    “他们说你叫他们难堪，咽不下这口气，叫我替他们出气，杀了你！至于你爷爷你奶奶，暂时我们没打算动手。”
    大和尚轻叹一声，“实话跟你说吧，你爷爷的本事比贫僧的本事大，贫僧能动你是因为贫僧有把握除了你直接跑了，到时候你爷爷查不出是谁干的，也就没事了！可要是贫僧对他下手，倒霉的是贫僧自己！这样的赔本买卖贫僧怎么回做呢！”
    陈凡：“你认识我爷爷？”
    “认识。”大和尚有些脸热，“算是认识，但是没什么交情……”
    “这么说，你是把我当成了软柿子，随便捏？”陈凡摇摇头，一遍摆弄着手里的数码相机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个一点不老实的出家人，“现如今你落在我的手上了，你说吧，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不想放你出来，你应该知道姜文涛的下场吧，你应该比他还要惨一些。”
    “老弟你饶了贫僧吧！贫僧知错了！”和尚快要吓尿了，这时候却又尿不出来，“你说吧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这样吧，你要钱是不是？要钱我给，你要多少我都给！”
    “多少都给？”陈凡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我要三千。”
    和尚一愣，给他弄蒙了，“多少？”
    “三千。”陈凡瞪着眼睛跟他比了一下，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在他看来，三千已经不少了，更关键的是，这么干怎么看都像是在勒索，钱要多了，好像不太好。
    “老弟，我给你五千！你现在放我下来，我给你五千！”和尚说着，连拍了那老母猪好几下，“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就把钱给你！”
    陈凡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当真？”
    “当真！”
    陈凡作势要施咒，又怕和尚反水，他从猪圈里出去，在外面捡了一粒羊粪回来，用唾沫阴湿了递给他，和尚一看，也认不出这个是啥东西，他咧着嘴看陈凡，“这啥啊？”
    “药。毒药。”陈凡冷着脸看他，“不过你放心，短时间内，这个药就不会发作，只要你老实配合，我考验你几天自然会给你解了。”
    和尚拿着羊粪蛋，闻了几下，一只不肯吃。
    “不吃算了，我这就叫人过来看，让大家看看传说中的永真大和尚在人家的猪圈里干什么！”
    “等等！”大和尚把羊粪塞进嘴了，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贫僧吃了！“
    陈凡竖起剑指，口中念咒，猛然叫叫了一声“开”，和尚立即掉了下来！
    大和尚赶紧拿起袍子对着下身擦了擦，好家伙，都湿了，湿了一大片!
    他恶心得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本打算哄骗陈凡把自己放了再趁机发难擒下他，现如今吃了不知名的药丸又怕惹怒陈凡反害了自己。
    “钱。”陈凡一伸手。
    “你等等。”
    和尚翻出自己的包儿，从里头点出五千块钱给了陈凡，五千块其实不少了，捏在手里，一大把!
    陈凡心中欢喜，心满意足地走了，“趁着老子没改主意，快点滚蛋！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要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阴我，你不单会被毒死，还会火，我保证这段视频会到处都是，到时候可让人看看永真大师的尊容！”
    “贫僧不敢，贫僧不敢！”和尚唯唯诺诺地送走陈凡。
    刚一回头，立即摆出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兔崽子，你找死！”
    和尚看陈凡走了，立即原地坐下，他双手合适闭住呼吸，自顾自地捣鼓一阵以后，肚子里忽然传出了类似蛙鸣的声音。
    “咕咕咕……”
    “咕咕咕……”
    “咳！”
    伴随着一声咳嗽，一个不大点儿的药丸状的东西给他吐了出来，这不是别的，正是刚才吞下去的“毒药”！
    毒药已经进入胃部，如今已经消化了一小半，和尚捏着那药丸走到屋子里对着灯光看了好一阵子，一直在研究那毒药是什么成分，他足足地研究了一晚上，忽然一个激灵，醒了！
    这特么的怎么那么像羊粪！
    不是像羊粪，简直就是羊粪啊！
    和尚把药丸摔在地上，脸涨得通红，他永真和尚好歹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谁不得给点面子，现如今向来以老油条自诩得他竟然给一个小兔崽子给玩儿了，他哪能不生气！
    “怎么了？”看和尚正抡着胳膊对着空气发泄，龚若兰揉揉眼皮坐了起来，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她有点头晕，低头一看裤子给人拔了，上衣也敞开着，龚若兰吓了一大跳。
    她赶忙将衣服穿好，确定自己没有给和尚弄了，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怎么了你？”
    和尚瞪着她，冲过来一把掐再她的脖子上，“臭婊子，你害我！”
    “你他-妈疯了啊？”龚若兰拿出那招牌式得泼辣劲儿，一把将和尚的手推开，“半夜三更的，你发了什么神经了？”
    “你刚才给我喝的酒，有问题，你说，你说给往酒里下了什么了！说！”和尚还算聪明，及时想到了那杯酒。
    “去你-妈的，什么给你下了什么！你说什么呢？”龚若兰瞪着眼睛，抬手给了和尚一个大耳光，和尚给打得愣了一下，竟然完全没脾气，“你……”
    “你特么是不是玩儿我？事情没成了想赖账？不说好了事情办完啥都给你的吗，你脱我衣服干啥！？”
    和尚哑口无言。
    “不要脸！就你这样怎么能成事！”龚若兰愈发地愤怒了，她指着和尚的鼻子骂，“我还寻思后半辈子能找个靠山，原来你是这么不经事的窝囊废！你干什么呢？话都没说清楚就把气往老娘身上撒？老娘欠你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和尚呗说得一愣一愣的，寻思半天才一下坐在地上，哎声叹气，“对不起啊，贫僧也不是故意的，刚才都在气头儿上，做得过了。贫僧给人下了咒，也是迷糊了。”
    “给人下咒了？你？”龚若兰的演技真是不错，瞪大眼睛摆出一个很疑惑的神情，“你不是法师吗？你怎么还能给人下咒呢？”
    “我是法师！可法师也是人啊！刀扎也疼，枪打也死！”和尚摆出一个哭丧脸，“是我小瞧那个小兔崽子了，我特么现在都不明白，我是什么时候着了那小兔崽子的道儿！以前光听说他们陈家用的法跟别人的法不一样，我就应该小心提防！现如今，唉！”
    和尚一拍大腿，懊恼得很。
    “现如今怎么了？”龚若兰把衣服穿好，瞪大眼睛，“你可别说，你整不过那小子！”
    “我有把柄在他手上！”和尚颇为气馁。
    “有把柄在他手上你想想办法啊！”龚若兰很着急似的，“那小子我了解，黑心着呢！你要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如趁着他还没有察觉，直接把他做了！来个死无对证！”
    “怎么来？”和尚颇诧异地看着龚若兰。
    “我听人说，你的泥人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你为啥不用呢！”龚若兰眼放寒光，“你把陈凡做了，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弄回来！”
    “你？”和尚更诧异了。
    “实话跟你说吧，我跟陈凡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折他个面子，他应该能把东西给我，就算东西不给我叫他让我看看也没问题！他要给我了还好说，要不给我，你就做个法，直接弄死他！我把东西拿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看他能咋的！”
    #####首先，感谢昨天晚上刘远峰童鞋的打赏，感谢之前华彩、笼子里的狗、++++++、空心雨、66702、老羊、18676这几位读者老爷的打赏！小的在此谢过！
    然后说一下更新的事儿，各位亲老说作者更新慢，龟爬速度，其实作者的心里是很委屈的，这本书是签约作品，更新多少得按编辑大人的要求来，断更了会被砍，更多了会被追着砍，我也！很！无！奈！不过作者可以保证的是，我虽然慢，但我持久啊！存稿百万，放心入坑！^_^！

 第九十二章恶有恶报

    “这可是冒险啊。”和尚沉吟半晌，“你刚才说的法术，是我的穿顶娃娃功，这法术太过阴损，折损阳寿，我轻易不会使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龚若兰抱着肩膀，“那就当我没说，你自己弄吧！”
    “等等。”和尚一把抓住她，“你真心要帮我？”
    “废话，咱俩啥关系？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走你！我不帮你我帮谁？”
    “好！”和尚下定决心，“今天不行，时辰过了！明天子夜午时，我要他的命！”
    “别在我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龚若兰媚笑，将和尚推到在床上，和尚低头，“诶，你干啥？”
    “别说话，老实躺着！”
    第二天，没了后顾之忧的陈凡回家了，爷爷没回来，陈凡跟奶奶说了一半的实话。
    奶奶听说那和尚已经被陈凡制服了，心中很是欢喜，她想看看和尚骑猪的视频，陈凡没好意思给。
    他想方设法地把和尚的视频弄出来，到就近的网吧上传到网盘里，回头又给宋倩打了个电话，把相机给她。
    宋倩没放他走，跟他去镇子上的小饭馆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看陈凡龇着牙一个劲儿地笑，宋倩的疑虑少了很多，“笑什么呢，跟个傻子似的！”
    “恶有恶报。”陈凡说。
    “说王二蛋那个事儿呢？”宋倩用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咬了一口，看四周无人，又凑近了问他，“那事儿到底谁干的？你说不是你，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除了你还有谁能叫人疯了，把自己全家都弄死？”
    “一个和尚，外面来的。”陈凡撩起眼皮瞅了宋倩一眼，“有人找和尚来害我，却不想，他们起了冲突，害人害己。”
    “和尚？”宋倩吓一跳，心说和尚也害人？
    “假和尚。”陈凡勾勾嘴角，颇有些不屑，“就传说中的妖僧，指佛穿衣，赖佛吃饭，成天喝酒吃肉泡女人，啥事儿都做，这样的假和尚有的是，只是你看不出罢了。”
    “那你咋处理的？他本事很大吗？”宋倩有些担心。
    “本事是挺大，但没用，小爷我略施小计就把他制服了。”陈凡愈发地得意了，“你男人很厉害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别不要脸了，谁男人？”宋倩白了陈凡一眼，看陈凡面露不悦，又抿着小嘴凑过拉，在陈凡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行行行，我男人！这把你牛气的，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你的了！”
    “那倒不至于。”陈凡深吸一口气，笑嘻嘻地看着宋倩，“不过，我喜欢你。”
    “诶！”宋倩竖起食指，“我们说好的，不谈感情！”
    “你放心，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陈凡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实话，便不再言语。
    宋倩琢磨琢磨这话，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悄悄地把高跟鞋脱了，用那丝袜包裹着的小脚对着陈凡的大腿狠狠地踹了下。
    陈凡抬头，女人不动声色。
    在小旅馆里折腾了一上午，陈凡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饱食足饮的陈凡心满意足，宋倩却颤抖着身子还没有从那一波波的冲击里缓过神来。
    当晚九点，在旅馆里躺了一整天得宋倩才红着脸去贵柜台结账。
    大喊大叫了一早上的她脸红红的，嗓子都哑了。
    柜台后面坐着的小姑娘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二十出头儿的美艳少妇，心里头七上八下，惊得厉害。
    她完全搞不懂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怎么能生猛到这种程度！
    好端端一个大美女，说不行了就不行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小姑娘抿嘴笑，“她是咱中学老师，教过我妹妹！”
    “卧槽！那，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呢？”
    “说是她弟弟，谁知道到底啥关系。”小女孩儿抿嘴笑，“得了得了，别埋怨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干嘛大惊小怪的。”
    下午六点多，陈凡蹲在灶台边儿上帮奶奶烧菜，现如今正处在敏感的时候，他不想多事，更不想惹人怀疑，毕竟王二蛋一家死得蹊跷，他这时候到处跑，容易落人口实。
    村长大爷过来两趟，一个劲儿地在打听陈光斗的下落，陈凡跟他说爷爷去省城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村长大爷一个劲儿地嘀咕，说觉得王二蛋一家死的不明白，怀疑是给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一边说，还一边问陈凡有没有觉得王二蛋最近有什么不对。
    陈凡心里头虽然很明白，脸上却不能带出来，他唉声叹气地跟着演戏，只推说自己道行浅，看不出。
    老爷子知道他就是不想跟自己说实话，摇摇头，便走了。
    饭菜烧好了的时候，陈凡打开锅盖，把锅里的米饭用筷子挑起来，又用勺子把锅里炖的豆角和五花肉一起装在盘子里，正里里外外地捡碗送筷子一通忙活，奶奶忧心忡忡地回来了。
    陈凡看老太太脸色不对，忙问她怎么了，老太太轻叹一声，“王二蛋他家正打架呢，人还没下葬了，先开始研究分家的问题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分家？”陈凡一愣，“王二蛋他们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一龚若兰了吧！啊，对，还有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不是病倒了吗我听说，人好歹活着呢，分什么家？”
    “老太太死了。”奶奶说着，爬上炕头儿一脸无奈，“刚咽气！病了好几天了！王二蛋的十二都瞒着她，不敢让她知道，可也不哪个嘴欠的一不小心说漏了，这不，刚知道信儿，眼睛一翻，咽气了！这一家人一个没剩下，就剩下一个龚若兰！”
    “我了个去。”陈凡也跟着一阵头大，“要这么说，他家那点东西，应该是龚若兰的。”
    “说是那么说，可王二蛋他们家，那么大一片家业，现在人都死没了，剩个没过分的媳妇，老王家那些人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钱留给一个外姓人吗？不干了，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说是要分家，也不知道关他们什么事儿，多少年没来往的都过来了，硬要分上一杯羹。这不，正打架呢，打得热闹，我刚才看了一眼，两边纠缠不休，各不让步。”
    “那她能打赢吗？”陈凡知道龚若兰是奔着那些钱去的，忧心忡忡地看着奶奶。
    奶奶摇头，“不好说，这事儿咱也没遇上过啊！不过这事儿跟咱没啥关系，他们怎么分咱也捞不到一点好处，寻思那个做什么，吃饭吧！”
    陈凡点点头，心说也对。
    他吃完饭收拾收拾东西，顺便把能换的衣服都洗了，正坐在院子里对着水盆一阵搓的时候，大门口儿人影一闪，大黄牙跑了进来，“陈凡，陈凡！龚若兰他们家打架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又咋了？”陈凡一脸无奈。
    “出结果了！”大黄牙嘿嘿笑，“龚若兰被扫地出门了！说他们家那个婚事，不做数！叫龚若兰走，把房子啥的都留下了！”
    “净身出门啊。”陈凡吓一跳。
    “那倒不是，好像把存款都带走了，果园房子和家里的东西都留下了，给他们家的那些姓王的给分了！本来说啥也不给她的，后来老王家那个大老头子急眼了，给他们一通骂，那些人老实了，就没敢吱声。我听说龚若兰正收拾东西呢，说是要搬走了，重新开始。”
    “这跟我有啥关系？”陈凡搬了一个小板凳递给他，手泡在水里唰唰唰地搓着外套。
    “啥叫没关系呢？龚若兰自由了！不是王二蛋的小姐姐了！那么水灵一大姑娘，你就不惦记？”大黄牙挑着眉毛露出猥琐模样，“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个时候的女人，最需要安慰了，我看你对那妞儿早有心思，现在不上啥时候上！”
    陈凡斜着眼睛瞅着他，“滚啊！这好事儿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哪有那本事，人家也看不上我啊。”大黄牙嘿嘿笑，“三德子倒是有点儿那意思，来的时候看王人家院儿里瞅呢！不过，龚若兰好像挺生气，正发飙呢，逮谁骂谁，我看他溜溜儿的不像得手了的样儿。”
    陈凡给这货逗笑了，心说这厮怎么那么闲，正寻思呢，门口处人影一闪，抬眼看时正看见龚若兰站在那里，“陈凡！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大黄牙眉毛一动，陈凡甩着手来到大门口儿，“咋的？有话说。”
    “我要走了。”龚若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手递他一纸条，“这是我电话，想谢谢我的时候就打给我。”

 第九十三章穿顶泥娃娃

    “你去哪儿？”
    “找个清净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不回家吗？”
    “我还哪有家？”
    说完这话，龚若兰转身走了，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纸条，心说这话啥意思？
    想谢谢她的时候打给她？
    他打开门出去，远处车灯闪烁，车子已经上了公路。
    “我就知道你俩有一腿。”大黄牙笑容玩味地看着陈凡。
    陈凡无奈，踢了大黄牙一下转身回去，“我跟她有鸡毛一腿啊，她坑我的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
    “一码归一码，人得往前看，不能老寻思过去的事儿！”大黄牙晃着身子在院子里来回走，“你说，这事儿也怪生性的！好好的一家人，说没了就没了！我的天，到现在我都不敢信这个事儿是真的！”
    “是啊，世事难料。”陈凡也跟着郁闷起来。
    在他知道王二蛋把自己的头发给和尚的时候，他心中的不爽已经到了极点，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来说，这口气他一定要出。
    可出气归出气，就算王二蛋怀了歹心要害自己，那也没折腾到要伤人性命的程度。当初姜文涛和龚若兰差点毁了自己，自己也不过是用了一门算不得太歹毒的咒术寒碜寒碜他们而已。
    归根到底，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一个公道。杀人什么的，陈凡根本没想过，可他没想过的事情，龚若兰已经做出来了，不仅做出来了还用了一手借刀杀人的好手段。
    手捂着额头，陈凡真心觉得累，这个龚若兰还是太狠了，小时候扒她裤子的时候可没想到她能走到这一步，陈凡甚至有一点怕，他在担心，龚若兰会不会对自己下手，毕竟，龚若兰做的这些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了。”猛地想起那个永贞和尚，陈凡抬头看向大黄牙，“诶，你最近有没有看见一个大胖和尚？”
    “和尚？”大黄牙看看四周，鬼鬼祟祟地凑过来，“是老姜家招来对付你的那个大胖和尚？”
    陈凡又给吓了一跳，心说这大爹什么来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大胖和尚不见了，不在老姜家！我今早看他背着一个挺大的包儿往小树林那边走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小树林。”陈凡摸着下巴，深色凝重。
    “诶，我求你个事儿，现在这情况我不方便到处走，你帮我寻摸寻摸那和尚哪儿去了。行不？”
    “行。”大黄牙很高兴，把手一伸，“不就找那和尚吗？都小意思！”
    “啥意思？”看他一个劲儿地在抖手，陈凡佯作不懂。
    “啥啥意思？钱啊！这黑灯瞎火的不能白跑吧！别装了我知道你小子有钱！痛快点！”大黄牙挤眉弄眼儿，一个劲儿地贼笑着。
    “草。”陈凡从兜儿里翻出几张钞票，找了一个五十的给他，“你特么上心点儿！没跟你闹着玩儿！”
    “放心吧！我办事儿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大黄牙乐颠颠儿地跑了，“等我有消息，一准儿告诉你！”
    当夜晚间，陈凡躺在小炕头儿上，心神不宁，正拿着手机给宋倩你来我往地发着短信，忽然听得外面的敲门上，老太太打开门灯出来，“谁啊？”
    “是我，小黄！”
    是大黄牙的声音。
    陈凡一下弹了起来，赶忙穿上鞋子跑了出来，“奶奶你回去吧，他是找我的！”
    “诶！我找到那和尚了！”大黄牙扒着门，眼睛放光，他在小树林又唱又跳，不知道干啥呢，我看他那样儿好像是做法呢！要不我带你看看去？“
    ”做法？“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和尚还不消停啊，都叫他滚蛋了，还没完没了的！这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又阴谁去了？
    嘶！不能是奔着自己来的吧！现如今王二蛋家的事情闹得很大，知情人可是死的差不多了！
    陈凡一个激灵，“我等我，我换件衣服去！”
    陈凡跑屋子里换了一身运动服，换上鞋子，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俩人拿着电筒骑着自行车，七拐八绕地去了小树林。
    小树林并不是陈凡之前躲的那个老林子，是老林子外面的一个人工种植的一片区域，这地方不像老林子那么阴森，平时也少有人来。
    陈凡他俩在距离小树林能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了自行车，翻身下来，俩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摸过去，离着挺远就能听见一个大和尚敲木鱼的声音！
    林子里头有火光，有檀香，有一个很大的圆形的法场，和尚穿着黑白相间的法袍，正围着一个摆满了祭祀用品的香案来回转。
    陈凡看见那个香炉了，香炉里插着香，已经烧了一多半，两侧的四个烛台的环绕之下，还有一个深棕色的泥娃娃。
    泥娃娃捏成的是一个小和尚的样子，双手交叠于腹前，正盘腿坐着。
    陈凡仔细看了一下，那小泥人的后背上竟然写着两行小字！
    陈凡看半天，忽然一个激灵，这两行小字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陈凡的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年月！
    再看泥人的头顶，齐刷刷一小撮儿黑毛，只有一寸来长，稀稀落落的几根！
    陈凡瞬间明白过来，这啥玩意啊这是？这是自己的替身！这是和尚用来同灵的泥娃娃！
    同灵和通灵是两个概念，后者是召唤术，前者是替身术，同灵是将人的灵魂附身于某样东西上，使施法者可以通过对同灵物的打击，而将击打出的伤害隔空传递给受害者的本体的一种恶毒方法！
    民间流传的“纸人法”、“草人法”、东南亚的“灵降”都是同类法术里的佼佼者！
    陈凡捂着脑袋，有些后悔了，他早前知道自己的头发给王二蛋拿走给了和尚，和尚施法整他，只是当时没主意，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如今想起来他真是后悔莫及。
    他想出去，叫和尚住手，又怕和尚突然发难伤了自己，毕竟他此时与自己动手自己完全没有制服他的本事！
    “哦，嘛咪嘛咪哄！”和尚一声怪叫，浑身震颤，他手里攥着一根足有半尺长的钢针，凭空乱晃，刷刷刷在四周画出几道金光以后，和尚微微下蹲，一个转身将手里的钢针直刺出去！
    “嗨！”
    “轰！”伴随着一声雷鸣，和尚一个跟头翻在地上，没动静了！
    陈凡给吓得眼睛一眨，捂着心口不动，足足地过了老半天他才喘着粗气睁开眼睛。
    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好像没什么事儿，他一个哆嗦跳起来，看向那和尚，那和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嘶！？
    什么情况？！
    他懵了，大黄牙比他更懵！
    大黄牙看着那和尚，像见了鬼似的，“陈凡，陈凡！他咋了？他做法把自己给做嘶了？”
    “好像是。“陈凡咽了一口唾沫，迟迟地没有从震惊之中平复过来。
    ”不行，我们去看看。“陈凡仗着胆子过去，凑到和尚身边，他用力翻了一下和尚的大胖身子，翻几下，和尚才勉强起来……
    和尚确实是死了，脸色铁青，七孔流血！
    大黄牙没见过死人呢，一看他的死人脸吓得差点叫出来，陈凡倒是不怎么怕，跟那天被三只女鬼撵得嗷嗷跑相比，一个死人算得了什么。
    陈凡跟大黄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去看香案上放着的泥娃娃。
    泥娃娃的身上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还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方才和尚手里的钢针直接将泥娃娃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照理说，这一钢针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可现如今自己没事，和尚却死了，这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陈凡凑过去，在泥娃娃的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他对着火光比了一下，心觉有异，这跟头发明显不是自己的，颜色发黄，都是卷儿，陈凡的头发还算从来不打卷，更不会卷到这种程度。
    嘶！
    脑子里猛地生出一个念头，陈凡扔了头发往外跑，“别瞅了，快走！”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大黄牙问。
    “看明天有没有别人发现吧，经常没找咱们，咱们就别掺合。”陈凡骑着车子当先一个回去，“今儿这事儿别跟旁人说，就当啥也不知道！”
    “诶！”大黄牙毕竟年纪小，经不住事儿，他看陈凡还算镇定，立即有了主心骨儿，“诶，我问你，这到底咋回事儿啊？他自己咋死了呢？”
    “反正不是我做的，你也看到了。”陈凡一龇牙，心情大好。
    回到家里把自行车扔在一边，陈凡到院子里找个个角落，他拿出纸条给龚若兰打了个电话，后半夜了，过了半天龚若兰才接，“喂？”
    “我，陈凡。”
    电话那头儿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他死了？”
    “是你做的对吗？”
    那话那边龚若兰面无表情，“我趁他不主意，拔了他的毛。”
    话说完，女人挂了电话。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半天，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还有比她更可怕的。”
    陈凡回头，小姐姐正笑吟吟地趴在陈凡的后背上。

 第九十四章成绩出来了

    陈凡转头，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还有更可怕的？说你自己呢吧！”
    “我可怕吗？你怕我吗？”小姐姐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陈凡寻思寻思，笑了，“怕。”
    “怕个鬼！撒个谎都不能认真一点吗？”
    陈凡板起脸来，“怕。”
    “这还差不多。”
    ……
    俩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亲热的不得了。
    晚上的时候，陈凡继续练功。
    连日来闹腾的厉害，他一直没时间，可运起周天气仔细感觉，体内灵气流转颇为顺畅，丹田之中，热气翻滚，陈凡只练了一会儿就觉得燥热难忍，活脱脱地生出一身热汗。
    小姐姐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欢喜，只等陈凡睁开眼睛缓缓收功才凑过去加以指点，“你的鬼脉要成了！”
    陈凡一愣，擦擦额头的汗，“怎么看出来的？”
    “物极必反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你现在热汗蒸腾，是阳气过重的表现，男孩子阳气重本不是坏事，但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姐姐看你体内的阳气已经积聚到了极点，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我料不出三日，你必由阳转阴，练出本事！“
    ”由阳转阴？”陈凡吓一跳，“由阳转阴是什么意思？我不会练成女人吧！”
    “有可能哦。”小姐姐抿嘴笑，“练功出偏了，会又各种各样的风险，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在你之前，确实有些男人在修筑鬼脉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难以揣测的奇妙变化，男人变女人的倒是少见，不男不女的却很多。”
    陈凡仰着脸看她，“那算了，我不练了。”
    刚准备爬走就给小姐姐掐着脸拉了回来，“说有风险，又不是说一定！这点胆子都没有了，怎么成大事？”
    “我又没想成大事。”陈凡捂着脸嘟囔着，“我要变成女人了咋办？你不是要守寡？”
    “没关系的，就算你变成女人了，姐姐依然爱你，大不了我们做个好姐妹嘛～”小姐姐贼笑，笑得像个小狐狸。
    陈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眼睛一翻，做无语状。
    “行了行了，听姐姐的话，你再修炼一次，这一次你不用摄取外界的灵气，只将你体内的灵气提炼到双手，像这样。”
    小姐姐一翻手，那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勾，一个红色的火球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那火球看起来跟寻常的火焰类似，只是颜色是暗红的，抖动的频率十分缓慢。
    陈凡学着小姐姐的样子伸出手，闭目内关，唤起体内的灵气，只等念了一点点集中，手心处一团滚热，紧跟着，身上也跟着灼热起来。
    陈凡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疼了，却没有火苗出现，他赶紧抖抖手放开，只等手心上的疼痛去了才擦擦脸上的汗水再次凝聚灵气。
    一口气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后半夜了。
    陈凡累了，他仰着身子一下栽倒在小姐姐的怀里，心中很是气馁，“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别着急，一切都得慢慢来。”
    小姐姐抱着这个从光屁股时候就看着他长大的小色鬼，心里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陈凡实在累了，“姐，我睡会儿，一会儿你叫我起来。”
    小姐姐没有叫他，陈凡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睡眼朦胧地再来一次，还是不成。
    早上吃了饭，骑车上学，到村口儿的时候正看见警察打着闪灯从村口的小路上往小树林的方向跑，陈凡准知道刘二是奔着那和尚去的，没怎么搭理，谁成想，刚到学校孙雅馨便突如其来到来到教室门口，点了名地要找他。
    陈凡出来，“孙老师！”
    “别装了，我的东西呢？”孙雅馨抱着肩膀看着陈凡，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陈凡看女人确实很在意，在孙雅馨的小蛮腰上轻轻地摸了几下，坏笑道：“我忘了。”
    “你是不是泡我呢？”孙雅馨瞪着眼睛看着陈凡，她生气了，很生气，陈凡歪着身子看看外面没人，从上衣得口袋里拿了一个小信封出来，“逗你玩儿呢，你看你！不过这东西没有多少了，你省着点儿用。”
    孙雅馨把信封接过来，撕开往里头看，看一面薄薄的一片看起来很不起眼，抿着小嘴打了他一下，“你给宋倩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对。”陈凡靠在一边，苦苦一笑，“不要告诉别人，我没有那么多可以送人的了，这玩意是宝贝，要是给爷爷知道我拿着偷摸送人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你也有怕的人啊。”孙雅馨白了他一眼，“对了，我听说你们村儿又出事了！”
    “别跟我说那个，那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凡已经解释得开始心烦了，直摆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样儿吧，那我走了。”孙雅馨要下楼，刚一转身，就给陈凡拉住了。
    “诶诶诶！你就这么走了啊？”
    “要不呢？”孙雅馨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你还想怎的？”
    “不亲热一下吗？你看人宋老师！”
    “亲热你妹啊！她是她我是我，人家有男朋友的！”孙雅馨白了他一眼。
    陈凡嘟嘴，看起来有些不满。
    孙雅馨也觉得这么走了好像不是很妥当，确定四下无人以后，红着脸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跆拳道学不学？要报名的话，自习课的时候可以去，放学了也可以。”
    “我没有钱。”陈凡说了一句实话。
    “哼。”孙雅馨撇着小嘴往楼下走，“谁稀罕你那几百块钱似的！爱来不来！”
    陈凡趴在扶梯上看着穿着一身粉色阿迪运动套装的女人，“我什么时候能去？”
    “你没课的时候！”
    ——割——
    下课的时候陈凡去找宋老师，说是想跟孙雅馨去学跆拳道，宋倩用脚心都能猜出陈凡在想什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不许去！要去放学去，上自习的时候不行！”
    陈凡也没想到宋倩会这么不给面子，微微皱眉，明摆着是在装可怜，“别啊，宋老师！”
    “我说了，不！许！去！”宋倩抱着课本站起来，从办公室往外走。
    陈凡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
    走廊里都是人他也好太强势，“你为啥不让我去啊？别的学生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我开心啊，行不行？”
    陈凡无语。
    宋倩媚笑，“你还是忍不住了，对不对？”
    “我只是想学点本事，打架用得上的真本事。”陈凡难得认真起来，跟宋倩肩并肩地走在一起，“说真的，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叫我很有感触，我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太弱了，要不是机缘巧合加上有贵人相助，可能，现在的我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宋倩看他不像是在撒谎，上下打量，“真心话？”
    陈凡点头，“真心话。”
    “那好吧。你悠着点儿。”走到拐角处，宋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万事小心，别留把柄在人家手上。”
    宋倩从兜儿里掏出两个小东西塞到陈凡的手里，去上课了。
    陈凡张开手一看，锡纸包装的两个安全套。
    “哼。”难得有人关心自己，陈凡苦笑，或许宋倩只是不想他乱来一气连累到她，可冥冥中给人惦记着的感觉也是蛮好的。
    陈凡把东西放在口袋里，回教室，中午的时候，韩美拿着成绩单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陈凡！陈凡！”
    正在吃盒饭的陈凡抬起头来，“咋了？”
    “你看你成绩！”韩美开心得脸都红了，眼巴巴地指着成绩单上最靠前的位置，“你英语，竟然及格了！真让人难以相信，你竟然及格了！”
    “下次就比你高了！”陈凡冷哼一声，托着腮帮看她。
    虽说英语成绩提高了一大块，可总成绩还是不如这个小丫头，这叫陈凡有些郁闷，本来，他准备一鸣惊人直接将韩美拿下的。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呢？”韩美嘟着小嘴摆出一个难以置信地样子，话刚说完，小妮子就看见陈凡手里拿着的手机了。
    小妮子眼里放光，伸手去抢，“你买手机啦？来，给我看一下！”
    一手机都是暧昧短信，陈凡怎么肯给她，“不行，不给看！”
    “诶呀，别那么小气，给我看看嘛！”
    正给韩美黏得不行，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陈凡抬头，刚好看见学校的保安带着两个穿制服的民警站在门口。
    民警跟陈凡敬礼，“陈凡是吧，来来来！我们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希望您能给帮个忙。”
    陈凡放下饭盒往外走，韩美赶紧把他拉住，小妮子显得有点怕，很担心似的，陈凡摸摸她的脑袋轻笑道：“帮个忙而已，放心。”
    “您好。”刚到走廊就跟陈凡握握手。
    来的是市局的刑警，看起来刑警就是刑警，跟派出所的民警还是有些差别的，说话和气，着装也规范，不像是刘二哪样，歪戴着帽子斜瞪眼睛，里里外外一副汉奸相。

 第九十五章配合调查

    “今天早上有个和尚死了，死在你们村儿附近那个小树林里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我觉得应该跟您有关系。”
    民警在腋下夹着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凡，“您看看这个东西你认识不认识。”
    陈凡接过来一看，照片上一个小泥人，泥人的后背上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他知道这东西是和尚做法用的，脑袋上的钢针还没取下来呢，可当着警察的面儿不好搞得太假，他点点头，面色凝重地看着来人，“这是施展邪术用的泥偶，你们从哪儿拿来的？”
    “那和尚死的时候一直在对着这个东西瞎摆弄，我们觉得这个东西跟你有关系，特意来问问。”警察指着照片上的红字，“这名字，还有生辰，应该是你的没错吧！”
    “对。”陈凡点头。
    “我听说这个和尚很厉害，会妖法，好像好是个挺出名的话题人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为什么要做这么个东西？”
    “泥娃娃写生辰，肯定是用来害人的啊。”陈凡苦笑，“至于他为啥要害我，我就不清楚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觉得警察叔叔应该可以查清楚的吧，如果您查清楚了，也请知会我一声，我也想知道是哪个不要碧脸的玩意儿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我！”
    警察看陈凡一点儿都不害怕，多少有些惊讶，他微笑着看陈凡，“我听村民们说，你也懂巫术，是吗？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玩意的是怎么工作的？”
    “您信这个吗？”陈凡挑起眉毛笑容玩味。
    警察给问的愣住了，好半天才一脸尴尬地赔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个乐子吧。”
    “我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惹人怀疑。”
    陈凡摆出一个经典的学生脸，缩着肩膀看向照片上的一撮儿毛，“我只能跟你们说，这个玩意跟草人、纸人大体相同，生辰八字与名字都只是辅助，里面的应物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应物吗？就是人身上掉下来的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的东西，头发、指甲、血、贴身的内衣，等等，你不要以为这个泥娃娃的后背上写着我的名字它就是我了，主要的，还是得看它身上的应物是谁的！”
    “应物？”警察指着照片上的小黑毛，一脸尴尬，“你说的是这个？”
    “嗯。”陈凡点头。
    “这个是毛。我们做了dna的比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是死了的和尚的。”
    “和尚是光头啊，哪儿来的毛？”陈凡眨眨眼，装可爱。
    “下体的毛。”刑警老哥也是狗实在，轻轻地咳嗽一声，如实说了。
    一边背着手看热闹的保安大叔猛地一歪身子，显然是给这个说法吓了一跳，“下体的毛？他的？他把那个东西插泥人的脑袋里然后把自己扎死了？”
    “目前看，应该是这样。”刑警点头，“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要我看，畏罪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估计是他干了什么坏事儿了，良心发现，没别的路可选，这不做了个泥娃娃把自己弄死了么！这死法可以够有创意的，比上吊有派！”另一个做笔录的也忍不住要插嘴了。
    “我觉得不是，这里头肯定有内情。”刑警老哥揉揉眼皮，疲态尽显，“诶，最头疼这样的案子了，能不能抓到凶手先不说，就算是自杀也不好弄。你说这报告怎么写啊？整个泥娃娃把自己咒死了？这么说也得有人信才行啊啊！”
    “我信。”陈凡嘿嘿笑，“练法都有风险，法术越厉害风险就越大。或许是那和尚不得其法害了自己，又或许他喝多了或是吃错药，弄错了泥娃娃。反正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想知道得更多，不如找个专业的，我这半瓶水的能耐，说多了怕误导你们。”
    “我们倒想找个专业的，比如你爷爷。”刑警老哥摆弄着手里的照片，摆出一个很怀疑的表情，“你爷爷呢？他去哪儿了？”
    “都跟您说了，去省城了。”
    “去省城干嘛？”
    “找一个老朋友。”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估计着也快了。”陈凡挠挠头，“我爷爷跟这事儿没关系，你们还是不要叨扰他了。”
    “你说没关系不行，得拿出证据来，这样吧，等他回来，你叫他去派出所走一趟，倒不是怀疑他，例行公事而已。”刑警老哥从小本子上写了个号码递给陈凡，又摆了个6放在耳朵边儿上，“不想去派出所的话，就打给我，我抽时间过来一趟。”
    “知道了。”陈凡点点头。
    “还有。”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刑警老哥笑吟吟地看陈凡，“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还有你，跟那两家的恩怨，你方便跟我说说这里头的细节吗？就比如，你是怎么让两个人……”
    刑警一连比划了好几下，没好意思说出口。
    “怪力乱神的事情，说出来你们也不信。”陈凡双手合十跟对方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你也怀疑这小子会法术啊？”等陈凡走远了，学校的保安小声问。
    “什么叫怀疑啊，他啊，肯定会，他爷爷不叫陈光斗吗？多少年前我就听说过这个人，估摸着，这小子也是得了传授了，有两下子。”刑警转身下楼，保安却像听了什么大新闻似的赶紧跟了上去，“你们警察也信这个？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信呢！”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后来遇上的事情多了，就不得不信，有些东西，不是说信与不信就能觉解决的，就说眼前这个事儿吧！一大胖和尚死了，没外伤，没中毒，肌体组织保存完好，看不出半点异常，你说这人怎么死的？”
    “肯定是邪术害死的！”
    “自己害自己？”
    “是有点奇怪哈。”
    “岂止是奇怪，简直是惊悚！那和尚叫永真大法师，很有名儿的，很多明星大咖都跟他有过交往，不是一般人！你看着吧，这事儿传出去准是个小报头条！”
    ……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了，陈凡趴在窗户上老实看着。
    兜儿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上面一条短信，李婷发来的，“晚上八点，打电话给我。”
    陈凡一撇嘴，心说你个小妞儿谱儿不小，还得我打给你！
    正寻思着，大黄牙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跟陈凡耳语了几句，“诶，诶！外面来了一个女的，说是啥记者，来采访你的！你去不去？”
    陈凡给李婷发了个短信，“外面来了一小妞儿，跟你同行，我是去不去？”
    屏幕一亮，那边迅速回了，“敢去打死你！晚上跟你说！”
    “不去。”陈凡倒是不矜持，往座位上一趴，打了个哈欠，“要去你去，说我没时间！”
    “诶！你不能这样，钱我都收了！”大黄牙从兜儿里掏出二百块钱跟陈凡晃了晃，“你看！钱都收了不好退回去吧！来来来！给兄弟个面子！来！”
    “滚。”做个一个慢动作，陈凡拉长声音。
    大黄牙知道陈凡的脾气，啊啊地叫了两声，灰溜溜地跑了。
    “别什么都说！”
    “知道了！”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三点，陈凡跟宋倩打了声招呼，背着小书包下楼。
    孙雅馨租的场馆就在教学楼底下。
    刚走到半路，韩美也背着小书包蹦跶蹦跶地跑了过来。
    韩美是孙雅馨的得意弟子，老资格，备受宠爱。
    这小妮子不喜欢占用自习的时间去练跆拳道，一般都是放学以后去玩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听说陈凡也要去学，小妮子立即来了兴致，在学校里韩美一向是好学生的代表，人见人爱。
    她一说宋倩立即答应了，这不，平白无故的小妮子又笑嘻嘻地过来搅合了。
    陈凡对这个小丫头又爱又恨。
    肩并肩地来道场，正看见一群穿道服的小美女在里头上课。
    这里头女生占了百分之八十，稀稀落落及格男生也不是奔着学本事去的，宋倩也换了一身道服，腰间系着黑带，陈凡瞥了一眼，发现传闻是假的，孙雅馨是黑带五段，在打过比赛的运动员里也算是比较高的段位。
    陈凡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练组手，都是些基本动作，一群小女生有样学样地摆着姿势在对打，虽然动作很规范，却软手软脚，没什么视觉冲击力。
    韩美蹦蹦哒哒地跑过去，陈宋倩打了声招呼，宋倩朝他点点头，小妮子立即跑到里面的屋子里取换衣服，陈凡没道服可以换，就站在门口看热闹，一群小女生看陈凡来了，一个劲儿地往他这边瞅。
    陈凡长得不算惊艳，却很耐看，属于那种不仔细瞅觉得中上等，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要说身材长相，陈凡可算是班上最好的，要不然宋倩这样的御姐老师也不会对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小色鬼暗生情愫。

 第九十六章孙雅馨的邀请

    “你们自由练习。”
    一声令下，小美女们算是解放了，孙雅馨走到陈凡的身边，“你这干嘛呢？木头似的往那儿一戳！”
    “我想学点真本事，花拳绣腿的没意思。”陈凡一撇嘴，直言不讳地看着屋子里的一群小女生，“你教她们，教的都是些基本动作，还有套路，这个我不是很想学。”
    “基本功不练扎实了，就想练实战？这就像不会走路先学跑，笑话一样。”
    孙雅馨有些不高兴地转过身去，“跆拳道是踢腿的艺术，入门分十级，有二十八个基础套路，我们这里先学太极一章到八章，然后学高丽、金刚、太白、平原、十进、地跆、天拳、汉水、一如。你想学真本事，最起码要把这几个套路学会，练熟。此外还要练习击破，功力测试，我看你现在的条件，压腿都压不下去，就这样也想登堂入室练些真本事？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想一夜之间变成高手啊？”
    陈凡撇嘴，“我小的时候，学过拳，翻腰压腿什么的不是问题。”
    “学过拳？什么拳？”
    “多了。”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乡下的野拳，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有点自知之明还是好的。”孙雅馨露出倨傲之色，“野狐禅，就别拿出来夸口，这都什么年代了，传统拳早就不流行了。”
    陈凡挑眉，“不一定吧。”
    “不服气？”孙雅馨勾勾嘴角，“敢不敢比试一下！我找个小姑娘，轻轻松松摆平你！”
    陈凡撇嘴，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
    “韩美！”
    “来啦！”
    韩美蹦跶蹦跶地跑出来，躬身施礼，“老师叫我啊！”
    “她看不起你，说你学的都是花拳绣腿。”孙雅馨朝陈凡的方向猛一指，“你看着办吧！”
    韩美怒目而视，陈凡头涨得窝瓜大！
    “不是，能不能换个人？”
    “怎的？瞧不起我啊！”
    韩美一个垫步过来，作势要踢他！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陈凡径直跑了出去。
    众人见他拉着门认怂了，哄堂大笑。
    “诶！合着你就这点本事啊！一个小女生你怕个六啊！”
    “就是，胆小鬼！”
    “我不跟女人动手，没意思！”拉住了门栓不让韩美冲出来，陈凡嘴上不服。
    “要不我陪你试试？”唯一一个高达威猛的从人群后面绕出来，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一身横肉，长得很凶，陈凡一看，来人还认识，这货叫魏猛，学校里名声在外的小混混，她跟孙雅馨有点亲戚，管孙雅馨叫小姨，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学啥大本事，一是为了泡妞儿，一是为了逃课。
    陈凡早听说这个货有两下子，打架不要命，他有心压压孙雅馨的傲气，当即点头，“行！”
    韩美吓一跳，脸上的得意一下没了，她瞪着陈凡，那意思你疯了？
    陈凡把门打开，侧身进去，“说吧，怎么比！”
    “你啥也不会，跟你说比腿法不是欺负你吗？”威猛嘿嘿笑，“小姨我打他不算犯纪律吧！”
    “往死打不用怕。”孙雅馨也觉得陈凡爱吹牛，该教训一下。
    “哦！”难得看见这样的场面，大家都跟着起哄，孙雅馨摆摆手，“你们都回一边坐着去，老实看着！陈凡你们认识吧，这小子说他学过传统拳，不把咱们跆拳道放在眼里，咱今儿就派魏猛代表咱们跆拳社跟他较量一下！好不好！”
    “好！”
    众人鼓掌，魏猛很兴奋，他两只手猛地扣在一起，挺胸抬头，“来吧！”
    “咣！”
    话音刚落，魏猛一声闷哼出去了！
    陈凡像箭一样射出去，一个侧踢就把魏猛踢飞了！
    这下太快了，谁也没看清动作，看只看陈凡微微侧身，把腿收回来，再转头看时，魏猛撞翻了人形靶正捂着胸口缩在墙角的位置。
    人形靶晃啊晃，像个不倒翁，屋子里鸦雀无声。
    孙雅馨也给吓到了，惊出一身冷汗。
    ……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陈凡跟孙雅馨道别，骑着车回家。
    路过街口儿的时候看见一个卖熟食的，陈凡买了两只烧鸡回来，一只拿到厨房里留着晚上吃，一只给他揣在包儿里。
    陈凡跟奶奶说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奶奶知道陈凡疯惯了，也没多寻思。
    这货蹬着自行车飞也似地跑到后山的老林子里，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停着一口棺材的小木屋。
    陈凡把手拢在嘴边喊了两声，房顶上，黑影一闪，那只四耳仙猫一下蹿了出来。
    它落在一边的树干上，朝着陈凡的方向“咕噜”一声。
    陈凡把手里的烧鸡跟它晃了晃，老猫闻到鸡肉的香味儿立即瞪大了眼睛。
    陈凡撕下一块鸡腿留给自己，爬到了木屋的平台上，他把烧鸡放在一边，示意老猫过来，那仙猫左转右转转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
    它蹑足潜踪，鬼鬼祟祟地凑到陈凡身边，趁陈凡不注意，叼着烧鸡立即跑了，看陈凡没有要追它的意思，老猫蹲在不远处，往地上一趴，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猫毕竟是猫，天生嘴馋，受不了美食的诱惑，这不刚吃上几口，它就咕噜噜咕噜噜地发出了十分欢快的小动静。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陈凡龇牙笑。
    老猫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对着那大半只的烧鸡瞎使劲。
    “叫你狗蛋怎么样？”
    老猫抬头，那小眼神儿说不出地郁闷。
    陈凡觉得这猫差不多听懂了，立即改口，“那叫你仙儿哥怎么样？毕竟是只仙人喵。”
    老猫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略显慵懒的表情，看起来，这名字它喜欢。
    “仙儿哥！”
    “喵。”
    “仙儿哥！”
    “喵！”
    陈凡大笑，很开心，他感觉自己跟这只猫很投缘，自说自话地跟它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去。
    猫并没有跟着自己，也不粘人，看它的样子就知道这猫肯定是非常有性格的一只。
    其实陈凡给它起名叫仙儿哥是有原因的，他听说过一个故事，是关于“四耳猫”的传说。
    这传说是今天在《鬼符经》上查到的，书上特意地记载了猫这种东西，还列举了很多奇怪的猫，而在这些奇奇怪怪的猫里又有两只最让陈凡印象深刻。
    一只是佛陀座下的八尾猫，一只就是这种四耳猫。
    据说南北朝的时候，有一个高人叫唐昉，唐昉功德圆满，有天上来的使者过来通知他，说某年某月某一天，你将拔宅升天，位列仙班，你家里的男女老少也会跟着到天上，各自封有神位，甚至家里的猪鸡猫狗也会沾光，上天！
    这就是正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
    唐昉得到消息以后，本不想四处张扬，却不想下人嘴快，把消息散出去了。
    唐昉的亲戚一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也不要点碧脸了，非要搭顺风车，上天当神仙。
    唐昉无奈，只能应允。街坊四邻一听也不干了，不管关系好不好，都死皮赖脸地往上挤。
    结果，日子到的时候，人满为患，宅子升不上去，很多人扒着唐昉家的墙头跟着往天上飞，天上接引的神仙不爽了，咔一个雷，把无关的人打了下去。
    那些贪小便宜的掉下去摔死了，墙也倒了，也不怎么那么巧，墙头里头藏着一只大老鼠。
    老鼠藏得好好的，给一扒，出来了，砰地一下摔在地上，肠子都摔出来了。
    唐昉家有一只大猫，很是乖巧，一看有老鼠出来，赶紧去追，结果猫跟老鼠一起下去了。
    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昉一家已经飞走了。
    它孤零零地留在人间，无处安身，最后找了一个山洞留了下来，一住就是成百上千年。
    据说那一只猫因为老鼠没做成神仙的猫就是四耳猫，耳内生耳，颇具灵性，只要人们站在山洞门口喊一嗓子“仙儿哥”那猫就会立即换来“喵”的一声回应！
    陈凡不知道自己见到的猫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只四耳猫，但他觉得，“仙儿哥”这个名字跟它挺配的。
    天快黑了，陈凡飞也似地骑车回家，到家里的时候开见大门开着，屋子里围了几个人。
    陈凡站门口儿一瞅，蓦地高兴起来：陈光斗回来了！
    “爷爷！”陈凡大喊着往院子里跑，刚到屋里，就给奶奶拉住了，奶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他别闹，说完便将陈凡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扒着门往屋子里看，屋子里坐着的都是村子里的老头子，这些人在村子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一个个神情凝重，十有八九是奔着连日来发生的事情来的。
    陈光斗盘腿坐在炕头儿上，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儿，还没等这些人离开，门口响起了警笛声，派出所的刘二也带着两个刑警模样的男人过来了。
    看警察过来，老爷子们纷纷告辞，陈光斗把他们送走了又迎了警察进来，出来进去地一阵忙活，老爷子有些累了，他揉揉眉心把陈凡叫来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第九十七章爷爷回来了

    陈凡没把龚若兰供出来，却把永真和尚的事情说了，当陈光斗听说是老姜家的人找来那个妖僧来害自己的孙子，老头子气得一拍桌子，“妈个巴子的，反了他们了！”
    “算了。”陈凡嘿嘿笑，又把自己下咒子锁了永贞和尚的事情说了，陈光斗听说永真和尚跟王二蛋家的老母猪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以后，差点儿笑出声儿来.
    他问陈凡是怎么做到的，陈凡说用的猪哥符，老爷子很惊讶，说猪哥符可是迷魂符，以你的修为应该画不出！就算画出来了，以你的本事，你也困不住那个大和尚吧！
    陈凡心说姜还是老的辣，爷爷一眼就看出事情的症结所在！他没说小木屋的事情，只说在林子里看到一只猫，那猫叼着卷筒给了他几张符箓，陈光斗脸色微变，摸着胡子不做声了。
    晚上吃饭，家人团聚热热闹闹，正跟爷爷聊得来劲的时候手机响了，陈凡出去接了电话，来电话的自然是李婷，“臭小子，你要死啊！不叫你给我打电话吗这都过了多久了！”
    “还说我，你就不能给我打啊！”陈凡没好气地朝他嚷嚷，像是一肚子委屈，“永真法师死了！死在我们村儿了！你们报社知道这个事情不知道？那个什么什么周刊的已经过来人采访我了，你还不来？告诉你再不来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别人了！”
    “你敢！”电话那头儿李婷掐着腰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敢告诉他们，等明儿我到了，掐死你！”
    陈凡大乐，“你明天要来看我吗？”
    “咋的？不愿意啊？”
    “没，愿意，愿意！”
    陈凡高兴得快要上天了，挂了电话蹦跶蹦跶地往回跑。
    “手机哪儿来的？”陈光斗上下打量。
    “别人送的。”陈凡龇牙笑。
    陈光斗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给奶奶拦住了，“行了行了，管那么多干嘛，不是偷的抢的就行呗！我看小凡也认识了几个厉害朋友，还给人帮过忙，人家感谢他给点儿东西，也正常嘛！”
    “话是那么说，可别学坏了。”陈光斗略显忧虑地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捂着手机，生怕爷爷一时不高兴把手机抢了去。
    “算了，拿着吧，反正以后用得上也省着给你买了。”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又美了起来，“爷爷，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东西换到钱了吗？”
    “钱？你爷爷可不是奔着钱去的！”陈光斗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去，把爷爷那个小包拿过来！爷爷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凡穿上鞋子把柜子上放着的小包拿来，陈光斗在里头掏了好半天才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葫芦，在陈凡的面前晃了晃。
    葫芦里头哗啦哗啦响，像是有些药丸，陈凡侧着耳朵仔细听，药丸还不少，“这啥啊？”
    “给你的。”陈光斗往陈凡的方向以撇，陈凡赶紧抓住，那摩挲着葫芦觉得这葫芦做得实在太精致了，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里面的药丸，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三粒，千万不要吃多了。”
    陈凡点头，拔掉葫芦口儿对着葫芦里面的东西闻了闻，葫芦里头有股子明显的麝香味儿，感觉像是补药，陈凡看爷爷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没敢多问，偷偷摸摸倒了两粒儿尝尝，当时苦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擦，这啥玩意啊……“
    强打精神把吃个三个，他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往坐在那儿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体之中热气翻滚，好难受。
    陈凡可以确定这玩意肯定是大补的东西，因为前半生里这样的感觉出现过。
    头一次的是很小的时候把爷爷藏的老山参当成萝卜咬了一口，当时没什么感觉，后半夜就不行了，反复折腾。
    第二次是抓了那个地王瓜煮水喝，一口气全喝了，鼻血往外窜，差点儿没死了，这一次的感觉虽不比前两次强烈，症状却大体相同。
    陈凡只觉得身体之中像炭烤一样难受，就连身底下一向不曾亏待过的小兄弟都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这特么不是什么男人才能用的滋补品吧！心里头想着，陈凡赶紧盘腿坐下，尝试着静下心来，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越想冷静，那种羞于启齿的感觉就越明显！
    完了！
    要糟！陈凡感觉自己迫切地需要一个小姐姐帮帮自己了，他把耳钉拿出来想把小姐姐叫出来，小姐姐刚一出现，就吓得惊叫一声跑没影儿了！
    这完蛋玩意！
    用到你的时候你不带在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一阵着急，热气上涌的时候陈凡没忍住，抓着衣服挺直身子，竟好端端地抽搐起来了！
    听房间里头一阵乱扑腾，奶奶很担心地看着陈光斗，“小凡咋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正常反应。”陈光斗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把陈凡的房门锁了，坐在西屋的门槛儿上捏出一把烟叶儿塞到烟袋里，“这关早晚都得过，担心也没用！你回屋儿里休息吧，我在这儿盯一会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凡出来，只一晚上的功夫，陈凡个子高了，稚气少了，原本略显稚气的一张脸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显出棱角来，看起来，像是长大不少！
    不仅仅是容貌气质有了些许变化，那原本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身子也结实多了，陈光斗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陈凡的变化，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颇为满意，“不错，不错，真是好东西啊，继续吃，别停！”
    陈凡也感觉到这药力非同凡响，一早上，摸摸胳膊摸摸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变化似的，他早上吃了三粒药，还是觉得浑身燥热，可相比昨晚，已经好了太多。
    上午十一点半，午休时间，陈凡出校门准备买盒饭，忽然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车窗降下来，正看见一个戴棒球帽和大墨镜的漂亮女人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心花怒放，赶紧冲过去，李婷也不多说，打开车门让他上来，一溜烟似的将车子开了出去。
    说起来分别以后也没过多久，可陈凡的思念已经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李婷把车子开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儿，预定好的小包间了饭菜什么的已经准备得颇为齐全。
    陈凡跟着李婷进了小包，门刚关上，这厮就像出了笼的猛兽似的扑将上来，李婷给弄了个措手不及，想打他，又舍不得，直给这小家伙唇齿开合地爱了个通透才红着脸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干嘛呢！造反啊！”
    包间的隔音不好，她也不敢高声。
    陈凡死死地搂着他，骨子里透出深深的迷恋，“姐，我想你。”
    “嘴上想还是心里想？”
    “浑身都想。”
    话音刚落，陈凡又冲了上来，这一次李婷没有惯着他，对着陈凡的肩膀狠狠地捶几下，把眼一瞪，“你给我站好了！远点儿！能不能好好的！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陈凡嘟着嘴坐下，老实巴交地像个乖孩子。
    “我可不是来跟你套近乎的！先吃饭，吃完饭办正事儿！”
    李婷取出黑色的最新款的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又把一只限量版的爱马仕挂在一边，“跟姐姐说说吧，永真法师是怎么死的！外面都在传，说永真和尚跟人斗法，失败了，他牛逼哄哄地装了一辈子的高手，却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手里，那小鬼说的是谁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陈凡龇牙笑，“非要那么说，倒也没错！”
    “准知道是你捣的鬼，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李婷抿着小嘴坐在桌对面，眼睛看着陈凡，喜欢得不得了。
    她发现，几天不见，陈凡好像长大了，比以前更英俊也更成熟，看起来不像个中学生，更像是大学里刚入学的小学弟。
    陈凡一直把李婷当成未来媳妇来看待，跟她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适当地摘除了龚若兰的戏份以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基本说了。
    当李婷听说有人青和尚恶整陈凡，这妞儿的脸上显出一抹愤怒，她很生气，气得不只是村书记一家的无耻手段更带着对陈凡的担忧。
    “恶有恶报，他死的不冤。”
    陈凡用这么一句话做了总结，手里掐着筷子夹了一个三鲜馅儿的饺子放碗里，“他用穿顶泥娃娃施法，就是想一击毙命，但这样的法术是非常恶毒的，会折损阳寿，就算是厉害的法师通常也不会用。”
    “那你是怎么让他的法术反弹给他的呢？”陈凡没把龚若兰“拔毛换发”的事情告诉李婷，李婷自然对陈凡用的手段很好奇。
    “我用了秘法，不能告诉别人的法术，这是自保的手段，本身没有威力。”陈凡淡淡地说道。
    “这么说，你还真的会法术。”
    李婷想了半天，抿着小嘴看他，“看样子，姐姐小看你了，姐姐原以为你也就是一个略懂些小门道的小色鬼，却不想，大名鼎鼎的永真和尚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样也真的好！看样子，姐姐以后有靠山了！以后谁敢欺负我，就叫你来咒死他！”

 第九十八章鬼术

    “嘿嘿，用不着。”陈凡拍拍胸脯，“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说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早晚有一天，你老公会名扬四海，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鬼术大宗师！到时候看这些不要脸的家伙还敢不敢在背后算计我！”
    “鬼术大宗师。”李婷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媚笑道：“为什么要叫鬼术呢？叫法术不是更好？“
    “这样显得更专业，高端大气上档次。”
    陈凡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婷，不忘解释一番：“法术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不具体，道术、神通、巫术、鬼术、蛊术、降头术等等等等，这些都在‘法’的范围里，细究起来，又各有不同，一般，不是一个门类里的人都不愿意把自己跟别人混在一起，所以，道术是道士，神通是神通，有技术的人从来不会混着用。”
    “哟哟哟，说得还挺专业呢！那你跟姐姐说说，道术、神通、鬼术、这三个有什么不同！”
    “想知道？”陈凡一龇牙，“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还没亲够啊！”李婷白了他一眼，“先记着，少不了！”
    “这可是你说的。”陈凡也不担心李婷会赖账，寻思寻思，摆出一个很专业的架势，“其实很简单的，道士们学的本事，叫道术。道家也叫玄门，玄门分五脉，山、医、命、相、卜，山字脉学的是仙法，侠义上的道术指的就是这个仙法。而和尚的本事，叫神通，也叫神通力，这是修为境界达到一定程度的高僧才有的本事。至于鬼术，哼哼……”
    李婷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哼哼是什么意思？”
    “哼哼就是哼哼，不想告诉你的意思呗！”陈凡喝了一大杯的橙汁，龇牙笑道：“道术是仙法，鬼术是鬼法，道术修炼的都是些五雷法，纯阳功，而鬼术正相反，鬼术修炼的是极阴的法术，人家请神，我们役鬼，我们不供神祇，供鬼主。所以，我们的法术叫鬼术。听起来很玄妙不是？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这么跟你说吧，在普通人看来，我们是法师，在道士们看来，我们是……”
    “邪魔外道。”李婷插嘴。
    陈凡惊呆了，“你能不能说得委婉点儿？”
    “妖孽。”
    陈凡再次惊呆，目光斜视，想吐槽。
    “妖孽！还不速速现身！”李婷不单不怕，反而嗨得不行。
    看她捂着小嘴笑得像个傻子似的，陈凡深深地体会到了“胸大无脑”这句话描述的是怎样一个深刻道理。
    “好吧，我是妖孽！”陈凡说。
    “呸！”李婷抿嘴笑，美美地拿起一块排骨啃了一小口，眼皮耷拉这，悠悠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妖孽，我就是观音菩萨！”
    陈凡一愣，“为啥呢？”
    “你猜。”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跟李婷在一起的时候，陈凡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很洒脱，很自在，不像是跟龚若兰一在一起时的提心吊胆，也不像跟宋倩在一起时的无爱不欢。
    “姐。”
    “嗯？”
    “叫声老公听听呗！”
    “滚蛋！”
    李婷佯装生气，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今天我去见了你的班主任，就那个叫宋倩的老师。真没想到，你的班主任还是一个美女呢！”
    陈凡不动声色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不想搭茬儿。
    他越是这样，李婷就越是觉得不对，她趴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笑意渐显，“诶，你就不想知道人家都说了你什么？”
    “能说什么，肯定没好事儿。”陈凡对宋倩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这女人很精明，又有一点孩子气，虽然现在两个人站在一条战线上相互利用，可骨子里，宋倩依然有些不服不忿的意思。
    前日陈凡把她拉倒旅馆里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叫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想也知道这次李婷过来那妞儿肯定没好话！哼，小骚货，等大爷吃饱喝足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陈凡暗自发狠，脸上却不带出来，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心思大部分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姐，不说那些了。马上就中考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什么约定？”李婷翻着眼睛看他，“我们有什么约定吗？”
    陈凡撅嘴瞪眼挑下巴，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不说好了我考上重点高中你就给我做女朋友的吗？怎么，你又说话不算数？！”
    “你先考上再说。”李婷脸红，白了他一眼，“我郑重声明啊，只说你考上了，就给你一个机会！可没说你考上了就给你做女朋友，毕竟你还那么小！”
    陈凡低头看看那高高翘起的小东西，”不小了！“
    李婷当然知道这小色鬼在寻思什么，没好气地侧过头去，俏脸绯红，“姐姐上学的时候，一直在跳级，我听宋倩说你为人很聪明，成绩进步也明显，你不如也考虑一下，跟姐姐一样尝试着早点完成学业，这样……这样……”
    “这样就能在一起了？”陈凡知道自己还在上中学的事情是李婷的一个心结，其实李婷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学历上却差得实在多了，“姐，我要上了大学你就做我女朋友吗？你要是答应我，我就跳级去！”
    李婷托着腮帮一撇嘴，在她看来，跳级什么的虽然不是不可能，可跳了一两年也就到头儿了。
    陈凡马上考高中，考完高中上大学，怎么也得两年左右的时间。她觉着陈凡要是长大一些，或许就不会再这么死缠烂打地追自己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李婷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考上大学，姐姐就什么时候给你做女朋友。”
    “好！”陈凡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似的，手拍桌子显得无比兴奋，“不许说话不算话！”
    “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李婷刚说完，脸红了，她像是想起了上次叫老公的事情，又赶紧纠正，“说话不算话的连小狗都不如！”
    “我有一个条件。”陈凡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眼巴巴地看着李婷，“我考上大学之前，你不许找对象！更不许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鬼混！”
    陈凡见到过的美女也有不少了，宋倩、孙雅馨、龚若兰，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美女，在陈凡看来，长相出众的女人私生活都很乱，倒不是品性的问题，只是相比于芸芸众生，这些有胸有脸有身段儿的女人的身边簇拥了太多的追求者。
    陈凡原以为李婷会很痛苦地答应，却不想，李婷一下沉默了，她不想跟陈凡定下这样的约定，因为她还是比较现实的，已经过了只会做梦的年纪。
    更重要的是，李婷不想撒谎，她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眼前的小色鬼，毕竟，随随便便诓了一个臭小子的心对陈凡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能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
    “怎么？”一脸幽怨地看着李婷，陈凡有些担心。
    “姐姐已经二十岁了。“李婷抿着小嘴看他。
    “我十六。”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女孩子跟男孩子能一样吗，姐姐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李婷难得地显出一抹幽怨，“要是你三五年考不上，姐姐都老了。”
    “一年！明年的高考我就要考大学！”陈凡说出了一句让李婷震惊的话，“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考上的！你只要等我一年就好了！”
    李婷看陈凡看了老半天，抿着小嘴侧过头去，“傻小子……”
    她觉得陈凡还是太幼稚了，高中三年的课程，怎么可能用不一年左右的时间学完，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可这样的挑战她从来没想过。
    “姐，一年你都等不了吗？”陈凡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只一年！”
    “好，我答应你。”李婷拢了下头发，松口了。
    “爱你！”陈凡稍稍心安，却不知不觉地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姐你最近在忙什么，还在调查日本人的生物实验吗？”
    “没有，我换工作了。”李婷抿着小嘴笑了出来，“托你的福，上次回去写了两篇报道，被奇谈版块儿的编辑相中了，主编说我更适合报道一些关于奇奇怪怪的事情，把我借调过去了，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大老远地跑过来问你永真和尚的事儿，你要知道，这个永真和尚可是咱们报纸上的话题人物，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些事情跟他扯上关系！”
    “奇谈？就是些妖魔鬼怪、神秘事件什么的？‘
    ”对啊。“
    陈凡龇牙笑，“那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些更好玩儿的东西！比如，四耳仙猫！”
    李婷放下筷子，一下来了兴趣，“四耳仙猫？”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割——
    又是一年中考，乘学校里找来的大巴过去，又乘大巴回来。
    连续作战以后，雷声密集，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陈凡从学校出来，光着脚踩在乡间的水泥路上，边唱边走。
    一切都搞定了，连日来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虽然成绩没出来的时候颇有些前途未卜的意思，可陈凡总算可以悄悄地松上一口气了。

 第九十九章苹果臀

    第九十九章 苹果臀
    陈凡拎着鞋子想回家，出来得晚了，路上却没有车子，正寻思要不要找个地方避避雨，一辆崭新的现代停在了陈凡的身边，车门一开，车子里头坐着的竟然是孙雅馨，孙雅馨抿嘴笑，“哟，鞋子都不穿了，这么嗨？”
    陈凡一龇牙，赶紧钻到车子里，他把湿漉漉的书包扔到后面，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正好路过，怎么样，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了，不回去了！”陈凡心满意足地把上衣脱了，“去你那儿吧，正好洗个澡！”
    孙雅馨斜了陈凡一眼，脚踩油门飞也在路面上划出一道水线。
    在中考前，宋倩已经先行一步调走了，秃头校长给宋倩抓了什么把柄在手上，没有继续为难他。
    孙雅馨的男朋友也治好了病，大喜过望的时候买了这辆车子给她，孙雅馨对陈凡心存感激，一直没走，加上这段时间陈凡一直在孙雅馨的跆拳社跟着瞎混，一来二去的，已经非常熟络。
    现如今陈凡已经学会了几个跆拳道的品势，而且，他基础好，腰力足，很多超高难度的腿法这货都能很轻松地踢出来。
    虽然孙雅馨嘴上不承认，可事实上，陈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跆拳社的一块招牌，其进步之快，甚至让苦练多年的韩美感觉到了这世界带给她的浓浓恶意。
    韩美只知道孙雅馨对陈凡青睐有加，经常给陈凡开小灶，她却不知道，在师徒之谊以外，两个人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陈凡跟孙雅馨做了多少不能描写的事情可能连当事人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尤其是在宋倩调走以后，没人可以托付的陈凡跟孙雅馨走得越来越近，孙雅馨还是很喜欢陈凡的，不仅以为这臭小子长得英俊帅气，还裹带着女人对强大男人与生俱来的好感。
    陈凡的功夫是非常扎实的，这跟陈光斗的严格要求脱不开关系，只是，陈凡跟人真正交手的次数并不是特别多，在实战技巧和时机把握上面稍有欠缺。
    孙雅馨是运动员出身，打比赛的经验很丰富，在她看来，陈凡这样功底扎实的选手只要稍加调教，在未来必定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苗子！
    她真心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子是自己的福气，当然了，让她觉得幸福的不仅仅是一个优秀弟子带给她的满足感，还有陈凡那不知疲倦的攻伐。
    孙雅馨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从小到大，没怎么被人欺负过，不过，陈凡的出现明显地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二十几年来一直很强势的她忽然找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她恍惚觉得，给一个强壮男人肆无忌惮地蹂躏践踏竟然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感觉，心底里的某种渴望被引燃了，便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她打算上个月就辞职，搬到市里住，后来寻思寻思，硬生生地拖了两个月。
    虽然陈凡还没有意识到孙雅馨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里，但陈凡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孙雅馨已经不是以前的孙雅馨了。
    身上多了一点女人味儿，笑容多了，也调皮了，描眉打鬓爱打扮，干那事儿的时候也越来越享受，越来越主动！
    孙雅馨跟宋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宋倩更符合一个温文尔雅的女老师的外在形象，手无缚鸡之力，身子软软的，不胖不瘦。
    而孙雅馨，却比宋倩结实多了，这女人浑身都是肌肉，脂肪的含量很低，虽然这两年生活滋润让她的身材正常了不少，可脱了衣服还是能隐隐地看到傲人的八块腹肌和那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尤其是在肌肤相贴的时候，小腹处的阵阵抽搐，特明显，每次都让陈凡感觉到莫名的快慰，当然，陈凡最喜欢的还是孙雅馨的屁股。
    孙雅馨的屁股是很典型的苹果臀，臀峰高挺，少有赘肉，完美的臀型一览无遗，虽然看起来不大，却在纤细腰身的衬托下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宋倩的胸叫陈凡印象深刻，孙雅馨的翘臀同样如此，每次看到孙雅馨背对着自己，陈凡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摸上一把。
    孙雅馨并不抗拒，除了人多时会装模作样地瞪他一眼以外，平时的时候，恨不得翘起屁股给他好好地玩儿上一会儿……
    来到a市的一栋小楼前，孙雅馨打着伞，走上楼去，这地方位于a市和陈凡所在中学的中间地带，属于郊区，却还算方便，孙雅馨不愿意住在乌烟瘴气的学校，在这里租了个房子，房间在三楼靠东面的位置，陈凡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城市里大家互不认识，她自己住，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打开门叫陈凡进去，陈凡如释重负地脱了衣服。
    孙雅馨看陈凡光溜溜地站在面前，羞得一下转过头去，“死小子，你干嘛呢！”
    “洗澡啊，还干嘛。”陈凡一点不害臊，扭了两下身子才跑进浴室，孙雅馨到厨房里点了炉子，给陈凡下了两袋儿方便面，他估摸着陈凡考试回来，肯定饿了，却不想，谁还没烧开，陈凡便嚷嚷着叫她过去。
    孙雅馨准知道那小色鬼不怀好意，还是过去了，俩人在浴室里快乐了一会儿，等孙雅馨出来的时候，锅里的水都要烧干了。
    “今天晚上别走了，都这个时候了。”孙雅馨换上浴袍，把面盛出来放在桌子上，陈凡点点头，“不回去了，晚上陪你！”
    “少来！谁要你陪！”孙雅馨白了他一眼，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孙雅馨忽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你考得怎么样，还没问呢！”
    “应该没问题。”陈凡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以后就上高中了，不能在一起了。”孙雅馨像是有心事，低头吃了一口方便面，又鼓动着腮帮看陈凡，“跟你说了事儿，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们就不要再这样了。”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心中虽有些难过，还是点点头。毕竟孙雅馨不是自己的女人，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我明白。”
    “你就不想对我说点儿什么吗？”孙雅馨有些失望地看着陈凡。
    陈凡憋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嗯。”孙雅馨点头。
    “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孙雅馨没说话。
    “那就跟我在一起吧，日子长着呢，急什么，我看你也挺喜欢的，每天叫得可欢实了。”陈凡笑嘻嘻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块美味的点心。
    孙雅馨白了他一眼，“快乐有屁用，快乐顶饭吃？”
    “也是。”陈凡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很洒脱地一撇嘴，轻笑道：“别想那么多了，趁着有机会，多快乐一天是一天。”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孙雅馨狠狠白了陈凡一眼，手拢了一下头发，又不由得笑了出来，“诶，我问你，我要是结婚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不会。”陈凡斩钉截铁地说了句，“有夫之妇，没兴趣，不过……”
    孙雅馨正嘟着嘴，看话锋一转，赶忙道：“不过什么？”
    “不过，想我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哼。”孙雅馨冷笑。
    “哼。“陈凡也学着她的样子笑了下。
    当天夜里，陈凡没走，两个人在卧室里翻云覆雨地恩爱了整整一晚上，在孙雅馨的调教下，陈凡已经不是那个只凭着力气横冲直撞的菜鸟了，他渐渐地领悟了一些法门，懂得了一些叫孙雅馨欲罢不能地技巧。
    一早上起来路都不能走的状况并没有再出现，反倒是孙雅馨把陈凡抱得紧紧地，大腿一横，死死地缠着陈凡不让走。
    陈凡没什么事，也想放松几天，就这么硬生生地跟孙雅馨门不出户地腻味了能有半个星期，真真给喂饱了的孙雅馨才依依不舍地送陈凡回去。
    距离发榜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陈凡无事可做，每天除了练功吃药以外，就坐在水库边儿上钓钓鱼，打个电话什么的。
    爷爷奶奶看陈凡大了，不怎么管他了，难得有了自由身的陈凡也一点点了浪了起来。
    期间宋倩来了两次，每次过来，这妞儿都急不可耐地把陈凡按在小树林里，要要要，要个没完。陈凡能看得出的，宋倩对他的迷恋，是深入骨髓的，而陈凡也从没让她失望过，欢好过后，宋倩总是心满意足，一副受用不尽的样子。
    陈凡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少不了要麻烦她，对这个女人，自然要小心伺候，宋倩已经做好了交接工作，已经在高中做了老师，他带高一，依然教数学，陈凡希望自己能到宋倩的班上去，宋倩说自己还不能做班主任，这个事儿难办，陈凡寻思寻思，不再坚持了。
    闲着没事儿把钓到一条鲶鱼带上，鲶鱼能有四五斤，是个大家伙。陈凡家里从来不缺鱼，把剩下的倒掉以后用塑料袋包好了去山里，老地方，叫了声“仙儿哥”，四耳仙猫一溜小跑地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第一百章打耳洞

    陈凡把鲶鱼放在老地方，鱼还是活的，大猫冲过去把鲶鱼按住，吭哧吭哧地咬半天才算把它弄死了。
    老猫趴在陈凡身边，开始美滋滋地吃起来。
    陈凡已经喂了它很多次，仙儿哥跟他熟络了，已经可以摸摸了。
    不过仙人儿哥是一个很要面子的猫，不太喜欢给人摸头，陈凡刚摸几下，这个货便仰着头大步流星地把鲶鱼拖走了，刷刷刷爬几下，爬到了树上去。
    陈凡看得有意思，自顾自地笑着，他知道仙儿哥能听懂他说话，像个疯子似的跟它聊了起来。
    在陈凡的心底里，有太多的事情压着，陈凡很想找到人说说，可近来的事情让他对人这种不稳定的东西渐渐地失去了信心，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知心朋友了，连王二蛋都变了，现如今能叫他稍微放心的，也就只有韩美，小姐姐，还有这个不太喜欢跟人亲近的大猫了。
    陈凡很想知道大猫给自己的符咒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他问了很多遍，仙儿哥就是装作没听见。
    陈凡仔细看大猫的脖子，脖子上有一圈儿浅浅的勒痕，看起来像是常年戴着项圈一样的东西留下的，陈凡觉得，这四耳仙猫肯定是有些来历的，它以前一定有个主人。
    但陈凡四处打听，从没听说附近的村子里出现过一只那么大的大花猫，这让陈凡更加有兴趣，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或许仙儿哥的背后藏着一些惊喜，它极有可能是某个很厉害的前辈豢养的小宠物，至于那个前辈是何许人也，陈凡就不知道了。
    能知道的是，这个人的道行一定很高，要不然永真和尚也没有那么容易给一张猪哥符迷了心智。
    想到这里，陈凡回头看看身后的林子，那老林子是迷一样的地方，峰峦起伏，林木茂密，当年那么多人消失在大山里，留下的谜团更是数不胜数。
    陈凡有心再往里头走一些，可他再自信，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他现在还不够强，而且没有帮手，别的不说，山里的野猪他都弄不过！
    山里的野猪是非常厉害的，攻击性很强，人们只知道野猪是老虎爱吃的野味儿，却不知道这大山里的野猪拱死过的人比山里老虎的总数还咬多。
    野猪的獠牙陈凡是见过的，陈凡小的时候，野猪钻到了林边的地瓜田里，看地的老爷子一镐头打下去，野猪急了，吭哧一下过来，那手指长的獠牙豁开老爷子的肚子，硬生生地老爷子开膛了。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陈凡可是吓了一跳，后来跟王二蛋他们去看热闹，发现老爷子身子都没了一多半，他以为老爷子死了以后给野狗吃了，却不想，爷爷的一番话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爷爷说：野猪吃人，吃猴子，什么都吃！只是近些年打野猪打得狠了，野猪们长了记性，躲在深山里不肯出来了。
    陈凡坐在小屋里，看着那郁郁葱葱的老林子，每次看到，心里头都会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林子还真是够神秘的，比黄河滩十几米深的泥巴更神秘，陈凡下定决心，等以后有了本事，一定要到大山里头走一趟，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
    现在？现在不行！陈凡还留着自己这条小命把妹儿呢！不对，是泡姐姐，泡各种各样的大姐姐！
    一次尝到了甜头，陈凡就刹不住车了，村子里的小姐姐们已经入不了这小色鬼的法眼了，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本着人生中的另一重境界发起冲锋了！
    连过了几天，陈凡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仙儿哥，这大猫吃的好睡得好，原本就不小，现在更是快要胖成球了，仙儿哥还是很聪明的，一直受陈凡照顾，有些不要意思了，隔三差五地陈凡过来，仙儿哥也会叼着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给他。
    猫更爱吃鱼，这是天性，陈凡爱吃山里的野味儿，也是习惯，一人一猫相处得很好，看得小姐姐都要嫉妒死了。
    小姐姐着急叫陈凡修筑鬼脉，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碰他，怎奈陈凡犯了桃花运，宋倩和孙雅馨轮番地压榨他，叫这货根本腾不出时间安心修炼，终于，小姐姐生气了，唧唧歪歪地把陈凡熟络了一通，却不想，摸摸地听完了小姐姐的吐槽以后，陈凡手一抖，一个白色的焰花儿弹了出来！
    白色的小火苗在陈凡的手心微微抖动，像是一团白色的漆。
    小姐姐看到陈凡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一只在陈凡的身边，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步，“你怎么做到的？”
    “我早就能做到了。”陈凡抿嘴笑，在小姐姐的脸颊处轻轻地亲了一下，“说起来，还多亏了孙雅馨。”
    小姐姐不明白陈凡的意思，死缠烂打地要陈凡说明白，陈凡看她一再坚持，也就说了实话。
    原来，考完试的那几天，孙雅馨跟陈凡一直住在一起，后半夜三点多，也没闲着，有事儿没事儿净瞎忙活的他不知怎么就忽然一个激灵，顿悟了，他一下明白了功法的症结所在，只一冲，便冲破关隘铸成鬼脉！
    现如今脱胎换骨，再也不用被那蒸腾的热气折磨了！
    小姐姐听得脸红，好像不太懂陈凡的意思，陈凡笑眯眯地打量着小姐姐的窘态，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陈凡凑过去，在小姐姐的耳边轻声道：“姐，你是处女吗？”
    小姐姐的脸更红了，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她本是肤若凝脂没有半点血色，这一羞，娇艳得厉害，陈凡几乎把持不住，想把她按在草地上办踏实了。
    可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小姐姐没有吓唬他，以他现在的本事，要是真刀真枪地跟她折腾一下，他必死无疑。
    “说话呀。”看小姐姐捂着脸缩在一边，陈凡像个臭流氓似的调戏她。
    小姐姐忙里偷闲地在他的胸口捶一下，身子一扭，化成红烟兀自飘散。
    “一言不合就躲起来，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手里捏着那枚耳钉，陈凡凑过去亲了一口。
    “烦你。”耳钉一闪，没了动静。
    陈凡生怕耳钉没了，骑车到家，跟爷爷商量了一下，他决定把小姐姐放出来，让她像以前一样跟着自己，也免得成天为了丢失耳钉而提心吊胆，却不想，听完了陈凡的话以后，爷爷摇摇头，“不行。”
    “为啥不行？”陈凡瞪大眼睛。
    “你以后，就不在山里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名家高手层出不穷，你小姐姐的状况你是知道的，她要是像以前一样跟着你，免不了给人看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陈发一脸委屈，“那，丢了咋办？”
    “挂耳朵上把，打个孔，钉耳朵上！”奶奶忽然说道。
    “我看行。”陈光斗也觉得这个主意很满意，陈凡却吓了一跳，“别啊，女生才带耳钉呢！”
    “没关系的，我看市里的小孩儿也有带的，没事儿！”陈光斗像是下了决心似的。
    陈凡拗不过他们，手捂着额头，好郁闷，“要不做成戒指吧，戴手上！”
    “拉倒吧，你那手，什么都干！”陈光斗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看陈凡，陈凡寻思寻思，也是，这小姐姐要是给她戴手上，跟姐姐们亲热什么的不方便，上厕所也不方便啊！想到这里，陈凡只得同意。
    “明儿去市里找个干净点儿的地方，打个耳洞去！”陈光斗从兜儿里掏出一百块给陈凡。
    陈凡拿了钱，打个电话给孙雅馨，孙雅馨开车到村口儿来接他，一听说陈凡要打耳洞差点儿笑出声儿来。
    陈凡瞪了她一眼，不想跟她多解释，孙雅馨也不多问，她以为陈凡也变潮了，也乐得这小色鬼打扮打扮。
    孙雅馨是个很时尚的女人，在学校的时候不怎么打扮，出来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她带陈凡去剪了头，买了两套衣服，这才去一个很常去的首饰店去打耳洞。
    店员是一群小美女，跟孙雅馨很熟悉，一看孙雅馨带了个小帅哥来，都叽叽喳喳地问孙雅馨这是谁！
    孙雅馨不想说得太假，就说陈凡是自己表弟，那些姑娘不怎么信，半开玩笑地说孙雅馨不够意思，偷偷把了个小帅哥还不给姐妹们认识！
    看她俩话里有话地相互挤兑，老实巴交的陈凡彻底傻了。
    他早听说市里的女孩子多少开放些，却没想到，几个女人在一起聊天，这话题竟然这么污！
    “你们出去吧，他是我的了！”一个头发很短的姐姐搂着陈凡的胳膊超孙雅馨摆摆手，笑嘻嘻地把陈凡弄到了小包间里，陈凡给她按住坐下，看女孩儿拿出一堆带针头的家伙当时吓一跳，看他神色紧张，小姑娘抿嘴笑，“怎么，第一次？”
    陈凡点点头。
    “弟弟多大？”小美女在给针头消毒。
    “18。”陈凡习惯了，随口道。
    “厘米啊。”小姑娘抿嘴笑，还偷偷地掐了他一下，那小眼神，真叫一暧昧。

 第一百零一章很污的小姐姐

    女孩儿看心中好笑，只是她当陈凡是个纯纯的小伙子，并不是很在意，她总喜欢调侃小弟弟，习惯了。
    “别动哈。”
    手扶肩膀，女孩儿将陈凡按住，双腿一夹夹住陈凡的大腿凑将过去，做认真脸。
    本来是要打耳洞的，可那给紧身背心包裹着的胸口凑在陈凡的面前，叫陈凡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类似柠檬的香水味儿。
    “姐姐好看吗？”
    女孩儿捏着陈凡的耳朵，把一个类似小木桶的东西放在了陈凡的耳垂后面。
    陈凡盯着女孩儿身前的曼妙弧度，脸红了，“好看。”
    “姐姐好看还是你表姐好看。”
    “你好看。”
    “啊！”
    话音刚落，陈凡一声尖叫，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却见女孩儿笑吟吟地看着他，“有那么疼吗？叫那么大声！你可是个男子汉啊！”
    “诶！诶诶诶！干嘛呢！”孙雅馨有心调侃她，“弄那么大声，注意点儿！再欺负我弟弟我跟你急眼了！”
    “咋的，心疼了啊！我还没拿他怎么样呢你就心疼了？”女孩儿媚笑，回头瞥了陈凡一眼，不经意见看陈凡的裤子顶得高高的，当时愣了一下。
    陈凡觉得很尴尬，慌忙用手遮住，却不想，女孩儿媚笑一声搬开他的手，仔细地盯了半天，“说真的，你多大？”
    陈凡无辜脸，“不说了么，18。“
    女孩儿坏笑，“我没问你年龄！”。
    陈凡积蓄无辜，“我也没说是年龄啊！”
    话说完，陈凡用手比了一下，“18。”
    女孩儿斜着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她，那大眼睛，炯炯有神。
    陈凡红着脸没好气地看着这个调戏他的小姐姐，这么多年了，光他调戏别人了，这么给人调戏还是第一次。
    他有点不好意思，羞赧之外，还有些恼火，他恼火的不是这个短头发的小姐姐，而是自己的没用。
    娘的，不就是个妞儿吗，你有啥好怕的？
    “净吹牛。”
    女孩儿一撇嘴，转身要走。
    陈凡赶紧把她拉住，“谁吹牛了，我才没吹牛！是不是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女孩儿瞪大眼睛看着陈凡，陈凡依然脸红，他以为女孩儿生气了，却不想那女孩儿上下打量了一阵，忽然拍拍陈凡叫他站起来，然后……
    孙雅馨站在外面，忽然听见女孩儿叫了一声。
    他歪着身子看了看，却听见王六六推开门，将陈凡带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翻着白眼儿，“去你的，再说打你！”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陈凡，一边说话，还一边往陈凡的身下瞥。
    “我叫陈凡。”陈凡还在为女人的不负责任而不高兴，气哄哄地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有微信吗？电话也行。”女孩儿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有。”陈凡犹豫了一下，把电话留给她，临出门前还偷偷地在女孩儿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手感不错，紧实，有弹性，就是稍微小了点儿。
    女孩儿没有打他，却做出了一个叫陈凡哭笑不得的举动：
    她回身过来，也学着陈凡的样子在陈凡的屁股上抓了一下，抓得特别狠，特别用力，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似的，“别太过分哈，小心姐姐不饶你！”
    女孩儿出去，陈凡忽然兴奋起来。
    他心说，我的吗呀，这小姐姐太奔放太直接了！
    他乐颠颠地跑出去的时候，那短头发的姐姐正跟孙雅馨嘀咕着什么。
    孙雅馨给她说得脸红，连掐带拧地跟她斗在一处！
    陈凡一看他俩这架势就准知道她俩是闺密，自顾自地等了一会儿孙雅馨才摆摆手带陈凡跑了，“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
    陈凡揉揉耳朵，憨笑一声，“比想象中的好多了，我以为得可疼了呢。”
    “也看人，我扎耳朵眼儿的时候就很疼。”孙雅馨捏着自己的耳朵跟陈凡看，陈凡打眼一瞅，孙雅馨的耳朵上还真的有两个耳钉，“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耳钉呢！”
    “那你以前发现什么了？谁知道你那心思都在什么地方。”孙雅馨白了陈凡一眼，笑容玩味，“今天回家吗还？要不要去我那儿！”
    “不去了，奶奶说晚上包饺子。”陈凡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更好的理由才好。
    “姐也给你包饺子。”孙雅馨朝他眨眨眼，电光四射，弄得陈凡心神荡漾又开始不淡定了。陈凡凑到孙雅馨的耳畔，小声道：“怪麻烦的，算了吧，不如弟弟给你大香蕉。”
    “你个死小子，再说！”孙雅馨抡起包包兜头便打，陈凡跑得飞快，一溜烟似的没影儿了。
    晚上到了孙雅馨的家里，陈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遇上同学了，晚上不回去了，陈光斗多少知道一些陈凡的事儿，知会一声，也没拦着。
    陈凡躺在孙雅馨那软软的大床上摆弄手机，没一会儿，一个短信便过来了，“小帅哥，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你是摸我屁股的小姐姐！”
    “呸！还敢说！你怎么那么大胆呢！看上人家了也不能想摸就摸啊，信不信我告诉你表姐让她揍死你！”
    “少吓我，我不吃这一套。”
    “哈哈！”
    ……
    电话那边的小妞儿像是很高兴，很快就跟陈凡混熟了。
    陈凡有心要上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诶，干什么呢！撩妹儿呢啊！”孙雅馨卷着袖子弄了半盆面粉出来，笑容玩味地看陈凡。
    “吃醋啦？”陈凡挑挑眉毛。
    “吃你妹的醋！”
    孙雅馨去厨房了，不搭理他了，陈凡却越聊越来劲儿，一脸兴奋地敲着屏幕上的虚拟键盘，“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跟你做朋友！”
    女孩儿飞也似地回了一条，“哦，做朋友还是算了。”
    陈凡皱眉，“你是拒绝我了吗？”
    “不是啊，我想跟你做。”女孩儿断了一下，“朋友。”
    “……”陈凡笑喷，“小姐姐，你这样不好！”
    “嘴上说不好，心里却很喜欢嘛！”
    陈凡无奈了，感觉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了，“喜欢不喜欢，你怎么知道？”
    “都那样了，还说不喜欢，把你的脏爪子掏出来！别乱动！”
    陈凡翻了个白眼，“不跟你闹，小姐姐你多大？”
    “d。”
    陈凡一撇嘴，“多大？”
    “c。”
    “说实话行不？”
    “b。”
    “到底多大？”
    “你特么的过分了啊！都说了是b！bbbbbbb，b！”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想，“我不信。”
    “不信你来摸摸啊！”
    陈凡感觉自己这是给人挑逗了，“不摸，会怀孕。”
    “……”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姐姐发来一条消息，“你跟孙雅馨到底什么关系？”
    “表弟啊。”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妹听说过的事情多了，你知道我多大吗？”
    “你18！”
    对面的女孩儿发来一个笑哭了的表情，“年纪不大，东西不小，把姐姐看得直眼馋！”
    “眼馋就来吃。”陈凡飞也似第敲下几个字，“嘎嘣脆，水果味儿！”
    那姐姐又发过来一个笑哭了的表情，“哟，现在有本事了，刚才怎么不行呢？”
    “刚才不是不方便吗，怕你疼，怕你哭。”
    “呸！”
    那头儿没动静了，陈凡以为自己聊得太露骨，把人聊跑了，“姐姐？”
    “姐姐？”
    “姐姐？”
    一直没动静。
    好像真的聊跑了。
    陈凡有些后悔地第退出聊天界面，手机一动，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了，“小色鬼你干什么呢？”
    发信人是李婷。
    “我在学习。”
    陈凡觉得自己好无耻，很尴尬地笑了出来。
    “呸！”李婷只回了一个字，却叫陈凡看了很多遍。
    美女陈凡遇上不少了，可陈凡就是喜欢她，没办法。
    “小骚货！”陈凡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句，孙雅馨歪着身子探出头来，“叫谁呢！”
    “除了你还有谁？”陈凡从床上弹起来，“你弄什么呢，这么老半天。”
    “包饺子啊，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
    “没看出来，还会包饺子呢啊！”
    “嗨，这算啥！”
    “对了姐，今天给我扎耳洞那个姐姐是谁啊，短头发那个！”
    “你说那个疯丫头啊，我高中同学，叫王六六。”
    “王六六？！”陈凡差点儿笑出声，“还有这么可爱的名字啊？”
    “诶呀，名字这玩意，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怎么的？看上那个小疯子了？”孙雅馨颇暧昧地看着陈凡，“真看上了，姐姐可以给你介绍，六六还没男朋友呢，不过，那小丫头有点疯，不好管，你呀，压不住她！”
    “疯是什么意思？是精神病吗？”陈凡很担心地问了句。
    孙雅馨抿嘴笑，“寻思什么呢！你是不是傻？我的意思是说，那丫头太活泼了，不好管，你没看吗？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像个假小子，不信你看那发型，像不像！像不像！”

 第一百零二章约出来

    “其实短头发也挺好的，看起来很清爽。”陈凡由衷地说了句。
    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留短头发的女生，现如今看到王六六，还觉得真的挺好的，比电视里看着还好看。
    “你真的看上她了？”孙雅馨打量着陈凡，见陈凡不做声，还用胳膊肘儿捅了他一下，“是不是看上她了，是不是看上她了！”
    “没有。”陈凡可不想偷鸡不成给人笑话，义正词严地反驳道：“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才问问。”
    “那还好。”孙雅馨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你可别跟她瞎说我们的事儿，她要问你，你就说我是你表姐，啊！”
    “行行行，我也不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陈凡撇着嘴摇摇头，“你男朋友那边怎么样了？我上次给的东西还好用吧！”
    “好用。”孙雅馨略显羞涩地低下头，“比以前好了千百倍，完全不是一个人，可跟你比起来，还差得多。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孙雅馨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下，“说真的，要是在之前，我想都不敢想，还好有你在。”
    这高帽子戴的不错，陈凡很开心，“也不用这么说，都是应该做的，不过……”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样的大美人拱手给了别人，真心有点舍不得。”
    陈凡把手上的面粉拍了拍，又在孙雅馨的臀峰上抓了几下，“我要是早生几年，一定娶你做媳妇！”
    “油嘴滑舌，你跟宋倩也这么说的吧！”孙雅馨白了他一眼，明知道陈凡说的事情不可能，还是觉得很受用。
    “她是她，你是你，别老扯在一起好不好。”陈凡跑回卧室，把手机拿了起来，刚才那会儿他听到来消息的振动了。
    把手机解锁以后，果然来了一条消息，消息是那个叫王六六的姐姐的，“手机没电了，刚到家！”后面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
    “我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陈凡飞也似地回了过去。
    “怎么能，你那么帅！”王六六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小家伙的好感，不等陈凡回复，又迅速第补了一条，“姐问你一个事儿，你如实地告诉我，你说，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这个问题把陈凡难住了，陈凡打下几个字，“腰细腿长屁股翘，水多活儿好不粘人！”
    寻思寻思，按delete键全删了，重新打了，“你这样的！”
    “讨厌！！！”王六六兴奋了，一下打了三个感叹号，“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
    “真心话。”陈凡开始装憨厚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是爱我还是爱上我？”王六六又开始污了。
    “都爱。”陈凡傻笑。
    “约吗？”王六六发过来一个图，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嘴里叼着一个安全套儿，看陈凡愣了一下，王六六又飞也似地补了一句，“上哭你。”
    “阿西吧。”陈凡嘴里捣鼓着，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心说老子自打出道以来还没遇上过敢跟自己这么叫嚣的姐姐呢，当即恶狠狠第回了一句，“你等着！”
    王六六发个一个表情，一个黄黄的小兔子眨眼吐舌做调皮状，“来呀死鬼！”
    陈凡的心底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他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姐，王六六住哪儿啊？”
    孙雅馨吓一跳，“你干嘛？”
    “我有事想问她！”
    孙雅馨斜着眼睛看陈凡，“不知道，自己打听去！”
    “呀，一天不爱你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陈凡扔了手机蹦哒蹦哒地跑过来，从身后一抱，将孙雅馨抵住，“说不说？”
    “不说！”
    “说不说？”
    “不说！”
    “你可别后悔！”
    “啊，你干嘛！陈凡！你给我放尊重点儿，诶！”
    愤怒的呵斥变成了银铃般的笑声，孙雅馨给咯吱得腿都软了，“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嘛！”
    陈凡住手，在等答案，孙雅馨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忙活着，“她以前住长生街，现在住哪儿，我还真的不知道，咋的？你要去找他啊？行啊，刚见面才多大一会儿啊，就约上了？”
    “哼哼。”陈凡坏笑，“都说了，只是好奇，有你在要她做什么？”
    “滚滚滚！”
    可能是被王六六撩得心痒痒了，晚上的时候，陈凡的干劲儿特别大。
    孙雅馨享受着陈凡的细心耕耘，痛并快乐着。
    大半夜，孙雅馨睡不着，女人枕着陈凡的胳膊，像个小猫似的缩在他怀里，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两个人就要彼此分开各奔出路，孙雅馨就恨不得多给他爱几次。
    然而，陈凡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很甜。
    “小色鬼。”孙雅馨嘟囔着，那白皙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朝着陈凡的小腹摸了去。
    ——割——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一大早，孙雅馨便费尽心思地做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早餐给陈凡，陈凡咕嘟咕嘟第喝了一杯牛奶，摸摸肚皮，酒足饭饱。
    他对孙雅馨的温柔体贴还是相当满意的，虽然这女人有的时候很凶，但多数时候，还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女人。
    陈凡不奢望自己能够娶到一个尽善尽美的女人，在他看来，自己的未来媳妇只要有孙雅馨的一半儿温柔贤惠就好了。
    “爱你。”陈凡凑过去，在孙雅馨的额头亲了一下，孙雅馨托着腮帮看了他很久，也凑过去，跟陈凡缠缠绵绵地亲了一会儿。
    在陈凡和宋倩的反复调教下，陈凡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小男生了，他异常灵巧地挑逗着孙雅馨的，没一会儿，就把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逗弄得俏脸绯红，难以自持了。
    “要不要再来一次。”
    陈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孙雅馨羞答答地点点头，“好啊~”
    清晨的浴室里。
    陈凡跟大爷似的叉开腿坐在一张红木的小凳子上，一边抚摸着孙雅馨的脑袋，一边拿着手机跟李婷发着短信。
    跪在地上孙雅馨拿纸巾擦擦嘴，翻着眼睛看了陈凡一眼。
    见他得意洋洋地龇着大牙，便不由得撇起小嘴儿揶揄道：“诶诶诶，干什么呢？啥好事儿让你这么开心啊？”
    “不告诉你！”陈凡捏着她的小脸儿，笑嘻嘻地说。
    连日来朝夕相处，孙雅馨得到了莫大满足，虽然嘴上不承认，其实心底里孙雅馨很明白，她感觉，自己一点点地沉沦了。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她已经不再是老师，不再是姐姐，不再是道场里陈凡的授业师傅。
    她不过是一个渴望幸福的女人。
    而此时此刻，她渴望的一切就在眼前……
    有些东西，即便短暂，依然美好。
    洗完澡，换上新衣服，陈凡给孙雅馨送了回去，两个人亲了个嘴儿互相道别，到家的时候，爷爷不在。听说又来了几个人过来钓鱼，爷爷一大早就去了水库。
    陈凡没兴趣跟爷爷捣乱，回到自己房间往凉席上一躺，自顾自地翻看着那本叫他受益匪浅的《鬼符经》。
    “嗡。”
    来了一条短信，看号码，却是王六六的，“帅哥，干嘛呢！”
    陈凡坏笑，“想你呢！”
    “讨厌，想人家不来找人家！”
    陈凡翘着二郎腿想了想，心说这妞儿怎么个意思，真的是看上自己，急不可耐了？他龇着牙打下一行字：“没钱打车！”
    叮地一声响，微信上过来提示，您已经收到对方转账100元！
    陈凡吓一跳，回头一查，不是闹着玩儿的，还真是100元！
    陈凡懵了，心说还有这好事儿？心想着打了个问号，“姐姐你干啥？”
    “要不要嘴儿一个？”王六六好不遮掩地调戏着陈凡。
    看陈凡半天没动静，又发了一个100块的红包给他，“今晚陪我好不好。”
    陈凡瞪大了眼睛，心说我的天，这是啥情况？却不想，刚想回信息，又来了一个红包，一个接一个，又一个，一口气来三个，全是100的！
    “够不够？”
    王六六发出一个坏笑的表情，像是在等陈凡的反应，陈凡想了老半天，发出一个满脸是汗的表情，“姐姐你想干嘛啊！？”
    “姐姐想睡你，给不给！”
    陈凡真心没遇上过这种情况，手捂着额头，提心吊胆，“你在哪儿？把地址给我！”
    “a市大同街深溪路252号，华彩金店。我晚上九点下班，过来找我。”王六六发完信息，又甩过来一个眉飞色舞的表情，“不见不散！”
    陈凡扶着脸想了半天，轻叹一声，拿出电话，她本想打给孙雅馨，又觉得老麻烦人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机软件查了一下那个金店的位置以后，陈凡发现他们家跟宋倩新租的楼离得不远。
    他拿起电话给宋倩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儿很嘈杂，像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陈凡捂着自己的一只耳朵跟宋倩说了半天，宋倩一听陈凡想过来住一天，挺高兴，俩个约好了时间，宋倩提前了能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第一百零三章一天的男朋友

    陈凡跟家里打了声招呼，偷偷上车，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三德子跟大黄牙往陈凡这边走。
    俩人从车子旁边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宋倩，宋倩落落大方地朝着俩人摆摆手，那俩人却一脸蒙逼，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的天，那不宋老师吗？”三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操，宋老师跟陈凡一起跑了？她是来接陈凡的吗？”
    “要不呢，还能是啥情况啊？”
    大黄牙也震惊，却比三德子淡定些。
    他摸摸脑袋，心说，诶呀我草！陈凡你真是够可以的，宋老师都能给你泡到手？！
    “肯定没好事儿！肯定是跑外边潇洒去了这是！”三德子一抖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架势。
    “不行，我不能让这小子把宋老师祸害了！”
    “你拉倒吧！”大黄牙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我劝你还是不要瞎掺和，你当陈凡还是当年那个陈凡啊！你看看跟他做对的那几个，哪个落了好下场？莫说是你了，那大和尚怎么样？一个法师都让他弄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咋的？嫌命长？”
    “也是，也是。”三德子脸上冒出汗，“村书记都吓跑了，搬家了，我跟着凑什么热闹！诶呀，犯浑了，犯浑了，光想着跟李婷姐姐告个状，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
    “就是。”大黄牙摇摇头，“咱还是老实点儿吧！就当啥也没看见！”
    ——割——
    “啥？”一个很小但装修得还算别致的出租屋里，宋倩瞪大眼睛摆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又勾搭一小妖精？不行，你今天晚上睡我这儿，我不让你去！”
    “诶！说好了的，个人的事儿不干预！”
    陈凡躺在沙发上，像葛优儿似的歪着身子，“钱我都收了，总该会会她，我觉得那妞儿有点怪，想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可拉倒吧，别是骗子！没准儿你一进门人家就给你下了套儿！说不定七八个大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自投罗网呢！”
    “有心了。”陈凡并不在意宋倩的说法，自顾自地傻笑着，“可你老公也不是好惹的，她要真的给我下了套儿，就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凡一歪脑袋，“不过，我觉得不像，那妞儿是孙雅馨的好朋友，看起来俩人不错，有这一层关系在里头，她不大可能故意害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说是不是！”
    “那可不一定！”宋倩抱着肩膀坐在陈凡身边，“那孙雅馨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听说，她小的时候，就诡计多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大一点儿了，成精了，你看看把你迷的，魂儿都没了！我跟你说，你要是给人套了去，我才不捞你呢！”
    “呀呀呀，看你那小样儿，咋的，还吃醋了呢？”陈凡把脚丫子递过去，搭在宋倩的大腿上，“我的那个宋老师，您能不能不那么小气啊，孙雅馨跟你没法儿比的，人家准备结婚了都！再蹦哒能蹦哒几天啊！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这样！”
    “谁跟你长着呢？”宋倩都给气笑了，“我也有对象了，马上结婚了，你自己单着吧！”
    “谁啊？来，拿来我看看！我的女人也敢抢，看我不弄死他！”陈凡一本正经地撇着嘴，霸道得很。
    “这把你厉害的，是不是混熟了，胆儿肥了？还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啊？恩？毛都没长齐呢，就好意思说人家是你的女人了？”宋倩对着陈凡的脚心捏几下，逗得陈凡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你长齐了！”
    宋倩大窘，狠狠地打了陈凡一下，“说什么呢？”
    “说的不是实话吗？敢不敢亮出来看一看！”陈凡一下窜起来做势去拉宋倩的裤子，宋倩捂着腰带咯咯笑，没给他得逞，俩人没一会儿就滚在一起闹了起来……
    晚上九点，王六六提前下班，一般金点会开到晚上十二点的，王六六情况特殊，自然早些。
    王六六换下了工作装，上面穿着一个白色的雪纺陈凡，下身穿着牛仔裤，她很瘦，身形娇小，瓜子脸尖下巴配上一个恰到好处的蘑菇头，看起来还是那么地青春靓丽，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清爽。
    陈凡靠在街角的路灯下面，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银色耳钉，因为吃药练功的缘故，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一米八的个头儿，不算高，却绝对不矮，至于身形体态更不用说，陈凡的身材是极好的，可能比这张帅脸更有看头儿。
    王六六看到陈凡的时候，眼前一亮，她身高不到一米六，穿着增高鞋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她虽然比陈凡大，却很活泼，看她捂着米黄色的小宝宝蹦哒蹦哒地过来，陈凡会心一笑，“嗨，美女！”
    “挺帅的嘛。”王六六上下打量，很满意陈凡的装扮，她很自来熟地挎着陈凡的胳膊，径直地朝着酒吧跑了过去，“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
    “睡你啊。”
    “讨厌，说的那么色-情呢！”王六六白了他一眼，“我来找你，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就一天！”
    “还不是要睡你……”
    “……”王六六比发短信的时候文静多了，毕竟这是在现实里，“实话跟你说吧，我有个男朋友，很讨厌，我想叫你一起过来，当我男朋友，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气气他！”
    陈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木然地看着挎着自己胳膊的女人，转身要走，“再见。”
    “诶！诶诶诶！诶！”王六六身形坠下去，小眼睛瞪溜圆，“来都来了，走什么嘛！你就将错就错帮我演一回嘛！”
    “你伤害了我。”陈凡轻叹一声，“我可不是过来赔你演戏的，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聊吗？”
    “切。”王六六从包包里掏出钱包，一口气数了五张百元大钞递给陈凡，“够不够！”
    “够。”陈凡把钱接过来，原本因为王六六的一席话而郁闷了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你男朋友是干嘛的？很屌吗？你那么讨厌他不如我帮你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不用！”王六六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很恶毒的表情，“我就是想寒碜他一下，让他觉得很丢脸！要想打死他，我也用不着找你了！”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心中窃喜，在他看来，王六六的男朋友一定很优秀，要不然她也不用花这么多钱找自己来给她撑场面！可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陈凡就给王六六领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而酒吧柜台上坐着的，是一个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
    酒吧里的人正伴随着闪烁的灯光疯狂地扭动着身子，空气里都是混着酷似娇喘的打击乐，这里头，男的很疯，女的很骚，俊男靓女不在少数，去这里的，不是买醉的，就是来泡妞儿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年轻人的嚣张与颓废。
    王六六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过来，就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不过，更多的人都把眼睛集中在陈凡的脸上，几个染着花花绿绿的爆炸头的女孩儿穿皮裤戴抹胸，正盯着陈凡的打扮露出轻蔑的身子。
    陈凡打眼一瞅，女孩儿们的身上清一色地画着纹身，纹身很怪，什么都有，配上那桀骜不驯的表情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接近的感觉。
    “完了，要死人！”一个穿夹克戴鼻钉儿的小伙子慌着身子往外走，歪嘴瞪眼一回头，看的方向正是陈凡那边。
    “龙哥的马子也敢泡，真特么的有种！”
    “来两扎啤酒！”噌地一下调到椅子上，王六六把手一拍，那调酒的伙计打扮得妖里妖气，一看是王六六，立即露出一个很诡异的表情，他撇着嘴，“六六姐，您别在我这儿闹事儿行不，这谁啊？你把他带到这儿来是啥意思啊？”
    “他是我男朋友啊。”王六六得意洋洋地看着服务员，手拍在柜台上，啪啪响，“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跟你要啤酒呢，快点儿！”
    “谁要啤酒呢？”话音刚落，舞池里头一个嘴里叼着个牙签的家伙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很高，不胖不瘦，他染着黄头发，头上有个小礼帽，黑色的皮质小坎肩儿穿在身上，露出点儿肌肉，看起来还不错，也不算突出。
    在他脖子上一圈圈地挂着银色的链子，正中间耷拉下来的是一个巴掌大的挂饰。
    挂饰的最中间，是一个红眼骷髅，骷髅的四周，有很多伸出来的尖状凸起，陈凡不知道这玩意啥意思，只觉得对方猫腰弓脊一站八道弯儿，不像好人。
    “你瞅啥啊？”这哥们儿噗地一下把嘴里的牙签吹了出去，一下打在陈凡的脸上，陈凡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不想，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竟引来对方的勃然大怒，他突如其来地给了陈凡一巴掌，正打在陈凡的脸上，“瞅你吗啊瞅！你再瞅我一个！”

 第一百零四章你好棒

    “孙亚龙！你干什么！”王六六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没王法了啊！”
    “我特么爱打人就打人！咋的！”孙亚龙瞪大眼睛，忽然吼了一嗓子，这一句“咋的”声音极大，吓得舞池里头一阵尖叫，连新找来的dj都停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出去。”柜台后面坐着的大汉站了起来，叫里面的人赶快走，里面的男女好像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呼啦啦一群人，很快跑了。
    屋子里就剩下十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都染头发有纹身，二十左右的年纪。
    “你叫啥名字？”王六六像是被镇住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亚龙，孙亚龙略微地收敛了一下，手一勾勾在了陈凡的脖子上，“看样子你真的很屌啊，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你特么的从哪儿蹦出来的？胆子不小啊！我看我今天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了，要不然，你龙哥好像没法子在这儿混下去了。”
    “你要干嘛？”陈凡捂着脸，弱弱地看着他。
    那人一龇牙，“干嘛？你猜！”
    “你要打架吗？”陈凡又弱弱地问了一句。
    “打架？打架你行啊！”孙亚龙哈哈笑，屋子里的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掐着陈凡的脖子把陈凡往前一推，陈凡一个踉跄快跑两步，他看起来有点慌，像个放学给人堵了的小学生，“大哥，有话好商量！”
    “商量你麻痹啊商量！”孙亚龙抄起一个酒瓶子朝着陈凡的方向打了过来，陈凡侧身叼手一把搂住他的手腕，脚下一个泼腿踢在孙亚龙的迎面骨上，于此同时，左手一拧右手一按，咔嚓一声，孙亚龙的胳膊折出一个竟然的v字形！
    “卧槽！”在场的人全懵了，孙亚龙也懵了，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什么情况？眼睛一闭一睁，胳膊成这样了！
    “我去你么的！”柜台后面的大汉一个酒瓶砸出来，陈凡侧身躲过，大汉一个垫补过来，抡拳就打，不成想，陈凡欺身而进，身形一团，“啪！”
    大汉翻身落地，硬生生地砸在地板上，这下太快太流畅，那些人还没看清楚陈凡用的是什么路数，那大汉已经瞪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大哥你说话啊！大哥！”
    “龙哥！龙哥！诶呀我操你来咋了这是！”
    “报仇！别让他跑了！给我砍死他！”孙亚龙捂着胳膊像发出傻猪般的嚎叫，众人四下一找，陈凡已经没了，王六六也没了！
    “人呢，人呢，人哪儿去了！”
    “我看见了，他俩从后门跑了”
    “我操，别让他跑了，追！”
    “追！”
    大街上，王六六拉着陈凡飞也似地跑出去，活像是在逃命。
    王六六吓坏了，刚跑到街面上就接连摆手，等他们俩一前一后地上了出租车，酒吧里的小混混们已经一股脑地追了出来！
    车厢里王六六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看那些人给甩得远了，这才拍拍司机的座位大声道：“黄河路师傅，找家旅馆！”
    “诶！”司机师傅一看他俩的样子，立即明白过来。
    王六六下了车，刚到酒店门口儿脸就红了，这是一家情侣酒店！
    她转身想回去，开车的师傅已经跑了，王六六捂着脑袋一脸无奈，“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儿不挺好的吗？”陈凡龇牙笑。
    “边儿去！”王六六没好气地说。
    好歹换了一家小旅馆，王六六怕那些人找上自己，没敢回家，她拿身份证给陈凡开了一个房间，带陈凡进去。
    房间还好，很干净，算起来是标准的单间。
    “对不起啊，今天的事，我没想他会打你。”
    “没事，我也还手了。”陈凡龇牙笑，“哪个是你男朋友，那个大汉还是那个戴帽子的？”
    “戴帽子的。他，他是个混球儿。”王六六轻叹一声，“我就想气他一下，没想到他动手了，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还吼我。”
    “那你还跟他在一起干什么？跟我在一起得了。”
    陈凡拉住王六六的手，一把将她拉过来，不等王六六反应，这货就跨上王六六的身子将她死死地压住了，王六六大惊失色，想推开他，却推不动，直等陈凡撬开她的小嘴乱啃一通这妞儿才得了空子将她一把推开，“你干嘛？我不是来跟你干那事儿的！”
    “可我已经来了，被你诓来的。”
    陈凡坏笑，很轻巧地把她的胳膊拨开，这大爪子，也跟着不老实起来，“钱都收了啥也不做多不好，放心，弟弟会对你好的，你就老老实实地享受吧！”
    “诶呀……”王六六推了他一下，欲拒还迎。
    ——割——
    很久很久以后。
    王六六起身，把内衣穿好，一边搭着扣子一边抿嘴笑，“没看出来，人不大点儿，还真有两下子。”
    陈凡四仰八叉地躺着，也在那嘿嘿地笑个不停，“你不是挺喜欢嘛，嘴上非得说不要。”
    “诶呀，人家矜持一下嘛。”王六六这会儿是缓过劲儿来了，小嘴一抿自顾自地污了起来，她抬起小手在陈凡的胸前画了一个圈儿，咯咯咯地傻笑着，“小色鬼，怪不得孙雅馨那么喜欢你，我是知道原因了！”
    “那是我表姐。”陈凡吓一跳，忙道。
    “屁，说鬼话骗人家！孙雅馨那点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表弟！”王六六自顾自地玩儿着，小白牙露出来，笑得很惬意，“不过我不在乎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你要跟我做朋友？”陈凡摸着小妮子肩膀。
    “我要跟你做，朋友。”王六六往前凑了凑，依然笑嘻嘻地。
    陈凡微微皱眉，她却自顾自地媚笑着，“傻样吧，跟个木头似的！诶，我看你胆子挺大的，身手也很好，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当过兵吗？”
    “没有，我还是一个学生。”陈凡估摸着可能是自己长得太成熟，叫王六六误会了。
    不成想这话刚一说出来，王六六就露出一个很兴奋的表情，“这么说，你还真的是个小弟弟？诶呀呀，孙雅馨可以啊，老牛吃嫩草！”
    陈凡一脸无奈，“咋的，你嫉妒啊？”
    “为什么要嫉妒呢？她吃得了，我也一样吃得到。”
    王六六一翻身，躺在陈凡的臂弯里，一边眨着大眼睛嘿嘿笑， 一边对陈凡说，“诶，你在哪个学校上学？高中吗？是的话可以告诉我，姐姐可以罩着你！你遇见人就说是我小弟，没人敢欺负你的！”
    “你很厉害吗？”陈凡差点笑出声，从小到大，他都是孩子王，在学校里他不欺负别人，也没人敢动他，这些年时常有些小妹妹惹了麻烦找他罩着，学校里自认为不错的几个所谓的人物也都给面子。以前陈凡搞不定的人就一个魏猛，打上次一脚把他踹医院去以后，那小子彻底服了，见面叫大哥，围前围后殷勤得紧。
    “姐在道儿上认识几个人，你放心。”王六六拍着胸-脯，大咧咧地一挥手，“姐姐我摆不平的事情，姐姐可以找人帮你，没事儿的！”
    “呵呵。”陈凡撇嘴，“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要是真那么厉害，在酒吧里，我还会挨打吗？”
    想想就有气，陈凡捂着脸看她，王六六被说得脸热，“那，那，那，那是情况特殊，那孙亚龙是个没脑子的混蛋，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可你没发现吗？他敢打你，不敢打我，他都激动成那个样子了，也不过，也不过……也不过吼了我一下……”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陈凡冷笑。
    “以前是，也不完全是。”王六六哼哼唧唧地缩在被子里，大腿一横，缠住陈凡，“我以前追过他，没追到，他说我们不合适，给我发了好人卡，不过，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因为我家里的关系，不敢跟我在一起。”
    “你家里？”陈凡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让一个混混觉得害怕。
    “诶呀，别问那么多行不行，你要查户口啊！”王六六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一下，“以后我就叫你小弟吧，你就叫我六六姐，孙亚龙这件事我会替你解决的，你不用担心！然后，以后你是我的了。”
    王六六笑嘻嘻地抓住陈凡，上下摩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恩？”
    “我有女朋友了。”陈凡很天真地说了一句。
    “无所谓啊，又不是要跟你结婚。”王六六坏笑，“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
    说完，王六六右眼一眨，电了陈凡一下，不等陈凡答应，这妞儿又一个饿虎扑食把陈凡的手腕攥住了！
    她很主动。
    比陈凡遇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儿都更主动。

 第一百零五章赏你的

    房间里地动山摇，好不热闹。
    这一晚上不能描写的事情干得太过了，让作者都觉得十分害怕，不敢写。
    陈凡扶着老腰起来，看时间不早了，洗了个澡准备走了，这时候脸上的红潮迟迟没有褪去的六六把陈凡叫了过来，“帅哥……”
    “怎么了？”
    陈凡用毛巾擦干头发，挺纳闷儿。
    王六六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手拉着陈凡的手腕，将钱塞到了陈凡的手里，“表现不错，姐姐赏你的……”
    吭叽一声栽倒在枕头上，王六六香肩半露地睡着了。
    陈凡拿着钱看了半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也不害臊，嘿嘿直笑，“谢谢老板！”
    “滚吧滚吧。”
    王六六一翻身，大被蒙头，继续睡觉。
    出来的时候给宋倩打了电话，宋倩来接他。
    上楼的时候看陈凡神采奕奕，开着车来的宋倩气都不打一处来，“诶呦喂！昨晚玩儿得挺潇洒啊！！”
    “还成。”陈凡很不要脸地一龇牙，等回到宋倩的住处吃完早餐，这厮掏出两张钞票拍在桌子上，“小妞儿，这两天辛苦你了，给你一点钱买点吃的补一补。”
    “要补的是你吧！”宋倩白了他一眼，一边擦桌子一边抿嘴笑，“你说你，成天要啊要啊要，不累么？你也就仗着年轻，瞎折腾，等再过几年你再看，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本事！”
    “再过几年你老公就成神仙了。”陈凡不为所动，他当然知道“年少不知精子贵，老来望女空流泪”的道理，可他做的事情，可不单单是为了快乐而快乐，那些渴望着高潮迭起不眠不休的人不是陈凡，是她们。
    只是这些女人对陈凡的目的没有半点了解，整日沉浸在这个粗大男人带给他们的别样欢愉里不能自拔。
    孙雅馨和宋倩倒是好一些，这个王六六却开放多了，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验丰富，又骚又浪，一看就是个欲壑难填的小妖精了，沙场老将，不是一般人物！
    “可惜了。”
    陈凡吧嗒把大嘴，心中略有些郁闷，看王六六年纪也就在二十出头儿，真不敢想象外表看柔柔弱弱的小妞儿极有可能是阅人无数的黑木耳，好在陈凡并不是很在乎这个，想想就想开了。
    一来他没有跟王六六开花结果的打算，只有她够美够干净，就行了。
    二来，谁没有个过去呢，这年头儿哪有那么多的好姑娘眼巴巴地等着他？
    寻思一会儿，心下释然，正好宋倩要回中学办个手续，陈凡搭了一个顺风车过去，正好去跆拳社去看看孙雅馨。
    假期的时候，孙雅馨的跆拳社还开着，里面有四十几个人，陈凡都认识，到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围在四周看韩美表演，小妮子示范的是跆拳道里比较流行的“品势”叫“一如”。
    韩美还是得了孙雅馨的真传的，动作规范，快慢结合，整个节奏的把握都恰到好处。
    加上韩美长相靓丽，身材极好，即便是吐气发声地喊上一嗓子，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陈凡抱着肩膀看着小妮子表演完，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孙雅馨同样在鼓掌，脸上都是笑意。
    作为老师或教练，孙雅馨一直对韩美抱有很高的期待，在陈凡出现之前，韩美绝对是跆拳社最耀眼的一个学员。
    看着众人钦佩的目光，韩美抿着小嘴行礼，脸上的得意已经遮掩不住，不过，这笑容很快消失了，因为她看到了陈凡。
    自打陈凡来到跆拳社，小妮子就过得很不开心，俩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一落千丈，隐隐地起了变化。
    “好了，大家看这里。”
    孙雅馨掐着黑带走到人群中间，环顾四周。
    “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节课了，明天开始，孙老师就要离开学校了，以后，希望大家能勤加练习，把学到的技术好好地磨练好，不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老师相信，只要你们认识锻炼，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做出让老师骄傲的好成绩。”
    “老师，您准备去哪儿啊？”人群中一个女生赶忙道。
    “去市里，老师准备结婚了。”孙雅馨莞尔一笑。
    “那以后您还教课吗？”又有一个女生问。
    “还不一定，看看再说吧。”
    “老师我们会想你的！”一个男生说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孙雅馨心情大好。
    “诶，你们别这样嘛。”看这些学生一个个神情低落，孙雅馨翘起脚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每次分别都这样，多不好，又不是以后没得见了。这样吧，为了庆祝课程结束，我们来个比武怎么样？就叫咱们跆拳社里最厉害的两个学生来个切磋吧！”
    “我不来！”魏猛摇头摆手，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说啥我都不跟陈凡打了，他太猛了，打不过！”
    “我也不来。”话音刚落，又有男生摆手。
    众人跟着一阵起哄，韩美的脸上却露出很不爽的表情，看得出来，大家都觉得陈凡是最厉害的，没人提起她。
    “韩美。”孙雅馨留意到了韩美的不悦，歪着身子叫了一声。
    韩美赶紧站起身，“孙老师！”
    “你敢不敢跟陈凡比试一下？”孙雅馨朝她眨眨眼。
    “有什么不敢的，看我不打死他！”韩美攥着小拳头，气鼓鼓地跑出来。
    陈凡歪着身子看韩美，觉得这架势不对，立即怂了，“我认输！”
    “吁……”
    人群中嘘声一片。
    “怎么的，你瞧不起我啊！”韩美嚷嚷着，像是生气了，陈凡一脸是汗地看着他，却见小妮子指着前面歪头看他，“痛快点，我要跟你做个了断！”
    “哈！”陈凡刚一过去，小妮子就拉开驾驶垫步过来，这小辣椒左右开弓来了两个双飞，逼得陈凡练练后退，紧跟着，身形一旋腾身而起来，一个360度的小旋风踢起来，直扫向陈凡的头顶~
    陈凡看来者不善，慌忙有手一托，小妮子重心失衡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慌忙往后退几步的时候陈凡已经从容不迫地欺了上来！
    “距离感很好。”孙雅馨抱着肩膀，心中想到。
    “手很快。”看陈凡一把抓住小妮子的迎胸打来的一个正拳，孙雅馨抿嘴笑。
    “诶？”韩美急眼了，连踢带打地给了他好几下都没打到人，竟然趁着陈凡拉住他的时候吭哧一口咬在了陈凡的胳膊上！
    陈凡啊地一声大叫，赶忙推开他，却不想，小妮子疯了似的冲过来，不按套路出牌了！
    给她连抓带打带乱踢地撵得到处跑，跆拳社的人全都笑了起来，陈凡小妮子追得颇为狼狈，索性躺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动了。
    韩美不饶，给了他几拳，又咣咣咣地踹了几脚，看陈凡确实不动了，这才吹了一下散下来的头发气鼓鼓地甩下一句狠话，“垃圾！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你也，你也，你也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猛咧着大嘴笑，给韩美一个回旋踢踹倒了，“笑你妹！”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连陈凡都笑了。
    “还是小美厉害。”傻子都看得出陈凡一直让着她，孙雅馨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垃圾！”下课了，人散了，倒数第二个走的韩美朝着陈凡吼了一嗓子，陈凡斜着眼睛竖起中指，小妮子不但不生气，反倒抿着小嘴笑了起来。
    她蹦哒蹦哒地跑了，陈凡躺在垫子上，如释重负。
    孙雅馨凑过来，一脚丫子踩在陈凡的胸口上，“行啊，没看出来啊，还挺怜香惜玉的嘛。”
    “欠她的。”陈凡没有起来的意思，手抱着脑袋，懒洋洋的，“我问你个事儿啊，那个王六六到底干嘛的？”
    “还惦记她呢？”孙雅馨翻了个白眼儿坐在陈凡身边。
    她要走了，也不怕给人说闲话，“六六他爸是以前的一个社会大哥，后来金盆洗手了，不干了，在道儿上还是挺有影响的一个人，那家金店你知道吗？金店就是他家的！他爸怕她到处浪，叫她老实上班，六六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那小丫头不好惹，能不碰，尽量别碰，就算碰了，也要小心点儿，千万别让他爸知道。”
    “好吓人的样子。”陈凡猜了大半，并不是特别惊讶，“她人怎么样？平时。”
    “平时？呵呵，大大咧咧一个假小子呗，挺好玩儿的，就是，就是特别色，

 第一百零六章王六六

    孙雅馨脸一红，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堪的回忆似的，“六六跟别人不一样，双性恋，男女通吃，给她祸害了的小姑娘多得是，你要是寂寞难耐了，可以找她给你介绍几个小妹子，她手里，你这么大的小妞儿一抓一大把，不过……”
    孙雅馨媚笑，“不过，有的要收钱。”
    陈凡一愣，紧跟着露出一个特别无语的表情，“她是干那个的吗？”
    “这倒不是。”孙雅馨摇摇头，“等你步入社会就知道了，这个社会，很脏，干什么都要钱，没钱玩儿不转，给你举个例子，我以前有个学弟，品学兼优，长得也帅，我一个宿舍有有个姐妹看上他了，把他撩走了，开房了，办完事儿觉得不满意，就跟人家要钱，人家不给，她就告他强-奸，结果，还告赢了。”
    “这也可以？”陈凡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要告你，一样可以。”孙雅馨在陈凡的抬手去摸陈凡的下巴，“只不过，没必要，也不想。我说这些只是想要你小心点儿，你要知道，越是无所顾忌的女人就越可怕，有些女人你弄了也就弄了，全当没发生，有一些，你弄了，就会黏上你，遇上这样的，有的你头疼。”
    陈凡眨眨眼，似有所悟。
    两个人一躺着一坐着，自顾自地聊了很久才从学校出来。
    “以后不来这边了，没事儿的时候，也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对象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你懂的。”
    孙雅馨把门锁了，转身看陈凡，“以后，能不见就不见吧。”
    “恩。”陈凡准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轻叹一声，略有不舍。
    “诶，我跟你说……”
    孙雅馨在陈凡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一推陈凡，笑嘻嘻地转身走了。
    ——割——
    回到家里的时候，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陈凡把电话夹在肩膀上，“喂？”
    “猜猜我是谁！”一个很古怪的声音出现了。
    陈凡寻思寻思，这么说话的也只有韩美了，他会心一笑，佯装不知地露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是孙老师吗？”
    “孙你妹的孙老师！你就知道孙老师！你天天脑子里都是孙老师！孙老师有什么好的，天天让你惦记着，你那么喜欢孙老师把她娶了让她给你做媳妇啊！孙老师，孙老师！一口一个孙老师！我特么才不是你的孙老师！”
    一口气喊了一堆，简直可以说相声去了，陈凡给韩美叨叨得眼皮直跳，赶紧咳嗽两声，嬉笑道：“干嘛呀你，不逗你玩儿呢么！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怎的，打个电话都不行？”电话那头儿韩美面露幽怨，“那我挂了，再见！”
    “嘟嘟嘟……”
    一言不合就挂电话，陈凡哭笑不得。
    电话打回去，韩美竟然关机了。
    “不会把我拉了黑名单了吧，这小暴脾气……”
    陈凡合计着韩美还在气头儿上，也懒得找那晦气，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摆弄一个小纸人，正自顾自地玩儿得乐呵。
    大门口儿传来敲门声。
    陈凡赶紧跑出去。
    一看，门口儿站着的却是村长大爷，村长大爷神采奕奕，看起来好像有好事儿，陈凡给村长大爷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好，好！”村长大爷从兜儿里掏出一个硬纸板的快递，邮政的ems，“你的快递。”
    “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陈凡各种惊讶，“啥玩意啊这是？”
    “通知书，还能是什么。”村长大爷把快递扔给陈凡，又扒着门，在陈凡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正好去镇上，看到你的，就顺便带了过来！”
    “还有别人的吗？”陈凡一看落款，立即笑开了花儿。
    “你还惦记谁呢？”村长大爷笑嘻嘻地看着陈凡，“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惦记的是韩建军那个小闺女吧！她的已经取走了！我特意问的！”
    “谢谢首长！”陈凡开心得脸都红了。
    “甭嘴上谢，叫你爷爷请喝酒吧！”老头儿背着手走了。
    两天以后，学校里来了通知，陈凡特意跑去看了一下。
    陈凡排名本校第九，韩美第一，两个人如愿以偿地考到了同一所中学，韩美很高兴，牵着二毛来找陈凡，两三个月，小萨摩已经长得不小了，萨摩这种小狗还是很可爱的，天生的笑脸，也亲人，就是送韩美这一只过于活泼，撒手就没，时时都得给人牵着。
    陈凡更喜欢小猫，他喜欢小猫的性格，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小狗，尤其是自己送给韩美的小萨摩。
    小狗似乎还记得陈凡，一见他过来，就挺起身子往陈凡身上扑，陈凡将它抱起来，一下抱个满怀，正跟韩美聊得热络，一个电话打过来，陈凡看了一下号码，赶紧跑了。
    来电话的是王六六，一个爱磨人的小妖精，经过几次接触，两个人已经相当熟了，尤其在孙雅馨渐渐地疏远陈凡以后，这个女人自然而然地成了陈凡修行路上的一个重要节点，六六想让陈凡晚上去陪她，陈凡没答应，因为，爷爷打过招呼，今天晚上要来个重要的客人，陈凡要陪着爷爷老实等着。
    抽时间跟韩美在没人的地方亲热了一会儿，陈凡回家，到家的时候，看门口儿停着一辆半信不旧的小轿车，陈凡看了一下车牌号，还是市里来的。
    他正疑惑着哪里来的客人，爷爷已经发现他了，“小凡！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哟，师傅，这就是小凡啊！”嗲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陈凡还没看见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他看见人，我去！从屋子里头迎出来的是一个竖着大辫子的中年男人！
    此人生得细眉凤目，鹰鼻薄嘴，细条条一张脸，颧骨略高，乍一看有点像《林海雪原》里的座山雕，偏偏这看似凶狠的一张脸上没有半点的男子汉气概！
    他涂脂抹粉，有眼线，有唇彩，离着老远就能明明白白地闻到一股子极为明显的香水味儿。
    此人里头穿着黑背心，外面有个深蓝色的牛仔的小夹克，夹克上有不少金属的挂饰，腰间的大腰带能有半个巴掌那么宽。
    最可怕的是细长的两条腿，不是特别直，却真的很细，细条条就细条条呗，偏偏穿着一条紧腿裤！
    抛却着装不说，这人的声音也极是特别，一见面什么都没说呢，当先来一个，“哟~~~~~”
    这特么什么情况？
    说他是男人，都可能糟蹋他了，因为他确实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他不男不女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阿西吧！”陈凡鸡皮疙瘩掉一地，忽然想起了小姐姐的话。
    陈凡心说，这厮是不是修炼鬼术出了差错，阴盛阳衰才变了女人的？
    “小凡啊，给你介绍一下，他叫上官云峰，是爷爷早年收的一个徒弟，你不是考上高中了吗？爷爷觉着，你这情况不适合在学校住，上学的这段时间，你就跟上官一起住吧！”
    “啥！？”陈凡吓得身子一抖，直接跳了回去，“爷爷你别闹！”
    “这有啥好闹的？咋的？有什么不好吗？”陈光斗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看自家孙子摆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又咳嗽咳嗽，“你放心吧，别看这个货看起来娘里娘气的，他，他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
    “应该！？”陈凡嘴角一抽。
    “哟，师傅，您说什么呢！”上官云峰掐着腰，接连摆手，“陈凡弟弟你别听老爷子瞎说，俺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就放心吧，跟俺一起过，肯定没问题，俺别的不说，保准啊，过几个月就让你白白嫩嫩的，像俺一样！”
    上官云峰手舞足蹈。
    陈凡惊呆了。
    “爷爷，要不还是算了吧。”
    “咋的，你还不放心咋的？”陈光斗掐着烟袋看陈凡，“没事儿的，不仅是你，韩建军那小丫头也跟你们一起住。”
    “啊？！”陈凡一愣，瞪大了眼睛。
    “小军子怕他闺女学坏了，不准备让她住学校，他跟云峰关系不错，也觉得这样靠谱儿。”
    陈凡斜着眼睛看爷爷，心中多有无奈，“男的女的住一起，多不方便啊？”
    “没关系的，小美自己睡，你呀跟我睡！”上官云峰抿嘴笑，眼睛眨啊眨，妩媚得很。
    ——割——
    快开学了，已经是九月份，陈凡跟着韩建军父女一起去上官云峰那里报到，陈凡原以为上官云峰是一个老鸨子皮条客之类的边缘人物，却不想，上官云峰是个开网吧的小老板。
    上官云峰的网吧叫天语网络会所，在距离学校只有二百米不到的主干道旁边，这网吧有几百台机器，设备都很新，看起来置办这些东西的时候实实在在地花了不少钱。
    网吧的一楼二楼都是对外开放的，都是来上网的学生。
    三楼是生活区，也就是说，整个三楼都是员工住的地方，从楼梯口上去，靠东边是给网吧的伙计呆的，靠右面，是上官云峰住的。

 第一百零七章守宫

    靠右边的地方装修得不错，暖黄的主色调，很温馨，很有品位，一进门靠左边是卫生间，靠右边是厨房，再往里头是有一个超大鱼缸的大客厅。
    客厅里头，有几个小房间，陈凡仔细一数，不算书房和小客厅，这卧室还有四个，除了一个最大的给上官云峰住了以外，还有一个房间住了人。
    也就是说，有两个房间是空着的，一大一小，大的有个双人床，给韩美占了，陈凡拎着行李搬到比较小的房间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这房间能有十平米不到，一个人住，已经不算小了，陈凡看屋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上官云峰很热络地帮他们安顿好了以后，带他们去楼下跟网吧里的伙计们打了声招呼。
    网吧里的伙计多半都是男的，只有一个收银台打工的是个小姑娘，陈凡一看，所谓的网管一共有六个，都是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虽然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可都有一个共同点，好色。
    别问陈凡是怎么知道的，这几个人看到韩美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上官云峰给大家做了个介绍，陈凡粗略第记了几个人的名字，就跑了，陈凡难得有机会出来好好玩一下，当即给上官云峰他们领到公园的小湖里划船去了。
    那种旅游用的脚踏船，踩起来很有意思，玩了一会儿玩够了，上官云峰又带他们去游乐城去折腾了一下午。
    晚上回来，韩建军没有住在这里，这里房间不多，不方便，韩美头一天留在这边，有点怕，好在陈凡就住在隔壁，还有叫“二毛”的萨摩陪着她。
    上官云峰给了他们钥匙，告诉他们附近常用的挤出所在，当天晚上就出去了，没回来，陈凡看上官云峰跟韩建军的关系十分暧昧，很怀疑他们两个搞在一起弄出了什么不能描写的事儿。
    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是大王，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只有陈凡和韩美，那还不得翻了天？陈凡找了个借口摸到韩美的卧室里，跟韩美抱在一起腻味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韩美穿着一个没有袖子的白色的小背心，还有一个纯棉的贴身小短裤，美哒哒的一个小姑娘，温婉可人，像个剥出来的葡萄，叫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陈凡食指大动，很想把韩美就地推了。
    可陈凡发现韩美的右侧的肩膀外面有一个红色的纹身，那纹身看起来像是一朵莲花，线条很好，造型漂亮，可陈凡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陈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红色的东西，是鬼符门特有的守宫砂，这个莲花形的印记，是鬼符门特有的莲花印。
    莲花是纯洁，出淤泥而不染，鬼符门向来看中女子的贞洁，会在女孩儿六岁的时候用守宫砂给她刺上这种纹络来验证她的纯洁与否。
    其实“守宫”是蜥蜴的一种，“躯体略扁，脊部灰暗，有斑，有粟粒状的突起，其腹白黄色，口大，舌肥厚，四足各有五趾，趾内多皱褶，善吸附他物、能游行在直上的墙壁上”，大体上就是大家常见说的“壁虎”。
    早前的时候炼丹的术士以守宫作为原料，跟丹砂水银混在一起，后来术士们发现守宫这个东西对丹砂有着天然的抗性，能以丹砂为食，不死，只是丹砂吃多了，颜色会发生变化。
    鬼符门的弟子会在自家女儿产下的当月寻找守宫，用丹砂喂养，直到女孩子长到六岁，才会用药杵捶烂色泽鲜红的守宫制成守宫砂，再找高手匠人在女孩儿的胳膊上纹上莲花印。
    这印只认处女，只要女孩儿与人交合，不出三日，莲花定然消失。
    后来这个方法给人偷了去，便成了流传于世的关于守宫砂的传说。
    只是，守宫的饲养方法很复杂，可不是天天喂点朱砂就可以的，外人有样学样，不得其法，遇上手段不好朱砂蹭掉的情况常以为女子失贞，由此酿出来的冤假错案也是不计其数。
    陈凡看到这个莲花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看样子韩建军果然是鬼符门的弟子，而韩美，也一如陈凡所想，定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陈凡知道韩建军对韩美很是溺爱，对这宝贝女人却也严格要求，以后一个屋檐下住着，要是真的忍不住了，偷吃禁果，韩建军定然会大发雷霆，叫两个孩子吃不了兜着走。
    陈凡还是很怕韩叔的，寻思寻思，便收手了，不过，此时的陈凡已经不是那个纯纯的少年了，他有一万种方法在不进去的情况下让韩美身心愉悦，只不过，这小辣椒只给亲亲抱抱，再过分的事情做出来，就要挨打了。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儿也不让碰，那儿也不让碰，就算陈凡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她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的。
    不过，陈凡并不着急，在陈凡看来，即便不能开花结果，韩美的第一次也一定是自己的。
    毕竟，这些年下来，这小辣椒的身边也没什么知心朋友。
    ——割——
    接连几天见不到陈凡，六六已经心里痒痒得不行不行的了，陈凡刚去找她，就给这女人硬拽去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开了房。
    跟假小子似的外表的完全不符合的是，王六六经验丰富，很会伺候人。
    陈凡吃透了她的心性，洗完澡以后，坐在椅子上迟迟不肯就犯。
    心痒难耐的王六六骚扰了他老半天，终于忍不住，趁陈凡坐在椅子上吃苹果看电视的工夫跪在陈凡的面前，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也不理他。
    陈凡歪着身子看书，这些都是宋倩托人买的教材，陈凡有心要跳级，自然不肯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这可是苦了身下的小妮子。
    王六六苦哈哈地跪了能有半个多钟头，陈凡才放下手里的教材把她抱起来，捏捏她的脸。
    “六六姐，你咋那么骚呢？”
    “人家就骚了，你又不是头一次知道！”
    王六六不生气，她一直不觉得女人骚一点儿有什么不好，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陈凡摸着她的头发嘿嘿笑，“六六姐，你这是病，得治，你没发现你太亢奋了吗？”
    王六六脸一红。
    她想要，却没傻，其实王六六早就发现自己好像有问题了。
    自打陈凡给了自己一次以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私底下的时候她也去医院检查过，可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现如今听陈凡一说，王六六立即来了兴趣，“怎么的，你还会看病啊？”
    “会一点儿，要不我给你开个方子？”陈凡挑起王六六的下巴看了看，王六六长得很清秀，绝对是个美女，可惜，她太磨人了，天天嚷嚷着要自己陪她陈凡有些吃不消。
    陈凡看她面色灌红，性子急躁，料定她君相火旺的病症，俗名“花癫”，陈凡知道这样的病症有很多解法，但药性太猛，怕伤了她的身子。
    他琢磨了一下《鬼符经》对花癫的解释，当即给六六写了一个以当归、茯苓、栀子、白芍、柴胡和楝树根为主料的中药方子。
    王六六看他的方子写的详细精确，心下有些惊讶，她只以为床上的本事相当了得，却不想，陈凡还会开方看病。
    心里头想着，王六六露出欣羡的目光，她想试试陈凡是不是真有本事，当即把陈凡推到了坐在一边，拿着药方一个个地问了下去。

 第一百零八章干姐姐

    其实王六六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茯苓，什么叫柴胡，只想试试陈凡的有没有真材实料，却不想陈凡对答如流，叫她十分惊讶，王六六兴奋得厉害，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撒手，陈凡估摸着不喂饱她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抱着王六六去了浴室，狠狠地给了她一次。
    浴室里好收拾，免得给服务员添麻烦，一番鏖战之后王六六心满意足地躺在陈凡的怀里，又把药方的事情想了起来，陈凡自吹自擂，说自己是鬼术传人，能行医捉鬼，请神压煞，还说自己的本事业界一流，厉害得紧，这时候王六六已经知道陈凡跟孙雅馨有一腿的事情了。
    她也听孙雅馨走嘴说陈凡有些厉害的本事，不能轻易得罪，现如今一听陈凡是会法术的高人，当即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老公，女鬼能捉吗？”
    王六六性格外向，不像孙雅馨那么扭捏，陈凡舒服得昏死过去两次以后，王六六就开始管陈凡叫“老公”了。
    当然，只是私底下这么叫，有人的时候她还会叫“小弟”。
    “女鬼当然能捉了，专捉女鬼，怎么，你有生意介绍吗？捉鬼什么的倒不是多难的事情，只要价钱合理，我可以走一趟的，也正好最近没什么事儿。”陈凡搂着王六六，做高人状。陈凡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本事，能步罡踏斗，会开阴眼，小姐姐指点了他很多捉鬼治邪的法术，加上他身手非凡，根基牢固，寻常的冤灵阴灵他是斗得过的！
    更重要的是，陈凡出来的时候，陈光斗一共给了陈凡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是陈凡所有的花销，陈光斗想锻炼一下自家孙子，让他对社会增加了解，因此，他叫上官云峰给陈凡找了份儿工作——当网管！
    陈凡不喜欢成天坐在柜台后面伺候人，干了两天，就不做了。
    上官云峰毕竟不是陈光斗，对陈凡没什么威慑力，这厮又怕陈光斗怪罪他，只能在陈凡的零花钱上卡油水。
    陈凡是一个有危机意识的人，他知道，自己想继续生活下去，必须赚钱，至于赚钱的方式，除了凭着自己的本事捉鬼治邪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毕竟，他还没到十八岁，出去打工也得有人要才行，更严重的是，他要上学，没时间。
    其实陈凡出来以后，手里的钱多数都是王六六给的。
    王六六家里有钱，出手阔绰，陈凡把她搞得开心了，王六六都会赏他一些。
    这些小费也不是白给的，她给的越多，陈凡就越是认真卖力。
    不过王六六也不敢赏得太多了，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感觉太快乐了，要死了。
    她还年轻，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当然了，陈凡肯定不会把未来一年里的经济支柱放在王六六身上，都说了他是一个有危机感的人，他很清楚，王六六不是自己的女人，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他想过得好一些还得靠自己的这辛苦练就的一身真本事。
    现在还没正式开学，陈凡有些时间，等正式开学了陈凡就得为学习上的事情操心了，他很想来一单一日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大买卖，只是，他没什么名气，又初来乍到，现如今这社会，有谁愿意在一个毛头小子的脑袋上押宝呢？
    陈凡希望自己能找到几个值得把握的机会，给自己闯出名头，干这行的就是这样，名气有了，什么都有了，名气还没有，就狗屁不是！
    陈凡已经托宋倩和孙雅馨帮自己留意了，可她俩那边迟迟地没有眉目，孙雅馨忙着跟男朋友联络感情，自然不会太上心，宋倩刚来这边，熟人也不多，陈凡正心烦的时候王六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陈凡自然是心花怒放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说话呀。”看王六六眨着眼睛在发呆，不知道她在寻思什么的陈凡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两下。
    “我有一个干姐姐，年前的时候买了一个宅子，听说那宅子闹鬼闹得特别凶，我姐姐找来来了好几个法师都没看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去看一看。”
    “干姐姐？她长什么样儿，好看吗？”陈凡眼睛放光。
    “好看是好看，可你吃不到，馋死你！”
    王六六看出陈凡的心思，摸着陈凡的大活儿咯咯笑，“干姐姐是个大美女，叫佟妃，她是一个大官儿包养的情妇，你想想吧，能让一个大官儿包养的能是一般人吗？”
    “那不对啊，大官儿包养的情妇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她在我们家金店买首饰的时候认识的啊，她老来，渐渐地就熟了，我们聊天聊得挺投缘的，就经常在一起喝喝茶看个电影什么的。前些日子她还提起过。她正为那个事儿头疼呢，听她的意思那宅子花了她不少钱，现如今退也退不了，卖也卖不出去，难受得要死要死的。”
    “那你知道具体怎么个闹法儿吗？”
    “那我上哪儿清楚去，我又不是干这个的，打听它做什么。”
    王六六枕着小拳头压在趴在陈凡的胸口上，“怎么样，有兴趣过去看看吗？那妞儿很有钱的，要是真能帮上忙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你就帮我联系她一下吧，我抽时间去看看，越早越好。”
    “有什么奖励吗？”王六六的眼睛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
    “等事情成了，一次叫你爱个够。”
    “这可是你说的！”
    王六六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中午陈凡就接到了六六的电话，市府路的广德茶楼里陈凡见到了王六六的干姐姐，那个传说中的大官儿的情妇。
    陈凡原以为一个大官儿的情妇得是个烈焰红唇大卷发的妖精，却不想，陈凡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女人留着一头深棕色的波浪卷发，没有扎起来，很随意的披在肩上。
    一张极具古典美的瓜子脸美艳精致，方寸之间恰到好处。
    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
    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在浓密的长睫毛的遮掩下，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那坚毅挺直的鼻梁十分好看，略薄柔软的樱唇很自然地微微抿起来，看起来晶莹水润，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女人画着淡妆，却不明显，相比于浓妆艳抹的人造美女们，女人眉宇间透着一种难以超尘脱俗的淡然。
    她穿了一件没有过多装饰的白色的套头衫，配的是一条看不出品牌的浅灰色牛仔裤，一个地藏菩萨的玉雕挂坠挂在脖子上，并不惹眼。
    女人很美，更美的是女人的气质。
    像这样的女人，最简单的搭配穿在她的身上也叫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习惯性地并拢双腿，端着茶杯，她看着陈凡，眼睛里洋溢着一种大姐姐看小孩儿才有的些许笑意。
    那笑容太美了，看得陈凡脸红心跳，差点儿没了主心骨儿。
    “就是他啊？”
    陈凡比女人想象中的要小一些，她很自然地看着王六六。
    王六六点头，搂着陈凡的脖子跟她摆出一个很亲昵的动作，“这是我小弟！叫陈凡！你别看年纪轻轻还长得像个小白脸儿似的就以为他是个绣花枕头，实话告诉你，我弟本事可是大着呢！b市有个永真和尚你知道吗？前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不瞒姐姐说，那永真和尚就是给我小弟摆平的！那么厉害的和尚都给他轻松搞定了，姐姐家的事情肯定没问题！”
    “永真和尚是你干掉的？”佟妃笑眯眯地看着陈凡，“前些日子我还听人提起过呢，说是和尚做法，失了手，却不想大名鼎鼎的永真法术竟然栽在了一个小鬼头的手里！”
    “姐，你这么说话是不对的，首先，永真和尚的死跟我有点关系，不过，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杀了他自己。其次，我叫陈凡，不叫小鬼头，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我不喜欢。”
    “哟，还挺有性格的嘛。”女人抿嘴笑，递了一杯茶给陈凡，“好好好，你叫……你叫什么来着？”
    “陈凡。”
    “我叫佟妃，你可以叫我佟妃姐。”佟妃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皮耷拉着，笑容玩味，“你六六姐跟我说了你的事，她说你会捉鬼治邪，听你刚才的话，这应该是真的咯？”
    “当然，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动嘴皮子的，我知道你看我年纪小，对我的手段有怀疑，既然这样，弟弟我也不想多说，俗话讲，是骡子是马钱出来遛遛，有没有真本事咱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那房子有鬼会吃人，真的。”佟妃像看小孩儿似的看陈凡，眼睛里满是笑意。
    陈凡准知道她在跟自己扯犊子呢，斜着眼睛看她，不说话。
    “好吧好吧，信你一次，事先说好了，要是见到鬼吓得尿裤子，姐姐可不管！”
    “少来小瞧人！我看尿裤子的不是我，是你才对！”
    “哼，走着瞧。”

 第一百零九章美女遇上色鬼了

    三个人上车，直奔着事发地点，这是城郊的别墅区，佟妃买的是一个带花园的小别墅，别墅并不是特别大，风格朴素，却很典雅。
    这别墅跟佟妃的气质很配，难怪他会相中这里。
    陈凡打开别墅的门，发现别墅里头收拾得很干净，里面有家具陈列，只是大多蒙着白色的被单，像是怕给灰尘弄脏似的。
    陈凡问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佟妃也不瞒他，佟妃说，这房子是六个月前买的，看房子的时候图便宜，也没多问，陈凡问房子要了多少钱，佟妃没说。
    不过陈凡看得出来佟妃的心里是非常后悔的。
    佟妃说房子买来以后就一直在装修，光装修的钱就花了十几万，却不想，刚搬进来没两天，佟妃就发现这房子里头不干净，有脏东西在闹。
    最开始的时候是家里的一些家具总是莫名其妙地给人移动位置，后来更可怕，半夜三更的，总能听到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佟妃是不信鬼神之事的，她怀疑家里进了贼，报了警察，警察过来看了几次，都没看到有人过来的痕迹，后来再打电话，警察都不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佟妃挺无奈，她抱着肩膀看陈凡，说自己在屋里的时候，多半是一个人住，以前有个小保姆，人很老实，也勤快，可自从搬到这里来以后，小保姆就跑了，不干了。
    这件事让佟妃觉得非常苦恼，更苦恼的是这屋子里的脏东西越来越嚣张，以前它们只是躲躲藏藏，趁着没人的时候发出一些奇怪动静，后来就不行了。
    佟妃说她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那些东西对自己产生兴趣了，洗澡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睡觉睡到一半，能在耳边听到呼吸声。
    更可怕的是，在这里住了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光鬼压床的情况她就遇上四五次了！
    陈凡看佟妃的脸上透着几分羞赧，准知道这里头有更香艳的事情，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皱眉道：“没有那么简单吧，他还对你做什么了？”
    佟妃脸红，故作镇定，“别的，就真没什么了，鬼压床你还不知道么。有一次睡着了，后半夜，就感觉什么东西从被子里头摸上来，我吓一跳，以为我们家死鬼偷偷摸回来了，我骂他一句，想睁开眼睛，结果眼睛睁不开，也动不了，然后……”
    佟妃欲言又止，“然后那个东西就压上来了……”
    “当时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就是比做梦真一点。”
    佟妃举起小拳头放在嘴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王六六，“要不怎么不敢住了呢，太吓人了。”
    “姐，你是不是太寂寞了，产生幻想了？”王六六在佟妃的屁股上色迷迷地揉两下，“要不你上我那儿住两天吧，妹妹好好地安慰你一下！”
    “说什么呢，死丫头！”
    佟妃给王六六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带着几分埋怨，把她的小爪子打开，“没跟你们闹着玩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感觉，这屋子里真的有东西。”
    “你看过他吗？”陈凡心里琢磨着佟妃的话，基本可以确定压佟妃的是个男鬼，鬼压床这种事，以异性居多，一般都是女鬼压男人，男鬼压女人，当然也有特别的，但很少。
    更奇葩的是，鬼压床的目的也完全不同，有的是因为冷，想取暖，有的是看中床上躺着的倒霉蛋儿了，想与之欢好，榨取阳气。
    对于这样的遭遇，陈凡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从不记事儿的时候开始，陈凡就被小姐姐翻来覆去地压了不知多少次。
    “你这屋子确实有问题。”陈凡走到一边，将窗帘打开，屋子里头还是很干燥的，但很冷，一进屋子里的时候陈凡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屋子里头有一层静电。
    这就像是老式电视机的屏幕一样，只用手感触一下，汗毛就会不自觉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走，能感觉到屋子里像是有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碰到身上。
    感觉微弱，也看不见，这样的情形在《鬼符经》上是有明确的描述的，书上管这样的地方叫“盘丝洞”。
    盘丝洞是阴物聚集之地，这里的脏东西不一定特别多，但呆在这里一定呆了很久了，陈凡很想开阴眼看看屋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大白天的，它们躲起来，就算是开了阴眼也很难看到。
    “姐，你今天搬回来住吧，我陪你，保你万无一失。”陈凡看佟妃，龇牙笑。
    佟妃斜着眼睛瞅陈凡，小嘴一抿，似笑非笑，
    她是什么人啊，早就看出了这小色的心思，“去去去，想什么美事儿呢！”
    “怕什么，不就是几只小毛鬼吗？看弟弟我今天收了他们！”
    陈凡不着急推到她，因为陈凡看得出来，佟妃是一个温柔内敛的人，这样的女人可不像王六六，操之过急就弄巧成拙了。
    “你要住这里？”看陈凡的楼上楼下地四处打量，王六六瞪大眼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住在这里，怎么抓它们。”陈凡抱着肩膀做高人状，“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宅子应该很久很久不住人了，以前好像还给大火烧过。我算定这里一定有些鬼魅邪祟躲在四周，昼伏夜出。如果是一般的小房子，捶墙赶鬼，床底压钱的路数是可以的，可这房子太大了，费时费力，弟弟我还是以身犯险拿自己作诱饵钓他们出来吧！”
    “你自己？”佟妃看陈凡不像是在开玩笑，明显有些担心。
    “姐姐要陪我吗？”陈凡眼巴巴地扭着身子。
    “希望你能活到明天。”佟妃转身走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希望你能活到明天。”看陈凡又朝着自己的方向瞄过来，王六六也跑了。
    “记得给我送饭，晚上还没吃呢！”
    “知道了！”
    晚上，佟妃开着车过来，给陈凡送了牛肉面小笼包和四个炒菜，女人看天黑了，不想进去，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跑了。
    陈凡趁着下午没事儿的时候，把客厅收拾出来，其实屋子里真的很干净，用不着收拾，陈凡端着饭碗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个相亲类的综艺节目，吃饱喝足没事儿干，又跑到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佟妃家有个大浴缸，四五个人一起泡着都算宽裕，陈凡放足了水在里头扑腾了一会儿，觉得很爽很受用，他下决心等自己有钱了也要买一个，等要结婚的时候跟李婷姐姐一起泡在水里来个鸳鸯浴，好好爱她。
    正寻思着，耳朵一痛，小姐姐出现了。
    小姐姐斜坐在浴缸边儿上，看着躺在水里的陈凡还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陈凡侧身趴着，闭上眼睛摆出一个很会享受的表情，“嘿，小妞儿，过来给大爷搓搓背！”
    “叫谁小妞儿呢！”
    小姐姐在陈凡的头顶轻轻地打了一下，还是捡起澡巾对着陈凡的后背揉了起来。
    陈凡眯着眼睛，身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那叫声，酷似四耳猫！
    小姐姐在陈凡的后背捶了一下，“能不能正经点儿，洗个澡你浪叫个什么劲儿啊？”
    “太舒服了。”陈凡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洗完澡出来，光着身子溜溜哒哒，在楼上的衣柜了找到浴袍，陈凡换上，偶然间发现佟妃的衣柜没有锁，陈凡贼笑着打开，看里头成篇大套的各种衣饰挂得整整齐齐，陈凡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看起来佟妃不仅爱干净，还有轻微洁癖，陈凡找到贴身的内衣拿起来闻了一下，香气环绕，却不是佟妃的味道。
    陈凡把东西放下，码好，又自顾自地在屋子里翻了几下，他很难想象一个有洁癖的女人怎么会给人做小三。
    或许真如宋倩他们说的，生活艰难，没得选吧。
    别墅里有很多房间，陈凡还是非常不要脸地钻到了孙雅馨的卧室里。
    卧室里一张大床，又干净，又软，噌地一下跳进去，暖香环绕，都是醉人的香味儿。
    陈凡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住，狠狠地嗅了一下，霎时间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出现了，陈凡侧身，摆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小姐姐，过来侍寝！”
    “去死。”小姐姐一声娇嗔，并未出现。
    陈凡已经修筑鬼脉，根基牢固，除非是小姐姐这种实力雄厚的主儿，否则一般的邪祟很难压住他，况且，小姐姐就在身边，有事情小姐姐一定会提醒他，有她在，陈凡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一大觉。
    “诶！”
    陈凡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的时候，正看见佟妃掐着腰站在一边，“你怎么睡我床上了？”
    “不睡你床上睡哪儿啊？我不是来帮你的吗？”陈凡伸了个懒腰，“净逗我，在屋子里待了一晚上，狗屁动静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呢！肯定有！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里没出去？”
    陈凡点头。

 第一百一十章猛鬼出关

    “不可能啊，难道是你阳气太重，辟邪？”
    王六六深知陈凡的勇猛，赶紧点头，“有可能。”
    “拉倒吧，没有那说法，你说长得辟邪倒是有人信。”
    陈凡又打了个哈欠，“换个法子吧，再来一天。”
    陈凡叫佟妃拉他去附近的一个小庙去，跑到大雄宝殿跟值班的僧人耳语了几下.
    那小僧一个劲儿地摇头，陈凡塞给他一百块，小声道：“小师傅，我也是为了救人，您行个方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说是不？”
    “阿弥陀佛。”小师傅一龇牙，把一百块揣到僧服里，“救人好，救人好。”
    “他干什么呢？”
    佟妃抱着肩膀看陈凡。
    “好像在要香灰。”
    王六六也不知道这货盘算什么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开车回去，陈凡把两大包香灰找出来，他折了一张白纸，上面撒上香灰，对着楼上的一个房间缓缓地吹了一下，呼地一下，满屋子都是灰尘了！
    佟妃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看到这情况当时就不行了，她撅嘴瞪眼顾不得淑女形象，抄起鸡毛掸子对着陈凡怼一下，“你干嘛啊？”
    “嘘。”陈凡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干活儿呢，明天你就知道了。”
    里里外外地把所有的地方都吹上了香灰，陈凡叫佟妃锁了大门，不要回来，第二天一早三个人重新来到宅子里，从一楼开始检查，找半天，没发现异常。
    “你行不行啊？”佟妃还没说话，王六六已经忍不住了。
    “别说话！”陈凡其实很郁闷。
    自己刚出道儿就掉链子了，他郁闷。
    在一个漂亮姐姐面前露怯了，他更郁闷。
    “实在不行就算了。”佟妃看屋子里到处都是香灰，有种想哭的冲动，可这话刚说完，她就愣住了。
    二楼的楼梯口儿，密密麻麻都是脚印！
    佟妃一直怀疑屋子里有脏东西，却只是怀疑，现如今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出现了这么多脚印，她怎能不害怕！
    “鬼脚印？”王六六捂着嘴，瞪大眼睛。
    “鬼脚印。”陈凡说。
    “鬼不是没有脚的吗？”佟妃小声道。
    “你见过？”陈凡反问。
    佟妃不说话了，老实了，她现在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小鬼头确实是一个有些手段的人物了。
    “你们不要过来，我看看。”陈凡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那些脚印，脚印并不完全一样，有大有小，看起来像是有三个人留下的。
    陈凡汗毛一炸，不对，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
    从脚形的样子看，是一个男的，两个女的，还有一个小孩儿！
    “咋样？”看陈凡变颜变色地转过头来，佟妃问。
    “这宅子里死过四个人？”陈凡一句话问出来，佟妃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是四个？真的是四个！我调查过了，十二年前这宅子里着了大火，死了一家四口！”
    “被火烧死的？什么时候？”
    “就在十二年前的今天！”
    佟妃把手机拿出来，“阳历差一些，阴历正好是今天！”
    “卧槽！”陈凡一下就懵了，冷汗嗖地一下就出来了，“糟了，糟了！我们快走！”
    “怎么了？”
    “别多问！”
    三个人迅速下楼，刚到门口，却发现大厅的门关上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诶？这门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了？”
    佟妃用力拉了几下，“打不开了！打不开了！是不是谁给锁上了？”
    “不能吧，就我们三个在啊。”王六六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手机里发出滋地声尖叫，震得王六六差点把手机扔了！
    手机里发出尖锐的高音，根本不能用，佟妃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一下慌了，“陈凡！怎么回事啊？”
    “我们出不去了，屋子里有厉鬼，在找头主！十二年之后的今天，正是他们转世投胎的日子！”陈凡冷汗下来了，“屋子里的家伙是被大火烧死的，必是横死之人！横死之人化厉鬼，为凶灵！最是难办！”
    “它们要杀了我们吗？”王六六脸煞白，没了血色！
    陈凡没说话。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过就是摸摸我而已！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啊！”佟妃很天真地答道。
    “那是因为日子还没到，他们不着急杀你，现在日子到了还会跟你客气吗！？”陈凡嘴唇发白，对着身后的门狠踹几脚，可那大门如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那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啊！”王六六摇着陈凡的胳膊，吓得腿发抖，她不怕臭流氓小混子不代表她不怕鬼啊！
    “我也没办法，只能硬来了。”陈凡转身往楼上跑，“我去看二楼的窗户能不能打开，不行我们从那里出去吧！你们呆在这里别动！”
    陈法上楼，想打开卫生间的窗户，一楼是有防盗窗的，打不开，二楼有些位置却是没有的！
    嘶！
    窗子打不开！
    跟门一样打不开！
    陈凡急眼了，抄起一把椅子砸过去，椅子砸在窗户上竟然腾地一下弹了回来！
    “呵呵呵呵呵……”屋子里阴风骤起，空气里全是怪笑声，陈凡回头看过去，正看见身后的门口儿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小孩儿正扒着门露出半张脸！
    下孩儿没有眼睛，眼睛是两个黑洞，一个西瓜头扣在脸上，浑身上下灰突突的像是老照片里的站着的孩子似的！
    他浑身上下，阴气缭绕，陈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他想到了树林里偷看的马长根！
    “去你么的！”人都说神鬼怕恶人，陈凡准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索性豁出去了，那小东西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的尖牙，刚想吓唬吓唬陈凡，却不想一把椅子兜头打来！小鬼身形一闪，没了，陈凡抄起一个瓷碗冲出去，却莫名其妙地飞了起来！
    咣当一下撞在墙上，陈凡差点吐血，抬头看时，却看见那小娃娃蹲在楼梯的扶手上正露出一个极阴险的笑容，“来呀，来呀！来玩儿呀！”
    “我靠！”陈凡大怒，迎面冲上，他一个飞踢踹向小鬼，那小鬼滴溜溜一转绕到陈凡身后，抓着陈凡的头发将他狂拉出十几米，又用力一甩，将陈凡甩到楼梯口儿的墙壁上。
    它的动作太快了，陈凡完全跟不上，更要命的是，这小娃娃不但速度快，而且力气极大，陈凡像个棉花包似的给小娃娃攥在手机甩来甩去，眨眼间就给顺着楼梯口儿甩了下去！
    完全还不上手的陈凡彻底怒了，一翻身起来，啪地祭出一张鬼王符，口中念咒的同时将的符咒夹在手指中间。
    鬼王符受灵力牵引，红纹一闪，腾地一下着了，陈凡对地猛跺，喊了一声“疾”，手里的符咒狠狠地摔在地上！
    呼地一下，一团火球四散开去，鬼娃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蹲在楼梯的扶手上跟猴儿似的看着地面！
    火光消失了，地面上一道残影拱了起来！残影往后一倒，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那东西活似庙里的怒目金刚，身穿黑甲，眼睛微睁，他手上挂的，满是血渍的铁爪！
    “去！”对着小鬼的方向猛一指，陈凡大喊！
    鬼王双眼爆睁，露出獠牙，两道金光从眼睛里射出来，身形一闪就到了小鬼的身边！
    “刺啦！”
    双爪一分，小鬼被撕成两半！
    鬼王攥着小鬼被撕开的身体佝偻着身子看陈凡，见陈凡没有再发命令，低头啃着小鬼兀自颤抖的身子，没几下，就吃光了。
    “呼噜噜……”
    鬼王的嗓子里发出一阵轰鸣，四周寒气笼罩，陈凡也只在《鬼符经》的图谱上看过鬼王的模样，一见鬼王如此强悍，也说不出是惊是喜！
    “散！”口中催咒，陈凡甩手，鬼王身子一旋入地而去！
    陈凡早知道凶灵厉害，却没想一个小鬼就有这样的本事，他暗自庆幸仙儿哥给了它三只鬼王符一直没用，要不是有这东西防身，今天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糟了！”
    暗叫不好，陈凡往楼下跑去，抬头一看，却见王六六正捂着脖子掐自己！她瞪大眼睛，双腿噼噼啪啪地乱拍着地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喉咙里都是要窒息了的咔咔声！
    “妖孽！还不速速现身！”陈凡大踏步冲过去，扬手撒了一把糯米，王六六身子一抽，滚到门口，陈凡跟上，又是一把。“出来！”
    “啊！！！！”
    一声尖锐的怪叫从王六六的嘴里发出来，她抓着自己的脸，嘴巴张老大，陈凡看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慌忙去拉她。
    谁成想，就在他的手刚摸到王六六的下巴的时候，她的嘴里头忽然窜出一只青黑色的手！
    那手出来的极快，一下就把陈凡的脖子掐住了，也不知道她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陈凡眼睛往外一凸，完全使不出力气！
    “嘎嘎嘎嘎嘎嘎嘎……”
    一张嫉妒扭曲的脸出现在陈凡的面前，是个老女人！
    老女人跟小孩儿一样没有瞳孔，长头发乱蓬蓬的，还裹着很多像胃液似的东西。
    她那两只手掐着陈凡，嘴角炸起，细小的尖牙像一排排竹签似的对着陈凡的方向，眼睛里头，有黑血冒出，“还我儿子的命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上吊了

    “我去你吗的！”
    脚尖往上一钩，对着女鬼的裤裆猛踹一脚，陈凡一个后翻起来，左手掐魂指，右手往上一打，一道黑影冲出去，竟然是一只鬼手！
    “给我下来吧！”
    老女鬼吓得呆住了，给陈凡扯着头发从房顶上拽了下来。
    那女鬼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怎么能想到陈凡天生异类，还能扯着女鬼的头发揍她！
    “我去尼玛！去尼玛！去尼玛！”用红绳捆住女鬼的两只手，陈凡拽着红绳一通猛踹，女鬼闪躲不及，惨叫不知。
    正在此时，屋子里阴风骤起，一道黑气直撞过来一下就把陈凡撞飞出去！
    陈凡飞在半空，腰间一拧打了个旋子，想也不想回手扔出一枚红色的核桃，对着团黑气直冲过去！
    黑气里冲出一血盆大口，吭哧一口将核桃吞在肚子里，紧跟着，身形一缩，一个怒气冲冲的长脸男人从黑气里走了出来，“敢打我老婆！老子宰了你！”
    陈凡竖起剑指，“爆！”
    轰地一下，男鬼爆了！
    一大团火光炸开了，吓得地上的女鬼又是一通尖叫！
    她扭着身子像个虫子似的往楼上跑，陈凡脚下一扫勾起一把撞翻的椅子砸过去，啪喳一声，女鬼爆开，转瞬间魂飞魄散没了踪影！
    还有一个！
    陈凡赶紧踹开卧室的门，没有！
    去厕所，没有！
    小客厅，没有！
    转回身飞也似地跑到楼上去，刚踹开佟妃的卧室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挂在墙壁上方的的暖气管上！
    佟妃上吊了！
    给自己的皮带挂在暖气管上！
    “卧槽！那么高她怎么上去的！”
    陈凡跑到窗台上借势一托，赶紧将她抱了起来，佟妃今天穿了一个很宽松的休闲裤，腰带没了，裤子早已脱落，陈凡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女人只穿了一个蕾丝的内裤，那饱满匀称的大白腿太过诱人！
    陈凡把她放床边，用手试了一下，女人没死，只是休克过去了，陈凡笨拙地爬到女人的身上，给捏住女人的鼻子给往嘴里吹气，却不想，他刚把嘴凑过去，女人仰成一个弧度身子立即弹了起来！
    佟妃瞪大眼睛，眼睛是白的！陈凡一个激灵想要推开她，不想女人双手一抱抱住陈凡的脖子，两条大白腿也一下钩住了陈凡的腰！
    陈凡大惊，他知道，佟妃被凶灵附体了！
    唇齿交接，女鬼狂吻着陈凡，陈凡明知道这女人不能碰，吭叽一声还是给她撬开嘴巴，一瞬间，身体之中奔腾的灵气灌上喉咙，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冲出去！陈凡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侧过头去！他转身想走，却像给抽干了力气似的一下栽倒了！
    “啊！”
    佟妃露出一个极享受的表情，很明显，陈凡体内精纯的灵气叫她爱不释手，“宝贝儿，过来吧！”
    女鬼一勾，陈凡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女人张开怀抱像是饥渴的少妇迎着远方归来的男人似的！
    “呸！”就在两个人的嘴巴扣在一起的时候，陈凡凭着最后的力气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在佟妃的嘴了里，佟妃一声尖叫赶紧把他推开！
    陈凡的是学法的人，法入骨髓，血能伤鬼，任凭她再凶再狠也架不住这一口脏血卡住喉咙！
    女鬼怪叫几声，熬不住了，她腾地一下蹿出去，一道黑烟出来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天地无极，鬼王令！”陈凡往后退，脚下踢出一个三才步，回手甩出一颗枣木钉！
    积雷木打在那团黑烟上，啊地一声尖叫，女鬼一个跟头翻在地上。陈凡眼疾手快，大跨步跟上去，拽住女人的头发一个背摔将她摔在地上，腾地一下，黑烟裹着香灰飞起来。
    陈凡的右手呈鬼爪状，白焰一闪，将女鬼掏了个对穿！
    嗖地一下，陈凡把拳头扯出来，女鬼身子荡两下，化作烟雾渐渐没了。
    “你可以收服它，为什么要杀她？”耳朵一痛，是小姐姐的声音。
    陈凡眼神很凶，像是重新变回了那个不惧神鬼的小娃娃，“太丑了，不要！”
    陈凡把佟妃重新抱在床上的时候，又悄悄地打起了佟妃的主意。
    佟妃人事不省。
    陈凡蹲下，伸手，他想帮她把裤子穿好，谁知道他刚捡起裤子走过来，佟妃猛地咳嗽一声，醒了。
    女人一睁眼正看见陈凡拿着自己裤子愣在那里，再低头一看……
    “啊！”
    佟妃一声惊呼，赶紧捂住自己，她脸涨的通红，刚想骂陈凡又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似的赶紧转着头四下张望，又瞪向陈凡，“陈凡！”
    “佟妃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你妹啊！”
    “啪！”
    一个大嘴巴打在陈凡的脸上，女人抢了裤子几乎是逃出去的。
    陈凡掐着腰挺无奈的，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女人会打他，他就趁着女人没醒的时候把他忙活了得了！也算对得起这一巴掌！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王六六也醒了，王六六抱着肩膀一惊一乍的，给吓坏了，看样子鬼上身之前他们是见到过那样的东西的，陈凡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坐在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佟妃一听是自己被鬼上身的时候解开皮带掉了裤子的，恍惚间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鬼上身其实是有记忆的，只是记忆很模糊，想不起来，她越寻思越觉得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当即有些后悔给打了陈凡一巴掌。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佟妃摸摸陈凡的脸，凑过去在陈凡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是大姐姐对小弟弟才有的亲昵动作，本没什么，可陈凡却莫名地激动起来！他心如鹿撞，莫名地激动！
    没办法，谁让佟妃那么美。
    其实佟妃没必要道歉，要是佟妃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给陈凡摸了好几下，估计她得气得杀了她。
    陈凡舔着脸摆出一个受害者的模样，心下笑开了花儿，脸上却不带出来，“这屋子里的四个，已经被我摆平了，但我不能肯定这里头没有别的了，这样吧，佟妃姐你要是信我，就在这里再住一两个晚上试试，我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行。”佟妃很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陈凡救了她，而且“轻而易举”地干掉了屋子里的三个“凶灵”，“英雄救美”的桥段一直没有被抛弃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女孩子对强者带有与生俱来的崇拜感，而此时的陈凡无疑是强者中的强者，能打人算什么，能给钱算什么？人家连鬼都不怕！
    “你要留下吗？”陈凡转头看王六六，王六六头摇得跟本拨楞鼓似的。
    王六六真怕了，很怕，就算陈凡在这里，她也觉得不安全，“我还是不给你们添乱了，万一真有鬼，怕你顾不过来！”
    “真乖。”陈凡心中暗笑，对六六说到，“你回去的时候，买点柚子叶，用柚子叶泡在水里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浑身上下都要擦，要不然会倒霉的。”
    “恩。”王六六赶紧跑了。
    “姐，你也要。”陈凡龇着大牙露出一个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的表情，“我包儿里就有，一会儿我来给你擦。”
    “不用，我自己能擦。”
    “你的手法不对，不彻底。”
    “那也不用。”
    “会倒霉哦。”陈凡不死心，“不仅会倒霉，还会月经不调哦。”
    “还会变老，变丑，脸上长豆儿！”
    “还会给附近的孤魂野鬼盯上。”
    陈凡张牙舞爪，“半夜三更爬到你的被窝里……”
    “行了！”佟妃给这臭小子逗笑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不看就是了，蒙着眼睛。”
    当天下午，浴室里雾气蒸腾，架不住软磨硬泡的佟妃还是从了他，毕竟这种事不是闹着玩儿的，佟妃已经怕了，可不想再不知不觉地惹上什么脏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推拿

    陈凡脸上戴着眼罩，还给勒了好几层纱布，他拿着柚子叶儿像盲人似的在佟妃光滑水润的后背上很小心地擦着。
    其实用柚子叶去晦气没什么特别讲究，可在他这里，装模作样地编出了不少名堂。
    毕竟佟妃不是干这个的，也分不出真假，无计可施的她跪在超级大的浴缸里，脸红得像个苹果。
    “天灵灵，地灵灵，五方鬼主快显灵……”
    陈凡哼哼唧唧地在女人的后背上揉了两下，“姐呀，这是哪儿啊？”
    佟妃翻了个白眼儿，“是后背。”
    过了一会儿陈凡又问，“这个呢？”
    “肩膀。”
    “这又是哪里啊？”
    “屁……屁股！”
    “那这个……”
    “诶呀，你往哪儿摸呢！”
    “啪！”
    一个大耳光抡过来，陈凡挂着鼻血嘿嘿笑。
    “死小子！”
    换了一身便装的佟妃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瞪陈凡，“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有啥不能说的，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陈凡手里捏着个大香蕉，吭哧一口，咬了一半。
    佟妃拄着拖把深吸一口气，傲人的双峰很自然地挺起来，她一口气憋半天，又轻轻地吐了出去。
    她用力擦着地板，恨恨地说到，“懒得个你说话，一边儿去！”
    “佟妃姐，你怎么那么好看呢？”过了一会儿，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佟妃。
    “管你啥事儿？”佟妃姐白了他一眼，“再好看也不是你家的，少在这里瞎寻思！”
    陈凡嘟嘴，女人媚笑。
    晚上的时候佟妃心情不错，下厨做了点吃的，佟妃是一个很朴素简单的女人，做出来的都是家常菜，却也精致可口，陈凡原本就是穷苦孩子出身，嘴刁但是不挑剔，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这距离拉近了许多。
    当佟妃知道陈凡只是一个刚上高一的小鬼的时候，佟妃吓了一跳，因为陈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小伙子，并没有跟年龄对等的那般稚嫩，而且，陈凡身体强壮，从容淡定，只要收敛起嬉皮笑脸的猥琐样子看起来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你除了会抓鬼还会别的吗？”拢了一下长头发，佟妃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我会的东西很多的，会看相，会看病，会看风水，只是那几样本事相对差些，还欠磨练。”
    “你会看病？”
    “对啊，望闻问切，都会。”陈凡给自己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美美地喝了一口，“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姐姐你肩周有病，颈椎也不好，用书上话的话说，就是凝肩的毛病，我说的对吗？”
    “你还看出什么了？”佟妃做过文案，成天低头工作，肩周炎颈椎病都是老毛病了，久治不愈。
    “你脸色泛白，手脚冰冷，你看你的手，你指甲上的半月很少，几乎没了。从病理上说，这寒症的表现。在看你的指形指骨，和额角两侧的状况，基本可以确定姐姐体寒畏冷，神经衰弱，平素里睡眠很浅还极有可能伴着痛经的毛病，我说的对吗？”
    佟妃心下一惊，“对，都对，不知道你这种的病症有的治吗？”
    “小病，不会死人的。”陈凡莞尔一笑，“姐姐应该看过医生了，我看你喝水的水杯里装着的都是温养脾胃的中药，不过，这种药物不是没有用，只是效果慢，我这里倒是有个好用的法子，就怕姐姐不让治。”
    “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按摩。”陈凡张开小爪子隔空抓几下，“寒症是气血的问题，你体质寒冷，看起来是后天滋补不足实际却是先天禀赋所致。在我给你擦艾叶的时候仔细感觉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姐姐你身上血脉淤结，气血不通，虽然这些症状不足以影响你的行走坐卧，但血气不能顺利流转的问题足以让你浑身酸痛，疲惫不堪，如果我没猜错，姐姐应该在学瑜伽吧，是有谁指点你了这么做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瑜伽？”
    “你的卧室里有练瑜伽的垫子，我看到了。”
    “是，我是在学。”
    “那效果怎么样呢？”
    “多少有点效果。”
    “那就是效果不太好。”陈凡从容不迫地喝着汤，“瑜伽是锻炼筋骨的好东西，据说是菩提达摩吸收了中土气功的原理而逐渐演化出来的，它虽然对一些骨骼类的病症有奇效，但对于你的症状却没有太大帮助，如果我猜的没错，让你觉得稍微好一些的，只是肩周炎颈椎病的问题得到了有效缓解才对。”
    “恩。”佟妃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竹笋，“那你觉得你的按摩手法能治本吗？”
    “我那个也不算按摩，如果要我给你治，我会用三阴三阳手引导气血，打开你的血脉经络，只要你的经络通畅健康，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通则不痛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什么手法？”陈凡说得太快了，佟妃没记住。
    “好话说一遍，不会再说了。”陈凡狗狗嘴角，“要不要试一试？一次二百，赏钱另算。”
    “你确定你的方法能管用？”
    “不管用我就不要钱。”
    “那，试试？”
    “好。”
    反正200块也不贵，佟妃真的动心了，她去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穿上内衣趴在一个狭长的按摩椅上。
    这一次陈凡没有戴上眼罩，佟妃也没有拦着她，女人警告陈凡不许太过分，陈凡全当没看见，他从厨房里找来黄酒，倒在手上，仔细搓了几下之后，忽地一下陈凡的两只手上爆出了淡蓝色的火焰。
    佟妃已经知道陈凡有些特殊的本领了，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陈凡叫佟妃转过头去，甩掉双手上的火焰，当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身手去解佟妃的胸罩。
    佟妃有心拦他，却又不好意思说，女人把脸往枕头上一埋索性不说话了，陈凡并没有趁机占便宜。
    他用手拢了一下女人的长头发，放在一边，两只手顺着女人纤细的脖颈顺下去，到后背，到腰间，在小蛮腰上流连几下，上推，分到肩膀，到胳膊，到手，揉两下之后又依着原路反了回去……
    陈凡一开始只是小心搓动，后来就变成揉捏了，这厮的两只手像是火炉似的，滚烫滚烫的，两只手走到哪里都叫佟妃一阵一阵地难为情。
    老实说这种感觉不好受，她不仅觉得烫，还觉得有点疼，更要命的是这叫陈凡的家伙肆无忌惮地揉这儿揉那儿，一分一寸的肌肤都不肯放过去。
    或许这就是推拿吧。
    老实说陈凡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儿，他也不敢。
    佟妃早就下决心了，要是这小色鬼干对自己干什么出格儿的时候自己已经饶不了他！
    好在，陈凡并没有。
    他依照着之前的手法，上上下下地揉了能好一阵子，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完了吗？”佟妃脸埋在枕头里，她说出话来都是呜呜的，听不清。
    “早着呢，你这十几年的老毛病了，哪有那么快。”陈凡额头渐汗，喝了一杯水，在一边的酒瓶里又倒了点黄酒在手里。
    同样的手法又开始了。
    陈凡揉了六次，三次凉的，三次热的，最后一次揉到脚趾头，佟妃已经不行不行的了！
    “啪！”一巴掌拍了手，陈凡跌坐在沙发上，“起来吧！结束了！”
    “诶呀，还真别说，给你这一阵捯饬，还真是觉得好舒服……”
    佟妃舍不得起来，歪着脸，还沉浸在那痛苦过后的汹涌而来的轻松惬意之中。
    陈凡眨了下眼睛，去卫生间洗了脸，等他回来的时候，佟妃已经穿上睡衣坐在起来。
    佟妃的脸红红的，少了一抹淡然，多了一抹娇艳。
    陈凡看她面色红润心情舒畅，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水杯往茶几上一磕，“给钱！”
    “给给给，一定要给！”佟妃露出笑意，从外套里把钱包掏出来，她先拿出一千块，放在桌子上，“这是驱鬼的钱！”又拿出两百块，“这是治病的钱！”再拿出五百块，“姐姐赏你的！”
    “谢谢！”张大嘴巴把钱收了，陈凡在那一小打儿钞票上亲了一口，看他开心得脸都红了，佟妃噗嗤一笑，“至不至于啊，两千不到就把你开心成这样了？”
    “你不会懂的。人穷志短。”陈凡把钱转揣进口袋里，用力拍了拍，“姐，你感觉怎么样？”
    “舒服，舒服死了，就像是要死要死的时候，忽然活过来了一样！”佟妃张开手做了一个深呼吸，爽得不得了，“你这手法跟谁学的？真厉害！我还以为你是个小色鬼就会占便宜，不想还真有点好本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那些女人

    “以后还想要吗？”陈凡眨眨眼，“姐，你的病比较严重了，想根除，一次是不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每周做一次。”
    “一次二百块？”佟妃笑吟吟地看陈凡，“给姐姐打个折吧！”
    陈凡一愣，心说啥情况？老子这么卖力你给二百还嫌多啊？
    再一看佟妃笑得很狡猾，陈凡立即明白过来，佟妃姐逗他玩儿呢，她要真那么差钱也不会赏了自己五百块。
    “免费也可以的，谁让我那么爱你呢！”陈凡故作憨厚地傻笑着。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像谁啊？”佟妃把桌子放的电话拿了起来，“把你电话留给我，有时间的时候，姐姐叫你！”
    “我平时要上课，只有晚上和周末有时间。”陈凡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没上过学。来把你手机给我，我帮你存吧，你看你笨手笨脚的。”
    佟妃跟陈凡交换了电话号码。
    “对了。”抱着枕头准备回卧室，佟妃一歪脑袋，“你有女朋友吗？姐姐帮你介绍一个啊！”
    陈凡脸红。
    “小样儿吧。”
    ——割——
    到最后陈凡也没得手，不过他并不灰心，陈凡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看出佟妃没有那么容易摆平。
    她不同于宋倩她们有求于自己，也不像王六六一样随便，像这种端庄贤淑的女人要是三言两句就能搞到手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不过，陈凡成功地让佟妃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虽然陈凡不知道佟妃是不是像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己，可最起码，在现在的佟妃的眼里自己是一定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小伙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一个男人来讲，有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今天里，过得相对平静，陈凡给六六调试了几个药方，六六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虽然她还跟以前一样污，但见面的时候已经不像最开始一样急不可耐了。
    陈凡觉得这样的感觉才是最好的，想要的时候能要，不想要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讨厌，就像陈凡跟宋倩现在的样子，与其说，宋倩是陈凡的情人，倒不如说宋倩更像一个可以跟她睡觉的好姐姐。
    在宋倩的帮助下，陈凡得到了跳级的机会，不过，按照学校里的规定，要跳级，各项成绩都要非常拔尖儿才可以。
    陈凡的记忆能力是相当惊人的，只要认真学肯下功夫，连跳两级完全不是问题，尤其是到高二文理分科以后，本身就对文史类的东西有着极大兴趣的陈凡自然而然地成了学校里声名远扬的传奇人物。
    短短几个月间，陈凡高一跳到了高二，又从高二跳到了高三，陈凡的成长速度让从小到大显遇敌手的韩美慌了神。
    小妮子也学着陈凡的路数跟着跳级，可跳到高二的时候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强行跳到高三，便已经从实验班的优等生变成了班级里只能算是中上游的普通选手。
    陈凡看在心里，觉得心疼，他尝试着再去抓一只地王瓜给韩美，可前前后后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东西。
    陈光斗知道了陈凡的用意，告诉陈凡，地王瓜一百年出一个，这山林虽然是风水灵气的汇聚之地，可在方圆几百里也再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找到了。
    万般无奈之下，陈凡选择了一个只有疯子才会用的办法，他割开了自己的手，放血，以自己的血做药引，制成丹丸。
    韩美吃了药丸以后，记忆力明显提升，她本就是一个极聪明的姑娘，有了这一层裨益势必迎头赶上。
    相濡以沫地过了两个月，陈凡与韩美已经成了学校里的官配，就在学校里正传诵着这一对神雕侠侣的故事的时候，陈凡接到了一个叫他伤心了很久的消息：宋倩要结婚了。
    宋倩的男朋友也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陈凡高三的班主任，那男人三十岁不到，高大帅气，在宋倩来之前一直是学校里女老师竞相追逐的对象，说起来，他们两个认识，还是因为陈凡跳级的事儿。
    宋倩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凡哭了，宋倩心里也不好受，可跟孙雅馨一样，她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始终不会有结果。
    那一天，她把陈凡带到家里，跟陈凡没黑天没白天地好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人疲惫不堪了，才沉沉睡去。
    打那以后两个人的联系就少了，虽然到了重要的日子也会相互问候，偶尔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疯一下，但两个人都很自觉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点点地告别了曾几何时那没羞没臊的日子。
    失去了宋倩以后，陈凡的生活里，能跟自己自由自在地亲热的人就只剩下一个王六六。
    六六是个爱玩儿的姑娘，很嚣张，很好玩，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这姑娘带陈凡到处疯，到处浪，也结识了一些长相靓丽的小姐姐。
    陈凡与其中几个也做过一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可做了也就做了，开心了以后，分道扬镳，毕竟大家各有各的生活，越走越远。
    相比于这物欲横流的小圈子，陈凡与佟妃却相处得很好，佟妃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女人，喜欢养花儿，喜欢品茶，自打陈凡用“三阴三阳手”给佟妃姐推拿了一次以后，这女人就爱上了这比盲人按摩舒服上百倍的健康运动。
    陈凡被要求没周末都要抽时间过去一次，几个月下来，风雨无阻。
    跟一个自己喜欢的淑女亲密接触是陈凡最向往的事情，只可惜，一连几个月下来，佟妃都没有跟他再进一步的意思。
    时间拖得太久了，陈凡有些忍不住了，有一次按摩到屁股上的时候，干了一些坏事儿，却不想，坏心眼儿一上来，直接被一巴掌打了回去。
    打那一刻开始陈凡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个大官儿养的情妇可比李婷姐姐更可怕。
    李婷一直是陈凡心中挚爱，可惜，这女人是个工作狂，平素里跑这儿跑那儿很少有时间搭理他，几次三番地凑过去要跟李婷亲热一下的陈凡不是被挂电话就是吃了闭门羹，渐渐地，陈凡有些心冷，陈凡忽然觉得，爱情什么的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他一门心思想要跟李婷双宿双飞，到头来，苦哈哈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来年初春，乍暖还寒，半夜里穿着个羽绒服把自己裹得跟个球儿似的陈凡坐在黑网吧的楼顶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身前一个小烤箱，上面摆着肉串香肠金针菇，旁边一打儿哈啤，有几个罐子是空的，他经常这么坐在屋顶，看起来像是在观星，其实，他只不过是在发呆而已。
    这几个月在外面闯荡，陈凡也办了几个案子，遇到了几个还算懂行的专业人士，陈凡仔细对比了一下自己跟那些有传承的和尚道士的区别，基本确定了一件事：他学的本事，确实是歪门邪道，尤其是小姐姐一直忽悠自己到处搜集的那所谓的三峰大药，更是神棍们骗财骗色用的常用技巧。
    至于，那些所谓的房中术，双修秘法，说到底，也不过是些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罢了。
    只不过，他这功法相对温和，不会对女方形成致命的伤害，可每次看到被掏空身子的六六还傻乎乎地摆出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的时候，陈凡的心里头都说不出地难受。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坏人呢？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他把事情跟六六说了，让陈凡想不到的是，得知一切的六六一点不生气，六六说，那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你喜欢，尽管拿去！
    这叫陈凡有些哭笑不得。
    可回头想想，也对，毕竟，在六六的眼里，人生苦短，快乐就好。
    “又在这里发呆呢？”略长的头发给人摸了一下，陈凡转头看去，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穿红袍留着黑瀑似的长发的美艳女人。
    现如今陈凡已经修炼出两重鬼脉，根基稳固，就算不去榨取灵气他体内的灵气也能源源不断地产生、修复，有了这一层，小姐姐就不用像以前一样浅尝辄止，她可惜放心大胆地抱着陈凡的脖子把他体内的灵气吸收到体内。
    虽然被榨干了以后陈凡依然会腰酸腿疼起不来床，可这样的感觉，最多也就持续十几个小时也就恢复了。
    给陈凡供养了几个月，小姐姐也在灵气的滋润之下愈发地光彩了，相比以前影影绰绰只在阴森的环境里看得见现如今，小姐姐站在身边的时候，已经跟一个大活人看起来差不许多了。
    她甚至不用到处飘了，可以像搂着陈凡到处溜达，只不过，除非是天生阴阳眼的异类，否则没人可以看到她。
    不过呢，还是不能亲热，小姐姐跟韩美差不多，亲亲抱抱是可以的，再过分一点儿，绝对不行。
    转眼到了七月，大雨过后，高考的成绩出来了，陈凡如愿以偿地考上了xx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韩美，却阴差阳错地街道了医科大的通知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佟妃的请求

    老实说，韩美的考试成绩很理想，论学校论专业，都比陈凡的要好，可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天，韩美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她想跟陈凡考在同一个城市，想跟他像现在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做饭，一起玩儿，她已经习惯了跟陈凡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眼瞅着要分开了自然有一万个不舍。
    陈凡知道小妮子的心意，安慰了她很久才把小妮子送上南下的火车，等火车消失在远方的铁轨上，陈凡的心底里，也空落落地像是少了什么。
    都说，灾难能让一个人成长，或许，别离同样可以，陈凡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临走之前，跟那些跟自己有些交往的女人一一告别：宋倩、孙雅馨、六六……还有佟妃。
    宋倩刚结婚，两个人吃了一顿饭，拥吻了一下意思意思，也没干什么。
    孙雅馨婚后生活还算不错，一直跟陈凡没断了联系，听说陈凡要走了，孙雅馨没控制住，把陈凡弄到车上狠狠地要了一次。
    却不想一把火点燃了，刹不住车，俩人找了个小旅馆折腾了一晚上，一下就把刚认识时的感觉统统地找了回来。
    相比之下倒是王六六有情有义，听说陈凡要去上学，王六六嚷嚷着要跟陈凡一起去。
    私底下老公老公地叫了很久了，王六六都习惯了，可这样的要求，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
    其实六六他爸已经知道了陈凡的存在，他看陈凡不像什么坏人，又能降住六六，平素里为这小丫头操碎了心的江湖大哥索性由着他，可听说六六要随着陈凡一起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他爸还是出手了。
    陈凡理解老人的一片苦心，没有跟六六多纠缠，其实她爸不说，陈凡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叫六六跟着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陈凡懂。
    把所有的感情债都处理完了，陈凡那自己的那点儿积蓄，请上官吃了一顿饭，虽然陈凡死活看不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可在高中的这段时间，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陈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谁对自己好，他心里清楚。
    一切都收拾好了，陈凡准备离开这里了，正拉着皮箱网火车站走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话的，是佟妃。
    陈凡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看了一眼，没接。
    却不想，刚往前走了几步，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停在了陈凡的身边。
    陈凡转头，正看见戴着个太阳镜的佟妃摘了眼镜露出一张一度叫他自惭形秽的美艳脸庞，“电话都不接，恩断义绝啊？上车！”
    “不用了吧，我九点的火车，赶时间。”
    “我叫你上车。”
    陈凡灰溜溜地把皮箱放在后备箱里，拉门上去，“我真的赶时间！”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吗？还有一周才开学呢你着什么急！”佟妃明显是有所准备的，白了陈凡一眼之后调转车头，“走，跟姐姐回家，晚上给你准备一点好吃的！”
    陈凡不知道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苦笑一声靠在椅子上，路口红灯，车子停了，人挤人的马路边儿上一个戴帽子的女人引起了陈凡的注意，陈凡心里咯噔一下，一下便认出女人是谁，转回头往后看去，却看见她正拉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附近的一家门店。
    俩人像是刚从商场出来，大包小裹地拎着不少东西，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女人进去了，拿出电话给李婷打了过去。
    电话这边一响，隔着窗户就能看见女人站住了，可惜电话没有接听，女人看了一眼，便挂了。
    “怎么了？”看陈凡一直歪着脖子往后看，佟妃笑着说。
    “没事。”陈凡心痛如绞，强打着摆出一个笑脸，“看见一熟人，想起一些事，不过这些都不算啥。还是想想我们晚上吃什么吧！”
    “东西我都买好了。我想既然你都要走了就干脆做点你爱吃的的东西吧，你说红烧鲤鱼怎么样？又或是，爆炒虾仁？糖醋排骨？”
    “无事献殷勤啊，怎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了？”陈凡上下打量。
    “当然是有求于你了。”佟妃眨眨眼，像是藏着什么大阴谋，“这里不方便，回去跟你说。”
    ——割——
    “啥？你要我帮你去救你那老相好？不去不去，不去！”陈凡手摆得跟风吹柳叶儿似的。
    “什么老相好啊，他是我干爹！别说的那么脏好么！”
    “干爹就很脏了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六六都跟我说了，你跟那老头子不清不楚的，肯定有事儿！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一向嫉恶如仇，要我去帮他，想也不用想！”
    佟妃笑了，“不是，什么叫嫉恶如仇啊？他招你惹你了？”
    “他睡了我爱的女人还不算招惹我啊！不去不去，给多少钱都不去！”陈凡态度坚决。
    “滚蛋吧你，还你爱的女人！你爱的女人是谁啊？肯定不是我！我都听说了，你小子人不大，色心不小，成天忙活着到处勾引小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我那是自由恋爱好吗？又没强迫他们！总比一个糟老头子霸占你好上千百倍！”
    “什么叫霸占啊！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霸占我了？我都跟你说了一千一万遍，那个人，是我干爹！不是我男人！”
    “你拍拍良心跟我说，你跟他没一起睡过？”
    “没有！”佟妃瞪着眼睛，态度坚决。
    “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谎的孩子被狼吃！”陈凡阴恻恻地笑着。
    “我说没有就没有！”佟妃掐着个鸡爪子小口小口地啃着，“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六六跟你讲的吧！也就那小丫头成天瞎传消息，他真的是我干爹，不是我男人！我再怎么想不开，也不用找个那么老的吧！我干爹都要退休了，大我三十好几呢！”
    “你俩真的没关系？那你为啥不找男朋友呢？”陈凡看佟妃不像是在撒谎，更加好奇了，“再说了，光是你干爹，他会给你那么多钱？这么大一房子，还有车什么的，都是你干爹给你的吧！人都说无利不起早，他钱烧的啊，对你那么好！”
    “啧！”小嘴一咂，佟妃白了陈凡一眼，“该你问你的问，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太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就是想知道。”陈凡嘟囔着，“你不告诉我，我心里不踏实。”
    “好吧好吧，真的是怕了你了。”佟妃翻了个白眼儿，“其实杜元良不是我干爹，他是我爸，亲爸。我是杜元良的私生女，我妈是干那个的，有一次一次地产商请我爸出去消遣，他俩认识了。事后，我爸看中她了，就把她骗到手里从良了，当小老婆养着，后来，就有了我。”
    “我去。”陈凡吓一跳，“那你妈呢？”
    “自杀了。”佟妃的脸上闪过一抹凄凉，“我六岁的时候，我爸出事了，遇上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有人抓到他的把柄，拿我们母女的事情威胁他。我妈为了不连累他，自杀了，我被送到我爸的乡下亲戚的家里养到了上中学的年纪，然后找了一家寄读的学校，读书，上班，一直到现在。我的钱大部分都是爸爸给的，只是他的位置很敏感，不能认我。所以，他认我做了干女儿，我叫他干爹。六六只知道杜元良是我干爹，还知道他老是给我钱，那小丫头那么污，叫她知道这层事情想不误会都难啊……”
    “这么说你是莫名其妙‘被包养’的？”陈凡大喜过望，挺直身子，“这么说姐姐你还是单身吗？”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单身不单身跟你有关系吗？”佟妃俏脸绯红地嚷嚷起来，浓浓的淑女范儿一下就没了。
    “我当然要激动了，要这么说，我岂不是有机会了？”陈凡开心了，不知不觉地浪了起来。
    “滚滚滚滚滚滚滚！跟你说正经事呢！少在这里跟我瞎打岔！”佟妃小手一通摆，“现在我爸遇上麻烦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我现在就问你帮不帮忙！”
    “帮，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叫我亲一下。”
    “……”佟妃斜着眼睛看陈凡，像看怪物似的，“你怎么不去死呢？这种流氓话都能说出口？”
    “不给拉倒，那我走了。”
    陈凡一拍桌子，起身要走，走出去发现没人拦着他，又调转身形溜达回来了，他扶着门框笑嘻嘻地看着佟妃，“能不能好好玩儿了？就不能留我一下吗？”
    “瞅你那熊样儿！”佟妃给这厮逗笑了，收拾盘子往厨房走，“亲嘴儿肯定不行！换个条件吧！”
    “怎么就不行呢，我就爱这一个！”陈凡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佟妃。
    佟妃吓一跳，慌忙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干……恩……”
    陈凡抓了个满手，叫佟妃嘤咛一声差点儿叫出声儿来，陈凡就势侧过头去，一口衔住佟妃的小嘴儿。
    佟妃没想到陈凡会如此大胆，一下呆住了，许多年没有类似经历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张开嘴，伸出那温热滑腻的小舌头跟陈凡勾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赌场里的妖艳货

    佟妃呼吸急促，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她软塌塌地靠在陈凡的身上，几乎站立不住。
    陈凡心知女人大限将至，索性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来，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毫不客气地朝着里间走了过去。
    ……
    颠鸾倒凤地好一通折腾，大被底下，两个人相拥而卧。
    陈凡抱着佟妃的肩膀在发呆，佟妃却搓揉着身前横着的胳膊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她翻了一个身，看着陈凡的脸，见陈凡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很得意的笑容。
    佟妃在他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笑笑笑，还好意思笑！你说你都对你姐做了什么？屁大点儿的孩子不害臊！”
    “没办法啊，你太美了。”
    陈凡拨弄着女人的长发，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这一口儿我想了大半年了，想不到，要走的时候反倒吃上了，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说实话了吧，我就知道你个小色鬼没藏什么好心眼儿！”
    佟妃抿嘴笑，在陈凡的脸上亲一下，“你知道吗？刚才那会儿，我可想打你了！好在后来表现还不错，就原谅你好了！哼，以往光知道抓鬼治病的本事不错，想不到伺候起人来也这么棒，看样子姐姐小瞧你了，难怪六六让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你都知道？”陈凡挑挑眉毛看她。
    “能不知道吗？六六那点儿鬼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
    佟妃懒洋洋地躺在陈凡怀里，看着头顶的吊灯，“以前，有个姐妹跟我说，能降伏六六的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当时我还不怎么信，现在看，这话说的真是有道理！诶！你以后还来不来看我了？你小子不会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帐的家伙吧！”
    “怎么，这么快就爱上我了？离不开了？”陈凡侧身，“你这么想，不如给我做女朋友得了！弟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真的！”
    “呸，鬼才信你！你们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等你玩儿腻了就不是你了！”
    “放心吧，你这么美，一时半会儿肯定玩不腻！”
    “说漏嘴了吧！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诶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动口不动手！诶呀，姐姐饶命，我错了还不行嘛~~”
    第二天一早，俩人上了火车，火车跑了七个小时到了一个南方的不方便提起具体名字的小城市，陈凡如约见到了佟妃姐的亲爹，杜元良。
    杜元良是一个帅老头儿，花白的头发，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过的老爷子，陈凡跟他头一次见面，略紧张，老在老爷子比想象中的要和气，看陈凡挨着佟妃坐着不由得轻叹一声，与陈凡寒暄起来。
    一开始说的都是没用的客套话，很快佟妃就听不下去了，“爸，小凡是我弟，不是外人，你遇上了什么麻烦就直说吧！跟咱们在一块儿没什么好隐瞒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杜元良点点头，坐直了身子，“小伙子，我女儿说你能请神驱鬼，有阴阳眼，这是真的不？”
    “是。”陈凡点头，“怎么，老爷子您遇上鬼了？”
    “不，不是。”老爷子吭哧半天，小声道：“我前些日子在赌场里赌钱，输了很多，实话告诉你吧，这数目不小，很难办，要是不把钱赢回来，怕是要给人抓住把柄，感谢违法乱纪的事儿啊！小伙子，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把钱赢回来？”
    “您输了多少？”陈凡吓一跳。
    “也不多，几百万。”杜元良一咧嘴。
    “恩。”佟妃抱着肩膀轻轻地咳嗽一声，杜元良嘿嘿笑，“诶，一千多万。”
    “不是吧。”佟妃斜着眼睛看他爸，“爸你还是说实话吧！”
    “两千两百万。”杜元良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钱都是我的，输了也就输了，这里有你二叔的一部分，这，不好弄啊！”
    “不是，您老哪儿来这么多钱啊？”陈凡早知道杜元良是个贪官，却没想他这么有钱，好家伙，赌钱能一口气赌上上千万，这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桥段吧！
    “我爸是个老千。”桌子底下，佟妃的手摸在了陈凡的大腿上，“我爸年轻的时候就好这个，后来当官了，也忍不住，在我们老家那边，我爸是一等一的高手，基本没怎么输过。”
    “诶。”杜元良轻叹一声，“可这次，真输了，一直输！我就不明白，怎么就能输呢？那场子里头没有啥机关埋伏，对面的几个也不会下汗，就算他们会计牌，那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吧！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鬼！估摸着，老头子我是让人算计了！”
    “能有人算计得了您，也真是不容易。”佟妃抱着肩膀，一撇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您啊，还是早点儿收手吧，天底下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爸都要退休了，好处你又不让收，你爸要不趁着能动弹多捞一点儿棺材本儿，将来你们怎么办！”
    “我那是要你多积阴德，您说，那些黑钱收的，你不觉得心里愧疚吗？”佟妃白了老头儿一眼，对陈凡说，“我爸以前挺贪的，这几年学好了，我尽量让他当个好官儿，你放心吧，他的钱都是赌桌上赢来的，没那么脏！”
    “哦。”其实陈凡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事，他不是道士，没那么多规矩。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帮您看看他们的牌？”陈凡点头，“可以。”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老爷子也是个急性子，一拍桌子高兴得厉害。
    佟妃换上了晚礼服，黑色的类似旗袍的款式，这高开叉的裙子配上高跟鞋，把佟妃的美艳彰显得无以伦比。
    陈凡借着佟妃给他吹头发的空挡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下，佟妃一下把他的手打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会儿到了地方，不许动手动脚的！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
    “怕什么，又不是有夫之妇。”陈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晚上我帮你爸把钱赢回来，你怎么感谢我？”
    “说个数儿吧。”佟妃准知道陈凡没那么好心。
    “69。”
    “滚啊！”佟妃笑骂一句，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打了一下，“再说这种话我就打你了！”
    当晚上八点，某地下赌场，这地方很高端，要不是老爷子带他们过来，他一辈子都见不到，陈凡换上佟妃给准备西装。
    他原本身形就好，长得也帅，礼服穿上以后更是精神得一塌糊涂。
    老爷子挎着佟妃坐在一个嫩绿色的赌桌前面，手里拿着筹码，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赌桌边儿上。
    对面的三个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正对着老爷子的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大哥，那大哥手上戴着一个紫檀的手串儿，指头上花花绿绿都是戒指，大金牙大金表，身后站着两个保镖，看起来像个暴发户，“来啦老爷子！诶呦，那俩睡啊？新泡的小妞儿啊长得真够带劲的！”
    “我女儿。”杜元良回头看了佟妃一眼，面露微笑。
    “旁边那个呢？你儿子？”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美艳少妇歪着身子瞥了陈凡一眼，这女人珠光宝气，身上挂着各种手势，她烫了头发，打扮时髦儿，眉毛眼线画得恰到好处，虽是浓妆艳抹，却只能算妖艳，不能算恶心，陈凡看了她一眼，脑子里头闪过四个字：“妖艳贱货。”
    “他是是我小弟。”杜元良正迟疑着怎么回答他，佟妃坐在杜元良身后很体面地朝女人一点头。
    “小弟。”女人身子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很不不屑的表情，她低头点烟，冷哼道：“还不是个小白脸儿？”
    “小白脸不小白脸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痒痒了？想试试？”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却是女人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子，老头子留着一个很怪异的西瓜头，头发略长，很像是八十年代老电影里那些李小龙的模仿者，他戴着一个很厚的老花镜，面容苍老，一直打着哈欠，看起来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棺材瓤子。
    跟这长相很不搭的是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穿着西服，戴着墨镜，健硕的身材夸张得要命，活像一头牛，很吓人，更可怕的是大汉脸上的刀疤，他脸上的刀疤足有七八处，长长短短，交错纵横，要仔细看的话，他脖子上也有，身上也有，这一看就是个肉搏战的高手。
    妖艳贱货好像很怕他，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哟，人家不是开个玩笑嘛，大爷别生气！”
    “别扯那用不着的了，快开始吧！再磨叽一会儿都要睡着了！”油光满面的大胖子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大蛤蟆，对着脑门儿亲了一口，放在桌子上，“宝贝儿，今天看你的了。”
    “哟，您这神器哪儿来的？看起来可是够精壮的啊！”妖艳贱货是个话唠儿，抿嘴笑。
    “我儿子。”胖子歪着脑袋看他，很牛气，“今儿能不能赢钱，全靠它！”
    “噗。”妖艳女人像是在嘲笑他，一下坐直了身子，“那边那小哥，发牌吧！还等什么呢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要奖励

    “诶。”一边背手站着的服务生赶紧发牌。
    陈凡坐在一边看着，两边不温不火地打牌，一口气过了半个多小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陈凡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老爷子牌风很顺，一直在赢钱，虽然都是小打小闹浅尝则止，却跟老爷子的描述相差很多。
    陈凡起身，去厕所，佟妃赶紧跟了出来。
    “好像用不上了，我看老爷子能行。”陈凡说。
    “别大意，你没看那几个人都稳稳当当的吗？这几个人都没发力，现在你当然看不出什么！一会儿他们坐不住了，老爷子就顶不住了，你还是准备好了，到关键的时候把你的手段准备好了！”
    “行。”陈凡点头，看四下无人，到厕所里把们关上，手掐指诀轻轻念咒，身形一闪，小姐姐出来了，“叫我干嘛？”
    “帮我看牌。”陈凡知道小姐姐神通广大，透视什么的对小姐姐来说不是问题。
    “要奖励。”小姐姐闭上眼睛凑过来。
    “样儿吧。”陈凡凑过去跟她亲了一下，“行了吧。”
    “糊弄人，回去再收拾你。”小姐姐身形一旋，不见了，陈凡却能听到右边耳朵有小姐姐的声音，“这地方不太对，你小心点儿。”
    “什么意思？”陈凡已经准备出去了，一听这话，忙道。
    “赌场里头，有小鬼，不信你开眼瞧瞧。”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从厕所出来，歪着身子往走廊看，只有佟妃在一边等他。
    “怎么了？”佟妃上下打量。
    陈凡没说话，回过头来，手掐剑指，唰唰唰地在胸前结了六个手印，双手呈剑指在眼睛前面缓缓拉向两边，“开！”
    双目爆睁的同时，瞳孔一闪，陈凡再一次侧过头去，走廊里佟妃依然在，却有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佟妃的身边滑了过去！
    “嘶！”陈凡心下一惊，拉着佟妃往回走，刚走到侧厅的门口儿就看见，对面牌桌儿上一个黑气弥漫的小娃娃正站骑站在一个大叔的身边对着一个大叔的肩膀狂拍不止，那大叔是个半月头，正捂着额头摆出一个特别懊恼的表情，他狠狠地把手里的牌摔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地在嘀咕什么。
    这一看就是在输钱！
    小鬼拍肩怎么可能不输钱！
    陈凡很清楚，人的肩头有三把火，福火红，禄火青，寿火黄，这三把火是人的根本，动不得。
    好家伙，原来小姐姐说的是真的，这赌场里还真的有鬼啊！
    陈凡没告诉佟妃自己看到的东西，怕佟妃害怕，她拉着佟妃回来，在她的耳边小声道：“这场子不干净，别乱走。”
    佟妃对陈凡本事深信不疑，点点头，“我听说过赌场养小鬼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一定是赌场养的，也可能是外人带来的。”陈凡盯着屋里的小牌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杜元良所在的这一桌是没有小鬼在的，旁边的那桌却有一个。
    那小鬼一直在一个中年汉子的身边拍来拍去，拍累了，就换手再拍，过了一会儿它休息了，又跑到陈凡他们这一桌，它看了一下桌面儿上的四个人，想到那胖子的身边拍，手举起来老半天，又放下了，它转到女人的身边，从女人的后腰爬上去，刚到肩膀上，又一声惊呼掉了下去。
    女人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小鬼受了惊吓赶紧钻到桌子底下。
    过了一会儿，他摸出来了，它从桌子底下摸到了陈凡的大腿上，陈凡下一跳，低着头看它，那小家伙歪着身子动一下，又动一下，发现陈凡一直看着自己，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跑了。
    算你识趣。
    陈凡心中暗想。
    他抬起头盯着牌面，忽然发现那妖艳贱货正有一眼没一眼地往自己这边看，看眼神很奇怪。
    “这女人不简单。”耳边响起了小姐姐的声音，陈凡悄悄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爷子一直在赢钱，到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赢了几百万，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三家输，一家赢，那拿大蛤蟆的胖子输钱输得最多，明显蛤蟆不天灵。
    老头子看起来像个人物，输的也不少。至于那个妖艳贱货，虽然也一直在输钱，但每次她都见事不好立即收手，虽然一晚上来来回回地一直喊“不跟”，到头来也就输了几万块而已、
    “好累啊。”妖艳贱货打了个哈欠，“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行行行，我看行！”胖子输得满脸是汗，赶忙道。”
    “那就撤吧，明天再来。”老爷子也拄着拐杖起身要走。
    杜元良意犹未尽，可三个人都要走，他也没办法，他收拾起筹码到柜台套了支票，好家伙，一晚上赢了将近两百万！
    “差不多就行了。”佟妃看老爷子高兴，小声提醒。
    “不行，差的远呢！”老爷子意犹未尽，“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女的咋一直输呢？以前就她最厉害，今天挺反常啊！”
    “她赢过你多少？”佟妃问。
    “那可说不准了，这隔三差五地赢几回，少说也有个三五百万了吧。”杜元良回头看陈凡，“小伙子，还是你有本事，你一来，我就赢钱了！等回去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佟妃姐的事就是我的事。”陈凡一向嘴甜。
    “少贫嘴啊！”佟妃白了陈凡一眼，又拉老头儿，“爸，小凡还要上学呢，再过几天就走了，咱说好了，再来两天就回去，说什么都不能再在这里折腾了！小凡都说了，这里不干净！”
    “不干净？啥意思？”老头儿有点慌了。
    “这里有人养鬼，不知道是赌场养的还是谁带来的，我转了一圈，看到三个，你们的牌桌也有一个，不过，被我吓跑了。”陈凡抱着肩膀想了想，“我觉得那个女的有问题，那小鬼本来是奔着她去的，她好像发现它了，一下把他赶走了，正常来说，那种东西爬到她身上她是感觉不到的，除非她跟我有类似的本事，能开阴眼，知道那小鬼奔着她去了。”
    杜元良吓得脸都白了，“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明摆着的事儿。”陈凡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很犯困，“明儿再去看看吧，我感觉，那女人好像注意到我了，没出手，明天我再盯一天，看看她是不是跟我们想的一样，有些手段。”
    “行，行！”
    转身回酒店，陈凡一屋，佟妃一屋，一看自己要独守空房了，陈凡立即不高兴了，佟妃准知道这小色鬼为什么生气，寻思寻思，索性搬了过来。
    一方面有求于人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得罪他，另一方面，陈凡跟佟妃也不是头一次干那事儿了，毕竟男才女貌的，俩人也算般配，佟妃虽然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单身那么久，忽然跟陈凡滋润了一下，这心底里尘封多年的欲望也给一把火点了起来，她其实比陈凡还想要，就是碍于面子不肯说罢了。
    有美女相伴，陈凡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俩人在浴室里对坐着交缠在一起，磨磨蹭蹭地折腾了一晚上，等洗澡洗完了回床上，天都亮了。
    赌场白天的人没那么多，大家约好了晚上再去，本来杜元良想带陈凡出去玩儿玩儿，可佟妃他俩都累了，不愿意起来。杜元良也没办法。当爹的看着自己闺女给人糟蹋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在佟妃是自愿的，也喜欢，这也让杜元良安心不少。毕竟女儿大了都有知己的生活嘛，杜元良不想管，也管不了。
    佟妃的身子实在是太香了，陈凡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掉到了花海似的，他不想放过好机会，没完没了地要她，吻她，吸吮她，恨不得把佟妃生生吃了。
    佟妃哪里架得住这大爹的摧残啊，没多久就缴枪投降了，烂泥似的躺着，随他摆弄。
    如此到了下午，一起吃了晚饭，自从有个陈凡的精心伺候，佟妃的状态就一直很好，三阴三阳手需要灵气辅助，不单是治病救人的好手段，更有开脉滋养的无穷妙处。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佟妃每周都要给陈凡好好地揉上一次，寒症没了，气血丰盈，原本就吹弹可破的身子更加滑腻动人，现如今又接连着跟陈凡滋润了几次，这一出来，微红着小脸儿的样子简直美翻了，美呆了。
    吃饭的时候不单当爹的看得心花怒放，就连一边上菜的服务生都不知不觉看得痴了。
    陈凡吃饱了，当然不对做出很过分的事情了，三个人好好地吃了一顿火锅，其乐融融，在外人看，这三个人更像是一家人，杜元良有了佟妃这个闺女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现在更是到了快退休的年龄。
    佟妃今年二十四，但保养得好，看起来又年轻有漂亮，至于陈凡，这小子是三峰大药催熟的奇葩，不仅越长越英俊，这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年轻人固有的英姿飒爽。
    还别说，他跟佟妃站一起的时候，不仅像姐弟，更像情侣。

 第一百一十七章听音入密

    佟妃挎着陈凡的胳膊跟杜元良一起去了赌场，刚进门的时候，正碰见李婷挎着另外一个约摸能有三十岁的儒雅男人站在一边说着什么，大厅里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只一瞬间那浓浓的火药味儿就出来了。
    陈凡一脸郁闷地看着李婷，气得闭上眼睛，李婷看着佟妃，也咬着嘴唇面露怒色。
    “怎么了？”佟妃没注意到李婷一直在看她，她眼里只有陈凡。
    “没事。”陈凡心中有气，转头瞥了一眼那儒雅男人，“我们揍吧。”
    有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陈凡捏着手机寻思要不要跟李婷好好掰扯一下的时候，那俩人也进来了，一个厅子，不远的位置，俩人坐下来拿着筹码玩儿上了。
    陈凡看他俩靠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醋海生波，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地李婷发了一条短信：“那男的是谁？”
    “用你管？”李婷毫不退让，又补了一条，“你挎着那女的干嘛的？陈凡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一口气没上来，陈凡差点气死，他恶狠狠地看着李婷方向，李婷也正回头看着他，就在俩人电闪雷鸣地对视着的时候，耳朵一痛，小姐姐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来了。”
    陈凡转头，正看见那妖艳贱货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来，路过陈凡身边的时候，女人很自然地在陈凡的后背上摸了一下，眼睛一眨，明显是在勾引他。
    佟妃一眼就看出女人呢的不对劲儿，看陈凡心神荡漾像是要给勾了去，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一把，“看什么呢！”
    陈凡摇摇头，心中一迷，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像是被催眠了一下，刚才的一瞬间他有些失神，差一点儿就中招了。
    “这女人不对。”陈凡小声道。
    他能确定这个女人肯定有些来路，前番她拨开小鬼就让陈凡觉得很蹊跷，现在这一个媚眼儿把自己勾引得失了神就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陈凡也算是在花海里打过滚儿的老司机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勾引去？
    再说了，这妖艳贱货虽然长得颇有些姿色，可比她更好看的佟妃就在陈凡身边，佟妃穿个内裤躺在陈凡面前的时候陈凡都能很理智地想事情，她何德何能竟差点儿把陈凡的魂儿都勾走了？这不科学！
    除非她有秘术在身！
    心里想着，陈凡更加警惕，他出去，在厕所里头开了眼，他这样做不是因为只有厕所能开眼，而是因为他不想给人发现他的本事。
    瞳孔一亮之后，陈凡回来，这一次，在走廊里陈凡就看见了上次见到的小家伙，陈凡站定身形看他，小家伙吓一跳。
    这小鬼看起来骨瘦如柴，好像受过虐待，陈凡觉得他挺可怜的，从兜儿里掏出几块奶糖摊开手，小家伙好像很怕他，又受不了奶糖的诱惑，他忍了半天，忽然冲过来把奶糖抓走了，一下就跑没影儿了。
    陈凡回头看，小孩儿在走廊的尽头正歪着身子看他，他狗狗嘴角笑了下，这种东西虽然面目狰狞，却有心智，陈凡不想伤害他们，就像他不想伤害那些有求于他的女人一样。
    从外面回来，刚坐下，陈凡转头瞥了一眼那妖艳女人，只一侧头，就吓得差点儿蹦起来！
    女人的怀里坐着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的眼睛是红的，身子是藏蓝色的，藏蓝色的身上还有一些像藤蔓似的花纹，有深有浅，很斑驳，那小东西尖嘴猴腮，模样古怪，正盘腿坐在女人的怀里，直勾勾地看着桌面上正打牌的几个人。
    它时不时地东动一下嘴，口中念念有词，女人的嘴唇也微微地动着，像是在跟它交谈什么，只是，女人的嘴唇动的幅度非常小，要不是陈凡眼睛毒，根本看不见。
    传音入密！
    他们在用传音入秘的方式交谈！
    传音入密是一种很诡异的传音术，一个人说话，只有指定的人能听见，其它的人听不见，小姐姐就经常这么跟陈凡说话，陈凡自然了解，只是陈凡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传音入密！而且，她在跟一直小鬼说话！
    不对，这不是小鬼，是拍婴！红眼排婴！陈凡盯着女人怀里的拍婴看，那拍婴也注意到陈凡了，俩人直勾勾地对视了一会儿，那红眼睛没眉毛的拍婴忽然抬起头来对女人说了句什么，女人一愣，转头看陈凡，眼睛里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恐惧！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玩儿一把！”女人放弃手里的一手好牌扔在地上，扭着屁股往外走，路过陈凡的身边的时候，拉摸着陈凡的肩膀轻轻捏了下。
    陈凡会意，起身，跟佟妃做了个手势之后也找了个油头站起身来。
    到厕所的时候，女人正侧着身在门口儿等他，女人给在一个金属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着了，吸一口，对着陈凡的脸轻轻地吹了一下，“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陈凡低头看看洗手池边坐着的红眼拍婴，又凑过去，把女人手里的香烟抢了去。
    他拿着烟吸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故作深沉地瞄了她一眼，“我这两天就会走，不会影响姐姐的财路，跟我一起来的那老头儿是我们家一长辈，听说你黑了他不少钱，把人家弄得走投无路了才来找的我，姐姐能不能给个面子，把钱吐出来？就算弟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呵呵。”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子？面子值几个钱？老娘等了那么久可算等到一肥羊，刚吃了一点儿你就让我吐出来，你这也不近人情了吧！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来跟你谈判的，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敢坏我的事我叫你知道红姐的厉害！”
    “吓我？”陈凡挑挑眉毛，“你以为你养了一只红眼拍婴你就天下无敌了？你信不信，我随手就能灭了它？”
    “就凭你？你看你还不知道我儿子的厉害！”女人说着，给拍婴使了个眼色，那拍婴瞪着通红的小眼睛看了陈凡老半天了，见自称红姐的女人指着陈凡看自己，当即摇摇头，跟她小声地说了几句别人听不到的话。
    “嘶！”女人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直勾勾地盯着陈凡，像是看见了魔鬼似的，“你是什么人？！”
    “我叫陈凡。”陈凡把手里的烟点了两下，挑起下巴冷冷地补了句，“鬼术传人！”
    “给我留个电话。”女人从包包里把电话掏出来，看陈凡愣了一下，又媚笑着凑过来，“怎么？姐姐卖你个面子，你连意思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吗？”
    “你记一下吧。”陈凡从兜儿里掏出电话跟他交换了一下号码，女人抿嘴笑：“我叫吴一红，这儿的人都叫我红姐，这赌场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后过来玩儿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过两天就走了。”陈凡看女人还是挺上道儿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对了，红姐，你有男朋友吗？”
    女人钱笑盈盈，刚认识陈凡便开始跟陈凡眉来眼去了，“怎么，看上你姐了？身边跟着个小-骚-货还满足不了你吗？”
    “别瞎说，那是我姐姐，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她。”陈凡打心眼儿里喜欢佟妃，对女人的话略有不满，女人点点头，“行行行，你不喜欢，我就不说！那你告诉姐姐我，你问这话啥意思？你是看上姐姐了还是怎么的？”
    “我考虑一下要不要睡了你。”陈凡坏笑，“你要是单身，还可以考虑一下，要是有男朋友了，那就算了。”
    “小屁孩儿。”吴一红白了陈凡一眼，“我单身！不给你睡！”
    “诶！”看女人要走，陈凡一把将她拉住，“姐，我求你个事儿啊。”
    “都说了不给你睡！”女人回头看她。
    “不是这个事儿，在你十点钟方向，斜对角，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的，我跟那哥们儿有仇，你能不能帮我整整他？”
    “报酬呢？”吴一红抱着肩膀靠在陈凡身上，大眼睛一翻，骚得厉害，“要人帮忙总要有些报酬才行吧！”
    “我，我没有钱。”陈凡有些脸红。
    “谁要你的钱！你能有几个钱？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帮你办了，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哈。”吴一红扭着屁股往外走，小皮鞋踩得哒哒响。
    当天晚上，杜元良又赢了个飘满钵满，算起来一连去了三天，足足地赚了几百万，杜元良开心坏了，上瘾了，第四天头儿上却给人叫到了一个雅间儿。
    吴一红掐着烟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老爷子，差不多得了，要不是看陈凡面子上你早输得连裤子都没了，你扔这里那点儿钱我都退给你了，你该收手就收手吧！”
    “你认识陈凡？”杜元良心下一惊，心说这陈凡什么人，怎么那么大面子？
    “她是我小弟。”女人抿了一杯红酒，笑容玩味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当官的，了当官的管不了我们。收手吧，你要是没完没了地来送钱，陈凡的面子我也不好给。”

 第一百一十八章肉偿

    “行了，知道了。”杜元良是个聪明人，他转身要走，临出门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饶老头儿我问一句，你们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我是怎么输的！”
    “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女人媚笑，“会出个老千算个牌就了不起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手段厉害的人有的是！”
    杜元良悻悻地走了，很狼狈。
    “爸，以后别赌了！”回去的路上，佟妃一脸不满地看着意犹未尽的杜元良，杜元良咂咂嘴，看陈凡不在身边顺势问她，“陈凡呢？”
    “谁知道跑哪儿浪去了，说是有些是要办，要我们先回去。”佟妃略显幽怨地一嘟嘴。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啊，怎么那么大面子？赌场里的人他都认识？”杜元良一直想不通这件事，忍不住跟佟妃絮叨起来，佟妃也不知道这里头什么情况，忙安慰道：“诶呀，人家认不认识你关心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你什么人！”
    “这咋说呢！我是你爸！你跟什么人来往我可不得关心一下！别瞒着我了你们俩的事儿我都看在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说你个丫头怎么不着急找对象，合着心里头早就有人了啊！”
    “诶呀，爸！你说什么呢！我跟小凡就是姐弟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拉倒吧！”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物，这话自然瞒不过他。
    他在佟妃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管他是大是小呢！你喜欢就好！只要是正经人，真心对你好，你们要什么时候在一起就什么时候在一起，爸不拦着！”
    “诶呀，你越说越离谱了！人家不理你了！”佟妃给说的脸红，背过身去。
    赌场下面的地下室里头，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咧着嘴，正给一群彪形大汉围在中间，男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各位，各位！我真的不是不还钱，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这上百万的钱也不是说借就能借来的！你们放我出去！啊！我保证凑够了钱就给你们！”
    “你可拉倒吧，赢钱的时候那么痛快，这一输钱就变成这德行了？”
    吴一红抱着肩膀站在对面。
    “看什么看？痛快还钱！今儿再拿不出钱来，就叫老三伺候你！你知道老三爱干啥不？老三最爱玩儿男人了！”
    眼睛男吓得一哆嗦，转头看时，正看见一个身上都是纹身的彪形大汉笑嘻嘻地看着他，大汉手拎扛着一根棒球棒，身底下高高地翘起着。
    话说能对着一个爷们儿产生这反应的人也是真不多。
    “红姐，跟他废什么话啊！把他洗干净了交给我，我保证爽的他死去活来的！”
    “别，万一人家能把钱交上呢？”吴一红看眼睛男都要吓尿了，当即一歪嘴，看向不远处给捆在椅子上的嘟着嘴的李婷。
    吴一红走过去，上下打量，“啧啧啧啧啧，看看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咋那么耐看呢？多好的一个大姑娘啊，给你了，真是糟贱了！你说你一个懒赌鬼，凭什么占着这么好的媳妇啊？十万，你妞儿归我们了！你看行不？”
    李婷瞪大眼睛，“呜！呜呜呜呜！呜！”
    “一百万！”眼镜男一身是汗，忙道。
    李婷气得差点儿发疯，她狠狠地扭动身子，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二十万。”吴一红讨价还价哦。
    “成！”眼镜男赶紧赔笑，“二十万就二十万！就从我欠的账里扣吧！”
    “那剩下的呢？还有八十六万怎么弄？”扛着棒球棒的大哥一龇牙。
    “那，那能咋办啊？我所有的积蓄也就五十万不到！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
    “那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不爱玩梭哈吗？不要一赌定输赢吗？愿赌服输，这是规矩！痛痛快快的，把剩下的三十五万交齐了！要是不交齐了，嘿嘿……”
    扛棒球棒的大哥走过来，在眼镜男的屁股上摸了摸，“那就，肉偿呗？”
    “中！”眼睛男一咬牙，“肉偿就肉偿！”
    “一人一次一千块，市场价。”一个小个子背着手跟吴一红说。
    吴一红点点头，“看他细皮嫩肉的，多给点儿吧，一千一。”
    “三十五万，一千一，3189次！对，3189次！”
    那小个子是个奇才，算出数儿来了！
    “不对，不对，三十五万除以一千一，是319次，你算多了！”
    戴眼镜的也不要脸了，赶忙道。
    “不是。”扛棒球棒有龙阳癖的大哥有点傻眼，“这次数太多了吧，我搞不定啊！”
    “那就多找几个，还差人手吗？”吴一红抿嘴笑，“把那小妞儿带我屋儿去，我有事要问她！”
    ——割——
    一个装修奢华的小包间里，三个彪形大汉站在一边，李婷给人扣着手铐嘴里塞着毛巾扔在地上。
    李婷哭的眼睛都红了，她现在恨死那个王八蛋了，那王八蛋说那一手牌稳赢不输飞要一跟到底，现在好，他搭进去了，连自己都赔上了！
    关键这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啊，他们俩不过是床都没上过的男女朋友罢了！
    “你干啥的啊？”
    吴一红检查着李婷的包儿，在包儿里发现了避孕套。
    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她，冷哼道：“你叫李婷，是个记者，是么？行啊记者同志，这玩意都带在包儿里了还说你们俩没关系？呵呵。”
    “呜！”李婷扭着身子勉强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让她说话！”吴一红摆手。
    “我爸是警察！你敢动我我叫我爸把你们全抓了！”
    李婷很天真地喊到。
    “呀，吓唬我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小骚货，别说是你，就算你爸来了，也得守规矩！咋的？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们不懂吗？”
    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合同。
    “贷款上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你的手印是不是？这签名这手印都是你自己弄上去的吧，不是我们逼着你弄的吧！要怪你也不能怪姐姐心狠，谁让你傻傻的要跟那傻-屌一起贷款呢！”
    “啪！”合同拍在桌子上，吴一红冷笑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李婷吭叽半天，“我跟他没关系，我欠的钱，我自己还！”
    “你贷款贷了二十万，拿什么还？你有那么多钱吗？”吴一红冷笑，“别跟我说你要给你爸打电话，你爸不警察吗？虽然我不怕他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你想怎么样？”李婷瞪眼。
    “肉偿呗，看你细皮嫩肉的，肯定有人要，看你小骚蹄子长得还真不错，可惜不是处，要不然这头一晚上的活儿能卖个好价钱！指不定二十万一下就还上了，用不着受苦。”
    “我是处。”脸红的像个小苹果，李婷死的心都有了。
    “我真的是！”看吴一红嘴撇的跟八万似的，李婷觉得很委屈。
    “那个是我同事！也是我领导，他是我们报社的总编，刚来的！我们俩刚交往没有做过那种事！”
    “没做过那种事情？那你们都干啥了？”吴一红忍着不笑，瞥了她一眼。
    “就亲了嘴儿，而且，而且就亲了两回。”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李婷哭了起来。
    “诶诶诶，别哭啊，好像挨了欺负似的！这样吧，你要是处，姐姐我可以给你问问！我看看二十万有没有人愿意要。”
    吴一红装模作样地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吴一红回来了，“诶呦，妹子，你还别说，还真有人愿意要你，不容易啊！来来来，你看看这谁？”
    “不看。”
    李婷一寻思自己的第一次要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哭得更厉害了。
    能买她第一次的能是什么人？
    大腹便便的暴发户？
    一身刀疤的社会大哥？
    酗酒吸毒一身病的富二代？还是……
    “看什么啊，她是你的了。”吴一红托着腮看李婷身后，李婷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仗着胆子回头看。
    一个身形很好看的男人，戴着一个猪头面具。
    “陈凡！？”李婷一下就炸了，瞪大眼睛嚷嚷道。
    “我靠！这样你都认得出来！？”
    陈凡往后一蹦，吓得差点儿跑出去！
    “你怎么在这儿？！”
    李婷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难过，她一脸蒙逼地看着这个带猪头面具的家伙，很快，又恨得牙根直痒痒。
    “还能干什么，我是来包你的啊，红姐说有一小妞儿，问我要不要，反正我觉得没什么事儿，要就要呗。”陈凡嘿嘿笑，“正好那妞儿欠我钱，有了你，我们就两清了。”
    “对对对，带走吧！”吴一红接连摆手，“楼上有房间，方便，办完事儿了赶紧走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好嘞！”陈凡抱起李婷，像扛个麻袋似的往楼上跑去。
    “看什么啊？背着我在外面搞男人！还好意思瞪我！？”陈凡在李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枉我那么爱你！早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我就应该早早你把你要了！”
    “滚你奶奶的！”要别人也就算了，一看是陈凡李婷立即硬气了，她手没解开，动不了，脚给纱布绑着像个大虫子似的，即便这样还是扭着身子踹了陈凡几脚，“你个不要脸的混蛋！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特么背着我在外面搞了多少女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李婷的心结

    “你说啥呢？”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不记得有被李婷发现过啊。
    “那个宋倩！那个孙雅馨！好家伙，全是你老师！你可是够牛的！”
    李婷怒骂道，“我特么不打听还不知道，一打听吓我一跳！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还口口声声说爱我！”
    “不，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谁跟你说的？”
    陈凡决定硬撑到底了，这事儿他绝对不想承认的！
    “装什么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表姐就在你们中学当老师！你那点事儿学校都传开了，谁不知道！好家伙，这把你厉害的，你都是传奇人物了你知道吗！？”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李婷抓住他的把柄了，却不想是学校里的老师传出来的陈年旧帐。
    “啊，别听他们瞎说，那都没有的事儿！人孙老师都结婚了，宋老师也要结婚了，你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
    陈凡给李婷解手铐，李婷挣扎着扭几下，把他撞到一边。
    “滚滚滚！别碰我！就算那些都是谣言，那你跟我说挎你胳膊那骚货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那，那我表姐啊。”陈凡瞪着眼睛说瞎话。
    “你骗鬼呢啊！”李婷不依不饶地嚷嚷着，“你根本就没有表姐！你就是花心，就是不要脸！你瞅瞅你才多大啊，就这样！就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我真是瞎了眼睛了，喜欢你个臭流氓！呸！你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诶？你干嘛呢？”
    看陈凡在地上乱咕噜，李婷脸都吓白了。
    “你不让滚吗？”。
    “阿西吧……”
    李婷眼睛一翻，要气死了。
    “气消了吧，气消了干正事儿吧。”
    陈凡过去给李婷解手铐。
    李婷撞了他一下，“滚开！”
    “啧！你还没完了是不是！？”陈凡生气了，在李婷的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
    他忽然凶起来，很吓人，李婷一下给镇住了，不吱声了。
    “老说我，你就没有不对的吗？那傻老爷们儿干啥的？！你生气归生气，不会跟我说啊！背着我在外面搞男人你还有理啦？老子苦逼哈哈地跳级为的是啥啊？不就是为了考上大学能给你在一起吗？你特么说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还在外面找了一个！你就没觉得你自己有问题吗？不想说你也就完了，天天跟我装清高，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的，你可好，跟特么一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一起出来，安全套都特么的带包儿里了！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啊？你想干什么老子不清楚！？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特么就不该管你！”
    陈凡把钥匙甩门上，咣一声，吓得李婷一哆嗦没声儿了。
    “我特么也是犯贱！瞎！”陈凡真的生气了，胳膊搭在膝盖上，歪着身子不说话。
    过了半天，他转头看李婷，那妞儿竟然哭了！
    眼圈发红，大鼻涕都出来了，她自尊心很强，就是不吭声。
    陈凡终究是爱着她的，看得心中不忍，又把钥匙捡起来给帮她把手铐打开。
    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他抱着李婷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对不起啊，我，我有点儿失态了。”
    “你那么凶干嘛……”
    带着哭腔喊了一嗓子，李婷忍不住了，泪奔了……
    她心里委屈，心里苦，给陈凡这一骂又有些无地自容，羞愤交加的时候再坚忍的女人也淡定不下来的……
    “啧啧啧啧啧……”
    抱着肩膀在门外听着动静，吴一红撇着小嘴直摇头，旁边的伙计跑过来，小声道：“红姐，下面那小子要不行了，还弄不？”
    “让他歇会儿吧，弄死人就不好了。”吴一红抱着肩膀想了想，又把伙计叫住，“屁股累了嘴别闲着，嘴巴累了手不闲着，那混蛋欺负我弟弟了，可得好好教训一下！得叫他知道谁是他惹不起的，知道吗？”
    “知道！谁敢惹红姐，就弄死他！”那伙计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又很小声地回过头来，“姐，那他俩……咋弄啊……”
    “啥咋弄？不该问的别问！”
    “诶！”做伙计的赶紧点头，灰溜溜地跑了。
    晚上七点，李婷睡下了，陈凡出来跟吴一红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吃晚饭。
    虽然陈凡只想吓唬李婷一下，可李婷也是实打实地给人折腾了一天一宿，女人虽然没有伤，但是又惊又吓地这么一弄，早就心力交瘁了。
    陈凡不急于要了她，也舍不得给她平添痛苦，毕竟陈凡这么做只是一时气愤，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了。
    “姐，差不多你就把那小子放了吧，弄得太严重了对你们也不好。”陈凡跟吴一红一见如故，吃饭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不行，他们还没玩儿够呢，等他们玩儿够了再说吧。”吴一红一寻思那小子给一群大汉围在中间的怂样儿就觉得好笑，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陈凡的底细，毕竟红眼拍婴不是谁都认识的，陈凡能一眼认出来，肯定有他的本事。
    更厉害的是，自从吴一红领养了这只红眼拍婴，吴一红简直就牛得要上天了，谁敢跟自己得瑟就让他好看，谁也不惯着，可今天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今儿一见陈凡，她那嚣张跋扈的“小儿子”竟然怂了，这不得不叫吴一红打心眼儿里觉得可怕。
    拍婴既不是小鬼，也不是古曼童，这是一种跟古曼童类似的阴神，因为炼制的方法很邪，通常拍婴都比一般的古曼更凶狠，更厉害。
    它本事大，脾气也大，相比之下古曼童要更老实更受欢迎。
    吴一红年轻的时候是个小太妹，长大了成熟了，也在那个圈子里一直混，后来接触到了一些东南亚的奇怪法术，这妞儿才逐渐地告别了那个谈不上光彩的小圈子。要说吴一红的性格，归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野。
    她路子野，性子野，喜欢的东西也都是最野的，就因为这女人实在太野了，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敢娶她，因为，能驯服她的人大多看不上她，驯服不了她的，她又看不上。
    今儿见了陈凡，吴一红有了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因为她小的时候就喜欢抢人烟抽，而且，也是从人嘴里往外抢，当然了，这得在对方长得古那么恶心的情况下。
    其实，类似的感觉陈凡也是有的，陈凡天生异相，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异类，他现在看起来比较老实，都是小时候给陈光斗硬生生地教出来的。人都说本性难移，陈凡的蛮横也是在骨子里的，两个蛮横的人遇在一起，擦出火花很正常。
    俩人聊了一会儿，天南地北，一见如故，陈凡看吴一红长得贼妖艳，想上她，他很直白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却被吴一红拒绝了。
    吴一红虽然很野，却不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逢场作戏玩儿暧昧都是很平常的，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算阅人无数，然而，她还没奔放到刚认识没两天就能跟对方上床的程度。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王六六，倒不是说六六太放荡太随便，相处的久了陈凡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六六的性格，这丫头有什么说什么，爱恨分明，有真性情。
    她喜欢的东西从不去遮掩，讨厌的东西也不迁就，跟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了，一般都会很开心，不会累，所以，在陈凡的心里六六一直都是美好的。
    被无情拒绝了以后，陈凡并没有特别伤心，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皮厚，吴一红看陈凡不是那种说翻脸就翻脸的人，心底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吴一红是认识一些会法术的人的，这些人不管是和尚道士，都很怪，本事越大的就越怪，很多时候一不小心说了某句让人家觉得扎耳朵的话，对方就极有可能大发雷霆弄得吴一红好生尴尬，跟那些人相比，陈凡已经很可爱了。
    酒足饭饱了，陈凡问吴一红是不是有什么想要求自己的，吴一红点点头，说有，这并不让陈凡觉得奇怪，对陈凡好的女人里好像只有韩美不是有求于自己的。
    “我想你救救我弟弟。”吴一红开门见山。
    陈凡一愣，“你弟弟？”
    “亲弟弟。”吴一红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他疯了，一声说是精神分裂，但，照我看他不是精神分裂，他一定是给人下了厉害的咒法。”
    “你不是也懂得一些法术的吗？为什么来找我？”
    “是我儿子告诉我的。”吴一红从高耸的双峰间把一个红眼拍婴的挂坠儿拿了出来，“他跟我说，他看你跟别人不一样，或许可以帮到他。”
    “他现在在哪儿？”
    “dl。”
    陈凡一愣，因为他的大学就在那里，本来他还在担心自己帮忙处理这件事可能会耽误了自己报道时的行程，听吴一红这么讲，当时就觉得轻松多了，“正好我要去那边上学，把地址给我，我抽时间去看看。”
    “现在就去。”迟疑了一下，吴一红道。
    “那么着急？”
    “我担心夜长了梦多。”
    陈凡点头，“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们走，再怎么着急我也得把那妞儿安顿一下再走。”陈凡说着，招呼服务员过来，“麻烦给我做几个菜，我要打包带走。”

 第一百二十章抱着一只鸡

    晚上九点，陈凡回来，李婷呼哧呼哧睡得正香，陈凡把李婷叫起来吃饭，李婷也真的是饿了，狼吞虎咽吃得一嘴都是油。
    “明天早上我就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陈凡缩着肩膀看她。
    “你要去学校吗？”李婷知道陈凡要开学了。
    “我要先去学校报道，然后去给人看病，就算你跟我一起去我也不一定能抽出时间陪你，要不，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李婷摇摇头，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不安全，“我还是给你一起去吧。”
    “跟我一起过去的，都是这里头的人。”陈凡还没离开赌场，四下一指。
    李婷一寻思那些彪形大汉就背脊发凉，“哦，那，那还是算了吧。”
    “我给你定了机票，后半夜两点，等晚上了我送你回去。”陈凡在李婷的额头亲了一下，李婷象征性地推她一把，“说正经的，我们之前说的事，还算数不了？”
    “你指的是那一件？”
    “你说你考上大学以后，要我给你做女朋友的。”李婷脸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你愿意给我做女朋友吗？”陈凡忽然觉得很幸福，微微侧头，想要亲她一下。
    却不想，李婷加了一块小排骨塞进他的嘴里，嘟着小嘴埋怨道：“也不是不能做，但我有一个条件！你把你身边的那些小妖精都赶走！一个都不剩！只要你做到了我就试着跟你交往。”
    “我要是不同意呢？”如果是刚上高中那会儿李婷说这些，或许陈凡会立即答应，可现在他有点为难了。
    “哼，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说是真爱？”李婷又夹了一个虾仁递给陈凡，“你下不定决心，那我也好好考虑一下吧，谁知道你这家伙会不会始乱终弃，说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了！”
    “这样也好，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陈凡凑在李婷的耳边小声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是好是坏，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不可以跟那些男人胡来，要不然我知道一个杀一个，绝不放过。”
    “你！”李婷心下一惊，她恍惚间觉得，陈凡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调戏的小弟弟了，“你怎么那么蛮横呢？许你风流快活就不许别人找找乐子？”
    “想找乐子我陪你啊。”陈凡一把搂住李婷的小蛮腰，“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是我一个人的，谁碰谁死！”
    “红口白牙的，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李婷白了他一眼，一侧身，依偎在陈凡的怀里，“到我这里就硬气了，那孙雅馨不是你女人？那宋倩不是你女人？人家还不是说嫁人就嫁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欠了你的是怎样？”
    “我没打算跟她们好到最后，大家各取所需，只能算伙伴。”陈凡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无耻的话。
    无耻是无耻了点儿，却是事实。
    他和宋倩、孙雅馨确实相处得很好，甚至有更深层交往的倾向，不过这都是突发事件，日久生情式的突发事件。而李婷不通，陈凡是打算娶李婷做媳妇的，虽然这件事在当时看来是遥不可及的。
    “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我老公只能爱我一个人。”李婷像是在拿话敲打陈凡。
    “我是一个爱老婆的人，不管有几个老婆我都会不遗余力地疼她，爱她。”陈凡说得一本正经，却巧妙地避开了李婷的话。
    “不吃了，生气了。”李婷把饭盒扔在桌子上，忽然耍起了小脾气，“花心大萝卜，你去死吧！”
    ——割——
    晚上送走了李婷，陈凡跟吴一红回来，陈凡担心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会被这些人玩儿死，一直央求着吴一红把人放了。
    吴一红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其实他跟那家伙本来就没什么仇怨，是陈凡要整她她才给人下了套儿。既然现在陈凡把李婷夺了回来，吴一红自然愿意送了顺水人情将他放了。
    那货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这年头儿泡下属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他一个，要说倒霉也就倒霉在他碰上陈凡这么一个不好惹的家伙的手上了。
    陈凡搭了吴一红的顺风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一路上有说有笑，并不疲惫，中间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到dl市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
    吴一红在这边有个居所，直接带陈凡去了自己家，陈凡跟着吴一红去了一个高档小区，等给吴一红让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只有七八十平米的小房子。
    房间在四楼，靠里面的一个位置，虽然房子不大，但明亮温馨，也很干净，能看得出吴一红是一个有颗少女心的女人。
    因为屋子里头摆着很多玩偶，大大小小，到处都是。
    “你随便吧，就当自己家，我去洗了澡，身上脏死了。”吴一红当着陈凡的面儿把上衣脱了，裤子脱了，穿着黑色内衣往浴室走。
    陈凡趁机打量了一下吴一红的身段儿，女人的身材真不错，丰乳肥臀，却不胖不瘦，既能看出性感的线条又不会让人觉得累赘，陈凡很想像以前一样在这样的女人身上纵横驰骋，只是，他忍住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一下吧，万一吴一红也爱上自己了那就不好了。
    “你来不？”站门口儿摆出一个很风骚的姿势，吴一红朝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陈凡斜视，女人媚笑，吴一红还是挺喜欢挑逗这个看起来有点可爱的小弟弟的。
    简单睡了一觉，早上八点，陈凡也去洗了个澡，吴一红跟医院的人联系好了，他们俩九点过去。
    到地方的时候正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抱着一只鸡，他很专注地在给鸡拔毛，左一下，右一下，虽然速度不快，可那鸡也要给他拔秃了。
    “这你弟？”陈凡在医生的陪同下来到这货的面前，上下打量。
    “我弟。”吴一红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你看他，像不像个疯子？”
    “倒是挺老实的。”陈凡凑过去看看小伙子的眼睛，小伙子抬起头来看他，脑袋一歪，又一歪，面容呆滞，本来一个长得还算不错有点像房祖名的小伙子硬是折腾成这样，也不知道这小子经历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蹲下来看着他蓬头垢面的一张脸。
    “你叫什么名字。”看他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却迟迟地不说话，陈凡又问。
    “呜啊！”那小伙子忽然把手里的鸡扔了，一个侧翻转过身来，他四脚着地，一边扒拉着耳朵一边横着往外蹦，噌噌噌几下，像猴儿似的叫了起来，“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哈哈哈哈哈……”陈凡掐腰，咔一脚，踩在长椅子上，“我乃西天佛祖！妖猴儿还不跪下！”
    “佛祖！？”咔嚓一下，小伙子跪在地上，“佛祖救命，佛祖救命！”
    “神经病吧……”
    吴一红身子一抽，给一边的大夫看得脸热。
    她心说陈凡你个逗比你干什么呢？我叫你来给我弟看病可不是叫你来这儿耍宝的！
    “走，跟我走吧！”吴一红正寻思呢，陈凡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小伙子在身后跟着，四肢着地，真把自己当成孙悟空了。
    “诶！病人不能出院，手续都没办呢怎么能出院呢？”老大夫小跑上前要拦着陈凡。
    “泼贼！”小伙子噌一下蹿过去，手指大夫大骂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休要害我！”
    “诶！你！”大夫要疯了，一脸蒙逼地看着吴一红，“这……”
    “由着他去吧，由着他去吧！”吴一红也不知道陈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人是她找来的，硬着头皮也得让他把病看完啊。
    陈凡把小伙子弄车上了，咔嚓一下把门关上，“回家！”
    “帮我把报道的事情处理一下。”到家里的时候，陈凡从把报到证通知书什么的一起递给吴一红。
    吴一红知道陈凡是有意要支开自己，点点头便走了。
    “行了别装了，装的还挺像。”陈凡踢他一脚，那小伙子一歪脑袋，做不解状。
    “还装是吧。”陈凡从包儿里取出一根能有一尺长的钢针，在他面前晃了晃。
    “大哥我错了！”一下坐在地上，那小伙子吓得脸都白了。
    “你咋看出来我的装的呢？医院里的大夫都没看出来！”小伙子一脸好奇地躺在沙发上，接住陈凡扔给他的橘子，剥了起来。
    “怎么看出来的？看脉象，看神骨，看你精气神。不过你演技还不错，好像还有那么两下子，别的不说，猴儿装得还挺像。现在你姐走了能跟我说说你为啥要装疯了吧！”
    “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伙子躺在沙发上摆出一个不是很合作的态度，“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滚一边儿去！我警告你啊，别坏我的事，敢坏我的事我饶不了你！”
    “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日了你姐给你当姐夫。”陈凡把脚丫子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地剥着橘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叫姐夫

    “诶我草！你挺嚣张啊？你跟我姐啥关系？”小伙子不怒反笑，抖着腿，“看你细品嫩肉的，应该也不大吧！咋这么想不开落我姐手里了？”
    陈凡被逗笑了，心说这是亲弟弟吗，这么拿他姐姐开涮，“你姐帮过我的忙，我来报答她的，这不，她听说你疯了，急坏了，大老远地把我弄过来了。”
    “哼，说的轻巧。”那小伙子一脸的不屑，“他要是真对我好，就不会给我找那么个媳妇。”
    “啥样的媳妇？不好看啊？”陈凡挑挑眉毛。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性格不好，诶呀，说多了你也不懂。”小伙子摆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这么装能装多久？不能装一辈子吧。”陈凡笑容玩味，“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年轻人上下打量，“你有什么本事帮我？”
    “本事多了去了。”陈凡的摸了下鼻子，“你先说你为啥要装疯吧，是在外面惹了人了，还是欠了钱了，还是有什么家里逼着你干你不想干的？”
    小伙子一吭叽，“家里逼着我结婚，我不想结。”
    “就这？”
    “啊。”
    陈凡蒙逼了，“叫你结婚你就结婚呗，又不是啥坏事儿！”
    “我不想结婚！尤其不想跟夏夏结婚！”小伙子一下做直了身子，“当初我俩就玩儿玩儿，没啥感情，后来突然间就跟我说她怀孕了，非要跟我结婚！这不碰瓷儿吗？碰一下就说是我的了，我咋那么不信呢！”
    “上床了？”
    “啊。”
    “你咋知道不是你的呢，这玩意哪儿有准。”陈凡挑挑眉毛，坏笑。
    “诶呀，她要是啥正经姑娘也就算了，关键不是啊。”小伙子一脸不爽地看着陈凡，“我哥们儿的马子，他上次来玩儿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我喝多了，让她给弄了，其实我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发生啥了，一早上醒了就发现被窝儿里躺一个！我寻思，反正睡了就睡了呗，那就那样儿呗，谁成想事后他跟我说她怀孕了！死说活说非得说我的！要非得要我跟她结婚！我说结婚肯定不可能，要不孩子你打了吧！我给你钱！她同意了，可你猜她跟我要多少？管我要150万！我去特么的吧！干啥啊？往死整我啊？我特么睡她一次她管我要那么多钱？”
    “睡几次？”陈凡斜眼看她，差点儿笑出来。
    “两次！”
    “几次？”
    “诶呀，也就那么几次，不多。”
    小伙子抓抓头发，“关键我跟我哥们儿怎么说啊！我也不能找人把她给做了啊！她不死缠烂打地要讹钱吗？行！我疯了，我神经病了，看她找谁去！所以说这事儿你别管！有本事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敢生让她滚一边儿去！”
    “是你的孩子你就认了呗，整那么多事儿图的是啥。”陈凡劝道。
    “诶呀，要是当然认，但我觉着肯定不是！”小伙子直皱眉，“肯定不是！不是！”
    “这倒有意思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你的呢？”陈凡斜眼笑。
    “我，我……”小伙子脸通红，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不跟你说！！”
    “不跟我说也行，可这事儿你可以跟你姐说啊，我看你姐挺关心你的。”陈凡看他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蹊跷，他跟对面的家伙握握手，“我叫陈凡，跟你姐是朋友，我看咱们俩年纪也差不太多，用不着藏着掖着，你要看得起我呢，就跟我说句实话，配合一下，要是看不起我呢？”
    陈凡坏笑，“那就别逼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咋的？”小伙子噌一下跳起来，摆出一个黄飞鸿式的经典动作，“我告诉你我练过功夫，你可别乱来！”
    “看你身后。”陈凡提醒。
    “滚蛋吧，想趁机偷袭我？”换了一个姿势，小伙子耍起了小聪明。
    “诶。”有人在后背点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一回头，“啊”地一声怪叫栽在地上。
    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衣女鬼！
    “鬼呀！！！啊！！鬼呀！！！！！”
    他夺门而逃，门却打不开，白衣女鬼冷笑着飘过去，吓得那小子屁滚尿流地在屋子里乱跑。
    蓝心也是够实在的，吓人吓到底，她阴测测地追着小伙子在屋子里里外外地转了好几圈儿，小伙子真的吓尿了，裤子都湿了，他躲在陈凡的脚边抱着陈凡的大腿指蓝心，“鬼鬼鬼鬼鬼鬼！”
    “是啊。”陈凡转头，摆摆手，蓝心很乖巧地飘到陈凡的身后。
    蓝心上下浮动，垂手站着，见陈凡嘟着嘴看她，赶紧侧身过去捏着陈凡的肩膀做乖巧状，“主人……”
    “乖。”陈凡眯着眼睛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卧槽……”小伙子看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叫蓝心，我给娶了个外号，叫小白，你应该能感觉到的吧，她不是人。”陈凡勾勾嘴角翘起二郎腿，“小白我都搞得定，你觉得你能跟我咋呼几下？”
    “你是法师？”那人瞪大眼睛，又吓得转脸过去。
    “我是鬼术传人。”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不说实话，我就叫蓝心天天跟着你！你去哪儿，她去哪儿！”
    “别别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大师饶命！”小伙子已经吓尿了，拜菩萨似的拜陈凡，“大师你把她先弄走吧，你问啥我说啥，真的！”
    “行。”陈凡点头，看蓝心。
    蓝心消失。
    “其实是这么一个事儿……”
    下午两点，吴一红开车回来，拿出钥匙打开门，正看见自己的弟弟正跟陈凡聊天呢，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特别投机，看情形都要称兄道弟了！
    吴一红的小弟叫吴琼，比陈凡大五岁，可陈凡根本没有管他叫大哥的想法，毕竟桀骜不驯是陈凡的典型特点。
    吴琼也见识过陈凡的本事，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跟自己姐姐颇有些暧昧的家伙。
    这不，吴一红刚进来就看吴琼姐夫长姐夫短地叫她，她听得耳热，直想打他，可看自家小弟完全好了，又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
    吴一红捏着无穷的脸看了老半天，确定弟弟没事了以后，激动得把陈凡抱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陈凡因利乘便地搂着吴一红的小蛮腰，把脸埋在女人波涛汹涌的地方狠狠地嗅了嗅，暖香环绕，很诱人。
    陈凡透过女人的香水味儿感觉到了一点很特别的东西，他本能地意识到，吴一红的体质与自己相当契合，只是，跟吴一红亲嘴儿的时候这个感觉却并不是很明显。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难解释的事情，毕竟小姐姐用来指点他的《鬼符经》里明确说过，琼浆、玉液、黑铅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就好比宋倩和孙雅馨给自己的不同感觉。
    陈凡在摄取两个女人的灵气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区别，也正因如此，陈凡喜欢宋倩的胸，却对孙雅馨的屁股情有独钟。
    人都说上天是公平的，这话显然有道理，本来陈凡已经不打算跟吴一红有太多的接触了，经她这一抱，陈凡却下定决心要跟她试一试。
    毕竟实践出真知，即便吴一红已经看起来得有三十来差不多能快有生出一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意思的成熟类型，但做了就做了，陈凡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再咋说吴一红也是个美女嘛，不对，不能叫美女，应该叫……妖艳贱货！
    想到这里，陈凡悄悄地伸出舌头，在吴一红胸前的肌肤上缓缓地舔了一下。
    吴一红吓一跳，看吴琼并没有注意到才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赶紧把他推开。
    “你怎么治好我弟弟的？”吴一红按住陈凡，把他按在沙发上。
    “施法。”陈凡总不能说实话吧，坏笑一下斜躺着，“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样儿吧，还跟我在这儿装神秘呢！”吴一红抱着肩膀坐在陈凡身边，看吴琼龇着大牙在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儿，赶忙道：“好了就好，别寻思那么多了，我估摸着肯定是你在外面惹了人了！有人对你下手！不过以后你可以放心了，有陈凡在，你不会有事的！”
    “是是是！”吴琼点头如啄米。
    “一会儿我给咱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醒了，有些事情也该好好处理了。”
    吴一红拢了一下，没好气地瞪着自己这个一向不着调的小弟弟，“夏夏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人家都来找了我好几次了，我把她安排在花园别墅那边，找了专门的人伺候着，你有时间也去看看吧。”
    “不是！”吴琼一下就慌了，“不是，姐！你把他弄那儿去干什么啊？我也没打算跟她结婚啊！”
    “孩子都有了，你不得给人一个交代啊！”吴一红一把掐在吴琼的肩窝，掐得吴琼诶呀呀地叫个不停，“你给我听着！这事儿咱爸还不知道呢！要是咱爸知道你在外面乱搞，饶不了你！你给我抽时间看看夏夏去，我找个机会，跟爸说！然后咱挑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得了，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安生一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妇科圣手

    “不行。”吴琼接连摆手，“姐你听我说，这事儿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孩子真不是我的！”
    “化验单都给你拿来了，亲子鉴定！”吴一红从包儿里拿出一张单子拍在桌子上，陈凡拿起来看了一下，是个复印件。
    “亲子鉴定。”陈凡把单子给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吴琼咧着大嘴，“这！”
    “这什么这？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吴一红心中有气，一把将他推倒，“今天这事儿姐姐我做主了，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姐夫！”吴琼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管谁叫姐夫呢！？”吴一红越听越气，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叫我呢，叫我呢。”
    陈凡看吴琼也老大不小了，却在吴一红面前跟个孩子似的，当即站起来把吴一红拉回来，“红姐，我看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要不，有时间的时候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叫夏夏的姑娘吧，我看看那女孩儿到底什么样！先不说她到底怀孕了没有，就算真怀孕了，孩子是不是你弟弟的骨肉不也得好好研究一下不是？咱不能凭个化验单下定论！我会看相，看吴琼像是有苦衷！谨慎些吧，这是一辈子的事。”
    “你，你还会看怀孕？”吴一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不，妇科圣手。”陈凡掐着腰，龇牙笑。
    “不是，你会看病也就算了，你还会做亲子鉴定咋的？”吴一红一看陈凡那不正经的样子就特别想掐他，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小弟，吴一红对陈凡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有什么，很简单的事情嘛，明儿我去给她号脉，手一搭我就知道多长的日子，是男是女，只要钱到位，连孩子的亲爹我都能给你算出来！”
    陈凡跟吴琼眨眨眼，吴琼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姐夫你可真行！你一进屋儿我就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
    “低调低调！”
    “那有啥好低调的，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要我说你这就是谦虚，等明儿弟弟我下来时间的，我给你宣传宣传！咱租个门脸儿开个铺子，保准赚大钱！”
    “这多不好意思！”
    陈凡搓搓手。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谁跟谁啊？又不是外人！”
    吴琼搂着陈凡的肩膀，顺戴着把吴一红挤到了一边儿上去。
    看他俩一唱一和地互相吹捧，吴一红翻了个白眼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心说，爸妈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呢，不着调的样子跟陈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你晚上住这儿吗？”吴一红起身，去里屋接了一杯水。
    “恩。”陈凡点头。
    “我没问你！你恩个毛线啊！”吴一红像是给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忽然嚷嚷起来。
    “我不住这儿，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呢！”吴琼倒是善解人意，赶忙道。
    “姐夫你就放心住这儿吧，这房子你别看不大，隔音很好的，真的很好。”吴琼捂着嘴笑眯眯地瞄了吴一红一眼，“那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走什么啊，晚饭还没吃呢！”吴一红准知道这个鬼灵精肯定是误会了，赶紧跟出来，“以后不准管他叫姐夫，听见没？再乱叫把你舌头割下来！”
    “那你割吧！”吴琼吐着舌头跟吴一红晃了晃。
    “滚滚滚！烦死人了！”吴一红拿自己的小弟没办法，连踹几脚将他踢走了。
    “你弟弟挺有意思的。”陈凡摸着肚子在寻思吴琼跟自己说的事情，见吴一红过来，拉着她的小手笑着说，“我觉得，我跟他很合得来，以后叫他给我做小弟吧，我罩着他！”
    “你可别跟他走太近，我这弟弟不正经可别叫他把你带坏了！”
    “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陈凡看女人站在窗子前面摆弄窗帘，一下跳起来，从女人的身后将她抱住，吴姐脸微红，转回头笑骂一声，“把你的小脏手给我拿开，听见没？再到处乱摸把你的手剁了！”
    “我要是就不拿开呢？”
    “滋你一脸血！”
    陈凡一愣，紧跟着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啊！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这不是诚心气我吗？”
    “滚一边儿去，这是人家能定的事儿吗？”
    吴一红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一下，又很得意地笑了，“就算没来，也不给你！别以为我们家那臭小子管你叫两声姐夫你就是个人物了！告诉你，你敢乱来，我就打死你！”
    “就凭你？”
    “咔。”一声轻响，吴一红在包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手枪顶在陈凡的脑袋上，拿枪的是吴一红的手。
    “干嘛呢？”吴一红冷着脸看着陈凡，脸上透着几分不痛快。
    陈凡太嚣张了，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轻薄自己！
    “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红姐不是那样的人！”吴一红挑着下巴摆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
    “开个玩笑嘛，怎么说急眼就急眼呢？”陈凡看女人不像是在跟他闹着玩儿，举起手来，立即怂了。
    “跟我道歉。”吴一红手里的枪还没有放下。
    “对不起。”陈凡倒是干脆。
    “这还差不多了。”吴一红把枪收起来，得意洋洋地白了陈凡一眼，“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吧，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去，反正这几天我也没打算回去，干脆陪你玩儿几天，也顺便着把我们家那个小崽子的事情解决一下。我这儿有一点钱，你先拿着，这个就算是我谢谢你的。”
    吴一红从钱包里拿出一打儿钱递给陈凡，陈凡没要，“钱我有一些，还够用。”
    “钱都不要你还想要干什么？”吴一红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个臭小子，上下打量，“你不是真的看上姐姐了吧！”
    陈凡坏笑，不做声。
    “趁早死心。”吴一红一改平素里“妖艳贱货”的经典形象，蓦地严肃起来，“再说一遍，趁！早！死！心！”
    “行行行，死心，死心。”陈凡一歪身子，躺在沙发上，“本来想叫你爽一下的，你却不肯，行，不肯就不肯吧，我又不在乎。”
    吴一红斜着眼睛看陈凡，“说的跟你很能干似的！”
    “能干的事情是个人就知道，还用我说吗？”陈凡侧头看向吴一红，“我要吃炸酱面！”
    “啥？”吴一红给陈凡弄蒙了。
    “我要吃，炸！酱！面！”陈凡一本正经地重复道。
    吴一红想了半天，不知道“炸酱面”是个什么梗，正在那里瞎琢磨呢，陈凡已经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算了，一看你就不会做，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一碗炸酱面端上来的时候，吴一红的内心是相当崩溃的，她看着陈凡狼吞虎咽地吃着，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慢点儿吃！别噎着！”
    “带我去看看那个叫夏夏的女孩儿。”陈凡忽然抬起头来。
    “现在？”
    “恩。”
    吴一红迟疑了一下，点头，“等吃完了饭，我开车带你去。”
    “别让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就说是个大夫。”
    “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大夫？说出来也得有人信才行啊！这样吧，我说你是老先生的徒弟，老先生不在你替师傅出山，你看这样行不行？”
    “也好。”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收敛起笑容好半天没说话。
    ——割——
    “大夫。”花园儿别墅的小客厅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陈凡穿着白大褂儿背着一个皮制的药箱，正闭着眼睛摸着女人的脉门。
    女人穿着孕妇装，给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保姆伺候着，看陈凡迟迟地没有说出一句话，这女人露出一个略显疑惑的表情，“大夫，我这脉象如何？”
    “你染了邪症，并不是怀孕。”陈凡忽然睁开眼睛，“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吴一红在陈凡的身后扒拉他一下，变颜变色地凑过来，“诶，你说什么呢？”
    “你被人耍了。”陈凡冷哼一声，侧头看向那个叫夏夏的姑娘，“吴琼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是骗婚，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大的肚子，没怀孕？这要是没怀孕，我肚子里头都是什么啊？”
    “是什么你自己清楚，还非要我点破吗？”陈凡冷笑着站起身来，手往身后一背摆出一个胸有成竹的架势，“从你的脉象上看，你根本不像是有身孕的人，你身体很好，脉象平稳，只是肚子涨大如珠，分明是用了些骗人的伎俩在遮掩！”
    “你是说我在骗人咯？你是说我的肚子是假的咯？”女人眼睛一竖，露出个很不爽的表情，“姐，你从哪儿找来的乡下来的野郎中啊！信口开河！也是不要脸了！我叫你看看，我叫你看看！我今天就叫你看看我这肚皮是不是假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珠胎

    女人把扣子解开，往上一撩，霎时间白花花的肚皮露出来，高高隆起。
    “你看，这像是假的吗？姐，你摸摸看这是假的吗？”
    “弟妹别生气，别生气……”
    吴一红看陈凡，眼神里有责怪之意。
    她把陈凡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
    “这妞儿在骗人，不信你把她的衣服脱了，她的身上肯定贴着符箓，不在小腹就在后腰！”
    陈凡瞥了一眼那正胡闹的女人，又看看吴一红，小声道：“我看过了，这女人青白眼色，眉骨高耸，嘴唇薄而脑后见腮，一看就是心眼儿多，爱欺诈，轻义重利的小人！这样的女人也不都是坏的，只是，要有一个性子刚野的男人约束着才行。你弟弟太随便了，管不了她，你要是真把她娶进门来你们可就热闹了。”
    陈凡顿了顿，“另外一个，照我说这女人确实没怀孕！你别以为肚子大的就是怀孕的，这世上的法术里有一万种方法都能让女人的肚子大成这样，叫珠胎法。方才我借号脉的工夫探察女人周身气脉，基本可以确定这女人是秘术加持，伪装出来！要破珠胎法，就把符眼揭掉就行了！”
    “你说的容易！”看陈凡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吴一红有点纠结地看着陈凡，“万一你弄错了怎么办？我一个做姐姐的能说脱人衣服就脱人衣服吗？要是你失算了，看错了，我以后怎么面对她？！”
    “这也无妨，你叫她出来就行了。”
    陈凡转身出去，外面吴琼正端着盆在等着。
    只等夏夏给人搀扶着出来，吴琼抬手扣盆，刷地一下扣出满盆血，正扣在女人身上！
    夏夏正骂骂咧咧地说陈凡不是东西呢，哪里会想到还有如此一节，她长开大嘴巴给浇得懵了，浑身颤抖，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啊，啊，啊……”
    “噗！”
    “哗啦啦……”
    一通乱响，浪花奔涌，跟在后面也给溅了一身的吴一红慌忙抬脚。
    夏夏的肚子没了！说没了就没了！
    夏夏捂着小腹一下坐在地上，眼睛瞪老大，眼瞅着众人投来惊诧的目光，这女人才拍打着大腿摆出一个不行不行的表情，“我的老天爷啊，没法儿活了！我的孩子啊！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流产了吗？羊水破了？”吴琼咧着大嘴看陈凡。
    “拉倒吧，羊水破了还能这么精神吗？这女人就一肚子水而已！”陈凡上前过去，将女人踢倒了踩在地上，翻开后背一看，腰眼处啥也没有，他不死心，反手一拉女人的裤子。
    “你干什么！”女人吓得跟她扭打在一起，可陈凡哪里是她能打得过的，手上一个折腕擒拿将她制住，陈凡对吴琼说，“别瞅了，脱她裤子！”
    “啥？”吴琼吓一蹦，“这么多人，不好吧！”
    “诶呀，你个废物！”吴一红也觉得这事情不太对，赶紧跑过来把女人的裤子扒下来，刚扒开小腹的位置，吴一红“啊”地一声惊呼，她从女人的小腹中间撕下一块条状的符箓递给陈凡，“陈凡你看！”
    “我就说有吧！”陈凡冷哼一声将女人推到边儿上去，把符咒接过来，符咒是黄布的，一面很粘，像是膏药，黄布上面有红蓝两色写着诡异符文，不是鬼符门的鬼经，也不是道家的玄经，看起来有点像是佛家的东西，又不是本土的。
    陈凡仔细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看起来像密宗的东西啊！”
    此话一出，夏夏直接瘫在地上，她彻底傻了，显然她没想到这坏了他好事的男人竟然是一个能看出符箓归属的大行家！
    “啪！”吴一红冲过去，抓着夏夏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婊子！贱货！不要脸！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骗到我们头上了！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老实交待老娘灭了你全家！”
    “红姐！红姐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想骗你，这都是阿彪的主意啊！都是阿彪的主意！”
    “阿彪？”吴琼正在一边看热闹，麻烦没了，心里头最爽的就是他，可女人这一句话说出来，吴琼一下懵了。
    阿彪是他好朋友，也是夏夏的男朋友，本来吴琼稀里糊涂地跟夏夏睡了觉正心中愧疚不知该如何跟阿彪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却把正在某沿海城市上班的阿彪也扯了进来！
    “你给我说清楚！阿彪跟这事儿啥关系？”吴琼冲过来，瞪着眼睛看他。
    “你个傻b！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都是阿彪给你下的套儿！阿彪根本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俩最多也就炮-友而已！他在am跟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没钱还，就想法设法来套你的钱！你还不明白吗？那天他找你去吃饭，就是为了让咱俩认识！他知道你喜欢我这个类型的才故意找的我！”
    “他喜欢啥类型的？”陈凡问吴一红。
    吴一红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套路我？怪不得你一直跟我要钱打孩子呢，合着你们原本就是奔着钱去的啊！我说那天我怎么迷迷糊糊就跟你钻一个被窝里去了呢，原来都是你们设的套儿！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说！”吴琼怒气冲天。
    “是！”女孩儿也豁出去了，坐直了身子气哄哄的，“可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真没那个心，没有后来的事儿了不是？本来我就寻思要是怀了孩子也就算了，谁成想，你个变态专往那让人疼的地方招呼，越是清醒的时候就越不是人！你特么那么弄，还咋怀上啊？”
    陈凡斜眼笑。
    吴一红翻了下眼睛。
    他弟弟的那点儿怪癖她是知道的，以前就有几个小姑娘跟她吐槽过。
    “咳咳。”吴琼悠着胳膊摆出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你不也挺爽的吗？这会儿又来怨我了……”
    “行了！”吴一红要崩溃了，飞身过去，狠踹了吴琼两脚，“你给我站一边儿去！一边儿去！”
    吴琼灰溜溜地找墙角站着。
    “我问你，那阿彪怎么跟你说的？事情成了以后他给你什么好处？”
    “阿彪说，有了孩子，管你们要的一百万，还说你们家家大业大，不差那点儿钱。他说拿到钱以后，分20万给我，然后我们俩就分道扬镳没啥关系了。可后来我寻思寻思，我特么的要死要活的只拿二十万，他啥也不干却拿八十万，我特么是不是太亏了？我寻思反正要多少都是我说的，我为啥不对自己好点儿呢？然后我就多要了点儿，我准备事情成了以后把该给他的都给他，剩下的都自己扣下。”
    女人话锋一转，恨恨地看着吴琼，“哪知道这王八蛋诚心想玩儿我！根本就没有跟我好的意思！我特么说我有了，他根本不信！我没办法了，就经人介绍找了个法师做了假肚子，怕给人看出来，又去医院做了个亲子鉴定，谁想，谁想红姐也认识高人，一下把我识破了！”
    女人恨恨地看了陈凡一眼，“红姐你可真行，这人你从哪儿找来的？”
    “啪！”一个大嘴巴打得女人捂脸哭，吴一红脸煞白，“贱-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姐！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阿彪叫我干的，他还给了我十万块的定钱呢，一开始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杀我，你别杀我！你叫我干什么我都干！别杀我！”女人抱着吴一红大腿哭号起来。
    “不杀你也行。”吴一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把阿彪给我叫过来，我要跟他算算账。”
    “你等等！”见女人点头要走，吴一红从包包里取出一把弹簧刀，她反手割断女人的一撮儿头发，交给陈凡，“你看见了吧，这个是我小弟，我弟是学法的，能千里杀人，你要是胆敢跟我耍花样你跑哪儿去我都能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女人也顾不得太多，捂着肚子赶紧跑了。
    吴一红摆摆手，看着一边呆站着的小保姆，“今天的事情不许对外说，知道吗？一会儿你把地收拾一下，你看这弄的，一地的尿骚味儿！”
    “是。”小保姆看起来挺懂事的，赶紧点头。
    “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走了。”陈凡把头发扔在垃圾桶里。
    “走什么走，这半夜三更地上哪儿去？明天我送你去学校！你们学校有姐姐熟人，明儿带你见一下！”
    “真的假的？”陈凡歪着身子看吴一红，顿时觉得这女人真的是神通广大。
    好家伙，这是抱上大腿了吗？
    想当初他可没想到吴一红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他心里头觉得庆幸，吴一红更是舒心。
    吴一红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什么样的人能用，什么样的人不能用她心里最是明白不过。
    现如今俩人关系越来越好，陈凡又像是深藏不露地怀揣着一身本事，这叫吴一红有一种沙滩上捡石头忽然捡到宝贝的想法！
    想当初红眼拍婴告诉她这小子惹不起的时候吴一红还怀迟疑态度，现如今一寻思，自己领养的这只拍婴还真的是靠谱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美女辅导员

    “好儿子，多亏有你！”吴一红把脖子上挂着的挂坠放在卧室旁边的柜子上，点了蜡烛，焚了香，又摆上了蛋糕供果儿跟它双手合十地说了些悄悄话。
    陈凡有点累了，睡着了，吴一红也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
    她喜欢在干净的大床上裸睡，自打她收养了红眼拍婴之后，她一直裸睡。
    半夜三更，寂静无人，红眼拍婴爬上了吴一红的床，这东西长得妖异吓人，却对吴一红很是迷恋。
    它跪在吴一红的枕头边儿上看了一会儿，掀开吴一红的被子钻了进去……
    “啊~~~”吴一红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割——
    第二天一早，吴一红开着车送陈凡去学校的特别食堂，这食堂是学校招待外来的宾朋用的，三星级，陈凡还是第一次来来到这所大学，前后左右一通看，活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听说是王副校长要招待的人过来，服务员立即露出恭敬神态。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陈凡进了一个豪华包间，包间里有六个人，见吴一红过来立即欢呼起来，“哟，吴总！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那是！”吴一红喜滋滋地跟一个戴眼镜的秃头握握手，那秃头叫陈凡想起了中学时的范校长，陈凡不明白为啥当校长的人就一定得是秃头呢……
    正寻思着，吴一红已经把陈凡拉了过来，“这我弟，叫陈凡，你们学校文学院的大一新生，以后还希望王副校长好好照顾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吴总的弟弟就是我弟弟！嘿嘿！”王副校长拉着陈凡的手狠狠地握了两下，“陈凡是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看这几个，这都你们学校的老师！陶书记！隋院长！陈主任，还有跟你最亲的赵老师！你的辅导员！”
    “赵老师你好！”陈凡跟赵老师握握手，赵老师是一个少妇，约莫能有三十多，保养得很好，很得体，她个子比较高，长脸大眼睛，嘴唇饱满，扎着一个马尾边儿上，身条较细，腿很长，要说好看也不算太好看，只是身前的两处凸起堪称人间胸器！看这样子，少说也是一个d！
    陈凡不觉得胸这个东西越大越好，但毕竟胸形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有个美女老师在，陈凡可是开心得不得了，毕竟对付妙龄少妇什么的他最有一套了！
    而且，还是听说在大学里跟学生互动最频繁的辅导员老师！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一起吃饭，陈凡坐在一边，只能算是陪衬，看吴一红左右逢迎一副酒场老手的样子，陈凡真心觉得很佩服，“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能在这群老油条的围攻下游刃有余可不是谁都能轻松应付的。
    “陈凡，你在三班，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去宿舍吧，一会儿我带你去宿舍看看。”看陈凡老实巴交地吃东西，跟他坐得比较近的赵老师拍拍他的大腿。
    陈凡点头，“好~”
    吴一红跟几个老流氓吃饭，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赵老师不太喜欢这里的气氛，找了个机会说带陈凡去宿舍看看，先行走了。
    “在学校里要守规矩，知道吗？”赵老师穿着西服套装，扭着屁股在前面走着，“别以为你是吴一红的弟弟，就可以乱来，告诉你，在学校里惹事，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赵老师知道吴一红的来路，先入为主地认为陈凡是一个爱惹事的刺儿头。
    “赵老师我可以不住在宿舍吗？我想在外面住。”陈凡的脸上挂着讨好似的微笑。
    “不可以。”赵老师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学校里的规矩，周一到周五，必须在宿舍住，你要是有特殊情况，周末可以不回来，不过，要先跟老师请假。”
    “哦。”陈凡嘟着嘴觉得这规矩真是太恶心了，在学校跟大家住一起倒是没什么，可这不耽误自己练功吗？练
    功是需要一个很安静无人打扰的环境的，学校的宿舍明显不适合。
    “你有什么困难吗？”赵老师看陈凡一直不不吱声，小声问他。
    “我不想在学校住。”陈凡眼巴巴地。
    “你没怎么在外面住过吧，没事儿的，一个男孩子怕什么！要是宿舍里有人欺负你了，就跟老师说！”赵老师以为陈凡有社交恐惧症，毕竟陈凡看起来还是挺内向的。
    到宿舍的时候，屋子里正在发军装，学校的新生是要军训的，今天是周六，下周一就要开始了，陈凡给赵老师领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三个人正坐在桌边打lol，一个人在打，另外两个人在边儿上看着，一看赵老师进来了，三个新生吓得跳起来，诚惶诚恐地叫道：“赵老师！”
    “别那么紧张，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赵老师扶着陈凡的肩膀看众人，“这是你们的室友，叫陈凡！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我叫大橙子！”一个身材臃肿长相猥琐的大块头儿指着自己的鼻子看陈凡。
    “你好。”陈凡微笑。
    “我叫徐晟。”刚才在聚精会神打游戏的干瘦小子跟陈凡摆了摆手。
    “我叫张天霸。”一个胳膊上有肉，胸口有肉，黝黑健硕的高个子跟陈凡握握手。
    “你们自己聊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赵老师看屋子里的气氛还算融洽，拍拍陈凡的肩膀走了。
    陈凡发现赵老师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送几步回来，却看见刚才还笑脸相迎的几个家伙正一脸冷漠地围在桌边玩游戏。
    “诶！那是你的床！”张天霸冷哼一声指着一个堆满杂物的床看陈凡，“不好意思啊，以为你退学了，一直没来。”
    “没事。”陈凡心中不爽，嘴上却还挺老实的，看他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正在打游戏的家伙冷笑一声，“嗤！”
    “别搭理他们。”陈凡拿着学校发的盆和暖壶去打水，大橙子从屋子里跟了出来。
    他端着个盆，脖子上挂着毛巾，一边把水龙头拧开往盆里放着水，一边笑嘻嘻地看陈凡，“咱屋儿里那个张天霸，以前是混社会的，你不要惹他！打游戏的徐晟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好像还跟学校里的什么领导挂着亲戚，你不爽他也别跟他明着干。”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这人胆子小，不爱惹事。”陈凡故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叫程浩。”大橙子龇牙笑，“穷苦孩子出身，跟你一样，以后他们欺负你了，我会罩着你的！”
    “我叫陈凡，你知道的。”陈凡笑笑。
    晚上十点，宿舍熄灯，三个人并没有立即睡觉，反倒是正弄了个充电的台灯正围在桌子里打牌。
    陈凡挺好奇地，以为他们在斗地主，却不想，凑近一看吓一跳，他们在玩儿梭哈，就是电视里赌神高进很爱玩儿的那个。
    桌子上放了不少钱，五块十块五十一百的都不少，陈凡打眼一看，这一桌子少说也得好几千了。
    程浩虽然说自己的穷苦孩子，可看起来也没穷到哪儿去，三个人摆出严肃脸玩了一会儿，陈凡也没搭理。
    正自顾自地摆弄手机跟六六聊天呢，那骂咧咧输急眼了的张天霸忽然转头看陈凡，“诶！那小子！你会玩儿这个不？”
    他明显是输得多了，想找个一看就是老实孩子的陈凡过来当炮灰。
    “诶，你这不好吧。”大橙子看出他的心思，撇嘴道：“人家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你欺负人家有意思吗？”
    “草！你咋那么瞧不起人呢？山沟沟里的孩子就没钱了？”张天霸挑挑眉毛，像是在用激将法，“来，玩儿两把，一个宿舍住着大家都玩儿就你不玩儿，多没劲。”
    “不玩儿，我怕输哭你。”陈凡撇嘴。
    三个人齐刷刷地愣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哄笑，“诶我操，这把你牛逼的，你多大能耐啊还能把我输哭了？”
    “你们来多大的？”
    “十块钱打底。”
    陈凡合计合计，觉得行，他起身，从外衣的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钱包里的钱并不是很多，只有三千块左右，他的行李在佟妃的车上呢，佟妃说明天给送过来。
    “我只有这么多钱。”陈凡把钱放在桌子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够输的不？”
    “行啊。”富二代看了陈凡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诶呦，这是你多久的生活费啊？别输了以后没钱吃饭。”
    “我不跟家里要钱。”陈凡缩着肩膀玩儿手机，“而且，零花钱而已，输了再赚呗。”
    “卧槽。”张天霸一咧嘴，上下打量，看陈凡穿着一套阿迪达斯的“山寨”套装，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有钱人，他不明白陈凡为啥要打肿脸充胖子，可徐晟却偷偷地注意起陈凡的装扮来了。
    陈凡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没有项链，也没有手表，只是耳朵上有个耳钉，看起来的也不是什么的极珍贵的东西，唯一一个能多多少少的看出点儿门道的就是陈凡陈凡的一身衣服一双鞋。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孕

    陈凡的运动服是佟妃给买的，打八折花了两千三，他鞋子是六六给买的，花了一千八。
    其实陈凡不是很喜欢把钱花在穿着上，他觉得，衣服裤子什么的，只要穿着舒服就行了。
    只是，他那二百块钱浑身上下的一身穷酸行头叫六六他们实在看不下去，尤其是六六，六六可不想自己的男人给人看不起。
    “你这身衣服花了多少钱？”趁张天霸发牌的时候，徐晟问陈凡。
    “不值钱。”陈凡不想说。
    “肯定是山寨货。”张天霸也看不出真假，先入为主地想到。
    他看过陈凡的资料，知道陈凡是乡下来的，肯定没什么钱。
    第一轮发牌，翻起来，陈凡拿到的是一个梅花3，徐晟拿到的是方片k，张天霸拿到的是梅花a,大橙子拿到的是一个红桃j。
    张天霸歪着嘴，瞟了一眼牌面，“一百。”
    “跟。”徐晟扔出一百。
    “跟。”陈凡缩着肩膀。
    “跟。”大橙子看了陈凡一眼，直跟他使眼色。
    第二轮发牌，陈凡拿到一张红桃3，徐晟拿到的是方片q，张天霸拿的是的梅花j，大橙子直接弃牌。
    “该我叫了是吧。”因为陈凡手里拿着的是一对，当然他先叫，“一千。”
    三个人瞪大眼睛，看了陈凡老半天，“不跟。”
    “不跟。”
    陈凡收钱。
    第二局，陈凡拿到一张k，叫牌，“一千。”
    三个人看着陈凡，一万多草泥马在几个人的心中来来回回。
    三个人又怂了，陈凡收钱。
    一晚上，陈凡赢了两千，上床睡觉，大橙子很小心，没怎么输，心中不服的徐晟和张天霸各自输了几百，心中有气。
    周日晚上，四个人重新过来，大橙子看出战场上硝烟弥漫，主动请缨，要发牌。
    张天霸看大橙子不想玩儿了，打电话把隔壁宿舍的一个叫张青的家伙叫了过来，这货也是有钱人，而且爱玩儿，一过来就坐在大橙子的位置上摩拳擦掌，“来啊来啊，还等啥呢？”
    “底注太少了，换一百吧。”陈凡打了个哈欠。
    牌桌上的三个人自然不能让一个穷小子吓唬住，当即点头，“行！”
    又是一晚上过去了，张青出去的时候，魂儿都没了。
    “小费。”陈凡的钱包好像装不下了，给大橙子二百块钱，顺带着笑了出来。
    “诶，你咋这么牛逼呢？你跟学学的赌钱啊怎么像能看出他们是啥牌似的呢？你看给张青输的，都要输哭了！”军训场上正休息的时候，大橙子跑到陈凡身边小声问他。
    昨晚上陈凡可是没少捞钱，张天霸脸煞白，估摸着再输钱就要发飙了，那徐晟也没好到哪儿去，要不是有个有钱的女朋友给他打了两千过来，今天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
    “我的眼睛能透视。”陈凡指着自己的眼睛吹牛逼。
    “滚犊子吧，你会透视，你会透视你看看赵老师今天内裤啥色儿的！”大橙子没好气地问陈凡。
    “黑的。”陈凡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说。
    “滚犊子吧！我说是白的！”大橙子哈哈笑，“要不你去问问？”
    “有啥好问的，昨天刚换的，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陈凡指着自己的眼睛显得特自信。
    “那你说她内裤啥色儿的！”大橙子指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小美女看陈凡，那女人叫郑可，是大橙子的梦中情人，陈凡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小声道：“白的。”
    大橙子心中一惊，因为军训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郑可看，郑可没栓腰带，有一次蹲在地上休息的时候内裤露出来了，他看见了，确实是白的！
    其实陈凡也是这么看到的，只是大橙子没发现。
    “你真能透视？”大橙子挠挠头，还是不敢相信陈凡的话。
    “透视算什么，我会的东西多了，抓鬼降妖，救人治病，批八字看风水，没啥不会的。”陈凡打了个哈欠，“我还知道你是老千，会藏牌，你手法还是天稚嫩了，唬他们行，遇上眼力好的就难了，我看那天你发牌的时候有意要帮我，也算够意思，要不我为啥要给你那两百？”
    大橙子肃然起敬，“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一开始。”陈凡其实没怎么注意这件事，是小姐姐告诉他的。
    “厉害。”大橙子挑起大拇指跟陈凡比划了一下，“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会抓鬼啥的？治病啥的？”
    “怎么的，你有什么生意介绍吗？”
    “没有，我就问问。”大橙子想了半天，压低声音对陈凡说，“咱学校里，有个楼闹鬼，你不去看看吗？”
    “他不给钱我去个毛线啊？你当抓鬼那么容易呢？搞不好会死人的。”陈凡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在抓鬼降妖的事情上更是没什么积极性。
    “也不一定，我听说是有钱的！学校里头正为这事儿头疼呢，找了好多个人弄都没弄明白，要我说，你要真的有本事，不如去赵老师那边问问，我想，她肯定知道。”
    “他们能给多少钱？”陈凡眼里放光，毕竟他是一个有危机感的人，手里没钱的话，这日子过得不踏实。
    “不知道能给多少，三五千的应该总有。”
    “那我问问去！”
    陈凡趁午休的时候去了赵老师的办公室，新生来的时候，赵老师很忙，这大中午的也不得休息，陈凡来过办公室两次，轻车熟路，他来的时候门半开着，赵老师正在跟谁吵架，听意思好像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正跟他老公撒气呢，两边吵得很凶，完全颠覆了赵老师在陈凡心中的好形象。
    赵老师一向都是很有涵养的人，说话得体，谈吐得体，时时透着一种知性美女的优雅，这可会儿是真急了，像个小泼妇似的。
    “赵老师。”等赵老师挂了电话，陈凡才冒出头儿来。
    “咋了？你来干嘛啊？”赵老师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陈凡。
    “赵老师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陈凡龇着大牙看他，他听电话里头的意思，好像谁得了什么病，让家里很苦恼，陈凡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上她。
    “不该问的别问。”赵老师没好气地瞪了陈凡一下，“你说吧，跑我这儿来到底有啥事儿？”
    “我听说学校里有个宿舍楼闹鬼，在找人解决，真的有这个事儿吗？”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能行，要不，这事儿就交给我吧！只要钱到位，其它的完全不是事儿！”
    “你？”赵老师上下打量，“你会抓鬼？”
    “不仅会抓鬼，而且会治病，祖传的手艺。”陈凡龇牙笑，“不信你问红姐，她知道的。”
    “我跟吴一红又不熟，问她干嘛。”赵老师将信将疑地看着陈凡，“你说你会抓鬼，会治病，那你看看，你看老师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像。”陈凡起身，把门关上，为了让赵老师相信自己，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露一手了，“老师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行。”赵老师也是没事儿闲的，把细长白嫩的小手往外一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陈凡把手一搭，摸着赵老师的脉门，他把眼睛闭上，用体内的灵气探察了一下女人的身子，女人脉象沉紧，手脚冰凉，看面色偏白无血色，应该跟佟妃一样，是寒症。抬起眼睛让她张开嘴巴，仔细看一下，赵老师舌苔薄白，多津液，再结合一下赵老师跟他老公撒气时候的话，陈凡忽然明白了。
    他把手收回来，试探性地问了句，“老师，您有孩子吗？”
    赵老师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您体质极阴，寒气蒸腾，有宫寒不孕的迹象，像您这样的体质，应该很难怀上孩子吧。”
    赵老师暗自心惊，她确实没有孩子，如今已经三十多了，虽然保养的好看起来像个大姑娘，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外人看来，她家庭美满事业顺心可这怀不上孩子的问题着实让她头疼，她原本压力就大，这阵子，老家来的婆婆更是老给她脸色看。
    赵老师已经不止一次在私底下看见婆婆劝她老公跟自己离婚了，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她这种生不出娃来的儿媳妇再怎么贤惠漂亮也是不顶用的！
    其实不是赵老师不想生，是她实在生不出，赵老师现在的老公是她上大学时认识的同学，俩人谈恋爱的时候就有过几个孩子，可老公忙着学业事业，一直不肯要，连续打了三个以后，赵老师就发现自己怀不上孩子了。
    不管俩人怎么弄，就是要死要活地怀不上，她心里苦，又没法儿说，现如今已经难受得死的心都有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感情寄托在事业上。
    “我能帮你。”看赵老师老半天没说话，陈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祖传老中医，专职不孕不育。”陈凡眉飞色舞起来。
    “你真的，能治？”大医院跑了几次了，赵老师已经心冷了，看陈凡自信满满，她将信将疑。

 第一百二十六章金批镶钻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我治好了很多个了。”陈凡又开始吹牛逼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赵老师也是走投无路了，她决定试试。
    “我们的手法跟别人的不太一样，需要丹药的滋补和推拿按压的手法相结合，这个方法，可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要是老师信我，可以找个方便的时候单独聊聊。”陈凡挠挠头。
    “不方便的地方？”赵老师微微皱眉，“怎么个不方便？”
    “我需要用自己的手，压在你的小腹上……”陈凡张开五指跟她比划一下。
    赵老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想的美！”
    “你不想就算了，我也没办法，你这个病不用推拿按压的手法也是可以的，但周期很长，没个三五年怕是不成，看在你是我的老师面子上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中药店抓药，你试试吧，有个把月的就会出现效果，最少来那事儿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陈凡从办公桌上放着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笔，给赵老师写了一个方子，这药方是《鬼符经》上写的，不过不是最好用的一个。
    陈凡不是那种傻乎乎的逮谁相信谁的类型，卸磨杀驴的事情他见得过了，可不会随随便便地把药方送给别人。
    “你真会看病？”赵老师拿着纸条看了一下，上下打量，这纸条上的中药她多半不认识，可看陈凡把药剂的用量写得极清楚，也不敢小看他。
    “都跟你说了，是家传的手艺，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啊。”陈凡苦笑，一把抓住赵老师的手，赵老师吓得把手缩回去，“你干什么！”
    “让你感觉一下我的真本事。”
    陈凡拍拍桌子，“把手拿过来。”
    赵老师迟疑着把手放过来，陈凡心中催咒，手上聚集灵气，“感觉怎么样？”
    “凉。”
    “这回？”
    “热。”
    “你怎么做到的？”陈凡的手一会儿热得像烫人，一会儿又像冰坨似的冷得厉害，赵老师已经给陈凡的这一手古怪功夫吓到了。
    “这叫本事。”陈凡跟她眨眨眼，“你还是不要多问了，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老师咱们还是先说说闹鬼的事儿吧，您能不能行行好，把那单子生意介绍给我？我现在等钱用。”
    “那说的那个宿舍是真的有的，但是你确定你能解决得了吗？”宋老师还没从陈凡的手法上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陈凡，“上一次找了个大师过来，大师吓得尿了裤子，差点儿疯掉，你可别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这年头儿吃喝嫖赌的大师多了去了，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别拿我跟他们比，我这是家传的手艺！可不是用来骗人的！”陈凡在“家传”二字上下了重音。
    “那也不行，你要是出了事我这边不好交代啊。这样吧，你写个保证书，说明你都是自愿的，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介绍你到宿管那边。”
    “行！”陈凡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军训完，陈凡给赵老师叫去跟宿管的田主任见了一个面，田主任是一个黝黑的小胖子，五十来岁，一件陈凡穿着军训的衣服过来，不由得微微皱眉面露轻蔑之色，“你会抓鬼？”
    陈凡心说我抓过的鬼比你日过的女人都多，但他不能那么说，只点点头做乖巧状，“在老家的时候抓过几个，不算什么。”
    “你怎么抓鬼？”田主任还是很奇怪，摸摸脸摆出一个很不信任的表情，“我们这儿这个可是真的鬼，不是跟你们闹着玩儿的！”
    陈凡转头看看赵老师，“老师您能出去一下吗？”
    赵老师点点头，出去了。
    “我的妈呀！”门刚关上，田主任就从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他逼着眼睛一通乱比划，“诶！诶！我信了，我信了！你赶快把她弄走吧！我信了！信了！”
    “田主任……”赵老师听里面不太对，赶紧跑了进来，“田主任你怎么了？陈凡！你对田主任做了什么了？！”
    “他想看看我抓的鬼是什么样儿的，我就让他看看咯。”陈凡龇牙笑，跟田主任摆摆手，“那我们的事儿说定了哦，晚上八点，我在主楼门口儿等你！”
    “好！好！”田主任喊了两声，直等陈凡心满意足地走了才仗着胆子睁开眼睛。
    “田主任你没事吧？”赵老师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一脸担心地把田主任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田主任擦擦脸上的汗，心砰砰跳，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晚上八点，陈凡如约出现，田主任拿着钥匙把陈凡带到女生宿舍。女生宿舍一共分六层，第一层不住人，最顶层也不住人，学校里头一直传说最顶层的房间是有鬼的才一直锁着，可陈凡跟田主任在最顶层转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有啥不对的地方。
    “这地方着过大火，烧死了一个姑娘，有一年放假的时候烧的，后来重新粉刷的房子，烧坏的地方也都修了，可一到晚上就不行，总闹。出事之前这边原来都是女生住的，好多女生都见到她了。好像一个小姑娘，在楼里乱走……”田主任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学校里头没办法，把这一层空了出来，锁着，你看这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现在这个点儿还好，晚上十点以后到早上四点之前，这段时间是最容易闹的，你看看这个怎么处理？”
    “我想我要在这边住几天。”陈凡看看他，莞尔一笑，“我住在这儿，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没有！没有！”田主任生怕陈凡把白衣女鬼叫出来吓唬自己，赶忙道：“我跟楼下的大姐说一声，可以叫你在这里住几天，不过你得多小心，这里的女鬼真的会杀人的！”
    “真有死过人吗？”
    “死过！”
    ——割——
    晚上十点，陈凡抱着行李搬到女生宿舍的六楼，一整个楼里只有他自己住，晚上熄灯了以后，这小楼里寂静无人，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陈凡趴在小床上玩手机，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来电话的是张天霸，看起来这小子还是不服，要跟自己晚上再做较量。
    陈凡告诉他今天不行，自己在女生宿舍快活呢！
    此话一出，宿舍里算是炸了窝，想来这所学校校风极严，口碑也很好，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在女生宿舍过夜真的是想也不用想的没事儿！
    大家不信，都跟着起哄，说陈凡吹牛逼，不要脸，不定又跟哪个妹子出去鬼混去了呢！
    只有大橙子听完这话心里发毛，“诶诶诶，你们别闹了，陈凡没撒谎！没准儿那小子真在女生宿舍抓鬼呢，六楼！”
    “啥？”徐晟正在玩儿游戏，一听这话赶紧把耳机摘了下来，“我听说六楼烧死过一个女生，变厉鬼了，很凶！他不要命了啊还抓鬼！”
    “你不懂的，我看那小子不简单，今儿白天我试探一下，感觉他还真的有两下子。”大橙子骑在板凳上，“今儿早上的时候有个人开着车来找他，你们看见没？”
    “诶我草，说这个我还想起来了！今儿早上真有个美女，开个奥迪来找陈凡，诶我草那妞儿长得太带劲了！神仙一样啊！就不知道她找陈凡来干啥！”
    “好像陈凡他女朋友。”大橙子看见陈凡抱佟妃了，摆出一个正经脸，“那样的女的能看上他，就说明他肯定有些真本事，要不然能是咋回事？就看他长得帅就跟他？我才不信！”
    “那也不一定，说不准人家吊大活儿好会疼人呢，我看那女的也是不差钱儿。”徐晟敲打着键盘看了大橙子一眼，“我有个发小儿，是个丫头，他爹是检察院的，她妈是公司副总，从小到大那丫头就没缺过钱，最后跟一个送快递的好上了，孩子都有了，你说这事儿怎么讲？有钱人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怪癖特别多。”
    “那你呢？你准备找个啥样儿的？”张天霸龇着大牙看徐晟。
    徐晟坏笑，“要由着我的心，就李小军得了！我看她就挺好的！”
    “滚犊子吧！”张天霸和大橙子都受不了他了，狠狠地啐了一口。
    大橙子说到：“人家学生会主席，又是你学姐，你当人家能看上你啊！看你长得那熊样儿吧！”
    “我承认我长的不行，可我有钱啊。”徐晟把三万多的外星人顶配合上，拍着胸脯看他俩，“我砸她十万！就要她一宿！我就不信她不干！”
    “我操，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儿，有那你找个外围好不好，小模特儿，一晚上几千也差不多，身材好，脸蛋儿漂亮，还会来事儿，何苦找个不解风情的李小军呢！你听那名字起的，像个假小子似的！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你不懂，这叫征服，我也不知道咋的，一看到她抱着肩膀给咱训话的样子就特么一心想骑她，等着吧，等哪天我高兴了就把她弄出来，保准让她死去活来不要不要的！”
    “金批镶钻一炮十万，哼哼。”大橙子撇嘴，反正他是理解不了徐晟怎么想的，拿钱换来的，那叫真爱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与鬼同床

    六楼，整个一条通道里只有陈凡一个人在，学校里熄灯只是熄宿舍里的灯，走廊，水房，厕所这样的地方灯光还是照常亮着的。
    陈凡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洗漱了一下之后，背着手到处溜达。
    照理说找鬼的话用罗盘针的效果要好一些，只是来的时候匆忙，也没带。
    陈凡给自己开了阴眼四处找，可惜这一层楼几十个房间，门都锁着，进不去，陈凡只能等着屋子里的女鬼自己出来。
    转来转去转了能又一个多钟头，啥也没发现，陈凡拿出钥匙开门，准备回去睡觉了。
    不成想一门一打开，正看见小书桌上后头一个长相靓丽的女生正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的macbook发呆呢。
    这女生年纪不大，也在二十不到，看起来像个大一大二的学生，穿着睡衣，留着齐刘海儿的长头发，脸比较小，小鼻子小嘴大眼睛，像个乖乖女。
    她盯着屏幕上像是在看电影，见陈凡过来，还眨着大眼睛看了陈凡一下。
    陈凡一点都不惊讶，也不害怕，他现在鬼脉门修了两层了，寻常的鬼魅要弄死他也得弄半天。
    “好看吗？”听声音女孩儿是在看《海贼王》，陈凡把桌子上的可乐打开给倒了两杯。
    女孩儿下意识地点点头，依然盯着屏幕，短暂的平静之后她猛一惊，忽然抬起头来。
    她歪着脑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直勾勾地看着陈凡。
    陈凡从一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女孩儿的桌对面，“我找了你半天了，没想到你就在这间屋子里，早知道我就不在外面乱转了，老实等着你多好。”
    女孩儿不说话，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我收了钱，来带你走，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儿？”
    “啊！！！！”女人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嘴巴长大撑开，露出满嘴獠牙，脸上水嫩的皮肤也像是给都火焰灼烧了一样冒出黑烟，掀起无数碎屑！
    她皮肤底下冒着火光，噌地一下窜出来！
    它像是一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脖子一歪，身子抽搐，两条腿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忽然从嘴里喷出一个大火球！
    陈凡身形一闪，祭出鬼步，刹那间一排残影出现退出去，陈凡已经到了门口儿！
    “我要烧死你！烧死你！”女鬼张开嘴巴，发出了沙哑而刺耳的声音，她像是个精神病似的，晃一下，走两步，晃一下，走两步，就在陈凡以为这个家伙行动困难的时候，她身子一塌，忽然加速，轰地一团火光裹着浓重的黑烟冲过来直掏向陈凡胸口！
    “砰！”陈凡使出鬼手，不退不闪，左手一下攥住女鬼的手腕，右手呈鹰爪直叨在女鬼的肩膀上！
    他身形下挫，侧身压下，咔地一下将女鬼的身子拿住了！
    却不想，女鬼一声怪叫，奋起蛮力，刷地一下将陈凡甩到了窗户上！
    要是旁人早就从窗子里摔出去了，可陈凡抱着膝盖打成团，嗖嗖嗖翻两下，用了鬼步，只见窗户上啵儿地一下泛起涟漪，陈凡像一支箭似的射了过来！
    女鬼哪里想到陈凡会有这样的本事！斜刺里猛一飘，躲开来势，恰逢陈凡撞开大门摔了出去，她身形跃至半空，往下狂坠，双脚落地没踩在陈凡，又抡着胳膊奔着翻身而起的陈凡连抓了几下！
    陈凡躲闪几次，看住机会，一把叼住女人的手腕反手托住他的腋下，嗖地一下，女鬼被扔了出去！女鬼砸在地上，像个皮球似的弹两下，紧跟着，这家伙又狂拍地面嘭嘭嘭地爬过来！
    陈凡看她来势凶猛，慌忙退了两步，只等着女鬼爬到陈凡落足之处，才双手结印猛跺一脚：“起！”
    “轰”地一声雷鸣，女鬼身下窜起四根黑色的柱子！四根黑柱之后，又多了四根！
    女鬼大骇，想要化做火烟逃脱出去，却不想，陈凡手印一变，“缚！”
    地面上金光一闪，刷地闪出偌大一片阵仗，不想女鬼暴怒，腾地一下炸开了陈凡的束缚！
    “去死吧！”女鬼深吸一口气，忽然张大嘴巴！
    轰地一下，巨大的火光充斥在楼道里将陈凡身后的小窗冲个粉碎！
    奔腾的火焰冲了足有十几秒，女鬼收手，她喘着粗气，超级大的嘴巴也一点点地收拢起来。
    “玩够了没？”一个温柔的嗓音从女鬼的身后响了起来，陈凡从后面钩住女鬼的脖子！
    陈凡身子一转，女鬼就倒了，他微微欠身用膝盖将女鬼压住，女鬼瞪大了火光四射的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别折腾了哈，再折腾我就真的生气了。”陈凡的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在女鬼的脑门儿上点了一下，“这里多没意思，主人带你回家。”
    “诶，小军姐，你听说了吗？咱们宿舍来了个男的！还是咱学院的！”拿着盆在水房洗漱，同宿舍的小妹妹一边刷牙一边看向李小军，李小军是生活部出身，管纪律的，大三的时候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以后，学院里一直以纪律严明著称。
    一听说有男生混到女宿舍来了，还是自己学院的，李小军当时就炸毛了，她凝眉瞪眼，“谁啊这么大胆子？”
    “一小学弟，叫陈凡，好像长得还挺帅的。”小妹妹龇牙笑。
    “怎么又是他……”李小军已经好几次听到有人提到陈凡这个人了，他刚来的时候李小军就已经注意到陈凡，一是因为陈凡长得不错，身材不错，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很多花痴学姐，二来，这货也是挺有个性的，好端端学生，耳朵上戴了一耳钉，看起来像个小混混，又像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儿，可查一下档案，差点儿惊呆了李小军。
    因为这小子八杆子套不到一个有钱亲戚，实打实是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穷苦孩子！
    没钱没势的还这么得瑟，这就讨厌了，在李小军看来，陈凡也就一个刺儿头，可得好好收拾收拾！
    “他怎么混进来的，就没人管吗？”李小军闭着眼睛平衡了一下心态，毕竟她是学生会主席，可得讲点儿风度啥的。
    “听说是宿管带来的，跟楼下阿姨打了招呼了。”小妹妹龇牙笑，“我问了阿姨了，阿姨说那小子是来抓鬼的，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他去六楼啦？”菊花一紧，李小军一脸蒙逼地看着小妹妹，六楼闹鬼的事情在学校里疯传已久，就是没证据，现如今听她一说，李小军倒是替陈凡担心起来。
    她自己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确实又不少人在六楼出了事，就比如说前些日子，一个学校请来的什么大师也过来看了，一晚上过去，失禁了，给人拖着出去的。
    之前还有一个，说是给女人揪着头发摔墙上了，一脸都是血，死没死现在都不知道。
    当然，最惨的还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道士，装模作样挺像，说是茅山来的，结果，在出事的那间宿舍睡了半宿，心肌梗塞，死了。
    这一个人出事可能是巧合，那么多人出事，就不是巧合了，也难怪学校封了那层楼不让别人上去，这一看，凡事都有因果，没那么多空穴来风啊！
    想到这里，李小军收拾收拾东西，把学生会统计的通讯录翻了出来，这都是新生报到的时候留的电话，方便联系用的。
    李小军找到陈凡的号码，打过去，很快那边出现一个很懒散的声音，“您好。”
    “我李小军，你是陈凡吗？”
    “我是陈凡啊。”陈凡挠挠脑袋，“你是谁？李小军？我认识你吗？”
    一万多草泥马从李小军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要说李小军也算是个大美女吧，虽然不算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类型，可也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这也就是李小军从不化妆打扮，要是随便打扮一下那也是学院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
    更何况她还是学生会主席，自打新生来了以后，他就一直在围着新生忙活，要说新生里又那么三两个跟她不熟她还能接受，毕竟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可他一个帅得让同宿舍的小女生们犯花痴的小学弟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这是在侮辱自己吗？
    李小军气都不打一处来，“我是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你学姐！”
    “啊！”陈凡猛地想起来了，“你是给我们做报告的那个美女吧！”
    李小军的怒气少了些许，“没错！亏你还记得！”
    “学姐，你找我什么又什么事儿吗？”陈凡打了个哈欠，有点困，这半夜三更的早该睡觉了吧。
    “我听说你在女生宿舍抓鬼呢？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赶快给宿管打电话，快点儿走！那楼上不消停，真的不消停，你还想要你小命的话就给我赶快离开！”
    “你名气这么大吗？”陈凡抚摸着膝盖上趴着的女人的漆黑的长发，轻笑道。
    “你跟谁说话呢？”李小军有点懵。
    “我见到她了，正聊天呢。谢谢学姐关心，我没事。”陈凡龇牙一笑，挂了电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只小美女

    李小军一脸蒙逼，抓着头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主人，我是冤枉的。”一个红衣女鬼依偎在陈凡的怀里，长发遮掩下露出一张娇小可爱的脸。
    陈凡将她的长发拢了两下，越看越喜欢，想过去亲一下。
    “嗯。”耳边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陈凡赶紧收起色心，“跟我说说吧，你的事。”
    红衣女鬼给陈凡打服了，老实得像个小姑娘，她抱着陈凡的腰把脸贴在陈凡的怀里，轻轻地摩弄两下，“我叫小蛮，是城环学院08级的学生，我是被人害死的！”
    陈凡愣住了，“你不是被大火烧死的吗？我看过当时的档案，说是一场意外，好像是违章用电引起的吧。”
    “根本就不是！那是他们掩人耳目的说法！那年五一，我没回家，自己在宿舍住。楼下那个值班的大爷来敲门，说是要核查宿舍的情况，结果他冲进来就把我抱住了，要非礼我！我宁死不从他就把我掐死了！他怕事情暴露就把屋子点了，把我烧了，事后还说是我自己把宿舍弄着的！更可气的是学校那些王八蛋，他们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还隐瞒了真相，就是因为他们害怕这件事传出去毁了学校的名声，就把这件压了下来！”
    “可我上来的时候，看楼下都是阿姨啊，没有大爷。”陈凡对女孩儿的说法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出了事，他们还哪敢再用大爷啊！”女鬼的脸上呜呜地哭了，“主人，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你本事那么大肯定可以帮我的！”
    “我尽量。”陈凡在女孩儿的额头亲了一下，“容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大爷的身上，有一颗佛骨舍利，我没办法靠近他！主人你也要小心！”红衣女孩儿一脸担心地看着陈凡。
    “我会的。”陈凡摸摸女孩儿的头。
    “那我退下了。”女孩儿攀上陈凡的脖子，在陈凡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挺香艳的嘛！”小姐姐抱着肩膀在一边看了半天了，没好气地看陈凡。
    “那你说怎么办？大好的一个姑娘，总不能说叫她灰飞烟灭就叫她灰飞烟灭吧！这么好的妞儿已经不好见到了，杀了多可惜。”
    “这么说你又要多管闲事了？”小姐姐飞身上了对面的小床，晃着腿看着陈凡，陈凡抱着膝盖想了想，轻笑道：“这不能叫多管闲事吧！小蛮都是我的人了，她受了委屈我也不能看着啊，毕竟一句主人不是白叫的，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只会占便宜的主人。”
    “呀，这是给谁话儿听呢？”小姐姐听出了话外之音，小嘴撇起来。
    见陈凡翻着眼睛做回避状，小姐姐化作红烟翻过来，又显出本相将陈凡推倒在狭小的单人床上。
    小姐姐越来越调皮了，都会攥着陈凡的手腕摆出流氓相了，“臭小鬼，都会旁敲侧击地寒碜人了？看样子今儿本主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个小崽子你是要反了天了！”
    “姐姐别这样，我是正经人！”
    “呸！”
    第二天一早，宿管带着警察来看门，李小军也来了，当他们看到陈凡活着出来的时候表情是相当精彩的。
    陈凡大咧咧地抱着行李，往外走，“解决了，她应该不会再出来了，我的钱你打在我的卡上就行了，不要给我现金了，带着现金不方便！”
    “我的天，这是咋了这是？”警察拎着个电棍在走廊里跑一圈，看陈凡住的屋子里连门都撞碎了，直瞅着宿管。
    李小军捂着小嘴看着走廊尽头那个被火烧光了的窗子，也好半天没又回过神来。
    “这楼里有监控，咱们看看去。”宿管带众人跑到楼下。
    监控里头看不到鬼的样子，也看不到火光鬼术，在屏幕里头光能看见陈凡以各种超越物理常识的姿态在走廊里飞腾跳跃，即便这样在场的一个人也给吓得变颜变色好办天都缓不过神儿来。
    “我的天啊，这是神仙啊，他怎么从这儿跑到这儿的？”警察指着屏幕，一帧一帧地看，陈凡几乎是来了一个瞬间移动，完全看不到过程。
    “是不是我们的摄像头太旧了，出问题了？”李小军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视频还是给好事的人弄出来传到了网上去，在学校里的论坛上还给人挂了头条，这个叫陈凡的家伙一夜之间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就连平素里没什么外人的军训场地都跟着热闹起来。
    人们想亲眼看看视频里的男主是不是真像想象中的那么帅，他们来了，也没怎么失望。
    不过网上也又不少人质疑视频的真实性，说是有人弄虚作假，千方百计地想要挑毛病。
    陈凡不是很关心这些事，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赵老师也看了那个视频，他知道事件的整个过程，当然知道陈凡不是编个视频闹着玩儿的，她坐在办公室里反反复复地看着网上的录像，心底里泛起了嘀咕。
    她在想这个叫陈凡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他真的没吹牛，那他会抓鬼是真的，会治病的本事是不是也是真的呢？如果陈凡没有跟自己耍花枪，真的有本事治好自己的毛病，可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啊！
    赵老师心里头想着，又有些脸红，她毕竟是个女人啊，怎么可以给自己的学生摸着小腹做那种事情呢？
    越想越觉得难为情，赵老师脸红了。
    当当当，外人有人敲门，“进。”
    “赵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陈凡来了。
    “你来干什么？”赵老师赶紧摆出一张正经脸。
    “我想问您一件事，当年，城环学院有个女生被大火烧死了那个事儿。”
    陈凡调查过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赵老师就在学校做辅导员，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听说过。
    “我就知道你会来问这个。”赵老师轻叹一声，在饮水机的位置接了一杯水给他，“看你的意思，真的是那个姑娘怨气难平了！我当初就觉得学校这么做有点儿过了，就是没想到，她委屈到了这种程度。”
    “你想见见她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赵老师吓得直摆手。
    “那您应该跟我说句实在话，我想知道那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凡不能听小蛮的一面之词，毕竟不是每个女鬼都是真委屈，有些鬼魅只是偏执，想不开，明明是罪有应得偏偏要把责任往别人的身上推。
    “其实这个事儿也没那么复杂，那时候，学校里头缺人手，找不到人，宿管那边临时调了个大爷过去看女生宿舍。那大爷都五十好几了，一向挺本分的，他调到女生宿舍那边以后也没干什么出格儿的事情，谁知道那年放假怎么了，突然间就跑一小姑娘的屋儿里头要强暴人家！唉，那小姑娘是挺好的一个孩子，特可爱，特招人喜欢。不管老色鬼怎么说人小姑娘就是不答应，还大喊大叫，死命地抗拒！老色鬼恼羞成怒了，就把小姑娘掐死了，这都后来那老色鬼自己承认的！”
    “这么说学校是知道这个事情的？”陈凡瞪大眼睛，做义愤填膺状。
    “知道，这有啥不知道的？人法医一来，事情就明了了，法医说这孩子不是让大火烧死的，呼吸道里头没有烟，这就说明起火之前人已经死了！当时也没别的嫌疑人啊，警察一吓唬，老色鬼就怕了，松口了，那事情老老实实地说了。”
    “那结果呢？为什么没抓他？”
    “抓什么抓？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学校还招学生不招学生了？建国以来这样的丑闻你听谁报道过？”
    赵老师一脸无奈地看着陈凡，“当时警察就在现场，人家都没说一定要管！后来学校跟家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私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没办法的！他家里得了八十二万，一半儿是学校出的，一半儿是那老色鬼找人凑的，两边儿都没什么意见，这事儿就这么瞒了下来。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不止咱们这儿有这事儿，换成别的学校了也都一样，这都心照不宣的东西……”
    陈凡气得脸都白了，“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说没了就没了！你们连个说法都不给？”
    “他家里都同意了，我能怎么样？旁人能怎样？”
    “还又这么混账的父母啊？”陈凡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咬牙切齿，“简直特么的是禽兽！禽兽都不如！”
    “为了钱呗。”赵老师苦笑，“我听说啊，我也是听说的你别乱往外传，据说这叫小蛮的姑娘还有一个弟弟，也不小了。他家里只是一个普通家庭，没什么钱，那孩子也不学好，早早的就不念书了，他家要是没又这八十万怎么打发小蛮他弟弟？死了个闺女成全一个儿子，这事儿不亏！又不是那种家里就一个孩子的实在没办法！”
    赵老师冷笑一声，“说句不该说的，你在这里不依不饶的，未必领情，可能出了这事儿以后人家里还偷着乐呢！要不人家为啥一次没找过？但凡是家里要坚持处置那个老色鬼这事儿没个不成的！我就看学校说给他们60万的时候他们不同意，说要一百万，最后八十二万定下来的时候，来的人也不哭了，装都装不下去了。”
    #####哇！感谢秒榜的葫芦！感谢卡伊阿布的28个豆，感谢尾号1775的28个豆！感谢老铁们的打赏！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丘之貉

    “草。”陈凡咬牙，恶心得要命，“这事儿就算了，我管不了，你只要告诉我那老-逼头子在哪儿呢？我想拜会他一下！”
    “我不知道，你问宿管那边吧，他们那边可能有联系方式啥的。”宋老师把垂下来的鬓角拢了拢，忽然变了脸色，“诶！臭小子！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我警告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可别乱来啊！”
    “看你说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我能干什么。”陈凡冷哼一声起身告辞，“回见吧赵老师，我还有事。”
    “诶！”赵老师赶忙把他叫住，“我们能聊聊吗？晚上？”
    “今天不行，改天吧。”陈凡摆摆手。
    “诶呀！”一回头正跟后面的人撞了一个满怀，陈凡只觉得胸前一软，没动，对方却给撞的一个趔趄差点儿坐在地上。
    陈凡歪着脑袋一看，来人是学生会主席李小军。
    “陈凡，你要死啊！”李小军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赶紧把散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
    陈凡蹲下身子帮她收拾一下，偷眼看她一眼，心里头忽悠一下，有些动心，“学姐，昨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下次给我打电话挑个好时候，可不要半夜三更跟做贼似的！”
    “你说什么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李小军红着脸看陈凡。
    陈凡嘿嘿笑，起身跑了，“改天请你吃饭！”
    “你俩都约上了？”赵老师走到门口儿一脸蒙逼地看着这个品行兼优的好学生。
    “我……”李小军百口莫辩，气的直跺脚，“老师你别听他瞎说，我跟那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行了行了，你来干什么，有事吗？”与陈凡不同，李小军是赵老师的得力助手，也是学校里的红人，在赵老师这边李小军一向是重点培养对象。
    “我来跟老师商量一下迎新晚会的事情，新生要出几个节目，展示一下才艺。”李小军在本子里翻了几下，“喏，这是晚会的名单。”
    “怎么没有陈凡呢？他不是会很多才艺的吗？”赵老师面露疑惑。
    “他……他……”李小军有点尴尬地红着脸，“名单是文艺部提供的，昨天统计的时候，陈凡不是不在么，要不晚上我去问问他？”
    “他晚上没时间。”赵老师随后道。
    李小军吓一跳，无比诧异地看着她。
    赵老师知道李小军想多了，赶紧清了一下嗓子，“他刚才跟我请假来着，说晚上有事！”
    “啊。”李小军点点头，“老师我也正想跟您说这个事儿呢，我最近找了个兼职……”
    “周末不在学校，是吧。”赵老师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老师。”李小军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陈凡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老逼头子遇见鬼被吓死了的消息。
    这件事也上报纸了，不过报纸上写的什么不关心，只要小蛮开心就好。
    其实陈凡挺为小蛮难过的，他原本想办完之后带小蛮回家看看，可从宿管那里得到的消息跟赵老师给的说法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小蛮出事以后家里那边压根儿就没怎么纠缠，陈凡真心感觉到世态炎凉远比想象中的要可怕，想想，这一家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不在乎，他们又能在乎些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难过，陈凡发呆了整整一晚上，好在，小蛮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她并没又伤心很久，小蛮告诉陈凡，她死了以后，借机会给家里人托梦，说自己死的冤枉，要他们到学校要个说法。结果，第二天家里人就全搬走了，以至于到现在小蛮也找不到自己的亲人去了哪里。
    或许他们在躲避小蛮吧，毕竟心里有愧，这件事也让陈凡明白一个道理：鬼啊什么的也不是万能的，
    小蛮说她伤不了那个老头子是因为老头子的身上有佛骨舍利，可陈凡找到那个老头子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过那个舍利，或许那舍利没了，又或许，小蛮只是单纯地找不到那个老头儿罢了。
    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解决了，加上从和尚手里抢过来的蓝心，陈凡已经收了两个鬼仆了。
    以前陈凡还怕蓝心自己呆得不习惯，现在有人做伴了，相信会好些。
    陈凡不能将小蛮和蓝心随时带在身边，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影响到周围人的安全，毕竟，对于没有修筑鬼脉的人来说，阴灵邪祟什么的是相当可怕的东西，而且，这还不是最让陈凡担心的。
    陈凡最害怕的是小姐姐要是吃醋了，到时候自己可要遭殃了。
    搬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张天霸就叫来了两个陈凡不认识的好朋友，他们已经等不及关灯了，早早地锁了门。
    在屋子里玩儿牌，张天霸似乎发现了大橙子对陈凡又所偏袒，找来徐晟发牌，徐晟虽然是个公子哥儿可跟张天霸一直是一条心，他们已经预谋好了要好好地算计陈凡一下，却不想，一晚上还是见了鬼似的输得要多惨有多惨。
    做人留余地，一直是陈凡的处事原则，看几个人输得快要急眼了，陈凡把赢回来的钱收起来，又一个人给了二百算饭钱。
    不管怎么说，同学一场总不能看着他们饿肚子吧！
    “真有你的啊！”水房里大橙子朝陈凡竖起大拇指，见陈凡龇牙笑，这货又偷偷地对陈凡说，“怕只怕这几个狗急跳墙，不过跟你讲道理，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怕他们？”陈凡冷哼一声，“女鬼都不怕，我怕他们？”
    话落在地上摔了个细碎，第二天晚上，军训刚完事儿就有人过来拉陈凡了，一个小平头流里流气的黑小子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说：“陈凡是吧，我大哥想见见你！”
    跟陈凡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全吓坏了，赶紧上前拉陈凡，陈凡跟他们摆摆手叫他们回去，独自一人出来。
    东门外的小区里，蹲着几个小平头，头发短是很难社会的标志，最少在本地是这样的。
    陈凡打量一下，这里蹲着的能又七八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
    陈凡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的身形气质，差不多知道了他们的来路，甭问，这是张天霸输急眼了，找了帮手想要把钱要回去。
    “兄弟，听说你挺牛逼啊，挺能赢钱是不是？”一个嘴里有金牙的小个子晃晃悠悠地走上来，走路的时候像跳舞，贼装逼，贼浪。
    “我赢钱不赢钱跟你们有啥关系吗？谁叫你们来的？”陈凡很淡定地看着这大爹在跟他耍猴儿，他现在真心不把这些人放眼里。
    “别管我们是谁叫来的，就问你，吃下去的那些钱你吐出来不的？不吐出来小伙儿你要完！今儿跟你挑明了，你惹了人了，你不吐我就要你一根手指！”
    “来拿。”陈凡朝他竖起中指，毫不畏惧。
    “你们干嘛呢！？”那小个子瞪着眼睛凑过来的同时，一辆外形很拽的摩托车挂着巨大无比的噪音冲了过来。
    小个子转头看，一看来人摘了头盔脸上的暴怒立即没了，“哟，这不吴琼兄弟吗？你咋跑这儿来了？”
    “滚一边儿去，谢老六，你干啥呢？”吴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你话呢，你干啥呢！”
    “我有个小兄弟让人给欺负了，我来平平场子，你呢？”谢老六手里拎着一根甩棍，往陈凡的方向指了一下，“就他，我收拾收拾他就走，不惹事儿！”
    “你特么是想死是不是？你知道他是谁吗？”吴琼挑着下巴看了陈凡一眼，又指着谢老六的鼻子骂道：“他是我姐夫！别特么跟我说你们不认识我姐！”
    “你说他是红姐的……”谢老六像是吃了一只死老鼠，尴尬得厉害，“他跟红姐……”
    “少特么废话，都给我滚犊子！再不滚犊子我特么打电话找人灭了你！”吴琼脾气也是大，骂谢老六像是骂狗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得得得，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红姐的人，告辞了！”谢老六抱拳拱手，灰溜溜地跑了。
    “没事儿吧姐夫！”等一群人悻悻地离开，吴琼赶紧蹬着地面晃过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刚赶到这里就碰见这事儿了你说奇怪不？诶，你不用谢我啊，我这都是举手之劳！”
    “要谢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你要是不来，这些人就离死不远了。”陈凡冷哼一声走过来，上下打量，“你跑我这儿干嘛来了？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完了，都解决了，这不特意过来谢谢你嘛！咋样，晚上有时间没？哥们儿领你出去嗨去！”
    “干啥去？”
    “喝酒去！”
    “不去不去，不喝酒！”陈凡没那个心思，他忙着呢。
    “诶诶诶，别走啊，我特意找了几个妹妹过来给你认识，个顶个儿都是大美女！”吴琼明显不死心。
    “卧槽那你不早说！快走快走！”
    俩人欢天喜地地跑了。
    “诶我去，这都什么人啊？”不远处一个穿牛仔裤皮夹克的美女转出来，抱着肩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小军。
    #####2016.6.25第二更，感谢殇君的28个豆！《鬼术大宗师》书旗连载，帅的都去评论了！

 第一百三十章开房了

    “小军姐，你认识他？”打了个哈欠，一个手里拿甜筒的小姑娘眼各种好奇地看过来，“这谁啊？”
    “还能是谁啊，就那个陈凡！你晚上查宿舍的时候注意点儿，给我看紧了看他是不是没回来！”
    被一群美女环绕着，怎么可能回的来？
    要说吴琼也算是圈子里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了，有这货带着，好孩子都学坏了，更别说陈凡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俩人先去酒吧玩儿了一会儿，又去路边撸串儿，酒足饭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这俩货又跟几个当本地还算有些名头的小混混一起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儿。
    等一切妥了，陈凡在随行的小妹妹里头挑了两个最水灵的带走了，跟吴琼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正规酒店，陈凡的身份证还没又下来，不能开房，好在吴琼在这边是vip待遇，人家也没为难他。
    让陈凡着实吓一跳的是吧台负责收银的小美女一直盯着自己，他喝多了，左看右看都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结果第二天疯了一晚上出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吧台值班的美女不是，正是李小军！
    李小军不怎么化妆，也不怎么打扮，这制服换上蓦地多了几分女人味儿，陈凡差点儿认不出来！
    “这不主席大人吗？”他瞪着眼睛看着李小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吴琼看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李小军看还以为陈凡看上她了，忙劝说道：“诶诶诶，人家好姑娘的，不做这个！”
    吴琼来结账，李小军笑脸相迎。
    陈凡把那两个粘着他不放的小妞儿推开，趴在柜台上仔细打量，看了一会儿这小子忽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主席大人，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这逗逼笑得可贱了，要多贱有多贱，李小军逼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白了他一眼，微微躬身，“您慢走。”
    “学姐！”周六中午，李小军正在酒店做兼职呢，陈凡把钱包拍在柜台上，今天不用军训，也不用上课，他可以尽情地出来浪了，“学姐有空儿没？我想跟你约个会！”
    “滚！”李小军瞪了他一眼，脸上依然保持着招牌式的笑容，“请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请你吃个饭行不行？这个脸都不能赏吗？”陈凡手托下巴看着他，手指头敲在柜台上咚咚响。
    “我在上班呢你没看见吗？没时间给你聊天！”李小军看陈凡死皮赖脸地黏在柜台上，心里真是讨厌死他了，却不想，大堂经理看陈凡过来了，也朝着这边走了来，“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想跟我女朋友出去吃个饭，她说她没时间。”
    “谁是你女朋友？”
    “她啊！”
    大堂经理看着李小军，善意一笑，“对不起先生，我们确实是在工作，她现在不能随便离开岗位的。”
    “诶！说啥呢？”吴琼推门进来，“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我姐夫要跟人吃个饭就那么难吗？给我滚一边儿去！”
    “公子爷，咱能不能不这样？”大堂经理好像跟吴琼很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你知道吗？”
    “啧！没完了是不是？咋的我说话不好使啊！”吴琼指着他鼻子，“李连贵儿，别以为你是我发小儿就跟我得瑟，这酒店谁家的你不知道是不是？信不信我叫我爸炒了你！”
    “你爸不会听你的！”大堂经理嬉皮笑脸。
    “我爸不听我的又咋了？我说话不好使我姐说话还不好使了呢！你等着我，我不制不了你了吗？你看我给我姐打电话的！”
    吴琼真的打电话了，“诶，姐！咱家酒店那个大堂经理该换了！对，就那个李连贵儿！我姐夫约个小妹儿要跟着出去吃饭他死活不让，对对对，我说话都不好使！对！好！你给他打电话吧！”
    “装的还挺像。”大堂经理翻了下眼睛。
    却不想，话音刚落，电话响了，他拿出来吓一蹦，赶紧跑了出去，“诶，红姐？啊！啊没有！我跟吴琼闹着玩儿呢！真没有真没有！哪能我哪有那个胆子！对对对，对对对！对，诶，好嘞！”
    大堂经理跑回来踢了吴琼一脚，“你干哈啊？闹着玩儿真抠眼珠子啊！这屁大点儿的事儿给红姐打电话！”
    “我说话不是不好使吗？”吴琼抖着腿朝陈凡一摆手，“姐夫别怕，这酒店咱自己家的！随便玩儿，记我账上！”
    “走吧，请您吃个饭怎么那么难啊？”陈凡趴在桌子上看着李小军，李小军已经给眼前的情况完全弄懵了，“你们……”
    “快去吧姑奶奶！”大堂经理双手合十拜菩萨似的拜着她，“就当行行好，帮帮忙，这是咱的贵客，贵客！你帮个忙陪她吃顿饭，咱工钱按两天的算！不，三天的！吃好了哈！”
    李小军红着脸从柜台后面出来了，“那我去换套衣服。”
    “等你。”陈凡托着下巴龇牙笑。
    “不，姐夫，你喜欢这样的啊？这妞儿长得倒是不错，可是没啥女人味儿啊。”吴琼喜欢骚浪贱啥都会的，对李小军这种特别矜持的类型显然没兴趣，其实陈凡跟吴琼差不都，年轻人嘛，总对那种特别妩媚的女人特别着迷。
    “我有事求她。”陈凡趴在柜台上像个死狗似的，“你以为我愿意舔着脸来啊，老子又被扣分儿了！我们学校有规定一个人一学期有二十分，要是一学期扣没了，要被退学的，我现在才来了几天啊，扣了一多半儿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要回家了！”
    “合着你就是来找我求情的啊？”听了陈凡的描述以后，豪华包间里坐在一起的李小军撇着小嘴摆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这个我帮不了，你军训迟到四次，扣八分。早操不去两次，扣六分。早上起床完不叠被子两次，扣四分。这就十八分儿了，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新生真的很少见！你也不能怪我们，是你自己太zuo了，自作自受！”
    “我不想跟你扯那没用的，你就跟我说句实在话，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陈凡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我知道姐你缺钱，我手里没有那么多，这些算弟弟的一片心意，我刚来你就这么针对我不太合适吧，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你放过我一马吧！”
    “你在收买我？”李小军不吃那一套，她把钱拿起来，拍在陈凡的面前，“别想拿钱砸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李小军不是那种为了钱连脸都不要的人！你趁早死了心吧，今儿这事儿你说出大天来也没用！”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凡看她傲气得不要不要的，托着下巴一嘟嘴，“你是不是以为我来求你就是认怂了？告诉你你把我惹急眼了你的学生会主席都别想做下去！”
    “啪！”李小军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陈凡！”
    “叫你老公干什么？”陈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给我死一边儿去，你是谁老公啊？不要脸！不要以为你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就了不起了，我才不吃你这套呢！”李小军霍然站起，怒气冲冲地走了。
    “就算工作不要了，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没一会儿这妞儿又拉开门大喊道。
    “吃枪药了这是？”吴琼一脸不爽地看着门口儿，“我看这妞儿有点过分了，用不用我帮你找几个人，把她收拾了？”
    “别闹，人家是个好姑娘，你可别乱来。”
    “好姑娘有毛用，有钱一样上。”吴琼挑挑眉毛，“要不你就花点钱得了，我看你也不差钱，你要是没有我借你，啥时候有啥时候还。”
    “都拿钱解决还有啥意思了？我要想要她，有一万种方法拿下她。”陈凡拿着筷子夹了一片新鲜的海兔儿放在嘴里，看起来李小军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晚上约赵老师出来吧。
    晚上六点，李小军还在气头儿上的时候，赵老师跟陈凡过来开房了。
    李小军看见赵老师跟陈凡在一起开了一个房间的时候，一下就崩溃了，赵老师也没注意到李小军在旁边，毕竟接待她的是另外一个小姑娘。
    可能是怕赵老师认出自己来俩人都尴尬，李小军捂着脸转过身去，刻意地不让赵老师认出自己，可陈凡像是故意地气她似的，不单搂着赵老师上楼了，还在李小军无比诧异的目光里摸了赵老师的屁股。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治病是治病，你可别乱来！”
    赵老师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这小子胆子太大了，叫她很不适应。
    “老师放心，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而已。”
    晚上十点，赵老师独自下楼，李小军偷眼看去，赵老师面带潮红眉目含春，一副刚被狠狠地滋润过的幸福模样。
    李小军虽然没干过那种事情可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一看赵老师的神情就准知道这俩人在楼上没少忙活，更可怕的是，从俩人过来到离开，整整四个小时啊，这俩人干嘛呢忙活这么久？骗鬼呢吧！
    #####感谢永不言弃的216个豆！感谢蓝莓的28个豆！单日打赏累计超过200，今日下午加更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揍他

    “嗨，美女。”陈凡又蹦哒蹦哒地跑到柜台上来了，“一起吃个夜宵啊！”
    “你对赵老师干什么了？”李小军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陈凡。
    “赵老师想要个孩子。”陈凡答道。
    “……”李小军的脸红得像是个小苹果似的，通红通红的。
    李小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虽然她也知道赵老师一直因为没有孩子而头疼，可再怎么说，她一个有老公的人也不能为了要个孩子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这……
    这……
    这对他老公也太不公平了吧！
    陈凡准知道她想歪了，却也不多解释，他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龇牙笑，“我知道你是赵老师的心腹，你能爬到这个位置也跟赵老师分不开，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帮帮她，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你放心，我，我不会说的。”李小军妥协了，红着脸不敢看他，“可你也要适可而止才行，你不会不知道吧，有些事是绝对不能长久的！”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陈凡忽然撇起嘴来，“我是来给赵老师治病的，没你想的那么脏！”
    “你还不脏？”李小军发自肺腑地嫌弃着，“昨天晚上你干啥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脏？哼，就那俩狐狸精，十天我有八天能看见他俩，那样你女人你都上，还说你不脏？”
    陈凡斜眼看她，看半天，“就你不脏，你不脏行了吧！两万块钱要你一晚上你干不干！”
    “哼。”李小军冷笑，“你找错人了。”
    “三万。”陈凡回头。
    “四万。”看李小军不吱声，陈凡看她，“我知道你奶奶要手术，缺钱，你开个价儿吧！”
    “你无聊！”李小军气呼呼地走了，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欠揍。
    “徐晟找过你，我听说。”陈凡反手抓住李婷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你坐下，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也不想你给他，我跟赵老师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知道你家里没有别人，就一个奶奶。其实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我从生下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当成妖怪看，是爷爷把我救下来养大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着急，要不然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我这里有一张卡，上面有我这大半年攒下来的老婆本儿，不多，也就十万多一点儿，你先拿去救急吧……”
    陈凡把钱包里的一张建行的银行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密码写在后面了，就拿去用就可以了，我知道钱不多，可我只有这么一点儿了。”
    “我不要你的钱。”李小军以前那么硬气了。
    “呸，你以为我是给你的？美死你了呢！”陈凡冷哼道：“等你有钱了还给我就是了，还不起也没关系，大不了，肉偿咯~”
    给她不正经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李小军缩着肩膀白了他一眼，“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你……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陈凡做云淡风轻状，“全国都解放了，你能跑哪儿去？”
    “切！”真给这家伙逗笑了，李小军把银行卡拿起来抱在怀里，他看陈凡没注意，飞也似地跑了，“我会尽快还给你的！利息按银行的算！”
    “真的都给她了？”陈凡一回头，忽然看见小姐姐出现在桌对面，陈凡夹了一块儿红烧肉递过去，小姐姐张嘴接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要是不下点儿血本儿怎么套住她。”
    “心里话么。”小姐姐托着腮帮笑容玩味。
    “我只是可怜她。”陈凡深吸一口气，抄起纸巾把筷子擦了擦，“就当是送她一个人情吧，谁没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呢？现如今她奶奶马上就要手术了，她也是走投无路，这时候我要是不帮她，还真的等着徐晟要了她的第一次？我才没那么傻呢！”
    “你还真的惦记上这个女人了？”小姐姐面露幽怨，“还是不要动感情的好，这些女人不过是你用来练功的工具罢了，你太在乎她们，反而不好。”
    “我的事不要你管。”陈凡放下筷子歪头看她，“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小姐姐很不爽地瞪着他，陈凡毫不退缩。
    两个人互瞪了半天，陈凡忽然过去亲了她一下。
    小姐姐一愣，继而大羞，她坏笑着冲过来要拼命似的，“你个死小子！”
    ——割——
    周末总是过得很快，说过去就过去了，陈凡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坐在椅子上抠脚丫子的张天霸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他浑身上下都像是给虫子爬了似的，大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架势，“凡哥！我……那个……我……”
    “那么紧张干什么？这是咋了？”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没看出来啊，你认识的人还不少，今儿我出去一看，好家伙乌泱泱一大群人吓了我一跳！差点儿我就吓尿了，真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几个了呢！”
    “凡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对！”张天霸也是够硬气，噗通一下直接给陈凡跪下了。
    陈凡赶紧把他拉起来，“诶诶诶，别啊，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做叫我以后怎么在班里混啊，我知道你在班里是老大，牛逼着呢！”
    “凡哥我真的错了，真的！以后你叫我干啥我干啥，我要是说一句不合适的我天打五雷轰，真的！今儿白天的事儿确实是我干的，我他妈也是瞎了眼睛看不出真佛爷！没寻思你是红姐都不敢得罪的狠人，我，我抽自己几下吧！”
    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十来个大嘴巴，张天霸脸都抽肿了，陈凡看他也算是情真意切，摆摆手，“诶诶诶，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也别弄那用不着的了！我问你，你跟吴一红是啥关系啊？”
    “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跟红姐有点儿交情！”张天霸点头哈腰跟个哈巴狗似的，“我老大叫谢老六，谢老六的老大叫刀疤，刀疤以前跟红姐认识，挺怕她的，红姐还在道儿上混的时候就是大姐大，很屌的，这几年不怎么混了，也没几个人敢惹！”
    “她这么厉害呢？真没看出来。”陈凡龇牙笑。
    “哥，他们说你把红姐给办了，是真的吗？”张天霸看陈凡好像不生气了，赶紧凑过来讨好似的给陈凡倒了杯可乐。
    陈凡结果来喝了一口，放在一边，又拿着盆倒了点儿洗脚水舒舒服服地烫了脚，“别听吴琼瞎叫，我不是她姐夫，不过他姐跟我关系不错，我以前帮过她的忙。”
    “凡哥净谦虚！”张天霸快要把陈凡当偶像了，恨不得跪下来舔他，“凡哥，以后在学校里看谁不顺眼了，就跟我打个招呼，不用你出手，我咔咔咔全给你摆平了！你放心吧，这学校里那几个有头有脸的我都认识，镇的住！”
    “那谢谢你了哈。”陈凡龇牙笑。
    “应该的，应该的！”张天霸比陈凡还高兴，“凡哥你洗完脚了就甭管了，盆放那儿，洗脚水我给你倒！”
    “诶我去，张天霸你能不能行了，一个土包子的而已，你还真当成神仙供着了？不觉得自己很贱吗？”徐晟家里有钱，一贯被人当老大供着，现如今看大橙子和张天霸都偏向陈凡了，他有点儿不爽也是正常的。
    “滚犊子啊，怎么说我老大呢！再瞎说我跟你急眼！”张天霸护主心切，竟然跟徐晟怼了起来。
    “一边儿去，我懒得跟你说话！”
    徐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懒得跟他多计较，他在键盘上敲两下，回头看陈凡，“陈凡我问你，李小军的钱是不是你给她的！我特么都谈好了的八万块钱要她初夜，今儿她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你别说这事儿给你没关系，我都找人问了，李小军今天从银行划走了手术的钱，一多半儿都是你出的！”
    “我借钱给谁关你屁事？”陈凡很不爽徐晟的说话方式，冷冷地瞅着他，“实话告诉你，那妞儿我看上了，别人你爱怎么着怎么着，那妞儿你别碰！”
    “你草你吗你当你是谁？”徐晟一拍桌子站起来，“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丫的！”
    “你跟谁说话呢？”张天霸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冲上前去对着徐晟的胸口狠狠地推一把，这下子力气很大，推得徐晟一屁股坐地上了，“你特么有话好好说，再这么跟我老大说话我真特么跟你翻脸了！”
    “张天霸你特么疯了吧，你看看我是谁！”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徐晟做凶狠状，“把我惹急了，我特么弄死你们！”
    “揍他。”陈凡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这话说得很淡定，像是在说“你亲他啊”一样。
    张天霸回头看陈凡，有点愣住了。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陈凡勾起嘴角，活像个笑面虎儿。
    “我草你吗的！”张天霸回手一拳正打在徐晟的脸上，徐晟惨叫……
    当晚，徐晟被救护车拉走，张天霸受到了学校里的通报处分。
    #####6.25第二更，for 永不言弃、蓝莓、邂逅。感谢邂逅的28个豆！

 第一百三十二章牛奶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跟陈凡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李小军已经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陈凡一定是幕后黑手了。
    “陈凡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徐晟他爸是干啥的吗？”李小军嚷嚷着，“他爸是区长！区长！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你不懂吗？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打人！你们还是一个宿舍的呢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你是关系他还是关心我？吃里爬外呢？”陈凡看四下无人，在李小军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李小军狠狠地打开他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这叫帮理不帮亲，你帮过我我心里头感激你，这是一回事！你唆使张天霸打了徐晟就不对，这是另外一回事！咱们一码归一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混在一起说行吗？”
    “行。”陈凡点点头，掐腰站着，“我问你，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学生会主席？还是我女人？”
    “你给我滚！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李小军伸出小拳头狠狠地怼了陈凡一下，“我现在在以你学姐的身份劝你，以后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
    “那我没啥可说的，反正这个事儿不是我干的，你爱咋想咋想。”陈凡转手要走。
    “陈凡！”李小军攥着小拳头猛追两步，看陈凡没有回头的意思，气的直跺脚。
    “媳妇！你一定得替我报仇啊！”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是血的徐晟哭咧咧地看着床头站着的一个竖着半月头的冷艳女人。
    女人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嘴里嚼着口香糖，看徐晟龇牙咧嘴地哀嚎着，抬起手对着他的额角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完蛋玩意儿！让人打了都不敢还手！你还能再废物一点儿吗？！”
    “媳妇……”徐晟哭的嘴都合不上了，“媳妇你得替我做主啊！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行了行了，谁打的你？你把他姓名地址什么的都告诉我，我去找个人废了他！”女人动几下嘴，从一个粉红的小包儿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三条腿都废了！做干净点儿！”徐晟一下来劲了，猛坐起来，“他叫陈凡，跟我一个班的！越快越好我明天就不想见到他了！”
    “行行行，我当什么人呢，不就一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么！”女人吹了一个大泡泡儿出来，转身走了，“你好好养着吧，这事儿我替你办了！以后长点儿心吧打不过人家打鸡毛架？”
    ——割——
    “嗡嗡嗡……”早上军训，中间休息，陈凡坐在通道边儿上的小树荫底下看到一条短信，王六六发来的，“老公老公，你昨天喝牛奶了吗？”
    “问这个干啥？”陈凡给这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弄得不是很明白。
    “你先告诉我你喝牛奶了吗？”小妮子依依不饶。
    “没有。”陈凡如实答道。
    陈凡不喜欢喝牛奶，不必要的时候基本不喝。
    “那我就放心了。”王六六发来一张图，手机截图，上面是一个穿连体睡衣搂着大白腿看起来身材很好的女人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
    下面配着一段话：“早上没事儿跟男朋友啪啪啪……”
    底下一条评论，王六六发的，“呀，这尺寸！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是不是敢勾引我老公了？！”
    女人跟六六好像是闺密，迅速回了一条，开头儿一坏笑，“勾引算什么，我还喂你老公喝牛奶呢！”
    “阿西吧……”陈凡真心觉得这俩妞儿都污透了，不行不行的了，他敲打屏幕迅速回了一条儿，“死丫头！18cm的多的是！个个都是你老公？”
    “嘻嘻嘻……”王六六甩来一个很爽的表情，又迅速补上一条儿，“老公我想你了！”
    “哪儿想？”
    “浑身上下！”
    王六六立即补了一句，“昨天晚上梦到你，早上起来，床都湿了！”
    陈凡苦笑。
    “那还等什么，过来找我啊！”
    其实陈凡也挺想她的，毕竟六六很有意思，是个开心果儿。
    “你等着！晚上去找你！”
    六六开开心心地放下电话，躺在自家的小床上。
    “陈凡！”有人叫他一声，陈凡抬头，正看见打扮得青春靓丽的文艺部部长拿着个单子走了过来，这女人叫马荔，能歌善舞，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
    要说长相也是不错的，只是，这女人比较妖，漂亮不算太漂亮，比李小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她的那种气质特有侵略性，锥子脸，大眼睛，颧骨略高，常年戴着美瞳。
    她胸部很挺，大约有个c，看起来很丰满，却不累赘，加上腰细，腿细，屁股却又圆又翘，女性特征特别明显。这样的女人穿牛仔裤什么的就不是特别好看了，但穿起长裙却特别美，尤其是腰腹部极具冲击力的诱人曲线，很容易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脸红的那种。
    她抱着肩膀叫陈凡过去，陈凡拍拍身上的尘土赶紧起身。
    张天霸和大橙子看又有美丽妖娆的小学姐送上门儿来了，当即带头儿起哄，“吁——”
    “滚蛋啊！”陈凡板着脸叫他们适可而止，又蹦哒蹦哒地跑去了，“学姐找我有事儿吗？”
    “晚上我们去排练，你也一起去，七点集合在校礼堂！”马荔把节目单给了陈凡一份，陈凡有个节目在里头。
    “晚上七点？行，我知道了。”陈凡笑呵呵地跟学姐敬礼，马琳瞄了一眼这个小学弟，心想，这小子身材可真好。
    有些女人是看脸的，成熟一些的就看身材了，毕竟男人是用来用的，不是看的。
    “诶，小军姐！”路口儿遇上了李小军，马荔把手里的单子给了她一张，“听您的指示，陈凡的节目加上了，听他们描述我看陈凡的节目应该不错，今天晚上我们排练你来看看不？也替我们把把关！”
    “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奶奶刚手术，得去照看一下。”李小军摆摆手刚要走，又倒退回来，“陈凡表演的什么玩意啊？魔术吗？”
    “不是魔术，是鬼术。”马荔也不是很懂这个，挠挠头一脸不解，“不知道是打错了还是他说错了，好奇怪的样子。”
    “这死小子瞎弄什么呢？没几天就到日子了，迎新晚会是大活动，可不能乱搞啊。”李小军忧心忡忡，“我今天没时间，你晚上的时候找他谈谈吧，留意一下他弄的到底是什么，好看不？不好看就弄下去得了，别留着他了！要不是赵老师提了一句我也不想要他！刺儿头一个，不让人省心！”
    晚上十点，李小军掐着点儿回来的，奶奶那边的手术非常顺利，老人家能吃能睡，康健得很，看奶奶一切平安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了。
    李小军的爸爸是一个消防员，几年前在大商场的一次火灾里为了救一个小孩儿牺牲了，父亲牺牲以后，家里拿到了十万不到的抚恤金，日子过得很艰难。母亲坚持了两年以后，带着家里的积蓄跑了，至今无音讯。
    李小军是靠着奶奶的那点儿退休金加上老人家四处找零活儿收废品养大的，她对“母亲”这个词儿没什么概念，却对奶奶感情深厚。
    这年头儿穷人看病一直很难，上次奶奶被检查出来身体里头有个肉瘤儿，不切不行，可高额的手术费还是叫李小军担负不起，虽然李小军想尽办法四处打工，又拿了学校里能拿到的所有的奖学金助学金，可这些钱还是不够，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个生性好强的女人也被生活逼得打起来拍卖初夜的心思。
    这不，前不久徐晟也不通过谁得到了消息，叫价八万，几乎谈妥了，却不想这么个节骨眼儿上陈凡冒了出来。
    李小军其实挺讨厌这个刺儿头的，毕竟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学生，可她也得承认，要不是陈凡仗义相助自己这身子就真的给人糟蹋了。
    李小军是一个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的人，爷爷以前在部队服役，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牺牲了，还拿过二等军功章，父亲更是消防大队的支队长，一向身先士卒广受好评，只是传到了她这一代，自己是个女儿身，又有奶奶需要照顾。说实话，要没有这些羁绊李小军早就当兵入伍去了，在这样的女人的心里，贞洁什么的比性命更重要，但比贞洁更重要的是奶奶在她心中的位置。
    有些人从不向生活低头，那是因为了无牵挂。人一旦有个牵挂，就会变得很弱。李小军就是一个不小心被生活磨掉了棱角的典型，只是，她是幸运的，最少此时此刻她是幸运的。
    “怎么样？”紧赶慢赶还是赶回来了，敲开马荔的宿舍，准备去梳洗的李小军看着坐在一边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的马荔，看马荔直勾勾的像是愣住了，她摆摆手在这小妞儿面前晃了下，“你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你先跟我说说陈凡那个节目怎么样，好看不？”

 第一百三十三章跟谁睡觉呢

    “很诡异……”马荔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词儿，“太诡异了！诡异得让人不敢相信！我现在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恩？”李小军歪着脑袋看她，“是魔术吗？”
    “可能是吧！”马荔又摆摆手，“不是魔术，不是魔术，跟魔术很像但绝对不是魔术！诶呀我不跟你说了，到那天你去看吧，太帅了！简直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小军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个妞儿，她心说什么样的表演能用“简直了”来形容呢？
    她掏出手机想跟陈凡打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儿传出了一个女孩儿声嘶力竭地告饶声：“啊，啊！啊！老公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你饶了我吧……”
    “别说话，给学姐打电话呢！”陈凡拍拍六六的脑袋，“学姐啥事儿啊？”
    李小军的脸一下就红了，“你，你干嘛呢？”
    “我睡觉呢啊。”陈凡瞪着眼睛说瞎话。
    “跟谁睡觉呢？你又没回宿舍是不是？”李小军要气炸了，电话里头那声音甜腻腻的，一看就是个爱磨人的小妖精，而且叫的那么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看你说的，我在宿舍呢，真的！不信你过来查！”
    话音刚落，趴在小床上正看电视的王六六又搞怪似的叫了起来，“老公，老公……”
    李小军抓着头发气得想骂人，“陈凡，这谁啊？”
    “老公……”王六六要多骚有多骚地叫了一声，不等陈法解释，李小军便挂了电话。
    “无耻！”李小军气的摔了毛巾。
    “你够了啊。”看王六六歪着身子叫得越来越欢快，陈凡斜着眼睛瞅她。
    诶我去，一边拿着薯条儿看电视一边死去活来地叫个不停，这演技也是好得没谁了！
    “老公~~~”王六六身子一抽，抓着被单浪叫，偷偷回头看，却见陈凡已经挂了电话在看自己呢。
    “诶？你打完了啊……”王六六捂着小嘴儿傻笑起来，“打完了不早说，人家叫得那么卖力！”
    “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儿！”对着王六六的小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陈凡没好气地说，“叫你周末来你非得这时候来，这要是给查寝的逮住我不用毕业了！跟你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在捣乱就不要你了！”
    “诶呀，不用毕业就不用毕业了呗，怕什么？大不了我养你呗！”王六六的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可拉倒吧！你出来的时候跟你爸说了吗？别到时候你爸又找不到人，骚扰我！”陈凡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往浴室走。
    “别跟我提他，我没他那种无情无义的爸爸！”王六六打算跟陈凡在一起了，可这事儿家里不同意，她心里一肚子火儿没处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陈凡知道六六的心思，看她心情急落，立即卡在门口儿甩着毛巾摆出一张笑脸，“你别那么说嘛，你爸也是为你好！”
    “少来！为我好就应该让我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干嘛非得逼着我嫁给那个什么什么大哥的儿子啊！那什么驴粪球儿，我才不要嫁给他呢！”王六六狠狠地把手里的薯条扔到一边，一肚子都是气，“我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你可别闹了！”陈凡赶紧劝她，“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多伤你爸的心！想我了就来找我嘛，又不是见不到了。”陈凡摆摆手，叫六六过来，“洗澡了，洗澡了，快过来~”
    王六六捂着小脸做羞涩状，“讨厌啊你，洗个澡还得人家陪你啊！”
    浴室里，跟陈凡玩儿了一会儿发的王六六忽然转过身去，翘起屁股坏笑道，“老公，想喝牛奶吗？”
    陈凡想起那张截图，斜视，“不是吧，你又背着我找了男人了？”
    “嗯哼~”王六六挑衅似的扭了一下。
    “死丫头！”陈凡明知道这话有九成是在故意气自己，还是凶巴巴地把六六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陈凡太了解这个小丫头了，六六一向欺软怕硬，可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
    两个人没羞没臊地在一起玩儿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陈凡早早地回去了。
    跟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学校五点开门，李小军五点半的时候就带着生活部的人过来查宿舍了，好在陈凡有秘术防身，又有张天霸和大橙子在一边儿照看，这俩小子从阳台上扔下一根绳子，陈凡没几下就爬上去了。
    李小军看陈凡真的在宿舍，也就没话好说了，可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毕竟那天电话里的事情听得真真的！难道陈凡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宿舍里来了？李小军毛骨悚然，他趁着早操的时候跟把大橙子和张天霸分别叫出去，可这俩人儿怎么敢说陈法的不是啊，眼睛一瞪，说陈凡一直在宿舍啊，没出去啊！李小军连唬带吓地问了半天也没问题结果，泄气了。
    当天下午，军训刚结束马荔就把陈凡拉走排练去了，陈凡没吃东西感觉很饿，到地上的时候却发现盒饭已经准备好了，这个货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闷头儿吃饭，前面热热闹闹的节目像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李小军看奶奶那边病情稳定也过来看热闹，却不想，刚来到现场就看见陈凡躲在后面偷懒，他从马荔的手里把节目单拿过来，忽然发现陈凡的节目从开场的位置弄到了后面，隐隐地成了压轴大戏！
    “你闹什么呀？”李小军简直不干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个地方的通常都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们常年盘踞的，在李小军看来，同样是独舞，马荔应该在学院最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马荔在现代舞和街舞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从刚来学校的那一天开始就受万众期待，厉害得紧，可现如今马荔竟然把自己的独舞弄到了最前面，这是闹哪样儿？
    “我想跟他一起跳来着，但是，我跟不上他。”马荔弹了一下李小军手里的单子像是在调侃似的，“小军姐你看着吧，今年的迎新晚会会载入史册的！”
    “就因为他啊？”李小军相信马荔的眼光，却不相信陈凡的实力，陈凡在特长上写的是武术，他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很好，这一点在军训的时候她已经看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这节目单上写的武术而是机械舞呢？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懂装懂吗？
    “你啊，就老实看着吧，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了。”马荔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眨眼。
    晚上八点，前面的节目走得差不多了，报幕的过来把陈凡叫去准备，陈凡到后台换了一套衣服，难得的是，大幕拉下来，给他来了一个特别服务！
    “来了来了来了！快看快看！”跟陈凡一起演节目的几个小学妹赶紧找地方坐下来，眼巴巴地看着舞台中间。
    “腾！”礼堂里的灯忽然熄灭了，屋子里响起了鬼气森森的音乐，李小军盯着那缓缓拉起来的大幕看了半天，忽然间，一道灯光闪了起来！
    圆柱形的灯光汇聚在一个穿着黑色的诡异袍服的男人身上，男人一手抱胸，一手垂落，正缩着身子摆出一个很诡异的姿势……
    李小军吓一跳，虽然她不怎么跳舞却不代表她一点儿都不懂，她得承认这剑走偏锋的姿势真的很帅，帅气中带着颓废！
    悠扬的配乐响了起来，陈凡身子一抖，忽地振了一下，紧跟着，他的身子随着音乐开始动了起来，肩膀在动，胳膊再动，身子一点点直了起来！
    他就像是一个冻僵了的尸体忽然苏醒了似的，正伴随着音乐里满是寒意的喘息声一点点地抬起头来，音乐顿了一下，他忽然停住，整个过程里看不到半点儿停滞。
    他忽然间就静止了，像机器人似的静止了！
    好厉害！
    肌肉把控能力接近完美！
    李小军微张着嘴陈凡缓缓地抬起头，缓缓的转过头来，忽然间一张极诡异的面具出现了！陈凡头上罩着帽兜儿，脸上戴着白色的笑脸面具正鬼气森森地看着李小军的方向，“呵呵呵呵呵~”
    陈凡的脑袋摇得像是脖子上装了一个弹簧，紧跟着超快节奏的配音响了起来，陈凡也随着节奏跳起了快要帅呆了的鬼步舞，他身形变化完全随着音乐，一身功夫全在步子上。
    李小军看陈凡正以超越物理常识的节奏飘来飘去，一时间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嗨了起来。
    忽然间陈凡一个变奏，身子也随着音乐摇晃起来，音乐了出现一阵寒风呼啸的声响，陈凡在极速旋转了不知多少周之后身子一定，一改鬼步舞的潇洒，忽然间定了下来！
    “哈……”随着一声奇怪的叹息，陈凡的身子飘了一下，定型。
    又飘了一下，定型。
    他就像是失重了。
    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节奏慢下来，一点点地，不动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重重鬼影

    音乐声停止了，李小军看得入神，他以为陈凡的节目结束了，可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却扒着椅子显得特别专注。
    忽然间，陈凡的诡异造型的身后，闪出一个影子，是另一个戴面具的家伙！
    他刷地一步出来，定住了，姿势同样诡异！怎么会有两个陈凡，这明明是独舞啊！
    李小军刚想找马荔问问，却不想这时候第二个人的身后又出现一个！
    一眨眼，一个推一个，陈凡的身后竟然一顿一顿地出现四个人！
    四个人摆着不同的造型，一样帅气，一样颓废！
    音乐重新响起，四个人一齐动了起来，一阵群魔乱舞之后，四个人又开始了极潇洒的鬼步舞！
    这四个人的动作完全一致，没有半点的脱节，简直就像是镜子里的动作一样！
    李小军看得开心极了，正寻思马荔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几个厉害的外援过来的时候，趁着一个跑位的变化，身形一错，舞台的人少了一个！
    又少了一个！
    再少一个！
    眨眼之间舞台上又剩下陈凡自己了！
    我的天！
    这怎么回事！？
    完全不干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小军差点儿站起来！
    这时候场下的观众们已经嗨了起来，他们随着印象里欢快震撼的音乐扭着身子，场面完全火爆起来了！
    陈凡的鬼步舞动作幅度很小，变奏极快，整个动作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潇洒！
    花样儿又来了，陈凡的手往外一划开，半空中出现一道白色的火焰，身形一甩，又甩出一道，闪烁的灯光配上陈凡夸张潇洒的动作简直帅爆了！
    一个不注意，台上的陈凡就多了一个！
    又一转身，又多了一个！
    陈凡就像是变魔术似的在舞台上展示着自己本事，没一会儿就把舞台下的小妹子迷得尖叫起来！
    “鬼术！这就是鬼术！？”
    李小军看不出陈凡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表演的，却已经明白一多半。
    在李小军看来，陈凡一定是把鬼步舞、机械舞和魔术什么的揉在一起了！
    这玩意很难划分种类，但实在是太帅了！太完美了！怪不得马荔回去的时候一愣一愣的，她一定是想不明白陈凡是怎么做到的吧！
    音乐声忽然慢了下来，陈凡身形一拧像脱落般地狂转起来，只等着音乐结束的一声脆响，陈凡忽然停身！
    一手背在身手，一手摘掉面具，他拿着面具鞠躬谢幕，那深邃的眸子一起来，邪魅的眼神深不见底，简直迷死人了！
    “good bye。”
    彩排现场虽然只有三十几个人，可所有的人都看得痴了。
    陈凡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台去，刚到通道，陈凡就给马荔姐抱住在脸上亲了一口。
    马荔像是看偶像似的看着陈凡，“陈凡你真是太棒了！”
    “还有更棒的，你以后就知道了。”偷偷在马荔姐的屁股上抓了一下，陈凡出来。
    “真没看出来啊，你还会跳舞呢！”等陈凡摆脱簇拥着的小迷妹儿走到台下的时候，李小军也忍不住想要夸夸他了，毕竟，这太神奇太梦幻了，简直像是用视频剪辑软件狠狠地剪了好几年才能剪出来的一场舞蹈大秀！
    “我会的东西有很多，这都不算什么。”陈凡擦擦额头的汗，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刚才跳舞的时候很专注没觉得累，这一下来，不动了，汗水就冒出来了。
    “行，就这么好好儿干吧，希望你再接再厉让那些人看看你的本事！”李小军本想多夸他两句，看陈凡挺骄傲的，又懒得夸了。
    “媳妇。”
    “恩？”
    陈凡龇牙笑。
    李小军炸毛了。
    “你管谁叫媳妇呢！”
    “管你啊，还能有谁！”
    陈凡朝她眨眨眼。
    “滚蛋，懒得搭理你！”李小军又不能打他，气鼓鼓地跑了。
    “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啊！怎么样？”彩排要结束了，马荔兴冲冲地来找陈凡。
    她想劝陈凡加入自己的舞蹈社团，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了这个好苗子！
    “吃什么饭啊，直接约！”陈凡知道马荔对自己有想法，笑嘻嘻地看着她。
    “流氓。”马荔姐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虽然挺开放的，不算什么贞洁烈女，可刚见面没几天就给小学弟泡走了终归不太好，再说了，众目睽睽之下，传出去对自己不利，毕竟要发展党员了，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传出什么绯闻来。
    “晚上给你打电话！”马荔姐在耳朵边儿上比了一个“六。”
    “老大！”刚从礼堂出来，张天霸已经在等他了，这货腋下夹着一个用黑塑料袋儿遮盖着的纸箱，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等你半天了！晚上都说好了，我找了几个小兄弟儿咱一起喝酒去！”
    “别闹了，晚上可不敢出去了。”六六已经找了两个妹子出去嗨了，今天又不是周末，陈凡估摸着李小军肯定不死心，十有八九会趁着天黑摸过来找自己麻烦。
    “没事儿，咱不出去，就在宿舍楼顶上！烤箱火炭啥的都预备好了，咱撸串儿去！”张天霸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儿。
    晚上十点，熄灯，陈凡偷偷摸摸地从顶楼的厕所爬到房顶上，那边儿上几个小弟兄已经等了挺半天了，这里头大部分都是一个学院的，直白点说都是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主儿。
    “凡哥，我听说你会抓鬼啊，是真的不？”虽然陈凡在这里年龄最小，但他本事大，能服众，大家没人敢小看他都管他叫凡哥。
    “能啊，咋了？你有啥生意介绍吗？我会抓鬼会治病也能看相看风水。”陈凡吹着一串儿骨肉相连贼笑道：“祖传的本事，好使着呢！”
    “要说生意倒是没啥生意可给你介绍的，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闹鬼，不知道你有兴趣没兴趣！”说话的是张青，就是跟张天霸一起跟陈凡玩牌的那个家伙。
    “闹鬼？闹的什么鬼？”陈凡对这种事儿还是比较敏感的，一般闹鬼的地方一定有受害者，有受害者的地方就一定有钱赚。
    他原本有点儿积蓄，可惜一下借给李小军了，现在手里也就三五千块，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个月自己就脸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咱们学校往西边走，有一条沙河，你知道吗？沙河那边儿有个村子，村子上有个大桥，我听说那大桥上面就闹鬼，还闹得特别凶！我们家就住在那边！听说前两天咱马荔姐的小外甥在大桥那边玩儿，给鬼迷住了，到现在还不没好呢！我觉着老大你这么大的本事你不如给他看看去！”
    “马荔姐？哪个马荔姐？”
    “还能哪个马荔姐？就咱们那个文艺部部长，马荔姐！”张青跟陈凡挑挑眉毛，“出事的马荔姐的小侄子！真的，就马荔姐的小侄子！他有个叔在那儿，还有个堂哥，我都打听好了的！”
    “不是，这事儿你是咋知道的那么清楚呢？”陈凡将信将疑。
    “这有啥啊？我三舅跟他叔是邻居，今天我三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起的！要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你要真能帮帮马荔姐姐那啪啪啪啥的都觉得都不是事儿！”张青嘿嘿笑。
    “我觉得根本用不上，马荔姐没事儿就来找凡哥，找了多少次了，我看她看凡哥的眼神儿跟看别人的眼神儿都不一样，我觉得没这事儿凡哥想泡她也一样能泡到！”
    “别扯那用不着的，我又不是奔着她去的，有赚钱的机会干啥不去呢？”陈凡一心向想赚钱，别的自然不是问题。
    “我一会儿给马荔打个电话问问，要真有这事儿我就去看看！”
    “别扯那个了，喝酒！”
    “喝酒！”
    第二天，陈凡去赵老师那边请假了，赵老师不可能为难他，顺利答应，陈凡跟马荔一起挤公交去了西郊。
    车上人很多，有点挤，陈凡把马荔楼搂在怀里护住了免得给那些不要脸的家伙占了便宜。
    可这货自己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马荔给他护了一路，也瞪了他一路，好在陈凡生了一张帅脸，不容易挨揍，要是旁边干这事儿早就个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诶呀，这孩子是中毒了啊。”陈凡掐着小孩儿的脉门研究了好一阵子，微微皱眉做疑惑状，“这不像是招鬼撞煞的样子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中毒？怎么可能是中毒了呢？明明是给大桥的上的冤魂害的啊！”孩子的父亲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跟陈凡说，“老弟你可看清楚了，这肯定是中了邪了！”
    “不不不，一定不是。”陈凡想了半天，把孩子的手放下，要是中邪了，体内会有阴气，我一下就能感觉出来。你这个是中了毒了，而且是奇毒，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在哪里着的道儿？可以的话你带我看看去，现在我还看不出应该怎么弄。”
    “带你看看去？行！那，那我去吧，我去带老弟看看去！”汉子摆摆手叫家人不要跟出来，领着陈凡出了门。
    往外走了能有五百米左右，陈凡看到了一座小河上塌了一半儿的石桥。石桥挺老了，从当中断开，开大桥上石头松动荒草横生，能看出是一座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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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桥

    “就在这儿！”孩子的爹指着大桥对陈凡说，“这桥是明朝时候就有的，后来一直闹鬼，就废了。附近的孩子没人敢过来，尤其是晚上，更是邪得要命。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打人在桥上走都容易着了道儿！我上次走夜路在桥边儿上走，你猜看到啥了？我看到几个小娃娃在桥面儿上玩儿呢！那可给我吓坏了，我跑过去，说嘿，谁家的臭小子啊大半夜的出来玩儿！这桥不干净，你们不要命了啊！结果你猜咋的？那些小孩儿一回头，卧槽！几个小娃娃都没有眼睛！眼睛的位置是大窟窿，嘿嘿嘿地朝我笑！诶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你亲眼看到的？”陈凡微微皱眉。
    “当然是亲眼看到的，要不咋说撞邪了呢！我感觉，肯定是桥上那几个小孩儿捣得鬼！我也不是那种耳根子软信鬼神的人，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不敢瞎说！这不，前两天我儿子他们跑外面玩儿来了，就在这大桥附近！我一琢磨，准是那几个小孩子捣的鬼啊！”
    小马虎着脸，“我听说这大桥建的时候可是不天平，死了不少人，后来有人说这里头有个什么神仙住在这里，不让建桥，那工头儿怕不能完工给上头怪罪，偷偷摸摸地抓了几个小孩儿压在桥底下祭了河神，这才把大桥建了起来！这些小孩儿怨气难平，一直在桥上害人，这不，没几年大桥就塌了，一直到现在也没人敢动！”
    “你知道为啥没人拆桥吗？”陈凡问他。
    “没人敢，不是不拆，是没人敢！谁来谁倒霉！一下桥就迷糊，浑身黑紫，好几个都差点儿死了，这年头儿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谁愿意找那晦气啊！”
    陈凡背着手在桥上来回走，也觉得这桥上有些不对，他将看热闹的弄到后面去，双手结印开阴眼，瞳孔一亮看桥面，果然鬼气蒸腾好生奇怪！
    寻常的鬼气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这里的鬼气却是绿的！
    绿气有毒，应该是毒物吐出来！
    陈凡一估摸，这能吐出绿气的除了老林子里的毒尸以外就只有天生的毒物了。就好比多年前陈光斗抓到的一直毒蟾。蟾就是癞蛤蟆！毒蟾就是有毒的癞蛤蟆。
    据后来人回忆，那毒蟾没被抓到以前陈光斗就叨咕，说这地底下冒绿气，是有毒物吧！当时大家肉眼凡胎也看不出有啥毒气，还以为陈光斗在唬人，后来陈光斗咔嚓一下抓出来一个墨绿色的癞蛤蟆，大家全服了！
    现如今陈凡已经能开眼了，可以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他料定这断桥之上必有毒物盘踞，那孩子肯定是吸了毒气才浑身青紫肿胀，高烧不退的！
    想到这里，陈凡背着手回来，他闭着眼睛仔细合计，觉得这事儿不是很好办，他的鬼术虽然能触类旁通解决很多顽疾，但医道讲究的始终是一个辨证施治，陈凡要是连伤人的毒物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下药，那，这件事就太不负责任了！
    想到这里，陈凡回去，他重新查验了一下小孩儿的病痛，根据对方的病症写了一个解毒的药方出来要家人去药店抓药，小孩儿吃了熬好的中药以后，病情有所好转，很快就睡下了。
    马荔看陈凡出手不凡不像是装出来的江湖骗子，不由得对陈凡生出了浓浓的兴趣，她出来找到陈凡想跟他聊聊，却不想，陈凡正蹲在院子里跟自家的叔叔在院子里摆弄一个很大的钢钩。
    钢钩是用手指粗的铁条弄出来的，两个钩子分开，呈m形，正中间的最长的把柄上缠着很多铁丝。
    他叔叔是平时就爱摆弄一些小东西，这一点马荔知道，只是马荔不知道这老头儿跟陈凡扯一起这是弄什么幺蛾子事情呢！
    “陈凡！”马荔叫他。
    “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我这儿有正事儿没时间跟你闹！”陈凡拿着搓条打打磨钩子，忙里偷闲朝她眨眨眼一副小流氓泡妹子的可耻模样。
    “样儿吧你！”马荔从认识陈凡的时候开始就没少给这胆大包天的小学弟占便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跑了。
    “你确定这玩意能管用？”马叔叔拿着火钳把烧红的钩子扔在水盆里淬火，试试之后，觉得这钩子的硬度绝对够。
    “这谁说的准，八九不离十吧！”陈凡等了一会儿，直到盆里的热气完全没了这才把钩子拿出来，土法淬火以后，钩子变得黑黢黢的，只有钩尖儿的位置还算好看。
    陈凡用手指肚儿试了试钩子的锋利程度，很满意，这才叫马叔找来一只母鸡杀了，用鸡血将做好了的三把钩子泡上，只等着天快黑了的时候在钩子的把柄上栓了钢丝绳，把钩子一个一个地扔到了桥底下……
    三把钩子上面挂着三只公鸡，准确地说，钩子是藏在公鸡的翅膀里了，陈凡用小布条将公鸡的翅膀绑在钩子上，正好一边翅膀一个钩儿，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些公鸡很精神，个头儿都不小，村子里头的人听说陈凡是来抓鬼的，都来看热闹，陈凡等天近黄昏的时候把公鸡的鸡冠割开一个小口子，一个个第把公鸡扔在桥底下，然后把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桥头的两颗大榆树上，老实等着。
    绳子是干活儿用的尼龙绳，手指粗，正常来说这样的绳子一头牛都能栓得住，陈凡不确定毒物有多大，但估摸着这玩意总不会动不动就有几层楼高，毕竟那是科幻大片儿里才有的桥段。
    “我们走，别在桥面上呆着。”陈凡摆摆手叫众人退出来。
    大家都很兴奋，晚上没事儿就远远地看着，一群人议论纷纷都在研究陈凡这法子行不行，但更多的人关系的还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是不是真的有能耐，一个大叔对另外一个大叔说：“诶？这小子哪儿来的？”
    “老马他侄女带来的小对象儿！就小马的妹夫！”一个抽烟的大叔不懂装懂了说。
    “啊！还别说，小伙子长得不错，跟那小姑娘长得倒是挺配的！”先前的大叔说着，龇牙看马荔。
    马荔耳尖，手揣兜儿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耳根子发热，不好意思在人群呆着了。
    “人家才不是他女朋友呢！”马荔嘀嘀咕咕地往回走，半路遇上陈凡了，她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却不想，身形交错的一刹那，陈凡反手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弄得马荔真想掐死他！
    “陈凡你够了！”她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对你学姐动手动脚的！”紧跟着又发了一条。
    “啦啦啦！”陈凡回短信的时候还后缀了一个很欠揍的表情。
    “你等回学校的，看我怎么收拾你！”马荔气得直翻眼睛，生气归生气，一寻思陈凡调戏自己的样子还偷偷地笑了起来，毕竟，这待遇不是谁都有的，能给一个魅力十足的小帅哥调戏不也正说明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嘛！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马荔还扭着身子偷偷地美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人们远远地蹲着，看一直没动静，就走了，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大门口儿，支楞着仔细听，听半天光听见虫子叫了，他也有些泄气。
    “算了回去吧，咱们回去睡觉去！”陈凡对靠在墙角的马荔说。
    “走吧。”马荔拿着手机想也不想。
    “谁要跟你睡觉啦！”好半天才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马荔对着陈凡狠狠地掐两把，陈凡吐吐舌头，自顾自地傻笑着。
    这边没有那么多好住的地方，就两间房，为了不闹出什么好说不好听的事情，男人们一间屋子，女人们一间屋子。陈凡也不想在干活儿的时候受影响，晚上发短信骚扰了马荔几下就早早地睡了。
    后半夜三点多，天还黑着，天边已经泛白，大桥那边忽然传出来一阵奇怪声音：“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出事了！”陈凡赶紧穿上衣服从被窝里爬出来，给他这一吵，老马小马都出来了，一个是孩子他爹，一个是孩子他爷爷，两个人拎着铁锹锄头出来，刚到大桥边儿上就听见什么东西正在大桥底下有公鸡正扑腾着膀子发出怪叫：“咯咯咯咯咯……”
    “小伙儿，那根绳子动了！”老马拿着手电对着岸边一照，陈凡赶紧跑过去，凑近了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大桥底下有嘶嘶嘶嘶的啸叫声！
    “是蛇吗？是不是蛇？是不是蛇！”小马听见声音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不是蛇，是蜈蚣！卧槽了，好大一个大蜈蚣！”老马拿着攥着锄头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你们别过来！”陈凡蹲在断桥上往下看，桥下的草丛里正有一只红背百足大蜈蚣拽着绳子甩脑袋！看陈凡过来拿手电照它，这东西像是受了惊吓，身子一蜷唰唰唰地乱跑，可那蜈蚣钩卡在嘴里吐吃也吃不进吐也吐不出，它一生气，嘴里头立即有青色的毒雾吐出来，那嘶嘶的怪叫声正是这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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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天师下凡

    沟里的公鸡已经没了两个，一个上面的钩子没了，另外一个卡在蜈蚣嘴里，硕果仅存的那只公鸡正蹲在地上石桥上突出来的岩石上朝着下面的蜈蚣扑腾着膀子！
    照理说公鸡是蜈蚣的克星，蜈蚣最是害怕公鸡，可下面这蜈蚣实在太大了，足有几米长，二尺来宽！那暗红色的后背上全是诡异的花纹，看起来邪得厉害，连那公鸡都吓得不敢下去了！
    “陈凡！”给他们一通折腾，村子里又有不少人出来了。
    陈凡一摆手叫众人退后，大声喊道：“你们撤！蜈蚣有毒！”
    “汪汪汪！”一通狗叫，竟然有村民牵着狗过来了，这几条都是村子里养的土狗，一个个膘肥体壮，很是凶悍！
    陈凡一看当先来的几只黑狗，立即来了精神，“把狗拉住！先别下去！等蜈蚣把毒吐出来再放它们过去咬死它！”
    “好嘞！”在附近的村民没少给这蜈蚣祸害，一听说这大桥底下真有蜈蚣，当时就急眼了。
    那几只土狗也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奔腾跳跃，一副以及可耐的架势！
    “好了！放狗！”看蜈蚣光乱叫却吐不出毒来了，陈凡狠狠一摆手。
    村民们立即跑到水沟边儿上摘了脖套，那几只黑狗一看池底的蜈蚣立即精神了。
    四只大黑狗当先下去，后面几只也赶来了，最气人的是竟然不知谁家养的吉娃娃都来凑热闹了！
    一群小狗疯了似的冲过来，当先一个叼着蜈蚣的尾巴立即往外拽，那蜈蚣猛恶得厉害，给黑狗一叼，立即摆头去咬。
    可嘴里的绳子卡着它会不过头去，一歪身子的时候又给另外一只黑狗咬住的脖子！
    一群土狗像是围在水牛边儿上掏吃内脏的豺狗一样，这个过来咬一个，那个过来拖几下，呜嗷地来了一通闪展腾挪，很快就给蜈蚣咬得伤痕累累了！
    村民们看得解气，在岸边摇旗呐喊，那血腥的场面一度引诱得人群里发出阵阵尖叫，就在形势一边倒地朝着村民倾斜的时候，忽然间，陈凡大惊失色，“不好！叫狗上来！还有一只！还有一只！”
    “啊？”此时天光已经亮了，已经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了，陈凡指着下面的岩缝叫大家看。
    众人一低头，正看见石头缝隙里两只焦黄的触须从石缝儿里微微颤动着……
    “我操！”又有一直大蜈蚣爬出来了！
    这一只比刚才那一个稍微小些，也足有四五米的样子，它四肢齐动从石缝里爬出来，啪地一下落在地上竟然像是眼镜蛇似的直起腰来！
    这是一只青的蜈蚣，刚才那只却是红的，陈凡知道，《鬼符经》里说蜈蚣也叫天龙，有青红两种，红色的性蠢笨好食，容易捕捉，青色的却狡猾迅捷极是危险！
    “快上来！叫狗上来！”陈凡大声喊道！
    “二黑！上来！”
    “虎子！虎子！”
    “旺财！”
    ……
    岸边的狗主不敢怠慢，赶紧叫自家的狗快回来。
    这些土狗平素里就极听话，可看见那只直立起来的青背大蜈蚣的时候护主的本性立即显了出来。
    一群小狗蹭蹭蹭地往后退，你来我往，都死死地盯着那大蜈蚣，蜈蚣昂起身子，焦晃的四肢不住摆动，已经发出了沙沙的奇怪声音！
    它瞪着眼睛露出鳌牙，正示威似的抖了一下身子！
    “嗷呜！”一只大黑狗冲在在前面，朝着它叫了起来，紧跟着后面的狗也开始叫了起来，却不想那青背蜈蚣不单不怕，反倒身子一盘涨起更高！
    就在这一瞬间，一只绕在蜈蚣身后的黑狗噌一下窜出来一口咬住蜈蚣的尾巴！
    蜈蚣回头一口，黑狗赶紧闪了，这时候后面的黑狗看准了时机冲过来叼住蜈蚣的一条腿用力一甩，蜈蚣回头咬它，黑狗又闪了！
    狗最擅闪躲，两下不中，后面的狗狗们信心爆棚，一个个怪叫着竟然将蜈蚣包围了！
    “不过如此嘛！”
    眼瞅着小狗们一拥而上要将蜈蚣撕成碎片，群情大振。
    陈凡看在眼里着急得冒了汗。
    他知道蜈蚣的厉害，准知道这些狗不是对手。
    这不，还没等他想出办法，那给一群小狗围在中间的蜈蚣忽然一回头咬住了叼着自己爪子的一只黑狗！
    黑狗啊呜地怪叫一声，将将闪过，却没想，刚闪出没两步，黑狗耷拉着脑袋一下翻在地上，脸都肿了！
    村民们看在眼里，大惊失色，这时候，那青色的蜈蚣又是一翻身，一口咬住一只黑狗的后腿，它拼命往后一拽，立即分开，紧跟着，身子一甩撞开死缠着自己不放的的蜈蚣又游龙入海似的狂窜不止！
    人都以为蜈蚣是腹部着地像蛇一样爬的，其实不是，蜈蚣在打架的时候，用前后腿支撑着身子，爬得极快，方才蜈蚣被狗群压住，使不出本事，这时候老蜈蚣却忽然得了势，左甩右缠没几下，已经有一多半的小狗被毒液撂倒了！
    青背蜈蚣不会喷毒，嘴里的毒液却最厉害不过，边儿上的狗主们也意识到蜈蚣的厉害，一个个着急上火赶忙叫小狗们上来！
    陈凡其实比他们更着急，他可不想这些小狗白白牺牲，可这蜈蚣太大了，又有毒性，这要是随随便便给咬伤上一口，即便不死，也得重伤！
    陈凡虽然胆子大，但不蠢，没必要冒险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可不想冒险的陈凡不冒险也不成了，就在陈凡站在沟边干着急的时候，那青背蜈蚣上来了！跟着那几只夹着尾巴逃走的狗一起爬上来了！
    唰一下，人群四散开去，陈凡一抬头，眼前黑了，那青背大蜈蚣正弓着脑袋瞅着自己呢！
    “陈凡！”伴随着马荔的一声尖叫，陈凡身形一闪，一道道重叠的影子出现了！
    他竟然在蜈蚣一口咬来的时候硬生生地挤出了三米多远！
    “你们走！”陈凡抄起地上的铁锹飞身而来，以铁锹当大刀，对着蜈蚣的脑袋直拍过去！
    蜈蚣的头上有甲壳，最是坚硬不过，陈凡一下砸在上面，震得手心发麻！
    那蜈蚣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想回身咬它却给这一下打得就地一滚连哆嗦了好几下。
    陈凡倒擎着铁锹快步跑来，他准知道这蜈蚣跑起来速度极快，就算自己能跑得了，在场的人也跑不了。
    他虽然不是一个高尚到能做出舍生取义的事情的大侠，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失算害了他们！
    草！谁想到这里的毒物是一对儿啊？
    早知道有两个就等等再来了！
    陈凡心想着，脚下使出追风连环步，铁锹举起来唰唰唰地转几下，猛回头，一个秋风扫看向蜈蚣的头！
    这一手春秋刀法是跟爷爷学的，只是，陈凡家里那把六十斤的偃月刀是用来练身子练力气的，陈凡只是练得熟了自然而然地使出来！
    “陈凡！”马荔跑得远了，捂着小嘴一脸担心，众人看陈凡挥舞着铁锹进退有法，俨然是关公在世如天神下凡一般！
    “好功夫啊！”一个老头儿端着胳膊大喊道，“壮哉那个谁！加油！”
    一句话出，蜈蚣来劲了，吭一口咬过来！
    陈凡避无可避，将手里的铁锹往上迎去，蜈蚣力气极大，又在气头儿上，毫不留力的一击将陈凡撞出五六米一通咕噜摔在地上！
    蜈蚣一甩头将铁锹甩走，风一样地追了过来！
    “血影重光应乾坤，叠风冲脉透鬼门，一点寒心透恶气，不畏仙来不畏神！”
    陈凡默念口诀，朝着蜈蚣的方向猛一冲手！
    他五指分开，像是抬手要打，可那蜈蚣距他还有将近五米的距离这一下又如何打得到？难道他能隔空击物？
    就在大家还在纳闷儿的时候，陈凡陈凡五指内勾，往回一拉！
    他竟然不是在往外推，而是往回拉！
    那蜈蚣原本就是奔着他的方向去的，给陈凡这一拉，收身不住，眼瞅着庞大的身躯一下钻过陈，陈凡脚下跺地一下窜起几米高，他身在半空一抱团，骤然抖开的同时凌空一掌轰然砸下：“哈！”
    吐气开声之际，砰地一声闷响！
    那蜈蚣像触电了似的猛地一撅，缓缓的缠在一起，不动了！只有几只脚在喂喂颤抖！
    陈凡给后作用力掀翻出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再看虎口处，黑漆漆一片，麻得厉害！
    “隔空击物！”人群算是炸了窝。
    “你没事吧。”小姐姐的声音出现了。
    “没事。”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在衣服上蹭了蹭。
    这时候看那蜈蚣，脑袋上一个清清楚楚的黑手印凹了下去，它很快就不动了，多半已经死了！
    “小伙子，你是神仙吗？”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儿拄着拐杖跑过来，一脸崇拜地看陈凡，“你是天师转世来救俺们大家的吧！天师啊，你一定是天师啊！”
    老头儿扔个拐杖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就给陈凡磕头。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扶他，却不想，刚一弯腰的工夫大家全都跪下了！
    刚才的一幕太惊悚了，这大蜈蚣吓人，陈凡的本事更吓人，这什么情况啊，身手动作比猴子还敏捷也就算了，他怎么把大虫子拉过来的？他怎么跳那么高的？他怎么把虫子打死的？
    这特么太厉害了吧，不是神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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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被人暗算了

    “无量天尊。”陈凡看大家对自己是什么天师转世的事情深信不疑，当即双手合十做高人状，开始装逼了，“各位施主，贫道奉师命下山，济世救人，行走世间多有不便刚才不得已而出手还希望大家不要到处传讲，免得引来不必要的恐慌，谢谢，谢谢……”
    “不敢，不敢！”老头儿在村子里有些威望，赶紧站起来回头道，“你们都听见天师说啥没有？天师不让咱们把这个事儿到处说！都听见没有！都不许说啊！”
    “不说不说！”村民们欢天喜地，像是捡到宝了似的，“天师啊，跟我们回去吃个饭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甚好，甚好……”陈凡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又忙里偷闲地朝马荔眨眨眼睛。
    马荔也给陈凡刚才的举动吓得不轻，她也不知道陈凡的鬼话到底是真是假，看陈凡还是那个不正经的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诶，你真的是天师吗？”
    趁着村里人忙活着摆酒席庆祝的功夫，陈凡拿着匕首出来了。
    他在青色的大蜈蚣的嘴里抠了半天，抠出一颗青黑色的珠子在手里，用纸巾擦掉了珠子上的毒液之后，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揣在兜儿里，这才朝着马荔一龇牙，“是啊！”
    “那你是神仙？”马荔将信将疑，她不信神仙，可陈凡显出来的本事真的不是人类能有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天师跟神仙有什么区别。
    “神仙算什么？我是鬼王。”陈凡坏笑着凑到马荔的身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专门挖人心肝吃的鬼王！你怕不怕？”
    “少骗人了你！你也就一骗子，大骗子！”马荔看陈凡跑到沟里去弄另外一只蜈蚣了，蹲在坑边笑嘻嘻地看着他，“诶，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些有用的东西。”陈凡不想跟马荔说实话，因为陈凡挺喜欢她的，但，只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没别的。
    而且，马荔虽然长得漂亮，却也是个花边新闻不断的主儿，在陈凡看来，跟这样的女人上床是挺舒服的一件事，要交心，就太难了。
    不是说陈凡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只是陈凡对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信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陈凡对外人的戒心一向都很重。这么多年下来，能让他真心实意没有防备的女人就只有远在南方的韩美了，就连李婷和佟妃都不行，更不用说吴一红王六六一类的。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龚若兰的事让他刷新了对这些女人的看法，他真心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你最亲的人就回过头来咬你一口，就像龚若兰，那么多年她一直把王二蛋一家当成自己的亲人，可到头来呢，越是爱得深，就越是伤得很。
    陈凡时常会想起龚若兰，每次想起来都挺感慨的，其实陈凡已经不恨她了，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那女人毕竟帮过自己，也算对自己有些帮助。
    陈凡刮了红蜈蚣的肉做药引，找来中药配了一个合适的药方儿，那小孩儿很快就醒了，往厕所里来来回回地跑了几次，排出来的都是黑色的东西，等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孩子已经清醒了，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一切无碍，只要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调养一下就不会有事。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老马一家更是开心得不得了，陈凡有心早些回去，可大家都不让，晚上陈凡和马荔在这里吃了饭，酒桌上都是些家常菜，却少不了大鱼大肉，陈凡吃得很嗨，聊得很嗨，这地方跟市区距离不远，却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的古怪规矩。
    吃完收钱，点一下有将近两千块，陈凡跟马荔一起回去，找了个机会把这妞儿拉进小胡同儿里完了一会，马荔身上很的味道叫陈凡很兴奋，这样的香味儿对陈凡来说是迫切需要的。
    可马荔只给亲嘴儿乱摸，却不给干别的，陈凡只能放弃，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掏出二百块钱给了她，“辛苦钱。”
    “就给两百啊！我看你拿那么多！”马荔撇着小嘴儿看陈凡。
    “你要是陪我睡一觉，这些都是你的。”陈凡朝马荔眨眨眼，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马荔心下一惊，好像有些动心了，“真的？”
    “那也不给！”就在陈凡以为这事儿八成有谱的时候，马荔飞也似地跑了。
    “切。”陈凡撇嘴笑，回宿舍，马荔住前山，他住后山公寓，前面的宿舍跟后面的宿舍隔着200多级的通道要爬，陈懒得凡费那力气，干脆换乘了一辆公交车直转到后山的小广场。
    后山的小广场是有名的小吃街，到处都是卖各种小吃的商贩，陈凡在一个常去的摊位买了点儿焖子拎回去，刚走到学校门口儿就发现有些不对！
    从他一下车开始，后面就一直有一个人跟着自己！
    陈凡非常敏感地感觉到这个人不怀好意，果不其然，就在陈凡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小拐角的时候，一个人冲过来，用手帕捂住了陈凡的嘴！
    陈凡眼睛一翻，昏过去了，旁边的车上下来两个人，飞也似地把陈凡弄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
    “怎么回事？”
    路边有人看到了这一幕，窃窃私语。
    “鳖多管闲事！”
    路边买水果的赶紧朝他们摆摆手。
    不知过了多久，刷地一桶凉水冲过来，陈凡醒了。
    陈凡甩甩头，脑袋疼得厉害，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四周，正看见一个黑漆漆只亮着一盏白炽灯的小屋子里背着手站着两个看起来要多普通有多普通的中年汉子。
    旁边一把椅子，一个嘴里嚼着泡泡糖的美艳女人正鼓着腮帮看着他。
    见陈凡看过来，女人冷哼一声：“你就陈凡啊！”
    “你……谁啊？”陈凡上下打量，这妞儿长得不错，一脸傲气，看穿着打扮倒像个阅人无数的破烂货。
    “你别管我是谁！管的着吗？我现在有话问你，你给我老实交代！”
    “你说！”陈凡动了两下，发现自己给人绑着。
    “你是不是欺负我老公了？啊？”女人把右腿放下，左腿叠上去，“别问我我老公是谁，你心里清楚！”
    “你是徐晟的女人？”陈凡吓一跳，心说这年头儿真是有钱就行，干啥都行，这妞儿看着不错啊怎么跟了徐晟那个蠢货了！
    “你打了我的人，就是打了我的脸，我要是不给你一点儿教训我看你是不知道你青青姐的厉害了！彪子，给我摘了他的手指头！大拇指！”女人掏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着，那样子叫陈凡想起了吴一红。
    “你等会儿，有话好说，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咱别着急动手行不行。”陈凡看那叫彪子的中年人把小刀儿拿了出来，嬉皮笑脸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徐晟的女人？啧啧啧，好生生一个大美女，真是糟贱了！”
    “哼，别以为嘴甜我就会放过你！”女人白了他一眼，嘴甜的人她见得多了，她可不吃这一套。
    “你知道我为啥跟徐晟打架不？”陈凡看女人还挺傲娇地，立即来了几分兴趣，“他背着你在外面搞女人，要买人初夜，我坏了他的好事他不爽了，跟我的人打了起来，这事儿你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女人抽了一口烟，倒吸一口冷气，“买就买呗，能咋的？”
    “……”
    陈凡完全没想到女人会是这反应，有点儿懵。
    “少跟我来这套，不好用！彪子，要他手指头！”
    女人不耐烦地说道。
    “等等！”
    彪子回头。
    “小伙子还有点儿姿色，等我问问他！”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凡面前，陈凡眨了下眼睛看他，啪，就是一个大嘴巴，陈凡给打得愣住了，瞪她，女人见了，又连着给了陈凡两下，这下子陈凡有些懵了，诧异里带着愤怒，他脸上火辣辣地疼，杀心渐起，“你特么是傻-逼？再打我一下试试！”
    “你还挺嚣张的啊！”女人抬手一巴掌，打人脸像是磕瓜子儿似的，根本不在乎，“你再跟我瞪眼睛试试？再骂我一句试试？小逼崽子看把你厉害的！你不就吴一红的人吗？你以为吴一红罩着你我就怕了？草！”
    女人又给了陈凡一巴掌，“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还能让你好受点儿，要不然姐姐我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
    “你特么当你是谁啊？”陈凡眼神一凛，像变了个人似的，女人抬手又要打，却给人一把抓住，女人大惊，却见面前站着的是陈凡，抓着他的手的也是陈凡！两个陈凡！？女人摇摇头，却发现椅子上的陈凡变成了一道鬼影，忽然间，没了！
    陈凡的脸肿起来了，实打实地给她打过，可女人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是怎么从椅子上下来的？
    “彪子！”扭了几下完全扭不动陈凡的胳膊，女人转头大喊！
    #####感谢永不言弃的188，加更第四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屈辱

    彪子看傻了，啊一下冲过来却给陈凡一拳头掏在小腹上，彪子倒地，口吐白沫，另一个当时吓尿了，怪叫着冲过来，噗通一声倒了，他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女人也没看到！
    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尖叫着往外跑，陈凡面无表情地把女人的头发抓住，往后一扯扯回来大跨步骑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啪！”
    一个大嘴巴打过去，女人捂着脸号了起来，陈凡再抬手，女人赶紧侧过头去，陈凡不是一个挨打不还手的人，可打女人这种事，他真的不擅长。
    “你很嚣张啊。”陈凡掐着女人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不是动不动就要人手指头吗？你不是徐晟的女朋友要替他报仇吗？你来啊！”
    “大哥我错了。”女人也算是个俊杰，识时务，她用屁股想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大哥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说饶了你就饶了你啊！你咋这么牛逼呢？”
    陈凡冷笑，站起身拉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提起来，上下打量，女人颇有些姿色，他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胸前揉了几下，冷声道：“你给我说实话，你是干嘛的？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有胆子绑我到这里？”
    “我也没想到大哥你这么有本事啊！”女人一脸委屈。
    “你是混社会的吗？”陈凡明知故问。
    “是吗？”
    “是！”看陈凡眼一瞪，女人立即打了个哆嗦，“其实我不是，我爸是！”
    “那你跟徐晟啥关系？你为啥要嫁给他？”
    “我还没结婚呢，就男女朋友！”
    女生小声说道：“我爸是道儿上混的，包了几个工程，都是徐晟他爸给搭的关系，我们两家都多少年的伙伴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不，想巩固一下两家的关系嘛，我爸和他爸就商量着结成儿女亲家！其实我爸还是上赶着跟人家攀亲戚，徐叔叔还不是很愿意……”
    “这么说徐晟他爸也是个贪官了？”陈凡冷声道。
    “是！”女人点头，“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他们家要是没把柄在我爸手里，能跟我们这样的人在一块儿吗？大家相互利用而已！”
    “徐晟叫你替他报仇是吧！那好，大老远地把我弄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我跟你们不一样，要死做了你也不合适，可放了你，老子心里又不舒服，看在徐晟的面子上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今儿你让大爷开心了，就让你这么走了，不要是跟我玩儿心眼儿……”
    “你别说了，我懂！”女屈膝跪地，“只要你不打我，叫我干什么都行！都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女人累了，要哭了，“大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啊，我要不行了，要不咱们就这样吧！”
    “啪！”一个大嘴巴过去，陈凡怒目：“叫你说话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哭天抹泪地小嘴儿，心里这个委屈啊……
    陈凡心满意足地走了。
    女人嘴都合不上了。
    确定陈凡走了以后，她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草泥马的，你等着！”
    “你说啥？”话音刚落，陈凡回来了。
    女人瞪大了眼睛，嘴唇直哆嗦。
    “来来来，来。”陈凡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拉出来，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
    “诶呀我操！赶紧跟老大说说去！这小子谁啊太特么尿性了！”彪子早就醒了，就是没敢起来。
    “不要脸的王八蛋，竟敢让大小姐舔他！老大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他命！”把陈凡抓来的那个货也跟着爬了起来。
    “哈……”一声充满寒意的啸叫声出现了，俩人齐刷刷一回头，正看见门口处一白一红两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站在门口儿瞅着他们！
    “我的吗呀！”俩人一个哆嗦，眼睛上翻，又昏过去了……
    “额呵呵呵呵呵……”等陈凡走了，自称青青的女人躲在厕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没人知道她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也没人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虐待，从小就仗着有个好爹到处欺负人的她总算明白了“屈辱”二字怎么写。
    那叫陈凡的家伙说嫌自己太脏，不肯睡她，却硬逼着自己又含又舔地伺候她一晚上！
    她恨得牙根直痒痒，暗暗发誓，“陈凡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割了你那驴玩意儿老娘以后就不在道儿上混了！”
    发狠完了，女人又捂着脸哭了起来：“额呵呵呵呵……”
    女人难受得要死要活的，陈凡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自在乐呵，他跟赵老师请了三天假说是要去救人，这不才两天嘛，还有一天可以不用回去，陈凡琢磨了一下与其苦哈哈地去军训倒不如跟吴琼出去玩玩儿去，可惜，吴琼去sh了，现在不在。
    陈凡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给李婷打了个电话李婷只说工作忙不肯过来，其实陈凡心里头挺清楚的，李婷不是工作忙抽不开身，是怕陈凡跟她耍流氓没法儿阻止他。李婷确实是一个叫陈凡打心眼儿里喜欢的小姐姐，可这不亲人的性子还是叫陈凡有些失落，毕竟这些年陈凡给六六姐宠坏了，就连一向不怎么跟人来往的佟妃也对自己很好。
    有些事就怕对比，相比之下，陈凡甚至开始怀疑李婷是不是真的变心了，不爱自己了。
    唉……越想越失落，也没个人可以一起出来嗨的陈凡只能跑酒店去撩李小军了，李小军大三了，课程不多，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外面赚钱打工，这妞儿一看陈凡蹦哒蹦哒地跑进来，脸抽抽一起，“啊”地一声，直逗得同在一个柜台的小姐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来了啊……”李小军捂着脸，真是烦死这家伙了……
    “我来陪你聊聊天！”陈凡跟大堂经理打了个招呼，那厮远远地朝陈凡点头，笑容玩味。
    “我不需要跟你聊天，你走，走走走！”李小军小手一劲儿摆，像是在撵他。
    软磨硬泡地泡了一上午，李小军饿了，陈凡饿了，虽然李小军真心不想跟这小色鬼有太多交集，可肚子一叫，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走吧，老公带你吃饭去！”陈凡拉着李小军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面馆儿，这地方是吴琼给陈凡介绍的，面馆儿很小，东西也便宜，但面馆儿的老板是祖传的手艺，炸酱面做得最好，偏偏炸酱面是陈凡生平挚爱。
    李小军也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炸酱面，一时吃得很开心，陈凡发现，女人这东西十个里头有九个是吃货，李小军表面上一副远离低级趣味的高尚模样，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骨子里带着几分好强的小女人罢了。
    “你有男朋友吗？”抽冷子陈凡冒出一句让李小军尴尬不已的话，李小军虽然长得漂亮又为人甚好，但受限于家庭条件等因素一直没遇上合适的，半年前倒是谈过一个多月的恋爱，可对方家里不同意，很快就分了。
    她其实是单身，但是她不肯说，因为她准知道陈凡图谋不轨，这要是松了口风那还得了？
    “有。”看陈凡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李小军拢了一下头发板起脸来，“毕业就结婚。”
    陈凡愣了一下，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李小军暗自得意。
    “好吧，当我没问。”陈凡深吸一口气，嘟着嘴，幼稚得像个小孩儿似的，“下午我不陪你了，你自己玩儿吧。”
    “太好了！”李小军狂拍手，也跟着幼稚起来。
    “我去约会啦！”陈凡眉飞色舞地扭着身子，“不，带，你，去！”
    “谁稀罕似的，哼。”李小军冷笑，转过头去，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你跟谁约会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
    “切。”
    下午两点，陈凡坐在花坛边儿上玩手机玩儿得打起来哈欠，上完选修课的马荔姐总算是从理化楼里跑出来了，马荔挎着陈凡的胳膊大模大样地从南院出来去逛商场，玩儿累了，又一起去看电影，因为不是高峰期，又不是周末，电影院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陈凡和马荔坐在后排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受前排的影响，开始亲亲我我了……
    马荔本来就花痴陈凡的长相和才艺，陈凡又来得异常主动，加上之前一起出去玩儿两趟的事情，很快就在陈凡的威逼利诱下半推半就了。
    俩人都没有回宿舍，在就近的一家就酒店开了房，这一天距离迎新晚会还有两天不到的时间，却也是最让马荔难忘的一晚上，马荔比陈凡想象中的还要浪一些，矜持了没一会儿就露出本性了。
    这妞儿不仅会享受，技术更是一流，陈法在马荔的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也是快乐得不要不要的，毕竟两个人只是出来玩玩儿，又不是真的谈恋爱，一晚上过去了，吃饱喝足顺戴着俘虏了女人的芳心的陈凡在床头的柜子上放了几张钞票，走了。
    #####感谢永不言弃的第三个188，此加更第五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回味无穷

    马荔玩儿疯了，起不来了，等她伸了个懒腰翻身起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哟，昨晚干什么去了？”晚上回来，同宿舍的姐妹坏笑着将她扑在身下做拷问状，“我听说你跟陈凡出去了，是不是开房了？”
    “人家干什么，用你管啊！”马荔咯咯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管我自然管不了，我就是好奇！你快跟我说说那小学弟的滋味儿怎么样？满意不？”
    “四个字，回，味，无，穷。”马荔闭着眼睛摆出一个要高潮了的表情，“他可真棒！比想象中的棒多了！要不是我哭着喊着不让弄了，可能这会儿都给他弄死了！”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吗？”身上的小妞儿做花痴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么跟你说吧，姐姐我也算阅人无数了，这么厉害的，是头一个！嘻嘻！”马荔捂着脸开心得不得了，她想说自己不单舒服了，还赚钱了，可要这话说出来也太拉仇恨了，她才不想变成宿舍公敌呢！
    “我也要。”那小妞儿嘟着嘴。
    “你没机会的，人家眼光很高的。”马荔朝她抛了个媚眼儿。
    “看你那骚样儿吧，就会勾引小学弟！”那小妞儿对着马荔的大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骚-货！不要脸！”
    “凡哥！”操场上正跑圈儿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在朝自己挥手，陈凡抬头，正看见大橙子挎着一个小美女跟自己招手呢，女人他认识，叫郑可，正是大橙子的梦中情人，陈凡原以为这俩人不会好上，毕竟大橙子那条件在那儿摆着呢，却不想，郑可搂着大橙子做小鸟依人状，看起来甜蜜幸福，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凡哥。”
    “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啊？”看这小胳膊挎得很有意思，陈凡由衷地替大橙子高兴。
    郑可是班花儿，长相出众，也算多才多艺，陈凡跟郑可在排练的时候有过交集，不过陈凡对这妞儿没什么兴趣，既没兴趣也没性趣，郑可看起来挺装的，工作扭捏，要真是韩小美那样的极品小萝莉也事儿也能接受，但郑可真的没到那个等级，如果将陈凡遇上的美女划分等级，大体可以分四等：一般人、美女、大美女、超级大美女。
    这超级大美女里人数最少，要说的话，也只有气质长相都极为出众的佟妃才够格儿，韩美有潜质，但还小，勉强入选，陈凡痴恋很久的李婷也只能算是一脚跨进这个行列的里的候补。
    至于位列二等大美女的大体上有李小军、王六六、马荔、宋倩、孙雅馨、龚若兰这几个，排名分先后， 至于郑可这样的，也只能算美女，二等排不上，得排第三等。
    像陈凡这中不要脸的败家玩意儿，美女没少划拉，这眼光也是越来越高，或许这个小班花儿能把班上的大部分男生迷得神魂颠倒的，但这样的女人，陈凡是看不上的，陈凡在文学院转了一圈儿，能让看得上的女人也就是李小军和马荔了。
    李小军吸引陈凡是因为她长得好，性格有趣，容易让人产生征服欲，而马荔呢？归根到底一个词儿，又骚又浪。
    陈凡原本不想跟马荔扯那么多幺蛾子的事情的，但，偶然间看彩排时马荔即兴地合着音乐跳了一段儿热舞，陈凡就不行了。
    更不行的是，马荔不单舞姿动人，魅力四射，这大眼睛也水汪汪地，电力十足。要不是那天马荔给陈凡抛了一个媚眼儿引得陈凡春心大动，或许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其实俩人已经眉来眼去地很久了，就是一层窗户纸一直没捅破，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个人聊了几句，陈凡用毛巾擦擦汗，回去了。
    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张天霸，陈凡把事情跟他说了，哪知道，张天霸对大橙子和郑可的爱情嗤之以鼻，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地试了试新买来的裤子，对陈凡道：“那不叫搞对象，叫烧钱！大橙子白天跟郑可出去来着，给她买了个包儿，花了两千多，要不然那妞儿能对他那么好吗？”
    “那么多钱？”陈凡吓一跳，心说这大橙子也真是够下本钱的，大橙子生在普通家庭，受穷不穷，说富不富，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两千左右，这一口气花了，吃什么？要爱情不要面包，也是天生情种，从这一点上看，陈凡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货。
    “凡哥！”说曹操曹操到，没一会儿大橙子回来了，大橙子很尴尬地摸摸脑袋，“凡哥，我能跟你借点钱吗？”
    大橙子当然知道陈凡手里有钱，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地方可以借了。
    “没钱吃饭了？”陈凡从钱包里拿出五百给他，他其实也没多少钱了，“先拿着用吧，有的时候再还我。”
    “谢谢凡哥！”大橙子长出一口气。
    “不是，大橙子！你这有意思吗？为泡个妞儿连吃饭的钱都搭进去了？”张天霸大咧咧地看着大橙子，大橙子嘿嘿笑，“你不懂的，我这叫真爱！不跟你说了啊，出去转一天，这把我累的……”
    “亲嘴儿了没？”陈凡忽然问了句。
    “没有……哪能那么快……”大橙子一翻身，睡着了。
    “这蠢货。”张天霸一撇嘴，“不就个女人吗？两百块就能上的东西，非得花两千打水漂，我真想不明白他是咋想的！”
    “你那叫大保健，人家那叫谈恋爱，能一样吗？”陈凡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事儿要是能成，也算值得，钱这东西，没了再赚呗！”
    “对了，二百。”陈凡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钞票，“回头儿带给青子，谢谢他帮我介绍的生意。”
    “你还真去了？咋样？”张天霸赶紧把钱接过来。
    “还行吧，挺顺利的。”陈凡伸了个懒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诶，你觉得马荔这个女人怎么样？”
    “挺骚的。”张天霸下意识地说了句。
    ——割——
    迎新晚会办得很成功，陈凡的节目更是引起轰动，加上之前校园闹鬼事件的持续发酵，陈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学校里的话题人物，晚会结束以后，正巧在周末，文艺部的人凑了些钱准备出去好好地嗨一下，陈凡也在应邀之列。
    陈凡原本不是很想去，他有些累了，可架不住马荔一个劲儿地软磨硬泡，只能从了。
    聚餐之后，十几个人文艺骨干一起去唱歌，陈凡没跑了，又给拉了去。
    马荔把陈凡卡在角落里不让姐妹们上手，很不像话地霸占着这个小学弟，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嘘她几下也就算了，毕竟陈凡眼光高，别人凑上去也只有当跑灰的命。
    晚上几个人没有回去，在ktv嗨了一晚上，陈凡之前的没怎么睡觉，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个轻松惬意的日子，陈凡打了车送马荔回去，然后翻身越岭地往宿舍揍，他今天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小姐姐折磨了他一晚上差点儿把他榨干了，他需要养足了精神才尽快地将体内的灵气积攒起来……
    一阵炫彩的铃音响起来，马荔拿起一边放着的iphone6，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看归属地，却是本地的。
    “喂？”马荔按下姐听键甜甜地甩了一下头发，“我是马荔，您哪位？”
    “马荔是吧，你好，我是送快递的，你这儿有个快递在我这儿，现在方便吗？过来取一下。”
    “快递？什么快递啊？”马荔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你下来看一下吧，好像是个礼物什么的，娃娃？还是啥……”送快递的唰唰唰地摇晃着一个纸箱。
    “你现在在楼下吗？行，在楼下的话我马上过去。”马荔挂了电话往楼下跑。
    “你干嘛去？”
    “取快递！”
    楼下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大哥，看马荔过来，一摆手，“你就是马荔吧！”
    “是啊，我的快件呢？”马荔蹦哒蹦哒地跑过来。
    “在车上，车上呢！”大叔打开舱门，马荔过来。
    后备箱里空空如也。
    马荔愣了一下，紧跟着身子一轻，那大叔抱着她的大腿把他赛到车子里，砰地一下把车门关了，“别动！敢动一下我特么弄死你！”
    副驾驶的位置，一个大叔手里攥着一把西瓜刀，“把手机拿来！”
    马荔吓得浑身发抖，赶紧把手机给他，“你们要干什么？”
    “陈凡你认识不？”
    “认识啊……”
    “那就对了，有人要见你！”
    马荔给人套了一个黑头套，带到了一个小旅馆里，头套摘了，正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人抱着肩膀站在他面前，年纪跟她差不多，手机夹着一颗烟，“给陈凡打电话，叫他过来，就说你对面的旅馆等他！”
    “你们要干什么？”马荔吓得脸都白了。
    “干什么？我要宰了他！”女人一寻思上次的事情就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那个死变态。
    “打不打！？不打我特么弄死你！”女人冲过来，给了马荔一个大耳光，马荔捂着脸，一下就哭了，“我打，我打……”
    #####感谢凡夫俗子的8，感谢毛爷爷我男神的8。
    昨天六更竟然还是有人喷……
    编辑要求一天一更的好吗，我加更了这么多次是顶风作案好吗？还真是费力不讨好……
    都别吵吵，我想静静……

 第一百四十章这妞儿有点欠收拾吧

    “憋住了，别让他听出来！”看马荔一个劲儿地哭，女人恶狠狠地指着她。
    “喂？”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马荔贱嗖嗖地给陈凡打了个电话，“死鬼，你干嘛呢！有时间没有，我想你了！”
    “你让我歇会儿吧姑奶奶，我今天不行。”陈凡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说，他心说这妞儿怎么这么粘人呢，还没完了。
    “不嘛，人家想你。”看抽烟的女人手机攥着一把尖刀，马荔吓得直哆嗦，“你过来你过来你过来！房间都开好了！我知道你累，累就累呗，咱们不干别的，我就是想你了想搂你一起睡！恩！快儿！我在上次咱们去过的那个旅馆呢，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恩，好！好！好！爱你~”
    马荔挂了电话，老实巴交地坐着，“姐，你跟陈凡有啥仇啊？我跟他没啥关系的！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就一起睡过而已，真没别的！”
    “啪！”一个大耳光打过来，女人抱着肩膀来了一股邪火儿，“睡睡睡，就你睡过，你在这儿寒碜谁呢？”
    马荔又哭了，完全搞不明白女人为啥要打她，“姐，我跟他真的没啥的！”
    “滚滚滚，不想听你们的事儿！你给我老实听话，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女人啐了一口，把烟扔了，狠狠踩两下，“彪子！”
    “大小姐，要不，就算了吧，我听说那小子可邪门儿了，不好惹！”彪子真的是怕了，腿抖。
    “也不是要你动手！你怕你奶奶个熊啊！给虎子打电话，就说安家费都给了，不用怕，一口气给我撞死他个王八蛋！”
    半小时以后，陈凡从出租车上下来，陈凡站在某情侣酒店的门口儿拿出手机，一边看着牌子一边打电话，“喂？你在哪儿呢？”
    “我看着你呢。”马荔颤抖着身子看着陈凡的背影，陈凡抬头，疑惑道：“看着我呢？在哪儿？”
    “唰！”小胡同儿里，一辆红色的破夏利从陈凡的身后冲了过来，咣当一下撞在了陈凡面前的台阶上！陈凡在半空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看汽车前脸儿乱飞，踉踉跄跄地躲几下，一边看着那辆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破车一边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什么情况？你看见了吗？有个破车要撞我！”
    “吧嗒。”手机掉在地上，在陈凡身后的楼上正扒着窗户看着的几个人下巴都要掉了，刚才什么情况？他怎么躲过去的？！
    “大小姐……”彪子要吓尿了，低声道：“大小姐，咱走吧……你看这大爹哪里像人啊……”
    “走走走……”女人也吓坏了，抄起背包往门口儿跑，门一开，陈凡正歪着脑袋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彪子一看陈凡，眼睛上翻，直接躺地上了，那叫青青的女人也吓得够呛，歪两下身子坐地上，面无血色。
    “又是你们？”陈凡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把门反锁了，蹲在女人的面前，女人见陈凡抬手，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抽了一下，“贱人！”
    “我看你是没记性。”陈凡给气笑了，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扯到里屋儿，屋子里马荔正蹲在墙角哆嗦呢，一看陈凡来了，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一着急，哭了。
    “你也在这儿呢啊！”陈凡抖着手指不怀好意地看着马荔，点点头，又点点头，“你等着，咱们的账回去算，这会儿没时间搭理你！”
    ——割——
    “额呵呵呵呵呵……”数小时以后，叫青青的女人再次哭晕在厕所，她一手枕着额头，一手捂着屁股，哭得撕心裂肺，连死的心都有了。
    “青青，你咋了？”小旅馆的老板跟她认识，看女孩儿衣衫不整地躲在厕所不出来，赶紧问。
    “他不是人……”青青哭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委屈极了。
    “陈凡，陈凡！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出卖的你的，是他们逼我给你打电话我没办法的！”马荔知道陈凡是怎么对那个女人的，心里头很是害怕，她跟在陈凡身后一个劲儿地解释，陈凡却根本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你以后小心点儿就行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吗？”马荔弱弱地问了句。
    “原谅你妹啊，以后看表现！这次就这样要是有下次，哼哼……”陈凡在马荔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要是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讨厌，别吓我。”马荔轻轻地推了陈凡一下，“你跟那些人什么关系啊？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亡命徒，我听说开车撞你的那个奔着必死的心去的，这是一命好躲过去了，你要是给车撞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咋办！”
    “那女人你认识吗？徐晟女朋友！”
    “啥！？”马荔吓了一大跳，“她是徐晟女朋友？我的天，你知道她是徐晟女朋友你还那么干？”
    “就是看他的面子上才要好好收拾她，谁让他们非要跟我作对来着，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抓我过去，没得逞，这回又跟我来了这么一手儿，等着吧，等我有心情了连那贪官一起收拾了！”
    “徐晟他爸是区长，一把手！你可别瞎弄！”看样子徐晟是官二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说不定有不少女人都看中他了。
    “区长就区长呗，能咋的？神仙我都不怕我还怕他们？”陈凡冷哼一声搂着马荔的小蛮腰，“以后少拿这种理由吓唬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今天那几个人谁也活不了！”
    “你还敢杀人咋的？”马荔无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杀过几个。”陈凡又开始吹牛逼了。
    马荔越怕他，他就越方便，像这种说出卖自己就出卖自己的女人不吓唬吓唬怎么行？
    马荔跟陈凡镇住了，变颜变色地回去，有了这次的教训这女人可是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
    “爸！”叫青青的女人哭号着来到一家地产公司的办公室里，“爸！我给人欺负了！你得替我做主啊！”
    一个大光头坐在转椅上晃身过来，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闺女，“诶呀妈呀，我没听错吧，还有人儿敢欺负你啊！”
    “不仅把我欺负了，连徐区长的儿子都给打了！”青青大哭，一下扑过来，“我整不过那个小兔崽子，还是你老出马吧！”
    “没事儿没事儿，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儿有啥好怕的？你告诉爸爸咋回事儿，我回头儿找他聊聊！”
    “他叫陈凡！跟徐晟一个学校一个班的！”青青做咬牙切齿状，“你别整死他！把他弄过来，大筋挑了交给我，我特么非得玩儿死他不可！”
    “行行行，你说挑就挑！啊！”光头抱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嘿嘿笑，“回头儿把那小子的资料给我，爸给你找几个靠谱儿的兄弟把他逮住！”
    “不不不不不不！那小子可邪门儿了，好像会些法术，你找去多少人都是白搭，爸你不是认识一个大师吗？让他出手！”青青摇着光头的肩膀，“要不你把他叫来，我跟他说！”
    “别胡闹！弘光大师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可别给你爸添乱了！”光头板着脸拍了她一下，“你给我下去，说说到底咋回事！小打小闹的咱自己解决！”
    “什么叫小打小闹啊！虎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彪子也不行了！连你闺女都给人那个了！你一个当老大的就这么看着啊！就这么看着你闺女让人……让人……”女人捂着脸，“诶呀！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了！”
    “她把你侮辱啦？”光头瞪大眼睛。
    “岂止啊！”女人大哭，“他就不是人，啥都干！你闺女我都没脸活着了，你要不给我报仇我就不活了！不活了！”
    女人开始发疯了，又摔东西又扯头发地，看她老爹在一边冷眼看着，又一下收了，“你到底管不管！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去！”
    “行了，行了，这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儿……”光头沉吟半晌，“他真的会法术？你确定？”
    “确定一定肯定！”女人点头如啄米，“我看，弘光法师不出手，没人制得了他！爸你也不想想，这不是我自己的事儿啊，还有徐晟的事儿在里头呢！徐区长的儿子给人打了，多没面子，他是官儿不方便出头，但是咱可以啊！你也不想想咱两家是啥关系，这要是不给他找找脸儿他以后来还怎么跟咱们和睦相处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平时老供着他给他送这送那个的也到了他回报咱们的时候了！你说是不是？”
    青青眉飞色舞地劝着她老爹，“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弘光法师不会拒绝的！爸，我你是亲闺女啊，你就我这一个闺女啊，你闺女后门都给人开了你能坐视不管吗？这要是传出去，是不是好说不好听！是不是！是不是！”
    “他叫啥名儿？”光头咧着大嘴看着自己这闺女，真不知道他这开了后门儿的典故是从哪儿学来的。
    “叫陈凡！耳东那个陈，凡人的凡！”女人兴冲冲地叫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被拒绝了

    “谁？”东郊的一个香堂里一个梳背头穿唐装的大叔忽然咧起嘴来，“你刚才说那小子叫啥明儿？陈凡？就那什么学校新来的那个大一的学生？前一阵子抓鬼抓出了名儿的那个？我我的天，你们惹谁不好非惹他？我，我当然知道他是啥来路了啊，前一阵子那么大动静儿我能不知道吗？行行行，你们也别怕！啊！这事儿我帮你们办了，就这样，就这样！诶，诶！好嘞！”
    把电话撂下，弘光法师揣着胳膊蹲在凳子上，跟猴儿似的把脖子一缩，“妈蛋啊，怕啥来啥，胡老板真跟那个叫陈凡的较上劲儿了！”
    “那不正好吗？俩事儿一起办了！师傅你还怕他是咋的？”一边儿正在摆弄纸钱儿的一个小伙子瞅了自家师傅一眼。
    他师傅叫杜弘光，茅山弟子，反正是不是茅山弟子无法考证，他自己说自己是茅山弟子.
    杜弘光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师，也是有名的大法师，本地的电视台经常就一些发生在当地的奇奇怪怪的案子采访他，他也经常会用一些玄学的视角去解读一些让人觉得耳熟能详的事儿，不管行家里手怎么认为，反正在本市的大财主大企业家里没几个是不认识他的，毕竟这年头儿，越有钱的人越怕给人算计，有个风水师做朋友，就算给人黑了也不用那么害怕了。
    “这小子可不简单，没那么好对付，咱们得来软的，不能硬干。”杜弘光摸摸下巴上的小黑胡儿，兀自点头，“对，对，咱先礼后兵，先把他请过来盘盘道儿，就算要动手也得先摸清他的门路不是？”
    “师傅你是不是怂了？”小徒弟上下打量，他还没见过自己师傅这么没底气地说话呢。
    “说啥呢？你师傅怕过谁？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dl市谁不知道你师傅的名号，谁不知道你师傅我是茅山嫡传弘光大法师啊？真是的，还怂了？你师傅什么时候怂过？”那厮举着手指头对天指了指，又背着手跳下椅子，“这叫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那小子用的本事，咱没见过！啥也不知道就动手，那不瞎闹吗？你一天天地别净寻思练这练那的，这叫江湖经验，学着点儿！”
    “是是是！”小徒弟直撇嘴，“顺带着咱也问问那蜈蚣珠的事儿，咱师爷养那么多年养了俩蜈蚣，可是长成了，给他弄死了！到现在那蜈蚣珠儿都找不到，我估摸着没旁人，肯定在那小子手里呢！”
    “对！你这倒是给你师傅提了一个醒儿，可得跟他好好研究研究，被的不说，蜈蚣珠咱得要回来！那是咱们自己的东西，给他弄去了那叫怎么一回事儿？！”
    “那咱啥时候给他下帖子啊？要不今晚上？”小徒弟咧嘴笑，“要不还是把大师伯二师伯一起叫上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诶？你说的有道理！我一会儿就给你两位师伯打电话，约个日子！”弘光法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又改了主意，“算了算了算了！也别定日子了，就后天吧！后天叫那个陈凡的一起来，跟他盘盘道儿！”
    ——割——
    “谁？”食堂里正跟李小军一起吃饭的陈凡摆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弘光法师？弘光法师是谁啊？是和尚吗？”
    “不是和尚，是法师，风水师！在咱们这边儿很有名气的一个人！”李小军护着盘子不让陈凡在他的盘子里偷菜吃，又拿着筷子在陈凡的手背上打了两下，“你再抢我肉，我跟你急眼了！”
    “切，吃你两块肉你就急眼了，真小气！”陈凡放下筷子忽然喊了一嗓子，“我要吃肉！”
    “你小点儿声！”大家都看这边，李小军脸臊通红。
    “我要吃肉！”
    “诶呀！给你肉你给肉！”李小军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陈凡的嘴里，陈凡很满意地嚼了几下，又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去！”李小军歪着身子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自来熟的她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少见！他已经后悔要跟陈凡一起来食堂了！
    “你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给人看见了怎么办……”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李小军咬着筷子觉得好难堪。
    “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陈凡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话。
    “我有男朋友了！”李小军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他。
    “没关系啊，分手就行了。”陈凡挑挑眉毛。
    “我，我，我。”李小军气得把餐盘一推，趴在桌子上不动了，“诶呀你饶了我吧，你究竟哪儿好啊那么吸引你？我改还不行吗？”
    “你们来干嘛呢这是？”正在用餐的时候，马荔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看陈凡和李小军一起坐在窗边儿，这妞儿大大方方地坐了过来，马荔跟李小军是好朋友又都在学生会挂职，她们俩的关系一直不错的。
    李小军知道陈凡跟马荔一起出去过，也传出了一些绯闻，虽然她不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上床了，但这三个人坐在一起，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儿小尴尬。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都到食堂吃饭了？”马荔不经常来食堂，她不喜欢排队，也不喜欢吃食堂的东西。
    “我刚刚有课，正好饿了，怎么，你们俩……”马荔笑容玩味地看着李小军，见李小军脸红，眸子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你们俩，在交往吗？”
    “是啊。”陈凡点头。
    “哦。”马荔竟然接受了，嘟着小嘴想了想，端着盘子跑了，“那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吃！”
    “你瞎说什么啊！”李小军要给这不要脸的家伙气炸了，举起小拳头狠狠地打了他两下，陈凡歪着脑袋吃着饭，完全不在乎，“有什么好隐瞒的，全学院都知道的事儿！只要不傻都知道我在追你，不信你四处问问！”
    “我们不合适。”李小军一本正经地说，“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欠你的人情我也会报答的，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你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你要是想玩玩儿的话，长得好看又好泡的小姐姐有的是，何苦到这里烦我呢？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清楚，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四处留情的人，真的。”
    李小军略显歉意地看着陈凡，但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好吧。”陈凡有点伤心了，他真的是挺喜欢李小军的，只是，在李小军看来，这样的喜欢实在太廉价。
    “我……我走了。”陈凡垂头丧气地下了楼。
    “该！”从滚梯下来的时候，正巧在旁边超市买可乐的马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看他耷拉着脑袋马荔就觉得很解气，“花心大萝卜，让人给撅了吧！”
    “咋的？有气啊！是不是不想好了？”陈凡做势追过去，吓得马荔尖叫着往外跑，“有本事你别跑啊，你过来！”
    “略略略！”马荔朝陈凡做了个鬼脸儿，像个小孩儿似的跑了。
    “傻样儿吧！”陈凡看着马荔三步一回头地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儿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陈凡嘟着嘴暗自发狠。
    “你这样真的好吗？”端着盘子过来，坐在了陈凡刚才坐过的位置，李小军的室友小梅一脸关心地看着她，“你拒绝他了？”
    “我才不喜欢这种人，不是不喜欢，是烦！最烦的就是这种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到处泡女人的混帐东西！”李小军咬着筷子恶狠狠地说。
    “他自己的钱。”小梅提醒道，“是他自己的，不是家里的，我听说陈凡的钱都是自己赚的，他好像上高中以后就不跟家里要钱了。”
    “自己赚钱的又怎样？能赚钱就可以滥情吗？”李小军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像是在吐槽，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我还是觉得你该考虑一下，多好的小伙子啊。”
    小梅托着腮帮看着她，“说一句实话，你被嫌我唠叨，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这么说过，男人天生是坏孩子。坏孩子要改邪归正，须得菩萨点化。女人天生是好孩子。好孩子要修成正果，须得阎罗逼她历那九九八十一劫难！所以呢，一个男人的成长离不开一个好女人。一个女人的成长离不开一个坏男人。你觉得他不好，但是……这也是考验你的时候啊……”
    “凭什么我就要贪上一个坏男人？凭什么我就得点化他？我该他的欠他的！”李小军又好气又好笑，在她脑门儿上点了一下，“这才几天啊，都会替他说话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吃里爬外！”
    “看你说的，我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我是不忍心看你错过了一辈子的幸福！”小梅白了李小军一眼，“忠言逆耳，你自己寻思去吧！”
    “我要是菩萨我就揍死他丫的！”李小军恨恨地补了句，勺子捣在放米饭里，咚咚响。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所谓心机

    趴在图书馆的窗户边儿上，陈凡给李婷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老半天，那边接了，“喂？”
    “媳妇！”陈凡龇着牙找安慰。
    “跟你说了一万遍了，少乱叫。”电话那头儿李婷也站在窗户边儿上，眼圈是红的，显然刚哭过，“陈凡，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了，上次回来，我考虑了很久了，我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凡沉默。
    “你很棒，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以后，我们还是做姐弟吧。”
    李婷用极温柔的嗓音跟陈凡说道，嘴角一动一动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哦，我，我知道了。”
    陈凡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挂掉电话。
    “喂？佟妃姐！”陈凡靠在窗边，笑吟吟地看着门口儿，“周末有时间吗？过来玩儿啊！”
    “不去！”电话那头儿佟妃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个臭小子，疯够了想起我来了？我最近有事要忙，没时间找你，等过些日子我找你吧~”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佟妃挂了电话。
    她抿着小嘴儿笑了一下，给送快递的打了个电话，“我的东西今天一定要送到，知道吗？”
    “好嘞，好嘞，您放心吧。”
    陈凡苦哈哈地翻翻手机，通讯录翻到底下，看到了韩美的电话，陈凡犹豫一下，打给她，“喂？”
    “生日快乐！”电话那头儿韩美笑吟吟地喊道。
    声音不大，很温暖。
    陈凡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小美，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啊。”韩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想知道我在哪儿吗？”
    “在哪儿？”陈凡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韩美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在你楼下呢，快出来。”
    陈凡从图书馆冲出来，正看见戴着一个白色遮阳帽的韩美歪着身子朝她摆手，陈凡简直要哭了，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地，“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生日嘛。”韩美捏着陈凡的脸笑吟吟地。
    韩美正是发育的好时候，已经逐渐地从一个小妮子向一个美美的大姑娘转变了，这不，原本一个平胸小萝莉，现如今胸脯鼓鼓，屁股很翘，已经不是那个成天给陈凡冷嘲热讽的“太平公主”了。
    可能是太久没见了，陈凡感觉韩美比以前更漂亮了，虽然小妮子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体恤和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可有一种美叫天生丽质，人长得好，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姐夫！”远远地叫了一嗓子，陈凡转头，抬眼看时却是吴琼戴着个大墨镜正朝着陈凡摆手呢。
    陈凡赶紧把韩美放下，拉着小妮子朝着吴琼的方向跑过去，吴琼这墨镜一摘，看韩美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姐夫，这谁啊？”
    “韩美，我妹妹。”陈凡拉着韩美的肩膀叫她靠过来。
    “不是妹妹，是媳妇。”韩美面带微笑地纠正道。
    陈凡侧头看她，小妮子挑着下巴完全不服。
    “是媳妇。”
    自打高考前那天陈凡搂着韩美睡了一宿之后，韩美就把陈凡当成自己的男人了，虽然那一晚上过去，陈凡啥也没干成。
    “卧槽没看出来啊，你这叫金屋藏娇啊！你这么干叫我姐姐咋办啊？”吴琼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高兴，抓着头发摆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韩美也注意到吴琼对陈凡的称呼，偷偷地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下，“他为啥管你叫姐夫啊？你又在外面乱搞了？”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点儿复杂。”陈凡想了半天，挠挠头摆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误会，误会！反正就这么叫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美侧头，一脸的不相信，陈凡跟一些女人关系暧昧的事情韩美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陈凡一向不正经，要她相信陈凡能更一个大美女保持纯洁的友谊她是信都不信的，可陈凡对她的好，也是刻骨铭心的，就像小梅说的，男人都是坏孩子，坏孩子想学好，要有菩萨点化，韩美无疑是上天送给陈凡的女菩萨。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小妮子就没脾气，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向都是很硬气的，这种天生的属性相克或许就是前世修来的孽缘吧，陈凡时常觉得可能是上辈子欠了这妞儿的！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甚至还天真地以为，韩美才是上天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抹温柔。
    “听说今天你生日，我叫了几个妹妹陪你，看样子今天是用不上了。”吴琼抖着腿背着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坏陈凡，陈凡斜了吴琼一眼，想踹他，这厮横向一跳，一下跑了，“逗你玩儿呢！饭菜我都准备好了，正好有几个哥们儿介绍你认识！今儿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个面子！走吧！带嫂子一起去！”
    “挺快活啊看样子，小妹妹没少认识吧！”吴琼开车来的，先行下去，韩美挎着陈凡的胳膊不怀好意地看着这厮。
    “别听他胡扯，这都没有的事儿！”陈凡摆出正经脸，拉着小妮子往下走，“话说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学吗？”
    “我请假了。反正军训，没意思，还不如过来陪陪你，最主要的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些日子，准是没闲着！”韩美放开陈凡蹦哒蹦哒地往下跑了几步，忽然回头，“我都听小章说了！你在学校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这大美女小美女的又没少划拉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吗？”陈凡一摊手，“过个生日，把媳妇都过没了，就你一个有良心的还记得！”
    “现在知道人家好了吧！”韩美得意洋洋地一龇牙。
    其实这也不怪别人，陈凡的生日是后填的，跟身份证上的完全不一样，这件事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很忙，或许没注意。
    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饭局是的吴琼安排的，陈凡跟吴琼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用吴一红的话说，这叫臭味相投。
    来的妹子大多很活泼，又有吴琼带来的几个小兄弟，这些人听说过陈凡的事情，对陈凡很尊敬，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玩儿了一晚上，天渐渐黑了才各自散去。
    吴琼原打算跟陈凡一起出去做个大保健什么的，陈凡带着韩美，就不方便了，因为还差几天才满十八岁，陈凡只能到吴琼他老爹家的酒店去开房。
    房间里开着台灯，很温馨，韩美去洗了澡，换上浴袍，刚出浴的美人美得不可方物，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韩小美还是那个韩小美，古灵精怪的性子里不带一点杂质。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他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不想给人打扰，就在他要长按关机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李婷。
    “喂？”陈凡还是接了。
    “今天你生日吧，生日快乐……”李婷小声道。
    “谢谢。”陈凡挂了电话。
    “给谁打电话呢？”从房间里抱出一个老大老大大毛猴子，韩美笑嘻嘻地看着陈凡，“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学校不让摆这个东西！”看这大猴子都有一人高了，陈凡一脸蒙逼地看着韩美。
    韩美把脸皱起来。
    这货话锋一转，又异常欢快地把大猴子举起来，“不过真的超可爱啊！”
    “是吧是吧！”韩美看起来也就一傻妞儿，给夸一句，马上就开心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抱着它就行了，就不要沾花惹草了！”
    “与它相比，我更喜欢你！”捧着小妮子的脸抵住额头，陈凡毫不掩饰对韩美的喜欢，韩美甜甜地笑了一下，身子一塌，将他拦腰抱住，“就你嘴甜！你要是不那么花心该多好……”
    “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就不花心了。”陈凡在韩美的额头亲了一下，“爱你。”
    “老公。”韩美偷瞄陈凡一眼，轻轻地叫了声，“我不想读书了，我想陪着你。”
    “别闹了，万一我变心了，不要你了呢？”陈凡摸着韩美的长头发一阵苦笑，“等你毕业了，我就跟韩叔提亲，到时候我们买个大房子，结婚吧。”
    韩美瞪大眼睛坐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们学校可以提前毕业的，你准备好了！”韩美信心满满地倒在陈凡的怀里，“自己说的话不带后悔的！”
    “谁后悔谁小狗。”
    “嘻嘻……”
    很快，陈凡就睡着了，韩美依偎在陈凡的怀里，过了很久，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冷了下来，她悄悄起身，冷冷地看着身边躺着的家伙，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仿佛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傻批……”
    她了拉衣角，起身，自顾自地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而陈凡，却对着一切浑然不知。
    “我快受不了他了，弱智一样。”
    韩美在短信里如此写到。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短信中如此回复。
    小妮子一撇嘴，叹息了一声，侧身依偎在马桶上，看起来颇有些心烦。
    第二天醒来，功力突飞猛进，第三重鬼脉已然打通。
    陈凡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欢喜之余，对这小妮子更是爱得不行。
    早上出来，李小军在柜台上，今天周末，她值班。
    看到陈凡一手抱着一个大猴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甜美可爱的小美女的时候，李小军那不屑的眼神了多了几分幽怨。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难过，只是此时此刻陈凡似乎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两天后，陈凡送走了韩美，趁军训结束后的几个小时跟吴琼一起去拜访了一下那个给自己送帖子的弘光法师。

 第一百四十三章拜山

    弘光法师名叫法师，其实是个在家人，他有两家铺子，一家是平时住的，经营些元宝蜡烛各种祭品什么的，另外一个却是坐落在高档商业区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风水店。
    陈凡受邀前来，对方肯定要讲讲排场的，这不陈凡跟吴琼刚到，水云居里便有三个穿唐装的汉子迎了出来。
    这三个人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三个人的年纪有所不同。
    当先一个出来的是杜弘光，后面是的是大哥杜弘忍，再后面的一个是二哥杜弘博。
    这三个人是实打实的亲兄弟，大哥年近五旬，杜弘光却只有四十岁左右，陈凡在网上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这三兄弟都是些颇有手段的人物。
    陈凡虽然没怎么跟道门中人打过交道，但出于礼貌还是循着爷爷教过的江湖规矩跟三兄弟抱拳施礼，“在下陈凡，前来拜山！”
    “小老弟年纪不大，英气逼人啊！”杜弘光的大哥看陈凡目光如炬便知陈凡有些来路，众人寒暄一阵走到大厅，分宾主落座之后有徒弟们上茶。
    杜家三兄弟在省内颇有些名望，这徒弟也不少，看后面呼啦啦站一排陈凡心里头直犯嘀咕。
    他心说这几个人干嘛来的这是？是来约架的吗？
    正寻思着，长年盘踞本市的杜弘光开口了，“小兄弟，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您讲。”陈凡抱拳拱手，不卑不亢。
    “前些日子兄弟好像跟人结了愁怨，还侮辱了一姑娘。”杜弘光目光炯炯，他原本对陈凡的本事有些忌惮，可现在不同了，他有两个哥哥坐镇，这心底里顿时硬气不少。
    陈凡想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对，确实有，不过跟你说的不太一样，是她想害我，我忍不住想教训她一下，又不能杀她，所以有了后来的事，怎么，他跟三位还有些瓜葛吗？”
    “我跟女孩儿的父亲有些交情，实话跟你说吧，你干的那些事让他父亲很生气，他父亲来找我，要我替他找个公道，不知道小兄弟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的事我管不着。”陈凡一看话头儿不对，立即甩了脸色，“我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早前听说茅山道术独步天下，也耳听为虚，未见其实，各位前辈要是想替人出头为难小弟，尽管放马过来，在下接的住就接，接不住，也算自己没那能耐，死而无怨。”
    陈凡起身告辞。
    “慢着。”冷眼看陈凡，二哥杜弘博撩起眼皮摆出一个很倨傲的神态，“小子，我听说你有些本领，你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我们老哥仨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半天，你连自报家门的意思都没有吗？”
    “自报家门？”陈凡冷冷地回过头来，“在下陈凡，我爷陈光斗，我学的是奇门鬼术！”
    “嘶！”年纪最大的杜弘忍猛地坐直了身子，“奇门鬼术！？你刚才说你爷爷是谁！？”
    “陈光斗。”陈凡一字一顿。
    “大哥，你认识他？”杜弘博面露疑惑。
    “听说过，听说过。”杜弘博身上穿着八卦仙衣，打扮得最是古怪，他擅长打卦问卜，是玄门五术中卜字脉的弟子。
    在外人看来此人算卦极准，从不落空，甚至在个别地方被人冠以神卦之名，但他这个神卦是自封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说别的地方，就黄河以北比他厉害的人物就多不胜数。
    他记得自己下山的时候师傅跟他说过，在黄河北的玄门弟子大部分都跟自己有些渊源，即便遇上事情也不会为难自己。
    可黄河北有另有一群术士，手段奇特，不祀仙神，这批人自称鬼门传人，又有一个人号称“鬼目先生”，精通占卜之道。
    杜弘忍的老师在年轻时曾经跟他有过三次冲突，三次争斗，都败得相当狼狈。
    临下山的时候师傅还特意嘱咐他遇到这个人一定要多加小心，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师说的这个“鬼目先生”的名字便和陈凡口中的爷爷别无二致！
    陈光斗！一定是陈光斗！
    看对方脸色变换不定，陈凡心中疑惑，正在此时，杜弘光站起来跟他抱拳，“小兄弟别急着走嘛，有些事总是要解决，何必把事情闹僵呢？我今天请你来就是希望咱们能把事情谈一谈，既然大家都是学法的，就没那么多好避讳的了。实话跟你说吧，老哥我敬仰小兄弟的本事，不想与你为难，你看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去给人家道个歉？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与其撕破脸来打打杀杀，咱不如低个头，认个错儿，再怎么说你把人家姑娘给祸害了也有自己的不对不是？”
    陈凡想想，也觉得此法可行，他欺负那妞儿是因为心中气愤，现在想想，当时在气头儿上，做得难免过了。
    “改天吧，改天我去道个歉，老哥替我带个话儿，就说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挂在心上！”
    杜弘光颇满意地点点头，“我还有一件事要跟兄弟说明白。”
    “你讲。”陈凡做不解状。
    “前些日子断桥那边死了两只蜈蚣，听说是兄弟做的？”杜弘光目光炯炯，“不瞒你说，那两只蜈蚣，早就有了，我师傅在二十年前抓到它们一次，看它们有些道行，又放了回去，要说这两只孽畜害人性命也是该杀，但有一宗兄弟做得不对。”
    陈凡侧头，“你直说吧，我哪里做的不对。”
    “那蜈蚣嘴里，有两颗定风珠。定风珠乃是蜈蚣修炼的根本，与内丹无异，我听说那两颗珠子落在你的手上了，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舍老哥个面子，把东西交出来？”
    “哼。”陈凡冷笑，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用红线串着的两颗珠子，珠子一青一红，正是一对儿，“你要这个？”
    三人顿时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手里的东西，定风珠他们早就听说了，可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
    “大老远地来一趟，也算给你们面子，行了，既然你们祖师爷那么喜欢这玩意，就给你们吧！”陈凡扬手，把珠子甩过去，杜弘光一把将珠子接在手里，正欢喜着，却不想那珠子忽然一暗，变成了一块干巴巴像是搓脚石似的东西！
    “这怎么回事？！”杜弘光大惊失色。
    “诶！你站住！”杜弘博是山字脉的弟子，学的是仙术，三兄弟里论打斗的本事数他最强，他噌地一下出来，凌空一掌按向陈凡后背，不想陈凡身子一旋，单掌回推，啪一声爆响直震得杜弘博一个跟头翻了回去，杜弘博低头，手心大热，已经麻得厉害！
    “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三兄弟的内心都是一颤，他们怎么会想到一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能有如此手段，陈凡头也没回地走了，走到车边，赶紧把放在兜儿里的爪子抖了几下，那杜弘博力气不小，他也给震得手发麻，只不过，自己修出三重鬼脉，功力大进一步，这要是两重鬼脉的时候，刚才这一掌自己只怕接不住，要丢人了！
    “姐夫，你没事吧！”吴琼跟在陈凡身后一直没怎么吱声，看陈凡对着手心一劲儿地吹，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三个都是厉害人物，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要不我找我爸给你说说，他们之间有点儿交情。”
    “不用。”陈凡掰着手心仔细看，“我今天已经够给他们面子的了，他们要是给脸不要脸，再说别的！”
    “你能打过他们三个吗？”吴琼启动车子，打了两下方向盘。
    “差不多吧。”陈凡想了想，“我观其神骨，各有不通，刚才跟我对掌的那个应该是学道法的，你看他一跳跳那么高，肯定是有些特殊的本领，不过，刚才一掌下来，他没伤得了我，我感觉他的本事应该与我差不多，甚至略低于我，至于另外两个，个个身体羸弱，灵气涣散，看起来像是不修秘法不练内功的人，这样的人不用怕的，他们几乎没有跟人对打的能力，只会使些阴狠的法术伤人。”
    陈凡又对着手心吹了一下，“他们三个一起上，我或许不是对手，一一放对，他们不行，这也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给他们留面子，要是把我惹毛了，他们都得死。”
    吴琼咧着大嘴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姐夫斗不过他们呢！”
    “那么小看我？”陈凡憨笑，“对了，你姐呢？你姐干什么去了老也见不到！”
    “忙着捞钱呗，还能干啥！”吴琼咧着嘴看四周，“你想她啦？想她了就给她打电话呗！对了对了，我还差点儿忘了！”
    吴琼从车座底下翻出一个精包装的小盒子，递给陈凡，“我姐给你的礼物！那谁在我也不敢拿出来啊！”
    “什么东西？”陈凡把盒子接过来，拆开，里面是一只手表，陈凡不是很懂这个东西，却也能看出这玩意价值不菲。

 第一百四十四章不干正经事

    “卧槽……”吴琼瞥一眼，眼睛都直了，“劳力士，这个得五万多吧我记得，我操，我姐可真舍得在你身上花钱！我过生日的时候他就送了我一个两万多的还我软磨硬泡弄来的！”
    吴琼把自己的手表露出来跟陈凡晃了晃，“你看！”
    “替我谢谢你姐。”陈凡龇牙笑。
    “光嘴上谢有啥用，爱她就娶她！”吴琼摇着身子摆出一个很嗨的表情。
    陈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你说的对！”
    “红姐，嫁给我吧！”陈凡掏出手机给吴一红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儿吴一红想也不想，“滚一边儿去！又犯什么疯了！”
    “你看！”陈凡挂了电话，“你想娶，人家也不嫁啊！”
    “那就上了她！叫她哭着喊着叫爸爸！我就不信她不答应！”
    吴琼还是不死心，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姐姐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陈凡被逗笑了，斜着眼睛看吴琼，他把手机翻过来，让吴琼看看。
    吴琼一看上面在读秒，脸黑了，果不其然，隔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儿传来咆哮声：“吴琼！你丫的想死了是不是！”
    吴琼靠边儿停车，把电话接过去，缩着肩膀在路边解释了半天，回来的时候眼泪都要下来了。
    有这逗比弟弟吴一红也是没办法，骂一通，自己都骂累了，“混小子！净给我添乱！”
    一下挂了电话，开门去客厅，客厅里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僧人双手合十跟她点头，吴一红参拜于地，开始认真听课。
    “姐夫，我问你一个实在话，你得如实跟我说。”到学校门口儿，陈凡准备下车了，吴琼忽然转头看陈凡，“你到底咋想的，你想不想跟我姐好啊？要想好你可抓紧了，我姐姐可不是小姑娘了，等不起！”
    “你姐姐不会嫁人的！”把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姐迷上法术了，要终生事佛！”
    “你可拉倒吧，他学法，又不是出家，她好歹是个女人啊怎么忍得住！”
    “不还有那个红眼拍婴呢吗？”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你姐夫我在钓你姐？光跟她好，不上她？你要这么想就错了，不是我不想跟你姐更进一步，是你姐不让！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那红眼拍婴跟你姐姐关系不一般了，拍婴很邪，嫉妒心特别强，要我看，你姐姐应该是怕惹毛了那个小家伙才一直拒绝我的，放心吧，她还养着那家伙不会随随便便跟男人好的！”
    “别闹了，那是我小外甥！怎么听你这话好像是我小外甥把我姐霸占了一样！”因为吴一红一直管那个拍婴叫“儿子”，吴琼也顺便叫了。
    吴琼虽然没看过那个拍婴长什么样子，但他知道那个玩意很灵的，帮他们家处理了很多棘手的事情，吴琼一直觉得这个事情很诡异，却不敢说。
    “知道你姐为啥要跟我好吗。”陈凡眼睛里闪烁着阴谋的味道，“你姐姐已经发现不对了，她怕拍婴反水，收拾不了，所以找了你姐夫我做后援，你真以为你姐姐是那种看到大鸟就走不动的小女生啊？我没碰过她！”
    陈凡关上车门，敲敲窗户，“应该说，目前还没有！”
    “不是！照你这意思，我小外甥可能会伤害我姐啊？”吴琼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短时间内不会，但总会有那么一天，你当养鬼那么容易啊，拍婴古曼看起来比较洋气，其实都是灵，灵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好恶，它喜欢你的时候啥都好说，可如果它不想跟你们好了，你们就麻烦了！”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个小竹筒给吴琼，“这里头有一张压煞符，是我自己写的，如果拍婴出现了攻击你们的倾向，你别跟它硬来。你只要找机会把里面的符贴在拍婴的脑门儿上，就不会有事！”
    “有那么严重？”吴琼背脊发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
    “希望是我多想了，没事最好。”陈凡挑挑眉毛，走了。
    “凡哥！”大老远的又有人喊陈凡，转头看，是大橙子。
    大橙子挎着郑可正逛街呢，手里又拿了不少东西。
    陈凡头皮一炸，大橙子却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你干啥去了这两天？天天见不到人！天霸我们都准备好给你过生日呢，你可好，跑没影儿了！”
    陈凡苦笑，“媳妇来了，得陪着。”
    “凡哥还有媳妇呢啊！”郑可笑容玩味地看陈凡，“你媳妇好看还是我好看！”
    “比你好看一百倍！”陈凡哈哈笑。
    “那我们不搭理他了！哼！”郑可皱着脖子拉大橙子走了。
    “诶呀，没钱啦，没钱啦！”大橙子回宿舍的时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他一头扎在被窝里动也不动一下，陈凡斜靠在小床上摆弄电脑呢，看他哼哼唧唧地，直想笑，“今儿又花了多少啊？”
    “一千多。”大橙子愁眉苦脸地抽了一下，“没想到搞个对象这么费钱！看样子明天又得板砖去了！”
    “你至不至于。”陈凡斜着眼睛瞅了他一下，“照你这花钱法儿，一个月五六千也不够你花的，你啊，还是适可而止吧，是说找了个女朋友总不能扣扣搜搜的，可你这也太过了，我看你们一到周末就逛商场，不能玩儿点别的吗？去看看电影，出去玩玩啥的？干嘛不好？”
    “她就爱逛商场，我有啥办法啊！”大橙子咧嘴笑，“反正都是自家媳妇，只要她开心，花点钱无所谓！凡哥你说是不是！”
    陈凡给说得没脾气，毕竟自己十万多的积蓄打了水漂儿了，还能说啥呢？
    “你可拉倒吧，凡哥是凡哥，你是你！凡哥能挣钱你能吗？”张天霸把手机扔在一边，冷哼道：“要我说你还是找个兼职啥的吧，正儿八经地过挣点儿钱，你这天天借钱泡媳妇，值？”
    “说的容易，那活儿哪是那么好找的！”大橙子一翻身，“我看送快递的活儿不错，一天钱不少，要不我送快递去得了！就是人家要押金，五千，我手里真没那么多钱！”
    “你说想借钱就直说呗！”张天霸冷哼一声，“我没有啊！没有！”
    “凡哥！”大橙子歪着脑袋看陈凡。
    陈凡手里原本就没多少钱了，一听这话，有些为难，他把钱包打开数了数，拿出五千给他，“我也听说现在送快递挺赚钱的，找个好东家，好好干！别一天天就想着泡女人！”
    “谢谢凡哥！”大橙子龇牙笑，“等我发工资了，一起还你！”
    “切。”张天霸冷哼，“凡哥我也差钱！你也借我点儿呗！”
    “不借！”
    “靠……”
    张天霸嘟着大嘴躺床上，竟像小孩儿似的打滚儿了，“我也缺钱我也缺钱我也缺钱！”
    钱包里只剩下二百了，干啥都不够，陈凡嘟着嘴想了半天，轻叹一声，俗话说，一分钱憋到英雄汉，总不能老是跟人借钱活着吧！陈凡是要脸的人，怎么能这样？
    躺在床上发了个状态，“穷的快要饿死了！”
    十分钟以后，下面多了几条评论：
    王六六：“我养你啊！”
    孙雅馨：“坏笑。”
    马荔：“坏笑。”
    李小军：“傲娇表情，撇头斜视。”
    “叮咚。”一声提示，陈凡下拉通知栏，“您已收到好友转账1000元。”
    陈凡点开某支付软件看了一下，转账人是一个头像是个萨摩的韩小美，“拿去泡妞儿吧！坏笑，坏笑。”
    手机狂震，有人来电话了，陈凡按了接听键，对面是一个迷迷糊糊的慵懒声音，“老公你没钱啦？要不要我打给你啊……”
    来电话的是王六六，六六好像刚睡醒，一直在打哈欠，陈凡苦笑，“昨晚又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都这时候了还在睡觉！”
    “昨天跟七八个壮汉一起做游戏来着，好刺激。”王六六咯咯咯地傻笑着，“你最近怎么样？没去给你过生日你不会怪我吧！我最近手头儿没有那么多钱，等我从我爸那儿弄点过来打给你！”
    “不用了，有了。”
    “你不是出去卖了吧！”愣了一下之后，王六六坏笑起来，“是不是出去卖了，是不是出去卖了！”
    “这一天，能不能有点正形啊？没事儿我挂了！”
    陈凡撂了电话，电话又震了起来，拿起来却是马荔姐打来的，马荔姐开头儿便笑了，“哟，没钱啦？要不要姐姐给你一点儿啊！”
    “好啊！”陈凡净在马荔身上贴钱了，一听还有这好事儿立即开心起来，“你打给我吧！”
    “打你妹啊打，你出来，我给你！”马荔挂了电话，又发来一个地址，陈凡一看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当时就无语了。
    “看见没有，这就是差距啊。”张天霸也看到陈凡发消息了，磕着瓜子儿咯咯笑，“你看人凡哥，一说没钱了，小姐姐们疯了似的往上扑，你再看你！”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大橙子把耳机戴上，不说话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美女来找茬

    “行了，别扯了，我出去一趟，晚上有查宿舍的给我打电话。”陈凡开门出去，奔小旅馆去了。
    找到房间，敲门。
    门打开，浑身香喷喷的马荔正穿着拖鞋掐腰站着，陈凡一看这架势差点笑出来，“哟，这是洗干净了等着我呢？”
    “那可不！”马荔把门关上，半倚在床边翘起二郎腿，“你是真没钱了还是假没钱了？”
    “真没了，都让大橙子撬走了。”陈凡苦逼哈哈地看着她，一摊手，“说好了的，这次没钱！你同意就做不同意就不做！”
    “滚一边儿去，说的好像人家是卖的一样！”马荔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吗？”陈凡像是故意气她，笑眯眯地凑过来，“可别说你跟我动了真感情，我都是给了钱的！”
    “当生意是吧！”马荔捏着陈凡的脸瞪眼睛，“你当生意我也当生意！今儿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要你一股脑地还回来！”
    陈凡一愣，“你要干啥？”
    “你说呢？”马荔笑吟吟地撩起睡裙，露出雪白的大腿……
    “天灵灵，地灵灵，天上老君快显灵……”香烟缭绕的大厅里，杜弘博拿着一根银簪对着一个脸上贴着符咒的草人比比划划，他做法做了一个多时辰了，站在香炉里的草人肚腹开合，像是在呼吸一样，杜弘博默念了几次口诀之后，忽然举起手里的簪子直戳在草人心口，“嗨！”
    砰地一下，陈凡惨叫，他猛地挺起身子抽搐起来，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直感觉身体之中轰地一声，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啊……”
    陈凡一个跟头，起来了。
    他没说话，眼眸一闪走到窗边撩开一角落，远远地地看着东南方向面露阴狠之色。
    “二哥，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草人一下炸了，杜弘博给巨大的冲力掀了个跟头，他颤抖着手看着虎口出的斑驳裂痕，噗地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我的草人法竟然伤不了他！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杜弘博猛回头，“大哥！”
    “是鬼术。”杜弘博将自己的兄弟搀起来，沉吟道：“不会错的，是鬼术！早前我就听师傅说过，有一伙儿人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怪，修炼的却是极厉害的左道旁门，看样子那小子没说谎，他一定修成鬼脉，护住了魂魄！”
    “大哥，什么是鬼脉啊？”杜弘光愁容满面。
    “是一种极诡异的功法，听师傅说，这鬼脉一共分九重，一重鬼脉开神通，二重鬼脉不入笼，三重鬼脉人难近，四重鬼脉号鬼雄，五……”
    杜弘博：“五什么？”
    杜弘忍老脸一红，“后面的记不清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这小子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了？我们兄弟能应付得了吗？”杜弘光眉头紧锁，他曾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现如今连自家二哥都拿不住他，他哪能不头疼。
    “怕是不能啊，这小子能弹开我的草人，最少也有三重鬼脉以上的本事，当年师傅遇上一个这样的，都束手无策，咱们兄弟还是不要找那个晦气了！我说老三啊，这事儿就这么算吧！就算咱兄弟能把他拿下，想必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事儿，你说，为了一个跟咱们不相干的人，这事儿值吗？”
    “大哥，这可不仅仅是一口气的事儿，还关乎到咱兄弟几个的名声！这要是突然怂了，咱这些年打下来的名头还要不要了？咱以前可从来没怂过！”
    “是啊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杜弘博给刚才的一下炸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当然不肯轻易放过陈凡，“要我说，咱就豁出去了，跟他干一架！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的成色？”
    “不不不，硬来肯定不行！”杜弘忍直摆手，“他跟你对掌法的时候，我看得清楚，要我看，这人虽然年轻，这本事却比老二还要强些，我跟老三都不擅长近战，帮不上大忙，现如今草人咒术又伤不了他，硬拼就是找死一样！”
    “那你说咋办？反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放下！”杜弘忍心中有气，一下坐在地上，“要不咱们把老师找来？叫他出山？”
    “你可拉倒吧，还不嫌丢人吗？”杜弘博灵机一动，“诶？我想起一厉害角色，要不，咱们请它帮帮忙？”
    杜弘忍脸色微变，盯着自家二弟，“它？”
    “我看行！”杜弘光猛地一拍手，“要是它出手，肯定没问题！这种有本事有神通的高手不正是她所喜欢的吗？”
    “好！”杜弘忍也来劲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不过，它老人家很难请得动，咱得想想办法，把他弄过去！”
    “这好办，有钱啥事儿办不成？我想，这点儿钱一个大老板不会在乎的！”
    三人齐笑，高兴得厉害。
    “死鬼，看什么呢！”见陈凡一直扒着窗户看，可算还魂儿了的马荔朝陈凡的方向伸出手来，“看看看，天上有仙女儿啊！还不过来抱抱人家！”
    “你还没爽够啊？吃不饱呢？”陈凡掀开被子钻进去，刚靠在床头马荔便爬了上来，马荔搂着陈凡的腰侧身躺着，像是舍不得似的，“少废话，人家花钱了！都说好了的今天是我包了你，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行行行，你老大，你说了算。”陈凡在马荔的鼻子上点了一下，马荔媚笑。
    “陈凡，我问你一件事儿啊，你是不是真的想泡李小军啊？”
    “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俩不合适，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你撩她干什么？可别说我没警告你，她跟我不一样，不爱搭理你还是好的，你俩要真在一起了，她非真黏上你不可。你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到时候死抓着你不放，有你头疼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还不是我的女朋友。”陈凡摸摸马荔的长头发。
    “哼，别美了，你当我愿意要你啊？告诉你，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你有钱比你帅的！”马荔撇着嘴一脸不屑。
    俩人正在一起耍贫嘴，电话响了，“怎么了？”
    “凡哥，学生会的来查宿舍了！张青给我打的电话说人都出来了，到通道了，你在哪儿呢快点儿回来吧！”
    “草！”陈凡一下挂了电话，想要回去，却不想马荔一下一把将他抓住，“弄完再走！”
    一路狂奔回去，还是晚了，陈凡跑回来的时候李小军他们已经在楼下还了钥匙，陈凡没有按时归寝，分数扣没了，要退学了。
    生活部的部长是个学哥，跟陈凡关系很好，他已经打过招呼了，一般不会出事，可李小军亲自带人来他也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陈凡苦逼哈哈地看自己，只能摊开手摆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陈凡无语了，苦哈哈地拉住李小军，学生会的学哥学姐笑嘻嘻地跑开了，给陈凡留出私人空间。
    “把手放开，你拉着我干嘛？”李小军冷着脸摆出一副大领导训下属的样子。
    “你不是真想害死我吧！”陈凡知道李小军的性格，工作上这妞儿一向很讲原则的。
    “什么叫害你啊？你自己做错事，还要把责任往别人的身上推？不是我说你，就你干的那些好事要是给学校抓到，你早就被开除了！今天的例行检查，你被抓到了算你倒霉，你找我也没用！”
    “李小军！”给她甩开的同时陈凡有些生气了，他皱着眉头转身看她，“你有点过分了！别仗着老子喜欢你你就没完没了地找我茬儿！我跟你说你把我惹急眼了可有你好受的！”
    “你在威胁我？”李小军板着脸转过身来，手里攥着圆珠笔，正色道：“第一，我确实欠你的人情，可一码归一码，你犯了错是事实，我扣你的分儿也是例行公事，这里头不夹杂任何的个人感情。第二，别口口声声

 第一百四十六章开房

    “这把你能的！”陈凡冲过来，一弯腰。
    “你干嘛？你干嘛？啊！”
    李小军给陈凡抱着大腿扛起来，气哄哄地往门口儿走。
    生活部的几个人在远处等着呢，看陈凡把人扛起来往外走，赶忙道：“诶诶诶，你俩干啥去啊？”
    “开房！”
    “你滚！你把我放下来听见没有！我叫你把我放下！”
    李小军捏着陈凡的脸怒吼道，“你不放下我喊人了！”
    “喊吧！”陈凡牛逼哄哄地从一群学个学姐的面前走过去了，把主席大人掳走了。
    “那个……”生活部部长挠挠脸，“那个，咱们先回去吧。”
    “要不要报警啊……”一个学妹说。
    “报鸡毛警啊？人俩人闹着玩儿呢！他俩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还看他俩一起从酒店出来呢，估摸早就是一对儿了！”
    一个男生抽了下鼻子，摆出一个挺无奈的表情，“你们看我干啥？我是不小心看到的！上次跟我对象出去正巧遇上的！”
    “我也看见过，前两天他俩还在食堂一起吃饭呢，真真的。”学妹嘀咕。
    “那咱们这分儿还扣不扣啊？这要是再扣了，陈凡就要被开除了！”小学妹有点为难地看着本子上标记。
    “别扣了，就当送小军儿一个人情，她大义灭亲是她的事儿，咱不当这个坏人！”部长把本子拿过来，把人名儿划掉，“得了，就这样吧，回去都别说哈！”
    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走了。
    “陈凡你把我放下！”都到了旅馆门口儿了，李小军害怕了，她揪着陈凡的肩膀告饶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放我回去吧！”
    “没那么便宜你！”陈凡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把李小军弄到房间了，七里咔嚓地把李小军的衣服拔了，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李小军哪里忙活得过他啊，心里一委屈，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陈凡自顾自地摆弄着照片，觉得挺满意，这才把手机揣兜儿里恶狠狠地朝她一指，“你看着办！我要是退学了，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还有，你欠我的钱要是不还我，我也把它发到网上去！”
    “诶！”看陈凡裤子都没脱就要走，李小军有点蒙，“你干什么去啊？”
    “回去啊，要不在这儿陪你啊！”陈凡上下打量，“房钱我付了，中午十一点之前退掉就行。”
    咔哒。
    门关上了。
    李小军一脸蒙逼地提起被子往身下看看，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妈蛋啊，衣服扒完了，他走了！？
    抓着自己的头发，李小军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陈凡扒了他的衣服还拍了照片，笑的是，衣服都扒光了，他竟然怂了！
    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美女，还是个雏儿！这到嘴边儿的肥肉都能视而不见，他是傻子吗？
    想到这里，李小军又提起被子看了看，被窝里的自己白皙粉嫩，宛如一块美玉，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吧！
    “陈凡！”李小军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过没一会儿，陈凡开门，“干啥？”
    李小军一个哆嗦，傻了。
    “我在你隔壁，别怕。”陈凡朝她摆摆手。
    一晚上过去了，李小军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早上回宿舍，一到学校就发现好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李小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不想解释，估计她得儿话说出来，也是没人信。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有个汇演，没到点儿的时候陈凡穿着军装坐在草坪上发呆。
    陈凡在想一个问题，他很奇怪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把李婷上了，看那妞儿的样子，像是已经不准备反抗了似的。
    可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莫名其妙地不行了，心软了。
    要说自己睡过的女人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了，遇上每一个，都神勇异常，可那些女人不是别人的情妇就是些性格开朗的小姐姐，就连最让陈凡难忘的佟妃都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不是处。
    可现如今呢？遇上一个没给人上手过的大美女，自己竟然下不去手了！
    这特么的就尴尬了！
    陈凡想想就脸热，他到现在也搞不懂自己怕的是什么，可能对这种洁身自好的女人陈凡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敬畏吧！
    一眨眼，十一长假，马荔姐傍上了一个富二代，跟陈凡的联系少了很多。
    六六给他爸强逼着跟一个世家子弟去国外度蜜月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婷说是忙着事业，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陈凡一直挂念她，时间长了，也心冷了。
    至于佟妃，两个人偶尔能聊聊天什么的，说亲近也不算太亲近，疏远又不疏远，陈凡知道佟妃就是这样一个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相比之下，还是韩小美最暖心，两地分隔并没有影响小妮子对陈凡的好，俩人平素里吵吵闹闹的，也算自得其乐。
    陈凡听一起上高中的一个朋友说韩美申请了提前毕业，一学期有十几门考试要准备，看这架势，是要拼命了。
    陈凡抽时间去韩美那边玩了两天，认识了不少朋友，以女孩儿居多，韩美所在的学校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男生特别少，这也让陈凡松了一口气。
    闹两天回来，学校里没什么人，老家那边快递不通，陈凡买了些滋补品和零食什么的打包发给上官云峰，叫他帮忙带给爷爷。
    等一切准备得妥了，无事可做的陈凡就四处寻摸地界，准备开家门店，门店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是一家二层的小楼。
    这小楼是吴琼上学的时候住过的，也算他们家的产业，现如今行市不景气，一直没人打理。
    陈凡想把小楼买下来，开个小铺子。听吴琼说小楼是吴一红的个人财产，就给吴一红打电话想要商量一下，吴一红不想卖，一直推，架不住陈凡软磨硬泡，到最后，还是从了。
    吴一红也是没办法。
    陈凡把她按在小床上摩擦了两个晚上，她路都不会走了，这要是再坚持下去，赶明儿非得落下病根儿不可。
    吴一红烂泥似的躺在陈凡的怀里跟这个坏小子讨价还价，最后决定以105万的价格把楼买给陈凡，陈凡做了两单小买卖，加上平时的开销，手里也没什么钱，这死小子腆着大脸问吴一红能不能肉偿。
    吴一红白了他一眼，在他的胸口打了下：“说借你住你不要，非要买！买又没钱！这样吧，你拿二十万首付，剩下的分期还，大不了不要你的利息了！”
    陈凡想了想，有些头疼。
    吴一红这小楼卖的着实便宜，这样的小楼又是学区房，少说也得两百万以上的价格才能出手，她要了一半的价钱给陈凡陈凡还是很感激的，但二十万的首付款对陈凡来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儿。
    要跟家里说，爷爷那边拿不出来，他也不想跟爷爷要，可自己在这边还不没遇上过什么大单子，要他凑钱谈何容易？
    陈凡想了半天，决定跟佟妃打个电话，他认识的人里除了吴一红这一家以外就数佟妃和六六有钱，六六有了新生活，陈凡不好打扰，所以，他只能找佟妃，佟妃姐听说陈凡要那么多，也给吓了一跳，她犹豫了一下，叹气道：“好吧，你自己过来拿！”
    陈凡一愣，心说这什么年代了，借点儿钱还得当面拿吗？转念一想，这厮立即笑了，他明白，佟妃肯定是想自己了，不肯说。
    果不其然，二人刚见面，就来了个水淹七军，可能是分别得久了些，佟妃比以前更诱人了。
    陈凡使出浑身解数要了佟妃几次，能明显地感觉到佟妃比以前更热情了，相比于之前的半推半就，现在的佟妃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忘情地跟陈凡亲吻着，迎合着，恨不得把陈凡揉进自己的身体。
    给她这一弄，陈凡又如何控制得住，俩人没日没夜地欢好了好几天，陈凡也拿着钱依依不舍地离开。
    床上像荡妇，客厅像贵妇，这样的女人一直是最让人难忘的。
    很显然，佟妃就是这样的女人。
    陈凡离开的时候，佟妃姐到车站送她，女人朝他摆手微笑的样子让陈凡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佟妃就是佟妃，绝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陈凡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女人有着深深的迷恋，这种感觉不同于对李婷的念念不忘，也不同于跟韩美类似亲人的羁绊，也似乎，超脱了情欲攀上了更高的层次。
    “谁要是能娶了佟妃姐做老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看着女人远去，陈凡喃喃道。
    “哼。”小姐姐颇不屑地哼了一声，醋意浓浓。
    从车站出来，打车到了吴一红家，吴一红一年里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在dl市，听说陈凡回来了，亲自下厨给陈凡做了这一桌子的菜。
    吴琼听说姐姐备下了好吃的，也来凑热闹，这对姐弟一见面就掐架，看得陈凡心中大乐。
    陈凡把钱转到了吴一红的账户，领走了小楼的钥匙，小楼装修得不错，以前给人开了书店，陈凡趁没事的时候找来几个同学帮忙收拾，里里外外地一通弄，干净多了，也敞亮多了。
    在吴琼的帮助下陈凡找来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冰箱，冰柜，茶几沙发写字台，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床。
    #####此章为本日第三章，加更，for“罪斗”的188！

 第一百四十七章小管家

    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了，店铺的牌匾也挂了起来，陈凡给自己的铺子起名“镇灵阁”，专门经营一些捉鬼治邪、除蛊拔降的营生，其实看相算卦的本事他也会一点儿，但陈凡最擅长的本事不在这上头，也懒得多废心思。
    此时的陈凡也做了几单子生意，在学校附近已经有了些名气，根据陈凡的估算，用不了多久，店铺里的买卖就能做起来。
    毕竟，杜弘光那样的家伙都能做大做强，陈凡自认为自己的本事不比他弱，想来，太出彩了可能难一点儿但养活自己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称手的小管家，陈凡选来选去选了半天，目光落在了李小军的身上。
    “不干！”一听说陈凡要自己给他打工，李小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她堂堂一个学生会主席，凭什么给这色魔打工？不干不干！
    “不干还钱！”陈凡也是不要脸，敲着桌子冷哼道：“你在九点做接待也是那点钱，帮我干活儿也是那点钱，我这边离着还近还方便，你有啥不愿意的啊？我是叫你帮忙照看生意，又不是让你出来卖！”
    “跟你在一起我就闹心！”李小军毫不客气地对陈凡嚷嚷，“再说了，你能给我多少钱啊？一个月一千？两千？同样是出来干活儿我为什么不找个正规的企业呢？别寻思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干！”
    “我一个月给你开四千五，供吃供住，行不？”陈凡缩着肩膀看她。
    李小军没说话，好像很意外，在他们学校，刚毕业的学生找工作，一个月三千左右也就到头儿了，三千五的都很少了，更别说四千五这样的了，至于包吃住什么的，李小军没那么在乎。
    她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凡，想在陈凡的脸上找到一些疑点，可陈凡说得很坦诚，完全没有逗她的意思，“我就需要一个认真做事的好员工，觉得你比较合适，你不用想那么多的，咱们这儿没有那么多潜规则，老板我，不会叫你陪睡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为什么偏偏是我，不是别人？”李小军悻悻地说。
    “因为省钱啊。”陈凡一龇牙，“你不是欠我钱吗？以后每个月我从你工资里扣掉一千五，算还的钱！剩下的三千你随意支配！”
    “哼。”李小军翻了下眼睛，反倒笑了，对嘛，这才是陈凡的风格。
    “我试试看，不合适，我马上走！”李小军跟陈凡立下君子协议。
    第二天上班，陈凡把李小军带到铺子，李小军看屋子里弄的还算正规，心里头对陈凡生出一点好感。
    吴琼闲着没事儿又来找陈凡了，俩人坐在屋子打牌打了一天，没有一单子生意，李小军坐在柜台后面笑吟吟的像是在看陈凡的笑话，她抿着小嘴在想，傻了吧？还捉鬼治病，这年头儿那有那么多的鬼啊什么的给你捉？
    不成想，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门一开，赵老师来了，赵老师拿了不少礼物，来看陈凡，李小军吓一跳，“赵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谢谢陈凡啊！”赵老师摸着肚子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我怀孕了！”
    “是不是你的！”等陈凡送走了赵老师，李小军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问了一个叫陈凡哭笑不得问题。陈凡斜了她一眼，没搭理。
    “问你话呢！是不是你的！”李小军一直怀疑陈凡跟赵老师有一腿，从柜台后面探身出来，此时吴琼已经回去了，陈凡点了外卖跟李小军在厅堂里吃饭，没好气地说，“赵老师宫寒不孕，有问题，我给她看了几次病，治了一下，她现在有宝宝了来感谢我一下不很正常的吗？你看你，脑子里都寻思的是什么啊？”
    “你敢说你跟赵老师没一腿？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李小军上下打量，直翻白眼儿，陈凡轻叹一声，“不是，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啊？色魔吗？是不是是个女的就得跟我有一腿啊？”
    “你以为呢？你好意思说你不是？”李小军咬住筷子撇嘴笑，“色魔凡！贱人凡！我见过的人里数你不正经！”
    陈凡撇着嘴斜了他一会儿，抄起筷子老实吃饭，“忘了跟你说了，我们上午十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今天第一天，你可以早点回去，要是不想回去，就在楼上睡吧，行李什么的都是新买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李小军大三，课程很少，学校里对大三的学生管得不严，在外面住也是可以的。
    “住一天试试吧！”奶奶回老家探亲去了，李小军也没什么好挂念的。
    “要我陪你吗？”陈凡的眼睛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
    “你去死！”李小军白了她一眼。
    陈凡还是没有回去，在楼上住下了，楼上有三个卧室，主卧的大屋子自然是陈凡自己的。
    李小军住在小卧室里，说是小卧室，其实也不算小了，李小军在屋子里摆弄着床头的大熊，忽然想起这是韩美送给陈凡的生日礼物，她抱着熊出来，看他，“这是那个女孩儿送你的吗？”
    “她叫韩美，是我媳妇。”陈凡正在客厅的长两米宽一米的大鱼缸前面喂鱼，看李小军抱着大熊，也不生气，“韩美跟我一个小学一个中学一个高中，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准备等她毕业，然后跟她在一起，等年龄到了领证结婚，就这样。”
    “哦，那，那她还挺漂亮的，是个美女。”李小军拢了一下头发笑着说。
    “什么美女啊，就是一傻妞儿。”陈凡像是没有注意到李小军的变化，对着浴缸里的一条黑鱼点了两下，这黑鱼是一条雄鱼，典型的肉食性鱼类，愿意在自己的浴缸里养这么个玩意儿的也就陈凡这种奇葩了。
    “我睡觉去了，祝你幸福。”好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李小军把大熊放在陈凡的床上，悻悻地跑了。
    陈凡歪着身子看她，“别着急睡觉啊，再聊聊呗！”
    “不想跟你说话！”
    咣当。
    门关上了。
    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听见猫叫，李小军正在卫生间洗漱，听见动静赶紧下楼，却不想，一楼的门开着，陈凡正蹲在地上喂猫呢。
    很多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流浪猫聚集在屋子里，白的，黑的，橘黄的，各种各样，可爱极了。
    “早上好。”陈凡拎着早餐上楼，看李小军正眨着眼睛看那些小猫，偷偷地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下，李小军狠狠打他，陈凡傻笑。
    这货耍流氓耍惯了。
    其乐融融地吃了早餐，还没到上班时间，李小军爱干净，想陪陈凡一起把屋子收拾一下，却不想俩人刚从厨房里出来，屋子里头已经焕然一新了。
    李小军吓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就在这时候墙角放着一个的掸子忽然动了一下，李小军很敏感地发觉不对，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啊地一声怪叫，去拉陈凡，“陈陈陈陈陈陈凡！屋子里头有东西！”
    “别怕，都是自己人。”陈凡抻了个懒腰走到浴缸边儿上，又开始逗鱼缸里的那条大黑鱼了。
    “你说自己人？”李小军抓着陈凡的衣服，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这屋子里还真有别人吗？”
    “你想见见吗？”陈凡砖头，“反正早晚要见的，就见见吧！蓝心，小蛮，你们俩出来看看跟她认识一下！”
    “是。”屋子里阴风一起，二女现身，李小军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一回头，卧槽！果然有一个穿白睡衣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李小军都没敢往上看，一下冲到陈凡怀里，“啊！！！！！”
    “行了行了行了，别怕，都说了是自己人！”陈凡在李小军的后背上摩挲两下，哄她抬起头来，李小军小心翼翼地转头，回来，再转头……
    “诶？怎么是两个小美女啊？”
    蓝心是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姑娘，长得颇清秀，小蛮是个齐刘海儿的小可爱，跟韩美颇有几分相像，这俩小妮子在陈凡面前自然不会显出鬼相惹主人生气，除了看起来有些阴冷，脸色苍白以外，基本上跟寻常人没有区别的。
    “他叫蓝心，小明叫小白，她是我救下来的可怜妹子，也是我收的第一个……小妾！”陈凡龇牙笑，蓝心也笑，这小妮子跟陈凡相处得久了，很是贴心。
    “这个你应该认识，就是咱们学校的那个小妖精，闹了很久都没人有办法的那个！”陈凡拉着小蛮过来，像抱着媳妇似的抱着她，小蛮笑嘻嘻地一龇牙，比以前更可爱了。
    “你不用怕她，小蛮也是可怜人，我看她长得如花似玉的，又良心未泯，就连她一起收了，做小妾。”
    李小军还是有点怕她们，弱弱地看了半天，才仗着胆子跟她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还有一个哦。”陈凡扳着李小军的脸叫她转头，李小军往沙发上一看，我的天，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穿红衣的大美女！

 第一百四十八章活见鬼

    小姐姐跟别人完全不一样，不，应该说跟别的女鬼完全不一样，她身上虽然没有过多的首饰，可就是让人看一眼就能感觉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她是我媳妇，正宫大老婆。”
    “滚蛋！”小姐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冷着脸看李小军，“我是她主人。”
    李小军张大嘴巴，吓得花容失色，陈凡却不买账，手抱肩膀带着浓浓的不满纠正道：“媳妇！”
    小姐姐大眼一翻，“主人！”
    “诶！”陈凡咔咔咔地笑起来，气得小姐姐拿手里的遥控器扔他，陈凡随手接了，把李小军抱起来，“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要好好相处！”
    “主人，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她呢！”小蛮嘟着小嘴看陈凡，陈凡搂着李小军的小蛮腰勾勾嘴角，“她叫李小军，我女人！”
    “鬼主大人！”小蛮和蓝心同时回头，她们意识到这事儿有点难办，毕竟，小姐姐才是后宫之主，她要是不点头，这俩小妮子还真的不敢随便叫。
    “诶！”看小姐姐翻着大眼睛迟迟不说话，陈凡有些不满地嘟起嘴来，他越来越发现小姐姐是个醋坛子，说吃醋就吃醋。
    “我不是他女人……”李小军从没想到自己会在陈凡这里遇上这样的情况，吓得不敢大声说话。
    “噗。”小蛮没忍住，捂着小嘴笑了起来，蓝心虽然忍住不出声儿，却也笑意浓浓地看向他。
    “看见了吧，人家不惜得跟你好，还美滋滋地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小姐姐很傲娇地吐槽道。
    “好吧。”陈凡有点受伤地耷拉着脑袋，“当我没说！她叫李小军，是新来的伙计，以后柜台这边的事情由她负责，你们不可以欺负她！”
    “恩。”两个小妮子点头，小姐姐又翻起了眼睛摆出一副很不合作的表情。
    “你过分了！差不多就得了！”陈凡掐着腰有点生气地看着她，小姐姐看陈凡真的不高兴，便怂了，“行了行了行了，本主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陈凡搂着李小军的小蛮腰摆出一个很亲昵的姿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们要爱护好这里，不能捣乱！哦，对了，我买了好东西给你们！”陈凡乐颠颠地跑回去，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儿来，“给你们买的新衣服！自己拿回去试试去！”
    李小军吓一跳，心说女鬼也能换衣服？正寻思着，陈凡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盆，把一件件衣服用火烧了，李小军一看那些衣服都是名牌服侍，虽然不算太贵，可轻飘飘地也有几百块，眼瞅着好东西给糟蹋了，她替陈凡心疼。
    “过来拿。”陈凡朝她们摆手。
    小蛮生性活泼，赶紧跑过来，她从火盆里拉出一道影子蹦蹦跳跳地跑了，换回来却是一身叮当猫的套套睡衣，睡衣穿在身上，很可爱，小蛮转了一圈显得很开心，陈凡也跟着笑了出来，“不错哦。”
    “我呢？”蓝心也抓了一身运动服穿在身上，看起来青春活泼，也不错。
    陈凡侧过脸来，蓝心搂着她的脖子给了一个香吻，众人之中，唯独小姐姐不买账，坐在那里看电视，不动。
    “给点面子吧。”
    “哼。”
    小姐姐过来，扯出一件红的回的去换了，等回来的时候，李小军都看呆了，小姐姐穿着一身修身款的包臀套裙，鲜红色的，那套裙修长性感，配上那完美热辣的好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腰间装饰性的一条裙带，更是点睛之笔，乍一眼看过去，小西装高领口儿，活像是一职场精英，再加上那冷艳高贵的气质，更是叫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把眼睛移开了。
    连女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的大美女，叫李小军头一次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小姐姐并没有讨好陈凡的意思，冷冷地看陈凡一眼又坐在了沙发上。
    “小样儿吧！”陈凡知道小姐姐叫不相干的人看到她，隐隐地带着责备之意，她给李小军也买了一身套装，打发李小军先下去，随后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小姐姐的小蛮腰，这厮混熟了，胆子也大，两个大爪子抓着小姐姐身前的饱满轻轻地晃几下，顺带着凑过来，“李小军还是不错的，不是坏人，我们想扎根在这里需要一个她这样的人。”
    “把你的脏手拿开！”小姐姐斜着眼睛命令道。
    “就不。”陈凡笑嘻嘻地把大脸贴在小姐姐的耳侧，那小脏手微微垂下，搂着小姐姐平坦的小腹露出一个很自在的表情，“姐姐说过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如今正在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后院起火……”
    “你还知道是最关键的时候啊，我以为你忘了呢！你气的不是你跟她好，是你动了真感情，都跟你说了千百遍不要随便相信人，可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你的底细就多一分危险，要我怎么讲你才能明白呢？”
    “是是是，小姐姐说的都对，那咱们下不为例好不好？”陈凡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来，给老公笑一个，笑一个嘛~”
    “死样儿吧。”小姐姐看他贱嗖嗖的哄自己，也忍不住抿着小嘴白了他一眼，“最后一次，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就不理你了！”
    “不理我你理谁？恩？”陈凡也是皮厚，不单不生气，还搂着小姐姐亲热起来。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打你啊！”小姐姐板着脸在陈凡的鼻子上推了一下，“姐姐问你，你那天跟韩美说要娶她，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陈凡点头。
    “如果在我跟韩美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小姐姐眼巴巴地看陈凡。
    “这个嘛。”陈凡翻着眼皮想半天，“这个，不好选。”
    “哼。”小姐姐不爽，“你不可以娶她！现在不可以，以后也不行！”
    “我爱娶谁娶谁！”
    “你！”
    小姐姐生气了，狠狠地遥控摔在地上。
    一眨眼假期就要过去了，陈凡的铺子里总算来了一单子生意，这单子生意不是别人找来的，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师，老师的名字叫冯德伦，是学院办公室的一个教学秘术，听起来教学秘书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职位，但冯德伦确实是一个四十出头儿的高大汉子，当他出现在铺子前面的时候，还把躲在柜台后面享清福的李小军吓一跳，李小军以为冯德伦是来找自己商量学院里的教学工作的，不成想，冯德伦来找的，还真是陈凡，他摊上事情了。
    “陈凡你好。”陈凡虽然来学校也就两个月不到，可办了几件事，在学校里头积累了大名气，现如今在学校内外不知道陈凡的人很少，陈凡跟冯德伦老师握握手，他对这个老师有印象，这人是专管一些日常性的教务工作的，为人老实厚道，广受好评。
    “冯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女儿丢了。”冯德伦小声道，“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我女儿，她跟我哭，说爸爸，爸爸，你带我回家！我一个激灵，就醒了！后来睡着了，又听见我女儿跟我喊，爸爸，爸爸，你带我回家！我感觉这事儿不对劲，想找你看看，赵老师老夸你有本事，这不，我来了……”
    “您女儿丢了？您女儿丢了要报警啊！”李小军插嘴道。
    陈凡斜了她一眼，“去去去，一边儿去！”
    李小军悻悻地回去继续玩儿手机，陈凡问道：“你女儿在哪儿丢的？多大？叫什么？知不知道她的出生日期是多少？我可以给您算一下她现在的状况，您不用太担心。”
    “真的？”冯德伦大喜过望，“我女儿叫冯冬冬，20岁，学画画的，她出生年月我给你写在纸上了，就知道您可能要用！”
    冯德伦给陈凡一张纸条。
    陈凡说了句：“您稍等。”
    拿着纸条上楼递给客厅坐着的小姐姐，“媳妇，给算一下这妞儿还活着没有！”
    “不算！”小姐姐还在生闷气呢，冷战了好一阵子了依然不肯原谅她。
    “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行不行，快点儿~”陈凡软磨硬泡地哄了一阵，小姐姐总算的把那纸条接在手里，暗红色的眼眸微微一闪，女人闭上眼睛仔细思量起来……
    “死了。”
    “嘶！”陈凡大惊，“你确定？”
    “死了两天了，你快点儿找吧！”小姐姐把纸条扔给他。
    陈凡拿着纸条下楼，“冯冬冬已经死了，两天前就死了。”
    冯德伦一下身子一歪直接摔在地上，捂着心口儿长大嘴，干喘气不出声，陈凡赶紧把他扶起来，安慰道：“您女儿应该是横死的，不是寿终正寝，算起来她的阳寿还有三十几年，如今死了，不是遇上意外了就是想不开了，您能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吗？当务之急，是先把她找到。”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听我的话！”冯德伦失声痛哭，哭了老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对陈凡说，“我女儿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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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背尸

    “我已经半个多月没跟她联系上了，她说她找了一个男朋友，跟我要钱，要一起出去住，你说这叫什么话啊？小小年纪就要跟人出去同居，这还要不要点儿脸了！我一生气，就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她就哭着跑了！后来她就不在宿舍住了，说你不给我钱，我自己赚钱去，然后冬冬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
    “她应该死于两天前，您知道她在跟谁来往吗？”陈凡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镇定一点，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找了一个小男朋友，他俩好了很长时间了，我闺女肯定死在他手上了！”冯德伦咬牙切齿，“不行，我要去找他！”
    “诶！”陈凡一把将他拉住，“如果真是那个人动的手，你去找他，不是作死吗？不如我来替您弄。寻尸问路我们这里有的，价钱公道，明买明卖。”
    陈凡缩着肩膀看李小军，李小军有点尴尬地说，“镇灵阁的行价，寻尸1000块，背尸5000块，别的，另算。”
    “寻尸是什么意思？背尸又是什么意思？”冯德伦一脸蒙逼。
    “寻尸是算出尸体目前所在的位置告诉你，你自己去找。背尸是把尸体扛回来带给你，然后由你自己处理。”陈凡缩着肩膀看着冯德伦，“我比较推荐背尸的业务吧，贵一点，但是省心，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打八折，三天之内我会把尸体给你找到带回来，到时候您是报警还是怎么的，你自己说了算。”
    “那寻尸……”冯德伦好像有点差钱。
    “寻尸的规矩是老人们留下的，我指给你一个大体的范围，你自己去找，找到找不到，您都要付钱，因为这个事儿好说不好听，我也没法验证，基本上，一千块的人民币只能算劳务，没别的。”
    “背尸就一定能把尸体背回来吗？”冯德伦小心翼翼。
    “背不会来会把钱退给你，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接单收一半，送货再给一半。”陈凡并没有笑，因为这个事情并不好笑。
    “行！”冯德伦准备好了，带着现金来的，陈凡把现金点了一下递给李小军李小军高兴得脸都红了，她心想，这买卖还真能赚钱啊！高兴之余，也为陈凡担心起来，“陈凡，你有把握吗？”
    “没把握就不来了。”
    当晚，陈凡把桌子搬出来放在小楼的楼顶，摆好香案供果。
    他把蜡烛点了以后，用朱砂笔画了一道搜魂符，符头是两个小鬼，小鬼搭肩膀，手里拿着叉子，在两只小鬼的身下的空挡里的陈凡写下了冯冬冬的名字和生辰年月。
    符箓写成了，陈凡双手把符咒夹在了虎口处，念念叨叨地催动咒语，直等符咒上灵力灌入以后，他朝香岸的位置拜了两下，用力一抛！
    手掌宽的狭长符纸盘旋而上，忽地一下化作火光消失在天际，李小军远远地看着，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不是陈凡第一次显示本领了，可每次看到，李小军都觉得匪夷所思，可以说，碰到陈凡以后，李小军的世界观都跟着颠覆了。
    “为什么没有排位呢？”看陈凡在收拾东西，李小军赶紧跟过来，在李小军看来，开坛做法总要供奉一个法主才是，电视里别人供奉的不是太上老君就是三茅真君主，陈凡却什么都不供，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听了李小军的疑问陈凡朝她笑笑，说出来很吓人，鬼门是有法主的，鬼门的法主就是鬼主大人，也就是陈凡家里那个穿套裙装淑女的小姐姐，不过，这是个秘密，陈凡不会告诉她，陈凡可不想因为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引得小姐姐不高兴。
    “我们回去吧，会有消息的。”陈凡拉着李小军下去，到厨房做了晚饭，李小军觉得这工资拿得太容易了，就把家伙接了过去，亲自下厨，不成想，这给了陈凡耍流氓的机会，趁李小军不注意的时候陈凡偷偷摸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还很不要脸地亲了一口。
    李小军一直在为这小学弟的频繁骚扰而感到困扰，却又为陈凡偶尔流露出来的小温柔弄得手足无措，相处得久了李小军发现陈凡这家伙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讨厌，最少有些时候这厮还是很可爱的。
    晚饭吃完，陈凡对饭菜很满意，看他捂着肚子歪在沙发上动都不动一下，李小军给逗得很开心，不管怎么样，陈凡喜欢她做的东西，光这个就足够让她开心一会儿了。
    快半夜了，送出去的搜魂符依然没有得到回应，陈凡正暗中着急的时候，屋中一冷，客厅里的吊灯猛地闪了一下。
    陈凡放下手里抱着的书站起身来，忽见身后的地面上窜出两个浑身散着寒气的骷髅脸，这骷髅脸正是陈凡祭请来的搜魂使者，一种类似无常夜叉之类的奇特存在。
    “啊呀饿他啊呀呀呀呀啊……”骷髅脸单膝跪地，跟陈凡说了一串让寻常人听不懂的话。
    “呀呀呀呀啊啊呀啊呀呀呀呀啊……”陈凡脸色凝重。
    “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呀。”那个很小心地说道。
    李小军贴着门在听，又扒着门缝儿看，她看不到那搜魂使者以为陈凡在对空气说话，看陈凡嘀嘀咕咕地对着地面说了老半天才摆摆手转身回来，这妞儿歪着身子真真地吓到了，陈凡当然知道李小军在无语什么，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轻声道，“没错了，冯冬冬真的死了，我现在需要把他带回来，你呆在店里。”
    “我自己啊。”指着自己的鼻子，李小军吓得脸都白了，这房子里头有三只鬼，陈凡在这里的时候她们还算老实，要是陈凡不在李小军真的不敢想象这屋子里是什么样子。
    “没事的，我叫小姐姐陪你。”陈凡摸摸李小军的脑袋，看起来像个大哥哥，“这里是咱们的根据地，可不能让人抄了老窝儿，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还是有点怕。”李小军毫不犹豫地怂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
    李小军狂点头。
    “那好，一起去。”陈凡给吴琼打了个电话，叫吴琼开车过来，吴琼的住处距离这边不是很远，一听有活儿立即就到了，陈凡把地址写在纸条上，给了他，吴琼看了半天竟然露出一个很诡异的表情，“屠宰场啊……”
    “屠宰场。”陈凡答道。
    城郊屠宰场，几十年留下的老地方，半夜三更的时候这里基本是没人的，只有一个老门卫坐在屋门口儿摆弄一个收音机。
    陈凡叫吴琼把车子停在院墙外面，一个助跑翻身进了院子，他身子极轻极快，轻飘飘的完全看不出用力，李小军抓着头发瞪大眼睛，吴琼却贼嘻嘻地递了一盒口香糖过来，“妹子，吃糖不？”
    “谢谢。”李小军白了吴琼一眼，把糖接过来，吴琼借机打量李小军，一副跟陈凡一模一样的色魔表情，“你叫李小军是吧，我叫吴琼！很高兴认识你！”
    “哼哼。”李小军皮笑肉不笑，这种拙劣的搭讪她见得太多了。
    “他自己进去会不会有事啊？”在里头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李小军有些担心地趴在车座上，她微张着小嘴张望了一会儿以后，又拍了吴琼一下，“问你话呢！”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姐夫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吴琼大咧咧地说道。
    “你为什么管他叫姐夫啊？他跟你姐姐有啥关系吗？”李小军爱较真的性子起来了，忍不住问到。
    “当然有关系了，我准姐夫！不过，她俩没结婚呢，你不用紧张！”
    “那他俩那个没有？”李小军微红着脸，小声道。
    “当然有了，要不我叫姐夫干什么。”吴琼想也不想。
    那天吴一红跟陈凡在楼里翻云覆雨的时候，吴琼就在隔壁，虽然吴一红极力压抑着不想叫出声儿来，但陈凡这家伙实在太猛了，不叫不行，吴琼一寻思屋子里的场景，到现在都觉得血脉喷张有些控制不住的意思。
    “不要脸。”过了好一会儿，李小军恨恨地撇过头去，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陈凡还是在说吴一红。
    “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情，你那么较真干嘛？人家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在这里瞎掺和，真是的！反正也不是逼着她们做的，大家各取所需，没啥！”吴琼倒是看得开，像是在教育李小军，李小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于明白陈凡为啥那么不着调了，就一天天跟这些不要脸的家伙在一起，好人都得学坏了！
    “屠宰场一楼，一个潮湿阴暗的厅子里，年纪四旬的一个干瘦汉子正推着推车来到一个一个狭小的铁门前，推车上一个色彩斑斓的编织袋儿，袋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很重，小推车的给里面的东西压着得吱呀作响。

 第一百五十章冰箱

    大叔手里拿着跟油条，吭叽一声靠墙坐下，坐在一边儿吃了一会儿之后，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掏出手机，也不知道跟谁聊得开心，忽然笑了出来。
    他笑得很冷，很奇怪，陈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饱嗝过后，大叔从灰色的沾满油渍的媳妇裤子上摘下一串钥匙，把身后的门打开，推车进去。
    陈凡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看大叔开门出来，赶紧偷偷地绕进去。
    里面是一个屠宰场的小作坊，就是杀猪剁肉的地方，一进去，空气里就有一种刺鼻的怪味儿。
    陈凡在屋子里扫视一下，这屋子里靠墙的位置有几个超大号的大冰柜，在南边的位置，是很多铁皮包的长条桌案。
    桌案上没有猪肉，却有很多硕大的钩子挂在房顶上，陈凡在屋子里迅速走过，四下寻找，很快，一边放着的编织袋儿引起了陈凡的注意。
    陈凡凑过去，隔着编织袋儿摸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软软的，很趁手，感觉像是肥肉似的东西。
    陈凡把袋子打开，往下一拉，吓一跳，原来胆子里头蜷缩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西服套装，里头穿着白衬衫，腿上套着黑丝袜，看起来像是都市白领，长相倒是一般，稍稍地有点胖。
    陈凡看了一眼赶紧把袋子拉上，这女人还没死，有体温，也不知道是给他从从哪儿弄来的。
    陈凡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屋子里没有动静，那个大叔还没回来，他走到一旁的冰柜边儿上看了一下。
    冰柜锁着，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他把手放在冰柜上感觉了一下，只能知道冰柜是通电的，里头有什么真的看不出。
    陈凡四下找了一下，没看到钥匙，正寻思要不要拧开锁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小推车轮子压地面的嘎嘎声。
    那大叔回来了，又推了一个编织袋儿过来！
    陈凡心下一惊，赶紧钻到桌子底下，那大叔龇牙咧嘴地把编织袋儿拖到桌边，用力一提，哗啦一下，编织袋放在了桌子上。
    他好像喝酒了，陈凡听到了酒瓶子里咕咚一声。
    陈凡抱着大腿眨了下眼睛，尽量当什么都没看到。
    现代生物技术已经多次证实过人体之中某种生物电的奇特作用，一般，人的情绪会通过某种媒介传染给别人，有人在你身后瞪着你你会感觉到，有人躲在角落超你笑你也同样可以感觉到。
    陈凡具备这样的能力，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来这里是寻找尸体的，不是来跟这个人作对的，虽然陈凡偶尔地也会打抱不平，但他真不是一个靠正义感吃饭的蠢货。
    他不想招惹这个人，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吱……”
    编织袋儿的锁链被拉开了。
    哗啦一声，里面露出一个人来，这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小姑娘，人已经死了。
    大叔把尸体拉出来看了半天，冷哼一声又把拉链拉上，他走到陈凡看过的那个编织袋儿旁边，把里头的女人抱出来。
    女人高度昏迷，任他摆弄，大叔把她扔在桌案上。
    她的屁股在桌案上，大腿不能完全下来，小腿垂直耷拉着。
    那大叔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伸出手……
    陈凡看不到男人在干些什么，却能大体地感觉到，他老实蹲着， 不吱声。
    “这城市里还真的有变态啊！”
    陈凡心想。
    以前陈凡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却不想今天真的遇到了，方才看袋子里的女人高度昏迷，肯定是被下了药。
    要这么说，冯冬冬也是这么给人弄来的？
    陈凡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他有心偷看一下，因为他很好奇那女人是不是死的！这么折腾还不醒？
    “哗啦。”皮带响，大叔踉踉跄跄地走到一边的柜子边儿上，柜子里头一通响，在走回来的时候，大叔垂下来的的手里多了一把斧子。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他冷冷地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凡吓得汗毛都炸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没动。
    “怎么，还们看够啊？你是不是也想试试啊？”大叔从桌子上把酒瓶拿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陈凡一听这话就来气，他心说你个死变态，男人也玩儿啊？我特么就不出去，我看你能咋的！
    “不出来是吧，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叔走到一个冰柜边儿上，用力一掀。
    冰柜的盖子一打开，里面露出两只手！
    那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冰柜的门，不放开，大叔的脸上却露出狰狞的神色。
    “小贱人！我就知道你在里头，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轰。”
    冰柜的盖子被掀开了，大叔往里一抓，立即抓出一把头发。
    陈凡瞪大了眼睛，心说怎么回事？
    这冰柜里头有个人！？
    “看看看，我让你看！”
    大叔将斧子转过来，对着里面的女人狠狠地砸了一下！
    伴随着一声哭号，女人攥着她的胳膊开始抽搐！
    那大叔举起斧子，又砸了一下。
    女人鲜血迸流，动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呸！”大叔啐了一口，将女人从冰柜里头拽出来。
    一种莫名的愤怒从陈凡的心底里生出来，他猛睁开眼睛，咬着牙不出声，现如今这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他得想想办法。
    虽然陈凡有足够的把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制服这个变态，可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暴露了。
    陈凡可不想惹上那些警察，因为，自己这样的人一旦跟那些家伙盯上，这麻烦就少不了。
    “不要惹事。”小姐姐在陈凡的耳边小声提醒。
    陈凡捂着额头，老半天，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那大叔才提着水桶出去，陈凡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儿了，一下钻出去，他低低地声音叫了声，“冯冬冬！冯冬冬！”
    “咚！”一身闷响从身后的冰柜了传了出来，陈凡赶紧跑过去，柜子没有给锁住，而是用一根很长的铁钉卡住了。
    陈凡把铁钉拉下来，掀开柜门，柜子里头堆着几个光屁股女人！
    这一个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白花花的身子毫无血色，身上全是霜痕！
    陈凡伸手摸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姐姐说冯冬冬是两天前死的，如果她在这里，一定在最上面，就在陈凡的手摸在女人的屁股上的时候，忽然间，身后桌案上躺着的女人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女人低头一看自己，又抬头一看陈凡，短暂的沉默之后抱着肩膀缩起身子，“啊！！！！”
    “我操！你特么别叫！”
    陈凡吓尿了，赶紧朝着女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人根本不买账，一看身边全是血，立即跳了下去。
    她也管不了穿没穿衣服了，夺门而逃，不成想，刚从屋子里跑出来就看见那个系上了围裙的大叔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诈尸事件

    “有变态，有变态！救命啊！”女人把着大叔的胳膊往身后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里头有人要非礼我，要非礼我！快，别让他跑了！我现在就去报警！我……”
    女人忽觉不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大叔。
    大叔咧嘴，露出满是烟垢的大牙抬手就是一斧子！
    女人应声倒地，却没死，她捂着额头想要起来，却给大叔冲过去又补了一下，“报警！？”
    连砍了几下，女人不动了，大叔像石头似的站着不动，老半天之后才拽着女人的大腿将她拽回去，反手将门锁上。
    他拎着斧子在屋子了看了看，忽然蹲下身子，朝桌底下看去。
    桌子底下空空如也。
    “你在哪儿呢？”大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四下寻摸。
    “在这里？”他忽然看见有个冰柜像是给人动过了。
    手扒着冰柜的盖子将冰柜往上一掀，忽然冰柜里头伸出一只手！大叔一把抓住，露出狞笑，他用力往上一拉，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死人脸！
    “啊！！！”
    大叔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咯咯咯咯咯……”冰柜里，一个光溜溜的女人一点点地爬了出来！
    啪嗒一下，女尸落在地上，她歪头，伸手，浑身的关节都在无比僵硬地扭动着，像蜘蛛似的朝他爬过来！
    大叔吓得说不出话，想跑，却也跑不动，他脚下一软坐在地上，裤子湿了，正在此时，冰柜里头又是一阵抓挠声，那女尸冲过来的一瞬间，又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柜子里头爬了出来！
    紧跟着，是第三个，是第四个！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他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斧子，胡乱挥舞。
    “别过来！别……”
    “砰！”
    房门猛地震了一下，声音巨大，像是给汽车撞上了。
    紧跟着，又是一下。
    鲜血顺着门缝流出来，流到陈凡的脚边。
    陈凡正扛着一个小姑娘的尸体站在门外，稍往后退了一步，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从墙外面翻过来的时候，吴琼都要睡着了，李小军一看陈凡肩膀上扛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当时吓得差点儿叫出来。
    陈凡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后备箱里找来麻袋将尸体装进去，塞到车里。
    尸体一直放在冰柜里，很僵硬，却没有腐烂，陈凡本想把尸体放在后备箱，后来觉得对尸体可能不是很尊敬，索性抱在怀里。
    李小军不想跟这变态一起坐着，赶紧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就这么一路狂奔回到小楼，已经是后半夜快三点的时候了。
    “尸体找到了。”陈凡给冯德伦打了个电话。
    冯德伦一夜没合眼，听到消息以后赶紧跑了过来。
    当他看到冯冬冬的尸体的时候，两口子扑在尸体身上嚎啕大哭，“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这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这么狠心害了我们的冬冬啊……”
    “你们别哭了，凶手已经死了。”陈凡拍拍冯德伦的肩膀安慰两句，把大体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冯德伦一听说是屠宰场的工人做的，心中的愤怒无以言表，“他现在在哪儿？我要报警，我要宰了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不用去找他了，明天找个报纸看看吧，如果没有估计错明天一定会有结果的。”陈凡走到一楼的卫生间，把衣服脱了，手也洗了，等他一脸疲惫地出来的时候，尸体已经给冯德伦抬走了。
    “钱。”李小军将尾款推给陈凡。
    “你先收着吧，月底一起算。”陈凡用毛巾擦擦手。
    “对了，你给晚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手里有绝对可以轰动一时的大新闻线索，问问他们愿意出多少！”
    李小军翻了个白眼儿，“新闻线索？什么新闻线索？”
    “僵尸杀人。”陈凡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
    “切，你以为你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啊？这电话我要是打出去，别人非把咱们当成疯子不可！还僵尸杀人……”李小军撇嘴，“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
    “你看你，没见识了吧！”陈凡一边擦手一边在李小军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头一次他们把你当疯子，下一次他就把你当大爷！听话，把报纸翻出来联系他们一下，就说是我说的，他们不要一定会后悔！”
    “信你一次。”李小军把手机拿出来，又忽然贼笑，“老板，电话费给报销不？”
    “给！”陈凡坐在沙发上，也笑了。
    李小军拨通了热线电话，又给几家媒体发了邮件，第二天早上，终于有一家影响不算很大的小报给了回复。
    对方愿意出两千做专访，陈凡欣然应允。
    却不想，这边的板块儿刚刚排出来，市公安局便公布了一条震惊本市的重大消息：
    “两天前，城郊屠宰场一男子遇刺身亡，经初步调查，该男子性格扭曲，有较严重的暴力倾向，涉嫌参与制造多起强-奸杀人案件，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孙xx同志在案件调查中不幸牺牲，望知情人士尽快联系，协助破案。”
    此事一出，僵尸杀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警队内部人士透出说法，声称死者是杀人狂魔，外出作案时遭遇尸体疯狂报复，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说法充斥在的街头巷尾，就连学校这边都一直有人在谈论此事。
    这可把买消息的小报高兴坏了，报纸刚出来，就被哄抢一空，报社临时加印了两版，不到的半天的时间也卖没了！
    这一天陈凡刚上完课回来，李小军便高兴得一下搂住陈凡的脖子。
    “好多报社给咱们打电话！都在为上次的事情道歉！他们说，下次有这样的线索一定要通知他们，好多主编都把私人电话发过来了！还有人想找你做专访，探讨一下那件事呢！”
    “意料之中的事！”
    陈凡在李小军的屁股上轻轻一托，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地，“正好晚上有时间，他们要见，就见一下吧，挑影响大的我们约几个，能结识几个新闻界的朋友也是好的，顺便让他们帮我们宣传一下！”
    “那我现在就去办！”李小军在陈凡的额头点了一下，“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聪明！要照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点成绩来呢！”
    “当然会做出成绩，要不然我怎么敢借那么多钱买这小楼。”陈凡抱着李小军不舍得放下，耍流氓似的在她的胸前闻了闻，李小军哪受得了这样的调戏啊，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赶紧推他两下，“把我放下！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呢！陈凡！”
    “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
    陈凡把李小军放下，捧着她的小脸儿笑着说。
    他真的很喜欢李小军，发自肺腑地喜欢。
    “诶诶诶，你过分了！说好的不能泡秘书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在你这儿干了！”
    李小军板着脸把陈凡推开。
    “好吧，你说不泡就不泡。”陈凡把新送来的报纸拿起来一份，坐在沙发上翻了起来，“对了，我给你买了两件新衣服，放楼上了，一会儿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你别老给我买衣服！都买了两套了！”李小军嘟着小嘴埋怨道：“有那钱不如攒起来，乱花什么？而且，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别这么说嘛，退一万步讲，我也是你老板，老板关心小秘书，是应该的嘛。”陈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快去试试，换完了叫我看看，花了不少钱呢！”
    “那好吧，下不为例。”嘴上说不想，心里头却觉得很温暖。
    李小军蹦哒蹦哒地跑到楼上去，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两个纸袋儿，她把纸袋儿打开，往里瞄一眼，很快，一个黑色的罩罩给他那了出来。
    李小军脸一黑，“陈凡！你买的什么啊？”
    “内衣啊。”陈凡报纸捂脸龇牙笑。
    晚上去学校找了宿管老师，如愿以偿地退了宿舍，本来学校里规定大一的学生必须住在学校不能在外面乱搞的，但陈凡情况特殊，也是没办法。
    其实这事儿只要辅导员老师同意就行了，别人不会太计较，但赵老师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女人，陈凡去找了几次没找下来，动粗了，差点儿给她按在办公桌上办了的赵老师气得连踹了她五六脚，还是批准了陈凡的过分要求。
    其实，赵老师跟陈凡的关系相当暧昧，陈凡给赵老师治病的时候，虽然陈凡并没有提枪上纵横沙场的意思，可浑身上下给他看得清清楚楚的，说一点儿心思都不动，那是假的。
    更加上陈凡长得潇洒帅气，又颇有些本事，赵老师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他。
    陈凡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一个小色鬼，自从跟赵老师在酒店里干了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以后，有事儿没事儿，也没少占便宜，虽然陈凡知道赵老师有家庭有事业，不能说睡就睡，可亲个嘴儿捏捏屁股什么的总是少不了。
    赵老师一开始还挺害怕，总打他，后来给弄习惯了，反而很享受这种更像是恶作剧的小动作、
    人跟人就有这么一个特点，一旦亲近到了一定程度了，就蛮不讲理了，这不，陈凡开始得寸进尺地跟赵老师要特权了。
    他想提前毕业，早点儿拿到毕业证，拿到文凭，陈凡可不想在学校里束手束脚，他知道，在未来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做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如愿以偿

    赵老师答应陈凡尽快替他申请，可想毕业，再怎么快也得两年左右的时间，陈凡答应了，开始着手准备。
    这不，天刚黑下来，赵老师就打来电话跟他说，教务处的人同意了，只要各科的成绩都合格，陈凡就可以跟李小军一起毕业。
    要说这小子也是够有传奇色彩的，骨子里就透着一种与众不同，李小军拿着稳定的工资也不用干什么，一天天就围在陈凡的身边乱转。
    虽然李小军知道陈凡要自己帮忙肯定是不怀好意，可这不代表她不会为此动心。
    俩人有的时候住在一块儿，有的时候分开，就这么过了一周多一点儿的时间已经出双入对亲近许多。
    在旁人看来，这俩人肯定好上了，只有陈凡知道，想泡到这个小军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李小军有点死心眼儿，上手都不行，更别说别的了，。
    本学校里还有个马荔姐可以欢快地玩耍，自打马荔傍上了那个富二代以后，陈凡一直没得到什么机会，这可愁坏了陈凡。
    外面的女人他不是很想碰，李小军又不给，吴一红和佟妃倒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她们平素里太忙，在dl的时候特别少。
    至于六六和李婷，那都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一想起李婷，陈凡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儿，自己那么喜欢她，她还是要跟自己分手。
    其实陈凡知道，说到底，可能还是家里的阻力太大，不同意，毕竟李婷她爸是干警察的，思想比较传统，叫他接受一个像陈凡这样的臭小子做女婿，这事儿肯定不成。
    正翻着报纸想着心事，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陈凡拿起来一看，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婷。
    “陈凡！”电话里头，李婷的声音在颤抖，“陈凡，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见你！”
    “见我？见我干什么？”陈凡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我真的遇上麻烦了，我现在在火车站呢，你过来接我，我现在很害怕，求你了，你快来！”挺声音确实很焦急，陈凡微微皱眉，“在dl火车站吗？行，我去接你。”
    陈凡把手机放下，朝楼上喊道：“小军姐，我出去一下，有人找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你早点回来！”厨房里正炒菜的李小军大声喊道。
    火车站，出站口，陈凡刚下车就看见拉着皮箱的李婷哭着跑过来，这妞儿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啥话都没说呢，便扔了行李箱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哭了起来，“我想你了……”
    “现在又想我了，早干什么来着？”
    陈凡本想好好地数落她几句，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忍心，毕竟李婷跟别人不一样，这妞儿是自己真真切切地爱过的人，即便是现在，陈凡依然难以放下她。
    “给我回家吧，有话回去说。”
    陈凡给一边傻站着吴琼使了个眼色，吴琼赶紧把皮箱接了过来。
    回到镇灵阁，李小军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等着陈凡回来，一看陈凡领来的是一个美女，李小军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站起身，很有礼貌地跟李婷点点头，陈凡给她们俩做了个介绍，带李婷去浴室洗个澡，出来一起吃饭。
    吴琼给陈凡当免费司机都当了好几次了，陈凡总得留人家吃顿便饭，吴琼也不见外，点点头，便坐下了。
    四个人围在小桌边儿上，气氛诡异，一直到吴琼开车走了，李小军也到楼上睡下了，陈凡才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给李婷沏了杯红茶，推给她，“说吧，到底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李婷姐红着眼圈看陈凡，“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能帮我了，除了你！”
    “你爸是公安局的领导，有人敢动你，你找他就是了，为什么要找我呢？”陈凡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快，“再说了，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找我干什么？我记得，说分手的时候你说得挺坚决的啊！”
    “陈凡……”李婷好像很委屈，眼巴巴地看着他，“分手了又怎样？分手了就不是朋友了吗？是是是，说要跟你分手的是我，可就算分手了，我也是你姐姐啊！你不会连姐姐都不认了吧！”
    “哼。”陈凡冷哼，“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少跟我套近乎！我特么就是瞎了眼，爱上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特么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你想找个更好的我也不怪你，可你不能玩儿我啊！
    我特么一心一意地想要跟你在一起，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什么？
    你背着我跟野男人去外面玩儿也就罢了，还要跟我说分手！我们之前怎么说的？
    你说我一考上大学就做我女朋友，到头来呢？到头来全特么是假的！你还有脸说你是我姐姐，姐姐就是这么做的吗？”
    一阵沉默过后。
    “你打我吧。”大眼睛一扑闪，眼泪落下来了。
    李婷侧过头去，一肚子的委屈，“你打我吧，要是你能好受点儿，就打我。”
    “我打你做什么，我只是恨我自己。”陈凡把脚放在茶几上，轻叹一声，“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你遇上什么麻烦了？谁要杀你？”
    “我写了一片报道，发在报纸上，你看看。”
    李婷从包儿里拿出报纸，递给陈凡，“这是一家化妆品公司，在当地很有名气，之前接到线人消息，说这家公司的化妆品里含有违禁成分，报社派我去查看，你猜我在他们的工厂里查到了什么？查到了尸油！他们用尸油做化妆品，卖给消费者！”
    “然后你就把他们的事情曝光了？”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对！”李婷点点头，“我报道了他们的事，引发了很大反响，现在他们的工厂已经被封了，他们的老板放出话来，说，说要找人把我做了，先，先奸后杀……”
    “说说而已吧，这事儿还是找你爸靠谱。”陈凡把报纸还给李婷。
    “不不不，这肯定不是说说！”李婷从包儿里拿出照片，给陈凡，陈凡接过来看了一下，照片上是几个给尸体拍的特写，一个是戴着半框眼睛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女人，还有一个，是个小姑娘。三个人张嘴瞪眼，身体痉挛，死的时候表情狰狞看起来很痛苦似的，陈凡注意了一下几个人死的时候的手势，他们的手是抽搐在一起的，姿势诡异。
    “这两是那家报社的高层，主编，副主编，这个最年轻的，是我们的线人。”
    李婷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你现在明白了吧！他们的死，肯定跟这篇报道有关系！肯定有关系！他们是被人用邪术害死的！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要我帮你也行。”陈凡把照片扔在茶几上，“报酬呢？”
    “我这里有一点钱。”李婷翻包儿。
    “我要的可不仅仅是钱。”陈凡板着脸翘起二郎腿，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洗干净了，到楼上等我。”
    李婷撇头，大眼睛一翻，颇有些怨气。
    “你放心，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这事儿解决了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会缠着你的。”
    陈凡冷着脸把东西收拾收拾，看李婷坐在那里没动，掐腰站着，“怎么的？不愿意啊？不愿意现在滚，没人留你！”
    小脸一嘟，李婷呜地一下差点儿哭出来，她摸摸眼角很倔强地站起身子，往门口儿走。
    她忽然发现陈凡已经不是那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的弟弟了，他不喜欢自己了，嫌弃自己了，把自己当成一个不要脸的贱货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委屈得死的心都有了。
    “这大半夜地，你能去哪儿啊？”陈凡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却也舍不得她独自离去，冯冬冬的事情刚出来，鬼知道还有没有跟那变态一样的人躲在暗处守株待兔！
    陈凡抓住李婷的胳膊想把她拉回来，却不想，李婷几下，跟他扭在一起，“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就当我们没见过行不行？是我对不起你你也没必要这么寒碜我吧！你放开，放开！”
    李婷急眼了，见扭不开，上嘴咬了，吭哧一口下去，疼得陈凡倒吸一口凉气。
    见她没完没了地乱折腾，陈凡生气了，他用力一甩将扛在肩膀上的李婷重重地摔二楼的大床上，一下扑了上去……
    李婷死命地挣扎着，陈凡还是义无反顾地要了她。
    李婷恨他，烦他，讨厌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就会欺负自己的王八蛋，可陈凡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力征伐，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懑一齐发泄出来似的。
    李婷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里架得住他的摧残，没一会儿，她就不行了，痛苦之余，竟搂着陈凡的脖子呜呜地痛哭起来……
    #####感谢罪斗的588，此为今日第四更！月底爆更，看爽了的老铁们来波666！

 第一百五十三章好丑

    陈凡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恨不得把李婷吃了。
    一晚上过去了，细节不能描写。
    完事儿以后，陈凡就一个劲儿地笑，笑个不停。
    此时此刻，陈凡这脑子里头反复萦绕只有四个字：天生尤物。
    一晚上，湿了一张床。
    陈凡感觉这床实在没不能睡了，抱着心中最爱的李婷姐姐去了隔壁房间。
    俩人相拥而卧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这边的床也湿了。
    “看你干的好事。”
    上午八点有课，陈凡起来得比较早，他抖着床单让李婷看。
    李婷早就羞得不敢见人了，直接推了他一把，“滚蛋！”
    “叫我滚我就滚呀，这把你厉害的！”
    陈凡得意洋洋地凑过去，想要跟李婷再来一次，这妞儿不从，跟她扭打了几下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陈凡还是心疼她的。
    ……
    其实李婷还是能感觉到陈凡在小心照顾自己的，她不是傻子，能看得出。
    可她还是不能原谅这家伙，毕竟自己苦苦守了二十几年的珍贵东西就这么给他夺走了，多少有些不甘心。
    好在，第一次就能体会到个中美妙也叫她平衡不少，以前一个姐姐跟她说，头几次很疼很疼，这一度吓得她望而却步，现在想这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嘛……
    “不要脸的坏家伙。”
    李婷红着脸，拥着被子看着陈凡。
    此时陈凡穿着个平角内裤，好身材一览无遗。
    李婷瞄了他一眼，脸红了，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给这货欺负了一晚上竟然不会死，想来，自己也是够棒的。
    “陈凡你过来。”
    微红着脸呼唤一声，陈凡过来。
    李婷食指一勾， 把陈凡勾过来，俩人嬉闹了一会儿之后，她惊叫一声嗖地一下钻回被子里，“你的那个，好丑啊！”
    “丑吗？”
    陈凡哭笑不得。
    “丑！”
    李婷在被子里呜呜地说。
    “你这是看过更好看的呀！”
    隔着被子对李婷的屁股打了一下，陈凡也不介意，陈凡对自己的小兄弟向来有信心。
    他知道李婷是故意跟他闹着玩儿的，挤兑自己这种事儿，她就跟上了瘾似的！
    “姐，我去上课了，十点回来。早饭的话你跟小军姐一起吃吧，我赶时间。这个房间里有厉害的小妖护着，你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那你早点回来！”李婷没好意思出来，继续呜呜地说。
    早上去上课，顺带着去办手续，十点到家的时候李婷已经换了一身很清爽的运动装，正穿着拖鞋跟李小军一楼的沙发上闲聊呢。
    李婷的年纪跟李小军差不多，其实只比李小军大了一岁多点儿，陈凡原以为她俩会互相不待见，不想，二人一见如故，竟然姐姐妹妹地叫了起来……
    “我回来啦！”陈凡拎着两袋子水果回来的时候，昂首阔步地喊道。
    俩人各瞅了他一眼，又凑在一起笑嘻嘻地嘀咕什么，好像没看见他似的。
    “切。”悻悻地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又拿出果盘儿挑几个洗了，陈凡端着盘子放在小桌上，李婷一歪身子，抢走一个苹果，吭哧一口咬下来，下意识地白了陈凡一眼，“刚才有个人来找过你！说是有事要求你办！”
    “真的吗？”陈凡转头看向李小军，李小军还在为陈凡昨晚上的流氓举动而生气，板着脸哼唧道：“是个女的，还挺好看的！我跟她说你不在，上课去了，她说下午再来！”
    “什么样的女人？”
    “长头发，瓜子儿脸，个子挺高的，头发这样，这边没有头发，看起来浓妆艳抹的不像啥正经人！”
    李小军比划了一阵，陈凡一阵头大，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左侧，“这边没多少头发，这边有，眉毛稍微往上翘，还总穿高跟鞋，开叉裙，是不？”
    “对对对。”李小军在果盘里捡了一颗葡萄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她谁啊？”
    “徐晟的女人。”
    李小军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陈凡，“徐晟的女人找你干啥啊？”
    “可能是来报仇的吧，我跟她有点过节。”
    陈凡有点无奈地托着脸。
    他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咋就又来了呢？
    “陈凡，我的事儿怎么办？”
    李婷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她是来找陈凡帮忙的，可不是千里送肉的。
    “你就在这儿呆着呗，你不出去，保你没事，你想出去，就跟我一起，什么时候这次的风波过去了，你再寻思别的吧，我也没办法。”陈凡耸耸肩。
    “照你这么说，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李婷可不想给这臭流氓一直欺负，皱着脸问他。
    “你爱住多久住多久，这是我的家。”陈凡龇牙笑。
    他拿起水果刀给苹果打皮，刀法纯熟，一口气打完，这才切下一小块儿递给李小军。
    李小军愣了一下，看李婷在一边看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为难的时候陈凡把刀头一竖，自己吃了，“不要拉倒。”
    李小军嘟嘴，“这个月电费要交了，水费好像也要到时候了，要不我一会儿去一趟。”
    “你看着办吧，这种事不用告诉我。”陈凡往沙发上一躺，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以后，家里的事情你们俩商量着来就好了，反正不是外人。”
    “滚蛋，别说的跟谁跟你有一腿似的！”李小军赧颜道。
    这话李婷也想说，可一寻思昨晚的事，又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吱声儿了。
    中午12点，李小军在厨房里忙活，陈凡偷偷摸进来，李小军一看陈凡就一肚子怨气，看李婷不在二楼，小声说，“你不是要跟韩美结婚吗？怎么又跟这个女人扯上了？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她是我的梦想。”陈凡一想起跟李婷刚遇上时的样子，不由得轻叹一声，世事无常，谁知道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原打算考上大学以后跟她在一起的，可她的心似乎不在我这儿，也不一定是因为她的心不在我这儿才不跟我好，她家里条件很好的，可能嫌我穷，看不上。”
    “那你还要跟她那个？”李小军将陈凡推到一边儿去，没好气地嘟囔：“不合适就不合适呗，天下的女人那么多，非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我只是不甘心自己爱那么久的女人给了别人，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要，她也不会给。”陈凡吭哧一口咬了苹果，其实让他耿耿于怀的不是那个要分手的电话，而是李婷包包里的避孕套，陈凡并不是一个有严重的处女情节的人，但李婷跟那个什么编辑一起出去玩儿的事情真的伤了他的心，他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但是，这明显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她会跟你在一起吗？”李小军沉默了很久，看陈凡，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幽怨。
    陈凡想了想，从李小军的手里把勺子接过来，轻声道：“你问我我问谁？顺其自然吧。”
    “那韩美怎么办？”李小军站在一边解了围裙，给陈凡套上。
    “大不了都娶了，小美的性子我了解，多磨一磨，她会同意的。”
    陈凡自信满满。
    “那李婷姐呢？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李小军依依不饶。
    “她爱咋办咋办！我才不伺候她呢！”陈凡冷冷道。
    “不要脸的家伙，把人要了以后，竟然说这种话！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李小军瞪着陈凡，活像个受害者。
    陈凡笑吟吟地看着李小军，“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毕竟你跟她不一样。”
    “我没说我，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李小军俏脸微红地打了陈凡一下，“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这种话，让人误会了多不好！你就不怕李婷姐听见了不高兴吗？”
    陈凡嬉皮笑脸，“哟，都会为你老公着想了？”
    李小军：“滚滚滚滚滚……”
    吃完下午饭，陈凡在李婷的极力要求下收拾了一个房间给她，李婷住在李小军的隔壁，俩人算是邻居，也算好姐妹，对于这样的安排李小军是不太满意的，她太了解陈凡了，准知道李婷搬过来自己晚上就不用好好睡觉了。
    可房子是陈凡的，她也不好多说，就这样，李婷算是在这里住下了。
    陈凡虽然嘴上说得凶狠，可对李婷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李婷渐渐地在陈凡的身上找到了昔日的影子，也没那么局促了，她那边辞了工作，闲下来就个李小军一起打点店里的生意。
    能有个人聊聊天打发时间，李小军也算开心，相比于跟陈凡在一起时的磕磕绊绊，这俩妞儿的关系突飞猛进，真是好得不得了啦。
    #####此章为本日第五更，特为感谢卡伊阿布的188而加。
    另，感谢离歌的8。
    感谢亲们的打赏。

 第一百五十四章古庙

    陈凡下午没课，坐在大厅里找了基本书兀自翻看，偶尔遇上不太懂的题型什么的问问她俩，也能迅速解决。
    这么其乐融融地到了下午三点多，那个叫青青的女人开着一辆敞篷跑车过来了。
    推门进来的时候，陈凡抬头，四目相对的时候女人下意识地红了脸。
    女人穿了一身亮闪闪的行头，黑色的皮坎肩儿，黑色的皮裤，黑色的皮靴，左侧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烈焰红唇，看起来妖艳靓丽。
    她一进来就直奔着陈凡去的，“陈凡，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吗？”陈凡生怕一出去给人打了黑枪，动也不肯动一下。
    “那你让她们回避一下。”女人拢了一下长头发，略显羞涩地一低头，陈凡跟李婷和李小军打了个手势，“你们先上去，到楼上去。”
    “恩。”李婷清了一下嗓子，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那意思你看着办，别乱来。
    李小军没什么好说的，只瞪了一眼，就挎着李婷姐的胳膊上去了。
    “说吧，有什么事儿？”陈凡给女人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可别说你怀孕了哈，就算有了，也不是我的！”
    女人翻了个白眼儿，“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弟弟失踪了！”
    “你弟弟失踪了你应该报警啊，找我干什么？”陈凡上下打量，心觉不对，又微微皱眉，“他在哪儿失踪的？怎么失踪的？”
    “十一长假，他跟同学去野营，到了山里，稀里糊涂地就不见了，他们同学说那天晚上他住在一个破庙里，他出去撒尿，就没回来，第二天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他，怀疑是糟了不测，我听说你有寻尸问命的本事，想让你帮我看看，他是否还活着，这是钱。”
    女人从包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给陈凡，镇灵阁的规矩，问生死五百。
    “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上。”陈凡看女人不像是在撒谎，也难得地正经起来。
    “写好了，我看了你们发在网上的帖子，提前准备的。”女人拿出一张纸条，按照网上贴出的格式写好了递给陈凡，陈凡拿着纸条上楼，刚到楼梯口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陈凡快速跑上去，李婷和李小军的门同时关上，陈凡好气又好笑，准知道这俩妞儿躲在楼梯口儿偷听来着。
    过了一小会儿，陈凡从楼上下来，小姐姐不给看，让他自己算，他算了半天算得差不多了，坐在桌对面对青青说道：“你弟还活着。”
    “他在哪儿？”青青很关心的样子。
    “在哪儿就不清楚了，可以帮你去找，但是，得不少钱，我这边现在比较忙，说实话不是很想接这个单子。”陈凡做为难状，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这女人在他背后打黑枪，毕竟累死的事情她干了不止一次了。
    “钱我有，只要你能把我弟弟带回来就成！我知道他是在哪儿丢的，但那地方有点怪，你得多小心！”青青拢了一下头发，从钱包里拿出五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把我弟弟找到，这些钱就是你的了，按照你们的规矩，先付一半，再付另一半。”
    “我看看图。”陈凡把图打开，一看不远，立即点头，“钱加一倍，我现在就去。”
    “为什么要加一倍？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青青有些生气地瞪着他。
    “我信不过你。”陈凡缩着肩膀直言不讳地说到：“而且你要一次付清，找人原本一万块，在你这儿两万，你现在把钱给我我就跟你一起去，不给你就回去吧，我不想做你生意。”
    “你这样的人真是可恶。”青青白了陈凡一眼，从包儿里拿出两打儿钞票，很明显这妞儿早有准备，“两万，你的，跟我去找人吧！”
    “小军姐！”陈凡回头喊。
    “来了！”李小军赶紧跑下来。
    “把钱收了，顺便帮我请假，我出去一趟最迟三天后回来，店里的生意你帮我照看一下！”
    李小军答应一声，收了钱，“你真要去那么久吗？”
    “快的话可能今天晚上就回来了。”陈凡将她楼过来亲了一下，“李婷姐不能出门，你帮我多照顾一下，我把蓝心和小白留在这里看家，有她们在，这里很安全。”
    “那你多小心。”李小军回身上楼，把陈凡要用的东西装在背包里拿了过来。
    “真乖。”陈凡拎着背包出去，“晚上记得锁门！”
    跑车在高速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车头一转，下到了盘山路上，青青跟陈凡说了事情的经过。
    陈凡做到心中有数。
    在一个小村子的村口儿陈凡见到了一个浑身市侩气的向导大叔。
    青青把车子停下，叫陈凡下车，三个人上了一亮极有特色的拖拉机腾腾腾地开到了林子里。
    拖拉机比想象中的快很多，半夜十点左右，前面的小路已经都是荒草看不到人影儿了。
    大叔在一个路口儿把拖拉机停下来，对陈凡说，“从前面的那个岔道儿往左拐，一直往上走，走到头儿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庙了，你们的人就是在那庙里丢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那庙里闹鬼，闹得很凶，那孩子也是够倒霉的，怎么哪儿都不去偏偏去了这地方？”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陈凡看大叔没有再往前的意思，不由得咧起嘴来。
    “不去不去，给多少钱都不去！”大叔摆摆手，“你们下车吧，我每天中午都在这儿等你两个点儿，等你五天，你能出来算，出不来就自己想办法吧！”
    “你自己多保重。”青青说到。
    “诶诶诶？别人不去行，你得跟我一起啊！这找的是你弟弟，不是别人！”陈凡越来越觉得这事儿可疑。
    “是啊，你得去。”向导大叔一龇牙。
    “我……”青青欲言又止，这深山老林，半夜三更，一个大妞儿跟个臭流氓在一起，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呢！她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可陈凡一再坚持，她也没法儿推辞。
    “要是跟我耍花样儿，有你的好受的。”陈凡说道。
    “看你说的，我哪儿敢啊！头两次都给你弄得快死了，现在想想还觉得难受呢！”青青说的是实话，陈凡太生猛了，她真心扛不住。
    “知道就好。”陈凡答道。
    “就前面那个庙，我弟弟就是在那里丢的。”青青指着丛林深处一个若隐若现的院子对陈凡说，“这个庙，叫黄庙，是明朝时候建的一个古庙，以前还是有些香火的，民国时候就没人住了，我听说庙里闹鬼！”
    “闹什么鬼？”
    “闹女鬼！”青青下意识地拉着陈凡的胳膊，生怕陈凡把她甩了，“他们当地人说，晚清那会儿，这附近有几个村子，出来进去的常有人在这边过，那时候庙里没了和尚，这破庙一直没塌，很多游手好闲的人就在庙里扎堆儿赌钱，后来也不怎么的，忽然间下了大雨，天很阴，看不到人，正巧就有个女的跑这庙里避雨了，然后，然后那女的就给一伙儿流氓按地上，摩擦摩擦！他们正高兴的时候，忽然间天空下了一个雷，把庙里照亮了，带头儿的一看那女人的长相，诶呀妈呀，咋那么像自己媳妇呢？赶紧点了火看一下，还真的他媳妇！”
    陈凡一脸蒙逼地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那老流氓就傻眼了，他疯了似的把人打开，说你们都滚犊子，滚犊子，这是我媳妇！可这时候打开他们也没用了，那女的给人轮了好长时间了，很快就死了，死的时候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最后她化作厉鬼了，就在庙里，那些侮辱过她的男人也都死了。死的时候老吓人了，长大张得特别大，眼睛都是红的，身体抽抽着。差不多打那以后，这庙里就一直有闹鬼的说法，没人过来，就通常不让说的那十年，好多小崽子过来，要拆庙，要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就那么弄，这庙都没人动，你知道为啥吗？就是因为这庙里闹鬼！”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还叫你弟弟到这庙里来？”陈凡上下打量。
    “嗨，我这不都是后来知道的吗？当时他们就是过来玩儿的，谁打听这个啊！要不是我弟弟丢了我也不问这个啊！好了，就在前面了，反正我不进去，你自己进去吧！”
    “自己在这里不害怕啊？”陈凡上下打量。
    “我有护身符，找高僧开过光的。”青青手里拿着一个观音像，跟陈凡晃了晃，“反正我不进去，说出大天来我也不进去。”
    “成，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陈凡看那护身符不像是地摊货，点点头推门进去。
    这老庙很老了，一推门，都是尘土，陈凡一进去就扯嗓子喊了一声，“有人吗？”
    “嘎嘎嘎……”话音刚落，大雄宝殿的门自己开了，院子里阴风阵阵，好不吓人，陈凡一看院子里的情形不太对，一个箭步窜上台阶。

 第一百五十五章怪僧

    这古庙做得相当考究，到现在还没塌，庙里头雕梁画栋以前应该是个极气派的所在，可惜日子久了没人维护，看起来鬼气森森，破败得厉害。
    陈凡把大门推开，探身进去，一进屋子里，身后的门猛地扣上了，于此同时正中间的大佛处忽然传出了一阵铜钟般的怪笑，“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装神弄鬼了，你干什么的！”要是年轻那会儿准会给这情形吓哭，可现在陈凡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不差那个。
    他背着手打量着那尊大佛，屋子里忽然一闪，庙里的长明灯亮了起来。
    陈凡转头看。
    灯影下，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正弓着腰站着。
    这人个子极矮，极瘦弱，看起来尖嘴猴腮像个老鼠精，黝黑的皮肤上满是褶皱，两只眼睛也在堆叠的皱纹的挤压下变成了两条细缝儿。
    他有两条长眉，黄的，很长，因为身形佝偻还穿着百衲衣和僧鞋，看起来酷似庙里的长眉罗汉。
    缩水版的长眉罗汉。
    “阿弥陀佛。”
    老僧双手合十，给殿中的大佛上了一柱香，“怪不得杜家三兄弟说你本事奇特，拿你不住，现如今看你周身气脉，还真是鬼术传人，小子，你身上有几重鬼脉了？给贫僧说说！”
    看老头儿语出惊人，陈凡暗自心惊。
    “杜家三兄弟？怎么，你认识他们？”
    “自然。”
    陈凡心中暗骂，不用问啊，自己还是中计了。
    这是杜家三兄弟制不了自己找帮手来的。
    陈凡不知老僧来路，可看他周身上下灵气闪烁，应该是个有修行的高手，想到此处，他朝老僧抱拳，“敢问大师姓名！”
    “贫僧，不戒。”
    老和尚跟陈凡躬身行礼，脸上露出极诡异的笑容。
    陈凡心说我去你二大爷的吧，怎么还有人有这么奇怪的法号啊？
    他苦笑着跟大师行礼，“不戒大师，看样子您在这里是特意在等我啊，说吧，您什么意思？是杜家三兄弟要跟我为难还是怎的？”
    “他们怎么把你诓来的？”不戒大师阴恻恻地笑了一下，“算了算了，还是不问了，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跟你要一样东西，你要是能给，老僧便不为难你。”
    陈凡苦笑，“说吧，要什么。”
    “你耳朵上的东西。”老僧一眼看出耳钉上的玄机，指着陈凡的耳朵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贫僧在这里藏了几十年了，收拾过的鬼魅也算不少，可施主身上妖邪之气环绕左右，必定有邪祟护佑，如果在下没猜错，你耳朵上东西应是纯银打造，想来，应该就是它的宿身之物吧。”
    陈凡脸色微变，“这是家里留给我的东西，不能给你，还请您见谅。”
    “施主，饶老僧多说一句，此物不祥，你要是留在身边迟早害了你自己。”老僧说着，摊开一只手朝着陈凡的方向伸出来，“施主还是舍给老衲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说不给就不给，你哪里那么多废话！”陈凡的脾气也上来了，拳头一攥，回身一冲，这一拳重重地砸在身后的破门上，一道水波出现，竟给陈凡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阿弥陀佛。”长眉老僧双手合十，身形一隐，一点点地透明起来……
    “别让他跑了！”小姐姐的声音出现了。
    “和尚！”陈凡爬起来，朝和尚的方向跑过去，他速度极快，一把抓向和尚的胸口，可这手攥过去，空了！
    于此同时四周一扭，陈凡只感觉浑身无力，竟然一下栽在地上。
    “咯咕。”一声蛙鸣，小庙变成了一只半人高的癞蛤蟆！
    老僧双手合十站在一边，一片腿上了蛤蟆的后背！
    杜氏三兄弟哈哈大笑，从林子里走出来，“老祖宗果然神通广大，佩服，佩服！”
    “别高兴得太早，还没完呢。”
    长眉老僧眯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见杜弘光的身后一个妖艳女子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不由得轻叹一声，摆摆手。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炼化了这个孽障，劝尔等日后不要到处生事，要知天外有天的道理！”
    “前辈放心！”杜氏三兄弟点头哈腰地往后退，带着青青一起跑了。
    “善哉，善哉。”老僧双手合十，口诵经文，啥时间四周梵音笼罩，老僧和那蛤蟆融为一体，竟然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模样，无数梵文漫天飞舞，环绕成金光大阵，强大的灵气萦绕在四周，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陈凡给蛤蟆吞在肚子里，感觉像是掉到了火炉里，挣扎翻腾，兀自乱撞，和蛤蟆的肚子就像是铜浇铁铸一般，一掌打上去，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陈凡心中着急，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于此同时，身子一抽，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他身形抽搐，倒仰着身子，嘴巴里眼睛里耳朵里，七窍之中灵气四散，竟给那大蛤蟆吸走了！
    陈凡心知不妙，却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周身上下痛苦得厉害，这心中一急，瞳孔大变，尖牙露出，身体中咕噜噜地一阵怪响，身上显出红纹！竟隐隐地，生出可怕的变化出来！
    “陈凡！”小姐姐一声惊呼，骤然现身，她一掌砍在陈凡的后脑止住他，随后把将陈凡抱在怀里，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显出鬼相！
    腾地一下，蛤蟆炸开了！
    那长眉老僧在半空一翻落在地上，眯起来的眼睛放出两道寒光，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好孽障！”
    “和尚！我要你的命！”
    小姐姐一声怒吼，把手甩向和尚，和尚抬手一掌打出来，砰地一声不见了！
    “轰！”和尚撞在身后的树干上，噗地一口吐出鲜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一咬牙，便有一只挂着红指甲的鬼手掐在了和尚的脖子上！
    和尚身形矮小，一下给小姐姐举起起来！
    小姐姐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本就倾国倾城的一张脸上忽然显出一种极诡异却也同样妖冶的奇怪纹络！
    “是你！？”
    和尚惊呼一声，晶莹的液体已经从兀自抖动的大腿上流了下来！
    小姐姐掐着这个三寸丁，脸上显出一抹阴狠，“洛长眉！你好大的胆子！”
    言罢，小姐姐用力一摔，将洛长眉摔在地上！
    那抽巴巴的和尚在地上砸了个坑，又弹起来滚了两下！
    他根本不敢跑，身子突突地抖动着，体如筛糠，朝着红衣女人的方向磕头如啄米，“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老奴不知是鬼主大人亲临此地，罪该万死！”
    “罢了！”小姐姐一甩手，吓得他一阵哆嗦。
    小姐姐不依不饶地往前走两步，吓得屎尿齐流的洛长眉汗流如注，却跪在哪里动都不敢动一下，“是谁叫你来害我的？！”
    “是我那干儿子杜弘光来找我的，他说遇上了一个厉害角色，搞不定，要请我出山帮忙收拾！”
    小姐姐大怒，“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和尚稍迟疑，看小姐姐把眼一瞪，立即磕头，“他们送给我一对小童，一男一女。”
    “人呢？”
    “吃……吃了……”
    小姐姐面露怒色，猛地咬紧牙关，“滚！”
    “是！多谢鬼主不杀之恩！多谢！多谢！”和尚赶紧跑，准确地说，不是跑，是爬，他一溜烟似的爬走了。
    “等等！”小姐姐猛回头，吓得和尚离老远赶紧跪下了，“请鬼主吩咐！”
    “我要你替我做件事！”小姐姐回头，“那杜家三兄弟既然生了歹心，留他不得！我不管他是什么茅山宗还是天台宗还是密教金刚宗，只要他过来惹事，本主就不能放过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鬼主大人，杜家三兄弟，是我干儿子，我保证他们从此以后不敢乱来，您看您能不能饶他们一命！”长眉僧身子还是抖了不停，像是在哀求似的。
    “我在跟我讨价还价吗？”小姐姐眼神一凛，“你不杀了他们，我就连你一起除了！”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长眉僧人转身跑了。
    当夜晚间，本市第一大头条：茅山大法师，大风水师杜弘光，杜弘博，杜弘忍于日前惨死家中，七窍流血，死因不明。
    “陈凡！陈凡！”
    小姐姐把陈凡抱在怀里，连拍了几下。
    陈凡吭叽变天，可算睁开眼睛，他一看小姐姐的妖妆吓得一哆嗦，小姐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变回平时的模样，“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差不多。”陈凡想站起来，一个趔趄就倒了，他歪着身子抖了半天，用不上半点儿力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出现在陈凡的脑海里。
    他哆嗦着，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小姐姐，仔细一感觉，身体里的三重鬼脉全没了！
    一重都没了！
    “姐，我，我怎么了？”陈凡要死的心都有了，鬼脉难以铸就，为了这三重鬼脉，陈凡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的鬼脉被洛长眉炼化了，暂时没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安心修养，用不了太久它们就会回来的！”
    小姐姐抱着陈凡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是姐姐不好，一时马虎了，姐姐也没想到这才无十几年的光景洛长眉竟然修出了这样的神通，这才害了你。”
    “洛长眉？你说那个和尚？”陈凡看四周，“你认识他？”
    “一言难尽，不要问了。”小姐姐把陈凡搂在怀里，“我们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感谢罪斗的588，恭喜罪斗老铁登上打赏榜第一名的宝座！
    感谢翔宇一小时后重回巅峰！
    感谢昨晚6943的188！
    6943、卡伊阿布，看到这里请进群加群主好友！
    为感谢老铁们的一如既往的支持今日五更！
    此章为第二更！

 第一百五十六章胡同里的小女孩儿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陈凡身上的灵气几乎被榨干了，不仅使不出半点神通，连站着都觉得累。
    这货像是个病秧子，躺在沙发上一通吭叽，李小军今天有课不在，李婷围前围后地帮忙照看。
    她摸摸陈凡的额头，又摸摸身上，陈凡的出现了循环再生的症状，身体热得跟火炭似的。
    这可把李婷吓坏了，她一看体温计上都快烧到四十度了，赶忙道：“诶，要我说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看你都烧成这样了，再烧就变成傻子了！”
    “别管我，李小军呢？”
    陈凡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什么，赶忙把手机拿出来给李小军打了个电话，“喂？小军姐啊，你快点儿回来吧我需要你！”
    “不是，你需要她做什么啊？她能做的我不能做吗？”
    李婷看着陈凡，心里头这个委屈啊。
    “你愿意帮我？那也行。”
    陈凡有气无力地朝她摆摆手。
    李婷下意识地搬住陈凡的脑袋，“诶！你！你干什么？”
    “别说话，我爱你！”
    一句话出来，李婷哭笑不得。
    陈凡也是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婷放倒了。
    数分钟后，李婷已经气得直翻白眼儿，她想把胸衣穿好免得给人看见，这一低头，却傻眼了。
    “诶！？”
    胸不见了。
    一个c罩杯堪称完美的胸不见了！
    忽然间就平平的啥都没有了！
    我了个去呀，这什么情况！？
    李婷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陈凡是在耍流氓，却不想陈凡竟然把她的胸弄没了！
    “你，你做了什么？”
    李婷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放心吧，会回来的。”
    同样的事情陈凡不是第一次做了，这一点宋倩应该最有体会，他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的天，我遇上的是什么人啊？”
    等晚上李小军回来，甚至鼓鼓的像是比以前还丰满了一小点儿！
    “小军姐，我难受……”
    看趁李小军坐在沙发边儿上摸他的额头的时候，陈凡抱着李小军的小蛮腰开始耍贱了。
    这一手他从小就会，这要是在平时，李小军准得打他，可现如今陈凡病怏怏的李小军怎么下的去手？
    她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弄的啊？忽然间变成这样了？”
    “我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你帮忙，现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陈凡还是那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
    “我？”
    指着自己的鼻子，李小军诧异得厉害。
    十分钟后，李小军的b罩杯也没了。
    陈凡心满意足地躺在楼上的小床上，咯咯咯地傻笑着。
    李小军躲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哭的心都有了。
    “放心吧，没事的。”李婷准知道李小军也糟了毒手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姐……”李小军眼巴巴地看着李婷，好生委屈，“你也被他……”
    李婷脸一红，无比羞涩地点点头。
    李小军低头看看。
    见李小军在看自己的胸，李婷苦笑，又托着那傲人的凶器解释道：“不知道那死鬼干了什么，不过，好像比以前大了些呢！”
    “我，我，我真想打死他！”李小军恨恨地说。
    “说的跟我不想似的！”李婷也跟着咬牙切齿。
    给两个女人滋养了一会儿，陈凡的身体好了很多，虽然鬼脉没有凝聚，可这精神头儿总算上来了。
    陈凡需着将鬼脉重筑，等不及吃晚饭就把李婷弄到自己的卧室里里里外外地要了一次。
    有了之前的经验，李婷没有那么抗拒了。
    正相反，她很配合，很积极。
    这叫陈凡心中暗喜，毕竟，床第之上谁也不愿意看到一张臭脸不是？
    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大战了三百回合以后，李婷被掏空了，沉沉睡去。
    陈凡把门关上，躲起来吸纳灵气，有了之前的好功底，很快，就鬼脉就有凝聚而成的倾向。
    可要成没成最让人不爽。
    陈凡生怕给人背后下黑手，前功尽弃，看李小军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一时没忍住，竟鬼使神差地跑到一楼把李小军抱了起来。
    李小军给陈凡吓一跳，誓死不从，可陈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小门一关，竟然一口气把李小军也给要了……
    李小军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又天生丽质，是陈凡惦记很久的一块肥肉，陈凡强要了她虽然显得有些鲁莽了，但这一点儿都不影响陈凡对她的好感。
    陈凡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使出了自己学来的一切本事，这厮也是够坏，把那没羞没臊的劲儿拿出来，坏事儿可是没少干！李小军其实早就芳心暗许了，拗不过他，也就半推半就了。
    ——割——
    不能描写的事情过去了。
    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李小军一直哭，一直哭。
    陈凡搂着怀里的美人安慰了大半天，李小军才不哭了。
    她好累，很快就睡着了。
    陈凡等她呼吸平稳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她拢了一下李小军耳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很温柔地亲了一口，出来时却看见李婷正抱着肩膀半倚在门口儿。
    “不要脸！”
    李婷给了陈凡一巴掌，打得陈凡耳朵嗡嗡响。
    陈凡眨了下眼睛没动，李婷已经拖着小皮箱气鼓鼓地走了。
    她捂着鼻子一直哭，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真是想不通陈凡是怎么想的，占点儿便宜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为啥非得睡她呢？
    这傻逼把自己当什么？
    当空气啊！
    “陈凡……”
    李小军给吵醒了，看陈凡站在门口儿一动不动，叫了他一声。
    “没你的事，你好好睡会儿吧。”
    陈凡轻叹一声，追了出去。
    后半夜的大街上没什么人，李婷拖着皮箱漫无目的地走着，皮箱的滑轮儿压在油漆路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叫人觉得很不舒服，李婷在这边没什么熟人，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去，她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显示关机，无人听。
    换电话往家里打，也是一样。
    李婷轻叹一声，觉得好孤独，她一转身回去，钻到了一边的小胡同儿里，胡同儿狭长，过不了车，一边的垃圾桶散发着怪味儿。
    李婷用地图软件看了一下，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应该在对面的街道上，她摆弄了一会儿决定从这里穿过去，到那边看看再说，拉着皮箱过去，低头玩儿手机。
    前面一声卡车的喇叭叫了一声，李婷抬头看了一眼，胡同儿前面有个背书包的小女孩儿在前面走，胡同里没有灯光，看得不是很清楚，她低头接着玩儿手机，来电话的，却是陈凡。
    “喂？”
    “你在哪儿？”
    李婷听出了陈凡内心的焦急，冷哼一声，“你管我在哪儿呢！我爱在哪儿在哪儿！”
    “你别闹！赶快回来！要不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你明知道有人要黑你还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跟我闹别扭！是不是傻？”
    “你少来教训我！你就不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吗？”李婷朝着电话里大声嚷嚷，“陈凡我告诉你，我们结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咱们有话好说，你先回来！是打是骂随你便还不行吗？”陈凡拿着电话在大街上跑，“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这大半夜的外面有多不安全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不安全也不告诉你！”李婷挂了电话，气鼓鼓地托着皮箱走，她像个小孩儿似的倔强着，这脾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
    等等。
    李婷忽然站住了，因为就在她挂了电话抬起头来的时候，对面那个小女孩儿站住了！
    李婷歪着身子仔细打量，下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后面背着个背包，黑漆漆的长头发很自然散开，后脑勺的位置还有个什么东西贴子那里，那不动了，直挺挺地站着！
    李婷下意识地一歪身子，仔细打量女孩儿后脑勺上的东西！
    这玩意儿好像是白色的，半圆形，略尖，上面好像还有东西！就像是一个人的后脑勺略向下的位置贴着一张纸似的！
    她仔细看，仔细看……
    卧槽！
    那根本不是什么纸片！
    那是一张脸！
    刘海遮掩下的一张脸！
    那女孩儿背对着李婷的方向，脸却朝着她！
    李婷身子一抽，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她血都凉了，瞪大眼睛只顾哆嗦！
    女孩儿面目表情地看着她，身子不动，脑袋缓缓地转了回去！
    他这一转李婷彻底懵了，没错，那女孩儿的脑袋竟然是反的！
    “咔！”
    一声脆响，女孩儿身子歪了一下，脖子里发出一声脆响！
    “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痛如绞

    “咔！”又是一下！
    女孩儿调转身子，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朝着李婷的方向走了过来！
    李婷啊地一下叫出来！
    转身便跑！
    她根本不敢回头，皮箱都顾不得要了！
    就在李婷从胡同儿口跑出来的一刹那，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叫她的名字！
    李婷回头，忽然看见那女孩儿正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过来！
    她跑得极快，嘴里发出了呵呵呵呵的诡异声音！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啊！？
    “咣！”
    “吱吱吱……”
    一道长弧划出来，李婷落在地上兀自翻滚！
    李婷的手机也噼里啪啦地跳了几下，落在地上。
    陈凡站在街对面，眼睛直了，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
    “姐！！！”
    陈凡叫了一声冲过去！
    公路上一路的刹闸声。
    李婷已经倒在了血泊里，瞪着眼睛看着陈凡，颤抖，颤抖……
    “姐！！！”
    陈凡抱着李婷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李婷还没完全死去，微微颤抖几下，眼睛里头，都是泪水。
    她尝试着抬起手，去摸陈凡的脸，“陈凡，其实我……”
    嘴里都是血，说不出话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气你的！”
    眼前一阵模糊，陈凡抱着李婷大哭起来。
    李婷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感觉真的好累，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苦笑一下，“你这……傻子……”
    救护车很快到了，李婷被送到医院，可李婷伤势太重，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
    陈凡在医院的走廊里呆坐了很久，心中的痛苦无以复加。
    如此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体内的鬼脉逐渐恢复了，可平素里不吃不喝的陈凡却瘦成了皮包骨。
    陈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李婷的身影，一看见李婷，他就死的心都有了。
    李婷在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候来投奔自己，可自己却因为贪恋美色气走了她，都说小两口儿之间磕磕绊绊总是有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难以接受。
    陈凡不怪别人，这件事是也怪不得别人，可他始终不肯吃东西，可是急坏了李小军。
    李小军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虽然李婷的死怪不到她的头上，但是事情终究因为陈凡跟自己做了那种事引起来的。
    她真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李婷，或许当时自己能反抗得更激烈一点儿陈凡就不会得手，或许陈凡没得手，李婷也不会气成那样。
    在爱情的问题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李婷是，李小军也是。
    没有人能比李小军更懂李婷的不满，就像没有人明白李婷在陈凡心中的位置一样。
    在替陈凡担心的同时李小军甚至有些嫉妒，她偷偷地在寻思，如果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李婷，这个叫陈凡的家伙会不会也伤心成这样。
    晚上十一点，李婷的头七，老家里临时搭设的灵堂里陈凡坐在李婷的灵位前看着李婷的照片，目光呆滞，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李婷的父亲从外面进来，拍拍陈凡的肩膀，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坐在火盆边儿上烧了几张黄纸，沉默了很久。
    “你的事情我知道，婷婷跟我说了，婷婷说他很喜欢你，你尝试着跟你交往下去，我和婷婷她妈觉得你太小了，不合适。为这事儿婷婷还跟她妈吵了一架。”李一舟顿了顿，“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她，也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你。但是，喜欢归喜欢，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喜欢就能概括的。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并不是单纯地不喜欢你，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陈凡一脸疲惫地捂着额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只想知道李婷姐究竟是怎么死的。您在公安系统工作，这个应该不难查出来吧。”
    “婷婷曝光的那家厂子的老总，是一个懂邪术的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次事件里的几个遇害者的死跟他有直接联系。但是，我们治不了他的罪。你应该知道的，鬼神之事在法理上是说不通的，即使我们查出来是他在背后动手脚，只要他不承认，做什么也都是白扯。”
    “你们做不了的事情，就让我我来做好了。”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炯炯，“把他的资料给我，叫什么，住在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不管旁人怎么想。”
    “我不能把那些资料给你，警队有纪律。”李一舟沉吟了一会儿，把一个公文包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出去一下，你帮我守一会儿，我包儿里有重要的东西，你不要乱翻哈。”
    李一舟走了，陈凡把公文包儿拿了过来。
    打开拉链儿把里头的档案袋拿在手里翻了一下。
    陈凡抽出有用的几张叠起来塞进口袋，他对着李婷的照片看了很久，到后半夜没等来什么动静，就转身走了。
    “你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坐在柜台后面翻看着陈凡带回来的东西，李小军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据我所知，这家名叫万白的化妆品公司原本是一个家族企业，注册资金九千万，每年的营业额将近两个亿。李婷姐的一片报道直接把这家企业拉垮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方有足够多的理由跟她拼命。而且，我查过一些跟这家公司有关的报道，在三年以前曾经有报道说，这家公司的老总叫万隆，是一个精通秘术的玄门高手，他既是公司的控股股东也是万家的当家人。万白公司只是他的名下的产业之一。像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好惹，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我知道他不好惹，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陈凡靠在沙发上摆弄电话，“我下午出发，去找一个人，不论如何我要给李婷姐一个交代。”
    “你要想方设法地接近他？”李小军很担心地看着陈凡，小声道，“你要是真想了解一下你的对手，我觉得，有一个人你或许用的上。”
    “谁？”
    “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女人。”
    “你是说，那个臭婊子？”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李小军，坐直了身子，“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万白公司在咱们这边有一家分厂，正在建设中，这个工程的承包商是一个外号儿叫光头强的黑道儿大哥，据我所知，这个光头强就是那女人的亲爹。”
    李小军抿着小嘴看了陈凡一会儿，又拢了一下头发，“我曾经在那家公司做过兼职，所以知道一些内幕，说真的，看到李婷姐写的这个报道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熟悉，只是担心你乱来所以没跟你说。”
    陈凡把报纸接过来，“你确定这个叫光头强的家伙跟万隆有关系？”
    李婷点头，“我看过他们一起吃饭，称兄道弟的，很亲热。”
    “正好我跟他们还有一笔帐要算，你帮我看着铺子，我出去一趟。”陈凡推门出去，到学校里找到徐晟，徐晟已经回来了，正在宿舍打游戏，陈凡推门进来的时候这家伙吓得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徐晟听说了陈凡的事，虽然青青没跟他说陈凡对她干了什么，但是徐晟已经知道青青两次找人收拾陈凡都无功而返，更吓人的是，他未来岳父找了弘光法师出手，弘光法师不单没弄死这个家伙，反而兄弟三个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他不傻，他准知道这件事跟陈凡脱不开关系。
    要说上次被打他有一万个不服，现在他一看着陈凡就觉得腿肚子转筋真的是怕得不要不要，“凡，凡哥！你找我吗？”
    “我不是来找你，是找你女朋友，那个叫青青的妞儿我想见一面，我找她有事。”陈凡示意张天霸别过来，反手关门，“别说我找她，随便弄了理由把她约出来，我想这么个小忙你是不会拒绝的，对吧。”
    “行，行！”别说给青青打个电话了，就是陈凡当着他的面儿把那女人上了他也不敢说什么，在徐晟看来，陈法简直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这样的人物他可惹不起！
    “喂？青青姐吗？你有时间没有，有时间上我这儿来一趟呗，你在做头发呢啊？那行，我去找你也行，你告诉我你在哪儿！诶呀别问我我想你了还不行吗？好好好，好。”
    徐晟把电话交给陈凡，“她做头发呢，在发廊，要不我陪你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看这小子还算识趣儿，陈凡点点头，“走吧。”
    楼下吴琼等着，三人一起上车，车子开到联合路的一家发廊门口儿，徐晟打电话把青青叫了出来。
    青青嘴里嚼着泡泡糖，撇着嘴扭到车边，车窗一下来，女人啊地一声尖叫转身就跑。
    “站住！”张天霸冲出去把女人拉住，一把塞进车子里，“陈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
    “大哥我错了！大哥我这次是真的错了！大哥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杜弘光让我把你骗去的我也不敢不做啊！”青青吓得快哭了，刚给陈凡拉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胡同儿里就给陈凡跪下了。
    她抱着陈凡的大腿哭咧咧地求了陈凡老半天，看陈凡冷着脸，一个大嘴巴打过去打得女人直接摔在地上，“贱货！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就这么坑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金刚宗

    “我错了！”女人捂着脸呜呜地哭，看陈凡在气头儿上也不敢说别的，“大哥咱们去开房吧！别在这里儿，在这儿给人看见多不好！你放心吧，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我保证不反抗！”
    “滚！”
    陈凡一脚把她蹬开，抬手要打。
    吴琼看不下去了，赶紧把陈凡拉住，“姐夫！姐夫！嘿，你淡定点儿！咱不还有别正经事儿要忙活呢吗？别冲动！”
    “给我找个旅馆，我有事要问他。”陈凡也觉得跟个女人较劲不算啥本事，转身，走了。
    “走吧，还瞅什么啊？”吴琼朝着女人摆手。
    小旅馆里，开了一间房，青青一进屋儿就把裤子脱了洗干净了，老实巴交地钻到被窝里等着陈凡过来。
    她很怕陈凡，又有点儿喜欢，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贱啊，一寻思要给陈凡骑在身下狠狠地糟蹋，湿答答的还有点儿兴奋呢？
    “大哥，你咋不脱衣服呢？”
    看陈凡冷冷地看着自己，青青抱着被子问他。
    “我不是来上你的，是有话要问你。”
    陈凡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问吧，你问啥我说啥。”青青眼巴巴地看着他，有点儿胆怯，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你爸是光头强是不是？听说你们家是混黑的？”
    “别听他们瞎说，我爸是做正经生意的，只是认识几个人，没说的那么严重。”
    青青弱弱地看着陈凡，见陈凡脸色不善，又调整了一下说法，“最早的时候我爸是在道儿上混的，年轻时，也干了不少坏事儿！现在有点儿钱了，那些事儿就干得少了！大哥你问这个干啥啊？你遇上啥麻烦了要我爸帮忙吗？要是这样你就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绝对没二话！”
    “草！”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真搞不懂这女人的脑子里都在寻思什么，“别扯那用不着的，我问你，有一家叫万白的化妆品公司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知道知道！”女人狂点头，“万隆叔叔开的公司嘛，去年这时候我爸还跟他谈厂子的事儿呢，说是想在这边开个分厂，叫我爸帮忙来着！咋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这么说你们两家还是挺熟悉的？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爸爸能把他约出来不能？”
    青青点点头，肯定道：“能。”
    “肯定能？”
    “肯定能！”
    “那好，带我去见你爸，我要你爸帮我一个忙！”
    陈凡一摆手。
    “我爸去bj了，现在不在家里，他最快也得晚上才能回来。”青青弱弱地说道，“要不这样，等我爸回来了我给你打个电话，然后安排你们俩见个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陈凡冷冷一笑，这女人都给自己下过套儿了，他对这种满嘴扯谎的女人没有一丁点儿的信任感。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儿，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儿出来，“把这个吃了。”
    “这是啥啊？”青青把药丸儿拿过来嗅了嗅，一股子麝香味儿。
    “能让你快乐到死的药。”陈凡冷声道。
    “诶呀，大哥你那么棒，咋还用这个东西啊！”
    “别废话，让你吃你就吃！”
    女人很暧昧地看了陈凡一眼，把药吃了。
    陈凡转身，“你吃的是我独门秘制的万毒丹，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只要事情办成了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可你要是再敢跟我耍花样儿，我保证你死得很难看！”
    “去你妈的！小b崽子这把你牛逼的！”等陈凡走了，女人狠狠地啐了一口，话音刚落，嘴边上给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她吓一跳，赶紧捂住脸，“谁啊？谁打我？”
    “啪！”
    又是一耳光。
    ——割——
    晚上八点多，晋江大饭店的包间儿里光头强带了几个心腹手下坐在厅子里等着，门一开，青青领着陈凡进来，“爸，他就是陈凡！他说有事儿想求你，有什么要说的你们就自己商量吧我先出去了！”
    “恩。”光头强点点头，青青赶紧出去。
    “你的事情青青都跟我说了，之前我们有些小误会，希望老弟你不要挂在心上，你能来找我我想之前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老哥我不想藏着掖着，就实话跟你说吧。”
    光头强顿了顿，“杜弘光确实是我找来帮忙的，他用了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是奔着这件事来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些奇怪的本事，杜弘光我惹不起，你能把杜弘光弄死，我就更惹不起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我们的愁怨，能解不？”
    “能！”陈凡本不想惹事，是被逼急了没办法，“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算老账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不想提！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万隆的事情。”
    “万隆？”光头强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上下打量好半天，才很小心地问了句：“你跟万隆有什么过节吗？”
    “他杀了我女人！”陈凡做咬牙切齿状，“我要找她报仇。”
    “你女人……你说的是那个写报纸的小记者吧！”光头强一出口就说了一句让陈凡觉得很伤感的话。
    见陈凡点点头，这老家伙竟然笑了出来，“我当为的什么，就是为个妞儿嘛！要我说，老弟你还是别那么较真儿了，那妞儿我知道，不李一舟的闺女吗？她爹在警局工作都动不了万隆，你何必要强出头找那晦气呢！再说了，我听说那姑娘跟人订婚了，对方是市委常委的公子，那市委常委的公子不是你吧！既然不是你瞎掺和啥？她要是你老婆，我二话不说绝对支持你报仇雪恨，可要不是，真心替你觉得不值得！”
    “我已经说过了，她是我女人，我不管她跟谁订婚是谁闺女，她愿意跟我在一起就是我的！我来这里不是来求你帮忙的！你搞清楚！”
    “小伙子，说话真冲！那行，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老哥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万隆我认识，还是我朋友，我们俩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他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咱们这么说吧，杜弘光跟我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杜弘光就是经他介绍认识的。万隆跟很多练法的人都有交往，身边围着一群奇人异士，你要跟他硬来，怕是困难点儿！”
    “他也是学法的人吗？”陈凡很淡定地问道。
    “他会不会，这个不好说，反正我是没看他亲自出手过，不过，在他身边，有几个学法术的，有的负责看风水，有的会卜算，还有一个专门帮他背后阴人。这个人叫啥名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有个外号儿，叫刘铁头，刘铁头的师傅是个喇嘛，师承密教金刚宗，这个人在万隆身边一直充当着师傅兼保镖的角色，神通很大，本事很大，万隆手底下的干的脏活儿多半都是他做的！那小记者的事儿，八成也是出自他手！”
    “你刚才说，这个人出身密教金刚宗？”陈凡沉吟半晌，“那您知道他的师傅叫什么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杜弘光跟我说他师傅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不是活佛也差不许多。他还真跟我提过，说那个人叫什么什么上师，只是时间太久不说，忘记了！老弟我劝你一句，你要是想找万隆算账，千万千万千万要先想办法把这刘铁头撂倒，你要是撂不倒他啥都白扯！”
    “刘铁头的本事有多大？您清楚吗？”陈凡看光头强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心底里不由得泛起嘀咕。
    密教金刚宗是xz那边比较盛行的一种诡异流派，这流派的人学的本事很怪，多在地下修炼。
    陈凡原本对这个流派的人没有什么研究，只因为小姐姐给陈凡讲课的时候无意间提起了密教的双修理论才不经意间引起了陈凡的注意。
    陈凡四处查资料也看过一些关于金刚宗的描述，可那都是些肤浅理论，没有深入了解。
    “诶呀，你要说刘铁头的本事有多大这个还真是说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几个事儿是发生在刘铁头的身上的，我且说你且听，对与不对的你自己寻思。”

 第一百五十九章明妃

    光头强摸摸下巴，“刘铁头的神功我们都是听说的，却一直没见过，几年前我们一起吃饭，万隆讲的。
    万隆说这金刚宗的本事是在地下修炼的，他们有一个密室，叫阴塔，我们看到的塔都是一层一层地往天上建，他们那个塔，却是一层一层地往地下挖，越往下面挖，密室就越小。
    万隆说他们学的那个功夫特别古怪，一层塔有一层塔的心法，底下的容易，谁都能学，往下学的就越来越高深，也越危险。
    他们学法的时候在密室里关着，不吃不喝，甚至呼吸都困难，很多人都死在塔里，能出来的人就算凤毛麟角了。
    我跟你说的这个刘铁头就是一个下过阴塔的人，他修炼多少重了不好说，但我估摸着，八重以上！为啥呢？因为他能腾空。”
    “噗。”陈凡翻了个白眼儿，这话要是唬别人行，唬陈凡那是瞎了心了，都说牛逼人能飞天遁地，可陈凡这些年遇上的牛逼人也不少了就没看见谁真的飞天遁地了。
    “诶，你还真的别不信，刘铁头真能腾空，不是瞎掰，我亲眼看到的！那天他在蒲团上打坐，嘴里念念有词，我们在一边儿上看着，你猜咋的？
    他左晃右晃，没几下就晃起来了，我们在那儿抻着脖子看啊看，都看傻眼了，他离地一尺多高！这是他第一次在我们面前使神通！”
    “他还有别的本事吗？”
    “有。他刀枪不入，有金钟罩一类的能耐。据说他年轻那会儿特别好色，霸占过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哥哥也不是谁就急眼了，拿刀砍他，结果咔一刀砍在脑袋上，他一动没动，而后忽然打出一掌，把那小子打出老远。
    当时是没死，过后就完了，说是五脏六腑都给打伤了，就因为这个事儿大家给他送了个外号儿，叫刘铁头！当然这事儿是听说的，我没见过。”
    “他的本事跟杜弘光比起来，有多大差距？”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这个叫刘铁头的家伙是个外功高手，这样的人其实最麻烦，因为外功不是每个学法的人都修炼的本事，很多法师只会在背后阴人，当面打架屁也不是，陈凡最喜欢欺负这样的。
    但刘铁头明显让他失望了。
    “弘光法师跟我说过这个事儿还真是，他说，要是面对面干架，他不是对手，背后施法，对方赢不了他，就这么个话儿。”
    光头强蜷着胳膊跟陈凡碰了一下酒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再问，我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诶？不对不对，还有一个事儿好像对你有帮助！这个刘铁头在本市呢你知道吗？他就住在潮阳酒店，昨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听那意思，他想在这边玩儿两天再走，你要是想会会他可得抓紧了。”
    “潮阳酒店？”
    “对。”
    “谢了。”
    陈凡起身告辞。
    “大哥！”
    青青在外面等半天了，看陈凡出来赶紧在后面跟着，“大哥我的解药呢？”
    “等办完了事我会给你的。”
    陈凡在女人的臀峰上狠狠地抓了一下，“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早前你在我背后说什么来着？管谁叫小b崽子呢？”
    女人猛地抖了一下，脸都白了，“我……”
    “你是真够野的，欠收拾！”
    陈凡冷冷地甩下一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女人身子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
    “我的天啊，他咋啥都知道呢？”
    “你没事吧。”把她扶起来，光头强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没事儿就洗洗睡了吧，别寻思那么多。”
    “爸，你说这小子能干过刘铁头吗？”
    “谁知道呢，我觉得够呛。”光头强背着手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冷哼一声转过身来，“不管谁死了，都对咱们有利，最好来个两败俱伤什么的！”
    “爸，你可别瞎说，让他听见了就不好了！”一朝被蛇咬，女人算是长了记性，他搂着光头强的胳膊往回走，一寻思陈凡刚才的话就觉得腿软。
    她准知道陈凡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等他腾出工夫不定怎么糟蹋自己呢！
    潮阳酒店外面，陈凡推门进去，这家酒店的他来过两次，却不是常客，陈凡到柜台问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姓刘的修行人士在，女服务员白了陈凡一眼，“你谁啊？客户的事儿怎么能随便说呢！”
    “啪！”五百块钱拍在桌子上，陈凡瞪了她一眼，“废特么什么话，痛快说！”
    “诶诶诶，我跟您查查！”女服务员一下变了态度，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有一个叫刘刚的住在三楼322房间，最近还在住的姓刘的的就这一个人，你要找的是他不？”
    “他是哪里人，身份上证上的！”陈凡也不知道刘铁头到底叫啥，只能估摸一下。
    “我看一下，身份证上说，是qh的，不是本地人，还是少数民族呢。”陈凡点头，“三楼322？”
    “对。”
    陈凡上楼，女服务员欢天喜地把钱收了。
    三楼322房间，陈凡敲敲门，房间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谁啊？”
    “服务员，来收拾屋子的。”陈凡看了一眼门口儿的保安，小声道。
    “咔哒。”门来了，陈凡进去，陈凡关上门转头一看，屋子里一个穿睡袍的女人正抱着肩膀在打量他，这女人长得娇小玲珑，眉间有一条红色的印记，陈凡看了一眼，心里立即有个谱儿，别人不知道这印记代表什么，他最清楚。
    “你是服务员？”女人看陈凡什么都没拿，也没穿制服，心底里泛起了嘀咕。
    “你是明妃吧。”陈凡往屋子里扫了一眼，没看到有人，看起来刘铁头不在。
    明妃是是密教教修行人士的高级伴侣，是个尊称。在他们那套理论里，明妃既是可以以观想出来的佛母、女菩萨、或者是女神，也可以是思想和修行境界很高而且长相倩丽标致的女性。
    在密教修行里，男性修行人象征慈悲，而女性修行人则象征智慧，因此，明妃也称做智慧女或者手印女。
    而这样的两个特殊的修行人的结合，能使人的思想境界和身体状况达到最高尚超脱的境界，因而具备了解救他人的功德能力，这就是密宗佛教所强调修持的“乐空双运”或者一般人称的“男女双修”。
    陈凡认识明妃额头的特殊符号，又知道刘铁头是个密教金刚宗的传人，据陈凡了解，金刚宗的很多人都对乐云双运的法门极为重视，刘铁头自然不例外。
    更何况这女人身形娇小，却长得十分俏丽，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干辅助他的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干什么？”女人打量着陈凡，一转身，进了里屋儿，她不怕陈凡，内心里也没什么波动，“刘铁头出去鬼混了，要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是来找他的，最好换个时间吧。”
    陈凡看女人淡定得有些奇怪，不由得跟在女人的身后，“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谁。”女人一欠身，爬到地小床上，“你叫陈凡，是吧！我早知道你会来报仇的！”
    陈凡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
    “你当别人是傻子？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也不想想，铁头盯那小妞儿盯了那么久，一直没机会下手，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他还不是怕你出手坏了他的好事吗？这几天铁头心神不宁，说可能惹上了大麻烦，我一猜，也只能是你了，怎么，你真的想动手宰了他？要是的话，我可以帮你。”女人眼眸微动，似笑非笑，“正好我也厌倦他了，想换个男人试试。”
    陈凡上下打量，这女人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可能更下，她五官精致，身材火辣，虽然细胳膊细腿很瘦小，却胸脯鼓鼓，屁股很翘，活像个小妖精。
    更可怕的是，这女人的眼睛里有一种看穿俗世的淡定与从容，这样的从容可不是硬装就能装出来的。
    “你厌倦他了，为什么离开他呢？”
    “我倒是想，只是他手里攥着我的把柄，我没办法。”女人轻叹一声，摆出一个挺无奈的表情，“我十三岁的时候就给他霸占了，一直陪了他三年了，这三年来，天天陪着他练功，却没有得到半点儿收益，拜师的时候说好了一起修行，怎想到，他是给自私的家伙，根本就没想把得到的东西分给我，我就像是他身下的蒲团，想用就用，用完就扔在一边，算起来，也真是够倒霉的。你快点儿把他杀了吧，杀了他，我就解脱了！”
    女人侧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看陈凡，看了好一阵子才忽然笑了出来，“你比照片上长得帅多了，真好看！反正那泼贼也回不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一起做些快乐的事情吧，我会让你舒服到极点的~”
    女人朝陈凡勾勾手指，露出一个很迷人的表情，陈凡心神一荡，差点儿给她勾了去。
    “那么害羞干什么，过来。”女人朝陈凡勾勾手指。
    陈凡皱眉，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

 第一百六十章死变态

    “还不过来啊，看你那么大的个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女人撩起浴袍，露出雪白的大腿，“听说，你也是练法的人，好像还懂得些双修的门道，正好我也是！不如我们较量一下，看看谁的道行更深些……”
    女人隔空一抓，猛地将陈凡扯了上来。
    还没等陈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女人已经抱着他就势一滚，将他骑在身下了。
    陈凡大惊，忽然发现女人的道行不在自己之下，他猛地叫起真力，想要将她推开，不成想女人攥着她的胳膊将她压在身下，竟然鬼气森森地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陈凡感觉不对，寻常的明妃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是什么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女人的嘴里露出獠牙，竟一口朝着陈凡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去你么的！”
    腾地一下炸气一团烟气，陈凡从女人的胯下蹿了出来。
    女人给陈凡带得原地一滚，爬起来的时候陈凡已经使出剑指点了过来！
    女人侧头转身，一脚踢在陈凡的腋下，啪啪啪几个起落，竟然在转瞬之间踢出十几下！
    她腿法极厉害，风卷落叶般狂飙而来！
    陈凡左右格挡，一眼没照到就给女鬼的一招回身腿踢到了房门口儿！
    “没办法了，用鬼符！”
    耳边出现小姐姐的声音。
    陈凡会意，手一翻祭出一张鬼王符，口中念咒摔在地上，呼地一下，一团火球四散开去！
    火光消失了，地面上一道残影拱了起来！
    残影往后一倒，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
    那东西活似庙里的怒目金刚，身穿黑甲，眼睛微睁，他手上挂的，是满是血渍的铁爪！
    “去！”
    对着女人的方向猛一指，陈凡大喊！
    鬼王双眼爆睁，露出獠牙，两道金光从眼睛里射出来，身形一闪就到了到了女人的近前！
    女人大惊，一下变了脸色，她慌忙祭起单掌对着鬼王的面门打过去，咣一掌，鬼王竟然被生生地击退了！
    “咣！”女人还没来及的庆幸，陈凡已经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陈凡回身一脚踹在女人的腰间一下就把她踹飞了！
    “缚魂索，起！”
    陈凡把手一甩，一条红色的绳子盘旋而出，女人大惊失色，急忙掐指诀对着陈凡猛一指，“开！”
    “砰”地一下，陈凡栽倒，半空中盘旋的绳子落在地上！
    女人一个旋身冲出，凌空一落，朝陈凡的胸口踏将过来！
    陈凡原地一滚将将躲开，手往地上一拍翻身退后，他落地时猛地甩出一把铜钱，铜钱闪烁金光，女人避无可避！
    “封！”女人双手一抱，身上闪出金光，铜钱打在身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火花一片却像是打在了铁疙瘩上！
    “金刚不坏！？”
    陈凡心下暗惊，却不慌乱，他深知此法的优劣长短，只等女人把气一吐泄去真力，便双手猛扣，叫了一声，“缚！”
    那缚魂索早已环绕女人体侧，猛地一收，直将她捆了个结实！
    女人咬牙，奋力挣脱，刚想较劲便给陈凡一脚蹬在地上！
    陈凡踩着女人的脖子，眼睛里闪烁杀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女人头发凌乱，通身是汗，她微张着小嘴儿冷冷地看着陈凡，一副有种你弄死我的倨傲模样。
    “不说是吧！”陈凡揪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拖进厕所，拧开水龙头放出水来一把将她按在瓷盆里，女人挣扎了几下，却动不了，唔唔唔地发出怪动静像是要死了一样！
    “说不说！？”陈凡把她拉起来，女人喘着粗气。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凡，对着陈凡的脸猛吐一口，“杂碎，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陈凡最受不了这样的挑衅，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扶着她的腰，毫不客气地把女人浸在水里老半天，直等女人不挣扎了，开始抽搐了，才把她拉出来甩在一旁。
    女人躺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她快要窒息了，翻着眼镜迟迟地回不过神来，“陈凡我草你二大爷！”
    “我没大爷！”陈凡挑起女人的下巴看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看你的本事挺厉害，却不是密宗的能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跟你有关系吗？”女人咬牙切齿。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客气了！”陈凡在女人的脖颈处一拉，拽住一层死皮，很用力地扯了一下，女人立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人皮面具，很恶心的玩意儿。
    陈凡把面具扔在一边，板着女人的脸看了一下。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面具底下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长得极是清秀，看起来活像美女，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揉眼睛仔细看，这确实是个男人！
    一个看不出是男人的男人！
    我操！
    对着身下的位置摸了一下，没错，这特么的是个带把儿的男人！
    “我去你么的，你谁啊？”
    一寻思刚才在床上差点儿给他办了，陈凡惊出一身冷汗！
    他对着男人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怒声道：“你个死变态！得亏没有从了你！”
    “你特么才是死变态！”男人不服，声音都变了，“老子是来报仇的！你跑这里干鸡毛来了？你敢坏了老子的事老子要了你的命！”
    “去死吧你！”陈凡对着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心觉不对，又对着她的大胸捏了捏，“卧槽，你这手感也太真了，你这怎么做到的？”
    “滚犊子，别摸我！”
    男人很嫌弃地往旁边拱了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也就会用点儿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咱俩单独放对！别扯那用不着的！”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你谁啊？我犯得着跟你在这儿较劲吗？刘铁头呢？我特么可不是来跟你玩儿的！”
    “我特么不正等着他回来呢吗？你以为我在这里干什么？”那人挺着脖子朝着陈凡吼道：“刘铁头害了我妹妹，我要宰了他！”
    陈凡听这话有点熟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妹妹？你妹妹是谁啊？”
    “是我。”身后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
    陈凡回头，正看见一个手里拿着把菜刀哆哆嗦嗦的女人站在门口儿，女孩儿穿着睡衣，看起来跟这厮假扮的女人一模一样。
    陈凡当时就懵了，看看她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家伙，这俩人怎么长得一幕一样呢？
    只是女孩儿就是女孩儿，再怎么像也能一眼看出来。
    “放开我哥哥。”女孩儿手在抖，强撑着胆子朝陈凡说到，“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你不要为难我哥哥！他是来救我的，不关他的事！”
    ——割——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拿菜刀砍刘铁头的还被一掌打吐血的倒霉蛋儿了？卧槽我还以为你挺大岁数了呢，你怎么这么小？”听完女孩儿的讲述以后，陈凡咧着嘴上下打量。
    那厮冷哼一声，“我妹妹给刘铁头掳去做明妃的时候，15岁，我砍他的时候，17，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以为我现在能有多大？”
    “那你到底啥意思？既然你跟刘铁头有仇，我也跟刘铁头有仇，那为啥你要拦着我呢？你特么是缺心眼儿吧偷袭我！还特么用那么恶心的手段！”
    陈凡一寻思方才的事情就一肚子都是气。
    “我，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敌是友啊！？我就听我妹妹说起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要干啥的，我本来寻思先把他擒住，然后再说别的！结果你可是好，能耐真不小，我特么算准了的机会，到头来还没忙活过你！”
    “少跟我在这儿狡辩，什么叫不知道我是敌是友啊？明明就是你起了歹心，奔着我来的！别以为弄个小妞儿出来我就不知道你了！你不就是奔着我体内的灵气来的吗？你想要我还不给你呢！要给也给她！”
    陈凡转头看看那小妞儿，做猪哥模样，“妹儿啊，你叫什么名字？”
    “诶！你再调戏我妹妹我特么弄死你！”那厮急眼了，朝陈凡吼道：“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要不然，你别碰她!我发过誓的，这辈子谁敢欺负我妹妹我跟他没完！”
    “啧啧啧啧啧，你还挺厉害呢！”陈凡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儿，看起来挺凶，实际没怎么用力，“你跟我说说，你的本事跟谁学的？你想对刘铁头做什么？看你弄个人皮面具，你这是想色诱他还是咋的？”
    “知道你还问！”那人斜了陈凡一眼，“我要是想宰了他，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得想办法把他擒住，叫他把佛牌交出来！佛牌不拿到，我妹妹就没法儿解脱！”
    “佛牌是啥东西？”陈凡转头看那小妹子，“问你呢！”
    “这么大一个小牌子，与我同灵，我要是拿不到那个东西，刘铁头死了，我也活不了。”
    女孩儿怯生生地跟陈凡比划了一下，看起来那东西确实不大。
    陈凡想了想，又用手指戳了那个变态一下，“为你妹妹你也真是够拼的，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先不说别的，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一身本事从哪儿学的？刚才问你你就不说！”
    “师傅教的，还能从哪儿学的！？”那厮沉吟半晌，小声说道：“这是私事儿，我为啥要告诉你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生擒

    “你师傅是谁？”陈凡看他脸色怪怪的，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那厮不吱声儿，小姑娘面露羞赧之色，陈凡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儿，一弯腰把那小妹子抱了出去。
    门关上，里头那个货乱折腾，陈凡气得脱下袜子塞他嘴里了，“别特么折腾，再折腾弄死你！”
    “呜！”那厮瞪大眼睛，对着陈凡的方向猛踹几脚。
    陈凡一生气，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一掌，这下他老实了。
    “放心吧他没死！”看小姑娘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陈凡把她拉出来，“跟我说说，你哥哥这本事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在监狱里！”小姑娘也算聪明，怯生生地说道：“我哥哥为了救我，想砍死那个刘铁头！可刘铁头练了邪功，刀枪不入，我哥哥不单没有砍死他，还被打了一掌，被人抓去蹲了大牢！我哥哥刚到监狱里的时候，被人……被人欺负了，还是一个老头儿救了他！那个老头儿就是我哥哥的师傅！”
    “被欺负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给人那个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我哥哥长得那样儿，你也知道的，监狱里那些家伙多少年见不着个女人，可是看到一个长得像女人的，能放过他吗？”
    陈凡愣了一下，有点无语、
    “那，那，那老头儿救了你哥哥，为啥你哥还不想跟我说啊？是那个老头儿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
    小姑娘红着脸，“我哥不想说是因为不想提起来，因为，因为，因为那个老头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教我哥本事是有条件的，为了学本事，我哥天天给他干那事儿！一干就干了两年多！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媚气啊，那都是老头儿弄的1我发现，他现在有点怪，不男不女的……”
    “我的天。”这话一说，陈凡就尴尬了，“你哥的性取向没问题吧！”
    “有问题。”小姑娘低下头，“他对女人没兴趣，专找男的玩儿，前些日子我还看他跟个大胡子在厕所干那事儿来着，可吓人了……”
    “我的个天老爷。”陈凡彻底郁闷了，“那你呢？你跟刘铁头经常联系吗？像你这样的明妃刘铁头有几个？”
    “我知道的一共有六个。”小姑娘比了一个“六”，“最小的才十一，最大的也不到二十岁，刘铁头说明妃这个东西越小越好，岁数大的不利修行，但凡是给他的金刚莲花杵加持过的女生都给他施法做成了佛牌，我们要是不听他的话，就要给砸碎佛牌堕入鬼道，永世不得超生。”
    “你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东西？金刚莲花杵？金刚莲花杵是个什么东西？是法器吗？”
    “什么法器啊，就是……”小姑娘对着陈凡比划了一下。
    “啊，明白了！”陈凡咧开嘴，寻思寻思，笑了，“还金刚莲花杵？这名儿可起的够隐晦的啊！”
    “隐晦个屁，他们管那个叫莲花，另外那玩意不叫莲花杵叫啥……”
    小姑娘白了陈凡一眼，“那和尚说自己学的是佛法，干的却都是极龌龊的勾当，我十一岁的时候就给他掳走干那事儿，一直被欺负到现在！他想起来就要，一要就是大半天，还说自己在修佛法，叫我心里想着什么大光明大慈悲！还说度我成佛！我去他奶奶的吧！什么大光明大慈悲！那么个东西插下面还能想什么大慈悲！还什么佛！我真想一烟灰缸敲开他脑袋，让他跟我扯那没用的！”
    陈凡看小姑娘渐渐地凶起来，觉得挺有意思，“他的金刚杵加持在你的莲花上，有什么裨益？我看你身上有些许灵气，但不浓厚，好像也没什么有道行的迹象啊，不说密宗的双修法是男女之间互有裨益的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完全变了？要这么弄可不叫双修了，应该叫采阴补阳才对！”
    “你很了解嘛。”小姑娘一脸不爽地看陈凡，“别以为人家看不出来，你也是个采阴补阳的流氓货！”
    陈凡吓一跳，“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问吗？你那玩意那么……怎么看都不像天生的！”
    陈凡一抿嘴，低头看看，刚才脑子里想起了一些不堪的画面，这小兄弟又不听话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真的是天生的！”
    “我不信！”小姑娘白了陈凡一眼，抱起肩膀，“那不要脸的练了二十几年的那种功夫，也没你那么邪乎，你说你是天生的，骗鬼呢啊！”
    “啧，这我骗你干啥，我打小就比别人的壮硕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一提起这事儿陈凡就觉得特得意。
    五六岁的时候陈凡的小丁丁就有成年人大小了，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陈凡小时候总跟大姐姐们一起做游戏的坏毛病就是因此得来的。
    那时候，总有些大姐姐私底下传，说陈凡人小鬼大，像个怪物似的，在陈凡的记忆里，好多比她大不少的小姐姐都特别喜欢摆弄陈凡身下的大宝贝，动手的都不说了，动嘴的也不少。
    陈凡当时也没觉得有啥特别的，只是感觉特别舒服特别爽，要说陈凡是个小色鬼，那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毛病，可这毛病少一半是天生的，多一半都是那些大姐姐给逗出来的。
    谁能想象两个十几岁的大姐姐会跪在一个五六岁的臭小子的裤裆底下伺候他？
    谁能想像一个快出嫁了的小美人儿会跟一个几岁大的小鬼头泡在一个木桶洗澡？
    可这样的事情在陈凡那里都是司空见惯的，
    小时候的他更流氓的事情都干过不少呢！
    “诶，听你的意思，那和尚的玩意也不小，是吗？”
    小姑娘点点头。
    “比我这个小多少？”
    小姑娘摸两下，“好像，好像小不少呢！”
    “那就好。”陈凡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对自己那方面的表现很满意的，这要是给一个老色鬼超过去叫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小妞儿，我看你长得不错，看起来也比较乖，要不我们合作吧！”
    “怎么合作？”
    “你猜。”
    陈凡挑挑眉毛摆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晚上十点，一个满身酒气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从外面跑了回来，他喝多了，一进来就大声喊到：“人呢？人呢？赶快特么地给我出来！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我要，我要练功了！”
    “哟，你怎么才回来！都等了你老半天了！”穿睡衣的小妞儿赶紧出来，把门关上，汉子醉醺醺地进了卧室，却忽然看见一个看不出男女的家伙正站在卧室里，汉子愣了一下，“是你！？”
    “还有我。”背后出现一个人，是陈凡！
    ——割——
    十分钟以后，刘铁头给陈凡的缚魂索捆在地上，嘴里塞着臭袜子，动弹不得，陈凡蹲在地上瞪了他半天，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这混账有两下子，要不是俩人联手还真不好对付他，“我女人是不是你害死的？李婷是不是你害死！？”
    “是。”刘铁头也算硬气，歪着脖子看陈凡，“小兔崽子，我早知道你会找上门来，可我没想到你小子也是不要脸，找上门来还不算，还跟这个死人妖联手了！哼，我真是高看你了，我还以为你陈凡是个好汉，不想你特么不是好汉，是狗熊！”
    “我是好汉也好，是狗熊也好，这件事跟你不发生任何关系，我现在只想问你，李婷的事是谁让你做的，是不是万隆？”
    “是万隆！”
    刘铁头真是一点护主的新都没有，冷哼一声看陈凡，“不过这也不能怪万隆，说到底，有今天这个结果都是那小骚货自己找的！谁让她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报道来着？本来万隆拿尸油做美白霜儿是个秘密，没人知道，还不是他钱挣得多了，有人眼红才给人举报了的？哼，那李婷也是该死，别人收了钱也就算了，到她那里，她竟然给我们装清高，不收，非要把事情闹大！万隆因为她的那篇报道损失了几千万，能不恨她吗？哼，让车撞死都是便宜她了！ 我原本想把她抓过来好好舒服舒服的！”
    “我去你么的！”陈凡对着他猛踹几脚，刘铁头咬着牙不啃声，陈凡打得累了，扯着他的脖领怒吼道：“万隆在哪儿！？说！”
    “想从我的嘴里套出话来？呵呵，白日做梦！”刘铁头大喊道：“就算你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说的！老子跟你不一样！”
    “不说是吧！”陈凡冷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猪哥符出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刘铁头大惊失色，“这是猪哥符？！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呵呵呵呵……”陈凡用金针一扎，在他的指头上取出一点血，点在猪哥符上，又用手一转，把符咒点燃，一张符咒落在白水里，很快就不见了，无色无味。

 第一百六十二章钉头七箭

    陈凡将符咒化完的水放在桌子上，放了点白糖蜂蜜进去，调匀了，然后把杯子里的水倒在盘子里，牵了一只半人高的德国牧羊犬到屋儿里。
    牧羊犬一看有糖水，赶快舔了，这时候刘铁头已经给那兄妹俩扒光了衣服绑在了凳子上。
    陈凡摸摸那牧羊犬的头，对着它说了两句什么，那牧羊犬忽然一歪身子，像是迷住了。
    紧跟着摇摇头，再摇摇头，它忽然看见刘铁头了，两只溜圆的眼睛一下直了，四目相对。
    “……”
    “……”
    “……”
    刘铁头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生出一身冷汗。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玩意是干啥的。
    “汪！”
    牧羊犬忽然叫了一声。
    它一转身绕到刘铁头的身后。
    噌一下直起上半截身子。
    骑，骑了上去！
    “诶呀！”
    众人捂脸，不敢看。
    两个小时以后。
    小姑娘从指缝儿里看那只魏猛异常的牧羊犬。
    牧羊犬心满意足地下来了。
    蹲在一边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喘粗气。
    再看刘铁头。
    双眼迷离，浑身是汗。
    他哇哇哇地叫了两个多小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脸抽抽着，要死了。
    “我草你祖宗的，你不是人！”
    刘铁头见过阴的，没见过这么阴的。
    全程给刘铁头录像的陈凡冷笑一声，“你说不说？”
    “不说！”
    “好的！”
    陈凡摆摆手，没一会儿，有个饭店的伙计进来了。
    这一次牛逼。
    他没有牵狗。
    他直接牵了一头浑身黢黑的小毛驴儿进来了！
    陈凡从容不迫地拿出一张猪哥符，又在他的指尖弄出一点血，然后用同样的方式把符咒化在水里，放了白糖蜂蜜……
    小毛驴咕嘟咕嘟地喝干净了。
    大舌头一舔。
    眼睛直了。
    它跟刘铁头对视起来了！
    刘铁头一看小黑驴身底下的巨物，菊花一紧当时就不行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诶！大哥！大哥！大哥你别乱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把驴弄走，我说我说，我全说！诶诶诶！你拦着它点儿！”
    “把驴牵出去！”陈凡摆摆手。
    张天霸牵着小毛驴往外走，小毛驴不从，来劲了。
    这家伙一个劲儿地往刘铁头的身边使劲儿，拉都拉不住。
    刘铁头生怕张天霸手一滑把他放开，咧着大嘴吓得够呛，“拉住了！拉住了！”
    门关上了，刘铁头叹息一声，看陈凡：“我草你祖宗的，你小子这都跟谁学的啊！净特么跟老子玩儿阴的！”
    “没办法啊，不想点儿绝的你也不听话啊。”
    陈凡把手揣进裤兜儿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能的话我可开始问了。”
    “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只要你能放过我！”
    “好。”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边儿上，翘着二郎腿摆出一个悠哉悠哉的架势，“万隆用尸油做美白霜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祖传的秘方儿！”
    “万隆懂得法术吗？”
    “不懂！”
    “那他的秘方儿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
    “他们家有个老太爷，以前是学法的，老爷子留下的遗产里有一本康熙字典！据说那秘方儿就夹在字典里！万隆无意间发现的，后来找人照着胆子勾兑了药方，因为简单好用，就做了市场推广，算起来他们家的那点儿家业都是靠这药方打下的！”
    “那万隆不会法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他会法术呢？”
    “装腔作势呗，他怕有人害他，只能这么干！”
    “那他现在在哪儿？”
    “去了sh了。”
    “你能把他叫来吗？”陈凡从兜儿里把电话拿了出来，“你把他引出来，我就放你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想给那女人报仇雪恨吗？你不就想宰了万隆吗？我这儿有个简单直接的办法你可以试试！”
    刘铁头也是爽快人，扬起下巴对一边站着的小姑娘说道：“你把我那个包儿拿来，里面有个夹子，那里头有几个纸人，倒数第三个就是我万隆的，钉头七箭你会不会？不会的话我给你弄！不过你得说话算话，我替你弄死万隆你就放了我，行不！？”
    “行！”陈凡一口答应。
    “诶！你怎么答应得那么快！？”死人妖儿推了陈凡一把，很是不满，“你答应了我还没答应呢！”
    “我只说我不杀他，又没说你们不杀他！万隆死了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了，你要要咱们收拾他怎么收拾他，跟我无关！”
    陈凡冷冷地回头望去，心底里生出几抹鄙视。
    看样子老话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刘铁头方才还死咬着牙关说不会出卖万隆呢，这会儿一松口，竟然连自己手里有万隆的纸人的事情都给人知道了。
    需知纸人的炼制可没有那么快，他留着这东西十有八九是早有歹心，陈凡仔细寻思一下，不由得背脊发凉。
    好在自己生平又有鬼脉护体，要不然还真容易给同样的法术弄死呢！
    “纸人在这里，你看看吧。”小姑娘把纸人递给陈凡，陈凡拿来一看，纸人是黄纸做的，人形，有头有身体，有手有脚，整个人呈“大”字形，略大，大约能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面积。
    陈凡看了一下纸人身上的符咒，心中暗自点头，他叫死人妖找来桌子，在院子里找准了方位开了一个坛，陈凡原本不打算亲自动手的。
    可他害怕那刘铁头狡猾多端就此跑了，反正“钉头七箭”的秘法他是会的，有这纸人在即便是他也能娶了那货的姓名！
    纸人法与草人法的法术类似，原理相同，只是技术细节上略有差别。
    陈凡把之人放在桌案上，用黄酒一喷，黄纸被酒打湿了立即黏住。
    陈凡找来五根蜡烛，分别压在纸人的头顶，脚下，和手掌边缘。
    等五个蜡烛点燃了，又找来香炉点了一柱香放在旁边。
    他手掐法指，口中念念有词，念诵了三遍钉头歌以后将手一拍，砰地一下，桌子上的纸人的身上腾地了白色烟雾~
    陈凡从一边放着的笔架上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铁钉，诵着咒语围着纸人左手处的蜡烛转了三圈，手起钉落！
    “嗨！”
    砰一下，铁钉钻到桌子里，死死地嵌住了之人的手！
    千里之外正跟客人吃饭的万隆啊地一声大叫扔了手里的杯子！
    再看陈凡面前的纸人，从钉子没入的地方竟然用红色的东西渐渐晕开！
    出血了！
    纸人出血了！
    陈凡又拔出一根钉子，对着之人的右手猛一戳，“嗨！”
    “啊！”
    千里之外的万隆又是一个跟头，直接翻在地上。
    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这是怎么啦！天啊，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万总，万总！你别慌我现在就给老刘打电话！”
    一个伙计赶紧拨通刘铁头的号码。
    电话还没通呢，万隆已经翻在地上，他的脚也坏了！
    “糟了！有人在背后阴我！”
    万隆刷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叫道：“快，快拿鸡蛋给我，快拿鸡蛋给我！”
    “砰！”又是一根钉子戳进来。
    万隆眼睛瞪着，头后仰，不知不觉间眼睛瞪得老大。
    他颤抖着身子，啊啊啊啊地发出奇怪声音，连舌头都不能动了！
    “万总，万总！”
    伙计看他撞翻桌子摔在地上，赶紧冲了过来，“你们都看什么啊，没听万总要鸡蛋吗？快去弄鸡蛋去啊！”
    “鸡蛋？鸡蛋已经不好用了。”桌对面一个老头儿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万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样子你遇上克星了！”
    “呃呃呃……”
    万隆抽搐几下，别的不能动了，眼睛还能动，他使劲儿翻着眼睛看向老头儿的方向，喉咙里一句话说什么都出不来。
    “死！”
    第六颗钉子戳在陈凡纸人的胸口以后，陈凡的第七颗钉子直接戳在了纸人的心口儿上！
    万隆身子猛地抽了一下，七窍流血，身体变成了绛紫色，一口气缓缓的从他的喉咙里翻上来！
    他断气了，软塌塌地歪了下脑袋。
    “此时，桌案上的纸人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七颗钉子闪闪放光，陈凡冷哼一声背过手去，墙角处，一身白衣的女人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姐。”眼前模糊了。
    陈凡走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却抱了一个空。
    陈凡一愣，有些惊慌。
    “诶，你干嘛呢？”
    死人妖在一边看了个明白，咧着大嘴朝他一摆手，“你的事儿成了，是不是该处理我的事儿了？要没别的想法我可动手了！”
    “你随意。”陈凡在张天霸的陪同下把衣服穿上，背包也给张天霸拿在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约摸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琳。”小姑娘朝陈凡笑了一下，脸上出现一个小酒窝儿，“我哥哥叫王韬。”
    “我没问他。”陈凡斜了那死人妖一眼，又在小姑娘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小妞儿长得不错，以后给我做媳妇吧！”
    “滚犊子，有我在你一辈子都别想！”王韬飞身过来踹了陈凡一脚。
    陈凡不服，回手给了他一拳。
    俩人说打就打没一会儿就干起来了。
    小姑娘看得一脸黑线赶紧冲进去把两个人拉开了，“你们俩别打了！别打了！诶呀能不能好好的！”
    当晚，后半夜，陈凡躺在被窝儿里睡不着，忽然间屋中一冷，陈凡本能地睁开眼睛，他侧头，看见白色的长裙！
    不知何时，穿白衣的黑发女人摸了过来。
    陈凡眨了下眼睛，将她抱住，女鬼并不矜持，顺着他的力道直接攀到了陈凡的身前。
    被窝里一人一鬼翻云覆雨，女鬼的身子很凉，却很滑，陈凡搂着她的身子爱了一会儿，明知都是幻觉却还是有些哽咽，“姐……是我对不起你……”
    “傻样儿。”李婷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一张小脸贴在陈凡的怀里。
    二人十指相扣，静静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温存……
    鬼压身，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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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两天加更了那么多，没人留言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警察来登门

    第二天一早，天亮了，陈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窝里躺着的不是李婷，是李小军！
    李小军已经醒了，正枕着手掌静静地看着他，一对大眼睛水汪汪地，煞是好看，“早上好。”
    “早上好。”
    清晨，五点多，陈凡出来跑步，顺便拿了今天的报纸过来。
    晨报上一个醒目的位置刊登着一个打着马赛克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出头儿穿唐装的中年汉子，死状奇惨，光着身子。
    陈凡看了一下报道也觉得怪残忍的，看样子，打自己走后那两兄妹也没少折磨他。
    “诶我天，凡哥你说这也真是的！你说这个货是得罪谁不好得罪那俩人？！好家伙，让人捅了二十几刀好不算完，身下那玩意还给割了去！你说割那玩意干啥啊？”
    早上没课，张天霸过来帮忙了，这货坐在饭桌边儿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呜呜地说道。
    “谁知要那玩意干嘛，可能是要拌凉菜啥的吧！”
    陈凡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不能吧，哪有那么恶心的！”
    张天霸咧着大嘴，“再说了，就那么大一小块儿，也不够吃的啊，一个人吃都不够！”
    “拌点儿别的不就够了么，死脑筋！就比如咱这凉菜，你看里头有猪头肉，实际上猪头肉才多少？主要的还是黄瓜！”
    陈凡夹了凉菜大口吃。
    “诶诶诶，吃饭呢！吃饭的时候你们俩能不能不这样！”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小声道：“李婷姐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都还好吧。”
    “早就弄完了。”陈凡略显伤感地耸耸肩，“该处理的都处理的，凶手也死了，我想李婷姐姐在下面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放家里？”李
    小军很小心地问了句。
    她知道这话问出来可能有点多余，但她是真的好奇。
    李小军想不通为啥小蛮和蓝心可以留在家里但李婷姐就不行。
    “她就在家里啊，一直都没走。”陈凡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容出来，看看桌边空着的位置。
    李小军与张天霸对视一眼，顿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说，她现在就在屋子里？”
    “我逗你们呢，吃饭，吃饭！”
    陈凡打了个哈哈。
    上午十点，陈凡定做的香案送来了，这厮在二楼靠里面的位置弄了一间屋子，摆上神龛。
    神龛里头一层层地放着牌位，最上面供的是鬼主姐姐，中间供的是“爱妻李婷”，下面供的是“爱妾蓝心”，“爱妾小蛮”。
    陈凡给神龛上的女人们上了香，摆好了贡品，又自说自话地跟她们聊了一会儿这才关上门出来。
    门刚关上，就开了，陈凡一回头，正看见李婷躲在门后看着他呢。
    陈凡竖起手指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婷抿嘴笑，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凡哥，外面有人找！”
    学生会最近有活动，李小军脱不开身，张天霸闲着没事儿就在楼下看着。
    “什么人找我？”陈凡以为有生意来了，赶紧下楼。
    一到楼门口儿陈凡吓了一跳，因为在门口儿等他的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土豪财主，在门口儿等他的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您好，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我叫苏沫！”
    一个长相靓丽扎着马尾辫儿的女警官拿出证件跟陈凡晃了晃。
    这女人身材高挑，身形匀称，前凸后翘怎么看都是美女！只是眼神比较凌厉，带着一点巾帼英雄只可远观的劲儿！
    陈凡不太喜欢这些人，张天霸却张着大嘴口水都要落在地上了，“凡，凡哥，这个长得好看，好看！”
    “给我滚一边儿去，警察来的！你看着吧，就这路货过来肯定没好事儿！”陈凡跟张天霸打了声招呼，要他去冰箱里弄两杯柠檬水过来。
    柠檬是李小军买的，早上新泡的。
    “我们特意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两个案子，事关人命，我想您应该尽量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苏沫从包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陈凡拿过来一看，照片无外乎三类，一类是关于蜈蚣的特写的，桥底下给陈凡杀死的两只蜈蚣。
    那两只大蜈蚣虽然给陈凡宰了，但是没着急焚烧，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事儿捅出去了，有一张照片上还特写了蜈蚣脑袋上的黑手印儿。
    陈凡往后翻，后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陈凡刚从车上下来，往杜弘光的铺子走。
    从当时的着装看这应该是吴琼去杜弘光的铺子里谈判的时候给人拍的。
    再往后看，这一张是潮阳酒店的监控录像的截图，照片分成六个帧，清晰地记录了陈凡进去和出来的整个过程。
    “能跟我们谈谈吗？最近发生的几件事。”
    苏沫警官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
    陈凡能看出来苏沫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
    陈凡不是很喜欢强势的女人。
    “我没什么好说的，那几个人不是我杀的。”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摆出一个要死不活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知道这几件事都是谁干的，是不是？”
    苏沫拿起一张蜈蚣的照片跟陈凡晃了晃，“这两只蜈蚣是你带人抓的吧！我们已经找专业人士分析过了，这张照片是真的，绝不可能是人工合成！我们拜访里当地的老百姓，他们说，是一个叫陈凡的天师带人除的这两个蜈蚣精，说真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都想骂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什么天师啊，妖怪啊，这种鬼话！”
    “是，伟大领袖说过，建国以后小动物不可以成精，它们怎么敢跟上头对着干呢！也是不要脸了！”
    陈凡冷哼道。
    苏沫看出来陈凡是在挖苦她们，白了一眼之后，推着桌子一脸的不友好，“你是个神棍对不对？”
    “呵呵，什么叫神棍？能屈能伸可长可短？你可以说我有，但不能说我是，你要这么说话就是骂人了。”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
    “噗。”
    一边跟着的小女警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沫却狠狠地一拍桌子，恼了，“诶！跟你说正经事呢！别跟我耍花样！告诉你，光凭现在掌握的证据就足够把你抓到大牢里关上几个月的！你最好配合我的工作，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是是是，我好怕。”陈凡憨笑，喝了一口柠檬水，还别说，李小军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别生气嘛，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蜈蚣那件事，是我做的，我是为民除害好吧，可没人说蜈蚣什么的是保护动物一类。”
    “那杜弘光他们哥仨的事情呢？我听说你们有过节，是不是你在背后下手阴了他们！”
    “我跟他们确实有过节，但下手的不是我，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们就死了。”
    苏沫一欠身，很怀疑地看陈凡，“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法医都看不出致命伤！”
    “给咒死的，脑死亡。”
    陈凡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苏沫毛骨悚然。
    他这个说法跟法医的讲述不谋而合，但诅咒什么的在陈凡现如今这个年代还真的有吗？
    “咳咳，那，那，那昨天晚上死了一个，叫刘刚，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苏沫拿着刘刚的照片跟陈凡晃了晃，“这个事儿是谁做的？”
    “一对儿兄妹，叫啥我不知道。”陈凡认为以王韬的本事这些人肯定抓不到他，很坦诚地说了句。
    小女警白了陈凡一眼，她当然知道那酒店里去过两个长相很像的人，但是，那真的是一对儿兄妹吗？
    怎么看起来像是姐妹呢？
    “那是个人妖，死变态。”陈凡追了一句。
    “我还有一件事！最后一件事！”苏沫缩着肩膀看陈凡，“不久前有一个变态，在屠宰场分尸，好多女人都给抓住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受害者忽然活了过来，把那变态杀了，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哈哈！苏沫警官！你还信这个啊！诈尸什么的你都信，你的信仰呢？”陈凡做嘲笑状，笑得很夸张。
    “你！”苏沫给陈凡笑的脸通红，气得一拍桌子，她真讨厌死这个家伙了，赧颜道：“笑笑笑，笑你妹呀！你能不能严肃点儿，我跟你谈论案情呢！”
    “有空请我吃饭吧，我请你也行。”陈凡递了一张名片给苏沫，又回头叫了一声找张天霸，“我十点有课，先走了，你替我招待一下两位警官！”
    陈凡起身，在苏沫的脸上捏了一下，“再见！”
    “诶！”苏沫没想到这厮如此大胆，触电似的躲了一下之后，嘴都气歪了，“你说话就说话呗，怎么还动手动脚呢！”
    “没动脚好吧！”陈凡抬手，晃晃地走了，
    “苏沫姐，他好像想泡你。”一边的小女警用胳膊肘儿捅了她一下，笑得坏坏的。
    “去去去，去一边儿去，泡泡泡，就知道泡！你以为你姐是奥利奥啊！”
    苏沫红着脸白了她一眼。
    这时候张天霸已经拉着椅子过来了，他把大牙一龇，“二位，有啥话想问，就问我就行了！我叫张天霸！陈凡是我大哥！放心吧，有啥说啥，我不带扯谎的！”
    “蜈蚣案你知道吗？”
    “不知道！”
    “诈尸案你知道吗？”
    “不知道！”
    “杜家灭门案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昨晚的侮尸案你知道吗？”
    “不知道！”
    “滚你奶奶的！啥也不知道你在我这儿扯什么！”
    张天霸嘿嘿笑。
    苏沫快要气疯了。
    “阿西吧，这都什么人啊！”
    出来上车，车门关上，苏沫拿出钥匙的时候还在为陈凡捏她那一下耿耿于怀，她今儿要不是穿着制服出来的，早就打死那个混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意外

    “陈凡！陈凡！”陈凡申请了提前毕业，有些必修课要跟学个学姐们一起上，这货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讲呢，身后的位置，马荔用圆珠笔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地戳两下，“你看手机！”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有一条消息。
    陈凡解锁屏幕仔细一瞅，是马荔给他发的消息，“下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陈凡莞尔一笑，“没时间。”
    “哼！”马荔回了一条，又在陈凡的后背上狠狠地戳了一下。
    中午十一点半，准时下课，陈凡故意在教室里没走，等了一会儿。
    不出意外，马荔看到陈凡没出来，又扭着屁股跑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马荔也穿了一条皮裤，还穿了高低小皮靴，紧身的浅灰色t恤衫罩在身上，把小蛮腰勒得很明显，那大约有个c的凶器也显露无疑。
    马荔经常跳舞，舞姿热辣，身材也好，陈凡看她过来最近烫了一个大波浪，更有女人味儿了，不由得抬起手来在马荔的身后摸了上去。
    一只手从小腿上去，直摸到马荔的大腿内侧。
    马荔不喊不叫，任由陈凡上下捏了两下，就那么斜着眼睛瞅笑容玩味地瞅着这个小学弟。
    她俩不是头一次干这事儿了，马荔都习惯了。
    马荔发现陈凡真是个色鬼，对屁股大腿的兴趣比对脸蛋儿的兴趣浓厚多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马荔这么老实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有了李小军就把你马荔姐忘了啊？”
    马荔白了陈凡一眼，小嘴一撇，坐在陈凡身边，“我听说你跟李小军同居了，是真的吗？”
    “别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陈凡不想给李小军添麻烦，虽然这是事实，但自己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得了得了，别装了，我这几天看李小军不太对，小屁股都开始扭了，这一瞅肯定是给人破了处了！我一寻思，还能有谁啊！肯定是你干的！呵，说起来你还真是可以啊，以前寻思你闹着玩儿，摸两下也就到头儿了，不想你还真敢下手！”
    “我的事情你少管行不行？怎么那么多话呢！”陈凡侧身过去，有点埋怨地看着马荔，这大爪子却揉着马荔的大腿也是没怎么闲着，“你最近怎么样了，跟你那小男朋友？”
    “别跟我提他，懒得说！”马荔一下变了脸色，明显有些不高兴，“诶，不跟你扯那没用的，你晚上有时间没有？我们出去唱个歌儿啊？”
    “你是想唱歌还是想睡我啊？”陈凡侧过头去，在马荔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马荔缩着肩膀咯咯笑，“我啊，想唱歌，也想睡你。你个没良心的也不寻思寻思，这都多久没联系人家了？恩？”
    马荔抱着陈凡腰，把小嘴儿张开，那滑腻水润的小舌头跟陈凡交缠在一起，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
    陈凡并不客气，采撷了一会儿把手放开，“我晚上跟人约了谈事情，真的没时间，要不然，我们现在找个地方？我也想你了。”
    “真想我啊。”马荔脸上透着笑意，依偎在陈凡怀里，“想我了不来找我，还得我找你！”
    “我不怕耽误你的幸福吗？”
    “少骗人了！你就是吃多了，不馋！”
    “看你说的，弟弟我是谁啊？一天十个一样吃的下，你说说，出去那几次哪次没有喂饱你？”
    “你还说……”
    马荔举起小拳头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下，“我忽然想起来，舞蹈室里现在没什么人，要不我们去那儿吧！”
    陈凡坏笑，“这就急不可耐了？”
    “讨厌~”
    舞蹈室其实就是教学楼楼下的一间地下室，马荔是文艺部的部长又是舞蹈社团的大姐大，自打去年学校批准了以后这里就一直是文艺部把守着的宝地。
    马荔手里有钥匙，把舞蹈室的门一打开，里面果然没有人。
    陈凡扫视了一下四周，看附近有几个堆杂物的箱子，靠墙西面有一个巨大的墙皮镜。
    因为是地下室，外面没有阳光，陈凡想把屋里的灯打开，刚过去，就给马荔抱着腰摔在地毯上。
    马荔咯咯咯地浪笑着，跟陈凡抱在一起，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跟陈凡那个了，心里头想得要命。
    要说陈凡这家伙也是有毒，自打跟他弄过一次以后，马荔就忘不了了，他像是吸了大麻似的，时间一长了要是不跟他好就浑身上下特别不自在。
    俩人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什么声音啊？”
    外人有人在摆弄钥匙，喃喃道。
    “不知道，可能是楼上有人在值日吧，这一天丁丁当当的全是怪动静，也是没办法！”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外面站着的是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儿。
    这不是别人，是郑可。
    “学哥，这地方安全吗？别弄半道儿再有人进来，那就坏了！”
    郑可搂着一个高瘦男生的胳膊摆出一个很亲昵的姿势，男生把门打开，按了开关，左右一看没有看见人，顺带着把郑可拉了进来，“你看，我说没人吧！这地方一共就三把钥匙，李小军一把，我一把，马荔一把，别人想进来也进不来啊！”
    说话的是文艺部的副部长，叫高枫，一个会跳街舞的小白脸儿。
    高枫歪戴着帽子，穿着宽松的陈凡，滑板裤，一双蓝色的很有个性的大鞋，身上透着一种浓浓的哈韩范儿。
    他把门关上，反锁，一回身便把郑可拉了过来，“小美人儿，几天不见，学哥都想死你了！你这些天都忙活什么去了？”
    “别提了，还是陪着那个死胖子嘛！天天看电影，看电影，看他妹的电影啊！”郑可抱着肩膀一撇嘴，很明显他说的死胖子就是大橙子。
    “行了，不说他了，说他就没意思了。”高枫拍了一下郑可的小屁股，“你还抱着肩膀等啥呢？还不过来亲一下？”
    “切。”郑可媚笑，一回身搂住高枫的脖子，笑吟吟地扬起下巴，“学哥，马上学生会就要招人了，我的事儿你能不能办啊！说好了我要进文艺部的，你要是敢耍我我就不理你了！”
    “你看你说的，你的事儿我能不上心吗？不过这个事儿得李小军和马荔同意才行，李小军是主席，最后的名单她来定。至于能不能进文艺部，最主要的还是要看马荔的态度，你看你，长得也好看，也会唱歌跳舞，又我在旁边吹吹风马荔会同意的。”
    “你能摆平马荔姐吗？”郑可笑吟吟地翘起脚尖，跟高枫亲了个嘴儿。
    “想摆平她还不容易？那小骚货，只要把她弄舒服了让她叫爸爸都行！”高枫在郑可的腰肢上摸了两下，“放心吧，在我这儿这都不是事儿！”
    “你跟马荔姐也搞过啊！”
    高枫嘿嘿笑：“咋说呢，她自己愿意，我还能拦着是怎么的？不过那妞儿太骚了，我跟他没啥更深的接触，就偶尔一起玩玩儿罢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副部长，我跟她说说，这个面子她还是会给的！”
    “那可说定了！”郑可龇牙笑，随着高枫的贴近发出一个很愉悦的声音，“恩……”
    “妹子，你可真棒！”高枫激动得脸上的肉都颤抖了，“以后你别跟那死胖子在一起了，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压根儿也没想跟他好啊，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么个货一起？切，我不过是，在，在钓他而已！那死胖子也是够傻的，成天想美事儿，要跟我双宿双飞呢……”
    郑可趴在压腿用的栏杆旁边享受着高枫的服务，一边微张着嘴露出愉悦的表情，一边回过头来坏笑着看高枫，“学哥，你轻点儿，弄疼我了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行行行，你放心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钓凯子

    郑可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儿，还是很照顾他的情绪，浪叫起来，“啊啊啊……”
    旁边倒扣着的一个大纸箱里，陈凡透着防潮的小圆孔看着外面忙活的两个人。
    马荔跪在他的两腿间，正兴致勃勃地干着不能描写的事儿。
    等两个人折腾一会儿提着裤子走了，陈凡看看时间。
    从进来到出去，把时间都算上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工夫。
    “够快的啊，这小子行不行啊。”
    屋子里没人了，陈凡想出去。
    可马荔不让，抓着陈凡呜呜地叫了两声，却不肯把他放开。
    陈凡无奈，撩起马荔丝滑柔软的弯卷发，这手也从她脖子后面滑到马荔光滑的脊背上，摸来摸去，“马荔姐你跟那个叫高枫的也做过这事儿吗？”
    “别听他吹牛逼，他是个啥啊？我给他？”马荔吧嗒吧嗒嘴，直起腰来，他把头发拢在一起拧了成一束放在身前，又把身体伏了下去……
    陈凡看她自得其乐玩儿得游刃有余，心里喜欢，“你这小骚货，放在嘴边的肉也能忍住？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马荔：“真没有！骗你做什么！”
    陈凡依然不信，撇嘴。
    马荔看她着实相信，轻叹一声悠悠地说：
    “高枫他……他以前搞过一个对象，他那小对象跟我是室友，你说，有这么一层关系你再怎么贪吃也不能跟他搞一起吧！而且我听姐妹们说高枫这个人不怎么样，人品不行，那方面也不行！平日里也就仗着长得有点儿姿色到处泡学妹，也没看见跟谁走到最后了！倒有一宗特色呢，爱吹牛逼！”
    马荔顿了顿，“这小子的牛逼吹得够厉害，遇上事儿不管谁求他他都大包大揽，反正也不能说他就完全不行，有些事儿还真办成了，有些事儿就得掰去一半儿听，我真心瞧不起他这样的。”
    “这样啊……既然你俩没那关系，就好办了，郑可这件事你不要帮他，别让她到文艺部乱搅和。”陈凡拍拍马荔的头，像是在摸个宠物似的。
    其实陈凡心里头很是不爽的。
    大橙子对郑可的好陈凡看在眼里，虽然他也觉得大橙子有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嫌疑，可感情这事儿，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好聚好散别这么吊着他啊。
    大橙子又不是什么富二代，也没有多少钱。
    为了能给郑可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个包儿大橙子都得加班加点儿送快递，这平素里，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也能算是节衣缩食过日子了。
    凭良心想想，现如今这年头儿像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去？
    可郑可这边却把他当凯子，只认钱！
    这叫陈凡这做兄弟真心看不惯！
    马荔也不知道陈凡为啥这样说，愣了一下之后，白了陈凡一眼。
    “郑可能不能进文艺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我能把她拒之门外，我也没必要这么做吧。怎么的？你还想干涉我的工作啊？你又不是我领导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我又没说要干涉你，这不就是想求你帮个忙吗？”
    陈凡嬉皮笑脸地在马荔的脸上捏了捏，“怎么的，这点忙都不肯帮我啊？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想跟我好了啊？”
    “样儿吧。”马荔在他的胸前拍了一巴掌，“非要我帮你倒是也行，不过，帮到什么程度得看你表现，你要是把本姑娘伺候舒服了，什么都成，不舒服一切免谈~”
    陈凡挺无奈的，“我说我的亲姐姐诶！舒服舒服舒服！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吗？就不能寻思点儿别的事情吗？”
    马荔满不在乎，“矜持个屁呀，脱裤子睡人家的时候你怎么不矜持呢？要矜持回家矜持去！”
    马荔说完，抱着陈凡的大腿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俩人出来以后，陈凡背着手站在外面，一直在寻思郑可的事情。
    马荔看出陈凡有心事，用胳膊肘儿推了他一下，“诶，你魂不守舍的寻思什么呢！”
    陈凡：“寻思郑可啊，能寻思什么。”
    “咋的，你还看上她了？”马荔上下打量。
    “你可拉倒吧，我能看上她什么？那妞儿虽然长得不错，可也就是一般人，说实在的不是嫌她长得不够好，是她身上没有能吸引我的地方。更何况大橙子那么喜欢他，我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能撬兄弟的女人吧！我就是觉得大橙子挺悲剧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喜欢的，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了，可他爱上的偏偏还是这么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货。”
    “这有啥，搞对象这个东西都差不多，眼神儿对上了，就傻了，毕竟这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也没人逼着他们在一块儿。就像我跟你，明知道的不会跟我好到最后我不也美滋滋地给你了吗？无怨无悔。”说话的时候，马荔还笑嘻嘻的。
    陈凡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可别闹了，别说得跟你很冤枉似的行不行！你啥情况自己不知道啊？你呀，就一小馋猫，吃不够！我要是不把你喂得饱饱的，你才不会跟我好呢！说真的，我都怀疑你以后结婚了有没有男人可以满足你！”
    “有你不就行了吗？”马荔给陈凡说得脸热，却不觉得难堪，“诶，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跟李小军到底咋样了？你不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吧！”
    陈凡没吱声。
    “我真就不明白了，那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有啥意思啊？还不如跟我一块儿呢！”马荔撇嘴，爬到陈凡的后背上。
    “跟你？我可不敢！我喜欢绿别人，不喜欢被人绿。”陈凡笑容玩味地看着马荔，好像是在敲打她。
    马荔不爽，手掐腰跑到前面，“诶诶诶，你过分了！你是不是以为你马荔姐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啦？我告诉你陈凡，别以为人家喜欢你你就可以随便乱说！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就，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不跟你闹着玩儿呢么，怎么还当真了？”陈凡看马荔不走了，赶紧回来拉她，“我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儿，要不然也不会碰你的。其实在我心里，你呀，就是个小妖精。青春活泼，魅力四射。尤其是跳舞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收了你了，只是，你这小妞儿哪儿都好，就是太粘人，我要是把你娶了做老婆，非得少活十年不可。”
    “呸。”马荔忍不住笑了，脸红红的，“我怎么听得那么不对呢，有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夸你啊，当然是夸你了。”陈凡眨眨眼，搂着马荔的小蛮腰，“行了行了，不闹了，难得在一块儿我们还是别吵架了，还是说说郑可的事情吧。”
    “其实郑可还不错，能歌善舞，多才多艺。”马荔摆出一个正经脸。
    “但是人品有问题啊，所以你不能要她。”陈凡背着手想了想，“不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真的想把她招到你们那儿吧！她跟高枫一伙儿的，狼狈为奸！”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原本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实话实说。不过你在这里横插一杠子人家也不能不买账啊。我觉得做这个之前你还是想办法跟大橙子谈谈，把话说开了就好了，要不然你在背后使坏，人家没准儿不领你的情还反过来怨你呢！”
    “你说的倒也对。”陈凡点点头，“你帮我留意一下吧，反正郑可和高枫都在你们社团，你能看到的也多些。要是看出来他们有什么猫腻儿了就通知我，就觉得我们应该搜集点证据给大橙子，要不然我说啥他都不会信的。”
    “你这个，不好。”马荔摇摇头，“你这么做不是想拆散他们吗？程浩那么喜欢郑可，你让他看到郑可跟高枫在一起干那事儿，他不得疯啊！你要是想让郑可停手，不如找郑可谈谈，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没严重到那个份儿上的时候还是不要弄得大家都尴尬，毕竟你们都是一个班的，你说是不？”
    陈凡抱着肩膀站定身形，“要这么说，我谈也不是很合适，不如你来跟她谈吧！”
    “也行。”马荔把小手一托，抱肩站着。
    陈凡挑眉：“啥意思？”
    马荔瞪他，“钱啊，我的劳务呢？”
    陈凡忙着把佟妃那边的钱还上，不想给，索性在她的小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钱没有，肉偿行不行？”
    “行倒是行，不过下次你得听我的。”马荔贼嘻嘻地看着陈凡，搂着胳膊亲昵得很。
    陈凡知道这妞儿想要自己做什么，在她小屁股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小声道：“不过我提醒你啊！大橙子是我兄弟，这事儿你得上点儿心，别一天天就知道想男人，知道吗？”
    “行行行，只要你听话，什么都行！”马荔挎着陈凡的胳膊一起往外走，“诶呀，肚子饿了，去吃个饭吧！”
    陈凡：“不了，我着急回去。”
    马荔瞪他。
    陈凡无奈，“好吧，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俩人去食堂买了两份儿盖饭，坐在食堂的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气氛正和谐着，门一来，两个高大男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打架

    这俩人心情好像不错，甩着手里的钥匙高声说笑，来到打饭的窗口刚买完饭过来，猛看见陈凡正跟马荔在那里你侬我侬地说着情话。
    马荔捂着半张脸，一个劲儿地朝着陈凡翻白眼儿，陈凡坏坏地看着她，正说着什么。
    俩人举止亲昵，看那样子，活像是一对小情人在打情骂俏。
    “诶？那不马荔吗？她跟谁在那儿吃饭呢？”
    一个手上戴着戒指的高大男生看向身边站着的穿球服的家伙。
    穿球服的也注意到那边坐着的俩人了，托着餐盘冷冷地说，“谁知道是干啥的？给军子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就说有人泡他女人！”
    穿球服的家伙说完，托着餐盘走过去。
    他一巴掌拍在陈凡的肩膀上，“诶！兄弟，这座儿是我的！”
    陈凡一愣，“你谁啊？”
    “你特么管我谁呢！”对方说着，一拳头怼在陈凡的肩膀上，吓得马荔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他认识来人，忙拉了穿球服的家伙一下，“钱俊！你干什么啊！他是我朋友！”
    “啥是你朋友啊？马荔！你在这儿跟他打情骂俏的军子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跟他扯这个，能打死你！”
    叫钱俊的家伙指着马荔的鼻子把眼睛瞪得老大。
    看他咬牙发狠，陈凡不动声色地攥住他的手腕，“诶诶诶，有事儿说事儿你跟个女人吼个什么劲儿啊？”
    “我吼怎么的？我就吼了怎么的？”叫钱俊的家伙瞪着眼睛看着陈凡，“你特么给我撒开！撒开！”
    钱俊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食堂里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我特么叫你撒开！”钱俊往前一耸，试图陈凡掀翻，陈凡手腕一翻，直接将对方擒住，紧跟着顺势一脚踹出去，屁股都没离开凳子就把那家伙踹到了桌子底下！
    “我操！你特么敢打我！”那小子都没弄明白怎么被打的，吭哧瘪肚地出来，奔着陈凡的方向挥拳便打。
    马荔尖叫，赶紧起身，陈凡却眼皮都不眨一下地随手一拨将他的拳头拨开，一个顺势背摔将他扔了出去。
    钱俊翻腾而出，直接从窗户地出去掉在了外面的草坪上。
    “唰。”一根筷子往后一指头，正点在身后那人的喉咙上，跟钱俊一起来的家伙手里举起凳子哆嗦半天，汗如雨下。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呢，别打架！”在一群女生的尖叫里管理员跑了过来。
    陈凡把筷子放下，拉着马荔往外走。
    管理员一看陈凡要走，赶紧将他拦住，“诶，叫你呢！你哪个学院的敢在食堂打架？你给我站住！”
    “我叫陈凡，文学院的。”陈凡冷冷地看着他。
    管理员听得耳熟，旁边吃饭的几个小姑娘却捂着小嘴露出惊骇的神色，“他就是陈凡？”
    “帅吗？”陈凡歪着身子跟几个小姑娘举起剪刀手，脸上的冷峻一下没了。
    几个小姑娘一下兴奋起来，“你真的是陈凡吗？”
    陈凡跑了。
    “陈凡是谁？”食堂打饭的一个大叔跑过来，拉着管理员往回跑。
    管理员还挺不服气，看着陈凡的背影一个劲儿地嘀咕，“陈凡是干啥的？咋听得那么耳熟呢？”
    “诶呀，还能是谁啊，就宿舍楼抓鬼的那个！”
    打饭的大叔连着给他使眼色，“你特么不要命了啊，惹谁不好你惹他！”
    “马荔，军子是谁？”出来的时候陈凡看马荔。
    马荔嘟着小嘴说，“还能是谁啊，我男朋友，就新找的那个！刚才那俩都是他朋友。你说你也是，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你这一弄让我怎么跟人解释！”
    “怨我咯？”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摆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他们那态度你也不是没看见，我这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教他们做人！”
    “是是是，就你厉害！”马荔一寻思陈凡把那个钱俊扔出去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受用。
    陈凡就是陈凡，够厉害。
    床上厉害，床下也厉害。
    其实那个叫钱俊的家伙脾气很不好，还贼嚣张，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动粗，马荔忍他很久了。
    马荔的电话响了，她直接按了接听键，电话里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马荔，听说你跟一男的一起吃饭呢？”
    “是啊。”马荔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直接点头。
    “他谁啊？”电话那头儿挺平静的。
    “他叫陈凡，我的小学弟！”马荔看了陈凡一眼。
    对方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陈凡有点尴尬地看着她。
    马荔一撇嘴，“知道就好！下次补偿我！”
    陈凡冷笑，在马荔的耳边嘀咕两句，马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狂追陈凡两步子，“姓陈的，有本事你给我站那儿！”
    ——割——
    同一时间，警局。
    “现在这个案情就是这样，大体的脉络都已经清楚了，我们找报社的人谈过，他们说事情发生的当晚有一个小李小军的女人给他们打过电话。说是要给他们提供一条重要的新闻资讯。而李小军口中的这个重要的新闻资讯就是我们今天在探讨的这个诈尸案！你们知道这个李小军是什么人吗？镇灵阁的伙计！陈凡的助手！今儿我敢把话撂在这儿，要是这个案子跟陈凡没关系，我脱了这身警服，不干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坐在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敲着桌子大声道。
    “可是，这个叫陈凡的家伙没有杀人动机啊，就算有杀人动机，他又是怎么让尸体复活的呢？如果法医的现场勘验的结果没有问题，那这将是一起女尸复仇的奇案！”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会不会那几个人没死透，活过来了？”一个年轻警察托着腮帮喃喃道。
    “没有这个可能，就算是休克，也不可能维持那么长时间。再说了，那几个都是女生，哪有那么大力气杀人啊？现场的你也看到了，死者被女尸分食了，到现场的时候满地都是血，什么都没剩下，就连内脏都吃了！这可能是人类做的事情吗？”中年女人一摊手。
    “诶？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操纵死尸杀人奇怪家伙吗？”苏沫一直没说话，忽然开口，“据我所知，事发当日，交通大学的冯德伦来找过陈凡，他女儿失踪了，怀疑是死了，他亲口承认他花了几千块钱请陈凡帮忙把尸体找回来，结果，第二天凌晨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就真的把尸体找回来了！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太过古怪了吗？”
    “找回来了？他怎么做到的？”老警察忽然回头。
    “法术。”苏沫抿嘴。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我们找到了陈凡的老师和同学，也找到了一些跟他有接触的人，在与他有过交往的人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相信陈凡是有神通的，就连冯德伦都对此深信不疑！你们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苏沫目光炯炯地扫视众人，“我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个手段高明的骗子，神棍！这件案子的突破口一定在此人身上！”
    “他不会法术那他是怎么把尸体找到的呢？”年轻警官微微皱眉。
    “有没有监守自盗的可能性？”老警察忽然明白过来，“你们说，能不能是这样的情况。陈凡，跟死者，原本就认识，甚至可能是同伙儿！冯德伦的女儿冯冬冬的死陈凡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可能是直接参与了行凶的整个过程！后来，因为分赃不均或是原因，两个人产生了口角，最后陈凡杀死了那个变态闪人狂，并伪装了现场，造成了尸体杀人的假象来逃脱干系！”
    “这个假象很难做啊，就算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们的法医吗？”年轻警察一咧嘴。
    “就是因为难做，这个叫陈凡的家伙才最可疑！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陈凡本人就是一个手法高超的骗子！你们相信鬼神吗？不信！我也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有几个人信这个？跟你们说，他能再这个时代唬住那么多人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些手段的，我觉得这件事别人做不来，但是他可以！”一人言道。
    苏沫认定了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很可以，手里拿着圆珠笔点啊点，“我同意这个说话。更何况，最近发生的几个人命案都能跟这给叫陈凡的人扯上联系，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采取措施，严密监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以免事件朝着更可怕的方向发展！”
    “我也同意苏沫的说法。”老警察点点头。
    “那这件事就由苏沫负责吧。”年轻警察笑了笑，“我们会尽力配合苏沫警官的工作的！”
    “诶，为什么是我啊！”苏沫面露愁容，监视人是个苦差事，她可不想干。
    “为什么是你？所有的说法都是你提出的，也是你一直咬着他不放，现在事情闹带这个地步了不找你找谁！”年轻警察扶着腰站起身，“最近老是加班，真的好累，我得回去睡一觉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也是，好累。”一个小姑娘也跟着站了起来。
    #####感谢天弃的58，卡伊阿布的28，1775的8，2288的8！感谢老铁的打赏！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日夫妻

    “你不能走，你要跟我一起。”苏沫把小女警拉住。
    小女警皱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哼唧哼唧再哼唧：“沫沫姐，你能不能什么好差事都想着我啊！人家也是有私生活的！你再这么弄，我男朋友都要跟我分手了！”
    “你少来给我扯淡了，你哪儿来的男朋友！”苏沫白了她一眼，“好好干活儿吧！等案子破了，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个帅哥认识！”
    “少来了，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说这话吧！自己还单着呢，能给我介绍什么好的！”小女警毫不留情地揶揄道。
    “你个死丫头知道什么？姐姐我这叫宁缺毋滥！”苏沫在小女警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收拾收拾，干活儿去了！”
    小女警嘟着嘴站起身，嘀咕嘀咕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天空中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陈凡拎着新买来的几袋水果回家，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李小军正在擦地板。
    李小军是个爱干净有修养的女人，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这妞儿总是自觉地找活儿干。
    陈凡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会的一把手了，忙里偷闲将她搂过来亲一下，立即招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李小军最不喜欢陈凡这毛手毛脚的坏习惯，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是老板呢，自己还欠了人家不少钱。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过来找我啊？”
    陈凡换了拖鞋，挂好外套，一个箭步窜到沙发上，化身宅男。
    “上午的时候有个警察来找我谈话来着，他们跟我大听了你的状况，看那意思好像开始怀疑你了。”李小军抿着小嘴儿略显担心地看着陈凡，“那几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啊？让他们一问，我都觉得那事儿跟你有关系了。”
    “有关系又怎么样，我问心无愧。”陈凡舒舒服服地躺着，把笔记本拿过来敲敲打打，“你跟他们怎么说的？讲一遍我听听。”
    “能说什么啊？他们问我对你的印象怎么样。我说，我说不咋地。他们问我说，不咋地是什么意思啊？我说，那小子是个臭流氓，不要脸，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会欺负人！好像还跟很多女人不清不楚的！”
    陈凡脸都黑了，“我靠，你真这么说的？”
    “是啊。”李小军很调皮地吐吐舌头，“我又没说错，这些不都是实话吗？”
    “是实话也不能瞎说啊，你这多影响我的形象啊！诋毁老板，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陈凡冷哼一声继续玩儿自己的。
    李小军也不生气。
    她知道陈凡嘴硬心软，肯定是跟自己闹着玩儿呢，“工资不发也行，反正，你那十万块钱我不还你了！”
    陈凡把笔记本合上，“凭啥不还了？！耍赖啊！”
    “你说凭啥？”李小军没好气地掐腰站着，“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别叫我揭你老底！”
    “行行行，不还就不还吧！”陈凡忍下这口气。
    不管怎么的，李小军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还陪自己睡了一觉。
    在陈凡看来，李小军能值这个钱。
    “那我们算是两清了吗？”有点意外陈凡的松口，李小军拉着拖布走过来，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大腿贴在陈凡的大腿上、
    陈凡眼皮都不抬一下，“两清？哪有那么容易，你还真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家了？”
    “你不要脸！说什么呢！”李小军给陈凡的无耻气笑了。
    哪有大男人这么说话的，还人家人家的！
    “傻样儿吧。”陈凡偷笑，“媳妇，我想吃鱼了，晚上做了红烧鲤鱼怎么样？”
    “滚一边儿去，谁是你媳妇！”李小军狠狠地瞪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你不懂吗？”陈凡斜眼看她，“日了几次了都？”
    “滚滚滚！话是那么说的吗？”李小军想打他。
    陈凡龇牙。
    “给钱。”看陈凡也不搭碴儿了，李小军把小手一摊。
    陈凡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要钱干嘛？”
    “你不要吃鲤鱼嘛！”
    —割—
    天渐渐黑了，李小军没有要走的意思，俩人端着饭碗坐在客厅里吃饭。
    陈法也算是好好地见识了一下李小军的好手艺。
    李小军夹了一口酸菜炒肺子，酸酸辣辣的，很适口。
    “对了，学生会要纳新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到哪个部门？”
    “主席团缺人吗？”陈凡大言不惭地问道。
    “滚蛋！你能不能正紧点儿！”李小军毫不留情地剜了他一眼，“我已经跟下面的几个部长谈过了，学习部、生活部、宣传部、文艺部这四个部门对你都很看好，你要是想加入学生会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加入那个干什么？我既不要保研，又不想入党，奖学金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我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天天到处干活儿还受同学妒忌，多没意思。”
    陈凡也是够懒的。
    “诶！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都是这么一点点做过来的！你看姐姐我，姐姐我从刚来就是班长，后来做干事，做部长，变主席，你就不能跟姐姐我一样做出一点成绩看看吗？”
    李小军指指点点，像是在训他。
    “主席又能怎么样？你那么厉害还不是给我骑在身下了？”
    陈凡讪笑。
    “你烦人！”
    李小军狠狠地打了陈凡一下，脸上的骄傲一下就没了，“谁，谁给你骑身下了！”
    陈凡夹了块鱼肉给她，“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那些俗事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儿意义！我现在，只有一门儿心思——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最起码也闲的把欠人家的还上不是！”
    “你欠人多少？”李小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加起来，一百多万吧。”陈凡说。
    李小军吓得脸都白了，“那么多钱？”
    “现在你知道了吧，其实你老公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穷很多。”陈凡龇着大牙笑了起来。
    “知道穷还到处乱花钱！”李小军皱起眉头，“长点儿心吧臭傻子，现在就欠那么多了，将来怎么办？”
    “将来再说将来的，这钱我会还上的。”陈凡悠哉悠哉地晃着身子，“只是这年头儿生意不是很好做，越来越难了。”
    “也不是，是你没又找对门路。”李小军拿着筷子，撇嘴。
    陈凡挑眉，“门路？”
    “其实你可以做鸭子去啊，听说做鸭子可赚钱了！反正你那么色，一边舒服着，一边赚钱，多爽？”
    “那你咋不去做呢？裤子脱了就挣钱，多好！”陈凡气得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李小军瞪他，陈凡回瞪，
    “第一次就不计较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陈凡顿了顿，“再说这话我跟你急眼了！”
    “急眼了能怎的？你还敢打我吗？”李小军也是混熟了，小脸一鼓立即摆出一个不服不忿的架势。
    “打你？不会！你那么好看我怎么舍得呢？”陈凡搂在李小军的脖子上，侧过头去在李小军的脸上亲了下。
    李小军看他一嘴都是油，很嫌弃地把他推开了，“去去去，一边儿去！再乱来把你牙掰了！”
    “这把你厉害的，来，你试试！”
    陈凡龇着大牙张开嘴。
    李小军竟然坏笑着掐过去！
    “诶！你还真掰啊！”
    —割—
    “叮铃铃……”
    电话响起来，李小军赶紧接了，“您好，镇灵阁！”
    “我找陈凡……”一个鬼气森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儿响了起来。
    “拿来我看看。”陈凡把电话接过来，“谁啊？找我干嘛？”
    电话那头儿有气无力，“我死得好冤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晚上不学习了啊，有时间跟我在这儿浪！”
    “诶，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没用自己电话打啊！”
    电话那头儿坐在小床上的韩美咯咯咯地傻笑着，“听说你最近开了一个铺子，要自己赚钱了，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打算趁着有时间多赚点儿钱，没钱怎么娶你啊。”陈凡坐在高脚椅上龇牙笑，“怎么样最近，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撩汉子啊？恩？”
    “有啊，我身边就躺着一个！”韩美咯咯咯地傻笑着。
    旁边躺着的妹子一下明白过来，立即憋着嗓子大声道：“嘿，小美儿！别打电话了快过来！老公疼你！”
    韩美大笑，“你听见没有！”
    陈凡哭笑不得，“行了行了，男的女的我还分不清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缺钱花了？缺钱花了我一会儿打给你。”
    “不用，没钱了我爸会给我的，我就是想你了。”电话那头儿韩小美抱着个大娃娃揪几下，“周末我去你那儿玩两天，好不好？”
    “好啊，正好我也想你了。”
    挂了电话，陈凡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看李小军小嘴撇得高高地，陈凡走到鱼缸边儿上接着逗那条长相凶狠的大黑鱼，“周六小美过来，正好你们见个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滚蛋！”李小军瞪了陈凡一眼，“谁跟你是一家的？谁跟她是一家的？我可没说要跟你们在一起！”
    #####感谢忆心的8个豆！

 第一百六十八章女尸

    “不跟我在一起跟谁在一起？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矜持什么啊。”陈凡咔咔笑。
    “滚滚滚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话！”李小军去洗洗手，用毛巾擦干，“今天不在这边陪你了，家里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陈凡上下打量。
    “相亲。”李小军挑挑眉毛。
    “呵，这把你厉害的。”看起来这句话陈凡是完全不信的。
    “我真的是相亲去！”
    临出门儿的时候李小军跟陈凡说道。
    “不满意就回来吧，我等你。”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不明显。
    “我要是看中他了，就不跟你好了！”
    李小军说了一句，蹦哒蹦哒地跑了。
    “小蛮。”陈凡轻轻地呼唤一声。
    小蛮现身。
    “主人。”
    “帮我看一下，她在跟什么人交往。”
    “是。”
    小蛮一转身，不见了。
    晚上十一点，陈凡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冷风袭来，小蛮背着手站在门口儿。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凡准知道没好事儿，“她不是跟人跑了吧。”
    “你猜对了一半，他们俩好像很聊得来，对方长相也不错，是个大帅哥，听那意思，好像是医院院长的家的公子哥儿。”
    小蛮怯生生地看着自家主人。
    “行了我知道了。”
    陈凡捂着脑袋一阵头疼。
    “哼。”坐在一边跟陈凡一起看电视的小姐姐冷笑一声看他，眼神里充满不屑，“都跟你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啊？要人家一次人家就死心塌地地跟你了？”
    “就是就是！”同样化身为鬼的李婷姐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没想要她的心，只要她的身。”
    陈凡故作轻佻地耸耸肩。
    “我看不像。”蓝心都看不过去了，很小心地嘀咕着。
    “节哀顺变啊主人。”小蛮说道。
    “你们几个有完没完了？要造反啊！”陈凡一拍桌子，“都给我回去睡觉去！谁叫你们到处走的！”
    几个小妞儿悻悻地跑了。
    “还有你！”陈凡朝小姐姐吼道。
    小姐姐一瞪眼，“跟谁说话呐！”
    陈凡跪下。
    身子一歪又躺下了。
    “看你那点儿出息吧！不就是个女人吗？”小姐姐踢了陈凡一下。
    陈凡不动。
    “好难受，心口儿疼。”陈凡说到。
    “把她宰了得了，拘了她的魂魄做仆人！”
    小姐姐恶狠狠地朝陈凡比了个手势。
    “拘了魂魄有啥用？啥也干不了，你看咱家的美女还少吗？”陈凡往屋子里一指，“只能看不能用，啥！也！干！不！了！！！！”
    “也不是干不了。”小姐姐抱着肩膀的走到窗前，“想干的话，给她们个肉身不就能要了？”
    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啥意思？”
    “给她们做个肉身，叫她们再世为人。”
    小姐姐露出一个充满了阴谋味道的笑脸。
    “你是说用三生三世三盘法？”陈凡眼里放光。
    “没错，以你现在的功力，应该可以的。”
    小姐姐点头。
    “可是，尸体去哪儿弄啊？”
    陈凡有些动心了，眼巴巴地看着她。
    “尸体有的是，你可以到殡仪馆火葬场一类的地方问问啊。”
    陈凡穿上衣服推门出来，给吴一红打电话。
    “你说啥？要买尸体？”
    穿着睡衣把陈凡放进来的吴一红吓了一大跳，“不是，你要尸体干啥啊？”
    “你别管那么多，我要一具尸体，而且要新死不久，长相极好的，还得是处女！只要东西够好，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你等我消息吧。”
    吴一红为难了老半天，还是答应了。
    “诶，我不保证能弄到啊！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这要求有点太严格了，我上哪儿给你弄去啊？还要处女，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啧！”陈凡缩着肩膀看她，“我能干啥？”
    “活人玩腻了看上死人了？我的天，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癖好！”
    吴一红搓着胳膊上下打量，“你说你咋那么恶心呢！以后别碰我啊！”
    “你寻思什么呢，我是用来做法的！”陈凡准知道吴一红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多跟你解释也没用，别弄错了哈，一定是处女！不是处女我不要！”
    “知道了知道了！”
    两天后，吴一红来了电话，“陈凡，你到酒店这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赶紧去了，到地方一看，酒店的包间里坐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家伙。
    这人看起来不像中国人，见到陈凡就跟陈凡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吴一红接过话来，跟他对答了一通儿之后对陈凡说，“他叫察猜，东南亚的老大，他手里有一个小姑娘的，韩国来的，很干净，也很好看，问你能出多少钱。”
    “你跟他说，我要先看看尸体在哪儿。”
    吴一红跟察猜呱啦半天，对陈凡说：“他说行，尸体他带来了，在港口那边。”
    陈凡点头，跟对方握握手奔着码头去了。
    码头上停着很多渔船，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察猜跟一个船老大打了声招呼，船老大看了陈凡一眼带人下去。
    很快，两个汉子抬了一个黑色的帆布口袋进来。
    陈凡蹲在地上，对着口袋摸了摸，上面很凉，还有水珠，应该是做过防腐处理的。
    察猜把拉链打开，里面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姿修长，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脸煞白，已经死了。
    陈凡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孩儿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腐烂的迹象。
    陈凡很满意，当即点头，“这个要多少钱？”
    “他要三十万。”吴一红跟察猜说了一阵之后，对陈凡言道。
    “我去特么的吧，三十万我要个尸体？三十万活脱脱的大姑娘我能买好几个了！不行，我最多给五万！”陈凡炸毛了。
    “你确定？”吴一红看了陈凡一眼，对察猜讲了起来。
    察猜面露喜色，跟陈凡握握手。
    吴一红在一边捂着额头轻叹一声：“他说行，五万就五万。”
    卧槽！
    陈凡无语，扛着尸体出来的时候跟吴一红在那儿嘀咕，“诶，我是不是被那越南佬儿给套路了？”
    “行了行了，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啊！”吴一红一脸担心地看陈凡，“不是，你还没说呢你要这玩意干嘛啊？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诶呀，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山人自有妙用！”陈凡龇牙笑。
    “对了红姐，我要的紫泥你给我弄来了吗？”上车的时候陈凡又问。
    “都给你送到你的铺子里了！也不知道你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吴一红没好气地说道。
    “男人的事你是不会懂的！”陈凡有点小激动。
    回来把尸体的衣服扒下来，浆洗干净，陈凡把耳钉摘下来放在女尸身上，小姐姐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陈凡忙活，没事儿人似的，“哟，真是一副好皮囊啊，你这是要送给哪个小妞儿啊？”
    “你啊。”陈凡说道。
    小姐姐一愣，“我？”
    “我才不要呢！”小姐姐一下紧张了。
    “诶呀，姐！事到如今你就别跟我争了，好不容易弄个肉身你还不好好珍惜啊！我检查过了，这姑娘是个极品，周身上下就没又不符合要求的地方，而且刚死没两天，像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陈凡想睡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有机会了，当然她先来。
    “谁都有……谁都有也不能让我上啊！我，我跟他们不一样！”小姐姐有点儿紧张了，都磕巴了。
    “不给你给谁？蓝心？小蛮？李婷姐？他们三个都是灵，但没有修为，就算把这躯壳给她们也没又办法让她们与这身体完全适应，说白了那叫鬼上身，跟行尸走肉没区别！可你不一样啊，姐姐你法力高强，又有鬼脉护体，我要是能用三阴三阳三盘法把你盘活了，我们不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吗？”
    陈凡兴冲冲地说到。
    “来嘛来嘛！”
    陈凡激动得厉害。
    “不要！”
    小姐姐俏脸绯红地吼了一嗓子，羞赧得厉害。
    “不要也得要！快点，别矜持了！”
    陈凡把小姑娘抱起来，定住，“快点！误了时辰就麻烦了！”
    “那，那，那你闭上眼睛！”
    小姐姐心神大乱，耳根都红了。
    “恩。”
    陈凡闭眼。
    小姐姐解开胸前的扣子，把衣衫褪掉。
    雪白的身子一出来陈凡就感觉到了浓郁的香气四散而来。
    他偷偷瞄了一眼，刷地一下，鼻血狂窜。
    这货捂住了瞪大眼睛，眼睛都要出来了！
    我的天啊！
    这也太诱人了！
    “还看！”
    小姐姐把手一甩，打得陈凡转了两圈飞出去。
    等陈凡扒着门框站直了，小姐姐已经上了女孩儿的身。
    女孩儿捂着关键部位，身上没啥遮挡，这可惜，她虽然也是一个极品美女，却跟小姐姐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别看了！”
    女孩儿脸红，发出来的却是小姐姐的声音。
    “诶！”
    陈凡赶紧找来方桌，抱过来，又找到抢刀把大量的紫泥铺开了放上去。
    小姐姐站上去，盘腿坐在紫泥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她双手掐成三花指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看陈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小姐姐咬着嘴唇，瞪着眼睛，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别看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紫泥

    “不看，不看。”陈凡知道小姐姐要发飙了，赶紧收起放肆的目光。
    他点了香炉，烧起红蜡，将门窗锁好关了灯，这才回来，“姐，我开始了。”
    小姐姐点头。
    陈凡抄起一块泥巴，抹在小姐姐大腿上，一边仔细摸着，一边高声颂唱：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鬼门。”
    “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
    “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
    “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退仙神。”
    “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
    “拜请本坛真法主，六合八荒我独尊。”
    咒语念了三遍，小姐姐已经给紫泥包裹了，
    陈凡仔仔细细地把泥人的身上摸平修复，忽然咬开手指对着泥人的眉心点了一下，“封”。
    小姐姐没了动静，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泥人。
    陈凡眼巴巴地瞅了泥人半天，微微一笑对一边歪头看着的三个女人言道：“这个泥人，不可以碰，谁敢乱动我绝对不饶她！知道吗！？”
    蓝心点头，小蛮点头，李婷做不屑状。
    “老实听话，你现在是我的了，知道吗？”陈凡在李婷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李婷继续撇嘴。
    “不听话是吧，治不了你了是吧！”陈凡抱着李婷姐姐的身子，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女人脸红，张嘴咬她，却不想陈凡先她一步露出尖牙，反倒是将她一口咬住，李婷一下就不行了，身子软得跟个棉花糖似的。
    “错没错？”陈凡呜呜地说。
    “错了，错了。”活着时给陈凡欺负，死了也得不到好儿，李婷直接软了，没有半点脾气。
    “知错了就要改，退下吧。”
    陈凡摆手。
    三十六根红蜡烛摆出一个很诡异的大阵仗，陈凡背着手看了一会儿，没敢走，就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军来上班了，一看大厅的桌子上摆着个盘坐的泥人还给吓了一跳，“陈凡！陈凡！你这放的什么啊？”
    “我姐姐。”陈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一周，你不用来上班了，工资照开。”陈凡又说。
    三盘法是一种极厉害的法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他叫李小军不要过来也是应该的，可这话明显是伤了李小军的心。
    李小军看了陈凡一眼，看陈凡不像是开玩笑，很委屈地走了。
    “滋”地一下，陈凡割开自己的手，放出血来，他把鲜血淋漓的手放在泥人的脑袋上，口中催咒，心中催咒。
    紫泥吸收了陈凡的血，颜色略微泛红，热得厉害。
    陈凡把手收起来，焚香诵经，早晚参拜，如此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泥人已经变成浑然一块，活脱脱地像个陶俑。
    李小军回来上班了，一推门就没好气地瞪了陈凡一眼，“我还要接着放假吗？”
    “不用了。”陈凡脸色惨白，虚弱得厉害。
    李小军吓一跳，“你怎么了？”
    “我没事。”陈凡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军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李小军翻了个白眼儿，把大门锁了，“别说了，到楼上去。”
    只一个小时不到，李小军就给陈凡榨干了，香汗淋漓地躺在小床上，动弹不得。
    陈凡趴在她身上，迟迟地不肯下去，“小蛮说你去相亲了，是真的吗？”
    “我不都跟你说了么，又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李小军的手抚摸这陈凡宽阔结实的后背，陷入沉默。
    “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过了半天，陈凡才说了一句心里话。
    李小军抿嘴笑，“我也喜欢你，但爱情跟婚姻是两回事，不是吗。”
    “那……那就让我爱个够吧。”
    陈凡缓缓用力。
    李小军不躲不闪，竟悄悄地挺起身子迎合起来。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这女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下午三点，陈凡端着一个碗站在泥塑边儿上，碗里装着的都是他的血。
    陈凡取出毛笔对着碗里的血对着泥塑上面画符咒，一边画符，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
    李小军缩在一边看着，也不敢打扰他，就这样一口气过了好几天，不知其中缘故的李小军都开始觉得陈凡是压力太大，魔怔了。
    “主人这是在干什么啊？”小蛮扶着楼梯探出半个身子，看蓝心。
    蓝心摇摇头，“不知道，看起来很怪的样子。”
    “管他干什么，他个大傻子。”李婷嘟着小嘴儿拍拍她俩，“我们回去吧，让他看见我们出来了又该甩脸色了。”
    “也是。”小蛮抿嘴笑，三人一齐回去。
    一晃又过了一周，第十三天，陈凡给塑像焚香祷告，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第三个头磕在地上的时候，桌子上的泥像忽然裂开了，一道细长的裂纹出现在泥像的头顶，紧跟着，咳咳咳地一阵碎响，细长的纹络如闪电一般迅速蔓延。
    陈凡回身，赶紧关上门，就在大门给陈凡反锁上的一瞬间，砰地一声，泥像炸开了。
    满天雾气四散开去，云气环绕之中，一对通红的眸子放出两道寒光。
    陈凡心跳得厉害，赶紧跑过去，“姐姐！”
    女人傻愣愣地好半天，才忽然转过头来。
    她身子摇晃几下，咣当一声倒在桌子上。
    陈凡大惊失色，赶紧把女人抱起来往楼上跑去，“姐姐，你没事吧！”
    “陈凡，你过来。”女人的声音跟微弱，却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陈凡给他一带，顺势跌倒，就在此时，女人的嘴里忽然生出獠牙，一口咬在了陈凡的脖子上……
    陈凡眼前一黑，想挣扎，却不能动弹。
    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死地缠在陈凡的身上，喉咙里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可怕声音。
    陈凡开始抽搐了，意识有些模糊。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姐姐，在吸血……
    在吸他的血……
    咣当一声躺在地上，陈凡的心凉了大半截儿。
    他几乎没反抗，静静地感受着这种意识在一点点地从身体里剥离出去的奇怪感觉……
    四周一片漆黑，陈凡晕过去了，女人停止了动作，缓缓地直起腰来。
    她怔怔地看着身下的男人，用手一抹，陈凡脖子上的伤口立即没了。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赤身裸体，猛回头看时正看见三只鬼仆正怔怔地看着她。
    嘶！
    鬼主大人，复活了？
    站在客厅里的不再是那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略显纤瘦却堪称极品的超级大美女！
    没错了，这个模样，定然是被陈凡糊到泥像里的那个鬼主大人。
    “鬼主大人……”
    蓝心吓得身子直抖，抱着肩膀，“鬼主大人你……”
    “你把主人咬死了？”
    小蛮捂着嘴，眼睛里泪光闪动。
    “不是真的吧！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是我的仆人，杀剐存留，我说了算！”
    女人冷冷地看着小蛮。又看向呆呆地看着她的李婷。
    李婷一下坐在地上，惊慌失措。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她不敢造次，莫说是她，就算是屋子里的女鬼一起联手，也抵不住她的悍然一击。
    “你是坏人！”
    小蛮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不高兴了？想找我报仇吗？”
    小姐姐端着胳膊，面露倨傲之色。
    “我还我主人命来！”
    小蛮瞬间窜出，光影一闪直奔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女人一抬手。
    一道残影出，女人直接卡住了小蛮的脖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冷冷地说。
    “你还我主人！”
    小蛮哭成了泪人，死死地攥着女人的胳膊兀自挣扎，愤怒远没有伤感来得剧烈，小蛮泣不成声了，“还我主人……”
    “小蛮！”
    蓝心一下跪在地上，“小蛮不可以这样，鬼主大人说得对！主人也是鬼主大人的仆人，我们也是！”
    “很好。”
    鬼主点点头，转头看李婷，“你呢？”
    李婷惊慌失措，却也悄悄地跪了下来。
    “她们都屈服了，现在只有你了，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明白吗？”
    女人挑起下巴，把小蛮扔出去。
    “你做梦！我要为主人报仇！”
    小蛮落地，又咬着嘴唇直冲过来。
    小蛮撒起泼来根本不管什么鬼主不鬼主的，火光一闪，奔着女人的方向挥拳便打！
    “砰。”
    小蛮给人夹住了，蓝心和李婷同时拉住她。
    “小蛮，不可无礼！”
    “你们干什么！”
    小蛮大哭，“这个女人杀了我们的主人，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帮她！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蓝心提醒。
    “蓝心说得对。”李婷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讨厌你们！无情无义的杂碎！”小蛮对着两个人狂喷口水，又咬牙切齿地对着女人的方向怒吼道：“有本事你就再杀我一次！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女人冷笑，面露轻蔑之色，“不会放过我？就凭你？你主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你了。”
    女人手腕一转，一个红色的火球出现再手中，“最后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愿意跟随我的，到我这边来。”

 第一百七十章还魂尸

    蓝心和李婷用力一推，将小蛮推开。
    二人齐齐后退，“小蛮妹妹，别胡闹了！”
    “主人。”
    二人转身，一起跪下。
    “你不跪？”
    女人看着小蛮。
    小蛮攥着小拳头，倔强得厉害。
    “好，路是自己选的，别后悔。”女人微微俯身，两只手摸在二女的头顶上，“你们做得不错，本主要谢谢你们。”
    李婷与蓝心面露窃喜之色，“不敢。”
    女人瞬间发力，二女爆开！
    腾地一下两团红烟蒸腾儿起。
    “哈……”
    女人胸口涨起来，两团烟雾直入体内。
    小蛮大惊，不等女人重新睁开眼睛已经冲到陈凡的近前将陈凡抱起起来。
    她身形一闪，迅速逃窜，可鬼主大人又岂是她能避开的，女人轻轻一拉，便把陈凡的脚腕拉住。
    小蛮拉不动陈凡，又打不过这恶毒的女人，一时间竟急得哭了出来。
    她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抱着陈凡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女人在一边看得好笑，不由得抿起嘴，“行了，别哭了！你主人还没死呢！”
    “恩？”小蛮一下就精神了，小手一摸，陈凡体温还在，只是呼吸虚弱，像是要死了。
    “他昏过去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女人一摆手，把小蛮的小手打开，又俯下身子将陈凡抱到小床上，很爱怜地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
    “你……”
    小蛮有点懵。
    “小蛮，你对你主人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以后你就留在主人身边做个好孩子吧。”鬼主眼眸微动，
    小蛮有点纳闷儿地看着面前的鬼主大人，“你……”
    这鬼主一直高高在上，不肯与外人亲近，今天这脸上却显出一副温柔模样。
    “我痛恨叛徒。”鬼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气，“见风使舵的人，都该死。”
    “你是在试探我们？”小蛮很小心地问道。
    “要不呢？”女人回眸一笑，摆摆手叫小蛮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她们两个的事千万不要跟你主人说，就说两个人的阳寿尽了，投胎去了，要不然主人会难过的，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实话呢？”小蛮的态度也变得友好起来，不像刚才。
    “你主人是个温柔多情的臭傻子，让他知道了，他会伤心的。”小姐姐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小蛮点头，傻笑，“鬼主姐姐，你现在的样子，真的真的好漂亮啊！”
    “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女人在小蛮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不说这个了，你主人有四重鬼脉护体，虽然身子虚弱却恢复得极快。我估摸着，用不了一时半晌他就醒了，你帮我看一会儿吧，本主要先洗个澡，去掉这一身脏泥巴。”
    “恩。”小蛮微笑点头，蹦哒蹦哒地跑到床头，给陈凡摆正了姿势盖好被子。
    浴室里淋蓬头吱吱作响，温水淋在身上，一层泥水缓缓滑落。
    浴室里的女人抱着胸前的一对小白兔享受着这已经很陌生了的美妙触感，心中百感交集，好不是个滋味儿。
    一晃多少年了？
    总算得到了一副好躯壳。
    要不是陈凡天赋异禀又深谙鬼术，自己又怎么可能重新活过来呢？
    只是，凭着这一身躯壳，自己真的可以吗？
    “先这样吧，慢慢来。”
    浴室里的女人喃喃地说道。
    陈凡比想象中的要虚弱，一直到晚上，才逐渐地清醒过来。
    他龇牙咧嘴地坐直了身子，一边守了老半天的小蛮一下就哭了。
    陈凡愣了一下，把小蛮抱在怀里，给她擦干泪水，“她们呢？”
    “蓝心姐和李婷姐给鬼主大人放走了，投胎去了，就剩我自己了。”小蛮循着小姐姐的嘱咐对陈凡说。
    陈凡眼眸一动，看四周，沉默之后摸摸脖子，“那小姐姐哪儿去了？”
    “她出去了，说晚上会回来的。”
    陈凡一脸担心地皱起眉头，支撑着爬起来，“你刚才说，蓝心和李婷姐都走了？”
    “恩。”小蛮点头。
    “走就走吧，该走的总会走的。”陈凡扶着老腰扭了两下，手软脚软，走路都是问题，“诶？你为什么没跟她们一起走啊？”
    “我，我不是舍不得你嘛。”小蛮傻笑。
    “看你那小样儿吧。”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去，给主人弄点儿吃的去！”
    “家里只有水果了。”
    “水果也行。”
    小蛮端着果盘过来。
    陈凡拿起香蕉狠狠地吃了两个。
    “主人。”小蛮在一边托着腮帮看着，眼巴巴地瞅着他，“鬼主大人是复活了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借尸还魂。”陈凡不想瞒她，直起腰来，“这一手叫三世三生三盘法，是极高深的法术，不仅需要一个法力高强的人施法，还需要法力强大的魂魄在里面配合，而且，这个活儿成功率极低，一不小心不定炼出什么东西。”
    陈凡咳嗽两声，小蛮很贴心地给他拍了拍，“这么说鬼主大人真的活过来了？”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陈凡又摸了摸脖子，“你没看见吗，她咬我来着，现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是妖怪吗？”一声轻轻的咳嗽出现了。
    小姐姐换了套裙，烫了头发，鼻梁上架着个大墨镜笑吟吟地看陈凡，那清冽中透着几分妩媚的样子叫陈凡心神大动，顿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媳妇！”陈凡强打精神大声道。
    “滚蛋！”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把墨镜摘了。
    又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个小葫芦扔给陈凡，“把药吃了，很快就好了。”
    “这什么啊？”陈凡把塞子拧下来，闻了一下。
    里头一股子酸味儿，很难闻。
    “毒药呗，还能是什么。”小姐姐抿着小嘴下楼了。
    陈凡捏着鼻子把药倒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
    小蛮还是头一次看有人这么吃药的，当时就吓坏了，“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陈凡脸憋的通红，吭哧一口，吐出一嘴的白气。
    随即眼睛一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儿开始抽搐了。
    “鬼主姐姐！”小蛮吓得魂儿都飞了。
    “死不了的！”女人在楼下的冰箱里取出一大杯奶茶，自顾自地走了上来，“小蛮你退下吧，这里交给我了。”
    “哦。”小蛮消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凡醒了，他一嘴的苦味儿，脸都抽抽了。
    小姐姐叼着吸管儿看得有意思，把奶茶递过去，陈凡叼着吸管儿喝了几大口，这才长出一口气躺在地上。
    他歪着脑袋看女人，直勾勾地看了半天，“姐，你真好看！”
    “除了好看就没别的了？”女人心里头美滋滋的，嘴上却不肯说。
    “叫我抱抱。”陈凡张开怀抱。
    “呸，美死你了呢！”小姐姐蓦地矜持起来，对着陈凡踢了下，“快起来，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陈凡起身，去洗澡。
    “姐！过来一起洗吧！”陈凡扒着门，龇牙笑。
    “咣！”奶茶的空盒子砸在陈凡的脸上，直把他砸了回去。
    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儿吃了一顿饭，陈凡点了很多东西，小姐姐也没拦着。
    这妞儿一样一样地把每样饭菜都尝了一遍，最后将主攻目标锁定在了一盘龙井虾仁儿儿上。
    她口味偏清淡，吃相优雅，相比之下，同样饿得不行的陈凡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狼吞虎咽一通，肚子都鼓起来了。
    “嘿，小妞儿，你干什么呢这是？”早早地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陈凡拍打着床面嚷嚷道：“快点儿地，过来过来！你老公我都等不及了！”
    “你想干嘛啊？”小姐姐掐腰站着，穿着浴袍，“你自己脱得光溜儿地在被窝里躺着，这是等姐姐伺候你呢啊？”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诶呀，老夫老妻的矜持什么！来，老公给你检查检查，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陈凡嘿嘿嘿地傻笑着。
    小姐姐实在是太好看了，他已经忍不住想要把她当场放翻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小姐姐看陈凡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抱着肩膀一撇嘴，“我是不会跟你上床的，你死心吧！”
    “你别闹！”陈凡像吃了羊粪一样难受，“你这是闹什么啊，你是我媳妇我是你老公！以前那个样子我没办法现在你已经有了身体！”
    “就因为有了身体，所以才不行。”
    小姐姐翻着眼睛摆出一个很倨傲的表情，“你太弱了，姐姐我才不要跟一个弱鸡一起睡！”
    “草！”陈凡很生气，“你特么逗我呢吗？”
    “没有啊，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小姐姐翻了下眼睛。
    “拉倒！”陈凡钻到被窝里，不看她，“不睡就不睡！谁稀罕你似的！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废那么大力气干什么！？草！”
    “诶，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草草草，草谁啊！”小姐姐也生气了，跑到陈凡的枕头边儿上对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陈凡，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没规没矩的，你主人跟你说话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达不到的要求

    “说你妹！”陈凡没好气地捂着耳朵，“老子生气了，懒得搭理你！”
    “诶诶诶！”小姐姐也不惯着他，一把掐在陈凡的腮帮子上，直把他掐起来，“你起来！”
    陈凡没好气地看着她。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主人，以前你乱来也就算了，现在本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姐姐我是活生生的人！”
    小姐姐指着自己，“以后你要规矩一点儿，不可以乱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哼哼。”陈凡皮笑肉不笑。
    “听到没有啊你！”小姐姐双手齐出，把陈凡掐成猪头状。
    陈凡就势一搂将她抱在怀里一翻身便跟她滚到了一处去，陈凡把脸埋在小姐姐高耸的双峰间狠狠地嗅了两下，浓郁的香气紧紧地包围着这家伙，他几乎醉了。
    “诶！”感觉到陈凡身下的异状，小姐姐脸通红地掐了他一把，“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陈凡捧着小姐姐的脸深吻下去，缠缠绵绵好一通，异常满足。
    类似的经历以前也有过，但是不真实，而现在身底下搂着他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了。
    陈凡很小心地试了几下，发现没有灵气被抽干的状况发生，这厮一看有门儿，立即放肆起来、
    小姐姐似乎对亲嘴儿什么的不是很抗拒，象征性地推了他几下，便从了。
    陈凡吻得爽了，这两只爪子也开始不老实了，那两只小脏手攀上高峰，跨过平原，直奔着腿缝间芳草萋萋的地方摸了过去！
    “嗯！”小姐姐身子一紧，用力一推，霎时间一股子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了过来！
    陈凡打了个旋子摔在地上，像是给卡车撞了一下似的，他踉跄几下没站住，茶几都给撞倒了。
    “你干嘛！？要杀人啊！”陈凡给摔得快要吐血了，扶着老腰坐起来。
    “你往哪儿摸呢！”小姐姐怒目而视。
    白皙粉嫩的小脸儿上红霞舞动。
    几百年过去了，从没有人敢像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样轻薄自己。
    她心说，你个小崽子也真是够胆大，嘴给你亲了，胸给你揉了，你还要得寸进尺吗？你咋不上天呢？
    “我们离婚吧！我不要你了！”憋了老半天，忽然间陈凡说了一句气话。
    这样的媳妇他真的不想要了。
    小姐姐愣了一下，不单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怎么了？不给你你就生气了？看你那死样儿吧！”
    她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头发，笑吟吟地朝陈凡勾勾手指。
    陈凡歪头生气，小姐姐赶紧过去。
    两只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小姐姐在陈凡的额头亲了一口。
    “就像我们当初说的，什么时候你的本事足够大了，姐姐就给你，在此之前，你只能给我老实憋着！”
    “你说得轻巧，多大的本事算大？”陈凡已经不是以前的陈凡了，现在也算有本事了，可在小姐姐看来，四重鬼脉的自己都只能算“弱鸡”，这特么不是逗他玩儿呢吗？
    似乎看出了陈凡的不满，小姐姐笑吟吟地，“你现在四重鬼脉，只是一个半成品，想跟姐姐好，怎么也得九重鬼脉才能考虑，你要是连九重鬼脉都没有，让人知道了，姐姐会给人笑话的。”
    “九重！？”陈凡勾着手指看着她，心里头都是小动物，“拉倒拉倒，我不跟你玩儿了！我不要了还不成吗？天下女人那么多我何苦非得跟你在这儿死去活来的？拉倒拉倒，我不干了，不伺候你了！”
    “你想造反是吗？”小姐姐板起脸来，给了陈凡一耳光。
    力气不大，却很疼。
    陈凡傻愣愣地看着小姐姐，这妞儿明显有些生气了，“你给我老实修炼！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不干了，你叫姐姐怎么见人啊！”
    “那你杀了我吧！”陈凡这小爆脾气也拦不住了，怒目道：“老子不怕死！”
    “哼，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会叫你死。”小姐姐的眸子里闪烁着阴谋的味道，“我不会杀你，不舍得杀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杀你女人，把你喜欢的女人都杀光，把喜欢你的女人也杀光，我看你怎么样！”
    “你！”陈凡气得想骂人，“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没办法啊，谁让你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小姐姐抱着陈凡的脑袋侧过头去，肆意地亲吻着，“本主认定的男人，总该有点抱负！你要是没有，我给你！”
    ——割——
    “从今天开始，这张床是我的了！你搬到那小卧室去！”鬼主大人掐着腰发号施令。
    “看什么看，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小姐姐凝眉怒目。
    陈凡嘀嘀咕咕地搬到了李小军的隔壁。
    “对了，姐，你叫什么名字啊？”陈凡忽然发现自己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小姐姐很傲娇地挑挑眉毛。
    “我总得喊你点儿什么吧，也不能天天叫鬼主啊？多不方便！”
    “喊我就叫姐姐就行了呗。”小姐姐抿嘴笑，拧着腰走来走去，“姐姐叫，祝颜，字小仙，但是这个名字不可以随便提起，你遇上有人问，就说我是你表姐就行了！”
    “表姐！哼！”陈凡冷哼。
    小姐姐怒目而视。
    陈凡赶紧跑了。
    第二天一早，整天都是课，中午连买饭的时间都没有，大中午的陈凡坐在教室里，正饥肠辘辘的时候小姐姐拎着保温饭盒儿过来了。
    小姐姐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又挂了一个厚边框的平底眼睛在脸上，可就这么遮掩，那清丽脱俗的长相还是引得一阵围观。
    小姐姐把饭盒放在陈凡身边，拉椅子坐下，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把饭盒一打开。
    里面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盘土豆片儿炒青椒，外加一小盒米饭，可陈凡还是开心得脸都红了。
    “你做的？”
    “才不是！”
    只有十五分左右的时间，陈凡狼吞虎咽地吃完，小姐姐把饭盒收拾一下就走了，一边看热闹的几个男生却齐刷刷地围了过来，“诶哟喂，凡哥，这谁啊？”
    “我姐！”陈凡没直接说是自己媳妇，他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啧啧啧啧啧！”一个学哥大咧咧地坐在对面儿，“还你姐？真的假的啊？诶你缺姐夫不要不考虑考虑我！”
    “滚犊子啊，能死多远死多远！”
    “哈哈，你看你……”
    下午五点半，陈凡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往家里走，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姐，小军姐哪儿去了，今天没来上班吗？”
    “我把她开除了。”小姐姐悠悠地说了句。
    “诶我去！”陈凡真的生气了，一下把手里的背包摔在地上，“你有没有搞错啊！谁让你这么做的！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你跟谁说话呢？”小姐姐冷冷地看着陈凡，小手拍在桌子上，啪地一下，“你再跟我喊一下试试！”
    “懒得理你！”陈凡气哄哄地上楼，把手机拿出来给李小军打了个电话，“喂？小军姐，你现在在哪儿？”
    “嘟。”电话那边直接挂了。
    陈凡再打，电话那边直接关机了。
    陈凡气得摔了手机，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把楼上在拖地的小蛮吓得一哆嗦，“主人……”
    “没你的事！”陈凡又跑下去了。
    “你在外面怎么搞，我都不介意，可有一点，你不可以把她们带到家里来，谁也不行。”小姐姐板着脸对陈凡说到。
    “这房子是我借钱买的，铺子是我开的，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啊？李小军是我女人！你说把她辞了就把她辞了！你凭什么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话啊！”陈凡一口气喊了半天。
    “就凭我是你姐姐，就凭我是你主人，就凭……我凭我是你媳妇！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想赖账啊！？”小姐姐虎着脸，凶巴巴地看着陈凡，“陈凡我告诉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有我在，你就不可以乱来！”
    “我爱怎样就怎样！不用你管！”陈凡摔门出去。
    “啪！”手里的水杯摔在墙上，摔得粉碎，“陈凡！你给我回来！”
    陈凡头也不回。
    “凡哥，你没事吧。”酒吧里陈凡闷头喝酒，特意跑来陪他玩儿的吴琼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是，你咋了？啥大事儿让你这么糟心啊，咋还借酒浇愁了呢？”
    “你别管我，你不会懂的。”陈凡攥着扎啤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你悠着点儿吧，再喝就完了！”吴琼把杯子抢走，“行了行了，别喝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明儿再说吧！今儿就这样，啊！一会儿我找两个小妹儿陪陪你，看你那样儿吧！”
    陈凡给吴琼架到自家的酒店里，扔到床上，吴琼打了个电话叫了两个水灵灵的小妹子过来。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给了两个女人，“里面那个是我兄弟，好生伺候着，你们要是给我端架子摆谱儿，别说我不客气，知道吗？”
    “诶呀，吴哥！你看你说的……”俩妹子笑吟吟地进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有鬼上身

    没一会儿，酒店门口儿又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抬脚踹开门，在两个女人的尖叫声把陈凡拽起来从酒店里拖走。
    陈凡喝得嘧啶大醉，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姐……你这……”酒店里的保安哪见过这情形啊，赶紧过来拦他，“这位先生跟您什么关系啊？您这不太好吧！”
    “滚！”女人瞪了他一眼。
    保安挠挠头，走了。
    “这谁啊，长得真好看。”柜台后面的服务员摆出一副花痴模样。
    “谁知道是谁啊？我得给吴琼打个电话。”正好加班没走的大堂经理把手机掏了出来。
    “姐，你看你看。”楼对面窗帘后面一个小女警拿着望远镜盯着镇灵阁的门口儿，“你看，陈凡给一个漂亮姐姐扛回来了！天啊，那姐姐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啊！”
    “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忽然间就出现了，以前没见过。”苏沫靠在窗户边儿上咬着面包。
    小姐姐扛着陈凡忽然站住，转头，他冷冷地盯着对面楼的小窗，吓得苏沫和小女警赶紧躲到了墙后面。
    “哼。”女人冷笑，推门进屋。
    把陈凡扔在自己的床上，小姐姐到厨房给陈凡熬了一壶醒酒汤，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下去，陈凡吭叽两声，悠悠地醒了。
    他一看女人的臭脸就觉得不爽，狠狠地拉了下被子，蒙头睡觉。
    “你别这样好吗？”小姐姐心里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陈凡睁开眼睛想了想，捂着耳朵直接蒙了头。
    “诶！”小姐姐把小爪子伸进去，对着陈凡后背挠了挠，“别生气了，夫妻哪有隔夜仇？你还真的为一个认识两个月的女人不要你媳妇了啊！”
    “亲爱的。”小姐姐笑嘻嘻地把陈凡扒过来，“这次算我错了，行吗？你不要再生气了！”
    “抱抱。”陈凡看她态度还算好，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
    小姐姐抿嘴笑，一撩开被子便泥鳅似的钻到了陈凡的被窝里。
    陈凡搂着小姐姐睡了一晚上，竟然啥也没干，他实在喝得太多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昏沉沉的，觉得头疼。
    小姐姐给陈凡做了早餐，她经常看陈凡做这做那，早就学会了，陈凡很喜欢小姐姐做的土豆饼，一口气吃了不少。
    小姐姐托着腮帮看着陈凡，见他吃得很香，嘴角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可陈凡还是觉得对不起李小军，等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问了句：“小军姐，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给她开了三个月的工资，叫她走人，还告诉她欠你的钱不用还了。”
    小姐姐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笑嘻嘻地一歪身子，“反正你也没打算要她还，不是吗？”
    “败家女人！她没有觉得很意外吗？看到你的时候。”陈凡给李小军介绍过小姐姐，李小军是知道小姐姐的存在的。
    “奇怪就奇怪呗，能怎么样？我跟她说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她又不是傻子，当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小姐姐用勺子舀了一点儿皮蛋粥放在嘴里，仔仔细细地感觉了一下，笑了起来，“怎么，你还舍不得她啊。”
    “小军姐是个好姑娘，我应该对她负责的。”陈凡轻叹一声。
    “在你那里，谁谁都是好姑娘！”小姐姐明显不同意陈凡的说法，把勺子放下，一本正经地说，“人家陪你睡一觉你就觉得她爱你，你这就叫傻，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拿出来所有的积蓄帮她，她会跟你在一起吗？她会给你睡吗？说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变相交易罢了，没有那么单纯！”
    “那我们呢？”陈凡上下打量，“要按你的理论来说，是不是我们的感情也一样虚伪？”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啊？我是主，你是仆，我们之间是不存在感情的！”小姐姐调皮得很。
    “诶呀不行了，心口疼。”陈凡歪着身子冷哼道。
    “凡哥，凡哥！”
    俩人儿正围在桌边打情骂俏呢，忽然间张天霸从外面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凡哥，你快看看大橙子去吧，大橙子出事了！”
    陈凡一下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鬼上身！”
    陈凡赶紧在衣架上把外套摘下来，“在哪儿呢，我们现在就过去！”
    “就在咱宿舍儿呢！”张天霸一拍大腿，忽然看见小姐姐在一边站着，张天霸的眼睛瞪多大，一下就直了，“凡哥，这，这谁啊？”
    “叫嫂子。”小姐姐抱着肩膀毫不客气。
    “我媳妇，正宫大老婆。”陈凡也不好隐瞒，径直说了。
    “我的天，咋又冒出个媳妇啊？咋的你这么快就把小军姐给甩了？”张天霸压低声音，很着急似的。
    “别瞎说，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陈凡有点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先别扯那用不着的，看看大橙子去！这怎么一回事儿啊说中邪就中邪！”
    “嗨，我也不知道！昨天大橙子送快递回来，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一惊一乍的，后来躲被窝儿里不出来，咋叫都不行，这不今天早上忽然犯病了！大喊大叫，说见了鬼了！我们好几个压他都压不住，你说咋整的？”
    “你前面带路吧，咱们先看看大橙子到底咋样了再做打算。”陈凡一摆手。
    “你小心点儿。”小姐姐送到门口儿，把背包递给陈凡，又很贴心地帮陈凡把衣领打理好，“你昨晚喝得太多了，还没完全缓过来，遇事情多动脑子少动手，注意安全，现在我不能天天跟在你了，你一定要多小心。”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要是个女鬼什么的我就把她抓了带回来，给小蛮做个伴儿！”陈凡在小姐姐的脸上啄了一下。
    “女鬼女鬼女鬼，就知道女鬼！早晚死在女鬼手上！”小姐姐在他的胸口拍了下。
    两个人飞也似地跑回宿舍楼，楼道里挤了好几个学生干部还吃瓜群众。
    众人一看陈凡过来了，赶紧让路，陈凡挤进屋儿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小军正指挥安全部的几个人拉着大橙子的身子尝试着把他按住。
    可大橙子像是着了魔似的，哈哈哈哈地怪笑着，口水流下来，目露狰狞之色！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猪！快放开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凡推开众人，“怎么回事！？”
    “凡哥你来了，你快给看看吧！大橙子要跳楼！拦也拦不住！也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疯！”一男生喊道。
    “把他放开！”陈凡没空搭理众人，一把扯住大橙子的后脖子将他从床铺上拖下来，反手把门关上，屋子里的几个人知道陈凡要动手了，赶紧躲到了阳台上。
    陈凡也不多说，从腰间解开皮带环手一绕将大橙子绑在床榻之上，又从张天霸的手里接过一根桃木的大棒出来！
    陈凡把棒子抡圆了，对着这厮的大屁股狠狠地抽了一棍子，“何方妖孽，见你爷爷在这儿还不给我滚出来！”
    大橙子脸上的肉猛地抖了一下，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似的，他颤抖颤抖颤抖，忽然一龇牙，“你特么的是谁啊？敢来管老娘的闲事儿！”
    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岁数还不小。
    陈凡心中一凛，把手里的棍子举起来，压在大橙子的脑门儿上，“我叫陈凡，鬼术传人，我现在给你三秒钟，从我朋友的身上滚出去，你要是不滚，老子叫你灰飞烟灭！”
    “叫我灰飞烟灭？就凭你！？”大橙子一龇牙，忽地一下，一张狰狞的鬼脸出来了。
    陈凡一愣，正给大橙子身体了伸出来的一直乌黑的爪子掐在脖子上，“我要你的命！”
    “你试试看！”
    陈凡就势一转将她拽出来，一个浑身焦黑的女人打了一个滑儿落在墙根处，女鬼眼眸一闪，瞬间冲出，不想陈凡抬腿一脚，又给她踹了回去！女鬼吭叽一声，撞在水池上，腾地一团黑烟起来，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你找死！”女鬼飞身而起，身在半空一团一落，陈凡侧身而退，回手一棍砸在女鬼的脑门上。
    女鬼踉跄着往后退，陈凡垫步，上前，抡圆了手中的棍子横抽过去，砰地一下，女鬼直撞在窗台上连屋子里的玻璃都给震碎了！
    “我的妈呀！”阳台上看热闹的看得真真的，给吓得赶紧蹲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女人做势要逃，陈凡一个箭步跟过去，拽住女鬼的脚脖子，一起一落间，手中大棒又是一棍！
    “啊！！！”一声尖锐的啸叫声出现了，女人捂着脸翻在地上，她看起来挺凶，实力却很一般，陈凡打了几下，发现她不还手了，这才一把将女人的头发扯住，咣当一下把门踹开，竟然拉着她的头发把他活生生地拖到了走廊里！
    走廊里的人一下炸了锅，怪叫着四散奔逃，陈凡把她拖到厕所里，上下打量。
    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
    “我以为你是什么呢，原来是个无主孤魂。”
    陈凡冷哼一声，手变成黑色，白焰包裹。

 第一百七十三章来捡便宜的

    他猛地往前一冲，做势要抓，野鬼啊地一声怪叫顿时冲开厕所的窗子翻腾而去，“小子，算你狠！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有本事你别跑啊！！”陈凡怒吼道。
    等他冲到窗前，女鬼早没了影子。
    “陈凡！”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陈凡回头，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小军。
    李小军在门口盯着陈凡，见这家伙没事儿人似的站着，当即松了一口气，“没死吧你！”
    “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擦肩而过，陈凡偷偷地在李小军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李小军的小屁股丰满紧实，感觉甚好。
    楼道里不少人，给欺负了一下，李小军也不敢吱声。
    她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之后招呼众人：“没事儿的都回去吧，别看了！”
    “诶！”陈凡蹲在宿舍里对着大橙子的脸拍了一下。
    大橙子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操！凡哥！凡哥！你咋在这儿呢？”
    “别比比了，要不是我把凡哥找来，你特么早就玩儿完了！”张天霸踢了他一脚，“你让女鬼附身了知道不？一个劲儿地折腾，疯子似的！要不是兄弟们拦着刚才那会儿都要跳楼了！”
    “是我吗？”大橙子摸摸脑袋。
    “你最近是不是给什么东西吓到了？”陈凡看大橙子惊魂未定还勉强装着无辜，不由得皱起眉头。
    鬼附身也不是逮谁附谁，阳气很重的人一般不会招来那些东西，除非这个人身体虚弱久病未愈，要么就是惊慌失措魂魄松散。
    陈凡看了一下那野鬼的样子，料定她没有什么神通，这种普普通通的无主孤魂照理说没理由能上大橙子的身。
    大橙子应该是个童男，身上的阳气也比较重，他没病没灾却给女鬼上了身，这就奇怪了。
    “真没事，真没事！我是真没事！”大橙子接连摆手，“你们都回去吧，我好了，真的好了。”
    “不是，你要遇上什么麻烦了最好对凡哥说，要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几个可保不住你！”张天霸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知道。”大橙子一转身，往床上爬，后腰露出来的时候陈凡心下暗惊：大橙子的后腰上，有两个黑手印儿。
    手印儿纤长，应该是个女人的。
    “大橙子让鬼迷了，可能不是童男了。”
    出来的时候，陈凡对张天霸说。
    张天霸吓一蹦，“让鬼迷了？让女鬼迷了？”
    “恩。”陈凡点头，“迷她的肯定不是给我打跑的那一个，那个没那么大的法力，估摸着，是趁大橙子惊魂未定的时候来捡便宜的。你这两天留意一下大橙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有情况告诉我，人命关天的事情，上点心。”
    “好嘞。”张天霸点头，“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了！”
    “诶，凡哥，说起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有个事儿好像没有跟你说！”张天霸跟在陈凡身后。
    “怎么？”
    “大橙子辞职了。”张天霸挠挠头，“他以前不兼职送快递吗？现在不做了，他说太累了，但我看着不像。这小子挺能吃苦的不像是因为这理由就能退缩的那种人啊，你说能不能是大橙子他们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啊！”
    “你还别说，真的有可能！要不你帮我去快递公司问问吧，指不定有什么好线索呢！”
    陈凡知道张天霸跟那个快递公司的小老板认识，因为这个活儿就是张天霸给大橙子介绍的。
    “行，行，那我一会儿就过去！”张天霸看李小军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看李小军等着呢，很识趣儿地跑了。
    “你老跟着我干嘛？”陈凡回身，笑吟吟地看着小军姐，“想跟我回家吗？”
    “你滚吧，才不是！”李小军没好气地说道：“我是想问你，你家里那个什么情况？好家伙，女鬼还阳了？说弄出来一个就弄出来一个！”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你只要记得不要招惹她就行了。对了，那女人脾气不好，而且很厉害，真惹毛了我也打不过她，所以你不要跟她硬来。”陈凡反手，想拉李小军，李小军一下把他的手拍了下去。
    “啧，还真要跟我恩断义绝啊！”陈凡嘟嘴，“买卖不成仁义在，好歹在一个被窝里睡过的！”
    “你小点儿声！”李小军生怕给人听见，很着急，“我跟你说，那些丑事就不要提了！从此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再没有别的关系！”
    李小军气鼓鼓地跑了。
    “陈凡！”李小军刚跑远，通道里一个人叫了陈凡的名字。
    陈凡回头，一个长相靓丽打扮靓丽的女人正掐腰站着，她朝陈凡勾勾手指，陈凡摇头。
    马荔气得直跺脚，“你给我死过来！”
    “今天不行哈，最近身体不好。”一寻思马荔那疯劲儿，陈凡有点儿打怵。
    “滚滚滚，跟你说正经的呢！”马荔跟陈凡一下顺着台阶儿往下走，“昨天高枫来找我了，跟我说了郑可的事儿！”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说还是公平一点儿吧，咱们选人，要看真本事，不能走后门儿！”
    “也对。”
    “对个屁啊，你猜高枫怎么说的？高枫问我是不是你跟我打了招呼了，不让郑可进来！”
    马荔抱着肩膀略显担心地看着陈凡，“我感觉，可能高枫知道了我们的事儿，要拿这个威胁我。”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儿啊？”陈凡一脸纯洁地看着马荔，“学姐跟学弟就不能有点儿纯洁的友谊了吗？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的？”
    “你还纯洁啊。”马荔白了陈凡一眼，“怕就怕他拿了照片录了视频什么的，我还真有点儿担心。”
    “应该不会吧，至于那么贱吗？”陈凡也跟着担心起来，“你再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到底怎么说，要是他真的不上道儿我再想办法。”
    马荔点头，“对了，我有一个妹妹，想认识认识你，晚上的时候你跟我走一趟吧！”
    “少来，想我了就说想我了，还编出个妹妹来！哪个妹妹啊？毛茸茸的小妹妹？”
    “滚！”马荔给说得耳根都红了，“是真的妹妹！跟我一个年级，医学院的！她听说过你的事，好像有事想求你。”
    “要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见一见。”陈凡摇晃着身子往通道的尽头走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有人给他打电话。
    “喂？”
    “大哥，是我！”
    一听这称呼陈凡立即明白过来，来电话的应该是青青，“怎么了？”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不行啊，晚上有个饭局。”
    “那你吃完了我去找你吧。”
    青青挂了电话。
    “哟，又在哪儿勾搭了一个狐狸精啊！”马荔上下打量。
    “别瞎说。”陈凡把手机揣兜儿里，“要说狐狸精，谁还比得了你？一天天没了正形儿！对了你跟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最近还好吧！”
    “还说呢，都分手了！”马荔嘟着小嘴儿摆出一个很生气的表情，“说起来还要怪你呢！都是跟你在一起吃得那顿饭，惹的麻烦！”
    “分了分吧，等以后找个更好的，你上次找的那个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就算不分手你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你咋知道他是个绣花枕头呢？”马荔媚笑，“你还看过是咋的？”
    “你当我是什么人？能掐会算，陈半仙！”
    陈凡做得意状。
    俩人就此分手，陈凡收发室取了快递，回来，到镇灵阁的时候正看见小蛮坐在沙发后面对着陈凡的macbook看动画片儿呢，小妮子一看陈凡回来，立即露出甜笑，“主人！”
    “小姐姐呢？又跑哪儿浪去了！”陈凡摸摸小蛮的头，四下寻摸。
    “鬼主大人说，她要出去见个人，晚上回来。”小蛮一如既往地乖巧着。
    “小蛮，你过来。”陈凡坐在沙发上，拍拍大腿。
    小蛮赶紧跳到陈凡的身上，“主人。”
    “我教你的本事你学会多少了？”
    “都学会了啊！”
    “那你的鬼脉成了吗？”
    “成了呀！”
    小蛮傻笑，眼眸一动，脸上显现奇怪纹络，“好像只有一重而已。”
    “那就够了。”陈凡扶着小蛮的腋下将她举起来，抱在怀里，小蛮顺势一搂，软软地贴在陈凡怀里。
    鬼脉是一种旨在打破人鬼之间的界限的奇特法门，人要修炼，很难，鬼魅修炼却相对容易，不过，小蛮能这么快领悟到鬼脉的诀窍也确实难得。
    “恩！”门一开，小姐姐清了一下嗓子。
    小蛮吓得赶紧从陈凡的身上跳了下去。
    “趁我不在去会野男人去了吧！”陈凡翘着二郎腿看小姐姐，一点儿都不紧张。
    他调戏小蛮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姐姐都见怪不怪了。
    “会你妹！”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从手里拎着的纸袋里取出一罐儿蜂蜜放在桌子上，“又欺负小蛮了吧你！大色狼！”
    “什么叫欺负啊，我这叫疼爱。”陈凡抿嘴笑，“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小蛮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复活了！”
    “少吹牛了！”小姐姐撇起小嘴儿，“就算你有那个本事，小蛮也没有啊，三阴三阳三盘法只能在九重鬼脉以上的灵体的身上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别以为在本主身上能奏效的手法在别人身上也行，就你那点儿能耐，还想复活小蛮？哼！也不知道你是要救她还是要害她！”

 第一百七十四章马芸

    “诶，好歹是你老公我给了你这条小命的！你就不能说得客气一点儿吗？”陈凡不爽。
    “这话应该我来跟你说吧！要不是本主看上你了，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给人架在火堆上烧死了！说起来还是本主叫你爷爷救的你！谁想你长大了这么花心，逮谁爱谁！”
    小姐姐很是不服气地掐腰站着，胸脯一挺，腰身纤细，那曼妙的弧度极是诱人。
    “说话凭良心，我原来不是这样的，还不是你教的？想当初是谁成天撺掇我要这个要那个的？哦，现在目的达到了！又倒打一耙怨我花心了！你当初榨取灵气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你就是花心嘛！别找理由！”小姐姐耍赖，也真的是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对了，楼对面有人盯着你呢，盯了好多天了，不知道干嘛的！”小姐姐拿了个果冻儿出来，坐在一边咬了一小口。
    见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又递了过去。
    陈凡用力一吸，一下吃光了，直气得小姐姐瞪他老半天。
    “那件事我知道，不就俩警察吗？他们怀疑我跟之前的两个案子有关系，天天盯着！”陈凡呜呜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爱盯着就盯着呗，反正他们又没证据证明那些事是我做的，又有什么好怕的！”
    陈凡把腿放在桌子上，顺手拿起报纸，“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晚饭自己吃吧。”
    “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女人吗？”小姐姐还不了解他吗，冷哼道，“别的都好说，回家绝对不行！晚上两点之前必须给我回来！”
    “行行行，你说了算！”陈凡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小姐姐心性大变他才懒得把这妞儿放出来呢，没人管着多好，自由自在的。
    下午，马荔来找陈凡，俩人一起去见了马荔口中的那个妹妹，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陈凡是有些失望的，这是一个很瘦很高的女生，长得不丑，但是也谈不上漂亮。
    她下身穿着紧腿的牛仔裤，上身穿着宽松的绿t恤，手腕上挂着一个简简单单的数码表，脚上穿的是一双干净舒适的帆布鞋，陈凡对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一向很有免疫力，跟对方握握手之后，两边寒暄起来。
    这女生叫马芸，医学院的高材生，她年纪不大，上学早，虽然比马荔小一岁现在却是大四，马上要毕业了。
    马芸和马荔虽然是同姓，但没什么学院关系，他俩是做义工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比较谈得来，关系一直不错。陈凡在女孩儿的脸上发现了一点尸气，不是很浓重，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按照陈凡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女孩儿经常跟尸体打交道。
    “我听马荔说，你很厉害，能驱鬼降妖。”扯了半天没用的以后，马芸一本正经地看陈凡。
    “是。”陈凡点头。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陈凡看出女孩儿的心思，笑容玩味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几个东西是不是很管用。”马芸从包包里拿出几个挂坠儿，有观音菩萨的，地藏菩萨的，笑弥勒，还有大日如来。
    “你需要一个护身符吗？”陈凡一个个地把那些挂坠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忽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女孩儿点点头，对陈凡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前不久死了，我现在有点害怕。”
    “死人很正常，谁都会死的。”陈凡说道。
    “他不一样，他是被那种东西杀死的。”马芸前倾身子。
    陈凡收敛起笑容，“哪种东西？”
    “我也说不清楚。”女孩儿搓搓胳膊，有些瑟瑟发抖的意思。
    “他是我的男朋友，在公司认识的，我叫他小野，前天晚上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好像遇上麻烦了，要离开这里，躲一躲，你看，短信就在这里。”女孩儿把手机拿出来递给陈凡，“他说有同事遇上了可怕东西，他们躲不过的！”
    “他现在死了吗？死了的话应该报警。”
    “没法儿报警的。”
    陈凡傻愣愣地看着女孩儿，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为什么不能报警呢？他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给人做手术的。”沉默了好一阵子，马芸才开口，“是他们找到我的，半年以前。”
    “你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陈凡放在手里的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就跟我说的一样，半年前，我在网上找兼职，找工作，到处投简历，有一家公司给我回复，告诉我晚上去面试，然后，我有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马芸顿了顿，“我做的，是器官摘除手术，做一次，能拿一千到两千的收入，这半年来我一共做了二十六次，小野也是干这个的，工作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你说的是公司，不是医院。”陈凡盯着女人。
    “对，是公司，不是医院。”女人有些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是一间潮湿阴暗的小屋子，设备简陋，很脏，地面上有很多血迹，还有很粘稠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里没有窗户，没有专业的设备，四周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地下室，但是很安静。我不知道那间地下室在哪里，每次都是给人蒙着眼睛带过去再蒙着眼睛带出来，我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家医院，因为做这个的时候，手术台上躺着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形形色色各有不通，有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儿，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有刚死不久的少妇，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大多被麻醉了，绝大多数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在手术室里我不能问别的，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我在那里摘过很多东西，肝脏和肾脏最多，也有别的。”
    “你男朋友也是做这个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陈凡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对，我们一起在手术台工作过，当时还不是很熟，后来，有一次坐公交的时候我遇上他了，他是另外一所大学的，跟我学的一个专业，我们俩打了声招呼了，留下了联系方式，打那以后，很快就在一起了。他的情况跟我一样，很缺钱，又没什么朋友，平素里心里压力极大，又不能跟别人说，所以……”
    “我明白了。”陈凡点头，“那你知道他说的可怕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马芸摇头，“不过，他跟我说过，做我们这行当的最怕遇上那个东西了，一旦碰见了，跑也跑不了。”
    马芸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泪光闪动，“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小野在外面敲窗，他对我说，千万不要回去了，那个东西回来了！我一着急，就醒了，我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只能找你来帮忙了，马荔说你很厉害，我就想知道遇上这样的情形要怎么办。”
    “你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又怎么帮你呢。”陈凡摇摇头，把那几个挂坠儿还给她，“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但目前看，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真有邪祟什么的找上门来，你是挡不住的。”
    “那我该怎么办？”
    “你该跟我说实话。”
    马芸沉默。
    “陈凡，陈凡！”马荔在陈凡身后紧追不舍，“陈凡你站住！”
    “这种人死就死了，罪有应得！”陈凡没好气地瞪着马荔，“什么狗屁妹妹啊，一个挖人心肝到处卖的黑窝点儿里雇佣的帮凶，就这种人死一千遍都不值得同情！以后这种事情别找我，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诶呀，她也不容易！你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当然这么说了，你听我给你讲！”马荔挎着陈凡的胳膊显得很焦急，“你以为她愿意那么做啊，她不是缺钱吗？马芸是农村来的，出身不好，上学的时候节衣缩食，就靠着学校里的补助和奖学金过日子。后来到处打工，也没赚到多少钱，现如今要工作了，签在一家医院里。可你猜怎么着？她家里天天跟他要钱！今儿说她爸生病了要住院，要两千，明儿又说他弟弟跟人打架了要两千，后天又说家里要盖房子，要一万。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实习期的小姑娘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啊？现如今他一架子拖家带口地都在哪儿摆出一个嗷嗷待哺的架势，换成你你能怎么样？诶呀，陈凡！你听我说完嘛！”
    马荔用力拉住他，“都说人穷志短，这个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啊！他要是有一分一毫的活路，还会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想想，李小军那么正派的人被逼急了都差点儿把自己卖了，为啥你愿意帮李小军就不愿意帮她呢？陈凡！”
    “他俩一样吗？李小军是糟蹋她自己成全她奶奶！那叫尽孝！她这叫啥啊？这叫狼狈为奸，这叫为虎作伥！干那么缺德的事情也不怕遭报应！”陈凡一摆手，“爱怎地怎地，这事儿我是不管了！你也少管！”
    “陈凡！”马荔快跑两步，张开手挡在陈凡面前，“就当我求你一次行不行？看在咱俩好一场的份儿上你就给姐姐一个面子吧！我不求你帮她做什么，给她一个护身符什么的总行吧！”
    陈凡皱眉，“你就非得跟我对着干吗？”
    “谁要跟你对着干啊，人家喜欢后面来！”
    “……”

 第一百七十五章伤口

    马荔讨好似的拉着陈凡的胳膊，贴过来，“诶呀，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一天天，就知道磨人。”陈凡没好气地从兜儿里摸出一个小纸卷儿，“护身符不管用的，我这儿有个镇灵符，遇上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就把这个贴在自己的脑门儿上，能保一时太平。”
    “贴脑门儿上？”马荔指着自己的眉心，“这里吗？”
    “对。”
    “净闹！又不是僵尸，哪有往自己脑袋上贴符的！”马荔撇着小嘴儿一副很不信的样子。
    “你知道个屁呀，你行你上！”陈凡在马荔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两下，“人都说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弟弟我学的是鬼术，跟道士那一套还是有区别的，反正话说到这儿了，信不信由你！”
    “诶！”马荔快步跟上来，“你去哪儿啊？”
    “我跟人约好了，还有别的事，今天晚上不陪你了！”陈凡摆摆手。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马荔还是不死心。
    “看心情。”
    陈凡头也不回地跑了。
    马荔嘟嘴。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马荔把陈凡给她的纸卷儿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宽的符箓，符箓明显不是道家的，因为道士们的符箓无外乎三种开头方式，一种是三个v开头，代表三清，另一种是“敕令”，号令鬼神的意思，还有一种是“雷令”，是雷符，雷符请的是天罡三十六雷将，属攻击性符咒。
    而陈凡这个，是鬼符，鬼符的符头是一只恶鬼，青面獠牙，极是霸气。
    “谢谢你。”马芸把符咒收起来，放进包包里，又抱着马荔眼圈湿润。
    马荔拍拍她的后背，“诶呀，哭什么！你不用担心。陈凡那家伙我了解，他就是嘴硬心软！你等着，回头儿我再跟他好好说说，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马芸很勉强地笑了笑。
    出门，上了出租车，很快手机响了一下。
    马荔把屏幕滑开，里面一条短信：“今晚11点，dl火车站，东门。”
    “我不想干了。”来到车站的时候，一个矮小黑瘦的中年汉子正蹲在一亮半新不旧的面包成旁边，马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汉子蹲在地上不动声色地猛抽了几口烟，摇头道：“不行，就算要走，也得做完这几笔生意再走！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叫我们上哪儿找合适的人去？”
    “我真的有点累了，不想做了。”马芸露出一个很为难的表情，“大不了押金不要了，就这样吧。”
    “都说了不行。”中年汉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们是做什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小野的事情啊？都说了那是个意外！再说了，董先生已经在找人处理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们合作了那么久，总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撕破脸吧！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我还不能走了是吗？”马芸略显不满地看着中年汉子。
    “你放心，等我们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你想走就走，不拦着，再等几天吧，我们尽快。”汉子说道。
    “上车吧，还寻思什么呢？dg有个陈先生正在医院等着手术呢，我们得把东西取出来，给他送过去。”汉子朝马芸使了个眼色。
    “好吧。”马芸上车。
    半小时以后，一条潮湿阴暗的走廊，马芸给人摘了头套带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子里，屋子里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墙壁是白的，很昏暗，一个看起来只有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坐在铁皮做的手术台上，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无影灯，身上虽然穿着病号服，头发却很长，有些凌乱，马芸一打量小伙子身上的衣服，目光锁定在小鬼胸前的一块白色标签上，shk区救助站，19526。
    “你叫什么名字？”马芸看着小伙子那天真无邪的表情，递了一杯橙汁给他。
    小伙子接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擦擦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我叫罗自强。”
    “多大？”
    “16。”
    “你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吗？”
    “护士姐姐说是来检查身体的。”小伙子一龇牙。
    “无知的蠢货。”马芸轻叹一声，暗自寻思。
    “躺在这上面，别动，现在闭上眼睛，数数儿，什么时候数到一千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数了。”马芸将他放平了。
    小伙子很配合地闭上眼睛，小声道：“一，二，三，四……”
    “把那个给我。”马芸从一边站着的护士大姐手里拿过小伙子的资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果然没错，这个孩子是shk区救助站送来的，是个孤儿，像这样的孤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心脏移植手术，急用，买主是一个患有扩张性心肌病的大老板，出钱不少。”护士大姐在马芸耳边小声道。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
    “当然。”护士大姐拿出一个类似微型冰箱的东西，还有一个装满了透明液体的罐子，“都在这里了，不会有问题。”
    “王姐，我真的不想干了。”马芸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口气，现如今这话也只能跟这个朝夕相处的大姐说说了。
    “别瞎寻思了，这年头儿，你寻思那么多根本就没用！啥是真东西？钱是真东西！没钱就是孙子，有钱就是大爷！”王姐脸上的横肉动了几下，又朝着马芸使了个眼色，“这个事儿董先生很重视，可不能马虎了，检查了那么多人就这一个最合适，他们那边也挺满意，就等着你这边得手了给人送过去呢！别犹豫了我说，你要是再犹豫，可就耽误事儿了！”
    王姐拍拍马芸的后背。
    “我去换件衣服。”马芸到对门儿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手套儿，手术刀也给拿了出来。
    “罗自强。”马芸推了那小伙子一下，小伙子不动了。
    “绑上吧。”
    “恩。”
    王姐一看就是个老手儿，没几下，就把小伙子绑在手术台上了。
    一针麻药下去，罗自强不动了。
    马芸解开罗自强身的条纹状的病号服，愣住了。
    一道狭长的伤疤很惹眼地挂在罗自强的肚皮上。
    这小子的肚子给开划开过！
    “怎么回事？”马芸吓了一跳，一脸蒙逼地看着旁边站着的王姐。
    “不能吧！”王姐捂着嘴。
    “划开看看！”王姐说到。
    马芸手里的刀子划开小孩儿的肚皮，刀子割在细线上，很轻松地开了。
    “心脏。”王姐提醒。
    “怎么了？”看马芸的脸上冒出冷汗，王姐赶紧给她擦了擦。
    “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心。”
    死一般的沉静之后，王姐沿着马芸的目光看过去。
    躺在床上的小伙子的胸腔里，似乎真的少了什么东西。
    不仅仅是少了什么，他的内脏，都是灰褐色的，抽搐在一起，看起来活像是风干了的腊肠儿似的。
    看到心脏位置整齐的刀口以后，两个人全傻了。
    “啪啦。”王姐脚下一软摔在地上，直接撞翻了边儿上摆着的托盘，她身子抖了起来，脸白的像白纸一样，“走，快走，我们快走。”
    王姐朝着门口的方向爬了过去。
    马芸却一动不动。
    她忽然看见手术台上躺着的小伙子睁开眼睛了！
    他不可能睁开眼睛的！
    可他偏偏睁开了！
    他一咧嘴，笑了出来！
    细小的尖牙满嘴都是，不是很长，却极浓密，冷森森泛着寒光！
    ——割——
    “你说什么？尸体复活？”陈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坐在桌对面的光头强。
    “挺不可思议的是不是！不光你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人家就是这么说的啊！”光头强嘴里叼着一根烟，把手里的扑克牌扔出一张，“原本这事儿是想找弘光法师处理的，他们都很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前一阵子杜弘光不是给你黑了吗，现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我估摸着，你要能同意，老董会出不少钱，就是不知道这事儿你愿意不愿意。”
    “真巧，来这儿之前还有人跟我说这个呢。”陈凡轻叹一声，“你说的那个董先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开黑厂挖人心肝的？”
    “是。”光头强点点头，狠吸了两口烟，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可别往外面说哈，犯忌讳的事儿一般我不提。”
    陈凡点点头，翻了一张牌出来，“我听说他们业务挺勤啊，干这个的我以前听说过，却从没见到过，你说他们从哪儿弄那么合适的人给他们挖？那玩意一挖出来，人不就死了吗？”
    “人肯定会死，这是一定的，至于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就不是特别清楚了，我听说他们跟几个福利院有点儿关系，经常借着体检的名义给人做适配。他们这边一旦遇上合适的，买主儿又肯花钱的情况下，通常福利院那边儿都会撒手，毕竟，那些孩子什么的对他们来说也是负担不是，你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我的天，要这么说这事儿可就可怕了。”陈凡直皱眉。

 第一百七十六章骚乱

    “有啥可怕的，跟咱们也没啥关系，而且也不都是福利院救助站这种地方出来的，也有给人拐走的，还有一些流落街头的乞丐什么的。据我所知，老董是个人贩子，啥都干！倒卖小孩儿，拐卖幼女，国内的国外的，就没他不敢做的。我以前还买过一个韩国来的小妞儿呢，玩了两天不顺手，又还给他了。”
    光头强咧嘴笑。
    “你还有这癖好啊。”陈凡下意识地看看一桌子上打牌的青青，青青对他爸爸也是挺无奈的，悄悄撇嘴。
    “人活着，图的是啥？不就是个乐呵吗？等你到了叔这岁数，就啥都看来了。”光头强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老实说这事儿我不是很想管，毕竟冤有头债有主的事儿！你想，要是真的是那些给人挖了心肝的冤魂不散回来报复，那也叫一个情有可原，我跟他们无怨无仇的，碍着我们啥事儿了。”
    “那你不能这么说啊，你要嘴里咬着什么公平正义不放，你还挣钱不了？资本积累的最初形态是啥样儿的你不知道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合着您一个社会大哥还看过《资本论》呢啊！真没看出来！”
    “也不是很懂，公司培训的时候顺便听听。”光头强把牌扣在桌子上，这才多一会儿啊，他输了快五千了，“咋样啊你？给个说法！老董现在不怎么敢出来，叫我带个话儿，你好歹给我个面子，报个心理价儿出来。”
    “十万。”陈凡不露声色地说了句。
    “你这有点儿高吧。”光头强一咧嘴，“弘光法师干这个的时候，要的价儿也就两万左右，最多五万，你要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十万块钱出卖良心，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事儿跟别的不一样。你叫我卖你个面子，那我就卖，回去呢，你就跟他们直说吧，他们愿意出这个钱我就过去看一看，一半定金，一半尾款。反过来他们要是不愿意出的话，也没啥不好的，毕竟这事儿我是真心不想做。”
    “那我去打个电话。”光头强起身。
    “吃糖吗？”青青看他爸出去了，从包儿里拿出木糖醇。
    陈凡接过来扔在嘴里，咯嘣咯嘣嚼几下，轻声道：“你最近怎么样？跟徐晟还好吗？”
    “分手了。”青青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不是因为我吧！”陈凡微张着嘴。
    “不是！”青青撇嘴笑，“就是觉得，那人挺没意思的，没本事，又花心，成天靠着一老爹到处招摇撞骗。我受够他了，不想跟他好了。”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青青含情脉脉地看陈凡，陈凡心里忽悠一下子，心说完了，这妞儿这眼神儿怎么跟猫见了耗子似的呢！
    “你放心，我不会黏你的。”似乎看出了陈凡的担心，青青说到，“凡哥，我现在可崇拜你了，真的，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像你一样。”
    “你可拉倒吧，我不是什么好人。”陈凡赶紧摆手。
    “嗡……”
    手机响了，陈凡划开屏幕。
    “喂？”
    “这都几点了？又跑哪儿野去了？一天天就知道到处浪，不想回家了啊！”
    小姐姐的声音。
    “诶呀，我在外面谈业务的，你先睡吧，晚上十二点之前肯定回去的，放心。”
    陈凡挂了电话。
    小姐姐最近看得紧，不肯让陈凡在外面过夜。
    “你老婆？”
    青青很诧异地看着他。
    “债主！”想了半天，陈凡还是觉得这两个字最适合他们俩的关系。
    “妥了！”光头强从外面跑回来，看起来很高兴，“董先生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十万！明天他过去接你！细节啥的你们自己商量吧！你电话我给他了！”
    “那咱这牌还打不打了？”陈凡笑道。
    “打啊，怎么不打！”光头强明知道自己会输，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是一个精明人，这点小钱不在乎。
    晚上十一点五十，铺子里已经熄了灯，陈凡拿出钥匙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跑到卧室，小姐姐侧身躺着，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了，一条很薄很软的小毛毯盖在身上，遮掩不住底下的一片春光。
    陈凡凑过去在小姐姐的额头亲了一下，小姐姐没醒。
    他色迷迷地把大爪子放在小姐姐莹润修长的小腿上，摸几下。
    肤质如玉，好不诱人。
    “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女人呢？太不可思议了。”陈凡原以为佟妃那样的女人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可跟小姐姐比起来，被陈凡惊为天人的佟妃姐也不由得黯然失色了。
    “往哪儿摸呢？”忽然睁开眼睛，小姐姐没好气地踹了陈凡一下，“滚去洗澡，再耍流氓我打你了！”
    陈凡灰溜溜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以后撩开毛毯钻了进去。
    小姐姐一翻身，拉开陈凡的胳膊钻到陈凡的怀里，陈凡的大爪子给她十指相扣地攥着，真真是啥也干不了。
    陈凡哭笑不得，“姐，你就给了我得了，天天这么抱着却什么都干不了，多难受！”
    “难受也忍着，你敢乱来我就打死你。”
    “完了，又出事了。”对面楼上正蹲望远镜边儿上吃泡面的苏沫忽然抬起头来，“五一路出现不明女尸！我们赶快去！”
    “那这边怎么办？”一边打哈欠的小女警一下精神起来。
    “还管得了那么多吗？人命关天的事儿！头儿他们下令就近的警员全部过去呢！”
    两个人穿好衣服快速下楼。
    “老大，老大！老大不好了！你听说没有，外面正在闹僵尸呢！好多僵尸！”电话里头张天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你快点儿来看看吧！咱学校门口儿那就有一个！”
    “啥玩意？学校门口有僵尸！？”陈凡猛地坐起来，“你确定？”
    “诶呀，这能弄错吗？就在楼下呢我看得真真的！小军姐也在，好像受伤了！”
    陈凡掀开毛毯赶紧穿好衣服，小姐姐将他一把拉住。
    “半夜三更不睡觉，老管那闲事儿干什么！”
    “李小军也在，我得过去。”
    陈凡拍开她的小爪子直奔楼下。
    “主人。”
    小蛮跟了出来。
    “你跑的快，先去门口看看！找到目标了回来找我！”
    小蛮点头，嗖地一下腾到半空。
    陈凡一边往小门口儿的方向跑一边拿出电话，大话打给李小军。
    “小军姐，你在哪儿呢！”
    “我在五一路，校门口拐角这里！陈凡你快过来吧，这边出事了！”电话那头儿传来阵阵尖叫，伴随着啊地一声惊呼，电话那头儿出现忙音。
    “小军姐！！！”陈凡大惊，一扶栏杆跳到外面的小路上，拿着甬道追了出去。
    离着老远就听见警笛声，陈凡循声过去，小蛮落在陈凡身后，“找到了！我带你去！”
    “砰！”一声闷响，是散弹枪的声音，防爆大队的人举着盾牌冲过去，正对着的方向正有一只满嘴獠牙的丧尸飞身而起！尸体被散弹打到，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它极灵活，就地一弹飞身而起，一把抓住身后冲过来的民警就是一爪子，民警啊地一声惨叫，立即摔在地上，于此同时，又有一只丧尸从人群后头摸了过来！
    “救命啊！”民警惊声尖叫，人群却一下散开了，眼瞅着那僵尸抓着他的胳膊一通乱抓乱啃，这些平素里吆五喝六的家伙竟没有一个敢上来！
    “队长！”一个民警模样的小哥做势前冲，却给旁边的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不要命了啊！”
    “我们得救他！”
    “救什么救，你弄得过这些东西吗？”
    话音刚落，血光四溅，年轻人猛地一抖，拉着他的老哥已经脑袋没了，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的同时，还在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啊！”一个满嘴獠牙的家伙迎面扑来，年轻人避无可避。
    “趴下！”半空中传来一声暴喝，斜刺里啪地一声脆响，女尸猛地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再起来时，一边冲过来的苏沫连开数枪，“啪啪啪啪啪……”
    “糟了！”
    没子弹了！
    女尸踉踉跄跄地跑了两步，忽然回头，她阴恻恻地发出一连串笑声，狂奔过来！
    “苏沫姐！”小女警举起手里攥着的一个保温杯对着女尸的脑袋砸过去，女尸愣了一下，回头，苏沫趁机出手，枪托对着女尸的脑袋猛地一砸，没砸动，就势一腿踹过去却给女士卡住脖子按在地上了！
    “苏沫姐！！！”小女警早就吓傻了，失声尖叫，正在此时，斜刺里一道黑影叠过来，骑在苏沫身上的女尸忽然没了！
    咣！
    女尸撞在一侧的路灯上，发出一声闷哼，苏沫花容失色地回头看去，却见陈凡正回旋着身子停在身旁，“哟，美女！”
    ——割——
    “妹子，你没跟那死胖子一起搞过吗？”
    “当然没有，我不是留给你了嘛……”
    郑可很抿嘴笑，“那胖子才不像你呢，这么流氓！赏赐我拉着他的手走一圈儿，他都激动的要射了，更别说干这个了！”
    “我的天，你也真是的，他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都不给他弄？”高枫咧着大嘴看郑可，多少有些吃惊，“你怎么那么狠心呢！我看他出手挺大方的，给你买这个买那个的！”
    “也没那么多，多说也就两万块钱在我身上。你说我狠心，那你咋不想想呢？要不是看他肯花钱，我连他的手都不拉，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么个一身猪油的家伙在一起啊！别闹了！你说他有啥？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说才华啥的，更是谈不上，你说他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我凭啥要给他？也不是我狠心，在我看，他要是有学哥你一半儿的长相才华，我也就给了。”
    “这话我爱听！”高枫咯咯笑，“你学哥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长得帅，有才！在咱学院我还真没服过谁！”
    “陈凡呢？”郑可笑吟吟地回头看他，“陈凡好像也不错吧！我看马荔姐跟她眉来眼去的，像看上他了似的！”
    “陈凡……陈凡也就那样儿吧，绣花枕头……这样的人中看不中用，哪像你学哥我，这么！能！让你！开心！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高枫撇着大嘴嘿嘿直笑。
    郑可风情万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干嘛呢？有点变态呀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流氓救美

    “陈凡！？”
    苏沫几乎叫了出来。
    路灯下，露出陈凡俊逸的侧脸，他冷冷地看着女尸，微微蓄力，再一闪的瞬间他的拳头已经贯穿女尸的胸膛戳了进去！
    头顶上的路灯给巨大的冲击力震碎，陈凡却不见了。
    苏沫本能地四下观望，却见陈凡已经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别让她跑了！”
    民警们冲过来，对着电线杆底下已经动不了的女尸一通拳打脚踢，苏沫心中鄙夷，猛咳两声赶紧朝着陈凡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沫姐，你干什么去啊！”小女警大喊。
    “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系，可得把他盯住了！”苏沫边走边说。
    “小军姐！”忽然看见十字路口儿的位置一辆公交车斜躺在路边，陈凡一个箭步窜过去，一只只有半张脸的丧尸正拖着一个女人往外拽，陈凡一看那身行头，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在地上，“我去你么的！”
    一拳砸开丧尸，陈凡扶着女人看了一下，女人血肉模糊，已经给人咬死了！
    “陈凡！”车子里一声尖叫，是李小军的声音。李小军一看到陈凡立即崩溃了，她大叫着冲过来，“陈凡我在这儿！”
    “别过来！”陈凡就地一滚，一只丧尸正落在身后，这家伙嗖地一个扫堂腿踢翻丧尸，又双手一压，一个双飞从后面扑来的一个的脑袋上蹿了过去！
    “鬼主传真令，金山两面排！千里拒阴煞，白焰伴手开！鬼手，来！”左躲右闪间，陈凡一声怒吼，他手掌呈钩爪，白色的火焰出现在指尖，只回身一掏，便掏进了丧志的胸口，丧尸的身体猛地泛白，动作迟缓起来，陈凡腾空而起，一个旋风腿扫开这只僵尸，又落地使出双掌，一瞬间便将两只僵尸击出十几米开外！
    “卧槽！”举着防爆盾的一群人看在眼里，心中大骇，正在此时，半空中一只僵尸直坠下来，双手乱抓，跟陈凡斗在一处，陈凡左右格挡，不忘闪躲，看准时机一个鬼步出去，转眼便退了出去，女尸紧随其后，狂奔而来，不想陈凡就势一个背摔，女尸干净利落地朝着苏沫的方向冲了过来！
    苏沫大惊，赶紧扑倒在一边，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脆响，那女尸竟然一下砸在银行门口儿的墙壁上，硬生生地化为一摊碎肉！
    天啊，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他是要杀人吗？
    苏沫吓得两腿发软，一下坐在地上，就在此时，给陈凡一掌震退的两只女尸再一次冲了过来！
    一人两尸斗在一处，动作太快，完全看不清楚，只听得陈凡一声闷哼，几乎跟一只女尸同时摔了出去，陈凡就地一滚站起身来，双手结印，猛一吸气……
    “轰！”
    冲天的火光之中，一个大火球螺旋喷出，火球是白的，像一团白漆似的！这一团白漆打出来，直接将女尸撞翻，女尸体的动作变得极慢，她挣扎了几下，扑倒，一下摔在地上化成灰烬。
    陈凡的白焰，是阴火，是极寒冷的东西，苏沫不懂法术自然看不懂这玩意的妙处，他怔怔地盯着陈凡，陈凡也歪着脑袋看他，短暂的平静之后，陈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转身跑了。
    “苏沫姐！”小女警呼哧呼哧跑过来，“苏沫姐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苏沫没好气地说道。
    “有意思。”不远处二层商务楼的楼顶上，一个穿紫色卫衣的小萝莉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看着已经跳上公交车的陈凡，“不错嘛这个人，我都想下去会会他了！”
    陈凡耳朵动了一下，猛抬头，楼顶上的小女孩儿瞬间消失。
    是错觉吗？
    陈凡很警惕地看四周，却发现十几只手枪正对着他的方向，严阵以待。
    “别误会，自己人。”
    “蹲下！别动！”一个满脸横肉的干部模样的人大喊道。
    陈凡举起双手，抱头蹲下。
    陈凡被带去警局，关在一个十分阴暗的顺巡室里，苏沫从外面跟人嘀咕了半天总算拿着一个本子进来了，她啪地拍了下桌子，对着栏杆另一侧的陈凡喊到：“姓名！”
    “陈凡！”
    “职业！”
    “学生！”
    “年龄！”
    “18。”
    “嗯？”苏沫瞬间抬头，“你18？”
    “周岁。”
    “你为什么会出在这里？”
    “为了救我女人。”
    “你女人是谁？”
    “李小军。”
    苏沫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屑，“你的私生活我不想知道，我现在问你，你学过魔术吗？”
    “鬼术。”陈凡纠正。
    旁边看热闹的刑警直起腰来，“什么是鬼术？”
    “万物分阴阳，阳为道术，阴为鬼术。”
    “这么说你是一个道士？”
    陈凡为他的智商着急，“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道士了？”
    “那你是法师吗？”一边盯了他很久了，小女警忽然开口。
    “差不多吧。”陈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诶，我帮了你们唉！你们把我圈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啊？恩将仇报？”
    “你别误会，我们请你来也是为了市民们的安全考虑，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年轻刑警轻轻地咳嗽一声，“你刚才说你学过鬼术，是个法师，那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个……一个绝活儿什么的？”
    苏沫瞪他，干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没心情。”陈凡歪着脑袋靠在椅子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早上我还有单子生意要做还请二位多体谅。”
    “陈凡，你很嚣张啊。”苏沫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嚣张，是不耐烦，你以为你天天蹲在我家对面儿我不知道啊？你天天跟天天跟，跟出什么来了？不是，我真挺佩服你这种女人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违法犯罪了？你拿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了吗？什么都拿不到还一个劲儿地在这儿死咬不放真的有意思吗？”
    “你！”苏沫脸通红。
    “从面相上看你是一个性格有缺点的女人，好的一面是霸道好强不服输，坏的一面是偏执自大做事不留情面，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通过后天修养嫁衣改变，如果能克服那些没来由的主观判断或许能成就大事。”
    陈凡像个江湖骗子似的开始哔哔了。
    “噗。”二人齐笑，又给苏沫硬生生地瞪了回去。
    “你很自信嘛！你觉得你自己真的是干净的！你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依据的！”苏沫把手里的本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我告诉你，在我苏沫的手底下，一个冤案不会有，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出于私心，我查你，是因为你的底子不干净！陈凡，你别以为你会点儿邪门歪道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盯死你个王八蛋！”
    陈凡冷哼，“我招你惹你了？这么记恨我？”
    “这个人你认识吗？”苏沫把手一甩，甩了一张照片过来，身边的警察把照片捡起来，递给陈凡，陈凡低头一看，照片上是一个穿制服的女孩儿，看起来青春活泼，长得还算清秀。
    有点眼熟呢？
    在哪儿见过呢？
    啊！
    想起来了！
    这不藏冰柜里来找证据最后给那个变态大叔用斧头砸死的那个姐姐吗？
    原来她真的是个警察啊。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苏沫的眼睛里泪光闪动。
    “你跟我急什么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想咬人换个地方。”陈凡面无表情地把照片扔了回去。
    “你敢说那件事跟你没关系？！”
    “没有。”
    “我觉得你还是配合一点儿要好些，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 一边的刑警说着，胳膊往桌子上一横，摆出一个嬉皮笑脸的样子，“既然苏沫姐都把实情跟你说了，那我也给你一点儿有用的东西吧，你看看这两个人，你看你认识不？”
    刑警从本夹里拿出两张照片，朝陈凡晃了晃，陈凡眯起眼睛仔细一瞅，不由得心下一惊。
    两张照片，两个死者，死者一男一女却长得极为相似。
    “这两个人你认识吧，我们在监控录像中看过你和他们上了同一辆车，其实我们带你来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给你添麻烦而给你添麻烦，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亦或是，给我们个有用的线索，我们去你的老家走访了一下，听说了你的事迹，你好像在没来这边之前就是当地里颇有些名气的传奇人物，不仅是你，你爷爷也是。他们说，你们爷孙俩是十里八村最难惹的江湖术士，还说，惹了你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你挺牛啊兄弟，小小年纪就让人如此忌惮，真是难得。”
    “虚名而已。”陈凡嘿嘿笑。
    “虚名不虚名的，咱们不讨论，就说说你的事情吧。”刑警笑吟吟地看陈凡，“诈尸案，几个女尸复活了，杀死了那个潜藏多年的杀人狂。虽然这件事你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给我们留下把柄，但是，从十足路口的监控录像中我们还是看到了一辆车在案发前后出现在命案现场附近。我们查了一下，那辆车的主人，叫吴一红，开车的人，叫吴琼，貌似你跟这两个人有些特别的关系，我说的没错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宝血

    陈凡冷笑，“恰好路过，不行吗？”
    “行。”刑警还是笑吟吟地，“本市最有名的大风水师杜弘光和他的两个胞兄莫名其妙地一起死了，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外伤，连法医都鉴定不出准确结果，这件事也跟你没有关系吗？我听说，事发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你们有过两次冲突，还有人说，有人买通他们，想用邪法要了你的命！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查啊？你能拿的出证据我就认，没证据，您还是少费心了，这年头儿警察都靠想象力破案吗？难怪冤死的人越来越多！”
    “对，你说的对，警察办案要讲证据，法庭裁判也是要讲证据的，现在的证据不足以对你提出指控，这一切，也都是我们的推测而已。但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诈尸复仇案发生时你在附近，杜氏灭门案发生时你在附近，你怎么到哪儿哪儿死人？还有另外几个人的死，好像也跟你有关系吧！”
    警察拿起一张照片，“这个女孩儿你不能说不认识吧，她叫李婷，他父亲是我们的同行，还是个领导，据我所知她来这边就是来投奔你的，你们俩好像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这女孩儿是出车祸死的，但死的时间，很蹊跷，貌似这个女孩儿还卷到了另外一宗大麻烦里。”
    “喏，就是这个。”刑警又拿起照片，跟陈凡晃了晃，“刘刚，据说这个人也是一个术士，跟你一样。”
    “还有这个。”刑警再次拿出照片，“这个人叫万隆，做护肤品的，好像也懂点儿这方面的东西。”
    “据说这两个人跟很多命案有牵扯，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定不了罪，而且，有传闻说那个叫李婷的美女就是给他们暗害的，虽然表面上看更像是意外。”
    “是你杀了他们吧。”
    盯陈凡盯了很久，刑警忽然道。
    “抛却一切因素，单纯从男人的叫角度看待这件事，我觉得你是条汉子，够爷们儿！有仇不抱那还叫男人吗？但是作为一个警察我要提醒你，你触犯了法律！这两个人的事情是你干的吧，还有这两个！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是同伙儿，不想他们两个也死了！你跟我说说吧，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分赃不均，还是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凡心中怒骂。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的脑袋上扣行不行？这事儿跟我有个鸡毛关系啊？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了？”
    “死了这么多人，每一个都跟你有关系！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啥都看不出来！”苏沫忍了半天了，忍不住了，“别的都不说，今天的僵尸事件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多僵尸跑到街头乱抓乱咬，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群众受了伤吗？你就没有一点公德心吗？他们招你惹你了你个杂碎！”
    “我去你吗的！”陈凡爆粗口了，那狰狞的样子吓了苏沫一大跳。
    “你特么有病吧，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你特么凭什么多那些东西是我弄出来的，天下的术士多的是，能炼僵的术士多的是！放着那么多冤假错案不去管，你特么有脸跟我穷哔哔！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特么就不应该管你！”
    “诶，你说话注意点儿！”把手一指，小女警猛地站了起来。
    陈凡怒目而视，杀气腾腾，“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吃口皇粮就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了？看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有用的地方上！”
    “陈凡！”啪地一拍桌子，刑警也怒了，“你这什么态度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话说呢！”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外面门一开，一个肩上有杠儿的花白头进来了，“叫他签一下笔录，让他走！”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放他走！”苏沫霍然站起。
    “我再说一遍，放他走！”老头儿的脸忽然冷了一下。
    “可恶。”苏沫攥着小拳头，不敢吭声。
    陈凡出来的时候，吴琼正跟着小姐姐站在大门口儿，吴琼抱着肩膀龇牙笑，小姐姐却冷着脸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好心情。
    “那些僵尸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炼化的，我在她们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陈凡从兜儿里掏出一根原木做的像图钉一样的小物件，小姐姐没接，也不说话，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才忽然道：“想也知道是有人在搞事，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奔着我来的吗？”想起了那兄妹俩的死，陈凡颇有些顾虑。
    “有可能。”小姐姐沉吟一声，“早跟你说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你就是不听，现在麻烦了，看你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他们有什么目的。”陈凡想了一会儿，“姐，你知道这个玩意儿是什么来路吗？”
    小姐姐把东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也显出了惊惧之色：“嘶，这是我鬼门的东西！”
    “我就觉得像。”陈凡更担心了，鬼门是一个很小的流派，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就给陈凡遇上同行了。
    “会不会是万隆那边找到了什么高手，要找我报仇啊！这些日子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似的。”
    “他要是想找你报仇，也用不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这里头另有隐情。”小姐姐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如果是寻仇那还好一点，怕就怕他们不是奔着报仇来的！”
    陈凡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不是为了报仇还能是为啥？为你啊？”
    “滚蛋。”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怕就怕有人看上你了，要把你抢走。”
    “诶哟喂，您可真是高看我，我算什么啊他们来抢我！我又不是唐僧，又不能吃！”陈凡咂咂嘴，又忽然变了脸色。
    他怔怔地看着一边坐着的小姐姐，小声道：“我说的没错吧。”
    “错了。”小姐姐笑容玩味。
    看她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陈凡有些打怵，“卧槽，他们也吸血？”
    “别人的可以不要，你的不行，怕只怕他们知道了你的底细，忍不住想要吃了你。”小姐姐下意识地舔舔嘴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跟别人不一样。”
    “知道，知道，我是玄阴的体质，又有鬼脉凝结，先天的宝血辅以灵气淬炼，自然极是珍贵。《鬼符经》上就特意说过这个玩意儿，还说，此血脉为仙药上品，能回死命，肉白骨，要不然，你也不会趁我睡着了咬我脖子。”
    陈凡没好气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女人脸红。
    “原来你知道啊……”
    “废话，当我死人啊。”陈凡冷哼一声。
    “那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咬你吗？”过了一会儿，小姐姐用胳膊捅了陈凡一下。
    陈凡转头，用脑门儿顶了小姐姐一下，“还能为什么？我欠你的呗！”
    “死样儿吧。”小姐姐看陈凡并不怎么生气，美滋滋地靠在陈凡怀里。
    吴琼在前面开车，看得这个羡慕啊。
    “凡哥，今天你可是露脸了！我在论坛上看到你抓僵尸的视频了！你看着吧，你这下，指定火！”
    “你放心，火不了，明天饰品就下架，还得有专家出来辟谣。”陈凡冷哼。
    “不能不能不能，你当这什么年代啊！那都明摆着的事儿而且还那么多目击者呢，这事儿咋能说辟谣就辟谣呢！不能不能！”
    “敢不敢打赌。”陈凡笑吟吟地看着他，“谁输了谁请客！”
    “那有啥不敢的！咱不赌别的，就赌十斤大闸蟹的！”吴琼自信满满地说道。
    ——割——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陈凡在外面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回来，胡乱吃一口，上床睡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那个所谓的董先生也没来，小姐姐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抱着一本《史记》兀自翻看，等陈凡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陈凡忽然发现大厅的圆桌上多了一个泥娃娃，陈凡愣了一下，上下左右各种打量，“这谁啊？”
    “小蛮啊。”小姐姐说到。
    见陈凡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姐姐抿嘴笑，“你不一直想让小蛮也能好好陪你吗？还你一个心愿。”
    陈凡歪着身子上下打量，搞不懂这妞儿打什么鬼主意，小姐姐继续看书，“我想过了，天天咬你脖子喝你血，怪不好意思的，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就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尸体哪儿来的？”陈凡始终有些不放心。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是抢来的就是了。”小姐姐说到。
    “你不用看了，她们不在了，撤走了。”见陈凡鬼鬼祟祟地跑到门口儿，小姐姐都给这货逗笑了。
    “姐，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你要是能把小蛮弄活了，不如你也把李婷姐给我弄活吧！”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第一百七十九章视频

    小姐姐脸色微变。
    “人家都转世投胎了，怎么弄？”
    “那倒也是。”
    陈凡唉声叹息地摸着肚子，有些遗憾地咂咂嘴，“多好的女人啊，说没了就没了，我当初要是能管住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真是的！”
    “哟！”
    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姐姐立即笑了出来，“不容易啊陈凡同学，您还有这觉悟呢啊！不过你也不用太上火，知道错了就好了嘛，以后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儿了！”
    “诶我说，你这叫卸磨杀驴知道吗？以前用得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陈凡坐在小姐姐身边，把手揣进睡衣的口袋里。
    “说起来还是你害的，你要是不教我那些采阴补阳的奇怪功夫，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唉！想想就后悔！上次韩小美问我谈过几次恋爱，我都不好意思说！”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话呗！反正那些女人都跟了别人，没有一个是你的。”
    小姐姐很气人地揶揄着道。
    陈凡侧头，面露幽怨，小姐姐微微地吐出小舌头，很俏皮地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陈凡冷哼，“看你那傻样儿！”
    “你才傻样儿呢！”
    “出事了，出事了！”
    吴琼在外面跑了进来。
    “出啥事儿了？
    “嗨！之前跟咱们约好了见面的那个董文飞，死了！”
    “不是吧！”
    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
    到手了的十万块说没就没了，他怎么能不闹心，怎么能不难受！
    “他怎么死的？”
    “给人，给人开膛摘心了，可惨了！诶我说什么都白说，你还是快看看去吧！”
    吴琼双手佝偻着做了一个用力挖掘的姿势，“老惨了我天，今天我逛论坛的时候看到的！还有这个视频！这个视频是我从交警大队那边儿倒出来的，内部资料！独一份儿！”
    “快快快，快给我看看！姐你把我电脑给我！”
    陈凡拍拍小姐姐的大腿，小姐姐赶紧把陈凡的笔记本拿了过来。
    三个人凑在一起打开u盘，里面有两个文件夹。
    打开第一个，里面两段视频，视频明显是路口儿的监控拍下来的，两个人在路边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往前指着，给另一个人。
    他俩猛地蹲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此时，斜刺里冲出一个什么东西猛地将他俩撞倒了。
    其中一个当场就跑了。
    另外一个倒在地上，给后来的家伙扑倒在地上这一通忙活啊！
    陈凡看得血脉喷张，一开始还以为是个qj案，后来仔细一看，不对！
    特么地不只一个人！
    好多人！
    好多人从路边冲过来，一个个姿势怪异，手脚乱舞！
    地上的家伙死命挣扎，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那几个人就像是吃死牛的野狗似的围在尸体旁边，各种拖拽，地上超级大的一摊血水缓缓晕开，要多吓人又多吓人！
    陈凡捂着嘴，面色凝重，他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吴琼，“地上躺着的这个是谁啊？董先生吗？”
    “对！就是他！我姐跟他吃过饭，我认得这个人！”吴琼指着画面里给众人分吃的董文飞，指头都要戳在屏幕上了，“还有另一个，那个看得清楚些！”
    陈凡打开视频，果然这个摄像头近了很多，几乎就在摄像头底下发生的！
    陈凡凑近了一看，我的天，那些冲过来的家伙果然不是人，一个个面白如纸，多有溃烂之处，黑洞洞的眼圈儿白森森的獠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卧槽！”眼瞅着那些东西把董先生的内脏从肚子里一把一把地扯出来，陈凡嘴角一抽，吓得不轻。
    他正难受的时候，忽然间，一辆大巴车从旁边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对着人群指了一下，像是在吼什么！
    因为监控里没有声音，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嘴型，可能看到的是，那些家伙一回头，司机立即滑了一下。
    身后的男人一把将他拽回去，关上车门，于此同时车上骚动起来！
    车子启动，那群僵尸却蹭蹭蹭地窜起来，在后面紧追不舍，要说那些僵尸看起来古里古怪，动作却极快，没几下，有两只僵尸便拉着车窗跳上车子，紧跟着，车子和僵尸一齐消失在远处的路口儿了！
    “怎么没了？”陈凡不由得有些沮丧。
    “后面那个文件夹，那里头还有！”吴琼往后指。
    吴琼打开后面的视频，视频极短，视频里头一辆大巴飞驰而过，几只丧尸跟在后面飞奔而来。
    丧尸有的是跑的，有的是爬的，粗略一看足有七八只之多！
    “诶，这不我们咱学校门口儿那辆车吗？”陈凡恍然大悟，“合着那些丧尸是跟着大巴过来的啊！我还说呢那些东西弄我们学校门口儿干什么去了，合着是那司机惹的祸啊！诶我天这人干啥了把这些东西激怒成这样？”
    “不一定是奔着司机去的，有可能是奔着这个人。”小姐姐对着屏幕点两下，“看看这是谁！”
    “不李小军吗？李小军咋了？”陈凡嘟囔着。
    “李小军刚跟你好过吧。”小姐姐一点情面都不留，斜着眼睛看陈凡。
    陈凡寻思寻思，不是很懂。
    “记得咬了韩小美的那只狗吗？那只狗是怎么中尸毒的？”
    “它不是啃了那只干尸吗？”
    “为啥那只狗不啃别的，啃干尸？”
    “因为那干尸比较特别。”
    “哪儿特别？”
    “他是修道的人，身上灵气浓厚，入了血肉骨髓……”
    陈凡一愣，“你是说那些东西看上李小军了？可李小军不会法术啊！没那么浓厚的灵气啊！”
    “她确实不修道，也确实没有那么浓厚的灵气，可她有你啊。你给了她多少你自己不清楚吗？”小姐姐翻了下眼睛，醋意浓重。
    “不是，我那个，我那个……”陈凡欲言又止。
    要这么说这事儿还是真的。
    陈凡真心喜欢李小军，李小军又没有男朋友，陈凡爱她的时候特别珍惜这个机会，忽然来了精神把不该做的做了，自然句没做什么安全措施。
    虽然后来李小军去药店买了药，但身体里的东西确实给她收了个盆满钵满，现在想想这事儿也真是够危险的。
    当时陈凡也是光顾着享受了，没想会给李小军添了这样的麻烦。
    要知道，按照《鬼符经》里的描述来看，男子的精气乃是灵气凝聚的结果，其中蕴含的灵气远比血肉更浓厚，要不然那些采阳补阴的小妖精也用不着苦心孤诣地把男人骗到床上榨取元阳。
    更重要的是陈凡是天生的玄阴体质，又凝聚着四重鬼脉，他体内的灵气有一半是后天采集来的，却经过鬼买淬炼，臻于极致，对于那些邪祟来说，这样的精液化出来的灵气自然是醇厚无比。
    就算事情过去了几天，被李小军不知不觉吸收掉的灵气依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透出来，那些邪祟定然是感觉到了李小军的特别之处才跟在李小军的身后死追不放的！
    毕竟丧尸这玩意没什么智商，只能依据本能行事！
    诶呀我的天。
    想到这里，陈凡有些头疼。
    要这么说李小军这无妄之灾还是自己惹来的？
    就因为少戴了一个小雨伞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想来李小军也是够倒霉的，怎么就这么个节骨眼儿上遇上这样的事情了？
    “你不用太担心，过去了就没事了，毕竟李小军没什么大能耐，也保持不了这样的状态。我估计，你不碰她的情况下，最多七天她体内的灵气也就消失了。”
    “七天。”陈凡翻着眼睛算了算，稍稍心安。
    “姐夫，你还真跟她那个了啊！”听出了话外之音，吴琼咧着大嘴有点不爽地打量着陈凡。
    “以后不许瞎叫，叫什么姐夫啊？谁是你姐夫啊？以后要叫叫老大，再叫姐夫打死你！”
    小姐姐越听越生气，瞪着眼睛吓唬吴琼。
    吴琼知道这美女姐姐非同寻常，有点儿不情愿，还是点头了，“是是是，嫂子说的对！我以后注意！”
    “我还是觉得奇怪，你们说这几只丧尸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使了绊子，故意找董先生的麻烦？”
    “是也不一定。”吴琼说到，“这姓董的老缺德了，可不是个东西了，我爸一提起他就不烦别人！就这种人在外面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指不定哪位高人看不惯了，要收拾他！说起来，也是该着，他不喜欢在背地里挖人脏器吗？好了吧！这回让人给挖了！这叫啥？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可惜了我那十万块钱啊，这事儿一出，又打了水漂了。”陈凡唉声叹气。
    “嗨，日子长着呢，忙啥？我姐那钱也不着急，她也不缺钱！”吴琼把笔记本接过去，手摸着触摸板摆弄一会儿，“诶我说，我那十斤大闸蟹的事儿怎么办啊？说好了的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陈凡看看时间，“你现在去网上搜一搜，看看这事儿有没有给人压下来，要是没人管这个，算我输！”
    “肯定没人管啊，这啥年月了？”吴琼敲了几个关键词上去，“诶，你看，这不就有个帖子专门说这个的吗？诶哟哟，你看这标题写的，看这标题写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你看你看，这说的不就是那个董文飞吗！？诶呀！我看看网友们都是怎么说的啊！”
    #####感谢邂逅的58，感谢0642的58，感谢老铁的打赏。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五开始爆更！

 第一百八十章她不是人

    吴琼点了一下，脸色微变：“诶呀我艹！帖子被封了！”
    “十斤大闸蟹。”陈凡贼笑。
    “不是，大闸蟹还好说，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看这论坛的帖子，全封了！”
    “不止论坛封了，报纸都没发，市委宣传部下的的死命令，这个事儿不能往外说，你想想，一堆僵尸满大街地跑，这要是给人知道了你说能好吗？你记不记得1995年的cd僵尸事件，那么多人都给咬住了，地方部队都出动了，结果呢？最后还不是三言两语就把案子结了？人就说是狂犬病，你能怎么的？”
    “瞪眼说瞎话。”吴琼嘀咕。
    “瞪眼说瞎话你也没办法，这叫上命难违，你不迅速寻思什么年代这是，这年头儿要是能让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走到公众的视野里还要他们宣传部门做什么？”
    陈凡拿起今天的报纸冷哼一声，“别扯那用不着的，买螃蟹去！”
    “放心吧，晚上我叫人送来！”吴琼最近手头儿有点紧，推三阻四。
    “嗡……”
    电话响起来。
    小姐姐赶紧把手机递给他。
    “喂，凡哥！我张天霸！那个你让我查那事儿我查清楚了！大橙子那天晚上送了一个快递，突然间辞职不干了！从他们后台看，这快递是送往光明小区的，地址我发给你啊！”
    “光明小区是哪个小区啊？”
    “就郊区一个要拆迁的老楼！”
    “啊，那你发过来吧！”
    陈凡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短信就过来了。
    “姐……老大！”吴琼赶紧改口，“那个，你要上光明小区去干啥啊！”
    “有个小兄弟给什么东西吓坏了，又不肯说，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问题，想看看。”
    “要我说咱还是别找那个麻烦了，光明小区那边拆了一多半了，剩下的是一个废楼，邪乎着呢！”吴琼像是很懂似的。
    “怎么个邪乎法儿？”
    “那楼里闹鬼，全是鬼！白天一个人你都看不到，一遇晚上，敲敲打打，有人唱歌！那家伙，热闹极了！施工队的人说那栋楼连着地府，人鬼莫近！这不到现在都拆不了嘛！”
    “可大橙子的快递送过去了，有人收快递就肯定有人住啊。”陈凡咧嘴。
    “那不一定，收快递的要不是人呢？”吴琼一龇牙。
    “我也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小姐姐忽然开口了，“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要真的有人住，住的也多是有些法力道行的术士，这些人分不出是敌是友，你要是随随便便去了，准出事儿！”
    陈凡撇嘴，“你看你，小家子气，为啥你总是把别人当成坏人呢？”
    “不是我把他们当坏人，他们就是坏人！你看，哪有正儿八经的法师会在家里养一堆那种东西的？”
    陈凡斜眼看她。
    小姐姐也觉得这话有问题，轻咳两声，“除非他是修习鬼术的，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要不还是找那个大橙子问问吧，叫他说实话！”吴琼挑挑眉毛，“老大你那么大的本事，给他画个符，让他把实话说了！这不就得了吗！？”
    “让人说实话的符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陈凡摆手。
    “怎么没有呢！”小姐姐斜眼看陈凡。
    “那玩意我没用过，也不知道好用不。”陈凡真是恨死她了，怎么哪儿哪儿都跟着瞎掺和。
    “肯定好用。”小姐姐手一翻，一道很细小的符咒出现在陈凡手中。
    陈凡把符纸接过来，看了半天，忽然一龇牙对吴琼说到，“这玩意叫吐真符，专门对付那些谎话连篇的人的，我一直没用过这个东西，要不你试试？”
    “不不不不不不。”吴琼吓得直跑，“这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多尴尬！”
    “没事儿，都自己人，有啥好忌讳的！”
    “不不不不不，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呢，我得走了，晚上给你送螃蟹啊，我走了！走了！”
    吴琼开车逃了。
    陈凡拿出手机叫张天霸把大橙子带过来，大橙子歪着脑袋躺在沙发上，三魂丢了两魂，要死了。
    “把他嘴撑开。”陈凡说到。
    陈凡把符纸张卷成卷儿塞到大橙子的嘴里，竖起剑指在嘴边，轻轻催动咒语。
    大橙子一个激灵，立即起身，他歪着脑袋看陈凡，没一会儿，又迷糊了。
    “我要开始问问题了，你必须实话跟我说。”
    “知道。”
    “你叫啥名儿？”
    “程浩。”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郑可。”
    “你跟郑可上床没？”
    “没有。”
    “如果我说郑可是个贱货叫你离她远一点儿你会不会跟我翻脸。”
    “会。”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张天霸。
    “郑可跟高枫有一腿的事情你知道不？”
    “不知道。”
    张天霸瞪大眼睛。
    “如果你知道郑可跟高枫有一腿你会怎么办？”
    “我会宰了那小子。”
    张天霸看陈凡，“行啊这小子，有点儿血性啊！”
    陈凡躬身，“你刚才是不是吹牛逼呢？”
    “是。”
    张天霸黑脸。
    “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你忽然间辞职了，不送快递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是。”
    “我看你精神恍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漂亮女人。”
    “你跟那女人干了什么吗？”
    “干了。”
    “那女人是你的顾客吗？你的快递是送到她家的吗？”
    “是。”
    张天霸插嘴，“你俩上床了？”
    “是。”
    “你俩还干啥了？”
    “啥都干了。”
    “那你怎么吓成那样的？”
    “她不是人。”
    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
    陈凡一巴掌打在大橙子的后脑勺上，大橙子一咳嗽，把符箓咳了出来。
    他一个激灵醒过来，倒是精神不少。
    “说说你的事情吧。”陈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说说你跟那只女鬼是怎么邂逅的！”
    “啥女鬼啊？”大橙子又开始装傻了。
    “别特么装了，你刚才都说了！”张天霸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大橙子脸红，低下头。
    “那我说了，你们可别告诉郑可！”
    陈凡与张天霸对视一眼，心里头颇不是个滋味儿。
    “行行行，我们不说，你讲实话吧到底咋回事！”
    ——割——
    “你说什么？要找陈凡帮忙？”会议室里苏沫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要找他啊！他一个江湖骗子哪里懂得什么办案的本事！而且那个人没规没矩的，特烦人！”
    “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对好不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的现场录像你也看到了，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真本事！”
    一个中年干警示意苏沫坐下，又负责刑侦工作的钱副局长说道：“老钱，这个叫陈凡的人我们仔细调查过，他现在跟几个命案似乎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们还不能认定他就是凶手！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一些同志为了这件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们最该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当务之急不是找到证据逮捕他，而是想办法让他为我们所用！你也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本事的奇案怪案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就算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群众们的观点！你可以出去听一听，听听外界都在议论什么，如果我们没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这件事，取信于民，那我们以后的工作就真的没法儿开展了。”
    “你是说，我们聘请他，做我们的顾问？”钱副局长有些犹豫，“这种事我们可以找别人啊，天底下那么多的奇人异士我们为啥非要找一个可能涉案的嫌疑人呢？”
    “不找他找谁？”干警苦笑，“这些年我们遇上的水货还少吗？如今这年月，满大街都是各种大师，各种能人，可有真本事的有几个？大部分人都是靠炒作吹捧出来的，靠不住！”
    “那这个叫陈凡的就不是水货？有真本事？”
    “诶！这个可以保证！”干警敲打着桌子，“出事那天，要不是这个人忽然出现，事态也没那么容易平息下来，当时我就在现场，很多事情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同事也看见了吧，那些枪打不死的东西给他一通胖揍，说解决就解决了！就说这点儿能耐你们谁有！”
    “这个确实是实话，当时我也在现场，看的很清楚。”
    一个面色枯黄的老警察频频点头，“而且，我在原单位的时候，也确实见到过一些警民合作的例子。
    就比如，1996年，hlj发生的那个猫脸老太太事件，这事儿到现在已经传出快一千个版本了，却没人知道个底细！
    据我所知，最后摆平那个老太太的就是像陈凡这样的民间人士！这年头儿，你想大家好，他也想大家好，那咱为啥不能联合起来呢？
    这叫什么，这叫统一战线，这叫任人唯贤！咱干部队伍选人用人的最高水准是什么？那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能用的都不用，那还叫用人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橙子的艳遇

    “问题是你想用他，他也不能干啊！我都听说了，那小子无利不起早，不是啥好人！”一个大长脸的警官冷哼道。
    “他要钱就给他钱呗，咱们不还有专项基金吗？与其把钱用在那些公款吃喝填窟窿的事情上，倒不如让这些钱花得更有价值。”中年干警没给那人好脸色。
    “诶我说，这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大长脸歪着身子斜瞪眼。
    “你心里要是没鬼你别扭啥？我说你了吗？”中年干警一撇嘴，“心情不好撞墙去，别跟我扯这个！”
    “诶我说你这人……”
    “行了。”钱副局长摆摆手，“都别吵了，你们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那咱们投个票吧，觉得找陈凡来帮忙的这个事儿可行的，就举手！”
    底下没动静。
    钱副局长举手。
    呼啦一下出来一群捧臭脚的。
    苏沫翻了个白眼儿没吱声，心里头的不爽已经到了极点。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钱副局长松了一口气，“苏沫，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你跟陈凡有过接触，工作好开展，你叫他开个价儿，然后报给钟主任，我提醒你啊，这案子影响恶劣，限你一个星期把案子给我破了！”
    “我……”苏沫苦哈哈地看着钱副局长。
    “行了，今天的会就到这儿了，散会吧！”钱副局长合上本子走人了。
    “苏沫姐，老钱是不是故意整你啊！”小女警赶紧跑过来拉了苏沫一下。
    苏沫气鼓鼓地收拾东西，“还用问吗？傻子都能看得出！”
    “你说你也是，有事儿没事儿专跟领导对着干，图的啥？你看吧，现在遇上麻烦了，人家要是不整你那都奇了怪了！”
    “能不能少说两句，再乱说话把你嘴缝上！”苏沫没好气地说道。
    “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觉得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也没那么坏嘛，你干嘛老是那么针对他啊，这家伙，横挑鼻子竖挑眼，好歹人家还救过你呢你这叫什么态度！”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四处留情，不负责任！”苏沫抱着肩膀冷哼一声，“你看什么看，我这是出于义愤，丝毫不带个人感情在里头！”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苏沫姐是谁啊，正义的化身！人间天使！”
    苏沫抿嘴笑，“少来少来，你帮我寻思寻思，怎么去跟那个叫陈凡的说这事儿！我之前可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那小心眼儿能跟我好好相处吗你说？”
    “过去的事情想那么多也没用，要我说，凡事都得往前看，再说了，依我看没啥事儿是一顿小烧烤解决不了的，要真有，就两顿！”小女警伸出剪刀手扭啊扭，“怎么样，苏大美女！要不然咱们就去试试看？”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吃货啊！”苏沫白了她一眼，“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回头儿咱们登门拜访。”
    “那晚上的饭局要不要了？你不想跟那个叫李小军的谈谈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割——
    “这么说还真有榨人精气的女鬼啊！我的天！”镇灵阁里张天霸这嘴咧得跟荷花儿似的，很显然，大橙子的一席话把他吓到了。
    “那女鬼长啥样儿？好看吗？”陈凡的关注点跟旁人不太一样，看大橙子这脸一红一白的立即八卦起来。
    “好，好看，特别好看！胸很挺，特别大，腰也细，屁股也圆，尤其从后面看的时候，我的天，那都绝了！真是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啊，要啥有啥！”
    陈凡搂着小姐姐的小蛮腰看相他，“你光说好看不行，总得有个对比吧，你跟我说实话，那女的有我这个漂亮吗？”
    “不好说。”大橙子摇头，“要说长相吧，比不了嫂子，气质上，也完全不同，那女人可不是冰山美人，咋说呢？应该说是个熟妇，御姐范儿，她的身子，又白，又肥，准确地说那叫丰腴！曾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就那种有胸有屁股的才是最好的，反正我觉得是那样。”
    陈凡脑补了一会儿，没啥想法，这时候，小姐姐忽然开口了，“她就住在那个老房子里？”
    “恩。”大橙子点头，“我送快递的时候，敲门，她正好穿着浴袍从屋里出来，当时她脑袋上包着头巾，像是刚洗完澡，身上穿个白色浴袍，大白腿露着，下面穿个拖鞋，我说我送快递的，给你搬进去啊！她说那你进来吧，就给我开门。”
    张天霸上下打量，“那你俩咋好上的？”
    “他天天有快递，我天天给她送，后来，就熟了呗，有一次去的时候，门没关，虚掩着，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呢，她说她洗澡呢！叫我把快递放桌子上就行了，可你们也知道的，我们那快递公司是大企业，办事儿的时候可严格了，客户要是不签收，我拿不到钱啊！我说美女啊，要不你出来签一下吧，你不签我没法儿走啊！结果你猜怎么的？她说我这儿没空，你要非让我签你就进来吧！”
    陈凡瞪大眼睛，“叫你去浴室啊！”
    “啊！”大橙子点点头，“我当时这个激动啊，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我摸过去，打开门，正看见那女的躺在浴缸里头泡澡呢！诶呀我的天，那清醒……”
    大橙子激动的得呻吟一声，“简直太香艳了，没法形容。”
    “然后你俩就滚到一起去了？”
    “没没没，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啊，我看着她胸前的两处凸起，看了半天，那女的也看我，一边看一边笑，她说，嘿，你直勾勾看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赶紧把单子给她，笔也给她，我说姐你签一下吧，我签一下马上走！谁成想，她一歪身子，侧过来，说别着急签，签这个还用那么着急吗？正好你来了，来，你给姐搓搓背！”
    “卧槽！”张天霸都要蹦起来了，“你特么做梦呢吧，还有这好事儿？”
    “啊！我当时也这么寻思的，我寻思我的天啊我是不是做梦呢！我愣了半天，还是把毛巾接过来了，我走过去，浑身都在抖，你都想象不到我的手碰到那女人的后背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诶呀我的天，太滑了，就像是打了香皂似的，我帮她搓后背，搓腰，忙活了一会儿看她闭上眼睛了，就没忍住，奔着她的屁股搓了过去……”
    “她没打你啊！”陈凡想起了自己跟佟妃的事情，笑着说。
    “不单没打，她还叫了一声，她仰着身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笑，那小模样，太诱人了，我也没遇上过这样的，就朝着她的身下摸索了一阵，然后，然后她就笑眯眯地对我说，说你干嘛呢？看你老实巴交的，一没人儿就不是你了！我说姐怎么那么好看呢！谁要是娶了你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哼，一个套路。”小姐姐冷哼一声看陈凡，陈凡捂着额头。
    “别打岔别打岔，你快说，然后呢？”
    “然后她就愣住了，看我看半天，她说你那么想看啊？你那么想看姐姐就让你看看更好看的！然后，然后……”
    大橙子脸红了，不要意思说了。
    大橙子憋了半天，点点头，“对！”
    陈凡噗嗤一声笑出来，摊开手，比划，再比划，“你就不觉得这里有问题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掉你脑袋上你就不寻思寻思它是不是陷阱啥的吗？”
    “我还哪顾得了那个啊！我都不行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当时这个迷糊啊，迷迷糊糊地就跟她上床了，又迷迷糊糊地任她摆弄，还别说，那女的真是极品，啥都会，啥都干！要不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四周完全不一样了，我特么都想跟郑可分手跟她好了！”
    陈凡一愣，“四周都变了是啥意思？”
    “就是都变了的意思啊！”大橙子一摆手，“话说到这份儿上，也不怕你们笑话了，那女的太生猛了，我弄不过她，我俩从晚上六点多一直折腾到半夜，我都不行了，她还没完没了的，我说姐啊咱歇会儿行不啊？
    那女的拿枕头蒙我脑袋上，不说话！
    我真不行了，一个没搂住，就昏过去了！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都第二天下午了，我做起来一看，我的妈呀！这哪里是什么民居啊，这是一个要拆迁了的老楼！
    地上都是掉下来的墙皮和砖头子，一个破床，就几个床板，连被褥都没有，我特么光溜溜地躺在床板上睡的，后背上都压出血印子来了！
    我当时吓坏了，心说这是咋回事儿啊？赶紧把衣服找出来穿上，正看见客厅里头挂着一个白绫百花儿簇拥着的大照片儿！
    这么大一个相框，黑白的！上面全是尘土，我仗着胆子把相框上的尘土擦了擦，凑近一看，我的妈呀！那不昨天晚上跟我睡觉的那大姐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女鬼

    大橙子挠挠心口，很害怕，“我赶紧就跑回去了，一到晚上，电话就一直响，我一看那号码儿，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大姐的！我估摸着那女鬼缠上我了，赶紧把电话卡拿出来扔厕所了，工作也辞了！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不是因为别的，我就觉得太丢脸了，真的是太丢脸了！”
    “不丢脸，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陈凡冷笑，“而且，你还带回来一个！不过你带回来的那个不是什么美女，是个大婶儿！”
    “啥玩意！？”大橙子一个激灵，赶紧摸向后背，陈凡摆摆手：“那个已经被我赶走了，应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要我说你小子也是命大，赶上你是整身童男，没破处，这身体里阳气充盈，给那女的榨了一晚上都没榨干，这事儿要换成别人，小命儿早没了！不过，身体再强壮跟个女鬼干那事儿也是极危险的，你身子虚了，气焰低，这样就容易给路边的孤魂野鬼跟上来。”
    “那我会不会有事啊！她会不会再来找我啊！”大橙子抓着陈凡的胳膊赶忙问。
    “这要看你们的感情有多深了，万一人家就好你这口儿，那就没办法。”
    “卧槽！”大橙子腿都软了。
    “甭听他扯淡，他吓唬你呢！”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既然有这么一只女鬼在，你就过去收拾了吧！正好我饿了，想吃东西！”
    张天霸一愣，大橙子一愣，陈凡却并不是很吃惊。
    要说这人世间最让陈凡琢磨不透的邪祟也就她这小姐姐了，这不，天天咬自己咬得不过瘾，女鬼都想吃，其实陈凡已经发现小姐姐背着他去抓孤魂野鬼吃的事情了，他着急给小蛮一个身体就是怕这妞儿哪天不顺心了忽然对小蛮下手。
    “看什么？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小姐姐见陈凡不是很赞同自己的说法，在他的眉间狠狠地戳了一下，陈凡苦笑，搂着她的小蛮腰将她搂在怀里，“看你说的，我哪敢啊！只要你开心，干什么都行！”
    看他俩又开始秀恩爱了，张天霸和大橙子齐刷刷地露出一个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陈凡摆摆手，俩人便撤了。
    “对了！”陈凡叫住大橙子，“你跟郑可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大橙子苦笑。
    “她正生我气呢！”看陈凡面露疑惑，大橙子挠挠头，“她看上一个包儿，我没给她买，好几天都没搭理我了。”
    小姐姐皱眉，“什么包儿？多少钱？”
    “一个lv的包儿，打五折，还得三千多，我这不刚辞职嘛，也没那么多钱，我说过两天我再找个活儿，等发工资再给她买，她生气了，说我不爱她了！然后，然后不就这样了吗？”
    陈凡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别怪我唠叨哈，我就说一遍！兄弟咱这真感情不是用钱堆出来的。你不是徐晟，没那么厚的家底儿，就算你再喜欢她也别学人家玩儿这套！顺其自然吧！”
    “诶，谢谢凡哥。”大橙子苦笑，走了。
    陈凡在那壮硕的身形后面看出了一丝落寞。
    “我的话是不是伤害他了？”陈凡转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点头，又摇头，最后笑了笑，轻轻地在陈凡的脑门儿上点了一下，“多管闲事。”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程浩这么干，简直是在糟蹋钱，像他这么说哪有幸福啊。”陈凡吸了一下鼻子。
    “痴情种呗，你不也一样，哭哈哈赚的那点钱最后全给那个李小军贴了去。说到底你俩都一样。”
    “我那叫投资好，才不是烧钱，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李小军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在将来肯定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是是是，我知道。”小姐姐难得没有批评陈凡，反倒是托着腮帮笑了起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可李小军的风云不是你，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既非所有，何必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想瞎了心也没用。”
    陈凡斜视，“又给我上课！能不能给你老公留点儿面子夸我两句啊？”
    小姐姐从身后抱住陈凡，尖尖的下巴压在陈凡的肩膀上露出一个很惬意的表情，“不能。”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陈凡抬头看。
    门口儿站着一大一小两位美女。
    苏沫一眼陈凡肩膀上趴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本能地不爽起来。
    她轻轻地咳嗽一声，瞪他。
    “你先上去。”
    “恩。”
    小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沫一样。
    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屑，还有一点警告的意思。
    苏沫翻了下眼睛，她感觉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成她的情敌了。
    “她谁啊？”
    手揣兜儿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苏沫冷哼。
    “我有必要跟你说吗？”陈凡给了倒了一杯新泡的果茶，这玩意是不小心在超市看到的，舶来品，味道还不错。
    苏沫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你当然可以不说，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觉得男人吧，应该负起责任，像你这种脚踩两只船的行为只能让你变得更恶心。”
    “呵呵，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吧，苏大美女！我跟谁好跟谁交往跟多少人交往这都不干你什么事儿，你有的没的地在我这里吃的什么飞醋啊？我女人还没说什么呢，你算老几？”
    “我！”苏沫从没被人这样揶揄过，气得一下坐直了身子，小女警看看陈凡，又看看她，看俩人一凑在一起就吵架，真真是没办法，“苏沫姐，我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我懒得跟他说话，一说话就生气！”苏沫一边瞪着陈凡一边说。
    “不想跟我说话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求你来了？”陈凡一向不吃亏。
    苏沫虎着脸憋了老半天，忽然朝陈凡张开嘴，“啊！！！”
    陈凡吓一跳，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刑侦总队想找你做顾问，叫你协助办案！活儿不是白干的，我们给钱！你说你是不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陈凡一脸黑线地盯着苏沫的小脸儿，苏沫侧头，缩在沙发里。
    “噗。”饭桌对面含着汤匙的李小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呢，你同意了吗？”
    “同意了啊，正愁没钱赚呢，怎么可能不同意！”陈凡松松肩膀，“只是有一宗我跟她先说了，一起工作可以，可不要对我有想法，我不喜欢这种凶巴巴的女人。”
    “你怎么那么臭美呢，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不过，我听人说那个叫苏沫的女孩儿挺有性格的，背景深厚。”李小军在“背景深厚”上加了重音。
    陈凡不解，“啥意思？他爸很屌吗？”
    “不是他爸，是她爷爷，她爷爷那一辈儿的人，好像在检察院工作，貌似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要不是这样，苏沫早就给开除了，那女人能力很强，但是性格不好，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跟老板作对。”
    “给你一样。”陈凡嘿嘿笑。
    “什么跟我一样！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无耻行为！再说了，你也不是我老板啊！我都给你开除了！”李小军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我开除的！”陈凡纠正。
    “就是你！”很少见到李小军蛮不讲理的样子，但这一次，她开始嚷嚷了。
    “行行行，你说的对。”陈凡百口莫辩，怂了。
    “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要不我帮你找个称手的工作吧！”陈凡知道李小军家里的情况，还是对李小军目前的境遇有些担心的。
    李小军略显倨傲地撇嘴，“不用你管，我有我的出路。”
    “别这么说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可别说你要嫁豪门，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有几个感情专一的？等人家玩儿腻了，受苦的是你！”
    “我有那么无聊吗？嫁什么公子哥儿！”
    “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考上选调了。”
    陈凡眨了下眼睛，“可你还没毕业呢！你今年才大三！”
    “你能提前毕业我就不行啊！今年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李小军扭了一下。
    “你被分到哪里了知道吗？”
    “目前还没有确定，但是，有消息说，可能分到检察院了，这不，一老早地有人跟我说，要我跟那个苏大美女套套近乎，这样的话，以后的路会好走些！”
    “阿西吧。”陈凡捂头，“你跟苏沫认识？”
    “不怎么熟，可也还好，她调查你的时候认识的，聊得还不错。”李小军奸笑，“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哦，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陈凡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呵呵，让她别做梦了，我对她没有一点兴趣。”
    陈凡趴在桌子上，笑吟吟地，“我喜欢的，是你。”
    “

 第一百八十三章丁晓宇

    “明天就是学生会的纳新宣讲，晚上八点以后就可以报名了，我叫你考虑的事情有没有好好考虑啊？”
    小旅馆里刚刚洗完澡的李小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陈凡，陈凡的穿着浴袍四仰八叉地躺着，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来，“都跟你说了，我对那种事没有一点兴趣，你看你们学生会那几个人，哪有什么好样儿的！”
    “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叫你去做事的又不是叫你去泡妞儿的，想找好看的去马荔他们的舞团啊，那里的美女多！”
    李小军跨坐在陈凡的腰间，在陈凡的脸上捏了捏。
    “你可拉倒吧，别以为我是新来的你就欺负我！马荔那个社团我都提前摸好了，长得还行的有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就不多了，算起来还是马荔姐最出色，这种社团我是不会去的，早死心吧。”
    李小军撇嘴，“那郑可不是美女啊！”
    “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她。”陈凡把郑可跟高枫的事情说了，又把大橙子的事情讲了一遍，李小军听了以后，也觉得有些气愤，“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种人倒是挺可怕的。”
    “所以啊，别要她，小人得志什么的最恶心了。”陈凡一翻身，将李小军放倒在床头。
    拉开李小军的浴袍嗅了嗅，轻轻地亲吻起来。
    李小军抱住陈凡的脑袋，脸上显出羞赧，却不抗拒，连日来给陈凡好好地开发过，李小军原本就极好的身形又多了几分女人味儿，现如今前凸后翘已经是个人见人爱的人间极品了。
    俩人凑在一起腻乎了好一阵子，陈凡以鬼术辅佐，忽冷忽热，没一会儿李小军就在陈凡的温柔攻势里彻底沦陷了。
    在李小军看来，陈凡简直就是罂粟一样的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了，就难以割舍。
    其实类似的感觉宋倩与孙雅馨深有体会，只不过，那时的陈凡还不至于如此老道，陈凡对李小军的感情是非常纯粹的，她喜欢这个女人，想爱她，他想带给李小军的是无尽的欢愉与快乐，而不仅仅是大力的征伐与索取。
    一口气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床底湿了一大片，换好了床垫和被褥又给陈凡抱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以后，李小军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沉沉睡去。
    陈凡拢着李小军的长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关了灯，走了出去。
    预订好的出租车很快出现，陈凡拉门上车。
    开车的师傅忽然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一瞅对方的长相面目，心下一惊，“诶？学哥？怎么是你啊？”
    司机师傅叫丁晓宇，是文学院大二的学生，陈凡跟他一起上过课，认识。
    这丁晓宇是学校里口碑极好的优等生，人老实，学习刻苦，待人接物温厚得体，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让陈凡心中敬佩的学长之一。
    陈凡对这个人不是特别特别的了解，就知道他平时很忙，不在学校住，陈凡去学校做校外住宿的登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过这个人，可他完全想不到这个丁晓宇竟然在外面开出租车！
    要知道丁晓宇年年都是学院的特等奖学金的获得者，国家级奖学金就拿了三个了，这样一个学校里声名远播的大人物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陈凡越想越觉得奇怪，凑过去问他，可丁晓宇只是笑，不说实话，看陈凡一脑门子都是问号，他轻叹一声说了八个字：“生来命苦，人艰不拆”。
    陈凡看他装蒜就想笑，到地方的时候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丁晓宇把名片收了朝他摆摆手，开车走了。
    车子行到半路，路边出现一个穿红裙子的少妇，女人长得颇有些姿色，在路边朝他摆手，丁晓宇打开停车，那女人凑过来，“北郊走不走？”
    “北郊啊，得五十。”丁晓宇略显为难地说。
    “我本地人，甭唬我，从这儿到北郊最多三十五！”女人朝丁晓宇抛了个媚眼儿。
    丁晓宇龇牙，“上车吧。”
    ——割——
    陈凡站在拆迁工地里唯一一栋屹立不倒的老楼前面，手揣兜儿上下打量，面前耸立着的是一栋破旧得快散架了的六层建筑，老式民居楼，外面的图层脱落殆尽，这里面的人大多领了拆迁款走人了，只有几个钉子户依然留守着。
    陈凡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楼里头没有亮灯，却有一直黑色的小猫趴在小区的电闸箱上闪烁着两只焦黄的眼睛盯着陈凡，陈凡凑过去，喵呜地叫了一声，小猫感受到陈凡的善意，也直起身子朝他叫了一声。
    此时陈凡凝集四重鬼脉，灵气充溢，大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会不知不觉地注意到他，这小黑猫虽然远不像老家的仙儿哥一样聪明老辣，可它也看得出陈凡的与众不同。
    陈凡想伸出手去摸那猫，忽然间楼口儿传出一声呼唤，“小黑，快过来。”
    小猫回头，陈凡转头，楼梯口儿一个穿着白衬衫露着大白腿的女人正趿拉着拖鞋朝小猫招手，小猫一声怪叫，仓皇逃走，只留下女人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谁啊？”女人打量陈凡。
    “我是来租房子的。”陈凡指着墙外面贴着的小广告赶忙说道。
    “少来了，当谁傻啊，租房子白天不来半夜来，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女人白了陈凡一眼，扭着屁股要回去，陈凡赶紧跟上，“大姐，你住在这楼里吗？我听说这楼里的人都跑光了为啥你不搬走啊！”
    “我的事用的管么？你这个人好奇怪！”女人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诶，我听说这楼里闹鬼，你自己住不怕啊！”
    女人站定身形，在二楼的楼梯口儿扶着楼梯往下看，陈凡一仰头，正好看见女人身下的风景。
    这女人没穿内裤！
    “你刚才说什么？楼里闹鬼？”
    “对啊。”
    “色鬼吧！”
    女人又白了陈凡一眼，继续往上走。
    陈凡快步跟上去，“其实我是一个抓鬼的，有人托我过来看看！大姐你住在这栋楼里，能不能跟我讲讲这栋楼的事情，我不会白请你帮忙的，我给钱！”
    女人站定身形，看看陈凡手里的钞票，这态度，立即就变好了，“跟我来吧，我家里没人。”
    陈凡兴高采烈地跟女人上楼。
    拿出钥匙打开三楼的一个房间，女人把陈凡拉进去，陈凡一看，屋子里陈设简陋，却还算干净，陈凡把背包放下坐在一个蒙着蕾丝套具的旧沙发上，把水壶拿出来喝了一口，女人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她拿着一杯水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陈凡的桌对面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楼里有鬼吗？”陈凡看着女人胸前的景色，心念大动。
    这女人长得相当丰腴，不是胖，就是丰腴，眼似桃花鼻如悬胆，皮肤很白，特别白，乍一看还有点像范冰冰，举手投足，媚气十足，更可疑的是这女人的装束，一件略大的白衬衫一尘不染，套在身上，头三个扣子没系上，里面可算一丝不挂，像这么穿衣服的人陈凡也见过，王六六想跟自己好的时候就这么穿，更可疑的是女人的唇彩，女人涂着红唇，画着眼线，一副精心打扮的样子，这大半夜的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画上这么精致的妆扮呆在家里呢？就好像她知道有人会来似的。
    她肯定有问题，她要是没问题就见鬼了！
    “鬼肯定是有的。”
    女人一点儿都不惊讶陈凡的话。
    “但你抓不到。”
    女人又说。
    陈凡故作不解，“为什么呢？”
    “我就是鬼。”女人在陈凡的面前吹了一下，香风扑面。
    陈凡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于此同时，周身上下一团火热，刚刚被安抚过的小兄弟又不安地躁动起来！
    中招了！
    陈凡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他很勉强地笑了下，凑将过去，“你是鬼？”
    女人心中冷笑，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笑吟吟地把腿间的衬衫撩起来，“对啊对啊，我是鬼，是爱吃人的女鬼，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陈凡盯着她的屁股看。
    女人翻身，趴在沙发上，小腿一挑，脸上的暧昧又多了几分，“来呀！让娘亲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草！”陈凡忍不住了，噌地一下窜了上去……
    “吱——”一脚刹车踩住，丁晓宇把车子停了下来，女人正在玩儿手机，给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差点儿磕在前面，她勉强支撑起身子，扶着大腿怒骂道：“诶！你干什么呀！这半夜三更地发什么神经！”
    “下车。”丁晓宇忽然道。
    “你说什么？下车？这半夜三更的你让我下车？！”女人气的脸色铁青。
    “大姐你就听我一句吧，我是为你好！”丁晓宇嘴唇发白，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女人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怔怔地盯了他半天，“你怎么了？”
    “我遇上麻烦了，你赶快走。”丁晓宇从兜儿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她，“你沿着这路口儿后走，很快就有车了，放心这条路我常跑，肯定能打到车的。”
    “神经病！”女人一把抢走钱，甩着皮包扭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停车

    丁晓宇从兜儿里掏出一盒儿烟，低头点着，他怔怔地盯着距自己大约能有五十米的地方，路边一个穿灰布衣衫的女人正打着伞迎面缓缓地消失在眼前的浓雾里。
    丁晓宇把手机拿出来，微信里一个女孩儿发来语音，丁晓宇放在耳朵边儿上听了一下，女人说道：“你现在在哪儿啊？再不搭理我我生气了。”
    “我遇上麻烦了，有个女人跟着我。”丁晓宇弹了一下烟灰，摇下车窗，外面的空气灌进来，有点冷，因为下着大雾，前面看得不是很清楚，湿气也极重。
    “少来吓唬我！你当人家是小孩子啊！还有女人跟着你，怎么不说是女鬼呢！”电话那边儿的女孩儿明显不吃这套。
    “我跟你说真的，没开玩笑，前面有个女人一直跟着我，大半夜的，还打个伞。”丁晓宇调转车头，开车，只开了没一会儿，车灯映照下那个打伞的女人又出现了。
    丁晓宇把车门关上，手机也快没电了，他忽然想起陈凡，给陈凡打了个电话。
    陈凡正跟沙发上的女人酣战着，还哪里有时间搭理他，他打了两次发现无人接听，便彻底地沉默了。
    这样的情形丁晓宇还是第一次见到，可类似的情况刚入行的时候他便听说了，记得两年前刚加入这家公司的时候带他到处跑的老师傅就跟他说过，开夜车最怕三件事：孩子无故大哭、两只眼皮一起跳、奇怪的人反复遇到。
    现如今自己开车开夜车开了两年了，终于遇上一次奇怪的人反复遇见的情况了。
    “要出车祸了。”拿着手机对微信里正聊天的女人说了句，丁晓宇很茫然地看着前头。
    师傅说过的，遇上这样的情形千万不能慌，有办法想办法，没办法就停车在路边，死等。
    “你别吓唬我。”女孩儿露出一个很怀疑的表情。
    “我逗你玩儿呢。”丁晓宇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过去，很快换来两个字：“讨厌。”
    前面的不远处，一个骑自行车拿电筒的小伙子摇晃着身子骑过来，丁晓宇眼前一亮，赶紧摇下车窗，“兄弟，兄弟！”
    “你咋了？”小伙子一脚落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
    “我车抛锚了，动不了，你能不能把你里面的陈凡卖给我啊？”丁晓宇露出一个讨好似的笑容，年轻人路出于一个很警惕的表情，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花衬衫，“你要这个？”
    “是啊，我要外套你也不能给我啊，这大冷的天儿没了外套不得冻死个人啊。”丁晓宇依然在笑。
    “不行不行，贴身的衣服，多脏。”小伙子要走。
    “诶！别这样！我是真心实意地！我车动不了的暖气也坏了，没办法。”丁晓宇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朝年轻人晃了晃，“就当帮个忙，我套外面。”
    丁晓宇穿着一件半袖儿的黑衬衫，看起来真的有点冷。
    “不行！”年轻人摇头，“实在想要，就二百吧！”
    “行。”丁晓宇一咬牙，给了二百。
    年轻人脱了外套，把红蓝相间的格子衬衫脱下来递给他，又重新套上外套，骑车走了，他掏出手机给自己还没睡的哥们儿发了个语音，“诶，我遇上个傻逼！花二百块钱把我那花衬衫买走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一个同样开夜车的司机咧嘴笑，“你说这话我都不敢信，你那衬衫花多少钱买的啊，卖人家二百！”
    “网上买的，十五块钱一件儿呢！哈哈！”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摇头晃脑，“我特么穿了好几天都没洗了，也不知道他要那玩意儿干啥！”
    夜车司机猛地坐直了身子，“我靠，你说的是你身上穿的花衬衫啊！”
    “对啊！一个傻逼把车停路边儿了，车熄火，不能走，我过来的时候他就问我衬衫卖不卖，你说我咋遇上这种傻逼了呢！这年头儿还真是，喜欢啥的都有！”
    “你说路边停车的司机？你特么是不是傻啊！别高兴了，快特么调头，回去！看那个人在不在，在的话赶快把你衬衫拿回来！”
    “为啥啊？”
    “别问了，不想死就快去！快去！”夜车司机很着急地说。
    “我回头看看。”看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一转身，拿着原路狂蹬几步，远远地，丁小雨的宝蓝色夏利缓缓开走了。
    “诶！”小伙子扯着脖子大喊，“你等会儿！”
    丁晓宇头也不回。
    “草！”小伙子把车子停住，歪着脑袋看着地上的花衬衫，花衬衫上一个明显的车辙印儿。
    他把衬衫捡起来，抖了几下，看上面除了轮胎印儿以外也没什么脏东西，赶紧把衬衫穿上。
    电话响起来，来电话的是夜车司机，“诶，哥们儿！”
    “你的衬衫要回来了没有？”
    “放心吧，他没带走，不知道那傻逼啥意思，二百块钱买的东西就扔路边儿了！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不是缺心眼儿，是脑残！”
    “他扔路边了还是用车压过去了！？”
    “压过去了，不是很脏，我又捡回来穿上了！”白赚了二百块钱，小伙子龇牙笑，这二百块钱的洋落儿可不是谁都能捡到的！
    “你个傻b！快把衣服脱了！你特么被人算计了还高兴呢啊！快脱了！”电话那头儿的夜车司机大喊道！
    “脱衣服干啥？你闲的吧！”年轻人龇牙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你别动！告诉我你在哪儿！”夜车司机着急得厉害。
    咣！
    两个人齐刷刷地发出一声闷哼，小伙子一翻身，从夜车自己的车轱辘底下钻了过去，夜车趴在方向盘上，晃了半天，才打开车门爬了下去。
    他朝着血泊里躺着的小伙子往前爬几步，忽看见，血泊旁边站着一个打黑伞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站在二人中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微微回头，阴恻恻地朝他笑了一下……
    女人的瞳孔，是白的！
    眼睛一翻，司机栽倒。
    “嗡——”手机狂震，屏幕亮起，丁晓宇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儿是陈凡的声音，“怎么了学哥？”
    “没事儿！忽然想问你回去的时候用不用我接你！”丁晓宇龇牙笑。
    “正好，我也该走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过去接我吧，老地方，我一个小时以后能到。”
    “那行，我在你下车的地方等你！”丁晓宇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服气不？”在女人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陈凡斜坐在沙发上，女人的手上捆着红绳，脚腕上困着红绳，那红绳是束法的神器，任凭她再怎么凶狠霸道也动弹不得。
    “陈凡你没事吧！”电话那头儿迟迟没等陈凡回来的小姐姐略显担心地看问他。
    “我还好，晚上三点左右能到家，你先睡下吧，不用等我了。”陈凡挂了电话。
    “草你么的死贱人！你一直在给我下套儿对不对！”女人龇牙咧嘴做狰狞状。
    “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没本事！你以为我跟大橙子一个水平啊，我堂堂一个未来的鬼术大宗师还摆不平你呢！”陈凡一扒拉，把女人从沙发上扒拉下去，他舒服够了，没心情跟这种专门坑男人的女鬼打情骂俏。要说，不算小姐姐，这还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跟女鬼凑在一起干那事儿，这感觉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脑袋里浑浑噩噩，像是做梦一样，可惜的是这妞儿跟小姐姐比起来差得远了，她自认为美艳无双催人老命，可在陈凡这种花丛里打过滚儿的流氓中的极品流氓眼里，这妞儿最多也就是个很骚很浪的庸脂俗粉罢了！
    而且，还是个没有身体的庸脂俗粉。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女鬼始终不理解陈凡为什么能实实在在地摸到她，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都跟你说了，我是要成为鬼术大宗师的男人！你这种靠采阳补阴过日子的小角色是不会明白我的抱负的！说多了你也不懂！”陈凡抄起一根小树枝，对着女人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火星四溅的时候，女人啊地一声叫出来，“我操你吗！”
    “你再说一遍！”
    “我操你吗！”
    “看样子你是不老实啊！还得再教训教训你啊！”
    陈凡把女鬼掀起来按在桌子上，裤子一脱，房间里的女鬼立即传出撕心裂肺的一片惨叫声。
    “你对她做了什么了？”给五花大绑的美艳女鬼躺在地上，双眼迷离，兀自颤抖，这都过了好半天了这妞儿还没缓过神来，陈凡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吭哧吭哧地咬了几口，嘿嘿笑，就是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小姐姐也不是傻子，明知道陈凡肯定背着她干了一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可陈凡皮厚，走到浴室里把门一锁，打死也不说。
    “贱货！”小姐姐有气没处撒，扯起女鬼的头发啪地一个大耳光，女鬼一下懵了，强打精神看着面前的美艳女人，不服不愤地怒骂道：“我草你……”
    话说到半路，忽然一顿，她的脖子给小姐姐掐住了，她的身子开始颤抖，因为女人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诡异的妖妆也显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吃了那只女鬼

    四周的空气嗡嗡作响，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起来，女鬼看着小姐姐怒发冲冠的样子，双腿一软，直接瘫了。
    “你说什么？”
    小姐姐戾气深重地一歪脑袋。
    ——割——
    “姐，差不多就得了，你把房子拆了我们去哪儿住啊！”
    换了一身睡衣的陈凡揉着脖子出来了。
    小姐姐背着陈凡动着嘴巴，过了好一阵子才舔舔手指，转身过来。
    地上的女人早没了，只有红绳散在地上。
    “味道还不错。”小姐姐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陈凡半倚在门口儿，上下打量，“我说，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给你吃掉的就彻底完了！这可是损阴德的事儿！”
    “你在教训我吗？”小姐姐歪着脑袋看陈凡，忽然露出狰狞表情，“你再说一句试试！再说我把你一起吃了！”
    “来吧，吃吧。”陈凡爬上自己的大床，笑嘻嘻地。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小姐姐噌一下扑过去，将陈凡骑在身下咬住了陈凡的脖子，陈凡抽搐两下，想把她推开，可小姐姐死死地箍在陈凡身上，陈凡动弹不得。
    “我的天……”
    窗帘没拉，楼对面拿望远镜看着陈凡窗户的苏沫小脸儿煞白地抬起头来，二人对视，齐刷刷地露出惊骇神色，“这女的……不是人吧……”
    “不是人是什么？是僵尸吗？”小女警也吓得浑身发抖。
    “不是僵尸，是尸妖。”似乎听到了小女警的话，楼顶上穿着紫色连帽装的小女孩儿忽然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
    “她在吸血呢！很残忍的样子！”
    捂着小脸儿对着陈凡的卧室看了好一阵子，小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她究竟是谁啊？看起来，来头不小嘛！”
    她喃喃自语。
    “是啊，跟你一样。”
    楼顶上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轻巧落下。
    女孩儿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她冷冷地看着身旁站着的家伙，嘴角一勾，露出犬齿，看表情却像是在凶他一样……
    此时，小姐姐已经吸得差不多了，一翻身躺在陈凡的身边，露出一个极惬意的表情。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侧头看去，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却极尽温柔地说苦笑着，“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岂止是上辈子。”小姐姐拉着陈凡的胳膊枕上去，也侧身，笑吟吟地在陈凡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你知道吗？为了等你我等了上千年。”
    陈凡一愣，继而坏笑，那笑容很贱，要多贱有多贱，“啊，老处女！”
    小姐姐瞬间黑脸。
    “你才老处女呢！再说打死你！”
    又是一个周末，恰好是月底，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去银行取了点现金，一切准备妥当了跟小姐姐告别，陈凡上高铁去找佟妃。
    从车站出来的时候，火车站已经收拾好了。
    陈凡站在出站口儿正四处张望，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妖孽，还不现出原型！”
    陈凡转头，正看见王六六朝着自己摆手，佟妃也在，她劲儿穿了卡其色的套裙站在车边，四目相对之际，二人齐刷刷地笑了出来。
    六六从陈凡的手里把行李接过来，一亮跑车直奔佟妃的小别墅，人到的时候，保姆已经准备了好了丰盛的饭菜。
    陈凡陪着两个女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六六便硬生生地把陈凡拖到二楼单独相处去了。
    许久不见，六六还是老样子，心大，猴急，一见了陈凡就恨不得把他吃下去，这叫陈凡哭笑不得。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给小妮子扭到小床上对着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陈凡问道。
    “那家伙不行，哪有你好！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段儿人家都想死你了。”
    六六将陈凡扑倒在小床上忙不迭地把外套脱了，陈凡笑吟吟地摸着六六的短发，看她轻哼着扭来扭去，心中暗爽，犹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在六六眼里陈凡还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可现如今，只要陈凡愿意，就算再羞人的要求六六也会尽量满足的。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又有些好色的小美女，六六应算是陈凡遇到的女人里最懂得享受的一个，这妞儿其实不坏，大咧咧，像个假小子，平素里又勾结了一群狐朋狗友，污得要命。
    可以说，陈凡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大部分都是这妞儿开发出来的，当然了，六六也有让陈凡很难忘的地方，别的不说，这水润的小嘴儿便是最让陈凡满意的一个。
    陈凡记得，头一次跟他忙活这事儿的女人是宋倩，当时还很紧张，根本没有享受到其中的乐趣，可同样的东西一放在王六六的小嘴里，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感觉陈凡几乎忘了，偶然间捡起来，简直爽到了骨髓里。
    六六看陈凡露出极享受的神情，身子一扭，摇头晃脑，直等这小嘴儿僵硬得快要不行了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地直起腰来，“啊！”了一声。
    “小骚货。”陈凡斜眼看她。
    “人家就是骚，怎么了？”王六六不单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受用，六六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崇拜陈凡，只要陈凡喜欢的事情她能做的都会尽量做。
    “你平时也这样吗？跟你男朋友？”陈凡知道六六有了男朋友，还是一个社会大哥家的公子哥儿，两个人在一起，这个话题是避不开的。
    “你那么久回来一次，能不能不提他！”王六六有点生气地瞪陈凡，见陈凡不做声，又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
    半小时以后，扔在床头的电话亮了起来，王六六把电话接通，捂着小嘴儿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爸！”
    “你在哪儿呢？”
    “在佟妃姐这儿呢！”
    “上佟妃哪儿干啥去？你男朋友来了，快回家来！”
    “明天吧，今天这么晚了我不想回去了。”
    六六赶紧拍拍陈凡。
    陈凡不再弄了，停下来老实等着。
    “不行，叫你回来你就回来！咋的，还生气呢啊？人家都上门道歉了你别不依不饶的！就这样，我一会儿找人接你去！”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王六六嘟着小嘴儿挂了电话。
    “你要走吗？”
    正好陈凡也不怎么想跟她玩儿了，歪着身子看她。
    “走什么走？要走也得弄完了再走！”
    陈凡无奈。
    ——割——
    好好地伺候了她，六六走的时候，脚都软了，陈凡生怕给人看出端倪，站在窗口前颇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头。
    “你不用害怕，他俩还没到那种程度。”佟妃端着杯子过来，给陈凡一杯红酒，陈凡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酒香浓郁，沁人心脾。
    “怎么不喝？怕我给你下毒啊！”
    看陈凡端着杯子迟迟不动，佟妃抿了一口不满道。
    “那倒不至于。”
    陈凡勾起嘴角儿晃晃杯子，“我就怕酒后乱性，弄疼你。”
    “死样儿吧你！”
    佟妃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斜靠在窗前的栏杆上，“诶，你的生意怎么样了？”
    “还好吧，弄了两笔单子，赚了一点钱，我这次就是给你送钱来的。”
    陈凡从背包里掏出两打儿钞票放在茶几上，“我现在只有这么多，先给你，剩下的会依次付清，别催我哈，催我也没用。”
    “你不用那么着急的，我又不缺钱。”
    佟妃的脸上露出一点不悦。
    她忽然觉得，两个人的关系疏远了，究其原因，也仅仅是因为这么一点儿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一码归一码，我不喜欢欠人太多。”
    陈凡坐在沙发上抿了一点儿红酒，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
    佟妃抱着肩膀站在窗前，带着一点儿落花人独立的架势，“你呢？”
    “我认识了几个女人，做了点儿坏事，别的就没什么了。”
    陈凡吐吐舌头，像个小孩儿似的，“说起来挺尴尬的，有时候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你，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魔了。”
    “少来，收起你那骗人的小伎俩！”佟妃很想摆出一个很严肃的表情，却还是给这花言巧语弄得开心极了。
    “真的，骗你做什么？”陈凡挑眉，伸手过去。
    她一把抓住陈凡手，抿着小嘴儿瞪他，大眼睛一翻，极好看，“小色鬼，往哪儿摸呢？一个女人吃不饱，还想要？”
    “这叫情到深处，不能自持！。”陈凡侧头过去，在佟妃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滚蛋，还情到深处……”佟妃侧过头去，微张着小嘴儿与陈凡亲吻了一会儿。
    陈凡给那滑腻腻的小舌头撩拨得神魂颠倒，正享受的时候，忽觉嘴唇一痛。
    佟妃咬住陈凡的下唇，不轻不重。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躲，这妞儿却偏偏不肯放开。
    陈凡皱眉，佟妃嗤嗤笑。
    一个公主抱把佟妃抱起来，陈凡踢开卧室的门，“这才多久不见啊，你都学坏了。”
    佟妃傻笑，“其实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那是！”
    “要不要按几下？”
    “要！”

 第一百八十六章叫爸爸

    给佟妃推拿了几遍之后，佟妃已经舒服得快要叫出来了，别看平素里佟妃这女人一向端庄贤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她要主动起来，也是怪吓人的。
    佟妃迫不及待想要陈凡好好爱她，可陈凡有意逗她，明明有那么多深入敌后的机会，偏偏视而不见。
    佟妃忍来忍去忍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好意思开口说想要，索性一把将陈凡推倒，顺势关了灯。
    “诶诶诶，你干嘛？”陈凡做惊恐状。
    “老实呆着！别说话！”佟妃知道陈凡是故意装纯洁，一枕头压在陈凡的脸上，不叫他看。
    这有着轻微洁癖的女人一口下去的一手，陈凡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这种感觉很是微妙，难以形容。
    佟妃感觉到陈凡体内的悸动，竟也不自主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绵延婉转，极是诱人，只是这有点羞人的动静儿实在太撩人，别人还没怎么样呢，佟妃自己先不行了。
    “不许看我！”
    见陈凡半支撑起身子看着自己，佟妃翻了下眼睛，索性把被子一掀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陈凡伸手进去，给他打在手背上，再伸进去，又给打在手背上，几次三番不如意思，只得扶着被子上微微凸起的部分苦笑起来。
    一夜无话，秋意甚浓，连绵的小雨下了一宿，第二天起来，院子里的枫树已经红了。
    “我给你买了一套西装，你试试。”
    陈凡正坐在落叶窗前呆坐着，佟妃提着衣架走了过来。
    “不用了，你上次给我买的我都没怎么穿。”陈凡一看那标签就知道这玩意价格不菲，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可是无力偿还。
    “爱穿不穿！懒得理你！”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思，佟妃有些生气，她一下把西装摔在地上，扭头便走。
    “诶诶诶！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我穿还不行吗？穿穿穿！”
    陈凡赶紧跑出去把她拉住。
    死活哄了一阵子，佟妃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放心我不会粘着你的！我只是送你点儿东西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
    “我知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那六六给你买东西你就要？”
    陈凡张张嘴，无言以对。
    “你跟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哪儿都不一样。”
    “都是女人，有哪儿不一样？”
    “味道不一样。”
    “哪儿的味道不一样？”
    “你说呢？”
    陈凡坏笑。
    佟妃瞪他。
    “你以后离六六远点儿，她是有主儿的人了，六六的未来岳父是个狠角色，又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们两家的结合虽然充斥着嫁女联姻的味道，但是，这两家人不论哪一方，都是你绝对惹不起的。”
    “本来我也没想跟六六一起，她怎么知道我来的我都不知道。”其实，从六六有了新的男朋友以后陈凡已经一点点地疏远她了，六六的幸福他给不了。
    “这么说，还怨我咯？”佟妃斜着眼睛看陈凡，“没错，是我偶然间提起来的，他约我跟她一起出去嗨，我说不了，下午陈凡要过来，谁成想一听这话她就来劲了，非嚷嚷着要过来！那个疯丫头，也是不要点脸了，还说要搞些二女侍一夫的事情出来呢！被我严词拒绝了！”
    “还是六六懂事。”陈凡偷笑。
    “我说的真心话，六六真的挺好的，从来不吃醋。”看佟妃的眼神里闪烁着杀气，陈凡解释道。
    “你就是不识好歹，明明人家不在乎，想玩玩儿，你却当她为人洒脱无欲无求。”
    “或许你说的对。”
    “对了，你买药了没？”忽然想起昨晚没有戴那个东西，陈凡一脸担心地看佟妃，佟妃抿着小嘴没吱声儿。
    陈凡有点慌，“你可别闹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了我自己养着，不会连累你。”佟妃赌气似的瞅了陈凡一眼，“而且，我想要个孩子。”
    “要孩子可以，跟我回家，给我做老婆。”
    “呵呵，凭什么给你做老婆？”佟妃还傲娇起来了，“我才不要跟你结婚！你想也别想！姐姐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人结婚的！再说了你身边那么多的小妖精，哪里轮的上我？”
    “我只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才不要他一出生就像我一样，过上无父无母的艰难日子。”陈凡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虽只一瞬，却给佟妃看的清楚。
    “其实我也是生在单亲家庭，我妈有了我以后，怕连累我爸，后来自杀了。”佟妃摆弄着陈凡的大爪子，忽然亲了一口。
    陈凡一愣，“你爸也真是的，就没别的路可选吗？”
    “他那个位置，很敏感的，当时有个人盯上他了，我妈要是不那么做，我爸早就进去了。”
    佟妃沿着陈凡的虎口舔下去，吮吸着陈凡的手指露出一个很享受的表情，陈凡的眼皮微动，一边感受着那湿润温暖的小嘴儿带来的别样感觉，一面说道：“六六跟她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经人介绍吗？”
    “不是，是夜店认识的，当时他俩在舞池里嗨得来劲儿，六六那个疯丫头看人家长得帅，挤挤蹭蹭的时候，就跟六六好上了。本来六六就是想跟他玩玩儿的，结果那小子还缠上她了，不知道怎的，那花花公子对六六特别迷恋，像是中了邪似的！六六不胜其烦，找他爸解决，谁知道，老爷子一打听那小子的身世来历才知道，那是省城的一社会大哥的独苗儿，两家颇有些渊源，就是这些年没怎么联系了。这不，两边一撮合，婚事成了，六六闹了几次没闹出结果，也就从了。”
    “这么说是六六先看上他的，对吗？”
    佟妃点头。
    “可六六好像对他不是很满意啊。”
    佟妃抿嘴笑，“这有啥？豪华跑车开习惯了，让她蹬三轮儿能高兴得起来吗？男人这个东西，不是长得帅就好用，那小子什么样儿我不清楚，但听六六的意思，应该是个绣花枕头，不是很行，可话说回来，跟你放一起，哪个男人不得让三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佟妃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几日不见佟妃也变得污起来，陈凡总觉得这是六六带的。
    “你问吧。”佟妃还在对着陈凡的手指耍流氓。
    陈凡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瞅着面前的美艳女人，“这么多年下来，你总共跟几个男人上过床？”
    “三个。”佟妃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陈凡斜视，这年头儿问啥问题都有人这么回答，三个三个，太假了。
    “不骗你，一共三个，第一个是我前夫。第二个，也是我前夫。我有两段失败的婚姻，你知道的。”
    佟妃放下陈凡的手，目光闪烁，“既然你那么关心，我就跟你说说吧。我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国企的高管，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是校总会的宣传部长，他是二级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有一次高校庆，我们两个搭班的时候认识的，而后，聊天，逛街，看电影，谈恋爱，一直关系都不错，大学毕业第二年，就结婚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离婚了呢？”佟妃的话让陈凡想起了李小军。
    佟妃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怀疑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成天跟我吵架，还打我，那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极度的不自信，性格也不好，那时候我还在公司上班，我跟同事打个电话他都能像审犯人似的审我，跟别的男人喝个咖啡，他就动手打人了，后来我忍不了了，就跟他离婚了。”
    “家暴什么的是挺讨厌的。”陈凡由衷地说。
    “后来那个稍微好一点儿，最起码，不打人，那时候我刚离婚不久，正空虚的时候他就摸上来了，有事没事献殷勤，一副暖男模样，我当时也是年轻幼稚，一时相信他，就跟他结婚了，他把我当成菩萨一样供着，每日里小心对待，我一度以为自己找到幸福了，却不想，我爸这工作一换，他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
    陈凡歪着脑袋面露疑惑。
    “我爸是他的顶头上司，在当时，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他仕途上的一个跳板而已。”佟妃苦笑，“后来，我发现他在外面还包养了一个，用我的钱，我一时生气，就跟他离了，然后一直单身一直单身，然后就遇上你个小色鬼了。”
    “你喜欢过我吗？”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佟妃。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不喜欢，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挺有好感的，只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佟妃顿了顿，“你太小了。”
    “小吗？”陈凡拉开裤子瞅了瞅，看自己还是那么厉害，顿时放心了，“我这还小啊！”
    “我说的是年纪小！年纪！”
    陈凡得意洋洋地抖着腿，佟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说真的，在我遇见过的听说过的男人里，你都是最棒的……”
    “器大活儿好会疼人。”
    佟妃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恩。”
    “那你还等什么啊，跟我回家！”
    “都说了不行了！”
    陈凡嘟嘴卖萌。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一个月抽出几天过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陈凡掐腰，“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跟我回家不好吗？大家住一起，多热闹！我这大老远地过来陪你，像鸭子一样。”
    “要不呢？你以为你是什么啊~”佟妃很气人地挑挑眉毛。
    陈凡耷拉着脑袋，脑门儿上大写地四个字：“生无可恋”。
    “来呀小鸭子~”佟妃笑得更欢了。
    “你妹的，再叫我小鸭子我就生气了！”
    “小鸭子！”
    “小鸭子！”
    “小鸭子！”
    “啊！”
    佟妃惊慌失措地看着陈凡，手掐着压住小蛮腰的那只手，脸都吓白了，“你干什么啊？不是那里！”
    “让你叫我小鸭子！”陈凡气鼓鼓地说了一句。
    “陈凡你疯了吧，你敢乱来我以后不理你了！陈凡！陈凡！啊！”
    陈凡坏笑，“叫爸爸，叫爸爸我就饶了你！”
    “你滚！”
    “还嘴硬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凡你个混蛋！”
    ……

 第一百八十七章苏沫带了枪

    拖着皮箱出门，陈凡回头看了一眼，小床上佟妃兀自熟睡，想想这一天过得也是够疯狂的。
    “死变态！”坐在火车上往回赶的时候，佟妃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陈凡会心一笑，“不能怪我哦，谁让你那么不听话来着！”
    “嘟。”
    一条短信过来，陈凡点开一看，竟然是李小军发来的，“丁晓宇死了你知道吗？”
    “啥玩意？”陈凡吓一跳。
    “又死了一个。”小女警看了一下尸体，一脸无奈地看苏沫，“苏沫姐，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开始佩服你的判断了，看起来这件事跟那个叫陈凡的家伙有些关联！”
    “这家伙怎么那么邪门儿呢，柯南附体啊，走哪儿都死人！”苏沫没好气地说道。
    小女警狗狗嘴角，“你说这个事儿会不会是陈凡干的？我觉得这个人值得怀疑。”
    “你们说的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捉鬼师吗？”一个冷艳端庄却看起来很臭屁的女人穿着白大褂儿站在一边，看他俩讨论得热络，轻笑道：“如果你们说的是那个家伙，那这个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二女齐刷刷地看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死因很蹊跷，从死者的症状看来，应该是给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苏沫大惊，“人还能给吓死吗？”
    “当然。”女法医抱着肩膀走到一边，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摆好了，“早些年就有专门的人研究过了，据说，当一个人突然地遭受外界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
    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所分泌。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
    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所以被吓死的人，多数死于心脏方面的问题，出现类似症状的人主要集中在三类人群，老人、小孩儿、心脑疾病患者。像这种年轻力壮给人吓死的，真是不多见。
    我检查了一下，没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有外伤，脏腑功能也属正常，唯独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红玫瑰色的血斑，说明出血过多，损害心脏功能，所以他是给什么可怕的东西吓死的。”
    “可怕的东西！”小女警捂着嘴，“鬼呀！”
    “比鬼更可怕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啊。”女法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比如，僵尸什么的，前些日子不是闹得很凶吗？还死了好几个人！对了那件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也说不清算不算结果。”苏沫摇摇头，“我们仔细调查了一下，暂时来看，应该是仇杀，从街道口儿的监控录像推断，这次事件里首先被袭击的人是那个姓董的大老板，这人明面上是个商人，背地里却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倒卖人体器官，拐卖妇女小孩儿，总之什么都做，那些袭击他的像丧尸一样的东西都是给他和他手下坑害过的死者，这次事件里，一共死了十六个人，除却两个警察一个消防员以外，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人，对了，还有一个女的，跟你是校友。”
    “马芸。”
    “对。”
    女法医轻叹一声，“我早就警告过她了，她就是不听。”
    “姐，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苏沫耸起肩凑过来，“你做法医做了这么多年，在你看来鬼神之事真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你该问陈凡去啊。”女法医冷冷地说。
    “那家伙不正经，我不想跟他说话。”苏沫难得地露出小女儿态。
    “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没有，最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小女警凑过来，“那你做这个做了那么多年，就不害怕吗？”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女法医淡淡地笑了笑，“真有人害怕，也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害怕，我虽然剖开了过很多死者的身子，可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还他们一个公道，人都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我就不怕！”
    “真的不怕吗？”小女警抿嘴笑。
    “当然是真的！”女法医头也不抬。
    “好吧，那我们先告辞了，验尸报告回头送我就行了，我先去忙点别的。”苏沫拽着小女警开门出去。
    “你有没有觉得张姐有点奇怪？”走到拐角的时候，苏沫问小女警。
    “没有啊，怎么了？”小女警很诧异地看着她。
    “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苏沫有点担心地托着下巴，颇有些魂游天外的意思。
    “咚咚咚。”后半夜了，苏沫独自一人站在陈凡的家门口儿，陈凡下楼，开门，只穿了一个浅白色的平角内裤的他一脸诧异地看着门口儿站着的大美女，打了个哈欠，“干嘛呀你、”
    “我来找你谈正经事。”苏沫转身，“你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不能明天说吗？这么晚。”陈凡悻悻地说到。
    “我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哪有时间给你耽搁！我没别的事，问问就走！”苏沫看陈凡找了件雪白的浴袍穿上了，一边跟陈凡进来，一边偷眼看陈凡的身形。
    陈凡的身材显然是极好的，线条清晰，看不到赘肉，这种健硕却不夸张的身材在衣物的包裹下看得并不明显，偶然间瞥见了，让人觉得十分惊艳，苏沫不是一个喜欢犯花痴的女人，又或者说，这妞儿对男女之事有着天然的抗拒，可不知怎么的，当陈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小紧张，这让她非常不舒服，还有点怕。
    “你是为丁晓宇的事情来的吧，那件事我知道。”陈凡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二郎腿一翘窝在对面的沙发上，“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怀疑事情是我做的，那你要失望了。”
    “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如果怀疑你，我就不来了。”苏沫在包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看了一会儿对陈凡说到，“忙了一整天，总算有些眉目了，我调查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基本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有几个点，不是很清楚，既然你愿意做我们的顾问，那我就来问问你这个所谓的专业人士。”
    陈凡点头，“你讲吧。”
    “根据我们的了解，丁晓宇出事之前，曾经遇上一场车祸，这场车祸里一死一伤，折损了两个人，根据伤者的回忆，在出事之前丁晓宇曾经躲在路边不动，后来，还花了二百块钱买了死者的衣服，用车子碾过去，伤者说，丁晓宇是罪魁祸首，这场车祸本来是他的，也就是说，丁晓宇以压衣服的方式将本属于丁晓宇本人的车祸转嫁给了死者，还说，他们开夜车的人里，有很多人都知道这种避祸的方法……”
    苏沫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凡，“你觉得这个说法可靠吗？”
    “可靠。”陈凡点点头，“约定俗成的东西，能存在，总是有些道理的。贴身衣物不能到处乱丢，要收好，这是干我们这行儿的常识，我小时候遇上过一个类似的例子，跟这个差不多。”
    “丁晓宇的女朋友跟我们说，丁晓宇出事前曾预感到了自己会出事，当时在车上的女乘客也给出了同样的说法，她们说，丁晓宇疑神疑鬼，总说有个打黑伞的女人在浓雾里若隐若现，你觉得这事儿靠谱吗？”
    “你查查不就知道了？如果没猜错，十年之内，这里应该有个打黑伞的女人给车撞死了吧。”陈凡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用水果刀削了几下。
    苏沫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陈凡，轻叹一声，“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有个女的给车碾了，事情发生了距今两年零十一个月的一个夏天，当时下着大雨，这是死者的照片。”
    苏沫把照片晃了晃，照片上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死者，死者是女的，只看见头发身材，看不清长相。
    陈凡瞥了一眼就觉得没兴趣了，这样的女人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丁晓宇是被吓死的。”苏沫从陈凡的手里接过一半的苹果。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了。”陈凡说道。
    “你是说那个被撞死的家伙来报复他了？”
    “不敢说一定，起码有九成。”
    陈凡看苏沫脸色大变，心中很是得意，“大雾天大雨天，于活人最是不利，遇上这样的天气还是少出来得好。丁晓宇遇上的是一个横死鬼，是阴灵，阴灵受冻饿之苦，通常会徘徊在事故现场等待头主，丁晓宇最近霉，气焰低，惹上她了也不稀奇。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干出那样的缺德事，说起来也怪我，出事之前他给我打电话，我当时有点忙，没注意到，要是接了那个电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忙？”苏沫各种不相信，“我看你也没那么忙吧，有事儿没事儿的，净跟小姐姐们出去鬼混了，就你，忙个屁呀。”
    “小姐姐们孤单寂寞冷，我不得安慰一下吗？”陈凡坏笑，“怎么？嫉妒啊？反正楼上没人，要不我也安慰你一下？”
    话是这么说，但陈凡没动，陈凡知道，苏沫的身上带着枪。

 第一百八十八章遭逢变故

    “贱人。”憋了好半天以后，苏沫瞪了陈凡一眼。
    “警察也可以这么说话吗？”陈凡撇嘴。
    “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跟你说话！”苏沫冷冷地看着他，眼眸中多有鄙视。
    “如果我是你，我就把这两个字憋在心里，人这个东西很微妙的，你现在鄙视我，没准儿以后就爱上我了，你现在讨厌我，没准儿以后就很需要我。你不会觉得你自己太平无事无欲无求吧？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窝微陷，眉宇间青气环绕，应该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最近小心点儿，最好不要接近死人，要不然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东西跟着你哦。”
    “呵呵，你在吓唬我？”苏沫撇着小嘴儿摆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死贱人，别以为会抓鬼就了不起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
    陈凡讪讪一笑。
    苏沫啥都没说，竖起中指。
    陈凡对着她的屁股看了半天，目送她离开之后又喊了句，“我跟你闹着玩儿呢！遇上什么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苏沫：“呸！乌鸦嘴！”
    “主人！”
    楼梯口儿一个齐刘海儿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小妮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的样子，穿着纯白色带帽兜儿的连体睡衣，纯纯的，活像个小白兔儿。
    陈凡朝她摆摆手，小蛮蹦哒蹦哒地跑过来。
    陈凡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小蛮看起来比平时的样子小了许多。
    虽然跟以前一样娇俏可爱，可这小萝莉似的模样，还是让陈凡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其实陈凡也能猜到一二。
    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小姐姐使的坏主意。
    小姐姐深知陈凡的脾气喜好，把小蛮变成一个小女孩儿是因为陈凡对小女孩儿什么的一向没什么兴趣，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其实是那些前凸后翘的大姐姐。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把小蛮拉过来抱在怀里，陈凡对着小蛮的额头亲了一口，他对小姐姐的手艺足够有信心，但问一问还是有必要的。
    小蛮把脸埋在陈凡的怀里，自顾自地傻笑着，过了好一阵子，忽然说，“主人，小蛮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可以。”陈凡摇头。
    小蛮嘟嘴。
    二人相视而笑。
    事实上，小蛮虽然有了一身好皮囊却远没有小姐姐的强大本领，想要让小妮子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陈凡必须用自己的精血供养她。
    陈凡是玄阴的体质，又有很好的修为，他的精血是起死回生的关键所在，说白了，陈凡用的三盘法炼尸，并不是让人真正地起死回生，在陈凡看来，即便是小姐姐这样的人想要完全复活，也是不可能的，说到底，她们只不过是栩栩如生的尸体罢了。
    小姐姐要维持这样的状态，一样要吸他的血，更不用说小蛮这个丫头了。
    陈凡拿出刀来，对着手指比划了半天，他有点怕疼，最后没舍得下手。
    “要不你也像小姐姐似的，咬我吧。”
    “不要！”
    小蛮一个劲儿地摇头，她不想伤害陈凡。
    “那，咱俩换个玩儿法？”
    陈凡的脸上洋溢着阴谋味道。
    小蛮歪着脑袋做不解状。
    陈凡坏笑，一下将她举起来，搂住，抱到了小蛮的房间里。
    小门一关，给小蛮腾出来的小卧室里陈凡舒舒服服地靠枕躺着，小蛮红着小脸儿，羞得厉害。
    小妮子有事儿没事儿就跟着陈凡到处跑，马荔她们给陈凡做这个的时候，她也见到过。现如今亲自来弄，却实是有些难为情，好在面对自家主人小蛮也不那么拘谨，一通下来，还是精道得法，终归叫陈凡很是受用。
    平素里小蛮就是是极聪明极可爱的类型，自打跟了陈凡以后，那叫一个百依百顺。现如今有小蛮陪着，陈凡嘴上不说，心底里也是高兴得厉害，毕竟这个齐刘海儿的小可爱陈凡已经惦记很久很久了。
    “嗯！”
    陈凡正一边玩手机一边享受着小蛮的温柔服务的时候，小姐姐抱着肩膀在门外咳嗽一声。
    陈凡一个哆嗦，吓得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给你十分钟，快点儿给我回来！”
    小姐姐掐腰站门口，冷冷地说道。
    十分钟以后，陈凡嬉皮笑脸地回来了，卧室里台灯亮着，小姐姐正靠在床头瞪他。
    “啪！”
    手里的一本《史记》摔在地上，动静极大。
    陈凡一个哆嗦跪在地上，直接软了，“我错了！您别发脾气了！”
    “别光嘴上认错，说，你错在哪儿了？”
    小姐姐还挺生气。
    陈凡不吱声儿，悻悻地往门外瞅。
    “不说是吧，不说就给我跪着！”
    小姐姐说着，扭过身去，那倔脾气上来也是厉害得紧。
    陈凡也是个倔驴，心里有气，还真就这么生生地跪了一宿。
    ——割——
    “噗！”听了陈凡的描述以后，桌对面跟陈凡一起吃饭的李小军直接笑喷，“真没看出来，你也有害怕的人！”
    陈凡瞪她。
    “其实我觉得你姐做的也没什么不对的，你啊，是该好好管管了！”
    “不是，你是不是我女人啊！能不能向着我说话！”
    陈凡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叫仗义直言，帮理不帮亲。”
    李小军抿着小嘴儿还在笑。
    “笑笑笑，笑你妹！”
    “哈！哈！哈！”
    李小军笑完，还扭了扭。
    陈凡做震惊状，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不是，你！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挑衅又怎样？”李小军说着，又扭了扭。
    陈凡气笑了。
    “我发现你这是混熟了，想造反了！你还真别太得意，给我等着！”
    李小军知道陈凡这话的意思，娇俏的小脸上显出一抹春色，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低头吃饭，不做声。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看电影啊。”
    过了好一会儿，李小军羞答答地问陈凡。
    问这话的时候，李小军是头也不敢抬的。
    “好啊。”陈凡点点头，立即答应。
    ——割——
    不是什么好时间，电影院里也没有多少人。屏幕上打打杀杀洋溢着江湖热血，台下的观众们却亲亲我我地借着看电影的名义耍流氓。
    李小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情形，小脸通红，尴尬得厉害。
    难得的是一向很流氓的陈凡却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啥也没干。
    李小军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有点儿松懈下来，陈凡的大爪子就偷偷摸摸地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李小军吓得赶紧将他的爪子捂住。
    陈凡侧头坏笑，抽出手来搂着李小军的小蛮腰，李小军见她没有什么让人害羞的后续动作，狠瞪他，却也没再说什么。
    “你等一下，我有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李小军把电话掏出来，他躲在椅子底下小声接听，“喂？哦，我知道了！恩！”
    “奶奶出院了，说想见见你。”
    李小军捂着听筒眼巴巴地。
    “那就去呗，见见也好。”
    陈凡满不在乎地回答到。
    李小军弯下身子跟那边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之后长舒一口气，“怎么突然要找你吃饭啊？之前都没跟我说！诶，你晚上不回去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大不了打车回去呗。”陈凡说着，身子一斜靠将过来。
    “去！”小军推开陈凡歪过来的脑袋，两个人一起静悄悄地等电影演完，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李小军的家距这边不算远，有公交车直达，陈凡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当做见面礼，跟李小军一起去，以前只知道李小军跟奶奶一起住，算起来，这老太太陈凡还没怎么见过呢。
    “你说你奶奶会不会喜欢我？”
    到门口儿的时候陈凡竟有点紧张了。
    “喜欢不喜欢都一样，你那么在乎做什么！诶，你别误会啊！奶奶请你吃饭就是想感谢你一下，可不是找你去相亲亦或是见家长什么的！”
    李小军义正词严地提醒他。
    “我说，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啊，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床上打过滚儿的人，你就不能夸我两句么？”
    陈凡面露幽怨。
    李小军挎着陈凡的胳膊白了他一眼，不知不觉间，露出一副女儿态，“夸夸夸，夸你什么？器大活儿好很持久？呸！”
    陈凡傻笑，“你怎么那么污呢！”
    李小军也笑了，“好一声说，还不是给你带坏了！”
    二人来到一栋老楼前面，李小军在前面带路，四楼靠南边的一个房间的放门口儿贴着一个很大的福字，斜刺里还有一些办证儿套牌儿的小广告。
    陈凡整理一下衣服，李小军上前敲门，“奶奶，我回来啦！”
    “进来吧！”
    李小军拉开门，跟陈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大模大样地走进去！
    “刷！”
    一道黑色的大网当空落下，一下将陈凡罩住，于此同时腥风扑面，不知名的液体泼了陈凡一身！
    陈凡大惊，抬头看时却听见一声暴喝，“去你么的！”
    “砰！”
    陈凡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呢，小腹一痛，已然给人硬生生地踹了出去！于此同时，黑色的粘稠液体迎面而来，泼了满身。
    陈凡暴怒，猛睁开眼睛，却忽觉灵气散漫，浑身无力！
    糟了！
    是黑狗血！
    在陈凡明白过来的一刹那，一个穿道袍的中年人已经从屋子里头窜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对着陈法的胸口直刺过来，“妖孽！看剑！”
    陈凡给法网罩住，闪转腾挪都有问题，慌忙中陈凡猛一侧身躲开木剑，又就地一滚躲开道士的横向一抹，他抬手怒问，“诶！你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小兔崽子，不学好，看老道怎么收拾你！”
    道士一抬手，猛地撒出一把石灰！
    陈凡急忙转身，石灰躲过去了，这后腰却又给他狠踹一脚。
    “天清清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道士把手中木剑背在身后，手里的三清铃一通乱晃！
    “零零零零零！”
    “啊！”
    陈凡直感觉天旋地转，慌忙捂住耳朵，可即便这样，头痛欲裂的他还是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吓一跳

    三清铃发出嗡嗡嗡的奇怪声音，在陈凡的耳朵里反复环绕，陈凡咬着牙与铃音对峙几下，很快就像是落在沸水中的泥鳅一样只剩下了垂死挣扎的份儿！
    “你干什么？！”李小军吓坏了，上前去推道士。
    道士身子一歪差点儿跌倒，没等他说话，里面冲出来一男一女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白发苍苍，一把抓住李小军的胳膊，“小军儿！别怕！道长是来帮我们的！你放心，道长本事很大，一定能制服这个妖孽救你出来的！”
    “奶奶，你说什么呢！他是陈凡啊！是我们家的恩人！”
    李小军甩开奶奶的手扑向陈凡。
    陈凡的脸上显出奇怪纹络，尝试着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道士跳到一边，竖起剑指口中催咒，陈凡身上手指粗的绳索编制的法网迅速收紧，没几下就把陈凡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啊！”
    “陈凡！”
    李小军一着急，差点儿哭了出来。
    这时候，身后的女人将她一把扯开，“死丫头！你怎么不识好歹呢！我看大师说的没错，你还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大师，这里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饶不了他！”
    道士从背后扯出一把招魂幡，高高举起，对着陈凡的脑袋狠狠一戳，“别折腾了！给我老实点儿！”
    “啊！”
    陈凡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半睁着眼睛，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时间在那一刻忽然慢了下来，他看得见李小军的哭喊和挣扎，却听不见声音，他看见了屋子里出来的三个人正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看着陈凡的眼睛，呸地一口，吐在陈凡的脸上，临了还对着陈凡的方向猛踹一脚，“狗东西！让你下咒迷惑人！”
    ——割——
    “刷！”
    一盆凉水浇上来，陈凡一个激灵，醒了。
    他坐在一个狭小昏暗的审讯室里。
    栏杆外面坐着三个民警模样的男人，陈凡一脸茫然地看四周，很快明白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民警，“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我们跟你解释吗？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一个窄脸浓眉的青年警察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被拘留了，涉嫌强奸、诈骗、搞封建迷信活动等一系列的罪名，别人报的案，请你配合调查。”
    “强奸？诈骗？”别的认了也就认了，这两条儿哪里来的？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可不要瞎说话！”
    “你还想要证据呢啊！真是不容易！被害人家属指名道姓地控诉你，你还想怎么的？要人证他们有，要物证他们也有！”
    陈凡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李小军的家人告你强奸，我们这里有当事人的口供，物证的话，也有。”民警拿起一个透明度很高的塑料袋儿跟陈法晃了晃，“李小军的内裤，我们在这上面检测到了你的dna样本还一些体液残留物，人证物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李小军告我的？”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
    “不是她还能是谁。”
    民警继续冷笑。
    陈凡傻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民警苦笑，“你也别这么看我，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赶在这里罢了！”
    顿了顿之后，他有说，“目前这件事还出于民事诉讼阶段，你还有机会摆平这件事，可话说回来，如果你的罪名坐实了，你将被判处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的刑期。当然这是在你还没有其它的事情被翻出来的情况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实话跟你说吧，在外面有人在给你疏通关系，准备捞人，要我说兄弟你还是咬咬牙，破财免灾好了。”
    陈凡抬头，“是谁在帮我？”
    “还能是谁啊？老吴家那姐弟俩呗，说起来我跟吴琼还有点儿私交，要不然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些。”
    民警小哥玩着手里的圆珠笔，拔出来插进去，拔出来，插进去，“其实你的事情我知道，我挺同情你的，这事儿你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你眼瞎，看错了人。”
    “如果你真是的吴琼的朋友，你就替我给他带个话儿，你跟他说这是我的事儿我自己解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民警小哥一下坐直了身子，“人证物证都在，你跟她有关系也是事实！像这种事儿哥们儿我都见得太多了！我要提醒你的是，现如今这个大环境下，他们想要冤枉你你也没办法！有理你也说不清！明白吗？”
    “我不相信李小军会干出这种事。”陈凡摇头。
    “李小军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但他家里人干的出啊！”
    民警小哥一阵苦笑，“人这个东西，很复杂的，有的时候真的叫人摸不透！你说呢？”
    陈凡没吱声儿。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现在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叫我！”
    民警知道问不出什么，示意手下带他回去。
    “对了，你小心点儿，看守所里现在人多，啥样的都有。”
    陈凡被带出去的时候，那货又有意无意地提醒了陈凡一句。
    陈凡一愣，对方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看了。
    “他啥意思？”陈凡问押解他的一哥们儿。
    “你自己看，”那人说着，把们打开，推陈凡进。
    陈凡抬头，顿时一愣。
    里面清一色坐着一排男人，却有一个颇有风韵的年轻女人翘着二郎腿等在那里！
    怎么有个女人？！
    陈凡彻底蒙逼了。
    “诶呦，不错嘛。”一个小个子看着陈凡，露出坏笑，他转头对那女人说，“孙老大，你看你看，你看这新来的小子！这细皮嫩肉儿的肯定合您胃口！”
    “诶，你们别欺负新人啊！”外面的民警敲着栏杆提醒道。
    他也只是说了一句，说完就走了。
    “诶！”
    看陈凡转身坐下了，小个子收敛起对那人时点头哈腰的表情，横眉怒目地朝陈凡一指，“新来的！谁特么让你坐下了！你给我起来！说你呢！”
    陈凡没说话，一条腿起来，蹬在水泥台子上，他略微皱眉，侧头打量，“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诶我操？你还挺横啊！看样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老实了！不知道号子里的规矩啊！”
    小个子撸起袖子冲过来，“小b崽子，看你是皮痒了！今儿让看看爷爷的本事！你们都别插手啊！我自己来！”
    小个子说着，一个垫步冲过来。
    他胳膊乱摆，虚晃几招，看陈凡没什么反应，抬腿就，“看腿！”
    陈凡就势闪身，脚下一勾，“啪！”
    小个子闷哼一声直接戳在地上，还没起来，又给陈凡迎面一腿泼在胸口，小个子的身子像冰壶似的往外一滑，直接装在水泥台，吭叽一声之后，捂着胸口想爬起来，却没起来。
    众人一看，当时怒了，“草！你特么是找死！”
    说话间，两个大汉冲过来，挥拳便打！
    陈凡左手一领右手斜切，一脚踹飞左侧的来人，右手一个叼拿举起来，直将对方拿得翘起脚尖哇哇乱叫，“诶诶诶！卧槽，你松开我！”
    “松开，好！”
    说话间，陈凡一个“大蟒翻身”使出来，那大汉给他背了出去！
    对面坐着的女人冷眼看着，趁陈凡旧招用老新招未出的空子噌地一下窜了出来！
    他一拳刺出，直奔陈凡小腹！
    陈凡身形下压往后拉开步子，手如鞭抽往外一领，直给对方带了一个趔趄！
    对方没想陈凡身法迅速到了这种程度，只觉得身前一空，腿窝拱起！此时陈凡的胳膊斜刺里往下劈砸，啪地一个“霸王擂鞭”正砸在他的心口上！
    “砰！”
    这一下连摔带打，打中带摔，孙小妖叫都没有叫出来就吭哧一下摔翻在地上！
    陈凡哈腰探手，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别动！再动一下我特么弄死你！”
    “不动，不动！”女人说话了，两手举起来，娇滴滴地颤抖着。
    陈凡回头，眼神凶得吓人，“草你吗的，想死是吧！”
    那些跃跃欲试的汉子看出车烦呢啊你不是好惹的主儿了，也给吓得一阵哆嗦。赶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你，你男的女的……”
    陈凡怎么看都感觉这是个女人，可女人不应该出现再男人们的房间里啊！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那“女人”慌忙说。
    陈凡打量了一下，朝“女人”的裤裆摸了过去，女人平坦的小腹下面，还真多了一小坨不该有的东西……
    卧槽！
    还真是个爷们儿！
    陈凡吓一跳！
    不仅吓到了，还吓得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是？！
    他不明白，不相信，实在是蛋疼得不要不要的！
    ——割——
    “行了行了！死丫头！你哭天抹泪儿的还没完了是咋的？人道长都说了，你是鬼迷心窍，跟那么个穷光蛋小骗子好上了！等他给你解了法，就不会这样了！来，吃饭！”
    李小军的姑姑站在李小军的放门口儿，端着一碗汤面，“还要我说几遍呀？你先吃点儿东西！行不行？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没有你这样的家人！”李小军边哭边喊，都破了音了。
    “嘿！你个白眼儿狼！怎么跟你姑姑说话呢！”
    女人掐腰站在门口儿，怒骂道：“我跟你说你差不多就行了，你在外面勾搭个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还没跟你算账呢！咋的了？叫你跟他要点儿钱就那么费劲吗？要你小命儿了是咋的？都跟你说了，你姑父最近手头儿紧，手头儿紧，你就不能给家里分分忧啊！”
    “对嘛，挺大个孩子怎么不懂事儿呢！”
    一边站着的高个子半秃顶的家伙也在帮腔，“咱也不多要，十万块钱就够了！不管咋的先把钱还上以后的事情再说以后的！”
    “无耻！缺德！不要脸！你们滚！”
    李小军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她彻底崩溃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姑姑和姑父！
    “嘿我说你个死丫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是不是好说好商量的不行非逼着我们跟你动真格的！”
    女人恶狠狠地砸门，“痛快点儿出来，吃饭！”
    李小军狠狠地擦了下眼睛，嚷嚷道：“我就算饿死了也不吃你的东西！”
    “爱吃不吃！”
    女人把饭碗摔在地上，往外走，“妈，你把这死丫头给我看住了，不能让她出去！”
    “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太太点点头。
    “小军啊，你出来吃点儿东西吧，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老太太眼巴巴地站在门口儿。
    “小军？”
    吱呀一声，门开了，李小军盯着两个红眼圈儿看着自己的奶奶，“奶奶，陈凡现在怎么样了？”
    “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老太太说。
    “奶奶，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李小军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我真不明白，你怎么那么狠心呢？你知不知道陈凡是谁啊？你知不知道你那手术的钱是谁给你出的？是陈凡！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第一百九十章神人都遇到一起了

    “什么救命恩人啊，他还不是别有所图？”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一摆手，“你别以为奶奶老了，不明白事理，这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啊？他肯出钱不是因为他心好，是因为他对你有想法儿!要不他咋不帮别人非得帮你呢？小军啊，我看他出手阔绰，也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儿，不如你听奶奶一句话，跟他好好说说！你姑父现在不也走投无路了吗？放高利贷的人都说了，这个月再还不上钱，就要他一只手！别的咱都先不说，就说你姑父这事儿咱能不管吗？毕竟咱是一家人啊！”
    “你现在想起来咱是一家人了！你要做手术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家人啊！”李小军委屈得厉害，“你手术的费，一共十五万，我东挪西凑凑了十四万零五千，他们说没钱，就出了五千，那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呢？那时候他们管过你吗？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做手术，我，我……”
    李小军实在说不下去了。
    “小军儿……”老太太拍拍李小军的后背，“不是奶奶说你，你讲那些有什么用呢？人得往前看，不能总是算后账，你姑姑姑父是抠点儿，可本质上不坏啊！”
    “他们还不坏？”李小军眼睛瞪多大，快要气笑了，“他们还不坏？”
    “他们也不想这样，这不是遇上难处了吗？”老太太有点尴尬地咧着嘴。
    “呵呵，难处！谁都有难处！就我没有！我招谁惹谁了就总得迁就他们？没错，我是你孙女，我欠你们的！可陈凡没有啊！他欠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合起伙儿来整他！哦，人家帮你帮错了是不是！？”
    “咋又说到这儿了呢，不都说了吗？”
    老太太有点不耐烦地攥着自己的手腕，头一点，露出一个令人厌恶的老做派，“人都说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给人抓住把柄是因为他自己不干净，谁让他对你动手动脚来着？自己做下的事，就得受着！”
    “咋的，你有啥不服气的？”见李小军瞪她，老太太还来劲儿了，“他是不是碰你来着，你是不是跟他干了那种事儿？他是不是强行要了你，不顾你的反抗？”
    “不是！”李小军虎着小脸儿抗议道：“我是自愿的！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想要嫁给他！”
    “啪！”一个打耳光打在李小军的脸上，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如果你爸爸还活着，非打死你不可！”
    李小军捂着脸瑟缩在墙角，只顾抹眼泪，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倔强而且有性格，但在家人面前，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好好反省一下吧！想明白了再吃饭！”老太太摔门出去。
    ——割——
    “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你肯定猜不到！”
    小女警从外面蹦哒蹦哒地跑过来，一脸兴奋地扑在桌子上。
    “什么好消息把你开心成这样啊？”苏沫没上下打量。
    “说出来吓死你！陈凡被抓了你知道吗？”
    “陈凡被抓了？怎么可能？！”
    苏沫瞪大了眼睛。
    “我听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有消息说陈凡跟他的一个学姐发生关系了，女方要他给钱，他不给，女方家后来女方翻脸了，告他强奸。”
    小女警嘿嘿笑，“诶呀呀，真是老天有眼！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嘿嘿，让他四处留情，这下子惹了麻烦脱不开身了吧！据我估计，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少说也得判他个十年八年的，这下好了，全解决了，咱也用不着老是盯着他了！”
    苏沫傻了。
    “苏沫姐？苏沫姐！”
    小女警摆手。
    苏沫一哆嗦，“啊？”
    “你寻思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呢！？”
    小女警又在她面前晃晃小手。
    “啊，没事，我……我刚才想起一个事儿，一时没注意！你继续说。”苏沫赶紧清清嗓子，“你，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说陈凡要是进去了，就好了。”
    “是啊，他进去了，就消停了。”苏沫低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家派出所？”
    “知道啊，南郊那家，听说是拘留了！”小女警坏笑不止，“巧的是，陈凡进去之前，孙小妖也给拘留了！”
    苏沫骤然一惊，“孙小妖？哪个孙小妖？”
    “还能哪个啊？就不男不女的那个！”小女警挑挑眉毛，笑容玩味，“你看着吧，他俩凑一块儿准能擦出火花儿来！”
    “我的天。”
    苏沫一扶额头，瞪着大眼睛，看样子像是开始为陈凡的境遇担心了。
    孙小妖是dl市最有名的社会大哥，在本市开了两个酒吧，一个地下赌场，这货在本地算是有头有脸的传奇人物，他的传奇不是因为他的残忍狡诈，而是因为他的特殊癖好。
    孙小妖的人如其名，是个妖精，而且是一个叫人分不清公母的妖精。
    据说这小子原本姐弟两个人，相依为命，他小的时候跟她姐一起生活，感情特别好，后来也不怎么的，他姐姐给房东看上了，在饮料了下了药，就给上了。
    那房东玩儿得正嗨的时候孙小妖刚好撞见，这小子也挺有血性的，跑厨房抄起一把尖刀把房东给捅了，为这事儿给判了七年年零六个月。
    孙小妖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叫一个苦。
    监狱里没有女人，男人之间总有些不能描述的事情，孙小妖长得很清秀，像个大姑娘似的，监狱里的恶狼们能放过他吗？
    据说，孙小妖进监狱的第二天，就给监狱里的几个大哥按在地上给轮了，监狱里几个管事儿的都知道那几个大哥不好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怎么管。
    就这么过了几年，孙小妖放出来了，再出来以后这货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特别凶，特别狠，平素里留个大波浪的长头发，爱化妆，乍一眼看上，胸脯鼓鼓，屁股翘翘，这高跟鞋开叉裙往身上一穿，更是妖气十足，比女人更有女人味儿！
    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孙小妖女人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澎湃的野心。
    他的的确确是对女人没兴趣，可想上他的男人也没有得逞的，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孙小妖玩意儿不大，却极霸道，打去年开始到现在，官方有记录的案子里就已经有十几个俊俏男子给她骗上床狠狠地糟蹋了。
    据说孙小妖战斗力惊人，好像受过特殊训练，就算五大三粗的壮汉在他的手底下也过不了几个照面儿，这个事儿别人都不信，苏沫却完全不怀疑。
    有一次聚会喝多了，苏沫以前的大学同学就哭天抹泪儿地说过这个事儿！
    那厮就给孙小妖按在地上摩擦过，一提起来就哭得不要不要的。
    越寻思越觉得不妙，苏沫这小脸儿都羞红了。
    一个看似妖艳妩媚却心狠手辣的孙小妖，一个手段诡异御女无数的色魔凡，这俩人凑一起，可真是热闹。
    “你说他俩谁厉害？”
    苏沫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要我说，肯定孙小妖厉害！那孙小妖都是老手儿了！”
    小女警龇牙笑，那笑容，一点儿都不纯洁，“摩擦摩擦，像是魔鬼的步伐……”
    苏沫有点担心地看着墙上的钟，脑子里都是陈凡趴在桌子上给一群壮汉欺负的样子。
    她咧着嘴老半天，使劲儿摇摇头，“不不不，我觉得还是陈凡厉害！”
    班房里确实有人给欺负了，一群穿橘黄色马甲儿的妖魔鬼怪抱着脑袋蹲在窗户底下，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陈凡坐在床头叼着烟，身子一歪摆出大爷模样，他身下，一个长相靓丽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的妖艳货正哆哆嗦嗦地小心伺候着……
    “合着你姐是孙雅馨啊！还别说，你俩还真挺联相的！”
    陈凡拍拍孙小妖的脸，不由得想起年轻时的那些事儿，“诶，你姐现在还好吗？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好，好，都好！”孙小妖点头如啄米，明显是给打怕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能打架的主儿，好家伙，一个打十个！玩儿似的！
    “我跟你姐是好朋友，特别好的好朋友，只可惜她没跟我提起过你，要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不对吧，我姐说她是你老师，你是她学生！”
    孙小妖很小心地看着陈凡。
    “要这么说也对，她以前是我老师，还打过我，我那时候还是挺怕她的，后来，渐渐熟了，就不怕了。回想起来这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真怀念呢。”
    陈凡一想起孙雅馨的屁股，就有一股邪火儿按捺不住，不过，这种事情他不好意思说，孙小妖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
    “嗨，我当什么事儿了！你要想见她，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吗？正好我姐一直说过一阵子来dl玩玩儿呢，到时候不就见到了？”
    孙小妖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对了凡哥，你这么大的能耐，是怎么被人整进来的？咱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你跟我说说呗！”
    “说多了都是泪。”陈凡吧嗒吧嗒嘴，把实话说了。
    “诶我操！凡哥！凡哥！你说这事儿我知道啊！你说那个李小军儿是不是有个姑姑，还有个奶奶！他奶奶姓张，他姑父叫于占海！是不是他！”
    说话间蹲在地上的一排里有一个人像小学生似的举起手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罪魁祸首

    “咋的，你认识他们？”陈凡摆摆手，那人起来了.
    这家伙给陈凡一个擒拿手卸了膀子，到现在还龇牙咧嘴地捂着呢，“也不算认识，但这个事儿我知道，之前有人跟俺提起过！其实呀，那于占海是个脑残，吃喝嫖赌啥都干！上次他跟人赌钱，欠了债拿不出来，人家给他十天的时间，要他把钱凑齐了，要是钱凑不齐就要他右手！我跟他认识，有那么一丁点儿交情，他跟我借钱来着我没借他！后来他就打起了他那个侄女儿的主意，问我这丫头值多少钱！”
    陈凡黑脸，心里头闪过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那你咋说的？”
    “实话实说呗！嗨，要说那小丫头长得也是真俊，不过，估价也得分干啥！你是卖山沟儿里给人生孩子，还是卖片场拍片儿，还是把肚子割了掏出点儿啥玩意换钱，总得给个说法吧！结果那小子怎么问的你知道他？他问我哪样儿最挣钱！我说这不一定，得看买主儿出价，然后，然后……”
    陈凡挑起下巴，“然后咋的？”
    “然后我们就暗中找了几个人！别说，还真有个大老板想包她，要她做小老婆，但这姑娘死活不干！嫌人家太老。后来那于占海就说没事儿，她爹妈都死了，老太太也不管事儿！这事儿都能做主！就让我们动手！”
    陈凡脸更黑了，“那你们就真的动手了？”
    “没有！没敢！”那小子挠挠脸，“正准备动手的时候，有人给我老大打了电话，也不谁给他说了啥，给他吓得不敢要了！”
    “是吴一红给我们老大打的电话！”墙角蹲着的家伙顶着一只熊猫眼儿，嘴角也肿着，他说还呜呜的，听不清。
    “红姐跟老大说，你！你特么找死呢是不是？你知道那妞儿是谁的人不知道就瞎伸手！？告诉你，再得瑟把你爪子剁下来！然后他就没敢！”
    陈凡稍微放心，“你老大就那么怕吴一红吗？”
    “不能说是怕，应该说是给面子！咱都是走江湖的，明白事儿，别人说红姐的面子哪能不给呢！而且我老大以前就跟红姐混过！红姐说啥他都溜溜儿的老实听着！”
    那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嬉皮笑脸凑过来，“大哥，饶我问一句你跟红姐啥关系啊？”
    “我女人。”陈凡淡淡地说。
    “我了个去！”
    窗户底下蹲着的一排人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呼。
    陈凡也没想到床上床下两个样儿的吴一红竟有这么大能量，寻思寻思，竟也笑了出来。
    要这么说自己还真的捡到宝了呢！
    ——割——
    “陈凡，陈凡！”
    外面的门打开，一个民警模样的大哥拍了两下，“陈凡出来！”
    陈凡溜溜哒哒地到了门口儿，“怎么了警官？”
    “你可以走了。”
    民警推着陈凡往外走。
    大门口儿站着的四个人。
    分两侧。
    左边是吴琼和吴一红。
    右面是小姐姐和小蛮。
    陈凡刚跟小姐姐闹得不痛快，不想过去，小姐姐看她往吴一红那边走，立即冲过来将他踹翻在地。
    紧跟着，一众人无比诧异的目光里，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小姐姐像拖死狗似的把陈凡拖走了。
    小蛮眨眨眼，也一溜烟儿似的跟上去了。
    “姐……”
    吴琼一脸蒙逼地挠挠脑袋，看向吴一红。
    吴一红一歪嘴，也挺无奈的。
    “走吧！”
    放下她们那头儿不说，还说小姐姐这边。
    小姐姐领着陈凡回去以后，也没干啥，只等回到家“咣当”一下把门关上之后，一脚踹在陈凡的屁股上、
    陈凡就势一滚往楼上跑，又给小姐姐逮住了一通拳打脚踢。
    陈凡也不敢还手啊，抱着脑袋给打了一通之后依旧板着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有本事你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啊！”
    小姐姐攥着小拳头朝陈凡嚷嚷。
    陈凡怒目而视，忽然抱头。
    “诶呀，头疼，头疼，诶呀我不行了。”
    话说完身子一歪，又躺在地上了。
    “快快快，快扶我起来，要不然你就变成寡妇了！”
    陈凡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
    “你才寡妇呢！打死你！”
    小姐姐好气又好笑，对着陈凡的肚子狠狠地踹一脚，陈凡跟个皮球似的震了一下，眼睛一翻，没动静了。
    “蠢货！”小姐姐骂了一句，要走。
    “我要吃红烧带鱼！”陈凡歪了下身子，忽然睁开一只眼睛。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姐姐没好气地摔了房门。
    晚上开饭了，小蛮系着围裙的把饭菜端进来，陈凡狼吞虎咽地扫着桌子上的饭菜，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小姐姐托着腮帮盯着陈凡，“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不急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办。”陈凡一改平素里的嬉皮笑脸，那一瞬间眼神极可怕。
    “你要找人报仇吗？”小蛮怯抱着大碗生生地问了句。
    陈凡在小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算是回应。
    “吃了亏也好，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你分不清里外。”小姐姐板着脸冷哼。
    “能不能少说两句啊？我这儿已经够上火的了！”
    陈凡怒目而视。
    “我就说！就说！”
    小姐姐跟个小孩儿似的。
    陈凡拿她没办法，郁闷之余自顾自地嘟囔道，“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要把你放出来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家小姐姐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小姐姐胸脯一鼓，想和他理论，寻思一下又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话！”
    “我还不想跟你说换呢！”
    二人互瞪。
    离着多远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儿。
    “有本事你别上老娘的床！”
    陈凡把饭碗磕在桌子上，掐着腰做泼妇状。
    “哼，我爱上不上关你屁事！”
    小姐姐扭头。
    俩人再次互瞪。
    火花四溅地瞪着。
    小蛮在一边往后挺了下身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割——
    同一时间，吴一红那边也不算消停。
    “姐，你是不是爱上凡哥了？我咋发现一到他那里你那么大方呢？那件事不用钱一样能摆平为啥非得花那么多？”
    小饭馆儿里吴琼一脸不解地看着面前坐着的吴一红。
    “你懂什么。”吴一红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姐这叫投资。”
    “哼哼。”吴琼冷哼，明显不同意吴一红的说法，“要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给人勾走了魂魄了！你看你那小样儿，一提起他就六神无主似的，我就不明白，他咋就那么棒，把你弄得神魂颠倒的……”
    “这你就不懂了，老实说，他确实挺棒的！很结实，劲儿也大，实打实的真爷们儿。”
    吴一红露出一个很向往的表情，吴琼却很尴尬地咧起嘴来，“诶，诶！说什么呢！你能不能说话注意点儿啊！你跟你弟说这个真的合适吗？”
    吴一红巧笑嫣然，“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姐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找点乐子都人老珠黄了。”
    “那也不能这么败家啊，你看你，搭多少钱进去了。”
    “都跟你说了，这叫投资！种瓜得瓜的道理你也不是不明白，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们用的到那个家伙的。”
    “你倒是天天能用到。”
    吴琼撇嘴。
    “啧！”
    吴一红瞪眼，举手要打。
    吴琼吓得赶紧躲了出去。
    外面的门给人推开，吱呀一声响。
    陈凡推门进来，“哟，都在啊。”
    “等你好久了。”
    吴琼打了个哈欠。
    “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姐都变望夫石了。”
    “你可拉倒吧，红姐才不是那种只会谈情说爱的小女人。”
    陈凡走到吴一红的身后，两只手搭着吴一红的肩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吴一红吓一跳，大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吴一红的旁边，拿起菜单要了几个菜。
    服务员走了，这个货立即变得正经起来。
    “钱我之后会还你，现在手头儿紧，拿不出。”
    “这个钱你不用还。”吴一红轻声道。
    “一定会还的，一码归一码。”
    陈凡从包儿里拿出两万块钱，这钱原是给佟妃的，却不想，趁陈凡睡着了的时候佟妃又把钱塞进了陈凡的皮箱里。
    “我说了，不用还。”吴一红有点生气地说。
    “不还就是要更多，你不是叫我肉偿吧！”
    陈凡很尴尬地看着她。
    吴琼龇牙，吴一红抿嘴。
    女人白了他一眼，不吱声儿了。
    “我靠。”
    陈凡抓抓头。
    虽然吴一红也快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可一开始的时候，这女人还是挺矜持的，陈凡第一次要她的时候还遭遇了吴一红的激烈反抗，那时候陈凡怎么想得到吴一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看起来这妞儿是尝到甜头儿了，欲罢不能了。
    其实这也不怪吴一红，就像吴一红之前说的，陈凡确实很棒，年轻粗壮持久有力，又长了一张略显邪魅的帅脸，这样的男人，谁不爱？连李小军那样的小姑娘都抗拒不了陈凡的魅力而一点点地变得主动了，更不用说如饥似渴的吴一红了。
    其实最近几年，吴一红主要在sh发展，dl这边已经很少来了，要不是为了跟陈凡偶尔地团聚一下，她也不会有事儿没事儿两地跑。
    陈凡毕竟不是她的，不能天天陪着，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撩拨得吴一红很是难受，她越是得不到的时候，就越想。
    时间长了，那最后的一点矜持早就磨没了。
    有机会不上，那不是吴一红的作风，所以，在陈凡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一红其实比陈凡还来劲儿。
    陈凡已经不是那个给人口了还紧张得不敢动的青涩少年了，吴一红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清楚。
    正好此时有事想求他，陈凡也觉得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换个地方效果更好些。
    吴一红家的酒店里，豪华套房。
    吴一红早早地洗干净躺在大床上，一边摆弄手机，一边等着陈凡过来，见这货躲在里头迟迟没有出来，吴一红索性不等了。
    这妞儿光着脚跑到浴室里，把门一关，从身后将他抱住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周颠

    一阵忙活之后，两个坐在小床上。
    吴一红那儿一坐，穿着浴袍盘着头发，给陈凡捏着脚心正闭着眼睛在哪儿享受呢，“诶我说，你这从哪儿学来的本事啊！这手艺真不错，绝了！”
    陈凡坐在吴一红身边，也算专心致志，听吴一红这么说，嬉笑着问了句，“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舒服，简直舒服死了……”
    吴一红红着脸，愈发地享受了，“诶呀，我做过不少足疗，可像你这么厉害的却从没见过！看样子你还真是个人才，活儿好嘴甜，有前途！”
    陈凡别逗笑了，“别扯那用不着的！舒服就舒服，哪有那么多怪话呢！跟你说真的，要是心满意足了，就帮帮我吧，正好我这次过来确实是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
    吴一红点头，“那你说吧，啥事儿。”
    “不，你先答应我，行不？”
    陈凡用商量的口气问他，脸上的笑意却坏坏的。
    吴一红抿嘴侧头，笑骂道，“去去去！去一边儿去！什么就先答应你呀？你先说什么事，不说我怎么答应你。”
    “我就是要你先答应，不行吗。”
    陈凡把在吴一红的脚心挠了挠，笑嘻嘻，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
    “那我不干，不行吗？”
    吴一红准知道没好事儿，也笑了。
    “你这是要跟我绝交的节奏啊！叫你帮个小忙都不帮，不想好了是吧！”
    吴一红顾左右而不语。
    “行！行行行！说多了也没用，我都懂！”陈凡一脸不爽，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既然这样，以后咱俩绝交，没事儿别找我！亏我大老远地跑来伺候你！真是眼瞎！”
    “噗！”吴一红笑了，他一把抓住陈凡的爪子，将他拉回来，“行了！你还没完了！逗你一下都不行呀？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你先说，到底什么事儿！”
    陈凡不做声，撇嘴。。
    “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快说！”
    看陈凡吃饱喝足了，也穿好衣服准备走了，吴一红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
    小姐姐跟陈凡有约定的，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
    这个节骨眼儿上陈凡可不想惹她生气。
    不过他没说要吴一红干什么，在吴一红这儿始终有点儿不放心。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很打紧的事儿，我听孙小妖他们跟我说你跟一个叫周颠的人很熟，这事儿是真的不？”
    陈凡一边系鞋带，一边说。
    “嗨，我当什么呢！”吴一红笑了起来，“周颠是我小弟，他小时候总给人欺负，后来跑我这儿来拜了码头，让我罩着他！在没混起来之前他一直在我手底下效力，倒也算是聪明勤快！怎么说呢，这个人高不成低不就，单说近两年倒是混得还成！听说，他开赌场放高利贷，挣了不少钱！咋的？问这个干嘛？”
    “他碰过你没有？”看吴一红侧身躺着还在那儿眉飞色舞的，陈凡在吴一红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吴一红白了他一眼，“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吴一红又白了他一眼，这一次她不吱声儿了。
    陈凡并不是很生气，他在潜意识里认为，像吴一红这样的女人指不定给多少人弄过呢，就算给人睡了，也没啥稀奇的。
    想到这里，他坏笑，凑过去，“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老实交代，你俩背着我干什么了？”
    “什么叫背着你啊？那时候哪有你！”吴一红耷拉着眼皮，抱了个枕头放身下，这两条小腿也跟着翘了起来，“姐长得这么好看，有几个小弟惦记着不也正常吗？周颠这小子也是不老实，有一次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不知道怎的他就没走。我当时喝得太多了，都不记得咋回事儿，后来又在一块儿玩儿了两回，没啥感觉，就把他给踹了。”
    陈凡斜视，“听这意思，你睡过的男人不少嘛！”
    “也不算太多，却也不少。”吴一红挑挑眉毛，还挺得意，“主要没有让人满意的，要早遇见你，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如以后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吴一红愣了一下，捂着小嘴儿，笑得花枝乱颤，“想什么美事儿呢！就你？”
    陈凡嘟嘴。
    “行了行了，别卖萌了！”
    吴一红从钱包里拿出一打儿钞票，约摸能有两千。
    “今天表现不错，赏你的！只是说好了，下次不可以这么跟你姐我讲条件！好得学不会，这种脏套路却玩儿得可好了！”
    “算了，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也不是单纯为了你。”
    陈凡穿上袜子，想想又笑了，“都好这口儿，搞得我真像是出来卖的一样。”
    “诶，你还真别说，我觉得你要是愿意卖倒是能赚不少钱！”
    吴一红拉着陈凡的皮带把他拉过来，将钱塞进陈凡的裤兜儿里，临了还在陈凡身下摸了摸，色眯眯地说，“你这驴玩意儿，肯定有人要！你知道多少小富婆等着盼着这样的厉害家伙呢！”
    陈凡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
    “真的，不骗你！”吴一红笑得更欢了，“诶！说起这个我倒是想了起来！我有个姐妹儿看上你了，开价十万，你干不干？”
    陈凡抬头，“哪个姐妹？上次跟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吗？”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反正是个大美女！”吴一红笑容玩味地看陈凡，抱着枕头，“真的，一等一的大美女，比你姐我长得好看多了！你要是不介意，要就将就一下把这活儿接了吧！算我求你帮个忙！我有求于她，你懂的！”
    “真是个大美女？”
    “必须的！”
    “那行！我到时候看看再说！”
    陈凡点头了，却没把话说死。
    “不过说好了，这事儿往后挪一挪吧，我现在没想别的，咋的也得先找周颠谈谈，对了，你帮我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吧，我真有事。”
    “有奖励吗？”
    吴一红斜眼笑。
    “当然有，不过不是现在。”
    陈凡知道吴一红想的是什么，捏捏她的脸。
    吴一红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不到，酒店门口儿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门打开，一个壮汉的陪伴下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周颠晃着膀子上来了。
    这人一过来就大声嚷嚷，“红姐！你找我啊！”
    “坐下吧，给你介绍个人。”
    吴一红掐着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坐着。
    陈凡起身。
    “他叫陈凡，我弟。”
    吴一红云淡风轻地瞥了陈凡一眼，又对周颠说到：“诶，我弟有事要找你帮忙，没问题吧。”
    “那得看什么事儿，照理说红姐发话了，没啥问题。”
    周颠大咧咧地跟陈凡握了握手，靠边坐下，“诶，你，你叫什么来着？”
    “陈凡。”
    “哦。”
    周颠低下头。
    脸色微变，他又猛抬起头来，脸煞白，“你！你叫啥？！”
    “陈，凡。”
    陈凡一字一顿地说。
    “卧槽！”
    脚底下一软，周颠直接出溜到桌子底下，等他爬出来，吴一红已经笑得不行了。
    “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陈凡啊？镇灵阁的陈凡？”周颠说得太快，差点儿咬了舌头。
    “怎么，你还知道我呀。”陈凡龇牙笑。
    陈凡也没想到自己的名气这么大。
    “失敬失敬。”
    周颠从兜儿里掏出烟来，给陈凡点上，看神情很是恭敬。
    陈凡平时不抽烟，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接了，“大家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说了吧，我是为了李小军的事情来的。”
    “李小军？啊！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是吧！于占海的小侄女儿！”
    陈凡点头，“能跟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
    “这有啥好说的。”周颠一咧嘴，“于占海在我那儿赌钱，欠了不少，我叫他还钱，他还不起，我放话说不还钱就要他一只手。他害怕了，就想办法，本来说他们家老太太那栋楼能卖了的，后来也不怎么的，又不卖了。我给他几天的时间，后天就是结款的日子！咋的兄弟？你想让我放他一马是咋的？”
    “噗。”吴一红直接笑喷，“放什么放？那家人把我弟坑苦了！”
    “哦？”周颠上下打量，“你跟我说说，他们咋坑你了？”
    小楼里，于占海夫妇正跟老太太在客厅里坐着，于占海背着手在屋子里乱转，女人一直在劝老太太，“妈，你可别听那死丫头的！你没听大师说吗？那死丫头是中了邪术，给陈凡迷了心智！你现在怎么劝她她都不会听的！”
    “妈你听我的，把这杯水给小军送过去，这是我花了两千块钱求来的，是圣水！大师说了，这圣水能除灵解惑，包退邪术！”
    “小梅啊，我看小军还是挺清醒的，不像是中了邪的样子。”
    老太太一咧嘴。
    “妈！你咋不明白事儿呢！”
    于占海凑过来，“小军要是还这么跟咱们拧着来，咱还能拿到钱吗？咱家的生意出了问题，欠了不少钱，李小军现在不肯出力，咱就只能买房子还钱了！到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想想，她为了一个野男人连家里人都不顾了，这种人还值得你替她说话吗？让她把这个喝了！喝了这个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可小军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陈凡毕竟帮过咱们，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老太太挺为难。
    “不是吧您，您咋还动摇了呢？之前不说的挺好的吗？妈我再跟您说一遍，现在咱没别的办法了，要么把您这房子卖了还钱，要么让那个陈凡给钱！就这两条道儿！您要是舍不得下手，就只能把这房子卖了，没别的法儿！”
    “这……”
    老太太当然不想卖房子，她也算良心未泯，“上次为了给我做手术，陈凡出了十几万，咱还欠着人家钱呢！”
    #####我已经预感道有人要开喷了，那我跟你们解释一下，这一章昨晚十点多开始发的，后台审核不过，说有问题，前前后后改了七次了，就是不通过，后来再申请，就没动静了，因为过了十二点，审核的下班了！别老问我为啥没更！为啥没更！我特么改了一晚上了，不过能咋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逃跑

    “你担心那个做什么？那李小军欠的，也不是你欠的！再说了，他有借据吗？没有！无凭无据的凭啥说咱欠他的钱！而且，妈你想过没有？要是陈凡真的进去了，那钱咱还用还吗？就算打官司他也不占理不是！”
    老太太瞪大眼睛，一副猛然警醒的模样，她一拍大腿：“对呀！”
    女人高兴起来，“诶呦！妈！我的亲妈！你既然觉得对那就别犹豫了！眼瞅着就剩两天了，人家说大海要是不把钱还上就要他一只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叫小梅的女人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给小军儿送过去，我们送去的东西，她肯定不喝。”
    “对对对！就得您送！”
    于占海也摆出一个循循善诱的表情。
    “唉！”老太太一拍大腿，“行，我送，我送！”
    老太太端着汤碗颤巍巍地到房门口儿，敲敲门。
    “小军儿啊！开门！”
    里面没动静。
    “小军儿？”
    老太太又敲了敲。
    “小军儿！”
    用力推了几下，没推开。
    老太太赶忙跑到厕所旁边的窗户前，往侧面一看。
    李小军的房间窗户开着，用床单窗帘拧成的绳子兀自飘荡。
    “诶呀，诶呀！你们快来啊，小军跑了！”
    老太太拍着大腿惊声道！
    “啥！”于占海也跑过来，一见窗边的情形赶紧往楼下跑，“草！咋还跑了呢！？你们还等什么啊？还不快去找！”
    “咋就跑了呢？啥时候跑的呀？你说她能跑哪儿去呢？”女人有点着急，有点慌。
    “诶呀，去哪儿都行，就是别去警局啊！这个死丫头，就应该把她绑上！”于占海说。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啊，赶快找人去！快快快！”女人说着，也跟着下楼了。
    三个人跑出去，就连老太太也垫着小脚追了下去。
    “咔哒。”
    房门打开，李小军探出头。
    她竟然没走。
    看屋子里没人，李小军赶紧冲到客厅把自己的沙发钱包找到。
    她打了个电话，却是打给苏沫的，“喂？苏沫姐！我李小军！”
    ——割——
    苏沫离着不远，很快便开着警车来到楼下，李小军直接钻了进去，叫小梅的女人正骂咧咧地往回走。
    一看这一幕，女人立即跳了起来，“诶！死丫头！你特么给我下来！”
    苏沫怎么会搭理她，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苏沫姐陈凡是冤枉的！这件事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设计好了要害他！你能不能帮帮我，把陈凡放出来！真的！真的！我要是说一句谎话都不得好死！”李小军扒着车座一股脑儿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帮你的，咱们到警局再说。”
    苏沫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去警局录了口供，苏沫办了撤诉手续，一通下来，本就因为绝食而变得虚弱的苏沫憔悴得厉害。
    苏沫拍拍她的肩膀。
    “晚上有地方可以去吗？没有的话，住我那儿吧！”
    “谢谢你啊。”
    李小军由衷地说道。
    “别客气，我们是好姐妹嘛。”
    俩人刚到楼下，就看见陈凡斜坐在路边。
    李小军一看陈凡，眼圈泛红差点儿哭出来。
    陈凡笑吟吟地一歪脑袋，朝她勾勾手指，李小军径直扑过去，抱住他。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在这儿呢吗？”
    陈凡搂着李小军的小蛮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摩挲两下，“走，跟我回家！”
    “我偷跑出来的，他们会来闹的！”
    李小军很担心地说道。
    “就怕他不来。”
    陈凡满不在乎地跟苏沫摆摆手。
    “谢谢你了！美女！”
    “切。”
    苏沫翻了个白眼儿，上楼，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心里头却美滋滋的。
    陈凡把李小军带回来的时候，小姐姐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看起来，这之前陈凡已经跟她知会过饿了。
    虽然之前都见过，可那时候俩人的还不是现在的状态。
    陈凡扶着李小军的肩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三个人互相打了招呼，还算友好。
    太晚了，小姐姐去睡觉了，小蛮跟着搅和了一会儿，也去睡了。
    陈凡给李小军做了一碗馄饨面，看李小军狼吞虎咽地吃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陈凡不是第一次给人算计了，他早就习惯了，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李小军的“背叛”。
    毕竟李小军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给他他真心爱过的女人之一，不管这份爱李小军愿不愿意主动接受。
    “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李小军很是愧疚，怯生生地说了句。
    “别光嘴上说！”陈凡表情猥琐。
    看他一如既往地不正经，李小军反倒轻松了，她白了陈凡一眼，“看你那死样儿吧！”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于占海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个人，来镇灵阁的大门口儿闹事儿，“陈凡你给我出来！李小军！李小军！你把刘小军给我放出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快点把人放出来！”
    “要不我们报警吧。”李小军捏着陈凡的衣角小声道。
    “报警管屁用，打死他！”
    小姐姐也给吵醒了，冷冷地站在窗口。
    “对，打死他！”
    陈凡拿出电话，先打给了光头强。
    五分钟后，三台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呼啦啦下来二十几号拿着棒子壮小伙儿，为首的一个是个穿皮裤烫卷发的美艳女人，这妞儿走过来叫了一声，“我说，谁是于占海啊？”
    “我是啊！你谁啊？”于占海上下打量。
    “我是你妈！”女人说着，一摆手，“给我打！”
    呼啦一下，二十几号人潮水一般冲上来，于占海哪敢招架，扔了棍子转身就跑，“诶呀我艹，你们干啥的啊！诶诶诶，你们怎么打人呢！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啊！诶！诶诶诶！救命啊！杀人啦！”
    “你们干什么吗？”就在于占海给一个刀疤脸一脚踹在地上的同时，一个推小车卖早点的家伙大喊道。
    “滚！”身后的小弟指着他的鼻子。
    “诶！”那货推着小车儿溜溜儿地跑了。
    这些人脸上都挂着相儿，咋看都不像什么善茬子。
    青青扭着屁股跟在后面，冷眼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这妞儿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凡哥~你的事儿我都帮你搞定了，你说吧，要活的要死的！”
    “别弄死啊，差不多就行了。”陈凡说到。
    “行，你说咋样就咋样。”青青媚笑，不知不觉间又露出一个欲求不满的骚样儿，“这次人家可是亲自来的！还起了个大早！你说吧，怎么谢我！”
    陈凡苦笑，“行行行，我知道了！等这边忙完了我好好谢谢你！”
    “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陈凡挂了电话，却发现小姐姐在瞪他。
    俩人互瞪了半天。
    陈凡眼睛酸了，耍赖似的将她扑倒，衔住，“瞪你妹啊瞪，再瞪老子要了你！”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陈凡不跟她闹了，起来出去，门口儿站着的是李小军，李小军穿着睡衣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我姑父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的。”陈凡冷哼一声，“我不会弄死他的，大不了就打他一顿让他不要再骚扰你罢了，不过，他确实欠了不少钱，冤有头债有主有人会跟他算账的。”
    “我能把我奶奶接出来吗？”李小军自知理亏，说话的时候很小心。
    “原本是可以的，现在不行。”陈凡摇摇头。
    “你奶奶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儿，让我觉得非常不爽，你还是省省吧，她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陈凡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这种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让他觉得很恶心。
    李小军耷拉着脑袋，转身要走，陈凡将她一把拉住，拥在怀里，“你在担心什么？”
    “奶奶的退休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要是姑父还不起钱就只能卖房子了！那俩人什么情况你也看得出，如果奶奶把房子卖了，我担心她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李小军搂着陈凡的腰，“可能说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她不管怎么不对，也终究是我奶奶呀！陈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帮帮她行吗？就当我求你！真的，我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
    陈凡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声，“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觉得她那样的人最后落成什么地步都是罪有应得！再者，要帮你也行，不过我这儿有个条件你要先答应。”
    李小军做疑惑状，“什么条件？”
    “从今以后，你跟那家人断绝关系，老老实实做我女人。”陈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
    李小军俏脸微红，“做你女人？那！那你姐能同意吗？”
    “会同意的，毕竟我家小姐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才不像寻常女子，下吃醋！”陈凡龇着大牙一回头，“是吧！是吧！”
    “哼！”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侧过头去，不说话。
    陈凡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懒得跟个小姑娘瞎较劲。

 第一百九十四章紫衣女

    “那我当你同意了。”捏着李小军的屁股将她托起来，陈凡笑吟吟地，“晚上找个律师来，把该解决的一并解决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李小军微红着脸，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玩腻了怎么办？不要我了怎么办？”
    “看你说的，肯定玩儿不腻！”
    李小军捶了他一下，陈凡嘿嘿笑，“小姐姐！”
    “干嘛！”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你做大她做小！要好好相处！”
    小姐姐斜了陈凡一眼，很不爽。
    “不吱声就当你同意了！”
    陈凡拉着李小军跑了，小姐姐大眼睛翻了一次又一次，抱肩坐着，“唉，我怎么那么倒霉呢，贪上这么个玩意儿！”
    房间的角落里，黑影一闪，一个鬼气森森的古怪家伙出现在蒸腾的寒气里，单膝跪下，“主人……”
    小姐姐微微皱眉，“找到她了？”
    ——割——
    下午四点半，雍和饭庄，在一个带金丝眼镜的资深大律师的陪伴之下，陈凡领着李小军来跟她这一群不要脸的恶毒亲戚见了面，周颠早早来了，吴一红也在场，陈凡跟在场的人打了声招呼以后直奔主题，“今儿找各位来，是有事想跟各位商量，于占海你说，你欠了周颠多少钱？”
    “十……十五万……”于占海脸上裹着纱布，胳膊也打了石膏，他不傻，一看陈凡能把周颠叫来还弄了那么多人揍他就准知道陈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这钱你能还上吗？”
    “还不上！”
    “换不上我替你还，你觉得怎么样？”
    陈凡似笑非笑，于占海愣了一下。
    “诶呀，那赶情好！”李小军的姑姑李梅赶紧凑上来，眉飞色舞地说，“陈凡，你不是逗我们呢吧！你一个男子汉可得说话算话！”
    “我当然说话算话，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陈凡缩着肩膀看向对面坐着的三个人，“这件事我替你们摆平，但从今以后，李小军跟你们家的任何人再无瓜葛，你们要是同意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陈凡从律师的手里接过文书，推过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你是要李小军跟我们断绝关系还是咋的？”
    “就是断绝关系。”
    众人沉默。
    “不行。”李梅先说话了，“要断绝关系，得二十万！”
    李小军翻了下眼睛，真心不知道这女人是咋想的。
    “我受不了他们了，周颠你自己来吧。”陈凡坐势要走。
    “来啊。”周颠一回头，包间里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女人吓得尖叫起来，“诶诶诶，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痛快还钱！不还钱先剁你两根手指！”周颠缩着肩膀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敢！你动我一下试试！”李梅朝周颠的方向指了一下，故作的泼辣，周颠反手一掰，直接将她的手指掰断，就跟着就势一个大嘴巴，直接把女人扇倒在地上，“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兄弟，兄弟！”于占海赶紧赔笑，“兄弟你别生气，女人嘛，不开眼！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们签，我们签！”
    女人躺在地上哭号不止。
    周颠指着女人，“签不签？”
    “签！”
    “妈你也签吧，签吧！”于占海把笔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瘪着嘴，“不签！不签！我就是不签！”
    周颠使了个眼色，一个壮汉扯出黑色的匕首。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于占海赶忙摆手，“妈，你还是签了吧！你要是不签他们饶不了咱们的！妈，我求你了，求你了，你就行行好，签了吧！”
    “小军儿，你真要跟你奶奶断绝关系吗？”老太太冷着脸看向李小军。
    李小军不说话。
    “啪！”一个大耳光打在李小军的脸上，老太太指着李小军的鼻子骂道：“白眼儿狼！你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李小军嘴角一抽，几乎哭了出来。
    她心里委屈，却没处说。
    “你还有脸哭啊你！”老太太一抬手，做势要打，陈凡一拉李小军的椅子，这下没打到，“够了！”
    “我打我孙女儿管你什么事儿！？”老太太怒目而视，去抓陈凡的衣领，陈凡回手一巴掌扇在老太太的脸上，打得老家伙转了一个圈儿！
    咣！
    一脚蹬过去，老太太直接从门口儿摔在门口儿撞翻了啤酒箱，陈凡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啤酒瓶朝着老太太的方向走了过去。
    “凡哥！凡哥！”吴琼赶紧把陈凡拉住，“凡哥你冷静点儿！”
    “签吧，还等什么呢？”大律师从口袋里取出护手霜，擦了又擦，“差不多就得了，见好就收吧！”
    “妈！”李梅赶紧把老太太扶起来，老太太贼眉鼠眼地看了陈凡一眼，在单子上签了字，飞也似地跑了。
    人都说神鬼怕恶人，这一次她遇到恶人了，陈凡对这种为老不尊的家伙一直没什么好印象，李小军不欠她的，自己跟不欠！
    “周总……你看我签也签了，我那个借据……”于占海小声问道。
    “把借据给他，让他滚吧。”周颠摆手。
    一老二少灰溜溜地跑了。
    “好了，别哭了。”陈凡给李小军擦干眼泪，叫小蛮陪着李小军先回去，等两个妮子走了，陈凡举起酒杯跟周颠碰了一下，“谢谢兄弟。”
    “别谢我，要谢谢红姐！”周颠一龇牙。
    “谢谢。”陈凡又跟吴一红碰了一下。
    “这十五万我先替陈凡垫上，稍后，钱会打在你卡上。”吴一红的嘴角挂着微笑，跟周颠碰杯。
    “嗨，不要了不要了，红姐都说话了，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周颠嘿嘿笑，悄悄地在吴一红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吴一红脸色微变，周颠赶紧把手收回来。
    “公事公办，一码归一码。”吴一红揉揉手背，补充道。
    “那行，公事公办。”周颠就坡下驴。
    “那小子色心不改啊，一个劲儿地在瞄你。”借故出来洗洗脸，陈凡看吴一红跟了过来，轻生说到。
    “你又看得明白？”吴一红对着镜子补妆，一边涂着唇彩一边埋怨，“那小子跟你一样，就喜欢毛手毛脚的，以前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儿，这两年混起来了，越来越放肆了！你们看刚才他的样子吗？那是想送我个人情，趁虚而入！我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呢！这个口子要是开了，就甭想压住他！”
    “没看出来，你还挺矜持的！”陈凡擦干手，顺着吴一红黑色的萝卜裤往上摸去，一把抓住了吴一红略微下垂却弧度曼妙的小屁股。
    这一把抓了个严实，肉肉的，很特别，吴一红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等补妆补完了，才收拾好东西在陈凡的身下狠抓一把。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差点儿叫出来，在他的记忆里，就宋倩爱这么干。
    “你的事解决了，该到你帮我的时候了，今天晚上，七点，我安排你跟她见面，我跟你说，我有一单子大生意全靠她了，你要是表现不好让人家不高兴，我可饶不了你！”
    陈凡一愣，“不是，怎么又跟生意扯上关系了？”
    “诶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好好干就行了，就像那天你欺负我似的欺负她，把你的真本事都使出来，让她也哭着喊着管你叫爸爸！”吴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谋的味道，“钱的事，你不要跟她说，后续的我会帮你处理的！”
    陈凡斜眼看她，吴一红踮起脚尖儿跟他亲了一个嘴儿，扭着屁股跑了。
    晚上七点，陈凡给人蒙了眼睛带到房间里，吴一红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眼罩摘了，陈凡知道这是那些寂寞难耐的贵妇们的的常用伎俩，寻思寻思，也就从了。
    “咚咚咚。”
    有人开门。
    吴一红朝里面的人眨眨眼，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儿拉住陈凡的大爪子，将她拉了进去。
    ——割——
    两个小时以后，陈凡走了，忙里偷闲摘了眼罩撇一眼，床榻之上，玉体横陈，一个长相妖艳的紫发美女正心满意足地躺在小床上。
    烂泥似的，动也不想动一下。
    “怎么样？”吴一红溜进来，撩开被子看了一眼，一看身下的情形，吴一红便笑了出来。
    “讨厌啊你！”女人俏脸绯红地捂着被子，翻了一个身，撒开来的蓬松卷发染成深紫色，白嫩嫩的小脸儿上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娇艳，“诶，我问你，这宝贝你从哪儿淘来的？”
    “咋的？让你吃一口还不够，自己惦记上了？”吴一红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坏笑道：“你可别撩他，这小子疯着呢，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切，你就是小气！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送给人家又怎样？还好姐妹呢！”女人白了她一眼。
    “先别扯那些，把合同签了吧。”吴一红从包包里把合同拿出来，“急什么，以后机会多的是，你要是真的看上他了，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第一百九十五章神秘的紫衣女

    女人签了合同，把签字笔扔在桌子上，两条大白腿左右一翻，不满道：“不就是个小白脸儿吗？弄得跟搞对象似的！反正大家都是玩儿，你干脆送我得了！”
    “他很贵的。”吴一红撇嘴。
    “我有钱。”女人不服。
    ——割——
    走在大街上，陈凡直皱眉。
    吴琼跟着陈凡瞎溜达，看他神情恍惚不由得调侃道：“诶诶诶，咋了这是？咋跟人睡一觉魂儿都给她勾了去了？”
    “那女人干嘛的？”陈凡难得地正经起来。
    他能隐隐地感觉道那个又骚又浪的大胸萝莉十有八九是个有修为的人。
    因为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女人的身体里，灵气充盈，醇香浑厚，只是她藏得很深，要不是情绪激动时不小心放出一点儿，俩人又一直做着深入交流，陈凡根本感觉不到这妞儿的非同凡响。
    陈凡甚至有一种错觉，他总觉着，这女人或许是个高手，她的修为道行绝不在自己之下。
    陈凡甚至在心底里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女人的潜在力量让陈凡感到恐惧，而这样的恐惧只在小姐姐的身上体现过。
    其实陈凡也不清楚小姐姐的实力达到了什么层次，但陈凡知道，小姐姐的鬼脉有十三重之多，如果那个女人跟小姐姐一样深不可测，那，她最少得有九重鬼脉以上的强大力量才会让陈凡感觉到这样的恐惧。
    可九重鬼脉已经是绝顶高手才有的境界了。
    鬼门之中能到这种级别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且鬼门还是一个神秘的门派，规模很小，弟子门人也是极少，就算陈凡绞尽脑汁去仔细想，也想不出这个女人是何许人也。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出来时陈凡偷瞄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也算看到了女人的面目长相。
    这妞儿打扮得妖艳时尚，半个身子都覆盖花团锦簇的奇怪纹身。
    这些纹身极有美感，簇拥在女人的身上，更给女人添了几分妖冶。
    她个头儿不高，一米六也就到头儿了，脸略圆，下巴却很尖，大眼睛长睫毛，眉目含春。
    鼻子不是很挺，却很可爱，尤其是那小巧精致的小嘴儿，虽是薄薄的两片，却给人一种香甜可口的感觉。
    陈凡很少对这种娃娃脸的女人动心，可这一次，他真的动心了了，不仅仅是因为女人十分不科学的三围和极具侵略性的身形曲线，还因为这女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童颜巨乳啊有木有！
    她的身上没什么赘肉，胸却足有36d以上的夸张猛料。
    小腰纤细盈盈一握，屁股却饱满挺翘像个水蜜桃儿。
    而且，这妞儿腰身比较短，更凸现得大白腿浑圆修长。
    陈凡一直觉得自己对这种身材奇怪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搞错了。
    那女人的大白腿未必是最好看的，却是叫陈凡最难忘的。
    一回想那两条大腿盘在腰间的样子，陈凡恨不得冲回去杀了回马枪。
    但想归想，做不做却是另外一件事。
    陈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女人来路不正，会不会突然阴自己一手。
    如果她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那，在自己爽够了之前把她喂得太饱了反而很危险。
    陈凡最明白那什么阴阳互补的法门了，可不会给她榨干自己的机会。
    正相反，趁着女人不注意，他倒是从女人的身上拿走了不少的好东西。
    回到家一头扎到房间里，陈凡盘腿坐下。
    吐纳练气，真气流转了十五个周天以后，强大的气感奔腾而起。
    劲风狂起，屋子里纸片纷飞，桌子上的台灯都给吹到地上去了。
    陈凡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功力大进，他隐隐地感觉到五重鬼脉距离自己不是很远了。
    “感觉怎么样？”
    来了一条短信，是吴一红发来的。
    “回味无穷。”
    陈凡迅速地回了一条。
    “呸，不要脸！”
    吴一红好像吃醋了，电话那头儿一撇嘴，“这女的不简单，你自己小心点儿。”
    ——割——
    酒店的房间里。
    一个约莫能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样的家伙爬上紫发女人的床，皱着脸看她，“那个小子是个坏蛋，很是不老实！”
    “你那么生气做什么，不就是些采阴补阳的小伎俩吗？”
    女人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头发，笑容玩味，“就他那点儿能耐，天天采，天天采，给他采个十年八载的也是一样！别着急，早晚有一天他会加倍还回来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迁就他呢？你那么想要他，吃了他也就是了！”
    “你懂什么？”
    女人媚笑，“男人的妙处可不只是阳气那么简单，我看这小子是真不错，还没玩儿够呢！再说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干掉，那多无趣。”
    女人拿着镜子涂唇彩，左看右看，十分满意，“先不说这个了，你去把那个人叫来，我找他有事。”
    小女孩儿嘟嘴。
    “快去。”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小女孩儿可算从了，嘟着小嘴儿跑开了。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女人侧头，门开了。
    一个戴眼镜儿的大肚子男人点头哈腰地跑了进来。
    “琳琳！上次求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万家的人有点儿着急了！”
    男人趴在地上，抱着脚，眼巴巴地看着女人。。
    如果给人知道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会这么低三下四地跪在一个女人的身下，这一定是全国上下数一数二的大新闻。
    “人不是已经搞定了吗？还着急什么？”
    女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不还差一个吗？还有一个叫陈凡的没解决呢不是？”
    中年男人喘着粗气，亲吻着女人的脚面，那样子，活像一头猪。
    “陈凡啊……”女人深吸一口气，美眸微动，“你就跟万家的人说，那小子不错，我看上了，这条命先记下。等着吧！等我玩儿够了自然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这……”
    男人停了下来，各种诧异地咧着嘴，“琳儿，你不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看上了怎样？没看上又怎样？”
    女人冷笑，用脚底板往男人的脸上一踩，将他蹬开。
    男人不单不生气，反倒露出了一个要高潮了的表情。
    “嗤！”
    女人冷笑，眸子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陈凡，你干嘛呢？”
    客厅里三个妞儿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见陈凡躲在一边儿一直在摆弄手机，小姐姐有点不开心地看着他。
    “在研究正经事，一会儿疼你。”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明天还有课呢，再逃课老师要跟你急眼了！”
    李小军抱着水杯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
    陈凡走过来，把小蛮抱起来放在大腿上，这两只手却始终没闲着。
    小蛮低头看看屏幕上的聊天记录，脸一红，赶紧捂住眼睛。
    陈凡讪讪一笑，任凭小妮子跑开也不纠缠。
    “干嘛？”
    看小姐姐把小手伸过来，陈凡上下打量。
    “让我看看！”
    小姐姐冷着脸说。
    “看你妹啊看！”
    陈凡排开她的小手儿侧身躺着，“都说了是正经事！”
    “小蛮！”小姐姐喊了一嗓子，小蛮赶紧跑过来，小妮子手里抱着一大杯奶茶，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个事实上的后宫之主，“怎么了姐姐？”
    “他跟谁聊天呢？”
    小蛮：“……”
    陈凡盯着小蛮。
    小蛮抓抓衣服，很为难的样子。
    “说，没事儿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小姐姐做循循善诱状。
    “嗯！”陈凡斜着小眼睛，咳嗽一声。
    “恩，恩……”小蛮有点为难，很纠结。
    道最后还是跑到了小姐姐的身边，用奶茶挡着脸不让陈凡看到，“是，是吴一红！”
    “诶？小蛮你咋说瞎话呢？”陈凡板着脸抗议道，“你真是学坏了！都会编瞎话了！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不要你了！”
    “我，我没有！”
    小蛮咬着嘴唇摆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李小军看得乐呵，一下笑了出来，“诶，你不要老欺负小蛮好不好，大家都知道，小蛮从来不撒谎的！”
    “对嘛，小蛮从来不撒谎的！”小蛮也弱弱地说。
    “不是，小军姐你怎么也向着她们说话啊！你分不清亲疏远近吗？”
    陈凡不开心了。
    “我这叫仗义直言，帮理不帮亲！”
    李小军朝陈凡皱了下鼻子。
    “行行行，你帮理不帮亲，你对！”
    陈凡一歪身子，哼唧起来。
    “诶呀呀，腿疼！诶呀呀呀！有没有人呀？来个小妞儿给朕揉揉呗，快点儿的要死人了！”
    小姐姐一翻眼睛，不动。
    李小军撇嘴。
    小蛮看她俩都不动，挠挠大腿，也忍住了。
    “诶呀！！！”
    陈凡声音更大了，要死要死的样儿。
    “好了好了！别嚎了！”
    小姐姐掰起陈凡的腿放在膝盖上，自顾自地给他揉了起来，“也不是姐姐我说你！你长点心，离那吴一红远点儿，我看她不像什么好人！”
    陈凡一歪脑袋，“那你看谁像好人？你看我像好人吗？”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经的呢！”
    陈凡吃瘪，扔了手机不吱声儿了。
    李小军和小蛮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都说一物降一物，看起来陈凡也有害怕的人啊！
    晚上，天黑了，万籁俱静，小蛮跟李小军在楼下客厅看电影呢，陈凡却已经准备休息了。
    “诶，以后别这样！你说你当着她们的面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熄灯睡觉的时候陈凡心有不满地嘟囔道。
    “啦啦啦。”
    小姐姐学调皮了，挑着眉毛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啦你妹子啊啦！跟谁俩呢？！”
    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股上，陈凡佯装生气，“不，我就真的奇了怪了！怎么说你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你小时候没人告诉你什么叫三纲五常吗？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不听老公话的媳妇不是好媳妇！在这个家里，我是老大，我是主人！就算你是我姐姐，家里大事小情也要听我的！咋不明白呢？”
    “好困。”小姐姐眨眼，拍拍小嘴儿，“诶呀呀，真的好困！不行了我要睡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瘟神

    陈凡哭笑不得，在她的琼鼻上捏了一下。
    “少跟我来这套，挺大人怎么还会耍赖了？”
    “乐意。”
    小姐姐拉着陈凡的胳膊钻到陈凡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老实躺着。
    “哦，就许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就不许人家有点儿小脾气啊！什么都由着你来，都是你的呢！”
    ——割——
    “大哥，红姐的钱到账了。”
    外面过来一个秃头，跟周颠摆摆手。
    周颠点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诶。”
    那人点头走了。
    “红姐是谁啊？”
    一个戴眼镜的美艳女人巧笑嫣然地拍了周颠一下。
    “我老大。”周颠在女人的身上摸几下，一头扎在女人的峰峦起伏的胸口处，“张警官，真想不到你会落在我手上！”
    “是你落在了我手上才对。”
    女人轻轻推了他一把。
    “你悠着点儿，敢弄疼我，我就宰了你！”
    “你放心，今天铁定上哭你！”
    周颠眼里放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女人抿嘴冷笑，神色诡异。
    ……
    良久之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周颠自然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女人环在他后背上的纤细手指上缓缓的长出了令人心悸的黑指甲！
    他很激动。
    这些年净给这群人撵着跑了，今天可是有了雪耻的好机会！
    “其实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是一个法医。”
    女人勾起嘴角，抚摸着周颠的后背。
    “法医就法医呗，有啥不同的！”
    周颠快乐得说话都费劲了。
    呼哧呼哧，只顾喘。
    “当然不一样了，不信你看看我。”女人在周颠的额头亲了一口，顺带着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周颠以为女人在他开玩笑，也不起来。
    “看我一下嘛，听话！”女人又说。
    “有啥好看的？你还能长出獠牙来是咋的……”
    周颠抬头。
    “啊！”
    他一声大叫，直接从女人的身上翻了出去，女人很是兴奋，眼睛瞪溜圆，直接冲了上去！
    她细长而夸张的爪子一把按住了周颠的脑门儿，另一只手抓住周颠的胳膊，左右一扯，伴随着一声咆哮直接咬了下去！
    “呼噜噜……”
    女人的身体里发出一阵诡异的啸叫声，很是诡异，很是狰狞。
    周颠的脖子给她死死地咬住，疯了似的地在扑腾，可女人的力气奇大，任凭他乱蹬乱踹弄得床板啪啪响，这女人就是死死地箍在他身上，死死地咬住喉咙，不撒嘴！
    他抽搐着，颤抖着，嘴巴张得老大，一抖一抖地淹没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里。
    “嗯……”
    周颠不动了，绵长的呻吟却出现在女人的身体里，她喉咙微动，咕咚咕咚地发出咕嘟咕嘟的流水声，几次吞咽之后，周颠的身子便像蒸干了的木头一样一点点地枯萎下去。
    “大，大哥！”外面的伙计开门进来。
    他啊地一下坐在地上，转身想跑！
    可不管他如何抓挠，这身子就是一动不动，猛回头间，却见张法医正拽着自己的后背，露出诡异而兴奋的表情！
    “啊！！！！”那小子当场就吓尿了，扑通哭咧咧地给张娜跪下，与此同时，张娜那细长尖锐的爪子，也朝着他的后心掏了过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屋子里阴风骤起，充斥着女人阴骘猖狂的笑声。
    伴随着怪叫，屋里的电灯忽明忽暗，也发出滋滋滋的奇怪响声。
    那秃头颤抖了几下，身子一歪，靠着墙壁瘫了下去，从此之后再无动静。
    屋子里都是相机按下快门时的“咔咔”声，在闪光灯的照耀下，苏沫一脸无奈地摘了白手套，“死者是干什么的？”
    “周颠，一个小混混，这两年在开赌场开酒吧放高利贷，挣了不少钱！”一个年轻干警赶忙道。
    “他跟陈凡认识吗？”苏沫挑挑眉毛。
    “前两天刚刚一起吃过饭。”干警一摊手。
    苏沫捂着额头不自主地叫了一声，“阿西吧。”
    “要我说这个叫陈凡的家伙也真是够邪门儿的，他是瘟神吗？柯南附体？怎么他到了哪儿都有人会遭殃呢？”年轻干警直咧嘴。
    “就像你说的，瘟神附体。”苏沫掐腰站着，“我回头儿问问去，看他有什么话说！”
    ——割——
    “我靠，你不会觉得这件事也跟我有关系吧。”
    陈凡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咧嘴了。
    事实上周颠死了的事情他一早就听说了，不过，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他也很无辜啊。
    “这个人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你看脖子这里的伤口，很明显是给犬齿咬的，再看这手腕，明显有被抓伤的痕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不干净的东西这样抓住了他的手，侧过头去，咬住他一下。”
    陈凡抓着苏沫的手，在苏沫的颈间轻轻地咬了一下，他动作极流畅，也极自然，苏沫都没搞清楚状况就给占了便宜。
    “诶！你干嘛！”苏沫狠狠地把他推开，又很嫌弃地摸摸脖子，“说话就说话呗，咋还动嘴呢！”
    “我不是怕你理解不到位嘛。”强词夺理一向是陈凡惯用的手段。
    “我可不是来跟你打情骂俏的，姐可不是你的菜！”苏沫一本正经地警告陈凡，“再乱来我拿枪打你信不信！”
    “信。”陈凡点头。
    看他这会儿又老实了，苏沫稍微安心，“你说，会不会是女鬼杀人？”
    “不是女鬼。”陈凡摆弄着手里的杯子，翘起二郎腿，“女鬼没有身体，不会直接伤害人的肉体，就算伤害了，也只能借助别人的手，从死者的伤口和死状上判断，这个人应该是被尸煞侵害的。”
    “尸煞？”苏沫露出好奇模样，尸煞这个名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真心不懂。
    “尸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非妖非鬼，半人半尸，《鬼符经》里说，尸煞这玩意儿，其状如人，外形俊美，唯子午交替藏不得本相，且身体冰冷，不俱阳火，故而，媾和之时多显狰狞残暴之态，饮血吃肝，实乃世之大恶者也。”
    “不懂。”
    不是苏沫不懂，而是陈凡说得太快，她没记住。
    苏沫咬牙瞪眼，像是在吓唬陈凡似的。
    陈凡老脸一红，又觉不对，“诶？你偷窥我？”
    “你有证据吗？”苏沫翻着大眼睛很气人似的叼着吸管儿，“话说回来，我一直想问你的就是这个！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呢？李小军不是挺好的吗？温柔体贴，还懂事！那么好的姑娘都满足不了你是怎的？你还非得弄那么个东西在家里！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给她咬着脖子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爽啊？”
    陈凡知道这妞儿在挖苦他，张张嘴，竟无言以对。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苏沫冷冷一笑，“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养的那只尸煞跟这件命案有关系！我现在要把她带走问话，希望你配合调查！”
    “拉倒拉倒拉倒！”陈凡没好气地看着苏沫：“这件事要是我家小姐姐做的，我把脑袋送给你当球儿踢！你当我家小姐姐是谁啊？那妞儿眼光高着呢！周颠那样的给她她也看不上，再说了，我家小姐姐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怎么可能跟那个叫周颠的一起干那事儿！”
    “呵呵！”苏沫冷笑，“你那意思是说，她还是处女呗？滚一边儿去吧，天天搂被窝儿里还说她是处！骗鬼呢啊！”
    “爱信不信！”陈凡抿嘴。
    “你不是有啥毛病吧……”苏沫上下打量，那表情怪怪的。
    陈凡无语了，捂着脸不吱声儿。
    看她这样苏沫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了，她脸一红，赶紧摆手，“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问的！我看你平时也挺流氓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毛病……”
    “你知道就好了，别跟别人说！”陈凡做泫然欲泣状。
    “嗯！嗯！”苏沫猛点头。
    心底里却笑开了花儿？
    替你保守秘密？
    不存在的！
    ——割——
    “啥？你说陈凡是个软蛋啊！”小女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警局里的人全都凑了过来。
    苏沫捂着小嘴儿摆摆手，“那还能骗你们吗？他亲口承认的！”
    “我的天，好端端一个男人，竟然不行！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个年轻干警做幸灾乐祸状。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是个色魔呢！”小女警也捂着小嘴儿笑了出来。
    “这倒是好事儿！他既然不行，就省得我们时时刻刻妨着他了！本来还寻思要不要把你们俩调走负责别的案子呢，毕竟俩小古娘个恩他搭班儿，不太好！要这么一说，我还想多了。”
    副组长拍拍手，“行了行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来办吧！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案子查明白！”
    “什么？一周的时间！？”苏沫还没说话呢，小女警开始嘟囔了，“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办完嘛！这种案子有多难，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您多给我们派几个人吧！”
    “派人派人，我哪有那么多人可以派！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上面点名要查清楚的案子就一大堆，上哪儿弄那么多人手去！别埋怨了，快去干活儿吧！”
    ——割——
    “诶，陈凡真的不行啊？”晚上的时候，正趴在小书桌旁边复习的李小军儿收到了苏沫的短信，苏沫她俩关系很好，已经姐姐妹妹地叫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没错就是她

    “你咋知道的呢？”李小军坏笑，回了一条。
    “这么说就是真的了！”苏沫发出一个捂嘴笑的表情，“看样子姐姐的担心是多余的！妹妹你好自珍重吧！”
    “你看。”
    陈凡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李小军儿拿手机跟他晃了晃。
    陈凡一脸疑惑地把手机接过来瞄了一眼，顿时火儿了。
    一万多草泥马忽悠一下就出来了。
    “诶这人！我逗她一下她怎么到处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等着吧！不定多少人都知道了呢！”
    李小军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也是真的服了她了！”
    陈凡化悲痛为食欲，拿了个苹果走了。
    “诶，你听说了吗？他们有人说陈凡是个软蛋，不行！”
    早上去洗漱的时候两个同学院的妹子窃窃私语。
    马荔一愣，差点儿笑出来。
    “不，你们听谁说的？”
    “警队里的内部人士！”
    小妹子一脸好奇地看马荔，“马荔，你跟陈凡比较熟，你说这是真的不？”
    “估摸是呗，我也觉得他不行。”
    马荔心里头快要笑开花儿了，脸上却不带出来。
    其实也不是她故意使坏，马荔又不傻，鬼知道这时候她要是说陈凡可能干了，大家会怎么想！
    她毕竟不是陈凡的女朋友，也不是那种给自己惹麻烦找恨的愚蠢女人！
    “不对啊，你上次不是那么说的！陈凡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跟马荔一个宿舍住着的小姐妹还记得马荔提起陈凡时那小脸红扑扑的表情，她还说什么回味无穷之类的话来着。
    “以前行，现在不行，谁知道啥毛病。”
    马荔朝她眨眨眼，笑得像个小狐狸。
    ——割——
    一早上了，陈凡发现学校里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陈凡又不傻，准知道李小军一语成谶，自己不行的传闻算是坐实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呢？”
    一起上了两节课之后，陈凡和李小军在食堂里对坐着。
    “这苏沫真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儿！”
    “就你是好人！”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又用汤匙舀了一点儿蒜苔炒肉塞到陈凡嘴里。
    远远地两个男生看着李小军儿跟陈凡躲在角落里秀恩爱，一个撇嘴，“诶，你说小军姐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家伙了？一软蛋她都要？”
    “谁知道呢？可能是真爱吧。”另一个男生撇撇嘴。
    俩人一起往下走，唏嘘不已。
    “赵老师，你听说了吗？你们学院那个陈凡好像不行了！你说，那么小的岁数就不行了，吓人不？”
    电梯里，办公室主任对赵老师说。
    “你听谁说的？”
    赵老师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话她一点儿都不信。
    别说陈凡没有那毛病，就算他有，凭陈凡那医术还有啥治不好的？
    “晚上去看电影啊，我买了几张票，咱们可以一起去。”
    端着餐盘的李小军蹦哒蹦哒地走在最前面。
    “你带他们一起去吧，上完课我还要去警局那边走一趟，周颠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我得在事态恶劣下去之前把这件事查清楚。”
    陈凡顿了顿，“顺便教训一下那个叫苏沫的家伙，叫她大嘴巴，到处说！”
    “你别欺负她！”
    李小军准知道陈凡一定会干出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当即有些担心地拉了他一下。
    “她是个好人，你不可以欺负好人，而且，苏沫还是个警察，你要是做得过分了就惹上大麻烦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说要教训她一下，可从没说过我要强暴她！”
    说出“强暴”二字的时候陈凡没有丝毫避讳。
    “说漏嘴了吧！就知道你有这个心！”
    李小军像是在埋怨。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她，真的。”
    陈凡搂着李小军的小蛮腰露出一个很暧昧的表情，“只是她有点过分了，不收拾收拾也不行了！”
    “借口。”李小军撇嘴，做势推他，可陈凡抱得紧，李小军如何推的动……
    “诶诶诶，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啊！”
    赵老师从滚梯上来，一看陈凡的两只手立即咳嗽一声。
    李小军吓一跳，赶紧跑了。
    陈凡嬉皮笑脸地看着她，“诶呀！老师你也真是！搞对象的你没见过是咋的？”
    “搞对象也得找个背人的地方吧，你俩这明目张胆的多不好。”
    赵老师摆出辅导员老师的经典架势。
    “行行行，我知道了！”
    陈凡冷哼，侧身而过的时候又在女人的臀峰处狠狠地捏了一下。
    这一下捏得很重，把女人捏得春心荡漾，脸都红了。
    下午四点，苏沫开车来接她，陈凡打着哈欠去了医院的停尸间。
    一路上陈凡没少埋怨苏沫，苏沫也没寻思那些人也跟自己一样大嘴巴，自知理亏的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这样，俩人一前一后下楼，去了地下二层。
    一到这地方陈凡就感觉到一种浓重的阴气和消毒水掩映下的尸臭味儿。
    “就在这里了。”苏沫敲敲门，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少妇。
    女人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看起来跟吴一红差不多，苏沫朝女人笑了笑，“张姐！”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陈凡，是咱们请来的顾问。”苏沫示意陈凡过去套套近乎。
    “你好。”陈凡去跟女人握手。
    “你好。”嫣然一笑间，女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凡，那小眼神儿火辣辣的，像是要把陈凡吃了似的。
    “嘶！”陈凡心下一惊。
    女人的手，好凉。
    “我们想看看昨天那个尸体，周颠的那个。”
    苏沫在女人面前像个小姑娘似的蹦哒着。
    “你随便吧，上面有标签，自己找。”
    女人回到台子上，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对了！看可以啊，不要乱动，要是客人们生气了可就不好了。”
    “客人。”
    苏沫坏笑，“你别吓我！我不怕的！”
    “不是吓你，有些事还是避讳一点好。”陈凡眼眸一闪，看相四周。
    停尸间三面的柜子顶上齐刷刷地坐着一群鬼气森森的家伙，这些家伙一个挨一个，坐成一圈，虽然姿势有所不同长相也各有各的特点，可这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个叫人放心的。
    这也不奇怪。
    能给警局的人弄到这里的，都是横死之人。
    横死之人怨气最重，也难免会有这样的状况。
    陈凡的目光从人群里扫视一遍，没有发现周颠。
    倒是那些家伙似乎注意到陈凡的特别，一面交头接耳地在议论什么，一面思思地盯着陈凡这边。
    “你怎么了？”
    忽然间一道白气兀自飘落，白气散开的同时，一个能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陈凡的身后走了过来。
    陈凡不动声色地掐出铁叉指，往身后一戳，那小姑娘立即惊叫一声往后退去。
    陈凡手诀变换，掐出凝神诀，平地里灵气一收，身体四周，金属般的光泽兀自环绕，如水波荡漾。
    群鬼见势不好，纷纷退避。
    陈凡意味深长地扫视着这些家伙，轻轻一挥手。
    “噗！”
    “噗噗噗噗噗！”
    斑斑点点兀自炸开，群鬼退散，只剩一团团鬼气蒸腾消散。
    苏沫看他像个傻子似的对着空气比划，有点尴尬地捅了他一下，“干嘛呢你？”
    “活动活动筋骨。”陈凡揉着肩膀凑到尸体旁边。
    周颠的尸体已经变成干尸了，很小的一坨，抽抽着。
    身体的表皮因为缺少水分变成了灰褐色，嘴巴是歪的，四肢卷曲。
    在他的脖子的位置有明显的伤口，腹腔是空的，心肝脾肺都已没了。
    “尸体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陈凡歪着脑袋看向一边坐着的法医大姐。
    张法医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啊，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现场还有别的死者吗？”
    “有一个，吓死的。”
    “我能看看吗？”
    女法医犹豫了一下，往旁边一指，“在哪里，你自己拿出来看吧。”
    陈凡把尸体拖出来看了一下。
    只看一眼便推了回去。
    “美女，晚上有空儿吗？”
    陈凡走到女人的身后，撩起女人的长发嗅了嗅。
    苏沫吓一跳，赶紧瞪他，“陈凡！”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陈凡从背后抱住她。
    她撩起眼皮仰头看陈凡，“干嘛呢？想死吧你！”
    “对啊，不想活了。”
    陈凡勾起嘴角，笑得跟个狐狸似的。
    “啪！”俩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苏沫忽然冲过来踹了他一脚。
    这下力气很大，陈凡身子一歪差点儿坐在地上。
    苏沫咬牙切齿，“你疯了吧！干嘛呢？”
    话说完，苏沫跟法医道了歉，气鼓鼓地把陈凡拉出去。
    张法医冷冷地看着她俩，轻蔑一笑。
    “你干什么啊？神经病吧！你再这样别说你认识我！”
    刚从里头出来，苏沫便开始嚷嚷着。
    “这女人有问题。”
    陈凡对着指尖嗅了嗅，“如果没猜错，这尸煞就是她了！”
    苏沫一愣，吓得花容失色，“你确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在试探她啊，你没看见吗？”
    陈凡捏着手指又闻了一下，她的手是凉的，脸是凉的，胸也是凉的。
    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体温呢？
    除非她不是人。
    “无聊！”苏沫翻了下眼睛，抱着肩膀，“哦！照你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呢！”
    “你以为我在耍流氓啊？”
    陈凡一脸委屈地在把手放在苏沫的腰间，往上一撩，掐在了苏沫的小蛮腰上，“你看，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感觉嘛，软塌塌，热乎乎。”

 第一百九十八章软蛋

    “你！”苏沫何曾被人如此轻薄，一巴掌打过来，却给陈凡灵巧闪过。
    陈凡手一搭，压住苏沫的手，“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你也打不过我是不是！”
    苏沫不服气，去掏枪。
    一摸腰间竟然只剩下一个皮套儿在。
    “我枪呢？！我枪呢！？”
    “在这儿呢。”
    陈凡拿手里的枪在她面前晃了晃。
    “诶！”
    看她要过来抢，陈凡把手一撑，距离掌握得不好，苏沫往前一耸的刹那正推在苏沫的酥胸上。
    苏沫低头。
    陈凡低头。
    二人沉默。
    “你丫的往哪儿摸！”
    苏沫急眼了。
    “诶诶诶，误会，误会！”
    陈凡吓得赶紧跑。
    ——割——
    “叮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张法医按下接听键。
    “喂？”
    “嗨，美女！我陈凡！”
    陈凡抠着脚丫子坐在小旅馆里，“有时间吗现在？我们出来聊聊啊？”
    女人冷笑，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少自作多情了，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别那么着急拒绝我，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陈凡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很狡猾的表情，“有些事不方便电话里说，你还是过来吧！”
    陈凡挂了电话，发了一个地址过去。
    “哼。”
    女人捏着手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半小时不到，女人来到楼下。
    苏沫拿着望远镜盯了半天，一看女人打着伞出来了，立即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她还真来了啊！”
    “她当然回来。”
    陈凡大咧咧地坐在小床上，“你躲起来，不要给她看见，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儿。”
    苏沫点头。
    “这个你拿着，贴在脑门上。”
    陈凡递给她一张古里古怪的符箓。
    “我又不是僵尸，贴这个干嘛？”
    苏沫嘀咕着。
    “叫你贴你就贴，哪那么多废话！”
    陈凡瞪她。
    “诶！跟谁说话呢！”苏沫掐腰站着，要不是没时间跟他扯了，她非冲过去揍他一顿不可。
    ——割——
    “咚咚咚。”
    陈凡开门。
    张法医换了一身便装，盘着头发站在门口儿。
    “来了美女！”
    陈凡把她让进去，反手把门关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
    女人很警惕地看看四周，没有感觉到生气的存在，她略微放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那黑丝袜包裹下的大白腿。
    “周颠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陈凡递了一个苹果给她。
    女人没接。
    “你怎么那么确定那件事是我做的？”
    女人上下打量。
    “我请坤图问地脉，发现这方圆百里只有一只食尸鬼，不怀疑你都不成啊。”
    陈凡坐在女人的对面吭哧一口咬了苹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揭穿你，而是为了收伏你。老实说尸煞这东西很难遇到，你这样的，能算个中珍品。不如你辞了工作跟我走吧，我为主你为仆，听我调遣。”
    “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小弟弟，你口气不小嘛，你以为凭你那两下子就能收伏姐姐我？”
    “你是看不起我吗？”
    陈凡上下打量。
    “是，就是看不起你。”
    女人毫不避讳。
    “行。”陈凡点头，“你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我都习惯了！不过我有个问题特别想知道！”
    陈凡猛地坐直了身子，“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尸煞并非先天所化，乃是后天法术的产物，如果没猜错，你的背后应该还有个极厉害的角色吧！他是谁？”
    女人脸色微变，却装作无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么。”陈凡耸耸肩，躺下，“本来想跟你交交心的，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其实你现在说出来或许好一点儿！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对付妖女什么的最有一套了。”
    陈凡邪笑。
    女人再次冷笑。
    他一步三摇地过来，把手放在陈凡的肩膀上，捏了捏。
    “小弟弟，你是想杀我，还是想上我？”
    “当然是上你了，你这么美，杀了多可惜！再说我俩无怨无仇的，我为啥要杀你呢！”
    女人轻笑，“你不怕死床上？”
    “你可以试试。”
    二人对视了很久，女人冷笑转身。
    “哼，想抓我就拿出证据来！没有的话，我可走了！”
    “我盯上你了，你最好老实点儿！”陈凡盯着女人的屁股，淡淡地说到。
    “诶！我枪都掏出来了，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苏沫从柜子里跑出来，看着楼下对陈凡说。
    “没办法啊，我不是不行嘛！她不现出原型我做啥都没用！”陈凡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废物！你怎么那么没用呢！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苏沫没好气地吐槽。
    陈凡一摆手，“你行你上啊！”
    “我！我！我！我特么是个女人啊！”
    苏沫抱着肩膀靠墙站着。
    “反正这事儿我办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老实躺着，翘起二郎腿，“这女人有些道行，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你要把罪名坐实了，必须抓她个现行！”
    “你说的容易！怎么抓现行？”
    “上她，找个壮汉摩擦她！她一激动，一喊，一哆嗦，也就现形了。”
    苏沫看傻子似的看着她，隔一会儿，抿着小嘴儿，“上个屁！你不是不行吗？”
    “我不行你可以找别人啊！找行的来！你男朋友什么的！”
    陈凡挑眉。
    “你滚！哪个女生会让自己的男朋友做这种事啊！你当谁是傻子啊！”
    苏沫瞪眼，“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雄黄酒。”陈凡懒洋洋地说，“雄黄酒可以让她现形，可她不一定喝啊。”
    “她不喝可以想办法啊。”苏沫跑过来，倒是挺来劲，“既然她不喝，我们可以灌醉她！然后偷偷地把酒换了！让她喝下去！”
    陈凡上下打量。
    “我觉得这个靠谱儿！”
    苏沫一拍手，“就这么定了！”
    “张姐，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啊？”
    苏沫拿起电话嘿嘿笑。
    “我没空儿。”
    电话那边直接撂了。
    苏沫好尴尬。
    陈凡：“噗。”
    苏沫：“笑你妹！”
    “要我看还是找个壮汉吧，她忍不了几天的。”
    陈凡伸了个懒腰，“挑那年轻貌美有觉悟的，来一个！干这个的总该有点饿牺牲精神吧！”
    苏沫摆手，皱眉，“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坐在边儿上想办法，苏沫也挺头疼，她咣当一下躺在小床上，很无奈地说道：“诶，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啊？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后来遇上什么问题了？”
    “被吓到了。”
    陈凡挺无奈地说，“我那天在夜场遇上一美女，长得可好看了，后来喝多了，就给她带出去开房了。俩人正激情四射地滚床单呢，忽然间，在他身底下摸到一个玩意儿，我低头一看，卧槽！是个男的！打那以后就不行了！”
    “噗！你遇上孙小妖了吧！”
    苏沫笑得前仰后合。
    她听说过，男人太紧张了，容易留下一些怪毛病，心想着也就没怎么怀疑，“那你这病还能治好吗？”
    “能啊。”陈凡点点头，“得找一个八字相合、身有正气、年轻貌美、鲜嫩多汁的女人帮忙才行。”
    苏沫吓一跳，她总感觉陈凡这话是冲她来的，心说什么叫年轻貌美鲜嫩多汁啊！越寻思越觉得这话流氓，她白了他一眼，“找道了又怎样？能治？”
    “能啊，含住就行了，有个一时半会儿的准没事儿！”陈凡打了个哈欠。
    苏沫做恍然大悟状，趁陈凡不注意，迎头一拳，“找你媳妇去！”
    “试过了，没感觉。”陈凡刷地一下躲了过去，却还在那儿唉声叹气，“得身有正气才行，要我说！你这样的最合适。”
    “滚一边儿去吧！”苏沫都给气笑了，“鬼才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没啥好说的。”陈凡摇摇头，也躺下了，“其实我真的挺想帮忙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早点把那妞儿抓了，不定少死多少人呢！可我这羞于启齿的毛病也真是不争气，唉，说起来怪难过的，要是我还像以前一样，准没这事儿……”
    “呵呵，你还有脸说！平时可能了，用上你的时候你却缩回去了！”苏沫翻着眼睛看房顶。
    “诶！要是真能行了，你愿意做这牺牲吗？”见陈凡不吱声，苏沫红着脸想了老半天，忍不住问了句。
    “当然，在所不辞啊。”
    陈凡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你真的不行了？”
    苏沫总觉得不对，因为在她看来，要是一个男人不行了，还不得着急上火啊，可陈凡不一样，这个爹龇个大牙也不像是要上火的样儿啊！
    “唉！”陈凡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根儿，轻叹一声。
    苏沫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身下，忽然有一个想法，那里明明是鼓鼓囊囊一大坨，咋就说不行就不行了呢？她想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寻思寻思，又不敢。
    “你，你真的不行了？”苏沫又问了一遍。
    “这不明摆着的吗？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陈凡抱着脑袋躺下了，不说话。
    “软蛋！我要是你呀，死了算了！”苏沫一撇嘴，起身跑了。
    陈凡摆出一张苦瓜脸，也不狡辩，等苏沫走了有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离开旅馆往家走。
    远远的楼顶上，一道紫色的身影正盯着他。
    陈凡站定，转身，猛往上瞧一眼。
    “是错觉吗？”
    楼顶上空空如也。
    “最近怎么了。”
    陈凡挠挠头，小声嘀咕着。
    ——割——
    “你说什么？你说张娜是妖怪？”
    钱副局长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苏沫，“不可能不可能！张娜在警局做了好几年了！她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诶呀，不是妖怪，是尸煞！陈凡说她是食尸鬼，厉害着呢！”苏沫很着急，拍着桌子对他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真的！真的！真的！钱副局长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我亲耳听到张娜跟陈凡说话，她亲口承认的！”
    “证据呢？”钱副局长将信将疑。
    “没有证据。”苏沫一下没了底气。
    “没有证据你说个什么劲儿！”钱副局长没好气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黄龙大法师

    “诶，我提醒你啊，这种没来由的话可不要到处乱说，影响不好！”看苏沫往外走，钱副局长提醒道。
    “知道了。”
    苏沫哼唧两声，心里头觉得很憋闷。
    为什么都不相信她呢？
    跟谁说谁都不信！
    ——割——
    数小时以后，一个黑暗潮湿的小屋子里，法医张娜推门进来。
    她盯着一个蹲在墙角逗金鱼的乞丐模样的家伙冷声道。
    “诶！死了没？没死的话帮我杀个人！”
    “十万。”
    “刷！”
    一个牛皮纸袋落在鱼缸里。
    没碰到水面，便给对方一把接住。
    张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同一时间，宿舍。
    “苏沫姐！苏沫姐！你真的相信那个叫陈凡的家伙说的鬼话吗？”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我自己！我亲耳听到的话还有假吗？”
    苏沫气鼓鼓地坐在桌子前面，又狠狠地拍了下，“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小女警龇牙笑，“不过没啥用。”
    “就你会说话。”苏沫冷哼一声靠在椅子上，“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方法揭穿她！”
    “你小心给人杀人灭口。”
    小女警提醒。
    “她敢！”苏沫气鼓鼓地一撇嘴，“对了，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
    “已经在托朋友给你找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消息，再等等吧。”
    小女警拿着遥控乱调台，“诶，苏沫姐！你看这个人行不行啊？黄龙大法师！最近这个人混得挺火的！好像，陈凡也是给他逮住的！”
    “是吗？”苏沫一下来了精神，“你确定陈凡是他抓到的？”
    “必须是啊！这个节目播了好几次了！他亲口说的！”小女警猛点头。
    探灵频道，黄金档，一个留着山羊胡看年纪却只有四十岁左右的家伙头戴瓦梁巾，身穿道袍，正在主持人的陪伴之下谈天论地，好一副高人模样。
    “是这样的黄龙法师，自从上一期节目播出以后，我们收到了很多观众发来的消息，观众们纷纷表示，要听听您对最近在网上被炒得火热的那个陈凡的视频有什么看法。换句话说，从您的专业角度看，这个叫陈凡的小伙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他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还有一个有些真才实学的高人，网上对这个人的评价一直是褒贬不一，我想听听您是怎么看的。”
    ——割——
    “主人，快来看啊，电视里头在说你呢！”小蛮抱着一大桶的爆米花朝陈凡喊道。
    陈凡过来，挤了小姐姐一下。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让了个地方给他。
    “说我什么了？”
    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抢走了半个蛋挞。
    “说你是骗子。”
    李小军早就看过这期视频了，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说。
    “我跟陈凡交过手，就在不久前。”电视里的道士捻着胡子大笑，力气用得大了，胡子一下给扯了下来。
    他急忙粘了两下粘好，又说：“关于他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不过，在贫道看来，这小子也就是略懂些皮毛的门外汉罢了。”
    “那他用的是道家的法术吗？”年轻靓丽的主持人显得很好奇。
    “不不不，这肯定不是。”道士摆手，“具体是啥也不好说，看起来，更像是乡间流传的野狐禅！恩，野狐禅！”
    “说你是野狐禅呢！”小蛮咔咔笑。
    “他说咱是野狐禅。”陈凡用胳膊肘儿打了小姐姐一下。
    小姐姐斜他一眼，“那是他没见识，看不出大神通，你说你也是，都四重鬼脉了还弄不过这么一个傻x！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陈凡发现小姐姐越来越能吐槽儿了，身子一歪，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光有四重鬼脉有什么用？又没什么飞天遁地的本事！你要真心想叫我替鬼门长脸，就教我一点拿的出手的好本领。”
    “什么叫拿的出手的好本领？你姐我教你的都不是好本领？”
    小姐姐听得生气，挑了一颗最大的爆米花塞到陈凡的嘴里，“我都不愿说你！搜魂鬼爪不厉害？幽灵鬼步不厉害？那都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妙法！是你不用心！学不好！我堂堂的鬼门十三绝到了你这里，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抹胸摸腿了！你还好意思说！”
    陈凡做无辜状，“打架的时候我也用了的！不是不好用才用来泡妞儿跳舞的吗！”
    “那鬼脉呢？”小姐姐捏着她的脸，“我教你控制冰脉是要你修炼的苍炎火法的，你却把功夫练到了下面去！”
    “我那叫学以致用！那苍炎那么难控制，一时半会儿也使不出啊！反倒是用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冰火两重天，妙用无穷。”
    陈凡咋说咋有理，还忙里偷闲地朝李小军眨眨眼，“不信你问小军姐，是不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小蛮歪头，看李小军。
    李小军赶紧用手里的杂志挡住脸。
    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谈论那种事，鸵鸟心态一出来，权当没听见。
    “鬼主姐姐，你就别欺负他了，我看主人也不是有意那样的，他，他不过是想叫小军姐姐开心快乐罢了。”
    小蛮看陈凡给小姐姐掐的脸都肿了，小声劝了句。
    “你怎么那么向着他！”
    小姐姐没好气地说道。
    “他是我主人啊。”
    小蛮憨笑。
    “你看小蛮多乖，再看看你。”
    陈凡小声嘀咕。
    “怎的？不满意啊？”
    小姐姐咬着嘴唇拍了陈凡一下。
    陈凡一翻身，像个小孩儿似的搂着她的小蛮腰，“看你说的，我哪儿敢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李小军才不相信一向无法无天的陈凡会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这么老实，这么撒娇。
    她偷瞄了他几眼，一撇嘴，“我明天还有课，先去睡了。”
    李小军回房间去了。
    “我明天也有课，我也去睡了。”
    陈凡赶忙跟了进去。
    “我去陪陪她，一会儿就回来。”
    看小姐姐瞪他，陈凡又过来抱了小姐姐一下。
    确定小姐姐没生气，这才小碎步跑到李小军的房间里。
    “你陪你小姐姐去啊，过来干嘛？”李小军把被子铺好，瞅都不瞅他一眼。
    “我来疼爱你呀！”陈凡从身后抱住她。
    “小姐姐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她是我媳妇，也是我姐姐，你可以生我的气不可以跟她甩脸色，知道吗？”
    陈凡托着李小军的身前的峰峦摆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都说了一千遍了。”李小军回头瞥了他一眼，“不跟你玩儿了，明天上午有课，下午学生会有活动，我有一天的事情要忙活呢！”
    “那还要我陪你吗？”陈凡有点尴尬地站着。
    “你说呢？”李小军把一卷复习题放在床头，抱着枕头趴下来，陈凡看了一会儿，脱下鞋子骑了上去。
    “你能不能认真点儿啊？”看李小军抱着枕头没什么反应，陈凡哭笑不得。
    “弄你的就是了！”李小军咬着圆珠笔，吐吐舌头。
    “诶！”及时地发现不对，李小军赶紧一回头，小妮子吓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干嘛啊？不是那里！”
    “你越来越调皮了，不好好收拾一下不行了。”陈凡坏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恩！”
    李小军缩着脖子，这小脸儿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你个死家伙，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别说话，放松点儿。”陈凡摆出一个循循善诱的表情，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莫大的羞耻感涌了上来，李小军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陈凡，你个死变态，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一定杀了你……”
    陈凡继续坏笑，“你舍得吗？杀了我以后谁疼你啊我的小军姐。”
    ——割——
    “这个家伙有点过分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会会他。”
    陈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电视上的节目还没播完，陈凡去冲澡，出来的时候扶着沙发看了一会儿，有点生气。
    也是不巧，最近陈凡正寻思最近这生意为什么一天不如一天，这个自称黄龙真人的家伙就来自讨没趣了！
    他虽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些，现在看来，杜弘光死了以后，这探灵频道的扛把子就变成了这个打扮得有点像林正英的恶心家伙。
    “这个人还是有点见识的。”小姐姐拿着遥控露出一个略微担心的表情，“他比想象中的厉害不少，虽然举止谈吐多有故弄玄虚的地方，但几个关键所在，都说得恰到好处。”
    “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人，要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容易中招啊，你知道那天他怎么做的吗？我刚一进去，法网套头，刷地一盆黑狗血，就两样东西招呼上来，再大的本事也没用了。”
    “都是真东西吗？”小姐姐微微皱眉。
    “都是真东西。”陈凡轻叹一声，张开手，“刚满月的小黑狗不知杀了多少只，处女经血染出来的红绳大网这么老大一个，这两样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他使出来，必定是有所准备，我估摸着，这人应该是研究过我的本事，本着一击必杀的路子去的。”
    “他之前是本地的法师吗？”
    “不是。”
    陈凡摇头，“本地的法师我大多有所耳闻，这个黄龙法师却从未听说，你看他行事高调，装模作样，十有八九是初出茅庐想要在这地方干出一翻大事业的有痔青年。”
    “青年个屁，都那么大岁数了。”小姐姐一撇嘴。
    “我已经让吴一红帮我打听了，她认识的人多，这点事儿在她那里应该不成问题。”陈凡四下寻摸，“小蛮呢？这小妮子跑哪儿去了？”

 第二百章告密者

    “家里的雪糕没有了，她去买了。”小姐姐漫不经心地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她心里也没别的事儿了。”陈凡哭笑不得。
    “无忧无虑的，不也挺好吗？”小姐姐一侧身，依偎在陈凡身上，老实巴交地说道：“时间还早，去练功吧！别光顾着到处撩妹子却把正经事忘得差不多了！”
    “遵命。”陈凡点头，“那你忙着，我去了。”
    看陈凡走了，小姐姐轻舒一口气。
    她盯着陈凡的方向看了很久，抿嘴轻笑，“傻样儿吧。”
    ——割——
    停尸间里，解剖台吱呀作响。
    钱副局长啊啊啊地大叫着，“娜娜，娜娜……”
    “我在呢，人家在呢。”
    张娜的声音。
    良久之后。
    两个人从柜子后面出来了，张娜把衬衫的领子翻了翻，笑着说，“谢谢你啊，没想道你竟然这么相信我……”
    “嗨！谢什么谢啊，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钱副局躺在大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娜娜你这身子怎么那么凉呢？”
    钱副局长正照镜子呢，感觉张娜过来了，反手一抓她，他原打算攥着张娜的小手儿亲一下，却给什么东西在脸上割出一口子、
    他一愣，转头看，张娜纤细修长的小手上，漆黑的指甲足有三寸多！
    “啊！”
    钱副局长一个激灵，差点儿吓尿！
    “张娜！你！”
    “轰！”
    一声猛烈的撞击过后，男人撞在铁门上！
    停尸间的门反锁着，此时不管他如何叫喊，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的关节发出几声脆响，她挣扎着起来，一侧头。
    霎时间一张狰狞的鬼脸出现在兀自散开的黑发之下，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钱副局长，“钱老师，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不不不不不不！”
    钱副局长捂着肚子，接连摆手，“娜娜，娜娜！我想你是误会了！你冷静，冷静！”
    “不冷静的是你吧，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猖狂大笑。
    屋子里阴风缭乱，女人直起身子，眼神乖戾！她一把将男人扯起来，爪子一掏，直接掏到了男人的肚子里！
    刷！
    什么东西被扯了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割——
    数小时后，警察们总算赶到了。
    “约！”刚到现场，苏沫就给屋子里刺鼻的味道熏得吐了出来，她跑到走廊里呕了半天，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天，这死的是谁啊？”
    “钱副局长。”
    “谁！？”
    “钱副局长。”
    “天啊！”苏沫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脑袋露出极惊骇的表情，“钱副局长？怎么会是他！？怎么会这样！？”
    ——割——
    “查明白了，查明白了！苏沫姐，你猜怎么着？咱们钱副局长在调任公安系统之前曾在医学院做个副教授，这个叫张娜的女生就是钱副局长当年带过的第一个研究生！只是，带了半年，他就走了，说起来这俩人还是师生关系呢！”
    小女警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的天，藏得够深的！这件事警局里的人竟然没人知道！”苏沫大惊。
    “诶，他俩有啥不正当关系吗？”一个办案的刑警凑过来。
    “当然有了，没有的话大半夜的他俩能跑这儿来吗？”小女警掐腰站着，“现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不定多少人牵扯进来呢！看样子我们得加派人手尽快破案才行！”
    “要我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张姐找到，把人找到了，就啥都明白了。”
    “上哪儿找去？现在谁能找到她？”
    “或许有一个人行。”
    “谁？”
    “陈凡啊。”
    “不找他！”
    苏沫一劲儿摇头，“那小子是个坏人，出工不出力！要我说咱们找黄龙法师吧！不都说他的本事比陈凡大吗？”
    “我还是觉得找陈凡好一些。”刑警抱着肩膀站着，“黄龙那几期节目我也看了，我总感觉那人夸大其词，没什么真才实学。相比之下倒是陈凡更靠谱，别的不说，他秒杀那几只丧尸的事儿大家都看到了，就算他人品不咋地，这本事总不是骗人的！你们说呢？”
    “反正我是不找他！”苏沫一寻思陈凡唬她干那事儿的事情气都不打一处来，当时也是自己犯傻，差点儿就上当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悔呢！
    她堂堂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傻到给那家伙舔那里！呸！真是鬼迷心窍了！
    “苏沫，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事儿呢？”看苏沫一提陈凡就显得特抵触，年轻干警上下打量。“他对你做什么了是咋的？”
    “去一边儿去吧！他一个软蛋，能对我做啥！？”
    年轻干警更好奇了，“你咋知道他是软蛋呢？”
    苏沫翻了个白眼儿，“他自己说的！”
    年轻干警一摊手，“他为啥跟你说这个呢？”
    “就，就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提到了呗！”
    外面有人进来。
    “不是，你们都聊的什么啊？怎么还能扯到这个问题上呢？”
    “我……”
    苏沫胸脯一挺，有些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
    她急得一跺脚，“诶呀！”
    看她扭着身子跑了，刑警更觉不对，“诶，她俩不是真有事儿吧！”
    “谁知道呢，你问我我也没法儿说啊！”
    小女警也露出好奇模样。
    警局里开个一个会，研究了一下这个影响恶劣的案子，在苏沫的一再坚持下，警方的人还是绕开陈凡跟那个油头粉面的黄龙真人来了个试探性的接触。
    黄龙法师一听说有尸煞作怪，又有奖金一万元的赏金，当机一拍大腿把这事儿接了下来！
    “师傅，这点儿钱是不是有点少啊，咱们现在都是上了电视的人了！”一个女童拿着药杵埋怨道。
    “你懂什么！”黄龙法师兀自心喜，“这叫陈凡的，是个硬茬子，最近这大半年，咱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数他的名头响！现如今警局的人绕开他直接来找你师傅，这说明啥啊？这说明人家看得起咱！说明，咱比陈凡有本事！莫说他们还给钱，就是不给钱，这活儿咱们也要接！你回头儿给报社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给咱们来个头版头条！标题让他们拟一个，就说警方的人走投无路了，尊请黄龙大法师出山破案！”
    “师傅，尸煞你能打得过吗？”小童上下打量。
    “嘿！一个尸煞有啥了不起的？你师傅我什么妖魔鬼怪没遇上过啊？还怕他！？”
    小童撇嘴，“师傅你别吹牛逼了，你就抓过两个鬼，还是从人家坟头儿抓的！至于妖怪更不用说了，我跟你这么多年，真东西就遇上一个，你还没忙活过人家让人家把元阳榨揍了，苦哈哈地在医院躺了大半年……”
    “咳咳咳……”黄龙法师猛咳嗽，“那不一样！那狐狸精，少说也有三千年的道行！厉害着呢！为师定力不够，一时没给她迷住了，现在想想也是怪难过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为师还是道行不够，过不去。”
    “可我听说，那狐狸是公的……”小童斜眼看他，“师傅，你的痔疮就是那时候治好的吧！”
    黄龙法师老脸通红，咳嗽，再咳嗽，身子一歪趴在小床上，“别说话，我难受。”
    小童歪着身子：“头疼还是屁股疼？”
    黄龙法师大喊：“滚！”
    “小姐姐，你说我要日了那尸煞会不会得病啊？”陈凡抱着脑袋琢磨了老半天，一本正经地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一愣，“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
    “不知道，也不想说。”小姐姐推了他一下，“给我下去，再不下去我就打你了。”
    “你打吧。”陈凡从身后抱着他，脑袋一歪，一动不动。
    小姐姐跟那妞儿一样，没有体温，陈凡很难确定小姐姐跟她是不是同样的东西。
    “要不我们试试吧。”陈凡想了一会儿，对身下的女人说到。
    “想死你就试。”小姐姐趴在床上看杂志，没好气地说。
    “好嘞。”陈凡用力一挺。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衣服，可给人做出这种动作也是够羞人的，小姐姐轻哼一声，缩着肩膀，陈凡却就势吻了过去。
    “想造反了是不是？”
    唇齿开合，小姐姐呼吸急促，呜呜地说。
    “你就给我吧，我忍不住了。”
    说话间，陈凡的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第二百零一章神秘莫测的傀儡术

    “砰！！”
    一个跟头栽出去，陈凡趴在地上。
    小姐姐红着脸，咣一下把门扣上，咔咔咔，反锁了。
    陈凡悻悻地趴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嘀嘀咕咕，一转头却看见小蛮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陈凡一翻眼睛，捂着胯骨一瘸一拐。
    小蛮一龇牙，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养不熟的坏女人，早晚休了你！”
    陈凡看了主卧一眼，“小蛮，今晚主人跟你睡！”
    小蛮一溜烟地跑了，咔哒一下，锁了门。
    陈凡一脸尴尬，尴尬癌都犯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半天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又一瘸一拐一转身，心说今天怎么了，忽然间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呢？
    他拖着大腿蹭到李小军的门口儿。
    敲门。
    李小军顶着惺忪的睡眼看他。
    “干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我被赶出来了。”陈凡做泫然欲泣状。
    “噗。”李小军笑了。
    很开心的样子。
    陈凡鼻子都气歪了，斜眼瞅她，生无可恋。
    “进来吧，看你这个可怜！”
    李小军还算给面子，把他拉了进去。
    二人相对而卧，没一会儿李小军就睡着了。
    陈凡看着李小军的侧脸，心中喜欢，趁她不注意，这大爪子悄悄地伸到了李小军的衣服里。
    “别闹了，明天还有课。”李小军扭了下身子。
    “不会耽误你的。”陈凡把身子一缩，直接缩到了被子里。
    “恩。”李小军本能地绷紧身子，羞赧得厉害。
    “你，你这死人，就……就会欺负我！”
    陈凡坏笑，抱着女人的大腿笑着说，“这不叫欺负，叫疼爱。”
    ——割——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伸了个懒腰翻身起来的时候，李小军不在，天已经亮了。
    陈凡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上午九点，不早不晚。
    “诶呀，还有课呢！”
    陈凡一翻身躺下了，又炮弹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睡糊涂了，忘了正经事了！
    “诶呀，你们怎么不叫我呢？”
    路过客厅的时候陈凡埋怨了一句。
    小蛮嘟嘴，很委屈，“姐姐不让叫！”
    “你听她的做什么，她是坏女人！坏透了！”
    陈凡说着，还朝客厅里端坐着的女人一皱鼻子。
    “哼。”小姐姐冷哼，做傲娇状。
    “坏女人！坏透了！”
    陈凡躲在浴室里，估摸着不会挨揍，又大喊一声。
    “哼。”女人略显得意地笑了起来，继续傲娇。
    ——割——
    偷偷摸摸地溜到教室里的时候，上午的课都上了一大半了，今天上午的课是加的，陈凡正好跟李小军一起上。
    李小军坐在靠后面的位置，看陈凡过来，把书包拿起来给他腾了个位置。
    陈凡往旁边一坐，看老师没有注意他，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没叫我啊？”陈凡埋怨。
    “看你太累了。”李小军托腮笑。
    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李小军侧头看去，来了一条短信：“小军姐，陈凡在吗？”
    “在啊。”李小军偷偷回复。
    “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看见苏沫姐！苏沫姐昨天晚上没回来，打手机也打不通！”
    小女警坐在公交车上，一脸是汗地拿着手机。
    “怎么？苏沫失踪了？”
    李小军感觉到事情的不对，赶紧把电话递给陈凡。
    陈凡看了一眼聊天记录，敲打屏幕给她回了一条，“别紧张，指不定跟哪个壮汉出去嗨了！可能是昨天晚上玩儿得太累了，没起来呢！”
    “……”
    小女警很无语，随即回复，“苏沫姐才不是那种人呢！她上班的时候，从来不迟到！你问问陈凡，是不是他把我苏沫姐拐走了！”
    陈凡无奈，“我就是陈凡啊。”
    小女警吓一跳。
    “我昨晚跟李小军在一起，没看见她。”
    陈凡又打了一条。
    李小军捂脸好尴尬，陈凡却不觉得有什么。
    “你放心，我跟苏沫没啥关系，拐不走她！你不如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陈凡难得地正经了一次。
    “我就怕苏沫姐遭了什么不测，你知道的，她最近得罪了不少人！”
    小女警很着急的样子。
    “确实，她得罪的人不少。”一寻思那大嘴巴的坏毛病，陈凡心里就有气，现如今疯言疯语的都说自己不行，弄得平素里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小姐姐个个儿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我听说你会打卦问卜，要不你帮我算一卦吧，看看苏沫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女警发来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她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陈凡看李小军，李小军点头。
    不管怎么说，苏沫帮过她，她欠李小军一个人情。
    “打卦要钱的。”
    陈凡很不要脸地说了句。
    “给你大六折，一卦一千。”
    陈凡一副奸商嘴脸。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先欠着！”
    小女警也是生气，原本对陈凡的印象就不怎么样，现在这印象就更不好了。
    “行，看你不给的！
    ”陈凡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过去。
    小女警菊花一紧，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陈凡从李小军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打开，然后用涂卡用的铅笔在本子上画出一个很复杂图案。
    这玩意是圆形结构，内外前后，分十六层。
    虽然陈凡并没有刻意弄得很细致，可李小军还是看出这图案的非同凡响。
    “你干嘛？”李小军看陈凡咬破了手指，一脸警惕地看她。
    “问生死。”陈凡对着左下角苏沫的名字和生辰点了点了一下。
    一个画出来的小框框微微地闪了一下，紧跟着，纸上的符号开始旋转起来。
    直面上十六层的符号以完全不同的方向开始旋来飘去，看起来，很诡异，又很壮观。
    跟陈凡相处得久了，诡异的事情李小军也看过不少，可如此情景出现在面前，李小军还是惊讶得张开了小嘴儿。
    陈凡盯着那周天卦象一动不动，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嘶！”
    “怎么了？”李小军心觉不好。
    “她是处女啊！”
    陈凡摸着下巴，摆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
    一头栽在桌子上，李小军无语了。
    过半天这女人才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翻过来，她侧身过去，真真地懒得跟他说话了。
    “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
    陈凡嘿嘿嘿地笑着，把手机拿过来，“人没死，放心。”
    “那她在哪儿呢？”小女警松了一口气。
    “问位置就得另起一卦了。”
    陈凡鸡贼起来也是没谁了。
    “行行行！”
    小女警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不敢说。
    陈凡又画了一个图形，这一次，是六芒星的形状。
    六芒星里全是三角，层层叠叠不知多少个，李小军很怀疑这个叫陈凡的家伙是怎么记住这么复杂的图形的，也不敢插话。
    就这样，陈凡又咬破一根手指点了上去。
    这一次，图案上的符号没有来回移动，而是开始了极迅速的互换，图案一明一暗，就有几个图形交替位置。
    唰唰唰地几次过后，陈凡噌地一下跳起来，从后门跑了出去！
    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北郊坟场！”
    “去北郊坟场干啥？不去不去！”
    司机师傅做势要赶他。
    “二百。”陈凡抽出两张钞票扔过去。
    司机立即笑了起来，“好嘞，好嘞！”
    出租车飞驰而去！
    陈凡拨通小女警的号码，“我在北郊坟场，快点带人过来！你苏沫姐可能出事了！”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的？”
    一个刚刚圈起来的建筑工地拦在前面，司机老哥一脸无奈地回头，“那个……”
    “诶？人呢？”
    车座后面空空如也。
    “唰”地出了一身冷汗，司机脸都吓白了。
    他摇头摇头再摇头。
    “卧槽！人呢？”
    一道黑影顺着山坡飞腾而起，形如鬼魅。
    暗无天日的一个废旧的疗养院里，出了门的鬼屋，正常人绝对离这儿远远的。
    苏沫给人五花大绑，蜷缩在角落里，她眼睛上蒙着黑布，嘴里塞着抹布，一个打扮得跟个乞丐似的男人正摸着她的身子，淫笑不止。
    他搓搓手，摸向苏沫身前的高耸处。
    “咣！”
    一声爆响，门板飞了过来。
    乞丐反应极快，他把手一挥，门板立即飞了出去。
    “嘶！是你！？”
    乞丐大惊失色，回手一抄，他抬手，啪地扔了一块方砖！
    陈凡侧身躲过，乞丐已经扑到面前，他弓腰探手，对着陈凡的面门来了个冷抽！
    陈凡抬手去格，啪一下扫开来势的同时，吐气开声使出一掌！
    这一掌雷霆万钧，一道残影出去，直将他震出数米！
    那人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就势一贴，贴在墙上！
    眨眼之间竟然没了！
    “嘶！”陈凡扫视四周，不见任何动静。
    这时心底里却泛起了递给，“这什么功夫？难道他还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呜！唔唔！”耳边听得动静，苏沫挣扎了几下。
    陈凡跑过来将她的绳子解开眼罩摘了，“你没事吧……”
    砰！
    陈凡闷哼！
    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陈凡眼前一黑，鼻下发热。
    他摸了一下鼻子。
    满手都是血。
    “呵呵呵呵呵……”苏沫嘴巴裂开了！她的的身子也像装了弹簧似的颤了起来！
    她撑开双臂飘荡而出，鬼魅一般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靠！
    这不是苏沫！
    是傀儡！
    只是傀儡坐得极真，陈凡竟没有看出来！
    “陈凡！”
    狂退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苏沫！
    陈凡转头，却看见那小乞丐把手拢在嘴边，正露出一个调戏傻子的兴奋表情！
    “陈凡救我！”他开口说道。
    这声音竟与苏沫一般无二！
    “去你么的吧！”陈凡知道他是故意扰乱自己的心智，斜刺里往外一滚，抄起一块板砖。
    这小子默念一声“击”，手里的砖头极速拍出！
    啪地一下，砖头砸在傀儡身上，傀儡一个踉跄，分成两个！
    卧槽！
    陈凡一愣的功夫，两只傀儡已经分左右包抄过来！
    陈凡往后一翻躲开来势，两只傀儡身形交错，再次扑来。
    陈凡大惊，身形狂转使出双掌，左右两分的刹那，两只傀儡被残影击出！

 第二百零二章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

    “噗！”
    一团烟气腾起来，陈凡瞬间冲出.
    小乞丐微微一笑，手往上一撩，乱石纷飞之际，又有一个女人从身下窜了出来！
    第三个！
    女人动作极快，一个回身腿踢出来将陈凡狠狠踢出.
    陈凡翻起落下，勉强站住，额头上层层冷汗沁出，已是心下骇然。
    这家伙什么人？
    难道说这是爷爷提到过的傀儡术吗？
    不对。
    不是傀儡术。
    陈凡盯着三只傀儡仔细看，并没有看到提线一类的东西。
    这三个家伙好像有独立意识，只是相互联结，配合默契罢了。
    “来呀，来玩儿啊！”
    小乞丐双目爆睁，用手一指，“杀了他！”
    几道身影立即变得狰狞起来！
    “哼。”
    陈凡冷笑，手一抖，翻出一只白色的面具。
    面具很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面具上狰狞诡异的笑容很诡异，大有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恩？”傀儡师微微皱眉，心底里泛起嘀咕。
    正此时，三只傀儡左右互看，腾地一下，冲到陈凡面前！
    陈凡身形狂转，现出气浪，巨大的冲力将傀儡吹得难以进入，双方正僵持着，忽然间，三道重影子奔腾而出，直朝着那三只傀儡的脖子掐了过去！
    “什么！？”
    小乞丐大惊失色！
    陈凡不见了！
    不对，不是不见了，而是一分为三！
    他一下子化出两个分身来！
    “退！”
    小乞丐掐手诀大声喊道！
    “别走啊，来玩儿啊！”
    阴恻恻的嗓音出现在身后！
    小乞丐一脸蒙逼地回过头去……
    “啊！”陈凡一拳砸来！
    小乞丐大叫一声，勉强接住！
    这雷霆万钧的一下却不是关键，小乞丐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已经给陈凡一个回身腿踢了出去！
    这一脚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小乞丐闷哼一声，直接给陈凡踢碎了！
    小乞丐的碎肢七零八落，竟然全是假的！
    陈凡单膝跪地仔细一瞅，不由得心中一惊，此时转头，那几个跟自己的残影争斗不休的傀儡也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风烟一过，显出本相！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是木偶！
    “哼。”远处的高楼上，一黑发男子冷冷一笑。
    他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留着紫色头发的年轻女人正穿着一身纯棉套装歪头看他。
    “怎么是你？”
    黑发男子心中大骇，反手去摸腰间。
    “叮！”
    女人手指一弹，男人立即僵住了，他瞪大眼睛，似极恐惧。
    紫发女人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微舔着嘴唇，露出暧昧模样。
    她扭着身子，一步三摇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走过去。
    “别误会，我不是冲你来的。”
    可话说完，她又笑了笑，“可惜，你挡了我的路。”
    “噗通。”
    男人栽倒在地上，兀自抽搐。
    女人回头看看，最终还是摇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还说自己是天才呢，跟人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你，你究竟是……是……是什么人？”
    黑发男子盯着她的屁股，想起来，却只顾抖，动不了。
    “我？我叫萧琳儿。”女人歪着身子，露出一个妖媚无比的笑容来，他身手，在男人的脑袋上轻轻一点，“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了，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妄想！！为你做事！？怎么可能！我！我可是！五十年难遇的天才啊！”黑发男子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息，他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
    额头青筋爆起，相貌骇人。
    “哼。”
    紫发女人冷冷一笑。
    她抬起纤纤玉手，按在对方的脑门儿上。
    “轰！”巨大的火光从男人的七窍中奔腾而出，火焰竟然是紫色的！
    一瞬间，男人便没了动静。
    “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女人扭着屁股缓缓离去，头也不回地勾起嘴角，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两个字：“蝼蚁。”
    陈凡飞奔而来，来到房顶，房顶上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具焦黑的尸体。
    奇怪的是，男人被烧成这样，四周却没有被着烧的痕迹。
    陈凡俯下身来，盯了半天，他心觉不对，俯下身子扒开男人烧焦的嘴巴。
    噌地一下，一团紫焰从男人的嘴里喷出来。
    呈烟雾状，一冲而散。
    “草！什么玩意儿？”
    陈凡猛地捂着鼻子，小声嘀咕。
    ——割——
    陈凡扛着苏沫出来的时候，小女警已经赶到了，苏沫赤身裸体，身上画满了奇怪符文。
    陈凡把外套脱了包着女人的关键部位，那样子，还是香艳得让人流口水。
    “臭流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女警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赶紧掏出枪来大喊道。
    陈凡坏笑。
    “问你话呢你对我苏沫姐做了什么！”
    陈凡依然坏笑。
    “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小女警冲过来踢了陈凡一下。
    “诶诶诶，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陈凡竖起手指，虎着脸吓唬她。
    小女警立即怂了，跑得远远地，却还拿着枪指着她。
    “带她回家吧，以后小心点儿。”
    陈凡在苏沫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把她塞到车子里。
    随后掏出圆珠笔，又写了个纸条交给小女警，“按我写的这个计量抓药，四碗水熬成一碗给她喝，一天三次，早中晚，估计过了今天就没事了。对了，她身上的东西不能用手擦，找一个浴缸，放些热水，用陈皮和柚子叶儿一起捣碎泡上半小时，再把她放进去。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会下去了。”
    “你到底对我苏沫姐做了什么了？”小女警轴起来，也是没谁了。
    “我说啥也没干你也不信啊，到底咋回事你问她不就行了吗？”陈凡撇嘴，拉车门上了出租车。
    临了还不忘了大声嘀咕，“哼！我还以为是个处女呢！”
    “啥？”一边来营救苏沫的几个男同志听得真真的，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
    “他说啥？”
    “他说苏沫私生活放荡！”
    “不能吧！”
    另一个不敢相信。
    “你说不能就不能啊！你没看苏沫是光着的吗？他肯定看到了，要不然人家没凭没据的怎么可能会乱说！”
    又有人跟着帮腔了。
    “诶呀呀呀，真不敢相信！看苏沫平素里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儿还以为是个雏儿呢！合着跟我们装纯呢啊！”
    “就是就是！”
    ……
    “诶！你们说什么呢！无聊不无聊啊！”小女警攥着小拳头骂道：“滚滚滚，赶快滚！啥用没有就知道添乱！”
    小女把警开车跑了，回宿舍了。
    不到半天，苏沫私生活放荡的故事便传开了，警局上下都在议论这平素里不可一世的小警花儿。
    苏沫泡在宿舍的浴缸里，也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她趴在一边，兀自昏睡，光滑的脊背好不诱人。
    小女警忍不住在她的脊背上摸了几下，手感极好，叫人好不舒服。
    “诶，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苏沫喃喃地说道。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小女警问得很小心。
    “他能对我做什么？他有那个胆子吗？”
    苏沫冷哼一声，翻身过来。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真的没有！再说了，他不是不行吗？有那心也没那能耐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小女警立即笑了出来。
    “对哈！我都忘了！那家伙是个软蛋来着！”
    “可不是。”
    苏沫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以那家伙的品性，指不定干出什么下流事呢！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啊！”
    “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还小气！”小女警嘟着小嘴儿看苏沫，“你都不知道，他说你不知道给多少男人玩儿过！我一寻思，我苏沫姐哪能是那种人！”
    “哼哼。”苏沫冷笑，擦着身子。
    “等会儿！他说啥！？！？！？！？”
    腾地一下坐起来，苏沫脸都白了！
    “他说，你是，黑，木耳。”
    小女警也没想到苏沫反应这么慢，带着几分惊讶，一顿一顿地重复道。
    “滚他奶奶的！！！！么得贱人！！！！”
    苏沫气得想发飙，“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小女警瞪着眼睛不做声。
    “他都跟谁说了？！”
    苏沫看小女警一愣一愣的，准知道这事儿要坏。
    “当着好多人的面儿说的，估摸着，这会儿……都……都知道了……”
    小女警犹犹豫豫。
    “都，都知道了？！”苏沫有点晕，嘴角抽搐。
    “都知道了……连局长……都，都知道了……”
    一道电光从苏沫的脑海里滑了过去， 脑袋里嗡嗡响。
    在那一瞬间，足有好几万的草泥马从她的脑海里飞奔而去。
    苏沫捂头。
    阴云笼罩久久不散。
    忽然间她一歪身子。
    看四处寻摸，小女警也跟着到处看。
    “苏沫姐，你找什么呢？”
    “我枪呢？我枪呢！我枪呢！”
    “苏沫姐你冷静点儿！”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

 第二百零三章毒药

    咣！
    一脚踹开镇灵阁的门，苏沫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跑，“陈凡你给我……”
    李小军正扶着沙发的靠背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陈凡扶着李小军的腰，一歪脑袋。
    刷地一下，苏沫的脸红了。
    她原地转身，下楼，刚到门口儿便一脚踢开垃圾桶。
    “别闹了，求求你了。”
    李小军告饶似的抓着陈凡的胳膊，显得很着急。
    “管她做什么，让她自己呆着吧。”
    陈凡抱着李小军，自顾自地忙活着。
    “你不是说你不行吗？”
    陈凡拿着水杯下来的时候，苏沫直接把枪拿了出来，咔嚓一下，子弹上膛。
    “说话！”
    陈凡一脸无辜。
    “不是，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啊？”
    陈凡把手一领，苏沫的手枪便没了。
    苏沫吓一跳。
    “啪嗒。”
    左右看了一下，把手枪扔进废纸篓，随后仰着身子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说吧，来找我做什么？别说让我对你负责什么的，我可没碰你！”
    “滚一边儿去！谁要你负责！我是来跟你算账的！”苏沫跑到废纸篓把手枪翻出来，擦擦发现没怎么脏，再次指他。
    “你特么说谁是黑木耳！？”
    “我说过吗？”
    陈凡做无辜状。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个话啊！”
    “滚你奶奶的！”
    苏沫气炸了，冲过来用胳膊肘砸了他一下，“你再说我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手枪又没了。
    陈凡一甩，吧嗒一下它又掉到垃圾桶里了。
    苏沫一脸蒙逼。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苏沫掐腰站着，索性不去捡了。
    “啦啦啦。”
    陈凡挑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让多少人误会啊！人家都说我是黑木耳！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警局里混啊！你说！你说！”
    苏沫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打了他两下，眼圈泛红，急得要哭了。
    “一报还一报啊，你说我不行的时候不也挺高兴的吗？”
    陈凡上下打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你！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俩能一样吗？！”
    苏沫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陈凡撩起眼皮瞅瞅她，撇嘴。
    “我不是你男人，你也不是我女人，我怎的就非得让着你？该你的欠你的？”
    “你！”苏沫说不出话来，又给了陈凡一拳头。
    这下打得颇重，陈凡有些不高兴。
    “你奶奶的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苏沫作势要走，想想气不过，又飞身一脚直踹过去，“草！我忍不了了！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个王八蛋！大色狼！我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苏沫撒起泼来，活像个小泼妇。
    可她与陈凡差距极大，只扭打了几下便给陈凡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陈凡皱眉，“诶诶诶，差不多得了！再闹我跟你急眼了！”
    “呸！”苏沫朝陈凡的脸上啐了一口，“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瞬间黑脸，“叫谁贱人呢？”
    苏沫：“你！”
    陈凡没想苏沫这么嚣张，皱眉道，“你别老随随便便给人戴帽子行不行？告诉你，现在我生气了，真生气了！痛快点儿快跟我道歉。”
    “呸！”苏沫又啐了一口。
    “诶呀！这是你逼我啊！”
    “逼你咋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苏沫一脸不服。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陈凡一阵淫笑，腾出一只手，把手一钩。
    嗖一下隔空抓来一只葫芦。
    他把葫芦打开拿出一颗丹药塞进苏沫嘴里，用手捂着。
    苏沫只觉得嘴里头酸酸苦苦的，不是味儿，可唔唔唔地挣扎几下，还是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苏沫吓得不轻，赶紧抠嗓子。
    “避孕药。”陈凡起身。准备上楼了。
    “我去你奶奶的！你给我吃那个干啥！我又给跟你那啥过！”
    “不一定哟。”
    陈凡再次淫笑。
    苏沫一脸蒙逼。
    “草！”
    苏沫仔细回想了一下，也不确定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没有给人弄过，一时拿不准，干脆把气头儿一起撒了出来。
    她瞅准机会，一个垫步，在陈凡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陈凡回手抓她，给她弯腰躲过。
    苏沫看出陈凡要动手了，不会让着她了，她没胆子跟陈凡硬刚，就地一滚，非常敏捷地抱起废纸篓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有本事你别跑！”
    陈凡追了出来。
    “滚犊子吧你！”
    苏沫将废纸篓砸过来，把陈凡砸了个跟头。
    陈凡揉揉脑门，龇牙咧嘴地起来，看地上都是纸屑，只得回去找出笤帚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他一边收拾一边嘀咕，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凡！”李小军从楼上下来，微微皱眉，“你搞什么啊？怎么还跟苏沫打起来了呢！”
    “你问她！别问我！”陈凡也是一肚子的不服气。
    “她是个女人！你不能让着他呀！”李小军掐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陈凡也掐着腰摆出同样的姿势，“咋的？你也要造反啊！家里谁是老大不知道啊！是不是惯坏了！欠收拾！”
    李小军瞬间怂了，微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我，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别做得太过分了！其实我都看见了！你，你给苏沫吃了奇怪的药，你跟我说实话，那到底是啥，不会是毒药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我当什么呢。”陈凡讪讪一笑，“没事儿的，死不了，这药只治病不伤人，只不过这女人有点不识好歹，不教训不行，我得想法整整她。”
    “那，那到底什么药？”
    李小军依然很担心。
    她可不想陈凡伤害苏沫。
    “清风顺气丸。”
    陈凡龇着大牙坏笑起来，脸上的得意谁都看得出，“放心放心，真的，没事的，保准死不了人！就是，可能难闻点儿！叫人有些难堪罢了。”
    李小军瞪大眼睛，一脸的不信任。
    陈凡一摊手，“她逼我的，本来我不想用这么缺德的办法的。”
    “约！”苏沫回去，一路上时不时地就抠着嗓子干呕一会儿，这都好半天了，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疑神疑鬼地过了一晚上，没发现什么异常，正怀疑陈凡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翻滚，咕噜噜地响个不停。
    苏沫脸一红，偷偷放了一个屁，霎时间屋子里一股极刺鼻的怪味儿传出来，别人不说，苏沫自己都忍不了了。
    “什么啊！”苏沫捂住鼻子，赶紧把窗户打开，狂扇几下。
    没过几分钟，又是同样的感觉。
    苏沫赶紧跑到窗户边儿上。
    这一次，又给熏得够呛。
    “苏沫姐，你摆弄什么呢啊？”
    没多久，小女警也有反应了。
    她鼻子里塞了两团卫生纸站在苏沫门口儿，脸都绿了。
    苏沫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耳根子发热，有苦说不出。
    “别问了，让我静静……”
    一整天，苏沫都没敢出屋儿。
    第二天，还是一样。
    一连三天过去了，苏沫简直要哭了。
    “苏沫姐，你没事吧！”
    小女警有点担心了。
    苏沫缩在被子里，不说话。
    “苏沫姐？”
    “别理我，干你自己的去！”
    小女警嘀嘀咕咕地走了。
    “陈凡！你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宰了你！！！！”
    苏沫对天喊道！
    “姐姐，清风顺气丸是什么东西啊？”
    连日来怎么问陈凡陈凡都不说，给苏沫发短信，苏沫也不回。
    李小军只能趁着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小心地问疑似陈凡授业师傅的小姐姐。
    小姐姐性格乖张倨傲，看不起人，也就跟陈凡能亲近一些，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女人都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清风顺气丸？”
    小姐姐不知道苏沫跟陈凡发生的那些事，听李小军问，当即愣了一下。
    “清风顺气丸是疏通经络调节脏腑的辅助用药，主要作用是除污清垢，多用于久病不愈的症状。”
    小姐姐拢了一下头发，略显疑惑，“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李小军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偷笑。
    “这清风顺气丸有什么副作用吗？好人吃了会不会中毒什么的？”
    李小军知道陈凡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总担心陈凡会祸害苏沫。
    小姐姐：“中毒是不会，这方子很灵，没出过偏差，只是有一宗叫人有些难堪。”
    李小军：“什么？”
    小姐姐小声说，有些不好意思，“会放屁。一个时辰放六次，接连不断。而且，奇臭无比，人畜莫近。”
    李小军一哆嗦，微仰着头，斜眼看陈凡。
    陈凡板着脸忍半天，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嘿嘿嘿嘿嘿嘿嘿……”
    “你怎么那么开心啊？”小姐姐用筷子打了他一下。
    “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了！”
    陈凡继续。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笑什么呢？跟个傻子似的？”
    小姐姐也不知道这坏小子到底着了什么魔怔，也跟着笑了起来。
    “姐姐说你像傻子，还笑！”
    小蛮也龇起小白牙，跟着卖萌了。
    陈凡：“诶呀，你们不会懂的！吃饭吃饭！”
    小姐姐：“古里古怪的，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小蛮：“别说这个了行不行？吃饭！”
    ……
    #####感谢伤痛的58，静静的28，独行的28，“香回帅逼”的8！感谢老铁们的打赏！

 第二百零四章做秀

    一家人其乐融融，苏沫却死的心都有了。
    她忍了三天不见任何起色，在李小军的指点下，终于想明白了。
    她鼻子上面塞着卫生纸，拿出电话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和解吧！以前的事，算我不对！”
    陈凡没搭理她。
    “我知错了，我服气了！行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一个明吧话！”苏沫知道陈凡肯定不是因为没看见才不回她的，一脸无奈地又发了一条。
    “不嚣张了？你不挺厉害的吗？”小人得志应该就是陈凡现在这个样子了。
    “哼。”苏沫皮笑肉不笑，“说吧，要怎样的你才肯放过我！要钱还是要啥？”
    苏沫有些脸红了。
    她知道陈凡不是啥正经人。
    不过其然，陈凡发来一个表情，看起来很阴险很让人讨厌的表情。
    苏沫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爽快点，直说！”
    “陪我一晚上，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草你奶奶的小贱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沫虽然早有预料，可听陈凡说的这么直白，这小脾气还是压抑不住，腾地一下上来了。
    “草！”陈凡嘴里嘀咕一句。
    把手机放下了，不再搭理她了。
    苏沫被晾了一会儿。
    有点头疼。
    “陈凡！”
    “陈凡！”
    “陈凡！”
    “你丫的说话啊！”
    “有本事你像个男人似的跟我打一场！别跟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陈凡！”
    ……
    陈凡放下筷子，懒洋洋地打下几个字，“不给睡也行，我问你，冰棒吃过没？”
    “滚吧，死变态！”
    苏沫脸红，骂了一句。
    “想明白了再打电话给我，没时间陪你扯。”
    陈凡放下手机，陪着小姐姐一起看电视。
    其实陈凡也不是很想上她。
    不是因为苏沫长得不漂亮，也不是因为陈凡对她们没兴趣，陈凡只是觉得自己身边又不缺女人，惹上这么一个，不是啥好事儿。
    只可惜这妞儿实在是太能装逼了，看着来气，与其说陈凡想得到她，还不如说陈凡很想羞辱她，当然陈凡也明知道苏沫这妞儿不好惹，硬来的话，肯定不成。
    “诶，你们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在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一抬头却发现沙发上坐一圈儿看电视的三个人都一脸鄙视地盯着自己呢，陈凡有些尴尬，却嘟嘴卖萌，一侧头，“那个，我去看看螃蟹好了没！”
    “对了，今天晚上有直播！黄龙道长说是要直播抓鬼！反正没什么事儿咱们也看看吧！”
    李小军拿着遥控器晃了晃，建议道。
    “好啊，要看要看！”
    小蛮嘴里肯着一块儿西瓜，呜呜地说。
    “看呗。”看她俩都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点点头，“看看就看看，我也想看他有什么真本事！说我们都是野狐禅！”
    “螃蟹来啦！当当当当！”
    说话间，陈凡提着笼屉非也似地跑过来，“瞧一瞧，看一看，肥硕多汁的清蒸大闸蟹啦！”
    “我要我要！”小蛮像个看见鱼儿了的小猫似的，一下扑过来。
    陈凡一巴掌打开她的小爪子，“要就要呗，怎么的还动手了呢？老实坐着！”
    陈凡挑了一个最大的出来，“小姐姐的！”
    又挑了一个稍小的，“小军姐的！”
    再挑一个稍微小那么一点点的，“小蛮的！”
    小姐姐挺满意，想夸他。
    却不想陈凡把剩下的一股脑儿地倒进一个小瓷盆里，自己抱着，“剩下这些，都我的！”
    几个小妞儿一下炸了窝。
    “不要脸！”
    “哈哈哈哈哈……”
    陈凡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小美在就好了。”嬉闹之余，陈凡心想。
    ——割——
    酒足饭饱了，难得像一家人一样围在桌边吃东西，电视里一个穿热裤露着大白腿的性感女主持正拿着话筒做采访，虽然说是要直播，可时间没到，现在放的却是提前剪好的片子，画面里主持人站在中央大街逮人就问，“诶，先生！我是市电视台探灵频道的主持人小轩，我们现在在做一个节目，方便打扰您一下吗？”
    “嘎哈呀？要采访我啊？”一大哥歪着身子举起胳膊，摆了个造型儿，“说吧，要我干啥！”
    “您别误会啊，我们就是想问问，您最近有没有听说咱们这里来了一位玄学大师，叫黄龙道长！”女主持人不单在黄龙道长四个字上加了重音，还不自觉地眉飞色舞起来！
    “诶呀妈呀，黄龙道长啊！听说过听说过！诶呀，我听说黄龙道长可厉害了！什么捉鬼降妖！解厄压煞！看风水！看手相！啥啥都会！真的我老崇拜他了！我是他的忠实粉丝！黄龙黄龙你最强，黄龙黄龙你最棒！木啊！”
    大嘴唇子冲镜头过来，吓得陈凡抱住了自己的大闸蟹，“卧槽，他是托儿吧！”
    “肯定是托儿啊，不傻都能看得出来！”李小军掰着螃蟹腿儿无情吐槽，“你看你看又来一个！”
    画面里出现一个小美女，其实也不算美女，长相一般，但不丑。
    一通客套之后，女孩儿露出疑惑的表情，“黄龙真人？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啊！啊！啊我想起来了！是那阵子网上说的那个能秒杀陈凡的大法师是不是！？对对对！一定是他！啊！他在哪儿呢？我要给他生猴子！啊！！”女人做癫狂状，四处跑。
    “那个，提到那谁的那块儿删了，别播！”主持人笑嘻嘻地。
    “咱这是直播，怎么删啊？”扛摄像的大哥装模作样地来一句。
    “啊，那就算了。”主持人又跑去采访了。
    陈凡冷哼，与小姐姐对视一眼。
    小姐姐悄悄撇嘴，“看样子小军说得没错，是托儿。”
    “看看这个怎么样。”陈凡一脸期待地瞅着一个恰巧路过的时髦儿美女，陈凡一看这人，当时就乐了。
    这不马荔吗？
    “二选一啊？”美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选一肯定选陈凡啊！”
    主持人纳闷儿，“为啥选陈凡呢？”
    “长得帅！”马荔朝镜头比划一个“yeah”，跑了。
    “这是在黑我主人没本事吗？”小蛮嘟着小嘴看陈凡。
    “能这么说就不错了，说过分了人家也不播啊。”
    陈凡上下打量，“诶，这女的叫啥名儿啊？我得找她谈谈了！这黄龙给了他们多少钱啊这么向着他！”
    “你谈也没用，电视台内部的事情人家能告诉你吗？”李小军舔了舔手指，对陈凡说到，“什么味儿啊？煤气没关吧！”
    “是吗？”陈凡回头。
    “赶快看看去！”
    陈凡从沙发上跳下来，往厨房走。
    一瞬间，盆子里的螃蟹就少了三个。
    三个妞儿一齐出手，贼快！
    “哪个不要脸的偷我螃蟹吃！”
    没人吱声。
    “你学坏了。”
    陈凡去掐作为罪魁祸首的李小军。
    李小军强忍不笑，举着小拳头跟他打了两下。
    “诶，开始了开始了！”
    屏幕切换，众人环绕之下一个头戴瓦梁斤身穿道袍手里抱着一把桃木剑的道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无量天尊，各位久等了！”
    “黄龙黄龙你最棒！黄龙黄龙你最强！黄龙黄龙你最棒，黄龙黄龙你最强！”一群看官拍手跺脚，欢快得紧。
    “你好，你好！”黄龙真人点头摆手，做仙风道骨状。
    “各位，我家师傅问天打卦，已经算出那尸煞的准确所在！今番我等前去擒妖，各位不必跟随，那个美女，你跟摄像的一起过来就行了，只等妖怪抓了，我们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小童抱拳拱手。
    众人鼓掌。
    “走吧。”黄龙道长紧了紧腰带，小声说。
    “去哪儿？”主持人小声说。
    “还能去哪儿？抓妖怪去啊！”黄龙道长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完了！花五千块雇的专业演员，绝对靠谱儿！”
    “你早说啊！”女主持稍微放心，示意摄像大哥跟着过来。
    靠海边某公园儿附近，巨大礁石掩映下，一座欧式建筑藏在林间，这地方陈设着不少游乐设施，看起来像个幼儿园，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层建筑偌大一块儿空荡荡地放在哪里，到处都是灰尘荒草，看起来鬼气森森。
    “还别说，真像个闹鬼的地方啊。”陈凡说道。
    “问题是他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小姐姐看陈凡。
    “尸煞没有阳火不能卜算，她想藏起来，找也找不到的。”小姐姐又说。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故弄玄虚，泡人玩儿呢？”陈凡对鬼术很了解，也跟着泛起嘀咕。
    “肯定有问题。”小姐姐断言。
    陈凡啃着螃蟹看了半天，“有道理。”
    “跟着我，别到处跑。”黄龙道长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拿着桃木剑，黑漆漆的小屋子里早就断了电了，窗户上厚厚的灰尘遮盖着，看不到一点光，黄龙道长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嘿！”
    桃木剑横向一扫，一团火光飞出去，紧跟着，这道长飞身进走廊，张牙舞爪地舞了一手好剑法，“啊呀呀呀呀！”
    “嗨！”
    忽然间一个很大的火球升了起来！
    霍！

 第二百零五章意外

    黄龙道长对着火球点了几下，火球上下飘忽，奔着走廊深处跑了过去。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急急如律令！”
    黄龙道长手掐指诀念念有词，“妖孽，还不现身！”
    楼道里没有一点动静。
    “妖孽还不现身！”
    黄龙道长又喊。
    “妖孽！”
    咣当！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黄龙道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妖孽！报上名来！”
    “噗楼楼！”
    烟雾之中，鬼气弥漫，一团黑影若隐若现。
    黄龙道长心中大乐，“看样子这五千块钱没白花！这效果，杠杠滴！”
    “妖孽报上名来！道爷不杀无名之鬼！”
    “噗楼楼楼！”
    黑影连晃几下，朝着道长的方向冲了过来。
    摄像大哥吓得一个跟头差点儿摔倒，却给主持人一下拉住，“都假的，别怕！”
    “咣当。”
    黄龙道长给冲过来的黑影撞了一个跟头，灰头土脸。
    他心觉不对，抬头看，黑影之中，一满口獠牙的家伙正弓着腰看着他。
    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泛着红光！
    僵尸的身上冒着团团烟气，张开大嘴冲了过来！
    “卧槽！”黄龙道长发觉不对，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却不想，僵尸抓住他的大腿狂爬两下，竟然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操你小子用不用演得这么真啊！来真格的啊！”
    黄龙道长掰着他的下巴咬牙道。
    “噗楼楼楼！”僵尸嘴里，黑气弥漫！
    黄龙道长心觉不对，一脚将尸体蹬开，双目爆睁，“小宋！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僵尸一愣，目光呆滞。
    他一下坐在地上，眼睛眨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又露出满嘴的獠牙出来。
    “嘶！”
    一见獠牙，道长心下大骇。
    摄像大哥慌忙跑位，“诶呀卧槽！演的太真了！”
    “别拍了！”黄龙道长汗如雨下，“出事了！快走！我叫你快走啊！”
    摄像头一转，一个白衣女人在镜头里一闪而过。
    紧跟着，屏幕上全是白点儿，花屏了。
    李小军拿起遥控切了两个频道，确定不是电视的问题。
    此时看陈凡，陈凡呆呆地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还真在那儿啊！”
    陈凡慌忙起身，奔楼下跑去。
    “谁啊？”
    “张娜！”
    “张娜是谁？”
    “警局跑出去的那只尸煞！”
    “不行我得去看看！”陈凡跑下楼去。
    “陈凡！”李小军慌忙起身。
    “让他去吧。”小姐姐一把拉住她。
    慌忙赶到的时候，幼儿园外面已经挤满了围观群众。
    大家议论纷纷，谁都不敢进去，看样子探灵频道也是有些观众的。
    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看了节目里出现的突发状况想来一探究竟，可好奇归好奇，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一群人闹哄哄地远远围着，就没有一个敢冲进去看一看。
    “诶？陈凡？”
    一个报社记者恰好也在，看陈凡跑过来，连忙跟他打招呼。
    陈凡跟他做个专访，还算熟，当即拉着对方问道：“他们还在里头吗？”
    “在！”
    “没人出来？”
    “没！”
    “我进去看看。”
    陈凡轻轻一跃，翻身进了护栏。
    人群中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道火光黄龙道长撞碎二楼的窗户翻了下来！
    “有鬼！有鬼！”黄龙真人一身是血，捂着打胯往外爬。
    陈凡拉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有鬼！有鬼！”
    黄龙真人像是魔怔了，三条腿往外爬，爬得飞快，“有鬼，有鬼！”
    陈凡抬头，一个垫步窜上花坛，手一搭上了二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立即引来一阵喝彩声。
    屋子里烟气弥漫，地上两滩血迹。
    陈凡一转身没看见人，立即冲到走廊里，飞也似地跑了起来。
    从二楼跑到一楼，又急忙往上跑，终于在三楼的楼梯口儿看到了一个奄奄一息饿得男人半挂在楼梯口儿！
    他流了很多血，气息微弱，肩头扛着的摄像机早就没了踪影。
    “另一个呢。”
    陈凡捂着他的脖子，他脖子给人撕开了，好大一个血洞。
    “她，她……”
    一口血沫冲到口腔，那人勉强说了两句，没了动静。
    陈凡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懊恼，“唉！”
    这样的伤他无能为力，别说他无能为力，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吧！
    “有人吗？”
    陈凡扯着嗓子里出外进地到处跑。
    “有人吗？！”
    “有人吗！？”
    “我在这儿！”
    一声竭斯底里的喊叫声从三楼干涸的水箱里传了出来！
    陈凡把水箱搬开，正看见惊慌失措的主持人蹲在里头。
    “跟我走。”陈凡一抬手把女人拽出来，“她呢？！”
    “谁？”
    “那只尸煞！”
    “我不知道！”
    主持人吓坏了，抱着肩膀只顾哆嗦，“黄龙道长让我躲在这里别动！是他找你来的吗？”
    “他连自己都管不了哪有时间顾你！”
    陈凡把女人扛起来，往外跑。
    门一来，众人潮水一般往后退，一个个看陈凡都跟见了鬼似的。
    陈凡一愣，心说这些人什么毛病？
    这时候，那小报记者指着陈凡的方向大喊，“你身后！”
    陈凡回头。
    卧槽！
    一个浑身冒烟的家伙正抓挠着地面跟过来！
    他的双腿已经给桃木钉打穿，身上还挂着半截儿的桃木剑，重伤之下猛力不减！正盯着陈凡的方向尾随而至！
    “咔！”小报记者举起相机对着拍下这神奇的一幕，照片上，陈凡扛着那个女主持，回头看向身后趴的焦黑男尸，男尸撑着身子，蛤蟆似的朝陈凡龇牙！
    ——割——
    第二天一早。
    “英雄救美啊，你又出名儿了！”
    李小军拿来早上的报纸，递给陈凡。
    陈凡咬了一口土豆饼，心有忧虑，“美中不足就是那只尸煞没抓到，要是把她抓到了，也就圆满了。”
    “不用太担心的，市局已经发了通缉令，通缉她了，这年头儿就算是尸煞也跑不了多远的！准能逮到！”李小军像是在安慰他。
    “说得轻巧，我现在不怕她逃走，就怕她躲起来埋伏人！你寻思寻思，这大街上有一只嗜杀成性的食尸鬼在四处游荡，你说吓人不？”
    陈凡拿起报纸看了看，“你还别说，这照片拍得挺有水平的！诶呀呀，这谁？真特么帅！”
    “你别高兴得太早，人怕出名猪怕壮，小心抢了人家的风头，有人找你麻烦。”小姐姐喝了半杯牛奶，有点儿埋怨的意思。
    陈凡哪儿都好，就是太高调了，要是依着她的性子，这种招麻烦的事情还是不掺和的好。
    “看你说的，我也不是奔着出名儿去的啊！当时情况紧急，能救一个是一个。再说了，出名儿了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出名儿哪有生意？没生意哪有钱？没有钱咋养你们这些小吃货？”
    “嘿嘿。”小蛮傻笑，一副天真无邪的小模样。
    “嘿嘿嘿嘿嘿。”陈凡朝着皱了下鼻子。
    小蛮也朝他皱了下鼻子。
    “对了，下午有个报社的记者要跟你见面， 想采访你一下，你别忘了。”李小军在一旁提醒。
    “恩。”陈凡点头。
    “上午也有。”李小军又说。
    “上午没时间，我还有点恩怨要解决。”陈凡收拾收拾东西，起身走了。
    ——割——
    辗转来到苏沫的宿舍，苏沫很憔悴，正上火呢。
    陈凡过来，给她揉这儿揉那儿地揉了半天，苏沫觉得好些了。
    这妞儿一直瞪着陈凡，陈凡也不搭理她，给苏沫治好了这奇怪毛病以后，趁着女人没力气，自顾自享用自己的。
    苏沫气不过，又不好反抗，恼羞成怒之际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说谁呢？”舒服得差不多了，陈凡在苏沫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苏沫瞪他，很凶。
    她越这样，陈凡越来劲，眼看着这小子把苏沫骑在身下从身后抱住，苏沫羞的不行。
    “有本事你再叫一声？”陈凡办是威胁地在她耳边说。
    “贱人！”苏沫攥着床单，低着头，一张小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
    小床吱呀一声，苏沫死死地攥紧床单，陈凡坏笑，“还叫？”
    “贱人！”苏沫这倔脾气也是没谁了。
    小床又是吱呀一声，“再叫！”
    “贱人！”
    “接着叫，别停！”
    “贱人！”
    ……
    苏沫越骂他，陈凡也就越来劲儿，她以为自己能够挺过去，可她明显高看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凡总算完事儿了，等这家伙穿上裤子心满意足地开门出去，苏沫已经疼得快要昏过去了。
    她蜷缩在小床上，咬住嘴唇不哭，却又泪如雨下。
    从小到大一直处于娇生惯养的状态，苏沫还从没有给人这般欺负过。
    现如今在自己的宿舍里给这贱人糟蹋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气？怎能不上火？
    “以后别来惹我！长点儿心！听见没有？”陈凡拍打着苏沫自然翘起的屁股，啪啪啪，一下一下打得很惬意。
    “贱人！早晚我要杀了你！”
    苏沫凝眉怒目，恶狠狠地说。
    陈凡回头，瞅瞅她，见苏沫也瞪着眼睛瞅自己，不由得心中不服跑了回来，“嘿！我还就不信了！”

 第二百零六章让你不服气

    两个人这脾气都是一等一地倔，不同的是陈凡是个男人，苏沫是个姑娘，想苏沫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忙活德过这么一个 混蛋，没用多久，这妞儿便挺不住了，闷在枕头里开始开始哭喊了。
    看她彻底服软了，陈凡挺满意。
    这一次苏沫没有再跟他硬来，只等陈凡走了，才攥着小拳头对着门口儿大骂几句，却像是打情骂俏似的。
    此时，卧室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苏沫歪着身子看着门口儿，想下地把门锁上。
    可这身子只一扭，便觉得两条腿簌簌地打颤儿，路都不会走了。
    “诶呀！”苏摸踉踉跄跄地下了地，正赶上小女警回来看她。
    一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小女警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捂住嘴，吓得不轻。
    “苏沫姐！你！你怎么了？！”
    苏沫脸红，“别问了！不想跟你说！”
    给小女警扶到浴室，苏沫浑身无力，像是给了抽干了阳燧似的。
    小女警又不傻，一看苏沫颈间纷繁缭绕的小草莓就准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屋子里发生了一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她给苏沫擦擦肩膀，很小心地问了句，“苏沫姐，你……”
    “我一定要宰了他！”苏沫脸涨得通红，小拳头攥得咯咯响。
    “诶，你说你，惹谁不好偏惹他！”小女警很担心地趴在边儿上，“他可是个术士啊！僵尸都不怕，还怕你？要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还是何解吧！”
    苏沫瞪眼，胸脯挺起老高，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一想起陈凡干的那些事，苏沫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那家伙！
    那家伙！
    那家伙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就是一个死变态！
    都干的什么啊，皮厚如城墙，啥事儿都敢干！
    “诶？”小女警仿佛发现了什么，“苏沫姐，你的胸怎么小了那么多？”
    “不该问的别问！”
    小女警一脸懵逼，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她背着手三步一回头，走到镜子前，两只眉毛一上一下，“不对啊，苏沫姐原来是不是d也是c吧，现在怎么变a啦？奇怪……”
    ——割——
    “又去祸害谁了？”
    一进家门，拿着花盆儿兀自摆弄的小姐姐便没好气地瞥了陈凡一眼，陈凡那些事小姐姐比谁都清楚，一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就准知道这货又去撩妹儿去了。
    “我把苏沫办了！”
    陈凡龇着大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得意得很。
    “比想象中的好多了，上上品。”
    见小姐姐不吱声陈凡又说。
    “凭你现在的功力，用不着这样吧！我早前就跟你说过，呼吸吐纳、炼精化气才是天地正道！可你倒好！”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看样子，当初揠苗助长的作法害人害己，陈凡已经在采阴补阳的路子上越走越远了。
    “我并不是为了练功，也不是为了别的，其实我就是想教训她一下，她惹我生气了。”
    陈凡坐在小姐姐身边，缩着肩膀，“诶？你这摆弄的什么啊？好奇怪的植物啊？”
    “这是仙草，很难养的。”
    小姐姐把陈凡推到沙发上，“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别在我这儿捣乱！”
    陈凡撇嘴，瞅准时机伸出大爪子，狠狠地在小姐姐紧翘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小姐姐一声惊呼，恼羞成怒，她挥手打他，却打了个空。
    再看陈凡，几个起落已经跑得远远地，上楼了。
    “死小子！有本事你下来！”
    小姐姐掐腰喊道。
    “当谁傻呀！”陈凡扭了几下，跟他做了个鬼脸儿。
    “怎么那么烦人呢！”
    小姐姐拢了一下额角的长发，偷笑起来。
    “诶呀，什么时候把小姐姐办了，这辈子就圆满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楼上的沙发上，陈凡抱着肚子，心想。
    “嗡……”
    有人来电话。
    “您好，我是陈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陈凡翘着二郎腿，大咧咧地说。
    “凡哥，我！我大橙子！”
    电话那边是程浩的声音。
    “程浩？怎么你换号儿了啊！说把有啥事儿？是不是又没钱了？”
    陈凡都习惯了。
    “不是不是，不是来借钱的！那个，那个，晚上你有时间吗？咱们吃个饭啊！大家好久没聚在一起好好开心了！你看……”
    “行，六点以后吧，六点以后有时间！”陈凡挂了电话。
    “晚上有人请客，有没有要去的！”陈凡大喊。
    “谁请啊？”噔噔噔响起脚步声，小蛮扒着栏杆探出头儿来。
    “你管谁请干什么？去就行了。”陈凡龇牙笑。
    “那还是不去了！”小蛮有点怯生，跑去问小姐姐，“姐姐你去吗？”
    “不去，无事献殷勤，准是没好事儿！”
    小姐姐挺爱吐槽儿的，直撇嘴。
    “不是，在你看来，这天底下就没好人了？你能不能阳光一点啊。”
    陈凡也跟着小姐姐一起撇了嘴。
    这小子的耳力也是够好的。
    这都听得见。
    “不是我内心阴暗，是我太了解你们这些人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你凑一块儿的还能有什么好人啊！”
    小姐姐冷哼一声，说得煞有其事。
    “是是是，我们都黑，就你白！行了吧！白白白，白你个大馒头！”
    楼下没了动静。
    没一会儿。
    小姐姐拿着菜刀出现在楼梯口儿。
    “你说谁呢？”
    “我……我说小蛮呢……”
    陈凡吓得手一抖，手里拿着书都差点儿掉地上。
    “给你大馒头！”
    小蛮拿了一个大锅贴递给陈凡。
    陈凡一愣。
    小蛮傻笑。
    “你个傻妞儿……”
    “你才傻妞儿！”
    ……
    下午有人过来做专访，陈凡叫小蛮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家里的几个小妞儿都是爱干净的人，小蛮更是一个勤奋可爱的贴心小保姆，简简单单地归拢了一下，一个外号叫小罗的小包记者斜挎着个小包儿过来了，“诶呦，凡哥！你在啊！”
    “不等你呢吗？”陈凡跟他握握手。
    俩人都不是什么好料，实打实的一对儿小贱人，用小姐姐的话形容这俩人的关系，也就四个字：臭味相投。
    正经事儿聊完了，俩人这话题也开始跑偏了，小罗不着急回去，索性在镇灵阁呆了一会儿。
    陈凡有点介意之前那个探灵频道的事情，问小罗，“诶，那个黄龙道长怎么样了？”
    “医院躺着呢，暂时下不了地！”小罗嘿嘿笑，“听说大胯给摔坏了，可能会残疾，别的咱就不清楚了。诶，凡哥，说起这个事儿你没合计合计跟电视台他们合作吗？”
    陈凡身子前倾，“咋合作？”
    “能咋合作？就炒作呗！之前那杜弘光还有前一段儿这个黄龙道长都是这么炒起来的！你没看，这俩人儿有事儿没事儿就上电视吗？这年头儿就这样，多露露脸，你就出名儿了！你一出名儿，这钱也就来了！要我说，你要真想在行当里混出头儿来，光有本事不行，还得懂门道儿！”
    “你说的容易，我就算想也搭不上关系啊！电视台那些大爹能看得上我这么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吗？”
    “你可拉倒吧！你还叫明不见经传吗？说出来可能有点儿不好听，你现在，是网红！你之前干的那几件事儿都在网上挂着呢，有些知名度的！这回黄龙一出事儿，你这知名度又上一层！我估摸着你现在想找电视台的人，电视台的人也八成想找你！要不你试着联系他们一下，成自然最好，不成再想别的办法。”
    “电视台我没有熟人啊！”陈凡一摊手，苦笑。
    “诶，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我之前认识一个老哥，在他们那个探灵频道工作，要不我给你搭讪一下试试？”
    小罗龇牙笑，“不过，你得出点儿血，那人贪财！”
    “出多少？”陈凡确实没什么钱，一听这话有点儿打怵。
    人穷志短嘛，这都没办法的事儿。
    “要签长约，怎么也得十万八万的吧！”
    “那还是算了吧。”
    陈凡轻叹一声，“我哪儿有那么多钱。”
    “三五万的也行。”
    小罗又说。
    “这样我给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上一期节目试试！”
    小罗搓搓脸，“不过，你也准备一点儿能拿的出手的绝活儿，争取一炮而红啥的！”
    “行，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陈凡嘿嘿笑，“对了，我最近听说足浴城来了个妹子，长得水灵，活儿也不错！”
    “是吗？”小罗眼里放光，打了鸡血似的。
    “吴琼说的，他眼光还行！他说不错的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这样，事成之后带你看看去！”陈凡贼笑。
    “诶呀，扯那用不着的干什么！？你还信不着我啊！咱今儿就去！”
    小罗兴冲冲地拉着陈凡的胳膊，要起身。
    “得得得，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啊？今天真不行晚上有个饭局。”
    “靠！”
    小罗有点不开心。
    ——割——
    送走小罗，已经快五点了，陈凡有点累，坐在沙发上喊了声，“小蛮！过来给我捏捏肩！”
    小蛮放下漫画书蹦哒蹦哒地跑过来，坐在陈凡身后，小手一捏。
    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涌上头皮，陈凡舒服得叫了起来，“啊~~”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儿啊？叫那么浪干什么？”
    小姐姐坐在一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第二百零七章摊牌

    陈凡做欲仙欲死状：“啊~~~”
    小姐姐无语了。
    不就捏了肩膀吗？
    叫得那么羞耻！
    “啊~~~”
    陈凡瞪着眼睛叫得更来劲儿了，看起来，完全就是故意的。
    小姐姐抬起小脚踹了他一脚，“还叫！没完了是吧！”
    陈凡趴在地上，一歪身子，“啊~~~”
    ——割——
    晚上，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儿热闹异常，这地方是陈凡他们的根据地，看起来很普通，但饭菜便宜，也好吃， 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陈凡他们经常来这便改善伙食。
    这一次大橙子说是要请客，此地自然成了最让人觉得靠谱的一处好选择。
    “凡哥，我敬你一杯！”
    脸上画着精致妆扮的郑可举起酒杯讨好似的跟陈凡说。
    郑可把头发盘了起来，粉底打得很厚，她原本就是长相出色的一类，描眉打鬓一通收拾，更给自己的添了几分神韵。
    说实在的，陈凡虽然不喜欢郑可的一些做法，但也得承认这妞儿也能算个美女。
    要知道，陈凡在学校里溜达了这么久了，也只觉得学校里头的妞儿也就是作为学生会主席兼本校校花儿的李小军比郑可好上许多，剩下的人里，就算是马荔也不能在长相上胜过她！
    不过，马荔是一个魅力型人物，能歌善舞，活力四射，这一点才是马荔最吸引陈凡的地方。
    尤其是在跳舞的时候，马荔的街舞性感到了骨子里的舞姿最是撩人，哪怕是庙里的和尚看到了，身底下的东西也会硬邦邦的，这也是陈凡明知道马荔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要想方设法霸占她的根本原因。
    陈凡是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的男人。但跟占有欲相比，他的征服欲更加浓重。
    他很享受推倒美人带来的成就感，不管对方是不苟言笑的冰山女神，还是暧昧老道的妖艳贱货，只要陈凡看上的，就总有一种把她放翻在地让她欲仙欲死的冲动。
    一定程度上说，陈凡对李小军的钟情，也跟这种骨子里带出来的奇特癖好有关系。
    跟他差不多的女人他是不大看得上的，对陈凡这种混蛋来说，把学校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学生会主席骑在身下的感觉才够刺激，才够爽。
    当然，比这种单向的征服更让他觉得舒爽的是身下女人全身心的投入与接纳，这也是陈凡一直放不下他的小军姐的根本原因。
    陈凡得到李小军的时候，李小军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这妞儿也跟人谈过恋爱，也跟人约会过，不过思想保守的她跟人拉拉手亲个嘴儿都能为难老半天，是个彻头彻尾的雏儿。
    可这样一个在最开始连摆姿势都不肯的小妞儿在给陈凡霸占以后，短短的几十天里，便已经学会了配合陈凡的想法收放自如，一点儿都夸张地讲，现如今的李小军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学校里威严端庄的大主席，可在陈凡的小床上，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沦为陈凡的掌中玩物了。
    陈凡坚信，要是再多给自己一些时日，用不了多久这妞儿定然会给自己培养成一个不输佟妃姐的极品尤物！
    相比之下，郑可就显得青涩多了。
    在陈凡看来，她骚不过马荔，浪不过六六，贱不过青青，实在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面对这样的女人，要陈凡正襟危坐摆出君子模样自然不是问题。
    他举手，碰杯，没有半点扭捏。
    “凡哥，我想求你一件事！”郑可借题发挥，笑吟吟地说出来心里话，“你看，再过两天，学生会的考察名单就出来了！我知道你跟小军姐关系好，跟马荔姐的关系也不错，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给我说句好话？我真是很想很想很想到文艺部去！”
    郑可大眼睛一眨，水汪汪地。
    “是啊，凡哥！”大橙子看在眼里，一下坐直了身子，“这事儿我也想求你！你看咱们都是一个班上的，不是外人！郑可又是我女人！你就高高手放她过去呗！”
    大橙子知道李小军跟陈凡已经住在一起了，学校里风言风语的也传了他们的不少事，大橙子不确定陈凡跟李小军是不是实打实的情侣关系，但陈凡骑了李小军是铁打的事实，他清清楚楚！
    上一次陈凡逃课给李小军抓住了，李小军在开会的时候狠狠地批评了他！当时措辞犀利，一点儿面子都给，听得大橙子直替陈凡难为情，当时还有人说李小军跟陈凡不能有事儿，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好像，打那以后李小军儿就再也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他了。
    由此来看，陈凡这家伙确实是把李小军制得服服帖帖的。
    在程浩看来，只要陈凡点头，郑可这点事儿那都不是问题！
    “这个事儿你跟我说也没用啊，难。”
    让大橙子非常意外的是听完这话陈凡揉揉脖子，直咧嘴，他寻思寻思，看了他俩一眼，“诶，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李小军呢？学生会用什么人，选什么人，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凡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跟小军姐什么关系谁不知道！”郑可媚笑，“诶呀，你要是答应了，她李小军还敢个不字？我才不信！凡哥！就当人家求你了！你帮帮妹妹这个忙，妹妹一辈子都感激你！”
    郑可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
    陈凡摸摸脖子，依然沉默不语。
    “凡哥~~~~”
    郑可扭着身子撒娇。
    “我给你带个信儿吧，能不能好用我可不保证。”
    陈凡感觉自己要是在不说话，郑可没准儿要投怀送抱了，他有些厌恶，因而打了个哈哈不想让她再纠缠自己了。
    ——割——
    好说歹说陈凡都不松口，郑可也是无奈，等两边的人散了，心思极重却又不肯死心的郑可拿出手机给陈凡发了个短信。
    “凡哥，有时间吗？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没时间，有什么事儿短信说吧。”
    陈凡冷笑。
    “凡哥，其实妹妹现在有点慌张，我知道你对我有点不满意，但是，但是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哪儿惹了你了……”
    郑可发来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表情。
    陈凡打了个问号。
    “别装了，我都听说了！他们都说是你从中作梗，不让我进文艺部！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可喝了点儿酒，借着酒劲儿跟陈凡摊牌了，这话她早就想说，一直没敢，看今天陈凡有意敷衍她，她再也忍不住了。
    “就因为我跟程浩好，没跟你？要是这样真的没必要，凡哥！跟你这么说吧，其实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你要是想愿意帮我这个忙，从今以后我都服服帖帖的，干啥都行！”
    陈凡心说你可拉倒吧！别闹了！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算啥事儿？想到这里他飞快了回了一条，“你想的有点多啊，大班长！”
    “那你想咋的！”郑可发了个表情过来，像是在撒娇。
    陈凡想了想，“我想听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我说实话，你跟程浩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他怎么一回事你还不知道吗？我俩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郑可拿着电话，一翻眼睛。
    “哼。”陈凡冷哼，“那你跟高枫怎么一回事儿？”
    电话那边，郑可吓出一身冷汗，可赶紧装傻，“高枫？高枫是我学哥啊！你忽然提到他是什么意思啊？”
    “别装了，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先，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
    陈凡把手机揣进兜儿里，昂首阔步地往回走。
    “凡哥，你咋了？”
    看陈凡忽然站住，正好顺路一起过来的张天霸上下打量。
    “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陈凡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一个跟他擦肩而过的女人。
    “凡哥！”张天霸心觉不对，赶紧跟了上去。
    “你别过来！”陈凡低声吼道。
    ——割——
    俩人一前一后，间距不到十米，女人低下头，抿嘴冷笑。
    脚下一点点加快，女忽然跑了起来。
    她奔跑如飞，陈凡在不用鬼步的情况下陈凡只能勉强跟上。
    两个人穿街过巷地跑了大半天，女人定身。
    她缓缓地回过身来，这身上脸上竟没有一丝出汗的痕迹。
    环城公路的大桥下，稀稀落落地有几辆车驶过。
    轮胎碾压着路面，发出沙沙声。
    陈凡擦擦脸上的汗，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张娜还是那个张娜，只不过解下了那万年不变的白大褂儿，换上了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
    她脸上化了妆，头发散着，猩红的小嘴儿只有一点儿，嘴唇一抿，颇有些青春活力。
    只是，女人的冷艳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即便是现在，陈凡依然能感觉到女人的不同凡响。
    “大法医，好久不见。”陈凡冷声。
    “想我了吗？”张娜冷笑，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第二百零八章掌控异火的女人

    陈凡一歪嘴，没接这话茬儿，“别在这里我跟我扯那用不着的！你胆子不小啊，满世界都是人在找你，你还敢出来冒头儿！上一次让你跑了我一直后悔，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走！”
    “我要是诚心想走，就不来找你了。”
    张娜低下头，笑意满满，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走近了，鼻子几乎碰到了陈凡的鼻子上。
    “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别闹了，我和你完全不同，我能帮你什么啊？”
    “我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
    张娜转身走两步，回头，朝陈凡勾勾手指。
    陈凡没动。
    “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张娜面露轻蔑之色。
    “那倒不至于。”陈凡快走两步，跟在女人的身后，走到了一侧阴影里。
    “你跟玩儿傀儡的家伙交过手了，是吧！你觉得他的本事怎么样？”张娜把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优哉游哉地问陈凡。
    “论能耐，与我差不太多，在伯仲之间。”陈凡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在片刻之间秒杀他？”张娜一歪脑袋。
    “我不知道。”
    陈凡说的倒也是实话。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女人还是笑吟吟地。
    陈凡沉默了。
    “我看到了那个人的尸体，也仔细地研究过了，其实你我都知道的，事实上杀死她的，是那种紫色的火焰，火焰是阴火，不同寻常，看起来，那家伙应该是得罪了某位极厉害的角色，而且，他得罪的，应该是个女人，因为只有女人能操纵那样的火焰，男人是做不来的。”
    陈凡忽然明白了什么，微微皱眉，“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张娜悠悠地说。
    “你在怀疑她？”陈凡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这女人是没事儿找事儿来跟自己闲聊的。
    张娜勾起嘴角，扭着屁股再一次凑过来，“她？她是谁？”
    陈凡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看表情很是不爽。
    “你别那么激动嘛，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之前我就听说，在你家里有一只跟我一样的东西，你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是吗？”
    张娜挑起陈凡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诱惑。
    “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你放心。”
    陈凡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
    女人撇嘴，一步三摇地在陈凡的面前走来走去，“其实，我观察了很久了，在你们身边，如果没猜错，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吧！老实说你这家伙有点麻烦，活下来，对我是个威胁！我也不瞒你，有很多次，我都想寻找机会干掉你，甚至是将她一同除去！可后来，我放弃了。在之前，虽然没有看她直接出手，却经常看到你给她连掐带打地一通收拾，想来，若不是绝对力量摆在面前，你这样的男人是万万不会轻易认输的！”
    “如果我打得过她，我就把她骑在身下，让她哭着喊着叫爸爸。”
    陈凡一提这事儿就来气。
    “哼。”女人一歪嘴，忽然站住，“所以呀，她还是厉害！而且，上一次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她是一个可以操纵异火的人，至于可以操纵多少，就说不清楚了！换句话说，我严重怀疑那小子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她有能力，有动机，有做这件事需要的一切。”
    “那你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陈凡越听越糊涂。
    “求和。”张娜说着，抿着小嘴儿多看了陈凡一眼，“就当是个交易吧！你叫她离我远一点儿，老实讲我不想惹她！也不想惹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就让他过去吧，当我对你的实力不够了解，做了一件蠢事。”
    “这件事有那么容易解决吗？”陈凡冷笑。
    “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所以，我才说我是来跟你做交易来的。这么说吧，如果她答应就此放过我，不再找我的麻烦，我可以给你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
    陈凡微微皱眉，“什么叫翻身做主的机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大眼睛一扑闪，女人一脸暧昧地在陈凡的胸前摸了摸，不知不觉，显出一副骚样儿。
    陈凡皱眉，“当然知道，你叫张娜，是个法医，以前跟苏沫算是同事，看不起我，好像还跟那个谁有一腿。”
    “我不是张娜，我只是穿着这身皮囊而已。”
    女人捏着自己的衣裳低头，又缓缓地动了下眸子，冷笑，“张娜已经死了很久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她的皮囊罢了！”
    陈凡抱肩，上下打量。
    “三盘法啊。”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三盘法是鬼术！你怎么可能会鬼术！”
    “我又没说，我会鬼术。”
    张娜得意洋洋地在前面迈着猫步，“会鬼术的人多了，不止你一个！”
    “那也不对！想用三盘法盘活一个人，需要极苛刻的条件！就算他学的是鬼术，也没那么容易！最起码他需要，他需要……”
    “还需要什么？”
    陈凡脸红。
    “还需要一个拥有四重鬼脉的高手，还需要玄阴体质，还需要这个人的精血滋养，还需要不断维持，是这样吗？”
    女人步步紧逼，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我都说过了，这世界上的傻子，不止你一个，你以为只有你才是那种为了上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小情种吗？”
    陈凡做不解状，“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们家的那位一样，是给人用法术复活的。”
    “可你的样貌没有变化！”
    “是吗？”
    女人露出冷森森的两颗獠牙。
    “现在呢？”
    “得得得，算我没说。”
    陈凡连忙摆手。
    “我想知道，那个让你借尸还魂的人到底是谁，他叫什么，住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陈凡感觉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已经做好了跟他一较高下的准备。
    “他死了。”张娜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死了？怎么死的？”
    “被我吃掉了。”
    陈凡吓一跳。
    “你说什么？”
    “他，被我，吃掉了。”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他真的被我吃了！他像一只狗一样趴在我身上打哆嗦的时候，被我一口咬住，咬死了。”
    陈凡汗如雨下。
    “你也得小心一点儿，你们家那个也没少咬你吧。”
    女人好意提醒。
    “谢了，我会注意的。”
    陈凡冷声。
    “你知道榨干一个男人的正确方式吗？”女人看陈凡面露羞赧之色，眯着眼睛摸着陈凡的脸，凑将过来，“先让他爱上你，然后撩他，让他烦躁，让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拥有你，然后在他得到极大满足的时候，锁住他。让他奔流不止，一泻千里，直到他体内的精血流淌得尽了，也就成了。”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陈凡一把推开她，却不小心推在女人的香峰上。
    女人一愣，继而媚笑，陈凡将错就错，索性抓住了，不放，威胁道：“你是在挑拨我跟她的关系吗？”
    “我是在给你提个醒儿！”女人打开他的手。
    “我家小姐姐才不是那种女人呢！”陈凡义正词严地说。
    “哼。”女人挺起胸脯，拢了一下长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若没藏着什么古怪心思，凭什么放着那么多厉害角色不去拉拢，偏偏要躲在小楼里，陪你睡？醒醒吧小弟弟，你还真是够天真的！”
    女人对着陈凡的脸拍了两下，动作很轻，却叫陈凡的内心冲起滔滔怒火。
    陈凡最讨厌这个动作了，敢打他耳光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魔掌的，不是跪在地上含他舔他，就是给她按在桌子上疯狂摩擦，这女人明显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关键她跟正常人有很大不同，陈凡不确定这种盘活了的死尸会不会带来一些不干不净的病，一来张娜是谁弄出来的陈凡不是很清楚，二来张娜现在的状态也是一个迷。
    陈凡只知道这女人有些厉害，却不知道她厉害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陈凡虽然色胆包天，又不怎么挑食，可他毕竟是个肉体凡胎，断然没有牛逼到无所顾忌的境界。
    似乎看出了陈凡的犹豫，女人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她把手放在口袋里，悠悠地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杀人。”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你杀不杀人跟有有蛋关系？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吃瓜群众，不是什么救世主。”
    “那你想要什么？”女人冷眼看她。
    “我想要一个实在话。”
    陈凡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跟你那个，会不会出问题？”
    张娜没好气地转过身去，“只要够干净，就肯定不会！”
    “那还好。”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
    家里有两个呢，只要是能看不能用，多闹心。
    “你想跟我做吗？”
    张娜可能是误会了，耷拉着眼皮朝着陈凡的身下瞄一眼。
    “诶！”陈凡往后退了一步，将她的手拦住。

 第二百零九章讹人

    “嗤！”张娜给陈凡的说法逗得一转头，刚想挤兑他两句，就听得四周警笛声响。
    陈凡回头看去，不远处的路口儿和身后的位置，几辆警车已经包抄过来！
    “我先走了，回头找你。”
    陈凡回头看，张娜已经没了。
    “别动！别动！别动！”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凡，陈凡很无奈地举起手来。
    “哟，这谁？”
    一个高亢的女声出现了，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熟悉的厌恶至极的表情。
    陈凡一脸尴尬地看着苏沫，“嗨……”
    苏沫拿着圆珠笔，冷冷地看着他，一摆手，“来几个人，把他带回去！剩下的人去追！”
    ——割——
    “姓名。”审讯室里，苏摩耷拉着眼皮说。
    “别闹了行吗？”陈凡一脸无奈。
    “问你姓名！”
    苏沫猛地一拍桌子。
    “陈凡！”
    陈凡悻悻地说道。
    “年龄！”
    “二十一！”
    “大半夜的跑那儿干啥去了？”
    “约会！”
    “跟谁？”
    “跟你妹！”
    四目相对，二人互瞪。
    ——割——
    “什么？又给抓警局去了？”
    吴琼给吴一红打电话的时候，在机场拖着行李箱正准备飞往xg的吴一红简直快要崩溃了，“滚滚滚！让他在里头蹲着吧！死了拉倒！”
    “别啊姐！我听说凡哥跟那个叫苏沫的有点儿小过节，这回落到她手里，凡哥肯定吃大亏！你不认识警局里的人吗？帮帮他！”
    吴琼嘿嘿笑。
    “帮你妹啊帮！我认识那个，不让那个逃犯咬死了吗？！”
    吴琼傻眼了。
    ——割——
    吴琼打完电话，这边俩人还在那儿较劲呢。
    “你们出去，把监控关了。”
    苏沫越看陈凡越来气，转头，心平气和地说道。
    “苏沫姐，这不好吧。”
    小女警小声提醒。
    “放心，我有分寸。”
    苏沫抬头，“关了。”
    摄像头关了十分钟。
    再打开的时候，陈凡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苏沫香汗淋漓地回到座位上，解开衬衫的扣子，扇了扇，不知不觉这内心里的屈辱少了一多半。
    “你这叫公报私仇！”陈凡嘴角鼓起来，像是含着一个乒乓球，舌头也大了。
    “有本事你去揭发我。”
    苏沫挑起下巴傲气得很。
    陈凡摆弄手铐，也不跟她纠缠。
    “行行行，你厉害，你行！”
    苏沫刚有些痛快，却听陈凡又说，“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等着哈，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一寻思早上的事儿，苏沫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把圆珠笔放下，深吸一口气，“再关十分钟。”
    几分钟以后，局面有些不可控制。
    小女警赶紧下楼，刚进来，立即翻了个白眼儿！
    这一次没用那么久，因为陈凡不行了，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靠你玩儿大了！”
    陪同审讯的一个小伙子也来了，一看着情形，当时就毛了，他跑过来推了陈凡两下，陈凡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了。
    “不是死了吧！”
    小女警捂着嘴。
    “别闹了，我就是打了他几下！”
    苏沫抱着肩膀做傲娇状，还不服气呢。
    “你这叫打两下啊，你这叫杀人！我的天你看看，真的没气儿了！”
    小伙子额头冒汗，赶紧把陈凡拉起来，架在肩膀上，“还看什么啊？赶紧打电话，送医院！诶呀别看了，没气儿了！”
    医院的病床上，陈凡奄奄一息地躺着，李小军闻讯赶来，坐在陈凡的病床边儿上摸着他的脑袋，看着一边抱着手站着的矮胖的大夫，“大夫，他怎么样了？”
    “其实都是皮外伤。”大夫一咧嘴，“可他就是醒不来，像植物人似的！”
    “皮外伤？好我知道了。”
    李小军目送大夫离开。
    被窝里两只手指噔噔噔地爬出来，爬到李小军的大腿上。
    李小军斜着眼睛看着他，抓住那只手，又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陈凡闭嘴坏笑，李小军没好气地说：“你就装吧！害得人家白担心你一场！”
    “不许拆穿我，要不然有你好看。”陈凡小声说。
    “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李小军抓住陈凡那越来越放肆的一只手，没好气地说。
    “她打我了，我得让她付出代价不是？”
    陈凡眨眨眼，的笑容里洋溢着一抹阴谋味道。
    ——割——
    “什么？要我去照顾他！？凭什么啊！？”
    会议室里，苏沫气得扭过身去，“爱谁去谁去，我不去！就不去！打死也不去！”
    “苏沫！你是不是傻子啊？听不懂好赖话啊！现在这件事有多严重你不是一点儿不清楚吧？你是一个警察！你怎么能在警局打人呢？还是在审讯室里！我很负责地告诉你，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了你这身警服别想穿下去，别说是你了，就算你爷爷亲自出面，一样保不了你！你知道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急得直皱眉。
    他也没想到苏沫会干出这么不成熟的事情来，多大仇啊，非在警局动手！
    “那我也不去！”
    苏沫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可一寻思陈凡的可恶嘴脸，她就打心眼儿里烦他！想揍他！
    “苏沫姐，苏沫姐！不好了，不知道谁把这事儿捅出去了，外面来了几个记者，说是来找陈凡的！”
    小女警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诶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耍小性子了！我说你也真是的，你看把人家给打的！他跟你多大的冤仇啊你把人家打那样？！”
    小女警也着急。
    “我没有！”苏沫一脸委屈，“我就是打了他几下，踹了他几脚，根本死不了人的好吗？”
    “你说他是在碰瓷儿吗？”老警察一咧嘴，寻思寻思，又说，“就算是碰瓷儿！你又能咋的？你动手就是你不对！他讹你了你也跑不了！快去快去快去，快去给人赔个不是去！都什么时候了！”
    “不去！”苏沫甩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倔脾气上来，也是厉害，“今儿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
    “你！”
    “不行了不行了，病人不行了！好像真的出事了！”
    医院里的大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患者又开始抽搐了，口吐白沫，看样子挺不过今晚上了！”
    “苏沫！”老警察气得身子都抖了，“你听见了吧！还寻思什么呢？快去看看啊！”
    苏沫一跺脚，气的不行，“天杀的混蛋！就会装！行！去！去还不行吗？！”
    苏沫怒气冲冲地进了病房。
    “诶？”苏沫刚一进来，病床边儿上忙着做检查的大夫立即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儿？这血压下来了，心跳也正常了！好像也不抽搐了！”
    大夫挺懵逼。
    “是啊！”
    小护士也是一脸蒙逼地看着门口儿站着的苏沫。
    “没事了吗？没事你们出去一下。”
    苏沫摆出温柔模样，皮笑肉不笑，一点儿都不好看。
    “你可得别动手！别动手！再动手这小子真的离死不远了！”
    大夫跟苏沫认识，知道陈凡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放心吧，不会的。”
    苏沫点点头，送众人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苏沫冷哼。
    “行了，别装死了！”
    把手揣在口袋里，苏沫撇嘴小嘴儿冷冷地说，“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陈凡一动不动。
    “差不多就得了吧，我知道你是装的！”
    苏沫不耐烦地说道。
    “你开个条件吧，我认输！我怂了！你牛，你厉害，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
    苏沫恨得牙根痒痒，还得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架势。
    “我是认真的，没跟你闹。”
    看陈凡眼皮动了一下，苏沫抿着嘴，贼无奈。
    其实陈凡救过她两次，她心里头还是有些感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家伙的可恶嘴脸苏沫就忍不住想打他。
    也不怪她，有这想法的人不少。
    “喔呜……”
    陈凡弱弱地睁开眼睛，干巴巴的嘴动了一下，咕噜一句。
    “什么？”
    苏沫没听清，凑过去。
    “喔呜……”
    陈凡又咕噜一句。
    “说人话！”
    苏沫把耳朵贴在陈凡的耳边，直皱眉。
    “喔呜……”
    陈凡继续咕噜。
    苏沫像看傻子似的看陈凡，心说这sb说什么呢？
    正寻思着，门一开，李小军端着脸盆进来了。
    两个人打了一下招呼，气氛有点小尴尬。
    李小军把毛巾洗了几遍，拧干了放在陈凡的额头上，看苏沫在一边站着，这妞儿歪着头摆出诧异模样，“苏沫姐，你干什么呢？”
    “我……我是来道歉的……”苏沫悠荡着胳膊，悻悻地说。
    “道歉？”
    李小军看陈凡。
    “喔呜……”
    陈凡又开始了。
    “什么？”
    李小军俯下身去。
    “他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苏沫没好气地问。
    “他叫你……他叫你……”
    李小军一阵脸热。
    “叫我干什么？”
    苏沫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叫你……叫你……”
    “叫你……”
    李小军看了苏沫一眼，在她耳边小声咕哝了一句。
    “卧槽！”
    苏沫狠狠地翻了一下眼睛。
    “不跟你说了。”
    李小军实在待不下了，拿起背包开门出去，“你们玩儿吧，我上课去了哈。”

 第二百一十一章意外

    “姐，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你说，李婷姐是不是给你吃掉的。”就在小姐姐正撇嘴小嘴儿吃醋的时候，陈凡说出一句让小姐姐很不安的话。
    小姐姐脸色微变，抿嘴否认，“才没有！”
    “真没有吗？你看着我。”
    陈凡挑起小姐姐的下巴，眼神里，多有无奈。
    小姐姐有点心虚。
    “我已经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儿了，有些事你骗不过我的。”
    小姐姐自知理亏，还是不敢作声。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做循循善诱状。
    “我考虑一下。”小姐姐没有直接答应。
    李小军从外面进来。
    “诶！”李小军掐腰站着，巧笑嫣然，
    “你们俩够了哈，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
    陈凡咬着嘴唇瞪她，李小军不单不怕，也学着他的样子瞪了过来。
    “走吧，吃饭去，去晚了都让小蛮吃光了。”
    陈凡发现小蛮一直没出来，拉着小姐姐去厨房。
    推门往里一看，小蛮果真在里头！
    小吃货一龇牙。
    “嗡……”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陈凡的手机忽然响了，陈凡拿起来一看，是郑可发来的短信：“我想明白了，能出来见见吗？”
    “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后山公园儿的凉亭那边。”
    “好。”
    陈凡放下电话。
    李小军上下打量：“谁啊？”
    “郑可。”
    三个女人的眼神都变了。
    “诶诶诶，你们这什么意思啊？我跟她是清清白白的，没那个关系！”
    “是是是，你跟谁都是清白的，没那么关系！”
    小姐姐揶揄道。
    陈凡听出话里头的意思，瞪他。
    二人互瞪，小姐姐寸步不让。
    “不是，在你们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你们不会觉得是个女人就跟我有一腿吧！”
    陈凡托着腮帮显得很郁闷。
    “你以为呢？”小姐姐还没说话，李小军先笑了，“有时候我觉得苏沫姐说的不错，你知道她怎么叫你的吗？”
    “贱人呗。”陈凡没好气地说。
    “哟，你怎么知道的？”李小军眨着大眼睛。
    “呵呵呵。”陈凡皮笑肉不笑。
    他当然知道苏沫在背后怎么叫他了，他对着苏沫那紧实滑腻的翘臀狠狠使劲儿的时候，俩人一替一下，可默契了。
    想想当时的情形，陈凡暗爽。
    抛却性格职业不说，单说苏沫那身子还真是不错！
    上上品。
    回味无穷。
    ——割——
    警局宿舍。
    “苏沫姐，你说这个陈凡会不会跟张娜是一伙儿的啊？”
    小女警趴在桌子上摆弄上面放着的几张照片，有点怀疑。
    照片上陈凡跟张娜面对面站着，正含情脉脉地说着什么。
    “我感觉是，却没法儿确定，那天陈凡是不承认！他说他看见张娜出现，追过去的，原本想找机会把她抓住，却不想我们出现了他还倒打一耙说我们坏了他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生气，想打他！”
    苏沫挺着胸脯扎起头发，一副容光焕发的小模样。
    好歹给人滋润过，当时虽是痛苦些，丢人些，可过后，还是显出了一副女人特有的娇艳模样。
    “苏沫姐，我咋感觉你比以前好看了呢？”小女警托着腮帮上下打量，忽然笑道，“诶呀呀，这样儿！这样儿！谈恋爱的女人真的不平时不同！诶呦呦！还害羞了呢！”
    “滚滚滚！你苏沫姐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爱情啊？”苏沫白了她一眼，又打了一下。
    小女警邪笑，“诶，苏沫姐，那陈凡到底怎么样啊？”
    苏沫一愣，“什么怎么样？”
    “那方面，怎么样！你之前不老说他是软蛋吗？我看这也不像啊！”
    小女警眨眨眼。
    她记得苏沫往厕所跑的时候，裤子都湿了，好大一片呢。
    苏沫小脸儿红扑扑的，骂了一句，“滚！你怎么那么无聊呢？我不想跟你谈这个啊！还有！以后不许跟我提起他！再说打你！
    说完这话，苏沫转身走了，她有点害怕这小妮子再继续问下去。
    “小骚货。”小女警看苏沫走路的时候小屁股微微地扭起来，就准知道这妞儿是给陈凡收拾得魂儿都没了。
    “唉。”
    小女警轻叹一声。
    要知道，以前苏沫姐不这样的，雷厉风行，英姿飒爽，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的架势在里头。
    这会儿呢？
    哼。
    “嗨，小妞儿！”
    电脑桌右下角的小企鹅抖个不停，苏沫一点开，就看见这么一句话。
    “别叫了，叫也没用！苏沫姐已经给人拐走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女警颇有些郁闷地替她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电脑那边，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忽然皱起眉头，“你给我说清楚，苏沫到底怎么了？”
    “有个叫陈凡的家伙你知道吗？”小女警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
    ——割——
    “凡哥，我真的不想跟你为敌。”凉亭里郑可坐在栏杆上，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我知道我跟程浩搞对象的事情让你不满意了，但，那也不是我上赶子要跟他好的啊！他做的那些，都是自愿的，我从来没有逼他！”
    “你是没有逼他，但是你在利用他，差不多就得了，你这样做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陈凡一撇嘴，“我不求你跟高枫分手，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得有个打算，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弄清楚，别背地里跟高枫玩儿得很嗨，却要程浩买单。”
    “你是要替程浩出头吗？我想不通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可抱着肩膀转过身去，看着远处喃喃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你觉得你这样做了，他会感激你吗？”
    陈凡沉默。
    “与其说，你是替程浩着急，还不如说你是不满意高枫，不满意我。”
    郑可轻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你喜欢我，对不对？”
    陈凡一愣，继而尴尬。
    自作多情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没想到郑可也是其中之一。
    “你帮我我帮你。”
    郑可好像真的“想明白”了，往前走两步，小腹前凸，抵在陈凡的身前。
    “我可以跟高枫断了来往，和你在一起，你看这样行吗？”
    “我想你是误会了。”
    陈凡往后退两步，跟她保持距离。
    “我有媳妇了，你别这样。”
    “没事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郑可有些不死心。
    “我没跟你闹，真的不行！”
    陈凡扶着郑可的肩膀让她坐下，“你别误会，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得到你，就像我跟你说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害他才跟你来这里。”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想我跟程浩在一块儿？实话跟你说吧！没门儿！别说他没什么钱，就算他有钱，有势，什么都有，我也一样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一点都没有啊你知道吗？”
    “那你们分手吧。”
    陈凡说道。
    “我分手你就安排我进学生会吗？”
    郑可抱着肩膀看他。
    “我没有这个权利，但最少，我不会拦着你。”
    陈凡不想让李小军难堪，这么说多少含蓄点儿。
    “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郑可拿出手机，“程浩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啥！？”程浩一脸蒙逼地从床上跳起来，“你咋了？咋突然这么说？”
    “其实我一直都没喜欢过你，现在想明白了，跟你说！对不起啊，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
    郑可挂了电话。
    “现在行了吧！”
    郑可跟陈凡一摊手。
    “好吧。”
    陈凡当先一个走下去。
    表面平静，心底里却很震惊。
    这女人真是够绝的。
    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儿含糊啊。
    “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啊？”
    回去以后，陈凡越琢磨越觉得心里没底，问李小军。
    李小军一撇嘴，“你啊，没出这事儿的时候说你你也不听，现在后悔了？知道问我了？”
    “我就是看不惯大橙子给人当猴儿耍。”陈凡有点郁闷地皱着眉头，“希望他不会怪我。”
    “怪你你也没办法。”
    李小军像是要把吐槽儿进行到底了。
    学生会的名单出来了，郑可兴冲冲地跑来看，让她失望的是，名单上根本没有她。
    陈凡懵了，给李小军打电话，“咋回事儿啊？”
    李小军刚从辅导员的办公室出来，一脸无奈地说，“你别问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赵老师觉得不合适才把他拿掉的！事前我也不清楚！”
    “赵老师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儿呢？她闲的啊！”陈凡诧异得厉害。
    “这个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具体是怎么个意思，我也没弄明白，等回去我找人问问吧！”李小军挂了电话。
    ——割——
    “你看看这个。”李小军儿摆摆手叫陈凡过来，指着电脑屏幕对陈凡说到，“看见这张照片了没有？”
    “照片咋了？”陈凡上下打量，看起来照片是酒吧里拍的，看时间，就是一周以前，照片里一群人在歌厅里喝酒唱歌，看起来欢欣鼓舞，热络得厉害，李小军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陈凡，“这个男人你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他谁啊？”
    “咱赵老师家里那位！”李小军言之凿凿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自作自受

    “呵，长得挺帅的嘛，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陈凡还挺替赵老师高兴。
    照片上的男人风度翩翩，确实不错。
    “再看这个。”李小军指着男人怀里搂着的女人给陈凡看。
    照片上，一个女人捂着脸侧过身去，似乎是有意地避开相机。
    她穿着浅白色的小背心儿，下身是紧身牛仔裤，这身子一扭，腰间的纹身正好露出来，那是一只小蝴蝶，挺精致的。
    “好像从哪里见过呢？”
    陈凡挠挠头。
    “你还见过呢？”
    李小军冷眼看她，“这纹身是郑可的你知道吗？”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真的见过！”
    陈凡一拍手，上一次郑可跟高枫在舞蹈室搞事情的时候，陈凡一不小心看见了。
    只是当时的注意力没集中在那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是郑可是郑可！”
    “诶？你什么意思？”
    陈凡一下明白过来，“天，你是说赵老师他爱人跟郑可有一腿？！”
    “不是没那个可能。”
    李小军托着腮帮点鼠标，“这些日子我就发现赵老师好像挺生气的，脾气不对。现在想想这些事也不是没理由的。”
    陈凡略有不解，“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别的好说，这照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李小军得意起来，拍拍胸脯，“姐姐我是学生会主席，也是助理辅导员，辅导室的钥匙我也有的！而且，赵老师对我很好，很多事情都交给我去做，所以她的电脑密码是多少我比谁都清楚。”
    “照片是你从电脑里找到的？”
    “是呗。”
    陈凡挠挠头，“诶呦我的天，要这么说这郑可真的是叫人不省心，怎么半路上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不如找赵老师谈谈，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凭你俩那关系她应该会跟你说实话的！”
    李小军撇着小嘴儿说。
    “诶诶诶！别说的跟我跟赵老师有一腿似的行不行？我跟她清清白白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凡看出来李小军有意敲打自己，一本正经地说，“别的不敢保证，赵老师我是没绝对没动过！绝对！”
    “别闹了，你这话骗谁呢？你跟她开房的时候我就在吧台，看得清清楚楚的！”李小军小嘴儿都快撇到耳朵上了。
    “那是给她治病的好吗？我都跟你解释过了。”
    陈凡很冤枉。
    “去酒店治病啊？还开了个套房？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那天在办公室怎么一回事？”
    “哪天？”
    “10月11日。”
    陈凡吓一跳。
    李小军还较真了，“下午三点，我去办公室送材料，一开门就看见你从她身后抱着她，对她做那种事！”
    “不可能！”陈凡连摆手，“什么叫做那种事啊，我裤子都没脱！我当时不是想办个在外住宿的证明吗？她不给办，我死说活说都不行，一着急，就想吓唬吓唬她！”
    “要这么说，你没少吓唬她吧！”
    李小军小嘴儿撇的越来越好看了，跟八万似的。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反正我是清白的！”
    陈凡总觉得这事儿越描越黑，索性坐在一边，抖了起来，“无知的女人，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是不想跟我说话还是理屈词穷说不出来啊？”
    李小军难得找到机会欺负他，立即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姐！！！”
    陈凡转头大叫。
    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的小姐姐探身过来，“怎么？”
    “她欺负我！你不管管吗？”
    陈凡指着李小军的方向，开始告状了。
    小姐姐看看李小军，又看看他，“该啊，继续！”
    “小蛮……”
    陈凡看向一边擦桌子的小蛮，“你来给我评评理！”
    “诶呀，茶凉了我去烧点水吧！”
    小蛮抱着茶壶往楼上跑。
    小门一关，没了动静。
    “我靠，至不至于啊你们！”
    陈凡耷拉着脑袋靠在一边，斜眼瞅着得意洋洋的李小军，脑门上大写的四个字：“生无可恋。”
    “一群小没良心的。”
    “这叫得道多助。”
    “呸！”
    “呸谁？”
    “呸！”
    ——割——
    抽空给赵家大美女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一起吃饭，为了避嫌，陈凡把李小军一起带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小军借故上厕所，躲了起来，剩下陈凡跟这位美丽典雅的辅导员老师对坐着。
    陈凡直入正题，“赵老师，我听说郑可的名额是您给拿掉的？”
    “怎么的？你有意见啊？”
    赵老师有了身孕，但时日还不算多，小腹处微微隆起，总是下意识地抱着。
    “我不是有意见，就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啥非要把她拿下来，是郑可哪里做的不对惹了您吗？”
    陈凡有求于人，谦卑得厉害。
    赵老师上下打量，冷哼，“郑可跟你有啥特别的关系吗？你这么关心这个事儿？”
    “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之前有点儿小瓜葛。”陈凡挠挠头，言简意赅地把之前的约定如实说了。
    赵老师一听，差点儿笑出来。
    “哟，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嘛！要这么说你来找我，是要替郑可出头了？”
    “不敢，其实我是来求您的！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次！主要问题是这事儿一出让我很难做，好像我从中作梗故意耍她似的！”
    陈凡双手合十，拜菩萨似的拜了拜。
    “陈凡，你知道你是谁吗？”
    赵老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里带刺儿。
    “我告诉你，学校里选人用人的事情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赵老师一拍桌子，起身要走。
    陈凡赶紧把她拉住，“诶！您别生气，您听我说！那郑可怎么样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只是来看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咱用不着因为一个不想干的人伤了感情，你说是不是？”
    “谁跟你伤感情？谁跟你有感情！”
    赵老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开，“这件事你别管！不管的话还能好好相处！”
    “其实我挺奇怪的，您怎么那么大火气呢！”
    陈凡试探性地凑过去，手捂着嘴，像是生怕给人听见似的，“我听说，她动了你男人了？真的假的？”
    赵老师瞬间抬头，死死地盯着陈凡，“谁跟你说的？”
    陈凡憨笑：“谁能跟我说啊，我猜的！”
    赵老师：“滚一边儿去吧，糊弄谁呢？”
    陈凡做一本正经状：“嗨，那我骗你干什么？我是干什么的你忘了？能掐会算，祖传的手艺！江湖人称陈半仙！”
    陈凡掐了个兰花指，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你要是我的好老师，就跟我说实话，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分个忧什么的！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就会乱揩油，占人便宜。”赵老师怨念深重地白了他一眼，又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见李小军没回来，她小声说道：“行了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怀疑我们家那口子在外面有人了，找人跟着他！前些日子得到消息，确实有人看见他跟几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个郑可，就是其中之一！”
    陈凡准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还是很有演技地做惊讶状，“这事儿可别瞎说啊，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都拍了照片了！还给我抓到过！前些日子他亲口承认的！”赵老师没好气地说，“说出来都有气，上次，郑可她妈给我送礼，我没要，结果他们跑我家里去了！当时我正好不在，他替我接待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看上郑可了！不单留了电话，还有事儿没事儿地勾搭着，后来更不要脸了，聊来聊去聊到了床上去！这背着我不知道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情呢！”
    陈凡抓抓脸，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确定？”
    “确定，一定，肯定！都跟你说了他亲口承认的！我也不知道他用了啥威逼利诱的手段没有，反正他俩肯定上床了，光开房，就开了六次！”
    赵老师比了一个“六”。
    “咱不算个人恩怨，就光说这个事儿，你说，生活里这么不检点的女生我能用她吗？我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就想混个名声，拿奖学金，评优，甚至保研推荐什么的吗？我都知道，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干出那么下作的事情！这话我放在这里你听清楚，只要我在咱们学院呆一天，那些事你想都别想！没门儿！”
    赵老师竖起食指，一点一点。
    “那你们家那口子你打算怎么办？听你这意思他外面还有别人吧！”
    陈凡咧嘴，挺替她担心的。
    “我打算跟他离婚。”
    赵老师抿着嘴。
    “你可别闹了！”陈凡脑袋涨得老大，“几个月前你还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治病，想跟人家生个孩子，现在孩子有了，你又要离婚！你这何苦的呢？要我说得过且过，婚姻不是儿戏咋能说离就离呢？”
    女人使起小性子，脖子一扭一扭的，“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婚！”#####订阅订阅！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百一十二章自作自受

    “呵，长得挺帅的嘛，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陈凡还挺替赵老师高兴。
    照片上的男人风度翩翩，确实不错。
    “再看这个。”李小军指着男人怀里搂着的女人给陈凡看。
    照片上，一个女人捂着脸侧过身去，似乎是有意地避开相机。
    她穿着浅白色的小背心儿，下身是紧身牛仔裤，这身子一扭，腰间的纹身正好露出来，那是一只小蝴蝶，挺精致的。
    “好像从哪里见过呢？”
    陈凡挠挠头。
    “你还见过呢？”
    李小军冷眼看她，“这纹身是郑可的你知道吗？”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真的见过！”
    陈凡一拍手，上一次郑可跟高枫在舞蹈室搞事情的时候，陈凡一不小心看见了。
    只是当时的注意力没集中在那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是郑可是郑可！”
    “诶？你什么意思？”
    陈凡一下明白过来，“天，你是说赵老师他爱人跟郑可有一腿？！”
    “不是没那个可能。”
    李小军托着腮帮点鼠标，“这些日子我就发现赵老师好像挺生气的，脾气不对。现在想想这些事也不是没理由的。”
    陈凡略有不解，“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别的好说，这照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李小军得意起来，拍拍胸脯，“姐姐我是学生会主席，也是助理辅导员，辅导室的钥匙我也有的！而且，赵老师对我很好，很多事情都交给我去做，所以她的电脑密码是多少我比谁都清楚。”
    “照片是你从电脑里找到的？”
    “是呗。”
    陈凡挠挠头，“诶呦我的天，要这么说这郑可真的是叫人不省心，怎么半路上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不如找赵老师谈谈，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凭你俩那关系她应该会跟你说实话的！”
    李小军撇着小嘴儿说。
    “诶诶诶！别说的跟我跟赵老师有一腿似的行不行？我跟她清清白白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凡看出来李小军有意敲打自己，一本正经地说，“别的不敢保证，赵老师我是没绝对没动过！绝对！”
    “别闹了，你这话骗谁呢？你跟她开房的时候我就在吧台，看得清清楚楚的！”李小军小嘴儿都快撇到耳朵上了。
    “那是给她治病的好吗？我都跟你解释过了。”
    陈凡很冤枉。
    “去酒店治病啊？还开了个套房？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那天在办公室怎么一回事？”
    “哪天？”
    “10月11日。”
    陈凡吓一跳。
    李小军还较真了，“下午三点，我去办公室送材料，一开门就看见你从她身后抱着她，对她做那种事！”
    “不可能！”陈凡连摆手，“什么叫做那种事啊，我裤子都没脱！我当时不是想办个在外住宿的证明吗？她不给办，我死说活说都不行，一着急，就想吓唬吓唬她！”
    “要这么说，你没少吓唬她吧！”
    李小军小嘴儿撇的越来越好看了，跟八万似的。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反正我是清白的！”
    陈凡总觉得这事儿越描越黑，索性坐在一边，抖了起来，“无知的女人，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是不想跟我说话还是理屈词穷说不出来啊？”
    李小军难得找到机会欺负他，立即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姐！！！”
    陈凡转头大叫。
    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的小姐姐探身过来，“怎么？”
    “她欺负我！你不管管吗？”
    陈凡指着李小军的方向，开始告状了。
    小姐姐看看李小军，又看看他，“该啊，继续！”
    “小蛮……”
    陈凡看向一边擦桌子的小蛮，“你来给我评评理！”
    “诶呀，茶凉了我去烧点水吧！”
    小蛮抱着茶壶往楼上跑。
    小门一关，没了动静。
    “我靠，至不至于啊你们！”
    陈凡耷拉着脑袋靠在一边，斜眼瞅着得意洋洋的李小军，脑门上大写的四个字：“生无可恋。”
    “一群小没良心的。”
    “这叫得道多助。”
    “呸！”
    “呸谁？”
    “呸！”
    ——割——
    抽空给赵家大美女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一起吃饭，为了避嫌，陈凡把李小军一起带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小军借故上厕所，躲了起来，剩下陈凡跟这位美丽典雅的辅导员老师对坐着。
    陈凡直入正题，“赵老师，我听说郑可的名额是您给拿掉的？”
    “怎么的？你有意见啊？”
    赵老师有了身孕，但时日还不算多，小腹处微微隆起，总是下意识地抱着。
    “我不是有意见，就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啥非要把她拿下来，是郑可哪里做的不对惹了您吗？”
    陈凡有求于人，谦卑得厉害。
    赵老师上下打量，冷哼，“郑可跟你有啥特别的关系吗？你这么关心这个事儿？”
    “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之前有点儿小瓜葛。”陈凡挠挠头，言简意赅地把之前的约定如实说了。
    赵老师一听，差点儿笑出来。
    “哟，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嘛！要这么说你来找我，是要替郑可出头了？”
    “不敢，其实我是来求您的！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次！主要问题是这事儿一出让我很难做，好像我从中作梗故意耍她似的！”
    陈凡双手合十，拜菩萨似的拜了拜。
    “陈凡，你知道你是谁吗？”
    赵老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里带刺儿。
    “我告诉你，学校里选人用人的事情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赵老师一拍桌子，起身要走。
    陈凡赶紧把她拉住，“诶！您别生气，您听我说！那郑可怎么样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只是来看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咱用不着因为一个不想干的人伤了感情，你说是不是？”
    “谁跟你伤感情？谁跟你有感情！”
    赵老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开，“这件事你别管！不管的话还能好好相处！”
    “其实我挺奇怪的，您怎么那么大火气呢！”
    陈凡试探性地凑过去，手捂着嘴，像是生怕给人听见似的，“我听说，她动了你男人了？真的假的？”
    赵老师瞬间抬头，死死地盯着陈凡，“谁跟你说的？”
    陈凡憨笑：“谁能跟我说啊，我猜的！”
    赵老师：“滚一边儿去吧，糊弄谁呢？”
    陈凡做一本正经状：“嗨，那我骗你干什么？我是干什么的你忘了？能掐会算，祖传的手艺！江湖人称陈半仙！”
    陈凡掐了个兰花指，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你要是我的好老师，就跟我说实话，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分个忧什么的！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就会乱揩油，占人便宜。”赵老师怨念深重地白了他一眼，又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见李小军没回来，她小声说道：“行了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怀疑我们家那口子在外面有人了，找人跟着他！前些日子得到消息，确实有人看见他跟几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个郑可，就是其中之一！”
    陈凡准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还是很有演技地做惊讶状，“这事儿可别瞎说啊，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都拍了照片了！还给我抓到过！前些日子他亲口承认的！”赵老师没好气地说，“说出来都有气，上次，郑可她妈给我送礼，我没要，结果他们跑我家里去了！当时我正好不在，他替我接待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看上郑可了！不单留了电话，还有事儿没事儿地勾搭着，后来更不要脸了，聊来聊去聊到了床上去！这背着我不知道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情呢！”
    陈凡抓抓脸，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确定？”
    “确定，一定，肯定！都跟你说了他亲口承认的！我也不知道他用了啥威逼利诱的手段没有，反正他俩肯定上床了，光开房，就开了六次！”
    赵老师比了一个“六”。
    “咱不算个人恩怨，就光说这个事儿，你说，生活里这么不检点的女生我能用她吗？我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就想混个名声，拿奖学金，评优，甚至保研推荐什么的吗？我都知道，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干出那么下作的事情！这话我放在这里你听清楚，只要我在咱们学院呆一天，那些事你想都别想！没门儿！”
    赵老师竖起食指，一点一点。
    “那你们家那口子你打算怎么办？听你这意思他外面还有别人吧！”
    陈凡咧嘴，挺替她担心的。
    “我打算跟他离婚。”
    赵老师抿着嘴。
    “你可别闹了！”陈凡脑袋涨得老大，“几个月前你还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治病，想跟人家生个孩子，现在孩子有了，你又要离婚！你这何苦的呢？要我说得过且过，婚姻不是儿戏咋能说离就离呢？”
    女人使起小性子，脖子一扭一扭的，“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婚！”#####订阅订阅！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百一十三章瓮

    “你也外面有人了吧！”
    陈凡一歪身子，上下打量。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赵老师瞪了他一眼。
    陈凡寻思寻思，也是。
    在她这个年龄段儿里，赵老师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上下其手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拒绝自己的女人，这一点，叫陈凡印象深刻。
    话说回来，如果这女人稍微随便些，陈凡也用不着这么低三下四地跟她商量了，依着他的习惯来说，有求于人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放翻在地，让她快乐得胡言乱语。
    她真欲仙欲死了，必然极为顺从，到时候别说这么一点儿小事了，就是让她叫爸爸她也得乖乖受着。
    这法子陈凡用过很多次，那叫一个百试不爽。
    只可惜面前的女人洁身自好，死心眼儿，都到现在了，陈凡也只能摸摸屁股摸摸胸，连亲嘴儿都亲不了。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女人这玩意儿，太顺从了也就没意思了。
    “其实，你这种情况我能帮你。”
    陈凡思忖再三，说了一句让赵老师惊喜异常的话。
    “我有一种法术是专门对付婚外情的。”
    陈凡又说。
    “什么法术？”
    女人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能看出来，她家男人她还是挺在乎的。
    “法术不难，需要你帮我搜集几件东西，但是，至于要怎么操作，我不能说。”
    陈凡摸着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儿想了想，坏笑道：“只要你给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保证你的法子有用吗？”
    赵老师给陈凡揉得有些不好意思，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她其实根本不想离婚，又气不过。
    “别人都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你忘了你的肚子是怎么治好的？”
    陈凡挑眉，做胸有成竹状。
    “那是医术，不是法术，能一样吗？”女人傲娇了一下，并没有把手拿走，“你说吧，你需要什么？”
    “你老公的分泌物，还有你的。”
    女人的脸像是着了火，一下把陈凡的手推开，“你……你要什么？”
    “你老公的，还有你的。”
    陈凡很认真地重复着。
    “我老公的我能给你搜集到！可！我！我的！我的上哪儿弄去？我是个女人啊！”
    女人的脸红得厉害。
    这话题好敏感，要是给人听到了，该如何是好。
    “女人也有的，你没有吗？古书上都记载过的东西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老公也真是是够没用的。”
    陈凡托着腮帮没有半点儿回避，见女人红着脸不说话，又嘿嘿嘿地笑了出来：“咱俩说这个可能有点不合适，要不我叫小军姐跟你解释吧！我感觉这方面她最有经验了，昨晚还弄了我一身呢！”
    “小军姐！”陈凡回头喊。
    李小军出来了，拢了一下头发拉椅子坐下，“怎么了？说什么呢你们？”
    “没什么，没什么！”赵老师生怕这个话题给人知道，赶紧摆手，“对了，要你帮忙，得多少钱？”
    “五千块，没有什么附加活动的话。”陈凡一龇牙，打算狠狠地宰她一下。
    “行，我知道了，等我联系你吧。”赵老师拿起包包准备走了。
    “实在拿不到我可以帮你的，别为难自己。”陈凡瞅着女人的屁股笑着说。
    女人翻了个白眼儿，头都没敢回。
    ——割——
    “你跟她说什么了？”李小军看她有点儿不对路，回来的时候挎着陈凡的胳膊问。
    “她老公出轨了，要我帮忙想办法，我要她弄点东西给我，她却说他老公的好弄她自己没有！你说逗不逗？”
    “没觉得逗啊，她是女人诶！”
    李小军歪着脑袋做疑惑状，“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个！”
    陈凡一歪脑袋，“女人要没有，你的是什么？那天晚上什么玩意儿弄了我一身，你忘了？”
    李小军吓一跳，“你说那个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那个是……”
    “是什么？”陈凡侧头。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换个话题吧！”李小军缩着脖子，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耽搁下去了。
    “你看，一说正经事你又躲了！”
    “狗屁正经事！去你的吧！”
    ——割——
    天啊，这么羞耻的事情还有专门的解释呢！？
    人家都看不懂！
    李小军想了半天，又忽然觉得不对。
    陈凡要的不会真的是那个时候喷出来的东西吧！
    赵老师临走时，他说那的那句“实在不行我帮你”是啥意思啊？！
    越想越觉得信息量巨大，李小军拽着枕头对着睡在身边的陈凡狠狠地摔了一下，“你无耻！下流！”
    陈凡正趴在小床上玩手机呢，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一蹦，“啥？”
    “下流！”李小军又打了他一下。
    ——割——
    陈凡歪着身子去大卧看看，小姐姐的屋子里关着灯，明显是在练功，不想给人打扰，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陈凡只能死皮赖脸地钻到李小军的被窝里。
    死人似的趴着，一动不动。
    “看你那死样儿吧！”李小军盘着腿，越看越好笑。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李小军怎么看都觉得陈凡像个大傻子。
    “我警告你啊，别这么跟你老公说话！再这样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
    陈凡大咧咧地说道。
    “来来来，我看看你有什么颜色！”
    李小军知道陈凡不会跟他动粗的，往前一窜，皮得很。
    “诶，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扒人家裤子干什么！？诶！李小军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刚才还说别人下流你现在在干什么！？诶！”
    陈凡给她按在床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诶！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自己男人，有啥不好的。”
    李小军咯咯笑，用皮筋儿把头发扎起来，腰身下陷，放松得紧。
    “小军姐，你越来越好看了。”
    搂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陈凡打心眼儿了觉得喜欢。
    “你啊，就是嘴甜！”李小军抱着陈凡的脖子，关了灯。
    李小军越来越主动了，已经不用陈凡的引导就能自顾自地享受身下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快乐了，面对这样的变化，陈凡并不觉得诧异。
    恰恰相反，李小军的举止说明这个女人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与陈凡的交往之中，换句话说，她从了，由内而外。
    其实，李小军能跟他走到今天是陈凡意想不到的事情，他虽然有把握把这个漂亮学姐推到，却没指望李小军会彻彻底底地爱上他。
    毕竟陈凡是个渣男，不仅花心，还很坏，他感觉像自己这样的人是配不上李小军这样的女人的。
    在陈凡看来，李小军有长相有身材有能力，不是池中之物，虽然现在困顿一些，可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他真心觉得，为长远计，能跟李小军保持一个比较亲近的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像是和佟妃或是吴一红那样。
    可现在呢？
    李小军已经成了她的女人了，或许是陈凡一生中实实在在得到过的第一个女人。
    ——割——
    半夜三更，陈凡起来了，
    李小军也醒了。
    “你干嘛去？”李小军拉着被子揉眼睛。
    “去赚钱。”陈凡打开灯，去楼下，开门。
    帘子拉起来，一辆车子正停在外面，陈凡把门口的锁摘下，推门出去，“怎么这么晚啊？”
    “我怕来不及。”赵老师出来，手里多了两个实验室用常用的那种带塞子的试管儿。
    试管儿里头装着不同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乳白色略微泛黄的，一个是透明的。
    陈凡把两个东西那在手里抖了两下，忽然坏笑，“你怎么弄到的？”
    “我骗他说，要去做检查。”
    赵老师跟陈凡进来，小声解释。
    “我问这个。”
    陈凡晃晃另一只试管。
    “你说怎么弄到的？”女人脸红，狠狠瞪她。
    陈凡一撇嘴，“没看出来，剂量不小嘛，这些都是一次搞定的？”
    “三次。”
    女人不想在这话题上跟他纠缠，却也不想为此撒谎。
    陈凡没说什么，只是坏笑。
    “你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
    “恩。”
    陈凡把橱柜打开，在里头端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盒子的盖子是一个房屋状的小箱子，看起来像个骨灰匣。
    赵老师很诧异，“这个是什么？”
    “瓮。”

 第二百一十四章地图

    陈凡把它拿起来，底下剩个托盘，托盘上有两个泥塑，相对而立。
    泥塑是紫泥做的，看起来就是两个大头娃娃，一男一女，没穿衣服，性别特征比较明显，不过，工艺的成分多于写实。
    看起来并不羞耻，甚至有些可笑。
    他们像是给什么东西固定着，很稳当。
    陈凡把一个男人样子的拔下来，拿朱砂笔写下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
    两排红字俊秀轻巧，好看。
    陈凡对着泥塑说了些什么，泥塑一点点地变红了。
    灯光不是很亮，能看到泥塑遍体通透，像是一块红烙铁。
    可这样一个玩意给陈凡拿在手上陈凡却没什么感觉似的。
    陈凡把泥塑插在底座的钉头上，又取来另一个，如法写下辅导老师的名字，对着泥塑催咒，这个也红了。
    两个闪烁红光的小泥人，相对而立，背后的朱砂红字变成金色，熠熠生辉。
    陈凡取来那两个试管儿，把乳白色的液体对着男人的头顶一浇。
    吱地一下，白气冒了出来，再打开另一个。
    陈凡先对着试管闻了一下，才坏笑着倒下去，又是一团白气。
    两个泥人的光彩渐渐退去，恢复到了本来模样。
    陈凡在柜子里头扯出一根红绳儿，扣在两个中指上，两只手上下翻飞，用力一拉，棉绳竟然像皮筋儿似的绕成八字环。
    左右一套，啪啪两声，两个泥人的脖子给红绳分别套住。
    陈凡拿来香炉，贡品，元宝蜡烛，对着盒子里的两个泥人摆好了以后，双手结印对天一指，又缓缓的地落在胸口。
    他闭目诵咒，念了十几分钟，这才睁开眼睛把香炉里的檀香点着了，顺带着把盒子扣上。
    “先等等吧，香烧完了，就可以拿走了。”陈凡说道。
    “这个东西真的管用吗？”女人一脸诧异地说。
    “肯定管用，不管用我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陈凡搂着女人的腰，抓了几下，女人腰间有肉，屁股也大，一看就是经常坐办公室的女人。
    “啧，你干什么？”赵老师说什么也是陈凡的辅导员老师，给自己的学生这么轻薄，她能不生气吗？
    “怕什么，这里是我家，又没有外人！从今以后你想要也没机会了，要放肆就放肆一回吧。”
    陈凡把女人抱过来揽在怀里，狼吻过去，上下其手。
    他挺喜欢这女人的，除了因为地位不通带来的一丝敬畏以后，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吸引他。
    赵老师不知道陈凡是什么意思，挣扎了几下，也就从了，“诶，你轻点儿，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陈凡急不可耐地把她推到沙发上，一下钻到女人的怀里。
    陈凡说得吓人，却并没有要了她，他只是占点儿便宜什么的，可不想害了女人的家庭幸福。
    赵老师看他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悄悄放心，俩人凑在一起腻味了一会儿竟然咯咯咯地说起来悄悄话。
    “差不多了好像。”
    陈凡把那个盒子抱起来，又把香炉给她。
    “你回去把这个埋在松树底下，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记得要把香炉放在盒子所在位置的前面，每日里上香跪拜，不要间断，七七十十九天之后就不用理会了。”
    “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
    女人记下陈凡的话，抱着盒子问道。
    “快的话，天一亮就会有反应，慢的话，一天一夜也就成了。”
    陈凡说。
    “你确定这个有用？”
    赵老师明显有些担心。
    “这我不保证玩意能让你老公一心一意地爱你，却能保证，你老公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最起来上床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亲嘴儿也不行！”
    陈凡坏笑，“不过有个副作用，这法术是对等的，对他对你都一样。”
    “啥意思？”
    “他想出轨不容易，你也如此。”
    陈凡憨笑。
    “我才不会出轨呢！”
    赵老师白了她一眼。
    陈凡送女人到门口儿，搂着女人的腰肢，顺势把手滑在女人丰盈的屁股上，一手一个，抓着两片翘臀狠狠地捏几下，“这是个法术，要小心对待，你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千万不要弄错了！”
    “行了，我知道的。”
    女人打开陈凡的手，关上车门，“你要的钱我会一会儿打你卡上，自己留意就好了！”
    “我知道了。”陈凡点头。
    目送女人离开，陈凡回去。
    ——割——
    三点多，天快亮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爬到小床上补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凡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女人打的钱已经到了。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来着？”
    按日子算，昨天晚上是小姐姐练功的时辰，她一练一宿，八成是听到了陈凡起来的动静。
    “还能干什么，赚钱呗。”
    陈凡咬了一口土豆饼，又用勺子舀了一点豆腐脑放在嘴里，闭目感受，心情很好。
    陈凡摆出一个很舒爽的表情，颇有些开心，“小姐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小姐姐抿嘴笑，很得意。
    不管陈凡这话是不是真心说的，被夸奖了，她总是觉得很受用。
    楼下出现敲门声，小蛮放下勺子下楼开门，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浅灰色的塑料包装。
    包装里是一个盒子，扁扁的，四方形状。
    是个快件。
    国内最好的快递公司送来的。
    陈凡把盒子拿在手里拆了包装，打开一看，里面啥都没有，就一张地图，还有几张照片。
    陈凡将照片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照片像是拿手机拍的，还算清楚。
    画面的正中间是一个超级大的大树洞，树洞里头，有一个巨大的蘑菇状的东西。
    蘑菇是黄底白盖，上面有很多深褐色的斑块儿，因为手机拍照这比例通常有些小问题，陈凡不能准确地把握那东西的大小，不过，初步估计应该会比水盆大些。
    “这是大蘑菇吗？谁给我发这么个东西过来？”
    陈凡把照片交给小姐姐。
    小姐姐拿来看了一下，忽然愣住了，“这是肉芝太岁啊！”
    “是吗？”陈凡又把照片抢回来看了一下，经小姐姐一说，还真像。
    “肉芝太岁是什么东西啊？”
    小蛮顾着腮帮插嘴道。
    “一种很珍贵的药材，菌类植物，古人认为，这种东西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品相好的有几万块甚至是几万块一斤卖出来的，值钱玩意儿。”
    陈凡拿起包装盒子看了一下发件人的地址，地址栏是空的，上面只行云流水地写了一个签名儿。
    陈凡仔细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这玩意是张娜送来的。
    “谁啊？”
    小姐姐把照片交给李小军，自顾自地把那张地图打开。
    “张娜，那个扮作法医吃人喝血的女法医。”
    陈凡拿勺子舀了一点炒饭在盘子里，小吃两口，“出事以后，满世界的警察都在抓她，她却来去如风，毫不介意。上一次她来找过我，照她的意思来看，她是来跟我求情的。”
    “求你放过她？”
    小姐姐把勺子含在嘴里，呜呜地说。
    “不是求我，是求你。”
    陈凡答道。
    “求我做什么？我跟她没什么过节啊。”
    小姐姐摆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话没说透，就给那些警察打断了，听那意思，她是在怀疑是你在跟她作对。她说她知道凭自己的实力肯定弄不过你，所以想求我做个调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必相互为难。还说事情成了会送我一件大礼，我以为她会以身相许呢，却不想拿这么个东西糊弄人。”
    陈凡龇牙。
    “我想她是误会了，我没理由要为难她！”
    小姐姐悠哉悠哉地说道。
    “话说回来，我之前确实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陈凡忽然变得正经了， “我遇到一个傀儡师，手段诡异，本事也很大。我们两个对掐，几乎打了平手，快出胜负的时候他忽然跑了，我本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可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焦黑一片，却不像是给明火烧的。”
    “什么意思？”小姐姐一愣。
    “四周都没有出现灼烧的痕迹，只有他自己被烧毁了。”陈凡答道。
    “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火是万物之根本，纷繁复杂，除了用来炒菜的人间木火以外，还有无数种。就比如，天之雷火，地之阴火，等等等等……”
    小姐姐抿嘴笑，“指不定他得罪了什么有大本事的人，用阴火烧穿了他的肉体，能杀死一个人却不伤害到周遭事物是把控火焰的必备功夫。”
    “可烧穿他的火焰貌似是紫色的。”陈凡说到。
    小姐姐猛抬头，双目爆睁，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你说什么？”
    “火焰，紫色的。”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没有……”小姐姐眼眸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能跟我说紫色的火焰跟我火焰有什么不同吗？”
    陈凡手里那本《鬼符经》后面缺了一小部分，有些东西，陈凡看不到，也不了解。
    相比之下，还是小姐姐这本活字典来得靠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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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上古时的传说

    “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讲讲吧。”小姐姐忽然放下手里的勺子，对陈凡说到，“从哪儿讲呢？要不，就从异火的起源跟你讲吧！”
    “异火？”
    “对！”
    小姐姐想了想，“传说天地初开时，伴生了无数生灵，这里头多是些披毛戴角半人半妖的怪物。有些地位尊贵的，号称神仙圣王，那些地位低下的，就被称为妖魔鬼怪。其实，名字不同，却没啥区别。那时候，天地之间的掌管者，是所谓的三皇五帝，三皇是虚设，并不代指任何人，而五帝，却是为后世所敬仰的五位圣贤。”
    “五帝我知道！”陈凡举手，“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五个！新华字典上有！”
    “呸！”小姐姐啐了他一口，做嫌弃状，“说半天只说对了俩！”
    陈凡皱眉，“我字典上查到的！”
    “字典上都是对的？”小姐姐撇嘴。
    陈凡嘟嘴，“那你说是谁？”
    “五帝，也叫五宫天帝，指的是东方青帝伏羲氏，南方炎帝神农氏，西方白帝金天氏，北方玄帝颛顼氏，还有，中宫黄帝轩辕氏！”小姐姐做得意状。
    陈凡眨眨眼，这个五个人他都知道，也有所了解。
    他仔细合计合计，确实觉得小姐姐这个说法比字典上的更有说服力，看起来，也更公正有序。
    “这五个人怎么了？”
    “这五个人是玉皇大帝出现之前，天地的主宰！其地位只在道家三天尊之下！但说到底，这五个人也不过是一些有道行有神通的妖怪罢了！伏羲女娲是兄妹，也是两口子，这俩人人面蛇身，是蛇妖。神农牛头人身，是牛精。剩下那几个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有一个像人的！”
    “因为人是女娲造出来的嘛，用泥巴捏的！”小蛮憨笑插嘴。
    “别插嘴行吗？”小姐姐在小蛮的额头点了一下。
    小蛮闭嘴，乖乖地。
    “五方天帝，以轩辕为尊，各自统领一方地域，但在他们的集团内部，也有纷争。这里头，小打小闹的事情不少，闹得最大的一次，就是发生在北方的一起火并事件。那个带头儿闹事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小姐姐扫视众人。
    “共工呗。”看她做得意状，陈凡插话。
    小姐姐脸上的得意一下就没了，陈凡却摊开手笑了起来。
    “这有啥，古书上有记载的事情！我都能背下来！传说共工原本是水系氏族的首领，号称水神，后来跟神农打了几架，没打过，又跑颛顼帝那里混饭吃去了！
    但是这个人性格不是很好，不消停，在颛顼这边以后也老惹事儿，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火神祝融。
    祝融也是暴脾气，经他一撩，跟他打了一架。
    结果水神火神打了个难解难分，颛顼帝出来说情了，当时，共工是他这边的人，祝融却是神农的手下，他为了显示自己的高风亮节也不好得罪炎帝神农，所以就批评了共工两句，要把他带走。
    结果，共工怀恨在心，觉得颛顼帝是拉偏架，跟神农一起欺负他！
    他寻思寻思想气不过，急眼了，要造反！
    据说这个人拉拢了不少弟兄，要砍了颛顼，再砍神农，最后干倒五个老大自己当龙头！
    可他没想到颛顼帝也不是吃素的，叮咣五四这通掐，没干过！
    这时候神农炎帝也过来帮忙了，共工这边眼看大势已去，着急上火想不开，要自杀。
    他一脑袋撞在天柱上，没想脑壳儿太硬，自己没撞死，把天柱撞折了！
    是时才有了后来的那段经典描述：共工怒而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
    据说当时整个世界都乱了，很多妖魔鬼怪什么的都趁着洪水爆发跑出来作乱了，五位天帝王忙着收拾残局维护治安，忙得不可开交，而当时最麻烦的还是天上出了个窟窿的事儿。
    伏羲愁眉苦脸，就说我的天，这是闹哪样儿啊？
    盘古大神把天地四方交给我们，我们就这么给弄完蛋了？
    正在这个时候，女娲站出来了。
    女娲是他妹妹，也是他媳妇。
    女娲看伏羲着急上火，就跟伏羲说，说老公你别怕，我有办法！天漏了我给你补上不就行了吗？
    伏羲说你可拉倒吧，天漏了咋补？
    女娃说，嗨，这事儿为难得了别人还能为难得了我吗？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我，女娲！我最近也没看别的啊，净和泥了！你瞧好吧！
    于是，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和泥玩儿的女娲娘娘找来五彩石，炼石补天！”
    陈凡摇头摆手，开心极了，偷看看了一下小姐姐，却发现女人咬牙切齿，很是不开心！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小姐姐冷声道。
    “也不是特别多。”陈凡知道小姐姐不爽，也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跟我说说女娲是怎么把五彩石炼化了的呗！”
    陈凡一愣，“肯定是用火炼的啊！”
    “用什么火呢？”
    陈凡摇摇头，“不知道啊，三昧真火？”
    “哼。”小姐姐冷哼，“无！知！”
    “那你说用的什么火！”
    “九色神火！”
    陈凡上下打量，“九色神火是啥玩意儿？”
    “传说开天辟地之时诞生了第一只火龙，火龙身披九色神火，是比火神祝融厉害千百倍的厉害角色！这只火龙的名字，叫烛九阴！五色神石极厉害，不是人间火能够炼化的，要不是烛九阴把九色神火借给她，她哪有补天之功！”
    “烛九阴我是听说过的，貌似是一个资历极老的生物。”
    陈凡顿了顿，“可他有九色神火的事情我却不知道。”
    “这有什么，天地之间，凡是厉害的生物必有秘术防身，烛九阴这样的厉害角色有些防身的秘宝也是再普通不过的。”
    “那后来呢？烛九阴怎么样了，它现在还在吗？”
    李小军听得一愣一愣的，看他俩不再进行下去，颇有些不甘地问道。
    “早没有了，女娲补天之后并没有把九色神火还给她。女娲觉得，这火焰的威力过于巨大，应该是执掌天道的人才能拥有的神物。她把神火一分为九，按颜色分成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分别交给了天地间最被认可的几个贤者掌管，以确保天地间的秩序与平衡。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事实上，九色神火一共分给了七个人，他们是轩辕、金天、颛顼、神农、伏羲、女娲、祝融。祝融是火神，不多给点他会很难做，加上收拾共工的时候他是主力，女娲为了奖赏他，独独分给他三种。祝融本就是火神，工于火术，他将自己的火焰合而为一，炼制出来威力巨大的三昧真火，而另外六种，各有各的传承，不在其列。算起来，九色神火应是天地间最早出现的神火，也是火遁法术的本源所在，只是，九色神火对修炼者的要求极为苛刻，即便专心修炼一种，也很少有人修炼成的。”
    “我的也是吗？”
    陈凡忽然明白了小姐姐的意思。
    小姐姐点头，“自然。”
    “那紫色的火焰也是吗？”
    陈凡又问。
    “是。”
    小姐姐点头。
    “你也有吗？”
    陈凡想起小姐姐操控赤红色火焰的情形，立即来了兴趣。
    小姐姐抿嘴，做得意状。
    “这么说我们都是九色神火的传承者？”
    陈凡托着腮帮想了想，忽然问道：“那烛九阴呢？这火焰原本是它的，就这么给人分了，岂不是很过分？”
    “烛九阴失去了火焰，能力大幅削弱，它原本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很角色，失去火焰之后，却沦为凡物，很多妖魔垂涎它的力量和他身上的秘宝，联合起来将它屠杀了。它的血肉被蚕食殆尽，骨头堆积得像山一样高。”
    “呃……”李小军露出一个很厌恶的表情，“那它也是够可怜的！算起来，它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女娲也真是够过分的！”
    “可女娲娘娘不是很厉害的吗？比元始天尊还厉害，跟鸿钧老祖一个等级的！”
    小蛮最近在追《封神榜》，弱弱地说道。
    “噗。”
    小姐姐没忍住，笑了出来。
    “鸿钧老祖是谁？我没听说过。”
    小姐姐无情吐槽。
    “鸿钧老祖是没有的，我翻过那么多的道家典籍，都没见过关于他的描述。”陈凡也摆出一副关心傻子的表情，“道家的人认为，盘古一气化三清，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都是盘古幻化出来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太上皇，至于女娲……”
    陈凡摇摇头，“女娲与三清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你最近看的那个电视剧我也看过，导演乱排的罢了。现在有些拍电视的，鸡毛都不懂，还老爱往里头乱加东西，其实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可女娲不是上古尊神吗？”
    李小军明显不认可陈凡的说法。
    “这要看你怎么说了。”
    陈凡托着腮帮看她，“电视是按《封神演义》拍的，封神演义我看过，那本书里，有女娲朝拜三清的描写，却从没有三清迎接女娲的描述，这是其一。
    不说那本书，就说神话传说里这女娲娘娘的地位其实也很尴尬。”

 第二百一十六章论道

    陈凡顿了顿，显出严谨的学术态度，
    “很多人把女娲当成创世女神来看待，这其实是有待商榷的。
    我们不妨这样想，女娲娘娘是什么出身？
    据说女娲她妈叫华胥氏，是个有夫之妇，这女人出身贵胄，也不用干活儿，她没事儿出去瞎溜达的时候，在水边看见一个大脚印儿。
    华胥氏觉得这脚印有意思，就蹦脚印儿上去玩，结果，咔嚓一下，高潮了，怀孕了，完事儿以后怀十二年，苦嚓生个孩子。
    这孩子是谁？
    伏羲！
    华胥氏她老公一看，我草这孩子跟我长得也不像啊！
    就问华胥氏说你特么是不是背后绿了我了？
    华胥氏很委屈，说真不是！我看一大脚印，跳下去就怀孕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她丈夫说，你可拉倒吧，别跟我扯犊子了！大脚印在哪儿呢，你让我看看！
    女娲拉着她丈夫去了，指着那个大脚印说，你看，就这个！
    他丈夫一看，还真有一个大脚印！
    说诶，你咋怀上的？就跳下去就怀上了？
    华胥氏点头，说你看着，我就这么蹦下去，就怀孕了。
    说完她往下一跳。
    嘿！又怀一个！
    这个孩子生出来，跟伏羲长得特别像，人面蛇身。
    她不是别人，是女娲。
    伏羲跟女娲是亲兄妹，吃一起，住一起，没事儿就抱在一起乱捅咕。
    后来出事儿了，有孩子了，没办法俩人结成夫妇，有了后来的传说。
    你说女娲厉害，地位高，那他丈夫兼哥哥伏羲是不是比他厉害比她地位高？
    你说伏羲厉害，那轩辕皇帝厉害不？
    轩辕黄帝是中宫天帝，伏羲是东方天帝，古时以中央为尊贵，轩辕黄帝理应比伏羲厉害一点点。
    可轩辕黄帝厉害，那他师傅是不是更厉害？
    黄帝有两个师傅，一个是封神榜里提到过的广成子，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另一个是教她房中术的九天玄女。
    据说九天玄女是元始天尊跟太元圣母神交的产物，这个说法不统一，有的说她是元始天尊的女儿，有的说是她孙女，反正肯定是一晚辈。俩晚辈教出了荒地，那如此看来，原始天尊是不是比女娲牛逼多了？
    在我看来，道家的神阶一向比较乱，上古诸神里，三清为首，五帝其后，女娲与伏羲的本领名望大体相当，在《封神演义》里最多与火云三圣同级，没那么厉害。
    非把她拉到五圣级别甚至更高，那就没意思了。
    论出身，她差点儿意思。
    轮德行就更差了，咱不说别的，就说被你们当成真事儿说的那个《封神演义》，全书的开局写的是啥？
    纣王到女娲庙上香，看到女娲的石像，他一瞅，诶呀，这小妞儿长得不错嘛！胸挺臀大腰身细，是个极品！这要是搂被窝睡一觉多舒坦！
    喜形于色，他就写了这么一首有点不着调的诗：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说来也是点子背，也不怎么这就给女娲看到了，女娲一听，心说我操你要干啥？老娘是你想睡就能睡的？
    她一回身找来三个妖精，交给他们秘密任务，让她们想方设法地霍乱朝纲，勾搭纣王，让他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什么时候把纣王的天下弄没了啥时候算完！
    封神之战打完了，纣王完蛋了，事后女娲还出来装装逼，数落纣王一一番！
    一寻思这事儿我就来气，我呸，这特么叫人干的事儿？纣王调戏你了有本事你干他啊！
    当面不敢吱声儿背后捅刀子，这算啥？
    再说了，你捅纣王也就算了，那些忠臣良将招你惹你了？
    那些无辜子民招你惹你了？
    一个妲己害死多少人？
    说到底妲己干的那些事儿不都她让做的吗？
    更让人觉得不要脸的是她对妲己三姐妹的态度。
    人三个小妖精修炼得好好的，你给人弄去执行任务。
    任务执行完了，妲己让姜子牙砍了，临死前妲己眼巴巴地等着你来救她然后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这特么是当老大的应该做的吗？
    说好的仁义呢？”
    陈凡做不屑状，“那本书写的不错，写得挺真，娘娘娘娘，娘娘个屁！我感觉书里的女娲就是一个小女人！心眼儿小，蔫儿坏，平时呜呜渣渣可厉害了，一遇上正经事儿该不行了，用古人的话说，这叫好谋无断，色厉而胆薄！”
    小姐姐托着腮帮听他把话说完，笑得转过头去。
    “不是吗？”陈凡一拍巴掌，又一摊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要不是她在背后瞎捅咕，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情。”
    小姐姐话里有话。
    “后来的事情？什么事情？”
    陈凡歪着脑袋做好奇状。
    “从三皇五帝到三清六御，天地的执掌者经历了一次大变革，封神榜的故事就是从这个体系演变而来的，你知道五帝是怎么退位的吗？你知道玉皇大帝他们又是怎么上台的吗？我知道！”
    小姐姐拍拍心口儿摆出一个很得意的小模样，“烛九阴死后，阴魂不散，怨气深重，化作一条巨龙去找女娲寻仇。女娲打不过，伏羲迎战。伏羲打不过，神农也来了。神农也打不过，剩下那几个赶紧来帮忙。五方天帝凑在一起，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杀死了烛九阴的魂魄。只是，烛九阴灰飞烟灭之后，五方天地也受到了重创，很多原本被压制住不敢闹事的妖魔趁机杀出，天地间一片混乱。
    是时，三清道祖还处于开天之后的虚弱阶段，面对大规模的动乱无法平息，万般无奈之下，三清联手，盘古大神重现人间。盘古大神一看这情况，大怒，他使出最后一口气力大喊一声，吒！
    一声怒吼，上冲云霄，下彻九泉，千百万妖魔吓得肝胆尽碎，形神俱灭，就连很多所谓的神祈也给一并除了。
    差不多也是打那以后，洪荒时代叱咤风云的神魔两道日渐凋零，穷途末路，倒是女娲捏出来的泥娃娃一点点地翻身做主，成了人间老大。
    三天尊看生米煮成熟饭了，便凑在一起选了一些功德圆满的亲信率领天宫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执掌天道。这才有了你们所知道的神仙体系。”
    小姐姐娓娓道来。
    “姐，我能问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李小军问得很小心。
    “这是秘密，不能说。”
    小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
    “诶呀，长了见识了。”
    小姐姐的一席话让陈凡觉得心思辽阔，大有一些融会贯通的感觉。
    他一直觉得中国的神仙体系很乱，看不出头绪，现如今给小姐姐一说，倒是解开了萦绕心头的很多疑问。
    ——割——
    “姐，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收拾碗筷，去洗盘子的时候陈凡从身后抱住她，这里只有她们俩，小姐姐应该不会瞒着他。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说的始末是这样的。”
    小姐姐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一掐，一股水珠打在陈凡脸上，“往哪儿摸呢？把手拿开！再这样我生气了！”
    “生气容易老的，没事儿老生气做什么。”陈凡贼笑，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研究研究那个地图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东西找到！”
    “你真的准备收了她的东西？”小姐姐挺意外陈凡的表现，上下打量，“那女人可是一身官司，满世界都在找她，你这个时候把东西收了，会不会惹上什么说不清的大麻烦？”
    “应该不会吧，我又没有做坏事。”
    “没坏事那个叫苏沫的老是找你麻烦？”
    “别提她了，我跟她确实有过节，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们那个都是私人恩怨。”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其实那个苏沫也不错，长得耐看，身材也好，你要是不介意我打算把她弄到手做媳妇得了。”
    “谁说我不介意的？”小姐姐瞄了他一眼，“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太过分了我就真的生气了！怎么的，一个李小军还不够你还想弄回来多少个？”
    “你给我我就不去沾花惹草了，可你也不给啊。”
    陈凡搂着女人的小蛮腰，一副欲求不满的缺德模样。
    “给给给，给你妹！都给你这么抱着了你还不知足！快把我放开，一会儿给人看见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我自己家。”
    ——割——
    下午两点，赵老师坐在办公室里，手机亮起来，一条微信。
    打开来是一则语音消息，“亲爱的，我晚上要开会，晚点儿回去！”
    “开到几点啊？”赵老师回了一条。
    “不一定，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啊！”电话那头儿，男人搂着女同事的腰肢对着手机说了句。
    “哼。”赵老师把手机扔在一边，心中有气，又说不出，她拿起电话给陈凡发消息，“诶，你那法子到底管用不啊？他今天又去跟人鬼混去了！”#####感谢what are words的58！感谢0519的28！感谢猫在游在追的8！感谢老铁们的打赏！最近有点忙，才看见，感谢你们！

 第二百一十七章摊上大事了

    “别着急，快了。”陈凡心里有些没底，还是劝了一句。
    晚上九点，某酒店的高级套房里，一男一女两个人刚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搂在一起。
    屋子里头，春光一片。
    “咳！”女人正抱着男人的脑袋享受的时候，男人一声咳嗽，猛地起来了。
    他捂着鼻子干呕两下，踉踉跄跄地往厕所跑。
    “你怎么了？”
    女人无比诧异地歪着身子。
    “没，没事！”男人咳嗽两声，洗了把脸出来，“忽然间感觉，有股子怪味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间！”
    “怪味儿？”
    女人脸红，“什么怪味儿啊？”
    “说不清楚，像烂肉似的，臭得出奇。”
    男人踉跄着躺下，眉头紧锁，“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不知咋的，忽然间就觉得不对。”
    “要不，我去洗个澡？”
    女人穿着拖鞋去了浴室。
    十分钟以后。
    “这回呢？”仔仔细细地洗过以后，女人回来了，扶着男人的胸口歪坐着，“几天不见了，人家都想死你了，你说你，最近又跟谁鬼混去了？”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个心啊！最近老婆看得严，没什么机会！”
    男人没忍住，猛推她一下又跑了。
    “约……”
    “诶！你什么意思啊？”
    女人一下炸毛了，恼羞成怒，“你特么是故意的是不是！？”
    男人实在受不了，看着她一脸嫌弃，“真受不了你，你是不是最近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男人了！？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了？”
    “去你吗的！傻-逼！”女人穿好衣服往外走，寻思寻思起不过，又回来了，“你出来！”
    “咋个意思？”男人扶着门框自顾自地恶心着。
    “咣！”
    女人抬腿一脚，狠狠地踢在男人的双腿间。
    男人倒地，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啊！！！！”
    “傻-逼！”
    她扭着屁股跑了，
    男人躺在卫生间里老半天都没爬起来。
    晚上十点，男人捂着裤裆回来了，赵老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看他的样子，就准知道这个货遇上麻烦了，“咋了你？”
    “没事儿，摔了一跤。”男人扶着摔碎一半的眼镜儿往厕所走。
    “你过来我看看！”赵老师过去。
    异香袭来，男人对着她的脖颈闻了闻。
    这香味儿好特别，他一时竟有些痴了，“你用了什么香水儿啊？”
    “还能用什么？多少年的老牌子了。”女人推了他一下。
    “不是不是，怎么这么香呢？”男人搂着自家老婆，不知不觉间，竟迷醉起来。
    “诶，你干什么啊？老夫老妻的别这样！”
    赵老师给弄的脸红，想推他却推不掉，只能由着男人一阵乱来。
    “你轻点儿，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大被蒙头，女人红着脸小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男人啃咬着女人的肩膀回应道。
    他心里泛起嘀咕，心说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香？
    ——割——
    “老婆，你越来越美了。”
    心满意足以后，男人抱着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说。
    “哼，不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赵老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以前我也那么认为，现在看，那都是屁话！野花哪有家花儿香呢！”
    男人说着，恨不得把脸埋到女人的身体里，“你到底用的什么香水啊？简直太棒了！”
    ——割——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正看见陈凡和李小军也在，女人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
    见陈凡仔细瞅她，脸一红，还羞臊上了。
    “赵老师……你……你没事吧……”
    李小军啥时候看她这样过，当时有些纳闷儿。
    “我没事，没事……”
    赵老师赶紧摆摆手。
    “你看她你看她。”等女人扭着屁股走了，陈凡小声说道：“我敢跟你打赌，昨天晚上这妞儿最少来了两三次！”
    “就你懂！不是你干的吧！”
    李小军捅了他一下。
    “别闹了，我昨天晚上都没出门儿，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凡又回头看了一眼，“真的！估摸着，他们两口子没少忙活，昨晚。”
    “他俩不是要闹离婚吗？咋又和好了？”李小军忽然明白过来，转忧为喜，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两下，“诶，是不是你在暗中捣的鬼呀！”
    “还能有谁，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当那五千块钱是白拿的？”陈凡得意得摇头晃脑，“不跟你说这个了，要上课了。”
    俩人手拉手去了教室，见人打招呼，也不回避。
    现如今陈凡跟李小军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
    “陈凡！”下课的时候，外面有人叫了陈凡一声，陈凡侧头，方才看见马荔站在门口儿。
    “怎么了？”陈凡跟李小军那边知会了一下跑了出来，马荔看这边人多，勾勾手示意陈凡跟她出去。
    “我从良了，别老勾引我。”陈凡笑嘻嘻地对她说。
    “滚啊，从你妹的良！”
    马荔白了他一眼。
    拿出钥匙，把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打开，推陈凡进去。
    上课时间，这里没人，陈凡坐在办公室的靠椅上，拍拍大腿示意马荔过来，
    马荔没搭理他，把门关上扶着桌子坐在把手上，鬼鬼祟祟地说，“诶！你贪上麻烦了你知道吗？”
    “你有了？”陈凡做惊讶状。
    “你滚！”马荔给说得脸红，对着陈凡暴捶一下。
    陈凡贼笑，“那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你看看这个。”马荔把手机拿出来，摆弄几下递给陈凡看。
    陈凡接过来瞄一眼，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一张照片。
    装在档案袋里。
    照片是在镇灵阁门口儿拍的。
    看时间显示是在大半夜。
    画面上有两个人。
    一个是穿睡衣拖鞋的陈凡。
    一个是穿着西服套装的美女辅导员。
    照片上陈凡抓着女人的两片臀瓣很亲昵地跟她说着什么，女人抿嘴笑，半推半就。
    “挺香艳的是不是？”
    马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托着腮帮看着他。
    “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凡脸都吓白了。
    这可不是小事，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两个当事人来说都是大麻烦。
    “今天一早，校长办公室收到的匿名信，里头啥也没有，就几张照片，知情人士把这封信拦下来了，用手机拍了发给我。”
    马荔把手机拿过来，点啊点，“她托我问问，这照片值钱不。”
    “她要多少？”陈凡扶着额头一阵头大。
    “钱的事，用不着你出，我想，照片里大美女会愿意出的，给我照片的人知道你的名声，不敢惹你，特意跟我打了声招呼，叫我跟你说一下她不是针对你。”
    马荔笑吟吟地，“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知名度还挺高的！你知道吗？上周咱学校的论坛里来了个票选，你跟李小军都上榜了！”
    陈凡：“什么榜？”
    马荔：“校园十宗最。”
    马荔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校园十大美女，咱大主席排第二！学校十大狠人，你排第一！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老师们都知道你这家伙不好惹！”
    陈凡：“……”
    “其实比较关心的是排第一的是谁，那个排名第一的大美女！”陈凡寻摸了好几个月了，也没发现比李小军长得好看的美女啊！有些确实不错，可也都是打扮出来的，像陈凡这种眼睛毒辣的家伙一眼就能穿那些美瞳什么的，很少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
    “不会是你吧！”看马荔一直不肯说，陈凡哭笑不得。
    “我不行，我勉勉强强入了榜，第九。”马荔嘴上说不行，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学校里上万人，能有这个名次真的很难得。
    “那她是谁？”陈凡摆出一副好学模样，“诶呀你别绕弯子了，快点告诉我。”
    “你没机会的，人家名花有主了。”陈凡越是着急，马荔就越不想告诉他。
    “那算了。”陈凡一下就瘪了，没脾气。
    “咱们还是说说这照片的事情吧。”陈凡靠在椅子上，神情凝重，“你跟我说说，这个照片到底是谁发给你的？”
    “我答应她要保密的。”马荔翻了下眼睛。
    “啧！”陈凡一咂嘴，“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非得让我跟你动粗是不是？”
    陈凡做狰狞状，皱起鼻子。
    马荔斜了他一眼，不怕。
    “快说快说，你乖乖的跟我说实话，今天晚上一定好好喂饱你！”陈凡知道马荔不是普通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小骚货，这不，眼瞅着威逼不行，开始投其所好了####十更！老铁们，订阅！订阅！订阅给力，明儿就继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秦秘书

    “别说的跟人家很想似的行不行？谁稀罕你啊！”
    马荔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去，“还能是谁啊？这么秘密的事情都能知道的，也就校长办公室的小秘书呗！”
    “校长的秘书跟你有啥关系吗？她为什么把这东西发你啊？”
    陈凡做不解状。
    “她是我表姐啊。”
    马荔摆弄手指，小手翻过来，翻过去。
    “那我能见见她吗？”
    陈凡直起腰来。
    “你见她做什么？”马荔吓一跳，“我警告你啊，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人家有主儿了！”
    “看你说的，我就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毕竟咱辅导员出事了，我也逃不开关系啊。”
    陈凡有些头疼。
    “你见她也没用，她也解决不了，听她的意思，这事儿是有人故意举报的！要我说，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这个人是谁，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证据什么的！我估摸着人家要是真的想害你，这事儿肯定没完！”
    “难的就是这个。”
    陈凡有点累，靠在椅子上。
    早知今日平素里就检点点儿了，也不好给人留下把柄不是。
    “过来，给我捏捏肩膀。”陈凡勾勾手指。
    “你怎么那么不见外呢！”马荔嘴里说得不情愿，却也很给面子地站在了陈凡的身后，“诶，这次是我就你一命！你可得好好记着！要是以后你马荔姐遇上什么麻烦了，你可不带坐视不管的！”
    “放心吧，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啊。”
    陈凡眯着眼睛享受着女人的温柔服务，又忽然回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用你管我？”马荔耷拉着眼皮看他，“管好你自己得了，爱管管李小军去，我又不是你媳妇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陈凡把嘴一撇，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在之前俩人是有约定的，个人问题互不干涉。
    “小妞儿你好像比以前胖了点儿。”
    把马荔抱起来掂了几下，陈凡说。
    “你还能再烦人点儿不？吃你家大米了？”
    马荔怒目而视。
    ——割——
    “陈凡！你过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出来的时候，不远处赵老师踩着高跟鞋朝陈凡喊道。
    “别说我在这儿！”
    马荔朝着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等着。”
    陈凡准知道赵老师找他是有正经事，不敢耽搁，立即跑了上去。
    果不其然，赵老师那边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不过不是马荔给她的，是校长办公室的秦秘书。
    “她跟我要两万块钱封口费。”
    赵老师把门锁上，对陈凡说。
    “你打算给吗？”陈凡一听这数儿就觉得有些头大，这年头儿个个都是狮子大张口，动不动就几万几万地要，也不知道别人一年能赚几个钱。
    “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也不能不给啊。”
    有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老师刚刚把老公抢回来，这回自己又遇上麻烦了，想来这心里头也是够难受的。
    “你说这事儿是谁做的？你最近惹了谁吗？”
    陈凡不确定这个事儿是针对谁来的，不过，照片如果传出去，对老师的影响更大些。
    而且，照片是送到校长那里的，感觉对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我也没什么仇家啊，最近的更是没有，要说有些恩怨的，也就郑可她们了。”
    赵老师有点郁闷地看陈凡，“我把郑可拿下来，让她不高兴了，这件事你是清楚的！”
    “她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
    陈凡一咧嘴，心说不就一个学生会的名额吗？有啥用？
    “学校里的潜规则，都差不多，这年头不混个学生干部以后怎么办？别的学校不清楚，咱学校里，要拿奖学金、评优、发展党员、将来就业选调考公务员什么的，都跟这个挂钩。其实能不能钻进这个圈子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那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啊，我看这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不！我觉得这事儿跟她有关系，不如你帮我调查一下。”赵老师一撇嘴，“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没别的意思，你那边留点心，也帮我问问。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儿！咱们情报互通吧！”
    赵老师拉开抽屉，擦了点护手霜，“看什么啊？走吧！”
    “我的法子怎么样？”陈凡托着腮帮打量他。
    “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这个！”
    女人摆摆手，又开始害羞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家里的事解决了，事业上的压力自然小了很多。
    要不是这样，此事一出她也不会如此淡定。
    “等我消息吧，我去打听打听。”
    陈凡摆摆手，转身走了。
    ——割——
    回到家把事情的始末跟家里人说了，李小军一听陈凡的话，当时就毛了。
    她跟赵老师的关系特别好，这事儿有多严重，没有比她更清楚的，“要这么说你得找校长办公室的秘书谈谈啊！还得尽快下手！这纸里包不住火的事儿，校长那边要是一直没反应你们就遇上麻烦了！搞不好，你要被退学，赵老师也干不下去了！咱学校一向很看待校风校纪，哪容的下这种丑闻搞出来！”
    “可马荔不肯给我引荐她，我也搭不上线啊！”陈凡挠挠头，有点郁闷，“再说了她也不一定知道是谁告的密，我去了也不一定有用！”
    “她不告诉你你就怂了？你的本事呢？”李小军一下坐直了身子，拍着桌子焦急道：“拿出你的本事来，上哭她！她不给你引荐你就不停手！我就不信了呢！你欺负人家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到她那儿就不行了呢？”
    陈凡斜视，小姐姐斜视，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顾全大局嘛……”
    李小军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莽撞了，清清嗓子纠正道。
    陈凡看小姐姐。
    “看我干嘛，谁管得了你啊？”
    小姐姐没好气地说。
    “那我去了！”
    陈凡抄起外套高高兴兴地往外跑。
    ——割——
    把马荔约出来，三下五除二轻松放翻，对付马荔这样的女人陈凡最有一套了，只用了半个多钟头，马荔就哭着喊着叫救命，这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完全矜持不起来了。
    陈凡把手机塞给他，让她给表姐打电话，马荔往床上一趴，开始不从，后来却也软了。
    她拨通号码后，一边捂着嘴一边断断续续地对表姐说，“喂？姐！一会儿有时间没有咱们一起吃个饭呗！”
    “太晚了吧！这都快九点了！”电话那头儿女人说到。
    “诶呀，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再说了，明天不周末吗？反正你也……你也……”马荔捂着嘴看身后趴着家伙，有些埋怨，“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就出来玩玩嘛！”
    “行吧，你跟我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女人说着，挂了电话。
    “你要死吧你！差点儿让人听见！告诉你在我表姐面前可不能这么乱来！”
    马荔打了一个地址发短信过去，嘴上嘟囔着，却又悄悄地屁股翘起来，方便陈凡欺负她。
    “怕什么，还怕她笑话你不成？她敢笑话你我就连她一起上！”
    陈凡查了一下马荔表姐的资料，发现那妞儿也是个美人儿，算不上极品，却有些姿色，尤其这身材，真是特别。
    “你给我死一边儿去，你属泰迪的吧！”
    马荔没好气地说到。
    “怎么的？你不开心啊！”
    ——割——
    俩人到了火锅城的时候，预订好的位置已经有个三十不到的漂亮女人在等着，陈凡一看女人的模样长相，心里头很是开心。
    这女人很会化妆，模样也着实不错，她跟马荔不同，马荔是那种活力四射一看就不怎么省心的，这妞儿却清秀里带着一丝妩媚，看起来阳光文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女人的脸上挂着微笑，时常在办公室接待客人让她有着很好的谈吐举止，可一看见跟马荔来的陈凡，这女人的脸刷地一下就变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约上了

    变得很白，白得吓人，其实这也不怪她，最近这段时间关于陈凡的种种传闻充斥在学校内外，她听了不少。在女人的潜意识里，陈凡这家伙早已成了妖孽一般的存在，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你好，我叫陈凡。”陈凡过去跟女人握了握手，阳光开朗的笑容弄得女人有些意外。
    “你好，我姓秦，叫我秦秘书就行了。”女人微红着脸小声道。
    话说完，又耷拉着眼皮瞥了陈凡一眼，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角度有点怪，似有深意。
    陈凡并未在意，跟她笑了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割——
    一顿饭吃得倒还算融洽，很快，女人的紧张感就没了。
    她对陈凡的印象不错，虽然陈凡这家伙私底下挺流氓的，但长的吧猥琐，稍微正经些，还是很讨女人喜欢的。
    陈凡也不想拐弯抹角，看套近乎套得差不多了，就直接把实话跟她说了。
    女人一听陈凡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这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她手捂胸脯，轻拍两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其实是挺生气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不怪你。”
    陈凡笑嘻嘻地看着他，“秦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这东西是怎么拿到的？是谁给你的？我现在很想知道照片是谁发出来的，希望你能帮帮忙。”
    “东西是在邮箱里找到的，是谁给的不清楚，上面也没写。咱学校的信箱在外面，我每天都会拿，咱们校长订阅了不少杂志报刊什么的，我基本上一天要去取两次！那封信，我也是偶然间看到的，当时觉得有蹊跷，就偷偷滴打开了看了一下，其实在平时类似的东西也都是我来处理的，你知道，他比较忙！”
    女人放了点肉片在锅里，又把筷子放下，“我真的没骗你，知道的我都说了！这照片现在就在我手里，我连副本都没做，校长也不知道。我知道赵导对马荔挺照顾的，也不想害她，她给钱我办事，各取所需。”
    陈凡有点不开心，下意识地一撇嘴。
    “我对天发誓，没有一句谎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犯不上为了两万块钱得罪你！”
    女人手指灯泡摆出一个特诚恳的表情。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说说看！”
    “网上的帖子都说了，不用我来评价吧！”女人有点儿害羞地看着他，“说你外表憨厚，内心奸诈，还说你心黑手狠，有非常手段！网上评你阴险指数九星半，危险指数十颗星！是个大魔头！”
    陈凡苦笑，“这叫你说的，你看我有那么危险吗？”
    “那我哪知道，我跟你又不熟，不过，听马荔说，你这家伙是挺让人不省心的！”女人抿着小嘴儿看马荔。
    马荔赶紧咳嗽两声示意她不要说了。
    “她说我什么了？”陈凡斜了马荔一眼。
    “她说……”女人的眼里洋溢着笑意。
    “姐！”马荔吓得不轻，赶紧打断她。
    “看你紧张的，我什么也没说！”女人抿嘴娇笑，起身，“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先聊。”
    女人起身，把包包放在一边。
    陈凡托着腮帮看着女人的背影，她身高能有一米七多一点儿的样子，身条纤细，却不瘦。
    细长的腰身给紧身背心包裹着，让人忍不住想掐上去感受一下。
    难得的是这样的女人却生了一个饱满挺翘的屁股。
    她屁股浑圆丰满，是标准的蜜桃臀，紧紧包裹的酥胸也最少是个c罩杯，看起来凹凸有致，别有一翻风韵。
    当然了，让陈凡印象深刻的是她纤细修长的颈子和小巧略长的瓜子脸，这是一个女性特征极明显的女人。
    论长相不算惊艳，看身材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过去摸上几下。
    马荔看陈凡歪着身子看得肆无忌惮，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往哪儿看呢？都说了人家名花有主了！”
    陈凡朝马荔皱了一下鼻子，撇嘴，直等女人回来才掏出手机，“美女，留个电话呗！”
    “好啊，你记一下吧，打给我。”女人从包儿里把手机拿出来。
    陈凡一看，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在当时还是最新款的粉红色iphone6s。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凡没从女人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过，两边的人谈得很投机，气氛比想象中的融洽多了。
    “看样子你姐真的不知情。”分手以后，陈凡嘟囔。
    “你怎么没知道她没骗你呢？”马荔撇嘴。
    “察言观色，旁敲侧击，还能用什么办法。”陈凡轻叹一声。
    撒谎的人在脸上是有反应的，肉眼看不出，阴眼却可以。
    陈凡开阴眼盯了她很久都没发现有什么端倪，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女人道行很深，撒谎的时候连自己都当成真事儿了，要么就是她说的都是实在话，问心无愧。
    在陈凡看来，这妞儿显然是后者。
    没什么事儿，打了车送马荔回去，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刚好没关门，陈凡告别她往回走，刚到镇灵阁的门口儿立即想起一件事。
    陈凡侧头，盯着对面的那栋小楼看了半天，把电话拿出来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拨通，那边苏沫正好也在玩手机，一看来电话的是陈凡，苏沫吓得手机差点儿扔出去。
    “喂？”陈凡打了三遍了，苏沫才接。
    “大美女，别来无恙啊！”陈凡笑嘻嘻地。
    “少跟我套近乎，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苏沫已经吃过很多次的亏了，算是长了记性。
    她现在觉得陈凡这家伙真是很危险，能躲就躲。
    “别那么绝情嘛，好歹相识一场！诶我问你，我楼对面那个屋子里你不是住了挺长时间吗？那里头你有没有装什么监视设备什么的？用来监视我的！”
    苏沫一愣。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陈凡抱着肩膀，“真没有假没有？”
    苏沫犹豫了一下，在犹豫，“大概……也许……可能……”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放心吧，我不是找你算账的，我想找你帮个忙！”
    “找我帮忙？”苏沫很意外，在电话那头儿摆出一个跟陈凡一模一样的姿势，“你说说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看见窗口那个摄像头了。”陈凡掐着手指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看了半天，“那个摄像头是一直开着的吧！应该有录像才对，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几天的录像啊，我想看看这两天都有谁到过我的家门口儿。”
    陈凡说道。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啊，那边的事现在不是我负责的！”
    苏沫犹犹豫豫地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遇上一点小麻烦，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找你的！”
    陈凡知道女人心中有气，和颜悦色地跟她商量。
    “那你……那你……那你先跟我道歉！”
    苏沫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捂着话筒小声说道。
    “你出来，我们找了地方吃个饭！我当面跟你道歉还不成吗？有些话不方便当面跟你说！”
    陈凡觉得苏沫挺有意思的，也想跟她好好谈谈。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他现在在警局里挂着兼职呢，把话说开了，以后好见面。
    “那行吧，你到我楼下接我。”
    苏沫扭捏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陈凡挂了电话，奔着苏沫的宿舍去了。
    “不是吧，你俩这就约上了？”小女警忽然从隔壁房间冒出头儿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她记得，早上的时候苏沫姐一提起陈凡还咬牙切齿地，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呢！这会儿咋了，说和好就和好了？
    “约个屁呀，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女人白了她一眼，换了一身便装，还跑到卫生间偷偷地打扮起来。
    ——割——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苏沫姐跟那个色魔约会去了！”
    小女警跑回自己的防线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真的假的？”
    聊天窗口闪了一下，弹出消息。
    “唇彩都用上了，你说真的假的！”
    小女警跑到窗口往下看，见苏沫上了陈凡的车，又跑了回来，“天啦噜！粗大事了！粗大事了！我的苏沫姐要晚节不保了！”
    ——割——
    “想吃点什么？你说！”
    陈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看苏沫。
    “随便，什么都行！”
    苏沫不看他。
    “那就大排档吧，我们撸串儿去！”
    陈凡一副要省钱的市侩模样。
    苏沫瞅了陈凡一眼，抿嘴看窗外，“你头一次请我吃饭，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吗？”
    “你看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陈
    凡拿出手机，给吴琼打了个电话。
    吴琼家有两家酒店是陈凡知道的，其中一家，是本市最好的，五星级，就是离陈凡的住处有点儿远，陈凡不愿意去。
    陈凡经吴琼那边定了一个豪华包间，在里面点了最好的牛排红酒。
    陈凡不怎么喜欢吃这种半生不熟的东西，也不饿，端着酒杯把82年的拉菲当可乐喝，看得苏沫差点儿笑出声来。
    “土包子！”苏沫白了陈凡一眼，真想不通陈凡这样的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请自己吃饭。

 第二百二十章车牌号

    其实苏沫不是很介意陈凡在路边找个地方，她不是那种一切向钱看的女人，也不喜欢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为了一点面子把自己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辛苦钱搭进去。
    可陈凡偏偏这么做了，打肿脸充胖子，一顿饭少说也得两万块。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好贵。”
    陈凡看苏沫低着头切牛排，憨笑一声对她说，“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偶尔带你来。”
    “你带钱了没有？”苏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听说这家酒店有黑道背景，吃霸王餐是要挨揍的！”
    陈凡知道苏沫是在跟他开玩笑，拍拍手叫服务员，“把你们经理叫来，我有事问他！”
    过一会儿，经理真的来了。
    他认识陈凡，有事儿没事儿的吴琼经常跟陈凡一起过来骗吃骗喝，早熟了。
    酒店上下都知道这大爹是大小姐的干弟弟，吴琼少爷的好朋友，是个人都知道这货不能惹，自然小心伺候着。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没带钱。”陈凡一脸尴尬地看着他，用手指向苏沫，“这妞儿说你们酒店有黑道背景，吃霸王餐会打人！我身体不好你们别打我行吗？”
    经理愣了一下，差点儿笑出声来。
    “陈先生您别闹，我们这是正规酒店！”
    陈凡：“那我没钱怎么办？”
    经理赔笑：“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您是本酒店黑钻vip，有这个特权！”
    苏沫吓一跳，心说黑钻vip不是传说中才有的钻石卡吗？这家酒店的贵宾卡她很熟悉，分普通卡、黄金卡、白金卡、钻石卡、还有一个只在简介上看到过的黑钻卡。
    因为钻石卡要求极高，平时根本看不到，苏沫那作为著名女企业家而倍受关注的小姨手里有一张这酒店的白金卡正好寄放在她这里，她已经觉得很有面子了，却不想这家伙竟然不仅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刷卡狂魔，还是只听说没见过的黑钻会员！
    他究竟什么来头？
    哪来的这么大面子？
    就在苏沫暗自心惊的时候，陈凡说了了一句让苏沫心态爆炸的话：“对了，牛排能打包吗？给我煎三份，八分熟！红酒也再给我来一瓶吧，不要这么贵的，10年的就好！我一个小时以后走，不用太着急！”
    经理也没见过这样的要求啊，愣了一下，点头，又点头，“我去准备，您慢用。”
    经理走了，陈凡继续憨笑，“看样子今天不会挨打了。”
    “你……”
    苏沫很小心地看着陈凡。
    “你真的是这黑钻会员？”
    “好像是吧，我也不清楚。”
    陈凡咧嘴笑，“我跟他们家的大老板见过一面，跟他儿子他女儿都很熟，有一次，我帮了他一个小忙，打那以后他们就一直这么说。至于你说的那么什么卡不卡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来她们家也没花过钱，要不要都一样。”
    陈凡嘿嘿笑。
    “天。”苏沫一翻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没看出来，你还认识几个厉害朋友！”
    “我还认识一个大官儿呢，不过很快就要退休了。”
    苏沫又是一愣。
    “大官儿？有多大？”
    陈凡犹豫了一下，摇头，“我不方便说，反正是很大的大官就是了。”
    “你就吹牛吧，鬼才信你！”苏沫撇着小嘴儿继续吃牛排，“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帮你。你说吧，你要做什么。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一切都好说。”
    “我想要这两天的录像，我门口的，这应该不难吧。”陈凡说。
    “有点难。”苏沫挠挠头，“内部资料，不能随便给人看的，你要是作奸犯科了，将来都是证据。”
    “不如这样吧，你说你想看的是什么，我给你找一下，截图给你。”
    看陈凡眼巴巴地瞅她，苏沫像是在回避他的目光。
    “我想看看前天晚上，后半夜两点以后，是不是有什么人一直呆在我家门口儿守着！有人拍了我的照片，我要把他揪出来！”
    陈凡目光炯炯。
    “就这个啊？”苏沫点头，“没问题，我回去给你看看就是了。”
    “那我们是朋友啦？”
    陈凡拿起酒杯，心情很好。
    “别臭美了，谁跟你是朋友！我们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对人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人家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你！”
    苏沫很傲娇地耷拉着眼皮，叉子杵在盘子上，咚咚响。
    “我也是一时冲动，才那么做的，再说了这事儿也不完全怪我吧，你下手也是够狠的。”
    陈凡耷拉着脑袋有点后悔了。
    早知今日，应该跟苏沫好好相处才对。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苏沫有些生气了。
    “那你说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陈凡嘟着脸，装可爱。
    “你要这么洒脱，我也不跟你来虚的！”
    苏沫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折叠刀放在桌子上，“自宫谢罪，我就考虑原谅你。”
    “你等着。”陈凡抓起折叠刀出去了。
    苏沫瞪大眼睛看着他，“诶！”
    陈凡回头，“干嘛？”
    苏沫摆手，“去吧去吧，切干净点儿别留后患！”
    陈凡冷哼一声，奔厕所去了。
    没一会儿，这家伙端着盘子回来。
    把刀往桌子上一拍，“两清了，不带生气的了！”
    苏沫看看刀子上的血痕，把盘子上的盖子拿起来。
    盘子里头切了片的条状物码得整整齐齐，蒜汁洒在上面，肉香浓郁还有很多配菜。
    “尝尝，不错的！”
    陈凡龇牙笑，看着她。
    “还说有诚意，找根火腿肠糊弄人！”
    苏沫夹了一片尝了尝。
    咦？
    这什么玩意儿？
    好像不是火腿肠。
    她微微皱眉，仔细看。
    真不是火腿肠。
    “这什么啊？”
    陈凡嘿嘿笑，“还能是什么，丁丁啊。”
    苏沫一愣一愣的。
    “陈凡我草你二大爷！”
    苏沫猛然警醒，一拍桌子直接冲过去。
    吓得陈凡赶紧跑。
    “你个贱人，给我站住！”
    “别骂贱人行不行！”
    “你就是贱人！”
    ——割——
    “老婆们，我回来啦！”
    陈凡腋下夹着红酒，手里拎着打包的牛排，像个二流子似的开门回家。
    “来来来，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
    一进门，发现屋子里的女人们正凑在一起斗地主呢，一个个拿着扑克牌，紧张兮兮。
    “能不能学点好啊你们？”
    陈凡掐腰站着。
    “去去去，一边去。”
    小蛮说。
    “怎么跟你主人说话呢？”
    陈凡从身后摸过去，掐着她的小脸埋怨。
    “诶呀！主人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小蛮立即没了脾气，频频告饶。
    “是不是想造反！”
    陈凡学着小姐姐的经典语气装模作样。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打他一下，“去！出去这么久，你的事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一多半，这不等消息呢吗？”
    陈凡放开小蛮，把牛排分给三个人。
    到小蛮这里陈凡吭哧一口咬了好大一块儿才给她。
    小蛮一看，小嘴儿嘟起老高。
    可爱极了。
    “跟你换。”小姐姐说。
    陈凡把着小姐姐的手，也过去咬了一口。
    “诶！”
    李小军见陈凡看他，一下捂住。
    “我不用了，谢谢！”
    “你们继续玩儿，这里还有红酒呢，很贵的别糟蹋了。”
    陈凡找来杯子给三个媳妇一人倒了些，自顾自地回到房间里。
    陈凡把macbook打开，切换系统，噼里啪啦地登录号码把qq挂上。
    很快，苏沫的消息就到了。
    苏沫这家伙果然在楼对面装了摄像头。
    “没看出来啊！”
    苏沫发来一张图片，是陈凡摸着辅导员老师的屁股跟她咬耳根的截图。
    陈凡听出她的冷嘲热讽，“别扯用不着的，来点干货。”
    窗口一抖，一小段视频出现了。
    一亮黑色的别克缓缓地停在陈凡的家门口儿，看时间，是上午八点。
    “这辆车自打停在你家门口儿就一直在，晚上七点五十六分停下来，凌晨五点离开，自始至终没一个人下来，也没人上车。我感觉这个车子有可疑。”
    “能看得清车牌号吗？”
    陈凡拿到的都是处理后的图，清晰度差了点儿。
    “等我看看。”苏沫仔细观察了一下，把一串数字发了过来，“应该就是这个，八九不离十。”
    “好的，谢谢。”陈凡顿了顿，又在聊天窗口打道：“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辆车子的车主信息？这辆车我没见过。”
    “别得寸进尺啊，为什么我要帮你呢？”
    电脑那边，苏沫翻了一个白眼儿，“我又不是你保姆！”
    陈凡勾起嘴角。
    “在你们系统，我又没什么朋友，这件事只能求你帮忙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陈凡斟酌再三，把“一日夫妻百日恩”拿掉了，他总觉得这么说容易挨干。
    “你强暴了我！”
    “还要我帮忙！”
    “你怎么。”
    “不去死！”
    苏沫打得太快了，一口气发了四条。
    陈凡一个一脸委屈的表情过去，“别说的那么难听，谁强暴你了……”
    “你！”
    “就你！”
    “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吗？！”
    苏沫咬着嘴唇，似笑非笑，这小脑袋瓜子里也不知道都在寻思什么。#####感谢！那个不分先后顺序哈！昨晚收到了很多亲的打赏，真心感谢！谢谢六两的492个豆！感谢蓝莓的58！感谢整两口er的196！感谢俊的116！感谢我主非凡的58！最后还要特别感谢一下付费阅读的你们！感谢各位兄弟的抬爱，你们的每一个订阅都是老黎写好这本书的动力！感谢各位！

 第二百二十一章该谈谈了

    陈凡寻思想想，觉得也对。
    “好吧好吧，你怎么说都对，我不已经跟你的道歉了嘛？”
    苏沫：“道歉就完了？”
    陈凡一脸无奈，“那要怎么的？要我负责吗？”
    “负责你妹！看你那鸟样儿，谁要让你负责啊！”苏沫趴在床上，很得意地翘起小腿，“你给我记住了，你欠我的！这次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以后有用的到你的地方你可不能推三阻四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只要有需要，我随时在。”
    陈凡轻笑，“对了，我最近学了个新姿势，要不改天有时间我们试一下？”
    “我以为你就会那一个姿势呢！”
    苏沫抿着小嘴儿佯装生气。
    陈凡欺负她的时候，总是把她按在身下，从后面抱着她。
    虽然这个姿势挺舒服的，但是，完全处在被动地位让她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至于究竟少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也是没办法，怕你忽然还手，打我黑枪。”
    陈凡确实研究过的。
    他感觉，能用的姿势里数这个最安全，最舒适，而且，同样的姿势也最容易让他获得由征服带来的满足感。
    “借口。”苏沫嘟着小嘴儿做不满状，“我看你就是欺负人欺负惯了，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好吧，算我的错，下次由着你还不行吗？你说怎样就怎样。”
    陈凡嬉皮笑脸。
    苏沫抱着枕头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诶呀，你说什么呢！谁特么跟你有下次！？”
    “别装了小馋猫，我会好好疼你的！等你消息！”
    陈凡合上盖子，放在一边。
    “滚滚滚，谁是小馋猫！”
    苏沫非也似地打了一串消息，陈凡却下线了。
    “陈凡！”苏沫又打了一句。
    “贱人！说下就下啊！招呼都不打一下！”
    苏沫气鼓鼓地嘀咕着。
    “苏沫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苏沫姐你睡了吗？”
    “睡了！”苏沫一下钻到被窝里，把灯关了。
    ——割——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两个人以相同的姿势拥着被子，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小姐姐洗完澡了，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打了陈凡一下。
    “瞪个大眼睛，寻思什么呢？”
    “没什么。”陈凡傻笑。
    他再傻也不可能跟小姐姐说实话，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说自己在寻思那个鲜嫩多汁的苏沫同学，小姐姐不打他踹出去才怪呢。
    “寻思女人呢吧！”小姐姐掀开被子钻进来，把被子整理好，一边笑着说，“花心大萝卜，你能不能控制点儿？”
    “你什么时候不咬我了，我再考虑考虑。”
    陈凡堂而皇之地伸出大爪子，朝着小姐姐的方向抓了过去。
    “别动，老实躺着！”小姐姐攥着陈凡的手腕将他按住，一侧身，兀自亲吻了几下。
    陈凡仰着头，醉了，“姐……”
    “叫你别说话。”
    说完了，吭哧一口。
    小姐姐咬住了陈凡的脖子。
    女人狂饮，死死地缠在陈凡的身体上。
    陈凡不反抗，也无力反抗，直等女人吃饱喝足了，精疲力竭的他才缓缓地转过头去，一脸无奈地看着身边躺着的小姐姐。
    脸上显出一丝落寞，陈凡眼巴巴地。
    小姐姐看出他的幽怨，舔掉嘴唇上的血迹之后，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晚安。”
    一上午，陈凡都没从楼上下来，造血功能被触发，陈凡的身体热得跟个火球似的。
    小姐姐不想这个状态的陈凡给人打扰，拉着李小军去逛商场了。
    小蛮无事可做，也跟着去玩。
    房间里，陈凡一个人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一直打哆嗦。
    楼下传来敲门声，无人应答。
    苏沫站在门口儿一脸诧异地抬头看看，走了。
    “姐，陈凡这个样子，我们把他自己留在家里真的好吗？”
    李小军有些担心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陈凡以前怎么处理这个状况的她很清楚，她感觉，此时此刻正是陈凡最需要她的时候。
    “他要学会独自面对。”小姐姐看了她一眼，“杀不死他的，只能让他更强大。”
    “可是，可是，可是主人要是死了呢？”小蛮颠颠儿地跑上来，也很担心地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小姐姐摸摸她的头。
    “被榨干了吗？”不知何时，对面的楼顶上出现一个紫色头发的妖艳女人，女人胸大臀丰，双腿修长。
    她眼睛里闪烁着淡紫色的光晕，正拿着望远镜，盯着陈凡的方向露出一个很诡秘的笑脸，“哼，可怜人。”
    “有什么可怜的？”
    一个声音从空气里传过来，却不见人。
    “你不觉得很可怜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头待宰的猪，还哪里有想当年的半点威风。”
    女人轻笑转身，扭着屁股消失在楼顶的通道口。
    “呼噜噜噜……”
    可怕而诡异的声音从陈凡的身体里发出来，陈凡的手指甲，一点点地长了出来。
    他身子一挺，嘴里长出獠牙，僵直的身子猛地抖了几下。
    那一瞬间，四周的空气都跟着陈凡的身体抖了起来！
    他似乎非常痛苦，胡乱地扑腾着。
    他越是挣扎，这样子就越怪，如果有人看见陈凡的尖牙利爪，怕是要吓得不轻了。
    ——割——
    三个女人回来的时候，苏沫也在。
    陈凡正坐在客厅里剪指甲，指甲刀咔哒咔哒响，很有节奏感。
    苏沫跟陈凡的“小老婆”们打了个招呼，女人们上楼。
    小姐姐走到陈凡身后用手指头在陈凡的脑后点了一下。
    陈凡也不生气，傻笑一下继续忙活自己的。
    “你接着说。”
    “那个车主我托人查了一下，登记过的车主是一个叫高强的人。”
    “高强是谁？这名字起的够倔的。”陈凡笑了。
    “这个我也查了，高强开了一家超市，是个小老板。哦，对了，他正好有个儿子，跟你一个学校，还是一个学院。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吧。”
    苏沫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他叫高枫，不知道你们熟不熟。”
    陈凡瞬间黑脸。
    “我感觉，这个事儿是冲你来的也说不定。”
    苏沫看着陈凡没有剪掉的小指甲，对陈凡说。
    那小指甲足有一厘米，前面很尖，苏沫记得昨天吃饭的时候陈凡的指甲不是这样的。
    “看样子我得跟他谈谈了。”陈凡继续剪指甲，“本来我不想跟他们为敌的，既然他们先动手了，也怪不得我。”
    “你别乱来！这是法制社会！”
    苏沫看陈凡脸色不对，赶紧提醒。
    “你放心吧，我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陈凡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拉倒，你还奉公守法啊，鬼才信。”
    苏沫无情吐槽。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说吧。”
    “那个叫李婷的女孩儿，跟你什么关系？她爸好像也是个人物。”
    “怎么说呢？我的初恋吧。”
    陈凡咂咂嘴，苦笑道：“不过，我们有缘无份，最后没能在一起。”
    “她的事我知道一些。”苏沫犹犹豫豫地，“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万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刘铁头是不是你杀的！”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还她一个公道。”陈凡说完，苦笑了一下。
    “就是说，这件事真是你做的咯？”
    苏沫死咬住这个说法，不放。
    “诶！我可没说过！都跟你说了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人。”
    陈凡才没傻到跟一个警察说这种话的程度，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没离开村子的时候就学会了。
    “奉公守法。”苏沫嘴里嘀咕着，大眼睛翻上去，特别不爽。
    “奉公守法。”陈凡很诚恳地重复着。
    “行了，我走了，改天请我喝咖啡。”
    苏沫感觉再耽搁下去也不回有什么进展了，拿起包包推门走了。
    陈凡歪头，“不亲热一下吗？”
    “滚！”
    苏沫走远了，陈凡把手机拿出来。
    “马荔姐吗？我陈凡！你能不能把高枫约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马荔抱着肩膀靠在窗台上，轻笑，“有好处吗？”
    陈凡：“当然！”
    马荔抿着小嘴儿给高枫打电话。
    “喂？高枫啊？陈凡要我约你出来吃个饭！”
    “那我还去吗？”
    高枫有点腿软，害怕。
    “去，为啥不去啊？不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得有个数儿，要不然没人能帮你！”
    马荔一步三摇地往外走。
    ——割——
    下午三点多，不是饭点儿的时候，正好高枫也在学校，马荔陪同下三个就近找了一家小饭店。
    陈凡没心情跟高枫絮叨，直接把打印好的截图儿给了高枫，问他：“这辆车是你家的不是？”
    “是。”高枫咧嘴，打心眼儿里有点害怕。
    陈凡的心狠手辣他是听说过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拿不到证据的时候，这流言蜚语就传得越吓人。
    现如今很多段子手添油加醋地分析了陈凡可能直接参与了的一些大案要案，隐隐地已经将陈凡塑造成了闪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这样的人谁不怕？
    别人不怕高枫肯定怕。

 第二百二十二章皮带伺候

    “是你的车就好，我问你，你蹲我家门口儿干啥呢？”
    陈凡上下打量。
    听腔调不温不火，表情却很凝重。
    “我……我……”
    高枫支支吾吾，偷眼看马荔。
    马荔没吱声儿。
    “你说啊，看我干嘛。”
    马荔瞪了一眼，见高枫还在看她，有点生气。
    “你回避一下吧。”
    陈凡总感觉这里头有事儿，因为高枫的眼神有点怪。
    马荔瞪陈凡，像是在表达不满。
    陈凡摆摆手，“听话，你回避一下。”
    马荔剜了陈凡一眼，悻悻地出去了。
    “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说吧，那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陈凡把筷子扔在一边。
    “不不不，不是我拍的，是郑可拍的！”
    高枫冷汗都下来了，直摆手，“郑可说你耍了她，她心里不爽，说是要想办法报复你一下！还说，你跟赵导肯定有事儿，内部消息千真万确！这不，她找我帮忙，要我帮她看看有没有啥能抓到的把柄什么的！”
    “然后你就拍了照片，给校长了。”
    陈凡脸色铁青。
    “不，不是我，是郑可！照片是她拍的，东西也是她给的！我跟赵导无怨无仇的，哪能干那事儿呢！”
    高枫擦擦脸上的汗，“兄弟，这事儿跟我们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跟我借车，我也不能不借不是！”
    陈凡点头，“你说郑可跟你说我跟赵导有事，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得问她，我不知道。”
    高枫一咧嘴。
    “我估摸着她也是听人说的，要不然，她咋知道呢？”
    高枫又说。
    “听人说的，听谁说的？”
    陈凡斜眼看他。
    “这……”
    高枫挠挠头。
    “听马荔说的吧！”
    陈凡忽然道。
    高枫脸色大变。
    “还真是她说的啊。”陈凡手指打在桌子上，当当当地响了一通。
    “还有，你怎么知道那天赵导会来找我的？也是马荔跟你说的？”
    高枫赶紧摇头。
    “其实没人跟我说！巧合，巧合！那天我跟郑可蹲了好几天了，刚好遇上。”
    “去你吗的！”陈凡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当我傻啊！我特么已经调查清楚了，头些天你根本就没来，就出事那天到的！怎么就那么巧一出事就让你赶上了？”
    高枫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是！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说实话吧！这事儿确实是马荔跟我说的！”
    “你俩是一伙儿的啊，这么一看。”陈凡上下打量，“说实话，你俩到底啥关系？”
    “朋，朋友。”
    “啥朋友？男女朋友？”
    “不是，就，就普通朋友。”
    陈凡上下打量，“你俩一起睡觉了？”
    “嗨，没有！就刚认识那会儿睡过两次，后来就分了！普通朋友！”高枫咧着大嘴显得很冤枉，“真没骗你，真是普通朋友！我倒是想跟她那个，可她也看不上我啊！”
    陈凡扶着脑门儿有点犯头疼，心说你个破鞋，真是不让人省心。
    “郑可那边是什么意思？”
    “她挺生气的，骂你，骂赵导，逮谁骂谁，都骂了好几天了。”
    高枫是真的害怕陈凡收拾他，一五一十全说了。
    “你能管住她不？”陈凡抿嘴道，“你回去给她带个话，她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要怪只能怪她不检点，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这就原话带给她，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还有，帮我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上次的事虽然不是我的责任，但我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地对不起她，可一码归一码，她要是再像现在这么折腾，我饶不了她。”
    陈凡敲着桌子，“你也是！你跟郑可怎么个意思我都知道，你们要不要相处下去也跟我没关系！我有两件事要拜托你！一，程浩对我不错，我希望你们再耍他。二，适可而止，不要尝试激怒我。”
    “诶，我知道了，知道了！”
    高枫点头哈腰，像个哈吧狗似的。
    “对了，我问你的事你不跟马荔说。”
    高枫点头如啄米。
    “我记住了。”
    “滚吧。”
    陈凡一摆手。
    看时间还没到下班的时候，陈凡给马荔打电话，把她叫回来。
    马荔准知道没好事儿，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
    奇怪的是陈凡并没有问她什么，俩人喝酒吃饭，一如既往。
    四点半，陈凡结账走人，去学校办公室。
    今天周六，但是秦秘书依然在值班，那天吃晚饭陈凡他俩留了联系方式，陈凡知道她今天一定就在学校里。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秦秘书就抖着大胸出来了，小皮鞋踩得咔咔响，颇有些女人味儿。
    “嗨，美女！”
    陈凡把车窗打开，朝秦秘书打了声招呼。
    女人一看是陈凡，拢了一下头发笑了出来，“诶？怎么是你啊？”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儿啊？”陈凡龇着大牙看她。
    “不行不行，晚上还有事呢！”女人赶紧摆手。
    “不给面子是吧。”陈凡嘟嘴卖萌。
    女人站住，转头。
    犹豫了一下回过来，“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人家真的有事！”
    “有你妹的事。”陈凡把女人拉过来，塞到车子里，“你有事我还有事呢！咱速战速决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
    “诶，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女人的脸上挂着微笑，看四周。
    “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凡说。
    “你不是要绑架我吧！”
    女人半开玩笑地扶着车座往后看。
    反光镜里吴琼坏笑，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弄得女人直发毛。
    ——割——
    一路无话。
    城郊小别墅。
    这地方是一群臭流氓的秘密据点儿，大厅里几个人正围在桌子边儿上打麻将。
    这一圈都是吴琼的好哥们儿，世家子弟，纨绔着呢。
    陈凡把秦秘书抱起来扛在肩膀上，自顾自地往楼上走，下车的时候这妞儿已经给陈凡五花大绑地捆住了。
    嘴里塞着毛巾，唔唔唔地叫喊着。
    “哟，凡哥，从哪儿弄来的小妞儿啊？”
    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小伙子贼笑着问陈凡。
    “不该问的别问！”
    吴琼说。
    陈凡上楼，开门，把女人扔在床上。
    女人像个虫子似的扭了几下，朝陈凡使劲儿，“呜！唔唔！呜呜呜！”
    陈凡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女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陈凡，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我知道，当然知道，不过对付你这样的女人不想想办法也是不行。”
    陈凡去解皮带，女人吓得赶紧往后躲。
    “你干嘛！？你干嘛？！我跟你说我还没结婚呢！你别乱来！”
    “没结婚好啊，没结婚我就放心了。”
    陈凡把皮带抽出来，对着女人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
    “臭婊子，敢算计我！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女人带着哭腔，疼得抽搐了一下，她对陈凡很是恐惧，还是不敢大声骂出来。
    “你听不懂？好！既然你听不懂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凡再一次把手里的皮带举起来。
    啪啪啪地一通打，打得女人哀嚎翻滚，真真地哭了出来，“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特么胆子不小啊，算计到老子的头上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还不成吗？”
    女人看陈凡真的下死手，当即怂了，“别打了！真的别打了，我全说！”
    “讲吧。”
    陈凡把皮带扔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子上，“敢跟我撒谎，我打死你个贱货！”
    “这件事是马荔找我做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我们说好了的，拿到的钱五五分！”
    第一句话，秦秘书就把她表妹卖了。
    “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有一条财路，还跟我说这件事做得很周密，不会有错！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想问她！结果，她跟我说有个叫郑可的拿到了你跟你们辅导员的照片！还说，这个事儿要是捅出去了，你们辅导员老师肯定非常害怕！我们可以拿照片要挟她！要她给钱！我问她要多少合适，她说两万吧！两万好分，她也拿得出！然后，马荔就让高枫劝郑可把照片给校长送去，本来郑可想给报社送的，还想发帖子，马荔怕事情闹得太大，才让高枫劝的！”
    陈凡冷哼，“这么说，马荔是主谋？你是从犯？”
    “我不知道她们的事儿，就是帮个忙而已！”
    秦秘书小声说。
    “其实马荔对你们辅导员老师早有不满，本来上一批入党的名额就应该有她，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批！这一次出了名单，她又没评上，她能不生气吗？”
    秦秘书又说。
    “就因为这个她就在背地里祸害人啊？”
    陈凡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一把，脸色很不好看，“然后你就当了从犯啊？”
    “我不缺钱嘛。帮她一个忙，又能拿到钱，十拿九稳的事情不干白不干！”
    女人给陈凡抓得脸红，又紧张，有恐惧，又害臊，不知不觉，竟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生气的吧，马荔没想害你，也没想害她！她就是想出出气，吓唬吓唬那个姓赵的！不想，这个事情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马荔的选择

    女人说着，轻叹一声，“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就饶了我吧！你把我绑到这里来，不就想要个说法吗？我都说了，你还想咋的？把我绳子解开，勒着怪难受的。”
    女人摆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陈凡打了个响指，绳子自然脱落。
    秦秘书看着地上的绳子像活的似的游到了陈凡的脚底下，很是惊讶。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哪有那么容易。”
    陈凡冷哼，递她一杯水，女人接过来，没敢喝，“诶呀，我都这么配合了，还想咋的？你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
    “财色我都要。”陈凡靠在椅子上，“赵老师那两万块钱给了没？”
    “给了。”女人点头。
    “我要分一半！”
    女人瞪大眼睛。
    紧跟着抿嘴，点头。
    “行行行，分你一半就分你一半！等我回去了，打给你！”
    “等等。”看女人拉着门把手做势要走，陈凡将她叫住。
    女人还真是听话，没敢动。
    “往哪儿跑啊？我要你走了吗？”
    陈凡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你还想怎么样啊？”
    女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眼睛瞅着陈凡，有点心虚。
    “我求你帮帮忙。”
    陈凡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他一拉，女人直接转过身来。
    陈凡侧头，在女人的颈间闻了闻。
    楼底下，在打麻将的吴琼轻叹一声，心说完了完了，这要是回去了该跟嫂子们交待呢！
    “诶，陈老大挺厉害啊，你看那女的，要死要活的！”对面儿坐着的一混蛋在那儿嘿嘿笑。
    “那，别的不敢说，对付那种一肚子坏水儿的心机婊，他啊，最有一套了！”吴琼憨笑。
    ——割——
    数小时以后，秦秘书逃命似的跑了。
    陈凡下楼，吹着小口哨回家。
    陈凡自然开心。
    这秦秘书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好货色，可身姿婀娜，手感极佳，偶尔有机会尝一尝，也是不错。
    跟陈凡想象中的差不多，这类女人，外冷内热，骚得厉害，一开始不要不要装得很像，捅咕几下几不是她了。
    陈凡总感觉这秦秘书以后用得上，索性好好地跟她玩了会儿，这不，吃饱喝足以后，俩人分手，秦秘书坐在车子里还夹着腿一个劲儿地发呆呢，好像还沉浸在男人带给她的满足里不能自拔似的。
    负责送她回去的吴琼看得好笑，在心底里更对陈凡多了几分佩服。
    “诶！你是他朋友吗？”
    秦秘书到家了，关上车门，问吴琼。
    “司机。”
    吴琼朝她眨眨眼。
    秦秘书看了看吴琼这价值不菲的座驾，抿着小嘴儿笑了出来。
    ——割——
    马荔躲在宿舍里，给表姐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给陈凡打电话，一样打不通。
    那小别墅里安装了信号屏蔽器，就是这样。
    这不，陈凡刚到学校门口儿，马荔的电话就来了。
    正好陈凡也有事儿想跟她谈谈，简单聊了几句，就约会好了在操场见面。
    天擦黑，足球场四周的跑道上都是锻炼身体的，俩人沿着跑道溜圈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陈凡故意不说白天的事儿。
    他越这样，马荔心里越没底。
    这不，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过去了，马荔终于倒退身形走在陈凡面前，“诶，你跟我表姐干什么去了？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这种事你问她不就行了。”陈凡挑眉坏笑。
    “都跟你说了人家名花有主了，叫你不要碰她！”
    马荔有点不爽地用胳膊打了陈凡一下。
    “你这么弄，让我以后怎么见她啊！她知道咱俩的关系的！”
    “咱俩啥关系？”陈凡反问。
    “你说呢？”马荔一撇嘴，悻悻地跟在陈凡的身边。
    “你肯定在怪我吧！怨我，恨我！”
    陈凡斜了她一眼。
    “你明知道我会怨你你还那么做。”
    “我，我就是生气！”
    马荔小声嘟囔。
    “凭什么都俩肩膀扛一个脑袋，李小军就能做你女朋友，我就不行啊！凭什么同样在学生会工作她就得当老大我就不行啊？凭什么你们都对她那么好，我就得看人脸色啊？老娘心里不爽！生气！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别老在别人的身上找原因。”
    陈凡搂着马荔的小蛮腰轻叹一声，“你老跟比你好的比，自然觉得被亏待，可你也没想想，咱学校里这么多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境遇都不如你。你看看四周，这些女人，她们长得不如你好看，身材不如你性感，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扔在人堆儿里都砸不出一个响儿来，你觉得不公平，让她们怎么活？”
    “我为什么要跟她们比啊？”
    马荔把小嘴儿一撇，“我才不跟她们比呢！我就要跟李小军比！你说！同样是女人，为啥你那么中意她！不理我！你不觉得你做的很过分吗？”
    “这就是你作奸犯科的理由？”
    陈凡虎着脸在马荔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马荔脸红，声音小了不少，“我！”
    “你什么你？你啊，就是欠！我跟你说，这是第一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也不会告诉别人。可你给我记清楚了，你是我的妞儿！再在我的身后给我惹麻烦，我保证要你好看！”
    “切，多怕你似的。”
    马荔把小嘴儿一撇，做不屑状。
    “我发现我真是管不了你了啊！马荔同学，是不是混熟了！无法无天啦？”
    陈凡两只手扶着马荔的髋关节，朝她皱下鼻子。
    马荔往前走一步，身子一仰，小腹贴在陈凡的小腹上。
    看陈凡不像是要为难自己，立即搂着陈凡的脖子眉飞色舞起来，“呵！听你这意思，你还挺不爽是吗？要不咱俩找地方比划比划？分分钟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拉倒吧，你那点儿能耐！”
    马荔不爽，“我那点能耐怎么了！？”
    陈凡：“非要我把你那点丑事说出来？上次也不谁，尿了我一身！”
    马荔脸一红，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你小点儿声！”
    ——割——
    答应抽时间好好地安慰她一下，马荔高高兴兴地跑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对付别人还好，在马荔这儿，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马荔也算老实，没跟自己死磕到底，光这一点就让陈凡很满意。
    陈凡决定要给马荔一个机会，日久生情嘛，好歹陪自己开心了好一阵子呢。
    他拿出手机，给赵老师打了个电话。
    “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没事了，钱我没有要回来，照片已经删除了，恩，就这样，对，对。”
    陈凡挂了电话，坐在公园的长椅子，把通讯录拨了几次终于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那边怎么样了？合计好了吗？”
    “不行啊，他们说五老洞是禁区，不开放，我这边正找人商量这个事儿呢！你等等吧，再过两天就有结果了！”
    电话那边，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子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行，您费心了！”
    陈凡挂了电话，有点累。
    ——割——
    电话那头儿。
    “咋了雄哥？”
    “有个小子要进山，好像有急事！”
    “进山的话，给钱不就行了吗？三千块钱掏出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个带牙箍儿的家伙咧嘴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三千块钱能搞定？可你要这么说了，这趟活计还特么有油水儿可捞吗？行行行，别说这个了，咱先喝酒！啊！喝酒！吃饱喝足了再说别的事儿！”
    “寻思什么呢？”
    准知道陈凡在这里躲清净呢，小姐姐用手里的水瓶在陈凡的头顶敲了他一下。
    “想想将来。”陈凡拍拍椅子示意小姐姐坐在身边，又翘起二郎腿摆出一个精神恍惚的样儿：“姐，你说……十年后的这一天，我们重新坐在这里，那时候这一切还会存在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眨眨眼好半天，最后摇头，显出一抹落寞，“不知道，这种事谁能说的清呢……”
    “我说不在了。”陈凡掰着身下的椅子，咯吱咯吱响，“看这破玩意儿！能撑到年底就不错了！”
    小姐姐摸摸额头，烦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了。
    俩人坐了一会儿，谈笑风声，看时间差不多了，终是起身走了。
    小姐姐把陈凡带到楼顶，边走边问：“对了，那只太岁的事情搞定了吗？”
    “没有，还在谈，那地方好像给人封了，不让进。”
    陈凡脱了外套，露出结实的臂膀，“今儿是好日子，我要去练功了，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第二百二十四章艳遇

    “哼，你太弱了，我才不要跟你打。”
    小姐姐撇嘴，拿起陈凡脱下来的外套，奔着卫生间走了进去。
    外套泡在水里，小姐姐揉搓着衣服给他洗干净，等衣服熨平了，陈凡依然没下来。
    女人把外套挂起来，又去橱柜里找出干净的，等他开门上来的时候，看见陈凡弓步探手，正对着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一个能有拳头大的铅球咬牙瞪眼。
    他五指聚拢，呈钩爪，那爪子与铅球的距离能有十米左右。
    陈凡蓄力，把手缓缓推出，看准时机忽然一钩，那铅球只是微微地转了一下，并没有从红木的底座上下来。
    “放松点儿，不是用蛮力就能行的。”
    小姐姐站在陈凡的身后，双腿并拢，亭亭玉立。
    “好难啊。”陈凡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个比以前的重些，自然不容易。”小姐姐伸出那纤细的小手轻轻一抓，那硕大的铁球腾地一下飞了过来。
    “啪。”铁球吸在掌中，女人掂量两下，“应该有十几斤吧。”
    “十八。”陈凡从小姐姐的手中把铁球接过来，摸了摸，又摸了摸，“姐，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弱了。”
    小姐姐轻叹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都练了几天了，还有点进度都没有！你说你是有多笨！”
    “吧嗒。”
    陈凡把铁球扔在地上。
    “不练了！”
    “今天任务三十次，不完成不给饭吃。”
    小姐姐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托着腮帮轻笑道。
    “把铁球拿起来，快点儿。”
    看陈凡这小脾气一上来也倔强得厉害，女人悠悠地说，“鬼门的法术，共有十三大门类，除了风水，相术，医药，占卜这类有特别用处的法术以外，最根本的就是一些克敌制胜的法门。以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的身法，步法都算不错，就是这手法太过稚嫩，这段时间不用练别的了，就在鬼影擒拿手上多下功夫吧！”
    “擒拿手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三十六路小擒拿，七十二路大擒拿，分筋错骨，点穴封口，没有一样不行的。”
    陈凡做得意状，“要不你来试试看？”
    “哼。”
    小姐姐抿嘴笑，“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凡把铁球放回去，又走到小姐姐身前，俯下身子，“咱俩就比擒拿，不比别的！我要输了随你处置，你要输了，今晚是我的……”
    “哼。”小姐姐又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我输了，你想怎样怎样，你输了，铁球功多练两百次。”
    “拉勾。”陈凡伸手，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伸出手来，“幼不幼稚啊！”
    几乎是在小姐姐的话刚出口的一瞬间，陈凡反手叼住小姐姐的手腕往回一拧，右手呈搜骨爪咬向女人肩头。
    这一下快如闪电，吓得女人身形下潜，反身叼拿！
    俩人身形闪动，插招换式，陈凡接连使出拿手绝技，手下不留半点情面。
    无奈小姐姐经验老道且是速度极快，只三五下过去，陈凡已经给她掰住手腕按在身下，手折在背后，手腕折成诡异角度。
    小姐姐单膝压在陈凡的腰眼处，右手一掐，抓住陈凡头发。
    陈凡身子僵直动弹不得，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好你个小崽子，真卑鄙！”
    小姐姐也没想到陈凡一直在隐藏实力，回想起刚才的几下，竟有点后怕。
    陈凡那几招虽然都是自己教的，可凌厉狠辣，根本不输给自己，这也就是他年轻稚嫩，尚缺锻炼，要是这小子再老道一点儿今天还真给她偷袭到了！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陈凡咧着大嘴在那儿嬉皮笑脸，内心的沮丧却是满满的。
    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几乎得手了，只可惜小姐姐反应太快，要不然今天晚上准能办了她。
    “偷袭我！不要脸！”
    小姐姐一脚踢在陈凡的屁股上，将他踢开。
    “练功去！不练好了不许吃饭！”
    小姐姐把门关上，额头冒出冷汗，她扶着墙轻轻吐出一口气，呼吸有些不稳，“呼……”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老半天，总算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不错嘛，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打赌了……”
    ——割——
    凌晨三点了，陈凡还在房顶上没下来，小姐姐靠在床头等了半天没见动静，上楼去。
    抬头一看，陈凡已经累得躺在楼顶睡着了。
    那硕大的铁球依然躺在的底座上，岿然不动。
    小姐姐抱着肩膀，一脸无奈。
    秋雨绵绵，连续不断，转眼又是一个周一， 陈凡给那个胖子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五老洞的情况，胖子咂咂嘴，“老弟，我真的给你联系了，但人家那边不让外人进去啊！上面的人有规定，说那边是自然保护区，封山了！”
    “偷着进去也不行吗？能不能找人疏通下？”陈凡说。
    “你能出多少？”电话那边明显有些动心了，对陈凡说道：“这样吧，你给我交个实底儿，我去跟他们再说说！”
    “最多也就两万吧，再多了我也拿不出。”陈凡说。
    “好，好，那我去谈谈，你等着！”对方挂了电话，高兴得咧着大嘴摇头晃脑。
    “唉。”陈凡轻叹一声，耷拉着脑袋，一边等了半天的孙小妖托着腮帮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哟，凡哥，这什么事儿把你难住了，你看你愁眉苦脸的！”
    “这年头求人办事真的不容易。”
    陈凡一撇嘴，靠在椅子上，“你姐呢？你不说你姐最近会过来吗？怎么又没动静儿了？”
    “你老打听我姐干嘛啊？”孙小妖上下打量，醋意浓浓，“其实我姐昨天晚上就到了，今儿跟她几个姐妹正在外面玩儿呢！估计着，晚上能回来吧！”
    “你姐现在忙什么呢？还在当老师吗？”
    陈凡跟孙雅馨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没，早就不做了，我姐自己开了一个跆拳道的训练班，一年招四批学生，做培训呢，听说生意还不错，到现在也有几百个学生了吧。”
    孙小妖一提起孙雅馨就很得意，“诶，你还么回答我呢，你老打听我姐干什么？”
    “我挺想她的。”陈凡直言不讳。
    “想她？”孙小妖吓一跳，他当然不知道陈凡跟孙雅馨有一腿，陈凡也不想多生事端，笑笑，蜷起肩膀，“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以前，跟你姐学过跆拳道，不过学的不好，老挨揍。”
    “你可别闹了，就你那身手，还挨揍？”孙小妖一撇嘴，“因为耍流氓才挨揍的吧！”
    陈凡坏笑，孙小妖也跟着笑了出来，“凡哥，一会儿有时间没？咱俩看电影去啊？”
    “你够了啊死人妖。”陈凡托着下巴上下打量。
    这孙小妖虽然是男人，却打扮得妖媚极了，不知道的准以为这家伙是个妞儿。
    “老大，晚上干啥去啊？”
    门一开，吴琼慌着肩膀进来。
    孙小妖回眸一瞅，吴琼的眼睛一下直了，“诶？这谁啊？”
    “你不认识啊？”陈凡挑挑眉毛，“我朋友。”
    “是嫂子吗？”吴琼一下瘪了下去。
    “不是。”陈凡龇牙笑，“是兄弟。”
    “嗨，帅哥。”孙小妖举起手，在吴琼的胸口摸了一下。
    那娇滴滴的样子看得吴琼脸都红了，“我的吗呀，这妹子长得太可爱了！”
    “相中了？相中了给你！”
    孙小妖借故上厕所，陈凡小声说。
    “真的能行吗？别泡我！”
    吴琼还来劲了。
    “当然行了，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
    陈凡点点头。
    “他叫啥名儿？”吴琼把西装的扣子扣上，又整理了一下领口儿。
    “她真名儿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反正都管他叫孙小妖。”陈凡说。
    “孙小妖，这名字挺媚气啊！”
    吴琼好像没听说过孙小妖的名声，这叫陈凡颇感意外。
    “你不是真惦记上她了吧！”
    看吴琼眼巴巴地往过道儿瞅，陈凡有点尴尬地咧起嘴来。
    “不是不是，哪能呢？”吴琼继续瞅。
    完了。
    陈凡跟他是一路货，一看吴琼这小眼神儿陈凡就准知道吴琼是看上他了。
    他寻思寻思孙小妖的英雄事迹，挺为吴琼担心的。
    “我觉得你还是慎重点儿，这孙小妖，不是很好对付。”
    “诶呀，看你说的！兄弟我干别的不行，泡个妞儿还不行呢！她不不是你女人吗？你是你的妞儿我就下手了！”
    吴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
    “我姐来电话了，说她们在极地馆儿呢，要没啥事儿，咱也过去看看吧！”
    孙小妖回来的时候对陈凡说。
    “好啊，正好我也没事。”
    陈凡干咳两声。
    三人一起出去，上了吴琼的车，一路上孙小妖跟吴琼眉来眼去，聊得这个热乎啊。
    吴琼：“诶，妹子，你今年多大？”
    孙小妖：“讨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
    吴琼点头，“也是，也是！我今年二十三！”
    孙小妖白了他一眼，“说这个干嘛？人家也没问你！”
    吴琼：“嘿嘿嘿，你问不问我也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五章陈凡与孙雅馨

    车子停下来，吴琼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偷偷地把手放在孙小妖的大腿上，“诶，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冰激凌特别好吃，改天一起去试试啊？”
    “好啊。”孙小妖做妩媚状，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吴琼的大腿上。
    陈凡坐在后面看着吴琼的手在孙小妖的丝袜上来来回回，捂脸，不瞅。
    俩大老爷们儿在这儿调情，这特么真的有点辣眼睛。
    在门口买了票，三人进去。
    极地馆是当地有名的景点儿，陈凡经常带家里的小妞儿们过来，这里面的东西他都背的下来了，不觉得有什么。
    相比之下，很长时间才能过来一次的孙雅馨兴奋多了，陈凡找来找去找到她的时候，孙雅馨正跟三五个同行的好姐妹站在一块巨大的玻璃后面跟一只一人多高的北极熊一起拍照。
    那北极熊也是够给面子的，身子站起来，极配合。
    “嗨。”陈凡张张嘴，朝孙雅馨摆手，虽然没发出声音，还是看得孙雅馨露出兴奋的神情。
    几个月不见，陈凡比以前更成熟稳重，稚气不见了，更显帅气。
    孙雅馨很惊讶陈凡的成长速度，这才多久啊，原本还是个小色鬼的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一个个英姿飒爽的大小伙子了！
    孙小妖给众人做了引荐，大家凑在聊了几句，跟孙雅馨一起来的几个姐妹都在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模样倒也不错。
    陈凡长得就很帅，吴琼更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两爷们儿往那儿一站，几个女人立即兴奋起来。
    不过，吴琼的心思都在孙小妖身上，而陈凡……
    那就说不准了。
    陪着她们在极地馆玩了大半天，下午三点，去海滨公园儿去吃烧烤。
    几个女人换上泳衣在水里一通扑腾，又打了排球，买了冷饮，累得不行不行的了才回来。
    这时候，拿着小板凳在海边烤串儿的陈凡已经把吃食准备得差不多了。
    许久不见，孙雅馨还有点不好意思，加上这边人多，生怕给人误会。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看起来，颇显生疏。
    倒是吴琼那边进展顺利，这货像是遇到了真爱似的，围前围后，殷勤得很。
    陈凡坐在遮阳伞下，看着俩人半泡在海水里一通热吻，直让陈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说完蛋了，到底还是出事了。
    “最近还好吗？”
    陈凡坐在沙滩上，拿着啤酒问孙雅馨。
    “都好。”
    孙雅馨咕咚咕咚了喝了啤酒，抿着小嘴儿笑了笑。
    俩人没有继续说什么，看着吴琼他俩在水中嬉戏，只是笑。
    吴琼真的是开心了，叫了车，把几个人都接到了自己家的酒店了。
    几个人从六点开始吃饭，一直磨蹭到快十点了，才散去。
    房间吴琼给安排好了，大家拿着房卡自己去找地方，不出意外，孙小妖他俩顺理成章地凑到了一起去。
    孙小妖喝多了，吴琼也喝了不少，俩人开门进屋儿以后，陈凡帮他们把门锁好。
    “他俩，没事吧……”
    孙雅馨脸红红的，看陈凡，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却没进去。
    “应该不会有事，出了事叫我就行了。”陈凡把门刷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雅馨低头进去。
    一进门，陈凡就把孙雅馨抱住了，孙雅馨吓一跳，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他！
    “不行，你别这样……”
    孙雅馨想阻止他，却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她双眼迷离地给陈凡挤在门口儿的镜子上，直感觉浑身上下雷击火烧一般，难受得厉害。
    软磨硬泡，没管用，陈凡被踹了出去。
    陈凡嘟着嘴等了一会儿，不见回旋，转身走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没办法。
    看样子孙雅馨不再是那个老是拉着他偷偷干坏事的孙雅馨了，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
    孙雅馨等了一会儿，看陈凡真的走了，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脱了衣服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却在镜子里仿佛看到了陈凡抓着她的小手疼她爱她的羞耻样儿。
    同一时间。
    “啊~~~”
    绵长的呻吟声从隔壁传过来，巨大无比。
    孙雅馨瞪大眼睛往隔壁看，一寻思里面的情形，立即羞红了脸。
    这动静她听得出，是自己那弟弟孙小妖的。
    “卧槽！”
    忽然间隔壁又传出一声怪叫，这声音，却是吴琼的！
    房间里，吴琼一脸蒙逼地看着孙小妖，吓得不轻，“你特么是男的？！”
    孙小妖脸红，并拢双腿，撩了一下长发，随后很羞涩地点点头，“对不起啊，我……”
    “男的也没事儿，我就好这口儿！”
    吴琼蓦地兴奋起来，竟然恬不知耻地在孙小妖的脸上亲了一口。
    ——割——
    “哈哈哈哈哈哈……”
    毫不知情的陈凡坐在家里笑得这个开心啊。
    看他跟个傻子似的，小姐姐直纳闷儿，“你干嘛呢？”
    “我就觉得有意思。”陈凡想起孙小妖刚从看守所出来时的事情。
    那时候，陈凡去接他，赶上路堵，没车，俩人在公交车上站着。
    孙小妖穿着个小短裙在站在边儿上，身后一个也就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凑上来，明摆着跟他占便宜。
    那小子一看就是老司机，在后面挤挤蹭蹭，过分得紧。
    陈凡看在眼里也不吱声儿，就等着看好戏。
    结果，车上人一多，那小子更放肆了，身子贴在孙小妖的身上，手也顺着大腿摸了上去。
    孙小妖也是贱，不单不反抗，还娇滴滴地发出了呻吟声，忙里偷闲回头瞥了那小子一眼，还含情脉脉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儿。
    那小子给她这一瞅，立即来了精神，这小脏手肆无忌惮地在孙小妖的大腿内侧捏了几下，竟朝着孙小妖的身下摸了过去！
    诶？
    有什么东西！
    小伙子当时一愣，又仔细摸了一下。
    卧槽！
    小伙子当时就蒙逼了，一歪身子看孙小妖，脸都绿了。
    陈凡在一边看得清楚，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货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孙小妖身子一扭，回头看他，“爽不爽？老铁！”
    哈哈，那小子都要吓尿了，直接跑了。
    想来，今天晚上的吴琼的遭遇也会差不多！
    诶呀，该！
    陈凡越寻思越觉得有意思，等不及想看看吴琼的表情了。
    让陈凡大跌眼镜的是，第二天见到吴琼的时候，这小子神采奕奕，正搂着孙小妖在餐馆儿里喂饭呢。
    陈凡带小姐姐过来，当时就懵了，“不是，你俩干嘛呢？”
    “看你说的，能干嘛？”孙小妖特妩媚地白了陈凡一眼，搂着吴琼的脖子依偎在吴琼的怀里。
    陈凡挠挠头，真真是无奈了，“吴琼！嘿！”
    “啊？”吴琼抱着孙小妖，憨笑着，“凡哥，谢谢你啊！不瞒你说，以后，这妞儿就是我的了！”
    “他是个男的吧！”小姐姐道行深厚，一眼便看出端倪。
    推门进来的几个人听了个正着，当时炸了窝。
    孙雅馨脸红，清了下嗓子，“是，她其实不是我妹妹，是，是我弟。”
    “性别不是问题。”
    看大家都很尴尬，吴琼却说，
    “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都不是事儿！”
    “吴琼哥哥！”孙小妖敢动得热泪盈眶。
    “小妖妹妹！”吴琼深情款款做用包装。
    “我去！”
    在场的人一齐捂住脑门儿。
    画面太美，不敢看。
    “跟你们介绍一下，祝颜，我姐。”
    陈凡扶着笑姐姐的肩膀对众人道。
    小姐姐穿了一件浅棕色的薄料风衣，春秋款，韩版修身，线条明晰的外形设计配上小姐姐略显冷艳的一张脸，完美契合。
    她本就是一个天姿国色的超级美女，出来时略微一打扮，齿白唇红煞是好看。
    众女人看在眼里，一阵唏嘘，孙雅馨心里头酸溜溜的，却不好直说，大大方方地跟小姐姐握了一下手之后，分宾主落座。
    “你们还准备在这边呆多久啊？”
    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问道。
    陈凡跟孙雅馨的那点儿事儿没有比小姐姐更清楚的了，她故意坐在陈凡跟孙雅馨的正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为了显示风度，这妞儿还装模作样地跟孙雅馨聊了起来。
    “我们明天就走了，这几天放假，准备趁着还有时间先去hb转转！”孙雅馨说。
    “等等！你要去哪儿？”陈凡身子前倾，看向她，“正好我也想去hb，顺路，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找我有事吗

    小姐姐不动声色地在陈凡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陈凡赶紧摆出正经脸，“就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要去神农架看野人吗？”
    “野人哪有那么好看，我们想去武当山看看，八百里武当山，人间仙境。”
    跟孙雅馨同来的一个女人笑吟吟地，“怎么，你要一起去吗？”
    “不不不，我们又不是奔着武当山去的。”小姐姐赶紧摆手。
    “那你们要去哪儿？”一人问道。
    “五老洞。”陈凡嘴快。
    “五老洞？”
    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人忽然探身过来，“我姥姥家就住在那附近！不过，那地方封了好多年了，不让进，你到那地方干嘛去啊？”
    “我就是想看看。”陈凡当然不敢说实话了，嘿嘿笑，“前一段就准备去的，后来打电话问了一下，说是不让进，这不，这些日子正想办法呢！托了个熟人帮我联系，说要进去也行，但没三五万的想都不用想！还说，那林子里有猛兽出没，都怕担责任！”
    “多少钱？”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五万？咋不去抢呢？小兄弟你是给人坑了吧！”
    陈凡一脸蒙逼，“啥意思？”
    “五老洞不让进是事实，有猛兽出没也是事实，但是还没到那种谁都不让进的程度！我在去年给我姥姥过生日，还看山上的药农进去过，要是跟那边的人比较熟，两包烟就能解决问题，外人想进去，花个三百两百的也就差不多了！你这干嘛啊？还三五万！你钱是大风刮来的？”
    女人撇嘴笑，“这年头儿偷渡到国外能多少钱啊？这样，你给我两千块钱，我给你找个人把你带进去，不过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管！”
    陈凡轻轻地咳嗽一下，“你等会儿啊，我有点事儿！”
    吴琼放开孙小妖，赶紧跑，“不是，凡哥！凡哥！凡哥你冷静点儿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回头打电话给你问问咋回事！”
    “你别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聊聊。”
    陈凡保持笑脸，追了出去。
    十分钟后，陈凡回来了，吴琼捂着老腰龇牙咧嘴。
    “这位姐姐，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可能这事儿还得麻烦你！”
    陈凡跟女人换了联系方式。
    胡吃海喝一顿，陈凡去柜台结账。
    陈凡也没别的意思，孙雅馨来了自己怎么也该就尽一下地主之谊。
    孙雅馨的车票是明天的，今天有孙小妖和吴琼这对奇葩陪着，想来也不会太寂寞。
    陈凡去厕所洗洗脸，准备走了，出来时正巧孙雅馨在外面补妆。
    陈凡侧身过去，对着孙雅馨的苹果臀半拍半捏了来一下，孙雅馨一声嘤咛想踹他，陈凡灵巧躲过，一溜烟似的跑了。
    “又干坏事了吧！”
    一瞅陈凡龇着大牙咔咔笑的样儿小姐姐就忍不住开始吐槽儿了。
    “没有，有你在我哪儿敢呢！”
    陈凡抱着头跟她一起下楼。
    与众人作别，陈凡跟小姐姐一起一起去喝咖啡，陈凡不是很喜欢这苦苦的东西，但是，小罗介绍来的那个女主管好像很喜欢。
    二人来的咖啡厅的时候小罗已经到了，跟小罗一起坐着的是一个年纪约能有四十岁的女人。
    女人长得非常非常非常一般，人比较瘦，戴着厚边框的黑色方形眼镜儿，可能是出于职业需要，女人的头发是扎起拉来的，额头光光的，微微突出，细长的一张脸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毛病。
    不过，跟这普通的到不能再普通的长相相比，女人倒是颇有些书卷气。
    陈凡见过的女人里，佟妃是气质最典雅的，女人虽然比不上佟妃，却有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劲儿。
    打陈凡进来，女人就一直盯着他，小罗站起来介绍了一下，“陈凡！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美女就是电视台的领导，探灵频道的大总监，江姐！”
    “江姐你好。”陈凡过去跟女人握手，女人的手很凉，很瘦，握上去像是握在一堆白骨上的，说不出地别扭。
    “你就是陈凡啊。”女人看陈凡周身上下一团精气神儿，不由得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
    陈凡一愣，“您……在哪儿听说的？”
    “你们赵老师是我好朋友。”叫江姐的女人撒开陈凡的手，示意他坐下。
    陈凡拉椅子做一边，小姐姐安安静静地靠在边儿上。
    “你们赵老师的病，听说是你治好的。”女人托着腮帮打量陈凡，眼睛就没从陈凡的身上离开过。
    陈凡点头，“其实这是个秘密。”
    “我懂。”女人抿嘴笑，和木然的脸上多了一丝和蔼，“我听说你对疑难杂症很有研究，是真的吗？”
    “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陈凡发现这话题有点跑偏了，不由得苦笑一声看向她。
    女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没有。”
    “那我们先谈谈正经事吧。”感觉女人是有些难言之隐不愿说，陈凡及时地将话题叉开，“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们电视台跟那个弘光法师和黄龙道长都有过合作，时不时地就请他们到你们的频道做节目，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到网上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杜弘光和黄龙在出事以前都是我们频道的特约嘉宾，是我们的技术顾问，早些时候像这样的顾问还是比较多的，通常都有五个以上，只是最近总是出事，人少了很多。目前频道了像黄龙这样的顾问还有四个，剩下的位置，都空着。”
    陈凡眼里放光，“您看我行吗？我可不可以也去你们那里录节目？”
    “倒不是不行，只是资格审查会比较麻烦，原则上来说，我们请的都是一些被业内承认的正宗传人，要么上电视之前就有些名气，要么就是经权威人物引荐得来，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
    女人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我都没有。”陈凡有点沮丧地说道。
    “也不是没有！陈凡之前弄出几个事儿，被炒得很热，晚上有关于他的帖子和视频，我看点击量和热度都挺高的！”
    小罗赶紧打圆场。
    “这样啊，那，等我跟领导们研究研究吧。”
    女人耷拉着眼皮，像是在敷衍似的，“不是我为难你，小伙子，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定下来的。”
    “我明白。”
    陈凡点点头，苦笑一下。
    “我一会儿还要开会，不陪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女人抬起手看看时间，拿起背包往外走。
    陈凡送她出去，一回来，就各种不爽，“呸，不就是个总监吗？好大的架子我还以为是台长呢！”
    “嗨，你也别介意，她这个人就这样儿！”小罗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泄气，我回去再找找人，给你疏通一下，回头儿咱再弄个专访啥的，造造势。等你声名鹊起的时候就不是咱们上赶子找他们，而是她们上赶子找咱们了！”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年头儿上想上位的人多了，排也排不到我啊！”
    陈凡轻叹一声，往咖啡了加了点糖，“诶，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
    “有倒是有，怕你不干。”小罗耸耸肩。
    “说说看。”
    陈凡挺好奇的。
    “发挥你的强项，把这女人睡了！三下五除二把她搞服帖，女人都一个样儿，真给她伺候舒坦了，别说这点儿事儿了你让她管你叫爸爸都行啊！”
    小罗贼笑不止。
    “好主意。”
    陈凡斜眼看向一边坐着的小姐姐。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句话也不说。
    “你以后离这个人远点儿！”跟小罗道别以后，小姐姐开始数落他，“你看这人，面目猥琐，举止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这样的人来往会被带坏的！”
    “别那么说嘛，多个朋友多条路，想以后过得舒坦些，免不了要接触这种人。”陈凡拉着小姐姐的手，把它揣在自己兜儿里，“对了，小军姐那边有消息了吗？也不知道她那边的面试结果怎么样。”
    “应该能挺好的吧，她那么优秀。”小姐姐看了陈凡一眼，“你越来越关心她了，她值得你这样做吗？”
    “咱能不吃醋吗？你可是我的正宫大老婆，鬼门大法主！像咱这种有身份的人应该大度些才对！”
    陈凡嬉皮笑脸地瞄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哼。”
    小姐姐一歪脖子，还傲娇上了。
    中午时节，警局门口儿的一家小饭馆儿里，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苏沫挑帘子进来，往里头扫了一眼，墙角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叫穿着一间浅棕色女式皮夹克的李小军跟苏沫摆摆手，“苏沫姐！我在这儿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刚才有点公务要处理，耽搁了。”
    苏沫跑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点菜了没？”
    “还没呢，就等你呢嘛！”李小军笑吟吟地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几个家常菜。
    “你找我有事吧！”看李小军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苏沫笑着说。
    “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儿，就是想找苏沫姐聊聊。”李小军抓着牛仔裤包裹着的大腿有点不好意思，看没人注意这边，又说：“苏沫姐，打我们认识开始，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妹！我今天问你几个事儿，就咱俩自己知道，不能告诉旁人！你说行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败家娘们儿

    “当然可以。”苏沫前倾身子，半趴在桌子上，“说吧，遇上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了？是不是陈凡又欺负你了？”
    “这倒不是，陈凡对我挺好的。”李小军儿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只是，我觉得那家伙实在太怪了。”
    “是挺怪的，都不能说是怪，简直就是变态。”
    苏沫撇着小嘴儿像是在吐槽儿，都说最不能得罪的是女人，看样子这话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
    “你说呀，都哪儿怪了。”看李小军忽然不说话了，苏沫笑吟吟地看着她，“跟姐姐聊天，就别藏着掖着的了！姐姐是过来人，可以开导开导你！”
    “我就是觉得挺害怕的。”李小军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你知道陈凡那小楼里住着的那两个女人吗？她们是后来的，开始的时候没有！而且，据我观察那两个都不是人！好像，好像是尸体变的！”
    苏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那两个人，真的是尸体变的！”李小军抓着头发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很小心地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在陈凡哪里打工来着，当时，就感觉那屋子里不对劲儿，总有东西自己动。我就怀疑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后来熟了，陈凡就给我介绍，你猜怎么没着？他那小楼里真的养着鬼，还不止一只！”
    “说详细点儿！”苏沫坐直了身子，“你是说，楼里那两个女人也是鬼？”
    “一开始是鬼！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活了！那几天我不在，就看陈凡在屋子里摆弄一个泥人儿！要我看那两个女人跟泥人有关系！而且有一宗更可怕的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跟她们交往，我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现象！那两个女人，身子是冷的，冰冷冷的像是尸体一样！”
    苏沫一下就懵了，“你确定？”
    “确定！”李小军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最可怕的就是那个有点瘦的女人，陈凡可喜欢她了，对她百依百顺，每天跟她睡一起，可那个女人却有一宗很可怕的习惯，她是吸血的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她骑在陈凡的身上咬住他脖子的情形，那样子，可怕极了！”
    “那陈凡不反抗吗？”其实苏沫也在望远镜里看过类似的景象，所以李小军说出来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不反抗，没看反抗过……不过，陈凡好像也挺痛苦的，我看他被咬住的时候，总是打哆嗦，被咬完以后，也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起来，期间浑身发热，打冷战，就像是重感冒一样，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一次！上一次我去照顾他的时候，我发现他，他……”
    苏沫放下托着腮帮的手，小声道：“他怎么了？”
    “他长出了一排长指甲！”李小军的勾起手指，直勾勾地盯着苏沫，“他不仅长了长指甲，还长出獠牙了，两只獠牙压在嘴唇上，差一点儿就努出来了！”
    “陈凡可能不是人，他不是僵尸就是妖怪！只是看上去跟人很像罢了。”
    过了半天，李小军说。
    “你想多了吧。”苏沫背脊发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不不，我观察他观察很久了，要是不确定我也会找你说这些。”李小军搓搓手，“苏沫姐，我不骗你，我最近总做噩梦，我承认我挺喜欢陈凡的，可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跟那种东西谈恋爱吧！”
    苏沫想了想，轻笑道：“诶呀，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就分手呗，我看陈凡虽然无耻了点儿，可也不像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跟他说！”
    李小军沉默半天，“苏沫姐，我，我能跟你借点钱吗？”
    苏沫一愣，“你需要用钱吗？”
    “因为我之前欠了陈凡不少钱，因为奶奶的事！这些日子我办了贷款，还是差一些！我，我总觉得这么走了有些对不起他，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儿。我，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实习单位，有工资的，能钱够了立即还给你！”
    李小军低下头，有些脸热。
    “妹妹，借多少不是问题，什么时候还也都行，不过姐姐还得劝你一句，这不是小事，要考虑清楚。”
    苏沫把钱包拿出来，手里捏着银行卡对李小军说：“你还没毕业呢吧！虽然现在没什么课，可你跟陈凡还是要见面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走以后见了多尴尬？”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小军彻底为难了。
    “这样，你先搬出来，到我那儿住！先由我来跟陈凡谈谈！”苏沫说。
    “那多麻烦你啊。”
    “嗨，有什么好麻烦的！我平时住在宿舍就是因为在家没意思，你来了，还能热闹热闹！”
    两个人分手，李小军回去。
    到家的时候陈凡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诶？小军姐，你回来啦！”
    “我跟你说个事儿！”李小军一看陈凡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有点难受，“我面试通过了，下半年，要在一家外企上班，公司距这边有点远，我可能不会住在这里了。”
    陈凡拿着勺子呆呆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那你准备住哪儿啊？她们提供宿舍吗？”
    “苏沫姐说，可一去她那儿住一段时间。”
    李小军不敢看陈凡的眼睛。
    “什么时候搬走？我帮你。”
    陈凡异常平静。
    “就今天吧。”李小军看小姐姐和小蛮都不在，欲言又止。
    “就算要走，也吃晚饭再走，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
    陈凡在李小军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权当没事发生。
    “那好。”
    李小军抿嘴笑，蹦哒蹦哒地回去了。
    门关上，陈凡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他砰地一下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看着炉火露出一个颇显疲惫的表情。
    “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吴琼开车过来，帮李小军收拾行李，众人上车以后，吴琼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我找了份儿工作。”
    李小军遮遮掩掩地说道。
    ——割——
    “诶。”推开门去卧室，发现陈凡正葛优儿似的躺在长椅上发呆呢，小姐姐慌慌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纸包跟陈凡说，“你小军姐留给你的！看起来，人家想跟你恩断义绝了！”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你可以出去了。”
    陈凡一侧身，不看她。
    “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差这一个！”
    小姐姐似笑非笑。
    “离我远点儿！”
    陈凡捂着耳朵大喊，声音长长的，很懒散。
    “其实，是我把她吓走的。”小姐姐推了陈凡一下，坐在他身边，“我故意让她看到了，就在几天前。”
    “我脚心想都知道是你捣的鬼，就是没想到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陈凡一翻身，将她推走，“你离我远一点儿，我不想看到你！”
    “哼。”小姐姐也学得皮厚，陈凡都这么说了，她还不生气。
    这妞儿调转身形绕到另一面，又一屁股坐了上去，讨好似的捏住陈凡的肩膀，“你还真生气呀！不要姐姐了？其实就算不给她看，她也早晚会发现的，与其那时候大家都难受，还不如速战速决，有个了断。反正人你也睡了，爽也爽够了，即便她走了你也不吃亏！”
    陈凡回头瞪她，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不，这真是你的心里话吗？”
    “要不呢？”小姐姐翻着眼睛不看他。
    “无知的老女人！”陈凡将抱枕拿起来抱在怀里，有苦说不出，“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你弄活了呢？我弄活你是想睡你，可不是让你过来作乱后宫的！”
    “怎的？后悔了？后悔了你就杀了我吧！来！”
    小姐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儿。
    陈凡歪着脖子狠狠地瞪着她，她也狠狠地瞪着陈凡。
    老半天以后，陈凡不瞪了。
    脖子疼。
    “败家玩意儿！”
    “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知道！”
    ——割——
    李小军搬走了，家里就剩下这个给抱不给摸的败家媳妇和一个自己都能跟自己玩儿得很嗨的小蛮同学了。
    小蛮收拾家务是一把好手，平素里也聪明伶俐，可爱得紧。
    在陈凡面前，小蛮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唯独有一点例外：不管陈凡怎么勾搭她，小蛮就是不给睡！
    陈凡心里苦，可小姐姐就挺开心的。
    自打李小军走了以后，这妞儿后宫之主的地位就彻底坐稳了。
    陈凡发现自打李小军走了以后，小姐姐就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咬自己了，陈凡有机会修养身心，这功力，也伴随着身心锻炼稳步提升。
    期间吴一红过来找了陈凡两次，都是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当然，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以外，这妞儿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陈凡刚认识吴一红的时候，就感觉这女人骚得厉害，不过那时候吴一红还是挺矜持的，像个贵妇，可现在呢？只要边儿上没人，吴一红看陈凡这眼神儿就火辣辣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十更结束。

 第二百二十八章山路上的大巴车

    打来了这边以后，吴一红帮了陈凡不少忙，陈凡也深深地感觉到吴一红的不简单。
    他有意结交这个女人，自然不会怠慢，二人互取所需相互利用，这没羞没臊的事儿也干得老了去了。
    学生会那边已经交接完毕，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是个帅哥，陈凡对学生会那边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并不关心，倒是退下来的马荔闲了许多，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浪，时不时地就把陈凡拉出来聊聊天。
    陈凡知道马荔换了几个男朋友，一直没有稳定下来，空窗期的时候不睡白不睡，俩人这关系也就稀里糊涂地，没个定论。
    对待感情的问题上，陈凡有点消极了，他毕竟还年轻，没经历过多少风雨，陈凡虽然睡过的女人一只手都要数不过来了，可打心眼儿里喜欢过的也就那么几个。
    小时候他最迷的是李婷，可李婷嫌他小，一直不肯接受她，后来出了一堆事儿，也叫两个人越走越远。
    这件事对陈凡的打击很大，叫某些事情上一直无往不利的他开始怀疑人生。
    而另一个严重打击他的，自然是前学生会主席，学校里出了名的大美女——李小军。
    陈凡说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跟李小军在一起的时候，很亲近，很舒服，平时吵吵闹闹相互挤兑，抱在一起的时候却安静温柔，如沐春风。
    可现如今呢？
    李小军也走了。
    虽然没明说，但陈凡知道这妞儿十有八九是被自己吓走的。
    陈凡不怪她，从小到大给他吓到过的人也不少了。
    陈凡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像他这样的怪胎从一开始就是不被人接受的。
    想当年，如果不是爷爷把自己带走了，早在二十年前自己就给村民们用铁锹镐头打死了，还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陈凡自己都很奇怪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看似普通的外表下藏着诸般古怪。
    但凡是知道他的秘密的人里，也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姐姐并不怎么嫌弃他！
    小姐姐名义上是陈凡的媳妇，可实际上，说成姐姐更合适。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亲他，咬他，扶持他。
    亲昵的背后总是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陈凡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他不反抗，也不想反抗。
    因为在陈凡脆弱的内心世界已经再没有别的寄托了。
    陈凡是小姐姐从光屁股的时候带大的，二十年不离不弃，比亲人还亲。
    陈凡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失去任何一个女人，却独独不能失去她。
    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从来都不说罢了。
    终于熬到了一次不长不短的假期，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开车去hb。
    正好吴一红也要去hb一趟，因为没有身份证做不了飞机火车的陈凡只能舔着个大脸蹭车过去。
    陈凡本打算独自过去，留小姐姐她俩看家，可小姐姐担心陈凡会出事，非要跟着，陈凡拗不过她也就从了。
    一路无话，到了某长途公交站点儿以后，吴一红把两个人放下独自走了。
    陈凡跟小姐姐等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才等来一辆车，车上很多戴白帽子的青年男女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聊得热络。
    陈凡一看这些人的装束打扮就知道这里头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大学生，这不，稍微一打听就摸清楚了，果然，这车子上有八个人都是hb大学美术学院的学生，这次出来，就是跟老师一起出来写生的。
    陈凡跟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很快就跟几个人打成一片了。
    一听说陈凡是要去五老洞的，一个穿着打扮颇有哈韩范儿的小胖子立即乐了起来，“嘿！巧了！我们也正想去五老洞呢！”
    “五老洞不让进！”
    开车的司机大声提醒。
    “要进得花钱！”
    看众人不说话了，他又说。
    众人哄笑，一个戴着个偏光太阳镜的小哥凑过去，套近乎似的说道：“早前我也听说那地方不让进，就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大叔你是本地人，不如给我们讲讲吧！”
    “这有啥好讲的，封山育林，上面定下来的政策。”
    大叔摇头晃脑，一手把着黝黑发亮的方向盘，一手摸着肚子，“不过我跟你们说句实话，那地方有点邪门儿，能不去尽量不去！”
    “为啥呢？”众人之中最是年轻靓丽的小美女忽然插嘴。
    陈凡记得，这妞儿叫秦雯，是个富家大小姐，随行的男人们最是喜欢他，围前围后地不间断地献殷勤。
    “还能为啥，闹鬼呗。”
    大叔摇头晃脑地说道。
    “哈哈哈，大叔你可真逗！”
    车上的人以为大叔在跟他们开玩笑，小胖子最是积极不过，“闹鬼闹鬼，总说闹鬼，这么多年下来也没看见过一个半个的！”
    “是啊，哪有那么多的鬼！”
    戴墨镜的随着山路颠簸而摇头晃脑。
    “你这后生，说话可得注意点儿！”
    大叔回头瞄了他一眼，把车速降下来。
    前面是盘山道了，窄窄一条，还没有护栏，看起来相当吓人。
    大叔面对危险，却从容得厉害，他把嘴一撇，对众人说道：“嘿，还真不是叔我吓唬你，这五老洞三面环山，就中间那么一条沟，以前都传说那五老洞连着地府，有鬼混出没，邪乎的时候大白天都能看见妖魔鬼怪，可是厉害着呢！”
    “有女鬼吗？”
    小胖子忽然冒出一句。
    “诶呀，你寻思什么呢！”
    大叔也被逗笑了，回头看他一眼，“有女鬼能咋的？你还受用得起啊！”
    “我就是没试过，想尝尝，都说女鬼勾人，香艳得紧！”
    小胖子朝陈凡的方向挑挑眉毛。
    陈凡无奈地说，“不一定，也有那油盐不进的，我就见过光亲嘴儿不给睡的主儿。”
    小姐姐不想引人关注，穿了一身深黑色的休闲装，扣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一个厚边框的平光镜架在鼻子上，已然将自己的容颜遮掩大半。
    她靠在陈凡的后背上装睡，一听陈凡话里有话，偷偷掐了他一下。
    车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一群人齐刷刷地看陈凡，“你这话啥意思啊？怎的，你还睡过女鬼啊？”
    “何止一两个。”陈凡淡淡地说道。
    “别吹牛了，不吹能死啊！”众人再次哄笑，唯独一边坐着摆弄电脑的小姑娘没有笑出来。
    她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将摄像头对着陈凡的脸，仔细观察了好一阵之后，她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没吹牛，可能真睡过。”
    女孩儿说着，把电脑翻过来，朝众人的方向晃了晃，“我一上车就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现在看果然没错，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叫陈凡，是个会抓鬼的奇人。前几天我在ty论坛上看过关于他的几个帖子，还是置顶加精了的热帖！不说别的，光留言回复就盖了4000楼，厉害得紧！”
    女孩儿眼眸一动，看陈凡，“我说的没错吧，陈凡同学。”
    “你认错人了。”陈凡摆摆手，“我不认识什么叫陈凡的！”
    “照片！”女孩儿翻出一张照片，放大了给他看。
    陈凡有点尴尬地张张嘴，无话可说。
    “诶呦喂！咱车上还有个网红啊！”
    小胖子一下变得兴奋了，跟陈凡狠狠地握握手。
    “诶我说，你真的会抓鬼吗？”
    “偶尔抓，大多是收钱办事，没那么频繁。”
    陈凡感觉避无可避了，只能认怂。
    “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富家大小姐摘下耳机，打量着眼前坐着的帅气家伙。
    她忽然发现这个人长得确实挺帅的，看过去不觉得惊艳，看多了却觉得很有味道。
    “有是有，但不是谁都可以看得到，就比如，你身后就有一个。”
    陈凡往女孩儿的身后一指。
    女孩儿回头，正看见小胖子耷拉着眼皮朝着她的屁股看。
    “是色鬼吧！”
    噗嗤一声，旁边的女孩儿笑了出来。
    “你往哪儿看呢！？”
    大小姐一拳头捶过去，小胖子不单不躲，还仰着脸摆出一个要高潮了的表情，“啊~~~”
    女孩儿脸红，众人哄笑，陈凡也给这逗逼搞得没脾气，随众人憨笑起来。
    猛一颠，车后传来嘎嘎声。
    司机大叔骂了一句土话，把车停在路边。
    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探头出去，“大叔，咋了这是？不是爆胎了吧！”
    “不是爆胎，不是爆胎！”大叔从后备箱里抽出一把铁钎，在车子底下捅咕了一阵，女孩儿们一阵尖叫，齐刷刷地露出惊骇神色。
    陈凡觉得奇怪回头看去，却看见那大叔正把一个浑身是血的玩意儿顺着山边推下去。
    “那什么东西啊？”玩电脑的女孩儿往外张望。
    “好像是块石头。”戴太阳镜的家伙把眼镜儿摘了下来。
    “ 石头怎么会流血呢，那么多血！”富家大小姐扒着窗子往后看，车子启动以后，后面好大一摊血。
    “大叔，那啥玩意儿啊？”
    看大叔一个劲儿地拿毛巾擦手，女孩儿问。
    “山里头的野物儿！也不知道是啥！别问了别问了，今天真是晦气，怎么就遇上这个东西了……”
    大叔嘀咕着，又用当地的土话骂了两句什么，看他神情颇为懊恼，陈凡微微皱眉。

 第二百二十九章旅馆

    “什么东西啊？”
    陈凡回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见多识广，常人根本没法儿比。
    “恩？”
    小姐姐睡着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
    “没事了，你接着睡吧。”
    陈凡一阵苦笑。
    对面的大小姐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偷偷地朝着陈凡身后的女人瞄了一眼，虽然小姐姐把帽沿儿压得极低，可一看笑姐姐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下巴，女孩儿就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威胁：
    这女人是谁啊？好漂亮……
    “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儿，这个人很危险。”
    坐在那里摆弄电脑的女孩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哼。”富家小姐颇自负地一撇嘴。
    她瞄了女孩儿一眼，心中冷笑。
    陈凡虽然不错，可是太寒酸了，这种一身行头也就二三百块的穷人她才看不上呢！
    “吃糖吗？”
    身后的男人递了一罐儿益达过来，女人勉为其难地吃两粒，“谢谢。”
    天空中阴沉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几个人在车上迷迷糊糊，开车的司机却忽然变得焦虑起来。
    他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嘴里头唧唧歪歪的，像是在埋怨什么。
    陈凡听不懂当地的土话，索性不去想，如此过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窗户外面已经朦胧一片，下起雨来。
    “就是这里了。”司机大叔把车子停在路边。
    “这也太荒凉了吧！”小胖子一脸蒙逼地看着外面。
    “行了行了，还想咋的？你没看那边有个旅馆吗？有个能歇脚儿的地方就不错了！”
    一个穿着皮夹克儿的中年男人揉揉眼睛，把眼镜儿戴上。
    这人是带队的老师，一路上别的没干，净睡觉了。
    “下车，下车！”
    几个人拿着行李下车，往边儿上的旅馆跑。
    “先到先得！去晚了没地方住了！”
    ——割——
    “先生您几位？”一个穿着花布衣衫的女孩儿笑吟吟地站在柜台边儿上，看着乌泱泱进来的一大群人。
    “我们一共八个人！后面还有俩，跟我们不是一起的！”小胖子欠欠儿地跑上前。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客房了！现在能住的屋子一共有五个，你们可能需要拼房睡了。”
    服务员很和气地说道。
    “啊！”一听说又要拼房了，人群中一阵抱怨的声音。
    “我要跟小萱一起睡！”戴墨镜的家伙笑吟吟地瞅着一个穿低腰裤的女生。
    叫小萱的女生白了他一眼，没吱声儿。
    “我要跟雯雯一起睡！”
    小胖子来劲了，搂着那个富家大小姐的肩膀一龇牙。
    “滚犊子！”
    那富家大小姐也是气急眼了，一脚将他踹老远。
    八个人，四个屋儿。
    戴墨镜的和那个叫小萱的是一对情侣，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
    带队的老师叫郑乾，自己一个屋儿。
    随行来的三个女生凑在一起挤一挤。
    另外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文艺青年跟那个小胖子也占了一间房。
    剩下一间，是留给陈凡他们的。
    可陈凡过来的时候，服务员却为难了，“先生，没房了！”
    拎着行李准备上楼的小胖子顿时一愣，“诶？不是说五间房吗？明明剩了一个你咋说没有房了呢？”
    “先生，真的没房了。”
    服务员很尴尬地说道。
    “你是怕我给不起钱吗？”
    陈凡有些不高兴。
    “不不不，怎么能呢！”
    服务员赶忙摆手。
    “要不你跟我一个屋儿吧，正好空着一张床，你媳妇的委屈一下，跟姑娘们挤一挤。”
    小胖子跟陈凡说。
    陈凡回头，小姐姐摇头。
    “算了，我换一家吧。”
    陈凡转身，拉着小姐姐往外走。
    外面的遇下得越来越大了，地上冒烟，哗哗哗地响个不停。
    “诶？怎么了这是？”正发愁呢，后面传出一声怪叫。
    陈凡回头，却看见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妇女摇着扇子从后面扭了出来。
    “我说二位，这下着大雨呢，您往哪儿去啊！”
    “我倒是想住，可也没房啊！”
    陈凡无奈地说。
    “没房？咋能没房呢？楼上有房，空着呢！”
    女人摆摆手，把陈凡的背包抢过去，“有房有房有房子，我们这儿房子多着呐！”
    “她刚才说没有。”
    陈凡看女孩儿，女孩儿不说话。
    “嗨，你别听她瞎说，我们家这臭丫头，肯定是一时糊涂，算错账了！来来来，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女人摆着扇子，带陈凡往楼上走。
    陈凡交了押金，女人从柜台拿走钥匙，临了老板娘狠狠地瞪了服务员一眼。
    女孩儿低头。
    “诶我说老板娘，你这店里生意咋样啊？”
    看楼上荒凉破败暮气沉沉的样子，陈凡下意识地问了句。
    “生意咋样？生意好！贼好！你赶上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有房间！跟你说，人多的时候你是真的找不到房间的！嘿嘿，就是这儿了，别往里头走了！”
    老板娘掏出钥匙打开门，陈凡进去。
    屋子里头比想象中的要干净，没什么灰尘，像是给人刚刚打扫过。
    陈凡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单间。有两张小床，一个书桌，屋子里没什么家具，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小茶几旁边有板凳儿，两个。
    倒是窗后的阳台让陈凡觉得很满意。
    “咱们这儿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在水房打！卫生间也在那边，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别搞错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去柜台找我那臭丫头就行，吃饭的时候，到一楼！一楼有餐厅，我们自己开的，早午晚三个时间段儿都有人，你们路上都累了吧，要不我叫她们送点吃的过来？”
    “正好饿了，那您帮我叫点儿吧！”
    “诶，我这儿有菜单儿！”
    陈凡一看菜单儿差点哭了，心说这特么是黑店吧！一个包子五块钱，咋不去抢呢？
    “给我来六个包子，两碗炒面，再来个拌三丁儿，一盘青椒土豆片儿！”
    陈凡看了小姐姐一眼，“再来两瓶橙汁吧，大桶的！”
    “诶，好嘞，好嘞！”老板娘看陈凡一副不怕死的样儿，开心的脸都红了，“我这就叫后厨给你做！您稍等！一会儿给您送上来！”
    “太特么黑了！哪有这么贵的东西！”
    女人走了以后，陈凡拿着菜单跟小姐姐说。
    “不仅贵，而且不安全。”小姐姐伸了个懒腰，打量四周，“这地方阴气笼罩，必有狐鬼出没，我看那小姑娘一定是知道些内幕才推说没房不让我们过来住的！”
    陈凡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可不住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啊！”
    “也是。”小姐姐点头，把地图拿出来，“这里距五老洞不是很远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向导什么的进去？”
    “听说她们也要进山，明天跟他们几个搭个伴儿吧。”
    陈凡对那几个学生的印象还不错，揉揉肩膀笑着说。
    “也好。”小姐姐点头，“我去洗个澡先！”
    “别洗了，黑店来的，你要是一不小心给人看光了，我不亏大了？”
    陈凡对着小姐姐的脑门点儿了一下，“等这场雨下完了，找个合适的地方一起洗！”
    “滚滚滚滚滚滚！谁要跟你一起洗！”小姐姐一拳过来，陈凡灵巧躲开。
    “你在房间里老实等我，我先跟他们商量一下进山的事儿！”
    ——割——
    陈凡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送来了，一听说那死肥死肥的老板娘卷走了自己两百多块钱，陈凡就觉得肉疼。
    好在这饭菜看起来虽然很平常，吃着倒还算爽口，陈凡和小姐姐都饿了，边吃边聊地议论着白天的事。
    “那小姑娘干什么的啊？一句话就点出了你的身份！”
    小姐姐对那小妮子的印象很深，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我问过了，那小姑娘是写小说的，一个什么网站的签约作者，中层写手。像她们这种人经常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正常的，而且，她好像挺擅长灵异题材。我查了一下，网上有几本书，都是她的，不过成绩一般，看起来不温不火的样儿。”陈凡说。
    “那倒还好，怕就怕她是专门来的。”小姐姐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看谁都觉得有问题。
    “相比之下，倒是另外一个值得注意。”陈凡摸摸脸，“那个戴耳机的你看见了吗？短头发，刚过耳朵，手里拿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的那个！”
    “她怎么了？”
    小姐姐知道陈凡说的是那个群蜂环绕的大小姐。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吗？”
    陈凡眉飞色舞地说。
    “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板栗砸在陈凡的脑袋上，小姐姐提醒道，“我们是出来赚钱的，不要节外生枝！要我说那女人也就一般般，也不算特别好看！”
    “也不错了。”陈凡揉揉脑袋，有点不识趣地叨咕着：“我看她腿长腰细屁股翘，很性感。肤色很白，颇滑腻，美中不足就是胸小点儿，最多是个b，如果大一点儿就能算个尤物了！”
    “大了也没用，到最后一样不是你的！你忙活那么久把李小军打造成了尤物，可人家还不是说不要你了就不要你了？”小姐姐一看陈凡色迷迷的样子就想打击他。
    陈凡一愣，继而皱眉，那眼神儿凶巴巴的，随便怎么看都能看出浓浓的不爽来。

 第二百三十章请叫我赌神

    “哼！”
    运气运了半天，却也不可奈何。
    陈凡急眼了，来脾气了，他一扭身子，不去看她。
    “懒得跟你说话！”
    “我还懒得跟你说话呢！”
    女人寸步不让，也一侧身。
    寻思寻思不解气，还把桌子上两个菜一股脑地端走了。
    “诶！还带这么玩儿的啊！”陈凡一脸的生无可恋，好汉不吃眼前亏，认怂了，“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好姐姐你把我的土豆片儿还给我吧！我还没吃饱呢！”
    小姐姐斜眼瞅他，一手推在他的胸口。
    “道歉！”
    “对！不！起！”
    陈凡拖着长长的尾音笑着说。
    “咚咚咚！”外面敲门。
    陈凡一看，是小胖子。
    “会玩牌不？”小胖子把手里的扑克牌晃了晃，“这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也出不去啊！要不咱们玩一会儿？”
    “行，等我吃完饭我就过去！”陈凡朝他摆摆手。
    小姐姐不想跟她们乱，留在房间里睡觉，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去洗漱了一下，乐颠颠地去跟小胖子他们打牌了。
    女生们过来看热闹，闹哄哄玩了一会儿。
    陈凡又不傻，很快就看出来这一群人明显是勾搭在一起在给陈凡做局。
    陈凡也不吱声儿，装模作样地玩了几次，输了五百多，小胖子看有机可乘，就想趁机多赚一点儿。
    陈凡不介意，他们也不介意。
    其实陈凡这一对眼睛确实毒得很，他发现这小胖子是个老手，会藏牌换牌，动作极快，也自然。
    不过陈凡跟小姐姐学了那么久了，眼力耳力都远在常人之上。
    小胖子这点小把戏他自然看在眼里，这不，小胖发牌，第一轮就给陈凡发了一张红心k。
    陈凡叫牌，叫100，戴墨镜的家伙是黑桃6，那个叫郑乾的老师拿的是方片10，一边赢钱赢得最嗨的富家女拿的却是最不好的梅花3。
    陈凡叫100的时候，这几个不差钱的主儿，都跟了。
    第二轮发牌，陈凡拿到的是一个黑桃k。
    叫雯雯的富家女拿到的是梅花5，郑乾和戴墨镜的家伙都是9，一个红心，一个梅花。
    陈凡叫牌叫300，两个人弃牌，富家女却跟了。
    第三轮发牌，陈凡拿到一张a，红心a。
    女孩儿拿到的是6，梅花6。
    陈凡心下一惊，小胖子洗牌的手法他知道，按照那个顺利发牌，女孩儿的底牌应该是梅花4，也就是说，虽然牌面上女孩儿356三张同花而自己有两张k，但实际上，女孩儿现在手里捏着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同花顺。
    陈凡底牌应该是张k，不用看也知道。
    可是三张k赢不了同花顺的道理谁都懂，这富家女一点不紧张，不是因为不在乎这几百块，而是因为她对小胖子的发牌手法有信心。
    小胖子也是够贱的，给别人发牌都是从下面抽，就是给这妞儿发牌的时候从上面抽，陈凡百分百敢确定小胖子的下一张牌一定是梅花7。
    如此一来，女孩儿铁定赢了。
    不，不对，他不仅仅是想让女孩儿赢，还想让自己输个大的。
    他给陈凡发了三张k就是想让陈凡上头，搏一搏，因为只要女孩儿的下一张牌是除了梅花2和梅花7以外的任何一个，陈凡的三条k都一定可以吃掉他！
    “五千。”
    陈凡把钱包拿出来，把里面的钞票全压上了。
    富家女一愣，在场的人全愣住了。
    “你这是孤注一掷吗？”
    富家女摘了耳机笑着说。
    “怕了吗？”陈凡坏笑。
    “输了可别哭。”
    女孩儿把包包拿过来，也拿了五千放在垫子上。
    第五轮发牌，也是最后一轮，不出意外，女孩儿拿到的是梅花7，加上底牌，是同花顺。
    而陈凡拿到的确实方片五，他手里捏着的，是三条。
    “你还有能压上的吗？”
    女孩儿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陈凡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有五万块，这玩意是吴一红上一次求他帮忙付给他的，他放在钱包里，一直没去取，“我这里有五万。”
    “我也有。”女孩儿把银行卡拿出来，“开牌吧！”
    “你这不是现金，不算。”陈凡说。
    “你不会觉得五万块我都拿不起吧！”
    富家女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个行吧！”
    陈凡搭一眼看过去，一块小巧的亮银色百达翡丽，价格应在十万上下。
    “破手表有什么用！我要现金！”
    富家女气的翻起眼睛，边上的同学窃窃私语。
    众人嘴里的话题无外乎两字：“穷人！”
    “你们谁有钱？”
    女孩儿看众人，众人一齐摇头，出来写生的，谁会带那么多钱！
    “你有网银吗？支付宝什么的也行！”
    女孩儿对陈凡说。
    “没有啊，什么东东？”
    陈凡摇晃身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是原始人吗？”
    女孩儿彻底无语了，“不如这轮不压了，我们直接开牌吧！”
    “那怎么行，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陈凡还在晃，像个不倒翁一样，“要不这样吧，把你的初吻押给我！做五万！你输了你全拿走，赢了，你让我亲上五分钟！”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在场的人全懵了。
    富家女俏脸绯红，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行！输了别哭！”
    富家女点点头，“你们给我作证，愿赌服输！”
    陈凡勾勾嘴角，“那我开牌了。”
    一张k，梅花k。
    女孩儿抿嘴笑，去拿钱。
    陈凡将她拉住，“你干嘛？”
    “你自己看！我同花顺！”女孩儿得意洋洋地看陈凡。
    “你别动啊！别动！”
    陈凡示意女孩儿做好，紧张兮兮地把牌拿起来，一翻。
    “呜——”
    众人惊呼，女孩儿的脸都绿了。
    陈凡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皮蛋！q！梅花q！
    “怎么可能！？”
    女孩儿回头看向小胖子，小胖子也懵了。
    “诶？你俩这是啥表情啊？”
    陈凡歪着脑袋很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女人赶紧低头，拢了一下头发，“没，没什么！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是梅花4！”
    “拉倒吧你当我瞎啊，你刚才根本没翻牌。”
    陈凡说。
    女人脸红，不吱声。
    她对小胖子的手法很有信心，自始至终都没看。
    “过来吧小妞儿。”陈凡把钱扒拉到自己这边，朝女孩儿勾勾手指，“说好了愿赌服输的！别怕！别怕！”
    女孩儿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吓得不轻，“你别过来！”
    “说话不算数？”陈凡皱眉。
    “不是不算数！我……我……”女人急得直跺脚，“诶呀！你亲吧！速战速决痛快点儿！”
    “你们回避一下可以吗？”看一群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俩，陈凡捧着女孩儿的脸悠悠地说。
    “啊，好，好。”大家赶紧转过身去。
    陈凡把女人拉过来抱在怀里，侧头吻下。
    女人没想到这厮这么不要脸，呜地叫一声，死死地咬着牙关。
    可陈凡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趁女人不注意，在酥胸上一抓，女人受了惊吓立即张开嘴来。
    轻轻一舔，扣开唇齿，陈凡开始了他那掠夺式的深吻。
    五分钟的时间太长了。
    女孩儿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缩着肩膀仰着头，也不反抗。
    就这么生生地耗了五分钟陈凡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女孩儿差点摔倒，捂着脸缩在一边，陈凡舔舔嘴唇看众人，龇牙笑，还有玩儿的吗？
    “有！我还就不信邪了！”
    一个小姑娘蹦哒哒地过来补位，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小胖子一眼。
    “开牌！”
    “好嘞！”
    一翻鏖战，有输有赢，陈凡这节奏拿捏得实在好，没多一会儿，这钱包就塞不下了。
    小胖子不服气，亲自出马，上阵两分钟，也不成了，最后一次陈凡压上三千块的时候，实在没钱了的小胖子一咧嘴，“要不，我把我的初吻也压上吧！”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给我滚犊子！”
    ——割——
    “诶，你没事儿吧！”陈凡卷着钱心满意足地走了，富家女却一直抱着膝盖坐一边，看她这脸还跟个小苹果儿似的迟迟没有缓过来，一女人拍拍她，笑着说：“你这是咋了？不就亲个嘴儿吗？又没掉块肉！你不是早就跟人亲过了吗？”
    “诶呀，那不一样！”
    女孩儿不好意思细说，想想就脸红。
    “你干嘛呢笑嘻嘻的！”
    打回来陈凡一直在那儿笑，小姐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没事，没事！”
    陈凡站在窗口，右手一弹一抖，一张黑色的梅花4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大雨哗啦啦地下了一天一宿，没完没了地，陈凡坐在屋子里等到第二天中午。
    这天依然是阴沉沉的，不见好转，早上的时候在水房遇到了小胖子。
    小胖子鼻青脸肿的，看样子没少挨打，那厮嘴疼脸疼，却不要紧，最让他纳闷儿的还是陈凡的诡异手法。
    他自认为有两下子，不是老千，也是小千，可他在明知道陈凡在牌面上动了手脚的情况下足足地想了一晚上也想不通陈凡是怎么换的牌！
    好家伙，扮猪吃虎啊这是！
    他现在才琢磨明白，合着陈凡在明明知道自己在牌面上动了手脚的情况下先来了一招诱敌深入，然后再趁着众人麻痹大意自认为稳操胜券的时候来了绝地反击，像这样的小套路在他眼里也算不得有多高明。
    可大巧若拙，只这么一手小伎俩却实实在在地把自己套住了####订阅订阅！感谢老铁们！感谢不识流年的28个豆！

 第二百三十一章青猫寺

    不仅套走了少说也有万八千的人民币，还套走了雯雯同学香吻！
    小胖子郁闷了，一寻思陈凡抱着那妞儿各种猛亲的样子小胖子就觉得酸溜溜的好生不舒服，当然了，这些都是心里藏着的事儿，表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
    一则那妞儿不是自己的，别说跟人亲嘴儿了，就是跟他睡了也轮不到他在背后指手画脚。
    二来，事情弄到这步田地，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赌钱这玩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玩得起就得输得起！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趁着陈凡刷牙的空挡，小胖子问他，“诶我说兄弟，你赌钱的手艺跟谁学的？”
    “我没学过啊。”陈凡说。
    “你可拉倒吧，你那天肯定换牌了！我明明给了雯雯一张梅花4，同花顺对三条k，绝地反击的牌！”小胖子感觉自己赢不了了，索性跟陈凡说了实话。
    陈凡冷笑，“我知道你给了她一张梅花4，怪只怪她松懈大意，让我摸了那张牌。”
    “这么说你还真的是把牌换了，你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小胖子漱漱口，面露疑惑。
    “换牌这个东西也不是多高明的手段，手快就行，你的手还可以，但眼力就差太多了。”
    陈凡掐着牙刷，朝他晃了晃，手往上一领，牙刷没了，再画圈一兜，牙刷又出来了。
    小胖子看得一愣一愣地，“卧槽！你是变魔术的吗？”
    “不是魔术，是鬼术。”
    陈凡耸耸肩，拿着盆走了。
    “诶，你等我一会儿，你刚才怎么弄的教教我呗！”
    小胖子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在陈凡身后紧追不放。
    “教你也行，学费五千！”
    陈凡慌着膀子摆出市侩模样。
    “我靠你这也太贵了吧，干嘛呀，一张嘴就五千！”
    小胖子有点尴尬地掐腰站着。
    陈凡举起手跟他挥舞了两下，意思是不想跟你废话，别纠缠。
    中午的时候，大家去楼下吃饭，陈凡发现旅馆里的人比想象中的多些，因为下来的比较晚，食堂里没剩下什么。
    陈凡跟小姐姐坐在角落里要了两盘睡觉一盘凉菜，看饭价太贵了，就没点别的。
    食堂里做饭的是一个戴厨师帽的大叔，这大叔看起来颇富态，小鼻子小眼儿带个黑眼圈，一不小心看过去，给人的感觉活脱儿像个大熊猫儿。
    厨房里下着饺子，他也没什么事儿，这货看陈凡摆弄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周易算经》，饶有兴致地擦擦手走过来，搭讪了一下，“怎么样小伙子，这书看得懂吗？”
    “还成，不是很难。”陈凡说。
    “真的假的啊？”大叔还头一次看一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口气，心说这么晦涩难懂的玩意儿你能看明白？
    正说话间，后面围在桌子边儿上吃饭的小胖子忽然插嘴道：“诶我说大叔，你可别瞧不起人！你知道这小子是谁吗？他叫陈凡！dl那边最有名的捉鬼大咖！”
    小胖子歪着身子端着一碗炒饭，竖起大拇指大咧咧地一比划，“我虽然没见过哈，但听我们这小妹子的意思，说他的能耐那绝对是这个！”
    “没有没有！”陈凡赶紧摆手，“雕虫小技，混口饭吃罢了！”
    “真的假的？”胖大叔露出一个很兴奋的表情，兴奋之余，又有点怀疑，“真的会抓鬼？”
    “您有什么生意要关照吗？我们确实能抓鬼，不过这个价钱也是不便宜。”
    小姐姐缓缓抬起头来，不温不火地提醒道。
    “啊，我就问问，就问问。”
    胖大叔一听要钱，忙摆手，打了退堂鼓。
    “大叔，你这旅馆里不是有鬼吧！”
    小胖子的斜对面儿，一个平头小伙儿开玩笑似地开始打岔，“我们有个哥们儿一早上都没下来，不是给女鬼抓去了吧！”
    “你们可别瞎说！可别瞎说，这种玩笑开不得！”大叔吓得脸都白了，拜菩萨似的往四处拜，陈凡一看这架势准知道这旅馆里有事儿，不过，小姐姐不让自己多管闲事，他也不好多问。
    做买卖嘛，凭的都是一个愿打愿挨，人家不想花钱请你你上赶子往上凑也是屁用没有。
    “叔，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您知道这五老洞怎么走吗？”
    “知道知道，就在后山，你们出了门沿小路一直往下走，过了哨岗往里拐，看到一片洼地，那洼地一直往前一直往前，到头儿的位置有座山，还有个庙。庙叫青猫寺，青猫寺正底下有个山洞，那个就是五老洞！”
    “青猫寺？还怪的名字啊！”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是，这里有什么典故吗？这全天下的山林古刹我听说过不少，青猫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那庙里有青猫是咋的？”
    “青猫是啥猫？”隔壁那桌也有人看过来。
    “嗨，也就是一传说，年代很久了，是真是假也说不清。”胖大叔咂咂嘴，“行吧，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给你们讲讲！不过我这个就是说说哈，对与不对的，你们就当个乐子听，不作数！”
    “诶呀，您就说吧！”有女孩儿不耐烦了，转过身来催促道。
    “要说这个事儿，应该是明朝时候发生的，我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讲的！
    我奶奶说，明朝永乐年间啊，在咱们这儿全是林子，附近呢，还有一个小村镇。
    村镇上不算富裕，却也十分热闹，当时要是赶上什么盂兰盆节一类的好时候，会有庙会，四处八方的善男信女们就经常来庙里求福。
    反正要啥的都有，有求好运的，有求财的，还有求子的！
    单说这镇子上有一家大户，姓张，我们都管他叫张老爷。
    张老爷家里有不少地，是个地主。
    他当时能有五十多，娶了四方姨太太，一个妻，三个妾。
    这四个姨太太里就数这老三最漂亮，但三姨太平时不是太检点，名声不怎么好，经常地就趁老爷不在的时候跟家里的一些家丁啊管家啊什么的乱来，有一次还给张老爷给逮住了。
    结果，张老爷非常生气，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外人接近她，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让她自由走动。
    这女人平时也闷啊，有一次逛庙会，就遇上了一个穿青袍的帅小伙儿。
    嘿，这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精神，大眼睛，双眼皮尔，鼻如悬胆，身轻体健，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张家这三姨太去庙里上香的时候，这小子也在一边上香，俩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勾搭在一块儿了。
    打那以后，这个小伙子就停不下来了，跟三姨太夜夜厮混，快活极了！
    张家老太爷都五十多了，早不是那种身强力壮的人了，他满足不了女人，却还有色心。有一次也不怎么的就想起来要跟三姨太一起嘿嘿嘿，就跑院子里去找她。
    结果屋子里挺黑，没亮着灯，他摸进去在外面听，屋子里头有跟女人正在里头叫唤呢，那声音老痛苦了，要死要死的。
    张老爷那也是花丛里打过滚儿的，一听这动静不是很对，当时就来劲儿了。
    他咣当一脚把门踹开，就想看看这三姨太跟谁在床上呢，结果门一打开，嘿，屋子里头啥也没有，就一女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呢！
    女人吓一跳，说你咋还来了呢？
    张老爷就说，你管我来不来呢？这我家！我刚才在外面听你贱嗖嗖地叫唤，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家里偷汉子呢？
    三姨太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你说话得凭良心，不能污蔑人！自打我嫁给你以后我得着好了吗？别自己不行就找别人的麻烦行不行？你说我在外面偷汉子了，你给我拿出证据来！
    张老爷不信邪，就在院子里找，院子里围墙一丈高，没梯子没绳子，根本没人上得来。
    他找来找去没找到东西，不死心，就回来了。
    张老爷把灯点亮了，跟三姨太说，你给我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三姨太不干。
    她不干张老爷就更觉得可疑了，他把女人按住了，将裤子扒了。
    低头这一看，嘿，女人身底下红肿异常，还有斑斑血迹！
    张老爷当时就气炸了，说，嘿，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说你在外面偷汉子你还不承认，你说！你说你这身底下这些血是怎么弄出来的？可别说你自己捅的！
    三姨太一看这事儿瞒不住了，哭哭啼啼地说了事情，说前些日子逛庙会的时候，遇上一个帅小伙儿，那小伙儿看上自己了，趁家人不注意把她托到小树林儿里给糟蹋了。
    打那以后，他天天来天天来，外面那一丈高的墙说上来就上来，跟玩儿似的！我怕我告诉你了你会生气，也怕那小伙子来寻仇，就一直把这事儿压在心底里，不敢说！
    张老爷气得浑身发抖，说那你身底下那是什么情况？他跟你干那事儿，咋还弄得伤痕累累的呢？咋就伤痕累累呢？”
    “是不是天大了，放不下？”小胖子忽然插嘴。
    “什么啊！”胖大叔一摆手，“跟那个没关系！”
    “诶？饺子好了，我给你捞出来！”胖大叔赶紧去捞饺子，等过了水端过来，陈凡和小姐姐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梁上青猫

    “您接着说。”陈凡呜呜地说道。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三姨太的下面伤痕累累。”小胖子接过话来。
    “对对对，三姨太的下面，伤痕累累！张老爷问她你这怎么弄的啊？那女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每次弄完人家，人家都觉得可疼了。不仅事后疼，当时也疼。张老爷气得脸发绿，说咋的？他那玩意儿特别粗大咋的？三姨太说，不大不大，还没管家的大呢，比咱家下人的还小点儿！”
    众人哄笑，都在为女人的智商着急。
    “然后呢？”
    “然后女人又说，这个人可奇怪了，他那玩意儿虽然不是很粗，却很长，我感觉那玩意儿上像是长着倒刺儿似的，一动就疼！”
    众人瞬间蒙逼，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倒刺儿？啥意思啊？”
    “是猫咯。”
    一直没吱声儿的那个小妞儿淡淡地说，“猫的丁丁上是有倒刺的，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一齐看她，她撇了下小嘴儿，又说，“都是常识。”
    “她说的对。”那个叫雯雯的富家女也忽然开口了，“你们没看过人与自然吗？我记得有一期节目上说过，不仅仅是猫，大型猫科动物的交配过程都很激烈，很痛苦。因为雄性猫科动物的生殖器的前端大多长着用来刺激异性排卵的倒钩，如果，没有雄性的刺激，雌性就不能排卵。
    但，这样的倒刺会使雌性猫科动物感觉到异常疼痛，出于生物的应激性，通常这些雌性都会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对自己的爱人发动无情的攻击。
    这个时候，如果身后的家伙不及时躲不开，常会被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鼻口喷血。所以，所以猫啊，猞猁啊，老虎狮子什么的在交配时都会咬住身下的雌性的后脑勺，这样做，就是为了在对方发动攻击时及时闪躲，不挨揍……”
    小女生娓娓道来，倒是挺大方。
    “呀，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博学的嘛！”小胖子一脸敬佩地看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溜须拍马的机会。
    女人不想搭理她，脸红红的，翻着大眼睛。
    “你笑什么？”看陈凡也在那儿笑，小姐姐挺诧异的，其实陈凡想到了自己报复苏沫时的心态，他收拾苏沫的时候，就跟女生说的那些猫科动物一样，一方面急着想上她，另一方面却又害怕苏沫忽然回过头来给他两下，不仅这种矛盾的心理一模一样，就连姿势也差不多。
    想当初陈凡宁肯一个姿势做到腻也不敢让苏沫翻过身来的根本原因就是害怕苏沫趁他不备打黑枪，不过现在好多了，俩人尽释前嫌，反倒成了好朋友，想来，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
    “大叔你接着说啊，那个男的是不是猫变的？”
    看大叔在一边喝茶水，小胖赶紧催促。
    “你们都知道了，那还问啥，肯定是啊！”
    大叔拍拍大腿，“张老爷听了这事儿以后，就觉得不对劲，一丈高的墙，合着今天将近三米半，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上得去？还有，人的那个东西上怎么可能有倒刺，弄疼人？这不寻常！他花了钱去请了几个法师过来看，几个法师在暗地里埋伏，等着！结果到了天黑的时候，那小伙儿又来了，这小子把三姨太一掀，骑了上去！那欢好的姿势跟田间配对儿的猫一模一样！张家的三姨太疼的不住惨叫，却露出极欢愉的表情，看那架势真真应了一句话……”
    “痛并快乐着！”小胖龇牙。
    “对。”大叔点头。
    “那后来咋解决的？”富家女很好奇。
    “几个法师面面相觑，叫张老爷不要做声，他们躲在一边等着，等那小伙子渐入佳境放松了防备的时候，一个和尚飞身而出，把敲木鱼儿的那种小锤子扔了出去！
    ‘当’一声，小木锤打在那小伙子的脑袋上，它一个跟头就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了，还怪叫一声，那声音，‘尿’一下！跟受了惊的野猫一模一样！
    和尚一看这野猫没死，赶紧去追，野猫噌噌噌几下窜出去，又给在外面埋伏的一个老道堵住了！
    老道抽冷子出来，咔嚓一道黄符拍在那厮的脑门儿上！
    青猫一下没把住，从墙头掉了下来，这时候等在一旁的几个一拥齐上，对着那货一通猛踢猛打，可即便这样，那家伙还是逃走了，混乱中有一条后腿给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大晚上的大家害怕弄不过它，没敢追，第二天沿着血迹找，竟然找到了五老洞的那边的一座大庙里！
    张老爷很生气，就叫庙里交人！
    结果庙里的老和尚矢口否认，说没有这个人！
    张老爷气不过，趁天黑，一把火把庙给烧了，这一把火烧死了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还有一头驴。
    众多看到庙里的驴尸的时候就纳了闷儿了，说这庙里怎么能有驴呢？没听说啊！
    结果把尸体从灰烬中抠出来仔细辨别，合着哪有什么驴啊，那是一只猫！硕大无比的大青猫！”
    “这么说还真的有一只猫啊！”
    众人惊诧，小胖子做疑惑状，“那，那这庙名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是怕大猫报复他们是咋的？青猫睡了张老爷家的女人，他们还把庙名儿改成了青猫寺？”
    “要是那么简单，当然不会。”
    胖大叔一咧嘴，“这庙，原来叫白庙，是一座古刹，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还算完好。经此一把大火，庙里的和尚无处容身，庙里的老主持唉声叹气，不愿意离开，一方面他道行高，心善，不愿意跟张家老爷要钱，另一方面庙里的几个小和尚没地方住，没吃的，他也犯难。
    就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住在小窝棚里的老和尚做了一个梦，睡梦里，一只大青猫用爪子拍了他两下，把他拍醒了。
    青猫趴在地上，忽然说话了，猫对它说：师傅啊，弟子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现如今惹了一场大灾，害众圣无处容身，心中愧疚。我心中羞愧难当，却也留了一桩富贵，以为补偿，七日后烦请掘土寻我，勿忘，勿忘。
    说完这话，老猫哭拜于地。
    和尚觉得这梦古怪，一个激灵，就醒了。
    他越寻思就越觉得奇怪，七日之后，就带着庙里面黄肌瘦的几个弟子挖开埋葬猫尸的地方。
    结果你猜怎么着？猫尸腐烂殆尽，已成碎肉，冲天的恶臭里却有一对儿宝石在猫尸的眼眶里闪烁异常！
    这宝石可是好东西，青绿色，浑圆剔透，内藏金线，和尚不认宝却也知道这玩意非同寻常！
    结果拿到镇子上找当铺一看，当铺的伙计直接就傻了，这竟然是一对儿猫眼石！极品！
    和尚大喜过望，把猫眼石卖了，换了很多金子。
    他们用这笔钱重新修建了庙宇，还给青猫建了一尊塑像放在佛堂里。
    这青猫像，就是传说中的青猫大王！
    庙呢，也因为那对儿猫眼的缘故给人改了名儿，叫青猫寺。
    后来的几百年里，青猫寺香火鼎盛，香火不断，只是这青猫的来历，无人知晓。
    据人说，庙里的老和尚在晚年的时候，预知自己大限将至，在讲经的时候经常发出感概，说自己一生苦修，参悟佛法，如今快要走了，却后继无人。
    弟子们心觉不爽，就问老和尚，说师傅你收了这么多徒弟，就没有一个能继承您的衣钵的弟子吗？
    老和尚摇摇头，欲言又止。
    一个弟子不解其意，问老和尚，说在您的弟子当中，您觉得谁的悟性最高？
    和尚对众多说，‘汝等犹忆梁上青猫否？’
    这话啥意思呢？
    就是说，嘿，你们还记不记得房梁上趴着的那只青猫啊？
    说完这话，老和尚就圆寂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青猫的典故，只有一个早年跟随师傅的师兄轻叹一声，对众人讲了这样一件事。
    那师兄跟他们说，师傅早年，在佛堂讲经，经文晦涩难懂，众弟子不解其中深意，唯独一只青猫趴在房顶上，听得津津有味。
    起初众人不以为意，却不想，日子长了，老猫常来听经。
    一开始在树上，屋顶上，远远地听着，后来干脆落在院子的角落里，远远观瞧，老和尚讲的东西越是深奥难懂，它就越是往前抓挠，听到后来，时常趴在众弟子中间，一动不动。
    弟子们想赶走它，师傅不让，师傅说，万物皆有灵性，它有如此慧根，也属难得。
    后来，老和尚还亲自给青猫做了个蒲团，放在廊下。
    自此之后，每日讲经时老猫都如约而来，只要和尚一开口，老猫就趴在蒲团上仔细听，不吵不闹，从不插话。
    只是弟子们辩经的时候，这老猫要么背着耳朵做嫌弃状，要么就满地打滚儿，根本不留意。
    时间长了，庙里的和尚都觉得有问题。
    一弟子问师傅，说师傅你觉得这青猫能听懂你的话吗？
    师傅对他说，佛陀不是说了吗？富贵贫贱，原平等相，你看到它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肮脏的野猫，我看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第二百三十三章青猫大王

    “弟子不明白，问师傅，说您看到的不是猫，那您看到的是什么？
    和尚双手合十，说我看到的，是菩萨。”
    陈凡夹着一个饺子愣了半天，似有所悟，在座的人也都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众人之中，唯独那个小胖子摇头摆尾，颇不屑，“呵呵，好一个菩萨，菩萨干女人！还真是地地道道的大菩萨！”
    富家女翻了个白眼儿，瞅他一眼，见小胖子抖着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她毫不留情地吐槽儿道：“无知的蠢货！啥也不懂，你说你除了干女人以外还知道别的吗？”
    小胖子倔倔地一撇嘴，不说话了。
    陈凡会心一笑，“那青猫为啥睡了那个三姨太？这事儿你知道吗？”
    “也有个说法，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胖大叔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据说这三姨太啊，需求比较旺，饿，又吃不饱，每天在院子里闷着，特别难受。那青猫看在眼里，就想做个好事儿，让她解脱，所以化成一个美男子勾搭她，让她幸福快乐。
    猫毕竟是猫，不懂得人世间的繁文缛节，你看那小猫小狗配对儿的时候，不就是看谁顺眼跟谁在一起吗？
    有的时候，一只母的跟一群公的在一块搞，你一下我一下，多了去了。
    我们家以前养的一小猫儿就这样，一只小白猫，生了六个，好家伙，黑的，白的，花的，黄的，各种各样肯定不是一个爹！”
    陈凡憨笑，“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归根到底一句话，这猫啊，不懂得人情世故，光修出了人模样儿却不懂得人的心思！”
    “那，猫真的能长那么大吗？”富家女忽然插嘴。
    “照理说，不能，但也不一定。”
    陈凡是见过超级大乌龟和超级大蜈蚣的，当然吃不准猫会不会长那么大了，“佛法这个东西，其实挺特别的，据说修为高到一定程度以后，会在体内生出变化，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就在雪山上修出了丈六金身，一丈六尺高！那是多高啊？都五六米了，人能长那么大猫就不行吗？”
    “那猫眼儿的事儿呢？猫眼也真能化宝石吗？”富家女又说。
    “应该可以吧，我感觉猫眼儿可能是个舍利。舍利这玩意各种各样，像什么的都有，常见的有像泥球的，像珍珠的，像宝石的，还有整块儿的佛骨舍利。我以前在书上看过珍珠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样儿的东西，青蓝色，很剔透，也是从骨髓里烧出来的。想来，如果那老猫确实是有修为有悟性的青猫菩萨，死后化成猫眼舍利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陈凡低头吃饭，偷偷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姐，我说的对吗？”
    小姐姐点头，不动声色。
    “诶呀，要不我们先去看看那个青猫大王吧！说的我都想看看它长得什么样儿了！”
    人群中一个姑娘喊道。
    “还是别了，那么灵异的东西，怎么是说看就能看的！万一它相中你了怎么办？晚上给你回家，啪啪啪！”
    小胖子一如既往地不正经，嘿嘿笑，“有倒刺儿的哦，很疼的哦！你要真的那么想，哥哥来陪你就好了！”
    小胖子搂着女人的肩膀嬉皮笑脸，那女生也是不给面子，一脚把他蹬到桌子底下，怒骂道：“滚一边儿去，你个死变态！”
    “我觉得去去也好，古庙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带队的老师也觉得这光怪陆离的传说挺有意思的，点点头，做向往状，“反正我们是出来写生的，先去参观一下也没什么不妥的！就是不知道那古庙还在不？有没有和尚！”
    “有和尚有和尚！”
    胖大叔一阵点头，“不过那个地方我不建议你们去，你们要是游山玩水找乐子，在外面就行了，千万别去庙里头！”
    “咋的，还有妖怪吃人啊？”小胖子钻了出来。
    “不是妖怪不妖怪的，主要是那庙里的和尚很奇怪，怕吓到你们！”
    胖大叔一咧嘴，“那庙里现在就一个和尚，很多年以前被大火烧伤过，怎么说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瘆人着呢！而且，他平时不怎么跟外人来往，脾气又不好，怕就怕你们一言不合再打起来，多余找那不痛快！”
    一听这话，众人刚上来的精神头儿立即消了许多。
    富家女兴致勃勃地问大叔，“叔叔，光说青猫寺的事情了，您还没跟我们讲讲这五老洞的事情呢！五老洞是干嘛的？好玩儿吗？”
    “五老洞就是青猫寺下面的那个山洞，我刚才不跟你们说了吗？这五老洞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是个无底洞，这洞有多深谁也不知道，里头有啥东西，也没人说的清。倒是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村民们没出躲了钻进去过，那家伙，乌泱泱上千人进去了，不敢出来。
    小鬼子在洞口喊，叫她们出来说话，大家都说小柜子没人性，谁敢露头儿啊？
    后来小柜子急眼了，就说你们再不出来就放火烧死你们！
    结果还真就放火了，他们放火点了湿草，用烟熏，很多人都呛死在山洞里头了。
    打那以后，那五老洞就不行不行的了，尸臭满天，离着多远都能闻到。”
    “现在还那么臭吗？”
    富家女一咧嘴。
    “没有没有，没那么臭了！不过还是不能进去！那山洞可老吓人了，打雷下雨的天儿往门口儿一站，我了个去！鬼哭狼嚎，嗷嗷的！前几年我从那边过，就在洞口听了一下，不嫌丢人地跟你们说，当时差点儿没吓死！我了个去，真是……”
    胖大叔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似的。
    “要不要去看看？”
    看陈凡听得仔细，那个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儿的小女生忽然问陈凡。
    她是写小说的，遇上这种搜集素材的好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没兴趣。”陈凡继续吃饭。
    “切，我还以为你有真本事，看样子，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你啊，就一怂货！”
    小女生冷哼一声做不屑状。
    “是不是怂货也用不着你来说，我有我的打算，你不懂。”
    陈凡一撇嘴，转头看看隔壁桌儿的几个人，“诶，你们怎么少了几个呢？还有三个呢？”
    “啊，有一个昨晚拉肚子了，没出来，还有俩忙毁了，起不来了。”
    小胖子一撇嘴，抱着脑袋靠在椅子上，“我说她俩也真是，这家伙可是得着机会了，我住隔壁，听她们俩呜嗷地叫了一晚上，早上四点了还没消停呢，身体也是好！”
    “早上四点你还没睡觉呢啊？”
    有女生坏笑。
    “废话！他们那么叫，我能睡着吗？”
    小胖子没好气地说。
    “昨晚你也没闲着吧！我看看，手上有茧子没？”
    小女生挑挑眉毛，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呢！”
    同时一个年龄段儿的人，一旦污起来，就刹不住车了。
    富家女一咧嘴，露出整整齐齐的小白牙，“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真讨厌！”
    “行了吧我的大小姐，在我们面前你还装啥装？我看昨天晚上你也翻来覆去的一直没睡着！”富家女刚羞答答地装了没有半分钟，一边的好姐妹就把她出卖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我们的大小姐想什么来着，一宿都不睡，鼓捣鼓捣的，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那写小说的小女生也来帮腔了。
    “你们怎么那么讨厌呢！瞎说什么啊！谁鼓捣鼓捣的来着！”
    富家女一拍桌子，佯装生气，“尤其是你，再瞎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东子，你看她你看她！你看你媳妇又欺负人了！”
    小女生扭着身子开始撒娇了，眼睛看的却是一旁坐着的忧郁帅哥。
    这家伙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动声色，陈凡跟这几个人都很聊得来，却唯独没有跟他说过话。
    “诶，你是木头啊。”看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小女生拍打过去，“你女朋友这么欺负人，就不能跟我表个态啊！”
    “谁是他女朋友！你瞎说什么呢！”富家女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你别瞎说，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就是，我和雯雯才是天生一对儿！”
    小胖子做势要搂她，又给女人一拳推开，“滚蛋！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你伤害了我。”
    小胖子坐在地上，眼巴巴地。
    “那你咋不去死呢？”
    富家女挑眉，冷笑。
    “阿西吧，你这样的女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小胖子嘀嘀咕咕地拉了椅子，骑上去，“诶，那个，那个兄弟！你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啊？是你媳妇吗？”
    “我是他姐姐。”陈凡刚要说话，小姐姐便抢先一步。
    “亲姐姐？还是干姐姐？”小胖子一下兴奋了，眼里放光。
    “亲姐姐。”陈凡又要说话，还是没抢过她。
    “美女你好！”小胖子一下就兴奋了，做痴迷状。
    他过来跟小姐姐握手，小姐姐没搭理她，一把抓着陈凡的手腕把陈凡的爪子塞进小胖子的手里，“你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碟仙

    “有的时候，我觉得小胖也是挺可怜的！”看小胖子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小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该！”
    富家女可烦他了，看他吃瘪自然爽得不行。
    几个人调笑了几句，陈凡那头儿也吃得差不多了。
    男人们似乎注意到了陈凡身边的女人是个极有姿色的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总要瞄几眼。
    陈凡也不介意，小姐姐虽然是他的心头肉，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还没沦落到别人多看一眼就得跟人玩命儿的变态程度。
    吃完饭也出不去，外面的小雨还在绵绵不断，陈凡拉了一把椅子过去凑热闹，提议打牌。
    众人都吃过陈凡的苦头儿，当时吓得连连摆手，无人敢接。
    那富家女更是一寻思昨晚的事情就小脸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要不这样，我们一起玩游戏吧！杀人游戏会玩儿吗？”爱写小说的小女生忽然提议。
    “杀人游戏都玩了几千遍了，天黑请闭眼，杀手杀人！天黑请闭眼，杀手杀人！你不觉得很幼稚吗？”富家女哼哼唧唧地趴在桌子上，“要不，我们来玩儿通灵游戏吧！”
    “笔仙啊……”小女生吓得脸发白，“别了别了，玩笔仙玩出事儿的还少吗？这个游戏有点小恐怖，还是不要碰了！”
    “怕什么，不是有高人在吗？”富家女挑挑眉毛，往陈凡那边斜了一下，“诶，那边那个臭不要脸的，笔仙游戏你会玩儿不？”
    “我不玩。”
    陈凡直接拒绝。
    “诶呀，没叫你玩儿！叫你帮我们护法成不成？”
    富家女把钱包拿出来，掏出一百块放在桌子上，“给你一百，照应一下，敢不敢？”
    陈凡看向小姐姐，小姐姐起身上楼，“别看我，你们随意。”
    “那好吧。”
    陈凡也真是掉钱眼儿里了，一百块都不肯放过。
    “来嘛来嘛！”
    看陈凡都答应帮忙了，在场的人的雀跃不已，富家女明显是这方面的行家，楼上楼下地一张罗就把东西凑齐了。
    “诶？笔仙笔仙，怎么没拿笔过来啊？”
    看富家女拿着一个小碟子过来，小胖子有点儿蒙。
    富家女诡秘一笑，“我们这么人，怎么玩笔仙？我觉得还是玩碟仙更合适！”
    “碟仙你会玩吗？”小胖子将信将疑。
    “当然会了，不会说什么，来吧！我来教你们怎么做。”
    富家女撸起袖子，叫众人围在桌子边儿上，“老师，你玩不玩？”
    “不。”带队的老师在一边看报纸，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玩的会楼上去，别在这里看！要不然，笔仙来了会附你的身的！”
    富家女嚷嚷。
    “诶，这一天。”
    老师遇上这群鬼灵精也是挺无奈的，扶着腰起身，上楼去了。
    “来吧。”
    女孩儿从包儿里拿出一张很大的纸出来，纸是类似塑料那种的，打印品。
    正中间一个繁体的“灵”字，圆的，白底部黑字，旁边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起来大约能有三千五百个左右。
    陈凡坐在边儿上看，觉得有意思，“不错啊，挺专业的嘛！”
    “那是，我以前就玩过！”
    富家女很得意地抿起小嘴儿，“你到底玩不玩！”
    “玩呗。”
    陈凡生冷不忌，闲着也是闲着。
    “那我们现在开始了。”
    富家女数了一下，在场的有她自己，写小说的小女生，小胖子，陈凡，还有一个穿牛仔裤的小姑娘，那对儿情侣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一直没下来。
    忧郁男不想玩儿，走了，算起来在场的一共五个人。
    小女生点了点头，让他们围在桌边坐着，小女警把桌子上的大玻璃抬起来，把纸放在底下。
    这时候碟子往上一扣，用画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笔直的红线在碗边儿上。
    然后，这妞儿当先一个用细针在指尖扎了一下，手一捏，滴了一点血在碟子的凹槽里。
    “该你们了。”
    她含着手指对众人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依样做了。
    小胖子见势不好，“我不玩了！我肚子疼！”
    “别扯用不着的，快点儿的！”几个人把他按住，用针一扎。
    小胖子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我们一会儿叫碟仙出来，有几个事项要跟你们说！首先，请碟仙的时候心要诚恳，不能胡思乱想，要不然碟仙不会来。其次，我们请碟仙过来，要问问题，至于问的是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考虑！啥都行，就是不能问碟仙本人有关的，比如你是谁，干什么的，你是怎么死的这种，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她会生气，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则，问事情的时候，我们要闭上眼睛，然后开始问，问完之后数三秒，睁开， 然后再问下一个一样要闭眼，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快开始吧。”小胖吹着手指头说。
    “那我们开始了，我先念，你们一起跟我念。”
    富家女先把无关的人弄走，把窗户关上，等关了，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个很迷你的小香炉出来。
    插入三根香在东南角儿，然后往桌子一坐，掐了个手印对众人说，“你们看我这个手势，都跟我一样！然后我们把手扣在一起。”
    陈凡看了一眼，心下一惊，这女孩儿手掐“扶灵指”，这指法乃是鬼门之中也能见到的奇特手法。
    陈凡把手一勾，四指交缠，严丝合缝地扣在一处。
    这时候把大拇指点在一处，两个人的手便实实在在地联结在一处了。
    “怎么弄的怎么弄的？”
    别人哪里有他这领悟能力，比划了好半天，才勉强做对。
    “你怎么那么笨呢！”小胖子弄了老半天才弄好，富家女忍不住要吐槽儿了。
    小胖子懒得多说，嘟着脸做好了，没好气地说，“别废话，开始吧！”
    众人一起闭眼，富家女当先念诵，“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鬼门，金乌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仙神……”
    陈凡又是一惊，心说，卧槽？这不是鬼符经上记载的《请神歌》吗？
    他闭着眼睛听一遍，一点不差，第二遍的时候便随着女孩儿一起念了起来！
    富家女也没想到陈凡的记忆力如此出众，小手悄悄地紧了一下，却不明显，众人给陈凡一带，也跟着瞎混，好在二人语速不快，她们也能勉强应下来。
    如此过了好久，外面轰隆一声雷鸣，桌子上的碟子咯吱一下动了一点儿。
    众人听得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目力所及之处，桌面的正中央正有一个碟子微微转动，那碟子一动，一动，起初动得极慢，很快就变得迅速起来。
    女孩儿看看众人，“别撒手，我要开始问了。”
    大家闭上眼睛，“碟仙碟仙，是你来了吗？”
    “吱”地一下，碟子停住了。
    “她说啥？”
    小胖子真给眼前的情形吓到了，脸上都是汗，紧张兮兮地问道。
    “她说是。”
    富家女再一次闭上眼睛。
    众人跟随。
    桌子上的碟子又旋转起来。
    富家女：“碟仙碟仙，我是屋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吗？”
    桌子上的碟子正旋转着，一听这话，又停了。
    “她说是。”富家女显得很开心。
    众人一起嫌弃她。
    “还有一个问题。”富家女闭眼，等碟子转起来，便问，“这个屋子里有人暗恋我吗？”
    碟子又停了。
    三个女人看看陈凡。
    又看看小胖子。
    陈凡一摊手。
    小胖子咧嘴道，“没错！是我！”
    “滚蛋！”
    富家女烦死他。
    “来我问，来我问！”
    小胖子着急了，闭上眼睛，“碟仙碟仙，雯雯是处女吗？”
    众人一齐睁眼，碟子却还在转。
    富家女气的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你问什么呢！？”
    “我的天，你竟然不是处女啊！”
    小胖子深受打击，闭上眼睛，“碟仙碟仙，她第一次给了东子吗？”
    碟子依然在转，没停。
    “碟仙碟仙……”
    小胖子像是着魔了，又张嘴了。富家女对着小胖子的裤裆就是一脚。
    这货当时趴在桌子上，疼得眼泪都落下来了，“我草了，你往哪儿踢呢！”
    “踢死你！”富家女生气了，“你给我闭嘴！不许你说话。”
    “那我来问吧。”小女生清清嗓子，“碟仙碟仙，我面前坐着的那个家伙叫什么？”
    碟子忽然离开中心，打了几个转儿，
    碟子一直转到字符阵法当中的“陈”字上停了下来。
    “厉害啊。”
    小女生开始相信了，一种又惊又喜的感觉，“碟仙碟仙，陈凡是处男吗？”
    碟子还在转。
    “不是啊！”
    一群女生朝陈凡投来一样的目光。
    陈凡无奈，“我来问，碟仙碟仙，屋子里有处女吗？”
    “嗖嗖嗖！”碟子还在转。
    “没有。”
    陈凡冷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
    众女脸红，这下子谁也不吱声儿了。
    “你们能不能不这么无聊，问点儿正经的不行吗？”
    富家女给搞得不好意思，埋怨他们。
    “我来问吧！”那个穿牛仔裤的女生忽然笑了出来，“碟仙碟仙，昨天晚上那对不要脸的小两口儿搞了几次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诛邪退散

    碟子一转，红线在外围的一百个数字上找了一个06停了下来。
    “我去……”
    众人一阵坏笑。
    “碟仙碟仙，这家旅馆有鬼吗？如果有，有几个？”
    可能是兴奋过度了，写小说的小女生忽然道。
    一阵沉默之后，碟子一转转到了一个数字上，“11”！
    大家都给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碟仙碟仙，我们这里，有人会死吗？”
    小女生好像魔怔了，忽然问道。
    碟子停住了。
    很显然，她说，“是”。
    屋子里的欢乐氛围一下就没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碟仙碟仙，请你离开。”富家女觉得情况不太对，小声说。
    “碟仙碟仙，请你离开。”看碟子一直转，她又说。
    “碟仙，请你离开。”富家女有点慌了。
    大家都紧张了。
    “你不愿意走是吗？”陈凡忽然说。
    碟子停了。
    “你看上谁了吗？”
    碟子又停了。
    “你想找替身吗？”
    碟子又停了。
    众人已经非常害怕了，齐刷刷地向陈凡投来求救似的目光。
    陈凡沉默了半天，示意他们别紧张，随后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碟仙碟仙，‘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
    下贞。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
    灭。侯王无以贞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
    乎。至誉无誉。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这段话是在哪本书里第一次出现的？”
    碟子蒙逼了，大家也蒙逼了。
    “不会咱们换一个。”
    陈凡闭上眼睛，“笔仙笔仙，我来给你出个题，说一辆公交车出站前公交车上坐九个人，到了一站下去两个人，又到一站上来一个人，又到一站上来两个下去两个，又到一站上来三个下去一个，又到一站没上也没下，又到一站上来两个，下去一个，又过两站上来一个，又过了一站上来三个，没下去！问！”陈凡一龇牙，“刚才公交车一共走几站？”
    碟子疯了，原地哆嗦。
    “还不行是吧，我再换一个简单题！说，三个人去住旅馆，每人十快钱一个晚上，一共交了三十元！旅馆老板说，今天是节日，可以给他们优惠五块，然后拿出五块叫服务生去退给他们！服务生回去后，自己藏起来两块，然后一人还了一块！问题是：三个人每人交了十块，退回一块，交了九块，那么，3乘9等于27，服务生只藏两块！27加2等于29！当时他们交了30块！现在我要问的是，还有一块钱哪儿里去了？”
    “咣！”
    碟子爆炸了。
    炸得粉碎。
    屋子里烟气腾腾，吓得众人一阵尖叫。
    良久之后恢复平静，一切太平。
    “卧槽还带这么玩儿的！？”
    几个女生都给逗笑了，惊喜里夹杂着恐惧，却也齐刷刷地露出崇拜的目光。
    “遇上事儿了先别害怕，总会有办法的。”
    陈凡举起剪刀手做了个可爱表情。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变态呢？”
    方才那会儿富家女也给吓得不轻，这会儿却又替笔仙难受起来。
    遇上陈凡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笔仙同学也是够倒霉的。
    ——割——
    “诶！你干嘛呢？”两个女人都跑了，小胖子却还在那儿掰手指，富家女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那一块钱哪儿去了？”小胖子一脸蒙逼，“刚才那个问题好奇怪啊，那一块钱哪儿去了？我怎么算不明白了呢？”
    “你慢慢算吧！”
    富家女翻了下眼睛，懒得搭理他！
    看陈凡溜溜哒哒地走了，富家女又赶忙追了上去。
    “你老跟着我干嘛？”
    陈凡站定身形，上下打量。
    “我能对你做什么？还能劫色咋的？”
    小女生白了她一眼。
    陈凡回头，手扶墙壁壁咚她，“我怎么感觉，你是要泡我呢？”
    “噗！”
    富家女羞答答地白了他一眼，却又背着手，笑容玩味地打量，“那，那，那你给我泡吗？”
    陈凡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儿，当时愣了一下，很无耻地说道：“给钱就给泡。”
    “不要脸。”富家露出厌恶的神色，转身要走。
    陈凡将她一把拉住，不等女孩儿回应便一侧头，吻了过去。
    “恩！”陈凡的手从女人的衣角滑上去，抓住了女人身前的两处柔软，女孩儿下意识地搂紧陈凡的脖子，稍微闪躲了一下之后，竟异常决绝地张开小嘴儿迎合起来。
    陈凡也没想到这妞儿如此上手，不由得心花怒放，可还没等他高兴一分钟，后腰上忽然给人掐了一把。
    陈凡吓一跳，猛回头，一眼看到身后站的女人时吓得差点儿跪下来！
    “姐，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姐姐啥也没说，手拽着陈凡的脖领儿，面无表情，“走，我有事儿跟你说！”
    “诶！”看陈凡给她拖死狗似的拖走了，富家女又好气又好笑，“姐姐你别打他！是我来找她的！”
    小姐姐站定转身，看了她一眼。
    门一开陈凡就给小姐姐踹进去了，陈凡强壮且灵活，就地一滚竟然爬了起来，连连摆手，“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小妞儿自己找上来的不是我在勾搭她！”
    “啊！”
    小姐姐拽着陈凡的脖领儿一下把他扔了出去！
    她虽然看起来相当瘦弱，气力却是极大！
    陈凡这一百多斤的分量给小姐姐抓在手里用力一掷，烂泥似的糊在墙上！
    竟然贴住了！
    没下来！
    “好姐姐，不生气……”陈凡回头，嘟着小脸儿在那儿装可爱，小姐姐也拿他没办法，瞪了他一眼之后，气鼓鼓地坐在一边，“懒得理你！一眼没照见，又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你以前也不怎么反对啊，最近怎么了。”
    陈凡从墙壁上滑下来，讨好似的绕过来，捏着小姐姐的肩膀，“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她送上门来的东西，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你知道她什么来路吗？对她的身世背景没有一点了解你就敢动手？你就不怕她是什么妖怪变得，打你的主意？”
    小姐姐把陈凡推开，抱着肩膀在门口儿站着，“一来这地方我就感觉有古怪，就是没有跟你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做事之前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一想？”
    “想个屁，你不就是在吃醋吗？吃醋就吃醋呗，还要找理由！我跟你说这样就没意思了，一点不可爱！”
    陈凡拍拍大腿，“过来，老公疼你！”
    “滚！”小姐姐一脚丫子蹬过来，陈凡就势侧身。
    这大爪子稍稍一搭，便给女人摇在身下笑了起来。
    小姐姐没想到陈凡会有如此身后，一时惊慌，竟给她压在身下。
    “诶！”陈凡撅着大嘴过来，吓得小姐姐一把将他的脖子卡住，纤长的红指甲根根外露，好生吓人。
    “你再乱来我就掐你了！”看陈凡顿了一下之后并没有立即停手的意思，小姐姐稍一发力，眼神里充满愤怒，“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下去！”
    “哼。”
    准知道没什么机会得到她，被这么赶下来陈凡还是觉得很没面子，这货冷哼一声从小姐姐的身上下去，一脚踢在床腿上，差点把小床踢翻。
    小姐姐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看陈凡实在不高兴，轻叹一声，“陈凡……”
    陈凡：“叫老公！”
    小姐姐：“滚！”
    陈凡把身子一歪，滚了一下，又一下，一口气滚到阳台上，把手揣在袖子里往凳子上一蹲吸了一下鼻子，那造型儿真跟猴子一模一样。
    “命苦啊！”
    蹲了老半天也没人搭理他，陈凡扯着嗓子开始嚷嚷。
    “没人疼啊！”
    看小姐姐懒得搭理他，他又喊了一句。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实在没意思了，陈凡竟然摇着脑袋唱了起来……
    小姐姐抿嘴笑，无可奈何。
    ——割——
    “坏事啦，坏事啦！陈凡你在不？坏事啦！”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陈凡开门，正看见小胖子一脸是汗地站在们口儿，“出事了！山口滑坡了，进不去了！”
    “进不去就进不去呗，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陈凡上下打量。
    “不是啊，不是因为山口滑坡所以进不去，是因为，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小胖子张开怀抱一比划，“地上有个沟壑，那么老长！”
    “你带我看看去！”陈凡赶紧把鞋子换了往外跑，“姐，你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小姐姐侧身，“那你小心点儿！”
    半小时以后，小服务员过来收拾房间，小姐姐光着脚丫坐在床头，免不了问她，“小姑娘，外面的滑坡怎么样了？伤到人了吗？”
    “没有滑坡啊。”服务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滑坡？怎么就滑坡了？”
    小姐姐瞬间黑脸，“那，那你看见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臭小子了吗？”
    “他啊，看见了！我看见他跟那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在楼下玩儿呢，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服务员擦着桌子轻声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护身符要不要

    “呼……”
    小姐姐做了个深呼吸，穿鞋，出门，楼上楼下一走，忽然踹开一个屋子的房门往里观瞧。
    陈凡正抱着那富家女滚床单儿呢，猛回头看见小姐姐，当时就傻了！
    女生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一声尖叫赶紧捂着自己，“诶，你干什么？！”
    “你给我出来。”
    小姐姐抱着肩膀转身过去，冷冷地说。
    陈凡轻叹一声，溜溜儿地出来了，“那个……”
    “别在这儿说，来，先回去。”小姐姐面无表情地拉了他一下。
    一种不详的感觉出来了。
    房间里传来陈凡的惨叫声，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等这家伙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早已经给人打成了猪头样儿。
    “诶我草！你这是咋了这是？”小胖子歪着身子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别提了，别提了。”陈凡摆摆手，那才叫一郁闷。
    “啊！！！！”楼上传来尖叫，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上去。
    到放门口儿看时，正看见小女生捂着脸躲在一边，一手指着房间里，“他他他他……他们……他们……”
    “他们咋了？”
    小胖子往房间里一探头，也“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赤身裸体地吊在房梁上。
    可能是吊的时间有些长了，两个人身体飘摇，脖子已经长出了一小节儿……
    “嘶！”陈凡见过的死人已经不少看，看到俩人瞪大眼睛吐着舌头的狰狞模样还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割——
    众人围在旅馆的餐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两具尸体已经给人弄下来妥善保管了，可接下来怎么办，却一直拿不定主意。
    “报警吧。”富家女建议道。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你报了警，我们这旅馆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肥得要死的老板娘明显不同意大家的想法，“他们是上吊死的，是自杀！一个自杀有啥好报警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觉得，他俩就不可能是自杀！你没看人俩人儿好好生生甜甜蜜蜜的吗？怎么可能自杀？谁自杀了他俩也不能自杀啊！”
    小胖子心直口快，接连摆手。
    “不是自杀还是他杀怎的？”
    带队的老师最是头疼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跟学校和家长们交待啊。
    “万一是有啥想不开的呢？万一就真是自杀呢？”
    “是不是自杀，警察来了自然会调查，我们在这里瞎寻思也没用。”
    穿牛仔裤的女生相对平静。
    “雯雯，你想什么呢？”
    看富家女一直在发呆，小女生看向她。
    富家女迟疑了老半天，轻声道：“你们记不记得，咱玩儿的那个通灵游戏？”
    “记得啊。”
    小胖子点点头。
    “咋了？”
    “当时不是有人问她，说咱们这里是不是有人会死吗？她怎么回答的？她说是！”
    富家女搓搓胳膊，“你们不觉得这个事儿有点可怕吗？”
    “要这么说……是冤魂作祟？她还说咱这旅馆里有鬼呢，好多只！”
    小女生脸色发白，小声道。
    一道电光滑过去，紧跟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目光齐刷刷地汇集到了陈凡的身上。
    陈凡揉着脸，已经消肿了，见大家看他，不由得苦笑起来，“都看我做什么？也没证据表明这是冤鬼作祟啊！”
    “万一呢！”小女生不单不怕了，反倒来了几分兴趣。
    看样子写小说的人都是怪咖，真的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要不我们再玩一次吧，把笔仙找来，问一下！”
    有人建议。
    “无聊。”坐在一边听着，忧郁男子站起身来，“你们玩儿吧，我回房间了！”
    “诶！东子！”小胖子叫了一声，“你特么能不能长点心啊，现在都出了人命了！你还不跟大家在一块儿！要我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凑合一起得了！咱人多阳气重，说不定那些鬼啊神啊什么的都不敢过来！”
    “拉倒吧，哪有什么鬼神！”
    忧郁男子一摆手。
    “那我们怎么办？”
    小胖子有点尴尬地看众人。
    “我们还是尽量挤一挤，几个人在一块儿，别单独行动，不管怎么样，现在出人命了，是非常时期！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尽量避免意外发生。”
    当老师的终于发话了，直起腰来，“要我说，女孩子们都凑一起吧，搬到一个房间去住！男人们就辛苦点儿，守夜！咱们四个在一块儿在外面守着，等警察来了再说别的。”
    “可东子不能听咱们的，那小子贼有个性！”
    小胖子摊手。
    “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这带队的老师也是对那个货深有了解，挠挠头轻声道，“你看，你们俩同意吗？”
    “我无所谓。”小胖子耸耸肩，又看陈凡，“你呢？”
    “我家小姐姐性格孤僻，不合群儿，我还是照顾她吧。”
    陈凡说。
    “那咱俩守夜。”
    带队老师对小胖说。
    “我能跟陈凡在一块儿吗？”
    富家女忍了半天，忽然问道。
    问话的时候，她眼巴巴地看陈凡。
    “行啊！”陈凡立即高兴起来。
    “那我也要跟陈凡在一块儿。”
    另一个女生也说。
    “你们干什么？”
    小女生上下打量，“你们都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富家女：“那你也一起吧！”
    “好！”
    陈凡瞬间蒙逼。
    三个女生颠颠儿地跟在陈凡的身后，回了房间。
    小姐姐一看，还挺纳闷儿，陈凡有点尴尬地把事情说了，小姐姐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勉强答应了。
    好在房间里两张大床，三个女生挤一挤，就在靠门的那张床上住下了。
    小姐姐不是很喜欢跟她们搭讪，自顾自地就着台灯看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有她在，陈凡也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回手把富家女叫出来叮咛了几句以后，便出来跟小胖子一起巡夜去了。
    “你们老师呢？”
    “去做东子的工作去了。”小胖子拿着一个手电筒，坐在楼梯口儿，“诶，你说那俩不要脸的是不是自杀啊？”
    “怎么可能是自杀呢？”陈凡一撇嘴。
    “那不是自杀是啥情况？是他杀还是鬼混作祟啊？”
    小胖子很警惕地看着四周。
    “看他们的死法儿，是鬼的话也是吊死鬼儿，我感觉，可能是有一些凶灵躲在暗处找投主，没看到东西，也拿不准。”
    “可我听说，他们俩那个房间里一直挺消停的，没出过什么事儿！反倒是你住的那个房间死过几个人！”
    小胖子犹犹豫豫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你是在想为什么死的是她俩而不是我是吗？”
    陈凡讪讪一笑，“鬼这个东西， 其实叫灵更合适！灵是魂魄，能思考，跟人的意识差不多！这些东西通常会围绕在一个地方四处溜达，不是死的，！然他们俩那个房间不闹鬼，但是，你也不想想他俩昨晚都干什么了！那呜嗷乱叫的，我都听见了，那些路过的东西保不齐就给吸引过看热闹了。”
    “卧槽！你别说的那么吓人行不行？咋的，女鬼还爱看那个是咋的？”
    小胖子一脸的不相信。
    “那有啥，人鬼都一样，喜欢啥的都有，我还认识一个爱看动画片儿的呢！”
    千里之外小蛮打了个喷嚏，直蒙圈。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为啥死的是他俩不是别人？不说，那种东西要害人，专门挑阳气薄弱的下手吗？她俩阳气很弱吗？”
    “一开始是不弱的，可嘿咻一晚上，肯定不成啊。”
    陈凡说，“最容易招惹那东西的状态，无外乎那么几种，要么大病前后，要么房事前后，要么疲惫劳顿，要么精神恍惚。这在中医上讲都是气虚体弱之时，最容易被风邪入侵，所以，房事要节制，尤其是在一些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的地方。”
    “我去！”
    小胖子有点蒙，“那你觉得那些东西会不会就此收手啊？”
    “当然，不会。”
    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这旅馆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不少，粗略估计，一只手肯定数不过来，你看着吧，这才是个开始，往后肯定还会有人死于非命的！”
    “那咋办？！”
    小胖子一下就毛了。
    “护身符。”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个用红纸栓的护身符跟他晃了晃，“独家秘制的东西，五六万一个，给你打个特价，一百！看看看，看啥呀，就说你要不要？”
    陈凡一副鸡贼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人。
    “给我来两个吧。”
    小胖拿出两百块钱。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这事儿有门儿，“行！那你等我一下。”
    他颠颠儿地跑回去，把富家女叫出来，“护身符要不要？”
    “要！”富家女猛点头。
    “嘴儿一个就给你！”陈凡笑着说。
    抱着陈凡的脑袋跟他来了个舌吻，富家女拿着护身符，高高兴兴地跑了。
    “嘿，那边那美女！你出来一下！”陈凡指着穿牛仔裤的美女说。
    “干嘛？”女生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护身符要不要？”陈凡又拿出来一个跟她晃了晃。
    女生身手去抢，没抢到。
    陈凡暧昧一笑，“嘴儿一个，就给你！”

 第二百三十七章老实人

    “你怎么那么流氓呢？”女生白了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
    “别矜持了，人家忙着呢！”陈凡挑起女孩儿的下巴，强吻一通，临了还在女生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嘿，那边那小妞儿！”陈凡故计重施。
    “我有。”爱写小说的怪咖一抬手，把手里的挂坠儿跟他晃了晃。
    “你那个不好用！”陈凡说。
    “能死多远死多远！”
    她不傻，准知道这色鬼憋着坏主意呢。
    “切。”陈凡悻悻地跑了。
    “他对你俩做了什么了？”回去的时候，小姐姐忽然放下手里的书，侧身问道。
    俩女孩儿对视一眼，低下头。
    这种事情叫她怎么说出口……
    “说啊。”小姐姐倒是挺平静的。
    “也没什么，就亲了一下。”富家女说。
    “就亲了一下？没干别的？”穿牛仔裤的一愣，感觉自己吃亏了。
    三个女人一齐看她。
    女孩儿瞬间脸红。
    “不要脸。”小姐姐深吸一口气，端起手里的书，“等他回来的，看我不打死他个王八蛋！”
    “姐，你跟陈凡什么关系啊？”
    仔细打量，富家女总觉得这女人跟陈凡长得不像。
    “不跟你们说了吗？我是他姐姐！”
    小姐姐淡淡地说。
    二女对视，这表情都是怪怪的。
    “你真的是她姐姐？亲姐姐？”
    富家女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
    “他是我从小带大的。”
    小姐姐说。
    “可你看起来好年轻，也不像比他大很多的样子。”
    富家女总觉得“从小带大”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同龄人说出来的。
    小姐姐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看上陈凡了？”
    “才没有呢！”
    女生脸红，“我就是想，就是想……”
    “就是想泡他！”
    穿牛仔裤的女孩儿接过话来。
    “诶！”富家女打了她一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我弟是一个运气很不好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会倒霉的。”
    小姐姐的脸上依然看不到半点表情。
    “哦。”富家女感觉到了小姐姐若有若无的敌意，点点头，不做声了。
    “我想上厕所。”穿牛仔裤的女孩儿说到。
    “我也去。”写小说的也来凑热闹了。
    “那一起去吧。”富家女可不想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跟陈凡这个性格清冷的女人在一块儿。
    三个女人开门出去，正看见陈凡跟小胖子在楼道里抽烟。
    陈凡一扭头，“诶，你们怎么出来啦？”
    “上厕所不行啊！”
    穿牛仔裤的女生白了陈凡一眼。
    “小心有鬼。”陈凡看着女人的屁股淡淡地说道。
    “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小胖子倒是够热心的。
    “来呀来呀，正好做个伴儿！”
    富家女忽然开朗起来，朝他俩勾勾手。
    “去吗？”
    小胖子有点激动。
    “不去白不去！”
    陈凡也来劲了。
    “咣！”
    门关上，正撞在陈凡的鼻子上。
    陈凡捂着鼻子蹲下来，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卧槽，干嘛呀这么大劲儿。”
    “色魔！”厕所里头有人喊。
    “色魔还好办，有色鬼才恐怖！”
    小胖子朝里面喊。
    “滚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穿牛仔裤的女孩儿喊了一嗓子，找了个隔间推门进去。
    “呜！”刚一推门，女生便惊呼了一声，富家女愣了一下，歪着身子悄悄墙，“诶，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滑了一下！”女生说。
    两个女生很快就完了，穿牛仔裤的却迟迟没出来。
    富家女有些好奇，“妹妹，你没事吧！你还要多久啊？”
    “我还得一会儿，要不你们先走吧。”女生说道。
    “还是等你一会儿吧，不着急。”
    爱写小说的抱着肩膀说。
    “不用不用，真不用，你们还是回去吧！有你们在我这儿倒是不方便。”
    女生像是在催促她们。
    “那好，我们先走了，我叫陈凡他们在门口儿等你！”
    两个女生洗洗手，蹦哒蹦哒地跑了。
    “他俩咋没出来呢？”
    陈凡揉着鼻子问。
    “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呢。”
    小女生笑吟吟地说。
    “我看看去！”小胖子拉门进去，却给陈凡一把拽了出来，“你能不能行？矜持点儿！好歹也等她俩走了再进去啊！”
    “也是！”小胖子龇牙笑。
    “你俩别闹，好好看着！”
    富家女拿这两个货没办法。
    “敢偷看打死你！”
    富家女威胁陈凡。
    陈凡撇嘴。
    厕所里头，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东子，你慢点儿，你再这样我就真的叫出来了……”
    女人央求。
    “叫吧，叫吧，你要是不怕给人听见，就可劲儿地叫吧！”
    东子的声音。
    女孩儿终是没有叫出来，生生地忍住了。
    陈凡他俩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女孩儿可算出来了。
    “诶？你俩还在呢啊？”
    女孩儿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他俩。
    “你是怎么了？怎么红光满面的呢？”陈凡很欠揍地上下打量，看她裤子的颜色有点不对，伸手想去摸！
    “你干嘛呀你！”女孩儿白了陈凡一眼，又打了他一下。
    见陈凡一脸诧异，又给他使了个眼色，这才把外套系在腰上，跑了。
    “她在里面干嘛来着？”
    陈凡脸色微变，盯着女孩儿的身影看了半天，内心里颇为疑惑，“谁知道干什么来着，走吧。”
    二人走到楼梯口儿，门轴轻轻地动了一下。
    东子从厕所里出来了，他左右看看没人，故作镇定地下楼。
    “我操，怎么是他！？”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小胖子诧异得厉害，“我的吗呀，他俩咋还好上了？”
    “他俩好上了不也正常吗？”陈凡看小胖子表情怪怪的，抱着肩膀打了个哈欠，“男欢女爱的事儿，有啥呀！”
    “不不不，这不一样！我一直以为东子喜欢的是雯雯，没听说她俩还有那关系啊！我的天，看东子一天天闷头儿画画啥也不管，没想到还有这能耐呢啊，我操，这妞儿是咋跑上的？我咋不知道呢？”
    “你说这小子跟那大小姐是一对儿啊？”陈凡有点不敢相信。
    “也不是一对儿，就是走得近，东子在我们学院是最有才华的，学习成绩好，功底也扎实，咱们学美术的这几个人里就数他做有前途！学院里很多女生都特别喜欢他！”小胖子一撇嘴，“当然了，有才啥的都是没有用的玩意儿，归根到底还是人家长得帅！讨女生喜欢！”
    “长得帅有毛动，屌大才是正经事儿！”陈凡撇嘴。
    “也是，要不然慧慧也不会跟他分手。”小胖子说。
    “慧慧是谁？”陈凡做好奇状。
    “就上吊死的那个。”小胖子说。
    “他俩还有关系呢？”
    “当然了。”
    小胖子看四下无人，对陈凡说到，“这其实是个秘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刚上学的那会儿，东子跟慧慧有一段儿，就是旁人不知道而已，那时候我经常看到他俩半夜三更地跑出开房去，后来不怎么地，就分手了！好像是慧慧劈腿了，跟大强在一起了。”
    “谁是大强？”
    “就那个戴墨镜的那个！”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大强知到慧慧跟东子有过关系的事儿吗？”
    “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还能那么明目张胆地在一块儿吗？多尴尬。”
    小胖子一咧嘴，“不过，这个事儿出来以后，东子也没说啥，俩人的关系原本就挺隐秘的，东子身边又不缺女人，那，喜欢他的小学妹有的是！不愁！诶，你这么看我干啥？你不是怀疑东子把那俩人杀了吧！”
    “我可啥也没说。”陈凡见过很多因为吃醋干蠢事的人，也见过很多性格扭曲极端偏执的人，看东子挺孤僻的，他确实有些担心，因为，恰恰是这种看起来比较孤僻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小胖子连连摆手，“东子还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哪能干出那种事？”
    “要是都能从脸上看出来，也就好了。”陈凡说。
    小胖子哑口无言。
    “我回头儿问问那妞儿，问问她到底咋回事儿。”陈凡说。
    正说话间，那穿牛仔裤的女生又回来了，看陈凡他俩在楼道口儿蹲着，女生低头，快步走了。
    “干嘛去啊美女？”陈凡把女生拦住，壁咚她。
    “去厕所，你说干嘛？”女生拿着换洗的衣服，明显是想把裤子换了。
    “厕所有鬼，要不陪你吧！”陈凡给小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过来。
    女孩儿白了陈凡一眼，没说话，“那你来吧，我正好有话要问你。”
    俩人进了厕所，女孩儿把门反锁了，“我有男朋友了，你别想打我主意，告诉你，你再骚扰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你姐姐。”

 第二百三十八章残破的古书

    “谁要骚扰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跟东子是怎么一回事。”
    陈凡坐在水池边儿上，笑吟吟地打量着她。
    这妞儿长得还行，勉强算美女，要说长相其实一般，但这身材就比较出众了。
    她让陈凡想起了孙雅馨。
    “你发现了？”女孩儿听了陈凡的疑问以后，显得一点都不意外，她解开白色的腰带把裤子脱了，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裤，“我跟东子好了几个月了，就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事儿你得替我保密，东子不喜欢给人知道。”
    “他要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会不想给人知道呢？”
    陈凡盯着女人的内裤说。
    “她喜欢我不喜欢我那都无所谓，给钱就行呗。”
    女人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笑，“你还要看多久啊？把头转过去！”
    “转过去！”看陈凡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女人白了他一眼，“你不转过去我叫人啦！”
    “切。”陈凡一转身，背对着她，“他能给你多少钱？”
    “不一定，多的时候一两千，少的时候，也不给。”女孩儿迅速地换了衣服，又套了另外一条牛仔裤。
    她一边穿着腰带一边看陈凡，“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多好的一棵大白菜。”
    陈凡撇着嘴淡淡地说道。
    “呵呵，你平时就是这么夸人的？”
    女孩儿白了陈凡一眼，把腰带拴好，“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也是个老手了，怎么样，要不要凑在一起试一试？包爽包满意！”
    “多少钱？”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
    “五百。”女孩儿寻思寻思，试探性地说到。
    “还是算了，平时都是别人给我钱。”
    陈凡要是不要脸起来，也是没谁了。
    “噗。”女孩儿一下就给逗笑了，“五百块都舍不得花，你也真是抠得没谁了！”
    “真不来？”女孩儿走到门口儿，耷拉着眼皮往陈凡的身下瞄一眼。
    “不来。”陈凡摇头。
    “哼。”女孩儿撇嘴冷笑，走了。
    ——割——
    “卧槽你俩可是够快的！”小胖子绕出来，一脸鄙视地看陈凡。
    “你想多了，我特么根本没上她！”陈凡说。
    “咋的？她不愿意啊？”小胖子挠挠头。
    “她跟我要五百，那么贵，我哪里花得起。
    ”陈凡晃着胳膊一撇嘴。
    “多少？”小胖子咧着大嘴。
    “五百。”陈凡说。
    “我靠！”小胖子气得脸都抽抽了， “我去特么的，这死娘们儿也太不是东西了，合着见人下菜碟儿啊！在你那儿就五百！在我这儿就五万！这特么里里外外差了一百倍！”
    “我的天，你俩还谈过这个问题呢啊？”
    陈凡有些苦笑不得。
    如果小胖子说的是真的，那这妞儿也是够奔放的。
    “要睡也不睡她啊，我怕这妞儿黏上我。”
    看着女人的背影，陈凡总感觉这妞儿是个磨人的妖精，马荔那种不是很磨人的他已经疲于应对了，遇上这样的，他还真不想惹麻烦。
    再说了，要睡就睡最好的，那个富家女虽然傲气了点儿，但是论长相论姿色都比她好了不止一两层次。
    “对了，那妞儿叫什么？就雯雯雯雯的那个！”
    “秦雯啊。”小胖说。
    “卧槽你不是真的要泡她吧！”小胖脸色大变。
    “当然不是。”陈凡打了个哈欠。
    里出外进地溜达一圈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听老板说山路塌了一段儿，警察进不来，最快最快他们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陈凡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走廊里。
    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做护花使者，今天算是过瘾了。
    “帅哥，陪我聊聊天呗。”
    手机抖了一下，看起来是那个叫秦雯的富家女发来的。
    “你怎么有我电话呢？”
    陈凡一脸诧异地回了一条。
    “这都什么年代了，想知道就能知道。”
    女孩儿趴在小床上自顾自地打了一句。
    “好吧，你厉害。”
    陈凡顿了一下，单手快打，“你这不老老实实给她们玩儿，撩我做什么？你是想泡我还是想啪我？”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女孩儿偷笑。
    “我现在想泡你，以后，可能会啪你。”
    陈凡忽然觉得自己交了狗屎运了，还矜持上了。
    “别闹，我是正经人！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报警能怎的？又没强奸你！”
    女孩儿飞也似地回了一条儿。
    陈凡被噎得够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的尴尬，立即发过来一个轻吐舌的俏皮表情。
    “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吓到你了？”
    “没，我见过比你更疯的。”
    陈凡想了想，再回一条，“对了，你的碟仙玩法跟别人的不太一样，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秦雯：“这是个秘密！”
    陈凡微微皱眉。
    她又发来一条儿，“给我啪吗？给啪就告诉你！”
    “不行不行，我家小姐姐会生气的。”
    陈凡真的挺为难的，要不是小姐姐在眼皮底下，这好事儿他才不会推脱呢！
    “你就知道你家小姐姐！怎么，你跟你家小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吗？”
    秦雯早发现这房间里的不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凡有些脸红。
    “同床不进身。”
    “那叫同房不近身！怎么什么话到你哪儿都显得那么色情呢？”
    秦雯给他逗笑了。
    “咱们还是说说通灵游戏的事儿吧。”
    陈凡换了个姿势，“通灵游戏是从哪儿学的？还没说呢！”
    “给啪不？”
    这妞儿也是死心眼儿，一个劲儿地问。
    “给给给，等哪天小姐姐不在，一定把她啪到爽。”
    陈凡回复。
    “那个游戏是我爷爷收来的古书上记载的，我以前看过，就是，有的时候灵有的时候不灵，没个准儿。”
    陈凡心下一惊。
    “你爷爷拿到的是什么书？”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本古书，烂了一多半，连封皮儿都没有了。”
    秦雯想了想，敲打着屏幕，“怎么，你想看看吗？”
    “想。”
    陈凡怀疑那本书就是《鬼符经》，当然不肯放弃这个想法。
    “想也没用，不给你看！”
    秦雯荡着小腿，小白牙也露了出来。
    “别这样，我没跟你闹，说真的！”
    陈凡发过去一个“心累”的表情。
    “谁跟你闹了？我才没有！就算你想看爷爷也未必会给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一大堆，都锁在房间里，金贵着呢！”
    “我给钱。”
    陈凡也是豁出去了。
    “给钱也没用。”
    秦雯愈发地开心了。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到那本书？”
    陈凡无可奈何地皱着眉头。
    “啪我呀，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秦雯下意识地捂住小嘴儿，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
    “你干嘛呢？一个劲儿地在那儿笑。”
    怎么看都觉得这妞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边看热闹的两个小姐妹去抢她的手机。
    富家女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手机抱在怀里，说死不放，“诶呀，你们干什么！别闹别闹！人家有正经事！”
    “什么狗屁正经事，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外面撩汉子呢！”
    穿牛仔裤的女生在女孩儿的身下一阵乱掏，另一个也贼笑着跑了过来。
    陈凡等了半天，没等回动静，转回身打开房门，正看见他们三个搅在一起玩儿得不亦乐乎。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呢！”
    陈凡嘘了她们一下，众女贼笑。
    “我去上个厕所！”
    富家女从床上跳下来，蹦哒蹦哒地跑出来。
    “厕所有鬼！”
    陈凡说着，也跟了出去。
    “那边那个臭不要脸的！人家上厕所你在后面跟着干什么呢！”
    爱写小说的女生跟了出来，朝陈凡嚷嚷。
    “我去保护她啊！”
    陈凡笑嘻嘻地说。
    “陈凡！”屋子里头，小姐姐喊了一嗓子。
    陈凡耷拉着脑袋回来了，“咋了姐？”
    “坐这儿。”
    小姐姐面无表情地拍拍床板。
    陈凡嘟嘴坐下，一下就老实了。
    “啪。”
    厕所里的灯坏了，忽然一暗，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女孩儿几乎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却不害怕，“别闹了，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捣的鬼！”
    “吱扭”一声，外面的门开了，厕所里头却没有半点回应。
    “陈凡，是你吗？”
    女孩儿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
    “陈凡！你怎么还进来了？”
    女孩儿感觉旁边的隔断给人打开了，没好气地说道。
    “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啊？你是男的！跑女厕所来干什么！”
    女孩儿有点生气地敲敲墙壁。
    “陈凡你说话！”
    女孩儿拿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亮一歪身子。
    下面的隔断是通着的，有一个能有一掌宽的缝隙。
    女孩儿微微地俯下身子，往另外一边看。
    对面好像有人，却看不清。
    “陈凡？”女孩儿心里发毛，小声说。
    对面没人回应，却有水声。
    女孩儿愣了一下，拿出纸巾擦擦身下，把裤子穿上。
    她蹑手蹑脚地踩在马桶盖儿上，扒这墙头儿偷偷地站直了身子。
    旁边那个隔断一点点地露了出来，很粗糙一点都不光滑的石灰顶儿，没有镶瓷砖，都是尘土。
    再拔高身子，似乎看到了……
    看到了……
    看道了一个微微晃动的人影儿！

 第二百三十九章鬼

    女孩儿心中疑惑，心想这是谁呀？
    垫起脚尖再看！
    忽然！
    她看到黑漆漆的长头发！
    女人的长头发！
    一个女人正站在隔壁！
    那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地垂下来，没有半点生气！
    “嘶！”女孩儿双腿发软，差点儿摔下去！
    她屏住呼吸，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女人！
    有一个女人在隔壁！
    可是，秦雯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黑长直的女人住在这家旅馆里！
    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子里，要么是短发，要么是烫发，就连跟陈凡一起来的那个小姐姐的头发也是精心修饰过的！
    印象里，这种自然垂落的披肩发也就只有慧慧才有！
    刷地一下，冷汗冒了出来！
    秦雯捂着脸，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新来的旅客吗？
    她心想。
    “雯雯！雯雯！”
    正害怕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推开门，跑了出去。
    “你怎么了？惊慌失措的！”
    小女生上下打量。
    “你不是见了鬼了吧！”
    她脸色一变，故意吓她。
    “那，那后面！那后面！”
    女孩儿身子一阵抖，指着后面说不出话来。
    “后面怎么了？”
    陈凡站在门口儿一脸疑惑。
    “那后面有个，有个……”
    她冲过去，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
    “有个啥？”
    小胖子睡觉睡够了，也出来了，一听这话，他还挺来劲儿。
    “我看看去，看把你吓的！”
    陈凡大模大样儿地进了女厕所，“这个？”
    “对！”
    陈凡拉住门把手，屏气凝神往外一拉，“啊！！！！”
    “啊！！！！”
    两个女生骤然一蹦，一齐尖叫起来。
    “啥也没有啊。”陈凡一脸无辜，让他俩看。
    “啥也没有你叫什么啊？！”
    俩女声还说没啥呢，小胖子先吓哭了，“你特么的怎么那么坏呢！讨厌！”
    陈凡看傻子的表情。
    “开个玩笑嘛，走吧走吧。”
    安慰两句之后，陈凡拍拍他的肩膀送他们出去，“哪有那么多鬼啊，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我刚才真的看到有个东西在哪儿！黑乎乎的一团！”
    秦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
    “都说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呢！”
    陈凡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啪！”厕所的灯跳了一下，一个鬼气森森的身影出现在厕所门口儿。
    陈凡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身影却没了。
    “你真在厕所看到东西了？”
    回到房间里，小女生也来了兴趣。
    “当然看到了，骗你做什么！”
    秦雯吓得脸都白了，也没空儿调戏陈凡了。
    “跟我说说那玩意长傻样儿！”
    小女生把本子头掏出出来，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也说不清，就在隔壁，跟真人一样我也没敢往下看啊，就看见头皮那一块儿！”
    秦雯抱着肩膀瑟缩着，“我咋感觉，有点像慧慧呢……”
    “你别瞎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全懵了。
    “雯雯你可别瞎说，你都说的，你都说的我有点害怕了。”
    穿牛仔裤的女孩儿说到。
    “我也不确定，我看发型像。”
    秦雯心里害怕，躲在一边，抱着被子，很委屈似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出现幻觉了？”
    小女生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滚一边儿去吧，我能做了什么亏心事！”
    秦雯摇头。
    “雯雯，是不是你跟大强的事儿让慧慧知道了？慧慧吃醋了，找你算账来了？”
    小女生忽然坏笑。
    “滚滚滚！说什么呢！我跟大强有个屁关系！”
    秦雯打了她一下，“小丫头你过了！再瞎说我跟你急眼了！”
    “我就逗你玩儿嘛，何必那么认真呢？”
    小姑娘憨笑不止，用胳膊肘儿捅了她一下，“诶，你跟大强真的没啥关系啊？没一起啪过？”
    “当然没有！你当我什么！”
    秦雯都懒得搭理她了。
    “那你呢？”小姑娘不死心，瞄了穿牛仔裤的女人一眼。
    “我……”
    女人脸红，“很早以前……啪过一次……”
    “那时候慧慧她俩还没在一起呢！”
    女人赶紧补充。
    “那你俩为啥分的手啊？”
    女孩儿上下打量。
    “根本就不叫分手，压根儿也没在一起啊！就那天，一起出去唱歌，然后他送我回去嘛！当时都喝多了，稀里糊涂地，就，就啪了。”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的伸直两条长腿，“真的，就那一次！说出来不怕你们不信，当时怎么弄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了就发现不对劲儿，一睁眼睛就发现，他正在我身上趴着呢！我当时寻思，反正也都那样了，就跟他玩了一会儿，真的，就那一回！打那以后各干各的，也没当成一回事儿……”
    小女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秦雯也听得脸红。
    “诶诶诶，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怎么的，你们是没给人啪过是怎的？”
    俩女生一听，都不说话了。
    “哼。”
    小姐姐就在一边听着，一寻思她们那些乱事儿就不由得冷笑一下。
    不过，她笑得不动声色，似乎没人注意到。
    “我说兄弟啊，你在这儿看了半天了，看什么呢？”
    厕所里陈凡看着手电一直在房顶上瞎寻摸。
    小胖子看得直蒙圈，“你这是找啥呢，你倒是给我说说啊，啥也不说，我看得迷糊！”
    “你看房顶上的霜。”
    陈凡指着西北角落里若隐若现的霜痕对小胖子说，“这玩意在古书里叫鬼粉，是阴气凝结而成，一般屋子里有这个东西的时候，方圆不过三十米必有阴物出没。”
    “阴物？你说的是鬼吗？”
    小胖子一咧嘴。
    “你可以这么理解。”
    陈凡把手电一顺，对着窗户晃了晃，“你看这房间，坐南朝北，一门三窗，风水术上讲这地方的格局名为是囚龙图，是个死位，如果阴物聚集于此，必然经久不化。严重时，怨气沉积上百年，依然不能完全散去。”
    “就是说，屋子里有个老鬼呗！”
    小胖子背脊发凉。
    “对。”
    陈凡点头。
    “老鬼你能对付吗？”
    小胖子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往四下瞅。
    “照理说应该不会太容易，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鬼老灵，鬼这玩意越老越狡猾，超过二十年的就没有好对付的。”
    陈凡把电筒竖起来，对着镜子晃了一下，“胖子，你去楼下弄个火盆过来，跟掌柜的要点烧纸，我在这里祭拜一下。”
    “先礼后兵嘛。”
    看小胖的眼神有点怪，陈凡说。
    “啊，我以为你打不过它们呢！”
    小胖子擦擦汗，立即往楼下跑去。
    陈凡站在原地没有动，电筒往上一竖，再次看向东南角的鬼粉。
    “奇怪，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身背后白色的雾气蒸腾弥漫，影影绰绰地出现一个人影儿。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站在那里，女人黑发遮面，看不见脸，直挺挺地往那儿跟个尸体似的。
    “刚才出现在厕所里的就是你吧。”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玩意儿看着挺吓人的，真挺吓人的。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耳边出现女人的声音，她微微晃动了一下，朝着陈凡的方向飘了过来……
    陈凡竖起剑指，指着女鬼的方向。
    女鬼一下停住了，“嘶！你是谁？？”
    “你猜。”
    “你是修道之人？不！你不像是道士！也不像是和尚！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我是鬼术传人。”
    陈凡把手放下，“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与你结怨，我现在有话问你你需要如实对我说。”
    “呵呵呵呵呵……”女鬼肩膀耸动，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女鬼说完，双目爆睁，长发飞舞！
    长发遮掩下的一张怪脸露出来，吓了陈凡一跳！
    这女人几乎看不出人形，没有鼻子，没有嘴唇，窟窿似的眼眶之中两只眼睛圆溜溜地如同灯泡一样！
    他嗷地一下冲过来，直奔陈凡的脖子掐去！
    陈凡不躲不闪，双手往上一托抓住女鬼的爪子，于此同时迎面一脚踹出去，正蹬在女鬼的胸口！
    女鬼掐人，从未失手，她也没想到陈凡能一脚踢到灵体，砰一下飞出去直撞在墙上，已经懵了！
    “啪啪！”
    陈凡脚下踢出罡步，右手掐剑指，左手抓在右手的手腕上，右脚一跺喊了一声“疾”，竟在半空画出一道灵符！
    “开！”
    随着一声爆喝，陈凡左手一震撞在灵符上，灵符旋转飞出，正砸在女鬼身前！
    女鬼大惊，奋力一推，砰地一道白光之后，竟不见了。
    陈凡眼睛一斜，往身后看去，一道残影刷地抖开，女鬼的爪子兜头打来！
    “嗖！”
    陈凡的脑袋不见了，女鬼抓了空，于此同时，陈凡的胳膊往外一撑，揪住女鬼的头发。
    “啪！”
    女鬼一声怪叫，给陈凡摔了个稀碎，腾一团黑气冲向四周，于半空中凝聚而成，又一通狂翻奔着窗子飞了过去！
    “缚魂索，起！”
    陈凡一个垫步跳起来，使了个手诀打出去。
    红色的棉绳啪地一下栓住女鬼的脚腕，硬生生地给他拽了回来！
    “别动！再动宰了你！”
    一个小擒拿把女鬼按在地上，陈凡骑了上去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刚落，小胖子拿着火盆跑了进来。
    “卧槽！”
    吧嗒一下火盆扔在地上，小胖直接就给吓尿了。
    他啊啊啊地怪叫两声，直往楼下跑。
    “鬼呀！鬼呀！！！诶呀妈呀，有鬼呀！！！！”

 第二百四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不现出本相！？”
    陈凡腾出一只手来，按着女鬼的脑袋怒声道。
    女鬼吭哧半天，拗不过他，只得身形一缩变回人样儿，“大师饶命！”
    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陈凡一侧头，看了一眼。
    诶哟喂，女人细眉凤目，齿白唇红，虽然看起来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但美艳的模样却没少了半分！
    这特么怎么看怎么像个刚过门没多久的小媳妇啊！
    性感少妇妥妥儿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陈凡能感觉到这女鬼的非同寻常，把她按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松懈。
    “回大师的话，我是本村的媳妇！”
    女鬼怯生生地说道。
    “陈凡！你没事吧！”
    小姐姐听说厕所遇见鬼了，赶忙跑来。
    陈凡见小姐姐过来，有些得意地一龇牙，“当然没事，你看我……”
    女鬼看陈凡稍有松懈，腾地一下窜起来，一张大嘴裂开嘴角，吭哧一口咬在陈凡的肩膀上，这下来得太突然陈凡来不及躲避，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啊！”陈凡一声大叫，下意识地推了一掌。这一掌打在女鬼的额角，女鬼翻腾而出！
    女鬼也不纠缠，一转身起来，夺窗而逃！
    “回来！”小姐姐当时暴怒，纤细的小手凌空一抓。
    那女鬼身在半空猛地一抽，硬生生地给她抓了回来。
    “砰！”小姐姐一还手，卡住女鬼的脖子，她眸子里红光一闪，一团巨大的暗红色火焰腾地一下炸开来，直将女鬼烧了个灰飞烟灭。
    “等等！”陈凡捂着肩膀想阻止，已经晚了！
    这女人也是心狠手辣，一生气还怎么可能给她半点机会！
    “你这！我还有话要问她呢！”
    陈凡捂着肩膀埋怨开了。
    “跟这种蝼蚁有什么好废话的！”小姐姐一甩手，转过身将他扶了起来。
    车烦的肩膀一排牙印儿，伤口青黑化脓，好生吓人。
    小姐姐看在眼里直着急，一口咬过去，竟将陈凡伤口处的脓血吸了出来。
    “啊~~~~”陈凡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颤抖着身子浪叫起来。
    小姐姐给他叫得脸红，狠狠地掐了一把，“你叫什么！”
    “疼！”
    “忍着！”
    ——割——
    几个人赶来的时候，陈凡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
    陈凡体质特殊，恢复得极快，这种程度的伤只要弄干净，用不了一天半天的，也就没事了。
    “小兄弟，你没关系吧！”
    老板娘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
    “没事没事，一眼没照到，给咬了一下。”
    陈凡把外套穿好，捂着肩膀看众人，“老板娘，这女厕所以前死过人吗？”
    “没有没有，厕所哪能死人呢？”
    老板娘接连摆手。
    “诶呀，都这时候你就别瞒着了！”
    胖大叔有点着急了，拍着大腿对陈凡说。
    “死过一个，死过一个，是我们村儿的一个小媳妇，刚结婚没多久，在我们家店里打工来着！”
    “她怎么死的？应该受了挺大委屈吧，要不然也不会化做厉鬼啊。”
    陈凡说到。
    “啥？厉鬼？”
    一听这话，大家都有些腿软。
    胖大叔跟老板娘对视一眼，摇摇头。
    “厉鬼，厉鬼！要真是化做厉鬼，也是理所当然！是谁遇上这样的事儿也没办法消消停停地下去！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我们对不起她！”
    陈凡上下打量，“你们对不起她？什么意思？”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
    胖大叔把陈凡拉起来，扶着他往屋儿里走，“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原在我们这儿采药为生，咱这山上别的东西不多，但是草药很多，他春秋仲夏的时候采药，没药可采的时候就来帮工，这一来二去的，也能赚了不少钱，日子过得也不错。
    村里人看他老实勤快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也就是我那弟妹。
    俩人结婚以后，这日子也过的有滋有味儿的，只是好日子不长，那一年我那兄弟进山采药，一回来就兴冲冲地跟我说他在山谷里发现了一宝贝，值大钱，然后就四处张罗人手儿去挖宝贝！结果！村子里去了四个人，一个都没回来！打那以后，我这弟妹就疯了，非说人是给我藏起来的，跟我要人！
    你说我藏他干啥吗？我说人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进山了！
    你猜咋的？她就此不走了，魔怔了，天天在我这儿闹！
    后来我觉得，这么弄也不是事儿啊，不好看也不好听！我就说，弟妹啊，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在店里帮工得了，你说我兄弟现在生死未卜的，这日子不也得过不是？
    她寻思寻思，就答应了，一边在我店里帮忙，一边等我那兄弟的消息。
    结果，这么一过几个月，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年开春儿的时候，来了几个外地人，听口音好像是北边儿来的，都带着挺大的背包儿，背包儿里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啥。
    我心寻思这些可能都是走江湖的人，不是盗墓的，也是憋宝的，就合计着千万别惹了他们找那不自！，结果你猜咋的？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也不咋的，我这弟妹就给那几个货给看上了！
    他一开始动手动脚的说些下流话，后来搂搂抱抱，更是麻烦。我那弟妹是个刚烈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一生气，就打了那老大一个大嘴巴！结果，那带头儿的生气了，就趁天黑的时候把人给摁了，弄那厕所里，几个人一起上，生生地把她给糟蹋了。”
    “轮了？”陈凡一脸蒙逼。
    “要不呢？”胖大叔轻叹一声，“这事儿出了以后，我们也没发现啊，等找到她的时候人家都已经退房跑了。后来也不怎么的，这事儿就给店里住的客人传出去了，那，山沟沟里的人，对这种事儿看得很重，大家风言风语地一传，那还了得？我那弟妹也是可怜人，丈夫失踪了，又遇上这事儿，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在厕所里割脉自杀！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尸体都凉了，一地血！打那以后，我这旅馆就没怎么消停过，总出事儿！”
    带队的老师微微皱眉，“我说老板，要这么讲你这旅馆里死过不少人吧。”
    “死过几个，死过几个。”
    老板轻叹一声，指着陈凡他们的房间说，“不瞒你们说，有几个房间，总出事儿！平时我们都是封着的，不让住，就我这黑心的老婆想不开，有的时候放一两个进去！像咱现在在的这个房间之前就死过三个人！不过，她也不是故意坑你们的，最近这大半年，也有人住进来，倒也没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缩在一个被窝里，露出很糟糕的表情。
    “不要脸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说了你们不得害怕吗？”
    老板娘挺尴尬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你刚才说你那兄弟进山采药去了，结果没出来，是吗？”
    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对啊？”
    胖老板点点头。
    “你知道他去哪儿采的药吗？”陈凡问。
    “五老洞。”胖老板想也不想。
    “五老洞不是一个山洞吗？怎么会有人去那里头采药呢！？”
    陈凡怎么寻思都觉得不对。
    “诶，五老洞确实是山洞，但五老洞的后面，却不是山洞！据说五老洞的后面连着山谷，两头儿都是通的！只是，这五老洞闹鬼，没人过得去。”
    “不是吧，要是山洞是通着的怎么会熏死那么多人？你还说日本人过来的时候熏死个一大片呢！”
    人群中有人开始怀疑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兄弟跟我说那个洞其实是通着的，我也没进去过，怎么可能说得清呢。”
    胖大叔摇摇头。
    “你明天能带我去那个山洞看看吗？”
    陈凡寻思了一下，对胖大叔说到。
    “行是行，不过……”
    胖大叔咂咂嘴。
    “给你五百订金，回来再给你的五百。”
    陈凡说。
    “妥了！”
    胖大叔转忧为喜，一拍大腿。
    “爸！爸！”
    柜台前的女服务员跑了过来，“不好了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胖大叔一愣。
    “尸体不见了！”
    陈凡一下跳了起来，“哪个不见了？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不见了！”
    陈凡迅速看四周，“诶？咱们这边是不是少了一个？”
    “是啊，东子哪儿去了？”
    “卧槽你们不是怀疑东子把尸体偷走了吧！”
    小胖子一咧嘴。
    “是他偷的就好了，怕就怕尸体给店里的阴灵占了，搞事情！”
    陈凡一口气跑到停尸体的仓库，白被单还在，抬尸体的门板也在，地上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儿往外走去。
    能看出来，两个人都是“走”着出去的。
    “你们去找东子，我去找尸体。”
    陈凡摆手。
    众人点头，四下寻找，“东子，东子！”
    四下找了大半宿，尸体没找到，东子也没找到。
    一群人凑在一块儿，陷到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富家女靠着陈凡的身边坐下，小声问他，“诶，你说他们俩会不会变成僵尸啊？”
    “应该不会，僵尸有魄无魂，阴灵有魂无魄，从她们留下的脚印判断，这俩人应该是给过路的鬼魅夺了躯壳。”
    “躯壳是能夺走的吗？”
    富家女拢了一下头发，问得很小心。

 第二百四十一章借尸还魂

    “你知道什么叫夺舍吗？”陈凡反问。
    富家女摇头。
    “有一些理论认为，人的身体就是躯壳，灵魂才是主宰。对灵魂来说，身体就像是一间住所，是灵魂的安身之处。所谓夺舍，就是将对方的灵魂挤出去，自己住到别人的身体里的一种神秘仪式，在某种程度上说，借尸还魂就是夺舍的一种。”
    “你是说，有那种东西把人杀死了，然后钻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富家女一脸蒙逼地看着他。
    “对。”陈凡说。
    “真是可怕。”
    富家女脸色怪怪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陈凡趁小姐姐不在，搂着女人的小蛮腰亲了她一下。
    女人并不反感，寻思寻思，忽然转头。
    他搂着陈凡的脖子，张开小嘴儿迎上去，滑润的小舌头立即勾在一起……
    心神一荡，陈凡的舌头给她勾住了！陈凡心下一惊，女人已经推着他滚到了路边的草丛里，陈凡几乎动不了，给女人迅速地扒开外套胡乱亲吻，一股热流从身下涌起来，陈凡几乎痴了。
    这种感觉？！
    “呼！”一口香风吹在脸上，陈凡身子一晃，躺在地上。
    女人扯开陈凡的衬衫，看着陈凡健硕的胸口诡秘一笑，“小色鬼，你是我的了……”
    “诶！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了吧！”
    旁边的树后绕出一个女人，女人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她。
    富家女眼睛一翻，惨白一片，她鬼气森森地发出一连串笑声，看着树下的女人，“虎口夺食，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怕是怕，但我更想要了他！”这女人拢了一下长发，拉在肩膀上，脸露出来，竟然是慧慧。
    慧慧眼睛一翻，也是惨白一片！
    “大家都一样，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呢？这小子灵气浓厚，经凭你一个，让你吃个三天三夜你也吃不下！不如让妹妹一口，就当成全我了。”
    “我要是不成全呢？”
    富家女死死地盯着她。
    “没事儿的，我不介意，两三个一起上我也扛得住。”
    躺在地上的陈凡懒洋洋地说道。
    二女大惊，却见陈凡一抓一转，把富家女骑在身下！
    富家女都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已经给陈凡按住了，捆住双手，动弹不得。
    陈凡骑在女人的小腹处，帽兜翻起来，脸上多了一个面具。
    面具惨白一片，没有任何花纹修饰，那面具上诡异莫名的坏笑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陈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回响，这声音不是很大，却很奇怪，比陈凡的面具更奇怪。
    “你，你是什么人？”富家女挣扎了两下，动不了，眼瞅着陈凡一点点地俯下身子，不由得身子一抖，腾地一下炸出一团黑影。
    黑影一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鬼飘在半空，这女鬼苍老异常，面目狰狞，正死死地看着陈凡！
    她在半空一旋，“你是谁！？”
    “问别人是谁之前，是不是应该说说自己的名字呢？”陈凡还在笑，笑得女鬼都开始发毛了。
    大树后面的慧慧看在眼里，悄悄地往后两步，转身要跑。
    身后一个人站了很久了。
    一袭黑衣，带着帽兜儿，一张白惨惨的面具挂在脸上。
    “是你！？”
    慧慧踉跄几步往后退去，连忙朝着另一个陈凡看过去！
    同样的着装，同样的身形，同样的面具，这地方竟有两个陈凡！
    他是妖怪吗？
    陈凡一步步走来的时候，慧慧发出一声侧耳的尖叫！
    可她的嘴巴刚一张开，就给人捂住了，后腰的位置什么东西一下戳过来，慧慧眼前一黑，直接摔地上！
    陈凡手一翻，多了一枚鬼玺，鬼玺对着慧慧的脑门儿猛一扣，陈凡念了一句口诀往上拔起，女人的身子抽搐着起来，一道孤魂竟然给他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噗。”对面的陈凡消失不见，拿鬼玺的掂量掂量手里的东西，“还不错，又收了一个。”
    “诶，手下留情。”
    说话间，那边已经打了起来，陈凡背着手等了一会儿，老鬼神通广大，与另一侧的自己交战了半天竟不落下风！
    “不错嘛，就是老了点儿。”
    陈凡一龇牙。
    “噗！”老鬼忽然舍弃前方的对手，奔着后面站着的陈凡抓了过来。
    却不想，一爪子掏在陈凡的胸口上，竟然掏了个空！！
    后腰给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陈凡冲过去将她踩住，老鬼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动也不能动一下。
    老鬼震惊了，心说：“怎么会这样？哪个是真的！”
    “都是真的，又或者说，都不是真的。”
    陈凡对着鬼玺哈了一口气，砰一下，按在老鬼的脑门儿上。
    老鬼身形一抽，伴随着鬼玺的微微一闪被收了进去，陈凡冷笑一声把鬼玺收了，背着手走到富家女的身边。
    他低头试试呼吸，女孩儿并无异样，他蹲在哪里看了半天，忽然坏笑起来。
    “诶！你干什么！？”陈凡的大爪子还没伸到地方，女孩儿便醒了！
    这妞儿也是不给面子，啪一个大嘴巴甩过来，把陈凡打了个趔趄。
    “误会，误会！”
    陈凡吓得赶紧跑。
    “误会你妹啊，你个色魔！”
    女孩儿发起飙来也是吓人，一口气追了陈凡大老远，还是把他逮住了狠狠地打了几下。
    卧槽？
    她明明给鬼上身了，竟然没事！
    而且说醒了就醒了，没有气虚体弱的状况！
    这不科学啊！
    陈凡越想越觉得不对，跟女孩儿一起回来的时候不由得下意识地在她的后腰上摸了一下，用灵气感知！
    女孩儿的体内竟然有些许灵气存在！
    “你干嘛？！”女孩儿攥着小拳头瞪陈凡。
    “不干嘛，不干嘛。”
    陈凡赶紧抱头。
    陈凡脸上挂着个大巴掌印儿回来的时候，小姐姐的眼神儿里带着一种浓浓的鄙视感、
    “又出去浪了吧！”
    “哪有，我去抓鬼了。”
    陈凡把黑色的鬼玺还给她，“抓了两个，慧慧的尸体也找到了，我在慧慧的尸体上贴了压煞符，叫他们去取了。不过，刚才其实挺危险的，差点儿就给女鬼榨干了。”
    陈凡一寻思那老鬼的样子，就觉得很难受。
    妈的，老草吃嫩牛，也是不要脸了。
    “那个叫秦雯的小妞儿你注意到了没有？就挺有钱的那个！这妞儿真的有古怪。”
    陈凡收拾收拾准备睡了，守夜什么的太累，他是不想做了。
    “哪里古怪了？”
    小姐姐上下打量。
    “身世古怪，体质古怪，哪儿哪儿都透着不同寻常。”
    陈凡拉起被子钻进去。
    “她那么古怪，那你还不过去，一探究竟？”
    小姐姐就知道陈凡在打那妞儿的主意，冷嘲热讽地说了句。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陈凡打了个哈欠。
    “你说她会不会是鬼门中人？”
    半夜三更的，陈凡还是合计这个事儿。
    “谁知道呢。”小姐姐抿了下嘴唇。
    “你不是鬼门大法主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陈凡上下打量。
    “鬼门法主又不只我一个。”
    小姐姐也撇嘴了。
    “诶！”用胳膊肘儿打了陈凡一下，小姐姐有点脸红。
    “干嘛？”
    陈凡做无辜状态。
    “把你那东西拿开，顶到我了！”
    “你自己拿。”
    陈凡闭眼装睡。
    门开了，三个女生，进来，一看陈凡他俩已经睡下了。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钻到了另外一小床上。
    她们不敢说话，却用手机来了个三人群聊。
    富家女：“诶呀！他俩怎么还睡在一个被窝里了？不是姐弟俩吗？真是的！”
    小女生：“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她俩有一腿！”
    穿牛仔裤的女生：“关键是，她俩到底是不是亲姐弟啊？要不是亲的还好说，是亲的，那就太无耻了！”
    富家女：“是不是亲的都很无耻好吧！”
    小女生：“你那么讨厌他们，就去打他啊！”
    富家女：“别闹了，怎么打得过！【撇嘴】【撇嘴】”
    穿牛仔裤的女生：“雯雯，你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富家女：“呵呵，怎么可能！就是看他长得帅，想玩玩罢了！”
    小女生：“适可而止吧，玩玩倒可以，别把自己装进去！【坏笑】【坏笑】”
    富家女：“我才不会呢！【撇嘴】【傲慢】”
    “诶！再这样我真的打你了。”
    几个女人正聊得嗨皮呢，小姐姐回头瞪了陈凡一下。
    陈凡吐吐舌头，悄悄地把自己的大爪子收了回去。
    ——割——
    第二天一早，闹哄哄地来了四个警察，都是当地派出所的，冒着大雨天赶过来也是辛苦他们了。
    来人跟胖大叔好像很熟悉，在一块儿说了几句什么，便把几个人找来一一地问了话。
    一听说陈凡是会抓鬼的高人，四个警察没有像别的地方的警察一样露出一个特别无语的表情，正相反，这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陈凡，拜菩萨似的，“你真的会抓鬼？”
    “祖传的手艺。”陈凡说。
    “我说我的那个胖爷，要不你就花点儿钱把你们店里那几个抓走得了！”
    带队的警察很无语似的，“你说这一年我们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了？这翻身越岭的太辛苦了真的是！”
    “诶，我也不想啊。”胖大叔一脸为难，“我媳妇，我媳妇舍不得花那个钱！”

 第二百四十二章招魂幡

    “这好办，你就跟她说，要是这钱不肯花我们就得封了你们的店了，这老出事，老出事，说你们跟这没关系谁信啊？”
    带头儿的说着，摆摆手叫老板娘过来，连唬带吓地一通批评教育，老板娘怂了。
    “那行吧，我们愿意花这个钱！不过咱得说好了，得见着抓到的东西再给钱！没看到的不算！”
    民警也是无奈，看陈凡，“我说，您看这样行吗？”
    “行，市场价，一只五千，你们能接受，我就干。”
    陈凡抱着脑袋笑吟吟地。
    “不行，五千太贵了，最多三千！”
    老板娘一侧身子。
    “诶，你这！”
    民警有些看不下去，一咂嘴。
    “行，三千就三千。”
    陈凡也是不挑。
    ——割——
    等到天黑，陈凡在院子里点了一个火盆，这小子也是贱得要命，招魂幡一甩，做了场法事。
    唰唰唰地挥舞了一阵子，方圆十里的孤魂野鬼都给他招来了。
    这些孤魂野鬼多数都是不害人的，苦命人，可店里的老板娘哪里看到出门道儿，一这院子里乌泱泱一大群，当时就给吓得路都不会走了。
    “来吧，点人头儿，算账！”
    陈凡又把店里抓来的几个拎出来，叫人清点数额。
    那几个警察也没见过鬼啊什么的是什么模样，也害怕，可那么多人在这儿呢，他们不能太怂。
    这不，陪着陈凡左右清点了一下，好家伙，连老带小，三十多个！
    “卧槽，能人啊兄弟！”
    带头儿的警察朝陈凡挑起大拇指。
    陈凡拍拍手，不算啥。
    “啥玩意？三十四个？”
    老板娘一下蹦了起来，“哪有那么多？！”
    “有没有你自己不会看啊，你瞅瞅，你瞅瞅！怪不得你们店里老出事，你跟这些玩意儿住一块儿就不觉得害怕啊？”
    一民警拉着她的胳膊叫她看。
    她啊啊啊地叫几声，不敢看，抽冷子见了第一个以后，她已经怕得要死了。
    “三十四个，一个三千，差不多十万块钱吧。”民警说。
    “是呗，十万零两千。”陈凡一寻思那天假的土豆片儿就不想给他抹零头儿。
    “卧槽，那么多钱！这也太多了吧！”
    胖大叔都跟着为难了，“不行不行，这个扛不起，你这真是天多了。”
    “警察叔叔他们想赖账，你可都是看着的！”
    陈凡一撇嘴。
    困难找警察嘛，他是想起来了。
    “诶我说，你这个真的有点过了，事前讲好的一个三千，明码标价！你现在反悔了算啥啊？大家都在这儿听着呢！赖不掉！”
    警察也是为难。
    “不行，没钱，哪有那么多钱啊！”
    老板娘脸上的横肉都抽抽了，一摆手，“爱咋咋地，就是没钱！”
    “不给是吧，也行！”
    陈凡点点头，“那这些家老哥们儿老姐们儿就借着陪你们吧，我无所谓。”
    “诶，你们听着，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家了，想咋地咋地，别客气！”
    陈凡一摆手，孤魂野鬼们立即露出欣喜模样。
    “别别别！别别！诶呀妈呀我的小祖宗，有话好说，你可别这么来啊！”
    胖大叔吓得浑身冒汗，“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做主了，十万就十万，我们给！”
    “十万零两千！”
    陈凡比了一个“二”。
    “行，十万零两千！”
    胖大叔咬牙切齿，肉疼。
    “警察叔叔你得给我作证。”
    “放心吧，放心吧！他要不给你再多弄点儿过来不就得了吗？”
    警察叔叔坏起来也是坏的没边儿。
    陈凡摆手，从神坛上把祭起一只孔明灯，对着孔明灯催动咒语，轻轻一推，“去吧！”
    孔明灯没有飞起来，而是朝着门口儿飘了出去。
    一众孤魂列成一排跟着飘出去，很快没了踪影。
    “你这是在干什么？”警察叔叔很小心地问陈凡。
    “都是迷路的，找不到地府的入口了。”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给钱吧，寻思什么呢？”陈凡拍拍桌子翘起二郎腿。
    “给钱，给钱。”胖大叔从保险箱里取来十万零两千。
    鸡贼到了一定程度的陈凡一个个地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假钱之后，收拾收拾装包儿里，递给小姐姐。
    这一趟算是没白来，之前赢钱赢不少，现在又拿了一个大单子，要是挣钱都挣得这么轻松那这世界就太美好了。
    “没什么事儿的话，明天我就走了。”陈凡说。
    “等会儿，等会儿，还有个事儿没办成呢！”
    警察把他拉住，“有个人没了，还有个尸体没找到！这俩事儿你得帮我们办了啊！”
    陈凡寻思寻思，“帮你找人也可以，你能出多少？”
    警察蒙逼了，“不是，我们是警察。”
    陈凡挺无辜的，“不是，我是生意人，要养家，还房贷。”
    警察一抿嘴，跟几个同伴商量了一下，最后点头，“咱们有专项基金，不过出不了太多，两千块钱肯定有，就当线索费！”
    “也行。”陈凡点点头，摸着头想了半天，把穿牛仔裤的女孩儿找了来。
    大家也不知道陈凡找她干啥，她也挺纳闷儿。
    “那天，你跟东子在厕所里啪了吧！”陈凡说。
    “是又怎样？”女孩儿犹犹豫豫地说。
    “带套儿没？”陈凡用特别纯洁的小眼神儿看着他。
    “戴没戴跟你有关系吗？”女孩儿白了他一眼。
    “别闹，人命关天的事儿。”
    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戴了。”
    “给我。”陈凡伸手。
    女孩儿瞪大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给你啥？”
    “套套啊。”陈凡的手动了一下。
    “你神经病吧，早扔了！谁会把那个东西装包儿里啊！”女生白了他一眼，“扔窗外去了，你自己找去吧！”
    一群人去窗外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了，陈凡拿着那个有点变色的橡胶制品看了看，用毛笔在里头蘸了一点点在写好的搜魂符上。
    口中催咒，符箓燃起，陈凡往地上一摔，火光一散符箓当时就没了。
    过了能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搜魂使从地下转了出来。
    陈凡叽里咕噜地跟他说了半天鬼话，吐出嘴里的东西漱漱口，对众人言道，“东子死了，上吊了，距离不远的小树林儿，两点钟方向。”
    几个警察呼啦啦地去找，富家女却没跟着。
    “你，你吃的什么东西？”
    “要尝尝吗？”陈凡塞了一个在女孩儿的嘴里。
    “呸”女孩儿一下就把那个东西吐了出来，“是泥巴啊！”
    陈凡讪讪一笑。
    “你干嘛去啊？”看陈凡走了，她赶紧跟上来。
    “还差一个呢。”陈凡说。
    来到慧慧的尸体旁边，陈凡有些为难，“要不还是你来吧，我干这个，好像不方便。”
    “你要干啥啊？”富家女一脸蒙逼地看着他。
    “要找到另一个尸体，需要那个人的血，没有血的话，精液也是可以的，我在他们的房间找了一下，没找到。慧慧的遗物里也没有那个东西，相反，我找到了这个。”
    陈凡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女孩儿看了一眼，立即看到了“紧急避孕”四个字。
    “她们不戴那个的，他俩都不喜欢。”
    富家女红着脸说。
    “这你都知道？”
    陈凡歪着身子看她。
    “废话，我们是好姐妹！”
    女孩儿抿了抿嘴唇，已经知道陈凡的用意了，“都过了这么久了，还能用吗？”
    “试试呗，也没别的办法，关键不在多少，有就行。”
    陈凡递给富家女一个薄薄的塑料手套，“来吧，勇敢点儿！”
    “我不行还是你来吧！”富家女的手刚一伸出去，就缩了回来。
    “我是男的，干这个合适吗？”
    陈凡一咧嘴。
    “说的好像你少干了一样！”
    女孩儿扯着嗓子嚷嚷。
    陈凡尴尬了，“咋的？你还看过啊？”
    女孩儿不吱声儿了。
    做了一通工作，女孩儿还是下手了。
    富家女在一边看着，没忍住，摘了手套儿就跑了，她干呕了几下，“怎么样？能行吗？”
    “得分一分。”陈凡说着，带她回去，把取来的东西放在一个盛黄酒的碟子里，又找来几包颜色各异的粉末儿。
    这家伙把粉末一一打开，翻着眼皮想了想，随后用筷子搅拌着里面的东西，将一包黄的和一包白的化在水里，很快，黄酒冒出了小泡泡，像是起了化学反应。
    陈凡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直等油脂状的白色液体一团团地漂上来，才用毛笔点了一点沾在的搜魂符上。
    符咒往地上一摔，搜魂使很快回来了。
    陈凡嘴里含着泥球儿跟它说了半天，忽然一愣。
    “咋了？”女孩儿问陈凡。
    “这玩意儿……是东子的！”
    陈凡心下诧异。
    他对着碟子看了半天，仔细分辨，又用毛笔在另一堆上点了一下画在搜魂符上，这一次对了，搜魂使者跟陈凡对答了一阵，消失不见。
    “你在这儿等我。”
    陈凡抄起外套儿出去，没一会儿，就把大强的尸体找了回来。
    看他衣服很脏，嘴角还有伤痕，女孩儿准知道陈凡跟人打了起来。
    “呼。”陈凡把尸体放下，看了半天，“你们这圈子，还能再乱点儿吗？你这好姐妹跟东子有一腿啊！”#####订阅订阅，求订阅！

 第二百四十三章叫人无语的真相

    “怎么可能！？”富家女不相信。
    “那，这怎么解释？”陈凡点了点桌子上的碟子，“难道是慧慧死了以后东子把她办了？”
    “还别说真的有可能。”富家女没说话呢，陈凡先说了。
    东子的尸体很快也给带回来了。
    警察看了一下，基本确定是自杀。
    陈凡跟警察反应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发现，警察又找了几个女孩儿录了口供，穿牛仔裤的女孩儿一听说东子可能跟慧慧的尸体发生了不能描写的关系以后，也不是很惊讶。
    “有可能，东子一直很喜欢慧慧，他最喜欢的就是慧慧。”
    “那你俩啥关系啊？”警察有点怀疑地看着她。
    “还能是啥关系？玩玩呗。”穿牛仔裤的女孩儿一撇嘴，“不算男女朋友，可也不完全是肉体交易。”
    “炮友呗，能啥。”
    问小胖子的时候，小胖子回答得倒是直接。
    “出事那天，你就住在他们隔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很可疑的声音？”
    一个警察问小胖子。
    小胖子挠挠脸，“我，我听到他们吵架了，吵得还挺凶。”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也没当一回事儿啊。”
    “那俩人都不是上吊死的，是给人掐死的，我们刚过来的同事已经确认过了。”
    民警对看着小胖子。
    小胖子汗如雨下。
    “你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后果吗？”
    警察同志还是挺有经验的，一看小胖子的模样儿不是很对，立即板起脸来。
    “我，我……”
    小胖子一咧嘴，“我不是收了钱吗？”
    “收了多少钱？”警察问。
    “……”小胖子沉默。
    “说！”警察一拍桌子。
    小胖子抖了一下，“行行行，我说，我说！”
    “那天我听见他俩吵架，正好天快亮了的时候，我去上厕所！我在门口儿听了一会儿，觉得动静儿不对，大强在里头喊，就说慧慧不要脸，贱货！还说了很多特别难听的话，话里话外地好像是说慧慧背着他跟东子有一腿啥的！然后，慧慧就说，说她跟东子好了多少年了，要说第三者，你才是第三者！然后，俩人就吵得特厉害。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就走了，尿憋得不行！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开着，里面有东子的声音，里面扑腾扑腾响，挺奇怪的！我偷摸往里头看，就看见东子跟大强在里头打架呢，东子掐着大强的脖子，啥也没说，然后，然后我就回来去了……”
    “你是说，东子掐着大强？”民警一愣，“东子能打的过大强吗？”
    “能！嗨，你别看东子长得停老实的，他小时候练过功夫，厉害着呢！大强看着五大三粗的，可沉迷酒色，身体不行，真掐起来他肯定整不过东子！”
    “那收钱的时候是怎么一回事？”有民警问。
    “我不回去了吗？心里头害怕，也不敢说，我躺床上等了半天，东子一身是汗地回来了。他可能是发现我没睡着，一直盯着我看，我当时心里发毛，因为你也知道这种蔫了吧唧的人最可怕了，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
    “你是担心他杀人灭口吧！”一警察叔叔冷笑道。
    “确实有点儿，我不确定他会干什么，但准知道这事儿是闹得挺大。”小胖子说。
    “那后呢，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警察微微皱眉。
    “后来……后来不就第二天了吗？第二天一早，洗漱的时候就碰见他了，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拍拍我的肩膀！他当时啥也没说，我也啥也没说，可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就算他不给我钱我也不能说啥，我跟东子一直都是好哥们儿，我能出卖他吗？我不能出卖他！没收钱的时候就不能出卖他，收了钱就更不能了！”
    小胖子两只手扣在一块儿，身子一耸一耸地。
    “所以，事实上你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儿是东子做的，可你却一直不说，而且你有意地将这个事情的真相引到了鬼神之事上，其根本目的是想为东子洗清嫌疑，把这个秘密隐瞒下去，对吧！”
    “嘿嘿，没那么严重，当时也没证据说这个事情就是东子做的，你说是不？再说了，这玩意儿也没人问我，我也不想说，我也没故意撒谎替他做什么，您可别说的跟我是故意包庇他似的，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儿我不干！”
    “你现在已经涉嫌违法了！”警察叔叔点着桌子正色道：“目前来看这个事情真的挺严重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后怎么办！”
    “诶，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啊我，我跟这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小胖子显得很委屈，一个劲儿地扭着身子，“警察叔叔，你听我说！”
    “雷哥，这是我们从东子的衣物里找到的东西。”一个民警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带密码锁的日记本儿。
    “这么说，是大强失手掐死了慧慧，东子为了给慧慧报仇，又杀死了大强，他伪造了现场之后又觉得害怕，感觉自己逃不了的时候，心理防线崩溃了，自杀了，是这个意思吗？”笑女生坐在栏杆上看着身边的两个姐妹，“我的天，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那你们说，东子跟慧慧发生关系的时候，慧慧死没死？”穿牛仔裤的女生打心眼儿里在意这个事儿，幸亏她跟慧慧不一样，没有那种不戴套的习惯，要不然这个事情真是够恶心的。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咱也说不清楚啊。”
    富家女一撇嘴，“诶，东子死了，你就不觉得伤心吗？不觉得难受吗？”
    “有什么好难受的，死就死呗，这全天下的男人多了，差他这一个？而且我早就发现东子有问题，他那个人怪怪的，总给人一种可压抑的感觉了。”
    穿牛仔裤的女人也是一撇嘴。
    “活儿怎么样？”
    小女生忽然笑了出来。
    “就那样呗，不好不坏。”女人白了她一眼再次撇嘴。
    “诶呀，就剩下我们三个了，该怎么办呢？”
    三个男生，死了俩，给警察带走一个，现如今一队人里就剩下一个老师带着三个女学生，看样子，这次出游也真是够失败的。
    “要不我们跟陈凡他们搭个伴儿吧！有他在，多少安全些！”富家女建议道。
    “都闹成这样儿了，你们还寻思到处玩儿的事情呢？张点儿心吧！”
    老师过来，一人发了一罐可乐，“就在这边得了，别往远处走了，诶呀，这一路下来，想想也是够可怕的。”
    “啊？不去青猫寺了啊！”小女生很不开心地皱起眉头。
    “不去就不去吧！我都有点儿害怕了。”穿牛仔裤的女孩儿摇摇头。
    “好吧好吧，既然都不去，那就不去了。”富家女心有不甘地嘟起嘴来，“别愣了了，都想想吧，今天画什么。”
    “要不我们就此回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心情了。”穿牛仔裤的女孩儿一脸郁闷地说。
    “不要！”小女生第一个就不干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们在这儿多呆两天，我想去青猫寺看看！”
    “你可拉倒吧，没听说青猫寺里有个疯和尚吗？脾气古怪，长得又丑！”富家女想想胖大叔的描述就觉得那地方远远看着就行了，真心没有进去的必要。
    “要不我们去看一眼吧，反正不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小女生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正好正好！”一听这话，富家女也来了精神了。
    “你们啊。”穿牛仔裤的女生轻叹一声，“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
    “yeah！”小女生高兴得蹦了起来。
    他们三个背上画板出来的时候，正巧陈凡跟小姐姐也出来了，胖大叔收了陈凡的五百块钱的定钱，已经套上了一个小驴车准备带他们过去，一听说这几个丫头也要跟着，胖大叔直为难，“诶呀，你们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啊！”
    “放心吧，不会耽搁太久了！”富家女从钱包里掏出二百给他，胖大叔马上就不为难了。
    “出发吧！”富家女蹦上车子，笑嘻嘻地坐在陈凡身边。
    陈凡抱着膝盖上下打量，忽然挺为那小毛驴蛋疼的，好家伙，原本车子上上个人，轻轻松松，这会儿又来四个，这小毛驴怕是要吃不消了。
    小驴车在山路上晃啊晃，晃了能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渐渐地进了山谷，期间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门岗，说是门岗，倒不如说是个农户。
    老两口儿岁数都不小了，能有六七十的样子，胖大叔过去用土话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又递了两包烟给他。
    那老头儿立即高兴起来，摆摆手就让他们进去了。
    陈凡看在眼里，这个生气啊，得亏这次是自己来的，眼见为实，要不然谁敢相信有人跟他说要进山没十万不行？
    这年头儿这人都怎么了？唯利是图！细想之下更让陈凡觉得吴琼这家伙实在不靠谱儿。
    “诶，你们真的要去五老洞吗？”富家女悠荡着双腿，用胳膊捅了陈凡一下。
    “是啊，怎么？”陈凡一歪脑袋，看她。

 第二百四十四章洞中的大巢

    “你去五老洞干什么啊？抓妖怪吗？”富家女一瞅陈凡就脸红，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去抓妖怪的，是去采药的。”陈凡把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对她说。
    “你，你有病吗？”小姑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陈凡精神头儿很足，实在不像是个病号儿。
    “有点问题，难言之隐。”陈凡坏笑。
    “你不是不行吧！”富家女捂着小嘴儿小声说。
    “小时候经常有人这么说。”陈凡朝她眨眨眼。
    “看不起你！”富家女当然知道陈凡在跟她开玩笑了，可还是挑衅似的做了一个很鄙视的表情。
    其实陈凡的厉害她早有了解，陈凡第三次亲她的时候，她一时好奇，干了一些不能描写的事儿。
    当时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只觉得，好厉害，好吓人，弄得她羞臊了好半天却一直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也是这个有点胆大的动作让陈凡一度有些把持不住。
    说真的，要不是陈凡他家那个小姐姐忽然赶到坏了她的好事，她真想看看陈凡是不是从厨房里偷了什么大黄瓜在那儿吓唬人。
    当然，这么污的事情她是不好意思说的，毕竟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叫秦雯，今年二十一，你呢？”
    富家女憋了半天，缩着脖子瞄了陈凡一眼。
    “我叫陈凡，你知道的。”
    陈凡心说，这妞儿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能找到，说啥都是废话。
    “你现在，有，有女朋友吗？”
    看后面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聊天，没人注意他俩，富家女有点害羞地问陈凡。
    陈凡点头，“有啊，还不止一个呢。”
    富家女的表情立即变得很难看。
    她一撇嘴，“哼！”
    “哼个屁呀？怎么的？我就不能有个女朋友是怎的？”陈凡上下打量。
    “我就在想，得多想不开的女生愿意跟你好！”女孩儿继续冷哼。
    陈凡有点搞不懂她，看了她一阵子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在哪个大学读书？”
    “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忙完这边的事情以后，过去看看你。”
    女孩儿怔怔地看着陈凡。
    陈凡坏笑。
    “我才没时间招待你呢！”女孩儿一撇嘴，“人家平时很忙的！”
    “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我只想看看你爷爷收藏过的那本书。”陈凡说。
    女孩儿的脸一下冷下来，大眼睛一翻，小声，“草。”
    陈凡斜视，“你说什么？”
    “草！”
    ——割——
    “她看上你了好像。”
    女孩儿们在青猫寺前面下了车，陈凡他们还能往里头走一段儿，小姐姐等女孩儿们走远了，对陈凡说。
    “想玩玩儿罢了，没啥真感情。”
    这样的事情陈凡见得太多了，挺不屑地一撇嘴，“我说大叔，咱还得多久才能到？”
    “马上了，就前面。”
    胖大叔指着前面一咧嘴。
    陈凡透过林子看远处的山壁，青猫寺依山而建，多半处在悬崖峭壁上。
    这青猫寺当真是一处古建筑，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看建筑风格，与陈凡去过的河南登封北少林颇为相似。
    只是，相比少林寺的堂皇气派，这里多了七分荒凉，九分神秘。
    “那庙里真的有人住吗？”
    大白天看过去都觉得鬼气森森的，陈凡实在想不出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有人啊，肯定有人！”
    大叔龇牙笑，“不说了吗，有个古怪和尚！运气好的话，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能看到。”
    “诶，到了。”说话间大叔把驴车拉住，叫陈凡下来。
    他一指石壁底下的一条窄小的洞口，对陈凡说道，“这个地方就是五老洞了！据传说，魏晋时，有五个神仙在这里修道，后来神仙修成正果了，飞走了，这洞就一直留下来了。哦对了，我得提醒你们啊，这洞口闹鬼，晚上闹，白天也闹！你们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回去！啊！别的都小事儿，性命要紧！”
    胖大叔嘱咐两句之后，唉声叹气地走了。
    陈凡总觉得他有什么话一直想说又不敢说，奇怪了半天，一撇嘴，“都说山里人民风淳朴，可实在了，可你看看咱遇上的，这都啥玩意儿啊？”
    “他也有他的苦衷吧。”小姐姐苦笑，“走吧，我们进去，别的先不论，先看看那肉芝太岁在不在。”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说，这胖老板说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啊？他说他兄弟进山采药，再也没回来！我怎么听着像是奔着那肉芝太岁去的呢？”
    “不是没可能。”小姐姐点头。
    “陈凡你记着，但凡是灵宝之物，必有秘术防身，即便是没有秘术防身的死物，也必然会有猛恶之物小心看守，我们这一趟出来，是奔着肉芝太岁来的，你看着，指不定这次会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你这么一讲我都紧张了！”
    陈凡一哈腰，直接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山洞，看起来是自然形成的，山洞里头崎岖不平，还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大石头。
    陈凡原本以为自己是溜溜哒哒地爬进去的，却不想，这一进去没有三十秒，山洞里大大小小的乱石就逼着他只能爬上爬下，好不狼狈。
    好在陈凡也也是吃过苦的乡下孩子，上窜下跳也不觉得太难受，不过，穿着牛仔裤白外套的小姐姐就显得没那么从容了，她毕竟是个女人，不能像陈凡似的随便来。
    跟陈凡爬来爬去爬了一会儿，女人明显有些不高兴，陈凡看出小姐姐的不爽，索性将她背了起来，没办法啊，自家媳妇都不心疼那这事儿可是真的没天理了。
    小姐姐趴在陈凡的身后，手里拿着电筒四处照，陈凡跋山涉水地往里头走了一段儿以后，里面变得开阔多了，地面也平整了些，只是有一点叫人很闹心：在陈凡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水。
    陈凡从没想过山洞了会有积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下雨弄出来的，正站在水边郁闷的时候，小姐姐指着靠近石壁吓的一侧对他说：“你看，那边有个小船。”
    陈凡过去一看，还真的有个小船。
    小船栓在一个已经掉光了树皮的木桩上，歪歪扭扭的系着一根绳子。
    “这船能经得住人吗？”陈凡说着，跳上去晃了几下。
    小木船还算好，稍微地动了几下还能浮在水面，陈凡感觉这船还算结实，拍拍手示意小姐姐过来。
    小姐姐轻身一跃上来，坐在船头，陈凡把唯一的木桨拿出来划几下，小船推着水一点点地出去了。
    可能是这船桨使得不是很习惯，走了没一会儿，这船就开始东倒西歪地打转儿。
    小姐姐拿手电看四周，一瞅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好笑，陈凡懒得搭理她，就当没看见，就这么往前划了能有二三百米的距离，前面出现一个拐角。
    陈凡推了一下石壁将船转过去，忽然发现这是一处山瓮。
    山瓮的东北角有个浅滩，浅滩上，密密麻麻好大一堆柴火。
    陈凡一愣，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侧歪着身子看了半天，忽然拍拍小姐姐的大腿指着那堆树枝。
    “姐，姐！你看那是啥？”
    “一堆破木头呗，能是啥？”小姐姐说。
    “不是吧，这里哪来这么多的破木头！你看那个像不像个窝！”
    陈凡感觉这玩意的造型儿跟树上的喜鹊窝特别像，却大了许多。
    好家伙，目测它少说也有三四米宽了吧，这得什么嘛东西住在这里啊？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瞅了瞅，摇头，“别惹事！”
    “好吧。”陈凡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小姐姐的意思，他一撇嘴，积蓄划船，这心里头却依然在寻思那个大巢的事情。
    “姐你说，这山洞里会不会住着什么怪物啥的？”陈凡总觉得不对。
    “会。”小姐姐毫不犹豫地说到。
    其实她也觉得那堆木头有点奇怪，可她跟陈凡不一样，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如果那堆木头真的是个巢穴，那里头趴着的东西肯定小不了！
    就算陈凡过去了，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吗？
    什么好处都没有！
    怪物什么的对陈凡这种没有什么经历的人来说充满神秘感，可对小姐姐这样的人来说，那些东西给他们带来的就只有高风险罢了。
    “姐，你以前遇到过很厉害的怪物吗？”
    陈凡对小姐姐的身世经历还是很好奇的，但是小姐姐一直不肯说，这一次四下无人，陈凡忍不住想问问。
    “怪物？”小姐姐想了想，抿嘴笑，“你咯。”
    “我是怪物吗？”小姐姐的回答让陈凡感觉很意外，“我要是怪物我就吃了你！还给你天天压着？”
    “这世间的东西，往往不在其外表，有的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致命，越是亲近的东西越危险，你还小，还分不清是非曲直，等你的经历多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以貌取人了。”
    小姐姐看了陈凡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这么看我干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神秘的憋宝人

    “你是在警告我吗？”陈凡傻愣愣地看着她，“越美丽的东西越致命，越亲近的东西越危险，这说的不就是你吗？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是你，与我最亲近的也是你，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才是最危险的？”
    “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小姐姐竟然没有否认，伸出小拳头在陈凡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别嘚瑟，早晚有一天，我会吃掉你。”
    “吃之前可以啪啪啪吗？”陈凡龇牙笑。
    “你就知道啪啪啪！为了啪啪啪，连命都不要了？”
    小姐姐又敲了他一下。
    “愿得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小姐姐我愿意做上任何事。”
    陈凡一如既往地无耻着。
    “臭傻子！”
    小姐姐翻了个白眼儿，却偷偷地抿起嘴角儿笑了起来。
    “咚。”
    俩人正打情骂俏地相互调侃，船底下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撞击。
    陈凡脸色微变，歪着身子看下面，山洞里水很深，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碰了船底一下。
    “是石头吗？”陈凡说。
    “不是石头，是它们来了。”小姐姐异常淡定地看着陈凡，“别看了，快划！一会儿聚得多了我也没办法。”
    “卧槽！”陈凡明白了小姐姐的意思，晃着膀子开始忙活。
    小船在水面上飞快行进，忙里偷闲却看见数道水波儿在船后缓缓跟着，陈凡中惊讶，“后面是什么玩意儿啊？”
    说话间船体一震，又是一声闷响。
    “别回头，划你自己的。”小姐姐从船头绕到船尾，把陈凡的背包拿了起来，她手里抓了一把雄黄往水里一抛，水面上立即咕嘟嘟地冒出一片起泡儿，陈凡心下惊骇：“是尸爷吗？”
    “应该没错。”说话间，水面炸起一个大水花，一个猴子样的东西腾身而起，小姐姐随后一挥，那东西便给硬生生地推了出去！
    “陈凡！”小姐姐的会然回头，“抱紧我！”
    “啊？”陈凡很少见到小姐姐这么主动，一时有些懵了。
    “抱紧我！”小姐姐厉声道。
    陈凡扔了船桨将小姐姐懒腰抱住，女人双手一拉，一分，猛地往前一震。
    砰地一下，半空中一个巨大的波纹出现，陈凡所在的小船受冲力所制，噌地一下窜了出去！
    “卧槽！”船实在太快了，没想前方的洞口有块石头，小船砸在石头上当时击了个粉碎。
    陈凡身在半空使出鬼步，啪啪两个弹跃，之后，一下挂在了半空中的一条铁链上。
    诶？
    怎么会有一条铁链？
    陈凡用力一抱，小姐姐也拉着铁链翻了上去。
    小姐姐比他灵活多了，借势翻起直接像个猴子似的蹲在了铁链上，女人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点光亮，她瞅着陈凡轻蔑一笑，“我去洞口等你。”
    说话间，女人噌地一下弹出去，不见了。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一道身形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头这个不爽啊。
    “草！”
    陈凡也学着小姐姐的样子往前一跳，可他功力浅，没跳到链子上已经落在水里。
    噗通一下砸在水中，陈凡的耳边都是隆隆的水声。
    他本能地挥舞胳膊游上去，却忽然觉得，脚脖子给什么东西抓住了。
    陈凡睁眼低头，恍惚看到一团黑影儿，他猛地一晃头，双目爆睁，伴随着眸子里的微微一闪，他看到无数水鬼正摇晃着身子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了个去！”
    陈凡身子一拧，从水鬼的手里把自己的腿抽出来，随即双手往外一推，推出一道圆形水波。
    紧跟着，这家伙身形摇晃分出一个分身，趁着一群水迎面冲来的时候，飞也似地逃到了水面上！
    手一打水，陈凡直接挂在墙壁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回头看身下，水里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响，沸水一般！
    “好险！”陈凡说着，像个壁虎儿似的在山壁上爬，他水性很好，却还是觉得山壁与他更亲切。
    说来也奇怪，这山壁怪石嶙峋，有的地方根本过不去，但是陈凡这家伙就偏偏可以趴在上面，想来这也跟他修习的鬼术不无关系！
    终于到了洞口了，陈凡看到了光亮，外面好像是个水潭，水面平稳，绿油油的不知深浅。
    陈凡找了一块突出的石头跳下来，却看见小姐姐正贴着石壁看着他。
    见陈凡一身是水脏兮兮的，这妞儿一撇嘴，面露轻蔑之色。
    “这就不错了，我又不是你。”
    陈凡小声说。
    “嘘。”
    小姐姐往外面指了一下，跟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凡一侧头，往外看去，这是一个鸟语花香的超级大坑！
    看形状像个碗，四周是石壁，极陡峭，在石壁靠下的位置生了许多松柏灌木，许多鸟雀盘旋飞走，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诶？
    忽然间看见一条绳子从上面垂下来，陈凡愣了一下，他沿着绳子垂落的方向往下看，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运动服的年轻人正给绳子挂在石壁上，贴着石缝儿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上面还有一个。”小姐姐对陈凡说。
    陈凡抬头，仔细找，果然，在小伙子的东南方向，一个老头儿正趴在一块石崖边儿上跟年轻人说着什么。
    俩人像是在用对讲机说话，声音不大。
    “卧槽！我们来晚了？”
    陈凡内心气恼，又觉得不可思议，这大山里头重峦叠嶂，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些什么人啊？”
    陈凡转头看向小姐姐。
    “看起来，像是憋宝的。”
    小姐姐对陈凡说。
    “你咋知道是憋宝的呢？”
    陈凡早听说过江湖上专门有一些人会些四处寻宝的秘术，还从一些亲朋好友的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憋宝的事迹，可陈凡却一直对这个神秘行当没有什么特别的理解。
    毕竟憋宝行太神秘了，手法特别，行事隐秘，比起那些挖坟掘墓的土夫子也不逊色半点儿。
    “你看那个小伙子的后背上背着的东西。”
    小姐姐对看着那个在石壁上来回走的“蜘蛛侠”挑起下巴，“看见他后背上背着的是什么了吗？”
    陈凡仔细看，因为距离有点远，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恍惚间看他后背上是背着个铁管儿。
    铁管儿能有二尺多长，三尺不到，铁管儿两头是尖的，看起来挺锋利的。
    一边靠近末端的位置有个碗口大的半圆形钩子，钩子是粗铁条焊接上的，在把手的位置往上钩去。
    这玩意儿有点像是“管插”，就是陈凡老家那边地痞流氓打架用的一种常用武器，说白了就是一个削尖了的暖气管儿，这玩意看起来有点寒碜，实际上却相当霸道。
    管插戳出来的伤口是圆的，放血快，伤口不容易愈合，一旦对方下起狠手给一下，中招的人不死也重伤，陈凡小时候看见过这玩意儿，那时候小孩子有样学样，也经常拿这个跟人打架。
    “这是憋宝人的独门武器，叫管钩儿，两头的尖儿是用力攒刺的，钩子是用来取宝的。”小姐姐说。
    “他们是奔着咱们要找的东西来的吧！”
    陈凡心中忧虑。
    “应该是，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小姐姐示意陈凡小心点儿，不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要是他们拿走了咱的东西，那不是亏大了？”
    陈凡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一脸郁闷地看着小姐姐。
    “怕什么？实在不行，就宰了他们。”
    小姐姐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其实小姐姐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这女人其实挺狠的，说杀人就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家里的时候，连爷爷奶奶都特别怕她！
    这天下见恐怕也就陈凡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是她治不了的，没办法，这家伙杀也不能杀，管也管不住，不管多狠的话撂下来，一转头儿的功夫准给这小子抛到九霄云外当了耳旁风。
    “瞅我干嘛？”
    看陈凡一个劲儿地看自己，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一个大男人这点狠劲儿都没有，将来怎么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站稳脚？脚都站不稳怎么成就大事业！”
    陈凡给说的很没面子，狠狠瞪她。
    小姐姐一点儿不怂，立即瞪了回来。
    石壁上，穿黑色皮夹克儿的老头儿拿着对讲机扒着石崖看着下面的小伙子。
    “诶，柱子！怎么样了找到没？”
    “没有啊！光看见青苔了，也没看见要找的东西啊！老爷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不能不能，怎么能弄错了呢？两年前我还来过这儿呢！当时就在这下面！”
    老爷子咂咂嘴，“行了行了，要不你上来，帮我看着，我亲自下去找吧！”
    “嗨，这不是您下不下来的事儿，问题的关键是这玩意现在根本找不到，它没有的话，您下来也是白搭！”
    “诶？你说能不能给人摘走了啊？”年轻人抬头看老者，老者摸摸脑袋，“不能吧！”
    “这有啥不能的？”年轻人一咧嘴，“老爷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别人也知道这玩意儿长在这里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鼍

    “知道能咋的？他们进得来吗？之前是有两个小子知道了，可那俩小子都给我解决了！这会儿可能连骨头都找不到了！”老爷子眉头紧锁，“再说了，那宝贝，也摘不走啊！这肉芝太岁六年动一次身，没到时候是摘不下来的！你摘下来，也烂了！”
    “六年一动身？”年轻人做不解状。
    “对，六年一动身。”老头儿轻叹一声，“你小子还是太嫩了，不识物，阿公跟你说你要记得，肉芝太岁看起来是个死物儿，实际上，却是活的！它要是箍在石头上，你想弄下来，得费天大的力气，弄不好伤了经络，这玩意儿就不值钱了！两年多以前，你阿公我就找到它了，当时就因为不到时候，不敢拿，要不然何苦等到今天！”
    “照你这意思，那玩意儿还能跑是咋的？”小伙子一咧嘴。
    “能不能跑还真不确定，但是，它能移动却是真的！这样，你再好好找找！你看看那石头缝儿里有没有！这都两年了，说不住它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行，老爷子你也别着急，我再找找！”年轻人扒着石壁继续找，不知不觉间，这绳子也越拉越长，一点点地下去了。
    “柱子！”老爷子一眼没照到，年轻人已经下到了水边，年轻人抬头，“咋了？”
    “你离那水远一点儿！”老者赶忙提醒，“听我的话，离水远点儿！”
    “水能咋的？还能有怪物啊？”年轻人哈哈笑，低头看看水面，又看看石壁，忽然间脸色大变，“啊！”
    石崖上的老者吓得魂飞魄散，“咋了？！”
    “我看到它了！”小伙子踹着石壁，盯着水边青苔遮掩下的一个蘑菇状的东西，“老爷子，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这水里有个大蘑菇！”
    “啥样儿的大蘑菇？”老头儿也来劲了，抻着脖子往下看。
    “我看看啊。”年轻人拉着绳子往下倒腾几步，“看到了看到了，是个大蘑菇，是个大蘑菇！诶呀，这得比咱家的脸盆还大不少呢，看颜色，黄不拉几的，像狗尿苔！”
    “上面有花纹没有？”老头儿一个劲儿地往下瞅。
    “有！”年轻人兴冲冲地过去，距离那玩意儿能有两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花纹还挺好看的，圈圈点点的！不过都是暗花儿，不明显！诶呀？”
    “你诶呀啥？”老头儿又给吓了一跳。
    “卧槽！是我看错了吗？”年轻人一下蒙逼了，“它咋有眼睛呢？还有个小尾巴！老爷子，它咋还有尾巴呢！？”
    “哈哈哈！有尾巴就对了！有尾巴就对了！”老爷子一下兴奋起来，“柱子！你别着急，你听我说！你现在千万别碰他！先找它的嘴！”
    “嘴？”柱子一歪身子，“嘴在哪儿呢？”
    “你个蠢货！嘴还能在哪儿啊！嘴当然在眼睛下面了！”
    “我没看见啊！”
    “仔细看！”
    年轻人探头缩脑地凑过去，看了半天，还别说，在那个酷似比目鱼的家伙的两个黑豆似的小眼睛底下，还真的有一张小嘴儿，嘴巴不大，看起来有点像泥鳅的嘴。
    “看到没？”老爷子着急了。
    “看到了！”年轻人说。
    “看到了就好！你现在拿一颗大盐出来，用镊子夹住，放在它嘴里！”老头儿对着对讲机讲道。
    “好。”年轻人把腰包打开，从里头找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一颗大盐在手里，用长脚的镊子夹住，小心翼翼地伸过去。
    吧嗒一下，冰糖大的盐粒儿掉到了肉芝太岁的嘴里，肉芝太岁微微地抽搐一下，蜷起身子，本来黄褐色的身子微微一缩，竟然一点点地变成了暗红色！
    “老爷子，它动了！”年轻人很激动地说。
    “等着，等着！等它尾巴翘起来，从尾巴那里把它掀起，记住了，要一气呵成，不能给它反应的时间！”老爷子说。
    “妥了！”年轻人点头，在一边等着。
    过了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那肉芝太岁的小尾巴真的一点点翘了起来，年轻人屏气凝神往起一抄，刷地一下，肉芝太岁给他扯了起来！
    “诶呀我……”话音未落，那太岁一扭滑了下去，年轻人大惊，“我靠，掉水里了！”
    说话间，他松开绳子往下滑，赶紧去捞，那太岁浮在水面上，入荷叶一般并未下水，但是距离年轻人能有两米左右的地方飘飘荡荡，年轻人抓不到，只能把绳子多放一段儿游过去。
    “柱子！”老头儿一看年轻人下水了，当时激动起来，“柱子！你特么的快上来！”
    “啥？”年轻人刚抓到那个肉芝太岁，只觉得一手粘液很恶心，这时候老爷子喊了一声，没有对讲机照应，听得还不是很清楚。
    “你特么的快上来！”老头儿这话刚一出来，嗖地一下，年轻人没影儿了，碧绿的潭水里一道巨大的身影从水面上一闪而过，迅速地沉了下去。
    老头儿啊地一声怪叫，身子抖了起来，却不想年轻人身上的绳子还没解下来，绳子忽然一绷，啪地一下拽开了上面的一颗松树，乱石飞舞间，老头儿一声闷哼也给拽了下去！
    噗通一下，老头儿落在水里，老头儿怪叫着冲出水面，刚一扑腾，又是一个巨大的水花冲了出来！
    陈凡看得真真的，当时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坐在地上，这水潭里还真特么的有个怪物啊！
    “这啥玩意儿啊？”一只巨大的水兽，看起来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它有头有尾，四肢具备，背脊之上一道道粗壮的角状物支棱着，在水中摇头摆尾，像个鱼儿似的扭了几下就不见了！陈凡当时就蒙逼了，靠在石壁上冷汗嗖嗖地往外冒，小姐姐脸色发白，也给吓了一跳。
    “这啥玩意儿啊？”陈凡彻底蒙逼。
    “是斑纹蛟。”小姐姐说。
    “啥玩意儿？”陈凡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斑纹蛟。蛟龙的一种，古书上有记载的鼍指的就是这个东西。”小姐姐说。
    “拉倒吧，别欺负我没知识！古书上说的鼍指的是超级大的扬子鳄好吧！”陈凡据理力争，陈凡没见过扬子鳄，但他真心觉得下面的这个东西即便不是鳄鱼也是鳄鱼的近亲，而且，中学课本上就踢到过“乌龟鼋鼍”这个词，而按照课本上的解释，“鼋”指的是巨大的“鳖”，“鼍”指的是巨大的扬子鳄，扬子鳄是世界上仅有的两种淡水鳄之一，体型比较小，没有猎杀大型哺乳动物的能力，这玩意在我们的jz一带比较常见，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反正生物书上说扬子鳄主要以鱼虾、田螺和禽鸟类生物为主要食物来源，没听说过有伤人的。
    “你见过这么大的扬子鳄吗？”小姐姐没好气地看了陈凡一眼，她发现这臭小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管了，怎么那么喜欢犟嘴呢？
    “那也是扬子鳄，书上说的。”陈凡挺不服气地看着她。
    “书上还说没有鬼神呢！你也信？”小姐姐掐腰站着，将了陈凡一军。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小姐姐这话说得也对，有的时候，科学家们为了给一些的古书上的记载一些科学解释也是脸都可以不要，生搬硬套的不在少数。
    陈凡就知道一个硬说赑屃是屎壳郎、貔貅是熊猫的“砖家”，当时那大爹言之凿凿，说得跟真事儿似的，电视台的人还专门采访过，算起来这个人上过三次电视，只是最后一次没露面儿，光提了名字，后来人都封他建国以来头一个被雷劈死的科学家，算起来，他也是为了科学事业献身了。
    “姐，现在怎么办啊？”看着水潭里翻滚而出的血迹，陈凡一咧嘴，不管这玩意事儿是什么，陈凡都没有下水去捞那肉芝太岁的想法，毕竟，他细胳膊细腿儿的肯定弄不过水里头的庞然大物。
    “你自己想办法，别什么事情都问我。”小姐姐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
    “要不这样，咱来个声东击西咋样？”陈凡说。
    “什么意思？”小姐姐不懂。
    “我把你扔下去，吸引那个东西过来，然后我游过去，把肉芝太岁抓住，你看咋样？”陈凡咔咔笑。
    “要扔是是扔你，扔我有什么用？”小姐姐一撇嘴，“你是玄阴的体质，最是有营养，你下去了，肯定能招来不少东西。”
    小姐姐抿嘴坏笑，“还别说，这也是个办法。”
    “你干什么？”看小姐姐把陈凡的手抓了起来，陈凡一下就懵了，小姐姐二话不说，吭哧一口咬在陈凡的手上，霎时间，鲜血迸流，疼得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小姐姐拿着陈凡的手，让血液滴入水中，鲜血迅速扩散开，那平静的水面一下就沸腾了！
    “卧槽！”水底下咕嘟嘟地起了一层气泡，无数水鬼率先过来，陈凡赶紧捂住手，一脸惊骇地看着小姐姐，小姐姐诡秘一笑，一脚将陈凡踹了下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肉芝太岁

    陈凡落水，女人在水面飞奔，小姐姐刷地一下抄起了水里飘荡着的肉芝太岁，身形跃起，拉着绳子嗖嗖嗖地爬上了悬崖。
    此时回头看，陈凡已经给水里窜出来的水鬼重重包裹，陈凡一时急了，顾不得任何技巧，直接与他们打了起来！
    水中黑影一摆，斑纹蛟靠了过去，水鬼见了那个东西，立即放开陈凡兀自逃窜，陈凡得脱的一刹那，血盆大口已经迎面冲来！
    吭一下，陈凡给血盆大口咬了个正着，水中的斑纹蛟，猛地一滚，却发现陈凡没了，慌忙回身一看，陈凡已经轮着膀子朝着悬崖上爬了过去！
    斑纹蛟也不知道陈凡是怎么逃走的，摇头摆尾再次冲来，陈凡感觉身后的东西跟了过来，一回头，又给咬住了，那斑纹蛟再次翻滚，又发现嘴里没有东西，再抬头看，陈凡已经扒着石壁爬了上去！
    “不错嘛。”小姐姐看陈凡把三重鬼影玩儿得贼熟练，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想，正趴在地上喘粗气的陈凡猛地抬起头来，瞅了她一眼。
    女人心下一惊， 一下愣住了。
    她从没有看见陈凡这么凶巴巴地瞪她，虽然陈凡什么都没说，但那稍纵即逝的一刹那，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陈凡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浓重杀气！
    陈凡被激怒了。
    “陈凡！”小姐姐抱着粘糊糊的肉芝太岁追了上去，“陈凡你听我说！”
    陈凡站定身形，冷冷地看她，“别说了，我都知道。”
    陈凡找到了那一老一少的背包，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调整了一下情绪淡淡地说道：“下面那个东西，会不会有内丹？”
    “应该会有吧。”小姐姐说。
    “可我打不过它。”陈凡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清楚的，在这种地方，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这一边，他虽然想要斑纹蛟肚子里的东西，但他也很清楚，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以轻轻松松杀死一个人。
    “陈凡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与内丹相比，小姐姐明显更担心这一点。
    “怎么会呢？”陈凡苦笑，“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生你的气啊，除非我真的不想活了。”
    “陈凡……”小姐姐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陈凡话语里的怨气，她推了陈凡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不是诚心害你的！”
    “我知道，别说这个了好吗？”陈凡把外套脱了，拧几下放在一边，他找到两个人的背包仔细翻了一下，找到了干净的衣服换上，两件都是老式的运动服，很宽松的那种，好在是纯棉的，这玩意儿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陈凡已经不怎么奢求了。
    现如今两个人被斑纹蛟吃了，剩下的东西也用不上，陈凡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压缩好了的保鲜膜还一个里面有内衬托的防水袋，看起来，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早有准备。
    陈凡把肉芝太岁装进防水袋里，收好，抬头看时，发现小姐姐正拿着一个细长的钱包在看，陈凡把钱包接过来，发现钱包里装了一张身份证，几张单据，大约能有两千块的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陈凡把钱拿走了，揣兜儿里，偶然间看到一张照片卡在夹层里，把照片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彩照片。
    照片是一个全家福，两个老人，后面站着许多儿孙，照片并不是很老，彩色的，还算清楚，陈凡仔细看了一下，忽然看见一个女人有些眼熟。
    “诶？这不是张娜吗？”陈凡把照片递给小姐姐，小姐姐没说话。
    “看起来是张娜的家人呢！你看，这老头儿的名字叫张广树，52岁，你说，他会不会是张娜的老爹啊。”
    “也有可能是叔叔大伯什么的。”小姐姐说。
    “可惜了。”陈凡一撇嘴，把没用的东西一起推到水潭里，东西一落水，那斑纹蛟立即冲了出来。
    “我想杀了这畜牲。”陈凡说。
    “你有办法吗？”小姐姐说。
    “有一个。”陈凡沉思一会儿，轻声道。
    两个人从山上饶了回去，没有走水洞，一路上穿山越岭，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看陈凡他俩平安回来，老板和老板娘都很意外，陈凡看他们的表情怪怪的，也不想跟他们解释，就这么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告辞了。
    陈凡原本想杀了水里的那只怪物看看有没有内丹什么的，但一寻思，水里的水鬼那么多，就算杀了它也会有麻烦，他一寻思水里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没完没了就觉得脑袋涨多大，再者说，这肉芝太岁能活多久，陈凡也说不清楚，《鬼符经》上记载，说：“肉芝，或曰太岁，其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其色多，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此物性凉，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若诸芝捣末，或化水服，可轻身不老。”
    古人认为肉芝太岁能延缓衰老，有类似长生不老的功用，只是，这玩意儿有多大的作用陈凡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反正人云亦云的事情多了去了，近现代被发现的肉芝太岁也有几株，好的也有，差的也有，动不动几千上万一小块儿，买的人还不少，不过，在陈凡看来，这东西不论好坏都一样，也没听说哪个是因为吃了这玩意儿而长生不老的。
    换钱！
    陈凡只想把这东西迅速卖了！
    陈凡算是想明白了，什么奇货可居的调调不适合他这样的俗人，他现在什么都不要，就想要钱！
    “陈凡！”就在陈凡吧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刚刚洗漱回来的时候陈凡给富家女拦住，陈凡一愣，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叫我干嘛？”
    “我有事要问你！”富家女把他拉到一边，“你跑到五老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也惦记上了什么名贵药材了？”
    “不是，我是去抓鬼的。”陈凡扯了个谎。
    “你休想骗我，我都知道了！”富家女把嘴一撇，“我不仅知道你是采药去的，还知道你找到一棵极品太岁！”
    陈凡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那点儿小伎俩能骗得了我吗？”富家女抿嘴笑，“诶，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想把东西卖了，早点跑路啊？”
    “这跟你没关系。”陈凡侧身要走。
    “诶！”富家女拉着他的衬衫跑到陈凡身前，一把推在陈凡的胸口上，“你听我说，就算你拿到了太岁也没用！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出去了，也未必有人敢要！就算有人敢要，也不一定能立即拿出钱来！不如这样吧，我介绍一家老店给你！你把东西拿过去，那家店肯定吃得下！”
    陈凡上下打量，“真的？”
    “当然是真的。”富家女一阵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吧。”陈凡其实也在愁这个事儿，肉芝太岁能保持多久，陈凡不清楚，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玩意儿没等找到买家就死了，要是富家女能帮他联系个卖家，自然是极好的。
    “说啊，你想做什么？”陈凡看她忽然不说话了，不由得上下打量。
    “我要占三成！”富家女伸出三个手指给他比划了一下。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凭什么占三成？这是我拿命换来的！该干嘛干嘛去，想钱想疯了吧！”
    “那两成也行！”她从身后追了陈凡几步。
    “一成。”陈凡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一”。
    富家女立即撇嘴，转过去，“那我不干！”
    “除非！”见陈凡要走，富家女又转了回来，“除非，除非今晚你陪我！”
    陈凡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女孩儿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有点后悔，虽然陈凡这家伙长得也蛮帅气的，可她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变得那么主动了。
    “你是铁了心要泡我是吧？”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那你给我泡吗？”富家女背着手，大眼睛一动一动地，像是会说话。
    “泡就泡呗，怕你不成。”陈凡回身，把她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模大样地看了小姐姐一眼，踢开富家女的房门把她摔在小床上。
    “你等一下，等一下！”给陈凡狼吻了一通，富家女觉得这路数不太对，她把陈凡推开，又一下扑过去，抱着陈凡的脖子跟他来了个舌吻，陈凡给弄得有点儿蒙，往后躲了一下，“你等会儿，这跟刚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现在是我泡你唉！你特么地，给人家，老实点儿！”女孩儿奋力一扑，将陈凡扑倒，陈凡下意识地抱住她的小蛮腰，又给拧着手背掐了回去，“听不懂话吗？没让你动的时候不许动！”
    陈凡气笑了，“行行行，听你的！你说吧，现在要我做什么？”
    “亲我。”女孩儿扭了下身子。
    陈凡做势起身，刚要碰到嘴唇又给她一把拦住，“不是亲这里啦！你个猪！”

 第二百四十八章猪

    半小时以后，女孩儿一推陈凡，“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陈凡一脸蒙逼，“你说什么？”
    “你可以走了！”
    富家女重复道。
    陈凡：“我……不是……那个……”
    富家女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
    “别跟我这个那个的！叫你滚你就快点滚！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回事儿吗？少啰嗦！”
    陈凡傻眼。
    富家女：“滚！”
    “你特么是不是逗我呢？”
    陈凡何曾受过如此屈辱，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略略略！”富家女朝他吐舌头，到镜子前把头发拢了几下，悠悠地说，“你从这里出去，是cs市的第二古玩市场，第三层进门左手第一家，那家铺子有人专门收这个！你到了的时候知己把东西给老掌柜看就行了，价钱什么的好商量，那家背后有大金主，只认东西不差钱！”
    陈凡点点头。
    “行！回头把钱给你！”
    “诶！”
    看陈凡要走了，女孩儿叫了他一声。
    “咋了？没玩儿够啊？”
    陈凡没好气地说。
    “没事了，赶紧滚赶紧滚。”
    富家女接连摆手。
    陈凡出去，抓着门把手老半天。
    他一忍再忍忍了半天，还是忍住了，没有立即杀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干她，以后机会有的是。
    “怎么样啊？”
    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没见陈凡回来，小姐姐斜眼看她。
    “还行。”陈凡舔了舔嘴唇，把背包抄起来，“走吧，差不多大巴也要到了。”
    俩人在车站等了二十分钟，大巴车出现了。
    陈凡跟小姐姐上车，因为是最后一站，车子上基本没人。
    陈凡找了一个靠前面的位置坐下来，刚把东西收拾好，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富家女发来的，“一路走好啊，帅哥！”
    “你等着，咱俩没完！”
    陈凡立即回了一条。
    “略略略~”
    富家女在后面后缀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像是在嘲讽陈凡似的。
    陈凡好气又好笑，索性收起电话不吱声儿了。
    ——割——
    “雯雯，你干什么呢？大家都下去了就等你呢！”
    穿牛仔裤的女孩儿垫着脚尖儿走上来。
    富家女小脸儿红扑扑的，滋润得很，“是真的！”
    女孩儿一愣，“说什么呢？什么是真的？”
    “那个东西，是真的。”
    女孩儿摇晃着手机，给她看。
    女孩儿把手机接过来，眼睛一下就直了。
    “天啊！这陈凡吗？”
    “要不呢？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女孩儿愈发地得意起来。
    “你们俩到底那个了？”
    女孩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女孩儿眉飞色舞地看着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割——
    当天晚上，七点半，细雨绵绵中陈凡和小姐姐到了cs。
    陈凡就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放小姐姐自己先休息，自己带着东西打了一辆车去了古玩市场。
    按照富家女的指导，陈凡找到了那家店铺，店铺是折腾古玩的，看起来的不是很豪华，还有点破，随处堆砌的古玩层层叠叠，数量极多，只是这个天气这个时间，整个古玩市场也看不到几个人。
    陈凡拿着东西去了铺子，一个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陈凡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柜台上，“诶，兄弟！别睡了来生意了！”
    “啊？”小伙计年纪不大，十六七的样子。
    他睡得脸上都起了褶子了。
    见有人进来，他揉揉眼睛看陈凡，打着哈欠问道：“你是买，买，买东西的？还，还，还是来送东西的啊？”
    “送东西的。”陈凡轻轻地拍了两下，“刚出锅的好料，叫掌柜的出来看看吧！”
    “什么好东西啊？还得掌柜的出来看看。”
    说话间，一个穿唐装的花白头帅老头儿提着紫砂壶出来了。
    来人身形消瘦，眼睛很大，看年纪应该在五十六的样子，面皮白净，颇有气度，陈凡一见来人跟他点了点头，“佟掌柜？”
    “你是？”老头儿一看来的是个帅小伙儿，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手里有个东西，刚出锅，求掌柜的给掌掌眼，看一下。”
    陈凡说着，从一个木头盒子里把肉芝太岁拿了出来。
    老掌柜一看陈凡拿出来的是一个茶叶盒子，当时还有些不屑。
    可当他把盒子掀开来往里一看的时候，这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他吓一跳，看了一眼陈凡，又低头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的肉芝太岁还是活着，微张着碎微微蠕动。
    此时，它身上的颜色又起了变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会儿工夫此物又变成了藏蓝色。
    藏蓝色略浅的皮肤，深蓝色略黑的花纹，它的形状有点像杨树叶，前面有一对小眼睛，目光如黑豆。
    后面线条流畅，纠结出一个三寸多长的小尾巴，最奇怪的还是这玩意的小嘴儿，它嘴巴虽然小，却一直在动，不只是嘴巴在动，身子也在动！
    它呼气瘪下去，吸气胀起来，呼气瘪下去，吸气涨起来，那明显的变化肉眼可见，把一边的小伙子都给看直了！
    “我的天，这什么玩意儿啊？”
    伙计彻底蒙圈了，喃喃地说。
    “掌柜的可看得出来？”
    陈凡看掌柜的脸色不太对，试探性地问道。
    “知道，知道！那个，那个谁，你去把门关上，帘子拉下来！”
    老掌柜对伙计说。
    小伙计应了一声，赶紧去关门。
    “小伙子，你知道这是啥吗？”
    老爷子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凡。
    “我能送到您这儿来，当然知道他是什么。”陈凡说。
    “你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掌柜的一脑门子都是汗，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
    “五老洞你知道吗？”
    陈凡靠在一边，上下打量。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不瞒你说，你一拿出来我就感觉是那边出的！”
    老掌柜轻叹一声，把陈凡让到里屋儿。
    两个人分宾主坐下，老爷子说：“小兄弟高姓大名？”
    “我叫陈凡。”
    “你是憋宝的？”
    “不是。”
    “药农？”
    “也不是。”
    “那你是干啥的？”
    “抓鬼的。”
    老头儿一愣，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茅山弟子？”
    陈凡摇头。
    “鬼术传人。”
    老头儿又愣了一下，“你师傅是？”
    “啧。”陈凡一咂嘴，心说你特么问这个干什么？对方一看，立即明白过来，“好好，不问，不问！兄弟你说吧，这个玩意儿准备出多少？”
    “我出不是很方便，这样吧，您给个数儿，我听听。”
    陈凡不是很了解这个玩意的价值，只知道那些死的能卖个几万块一斤。
    他估摸着，自己拿到的是个活的，怎么也能稍微多卖些。
    “你看，这个数儿行不？”
    对方伸出一只手，五指撑开。
    陈凡心说五万啊？好像有点少，想到这里，他一咧嘴，“少了点儿吧，得这个数儿！”
    陈凡比了一个“七。”
    “不行不行，最多这个。”
    老头儿讨价还价，比了一个“六”。
    陈凡心说，出来跑一趟，六万也不是不行，加上之前讹那胖老板的钱，算一起也有十几万了，人都说知足常乐，陈凡觉得差不多就行了，索性点点头，“好吧，就这样。”
    “好好好，兄弟是个爽快人！”
    对方说着，给他比了一个手势，“您稍等。”
    没一会儿，老板拿着一张现金支票出来了。
    陈凡把支票接过来看了一下，噌地一下冒出一身冷汗！
    现金支票上是600，000.00！
    我的天！
    六位数！
    六十万！
    陈凡心说不是老爷子喝多了弄错了吧！这特么怎么可能这么多钱啊！
    看他脸色大变，老爷子也紧张了，“小兄弟？哪儿不对吗？”
    “没，没事！东西给你留下了，我这就走。”
    陈凡把东西放下，赶紧把支票揣进兜儿里。
    陈凡生怕老头儿发现不对追上了，一出门儿就飞也似地跑了。
    跑到胡同儿把支票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嘿！还真的是六十万！我的天啊！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陈凡对着支票亲了一下，给富家女打了电话，那点响了几下之后，女孩儿接听了。“喂？”
    “东西出手了！”
    陈凡兴冲冲地说。
    “卖了多少钱啊？”
    富家女笑吟吟地对着镜子敷面膜儿。
    “你都猜不到，我卖了六十万！”
    陈凡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还从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钱！
    “六十万？”富家女一撇嘴，“呵呵，你个猪！”
    陈凡瞬间黑脸，“你管谁叫猪呢？”
    “管你啊，你不是猪是什么？那么好的一件东西，要是在bj，起码七八十！你赔了那么多还美滋滋地给我打电话呢啊？猪！”
    富家女轻叹一声，“算了算了，一看你也是没有做生意的命！我的打到我卡上吧！也是服了你了！”
    “打你妹啊打！自己取来！我现在cs呢，今天呆一天，明天呆一天，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能来拿就给你，不来就拉倒了！”
    陈凡挂了电话。
    “诶！你怎么这样啊！”
    女孩儿有些生气地朝电话里喊了两句，陈凡没回应。
    她把电话放在眼前按了两下，又狠狠地扔到了床上去。
    “诶？你干嘛啊？”
    小女生看她收拾东西，上下打量。
    “回cs！”
    好歹几万块，她不是傻子，不能不要！

 第二百四十九章憋宝世家

    富家女还没到，陈凡这边却也没闲着。
    大碗茶楼，陈凡与古玩市场认识的老掌柜相对而坐。
    “老爷子，我能跟您打听一个事儿吗？”
    “说吧。”
    老爷子眯着眼睛显得异常从容。
    “我看我出货的时候，您提到了憋宝人，不知道这憋宝人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老爷子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
    “南蛮子憋宝，只是一个传说，憋宝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事儿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不过，咱这块儿以前也确实出过几个会憋宝的，细分起来，有张、吴、孔，三大家，现在还干这活儿且有些影响力的，好像只剩下张家了。”
    “张家有一个会的憋宝的，叫张广树，这个人您知道吗？”
    陈凡给老爷子倒茶。
    “你怎么知道张广树？”
    老爷子挺意外地，一个劲儿地打量陈凡，“张广树是张家人，也是张家上一辈儿里鼎鼎大名的扛把子，这人以前常在我这儿出货，我们也算熟悉，怎么？小兄弟见过他吗？”
    “不不不，我只是听人说过。”
    陈凡苦笑，“老爷子，跟我说说憋宝的事儿吧！从老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听说南蛮子会憋宝的故事，却一直不知道真假！我听说您老见多识广，是这古玩行儿里最有见识的人物，不知道您可否指点一下，给晚辈指指道儿！”
    “嗨，客气了，客气了！憋宝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玄，我看你刚才说的那句‘南蛮子会憋宝’就知道你肯定是北方人吧！”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确实是北方人，但是我这话真没有地域黑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老爷子频频点头，“憋宝的事儿，民国的时候流传得最广，那时候一提起憋宝，就总会给人说起‘南蛮子’，‘南蛮子’是啥啊？就是南方人！咱们这儿还不算，还得靠南，那时候，这天津卫的人最爱这么叫。”
    “诶，您说的对，我听说的那几个事儿，多一半儿都是一个那边的朋友跟我说的！”陈凡眼前发亮。
    “那你说说，我倒是想听听他都给你讲了啥！”
    老爷子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小折扇晃个不停，“别的先不问，铃铛阁的金蛤蟆跟你说了没？”
    陈凡一下就笑了，“说了，说了！”
    铃铛阁是老tj 的一处所在。
    人都说，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自古这天津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民国时候天津卫更是北方经济重镇，风光得很，这地方处在海河口，是泥沙沉积的地儿。
    仔细观察的话兄弟们就可以发现中国历史上素来都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但凡是泥沙汇集的地方肯定多怪事多怪人：钱塘口、天津卫、上海滩、黄河古道，光陈凡听过见过的传说这就海了去了。
    老爷子说的这个铃铛阁，原来叫稽古寺，是一处古庙，唐朝的时候就有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古庙没了，庙里的藏经阁就变成了书楼，书楼上挂着很多镶金的铃铛，一共48个，晚上风一起来，铃铛相互撞击叮铃铃地响个不停，能传出很远。
    街坊四邻喜欢它，抬举它，说他是天津一宝。
    陈凡上学的时候，选修课里认识了一个法学院的朋友，tj人，这厮没事儿就跟陈凡吹牛逼，说古楼上的铃铛是金的，特值钱。
    陈凡一度很想去看看，后来听人说铃铛阁早就没了，光绪年间就给一把无名大火烧成灰了。算起来这件事距今天都有一百几十年的光景了。
    据说这事儿跟憋宝的南蛮子有关。
    相比于陈凡这一知半解，老爷子知道的就详细多了。
    老爷子说，唐朝的时候天津卫遇上了连年干旱，很多人找原因，都找不到，后来有一个会看风水的先生跟大家说，说你们这地方干旱，不是人祸，是天灾，此地在风水上大不利，不偏不倚正处在风水位上的火龙口儿，用风水上的门道儿来讲，此地应了“火气太旺，水火不合”的格局。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干等三五年，要么就要在火口上建一座佛寺。
    当地的富商笃信风水命理，一听说这灾年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就赶紧凑钱盖了寺院。
    也就是那时候，寺院里头建了这座经楼。
    经楼里藏着佛经，据说佛经能温养佛性，防止躁动，但是经楼佛寺都建成以后，一连过几天了，火气太旺的事情依然无法解决。
    大家明面儿上不说，背地里都在议论，这话题的中心自然而然是风水先生的水平问题。
    那个风水先生觉得这事儿让自己很没面子，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找到了庙里的主持，为要个面子他也是下了血本儿了。
    他掏出本钱偷偷地给了主持四只金光闪闪的大蛤蟆，也就是金蟾，风水先生叫他们把金蟾埋在经楼的四角，做镇眼。
    这金蟾跟别的金蟾不一样，它的嘴巴是张开的，呈吞吐状，说是金蟾属水，能把火气吞到肚子里消化了。
    还别说，打那金蟾埋土里以后天津卫一直风调雨顺。
    还有人说铃铛阁上的铃铛有风没风都能响，跟那蛤蟆有关。
    更奇的是，江湖传闻讲这四只金蟾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出来，把四周的火气吸到肚子里，这火气一动，就有了风，风带动铃铛就有叮铃叮铃的响声。
    甚至有人推测那金蟾和金铃铛原本就是配套的，合在一起是一个很玄妙的风水局。
    风水局能把火气压住，把水气招来。但这几个金蟾在光绪年间被惦记上了，惦记它们的是几个“南蛮子”。
    “南蛮子”是对沿海一代的南方人的蔑称，那年间南方人在天津赚钱，把很多金银珠宝都弄走了。本地人看着眼红，就怀疑他们用了不干净的手段，所以给他们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当地人都说铃铛阁那场大火是南蛮子点的，几个南蛮子会憋宝，发现了铃铛阁的秘密，他们趁着那些金蟾出现吞火气的时候把金蟾抓走了。金蟾不见了，火气自然出来，加上当时天热，铃铛阁就着了。
    后来很多人都在找那几个南蛮子，想把他们抓回来，可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没影儿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事儿越传越玄最后成了悬案，可这事儿却也是传说。
    老爷子说，他这里却有另一个说法。
    老爷子说，其实铃铛阁里的金蟾没被挖走，还在原地，只是那金蟾埋得深，不出来了。
    当时他们家在天津有生意，从一个生意伙伴那里听说的这个事儿，说是铃铛阁失火之前有一伙儿南方人来问价，问他们这么大的金蟾能值多少钱，能收不？
    当时那个老掌柜给开了价，对方也挺满意，本来约好了日子等着他们交货，却不想，钱都准备好了，他们没来。
    后来传出消息说铃铛阁着火了他才明白，原来那四个南方人是奔着铃铛阁里的宝贝去的！
    老掌柜偷偷跟人说，地里的金蟾从唐朝开始就一直吞食火气，到现在几百上千年了早就生出变化成了气候了，那憋宝的以为金蟾属水，就放心去抓，不想蛤蟆一挣扎，忽然红了，滋地一下烫坏了他们的手套还连人带楼一起点了！
    憋宝的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哆嗦把蛤蟆扔了。
    那蛤蟆落在地上直接钻到土里，像会土遁似的，啵儿地一下没影儿了。
    此时他们想跑，可咋还跑的了啊？
    一个个咿呀乱叫，最后几个人连着铃铛阁一起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的，连骨头都没剩下。
    旁人听后就常常问那老掌柜，说，“你净扯犊子，你当时也不在那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老掌柜说，“我没看到，但是那要饭的看到了啊！他前两天跑我这儿送来烧黑了的镯子，问我能换多少钱！我一看那镯子好像是那南蛮子带来的，就问他这玩意从哪儿弄来的？是不是偷的？你不说实话我报官了啊！”
    乞丐被我吓唬得怕了，就说了实话。
    他说南蛮子抓金蟾的时候给他不小心撞见了，整个过程看得真真的，他知道有一个家伙往胡同那边跑了，就去找，结果别的没找到就找到一个小镯子。
    掌柜的拿到了好处自然不好到处说，乞丐胆子比老鼠还小，自然也不讲，到后来这个事儿就一直悬着，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实情。
    这便是tj当地非常有名的铃铛阁与憋宝人的传说。
    当然了，关于憋宝的人故事，远不只这么一两个。
    据说憋宝人身怀秘术，有观天相地的本事，他们不仅抓死物，也抓活的。有些时候，甚至能抓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宝贝。
    在憋宝人看来，世间万物都有灵性，物老成精，必生变化，许多凡人不知道的金珠宝玉在经年日久之后也能幻化人形，就连井里的金鱼，也指不定是些什么东西变化来的宝贝。
    想当年，在陕西，老掌柜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憋走了一口古井里的一条金鱼，那金鱼一走，方圆百里，颗粒无收，乡民们恨得心痒痒，成群结队地寻摸他，最后真给他那朋友逮住了，这人被挑开了手筋脚筋，成了残废。
    后来没过两年，就死了，更巧的是，这个被挑了手脚的家伙也是张家人。

 第二百五十章酒壮怂人胆

    他这么一说，陈凡就更好奇了，他问老爷子，“这憋宝人用的是什么手段？他们会法术吗？”
    老爷子摇摇头，“诶呀，我只知道这憋宝人的手艺，分五种类：观天、相地、寻藤、摸瓜、封口，每一种手艺都自成体系，复杂得很，要不是得了真传的人，是想也想不出其中的门道儿的！”
    “他们会法术吗？”
    陈凡还是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
    “多少会一些，应该。”
    老者点头，“但是都是些粗略的本领，并没有飞天遁地的能耐！”
    “这个自然。”
    陈凡心说，专门练这个的也没看见谁能飞天遁地，憋宝人要真有这能耐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他又嬉皮笑脸地跟老爷子聊了一会儿，看老爷子嘴里也套不出什么更有用的线索来，寒暄几句也就走了。
    离开茶楼，去外面打车，公交站旁边来个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陈凡转头一看，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年轻人二十出头儿，长得挺高，长脸，他朝陈凡摆摆手，示意陈凡跟上来。
    陈凡心中疑惑，也没多寻思，刚一到胡同儿里就给三个大汉从后面推了进去！
    陈凡心下一惊，心说这什么人？
    正此时，对方已经抄起棍子从后面打了过来！
    陈凡也不是吃素的！见形势不好，立即出手！
    他回手一拳把按他肩膀的人砸翻在地，紧跟着，手脚并用立即与众人斗在一处！
    陈凡这种原本就极擅长近身打斗，现在鬼术精进，更是如虎添翼！
    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里面等着的两个和外面的三个全都撂倒了。
    这些人也是倒霉，一个个不是胳膊被掰断了，就是大腿给卸了，最可怜的是下巴脱臼，根本上不去，就连受伤最轻的也给陈凡一脚踹翻了根本站不起来。
    陈凡从一个埋伏好的中年男人的手机把啤酒瓶抢过来，在手里掂量一下，用力一摔，啪地一下，酒瓶砸了个粉碎，那个抱着脑袋哀嚎着，已经没了还手的力气！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个地拽到墙角，让他们跪在地上跪成一排，陈凡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儿冷冷地看着众人。
    要说陈凡这气势也是没谁了，往那儿一戳一站，这几个人就没个不怕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
    看一个都瞅着他，却不回答，陈凡把手里的棍子扛在肩膀举棍要打。
    那中年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捂住脸，“我说！我说！我们是张三爷的朋友！！”
    “张三爷？哪个张三爷？”
    “张广树！”
    陈凡点头，一下明白过来。
    “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张三爷现在在哪里！他欠了我们老大的钱，说好了昨天还的，可到现在这个人都没消息！”
    那人看陈凡把棍子放下了，稍微安心，“大哥！大哥！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催债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想大哥这么大能耐！我们知错了！知错了！大哥你看在兄弟们活得也不容易的份儿上，就把我们兄弟放了吧！啊！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那中年人也是不要脸了，跪在地上磕头如啄米。
    “不是，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找张广树怎么找到我头上了？我跟他也不认识啊？”
    陈凡微微皱眉。
    “你不认识他？你不认识他你手上怎么有那个肉芝太岁呢？”
    中年人也愣住了，咧着大嘴说，“那肉芝太岁，是张广树抵押给我们老大的！说好了他拿到以后，就给我们送来！我们一听说肉芝太岁出现了，就过来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张广树在耍我们！后来，那老头儿跟我们说，说，肉芝太岁是你带来的，还说，还说……”
    “还说啥？”陈凡皱眉。
    “还说，指不定是你们黑吃黑，趁人不备的时候黑了张三爷！”
    中年人低声下气地说。
    “我不认识什么张广树，那只太岁是我自己抓来的，跟他们没关系。”
    陈凡把手里的棍子扔在一边，“这都什么年代了？没凭没据的可不要瞎说话！告诉你今天小爷心情还算好，不跟你计较，要是小爷不高兴可有你们好受的！”
    陈凡把手一摆，“滚吧！”
    几个人逃命似的跑了。
    “啪。”
    “啪。”
    “啪。”
    不远处，有人鼓掌。
    陈凡回头一看，一个穿黑衣戴墨镜的家伙真站在一辆奥迪旁边拍手呢，“身手不错啊，小兄弟。”
    陈凡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你是干嘛的？”
    “我是来请你赴宴的，我们家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对方很礼貌地跟陈凡鞠躬，笑吟吟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儿。
    陈凡转过身来，把手揣进口袋里，“你们家老爷是谁啊？我认识吗？我在cs好像没什么熟人吧！”
    话音刚落，车窗摇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车窗里飞出来，“叫你上车你就上车，废什么话啊！”
    黑墨镜躬身退到一边，陈凡走过来。
    陈凡一弯腰看着里面坐着的富家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诶哟，来的挺快啊！”
    “少废话！上车！”富家女一摆手。
    陈凡上车。
    黑墨镜打了下方向盘，疾驰而去。
    后半夜两点多，陈凡醉醺醺地回来了，拿房卡刷开房间进了屋儿，一头扎进浴室里。
    “诶！”
    小姐姐等了一晚上了，推开门看他，陈凡把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死了似的。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
    小姐姐抱着肩膀靠在门口儿。
    “我去见了一个有钱人，问了一些想知道的事，我们约好了明天去bj，下午两点的车。”
    陈凡睁开眼睛看女人，“吴琼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明天他开他姐车回去，会来接你，你们先回去我晚一点儿再说。”
    陈凡又把眼睛闭上了。
    很累的样子。
    小姐姐嘟嘴，爬到床上，抱着被子等了老半天，陈凡才穿着睡衣出来。
    她眨着大眼睛等了半天，不见身后有动静，悄悄回头。
    身边躺着的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小姐姐非常敏感地发觉到，陈凡与她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隔阂。
    因为以前的陈凡不是这样的，他冷冰冰地躺在哪里，没有调戏自己，也没有抱过来，啥都没说就睡着了，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似的。
    小姐姐忽然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几百上千年，她从来没哭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干嘛呀？怎么还哭了呢？”
    陈凡一下醒了，扒着小姐姐的肩膀问她。
    小姐姐抹了抹眼泪，很倔强地躲着，不吱声。
    “这一天，跟个小孩儿似的。”
    陈凡将她抱在怀里，有些无奈地摸摸她的头。
    陈凡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大小伙子了，比小姐姐高了一个头。
    小姐姐原本就是一个略微清瘦的类型，身子一一缩，就完全成了小鸟依人的状态。
    “你欺负人。”
    过了好一阵子，小姐姐吸了一下大鼻涕，喃喃地说道。
    “就欺负你了，怎的？”
    陈凡大手一抓，小姐姐的雪白丰润的小屁股给他直接抓了个结实。
    可陈凡怎会不知道小姐姐的性子，能这样，已经这已经是极限了。
    只要此时的陈凡再稍稍地过分那么一点点儿，那今晚，他一定会被身前的女人爆k一通打成十级伤残……
    半个臀峰给他抓在手里，小姐姐自然而然地羞红了脸，她强行掰开那只大爪子，一翻身，背对着他。
    “恩~~~”
    “老子就是不下去！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
    小姐姐知道陈凡的身上带着一股邪火儿，也不敢再次激怒他。
    很久之后，小姐姐一下钻到了枕头下面，羞得不肯见人。
    她可不是寻常样人，她是祝小仙，堂堂鬼门大法主！她是鬼门之内万人供奉的神一样的存在，要是倒退了十年，谁敢想象这样一个高傲到了骨子里的神一样的女人会给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压在身上磨磨蹭蹭的？
    呸！

 第二百五十一章富家女的心思

    “我看看！”
    陈凡真是高兴极了，有点得意忘形了，趁着小姐姐暗中自责的空档，这胆大包天的货竟然伸手去撩小姐姐的睡裙了！
    小姐姐气得差点儿昏过去，一推陈凡的脑门儿，咣当就是一脚！
    这一脚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闷哼一声之后，陈凡一个跟头就翻出去了！
    等这皮糙肉厚的货咕噜咕噜起来，发现自己从床上下去了，直接到了房门口儿了！
    “我的妈呀，你要谋杀亲夫啊！”
    陈凡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起来。
    一抬头，看见两条大白腿。
    再往上看，却是小姐姐站在面前。
    小姐姐阴着脸，攥着拳头，小腿一蜷，“当”一脚。
    陈凡直接挂墙上了，从墙上滑下来左右一看，我天了！滚到了楼梯口儿了！
    小姐姐像是在踢垃圾袋儿似的，直接将他踢走了，随后冷着脸回去。
    “砰。”
    门关上了。
    小姐姐爬回被窝，一翻身。
    她缩在被子里，真真有些羞愧难当的意思。
    陈凡确实没进去，她也没失身，可想想陈凡干的那些事儿，她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半夜三更，坐在门口儿寻思半天的陈凡还是有些不死心，窗口吱呀一声，他从窗子爬进来了！
    陈凡偷偷地摸到床边，伸出手来。
    小姐姐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已经给他一把拽了起来。
    小姐姐瞪着大眼睛，自然而然地靠在陈凡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软塌塌地使不上半点力气，吓得不轻。
    “你！你干什么？”
    “姐，我忍不住了，你就给我一次吧！”
    “不行，我不要，我……”
    说话间陈凡已经狼吻过来，祝小仙慌忙推他，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眼瞅着这家伙猴急地扑上来乱摸乱啃，女人的小嘴儿给堵住了，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慌了。
    慌张中带着愤怒。
    相比于她的慌张，陈凡倒是高兴极了！
    他不顾小姐姐的反抗，下决心一定要在今晚拿下她！
    妈蛋，不就是个妞儿吗？有啥了不起的？
    他得意了没有半分钟，忽觉不对！
    自己的脖子疼了一下！
    很疼！
    陈凡心中一凉！
    不动了！
    他猜得没错。
    情急之中，恼羞成怒的小姐姐暴走了！
    她张开嘴，吭哧一口咬在了陈凡的脖子上！
    “啊……”
    陈凡咧着嘴，疼得闭上一只眼睛，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他一点点放开她，想躲，小姐姐却咬住了不松口，随着他起来了！
    还一翻身，搂着陈凡脖子死死地箍在他身上！
    陈凡怎么告饶都不好用，小姐姐来了脾气了，不管他了。
    就这样坚持了能有半个小时。
    陈凡眼前一黑，昏过去了！刚硬气没有几分钟，瘪茄子了！
    小姐姐见他真的不动了，又坚持了一会儿，直等他彻底地老实了，这才身子一软，也塌了下去。
    小姐姐擦擦嘴角的血，又给了他一拳。
    ——割——
    上午九点半，吴琼已经来了，小姐姐接了电话开门出来，吴琼一愣，“凡哥呢？”
    “还在睡觉呢，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小姐姐脸一红，把门关上。
    “我们走吧。”
    吴琼看女人脸色不对，就准知道她俩干了些不能描写的事儿，这让吴琼非常好奇。
    吴琼深知陈凡的厉害，以前光看陈凡把那些女人放倒在床上让她们站也站不起来，他却越来越精神，可现如今陈凡是怎么了？怎么到他自家媳妇儿这里他就不行了呢？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样子，再厉害的男人也架不住小姐姐这样的极品尤物反复摧残啊。
    做了几次呢？
    吴琼在想。
    吴琼很想问问，却不敢说。
    陈凡家这个小姐姐美艳是美艳，却也极霸道，陈凡那种无法无天的主儿都怕她怕得要死，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割——
    下午两点，高铁站，说好了一起去bj的，陈凡却迟迟没出现。
    富家女感觉自己被人放了鸽子了，气鼓鼓地拖着皮箱去找陈凡，啪啪大门陈凡从里头开门出来，还在腿软。
    女孩儿一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当时吓了一跳，“我的天！你撸多了吧！”
    “不多，不多……”陈凡一头栽在小床上，眼睛一眯缝，又呼哧呼哧地睡着了。
    “诶，你还去不去了？”富家女看他真的是累极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在他的后脑勺捅了一下，陈凡一歪身子，大被蒙头，“去去去去，不过不是现在，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吧，我歇歇。”
    “垃圾。”女孩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等着，我去给你熬点汤。”
    女孩儿转身跑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端来一碗汤。
    陈凡拿过来闻了一下，免不了一哆嗦，“这什么啊？”
    “少废话了，赶紧喝了。”富家女笑吟吟地坐在一边。
    陈凡也没多寻思，咕咚咕咚喝了。
    他刚躺下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燥热，哪儿哪儿都不对。
    “诶？你给我喝的什么啊？”
    “宝贝汤。”
    富家女龇牙笑。
    “啥！？”
    陈凡出了一身冷汗，腾一下弹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女孩儿见他彻底傻了，耷拉着眼皮在陈凡身底下的位置瞅了一眼，媚笑着伸出手来，“你看你看，一下就精神了！”
    “你妹啊，你真是色欲熏心，不要命了！”
    陈凡气喘如牛，热得厉害，与体内的躁动相比，更麻烦的是内心里隐隐带着的恐惧感。
    陈凡有多大能耐自己清楚得很，他虽然没跟这妞儿啪过，但以他的估计来看，自己一旦禽兽起来，这妞儿非死不可！
    “你快走！走！”
    陈凡往厕所跑，拖鞋都没穿，他一口气冲进浴室，放出凉水一头扎到浴缸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用不用这样啊？”
    女孩儿看陈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姑奶奶，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凡只知道宝贝汤很牛逼，却不知道这药劲儿什么时候会上来，他快哭了。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听我一句快点走，一旦迟了我会弄死你的！”
    陈凡不想说话了，咕咚一下钻到冷水里，抱着肩膀尝试着将体内的热气压下去。
    “噗！”富家女翻了个白眼儿，抱肩站着，“诶！诶！我逗你玩儿呢！那根本不什么宝贝汤！你快点出来吧！”
    “啥玩意儿？！”
    陈凡噌地一下出来了，歪着身子摩挲一把脸，足足地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割——
    “啊嘁！”打了个大喷嚏，陈凡围着被子缩成一坨儿。
    富家女抿者小嘴儿坐一边，笑啊笑，笑个不停，“看你那样儿吧，好像是个大傻子！”
    “你特么再说我我就奸了你信不信！”陈凡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来吧！你敢啪我我就让你负责。”女孩儿盘腿坐着，完全不怕。
    陈凡轻叹一声，其实挺无奈的。
    眼前这妞儿是越熟越调皮了，有事儿没事儿老调戏她。
    “我今天不舒服，不走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陈凡说。
    “明天去也行，反正我不着急，不过，你耽搁了我一天，要给钱。”
    女孩儿伸出小手儿。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也不缺钱老跟我计较这个做什么？”
    陈凡对着她的手心打了一下。
    富家女一撇嘴，“你怎么知道我不缺钱呢？没钱怎么撩汉子！”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
    “用钱撩来的还是真爱吗？”
    “你管不着，我爱做什么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女孩儿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还有点不高兴。
    陈凡寻思寻思。
    “也对。”
    “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看陈凡点头了却没有拿出钱来，女孩儿冷眼看她。
    “不都说了吗，你带我去看那本书，我把钱给你，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
    陈凡上下打量，“你着急要，倒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孩儿侧头，“什么条件？”
    俩人在一块儿，不自觉地吵了起来，隔了一会儿，陈凡玩儿够了。靠在枕头上，拍拍大腿，“来，给你老公捶捶腿！”
    “我的天啊，你能不能要点脸了？你谁老公啊？咋那么不把最近当外人呢？”
    富家女用枕头打了陈凡一下，“捶腿行，给钱！”
    “你还真的钻钱眼儿里去了啊，什么都要钱，我跟你说你要老这样就没法儿好好相处了！”陈凡又拍拍大腿，“快点，给你老公捶捶腿！说不定本大爷一时开心了，晚上好好伺候你。”
    “会舔吗？”富家女一龇牙，用枕头遮住半边脸，笑容里有点娇羞又好兴奋的样子。
    陈凡咣当一下躺下了，好奇什么人能生出这么一个小骚货！

 第二百五十二章藏楼

    第二天上了高铁，一路狂奔到了dj，到站的时候有人过来接，黑墨镜一路随行。
    陈凡没来过这边，哪哪儿都不熟，基本上富家女领着他去哪儿他都老实跟着，俩人逛街吃饭喝咖啡，耽误了大半天。
    陈凡忍不住要吐槽儿了，“我的姑奶奶，我的书呢？书呢？”
    “看你猴急的样子！多陪陪人家会死吗？”
    富家女牙尖嘴利，白了陈凡一眼，“走吧，带你去书楼！”
    城郊大别墅，门口儿站着保安，富家女亲自开车带陈凡进去，上了楼，一个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跟她点头打了声招呼，却把陈凡拦住了。
    陈凡一愣，“要搜身吗？”
    “请您配合。”对方不卑不亢地说。
    陈凡挺无奈的，给他搜了身，富家女在一边咔咔笑，“我家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割——
    “这什么地方啊？”
    陈凡一瞅这院子里的大花园儿就觉得真心打怵，bj这地方，寸土寸金，就算不是主城区能买下这么打一块地的也一定不是普通人。
    “这是我爷爷住的地方，他平时住在那栋楼里。”
    富家女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对陈凡说。
    “这是双子楼，那边是生活区，这边是收藏区，这地方是家里的禁地，即便是家里人也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的！”
    陈凡站在楼梯口儿迟疑了一下，“那我们这么进去了真的合适吗？”
    “没关系的，我跟爷爷打了招呼了。”富家女抿嘴笑，蹦蹦哒哒，“不过，你要记得哦，我跟爷爷说你是我男朋友他才勉强答应，要是见了他要演得像一点儿，穿帮了可就不好了。”
    陈凡点头，“你爷爷叫什么名字，有钱有势的样子。”
    “这个跟你没关系，少来乱打听，说好了的，看到东西以后把钱给我，你要是敢耍赖，我有一万种方法干掉你！”
    陈凡苦笑，也不搭理她，俩人上了二楼，立即看到林良满目的玻璃柜和很多古香古色的古玩字画，陈凡当时就懵了，有些进入博物馆的感觉，看样子，这富家女的爷爷不仅是个有钱人，还是一个颇有品位的收藏家。
    “这一层都是字画和瓷器，你要看看吗？”女孩儿问陈凡。
    “还是看书吧。”陈凡说。
    “那好，跟我上来吧。”女孩儿带陈凡去了三楼。
    三楼分两个区，左边都是碑刻，古籍，和一些上面有字的玉器和石头。
    右边却是些公工艺品，铜器，铁器，很大的青铜鼎，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铁磨盘一样的玩意儿等等，大得有一人多高，小的用盒子装着，陈凡微张着嘴左看右看，大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儿呢。”富家女拉着陈凡的胳膊来到一个角落，指着里面的一本书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古籍对陈凡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本书！”
    陈凡扒着柜子看了一下，里面的书已经霉变脆化，不能保存，收藏者好像很珍视这个东西，用白纸的册子将里面的书一点点地粘了上去，修补的痕迹特别明显，不好看，却带着一种古书特有的古朴劲儿。
    陈凡想把那本书拿出来看一下，富家女不让，他只能仔细分辨那分开的两页上的文字，再从记忆了搜索，。
    很快陈凡就想到了，这本书打开的两页折纸对应的是《鬼符经》里的比较靠前的位置，里面的记述基本一样，只有个别字上有所不同。
    像这样的状况在手抄本上是比较常见的，陈凡并不觉得惊讶。
    恩？
    忽然间耳朵里出现了细长的嗡嗡声，像是某种高音响彻在耳边，声音并不是特别大，却很清楚。
    陈凡一愣，抬头看富家女，富家女眨着大眼睛，“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陈凡说。
    “声音？什么声音？”富家女四下观瞧，各种摇头。
    “我确实听到声音了。”陈凡直起腰来，侧着耳朵仔细听，声音是从陈凡的右边传过来的，他循着声音去找，很块发现，一个给两个底座垫起来的红木盒子最有嫌弃，陈凡侧耳听，果然，红木盒子里有声音！金属的高音！
    “这里面什么啊？”陈凡摸摸盒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打开看看呗。”女孩儿说。
    陈凡把卡扣打开，掀开盒子……
    “嘶！”
    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黑色古剑！
    古剑并不是特别宽大，大约只有两指宽的样子，细长的剑身能有在三尺到四尺之间，把柄较长，貌似是双手剑！
    剑首处是一个凹字形的带有奇怪花纹的装饰，剑格狭长细小，几乎没有，乍一看，这玩意儿就像是一根棍子，黑漆漆像是铁的，又说不出是什么金属！
    在古剑上有斑驳锈迹，还有一些不知怎么弄出来的污垢，但剑鞘上的花纹与剑柄完全一致，像是一体的。
    陈凡觉得奇怪，中国的古剑通常对剑格比较重视，所谓剑格，其实就是就是把柄与剑脊连接处的护手，这玩意儿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宝剑的雕工多集中于此。
    可眼前这把却是没有剑格的，剑身流畅修长，看起来倒是十分称手，此剑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柄刺杀之剑，属于那种完全舍弃防守而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进攻上的极端类型。
    当然，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宝剑的材质，陈凡虽然不是大行家，可常见的金属还是认识的，此剑绝不是青铜器，也不像是钢铁的，他摸了一下剑身，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宝剑非常凉，像是冰块儿似的。
    陈凡想把宝剑拿出来瞧瞧，一拿起来，宝剑没动，用力一拽才拽起来！
    我操！怎么这么重！
    这宝剑看起来细条条的一把，拿在手里却十分吃力！
    陈凡两只手端着仔细感受了一下，心说这特么的什么情况？照这分量看此剑少说也得三五十斤的样子！
    “怎么，是它在呼唤你吗？”看陈凡拿着那柄古剑看个不停，富家女一撇嘴，“这个是我爷爷花钱收来的，买来之后一直放着，没人动过，你要是喜欢可以报个价儿，价钱合适的话爷爷应该会撒手的。”
    “你确定？”陈凡总觉得自己跟这个东西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一说还真的动心了。
    “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姑娘点点头，背着手走到一边，“不过你得先把这把剑拔出来，拔不出来的话，爷爷的估计不能让。”
    “拔出来？很难吗？”陈凡一手捂住把柄，一手拽着剑鞘，吭哧瘪肚地扒两下，手都疼了，“好吧是挺难的……”
    富家女看陈凡搓着手心把古剑放回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把剑是跟你看的那本书一起给人发现的，是一个盗墓贼在古墓里挖出来的，自打我爷爷拿到这把剑，就一直当个宝贝似的天天研究，可这玩意儿好像锈死了，怎么弄都弄不出来，到后来，爷爷就放弃了，把它扔在这里多少年都没怎么弄。”
    “可我确实听到了奇怪声音。”陈凡说着，把耳朵贴在盒子上，却听不见动静儿了。
    “装神弄鬼，少来骗人了！”富家女白了他一眼，“看也让你看了，给钱吧！”
    “什么就给钱啊！隔着玻璃看一眼就跟我要钱啊！”陈凡没好气地说。
    “呀！你自己说的，看了就给钱！怎么的，这会儿又不认帐了？”她像个给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儿似的，攥着小拳头嚷嚷起来。
    “你把它拿出来给我翻几下，翻了我就给。”陈凡说。
    “滚蛋！我才不信你！”富家女生气了，推着陈凡往外走，陈凡死皮赖脸地不肯出去，俩人正闹呢，忽然发现门口儿的位置一个胖老头儿正背着手看着她俩，“诶诶诶，你俩干什么呢？”
    “爷爷……”小姑娘这脸一下就红了，有点尴尬地吐吐舌头，“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刚回来。”老头儿笑嘻嘻地看着陈凡，他个头儿不高，很胖，大耳朵长眼睛，一个光头，笑起来很有福相，活像庙里供奉着的大肚弥勒。
    “前辈您好。”陈凡看老爷子穿着唐装背着手，地地道道的bj范儿，不由得抱拳拱手跟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老爷子上下打量，好一阵子之后才点点头，“不错，不错。”
    说完，老爷子转身走了，啥也没说。
    下午四点，准时开饭，家里一大桌子人，有男有女，富家女给做了个简单介绍，陈凡一个个地打了招呼，一个没记住。
    他挺不喜欢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庭聚会的，可也没办法，自顾自地闷头吃喝，直等大家吃饱喝足兀自散了，老爷子才笑眯眯的看陈凡，“臭小子，我听雯雯说，你是鬼术传人？”
    陈凡点头，“您知道鬼术？”
    “知道，知道。”老爷子摸着肚子大笑起来，“我年轻那会儿，见识过几个懂得鬼术的前辈，只是不知道你小子的鬼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听雯雯说，你本事了得，由此推算，你小子应该是得了某位高手的衣钵传授吧！”
    陈凡憨笑，“我是跟我爷爷学的。”#####重感冒，医院输液中，今天章节会稍微晚一些，见谅……

 第二百五十三章琉璃厂薛弥勒

    “哦？”老爷子一脸诧异，“你爷爷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我爷爷是山沟沟里猫着的一个老头儿，您应该不会知道的。”陈凡一咧嘴。
    “说说看，万一我知道呢？”老爷子还在笑。
    “我爷叫陈光斗。”
    陈凡看对方实在想问，还是说了实话。
    此话一出老爷子脸色剧变，“谁？陈光斗？陈光斗是你爷爷？”
    陈凡吓一跳，心说这老爷子啥表情啊，不是爷爷欠了他多少钱吧！
    正寻思着，老爷子冷哼一声侧过头去，背着手走了。
    陈凡与富家女对视一眼，“前辈，您认识我爷爷？”
    “那个老不死的，怎能不认识！”老爷子一拍桌子，面露愠怒之色，“你奶奶还好吗？”
    陈凡又吓了一跳，心说：“什么情况！？”
    “我奶奶跟您有什么关系吗？”陈凡嘴角抽了抽，心觉不妙。
    他猛然间生出一丝困惑，心说，这胖子不是爷爷当年的情敌吧！
    “她是我妹妹。”老爷子长叹一声。
    “二十几岁的时候，给陈光斗那不要脸的东西拐走了！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老爷子又说。
    陈凡一咧嘴，“您搞错了吧，我奶奶姓薛！”
    “我也姓薛！你回去问你爷爷，问那老不死的知不知道我！我是他老大！琉璃厂薛弥勒！”
    老爷子指着自己的心口儿对陈凡嚷嚷，那样子，和富家女一模一样。
    “不是，你不是叫秦雯吗？”
    陈凡回头看向富家女。
    “我跟我妈姓儿啊。”秦雯摇晃着身子。
    “诶，不对啊！这么说……这么说你是我表哥吗？”富家女张大嘴巴，这人一下就不好了，“啊！完了完了！丢死人了！我怎么跟自己表哥搞到一起去了！”
    “没关系我不是亲生的，我是捡来的。”
    陈凡赶忙安慰。
    一老一小齐刷刷地愣了一下，“你是……”
    “捡来的。”陈凡点点头。
    晚上，陈凡没有走，直接在这边住下了，刚洗完澡房门就给敲开了，陈凡拉门一看，外表是那个笑嘻嘻的富家女，“嗨，表哥！还没睡呢啊！”
    “你又来干嘛了？”陈凡没好气地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坐在一边喝了一口水，“我现在有点忙，没时间跟你闹，你稍微等我一下。”
    陈凡把macbook打开，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跟他聊天的是上官云峰，陈凡跟上官没什么好客套的，直接问他知不知道薛弥勒这个人。
    上官云峰直接笑了，给陈凡说回话说，“薛弥勒是个大胖子，以前跟你爷爷是情敌，他俩当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后来你爷爷得手了，女人却难产死了。再后来老爷子又认识了薛弥勒的妹子，又把人家妹子拐走了，为这事儿，薛家的父辈大怒，直接在家谱上划去了你奶奶的名字。用现在的话说，你爷爷你奶奶都是私奔的。”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爷爷年轻时候也挺风流的嘛，他迅速地回了一条，“那我爷爷跟薛弥勒的关系怎么样？”
    “不咋样。”上官云峰想了想，又追了一条，“我听说，早些时候你爷爷是跟人家薛弥勒混的，他俩是哥们儿，是情敌，是妹夫和大舅哥，关系很复杂，反正这俩人一见面就打架，谁也不让着谁！平时也没什么来往，都十几年没见过他了！诶？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陈凡苦笑，“一言难尽。”
    一口气聊了一会儿之后，肩膀一重，却发现那小妞儿正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窥屏呢。
    “你干嘛？”
    陈凡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小妮子不说话，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口。
    陈凡正襟危坐不去搭理她，可也坚持了没有两分钟，就受不了了。
    这特么简直是个小妖精啊！
    刚认识的时候羞答答的像个好孩子似的，不这样啊！
    “啪。”
    陈凡把电脑合上，放在一边，他反手一勾，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在不能描写的位置上打了一下之后，没好气地瞪着她，“诶诶诶，差不多就行了，再这样我就把持不住了！”
    “把持不住又怎样，难道你要对你表妹下手吗？你个禽兽！”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笑得厉害。
    “什么屁表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
    陈凡说着，在女孩儿的屁股上轻轻一托，与她对面坐着，“别扯那用不着的，我问你，我的书呢？”
    “不都给你看了嘛！还想怎的！”小妮子嘟着脸，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书，书，书，就知道书！能不能聊点别的了！”
    “可以啊，那把古剑的来历你知道吗？”陈凡憨笑。
    “砰。”小拳头打在陈凡的脑门儿上，陈凡就势摔倒。
    小妮子噌一下窜上来，抓着陈凡的手将他制住，俩人凑得极近，都要亲上了。
    眼瞅着小妮子脸上的不爽又多了几分，陈凡赔笑，“你别这样行吗？有话好好说！”
    “说你妹啊！人家是来泡你的！可不是给你打工的！整天问这问那的，一点好处都不给？”
    说话间，小妮子身形一塌，抱着陈凡的脑袋直凑了过去。
    唇齿开合，好不缠绵。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女孩儿吓的一下蹦起来，竖起耳朵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
    外面传来女人的嬉笑声，却是隔壁房间的。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趴在陈凡的胸口处，“吓死我了，还以为给人发现了呢！”
    “你也有怕的人啊。”
    “也不是怕，就是觉得很尴尬，很丢人。”小妮子傻笑，“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自由！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爷爷不会多管的！”
    “你早说啊！”陈凡像是得了圣旨似的，一下就起来了，“那还等什么啊，我特么忍你很久了！”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不许动！”动起真格的，她倒害怕了。
    她狂推了陈凡两下，试图将她制住，可陈凡这家伙哪里那么好控制，没几下，便把她按住了……
    “诶！你别乱来！我警告你你要是胆敢弄疼我，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啊！！！！”
    忽然间一嗓子，震得陈凡一个激灵。
    趁他一愣神儿的功夫，这妞儿一脚踹开陈凡，抱着衣服逃了出去。
    陈凡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门口儿，这心里头七上八下好生怪异。
    “就这点儿能耐啊！还以为你挺行呢！”
    噗嗤一声，陈凡笑了出来。
    女孩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咔嚓咔嚓地把门锁了好几遍，确定陈凡进不来了，这妞儿一下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女孩儿缩在被窝里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没火惹火，有火又浇不灭。”
    陈凡撇嘴。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人家总得慢慢来！”女孩儿气鼓鼓地发了一句。
    刷。
    被子给人撩了起来。
    女孩儿一脸蒙逼地看着旁边站着的男人！
    是陈凡！
    天啊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她抱着被子想叫，刚一张嘴就给对方一把捂住了，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坏笑道：“别叫了！再叫我真的生气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女孩儿目光闪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管我？”陈凡继续邪笑，一翻身钻到了女孩儿的被窝里，“别那么紧张，我就蹭蹭，不进去。”
    “滚吧你，谁信！”秦雯说着，红着脸缩着肩膀……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陈凡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儿趴在厕所里，咳咳咳地咳嗦着。
    人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女孩儿知道陈凡流氓，对这种事早有准备，只是他没想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话说回来，他要是早知道这家伙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早前的时候，就不会故意用同样的方式羞辱他了。
    “陈凡你个猪！死变态！辣鸡！脑残！”
    女孩儿一边刷牙一边对着墙壁骂道。
    “你说谁？”
    陈凡幽灵似的趴到了窗户上。
    女孩儿吓了一跳，牙刷都掉在地上了。
    又是一个小时。
    女孩儿要哭了，她抿着小嘴儿坐在地上，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陈凡你个猪！”
    “刷。”窗子给人推开，陈凡又进来了。
    这一次时间很久，陈凡走了以后，女孩儿吧嗒吧嗒嘴，舌头都麻了！
    她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镜子，胸脯鼓起老高，想喊，却喊不出。
    她憋了好一会儿了，窗户开了。
    陈凡看她的时候，女孩儿直接哭了，“我啥也没说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噩梦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陈凡咔咔笑，“自己没意思，要不要一起睡？”
    搂着这小妞儿睡在一起，被窝里暖暖的，很是温馨。
    陈凡不想伤害她，甚至内心里有点喜欢，但这种小丫头就是这样，不好好教训一下会就无法无天了。
    女孩儿生怕陈凡趁她不备要了她，但很快陈凡就睡着了，她心思单纯，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睡梦里，坐在马桶上玩儿手机的小妮子忽然在卫生间里发现了奇怪动静。
    她吓一跳，赶紧低头看，还没等她看到身下的情况，身子底下骤然一烫，马桶里的水竟然冒出了泡泡！
    是热水！
    热水一溅，满涨感从早已濡湿一片的的地方传过来！
    她的身子本能地蜷缩起来！因为她在马桶里看到一只手！
    那手奔着她的方向抓了过，吓得她赶紧跑，可不管她如何害怕，那只手就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直到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忽然间感觉不对！
    在她的身后，又明显的压感！
    女孩儿吓得体如筛糠，他想叫，却叫不出来，慌乱中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不住地颤抖着！
    “不要！不要！”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嘛！”
    是陈凡的声音！
    女孩儿的脸，腾地一下羞红了，她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露出一个告饶似的表情，“你别动！别动！”
    ——割——
    缠缠绵绵一晚上，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激烈，陈凡不想给女孩儿的以后留下阴影，一改往日里的嚣张态度小心伺候。
    等外面的天光洒进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陈凡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正看见富家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陈凡一愣，女孩儿脸红，她嗖地一下缩回被子里，像个小猫儿似的躲了起来。
    陈凡在她脑袋上按了一下，“疼吗？”
    女孩儿吐吐舌头，“不疼。”
    陈凡去撩被子，“我看看。”
    “不给看。”
    天还没完全亮，趁着没人注意，这个货回到自己的房间补了一觉，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诶，起来了！”
    小姑娘蹦哒蹦哒地来找陈凡，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把铁剑你真的想要吗？”
    “当然想！”
    陈凡一下坐了起来。
    “想要可以，娶我！”
    女孩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凡一咧嘴，又躺下了，“别闹了，我有媳妇了。”
    “是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狐狸精吗？”
    富家女掐腰瞪他。
    “对啊，还能有谁。”陈凡打了个哈欠，“他是我小姐姐，小时候订的娃娃亲，就算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可能甩了她不要的。”
    陈凡看小妮子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表情暧昧，“怎么，睡一觉就爱上我啦？”
    “什么呀！我，我才没有呢！”
    富家女低头抠手，娇羞得连忙躲在一边，不给陈凡看见，“人家就是想玩玩儿，你别跟我这儿自作多情！哼，白给的便宜不要，我跟你说你想娶我我还不乐意呢！”
    “昨晚来了几次？”陈凡伸了个懒腰，一点儿不在乎。
    “四五次吧，记不清了。”女孩儿脸红，又多看了陈凡一眼，看完傻笑了一下，又害羞上了。
    “诶！你说什么呢！这种事是能随随便便说的吗？”忽然发觉不对，女孩儿打了他一下。
    陈凡将她搂过来狠狠亲一口，“小丫头，要不跟我回家吧，做我小老婆。”
    “呸！”富家女毫不留情地呸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猪！人家都说了，不乐意！”
    陈凡皱眉，“再说我是猪我就生气了！”
    女孩儿挑眉，“猪。”
    陈凡一瞪眼，在小妮子的肋间咯吱一下，小妮子立即扭着身子跟他闹了起来。
    “你想要这把剑？”客厅里头老爷子把红木的盒子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陈凡坐在一边，赶紧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把剑我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总觉得，我跟这把剑有些缘分。”
    “呵呵。”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
    “雯雯说，它是早些年您从盗墓者的手里收来的，别的就不清楚了。”
    陈凡笑笑，“怎么，您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怎么说呢，多少知道些吧。”
    老爷子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宝剑拿出来，因为那口剑极重，他只能放在膝盖上低头抚摸，“这把剑，是秦汉时的古墓里被发现的，据说，此剑的持有者是一个本领超凡的厉害人物，只可惜年代太久了，剑身与剑鞘完全锈在一起，动不了，我用了很多方法尝试着将它与剑鞘分开，都无济于事，看起来有生之年我都看不到它的风采了。”
    “您知道它的名字吗？”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它。
    “你知道？”老爷子反问。
    陈凡傻笑，“不不不，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了。”
    “呵呵，我跟你一样，不知道。”
    老爷子很尴尬地笑了笑，“中国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黑色古剑只有一把。”
    “湛卢。”陈凡答道。
    “没错，是湛卢。”
    老爷子抚摸着剑身，“据传说，上古时期，人神共存，天上的神祈为了稳固秩序，炼化了许多矿石提取出一种极罕见的金属制成铁索，镇压四方妖邪。矿石的废料给黄巾力士扔到凡间，久而久之，堆积成山，此山名为湛山。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恰巧在湛山上发现一块玄铁，有感于此料非同寻常，当既造炉铸剑，并以湛山、卢水为宝剑赐名，其名为——湛卢。湛卢剑乌黑深邃，浑圆无锋，剑身不带丝毫杀气却又无坚不摧，欧冶子铸成此剑，潸然泪下，此剑也被认为是中国铸剑史上的巅峰之作，是所谓，仁剑湛卢。”
    “湛卢剑确实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宝物，据说欧冶子铸剑五柄：纯钧、湛泸、胜邪、鱼肠和巨阙。这五样兵器个个超凡绝伦，声名远播，但湛卢却是五剑之首。据说，欧冶子铸剑完毕，以巨石试剑，剑落而巨石分，无物可挡。世人还评价它说，此剑‘出之有神，服之有威’，自古以来便倍受推崇，然而，此间辗转流离，最后落在了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手中，岳飞死于风波亭以后，这剑就失踪了，再无音讯。”
    陈凡是吃过地王瓜的猛人，这记忆力自然不是盖的。
    老爷子看陈凡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心中赞叹，对陈凡也生出几分好感。
    “可是，这把剑应该不是湛卢剑。”
    陈凡看过古书上关于湛卢剑的描述，总感觉他俩之间还是有些出入的，老爷子闻言，也跟着点头，“我考证过了，此剑的材质虽与湛卢类似，但它的形制样式却与湛卢颇有不同，如今来看，此剑绝非湛卢。”
    “那您打算多少钱出手呢？”
    陈凡开始想把这把剑买下来，虽然他也知道这玩意儿可能只是个能看不能用的假东西。
    “你当真看上它了？”
    薛弥勒摸着肚皮想了半天，轻笑道：“你若是看中它了，可用一样东西与我换！”
    陈凡一愣，“您请说。”
    “你爷爷抓过一只土龙，你可知道？”
    薛弥勒笑吟吟地看陈凡。
    陈凡无奈，“那都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爷爷他们蹲了那么久也只抓到了一个！”
    “你去帮我抓一个，只要东西拿到了，我就把剑给你。”
    薛弥勒摸着肚子看陈凡，脸上带着几分奸诈。
    陈凡翻了下眼睛，挠挠头，“容我考虑一下吧，稍后给您答复。”
    “好，不急，不急。”
    薛弥勒拍拍红木的盒子，背着手起身走了。
    陈凡拿出手机给小姐姐发了信息，把事情的大体经过说了一下，小姐姐一听说陈凡看到了一把黑色古剑，当时来了兴趣：“拍了照片发给我，我看看。”
    “你等一下。”
    陈凡拍了几张照片过去。
    小姐姐一看，大惊失色：“这是件宝贝！”
    陈凡顿时兴奋了，“姐，你认识它吗？”
    “当然认识！这把剑，叫孤鸾！”
    小姐姐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论如何也要拿到它！一定要拿到！”
    陈凡暗自点头，有小姐姐支持他，这件事他就放心了。
    “我可以答应您，可现在不行，我能先把这把剑拿走吗？转回头我就去找你要的东西！”
    陈凡跑去找老爷子。
    薛弥勒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一样换一样，当场交货！哪有东西还没拿到就要提货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陈凡死说活说，老爷子还是不答应。
    陈凡暗地里只撇嘴，心说还实在亲戚呢，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那富家女也就二十出头儿一小姑娘，哪里架得住他的摧残啊，这不，陈凡还没忙活多一会儿呢这小妞儿就不行了，一边叫一边骂他不是人，死去活来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久别重逢

    陈凡看她胡言乱语地快要不行了，这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多半儿。
    值得庆幸的是，经此一弄，小妮子的嚣张气焰却给一下压了下去。
    陈凡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好像自己遇上的女人都差不多，他发现不管多蛮横多傲娇的女人只要给他一通忙活弄得舒服快乐以后，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就会变得很老实。
    让干什么干什么，乖巧的很。
    陈凡很享受这一点，也擅长利用这一点，女孩儿也乐得给他狠狠欺负，索性放开了恨不得把浑身上下一起给他。
    其实，这妞儿对陈凡一直有好感，陈凡换牌套她骗了香吻以后，这妞儿更是暗生情愫忍不住对这个看起来有点邪恶的小帅哥有了幻想，只不过，女孩儿没想到陈凡这么能干，这一口气就一个多小时的冲撞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消受得了的？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佟妃宋倩吴一红这样的成熟女人不也时常会给陈凡弄得叫苦连天欲仙欲死吗？
    受着吧，咋说这也是本事。
    在陈凡看来，这妞儿勾搭自己的那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了！
    “诶，你还会回来吗？”
    云雨过后，神清气爽。
    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女孩儿却忽然坐起来拥着被单儿眼巴巴地看他。
    陈凡回头，勾起嘴角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小老婆做不做？”
    小姑娘狠狠地撇嘴，“呸！”
    ——割——
    陈凡给辅导员老师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晚回去两天，那美女辅导员欠着陈凡的人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陈凡把学校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立即上车往家里赶。
    火车开了一路，到老家的车站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一大早地，陈凡觉得很饿，凑巧在路边看见一个卖早点的铺子门口儿摆着包子馒头，向来喜欢面食的陈凡忍不住跑了过去，“老板，包子都什么馅儿的？”
    “牛肉的，猪肉的，芹菜、白菜、豆角儿、茄子，你看你要什么。”
    老板娘拍拍手从里面出来，轻车熟路地说道。
    “有酸菜的吗？”
    忽然间有点想这口儿，陈凡笑着说。
    “陈凡？”
    一声呼唤，陈凡愣了一下。
    陈凡抬起头一看，面前站着的老板娘竟是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姐姐！
    这女人长得肤白貌美，相当标致，即便算不得极品美女，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陈凡愣了一下，紧跟着一下叫了出来，“怎么是你啊？”
    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龚若兰。
    龚若兰还跟以前一样，身形苗条，梳着个大辫子，不知道是不是伙食好了，女人相比以前略微丰满了些，已经隐隐地生出几分御姐范儿。
    “你最近还好吗？很久没见你了。”
    本来寻思着买两个包子就走的，这遇上熟人了，陈凡怎么也得到店里坐坐。
    龚若兰笑了笑，叫一个帮工的妹妹帮忙照看生意，自己坐下来，给陈凡倒了杯热水，“还能怎样啊，不好不坏，凑合过呗！你呢，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怎么样，找没找女朋友啊？”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陈凡干笑两声，想起当年的事，还挺感慨的。
    算起来，要不是龚若兰帮忙那永真和尚的事情还没那么容易解决，要不是永真和尚自食其果自己的名声也不会那么壮，要不是自己声名鹊起外加学了一些真本事，宋倩孙雅馨什么的也不会跟他站在一条船上由着他乱来。
    要说的话，陈凡还得谢谢她，虽然两个人有些恩怨纠葛，但此时此刻陈凡早已不恨她了。
    龚若兰也挺不容易的，不大点儿的时候给家里扛债送给王二蛋家当了童养媳，长大一点儿又给陈凡各种欺负，好不容易搞了个称心如意的有为青年姜文涛，还让陈凡一下撞破好事当众出丑。
    再后来，王二蛋一家与她翻脸还要把她送给那个贼和尚，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还能怎么样
    仔细一打听，龚若兰道出原委，原来王二蛋一家出了事情以后，龚若兰拿到了王二蛋一家留下的一半财产，卖了一些好出手的东西加上自己的积蓄，来到这边。
    当时的龚若兰手里也十几万的存款，多年来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的老爹忽然找上门来，要龚若兰回家，其目的也不过是看中了龚若兰手里的那点儿钱罢了。
    龚若兰是个心思剔透的女人，鬼心眼儿贼多，从很小就给家里抛弃的她早就对家里人绝望了，她明知道回家以后一样受苦，打死都不肯回去。
    就这么在几个熟人的帮扶下花了大部分存款跟人合伙儿开了一家小饭馆儿，这生意不算红火，却也不错、
    她一个人看穿人情冷暖，早就无欲无求了，没了过多的奢望这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儿。
    陈凡看店面不大，就问她平时住在哪里。
    龚若兰抿嘴笑，说租了个房子，就在后面。
    说完就拉着陈凡要去看看，还说难得见面，要亲自下厨给陈凡炒几个菜。
    陈凡没法拒绝，便拎着背包跟她去出租屋，屋子不大，一室一厅，家里养了一只小花猫，很是亲人。
    陈凡抱着小猫玩儿了一会儿，龚若兰就在厨房里烧菜，一桌子上摆着的都是些土豆片，烧芸豆，红烧排骨，酸菜炖白肉这样的家常菜，说长相也就一般，吃起来却相当可口。
    陈凡很久没有吃到家乡菜了，一时间很是欢喜，俩人边吃边聊，这话题也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陈凡赶路赶了一晚上，很累，酒足饭饱之后，有些困倦。
    龚若兰看出他的心思，等陈凡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递了一个抱枕给他。
    就这样陈凡睡到了中午，忽然给外面的争吵声吵醒了，陈凡起来，正看见门外头龚若兰跟一个长脸胖子拉拉扯扯。
    那胖子一看见龚若兰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帅小伙儿，当时恼了，“好你个小婊子！背着我在外面搞男人！”
    陈凡一愣，把龚若兰拉过来，“怎么个意思？他谁啊？”
    “没事没事，你别管。”龚若兰推陈凡，叫他别掺和，却不想那长脸汉子冲过来，一把抓住龚若兰的辫子，“诶，你别走！今儿咱得把话说清楚！你爸都答应我了的事儿咋就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你撒开！”龚若兰抓着自己的辫子说。
    “诶，有话好说别动手！你跟个女人来什么劲啊？”
    陈凡指着长脸的鼻子说。
    长脸汉子歪嘴冷笑，“诶我操，你谁啊？没搭理你你还来劲了，她是我女人，我爱咋地咋地！”
    “去你吗的，谁是你女人！”
    龚若兰也是急眼了，破口大骂，“李老八，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行吗？你的钱给谁了跟谁要去，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钱又不是我收的！”
    “嘿，你这么说话可就没劲了！你爸欠我的钱说把你押给我了，我不找他要找谁要！？”
    李老八去抓龚若兰的衣领，陈凡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在李老八的虎口处，使了个折指擒拿，咔嚓一下，李老八直接跪在地上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疼疼疼！！疼！！！”
    “知道疼就特么给我滚远点儿，别来这里捣乱！告诉你，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滚！”
    陈凡踢了他一脚，李老八也看出陈凡有两下子，狠狠地瞅了陈凡一眼之后，悻悻地走了。
    “你没事吧。”
    陈凡看向龚若兰。
    “没事。”
    龚若兰摇摇头，很勉强地笑了下。
    “他谁啊？”
    “一个地痞，不用搭理他！”
    龚若兰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陈凡，“对不起啊，你刚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别那么说嘛，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陈凡嘿嘿笑，习惯性在龚若兰的屁股上摸了下。
    龚若兰一下把陈凡的手打开了，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嗔怪的意思，“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找爷爷问个事儿。”陈凡死皮赖脸地从身后抱住她，“我听那臭流氓的意思有些不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那丧尽天良的老爹又把你卖了？”
    龚若兰回头看了看陈凡，“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那你打算怎么样？奋起反抗还是逆来顺受？”
    陈凡在女人的颈间闻了闻，龚若兰的身上带着淡淡的体香，很是熟悉，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是小时候自己爱恋了许多年的对象，能这么抱着，还是挺舒服的。
    “你能不能老实点儿啊？”
    想想陈凡的话，女人不知如何回答，正为难的时候陈凡的大爪子已经从女人的衣角伸了进去，
    龚若兰没想过了这么久了陈凡还跟小时候小时候一样流氓，公胳膊肘轻轻打了她一下，埋怨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真的不用吗？”陈凡在女人裸露的肩膀上舔了一下，那湿答答的小舌头让龚若兰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别这样。”龚若兰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凡想也不想，在感受到了女人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之后，一弯腰把女人抱起来，直奔着卧室走了过去，“小骚货！当年错过了，我现在还后悔呢！今天遇上了，说什么都要尝尝你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到底什么味儿！”

 第二百五十六章孤鸾煞

    “你！你不要脸！”龚若兰也没寻思陈凡这么霸道，笑骂一句。
    女人的矜持一旦被打破，立即变得热情起来，其实，龚若兰打小就对陈凡有好感，只是两个人之间有太多隔膜，没办法凑在一起去。
    现如今龚若兰无依无靠没有半点牵绊，索性放开了，变得勇敢起来。
    陈凡在女人热辣的迎合中与她缠绵了好一阵子，那感觉与以往不同，叫人很是难忘，只可惜陈凡赶着要回家，浅尝辄止之后便与她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到公交站坐上了大巴，一路无话，很块就到了镇子上。
    陈凡在邮局找到事前发过来的各种特产大包小裹地带回去，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看见家门口儿的时候，陈凡颠颠儿地跑着，欢乐得像个小马驹儿似的！
    “小凡！”
    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木柴，一看陈凡回来了，当时乐得咧起大嘴往外跑，“老婆子！快看啊！咱家那小兔崽子回来了！”
    ——割——
    一家人欢天喜地，爷爷奶奶当然开心得不得了，陈凡没闲着，刚到家休息了一会儿就找来大黄牙。
    大黄牙在家里干活儿，学了木工，听说陈凡过来了也乐得不行，陈凡叫他套上车，去镇子上买些东西。
    这家伙，烟酒糖茶大米白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足足拉了一车子，村子里的人一看，都给吓一跳。
    背地里都在议论，说陈光斗那个孙子混得不错啊，看起来像是发财了！
    “诶，老陈头儿，你孙子在外面干啥呢？咋一回来就买这买那的啊！”
    村口儿大叔底下，一群老头儿老太太坐在大树底下龇着大牙问陈光斗。
    陈光斗拎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两块新买来的豆腐，这老爷子也是心中得意，走起路来腰板儿挺得那叫一个直溜，“没啥没啥！我们家那凑小子，在城里开了一家铺子！自己当老板嘞！”
    说话的时候，老爷子故意把调儿门调高，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一个老爷子放下烟袋，嘿嘿笑。
    “当老板啦？那么厉害！那你孙子这次回来，有没有给你带点儿钱回来啊！”
    乡下人讲究这个，子孙们出人头地了，总要带点钱回来。
    少的三五百，多了两三千，意思意思就行了。
    “带了，带了，也没多少，两万块钱而已！”
    陈光斗用手比了一个“二”。
    人群中立即炸了窝。
    什么玩意儿？
    一刚上大学的小伙子不跟家里要钱也就算了，还带了两万回来？
    我的天！
    陈光斗看出众人的惊诧，又补上一句让大家眼蓝的话：“嗨，这也不算啥，都小钱！小凡在城里买了房子，着急用钱，我说既然这样那两万块钱你就拿回去吧！拿它干啥你爷爷又不缺！结果你猜咋的？这小瘪犊子跟我说两万块钱那都不算钱！嘿！你看这，这说的都是啥话呀！气的我当时踢了他两脚！做人不能忘本！咱是穷苦孩子出身！”
    陈光斗嘴上骂人，脸上却挂着得意。
    他不是一个喜欢袒露内心的人，但此时的喜悦已经遮掩不住了。
    大家明知道他在卖乖，还是听得眼蓝，这一个个阴沉着脸凑在一起，不吱声儿了。
    “你说也真是哈，那陈凡，小时候娘不亲舅不爱，人见人烦的怪物！没让人打死也就不错了。这家伙，现在还出息了！成气候了！”
    一老人说。
    “那可不，这事儿谁说的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欺负谁也别欺负年轻人！指不定谁就起来了！你看现在陈凡这一身穿戴，看这排场，诶呀我的天，这是一般人吗？”
    另一个老爷子说。
    “你看你们，净扯那用不着的！你们也不寻思寻思那陈光斗是干啥的！人家会算命会看相会风水！你当随随便便捡了个怪胎就当孙子养啊！我看啊，他八成早看出这孩子将来飞黄腾达肯定有两下子了，要不然，他能一把手把孩子养那么大？咋没看他对别人家的孩子发那么大善心呢！”
    人群中又有人说。
    “诶，老董！话说起来你也是够倒霉的！相当年你那外甥女儿不跟陈凡好过一段儿吗？后来咋就没继续好下去呢？要是他俩修成正果了，你不也跟着沾光儿吗？”
    有人坏笑。
    “别闹别闹。”老董脸红，有些挂不住。
    村里人都知道，他外甥女儿跟陈凡一起在河沟里洗澡的时候才十六七，是个大姑娘，那时候陈凡十岁不到，是个毛孩子，鬼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给陈凡忽悠去的，现如今外甥女儿都嫁人了，孩子都挺大了，这当年的丑事儿能不提可千万别提。
    “啥？你见到你舅爷了？”
    奶奶听说陈凡见了薛弥勒，显得十分惊讶。
    陈凡点点头，憨笑一声，“合着咱家还真有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亲戚啊！”
    “哼，那算什么有钱有势，想当年，还是跟你爷爷混的呢！”
    陈光斗冷哼一声，嘴撇的跟八万似的。
    陈凡一看爷爷这表情，心里头有些奇怪，这薛弥勒跟陈光斗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啊。
    薛弥勒说陈光斗是跟他混的，陈光斗又说薛弥勒是跟自己混的，这俩人儿真是谁也不服谁，都把自己当老大！
    不过还是爷爷厉害些，应该。
    要不然，奶奶怎么就给爷爷拐走了呢？
    想到这里，陈凡咔咔笑，“对了，爷爷，我这次回来是来跟你请教一个事儿的！当年您不是抓了一只土龙吗？跟人分了，我现在也想抓一只回去。”
    “啥？”陈光斗愣了一下，“你抓那玩意儿干啥啊？”
    “薛弥勒薛舅爷要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陈凡说。
    “还能干什么啊？巴结权贵呗。”
    陈光斗冷哼一声，叼着烟袋盘腿坐在炕头儿上，“他说要就给他抓啊！他当自己是谁啊？听爷爷的，咱啊，不搭理他！”
    “不好吧，我有求于人。”陈凡说。
    “你求他做啥了？”陈光斗脸色微变。
    “他手里有一把黑色的剑，挺奇怪的，我很想得到它。薛弥勒说要那把剑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用土龙跟我换。”陈凡一摊手。
    “什么样的一把剑？”陈光斗的神情也跟着肃穆起来。
    “黑的，不是很宽，没有剑格像个棍子似的，但是特别重！一只手都拿不住那种。”陈凡说。
    陈光斗脸色大变，“那把剑，有名字吗？”
    “小姐姐说，好像叫什么……什么……”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对，叫孤鸾。”
    陈光斗点点头。
    其实小姐姐现在的状况陈光斗是知道的，他也不是特别惊讶，反倒是露出一个很复杂的表情。
    “爷爷，你知道这把剑吗？”陈凡问道。
    “知道一些。”陈光斗掐着烟袋，一本正经地说，“据我所知，孤鸾代表一种不幸，命理上，与‘天煞’对应，前辈们通常认为命犯孤鸾的女人会克夫克子，是极凶险的命格，真不知道剑的主人为什么会给一把宝剑起这么个名字。”
    “历史上有使用孤鸾剑的人吗？”
    陈凡听到过宝剑发出的嗡嗡嗡的奇怪声音，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历史上用过孤鸾剑的人都状况极惨，不得好死。”
    奶奶说。
    陈凡吓一跳。
    看看奶奶，又看看爷爷。
    陈光斗点头，“的确如此。”
    “我靠！”陈凡一下就懵了，心说怪不得薛弥勒愿意拿宝剑换土龙呢，合着这么一回事儿啊！
    “孤鸾剑是不祥杀器，威能极大，防主，本事再大的人遇见了，也得小心对待。”
    奶奶看陈凡真的是不知道，在一边提醒。
    “也不能这么说，那些被孤鸾剑害死的人都是些不自量力的人，他们驾驭不了孤鸾剑还要强行施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陈光斗拿着烟袋像是要给那把黑剑洗白。
    “照你这么说，能驾驭孤鸾的人还存在吗？”
    奶奶毫不留情地揶揄道。
    陈光斗张张嘴，无话可说。
    “我总感觉那把剑跟我有些缘分，或者说，是那把剑是在呼唤我。”
    陈凡挠头。
    爷爷奶奶齐刷刷地朝陈凡投来奇怪的目光，陈凡一摊手，“本来我没想看它的，但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跟着声音去了，就找到它了！真的，它在呼唤我。”
    陈光斗愣了半天，哈哈大笑，“你小子可拉倒吧，别吹牛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吃饭呢！”
    “是啊，多吃点儿。”奶奶夹了个鸡腿给他。
    “你们还真的别不信，事实既是如此，不管怎么样，我要拿到它。而且小姐姐也在支持我。”
    陈凡把小姐姐搬出来了，陈光斗自然不会反对。
    “那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想爷爷来帮忙抓土龙吗？”
    陈光斗问。
    “不不不，我要自己抓，我只是想知道爷爷当年是怎么抓到那一只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
    陈光斗一拍大腿，凑上前来，“诶呀，这都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孙雅馨的烦恼

    第二天一早，陈凡乘大巴回去，下了车想起龚若兰，有些意犹未尽。
    这色心不死的家伙又蹦哒蹦哒地去找她，反正距离火车开车的时候见早着呢。
    陈凡觉得趁着有时间应该去找龚若兰玩一会儿，毕竟以后的时间里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陈凡去龚若兰的小饭馆儿的时候，饭馆里头正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儿闹事儿。
    龚若兰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的桌子上，那个叫李老八的家伙就堵在门口儿骂骂咧咧。
    外面围着不少人，李老八就在那儿污言秽语地说着些什么，龚若兰也不敢惹他，却也不从，两边这么僵持着，真是越闹越热闹。
    “诶？你怎么又来了？”陈凡溜溜哒哒地过来，斜着眼睛看李老八。
    李老八吓一跳，当时有些怂，后来一寻思我特么带了这么多人来的还怕你？当即冲过来指着陈凡的鼻子道：“诶我靠，我没找你呢，你自己找上门儿来了！你小子要是识相的给我滚远点儿，要不然，哥几个今天废了你！”
    陈凡讪讪一笑，揉着拳头冷哼一声，“那别废话了，来吧。”
    “卧槽？”李老八知道陈凡有两下子，可没想他这么硬气，他从后腰拔出一把水果刀，对陈凡的方向猛一指，“兄弟们！给我上！”
    那几个小伙子哪里知道陈凡的厉害，另头愣脑地冲过来。
    当即，便与陈凡斗在一处。
    陈凡打这种水平的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三下五除二，全放翻了。
    李老八见事不好撒腿就跑，陈凡哪里肯放过来，身形一闪使出鬼步，一脚将他的踹翻在地，又狠狠地踏上一脚。
    好在这一脚没用真力，要不然李老八也就废了。
    “陈凡！”
    忽然间一个急刹车，一辆白色的本田停了下来。
    陈凡回头一看，车上下来一个烫着大弯卷发的少妇。
    陈凡一愣，原来，来的是孙雅馨！
    “陈凡你干什么呢？”
    李老八给陈凡打得鼻子口窜血，好生吓人，孙雅馨不由得皱起眉头。
    陈凡一撇嘴，刚想说话，车上又下来一个壮小伙儿。
    此人虎背熊腰，长得不好看，却极精壮，陈凡一看，来的是魏猛儿！
    “陈凡？怎么是你啊！”魏猛一下把陈凡抱住，低头一看躺在地上哇哇乱叫的李老八又一下冲了过去，“诶我，八哥！八哥你咋了？”
    “咋的你俩还认识啊？”李老八捂着肚子爬起来，连退两步，一脸惊诧地看魏猛，“这小子谁啊？”
    “还能是谁？陈凡！我兄弟！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魏猛朝陈凡一指。
    “诶我操，他就那一脚把你踹尿血了的那个猛人啊！”
    李老八吓得一哆嗦。
    “以前我跟你说这哥们儿厉害，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咋跟陈凡打起来了呢？”
    魏猛把李老八拉起来。
    李老八咧嘴，“我……我……”
    “行了别说了，快滚吧！”
    孙雅馨忽然说话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警车赶到了，李老八赶紧跑。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两个民警过来，在群众的指引下奔着陈凡来了。
    陈凡转身要跑，却给孙雅馨拉住，孙雅馨回头跟两个民警打了声招呼，在他俩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俩民警立即恭敬起来，“好嘞，好嘞！那您忙着，我们先撤了。”
    “诶呦，有两下子啊。”
    陈凡还是挺害怕跟这些官面上的人打招呼的，手揣在兜儿里笑着说。
    “别废话了，上车，我有事要找你！”
    孙雅馨拉车门上车，魏猛儿却直勾勾地看着龚若兰，有些失神。
    “诶，你看什么呢？”
    孙雅馨朝魏猛儿吼了一嗓子，魏猛儿赶紧上了。
    “说吧，找我干啥？”
    一想起孙雅馨拒绝自己的样子，陈凡就觉得心里头有点不开心。
    倒不是生气，就是单纯地不开心。
    “我听说你回来了，不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吗？到你地头儿上你都那么热情地招待我了，我也不好装作不知道不是。”
    孙雅馨看了陈凡一眼，撇嘴，“走吧，带你下馆子去！我还约了熟人呢！”
    陈凡一愣，“熟人？谁啊？”
    “你到了就知道了。”孙雅馨坏笑。
    “你最近忙什么呢？”陈凡回头看魏猛。
    “我没干啥啊，就在我小姨那边打个下手！”
    魏猛赶紧上前，嘿嘿笑。
    “听说你又干起老本行儿了？”
    陈凡看孙雅馨。
    孙雅馨撇嘴，“要不还能做什么？”
    ——割——
    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孙雅馨订了包间，她公公是市委领导，到哪里人家都得小心伺候着。
    包间里不少位置，只是饭点儿没到，人都没来，孙雅馨挺着胸脯拢了一下头发，“约好了十点半过来，现在还早点儿，你们坐，我去下洗手间。”
    孙雅馨走了，魏猛儿四下忙活。
    “我也上了厕所。”
    陈凡起身。
    到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孙雅馨正对着镜子补妆的，嫁出去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涂脂抹粉得，打扮起来也是没完。
    陈凡看附近没人，从身后将她抱住，肆无忌惮地在孙雅馨的脸上亲了一口，抓着孙雅馨身前的两处柔软揉了几下。
    陈凡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孙雅馨也就是个b罩杯，给陈凡开发了几个月，已经是c了。
    后来孙雅馨嫁了人给人当媳妇，虽然没个一男半女的，可这胸围好像又涨了几分，看样子她老公也是够心疼她的，没让她受苦。
    “给你三秒钟，痛快点给我放开。”
    孙雅馨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对陈凡说。
    “不放开怎的，你咬我啊？”
    进分钟以后。
    陈凡拧开水龙头，洗洗手，“跟你交个实底，扯那用不着的都没用，别以为一顿饭就能把我打发了！求我做事有要两点，我一要钱，二要你，缺一不可。”
    孙雅馨翻了个白眼儿，“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开玩笑的，要钱就行了。”
    陈凡擦干手跟她一起回去，“说吧，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还是私底下跟你说吧，在这里说有点不方便。”
    孙雅馨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笑，“今天别走了，我给你安排了酒店。”
    “这样不好吧。”陈凡有点尴尬地看着她，怎么说孙雅馨也是有夫之妇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有点过分。
    “脚正不怕鞋歪，清清白白的你丫的怕个什么劲儿？”
    孙雅馨没好气地说。
    “我们之间也算清清白白的吗？”
    陈凡给她逗笑了。
    虽然孙雅馨结婚以后收敛多了，可关于这妞儿的一些传闻陈凡可是听说了不少，作为孙雅馨最铁的闺密，王六六同学就没少跟陈凡爆料孙雅馨的桃色新闻、
    当然这里头有真有假，不能全信，但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想来也不会好端端地全是些空穴来风。
    到了饭点儿，被邀请来的都到了，陈凡一看差点儿笑出来，这一桌上都不是些外人，除了陈凡的几个高中老师以外，宋倩和陈凡的班主任来了、
    王六六也带着他要结婚的男朋友来了，陈凡看他们都还算恩爱，心里头怪怪的。
    一方面陈凡替他们高兴，另一方面也挺伤感的，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在过去的某年某月某一天，这几个妞儿都是自己的。
    现如今一个个都嫁了人，心有所属，只有陈凡还一个人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浪。
    有男朋友们看着，都不敢太放肆，吃完饭以后，大家各自回去。
    孙雅馨把陈凡带到了开好的房间，给陈凡倒了杯可乐，端过来，“我要跟我们家那口子离婚了。”
    陈凡吓一跳，“你们结婚没到一年呢，说离就离啊！”
    “他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
    孙雅馨气鼓鼓地说。
    “那你也在外面搞男人呗。”
    陈凡也是神逻辑。
    孙雅馨瞪他。
    陈凡苦笑。
    “开玩笑呢。”
    “一点都不好笑！”
    孙雅馨抱着肩膀生气，“他以前就挺花心的，这我知道，可后来不是不行了吗？也收敛了，要不是看他老实了我能嫁给她吗？哼，他一个软蛋我都不嫌弃他，他倒好，病治好了到处浪！又在外面勾三搭四地做回了他的花花公子！你想想我能不生气吗？要不是我，他能好起来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应该感谢的人，是我。”
    陈凡坏笑，“要不是我，他能好起来吗？”
    “感谢你个屁呀，还不是看上人家了才肯出力？当你是好心呢？”
    孙雅馨一撇嘴，“不过，你那个药好像不管用了，只坚持了不到一年，他又不行了。”#####十更完毕，老铁们订阅！留言！五星好评！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省心的女人

    “这才是你们要离婚的根本原因吧！”陈凡观察孙雅馨的气色，一看就是心火旺盛，欲求不满的样子，“要不我再给你弄一点儿吧，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你可别！”孙雅馨摇头，“就算治好了也没用，他一精神了，去找别人了，也没便宜我多少！”
    “那你想怎么样？”陈凡眨眨眼，“你想他一心一意对你好吗？我有办法，用同心结捆住你们俩，从此之后你们之间只能接受对方，保证你对别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孙雅馨一愣，“提不起半点兴趣是什么意思？”
    “用同心结的人会对除了伴侣伴侣以外的所有异性产生排斥感，会在潜意识里对对方的体味极为憎恶，这东西的好处在于夫妻之间的绝对忠诚，缺点是机会均等，不会对任何一方产生任何偏袒。”
    陈凡说。
    “你能接受吗？”
    看孙雅馨在犹豫，陈凡抱着头看他，“看起来他不是很能满足你，要真心不喜欢分就分了吧。”
    孙雅馨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一看这反应就知道孙雅馨在跟他演戏呢。
    孙雅馨不想离婚，也不想老老实实地做个贤惠媳妇。
    其实孙雅馨跟他老公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点是孙雅馨跟那个美女辅导员完全不同的地方。
    陈凡：“我听说你跟一个健身教练好上了，是真的吗？”
    孙雅馨：“你听谁说的？”
    陈凡：“你别管听谁说的，就问你有没有这事儿！”
    孙雅馨：“……”
    陈凡顿时有些生气。
    冷眼看她，“合着就跟我在这儿装纯洁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学好了呢！”
    “诶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我大学同学，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那段时间心里难受，正好遇见了，一时没忍住，就……”
    孙雅馨有些不好意思，“诶呀，不说这个了，说多了你也不信！你就说吧，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陈凡翘着二郎腿看着她，“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剪了，好好过日子，你要是能答应我就给你一个交待。”
    “你真能帮到我？”
    孙雅馨有些不信。
    “我你还信不过啊。”
    陈凡抱头冷哼，“你男朋友现在什么情况了？还站的起来吗？”
    “起不来了，完全不行。”
    孙雅馨一撇嘴。
    “那好办，给你这个。”
    陈凡从包儿你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些透明的液体，孙雅馨一看，愣了一下，“这什么？”
    “上次我去山区办点事儿，偶然间看到了一种草药，按照《鬼符经》里的描述来看，这应该就是现如今已经很难见到草药——紫萝。紫萝的汁液有强大的作用，但是药效很短，目前我只有这么一瓶儿了，你小心使用。”
    “诶，还没给钱呢！”
    看孙雅馨来拿，陈凡把手收回来。
    “你用的时候把它装在香水瓶儿里，喷在身上，想方设法让你老公舔一下，用不了几分钟药效就出来了，记住了，药效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时间过了，就不行了。而且，貌似两三天用一次才会有效果，你矜持点儿，别用的太频繁。”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多少钱？”
    孙雅馨看陈凡，欢喜得紧。
    “一万，这也就是你，换别人十万都不出。”
    陈凡说。
    “死样儿吧，好用的话，再给你一万也不是问题！”
    孙雅馨早听说陈凡最近缺钱，确实带了现金过来，她拿着陈凡给的小药瓶儿闻了一下，“这个真的好用？”
    “当然。”
    陈凡数着钱，说道。
    女人用棉签沾了点儿抹在嘴唇上，看陈凡不注意，搂着陈凡的脖子亲了过来。
    陈凡一愣，心里头忽悠一下子。
    孙雅馨看着陈凡，“怎么样，有感觉吗？”
    “还没有。”
    孙雅馨又亲了陈凡一下，“现在呢？”
    “还没有。”
    “我去你妹的吧，你是不是拿假药糊弄我呢？”
    孙雅馨有点生气了，打了陈凡一下，“把钱还我！”
    “诶诶诶，你别着急啊，哪有那么快就有反应的！”陈凡抓着钱不给她，孙雅馨才不管，那蛮横泼辣的性子一上来，立即与她扭在一块儿。
    “完了完了完了！”变了脸色，“我来了。”
    “你来你妹啊，少跟我装蒜了！把钱还我！”孙雅馨说。
    “不是不是，真来了，不信你看！”
    陈凡禽兽起来，确实吓人。
    一个小时以后，在天堂与地狱间往返了几个来回儿的孙雅馨总算清醒过来了。
    她趁陈凡不注意，一下推开他，提起裤子转身就跑。
    陈凡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也没追，孙雅馨这妞儿却吓得花容失色头也不敢回，她跑了一阵，到拐角，看陈凡没追来才踉跄着走几步，扶着墙蹲下来。
    她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直缓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勉勉强强地往外走。
    小猫步一迈，屁股也跟着扭了起来。
    “孙小姐，您没事吧！”保安总觉得孙雅馨走路的姿势怪怪的，表情也怪怪的，有意献殷勤的她赶紧过来，拉了她一下。
    “没事没事，你别过来！”
    孙雅馨的脸红得不能见人，赶紧摆摆手，推门出去。
    ——割——
    “呼！”
    一上车，孙雅馨直接瘫了。
    她不敢看自己，也不敢想，要说她现在也是真的服了陈凡了，这事儿能怪谁，只能说自己手欠，忍不住想找他试一下，好家伙，这是自己跑得快啊，要是再坚持个一时半刻的自己非死在里头不可！
    “陈凡你不是人！”
    过了一会儿，孙雅馨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陈凡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数钱一边呵呵笑，“发短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回来，咱俩当面说！”
    “滚吧你！都要给你弄死了！”
    孙雅馨哪有那个胆子，心有余悸地看看酒店门口儿，赶紧跑了。
    八点多，时间还早，陈凡躺在酒店里忽然想起佟妃来，他给佟妃打了个电话，“喂？佟妃姐！我在海顿酒店开了房间了，要不要过来嗨一下！”
    “滚蛋！”
    电话那头儿佟妃没好气地说。
    “我是来还钱的，就问你来不来。”
    陈凡嘟着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是傻子吗？大老远地过来，到酒店住啊！老实交待是不是又祸害谁家的姑娘了？”
    佟妃还不了解他么，很不信任地说道。
    “别闹，有朋友找我帮忙我才过去的，这样吧，我一会儿去你家，你现在方便吗？”
    陈凡说。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倒是你，你真在酒店吗？你要是在酒店我去接你吧。”
    陈凡挂了电话，没多久，佟妃就到了。
    陈凡拎着包，敲敲玻璃一歪脑袋，还跟佟妃卖了个萌，“嗨，美女，想我没？”
    “想你妹啊想，又撩了谁家的姑娘了？”
    佟妃拉着陈凡脖领把他拽过来，闻了闻，一拍，“一身的香水味儿，没干什么好事儿吧！”
    “回去跟你说。”陈凡总感觉佟妃的身上有一种大姐姐的温柔气质，也不见外，直接拉门上了去，“你还没说呢，想我没想我！”
    “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想想想，想什么啊？别老把自己当成一个香饽饽行不行？不要脸的小色鬼！”
    佟妃竟然学会吐槽儿了。
    陈凡一撇嘴，“这话让你说的，真叫一无情无义，你还想不想从我这儿拿钱了？”
    佟妃白了他一眼，“你这是财大气粗了？”
    “那是！”
    陈凡把背包拿出来，拍了拍，“钱在这儿了，能不能拿走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佟妃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了小别墅以后，陈凡晃着膀子上楼。
    “我去洗澡，你随意。”
    陈凡不是第一次来了，佟妃也不把他当外人。
    陈凡把背包打开，将里面取出来的现金码好了放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老实等着。
    “呦，你还真发财了啊！”
    佟妃也没想陈凡会忽然间阔绰起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冷哼，摆出一副很傲气的模样，“别说话，吻我！”
    “吻你妹啊！就会说些下流话！”
    佟妃抄起抱枕打了陈凡一下，“诶？你说说，你怎么弄到的这么多钱？”
    “凭本事赚的呗。”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是靠真本事吃饭的！”
    陈凡抱着膝盖看她。
    “你不是傍上富婆儿了吧。”
    对陈凡的话佟妃总有些怀疑。
    陈凡一脸无奈：“……”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佟妃坏笑起来。
    陈凡：“……”
    “你不是真的出卖肉体了吧！”佟妃有点尴尬地说。
    陈凡：“……”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弟弟。”
    佟妃咂咂嘴。

 第二百五十九章忘了一件事

    陈凡笑了，“少来了，我小弟弟什么样儿，你还不清楚吗？”
    一句话把佟妃弄得不好意思了，佟妃频摆手，“滚滚滚滚滚滚……”
    很久没有给佟妃姐按摩了，陈凡叫佟妃放下，捏着女人的肩膀开始了。
    佟妃气血平和，已经用不着陈凡帮她，不过，有病治病，无病防身，能给陈凡的一手绝活儿好生伺候也是让她无法拒绝的好福利。
    佟妃趴在长椅上，抱着枕头歪着脑袋，一边享受着陈凡的温柔服务一边抿着嘴傻笑，“诶，你现在忙什么呢？还在给人抓鬼吗？”
    “抓鬼、看相、治病、救人，有的时候也帮这警局的人破破案子什么的，反正能赚钱的都会做。”陈凡说。
    “说真的，有没有出卖肉体啊？”
    佟妃的眸子里闪烁着阴谋的味道。
    “当然有，不过得分谁，一般长得不好看的就不做。”
    陈凡说。
    “再你看来，什么样的才算好看的呢？”
    佟妃挺好奇的。
    陈凡拍打着佟妃的后背：“在我看来，女人能分五个等级，五等的就是丑，四等的一般，三等的都能算美女，二等的是大美女，一等的是极品美女。”
    佟妃抿嘴笑：“那你遇见过所谓的极品美女吗？”
    “遇见过啊，实打实是极品美女的我见过三个，勉强能算还有待开发的，还有几个。”陈凡说。
    “说说看，都有谁。”佟妃很有兴趣似的。
    “我有一个小姐姐，跟我一起长大，轮模样长相，她是第一。”
    “还有呢？”
    “我以前稀里糊涂地睡过一个紫头发的女人，妖娆妩媚，光彩夺目，她能算第二。”
    “然后？”
    “我还睡过一个女人，端庄典雅，气质脱俗，不仅胸大臀翘生得好生诱人，而且水润紧致恰到好处，叫人一生难忘。”
    佟妃瞅了陈凡一眼，抿着小嘴儿觉得好害羞，“说什么呢你！有你那么评价人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啊。”陈凡跨坐在女人的双腿间，两只手掐着女人的小蛮腰上下摩弄，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笑着说，“佟妃姐，你这皮肤真是越来越好了……”
    “你呀，就嘴甜！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给你这张嘴骗去了！”
    佟妃轻哼两声，对陈凡说，“诶，你跟姐说实话，你这一路以来搞了多少女人了？”
    “那可多了，数也数不清。”
    陈凡没必要跟佟妃撒谎，一撇嘴，“怎么得也有十个八个的吧。”
    “你受得了吗？这么折腾？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照你这个折腾法儿早晚完蛋，你现在也就仗着身体好不止累，等你知道累了，也就晚了。”
    佟妃眯着眼睛摆出一个很舒服的表情。
    见陈凡不说话，又笑了出来，“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你别多想！”
    “哼。”陈凡冷笑，“我七舅老爷今年就九十七了，身体倍儿棒，啥事儿没有。”
    佟妃一愣，“你七舅姥爷也跟你似的到处泡女人？”
    陈凡：“我七舅姥爷从不多管闲事！”
    佟妃支撑起身子看了陈凡一眼，看傻子似的。
    陈凡在女人的翘臀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老实趴着，别动！”
    “烦死你了。”佟妃一撇嘴，心中不悦，却也只能由着陈凡乱来，“对了，你跟六六怎么样了？现在还有联系吗？”
    “偶尔聊聊天什么的，很久没碰她了，今天吃饭看见她，带了男朋友一起来的。”
    陈凡在女人的肩胛上捏了两下。
    佟妃身子一仰，脚趾头都跟着动了起来，“他那男朋友，看着还行吧！我见过一次，感觉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他还行？他睡过你吗？”
    陈凡醋心顿起，歪着身子看佟妃。
    佟妃是为数不多他舍不得放手的女人之一。
    “瞎说什么的，你当你佟妃姐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吗？”
    佟妃拍拍陈凡的胳膊，“起来，换个姿势。”
    “我还没完呢！”陈凡说。
    “诶呀，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里那么多废话！”
    佟妃一翻身，侧身坐着，陈凡盯着女人的身子看了一眼，竟有些痴了。
    陈凡到现在都不能理解怎么有男人能娶了这样的女人还不懂得好好珍惜，想来，那些人也是够蠢的。
    “累吗今天？”佟妃看陈凡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知道这小子在寻思什么，她身子前倾，浅笑盈盈地盯着陈凡的眼睛，“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凡一撇嘴，俩人对视良久，一下扑在了一处。
    “对了！”忽然间睁开眼睛，陈凡坐起来。
    佟妃给吓得一哆嗦，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我想起一件事。”陈凡眨了下眼睛，“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呢。”
    陈凡穿上衣服起身要走，佟妃赶紧跟了出来，“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有什么事情明天解决不行吗？陈凡！陈凡！”
    “有一个人叫李老八，你认识吗？我刚刚打了他，他可能会来报复的！”陈凡说。
    “报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我这儿！”佟妃抱着肩膀傲气得很。
    “他当然不敢报复你，但有的人就说不定了！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可能有麻烦。”陈凡要走。
    “你等等！”佟妃一把将他拉住，“他叫什么？李老八？这事儿放在你自己手里你怎么解决啊！要不给六六打个电话吧，她爸在江湖道儿上一向有威望！一个地痞什么的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就能搞定了！”
    “可，六六都要嫁人了，再麻烦她多不方便啊！”陈凡挺为难的。
    “看你说的，六六嫁人了你们就不是朋友了？这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佟妃打了他一下，“要不这样，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我给六六打电话，这点面子她总会给我的！也不用给人怀疑！”
    陈凡想了想，“那多不好意思！”
    “你可拉倒吧！你还跟我客气呢？”佟妃白了他一眼，把陈凡推了回去，“叫什么名儿？李老八是吧！”
    大晚上的，李老八躺在医院里，“八哥！八哥！老大给你打电话！”
    “啥玩意儿？”李老八一下坐直了身子，“电话拿来我看看！”
    “老八啊？”电话那头儿一个不是很年轻的声音拉着长长的尾音。
    “诶，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
    李老八缩着脖子，跟孙子似的直点头。
    “啊，也没什么事儿，我听说你最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有个叫陈凡的好像把你的人给打了，是吗？”电话里的老头儿有些歉意地说，“那个叫陈凡的，是我一个小兄弟儿，你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拉倒吧，别再找后账了！啊！”
    “老大，不是我要找他的麻烦，是他一直在找我的麻烦！”
    李老八显得很冤枉，“是这么个事儿，前些天，工地上来人赌钱！有个爷们儿输了不少，还不起，就说他有个闺女再这儿，要钱他没有，得上他闺女那儿要去！结果到地方一看，那妞儿根本就不认，不给！我一生气就吓唬那老家伙，说你要是不给钱，我就要了你闺女！结果你猜咋的？老家伙那真是不要脸啊！他一下就乐啦，说你要就要呗！正好她自己一个人儿住着，缺个女婿！”
    “还有这事儿呢啊？”
    电话里头的老头儿一下笑了出来，“这当爹的也是够可以的！那你说，你是咋寻思呢？”
    “我这不也单着呢吗？我看那女人长得真挺不赖的，就从了！就是那姑娘不乐意，我这不也正发愁呢吗？”
    李老八轻叹一声，“老大，真不是我惹事儿，我去找她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个叫陈凡的，他说动手就动手，把我打了，我现在还再医院呢！”
    “他能不打你吗？那女人，跟他有些瓜葛！再说了人家姑娘不乐意，你咋还能强来呢？这样，老哥我跟你说句公道话，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钱你找谁去！你要剁他手指头，就剁！跟人姑娘没关系的事儿别往人家身上赖！”
    “这……”李老八稍一迟疑，立即点头，“好了，老大咋说，我就咋办！”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李老八急得直擦汗，“我了个草！这陈凡是干啥的啊？连老爷子都惊动了？”
    “看身手就知道那小子肯定有来头，不好惹！”一个小弟说着，咧着大嘴把电话接过来，“这事儿咋弄啊你说，咱到底上不上？”
    “上个卵啊！”李老八在小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老大的话谁敢不听啊？没听人家说了吗？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第二百六十章恐吓电话

    那小兄弟捂着脑袋显得很委屈，“那咱还找那个瘪犊子去啊？他都说了他没钱！”
    “没钱剁他手指头！没钱还好赌！也是不要点b脸了！”李老八有气没处撒，骂咧咧地摔了枕头，“看看看，看啥啊？别的先别说，先把那瘪犊子给我打一顿再说！么的，这点脸都让他给我折腾尽了！没他哪有后来的事儿！”
    “对对对，都是因为他！”小弟们赶紧帮腔。
    “诶，李老八怎么没来找麻烦呢？”龚若兰坐在小饭馆儿的大厅里，一边磕瓜子儿一边眼巴巴地看门口儿。
    “姐你没听说吗？有个江湖大哥出面了，帮你把事儿摆平了！”小姑娘一边擦桌子一边看她，“说是那人很厉害，李老八接了电话以后，吓得跟孙子似的！屁都没敢放一个就答应不来找麻烦了！”
    “是吗？”龚若兰瞪大眼睛，“什么江湖大哥，我怎么不知道？”
    “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听人说的意思，好像是那个叫陈什么的找的人，对了，提起这个我还想问问你呢，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狠人啊？那天，他一个打六个，给人都放倒了！现如今还找了一个大人物出来平事儿！赶情是个江湖人物吧？！”
    “什么江湖人物啊，一个小色鬼而已。”龚若兰听说是陈凡出手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没了，“我俩打小就认识，很熟。”
    “他是你男朋友吗？”小姑娘小声问，问得特别小心。
    “别闹了，他心比天高，哪里看得上我啊……”龚若兰一撇嘴。
    “那也不能说，若兰姐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我要是男人我就娶你做老婆！”小姑娘嘴甜，咯咯咯地傻笑起来。
    “就你会说话！”龚若兰再她额头点了一下。
    “嘿，美女！”说曹操曹操到，陈凡拎着背包出现在门口儿了，“李老八没来找麻烦吧。”
    “没有！还不是亏了你在背后帮忙？”龚若兰扭着屁股过来，抱着陈凡的脖子送了个香吻，陈凡笑笑，对着龚若兰的半个屁股狠狠地捏了一下，转身走了。
    “下次回来记得过来吃饭，我给你打折！”龚若兰笑着说。
    “我会记得的！”陈凡摆摆手。
    俩人就此分别，龚若兰看着陈凡的背影好半天，不由得有些失落。
    “姐，他摸你屁股你都不打他？”餐馆里的小妹妹一脸诧异地看着龚若兰。
    龚若兰瞅了她一眼，“摸就摸呗。”
    “那我也摸一下。”小姑娘也学着陈凡的样子摸一下。
    “你个死丫头！”龚若兰气不过，追她两步，小妮子傻笑着跑了出去。
    放俩人兀自嬉闹，陈凡上了车，按照爷爷的说法此时时辰不对，想抓土龙也得再等几天，陈凡不想放着大好的时间在qt口等着，决定先回家调查找些用得上的东西提前准备。
    一路无话，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陈凡回来，陈凡家小楼后身有个庭园距公交站近些，他懒得绕远，索性从后面的胡同钻了过去。
    胡同很窄，车子几乎过不去，陈凡还没过来呢就听见胡同里有些猫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胡同儿里头传出来，却是小蛮正蹲在昏黄路灯底下在喂猫。
    小蛮满满的少女心，喜欢看漫画，喜欢小动物，陈凡躲在一边看她，她没有注意到陈凡，这小妮子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碗，一堆一堆儿的米饭混着饭菜给他分出来，五六只颜色各异的小猫正喵喵地叫着，围前围后。
    “猫儿乖，猫儿乖~”一只小黑猫在小蛮的腿边蹭啊蹭，看起来好不惬意，小蛮抚摸着猫儿的长毛，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干嘛呢？”一只大手摸在小蛮的头上，陈凡带着温柔的嗓音看着她，小蛮一哆嗦，回头看发现是陈凡，又兴冲冲地站了起来，“主人！你回来啦！”
    “是啊，刚回来，小姐姐在家吗？”陈凡蹲下身子摸摸那只小黑猫，小黑猫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带着几分敌意看着她，小蛮见了，捂着小嘴儿笑起来，“小黑有点认生，不喜欢给人碰。”
    “你在这里喂了多久了？它们好像跟你很熟悉。”陈凡拉着小蛮的胳膊往回走，临走时，还回头看了看那些小猫，小猫们低头吃喝，并不理他。
    “小嘿在这里很久了，它是最早来的，后面那几个都是最近这几周从旁边跑过来的，都是些蹭吃蹭喝的小坏蛋！”小蛮搂着陈凡的胳膊偷偷看他，“主人，我，我……”
    “你什么？”
    “没事。”小蛮继续傻笑，“没事。”
    “你是想收养它们吗？”陈凡看出小蛮的心思，在小蛮的头上摸了摸。
    小蛮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小姐姐……小姐姐……不喜欢……”
    陈凡也知道小姐姐不喜欢猫，这也不能怪她，猫这种东西灵得很，能看阴物，事实上小姐姐做鬼做了那么多年，一直与猫敌对，想要小姐姐喜欢小猫小狗肯定不容易。
    “我回头劝劝她。”陈凡名义上是家里的老大，实际上，大事小情地还得小姐姐做主，他一个做主人的不好把话说得太满，要不然小姐姐一旦拒绝了，陈凡这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
    “那，谢谢主人了。”小蛮抱着陈凡的胳膊，再陈凡的肩膀上靠了一下，“对了，鬼主大人最近一直在闭关，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你还是先看看去吧。我去准备晚饭！”
    小蛮先行一步，推门进屋，陈凡直接上楼，去了小姐姐的卧室，推门进去，门没锁，小姐姐背对着陈凡，正身穿红衣披头散发地背对门口再打坐，陈凡蹑手蹑脚地凑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一歪身子看，却看见小姐姐翻着一对惨败的眼睛正无比狰狞地看着她，她张开嘴，里面全是獠牙，回头朝着陈凡一歪脖子，嘴里发出竟是“咔咔咔”的奇怪声音！
    “啊！”陈凡一下坐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小姐姐瞬间变脸，抿着小嘴笑了起来，“胆小鬼，吓死了？”
    “你妹啊！再这样我生气了！”陈凡捂着心口儿没好气地说。
    “跟你闹着玩儿呢嘛，谁让你不敲门就闯进来。”小姐姐翻身下床，把陈凡拉起来，“孤鸾呢？你把它藏哪儿了，我看看！”
    “孤鸾还在薛弥勒的家里，没给我，人家说了，想要那把剑得有土龙来换。”陈凡起来，抱着小姐姐的身子再她额头亲了一口，小姐姐闭着眼睛老实巴交地接了一下，手伸在陈凡腰间，也将他一并抱住了，“诶哟，没少忙活啊！”
    陈凡一愣，小姐姐却闭着眼睛喃喃地说，“佟妃。孙雅馨。龚若兰。还有一个，好像是那个叫秦雯的小姑娘。诶诶诶，我只这么两天不在你身边你就跟他们乱来了？”
    陈凡眼睛瞪老大，嘴巴也张开了，“我了个去，你怎么知道的？”
    “闻味道就知道了啊。”小姐姐说着，又对着陈凡的衣服闻了一下。
    陈凡看小姐姐不像是在跟他闹着玩儿，顿时傻眼了，“不，你真是闻出来的？”
    小姐姐翻着眼睛扭啊扭。
    “骗人！唬我呢吧！”
    小姐姐偶尔调皮一下，特别可爱，陈凡看她抖着身子穷得瑟也是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嗡……”正再床头充电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陈凡拿过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你陈凡吧，警告你离苏沫远点儿！”
    陈凡愣了下，“你谁啊？”
    “别管我是谁，叫你离苏沫远点儿就离她远点儿！”对方放出狠话，看起来倒是挺厉害的。
    “sb。”陈凡直接回了句。
    “谁呀？”小姐姐趴在陈凡的肩膀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不知道哪儿来的蠢货，跑这儿威胁我来了。”陈凡把手机放在床头，“说是让我离苏沫远一点儿！我跟苏沫离得也不近啊！”
    “会不会是苏沫的追求者什么的。”小姐姐提醒，“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吧，你们两个不都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也是。”陈凡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给苏沫打了个电话，苏沫一看电话是陈凡打来的，径直接了，“找我干嘛？你个贱人！”
    “……”陈凡给这一句“贱人”说得没脾气，张张嘴好几下，挂了，“没事。”
    苏沫打回去，“有话直说！”
    “你有男朋友吗？”陈凡大咧咧地问，据他所知，苏沫没有，但有些人不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给别人，说不定苏沫就真有呢！
    苏沫翻了个白眼儿，“我有没有男朋友跟你有关系吗？你干嘛？”
    “我能干嘛啊？今天有人威胁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儿，我就想知道是谁这么无聊。”陈凡挠挠脸，“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苏沫抱着肩膀想了想，“真的有人威胁你？”
    “那还有假？我查过了，一张黑卡，没人登记过！诶，你说是不是我们的事情给人知道了，有人吃醋了，看着架势是要跟我鱼死网破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一个严重的警告

    “你少来！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我跟你清清白白的有啥事情啊？”苏沫红着脸咳嗽一下，声音压低许多，“我跟你说了一千遍了，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你再瞎说我跟你没完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错了。”陈凡总觉得苏沫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咔咔笑，“我明天下午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喝咖啡？”
    “滚吧，人家忙着呢！”苏沫没挂电话，“喝咖啡就免了，要不约个时间吃饭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陈凡一翻身，看着小姐姐略显得意，见他不说话，苏沫皱眉：“喂？你在听吗？”
    “洗干净了等我吧！”陈凡挂了电话，摸着肚子眯起眼睛，“其实苏沫也不错，就是脾气坏了点儿。”
    “你适可而止吧，别忘了她是干嘛的。”小姐姐没好气地说。
    “我当然知道她是干嘛的，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啊，而且是个美女。”陈凡看着头顶的吊灯想了想，“一会儿我把吴一红约出来，把钱还她，这么多钱放在手里也不好。”
    小姐姐点头，“还钱行，别的就别做了。”
    “你以为我想啊，她非得要，我也不能拒绝啊。”陈凡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今天晚上在她那儿住，不回来了，这女人以后有用，可是不能得罪。”
    “你哪来这么多钱？”陈凡把现金拎过来的时候吴一红吓了一跳。
    “赚的呗，能怎么样？不过我现在也拿不出更多了，剩下的还得等一等。”陈凡坐在沙发上，把吴一红刚喝了一口的红酒喝光，“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拿下来了吗？”
    “恩。”吴一红点头，喷了点香水在身上，在镜子面前转两圈，“说起来，那事儿还多亏有你，要是没你帮忙，也没那么容易。”
    “别光嘴上谢，来点实际行动行不行？”陈凡抱着头靠在沙发上，打量着吴一红一如既往的好身材，“说起来我还有个疑问呢，那天你介绍我认识的那个女的，她谁啊？我偷摸看一眼，好像是个小姑娘。”
    “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只是看起来像个小姑娘而已。”吴一红坐在陈凡身对面儿，神色凝重，“她是一个厉害女人，厉害得有些可怕。”
    “怎么说？”陈凡看吴一红不像是在开玩笑，很有兴趣似的。
    “很多人看不起女人，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女人，等以后吃了亏，你就明白了。”吴一红好像不想说，故作高深地摇摇头。
    “噗。”陈凡笑了。
    “笑你妹啊笑，当我跟你闹呢啊！”吴一红跟陈凡已经再熟悉不过，一看陈凡这德行就忍不住想打他，“没事儿了是吧！没事儿了就滚！一天天的我都烦死你了！”
    “我可是跟我姐请了假出来的！你就这么赶我走啊！”陈凡撇嘴。
    “那你还想咋的？还想在我这儿住啊！”吴一红白了陈凡一眼，摆出傲娇模样，“住也行，给钱！”
    “咱就不能聊点别的了吗？”陈凡苦哈哈地看着她。
    吴一红抿嘴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嘿！”陈凡一下就不开心了，抱着肩膀看她，“我的那个红姐，你还真是够义气的，亏我跟家里请假出来陪你，你对我就这么冷淡啊！得，既然这样我走了，咱以后就一刀两断得了！”
    陈凡做势要走，吴一红没动。
    陈凡又回来了，“不留我啊？”
    “你要回来就回来，谁稀罕你似的！”吴一红撩了一下头发，脸上带着得意。
    “小骚货！”陈凡知道这女人故意在将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扑倒了。
    吴一红咯咯咯地媚笑着，与她闹了几下还是跟陈凡抓着手腕压在身下。
    “诶，你弄疼我了！你能不能不这么粗鲁！”吴一红笑骂道。
    “就粗鲁了怎么的，有本事你咬我啊！”
    陈凡和吴一红没什么感情纠葛，也不用太照顾她，而且吴一红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想做就做，不想做的时候也不会勉强自己。
    “诶！红姐，bj有个叫薛弥勒的人你认识吗？”
    “薛弥勒？知道啊，一个倒腾古玩的老板，名气不小。”吴一红拢了下自己的头发，吧嗒吧嗒小嘴儿，“这个人挺神秘的，为人低调，随和，我做生意的时候跟他见过一面，当时只是说说话，没有什么深交。”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吴一红看着陈凡。
    “没事儿，就问问。”
    “你可别惹他！这个人背景很深，跟很多有权势的大人物都有来往，好像，背后的势力还不小。”吴一红继续忙活自己的，不说话了。
    “诶！你拍什么呢？”看摄像头对着自己，吴一红吓了一跳。
    “没拍啥，没拍啥。”陈凡板着脸把只有十几秒的视频发过去，在后面打了几个字：“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电话那头儿发来三个字：“你无耻！”
    陈凡嘿嘿笑，苏沫气得扔了手机，“无耻！”
    第二天下午，陈凡去找苏沫吃了个便饭，俩人闲聊了一些没用的事儿，也没怎么吵架，陈凡知道李小军搬到苏沫哪里去了，得知她一切都好，也算放了心。
    他拿出两万块钱给苏沫，希望苏沫多关照李小军一下，苏沫没有收，反倒对陈凡生出一丝好感。
    苏沫问陈凡：“她不要你了，你不恨他吗？”
    “我为什么要恨她呢？”陈凡的脸上露出一抹凄苦，虽然不明显，还是给苏沫及时地觉察到了。
    苏沫没想到陈凡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捂着小嘴儿娇笑起来，他俩异常融洽地相互调笑，却不知，远远地，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天擦黑了，跟苏沫去看了场电影的陈凡回来了，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小蛮趴在桌子上咽咽地哭着，小姐姐在一边摩挲着小妮子的脑袋露出关心模样。
    陈凡一下懵了，“怎么了这是？”
    “猫死了。”小姐姐对陈凡说。
    “怎么死的？”陈凡吓一跳，拍拍小蛮的后背，小蛮没说话，哭得更加厉害。
    “你去看看吧，在后巷。”小姐姐给陈凡使了个眼色，陈凡出门。
    从后门出来，小巷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陈凡捂着鼻子过去，低头一看，竟满地都是血，大片血迹的掩映之下，六只猫头一字排开地摆在靠墙边摆放着的三块砖头上，一个个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在猫头的前方，放着一个苹果。
    苹果上面给人插了三根檀香，檀香只烧了一小半儿，显然是后来给人加上的。
    这什么人干的啊？！
    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陈凡的心底里升起了滔滔愤怒，这些流浪猫招谁惹谁了竟要遭受如此对待？
    “诶呀卧槽！”听说陈凡回来了跑来找陈凡出去玩儿的吴琼也看到了那六只猫头，当时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去，“这特么谁干的啊！也太缺德了吧！”
    “哼，死了好，死了好，一群野猫在门口儿，臭死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也看到了猫头，摆摆手做嫌弃状。
    “诶！”吴琼大喊一声，“你刚才说什么？臭死了？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傻逼吧！我闲着没事儿剁猫玩儿啊？有那工夫我干啥不好啊！要我说你们也是，这野猫野狗的，身上全是病菌，你不赶走他们还把猫养在这儿，就不怕得病啊！还喂食！那剩菜剩饭放哪儿没人管，臭死了！”
    女人悻悻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冷眼看她。
    “看什么！看什么！咋的你还要打我是咋的？来你打我一个试试！”女人掐这腰晃着脑袋，一副不怕死的样儿。
    “卧槽你跟谁说话呢？！”吴琼不高兴了，往前一闯，陈凡将他一把拉住，“算了，算了！”
    “不是，凡哥这事儿咱不能说算了就算了！这女人这么跟你得瑟你能饶了她？”吴琼跟陈凡不一样，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能怎么样啊，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凡说。
    “你跟她是街坊我不是啊！”吴琼回头，那女人一撇嘴，“傻！逼！”
    “不行我忍不住了！”吴琼奔着女人的方向就去了，陈凡把他拉回来，“你这么跟人打架，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跟我回去。”
    陈凡拉着吴琼回去。
    “凡哥，我咽不下这口气！你等着，我回头找人打她一顿！”吴琼说。
    “不用，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陈法回去，扯了一张白纸，折成一只小蝴蝶，这货在蝴蝶身边念叨几句咒语，对着蝴蝶一吹，那蝴蝶猛地一拍翅膀，飞走了，它翩翩飞舞，盘旋而出。
    “卧槽……”吴琼看呆了。
    半小时以后，女人的怪叫声出现了，没一会儿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大叔托着一个嘴巴大得像鸭子一样的中年女人过来了，“陈凡兄弟！陈凡兄弟！你快给看看吧，我媳妇这是咋的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一罐子尿

    “诶呀呀呀，老哥，你媳妇这是咋整的啊！这，这是鸭神附体啊！”陈法做惊恐状。
    “啥？！”那大哥当时就蒙圈了，“鸭神附体？！”
    “对！鸭神附体！”陈凡点点头，掰开女人的嘴，女人不仅嘴唇肿得极大，舌头也打了，嘴里头“嘎嘎嘎”地发出奇怪声音，还真像鸭子一样！
    “那兄弟你说，这病咋治啊？”那老哥是真着急了，怕得要死。
    “治这病有两种方法，最简单地就是把舌头切了，舌头切了鸭神就怕了，走了，这嘴巴自然就好了。”
    大叔赶紧摇头，“还有别的办法吗？”
    “用药也能调理，不过价格昂贵，得花钱啊。”陈凡咂咂嘴。
    “多少钱？”大叔问得很小心。
    “咋的也得三五千的吧。”
    “行，行！三五千的我愿意花，兄弟，都说你医术高明，你给开个药吧！”
    陈凡点头，“钱带来了没？”
    “带来了！”汉子猛点头。
    “我去给你抓药，你等会儿。”陈凡找了一个坛子，去厕所尿了一壶，觉得分量不够，又把吴琼叫来了，“我不行了，你来吧，想法弄满了。”
    吴琼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不是……”
    “别害羞，来吧。”
    陈凡把坛子给他。
    “卧槽这么大一壶啊！”那老哥拿着坛子一脸感激地看着陈凡，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真是心好！”
    “不客气，不客气，你叫你媳妇把这一坛子都喝光了，也就好了。”陈凡摆摆手将他打发走了。
    女人回家，把坛子拿起来，汉子很贴心地找来一个被子给她倒满了，“来，喝点儿吧！”
    女人捂着鼻子，感觉到一种浓重的尿骚味儿，“啊啊啊啊啊啊！”
    “别说话了！人陈凡兄弟都说了，祸出口出，病从口入！你以后说话办事儿啥的可得小心点儿！知道吗！？”老哥给女人递到嘴边，“忍忍吧！良药苦口，早喝早好！”
    “咳！”女人没忍住，咳地一下吐了出来，她老公拍打拍打她的后背，“快点吧，别嫌弃了！这都花了大钱买来的！”
    “凡哥，那你的的病是不是你做的？”吴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还是想跟陈凡这边求证一下。
    陈凡坏笑，“这不废话吗？”
    “那，这个病能治好吗？你一罐子尿卖人家五千块钱，是不是有点过啊！”吴琼咧着嘴。
    “能治病的就是好药，我收他五千块钱是看他态度不错的份儿上才给他的，谁让他说气话来不干不净的，当谁好欺负啊！”陈凡冷笑，“这个事儿别跟别人说哈，说出来对名声不好。”
    “我就是担心，你说，那一罐子尿能把女人的病给治好了？”吴琼咧嘴。
    “放心吧，不喝也能好。”陈凡说出这话的时候，偷偷地笑了一下。
    “卧槽！”吴琼直接没话了。
    让他最纠结的不是陈凡用了什么手段，而是陈凡用的手段到底能不能管用，用童子尿治病的话在吴琼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科学依据的，可他这种十七八岁就破处了的傻老爷们儿的尿能治病？鬼都不信！
    合着陈凡是故意整她呢！
    不过那女人也确实讨人厌，应该找人治治了。
    “凡哥，你可真损。”吴琼对陈凡说。
    “对付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像这种嘴损的，就该用损招对付，你要是不用得狠一点儿，她没记性！”陈凡说。
    “那你也不能让人家喝尿啊！”吴琼笑了。
    “喝尿都是便宜她了，我原本想割了她的舌头的。”陈凡说。
    “那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啊？猫的事儿，要我看这事儿应该不是那女人干的！”吴琼合计半天，觉得这事儿可疑，这年头儿牙尖嘴利嘴上不饶人坏女人多的是，可能把小猫杀了还能把脑袋剁下来摆一排的人真不多！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算大老爷们儿也不行！再吴琼看来，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就没谁能干出这么一件事！几只小猫流浪街头，已经够可怜的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跟它们撒什么气，这不是畜牲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调查清楚的。”陈凡手里拿着扑克牌，一张一张地翻着，其实陈凡心里很清楚，那凶手之所以要杀了那几只猫，不是因为他讨厌那些猫，也不是因为这些猫得罪他了，他把猫杀了脑袋砍下来再摆成一排，这是有意警告他。
    陈凡这是得罪人了，但陈凡想不明白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没办法，他这两年得罪了不少人，一时半会儿还理不清头绪。
    “离苏沫远点儿。”
    手机又亮了，陈凡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短信。
    “猫是你杀的？”
    陈凡迅速回了一条。
    “几只猫算什么？你再不老实，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
    短信里头的人恶狠狠地说。
    陈凡直接按下接听键，拨了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儿上等了一会儿，对方始终没接。
    “垃圾。”陈凡想着，一回头对小姐姐说，“姐，给我拿五千块钱！”
    “干嘛呀？”小姐姐问。
    “我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陈凡拿了钱跟吴琼一起出去，一路开车到了计信学院旁边的一家大型商场，陈凡下到电子区，找到一家门店，店很大，却很乱，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设备一层叠着一层摆在屋子里，台式机接着三个显示器，一个戴耳机一脸胡子的学男人正打着哈欠坐在那儿。
    “帮我查个人！”陈凡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说。
    那人瞅了陈凡一下，“找人去找警察啊。”
    “别扯那用不着的！两千块钱，做不做！”陈凡说。
    “三千！”那人撇着嘴，一副很难打交道的样子。
    “行，三千就三千！”
    陈凡一咬牙，同意了。
    年轻人看了手机号码，录入电脑，又从桌子底下拿出许多用纸箱装着的设备。
    那些设备都半新不旧的，很脏，年轻人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一张巨大的地图出现子一个屏幕上。
    地图连续跳了几下，范围越来越小，红色的扫描装置锁定了半天，最后锁定在西安路的一家豪华酒店里。
    年轻人托着下巴看了看，对陈凡说，“这是一张黑卡，没有登记，现在处在开机状态，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用。”
    “坐标还能更清楚一些吗，比如这个人再哪个房间。”陈凡问。
    “饶了我吧大哥，这已经是极限了，不是我跟你吹牛，你去公安机关找警察他们都没我找的准！”那人说着，抿着嘴把设备拔下来，“给钱吧，别废话！”
    陈凡点了三千给他，又收了回来，“听说你能复制手机卡，是真的吗？”
    “谁跟你说的？这可是犯法的事儿！我不干！”那个货一脸警惕地看陈凡，“都说了，犯法的事我不做！你给多少钱都不行！”
    “别装了，光头强介绍我来的。”陈凡扶着桌子上下打量，“光头强那小闺女没少从你这儿弄手机卡查地址吧！”
    “我那是为了朋友义气！”小伙子看瞒不住了，扯着嗓子说。
    “我知道，你啊，最讲义气了！”陈凡拍拍他肩膀，“帮个忙，给我弄一张，要不我叫青青给你打电话？”
    “你是青青朋友吗？”小伙子好像不信。
    陈凡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青青就跑来了，青青嚼着泡泡糖，拍了陈凡一下，“嘿，凡哥！你咋跑这儿来了？”
    “叫他帮我个忙，他不肯。”陈凡指着那小伙子说。
    “卧槽还有这事儿呢？”青青回头看那小伙子，咣当就是一脚，那小子想躲没躲开，一下就给她踹了下去。
    “叫你帮个忙就那么费劲吗？不给面子是吧！”青青瞪着眼睛掐着腰，泼妇模样。
    那小子一见她，立即就蔫儿了，“不是不是！姐！我也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啊！我要早知道，哪能多说呢！”
    “现在你知道了？”青青拉着陈凡的胳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他是我大哥！叫陈凡！”
    陈凡斜眼看她，心说我什么时候变你大哥了？那小伙子一咧嘴，点头哈腰很恭敬，“大哥好！大哥好！”
    “别废话了，赶紧的！”青青一摆手，那小子赶紧坐了回去。
    “这种人不收拾不行！”青青挎着陈凡的胳膊笑嘻嘻地，“凡哥，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人家都想你了！”
    “你可拉倒吧，你想我个毛线啊？”陈凡哭笑不得，把她的手拿开，“别动手动脚的，让人误会！”
    “怕啥的？又不用你负责！你情我愿的事儿用得着管他们吗？”青青回头看看吴琼，吴琼赶紧转身，“我啥也没看见！”
    “凡哥那女的跟你啥关系啊？”吴琼还是头一次见她。
    “光头强的女儿，以前开车撞过我，我一时生气就把她给办了，本想出出气也就完了，谁想这会儿她还黏上我了！”说话的时候陈凡有点无奈。
    “我的天，这好事儿我咋就遇不上呢？我看这妞儿可是够骚的，你看那屁股，真圆！这要是给她骑在身底下，肯定爽死了！”吴琼很向往的样子。
    “看上了给你啊。”陈凡笑着说。

 第二百六十三章神秘电话

    “拉倒吧，你的女人我才不碰呢！我也没你那本事，找那不自在干嘛！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孙小妖！”吴琼的脸上露出幸福模样，陈凡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孙小妖就那么迷人吗？”
    “你不会懂的！”吴琼还陶醉上了，一副要高潮了的模样。
    陈凡把手机卡装在新买的电话里，静静地等着，快回家的时候来了一条短信，电话号码不认识：“怎么样？陈凡怎么说的？”
    因为卡是复制的，对方能接到的短信陈凡都能接到，陈凡等了一会儿，又等来一条，“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号码是谁的呢？
    陈凡在网上查了一下，归属地显示，电话号码是本地的。
    “我去跟苏沫姐说说。”手机里又来了个短信。
    “看样子我得跟苏沫谈谈了。”陈凡嘀咕着，拍拍吴琼，“掉头，去苏沫家！”
    “这大晚上的？”都快十点了，吴琼觉得有些不合适。
    “怕什么，又不是让你上去！”陈凡说。
    “嫂子说了，让我看着你！再说了，李小军她俩在一块儿住呢，你跑人家里，不尴尬啊！”
    陈凡抱着脑袋讪讪一笑，“有啥好尴尬的？不听话把她俩一起办了！”
    到楼下，陈凡去敲门，苏沫一看来的是陈凡，当时吓一跳，“贱人！”
    “能不能换个词儿？！”
    “淫棍！”
    “得了，你还是叫贱人吧。”
    陈凡算是服了。
    叫吴琼在楼下等着，独自上去，苏沫给他倒了一杯茶，“来找李小军的吧，她没回来呢！”
    “我不是来找她的，来找你。”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这号码是谁的？”
    “我看看。”苏沫照着号码拨了一下，很快一个名字弹出来了，“我那小姐妹的！诶？你怎么有她电话呢？”
    陈凡把事情如实说了，苏沫脸色阴晴不定，“可能这里有点误会吧。”
    “你知道是谁做的吧。”
    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沫。
    “不知道。”苏沫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撒谎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陈凡两根手指掐着手机，转了两下。
    “不可爱就不可爱呗，又不用你喜欢。”苏沫看陈凡那眼神儿很不友好，抿了下嘴唇，扭过头去，“怎么的？就算我的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再强暴我一次！”
    说话间苏沫的脸上显出一抹怒色，能看得出，陈凡干的那些事她依然耿耿于怀，陈凡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都说好了那篇翻过去以后好好做朋友的嘛！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过吗？”苏沫大眼睛一扑闪，“我怎么不记得。”
    “我最恨跟你们这些警察打交道。”陈凡有点郁闷地说。
    “你要是我女人我一天爱你二十次，看你老实不老实！”陈凡又说。
    “滚啊！”苏沫想起陈凡趴在自己身后咬耳朵的事情，这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不搭理你你还没完了，是不是欠打！”
    陈凡撇嘴，“那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我保证不打死他。”
    “告诉你了你也惹不起，就算惹得起也是麻烦，你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养家做个好孩子吧，别瞎折腾了。”苏沫托着腮帮看陈凡，“你先回去，这事儿我来解决，我保证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也就是了。”
    “你确定？”陈凡上下打量。
    “放心吧，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总不会故意骗你吧！”苏沫寻思寻思，又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那天的事你没有跟人说吧！”
    “你指的什么？”
    “就是……就是……你跟我，那什么……那件事……”
    苏沫不好意思说明白，声音特别小。
    “净瞎闹，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到处说呢，要是给人知道了你这小警花儿还能当下去吗？在当时我只是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下，其实我没什么恶意的，你也知道。”
    “贱人。”苏沫说。
    陈凡恨死这两个字了，却又无可奈何，“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陈凡拿起外套出门，回头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一愣，忽然给陈凡抱住小蛮腰狼吻一通。
    一切来的太突然，苏沫一时忘了反抗，等她意识到自己被侵犯了的时候，陈凡已经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贱人！”
    苏沫追两步，朝门口儿喊。
    喊完之后，又抿着小嘴儿笑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喂？你在哪儿呢？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苏沫姐，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半
    夜三更地，酒吧里小女警终于换下了一身制服，面对苏沫的质问她挠着大腿显得很委屈，“都是小高他自作主张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的，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我是因为哥们儿义气才跟他通风报信的，真的……”
    苏沫伸手掐她的脸，小女警疼得啊啊直叫：“苏沫姐！苏沫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苏沫问。
    “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了陈凡好像在泡你，叫他当心点儿，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真没什么了！”小女警揉着脸跟苏沫憨笑一下，“苏沫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吧！那陈凡可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你可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欢他了？他当他是谁啊？我喜欢他！？”苏沫一听这话就来气，陈凡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她？那混小子除了手段卑鄙以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吗？苏沫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女神级人物，才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蠢货！
    “你要是不喜欢他，咋还能跟他和睦相处呢？他明明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小女警对陈凡强要了苏沫的事情了如指掌，早就看穿了苏沫的心思。
    苏沫脸一红，“我，我那是，我那是大人有大量，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能不跟他一般见识啊！”小女警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苏沫显得很尴尬，尴尬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一拍桌子起来了，“别跟我扯那用不着的！给姓高的带个话，我的事他少管！还有，那些下三滥的事情不要做了，他干的那些事只能让我更瞧不起他！”
    苏沫气鼓鼓地走了。
    小女警一脸蒙逼。
    “苏沫姐来找我了，我们好像暴露了。”小女警打开微信，给一个名为“高总”的男人发了一条语音，对面的人看到了，立即回了一条，“知道了。”
    “你适可而止吧，陈凡不是那么好惹的！”小女警有些担心地说。
    “他坏了我女人！”小高怒不可遏地回复道。
    小女警挺无奈的，作为跟小高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小女警最清楚这位公子哥儿的脾气，他打小就给人宠着，非常霸道，只要给他认准了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的，要说真有的话，也就这个油盐不进的苏沫姐了，小女警觉得苏沫有点傻，小高的爷爷是省委常委级别的高官，就算不是一把手，那也是风云人物，有这样的风云人物做后台，这后半辈子还用愁吗？可苏沫姐就是看不上她，本来门当户对的一桩亲事，苏沫就是死活不干，也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唉……”小女警有点郁闷，她在想，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苏沫姐那脸蛋儿那身段儿呢？要是自己也跟苏沫姐一样漂亮，小高天天惦记的人不就是自己了吗？
    “苏沫姐，你有男朋友吗？”跟苏沫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李小军忽然问了苏沫一句。
    苏沫摇摇头，“还没有。”
    “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肯定不少追求者吧！”李小军半是恭维地笑着说。
    苏沫笑笑，晃晃手里的云南白药，嘎哒嘎哒响，“死缠烂打的倒是有几个，互相喜欢的就没了，那些追求我的要么看中了我的身材长相，要么看中了我的家庭出身，一个个，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势利小人，没个好东西！”
    “有好东西你也看不上啊。”李小军善意地笑了笑，“你这条件这么好，平常人，你也看不上的吧！”
    “其实我没有那么高的要求，长得有点帅，身材有点好，会做饭会疼人，再踏实肯干有上进心，也就成了。”苏沫说。
    李小军有点尴尬地张开小嘴儿，“你这要求……有点高……”
    “高吗？”苏沫嘟嘴，“这就算高了啊……”
    “真挺高的……”李小军挠挠头，“我就没那么多要求，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为什么跟陈凡分手啊，他对你不好吗？”苏沫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提陈凡，李小军就觉得很难受，李小军沉默了好一阵子，摇摇头，“他太怪了，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生子，相濡以沫，那种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臭不要脸

    苏沫一怔，“那你爱过他吗？”
    “我不知道。”李小军没怎么谈过恋爱，面对这样的问题，有一种傻傻分不清的尴尬表现，“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快乐，即便给他欺负了，还是不恨他……”
    “那就是爱了。”苏沫笑了起来，“其实陈凡不错的，他今天还来找过我，问你还不好，他还给了我两万块钱，让我照顾你，不过我没要。”
    李小军怯生生地看着苏沫，“真的？”
    苏沫点头点头再点头，“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李小军低下头，不说话了。
    “别那么难过嘛，生活总要继续的，说不定哪天你们就又再一起了。”苏沫看李小军情绪低落，用气雾剂对着她喷了一下。
    大晚上的，宠物市场还没有关，陈凡跟吴琼在市场逛了大半天，最后决定买只红白相间的荷兰兔回去，跟老板一通砍价，从1200讲到300还送了一个小笼子，陈凡提着笼子回来给小蛮，还在为后巷里的小猫而伤心的小蛮立即缓解了不少。
    看她高兴多了，陈凡摸摸小妮子的头，平日里朝夕相处，小蛮在陈凡心里早已妹妹一般，小姐姐也挺喜欢小蛮的，在一边看着陈凡哄他，也不打扰，直等小妮子抱着小兔子高高兴兴地跑了，小姐姐才忽然问道，“事情怎么处理的？有眉目了吗？”
    “找到了罪魁祸首，已经跟苏沫说了，苏沫不想把事情搞太大，我也没坚持，他不动手我就不动手，冤家宜解不宜结嘛。”陈凡坐在小姐姐对面，看小姐姐拿毛线团儿正在织毛衣，一下笑了出来，“诶呦喂！你还会这个手艺呢啊！”
    “这有什么，一学就会了。”小姐姐撇嘴，“不过不是毛衣，是围巾，姐姐没事做，特意给你织的。”
    陈凡做受宠若惊状，“好感动啊！要我怎么报答你呢？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就不用了，当牛做马还差不多。”小姐姐抿嘴笑。
    俩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陈凡喝了点红茶上楼练功，小姐姐把床铺好，钻到被窝里老实等着。
    后半夜快一点了，陈凡从浴室里回来，钻到被窝里，看小姐姐还在专心致志地玩自己的，陈凡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这两根手指也噔噔噔地朝着小姐姐的大白腿爬了过去。
    “差不多就行了，别过分。”陈凡摸了半天了，快摸到小姐姐的禁地了，小姐姐虽然没打她，但这眼神里带着一丝埋怨，手也停了下来。
    一向明白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陈凡立即憨笑，摆正身子闭上眼睛，“睡觉！”
    小姐姐关了台灯，两个人相拥而卧，半夜里陈凡的大爪子伸到了小姐姐睡衣的衣襟里，悄悄地攀上了让他垂涎已久的一座玉峰，小姐姐嘤咛一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装睡，小姐姐寻思半天，轻叹一声随了她，却不想，过了没一会儿不满足于现状的车烦又悄悄地把那只罪恶感爆棚的大爪子伸到了小姐姐的身下……
    咣！
    陈凡像一发炮弹似的从门口儿弹了出去！
    一路翻滚直接到了楼梯口儿！
    陈凡倒栽葱似的挂在楼梯上，喘了半天爬起来，一摸鼻子，已经都是血了。
    “死婆娘，早晚要了你！”陈凡扶着老腰起来，恶狠狠地说，话刚说完，又给屋子里骤然飞出的半瓶矿泉水打得原地一翻，差点儿死过去……
    “诶我！你这咋整的啊？”第二天一早，吴琼一看陈凡这肿得跟猪头似的脸一下就懵了，跟吴琼一起来的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孙小妖。
    “别提了，说起来就生气！”他俩也不是外人，亲戚套着亲戚，陈法气鼓鼓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听陈凡让媳妇给打了，俩人都笑了。
    “我说凡哥，真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人啊！你不说你要干翻天下妖女，打造三宫六院的吗？咋了，这说不行就不行了？”孙小妖笑眯眯地说。
    “要说怕也不是那么怕，主要这妞儿太厉害了，别的女人想咋来咋来，不当事儿！可我家那小姐姐，贼猛！那打我跟打孩子似的……”陈凡也是打心眼儿害怕小姐姐的一身本事。
    “嗨，用强的不行，你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啊！”孙小妖笑得前仰后合，“有句话说得好，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不就一个女人吗？她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啊？”
    陈凡一愣，“你啥意思啊？”
    “这还不简单吗？灌醉她！给她下药！想方设法让她没法儿反抗不想反抗不就得了吗？”孙小妖一看就是老手，说得轻轻松松。
    陈凡觉得有道理，跑回家就跟小姐姐喝酒去了，小姐姐也没阻拦，跟陈凡对瓶吹的五粮液，两瓶酒下了肚儿，陈凡直接不行了，小姐姐那边啥事儿没有。
    “喝酒不行那就下药吧！”孙小妖给了陈凡一包儿白色的粉末儿，“这我以前用剩下的，好使着呢！”
    陈凡把粉末放床头的水杯里，小姐姐喝了，陈凡内心激动，等了半天，小姐姐在床头看书，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陈法蒙逼了，心说孙小妖啊孙小妖，你特么怎么跟吴琼一样不靠谱儿呢？心想着就觉得难过，脑袋耷拉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小姐姐看出陈凡的心思，抿嘴笑，“想睡你姐姐，就应该好好练功，一天天老在些歪门邪道儿上下功夫有什么用！”
    陈凡轻叹一声，明知道小姐姐八成识破他了，只得说了实话，“姐！不是我不努力！是你这目标定得太高了，那九重鬼脉旷古绝今，有几个人能炼成？”
    “你觉得目标太高了，就给你定个小目标。”小姐姐也知道陈凡的苦闷，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你现在四重鬼脉，等你到了第五重，姐姐给你亲一次。”
    陈凡原是一脸期待，一听这话，当时就萎了，“就亲一下就把我打发了啊？真没劲！”
    “啧！”小姐姐不高兴了，“亲一下还不行啊，你还想怎么的？”
    陈凡坏笑，在小姐姐耳边耳语了几句，小姐姐脸红了，狠狠打他，“想的美！谁要跟你一起洗！”
    “不就是一起洗个澡吗？又没说干别的！”陈凡撇嘴，“反正我说都说了，你看着办！你要是同意还能好好相处，不同意的话，就离婚！”
    “一起洗澡多难为情啊！换一个！”小姐姐可不像陈凡那么不要脸，面皮薄得很。
    “换一个也行！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小姐姐咬牙瞪眼。
    陈凡吓得赶紧往后躲，寻思寻思又硬气了，“怎么了！怎么了！看一下都不行啊！我是你老公诶！不给我看给谁看！”
    “不行！”
    小姐姐异常坚决地拒绝了他。
    小姐姐高昂着头，“最多给你亲一下！”
    陈凡冷哼，“亲你妹！”
    小姐姐侧头，“也行，不过，你得把眼睛蒙上，不许看！”
    陈凡瞪大眼睛。
    小姐姐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小姐姐心里清楚，这陈凡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市侩家伙，不给点便宜，他是不会好好听话的。
    陈凡噌地一下扑过去，小姐姐一把推在他的胸口上，“你干嘛？”
    “我已经五重了，说话算话！”
    小姐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已经修到五重了？”
    “你信你自己检查检查！”陈凡急不可耐地把小姐姐放倒了，小姐姐对着陈凡的脑门儿一摸，心里头又惊又怕，惊的是自己与他朝夕相处，却不知道陈凡技艺精进，怕的是，自己吃定他没个三五十天到不了五重鬼脉竟然答应了他，答应他……
    “陈凡你住手！”小姐姐夹紧双腿，试图推开他。
    “姐姐，你也说话不算数？”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
    小姐姐知道陈凡的性格，今日要是食言了，从今往后陈凡都不会在相信她，可如果今天由着他，那，从今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同样是一个难死人的大问题啊！
    他是鬼门大法主！可不是寻常女人！
    “啊！”
    陈凡的身体里生出一股蛮力，直接掰开了小姐姐的大腿，小姐姐一声惊呼，不等陈凡再进一步便一手拉着台灯将灯关了……
    “起床了，吃饭了！嘿！小懒猪！”
    早上，陈凡撩开被子往被窝里看了一眼，一条雪白纤细的大腿从被窝里捅出来，直将他踹了个跟头。
    小姐姐缩在被子里，拱成一个球儿，她羞臊得厉害，不想见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周末有时间吗

    陈凡嘿嘿嘿地笑了几下，又一股脑地扑了上去。
    “诶呀，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呀！出来啦，吃饭啦！”
    “我讨厌你！给我滚！”小姐姐气鼓鼓地说。
    “可我爱你呀！就不滚！”陈凡还是那么厚脸皮。
    “爱你妹！滚远点儿！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小姐姐一抖肩膀，陈凡又给甩了出去。
    “等你吃饭，快点下楼！”陈凡知道小姐姐还在为昨晚的事情尴尬，也乐得给她一点时间努力接受，这不，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小姐姐就收拾得干净利落，下楼了。
    小姐姐把头发扎起来，换了一身家居的浅灰色卫衣卫裤。
    这身衣服虽然宽松舒适，还是遮掩不住小姐姐的婀娜身姿。
    陈凡拿着一盒豆浆喝了一多半了，连忙拍拍身边的椅子。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小蛮呢？”
    “喂兔子呢，刚才看她拿个胡萝卜。”
    陈凡说着，一歪身子喊道：“小蛮，出来吃饭！”
    “来啦，来啦！”小蛮抱着小兔子蹦哒蹦哒地跑了出来，那兔儿爷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拳头大的一个小家伙，嘴里叼着半截儿胡萝卜硬是死抱不放。
    小蛮把兔子放回笼子里，拉了把椅子坐在桌边，陈凡看她一个劲儿地往笼子那边看，在她小脑袋瓜子上轻轻地打了一下，“别看了，好好吃饭！”
    小蛮抿嘴傻笑，露出幸福模样，见她开心自在，陈凡也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
    “看什么啊？跟个臭傻子似的！”见陈凡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自己，小姐姐没好气地说。
    “滚！”小姐姐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陈凡吐着舌头，扭啊扭。
    吃晚饭去上课，一整天陈凡都笑嘻嘻地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兄弟们不明所以，都看得奇怪，“诶，凡哥！你咋了这是？捡钱了？”
    “哼哼哼哼哼……”陈凡笑啊笑，笑得很是得意。
    “陈凡，下午有事儿没？一起出去玩啊！”马荔用圆珠笔在陈凡的肩膀上戳了戳。
    “不去，回去还要练功呢。”陈凡说。
    马荔嘟嘴“练功要紧，有时间再陪你。”
    “凡哥，你要我帮你找的铁匠，我给你找到了！咱东郊那边还真有一个会打铁的，手艺不错！要不你今天去看看啊？”张天霸从外面跑了进来。
    “不用，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要他按图纸上打，给我做五个。”陈凡拿出一张发了黄的草图给张天霸，图纸上是一个造型古怪的钩子，像鱼钩，又跟寻常的鱼钩不大一样。
    “这啥玩意儿啊？”张天霸看了看，一咧嘴。
    “鲟鳇扣，用来抓鱼的。”陈凡着，给了张天霸两千块钱，“你跟那铁匠说，给我用最好的料，严格按照尺寸来，我月底之前会去拿，这里有两千块钱，一千五是订金，剩下五百你自己留着，辛苦钱。”
    “卧槽！打几个钩子用得了这么多钱吗？”张天霸觉得一千五的订金实在有些高了。
    “这玩意儿我拿着有用，花点儿就花点儿吧！”陈凡说。
    张天霸点点头，跑了，陈凡坐在教室里等上课。
    门一开，李小军从外面走了进来，李小军现在得课程极少，一周只剩一节课要上，可偏偏，这是公共课，与陈凡一起。
    李小军低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她像是在刻意地闪躲着陈凡的目光似的，缩着肩膀不动。
    陈凡跟她隔着几个座位，往桌子上一趴，老实巴交地看着她，那眼巴巴的样子看得马荔一阵不爽。
    “嗨，美女！”李小军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瞄了陈凡一眼，陈凡跟她摆手。
    李小军笑了笑，“早啊……”
    “都分手了你就放过人家吧。”马荔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趁着老师不注意，陈凡嗖地一下跑到了李小军的身边坐下，李小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干什么……”虽然陈凡啥也没干，李小军还是吓了一跳，她最怕的不是陈凡耍流氓，而是陈凡气不过自己单方面与他分手，要报复她。
    一口气等到下课，陈凡啥也没干，李小军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还是给陈凡拽到了楼顶。
    这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俩，陈凡硬生生地把李小军扯过来一通狂吻，李小军本能地挣扎了几下，稀里糊涂地就给陈凡攥着手腕抵在了钟楼的柱子上。
    陈凡从身后抱着她，将她死死挤住，李小军双眼迷离头晕目眩，脸上带着惊慌，嘴里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怕我吗？”陈凡忽然问。
    “怕。”李小军缩着肩膀说。
    “怕我你就乖乖的，别吱声。”陈凡咬住李小军的耳朵坏坏地说了句。
    李小军给这姿势欺负了很多次了，臊得慌，却不敢说什么。
    电话响了起来，是陈凡的，陈凡把手机掏出来，是自己那个美女辅导员发打来的，“喂？赵老师！”
    “你干什么呢？没王法了是吗？”赵老师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和埋怨，陈凡一转头，正看见远处的辅导员办公室里那女人正于床边抱着肩膀，“注意点影响！别欺负她！”
    “知道了，知道了！”陈凡吐吐舌头，把手机挂了。
    “过来。”陈凡勾勾手指，李小军怯生生地走过来，陈凡犹豫了一下，一捏着李小军的屁股用力一托，直接将她抱起来狼吻一通。
    李小军根本不敢反抗，抱着陈凡的脑袋，两条大腿也顺势盘在了陈凡的腰间。
    陈凡亲得爽了把她放下，自顾自地回到了教室里。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他已经说服自己不去恨她，可一看到李小军，陈凡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懑萦在心头，不吐不快。
    他就是想欺负她，侮辱她，就是想把她挤在墙上看她可怜巴巴地看自己，都说爱得越深，恨得越重，可能这话说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感觉吧。
    中午十一半，下课了，教室里的人都走了，李小军也走了，陈凡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眼巴巴地看着黑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嘿，想什么呢？”正发呆的时候，一股子很明显的香水味儿从身后传了过来，陈凡回头，正看见一个身条纤细的女人挺着一对人间胸器看着他，来人是秦秘书。
    “怎么是你啊？”陈凡挺意外的。
    “有人跟校长反应情况，说这间教师的ppt不够亮，看不清，这不，趁着下课的时候我来看看。”秦秘书拢了一下垂下来的鬓角儿，笑吟吟地看陈凡，“怎么了你？失恋了？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陪我坐会儿呗。”陈凡拍拍身边的椅子。
    “陪你什么？”秦秘书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不知道陈凡说的是“陪我坐”还是“陪我做”。
    陈凡笑了，“陪我坐一会儿，坐下，聊天！你这一天都寻思什么呢！”
    陈凡真心觉得秦秘书跟马荔不亏是亲戚，这骚劲儿一上来，一样一样的。
    “不坐。”秦秘书撇嘴，“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别走啊，我都想你了。”陈凡仰着头笑她。
    秦秘书站定，回头，朝陈凡竖起中指。
    “要不一起吃个饭啊！我请客！”陈凡站了起来。
    “那还可以考虑考虑。”秦秘书站住了。
    “小骚货，是不是想我了。”陈凡收拾收拾东西，抱着几本书走过来，他跟她没什么可客气的，搂着秦秘书的翘臀将她抱过来，舌头一舔，与她舔在一处。
    陈凡从她的面相上看出了女人的心思，有意逗她，俩人肩并肩出去了，找了一家饭馆儿吃了午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着。
    秦秘书给陈凡嘴里的小荤段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儿，陈凡看时机差不多了，结账走人。
    秦秘书看陈凡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还有些失望，“诶！你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儿啊？”
    “我考虑一下吧！”
    陈凡摆摆手，走了。
    回家练功，陈凡难得地老实了一阵子，为了不被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们打扰，陈凡特意关了手机。
    其实，除了那几个陈凡打心眼儿里喜欢的女人以外，大部分人陈凡都不是很喜欢。
    陈凡虽然风流成性，却不傻，他很清楚，其实那些女人迷恋的是陈凡带给他们的别样快乐，而陈凡喜欢的也只是她们的身姿长相。
    换句话说，与这些女人的关系，大多停留在肉体层面，虽然日久生情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但这样的好感还不足以要陈凡与她们死心塌地地在一起。
    其实陈凡挺孤独的，身边睡着一群女人，却没有一个跟自己一条心，李婷姐是这样，小军姐是这样，甚至佟妃姐那种清丽脱俗的女人也不过是把陈凡当成一种泄欲的工具而已。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谈不上真感情，要说真心实意跟自己好的，也就一个小蛮，可能连小姐姐都算不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大蛤蜊

    陈凡何曾不知道小姐姐是在利用自己，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小姐姐都不杀他，不是因为这妞儿喜欢她，爱她，而是因为他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玄阴体质代表什么，一直是陈凡迫切想要知道的，陈凡手里的《鬼符经》是残缺不全的，这残缺不全的部分，恰恰掩藏了许多陈凡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
    陈凡只知玄阴体质能与鬼魅共生，后面的记载就没了，陈凡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论者，但是，好端端一本书偏偏少了那么几页儿，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现如今唯一一个能让陈凡搞清楚事实真相的机会来了，薛弥勒手里的那本被当成文物放着的书也是一本《鬼符经》，一本照理说应该是篇幅完整的《鬼符经》，陈凡现在最想看看的就是那本书的最后几页儿，他告诉小姐姐，他想拿到孤鸾剑，而事实上，他要得到的不仅仅是孤鸾剑，而是那本书里关于玄阴灵体的确切描述！
    祝颜，祝小仙，一个修炼有十三重鬼脉的狠角色，一个万人敬仰的鬼门大法主！
    这样的狠辣角色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给一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娃娃做媳妇？
    就算她需要一个合适的人供养她，也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况且，爷爷陈光斗虽然名气很大，但是鬼脉修炼也只有六重左右，凭陈光斗本事，能请得动小姐姐？
    能让小姐姐心甘情愿地留在家里照顾陈凡？
    这绝对不可能！
    在陈凡看来，这段奇葩婚姻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而解开谜团的关键，怕是还在那本残缺不全的《鬼符经》上！
    “爷爷！”bj郊区外的别墅里，秦雯蹦哒蹦哒地去找薛弥勒。
    “大小姐，老爷不方便。”黑墨镜将她拦在门外。
    “爷爷在见客人吗？”远远地看见几个高大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车子旁边，秦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以前好像没见过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她的样子，来头不小。”黑墨镜一字一顿地说道。
    薛弥勒的藏楼里，一个戴着遮阳帽太阳镜的紫发女人把手揣在兜儿里，转了一圈儿，“陈凡来过你这儿吧！”
    “来过。”薛弥勒恭恭敬敬地说。
    “他都干什么了？”女人一步三摇，扭着身子走到柜台前面。
    “他来看了一本残书，我没给他，另外，他还看中了您右侧的那把黑剑。”薛弥勒搓着手，微微躬身。
    “这个？”女人转头，用手指敲打着红木的盒子。
    “是。”薛弥勒点头。
    “打开我看看。”女人朝身边的保镖模样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赶紧上前，把盒子打开。
    “嘶！”一眼看到那把黑色古剑的时候，女人的眼睛立即直了，她伸手，将古剑拿起来，说来奇怪，那古剑足有三五十斤，给女人拿在手里却轻飘飘的不受丝毫影响！
    “听我们家的小丫头说，陈凡是被这把剑吸引过去的，陈凡说，他听到了这把剑发出的奇怪声音。”老人再次躬身。
    “这把剑，我见过。”女人微张着嘴露出惊骇神色，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
    “主人。”保镖模样的人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女人点头，将那把黑色古剑重新放了回去。
    “这把剑非同寻常，能看得出，只是不知为什么，它锈死在剑鞘里拔也拔不出，各种方法都试过了。”薛弥勒轻叹一声，显得很无奈。
    “带我去看看那本书吧。”女人转身，奔着另一侧走了过去，“对了，你叫薛弥勒是吧？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看您说的，能帮助您是我的荣幸。”薛弥勒做诚惶诚恐状。
    女人看他还算识趣，立即露出满意的神色，“先把你手里的那本书拿出来，给我看看，至于之后要你做什么，我另有吩咐。”
    “好，好。”薛弥勒点头哈腰，小心得很。
    “玄阴灵体？原来如此……”女人在一边翻着那本破旧得没了很多页儿的《鬼符经》，不由得露出一个窃喜的神色，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
    “女士，您看……”薛弥勒搓搓手。
    “叫你孙女儿离陈凡远一点儿，就说那个男人我看上了。”女人两只手掐着那本书，扔在薛弥勒的手里，又嘴角挂着媚笑，一扭一扭地下了楼，“我来过的事不要与人说了，要不然，担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薛弥勒满脸是汗地跟在女人身后。
    ——割——
    城郊菜市场，俗称大菜市，这地方是本市最广为人知的农产品批发市场，也是货真价实的农产品集散中心。
    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凡就跟吴琼开车过来了，他们要找一个人，一个商人，一个倒腾海货的商人。
    这个人在当地颇有些名气，姓杜，更多人都叫他杜三爷。
    杜三爷是搞水产品的老人了，十几年前就自己承包了几个规模很大的养殖场，现如今也有几艘渔船，围着水产做着大买卖，要说渔业水产这方面，杜三爷在本市不仅仅是实打实的老资格，也是绝对意义上的龙头老大。
    陈凡一早就打听好了，特意赶了一个好时候来找他，因为陈凡听人说过，每周末的上午杜三爷都会亲自来店里盘货谈生意，要找他本人帮个忙实在没有比现在更方便的时候了。
    陈凡和吴琼来到菜市场靠门口儿的一家挂着海鲜批发的店铺门口儿，对了一下地址，做到心中有数，陈凡跟伙计说了一声，伙计一听说他俩是来找杜三爷的，多看了二人几眼，看陈凡和吴琼都不像是寻常人物，便点点头，转身进了门店，“你们稍等一下。”
    没一会儿，一个留着鲁迅式小胡子略显清瘦的中年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男人能有四五十岁，面容清癯，黝黑，看五官长相还算正派，腰板儿略微前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复古唐装，裤脚儿塞在袜子里，脚下穿着布鞋。
    这身造型在时下真的不常见，很是复古，要不是伙计介绍，或许走在大街上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打扮的古里古怪的中年男人就是传说中的水产大亨杜三爷。
    “二位，有事？”杜三爷把脖子上搭着的白毛巾拿下来，擦擦全是水渍的手。
    “您就是杜三爷是吧，我叫陈凡。”陈凡上前与他握握手。
    “陈凡？啊！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是吧！”杜三爷点点头，把陈凡让进屋子，“进来吧进来吧！咱们进屋儿里谈！”
    陈凡跟吴琼对视一眼，低头进屋。
    屋子里一个藤条编制的桌案，桌案边儿上是几张藤椅，很大的水箱一并排有三个，里面养着很多稀奇古怪的鱼，陈凡拉了一把藤椅坐下，杜三爷给他倒了一杯茶色浓重的普洱，“你上次说你想要几只大蛤蜊，是吧。”
    “对。”陈凡点头。
    “这事儿有点难。”杜三爷一咧嘴，“蛤蜊这玩意儿倒不是很难拿到，我那儿也有不少，但你要的那种就很难找到了。”
    杜三爷看了陈凡一眼，又说：“蛤蜊是什么东西啊？河蚌！河蚌一般有多大？拳头那么大也就算比较大的了！你要脸盆那么大的就有些过分了！咱不呢个说没有哈！说实在的那么大的东西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两个，可巨物得碰，可遇不可求，这一时半会儿就叫给你去找，说实在话不是老哥我找借口，我是真的找不到！”
    “没有那么大的，稍微小一点也行。”陈法用手比划了一下，约摸能有盘子大小，“您看脸盆大的没有，这么大的有吗？”
    “这也不小啊，我得回去问问。”杜三爷搓搓老脸，“不怕兄弟笑话，蛤蜊我们不养的，蛤蜊这玩意儿不赚钱！咱手头儿上能拿到的大部分都是从渔民那里收购来的，这事儿我不亲手抓，都得现问。”
    “不是，杜三爷您可是水产品批发这方便的龙头老大啊，求您弄几只大蛤蜊就这么难吗？”吴琼总觉得这杜三爷有点儿出工不出力的嫌疑，不由得有些不满。
    杜三爷瞄了吴琼一眼，笑了笑，“谁跟你说我是龙头老大了？净瞎说！这年头儿生意不好做，新人旧人翻着跟头地往外冒，你现在管我叫老大，再过两天我干不干了还不一定呢！”
    杜三爷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陈凡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
    “这样吧兄弟，你大老远地来了，我也不想让你白跑一趟，你跟我报个价儿，看看能出多少钱？要是价钱合适我叫小的们跟下面的人知会一声，看看那些水边干活儿的兄弟们有没有碰到合适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这大蛤蜊每年都会出，我觉得你要是肯花钱，这事儿也不一定就真的你妈难。”
    “我要得比较急。”陈凡说着，轻叹一声，“钱我出不了太多，这样吧，直径超过一尺的，我400一只，直径超过一尺半的，我800一只，直径超过二尺的，再加1000。”

 第二百六十七章遇上两个碰瓷儿的

    蛤蜊其实就是河蚌，泥质河底里这样的玩意儿有的是，这东西也有大的，但极少，一般能长到一尺的就很少见了，二尺的就是怪物了。
    陈凡也不是傻子，懂得市场行情，他这价钱报得不高不低，叫杜三爷也无话可说。
    “行行行，那，那我就给你带个话儿。”杜三爷说。
    陈凡看出杜三爷积极性不高，也不着急，他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杜三爷，饶我问句不该问的，您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杜三爷一愣，颇有些不解，“得罪什么人了？此话怎讲？”
    “我看您脸色铁青，眼下多有涨痕，眉宇间黑气环绕，是邪物入侵的迹象。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八成给人在背后阴了一手。”陈凡淡淡地说。
    “哈哈哈哈，老弟你真会开玩笑！”杜三爷的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了好一阵子才摇摇头，他故作爽快地拍了陈凡一下，“你啊，就别拿老哥寻开心了！我一个卖海货卖螃蟹的能有什么仇家啊？不能不能！”
    “杜三爷，您还真别不信！”吴琼在一边大咧咧地抱着脑袋，“跟你说我这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镇灵阁你知道不？镇灵阁就是他开的！抓鬼治邪，打卦算命，但凡是玄门的学问就没有人家不懂的！他说你有问题，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有问题！”
    杜三爷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摆手，他很执拗地咬牙不承认，“别闹别闹，我不信这个。”
    陈凡赔笑，既然人家不信，他也不好多说。
    他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他，“我就随便说说，老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要的东西还请您多费心，月底的时候我要出去一趟，急用。”
    陈凡又留下五百块钱，“这点儿钱也不多，算您的劳务。”
    杜三爷看了钱，心里的不愉快立即没了，“好，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陈凡起身，与他握手：“我先走了。”
    “慢走啊，不送了！”杜三爷摆手。
    “诶，老大，你觉得这杜三爷怎么样？”出来的时候，吴琼忍不住问陈凡。
    因为孙小妖觉得“凡哥凡哥”地叫有点别扭，吴琼现在开始管陈凡叫“老大”了，毕竟吴琼比陈凡还大几岁，叫老大比叫哥明显合适些。
    “还能是啥啊？奸商呗。”陈凡说。
    做买卖的人往往都这样，无利不起早，一屁仨谎，当然也有好的实在的，只是这样的人不多。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吓唬他还是咋的？”吴琼又问。
    “我没事儿吓唬他干嘛？闲的啊？”陈凡站在门口儿的店铺门口儿看了一下，水箱里，大闸蟹爬来爬去，十分精神。
    陈凡蹲下来看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儿跟自己有缘，“老板，螃蟹给我来五斤！那个，那个皮皮虾也给我来五斤，给我挑最好的来！”
    “你买那么多干嘛，吃得了吗？”吴琼笑着说。
    “放心吧，有小蛮在就没有吃不了的东西。”陈凡跟老板结账，拎着螃蟹出来，“一会儿就别回去了，跟我回家！把小妖叫着咱一起吃螃蟹。”
    “嘿嘿，好！”吴琼跟陈凡早就不见外了，咧着大嘴笑起来。
    二人上车。
    市场人多，吴琼这车子开得极慢，他一边跟陈凡扯淡，一边按着喇叭尝试着从路口出去。
    “诶呀！”猛地一声怪叫，一个肥硕的身影从前面窜了出来。
    吴琼吓一跳，把车子往后退了一下，“诶呀我操！”
    此时，一个大妈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了。
    黑裤子花衬衫，露得粗壮手臂，这女人少说也有二百斤，却长得很结实。
    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儿，里面装了两个茄子，吴琼跟陈凡对视一眼都纳闷儿了，心说这咋个意思？车子开得这么慢都有碰瓷儿的？
    心里头想着，吴琼笑了。
    “啥人啊这是！”
    “走走走，咱惹不起她。”
    陈凡说着，摆摆手示意他倒车回去。
    这种人他是真的惹不起，得躲。
    “诶！”大妈躺在地上躺了半天，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陈凡他俩退出好几米了，咕噜一下爬起来飞也似地跑了过来。
    她一个箭步上前，咣当一下撞在吴琼的车头上，然后就势摔倒，歪着脑袋装死。
    陈凡往后一耸，吴琼也一耸。
    这演技，绝了！
    “大爷，麻烦让一让！”吴琼这车子倒不出去了，跟后面一个推自行车的大爷摆摆手，大爷把车子拉到旁边，吴琼倒车。
    “诶！你们撞了人了！”那大妈噌地一下窜起来，趴在吴琼的车头上拍拍打打，“诶，你特么撞了人了！撞了人了！撞了人了都不下车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诶呀我的老天爷啊，没法儿活了！有人撞了人了不给钱啊！”
    大妈带着哭腔儿冲国来，咣当一下撞在吴琼的车头上，又就势倒在地上。
    看围观的人不少，这大爹还有模有样儿地抽搐起来，嘴里吐出白沫儿，手抠抠着，白眼一翻还跟死鱼似的，贼酷。
    “诶呀我的天！”吴琼感觉自己就够能装的，一碰上她，顿时觉得自己道行浅，他打着方向盘往后绕，看大妈冲上来了，赶紧说，“诶诶诶！我说大妈！要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你这干嘛呀没完没了的！我该你的欠你的你这么消遣我！碰瓷儿啊！”
    “听见没？差不多行了哈，赶快回家去！”围观的人有看到事情的真相的，大喊。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把人撞了还有理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儿弓着腰跑过来，对着吴琼的肩膀打了一下，“你跟人道歉！”
    吴琼一愣。
    陈凡一愣。
    围观的不少人也是一愣。
    “咋的？”那大爷说着，黝黑干瘦的脸上显出一抹愤怒，又攥着拳头狠狠地怼了吴琼一下，“你撞了人了！撞了人了就应该赔钱！赔钱！赔钱知道不？”
    “不是，你特么是瞎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撞人了？她自己撞过来的！碰瓷儿的你看不出来？赔钱？赔什么钱！我特么凭什么要赔钱！”吴琼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见老爷子捶了他一下，顿时火儿了，他一甩胳膊想把老头儿弄一边儿上，不想老头儿就势一转，吧嗒坐地上了。
    “诶呀！诶呀！诶呀不行了！”老头儿捂着脑袋歪下身子，“不行了不行了，迷糊，我迷糊，诶呀不行了，活不了了……”
    吴琼嘴角抽搐，看陈凡，这脸上写满了无奈，陈凡看在眼里，都给气笑了，他把车门打开，下车，此时他忽然发现，围观的人群有一半儿的人露出疑惑的神情，窃窃私语，却有附近的商贩背着手看着，咯咯笑。
    陈凡觉得这情形不太对，立即明白过来，甭问啊，这俩货肯定是一伙儿的，组团儿出来的！
    他拉了一下正唧唧歪歪地跟那大爷理论着的吴琼，把老人先搀扶起来，“诶呀我的天呐！大爷，您这是怎么啦！”
    “我头疼，迷糊！”大爷说。
    “迷糊没事儿，咱上医院！啊！上医院就好了！该咋地咋地！”陈凡说着，有把女人拉起来，“大娘，您怎么样了？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我起不来，我也头疼，我也难受，诶呀我要不行了，诶呀！”大妈看见陈凡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捂着心口儿哼唧一声，“诶呀！不行了，得上医院了！你干啥的呀，你俩是一伙儿的吗？”
    “我们算是一伙儿的吧！我是他老大！这样，咱该怎么样怎样，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推的，您现在迷糊是吧，别怕！我有办法！”说话间，陈凡摘了墨镜，指着自己的鼻子：“您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我是大夫！”
    “祖传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不客气地说，这天底下的病症就没又我治不好的！”看女人瞪大眼睛，陈凡说。
    “你真是大夫？”老头儿将信将疑。
    “那还有假吗？来，我给你看看。”陈凡伸手去掐他脉门，老头儿却躲了。
    “我不信你是大夫！”老头儿说。
    “嗨，信不信不要紧，你让我看看，我说几点，您看对得上对不上，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话间，陈凡伸手去抓老头儿的手腕，老头儿想躲，没躲开。
    这时候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已经开始起哄了，“既然人家是大夫，你就让人家看看呗！怕啥的，白给看你还不愿意啊！”
    “就是就是，你不是装的吧！”人群中又有人说。
    老头儿打量陈凡，看他很年轻，料想他不会又什么手段，寻思寻思，便一咬牙，把胳膊伸出来由着他，“行，那你看吧！你说说我有啥毛病！”
    “您别动啊，我号脉。”陈凡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忽然间脸色一变，“大爷，您中邪了！你这是鸡身附体啊！要出大事的！”
    大爷一下怒了，“别扯犊子！说什么呢你！什么鸡啊鸭啊的！”
    #####明天三更，休息一天，后天接着爆更！

 第二百六十八章马失前蹄

    陈凡哈哈笑，“大爷，您别着急，这鸡神虽然厉害，却怕我，您看着，我这就把它叫出来！”
    手在大爷的手腕上轻轻一摸，找准了三焦经络一个点扣。
    “诶！你干啥？”说话间，那大爷腾地一下挺起脖子，眼睛发直，开始喘。
    陈凡眼睛一眯，抓着他的手腕轻轻一翻，翻身时一张细小的符咒盘旋而出，顺着老头儿的袖子钻了进去。
    陈凡闭目，默念咒语，那大爷身子晃动两下，忽然手往后一背，脖子往上一撅，挺胸抬头见竟公鸡似的叫了起来！
    “咯咯咯根儿——”
    打鸣了！
    卧槽打鸣了！
    “各位，看见没？你们说这不是鸡神附体是什么？”
    陈凡说着，轻轻一推，“好你个瘟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来！今天看到本大爷还不速速退去？再不走，我就叫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陈法手掐雷指，对天一冲。
    响晴白日的，半空中出现轰隆的一声闷雷，吓得众人一阵尖叫。
    “滚！”陈凡凝眉瞪眼，大喝一声。
    那大爷立即眯瞪起来，撅着屁股迈着内八字，一晃一晃地转圈儿，听雷声一响，他歪着脖子看陈凡，悻悻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竟然拍打着胳膊飞也似地跑了！
    那奔跑的动作跟野鸡似的，一边跑还一边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啥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毛骨悚然。
    原本陈凡说老头子鸡精附体的时候根本没人信，这里头有人听说过黄皮子附体的，有听过鬼上身的，可谁也不知道鸡精附体是个啥情况！
    但此时此刻，事实就在眼前，谁都能看出来那老头子往外跑的样子非同寻常，大家都看着呢，听着呢，老头儿都“咯咯咯”地怪叫着往外跑了，谁还敢不信？
    “到你了！来来来，大娘我来给你看看，看看您是不是给什么东西上了身！”陈凡说。
    “不用不用不用！”那大妈贼溜溜的眼睛盯着陈凡，直摆手。
    “别客气，来，不要钱！”陈凡往大妈的跟前凑。
    “不用不用不用！真不用！我没事儿了！真没事儿了！”
    大妈说着，手一支地赶紧跑，跑得飞快，“真不用真不用，其实我没事儿！”
    “真没事儿吗？”陈凡笑着说。
    “真没事儿，你走吧，你走吧！”
    大妈说着，赶紧往人群后面躲，他虽然不知道陈凡用的啥手段，可她也看出来，这家伙会邪术，不好惹。
    “那我们可走了！”陈凡说。
    “走吧！走吧！”大妈摆手。
    陈凡上车，“走！”
    俩人开车走了，围观的人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大妈看他俩跑没影儿了，一拍大腿，“诶呀妈呀！老王呢？”
    “往那边跑了。”又好事的人把手一指。
    大妈垫着脚跑下去，“老王！老王！”
    正寻摸着，忽然看不远处停了一辆奥迪a6，大妈眼里放光也顾不得多想。
    他噌一下窜了过去，趴在了车轱辘底下，“诶呀！”
    车子上一个中年男人一脸蒙逼，“我说大姐，你干啥呢啊？”
    “你撞了人了！”大妈说。
    “滚你吗的吧！我这儿有行车记录仪！再折腾我报警了！”
    男人没好气地说。
    “那你不早说！草！”
    大妈还来劲了，抻着脖子看看四周，“诶！那边还有一个！”
    “诶呀！”大妈飞身向前，一下扑倒在快速驶来的白色的宝马车前。
    开车的是个女孩儿，一看见一老太太往车轱辘底下钻，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一声尖叫，“啊！”
    噌地一下车子就出去了，咣当一下撞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女孩儿回头一看，“啊！！！”
    那大妈斜躺在血泊之中，身子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人群中死一般地寂静。
    车子后面贴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三个字：女司机。
    下面还有俩字儿：新手。
    倒了血霉了。
    大妈抽搐着，想骂人，却张不开嘴。
    一个常来买菜的老爷子背着手看得清楚，冷冷一笑，“该！多年打雁，让雁咄吓了眼睛！”
    ——割——
    “卧槽，刚才我真想打她一顿！那大胖女的真是太烦人了！见过讹人的没见过这么讹人的！”
    路上开车，吴琼说。
    “她离死不远了。”陈凡说。
    “啥意思？”吴琼很疑惑的样子。
    “脑门儿上写个死字儿，能活到明天算我输。”
    陈凡抱着脑袋看了吴琼一眼。
    “人死之前，是有预兆的，你的眼睛看不到，我能！找我看，那女人横祸就在眼前，躲不了。”陈凡说。
    “你确定？”吴琼将信将疑。
    “我你还不信吗？”陈凡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转头看吴琼，“你姐呢，还在dl吗？”
    “没，早回去了，你要不陪着她她呆不了两天。”
    吴琼看了陈凡一眼，“我多说一句哈，陈凡老大！我真心觉得其实我姐也挺不错的，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最主要的是有钱啊！她可比我强多了，家里的事儿都是她说了算，说真格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你要是娶了我姐，少奋斗几十年！”
    陈凡知道他的意思，抱头坏笑，“说的容易，你姐那样的人是我能圈得住的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知道的人里她也就在你面前能老老实实的，你应该有感觉吧！其实我姐那人强势着呢，啥都管，还霸道，这么多年谁也压不住她！我老爹都得让她几分，也就在你面前能老实点儿像个女人似的！这其实就挺难得的！”
    “可你姐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再说了，她应该还有别的男人吧！”
    陈凡忽然问了一句让吴琼有些尴尬的话。
    “这……”
    吴琼支支吾吾地，没有直接回答。
    “你不说，就是有了，其实没啥，我心里有数。”
    陈凡并不觉得失望。
    在陈凡看来，像吴一红这样的女人最懂得男人的心思，她知道男人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取悦他们，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他才没有傻到一门心思指望着跟吴一红会跟他天长地久和和睦睦。
    陈凡明白，吴一红想要的是一个器大活儿好会疼人的贴心小弟，能听她的号令，帮她做事，适当的时候帮她缓解一下内心的压力，让她通体震颤，身心舒畅。
    陈凡一直是照着这个路子做的，而且做得不错。
    其实陈凡做这些，也又自己的目的，他初出茅庐，立足未稳，想要在未来有所建树，吴一红广博的人脉和老道的江湖经验都会给他很大的帮助。
    当然，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吴一红够骚，够艳，够漂亮。
    对于陈凡这个年龄段儿的人来说，鲜嫩多汁的极品少妇往往比清纯可爱的小美人儿来得更又吸引力，因为这样的女人更放得开，更懂得享受，更容易让陈凡在赤膊相对时得到极大满足。
    最起码此时此刻的陈凡很固执地认为，让美艳妖娆的吴一红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他喜欢这样。
    ——割——
    开车回家，蒸螃蟹吃，刚蒸出来的大螃蟹带着一种特有的香味儿，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这螃蟹出笼没过多久，孙小妖也浪嗖嗖地跑来了，虽然孙小妖看起来跟女人没区别，可他确实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
    其实孙小妖对陈凡有意思，陈凡看得出来，可陈凡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类型，他总觉得俩大老爷们儿在一起干那事儿，这口味儿实是重了些，更何况，孙小妖的姐姐孙雅馨可算是陈凡的启蒙老师之一，有这层关系在里头，更不能乱来了。陈凡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跟孙小妖搞到一起了，孙雅馨以后会怎么看他！
    相比于陈凡的尴尬，孙小妖显得很淡定，自打跟吴琼在一块儿了以后，孙小妖下定决心要跟吴琼在一起了。
    陈凡跟他姐的关系孙小妖早就知道了，他也是不见外，也没必要见外。
    海鲜是为数不多让小姐姐非常中意的东西，五个人围在桌子边儿上一边扒螃蟹一边喝酒聊天，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腐败。
    看众人开心，就连给小蛮买的那只小兔子都来凑热闹了，这个货往旁边一站，抱着个胡萝卜，小嘴儿咬上一口一动一动地，可爱得不行。
    “老大！”张天霸在外面推门进来，一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儿当时醉了，“诶呀妈呀，你们吃什么呢这么香！”
    “来的正好，再晚了就没有了。”陈凡拽出一只大螃蟹递给他，张天霸直接不行了。这货也顾不得矜持，赶紧把手里的袋子放下，将螃蟹接过来凑在桌边。
    听袋子落在地上当啷一下，吴琼吓了一跳，吴琼一歪身子上下打量，“诶我说，你拿的什么玩意儿啊？咋还当啷当啷的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鲟鳇扣

    “还能是啥啊？老大要的东西呗！前些日子老大定做的，我刚取来！”张天霸把袋子拽过来，递给陈凡，“按照图纸打的，都弄好了！”
    陈凡接过来从里头掏出一把钢制的大钩子，钩子闪闪发光，很是锋利，众人没见过这东西，齐刷刷地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的天，这，这什么玩意儿啊？”孙小妖一脸诧异地说。
    “鲟鳇扣。”陈凡把左右看了一下，又用手试了试钩子的锋利程度。
    钩尖笔直，很抓手。
    他左看右看很满意，点点头又把钩子放了回去。
    “鲟鳇扣是干啥的？”这名字孙小妖听都没听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鲟鳇鱼扣是用来抓水怪用的特殊钩具，明清时憋宝人发明的神器。”小姐姐拿着一个螃蟹钳子咬了半天，悠悠地说。
    “憋宝人？”吴琼一下来了兴致，“憋宝人是干啥的？是，是专门找宝贝的南蛮子吗？”
    “差不多，但不准确。”陈凡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啤酒，打开一罐儿，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又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憋宝人是专门寻找散落在民间的宝贝的一种人，他们找死物，也找活的，但凡事值钱的玩意儿在他们那里看，都是宝贝。”
    “那，你说的这个鲟鳇扣是怎么用的呢？来，拿来我看看。”孙小妖对什么都好奇，前倾身子把塑料袋拿了过来。
    这是一种看起来很像“新关东”的钩子，钩条粗，前端很锋利，在钩门儿上有一个任性很好的细铁片，铁片卡在钩门处的倒刺上，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登山时常用的那种卡扣。
    “这是用来钓鱼的吗？”吴琼也接过来一个左右比量。
    “是用来钓水怪的。”陈凡说。
    “水怪？”吴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啥样儿的水怪啊？还真有水怪啊？”
    陈凡点头，“当然又了！我老家那边就经常有关于水怪的传说，好多好多呢！当然，这里头最有名儿的就是铁头龙王，你应该听说过吧！”
    “铁头龙王……”孙小妖翻着眼睛想了想，“诶，还别说！这铁头龙王我好像真的听说过，不过不是亲眼见的，看小说看到的！我记得好像是一种很大很大的大鱼，是吧！黄河里头有的！”
    “对对对，就是它！”陈凡猛点头。
    “你知道铁头龙王是啥吗？”陈凡把螃蟹腿放下。
    “不知道。”孙小妖摇头。
    “老大，你知道的那么多，要不你给我们说说啊。”吴琼最喜欢听陈凡讲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陈凡想了想，点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破个例，给你们讲讲！”
    陈凡说，黄河里鱼不少，大鱼也极多，又一些大得离谱儿的就变成了人们口中常说的水怪。
    其实上世纪末的时候，陈凡老家最出名儿的东西是水里的尸爷，而就整个黄河中下游而言，这最有名儿的东西却是黄河里的铁头龙王。
    铁头龙王是一种怪鱼，只在发大水的时候才出来，据说铁头龙王个头儿奇大，身上有铠甲，这玩意兴风作浪，能撞翻木船，黄河里的老艄工一见就腿软，只能用好就好肉往水里扔，求它放过自己，但铁头龙王凶狠成性，很危险，大部分招惹它的人都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过去几十年一直有人在传说这铁头龙王的故事，但铁头龙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直没个准确说法，甚至有人说铁头龙王这个词儿就是凭空杜撰的，根本没有。
    还是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外国来了一个专家组，专门来研究这个铁头龙王的事儿，专家组拉着一堆仪器在黄河中下游找了几个月，说是探测到了黄河里的一个庞然大物，他们用声纳驱赶那个东西，想要把他赶到容易捕捉的水域，却不想，声纳的让水里的东西受到了刺激，水里一怒之下撞穿了专家组的小船，当场就死了四个，伤了三个。
    配合调查的军方的人吓了一跳，那时候比较敏感，对外国人特别重视，这特么说死了几个就死几个，同行的人没法交待。
    带队的连长急眼了，叫手底下的人不要顾忌，火力全开，好家伙这又是机枪打，又是手雷炸，叮叮当当地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庞然大物打跑了。
    人们只看见那东西身上有铠甲一样的硬物，身上有锯齿一类的凸起，体型庞大有力，很是厉害。
    很多人开始研究这个东西，就说它是黄河里的铁头龙王，专家们组成专家组，从幸存者描述上上分析铁头龙王的真相。
    结果一系列的勘察和讨论，他们认定这个在黄河里腥风血雨许多年的铁头龙王并不是什么龙一类的东西，他们说当时给人看到的东西是一只体型超大的大鳇鱼！
    鳇鱼是中华鲟的近亲，是地球上最早出现的脊椎动物之一，在自然界中的成年鳇鱼能长到五米以上，六百多斤，而他们看到的那个铁头龙王却是一个身长在十米左右的超大号的大鳇鱼！绝对是一个破记录的存在！
    当这个说法出现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很多生物界的专家就出来辟谣，说别听他们扯犊子，鳇鱼的寿命只有几十年，不可能长到那么大！要是一条鳇鱼能长那么大，我吃屎！
    很打脸的是，没过两个月那条鳇鱼就死了，鱼尸冲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全，当时的人已经没办法从恶臭的鱼尸上获得确切的数据，但是人们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巨大的鳇鱼的尸体冲到岸边时，单单那一只鱼头就有小轿车那么大！
    更可怕的是，在鳇鱼的后背处人们找到了许多已经嵌入鳇鱼体内锈蚀殆尽的铁矛，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了一件往事。
    据说在清康熙年间，康熙帝出巡时曾在黄河口被铁头龙王冲撞，康熙帝心下疑惑，就问纪晓岚，说亲，这水底下的是什么玩意儿啊？好大只！
    纪晓岚说，回皇上，这黄河里的有一水族，叫铁头龙王， 此物身披铠甲箭射不穿，来往商船经常给它掀翻覆没，实在是当地的一大害事！
    康熙帝的大怒，说如今天下太平，哪里容的下这么个东西！？
    于是，康熙帝找来五百个深谙水性的卫兵，手持长矛，前去绞杀。
    结果一群水兵下去，跟水里的铁头龙王大战了好几天，水兵死了一多半，水里全是血。
    康熙的水兵一早就发现了水里的家伙，他们想办法将它赶到了浅滩，用西方精金打造的长矛攒刺它的皮甲，最后铁头龙王还是跑了。
    不过打那以后这家伙就躲起来了，见船就跑，康熙帝不想牺牲更多的人，也没办法把它从深水里弄出来，最后两边相安无事，这铁头龙王也在之后的一百多年里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可俗话说的好，是狗总改不了吃屎，这铁头龙王消停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出来折腾了。
    人们睹物思人，不由得开始嘀咕，大家就琢磨，这老鱼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一条鱼能从康熙年间活到现在？好家伙，几百年啊！这要真是活捉了它那也是一件奇事了！
    “还真有鱼能长到十几米啊！”听到这里吴琼说。
    “十几米算啥？还有更大的呢！”陈凡轻蔑一笑，“黄河里最大的东西，应该是1938年炸黄河的时候炸出来的那个，那家伙没路露面儿，弄不过肯定不小。”
    众人皆做不解状，陈凡诡秘一笑。
    “1937年，鬼子进中原，轰轰烈烈的抗日战争就此打响，当时，国军主力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蒋委员长出于战略考虑，于1938年下令要炸开花园口来了一招水淹七军。
    轰一下，一炮炸开黄河口，黄河决堤淹没了数千里的城镇良田。
    不巧的是，放炮的时候，这炮药打在了黄河里的一条老龙身上，腾一下老龙就蹦了出来！
    老蒋当时就吓尿了，为此大病一场，几个月都下不了地。
    据说，这一炮炸出三条龙，炸伤一条，炸跑两条，三条真龙有多大不知道，整个水面全红了。
    老人们讲，黄河水奔腾而下的时候，胭脂色，极红，等大水过后，赤地千里，全变颜色了！有些地方干涸的血浆足有几寸厚，你说这受了伤的家伙得有多大的个儿？”
    “要这么说还真有龙啊！”吴琼咧着大嘴，螃蟹都忘了吃了。
    “我没见过，但听说是有，其实龙分很多种，各有各的不同，咱这全国各地也有不少发现龙的踪迹的事情给人报道出来，但是他们报道出来的也都不是很一样。”
    “比如？”孙小妖也来劲了，一个劲儿地问。
    “营口坠龙事件你不知道吗？”陈凡看孙小妖，孙小妖摇头。
    “这事儿也简单，我记得民国时的一个报纸上讲的，说是那年大雨连绵，下了很长时间，营口那地方有个小渔村，在芦苇荡旁边，有一个老头儿看外面电闪雷鸣的，就发现家里丢了个鸭子还是鹅啊什么的。”

 第二百七十章传说

    陈凡一边说，一边啃着螃蟹，“他出去找，就找到了外面的芦苇荡，结果鸭子没找到，看到芦苇荡里趴着一只庞然大物！
    老大一只。
    巨蛇一样的身子，长长的带叉儿的角，四只爪子蜷缩着趴在地上，身上有很多伤，奄奄一息！
    那老头儿一看，当时就吓抽了，心说我的妈呀！这啥玩意儿啊！这玩意儿咋跟年画儿上的龙一样呢！
    他啊地一声大叫，赶紧跑，回家就跟人说，完了完了！咱后面的芦苇荡子里有一条龙！
    大家根本不信啊，说你别扯那用不着的！你睡觉睡多了吧！出现幻觉了吧！
    老头儿急眼了，说去你妹子的我跟你开的什么玩笑啊？你们不信跟我看看去！看看到底有没有！
    大家看他不像在开玩笑，就跟着一起去看，结果一看，卧槽！还真特么的是一条龙！
    那龙十分巨大，已经淹淹一息了，他不知道怎么了，身上有很多伤，散着恶臭，死鱼一样的味儿！
    村民们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祈祷，看它身上干巴巴的就往它身上泼水，用茅草盖住它，可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那龙还是没有缓过来，很快就死了。
    当地的官员听说这个事儿以后，让保护现场，给报社的人打电话。
    报社的人来晚了一步，到的时候，龙已经高度腐烂了，除了一堆骨头以外啥也没剩下。
    后来，报社的人就到现场拍了照片，发了一个特刊，刊物上面打着大标题，说ln营口发现了一只庞然大物，疑似蛟龙。
    还有一个报纸也跟着报道了，上面有个大标题，也认为有蛟龙一类的东西在岸边干死了。”
    陈凡把剩下的螃蟹壳子扔在套着塑料袋的纸篓里，又抓起一只皮皮虾拨开了咬两口。
    “反正，后来也有专家来辟谣了，专家们说，什么蛟龙不蛟龙的，哪有什么蛟龙啊！那特么不是蛟龙，是鲸鱼！应该是鲸鱼搁浅了，回不去了，然后烂在岸边了。村民们看见骨头，胡乱拼凑，结果拼来拼去拼出一个像龙似的玩意儿！都是误会，误会！不能信的玩意儿！
    当然也有人问啊，说你说是鲸鱼拼凑的，那鲸鱼啥样儿别人分不出来啊！为啥当地人都说是龙呢！还有有爪子，有角，有呼吸有鳞片有牙齿的？
    专家没话说了，就支支吾吾地说，啊，估摸着是编的呗！不是他们以讹传讹，就是哗众取宠，谎话连篇！一群泥腿子说的话你们也信啊！你们秀逗了吧！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我是不信！哼！”
    “这专家还是真有中国特色。”
    吴琼一撇嘴。
    “我就发现咱们的专家有个特点，就是爱吵吵，爱打架，看人国外论证哈事儿的时候给你摆事实讲道理，咱这可好，就事论人，一呛呛起来就跑偏，要么说人家不够资格跟他吵，要么说他人品不行不值得相信，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真心不懂。”
    “其实国外也一样，很多地方都一样，只是咱们跟国内的专家的接触比较多，感受得更深切罢了。”陈凡讪讪一笑，“不是我说，现在这年代，有多少伪专家伪学者？你看他们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私底下啥事儿干不出来？砖家！叫兽！老湿！”
    说到“老湿”的时候，小姐姐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没有注意到，孙小妖却脸红了。
    “诶？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吴琼不知道陈凡跟孙小妖他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不知道陈凡这句“老湿”是啥意思，孙小妖也怕吴琼误会，轻轻地咳嗽一声，“没，没什么！我就想起我姐了！”
    “你姐？”吴琼想起了前些日子过来玩儿的孙雅馨，做恍然大悟状，“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那个身材特别好的女的是吧！叫什么来着？”
    “孙雅馨。”陈凡说。
    “对对对，孙雅馨！”吴琼一咧嘴，“诶呀，说起那个，还真是个美女！啧啧，那身材真是好！”
    “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好，就是腰细，屁股翘，又挺翘又紧实，臀型也正。”陈凡眯着眼睛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就深入敌后这样的姿势来说，孙雅馨的身材绝对是最合适的。
    “恩！”小姐姐看不下去了，清了一下嗓子，像是在提醒陈凡最好注意点儿。
    陈凡吐吐舌头，赶紧收敛起那一如既往的无耻模样，“孙雅馨是我老师，以前。”
    “老师你都上？”吴琼做震惊状。
    随后龇着大牙笑了起来，“其实类似的经历我也有！”
    在座的人全傻了。
    “我上初二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我爸心里着急，找老师给我补课。那补课的老师是个女的，名校毕业，那天我爸不在家，我一时没忍住，就把她给办了。”吴琼嘿嘿笑。
    “当时老紧张了，啥也不懂，后来还是她帮我我才找准了地方……”吴琼又说。
    “她长得好看吗？”陈凡眼里放光。
    “还成，现在看也不算好看，她长得其实挺一般的，但是比较文静，身材也好，腰很细，很瘦，补课的时候她就做我旁边，因为比较近嘛，有一次我不小心就摸在了她的大腿上，她啥也没说，像是没发生似的，后来我就天天摸天天摸，就摸出事儿来了。”
    吴琼咔咔笑，“后来过了挺久呢，家里人不在的时候我俩就在一块儿瞎忙活，可纸里包不住火，给我姐发现了。我姐把我打了一顿，把那女的辞了，打那以后我就开始到处泡妞儿，算起来，那是我的第一次。”
    陈凡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你不也一样吗？”吴琼说。
    “你可别瞎说，我是正经人。”陈凡赶紧摆摆手。
    “吁——”在座的人一起嘘他，又齐刷刷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陈凡托着下巴翻了下眼睛，又在对面坐着的小蛮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小蛮缩着肩膀傻笑，不做声，陈凡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难忘的回忆似的，一撇嘴，“其实我的第一次是给了我的班主任，她现在都嫁人了，孩子都有了。”
    “那真是够可惜的。”吴琼看出陈凡的不舍，龇牙笑，“不过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说什么呢？”小姐姐听不下去了，白了吴琼一眼。
    吴琼赶紧吐吐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什么不是？你都把他带坏了！”小姐姐又白了吴琼一眼。
    吴琼有苦说不出，各种尴尬。
    陈凡就势一搂小姐姐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差不多就行了，别老欺负我兄弟！吴琼说的是宋倩，没说你！”
    “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故意针对他。”小姐姐把剥好的螃蟹腿儿塞进陈凡的嘴里，又多看了吴琼一眼，“诶！说你呢！你以后少跟陈凡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正经！”
    “哟，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吴琼说什么了？你这么数落他！？”孙小妖掐着腰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见小姐姐瞪他，他还来劲了，“怎么的？我说的不对吗？许你护着你们家男人就不许我护着我们家吴琼啊！”
    “懒得搭理你，死人妖！”小姐姐冷哼一声，做不屑状。
    “你说谁人妖！”孙小妖给戳中了软肋，炸毛了，“诶，说你呢，你说谁死人妖！”
    “说你呢。”小姐姐完全不惧，瞪着眼睛看她，“死！人！妖！”
    “嘿！”孙小妖想打她，又不敢，瞪眼睛瞪半天，愤愤不平地骂道：“小骚货！狐狸精！说人家死人妖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差不多行了，你俩。”陈凡赶紧安慰她。
    “死！人！妖！”小姐姐像是故意气她似的，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狐！狸！精！”孙小妖学着她的样子说，一模一样。
    “你俩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陈凡无奈了，拍拍小姐姐的大腿摇摇头，小姐姐很傲娇地冷哼一声，不看他。
    “行了。”吴琼皱眉，孙小妖也气得扭过头去。
    “你能不能成熟点儿啊？”等孙小妖跟吴琼开车走了，陈凡在一边跟小蛮一起收拾的东西的小姐姐的屁股上轻轻摸了一下，小姐姐端着盘子一撇嘴，“就看不上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看不上！”
    “你能看上谁？谁你都看不上。”陈凡斜靠在沙发上，把抱枕抱在怀里，“你看人家小蛮多好，乖乖的，从来不惹事！”
    “嘿嘿……”小蛮笑了。
    “我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横竖看不上你姐姐我，是吧！”小姐姐掐腰站着。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你了。”陈凡一侧身，“我休息一会儿，半小时以后叫我，要是有人来你接待一下就好了，我，有点累。”
    一晚上都没闲着，陈凡当然累了。
    “用不用给你掐几下。”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
    “用。”陈凡哼唧。
    “啊~~~~”
    小姐姐一把掐在陈凡的脖子后面，陈凡立即的舒爽的浪叫起来。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小姐姐给弄的脸红。#####今天就发三章，休息一天，熬夜看的亲们可以洗洗睡了！
    明天下午大爆一回，两点左右，准时开始！

 第二百七十一章有人来抓包

    “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陈凡叫得更欢实了。
    小姐姐拿他没办法，狠狠一掐。
    掐得陈凡一哆嗦差点儿死过去，“我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掐死你！让你叫！”
    陈凡睡了一会儿，手机的短信一个劲儿地来。
    陈凡把手机拿过来看一下，发短信的是校长办公室的秦秘书，秦秘书也是闲得蛋疼，总想勾搭陈凡跟她一起出去。
    陈凡有正经事要忙，不想陪她，可这妞儿终究是个美女，惹生气了也不好，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听说陈凡找杜三爷帮忙无果之后，秦秘书一下来了兴致。
    “噗！我当什么事儿呢！你自己找杜三爷当然没用了！”
    “啥意思呢？”陈凡歪着身子回了一条。
    “你出来，陪我玩儿会儿，等你到了这件事我给你解决！”
    秦秘书在后面发了个很得意的表情，陈凡心说这女人还能跟杜三爷搭上线呢？不由得想确认一下。
    “你能跟他说上话吗？”
    “当然！”
    秦秘书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杜三爷是我姨夫！亲姨夫！你说我求他帮点忙他还能拒绝啊！”
    陈凡一下就乐了。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
    秦秘书抿嘴笑，两只小手摸着屏幕。
    “我下午四点有时间，你过来接我！反正，求人帮忙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你看着办！”
    下午四点，陈凡准时去楼下接她，女人看陈凡出来，挎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一起看电影啊！”
    “看什么电影，没时间！”
    陈凡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朝她晃了晃，“够不？”
    “你说呢！”女人一把将钱抢过去，数了数，“还算你懂点儿规矩！”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
    距离月底没几天了，陈凡可不想耽搁了。
    “这可说不准，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总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女人把钱放在钱包里，拉着陈凡的胳膊从小街出去。
    俩人辗转来到一家小旅馆，女人直接到柜台上拿出身份证：“开房！”
    “先生，您的身份证。”
    服务员看看她，又看看陈凡。
    陈凡轻叹一声，从了。
    ——割——
    一进门秦秘书就不行了，饿虎扑食似的把陈凡挤在墙角狼吻起来。
    陈凡知道这女人憋了很久了，却也给她的奔放弄的措手不及。
    “秦秘书，你能不能不矜持点儿啊！”
    陈凡喘着粗气，埋怨道。
    “要矜持回家矜持去！少跟我在这儿装！”
    秦秘书搂着陈凡得脖子，纵身一跃，直接挂在陈凡的腰上。
    陈凡无奈，只得托起女人的屁股将她抱进去。
    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场景不可描述，状态不可描述，女人的反应不可描述。
    “诶呀，真是舒服死了。”
    翻云覆雨之后，女人抱着被子伸了个懒腰。
    陈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掐着烟上下打量，“你确定你能跟杜三爷说上话？”
    “诶呀，磨叽什么！跟你说了能就一定能！”
    女人伸出一只胳膊，托着下巴，在陈凡健硕的上半身摸了几下之后，抿嘴媚笑：“诶，我就纳闷儿了，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看他们一个个都虚得不行，你就不一样！好家伙，这要是哪个女人嫁了你，这辈子可是享福了！”
    “你是在夸我吗？”陈凡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
    秦秘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文静姑娘，可一旦浪起来，也变了个人似的。
    这种闷骚类型的女人陈凡不是第一次见到了，陈凡不喜欢，可也不反感。
    “嗡。”
    来了一条短信，陈凡打开一看。
    是马荔发来的。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臭不要脸的！你跟我表姐开房了？”
    “是啊，你要来吗？”
    陈凡半是调侃了打了一句。
    马荔翻了个白眼儿。
    “我在你隔壁呢，你给我死过来！”
    陈凡一愣，借故出来。
    到隔壁敲门，门一打开正看见穿着浴袍的马荔在掐腰站着。
    她一把掏在陈凡的腰带上，把他掏进来。
    没等陈凡说什么呢，这妞儿飞身一脚踹在陈凡的后腰上，把陈凡踹了个跟头。
    “你特么睡我表姐！不要脸！”
    马荔狠狠地打了他几下。
    陈凡没还手。
    “是你表姐要睡我的好吗？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还说！”
    马荔又踹了陈凡两脚。
    “人家要什么有什么，非得睡你啊！你哪儿好啊非得睡你！”
    “诶，你过分了！”
    陈凡发现马荔越来越嚣张了，敢对自己拳脚相加了，他瞪起眼睛将她拉过来，按住了。
    “小骚货，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在跟我吆五喝六地我就跟你不客气了啊！”
    “你吓唬我啊！”
    马荔咬着嘴唇，一把抓住陈凡，威胁道：“你别以为我是在吃醋，我是来警告你的！你最好离我表姐远点儿！要不然我会很！不！高！兴！”
    “不高兴能咋的？”
    陈凡弓着腰，疼得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不怂，就是不怂。
    “不高兴我就阉了你！”
    马荔发狠了。
    陈凡根本就不信，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好吧，我错了！我以后改了就是了！”
    “你发誓？”
    “恩。”
    “这还差不多！”
    马荔放开他，瞬间变了一个态度，她羞答答地搂着陈凡的脖子，笑吟吟地，“你自己说，你都多久没找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哪儿敢啊，我不是有正经事要做吗？”
    陈凡拍拍马荔的小屁股，“不说了，你表姐还在隔壁等我呢，我说接个电话就回来，这会儿八成等急了。”
    陈凡转身要走，却给马荔一把拉住。
    马荔死死地抱着陈凡的腰，娇滴滴地说，“你别走，我不让你走！”
    “都说了有正经事。”陈凡有点无奈，马荔越来越粘人了，要放在以往陈凡一定会开开心心地满足她，但现在不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你走。”马荔开始不讲理了，哼哼唧唧地。
    “我先把你表姐搞定，回头儿来找你行不行？”
    陈凡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那你快点儿。”
    马荔寻思寻思，总算可算把手放开了。
    陈凡开门出来，轻叹一声。
    这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天天忙得不行。
    “你怎么才回来啊？”陈凡进屋的时候，秦秘书已经趴在被窝里等得不耐烦了。
    “接了个电话，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陈凡朝她撇嘴。
    “哦，没想你还是个大忙人！”
    秦秘书也没多寻思。
    ……
    等这边忙活完了，陈凡休息一下开门去找马荔。
    俩人凑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陈凡想先去洗澡。
    他出了不少汗，身上粘糊糊的都是秦秘书身上的味道。
    马荔也觉得现在不适合深入交流，索性推着陈凡一起去了浴室。
    陈凡躺在浴缸里老实躺着，马荔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跪在身前小心伺候。
    这家伙靠着自己的本事早就把马荔拿得死死的了，马荔也是真心想他，心甘情愿，坐着让人脸红的羞耻事，还露出享受表情。
    “诶，你电话。”陈凡耳朵尖，听见外面桌子上正充电的手机响，他拍拍趴在身前的马荔那绑着马尾的小脑袋。
    这能歌善舞的学姐有点不爽地嘀咕一声，拢着头发从浴缸里出来，去接电话，“喂？谁呀？！”
    ——割——
    没一会儿，马荔惊慌失措地跑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我男朋友来找了，到楼下了！”
    “你男朋友？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陈凡吓一跳。
    “诶呀，还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前几天刚和好！你快想想办法吧，一会儿上来了！”马荔急得够呛。
    “你快走你快走！还等什么啊？”马荔狂推了陈凡两下，
    这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陈凡示意马荔不要慌，手一撩抽出床底下的大抽屉，一下躲了进去。
    “嘭嘭嘭。”
    外面有人敲门。
    “马荔！”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
    “军子吧！”
    马荔赶紧过来开门。
    一个长得挺结实的高个子男生走了进来，二十出头儿，染着黄毛儿，看身形打扮倒像个富家公子。
    男人一看马荔身上裹着一件浴袍，叫身后那两个小兄弟别进来，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人。
    这才背着手上下打量，“你，看见陈凡没？”
    “看见了。”马荔准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故作镇定地一拢头发，“他跟我表姐在隔壁搞对象呢，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的，不信你去楼下看看，他们应该在前台登记了！”
    马荔镇定自若。
    “你去前台看看。”
    见军子的男人朝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兄弟说道。
    俩人下去，军子还在屋子里转啊转，“马荔，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陈凡到底啥关系？”

 第二百七十二章红婴降

    “能啥关系啊，我是他学姐，他是我学弟，以前我们文艺部想招他来着，他也请我吃过几顿饭，就这样。”
    马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咋了，你还耿耿于怀呢啊？我都跟你说了我跟陈凡是清白的，没那关系！”
    “是吗？但愿如此。”
    叫军子的男人冷笑了一下，伸手去撩马荔的浴袍。
    马荔吓得赶紧捂住下面。
    “你干嘛！过分了啊！”
    “卧槽，你连内衣都不穿啊！”
    军子龇着牙，笑着说。
    “去你妹的！人家洗澡洗一半你就来了电话，你说我能穿吗？”
    马荔白了他一眼，“一天天疑神疑鬼的，你要是真心不想跟我处就跟我说个明白话，别老扯那用不着的，跟谁欠了你似的！”
    “你看你，我这不是听人说你们俩进了一个旅馆吗？不放心，来看看！”
    军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诶，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马荔心下一惊，掐着腰在军子的肩膀上点了一下。
    “没，没！我哪敢啊！”
    军子嘿嘿笑。
    “你特么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肯定派人跟踪我了！”
    马荔有点生气了，声音里带着愤怒。
    “军子！”
    外面有人敲门，军子出去跟他们耳语了几句，一听说陈凡跟一个姓秦的女人开的房间，这货挺满意，“看样子我还真的误会你了！这样吧，我今天不走了，跟你赔罪！”
    军子说着，做势要将马荔扑倒。
    马荔板着脸一皱眉。
    “滚滚滚！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喊人了！”
    “诶呀，给我一次能死啊！”
    对方猴急猴急地抱着马荔，做势要亲。
    “你给我滚！”
    马荔得理不饶人，一下来了脾气。
    “今天我生气了！你休想碰我！滚！”
    “媳妇……”军子自知理亏，有点不好意思，“你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
    “滚！”
    马荔往门口儿一指。
    “你现在给我滚，我还能考虑考虑要不熬原谅你！你要是不滚，咱再见，没以后了！”
    马荔说的有板有眼。
    “得！”
    军子也没了兴致，轻叹一声往门口儿走，“那我真走了！”
    “滚滚滚！”
    马荔说。
    军子出去，马荔咣当一下关了门，门关好了，还把门反锁了。
    这女人抱着肩膀轻舒一口气，刚回来就看见陈凡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马荔吓一跳，陈凡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咋样？”
    军子趴在门上，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的小兄弟上来，问道。
    “再等等，再等等。”
    军子说。
    “那你还不下去！”马荔瞪他，很着急的样子。
    “我就不下去，能奈我何？”陈凡讪讪一笑。
    “你特么的是疯子吧！你要是敢弄出动静来，老娘宰了你！”马荔真的着急了，咬牙切齿，用极小的声音对陈凡说。半是威胁地说。
    马荔不吱声。
    “不叫是吧！好！”
    小床吱呀一声。
    马荔吓尿了，生怕给人听出问题，“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说，你是一个小骚货！”
    “你是一个小骚货！”
    “你！”
    “我！”
    “你什么？”
    “我是一个小骚货！我最骚！最骚！”
    陈凡挺满意。
    马荔脸却红的像个葡萄，她嘴上不敢说，心里头恨死这个王八蛋了。
    “没事儿。”军子等了半天没听见男人的声音，挺开心。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衣领儿，“看样子还是多想了，误会她了！”
    “我就说马荔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他陈凡一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有啥好留恋的啊？你说哪里能跟军子比！”
    一男生说到。
    “你也别那么说，陈凡那小子，身手不错！手底下有功夫！”
    三个人里有一个被陈凡揍过，知道陈凡的厉害。
    “诶我操，身手好有个屌用！活儿好才是真的！”
    军子自信满满地说。
    军子是身高一米八五，一身肌肉，他就不信陈凡能比自己厉害。
    打脸的是，在马荔的心中，陈凡可是比他厉害多了，军子这样的十个也比不上陈凡一个。
    陈凡离开的时候，马荔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她太快乐了，快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要不是陈凡看情况不对把她抱到了浴室里，这会儿工夫马荔的小床早就遭殃了。
    马荔跟她表姐一样，双眼迷离地躺在小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她被掏空了，疲惫得厉害，却又毫无怨言。
    第二天一早，退房的时候马荔跟表姐走了个对面儿。
    俩女人身形长相完全不同，却都红着脸，娇艳得厉害。
    女人嘛，一看对方的样子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儿。
    秦小姐抿嘴笑，心说这妮子从哪儿可是够疯的，这是跟哪家的小伙子好上了？
    马荔看表姐那样子比自己强不了多少，也偷笑，心说表姐啊表姐，你净笑话我，这不也给陈凡那家伙收拾得丢了魂儿？
    秦秘书走了，高跟鞋，小短裙，浑圆的屁股一扭起来，那叫一个性感。
    周一上班一整天，秦秘书脸上的潮红都没褪下去，办公室里来一个人就看她，来一个人就看她，连平素里一本正经的校长同志都纳闷儿了，很小心地问道：“小秦，找男朋友啦？”
    陈凡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当天早上，杜三爷开了一辆小货车过来了，杜三爷手里叫伙计搬来两个泡沫箱子，放在屋子里，陈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杜三爷满脸赔笑，抱拳拱手，“老弟！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哟，东西到了叫我去取也就是了，麻烦杜三爷送来，真的是不好意思！”陈凡有些诚惶诚恐了。
    杜三爷看陈凡如此说，心中很是高兴，他摆摆手，笑道：“诶！老弟客气了！哥哥我这次来也不单单是为了给你送东西，实话跟您说吧，我呀，还真是有事相求！”
    “您讲。”陈凡一摆手，叫小蛮倒了两杯差过来。
    杜三爷摆摆手叫伙计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秦跟我说了你的事，可把你夸坏了！”
    杜三爷嘿嘿笑。
    “她说我什么了？”
    陈凡饶有兴致地问。
    “说你本事大，厉害！还说你不仅会抓鬼，医术也厉害！”
    杜三爷竖起大拇指，“回头儿我一寻思，那天老弟你话里有话，像是有意点我。这不，我一早就过来了，想问兄弟一句实话。诶，那天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不？”
    “您相信我吗？”
    陈凡上下打量。
    “信，信！”
    杜三爷连着点头，点了两下。
    “你中了降头术，灵降。”
    陈凡指着杜三爷的脑门儿轻声道，“南洋的降头术分几种，最常见的有药降、灵降、飞头降，我看你面目神色，应该是中了灵降。”
    “诶，那你说的这个灵降，可有的治？”
    杜三爷一脸担心地看着陈凡。
    “怎么，你就不怀疑我是在唬你吗？”
    陈凡笑着说。
    “又或者老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陈凡放下手里的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确实看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杜三爷迟疑了片刻，咧着大嘴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那天你走后，我就心神不宁，我最近这眼皮总是跳，人都说左眼皮跳财，又眼皮跳灾，我这好，两只眼皮一起跳！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真的是头都大了，没法儿没法儿的！”
    “只是眼皮跳吗？就没有别的感觉？”
    陈凡异常淡定地给自己把的茶水满上。
    “诶……我最近老做梦，一做梦就梦到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不大，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梦里头他总是骑在我的脖子上，呵呵笑，有的时候我一照镜子就能看到他，是个小女孩儿！我有点怕，这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已经好些日子都不得安宁了。”
    杜三爷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尴尬地说。
    “您可得说清楚，是见到我以后才这样的还是原本就这样，我到了以后更严重了。”
    陈凡很在意个中细节，可不想给人说的像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似的。
    “以前就这样，以前就这样，能有十来天了大概！”
    杜三爷看出陈凡的意思，赶紧纠正自己的说法。
    “兄弟，我这是不是给人黑了一手啊？我现在也搞不清楚那玩意儿是不是真的！也弄不明白我是不是看到幻觉了，我现在只感觉，这脑子不够使，像生锈了似的！”
    杜三爷指着自己的脑袋露出痛苦神色。
    “你回去的时候，找一个铜盆，盆里放着一把铜做的剪刀，剪刀打开，刀尖儿对着窗户，你把铜盆放在卧室里床和窗户中间的位置，回去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陈凡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大乘真经

    “这样就行？就不用开个药什么的？”
    杜三爷咧嘴了，持怀疑态度。
    “药也有，不过有点贵，安神补脑的大黄丹五百块一颗，您要吗？”
    陈凡从柜台后面找来一个很大的药葫芦，跟他晃了晃。
    杜三爷寻思寻思。
    “这玩意儿，这玩意儿真的有啥用吗？”
    “没跟你说吗？安神补脑，吃了这个东西你的精神头儿会好些，少做梦。”
    陈凡从葫芦里倒出一颗，一个深棕色的小球儿，看起来只有弹珠大小。
    “行，那给我来两颗吧！”杜三爷一咬牙，买了俩。
    陈凡看他咬牙发狠，不由得心中好笑。
    杜三爷可是有钱人，可花上千八百的买个丹药就这样也实在有趣。
    “老弟，这丹药真的有用吗？”
    杜三爷好像觉得花五百块买一颗丹药很不值得，始终放不下心来。
    陈凡轻笑，“杜三爷可知道什么是降头术？”
    “不就东南亚流行的一种法术吗？据说是巫术！”
    杜三爷在南洋跑过船，对降头术还是知道一些的。
    “降头术虽然是巫术，却起源于佛法。”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凡看了一眼杜三爷。
    杜三爷微微一怔，很明显陈凡这句话让他觉得很意外。
    “你说降头术，是佛法？”
    杜三爷忽然想起来，他认识的泰国高僧里有很多都是懂得降头术的大师，虽然听起来有点怪异，但事实既是如此。
    “唐僧您知道吗？三藏法师。”
    陈凡还是一副很淡定的神情，淡定得像个菩萨。
    “《西游记》里的唐僧是个软柿子，屁也不是，很蠢，但历史上的三藏法师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大师。据说，当年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在那烂陀寺修行，他修成正果以后，带了很多梵文的经书回去。
    期间在路过安南境内时遇到了一条大河，叫通天河。这通天河在小说中也有记载，是个妖怪出没的地方。而事实上，所谓的通天河其实是流入暹逻的湄江河的上游部分。三藏法师渡不过通天河，在河边祈祷，过了很久之后，有一只大鳖被三藏法师的虔诚感动，说是要帮助三藏法师过河。
    却不想，鳖精走到半路，忽然反水，它原地一翻将三藏法师抖入水中，试图害死唐僧，把他吃了。
    后来，三藏法师虽然侥幸没死，但所求的经书却因此沉入河中，他日夜搜寻，只仅取回一部份大乘佛教所重视的‘经’，而另一部份小乘佛教所推崇的‘谶’却被水冲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而这部顺水而下的‘谶’，其实就是现在流行的降头术的源头，所以，降头术其实是由佛法演化而来，只是大部分人不知罢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杜三爷看陈凡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其中真假。
    陈凡只笑了笑，“这只是我所了解的。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遇上过不一些会降头的师傅，他跟我说的这些也大部分是听来的。我看你脸上的痕迹，能看出来你中的是灵降当中的红婴降。这种降头术通常会借一个红衣女孩儿的手施展，邪得很。事实上，降头术里，药降最简单易用，破绽也大。飞头降最凶狠毒辣，修行方法却极为恐怖。倒是灵降最是灵巧隐秘，杀人于无形，你遇上我算是比较走运的，如果晚些，你可能要遭遇不测。”
    陈凡指着杜三爷的脑门儿淡淡地说道，“我开阴眼，能看到你眉间有一条青色的横线，这条线叫顶贯线，顶贯线横在额头上，说明你已经中了降头，顶贯线横亘两鬓，你必死，你回去把我给你药丸吃了，红婴降就很难控制你的‘神’。我不知道你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他要害你，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只希望他知难而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么说你能解开红婴降？”
    杜三爷一下来了精神，半是惊恐，半是兴奋。
    陈凡点头，“当然，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
    “那你直接帮我解开红婴降呗！多少钱都行！”
    杜三爷露出讨好的神色。
    “没那么快的，降头降头，就是把法术降到人的脑袋上的一种法术，她现在不在你的头上，我怎么解？红婴降没有那么厉害，只会吸食人的脑髓，你晚上做梦感觉脑袋痒痒的，八成就是红婴降落在脑袋上正吸着呢。你吃了我的大黄丹，脑力充盈，迷不动你，他自然拿你没办法。”
    “这……”
    杜三爷依旧有些担心。
    “你要实在觉得为难，我再教你一招绝的，保你安然无恙。”
    陈凡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杜三爷吓一跳，“管用？”
    “管用。”陈凡说。
    “那我就先谢谢老弟了。”杜三爷也是明白人，拿出钱包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要是那个玩意儿还来，我就来找你帮忙！”
    “好，好。”
    陈凡的摇着香扇笑着说。
    “晚上我叫秦秘书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诶！”
    杜三爷开车跑了。
    陈凡给秦秘书打了个电话，“嘿，小妞儿！”
    “找我干嘛！我今天可是没空儿跟你出去！昨天晚上都让你弄死了，现在还迷糊呢，使不上劲儿！”
    秦秘书小声埋怨。
    “我不是来约你出去的，是想跟你要件东西。”
    陈凡把两条腿伸直了放在沙发上，“把你内裤交出来，要现在穿着的。”
    “你，你变态啊！”秦秘书脸红了，抿着小嘴儿翻了个大白眼儿，“打飞机拿你媳妇的！我内裤很贵的！”
    “一边儿去，跟你说正经事呢！这么说吧，你姨夫现在遇上麻烦了，得用那玩意儿救命，你一会儿脱了给我，我找人给他送过去。现在九点，我九点半到你楼下，你快点儿啊。”
    陈凡挂了电话。
    “诶！”
    秦秘书脸通红，这个难为情。
    半小时以后，陈凡如约出现。
    秦秘书一看见陈凡就腿软，把叠好了的内裤给她，要跑。
    陈凡把她拉住，堵在门口儿的石柱底下摸了一把，秦秘书吓得踹了他一脚，才赶紧逃了。
    “下午有时间没？”
    陈凡故意逗她。
    “没有！”
    秦秘书怕死了，走路都怪怪的，估摸着这没个三五天的肯定缓不过来。
    陈凡找了个包装盒儿，把内裤装进去，随手交给跟过来打下手的张天霸。
    “给杜三爷送过去，记得跟他要小费！”
    “这啥玩意儿啊？”
    张天霸晃了晃，感觉很轻。
    “救命的东西，千万别乱动。”
    陈凡嘱咐了一句，打发他走了。
    张天霸打了一辆出租车过去的，坐在后面没什么事儿，把盒子打开了。
    他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带蕾丝花边儿的内裤，当时就不行了。
    偷偷地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还挺香，香水味里裹着一种女人才有的暧昧味道。
    “卧槽……”
    张天霸兴冲冲地的看了半天，还是把盒子盖上了。
    陈凡交待过的，救命的东西不能乱动。
    “内裤也能救命吗？”
    张天霸在私底下开始合计。
    “你说这人啊，可真是！我头一次找他的时候他硬着脖子说没有，这回有求于人了，说弄来就弄来了！”
    陈凡把泡沫箱打开，在泡着几块碎冰的水里捞出一颗比盘子还能大点儿的大蛤蜊。
    蛤蜊是青绿色的，上面有深色的一圈圈斑纹，陈凡拿了一个吐着舌头的掂量掂量，又放了回去。
    “他要不是有求于你，这点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姐姐在陈凡背后站着，看热闹。
    “一共有五个，应该够了，现在没到时候，先放鱼缸里养着吧。”
    陈凡抱着泡沫箱把蛤蜊一个一个地放在自家的超级大的水族箱里，水族箱里一条膘肥体壮的大黑鱼。
    这家伙一看有新来的，当时就精神了，歪着蛇头似的脑袋看啊看，像是要给上一口似的。
    “诶！”
    陈凡对着玻璃戳了一下，板起脸，“不许碰它！敢动嘴把你炖了！”
    大黑鱼微张着嘴咬了两口水，悻悻地游到了珊瑚的后头。
    “呵。”
    小姐姐发现陈凡经常跟一些小动物说话，还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感觉有些好笑，“你跟它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当然。”
    陈凡指着玻璃钢对里面的大黑鱼说，“嘿，那鱼！给大哥打个滚儿！”
    奇迹出现了，鱼缸里的大黑鱼咕咚一下转了个身子，真的翻了一个滚儿！
    “你看！”
    陈凡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姐姐，又从盒子里抓出一只小泥鳅扔了进去。
    大黑鱼将泥鳅一口咬住，甩甩甩，没几下就吃光了。
    “神经病……”
    看陈凡又在那儿跟大黑鱼说笑起来，小姐姐在陈凡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我要出去买菜了，中午吃什么？”
    “吃鲍鱼吧。”陈凡说。
    “滚！”
    小姐姐一下红了脸。
    “鲍鱼那么贵，哪里买得起！”
    “那吃木耳好了。”
    陈凡又说。
    “你能不能吃点正经东西啊！”
    小姐姐开始嚷嚷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内裤套头

    “那你说吃什么？”
    陈凡有点委屈，“你看着买吧，蒜苔、豆芽、青椒、西红柿、土豆儿、喜欢什么买什么……”
    “我要吃肉！”小蛮从后面跑了出来，笑嘻嘻地嚷嚷。
    “你过来，有好东西给你吃。”
    陈凡挑眉。
    “讨厌，主人你又不正经了！”
    小蛮还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跑过去拉着小姐姐，“鬼主姐姐，你看他！你看他！他又耍流氓了！”
    “这顿胖揍先欠着，等买菜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说。
    俩妞儿手拉手地去买菜了。
    陈凡放下手里的小泥鳅，直起腰来，刚到楼下就看见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推门进来。
    “您好，美女！”陈凡把手洗干净了，甩着爪子笑着说。
    “你好帅哥。”
    女人很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
    “他有没有来找你麻烦啊？”
    女人摘了墨镜，撇着嘴一副很牛逼的模样。
    来的不是别人，是苏沫。
    “最近好像没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消停了，不过我说真的，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跟这种人在一起。”
    陈凡歪着身子叫了一声，“咕噜咕噜咕噜！”
    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兔子蹦哒蹦哒地从楼梯下来，只跳了两下，就一通咕噜。
    陈凡扔了一小段儿胡萝卜过去，小家伙没接住，一着急跑起来，有摔了个跟头。
    苏沫被萌到了，露出一种很向往的神情。
    陈凡看出她的心思，拍拍手，“小咕噜，过来！”
    小兔子看看陈凡，吭哧吭哧地吃着胡萝卜，不动。
    “真是不给面子啊……”
    陈凡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行了行了，没看人家正忙着呢吗？”
    苏沫捂嘴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不用上班吗？”
    陈凡从冰箱里拿了一盒早上买的奶茶给苏沫。
    苏沫拿着吸管儿喝了两口，露出满意的表情，“正好今天没什么事， 路过，就来看看，前一段不是给你添了麻烦吗，挺不好意思的。”
    “拉倒吧，你是想我了吧！”
    陈凡托着下巴，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你适可而止吧，贱人！”
    苏沫也给逗笑了，白了他一眼。
    “既然有时间，就别走了，家里的小妞儿去买菜了，中午的时候就在我这儿凑合一顿吧。”
    陈凡绕到苏沫的身后，扶着她的肩膀说。
    “我不。”苏沫想了半天，摇头。
    “吃个饭都不行啊！好能不能好好相处了？”陈凡皱着脸，眼巴巴地。
    “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让你姐看见了，多不好？我倒是没关系，就怕你呀，跪搓衣板儿跪到膝盖疼！”
    苏沫真的站了起来，要走了。
    “诶，别这样。”
    陈凡将拉拉回来，轻轻抱住。
    苏沫吓一跳，回头看她。
    “给个面子吧，别走了。”陈凡微微侧头，去亲吻她。
    苏沫下意识地一缩肩膀，还是没躲开。
    “为什么亲我？”老半天，苏沫才红着脸问他。
    “爽啊。”陈凡憨笑，这大爪子从苏沫的后背上滑了下去。
    “去你的！”苏沫钻深，拽着陈凡衣领提膝猛撞，撞向陈凡裆口。
    陈凡反应神速，双手下压封住这致命一击，不想苏沫一看偷袭没得手，劈头盖脸给她两拳。
    陈凡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刚调整身子与她拉开距离，明知道打不过他的苏沫根本不纠缠，一飞腿踹在陈凡的身上，抄起眼镜之后直接跑了。
    跑得比兔子都快！
    “诶！你什么意思啊！”
    陈凡哭笑不得，拍着身上的尘土掐腰看她。
    苏沫朝陈凡竖起中指，拉门上车。
    “什么人啊！”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给苏沫发了一条短信。
    “小妞儿，以后跟我混得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苏沫抿嘴笑。
    “美得你！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儿！”
    陈凡也不气馁，反倒是笑得更加厉害。
    “哼，不给我是吧！那你别怪我哈，我要是想了，就硬来了！”
    “你试试！”
    苏沫发完了，也后悔了。
    她又发了一条。
    “你敢碰我我打死你！”
    陈凡发来一个很气人的表情，图片上一只小猩猩，叼着烟，乌漆麻黑地一张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正对着镜头竖中指。
    “今天晚上去找你，洗干净了等我。”
    陈凡似乎要将调戏进行到底了。
    “不怕死你就来！”
    苏沫知道他在开玩笑。
    ——割——
    “啪！”台球室里正在摆弄手机的男人狠狠地摔了手机，吓得对面站着的妖娆女人打了个冷战，“咋了嘛？”
    “贱货！”
    男人恶狠狠地说。
    “谁啊，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女人搭着男人的肩膀笑吟吟地，“又是苏沫啊？”
    “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男人的眼神阴鸷得厉害，“跟你说，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非得逼着我追她，我才不特么管这些烂事儿呢！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非得跟一个土鳖混在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消消气，消消气。”
    女人安慰了他几句。
    “消你吗的气，给我过来！”
    男人异常粗暴地把女人拽过来。
    女人不单不反抗，还咯咯咯地浪笑起来，“你轻点儿！她招惹你了我也没招惹你呀，你有气也撒不到我头上啊！”
    “我特么就是心里憋屈！有火儿！别人管不了我还管不了你吗？”男人说着，把她抱起来一把按在了台球桌上，想着苏沫的样子骂了起来，“苏沫你个贱货！骚货！你不用对我带搭不理的！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让你叫唤！让你哭！”
    ——割——
    “老杜，你干嘛呢这是？”
    天一黑，杜三爷就把内裤套在脑袋上了，杜三爷家的女人看着这老伙计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十分尴尬。
    “你别管，你别管！这都大师指点的，避火消灾用的！”
    杜三爷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窗子。
    这货脱光了上半身，一手掐着一个“六”，一手掐着一个“七”，眼皮一耷拉，跟个菩萨似的念念有词。
    那古怪模样，看得自家媳妇哭笑不得。
    “你差不多得了哈！”女人说。
    “呆着你的去！别说话！”杜三爷没好气地说。
    “得了，你自己玩儿吧！我去小屋睡去！”女人一撇嘴，扭着身子走了。
    晚上十一点，坐在客厅里玩电脑的苏沫也没看见陈凡过来，苏沫知道陈凡是跟她闹着玩儿的，可也不免有些失望。
    他打开小企鹅，给陈凡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儿呢啊？”
    “在你楼下。”陈凡盘腿坐在楼上的客厅里，给苏沫迅速地回了一条。
    “少骗人，我刚才从楼下上来，怎么没看见你！”
    苏沫开始撇嘴了。
    “还说你不是想我了，不想我老去楼下看什么？”
    陈凡讪讪一笑，“要我陪你也行，你叫声老公我就过去。”
    苏沫继续撇嘴，“贱人就是矫情！跟谁稀罕你似的！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来我可睡了！”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沫吓一跳，赶紧来到门口儿，“谁呀！”
    “我啊，苏沫姐！”
    是李小军的声音。
    苏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别提了，遇上几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吃晚饭死活要拉着我去唱歌……”
    李小军一身酒气，像是喝了不少。
    “男同学女同学啊？”
    苏沫总感觉不对，多嘴问了一句。
    “男同学女同学都有。”
    李小军看了苏沫一眼，见她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看你！”
    苏沫开始调戏她了。
    “你老婆跟男同学一起去吃饭唱歌了！”
    苏沫像是捡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开始出卖队友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的。”
    陈凡倒是看得开。
    “你就不吃醋吗？”
    苏沫挺意外。
    “吃醋能咋的？吃醋顶屁用。”
    陈凡一撇嘴。
    “男人当成你这样儿，也真是够窝囊的！我发现你就是对女生厉害，窝里横！人家欺负你媳妇你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叫什么男人？”
    苏沫开始数落陈凡了。
    “别说的跟你很了解我似的行不行？老子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丁丁都多！”
    陈凡撇嘴。
    “不一定哦~”
    苏沫坏笑，笑得很灿烂，不知不觉这小白牙都露出来了。
    看起来此时此刻这妞儿的心情倒是很不错。
    “你这样真的好吗？”
    陈凡只知道苏沫好像不是处女，却不知道苏沫跟几个人上过床，不过从她的表现来看，这妞儿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类型。
    “不想跟你聊这个，说点别的吧。”
    苏沫感觉这话题要是继续下去对自己的完美形象有害无益，她非常聪明地想要转移话题了。
    “换个话题？”陈凡想了想，噼里啪啦地敲下几个字：“你喜欢什么姿势？”
    “你说呢？”
    苏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想骂人了。
    “上次的姿势怎么样？我看你挺享受的。”
    陈凡嘿嘿嘿地笑个不停，毕竟苏沫这样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调戏的。
    “滚蛋吧你！还好意思说！从头到尾你就会一个姿势！还显摆呢？”
    苏沫毫不留情地揶揄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钱塘口

    “我会的姿势多了去了，就是不敢用！怕你打我！”陈凡也是有苦衷的。
    “切！”
    苏沫打了一串埋汰他的话，又一个个一个地删了，她咬着嘴唇鬼使神差地打下三个字：“我不信！”
    “你在挑逗我吗？”
    陈凡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顿时激动起来。
    “才没有！”
    苏沫发来一个表情，翻白眼儿做无辜状。
    “陈凡？”看陈凡半天没动静，苏沫有些疑惑地抖了他一下。
    “噌噌噌噌噌！”
    一大串儿的黄图出现在聊天窗口。
    苏沫“啊”地一声惊呼，赶紧捂住脸侧过头去。
    “你这变态！”
    ——割——
    “陈凡！”小姐姐在卧室里喊他了。
    “来了！”陈凡赶紧合上笔记本蹦哒蹦哒地回来。
    “干什么呢大晚上不睡觉！”小姐姐看陈凡这表情就准知道这家伙八成没有干好事儿。
    “姐，你觉得苏沫怎么样？”
    陈凡骑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捏着她的肩膀笑着说。
    “你给我下去！”
    小姐姐趴在床上看杂志呢，一看陈凡越来越放肆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呵斥的味道。
    “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陈凡板起脸来，一副要发威的模样，刚与她闹了一会儿，便被制服了。
    “我要死了！”
    陈凡给掐着脖子，眼睛一翻，吐着舌头。
    “真死了！”
    陈凡哑着脖子，开始吐白沫了。
    “给你十秒钟快住手，要不然你要变成寡妇了。”
    陈凡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啊……”
    陈凡不吱声了，断气了。
    “掐死你！”
    小姐姐还是不解气！
    站起来，对着陈凡的“尸体”狠狠地踹了两脚，又一踢，将他从大床上踢了下去。
    陈凡这大爹也真是够扛揍的，过了一会儿，一翻身起来了，又爬上来了。
    这次他没敢骑上小姐姐的屁股，笑嘻嘻地钻进被窝，可老实了。
    晚上，二人相拥而卧。
    陈凡偷偷地把大爪子放在了小姐姐的臀峰上，小姐姐肌肤细腻白皙，滑滑的冷冷的，叫人爱不释手。
    小姐姐翻着大眼睛瞪了陈凡老半天。
    陈凡装睡，就当不知道。
    每次都这样，挨揍了以后，就会仗着小姐姐懒得搭理他的时候偷偷耍流氓。
    算了，亲都亲过了就由着他吧……
    小姐姐想着，索性没再说什么。
    “姐。”
    半夜三更，快要睡熟了的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小姐姐闭着眼睛，“怎么？”
    “你怎么那么迷人呢？”
    陈凡略微一翻身，女人的大半个身子都给他死死地搂在怀里。
    小姐姐感受到陈凡的体温，和陈凡身上的香味儿，脸一红，扭了几下。
    “油嘴滑舌的，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我是认真的！”
    陈凡依然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喃喃说道。
    “姐，等我有钱了，就娶你过门！到时候买个大房子，把爷爷奶奶接过来！然后，咱们生十几个小猴子，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女人撇嘴，抓着陈凡的大爪子，将他掰开，“你也真敢说！谁要给你生孩子！我是主你是仆，别忘了！”
    “不生是吧！不生我就强了你。”
    陈凡恶狠狠地说道。
    小姐姐睁开眼睛，回头瞪他。
    陈凡不跟她硬来，在小姐姐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哼。”
    小姐姐冷哼一声，还傲娇上了。
    转眼到了月底，陈凡租了一辆小卡去钱塘口。
    钱塘口处在钱塘江入海口，是当地最著名的名胜之一。
    据说在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涌潮地有三处：山东青州涌潮、广陵涛和钱塘潮。
    钱塘潮比陈凡想象中的要壮观很多，潮头初临时，江面闪现出一条白线，伴之以隆隆的声响，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
    潮头推拥，鸣声如雷，顷刻间，潮峰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
    那真叫一个喷珠溅玉，万马奔腾。
    桥上桥下来观潮的人有不少，陈凡第一次来，也不由得看了一会儿。
    不过，钱塘潮虽然好看，却不是陈凡最看中的。
    陈凡带着张天霸和吴琼看了一会儿，开车走了。
    他们按照陈光斗的讲述找到了当年抓到土龙的一块河岸，这地方多半处在内岸，河滩有水，半泥半沙。
    陈凡拿着带来的罗盘校正风水位，沿着岸边走了大半天，选定了三个合适的位置将毛竹扎入水中，此时水位正高，不适合作业，几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扎下帐篷，老实等着。
    直等水位降下去了，才叫上当地找来的几个村民过来帮忙。
    做什么呢？
    挖坑。
    一群人在水里掏出大洞，洞深能有三米左右，洞口打到下面的时候，水已经渗了进来。
    施工的难度自然很大，好在干活儿的几个人都是当地的老渔民，水性很好。
    等天擦黑快差不多了的时候三个大坑已经弄完了。
    陈凡拍拍手叫他们上来收钱，按照之前的约定，一人三百块，几个弄了一身泥巴脏得厉害，一拿到钞票，这嘴里的埋怨声立即小了很多。
    陈凡叫张天霸送他们离开，从泡沫箱的冰水里取出蛤蜊。
    这厮把蛤蜊的壳子杂碎了，泡在菜市场刚买来的猪血里，如此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将还没有完全死掉的蛤蜊挂在鲟鳇扣上用钢丝栓住。一个个地下到了相距足有三五百米的三个孔洞之中。
    陈凡将钢丝拉出来固定在岸边打在地里的桩子上，用棉线挂了铃铛。
    看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轻舒一口气。
    此时，潮水满满上来了，那孔洞之中多半是水，看不到底下。
    “老大，这能行吗？我看你这意思像是在钓鱼啊！”
    张天霸咧着大嘴对陈凡说。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陈凡从张天霸的手里接过来一个苹果，吭哧一口咬住，一边拿着车站买来的地图看啊看，一边对吴琼说道，“爷爷他们抓到的那只，也是在这个时候上钩的，这鲟鳇扣很霸道，它要是不吃也就罢了，只要我们要的东西上钩了，就肯定跑不了。天霸你在这儿帮我仔细盯着，没事儿多看看，吴琼你去买点儿吃的去，都饿了！”
    “妥了！”吴
    琼点点头，起身走了。
    张天霸也背着手开始在堤坝上遛弯儿。
    陈凡看着地图看了半天，轻叹一声。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却是韩小美打来的。
    “喂？你到哪儿了呀？”韩美笑嘻嘻地问陈凡。
    “刚到钱塘口，在干活儿呢。”陈凡说。
    “你来了都不要来找我啊！是不是不想我了？”
    小妮子坐在宿舍的小床上，嘟着小嘴面露幽怨。
    “别闹，有正经事，等我忙完了这边就去找你。”
    陈凡也是想她了，但正经事就是正经事，马虎不得。
    “你那么忙，就别来找我了，我去找你吧！”
    韩美一向懂事，听出陈凡确实为难，把桌子上放着的钱包拿了起来，“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一会儿过去，对了，你那边需要什么吗？”
    “需要几个小妹妹，我带了兄弟来的。”陈凡笑着说。
    “滚啊！”韩美挂了电话，寻思寻思，又蹦了起来，“姐妹们！一起去玩儿啊！”
    “有帅哥介绍吗？”宿舍上躺着玩手机的一个姐姐笑着说。
    “当然有了！真正的大帅哥！”韩美龇牙笑。
    “小鲜肉就算了，我喜欢生猛的。”厕所里正刷牙的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说。
    “生猛的也有哦！”韩美挑眉。
    “走吧走吧，一起出去玩儿！”韩美看俩女生都动心了，蹦哒蹦哒地跳上床，去拉上铺的姐姐，那姐姐寻思寻思，一翻身，“真的有帅哥？”
    “实打实的帅哥！”韩美说的是吴琼，她见过吴琼。
    “有你们家那小子帅吗？”上铺的女生试探性地问。
    “比他帅多了！又帅又多金！”韩美说。
    “等我一下我要换衣服！”上铺的姐姐显得很兴奋。
    “切。”戴眼镜的挺不屑。
    “还有猛男哦。”韩美把手机翻出来，弄了一张照片给她看，“这个怎么样？”
    照片里张天霸光着膀子跟陈凡的合影，上次学校足球赛的时候俩人一起合照的。
    女孩儿瞥了一眼，惊诧道，“他也来了？”
    “必须的！他单身，没有女盆友哦！”韩美继续挑眉，暴露了深深的媒婆潜质。
    “那好吧！我也去看看！”女孩儿对着脸蛋儿揉了两下，悠悠地说。
    韩美蹦哒蹦哒地来的时候，还真的把两个室友忽悠来了，经过简单的介绍，两边聊的挺融洽。
    都是同龄人，话题也差不多，吴琼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看韩美上铺的女生长得不错，立即热络起来。
    旁边那个稍显文静的是个肌肉控，一看张天霸高大威猛身材不错，也羞答答地跟他套起了近乎。
    这不，没一会儿这两对儿就借故出去，单聊了，只剩下陈凡一脸无奈地跟韩美对坐着，一边拿着小烤箱烤肉，一边跟韩美聊着近况。

 第二百七十六章断口

    陈凡把韩美当妹妹，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俩人青梅竹马，小时候总打架，分开以后感情倒是好了。
    陈凡问韩美最近学习是不是很吃紧，韩美点头，她一心想尽快完成学业跟陈凡一起，也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加了不少负担。
    “其实我都不想念书了。”
    韩美抱着膝盖对陈凡说。
    “不念书以后怎么办？”
    陈凡反问。
    “有你就好了啊。”
    韩美斜靠在陈凡的肩膀上，手里拿着肉串儿，“反正我爸有钱，我也不缺钱，我感觉在学校里也学不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一天天的，可枯燥了。”
    韩美嘟嘴。
    “一个人当然枯燥了，找个男朋友就不枯燥了。”
    陈凡坏笑。
    “我倒是想找，可是学校里也没有合适的啊！”
    韩美摆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
    陈凡知道韩美是故意气他呢，还是笑吟吟地。
    “我喜欢粗大有力的。”
    韩美说。
    说完之后，小妮子还害羞了。
    她一只手捂着脸缩在陈凡身后，咯咯咯地傻笑。
    陈凡也笑了，回过头来在小妮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小口。
    韩美以前可是不这样，估摸着上学以后也没遇上什么好人，都给带坏了。
    “我前几天回去，看到韩叔了，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他同意了。”
    陈凡把烤箱上一串台肠翻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韩美一眼。
    “你跟我爸提亲了？”
    韩美微张着小嘴儿。
    陈凡：“倒是没说结婚的事，我就跟他说，我们在交往。”
    韩美：“那我爸怎么说的？”
    陈凡：“他叫我好好对你，不要欺负你，还说如果我对你不好，不会饶了我。”
    韩美：“就没别的了？”
    陈凡：“没有。”
    看韩美的表情阴晴不定，陈凡上大打量，“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没，当然高兴了！”
    韩美傻笑，露出两只小虎牙。
    “今晚别走了，我想你了。”
    陈凡对韩美说。
    “才不要，每次你都耍流氓。”
    韩美对陈凡的无耻深有体会。
    “怕什么，你爸都同意我们交往了，不会有事的。”
    陈凡嘟嘴卖萌。
    “那是因为我爸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儿！”
    韩美侧身身去，靠在陈凡的后背上，一想起陈凡跟那些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韩美就觉得很气愤。
    她化悲痛为食欲，狠狠地在肉串上咬了一口。
    “你要娶我做老婆，就要跟那些奇奇怪怪的女人断绝来往，一心一意地对我好！否则的话，都免谈！”
    “我要娶一百个媳妇。”
    陈凡淡淡地说。
    “你就不怕累死吗？”
    韩美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能者多劳嘛。”
    陈凡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呸，说的……说的……说的跟你可厉害了似的……”
    韩美一着急，说话都磕巴了。
    “厉不厉害你以后就知道了，别的不敢说，十个八个不是问题。要不，今天晚上咱俩试试看？你要是有本事让我缴了械，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陈凡的眼睛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
    还别说，他真有这个自信。
    “你看我搭理你吗？”
    韩美一脸嫌弃。
    “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回宿舍去了！”
    韩美看时间差不多了，四下观望，“二姐！三姐！”
    “别叫了，你二姐跟吴琼开房去了，你三姐在那边呢！听这呼吸的节奏也是没有干好事儿！”
    陈凡往身后的小树林一指。
    “小幺儿！你叫我啊！”
    韩美的宿舍三姐从树林后面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抻着衣角儿，整理衣领。
    “二姐呢？”
    韩美很无奈地说。
    “你二姐跟那个叫吴琼的出去了，刚才给我发短信，晚上不回来了。”
    女人说。
    “韩美也不回去了，我跟她有事要谈。”
    陈凡笑嘻嘻地说。
    “你们都走啊！”
    张天霸也出来了，看陈凡把韩美扛着往外走，故作不爽地说。
    “咱那帐篷隔音不好，你俩小心点儿，别让人给你们抓了。”陈凡说。
    “老大你说啥呢！”张天霸还不好意思了。
    “你对我三姐好点儿！”韩美对张天霸说。
    张天霸更不要意思了。
    “警醒点儿，别嗨得过头了，忘了正事儿！”
    陈凡提醒。
    “放心吧老大，这里交给我了。”
    张天霸朝陈凡挥挥手。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吧，你为啥管他叫老大呢？”女人挺好奇的。
    “你别看他个头儿不算大，但是有本事，厉害着呢！”张天霸对陈凡的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感。
    “呵。”女人笑了，挺不屑的。
    “哼个屁呀，不服是吗？”张天霸在女人的屁股上摸了一下。
    女人打他，“你干什么你，老实点儿！”
    “这会儿叫我老实，刚才你比我还不老实！”张天霸笑嘻嘻地凑过去，一把将女人抱了起来。
    酒店的浴室里，陈凡抱着韩美，帮她浆洗身子。
    韩美举起胳膊笑嘻嘻地看着陈凡，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陈凡他俩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只不过，每一次都点到为止，没有下文。
    “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会不会生我气？”陈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会。”韩美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我的第一次是留给我老公的，你什么时候娶我，我什么时候给你，在此之前想也别想。”韩美说。
    “你说不给就不给啊，我要是非要不可呢？”
    陈凡抿嘴笑，他可不是一个喜欢跟人讲条件的人。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打死你。”
    韩美攥起小拳头，抵在陈凡的脑袋上。
    陈凡想起了在教室里韩美这么威胁自己时的样子，给她擦干身子围起来，抱到了小床上。
    一个房间两张床。
    陈凡给她盖好被子，自己爬到了另一张上。
    “不一起吗？”
    韩美抱着被子一脸疑惑。
    “不了，我怕忍不住。你知道的，我这人一禽兽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陈凡耸耸肩。
    “你这样不难受吗？”
    “难受就难受呗，我忍得住。”
    陈凡淡淡地说。
    “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啪。”
    灯关了，床头的灯也给调得极暗。
    “老公，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躲在被窝里，韩美同学略显娇羞地说。
    “什么事？”陈凡挺纳闷儿。
    “姐妹们都在说那种事，我，我有点儿好奇，想试试。”韩美说完，又开始娇羞了。
    陈凡还是不懂，一脸诧异。
    “就是，就是……”韩美说着，抱起陈凡的手，轻轻地在指尖舔了一下。
    陈凡瞬间明白过来，寻思寻思，忍不住笑，“你都跟人学坏了！屁大点儿的孩子，啥都懂！”
    “诶呀！别扯那用不着的，人家就是想试试！”
    “行行行，我教你！你可别后悔哈！”
    陈凡说着，捏着小妮子粉嘟嘟的小脸儿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一晚上过去了，学会了新本事。
    陈凡呼呼大睡，韩小美还上瘾了。
    小妮子不知疲倦地陪了一晚上，到最后却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陈凡不想打扰她，试图将她的手拿开。
    小妮子吭叽几声，就是不放，一时间搞得陈凡哭笑不得。
    “我走了小馋猫。”
    陈凡在韩美的额前亲了一下，简单地洗漱一下，离开酒店。
    此时天光大亮，却只有五点左右，陈凡打了车回去，找到帐篷，撩开帘子一看，诶呀我去，张天霸正跟韩美的姐姐在帐篷里头赤身裸体地躺着呢！
    俩人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女人大腿横在外头，正跨在张天霸的身上睡得正熟。
    张天霸也是累坏了，呼噜打得震天响，给陈凡堵在帐篷里了这俩人还浑然不觉呢。
    陈凡在女人半露出的身下看了一眼，一撇嘴，把帘子放了下来。
    他轻叹一声，心说女人真是耽误事儿，这一晚上的估摸着这俩人也没干别的。
    这叫啥？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陈凡想着，去外面找到第一条钢丝。
    他拽着钢丝拉了两下，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挂在上面。
    去拽第二条，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拽第三条的时候，陈凡愣了一下。
    因为这条钢丝，断了。
    陈凡用的是专门买来的钢丝做的编织线，这玩意儿十分结实，就算两头牛来了也拉不断。
    可此时此刻，它断了！
    陈凡把钢丝倒腾上来，一看，钢丝是从中间断的。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钢丝的断口，不由得心下一惊，这段口处有一个整齐的豁口，还有几处伤痕。
    陈凡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用钳子夹出来的豁口！
    陈凡的脑袋里“嗡”地一下，心说坏了，有人把东西劫走了！八成是这只鲟鳇扣子抓到了土龙，给人发现了！
    陈凡赶紧往回跑，一边跑一边给吴琼打电话，“吴琼，你在哪儿呢？”
    “我在酒店呢啊！”吴琼也没少折腾，腰酸腿疼地说。
    “你快点过来，出事了！咱们的东西让人偷了！”陈凡说。

 第二百七十七章熟人

    “啥！？”吴琼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咋了凡哥？”陈凡急得团团转，张天霸总算是醒了，穿着个花裤头儿出来了。
    外面很冷，他抱着肩膀直哆嗦。
    “东西丢了，快把衣服穿上！”
    陈凡说。
    “东西丢了？啥东西丢了？”
    张天霸看四周。
    “抓到的东西丢了！”陈凡很少发脾气，但这一次他有的生气了。
    “你是说……诶呀！我的我的！”张天霸一拍脑门儿，赶紧钻了回去。
    “咋了你？”女人起来，揉着眼睛看张天霸。
    “出事了出事了！”张天霸也不想跟他解释，赶紧穿上裤子往外跑，“你先回去吧，回头跟你联系！”
    “什么人啊。”女人翻了下眼睛，继续躺着。
    “现在怎么办？要不咱找人问问去？”张天霸一看眼前的情况，立即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心中自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算咱抓到了东西，也不能给人发现吧！这半夜三更的谁会在这里溜达？”吴琼摸摸下巴。
    “还能有谁？要么是那天给咱帮忙挖坑的那几个，要么就是这附近下笼子抓虾捕鱼的，别人，谁能到这儿来？就算到这儿来了，有几个会带着钳子？”陈凡掐腰看着四周，“这样，吴琼你去找找看，问问那天咱找的那几个人知不知道这个事儿，好说好商量别说别的。”
    “天霸。”陈凡回头，“你去菜市场打听打听，看看附近有没有出售什么新鲜玩意儿的，咱抓的这个东西个头儿大，长得也古怪，他要是想出手了，肯定有动静！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张天霸赶紧跑了。
    陈凡掐腰站着，心里头有点急躁，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如果有人把土龙劫走了，有可能会把这东西送到附近的酒店去。
    土龙是非常好的滋补品，外形酷似黄鳝，如果对方不认得，极有可能会把这个东西送到大一点的饭店去。
    如果这事儿是在dl发生的，陈凡能很容易就把附近的几家大酒店打听一遍，可惜，这边没什么熟人，谁也不认识，陈凡只能打个车到处去问。
    好家伙，一上午了，三个人都在到处跑，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在饭店汇合，都愁眉苦脸的，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我找了咱那天找的那几个人！先找的他们的头头儿，他们都说不知道这个事儿，还问我咱挖那个坑想干嘛，我说你们别多问，就说东西看到没？他们都说没有，口调可统一了。”
    “是他们没拿东西还是没看见有人拿？”陈凡问。
    “都没有！一问三不知，啥都不知道的样儿！”吴琼说。
    “你那边呢？”陈凡问张天霸。
    “都一样，我在附近的菜市场和水产品批发市场转了几圈，也打听了，没听说有人拿到什么厉害东西！”张天霸说。
    “饭店那边也没有。”陈凡有些气馁。
    “那现在咋办？”吴琼问陈凡。
    “要不咱再想办法抓一个？”张天霸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次我一定好好守着，不会出岔子！”
    “只怕没机会。”陈凡轻叹一声，“土龙不是群居动物，方圆十里之内不会再有了，而且，这东西惊得很，只怕这一只抓了以后，别的也不会轻易上钩了。”
    “要这么说除了找到这一只没别的办法了？”吴琼挠挠头，看张天霸，“我说你也是，要你看着，你忙活什么呢！做事用心点儿行不行啊！”
    “我……”张天霸有点委屈，却也无话可说，“我……我不是……诶呀……”
    “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晚上的时候咱们再走一趟吧，说不定晚上的时候它就出来了！”
    陈凡心里头是最着急的，但他不好发作，这厮微微皱眉，点了几个菜，几个人简单地吃了一口，又撒出去各自寻找。
    下午四点，张天霸累得不行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跟一个买海货的大叔坐一起，闲聊。
    “大爷，您最近有没有见过那种特别大的大鳝鱼！”
    “特别大是多大？”大爷上下打量。
    “就老大老大的那种，大蟒蛇那么大，甚至比大蟒蛇还要大！”
    张天霸张开怀抱跟大叔一比划。
    “哈哈，你个后生，可是怪有意思的，这天下那么大，还没听说有那么大的鳝鱼嘞！”
    大叔摆手。
    “诶，可别这么说，这天底下的东西多了，多大的没有？”
    旁边卖海参的小哥抱着肩膀一龇牙，一边垫着脚晃悠身子，一边笑着说，“咋的兄弟，你要鳝鱼啊？你说要大的，要大的干啥？”
    “大的效果好！”张天霸还幽默起来了。
    “瞎扯，大的小的都一样，鳝鱼那玩意儿大了倒是不好吃，也不好卖！”卖海参的小哥继续垫脚。
    “可我就是想要大的。”张天霸捂着额头，轻声嘀咕。
    “嗤。”卖海参的小哥笑了起来，“你早说啊，早说你想要大的，我给你联系联系！”
    “你有门路？”张天霸骤然抬头。
    “也不算啥门路，昨儿晚上我有个哥们儿下笼子的时候抓了一个，个头儿不小，不过，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看着有点像鳝鱼，又有点儿像泥鳅，诶呀，挺大一个！”
    卖海参的小哥一比划。
    跟张天霸一样，是张开怀抱一比划。
    “那我也看见了，但是，那应该不是鳝鱼！鳝鱼没胡子！”
    大叔摇摇头。
    “可你说不是鳝鱼又是啥呢？那么大个儿！也不是鲶鱼，也不是泥鳅也，不是鳝鱼……怪物啊！”小哥还在踮脚。
    “诶，你们俩说的是一个玩意儿吗？”
    张天霸一下来了精神，“能不能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那玩意长啥样儿！？我有个哥们儿好像一直在收购这东西！”
    “还有收这玩意儿的？那行！给你看看！其实也没啥，就一粘糊糊的鱼，个头儿倒不小。”小伙子拿出手机，滑开屏幕，找了一张照片以后递给张天霸，“喏，就这玩意儿，你看看吧！”
    张天霸一看，手机上一个图儿。
    黑乎乎的半夜里有人拿手电照着一个东西，那玩意儿看起来有点像泥鳅，两个长须子，嘴里有牙齿，一个明晃晃的钩子卡在嘴里，吐也吐不出。
    张天霸一看那钩子和上面栓着的钢丝绳，一下就来劲了。
    这特么的正是陈凡带来的“鲟鳇扣”！
    这东西没处买去，还是陈凡拿着他爷爷给的图纸找人在城郊铁匠铺定做的！
    据说“鲟鳇扣”是憋宝人发明的用来捕捉大型鱼类专门用的东西，这玩意儿别人根本接触不到！
    张天霸心里这个恨啊，心说没谁了，肯定是他！肯定是这小子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东西偷走了！
    “咋样？”小伙子把手机拿了回来，看向张天霸，张天霸本来想给陈凡打电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就这么给陈凡打电话也显得自己太没用了！好歹这事儿是因自己而起的，自己要是稍微警醒一点儿也不会有这么问题，这头一次跟陈凡出来办事儿就把事情弄成这样这让张天霸以后怎么混？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张天霸觉得他得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怎么也得把东西拿回去才行！
    “兄弟，发朋友圈儿的这个人是谁？你能不能联系上他，就说这个玩意儿我要了！”张天霸说。
    “我靠你真的想要这个啊！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能出多少钱！”买海参的小伙子上下打量。
    “我出一千，你看行不？”张天霸合计合计，颇爽快地说。
    一条大泥鳅卖一千，这可不便宜，卖海参的小伙子明显有些动心了，他摆摆手，“你等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话间卖海参的小伙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诶，二东哥！我啊！你昨晚弄那个大泥鳅出手没？啊！还在家里养着呢啊！是这样我这边有个买主儿，听说你弄了那么个玩意儿以后，要出钱买！”
    “他给多少钱啊？”电话那头儿有人高升声道。
    “他出一千，对，一千。咋的？嫌少啊？你等会儿我问问。”小伙子一咧嘴，“兄弟，你还能加点儿不？”
    “你问他相出多少。”张天霸抱着肩膀等着。
    “他问你出多少？”那小伙子重复道。
    “两千，他说两千。”小伙子看向张天霸。
    张天霸点头，“行，两千就两千！你叫它把东西带过来，我就在这儿等他！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嘞！”小伙子点点头，高兴得厉害。
    不一会儿，一个叼着烟流里流气的黑瘦男人过来了，男人猫着腰，穿着一身绿军装，绿胶鞋，他肩膀上扛着一个编制袋，龇牙咧嘴地看起来挺吃力。
    “诶我说，人在哪儿呢？”这个叫二东的汉子大声喊道，在闹市里，不喊不行。
    “我操你吗！”张天霸正蹲在一边抽烟呢，一看来人，顿时火儿了，他一把将嘴里叼着的烟摔在地上，奔着二东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叫二东的汉子一看来人是张天霸，吓得一哆嗦赶紧跑，这人正是吴琼那天找来帮忙挖坑的男人之一，他知道张天霸是陈凡的人，来这里没好事，肯定是来找他算账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打起来了

    这家伙也顾不得身上的东西了，只想活命，可张天霸那是那么好欺负的，俩人跑出七八米，张天霸的手已经拽住了二东的后脖颈儿！
    这小子真是急眼了，怒从心头起，一把将他拽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那二东被打了个趔趄，回头还手，张天霸根本不闪躲，凭着胳膊粗力气大，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个电炮打了过去，又极顺畅地补上一脚！
    二东哪里受得了这通招呼，咣当一下摔进一旁的池子里！
    等他扑腾两下出来，张天霸已经冲了过来！
    张天霸是真急眼了，咣咣咣一通暴打，打得二东鼻子口儿窜血，“我艹你吗的，黑吃黑！黑吃黑！我让你黑吃黑！”
    “诶，你特么干什么！”卖海参的小伙儿也冲了过来，看兄弟挨打了，从水果摊儿上抄起一把西瓜刀过来！
    张天霸并不惊慌，他跟陈凡学过几个月的拳脚功夫，虽然不是啥武林高手，对付这样的平头百姓还是没啥问题。
    咣一脚，小贩倒地，稀里糊涂地又冲出来一个，张天霸一打三，把三个老小子全给放翻了！
    “草泥马的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儿！少干这缺德事儿！”
    张天霸往边儿上一站，指着三个人的鼻子说。
    他拽起麻袋，掂量一下，看重量不轻扛在肩膀上走了，路过二东的身边的时候，二东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张天霸凝眉怒目，“艹你吗的，你瞅啥！”
    那小子可能没去过东北，硬生生地回了一句，“瞅你咋的！”
    “咣！”张天霸对着他的脸，又是一脚。
    十几下爆踹之后，张天霸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地上一摊血，三个人龇牙咧嘴。
    “凡哥，东西我找回来了！”
    张天霸拿出手机，兴冲冲地说道。
    “卧槽，在哪儿找到的！”
    陈凡高兴极了。
    “在市场这边！你猜的没错，真是熟人捣的鬼，么比的就是那天帮咱挖坑的人干的，有个黑罗锅儿叫二东，你记得不？”
    张天霸打车回到水边，拿着电话对陈凡说。
    “他们老老实实地把东西给你了？”陈凡一愣。
    “没，哪能呢！我把他们三个一起打了，全收拾了！放心吧，没事儿！”
    张天霸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昂首挺胸，牛气得很。
    “你给吴琼打电话，叫他回来，你现在在营地呢吧，先别管别的，收拾东西，咱把东西收拾好了赶快走！别耽搁！”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凡始终觉得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儿不是很保险，不过陈凡也没批评张天霸，他知道张天霸是个心气儿很高的人，这是遇上事儿了气不过，真的走心了。
    “那我现在收拾东西了！”
    张天霸把东西放在车上，开始拆帐篷，没一会儿吴琼回来了。
    陈凡也回来了，陈凡刚一下车，就看见十几个举着棒子铁锹的村民正跟张天霸和吴琼打在一处，张天霸跟吴琼身手都不错，可对方人太多了，又都带了家伙。
    吴琼挨了几棍子，满脸是血，张天霸也给铁锹拍得挂了彩。
    陈凡一看这情形，当时就急了，陈凡还小的时候，就是有名的不怕死，他见兄弟们挨了打，立即红了眼睛，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一时不管不顾，竟然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快步走向人群。
    “噗！”陈凡鬼魅一般地出现在打头的一个黑脸汉子的身后，一刀扎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那人一声怪叫回头看，却不见人，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呢，肩膀上又给陈凡扎了一刀！
    陈凡出刀极有讲究，扎肉里，很深，却一不伤骨头，二不伤动脉。
    可两刀下去，那汉子直接就不行，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捂着大腿，动也动不了。
    “都特么地别动！”
    陈凡拽着那个黑脸汉子的长毛将他拖出人群，恶狠狠地朝众人喊道。
    大家一看带头儿的给陈凡抓住了，立即变了脸色。
    “都特么给我往后退！”
    陈凡眼睛都要竖起来了，咬着牙说！
    “小逼崽子，把他给我放了！”
    一高大汉子端着铁锹过来，身上有不少血。
    “草你吗你过来试试！”
    陈凡声塞洪钟，震得来人的耳朵嗡嗡响。
    “草！”
    来人也是倒霉催的，轮子铁锹就上来了。
    在一般人看来，铁锹的威力虽然不如匕首，但是正面交锋，远胜匕首。
    可他想不到，陈凡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一甩手，匕首飞出，在场的人谁也没看见刀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见汉子大叫一声，“啊！”
    “当啷！”
    铁锹落地，汉子抱着肩膀开始在地上打滚儿了！
    “我艹你吗！”一小个子也上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直奔着陈凡的脑袋劈头一砍，
    陈凡不躲不闪，左手上架，右手往里一钻，啪一个“钻拳”进去正打在他的下巴上！
    小个子应声倒地！
    “啪，啪，啪啪！”
    陈凡连出四脚，第一脚踢在身侧冲过来的男人的膝盖上，借着反弹的力量踹在身后那个的胸口上，在踹飞第二人以后转身低扫挂开一个男人的膝窝又借势一脚踹在了第三人的下巴上！
    整个动作一起呵成，几乎是在一瞬间，三个人齐刷刷地飞了出去。
    “草！”
    迎面来一人，陈凡一个垫步出去，身形腾空一个后扫腿，那回旋的左脚像砍刀一样扫出去，胳膊粗的铁锹把儿直接给陈凡扫成两节儿！
    陈凡的身子还没落下，在半空转身探手，啪一个撞掌打出来，直把拿铁锹的家伙打出三米多远！
    哗啦一下，人群立即散了！
    陈凡一个跃步跟上去，却听见“啪”地一声枪响，众人都给吓了一跳，一齐转头！
    这时候就看见几个穿制服的刑警从旁边的小路跑了下来，“都别动！别动！都给我蹲下！”
    一群人全蹲下了，陈凡也抱头蹲下了。
    “都给我带回去！”
    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把枪收起来，摆手。
    “表哥！表哥！”
    黑脸的汉子捂着肩膀过来，“表哥是我呀！”
    “卧槽！咋是你小子呢？”
    带头儿的警察一咧嘴。
    “表哥，咱兄弟给人欺负了！我是来找他们要说法的！”
    那人肩膀上还插着一把匕首，不敢拔出来。
    “啥？咱兄弟让人欺负了？谁这么大胆子啊！”警察把帽子摘了，摸着光头一咧嘴，他看看蹲在地上的陈凡，又看看吴琼他俩，“他们几个人啊？”
    “仨！”黑脸汉子说。
    “你们这么多人没打过他们三个？”
    光头警察给了黑脸汉子一巴掌，“你特么吃干饭的啊，都俩肩膀扛一个脑袋，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们仨！”
    “大哥你不知道，这三个小子都有两下子，尤其是那个！那个地上蹲着的那个！”
    一个小弟把陈凡踢断的铁锹拿了过来，“你看看！这么粗的铁锹！一脚就踢开了！用的还是旋风脚，呼啦一下就过来了！都没看见怎么跳起来的！”
    “会功夫多个屁！我去看看！”
    光头警察背着手，走到陈凡近前，“诶！叫你呢！你谁啊？”
    陈凡看了他一眼，“陈凡。”
    “呀，听口音不是本地的啊！”
    警察抖着腿上下打量，“你干嘛的？哪儿人啊？”
    “我是个学生，在dl读书。”陈凡老老实实地说。
    “卧槽！一个学生你敢跑这儿来穷得瑟？还敢打人！咋的？还没王法了呢！来人，把他给我拷上，带走！”光头有摆手。
    “诶，你带我们走行，但得把话说明白了！今儿是他们先动手的！要抓一起抓！”
    吴琼一脸是血，反倒是硬气了。
    “哥……”
    黑脸汉子一咧嘴。
    “恩。”
    光头警察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背着手走到吴琼面前，“我抓谁不抓谁，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这儿指手画脚的？恩？”
    吴琼冷笑一声，“我能打个电话吗？”
    “能，回看守所打去！”
    光头警察一摆手，“把这三个给我带走了！”
    ——割——
    sh市某知名酒店，吴一红正坐在餐厅的角落里跟一个带金丝眼镜儿的成功人士共进晚餐，正吃到一半，随行的小秘书跑了过来，在吴一红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吴一红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小秘书看看吴一红，又看看对面的大老板。
    “怎么了？”对面的男人问。
    “我弟弟跟人打架了，被抓起来了。”
    吴一红轻叹一声，吴琼也是真的不让她省心。
    “哦？在哪儿被抓的？”男
    人切了一小块儿牛排。
    “在hz。”吴一红说。
    “hz好说啊，hz我熟！你告诉我什么地方被抓的，等我打个电话！”
    男人自信满满地拿出手机。凑到吴一红身边。
    ——割——
    吴一红来到医院的时候，吴琼和张天霸都在医院躺着呢，陈凡本来根本没受伤，听说吴一红要来，也吵着头疼。
    三个人在同一家病房里躺着，那叫一个齐刷。
    “没事吧！”
    吴一红刚进来就看见脑袋上包着纱布的吴琼了。
    “疼疼疼。”
    吴琼捂着脑袋说。
    “怎么不疼死你呢，老惹祸，也不长记性！”
    吴一红看起来挺生气。

 第二百七十九章油盐不进的地痞

    “也不怪他，这事儿怪我！”陈凡赶紧解释。
    “你还好意思说，当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儿啊！”
    吴一红掐着腰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不好好在dl呆着，跑这儿干嘛来了？一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还给我往死折腾，你这是咋了，不要命啦？！”
    “不是我非要惹事，是他们做的不对。”陈凡把前因后果跟吴一红说了。
    吴一红轻叹一声，“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已经打听好了，对面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有些势力！听说他们都是跟一个叫孔黑塔的人混的，对方是道儿上的人物，没啥大名气，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我找了两个认识的江湖大哥给他带话儿了，他就是不给面子，还说了，这次你伤了几个兄弟，要么拿出两百万把事儿摆平，要么等你出来，要你一条腿。听那意思这人挺邪乎的，我看我过来的时候医院这边有些个神色古怪的在，估摸着，他们应该不是吓唬你，是真的要动手。”
    “凡哥，都是我的错！”张天霸有点慌。
    “没事没事。”陈凡朝他摆摆手，又转头看吴一红，“这事儿你能解决吗？”
    “解决不了！”吴一红一撇嘴。
    “要不给他们两百万，算你欠我的。”吴一红补充了一句。
    “你可拉倒吧！欠你的还没还清呢，要再欠点儿我得什么时候能还完！有那我还不如给他一条腿呢！”陈凡轻叹一声。
    “那你说吧，给哪个？左边这个，右面这个，还是中间这个？”
    吴一红一手抱肩一手摸着陈凡的“大腿”抿嘴笑，这里好歹还有别人，她不敢太放肆。
    “我给哪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本事拿！他要是能拿走，我都给他！”
    陈凡冷哼一声，硬气得要命。
    “得了吧，你可别乱来！”
    吴一红看出陈凡是准备跟对方死磕到底了，拍了他一下，轻声道：“你还是等等吧，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些个能说得上话的！这年头儿朋友多了好办事，我就不信了！”
    “你朋友还真是多。”
    陈凡由衷地佩服她。
    “要不还是花点钱吧，破财免灾！我看有几个确实伤得挺重的！”
    吴一红走到门口儿又走了回来。
    陈凡朝她竖中指，“别跟我提钱！”
    “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我保证不管你要！”
    吴一红媚笑起来。
    到最后事情还是顺利解决了。
    陈凡出院里，袋子里的东西也给送了过来，两边的人在当地的两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劝说下算是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了。
    陈凡看得出对面的人心有不甘，可不知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敢甩脸色的。
    陈凡疑惑的时候，看见吴一红正抱在肩膀在厕所里抽烟呢。
    吴一红看见陈凡，笑了一下。
    “知道这次是谁帮了你吗？”
    “谁啊？”
    陈凡打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
    “你猜，可劲儿猜！”
    吴一红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使劲儿猜？猜不到。”
    陈凡摇摇头。
    “萧，璇。”
    吴一红在陈凡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谁？”陈凡给弄得愣住了，这名字挺耳生的，陈凡没什么印象。
    “还记得，上一次我叫你陪的那个女人吗？”
    吴一红笑吟吟地说。
    “记得记得记得！”陈凡一下明白过来了，那女人是个童颜巨乳的类型，长得妩媚动人，一头姿发尤其地叫人印象深刻。
    在陈凡看来，自己虽然见过无数美女，可加在一起，也就小姐姐能比这女人更耐看，就连佟妃这样的女神级人物与她相比也是比不了的。
    合着她叫萧璇啊！
    诶？
    转念一想，陈凡觉得不对，她心说这女人什么来路啊？
    一开始听吴一红的意思，好像这女人是一个大老板的情妇什么的，现在看，这女人身上的能量可是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她为什么要帮我？”
    陈法一脸疑惑地看着吴一红。
    “我也不知道，她主动联系我的。”
    吴一红吸了一口烟，吐在陈凡脸上。
    吴一红稍微一欠身，浪笑，“诶呀，我跟你说你也不一定信，等回去了我介绍你俩认识，你当面问她不就成了吗？”
    “也好，那你替我谢谢她！”
    陈凡正为怎么解决这件事头疼了，却不想天上掉下来一个救星，帮了他。
    不管那女人出于怎样的目的这样做，陈凡都觉得心中感激，冥冥中也对那个狐狸精似的大美女生出几分好感。
    在陈凡看来，那女人既神秘，又诱人，是个值得她深入交流的对象。
    “对了，我这几天要回dl一趟，要不你在我那儿住几天吧，我们一起回去！”
    吴一红向陈凡抛出了橄榄枝。
    “算了吧，我还要去bj一趟，手里的东西要尽快交给买家，这玩意好像不是很好养，我不确定它能活多久。”
    陈凡说的倒是实在话。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恩人吧！”
    吴一红白了陈凡一眼，看起来有点不满。
    “诶呀，咋俩是第一天认识是怎的？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啊？你说，那么多次了，哪次没有喂饱你？嗯？”
    ……
    “吃完饭不许走，陪我！”
    吴一红算是退了一步。
    “行行行，你说了算。”
    陈凡欠了她的人情，只好由着她。
    ——割——
    本来想陪韩小美的，结果多半时间都给了吴一红。
    陈凡发现，自打自己要了这女人以后，吴一红越来越疯，越来越浪，虽然在外人面面前还是比较挺矜持的，在私底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得厉害。
    好在陈凡一直压得住她，吴一红也愿意听她的，对于吴一红这样的女人来说，钱不重要，权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一个人让她身心舒畅，能切切实实地让她把内心里压抑已久的种种憋闷发泄出来。
    对于吴一红来讲，陈凡就是这么一个最最合适的角色。
    疼爱了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吴一红实在不行了，哭着喊着叫陈凡别弄了。
    陈凡一直在跟吴一红做着深入交流，当然知道女人的状况。
    他觉得差不多了，抱着吴一红把玩了一会儿就走了。
    关上灯，吴一红翻了一个身，她红着脸抱着被子，仿佛回到了十八岁。
    ——割——
    车子载着土龙一路往上，张天霸一个劲儿地在跟一个女人发微信。
    这小子皮糙肉厚，简单处理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凡没想到张天霸真的跟韩美的室友好上了，当时还有些诧异。
    倒是吴琼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姿态，穿上裤子以后各干各的，没事儿人似的。
    “你那个呢？”
    陈凡靠在车座上看着吴琼。
    “给她两千块钱，就完事儿了。”
    吴琼说。
    “那妞儿怎么样？”
    陈凡觉得吴琼做的也算对，最少别让人家姑娘吃亏。
    “一般，一看就是老司机！我这一看，门儿清！啥都会！地地道道的老油子！”
    吴琼一撇嘴。
    “行了，出门在外的能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食啊。”
    陈凡也跟着撇嘴。
    “其实我有点担心，你说，韩美跟这种人在一块儿，不得学坏了啊！那小姑娘长得那么水灵，肯定不少人惦记！”
    吴琼以一种过来人的心谈提醒陈凡。
    “不会的，韩美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想，谁也拦不住。”
    陈凡一寻思韩美同学，心底里就不自觉地显出一抹小温柔，他很少彻彻底底地相信一个人，但那个小妮子绝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之一。
    “老大，你俩到底啥关系啊？”张天霸忽然问了一句。
    “铁哥们儿。”陈凡说。
    此话一出，俩人都笑了。
    “三姐，三姐，怎么样？”
    宿舍里就两个人，韩美盘腿坐在小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上铺斜躺着的女人，女人把手机放下，看着韩美的脸做羞涩状，“还不错，挺精壮的！”
    “大吗？”韩美用杂志遮住脸。
    “大。”韩美的三姐也遮住了脸。
    “多大？”韩美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这么大。”女人用手比划了一下。
    “切！”韩美撇嘴了，“比陈凡的小多了！”
    “怎么可能？”女人一下坐了起来，“小张那胸肌可以了！”
    “陈凡的比他的大！”韩美捂着胸口一吸气，龇牙笑，“真的很大，就是他身形显瘦，看不出，他要是把衣服脱了你就知道了！”
    “脱衣服有啥好看的，有本事让他把裤子脱了啊！”女人一撇嘴。
    “裤子脱了也不难，就怕家伙大，吓着你！”
    韩美得意洋洋地说。

 第二百八十章古之恶灵

    “你干嘛呢？”
    女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吃香蕉啊。”
    韩美侧过身去，“诶呀，你别看！”
    “行啊小妮子，这小嘴儿真是不错！”
    女人挑挑眉毛露出窃喜的模样。
    “那当然。”韩美说着，双手托着腮帮闭上眼睛，脸红了。
    “诶，下午看电影去有没有去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说。
    “不去。”韩美叼着香蕉呜呜地说。
    “你干嘛呢？”女人看韩美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
    韩美很勉强地把香蕉从嘴里拔出来，喘了两下，“我下午还要看书呢，没时间出去玩儿，我得早点毕业找我哥们儿去！”
    “啧啧啧啧啧！”众女一起咂嘴，韩美媚笑，“你们少来嫉妒我！哼！”
    “你老公有这么大吗？要不拿这个试试？”一个女声抓了个薯条过来。
    “别闹了，这都算小的！”韩美说着，把手机的大香蕉跟她们晃了晃。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唏嘘。
    三姐：“真的假的？”
    二姐：“吹牛呢吧！”
    韩美：“爱信不信~”
    “嗨，帅哥！”车子刚开到别墅区，秦雯就蹦哒蹦哒地跑了过来，陈凡上下打量，“你不用上学吗？怎么跑bj来了？”
    “我请了假专门来陪你的，你个猪！”秦雯背着手站在一边，“你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在哪儿呢？”
    “在车厢里，你爷爷在吗？”陈凡往后一指。
    “爷爷现在不在，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先把车子开进去吧。”秦雯挎着陈凡的胳膊朝着吴琼一摆手，“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去。”
    一行人跟着秦雯进去。
    “你最近有没有想我啊？”秦雯笑嘻嘻地问陈凡。
    “没有。”陈凡斩钉截铁地说道。
    “草！”秦雯还是那个富家女，小脾气一上来，立即翻脸。
    “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啊？一个女孩子，草来草去的，你草谁？”陈凡摸摸她的头。
    “你起开！”富家女打了他一下，“最讨厌别人摸我头发了！跟摸小狗似的！”
    “是吗？”陈凡又摸了一下。
    “你是在挑衅我吗？”富家女做震惊状。
    “哈哈~”陈凡心情不错，拉着她的小手进去了。
    “屋子里有个水池，池子里养了不少金鱼，陈凡把口袋解开，将口袋里头的东西倒进去，刷地一下，一条足有两三米长的超级大的大泥鳅钻到水池里，嗖嗖嗖地游几下，挤在水池的边缘贪婪地呼吸着。
    池子里的金鱼给这庞然大物吓得不轻，立即躲了起来，陈凡站在水池边背着手看着，也不答话。
    这玩意儿的身上，有很多奇怪的暗花，看花色有点像是黑鱼，头是梯形的，像是蟒蛇的蛇头但是比蟒蛇的蛇头要大上不少，它嘴里有牙齿，很细小，嘴巴上有胡子，两条，两条胡子在嘴边晃荡，背后有鱼鳍，身下有四对儿，靠近尾巴的地方的也有，单纯看造型，更像是黑龙江那边特有的一种名叫牛尾巴的独特鱼种，只是，相比之下它更细，更长，更像蛇。”
    “这就是土龙啊？好大啊！”富家女微张着小嘴儿直勾勾地看着水里的玩意儿。
    “这个算小的，是岁数不大，我爷爷以前抓的比这个大上好几倍呢！”陈凡说。
    “诶，你说老爷子要这个玩意儿干啥啊？想吃肉啊，那么馋？”吴琼在一边看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土龙是极珍贵的药材，有壮阳的效果，想当年是专门给皇帝进贡用的滋补品，三国后期，刘备那傻儿子刘禅最喜欢这个东西，隋唐时，杨广给赐的名。”陈凡说。
    “这么回事啊！”吴琼直勾勾地看着水里的大鱼，一咧嘴，“要这么说这玩意儿能挺值钱吧！”
    “肯定值钱啊，用书上的话，叫妙用无穷。”陈凡说。
    “你说也真是的，那么大岁数一老头儿了，还有这个心！”张天霸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说谁呢？”富家女一下黑了脸，瞪他。
    张天霸知道这女人是陈凡的，赶紧赔笑，“就事论事而已！就事论事而已！”
    “别瞎说话。”好歹在人家家里，陈凡叫张天霸注意点儿，其实陈凡也觉得那薛弥勒为老不尊，不正经。
    富家女招待几个人坐在一边等着，那大鱼一直在水里扑腾，等薛弥勒到了的时候，水池里的金鱼已经给那只土龙吃得差不多了，薛弥勒脸一黑，“我的鱼……”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陈凡说。
    “好吧好吧。”薛弥勒点点头，心里头十分欢喜，他走过来，看着陈凡，不由得一拍大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想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说是要土龙，你就弄了一条土龙过来！”
    薛弥勒还是识物的，憨笑不止。
    “跟当年那条比起来，实在小得太多。”陈凡苦笑。
    “不不不，东西不在大小，有就行！有就行！”薛弥勒摆手。
    陈凡从陈光斗那儿听说了这个事儿，陈光斗说，当年他们几个人听说钱塘口有土龙出没，一起去抓，组团儿的人里就有薛弥勒，薛弥勒直接参与了整个事情，自然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只是他不懂技术，自己来不了，话说，当年那件事还是爷爷陈光斗跟省城的老掌柜联手办的，薛弥勒呜呜扎扎地瞎掺和，却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您看这土龙我也给您抓来了，您是不是该把那拔剑给我了？”陈凡说。
    “可以！可以！”薛弥勒点头，叫秦雯带人把古剑拿来。
    “我还想看看那本书！”陈凡说。
    “可以，可以！”薛弥勒又一摆手。
    古剑先给伙计带来了，陈凡打开盒子检查了一下，确定还是那把以后，放在一边，吴琼和张天霸没见过这个，凑过来这通摆弄，此时的陈凡却把那本《鬼符经》的残本拿在手里，仔细地翻看起来。
    可能是有点紧张，往后翻的时候，陈凡明显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这本书比想象中的还要破，很多地方页面都是空白的，陈凡找到自己手里那本的空缺处，多数也是空白的，忽然间看一张大约能留下了七成纸的一页儿，上面画着一张草图，草图上面是一个鬼脸怪人，这家伙披头散发，牙尖爪利，整个人被上了色，青嘘嘘的很是吓人，乍一看有点像庙里供奉的金刚罗汉，又有点像是恶鬼，它看起来确实挺丑的，但丑陋中带着肃穆，带着霸气，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在这张图的旁边，有几排小字：“玄阴体，古之恶灵也，此物有通天彻地之能，万军不敌之力，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其精血魂气，润生万物，骨髓络脉，刚强百窍，若有本领通天者得之宰杀，辅以强王大阵，炼鼎丹炉，行九九之数，七七之功，必成神药，生者服之，青春不老，寿享千年。骨者服之，生七窍，返阳身，重塑四肢百骸。”
    陈凡心中一凛，往后翻去，后面写着：“强王大阵，上古神迹，阵出云山火海而独奉丹鼎药炉……”
    “陈凡！嘿！”
    陈凡一愣，“啊？”
    “你怎么了？看什么看得这么来劲儿啊？”富家女在他面前晃着小手。
    “没，没什么。”陈凡把这本《鬼符经》还给薛弥勒，内心之中，暗潮涌动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不自在，“这本书挺有意思的，真的！”
    “说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不得真。”薛弥勒说。
    “是啊。”陈凡苦笑。
    “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个会，不能在这儿陪你们了，这样吧，雯雯陪你们，你们留下来这个翻，住两天，在附近玩玩儿再走吧！”薛弥勒笑着说。
    “不了不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
    富家女眉头紧锁，脸都抽抽了，“呆两天会死啊！一晚上都住不得？”
    陈凡回头看吴琼他俩，俩人也有些疲倦了。
    “那行，就住一晚上，我们明天就走不多打扰。”陈凡说。
    富家女：“这还差不多！”
    三个男人一起住着，就不方便了，富家女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三间房，约定九点出来吃饭，这头儿俩人刚走，富家女就急不可耐地把陈凡拉倒了酒店的房间里抱着陈凡的脖子亲吻起来。陈凡随着女孩儿的节奏配合了一会儿，去洗澡，却不想那小丫头一点不见外，竟然蹦哒蹦哒地跟了进来。
    “我要洗澡。”陈凡说。
    “一起啊！”富家女很兴奋的样子。
    “我有点累，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陈凡不是身体累，是心累，《鬼符经》上的那段话打击到他了。
    “那你躺着吧，老老实实地就行了，我保证不会乱来的。”浴室里，富家女撩起一个水花儿打在陈凡身上。
    “别闹，让我清净一会儿！晚上一定喂饱你。”陈凡摸摸她的头，把她推了出去。
    富家女嘟着嘴坐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好难受，“你饿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去呀！”
    “不用不用，吃你就好了！”陈凡说。
    “你说什么？”女孩儿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不明白陈凡这话里的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陈凡露出阴险表情。

 第二百八十一章高攀不起

    两小时以后，陈凡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开始准备小睡一会儿。
    富家女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面，摸着身前平平如镜的地方露出惊骇的神色！
    “我胸呢？”
    女孩儿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声音里带着惊恐带着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怎么可能！
    她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大姑娘，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嘛！
    “陈凡！”富家女朝着陈凡的方向喊到，“你个死猪！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啊！”
    “放心吧，会好的。”陈凡打了个哈欠，在女孩儿的身上瞄了一眼，“相信我，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恢复的，到时候只会更大更饱满。”
    “骗鬼呢你！你说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富家女不依不饶地冲过来，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啧，不都跟你说了吗？别闹哈，再闹我生气了！”
    陈凡把盖在脚上的被子拉起来，一侧身，没了动静。
    半小时以后，女孩儿的身前鼓起一点了。
    又过了半小时以后，又鼓起一点了。
    女孩儿稍微放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会比以前更大吗？”女孩儿兴冲冲地趴在陈凡的身上。
    “会。”陈凡说。
    “会比以前大很多吗？”女孩儿说话的时候，眼巴巴地。
    “一次两次肯定不行，次数多了，就大了。”陈凡说。
    “那你别走了，再来几次吧！”女孩儿露出很向往的表情。
    “想的美，哪有时间陪你！”陈凡一撇嘴。
    “我可以给钱的！”富家女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跟陈凡晃了晃，“跟我做一次，这些都给你！”
    “你以为几百块就能摆平我吗？我不是那种人！”陈凡还傲娇上了。
    “这些够不够？”女孩儿又掏出两张。
    “够不够嘛！”女孩儿爬到了陈凡的身上去。
    “别磨人行不？”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老实听话我不就不磨你了？”
    富家女咯咯笑，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你跟我回家，给我做小妾，到时候一切都好商量。”陈凡挺喜欢她的，想收了她。
    “要了人家的身子还不够，还想谋夺我的家产吗？”富家女抱着陈凡的大腿，笑吟吟地把下巴抵在陈凡的膝盖上。
    “家产？呵！”陈凡笑了，“对了，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小富婆呢！”
    “嗯哼~”富家女挑眉，龇牙笑，一张小脸儿甜美得厉害，“你嫁给我，给我做媳妇，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我的就是你的！”
    “高攀不起。”陈凡撇嘴。
    “不识好歹！你这样的人就该穷一辈子！”富家女有点生气了，跳下床去气鼓鼓地往门口儿走，走到门口儿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又扭着身子把自己的衣服一样一样找回来，“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陈凡把手放在嘴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富家女听完，当时就笑了，撇着小嘴儿忍了半天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土鳖。”
    “怎么，不服气啊！说你是土鳖你就是土鳖！”富家女见陈凡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白了他一眼，把牛仔裤穿上，“现在这样，又干净，又好看，又舒服，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
    “哼。”陈凡冷笑，悠悠地说，“舒服不舒服，要看跟谁在一起。干净不干净，要看个人习惯。好看不好看这个就更不好说了，你觉得好看，我就不觉得。”陈凡说。
    “你觉得好看不好看跟人家有关系吗？人家也不是剃给你看的！”富家女掐腰站着，像个小泼妇。
    “不是给我看的？那你是给谁看的呢？”陈凡上下打量。
    “我……我……我爱给谁看给谁看，跟你有关系吗？”富家女白了陈凡一眼，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也是厉害得紧，“我走了，不跟你玩儿了！看见你就生气！”
    “不多呆一会儿啊？明儿我就走了。”陈凡笑着说。
    “你要是求我的话，我说不定能考虑一下！”女孩儿扒着门探出头来。
    “去吧，去吧，一边儿玩儿去！”陈凡摆摆手。
    “哼！”富家女皱着鼻子，跑了。
    九点，一起吃饭，薛弥勒也来了，还带了几个陈凡不认识的家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说的也是酒桌上常见的客套话。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酒劲儿上来，都不行了，陈凡给富家女弄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富家女看他真是喝断片儿了，还挺高兴。
    一晚上忙活了些什么陈凡都不知道，第二天酒醒天明，已经快八点了。
    陈凡看看时间，翻身上马，温柔而深沉地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
    一切收拾妥当，陈凡帮她把被子盖好，抱着红木的匣子出了酒店，三个人先后上车，回家。
    半路上陈凡收到一条短信，是富家女发来的，“开个价儿吧，我要包养你！”
    陈凡会心一笑，“别闹。”
    “老大，你不是爱上那个女的了吧！”吴琼在一边看在眼里，问陈凡。
    “说不上，就是觉得挺喜欢的。”陈凡说。
    “你这可不好，要是让嫂子知道了不得家法伺候啊！”吴琼一想起陈凡在小姐姐面前的服帖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别说的跟我可怕她似的行不行？我那是给她面子才让着她！”陈凡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这话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到底算不算是在跟他俩吹牛逼。
    车子从上午出发，高速公路上跑了一天，到dl的时候已经擦黑了，陈凡打发他俩回去来到镇灵阁，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小蛮系着围裙在擦地板，家里的“小咕噜”走哪儿跟哪儿，正围着小蛮打转儿。
    “主人你回来啦！”小蛮一看见陈凡就开心得不得了。
    “小姐姐呢？”陈凡摸着小蛮的头轻声问道。
    “姐姐出去了，说晚一点儿回来，干什么去了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小蛮说。
    “这大晚上的她去干嘛了？她也没个朋友什么的！”陈凡嘀咕，心里头有疑惑，有不安。
    “哟，回来了啊！”小姐姐开门看了陈凡一眼，此时已经是半夜11点左右的光景了。
    陈凡没说话。
    “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呢？”小姐姐笑着说。
    “你干嘛去了？大晚上的不回家，外面有人了吧！”陈凡还吃醋了，样子颇可爱。
    “对呀，你才知道啊！”小姐姐一点都不怕，笑吟吟地说。
    陈凡一下就火儿了，脸黑下来，却不做声，他不喜欢跟人吵，也不喜欢大喊大叫，他喜欢把不痛快的事情憋在心里。
    想着想着，一头栽在被子里，宁可不去寻思。
    “跟你闹着玩儿呢！”小姐姐看陈凡好像当真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拍了他一下。
    “我好累，不想跟你说这个。”陈凡一侧身，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去，玩那边点儿！”小姐姐知道陈凡心里不痛快，推了他一下，强行挤到陈凡的怀里。
    陈凡都不想搂着她，看她这么主动，也就从了。
    “还顺利吗？”小姐姐枕着陈凡的胳膊眼巴巴地瞅着陈凡的侧脸。
    “还行。”陈凡说。
    “别的都不重要，你能安全回来就好。”
    小姐姐说着，身子侧过来，做小鸟依人状。
    “嘿。”陈凡咧嘴，笑得很轻。
    “笑什么啊？”小姐姐一脸好奇。
    “没什么。”陈凡说。
    “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了？”小姐姐在陈凡的脸上掐了一下。
    “看你说的，我哪敢？”陈凡将她揽在怀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晨跑回来的陈凡回来吃饭，小蛮在收拾屋子，一看见陈凡带回来的红木盒子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看她歪着脑袋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陈凡过去拉了她一下，“看什么呢？”
    “好奇怪的剑。”小蛮说。
    “那把剑不仅奇怪，而且危险。”小姐姐热了点牛奶，端过来，“来吧，吃饭了。”
    三人坐在桌边，一起吃饭。
    “那把剑我一直拔不出来，你法力强，本事大，不如你来试试吧！”陈凡对小姐姐说。
    “好啊。”小姐姐出人意料地点点头，很配合。
    “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陈凡总感觉小姐姐有事情瞒着他，忍不住问了句。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能跟你说，什么时候你能把控它了，我就告诉你。”小姐姐说。
    “我什么时候能把控它呢？”陈凡根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驾驭它，自然要问。
    “九重鬼脉。”小姐姐比了一个“九”。
    “又是九重鬼脉。”陈凡心中气馁，不由得嘟起嘴来。
    “九重鬼脉也不是那么难，只要做事认真，肯吃苦，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小姐姐把牛奶递给陈凡。

 第二百八十二章杜三爷的求助

    “我不想喝牛奶……”陈凡一看牛奶就头疼，他是真的不喜欢喝这个。
    “喝吧喝吧，对身体好。”小姐姐说。
    陈凡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喝光它哈，不喝光我会生气的。”小姐姐起身，去厨房，厨房里还蒸着包子呢。
    陈凡迅速地拿起杯子放在小蛮那里，又不动声色地把小蛮喝的差不多的杯子换了回来。
    “嘘！”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蛮傻笑，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地把牛奶喝光了。
    “这两天杜三爷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了，一直要来看你，我说你去外地了，不在，你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小姐姐把笼屉里的包子一个个地摘出来，一人一个。
    “还有别人找我吗？”陈凡点头。
    “小罗来过了，跟你说电视台采访的事情，我跟他不是很熟，他看你不在就走了。”小姐姐坐在椅子上，看了陈凡一眼，“怎么，他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陈凡摇头。
    “你问问吧，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姐姐撇嘴。
    “对了，还有一个人来找过你。”小姐姐忽然抬头，“那个叫苏沫的也来过，陪李小军过来取东西的时候问了你的事，我看她话里话外像是在试探，你要注意点儿。”
    “试探什么？”陈凡不明白小姐姐的意思。
    “她问我，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还问了一些关于鬼术的问题，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她就走了，从话语里能看出来，她对你的事很有兴趣。”小姐姐顿了顿，“你小心点儿，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苏沫这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估摸着她也就是问问，不会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外面来了一辆车子，陈凡一侧头，外面有人推门进来，“陈凡兄弟！陈凡兄弟在吗？”
    来的是杜三爷。
    杜三爷戴着个宽沿儿的冲锋帽，穿着墨绿色的冲锋衣，眼睛上还戴着一个大墨镜，这家伙一看见陈凡在屋子里坐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诶呀呀，陈凡兄弟！你可是回来了！我都来了好几次了！”
    “你怎么了？”陈凡看杜三爷精神头儿不错，笑着说。
    “诶呀，诶呀，诶呀！”杜三爷看看前后左右，把门关上，陈凡拉了一把椅子示意他过来一起吃个饭，杜三爷摆摆手拒绝了。
    杜三爷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边，“你上次不是指点我用剪刀治邪吗？诶呀卧槽！真有效果啊！那天晚上我一回去，我的天，你猜我看到啥了？半夜十二点，我就感觉后脖颈子发冷，外面刮风，一下坐起来，正看见一团红烟飘过来。刷一下那红烟落在窗台上。啵儿一下，又变成一个小女孩儿。我当时就吓坏了，赶紧跑，就在这时候，脸盆里刷地一闪，一道金光飞出去，直接把那小女孩儿给怼了出去！我的天，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相信！这下子我是真的服了老弟你了，你是真有本事啊！大能耐！”
    杜三爷挑起大拇指，对着陈凡一通比划，陈凡憨笑，“然后呢？你大老远跑过来是来谢我的吗？”
    “是来谢你的，可也不全是，只要是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老弟你！”杜三爷搓搓手，“那小娃娃是不来了，吓跑了，可到底是谁在我背后使坏我还不知道呢！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把事情查一查，查清楚了！”
    “这活儿用得着找我吗？”陈凡瞅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凡人家要害你，无外乎两种动机，要么是为了钱财，要么是为了感情，你琢磨琢磨你惹了谁了或是挡了谁的财路了，好好寻思寻思，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两个人值得怀疑！可我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干的啊！”杜三爷一摊手，“你说，没评没据的我也不好胡乱地找人麻烦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要我帮忙？我不是私家侦探没办法帮你取证的，要打官司找个律师更好些。”陈凡咬了一口包子呜呜地说。
    “我不是要你帮我找证据，是要你帮我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坑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我得给他一个教训！可不能吃了哑巴亏就善罢甘休，要真这么的，我以后还怎么在道儿上混？！”杜三爷横着眼睛摆出一副社会大哥特有的架势。
    “五千订金。”陈凡说。
    “行！”杜三爷现在对陈凡的本事深信不疑，一下爽快起来。
    “一周之内给你结果，到时候我联系你。”陈凡收了钱给杜三爷写了收据，杜三爷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你也得小心点儿，要是别人知道你在调查他，或许会狗急跳墙对你下手也说不定！”陈凡提醒。
    “好，好！我知道了！”杜三爷连忙点头，走了。
    “你真的要帮他？”小姐姐问陈凡。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陈凡说。
    “我下午要去见一个人，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跟小蛮早点睡吧，不用等我。”陈凡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出门给吴一红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陈凡先去找秦秘书了解了一下杜三爷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去杜三爷的宅邸附近走了一趟。
    他背着手在小区转了一圈儿，没有保安拦着，陈凡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小区虽然高档，却也不算干净，在楼道口儿的位置一点阴气若隐若现，明显是有阴物逗留的迹象。
    陈凡很想抓到一只孤魂野鬼什么的问问，毕竟这些东西大多是坐地户，见多识广，但这大白天的不是下手的好时候，陈凡没办法，只能走了。
    陈凡估摸着这事儿少不了要麻烦秦秘书，中午的时候又把她约了出来，秦秘书手头儿有一大把的工作，本来不想出来的，可禁不住陈凡18cm的诱惑，还是勉为其难地给了他一个面子。
    俩人在附近的餐厅里用了餐，吃的是些家常菜，不贵却还算可口，陈凡打听了一下杜三爷家里的情况，秦秘书说，“我那小姨夫，一天天就知道跑生意，跑业务，也不怎么招家！我小姨可不高兴了！”
    “你小姨多大？”陈凡问。
    “我小姨今年31。”秦秘书说。
    “真的假的，那么小？”陈凡挺意外的，心说杜三爷可以啊，老牛吃嫩草，这辈子算是值了！
    “我小姨不是原配，前年结的婚。”秦秘书夹了一块儿红烧土豆儿放在碗里，一手拢着头发，低头咬了一口，“我小姨以前是个老师，是小姨夫那个宝贝儿子的班主任，杜三爷这个儿子挺调皮的，不好好学习。老师们头疼就总找家长，正好那时候杜三爷也跟他前妻离婚了，看我小姨长得好看，就动了心思。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俩人就真的好上了，这不，刚结婚没几个月！”
    “他俩婚后生活怎么样？和谐吗？”陈凡其实挺好奇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秦秘书白了陈凡一眼，“生活方面还是挺和谐的，刚开始的时候挺好的，要不然我小姨也不会甘愿嫁给他。不过，这半年好像又不是很好，他俩总吵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小姨夫总是不着家！我小姨觉得他可能是在外面有人了，一直怀疑，小姨夫就说她胡思乱想，还说她不懂事，说自己累死累活地在外面忙生意，一回家她还给添堵，反正有几次闹得挺不愉快的，倒也没有变成什么大问题。”
    “诶，你不是怀疑我小姨吧！”秦秘书板起脸来，“我跟你说，这事儿不可能是我小姨干的！我小姨才不是那种人！”
    “那你觉得谁是那种人呢？”陈凡笑着说。
    “我觉得是他那个前妻！”秦秘书一撇嘴，“我小姨夫那个前妻，叫王凤霞，是个乡下来的女人，他俩结婚十几年了，算是老夫老妻。这女人长得不好看，脾气也坏，最差劲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特别爱赌钱，还总输！就为这事儿我小姨夫跟她离的婚！据说俩人离婚以后，女人拿到了一所房子，六十多万的存款，照理说这不挺好的吗？可你猜怎么着？一年都不到啊，钱没了，房子也没了，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那么多钱怎么没的？”陈凡挺诧异。
    “还能怎么没的？赌钱搭里面去了呗！”秦秘书一撇嘴，“大约半年以前吧，她就彻底没钱了，这女人大手大脚惯了，一没钱真过不下去，好像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来我小姨夫那儿要过几次钱，我小姨夫给了他几次，头一次给了她十万，没过俩月，她又来了。这次给五万，她也没坚持几天，她第三次来的时候我小姨还跟小姨夫打了一架呢，就为这事儿。后来我小姨跟小姨夫谈了条件，最后给她一次钱，给五万，让她写保证书以后不来要钱。结果也没管用，隔三差五地，她还来，不仅去鱼市那边闹，还去家里，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可烦人了！”
    秦秘书露出厌恶的神色。

 第二百八十三章秦秘书与萧琳儿

    “你觉得这个事儿有可能是她做的？”陈凡也给秦秘书的描述弄得有些怀疑了。
    “什么叫有可能啊？那是绝对有可能！这种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典型的暴发户，一辈子没富裕过。可是有钱了，穷得瑟！这下忽然没钱了，又回不去，一天天怨天尤人却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完全是把她现在的处境归结到了小姨夫身上了。其实这个人我也见过，我是觉得跟这种人没啥可说的，说也没用！”
    秦秘书小嘴儿撇得跟八万似的。
    “你小姨夫还有别的仇家吗？”陈凡又问。
    “仇家？仇家说不上，竞争对手什么的肯定不少，我小姨夫这两年生意做得大，把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些人觉着小姨夫挡住了他们的财路，肯定心里不爽，这都用脚心都能想到的事情，还用我跟你说吗？”
    秦秘书轻叹一声，“这人就是这样，你没钱没权没本事，别人看不上你，你有了点儿钱财地位，大家又眼红，想想也真是够难的。”
    “你很懂嘛。”陈凡笑笑。
    “这都不算啥，我在校长办公室当秘书，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事早就看得透透的了！”秦秘书还来劲了。
    “你要这么说，我可得跟你学学了，这些事我不是很懂，有时间你得指点指点我。”陈凡笑着说。
    “真心话？行！你要我指点你也不是问题，不过……”女人暧昧一笑，上上下下一通瞄。
    “不过什么？”陈凡故作不解。
    “不过你得拿出一点真本事，让人家心甘情愿。”秦秘书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啥都没说呢，脸先红了。
    陈凡那也算是老司机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看这女人已经贱得快要出水儿了，不由得心中冷笑。
    陈凡不怕，他一向认为对付这种欲求不满的女人自己最有办法了。
    俩人从餐厅出来，已经一点多了，因为下午两点秦秘书还要上班，陈凡决定送她回去。
    此处距离学校不远，俩人没打车。
    这一路上秦秘书挤挤靠靠地，一直有意无意地往陈凡的身上贴，原本陈凡本不打算在这么个时候伺候她，看她眉目含春像是忍不住了，也来了点儿兴致。
    去别的地方来不及了，直接去了厕所。
    一通忙活，也是好一阵子吧。
    厕所里面老远都能听见亲秘书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好在中午没人，要不然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亲秘书，你说你咋那么骚呢？”
    陈凡看她摇头晃脑亢奋得厉害，感觉差不多可以了，陈凡穿上裤子皱着眉头问她。
    倒不是嫌弃，而是不解，他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叫的这么欢，也不怕给人听见？
    虽然不能说，但在陈凡的心底里有点看不起这样的女人，虽然秦秘书胸大水多声音甜，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做媳妇的好人选，陈凡深深地觉得，今生今世要是哪个倒霉蛋儿娶了这么个骚货，这辈子不定给人绿上多少遍呢！
    秦秘书看起来很高兴，小脸儿红扑扑的，满足极了，这女人抱着陈凡的大腿跪了半天，可算起来了，她一边媚笑着擦嘴，一边对陈凡说，“看你这话说的！哪个女人不骚啊？骚咋了？骚你不喜欢？骚是罪过？你嫌我骚你别碰我呀！”
    说话间，秦秘书又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寻思寻思，倒觉得这话也不是不对，他冷哼一声，捏着秦秘书的下巴看了看，“你误会了，你骚不骚，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没有阻拦你的意思！咱俩说好了的，各取所需，绝不互相干涉，我只是担心你这一门心思想着这种事，别把正事儿耽搁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当我这些年的秘书都是白当的啊！”秦秘书说完，又拿出湿巾，对着小嘴儿擦了擦，“不过话说回来，事成之后，该给我的好处你一样要给！可不能日子过了就忘了我这茬儿了！知道不？”
    “行行行！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放心好了。”
    两个人都是明白人，明白人聊天，一向不累。
    为了避嫌，俩人没有一起出去，陈凡收拾得快，洗洗手风度翩翩地走了。
    秦秘书躲在里头收拾了老半天，又补了个状，才从厕所出来，好家伙，方才一通忙活，自己这唇彩都要弄没了。
    “嗨，秦秘书，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怎么春光满面的？”
    一出门跟新来的男同事走了个对面，对方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儿打量她。
    “干你啥事儿！别瞎打听！”
    秦秘书脸一红，快跑几步，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逃到了楼上的办公室里。
    “秦秘书，校长不在啊。”
    秦秘书刚一到，学生处的处长便助理拿了一打儿文件过来。
    “校长的闺女病了，他去医院了，还没回来！”秦秘书的脸上挂着很职业的微笑。
    “那行吧，他回来你跟他说一下，我们处长的几个单子让他抽时间看一下。”年轻的处长助理把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诶？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喝咖啡啊……”走到门口儿的时候，男人朝着秦秘书抛出了橄榄枝。
    “改天吧，今天不行。”秦秘书说。
    “好吧，那改天。”男人走了，略有些失望。
    “呼……”秦秘书把桌子上的档案袋拿过来，打开，里面是学生处的送来的几个申请，都是关于最近闹事的几个学生的处罚结果。
    秦秘书挨个儿翻了一下，把单子放在一边，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她放下鼠标翻看最上面的一个仔细看。
    天啊！
    那上面，赫然写着陈凡的名字！陈凡的名字！
    这是？这是陈凡的退学信！？天啊真的是陈凡的退学信！
    秦秘书一下愣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心想陈凡这是惹了什么惹不得的人吗？怎么会被退学呢？
    此时的陈凡正坐在附近的一家茶楼里和咖啡，三个人相对而坐。
    跟陈凡一起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吴一红，一个是美艳娇俏的紫发女人——萧璇。
    吴一红给陈凡她俩做了引荐之后，没多一会儿就借故走了，剩陈凡跟紫发女人两个人独自坐着。
    女人的保镖留在外面，远远地不敢过来，陈凡看女人身边带了不少好手，也不敢造次，“萧老板，头些日子麻烦您了，还没好好谢谢呢。”
    女人美眸轻动，靠在椅子上，那水灵灵特钩人的紫色眸子在陈凡的身上瞄了几下，微微一笑，“别叫老板，叫姐姐。”
    “叫姐姐都把你叫老了。”陈凡看这女人皮肤白嫩五官精巧，酷似那十七八的大姑娘，不由得心中赞叹，他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包养得如此完美。
    “呵呵呵~”女人给陈凡的话逗得不行，掩嘴娇笑，“姐姐叫老了，那叫什么啊？你不是想管人家叫妹妹吧！臭小鬼年纪不大，倒学会拐弯抹角地占人家便宜了呢！”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甜美诱人，很是好听，陈凡露出向往的神色，不由得多看几眼，“看您说的，哪敢叫妹妹！要是有您这么漂亮的妹妹，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油嘴滑舌的，不知跟谁学来的！”萧璇白了陈凡一眼，“不愿叫姐姐也行，以后叫我琳儿吧，萧璇是我的大名儿，私底下还是叫琳儿。”
    “琳儿？萧琳儿？”陈凡略有些诧异。
    “恩，萧琳儿。”萧璇点点头。
    “琳儿妹妹！”陈凡使坏似的一龇牙，想调戏她。
    “去！”女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斜靠在椅子上。
    她就托着腮帮翘着二郎腿，眼巴巴地在陈凡的身上瞄，那小眼神儿含而不露，说不出地勾人。
    陈凡感觉这女人对自己有意思，又摸不准是不止自己想多了，要是放平时他可以稍微地试探一下，但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怂了，可能是女人太美，让他有些心里没底。
    “你睡过你，你知道吗？”出人意料的是，过了好半天萧璇忽然露出坏笑。
    陈凡没想到女人会这么直接，很腼腆地笑了笑，“感觉如何？还满意吗？”
    “讨厌，哪有问得这么直接的！”萧琳儿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眼神里略带着一点埋怨，陈凡也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妥，吐吐舌头，不做声了。
    “吴一红经常跟我提起你，我也知道你的一些本事，我今天来还是很想问你一句的，你……”女人顿了顿，“你愿不愿意跟我的干？”
    “当然愿意！”陈凡猛点头。
    “我是说，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小弟，给我帮忙。”女人准知道陈凡想多了，赶紧纠正了一下自己那充满歧义的说法。
    “是给你打工的意思吗？”在陈凡明白女人的意思以后，脸上的喜悦一下少了，“我不是很喜欢给人打工，而且，拖家带口的，我怕养活不了自己。”
    “我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听说。”女人还是笑，那笑容，狐媚而温柔。
    陈凡一阵摇头，“谢谢琳儿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识抬举呢！”女人一撇嘴，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那我走了！”
    女人起身要走，给陈凡一把拉住，“琳儿姐，你别生气嘛！我是真的有苦衷！”
    “不想跟你说！撒开！”女人柔若无骨的小爪子打在陈凡的手背上，踩着高跟鞋气鼓鼓地走了，陈凡看着女人的屁股看了半天，心里头好生失落：多好的女人啊，可惜自己无福消受！

 第二百八十四章鬼缠身

    “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做不做？”女人站定，回头。
    陈凡摇摇头，他不喜欢吃软饭，也不喜欢给人管着。
    “有时间开找我玩儿，我走了！”女人媚笑，扭着身子在保镖们的护送下下了楼。
    陈凡坐在茶楼里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心里头七上八下，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方才那一瞬间他真有一种答应她的冲动，只可惜人家找小弟，不是找老公，要是找老公自己早就一口答应了。
    “老板，结账！”陈凡喊了一嗓子。
    “不用了，那位小姐已经结过了。”服务员笑着说。
    ——割——
    电话响起来，是吴一红来的。
    陈凡起身出们，在电梯口儿等着，“诶，红姐。”
    “谈得怎么样啊？”
    吴一红穿着黑色长筒套裙，抱着肩膀站在走廊里。
    “谈得不好啊，人家都走了。”
    陈凡嘟着嘴做可怜状。
    “噗！”吴一红竟然笑了，“诶呀呀，真没想到你还能过得了这一关呢！我以为她那小眼神儿一瞥你，你骨头都酥了，走不动路了呢！”
    “至于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骨气啊！”
    陈凡也笑了。
    “行了行了，没把自己卖了就好，你现在还在茶楼吗？要不你现在来我这儿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她的事情呢！”
    吴一红走进办公室，坐在转椅上。
    “在电话里谈不行吗？”陈凡道。
    “在电话里不是不方便吗？别傲娇了，快过来，我在酒店这边呢！”
    吴一红挂了电话。
    陈凡不怎么想去，一寻思吴一红还是惹不起，只得打了出租车去酒店。
    吴一红坐在办公室里，看陈凡过来，拿着文件也不抬头，“找个地方自己坐吧，等我把这个合同看一下再跟你说。”
    “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咋的，要跟我划清界限啊。”
    陈凡坐在靠门口儿的沙发上。
    “嘿，你还真的说对了！”
    吴一红把文件放下，胳膊横在桌子上，“你要是真的跟萧璇好了，咱俩真得划清界限。”
    “你俩关系不好吗？”陈凡问。
    “好，很好，不说是闺密也差不多。”吴一红说。
    “那你为啥那么介意呢？”陈凡皱眉。
    “萧璇那个女人……跟别人不一样，她占有欲极强，一旦什么东西给她看中了，她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
    吴一红轻叹一声，“而且，萧璇背景深厚，能量巨大，短时间内我还不想惹她，所以说，你要是真的沾上她，我们就得划清界限了。”
    “她让我给她当小弟，我没干。”
    陈凡抱着头大咧咧地说道。
    “那是你傻。”
    吴一红一撇嘴。
    “啥意思呢？”
    陈凡不解。
    “萧璇早就看上你了，要你给她做小弟，只是个油头罢了。你知道吗？上一次托你帮忙，完事儿之后她就喜欢上你了，私底下跟我要了很多次，就想让我把你让给她。只不过碍于情面，我不好意思跟你说罢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陈凡一下兴奋起来。
    这女人，他打心眼儿里喜欢。
    “你还真惦记上她了？我可跟你说，萧璇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吴一红有些吃醋了，虽然嘴上不说。
    “我真的挺喜欢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有男人没有。”
    陈凡说。
    “肯定有啊，能没有吗？”
    吴一红冷笑，“很多成功人士都跟她传出过绯闻的，有一些有力人士也跟他不清不楚的，只是萧璇这个人心思缜密，没给人留下过什么把柄，就连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给人睡过。要说知道的，也就跟你那一次。”
    吴一红顿了顿，忽然开口，“我还没问你呢，那次……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除了爽就是爽。”
    陈凡抖着腿只是笑，“不过当时蒙着眼睛，不过瘾，就事后偷偷瞥了她一眼，说真的这女人还真是挺迷人的，印象很深。”
    “比我如何？”吴一红板着脸问。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人家比你强太多了，不是一个层次的。
    可这么说，吴一红非跟她急眼不可。
    想到这里，陈凡坏笑，“没你骚。”
    吴一红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笑骂一句抄起水瓶打过来，“你个死玩意儿，怎么跟你姐说话呢！”
    “实话实话嘛！骚不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陈凡侧身闪过，抻了个懒腰，“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办了，没别的我就先走了。”
    “对了，把琳儿姐的电话给我呗！”陈凡又回来了。
    “琳儿姐？都叫上琳儿姐了？”吴一红一脸不爽地看着陈凡，“没有！
    “啧！”陈凡一咂嘴，“别闹！快点儿地！跟你说你再这样我就家法伺候了！”
    吴一红白了他一眼。
    软磨硬泡地一通厮混，吴一红还是把电话给了陈凡，不过陈凡没有立即联系萧琳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陈凡去超市买了两大包的奶糖，去了杜三爷的楼下，跟保安大叔套近乎套了半天，保安大叔总算让陈凡进去了。
    陈凡在小区里一通转悠，天快黑了的时候总算楼道口儿看到了两个小孩儿。
    两个小孩儿都是青色的，一个大一些，十岁左右。
    另一个小些，只有七八岁。
    这两个小娃娃长得跟正常人没区别，只是他俩全是阴物，常人看不到。
    陈凡背着手过去，坐在小区的花坛上看着他俩，这俩家伙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倒是逍遥自在。
    陈凡并不打扰他们，老实等着，直到小一点儿的注意到他，这货才笑了笑，跟他们摆手。
    俩小孩儿都给吓了一跳，因为他们想不到陈凡能看到他们。
    陈凡把奶糖拿出来跟他们晃了晃，那下小孩儿面露惊喜之色。
    大一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陈凡点头。
    一阵阴风过来，俩人狂奔而至。
    陈凡嘴唇微动跟这两个小孩儿咕哝了几句，俩小孩儿更是惊讶。
    ——割——
    “诶？那谁啊？”杜三爷带了一个伙计回来，看陈凡坐在花坛里对着空气说着些听不懂的话，那伙计当时就纳闷儿了。
    陈凡耳尖，转过头来，杜三爷不动声色地跟陈凡点点头。
    陈凡笑笑，继续咕哝。
    那两个小家伙怯生生地看着陈凡，一开始就看着，不吱声儿。
    到后来大一点的仗着胆子说话了，这嘴里，也是咕哝咕哝的说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陈凡笑笑，挺满意，他把袋子打开，将奶糖分两把交给两个小孩儿。
    两个小孩儿欢天喜地地捧着糖果跑了。
    陈凡起身去了附近的一家美容院，跟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孩儿支会了一下，女孩儿听了陈凡的吩咐之后露出怀疑的神色。
    陈凡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和一张不大点儿的小纸人递给她，又跟她解释了一下。
    女孩儿点点头，回去了。
    陈凡出门，去了附近的小胡同儿，凭着经验一通寻摸，终于在距离垃圾箱不到20米的电缆箱附近找到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
    老人的皮肤也是青的，有两个很吓人的黑眼圈，陈凡拍拍老头儿的肩膀跟他说了两句话。
    老头儿猛点头，双手合十跪在地上，拜菩萨似的拜着陈凡。
    后半夜一点多，陈凡猛地睁开眼睛，他把小姐姐的胳膊拿开，悄悄下床。
    换好衣服出门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杜三爷所在的小区，小区门口儿，一辆车子微微晃动，那两个拿了奶糖的小娃娃正扒着车窗在看，不只是他俩，黑色的suv的边儿上，围着不少类似的东西。
    陈凡远远地站着，不想惊动车子里的人，俩小鬼看见陈凡过来了，赶紧往陈凡这边跑。
    陈凡扶着膝盖俯下身子，听两个小鬼指指点点。
    他点点头，摸摸两个小孩儿的脑袋，又把一包奶糖分给他俩。
    俩小鬼捧着糖果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跟陈凡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
    陈凡抱着肩膀想了想，在墙角处点了蜡烛香炉，手掐指诀念了一通咒语之后，手往地方猛一指，噗地一下，小纸人旋身而起，直奔着那辆黑色的suv跑了过去。
    陈凡离开小区去找青青，青青已经等了很久了，青青一看陈凡立即兴奋起来。
    “凡哥！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我有正经事要忙嘛，小妖精。”
    陈凡上了青青的车。
    ——割——
    半小时以后，台球室底下的一家地下赌场，陈凡在大厅里寻摸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叫王凤霞的女人。
    女人四十多岁，一脸横肉，可能是熬夜熬得多了，脸都是肿的，眼皮下两块肥肉很明显地凸起着，很难看，也很累赘。
    她烟瘾很重，一个劲儿地在抽烟，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加入战团，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把牌桌上的人赢了个干净。
    “该死！”
    女人拍了一下桌子，走人了。
    陈凡对着女人臃肿的背影看了一眼之后，轻叹一声。
    女人背后趴着一团黑影儿，它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的目光，回头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低头玩儿牌，不说话。
    青青看出问题，悄悄摸了他一下，“咋了？”
    “没事儿，要死的人。”
    青青眨眨眼，没明白陈凡是啥意思，没想，过了一会儿外面过来的人便开始嘀咕了。
    “诶，外面撞死个人！有个女的给卡车撞死了！”
    “真的假的？”
    “那骗你干啥啊？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青青瞪大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陈凡几眼。
    陈凡摇摇头，“鬼缠身，救不得。”

 第二百八十五章来自学校的暗算

    “那我们还玩儿吗？”青青不知道陈凡在说什么，也不想打听。
    陈凡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不想找那不自在。
    “不玩儿了，走吧。”陈凡把筹码套现，分了两成给青青。
    青青挺高兴，却拉着陈凡的胳膊不肯放开，“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啊！”
    “老婆管的严。”陈凡说。
    “你每次都这么说！就用得着我的时候能想起我！”青青有些不高兴了。
    陈凡寻思寻思她的话，觉得也对，他揽着女人的腰肢坏笑道，“那就不回去了，找个地方，喂饱你。”
    天刚亮，秦秘书给陈凡打电话。
    陈凡光着膀子起来，一晚上没怎么睡，多少有些累，“诶，怎么了？”
    “你摊上麻烦了你知道吗？”
    秦秘书一边刷牙一边对陈凡说。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我？我能有什么麻烦啊？你怀孕了？”
    “滚！”
    秦秘书翻了下眼睛，“你是不是最近又惹了什么人了？学生处那边琢磨着要开除你呢，通知都送上来了，就等校长签字呢！”
    “开除我总要有个理由吧，我干什么了他们就要开除我？”
    陈凡一愣。
    “好多理由呢，说你旷课，打架，扰乱社会治安，还说你跟很多女生不正当交往什么的，大概的意思是说你这家伙品德有问题，名声不好，留你在学校对学校不是好事儿！”秦秘书说。
    “他们有证据吗？我怎么听着都像是臆测呢？这都什么年代了没凭没据的定不了我的罪吧！”
    “他们要是想整你，证据肯定有的是，别的不说，旷课的事情你就躲不过！”
    “不能不能，那几个老师那边我都打了招呼了，我请假的事情他们都是同意的。”
    陈凡自认为自己办得滴水不漏，不会授人以柄。
    “没你说的那么好吧，英语老师都签字了，你怎么说？”
    秦秘书对着镜子扭了下身子，“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都跟你说了，你怎么办自己想办法，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行，我知道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凡有点蛋疼。
    陈凡总感觉自己跟英语老师这类生物有点儿属性不合，学校的课程设置比较特别，专业课都是学院的老师上的，外语课却是外语学院统一安排的，混着上，陈凡的英语老师是个外语学院刚毕业的女博士，长得还算有点姿色，受欧美文化影响很深。
    这女人挺难搞的，陈凡见过的老师里最不好对付的就是她。
    不过陈凡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往死里掐自己，这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又不好说。
    “看来得找她谈谈了。”
    陈凡心想。
    恰好今天下午两点就是公共英语，陈凡有时间，不过陈凡不确定校长秦秘书那边能撑多久，索性先下手为强，去外语学院去找了那个一向看不上她的女老师。
    这老师叫什么陈凡现在都不知道，大家都管他叫amy，陈凡挺不喜欢这名字，但也没办法。
    他不想跟老师火并，买了一大束花儿去找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这女人不在，要走了，却忽然在走廊的拐角遇上了。
    女人穿着直筒裤雪纺衫，打扮时尚，大弯的卷发银色的耳环，身形有点瘦，是个排骨妹。
    好在这妞儿生了一个时下比较讨巧的锥子脸，虽算不上多漂亮，但也不难看，人靠衣装嘛，陈凡得承认这妞儿还是挺有品位的。
    “陈凡？”
    女人看到陈凡的时候露出很怪异的表情。
    陈凡知道女人是心虚了，暧昧一笑，“amy老师，好久不见！”
    “你都多久没来上课了？”
    女老师冷笑一声抱着肩膀，“你来找我干嘛的？别说是来找我道歉的哈！我不接受！”
    陈凡心说我道歉你奶奶啊！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心里想着，嘴上不能说，他憨笑一声把话儿送给女人，女人还算给面子，勉强接了。
    “进来吧，在走廊里傻站着干什么！”amy的办公室很小，桌对桌两个人，另一个老师不知是男是女，不在。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女人用纸杯接水，可怜巴巴地说，“amy姐，你能不能不那么针对我啊！我前几天确实没来上课，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我不都跟你请了假了吗！”
    “你是请假了，可我批了吗？”女人歪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批是你的事，反正我跟你说了。”陈凡嘟囔。
    “呵，合着这还是我的问题呗？陈凡，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学生有事儿没事儿地到处浪，真的好吗？你动不动就请假，不来上课！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女人还来劲了，用食指敲着桌子。
    陈凡做委屈状，“我真的有事！”
    女人冷笑，“什么事？”
    “有个女人难产了，搞不好一尸两命。”陈凡说。
    “噗！”女人一口水喷出来，差点儿呛到，“你说啥？”
    “其实我是个大夫，妇科圣手。”陈凡说。
    “滚犊子吧你！”女人白了她一眼，说还都跟平时不一样了，陈凡记得这女人一般都是摊开手特无奈地说一句，“哦呵，my god！”
    “不骗你，我真的是大夫！祖传的手艺灵验着呢！”陈凡开始和稀泥了。
    “不信你可以问我们辅导员，她能给我作证！”陈法说。
    “就你这损色你能给人治什么？”女人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能治的病多了去了，大到产后失调不孕不育，小到腰酸腿疼腿粗胸平，只有你没听说过的就没有我治不了的！”陈凡说。
    “你可别跟我吹牛了，你这么大本事，咋不上天呢？”女人准知道陈凡在跟她吹牛逼，算是服了。
    “这骗你干什么？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以前认识一女孩儿，瘦得跟火柴棍儿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后来认识了我，就两个月，你再看现在，胸脯鼓鼓，屁股翘翘，不信我给你看，我这儿还有照片呢！”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小蛮的照片，小蛮确实稍微有点瘦，可在小妮子里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身材，尤其是跟了陈凡以后，这身材愈发地好了，胸不大，却怎么都有c，屁股也不大，却赔得起前凸后翘的名声，尤其是有小蛮腰和娃娃脸这稍微一衬托，更显难得。
    “两个月，我只收了她一万块，你说这钱花的值不值？”陈凡看女人眼神里透着怀疑，把手机拿回来，又换了一张，“给你看看我的顾客，这都咱们附近的，你看这个，李小军，我们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你看！还有这个，马荔姐，学校有名的文艺骨干，还有这个，美女辅导员，你或许能认识，她以前家庭不和谐，老吵架，自从吃了我给开的方子之后，你看现在！”陈凡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清一色，个个都是大美女。
    “你真的是大夫？”女人给陈凡唬得一愣一愣地，学校就那么大，总会有她认识的人。
    “骗你做什么，美容整形啥的在我这儿都算小事儿，咱这是祖传的手法，不开刀，不手术，全靠中药调理，推拿按摩，实在不信你可以问问去啊！”陈凡挑眉。
    “其实amy姐你也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就是这身材……”陈凡咂咂嘴，“这身材……骨感了点儿……”
    “骨感怎么了？骨感不好吗？”女人一撇嘴，有点脸红，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天生的。
    “不是说不好，反正我觉得，看着还行，上手就难了，别的不说，这摸着跟男人似的你老公能喜欢吗？”陈凡挑眉。
    “你过分了哈。”女人板起脸来提醒陈凡。
    “个人观点，你别介意，不过你要是想改变一下，我确实有办法。”陈凡说。
    “鬼才信你呢！”amy见过太多江湖骗子了，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秘方什么的有着天然的抵触情绪。
    “你要是不信也没关系，可以先试试，这样，我给你先做一个疗程，不收钱，你觉得要是有效果就再找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听说你去举报我了？说我老旷课？你得帮我把这件事摆平我才帮你。”
    “美得你！”女人白了他一眼，“你是自作自受！”
    “那你做不做？”陈凡问。
    “不做！”女人表现得很是坚定。
    “你就不想有个事业线什么的吗？”陈凡抓着自己的胸肌笑着说，看起来有点猥琐，把女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d罩杯的大胸不向往吗？”陈凡又说。
    “d罩杯有什么好的？那么大，不累赘啊！”女人一撇嘴。
    “c也行，可以控制的。”陈凡看女人有上套儿的倾向，笑着说。
    “滚滚滚！少来骗人了！我才不信你的那些鬼话！”amy姐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开始合计了，自打上了高中以后，她就一直因为胸小被嘲笑，她对这个话题是非常敏感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要不这样，咱们试一次，未来的一个小时之内你听我的，二十四小时之后还是没效果，我给你两千块！”陈凡举起两根手指说。
    “你确定？”女人听说过效果不好不要钱的，没听说过还是效果不好倒搭钱的！一寻思要是平白无故赚两千，那也是不错，毕竟她上班一个月也不过赚个五六千而已。

 第二百八十六章祖传的手法

    “来吧，试试。”陈凡说着，回头看看，“你们屋儿里还有别人吗？”
    “有，但是他不在，请假了。”女老师心有余悸地看着陈凡，“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地方，既然没人打扰，就不用了。”
    陈凡把门反锁，一本正经地说到，“先说好哈，你要配合点儿，不许叫。”
    “我需要干什么吗？现在？”看陈凡走了过来，女人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不需要，你坐直了，放松点儿。”陈凡走到amy姐的身后，两只手迪点按着女人的太阳穴，女人没怎么给男人碰过，还红了脸，看起来挺敏感的。
    “放松，没事的。”陈凡小声说。
    “你最好老实点儿，别耍花样，我告诉你你要是乱来的话有你好受的……”女人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有点晕，有点累，话没说完呢，眼前一黑，睡着了。
    ——割——
    良久之后。
    “你做了什么！？”女人瞪大眼睛看着陈凡。
    “推拿。”陈凡拿着办公室里的报纸悠悠地说。
    “草你二大爷的，你摸我胸了是不是！”女人发飙了，一下冲了过来，陈凡见势不好赶紧跑，边跑边笑。
    下午两点，英语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当着一群人的面儿女人不好发作，强忍着，陈凡也聪明，拉了两个男同学在一块儿，不给她独处的机会，这么一直到下课，女人去厕所，在卫生间里洗洗手之后，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上午的事儿，气都不打一处来！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让一个该死的小崽子忽悠了，正气得不行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侧身，略微惊讶地自己摸了一下……
    有肉了！
    不是肿了吧！
    她心想着，又摸了一下，因为不感觉疼，所以应该不是肿了！
    难道说……
    女人露出窃喜的神色，又摸了摸……
    女人在无比忐忑的心情中又等了几个小时，快十点的时候，变化已经很明显了。
    女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给陈凡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想跟你谈谈！”
    “我在家里吃饭呢！”陈凡刚从小蛮的碗里偷了一只螃蟹出来，正啃得来劲。
    “别吃了，来我家，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女人挂了电话，陈凡把手机放下，小姐姐看着陈凡，“怎么？晚上又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遇上点麻烦，得解决一下。”陈凡把剩下的一个螃蟹腿儿剥开，送到小姐姐嘴边，小姐姐张嘴去接，陈凡往后缩了一点，她又接，他又缩了一点……
    “你能不能行了！”小姐姐气得想掐他，却给陈凡躲了。
    “我去去就回，洗干净了等我。”陈凡朝她眨眨眼，下楼。
    “流氓。”陈凡走了以后，小蛮看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吐槽道。
    “谁说不是呢！”小姐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陈凡打车去找amy，到的时候已经快半夜里，十点四十分，一个很暧昧的时间，对于夜生活异常丰富的本地人来说还不算太晚，可孤男寡女在这么个时间段儿出现在一个屋子里，怎么看都有些暧昧。
    “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陈凡跟女人的身后进门，找了个机会对着女人的身前捏了一下，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女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给陈凡一把抓住了，等她心下一惊想要打他，陈凡又松开了。
    “我就说祖传的手艺好得很，你偏不信。”陈凡的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猥琐样儿，弄得女人都不好意思再纠缠了，她毕竟是陈凡的老师，太扭捏太小气，也不像话。
    “还来吗？”陈凡搓搓手歪着脑袋，“再来的话可是要给钱了。”
    “你要弄多久？”女人问。
    “看你想多大了，一般一个疗程下来，得个一周左右，我的劳务费一般都是一次五百，每次一小时，你要是同意的话随时可以叫我。”陈凡说。
    “一个疗程以后，能有多大？”女人抿着嘴想了半天，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
    “这个不确定，正常来说，都是一只手刚好包住，又不觉得特别充实那种，怎么，你想要多大的？”陈凡看女人很在意似的，笑着说。
    “怎么也得是个c吧！”女人胃口不小。
    陈凡心说你以前就是个a，现在还要c，也是贪心不足，不过他不说，只是笑，“小事，只要你愿意花这个钱，都不是问题。”
    “那我们开始吧。”女人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的事你还没答应我呢！”陈凡说。
    “什么事？”
    “告状的事。”
    “好了好了，以后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没有那回事！你没旷课，我就说是我记错了，你当时请了假我也批准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女人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拉了把椅子端坐着。
    “说话算话，可不带反悔的。”陈凡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拍拍大腿，“你过来。”
    “干嘛？”女人挺意外，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凡。
    “做我大腿上。”陈凡又拍了拍大腿。
    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她虽然比陈凡大几岁，可也不过是个大姑娘罢了，她一个教员坐在自己学生的大腿上，算怎么一回事？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没看去医院看过病啊！”陈凡看出女人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
    女人寻思寻思，觉得也对，那妇科大夫也有不少都是男的，要都这么寻思还不看病了呢。
    女人一咬牙，来到陈凡身前，一屁股坐在陈凡身上。
    “啊！”陈凡的两只手从女人的衣襟底下探了上去，吓得女人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手腕，她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见陈凡微微皱眉，又缩着脖子松开了，“你……你……你最好老实点儿……”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陈凡再次提醒。
    “好吧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就是了！”女人拿他没办法。
    陈凡闭上眼睛，灵气集中在两只手上，一阵推拿，把女人推得直叫。
    “给你治病呢，能不能正经点儿？”陈凡歪着脑袋嘲弄她。
    女人羞愧难当，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板着脸忍了一会儿，陈凡的手又抽出去了，又热了，再进来的时候女人又不行了，“啊~~~~”
    一个小时的推拿手法，对于女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这种感觉不是来自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来自一种心里上的羞愧，女人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给一个男人以这么羞人的姿势如此对待，她有一点点难受，想叫陈凡停手，内心里却又有一种羞于启齿的感觉生了出来，叫她欲绝还迎，欲罢不能。
    陈凡一想起这女人老是在英语课上刁难自己，心里头就很气，这手底下肯定用了真功夫！
    “小骚货，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陈凡心中冷笑。
    “amy姐，今天就到这里吧，该给钱了。”陈凡在女人的耳边舔了一下，笑着说。
    “给，给。”女人忙点头，扭了下身子，示意陈凡将她放开。
    陈凡不想跟她纠缠，拍拍女人的屁股将她放走，amy赶紧跑到厕所里的把衣服换了，又找了一千块的现金塞给陈凡，“这次的连同上次的，都给你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不亲热一会儿了？”陈凡笑着说。
    “亲热你妹啊亲热！要亲热也轮不到你！”amy说着，硬生生地把陈凡拽起来，往门口儿拖，陈凡不着急就此将她拿下，风度翩翩地朝她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撵了！我自己会走的！”
    “再见！”咣当一下，amy关了门。

 第二百八十七章狼狈为奸

    她靠在门上憋了半天，还是顺着房门滑坐在地上。
    方才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越寻思越觉得丢人，直恨自己怎么那么没骨气，竟然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一千块成功到手，陈凡内心得意，陈凡这一手循序渐进的手法玩儿得也是贼6，他对自己的手法是相当自信的，试想，连佟妃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都挡不住陈凡的小花招，她一个凶巴巴的排骨妹又如何招架得住？
    那个谁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如何如何地守身如玉，如何如何地冰清玉洁，只要你对某种东西生出了执念，那，她就有弱点。
    就算这执念很小很小，也是一样。
    “我原本不想招惹你的，都是你自找的。”
    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胡头儿里，陈凡看着天空，喃喃地说。
    其实这句话说得有点装x了，陈凡想说的是，“这娘们儿，真特么欠干。”
    让陈凡觉得欠干的女人不止这个没事儿找事儿的amy姐，还有有事儿没事儿总往自己身上瞄的秦秘书。
    自打秦秘书给陈凡通风报信以后，这女人就算有了骨气，邀功请赏，总想让陈凡好好地感谢她。
    陈凡确实欠她的人情，他也真心觉得，这件事要摆平，少不了她的帮忙。
    这不，这边刚一解决陈凡立即给秦秘书打了个电话。
    秦秘书自己住在一个出租屋里，听说陈凡要来，立即同意了，陈凡过来以后也不跟她客气，把女人按在书桌上一通猛干，一口气地将之前憋出来的一身邪火儿一起撒在秦秘书的身上。
    秦秘书哪里架得住这一通横冲直撞啊，哭喊了半天，都要死过去了，陈凡蛮横了一阵子之后身心舒畅，内外通透，他大爷似的提上裤子去喝汽水，秦秘书还趴在桌子上打哆嗦呢。
    “去洗洗，我有话跟你说。”啪一下打在女人的大屁股上，陈凡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语气。
    女人有些脚软，踉踉跄跄地去了浴室，把衣服穿好。
    “狗日的东西，你特么是想弄死人家啊！谁家女人架得住你这么收拾！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搭理你了！”
    女人话说得狠，眼神却暧昧极了，陈凡知道她是故作娇嗔，明面儿上说不喜欢，心里头指不定多欢喜呢。
    “还好意思说我？刚才那会儿也不谁，都快乐得喷出来了！弄了我一身！”陈凡撇嘴。
    女人知道陈凡这是故意寒碜她呢，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白了陈凡一眼，“你滚啊，要就要呗，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属狗的你！？”
    “对付你这样的女人，就得这么来，要不然你天天想，不得累死我啊。”陈凡讪讪一笑，“不说这个了，来点儿正经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跟我说说校长那边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这种事一般校长那边不会管的，学生处想开除谁就开除谁，校长只要签个字，就算生效了，他一般不会调查，也不会干预，咱学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校长可是那闲功夫管这破事儿。”
    “那他签字了吗？”陈凡问。
    “没有，他两天没来上班了，在家看孩子呢，她有个小闺女，病了，前些日子说是找了一家大医院给动手术，好像也不是很成功，这不正头疼呢吗？”秦秘书坐在陈凡身边，大白腿叠在一起，“怎么，你想找他谈谈？”
    “谈是一定要谈的，能不能成功就另说了，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咱这个位校长大人有啥特殊喜好没有？”
    “特殊喜好？肯定有啊！他喜欢古玩字画，喜欢钓鱼，喜欢下棋，不过这些都没用，你要想投其所好送个礼什么的大可不必。”秦秘书挺着大胸把头发扎起来，笑着说，“咱校长的人生信条是啥你知道吗？公生明，廉生威，这在他身边也有两年了，从来没见过他收人任何好处！”
    “那是你没看见！”陈凡才不信这个年代还有那种标杆似的人物。
    “诶，你还别不信！海瑞你知道吗？这个人就跟海瑞似的，特立独行，洁身自好，你要不信我可以把话撂在这儿，他要是收了你的礼了，我以后这个‘秦’字倒着写！”秦秘书对校长的人品很有自信
    “还真不收礼啊！不爱钱的话，爱女人吗？”陈凡微微皱眉。
    “这个不清楚，不过，应该也是不喜欢，他老婆很久以前就死了，死了以后一直单身，估摸着要是真喜欢女人的话他也不会一个人到现在吧。”秦秘书耸耸肩。
    “他对你有意思吗？那方面。”陈凡总觉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是有钱人的常态，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秦秘书聋了一下头发，“我跟他只有工作上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暧昧！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人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麻烦了。”陈凡搓搓脸。
    “诶，她闺女有啥病你知道吗？”沉吟半晌之后，陈凡做好奇状。
    同一时间，某高档酒店，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一边搂着一个女人，给苏沫称为小高的男人端起酒杯净给一个五十多岁的文雅男人，“我的那个好哥哥！这次的事儿可是麻烦你了！你都不知道，这次弄走陈凡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客气，客气，咱俩是啥关系啊，还说这个干什么！想当初要不是你爸爸提携我，我现在也当不上这个处长不是！跟你说，你跟我啊，不用客气，咱们就是亲兄弟一样，比亲兄弟还亲！别客气哈，再跟我客气我跟你急了！”
    儒雅男人叫易学习，陈凡所在的那所大学的学生处处长。
    “不不不，咱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儿我必须谢谢你！真的，我什么都不说了好吧，咱都在酒里了！我……我高世威谢谢老哥了！”
    男人说着，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话间一饮而尽，又憋了半天，挂着惺忪的睡眼对他说：
    “陈凡这小子，可是不地道！你说他一穷学生，不好好上学，跟我抢女人！我呸！他凭什么跟我抢？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嘿，我也是真的想不明白，那苏沫是脑子进水了吗？放着我这样的，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不找，找他！我去特么的吧！她也是瞎，不不不，不是瞎，是贱！贱人！”
    “你可别瞎说，这话传出去可不好！”易学习感觉摆摆手，“这话咱私底下说就行了，别乱讲，别乱讲！”
    “咋的？我还怕她是咋的？草！要不是她们家有点实力，我特么至于这么死缠烂打地追她吗我？恩？你看看，你看看这妞儿，你看这妞儿比她差吗？”
    高世威狠狠地搂了一下女人的腰肢，女人嘤咛一声打了他一下，又对易学习说，“易处长，你别搭理他！他今天喝多了，说胡话呢！要不咱今儿就收了吧，您也累了！”
    “好，好！”易主任赶紧点头。
    “服务员！”女人喊了一声，服务员赶紧过来。
    “你听着。”女人在服务员附近耳语了几句，服务员赶紧走了。
    “房间都给你开好了，今天我做东，你们玩儿得尽兴点儿哈！”女人说着，朝易学习边儿上坐着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抿嘴点头，娇滴滴地黏在易学习的肩膀上，“放心吧！姐！今儿我保证把咱易处长配好了，保证让他舒舒服服的！”
    “嘿嘿！好！好！”易学习也喝了不少酒，连忙点头。
    “那你们就上楼吧，啊！”女人一摆手，那漂亮女生拉着易学习上楼去了。
    “诶呀，你看你喝的！喝那么多做什么？”女人坐在高世威的边儿上，看高世威抱着垃圾桶一个劲儿地吐，给他拍打后背露出关心模样，“你说你，一天两天行，天天这样怎么扛得住？难怪苏沫不喜欢你，你也该改改你这破脾气了！”
    “别跟我提她！”高世威吼了一嗓子。
    “得得得，你说不提，咱就不提，啊！”女人倒是顺从，用纸巾给他擦干净，扶着走了。
    “贱货！”高世威说。
    “苏沫就是个贱货！”高世威又说。
    “阿嚏！”苏沫连续地打了两个喷嚏，抱着个娃娃有点莫名其妙，他在拿起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这谁在背后嘀咕我呢这是？”
    “肯定不是我。”陈凡回答道。
    “不是你还能有谁？肯定是你！”苏沫笑吟吟地回了一条。
    陈凡发过来一张图片，“宝宝心里委屈，宝宝心里苦。”
    次日天明，校长大人来上班了，连日来都在医院那边周旋，这年近把这年近五旬的男人搞得好生憔悴，他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把桌子上连篇累牍的文件拿起来，“小秦，最近有人来找过我吗？”
    “有不少，都在备注上给您写了。”秦秘书说。
    “对了，学生处的人送来了这一批的处理结果，针对的是上学期闹事儿的那批学生。”秦秘书又说。
    “我看看。”校长把档案袋拆开，把里面的单子拿了出来，左右翻看了一下，点点头，“不少嘛，这有十几个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祖传老中医

    “这个我也看了，大部分都没问题，就有一个比较特别。”秦秘书过来，把一张单子扯了出来，“您看看这个。”
    “陈凡？”校长大人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有人跟我说过呢！”
    “文学院的那个，给学校抓鬼的那个！您好记得不？”秦秘书小声提醒。
    “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校长的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诶，怎么他也犯事儿了？嚯！这罪名还不少呢！这都什么啊……”
    “其实都是一些臆测，没有证据的，能有人证明的就是旷课这一条，但是按照咱们学校的传统，这种事一般会有一次通报批评的机会，他如果不改，就立刻开除，但是我翻了一下我们的记录，没发现这个，所以，这次的处罚是比较反常的。”
    “你怎么看？”校长点点头。
    “我感觉，十有八九是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得罪了什么人了，有人要整他。”秦秘书本来不喜欢掺和这些事的，这不是一个秘书应该做的，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她的未来，她可不想坐视不管。
    其实秦秘书清楚得很，如果陈凡退学了，她俩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她还没玩儿够呢，可是舍不得。
    “你是说有人在利用我们的教务系统在整人？至于吗？”校长摇摇头，好像不信。
    “据我所知，这个陈凡不简单，他上过报纸，做过专访，还在警局里挂着顾问的名头，好像电视台那边也跟他有接触，在咱们这一片儿，他挺有知名度的，人都说他是玄门高手，少年有为，还有说法说，这个人不仅精通一些抓鬼治邪的本事，医术、风水、看相算卦的本事也是一流！”
    “他还会看病呢？”校长咧着嘴笑。
    “都说会，我也没见过，反正有不少人都在传，说他手法特别，用药考究，对很多医院治不了的疑难杂症都有办法。您记不记得文学院有个美女辅导员，姓赵，她好像就求助过这个叫陈凡的，好像效果不错！”秦秘书说。
    “赵老师啊，啊……”校长做恍然大悟状，“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人说过类似的事儿！”
    “校长，要我说这个人不能开除，就算要开除他，也得慎重！”秦秘书见缝插针，“您想啊，这陈凡是什么人？是会妖法的人！他的本事有多大咱不知道，但听传说肯定不小，如果咱们惹毛了他，不好，这是其一。你想，陈凡既然有真本事，那咱为啥不试试呢？我听说您家里那个小妹妹一直被怪病困扰，您就不想找他看看吗？这是其二。”
    “学校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校长是个有原则的人，颇有些顾虑。
    “那也得调查清楚了再说吧，这种事儿，还是得慎重，一切都弄明白了再开除他，谅他也死而无怨！”秦秘书本着“公心”劝道。
    “恩，这个倒是好主意，这样吧，你一会儿把amy叫来，我想跟她谈谈。”
    秦秘书点头，给外语学院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没一会儿，清瘦骨感的amy姐来了，amy看起来精神不错，挺胸抬头，神清气爽，校长跟她有过几次接触，与她很熟悉，不经意间往女人的身前一瞥，还吓了一跳。
    amy胸脯鼓鼓，虽然不大，却比以前好上太多了，校长心说这妞儿这是垫了多少层啊，也不敢问，“知道我叫你来干啥吗？”
    “不知道。”amy摇头。
    “这张单子是你签的吗？”校长拿起有她签名的单子问她。
    “是我签的。”amy点头。
    “不过这是个误会！”amy说。
    “那天易学习易处长来找我，问了我陈凡的事儿，他问我陈凡有没有旷课的情况，我说有啊，他说你能证明吗？我说能，然后他就让我签字了！”amy很淡定地说。
    “他旷课旷得多吗？”校长轻叹一声，好像挺为陈凡惋惜的。
    “不多不多，就两节儿，还有几次，是请了假的。”amy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般他请假，我都批的，不是因为别的，只要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咱不能拦着啊！”
    “啥意思？”这次轮到校长蒙逼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个陈凡啊，还真不是一般人，他是个大夫，祖传的老中医！诶呀我的天，听说给他治好的人老了去了，有一次有个女的难产了，都他给治好的！可厉害了！”amy哪知道陈凡是唬她呢，就坡下驴地说道。
    “他还有那本事呢？”俗话说三人成虎，经她这一说，校长也开始怀疑了。
    “看您说的，他要是没本事，哪里弄那么多钱！我看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跟他关系不错，不还上过报纸吗？”amy也好奇陈凡的事儿，私底下查了不少资料。
    “这么说，他就少了两节课没上！那你为啥在这上面说欠了十几节啊？”校长点着单子问。
    “当时也没填数儿啊，易主任让我签字我就签字呗，也没听说有别的事儿啊！”amy笑吟吟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校长摆摆手，amy走了。
    “搞定了！”amy一出来就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乖。”陈凡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字。
    女人眼睛上翻，挺拿他没办法的，心说特么的这小鬼越来越放肆了，怎么跟他老师说话呢？
    “看样子你说的对，这易学习好像真的挺针对他的。”校长还是很聪明的，瘪着嘴说。
    “是吧，我就觉得。”秦秘书不忘补刀。
    “可这也不应该啊，易学习跟这个陈凡有啥恩怨吗？他闲得没事儿啊，整他？”校长还是想不明白。
    “那谁说的准，说不定谁给送礼了呢！”秦秘书一撇嘴。
    校长抬头，歪着脖子上下打量，“不对啊小秦，今儿你怎么这么话多呢？是不是那个叫陈凡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替他说话？”
    “你连我也怀疑啊！”秦秘书笑了，“那好那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秦秘书笑吟吟地走来了，校长还是很怀疑地看着她，“小秦，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叫陈凡到底啥关系？”
    “我能跟他有啥关系啊！”秦秘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啥关系都没有！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校长撇嘴。
    “真的！”秦秘书说。
    “是是是，我知道了。”校长也不傻，懒得在这问题上多费心思，“你帮我联系一下这个叫陈凡的，下午的时候，叫他来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想问他。”
    ——割——
    下午四点，校长还在办公室开会，秦秘书拿出钥匙正在门口儿开门，忽然感觉大腿根儿的位置给人摸了一下，那人的手极是灵巧，一滑而过，直接摘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力道恰到好处，有点疼，却格外刺激。
    秦秘书吓了一大跳，猛回头看，却看见身后站着的是陈凡，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脸上却挂着笑意，“要死吧你！”
    “在里头呢吗？”陈凡一歪脑袋，小声说。
    “没呢，开会呢，一会儿就来了你等等吧！”秦秘书把陈凡推进去，简单地跟他交待了几句，陈凡点头。
    “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可得好好谢我！”女人弯腰过来，对着陈凡的鼻子吹了一下，陈凡看着女人垂下来的两个肉球笑了一下，没作声。
    没一会儿校长就进来了，陈凡赶紧起身，“校长您好。”
    “啊，你好！”校长底气十足地点点头。
    “你就是陈凡啊！”校长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他也没想到这个叫陈凡的家伙是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帅小伙儿，看他面容俊逸，衣着得体，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我以前就听说过你，一直没得空儿见上一面，这次找你来还是因为这个事儿！”
    校长举起手里的单子对陈凡说，“学生处的人给了我一张单子，建议你就此退学，这上面关于你的罪状可是不少，说你乱搞男女关系，组织迷信活动，还说你败坏校风不好好上课什么的，对这些事，你怎么看？”
    “误会吧，有证据我就认，没证据的话，也不好乱说，我相信您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好校长，不会相信这些的！”陈凡憨笑。
    “听说你还会点儿医术呢？跟谁学的？”校长话锋一转，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医术是祖传的，跟我爷爷学的，我爷爷在我们那儿颇有些名气，我打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学，到现在，也有十年以上的时间了，不敢说多厉害，寻常的病症还是可以轻松应付的！”陈凡早有准备，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紧张。
    “中医？”校长歪着脑袋目光炯炯。
    “对。”陈凡说。
    “你对眼病有什么见解吗？”校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前年，我带我那宝贝女儿去yn玩儿，在一个旅店里我那闺女给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咬了一下，打那以后，这眼睛就不行了，模糊一片，啥也看不到，后来眼盲了，能看见光，看不见东西，我已经带着她走遍了国内的各家医院，都说治不好……”
    校长显得很疲惫，欠了欠身子，“就这种病，你说你能治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花磨头

    “您说您女儿给什么东西咬了才这样的，那这应该是中毒了吧！在yn，虫子最多，我估摸着是给毒虫蜇伤的。”
    陈凡想了想，“您记不记得伤口的形状？如果伤口是两个血点儿，那还好说，如果是三个血点儿，那就麻烦了。”
    校长脸色大变，“就是三个血点！”
    “这……”陈凡做为难状，“据我所知，在南疆有一种蝎子，叫花磨头。这种蝎子不是很大，却奇毒无比。花磨头比寻常的蝎子稍微大一些，身上有花斑，黑底白花，尾巴上有三个钩子，看起来像是一排，钉耙那样儿！通常花磨头这玩意儿在蜇人的时候却会在伤口处戳出三角状的三个血洞。他的毒性很怪，不直接蜇死人，而是把人蛰昏，给花磨头蜇伤的人先会头晕呕吐，然后会浑身麻木，渐失五感，除非被反复蜇伤，要不然不会死。”
    “你说的都对！”校长一下就精神了，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你说这什么什么花磨头，为啥蜇伤人却不致死呢？”
    “为了繁衍。”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花磨头看起来跟蝎子一样，其实不是蝎子，它是一种毒虫，这种虫子会在蜇伤猎物以后爬到猎物的嘴里，产卵，然后把猎物的身体当成培养基，供给孵化出来的小的花磨头吃，通常被蜇伤的人或牲畜都会失去观感，所以他们走不远，也不能走，花磨头只要守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就行了……”
    校长脸色大变，“诶呀，你说的都对啊！那天我家的小妮子给一个花蝎子蜇了，一下就哭了，我正好看见那花蝎子往她身上爬，当场就把它扒拉下去踩死了，现在想，可不就是你说的情况嘛！对了对了！既然你这么了解，那你跟我说说，我家姑娘这眼睛，能治不？”
    “看情况吧，我得先看看她的眼睛恶化到了什么程度了才能判断。”陈凡说。
    “那好，那好，那我现在就带你去！”校长是真着急，二话不说拉着陈凡就往外面跑，“秦秘书，有人找我就说我去医院了！”
    “诶！”秦秘书赶紧点头。
    俩人去了市医院，病房里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正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的小床上，这姑娘娇小玲珑，竖着马尾辫儿，她看起来之后十三四的样子，比陈凡家的小蛮还要小些。
    “洋洋！”校长一进去，便喊了一句。
    小姑娘转头，看着门口儿，颇俊俏的小脸儿上不带任何表情，她一侧头，用耳朵对着陈凡的方向，默不作声。
    “洋洋，我给你找来一个大哥哥，帮你看眼睛！”校长兴冲冲地说道。
    “爸，别费力了，我们都找了多少人了，哪个是有用的？”小姑娘一撇嘴。
    “话不能这么说，没治好，说明你没找对人。”陈凡走过去俯下身子，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姑娘非也似地在他的肩膀上抽了一巴掌，“别碰我！”
    “诶呦喂，还是个小辣椒！”陈凡心想。
    “你看你看，都给惯坏了！”校长有点尴尬地说。
    “我是来给你看病的！”陈凡双手一捧，捧着小姑娘的脸，小姑娘给她的手掌挤成猪头样儿，一脸的不爽，“我讨厌你，你给我滚远点儿！你要是不滚我可踢你了！”
    小姑娘像是在威胁他。
    “敢踢我我就办了你！”陈凡也是习惯了，想也没想便说了一句流氓话。
    “去你的！”
    小姑娘也是不给面子，对着陈凡的身下踹了一脚，奇怪的是她一脚踹空了，陈凡的手却扒开了她的眼皮。
    姑娘有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好看，只是陈凡对这种没长熟的小丫头没啥兴趣，只对着她的瞳孔看了一会儿，便把手撒开了，“中毒太深了，有的严重。”
    “啊？”校长一下就萎了，一屁股坐在对面的空床上。
    “要治的话，要不少钱。”陈凡话锋一转。
    “治这种病需要一种很少见的东西叫药引，貌似附近的药店买不到。”陈凡说。
    “那怎么办啊？”校长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直咧嘴。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会有，但是，得自己去抓，可我现在忙着上课啊，没时间。”陈凡做为难状。
    “你可以请假啊！”校长说。
    “不好吧，我老请假，会被退学的！”陈凡一脸为难。
    “退学？想的美！我看我不同意谁敢找麻烦！”校长一下就硬气了，掐着腰大声道，“你要找啥，都放心大胆地去，我就不信谁敢拦着！不就想请假吗？我给你请！”
    校长说完，拿出电话，直接拨打号码给文学院的院长和书记分别打了电话，“诶，你们学校有个叫陈凡的是吧！”
    院长都懵了，“对啊，咋的，他又惹事儿了啊？”
    校长一摆手，“不是，我有点儿事儿要他帮忙，替他请个假！你看你能不能跟你们学院的那几个老师说说？给个面子！”
    “啊！行！行！看您说的！我这就跟他们打个招呼！”院长把电话撂下，摸着脑袋直蒙逼，“好家伙什么情况？校长帮着陈凡请假了？”
    “我就跟你说那个陈凡不简单！”办公室主任笑着说。
    “得得得，别扯淡了！赶紧跟那几个老师打个招呼！”院长忙说。
    “陈凡老弟，你说，我闺女这个眼睛真能治好了？”校长还是有些担心。
    “九成。”陈凡勾勾手指，“只是，得能找到我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东西啊？”坐在床头的小女孩儿忽然侧耳过来。
    “夜明砂。”陈凡说。
    “夜明砂是啥？”校长一愣。
    “夜明砂是一味中药，通常指的是蝙蝠的粪便。”陈凡说。
    “我靠！”校长没忍住，皱眉。
    “夜明砂有很多神奇的功用，你别小看它，现在药店也有卖这种东西的，只是那些东西治不了你女儿的病。”陈凡看了校长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说，“蝙蝠这东西看起来都差不多，实际却有很多种，不同的蝙蝠食性体质都有不同，药效也就不一样，我在书上看过一种命为‘血蝠’的东西，据说这玩意儿是花磨头的克星，很厉害，若能得到血蝠留下的夜明砂做药引，你女儿的病就有的治了，不过，血蝠难得，极难碰到。”
    “那你准备去哪儿找啊？”校长做不解状。
    “我爷爷有一个好友，憋宝人出身，他那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不少，我打算去他那儿看看，有的话当然最好，没有的话另想办法。”陈凡转身，往屋子里瞥了一眼，见小姑娘正歪着脑袋对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女儿长得真好看，像个小仙女！这要是真瞎了，可是可惜了。”
    校长苦笑，“谁说不是呢！我媳妇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陈凡点点头，“这么跟你说吧，您要真想治好她，得准备点儿钱，据我所知那老掌柜黑着呢，估摸着就算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也得花不少！”
    “这个你放心！”校长拍拍他的肩膀。
    他心说，医院跑了几十家，那么多钱都花了，差这点儿？
    事情没办成呢，俩人开始套近乎了，陈凡从医院走了以后，心里头才开始为难，他大包大揽地把活儿接了，可以后怎么办呢？这血蝠砂可不是凡品，血蝠虽然在《鬼符经》上有过明确的记载，可近些年真没听说说起过。
    心里头想着，陈凡先给秦雯发了个短信，他想托这富家女问问他爷爷薛弥勒手里有没有，毕竟血蝠砂也是宝贝，薛弥勒藏货那么多，没准儿就知道呢！
    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回复的人肯定是秦雯那丫头，因为短信里就回了几个字：“遇上麻烦了想起人家了？”
    “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陈凡也是无奈了。
    “哼！”富家女一撇嘴，“就这态度，还想人家帮你呀！死去吧你个猪头！”
    陈凡眯着眼睛无语了好一阵子，轻巧地敲打着屏幕，“事成之后分两成的报酬给你，行了吧！”
    “还有呢？”女孩儿发了个表情，一个黄黄的小圆脸，翻着眼睛到处看。
    “大不了陪你一晚上，行了吧！”陈凡苦笑着发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晚上给你信儿！”女孩儿笑吟吟地把手机收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边的女孩儿看了，笑吟吟地问她，“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不告诉你！”富家女美滋滋地说道。
    “看起来杜三爷叫人绿了啊！”吴琼手里掐着一杯可乐，跟陈凡一起溜溜哒哒地跟在一男一女的身后，女人风姿绰约还算好看，男人干瘦，个子挺高，看眼神坚定脚步稳健，就算不是一个实打实的练家子也十有八九在部队工作过。
    陈凡跟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在商场的服务区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做下，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又要了两盘凉菜。
    陈凡低头吃面，问吴琼，“你认识那个男的吗？知道他是谁不？”
    “知道知道，刘老四嘛！”

 第二百九十章进退两难

    “刘老四是干嘛的？”陈凡一脸诧异。
    “最近两年在鱼市混得挺开，也是做这买卖的，这人有点本事，跟我姐认识，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但也听人说过。”吴琼说。
    “你姐跟他也有一腿啊！”
    陈凡像噎住了一样，堵得慌。
    “别瞎说，我姐不是那种人！”
    吴琼撇嘴，“刘老四以前是跟我姐混的，算是我姐的一个小兄弟儿，后来这小子不混了，当兵去了，在部队呆了两年以后也没找到什么出路，就跟我姐借了点钱做买卖，算起来，他能有今天，还多亏了我姐给他介绍的门路呢！”
    吴琼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老大，不是我跟你吹，我姐这人的眼光，一向不错，但凡是她能看上的人不管咋的都能一点一点儿地混起来，刘老四这家伙算是比较垃圾的，可你看，不也人模狗样儿的吗？”
    “可他现在遇上我了，算他倒霉。”陈凡一撇嘴，“你说，我要是把他跟杜三爷他老婆的那点儿事儿抖落出去，你姐能不能生我气啊！”
    “能！”吴琼点头。
    “一定能！”吴琼咧嘴。
    “我姐在他那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少钱呢！”看陈凡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吴琼赶忙解释。
    “叫你姐想办法，我给她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摘干净。”陈凡说。
    “你真要对他下手啊！”吴琼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你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动静儿可是小不了！杜三爷和刘老四都是有背景的人物，手底下都不少人，你这么弄，整不好就是两家火拼，非得出人命不可！”
    “我收了钱的！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得给杜三爷一个交代不是！”陈凡说。
    “要我是你我就不这么干！”吴琼看看四周，小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有预谋的！杜三爷爹妈死的早，就他自己，一个小儿子，现如今前妻也死了，家里就三口人。你想想，如果杜三爷死了，杜三爷这一家产业会落在谁手里？还不是落那他那败家媳妇手里？现如今这市场上就刘老四和杜三爷他们两家做得大，杜三爷倒台，刘老四再一抓紧，咔嚓一下子，这偌大一片市场都是他的了！到时候，那钱还不是哗哗地过来啊！”
    吴琼把手一搂，“钱啊！”
    “你啥意思？”陈凡似有所悟。
    “刘老四是我姐的小弟，他那公司有我姐一份儿，他挣钱了就相当于是我姐挣了钱了！咱可是一个战壕里的！”
    吴琼直给陈凡使眼色。
    “照你这么说，我还由着他俩坑死杜三爷了？”
    陈凡有点不爽地看着吴琼。
    “反正也不关你的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实在不行咱可以找刘老四谈谈，让他出点儿血！有我姐的面子在，咱手里又有证据，不怕他不老师，到时候咱卡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吴琼眉飞色舞地说。
    “不行不行，这有点过分了！”陈凡摆手，“这事儿要是给人传出去了，我这名声就臭了！让人知道我这人这么干，我以后还怎么立足？不行不行！”
    “诶呀我的那个老大啊，你别闹了！这事儿除了你我还谁知道啊？谁也不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有啥好为难的？你还信不过我是咋的？”吴琼把手机拿出来，“要不你给我姐打电话，让她劝你！”
    “不行！”陈凡摆手。
    “喂？姐！陈凡老大找你有事！”
    吴琼先斩后奏地给吴一红打了电话了。
    吴一红正洗澡呢，一听这话还笑了，“行，让他接吧！”
    陈凡只能把电话接过来，“诶，红姐。”
    “怎么了？给我打电话还得用吴琼手机打啊？怎么着？怕你媳妇抓包？”吴一红摆弄着浴缸里的泡沫儿，笑容可掬。
    “不是不是，我是有正经事要跟你说！”陈凡迟疑了一下，把实话说了：“你有个小兄弟叫刘老四是吧？对，就他！刘老四跟杜三爷的媳妇有一腿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杜三爷之前给人下了红婴降，差点儿弄死，这事儿就是刘老四跟他那败家媳妇合谋干的！”
    “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啊？”吴一红脸色微变。
    “能跟我没关系吗？杜三爷花钱找我，就是为了把这事儿查清楚！我收了钱了，准备如实地跟他说，吴琼说你在刘老四那儿有股份，你尽快把自己摘出去，我给你一天时间！”陈凡跟吴一红没什么好避讳的，说得也算诚恳。
    话说完以后，吴一红那边儿沉默了，吴一红想了想，对陈凡说，“那个姓杜的给了你多少钱？不管他给你多少钱，我都给你开双倍！钱我之后打给你，这个事儿你别管了！”
    “你别闹，开门做生意，这样就太没信誉了！”陈凡说。
    “叫你别管你就别管，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想死啊！”吴一红忽然来了脾气，声色俱厉。
    陈凡愣了一下，吴一红从没跟他这么说过话。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这脾气也上来了，“你吃枪药了啊！”
    “啧！”话说出来以后，吴一红也有点后悔了，她咂咂嘴，心平气和地跟陈凡说，“陈凡，你听我说，这件事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你以为那么多钱的事情说摘出去就摘出去啊！刘老四的事情，打一开始我就知道，实话跟你说吧，那个给姓杜的下红婴降的降头师就是我给刘老四介绍的！这事儿要是败了，我能好吗？哦，你还真忍心看着你红姐出事啊！白跟你好了！”
    吴一红开始撒娇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话说到这份儿上，陈凡也为难了。
    “那我骗你干什么！”吴一红说。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陈凡挂了电话。
    “喂！你别乱来！陈凡！陈凡！”吴一红看看手机，又打了回去，“叫陈凡接电话！”
    “他走了！”吴琼一咧嘴，“姐，要不要我通知刘哥一声啊！”
    “你可别！”吴一红抱着大胸站在镜子面前，“你什么都别做，先把陈凡稳住，我现在就订机票飞回去，我亲自跟他说！”
    吴一红洗完澡直接上了飞机，还是晚了一步，陈凡着急要走，已经把杜三爷约了出来，“你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事儿是你老婆找刘老四做的。”
    杜三爷一愣，“你是说？”
    “你被绿了。”陈凡面无表情地说。
    杜三爷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仔细一寻思，已经明白了陈凡的意思。
    杜三爷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尾款我一会儿打到你卡上，谢谢你了。”
    杜三爷与陈凡握握手。
    “等一下。”陈凡看他要走，将他叫住，“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我要宰了他。”杜三爷冷冷地说道。
    “你别乱来，这年头儿不像过去了，你要弄死刘老四你也逃不脱干系的，你老婆跟刘老四开房的事情一查就能查出来，就算你找了人，也一样会怀疑到你。”陈凡翘起二郎腿拿着茶杯，“你要信得过我，这件事我来办。”
    “你能帮我干掉他？”杜三爷赶紧转身。
    “我不杀人，但我有办法帮你。”陈凡说着，勾起嘴角笑了笑，“刘老四的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他杀人的证据就在我手里。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明天早上刘老四就得进去，就算他有些人脉，罪名落实了，也没办法。”
    “他背后有人。”杜三爷提醒陈凡。
    “你要是害怕有人会捞他，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我认识一个新闻界的朋友，他可以帮我，抓刘老四的时候咱们来个头版头条儿，只要消息出去了，就算后面的人想捞他，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陈凡露出老谋深算般的笑容。
    “如果事情成了，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杜三爷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杜三爷是个明白人，明白人聊天没那么累。
    “我知道你跟刘老四关系不咋地，也知道他一直在跟你作对，你不是在背地里收买了刘老四背后的几个金主吗？正好，我也有一个朋友在那家公司占股，稍后我介绍她给你认识，你们俩的股份放在一起，足够控制那家公司的，我觉得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这么对着来，还不如合作来的痛快，大家都是为了钱嘛！”陈凡看着杜三爷的脸，杜三爷微微皱眉，“你那个朋友的手里，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三十五。”陈凡说。
    “你说的人……是吴一红？”杜三爷脸色大变。
    “你认识她？”陈凡挑眉。
    “不不不，只听说过，没见过！”杜三爷知道吴一红的厉害，脸上冒汗，“那吴一红能跟我合作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诚意，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呢吗？”陈凡笑笑，“你先别动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事成之后我要我应得的一份儿，行吗？”
    “行，行！”杜三爷内心激动，脸都红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陈凡的选择

    “可是，刘老四不是那么好抓的，你确定你能把他送进去？”杜三爷有些迟疑。
    “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了，不过，你得先把订金付了。”
    “多少？”
    “十万。”
    杜三爷愣了一下，又赶紧点头，“行！半小时以后，我叫人打到你卡上！”
    杜三爷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跑了。
    陈凡拿出电话打给苏沫，“嗨，美女！有个事儿要求你！”
    某酒店的套房里，苏沫翻看着陈凡带来的材料，“要照你这么说，这两件案子还真的是刘老四做的了！”
    “我都已经调查好了，刘老四发家的过程中，曾与两家鱼贩产生大规模的冲突，最后这两家的老大都死了，一个是买凶杀人，一个是他亲自动手，我这些证据都是坑来的，但每一个都保证真实有效。怎么样？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个罪魁祸首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不可能，不过，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苏沫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陈凡，“你这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怎么忽然盯上刘老四了？”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为非作歹的人！”陈凡说着，挑挑眉毛做无义愤填膺状，“做买卖的，和气生财，规则之内各显神通，你这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让市民们怎么看？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好市民，我感觉，我应该为构建和谐社会出出力了！”
    “滚吧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苏沫白了他一眼，“不就这事儿吗？还有别的没？”
    “等我想起来再说吧，暂时就这些。”陈凡扶着苏沫的肩膀，“这么说你是决定要帮我了？”
    “我不是帮你，惩奸除恶是我的职责！”苏沫抿着小嘴儿做势起身，“没别的事我要走了！我还忙着呢！”
    “别着急走嘛，好久不见了，不想我啊？”陈凡笑吟吟地搂着苏沫的小腰，这手也顺势滑到了苏沫紧实有力的臀峰上。
    “手！”苏沫瞪了陈凡一眼。
    “手怎么了？”陈凡一脸无辜地捏了捏，又举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在嘴里。
    苏沫反手掏枪，手刚背过去，就给陈凡就势头捉住手腕，陈凡双手一带，将苏沫拉过来，轻车熟路地一侧头，这嘴唇便压在了苏沫柔软而饱满的小嘴儿上。
    苏沫的脸一下就红了，仰着身子想躲，却躲不了。
    苏沫坚持不肯就范，陈凡也拿她没办法，如果此时此刻陈凡强行要了她，或许也不会有事，但陈凡不想这样，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苏沫那雪白细腻且是曲线毕露的身子，更重要的还是苏沫这个人。
    苏沫还是不错的，起码是个正经姑娘，陈凡觉得，即便苏沫成不了自己正在悉心打造的伟大后宫里的重要一员，也一定要让她变成孙雅馨那样的近身朋友，如果此时此刻陈凡依旧拿出那种对付秦秘书马荔姐这样的女人经常用的鬼畜伎俩对付她，那苏沫会变成什么样子陈凡也说不清楚，可真到了那时候，苏沫还是苏沫吗？
    想到这里，陈凡的心底里生出了极大满足，看给他抱着腰肢挤在墙角的苏沫缩着肩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陈凡抵着苏沫的额头坏笑道：“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活儿好，包满意！”
    “呸！再说这样的下流话，我就不跟你好了！”苏沫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下，大眼睛一翻，不看他。
    “好吧，你不要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记住了，你是我的，跑不了。”陈凡在女人的下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看苏沫微微皱眉，赶紧放开，他把自己精心搜罗的证据拿过来交给苏沫，轻笑道：“我过几天，要出趟差，找不到我的时候不要太想我。”
    “想你个屁，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苏沫给陈凡逗笑了，用胳膊推了她一下，他越这样，陈凡就越想要她，苏沫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给他抱在怀里。
    “贱人！”
    苏沫快要给他气死了，狠狠地骂了一句。
    俩人一起出来的时候，陈凡一个劲儿地笑，苏沫看他这样就来气，小拳头一下一下地，在他后背上捣了一路。
    其实陈凡还是手下留情了，够照顾苏沫的感受的，以他的本事来说，如果他由着性子横冲直撞，这会儿苏沫早就烂泥似的躺着了，还哪有现在这股子嚣张劲儿？
    不过，陈凡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最起码这一次苏沫嘴上嫌弃他，心里头却更喜欢了。
    俩人闹了一会儿，分手，这会儿吴一红也要到了，陈凡跟吴琼一起去机场接她。
    吴一红下了飞机见到陈凡，什么也没说，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吴一红的家门，吴琼很识趣儿地跑了。
    吴一红在接电话，陈凡帮她把衣服拿进去，等吴一红进来的时候，这女人二话不说对着陈凡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又攥着拳头狠狠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两下。
    “再打我一个试试！”陈凡虎着脸掐腰站着。
    吴一红又给了她一拳，拳心打在肩膀上，巨响。
    俩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儿浓的厉害，吴一红哪里想得到有这飞机一落地刘老四就给人抓了去，这下来得太突然了，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你特么的混蛋！”吴一红朝陈凡喊道。
    这一下声嘶力竭，都破了音了。
    “我特么就是混蛋了！你能怎么的！”陈凡一把抱住吴一红的屁股，将她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俩人像是要打起来了。
    “叫爸爸！”陈凡扳着吴一红的下巴怒声道。
    “爸爸！”吴一红，怂了。
    “就这点儿能耐啊！我还以为治不了你了呢！”陈凡得意洋洋地将她放开，吴一红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陈凡看她如此乖巧，心中很是喜欢，他低头，摸摸吴一红软软的头发，“这才像话嘛！看你刚才，凶巴巴的凶谁呢！”
    “人家知错了，以后不敢了！”吴一红真是怕他了，又爱又怕。
    两个人到浴室里把身上的痕迹洗干净，换上浴袍回来，吴一红躺在陈凡的怀里，小猫似的不敢大声说话。
    陈凡嘴里叼根烟，吸了两口吐出烟雾，捏着吴一红的肩膀说，“事情都帮你谈得差不多了，警局的人说了，我那些证据，够让刘老四进去在里面呆一辈子的，要是没人在里面疏通，他不死也是无期！姓杜的收买了刘老四的几个盟友，手里有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上你手里的百分之三十五，加在一起，超过一半！我跟他谈好了，他愿意把手里控制的股份转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那个公司的真正的老大！不过，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股权转让给你以后，你们两个要一起合作，垄断当地的水产品市场，我觉得这也算是强强联合，没什么不好的，你说呢？”
    陈凡捏着吴一红的肩膀看向她。

 第二百九十二章霸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吴一红的脸上露出一抹雀跃，如果陈凡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对她来说可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你还信不过吗？”陈凡把手一顺，从女人的腋下穿上来，他抓住了吴一红身上最让他满意的地方，肆无忌惮地把玩着，“你休息休息，十点的时候，我做东，请他来吃饭，具体的细节我们到时候再谈，怎么样，你还能走路吗？用不用我到时候背你过去？”
    “你还好意思说！你真是牲口变得！把人家按住了，往死里弄！”吴一红有点生气地说。
    “谁让你那么凶，一点都不乖！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以后还没法儿管你了呢！”陈凡歪嘴笑，得意着呢。
    “切，这话都让你说尽了！你是谁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恩？”吴一红在陈凡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故作娇嗔地瞪大眼睛。
    陈凡斜视，啥也没说，他冷笑一下把手握紧了，吴一红一个哆嗦赶紧蜷起身子，死死地抱着陈凡的胳膊不撒手，“好了好了，人家错了还不行吗？！你轻点儿啊！都弄疼我了！”
    “你这女人，不教训不行！”陈凡得意洋洋地说。
    “哼，你也就欺负我能耐！”吴一红翻了下眼睛。
    “怎么，不服啊？”陈凡手一动，女人立即怕了，“服！服！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服得不要不要的！”
    “这还差不多。”陈凡将烟蒂儿掐在手里，一转头，正看见吴一红养的那只红眼拍婴正蹲在窗台上看着他俩，陈凡抬手，把烟蒂递给它，红眼拍婴露出欣喜的神色，赶紧接了过去。
    看他蹲在一边跟个小猴子似的在抽烟，吴一红心里这个气呀，“你娘都给人这么欺负，你就看着啊！不管啊！”
    红眼拍婴露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挠挠头。
    “别欺负小孩儿，人啥不懂啊？”陈凡一撇嘴，“你儿子是看出来了，你啊，嘴上说不要，心里喜欢得不得了！我说的是不是！”
    陈凡往红眼拍婴的方向扫了一眼，红眼拍婴点点头，瘪着嘴巴继续抽烟。
    吴一红看他俩一唱一和，心里头这个气呀，心说自己真是眼瞎，怎么领养了这么个吃里爬外的玩意儿呢？正寻思着，陈凡侧身一压，将她压住，吴一红吓了一跳，赶忙抓住陈凡的手臂，“你还要啊？”
    “放心吧，不会弄疼你。”陈凡亲吻着吴一红的耳根，小声说。
    晚上十点，吴一红补了妆去见杜三爷，杜三爷早听说过吴一红的狠辣，却也没想到吴一红竟是这么个年轻貌美的贵妇，俩人握手，寒暄了几句，陈凡切入正题，“行了，客套话说点儿就得了，咱聊聊正经事吧！”
    双方都有准备，一拍即合，事情谈得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杜三爷跟吴一红签了合同，把股权卖给了吴一红，之后合作的事儿要等刘老四的风波过去以后找个恰当的时候再谈，杜三爷看出陈凡跟吴一红有些特别的关系，有陈凡做保，也不担心，相比之下，以低价收购了股权的吴一红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不，杜三爷刚走，吴一红就把陈凡一把搂住，一通乱啃。
    陈凡来者不拒，苦笑着抱住她，只是在包间里乱来好像不是很好，想到这里，拍拍吴一红的小屁股，俩人走了。
    “诶呀，你这个小弟真是没白收！”酒店里吴一红一边拾掇头发一边说。
    “别扯那没用的！有好处没？”陈凡也是高兴，大咧咧地翘起了二郎腿。
    “说吧，你要多少？”吴一红准知道陈凡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也不意外，这一次，赚的最多的就是她了。
    “我废这么大力气成全你，也是够辛苦的吧，这给人连踢带打的一通收拾，咋还没个万八千的辛苦钱？”陈凡说。
    “那我还陪你睡了呢！”吴一红开始撇嘴了，钱不是事儿，她要的是这个理儿！
    “不说这个我还忘了！什么叫你陪我我？明明是我陪你！”陈凡说。
    “嘿！你能不能要点儿脸了？”吴一红掐腰站着，显得很无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明明是我陪你睡的！”
    “咱讲道理。”陈凡摆摆手，不想跟她吵，“咱就从你一下飞机开始算，你自己说你爽了几次了？”
    “一次！”吴一红说。
    “几次？”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三五次吧。”吴一红悻悻地说。
    “几次？”陈凡依然看啥子似的看着她。
    “十几次吧，记不清了！”吴一红这大眼睛转来转去，没话了。
    她明白陈凡要说什么了。
    “你爽了十几次，我就爽了一次，谁陪谁？”陈凡一摊手。
    “什么呀，还带你这么算的？你……我……谁让你……诶呀懒得跟你说！”吴一红跟他说不明白，一扭身子，坐在椅子上。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看陈凡自顾自地得意着，吴一红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你是属国足的吗？几个小时射一次？”
    “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了！”吴一红看陈凡不说话，还来劲了。
    “我就是精关稳固，身体好，咋的？不爽啊？”陈凡讪讪一笑。
    “噗！”吴一红笑了。
    “你笑啥？”陈凡放下手里的杂志。
    “没笑啥！”吴一红摆手。
    “你笑啥？”陈凡坏笑着过来，把吴一红包裹着丝袜的大腿架在了肩膀上。
    “诶呀，真没笑啥！真没有！”吴一红给陈凡一压，身子自然而然地撅了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却笑得花枝乱颤，“诶呀别闹了，挺大人怎么那么不正经！”
    陈凡在吴一红面前总是这样，坏坏的啥事儿都敢干，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对对方都很了解却又不是在乎得不得了，所以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更亲切，更洒脱。
    一起嬉闹了一会儿，陈凡还是成功地在吴一红哪里讹走了不少东西，这里包括李老四的水产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权还有五万块的辛苦钱，当然，辛苦钱不单单是促成两家和谈的报酬，还包括了陈凡在吴一红身上挥洒汗水的小费。
    吴一红打心眼儿里觉得陈凡这个家伙真是够无耻，可她还是乖乖地把钱给了。
    一方面她确实给陈凡伺候得相当舒服，另一方面，她也不敢违逆陈凡的意思。
    虽然在外人看来吴一红永远是那个美艳温柔却城府极深的厉害女人，很漂亮，也很可怕。
    但在陈凡这儿，就算吴一红再怎么努力地去维持自己的神秘老大的经典形象也是白费力气。
    陈凡的性格吴一红最清楚了，他要是不高兴，一切好说，一旦不高兴了，二话不说放翻你，不把你收拾得哭着喊着叫爸爸就才不算完！
    痛并快乐着，是吴一红的切身体会，痛让快乐来得更凶猛，更持久，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这也是其他人无法带给吴一红的奇特感觉。
    吴一红是否爱着陈凡？这个说不定，可最起码，对于吴一红这样的女人来说，陈凡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好朋友，她需要一个强壮男人在适当时候站出来，抚慰她，征服她，她心底里压了太多的东西，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点，而陈凡，正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收拾收拾东西，陈凡准备回家，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却是amy打来的，陈凡其实不大想去，但这节骨眼儿上也不好拒绝，就这样，陈凡原地转身，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奔着amy的出租屋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陈凡敲门，女人来开，陈凡不想浪费时间，进屋换了拖鞋，直接把女人推到沙发上，搓搓手，“我要开始了。”
    跟之前差不多，找准穴位，用灵气辅佐，陈凡对着女人一通狠揉，没一会儿，amy就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陈凡不想多折腾，揉了半个多小时，收工了，女人红着脸坐在沙发上，还眼巴巴地看着他，“这就完了？”
    “还想怎样？”陈凡用毛巾擦擦手，“给钱吧！”
    “其实我搞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的！”女人小声嘀咕。
    “跟推拿按摩一个原理，人的身体里，有365处先天大穴，穴位相连，有奇经八脉，正常来人，一个人身体之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三种：精、气、神，我的按摩手法是通过对经络的刺激，让你的气运行得更通常，气随血转，气血通畅了，它自然就变得丰满了，不过，再丰满也有个限度，个人体质不同，不是想多大就多大的，当按摩手法的作用到达一个临界点以后，就需要一些滋补品辅佐了，你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所以不用多问。”
    陈凡擦擦手说得很专业。
    “我还有一个问题。”amy姐微红着脸看陈凡，“你的手除了能丰胸以外，还能做别的吗？”
    “你指的哪方面？”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陈凡还有点小尴尬。

 第二百九十三章塑身计划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形体不够好。”amy轻叹一声，“别人都想瘦，可我总觉得，瘦也不没什么好的。”
    “你说到点子上了。”一提这事儿陈凡还来劲了，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材的amy姐的后面，捏着女人的肩膀说，“形体的美感不仅在于胸大不大，腿细不细，更主要的点在于形体透露出的气质和气场，其实amy姐你很漂亮的，只是这身形透着一点不自信，你平时的时候可以把肩膀适当放后，像这样。”
    陈凡开始指点江山了。
    很久之后。
    “想有一个好身材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不过遇上我了，算你的福气，这样，你给我十万，我给你制定一个完整的塑身计划。以你的先天条件来说，不出三个月我一定可以让你脱胎换骨，更上一层！”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呢！”女人有些不满地看着陈凡，却还在老实站着。
    “恩……”
    陈凡仔细想了想，“其实十万也不是很贵，主要是，你这情况比较严重，不单需要推拿按摩，还需要一些药物和营养品的辅助。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那些用的到的药材想要凑齐了，就得不少钱！另外，劳务呢？你也看到了，我做这些的时候也是很辛苦的！”
    “是是是，可是把你辛苦坏了！”女人没好气地说。
    她明知道陈凡是占她便宜，可她也没法反驳，毕竟陈凡做的这些虽然让她很难堪，但效果也是杠杠地，都在那儿摆着呢！
    “知道我辛苦了就给个明白话，最少八万，做不做！”陈凡很为难的样子。
    amy的大腿虽然瘦了点，但是，很细腻，很滑，摸在手里软软的，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八万就八万吧，怕了你了！不过我有一点要说明白了，我只能给你一万的订金，有效果了，后面的再给！要是没效果我可不给钱！”
    amy姐还挺谨慎。
    “行！”陈凡对自己的手法很是有信心，当即点头答应。
    “那我们开始吧，你先把衣服脱了。”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脱……脱衣服干嘛？”为了方便陈凡给她治病，amy外面套了一件套头衫，里头连胸衣都没穿。陈凡这会儿让她脱衣服，还不得给他看个清清楚楚啊！
    “我要测一下你的三围尺寸什么的，没有个精确的了解，怎么决定药物的用法用量？你总不希望自己有个大象腿什么的吧！”
    陈凡挑眉，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女人强忍了半天，去厕所把外套和裤子脱了，穿着一个黑色的内裤出来，抱着胸口，“现在行了吧！”
    “内裤怎么没脱啊？”陈凡皱眉。
    “我……”女人横了陈凡一眼。
    “你知道你这叫啥吗？讳疾忌医！你是病人我是大夫，能不能洒脱点儿？”陈凡心里想笑，嘴上却不带出一丝痕迹，他依然保持着那种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
    ——割——
    陈凡在一个本子上详详细细地记录了自己搜集来的数据，走了，出门的时候坏笑着瞥了amy一眼，“以后，英语课的作业我不交了！”
    “凭什么？你长得好看啊！”amy瞪了陈凡一眼。
    “给点儿面子吧，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客套吗？”陈凡嬉皮笑脸。
    “滚一边儿去啊！我说了，不行！”amy还挺有脾气的。
    陈凡深深地感觉到，此时此刻，这女人自己很难拿下，不过他不着急，狠狠地撇了下嘴以后，冷笑道：“小样儿吧，你等着！”
    陈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点多，小姐姐抱着被子睡下了，小蛮屋子里的门虚掩着，陈凡去洗漱，完事儿的时候推门进去，看小蛮正夹着被子呼呼大睡，这厮没忍住，在小蛮的脸上掐了一下，小蛮一下就醒了，猛一惊，却给陈凡捂住嘴巴，陈凡坏笑，“呵呵呵呵呵，给我逮到了吧！小美人儿！”
    小蛮一听是陈凡的声音，立即放松下来，小妮子搬开陈凡的手，挺起身子在陈凡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动作一气呵成，亲昵而自然。
    “睡吧。”陈凡摸摸她的脑袋，小声说。
    “主人。”小蛮一把将陈凡拉住，陈凡回头，“怎么？”
    小蛮张开胳膊，一下搂在陈凡的脖子上，“没什么，小蛮……小蛮就想……就想……抱抱你……”
    回想起一个屋檐下住着，却一直没怎么疼爱她，陈凡心里有点愧疚。
    陈凡将小蛮抱到客厅的窗户前面，拉开窗帘往外看，后半夜街上无人，很安静。陈凡虽然一本正经地站在窗前，这两只手却没闲着，小蛮红着脸不敢吱声儿，过了好半天才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有些埋怨，“主人……”
    “嘘……”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拥在怀里，“小蛮乖乖的，不要吵醒她，主人这儿有好东西给你~”
    “又欺负小蛮了？”陈凡蹑手蹑脚地爬回来的，小姐姐逼着眼睛冷声道。
    陈凡有点尴尬，吐吐舌头没说话。
    “我想欺负你，你也不肯啊。”陈凡搂着小姐姐的腰肢，避重就轻地说道。
    一晚上这么过去了，富家女始终没有给陈凡回信儿，陈凡估摸着这事儿肯定吹了，早早地订了车票，准备去省城跑一趟。
    陈凡一直知道有那么个老掌柜，却还没有见过，跟爷爷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之后，陈凡先跟老人通了气儿。
    “行，你过来吧，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电话那头儿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回答道。
    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sy市，下午两点的车，不着急，上午的时候陈凡接到了富家女的电话。
    跟想象中的差不多，薛弥勒说，手里没货。
    陈凡不想多生事端，也没再说什么，从电话里头的语气来看，那叫秦雯的小姑娘像是比陈凡更难受似的。
    陈凡不想伤害她，跟她调笑几句挂了电话，这便刚挂下，秦秘书的电话就来了。
    秦秘书跟陈凡说，最近那个学生处处长易学习又来找校长了，听那意思，像是为了劝退陈凡的事情来的。
    可校长这边跟陈凡有约定，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不过，校长也没把话说死，看样子，也是不想把易学习彻底得罪。
    “易学习有什么特殊背景吗？怎么校长都要给他面子？”
    在陈凡看来校长是学校的一把手，能管他的也就是那个马上要退休了的老书记了，老书记这半年出于半退休状态，基本不管什么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的校长就是未来的书记，很多人都已经提前站队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幕后黑手

    陈凡不关心学校里的事情，但他跟那美女辅导员关系非浅，李小军又是学生会主席，从这两个人的嘴里陈凡是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的，所以，在陈凡听说那易学习来找校长要结果的时候是相当意外的。
    在陈凡看来，除非易学习有些很硬的后台，要不然，他没那个胆子！
    “嘿，说起这个我还真给你调查过了，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还把我吓一跳，你知道这个易学习是谁举荐上来的吗？高义！高副市长！”秦秘书的声音压低了不少。
    “高义？”陈凡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这一听还愣了一下，“高义是干嘛的？跟我有关系吗？”
    “那我怎么知道？不过高义有个远房侄子，叫高枫，这个叫高枫的是咱学校的学生！就跟马荔很熟的那个！”秦秘书也是打听得仔细，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是高枫在搞我？”陈凡寻思寻思，觉得不可能，高枫早让陈凡整怕了，他现在服服帖帖的，哪有那个胆子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问去，不行你问问马荔吧，她知道的多些！”秦秘书挂了电话。
    陈凡把电话打给马荔，让马荔问问高枫，高枫一听说陈凡怀疑自己在背后搞他，都要吓尿了，“没没没没没没没没！肯定没！”
    陈凡心中怀疑，合计了老半天，忽然想起上一次有人杀了那几只小猫把猫头摆在他家后门的事情，他一下就明白了！
    陈凡给苏沫打电话，苏沫过了半天才接，苏沫还在为陈凡耍流氓的事情后悔呢，她也不晓得当时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跟他干了那种事，现在陈凡电话打来了，她没好气地吼道：“干嘛！”
    “苏沫，你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陈凡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苏沫大眼睛一翻，先入为主地以为陈凡有要找机会占她便宜。
    “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电话里说，不方便，这样吧，我们约个地方。”陈凡想了想，“就上次的酒店吧！你看行不！”
    “滚啊！”不提酒店的事苏沫还能好点儿，一说酒店，苏沫就脸红，“你寻思什么美事儿呢！我跟你说我忙着呢！没事的话我挂了！”
    “别别别！我真的有正经事！诶呀我下午就走了，你别傲娇了好不好！”陈凡很真诚地对她说。
    “真有正经事儿？”苏沫将信将疑，事到如今她严重怀疑陈凡的人品跟信誉。
    “放心吧，肯定是正经事。”陈凡说。
    “那好，半小时以后我们老地方见。”苏沫挂了电话。
    “我出去一下，见个朋友。”苏沫把白手套摘下来，对一边站着做记录的同事说。
    “诶，又约上了这是！”小女警在边儿上听了个仔细，轻叹一声。
    同一个酒店，同一个房间，苏沫过来敲门，陈凡开门，俩人一见面，啥也没说呢苏沫先脸红了，她抱着减半站在门口儿，“啥事儿？说吧！”
    “进来。”陈凡侧身。
    “我不进去！”苏沫白了他一眼，“有啥事儿就在这里说，我不进去！”
    “不是，在这里说算什么啊？你还怕我吃了你是怎的？”陈凡好气又好笑。
    “进来吧我的姑奶奶，让人看见这算怎么一回事儿？”陈凡拉着苏沫的胳膊将她拉进来，先把们锁上了，“市委有个叫高义的，主管教育，你知道他不？”
    “你问这个干嘛？”苏沫愣了一下。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么小高是不是跟他有啥关系？”陈凡没回答苏沫的话，反问了一句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高义是小高他二叔。小高叫高世威，他爸在南方做生意，小高现在在咱们这边做买卖，经营着两家酒吧和一个餐厅，是个老板，他爸爸是个财团的老大，很有钱，他们家祖上很风光的，只是这一代里从政的只有他二叔一个人。”苏沫想了想，“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没跟我说呢！”
    “学校里最近出了一个事儿，有人想把我从学校里赶走，我查来查去查到了这个叫高义的，现在只知道高义有两个侄子，一个叫高枫，已经排除嫌疑了，另外一个就是你说的这个高世威。”
    “高枫不是高义的亲侄子，是高义的堂兄弟家的，高世威是亲的，亲侄子。”苏沫坐在桌边放着的椅子上，看陈凡正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拢了一下头发，“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这些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原来的时候，我爸跟他二叔是同事，也是邻居，那时候小，他还经常跟我在一块儿玩儿呢！”
    一听这话陈凡直接就炸毛了，“你是说你俩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了？”
    “算是吧，也不全是。”苏沫抿嘴。
    “那你俩是不是有过一段儿过去啊？”陈法挑起苏沫的下巴，醋意浓浓地亲了一口。
    苏沫本来想打陈凡一下，一仰头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两个人的嘴巴刚凑到一起，陈凡的舌头就舔在了苏沫的舌尖，虽只是一处几分，可那甜腻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激昂的热吻。
    “我问你话呢！你俩是不是有一腿！”苏沫越是不说话，陈凡就越是上火，陈凡知道苏沫已经不是处女了，虽然他不是一个有着严重的处女情节的人，但如果苏沫的一血给了高世威，他一定不会跟那小子善罢甘休的。
    “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他了？”看苏沫还是不说话，陈凡真的有点急了。
    “跟你有关系吗？”苏沫忽然瞪起眼睛。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给别人玷污！”陈凡很霸道地抱着苏沫，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你过分了你知道吗？我跟小高有没有先且不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哦！你红后白牙嘴唇一碰，我就是你的了？”苏沫像是在质问陈凡，又像是在埋怨，总之她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友好。
    “怎么？你欺负我欺负的还不够？还想强暴我？”陈凡喘着粗气看着苏沫，苏沫却忽然变得很淡定。
    这一句话像是一块冰坨似的，一下沁入陈凡的内心，他一下冷静下来，完全没了脾气。
    陈凡放开苏沫，转身，走到一边，极少抽烟的他把酒店预备的香烟拿起来抽了两口，沉默了。
    是啊。
    陈凡忽然发现，自己犯糊涂了。
    他以为他睡了苏沫苏沫就是他的人了，可他忘了，他曾经为这个幼稚的想法付出过不少的代价。
    “对不起。”过了好半天，陈凡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不是一个喜欢低头喜欢认错的人，但这一次，他说的很坦诚。
    “哼。”看他缩在角落里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苏沫的内心里反倒有点刺痛，此时此刻她看着陈凡，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孬种！”
    “没事的话，我走了！”苏沫扭头要走。
    “等等。”陈凡将她叫住。
    “以前的事算我不对，但我要说的是，我陈凡，真的喜欢你！”陈凡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
    苏沫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看她，她抿着小嘴儿笑了笑，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可我不喜欢你！”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陈凡的语气愈发坚定。
    这一次苏沫不说话了，苏沫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用小手指跟陈凡比了比。
    陈凡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摊手，“小吗？”
    真心不小了！再特么大点儿谁能受得了？
    很明显陈凡是误会了，因为此时此刻苏沫的脸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你能不能纯洁点儿？哪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追？”陈凡眼巴巴地看着苏沫，他心说老子就喜欢简单粗暴直接的，但他也明白，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有点奇葩，要说正儿八经地追个女生，这套路他还真是不了解。
    “唉，真是怕了你了，有时间请我喝咖啡吧，我慢慢跟你讲。”苏沫摆摆手，做势要走。
    “苏沫姐！”陈凡一下站起来，苏沫回头，“干嘛？”
    “恩！”话音刚落，苏沫已经跟陈凡抱住，陈凡抱得太狠了，苏沫已经给他的胳膊勒得喘不过气来。
    陈凡一口咬住苏沫的小嘴儿，狠狠地啃下去，他往前，苏沫往后，苏沫纤细的腰肢快要折成九十度了。
    “陈凡……”苏沫尝试着推开他，佯作生气，陈凡却不搭理，近乎疯狂地啃咬着苏沫的脖颈。
    “诶！”苏沫一声嘤咛，两条长腿给陈凡抓住了掀起来，陈凡像个小猪似的拱过去，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身体融入到女人的身体里……
    “陈凡，你够了啊！你再这样我生气了！”苏沫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抓着他的头发，那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了。
    陈凡不答话，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像是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人允许似的。
    “你个混蛋！”
    苏沫开始打他了！
    ——割——
    一翻折腾，来得是异常激烈，陈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那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也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没有派上用场。
    他越来越

 第二百九十五章钱掌柜

    事后，冷静下来的两个人静静地趴在被窝里，香汗淋漓的苏沫的脸上沾着头发，身体里散发着女孩子身上的特有的香味儿。
    陈凡趴在她的身上，两只手抓住苏沫的小爪子，对着苏沫的长发嗅个没完。
    两个人还没有分开，静静地躺在一处，一动不动。
    苏沫给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在那里软塌塌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下去行不行，压死人家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沫才略带埋怨地对陈凡说。
    “不，我喜欢这样。”
    “滚！我不喜欢！”
    “真不喜欢？”
    陈凡的嘴角露出坏笑。
    说话间，那小床也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
    节奏很慢，却叫苏沫又是一阵难为情。
    苏沫轻叹一声，也是拿他没办法，索性掏出手机放在身前，把胳膊往下巴上一横，摆出一个慵懒而舒服的姿势。
    陈凡一看，差点儿气笑了。
    “不是，咱能不能专注点儿？”
    “诶呀，管好你自己的就得了！”
    苏沫点开一部时下流行的网剧，枕着小拳头，那叫一个优哉游哉。
    屋里头，床头上俩人趴在一起玩儿了一会儿，看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陈凡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走，苏沫却恋恋不舍地一把将他拉住，“你干嘛去？”
    “不行了，再不走赶不上火车了！”陈凡苦笑。
    “着什么急！那么多车！就非赶这一趟吗？我不叫你走！再陪我一会儿！”苏沫还上瘾了，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在撒娇。
    “小骚货，你能不能不这么粘人啊。”陈凡忍不住笑了，在苏沫的额上亲了一下。
    “就一次！就一次！”苏沫竖起食指。
    “那行，陪你再看会儿。”陈凡也是好说话。
    从来不看网剧的陈凡趴在苏沫的后背上跟苏沫看了两集《甄嬛传》。
    果不其然误了时辰。
    陈凡在售票窗口补了车票，等到了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陈凡没办法，只得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跟先走一步的张天霸汇合。
    陈凡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找的旅馆也不大，这不，一个标间开了没多久，正洗澡的时候便收到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清秀俊逸，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tel：383838383838。”
    陈凡心中大乐，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儿呢？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搭理。
    不是陈凡忍不住，主要是怕送纸条的妞儿太丑，吓着自己，毕竟陈凡是在花丛里打过滚儿的极品流氓，好东西吃得多了，这口味儿也是高得离谱。
    现如今的他是看不上那些只能靠衣着打扮撑场面的庸脂俗粉的。
    当然，这里头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苏沫有点厉害，陈凡跟她忙活了那么久，又坐了一晚上的车，就算再精壮的男人也该累了。
    “苏沫姐，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趴在床上没事儿干，陈凡问了一个很欠打的问题。
    虽然陈凡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欠打，但是陈凡就是想知道。
    他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憋着不说，他心里难受。
    “给了一个贱人。”苏沫正在自己家，一看这条短信立即撇着小嘴儿回复道。
    “一个贱人？谁啊？他长得帅吗？对你好吗？是你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陈凡心底里涌起浓浓的醋意，嘟着嘴打出如下一段话。
    “他不是我高中同学，也不是我大学同学，他是一个丑八怪，对我一点儿都不好，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贱人！”苏沫小嘴儿撇得更加厉害。
    “他那么坏你还给了他？”陈凡做惊恐状，感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给了他，唉，可能这就是命吧！”苏沫说。
    “你恨他吗？”陈凡想了想，问道。
    “恨。”苏沫说。
    “把他资料给我，我替你出气！”陈凡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要替苏沫出头的模样。
    “替我出气？你？”电话那头儿苏沫差点儿笑了出来，“还是算了吧，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不相信我吗？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陈凡的表情异常坚定。
    “你敢不敢割了他？”苏沫敲打着屏幕将了陈凡一军。
    “只要你愿意，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会替你做的！”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怂下去。
    “他叫陈凡，住在一家名为镇灵阁的铺子里，他强暴了我，还不止一次，你要是真心爱我就把他的丁丁割下来，给我看！”
    短信过来了，陈凡傻眼了，陈凡眨眨眼老半天，一下精神了，“你是处女吗？！”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苏沫撇着小嘴儿如此回复。
    “你真的是处女？！”陈凡做惊讶状。
    “可你那里……”陈凡欲言又止。
    “不是每个处女都会出血的，我以前是体操运动员，早就破了。”
    苏沫发过来一个气鼓鼓的表情，继续写道：“其实，跟你的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偏偏你这家伙是个小肚鸡肠的坏人！你摸摸你的良心说扯淡？”
    “不，不黑，不黑！苏沫姐我爱死你了！”陈凡像是捡了宝似的，激动得脸都红了，“我不是闹着玩儿的么，你咋还当真了呢！”
    “少耍贫嘴！你说的要为我出气的！丁丁呢？把他割下来！拿给我！”苏沫撇着小嘴儿说。
    “嘿嘿，别急别急，等我回去了，就把这坏蛋送到你面前，到时候杀剐存留随你处置！”陈凡攥拳，“yeah！”
    “死样儿吧，懒得搭理你！你姐我累了，要睡了！你也早点吧！”苏沫打了和哈欠。
    “坏蛋。”苏沫脸一红，竟然在卧室里羞臊得用抓起的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一早，陈凡找到了省城里最古老的一家古玩铺，这地方坐落在古玩集散地的最背面，铺子很大，也很乱，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一起，给四五个手脚麻利的伙计死死盯着。
    陈凡叫张天霸在一旁等着，自顾自地走上前去，他朝着柜台后面正拿着一个放大镜鉴赏一副残缺不全的古图的老人一抱拳，“前辈可是钱掌柜？”
    “老朽确实姓钱，不知你是？老头儿眼皮都不抬一下，依旧在哪里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副字画。
    “在下陈凡，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陈凡看老头儿虽然穿着朴素，但傲气得厉害，他有点儿不爽，却也不好直说。
    老头儿一听陈凡的名字，总算抬头了，他的眼睛好像有点儿问题，青嘘嘘的，很混浊，“你是陈凡？那你爷爷是？”
    “陈光斗。”陈凡再次抱拳。
    “嘶！”老头儿倒吸一口冷气，上下打量，“你爹是谁？”
    陈凡一时语塞。
    “据我所知，陈光斗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陈大梁，还算老实，但资质差点儿，不是学法的料。另一个叫陈二柱，资质尚可，但游手好闲，生来叛逆。陈大梁娶了一房媳妇，两口子先后剩下一对儿姐妹，大的如今二十七八，小的还未出嫁。我可没听说陈光斗打哪儿弄来一个孙儿啊！”
    老头儿上下打量，“你到底是谁？我看你长相气度，都与陈家人截然不同，你绝不是陈光斗的孙子！”
    “我是捡来的！”陈凡也没想到这老头儿对陈家的底下了如指掌，轻叹一声说了实话，“您方才说的那些，都对，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在外地，一年也回不来两次，儿子却有两个，一个做了包工头儿，还算可以，另外一个游手好闲，不给他爹省心。我是爷爷抓尸爷的时候偶然间从村民手机救下来的，我命苦，没人疼，生下来的时候被算命的认为不详，差点儿给爹妈掐死，后来逃走了，又给村民追赶，要不是爷爷及时出手，我早就死了。”
    没当提起这些事的时候，陈凡的内心总要痛上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要这样讲，倒还有几分可信。”老爷子点点头，背着手看陈凡，“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之前在电话里跟您说过了呀，我是来跟您求一件宝贝的！”陈凡趴在柜台上笑嘻嘻地看着老头儿，“我需要四两血蝠砂，给一个女孩儿治眼睛，可血蝠砂极难得到，我找了几个人都说没有，早前我就听爷爷说，这天底下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在您这里，这不，我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求您行了方便，舍我一点！”
    陈凡这话头儿里摆明了恭维的意思，可老头儿明明知道，也觉十分受用，他点点头，咧嘴笑，“你爷爷真是这样说的？”
    “那是自然！”陈凡猛点头。
    “哼，难得老陈头儿说了句实话，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服我呢！”老爷子做得意状，华锋一转，“不过这次他错了，血蝠砂我这儿确实没有！”
    陈凡一下变了脸色，心说我去你二大爷的吧，没有你装的什么b！

 第二百九十六章又见张娜

    似乎看出了陈凡的无奈，老头儿呵呵笑，摸着胡子露出那黄焦焦的两颗长牙，“你也别上火，老头子我这儿没有，不代表你没处寻它！据我所知，距此地不远的燕山山脉，确有血蝠出没，只是，这血蝠毒得厉害，常人近身不得，你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可是想也不要想的！”
    一听这话，陈凡来劲了，“真的假的？燕山上有血蝠？”
    “有。”老头儿很肯定地说。
    “你确定？”陈凡还是有点怀疑。
    “定然是有。”老头儿依然很肯定。
    “您怎么那么确定燕山是有血蝠？”陈凡这执拗的性子一上来，看起来很是较真。
    “啧！”老头儿一咂嘴，“你想知道？”
    “想！”陈凡点头。
    “拿钱来。”老爷子摊开一只手，倒是说得够直白。
    陈凡看着老爷子一副奸商嘴脸，心里头这个气呀，他咬咬牙，从钱包里拿出二百来。
    “不够。”老爷子说。
    陈凡又给了三张，老爷子挺满意，“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姑娘，自称张家后人，懂得些憋宝相灵的手段，我套了一下她的口风，方才觉得她的确有些能耐，这血蝠的事情，便是她之前与我无意间谈起的。”
    “张家？”陈凡一听这话直接毛了，“您说的哪个张家？是hb的那个憋宝世家，张家？”
    “对对对，就是那个张家。”老爷子点点头，有些怀疑地打着算盘，“怎么，你与张家还有些联系不成？”
    “不，没什么联系，只是我之前听说过而已，据说张家人手艺精湛，很是厉害！我一直想见识见识，只是没有机会！”陈凡兴冲冲地说道，“老爷子，您方才说，那张家人是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儿？现在在哪里？”
    “长相不好说，就是个尖下巴的漂亮女人，说是个姑娘吧，好像有些老了，说是个少妇吧，又似乎不是，怎么说呢？”老爷子寻思寻思，直摇头，看得出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个女人。
    “她现在在哪儿？”陈凡仔细一合计，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心跳加速，已经忍不住想要去找她了！
    这个女人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陈凡真心想要找她弄清楚！
    “她在隔壁街租了个房子，距此不远，现如今还在不在老头子我就不清楚了。”老爷子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后生，饶老爷子我多说一句，血蝠虽然珍贵罕见，却也是极端猛恶的存在，就算你真想动手，也要三思而行！”
    “谢前辈指点，我知道了！”陈凡朝老爷子抱拳拱手。
    “老大，咋样了啊？”张天霸穿着个风衣，手机拿着个煎饼果子正啃着，一见陈凡出来，这货赶紧上前。
    “东西他这儿没有，但他给我指了一个重要角色！”陈凡朝着张天霸一摆手，“走，我们会会她去！”
    “她是谁啊？好看吗？”陈凡的身边总是美女不断，张天霸先入为主地把对方当成了一个美女。
    “好看不好看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很危险。”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不是鬼吧！”一寻思那些龇牙咧嘴的玩意儿，张天霸这腿肚子就转筋。
    陈凡：“不是鬼。”
    张天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凡：“是尸煞。”
    “啥！？”张天霸差点儿跪在地上，“是我听错了吗？你刚才说的是啥？尸煞？尸煞是啥啊？”
    “一种半尸半鬼的东西。”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他越说的轻松，张天霸越觉得毛骨悚然。
    “诶呀不行了，我肚子疼！”张天霸真是怕了，演得极像。
    “你放心吧，没事儿的！看你五大三粗的怎么胆子那么小啊？也不想想有我在你怕什么？”陈凡淡淡地说道。
    “也是哈。”张天霸寻思寻思，立即硬气起来，“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怕！刚才不知道咋了，真是肚子疼！”
    “滚吧你！”陈凡笑骂一句，推了张天霸一下，张天霸嘿嘿笑，跟着陈凡一起上楼，陈凡拿着谢家老掌柜给的地址仔细对了一下，没错，就是这里。
    “咚咚咚。”陈凡敲门。
    “咚咚咚。”陈凡又敲。
    墨绿色的亲安全门上贴着福字，很旧，房子里头却没有一点动静。
    陈凡贴在门上听了听，不见里面有动静，他轻叹一声摇摇头，“看样子我们白跑一趟了。”
    “要不找房东问问去？”张天霸小声提醒。
    “也只有这样了。”陈凡摆摆手，带着张天霸下楼，他不知道房东的电话是多少，打算去门卫那儿打听一下。
    巧的是，门卫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值班室里空空如也，铁床上栓着一只阿沙皮狗，哈哈地吐着舌头。
    陈凡挺无奈的，左右看看，也找不到能帮他的，此时肚子有些饿了，他跟张天霸商量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打听一下，是走是留，再做打算。
    俩人循着人声鼎沸的市场一条街寻摸餐馆儿，偶然间看到有卖海鲜的，远远地陈凡看见一个穿着深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着浅灰色风衣的女人正拎着一袋儿橘子站在那里，陈凡眼睛也是贼，一看到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立即来了兴趣，张天霸看他回头回脑一阵看，觉得奇怪，“咋了老大？”
    “那妞儿不错啊，身材真好！”陈凡说。
    “你这样真的好吗？你是有媳妇的人！”张天霸咧嘴笑，也回头看了一眼。
    “诶呀，还别说！”张天霸也发现这女人的身材好得不行，跟着陈凡笑了起来，“要我说老大你这眼睛真是毒！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小娘们儿长得真是正点啊！”
    此话一出，女人转头，她冷冷地看了张天霸一眼，吓得张天霸赶紧缩了下脖子，就在此时，陈凡脸色微变，一下愣住了。
    女人白了张天霸一眼，眼睛刚想从张天霸的身上挪开，立即看到了一边站着的陈凡，女人愣住了，短暂的错愕之后，她转身便走。
    陈凡不说话，在后面跟着，女人越走越快，陈凡也越走越快，女人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的不怀好意，刚钻到一边的胡同儿里便非也似地跑了出去！
    女人跑得极快，一眨眼就没了，她跑出了几条街回头看去，陈凡已经没了。
    女人轻舒一口气，捂着心口儿尽量稳住呼吸，她拢了下头发，回头回脑地往外走，没等她从胡同儿口出来便觉身前一堵，抬头看时竟死死地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好久不见啊，美女！”陈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陈凡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她一转身想走，却给陈凡抱住腰肢狠狠地挤在一边的砖墙上，“张娜，张法医！自打上次见了一面以后，我找你找了很久了！”
    “东西你拿到了吧！”张娜感觉到自己与陈凡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实力差距，故作镇定地对他说，看起来，这女人要跟陈凡讲道理了。
    “东西拿到了你就应该遵守约定，放过我！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不要赶尽杀绝！”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复杂，陈凡也不确定他是在求自己还是在威胁他，但陈凡能看得出来，张娜有点怕。
    恐惧，是最有用的武器，见她如此，陈凡反倒放心了。
    “我不是来抓你的。”陈凡把张娜放开。
    “你不是来抓我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张娜很纳闷儿的样子。
    “这地方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陈凡拉着女人手，将她拉走了，张娜没有趁机袭击她，虽然此时她出手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的。
    “坐吧。”张娜的出租屋就在附近，她知道有些事阻止不了，只能带陈凡过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典型的单身公寓，陈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看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干净，能看得出张娜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
    “不错嘛，通缉令发了那么久了，都没抓到你，你搞死了那么多男人却还在这里大摇大摆地逛街买菜。”陈凡转了一下桌子上的花瓶儿，又对着瓶子里的玫瑰闻了闻。
    “你这是在夸我吗？”张娜可没有跟陈凡扯淡的闲情逸致，抱着肩膀站在旁边，声音里带着些许敌意。
    “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到我这里来，到底想怎样？”看陈凡只是瞅瞅他，并不言语，女人忍不住翻了一下眼睛。
    “我有一点事想不明白，想跟你确人一下。”陈凡将花瓶里的玫瑰拿起来，在手里把玩，“我上次去青猫寺后身的水潭里找肉芝太岁，线索是你提供的，在我取宝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叫张广树的人，这个张广树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家二叔。”女人说。
    “或许我说的不对，应该说，憋宝人张广树是张娜的二叔。”张娜轻叹一声，微微转身，“张广树是张家人，会憋宝的手艺，，这人一直对我不错，但也不算什么好人。用你们的话说，他们张家人都差不多，很多都是那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贼。”

 第二百九十七章野兽

    “贼？”陈凡仔细琢磨这个词，忽然笑了，“他是贼，那你不是吗？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现如今我们没有必要相互欺瞒了，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啊？”
    “我只是一个可怜而可悲的女人，不值得你去关注。”张娜的脸上显出一抹幽怨，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对我来说，这个话题实在沉重了些，你若是还想好好聊上几句的话，就尽可能地换些有趣的事情说吧！”
    女人秋水般的眸子瞥了陈凡一眼。
    “这一次我是来找血蝠的，关于血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陈凡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在深谙憋宝秘术的张家呆了很久了，既然有这么以为专业人士在，陈凡自然不会放过跟她好好讨教的机会。
    “血蝠很毒，比绝大多数的生物都要毒，它以毒虫为食，是极珍贵的东西，你知道的，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难捕捉。”张娜背着身子对陈凡，在窗口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儿，“如果我是你，我会尽量避免与它正面冲突，你知道吗，从光绪年间算起，张家人已经有至少十五个人死在那个畜牲的手里了。”
    “这一次我要抓到它。”陈凡走过去，把手扶在女人的腰上，他贴近她的耳边，轻轻地咬住张娜的耳垂儿，“帮我一次，行吗？”
    “你想多了，我能确定的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帮你的。”张娜勾勾嘴角，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她的眼神里有些轻蔑的神色，那感觉怪怪的，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果然，你也是没有体温的。你的状况，跟我家的女人一模一样。”
    “可我不是你的女人。”
    张娜冷冷地说。
    “诶！我很危险，你不会不知道。”
    在陈凡的手越过雷池的一瞬间，张娜捂住陈凡的手腕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怕死吗？”
    看陈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人再次回头。
    “终归有人要死的，但死的，不一定是我。”
    陈凡似乎不怕。
    “你很自信，是么？”
    女人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冷笑，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
    “噌！”
    “砰！”
    “哗啦！”
    “嗯！”
    桌子上的东西一齐下去了，女人扑倒在桌子上，脸贴着桌子，吭哧吭哧地哼唧起来。
    女人咬牙切齿，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她背在身后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死死地攥着，不肯放开。
    陈凡的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眼神里带着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阴狠气质，凑近了，“就凭你，也想威胁我？你真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干你娘！有本事你杀了我！”
    张娜恶狠狠地说。
    “杀你？杀你就是便宜你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老子还没玩儿够呢！”
    话音刚落，桌子往前一窜，顶在墙壁上。
    于此同时张娜的头随着陈凡的一抻仰了起来，她张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你不嚣张吗？你不牛逼吗？你不是尸煞吗？你不恨厉害吗？来啊！干我啊！你看你是当大爷当惯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张娜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不出，她一只拳头横在胸前，另一只手给陈凡攥着！
    满脸怒意又无可奈何！
    她确实是一个挖心吸血的老手，也算得上无恶不作，她最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某些特质来迷惑一个人，干掉一个人，如果此时此刻身后站着的是普通男人！
    她有不下三十种方法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干掉，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胆子，因为她身后站着的是陈凡，一个只一招就将她制服，按在桌子上疯狂摩擦的可怕家伙！
    从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开始算起，也算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一个男人能让张娜生出如此浓重的恐惧感。
    太丢脸了。
    很显然，恐惧并不是张娜最终的感觉，她深深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她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战俘营里的女战俘一样，任人玩弄，这些年叱诧风云一直沉浸在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怎受得了如此欺凌？
    心底里的狠辣劲儿一上来，嘴里露出两颗尖牙，那细长白皙的手上也长出了十分恐怖的长指甲！
    “咕噜噜噜……”
    女人的身体里发出了怪叫声，声音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不是在喉咙里，这声音里带着威胁，像是护食的小猫给人打扰了，面对敌人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形，早就吓得屎尿齐流一下软了！
    “咕噜噜噜……”
    张娜强行回头，朝陈凡的方向龇起獠牙！
    她像是在朝陈凡示威，那表情，十分狰狞！
    “咕噜噜噜……”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凡嘴角扬起，吓人的两颗獠牙也露了出来！
    那尖牙根根外露，瞳孔也在不知不觉变成了白森森中带着一条竖纹的奇怪样子！
    他的脸上，有妖装，有印记！有奇怪的纹络！
    他非神非鬼，那凶恶的的样子竟比张娜更狰狞！
    比她狰狞千百倍！
    ……
    “咔咔咔……”
    陈凡拉起拉链，扣上皮带，在张娜风衣遮掩下的柔嫩处摸了几下，转身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陈凡深深地望了张娜一眼，张娜却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劝你合作点儿，你是个聪明人。”
    陈凡甩下最后一句话，反手关门。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张天霸就在门口儿等着，一直听里面有野兽般的奇怪动静，却看不到里头的情形。
    给张娜的怪叫弄得两腿发软的他正是为陈凡捏了一把汗。
    好在，陈凡回来了，很安全地出来了。
    “那女人呢？”看陈凡额间冒汗，张天霸递给陈凡纸巾，陈凡擦擦额头擦擦脖子，轻声道：“她还在里头，今天的事不要跟外人讲，谁问也别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张天霸是个聪明人，自打决定跟陈凡混以后，他一直没什么别的要求，基本上陈凡给他钱他就拿着，陈凡要他干啥他就老实听话，在张天霸这里没有是非对错，陈凡说什么他都老实听着！
    陈凡买了南下的车票，正值高峰期，没有现成的车票，陈凡只能在旅馆里等半夜里过来的那趟车，他带张天霸去旅馆旁边的面馆儿买了两盘水饺儿两盘凉菜。
    吃完了以后，一向不怎么抽烟的陈凡竟然在张天霸的烟盒儿里抽搐一支大会堂叼在水里，用打火机点了起来。
    “老大，你咋了？”张天霸缩着脖子，问得很是小心。

 第二百九十八章小旅馆

    “没事儿，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陈凡叼着烟，说话的时候蓝烟飘渺，很有些颓废。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指甲刀咔哒咔哒地把匆匆剪掉却没来得及磨平的指甲弄好了，而据此不足十里的地方，出租屋里那个叫张娜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做着与陈凡一模一样的事情。
    只不过，她时不时就要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齿痕让她有些后怕，都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相比以前，此时的张娜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更加畏惧了。
    张娜不是傻子，深知陈凡这诡异的生理特征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有些兴奋，事实上，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能让她觉得兴奋的男人出现过了。
    “我想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或许这个人值得您去好好关注。”张娜拿出信纸，用圆珠笔在上面唰唰唰地写道。
    燕山脚下，陈凡跟张天霸苦哈哈地背着行李到了山脚下，一路上崎岖难行，闹腾得要命，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个人成功地在山下的村落里找打了一个农家乐的小旅馆，旅馆的老板是一对刚过中年的夫妻，老板年纪稍微大一些，四十岁左右，老板娘也不是很年轻了，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顶多三十岁。
    岁月的痕迹在女人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伤感，不像寻常农妇一样饱经风霜，从女人的手上可以看出，男人很疼她，从男人的举手投足间也可以看出来，这大家都叫他祥哥的农家乐的老板应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实在人。
    陈凡和张天霸找了两间房住下，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好在整洁干净，这叫出门在外一向不对食宿的问题抱多大的希望的陈凡很是高兴，虽然他俩不打算在这里长住，但有个好的环境，这心情也就不一样。
    “来，兄弟！路上跑了这么久，你们也都饿了吧！”陈凡这边刚把行李放在，祥哥便端着一大碗挂面过来了，面就是市面上常卖的挂面，只是煮好过水以后，给人切了黄瓜丝，就了木耳，又加了刚刚炸好的鸡蛋酱。
    陈凡一向好这口儿，一闻到香味儿当时就不行了，连忙接过大碗谢过祥哥，对方摆摆手出去了，没一会儿又送了一碟咸菜跟几头蒜给他，“咱们这儿一般不开小灶，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一天三顿饭，都是家常菜，兄弟要是方便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吃吧，你大哥大嫂都是实在人！”
    “好好好！”陈凡赶忙点头。
    “那我先走了。”祥哥拍拍陈凡的肩膀，起身走了。
    “诶，那个！那个祥哥！”陈凡忽然想起一件事，端着饭碗追出来，“麻烦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山上，有药材吗？”
    “怎么？你是采药的？”祥哥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忽然笑了出来，“药材当然有了，这深山老林的，哪个地方没药材？只是不知道你想找的是什么！人参鹿茸这两年不多了，很难见到，灵芝冬草倒是有，也不是太多，嘿嘿，这两年采药的多，这山都快给人吃穷了！”
    祥哥一摆手，“诶，你真是来采药的？是专门来的还是顺道儿过来玩玩儿啊？”
    “我是专门来的。”陈凡不想跟实在人撒谎，一咧嘴，“我有一个朋友，有个小闺女，她的眼睛出了问题，需要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来治。”
    陈凡顿了顿，“您知道夜明砂吗？”
    “夜明砂？呵！我当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呢！夜明砂你用得着上山去采吗？我这儿就有啊！”祥哥哈哈大笑，“你等着，我拿给你！”
    陈凡心里头有些高兴，一转头，看张天霸也从隔壁屋儿里出来了，张天霸手里也端着碗，吃着炸酱面，看他笑嘻嘻地搅和着碗里的东西，吃得挺开心，正享受着呢！
    陈凡坐在门槛儿上一边吃面一边等，院子里没看见其它的客人，就他们俩，祥哥从后面拿出一把梯子，放在门口儿，顺着梯子爬到屋顶上找了半天，拿着一个四方的茶叶盒打开了递给陈凡，“喏！夜明砂！”
    “这就是夜明砂啊！”张天霸在盒子里扒拉扒拉，看盒子里装的都是很小的颗粒，像兔子粪又小很多，不由得咧着嘴拿起一个看了看，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感觉有点像甘草，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吧嗒吧嗒嘴，“有股怪味儿！”
    “你知道这是啥吗？”陈凡端着面也在看，一瞅张天霸这出儿就差点儿笑出来，“诶，你知道这是啥吗？”
    “夜明砂嘛！你们不都说了吗？”张天霸一脸无辜地说。
    “你知道夜明砂是啥吗？”陈凡又问。
    “不知道，是石头啥的吧！”张天霸攥着筷子挠挠头。
    “夜明砂，也叫黑砂，石肝。此物味辛，性寒。有清肝明目，散瘀消积的效果，通常用于青盲、雀目、目赤肿痛、白晴溢血、内外翳障、小儿疳积、瘰疬、疟疾等症……”陈凡说得不快不慢，话锋一转，又道：“此物因出处不同，也有区别，在药经里记载，夜明砂分五类十一种，常见的有天鼠砂、菊头砂、大弯砂、马蹄砂等等……如果我说的没错，眼下这个应该是相对常见的天鼠砂，我说的对吗？”
    陈凡抬头看农家乐的老板祥哥，祥哥点头，再点头，“对，对，你说的都对！”
    “小兄弟眼光很毒嘛！”祥哥的眼神里露出由衷的钦佩。
    “我只是粗略地知道一些这类知识，算不得什么大本事！”陈凡一转身坐在门槛儿上，吃了两口面，“我要找的不是天鼠砂，是血蝠砂！”
    “血蝠砂！”祥哥脸色大变，“你说血蝠砂？”
    “是！”陈凡点点头，他一看对方的脸色就准知道这人肯定对血蝠砂有些了解，想到这里，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您见过血蝠砂？”
    “当然见过了！不仅见过，还知道得深切！”说话间，那风韵犹存的女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簸箕，里面有很多多半已经晒干了的小蘑菇。
    “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呢？”陈凡笑着说。
    “我们当家的就是靠血蝠讨生活的！”女人倒是心直口快。
    陈凡偷眼看祥哥，祥哥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埋怨，他摆摆手，示意女人不要乱讲，但女人好像并不怕他，一撇嘴，“你怕什么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小兄弟不是奔着血蝠来的吗？那你就跟他说实话！弄好了，指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
    陈凡更纳闷儿了，忙问究竟，祥哥见此事八成推不过去了，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
    “一眼难见就满满讲，反正我们不着急！”陈凡打趣道。
    “不瞒你们说，这燕山上，就是有血蝠的，我家祖上，也是专门抓血蝠的！说起来还是清末的时候，那年间，我家祖上出了一位名医，在宫里当差，恰逢老佛爷得了一场怪病，坏了眼睛，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老佛爷很生气，要砍了他们的脑袋，万般无奈之下我家的老祖宗站了出来，硬着头皮把这事儿接了下来，他当时，就是用血蝠砂做的药引，治好了那个老女人，当时老佛爷非常高兴，赏了我家祖宗四品顶戴，在宫中当差，还得意叫我家祖宗带着人手去抓血蝠，以备后来之用，我们家原是一方大户，只是租父辈儿是庶出，继承不得祖业，家里的有规矩，我们这样的不能学医，不能治病，只能靠采药制药混营生，算起来，从我太爷爷那辈儿开始我们家就是靠采药制药混日子的升斗小民，这日子过得始终都是紧巴巴的……”
    祥哥轻叹一声，扶着膝盖翻着眼睛，“那时候还挺乱，也没有钱，建国以后家里的那点田也给收走了，只能躲在这里靠天吃饭，我太爷爷实在苦得忍不下去了，就铤而走险，去山里采药，也是那时候，他无意间发现这山林深处有血蝠出没。那时节正好有人出重金求购此物，我太爷爷一咬牙，就去了，还别说，老爷子真心有两下子，大晚上出去的，第二天中午就回来了，他抓了一只血蝠，还拿到了三两四钱的血蝠砂，可命苦的是，没等老人家找到合适的买主儿出手，他就走了。”
    “死了啊！”张天霸咧着大嘴显得很吃惊，“怎么死的？”
    “中毒死的。”祥哥长叹一声，“血蝠砂嫣红如血，身上有毒，它的毒素藏在身上，一抖翅膀便会抖出一股红烟，这红烟厉害着呢，沾在身上就是一串伤疤，弄到人的七窍里，基本就得死！我祖父辈儿，父辈儿，甚至我那失散多年小兄弟，都死在了这玩意儿的手里！你说，有这么一层过节，我能不恨吗？”
    “诶我说，你明知道血蝠是毒物，为啥非得去抓血蝠呢？这么干不是找死吗？”张天霸倒是心直口快。
    “还能为了啥？为了钱呗！”祥哥吭哧一声笑了，是“吭哧”一声，笑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女鬼遇瘟神

    “前两年黑市上有人放出话来，要血蝠，一只血蝠这个数儿！”祥哥叉开手朝着陈凡一比划，看手型，是一个“八”。
    “八万！”张天霸吓得一咧嘴。
    “八十万！”祥哥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乖乖，八十万！那是小钱吗？你看你哥你嫂子我们在这儿开个农家乐的小旅馆，招待来人，这一年下来我能赚几个钱？不怕你笑话，照我们这么来，干个二十年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啊！”祥哥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家传到我这一代，兄弟俩，我那兄弟平素里游手好闲，也不干啥好事儿，小时候还行，大一点儿了也是个问题！他本身没啥手艺，又好吃懒做受不得苦，这不，一听说有这一夜暴富的机会他先来劲了！一个人背着个葫芦上了山，打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死在山里了？”陈凡做好奇状。
    “不是死在山里还能死在哪儿啊？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啊！说起来就很气，那时候也没寻思会弄成现在这样，好家伙，也不谁报警了，非说俺们杀了人！把他嘿了！你说这事儿咋个可能嘛！我现在真是有理说不清，心烦得要命！你说我们容易吗？他爹妈死的早，是我们当家的把他拉扯大的，他不给家里添点儿好也就算了，咋还能惹出这些麻烦呢！诶！说起来就生气，也不知道这年头儿到底是咋了！这人啊……”
    女人摇头叹气，祥哥一脸无奈，“你有完没完了，我们这儿说着正经事，你在这儿瞎呛呛什么？去去去，回屋儿去！回屋儿做你饭去！”
    女人瞪他，一脸的不服气。
    祥哥啧了一声，做不满状。
    女人把眼睛一翻，气鼓鼓地进屋儿了，陈凡一瞅这两口子吵架的样儿就觉得很熟悉，陈凡在家的时候，也这样。
    可能是混的太熟了，家里那些女人一向不老实，除了小蛮以外那几个妞儿就没个听话的，陈凡让她们往东，她们偏往西，这里头又以那个成天跟她斗嘴的韩小美最为典型。
    想当年陈凡跟韩美一起住在上官云峰那儿的时候，这妞儿可是没少气他，当然了，陈凡也不是吃素的，那段时间里，韩美也给陈凡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事实上，虽然陈凡一直碍于那只守宫砂和韩美那厉害老爹的原因不敢长驱直入地要了韩美，可韩美的身子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说起来，那时节多少个日日夜夜陈凡都是搂着韩美的身子过来的，只是韩美面皮薄，不敢说，陈凡这家伙又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想来，要不是那时候有宋倩孙雅馨和王六六轮番伺候让陈凡吃得饱饱的，这会儿韩小美也早就给陈凡拿下了。
    好饭不怕晚，这是陈凡心里想的。
    现在的韩美虽然天生丽质善解人意，可她终究是个小妮子，既然陈凡现在不是非要她不可，就不如好好养着。
    陈凡是一个有长远眼光的人，他觉得韩小美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长成为像小姐姐一样的艳压群芳的存在，陈凡要等她真的长熟了再一口吃掉，因为那样的感觉才是最爽最爽的！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笑，他决定趁着自己有时间多跟祥哥聊聊，于是叫张天霸带上钱去村子里的超市买了两厢啤酒一只烧鸡，又想方设法地弄了点下酒菜。
    男人都一个德行，几杯酒下肚，这肚子里的东西就装不住了，祥哥是个实在人，没想象中的那么市侩，这三个人盘腿坐在房间里的小炕头儿上一口气喝了一下午，等天黑的时候，东倒西歪的都睡的不行不行的了。
    夜深人静，各自回房，陈凡的酒量并不是特别好，这会儿酒劲儿上来打心眼儿里觉得难受，他翻了一个身，想起来，恍惚间觉得有些不对，这小子心下一惊！
    他起不来了！
    意识是清醒的，可就是起不来！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头窜起来，陈凡立即明白。
    这是……
    鬼压身……
    自打小姐姐得了那副好躯壳以后，陈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类似的经历了，这次遇上，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照理说现在的陈凡有五重鬼脉护体，寻常的鬼魅根本压他不住，但此时此刻陈凡喝得太多了，意识模糊，形神散漫，如此状态下就算是个神仙也很难硬起来。
    不过陈凡还是有经验的，他知道，鬼压身这种事，多半是异性做的，男鬼压女人，女鬼压男人，虽然这些东西出于不同的目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但陈凡清清楚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八成是有过路的女鬼看上自己了。
    陈凡的体内，灵气充溢，清醒时他能收敛心神将灵气控制住，这一眯瞪，体内的灵气便不听话了，跑出来了，准是给什么东西感受到了，循着味儿就过来了！
    想到这里，陈凡有点紧张，他不怕身上趴着的是一个漂亮女鬼，就怕是个老太太什么的，她们没本事伤了陈凡，但是，陈凡很怕身后的东西恶心到自己。
    “妹子，咱能换个姿势不？”陈凡也是神人，都这节骨眼儿了，还很小心地说了一句。
    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小，他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人听见。
    奇迹出现了，这么一句看起来有点不着调的话说出来以后，陈凡，真！的！能！动！啦！
    刷地一下，陈凡冷汗下来了，他一翻身想起来，砰一下，又给按在了炕头儿上！
    陈凡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眼睁睁地看着身前空空如也的地方，却明显地感觉到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一只冰凉的小手从陈凡的衣襟处伸了进去，摸在陈凡的腰腹处，在陈凡的腹肌上转了几下，奔着陈凡的身下摸过去了！
    菊花一紧，陈凡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平素里这地方没少给人摸，照理说他应该没那么紧张，可陈凡知道，现在摸他的，是鬼呀！
    我的妈呀，好像是个色鬼呢！
    陈凡最清楚女鬼们的路数了，不由得为自己的状况有些担心。
    跟女鬼睡觉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爽，你要能忙活得过她倒是还可以，万一一时疏忽率先缴了械，那一哆嗦一哆嗦地抖出来的就不止是自己的子孙万代了！那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儿！
    完了完了完了！
    陈凡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老子被强暴了吗这是？我的一世英明啊！我的一身清白啊！小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凡一边想着一边露出极舒服的表情，要是小姐姐看到他这死德行，非一脚把他踢出去不可！
    “咣！”门给人推开，张天霸进来了，陈凡顿觉身子一松，一下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张天霸也愣了，张天霸眨眨眼，挠挠头，“卧槽？我走错了屋了！”
    说完，张天霸赶紧跑了。
    “草！”陈凡也给气得够呛，心说老子正舒服呢你来搅和什么？想到这里他还有点不爽，一翻身躺下，又睡了。
    如此等了大半宿，一直没动静，陈凡正抓心挠肝儿地瞪着她过来呢，忽然间，屋子的窗户开了，吱呀呀地一声轻响，开了一点，又关上了。
    此时陈凡的酒劲儿已经过了一多半了，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眸子一闪，阴眼便开了，他眯着小眼睛翻身过去，屋子里没开灯，身侧没有人，门口没有人，窗户上没有人。
    “哪儿去了呢？”陈凡再次翻身，平躺在床上，他摸着肚子咂咂嘴，恍惚间往房梁上一瞥……我的妈呀！两条大白腿！
    一瞅那浑圆修长的大白腿，陈凡一下就不行了，别的不说，这两条腿就够她玩上几天的！
    身上的白衣女鬼缓缓地蹲了下来，坐在陈凡的胸口，她微微俯下身来，凑在陈凡的面前，霎时间淡淡的体香冲过来，很是好闻。
    陈凡心中大乐，却不做声，直等女鬼捧着他的脸把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凑将过来，陈凡才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张开了嘴……
    这绝对是个美女！
    又美又性感！
    陈凡闭上眼睛跟女鬼来了一通舌吻，女鬼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吸吮着什么，陈凡的嘴里，却没有阳气流出来。
    女鬼很是纳闷儿，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显有些不甘心，越是吸不出，就越是卖力吸，陈凡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给女鬼那湿答答的小嘴儿吸出去了，可体内的灵气就是一动不动。
    灵气要比阳气的营养得多，醇香浓厚，很是滋补，女鬼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猫看见了罐子里的鱼儿，能闻到味儿，却吃不住，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陈凡等了一会儿，终于，女鬼放弃了，女鬼赌气似的趴在陈凡的身上，开始亲吻他的脖子，解开他的衣服，开始尝试着用更激烈的行动榨干他！
    陈凡闭着眼睛也看不到这女鬼是什么表情，就老实巴交地享受着，不说话。

 第三百章弹弓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天快亮了。
    天明鸡叫，小陈同学还是雄赳赳地对着房梁，硬气得厉害。
    这一次，女鬼直接蒙逼了，她虽心有不甘，可天亮了，没时间了。
    她可没有那么深的道行，不敢在大白天乱来，她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咬咬牙赶快逃了。
    舒服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陈凡料定这女鬼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也不着急把事情弄明白，他这次是奔着血蝠砂来的，东西没拿到之前，不想多生事端。
    到水井边儿上打了盆凉水，洗脸刷牙收拾干净，这家人用的是老式的水井，挖出来的一个直筒状的那种，陈凡在打水的时候就感觉水里头好像有东西，他刚凑到水边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出现了波光闪闪的条纹，陈凡不确定是不是不小心把石头碰到里面去了，也只看了一下，没说话。
    “老大，我咋感觉那水井有点儿不对呢！”俩人出来的时候，张天霸说。
    “哪儿不对啊？”陈凡一愣。
    “昨天晚上，我出来撒尿，出门儿的时候看见那水井的井口儿有个女的坐在井边儿，正梳头呢！诶呀妈呀，那身材，可好了，个子不矮，屁股也大，一看就是那种长相发育都不错的好女人！她一边梳头一边唱歌儿，我听不清她唱的是什么，就是觉得声音很好听！”
    “还有这事儿呢？”陈凡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时在冰窟窿旁边看到的那个东西。
    “不是，你真没看见啊！”张天霸咧着大嘴看着陈凡，小声说，“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我老兴奋了！我特么心说这地方咋还有个大美女呢？长得那么好看，还穿的那么少？难道这农家乐也有大保健了？后来一寻思，不对，谁家的女人闲着没事儿坐井边梳头啊，还大半夜的！我当时就寻思，妈的，这不是一个女鬼吧！当时我就吓尿了，一泡尿尿在水壶里，没敢出去！”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张天霸，张天霸一耿脖子，“真的！”
    “那后来呢？你看她看了一晚上？”陈凡笑着说。
    “啥看一晚上啊？她后来进你屋儿了！”张天霸朝陈凡一指，“真的，我眼睁睁地看她进你屋了！”
    陈凡一下明白过来，怪不得张天霸忽然过来搅局呢，原来这小子是事前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陈凡笑笑，“然后呢？”
    “然后我不就去了吗？我蹲窗户底下听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啊！怕你出事，就进去了，结果……”张天霸有点尴尬地一咧嘴，“老大，你跟我说句实话，昨天晚上你就没发现有啥不对吗？”
    “我遇上一个女鬼，差点儿就失身了。”陈凡淡淡地说。
    张天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差点儿？”
    “差点儿。”陈凡嘿嘿直笑，“女鬼这个东西，最是可怕，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别碰。像你你昨晚做得就很不错了，不单没给迷住，还来帮了我一把！这就对了！以后遇上这种不对劲的情况就多寻思寻思，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嘿嘿！”难得陈凡夸他，张天霸摸摸头，傻笑。
    “诶？那女鬼的你想怎么办？咱抓还是不抓？”张天霸又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抓也得有个抓的理由吧，咋的？你看上她了？要不我把她抓了送给你，给你做媳妇？”陈凡挑眉。
    “不不不不不不！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得多不着调啊搞个女鬼做媳妇！”
    这话咋听咋别扭，陈凡直撇嘴，“其实有个女鬼做媳妇也是挺好的！妙用无穷！”
    “呵呵呵……”张天霸明显不同意陈凡的说法。
    “呵呵你妹啊，你没体会过，就没有发言权！”陈凡一看张天霸的表情就觉得很不爽。
    “说的跟你体会过似的！咋的，老大你还有个鬼媳妇啊！”张天霸哪知道陈凡的经历，心里头也是不服。
    “阿嚏！”镇灵阁二楼的房间里，小姐姐捂着鼻子缓了半天，继续拿着小剪子收拾花盆里的那两盆花。
    “死玩意儿，是不是又在背后嘀咕我呢？”小姐姐嘀咕着，把电话拿出来拨通号码，电话一直没通，没信号。
    “小蛮！”小姐姐回头喊了一声，正在屋里跟兔子玩儿的小蛮赶紧跑了过来。
    “你去给苏沫打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谈，关于陈凡的。”小姐姐说。
    晚上七点，苏沫开车过来，苏沫推开门走到大厅，小姐姐已经泡好了一壶陈凡上次带回来的花茶，正坐在陈凡常坐的位置等着她。
    “你找我？”苏沫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笑着说。
    “这里是十万块，请你离陈凡远一点。”小姐姐从包儿里拿出一打儿钞票放在桌子上，笑吟吟地说。
    苏沫刚坐下，这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苏沫：“你什么意思？”
    小姐姐：“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离陈凡远一点。”
    苏沫：“你是在侮辱我吗？”
    小姐姐：“没有。”
    苏沫：“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小姐姐莞尔一笑：“陈凡与你不同，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与其继续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不如速战速决，断了的好。”
    “哼。”苏沫侧过头去，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她把放在一边的包包拿起来，套在肩膀上，“如果你是来收买我的，那你省省吧，我尊重你，但你辜负了我的尊重，实话告诉你，我知道你跟陈凡的关系，也知道你是个惹不得的厉害角色，可我要提醒你的是，如今是法理社会，不能由着你来！你们不还是没结婚呢吗？既然没结婚，大家公平竞争咯！”
    “呵。”小姐姐没想到苏沫的性格如此强势，一时间也有些不爽，“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把他从我的手里抢走吧！告诉你，你没有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苏沫冷笑。
    “你不要脸！”小蛮在一边看了半天，忽然朝苏沫嚷嚷起来。
    “关你什么事！”苏沫上下打量，看小蛮还是个小丫头，不由得一撇嘴。
    苏沫推门走了，两个女人不欢而散。
    “鬼主姐姐，要不要干掉她！”小蛮恨恨地看着苏沫凹凸有致的背影。
    “算了，我就不信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小姐姐面露倨傲之色，抱着肩膀站在门口。
    同一时间，一个黑洞洞的山洞里，两道淡蓝色的光束在漆黑的夜色里来来去去地晃个不停，这山洞很深，却不高，往里走了五十几米的样子，前面的路开始出现分叉，陈凡拿着电筒照着山洞的顶部，表情严肃，后面跟着的张天霸却张着大嘴正摆出一副好奇模样，“老大，这山洞里真的有蝙蝠吗？”
    “废话，没蝙蝠我们来干什么！”陈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弹弓，叫张天霸拿着手电别动，他从兜儿里拿出一颗大号的铁珠挂在弹弓后面牛皮上，拉了两下，“看见前面那个缝儿了吗？那块凸出来的石头后面！”
    “啊！”张天霸点点头，直勾勾盯着电筒光亮下正泛着两点红光的一对小眼睛，张天霸不得不佩服陈凡的眼力好，他跟陈凡走了大半天了，竟然没有左侧的石壁上躲着一只黑乎乎的老鼠脑袋！张天霸只在教科书上看到了蝙蝠倒挂着身子睡觉的记载，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只是这只蝙蝠不是倒挂着的，它扒着石壁，歪着身子，只有一个老鼠一样的脑袋和两个很有特色的招风耳给人看得很清楚，可能是给强光照得有点不舒服，这家伙微张着嘴一开一合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生气，两只小眼睛一动不动。
    “我要干掉它，你照好了别抖。”陈凡把弹弓拉直了，对着蝙蝠的方向缓缓拉开。
    “啪！”一颗弹珠飞出去，蝙蝠应声而落。
    俩人拿着电筒过去，蹲在地上看，这是一只很普通的物种，巴掌大，灰突突的，张天霸把蝙蝠扯起来看了看，问陈凡：“是这个不？”
    “不是。”陈凡说着，摇摇头转身，“走吧，这个山洞里不会有我们想要的！”
    大半夜的，两个人翻身越岭地搜罗山洞，陈凡拿出小本子把祥哥跟他说的那几个山洞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血蝠，不由得有些气馁，张天霸童心未泯，舍不得把打下来的蝙蝠扔了，这货弄了一根麻绳把打下来的蝙蝠栓成一串儿，在手里拎着，一边看陈凡愁眉苦脸地到处走，一边笑着说：“老大，其实我不明白，同样都是蝙蝠，那血蝠跟别的蝙蝠能有多大区别啊！”
    “区别大了！吃的不一样，拉的自然不一样。”
    张天霸一愣，“蝙蝠不都是吃虫子的吗？咋不一样了？”
    “夜明砂其实就是蝙蝠的粪便，寻常的蝙蝠吃的是昆虫，血蝠吃的毒虫，毒虫跟昆虫的差别你还不懂吗？不同的食物来源，不同的身体构造，这些东西在血蝠体内一走，差距定然大了！说天差地别可能有点过，但这差距也着实不小。”陈凡看张天霸脸都白了，略一愣，“你咋了？”

 第三百零一章爷爷我有了

    张天霸：“你刚才说，夜明砂是啥？”
    陈凡：“蝙蝠屎。”
    张天霸：“卧槽！”
    张天霸可能把之前的事情想起来了，隔空呸了两口，“我的吗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你还能吃得下去吗？”陈凡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恶心了，并不是说从肚子里拉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干净的！咖啡喝过吧，这世界上有一种麝香猫咖啡，印度尼西亚那边产的，据说这类咖啡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之一，一斤的价格就有几千块！”
    “是啊，我还喝过呢！”
    张天霸做得意状。
    “那你知不知道麝香猫咖啡是怎么来的？实话跟你说吧，麝香猫咖啡是从麝香猫的粪便中提取出来的！麝香猫吃下成熟的咖啡果儿，经过消化，再排出体外后，由于经过胃的发酵，产出的咖啡自然会产生一种奇怪味道，有人专门好这口儿，特意将它推到了咖啡贵族的位置。”
    “我的天，你咋知道的这么多呢？”
    张天霸一脸崇拜了看着陈凡。
    “红老大跟我说的，我以前也不知道。”
    陈凡笑笑。
    “红老大”是陈凡调侃吴一红的时候经常用的一个词儿，很有些知名度。
    “红老大对你真的好。”张天霸知道陈凡跟吴一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由衷地赞叹一声。
    “是啊，红老大对我一直都不错，就是……”
    陈凡笑笑，“就是凶猛了点儿，不好降伏，对付这样的女人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把她压得死死的，那你就别想有个翻身的机会。”
    “别说的那么色情好不好？”张天霸咔咔笑。
    “你想多了吧！”陈凡也笑了。
    ——割——
    千里之外，sh的一家名品店，吴一红挽着一个紫发美女的胳膊在服务员的小心伺候下翻着柜台后面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包包，正说说笑笑，热络得很。
    外面一群穿黑西装的小弟背着手老实等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跟陈凡谈得怎么样？”
    吴一红拿着一个爱马仕的橘色小包把玩了两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女人一撇嘴，娇俏的脸上多了一点不爽，“放长线钓大鱼，我不着急要他，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臣服，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
    “没那么简单的，陈凡那个家伙不是听人使唤的命，你小心点儿，别把自己搭进去。”
    吴一红心里头酸溜溜的，却不敢带在脸上，俩人虽然是实打实的好闺密，但身份上确实差着几个等级，吴一红很少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如此小心，但在萧琳儿的面前她不得不小心对待、
    在吴一红看来，这样的小心是非常必要的，毕竟，这女人能量之巨大远超她的想象。
    “你说的对，陈凡很特别，这个人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不知怎的，一看见他，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萧琳儿的脸上露出一个很诡秘的笑容，看着吴一红，“我发现，我还真的有点喜欢他！”
    “废话，他那么棒，哪个女人不喜欢！”吴一红白了她一眼，这是她的心里话。
    “喜欢也没用，拴不住，你看你跟他跟了那么久了，他还不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萧琳儿撇着小嘴儿戏谑道。
    “他就是那样的人，怎么栓？我还能把他关起来抽皮鞭啊！别说的跟你可行了似的！你那么厉害，不也给她弄得魂儿都要没了吗？”
    吴一红坏笑着，在萧琳儿的屁股上摸了一下。
    萧琳儿有些不好意思，媚笑着掐了她一下。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给人听见了多不好！”
    “怕什么？咱自己玩儿自己的，关别人什么事？咱又不是靠男人吃饭的！”吴一红挽着萧琳儿的胳膊，硬气得厉害。
    “那也不能瞎说啊！那么多人看着呢！诶！上次的事儿你没到处说吧！”萧琳儿捅了吴一红一下。
    “没有，没有！都说好了的事情怎么可能到处乱讲呢！不过，你应该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是真看上陈凡了，还是就想跟他玩玩儿？”吴一红的脸上显出阴谋味道，“你要是憋的难受了，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他对你好！可你要是想把他弄到自己的被窝里天天陪着，那我可不饶！”
    “不饶你能咋的？你咬我？几天不收拾你，你还厉害了！”萧琳儿的笑吟吟地看着吴一红，手一拦，将吴一红拉过来，她微微侧头，对着吴一红的小嘴儿亲了一口，吴一红就势挺身，露出很陶醉的表情。
    “小骚货。”说话间，萧琳儿压在吴一红背后的手也悄悄地滑到了吴一红高耸的臀峰上，吴一红心跳加速，有些激动。
    萧琳儿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眼神。
    这表情很诡异，暧昧中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霸道。
    明明是个女人，却最喜欢调戏女人，这个叫萧琳儿的紫发女人总会在在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叫人摸不透、
    更奇怪的是，面对女人的挑衅，吴一红一点脾气都没有，俩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竟搂在一起拥吻起来……
    “啥情况啊这是？”一边的服务员都看懵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跟一个童颜巨乳的妩媚女人搂在一起亲嘴儿呢？
    还特么是舌吻！
    诶呀呀！
    这场面！
    服务员看得血脉喷张，赶紧咳嗽一声，侧身过去，外面站两排的黑衣小弟也尴尬得离开，带头儿的咳嗽一声之后，齐刷刷地转过身去。
    两小时以后，一个被窝里趴着两个光溜溜的女人，没人知道这俩妞儿怎么跑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也没人知道她俩干了什么。
    吴一红折腾得累了，已经睡着了，香汗淋漓的萧琳儿很随意地披上浴袍，走到窗前，这女人也不在意身前身后的风景，拉开窗帘看着窗子上的倒影，露出诡秘的微笑，她的眸子是暗紫色的，深邃而神秘。
    “啪嗒。”镇灵阁二楼的客厅里，小姐姐祭出铜钱卦，跳动的铜钱颤抖几下落在桌案子上，小姐姐的眼睛却忽然直了。
    “嘶！”小姐姐倒吸一口冷气，这眼神，怪异得厉害。
    “是她？”小姐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把铜钱抓起来，再算一卦。
    “鬼主姐姐，你干什么呢？”小蛮蹦哒蹦哒地跑了过来。
    “没什么。”小姐姐轻叹一声，闭上眼睛，看小蛮一脸诧异，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将放在窗台上的红木盒子打开，抽出里面放着的那把阴气森森的黑色古剑。
    女人的眼眸变了暗红色，左手抓着剑柄，右手抓着剑鞘，她尝试着将这把名为“孤鸾”的不祥杀器抽出，真力一吐，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抖了起来，小姐姐的灵压过去强大，一边的小蛮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无比惊骇地看着窗前的女人，却发现，女人手里的古剑竟纹丝未动！
    四周一点点地平静下来，恢复如初，妖妆逐渐褪去之后，小姐姐身子一晃，呆坐在沙发上。
    她抚摸着那柄黑色古剑上的古朴花纹，这眼泪，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小蛮还头一次看见他这样，在一边看得奇怪，也不敢插嘴，她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爷爷，这什么啊？”看薛弥勒正拿着一个老大的放大镜趴在藏楼里的一个巨大的磨盘上，富家女一脸好奇。
    “秦朝的古物，你不会懂的。”薛弥勒拿着放大镜对着磨盘上层层叠叠的奇怪文字看了半天，手里的放大镜忽然锁在了那两个或许只有极少数人能看明白的两个字上：“孤鸾。”
    “阿福！”薛弥勒忽然抬头，叫了一声，一个瘦小枯干却十分精神的老伙计赶紧跑了过来，“薛爷！”
    “去，给老钱头儿打个电话！就说我这儿有个好玩意儿叫他过来瞅瞅！”薛弥勒俯下身去，脸上的神情颇显凝重。
    “爷爷！”富家女越来越好奇了，一脸诧异地看着薛弥勒。
    “你老在我这儿折腾什么啊？不上学了？”薛弥勒知道这小妮子在寻思什么，没好气地说。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跟陈凡交往！我又不差钱，不嫌他穷！放心吧，我们要是在一起了就自己想办法，不会拖累家里的！”富家女嘟着小嘴儿显得很不爽。
    “你觉得你爷爷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薛弥勒一脸无奈。
    “那为啥？就因为陈凡他爷爷抢了你的女人？可他现在好歹是你妹夫啊！”女孩儿搂着薛弥勒的脖子笑着说。
    “不让你跟他交往，是为了你好！你只要听话就行了，别寻思了，睡觉去！”薛弥勒拿这宝贝孙女没办法，要赶她了。
    “可是，我有了。”富家女弱弱地说。
    薛弥勒一下瞪大眼睛，嘴角抽搐，怪异得很，“你说什么？”
    “我有了孩子，陈凡的。”
    说话的时候，这富家女眼巴巴地看着薛弥勒。
    “去一边儿去吧，逗你爷爷玩儿呢啊！”薛弥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很了解自己的孙女，准知道这小妮子是在试探他。

 第三百零二章山洞里爬出来的老怪物

    “诶呀！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他，这年头儿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不容易，你就不要棒打鸳鸯了好不好！”富家女嘟着小嘴儿露出一个很哀怨的表情，讨好似的捏着薛弥勒的肩膀。
    薛弥勒冷哼一声，好没气地看着这个小丫头，“别的事儿都能依着你，这个不行！”
    “爷爷！”
    “不行！”
    “哼！”
    女孩儿甩着胳膊走了。
    “你干嘛去？”
    “回学校！”
    “老大！是这个吗？”张天霸蹲在地上，拿手电照着不远处的一块略微凸起的势头，石头后面伸出来的藤蔓上倒挂着一只赤红色的蝙蝠，这蝙蝠收着肩膀，微微蠕动，乍一看足有猫头鹰那么大！可它确实是一只蝙蝠，圆圆的大耳朵，长得像老鼠，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嘴巴咧开，露出嘴里的獠牙。
    它的牙齿让张天霸想起了那种一嘴尖牙的猫，只是这玩意儿并不像小猫一样可爱，正相反，这东西奇丑无比，最丑最丑的就是那个猪一样上翻的两个鼻子。
    陈凡开阴眼看了半天，心中腾起几分喜悦，他摆摆手对张天霸说，“你把衣服穿好了，口罩戴上，就躲在这儿用手电帮我照着，千万别过来！”
    “诶！”张天霸点头。
    陈凡嘴里叼着一只手电，把弹弓拿出来，他鬼鬼祟祟地摸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山洞能有撒米左右的高度，那藤条正好在山洞顶部，陈凡走到距离那蝙蝠大约能有五米远的地方，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把大号的滚珠装上去，对准了那只大蝙蝠微微张开的嘴巴……
    “啪！”
    皮筋一抽，藤条上腾起一团红烟，陈凡慌忙后退，此时大蝙蝠已经缩着肩膀盘旋而落，陈凡知道这粉末有剧毒，捂着鼻子不敢靠前，直等地方的大蝙蝠扑腾两下膀子不动了，这家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戴上塑料手套把地方的大蝙蝠抓了起来。
    这蝙蝠很大，翼展足有七八十厘米的样子，他身上的皮肤粗糙不堪，上面还有很多类似鳞片的东西，那些红色的粉末就是从鳞片的缝隙中抖出来的。
    陈凡把蝙蝠摊开了，又在包儿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豆油，豆油往蝙蝠的身上一浇，蝙蝠身上的粉末立即融化成血水一样的东西。
    陈凡等了一会儿，看粉末不会起来了，用刀子将蝙蝠的肚子切开，检查了一下，蝙蝠的就是普通的蝙蝠，没有内丹。
    陈凡原以为这么大的蝙蝠会有些道行，却不想自己没有这个福气，心想中有些不爽，他嘟嘴卖萌，将蝙蝠的内脏掏出来，又把尸体装进袋子里包好了，递给张天霸。
    血蝠的肉能治风湿，是很有用的东西，这玩意儿要是拿到药店里还钱，碰上懂行的换个两三万不成问题，陈凡着急把吴一红的钱还上，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张天霸拿着陈凡递给他的鹿皮口袋跟在陈凡的身后，此时陈凡已经开始在地上寻摸了。
    地上都是石头，很干燥，陈凡扒开石缝儿，发现石头底下都是土，张天霸学着陈凡的模样跟着陈凡一起扒石头，很快，这货便从石缝里找到了几个圆溜溜能有枣核大的东西，这玩意儿外面看一点都不光滑，深褐色，放在鼻子边儿上闻还有一股子麝香味儿。
    张天霸把东西攥在手里，“老大，是这个不？”
    陈凡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但一个两个远远不够，俩人蹲在地上找了能有几个小时，终于把夜明砂从石缝里找了出来，陈凡坐在一边拿着袋子掂量一下，估摸着能有三四两的样子，他不确定这些够不够，因为不想再大老远地过来了，所以休息了一会儿又跟张天霸找了起来。
    越往里头走，就越深，俩人一直低着头扒石头也没注意四周的情形，还是陈凡一不小心听到了咔吧一声才下意识地往脚底下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我了个啊！陈凡的脚底下正踩着一节儿大腿骨！一个身体高度腐烂已经烂得跟骨架差不多了男人的尸体正靠着墙壁坐着，身上有灼烧过的痕迹，落满了灰尘，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蜘蛛在骷髅的眼洞了爬出来钻进去，很是吓人。
    “这什么东西？”张天霸也注意到那骷髅架子了，赶紧过来凑热闹。
    这人穿着市面上很容易买到的那种迷彩服，脚下穿着胶鞋，他身上斜背着一个帆布的兜子，兜子里头鼓鼓囊囊，像是装着不少东西。
    “可能跟我们一样，是本着山洞里的东西来的！”陈凡将男人身上斜挎着的背包摘下来，包拉下来的时候，它的骨架已经散了。
    背包里装着的东西一些杂物，有火柴，皮口袋，皮手套，还有一把用粗铁丝别成的简易的弹弓，陈凡拿着弹弓用力拉了一下，只拉倒一半，那貌似是用废旧的内胎做的弹弓皮子直接断了。
    “可能是祥哥的兄弟。”陈凡说。
    “应该是。”张天霸也同意陈凡的说法。
    “把骨头收拾收拾带出去吧，放在这里不是办法。”陈凡对张天霸说。
    张天霸嘴巴咧得很难看，陈凡看出他的心思，轻笑道：“他在这里，很难受的，你把他带出去也算一种功德，放心吧，不会有事，人家不定多感激你呢！”
    “你确定？”张天霸说着，双手合十对着那尸骨拜了拜，嘴里头捣鼓着一些好话，陈凡也没注意。
    陈凡继续翻那个帆布包儿，很快找到了用油纸抱着的一包东西，陈凡打开，心里头很是欢喜，这是一大血蝠砂，看起来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见了宝贝了！
    “我再往里头去一点儿，看看还有没有了，你在这里等我。”陈凡对正在捡拾骨头的张天霸说。
    张天霸没有东西可以装骨头了，索性把尸骨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包着，一听陈凡要往里头去，张天霸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往里走了能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前面出现了一个大一点儿的空间，陈凡发现地上躺着很多血蝠砂，左一片，右一片，巨多，很多石缝儿都给卡满了。
    陈凡眼前一亮，心说早知道这里有这么老些就不在外面翻石头了，他把鹿皮口袋拿出来一通狂捡，口袋很快满了，都要装不下了。
    陈凡用棉绳把口袋扎紧了，装在包儿里，抬头用手电往四周一看，却没有在上面看到血蝠的痕迹，他心中起疑，心说地上这么多蝙蝠的粪便，怎么就没个蝙蝠呢？他从包儿里拿出弹弓，对着山洞顶部射了一弹弓，“啪！”
    一团黑烟出来，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短暂的平静之后，山洞里头开始出现了簌簌簌的微小动静。
    陈凡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心觉不好，他想也不想赶紧朝着洞口的方向跑过去，“快跑！用东西过来了！”
    张天霸正抱着一兜子骨头来找陈凡，一看陈凡这样儿，也懵了，“啥玩意儿？”
    话音刚落，山洞的深处噗噜噜地飞出一团黑影，虽然看不清楚来了多少东西，可翅膀扇动的声音已极是骇人，张天霸吓得一哆嗦，赶紧跟着陈凡往外跑，“诶我说，啥东西啊这是？你这是捅了蝙蝠窝吗？”
    “我特么哪知道有这些！”陈凡一回头，一只血蝠已经过来了，他回手一打，腾地一团红烟，心觉不好的陈凡立即屏住呼吸，可此时已经晚了！
    “你先走！”陈凡一把扯住张天霸，往洞口甩去，于此同时，数张火符往洞口一扔，只等大面积的血蝠过来，双手一拍扣在一起，“爆！”
    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一大串爆裂声，一大团火光冲了出来。
    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山洞里，火光充斥在四周，整个地面都跟着晃了一下。
    那些蝙蝠虽然厉害，却哪受得了这样的冲击，噗腾两下之后，被火光冲开的蝙蝠死了一地。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依然灼灼燃烧的山洞，这些蝙蝠已经被火烧得差不多了，没有能用的，他真是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血蝠，早知道他不打那一弹弓了！
    走吧。
    心想着，陈凡坐势转身，就在这时候，山洞里若隐若现的火光之中，忽然传出了噗噗噗地几下声音。
    声音不大，有点闷。
    听起来就像是抖落棉衣发出的那种闷响。
    陈凡那耳朵一向贼得厉害，他站定，转身，猛回头看一眼，却见迅速熄灭的火光之中，两只贼溜溜的眼睛正缓缓的朝它挪了过来！
    这是！？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下压身子，此时他已经看得清楚，从山洞里缓缓出来的竟是一只半人高的大蝙蝠！
    这蝙蝠是在地上半蹲半爬着出来的，翅膀缩在一起，用折叠处的两个爪子支撑着地面，他的眼睛是圆溜溜的，正死死地盯着陈凡！
    这也是一只血蝠，只是比寻常的血蝠老得多，陈凡甚至看到了老蝙蝠的眼窝周围出现了两个半圆形的白斑，头顶之上，细长的一条白毛往后一甩，看起来十分诡异！
    血蝠之所以被称为血蝠，是因为这东西的颜色嫣红如血，而面前这只血蝠的颜色比那些小的暗得多，像是那种已经凝固了的血块儿！

 第三百零三章鬼影重重

    “咔咔咔！”在距离陈凡能有五六米的地方，老蝙蝠站住了，它低下头看着地上烧焦的血蝠尸体，发出了一脸串哀嚎似的声音，它好像是在哭泣，一边哭一边点头，陈凡看得毛骨悚然，心说这蝙蝠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成精了？
    “诶呀卧槽！”张天霸看陈凡半天没出来，回来找他，一看见那老蝙蝠，立即吓得坐在地上，他拿着电筒晃了两下，赶紧跑了，这下跑得彻底，一溜烟儿似的没了影子。
    老蝙蝠给强光刺激了一下，略微转头，这时候往陈凡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陈凡没了！
    陈凡正背着背包鬼鬼祟祟地往洞口跑，忽然间身后出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陈凡回头，卧槽！那大蝙蝠扑腾着膀子朝着陈凡的方向冲过来了！
    老蝙蝠在地上爬，看起来只有半人高，可他抖开膀子一看，这一对翅膀就足有三米左右！
    老蝙蝠好像很生气，怪叫着朝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陈凡启动鬼步，跑得极快，老蝙蝠一个猛子出去尝试着抓住陈凡，却不想陈凡一转身，钻到了山洞里的一个岔路口儿，这边太过狭窄，蝙蝠只能收起膀子爬进去，谁寻思它刚一侧头钻进去，就给贴着石壁躲着的陈凡拿着一块大石头摔在脸上！
    老蝙蝠怪叫一声，两只爪子一折，要捂脸，陈凡借势一脚踹在老蝙蝠的胸口上，直将它踹倒在地。
    蝙蝠看起来很大，却不重，这一脚颇轻松，却再次激起一团红烟，陈凡知道这烟雾剧毒无比，赶紧捂着嘴巴冲上前去，他想趁着蝙蝠没起来寻思结果它，不想老蝙蝠翅膀一抖，一股劲风直将陈凡冲了一下，陈凡不甘心再次扑来，正遇上那老蝙蝠抖动翅膀往外一窜，翅膀边缘打过来，又把陈凡打了个跟头！
    尼玛！
    陈凡着急了，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老蝙蝠的脑袋砸过去，老蝙蝠原地一转，用翅膀将石头打开，陈凡往前冲，又捡起两块，老蝙蝠原地跳动，翅膀左右一挥，又把陈凡的两块石头打掉了，一块指头撞在墙上，另一块却是直接甩了回去！
    这块石头直挂陈凡脑门儿，吓得陈凡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陈凡刚落在地上，却看那老蝙蝠忽然捡起地上的石头，他的爪子生在胳膊肘的位置，挥舞起来很是不方便，可老蝙蝠也是有办法，身子一转，甩出一个，又一转，又甩一个！一边转边捡，没一会儿就捡起了四五快！
    翅膀挥舞之间，干燥的山洞里定然是尘埃四起，细小的沙粒奔腾而出，还得提防着挥舞来的石块儿，陈凡一个没注意，正给一块石头打在肩膀上，他怪叫一声捂住肩膀，刚一侧身就给一只奔腾而来的老蝙蝠冲过来踹在了肩膀上！
    它真是的踹的，两只胳膊一滑，像滑翔机似的过来，后退一蹬，直接把陈凡踹了几个跟头，陈凡靠着早年练就的好身手就势一滚站起来，咣一下，磕在了洞边的石头上，这时候，忽然看见老蝙蝠挺胸抬头脑袋看着洞顶，咔咔咔地发出奇怪声音！
    他像是在喘气，又像是在抽搐，嘴里头咳咳咳的响动不断，陈凡心中纳闷儿，就寻思这玩意儿是特么干啥呢？这是噎住了？正此时，老蝙蝠身子一震，朝着陈凡的方向一甩下巴，陈凡忙闪身，躲过去，于此同时一口浓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啪叽一下崩开脸盆大的一片！
    “卧槽！”
    陈凡气得不行，心说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恶心呢？他脚下一带带起一块石头，身形一翻打过去！
    这下子用力极大，正撞在蝙蝠手里的石头上，二石相交，炸得粉碎，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影从烟雾之中层叠而出，嗖地一下到了老蝙蝠的面前！他手里，有一把匕首！
    “刷！”
    一道寒光闪过去，反身握到的陈凡划向老蝙蝠的脖子，不想老蝙蝠往后一闪躲出去，身形后仰的同时两条后腿往陈凡的身下一蹬，正踹在陈凡的裤裆上！
    砰一下，陈凡炸开，转瞬之间陈凡没了！老蝙蝠也没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正惊讶间，三个陈凡同时出现在老蝙蝠的四面八方，这三个家伙的手里都拿着石头，几乎在同时奔着老蝙蝠的脑袋砸了过去！
    “啪！”伴随着三个人无比一致的一句“尼玛”，老蝙蝠的身子猛地蜷起来，照理说这一下就算是一头牛也得给打个半死，可老蝙蝠就是老蝙蝠，兀自扑腾几下之后，竟然抖出一大团红烟飞了起来！
    陈凡并不着急，就势翻身，甩出一块大石，老蝙蝠半空一折，瞬间躲过。
    它动作极灵活，简直吓人，不成想石头在半空忽然停下，却是另一个陈凡将那大石凌空接住！
    在空中的分身在接住的一刹那已经把石头甩了下去，老蝙蝠给弄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了办法！
    “啪！”石头砸得极准，正砸在老蝙蝠的脑袋上！
    老蝙蝠吭叽一声摔在地上，正于此时，三道身影一同冲来！
    老蝙蝠怪叫着冲向最近的一个，迎面这个是不是真身他也不知道，它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次！
    可惜它赌输了，在它手脚并用地扑倒来人的时候，冷森森的匕首已经从他的后脑处直刺进去！
    “嘎嘎嘎——”
    老蝙蝠张开嘴，颤了颤。
    “砰！”
    一脚踹在老蝙蝠的后背上，陈凡手里的匕首冒着鲜血。
    “噗通。”侧歪了几下之后，老蝙蝠还是应声栽倒了。
    洞穴里的残影晃了几下，消失。
    “呼……”长出一口气，陈凡把面具摘了，将帽兜儿也摘了，他蹲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死蝙蝠看了半天，用匕首找准了位置，将它的肚子剖开了。
    一股子怪味儿，熏得陈凡很想吐。
    他强忍着翻了一会儿，还真在老蝙蝠的肚子里翻到了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
    珠子是白色的，晶莹剔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陈凡开阴眼一瞅，却发现珠子的里头云起弥漫，反复蒸腾，许多灵气从珠子里头溢出来，将珠子团团包裹。
    内丹！
    这老蝙蝠的身体里果然是有内丹的！
    话说回来，它身体里要是没有内丹也长不到这么大！
    陈凡粗略地看了一下就觉得老蝙蝠身上的内丹远比之前拿到的蜈蚣珠来得更加强横纯粹，他顾不得多想了，赶紧用水壶里的水将珠子清洗干净，直接扔在嘴里。
    陈凡闭目打坐，于洞中叫起了炼气的法门，伴随着灵气的漾动，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了。
    很多红色的条纹出现在陈凡的脸上，身上，陈凡的奇经八脉也三百六十几五处大穴也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诡异，若有明眼人看到他此时的状态定然会知道，此时此刻，陈凡正在用周天功淬炼内胆，尝试着将内丹化为己用。
    一口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浑身冒气，像个炉子。
    他两手开合，往头顶抄抱，缓缓压下两只手的时候，身上的灵气也随着双手一点点地压到了丹田气海。
    陈凡闭目良久，猛地一睁眼睛，腾地一团真气四散开去，四周的碎石都给冲出老远！
    “唰，唰唰唰唰唰！”
    陈凡有条不紊地结了六个法印，叫了一声“开”。
    他身形一闪，没了。
    紧跟着数个身影一同出现。
    身影跟陈凡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款式的打扮，只是脸是黑的，冷森森的眼睛，挂着獠牙！
    这些身影只是身影，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黑的！
    陈凡并不诧异，因为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分身是陈凡的拿手绝活儿，他深知如果没有那面具的遮盖，即便自己穿着黑衣，身影与他的本体还是相差巨大。
    陈凡左右观看，那些黑影也左右观看。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个！”
    陈凡兴奋得险些大叫起来，他赶忙解开法术收起残影，稳了稳心神之后，他一张嘴，把口中含着的珠子吐了出来。
    此时，老蝙蝠的内丹已经给陈凡炼化了，珠子还是那么大，却暗淡无光。
    她像是一快搓脚石。
    陈凡将珠子掂量两下，扔在老蝙蝠的身上，又点了火，将老蝙蝠的尸体一同烧了。
    陈凡出来，天已经蒙蒙亮。
    他看着天边的一片光晕，不由得笑了起来！
    五重鬼脉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小姐姐的大腿狠狠地亲了她，现如今七重了，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陈凡兴冲冲地从石壁上爬下去，却看见张天霸从远处的石头后面冒出头儿来，“老大！”
    陈凡一看张天霸那损样儿差点儿给他气笑了，这小子也是跑得够快的，自己在山洞里折腾了一晚上，他硬是没敢回去！
    不过这也好，张天霸干别的或许能行，跟这老蝙蝠打架就不成了。
    陈凡也担心有他在自己放不开手脚，也乐得这老伙计怕死贪生一回。
    俩人回去，陈凡没有埋怨张天霸的意思，到院子里的时候祥哥正在院子里洗菜呢。
    他一看张天霸抱着一堆骨头回来的，手里端着的不锈钢小盆直接掉在地上了。
    “你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兄弟的。”
    陈凡把尸体身上的那个帆布包儿递给祥哥，祥哥拿过来一看，当时就哭了，“是他！是他！我认得这个包儿！是他的！”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回房睡觉。
    他有点累，管不得那么多倒头就睡。

 第三百零四章血蝙老祖

    一觉睡到中午，祥哥来叫，陈凡出来吃饭，却发现饭菜丰盛，原来是祥哥请了客。
    陈凡就着白米饭猪头肉把事情的经过大体地复述一边，只漏了老蝙蝠体内的内丹的事儿。
    祥哥一听有个山洞里还有一只老蝙蝠，脸都青了，后来听陈凡说老蝙蝠被陈凡打死烧了，祥哥的脸上才露出几分喜悦，“不瞒兄弟说，你讲的那只老蝙蝠，我是知道的！”
    “那应该是血蝠里的老祖宗！”陈凡说。
    这话不是凭空猜测，依着陈凡的了解，内胆这个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蝙蝠这东西灵性不是特别高，一般都得百八十年才有希望结丹。
    陈凡在炼化那两只蜈蚣的内丹时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成了，这一只足足地用了数个小时，就足以说明这内丹的非同凡响。
    而且，老蝙蝠的内丹实在厉害，炼化了这玩意儿，陈凡一下冲破关卡铸就了七重鬼脉。
    要知道鬼脉这东西，越往上越难练，五重以上的鬼脉更是凤毛麟角，别人都不说，就连他爷爷陈光斗那种被人公认的高手都没能达到陈凡现有的高度。
    由此来看，此时此刻以陈凡的修为来说，就算论不上是鬼门之中数一数二的宗师级人物，那也足有自称大师的深厚本钱了！
    其实现在的陈凡是相当得意的，在他看来，七重鬼脉已经是强者中的强者的，只要他实战经验再丰富些，怕只怕与小姐姐捉单放对也未必没有一点胜算！
    哼！
    想到小姐姐一次次将他踹下床去的事情，陈凡就心中有气，陈凡真是打不过她，要是能打的过她，他早就把那女人按在地板上疯狂摩擦了，还轮得到她一天天地在家里吆五喝六？
    越寻思越得意，陈凡露出倨傲的表情，不过想是想，陈凡并不着急动手，都说好刚得用到刃儿上，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那女人的时候，陈凡才不愿意打草惊蛇给她有了防备呢！
    吃了一顿饭，祥哥要说的无外乎两点：
    第一，他感谢陈凡帮他找回了弟弟的尸体，有了这尸体和陈凡的说法他也就能给村民们一个交代，也免了不少麻烦。
    第二，他感谢陈法为本村除了大害，祥哥说，那老蝙蝠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打他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村子里的人对老蝙蝠切齿痛恨，却一直没办法，陈凡有办法宰了他，当地的老百姓都打心底里感谢他！
    陈凡对老蝙蝠的事情颇好奇，就多问了两句，祥哥轻叹一声，对陈凡说了实话。
    祥哥说，他第一次见到这老蝙蝠的时候，还小呢，那时候也就十一二那么大，家里还没有这产业，靠天吃饭。
    当时祥哥的父亲主要倒腾山货，做小买卖，后来碰巧遇上一个买山货的老头儿手里没钱，想把山羊卖几只。
    祥哥的老爹看那山羊活蹦乱跳很是惹人喜欢，就在他手里买了两只回来，养在家里。
    山羊出奶，闲暇的时候他家就也买些羊奶什么的赚点小钱，这日子过得不富裕，可也还行。
    那一年开春的时候，家里的一只山羊生了两只小羊，半个多月，不大，成天在羊圈里来回跑，可好玩儿了！
    有一天祥哥睡觉睡半路，他小弟就推他，祥哥说你干嘛啊？大晚上不睡觉？
    他小弟说我喝水喝多了，想撒尿。
    祥哥说你你撒尿就撒尿呗，叫我干啥？
    他小弟说太晚了，我害怕！
    当时村子里还没有那么多电灯，大晚上黑乎乎的，小弟不敢上厕所也是正常。
    祥哥有点儿不情愿，还是陪着小弟去厕所。
    他小弟钻到茅房里，他就背着手在院子里等着，他也是闲得没事儿，四处寻摸，无意间看到墙头儿上有一团黑影儿蹲在上面，黑乎乎一团，像个人正猫着腰看他！
    他当时吓一跳，直接叫了出来，心说这特么是鬼吗？
    他这一叫，那玩意儿也给吓到了，它噗一下蹦起来，抖着膀子飞走了。
    这时候祥哥才看清，原来墙头上蹲着的根本不是人，是个大蝙蝠！
    他回去就跟家里说了，家里人一听，也毛了，等他老爹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家里的羊圈里全是血，两只山羊死了，小羊不见了。
    到墙头儿上一找，墙头上都是羊毛养血，一只小羊羔给吃了一多半，就剩下四只羊腿一只羊头外加一条碎裂的脊骨给羊皮连接着。
    小羊羔饿内脏给蚕食殆尽，那惨状到现在祥哥都记得！
    后来祥哥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这个事儿，老人们说，山上的老蝙蝠从清朝的时候就有了，早些时候老蝙蝠经常下山偷鸡鸭，抓家养的小猫吃，后来村民们就养了狗，让狗看家，结果这东西凶恶得厉害，消停了一段儿以后，连狗都不怕了。
    大一点儿的狼狗还能好些，狗要是小一点儿怂一点儿的，也经常给他抓了去。
    时常半夜三更听狗叫，早上一起来，栓狗的链子耷拉在地上，地上一片血。
    狗没了！
    那时候老蝙蝠还只是偷东西，不伤人，到了清末就不行了，当时也是乱，天灾加人祸一起招呼，总死人，甚多尸体来不及处理，就让没人的地方堆着。
    老蝙蝠闲的没事儿了，就发现死人好吃，那时候有不少人都看过一个老大的大蝙蝠趴在路边吃死尸，人来了，它就跑，人走了，它又回来，当时也没人管这个，就由着他。
    到后来老蝙蝠来来劲了，吃死人发现不过瘾，开始吃活的！但是成年男人它整不过，它就吃小的！村子里那几岁大的孩子时不时地就给它抓去。
    有一次，有个人家一个三个多月的大的孩子也不怎么给它抓了去，它也没飞走，就在墙头儿上吃，孩子一疼一哭，就给家里人惊动了。
    村民们看见老蝙蝠吃孩子，怒不可遏，一群人追来追去直把老蝙蝠追上山找不到了才回来，可打那以后，这老蝙蝠不单没害怕，反而更牛气了。半夜三更的时候，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还是半大的孩子，只要孤零零一个人在路上走，就极有可能给它盯上。
    这村里好多人都说半夜三更发现后面有个玩意儿拽了拽了地在他们身后跟着，相距离十几米，不怀好意。
    时间久了，村民们不堪其扰，就急眼了，他们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把老蝙蝠弄死，用石头砸，用弓箭射，可那老蝙蝠贼得很，寻常手段根本近身不得，更可怕的是这玩意身上有毒，能放红烟。
    那红烟给人闻进鼻子里，鼻子里，嘴里，呼吸道里都火辣辣地疼，严重的时候，甚至能把人活活烧死！
    万幸的是，民国的时候村子里有了保安队，弄到几把沙喷子，有一次保安队的人在半夜里堵到了老蝙蝠，咣咣咣一通狂喷，把老蝙蝠打得晕头转向出了不少血，打那以后老蝙蝠算是长了记性，消停多了。
    可即便这样村子里还是时不时就有丢些东西。鸡鸭鹅狗都不算，光最近几年这小孩儿也丢了好几个了。
    村民们恨啊，但也没办法，也有人家被弄得不行了，决定报警。
    可这话说出来警察们根本就不信，多少人证明也不行，到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祥哥忍不住摇头叹息，直说陈凡做了好事，是个好人，看话里话外的意思颇有些为陈凡做的事感到高兴。
    可陈凡打心眼儿里觉得奇怪，让他奇怪的不是祥哥对大蝙蝠的态度，而是水井里的女人。
    那水井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东西，这一点陈凡是非常清楚的，只是陈凡不明白为什么水井里头有个东西祥哥还能旁若无人地住在这个院子里。
    按照陈凡的了解，如果一个女鬼始终留在一个地方，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就死在这附近，要么她的尸骨在附近。
    陈凡没有看过女鬼的样子，却听张天霸说女鬼一直坐在井边梳头，陈凡记得爷爷跟他说过，爷爷说爱坐水边梳头的都是溺死鬼，那昨晚去勾搭他的一定也是溺死鬼。
    问题是，那女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死在这口井里？
    陈凡想不明白，却也不能问，这些年下来陈凡已经遇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陈凡甚至有点头疼，他最怕这事儿是祥哥做的，要知道，一个农家乐老板看什么顾客有点姿色，起了歹心，然后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塞到水井里，照理说这事情不是没可能。
    但陈凡看祥哥的面相看不出歹心，依着《鬼符经》上记载的东西看，祥哥应该是那种老实敦厚的仁义之辈。
    佛家的经常讲一句话，叫“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心境变化是可以体现在脸上的，自打参悟了《鬼符经》上的相文以后，陈凡这看人的水准已经高了一大截儿。
    他看秦秘书的是一个欲求不满的闷骚女人，秦秘书果然给她逗成了小馋猫，对他百依百顺。
    她看苏沫外冷内热有点儿少女心，果然没用多久就轻松如意地把苏沫泡到了手里。
    再加上之前看人待物时的种种佐证，陈凡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相术的神奇之处。
    只是这一次，他有点吃不准，陈凡不是一个很教条的人，在事实面前，他并不迷信书里的那些话。

 第三百零五章井里拽出一女鬼

    陈凡本打算当天就走，回家，但是派出所的人来了电话，说是晚上有警察过来，叫陈凡等等。
    陈凡坐在院子里乘凉，只能老实等着，这时候村民们已经听说了陈凡抓了大蝙蝠的事情，一群人闹哄哄地过来，非嚷嚷着要看。
    陈凡没空儿跟他们瞎扯，叫张天霸带他们去找蝙蝠的尸体，还别说，这天擦黑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热闹得很，原来，那已经烧焦了的大蝙蝠给人抬回来了。
    村民们是真高兴了，杀牛宰羊，大排宴席，继上一次宰了两只大蜈蚣以后，陈凡又稀里糊涂地当我一回英雄！
    陈凡跟村长书记一桌儿，陪在边儿上不是老干部就是老资格儿，酒过三巡之后，陈凡借题发挥，就跟村长大爷打听这祥哥的事。
    老头儿一听陈凡问起这个，当时竖起大拇指，“祥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仁义着呢！”
    陈凡看众人对此没有异议，不由得有些好奇，他托着下巴问众人，想知道那农家乐的小旅馆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事。
    老人们一听，都懵了，就问陈凡什么样的事算大事。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想，就说，“比如死过人，诈过尸，闹过鬼什么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陈凡看他们准是心中有事儿，立即做好奇状。
    终于，憋了半天的老村长说话了，“不瞒你说，那宅子里有人失踪过！”
    “谁啊？”陈凡问。
    “一个下乡支教的小姑娘！”老爷子的胡子动了动，咂咂嘴，“诶呀，这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上面的人给俺们这边儿建了小学，却没几个老师。后来说是来了一批愿意进山支教的大学生，分配下来，咱们村儿这边的分的是个大学生，一女孩儿！那小姑娘我还见过呢！长得挺秀气，也耐看！一开始住学校那边的宿舍，后来村子里有几个混混儿看上她了，就老去骚扰人家。小姑娘害怕了，就要走，村上的几个老人就说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好看啊！就跟那小姑娘说，闺女呀，你别着急走！你看等你个老师也不容易，要不这样，你先别在宿舍住了，你搬祥子那儿去！祥子那是咱村儿有名的好人，在他那小旅馆住下，准不会挨欺负，就这么的，那小姑娘住下了。”
    村长大爷啜了一口烟，咂咂嘴，“可后来还是出事了，那小姑娘失踪了！我们一看这人都没了，就不敢耽搁，赶紧报警了。后来警察来录了口供，把祥子抓走了，如此过了大半个月祥子才给放回来，警局的人说凶手不是他，另有其人，可这事儿一直是个悬案，没个定论！”
    “啥没定论啊？说的好听！”
    一边坐着的另一个老头儿不高兴了，脸一拉，点着桌子说，“这事儿就祥子那不争气的弟弟干的！还能是谁？你寻思寻思，他要是不是心中有愧，他跑啥？警察没来的时候他还挺硬气呢，人一来，他没影儿了，他要不是心中有愧他跑啥？啊？他跑啥？”
    “你小点儿声！”看
    他说得激动，村长老头儿小声提醒。
    “其实，要这么说也没错！”
    村长老头儿看陈凡托着下巴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这眉头，也皱了起来。
    “祥子有个小弟，比他小点儿，这小子成天游手好闲的，不干啥正经事儿！说实在的我也怀疑这事儿是那小子干的！祥子家一到晚上就锁门，墙上还有铁丝网，换别人他也进不去啊！”
    “要这么说，你们都知道这个事儿？那你们知道了咋还不说呢？”
    陈凡做好奇状。
    “怕惹麻烦呗！”
    老半天，终于有个老头儿说了句大实话。
    “俗话说的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这种地癞子小混混最是惹不起！”
    旁边的大叔也开口了。
    陈凡沉默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其实那小子也不是那么坏，要不他也不能非要进山。”
    村长老头儿的脸上显出一种老人特有的沧桑感，他扶着拐棍抬头看看夜空，“他当时，毕竟年纪小，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点错事啊？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那小子作恶多端不是什么好鸟儿，但你也不能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其实出事以后，他来找过我，他说他觉得对不起他哥，给他哥添了麻烦，还特意问我要了钱掌柜的电话，说是要抓两只血蝠回来，卖给他！他说他要让他哥哥他嫂子过上好日子！”
    “等等，您说钱掌柜？哪个钱掌柜？”陈凡一下来了精神。
    “好像叫钱连元吧，省城来的一个大老板！”
    村长老头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陈凡心下惊讶，心说钱连元不就是省城那个钱掌柜吗？那还是自家爷爷的把兄弟呢！
    想到这里，陈凡问道：“钱掌柜特意来这儿收过血蝠？”
    “收过，收过！不过每次的价儿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最少的时候也是相当可观的！只是血蝠这东西，奇毒无比，一旦不小心给血蝠身上的红毒沾上身，不死也半残！讲真的，那都是刀尖儿上跳舞的买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敢干啊？”
    “我那儿有一只血蝠。”
    陈凡说。
    “不过是死的。”
    见大家做瞠目结舌状，陈凡又说。
    “你愿意出手吗？”
    村长老头儿一下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说道。
    “你能给多少钱？”
    陈凡抓着一只鸡腿慢条斯理地啃着。
    “这个数！”
    村长老头儿张开三根手指指朝陈凡的方向摆了摆。
    “三万？”
    陈凡试探性地问了句。
    老者点头。
    “我出五万。”
    一边看热闹的一个中年大叔忽然说。
    “那就给你吧。”
    陈凡笑着说。
    村长老头儿一下不干了，跟那大叔吵了起来。
    陈凡看他们吵得厉害，笑着摇摇头，一边吃饭一边叫张天霸把血蝠取来。
    前文提到过，血蝠是一种很名贵的中药，血蝠砂是宝贝，血蝠的骨肉同样是宝贝，这玩意儿晒干了泡酒能治风湿，最是管用不过，如果拿到识货的大买家那里或许可以卖的更多些。
    但陈凡害怕时间来不及再把东西放烂了，在这地方能把它做掉还钱也是很好的。
    那大叔也是够爽快，看了东西以后叫张天霸回去拿钱，陈凡吃饱喝足回去，等了很久张天霸都没回来。
    正寻思这小子是不是半路上让人黑了，张天霸回来了。
    拿着一个小包儿，放在桌子上，“卧槽！可是累死我了！全特么零钱啊！”
    陈凡一愣，“零钱？”
    “零钱，都特么零钱！”张天霸又说了一遍，在兜子里把钱掏出来，一摞一摞儿地放在桌子上。
    陈凡一看，也笑了。
    外面的像模像样，都是一百的钞票，后面就完了，五十的一堆，二十的一堆，十块五块的有不少，一块钱的纸币也有好几捆！
    陈凡正寻思有没有硬币呢，张天霸把兜子一竖，哗啦啦地真掉出不少！
    “我都数了两遍了，一块钱都不少！”张天霸也是实在人。
    “再数一遍。”陈凡笑着说。
    张天霸瞠目结舌，当场石化。
    看张天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陈凡背着手笑了起来。
    这时警车也到了，陈凡收拾收拾去做笔录了。
    跟来人握握手，攀谈了一会儿，陈凡把警察叫到一边，跟警察说了自己的猜测。
    警察一听陈凡说水井里有尸骨，当时吓一跳，他不信，也不敢信，看陈凡的眼神还怪怪的，像是在傻子似的。
    陈凡也是没办法，脱了衣服当着警察的面儿下水了，还别说，功夫不负苦心人，陈凡找了一会儿还真的找出一块大腿骨。
    骨头扔在院子里的时候，那几个警察也蒙逼了，这下子不得不信，立即有几人下了水。
    陈凡生怕下水的警察会出事，自己坐在一边等着，直等底下的尸骨打捞得差不多了，这才帮警察将尸骨收拾收拾，顺戴着藏了一块膝盖骨在手里，招魂。
    陈凡不想影响祥哥的生意，是关起门来做的法事，那几个警察看陈凡神神叨叨的，也想看看他搞得什么花样。
    陈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水底的女鬼叫了出来。
    女鬼出现的时候，腾地一下一团白气从井口喷出，黑发遮脸的女鬼缓缓爬到井边，她有些害怕，想走，却给等在一边的陈凡一把抓住头发扯了上来。
    如果是一个女人被扯住头发，一定会很疼，但是女鬼就是女鬼，跟人不一样。
    陈凡把女鬼拉上来，骑在身下，右手一翻祭出鬼玺，一下扣在了女鬼的脑门儿上，女鬼一声惨叫，立即老实了，弱弱地抱着胸口跪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陈凡撩起女人的长发看看女人的长相，挺满意。
    他一摆手，女鬼兀自飘起，化成一团白烟垂落在陈凡身后。
    这一切都给祥哥夫妻和那几个警察看在眼里，几个在早就吓尿了，躲在墙角直哆嗦。
    要说最害怕的，还是房东两口子。
    陈凡看看女鬼，又看看他俩，他转身走到女鬼身后，撩起女鬼的长发对着他们，“你俩，认识她吗？”
    “认识认识！”到这节骨眼儿上，祥哥也不敢不说实话了，他捂着脸背过身子，一只手对着陈凡的方向，“兄弟！兄弟！你！你先把她带走！你有啥不明白的就问吧，我说，我全说！”

 第三百零六章野狐禅

    第二天一早，北上的火车，陈凡坐在窗边看着路边奔腾而过的一颗颗白桦，心里头空空的，不知道缺了点什么。
    张天霸拿着两盒泡面过来，打了热水，看陈凡在发呆，问道：“老大，那女的你怎么处置的？”
    “送走了。”陈凡说。
    “就那么放走她了？”张天霸露出一种很不相信的表情。
    昨天晚上，陈凡就睡在他隔壁，他明明听见有个甜美的女音从隔壁传出来，欲仙欲死地叫了大半宿。
    张天霸敢保证那叫声是女鬼发出来的，只是他很不理解陈凡是怎么做到的。
    张天霸一直很佩服陈凡，但张天霸想象不出那房间里究竟出现了怎样的香艳情景才能把一只女鬼折磨成那个样子。
    陈凡看出他的心思，故作暧昧地勾起嘴角笑了笑，“爽了一宿，放她走了，她这辈子已经够倒霉的了，希望她来世过得好些。”
    “为什么不留在身边以供差遣呢？”
    张天霸知道陈凡有养鬼的本事，也知道江湖上有很多类似陈凡的人物的身边都是养着小鬼的，张天霸心想，既然陈凡老大脸女鬼都能搞定为啥就不养一两只陪在自己身边呢？这有事儿没事儿叫出来伺候伺候，不也挺好的嘛！
    他偷眼看陈凡，陈凡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其实陈凡也挺中意那妞儿的，只是，眼下这情况非同寻常，他要是真的把她带回去，以那妞儿低微的法力来说，早晚都得给小姐姐找个借口一口吃掉。
    与其让她成为那个腹黑女人的腹中之物，陈凡倒是觉得，找和合适的时机送走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女人其实挺可怜的，原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的好人，只因长得美貌，被流氓看上，最后给人失手杀了，用石头捆住身子投入井中，一直没有给人发现。
    面对这样一个无辜死者，陈凡也是下不去手。
    陈凡认为，如果老天还是半点的慈悲心，这女人也不应该遭受如此待遇，好在，最不幸的她遇上了自己，陈凡虽然不会给她起死回生的机会、
    可也在她转世为人之前让她体会了一回做女人的快乐，每想起那女人心满意足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陈凡都觉得自己特么的真是一个大好人！
    一路无话，下车回家，陈凡着急给女孩儿治病，路过家门口儿都没来得及跟小姐姐亲人一下便去抓了些需要的东西一起带到了医院。
    到的时候校长已经在等了，几个和他熟识的医师也来看热闹。
    陈凡并不怯场，当着这些穿着白大褂人模狗样儿的几个大夫的面儿下了配方，他先用找来的血蝠沙碾成粉，又加入白菊花、决明子、谷精草、白米、整个的猪胆和少量蜂蜜，将一样一样的东西碾碎出汁，倒入砂锅。
    随后又用小号的炉子反复煎煮，很快，一股子怪味儿就出来了。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撇着嘴晃着脑袋，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陈凡也不搭理他们，自己忙自己的。
    等药水煎好了，陈凡盛了一小碗给女孩儿喝了。
    女孩儿十分抗拒，哄了半天才喝下。
    陈凡坐在一边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反应，这时候那几个大夫已经开始撇嘴了，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冷冷地甩下三个字：“野狐禅！”
    “狐禅你吗逼！”
    面对这种百无一用只会瞎逼逼的混账王八蛋，陈凡实在没有更和谐的话语来形容他们了。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药效这东西要发挥出来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陈凡觉得在这儿呆着也没用，将剩下的汤药装好了给校长，顺便嘱咐了一下用药时注意的事项，一切搞定之后，先行回家。
    校长是个文化人，虽然心里头也着急，但不说，他不想给陈凡压力，寒暄了两句放陈凡回去了。
    “老婆我回来啦！”陈凡真是赚着钱了，一回来就显得很高兴。
    小姐姐知道陈凡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陈凡贼兮兮地钻到厨房里从身后抱住她，狠狠地在小姐姐的颈间嗅了嗅。
    小姐姐还是那个小姐姐，香喷喷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看他如此亲昵，那妞儿把小嘴一瞥，心里头美滋滋的嘴上却不肯说。
    她反手一掐，掐在陈凡的手背上。
    “手！”
    陈凡吃痛，依依不舍地把抓在小姐姐胸前的大爪子拿开，却趁着女人不注意，两只手放在女人的腰间上上下下了摩弄几下。
    小姐姐略瘦，腰条纤细，两侧的位置给陈凡这一撸，敏感得厉害，照理说这地方不算是实打实的禁忌部位，可陈凡这家伙只要一上手，真是抓哪儿都能抓出彩儿！
    “姐，你好像胖了。”
    陈凡笑嘻嘻地说。
    跟陈凡在一起之后，好吃好喝，开心快乐，要是这妞儿还病怏怏的像林黛玉似的那才见了鬼呢！
    可小姐姐一听这话，就气得直咬嘴唇，她一向对自己的长相极为自负，一听陈凡这样说，哪肯承认。
    “瞎说！才没胖！”
    “确实胖了，你看这屁股，都有肉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陈凡抓着小姐姐的屁股揉来揉去，看起来却是一本正经。
    要是在平时，陈凡敢这么轻薄她她一定会狠揍他一顿，可陈凡刚回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他吵架。
    男人嘛，老宠着不行，老凶他他就跑了。
    想到这里，小姐姐瞪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叫一个凌厉，看得陈凡脚下发软当即有些犯怂。
    陈凡虽然够流氓的，但他打心眼儿里怕这个媳妇，准知道再惹她就没好果子了，他赶紧咳嗽咳嗽背着手走了。
    “胖点儿好，胖点儿好！屁股大了能生娃！”
    “咣！”一个饭勺飞过来，砸在陈凡的脑袋上。
    陈凡一缩脖子，头也没敢回。
    小姐姐炒好了河虾的时候，小蛮推门回来，小蛮买了不少水果，还拎着土豆豆腐和几根黄瓜，一看陈凡在客厅里坐着，小蛮蹦哒蹦哒地过来了，“主人！你回来啦！”
    “恩。”
    陈凡一摆手，在小蛮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算是打了声招呼。
    小蛮有些生气，仗着胆子踢了陈凡一下。
    陈凡佯装生气，猛抬头。
    小妮子已经一溜烟似的跑到厨房里，告状去了，“姐姐，你看他！”
    “先忍忍吧，吃晚饭再跟他算账！”小姐姐说着，恨恨地看了陈凡一眼。
    ——割——
    家里有人伺候，陈凡也不用多寻思什么，去洗了澡以后，饭菜好了。
    这一次陈凡吃了很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酒足饭饱之后，陈凡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有些困倦，竟然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一翻身起来，天已经黑了，陈凡感觉有点头疼，懒洋洋地坐直了身子。
    这时发现红木盒子里的孤鸾剑正放在书桌上，陈凡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这奇重的的古剑，用力一拉！
    剑，没动。
    孤鸾剑很倔强地藏在剑鞘里，真的是一动都不动。
    陈凡心里这个气呀，心说我费那么大劲弄来一块废铁吗？他一手抓住剑柄，一手抓着剑鞘，把剑鞘夹在裤裆里狠狠地往上拽了几下！
    可这宝剑也是倔得跟驴子一样，不管咋弄，就是不出来！
    “别废那力气了，拔不出来的。”
    小姐姐端着果盘从外面进来，瞥了陈凡一眼坐在沙发对面。
    “孤鸾是有灵性的，她不认可你，你用多大的力气也没用。”
    “可她确实呼唤我了。”
    陈凡不死心。
    “她呼唤你，不代表她认可你。”
    小姐姐推开陈凡，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陈凡一侧身，只感觉脖子底下软软的，很舒服。
    他眯着眼睛哼唧两声，又眼巴巴地看着这美妞儿，小姐姐安他直勾勾地眼皮都不眨一下，在他的鼻子上捏了捏，“看什么呢？”
    “没啥！”
    ——割——
    一晚上过得相当安静，安静得像是做梦一样，次日清晨陈凡起来，晨跑回来就发现镇灵阁的门口儿停着一辆车。
    陈凡推门进去，正瞧见一个短头发的小伙儿坐在客厅里在等他，来人是校长家的司机，小刘。
    半小时以后，医院，陈凡给小女孩儿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小女孩儿一直看着他，之前她都是侧耳去听，这一次却是用眼睛看的。
    陈凡用手在小女孩儿的眼前晃了晃，轻声道：“看什么呢？”
    “没看啥呀！”小女孩儿大眼睛一翻，面露羞赧之色。
    “你现在能看清多少了？”陈凡想确定一下小女孩儿的恢复情况再决定今天的药量。
    可小女孩儿撇着小嘴儿，一副很不配合的样子。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给他爹宠坏了，傲娇得厉害。
    陈凡也不生气，他一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很精巧的小竹笼，在女孩儿的面前晃了晃。
    小女孩儿啊地一声叫出来，兴冲冲地把笼子接了过去。
    竹笼里头，一只萌萌的金花鼠正扒着笼子歪着脑袋，做好奇状。
    “啊~~~”
    小姑娘兴奋得叫了起来，小脸儿红扑扑的。
    “送你了。”
    陈凡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瓜子儿，捡出一颗递进笼子，那金花鼠赶紧跑过来，用两个小爪子抓住瓜子儿咔咔咔地咬了起来。
    那小嘴儿动个不停，腮帮鼓鼓的，看起来又萌又可爱，着实招人喜欢。
    陈凡连续递了两个给它，金花鼠吃得津津有味儿。
    小姑娘看得开心，赶紧从陈凡的手里把瓜子儿抢过去。
    陈凡看她很开心的样子，摸摸她的头。
    小姑娘很抗拒这样的动作，伸出小拳头在陈凡的小腹处狠狠地打了一下，“别碰我！”

 第三百零七章老中医

    “恢复得不错，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能看清东西了。”陈凡坐在一边，笑着说。
    “是啊，是啊！”校长嘴角抽动，激动得厉害。
    他极力保持镇定，还是兴奋得摘了眼睛抹了抹眼角，“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多亏了你啊！”
    “医者父母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钱的事情也该算算了。”
    陈凡鸡贼起来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好在校长大人正高兴，也不生气，他俩坐在一起把一路以来的各种费用算了一下，陈凡拿了十万块。
    其实十万块并不算很多，单单是那些血蝠砂的价钱就远不止这个数儿，他不想把价格定的太高，是希望自己能够交下这个朋友。
    陈凡的目的达到了，他的要价远远低于校长的心理预期，上一次他带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去sh，光检查的费用就花了好几万，结果呢？屁用没有！
    这一回陈凡跑了那么远去找药，一口气将女儿的眼睛治好了才要了十万，他能不高兴吗？
    他问陈凡要现金要转账，陈凡说都行，很快，陈凡的手机里就来了短信，校长把钱打到了银行卡里。
    中午的时候，距此最近的一家酒店，校长同志摆了一桌好酒好菜，请了陈凡和那些帮过忙的伙计。
    吴琼和张天霸都来了，司机小刘也在，本来校长把医院里的几个主任医师也找来了，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可医院那边觉得脸上无光，都没来、
    倒是有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儿应邀前来，因为没见过，陈凡还挺纳闷儿。
    结果校长大人一介绍陈凡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竟是市医院的“龙头老大”，老中医，魏尝草！
    魏尝草可是本市的传奇人物，这人擅长中药，会针灸，据说他的针法极是特别，乃是当地一绝。
    近些年老爷子位居高位，很少露面儿了，陈凡想不到能在这个场合见到他！
    老爷子也是个爽快人，两边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切入正题。
    原来，魏尝草听说陈凡治好了洋洋的眼睛，对他的药方很是好奇，老爷子一辈子都在研究医道，有这等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陈凡本不是那种很矫情的人，只是爷爷说过，《鬼符经》里的内容都是鬼门内的秘法秘术，不能轻易示人。
    陈凡想了想，便只说了配方里的药物成分，忽略地具体比例。
    老爷子知道陈凡的意思，也不纠缠，他摸着胡子仔细琢磨陈凡那个所谓的‘血蝠散’，这心里头不由得泛起嘀咕。
    民间验方他见得多了，也听得多了，他并不怀疑陈凡的方子疗效显著，让他奇怪的是，这方子用药古奇，让他闻所未闻。
    之后与陈凡辩问了一些疑难杂症的治法，甚至牵扯到了针灸之道，陈凡凭着记忆如实做答，竟叫魏尝草这样的老中医望洋兴叹，打心眼儿里觉得对陈凡的手段生出浓浓的好奇感！
    半路上，魏尝草接了一个电话，他有事，要先走了。
    临走前，魏尝草特意跟陈凡交换了电话，相约有时间一起聊聊。
    等他走了以后，吴琼便问，“诶我说，这老爷子谁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魏尝草你都不认识？”
    这一次竟是张天霸说出的这句话。
    张天霸嘴里肯着大骨头，一撇嘴，“魏尝草成名多少年了，正儿八经的老中医！”
    “魏尝草跟我父亲有些交情，轮辈分，我得叫他一声魏叔！来，不说这个，咱们先干一个！”
    校长端着酒杯跟众人砰了一下，“陈凡兄弟，没别的意思，这次吃饭，就是想感谢你！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了！啊！从今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着窄的地方，就跟老哥我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您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个事儿想要您帮忙！”
    校长同志还没坐下呢，陈凡便说话了。
    对方一愣，赶紧赔笑，“你说！你说！”
    “我会被开除吗？”
    陈凡问的很直接。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弯弯绕绕的倒是没意思。
    “不会！不会！有我在当然不会！况且，我了解了一下，你的事情也没那么严重，看起来更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整你！”
    校长拿着啤酒瓶给自己满上，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也不是出于私心，咱们讲道理！你们这些学生愿意来我们大学，是相信我们！看得起我们！我不敢保证你们在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能过得称心如意，但是，在我这里我绝不允许有人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过去怎么样咱们不管，也管不了，反正我敢说，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学校就不会沦为某个人，某个小圈子为非作歹的保护伞！”
    “豪气！”
    吴琼最会玩儿了，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冲这句话，姜校长，我敬你一杯！”
    “好！”
    姜校长也是高兴，举着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不过姜校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琼端着空杯一摆手。
    “你说！”
    姜校长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们学校那个，那个，那个易学习！那个人，不是什么好鸟儿！”
    吴琼是知道易学习要整陈凡的事儿的，他知道有些还不方便陈凡直接说，干脆把话挑明了。
    “他惹谁不好？惹我老大？我跟你说，这就我老大为人仗义，不愿意耍那阴谋诡计！要是我老大真生气了，想整他！草！就算他本事再大，也叫他完犊子！你知道我老大的本事有多大不？你们不知道，我知道！我老大的小纸人儿老厉害了！咔一扎……”
    “诶！”
    陈凡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给他使眼色。
    吴琼会意，不说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今儿没外人，我也给兄弟交个实底儿吧！说真的，那易学习真不是啥好东西，我也看他不顺眼！”
    “看他不顺眼你开了他啊！你是校长，你怕他？”张天霸一拍桌子。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那易学习有后台，他是高副市长的人，会来着呢！除非出了什么大岔子，要不然，高副市长诚心保他，谁敢动？”校长唉声叹气，心里也是苦。
    “大岔子……嫖娼算吗？”陈凡掰着一个螃蟹腿儿，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姜校长咧着嘴。
    “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酒店，前些日子有保安反应，说这个易学习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酒店里过夜，这里头还有几个外国人呢！”陈凡说。
    “你确定？”姜校长坐直了身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你能拿到证据吗？”
    “当然。”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我已经拿到了照片，还有视频，现在东西都在我手上，我准备这两天就动手，先把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然后找几个新闻界的朋友帮忙，扩大影响，我想，这事儿出来以后应该没人会包庇他吧！”
    陈凡的笑容越来越奸诈，奸诈得像个小狐狸，“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偏偏惹我，其实，要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似的，不费劲儿，只是我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姜校长看着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貌似憨厚邪却极腹黑的家伙是个实打实的危险角色！
    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样的人即便不适合做朋友也是万万绝对得罪不起的！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庆幸，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假如当初一不小心在那张单子上签了字，或许现在给陈凡憋着心思穷算计的人就不是易学习，而是他了！
    “你把这个事儿搞定了，回头我就让他滚出学校！”思前想后，姜校长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其实他也看易学习不顺眼，巴不得他赶快滚。
    “一言为定！”陈凡点头。
    “这事儿准成不？”姜校长对陈凡还不是那么了解，多少有些担心。
    他这些年有些经历，可不是那种没事儿闲着坐在地板上做美梦的人！别的不说，陈凡手里是否真的有易学习的主要证据他就拿不准。
    “放心吧，你就等着我的消息！”陈凡说完，把手机拿出来给吴一红发了一条短信。
    下午两点，吴一红把照片和视频发了过来。
    人是吴一红找的，视频和图片也都是打成压缩文件装了密码的。
    陈凡将文件下到电脑里翻了一下，很满意，他把视频截取了一部分发给一家做传媒推广的工作室，又转了五千块钱过去。

 第三百零八章陈凡的诡计

    两小时以后，易学习失联，人找不到，电话打不通。
    姜校长在街道了市委几个领导的电话以后着急了学校的主要干部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会议的具体内容没人知道，知道的是，会议只维持了半个多小时，易学习被停职审查的消息便出来了。
    随后，公安机关接到举报，出手抓人，某失足少女出面作证，拿着照片控诉易学习的种种暴行。
    霎时间，学校内外一片腥风血雨。
    而此时的陈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遥控着事态发展。
    “易学习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大头儿在后面，你为了这么个人花这多钱，值得吗？”
    苏沫从外面回来，递给陈凡一杯奶茶。
    陈凡接过来喝了一口，懒洋洋地说道：“我不是要收拾易学习，我是想让那些想算计我的人看看惹毛我的下场！他们这样的人我最了解了，我要是不把他们吓唬住了，以后这麻烦事儿肯定没完没了！”
    “花了多少钱了？”
    苏沫一撇嘴，坐在陈凡身边。
    “几万块，不算太多。”陈凡说。
    “我看差不多就算了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苏沫像是在为陈凡担心，又似乎不是。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的老相好啊？”
    陈凡笑吟吟地打量着苏沫。
    “注意你的措辞，谁老相好？”
    苏沫白了陈凡一眼，“不过跟你说真的，小高这个人我了解，他要是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跟他撕破脸来，要不然，他指不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怕他？”
    陈凡冷哼。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苏沫真挺为陈凡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担心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吧，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陈凡说。
    苏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陈凡朝他眨眨眼。
    “你还要在我这里过夜啊！”苏沫的表情显得异常夸张。
    “李小军回来了，你让我怎么说啊！”苏沫的表情更加夸张。
    “怕什么，她有脾气吗？有脾气我连她一起办了。”
    陈凡淡淡地说道。
    苏沫：“不行！你回去你自己家去！”
    “你紧张什么？逗你玩儿呢！我就是想你了才过来陪陪你。”
    说话间，陈凡拉着苏沫的胳膊将她拉过来，特意地将自己的电话扔在床头……
    同一时间，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点着台灯，高世威坐在椅子上戴着耳机，在一个小个子的陪伴下正在仔细听。
    听筒里是苏沫的声音，分不清是在呻吟还是在浪叫。
    苏沫很痛苦似的，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一个劲儿地在求饶。
    “啊！啊！啊！陈凡，我不行了，你轻点儿！你听见没有啊！”
    听这话有人来劲儿了，心说她干什么呢？
    他一脸蒙逼地看着高世威，话到了嘴边看他脸色不对劲，又没敢问。
    一波下去，一波又起，苏沫又叫了起来。
    陈凡寻思寻思，坏笑，也跟她一起叫了起来。
    苏沫一听陈凡这鬼动静，当时吓一跳，心说捏个脚我来你妹呀？
    她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颇为疑惑。
    陈凡笑笑，继续按住她的脚底板狠狠地捏了几下，祖传的足疗大师，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头皮一麻，苏沫脚趾头都缩在一起了，头一次做足疗的她哪里受得了这酥酥麻麻的感觉。
    “舒服吗？”陈凡又开始问了。
    “舒服！太舒服了！”苏沫脸都涨红了，扭着腿，要胡言乱语了。
    “喜欢吗？”陈凡搞怪似的，故意又问。
    “喜欢！喜欢死了！”
    “要不要换个姿势啥的？”陈凡挑挑眉毛，欢笑着弄出了一副要高潮奇怪声音。
    苏沫总感觉陈凡这话不对，刚一歪头，就给陈凡对着足底的用涌泉穴狠狠地钻了一下。
    苏沫不行了，夹紧双腿叫了一声，“啊，你轻点儿~~~~”
    “啊，轻点儿~~~~”
    陈凡也学着她的样子叫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叫。
    此时的苏沫真是醉醉的，心说你个逗逼，捏脚就捏脚呗，你在那儿叫个什么玩意儿呢？
    她怎会知道，小黑屋里正有一个人听着听筒里面苏沫高低起伏的浪叫，早气得攥紧了拳头脸色发白！
    “去你妈的！”在苏沫近乎尖叫的一波狂喊过后，小高狠狠地甩了耳机，又对着桌子狠狠地踹了一脚，“贱货！”
    “要不，把老虎叫来？”
    小个子给小高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提醒。
    苏沫已经不行了，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陈凡把手机拿起来，抠了电池扔在一边。
    苏沫挺奇怪陈凡为啥要这么做，歪着身子看着他，“你干嘛呢？”
    “我被监听了。”陈凡说。
    “被谁监听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苏沫脸色大变。
    “还能是谁啊？小高呗。”陈凡坏笑。
    “啪！”苏沫用小拳头砸在陈凡的肩膀上，脸都白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陈凡那些话的意思，顿时羞了起来。
    “放心吧，没事的！我就是想气气他，没别的意思。”
    陈凡说着，又把苏沫的小脚拿了出来，在手上揉了两下。
    苏沫小腿纤细，大腿浑圆，她生得皮肤白皙莹润，很是难得，只是多年来东奔西跑，身上有些隐患。
    陈凡一早就看了出来，也是借题发挥，想好好地帮她调理一下。
    “贱人！”
    恨恨地看了他老半天，都不见陈凡抬头，苏沫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再说？再说办了你！”
    陈凡把玩着苏沫的小脚皱起鼻子。
    “贱人！”
    苏沫还能给他吓唬了？小嘴一瞥摆出一副要跟陈凡鱼死网破的架势。
    陈凡算定了今天苏沫会有亲戚造访，不方便做运动，这家伙坐在屋子里跟她厮混了一会儿，便走了。
    晚上杜三爷请客，陈凡推不掉，自然要去。
    杜三爷设的是家宴，来的都是熟人，陈凡看到了那个颇有风韵的少妇，也碰到了正好过的秦秘书。
    陈凡原以为杜三爷会把那个女人做掉，不想一家人和睦如初，没有撕破脸的迹象，不说别的，单说这一点就让陈凡很是佩服，毕竟这绿帽子不是谁都能戴得起的，如果陈凡坐在杜三爷的位置上，他一定不会忍。
    事实上，杜三爷也没有忍，这一切渐渐过去快给人遗忘的时候，女人出了车祸，死了。
    据说是交通意外，而被关在监狱里判了二十年的刘老四也在监狱里给人用磨尖了的牙刷捅了一下，只是这小子命大，一时没死。
    那时候陈凡才明白，杜三爷才是真的阴，真的狠。
    当然，这也是许久之后的事儿了。
    此时的陈凡志得意满，心情好得不得了，却不知道，当天晚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机场的出口，小个子男人抱着肩膀等着，人群快要走完的时候，一个拖着行李箱的长发男人晃着肩膀走了过来。
    男人留着长发，竖着个大辫子，一个三角形的大魔竞扣在脸上，遮住了眼睛上的刀疤。
    小个子男人朝他打了下招呼，那人嚼着口香糖轻蔑一笑，“高总嘞？”
    市中心的一家洗浴中心，小高与这个外号叫“老虎”的男人泡在池子里，小高舒服够了，叫陪着玩儿的姑娘们出去，自顾自地靠在池子边儿上，把一边放着的皮箱推了过去。
    老虎把脸上的毛巾摘下来，将皮箱的卡扣打来，里面清一色的百元大钞，上面还有几张照片。
    小高拿着照片看了半天，略有些惊讶。
    “陈凡，一学生！”
    小高说。
    “一个学生值这么多钱吗？”
    老虎一撇嘴，觉得小高多此一举，在他看来，这种小白脸儿找个流氓就能收拾了，怎用得上他这声名赫赫的职业杀手？
    “这个人不简单，据说是会法术，难缠得紧，这事儿要是不能做得干净点儿，以后会有麻烦！”小高望着天，长叹一声，“我想来想去，也就你能他让我放心了！记住了，一击致命，别磨叽！”
    “我只管杀人。”老虎说。
    “搞定他，我安排你走，家伙都给你准备好了，晚上的时候会叫人给你送去。”小高说完，咕咚一下沉到水里，过了好半天才从里头爬出来，“千万记清楚了，一枪致命！别留后患！”
    “放心吧。”老虎把皮箱扣上，从浴池里爬上去。
    “我的枪什么时候能送来？”
    “今晚。”
    镇灵阁，陈凡坐在地客厅里摆弄电脑，小姐姐抱着茶杯凑过来，从后面搂着陈凡的脖子看了一会儿。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很老，黑白的，黑白照片上一并排站着五个人，前面还蹲着五个，照片的上面用钢笔铁画银钩地写着几个大字：“sxxa考古队纪念合影，1987年。”
    “这什么啊？”小姐姐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上面不写着呢吗？”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抢过杯子，抿了一口，“87年的一只考古队在山陕一带发现的了一座秦代古墓，古墓里挖出了一些很厉害的东西，却始终无法确定墓主人的身份，据传说，以当时的墓葬体制推算，死者的地位相当高，最少也是士大夫以上的级别，甚至有人推测，说此人是王室成员。”

 第三百零九章秦地32号古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小姐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有了。”陈凡在触摸板上滑了两下，指着屏幕看向小姐姐，屏幕上有一张图片，图片里头有一具尸体。
    尸体看起来是一具干尸，瘦骨嶙峋，焦黑焦黑的，奇怪的尸体的头发胡子和眉毛都还在，很长。
    他死的时候双手叠扣在身前，像是抓着什么东西。
    从棺材里头看起来像是泥巴一样的东西上的痕迹推测，这人在死的时候，手里头确实是抓着什么东西的，好像是个棍状物，不短。
    “那把剑就是在这里面被人抓起来的。”
    陈凡指着屏幕说。
    “你确定？”
    小姐姐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照着图片上的尸体多看了一眼。
    “一定没错，我已经四处打听了！知情人说，当年盗掘孤鸾剑的那几个盗墓贼已经在十几年前被人抓住枪毙了，当时他们盗掘的这座古墓，就是后来被发现的震惊一时的秦地32号。可怕的是，负责挖掘这座古墓的人里混着几个文物贩子，我还都认识，你看这个。”
    陈凡说着，又把照片滑了回来，“看见后面站着的那个胖子了吗？有没有看出这是谁？”
    “谁啊？”小姐姐拢了一下头发，显得很诧异。
    “薛弥勒。”陈凡说。
    “啊……”
    小姐姐做恍然大悟状。
    “还有这个。”
    陈凡指着前排蹲着的一个戴墨镜的干瘦男人看向小姐姐，“这是谁你知道吗？爷爷的那个拜把子兄弟！钱连元！就省城做买卖的那个钱掌柜！”
    “还别说，是挺像的。”小姐姐笑着说。
    “更可怕的是这个。”陈凡往钱连元的身边指了指，“你看见这个人了吗？”
    “咋了？”
    “啥咋了？这是我爷爷！”
    小姐姐做惊讶状，“你确定？”
    “当然！名单我都拿到了！”
    陈凡翘起二郎腿，在大腿上拍了两下，“我一直以为我爷爷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老农民，会点儿奇特的本事，可现如今这一看，总觉得有些不对！你说我爷爷他们没事儿闲的跑去掺和那事儿干什么？他们老哥仨都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可能是巧合吧。”
    小姐姐眼皮一耷拉，好像对这事儿不怎么感兴趣。
    “不不不，肯定没那么简单。”
    陈凡说着，又开始对屏幕上那个长胡子的干尸发呆了。
    “你说棺材里躺着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我啊？”陈凡喃喃地说道。
    “疯了吧！”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跟你开玩笑！万一是我的前世今生什么的怎么办？有些事还真的说不准！”
    看陈凡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小姐姐一撇嘴，懒得搭理他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你听见了孤鸾剑在呼唤你？要我说还是别纠结这事儿了，就算孤鸾剑真的在呼唤你也不能代表你跟剑主人有任何关系！要不然那宝剑就在那儿，你为啥就拔不出来呢？”
    一听这话，陈凡还不乐意了，他斜着眼睛看着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挤兑他的小姐姐，“我是没拔出来，但你也没有拔出来吧！你本事那么大，你行你上啊！”
    “我也拔不出来。”
    小姐姐一撇嘴，迈着猫步上楼去了。
    陈凡继续对着那死尸的照片发呆。
    ——割——
    “什么？秦地32号？我靠这事儿你问我们有屁用啊！你问咱姜校长去啊！”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一个熟读历史的学哥咧着大嘴对陈凡说，“据我所知哈，这秦地32号是一个叫姜登选的人主持挖掘的，姜登选是谁你知道不？那是咱校长的亲爹！”
    陈凡吓一跳，“你确定？”
    “确定，不带差的！早前的时候老爷子还来我们学院讲过课呢，老头儿贼帅！字正腔圆，底气很足，退休前他是咱历史学院的老院长，德高望重！要不你去历史学院问问也行！他们那边有个档案馆，里头有不少资料，就是外面贴着封条，不让进！不过，你要是有门路，也能行！”
    那学哥朝陈凡眨眨眼，“历史学院有个大美女，你知道吗？现任学生会主席，叫钟小然！记不记得上咱学校那个风靡一时的校花评选？十大美女，人家排第一！李小军那么棒都给比下去了，你想想！”
    陈凡眼睛放光，快要流口水了，“你认识她吗？介绍给我认识啊！”
    “别闹了，我就是听说过，没啥交情，不过被说我没提醒你，他们都说，钟小然跟咱小军姐是最好的姐妹，要不你去求求她？”学哥说着，往窗边坐着的李小军的方向扫了一眼，李小军套着个套袖安心学习了，没注意到这群臭流氓的目光。
    “行了，我知道了！”陈凡吧嗒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蹦哒蹦哒地跑到李小军身边，坐下来，他往桌子上一趴，嬉皮笑脸地歪着脑袋看着李小军，“嗨！小军姐！”
    自打李小军搬走以后，李小军总觉得跟陈凡之间出现了一点隔阂，她心里头有愧疚，也不好意思跟陈凡说什么，这陈凡一过来，她脸一红，还有点尴尬，但她性子强硬，才不会当着同学们的面儿把心底的不安表现在脸上，“干嘛！”
    陈凡：“下课以后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啊！”
    “滚，人家没时间！”李小军一撇嘴。
    一句话把陈凡闷得够呛，陈凡直接趴在胳膊上不动了，李小军看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抿嘴笑，“要死一边死去！离我远点儿！”
    “你这是要跟我恩断义绝吗？不说好了的吗？分手以后还是朋友啊！”陈凡哼哼唧唧地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看李小军斜着眼睛瞅他，陈凡又说。
    “打住打住，怕了你了！”李小军准知道陈凡再说下去就没什么好话了，赶紧把他推到一边去，“看你可怜巴巴的就给你个面子，可说好了，吃饭归吃饭，不许毛手毛脚的！”
    其实说出这话来的时候，李小军自己都不信，她太了解陈凡了。
    陈凡也是不客气，等下了课人走的差不多了，直接把李小军掳到了学校旁边的小旅馆狠狠地收拾了一通。
    自打跟陈凡分开以后，李小军的内心里也是相当苦闷，她甚至有些后悔了。
    只是她性子倔，不肯说，这一次给陈凡抓住了压在身底下，不单不生气，反而有些小激动。
    她趴在枕头上侧过头去，闭上眼睛，直等陈凡过来与她亲近了，才循着在一起时陈凡告诉她的秘诀尽量放松身子。
    看她张开那粉嫩的小嘴儿抓住床单，脖子往上一挺，不住地往外吐着热气却不敢发出声音给听见，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盈上心头，陈凡摸着李小军的头发，心里头很是高兴。
    陈凡凑在女人的耳边小声道，“小军姐，分开这么久，你这是想我了吗？”。
    “想，当然想。”
    李小军弱弱地说。
    陈凡抓着女人圆润的香肩，眸子里满满的暧昧味道。
    “以往说不想，这会儿又说想，你说，你是嘴上想还是心里想？”
    李小军缩着肩膀：“都想，都想……”
    这个回答叫陈凡很满意，他在李小军的额角亲了一下，“想就好，你要是平素里都这么老老实实的哪有那么多幺蛾子事情呀？”
    “哼，在你那里都是我的不对！”说话间李小军小腹一塌，圆滚滚的小屁股调整了一下角度，“诶，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说吧，到底想干嘛？”
    “还是你了解我。”这厮舒服得差不多了，用一种很和蔼的声音跟她商量，“小军姐，你跟历史院儿的那个叫钟小然的女人很熟吗？”
    李小军吓了一跳，猛回头看着陈凡，“钟小然？你怎么想起问她了？”
    “我有件事闹不明白，可能需要她帮我一下。”陈凡说。
    “你不是看上她了吧！”李小军还不知道陈凡是什么人吗，这话里头带着浓浓的幽怨。
    虽然她已经决意与陈凡分手了，但，一寻思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上床了，她的心里头着实不是个滋味儿。
    这也不怪李小军多想，事实便是如此，李小军知道陈凡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也知道陈凡对那些漂亮女生没什么免疫力。
    事实上，学校里最难搞到手的美女就是她自己，陈凡能把自己泡到手，这学校里可能就没有他弄不到的女人了。
    在李小军看来，一旦这条线牵上了，钟小然早晚都是陈凡的女人，就算心不是他的，身子也跑不了。
    “你用不用这么诋毁我呀？我跟她不认识，也没见过面，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看上她？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找她帮忙，找她帮忙，真的是找她帮忙而已。”
    “哦，那，我跟她不熟！”
    李小军小声嘟囔。
    陈凡给她逗笑了，“诶诶诶，别这样行不行？人都说你俩是闺密，到我这儿你又不熟了！刚觉得你不错，这会儿又不乖了是不是？”陈凡身子一挺，李小军顿时哆嗦起来，她反手抓住陈凡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你别那么用力嘛！弄疼我了！”
    “不听话就要受惩罚。”陈凡满是爱恋地摸着李小军长发，把鼻子凑过去。

 第三百一十章档案馆

    “钟小然……钟小然比我小一届，现在是历史院儿的学生会主席。她这个人倒是挺能干的，我们经常在一起开会，也就认识了。”李小军又看了陈凡一眼，“但是，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熟，你知道我的情况的，我是穷人家出身，钟小然却是个富家大小姐。她心地不算坏，却城府很深，学校里风言风语的有很多，都说她那方面挺不检点的。”
    陈凡一愣，“哪方面不检点？”
    “就那方面呗！”李小军不好意思说。
    “那就好办了！”李小军原以为陈凡会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却不想，陈凡不单不抗拒，反而很高兴，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李小军也是无奈了，她皱着脸翻了下眼睛，心说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呢？可她不敢说，怕陈凡收拾她！
    床弟之上一向是陈凡主战场，别说是她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姑娘，就算佟妃吴一红那种熟透了的女人在陈凡面前一样不敢太嚣张。
    在一起那会儿李小军没少因为平素里不听话被陈凡打击报复，想想那时候的事情，李小军就觉得屁股疼，又爱又怕。
    “帮我介绍一下，我要见见她。”度定了半天之后，陈凡说。
    “小心惹了一身病！”李小军这小嘴儿撇得煞是好看。
    深入浅出地爱了她一会儿，李小军来了几次，实在坚持不了了，陈凡看她不像是装的，也只能收手，俩人一起去洗澡，穿好衣服收拾收拾之后直接去了历史学院去找钟小然。
    早前听说钟小然是学校里的第一美女，实际见了却大失所望，这女人的脸一看就是开过刀的，妩媚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范冰冰，身形略丰满，谈不上胖，却绝对不瘦，要不是眉宇间稍微带着一点儿女孩子特有的那种感觉，陈凡倒觉得她更像是某个大官包养的情妇。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陈凡对她的第一印象，那就是“骚”。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妖冶。”
    如果用三个字，那是“黑木耳。”
    四个字，就是“人造美女”了！
    够不上档次！
    莫说跟李小军比，就连跟马荔姐比也是比不了的，不过这女人浑身上下一身名牌儿，化妆的手法也很是老道，一出来青春靓丽仙气儿十足，配上那很勾人的香水味儿，还真有点儿狐狸精的意思。
    “小军姐！”大老远看见李小军，钟小然便跑了过来，俩女人凑在一起热络得很。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学弟！”李小军把陈凡拉过来，陈凡点头。
    在看到陈凡的一刹那，女人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她傻愣愣地看了陈凡一眼，从脸上瞄到身下，再轻轻一瞥，那狐媚的样子着实诱人，“是学弟吗？不是男朋友吗？”
    “是学弟。”李小军赶忙说。
    “真的是学弟？”女人好像不信。
    毕竟陈凡长得不丑，儒雅帅气，那好身材更是百里挑一，在寻常人看来，陈凡与李小军站在一起，活托儿的一对金童玉女，确实挺配的！
    “诶呀，都跟你说了是学弟了！”李小军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对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啊！”
    不等钟小然说话，李小军拿着电话直接跑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钟小然掐着腰摆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转头看陈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凡。”陈凡淡淡地说。
    女人走在前面，刷地一回头！
    陈凡以为她要咬自己呢，吓一蹦，“干嘛！”
    “你就是陈凡啊！”钟小然明显听过陈凡的英雄事迹，这眼神极是复杂。
    毕竟陈凡是学校里最不能惹的人物，是个危险分子，是个女人遇上他都得加点儿小心，可钟小然着实没想到传说中诡异莫名的陈凡会是一个小帅哥，这要不是陈凡亲口说，她还真没法儿把那些诡异的事情扯到这个男人身上。
    “我听说过你。”钟小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拢了一下头发在前面带路。
    “听说过什么？”陈凡淡淡地说道。
    “听说你会妖术，能抓鬼，还有人说，你会用妖术迷女人，给你看上的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钟小然撩起眼皮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正盯着她的屁股看，女人轻轻咳嗽一声，“诶！”
    “你说什么？”陈凡赶紧收敛起那有点放肆的目光。
    “没事了，跟我来吧。”钟小然也是无奈。
    历史学院的小型的资料室，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钟小然把门打开，点了灯，等陈凡进来将门关上，背着手带着陈凡在一个个堆满了各种卷宗的书架之间穿梭，“学院的大部分资料都在这里了，你可以随便翻，可有一宗，从哪儿拿的要放到哪儿去，我们学生会从05年接手这个资料室，丢了东西要追究责任的。”
    “别说的跟我要偷你们的东西一样好不好？”陈凡笑着说。
    “诶，这还让你说对了！你要是敢偷东西，就死定了！姐姐我学过格斗的！一拳把你打趴下！”钟小然托着下巴坐在资料室的书桌旁边，笑吟吟的地打量着陈凡。
    “你练过格斗？那倒是不错。”陈凡的眼睛从书架里头瞄来瞄去，嘴上也不闲着，“我也练过的，要不要找个地方切磋一下？”
    “你行吗？”女人撇着嘴露出轻蔑的神色。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陈凡笑了起来，笑得很暧昧。
    “我没骗你，我腿法很厉害的，还学过柔道！”女人撇着小嘴儿笑吟吟地说。
    “我棍法厉害，学过摔跤。”陈凡说。
    “流氓！”
    钟小然一看就是一个老司机，一下就听出了陈凡的话外之音。
    “你在这里呆着吧，我去买瓶水，说吧，你要喝什么？”
    “矿泉水就行了。”
    钟小然扭着屁股走了，剩下陈凡在资料室里兀自乱翻。
    凭着超好的记忆能力，陈凡在乱麻似的资料里头滤出头绪，他把随身带的本子拿出来，一条条地把有用的信息从牛皮纸抱着的文件里摘出来，又坐在书桌边儿上仔细整合了一阵。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钟小然等陈凡等到十点，一个劲儿地打哈欠，“我说弟弟啊，要不你明天再来吧，你再不走，宿舍都关门了！”
    “怕什么，没宿舍了我带你出去住。”陈凡说。
    “小色鬼。”钟小然抱着肩膀一撇嘴，竟然一下老实了，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那女人翻着眼睛故意不看她。
    十一点多了，还有一多半的资料没有翻完，陈凡看时间也是太晚了，索性抱起很厚一摞儿出来，钟小然一看陈凡这架势显得有些为难，“资料不让带出去的！”
    “怕什么？你看着点儿不就行吗？又不是不还回来！”陈凡语气坚定，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出学校门口儿，在就近的一家旅馆开了房，陈凡就开了一间，钟小然也没反对，俩人进了房间直奔主题，学校里号称第一美女的钟小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陈凡啪了。
    钟小然果然是个黑木耳，放得开，也随便，反正不是自己女人，陈凡也懒得顾虑那些。
    这个货使出浑身解数一通忙活，多少年没体会过这么凶猛的爷们儿的钟小然竟足足地叫了大半宿。
    到最后，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喷了陈凡一身。
    陈凡看得来气，又忙活了一通，最后钟小然不行了，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腿都软了。
    陈凡也不想为难她，看她真心服软了，就收手了，可即便这样，第二天起来，钟小然还是感觉浑身酸疼，嗓子都哑了。
    这一宿的深入了解让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早上出去吃饭的时候，钟小然拉着陈凡的胳膊都舍不得放开了。
    陈凡没有跟钟小然厮守终身的打算，其实陈凡挺瞧不起这种女人的，陈凡明白，自己把她当玩物，对方又何尝怀着同样的想法呢？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一路人，各取所需罢了。
    下午的时候陈凡有课，上午基本是空闲，钟小然把陈凡带进去以后，自己出去忙去了。
    中午的时候给陈凡伺候得实在舒服的钟小然带了盒饭过来。
    陈凡一瞅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挺高兴。
    心说这妞儿没白疼，会来事儿，结果掀开最后一个小饭盒一看，傻眼了。
    里面清一色都是大腰子。
    陈凡平时不吃这东西的，没人敢让她吃。
    其实这玩意的味道也着实不怎么样。
    只是钟小然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口一个“要补补”，让陈凡也是没办法。
    陈凡心说，滚你丫的吧，老子腰不酸腿不疼的，补什么补？你真把你哥当成那种忙活一会儿就不行了的软脚虾了？
    可这话说出来，这妞儿怕是要不高兴的，陈凡寻思寻思，只没无比尴尬地笑了笑。

 第三百一十一章大秦帝国

    下午去上课，上完课又回来，算起来这一天也是没闲着，直等资料室的资料给他翻得差不多了，这小子才伸了一个懒，决定要走了。
    “这就走啦？”
    一看陈凡没有熬夜的打算了，钟小然还有点小失望。
    陈凡瞅了她一眼，将她搂过来在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钟小然的屁股又大又圆，像个水蜜桃，虽然苹果臀才是陈凡的最爱，但陈凡得承认，这肉肉的水蜜桃儿也是颇诱人的。
    钟小然虽然跟不少人睡过，可她毕竟是个姑娘，给陈凡这么一弄。
    她脸一红直接扑在陈凡怀里，小爪子挠两下，“晚上别走了，我明天没课！”
    “我有不少事要处理，回头再陪你。”陈凡说。
    “不嘛！”钟小然嘟嘴撒娇，抱着陈凡的胳膊不放。
    陈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到最后还是去开了房间，生生地将她喂饱了才得空回去。
    “又去勾搭谁了？”一进家门，小姐姐便说。
    “别闹了，我在研究正经东西！”
    陈凡把外套脱了，做道貌岸然状，“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去了历史学院的资料室，嘿，还别说，这一趟走下来，收获颇丰！原来咱们学校的那个历史学院的老院长以前是个玩儿考古的，还是个专家！八几年的时候上面缺人手，把他调去带对参与了秦地32号古墓的挖掘工作，当时带队的老大就是这个叫院长，姜登选！”
    “那怎么了？”
    小姐姐做好奇状。
    “我找到了当时留下来的资料，大体地知道了古墓的发掘过程，还别说，跟我们知道的差不多，原来秦地32号古墓真的是在早前的时候就给人挖掘过的！他们到的时候，古墓的入口虽然是封着的，上面的盗洞却又七八处，其中一个，手法很好，对方挖了通道直接进入古墓的内室，取走了的古墓里一些陪葬品！”
    “一些？”小姐姐发现了重点。
    “一些。”陈凡坐在沙发上，从小姐姐的手里把吃到一半的麻辣烫接过来，搅了几下，“进古墓的那个人，应该是个摸金校尉，因为在古墓的东南角给人发现了一根烧到一半的蜡烛。据说，摸金校尉挖是三国时曹操设立的官职，官渡之战以前，曹操刚起家，那时候他地皮少，没有钱，时常因为军费的事情烦心。据说最困难的时候，他手底下的大谋臣程煜甚至拿被杀死的战俘的肉当猪肉给手底下的士兵吃，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军队内部的人大为恼火，差点儿起了爆乱。后来曹操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他从民间找来厉害的手艺人，组成两只队伍，一只叫发丘中郎将，也叫发丘天官。另一只叫摸金校尉，也叫摸金中郎将。这两只队伍到处搜罗古墓，盗墓取宝，取出来的宝物给他拿出去换成钱，充当军饷，故而盗墓行里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把曹操当成祖师爷。”
    陈凡顿了顿，“但摸金校尉跟普通的盗墓贼不一样，他盗墓的时候有两个特别之处，一是入墓时会在墓室的东南角点蜡烛，以窥测墓主的心意，另一则是入墓以后只能取走墓室里的一两件名器，不能尽数掠走，也不能损毁墓主人的尸体。算起来这些人应该是‘盗亦有道’的典型。”
    “然后呢？”
    小姐姐托着腮帮静静听着。
    “那墓室里头有不少东西，据推测，先后进来两批人。第一批进来的人拿走了墓室里的金银珠宝，第二批进来的人没东西可以拿了，索性打开了墓主的棺椁。据说，这墓主人的两件陪葬品就是后面来的那几个人拿走的，他们拿走的东西，一个是墓主人的枕头，另外一个，是墓主人手里抱着的一把古剑。这古剑和枕头现如今已经找不到了，但现在基本能肯定，当时他们拿走的这两样东西十有八九就是把赃物卖给薛弥勒的那个盗墓贼！”
    “你要看看盗墓贼的口供吗？”
    小姐姐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啊，一定要看啊！但这件事我自己办肯定是办不到了，我得去找苏沫帮忙！”
    陈凡夹起一个鱼丸儿送到小姐姐的嘴里，小姐姐一口吃了。
    “我最好奇的还不是这个，是墓主人的身份！”陈凡又夹了一个白菜卷儿放在嘴里，呜呜地说，“网上说这个墓主人的身份一直没有定论，实际上却是有的！那座古墓里有一个配章，上面写着几个字：‘大秦太祝，令，嬴公潦’。也就是说这个人叫赢潦！是秦朝的太祝！”
    “秦始皇的太祝？”小姐姐问。
    “不不不，不是秦始皇的太祝，秦始皇统一天下，六合诸侯，假如这个人是秦朝的太祝的话，他的印章上应该不会出现‘大秦’的字眼。他应该是秦国统一天下之前还处于诸侯国状态的秦国的属臣！而且这个人是嬴姓，应该是皇族，我怀疑他是秦国的贵族。至于这个所谓的‘太祝’，其实是掌管星象占卜各种祭祀活动的官员，通常干这活儿的都是一些有神通的方士，就比如，那个两次下海的徐福就曾经担任过这样的职位，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
    小姐姐静静地停着，没搭碴儿。
    “我准备这两天去拜访一下这个姜登选，把调查不知道，一查还吓一跳，你猜怎么着？这姜登选其实是研究先秦历史的专家，在国内不怎么出名，在国际上却很有知名度！据说这个人针对先秦时期的很多事件都提出了跟国内学术圈大相径庭的看法，因而在国内很受排挤，但是他的研究成果在国外却很受推崇，我觉得，想了解一下这个叫嬴潦的人还是得从老爷子那里下手。”
    “你是不是认定了这个叫嬴潦的人是你的前世了？”
    小姐姐看陈凡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小嘴儿在那儿笑了起来。
    陈凡一愣，也笑了，“万一是呢！”
    “那你就去调查吧，我去睡觉了。”
    小姐姐撇嘴起身，上楼了。
    陈凡歪着脑袋看着小姐姐日渐丰腴的身子，良久之后眨眨眼，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约好了姜校长，陈凡大包小裹地带了不少礼品去见老院长姜登选，和吴琼一起。
    姜登选姜老院长在退休了以后一直住在疗养院里，身体不是很好，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一听说给他孙女儿治眼睛的恩人来了，老两口儿很高兴，迎了出来，陈凡一看这院子里养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心里头很是高兴，他跟老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在院子里的圆桌边儿上坐下来。
    “老爷子，这次来，我是有些事情想跟您请教！”
    “你说，你说！”打退休以后，姜登选这日子过得也是清闲，他没什么事儿可以做，又做学术做了一辈子，一听说陈凡是来跟他请教问题的，老爷子非常高兴。
    “我想跟您打听打听当年那个秦地32号古墓是怎么一回事。”
    略微迟疑了一下，陈凡小声说。
    一听这话，老爷子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秦地32号？”
    “对，秦地32号。”
    陈凡眼巴巴地。
    “诶呀，这，这就说来话长了。”
    老爷子咂咂嘴，回头跟自家媳妇说，“那个，你去炒两个菜，烫点儿白酒！我要跟我这小老弟喝点儿！”
    “少喝点儿吧，你真身体大夫不让喝酒！”老太太说。
    “诶呀，少喝点儿没事儿的，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去得了！”老爷子一摆手，还挺又范儿。
    “你看你看！”老太太挺无奈的，苦笑着进屋了。
    陈凡看得好笑。
    “这秦地32号，是我主持挖掘的，当时上头的人忽然来了通知，调我过去，事前也没消息，事后也没怎么总结，很唐突的一件事。”老爷子指着桌面很认真地说。
    “那墓主人好像叫嬴潦，是吧？”陈凡问。
    “是，是叫赢潦，秦国的太祝，据说这个人是秦孝公的老师，鬼谷派的先贤之一。”
    老爷子淡淡地说。
    一句话出，陈凡吓了一跳。
    “您说这个人是秦孝公的老师？还是鬼谷派的？”
    “是！”老爷子点点头，给陈凡倒了一杯普洱，“我年轻那会儿，对秦始皇这个人非常有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他，后来研研究来研究去研究到了先秦的历史，对秦国的事情更是产生了颇多好奇。其实，大部分人对秦国的印象都停留在兼并六国严刑重法的那个虎狼之国上，却不知道，秦国其实是六国之中最励志的一个国家！”
    老爷子狠狠一攥拳头，“秦国的先祖，叫秦非子，秦非子是干嘛的呢？是替周天子养马的奴仆！说是养马养得好，得到了周天子的赏识，周天子一时高兴给了他一块很小的封地，在现如今的sx一带。
    可说白了，这块地不是给他享受用的，是用来让他放马的！
    这块地在当时叫附庸，就是诸侯国附属的一块小地方，不算国家。
    这块地土很小，非常贫瘠，黄土高原嘛，啥啥都没有。
    当时主要都是靠天吃饭的农耕作业，你产不出粮食，就得挨饿，因此很多国家瞧不起他，把他当成蛮夷来看。
    但秦国的君主一直都是非常用抱复的一类人，他们不甘心被人看扁，一直在为自己的将来费尽心思。”

 第三百一十二章神秘的大秦太祝

    老爷子顿了顿，“大约是在公元前821年，秦国当时的国君叫秦庄公，这个人找到机会，率领秦国人击败了犬戎建了大功，因此被周王加封为西垂大夫。这时候官职比较高了，却还不是诸侯，顶多相当于现在一个市长的职位。
    而这个时候周王朝逐渐衰败，已经不得不依靠秦国人来维护西边的稳定来对抗犬戎。尤其是犬戎攻破镐京后，周天子对于犬戎已经是无能为力。只能靠秦人了。此时秦国在事实上担起了抵御外侮的重任却依然是小国。
    正是因为当时秦国还很小，连诸侯国都算不上，因此当时也没有能力像其他大国一样嚣张，不听周天子的号令。
    在当时，秦国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他们要想混下去，就得依靠周天子老大，因为至少周天子能给你册封，能带你混，能给你名分。
    因此，每次镐京烽火起，即便别人不去，秦国的老大也都会风尘仆仆的赶去，忠厚得让人感动。
    后来不就出了个二笔叫周幽王吗？
    烽火戏诸侯，让人宰了。
    当时被戏耍了无数次的其他诸侯都没去，只去了两支队伍。
    一个是郑伯友，独木难支，战死了。
    另一个就是秦国的秦襄公。
    秦襄公到地方一看，心说，我的吗呀，这镐京都造成这样了还能住吗？刚刚登上王位的周平王说，不能住了不能住了！我要迁都！去洛邑！可天子王室往东迁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得有人护送啊！
    周天子跟人研究研究，就发出诏令给各方诸侯，说你们都来护驾，老子要搬家了！
    结果呢？一！个！都！没！来！
    齐楚燕韩赵魏啥啥啥的，都没去！那真叫一个给面子的都没有啊！
    这时候，秦国出来了。
    秦王说你别怕，他们不来我不来了吗？
    秦国倾举国之力一起出动，把所有的军队都派上了，就为了护送周天子迁都。
    这件事情让周天子非常感动，周天子说，诶呀妈呀，大兄弟，你这功劳真是大大的啊！这样吧，我赏你！从今以后，你就是王室认可的大诸侯了！
    秦王说，别闹了，我那么大一块儿地方，还诸侯呢？
    周天子说，没事儿，天下都是我的，地方小我再给你一点儿不就成了吗？
    于是，周天子给秦国划分了一大片土地，但是，这事实上是一支空头支票！
    为啥？因为东周时，王室衰弱，他已经没有号令天下的能力了。大诸侯各自为政，谁搭理他？你说给秦国土地就给啊？该干啥干啥去！反正我们不给！
    就这样，跟着周王室跑了大半年的秦国被忽悠了！
    不过没拿到土地就没拿到土地吧！最起码周天子承认秦国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诸侯国了！有了名分了！
    结果，过没多久有个诸侯盟会，邀请各方诸侯一起去参加。秦王一听这我得去啊！我是诸侯大国啊！周天子封的！秦王高高兴兴地去了，谁想到地方了，卫士把他拦住了，说，诶！说你呢，你干啥的？
    秦王说，你特么瞎啊？我是秦国的国君！来参加诸侯盟会的！
    结果卫兵一咧嘴，你滚犊子吧，哪儿来的秦国我咋没听说呢？滚一边儿去！
    就这么的，秦王受了一翻羞辱，被那些大诸侯国一番嘲笑，给撵走了。
    回去之后秦王大病一场，深以为耻！
    打那以后秦国的历代国君主都憋着一股劲儿，尤其是秦孝公！
    在秦孝公上位之前，秦国经历了一些动乱，当时属于强国的魏国趁乱倾吞了秦国的大片属地。
    秦孝公上台以后，私下里就寻思，说去你么的吧，你们太欺负人了！老子一定要报仇！
    他立志要让秦国强大起来，要让秦国得到应有的尊重！
    于是，憋了很久之后，秦孝公发出了流传千古的那本诏书——《求贤令》。”
    老爷子的表情颇有几分激昂，指点江山，字正腔圆地大声念诵，“《求贤令》怎么说的？说！昔我缪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徒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此令一出，声振寰宇！四方宾客感受到了秦孝公的诚意与决心，纷纷前来，这里头引来的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是谁呢？”
    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
    “商鞅。”陈凡说。
    “对！”老爷子一拍桌子，手指往下点，“就是商鞅！商鞅变法，强秦！大刀阔斧的改革让秦国迅速强大起来！十几年间，秦国由一个任人欺凌边陲小国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与齐楚燕韩并列于世的战国七雄之一！甚至可以说，秦国之强盛，始于孝公，始于商鞅！而据我所知，在秦孝公背后推动这一巨大变化的一个重要人物便是秦地32号墓的墓主，嬴公潦！嬴潦！”
    陈凡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怎么说呢？”
    “这个嬴潦啊，与秦的先祖是是同宗，他也是嬴姓，算是远房亲戚，秦孝公的时候，为了能得到高人的辅佐，秦孝公四处寻访能人，而在春秋战国时期，最鼎鼎大名的人谋士便是鬼谷先生，鬼谷子！
    那个时代，苏秦张仪孙膑庞涓都还没出世，鬼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诩，但现如今发现的各种古迹已经可以证明一点：鬼谷子，是一个世袭的称号，并不单指一个人。这个叫嬴潦的人就是鬼谷派的重要人物，至于他是鬼谷子还是鬼谷子的弟子还是鬼谷子的师傅啥的，这都说不清楚，反正这个人是秦孝公从鬼谷寻出来的大人物。
    秦孝公把嬴潦请出山以后，奉若上宾，每日里关起门来与他讨论天下大事，俨然将嬴潦当成了自己的老师。秦孝公想让嬴潦跟在自己身边，辅助改革。但嬴潦拒绝了。嬴潦向秦孝公举荐，说我认识一个人，治国理政的才能远胜于我。这个人就是商鞅。
    举荐了商鞅之后，嬴潦告辞。秦孝公说你别走了，咱俩是同族，你还是我的老师，你这么走我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封你做个大官好了！
    嬴潦无法推却，最后选了个掌管祭祀的活儿留了下来！因此，他的官职叫大秦太祝！
    据考证，嬴潦这个人在生前极受器重，因为举荐商鞅有功，秦孝公还送了他一把黑色的剑，传闻说，嬴潦得到这把剑的时候涕泪横流，竟然哭了，这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只可惜，那把剑没又被找到，我们到的时候，剑已经没了，怪可惜的。”
    老爷子摇摇头，做惋惜状。
    陈凡听得明白，不由得心下惊异，这件事牵扯到那把黑色古剑早在陈凡的意料之中，但是，经老人一说，好像这件事不单牵扯到了古剑，还牵扯到了鬼谷！
    鬼谷跟鬼门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在《鬼符经》上就明确说过，《鬼符经》开篇便说，书上的内容是鬼谷先生写在石碑上后来给后人破译的，《鬼符》这个名字，就是从“鬼谷”得来。
    也就是说，《鬼符经》所记载的东西其实是鬼谷派流传下来的部分技艺，现如今又说这个嬴潦也是鬼谷派的重要人物，这代表什么？难不成，这个嬴潦也是跟鬼门有着千丝万缕重要联系的一位前辈？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陈凡竟然有些郁闷，他郁闷的不是别的，是小姐姐的反应。
    如果嬴潦是鬼谷派的人，鬼谷派又是鬼门的前身，作为鬼门大法主又同时以见闻广博著称的小姐姐为毛会对陈凡的疑问没又半点反应，俨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
    那可是鬼门的前辈啊！
    陈凡想不明白，他不明白小姐姐明知道陈凡对这件事很好奇却啥也不说这是因为什么？
    哼。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小姐姐学坏了，开始跟自己藏心眼儿了！
    本就因为那缺了篇儿的《鬼符经》而对小姐姐心生怀疑的陈凡越想越觉得不爽。
    陈凡心说，完了完了，这女人是白疼了！这不定在背后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聊了大半天，话题有点跑偏了，陈凡跟老爷子研究商鞅变法的事情研究了好一阵子，起身告辞。
    回来的时候陈凡一直在合计这个叫嬴潦的人的事，把小姐姐找来说说，几次提起她都被女人以各种理由岔开了。
    她越这样，陈凡越觉得不对，到最后陈凡索性不说话了，就斜着眼睛看她。
    小姐姐也不多说，脖子一歪四处看，陈凡拿她没办法，轻叹一声上楼了。
    转眼一个周末，陈凡去车站去接韩美，小妮子拖着皮箱出来，人海中一副傻乎乎的小模样。
    “嗨，美女！”陈凡摆摆手。
    韩美一见了陈凡，立即高兴起来，她蹦哒蹦哒地跑到陈凡跟前，给陈凡在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立即带了回去。
    媳妇就是媳妇，不用往旅馆带。
    把韩美带回家的时候，小姐姐正抱着肩膀生闷气呢。
    陈凡不管她，给众人做了介绍，韩美知道陈凡家里有个正宫大老婆，甜甜一笑跟她打了招呼。
    小姐姐冷着脸，没做声，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美一眼之后，自顾自地上楼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陈凡深知小姐姐的傲娇性子，却没想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陈凡总觉得，小姐姐对韩美的态度很不好，以前对李小军和李婷姐姐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事的。”看陈凡一脸的不高兴，韩美拉了他一下，“要不我去外面住吧。”
    “不！”陈凡把韩美抱起来，“这里是我家！为什么要到外面去？”
    说完这话，陈凡叫小蛮帮着韩小美收拾收拾，自顾自地朝楼上跑去。
    “你想干嘛呀？”二话不说，陈凡捧住小姐姐的脸揉了两下，小姐姐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没想陈凡胆子这么大，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都跟你说了，你做大她做小，我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小老婆，你不要为难她好不好！”看小姐姐要生气了，陈凡苦口婆心地说。
    “那你以后跟谁睡？”小姐姐眼皮一耷拉，醋意浓浓。
    “废话，当然跟你了！韩小美才多大啊，我还能睡了她是怎的？”陈凡快给气笑了。
    “来，听话，做姐姐的要又做姐姐的样子！”陈凡做循循善诱状。
    “我不要跟她道歉！我又没错！”小姐姐一甩手。
    “啧！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陈凡生气了，把女人拽过来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小姐姐怒目而视，气炸了，“陈凡！”
    “叫你老公干嘛？”说话间，陈凡一哈腰把女人扛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异常平静，饭桌上暗流涌动，藏着重重杀机。
    小蛮在一边抱着饭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给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好不尴尬。
    她不敢跟韩美太亲近，因为她怕得罪小姐姐，她也不敢跟小姐姐一起挤兑韩小美，因为她怕主人生气，被弄得没办法没办法的她只能老实巴交地埋头吃饭，不吱声。
    这样不行。
    陈凡心说。
    陈凡的梦想是找一百个漂亮媳妇在家养着，现在别说一百个了，俩媳妇在一个屋檐底下就这情况了，这以后怎么弄？正寻思着，电话响了，屏幕一闪出现一个照片，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美艳妇人。
    陈凡一看来电话的是吴一红，拿起手机去接，没一会儿陈凡回来了，门口儿还站着一个烫着大弯卷发穿着浅色套裙的女人，女人蜂腰肥臀，手里掐着个包儿，一看就是个妖精。
    小姐姐没见过她，韩小美也没见过，女人站在门口儿等着陈凡，一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陈凡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那女人丰满挺翘的屁股上，“我今晚不回来了，有事！”
    “你敢！”屋里的一大一小异口同声地说。
    话说完，俩人对视一眼。
    小姐姐抱着肩膀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勾三搭四，不像话！”
    “就是！”韩美也学着她的样子恨恨地说。
    “你看那骚样儿，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韩美往窗外看，见女人颇具挑衅意味地往里头瞄了一眼，很生气地说。
    “那当然！这德行的还能是啥好东西？不是贱货就是鸡！”小姐姐也在气头上，忽然冒出一句。
    “就是！”韩美开始帮腔了。
    两个女人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齐刷刷地开启了吐槽模式，看她俩你一句我一句来得十分默契，抱着大碗埋头吃饭的小蛮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此时此刻小蛮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跟女人出来喝了会儿咖啡，这电话短信一通狂轰乱炸，女人看在眼里，有些哭笑不得，“没看出来，你还挺忙的嘛！”
    “一眼难尽。”陈凡说。
    “说正经事吧，我这次是为了小高的事情来的。”女人端着杯子瞄了陈凡一眼，“既然你有女人了，就放过苏沫吧，只要你撒手，我愿意出钱。”
    陈凡一愣，“你跟小高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人。”女人淡淡地说。
    看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女人抿嘴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情，小高是我男人，我跟了他有三年多了。”
    “既然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替他做出这事儿？”陈凡真心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
    “我以前是在夜总会工作的。”女人沉吟半晌，忽然说。
    “他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那种门庭不可能让我这样的女人给他做媳妇。”女人又说。
    “对我来说，只要他过得好，就足够了，我不在乎那些。”女人继续说。
    陈凡愣了半天，苦笑，“小高真是命好，遇上了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我家那个有你一半贤惠我就烧高香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女人的笑容里带着同样的苦涩。
    “放手吧，陈凡，我知道你这个人有些本事，不想跟你撕破脸。这么跟你说吧，苏沫是小高家看中的女人，也是小高看中的女人，这么跟你说把，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小高都要得到她，你总不想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吧！苏沫那个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的情况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觉得，那家人会接受你吗？你与我一样，都是贫苦出身，既然生来无选，就要学会放手，你说呢？”
    女人摆出循循善诱的架势。
    “苏沫怎么选是她的事，我无权干涉，如果你就是为这事儿来的，那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陈凡起身要走。
    “你的性格会害死你自己。”女人冷冷地说。
    陈凡站定，转身，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挑起女人的下巴。
    看着女人打扮得相当精致的一张脸，他轻蔑一笑，“威胁我？你觉得你杀的了我吗？”
    陈凡推门走了，不欢而散。
    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勾起嘴角。
    她冷笑一声动了下漆黑深邃的眸子，“走着瞧。”
    “老婆我回来了！”知道家里的几个小妞儿都怎么吃好，陈凡拎着两袋螃蟹回来，一推门，却看见三个女人围在桌边正啃着呢，螃蟹皮堆了一桌子，聊得正欢。
    陈凡一愣，心说什么情况，正想开口询问，却看见小姐姐和韩小美齐刷刷地冷下脸来。
    “给我一个！”陈凡伸手去韩美的盆子里抓螃蟹，韩美一下把他的手打开，陈凡去小姐姐的盆里抓，又给打开。
    陈凡无奈了。揉着手背看小蛮。
    小蛮抱着小铁盆直接起身，跑了。
    “……”
    这就尴尬了。
    忒尴尬。
    陈凡耷拉着脑袋看着这俩妞儿很气人地剥着螃蟹，嘴角一耷拉，摆出可怜样儿。
    “想吃吗？”韩美手里抓着一个大螃蟹爪儿，跟陈凡晃了晃。
    “不给你！”韩美扭了扭身子。
    “哼。”陈凡生气了，懒得搭理她。
    “想吃吗？”小姐姐拿着一个大螃蟹，朝陈凡晃了晃。
    “不想。”陈凡说。
    “想也不给你！”小姐姐讪讪一笑，小手剥几下，好生优雅。
    陈凡起身，气鼓鼓地走了，“不给就不给呗！我自己买了！”
    说话间陈凡还真拎着买来的螃蟹去了厨房了。
    看他一副很受气的样子，屋子里的三个妞儿齐刷刷地笑了出来。
    “算了，还是给他一个吧，一会儿那谁都要馋哭了！”小姐姐说。
    “不给不给，馋死他！”韩美说。
    “是不是亲媳妇啊？”不知何时陈凡从身后摸过来，一边一个掐住韩美的脸，原本一个瓜子脸小美女立即给她掐成了正方形。
    “诶呀，疼！疼！”韩美说。
    “行了，别欺负她了！你呀，就会欺负小的！”小姐姐捡了一个大螃蟹塞到陈凡嘴里。
    “就是，就会欺负小的！”韩美开始帮腔了。
    “谁说就会欺负小的？大的就不敢了？”陈凡嘴里叼着个大螃蟹走到小姐姐身后，胳膊一环卡住小姐姐的脖子，二话不说对着女人的小嘴儿亲了一口。
    一口下去，都是油，小姐姐给弄得脸红，各种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赶紧肘了他一下。
    “那女的谁啊？”陈凡坐下了，小姐姐问。
    “高世威的姘头。”陈凡说。
    两个女人齐刷刷地盯着她，不说话了。
    “跟我谈判的，要跟我和解！”陈凡知道她俩在想啥，赶忙解释。
    “高世威是谁啊？”韩美问小姐姐。
    “苏沫的未婚夫。”小姐姐说。
    “苏沫是谁啊？”韩美又问。
    “你问他！”小姐姐说。
    韩美看陈凡，陈凡咳嗽一声，“一个好朋友，普通朋友。”
    “哼！”小姐姐撇嘴冷笑。
    陈凡瞪她。
    “情人吧！”韩小美又不傻，立即明白过来。
    陈凡就当那个没听见，低头啃螃蟹。
    “陈凡，你说我就这么几天没看着你，你怎么就学得那么不要脸了呢？这才多长时间，有在外面搞了一个？”韩美气鼓鼓地说。
    “何止一个呀！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小姐姐冷哼。
    “不要脸！”韩美瞪了陈凡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可不。”小姐姐也跟着撇嘴。
    “不是，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俩就跑一个战壕里去了？又不打架啦？”陈凡哭笑不得。
    “谁打架了？人家压根也没打架啊！我们是好姐妹！”韩美拉着小姐姐的胳膊靠过去。
    小姐姐抿嘴笑，“看什么！不服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凶手

    “诶，你干什么的？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能进去！”苏沫来的时候，一个凶巴巴的女护士跑了过来。
    “警察办案。”苏沫出示警官证。
    “病人需要休息，你小点儿声！”护士的脾气立即小了很多。
    “我知道了，您忙您的。”苏沫推门进去。
    车烦躺在病床上，右手挂着吊瓶，在输液，整个人面白如纸，虚弱得厉害。
    看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苏沫眼圈一红，差点儿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你不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行了？平素里就会欺负人，现在好！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把你捅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陈凡一点动静都没有，跟死人似的。
    “你说话呀！”苏沫跟小孩儿似的，抓起陈凡的手，放在脸上，不抓还好，这一抓忽然觉得不对，她猛一惊看向陈凡的手……
    “嘶！”陈凡的手上，长出了长指甲！
    苏沫一下想起了李小军跟她说的话，却一直没有见过这个状况，她盯着陈凡的指甲看了半天，很小心地伸出手，扒开了陈凡的嘴唇……
    四颗尖牙，两大两小，陈凡的牙齿竟然不知不觉地长了出来，不再洁白整齐，而是野兽般地支棱着！
    苏沫心跳加速，说不出地恐惧，她小心翼翼地凑国来，拿出手机尝试着拍下来。
    “你干什么？”冷冷的一声质问，吓得苏沫差点儿扔了手机，她慌忙回头，正看见穿着暗红色套裙腰间束着腰带的女人正一脸敌意地看着她。
    “不干什么。”苏沫悻悻地站起身，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二女擦肩而过，同时转头，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儿。
    “咳！”苏沫走了，陈凡一声咳嗽，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嗅了嗅鼻子，这味道好熟悉了啊，好像是，小鸡炖蘑菇的味道！不不不，不仅是小鸡炖蘑菇，里面还有一些中药特有的香味儿！这是？黄芪！当归！党参！枸杞！诶呀？好东西啊！
    陈凡眼里放光，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抱着的保温饭盒，小姐姐瞅他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老实躺着，别动！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小姐姐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递给陈凡，陈凡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后，露出陶醉模样，“她们呢？”
    “小蛮她俩被我留下了，看家，晚上我就换他俩过来，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小姐姐把白米饭舀了一小勺递过去，陈凡一口吃了。
    “一点都不好，很疼。”陈凡龇牙咧嘴地说。
    “没死就不错了！还说疼！你说你也是够不小心的！怎么可能给一个女人捅成这样呢？！”小姐姐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埋怨。
    “我把手揣进口袋里，拿不出来，她一走一过下的手，都没看见！说起来还是大意了！”陈凡也觉得脸红，轻叹一声。
    事实上他光留意女人身上的香味儿了，这注意力完全没在女人的手上。
    “这下长了记性了？大夫都说了，肯定是个老手！种种迹象表明，人家是算计好了的，是奔着你的小命儿来的！我看医院也是不安全，等你休息休息，咱们回家去，在这里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是办法，你知道的，那些警察靠不住的。”小姐姐说。
    “我正有此意，只是疼得厉害，不敢动。”陈凡看勺子里有块山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不吃这个，要吃肉！”
    “你呀！”小姐姐将勺子拿过来自己把山药吃了，又给陈凡舀了一块儿鸡肉递给他。
    “我自己来吧。”感觉刀口没那么疼了，陈凡坐起来，靠在病床上，小姐姐把饭盒递给他，陈凡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事儿是谁做的你知道吗？是不是那个高世威？”
    “吴琼说他们已经去查了，还没结果。”小姐姐说。
    “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抓到那女人！”陈凡恶狠狠地说。
    “抓到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杀了她不成？你不说你不打女人的吗？”小姐姐撇嘴。
    “我是不打女人，那也得分情况！这娘们太可恨了！你看着，要是给我逮住她，就不宰了她我也得捅她几下！她这么对我我能放过她？才不！”陈凡越说越生气，一动火儿，刀口有些疼。
    小姐姐越寻思越觉得陈凡话里有话，大眼睛一翻，在他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你呀！真是活该！你看着吧，照你这节奏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要死也死在你手里。”陈凡说。
    “可别！”小姐姐撇嘴。
    “对了，刚才苏沫摆弄你摆弄了半天，你知道吗？”小姐姐在陈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挤在床边坐下，“我看她拿个手机像是要拍照，估摸不是好事儿！你小心，小心她把你当成僵尸抓起来！”
    “不会吧。”陈凡一咧嘴。
    “有什么不会的？女人心海底针，谁能说得清？”小姐姐挑挑眉毛。
    陈凡寻思寻思，放下保温饭盒看看手上的长指甲，也有些纳闷儿。
    “怎么会这样呢？”
    “主人，陈凡被人暗算了。”附体堂皇的室内游泳池，紫发女人一丝不挂地在池子里戏水，外面进来一个颇有些俊俏的小姑娘，微微躬身。
    “死了吗？”萧琳儿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慌。
    “差一点儿就死了。”女孩儿说。
    “那就是没死咯。”萧琳儿的脸上病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她一摆手，女孩儿赶紧退出去。
    “主人。”女孩儿刚一退下，又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进了门，他不敢看她，低着头显得很小心，“刘先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您看，是不是去见见他？”
    “让他等着。”萧琳儿面无表情地说。
    “主人……”年轻人很为难似的，偷眼看了她一下，“刘先生已经等了您整整一下午了……”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萧琳儿的脸一下冷了一下，年轻人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跪下，“不敢！不敢！”
    “滚！”萧琳儿一摆手，年轻人逃命似的跑了。
    “哟，干嘛呀发这么大的脾气？”门一开，吴一红从外面进来了，萧琳儿一看是吴一红，顿时没了脾气，“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了陈凡的事情来的。”吴一红说。
    “怎么，你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吗？”女人从浴池里出来，把头发拧了拧。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那么棒，我怎么舍得杀了他。”女人说着，坐在一边的藤椅上，给吴一红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大红袍。
    “真不是你做的？”吴一红端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不是。”女人说。
    “那就好。”看女人不像是在撒谎，吴一红悄悄松了一口气。
    “要我说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对方明显是有预谋的！”陈凡躺在沙发上的装可怜的时候，吴琼一摆手，“那个约老大过去的人，已经失踪了！电话也是黑卡，查不到户主，这一看就是有问题！还有那个女的！那女的不是熟人，以前从没见到过！那酒吧的老板跟我是好朋友，酒吧里所有的服务员我都一个一个地问过了，都说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拿着照片看了半天，陈凡笑着说。
    “老大，这都啥时候了，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惦记这事儿呢？”张天霸手里掐着个苹果，挺无语的，“我把照片印了十几份，都发出去了，现在就等结果了！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是咋的！只要她一露面儿，肯定能找到他！”
    “我觉得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查出来她为啥要动手！你们光找这个人有什么用啊？她要是个职业杀手，随便换身行头你就没地儿找去！”孙小妖说。
    “那你啥意思啊？”张天霸问。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合计合计这女人的幕后指使是谁！你想想，咱老大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这个人得跟咱老大有深仇大恨，这是其一，他还得有能力找来这么专业的杀手，这是其二。其实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真心不多！因为这种职业杀手，很贵！非常贵！特别特别贵！”
    话说完，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陈凡，陈凡想了想，“高世威呗。”
    “这个已经查过了。”吴琼直起腰，“我姐都调查好了，听道上的知情人士说，高世威确实想动手，也真找了一个厉害人物，这个人代号叫‘老虎’，越南华侨，是个很有名气的职业杀手。可有点不对劲啊，老虎杀人都用枪，从来不用刀，况且老大也看到了，那个捅他的是个女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高世威请了两个杀手？”孙小妖问。
    “不不不，不可能！我姐说了，请人干活儿没有同时找好几个的！同行是冤家，大部分干这个的都独来独往，孤僻得很，尤其是成名人物，更受不了这个，他要真这么干，老虎都不能接！因为这相当于变相地侮辱他！”
    “那怎么回事呢？”孙小妖做诧异状。

 第三百一十五章温柔一刀

    陈凡跟女人对视了半天，手一伸，伸到了女人的两腿间，胳膊往回一拉，竟抱着女人的一条大腿将她抱了过来。
    好在是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可这暧昧的动作还是吓得amy差点儿叫出来。
    她慌忙掰开陈凡的手，对着陈凡的后背掐了一把，见陈凡举起大爪子抓过来，吓得赶紧往讲台上跑。
    “你有病吧！”amy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你有药啊？”陈凡反问。
    “你神经病吧！”amy翻了下眼睛。
    “你能治？”陈凡做好奇状。
    这下子amy真的无奈了，她远远地瞪了陈凡一眼，陈凡挑眉。
    “amy姐，你这么针对我真的好吗？”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人都走了，只剩下陈凡和讲台上收拾东西的她。
    “谁针对你了？你自己不好好听课还说我针对你？”
    amy挺生气。
    “我昨晚没睡好，补个觉还不行吗？你想想我这精神头儿要是不养足了，怎么帮你健身啊？”说话间，陈凡在amy的屁股上捏了一下，手刚上去，就给amy迅速打开，amy姐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你放尊重点儿！”
    “尊重你妹啊！”陈凡一把抱住女人，强吻过去。
    amy挺烦他的，用力推几下，没推开，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从了。
    陈凡抱着女人纤细的身子一通乱啃，啃得amy腿都软了。
    陈凡挺满意，将她放开，刚想得意洋洋地警告她以后不要找麻烦，却不想，女人对着陈凡的下身狠踢一脚，直接跑了。
    这下突如其来，陈凡没有任何防备，陈凡身下东西给踢了个结实，直接疼得差点儿跪在地上。
    他捂着下身龇牙咧嘴，冷汗都冒出来了，“卧槽你大爷啊！”
    “该啊！”amy看陈凡追不上来了，把着门扭了下身子。
    “臭婊子，你等我腾出工夫的，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陈凡咬牙切齿地说。
    amy听到了陈凡的话，却不怕，她一撇嘴，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跑远了。
    陈凡蹲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感觉不那么疼了，扶着墙根出来，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晚上七点附近的迪厅约了人，陈凡也没吃饭，当先赶了过去。
    灯红酒绿的风化场所里，走廊里俊男靓女来来往往，陈凡把手揣进口袋里，溜溜哒哒地往里头走，今儿有一单子大买卖要谈，他挺高兴。
    “嗨！帅哥！”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妹妹正挎着一个醉醺醺的秃顶往外走，看见陈凡了，大老远地跟他摆手，陈凡点头，笑了笑，刚想跟女人说话就看见女孩儿的身后一个高挑美女买着猫步儿迎面走了。
    女人烫着斜切的卷发，瓜子脸大眼睛，左边的耳朵挂着银光闪闪的大耳环，他穿着豹纹的包臀裙，挎着包儿，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性感极了。
    走廊里灯光闪烁，绚丽得紧，却并不怎么光亮，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陈凡，弄得他还有一点小兴奋，陈凡心说，这谁啊？以前没见过呢？正寻思要不要上前撩一下的时候，女人的眼睛，异常暧昧地瞥了陈凡一眼。
    二人擦肩而过，女人转头，陈凡转头，就在陈凡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妖娆妩媚的大美女的时候，女人的手，一下捅在了陈凡的肚子上。
    陈凡身子一抖，直勾勾地瞪着眼睛，他身子一晃靠在墙上，手捂着肚子一看，白衬衫已经红了好大一片。
    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在路人的尖叫声中，女人扭着屁股异常从容地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凡的身子开始颤抖，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嘴唇煞白，脸色也白得跟纸一样。
    “快要医生啊，还等什么呢！”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跑过来，大喊道。
    “凡哥！凡哥！”耳边传来男人的呼唤，可陈凡已经动也动不了了。
    陈凡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脑袋里还是晕眩一片，控制不住地想要闭上眼睛。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往走廊的尽头走，他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样子，一步，两步，三步……
    “噗通。”陈凡一头栽在走廊的拐角，没了动静。
    “嗡……”正在电影院跟小蛮小美一起看电影的小姐姐接了电话，她把手里的爆米花交给小蛮，俯下身子按下了接听键，“喂？”
    “嫂子！我吴琼！老大出事了你知道吗？凡哥在酒吧让人给捅了！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呢！”
    “什么？！”小姐姐吓得差点儿叫出来，“他现在在哪儿？！”
    半小时以后，解放军第五医院，陈凡给人推出来的时候，鼻子上插着洋气管儿已经人事不醒了。
    “医生，医生！我老大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危险啊？”吴琼很着急，拉着手术室刚出来的大夫一个劲儿地问。
    “病人伤得很重，是刀伤，我不知道这个人干什么的，跟什么人结了仇，但我敢肯定，下手的人应该是个职业杀手，这一刀捅得极重，却没有扎在心脏上，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他想让这个人慢慢地死，不想给他个痛快。话说这谁干的啊？看起来她跟伤者的仇怨很深啊，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大夫说着，长叹一声，“照理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送来的路上就该不行了，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流了那么多的血，依然没有死！我给人做手术做了那么久，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呵呵，真是奇迹啊！”
    吴琼急了，“不是，那他到底有危险没有啊！”
    “有！当然有！照理说他早该死了！但他偏偏没有死！希望他能多坚持一会儿吧！我的建议是，再观察几天。”
    大夫走了。
    病房里围着不少人，一个个眼圈通红，默不作声。
    小蛮坐在旁边的空床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韩美也哭得跟泪人似的，抓着陈凡的手不肯放开，相比之下，小姐姐要镇定许多，她扒着陈凡的眼皮看了半天，轻舒一口气，“都别哭了，没事的！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你确定？”韩美问。
    “恩。”小姐姐点头。
    “你们都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值班护士进来，一看房间里这么多人，没好气地说。
    “嫂子！你先带她们回去吧！这边有我盯着就行了！”吴琼知道小姐姐脾气不好，趁着她没发作之前，赶紧说。
    “那辛苦你了。”小姐姐说着，拉起韩美带上小蛮，一起走了。
    “有着落了吗？”抱着肩膀在走廊里看着病床上的陈凡，匆匆赶来的吴一红看向送出来的弟弟吴琼。”
    “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已经找了很多人帮忙留意了，据说，动手的是一个女人，个子挺高，长得也好看，她趁老大不注意捅了他一刀，从容撤离，能下手这么干净的肯定是个老手，十有八九是职业的。我觉得，这事儿还得你去查，我跟那些人不是很熟。”
    “唉。”吴一红轻叹一声，有些头疼。
    “苏沫姐，苏沫姐！你听说没有？陈凡让人捅了！”警局的办公室里，小女警快步跑来，在苏沫的耳边小声说。
    苏沫猛抬头，“什么？”
    “陈凡，让人，捅了！现在在医院呢，可严重了！”女孩儿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啪！”苏沫手里的圆珠笔直接戳断了，她转头，怒目而视，“是他找人做的吗？”
    “不知道啊……”小女警显得很慌。
    “苏沫姐你干嘛去啊？”看苏沫抄起外套直接往警局外面跑，小女警赶忙追了两步。
    “我去找他算账！”苏沫拿着手机出来，给高世威打了电话，“高世威！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什么年代了？没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以为有家里人罩着你你就胡来！我告诉你！陈凡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跑不了！”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高世威给苏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挺委屈。
    “滚吧你！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听人说，你找了个杀手！不是吗？”苏沫咬牙切齿地对话筒里喊。
    “我是找了一个，可，可我们还没动手呢！这件事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你爱信不信！”高世威说着，挂了电话。
    电话刚撂下，又响了，高世威一看是苏沫，真心脑袋腾，“姑奶奶，真的不是我！我敢跟你保证！这样，我对天发誓，这事儿要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我千刀万剐！我断子绝孙！我天打五雷轰！我！我！”
    高世威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不是你做的？”苏沫还是有点不信他。
    “真不是，我这儿比你还纳闷儿呢！”高世威一脸无奈地咧着嘴。
    苏沫那头儿挂了电话，高世威挠挠脑袋，“你说这事儿也真够奇的，这谁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能不能是她找人做的？”外号叫老虎的家伙冷冷地说。
    “不不不，不能，她知道我找了你！”高世威敲敲桌子，这眉毛也拧在一起了，“谁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凶手

    “诶，你干什么的？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能进去！”苏沫来的时候，一个凶巴巴的女护士跑了过来。
    “警察办案。”苏沫出示警官证。
    “病人需要休息，你小点儿声！”护士的脾气立即小了很多。
    “我知道了，您忙您的。”苏沫推门进去。
    车烦躺在病床上，右手挂着吊瓶，在输液，整个人面白如纸，虚弱得厉害。
    看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苏沫眼圈一红，差点儿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你不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行了？平素里就会欺负人，现在好！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把你捅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陈凡一点动静都没有，跟死人似的。
    “你说话呀！”苏沫跟小孩儿似的，抓起陈凡的手，放在脸上，不抓还好，这一抓忽然觉得不对，她猛一惊看向陈凡的手……
    “嘶！”陈凡的手上，长出了长指甲！
    苏沫一下想起了李小军跟她说的话，却一直没有见过这个状况，她盯着陈凡的指甲看了半天，很小心地伸出手，扒开了陈凡的嘴唇……
    四颗尖牙，两大两小，陈凡的牙齿竟然不知不觉地长了出来，不再洁白整齐，而是野兽般地支棱着！
    苏沫心跳加速，说不出地恐惧，她小心翼翼地凑国来，拿出手机尝试着拍下来。
    “你干什么？”冷冷的一声质问，吓得苏沫差点儿扔了手机，她慌忙回头，正看见穿着暗红色套裙腰间束着腰带的女人正一脸敌意地看着她。
    “不干什么。”苏沫悻悻地站起身，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二女擦肩而过，同时转头，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儿。
    “咳！”苏沫走了，陈凡一声咳嗽，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嗅了嗅鼻子，这味道好熟悉了啊，好像是，小鸡炖蘑菇的味道！不不不，不仅是小鸡炖蘑菇，里面还有一些中药特有的香味儿！这是？黄芪！当归！党参！枸杞！诶呀？好东西啊！
    陈凡眼里放光，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抱着的保温饭盒，小姐姐瞅他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老实躺着，别动！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小姐姐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递给陈凡，陈凡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后，露出陶醉模样，“她们呢？”
    “小蛮她俩被我留下了，看家，晚上我就换他俩过来，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小姐姐把白米饭舀了一小勺递过去，陈凡一口吃了。
    “一点都不好，很疼。”陈凡龇牙咧嘴地说。
    “没死就不错了！还说疼！你说你也是够不小心的！怎么可能给一个女人捅成这样呢？！”小姐姐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埋怨。
    “我把手揣进口袋里，拿不出来，她一走一过下的手，都没看见！说起来还是大意了！”陈凡也觉得脸红，轻叹一声。
    事实上他光留意女人身上的香味儿了，这注意力完全没在女人的手上。
    “这下长了记性了？大夫都说了，肯定是个老手！种种迹象表明，人家是算计好了的，是奔着你的小命儿来的！我看医院也是不安全，等你休息休息，咱们回家去，在这里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是办法，你知道的，那些警察靠不住的。”小姐姐说。
    “我正有此意，只是疼得厉害，不敢动。”陈凡看勺子里有块山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不吃这个，要吃肉！”
    “你呀！”小姐姐将勺子拿过来自己把山药吃了，又给陈凡舀了一块儿鸡肉递给他。
    “我自己来吧。”感觉刀口没那么疼了，陈凡坐起来，靠在病床上，小姐姐把饭盒递给他，陈凡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事儿是谁做的你知道吗？是不是那个高世威？”
    “吴琼说他们已经去查了，还没结果。”小姐姐说。
    “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抓到那女人！”陈凡恶狠狠地说。
    “抓到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杀了她不成？你不说你不打女人的吗？”小姐姐撇嘴。
    “我是不打女人，那也得分情况！这娘们太可恨了！你看着，要是给我逮住她，就不宰了她我也得捅她几下！她这么对我我能放过她？才不！”陈凡越说越生气，一动火儿，刀口有些疼。
    小姐姐越寻思越觉得陈凡话里有话，大眼睛一翻，在他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你呀！真是活该！你看着吧，照你这节奏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要死也死在你手里。”陈凡说。
    “可别！”小姐姐撇嘴。
    “对了，刚才苏沫摆弄你摆弄了半天，你知道吗？”小姐姐在陈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挤在床边坐下，“我看她拿个手机像是要拍照，估摸不是好事儿！你小心，小心她把你当成僵尸抓起来！”
    “不会吧。”陈凡一咧嘴。
    “有什么不会的？女人心海底针，谁能说得清？”小姐姐挑挑眉毛。
    陈凡寻思寻思，放下保温饭盒看看手上的长指甲，也有些纳闷儿。
    “怎么会这样呢？”
    “主人，陈凡被人暗算了。”附体堂皇的室内游泳池，紫发女人一丝不挂地在池子里戏水，外面进来一个颇有些俊俏的小姑娘，微微躬身。
    “死了吗？”萧琳儿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慌。
    “差一点儿就死了。”女孩儿说。
    “那就是没死咯。”萧琳儿的脸上病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她一摆手，女孩儿赶紧退出去。
    “主人。”女孩儿刚一退下，又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进了门，他不敢看她，低着头显得很小心，“刘先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您看，是不是去见见他？”
    “让他等着。”萧琳儿面无表情地说。
    “主人……”年轻人很为难似的，偷眼看了她一下，“刘先生已经等了您整整一下午了……”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萧琳儿的脸一下冷了一下，年轻人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跪下，“不敢！不敢！”
    “滚！”萧琳儿一摆手，年轻人逃命似的跑了。
    “哟，干嘛呀发这么大的脾气？”门一开，吴一红从外面进来了，萧琳儿一看是吴一红，顿时没了脾气，“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了陈凡的事情来的。”吴一红说。
    “怎么，你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吗？”女人从浴池里出来，把头发拧了拧。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那么棒，我怎么舍得杀了他。”女人说着，坐在一边的藤椅上，给吴一红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大红袍。
    “真不是你做的？”吴一红端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不是。”女人说。
    “那就好。”看女人不像是在撒谎，吴一红悄悄松了一口气。
    “要我说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对方明显是有预谋的！”陈凡躺在沙发上的装可怜的时候，吴琼一摆手，“那个约老大过去的人，已经失踪了！电话也是黑卡，查不到户主，这一看就是有问题！还有那个女的！那女的不是熟人，以前从没见到过！那酒吧的老板跟我是好朋友，酒吧里所有的服务员我都一个一个地问过了，都说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拿着照片看了半天，陈凡笑着说。
    “老大，这都啥时候了，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惦记这事儿呢？”张天霸手里掐着个苹果，挺无语的，“我把照片印了十几份，都发出去了，现在就等结果了！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是咋的！只要她一露面儿，肯定能找到他！”
    “我觉得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查出来她为啥要动手！你们光找这个人有什么用啊？她要是个职业杀手，随便换身行头你就没地儿找去！”孙小妖说。
    “那你啥意思啊？”张天霸问。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合计合计这女人的幕后指使是谁！你想想，咱老大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这个人得跟咱老大有深仇大恨，这是其一，他还得有能力找来这么专业的杀手，这是其二。其实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真心不多！因为这种职业杀手，很贵！非常贵！特别特别贵！”
    话说完，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陈凡，陈凡想了想，“高世威呗。”
    “这个已经查过了。”吴琼直起腰，“我姐都调查好了，听道上的知情人士说，高世威确实想动手，也真找了一个厉害人物，这个人代号叫‘老虎’，越南华侨，是个很有名气的职业杀手。可有点不对劲啊，老虎杀人都用枪，从来不用刀，况且老大也看到了，那个捅他的是个女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高世威请了两个杀手？”孙小妖问。
    “不不不，不可能！我姐说了，请人干活儿没有同时找好几个的！同行是冤家，大部分干这个的都独来独往，孤僻得很，尤其是成名人物，更受不了这个，他要真这么干，老虎都不能接！因为这相当于变相地侮辱他！”
    “那怎么回事呢？”孙小妖做诧异状。

 第三百一十七章贴身保镖

    “能不能是那个刘老四找的人啊？前些日子老大不是阴了他一手吗？”吴琼说。
    “那更不能了！刘老四都进去了，树倒猢狲散，谁跟他？再说了，刘老四以前是跟我姐混的，他有多大能耐我姐还不知道吗？这事儿要是刘老四找人干的，我姐一早就能接到消息！不能不能！肯定不能是他！”
    “可除了他还能是谁？易学习？”张天霸咧嘴。
    “拉倒吧，他哪有那个胆子！他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其实易学习也挺惨的，这回给学校开除了，也是臭了大街了！他以后怎么混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能顾得上报复我们？就算他想报复，他不得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儿能耐啊！他有钱吗？没多少！他有势力吗？也没有！就算他想找人做，他也搭不上线啊！”吴琼压根儿就不同意这个说法，嘴撇得跟八万似的。
    众人一阵沉默。
    陈凡还在摆弄那张照片。
    “会不会是万隆？”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万隆是谁？”几个人齐刷刷地露出好奇表情。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是那个刘铁头的幕后老大吧！是他吧！那不对啊，万隆不是给老大做掉了吗？”张天霸瞪着眼睛说得小心翼翼。
    “万隆虽然做掉了，但万隆的背后还有庞大势力，如果对方顺藤摸瓜摸过来，不难发现那件事就是我做的。”陈凡转头看看小姐姐，小姐姐也同意陈凡的看法，老实说，明眼人都知道刘铁头的死跟陈凡有关系，也知道陈凡干了他是为李婷报仇。
    而万隆是害死李婷的罪魁祸首，他给纸人咒死，不傻的人多能想到这事儿是陈凡做的，只是万隆那边一直很消停，没人来找麻烦，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一直没人提起，陈凡都要把这事儿忘了！
    “万隆是世家子弟，有家族产业，很有钱！依我看，那家人要是腾出手来想报复，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有财力有人脉，干得出这样的事情！”陈凡说。
    “你要这么说，也是挺有道理的！”吴琼和孙小妖同时点头。
    “天霸，你去把青青叫来，就说我有事要找她！”陈凡对张天霸说。
    没一会儿，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小太妹开车来了，这妞儿穿着个短袖背心儿，胳膊上都是纹身，一半的头发剔得差不多了，另一半却长发披肩，编了很多小辫辫儿，这妞儿穿着一个死肥死肥的牛仔裤，一进来，乱七八糟的挂饰叮当叮当响，“凡哥你找我？”
    说话的时候，青青嘴里的口香糖还没吐出来。
    “我想求你帮个忙。”陈凡示意家里的小妞儿先上楼，又叫吴琼给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青青骑在小板凳上叉开腿，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说吧，找我干啥！”
    “万隆家的情况你知道不？”陈凡问。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跟他们家也不熟！你要打听万家的情况，找我爸最好！前些日子我爸还去他们家去来着，说是万家有什么大事儿要宣布，具体啥情况他也没明说！要不，等我爸回来我给你问问？”青青挑挑眉毛，笑嘻嘻地。
    “你哥我让人捅了，你就这么跟我藏着掖着的不说实话啊？”其实陈凡没青青大，可他就是喜欢装老大，青青也是给陈凡彻头彻尾地收拾过几次，不敢跟他得瑟，见陈凡识破了她的话，憨笑两声，“也不是我想瞒你，我爸不让说！”
    “咋的？还是啥秘密啊？”陈凡倒是好奇了，一侧身，叫张天霸他们先上楼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了，“这回能说了吧！讲！”
    “你都多久没来陪我了？”青青第一句，让陈凡好生为难。
    “上次帮你弄手机卡，就说事后找我玩儿，好家伙，话撂下就没影儿了！咋的？这会儿遇上麻烦了又想起人家了？恩？”
    青青把小嘴儿一撇，很不爽的样子，“我跟你说，我现在可不高兴了！你要不讨好讨好我，你啥也别想知道！”
    “别闹，正经事。”陈凡拍拍身前的沙发垫子，青青会意，坐将上去。
    “快说快说。”陈凡摸着青青的大腿催促道。
    “那我说了，你可别传出去！其实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好像打万隆死了以后，万家内斗了挺长一段时间，后来，万隆家有个小姑娘上位了，把持家业，她上来以后第一个决定就是要替她爸报仇，当然这都是江湖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这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周以前。”
    陈凡点点头，“要这么说还真是那家人做的。”
    “是呗。”
    陈凡把女杀手的照片拿过来，递给她，“这个女的你见过没？”
    “没有。”
    “真没有？”
    青青犹豫了一下，“没有。”
    陈凡的手摸过去，一把抓住青青身前的柔软处，青青身子一抖立即怂了，“有！有见过！有见过！她叫胡蝶，万隆的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啥意思？”
    “就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的那种！”
    “她不是杀手吗？”
    “她以前是杀手，还做过雇佣兵！后来退役了！回国了，因为惹了官司被追捕，还是万隆帮她换了个身份潜藏下来，她原来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都是听说的！”女人顿了顿，面露娇羞地看着陈凡，“凡哥，你轻点儿！你弄疼我了！”
    “不弄疼你你也不老实啊！”陈凡顺势把着女人玩儿了一会儿，做到心中有数，“你能把她约出来吗？我想见见她！”
    “约不出来。”
    陈凡手劲儿一吐，女人疼得浑身颤抖，“真约不出来！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她会来找你的！”
    “啥意思？”
    “听说她这次出来，是接了死命令！你弄死你的话，她是不会回去的！”青青说。
    “没骗我？”
    “看你说的，我敢吗？”
    陈凡挺满意，手上的力道轻了些，青青红着脸抓着陈凡的手，露出愉悦的表情，“凡哥，这女的可厉害了！你可得小心！我听说她手底下几十条人命，绝对是个硬茬子！”
    “是吗？硬茬子也好，我喜欢。”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你给她带个话，就说让她放马过来，我等她！”陈凡对青青说，
    青青有些害怕，“我知道了，但能不能带到可保不准，话说你要怎么对付她？”
    “还能怎么对付？先奸后杀！”
    青青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没错，这很陈凡。
    “她肯定整不过你！”过了半天，青青讨好似的对陈凡说。
    “那还用讲？”陈凡也是骄傲的厉害。
    此时的陈凡多少有些膨胀，他自认房事无敌，无坚不摧，除非那女人是小姐姐那种半神级的人物，要不然，给她落在自己手上自己非弄死她不可！不嚣张吗？不厉害吗？不会拿刀子捅人吗？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宿！有本事就真刀实枪地干，谁特么先哭出来谁是婊子养的！
    ——割——
    同一时间，八百里外。
    拿着电话站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里，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对着电话那头儿的女人轻声道，“没事吧。”
    “没事。”一辈子只失手了一次的女人擦着刀子小声说，
    她现在很郁闷，非常郁闷，从她出道以来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完全搞不懂陈凡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人的手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她熟知46种放血的方法，什么样的刀子，什么样的伤口，什么样的角度刺穿什么样的部位，每个细节在她这里都如数家珍，可如今，她失误了，她干净利落地捅了陈凡一刀，但陈凡没死！
    她甚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差错还是急救室的医生过于神勇，恰恰是这样的不确定让她大为恼火，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这次失手可能是她这一辈子里最不光彩的一页。
    “要不你先回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电话那头儿的女人抱着肩膀，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会杀了他，你放心。”女人淡淡地说。
    “你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是不要太过冲动，这样吧，我明早派人过去接你，行吗？”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担忧。
    “我说了，我会宰了他！等我消息吧，明晚之前给你回信。”女人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她看着雪亮的刀锋映出的冷艳鄙人的一张脸，蓦地露出无比阴狠的表情，“臭小鬼，就不信这一次还能让你逃了！”
    镇灵阁的小楼，陈凡把姜校长送走，这已经是来的第六波看望他的朋友了，陈凡转身回来，龇牙咧嘴地躺在沙发上，一下班就火急火燎地跑来看他的李小军把手放在陈凡的额头上，很关系似的，“你伤得这么重就别出去乱走了！不要命了啊！”
    “他没事！”小姐姐最看不惯陈凡装病，冷哼一声。
    “能不能不揭我老底！我可是实打实地给人扎了一刀！还扎在了肚子上！这儿！”陈凡指着自己的肚子抗议道。
    “我看看！”李小军伸手去撩陈凡的背心，陈凡赶紧捂住，“可吓人了，还是别看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诱敌深入

    “没事我不怕！”李小军再次伸手。
    “不给看不给看！”陈凡捂着肚子，把被子拽了上来，身子一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放心吧，他没事的！”韩美正拿着手机跟小蛮一起打游戏，撇着小嘴儿对李小军说，“我都看过了，连个刀口都没有！本来做完手术还缝了几针，结果，早上的时候，他没事儿闲的自己拿个小刀儿把线拆了，都没用别人！这会儿连伤疤都没了，好好生生的！”
    此话一出，陈凡大为恼怒，“哪儿都有你呢！”
    “略略略！”韩美朝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好了啊！那我走了！”一看陈凡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李小军气都不打一处来，临出门偷偷在陈凡的肩膀上掐了一下之后，女人悻悻地走了。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少说两句能死啊！”李小军一走，陈凡把韩美从沙发上扒拉下去，韩美就势坐在地毯上，憨笑一声继续玩儿，看韩美跟小蛮玩儿得专心致志的，陈凡心里头这个郁闷啊，他一歪身子，躺在沙发上：“诶呀！疼！”
    看没人搭理他，又翻了个身，“疼！”
    “行了行了，别叫了！一个大男人天天喊疼，丢人不？”小姐姐过来，端着盘子，盘子上是新买的酸奶，一人一杯。
    陈凡咕咚咕咚地喝光了，又歪着身子去喝小姐姐的。
    小姐姐看她奔着自己的吸管来了，微微皱眉摆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
    她一缩，再缩，继续缩，还是给陈凡爬过来将吸管咬住了。
    陈凡喝了一大口，眯起眼睛，心情舒畅。
    小姐姐却斜着眼睛瞅他老半天，郁闷得紧。
    一晚上过去了，没什么事儿，陈凡躺在沙发上跟韩美她们一起打游戏，小姐姐不爱这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他们一边热火朝天地点屏幕一边相互挤兑，也忍不住趴在陈凡的肩膀上看热闹。
    “诶呀诶呀，这谁呀这么笨！”陈凡说。
    “你讨厌！”韩美说。
    “你看你还说我，你还没小蛮玩儿的好呢！”韩美又说。
    “嘿嘿！”小蛮傻笑。
    “诶呀诶呀诶呀！不行了要死了！啊啊啊！”韩美的手机屏变成了黑白色。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笨蛋！”陈凡大笑，笑到一半，也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韩美和小蛮同时笑了起来，陈凡嘟嘴。
    偷眼看了下专心致志打游戏的韩美，小姐姐的脸上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小姐姐一直很担心陈凡会给这丫头抢走，她跟在陈凡身边那么久，知道陈凡的心思。
    其实在小姐姐的潜意识里，这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妮子恰恰是她心目中最可怕的敌人，可现如今凑在一起，小姐姐却忽然觉得，如果三个人一直这么好下去这小日子过得也是蛮好的。
    “要不要试试？”陈凡仰着头看着肩膀上趴着的小姐姐。
    “你自己玩儿吧。”小姐姐笑着说。
    “没事的小姐姐，有我在你会输的！”刚从队友的手里抢走了双杀，韩小美又开始穷得瑟了。
    放他们在诶客厅里玩儿，陈凡去浴室了洗了个澡，淋蓬头下对着伤口的位置戳了戳，虽然伤口还是有点疼，但基本已经好了。
    要是换成别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很高兴，可站在镜子前的陈凡却颇有些迷茫。
    他搓搓胸口，搓搓肚子，搓搓下身，帅气的脸上充满无奈。
    陈凡早就发现自己的自愈能力远超旁人，可随着身体的成长，这种状况愈发地明显了。
    更吓人的是，在自己的身体受到严重的侵害以后，伴随着身体的迅速恢复都会自然而然地出现一些让陈凡觉得害怕的特征：尖牙，利爪，苍白的瞳色，皮肤上的诡异纹络……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因为《鬼符经》和地王瓜的原因经常被人说成见多识广的陈凡暗自心想。
    “老公你干嘛去呀？”看陈凡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卫衣卫裤，还穿了一双纯黑的运动鞋，韩小美捏着手机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我去买点水果，都说说想要什么。”陈凡说。
    “我，我要木瓜！”小蛮说。
    “我要葡萄。”小姐姐说。
    “你呢？”陈凡看韩美。
    “我要大香蕉！”韩美咯咯笑。
    陈凡一寻思，觉得不对，他掐着腰看着沙发上腻在一起的几个小妞儿，正色道：“你们能不能吃点儿正经东西啊！”
    客厅里笑声一片，连小姐姐都笑了，陈凡深深地感觉到韩美同学是个小毒物，这才多大一会儿啊，家里的女人都给她带坏了！
    陈凡出门，身后传来韩美奶声奶气的嚷嚷，“皮皮虾！”
    小姐姐：“我们走！”
    小蛮：“去找一个蓝盆友！”
    韩美：“吃炸鸡！”
    小姐姐：“喝啤酒！”
    小蛮：“还能一起拉拉手！”
    陈凡耷拉着脑袋，心说完了完了，这些女人没救了！
    ……
    小吃一条街，全是各色小吃，也有些倒腾冷面水果的，陈凡溜达溜达地转了一圈儿，买了点木瓜，买了点葡萄，又买了点香蕉。
    在路口看见一个卖炸鸡的，买了是四份，寻思寻思可能不够吃，又加了两份。
    炸鸡都是现做的，要等，陈凡觉得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去一家很熟悉的奶茶店去买了几个大桶的奶茶。
    卖奶茶的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姐姐，不是特别漂亮，却气质出众。
    陈凡趴在柜台上，要了自己喜欢的柠檬味儿、小姐姐喜欢的哈密瓜、还有小蛮最爱的大桶草莓，寻思寻思韩小美的个人喜好，又要了一份椰子的，可惜椰子的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份香蕉的。
    “哟，家里来了客人了？”奶茶姐姐笑着说。
    平时陈凡都是买三份，今天多了点。
    “来了个铁哥们儿！”陈凡苦笑。
    “是个女孩子吧。”奶茶姐姐从陈凡的表情上看出来了，抿嘴一笑，相当暧昧。
    “嘿嘿。”不知为什么，面对奶茶姐姐的质问，陈凡还有点小腼腆。
    领走了奶茶拿走炸鸡，还有几袋子水果在手里，当时没注意，这会儿就觉得重了许多，陈凡穿街过巷来到镇灵阁的后门，掏出钥匙，这手刚一插到钥匙孔里，身后头，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已经摸了过来！
    刷，陈凡的嘴给人捂住，身子一挺的霎那，寒光一闪，一把狭长的匕首已经狠狠地捅在了陈凡的腰上！
    陈凡身子狂颤抖，想要回头看，背后的女人用力一拉，那匕首再一次狠狠地戳了进去。
    女人把住陈凡的嘴，挺起身子露出阴狠的表情，她连捅了两刀之后，把手里的匕首用力一转，静静地等着陈凡的血流干。
    但是，陈凡的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女人心觉不对，侧身看去，却见陈凡的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迅速枯萎……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慌忙向后退去，她心觉不妙转身便走，就在她回头的瞬间，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夜很黑，昏黄的路灯下只看出陈凡那白皙清秀的一张脸……
    陈凡手揣兜儿，很淡定地站着，女人抬手甩出匕首，匕首直奔着陈凡的方向！
    这一下，极快！却不想一刀刺出去以后，女人身子一仰，竟给人抓住嘴巴在后腰的位置狠狠地来了一下！
    一样的动作，一样地突然，女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向以偷袭著称的她竟然被人偷袭了！
    她想动，却动不了了！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砰！”一脚蹬在女人的后腰上，女人应声倒地，陈凡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进屋，又推门出来，将女人拽到了后院儿的仓房里。
    勒死牛的死扣儿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吊起在房梁上，两条绳子左右一分，栓住女人的脚，女人身体悬空，呈“人”字形，虽然身体动不了，却依然恶狠狠地瞪着陈凡，不说话。
    陈凡把灯打开，仔细看了看她，确定这就是酒吧里捅了自己一刀的女人之后陈凡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女人给打得头发都飞了起来，嘴角鲜血流下，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歪着脖子挑衅似的看着陈凡。
    “啪！”
    又是一巴掌，陈凡却在笑。
    “呸！”
    一口血喷出来，啐了陈凡一脸。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手指沾在脸上的血渍之上，看看她，又看看手指，他伸出舌头在指尖舔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性格啊！很倔强嘛！”
    “哼！”女人冷笑。
    笑到一半有给陈凡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她可不是陈凡这种皮糙肉厚的存在，三个耳光打在同样的位置，火辣辣地疼。
    “看什么啊？”陈凡说着，又打了一下。
    第四下！
    女人被打懵了！
    陈凡一直笑吟吟的，她没想到这一个面带微笑像是要泡她似的家伙会忽然来个辣手摧花，狠狠地给了她几下！
    女人忽然明白，这家伙，是实打实的笑面虎！
    “现在可以说了吗？”陈凡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很暧昧的笑容，挑起女人的下巴盯着她的大眼睛。

 第三百一十九章五鬼压身谱

    “呸！”女人也是倔，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吐在陈凡的脸上。
    这一次陈凡的笑容消失了，陈凡点点头，往后退去，他从身后抄起一大桶矿泉水，绕到女人身后，一把扯住女人的长发将她往后拽，女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陈凡却将矿泉水一股脑地灌到女人的嘴巴里！
    一次，两次，三次，转眼间一大桶已经下去了，女人的身上给溅出来的泉水打湿，狂咳一阵，脸都红了，她耷拉着脑袋好半天，一脸诧异地看陈凡，陈凡却冷笑两声，摸摸胸，摸摸腿，走了。
    “给你半个小时，想清楚了，一会儿我回来问你。”
    话音刚落，门关上了，灯也关上了。
    黑洞洞的小屋儿里，女人扭了几下，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她像是给掏空了一样，悬吊在半空！
    如果不是使不出力气，这样的绑缚方式她可以轻易逃脱，但陈凡明显是防着她这手的，早已在女人的后背上贴了一张“五鬼押身谱”。
    有这东西压在身上，再精壮的男人也立即变成软脚虾，更别说她一个本不是以力量见长的女孩子。
    一小时以后，陈凡回来了，此时天已入秋，气温不是很高，女孩儿的胸前湿漉漉得，又不能动，此时应该冷得厉害，但此时此刻，冷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女人已经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小腹处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满涨感！
    她非常清楚这种感觉代表什么！也明白了那瓶水的意义！羞赧之余女人更加无语，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女人眼里陈凡就是一只挨打都不能还手的弱鸡的话，那此时此刻这个搬来小板凳数码相机已经准备好了全程录像的男人绝对是个人渣！
    人渣中的极品人渣！
    作为一个经受过战火考验的专业杀手，就算陈凡捅她几刀她也不会有半点恐惧，可放在这个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的面前，她那种不成功则成仁的勇气好像没有半点用处！
    陈凡在挑战什么？在挑战一个女人深入骨髓的羞耻心！
    陈凡思然还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很放肆地奸淫她，侮辱她，但他干出来的事情比那还可恶！
    女人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
    她尝试着暗示自己，她尝试着告诉自己我蝴蝶才不是那种任人鱼肉的女人，我不怕她，我可以战胜一切，我可以无视的这家伙的卑劣手段，我可以……
    女人皱眉，低头，脸红。
    “说不说？”陈凡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
    “不说我脱你衣服啦！”见女人不吱声，陈凡又说。
    陈凡走过去，解开女人的腰带，拉开拉链，然后用小剪刀一下一下地把女人的裤子剪开。
    女人低着头，脸红得更加厉害。
    “还不说？还不说我剪你内裤了！”陈凡说着，拉开女人的内裤又咔哒咔哒地剪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女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小。
    “别闹，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呢？就算我想杀了你，也得玩够了再杀不是？”陈凡俯下身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女人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她微微侧头，有点晕，陈凡却故意羞辱她似的，挑起她的下巴看着眼前的女人。
    长得不错，不说是极品可也差不多，陈凡咂咂嘴，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女人干嘛不行，非得当个杀人如麻的女杀手呢？
    “不如你跟着我吧，以后，看你身手不错，应该有用。”陈凡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只求一死。”女人不想看他，闭上眼睛。
    “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是我杀了你，我会很麻烦，你知道的，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已经有很多人盯上我了，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抓了把柄。”陈凡撩起女人的头发闻了闻，“退一万步讲，就算要你死，也不是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你了，我得先玩玩儿吧，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再说别的，你懂的……”
    “身子挺软，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陈凡在女人的耳边坏笑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忍住，不哭。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的脏手拿出去！你再这样我保证你死的很难看！”女人身子一抖，缩着脖子咬牙切齿。
    “你在威胁我？”陈凡不怒反笑，在女人的脸蛋儿上捏了捏，“你就得瑟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这话，陈凡一转身，重新坐在了板凳上，他等了半天不见女人有动静，打了个哈欠，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灌了下去，女人咳了两声，恶狠狠地看着陈凡，“你她妈贱人！我现在真恨自己没有一刀捅死你！”
    “别着急，日子长着呢。”陈凡说着，掰开女人的小嘴儿又强灌了一瓶下去。
    “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书上说，人的膀胱就像一个有弹性的容器，它本身就有一定的容积，大约200-300ml的样子，当里面小便到达200ml左右的时候，人就会感觉到尿意的存在，但其实，那时候容器根本没装满。尿意的存在是在提醒我们，如果可以，还是准备找厕所吧，别等满了再束手无策，因为，如果膀胱装满了，大约300多毫升，那时膀胱的压力开始上升，刺激就强烈了，到时候就真的迫不及待了。而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比刚才说的严重些，这一瓶水还没有完全吸收，你可以想想，假如这一瓶水走到这里，你会怎样？”
    陈凡的手指从女人的胸前滑到小腹，轻轻一压，这不经意的动作立即搞得这悬起来的女人下意识地夹起双腿，只可惜，两条腿给绳子栓住，大开着，就算她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合拢在一起。
    “如果你现在老实交待，我可以放你去厕所。”陈凡淡淡地说道。
    “别那么倔强好不好？”陈凡说着，又对着女人的小腹压了压。
    女孩儿的小腹鼓起来，腹圆如珠，这样子非但不丑，反而让人觉得十分性感，只可惜，这性感来之不易，现如今她的难堪已经不是言语能够表述的。
    “你觉得你还能忍多久？恩？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把？”陈凡看她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睛眯起来，微微侧头，那笑容太奸诈了，奸诈得像个小狐狸。
    “嘘——”陈凡嘟嘴，吹起了口哨！
    女孩儿皱眉，身子扭在一起，层层热汗从额头沁出来，她在心中怒骂，“吹你吗啊！你个贱人！”
    “嘘——”稍一停顿，陈凡又挑着眉毛吹了起来！
    ——割——
    半小时以后，陈凡回到客厅，小姐姐挑起眉毛看着他，“怎样？”
    陈凡去卫生间洗洗手，“招了。”
    屋子里的三个女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一个职业杀手啊！
    怎么可能说招就招呢？
    “我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你们早点儿睡，别打扰我！”陈凡去楼上抱了往后院儿走。
    她侧身躺在仓房里的钢丝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良久之后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滚下来，她一时没忍住，大哭起来。
    陈凡像是抓到了老鼠的猫，不玩个彻底，誓不罢休，
    一天，两天，三天，在陈凡糖衣炮弹的反复冲撞下，女人开始起了变化。
    女人不再那么抗拒了，开始悄悄地迎合陈凡的动作，那充满憎恨的表情也一点点地温柔下来，陈凡不知道女人是太过绝望还是回心转意了，也不敢放开她，每日里除了固定的戏谑之外，也还是像对待自家女人一样对待她，如此过来半个多月，蝴蝶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这可急坏了万家那个刚刚掌权的当家人。
    “还没有消息吗？”女人站在窗前，轻声道，说还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没有表情的。
    “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是给人黑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摇摇头。
    “老虎，这个叫胡蝶的女人你了解吗？”最近风头紧，陈凡也不出来，等了好些日子也没等到机会的高世威掐着红酒的杯子问对面坐着的干瘦男人。
    “我知道她，也只是听说过，据说这个胡蝶是胡夫人培出来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胡夫人你知道吗？国际刑警追了多少年都没逮住的女杀手，这女人年轻时候是个传奇人物，退役了以后，也没把活儿放下。有传闻说她在南美有个小岛，专门训练杀手，给她培训的杀手都是女的，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这么屌？”高世威很有兴趣似的。

 第三百二十章代号胡蝶

    “确实挺屌的，不过也没嘚瑟几年，10年的时候，她遇上点儿麻烦，据说是刺杀失败，露馅儿了，她的目标是一个比她更牛逼的老大，那老大也是的贼尿性，回头就把她给干了，打那以后她的弟子们就流离失所，跑到了世界各地。其中一部分人现在还在做，还有一部分已经死了。像胡蝶这样的不多，她都销声匿迹好些年了，不知道怎么给人找到的。”
    “她什么级别？你打得过她吗？”高世威一脸好奇地说。
    “我俩都是职业的，论名声，她名气最大的时候比我出名儿。论本事，玩儿刀我不行，玩枪她不行。胡蝶这种女杀手跟我们这种不一样，她硬来不算强横，偷袭却是一流。当年，胡夫人就最擅长暗杀。要说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那是扯犊子，没有的事儿！但刺杀的成功率确实相当高。据我所知哈，这些女人为了宰掉一个人，常常会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那，阴得很！多少成名人物都栽在这些娘们手里了。”
    高世威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在寻思啥呢？”老虎看着高世威。
    “我就想这女人到底哪儿去了！你说能不能给陈凡做掉了？”高世威说。
    做掉了？
    他显然想多了。
    就在一众人都在研究胡蝶的去向的时候，这以美艳著称的女中豪杰正老实巴交地坐在沙发上，一边跟陈凡一起看电视，一边给他捶腿呢！
    陈凡龇个大牙，歪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把扑克牌，还叼着半个苹果，此时此刻正跟家里的小妞儿们一起玩扑克，玩得热火朝天。
    “小蝴蝶，给我倒杯水去，我要凉的！”陈凡抖着腿嚷嚷。
    蝴蝶白了陈凡一眼，老老实实地去倒水。
    “我内裤脏了，别忘了洗！”女人刚端着杯子回来，陈凡又说。
    蝴蝶去卧室，把陈凡的内裤找到。
    “对了对了，垃圾还没倒呢，你先把垃圾倒了吧！”陈凡抓了一张扑克牌，一副大爷模样。
    “听见没有啊！听见了吱一声！”
    “啪！”
    小蝴蝶把陈凡的内裤狠狠地摔在盆里，怒目而视。
    “咋了嘛！咋了嘛！我们咋说的？又不听话了？管不了你啦？”陈凡一拍沙发，训斥道。
    女人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半天，悻悻地端起盆子，给陈凡洗内裤去了。
    “你呀，就会欺负人，你看把她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她又不是你保姆，那么使唤人家！”看蝴蝶给陈凡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小姐姐都给逗笑了，自打蝴蝶给陈凡逮住，可是苦了她了。
    “谁让她老瞪我来着！你看那样儿，给谁欠她多少钱似的！”陈凡说着，又远远地瞄了一眼。
    蝴蝶气鼓鼓地瞅着他，也不吱声，她现在就恨自己没本事，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
    “老公，你怎么把她降伏的啊？”韩美一直没走，看胡蝶老老实实的，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给她下了咒，同时给她两条路走，要么替我杀了万家的女人，要么给我当三个月的小妾，她不想背叛那女人，自然选了后者。按照之前的约定，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你看那小模样儿，准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日子满了找我算账呢！”
    陈凡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让女人听到。
    女人不吱声，她现在说什么都多余，经过几次冲突她也是学乖了，她准知道她做出任何让陈凡觉得不爽的事情都得给他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人在矮檐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那日子满了怎么样？你真的放她走？”小姐姐抽出一张牌，扔在垫子上。
    “走不走看她的心意，她想走，我也不拦着，虽说这女人捅了我一刀可恨得厉害，可我总不能杀了她吧！再者说，我都答应她了，说出去的话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陈凡淡淡地说。
    “那她也是怪可怜的，还有两个多月呢！怎么熬啊！”韩小美一撇嘴，心里头很是不爽，她早就知道陈凡这家伙不是正经人，只是没想到他已经无耻到了这种程度，人家捅了他一刀，他不应该找机会捅回去吗？这可好！看人家长得漂亮就不算账了，抱回家随便玩儿！这叫报仇雪恨吗？这分明是在耍流氓嘛！
    那女人也是不争气，还杀手呢！还职业的呢！原以为是个多厉害的狠角色，到头来还不是天天撅着屁股给人玩儿？呸！什么狗屁杀手！妓女都不如！可这话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她知道陈凡的脾气，这话要是说出来了，遭殃的可能就不只是这只小蝴蝶了。
    “三张皮蛋！”小妮子狠狠地甩出三张牌。
    “诶诶诶！干嘛呢？你给我拿回去啊！”陈凡说。
    “怎么了嘛！人家都打出去了干嘛让人拿回来！”小妮子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你三张皮蛋就三张皮蛋呗，带个黑桃4出来是啥意思？三带一啊我的姑奶奶！”陈凡把三张皮蛋底下藏着的那张牌抽出来塞回去，一脸嫌弃。
    韩小美悻悻地把牌收回去，小姐姐抿嘴笑。
    韩美这小脑袋瓜子里都是诅咒陈凡的话，心说你个死玩意儿就不能让让人家吗？
    眼瞅着这局又要输，自己那点儿存款都要输光了的韩小美把手里的牌一股脑地扔在垫子上，狂转两下，“诶呀！脑袋疼！不玩了！不玩了！人家要去打游戏了！”
    话说完小妮子一溜烟似的跑了，上楼了。
    “小妮子……”陈凡拿这个鬼灵精没办法，只得由着她，这时候在厕所里兢兢业业地洗衣服的蝴蝶同学已经一脸郁闷地出来了，把内裤掐住了挂上阳台，女人冷着脸从陈凡的身边走过去，陈凡就势一把抓在女人的屁股上，将她硬生生地抓回来抱在怀里，一口啃下去，那肆无忌惮的样子看得小姐姐一翻眼睛，上楼了。
    眼不见为净，这小子她是管不了了。
    当夜，陈凡不在，屋子里只有几个女人，小蝴蝶拿着拖布拖地，恰巧小姐姐上来，女人侧身，低头，却不想小姐姐忽然挑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
    小蝴蝶给吓了一跳，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
    “你没有被下咒。”小姐姐眼眸一闪，继而恢复，她放开手冷冷地说，“陈凡骗你的，你的身上没有任何被下咒的迹象。”
    “你确定？”小蝴蝶微张着嘴，好不激动。
    “这是他的管用伎俩，他小时候就这样，特会吓唬人。”小姐姐想起了陈凡拿羊粪逗那肥和尚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可以走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转身，回头。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你走吧，趁着陈凡还没回来。”女人说着，一摆手。
    “对了，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回去的时候给你的主子带个话儿，就说，她不想死的话就趁早收手，要不然，有人会要了她的命！”
    小蝴蝶深知这女人来路非凡，怔怔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小姐姐说着，兰花指一转一弹，一道红色的纹络出现在对方的眉心，女人啊地一声怪叫，慌忙捂住额头，再看时，那纹络已经没了。
    “别耍花样，你敢做什么不利他的事，千里之外，我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
    小姐姐一挥手，女人狼狈逃走。
    “诶？小蝴蝶呢？”回家来没看见小蝴蝶，陈凡抱着个大西瓜露出疑惑表情。
    “跑了。”小姐姐说。
    “你放跑的吧！”陈凡一估摸别人也没这个胆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没用，放家里也是浪费粮食。”小姐姐说。
    “还是有用的，最起码长得不错。”小姐姐拿他没办法，他又何尝不是呢，如果这个事儿是别人干的，他非得急眼不可。
    可在这女人面前，陈凡总是矮上几分，他找来水果刀，把西瓜切了，四处一喊，却发现小蛮和韩美都不在、
    陈凡一愣，“她俩呢？”
    “吃掉了。”小姐姐说。
    陈凡脸色大变，直接青了，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对，“别闹！到底干什么去了？”
    “去看电影了。”
    小姐姐拿着西瓜咬了一小口。
    陈凡怎会不知道小姐姐在试探他，轻叹一声，坐在一边，“要不我们结婚吧，我想好了，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她们，我就把她们都送走，一个个叫她们找上好婆家，过日子。”
    小姐姐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眨眨眼，“哟，怎么突然想开了？”
    “我只是不想连累她们。”陈凡重重地叹息一声，“我的情况你是知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给她们幸福吗？就算现在能，将来能吗？我是个怪物啊！能不能生孩子都不知道，万一老了老了出现什么缺陷了，怎么弄？所以还是算了。”
    陈凡化悲痛为食欲，狠狠地咬了一口西瓜，“姐，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到底是个啥啊？我是不是跟张娜一样，是尸煞所化？”
    “你不是尸煞。”小姐姐淡淡地说。
    “那我是妖怪吗？”陈凡又问。
    “也不是妖怪。”
    “那我是什么？”
    “你是一个蠢货。”
    小姐姐说完，遮住脸一阵笑。

 第三百二十一章女杀手的最后一搏

    陈凡哭笑不得，斜着眼睛做鄙夷状，小姐姐件了明显有些避重就轻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要不你就把小美留下吧，我做大她做小，其实我挺喜欢她的。”
    陈凡内心欢喜，却不罢休，他笑容玩味，商量似的说道：“你要是真的那么开明，就连苏沫一起留了吧。”。
    小姐姐一愣，“为啥呢？”
    “你想啊，小美不给睡，小蛮不给睡，你也不给睡，一屋子女人一个都不能上手，那还有啥意思了？有个苏沫最少能陪我解解闷儿~”
    “滚！”
    小姐姐一脚把他踹出去.
    陈凡也是真听话，原势一滚坐在地上，就这样了手里的西瓜都没扔，还在那儿吭哧吭哧地啃着呢！
    ——割——
    “你说什么？他家有一把黑色的剑？”
    万家的古楼上，女当家猛地转过身来。
    “是！有一把黑色的剑，奇重无比！看不出是什么金属做的！”小蝴蝶张开怀抱，眼睛跟着女人的路子转过一下，“是一把长剑，乌沉沉，不怎么亮，但造型古朴，像极了万总要找的那个东西！我在陈凡家呆了两周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在他家呆了两周了，为啥他还活着？”女人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浓重的杀气。
    “我……”小蝴蝶欲言又止。
    “你是给他弄得舒坦了，舍不得杀他吧。”角落里，一个半掩在阴影里的男人冷笑道。
    “我以为我被他下了咒。”小蝴蝶缩着肩膀，这脸上的红晕却是遮掩不住地露了出来。
    虽然她只在陈凡的家里呆了两周，可这两周的时间，没羞没臊的事情可是做了老了去了，她虽然在心底里依然忠诚于危难时帮了她一把的万家，但是，跟万家的死敌在一个床上的睡了半个月，是个人都会怀疑她的忠诚是否有问题。
    “大小姐！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万家的事！”小蝴蝶看女人的脸色极不好看，慌忙道。
    “我叫你回来，你不回来，你说你能宰了那小子，结果呢？你再他的胯下躺了半个月！我真奇怪，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爹真是瞎了眼，收留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记得在我爹的灵堂是怎么说的吗？！”
    女人背手，转身，牙咬得咯咯响，“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大小姐！”小蝴蝶心里头委屈的厉害，眼圈一红，几乎哭了出来。
    “别呀，这么好的妞儿说赶走就赶走啊！要不留给我吧！让我玩玩儿先！”阴影里的男人很懒散地说道。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啊！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除了日女人你还知道什么！？”女人的表情蓦地严厉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也给我滚！滚得远远地！”
    “老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不就是说说嘛，至于这么骂我吗？虽说你是万家的当家人，可你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你要真有本事你就找人把二叔做了！给你弟弟我在这里发脾气算什么能耐？”
    阴影里的家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摇头晃脑。
    “算了算了，看你今天脾气不好，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回头我去找个本事大的过来，以毒攻毒，也免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男人打了个哈欠，仰着身子抽搐了一下，女当家看在眼里，气得要冒烟，“你少吸点儿吧！照这个玩儿法，早晚死在这上头！”
    “死就死吧，反正我没爹没娘，没人疼，死了算了。”男人冷哼一声，窝在沙发里不动了。
    “滚滚滚！看你句生气！”看小蝴蝶还单腿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女人接连摆手。
    小蝴蝶耷拉着脑袋退出去，心里头这个委屈啊，她寻思寻思气不过，又买了机票，飞了回来。
    她摸好了，今天下午陈凡有课，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身校服出来，女人缩着肩膀混在厕所旁边的楼梯口儿。
    快上课了的时候，陈凡溜溜哒哒地上来了，女人什么都没说，偷偷摸过去，她屏气凝神对着陈凡的后背刺出一刀，却给陈凡一把抓住手腕一个擒拿手擒住了。
    “你？！”女人吓了一跳，一脸惊诧地看着陈凡。
    正常人不可能反应这么快，除非他早有准备。
    “还不死心啊？”陈凡讪讪一笑，扭掉女人手里的刀，把她拖到了男厕所。
    一个多小时以后，陈凡洗洗手上课去了，过了好半天小蝴蝶才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跑出来……
    陈凡回去，走到后街的胡同儿的时候有给女人在背后刺了一刀。
    这一次女人又失手了，陈凡也不生气，把女人挤在墙上一通忙活，等他穿上裤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小蝴蝶并拢双腿坐在地上，直接哭了。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手法是一样的，怎么这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难了呢？
    她不信邪，守了一晚上，等天蒙蒙亮陈凡去晨跑，打扮成环卫工人的小蝴蝶又刺了一刀！
    跟之前一样，陈凡微微一扭就把那致命一刀躲了过去，这一次陈凡也生气了，把女人扭到小树林扒了裤子，直接按在了公园的石台上……
    时间还早，公园几乎看不见人，陈凡走了以后女人从石台上滑下去，雪白的大屁股路在外面，也顾不得把裤子穿上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落叶，再一次哭了出来……
    她服了，心服口服，她从来没有这么服气过。
    要说一次失手，可能是对方太过幸运，两次失手，可能是自己蠢，现如今一次又一次，只能说自己实力不济，不是人家的对手。
    “以后跟着我混吧。”不知为何，陈凡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他把脱了外套罩在女人的肩膀上，一脸温柔地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我现在，还没有太多钱，但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
    女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把衣服穿好了，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小蝴蝶！”陈凡在后面喊了一声。
    女人头也不回。
    “我不做了。”走到拐角，胡蝶拿出手机给万家的女人打了个电话。
    “嘟。”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嘴角一抽，女人抱着肩膀蹲下身子，她蜷缩成一团，缩在公园里狭长的小路边儿上。
    天很阴，要下雨了，陈凡溜溜哒哒地过来，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女人的长发柔软顺滑，一如她的身子，叫人难忘。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胡蝶站在路边，在等车，这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她却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正踌躇着，肩膀一沉，一个戴墨镜的高瘦男人出现了。
    “是你？”蝴蝶的脸上现出一抹诧异，她微微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老虎？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你一样，来杀一个人。”老虎淡淡地说。
    “走吧，换个地方，有个老板正好想见你。”老虎朝她摆摆手。
    富丽堂皇的酒店包间，一桌子都是珍馐美味，三个人坐在包间里，外面站着几个保镖模样的家伙，蝴蝶只顾低头吃东西，老半天都没搭理小高一下，小高也不生气，托着腮帮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露出向往模样，“你叫什么名字？”
    “胡蝶。”
    “多大？”
    “二十四。”
    “好年轻啊。”高世威风度翩翩地给她敬酒，胡蝶没接，她擦擦嘴，撩起眼皮看了小高一眼，“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讲吧，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听说你是一个职业杀手，本事很大，名气也不小，可最近一次，你好像失手了。”小高靠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是，失手了。”胡蝶冷冷地说。
    “我想不通，想不通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失手，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不过是个色鬼，没什么本事！为什么这么个家伙能从你的手上逃走？”高世威微微皱眉，盯着女人的脸一动不动。
    “他确实是个色鬼，但有一点你错了。他很强，比你想象中的强大多了，不客气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没有之一。”
    胡蝶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老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知道你也很厉害，但你们不一样，我了解你的手段也知道你的经历，依着我的估计来看，除非你一枪搞定他，要不然，他必胜，你必死。”
    “是么？”老虎冷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更关心你是怎么失手的，你不是扎了他一刀吗？他怎么就没死呢？”老虎紧了紧上衣，很好奇地说道。
    “我也想不通，可他就是没有死，更可怕的是，他不单没有死，连伤疤都没留下。”胡蝶黛眉微蹙。
    “有传言说，这个陈凡是个会法术的人，只是不知道真假，你觉得这事儿跟你的失手有没有关系？”高世威问。
    “他确实跟正常人不一样，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蝴蝶有些脸红。
    “我在他家住了一段时间，尝试着摸清他的底细，可最后还是失败了。据我所知，这个人有着惊人的体力和手段，用的都是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技术，他近身格斗的能力相当出色，擅长腿法，擅长擒拿，动作敏捷干净，肯定是专门训练过的。”
    “他有武器吗？”老虎问。
    “有一根绳子，很普通的棉布绳子，那绳子是红色的，不知道怎么藏在身上的，一甩就能出来。另外，他家有一把古剑，只是那把剑不能拔出来，看他没事就摆弄，不知道有什么用。”

 第三百二十二章神秘的鬼戎国

    老虎摸摸下巴，“枪呢？他会用枪吗？”
    “不知道，最少我是没见过。”胡蝶意味深长地看了老虎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听我一句话，你们别惹他！这个人强得像怪物一样！根本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对付的。”
    “哼，说得厉害，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他脑袋是不锈钢的啊？打不穿？就算他近身格斗的本事再怎么厉害，我一枪过去，他照样玩儿完！你们等着瞧！”老虎颇自负地一拍桌子。
    “你会后悔的。”胡蝶淡淡地说。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临出门的时候，老虎坐在椅子上提醒她。
    “要杀人灭口吗？”胡蝶的手里掐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
    “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老虎尽量保持冷静，手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胡蝶走了。
    消失在楼梯口。
    “小辣椒啊。”等女人走远了，高世威笑着说。
    “是。”老虎说。
    高世威：“你们俩好像认识啊？为什么你说不熟呢？”
    老虎苦笑。
    “我刚出道儿的时候有个搭档，叫金雕，有一次执行任务，撞见她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我那哥们儿看她长得前凸后翘很是好看，就趁她不备给她下了药，当天晚上就把这女人给干了。”
    “干了！”高世威瞪大眼睛。
    “恩，干了。”老虎说着，咂咂嘴，这表情也变得郁闷起来，“当时把他爽坏了，一路上都在跟我说，哪知道没过两天，这小子就死在酒吧的厕所里了。给人扎了五十多刀，都成筛子了！谁也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但我估计，也就她了。”
    “这女人不好惹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与她为敌。”
    老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生鱼片放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把鱼肉咽了下去，又说，“安全起见，还是别用手枪了，找人弄个狙击枪过来，我争取一枪要了他的命。”
    “还是算了吧。”高世威忽然说。
    “事情闹得有点大，就不好收场了，老爷子那边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我收手。”高世威捏着酒杯晃了晃，喃喃地说。
    “老爷子都知道这个事儿了？谁跟他说的？”老虎一脸蒙逼地看着高世威。
    “你问我我问谁去？”其实此时此刻高世威比他还蒙逼。
    陈凡回家，吃过早饭，借着生病的名义偷偷跑出来都有半个月了的韩小美实在顶不住学校那边的催促，要回去了。
    陈凡送韩美去车站，二人吻别，看韩美背着书包蹦哒蹦哒地跑了，陈凡的心里头颇有些感触。
    回家来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没课，没生意，陈凡跟萧琳儿喝了会儿咖啡，回来，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自己15款的macbook。
    外面来了一伙儿人，为首的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儿，弓腰驼背，嘴边有沟，他有一只眼睛不是很好，半睁着，好像是瞎的。
    这人一进来就猫着腰背着手，四处寻摸，“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在不在？”
    “先生您有事？”陈凡放下手里的报纸，从客厅出来。
    对方一看陈凡，顿时笑了，他从兜儿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一看，名片上端端正正地几个字：“博奥经典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彭一幕。”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赶忙将对方让到屋里，招呼小蛮过来上茶。
    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要跟来，给彭一幕摆摆手撵了出去。
    彭一幕是当地古玩行儿最有资历的一个大老板，bj人，这人原是潘家园儿里的老油子，八十年代北上赚钱，近些年混得是风生水起。
    陈凡研究孤鸾剑和嬴潦的身世的时候听人提起古这么一位，大家都说彭一幕其貌不扬，但是很有见识，陈凡还特意去拜会过他，。
    说起来还是老学究姜登选给他介绍的。只可惜这个人架子很大，陈凡去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现在想想陈凡还有些不舒服。
    “彭先生大老远地过来，是找我有事吗？”
    陈凡给彭一幕倒了一杯茶水，不卑不亢。
    “前些日子我在bj，忙点儿私事，听说老弟你去找过我，是吗？”
    彭一幕一龇牙，满嘴金灿灿，都是镶金的假牙。
    “哦，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没见到，还给撵了出来。”
    陈凡的脸上多少带着一点不痛快。
    彭一幕回头，身后站着的一个高大汉子赶紧低头躬身，“陈先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不得罪，不得罪！职责所在嘛，你就是做这个的。”
    陈凡准知道这个货是个替罪羊，笑了笑，便靠在了独人独坐的小沙发上，“彭先生这此来，应该不是特意来跟我道歉的吧！还是那句话，有话您直说，我这个人挺实在的，不用兜圈子。”
    “好！老弟果然够爽快！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诶……”彭一幕咧着嘴，僵了能有十几秒，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弟你上次来找我，为的啥事儿啊？”
    “我得了一件东西，想给您看看。”陈凡说。
    “什么样的东西？是不是一把黑色的剑？”彭一幕用手在空中比了比，比了一个框儿。
    “对。”陈凡点头。
    “怎么，彭先生对那剑东西有兴趣？”陈凡转头，看小蛮，小蛮会意，赶紧跑到楼上把红木盒子抱了下来。
    那盒子里的东西非常重，小蛮抱着的时候显得很吃力。
    陈凡把盒子接过来，放在红木的小桌上，他扶着盒子将卡扣打来，让彭一幕看一眼，彭一幕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微微躬身，从兜儿里拿出老花镜。
    老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想把黑剑拿出来，一抠之下，宝剑没动，这才发觉此剑看似轻巧，却沉重无比！
    “彭先生可知道这把剑的来历？”看彭一幕脸色不对，陈凡笑着说。
    “这剑的来历，我看不出，但是，这上面的纹饰我却见过。”彭一幕说着，用手抚摸着黑剑剑柄上的纹络，露出一个堪称肃穆的表情，“这把剑应该是先秦时期流传下来的东西，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这些地方的纹饰很奇怪是吧！实话跟你说，这叫云雷纹，是法器上常用的纹饰，你再看而这剑鞘上的文字，这一个个像篆字又不是篆字的这个！”
    彭一幕指着剑鞘上的八个古怪符号对陈凡说，“这是鬼戎国的天篆！”
    “天篆？”陈凡做诧异状。
    “对，天篆！鬼戎国是一个教权国家，在历史上只存在了几百年，这个国家虽然地狭人少，却民风彪悍，也很富足。更可怕的是，这个国家的能工巧匠极多，其工艺水平领先了中原地区上千年！而这个天篆，是他们内部使用的文字，也是鬼戎国的重要标志！”
    “这么屌？”陈凡将黑色的古剑拿起来，看看剑鞘上面的八个字，“那您认识这八个字是什么吗？”
    “略知一二。”彭一幕做得意状，指着剑鞘上的文字一字一顿地说，“这上面写的是一句话；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这面还有。”陈凡将宝剑拿起来，翻了一下，“这个呢？”
    彭一幕仔细看了看，原来剑鞘的另一侧真的也有八个字，“这应该是……是非无心，不负当年。”
    陈凡心下一惊讶，在心里合计着这两句话。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话出自《论语》，确实是春秋战国时就有的了。
    是非无心，不负当年。这话出自哪里陈凡就不知道了，但与前面的放在一起，也颇为工整。
    陈凡挠挠头，心说这宝剑的主人为什么要把这两句话镌刻在剑鞘上呢？别的不说，这听起来可是真的够洒脱的！
    想到这里，陈凡将宝剑放下，“前辈，你好像对这个鬼戎国很是了解啊！”
    “也不敢这么说，只能说，多少有些了解吧。”彭一幕摆摆手，示意身后站着的高大男人出去，男人会意，转身去门口站着。
    “鬼戎国是一个很可怕的过国家，民风彪悍，极是厉害，先秦时，中原地区这个人啊，优越感很强，总把自己当老大。那时候，他们把江河流域称为华夏，或是中原，把散居四方的人，统称为蛮夷。这蛮夷又不是完全一样的，根据生活的区域不同，可以分成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这个鬼戎国，就是西戎的一部分。”
    陈凡敬茶：“戎。”
    “对。”
    彭一幕看陈凡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像个好学青年。
    他暗自点头，索性多说了几句，他说，其实这蛮夷的说法都是蔑称，中原人认为蛮夷不服王化，与畜牲无异，因而在心里上很是不屑，就比如《搜神记》里就记载过这样的故事：
    说是高辛氏的时候，王宫里住着一个老女人，老女人耳朵上有病，老也不好，后来有一个名医来给他治病，从她的这个这个耳朵里呀，挑出一只甲虫。
    虫子有硬壳子，蚕茧那么大，医生感觉这玩意儿非同寻常，就没舍得扔，他把虫子放在瓢里，然后用盘子盖住它。
    不久之后，这虫子一点点起了变化，不单越来越大，还长毛了，最后就变成了一条像狗一样的东西。
    诶呀，这狗可是厉害，它身上的有花纹，花纹分五种颜色！医生

 第三百二十三章枕中书

    当时周遭的野人们十分强盛，屡次侵犯边境，君王便派遣将领去讨伐，可打不赢，老输。
    国王心急如焚，就向全国招募，说如果有谁能取得敌方首领的首级，我就赏金一千金！分封给城邑一万户！还把我的小女儿赐给他！
    结果你猜怎么着？
    自告奋勇地去了一群人，都死了，最后对方的首领的脑袋竟然是给那只色彩斑斓的狗给叼回来的！
    那狗也是厉害，把人头叼到王宫门外，趴那儿不动。
    国王仔细察看，心说我的吗呀！还真是对方的首领的脑袋，真真的！
    这下国王为难了。
    国王就问各位大臣，说，诶你们给我个建议呗，我之前许诺说，谁把那老小子的脑袋整回来，我赐金！封地！嫁女儿！可现在这只大花狗把人头带回来了，你说这件儿咱怎么处理呢？
    各位大臣都吓得不轻：说大王你可别闹了，那是个狗啊！是牲畜！咱不能让它当官儿娶媳妇也又不能把公主嫁给他！是，它是把人头带回来了，有功劳！但狗就是狗，给它两根骨头就得了！
    国王寻思寻思，也对，哪有让狗当官儿的，给他钱他也不会花啊！
    国王就没吱声，把这事儿搁一边儿了。
    结果国王的小女儿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就很着急，她溜溜儿地跑来禀告国王说：诶我说我的那个大王啊！你已经把我许诺出去了，真可都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许诺的，现在大花狗叼着首级来了，消除了边地的祸患，这是上天的旨意啊！上天让它获得了这样的成功！难道一只狗能有这样的智慧和力量吗？肯定没有啊！我觉得吧，你这做的不对，八成上天派这只大花狗考验你呢！你想想，三皇五帝以来，称王的人最看重的是啥？最看重的是诺言啊！你想成就大事业，就得讲信用！我是您的女儿，也是您的子民，您不可以因为我轻贱的身子而在天下人面前食了言，你要真的这么做了，你怎么面对天下子民？真到了那种地步，这就变成了国家的灾祸啊！
    国王害怕了，心说诶呀妈呀，我这闺女真是好孩子啊！他问公主，说我要是遵守诺言那你可得给那大花狗过日子了！
    公主点头，说没事儿，人狗都一样！
    结果国王这个小女儿就跟那个叫盘瓠的大花狗。
    但这种事儿不能留在皇宫里，国王嫌丢人，你想一只大花狗天天骑在公主身上乱来，给人看见了那叫啥事儿？
    于是国王给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让他俩生活在一起。
    结果，他这个小女儿也是真有本事，一人一狗，跑石洞中安居下来，不单这小日子过得恩恩爱爱的，还生了一堆孩子！
    但孩子多了，不好管，这些孩子就总在一起乱搞。
    后来大花狗死了，就更管不了了，这时候国王来找他小女儿，一看，我了个去，这都啥玩意儿啊？那小孩儿们一个个衣着古怪，不会说话，看起来像禽兽似的！
    他把孩子们带走了，可那些孩子不爱在王宫呆着，喜欢那深山老林！
    国王无奈，就把他们放走了，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四面八方都是，而这些大花狗跟女人配出来的不识伦常的野孩子，就是蛮夷的祖先！
    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来，在古人那里看，这蛮夷啊，还真是非常不受待见的！
    听了老头儿的话，陈凡点头，“确实如此。”
    “对啊，在那样的大背景下，这些蛮夷之人想要得到充分的认可是非常难的，而咱今儿说的这个鬼戎，却有些特别。鬼戎原是犬戎的一部，事实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引来犬戎灭了周以后，犬戎就在历史上销声匿迹了，有人怀疑犬戎西迁，跑到了欧洲去，事实却不是，据我所知，犬戎灭周之后，内部里出现了巨大分歧，犬戎内部的各个派系互相不满，招致分裂。分裂出来各个部分里，数鬼戎势力最强横，鬼戎的首领原是部族内的宗教人物，掌控着鬼戎一族很多机密，据说他们有自己的独特信仰，他们信奉的女神，能呼风唤雨，召唤阴兵，而且不老不死，拥有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先秦时期，这个部落的绝对是边陲之地最让人不能小看的一员！说起来这个事儿还真有些传奇，就前些年，我们在山陕一带找到过一些鬼戎部落留下来的祭祀品，也破译了一些叙事性的石碑，当时有人出高价收这个，油水很大，为了赶上那股子好风头，老哥我还特意研究过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鬼戎部落的……天篆。”
    “您的意思是说，我这把剑是鬼戎部落传下来的宝物咯？”
    陈凡摸摸下巴。
    他虽然不是很懂古玩行的门道，但他也知道，古人的冶金技术非常有限，像这把造型流畅飘逸，而且纹饰繁杂的古剑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铸造使用的，能用这个的，势必是拥有一定影响的权势人物。
    “这把剑，应该是孤鸾剑，我不确定，但是觉得很像。”
    彭一幕沉吟半晌，把宝剑交还陈凡，剑太重了，还回去的时候他的手都酸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陈凡心下一惊，却没有带在脸上。
    “从剑柄，你看这里。”
    彭一幕指着古剑的环首处的图案对陈凡说，“这个像鸟一样的纹络，代表的是鸾凤，通常鸾凤都是呈对儿出现的，但这个却只有一只，先秦的古书上有介绍过，说有一口上古名剑，叫孤鸾，孤鸾剑上只有一只青鸾，所以叫孤鸾。又因为此剑不祥，刑主，合孤鸾煞，铸剑师十分厌恶。故，剑成之后没有贩卖，直接将此剑投入火炉，可这宝剑十分霸道，入火以后迟迟无法炼化，只是烈焰烧黑了神铁，成了黑剑。后来此剑为西域人无意中得到，流入鬼戎国，再后来鬼戎国为秦所灭，此剑落到贵族手里，为王室藏品，最终，秦王渠梁因军工将此剑赐给了太祝嬴潦，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陈凡心下一沉，赶忙欠了欠身子，“你刚才说的那个，那个秦王渠梁……他是谁？”
    “秦孝公。”
    彭一幕说。
    “他把剑赐给了……”
    “嬴潦。”
    陈凡一拍手。
    对上了！
    看样子老学究姜登选没有骗自己，这把剑的主人，还真的是他！
    可转念一想，陈凡有觉得不对。
    他心说，人家姜登选是国际知名的大学者，他都没跟陈凡说过这把剑的来历，怎么面前的这个一嘴金牙的彭一幕知道的那么清楚呢？这不科学啊！
    “几年前我收到一个玉枕，枕头里有铁简数封，铁简里记载了这个叫嬴潦的人的生平，后来大家就管这铁简上的内容叫《枕中书》，我方才所说这些，都是从铁简里的记载中推测出来的。”
    彭一幕似乎看出了陈凡的疑惑，悠悠地说。
    陈凡霍然开朗，明白了。
    “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光想满足你的好奇心。”彭一幕看陈凡不说话了，点着红木的盒子看着陈凡，“有个老板，研究这个嬴潦研究了很久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件东西应是与那《枕中书》一同出土的。”
    “这是祖传的！”
    陈凡听话头儿不对，扯了个谎。
    “你别着急否认，我又不是来抢的！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想说说我的诚意！看小老弟你也像个明白人，这样，你给我开个价，这件东西我要了！一块废铁在你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换点儿钱，潇洒潇洒，你说呢？”
    “您能给多少？既然您知道这件东西非同寻常，那我也跟您交个底，您面前这件东西虽然没什么用，却也是我用一件极昂贵的宝贝换的！”
    “五十万怎样？”老爷子张开五指。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五十万可真不少啊！这要是卖了，欠吴一红的那些钱也就还得差不多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可惜，他摇摇头，“抱歉……”
    “有难处？”彭一幕做好奇状，他看得出，自己喊出“五十万”的时候陈凡明显动心了，只是他不明白陈凡为什么不撒手，心想着这货是不是想加价，便故作大方地一拍桌子，“这样！看我与老弟也挺投缘的份儿上，我给你再加十万！你看咋样！”
    “你等会儿我跟我姐商量一下。”
    陈凡忍不住了，颠颠儿地跑上楼去。
    小姐姐正坐在楼上的客厅里喂鱼，听陈凡说有人要买孤鸾剑，这小脸儿一下就沉了一下，“不卖！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姐，那可是不少钱啊！”
    陈凡一跳一跳地，显得很激动。
    “不卖！”小姐姐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下，警告道：“那把剑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就算他给一千万也不卖！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商量，你要是敢把剑卖了我以后真的不理你了！”
    “可是真的是很多钱啊！”
    陈凡不好擅作主张，又有些不甘心。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要钱还是要姐姐？”
    小姐姐掐腰站着。
    “好吧，听你的。”
    陈凡悻悻地说。
    “六十万不少了啊我的小兄弟！”
    一听说陈凡还是不想卖，彭一幕咧嘴。
    他以为遇上贱人了，陈凡要坐地起价。
    这老家伙皱着眉头寻思老半天，一咬牙一跺脚，“我再加五万！六十五！你看六十五万怎么样！真不能再多了我的小兄弟！没你这么谈生意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误会

    看他脸抽抽着像是割了肉似的，陈凡有些不好意思，摆手，再摆手，“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儿，您啊，还是不要再提了，这东西我是不会卖的，不好意思！”
    说话间，陈凡准备送客了，彭一幕唧唧歪歪地跟陈凡谈了几次，不见陈凡松口，他轻叹一声摇摇头，跟陈凡要了张名片，悻悻地带人走了。
    人走之后陈凡开始闹心，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溜达，一寻思老大一堆钱从身边擦肩而过了，陈凡就觉得闹腾，难受，肉疼，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看他百爪挠心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活的小姐姐一脸嫌弃，把筷子狠狠地按在桌子上，“你在那儿晃悠什么呢？吃饭了！”
    “你说你这败家娘们儿，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好端端那么多钱不要，死心眼儿啊！”陈凡唉声叹气，孤鸾剑它是喜欢，可他更喜欢钱，更何况孤鸾剑还是一把锈死了的剑，怎么弄都弄不出来，这死沉死沉的玩意儿留在家里也是占地方，没啥用！
    “看啥！”见小姐姐端着饭碗斜眼看他，陈凡没好气地嚷嚷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小姐姐把筷子放下了，挑挑眉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败家娘们儿啊，难道你不是吗？”陈凡搂着女人的腰肢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嬉皮笑脸。
    “去去去，再说打你！”
    都说凶拳不打笑脸汉，看陈凡有意讨好自己，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给他盛了饭。
    “你笑什么啊？”看小蛮露个小白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傻笑，陈凡挺纳闷儿。
    晚上去找amy，做塑身，陈凡敲门进来的时候给陈凡校正将近一个月这身材已经颇有些凹凸有致的女人早就准备好了，白色的滑溜溜的睡袍穿在身上，见陈凡过来直接往客厅的长椅上一趴，。
    “小骚货，擦什么了，这么香？”陈凡笑着说。
    “你管我擦什么呢？干你的就得了！”女人趴在枕头上，白了他一眼。
    原本的amy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给陈凡隔三差五地疏通经络，又开了中药调养，这身子一点点地丰腴起来。
    现如今还是有点瘦，却已经不再那么吓人了，加上她骨架完美，是个美人胚子，现如今怎么看都是个美女，而且，amy跟别人不一样，有点傲，有点任性，穿着打扮另类新潮，洋气得很，只是这女人还跟开始一样，一见陈凡就跟陈凡往死掐，一寻思期末考试要到了，陈凡忍不住问了句，“amy姐，我平时分你打算给我多少啊？”
    学校里的英语课是百分制的，期末考试卷面成绩占百分之七十，平时成绩也有三十分，这三十分完全是讲课的老师按照平时成绩给，最多三十，最少是零，陈凡虽然不是很在乎奖学金什么的，但是，他也不想挂科重修，因为挂科重修会很麻烦，也耽误时间，陈凡忙着赚钱，可不想在这事情上多耽搁。
    “你还想要多少分啊？给你个七八分就不错了！”amy说。
    陈凡吓一条跳，因为平时分虽然在0—30之间，可学校里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大部分人都20—30之间，20以下的极少数，10以下的基本没有，可amy竟然要给陈凡7、8分，这特么是要干什么？
    陈凡一合计自己的笔试水平，有点为自己的英语考试担心，看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趴在长椅上的amy翘起小腿笑了笑，“怎么？不满意啊？谁让你那么不听话，老跟我作对！”
    “那你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你这是公报私仇你知道吗？”陈凡说。
    “你可别瞎说，我才没有公报私仇呢，我这叫一视同仁，不徇私情。”amy还有些得意。
    “不徇私情？咱俩有啥私情啊？”陈凡搓揉着女人的肩膀一撇嘴。
    “我就打个比方而已！你那么嚼文嚼字干什么？”amy说着，回头瞥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把手扶在自己的腰间的正低头看，脸一红，没好气地说，“诶！你看什么呢？”
    “屁股不太对，原本应该更翘更紧实一点的，你看看，这都有肉了！”陈凡抓着女人臀峰处微微有些多余的软肉捏了几下，咂咂嘴，她原想把amy的屁股塑造成李婷姐姐那样的苹果臀，现在看，这想法基本没戏！女人屁股上的肉虽然多了些，但丰厚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不那么紧了，照这节奏下去，在按照原定的计划走肯定不好看！
    “这样也挺好的其实，反正我觉得挺满意的。”amy听陈凡说了以后，支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她对自己的身材满意极了，可听不得有人说不好。
    “不不不，还是差点儿！这软是软，但是没啥弹性，而且，你这屁股应该再外往两侧分一分，又圆又翘，略微外张，这样的屁股才是最好的！”陈凡很明显是拿小姐姐的身材往amy的身上套呢，他见过最好的，当然看不上这种了。
    “姿势问题吧，我这么趴着，当然软了！你看！”amy说着，一躬身，起来，他跪在长椅上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回头看去，“这回你摸摸！还软吗？”
    “还别说，真的好了不少。”陈凡把玩着女人的屁股笑着说。
    “你不用太关注那里了，我现在觉得，我这屁股恰到好处，要型有型，要肉有肉，不说是最好的可也是上上等，美中不足就是这腿，小腿细一点没关系，可大腿也细！像你之前说的，腿细了，这腿间距就显得有点大！”
    女人一翻身，夹紧双腿给陈凡看，“你看这儿，左边膝盖跟右边膝盖都碰不到一起！”
    “比以前好多了。”陈凡把手掌伸到女人的膝盖之间，比了一下，“以前一个拳头都能放下，现在也就两指宽，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瘦是稍微瘦一点，却也性感极了。”
    说话间陈凡在女人大腿上摸了摸，双手一滑在女人的膝盖上，将她的两条腿推上去，女人原本还一心思在研究自己的美中不足，一听“性感”这词，忽然儿有些脸红，打了他一下，“诶！你往哪儿看呢！”
    “什么都没看啊！”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女人白了他一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跟你说，你这贼溜溜的眼睛再到处乱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啊！我好怕！”陈凡把皮尺拿出来，捆在女人的大腿上，仔细看了一下围度以后，在带来的本子上好好记录了一下，“站起来，我测一下。”
    女人白了他一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下身，陈凡仔细地测了女人的三围和一些重要数据，又往前翻了翻，“你现在体重多少？”
    “九十二。”
    “那不错了，还要再增肥吗？”
    女人想了想，不置可否。
    “按照之前的约定，到现在，咱的治疗就结束了，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账结一下？”陈凡挠挠头，坐在一边。
    “那也行，反正，我现在是挺满意的。”女人站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看着镜子里自己堪称完美的身子露出满意的笑容，自打这身材日渐丰满，同事们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以前一些爱搭不理的，都火辣辣地看着她，有事儿没事儿也总有些奇怪的男人跟她套近乎，她嘴上说烦，心里头却很高兴，只是过来跟陈凡算账的时候，好多钱一起拿出来，多少有些肉疼。
    “都在这里了。”她提前准备了现金，码成一摞儿放在桌子上，陈凡点了一下，装在包儿里，“我平时分你真给七八分啊？”
    “你以为？”amy抿嘴笑。
    “别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陈凡苦哈哈地看着她。
    女人走到一边，把内衣穿好了，套了件睡袍，一下把压在衣服里的头发掏出来，轻轻一甩笑着说，“都跟你说了，我这是一视同仁！凭良心办事！你要是不满意你可以去教务处投诉去，我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没商量？”陈凡明显有些不死心。
    “给你两百块，行不？”陈凡点出两张钞票，递给她。
    “滚吧，我不吃这套！”amy给陈凡的逗笑了，心说给钱就给钱吧，能不能多给点儿，两百块钱够干嘛的？逗小孩儿呢啊！
    “钱不要，男人要不要？”看她笑吟吟地心情不错，陈凡又问。
    “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姐喜欢高大威猛的，你不行！”amy知道陈凡在跟自己闹着玩儿，摆摆手示意他滚蛋。
    “我不高大威猛吗？”陈凡噌一下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支楞着胳膊看她。
    女人斜视。
    “好吧，就算不够高大威猛，但我粗壮有力啊！”
    女人撇嘴。
    “真的！不信你看！”
    陈凡伸手一拉裤子，女人吓得尖叫一声转过头去。
    过了半天，她才仗着胆子往陈凡的身下看，这一看才发现，陈凡穿着内裤，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直接扒下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我那三十分

    女人心里这个无奈啊，翻了下眼睛，又觉得不对。
    她扭头又看了一眼，又赶紧回过头去。
    嘴上不说，这妞儿却震惊得很。
    她有些脸红，有点儿不好意思。
    陈凡家伙大一直是学校里的一个传说，她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以前给陈凡推拿按摩的时候她也注意到过，可那都是隔着裤子，看得不清楚。
    这回虽然也隔着内裤，可好歹形状是看清楚了。
    amy跟几个男人交往过，早就不是处女了，男人那东西她也见过不少了，可依着她的记忆，男人那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大，尤其是站起来以前！
    她记得她玩过的那几个男人都一个样儿，软塌塌的时候就不大点儿，可陈凡那不能描写的玩意儿看起来却着实吓人，虽然没看到真东西，却依然叫人看得小心脏砰砰跳！大有一种心如鹿撞的感觉！多久没有碰过男人了，amy想想，都想不清了！
    “怎么样，吓到了吧！”
    陈凡有意笑她，见amy表情怪怪的，这信心也足足地多了一多半儿。
    amy抱着肩膀，一撇嘴，“什么呀就吓到了！你以为你拿个黄瓜装蒜我就怕你呀！你amy老师见过世面，你蒙不了我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说的，什么叫拿个黄瓜吓唬人？我这叫货真价实好不好！不信你自己看！”
    “呸！谁看你！”女人竖起小手指，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可不屑之余，这大眼睛还是忍不住地往陈凡的身下瞄，她略显轻浮地耷拉着眼皮，“真不是黄瓜？”
    陈凡：“切！”
    女人扭捏了两下，眼瞅着陈凡蹲了下来，“今儿我还真就不信了！”
    ——割——
    门外面，对门住着的女人背着包包回来，刚拿出钥匙开门，就听见对门里amy一声惊呼，“啊！”
    她一愣，过来听了听。
    “呵！”没一会儿，门外的女人便笑了出来，笑得暧昧极了，她抬头看看amy家的门牌号，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又一溜烟似的跑了。
    陈凡拿着遥控把客厅里的电视打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摸着amy的新做的短发露出得意的表情，“amy姐，我那三十分……”
    “都给你！都给你！”amy摇头摆尾，这会儿也是没脾气。
    ——割——
    拎着外套，吹着小口哨，成功降伏了这干瘦女人的陈凡心情格外地好。
    半路上收到一条短信，拿出来，却是萧琳儿发来的，“晚上有时间没？过来喝茶啊！”
    “喝什么茶？半夜三更的？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陈凡站在大街上回复道。
    “那你过来呀，我家床大，有你睡的地儿！”
    电话那头儿萧琳儿暧昧一笑，把手机放下。
    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车去找了萧琳儿。
    萧琳儿在本市有个海景别墅，在寸土寸金的dl，这么一栋豪宅可是不便宜，陈凡知道萧琳儿是个贼有钱的小富婆，这样的房产有不少，他一直弄不清萧琳儿的背后藏着怎样的能量，就连吴一红也说不清楚。
    吴一红告诉陈凡，这女人很强大，惹不得，陈凡估摸着，连吴一红都想方设法地想要讨好她，那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通常来说，越是厉害的人物，平时也就越忙，像吴一红，这女人除了偶尔能回来跟陈凡欢好一两天以外，多半时间都在忙碌着各种应酬，没时间闲扯。
    可萧琳儿却不一样，这女人一天天闲得蛋疼，有事儿没事儿就叫陈凡过去，过去就过去呗，却啥也不干，干坐着，不管陈凡怎么撩她，她只是抿嘴笑，偶尔接上一两句，也不温不火，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凡搞不清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要说这女人对自己没什么想法吧，她那大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陈凡的身上瞄，你要说她对陈凡有意思吧，陈凡怎么逗她，她都不上套，这一来二去，把陈凡弄得心里头跟猫挠似的，痒得很。
    这不，俩人在阳台上对坐着，不温不火地喝着茶，聊几句聊没词儿了，又开始含情脉脉地对望了。
    “噗！”陈凡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我的那个琳儿姐，你大老远地把我弄过来，就想让我这么干坐着啊？”
    “要不呢？你还想对人家做什么呀？哼，人小鬼大，心思还不少呢！”萧琳儿瞄了陈凡一眼，声音很甜美，很妩媚。
    萧琳儿还是想要陈凡给自己当小弟，但陈凡明显没有那个心，陈凡是个很独立的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如果自己真的给萧琳儿打工，那以后，再遇见这女人陈凡也就没有那么硬气了。
    俩人对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痛不痒，看时间也不早了，陈凡起身告辞，萧琳儿没有送他，就托着腮帮朝着陈凡的背影看，陈凡站定，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笑了笑，走了。
    回家时发现客厅的灯亮着，门口停了车，陈凡挺纳闷儿，心说这大晚上的谁来了？推门进去，却发现客厅里坐着的是彭一幕，彭一幕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走，见陈凡回来了，赶紧跑过来，“诶呀呀！老弟！老弟！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您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为那把剑来的吧！”陈凡没想到这老头子会的死缠烂打，苦笑一声摆摆手，“不卖，不卖，之前都说好了，不卖！”
    “嗨，不卖就不卖吧！我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跟你谈生意的，我啊，特意来给您带个话儿！”
    彭一幕兴冲冲地朝陈凡一摆手，将他拉到一边，“有个大老板，想见你！说是有事儿要跟你谈谈！你看明天你有时间没？”
    彭一幕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请帖递给陈凡，陈凡翻了一下，“大老板？干啥的大老板？”
    “背后的金主。”彭一幕说。
    看陈凡没什么兴趣似的，彭一幕拉了陈凡一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老板可是个女的，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
    陈凡一下就来劲了，“大美女？真的假的？”
    “那你看！我还能骗你吗？”彭一幕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滑开屏幕，他找几下找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凡，“你看看！就是她！”
    照片上是一个金发的洋妞儿，穿着黑色短衫，黑色的敞腿裤，一个大墨镜罩在脸上，遮住一多半，但是从那白皙的皮肤和颇耀眼的金发上看，这女人还真不是国产的，再看身形，女人明显要比亚洲的女人强壮一些，肩膀略宽，盆骨略大，看鼻梁和脸型，也明显地透着一种欧美女性特有的劲儿。
    “外国人？”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彭一幕。
    “诶，外国人！美国人！不过你也别担心，她中文说得很好的，我之前见过两次。”彭一幕把电话收起来，自己也看了看，“咋样咋样，不错吧！你要是没意见我就给那边回信儿了，咱见个面！到时候有啥话都吃饭的时候再说！你看行不？”
    “行！”陈凡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嘿嘿，嘿嘿！”彭一幕挺高兴，点头哈腰地跑了，身后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倒是带着那么一点儿大老板特有的架势。
    “你真要去啊？”从陈凡手机将请帖接过来，小姐姐喃喃地说。
    “去呗，也不是是啥事儿，看看再说。”陈凡道。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小心点儿，别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我总感觉这个彭一幕不像啥好人，一副奸商嘴脸！”小姐姐用胳膊了陈凡一下，陈凡却端着茶杯一撇嘴，“照你这么说天底下没好人了，这年头儿那些做买卖的哪个不这样？看呗，能谈就谈，谈不拢就走，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八成还是奔着那把剑去的！”小姐姐说。
    “恩，估计是。”陈凡说。
    “不说这个了，怪累的，咱俩多久没亲热了？要不要一起洗个澡？”陈凡拉着小姐姐的手凑过来。
    小姐姐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洗过澡啊？”
    “就在今天！走喽！”说话间，陈凡一弓腰将小姐姐抱起来，二话不说飞奔上楼，小姐姐给吓得不轻，慌忙推他：“陈凡！你把我放下！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第三百二十六章盗墓集团

    第二天，下午两点，某酒店的包间里坐着一桌人，陈凡外语不是很好，虽听彭一幕说要请他去的是个外国妞儿以后，还是非常识趣儿地去找了amy姐，amy在国外留过学，泡过洋人，英语口语更是她的强项，虽然陈凡不喜欢她的课，但陈凡也得承认amy这英文玩儿得确实很地道！
    amy本来是不想去的，架不住陈凡一通软磨硬泡，她抱着肩膀跟陈凡谈了半天条件，最后答应。
    作为报偿，陈凡答应晚上再去陪她一次。
    一寻思自己又能给陈凡骑在身下狠狠地糟蹋了，amy就觉得两腿发软，颇有些迫不及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打昨晚给陈凡弄了以后，就着了魔似的，总是想。
    陈凡看得出她的心思，心里头冷笑，嘴上却也不说，他发现，越是这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人就越是凶猛得厉害。
    过去的王六六，后来的马荔，再后来的秦秘书，这都是看起来身条纤细的类型，可回头想想，这三个女人才真叫一个如狼似虎。
    马荔大学没毕业，还好些，秦秘书刚参加工作不久，也还能应付，倒是这个平素里端着架子为人师表的amy，一激动起来，鬼哭狼嚎地扭着身子，那叫声隔着多远都能听得真真的！
    这也就是陈凡这种器大活儿好够持久的能收拾她，换成一般人，怕是早就给她嘲笑了！
    不过，这也印证了amy姐的说的那句话，人家早前就直接说了，她说她喜欢高大威猛的！现在想，还真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amy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宽腿的黑色长裤，脚下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白色的修身款白衬衫套在身上，把那极苗条的小蛮腰衬托出来，很是好看。
    amy新剪了短发，很干净，很洒脱，加上脸型稍窄，乍一看有点像马伊琍，今儿跟平时不一样，amy出来的时候很精心地收拾了一番，虽然平素里这女人就爱臭美。
    可今天，这眼线唇彩都招呼上了，煞是好看！尤其是那水润的小嘴儿，亮晶晶得很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陈凡忽然发现这女人真是要好好打扮打扮，要说amy是个美女，那不会错，可也就是个美女而已，现如今这一看，amy这境界大有提高，乍一看，还有朝着极品美女的方向使劲儿的意思！
    陈凡越看越喜欢，内心里激动得厉害，本来这货还寻思晚上谈完了找个借口开溜来着，到这会儿，倒是忍不住想要把这女人按在身下好好地舒服一下！
    不过想归想，陈凡没有动手的意思，陈凡虽然是个又花心又胆大的臭流氓，可他也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他的人生哲学很简单：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
    练功的时候就一心练功，赚钱的时候就认真赚钱，泡妞儿的时候专心致志，上床的时候就可劲儿舒服！他现在是来谈生意的，既然是来谈生意的就得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陈凡到楼下的时候，服务员很热络地来打招呼，“先生，您几位？”
    “两位。”陈凡把请帖交给服务员，服务员一看，这神情立即恭敬地一大截儿，“先生里面请！”
    陈凡随着的服务员的指引去了包房，门一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陈凡打眼一看，好家伙，一圆桌的四周坐了能有十几位，除了彭一幕和彭一幕身边带着的一个伙计以外，清一色全是外国人！
    大家明显在等他，正坐在那里玩手机，陈凡进来的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汇集过来了！
    陈凡目光一扫，看到了正中主座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这女人五官属于典型的欧美范儿，相比于普遍扁平的亚洲脸，女人的轮廓要立体得多，她眉骨高耸，鼻梁凸起，大眼睛长睫毛，颧骨微凸，嘴唇饱满，乍一看像极了美国的女演员斯嘉丽约翰逊，活脱脱一个大美女！
    只是，白人的骨架相对高大，女人也是如此，虽然这女人在欧美女性里只能算是中等偏瘦小的类型，可在看惯了小鸟依人的小美女的陈凡眼里，还是人高马大的类型！
    看到陈凡的时候，女人深邃的蓝眸里闪过一抹雀跃，虽只是一闪而逝，还是叫陈凡颇有些心动，陈凡能看得出来，女人对他有兴趣，其实这也不奇怪，陈凡虽然还在上大学，二十不到的年纪，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个被各种灵药催熟了奇葩，现如今的陈凡看起来英俊潇洒，又在江湖历练下少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稚气，加上勤加锻炼早就的好身材和那骨子里带出来的自信满满，哪个女人看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诶呀！老弟！来啦！”彭一幕就坐在女人的旁边，看陈凡过来了，赶紧起身，“来来来，快做下，快坐下！就等你了！”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amy抹了下裤子坐在旁边，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女人一眼，却发现女人也在目光炯炯地打量他。
    “诶，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是米歇尔小姐，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的高级副总！也是我们公司的幕后老板之一！”
    彭一幕奴才似的一挥手，很兴奋，看陈凡朝女人点点头，又对米歇尔小姐说，“米歇尔小姐，您看到了吧！您面前站着的这位小帅哥！啊！他就是陈凡！咱dl圈子里鼎鼎大名的少年英雄！你都不知道，陈凡这个小兄弟别看年纪不大，可本事那可真不小，抓鬼驱邪！占卜算命！医道针灸！堪舆风水！但凡是这玄门的学问就只有您不知道的，没有他不会的！诶，就这么厉害，就这么牛！”
    彭一幕抖着身子，如数家珍。
    “陈凡先生，您好。”米歇尔用略显生硬的声音对陈凡说。
    “您好，米歇尔小姐。”陈凡做彬彬有礼状。
    “行了！咱先别说别的了，先上菜吧！啊！咱边吃边聊，啊，边吃边聊！”看样子这饭局是彭一幕做东，这老小子抖着身子招呼服务员上菜，陈凡与amy对视一眼，挑挑眉毛，却是淡定极了。
    “主人，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的人已经开始跟陈凡接触了，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海景别墅的门外，一个男人躬身施礼。
    “那些人找陈凡干什么？”一席紫衣萧琳儿略显疑惑。
    “他们好像是奔着那把剑去的，具体的我们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男人再次躬身。
    “好吧，我知道了。”萧琳儿一摆手，男人躬身退去。
    “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萧琳儿一弯腰，抱起脚边趴着的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把波斯猫放在大腿上摸了几下之后，忽然撩起眼皮看了看不远处滚滚团团冲过来的海雾，露出一个颇有几分诡秘的笑脸，“看样子，又有好玩儿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没太听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吗？”酒席宴间，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个叫米歇尔的金发美女。
    “我们需要你的加入，也需要你的那把剑。”米歇尔说。
    “如果您愿意把那把剑卖给我们，我们愿意拿出一百万，作为交换。”女人一摊手，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可你好像不是很愿意。所以，我们退而求其次，希望您能将那把剑借给我们用一下，作为回报，您会拿到20万的报酬！剑依然是您的，你你可以自己带着，我们不需要您做更多的事情，您知道跟我们一起去寻找那件东西，在需要用到那把剑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您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就有二十万人民币的报仇可以拿！你现在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吗？”
    米歇尔的中文依然生硬，表达得却很清楚，陈凡眨眨眼，想了半天，这才笑了笑，“你叫我背着那把剑跟你们走一圈儿，然后付给我劳务，是这意思？”
    米歇尔点头。
    “那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说是去找一个东西，实际上是去找什么东西？如果你们是做买卖，一切都好说，可如果你们是去盗墓，那我可得仔细考虑考虑。”
    众人面面相觑，鸦鹊无声，陈凡一看这些人的脸色就明白了，看样子自己猜对了，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子，妥妥的一群盗墓贼！倒不是陈凡先知先觉，也不是陈凡做了什么功课，陈凡只一寻思彭一幕的背景就准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倒腾古玩的，倒腾古玩的人大部分都跟盗墓行儿里的一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一寻思他们公司那个在陈凡看来颇有些奇葩的名儿！还东方奇迹！啥叫东方奇迹？东方奇迹说的不就是中国的古代文明吗？再说了，让陈凡带上古剑，这古剑能干啥？一个先秦时期留下来的古剑能干啥？别说是拿它砍西瓜的用的！肯定是这些人知道了这把剑的一些特殊用处才想方设法地要陈凡加入啊！
    盗墓是违法的，在法律和道德上讲都是很不好的事情，陈凡缺德事儿也干过不少，不是不能跟他们一起做，只是这个价钱得到位！
    二十万跟他们走一趟，这陈凡不能干，陈凡虽然没盗过墓可也听说过盗墓这行当其实挺危险的，为二十万冒上那么大的风险，这事儿不值得！不干不干！在陈凡心里头这事儿没个三十万四十万的他是绝对不干的####之前漏传了一章，323,324会在明天联系编辑重新抓取，抱歉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近邻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确实是奔着一座古墓去的，只是我们不是为了古墓里的财宝去的，我们想要的是古墓里的文书！”米歇尔说。
    “我们探测到了一处先秦时期的古墓，墓主人是个贵族，墓主人的陪葬品里极有可能存在大量的记载着先秦时期的很多秘密的史书，我们想找到它，拿到它！”米歇尔又说。
    “五十万！”陈凡一张手。
    “五十万太多了，最多给你三十五万！”米歇尔显得很老练。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这女人可以啊，对国内的砍价套路知道的挺清楚啊！
    他点点头，在心里合计，心说三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反正也不丢啥，就陪他们走一趟就能把钱赚了，这事儿怎么寻思都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差啊！
    可陈凡还是故作为难地咂咂嘴，做坦诚状，“这样吧，给我两天时间，我考虑一下，成与不成到时候都给你一个准话！”
    米歇尔点点头，挺满意，她端起酒杯跟陈凡碰了一下，那大眼睛就火辣辣地盯着陈凡，“一言为定！”
    ——割——
    陈凡出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了，红酒这玩意儿喝的时候没啥感觉，一见了风，立即就不行了。
    眼瞅着他摇摇晃晃扶着路灯不动弹，amy吓一跳，她赶紧拍打陈凡的后背很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还能回去不？”
    “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陈凡有气无力的地说道。
    amy拉着陈凡去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陈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amy去浴室洗澡。
    等amy出来的时候，陈凡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在那儿发愣呢！
    “寻思什么呢？”amy问。
    “寻思那个米歇尔的。”陈凡说。
    “我就知道你在寻思她！看你吃饭的时候那样儿，这大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净往人家身上瞄了！也不嫌害臊！”
    amy撇着嘴都懒得说他。
    “怎么的，你还有脾气啊？”
    ——割——
    狂风暴雨，跌宕起伏，经历了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陈凡独坐在床头，翻看着酒店送的报纸。
    还没从暴雨的冲刷下回过神来的amy抱着被子张着嘴，脸红红的，做迷离状，这会儿还没从那无尽的快乐中逃离出来，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呢……
    “陈凡，你过来！”
    陈凡没吱声。
    “你过来。”
    陈凡不吱声。
    “你过来，听见没有。”
    陈凡笑了。
    “诶诶诶，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陈凡给女人的小爪子抓住了，他斜着眼睛看着这个老在课堂上欺负她的女老师，眼神里颇有些调侃的意思，“你想干嘛呀？”
    “讨厌，我能干嘛呀！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诶，你说你，你说你，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amy斜靠在陈凡的肩膀上，身子软软的，像小猫似的贴过来，这会儿工夫她温柔极了，也顺从极了，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脸上看。
    “不厉害怎么配得上你。”
    陈凡知道这女人是迷上他了，心中得意。
    ——割——
    晚上十点左右，志得意满的amy回家了，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屁股上给人捏了一下，amy吓一跳。
    赶忙回头，这一看却是住对门儿的同事，校长办公室的秦秘书！
    “要死啊你！”amy跟她很熟了，红着脸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要死的不是我，是你吧！”秦秘书媚笑一声钻进来，把门关上，“诶，我今儿看见你跟陈凡一起回来的！咋个意思啊？你俩咋还搞到一起了呢？”
    “你在哪儿看见的？”amy姐吓一跳。
    “逛街的时候看见的，看你俩一起从酒店出来，挎着胳膊。可别说你俩啥事儿都没有！你看你这小脸儿，跟小苹果儿似的！我还纳闷儿你这身子怎么愈发地丰润了，合着，你勾搭上那小子了啊！”秦秘书笑吟吟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amy姐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听这话，amy还得意起来，她扒拉扒拉清爽的短发，站在镜子前把刚换上的小背心拉了几下，又扭过来扭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胸腹露出满意的笑容，“咋的？羡慕啊？我就是跟他有一腿了，咋的！”
    “呀呀呀，都不背人儿了呢！”秦秘书有点吃醋，脸上却挂着坏笑。
    “那有啥好背人的？我单身，他也没结婚！就算我是他老师，可这年纪也差得不是很多！我可不觉得有啥影响不好的！”
    秦秘书撇嘴，“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告诉校长了！”
    “诶！你敢！”amy瞪她，虽然她说得洒脱，可一个教员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了，好说不好听，要是自己的学生知道她跟陈凡出去开房了，自己的权威必然会受到极大挑战，她喜欢陈凡是因为陈凡能让她快乐得忘乎所以，可不是为了能跟他长相厮守，为了一个能让她舒服的帅小伙儿给自己的前途填满烦，只有傻子才做呢！
    “你俩还真的搞上了啊！”看amy焦急的样子，秦秘书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她在内心里轻叹一声，不由得有些恼火。
    近来陈凡都没怎么碰她，她这儿正憋闷得难受，本来寻思问问陈凡今天有时间没有，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就看见她俩在一块儿呢！
    似乎看出了秦秘书的郁闷，amy灿然一笑，她扭着屁股去弄了两杯水过来，边走边说，“你还真别说，陈凡这狗日的还真牲口一样，厉害着呢！我的天呀，精壮的小伙儿咱也听说过，可谁能想象一个小鬼能有那么猛啊？你不知道，后来的时候那啥都要出来了！我都给他弄哭了！说起来也是够丢人的，自打跟他在一块儿我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女人！”
    秦秘书深以为然，陈凡的凶猛她哪能不了解呢？可是她不好意思说，只能叉开话题，“你俩啥时候好上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也不常住这儿啊！”amy说。
    “那倒也是。”秦秘书这房子是新租的，还是amy给介绍的呢，这两天刚搬过来也没怎么注意。
    “诶，我看你也没个男人，要不我介绍你俩认识吧！看你这前凸后翘大胸大屁股的，他肯定喜欢！不瞒你，陈凡真是老厉害了！贼猛！”amy做眉飞色舞状，在好姐妹面前她没啥好矜持的。
    秦秘书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一转头，笑了笑，不经意间一瞥，却看见amy双手一比，朝他挑眉。

 第三百二十八章扯皮

    “不行了我受不了你了！你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秦秘书也不是啥冰清玉洁的主儿，可遇上这么露骨的表述，还是给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手做羞涩状，心里头愈发痒得厉害。
    回来给陈凡发了短信，陈凡却正站在浴室里拿着一把格尺在那儿比划呢，门开着，小蛮刚好路过，不经意间看见光着脚站在浴间里的陈凡，吓得张开嘴赶紧捂住脸，她背过身去，耳根都红了，“主人，你干什么呢！”
    “又大了……”
    陈凡颇显郁闷地说。
    事到如今陈凡已经幸福得有些烦恼了，他严重怀疑是不是小兄弟吃得太多了，营养过剩，要不然这玩意儿怎么越来越大，难以控制了呢？
    “小蛮，把我睡衣拿来！”说话间，陈凡大咧咧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当时小姐姐正在客厅织围巾，听陈凡叫小蛮，不经意一瞥也给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陈凡！你内裤都不穿！”
    ——割——
    半夜三更地不睡觉，陈凡坐在桌前摆弄电脑，屏幕上，挂着全英的网页，旁边是聊天窗口。
    窗口上amy给陈凡发来消息，“我查了一下，这个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总部在美国，公司的前身是一家沉船打捞机构，也贩卖文物，做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一个退役了的美国军人，而这个克莱尔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高级副总，据传说，这个女人是公司老总的私生女，具体情况还得再看看。”
    “这家公司有犯罪记录吗？”陈凡飞也似地敲打键盘。
    “有明确记载的犯罪记录确实是没有的，但之前，他们因为卷入几次商业竞争被起诉过，这里头也涉及到了一些文物走私的事，还有人指控他们巧取豪夺迫害收藏者，以及干涉拍卖行等一系列的丑陋行径。”
    “这么说，这是一家声名狼藉的公司咯？”陈凡问。
    “不不不，这么说是不准确的，我查了一下相关数据，最起码在司法问题上这家公司没有出现过能让人抓住的把柄，近些年，他们也投资慈善行业，做了一些好事，总的来说应算是毁誉参半，比较正规。”
    陈凡：“他们有在国内留下过什么记录吗？”
    amy：“有。”
    amy：“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与很多知名学者有合作，这里头不乏一些曾经震惊中外的学术泰斗，多年来该公司曾经对我国的一些古墓的挖掘工作提供过无私帮助，国内的很多大型的研讨会，展览，也都拿到过该公司的赞助。去年的这个时候，该公司还被相关部门评选为最受欢迎的外资企业，当时颁奖的是sx省委的副书记，这事儿还上了报纸。”
    陈凡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们在国内有过犯罪记录吗？”
    amy：“目前没有，但网上有些说法，有网友爆料说，这家公司是国内最有名的几个盗墓集团的背后金主，说得挺像，但是，证据不足，难辨真假，我现在也吃不准消息来源是否可靠，这样讲吧，一会儿我把相关资料发给你，你自己看看也就是了。”
    陈凡：“好。”
    没一会儿，amy搜集来的资料发了过来，很多都是英文网页的截图，一边做了标注。
    陈凡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趴在他肩膀上看热闹的小姐姐忽然说，“这家公司好奇怪啊，好像只对先秦时的历史文献感兴趣，你看，他出资捐款的几个大型学术研讨会都是汉代以前的，春秋，战国，秦。”
    小姐姐在键盘上连敲三下，看陈凡。
    陈凡也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点点头做疑惑状，“照理说他们要是倒腾文物的，应该什么时候都倒腾啊，唐宋元明清，哪时候没个值钱玩意儿？既然他们把主要的关注点都放在这上面，那就说明他们该是别有用心才对！”
    “所以你得小心点儿，别给人装进去。”小姐姐把下巴抵在陈凡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趴过来，“对了，你们到底怎么谈的？他们有没有说到底让你做什么？”
    “让我带着孤鸾剑跟他们走一趟，说是什么时候需要借用一下那把剑，别的我就不清楚了。”陈凡说。
    “可是，那把剑拔不出来啊！他们知道这个事儿吗？”
    “这我也说不清，他们没问，我也没说，反正给钱就是了，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小姐姐微微皱眉，却也张开小嘴还了一下。
    两个人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像是在嬉闹，又像是在亲吻，没一会儿，这两只滑腻腻的舌头便勾在了一处，交缠舔索，分不开了。
    “恩！”
    陈凡皱眉，露出幽怨之色，小姐姐却借势搂住他的脖子，敞开了与他亲吻起来。
    小姐姐很少主动出击，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陈凡给她吮舔着舌头死死地抱着脑袋，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姐，给我一次好不好？”
    陈凡扶着女人纤细的身子，可怜巴巴地说。
    “不给！”额头抵在陈凡的肩膀上，小姐姐抱着陈凡的胳膊抿嘴笑，。
    ——割——
    两天以后，城东的一家写字楼里，陈凡站在办公室里背手等着，过了好一会儿米歇尔小姐从伴着阵阵香风咔咔咔地走过来，“你好陈凡先生！”
    “你好。”陈凡与女人握手，淡淡地说。
    “看你的样子，好像考虑得差不多了，我想知道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女人请陈凡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之前谈的，我想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可以跟你们出去走一趟的，但有一个变动需要跟您说一下，希望您能答应。”
    陈凡彬彬有礼地说。
    “你讲。”女人今天穿了一件高开叉的黑色长裙，往椅子一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不经意间大白腿露出来，又圆又白，光泽水润，陈凡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他赶紧收敛起有些放肆的目光，“我需要带一个人去。”
    “我们做的事，是高度机密，无关的人是不可以知道的。”米歇尔说。
    “我带个女人过去没什么关系吧？那是我老婆。”陈凡说。
    女人翻了下眼睛，小声地嘀咕了句什么，能看出她对陈凡这个说法挺失望的，摇摇头，“你们男人都喜欢女人，这个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是去工作的，可不是出去玩儿的！恕我直言，你这样的做我不能认同，我们是正规企业！正规团队，我们……”
    看陈凡歪着脑袋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米歇尔忽然咽下了后面的话，“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老实说我也不想带她！但她这个人就那样！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吧，我媳妇觉得我不正经，老在外面沾花惹草，这要是时间短还行，一说我一出去十天半月的她能放心吗？她那关要是过不去，我出不来啊！”
    陈凡弄出一副可怜样儿，委屈着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说是深山老林可也差不许多，我们的团队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你想乱来，也没机会啊！”
    陈凡一愣，“团队里都是男的？那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米歇尔也一愣，抱着肩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无奈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那种很容易就能搞到手的女人吗？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告诉你，你错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去，你说那么多用不着的干什么？”陈凡斜眼笑。
    “我是带队的，自然要一起去。”米歇尔说。
    “那你刚才说的话就是有问题，你方才说队伍里没女人，这不是有一个？你可别说你是带把儿的！我不信！”陈凡说。
    女人一歪脑袋，“带把儿的？”
    陈凡心说外国人就是外国人，有些事情听不懂，他点点头，“带把儿的，男人都是带把儿的！我有的东西你没有！”
    “oh，shit！”女人一下叫了出来，手举起来，放下，很抓狂的样子，“are，you，kiding，me？”
    陈凡：“ya。”
    “so，stupid！”女人发现简单的口语交流还是可以的，非常干净地埋汰他一句，陈凡知道女人在说他“蠢”，顿时撇着嘴，甩出一句“zhuangbility”的中国式英语：“you can you up，no xing no bb！”
    女人给陈凡这句贼“地道”的神秘表述弄得各种诧异，她扶着脸想了半天，一脸蒙逼呀，“啥意思？”
    她已经放弃了，宁肯跟陈凡用汉语交流。
    “你行你上，不行别吵吵！”陈凡说。
    “ah！”女人一合计，明白过来了！
    她张大嘴巴“啊”了一声，也给陈凡弄得没脾气。
    彭一幕应邀前来，带着俩保镖，他到写字楼的时候陈凡正跟米歇尔在客厅里吵吵呢，米歇尔也是直性子，特有欧美女性的那种泼辣劲儿，可不管她怎么说，陈凡就笑嘻嘻地跟她扯皮，等彭一幕来了，米歇尔已经快要气疯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要睡着了

    “stupid！”女人掐着腰朝着门口儿的方向喊了一句。
    陈凡抖着腿，也不说话。
    “咋了这是？”彭一幕看他俩像是在打架，又似乎不是，赶紧一路小跑儿过来了。
    “她要把她女人一起带着！”
    米歇尔楞着眼睛挂着生硬的腔调。
    “要都像他这样，还怎么干活儿啊？”
    米歇尔又说。
    彭一幕转头看陈凡，那唯一的一只好眼睛上下打量。
    “我媳妇看得紧，不让我出去鬼混！她说我要么带她一起去，要么谁都别想去！”
    陈凡一摊手。
    “我的那个老弟啊，你可知道你们是要干啥去吗？那可不是出去旅游，苦着呢！”
    彭一幕咧着大嘴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
    “我当然知道了，但我没办法，跟老哥你说句实在的，我也不想带她！”
    陈凡这话说的却是心里话，有小姐姐在一边盯着，陈凡施展不开。
    “要不这样吧，就让她跟着一起去！估摸着一个女人，挺不住的，等她受不了了她自然就回去了！”
    彭一幕看陈凡这边寸步不让，搓搓手看向米歇尔。
    “烦死！”米歇尔已经跟陈凡泡了好半天了，也是没办法，她掐着腰一转身，气鼓鼓地站窗口，“那说好了，要带你自己带着，我们没人照顾她！”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那我回去准备了！”陈凡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跟米歇尔握手，米歇尔寻思着，认了也就认了，以后还要合作呢，她强忍着心中的不爽跟陈凡握握手，却不想陈凡张开怀抱想抱她。
    女人无奈，只能跟她抱一下，却不想，借着这一抱的功夫，陈凡悄悄地在高耸的臀峰上抓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走了！”米歇尔吃了个闷亏，刚想发作陈凡就松手了。
    他风度翩翩地走到门口，回头眨眼。
    那邪魅的笑容一出来，又狡猾又可恶，真真叫米歇尔讨厌死了！
    “我靠，屁股真大！”
    出来的时候，陈凡龇着大牙在那儿嘀咕。
    果然白人有白人的好，这手感跟之前遇上过的大小美女完全不一样！
    ——割——
    “你最近忙什么呢，老也不来找我！”秦秘书斜躺在陈凡身边，托着脸在陈凡的身上摸了几下，陈凡轻叹一声，“还能忙什么，忙着赚钱呗，你呢？最近又去哪儿浪了？”
    “看你说的，我还能去哪儿啊？我这一天天忙校庆的事儿忙得要死，之前咱校长不是因为她那小闺女的病耽搁了不少工作吗？这会儿孩子好了，事儿就来了，好家伙，一早忙到晚，天天都加班，我这眼袋都出来了，可难受了！”
    秦秘书扒着眼皮让陈凡看，“你瞅瞅，都是红血丝！叫你出来你又总说有事，都把我郁闷坏了！我现在，身心俱疲，没个男人好好伺候一下，可是缓不过神来！”
    “你可拉倒吧，别什么事儿都往工作上甩行不行？我认识你那天你就这样，想男人了就说想男人了呗，还非说自己压力大！”秦秘书那点小秘密陈凡还不知道吗，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调笑道：“跟你说正经的，你要真是憋闷得不行，就不如找个好点儿的嫁了得了，你看马荔，现在处了男朋友了，都不来找我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何苦呢！”
    “你可拉倒吧，你当马荔不想啊！她那是给人看得严，没机会，你等着吧，看她得空儿出来的，是不是年糕似的往你身上贴！”秦秘书早知道陈凡跟自己的表妹有一腿了，以前这事儿秦秘书还得怀疑怀疑，自打给陈凡弄了以后，她就明白自己那能歌善舞的表妹为啥一门心思要跟陈凡好了！
    平心而论，陈凡这样的男人确实很难遇到，虽然每次过来，陈凡都只弄自己一次，可那一次也太特么持久了，前些日子听一同事吹牛逼，说他本事大，一夜七八次，当时秦秘书就想挤兑他两句。
    哼，一晚上七八次叫什么本事？人陈凡一晚上弄一次，一次弄半宿！就这战斗力，多扛干的女人能挨得过去？男人活到这份儿上才叫真男人！可顾及影响，秦秘书不好意思说，现如今一寻思那哥们儿咧着大嘴吹牛逼的样子，就不由得想笑！
    “你寻思什么呢？”陈凡看秦秘书在那儿撇着小嘴儿露出古怪表情，问了句。
    “没寻思啥，没寻思啥！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找个你这么厉害的爷们儿就好了！”秦秘书笑着说。
    明天要上班的，十点多的时候秦秘书出来退房，在大厅的时候正好碰见教务处工作的一个同事，那哥们儿是二十多的男青年，长得不错，一看见胸大腿长的秦秘书背着个包儿出来，他凑过去跟秦秘书打了声招呼，“嗨，小秦！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诶，怎么是你啊！”秦秘书说。
    “我有个朋友，正好过来玩儿，这不他喝多了吗，送他回酒店！”男人说。
    此时陈凡已经推门走了，就剩下秦秘书一个人，秦秘书赔笑一下，将背包挂在肩膀上，“是吗，那够巧的！”
    “你这么准备干嘛去呀？”男人问。
    “我？我回家呀！正好我也有个朋友在这儿来着！”秦秘书说。
    “那好了，我也要回去！要不我送你吧！”男人挑眉，有意跟她套近乎。
    “行！那咱走吧！”秦秘书不好拒绝，笑吟吟地跟他走了。
    “小秦，你今天咋了？我咋看你魂不守舍的呢？”男人看秦秘书脸红红的，脚底无根，以为秦秘书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没缓过来呢！
    “啊，我有点头晕。”秦秘书说。
    一听这话，男人还来劲儿了，他点点头在心里头盘算着，一准儿把秦秘书送上楼去。
    “你回去吧！”秦秘书拿出钥匙开门，对男人说。
    “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男人手扶着墙，故作潇洒。
    秦秘书一愣，红着脸看了男人一眼，那男人笑吟吟地凑过去，搂住秦秘书的腰肢，“小秦，我……”
    亲秘书看出他的意思，二话不说，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就势抱住她，两个人喘着粗气滚转到房间里，这两张嘴扣一块儿算是分不开了！
    “咔哒。”
    门关上了。

 第三百三十章死讯

    “小秦，咱俩结婚吧！”等秦秘书收拾收拾出来，男人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秦秘书心下惊讶，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这家伙是是教务处的副处长，今年二十九。
    作为学校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处长，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做作稳教务处处长的位置，在大多人数女人看来，这个长得还算儒雅英俊的男人绝对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钻石王老五！
    他爹是市委领导，他妈也银行高管，轮家庭轮个人，都算出类拔萃！
    秦秘书也不小了，她知道学校里很多男人都对自己有意思，可她总觉得那些男人火辣辣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的身子，想玩玩儿！却不想，此时此刻，陪他演了一出戏以后，这个钻石王老五还走心了！
    秦秘书捂着嘴，有些激动。
    平心而论，对男人的表现她很不满意，尤其跟陈凡一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她也明白，陈凡跟她不会有结果的，要这么想，如果能嫁给这么一个家伙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秦秘书做激动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讨厌！你说的那么突然，让人家怎么接受嘛！”
    “我想这口儿想了很久了！你都不知道！”男人动情地说道。
    晚上回家，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陈凡接到了半夜三更秦秘书发来的短信，“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还会跟我好吗？”
    “看心情。”陈凡回了三个字。
    “死玩意儿！”秦秘书翻了下大眼睛，给陈凡发过去，看身边男人熟睡着，赶紧把那些珍藏已久的聊天记录尽数删了，这时候看见手机了一大堆的私房照，有些不舍，她一张一张地翻了一会儿，也尽数删了。
    “诶呀，又有一个宝贝儿给人拐走了！”
    陈凡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一边往厨房走。
    “舍不得了？”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笑着说。
    “有啥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我心里她们都无所谓，只要有你就行了。”
    陈凡在冰箱里翻出一盘中午吃剩下的酸菜炒肺片儿放在饭锅里炒了一下，又把剩饭一股脑地倒进去，等他抱着一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大碗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蛮正歪着身子兴冲冲地看着他！
    “要吃吗？”陈凡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蛮闻着香味儿，猛点头。
    “亲我一下！”陈凡侧过脸去。
    小蛮做羞涩状，还是翘起小脚抱住陈凡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又欺负人了！”
    看陈凡抱着小蛮的腰肢调戏她，小姐姐拿着鸡毛掸子在陈凡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笑吟吟地说。
    吃了点炒饭，刷牙洗漱，都收拾好了以后，陈凡把需要用的东西都装好了，放在客厅。
    这才晃着肩膀回卧室。
    小姐姐趴在大床上在翻杂志，最近喜欢上了着装搭配，买了一堆类似的东西，陈凡看她托着下巴看得认真，一翻身，骑在了小姐姐的屁股上，这身子一塌，直接压了上去。
    “看什么呢？”陈凡在小姐姐的颈间嗅了嗅。
    “干嘛呀你？死沉死沉的，快下去！”小姐姐回头白了她一眼。
    “明天就出发了，假我也请好了，出发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要你一次，姐，我现在都七重鬼脉了，照理说你也该给我了吧！”陈凡一手抓着小姐姐的手腕，这手，滚烫滚烫的，弄得小姐姐有些不好意思。
    “七重就了不起了？都说了，要九重才给你！”小姐姐又想起那个约定来了，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
    “五重的时候，你都让我亲了，九重的时候，你说给我，现在正好在中间，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陈凡开始跟小姐姐讨价还价了。
    “你还说！”一想起陈凡做的那些事，小姐姐就觉得脸热，她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呵斥道：“快下去！别闹了！再闹我生气了！”
    “就不下去，有本事你打死我！”陈凡咬着小姐姐的耳垂，身子一塌，开始耍赖了。
    “行，你不是不下去吗？有本事你就这么趴着，别动哈！”小姐姐以退为进，继续翻书。
    “诶！”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小姐姐歪着身子看陈凡，她肩膀一挑，陈凡就势倒了。
    陈凡睡着了。
    陈凡竟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小色鬼，又好气又好笑。
    她心说老娘这是对没魅力啊，一个大男人这么趴自己身上，啥也没干就能睡着了？
    “你个死玩意儿！”小姐姐气的那手打了他一下，又掀起被子，将他盖住。
    半夜三更，小姐姐睡得正熟，恍惚间觉得有些不对，她猛睁开眼睛回头看，陈凡没了！再一找，急眼了！
    “陈凡！”一声怒吼，惊天动地！
    陈凡怪叫一声吓得赶紧往外跑，刚跑到门口一个跟头翻回来，又给小姐姐拿着枕头一通胖揍，“你个混蛋！看我不打死你！”
    “早上好！”出现在指定地点的时候，陈凡背着古剑，提着旅行包，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已经都睁不开了，此时的他不仅脸大，舌头也大，说还都呜呜的像是给马蜂蛰了似的。
    一群外国人全蒙逼了，彭一幕也蒙逼了，彭一幕看陈凡这鼻青脸肿的熊样儿，心里头泛起了嘀咕，心说这小子干嘛来着？这特么是谁啊？多大仇啊能把人打这样儿？
    “兄弟你欠人钱了？”彭一幕说。
    “媳妇打的！”陈凡没好气地看了一边站着的小姐姐一眼。
    小姐姐穿着浅棕色风衣，系着腰带，一手揣在兜儿里一手拎着小包。
    他头上戴着个浅棕色的小帽儿，鼻子上架着太阳镜，长头发挽成一个节儿束在脑后，只露出鼻梁小嘴儿和那娇小精致的瓜子脸。
    她身形偏瘦，腰细腿长，可这样一个女人却身前身后十分有料，那样子并不是很夸张，却饱满得恰到好处。
    虽然她有意遮掩自己的美貌，可出现在营地的一刹那，在场的人还是给女人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气质深深地吸引了。
    “美女啊……”
    彭一幕心中想。
    “行了行了，都来了吧，都来了就上车！彭，你跟他俩一辆，其余的人都按照之前的安排，上车！！”
    米歇尔接连摆手，众人上车。
    “主人，他们走了。”云气缭绕的池子边儿上，一个小美女躬身站着。
    池子里冒气水泡，一个紫发女人仰着头等了半天，才淡淡地笑了一下，“盯紧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是。”女人躬身点头，退去了。
    “喵。”白色的小猫从角落里跑出来，蹲在水池边看着萧琳儿，萧琳儿把手抬起来，在小猫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小猫歪着脑袋上前，咕噜噜，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割——
    “苏沫姐，苏沫姐，出大事了！”警局办公室，一小女警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见了鬼似的！”苏沫淡淡地说道。
    “诶，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呢，真的出大事了！你听说没有，张娜给人抓到了！就咱那个疑似尸煞的张法医！她给人抓到了！”小女警瞪大眼睛兴冲冲地说。
    苏沫一下就精神了，“你确定？这事儿你从哪儿听到的？”
    “嗨，还能从哪儿听到的？局里都在说呢！说人已经死了，尸体都给拉回来了！好像尸体现在就在警局呢！我不敢看，所以来找你嘛！苏沫姐，我知道你胆子大，要不咱俩也去看看吧！我现在可好奇了，就想看看尸煞到底什么样儿！”
    “尸体在哪儿呢？”苏沫问。
    “就在下面，地下二层！诶呀咱们快去吧，再耽搁一会儿就给解剖了！说是省城的专家都来了，都是为研究这个事儿来的！”小女警急得厉害，硬拉着苏沫往停尸间跑，
    地下停尸间已经挤满了人，很多刚从那边回来的同事都在小声议论，苏沫去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回来了，警局的副局长正驱赶来围观的人赶快走。
    苏沫跟他混得熟了，又是当初那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嬉皮笑脸地说了两句，人家也就放她进去了。
    张娜的尸体摆在她经常工作的那个桌案上，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通体血白，那曼妙中略显强韧的身子十分僵硬地躺着，身子蜷缩，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曾几何时法医张娜也是警局里最受注目的女人之一，其风头甚至盖过苏沫，很多大大小小的单身领导都对这个冷傲得近乎不近人情的张法医垂涎已久，可现如今呢？她死了，死状狰狞恐怖，如鬼魅一般。
    张娜的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已然混浊，从最后保持的姿势上看，她死的时候，似乎趴在地上，两只手上全是长长的黑色指甲，指甲如鹰爪，非常恐怖。
    再看他的牙齿，犬齿外露，也足有两三米厘米的样子，她得身上遍布着青黑色的血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可偏偏女人天生丽质，这身材叫人看得起劲儿。
    莫说是那些男人了，就算是苏沫这样的女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第三百三十一章喇嘛

    “她怎么死的？”苏沫问。
    苏沫第一下想到的就是陈凡，在她看来，这么邪门儿的女人也就陈凡能收拾！
    “被一个喇嘛抓到的。”副局长挑挑眉毛，抱肩站着。
    “喇嘛？”苏沫露出诧异的表情，又低头看看张娜，张娜的身前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她看不出这女人是怎么死的！
    “伤口在这里。”副局长看出苏沫的疑惑，跟她一起把尸体翻过来。
    在张娜雪白的脊背后面，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黑手印！一个略低，在高耸的臀峰上头，腰眼的位置，另一个稍高些，腰眼偏上！
    “她怎么会是这么个姿势呢？”苏沫忽然发现张娜的尸体要是翻过来放得更妥帖，脸朝上，双腿就放不稳！这姿势有点不对啊！
    “她死的时候，应该被人侮辱过。”副局长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
    “送来的时候裤子已经褪到了膝盖上，给人按在桌子上，趴着死的。”副局长又说。
    “你是说，她死了以后给人……”小女警露出惊骇的神色。
    “我的天啊，谁的口味儿那么重啊！”小女警捂着脸，很难相信的样子。
    苏沫的脑袋里更是一万个震惊，她越来越觉得这事儿是陈凡做的了，也就那个贱人，什么都敢干！想当初自己不也给他按在身底下走了后面吗？越寻思越觉得臊得不行，苏沫赶紧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知道谁干的吗？”
    “还能是谁啊？那喇嘛！”副局长扶着桌子走到一边，“喇嘛叫罗布丹增，是个修行人，很厉害，他说他看到了我们发的通缉令，正好遇见了张娜，就决定帮我们一个忙，把这妖孽捉了，结果送来的时候却是这样，我们都知道肯定是这和尚干的，他之前也抓到过几个练法的妖女，每一个送来的时候，都这样。”
    “他变态呀！”小女警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可能有这癖好吧。照理说，他本事那么大，能搞定这只尸煞，活着的时候也能做，可他就偏不，偏等对方死了再去爽，这还有别的解释吗？只能说，他这个人，有怪癖！”副局长也是挺无奈的，摆摆手，“看一眼就得了，你们走吧，这闹哄哄的都来看，一会儿没法解剖了！”
    “局长，我不明白！你说你既然知道那个萝卜还是啥的干了这种缺德事，你为啥不抓他呢？侮尸是大忌讳！虽然张娜作恶多端又抓他不到，可也不应该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这么对她却什么都不管啊！”
    “我们也是没办法，一，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他不承认，我们又没有证据，你说这种情况下你追究得了这个责任吗？二，那大喇嘛厉害着呢，惹不起，别说咱们了，上面的人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咱能拿他怎么样？”
    “那也不能轻易放过他啊！起码得问清楚吧！”苏沫嚷嚷。
    “行了行了行了！没你们的事儿，你们别乱掺和！”副局长做势要推她们走，苏沫有些不情愿。
    “副局，咱局长叫你呢，让你去办公室走一趟。”走廊里一个同事说。
    “诶！”副点点头，赶紧去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你别跟着！”苏沫看副局走了，一转头跑了回去。
    停尸间的看守认识她，也没拦着。
    苏沫拿出手机对着尸体拍了几张照片，给陈凡打电话，陈凡在坐车上戴着小姐姐让给他的一只耳机犯迷糊呢，一见来了电话赶紧接了，“喂？”
    “贱人，你干嘛呢？你快点儿来警局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电话那头儿苏沫兴冲冲地说。
    “去警局干嘛？我现在在高速公路上，打算要去外地走一趟！这一趟怎么也得几天，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啊！”陈凡做为难状。
    “你去外地干嘛去呀？少来骗我！”苏沫以为陈凡又给她耍心眼儿回避她，有点生气，“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哈，警局里有个大发现！”
    “什么大发现？”
    “你猜呀！”
    看苏沫又开始跟自己耍花枪了，陈凡苦笑，“别闹，直说。”
    “张娜被抓了你知道吗？”
    “哪个张娜？”
    “还能哪个张娜啊！就张娜，张法医！长得贼漂亮身材还贼好，最后给你说成是尸煞的那个张娜！”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你确定？”
    “尸体就在我旁边呢，你说我能不确定吗？据说是给一个喇嘛抓到的，死了以后，好像还被侮辱了！”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你拍个照片发给我。”
    没一会儿，照片发了过来。
    我靠！
    真的张娜啊！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下。
    这心情瞬间不好了！
    张娜这女人虽然猛恶得厉害，却也是个别有一番风味的好女人，而且，张娜跟憋宝人张家的关系很特殊，将来用得上，虽然她身上命案无数，可陈凡还是很想跟她在一起好好地交往几次的，尤其是上一次弄了她以后，那凶险而刺激的遭遇让陈凡觉得回味无穷，陈凡一次又一次地想过以后有机会再跟她来上一回！
    这可好！死了！
    怎么的？死了以后还给人侮辱了？
    陈凡一阵头大，往后翻，因为照片都是整体照的，不是特别清楚，陈凡放大缩小地看了一通，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他把照片放到很大，对着毛茸茸的一处看了一会儿，忽然给苏沫发了个消息过去，“这个不清楚，你给我来个特写！”
    “写哪儿？”苏沫一愣。
    “两腿间。”陈凡回复。
    “你变态吧！”苏沫脸一黑，想揍他。
    “不是不是，说真的呢！你按我说的办！”陈凡说。
    苏沫心里骂了他好多遍，还是依样做了，照片发过来的时候，苏沫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一次很清晰了。
    陈凡盯着屏幕上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疑惑更重。
    这不是张娜！
    这绝对不是张娜！
    张娜什么样儿陈凡最清楚了！
    陈凡是吃过地王瓜的人，那记忆能力有目共睹，加上这种事他一向很上心，他仔细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虽然身形长相甚至身体的状态都跟张娜异常相似，但是，她一定不是张娜！
    那她是谁呢？
    “她怎么死的？”陈凡问。
    “给一个喇嘛弄死的啊！后背上两个黑手印，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苏沫说。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苏沫发觉陈凡有点不对劲，问他。
    陈凡挠挠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他也不是傻子，他准知道自己要跟苏沫说自己从那地方的形状看出来这女人不是张娜，那，他跟张娜那点事就完全给人知道了，苏沫嫌弃他倒是小事儿，最麻烦的，万一让人知道了他跟那个杀人如麻的尸煞有联系，不定对少人暗中盯着他呢！陈凡可不想给人成天监视着，那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问你话呢！”见陈凡一直不回答，苏沫有点着急了。
    “你把手印发过来！”陈凡说。
    “诶呀，这手印有问题呀！”照片发过来，陈凡做惊恐状。
    ……
    “呼……”一通胡侃，总算把苏沫侃过去了，小姐姐看陈凡在那儿瞎解释，看得直笑，她也不掺和陈凡那些破事儿，帽子压低了，摘一个耳机给陈凡戴上，一侧头依偎在陈凡的肩膀上自顾自地睡觉了。
    “你还好吗？”陈凡翻出一个号码，给张娜发了消息。
    “怎么？”不出意外，张娜回了一条。
    “他们说你死了，我以为真的呢！”陈凡发了短信，又发了一张不那么羞耻的照片过去。
    电话那头儿坐在桌边玩电脑的张娜很淡定地看了看，给陈凡回复，“那个，是我妹妹。”
    “你妹妹？”陈凡心下一惊。
    “恩。”张娜只回了一个字。
    陈凡眨眨眼，心里头泛起了嘀咕。
    “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吗？”过了一会儿，张娜给他发来消息。
    “放心。”陈凡回了一条，搂着小姐姐闭上眼睛。
    一路南下，岁月静好，就在警局的人还在忙碌着研究那非同寻常的尸体的时候，陈凡他们已经解下行李进山了。
    随行一共十五个人，全算上，这里头就陈凡小姐姐彭一幕和彭一幕身边带着的那个叫二黑的高大保镖算是中国人。剩下的，黑白分明，全是老外。
    他们平时用英语交流，陈凡只能听懂个七七八八，这些美国人做事还是很严谨的，事前定好了计划，一出来就按着计划走，一路上换车换装备换向导，很快到了一家小县城。
    陈凡越看越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一回头猛然惊醒：“卧槽嘞！这不是我老家吗？！”
    车行一路，都有些累了，在一家旅馆，众人休息，陈凡跟小姐姐在一个单独的包间，明天准备进山，米歇尔忙着给各种人打电话，陈凡却百爪挠心起了疑问。
    他心说早知道要回来带点特产好了，给爷爷奶奶送去，老人家又能开心不少，正寻思着，看见陈凡发的状态的孙雅馨给陈凡打来电话，“诶？你回来啦？你回来了不来找我？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第三百三十二章重逢

    “行啊，够意思！”
    陈凡知道孙雅馨最近过得不错，自打陈凡给她出了那个损招儿以后，孙雅馨可是把他男人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如今，她老公遇谁都不行，就碰见她的时候给力，孙雅馨一面享受着老公的温柔侍候，一面还能把男人拿得死死的。她撒娇生气干啥都行，男人都得让着她，她能不开心，能不快乐吗？当然，这样的开心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那瓶药水快没了！
    “你那个药水真的老管用了！他再也不敢跟我得瑟了！”餐馆的小包间里，孙雅馨兴冲冲地对陈凡说。
    “那当然了，不好用给你吗？”陈凡做得意状。
    “不过，计量还是小了点儿，快用没了！我合计着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瓶儿！钱不会少你的，该多少就多少！”孙雅馨媚笑着看陈凡。
    “我这次出来没寻思来这边，没带，等过一阵子我回去的，到时候打快递给你送来好了。”陈凡拿着餐刀看着孙雅馨，看她神采奕奕，精神头儿不错，不由得内心欢喜，“不对啊我的那个孙老师，你是不是有了？”
    孙雅馨脸一红，抿嘴娇笑，“挺厉害呀你，这都看得出来！”
    “不是我的吧！”陈凡挑眉，小声说。
    “滚！是你的你敢认吗？”孙雅馨在桌子底下踢了陈凡一下。
    “肯定不是我的！”陈凡看她红着脸羞答答的样儿，哈哈笑。
    孙雅馨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废话，当然不是你的！我肚子里这个，肯定是我老公的！我们两口子的爱情结晶，没你啥事儿！”
    孙雅馨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嘴里，咬了几下，“你最近怎么样？又没少撩妹儿吧！”
    “没有，老了，没那精神头儿。”陈凡撇嘴。
    “滚吧你！”孙雅馨抿嘴笑，“对了，你知道我为啥要找你上这儿吃饭吗？”
    “还能为啥，想我了呗。”陈凡笑着说。
    “呸！”孙雅馨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翻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家西餐馆儿，宋倩家开的！”
    陈凡一愣，“真的假的？她哪儿来的钱？”
    “他老公中了彩票了。”孙雅馨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我靠！”陈凡看她不像是开玩笑，吓了一大跳。
    “真的，真中了彩票了！有钱人！”孙雅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不信你把服务员叫来，让他给他们老板娘找来！”看陈凡还是不怎么相信，孙雅馨眉飞色舞。
    “服务员！”陈凡转头。
    “把你们老板娘叫来。”陈凡说。
    “先生……”服务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很紧张。
    “没事儿，我就跟她打听个事儿，去叫去叫，就说孙雅馨找她！”陈凡摆摆手。
    服务员出去，没一会儿宋倩就来了，宋倩穿着黑色套裙，小腹隆起，一看包间里坐着的是陈凡，回头把服务员打发走了。
    “你俩在这儿干什么呢？”宋倩还是老样子，一见陈凡就忍不住想要调戏他。
    “我去上个厕所。”孙雅馨起身出去。
    “宋老师，听说你发财了？”陈凡歪着身子，在宋倩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孙雅馨小腹鼓鼓的，孩子应该不小了。
    “孙雅馨跟你说的吧！别听她乱讲，没那么夸张！”宋倩白了陈凡一眼，捧着肚子过来，这大眼睛一扑闪，手扶着陈凡的肩膀，两条腿也压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看陈凡有要耍流氓的意思，宋倩也知道，她不单不反抗，反而抿着嘴调侃似的看着他，作为陈凡实质意义上的启蒙老师，两个人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说起来俩人也好久没在一块儿，宋倩心里也是想，只是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可生怕陈凡那蛮横劲儿一上来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坑了才不得不强行忍着。
    “你现在女人不少了吧，还能记着我？”宋倩身子一转，搂着陈凡的脖子坐在陈凡的大腿上。
    “看你说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陈凡的手从宋倩的腋下钻过去，抓住宋倩与她亲了一下。
    “诶诶诶，你俩干嘛呢这是？”孙雅馨开门进来，正看见宋倩跟陈凡抱在一起在那儿狂啃呢，她赶紧把门儿关上抱着肩膀做质问状。
    “得了吧你，你在这儿装什么纯洁啊！”宋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话说完，又一翻身抱住了陈凡的脑袋，那小嘴儿一张一合，搅拌着陈凡的舌头说什么都不想放开。
    宋倩不能在包间里耽搁太久惹人怀疑，跟陈凡亲热了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那眼神暧昧极了。
    “这孩子真讨厌！”等宋倩走了，陈凡说。
    “耽误你事儿了是吗？”孙雅馨还不了解他吗？拍了他一下抿嘴笑。
    “你笑屁呀笑！看把你得瑟的！我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你了呢！”陈凡说着，一把将孙雅馨抱过来，做势要上，孙雅馨肚子里的孩子时日尚浅，不耽搁，可孙雅馨却吓得花容失色，要是寻常男人也就算了，换成陈凡这样的一上来，那可是要糟糕的！
    “陈凡，别！”孙雅馨说。
    “别什么？”
    “死鬼！”
    孙雅馨明白了，陈凡是拿她闹着玩儿呢，故意吓唬她！她捶了陈凡一下，依偎在陈凡的怀里。
    几十分钟过去了，紧锁的包间的门被打开，陈凡吹着小口哨从包间里出来，去柜台拿了提前要过的几个菜，宋倩亲自把陈凡送出去，拥抱道别。
    陈凡想起了刚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陈凡笑笑，走了。
    宋老师还是那个宋老师，又骚又浪！
    “诶，干什么呢你这是？”回包间里一看，孙雅馨挺纳闷儿。
    ——割——
    晚上，八点，小姐姐去浴室里洗洗，要睡了，看陈凡盘腿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瞪着俩大眼珠子不知道合计什么呢，拿枕头打了他一下，“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
    “你说这些人咋还跑咱老家来了呢？”陈凡把枕头抢过来，抱在怀里。
    “你老家多什么？你老家的古墓那么多，指不定人家就看上啥了呢！”小姐姐说。
    “我感觉这里头有事儿，没那么简单。”陈凡摇摇头。
    “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过来，明早要赶路呢，赶紧睡！”小姐姐拍拍身边的床垫看陈凡。
    陈凡没动，还在那儿合计。
    “陈凡！”小姐姐脸都皱在一起了。
    “你就先睡呗！不搂着你你睡不着啊！”陈凡好气又好笑。
    “恩！”小姐姐抿着嘴，还点头了！
    “你这一天天的，咋那么多臭毛病呢？”陈凡从桌子上下来，扑过去。
    “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万一我那天遇上什么事儿了，一不小心挂掉了，你说你……”话到嘴边，给小姐姐掐了一把，小姐姐怒目而视，很生气的样子。
    “行行行，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陈凡把床头的灯关了，大被蒙头，将她抱怀里。
    一晚上过去了，寂静无事，他这边睡得舒坦，宋倩和孙雅馨却不约而同地瞪着大眼睛，迟迟睡不着。
    “老婆，咋还不睡呢？”宋倩的老公看大半夜里宋倩还翻来覆去的呢，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事。”宋倩蜷着身子喃喃道。
    “早点休息哈。”男人实在是困了，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孙文斗与寻龙谱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进了山，一群人翻山越岭地上了一座山头儿以后，陈凡站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看着远处的大坝，表情怪异。
    卧槽了，这不是老家的后山吗？
    正南方的越两公里以外，那特么是爷爷奶奶所在的小村子！
    不会错不会错，在山顶上一看，村前的小河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诶我说我的那个老弟啊，你不累啊爬那么高？”在山里走了一天了，彭一幕累的舌头都吐出来了，他一边拿帽子扇风，一边咧着嘴看陈凡，他一个老头子哪有陈凡那么精壮，早就不行了，其实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悄悄嘀咕。
    这走了一路了，那些老外都四脖子汗流，叫苦连天，可陈凡和陈凡带来的那个女人却没事儿人似的，一点汗都不出，脸上也没有半点疲态！
    这身体是有多好？
    多好的身体也不行啊！
    “陈凡先生，你看什么呢？”米歇尔心底里的疑虑并不比彭一幕小，也掐着腰看陈凡。
    陈凡转身，从石头上飘然落下，那身子轻得跟皮筋儿似的，落在地上都没有多大动静。
    “没看啥，我就觉得这地方风水不好，容易生事！”
    说完这话陈凡往小姐姐的身边走。
    彭一幕与女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陈凡看彭一幕从背包里拿出个地图，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时候米歇尔把随行的人叫来，一起商量了一下，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众人钻到了林子里。
    “诶我说，这山里头有没有老虎啊？”彭一幕甩着包子咧着嘴。
    “老虎没有，豹子野猪倒是有。”陈凡说。
    “怎么，你来过这里？”米歇尔一脸诧异地看陈凡。
    “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前面那个村子。”陈凡往南边一指，淡淡一笑。
    “这林子是村子里的禁忌，一向不太平，早年间都传说林子里闹鬼闹妖怪，再往里头去，就更是如此！”陈凡网北方一指，“我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日本人还没撤走的时候，抓了很多村民进山干活儿，名义上说是进山开矿，实际上，却是盗墓去的！”
    “山里头有古墓吗？”彭一幕快跑两步过来。
    “没古墓你们会来吗？他们都把您给带来了，这还不明显吗？”陈凡笑着说。
    “嘿嘿，这……”彭一幕给问得没话说，很尴尬似的。
    “其实你们来到这儿了以后，我就明白了一多半，是孙文斗带你们来的吧！”陈凡问。
    众人脸色大便，彭一幕更是吓得不轻，“你知道孙文斗？你怎么知道孙文斗？”
    “切，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来之前，调查了一下你们这个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还查了一下你们公司的内部配置，你们公司里设有顾问席，里面的多是国内外的知名学者，但这里头也有一些特殊的，就比如这个孙文斗。”
    “孙文斗是谁啊？”彭一幕那个保镖二黑也是个直肠子，忽然问了句。
    “一个不要脸的盗墓贼。”陈凡说。
    “盗墓贼就盗墓贼呗，咋还能说不要脸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何必这么说！”二黑有点为这些人打抱不平的意思。
    “我说他不要脸，不是因为他是盗墓的，而是因为，这个孙文斗是有史可考的大汉奸！”陈凡冷冷地说。
    “1937年，关东军侵华，有个二逼蠢货窝囊废放着国仇家恨不敢吱声，奉行不抵抗政策，放鬼子占领东北，入侵中原，战火一路南下，侵占了中国的大片土地，为了攀权附贵，各行各业都有些知名人物争着抢着做汉奸，这里头，便有一个号称摸金后人的大汉奸孙文斗！坊间传闻，孙文斗出身摸金世家，有些本事，更厉害的是，他们祖祖辈辈干的都是这行当，对黄河流域的很多古墓大冢的位置了如指掌！日本人来的时候，为了能在日伪政府混上个一官半职，他不昔出卖国家，出卖乡民，出卖祖宗，宁肯顶着汉奸的名声也要献出家传的一本古书，书名，《寻龙谱》。”
    “《寻龙谱》？”二黑听得入神，没看出来那几个外国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一咧嘴，“《寻龙谱》是干啥的？”
    “寻龙点穴没听说过吗？”陈凡笑着说。
    “点穴我知道，寻龙是干啥的？”二黑做了个“葵花点穴手”的经典招式，眼睛都不眨一下。
    “寻龙点穴是盗墓行当的一门手艺，据说盗墓行当里有一批以摸金校尉为代表的手艺人，他们精通风水易理，能找山川龙脉，这些人往往可以根据地形地势推测出适合墓葬的风水要冲，而几百上千年下来，人世间风水汇合之地多有古墓占据，由此来看，能找到风水位，也就能找到古墓了，他们把寻找风水位的手艺叫寻龙，把找到古墓并且直直捣黄龙到达主墓室的手艺，叫点穴。所以说，寻龙点穴既是盗墓的手段，也多指盗墓的手艺。”
    小姐姐看二黑实在太傻了，悠悠地说。
    众人再次心惊，小姐姐跟在陈凡身边，平时不说话，看起来像是一个花瓶儿似的，却不想一开口就显得特专业！
    “她说的没错。”见二黑看自己，彭一幕只能点头。
    “那《寻龙谱》本是摸金行里不外传的宝贝，极是珍贵。”彭一幕又说。
    “不就一本书吗？怎么能那么珍贵呢？”二黑还是不懂。
    “单纯是一本书当然没有那么珍贵了，重要的是，那书里记载的是一张巨大的图谱，图谱上详细标注了分布在中原地区的已经被摸金校尉们发现的各种古墓，据传说，大大小小上前个，个个都是有大油水的好地方！”
    “上千个古墓？我的天呀，那岂不是藏宝图？”二黑吓得都要蹦起来了。
    “你要说是藏宝图，倒是也没错。”陈凡点头。
    “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听他们说的越来越玄，米歇尔忍不住插嘴，“孙文斗的那本《寻龙谱》上确实标注了很多古墓大冢，但是，上面的古墓大多被采掘一空，等日本人拿到的时候，十之八九都是没人光顾过了，没什么油水，唯独没被盗掘的几个，却又无一例外地是些暗藏凶险，极难挖掘的所在！”
    米歇尔轻叹一声，“事到如今也不想瞒着你们了，孙文斗是我外祖父的好朋友，他现在还活着，就在美国。”
    “他还活着呢？！”彭一幕大吃一惊。
    “对，还活着，不过岁数很大了，身体也不好。”米歇尔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
    “可我听说，建国以后，孙文斗给人抓住了，当成大汉奸卖国贼给公开处决了呀！”彭一幕对女人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被抓到和处决的那个，是孙文斗的替身，他当时带着一批重要文物乘船去日本，是我外祖父他们在海上把他抓到的！我外祖父觉得这个人很厉害，有些特别的本事，就没有把他交给当局，而是找了一个地方把他藏了起来，这些年风头过了，他出来了，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为人不齿的事情，晚年时，他深居简出，基本不露面儿，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们那个名单上的孙文斗就是当年那个把《寻龙谱》送给日本人的孙文斗！”
    米歇尔看陈凡，“陈凡先生，你是怎么确定那个孙文斗就是当年那个孙文斗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孙文斗这个人的？照理说，孙文斗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些年，你父亲都还没有出声呢吧！”
    “早些年，听我爷爷提起过他，后来又在图书馆上的一本书上发现了这个人的资料的。”陈凡淡淡地说。
    “你爷爷？”米歇尔很意外似的。
    “我爷爷跟我说，孙文斗是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最切齿痛恨的一个人，因为，如果不是孙文斗把《寻龙谱》送给了日本人，日本人就不会发现山中的古墓，如果日本人没有发现山中的古墓，乡亲们就不会被强行抓去做壮丁，如果相亲们没有被强行抓去做壮丁，就不会冻死饿死那么多人，如果那些人没有因为冻饿而死，就不会闹鬼，闹尸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深受其害，也不会引出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禁忌。”
    陈凡边走边说，边走边看四周，他往前一指，“如果你们是奔着日本当年采挖的那个古墓去的，我劝你们小心，一来，日本人在这边呆了一年多，就算古墓真的有，也有可能已经给他们挖走了。二来，死在这山里的日本人并不比村民少，而且，这大山里头藏着不少古怪东西，有的很邪乎，有的很可怕，反正村子里的人是不敢轻易进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山里闹鬼？”米歇尔脸色微变。
    “鬼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尸，这山里头有一种类似僵尸的东西，会躲在草丛里袭击人，没准儿这玩意哪下就窜出来了，夺人姓名，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我小的时候，经常有过路的给那玩意袭击！开膛摘心！据说他们不爱吃肉，爱吃内脏！一旦把你抓住了，先把你的腿咬断，然后用爪子掏开你的肚子！最可怕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观天

    陈凡顿了顿，“它们有个习惯，叫活吃！也就是说，它们不会像老虎似的，先把你杀了再吃你，而是让你不能动弹，让后把你放倒，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掏开，心啊，肝啊，肠子啊什么的，都给你扯出来！咔嗤咔嗤，咔嗤咔嗤……”
    陈凡露出一个极诡异的表情，双手放在嘴边，做啃吃状，二黑听得浑身发毛，在场的好些人都露出惊骇的神色。
    陈凡心说，嘿呀，没看出来呀，这些老外从不说汉语，却好像能听懂他的话呀！
    “大家别听他在这儿乱扯！这个人的嘴里没句实话！”米歇尔瞪了陈凡一眼。
    “嘿，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呢？我还跟你说，我说的这一切全是真的，你还真别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儿！不信你们等着，等着看！到时候草丛里真的跳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可别往我怀里钻！”
    陈凡越说越得意，朝米歇尔笑，米歇尔冷笑一声，“你放心，打死我我都不会往你怀里钻的！”
    陈凡：“走着瞧。”
    往林子里走，越走越黑，眼瞅着天要黑了林子里却越来越密集，米歇尔开始跟彭一幕商量，彭一幕偷偷摸摸地拿出罗盘一阵盘算，小姐姐一眼瞄到了，用胳膊捅了陈凡一下，陈凡点头，默不作声。
    彭一幕肯定是个盗墓贼，这都板上钉钉的事儿，陈凡对此早有预估，不想多说，其实陈凡也懂得些风水上的学问，只是他没带着罗盘，不好乱上，这大山里头丛林茂密，又看不到山川地势，因而陈凡觉不乱插嘴，他是来跟着混的，没必要在人家的活儿里横插一脚。
    “行了，今天就在这里吧。”米歇尔抬手，叫众人站下，众人找了山间的一处水源，就地扎营。
    “不对呀，不对呀。”就在几个人各忙各的的时候，彭一幕忽然端着罗盘跑了出来，“米歇尔小姐，这地方不对！按寻龙点穴的理论来看，咱要找的地方距此不远！可你看，这是一处山坳啊！是个沟啊！照理说古人发丘为陵，这古墓都在山包包下头，你看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我们的图纸有问题啊！你拿出来看看！”
    米歇尔把背包放下，从里头拿出一张打印纸，打印纸明显是个扫描件，看起来还算清楚，俩人凑一起嘀咕了半天，更加疑惑，米歇尔摆摆手叫正忙着搭帐篷的一个高大男人过来，与他用英语交流了几句，那人一愣，也过来，三人凑在一处又开始议论了。
    “他们在说什么？”小姐姐见多识广，却听不懂外语，她只能问陈凡那些人在做什么打算。
    “好像是图纸出问题了。”陈凡说。
    “他们怎么又不研究了？”看三个人分开了，小姐姐又问。
    “彭一幕说，罗盘针可能出了问题了，晚上要改用观星法，米歇尔同意了，所以要等等。”陈凡把小帐篷弄好，又将小姐姐背着的背包解开了放下。
    “晚上要在这里过夜吗？这里不安全。”小姐姐轻声提醒。
    “我提醒过他们了，但是他们不信，甭管了，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陈凡捏着小姐姐的肩膀让她做下，很贴心地多捏了两下，“累不累？”
    “你好像傻，姐姐我怎么可能会累呢？”小姐姐回头看陈凡，在陈凡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诶呀！”看他俩在一边打情骂俏秀恩爱，二黑只咧嘴。
    “出门在外还带着个媳妇，这小子也真是不要脸了！”一个厚嘴唇的黑人用蹩脚的英文在那儿吐槽。
    “嗨，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家吗？”一个白人也跟着撇嘴。
    “这妞儿真不错。”黑人色迷迷地看着小姐姐婀娜的背影，忍不住对着那边吹了声口哨。
    陈凡明白他的意思，瞬间冷下脸来看过去。
    那一刹那，一种极阴冷的寒气奔腾而出，吓得黑人打了个哆嗦，一脸蒙逼。
    “what？”黑人搓搓胳膊，完全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脸蒙逼地看着白人，白人的表情怪怪的，赶紧拍拍他叫他不要做声。
    陈凡的眼神，好可怕。
    一路上他们一直没把陈凡当回事，可刚才的一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在那一刹那，他像是掉到了冰窖里，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算了。”小姐姐感觉到陈凡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浓重杀气，赶紧拉了他一下，陈凡现在有七重鬼脉护体，真发起飙来小姐姐都担心自己拉他不住。
    其实，小姐姐的身子不是自己的，虽然陈凡用自己的血为她开封，她又凭借着自己的修为与这副皮囊高度融合，外表看起来除了没有体温以外似乎没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但是小姐姐清楚，这副皮囊没有根骨，没有灵脉，没有体内循环，不能创造灵气，同时，它所能承受的灵力非常有限，最多只能维持在三重鬼脉的程度，如果灵力过于强悍，她这副躯壳必然承受不住。
    只是陈凡不清楚这一点，一直以为小姐姐实力恐怖而不敢做得太过分。
    小姐姐也怕他乱来，欺负了自己，所以一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事实上，此时的陈凡要是咬咬牙狠下心来，分分钟就能把这女人拿下！也正因为小姐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面对陈凡的侵略一忍再忍，几乎采取了纵容态度。
    当然，除了实力上的问题以外，这也跟女人的心境有关。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朝夕相处那么久，陈凡几乎是小姐姐看着长大的，陈凡小的时候小姐姐把他当弟弟，可现在陈凡长大了，已经由一个骗吃骗喝的小流氓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粗大男人！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只要是个女人就不可能毫不动心！
    小姐姐虽然高高在上冷艳得很，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啊！
    就算她现在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女人”，可她曾经是个女人啊！
    一个女人天天跟陈凡睡在一个被窝里，小白兔给他抓着，屁股给她抵着，就算俩人一直没的有真刀实枪地干一场可那也不可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小姐姐真是害怕一旦给了陈凡会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发生，要不然，心有所属的她早就把自己妥妥地交给这个小色鬼了，只是，陈凡不知道小姐姐的良苦用心，一直以为小姐姐嫌他弱，看不上她！有事儿没事儿的还在背后瞎嘀咕。
    小姐姐怎会不知道陈凡的不满，可有些事，她不想说，也不好说，她宁肯陈凡继续误会下去，也不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毁了千万鬼仆留给自己的一番心血！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鬼门大法主，她是祝小仙，她是带着使命来的这里的！跟男欢女爱相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一直等着她！
    小姐姐的眼睛无意间往陈凡的身上瞥了一下，却发现，篝火旁边陈凡正在彭一幕他们吹牛逼，陈凡神情激动，手舞足蹈，正在给他们讲着那些大多数人都理解不了的奇怪故事，而旁边的几个人，却张嘴瞪眼，听得入神。
    小姐姐拿他没办法，低下头吃着碗里的挂面，正在此时，那个叫米歇尔的女人端着饭碗凑了过来。
    “你真好看。”米歇尔由衷地赞叹，坐在小姐姐的身边。
    “你也是。”小姐姐淡淡地说道。
    “你跟陈凡先生是什么关系？是夫妻吗？”米歇尔歪着脑袋问她。
    “不，我是他姐姐。”小姐姐礼节性地笑了笑。
    “可是，你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米歇尔说着，拿着叉子把饭碗里的面条搅和了两下，又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后半夜，除了轮流守夜的人以外，剩下的大多睡下了，黑暗之中，却有两个人齐刷刷地望着天空。
    彭一幕手里拿着罗盘，对着天空在小声嘀咕什么，而不远处，树梢顶上陈凡坐在树枝上，也直勾勾地看着天空。
    观星，是风水术里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陈凡在风水上的造诣并不深，只知道一些粗浅的知识，而彭一幕却是一个擅长观星的大行家，他直勾勾地望着天，如老僧入定一般，足足地过了大半个钟头才微转身，回去。
    “啊！”彭一幕看见书上的身影，吓得一声惊呼，陈凡低头，“是我。”
    “诶呀，你怎么跑树上去了！吓我一跳啊真是的！”彭一幕一摆手，钻到了米歇尔亮着灯的帐篷里。
    “看什么呢？”说话间，小姐姐飘然而起，落在了陈凡的身边。
    “看星星。”陈凡说。
    因为不是他们的伙计，陈凡没有被安排守夜，陈凡跟小姐姐睡在一个小帐篷里，正睡得深沉，忽然听见帐篷外面传来脚步声，陈凡骤然警醒，歪头一看，却是有个黑影摸到了帐篷边儿上！
    “陈凡兄弟！”是彭一幕的声音。
    “陈凡兄弟你睡下了吗？”彭一幕问得很小心。

 第三百三十五章群尸狂舞

    陈凡从里面出来，正看见彭一幕鬼鬼祟祟地看着他，“陈凡兄弟，我，我刚才在林子里看到一对眼睛！这林子里头，好像真的有东西！”
    “什么样的眼睛？多大，啥样儿？”陈凡皱眉。
    “我也说不清啊，就俩眼珠子，黄的，精光四射的啊！我刚才出去撒尿，看它在树上，当时把我吓得差点儿没叫出来！我都天呀，我也说不清楚是啥，没敢吱声，你说，那会不会是豹子啥的？”
    “我看看去。”陈凡说着，跟彭一幕一起出来，绕到后面的林子里看了一下，彭一幕挠挠头，“嘿！刚才还在这儿来着，怎么没了呢？”
    “可能是豹子吧！要不就是野猫啥的，这老林子里类似的东西不少，你也不用太当回事！”陈凡说着，叫彭一幕先行回去，等老头子将信将疑地走了，手掐指诀环在身前，啪啪啪变换几个手印，两剑指在眉前缓缓拉开……
    双目爆睁，眸子微闪，四周的景色先是一黑，继而大亮，陈凡扫视四周，吓了一跳！
    这林子里看似寂静无声，却不想，一开阴眼便看见自己身前的不远处，正有一个黑黢黢的身影站在对面，再一转头，树后还有一个，紧跟着是石头上、树叉上、草丛里小路旁……
    原本空落落的一处所在，蓦地热闹起来，这样的巨大反差让陈凡颇有些诧异，陈凡直勾勾地看着四周，发现这些都是黑色的影子，都是些孤魂野鬼，虽然这些玩意的等级不是很高，却一个个，都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狰狞得很。
    陈凡一下明白过来，这些东西肯定是被自己身上的灵气吸引过来的，瞅这表情，没个好东西！
    就你们这些蝼蚁也敢打老子的主意吗？
    陈凡心中冷笑，手一挥，灵气纵横，呼啦一下，一团阴风刮起来，林中树叶咧咧作响！
    那些孤魂野鬼看出陈凡非同寻常，伴随着哭号怪笑一类的奇怪动静非也似地逃走了，它们不是飘走的，是逃走的，只是逃得极快，双腿狂奔上窜下跳，像是在草尖儿上飞奔一样！
    看样子这林子还真是不消停啊。
    陈凡早知道这林子里有古怪，却也没想林子里这么多东西，他轻叹一声，转身要走，刚一转身猛看见东北方紫气冲天，忽明忽暗！大团的烟气蒸腾而起，在夜空中挥舞不散，陈凡心下一惊，当先想到了山火，再仔细观瞧，却发现不对，这不是山火，是灵气，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吞云吐雾，正在感受日精月华！
    《鬼符经》里说，这天灵地宝，多是神物，阳着朝日，阴者拜月。
    算起来此时正值月圆之夜，当真是邪祟尽出，感受月化的好时候！此时开阴眼能见气息弥漫，莫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精怪在林中出没？
    陈凡暗自思忖，仗着自己本事不小直奔着林中方向跑了过去！
    穿过密林，跑了能有三五公里的样子，前面出现了一道有豁口的山梁，陈凡爬上去，低头一看，前面的山梁底下竟是一座大湖！
    湖面不算特别大，比较圆，湖水中烟气蒸腾，水面平滑如镜，夜空下，烟气缭绕的湖面上隐隐地传来阵阵歌声，那歌声呜呜咽咽，时隐时现。
    陈凡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指着太阳穴，念力集中，口中颂咒，双目渐渐得力，看得更清更远！
    “嘶！”
    陈凡看到，湖面上的烟气之中，有许多飘摇的黑影！
    黑影大半沉在水中，只露出胸口往上的位置，陈凡只看得出这一一群人形的怪物，长发披肩，肩膀下塌，两只手扶在水面上，仰着头对天哀嚎，啥时间那鬼哭似的声音连成一片，吓人得紧！
    这林中的紫气果然是从湖面蒸腾起来的！
    这些东西正对着天上的明月吐纳阴气！
    “这是什么湖啊？”陈凡心想。
    陈凡从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一个湖，低头看看脚底下，却层层叠叠像是有台阶一样，陈凡心下惊讶，用石头往下扒了几下，还别说，一扒之后果真在脚底下看到了用石板做的简易台阶！
    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台阶？
    难道，这山梁上的豁口是给人刻意修筑的？
    正惊异间，远处的林子里忽然想了一声枪响，水面上的东西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吓得陈凡赶紧弯腰躲过去。
    “砰！”就是一声枪响，这次不会错，定是有人开了枪！
    出事了！
    是营地的方向！
    陈凡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怕别的，就怕是小姐姐出了什么事！
    “姐！”一路狂奔，像猴子似的在林子里极速穿行，陈凡到营地的时候却听见更密集的一阵枪响，陈凡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冲过去，刚想喊，就觉脑后风起。
    他原地转身，一个外摆腿往后踢去，啪一下，一快拳头大小的石头立即弹飞，此时，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出现在陈凡面前，陈凡一看，卧槽！身后的位置，竟然站着一只黑脸长毛的大猴子！
    大猴子看见陈凡看到自己了，转身便跑，这时候，却又有一只从后面摸了过来！
    陈凡回身，朝那个拎着一根树枝过来的家伙猛一指，那大猴子颇有灵性，看陈凡眼神不对，撒腿便跑。
    “姐！”在一群老外的怪叫声中，陈凡朝帐篷那边跑了过去，此时，营地里一团乱，锅碗瓢盆早给翻得到处都是。
    “陈凡！”一声呼唤出现在陈凡的身后，小姐姐身穿风衣正站在一根粗树枝上，陈凡看她没事，面露喜色，正此时一只脸上长着不少白毛的大猴子噌地一下窜出来，直奔着小姐姐的方向扑了过去！
    “姐！”陈凡大声喊，吓得不轻，小姐姐微转身，那身子灵活的像影子一样，刷一下揪住了猴子的后脖颈直接将它按了下去！
    大猴子瞬间蒙逼，吭哧一下摔在地上，它爬起来一回头，却给陈凡冲过来抓住尾巴，陈凡用力一摔，将它甩向猴群，不成想草丛里米歇尔瞬间窜出，那大猴子正好撞在米歇尔的后背上！
    女人尖叫一声，摔在地上，陈凡一哆嗦，赶紧躲到了树干后面捂住脸。
    “噗。”小姐姐坐在树枝上笑他，陈凡脸红，“我不是故意的！”
    “别闹了，快想办法吧！”眼瞅着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猴子翻腾跳跃与那些人斗在一处，一群人渐落下风，小姐姐赶忙提醒。
    陈凡左右看一看，这群猴子老而精，体型巨大，少说也有三五十个，他们这边加一起就十几个人，手里又没有几件火器，这群猴子远了用石头扔，近了用牙咬，转瞬之间已经有不少人挂彩了，照这么下去定然不是对手！陈凡本不想伤它们性命，合计一下之后，从树后探头，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张嘴，“吼——”
    一声咆哮，震动山林，众泼猴大惊失色，齐刷刷地朝陈凡的方向看过来，陈凡再次发声，这次却是呼噜噜地一阵低吼……
    是老虎！
    “吼！”
    再一次虎啸，威力巨大！
    气浪奔涌间震得众猴心惊胆裂！
    一群猴子哇哇怪叫，如潮水般退去，
    这声音实在太逼真了，不仅吓到了猴子，还吓到了一众人，一群老外如临大敌，疯狂后退，见树后头蹦出来的是陈凡，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靠，你大爷啊！特么的吓死老子了！”二黑都要吓尿了，赶紧把枪收起来。
    “那妞儿呢？”陈凡没看到米歇尔，慌忙一找。
    “卧槽！”恍惚间听见女人的求救声，陈凡赶紧奔着猴子撤退的方向往后追，刚追出去没几步，就看见一只白毛大猴子正拽着米歇尔的头发将她往后扯，米歇尔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oh，no！”
    “诶！”陈凡来不及多想，朝着大猴子怒吼一声，大猴子吓得原地一蹦，往后跳去，它龇着嘴里的獠牙看着陈凡，胸腔之中，咕咕作响。
    陈凡弯腰，去捡石头，大猴子吓得一声怪叫赶紧跑了。
    “没事儿吧！”陈凡过去，把米歇尔抱起来，他两只手从女人的腋下伸出去，看起来像是在抱她，其实这两只手不偏不倚正抓在女人的身前，一把，抓了个盆满钵满，女人大惊，怪叫着扭开，陈凡就势一松她仰身跌倒，快着地的时候又给陈凡一个公主抱抱起来，往上一颠。
    “叫屁呀，又没强奸你！按照古时的传统，我就你一命你该以身相许才对！”陈凡淡淡地说。
    “fuck you！”女人捂着胸口，恶狠狠地说。
    “呀！”陈凡松手，女人吓得一声惊呼搂着她的脖子，陈凡顺势亲在她的嘴上，怕她真急眼了，也没敢多耽搁，她抱着女人大步流星地往回跑，后面的人已经跟了上来。
    一看这姿势，众人全懵了，小姐姐瞪了陈凡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你差点儿就给猴子强回去当了压寨夫人你知道吗？”给米歇尔额头上的小口子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陈凡笑着说。
    米歇尔瞪他，往死里瞪他。
    “瞪什么瞪？再瞪要了你！”陈凡做狰狞状。

 第三百三十六章口技

    “诶哟我的那个兄弟，你刚才跑哪儿去了啊？我们都合计着去找你来着！”彭一幕不知道躲在哪儿来着，一身都是树叶，边摘边说。
    “我去北边看看，看见一湖，这不，刚到地方就听见枪响，才知道这边出事了！咋个意思啊这是？你们咋还跟一群猴子打起来了？我早跟你们说咱这边有猴子，成群结队，厉害着呢！”
    “别提了！”彭一幕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守夜的说看见你拿着树林下去了，去叫米歇尔小姐，结果一撩开帐篷你猜咋的？正看看一大猴子在里面蹲着呢！这是守夜的眼疾手快开了枪，要不然，不定咋回事呢！”
    “你是说，有个猴子钻她帐篷里去了？”陈凡指着米歇尔的方向。
    “可不咋的！”彭一幕唉声叹气。
    “没看出来啊，姑娘你口味儿挺重啊！”陈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龇牙咧嘴地看着米歇尔。
    米歇尔不想跟陈凡说话，默默地竖起中指。
    “对了，我在后面看见了一个湖，不是特别大，但是很古怪，我感觉那地方有点不对劲儿，你们还是不要轻易涉足得好。”陈凡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你说湖里有妖怪？”彭一幕听得毛骨悚然。
    “别听他骗人！哪来那么多妖怪，明明在扯谎！”米歇尔还在为陈凡抓了她的胸而愤愤不平，很想挤兑他。
    “反正我知道的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哈，那些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惹上了麻烦的是你自己！”陈凡抱着脑袋走了，睡觉去了。
    “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好像他什么都懂似的！”等陈凡走了，米歇尔说。
    “你还别说，我倒是觉得这小子有两下子。”彭一幕顿了顿，“口活儿不错！”
    米歇尔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傻愣愣地看着他。
    “我是说，他模仿的声音真的像！要不是那一嗓子叫出来，那些猴子也不会给吓跑！”彭一幕感觉到米歇尔可能是误会了，赶忙解释。
    “那叫口技！”米歇尔没好气地说。
    “对对对，口技，口技！”彭一幕赔笑。
    “但他说的那个湖，咱应该去看看，晚上的观星的时候，也推算这古墓在北方，这一点与他说的大体一致。”彭一幕指着北面眼巴巴地看着米歇尔。
    “你确定在北方？”米歇尔微微皱眉。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彭一幕面露狡黠之色。
    修整一夜，不少人都在跟大猴子的斗争中挂了彩，陈凡嘴上不说，心中鄙视，这山里的猴子凶得紧，确实是实情，可一群看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老外给一群猴子弄得如此狼狈，好说不好听啊！
    “陈凡兄弟，你说你们这块儿哪儿来那么多猴子呢？”二黑跟陈凡谈得挺投缘的，背着背包早早地收拾好了。
    “这山里原本没来没有那么多，后来给一个老混蛋给骗了，才弄出什么多！”陈凡一提这事儿就生气，气鼓鼓地说。
    “怎么个意思？”众人皆做不解状。
    “你们真想听，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陈凡看大家是真好奇，走在人群中间对众人道：
    “八十年代初七，刚改革的时候，山里头的人也是穷啊，没出路，大家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仗着前面的一条黄河古道和后面这层叠的老山树林过日子。
    后来来了一个一个镶金牙的生意人，这也复姓司马，人都叫他司马先生，死吗先生来到村子里就找到了我们这儿的镇长，说听说你们这山里头有猴子，是不是？
    镇长说，有啊！猴子哪能没有啊？我们这山里头的猴子可多了，大的小的，长尾巴的短尾巴的，你要啥样儿的咱都有！
    大老板一听，喜出望外，说有猴子就好，有猴子就好！我跟你说，我是干嘛的你知道吗？我是专门倒腾这玩意儿的！我老家那边有个动物园儿，猴子特少，人家说想建个生态园儿，弄点儿猴子过去！你这样，你跟咱村民说，就说有个大老板过来买猴子，50一只！
    村民们一听说这事儿，将信将疑，有人就尝试着抓了两只过去，结果那大老板非常开心，当即收了猴子给了钱！50呀，在现在不算啥钱，在当时那可是好钱！村民们累死累活的忙活几个月可能也就赚那么多！一时间，很多人都去抓猴子，一口气抓了几百只，猴子都熬抓没了。
    这时候商人又来了，说还要猴子！
    村民们说，不行啊，猴子都给你们抓走了！
    商人说没事儿，这山里这么大，肯定还有猴子，这样，我给你一百一只！
    村民一听商人出两倍的价钱，牙一咬心一横，又去山里找猴子去了，可我们这山里不消停啊，没人敢走得太深，想抓猴子就得去更远的地方。
    别说，一来二去的真就抓了能有二十只左右，一个一百给的钱。本来寻思这事儿也就完了吧，结果商人没走，说不够，又加价到二百，三百，后来，五百一只！
    这可是天价啊！村民们都红了眼了，到处抓猴子，可就是抓不到。
    其实，这时候猴子都在他手里呢！别人上哪儿弄去？偏赶上这时候那个大老板回家了，说他媳妇生孩子了，把收购猴子的事情都交给他的一个伙计了，那伙计就对我们的父老乡亲说，嘿，要不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啊？这老板可不是东西了，对我不好，我不打算跟他干了！这样，他五百一只收猴子，我二百一只卖你！你把我手里这猴子弄走，然后，卖他，这里外里不就白挣了三百吗？
    村民们大喜过望，却也担心，村民们说这事儿能行吗？别人一回来，跟咱翻脸打官司！
    那伙计说，嗨，没跟你们说我不想干了吗？我把猴子卖了，就说没注意，猴子自己跑的，你们到时候就说猴子是从山里抓的，他能咋的？
    村民们合计着，诶呀，这话有道理，就把猴子买了回来。那时候，家家都养着好几个，有那缺德得还寻思呢，说这几个猴子能卖多少钱？就给猴子喂春药，让他们配对生小的，可左等老板没回来，右等他还没回来，村民们觉得不对，去找那个伙计。
    这时候那伙计也跑了，没影儿了，那时候才有意思呢，一人家院子里栓几个猴子，喂都喂不起了！
    有聪明的就说，诶呀不行了，咱们上当了，那伙计跟老板是一伙儿的，这是泡咱们呢！他们痛定思痛，就早早地把猴子处理了。
    有那贪小便宜不死心的，还眼巴巴地等着呢，把别人不要的猴子买过来，养了一院子。
    如此过了一年，那老板都没回来，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上当了！有的人为此倾家荡产，上吊的，投河的，死了不少，这些猴子呢，吃也吃不了，养也养不下，最后都放了，放到了山上去，后来猴子成灾，下山抢粮，祸害庄稼。
    村民们怒不可遏，去找那个大老板算账，找来找去没找到，又遇上猴子闹成灾，村民们着急上火，也急眼了，就组成保安队到处杀猴子，吃猴脑！
    猴脑怎么吃你们知道吗？这我小时候一个玩伴儿的舅老爷从南方学来的办法，一个小板凳，中间掏空了，把猴子顶在板凳上的小窟窿上，头顶毛给剃干净，拿着小锤子把脑壳敲开，然后，滋啦一勺热油浇上去，拿勺舀着吃！猴子当时还没死，就啊啊叫，乱扑腾！”
    “那能好吃吗？”二黑问。
    “不知道，我也没吃过，有吃过的，说跟猪脑差不多，就是特别鲜！鲜得让人难忘！”
    陈凡龇牙笑，把肩膀上的古剑往上挑了几下，“主要不是为了好吃，是当时村民们心里郁闷，他们让奸商坑了半辈子的积蓄，又找不到人，这正闹心的时候那些猴子来糟蹋庄稼，不跟他急眼才怪呢！”
    陈凡lao顿了顿，“人恨猴子，猴子也恨人，打那以后，这群野猴子就跟村民结下梁子了，猛恶得要命。一两个人给他们堵见，上来就打你。
    最严重的时候，老猴子吃人，上房扒瓦，进屋偷孩子，缺德事儿干了老了去了。
    后来村民们就开始养狗，养那种个头儿很大性子很野的守山犬。那狗也确实厉害，见猴子就扑，跑得又贼快，没两年猴子就给抓没了。剩下没死的，也都躲在密林深处不敢出来。这不也是咱们点儿背嘛，跑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了！”
    “那你知道山里有猴子怎么不早说呢！？”米歇尔怒气冲冲地问陈凡。
    “我怎么知道那些猴子还有活着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陈凡也挺委屈的。
    说话间众人爬上山梁，往山梁下面的湖泊里看，昨晚陈凡来过一次了，可大白天一瞅，这山底下的情形却也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湖面碧绿，四周都是山峦，这山峦不算陡峭，起伏平缓，湖水坐落在一处凹地之中，由动往西，大体是个沟壑，南北向高些。

 第三百三十七章阴魂不散

    山山沟沟里都是半人高的蒿草，没有树，树都在凹陷的外围，因为此时已经是秋季了，蒿草大多已经泛黄，风吹过，略显萧瑟。
    “这里还真的有个湖，但是地图上没有啊。”彭一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老式的地图看了看，“你们看，这里没有湖泊的标记啊！”
    “有湖就对了。”米歇尔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忽然道。
    “这底下原有一座古墓，正是《寻龙谱》上标注过的上上等的古墓，1938年的时候，日本人按照《寻龙谱》的指引找到了它，却不想，古墓下挖几十米，忽然挖通了地下水，冰冷的地下水从地底冒出来，灌满了整座古墓，与地下水一起出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奇怪生物。”
    米歇尔看看四周，“没错，没错，一定就是这里了！”
    “你是说这里就是日本人当年施工的地方？”陈凡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没错，这件事是你说的那个大汉奸孙文斗亲口对我说的！”米歇尔把望远镜收起来，当先一个走下山梁。
    众人依次下去，陈凡却抱着肩膀没动，二黑奇怪，拎着大包小裹站在一边，“你咋了？咋不动了呢？”
    “这地方有问题，谁去谁死。”陈凡说。
    二黑脸色大变。
    “你要是听我的，晚上绝对不要在这个坑里呆着。”陈凡看四周，此处的山坳呈簸箕状，背东，朝西，四周没有大型林木，都是蒿草，在风水局上讲，这地方叫“擒箕”，“擒箕”是个口袋阵，死在这里面的东西阴魂不出，阳魂不散，人死之后不入轮回，必然生变，也就是说，死在这地方的人一定会生出古怪，这也很好地解释了陈凡当初看到的清醒。
    他可是眼睁睁地看见过那些奇怪东西在水面上吞云吐雾的情形的，虽然现今白日当空，烈阳高照，水里头的阴物必然躲在深水处兀自躲避，可这天一黑，指不定会从水里钻出多少可怕东西！
    陈凡越想越觉得可怕，已经不想下去了。
    “诶，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的工钱不要了是不是？”米歇尔说。
    “先说好了，我不会在这底下过夜的！”陈凡还是下去了。
    随行的人带了气垫船过来，到了水边就开始着手准备，陈凡背着手看着那墨绿色的池水，这脸色非常地不好看。
    一潭死水，要是里头没什么东西应该早早地沉淀下去，清澈见底，但这里的水偏偏是绿的，不仅绿，而且混浊，这就说明这里的水有问题，陈凡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点水出来，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顿觉腥臭无比，像个臭水沟一样。
    “are you ok？”看陈凡一个劲儿地咳嗽，黑人过来问他。
    “ya。”陈凡抖抖手，跟他一起上去。
    没一会儿气垫船就弄好了，一高一矮两个黄头发的换上了潜水服，陈凡背着手看着他们背上氧气瓶就知道这些人早有准备，他回到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底下，老实看热闹，只见两个洋人跟米歇尔一起上去，那黑人也跳到了皮艇上。
    橡皮艇往前滑了一会儿，到了水中心，米歇尔调试好了录影设备，朝那俩人点点头。
    两个人跟米歇尔挑起大拇指打了个手势，身子往后一倒，咕咚一下入了水。
    这两个蛙人的头顶装了摄像机，一下水，影响的资料就看得清清楚楚，米歇尔手里拿着对讲机在一边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用英文指挥，岸边的另一艘皮艇也充好了，一个高大的黑人朝陈凡他们的摆摆手，陈凡和彭一幕也过去了。
    “我看看，你自己多小心。”陈凡对小姐姐说。
    小姐姐点头。
    “我说老彭，咱说好了哈，一会儿要是水底下窜出水鬼来我可不救你！”陈凡看彭一幕不肯划船，拿着船桨笑着说。
    “你个臭嘴！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彭一幕挺生气。
    “老板，没，没事儿！他不救你我救你！这，这不还有我呢吗！”二黑拍着胸口，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咋的，竟然有点磕巴了。
    其实二黑比彭一幕还紧张，他就咋咋呼呼地不肯承认罢了，陈凡看得心中有趣，划船来到米歇尔的旁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米歇尔那边有什么进展，这货显得蛋疼，在皮划艇的箱子里翻出一卷鱼线，栓上个大鱼钩，琢磨琢磨没啥玩意儿可以做鱼饵，索性挂了一块儿香肠上去，不大点儿的咬铅卡在鱼线上，就要往水里扔，米歇尔一看，赶忙呵斥，“你干什么呢？”
    “钓鱼啊。”陈凡一脸无辜。
    “滚一边儿钓去！你那鱼钩卡住人了怎么办！”米歇尔说着，超陈凡狠狠摆手，看她一副很嫌弃自己的样子，陈凡哼哼唧唧地撇着嘴，只得跟二黑一起把船划走了。
    “我说兄弟，咱这样真的好吗？”看陈凡手里把着一卷线一点点地将铅坠儿放下去，彭一幕一脸是汗。
    最让他无语的是，不单二黑学着陈凡也栓了个钓组，连旁边那长得跟大猩猩似的黑人哥们儿也翻着厚嘴唇加入战团了。
    彭一幕心说，我去你妹子的吧！我们是来盗墓的，不是来度假的！你们这么弄也显得太不专业了，他心里想着，扒拉二黑一下，别人他弄不了，自己的伙计他总能管吧。
    “诶呀，老板，你看人家都下水了，也没咱啥事儿，咱就在一边乐呵乐呵得了！”二黑不想撒手。
    “放下！”彭一幕命令道。
    “我，我这……”二黑有点不死心。
    “不是，别人我管不了，你我也管不了了吗？”彭一幕眼睛刚瞪起来，陈凡忽然叫了起来，“上钩了上钩了，诶呀，我这儿有鱼了！”
    “哪儿呢！”黑人赶紧过来，兴冲冲地说。
    “你等等，马上就上来了！”陈凡加紧绕线。
    鱼线被拉得吱吱响，陈凡眼巴巴地看着鱼线前后左右地乱转。
    “嚯！”在水底的东西钻出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叫了出来，陈凡的线头儿上，挂着一条大鲫鱼！那鲫鱼快有陈凡脚底下的运动鞋那么大了，少说也有七八两！
    陈凡把鲫鱼拽上来的时候，挥舞着胳膊给米歇尔那边看。
    米歇尔瞥了一眼，重重地叹出一口气，“my god……”
    “诶诶诶，又上来一条！”没等她忘了这件事，陈凡又拽上来一条。
    “oh！”话音刚落，黑人也叫了起来！黑人抓着噼里啪啦一通乱蹦的一条翘嘴，高兴得手舞足蹈。
    “诶！诶诶！还真有鱼啊！”彭一幕也忍不住了，赶紧冲过来，从二黑的手里把线组抢了过去。
    二黑哭笑不得，“老板……”
    “诶呀，你再弄一个不就行了吗？我看看陈凡是咋弄的！诶！”说话间，陈凡又扯上一条！
    “诶呀我的天，你那头儿咋上的那么快呢？！”彭一幕忍不住了，扒拉扒拉二黑，蹲在了陈凡身边。
    没一会儿，橡皮艇上噼里啪啦地全是鱼了，大大小小算一起，得有七八条。
    二黑咧着大嘴高兴坏了，一条一条地把鱼捡到兜子里，老实儿地站在一边等着，陈凡揪上了一个，他就接一个，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真是开心得不行不行的！
    “他们……这是……要干啥……”跟米歇尔在一条船上的一个伙计听得那边吵吵闹闹，一脸蒙逼地看着那边。
    “别搭理他们，一群臭傻子！”米歇尔用生硬的汉语吐槽道。
    “are you ok？”手里拿着对讲机，米歇尔盯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问。
    此时，两个蛙人已经下浅到了接近水底的位置。
    米歇尔一看，心里头不由得打起鼓来，这地方看起来不是特别深，实际上却有二十几米的样子，从仪器上的水压判断，水底的位置大约在水下二十五到三十米之间。因为这地方水质混浊，下浅到这个位置基本上看不到东西了，水底下的不得不把头灯打开，用手势相互交流，而水下摄影机传回来的画面也非常混浊，很难看清楚。
    水底下都是绿色的水藻一类的东西，水底石头给青苔包裹着，一层一层地看不清楚，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底来回闪躲，一跑就是一阵混浊，两个挖人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下到水底以后，半悬在水中，他俩用手势交流了一下，开始拿着手电在水底寻找……
    “看起来，水底下的面积也不小。”白人对米歇尔说。
    “肯定不小。”米歇尔扶着脸，把遮阳帽戴上。
    “呼……”
    “呼……”
    一个蛙人在水底游了几下，尝试着寻找身边的同伴。
    在能见度很低的地方，手电的光源是他们相互沟通的最好的方式。
    其中一个用手电晃了一下，另一个立即回应，就在两个人手电的光源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其中一个怪叫一声，咕嘟嘟地从氧气罩里喷出一串气泡，他的身子，忽地一下漂了起来！
    他对着自己的肩膀狂拍，指着对方的方向，那人一回头，忽然发现后背上趴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也给吓得不轻，在水中一拧尝试着转身过去，不成想，这时脚底一抽，噌地一下，整个人都消失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避水珠

    “嘶！”米歇尔一声惊呼，吓得花容失色，刚才确实有个东西出现在那个蛙人的背后，但是水太混浊了，确实看得不仔细！
    “tom！”米歇尔对着对讲机大喊。
    “吱啦”一声，对讲机那边没了动静。
    此时，还活着的那个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他来不及管那么多，身形漾动，像个美人鱼似的往水面窜去，可刚窜到一半，这个人身形下坠，也嗖地一下沉了下去！
    他疯狂挣扎，挥舞着胳膊，晃动的相机前头，却记录下了最可怕的一幕：水底里，无数黑影唰唰唰地折叠下来，没几下，水便混了。
    水变成了血红色！
    晃动的头灯下去，水里漾动着男人翻腾而下的一条大腿！
    米歇尔吓得脸都白了。
    正此时，水面上咕咚咕咚地翻出了几个水花，浓重的血腥气从水花里头翻了上来。
    啪。
    水下摄影机落在水底的石头上，卡在了一个石缝中间，水底下重重黑影迅速没了，水底重归平静。
    一道狭小的石缝卡在镜头前面，很混浊。
    米歇尔直勾勾地看着屏幕，忽然一个哆嗦！
    伴随着米歇尔的一声惊呼，水底下，一个螃蟹似的东西从镜头前飞快地爬了过去！
    那东西晃着膀子爬过去的，爬两步，又晃着膀子爬了回来！
    唰！
    一张自醉獠牙的怪脸出现在镜头前面，惨白浮肿的大眼珠子直接贴在了镜头上！
    她速度极快，表情极狰狞，米歇尔吓得差点儿把平板电脑扔在下去。
    “move！”米歇尔大喊一声，两个人狼狈逃窜。
    “他俩咋了？”看两个人疯了似的划船，钓鱼钓得正嗨的彭一幕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
    “谁知道呢，反正没好事儿！”陈凡淡淡地说。
    “诶，别闹了，他俩都走了咱也走吧！”二黑有些怕，对陈凡说。
    陈凡的小船慢悠悠地划到了水边，此时，米歇尔已经怪叫着跑到了山坡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米歇尔小姐，你咋了？”彭一幕跑起来，猫腰弓脊，像个黄鼠狼！
    “鬼！水底有水鬼！有水鬼！他们俩都死了！都死了！oh！”米歇尔给吓坏了，手舞足蹈地指着水面。
    “那不是水鬼，是尸爷！尸爷可比水鬼厉害多了。”陈凡把橡皮艇拽到岸边，拍拍手，插腰，这时候岸边等着的已经冲了过来，正围着米歇尔跟那个黑人问东问西。
    “陈凡先生，米歇尔想找你谈谈。”跟陈凡一起钓鱼的黑人小伙儿过来了，很有礼貌地说。
    “怎么了？找我有事？”陈凡掐着腰，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这水里有怪物的，是不是？”米歇尔扶着额头，眼圈发红。
    “我说了，可你不信。”陈凡做无奈状。
    “那水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跟米歇尔走得最近的白人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尸爷，僵尸的变种之一，这玩意儿在水里，力大无穷，就算你们用枪打用炸药炸一样没办法杀死它们！要杀死它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诱捕到水边，拖到岸上杀死！”
    “你有办法杀它？”米歇尔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有。”陈凡说。
    “但是问题是，诱捕的办法可能行不通，因为这东西数量极多，光我昨晚看见的，就足有几百个，凭我们这几个人想把里头的东西杀干净，简直是天方夜谭！”陈凡不想害死他们，字字句句都说的是实话，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他可以先谈好价钱先赚上一笔的，但这次他没有。
    “照这么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下到水底了？”米歇尔露出近乎绝望的表情。
    “有。”陈凡笑了笑，“你去联系当地的驻军试试，一个营的火力，或许有可能绞杀个七七八八，但这种方法你们应该不会接受吧！既然不能接受，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传说中，有一样东西专克此物，要是能拿到它，我们或许可以避开这玩意儿的追击找到古墓的入口。”
    “什么东西？”米歇尔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陈凡看彭一幕，米歇尔也循着陈凡的目光看向彭一幕，彭一幕愣了一下之后，脸色大变，“你是说……”
    “避水珠。”陈凡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避水珠”三个字。
    “避水珠是什么东西？”米歇尔当然不知道什么是“避水珠”，脸上写满了疑惑。
    “据说，秦时，始皇帝嬴政在东海看到了海市蜃楼，他望见天上有仙山，山顶有亭台楼阁，楼阁上有仙人行走，秦始皇嬴政大喜过望，找来方士徐福渡海寻山，求取仙药。
    徐福东渡三年，方才归来，归来时两手空空五一所获。
    秦始皇大怒，问徐福，说你干什么吃的？拿了我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却什么都弄回来！你遇到仙人了吗？找到仙山了吗？
    徐福说，回禀陛下，我出东海，寻找仙山，原本仙山就在眼前，马上就能看到了，不成想仙山有怪蛟护佑，行至山前，人莫能进，恳请皇上拨给我一支军队，配上强弓硬弩，若能杀了这妖物，此行当不负众望！
    秦始皇一听，将信将疑，他考虑再三，真的派出一只战船跟随着徐福出海，如此过数月，有边关来报，说徐福带人斩杀了蛟龙。
    秦始皇龙颜大悦，想看看蛟龙是何模样，可那个年代没有空运，蛟龙个头儿太大，只能用马车拉，等蛟龙的尸体给拉到秦都，已经腐烂得像泥巴一样，无法接近！
    秦始皇正自懊恼，想要叫人把尸体烧了，却有豢养的术士告诉他：此蛟龙也，深海神物，断不可错失！
    说完这话，术士冲出去，在蛟龙的腹中取出两颗鸡蛋大小的东西，送给始皇帝。
    秦始皇一看，此物黑黢黢的像个石头，上面有碎裂的斑纹。
    它并不是很圆，也谈不上晶莹剔透，秦始皇很纳闷儿，说这个是什么啊？是蛟龙的内丹吗？
    术士摇头，说，此物名为避水珠，世所罕见！以此物投于江海，群妖默声，水族尽退！”
    “那它到底是啥啊？”二黑听得劲劲儿地，却还是不明白陈凡口中提到的这个避水珠究竟是个啥玩意儿。
    “是龙睾。”彭一幕还是有些见识的，扳着脸轻声道。
    “对，是龙睾，蛟龙的睾丸。”陈凡随着他的话语点点头。
    众人面露惊骇之色。
    “那，这个东西能吓走水里的那些怪物吗？”米歇尔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蛟龙什么的，只在神话传说里有曾出现过。
    “如果能拿到，自然可以。避水珠是水中妖物的克星。你要知道，蛟龙是水里的霸王，就像恐龙世界里的霸王龙一样，一旦水中族物感觉到蛟龙的存在，就会受到惊吓，此时还哪有不退避的道理？是吧，老彭！”
    彭一幕点头，做踌躇状，“避水珠的厉害，自然不用说。”
    看众人还是略有不信，彭一幕又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和氏璧制成了传国玉玺，称之为“天子玺”。据史书记载，此玺用陕西蓝田白玉雕琢而成，螭虎钮，上刻文丞相李斯手书八哥大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巡行至洞庭湖时，风浪骤起，所乘之舟行将覆没，始皇抛传国玉玺于湖中，祀神镇浪，方得平安过湖。
    事后，始皇帝心中恼怒，又命人带着避水珠两颗前去问罪，人行至路边，忽见一大嘴长须的矮胖老者哭拜于地，献上礼盒。
    始皇帝命人将礼盒打开，正看见传国玉玺置于盒中，此时再找来人，已然不见。方士说，此乃洞庭老鱼，爱宝如命，今口吐玉玺匍匐于地，乃是惊惧所至。始皇帝龙颜大悦，打道回府。”
    彭一幕为了显示自己有些见识，也抱着肩膀说了一段看起来颇有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你是说，河里的老鱼害怕秦始皇把避水珠扔在水里吓唬他，所以在半路上把玉玺还给了秦始皇？”米歇尔对彭一幕的话不是特别明白，跟旁边的人议论了半天才问他。
    “没错。”彭一幕点头，“我在野史上看过这个故事，据说，秦始皇在洞庭湖遇上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鲶鱼精，鲶鱼贪婪，爱宝，秦始皇把玉玺扔给他他才让秦始皇走。秦始皇拿到避水珠的时候想起了这个事儿，就想试试避水珠是不是真的好用，结果，鲶鱼精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吓得从水里跑出来把东西还给他了，此事虽真假难辨，但足以说明这避水珠的厉害。”
    “避水珠确实能吓走水族，这一点我在书上看到了很多次。”陈凡说。
    “可是避水珠这个东西我从未听说过，我们要去哪儿弄呢？”米歇尔已经明白了陈凡的意思，陈凡一定是想叫他们先找到避水珠再下古墓，如果避水珠真的能吓走这些东西，到时候进古墓，这事情就显得容易多了。
    “据我所知，避水珠一共有两个，近现代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彭一幕看陈凡看他，轻叹一声摇摇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民国的时候，当时大收藏家张玉楼想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进黄埔军校，就把这个珠子当成礼物送给了李济深，李济深听说这是避水珠，没敢要！又把珠子还给他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张玉楼

    陈凡略有些吃惊，“张玉楼？你说的是张玉楼？方才你说的那个张玉楼是不是hb省wh市的那个张玉楼？”
    “对对对，就是他！”彭一幕频频点头，略有些吃惊，“怎么，老弟你也知道张玉楼？”
    “听说过。”陈凡从彭一幕的手里接了一根烟过来，刚想点着，就看见小姐姐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陈凡有点尴尬地张张嘴，还是把烟掐了。
    “张玉楼是什么人？”
    米歇尔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微微皱眉，诧异得厉害。
    “张玉楼是民国时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憋宝界继往开来的大宗师，hb张家的开山老祖，这人早年间走遍大江南北，奇遇不断，退隐江湖之前在江湖道儿上纵横了将近四十年。那金珠宝贝给他划拉了不知有多少！后来到了民国晚期的时候，他忽然间退隐了，消失了，什么时候死的都没人知道，更别说别的了。”
    “有人说他得道成仙了。”彭一幕说。
    “你信这话吗？”陈凡问。
    “这玩意儿也不好说，反正，都这么传。”彭一幕心说，你特么信鬼不信神，也是没谁了，可他也知道陈凡有两下子，不想平白无故地与他发生任何的不痛快。
    俩人对视一眼，异常同步地蹲在地上，把手揣在袖子里。
    看他俩都不说话了，米歇尔有些着急，“既然你们知道这个避水珠在他的手上，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把避水珠买过来不就有办法下去了吗？”
    “你说的容易，现在避水珠在哪里谁清楚？那都民国时候的事儿了！”彭一幕有些不情愿。
    “就是，一你说不清楚避水珠是不是还在张家人手里，二，就算张家人知道避水珠的下落，人家也不一定会出手！那避水珠是防身的宝贝，憋宝人经常下水取物，有那个东西在，邪祟不能近身，他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给外人？”陈凡摇摇头，也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要不咱回去吧，在这儿呆着也没用！”陈凡说。
    “不行！”米歇尔掐腰站着，“这次出来，我们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都来了，又走了，你让我回去的时候怎么交待啊？”
    “那你说怎么弄？”陈凡把嘴一撇，“后面那湖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是！现在是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在水边儿都给你拖下去！那玩意儿有多凶狠你是没看见？我跟你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死的人还不多赶快走，你要是走晚了，这麻烦事儿可是多了去了！”
    “要不，咱先往后撤撤，找了安全点儿的地方扎营！然后，先联系一下公司那边的人，汇报一下情况，再想办法联系一下张家人，看看能不能查到避水珠的下落！”彭一幕看米歇尔急得团团转，也忍不住了。
    “你跟张家人有联系吗？”米歇尔问彭一幕。
    “我……我……”彭一幕显得很为难。
    “我倒是认识一个，是张家的后人。”看彭一幕尴尬得要命，陈凡接过话来。
    “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我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有一点得先说明白了，人我确实是认识，但是她愿不愿意帮忙，这个不好说！”陈凡把手揣进裤兜儿里，站在水边看着水面，“你要是信得过我，给我十万块钱，我带着钱去见见那个朋友，看她愿不愿意给我们引荐一下！我想，既然人家是憋宝人出身，就算拿不到张玉楼的避水珠，也说不定能拿出什么有类似作用的替代品！”
    陈凡抖着腿看着米歇尔，“当然，十万块可能有点少，你出出血，多拿点儿！”
    “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个人是张家的人？”米歇尔总觉得陈凡这家伙挺不靠谱的，一脸怀疑。
    “她是张家人。这一点不用怀疑，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跟张家人打过交道。”陈凡甩了两下胳膊。
    “你真的接触过张家人？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个，是张玉楼的后人？”彭一幕走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张广树你知道吗？”陈凡淡淡地说。
    彭一幕脸色大变，看着陈凡，接连点头，他把米歇尔拉到一边，“米歇尔小姐，看起来他没吹牛！张广树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是张家的正宗传人！这都是极机密的事儿，他要是没跟张家人接触过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的！”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认识那个人，你就不认识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他？这个人看起来很不靠谱的！”米歇尔小声说。
    “嗨，我要是能牵上这个线，我就自己走了，可我不是不认识他嘛！张家人在最近几年，行事诡秘，飘忽不定，平素里极少与人来往，我做这买卖又大多集中在北方，哪有机会认识他们啊！这样，你要是信不过他，可以找个得力的手下跟他走一趟，他们一起去，你看行不行？”
    米歇尔还是有些不情愿，眉头紧锁老半天，“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bruce！hey！”米歇尔朝猩猩似的站在一边的长腿黑人摆摆手。
    黑人赶紧跑过来，“master？”
    ——割——
    一群人凑在一块儿商量了老半天，对方同意了陈凡的建议，这个叫布鲁斯的黑哥们儿被要求跟陈凡同去，带去的钱也暂时由他保管，米歇尔说他们会在附近扎营，等上一个星期左右，陈凡如果不能按时回来，将跟陈凡解除合同吃掉尾款。
    陈凡已经拿了二十万订金了，对方很担心他卷钱跑了，陈凡知道这些人都在寻思什么，也不生气，不过，把小姐姐单独放在这群外国佬的环绕之下他还是不放心，他决定带小姐姐一起走。
    可陈凡一寻思自己是要去找张娜的，张娜对小姐姐又极是忌惮，一旦把小姐姐带去了怕是会生出很多不愉快。
    陈凡思来想去，决定先让布鲁斯去车站找了旅馆住下，自己先回老家，把小姐姐安顿在家里。
    陈光斗听说孙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媳妇，那叫一个开心，可跑回来进了家门一看，老爷子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他噗通一下趴下了，
    “鬼，鬼主大人……”
    “起来吧。”
    小姐姐挽着陈凡的胳膊，一摆手。
    “爷爷你快起来！哪有爷爷给孙媳妇下跪的！”
    陈凡赶紧把陈光斗和奶奶一起拉起来。
    陈光斗小心翼翼地看着小姐姐，小姐姐轻轻点头，“起来起来，陈凡说的对。”
    “叫人！”
    看陈光斗恭恭敬敬的一副很怕他的样子，小姐姐又面无表情做傲慢状，陈凡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让她见过爷爷奶奶，“跟你说话呢，叫爷爷！奶奶！”
    小姐姐心里头这个气呀，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陈凡一皱眉，掐腰站着，“怎么的？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不想好了吧！”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就是不吱声儿。
    “诶！你怎么跟你小姐姐说话呢！”
    看陈凡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陈光斗气得抄起了烧火棍，“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揍了！是不是！”
    陈光斗拎着棍子追出去，陈凡吓得赶紧跑。
    看他抱头鼠窜一副狼狈相，小姐姐抿嘴笑，美得不可方物。
    “诶呀我的吗呀，那就是陈凡她媳妇啊！”
    听说陈凡回来了，村子里的小伙伴儿们都跑来看热闹，几个十来岁的臭小子趴在墙头上看着比仙女儿还好看的小姐姐，都看傻了。
    这女人怎么能长得这么耐看呢？
    简直美翻了，美呆了！
    晚上吃饭，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端着饭碗给陈凡夹菜，乖巧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老两口儿坐在对面，却拘谨得厉害，陈光斗看着陈凡动不动就跟鬼主打人刷个流氓什么的，看得一身冷汗，很是畏惧。
    他生怕鬼主大人一时生气，迁怒于他，可这女人却似毫不在意，没有一丁点责备陈凡的意思。
    “爷爷，您知道避水珠吗？”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陈凡端着饭碗进入正题。
    “知道，知道。”陈光斗说。
    “避水珠，龙睾也，其状如卵，而有彩筋弥漫其上……”陈光斗默念着《鬼符经》上关于“避水珠”的记载。
    “我现在需要用一下那个东西。但不知道去哪儿找。”陈凡等陈光斗说完了，摆摆手。
    “诶呀，这可是不好找，避水珠这东西，历史上就极少出现，目测人世间出现过的也就那么几个，这年代你要是想找，可真得想想办法。”
    “您说薛弥勒的手里会有吗？”陈凡问。
    “够呛。”陈光斗说。
    “那省城的钱连元钱掌柜呢？他手里会有吗？”陈凡又问。
    “说不清。”陈光斗还是不敢打包票。
    陈凡心中气馁，他知道的手里头东西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人了，一个是收藏界的大咖薛弥勒，一个是省城的老掌柜钱连元，要是这两个人手里都没有，那这事儿只能去找张娜问问了。
    吃完饭，陈凡跑到自己的小屋儿里，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来给富家女秦雯打了个电话，“嘿小妞儿！”
    “你谁呀？”陈凡老也不联系她，富家女还挺生气，此时他正在歌厅的包房里跟一群姐妹在唱歌，看见电话是陈凡打来的，又堵着一只耳朵没好气地说。

 第三百四十章上路

    “我是你老公啊，还能是谁？咋的？穿上裤子就不认识我了？”
    陈凡一如既往地调戏她。
    “呸！”富家女也给逗笑了，“你少嬉皮笑脸的，说，啥事儿！？本姑娘这儿忙着呢，没时间跟你闲扯！”
    “那我说了！”陈凡调整了一下姿势，笑吟吟地，“你帮我问问你爷爷，问他手里有没有一个叫避水珠的东西！”
    “逼什么？”富家女眉头微锁。
    “避水珠！避开的避，流水的水，珠圆玉润的珠！”陈凡大声说。
    “就这事儿啊，不没别的吗？”富家女哼唧着翻了下眼睛。
    “我过两天要去hb。”陈凡看她积极性不是很高，懒洋洋地说。
    “来就来呗，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女孩儿抠着手，这态度却好了不少。
    “嘿，你这女人！我大老远地去了，你就不想请我吃个饭什么的吗？跟你说这事儿你给我问明白了！你要是敢敷衍我，有你好看！”陈凡摸着肚子一撇嘴，做凶狠状。
    “你威胁谁呢？有种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富家女掐着腰，很是不服气。
    “信不信我骑在脸上揍你！”见电话那边的陈凡没敢跟自己对着干，富家女的脸上还带出几分得意。
    “我跟你说你还真别太嚣张，你等着，等我到了再跟你算账！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陈凡挂了电话。
    陈凡翻了翻通讯录，找到省城钱掌柜的号码，拨通了响到第四声以后，钱老掌柜把电话拿了起来，“谁呀？”
    “老爷子！我！我陈凡！诶诶诶，对，是我！您最近不挺好的吗？我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避水珠的事儿！对，避水珠，不说民国的时候张玉楼手里有一个吗？对，对对对，也就是说这个玩意儿打那以后就没在市面上出现过呗？啊！您的意思是说这玩意还在张家？啊，我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恩，行，我回头打给她，我有她电话，对，对。”
    陈凡放下电话，找了半天号码，这一次电话却是打给张娜的。
    那边过了好长时间，张娜才接，张娜还是那副冷冰冰的不肯与人亲近的样子，“干嘛？”
    “你现在还在老地方吗？我想见见你。”陈凡嬉皮笑脸地说。
    “你有事吗？没事就别见了，我不想见你，也没空儿！”张娜一寻思陈凡对她做的事情，气都不打一处来。
    她一手抱着腋下，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歪着身子，“我跟你说，姓陈的，你适可而止吧！你要是还想像上次一样欺负我，我要你好看！”
    “别别别，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还不成吗？”陈凡自知理亏，赶紧赔笑，“这次跟上一次真的不一样，我啊是真的有事想求你！有些事电话里不方便说，这样，我到地方以后给你打电话，再联系哈！”
    那边挂了电话，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你跟张娜搞上了？”
    小姐姐跪坐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的，觉得话题不对，在陈凡的肚皮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陈凡一蜷身子，咔咔笑，“挺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就好奇，想试试！”
    “试你妹啊试！”
    小姐姐又打了他一下。
    陈凡拉着小姐姐的手，揉啊揉，“我不试试怎么办？心里没个数儿以后怎么一心一意地爱你呀？其实你俩的情况差不多，我原打算在小蛮身上试试来的，但小妮子不让，后来寻思寻思，反正张娜也是一样的，不如拿她开刀！”
    “砰！”小姐姐攥起拳头狠狠地给了他一下，气得脸发白。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什么到你这里，你都能说的跟正经事似的！”
    “本来就是正经事嘛，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老公爱媳妇，天经定义的事情。也就你这女人不讲道理，给抱不给睡！我这儿不说你也就算了，你还敢跟我动手！说，是不是反了你了？”
    说话间，陈凡用力一扯将小姐姐扯过来，他力气极大，小姐姐一个拿捏不住直扑在陈凡身上，这小嘴儿也给陈凡一口咬住。
    陈凡的两只胳膊环住小姐姐的小蛮腰，嘴上不住地亲吻着，小姐姐试探性地推了他几下，没推动，眼睛一翻索性从了。
    两个人拥吻了一会儿，陈凡的爪子也越来越不老实，他一手扶着小姐姐的后脑勺儿，一手放在小姐姐挺翘饱满的屁股上，自打跟了陈凡以后，小姐姐这日子过得也是滋润，一开始的时候女人还是很瘦的，苹果臀，现如今这小屁股弹性十足，已经处在介于苹果臀和蜜桃臀之间的可爱状态。
    陈凡很坏，一抓只抓一半，那诱人的臀峰给他捂在手里肆意揉捏，直弄得小姐姐羞得缩起肩膀都不要意思看他。
    “姐，你这身子，太好了。”
    陈凡几乎找不到更能适合的词儿来夸赞她，吮舔着小姐姐凉爽水润的小舌头呜呜地说。
    “油嘴滑舌的，再说打你！”
    小姐姐讲得厉害，却也搂着陈凡脖子十分乖巧地迎合着。
    “陈凡！”
    俩人正搂在一块儿亲热着，院子外面嗷地来了一嗓子。
    陈凡吓一跳，小姐姐趁机推开他。
    “陈凡！出来玩儿啊！”
    又是一嗓子，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凡推开门，从里头出来，正看见隔壁墙头儿上一个大小伙子正跟他摆手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黄牙！
    大黄牙旁边是三德子，三德子还着他表弟！
    “诶呀，怎么是你俩啊！”陈凡喜出望外，乐颠乐颠儿地跑了出去。
    ——割——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大黄牙开着他老爹新买的桑塔纳在门口儿等着陈凡，陈凡收收拾，梳洗好了。
    小姐姐帮他系好扣子整理了几下，不无担心地说道：“这次我不跟你出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遇上那为难着窄过不去的事情就多寻思寻思，实在不行就退一退，别由着性子来。还有，不要轻易显露你的本事，你现在虽然修为不低，但实战经验还是不够，要是遇上阴险毒辣的，你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所以，永远不要在对手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本领，也不要让他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对了，还有一件事……”
    陈凡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姐姐一愣。
    “干嘛呀？我就出去找个东西，他们给就是给不给就是不给，最多一周我肯定会回来的，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陈凡把放在小姐姐腰间，笑吟吟地抱了她一下，“我走了。”
    “陈凡！”陈凡刚出门，小姐姐便依依不舍地追了出来，“天冷了，把围巾带着。”
    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把围巾接过来，多看了她一眼，跑了。
    “鬼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光斗站在小姐姐身后，很恭敬地问道。
    虽然名义上面前的女人是他的孙媳妇，但，这层关系背后，还有着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尊卑秩序。
    他微微躬身，跪在地上，“鬼主大人请恕罪，是老头子管教无方，才让这臭小子干出了那些亵渎鬼主的荒唐举动！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不是你的错，他天性如此。”
    小姐姐扶着门框，看着陈凡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哀怨。
    她闭上眼睛，转身回去，直等进了门在头也没回地轻声说道：“我叫你办的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
    “我正要与您说，只是一直没得到机会罢了。”
    陈光斗赶忙跟了过来，到门口儿再次跪下。
    同一时间，村口儿的路上停了一辆suv，一个腰杆笔直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院落，“这就是陈二柱的家？”
    “对！陈光斗那二儿子！陈二柱！”一个背着竹筐的老头儿拿着竹竿指了一下，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割——
    “诶，陈凡，你带回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啊？”大黄牙咧着嘴看着陈凡，一副好奇模样。
    “还能是谁啊？我媳妇！”陈凡说。
    “我靠，你可少来了！咋的，出去念了个大学，媳妇都换了？你媳妇不是个女鬼吗？咋的？女鬼不要了？玩儿腻了？咋喜新厌旧扔了原来的却换了个大美妞儿回来了呢？”
    三德子还是老样子，一见陈凡得意洋洋的样儿就想挤兑他。
    “这话让你说的，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
    陈凡一摆手。
    “说起喜新厌旧这个事儿，我还好奇呢！你说你上学的时候就跟宋倩宋老师弄得不清不楚的，现在毕业了，你跟我说句实在的，你，你跟宋老师到底有没有那个！”
    大黄牙一直对这个事情很好奇，忍不住问他。
    “我说有，你们信吗？”陈凡有点尴尬，憨笑。
    “信！必须信！我听说宋老师怀孕了就跟他说，那孩子啊，没准儿就是你小子弄出来的！当时三德子还不信！诶！”大黄牙晃着脑袋看三德子，三德子嘿嘿笑。
    “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可别瞎传！人宋老师都嫁人了，这要是给人听了去，影响不好！”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拉倒吧，你俩那点儿事儿有谁不知道啊！你俩在哪儿开房的我们都清清楚楚的，就你自己以为挺隐秘！”
    三德子说着，往窗外一指，“就那个，就那个，镇子上这个小旅馆你们俩去了多少次了你自己都记不住了吧！还装！”
    陈凡做诧异状，尴尬得厉害。
    他一扭身子，“不是，这不对劲儿啊！这事儿那么隐秘可你俩咋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第三百四十一章张娜的不解

    “嗨！我表姐在那家做服务员，前台收银的就是她！”
    大黄牙坏笑着瞥了陈凡一眼，“没事儿的时候，她私底下就跟我说，说有个女的，三十不到，经常带个中学生来旅馆开房！还说，那中学生不单长得帅，还贼猛，经常一弄几个小时，把那女的干得像尿床了似的！诶呀妈呀！每次保洁阿姨去的时候床都是湿的，湿得透透的！”
    “别说了！”
    看他越说越来劲儿，陈凡捂着脸臊得不行。
    看他脸红了，三德子和大黄牙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诶呀妈呀，就你还知道害羞呢？诶呀呀呀！诶呀！”
    “这事儿真的别瞎说！算我求你们了！我当时不也年轻吗，经不住诱惑，一来没你说的那么吓人，二来那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说他干什么……”
    “那行，那行，咱不说宋老师的事儿，咱说孙雅馨，孙老师！”
    大黄牙笑得抖了起来。
    “孙雅馨，孙雅馨跟我有什么事儿？别瞎说行不行？”
    陈凡做无辜状。
    “孙雅馨没事儿啊？孙雅馨没事儿那龚若兰呢？”
    三德子贼兮兮地看着陈凡。
    提起龚若兰，陈凡便想起了王二蛋，想到王二蛋，这心底里便有些沉重，他摆摆手，“其实，我跟龚若兰没什么关系的，最少那时候确实没有，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更没有那个心思了。”
    “龚若兰现在在车站那边开了个小饭馆儿，自己一个人。”看陈凡有点难受的样子，大黄牙也收敛起笑容，“她现在过得不错，比早些时候好多了，看样子这她已经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你还挺关心她的嘛！”陈凡笑了起来。
    “嗨，女神嘛！咱谁也别说谁，小时候，街坊四邻里但凡是个带把儿的都惦记她，你惦记，我惦记，他也惦记！只是我们都不行，没王二蛋那个好命，也没你那个胆子，到头来也就想想罢了。”
    三德子很少说实话，这一次却一脸惆怅地开始嘀咕了。
    “其实龚若兰也挺不容易的，不大点儿的时候给他爹扔给了老王家，后来遇上了那么大的事儿，家里人也不说关心一下。头些日子他爹跟人赌钱，还不上，还把龚若兰许给了一个老流氓！后来也不怎么的，老流氓跑了，他爹也给人剁了俩手指头，再也不敢出去赌了。”
    大黄牙一边开车一边说。
    “听说是遇上贵人了，有人看不惯了，要帮她。”
    三德子说。
    “不是，你俩是干嘛的？咋啥都知道呢？”
    陈凡开始佩服这俩爹的神通广大了。
    “嗨，大黄牙他爹包了个工程，就在火车站那边！亲不亲家乡人，咱有事儿没事儿就去龚若兰那里买东西吃！她那点儿事儿还能瞒得住我们吗？”
    三德子说着，摇头晃脑，“我看她现在还单着呢，没婆家，我寻思着将来赚点儿钱，把她娶了得了！诶，陈凡！我知道你俩关系特殊，可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说啥你都不要跟我争！”
    “你要点脸吧！”陈凡没说话呢，大黄牙先不乐意了，“陈凡不跟你争，跟你争的人有的是！别说的跟她将来一定是你的似的行不行？我还没说呢！”
    “你俩能不能行啊，天底下没女人了啊？非得可着她来……”陈凡哭笑不得。
    “话是那么说，可这些年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有几个赶得上龚若兰的？你看那胸，你看那屁股，你看那大长腿，你看那小蛮腰，诶呀……”
    大黄牙自顾自地陶醉着，差点儿撞了车，紧打了两下方向盘才算稳定下来。
    “要我说，龚若兰哪儿都好，最好的还是胸！你看她那么瘦，这里却贼有料！诶呀呀，简直了！”
    三德子摸着自己的胸口，做迷离状。
    陈凡轻叹一声，做无奈状。
    李小军总说陈凡爱耍流氓，不要脸，现在想想，这能怪他自己吗？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俩爹在身边儿啥好人不得给人带坏了？
    不过，仔细寻思寻思他俩的话，陈凡觉得也对，龚若兰那白皙的身子，到现在陈凡还有点向往呢。
    大黄牙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快到车站的时候就把陈凡放下了。
    陈凡独自下来，看时间才上午七点左右，给黑人布鲁斯打个电话。
    这大爹迷迷糊糊的，说还没睡醒呢，陈凡问了一下车票的情况，听说是中午的车，果断挂了电话去找龚若兰了。
    进了小饭馆，龚若兰正在一摞儿高的蒸笼旁忙着给人装早餐，看起来店里生意不错，买早点的都排着队。
    “诶，陈凡！”
    陈凡刚过来，就给龚若兰看见了，她笑嘻嘻地跟陈凡摆手，叫陈凡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看看我！”
    龚若兰把围裙解下来，笑着说。
    “别提了，让给黑人把我耍了！我这两天要去省城走一趟，中午的车，这不没什么事儿吗，过来瞅瞅，怎么样，最近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陈凡想找个地方坐坐，却发现餐馆里挤满了人，龚若兰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思，拉着陈凡的胳膊往外走，“那么长时间呢，在这儿傻坐着也不是事儿！喏，给你钥匙，你先到我家坐一会儿去！”
    龚若兰把钥匙从脖子上摘下来，塞到陈凡手里，又打包了几个包子一盒豆浆，交给他，“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就当自己家，随便点儿。”
    “行，还是原来的地方吧。”
    “恩。”
    陈凡拿着钥匙去了龚若兰的出租屋。
    小区还是那个小区，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屋子里收拾得整洁干净，桌子上放着果盘，果盘边儿上放着遥控器，龚若兰刚换下来的睡衣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好像没来得及收拾。
    陈凡拿起来闻了闻，没有太浓重的香水味儿，还是挺好闻的。
    去厕所把手洗干净，陈凡坐在客厅里吃饭，如此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龚若兰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陈凡正在沙发上躺着，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抱着头，刚买来没多久的一个也就两个月大的小奶猫趴在陈凡的怀里咕噜咕噜地叫着，很是有趣。
    “你什么时候走？”
    龚若兰把陈凡的鞋子摘下来，找了一双拖鞋给他。
    “十一点半。”
    陈凡说。
    “那你现在没事儿了呗。”
    龚若兰推了陈凡一下，挤在陈凡身边。
    陈凡笑笑，睁开一只眼睛，他瞥了一眼龚若兰纤细的脖颈和米黄色针开衫小毛衫遮掩下的一片雪白，色眯眯地伸出手指，在龚若兰的身前戳了戳，又摸了摸。
    龚若兰给他弄得有些脸红，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干嘛呢你？又不老实了是不是？”
    “没，哪敢呢！”陈凡把手收回来，还很不要脸地傻笑呢。
    打听了一下龚若兰的情况，得知她一切都好，陈凡稍稍安心了些。
    因为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一段，陈凡索性跟龚若兰嬉闹了一会儿才走，等陈凡托着行李去车站跟黑人布鲁斯去汇合，龚若兰已经拥着被子睡着了。
    女人出了一身汗，湿漉漉的比较贴在脸上，她实在太累了，微张着粉红的小嘴儿仰身躺着。
    她睡了一下午，快到晚上了的时候才勉强起来，去浴室，在浴室里抱着胸口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胸口上，一个个小草莓清晰可见，让人很是害羞。
    一寻思早上那会儿陈凡那狠劲儿，她就觉得腿软。
    那感觉太夸张太刺激，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让她不敢相信。
    要不是一切历历在目，她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那么不成事呢？一遇上他就没了主心骨儿了？他又不是你男人！他想弄就弄啊！凭啥让他弄？”
    龚若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脾气，假模假样的，很有趣。
    ——割——
    跟个黑人一起坐动车，是个很有趣的体验，布鲁斯这个家伙在营地里老实巴交的没什么特点，一出来就不是他了，这家伙弄了个大墨镜，戴着耳机，花衬衫花短裤，潮得要命。
    也恰好车座旁边有个颇有几分的姿色的少妇给他逮到，这一路上，唧唧歪歪地跟人家套近乎，弄得陈凡直不好意思。
    好在那女人也很少遇见这么开朗的外国人，俩人聊得很嗨，很融洽，要不是这样陈凡真的是死的新都有了。
    从车站出来，打车去了张娜所在的小区，陈凡上楼，张娜正好在家。
    张娜一看陈凡身后带了个黑鬼，还给吓了一跳，陈凡也不想瞒她，简单地给张娜介绍了一下便带着布鲁斯进了屋儿。
    “我们现在需要一件东西，叫避水珠，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看看你家里的那些牛人有没有见到过？”
    陈凡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张娜。
    “避水珠？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这个东西？”
    张娜给陈凡他俩倒了两杯水，自己端着保温杯坐在沙发对面。

 第三百四十二章张玉楼的奇遇

    “张玉楼不是你们家老祖宗吗？hb张家的第三代当家就是他吧！我听说最后一颗避水珠就在他手上！诶呀，咱都不是外人，也算知根知底，我现在真的是遇上麻烦了，不得不求你，你就帮帮我，行吗？”
    陈凡握着张娜的手，讨好似的赔笑着。
    张娜把手抽出来，冷脸看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行，你说咋样就咋样！”陈凡点头。
    “避水珠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张玉楼也确实是张家的当家人，可避水珠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要想问，得亲自跑一趟，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家里那边的几个老资格，至于人家愿不愿意搭理你，那就不好说了。”
    “行！只要你肯帮忙我就放心了！”
    陈凡面露喜色。
    “话说，你怎么知道避水珠在张玉楼的手上呢？这是个秘密啊，外人很少知道的。”
    张娜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凡。
    “张玉楼的那点儿事儿我还不知道吗？我在家的时候，爷爷跟我讲过。”
    陈凡翘着二郎腿把水杯拿起来，抿了一口。
    “你爷爷？”
    张娜很好奇似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爷爷跟省城的钱掌柜是拜把子兄弟。”
    陈凡说。
    “那就难怪了。”
    张娜当然知道省城的老掌柜钱连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仔细一寻思，也就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钱连元在金盆洗手以前，也是憋宝行里数得上的大人物，他虽然不是世家出身，却也受过名师指点，钱连元年轻时最崇拜的憋宝人就是张家的这第三任当家人，也是张娜家的老祖宗，张玉楼。
    张玉楼原本不叫张玉楼，他叫啥谁也不知道，就知道外号儿叫张大巴掌，因为这个人天生手大，长臂过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三国时的刘备似的。
    他早年间走南闯北，在乱世中左右逢迎，不仅是江湖道儿上的大咖级人物，在白道儿上一样吃得很开。
    后来名气越来越大了，觉得张大巴掌这名字太难听了，也太俗，所以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张玉楼。
    张玉楼为啥叫张玉楼呢？这名字还不是外人给起的！
    据说张玉楼家资巨富，一辈子憋出来无数宝贝，在他的家里，奇珍异宝无数，其中最有名气也是最让他喜欢的就是一尊玉楼。
    这玉整个儿是用翡翠雕出来的，通体一块，浑然天成，楼高七尺，分三层，里面不单是雕梁画栋极为漂亮，而且早中晚，颜色不同，时而发白，时而发青，时而殷红如血，但凡见过这玩意儿的人都赞不绝口，就连民国时的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都忍不住要跑过来看上一眼。
    张玉楼对这宝贝十分迷恋，成天锁在家里摆弄，人都以为张玉楼会把这玉楼当成传家宝传下去，哪成想，晚年的时候，张玉楼忽然迷恋起了神仙丹道，魔怔了。
    他不顾家人的反对，用玉楼在一个盗墓贼的手里换了一堆铁棍，日夜钻研，再往后，这玉楼的下落就没人知道了。
    有的说有人把玉楼拆了，单卖了，也有的说玉楼给洋人抢了去，弄到国外了，还有的说玉楼只是个传说，根本不可能有。
    反正话都是那么说，讲不清哪个是真的，倒是张玉楼这个人，让陈凡很感兴趣。
    其实，自从他爷爷陈光斗把那只大鳖宰了弄出个小人顺戴着扯出了憋宝人的故事以后，陈凡就一直对憋宝这个神秘行当很是向往，后来接触了一些对憋宝行儿有些了解的人物，谈天说地，自然而然地提到了这个憋宝行儿里的传奇人物，张玉楼。
    张玉楼手里的避水珠，就是张玉楼早年前无意中得到的，说起来这事儿还颇有些喘气。
    据说，民国时候，有一年天降大雨，发了洪水，黄河决堤以后，受灾面积极大。
    张玉楼当时正在sx境内寻摸宝贝，给洪水一冲，困住了。
    当时大水漫过了很多村庄，四周汪洋一片，唯独这么一个地势还不是特别高的村子没事儿，别人都忧心忡忡忙着准备躲避洪水，这个叫龙王庙的村子里的人却懒洋洋地站在水边看热闹。
    张玉楼当时就挺纳闷儿，心说这群人这心是有多大啊？大水都冲到家门口儿了，你们还在这儿龇个大牙在那儿看热闹呢？
    他心里怀疑，就跟一个开饭馆儿的老头儿，说大爷，你们怎么不收拾东西准备船呢？这水要是上来了，可是要死人的！
    大爷摆摆手，说没事儿，这大水不管多大都冲不到咱们村儿！咱们村儿有龙王爷守着呢，谁敢过来？
    张玉楼差点给他气笑了，就说，大爷你可别闹了，这黄河两岸哪个村儿没供着龙王爷？咋你们村儿就那么特殊，不淹你们？
    大爷还是笑眯眯的，说你知道啥！他们供的龙王爷都是假龙王，咱们供的龙王爷却是真龙王！
    张玉楼做好奇状，想问个究竟，那大爷也是闲得蛋疼就对张玉楼说了真话。
    他说，小伙子看那见咱们山上那个庙了吗？那就是咱们村儿里的龙王庙，你也去过那个庙，你就没发现咱村儿里的龙王爷跟别人家的龙王爷不太一样吗？
    张玉楼寻思寻思，说确实不一样，你们村这个龙王爷，一人来高，没别人家的大！
    老头儿乐了，说你说的对，咱们村这个龙王爷确实没人家的大，但是咱们这个比他们的灵！为啥呢？因为他们的龙王爷是用泥巴雕的，咱这个却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
    张玉楼不解，说捞上来的？啥意思？
    大爷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村儿也经常给大水淹，我的天，那大水一来死伤无数啊！有一年大水正凶的时候，有村民就发现水边冲过来一大木头。大木头忽忽悠悠，上上下下，就跟个人似的在水里站着！别的木头不都躺着吗？他站着！身子这一半儿在水里，一半儿露出来，就像有个人在水里行走似的！走一段，一打转，走一步，一打钻。
    村民一看那东西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看它这长相，咋跟庙里的龙王似的呢？妈呀，这不是黄河里的龙王出来视察了吧！
    有那胆子大的就过去瞅，凑近了一看，嘿！还真是龙王！
    龙王给冲到岸边的一个漩涡里，打着转儿，动不了了。
    村民大喜，心说，我的天啊，这是龙王看上我们这儿了吧！
    当即叫上水性好的冲过来，赶紧就把龙王像用绳子栓住，拽到了岸边。
    村里的老头儿们看那雕像异常庄严，没有破损，就研究说，这是龙王爷眷顾咱们村子啊，这是咱的福气，反正咱村子里没有龙王庙，要不咱把龙王爷请到山上供奉起来得了！
    村民们那时候也都信这个，都同意了。
    于是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在山上盖了一座龙王庙，把水里捞出来的龙王像给抬走了放在山上供奉起来！
    打那以后，咱这村子就算得了好了，不敢说旱涝保收，可也从来没被水淹过，不信你瞧着吧，多大的水都上不来！咱这有龙王爷护着呢！
    张玉楼心中奇怪，就又找了几个人打听一下，结果，众人的说法大体一致，都说村子里的龙王爷厉害！
    张玉楼琢磨不明白，心说还有这扯淡事儿？
    他趁着夜半没人，就跑去看，结果到龙王庙里一寻摸，还真发现这龙王像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别人家的龙王爷都是头戴珠帘冠，身穿锦龙袍，双手持玉板或站或坐。而庙里这个却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平托，他身前托着的右手的手里头有一个圆溜溜的像蛋一样的东西，个头儿挺大，青绿色。
    张玉楼那也是有见识的人，一看这情形立即发现不对，这龙王像有古怪！
    他也是为人生猛不怕犯忌，看四下无人，从后腰里拔出匕首，就把龙王手里的珠子给抠下来了。
    珠子是泥塑的，外面涂着漆，他拿着珠子在手里狠狠地砸在地上，吧嗒一下，里头跳出一颗更小的珠子。
    珠子不大，也不怎么通透，看起来像是一块石头，上面还有很多蛛网状的彩色花纹。
    他心说这个是啥呢？看着也不像玉石啊！
    此时龙王庙外面有人听见动静过来，他生怕给人看见，赶紧就跑了。
    回到家自顾自地摆弄，始终研究不出这是个啥玩意儿，他心说这也不像宝贝啊，索性一扔，扔在了一边的水盆里。
    水盆里都是刚抓了的鱼，本来好好生生的，没啥动静，珠子一进去，完了！出事了！水里的鱼噼里啪啦地往外蹦，像是见了鬼似的。
    张玉楼心下一惊，心说这怎么回事儿？他把珠子拿出来，鱼立即老实了，再扔里，鱼又噼里啪啦地往外蹦！
    张玉楼开心得脸都红了，此时他已经明白了，这真是个宝贝！
    他生怕事情败露，连夜就逃了，结果，他刚离开那个叫龙王庙的村子，大水刷一下就上来，把村子淹没了。
    一场大水过后，村子里上上下下死了三百多口，大水过去以后，村民们才发现龙王手里的珠子没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谈判

    村民心里头这个恨啊，就到处寻摸这偷珠子的贼，后来还真有人把张玉楼找着了，一群人把他逮住了好顿揍，就问他珠子是不是他偷的！龙王像是不是他弄坏的！
    此时张玉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心说这事儿不能承认，要承认了，准得跟人打死，他咬着牙就说不是他干的，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村民们也在气头上，用那怒不可遏的就拿石头把他的腿给砸了，一条腿砸烂了，只能截肢，就这样张玉楼就是不承认那珠子是他偷的。
    也是从那件事以后，张玉楼就只剩下了一条腿，另外一条是假的，常年拄着个拐棍儿。
    当时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还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村民们做得太过。
    直到黄埔军校成立，张玉楼要把自己的一个侄子送进黄埔军校，给当时还是黄埔军校教练部副主任的李济深送礼，送的东西里就有这么一个东西。
    那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心说，合着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啊，张玉楼这条腿丢得不冤！
    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陈凡还寻思，心说这张玉楼也是挺够意思的，为了一个侄子能把这么一个宝贝送出去，后来一打听陈凡才知道，那张玉楼的侄子，根本就不是张玉楼的侄子！那小子是张玉楼的种儿！
    她看上他嫂子了，在背地里把他亲哥弄死了，亲哥死了以后他霸占了他嫂子，那女人后来生了个孩子。
    他怕说不清楚，就推说老家嫂子生下来的亲侄子。
    其实从这件事上看，张玉楼就不是什么老人，事实也是如此。
    话说回来，民国那时候，风云变幻，少不了土匪豪强，能在那个时代左右逢源的主儿也没几个是善男信女，而根据外来人对这个憋宝人张家的评价来看，张家人也确实一贯地保持着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这一点，陈凡甚至可以从张娜的身上看出来。
    “你给我多少钱？”
    大体谈拢了以后，张娜问陈凡。
    看她问的直接，陈凡笑了，“你想要多少？”
    “没有五十万我不做！”张娜也是狮子大张口，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劲儿。
    “我做多给你二十万。”陈凡敲着桌子。
    “那好吧，勉强答应你，你把钱留下，我明天带你们回去。”张娜起身，把手一扬，“没别的事儿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布鲁斯，把钱留下，你先回去。”陈凡跟布鲁斯使了个眼色。
    布鲁斯把钱放下，一脸诧异地看陈凡，“我回去了，你在这儿？”
    “我得看着她，万一把把钱卷走了怎么办？”陈凡笑着说。
    张娜一听这话，气的想骂人，她抱着肩膀一脸不爽地看陈凡，陈凡却没事儿人似的，自顾自地玩儿呢。
    “这二十万，你得分我一半儿。”死说活说终于把黑人忽悠走了，陈凡数着现金对张娜说。
    “凭什么分你一半儿啊？”张娜把陈凡的手打开，把钱抱走，把把钱袋捂在窗台上，回头看陈凡，陈凡却腆着个大脸从身后抱住她，笑吟吟地说道：“活儿是我给你介绍的，没有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冲这个你就应该给我分一半。再说了，咱俩啥关系啊？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啊！”
    张娜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的眼神很可怕，陈凡却一点不在乎。
    陈凡把手一搬，从正面把张娜抱起来，这手托在张娜的屁股上，直将她抱上窗台。
    “你再瞪我一下试试。”
    看张娜那眼神还是很吓人，陈凡冷冷地说。
    “哼。”
    张娜冷哼，侧过头去。
    张娜很清楚她跟陈凡之间有着巨大差距，她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女人，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惹毛他。
    “你知道吗？自从上一次跟你来了个深入交流以后，我一直忘不了这个感觉。平心而论，你，真的，让人觉得很难忘。”
    陈凡把女人的大腿托起来，放在肩膀上，他抱着张娜的身子将她抱起来，直奔着出租屋的小卧室走了过去。
    张娜不得不抱着陈凡的脖子保持平衡，直到重重地摔在小床上，才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还是老样子，冷艳夺目，态度很不好，一张着实有些姿色的脸上带着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轻蔑态度，让人一看见就不由得有些不爽。
    她冷冷地盯着陈凡，像是盯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可她越是这样，陈凡就越是忍不住想要糟贱她，羞辱她……
    出租屋里，一张小床吱呀作响，张娜的两只脚对着房顶兀自摇摆，疼得皱起眉头。
    她死死地抱着陈凡的脖子，两只手露出利爪，不知不觉间，那张开的嘴里也有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
    她的身体里开始出现呼噜噜的咆哮声，像是在警告陈凡似的，可她越是这样，陈凡就越来劲儿。
    陈凡知道，像张娜这样的小野猫只会屈服于绝对力量，你对她太好，她反而觉得你窝囊，看不起你！
    一翻激战，不知维持了多久，憋闷很久可算舒坦了一次的陈凡坐在床边，掏出烟来。
    他拿打火机把烟点了，叉腿坐在床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陈凡吐出烟雾，抚摸着张娜的长发轻声道：“反正你的事儿都过去了，以后跟着我得了，我给你换个身子，换张脸，不用东躲西藏的。”
    张娜抱着陈凡的大腿，一声冷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你怎么不识好歹呢？”陈凡有些生气，对着女人的头发往下一拉，张娜给他硬生生地拉下去，仰着头看他，那小嘴儿也自然而然地张开了。
    陈凡盯着女人的脸看了老半天，暗叹一声。
    心说这女人冰肌玉骨，真是个尤物，可惜性子太冷漠，着实不招人喜欢。
    “够了，去洗洗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也别太累了。”
    陈凡伸出大爪子在女人的脸上摸了下，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张娜悻悻起身，走进浴室，关上门洗了半天，女人出来。
    此时陈凡的烟已经抽完了，正拥着被子靠坐在枕头上。
    张娜身前抱着浴巾，翻了下眼睛，一寻思今天晚上又要跟这个货一起睡，她这心里头就各种不爽。
    张娜得承认陈凡长得够帅，身材够好，那方面的本事更是不用说，可她就是不喜欢陈凡，打头一次陈凡跟苏沫一起过来开始，她就打心眼儿里不喜欢。
    她有点瞧不起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但陈凡的强大是她无法忽略的，对于一只尸煞来说，在绝对力量面前，道德与法律是苍白无力的。
    陈凡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强大到了可以随时抹杀她的可怕程度，除非此时此刻张娜找到了可以一举灭了他的可靠方法，要不然，只要陈凡想，她就只能由着陈凡把他按在身下肆意摩擦。
    早年间的经历让张娜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是没有任何资格与人讨价还价的。
    “唉！”重重的一声叹息之后，张娜扔了浴巾，爬上床。
    她一把关了灯，看向陈凡，却发现陈凡正蜷着腿看着窗外，那样子，颇有几分落寞。
    落寞这个词适合陈凡吗？应该不适合吧！可张娜却分明地在陈凡的身上看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张娜忽然发现，陈凡这个家伙挺神秘的，在那常年都是嬉皮笑脸的可恶模样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越迅速越觉得不对劲，张娜撇撇嘴，关了灯。
    ——割——
    一路无话，直入hb，车行至wh，富家女秦雯已经早早地在等他们，这妞儿明显精心打扮过，看起来青春靓丽，煞是好看。
    只是看到陈凡带了个女人一起来，原本笑吟吟的一张小脸儿立即冷了下去。
    “你女人啊？”
    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富家女在陈凡的后腰上捣了一拳。
    “朋友。”陈凡说。
    “什么叫朋友？炮友吧！”
    女孩儿冷笑，这冷笑里充满不屑。
    “别瞎说，你才是炮友。”
    陈凡也是想气她，搂着她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富家女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又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草你大爷！”
    “哈哈，你啊！”
    陈凡越来越喜欢她这性格了，拉着她的小手上了车。
    “你们先找个酒店住下，我得先回去，跟家里的长辈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是好是坏都会给你们个信儿，稍后打电话给你们。”
    张娜看了陈凡一眼，跟他们摆摆手。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啊？”
    陈凡掐腰站着，微微皱眉。
    “你呀，能死多远给我死多远。”张娜白了陈凡一眼，走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天之骄女

    “咱们就这么让她走了？她跑了怎么办？”黑人布鲁斯不太信任这个女人。
    “她跑不了的，她有把柄在我手里。”陈凡朝他摆手，一起上了富家女的车。
    “酒店我给你安排好了，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房间的钱我交了三天的，退房的时候记得跟他们说，然后酒店钱和油钱你稍后打在我卡上就行了，不用现金付给我！”
    秦雯开着车，嘴角挂着微笑，哼着小曲儿。
    “我的那个大小姐，咱能大方点儿不？跟你开个房还得这么斤斤计较啊！”陈凡哭笑不得。
    “诶，别乱说！是我给你开房，不是我跟你开房！你再瞎说话我报警了！”秦雯对着反光镜皱了下鼻子。
    “行行行，我不乱说！有本事你晚上别来我房间！谁来谁小狗！”陈凡冷哼。
    “哼。”秦雯也不生气，撇着小嘴儿就当没听见。
    “嘿，那边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你有女朋友吗？”
    看布鲁斯看这儿看那儿一个劲儿地瞅，秦雯很自来熟地问他。
    “没有呀。”
    黑人用怪异的腔调说。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秦雯露出诡秘微笑。
    “好看吗？”布鲁斯也是不要点儿脸了，问得很直白。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儿贵！”秦雯继续笑，笑得像个拉皮条的。
    “好看就行，不差钱儿！我喜欢屁股大的！”布鲁斯张开手，还特不要脸地一比划。
    “你们俩能不能行了？”越听越觉得这事儿不对，陈凡可是无奈了。
    “我咋早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咋的？手里的妞儿不少呗？不少也给我弄两个来！”陈凡斜了秦雯一眼。
    “哼，最好的妞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别的？实话告诉你，咱这十里八村儿的本姑娘可是头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雯摇着身子，还挺得意。
    陈凡撇嘴。
    “咋的，不服气呀！”
    一看他这个样儿，秦雯就忍不住想揍他。
    “服气，服气。”陈凡赶紧说。
    ——割——
    秦雯先把他们送到酒店，布鲁斯住在陈凡隔壁，俩人约好了休息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各自回了房间。
    秦雯当然不会放过跟陈凡独处的好机会，手拉着陈凡的衣襟儿掂着小脚溜溜儿地就跟进来了。
    “你不说不来吗？”
    陈凡的手握住秦雯的小屁股，一下将她举了起来。
    “谁说的？都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
    秦雯扶着陈凡的肩膀，耷拉着眼皮看他。
    “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吗？”
    说话间陈凡在秦雯的身前嗅了嗅，淡淡的体香伴着一点儿类似兰花的香水味儿，说不出地好闻。
    “想了。”
    秦雯难得地乖巧了一把，上身一扭，抱着陈凡的脑袋笑嘻嘻地。
    陈凡坏笑，“嘴里想还是身上想？”
    秦雯：“嘴上想！不不不！身上想！不不不！嘴上……诶呀！”
    忽然发现这问题里全是套儿，秦雯捏着陈凡的脸怒目而视，“诶呀！你能不能纯洁点儿啊！你看看你问的都什么问题啊！讨厌死了！”
    陈凡把秦雯放在大床上，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去洗个脸，收拾收拾，一会儿回来陪你。”
    “我也去，一起吧。”秦雯从床上蹦下来，拉着陈凡的衣服不松手。
    “我洗个脸你跟着我干什么？”陈凡哭笑不得。
    “用你管？”秦雯还是不撒手。
    陈凡无奈了。
    俩人进了浴室。
    “你说，我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呢？跟个小粘豆包儿似的！”陈凡把水龙头拧开，洗手，洗脸，边洗边说。
    秦雯从身后抱着陈凡，贴在陈凡身上，“其实我以前不这样，平时也不这样，就是不知怎的，一遇上你就打心眼儿里不想跟你分开！”
    “我有媳妇了。”
    陈凡看她不像是在撒谎，有点担心地说道。
    “你踹了她，跟我好！我很有钱的！只要你对我真心实意，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吃喝不愁！”秦雯搂得更紧了。
    “叫你做小你不做，这会儿跟我扯点用不着的！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包个小白脸儿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陈凡拿毛巾擦擦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的，中看不中用！人家就是相中你了！别废话，就说做不做！”
    秦雯这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还真挺霸道的。
    “跟谁说话呢？恩？两天不收拾你，你有点厉害了啊！”
    陈凡把秦雯的手掰开，捧着小妮子的脸揉啊揉。
    秦雯傻笑着，任凭他随意摆弄。
    “真不明白你有啥不愿意的，我这么美的一个大妞儿主动包养你！你矜持个屁呀！看看我这胸，看看我这屁股，看看我这大长腿，看看我这小蛮腰，看看我这……你看，我这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哪里配不上你了！你是猪吗？放在嘴边的肥肉都不要！”
    秦雯搂着陈凡，皱着鼻子。
    “我喜欢乖巧听话的，可你不是。”
    陈凡往里面走。
    秦雯溜溜儿地跟着，“我怎么不听话了！你上次说，你上次说，你上次说光溜溜的不喜欢，喜欢茂盛的！为了你，我都，我都一直没弄，生生地留起来了！！”
    陈凡一愣，往秦雯的身下瞄了一眼。
    秦雯穿了一条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扎了一条白色的皮带，因为身形甚好，这前前后后怎么看，都线条柔顺，分外诱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陈凡抱着秦雯的小屁股，捏了两下。
    秦雯屁股不大，却很结实，紧致浑圆的两块儿鼓鼓的，正好给她抓在手里。
    “是不是真的你不会自己看吗？”秦雯噌一下跳上来，直接把陈凡扑倒在大床上、
    她色眯眯地盯着陈凡，在陈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脸上亲了一下，看陈凡侧过头去不搭理她，又强行搬住陈凡的脸，张开那水润的小嘴儿一口咬了下去……
    灵巧的嫩舌吮舔着陈凡的舌尖，富家女秦雯欢快得不行。
    陈凡刚想回应一下，这妞儿又匍匐在陈凡的身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屁呀！”
    好不容易培养起一点气氛，没想还带笑场的。
    陈凡气得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我就觉得生气，你看看，我都让你带坏了！”
    秦雯捂着脸，羞得一翻身倒了下去。
    “你可拉倒吧，说的跟你可纯洁了似的！”陈凡摸摸她的头。
    “人家原本就很纯洁的嘛！以前不这样！这都让你带的！都怪你！都怪你！”
    富家女躺在大床上，捂着脸还在那儿偷笑。
    一口气等了两天，张娜那边都没动静，陈凡有些坐不住了，直纳闷儿，正怀疑张娜是不是带着钱跑路了的时候，张娜那边来了个电话。
    陈凡在歌厅的包间里出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儿确是张娜的声音，“你的事情，我都跟家里说了，五叔想跟你聊聊。明天上午十点，广亮茶楼。”
    张娜说完，挂了电话。
    陈凡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心下松了一口气。
    “嗨，帅哥！想什么呢这是？”
    说话间一个披着头发的美女从洗手间走了过来，陈凡一看，还认识。
    “好久不见啊。”
    陈凡过来摸了她一把，女人白了他一眼，象征性地用小拳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这妞儿是秦雯的同学，上次在旅馆认识的那个穿牛仔裤的美女，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穿牛仔裤，改穿裙子了。
    “诶，你这次来准备什么时候走啊？”看陈凡打完电话了，女人跟在陈凡身边，与他一起回包间。
    “我是来办正事的，办完就走，怎么的，有事跟我说？”
    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听人说，你不仅会抓鬼，还会看病呢！想问你有时间没有。要是有时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女人跟陈凡眨眨眼，一副要勾引他的样子。
    “那就今天晚上了，今天晚上你来找我，打我电话。”
    陈凡把电话号码给她。
    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先行进去。
    “谁呀？”
    知道陈凡是出去接电话的，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儿磕了半天的秦雯看陈凡。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说是要办的事情有着落了，叫我过去呢。”
    陈凡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又跟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帅哥碰了一下，包间里都是秦雯的好朋友，有男有女，这些人陈凡都不熟，却也都算开朗，不矫情。
    “诶，你跟我们这大小姐啥关系呀？”趁着秦雯跟两个小姐妹一起去上厕所的工夫，一个戴眼镜的家伙跑过来问他。
    “好朋友。”陈凡说。
    “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那人很关系似的。
    “普通朋友。”陈凡说。
    “啊，那还好！我以为你俩是男女朋友呢！”
    对方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陈凡斜着眼睛看他，一边坐着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在那儿抿嘴笑。
    陈凡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眨眨眼露出一个很好奇的表情。
    “咱院长家的公子，看上秦雯了！”女人歪着身子，用手遮住嘴巴告诉陈凡。
    “没看出来，她还挺受欢迎的嘛！”陈凡摇头。
    “那当然了，我们这大小姐，是天之娇女，学院里头惦记她的多了去了，你要是想下手，可得抓紧了。”女人朝陈凡挑挑眉毛，继续低头玩儿手机。

 第三百四十五章迷魂符

    一口气玩儿八九点，秦雯喝得有点多了，陈凡把她扛回酒店，兜儿里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陈凡拿出来看了一下，是那女人发过来的短信，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个房间号儿，在同一楼层，不远。
    陈凡也不着急，先帮秦雯把衣服脱了好好收拾一下，等她差不多睡着了，才开门出去。
    找到房间敲门，敲两下，门开了，那女人一样喝了不少，脸红红的，一身酒气。
    “进来吧。”女人侧身，把陈凡放进来。
    “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说吧。”
    陈凡看了一下酒店里的陈设，背着手转了一圈儿。
    “我想要个孩子。”
    女人把双手背在身后，抓着门把手。
    她眼巴巴地看着陈凡，那小眼神儿火辣辣的。
    陈凡吓一跳，瞪着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这活儿我不做！”陈凡说。
    “滚！我是说我想要个孩子！又没说要你的！”
    女人知道陈凡是误会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想要个孩子那就要呗，这事儿得跟你男朋友说啊，找我有什么用？”
    陈凡掐着腰挺纳闷儿的。
    “他要是想要，早就要了，可关键是不想要！诶呀，反正咱俩也算知根知底，我就明白点儿跟你说吧！我跟我的一个老师好上了，他主动勾搭的我，我从了，相处了一段儿之后，我感觉我挺喜欢他的，可问题是他有老婆了，不肯离婚！所以我想要个孩子，逼他离婚！娶我！”
    陈凡做诧异状，“你觉得你有了个孩子他就能跟你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孩子有了他还不要你，你咋办？”
    “诶呀，不会！我都打听好了，他跟她媳妇关系不好，她媳妇也不给婆家喜欢，说到底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一直没孩子的事儿！我相信要是我有了，他家里一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女孩儿很执着地说道。
    “那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帮你怀上他的孩子？这你就难为了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你不懂吗？你想跟她一起要个孩子，你配合，他配合，这就完了！你要说你有什么先天的毛病倒是还好说，我能试试帮你调理一下。可我看你这神色，也不像啊。”
    陈凡说着，撸起袖子去抓他的手，手掐在脉门上仔细感觉了一下，女人很是健康，几乎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没问题，他也没问题，只是他不想要，一直戴着那个。”
    女孩儿把手一搂，挂在陈凡身前，“我没别的要求，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一击必中的办法，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不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药啊符咒啊什么的吗？你给我弄一个！我给你钱！”
    “迷魂符？”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迷魂符我倒是有，不过只有一次有用，但这种符咒有点缺德，我一般不会给别人。”
    陈凡的手把着女人的腰肢，上上下下地撸了几下，“不过，你要是听我的话，把我伺候得开心了，我或许一时发了善心就给你一个。”
    “哼，我就知道你没打什么好主意，其实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没打算再矜持什么！你不惦记我很久了吗？那好，我给你！只要你信守承诺帮我一次，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说吧，你要啥！要啥都给你！”
    女人很自信地挑挑眉毛，身子一软，直接贴了过来。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女人长相，心里头很是矛盾，他承认他挺想睡她的，不是喜欢这女人的身材长相，而是喜欢她骨子里透出来的这骨子骚劲儿。
    不过，睡了这女人以后，他得遵守承诺给了一张迷魂符，这是陈凡不愿意做的。
    迷魂符有很多用法，用不好或许就会惹出一桩大麻烦，抛却别的不说，就这女人的想法本身陈凡就是不怎么赞同的。
    婚姻不是儿戏，不能乱来，人家两口子过得好不好都不是你第三者插足破坏人家婚姻幸福的理由。
    陈凡总感觉自己要真的那么做了，就颇有些助纣为虐的嫌疑，想到这里，他犹豫起来倒也不其贵啊。
    “咋了？怂了？”
    女人就挂在陈凡的身前，眼巴巴地看着他，见陈凡捏着她的臀峰揉个不停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女人对着他的鼻子吹了一下，“你不是挺勇猛的吗？这会儿咋就不行了？哼，在一块儿的时候雯雯天天跟我吹牛，说你多厉害多厉害！跟你说你怂也没用！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姐姐我说什么都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
    “不行不行，还是不做了！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太缺德！你要非得要那符咒还是去找找别人吧！”陈凡说着，把手放开，去拉门。
    女人后退一步把们抵住，站在陈凡身前咬着嘴唇瞪着眼睛，“诶！我一大姑娘舍下脸来跟你说这个，你就这么拒绝我啊！今儿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要是不给我那个东西，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诶呀呀，这把你厉害的！你还讹上我了是吗？跟你说我要是想走你根本拦不住我！”陈凡一脸无奈地把手揣进上衣的口袋，拿她挺没办法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厉害，你本事大！可你本事再大能咋的？你还敢硬来？我是个女人诶！今儿我还就跟你说，明白儿地告诉你你刚才摸我屁股了，要负责！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你！”
    陈凡一愣，“告我啥？”
    女人撇嘴，“告！你！强！奸！我！”
    陈凡真是无奈了，“那你去吧，我等着！谁不敢谁是小狗！”
    “嘿，你这人！”
    女人一瞧陈凡这软硬不吃的样儿就觉得特别闹心，她气不过，对着陈凡的裤裆猛踢一脚，陈凡腿一抬将她的脚腕勾起来，女人一声惊呼，身子后仰直接撞在门上。
    “小骚货，嘴馋了就直说！扯那么多幺蛾子事情干什么？”陈凡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心思歹毒，是欠收拾！
    女人被揭穿了，搂着陈凡的脖子，抿着小嘴儿还在那儿笑呢，“对！我就是欠！就是想！就是馋了想要了！可丑话说前头，不许弄疼我！”
    “我才不管呢，刚才不挺厉害的吗？”陈凡冷哼。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要是弄疼我我要你好看！”
    咣当一下摔在床上，女人直接把外套脱了，她迫不及待把陈凡抱住，一翻身便把陈凡压了身底下，去撕扯陈凡的外套。
    陈凡给她吓了一跳，赶忙推她，女人却等不及了，一口已经叼住了陈凡的嘴巴，激动得脖子都红了。
    良久之后。
    “诶呀我的天呀，你也太厉害了，这得多能耐的女人架得住你这么弄啊，我都要死过去了，在弄一会儿非出人命不可……”
    “你还要迷魂符不了？”陈凡心里头有点瞧不起她，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要啊，要！”女人赶紧点头。
    “可我不想给，怎么办？要不你是去告我吧！”
    女人白了陈凡一眼，“差不多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诶呀，我现在就后悔，要是早知道你跟你一起这么舒服那天在那小旅馆的厕所里我就给你了！还要什么钱！”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当初还不是嫌我没钱，看不起我？”
    陈凡想起当时女人那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羞辱他，他把手伸进去，把玩着她的身子冷冷地说，“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吧，你问我啥我告诉你啥！绝对不含糊！”女人着急讨好他，给他随意摆弄，也不反抗。
    陈凡寻思寻思，忽然开口，“你跟秦雯是同学，那你跟你我说说秦雯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她有没有男朋友？平时爱玩儿吗？有没有一些男人跟她不清不楚的？”
    “我说这个真的合适吗？”
    女人一撇嘴，“说出来跟挑拨离间似的，还是不说了！”
    “刚才还说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咋的？这会儿就变卦了？是不是逼着我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才乖乖的？恩？”陈凡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女人疼得抖了起来，慌忙捂住胸前，“诶诶诶，你轻点儿！我说还不行吗？我说我说我都说！”
    女人犹豫了一下，“其实秦雯这妞儿，还是不错的，富家大小姐，有钱！身材好，长得漂亮！在咱们院儿那也是院花级人物！像这样的女孩子，追她的男孩儿肯定老多了，她以前有男朋友，交往过！出去开房的事情肯定也是有的！你总不至于指望那小妮子还是个雏儿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夜场小公主

    这话让陈凡觉得还算靠谱，他点点头，问：“有是有，但究竟有多少你心里有数儿吗？”
    “嗨，这哪能说清楚呢？正式交往的有个八九个，临时起意搞上的就不知多少了！”
    女人摸着陈凡的手背，悠悠地说。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临时起意是啥意思？”
    “就是出来嗨的时候，看上了，然后感觉不错，就出去玩儿了呗！夜场那点儿事儿你还不懂吗？大家都是成年人！”
    女人说着，上下打量，“咋的？别跟我说你没把过妹儿！你条件这么好，不去可惜了！”
    陈凡的表情甚是精彩，“秦雯经常泡夜场吗？”
    “那是，她有个外号你不知道吗？叫夜场小公主！不夸张地说，大一刚来那会儿，咱这附近所有的夜场她都去了一个遍，门儿清！原来我跟她一个宿舍的，就因为夜不归寝的事情她没少被批评，可管不了啊，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想怎么干怎么干！最邪乎的是，你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可是贼厉害，那时候都传说外国人的厉害，没几天她就勾了一个！后来跟我们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没啥，这把我们给羡慕的啊！”
    女人轻叹一声，偷眼看陈凡，见陈凡郁闷得不成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你问这个干啥？你可别说你动了真感情想跟她开花结果！秦雯也就图个新鲜，想跟你玩儿玩儿！不过这话也不绝对，你这么棒，也是世间少有，没准儿秦雯走心了，真想跟你好了呢！”
    她越这样说，陈凡就越郁闷，陈凡轻叹一声，“我原以为，你们几个小姐妹里就数你不咋样，闷骚！现在你这一说，倒让我感觉秦雯比你还骚！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看这话真是有道理，你看你们几个，一堆破鞋，没个好东西！”
    “你说谁破鞋呢！你才破鞋呢！”
    女人给陈凡这一骂，还有点小激动，她在陈凡的肩膀上拧了一下，正色道：“我们这叫观念前卫，放飞自我！这都啥年代了，少拿那男尊女卑的旧套路约束我们！哦，就许你们男人勾三搭四到处日女人，我们就不能随便挂两个？笑话！”
    她一翻眼睛，还晃了下身子，陈凡看她说得挺来劲儿，不由得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合着你还一肚子怨气呢！”
    “也不是怨不怨的事儿，我就是觉得不平衡，不爱听！”
    女说完，又瞄了陈凡一眼，见陈凡面无表情，又媚笑一声依偎在陈凡怀里，“咱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别的！啊！说点儿开心的！”
    “啥算开心的呢？”
    陈凡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就说说你的事儿吧！说你！诶，你以前就这么厉害吗？小时候！”
    女人眼里放光，极好奇。
    “打我记事儿的时候开始，就有点厉害了，大约能有五六岁的时候吧，早上起来直挺挺的，有点傲视群雄的意思。当时我还挺害怕，不明白咋回事，后来爷爷偷看村子里的姑娘们在河里洗澡，给我爷爷逮住了。我爷爷就跟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学点儿好啊！偷看女人洗澡，会变石头的！我当时吓坏了，心说完了完了，我这是要变石头了！越寻思越害怕，就一直不敢看！”
    想想当年的事儿，陈凡一阵苦笑。
    “那后来呢，后来就不看了？”女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后来不就大了一点儿了吗？说大也不算大，十岁左右，那时候我们家住了一个女孩儿，十七八，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他是我爷爷的亲孙女儿，当时他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她自己在家，我二叔怕她出事，就委托给爷爷帮忙照看。她平时在我们家吃饭，晚上有的时候回去自己住，有的时候一起，那女人挺有意思的，看我是个小孩儿就总逗我，后来混熟了，我也老到他们家玩儿。后来有一天，天很热，她在屋子里拉着帘子洗澡，我当时很好奇，就把着门往里看，诶呀，那情形……”
    陈凡有点不要意思说，很尴尬地笑了起来，“当时也不懂啊，就觉得诶呀，女人怎么是那样的呢？一时没忍住，就有了点奇怪的感觉，我吓坏了，心说完了完了，要变石头了！当时也是小，不经事儿，一时害怕立即哭了。里面那女人听到动静，也吓一跳，她捂着身子出来看，见是我，就放了心。他说小色鬼你看什么呢？咋还看哭了呢？我哭咧咧地说，完了完了，要变石头了！要死了！说完就拉着裤子给她看……”
    女人听得兴奋极了，“然，然后呢？”
    “然后不能描写的事情就发生了，她说我给你看看，没事儿！结果还把她吓一跳，他说陈凡，你屁大点儿个孩子咋这样了呢？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直纳闷儿，我说二姐呀，你就甭问了，你快救救我吧！你没看我都要变石头了吗？要死了！可能给我这话说懵了，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就笑了，她说没事儿没事儿，死不了，来，你把眼睛闭上，捂住了，不许偷看哈，敢偷看，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然后……”
    “然后咋的了？”女人眼里放光，兴冲冲地看着陈凡。
    陈凡轻叹一声，“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啥了，就捂着眼睛站在墙角，她把门锁了，跪在那里一阵瞎忙活。后来就感觉，湿湿热热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再后来，一哆嗦，就完了。这时候睁开眼睛看，就看见回复如初了，不用变石头了！诶呀，当时把我高兴的呀！后来她就上瘾了，老把我拉到自己屋儿里瞎鼓捣，有事儿没事儿就要亲亲抱抱啥的，渐渐地，就多少明白了一些。可惜好景不长，终究是败露了，为了这事儿我挨了一顿毒打，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的脸一下就红了，捂着小嘴儿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俩都干啥了？”
    陈凡没说话，笑了笑。
    “我的天呀，你几岁大，就有人那么伺候你了？合着你小子从小就不老实啊！老司机！老司机！”
    “啥艳福！啥老司机！当时也不知道咋个意思，也不懂事儿！人家哄着我玩儿，我就天天跟着她瞎闹，瞎玩儿！其实那时候也不只是她，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的，总逗我！不跟你吹牛，几年下来，村子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大妞儿我大多给我仔仔细细地摸过几次，有不少还一起洗过澡呢！那些女人也真是的，啥都干！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只是事后她们总会给我点儿好处，要我不要到处说！我这个人一向讲信用，答应不说就不说！现在想想，当时也是够傻的，那么多好机会，竟然啥也没干！”
    “滚吧你，都一起洗澡了，还啥也没干？！你骗鬼呢你！”
    女人听得腿都软了，她有点忍不住了，想再要一次。
    可她也明白，自己这身子不争气，早来一回怕是要像螃蟹似的叉开腿走路了。
    “你看你，说真话你倒是不信，我当时不是小吗？不知男女之事。最开始的时候女人在我的眼里没啥特别的，就是别的孩子有奶吃，我很羡慕。”
    陈凡苦笑，“我没有父母，是我爷爷用米汤把我养大的，看别人家的孩子有人喂奶，心里头这个眼馋啊，所以我对胸大的女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可后来才知道，很多女人，虽然看起来丰硕无比，却实在是摆设，不管你怎么使劲儿就是没东西出来，诶呀，左一个右一个，都这样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郁闷……”
    “那不对啊！”女人低头看看自己，“你明明……”
    “那是后来学到的本事。有一本书上有记载，说女人的身上，有个隐秘穴位，很特别，对这个穴位加以适当刺激，就可以了。而且，恢复之后，还会比以前更大更好，这也是塑身的一个重要手段，只是当时还啥也不懂，没这个本事！”
    “还能变得更大呢？”女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等等你就知道了，次数越少，效果越明显，要不秦雯那妞儿怎么老缠着我让我欺负她？”
    陈凡摸着女人的头发，笑着说。
    “哈！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我说她怎么越来越丰满了！跟垫了垫子似的！合着都是你捣的鬼呀！”
    女人更崇拜陈凡了，讨好似的凑近了，“要不，你也帮帮我吧，多来两次！我也觉得我这个有点小，不那么满意！”
    “你这还小啊？不小了！太大了累赘也不好看。”陈凡说。
    “诶呀，女人的事你不会懂的，你打听打听，谁会嫌自己大？”
    女人心里跟猫挠似的，痒的厉害。
    ——割——
    “啊——”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秦雯把雪白的大腿一横，却发现身边是空的。
    她一个猛子坐起来，四处看，“陈凡！”
    “叫我干嘛？”陈凡正在浴室里刷牙，手里拿着水杯，歪着身子看她。
    “你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又偷偷摸摸地出去浪了？恩？”秦雯抿着小嘴儿像是在探他的口风。
    “我去干什么，还要跟你打报告啊！我还真以为你是我老婆？”陈凡一撇嘴，回去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鹅

    “是是是，我不是你老婆！可你也不用太得意！你也不想想，你这么浪你老婆能高兴吗？早晚你老婆也跟人跑了！不要你了！”
    秦雯抱着被子朝浴室的方向嚷嚷。
    “你放心，她不会！我家小姐姐跟你不一样！她才不会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呢！”
    陈凡说着，漱漱口，把嘴里的脏水吐出来，把杯子放在台子上的一瞬间，他的脸上显出一抹怒色，只是这表情变得极快，只一闪，便不见了。
    “我明天就走了，不能陪你了。”陈凡坐在床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秦雯笑嘻嘻地看着他。
    “别想我，想也没用！你那么棒干脆找个更好的算了！”陈凡面无表情地说。
    秦雯听出陈凡话语里带着几分不痛快，大眼睛一扑闪，很是诧异，
    “陈凡……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那句话说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你还知道啊！知道了就应该好好表现，别让我发火儿！”
    陈凡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手一板，将秦雯按在身下。
    秦雯挣扎两下没起来，弱弱地看了他一眼，索性由着他，顺从他，无力反抗就好好享受嘛，她一早就懂得的道理。
    “别生气了嘛，又不是故意惹你的！”
    忙里偷闲，秦雯看着陈凡呜呜地说。
    “啧！让你说话了吗？”
    陈凡捏着她的脸佯装生气，却一眼就被识破了。
    看陈凡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是假装凶自己，秦雯抿嘴笑，轻舒了一口气。
    她白了陈凡一眼把被子拉上来，自顾自地趴在陈凡的身下瞎鼓捣，而此时的陈凡，除了把手伸进被子里抚摸她的小脑袋以外，还忙里偷闲地端着手机与远在天边的韩小美发着短信呢……
    第二天一早，与秦雯道别，去隔壁房间找布鲁斯，发现这家伙正搂着个小妞儿睡得开心。
    陈凡跟他打了声招呼俩人出来，张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一辆出租车直奔着郊区去了，转眼进山，陈凡真心没想到声势浩大的憋宝人竟然住在乡下，还不是郊区的小镇，而是实打实的大山里。
    陈凡没来过这边，一路上随着出租车这通拐，颠簸的山路绕来绕去，绕得陈凡有点晕，下车的时候干呕了半天，差点儿吐了。
    “这什么地方啊？”好半天好算缓过来了，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四周。
    “老家。”张娜拍打着陈凡的后背轻声道。
    半小时以后，山沟沟里一个雕梁画栋的古楼里，陈凡坐在一个红木的长椅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一个三角眼的老头子。
    老头子年纪不小了，神情呆滞，眼神很很阴狠，他手里搓着两个铁球咣当咣当地搓个没完，这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在往陈凡的身上瞥。
    张娜给陈凡说过了，这个人叫张广榆，是张娜的五叔，现如今在张家，这老爷子说话最好用，是事实上的张家的当家人。
    “你就是陈凡啊？”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了，老爷子才动了动身子，异常懒散地说。
    “对，我就是陈凡。”
    陈凡赔笑一声，“老爷子，您就是张广榆张先生吧！久闻大名！”
    陈凡抱拳拱手，显得很尊敬，对方看陈凡这么说，心里头挺舒服。
    他点点头，问陈凡：“你的事，小娜都跟我说了！听说你是为了避水珠来的，是也不是？”
    “对，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遇上了点儿不要处理的东西，有高人指点说，遇上如此情形只能借张家的避水珠才能搞定，所以……”陈凡顿了顿，“所以我们想借张家的避水珠一用，是买是租借，看您的心思，只要价钱合理一切都好谈。”
    陈凡赔笑。
    “老爷子，早前就听闻张家人本事奇大，手里聚宝无数，这见闻听风的本事跟是天下一绝，依着江湖传言来推算，想必这避水珠还在您府上吧！”
    看老爷子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陈凡又说。
    “避水珠的事，先不说，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张广榆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我有个本家兄弟，叫张广树，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陈凡摇头。
    “可我怎么听说，几个月前你从他的手里劫了一件宝贝，还伤了我们的人呢？”
    老爷子一歪身子，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屋子里的气愤变得有些尴尬，陈凡瞄了坐在一边的张娜一眼，“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实话说了吧！这个张广树我确实遇见了，不过，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时我去青猫寺瞎溜达，发现青猫寺后身的水潭里有宝贝，就想去看看，结果远远地看见两个人挂在石壁上往下顺，去捞水里的一个大蘑菇似的东西，其中一个年轻点儿，下了水，不想水里头噌地一下窜出一个大玩意儿，个头儿老大，长得像鳄鱼似的，它一口把那个年轻的拽下去了。上面的老头儿吓坏了，想拉他，结果一不小心，也掉下去了，这不，两个人都死了。”
    陈凡一摊手，“我到的时候他们俩都已经没了，我也无能为力呀，至于你说的那个宝贝，确实是我拿了，不过，那东西天生天养，也不算你张家的宝！您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可不能为了这事儿给我穿小鞋呀！”
    陈凡的脸上挂着微笑，在跟对方打哈哈，对面的老头儿瞄了陈凡一眼，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子？编瞎话来骗我？我看那两个人是给你黑了吧！”
    “啪！”
    老爷子手里的两颗钢珠拍在桌子上，那钢珠直接嵌在桌子里。
    陈凡心下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五叔！”张娜也给吓了一跳，赶紧叫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陈凡说着，故作镇定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我没撒谎，事实既是如此。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这两个人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问心无愧。”
    “你说那水潭里有一只怪物，它是什么怪物？那大山中，素来缺少巨蛇大蟒，你说有鳄鱼一类的东西把人拽下去了，怎么可能！？简直是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老爷子气的手发抖，指着陈凡的鼻子说，“分明是你见财起意，劫了我的货，杀了我的人！”
    “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陈凡轻笑，“您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找人去看，反正这里距那五老洞也不算远，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老爷子看陈凡从容淡定，不像是在撒谎，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冷冷道：“那好，既然你说水潭里有怪物，就把怪物弄上来，给我看！什么时候你把那怪物抓了，什么时候，我就告诉你避水珠的下落！”
    对方一甩袖子，走了。
    陈凡轻叹一声，这个郁闷啊，他转头看看张娜，张娜摇头，“我就说吧，没那么容易的。”
    “帮我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去，今天我就让你们张家人看看我鬼术传人的手段。”心里头压着一股邪火儿，这时候陈凡也来劲儿了，他把茶杯一扔，扔在桌子上，吧嗒一下之后，茶杯在桌子打个转儿，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去？”黑人布鲁斯跟在陈凡身后，腋下夹着个大西瓜，一脸蒙逼地看着陈凡。
    “带你打怪去。”陈凡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张家跟着出来的家伙，冷声道。
    陈凡看得出来，后面这几个，岁数都在20—40之间，一个个横着眉毛瞪着眼睛，腰里都别着家伙，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人没个善茬子，个个都是有些本事的彪悍人物。
    陈凡估摸着，这一次自己要是不能自证清白，这些人没准儿就会找个机会黑了他们俩，陈凡倒是不那么害怕，因为自己本事不小，逃跑的能耐更是一流。
    可身后这个黑鬼比较完蛋。
    布鲁斯在海军陆战队服役，退下来没两年，他身体素质好，综合能力强，据说打枪打得极准，很是厉害，但术业有专攻，枪打得好，无奈没有，这要是荒郊野外地干起来，这个货能在这群彪悍人物的手底下走上几个照面儿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陈凡已经不指望短时间内能跟这些人和睦相处了，他只希望水潭里的那只斑纹蛟不要拉了肚子躲起来，让他白跑一趟。
    “到了。”说话间，几个人到了水潭边儿上，陈凡是按出去时的路过来的，没有穿过五老洞，那洞里各种异常凶险，他也不想找那晦气。
    “就这里？”一个叫张扬的人，是张娜的本家表弟，这小子中等身材，宽额头蛤蟆眼儿，黑不溜秋的，不怎么帅。
    但跟山里人给大家的普遍印象差不多，他一身腱子肉，很结实，这精神头儿也是不错。
    陈凡看他走气路来龙行虎步稳得很就准知道这是个外家拳里的高手，他站在悬崖边儿上一歪身子，点了点头，“你说吧，要咋办？”
    “先把那只鹅扔下去。”陈凡说着，一摆手，旁边一个人从抬来的鹅笼里捉出一只大白鹅往水潭里一甩，大鹅双翅抖来，扑腾出一串鹅毛落入水中。

 第三百四十八章瓜

    可能是因为高度有点过分，那大白鹅入水之后直接扎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甩着脑袋从水里钻上来。
    大白鹅有点蒙，在水面上来回游，可水里头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扬冷笑一声，看陈凡，“我说，你确定是这儿吗？”
    “可能回去睡觉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说话间，陈凡从背包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在边儿上摆弄。
    张扬使了个眼色示意来人看着，别让他跑了，旋即背着手在一边儿等着。
    “不是，这小子干嘛呢？”看陈凡拿着小刀儿蹲在地上抠西瓜，一个小平头问张扬。
    “管他呢？没听五叔说吗？东西要是能找到，算他走运，可水里的玩意儿要是没出来，啥也不说，立马就把他做了！妈的，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儿，咋寻思都觉着咱二大爷是死在这小子手里了！”
    “可娜姐那边不好交待啊！”小平头把手捂在嘴边，很小心地说道：“这小子是娜姐带来的，咱半路上给做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而且，我看她俩这关系有点小暧昧，指不定是个男女朋友啥的！”
    “不可能！”张扬摇头。
    “咋就不可能呢？我看见他摸过娜姐屁股！娜姐就瞅了他一眼，啥都没说！”小平头说得一本正经。
    张扬一愣，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确定？”
    小平头摆手，“嗨，确定！这事儿我能瞎编吗？我要说瞎话，娜姐不得整死我啊！”
    小平头掐着烟，蹲在地上，“那先等等吧，等我信儿，别着急动手。”
    “陈先生，你在干什么？”黑人布鲁斯在帮陈凡打下手，却不知道陈凡用意何在，陈凡手里拿着小刀看着他，轻声道：“这水潭里有个怪物，我要想办法干掉它！你不用管我做什么，只要盯着那只鹅就行了。”
    “鹅？”布鲁斯挠挠头，站起身来，他看看水里头抖着毛正在梳理的大白鹅，又回头看看陈凡，“鹅？”
    “对，鹅。”陈凡头也不抬。
    “抽烟不？”张扬看布鲁斯翻着大嘴唇愣头愣脑的，递了一根烟给他，他说了句“谢谢”，接在手里，等对方帮他把烟点上，狠吸两口，吐出一口蓝烟，可这烟还没吐干净呢，呼地一下又吸了回去！
    他倒抽一口冷气，“oh！shit！”
    于此同时，人群一炸，众人齐刷刷地往后退去，张扬赶紧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陈凡抱着西瓜过啦，探头一看，五老洞的洞口处，一道舟船似的黑影儿正摇头摆尾地从清澈见底的水里晃过来，因为潭水十分清澈，几乎可以看清它身上的花斑和鳞甲！
    “我的妈呀！这，这，这是啥玩意儿啊？”眼瞅着那东西从容不迫地奔着大白鹅过去了，一人问道。
    “是鳄鱼吗？应该是鳄鱼吧！看着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这玩意儿长得咋那么奇怪呢？”另一人说着，下意识地朝陈凡看去。
    陈凡拿着个小刀儿看了一会儿，一转身，继续切西瓜。
    “这就是斑纹蛟吗？”张扬也没寻思这水潭里真有东西，而且还这么大个儿，他看着水里的怪物在大白鹅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心中很是惊诧。
    “噗！”大白鹅都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没了，水面上点点涟漪扩散开去，那东西一旋身子，潜入水中。
    “我的妈呀！”跟来的本家兄弟吓得一下坐在地上，这些人没什么见识，早就吓得尿都要出来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那人说着，左右观瞧。
    “你们在一边等着就行了，我有办法搞定他，都往后退，别让它看见了，要是这东西受了惊吓，不出来，我们又得耽误时间。”陈凡一摆手，众人赶紧后退，此时此刻，众人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百十度的大转弯，要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对陈凡的话将信将疑，现如今，可就没人敢再怀疑他了。
    “你要怎么做？”张扬也看得浑身冒汗，蹲下身子问陈凡。
    “斑纹蛟身上的皮甲十分坚硬，在过去，是做高级铠甲用的，寻常的长矛攒刺上去都未必能穿透它，所以我们只能从内部攻破。你要是想帮我，就去找一根绳子，垂下去，我需要一个手脚灵活的人帮我把这个瓜带到水面。”
    陈凡把手里的西瓜晃了晃，此时西瓜已经被掏空了，一个三角孔，里面是个空壳子。
    陈凡把西瓜的洞孔拿开，又在包儿里找出一包拉住，选了五六根放在带来的铁锅里加入煮沸，一股脑地倒进去，左右摇晃，他手法细腻，很是娴熟，没几下西瓜里头就涂满了一层蜡，如此反复，弄了两三次，确定西瓜里头全给蜡铺上了，这才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里头装着的都是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面粉似的。
    “这是什么？”张扬蹲下身子，看陈凡。
    “面粉。”陈凡说。
    “面粉？你拿面粉干什么？”张扬面露疑惑，陈凡却不说话。
    陈凡将里面的粉末弄好了，将三角的一小块瓜皮塞进去，随后又融了一层蜡油上去，只不过这次不是白的，是红的。
    一通忙活，那瓜已经变成了一个红色蜡球。
    陈凡左右看了一下，觉得不错，这时候取出一桩黄纸画了一个符咒，贴在红色的瓜皮上。
    他双手捧瓜，口中催咒，絮絮叨叨地在那儿嘀咕了半天，对着瓜皮猛一吹。
    刷地一下，符咒闪动，紧跟着那符咒像是融化了似的，符文一散，融到了瓜皮之中。
    陈凡取出大头钉，在瓜皮上钉了六个红色布条上去，布条上也是有符咒的，只是符咒是黑的，陈凡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帮个忙，小心放在水里。”陈凡把瓜递给张扬，张扬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凡，叫来一个身轻体健的本家兄弟，拉着绳子下去，远远地往水里一扔。
    西瓜比水轻很多，忽忽悠悠地浮动几下，飘在水里。
    被大头钉钉住在的布条四散而开，看起来像是脑袋，爪子，尾巴，远远一看，活脱脱像一只红色的乌龟趴在水里。
    “没什么事儿的都靠边站，离我远一些，我要施法了，属鸡属牛的转身回避。”陈凡说着，从包里拿出个香炉，放在东南角落，恭恭敬敬地上了几柱香对四方参拜，又将香烛插入香炉之中。
    此时，他双手结印，结子、午、辰、未，最后落在“甲”字头上。
    “啪。”双手扣在一起，成剑指分在两侧，双手环抱呈半圆形，剑指对着太阳穴的方向，目力集中。
    陈凡闭目凝神，脸上身上，红纹一点点出现。
    四周的人看得明白，霎时间惊出一片唏嘘声。
    “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能耐啊！看他脸，看他脸！诶呀妈呀，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次见到！”
    “是啊！你看他的手，你看他的动作，这也不像是随便比划的，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
    “诶呀，别说了，别打扰人家做法，大家看着就行了！”
    “问题是他用的这是哪门子的法术啊，怎么身上还有花纹呢？”
    “都别吵了，有啥话等弄完了再说！”
    ……
    “唰！”
    陈凡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瞳孔一闪，眼睛变成了白森森的样子！
    那两只眼睛跟灯泡似的，大白天都是锃亮，看不清瞳孔，是时天空中雷声阵阵，阴云笼罩！
    他眼睛一睁开，就显得更亮了，黑压压的天空下，陈凡姿势不动，死死地盯着水里的红瓜。
    很快，红瓜开始起了反应，它开始转了，起初很慢，越来越快，没一会儿红瓜便陀螺般地转个不停！
    陈凡口中念了一声“起”，双手从身前往上一挑，右手呈剑指，左手掐了“六字诀”护住手腕，“啪”往下一点。
    水中的瓜动了一下！
    再一点，又动了一下！
    接二连三地点几次，离着那么老远呢，那瓜竟然配合着陈凡上下跳动！
    “诶呀妈呀！”黑人布鲁斯这中国话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一看陈凡这隔空点瓜的本事，当时吓得眼睛瞪多大，往后直蹦。
    不只是他，在场的人全都给陈凡镇住了！
    一个个都吧眼睛瞪圆了，盯着那瓜，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陈凡连点数下，那瓜越动越灵活，越动花样儿越多，很快，假模假样的一只钉了布条的西瓜就变成了一只四肢乱抓的红色乌龟，在水里游来游去，好不潇洒！
    陈凡不敢有半点松懈，嘴里的咒语也从未停止，没一会儿，他额头鬓角就沁出冷汗！
    显然累的要命！
    这时候，水底下的黑影儿已经出来了，那巨大的身影似乎有些怀疑，跟在乌龟身后，像是在仔细看它，不着急张口！
    陈凡逗了两下，没见效果，索性身子往后退，猛一扯！
    “刷”地一下，红瓜拉出水线，水里的斑纹蛟以为水里的红色乌龟转身要逃，脑袋一晃，张开血盆大口吭哧就是一下！
    红龟入腹，咬一口便直接吞了，紧跟着，这巨大的身影把头一扭，直接钻入水底，不见了！
    众人一片惊呼，不明所以，陈凡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轻声道，“等着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抓捕斑纹蛟

    张扬不解，“等着？等啥？”
    “等着收尸！”陈凡冷冷地说。
    ——割——
    大约过来五分钟，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出现波澜，紧跟着，清澈的潭水一点点地变得混浊起来！
    众人正惊讶间，黑影一晃，一章雪白的肚皮从水底翻了上来，那斑纹蛟，竟然死了！
    断崖上一片欢呼声，欢呼声里夹杂着各种质疑，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盘算陈凡是怎么做到的，问陈凡究竟在那个瓜上做了什么手脚，只有张扬跑回去，把陈凡用剩下的白色粉末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粉末还是粉末，却不像是面粉，他拿着粉末在手里捏来捏去又闻了闻，惊声道：“是石灰！”
    “没错，是石灰。”陈凡淡淡地说。
    “啊！我明白了！那个东西把西瓜吃到了肚子里，西瓜碎掉了，里面的石灰出来了，石灰遇到胃液和水，发生了化学反应，剧烈的发热烧穿了它的内脏，把它烧死了！”
    黑人布鲁斯明显是有些化学知识的，兴奋的打了陈凡一下，“oh！my god！you are so clever！genius！brilliant！”
    断崖上的人也挺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蒙逼。
    陈凡苦笑，“thank you！”
    “他说谢谢！”
    终于有人听懂一句了，是张小平。
    “滚！”
    张扬气得够呛，瞪了那货一眼。
    “想办法把那个东西弄上来吧，我要做的都做了，这下子该你们上了！”
    陈凡一摆手，退到了一边的林子里，往地下一坐，开始擦汗。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想做这个，距离那么远，想操控一只西瓜还要将它点得栩栩如生，这可是费心费力的事儿！
    “老大，咱们咋办啊？”
    张扬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儿，看见如此情形，却也为难了，那水里的东西不小，这里又是悬崖，想把这个弄上来可是不容易！
    “找两个下去，把绳子绑在它腿上，然后，咱一起使劲儿，把它拉上来！”张扬一摆手。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头直骂，这大家伙可是不小，虽然他们来的人也不少，可想把这个东西弄上来肯定不容易。
    “看什么看？咋的？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看大家都在质疑他，张扬把脸往下一撂，显得挺不高兴。
    “来来来，动手吧！该干嘛干嘛，别寻思那么多！”人群里有人应和。
    “要不我也帮帮忙吧！”看大家热火朝天地在那儿往上拽，黑人布鲁斯有点坐不住了，陈凡摆摆手，愿意去你就去，反正我不去。
    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这鳄鱼总算是给拽上了，二十来个人排出一列长龙，齐心协力，把斑纹蛟抬出山，此时已经有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大家把斑纹蛟弄上车，自己跟在后面走，等斑纹蛟给弄回来，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小雨，天也快黑了。
    村民们一听说男人们在山里抓来了一个怪物，全都出来看热闹，被张娜叫做“五叔”的当家人张广榆也给惊动了，背着手出来，要一看究竟！
    他过来的时候，村民们正在哪儿过秤呢！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重，结果上秤这一量，好家伙，一千八百多斤！
    得亏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又一个个身强体壮，正彪悍着！这要是体力差些还真弄不回来呢！
    “五叔，五叔，你看看你看看，你看这是啥玩意儿啊？咋这么大呢？也不像鳄鱼啊！”
    张扬看老爷子过来，赶紧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古看看。
    “这当然不是鳄鱼了，这是斑纹蛟！”老爷子总算是有些见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不过，他虽然识得此物，却也像是头一次见到。
    他顾不得形象了，咧着大嘴上上下下一通瞧，惊骇之余，在心里合计：要这么说，那叫陈凡的小子说的都是真话？
    自家二哥张广树和自己的那小侄子还真的是给这畜牲干掉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老爷子也开始纠结了。
    他指着地上躺着的怪物问张扬，“这玩意儿，真是在水里抓的？”
    “是！”张扬猛点头。
    “你亲眼看到了全过程？”老头儿又问。
    “是。”张扬再次点头。
    “你跟我说说，这么厉害的玩意儿他是怎么弄死的！”
    老爷子心里头也在合计陈凡用了什么奇怪手段，抱着肩膀直皱眉。
    “嗨，说出来都怕您不信！”张扬也不想撒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老爷子很认真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很是震惊。
    他摸着小胡子想了半天，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样子，这小子不简单，有些能耐！”
    “说句心里话，我也感觉这人不好惹！诶？他人呢？怎么人不见了？”
    张扬四处寻找，没看见陈凡。
    “他们对我不是很友好啊，一副憋着心思要干掉我的样子，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你在背后说了我什么。”
    房间里，陈凡骑在张娜的身上，正一脸暧昧地抱着她，闻着张娜身上的香气。
    “我能说了什么？我一五一十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信，你可以找人去问啊！哼，早知道你这么不相信我我都多余帮你！”
    张娜撅着屁股趴在窗台上，脸贴着胳膊，没好气地说。
    “张广榆到底知不知道避水珠的下落？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在耍我似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样，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陈凡像是在威胁身下的女人。
    “哼，说就说呗，我怕你呀？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那些蠢货真的可以抓到我吧！”
    张娜一翻眼睛，不为所动。
    “他们抓不到，但我能呀！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扭到公安局去领赏！你的赏金可是不少，我觉得这事儿值得一试！”
    陈凡说着，挑衅似的在她的身前抓了一下，力气很大，弄得张娜嗯地一声叫出来，直皱眉。
    “你要是把握扭到公安局，我就说你是我的同伙儿！我不单说你是我的同伙儿，还会说，我是你弄出来的！”
    张娜冷笑着，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你说的倒是有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你说你是我弄出来的，谁会当真？我特么才多大啊？跟谁弄能弄出你这么大的闺女来？”
    陈凡抓住了张娜话语里带出的歧义，笑吟吟地环住张娜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几下。
    张娜一扭头，“去你吗的！你说什么呢！陈凡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要是把老娘惹毛了也有你好看！”
    “当当当。”
    俩人正斗得来劲儿呢，外面传来敲门。
    “娜姐，娜姐！陈凡在你屋儿不，五叔找他！”
    “啊！我知道了！”
    张娜赶紧推开陈凡，从屋里出来。
    她没好意思开们，在门口儿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五叔在哪儿呢？还是上次的地方吗？”
    “对对对！老地方！”
    外面的人说完，转身走了。
    “看样子你五叔还是挺讲信用的，不错。”
    陈凡感觉对方肯定是要跟自己说“避水珠”的事情，扶着张娜的腰肢笑着说。
    张娜这身子实在是生的好，忽然给人搅了局，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陈凡总觉得像张娜这样的美人儿一时一刻都不应该浪费，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非得一次爱个够不可。
    “你有完没完了你？”
    张娜给陈凡抓得闹心，一把将陈凡的手打开，“五叔叫你呢，你自己过去吧！老地方不用我带路了，你自己去！”
    “你不跟我一起吗？”陈凡皱眉。
    “你自己的事儿，老叫我跟你一起干嘛？我特么都给你弄了这么多次了，床上陪着，床下还陪着啊！”
    张娜说完，硬生生地把陈凡推了出去，咣当一下门关上，还挺生气。
    “小样儿吧！”陈凡看她还挺傲娇的，会心一笑，他跟旁边的伙计打了个招呼，与他一起上楼。
    老地方，茶案边儿上坐着陈凡、黑人、五爷张广榆，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妹妹在一边给众人倒茶，看起来，这待遇确实好了些。
    “敬茶。”五爷张广榆朝陈凡一摊手。
    陈凡点头，“多谢。”
    ——割——
    “小兄弟，不是老哥我为难你，自打二哥出事以后，我这边的压力也不小，作为家里的当家人，出这么大的事要是不给家里一个交代，这有点儿不像话！之前大家都不了解情况，只知道你跟二哥的死有些关联，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兄弟见谅，这杯茶，算我赔罪的。”
    五爷张广榆拿起茶杯，敬给陈凡。
    “张五爷，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其实您的难处我都明白，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地带人去把这个东西抓回来，这只斑纹蛟，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寿数！照理说，此物浑身是宝，价值不菲，我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想将这东西做个见面礼，送与你！至于避水珠的事，还希望您能给个说法。”
    陈凡准知道这斑纹蛟自己带不走，索性装得很大方，对方一听陈凡真的肯撒手，露出欣喜神色，“不不不，斑纹蛟可不是凡物！它这皮甲，蛟肉，都是很贵重的东西！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送给我呢？不行不行……”

 第三百五十章断生崖

    “我现在并不需要它，我需要的是避水珠。”
    看他假模假样儿地瞎客套，陈凡心中冷笑。
    “嗨，避水珠要是在我手里我就直接给你了！一个破珠子，又没啥用！也没那么宝贝！”
    张广榆看陈凡抓着避水珠的事儿不放，轻叹一声，“我也不想跟你说虚的，你之前问我知不知道避水珠的下落，我明确告诉你，知道！你问我避水珠在不在张家！在！可你想借它一用，我只能说，借不了……”
    黑人布鲁斯正龇个大牙在一边听着，到这儿的时候这脸色“呱哒”一下就撂下了，他看看陈凡，又看看对面坐着的老头儿，摊手耸肩，“are you kidding me？”
    “你先别说话。”陈凡拍拍他，问张广榆，“老先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愿意把东西借给你们，也不是老头子我藏私！说句最实在的，你送我的这只怪物，其价值并不比避水珠小多少，要是东西在我的手里，我真就给你了！可问题是，这珠子不在我手里呀！”
    “可你刚才说，珠子在张家。”
    陈凡做疑惑状。
    “珠子确实在张家，可不在这个张家，在张家的墓里。”
    张广榆做无奈状，又敬了一杯茶给陈凡，“避水珠是我家老祖张玉楼从龙王庙里带出来的，他很喜欢这个东西，一直带在身边，晚年的时候也有人来求过，他都不出。后来，老祖要走了，把自己关起来，等死。这避水珠也随着他一同陪葬了。”
    “你是说避水珠成了张玉楼的陪葬品？”陈凡一脸蒙逼。
    “对。”老爷子点点头。
    “我的天。”陈凡一阵头大。
    ——割——
    晚上回来，几个人做势要走，黑人布鲁斯回房间，陈凡去了张娜那边。
    张娜正在屋子靠墙坐着，一见陈凡过来，瞅了他一眼，“谈得怎样？”
    “还说呢，都是无用功，早知道那避水珠做了陪葬品我就直接走了，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净瞎忙活了！”
    陈凡把鞋子摔在地上，很是不高兴。
    “怎么，五叔都跟你说了？”
    张娜好像也不知道避水珠的下落，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陈凡。
    “这不刚才说的吗？害我空欢喜一场。”
    陈凡一下躺在床榻上，手扶着额头，心里这个郁闷啊。
    出来这么久了，带回去个没成功的消息，这事儿要是让米歇尔那女人知道可真是让人觉得没面子。
    关键是钱都花了，咋说啊？
    “你跟我仔细讲讲，说说五叔是怎么说的。”
    张娜起身，走到陈凡身边，大白腿往上一顺，直接坐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给女人压住，闭上眼睛摸着女人的大白腿，把张广榆给他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呵，我当什么呢，要是避水珠藏在张玉楼的墓里，那这事儿说不定还有转机。”
    张娜面露得意之色，勾起嘴角摸着陈法的胸口，“张玉楼的墓穴跟别人的不同，是依山而建，外面看，却是洞府一样的去处。我知道那洞府就在后面，要不晚上的时候我叫张扬陪你一起过去，把东西拿了！”
    “盗墓啊！”
    陈凡吓一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寻思什么。
    “看你怎么说了。”张娜轻笑。
    陈凡斜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还不是为你好？跟你说，反正你自己的事儿，爱做不做，你愿意空着手回去我也不拦着！”说完这话，张娜转身要下去。
    陈凡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拉过来，搂在怀里，手摩挲着张娜结实滑润的后背，陈凡这心里头开始合计了。
    他有点担心。
    据陈凡了解，这山谷之中一个小村子，村子里住着的都是张家的族人，在这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村子里的当家人就是一土匪头子，陈凡不是不敢盗墓，他最怕的是消息一传出去，给人逮住，要真是盗墓不成落在张家人的手里，自己这后半辈子就完了！
    越想越觉得没底，陈凡真真有些担心，“张扬那个人，靠得住吗？”
    “他是我弟弟，当然靠得住！老实说他比你靠谱多了！不过，张扬贪财，无利不起早，你怎么也得花点儿钱才能封住他的嘴。”
    张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要多少？”陈凡心说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我去抠他老祖宗的坟，他给带路，这人要真是能答应，也是不要脸了。
    张娜合计合计，“怎么也得两万块钱吧。”
    “行，我给，一会儿你帮我问问，到底能不能行。”
    陈凡看张娜在张家还是有些地位的，拍拍女人的屁股对她说，“钱都在我包儿里呢，你点两万过去，跟他说，就说我只是借避水珠一用，没别的意思。”
    “行了，我明白。”
    张娜从床上下来，去背包里拿钱，临了看了陈凡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陈凡发现，张娜这屁股扭得越来越浪了，可不像当初。
    仔细一寻思，八成这也是自己苦心开发的结果吧。
    “等等吧，看看能不能行。”
    心想着，陈凡摸着肚子，闭目养神。
    “张扬！你过来一下！”
    村口的小院子里，张扬正叼着烟在劈木头，看张娜推门进来，他赶紧拿毛巾擦擦手，“娜姐，咋了？”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张娜瞅了他一眼，推门进了里屋。
    张扬一看张娜这眼神儿，直接把毛巾扔了，飞也似地进来。
    反手把门关上以后，这家伙恶狼似的冲过去，一下抱住了张娜的身子，上前狂亲几下，“娜姐！娜姐！我，我都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小白脸儿好上了，忘了弟弟我了呢！”
    “行了行了，看你那点儿出息！你属狗的啊，见人就扑！”
    张娜推一把，把张扬推开，“我来跟你说的都是正经事儿，你听清楚了……”
    ——割——
    “啥！？”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呼，却是张扬的。
    张娜捶了他一下，皱眉道：“你叫什么叫？再给人听见！”
    “这能行吗？”张扬吓得脸都白了，咧着嘴很为难的样子。
    “有啥不能行的？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别扯那用不着的！”
    张娜把包儿里的钱塞给他，揉着张扬的手说，“你可给我听好了，这事儿给我办的干净利落，别留下什么麻烦！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可是……”张扬拿着钱，还在咧嘴。
    “咋了？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你姐求你办个事儿就这么难吗？”
    张娜掐着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实在有点儿……”
    张扬有点打怵。
    “你害怕了？你胆子不挺大的吗？行行行，你不做我找别人去！没想你是这么个窝囊废！算我瞎了眼，看错人了！”
    张娜把钱抢回来，转身要走。
    “娜姐！娜姐！”张扬明显被这话刺激到了，一把搂着张娜的腰，将她死死抱住。
    他用力一撅将张娜撅到单人床上，唰唰两下脱了上衣，扑了上去，“妈的！干就干！都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这才像个爷们儿！”
    张娜挺满意，捧着他的脸，笑吟吟地看着张扬，话锋一转，变得温柔起来，“死小子，咱俩多久没见了？”
    “得有两年多了吧！你都把我想死了！”
    张扬冲过去，抱着张娜的脑袋一通狂啃。
    张娜浪笑不止，那银铃般的笑声在屋中回荡。
    ——割——
    本打算明天就走，却提早就出去了，黑人布鲁斯不知道其中缘故，路上一个劲儿地嘟囔。
    陈凡跟他出去在小镇上住下，头半夜十点多，陈凡正坐在小床上修指甲呢，张扬过来找他了。
    张扬换了一身黑衣，陈凡也是同样装束，俩人没什么好说了，简单交待了两句就一起走了。
    黑人布鲁斯没有跟着，不是他不想，而是陈凡不让，陈凡不想让这见不得人的勾当给人说出去，这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按照张扬的指引，两个人拿着山路下去了。
    张玉楼的墓地就在大山里，离着镇子并不远，却是一处极荒僻的所在。
    陈凡跟张扬走了大约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半夜了，总算到地方了。
    这是一处洼地，两侧有排水的沟渠，正中间高低起伏的土丘上有不少坟冢，坟冢并不规则，有大有小，有新有旧。看墓碑上的名字，大多数是张姓人家。
    陈凡没多问，可凭着直觉来看，这地方十有八九是张家人的宗族墓地。
    陈凡跟张扬继续往里头走，猛然间看山间断臂上有许多竖挂着的梯子，梯子自上而下，垂下来，顺着那一条条的梯子玩上看，山上却有许多黑洞洞的洞口。
    这就像是墙壁上的麻雀窝，一个接一个，很多，张扬指着靠中间最大的一个洞穴对陈凡说，“看见那个了吗？那个就是老祖宗张玉楼的墓！”
    陈凡很好奇像张玉楼这样的显贵人物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墓地弄上石壁上，转头问他：“这墓怎么在这儿啊？你们祭祀的时候不觉得闹心吗？”
    “这里是家族禁地，平时不让人来的！”
    张扬说着，往四周一指，“这石壁叫断生崖，是老祖宗张玉楼看中的风水宝地，张家人里只有有名望的当家人才能在石壁上凿洞藏进去，寻常的人是万万不可接近的！你把手电关了，别给人发现了，咱先上去，上了我再跟你说。”

 第三百五十一章墓里的玉胎

    张扬把手电关了，鬼鬼祟祟地往前跑，两个人一前一后扒着梯子上去。
    梯子很老了，一踩的时候，吱吱响，陈凡生怕一不小心这梯子会断来了摔下去，好在一路平安，很快就上去了。
    在距离洞口能有两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处对开的大门。
    门是红色的，上面有八十一个大黑丝钉子，门口上两个兽头，口中叼着铁环，中间一条铁链栓着铁索，将大门锁得死死地。
    张扬看四周没有动静，从腰间摸出钥匙，他自顾自地捅咕了好半天，总算把锁头打开了。
    “哗啦”一下，链子下来，张扬把链子收起来，又看看四周，“行了，进去吧！”
    陈凡侧身进去。
    抬头一看，里面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背东面西，有一个神龛。
    神龛上一个塑像，是个穿道袍的男人。
    这男人头上扎起道冠，身上穿着八卦仙衣服，左手抱着一个葫芦，右手掐着指诀，看眉目颇有些仙风道骨，很像庙里来的。
    陈凡一开始以为是道观里的天师像，又以为是三清里的某位天尊，可仔细一瞅，却发现都不是，这只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形泥塑，造型不对。
    “这谁啊？”陈凡看张扬跪下了，对着那神像磕头，不由得心中怀疑站在一边。
    “这是我家老祖宗，张玉楼！”张扬说着，双手合十拜了几次，才起来。
    陈凡看神像前面的香案上摆着一个老大的香炉，还有很多烛台和干瘪的贡品，不由得心中诧异，他问张扬，“这个人，是张玉楼？”
    “那可不！”
    张扬指着天尊像前面的神位对陈凡说，“上面都写着呢，你自己看！”
    陈凡把电筒打开，往排位上一照，果然上面有几个字：“张公玉楼之神位。”
    陈凡鼻子都气歪了，心说张玉楼这种人也成了神仙了？
    他寻思寻摸，问张扬，“诶，张玉楼的棺材在哪儿呢？”
    “在里面。”张扬说着，拍拍身上的尘土起来，他叫陈凡帮忙把供桌搬走，神像挪开。
    这时候，神像后面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墙。
    张扬把带来的大铁锤拿出来，对着墙壁猛砸几下，咣咣咣一阵，墙壁出现裂痕，再砸，就塌了。
    墙壁塌陷的一刹那，一股阴风吹过来，吓得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咋了？”
    看陈凡变颜变色的，张扬反倒纳闷儿了。
    “墓室就在里头，咱速战速决，拿完东西就走！”
    张扬说着，率先一个进去，看那积极劲儿倒是比陈凡还着急。
    陈凡跟在张扬后面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古墓。
    他还有点紧张。
    这家伙拿手电往四周一晃，赫然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山洞里雕梁画栋，都是些奇怪壁画，正中间一个花雕的石台，石台像是汉白玉的，上面浮雕的各种花朵，还有云气。
    因为雕功极精湛，看起来像真的一样，仿佛一团云气托着棺材，给人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更厉害的是，汉白玉的花雕上头，嵌着一个圆形的像象棋一样的玉匣，玉匣通体翠绿，微微泛光，乍一看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璞玉，叫人震惊不已。
    二人上去，伸手去摸，手放在那巨大的玉池上的时候，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冰冷冷的感觉，这像是冰块儿。
    陈凡拿手电往玉池里头照了一下，手一哆嗦，差点儿扔了。
    这块巨大的璞玉里头，竟然有一个人！
    一个苍老的男人正抱着膝盖像女人肚子里的婴儿似的躺在那块玉壁之中！
    男人蜷缩身子，赤身裸-体，近圆形，正在玉壁的正中间。
    他头发极长，胡须也不短，身上的毛发甩在身后，一直缠到腰间。
    从玉壁里的样子看，男人的身形很是瘦弱，骨节突出，身上的皮肤满是褶皱，那苍老的样子看起来极是诡异！
    “这是……”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看到了男人的一条断腿！
    这个男人少了一条小腿，从膝盖的位置便没了！
    这是张玉楼！
    这是张玉楼！是张大巴掌！
    其实震惊无比的不只是陈凡，还有跟他一起来的张扬。
    张扬也没想到张玉楼的古墓里竟然会是这样一翻情形，当既吓得妈呀一声怪叫，坐在了地上！
    他踉跄两下往后退去，弓着身子问陈凡，“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个人在里头！”
    “这是一座棺材。”陈凡说。
    “啥？棺材？这明明是一块玉，怎么可能是棺材！？”
    张扬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敢上前。
    “这肯定是一座棺材，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琥珀你知道吗？这应该是类似的方法弄出来的，只是……”
    陈凡摸着那疑似玉棺的一大块东西摸了半天，内心里也是十分好奇，“只是，这东西也不像琥珀呀！这分明是一块玉！有点像翡翠的一块玉！”
    “没错了，一定是一块玉。”陈凡摆弄了半天，又说。
    “我现在不想知道那是不是玉，就想知道里面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怪不得老人们都说，家里的老祖宗成了神仙了！果然是啊！你说，他要不是成了神仙怎么可能钻到那个里面去！”
    张扬说着，仗着胆子过来往里头瞅了瞅，一看里面的张玉楼，手指颀长，指甲足有三寸左右，都打卷儿了！
    他冷汗直冒，看陈凡，“要不咱撤退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没事的，一个死人，怕什么。”
    陈凡是不怎么怕尸体的，虽然他也觉得这尸体有点怪异，陈凡拿手电对着那块玉找了半天，摸了半天。
    他尝试着找到这块玉上面已经存在的缝隙，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怎么进去的呢？”如果说这玉壁是两块儿拼在一起的，早前给人掏空了把人放进去又合上了，那这事儿就好解释了，但眼前的情形看，这明显是个错误的想法。
    陈凡有点蛋疼，因为他分明地看到张玉楼赤裸的身体上挂着一根链子，链子上坠着一颗像是鹅卵似的东西，那玩意儿跟传说中的避水珠极为相似，正挂在张玉楼的脖子上。
    问题是避水珠在张玉楼的脖子上，张玉楼的身体在这块巨大的玉石里，现如今找不到别的方法，好像只能把这块大玉砸开才能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陈凡牙一咬心一横，对张扬说，“张扬，砸开他！不砸开他我们是拿不到避水珠了！”
    “你自己来吧！”
    张扬说着，一脸不情愿地把锤子递给陈凡。
    陈凡没想到张扬说的这么利落，一脸蒙逼地看着他。
    他心说，这里头好歹躺着的是你门家的老祖宗啊！你特么就不能抗议一下？
    心想着，他接过大锤举起来，做势要砸，不成想，张扬一把将他拉住了，“等等！”
    “咋了？舍不得了？”
    陈凡倒觉得他拉着自己还是比较合理的。
    “把这个拿出来，拿出来砸！这下面好像有东西！”张扬说。
    陈凡早注意到这玉石的底下有宝贝，翻了下眼睛，只能把大锤放下。
    他左手一扒，右手一扒，一下抱住了里面的玉石。
    紧跟着，心中催咒一声闷吼，咔地一下，玉石起来了！
    那玉石足有三四个水桶夹在一起那么大，差不多能有上千斤，陈凡却抱着那巨石从石台上下来，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陈凡憋着一口气，脸都红了，他明白，这口气不能松，要是这口气松开了，他非吐血不可！
    一步，两步，三步。
    马上要从石台上下去了，陈凡挺着腰，挺着脖子。
    他蜷起一条腿，尝试着下去，就在此时，后背忽然挂起风声。
    “砰！”
    长把儿铁锤抡圆了，一下砸在了陈凡的后腰上！
    陈凡一声闷哼，直接摔了下去！
    这下突如其来，砸得极重，那玉石落在地上，也给摔了个粉碎！
    陈凡眼神一黑，鼻子口儿窜血，他趴在地上，挺直了脖子颤抖几下，却动不了。
    这时候，手里拎着个铁锤过来的张扬把脚一抬，将他踩翻过来。
    看陈凡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又抡起铁锤对着陈凡的胸口猛砸一锤，“我去你吗的！”
    一锤下去，陈凡的整个身子都跟着蜷了起来！
    他噗通一下起来，又缓缓地倒在地上，那两只眼睛直勾勾瞪着，动弹不得。
    后背一锤，胸前一锤，莫说是人，就算是牛马也死透了。
    张扬对着陈凡的尸体踢了两下，看陈凡真的没动静儿了，冷笑一声把陈凡带来的红木盒子背在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他把自己带来的鹿皮口袋找出来，将玉石底下藏着的金珠宝贝一股脑儿地塞进去。
    看差不多了，才背着里面的东西往外走。
    到门口儿，猛回头，发现那玉石碎了一地。
    张扬回来看看地上的碎玉，看起来，里面的人已经与玉石高度统一，一碎裂成很多小块儿，已经分不开了。
    “老祖宗别见怪，我也是逼不得已。”
    张扬说着，找到有避水珠的那一块儿，他对着石台磕了几下，把里面的避水珠取了出来。
    把珠子握在手里掂量掂量，他冷笑一声跑了。
    出来以后，把神龛挪回去，供桌摆好，张扬高高兴兴地锁了大门顺着梯子下去，兴冲冲地往家跑。
    得手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尸变

    后半夜了，村里头没有人，只有几声狗叫。
    他鬼鬼祟祟地回来，把东西藏好，收拾收拾进屋儿。
    一把灯打开，立即吓了一跳。
    屋里头坐着一个女人。
    “诶呀！娜姐！你在屋儿里怎么不开灯啊！跟个鬼似的，吓我一跳！”
    张扬拍拍心口，去外面弄了点热水倒上。
    “陈凡呢？”张娜问。
    “搞定了，已经让我砸死了。”张扬露出一个窃喜的表情，狠狠地洗了两下脸，一边搓着手一边兴冲冲地说道：“你还真别说，咱那老祖宗那儿，还真有存货！我一口气弄了老了好东西了！够吃几辈子的！娜姐，赶明儿你就跟我走吧，等风声过了，咱远走高飞，过咱的小日子去！”
    “少油嘴滑舌的，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搞定陈凡的！”张娜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微微皱眉，很担心的样子。
    “嗨！说出来你都不信，我原本准备找机会扎他两刀的，结果，没用上！这还多亏了咱那老祖宗张玉楼帮忙！也不知道出了啥问题了，我到古墓里一看，咱老祖宗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泡在了一块玉里，贼吓人！陈凡要的那个珠子，也在里头！我们没办法了，这玉得砸开！我说那你搬下来砸，下面有陪葬的宝贝，你别给我弄坏了！这小子也实在，咔嚓一下，把那快玉给抱起来了！”
    张扬可劲儿地一比划，“老大一块儿啊，跟个超级大的大象棋似的，他抱起来，好像也挺吃力，我看他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憋着劲儿似的，当时我几感觉机会来了！拿大锤，对着他的后腰就是一下子！哼，不是吹，这一下，碗口粗的树我都能砸开，别说他个肉体凡胎！”
    张扬得意洋洋地看着张娜，“一锤子他就不行了，趴在地上鼻子口儿窜血！我怕他不死，又翻过来，对着胸口来了个更猛的！放心吧，死透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知道你的事情了，也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张扬过来，捧着张娜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娜姐，你说心里话，我这事儿办得漂亮不？”
    “还算不错！”张娜挺满意，抿嘴笑，“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值钱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带回来了嘛！都藏好了，没人知道！”
    “我是说，陈凡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张娜推了他一下，让他死远点儿。
    “那尸体能咋处理啊？扔那里头了，这黑灯瞎火的我总不能背出来吧！”张扬一脸无辜地说。
    张娜的脸色瞬间变了，抬头给了张扬一巴掌，“刚夸你你就不行了，你是sb吗？你把陈凡的尸体扔墓室里算怎么一回事？这要是给人发现了，还不得牵扯到咱们头上？”
    张扬捂着脸，给抽了个眼冒金星，“啥，啥意思？”
    “说你蠢你还顶嘴，你不寻思寻思，陈凡要是死在了墓室里，给人看见了，那他们会怀疑这事儿是谁干的？！恩？！陈凡都死了，那张玉楼的尸体是谁砸开的？！里面的东西是谁偷的？！怀疑来怀疑去，还不是怀疑到咱们头上！你就是猪脑子！你为啥不把陈凡的尸体弄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呢！大家都查不出是谁干的肯定认为是陈凡做的！到时候这笔帐不就都算在他头上了吗？！就算他死了，咱也可以一口咬定事情是他干的，反正人死不能复生，这叫死无对证！！你给我死回去，把陈凡尸体处理了！”
    张娜说着，又推了张扬一把，“去！”
    “我现在回去啊？这天都快亮了！再说了，一个大活人，我想弄也没那么容易啊！要不明天吧，反正那地方别人也进不去，我明晚再去！”
    张扬说着，嘿嘿嘿地搓搓手，去抓张娜肩膀，“娜姐，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儿正高兴着呢，咱抓紧点儿，再舒坦一会儿！”
    “舒坦你妹啊舒坦！你就知道舒坦！”
    张娜对着张扬的胸口捶了一把，却任凭他一头扎到怀里，将她抱到了小床上。
    其实张扬心里头也是生气，毕竟给个女人打了个耳光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他不敢跟张娜硬来，却变着法儿地想要报复一下。
    张娜看出男人有气，搂着张扬的脖子似笑非笑地咬了他一下，“诶！你那么大劲儿是想干啥？要弄死我咋的？咋的，打你一嘴巴你还记仇了？”
    “看你说的，我哪敢啊！怪只怪你长得太美了！忍不住啊！”
    张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张娜却面容平静，挂着冷笑。
    “娜姐，你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看张娜连娇喘的意思都没有，跟个死人似的，张扬搂着她的腰肢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虽然女人真是漂亮，让他忍不住想要她。
    可两年不见，这女人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凑在一块儿直有一种小马拉大车的感觉，光忙活，使不上劲儿。
    “咋的？给你还不够，还得有反应啊？”人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给陈凡收拾过几次以后，张娜还真有点儿瞧不起他了，
    她抿嘴笑，拍拍张扬的脸，看对方一脸委屈的样儿忍不住笑了笑，“那行，我叫两声你听着！”
    张娜清清嗓子，摇头晃脑，“啊！啊！啊……”
    叫着叫着，张娜自己都觉得假了，她抿着嘴看着张扬，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张扬正来劲儿呢，见张娜这样，又郁闷了。
    “得！我还是干点正经的吧！”
    张扬低头看看，顿时蔫儿了。
    “诶，你干嘛去呀？”
    看张扬出去了，张娜笑着说。
    “我出去，喘口气。”
    张扬没好气地说。
    等张扬从屋子里出来，张娜一撇嘴，脸上带着几分轻蔑。
    她歪着身子靠在一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看见墙角放着的红木盒子，她拉过去打开了，看了半天。
    “好奇怪的一把剑。”
    指尖滑在剑身上，张娜说。
    山洞里暗无天日，只有那些碎玉带着点点荧光，陈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古怪符纹充斥在周身上下，正微微泛光，看起来诡异而神秘。
    “呼……”
    内心里出现一声绵长的叹息，身子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不知何时长出来的指甲尖锐而锋利，看起来很是恐怖。
    千里之外，老bj薛弥勒的藏楼里，三五个老头子围在一个磨盘状的东西的边儿上拿着放大镜，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上面的文字。
    过了好半天，应邀前来的姜登选缓缓地直起腰来，“没错了，没错了！这是上面的字一定是鬼戎国的天篆！周《礼》云，苍壁礼天，黄琮礼地，此物十有八九便是祭天的辅器：苍山娄壁！《枕中书》明确记载过这个东西的！说此物外原内方，图衬神鬼！你们看！这个，这个这个，这个简直与书中记载一模一样！”
    “要这么说，《枕中书》里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要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惊悚了！”
    薛弥勒说着，看向四周众人，众人面面相觑，这脸色甚是精彩。
    “老爷子！老爷子！外面有穿制服的人来找你！”薛弥勒还没高兴一会儿呢，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割——
    晚上，十点，与上一次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地点，张扬鬼鬼祟祟地沿着梯子爬上去，开锁，开门，挪动神像钻进去。
    张扬拿出手电往四周一扫，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的碎玉还在，陈凡却站起来了。
    陈凡弯着腰，捂着心口，他背对着张扬，黑暗中这人正佝偻着身子以一个极骇人的姿势的姿势缓缓地转过头来。
    陈凡的眼睛是白色的，白色的瞳孔！
    他浑身都是古朴的斑纹，像是文字一样！
    黑色长指甲，诡异的表情，都与平时完全不同。
    张扬吓出一身冷汗，猛往后退，贴在墙壁上！
    他手里攥着刀，不敢靠前，“陈！陈凡？！”
    对方没有搭话，歪着脖子盯着他。
    “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扬汗如雨下，却以气势壮声势，朝着他的方向大声道。
    “呵呵呵呵呵呵……”
    陈凡肩膀点啊点，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厉害，那笑声里带着回音更是阴恻恻地，极是骇人！
    张扬不明白一个人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由得有些后怕！
    让他更不明白的是陈凡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他明明被自己一锤砸死了，咽气了，那样的伤势没人可以活下来的！
    难道是诈尸了？
    心里头想着，张扬反手摸向口袋！
    出来之前张娜提醒过他，张娜说陈凡不是普通人，即便死了，也有尸变的可能！
    他没有对付过僵尸，却听祖辈人说过，僵尸这个东西，很怕糯米，而且，再厉害的僵尸也有弱点！
    他不管陈凡是黑僵白僵，只要是僵尸，他就得割了他的脑袋！
    张扬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从小便经受过相当严苛的训练，是个高手！
    在他看来，只要时机得当自己足可以在三招两式之间解决他！
    “嗨！”
    张扬大喊一声，抽冷子一把糯米砸出去，砸在陈凡的脸上！
    紧跟着，身形一闪，翻身撩刀，手里的刀刷地一下撩在陈凡的心口上，鲜血喷涌！
    中了！
    这极大地鼓舞了他，他就势转身，把手一旋，锋利的刀口直像陈凡的脖子划了过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什么萝卜什么僧

    “啪！”就在刀口几乎砍在陈凡的脖子上的一瞬间，陈凡的手腕架开了他的胳膊，紧跟着，他的右手猛地往前一冲，一把掏在张扬的心口上！
    张扬大惊，慌忙用左手去压陈凡的手腕，不成想陈凡的手看似极刚，却又极柔，刷地一个缠翻，反压住他的手，横向一耸，直将张扬抖了出去！
    张扬在半空翻身，落地甩手，手里的短刀瞬间飞出，直戳向陈凡的面门！
    陈凡的身体嗖地一下挤出半个身位，右手接刀，抓住刀柄，在刀子停顿的一刹那，短刀再次飞出！
    “叮！”白刃破空，张扬一个铁板桥翻身躲过，他身形竖翻，去抓钉在石壁上的短刀，却不想自己的手刚碰到刀柄陈凡已经鬼魅似的闪到身前！
    好快！
    张扬心知不好，一肘砸下！
    陈凡身形后闪，刚好砸空！
    张扬知道此时去抓刀肯定来不及，索性左右开攻，连续出拳，他本想逼退陈凡叫他露出破绽，却不想陈凡看准时机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
    “啪！”
    他这下不是往地上摔的，却是往石壁上，张扬在半空中将身子一拧，卸掉巨力气，于此同时一甩手，三只飞镖直奔着陈凡的方向甩了过来！
    陈凡身形飘忽，嘭嘭嘭出现三声闷响！
    再看时候，那三只飞镖一只都没了！
    竟然消失了！
    什么情况！？张扬正惊骇时，陈凡呆滞的白瞳里闪出一抹雀跃，他咯咯一笑，把手一甩！
    三点寒光眨眼就到，张扬豁出命来往外躲，还是给一只飞镖刮在脸上！
    噌地一下，鲜血窜了出来，他慌忙用手一捂，别人看了都以为他是本能反应，却不想，他是就地翻身，一个旋风腿从半空劈落下来！
    “啪！”
    单腿劈落，砸了了空，他陀螺似的扫出两脚再次踢空！
    陈凡的身子就像是影子似的，左右闪烁，几乎看不到移动的过程！
    “砰！”
    张扬咬牙跳起，这一次，陈凡没有再躲，他身在半空与他同出一腿，却比他更快，更凶狠！
    这一个转身腿敲在张扬的大胯上，他的腿开没出来，便狂摔出去！
    咕噜噜一阵翻腾，地上摔出灰尘。
    陈凡落地，转头，直挺挺地一闪，又到了面前！
    “啊！！！”
    张扬感觉自己的大胯都给踹碎了，捂着屁股哀嚎着，竟然哭了出来！
    陈凡呆滞的目光再一次露出笑意，他一歪脑袋，勾起嘴角，随着一颗尖牙的出现，他的面容，也开始扭曲了！
    他鬼魅般的笑容叫张扬一辈子都忘不了！
    “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陈凡周身震颤的带回音的古怪笑声，他伸出手来，缓缓地抓在了张扬的脑门儿上……
    陈凡抬手，抓着张扬的脑壳就像抓着一个香瓜似的，他把他拎起来！
    他往前跨一步，随着一声充满不屑的冷笑，这手，竟抓着他的脑袋朝着地面摁了下去！
    他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
    挂了！
    可他没办法，他现在根本还不上手了！
    却不想，陈凡的手几乎拿着他的脑袋撞在地面上的一刹那，忽然停住了！
    “呼！”
    速度太快，气流蒸腾，一大团烟气四散开去冲出烟尘滚滚滚。
    陈凡急速摁下的身子忽然一软，单腿跪地，趴在地上。
    他苍白的瞳色迅速褪去，又一点点地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他的手指甲还是一样长，指甲却变成了白色，纤薄的，与常人无异。
    冷汗从陈凡的脸上出来，从鼻尖和下巴上滴滴滚落。
    张扬的瞪着眼睛，身子抖得厉害，他已经完全傻了，完完全全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的他呆呆地地一转头，看着陈凡，那已经湿透了的裤子底下，一大滩黄焦焦的液体四散而开，伴随着浓烈的刺激性气味儿！
    他尿了！
    生生地给方才的情形吓尿了！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足足地过了能有十分钟，张扬的表情一点点地平静下来，他脸上的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泛着水光。
    “我也不知道。”
    陈凡的声音虚弱而憔悴，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只是，那话语里还带着一点点方才的余音，呼噜噜地在胸腔里反复回响。
    “看样子，我选错了对手。”
    张扬抬起一只手，捂着脸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面对一个男人的啜泣，陈凡显得有些厌恶，他连晃了两下，站起来，“你几乎杀死我了，只差一点儿，要不是有他在，此时的我怕是已经死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怪物，我就应该听她的话，割了你的脑袋。”
    张扬哽咽着，却也说了实话。
    “割了脑袋就一定会死吗？”
    陈凡诡秘一笑。
    “……”
    一句话看似平常，却吓得张扬瞬间失声。
    他怔怔地看着陈凡。
    陈凡还是那个陈凡，一袭黑衣，潇洒俊逸，只是脸上多了些苍白与憔悴。
    “这件事，是张娜让你做的吧。”
    陈凡不傻，他准知道这件事必定与张娜有些关联。
    “她说你欺负了她，让我替他报仇。”张扬说。
    “他还说你知道了她的秘密，你不死，她永远没法儿好好生生地活下去。”张扬又说。
    陈凡的眼里没有半点波澜，他微微侧头，“那你为什么回来？”
    “做两件事，一是割掉你的脑袋，确保你不会缓过来。二是将你的尸体搬走，造成你偷入墓室的假象。”
    张扬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索性说了实话。
    “你能饶我一命吗？”
    张扬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
    “很难。”
    陈凡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陈凡眯着眼睛，手里攥着那把短刀，依着他的性子，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偷袭了自己还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家伙必须死！
    但是，陈凡不大想杀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可他也非常清楚，这个人看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可怕家伙，他，留不得。
    陈凡闭上眼睛，想了半天。
    “要饶你也可以，你替我做件事。”
    “您尽管说！”
    张扬腾地一下起来了，跪在地上，磕头如啄米。
    “你先跟我说说张娜的事。她究竟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她什么关系。你要是有半句谎话，我宰了你。”
    陈凡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声音也是冷冷的。
    “是是是！我全说，我全说！”
    张扬往前爬了两步，对陈凡讲道：“张娜是我姐！他爸是我张家的上一任当家，张广森！她不是我婶子生的，是私生女，他很早就死了，剩下她一个人，给寄养在我三大爷张广林家里，我三大爷张广林，有点儿那个，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借着就劲儿把她给霸占了……”
    “你三大爷把他强暴了？”
    陈凡吓一跳，心说叔叔强暴侄女，还有这种禽兽吗？
    张扬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既是如此！”
    “那你跟她什么关系？”陈凡问。
    张扬吞吞吐吐。
    见陈凡脸色不善，又赶紧说，“我跟她算是青梅竹马吧！”
    “你俩不是堂兄妹吗？”陈凡很疑惑的样子。
    “是，是堂兄妹，可也是青梅竹马。”张扬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
    “你们这一家人可是够可以的。”陈凡差点儿气笑了，心说这什么事儿？当叔叔的强上了自己十几岁的小侄女，堂姐跟堂弟好上了，这还真应了那么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窝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娜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其实是陈凡心中最大的疑问。
    “啥？”
    张扬一愣。
    “你没感觉张娜的身子很凉吗？几乎没有体温。”
    陈凡想问张娜是怎么变成尸煞的，但对方好像不是很了解，他担心这话说出来反倒坏了事，所以用了一个相对婉转的说法。
    “娜姐以前不这样，最少跟我好的时候不是这样，后来，给逼急了，出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张扬看了陈凡一眼，“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娜姐才二十岁不到，还在上学！我三大爷有事儿没事儿总欺负她！有一年暑假，她给弄急眼了，就跟他吵了起来，后来娜姐就跑了！据说她拜了个师傅，是个喇嘛，她跟喇嘛学了几年本事，回来了！回来没几天，我三大爷就死了，有很多人都怀疑那事儿是她干的，但是没有证据！其实我五叔也知道我三大爷那人啥样儿，之前他提议把娜姐弄自己家里去照看，可三大爷不让，这回事儿一出来，大家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只是大家都同情他，没人追究！后来过了这几年，也算相安无事。据我所知，她跟喇嘛那儿学完了本事回来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身子冰凉冰凉的，像尸体似的！我之前也怀疑，问过她！她说她体质阴寒，又学了些奇特的法门，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跟哪个喇嘛学的本事你知道吗？”陈凡做好奇状。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啊，不过她好像提起过，说是，说是密教金刚宗的一个大师傅，叫什么……叫什么萝卜，什么僧的……”
    张扬挠挠头，龇牙咧嘴，“我记不得了。”
    “罗布丹增。”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诶！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张扬忙点头。

 第三百五十四章佛母

    “那张娜是否有个孪生的姐妹？”
    陈凡又想起了苏沫跟他说的事情，问他。
    “有，那也是我堂姐！跟娜姐是双胞胎，我大爷死了以后，她给二大爷张广树养大的！二大爷张广树好赌钱，欠了不少赌债，这日子过得也不算特别好！但我二大爷其实是个好人，对她一直像是对自己亲闺女似的，千娇百宠，从不为难！相比之下她俩那境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她已经失踪了很久了，是生是死不为人知。”
    张扬偷瞄了陈凡一眼，“那个，容我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娜姐有个孪生的姐妹呢？”
    “不该问的别问。”
    陈凡背着手寻思半天，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转头，看看张扬，“那个女人失踪了多久了？”
    “得有三年左右了。”
    “这三年间音讯全无？”
    “音讯劝无。”
    陈凡点点头。
    “你现在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弄好了，我们马上走。”
    “诶。”
    张扬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跟着陈凡出去。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张扬跟在陈凡身后，看陈凡脚下发软，目光闪烁像是藏着什么鬼主意。
    “我要去跟张娜谈谈。”陈凡说。
    “娜姐现在在我家，咱们去我家吗？”张扬很小心地问陈凡。
    “不，还是去她家吧，我看她家在村口儿，地方偏僻，独门独院儿！我名义上已经离开了，给人看见了不方便！你给张娜带个话，就说我在她家等着她，叫她过来，我有话说。”
    陈凡咳嗽一声，强行忍住。
    “你没事吧。”
    张扬越看越觉得陈凡的状况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没事。”陈凡故作镇定。
    “什么？！”
    张扬灰溜溜地去找张娜的时候，张娜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手托着下巴侧身等着，那慵懒的样子活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妇。
    可随着张扬的一句话，这安逸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
    张娜腾地一下坐起来，抱着被子，一脸惊诧，“你说陈凡没有死！？你不是说他亲眼看到他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咋回事啊！这么老大的大锤，后腰一下，胸前一下，就算他再怎么强壮也不可能挺得过去啊！”
    张扬这嘴咧的很是好看，都快哭出来了。
    “娜姐，要不咱俩跑吧！我感觉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他特么的不是妖怪吧！”张扬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陈凡的异状，“娜姐，你听我一次，这人有点厉害，咱惹不起他！”
    “闭嘴，你个废物东西！你以为我们跑了这事儿就完了吗？给我滚远点儿！我就纳了闷儿了我怎么瘫上你这么个干啥啥不行的东西！看你都烦！”
    张娜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去，她阴着脸在地上走两圈儿，“陈凡现在在哪儿呢？”
    “在你家呢，说是有话跟你说！”
    “有话跟我说？”
    “对。”
    张娜做不解状，张扬赶紧解释，“他问我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说你跟喇嘛学了本事，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还问我你经历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个妹妹，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看起来，他好像有点儿同情你！不想找你麻烦！”
    张娜摸摸下巴，“你说的仔细点儿，把你们说的都给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割——
    半小时以后，张娜推门回家，屋子里点着灯，陈凡正坐在屋里的小床上闭目养神。
    张娜一进来，陈凡便把眼睛睁开了，“你跟那个罗布丹增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说。”张娜把陈凡的孤鸾剑带来了，放在桌子上。
    “如果我没猜错，你消失的那几年，应该是给喇嘛看中了，做了明妃吧。”
    陈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一开始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定力，原以为是你的身体有问题，现在看，这情形更像是苦心锻炼的。我很好奇那个罗布丹增是什么样的人，也很好奇密宗的乐空双运的法门与我们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给番僧的莲花杵加持过的佛母明妃，我想你应该早已掌握了其中的技术与诀窍，我说的对吗？”
    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把你学会的东西教给我，再把避水珠交出来，如果你做得不错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哼。”张娜抱着肩膀，翻眼冷笑。
    “什么乐空双运，什么金刚密乘，说出来笑死人！那狗东西做的一切，说是修行，其实不过是在满足他的淫欲罢了！他骗我，说我乖乖听话就会修出修为，修出神通，就会成佛母超脱轮回！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要不是我幡然悔悟偷学了他的须弥煞，练成了昼行尸！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任人鱼肉的羔羊只能白白地给人欺负！我恨！我恨你们这些混蛋！我恨你们对我做的一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告诉你吧！张扬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要他找机会做掉你，是我叫他去割掉你的脑袋，是我叫他想方设法地嫁祸给你，是我……”
    “对不起。”
    陈凡忽然插嘴，有些懊恼。
    张娜一愣。
    “我不知道你有过那样经历，也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我做的一切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那我跟你道歉。”
    陈凡轻叹一声，“我原以为，与我在一起，会让你产生极大的欢愉，却不想我越是努力带给你的痛苦也就越多，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对于给你带来的苦恼我深感惭愧。”
    张娜冷脸看陈凡，“少来！”
    “差一点我就死了，现如今依然身受重伤，看在我已经这个样子的份儿上，你能不能赏个脸把你经历过的事情与我说说，我一直对金刚宗的乐空双运很是好奇，这一次，是真心求教。”
    “你真想学？”张娜问。
    “是。”陈凡点头。
    “学那个干嘛？”
    “那你就别管了。”
    “把灯关了吧。”
    说话间，张娜一拉腰带，再一扭，浅绿色的袍子从身上滑了下去，美人的胴体直出现在陈凡眼前。
    灯关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
    黑暗里张娜摸过来，推了陈凡一下，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陈凡依着做了。
    “你现在盘腿坐着，五心朝天，呈打坐状态。”
    “这样？”
    “对。”
    “现在把手张开，别动。”
    屋子里虽然没了灯光，可月光散进来，看是依稀地能看到对方，张娜双手掐指诀用胳膊肘抵在陈凡的肩窝上，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子都要凑在一起了。
    张娜盯着陈凡，目光闪烁，“你的两只手搂住我的后背，对，就这样，现在双手结印，结金刚印。”
    陈凡手结金刚印。
    张娜盯着陈凡，香气缭绕，“你看着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冷艳夺目。”陈凡说。
    “不对，再看。”张娜说着，还在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我看到的还是一个漂亮女人。”陈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再看。”张娜又说。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陈凡各种不解。
    “菩萨。”陈凡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无奈，“你光叫我清除杂念不行啊，你能不能淡定点儿……”
    张娜脸一红，“闭嘴！”
    也不知道是张娜教的不对还是陈凡没那么悟性，陈凡怎么清除杂念都觉得怪怪的，张娜说当陈凡的眼里出现的不是张娜而是观音菩萨的时候陈凡就离成功不远了，可陈凡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蛋疼。
    他没感受到佛性，也没感受到佛光，倒是强加上来的意念让他产生了一种亵渎神明的爽快感。
    本以为张娜是过来人，货好些，却不想没一会儿这女人的身子便软得跟烂泥一下，匍匐在陈凡的身上扭着身子只顾喘粗气，“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陈凡一阵头大，心说，完蛋了，这特么修行个毛线了！
    也不知道俩人折腾了多久，陈凡总算睡着了，张娜坐在一边看着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她盯着陈凡盯了很久，下床，将衣服穿好，等她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有二十几号青壮男人将小屋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手里，各执自制的弓箭，一个个虎视眈眈，面露狰狞之色。
    从黑漆漆翻着诡异光彩的箭镞上看，这弓箭八成都是有毒的，他们顶着张娜家的房子，已将弓弦拽得吱吱响。

 第三百五十五章陈凡的反扑

    “点火。”张五爷一摆手，几个小伙子已经抱着硫磺干草跑了过来。
    他们奔着窗子的方向冲来，却不想，还没跑上前去，门一开，陈凡已经出来了。
    陈凡穿着黑色的运动裤，上衣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胸腹肌肉。
    他坦坦荡荡地站在门口儿，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落寞，“我就非死不可吗？”
    “五叔！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钻进老祖宗的墓室里！把老祖宗的玉棺弄坏了！”
    张扬躲在张广榆的身后，指着陈凡的方向大喊道。
    “他不仅盗掘了老祖宗张玉楼的墓，还偷走了里面的东西，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刚刚，他刚刚侮辱了娜姐！”
    张扬朝张娜使眼色。
    张娜点头，做娇弱状，哭天抹泪地说，“五叔，是他胁迫我的，我也不想！五叔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要不然我真的没法儿活了！”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跟他说。”张广榆眯着眼睛，不怒自威。
    “为了一颗珠子，你刨开了我张家的祖坟！”张广榆的第一句话里，就带着森森杀气。
    “这件事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陈凡摇头。
    “住嘴！你个鼠辈少来狡辩！”
    张广榆攥着手里的两颗铁胆，气得浑身发抖，“你欺我族人，盗我族墓，淫我族女，简直没把我张家人放在眼里！今天，我就结果了你个畜牲！”
    “没王法了吗？就算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也要拿出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你也定不了我的罪！今时今日，法大过天，你没有审判我的权利。”
    陈凡眼眸一动，看了他一眼，“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你真的认为我罪孽深重就应该报警抓我，你去吧，我等着。”
    “报警？哈哈哈哈！警察有屁用！在这里，我就是法，我就是天！我现在就要结果了你的性命！为家族雪耻！”
    张广榆一摆手，“放箭！”
    “等等！我有话说！”
    陈凡赶紧抬手。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张广榆冷眼旁观。
    “他们两个的话你相信吗？这一对儿堂兄妹，狼狈为奸，他们俩的破事儿你们是不知道怎的？”
    陈凡看着张娜和张扬，冷冷地说。
    一句话掀起大波澜，嗡地一下，人群里炸开了锅。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诶？啥意思啊这是？”
    “好像说娜姐跟扬哥有一腿啊！”
    “真的假的没听说啊！”
    “诶呀，这有啥，我早就知道！”
    “他俩不是堂兄妹吗？”
    “堂兄妹咋的？那三大爷还是她亲叔叔呢！”
    “我的天，这，这都啥事儿啊！”
    “谁说不是呢！”
    ……
    “我承认，我确实进了张玉楼的墓室，去寻那避水珠，但是你们控诉我偷了古墓里的金银珠宝，我不能认！这件事我不做的，我也没必要去拿那些东西。避水珠我是需要，有急用，不得不拿，我本想借避水珠一用，确实起了心思，可它现在不在我的手里。古墓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给张扬拿走的，避水珠也是。”
    陈凡很淡定地看了张扬一眼，又看看张娜。
    他面无表情，悠悠地说，“五爷张广榆一向见多识广，据说张家五兄弟里，数你最有见识。既然如此，老爷子您为什么不想一想呢？如果是我去墓室里偷了东西，我为什么要回来？只要不傻，是个人都明白偷了东西以后要迅速转移，逃得越远越好。而此时此刻，我却在这里，跟一个给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女人在这里腻乎，不走，您觉得这不奇怪吗？”
    陈凡的演技真是绝了，手一摊，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张广榆眉头紧锁。
    “如果这一点还不够奇怪，那您有没有想过更奇怪的事情？张家的墓地从不为外人所知，就算是石壁上的洞穴，也有很多，我一个外来人怎么能那么精准地找到张玉楼的墓，又怎么可能在重重掩护下成功地进去呢？更厉害的是，那九子连环锁我是怎么打开的？您应该知道这锁头的厉害吧！那锁里暗藏机关，不拿钥匙打开便会立即卡死，试问，有谁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把锁头打开锁上，反复还原？除非他有钥匙。”
    陈凡再次看张扬。
    张扬的额头，已经沁出冷汗。
    “如果张家没有内鬼，我不信有人能进到那个墓室里。”陈凡冷笑。
    “那你说，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张广榆示意众人不要议论，冷冷地问他。
    “我来的目的您已经知道了，我呢，是为了避水珠来的。我跟张娜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睡过几次，算是有些暧昧关系。我知道他与你憋宝门儿声名赫赫的张家有关系，又知道避水珠在张玉楼手里，我怀疑避水珠还在张家没有出手，所以托她帮忙，寻找避水珠的下落。因此，她把我带来，见你。”
    陈凡指着张广榆的方向，背着手在廊前走来走去，“当然了，张娜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无利不起早，且是心狠手辣，跟这样的女人讲感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捅了篓子，却让自己的妹妹当替罪羊，此事可见一斑。为了让她能够真心实意地帮我，我带了二十万过来，我自己留了十万块，给了她十万块，这些钱应该还在她手上。你们要找，还找得到。”
    陈凡瞄着张娜，冷笑，“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的，你们怀疑我害死了二爷张广树，我带你们去抓斑纹蛟自证清白。我确实把斑纹蛟带回来了，可你，你五爷张广榆却摆了我一道，说好了的我能把斑纹蛟带回来你就跟我说避水珠的事，到头来，你却说避水珠是张玉楼的陪葬品，拿不出！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我在想，难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憋宝人张家都是一群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小人吗？我很失望啊，我很气愤啊，可我没办法！因为死者为大，我总不能为了一个避水珠去刨你家的祖坟吧，这太缺德了！”
    陈凡故意加大了音量，一拍手，“但是！但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我找不到别人头上，我得找张娜呀！这婆娘收了我的钱！事情没办成她总该把钱退给我吧！我想起这件事，去找她，结果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光着光着屁股跟她的堂弟睡觉呢！”
    陈凡甩手，声音提得老大，这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我的妈呀，当时把我吓得！都心寻思怎么还有这种事呢？这是有多不要脸啊！”
    众人窃窃私语。
    张扬脸通红。
    张娜也咬牙切齿，盯着陈凡。
    “都安静！”
    张广榆脸色铁青，眯着眼睛盯着陈凡，“你继续说。”
    “我当时很诧异呀，我说你们俩干什么呢这是？不要点儿脸啦？张娜你不说最喜欢我要跟我好吗？怎么在背地里跟他搞上了？张娜说，都不是外人，你别瞎寻思，我说我不寻思，你的破事儿你自己解决！我现在要走了你把钱还我！张娜说不行，我不还！我说事儿都没办成你凭啥不还我钱啊？张娜说，张广榆不给你避水珠你就没办法了？真蠢！他指着这个货，这个叫张扬的，她说张扬能帮我，他是未来的当家人，手里有墓地的钥匙！他说他能带我进墓地！能带我进去把避水珠拿出来！为这事儿，我还给了他两万块钱。”
    “你胡说！”见众人看向自己，张扬大怒，“五叔，根本没这事儿！”
    “没这事儿？你敢说你兜儿里没有两万块钱？”陈凡冷笑。
    张扬脸色微变，“我确实有两万块钱！但是，那钱是自己的，我自己的积蓄！”
    “把钱拿出来，我看看。”张广榆一摊手。
    “拿来！”张广榆声如洪钟。
    张扬吓得一哆嗦，把两打儿钞票拿出来，交给张广榆。
    崭新的钞票，还没开封。
    “这钱怎么这么新呢？”张广榆问。
    “我，我从银行刚取的！”张扬说。
    “连号的是吗？尾数从0314开始，一张一张下去，直到2317，本来两万块钱，最后一张应该是2313才对，因为我怕你反悔，所以，我把最后一张给换了。”
    陈凡冷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张广榆翻了一下上面的编号，又转过来看另一边，顿时脸色大变，额头也沁出了冷汗。
    “如果您还觉得不对，可以去找布鲁斯，我的钱在他手上，那二十万是一起取出来的，编号上能对得很完美。”
    陈凡瞥了张娜一眼。
    张娜已经傻了。
    张娜咬牙切齿，打心眼儿里觉得陈凡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他竟然藏了一手！
    “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是他们非要这么做，我说还是不要这样了，那好歹是你家老祖宗的墓地。你打扰了他，多不好！可张扬却说，你也不用多寻思，其实你不来我也打算进去看一看了！都说那墓室里有很多陪葬品，价值连城，我想弄出来换钱！反正没人知道谁干的！我不承认，也不相信他们有办法！我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张扬说，那行，你不用进去，就让我在下面等着！”

 第三百五十六章张小平的奇谋

    陈凡一摊手，“结果呢？他背着一个大麻袋下来了，弄了一兜子的好东西啊！我说我的避水珠呢？他说回去再说！却不想，刚一回来，张娜就把我叫走了，借着各种托词想要把我拖住，却又叫这个人在暗地里污蔑说是我做了那件事！
    他们甚至在我的茶杯了下了药！要给我来个死无对证！歹毒啊，歹毒！你们看看这两个货，一个心如蛇蝎，一个寡廉鲜耻！你们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你们不就想把这一切栽在我的头上吗？
    张五爷，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一定跟您说他是偶然间发现我去了那个地方吧！
    我不狡辩，我确实跟他到了门口儿，但我没进去啊！
    我在门口儿看他开了锁，就后悔了，我就是为了一颗珠子来的，没有必要为他扛雷啊！
    其实我真的挺为您感到惋惜的，张家是个大家族，可不是小打小闹！现如今，一代枭雄张玉楼的子嗣里却出了这么两个人！
    诶呀呀，说实在的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
    陈凡指点江山，说的慷慨激昂。
    张广榆背着手，揉着手里的两颗铁胆。
    他在琢磨陈凡的话，也在考量张娜与张扬的心性。
    他闭着眼睛想了好半天，忽然问张娜，“小娜，你妹妹到底去哪儿了？”
    张娜低头不语。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张广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一个小平头，“小平，你去张扬家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诶！”小平头带着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跑了。
    “五叔！五叔！五叔我是冤枉的啊！五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五叔！”
    张扬扶着大胯，一着急，直接摔倒了。
    他抱着张广榆的大腿哭号着不放开，“五叔！五叔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在冤枉我啊！五叔！”
    “滚！”张广榆一声怒吼，震得四周的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老头儿的手捏着铁胆，手背上青筋外露，咯吱吱地响个不停。
    陈凡见他的第一眼便看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练家子，可心底里还是为老头儿显露出来的非凡本领震惊不已。
    “五爷，陈凡怎么办啊？”
    看老头儿转身要走，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很多人正拿着弓箭对着他呢，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先带他去客房，找人看着，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先委屈他一下吧。”张广榆说。
    陈凡听得清楚，嘴角露出冷笑。
    他点点头，随众人走了。
    好吃好喝好招待，陈凡老实等着。
    钱的事情好弄，一查就清楚了，那些给张扬藏起来的宝贝却也没难得住这些人，这什么地方，这都什么人？藏老鼠洞里的珠子都能给你抠出来，别说那么多宝贝凑在一起了！
    事情只过了没两个小时，东西就给找到了，张广榆坐在桌子边儿上看着那一麻袋的金珠宝贝，潸然泪下。
    “五叔，你咋还哭了呢？”
    小平头过来，给他倒茶。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张广榆心里难受。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
    小平头坐在对面，问他。
    “想办法，把那小子处理了。”
    张广榆调整了一下情绪，把茶杯拿起来，又放下。
    “他可是四叔的独苗儿。”
    小平头不无担心地说。
    “我说的不是张扬，是陈凡。”
    张广榆攥了下拳头。
    小平头做诧异状。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就算陈凡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能传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广榆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可这样做，是不是有失公允呢？”
    小平头迟疑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
    “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等你做上了五叔的位置，你就明白了！我是当家人，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张广榆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
    小平头点点头，“要不这样吧，我去跟陈凡谈谈，找个合适的办法。”
    张广榆一愣，“跟他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五叔的想法，我知道！您认为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地保住张家名声，要让张家有面子！但我觉得，杀人灭口不是最好的办法！陈凡不是自己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黑鬼，黑鬼的后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我们要是草率行事，这件事怕是很难收场。不如这样，我去跟陈凡谈谈，我想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想给族人一个交代，我们不如把罪名扣在他的脑袋上，然后找几个假警察，把他带走！对内我们就说陈凡是在冤枉扬哥和娜姐，对外，也让众人不要提起！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大家各过各的，不再有什么牵扯！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他能同意吗？”张广榆觉得真能这样倒是好事，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直截了当地说，他当然不会同意了！可要是能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那就不一样了！”
    小平头笑吟吟地看着五叔，一侧头，“破财免灾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那避水珠咱留着也没啥大用，您说是不是！”
    “好，那你就去一趟吧。”张广榆把避水珠给他，小平头告辞。
    “小平越来越稳重了，聪明，懂事，识大体。”
    屏风后面绕出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艳女人，女人能有四十左右了，但保养得极好，身形婀娜，像个少妇似的。
    “以前你怎么不这么说。”张广榆轻叹一声，忧心忡忡。
    “你也别担心，我看这件事差不多，小平可以的。”女人笑吟吟地摸着张广榆的手。
    “嫂子，你也应该管管张扬那小子了！你看他都什么样儿了！我一惯偏袒他，族人已经颇有微词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张广榆很委屈似的。
    “我知道你难做，可这也是没办法呀，谁让她是我的娃儿呢？”
    女人看四下无人，索性坐在了张广榆的怀里，她一脸温柔地贴在张广榆的身上，活脱脱的幸福模样，“榆，这次还真的谢谢你。”
    “别说了，我不也没得选吗？”
    张广榆搂着女人丰腴的身子，愁容满面，这心情也是十分复杂地。
    ——割——
    “你要的东西。”
    关着陈凡的屋子里，小平头把避水珠递给陈凡，一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陈凡一听对方的说法，很是诧异，“他们两个就这样给人放过了？”
    “扬哥是张家的未来当家人，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给耽误了，这一点你要明白。”
    小平头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很麻木似的。
    “在我看来，你比他更适合做个当家人。你比张扬更成熟，更稳重，也比他有头脑，能看清局势。”陈凡说。
    “那又如何呢？有些事，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改变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张小平一阵摇头。
    “张扬是张四爷的儿子吧，张家那么多人，凭什么他就得是未来的当家人？你们两个是堂兄弟，他又大不了你多少，照理说你应该有机会才是。”
    陈凡拿着避水珠，很好奇似的。
    “这个事儿与你无关。”小平头很恼火似的。
    “你叫张小平，是吧，据我所知，你是二爷张广树的儿子。”
    陈凡很神奇地说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一来到这里我就注意到你了，事实上我是一个精通相术的人，在我看来，你这个人有些超凡脱俗的资质，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成气候。”
    陈凡像个江湖骗子似的对他说。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觉得我可能是这一生的重要转折，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出来找我的。”
    看张小平迟迟不说话，陈凡步步紧逼。
    “你这个人真的是可怕。”张小平苦笑，“没错，你说的都对，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会被人轻视，包括我自己。我爹是个赌鬼，虽然是个老好人，但在族里没什么地位。张家上一代，有五兄弟，大伯死得早，我爹不扛事儿，三叔是个畜牲，四叔宅心仁厚却娶了一个不省心的老婆，现如今还活着的，便只剩下五叔张广树独掌家业。虽然他没有明确地说在未来会把当家人的位置留给谁，但我们都清楚，只要他能支撑到最后，这个位置一定是张扬的。”
    “他为何如此偏爱张扬？”陈凡好奇。
    “因为一个女人。”张小平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四叔失手以后，在病床上瘫了一年多，他那老婆不甘寂寞，与当时还不是当家人的五叔暗通款曲。四婶儿是个厉害的女人，城府很深，最懂男人的心思。这些年下来，五叔一直给她迷得不行，大事小情都由她暗中操持。那女人，是张家事实上上的操控者，作为四婶儿唯一的一个儿子，谁也说不清张扬到底是四叔的种，还是五叔的种。但只要他是那女人生的，在家里，就是高人一等。
    老实说，我很生气，很不爽，我爹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却处处受人白眼，大伯四叔待人和善，却早早去了。五叔三叔心狠手辣，不识伦常，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能活到最后！这不就应了那句话吗？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张家要是照这么发展下去，早晚得完！
    尤其是那个张扬，他为人做派，跟五叔颇有些神似。其实在众兄弟里，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他！
    但是我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我永远都没有站出来与他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正因如此，我不单不恨你，我反而感谢你！我感谢你揭穿了他们的真面目，我感谢你，让族人看到了他们的丑恶嘴脸！”

 第三百五十七章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所以你打算与我和解，大事化小。”陈凡翘起二郎腿，显得很从容。
    “不，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公心，我希望张家好，就这样。”张小平一摊手。
    “适可而止吧兄弟，这家人个个凶狠老辣，不好惹，我打小就在张家，知道其中的凶险，如果你不想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撞个头破血流，就拿着你要的东西赶紧走，这里的水，比你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张小平拍拍陈凡的肩膀，转身要走。
    “你不担心他们会对你下手吗？现在，你也是他们眼中的威胁了。”陈凡在身后提醒。
    张小平站定，转身，“我为什么要担心？”
    “因为你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大威胁，如果他们出事，谁会获益？很明显是你！我看得出来小一辈儿的人最服你，你说你不受待见，但事实上，你在张家的小辈人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强角色！如果这件事真的不了了之了，而后出现的情形就会变得很明朗！
    你借机上位，一路高歌，张扬与张娜的风头必定大为受挫，此消彼长之下，张扬对你怨念恐怕会比你对他的怨念深重得多！我们不妨再想一想，如果张扬真的狗急跳墙了，想要弄出更可怕的事情，他会怎么做呢？
    张扬跟你不一样，你是一个隐者，他是一个赌徒，赌徒比隐者更可怕是因为他有放手一搏的勇气，而这样的不确定性恰恰是横在你面前的巨大威胁。”
    “我会提防他的。”
    张小平再次转身。
    “你要提防的可不只是张扬一个人，还有张五爷，和张五爷背后的女人。在我看来，你虽然聪明，却还有些稚嫩，你非常敏锐地发现了机会，却没有意识到这机会背后的风险，你出现在这里让你证明了你的能力和见识，却暴露了你的想法，你让张五爷和张五爷背后的女人明白了一件事：你，一直惦记着当家人的位置。你是张扬的竞争对手，如果真如你说的，张扬是你四婶和你五叔的种，那你所做的一切无疑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怀疑他们会对我下手吗？”张小平默然回头。
    “不，我担心，你会死在你五叔的前面。”陈凡抱着头，把脚丫子放在桌子上，“我对你们家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你们家里的老一辈有五个人，四个都出事了，仔细想来，一个个都有死于非命的嫌疑，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张小平脸色大变。
    “你自己考虑吧，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打我电话。”
    陈凡的手一翻，一弹，嗖地一下，一张名片弹了出去。
    张小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谢了。”
    “不客气。”
    陈凡一侧头，“那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现在不行，我还要找几个‘警察’过来，把你抓去。”张小平一摆手。
    ——割——
    数小时以后，警车开到，陈凡给人戴上手铐蒙上脑袋，押上了车。
    看陈凡给人带走了，张家的老老小小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张小平看了看四周，没瞅见张五爷。
    他拉了一个小伙子，“五叔他人呢？”
    “五叔在见一个重要客人！”对方说着，往茶楼一指，“那人不知道哪儿来的，派头儿不小！”
    “派头儿不小？什么样的人一个人，还派头儿不小？”张小平很纳闷儿的样子。
    “一个女的，脸煞白！头发扎起来还戴着个大墨镜，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后面带着不少人！我不知道她啥来路，看五叔的样子，应该是个厉害角色！要不你去看看？”
    对方说着，背着手看张小平，“扬哥可在在那儿呢！你也去看看吧。”
    “张扬去了？”张小平眉头一皱，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儿，他摆摆手，叫那小子忙自己的，自己转过头来往楼上看了一眼，拳头攥得死死的。
    会客室，还是那个红木桌案，张五爷揉着铁胆歪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一个正襟危坐的年轻女人，“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小侄女。”
    “少说也有十年了，伯父。”
    女人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给张五爷倒茶。
    “你爹的事我听说了，确实很可惜，可我不真不知道这件事跟那个陈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你吃得准吗？别弄错了。”
    张五爷的眼睛盯着对面坐着的女人，一下都不肯移开。
    女人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伯父放心，这么大的事情凌霜绝不会草率，凌霜刚刚继承家业，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替家父报仇！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实话说，凌霜来拜访伯父原本是为了避水珠的事情，既然伯父说那东西现如今正在陈凡的手上，那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也好给家父一个交代。”
    “那个陈凡不简单，比想象中的难办得多。”
    张五爷善意提醒。
    “伯父放心，要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也不会随便出手。”
    女人的脸上再次显出一抹冷笑，这一次，眸子弯弯，颇有神采。
    “诶，下车啦！”
    警车忽然停住，陈凡给人扯下车。
    陈凡脑袋上套着黑色的布套儿，什么都看不见，他迷迷瞪瞪地转了两下脑袋，“这哪儿啊？”
    “你的家。”说话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陈凡的脑袋。
    陈凡感觉不对，微微一怔，“你……”
    “别问我是谁，下去了问阎王吧！”
    那人说着，冷笑一声要开枪。
    “老大！”
    一个伙计过来，手里拿着两万块钱，“不对啊，‘避水珠’不在包儿里啊！”
    “怎么可能呢？应该就在这里呀！张五爷说了避水珠已经给了他了！再找找，再找找！”
    对方说着，一摆手，“老四，搜搜他身上！看看在他身上没有！”
    一个大汉赶紧过来，上上下下一通摸，“没有啊！”
    “摸仔细点儿！”拿枪的有些着急。
    “没有啊！”
    大汉仔细摸了半天，摇头。
    “包里也没有！”
    翻包儿的伙计把背包要翻烂了，没找到。
    “盒子里也没有。”
    有人把孤鸾剑的红木盒子拿了起来，找半天也没找到。
    “是不是卡在车上了？”
    有人上车，开始寻摸。
    “别找了，东西不在我这儿。”
    陈凡懒洋洋地说。
    “东西在哪儿？”
    拿枪的一看陈凡不怎么怕，用力一顶，把枪口对准了陈凡的额角。
    “说不说你！”一个伙计看不惯，踹了陈凡一脚。
    陈凡身子一歪，又给后者砸了一肘。
    陈凡歪着身子趴在警车上，不单不怕，反倒是笑了起来，“原来你们也是奔着避水珠来的呀！煞费苦心扮成警察也是辛苦你了！来呀，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避水珠你就永远找不到了！”
    “你特么别逼我！”拿枪的咬牙切齿，子弹上膛。
    “老大！老大！老大你别冲动，要不咱问问大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吧！这要是耽误了正经事儿，咱担不起责任啊！你说呢！”
    一个瘦小枯干的伙计赶紧拉住他。
    “你给大小姐打电话，问他怎么个情况！”
    那人把枪收起来，将陈凡踹倒，派两个手里拎着开山刀的伙计将他踩住了，把电话接了过来，“诶，大小姐！不对呀，避水珠不在那小子身上！”
    “什么？”
    白脸女人瞬间蒙逼，看张五爷。
    张五爷距离不远，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他一回头。
    此时正看见张小平从楼梯口儿上来，“小平！珠子呢？珠子哪里去了？”
    “给了陈凡了啊！”张小平一脸无辜地说。
    “我亲手交给他的！要不他也不能老实跟他们走啊！”见众人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张小平一摊手。
    “可能东西给他藏起来了，这个人诡计多端，还有些奇怪的本事！”张扬歪着身子，扶着大胯说。
    “你们先不要杀他，我马上过去。”女人起身，带着一众手下往楼下走。
    半小时以后，距离小镇非常近的一个小树林里，十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女人站在的一棵老树前面。
    天已经黑了，树林里头秋风瑟瑟，沙沙作响。
    陈凡跟人捆住双手吊在书上，头套已经给人摘了，他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也同样在看她。
    “你认识我吗？”女人冷冷地问。
    “不认识。”陈凡说。
    这女人长得不错，却叫人不怎么喜欢，如果说，张娜那样的女人能用冷艳来形容，眼前的女人就只剩下一个“冷”字。
    她面白如纸，也不化妆，细眉凤目直鼻小嘴儿，本是个美人坯子，却偏偏一副病怏怏要死的样儿！
    那表情更不用说了，脸臭得跟谁欠了他八百吊似的，贼特么讨厌！
    “我叫万凌霜。”女人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她像个病疙瘩，又或者说……是个面瘫。
    陈凡一侧头，做出不耐烦的表情，可一寻思她的名字，便觉不对。
    他猛回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上下打量好半天，做恍然大悟状，“啊！你就是万隆的那个小闺女呀！”
    “你还敢提起我父亲的名字？”女人抬手，从身边站着的一个黑衣保镖的手里接过一把开山刀，她把刀架在陈凡的脖子上，“不想死得太难看，就老老实实说实话！说！避水珠在哪儿？”
    陈凡咧嘴，“我说了你就饶了我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万凌霜

    “美得你！你杀了我爹！我恨不得抽你筋，扒你皮！生吃了你个狗杂碎！”
    女人瞬间爆出强大气场，恶狠狠地像个疯子。
    “你爹不是我杀的，你这么恨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爹是我杀的？恩？”
    陈凡挑眉。
    “你还敢抵赖！跟你同伙儿的那两兄妹都跟把当天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你是怎么抓的刘铁头，是怎么威胁的他，是怎么施法害死我爹的，他都说得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陈凡翻了下眼睛，“大姐，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人多说胸大无脑，你这飞机场一样的咋也那么蠢呢？他俩跟我有鸡毛关系啊？我又不认识他们！你说他们是我同党，有谁能证明？”
    “你们一起伏击了刘铁头！”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对，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时我收了那个死人妖的钱！死人妖说她妹妹给刘铁头霸占了，要报仇，宰了那个家伙！可他自己弄不过，要我帮忙！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出手，我拿了钱就帮了他！可我帮了忙以后我就走了，刘铁头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爹的死跟我更是没关系！他那个人很是不靠谱，嘴里没句实话，要我说他肯定是记恨我，临死拉了一个垫背的！”
    “你们是同伙，他为什么要记恨你？！”女人很怀疑的样子。
    “嗨，说出来都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天我们达成共识了，一起去吃饭！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就趁他喝醉的时候，把他给睡了。”
    女人脸色铁青，下意识地往后一仰身子。
    显然她给吓到了。
    “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加上当时喝多了，没注意，寻思寻思，将错就错吧就把他给弄了，后来天亮了，酒醒了，觉得这事儿不对，有问题！我特么气不过，就把他妹妹也睡了，想把这恶心事儿掩过去！谁知道那死变态怎么想的，我觉得他十有八九因为这事儿记恨我了吧！毕竟我这么帅，活儿又好，他要是春心泛滥爱上我了，记恨我个始乱终弃啥的就啥事儿都可能干的出来！”
    “我呸！”女人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啐了陈凡一口。
    陈凡一侧头，没躲过去，他冷哼一声，似笑非笑，“你喷我干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你把我放开，咱俩试试，睡一觉你还舍得杀我我死而无怨！”
    “你给我滚！”女人气得脸都红了，对着陈凡的裤裆狠踹一脚。
    陈凡身子一扭，让过要害，还是给她蹬得转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能吵吵尽量别动手。”陈凡一边转圈一边说。他身上有伤，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少来跟我狡辩！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想为那个女人报仇吗？没错！李婷是我爸找人杀的，可她该死！你知不知道她把我们一家害惨了！”
    女人拿着刀指着陈凡，“你为了给那女人报仇，杀了我父亲，我现在也要为我父亲报仇！宰了你！”
    “你等会儿！”陈凡扭了两下身子，“你可别乱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我别的我都认，你说我为了李婷杀了你爸我就不同意了！我傻啊！为了一个死了的妞儿我做那么多，我值得吗我？！其实我跟那女人没啥真感情，顶多就一露水鸳鸯！是，她确实是在外面惹了麻烦来投奔我来了，我也确实把她睡了，但是，你看我像那种重情重义的人吗？！我就一人渣！！！你可以打听打听，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平素里不抽烟不喝酒，没啥爱好，就好女人！我睡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是每一个都要我那么爱护，我这一辈子可是不用干别的了！真的，你太高估我跟她的感情了！她死不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最多难受了十分八分的，也就完了。”
    “你！”女人给陈凡的不要脸惊呆了，瞪着眼睛看他看了老半天，“你特么，你特么真的是个人渣！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
    “嘿嘿，实话实说嘛，再说这都啥时候了，我再硬挺着也没用啊。”
    陈凡龇牙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
    “大小姐，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一个伙计过来，小声说。
    “是啊大小姐，当务之急还是先问出避水珠的下落。”
    另一个伙计也说。
    女人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诶！那些事先不跟你讲！你痛快点儿告诉我避水珠在哪儿呢！”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陈凡说。
    女人冷笑，“你把我当傻子？”
    陈凡有点无奈，“你这女人，真没劲！”
    给陈凡这一说，女人还有点生气。
    她瞪了陈凡老半天，把手里的刀子往陈凡的下身一捅，“没劲？那咱来点儿有劲的？”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凡看女人青白眼色，就知道这女人是个狠辣角色，他担心自己再得瑟容易给人阉了做太监，立即怂了，“避水珠给我藏起来了，就在张家的楼里，要不我带你们去吧，把我放下。”
    “不用。”女人给一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立即打了电话，“喂？张五爷！陈凡说东西藏在你那儿了，对对对！麻烦你帮忙找找。”
    果然是一伙儿的。
    陈凡心想。
    “说，东西在哪儿呢！”
    那伙计拿着手机过来，给陈凡。
    陈凡做势要听，却忽起一脚，这一脚出得极快，正弹在对方的裤裆上！
    那伙计嗷地一声惨叫，蹲下身子，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子往上一团，双脚夹在手腕上的同时，啪地一下把两只手绳子里脱了出来！
    “砰！”身后的人见势不好直接开枪，一枪打在陈凡的身上，陈凡却爆开了！
    陈凡爆开的瞬间，腾地一下拱出一团烟雾！
    烟雾之中红纹闪烁，竟然是几十张符咒！
    “砰砰砰砰砰！”
    符咒爆裂，一通狂轰，保镖模样的几个伙计吓得不轻，赶紧往后躲避！
    可浓烟滚滚迅速扩散，没人看得清眼前的情况，等众人挥舞着胳膊将烟雾驱散开，陈凡已经不见了！
    “大小姐！”
    猛然间发现女人也不见了，拿枪的男人大喊一声。
    “大小姐！”
    跟来的伙计也慌了，赶紧四下寻找。
    “快追！”
    一声大喊，几个人拿着奔小镇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别动。”
    陈凡的胳膊勒着女人的脖子，却正在树木后的草丛里，他力气极大，稍微一勒，女人便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嗖！”身影一闪，陈凡消失。
    拿枪的伙计迅速跑过来，左右扫视。
    “人呢？”
    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找个不停，这林子里却一个人影儿都看不见。
    “你很嚣张嘛。”
    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陈凡的胳膊依然挘着女人，他手里攥着那把开山刀，横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完全不敢动弹。
    “要杀我的人很多，你还不够格儿！”说话间，陈凡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起来。
    女人的额角冷汗沁了出来，一直滑到了下巴上。
    陈凡心中暗爽，却还要冷冷地说：“不我想伤害你，也不想跟你扯那没用的！你爹是罪有应得，死的不冤！再说了，上一辈的恩怨跟你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缠着我，我就放你安全离开！”
    “呸！”女人对着陈凡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杀了我父亲，还跟我说这些！？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得个安生！”
    见陈凡怒火中烧，女人死死地瞪着他。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陈凡有些生气，拽着女人头发将她拽到一边，女人再次张嘴，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
    这一次陈凡真的生气了，他一发狠，将她掀翻在地上！
    女人爬两下想跑，却给陈凡硬生生地拉了回来，陈凡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现如今有个女人软硬不吃，正称了他的心意！
    “你干什么？！”女人看情形不对，吓得不轻。
    “你猜！”陈凡冷笑，蓦地狰狞起来！
    他朝着女人的方向伸手手，做势去抓她的头发，可这手刚一出来，猛听得林中一声枪响，“砰！”
    这声音很闷，绝对不是手枪，陈凡像是受惊了的鸟儿，一个前滚翻赶紧滚了出去！
    他回身一看，却是一个女人拿着一把散弹枪对着他的方向！在陈凡抬头一瞬间，女人的第二枪已经打响了！
    陈凡极力想躲，却根本没有时间，砰地一下，铁沙飞溅！
    陈凡随着枪口喷出的气浪向后翻出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胸口疼得厉害，身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他哇哇大叫，心说什么人，好身手啊！
    “咔哒！”一声轻响之后，一道黑影跟了过来，陈凡看见了！那的确是个女人！
    他瞬间起身做警醒状，不想对面的女人不肯放过这次机会，咔嚓一声子弹上膛之后一个前滚拉近距离，从林中钻出来跪在地上朝着陈凡的后背又是一枪！

 第三百五十九章理想的实验体

    声东击西！
    陈凡没看懂她是怎么做到的，也完全没想到她会从背后出来，一愣神的功夫正给打了个正着！
    砰地一下，陈凡的上衣都给炸开了！
    他一个踉跄出去，却没倒，此时陈凡已经浑身是血，伤得很重。
    他心知不好，再这么下去自己准得死在这儿，想到这里，他也不多想，几乎是伴随着这一枪带来的冲击，他就地一滚夺路便跑！
    “死婆娘！”
    回头一瞥，陈凡便认出来了，来人不是别的，正是那个给自己羞辱过很多次却依然死缠着自己不放的女杀手！
    胡蝶！
    这女人好像想通了，她知道冷兵器伤不了陈凡，学会有散弹枪打伏击了！
    陈凡心中暗骂，头重脚轻，他踉跄两步出去，正给女人一脚踹在后腰上！
    陈凡被踢倒了，趴在地上慌忙转身！
    他原本就伤得极重，现在又中了几枪，现在眼前发花，几乎看不清来人的脸了！
    蝴蝶看着举起散弹枪，咔嚓一声对准了陈凡的脑袋，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雀跃道：“再见。”
    “砰！”在女人的扳机即将扣下的一瞬间，林子里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枪不知道是谁放的，却是手枪的声音！
    胡蝶的后背冒出一股白烟，女人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她捂着肩膀回头打了一枪，刚一转身，就给地上的陈凡使了一个金蛟剪剪翻在地上！
    陈凡举起拳头，对着她的面门打来，女人用手一格，陈凡打空！
    只一下，陈凡的眼前便黑了，他知道这代表什么，不敢纠缠，趁倒在地上的蝴蝶一脚踹过来的工夫，他往外一翻，一个空翻翻到林子里，直奔着浓密的树林钻了进去！
    “你别跑！”胡蝶起身要追，却又听见一声枪响！
    砰一枪打在耳边的树干上，她瞬间变向，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脸打过去的！
    胡蝶心中大骇，准知道来的是个硬茬子，她躲在一棵树后喘着粗气，头脑却异常冷静！
    这时候，林子里手电光晃了起来，她回身一枪打过去，对面传来一声大喊：“胡蝶！？”
    胡蝶一愣，“二哥？”
    “是我，是我！大小姐呢你看见他了吗？”
    说话的，却是那个拿枪的家伙。
    “大小姐没事，在我这儿，但是你们现在别过来！树林里有人！”胡蝶说着，从树后绕出来给他打了个手势。
    众人面面相觑，赶紧站住。
    ——割——
    十几分钟以后。
    “大小姐，你没事吧。”
    胡蝶跑过来的时候，女人侧身躺着，一动不动，那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眼睛都哭肿了。
    “大小姐，他，他对你做了什么了？”
    胡蝶吓得脸都白了，去拉她，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那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宰了他！”
    万凌霜其实根本就没有被侮辱，陈凡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有睡她的意思，可身为一个圣母婊，她容不得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对她！她哭号着，完全没了平时的淡定！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割——
    “are you ok？”
    林子里头，黑人布鲁斯拿着一把左轮手枪扛着陈凡在林子里快速穿行，陈凡开始还能跑，渐渐地跟不上来。
    他一个踉跄趴在地上，两条腿开始不听使唤，等布鲁斯把他放下时，陈凡已经闭上眼睛，人事不醒了。
    最麻烦的是陈凡实打实地挨了两枪，一枪打在胸前，一枪打在后背！
    还有一枪刮在身上，他的外套被打碎了，铁砂打进肉里，浑身上下全是血，已经像血葫芦似的！
    “陈凡！陈凡！”
    布鲁斯在陈凡的脸上打了两下，心里头很是焦急，他顾不得太多了，把陈凡的衣服扯开想给他简单处理一下，却不想，一拉开陈凡破碎的背心往伤口处查看时，他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儿叫了出来！
    陈凡身子滚烫，血淋淋的伤口却像是活了一样，那些被子弹崩开的血肉正微微蠕动，努力地朝着伤口的方向蠕动着！
    布鲁斯毛骨悚然，以为陈凡的伤口处出现了很多小虫子，他拿出电筒仔细看，却发现不是！
    陈凡的血肉，在动！
    黑人眼睛原本就很大，这下瞪得像鸡蛋一样了！
    他心里砰砰跳，一边把陈凡扛在肩膀上赶紧往回跑，一边拿出手机给米歇尔打了个电话！
    米歇尔正在营地等消息，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意外，几乎是按住接听键的一刹那，听筒里布鲁斯嗷嗷嗷地叫了起来！米歇尔微微皱眉，听了一会儿，忽然瞪大眼睛露出无比震惊的模样，“mg god……”
    ——割——
    两天后，某市区某地下医院一个给人严防死守着的完全封闭的病房里，一个男人脸上扣着氧气罩，正昏迷不醒。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给人扒光了，正一丝不挂地贴着各种仪器，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设备排列在四周，几个穿着白大褂儿的洋人正凑在一起仔细地记录着各种数据，一个个，都挂着一种无比雀跃的表情。
    “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人的身体特征，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的骨骼密度，比正常人大很多，肌肉组织的构成也不太一样，更奇怪的是，他的血液里含有一些难以理解东西，我敢肯定，这种血液，在以前的研究中从未发现过！”一个德国医生用生硬的中文对抱着肩膀站着的米歇尔说。
    “他有活下来的可能吗？”米歇尔把食指的第二节放在下巴上，正隔着玻璃，目光炯炯地看着里面的人。
    “照理说，正常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定会死，事实上在他被连续击中三枪以后，就应该已经死了，他失去的血量极为惊人，可是，他偏偏没有死，这主要得益于他身体之中超乎寻常的修复能力和造血能力，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拥有如此杰出的自愈能力的人！我们用了六个小时才将他身体里的铁砂取出来，但他只用了十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伤口的愈合与复原！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正常人愈合到这种程度，最少也需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我的上帝呀，这真的是太神奇了！简直是在做梦一样！”
    老外摊开手，表情夸张。
    “他会是我们在找的那种人吗？”
    女人忽然笑了出来。
    “极有可能！或许，他是比那个人更加理想的实验体！”
    “这么说我们不用去古墓了？”
    医生点点头，“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容许我解剖他！我们的研究需要大量的样本！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件事还得跟我们的总裁大人商量一下！我想，他会同意的！感谢您，托马斯医生！”米歇尔跟他握握手，又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我现在想跟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不要让他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托马斯医生挑挑眉毛，转身走了。
    米歇尔推门进去，病房里只剩下米歇尔和陈凡，米歇尔关上门，把病房与走廊之间的窗户关上，帘子拉起来。
    她回身走在陈凡的病床边，手摸在陈凡的胸口，滑过小腹，直到身下，她盯着陈凡健硕雄伟的身子，蔚蓝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神采，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她还是头一次看见陈凡的身子，在以前，她从未想到陈凡竟然如此健壮，如此厉害。
    “嘁！”
    米歇尔的嘴角忽然歪了起来，看表情，颇为怪诞。
    她什么都没说，扭着屁股咔咔咔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门关上，走廊里荷枪实弹的保安模样的男人看了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万籁俱静，看似昏迷不醒的陈凡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又一下，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侧头看看身边滴滴作响的机器。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眼睛重新闭上。
    短暂的停歇之后，陈凡开始寻找体内的经络，一点点地运气周天功。
    他仔细体察体内的种种伤痕，确定自己还需要再调养一阵之后，方才闭上眼睛，又陷入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割——
    “诶，你怎么起来了？”值班的小护士推门进来，看陈凡正坐在床上发呆。
    她走过来按住陈凡的肩膀，让陈凡坐下，陈凡不大情愿，一看那小护士前凸后翘身材很好，也就勉强从了。
    “美女姐姐，能给我找件衣服吗？”
    陈凡低头看看身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行，你受了伤，怕你感染！医生建议暂时不让你穿太多，所以没给你弄！你等等哈，我这就给你拿去！”
    小护士在陈凡的身下瞄了一眼，赶紧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抱着衣服，帮陈凡穿好。
    陈凡有些不好意思，想让她回避，可那小护士倒是很大方，帮陈凡把内裤穿上背心儿套上，瞅瞅陈凡身下，还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很是奇怪，看到陈凡这个不好意思。
    “看你年纪，也就跟我小弟差不许多，可你怎么……”
    “天生的，我也没办法。”陈凡苦笑。
    “美女姐姐，我睡了多久了？”陈凡问她。

 第三百六十章开膛

    “睡了三天了。”护士说。
    “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陈凡看身上身下都很干净，憨笑着看他。
    “那可不，你是医院里的重点护理对象，给别人弄我还不放心呢！”
    小护士帮陈凡把裤子穿好，又把衣服递给他，“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去！说，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陈凡脸上挂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小护士给陈凡弄了些吃的过来，都是西式的餐点，陈凡不喜欢面包牛奶火腿肠，他想吃点肉，想吃面，对方听了以后，还真的给他弄了一碗牛肉面过来。
    陈凡一口气吃了两碗，这食量把小护士都吓到了。
    “我叫陈凡，你呢？”陈凡看着女人的大胸问她。
    “我们这里有规矩，不能随意告诉你名字。”小护士淡淡地说。
    “我手里还是十万块的现金，可以都给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陈凡小声说。
    小护士一愣，“什么意思？”
    陈凡微笑，张嘴，舌头一翻从嘴里吐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密码就是银行卡的尾号，你可以自己去取，帮帮我。”
    小护士没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不帮就算了，不要告诉那些人我跟你说了什么。”
    陈凡把银行卡扔在嘴里，继续吃面。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小护士傻愣愣地看着陈凡，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
    陈凡往小护士身后的空床看了一眼。
    小护士回头看，那病床上空空如也。
    “谁？”
    小护士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大叔，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壮，有个大胡子。”
    陈凡又看了病床一眼，还朝着那边笑了笑。
    小护士瞬间蒙逼。
    “我能看见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我不仅能看到他们，还能与他们说话。”
    陈凡又笑了一下。
    “你吓到我了。”
    小护士当然知道陈凡说的那个大胡子是谁，她抱着肩膀，神经兮兮地看着四周。
    “你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这些人看起来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到处都是。”
    陈凡说着，把大碗放下，喝了点水，他朝那些寻常人看不到的家伙摆摆手。
    室内阴风骤起，门一开，屋子里的家伙鱼贯而出。
    小护士捂着嘴，瞪着眼睛，眼怔怔地看着病房的门自己打开自己关上，吓得体如筛糠，直接不行了。
    却不寻思，陈凡从身后摸过来，将她抱住。
    陈凡捉住女人身前的两处柔软，抓了个盆满钵满，他闭上眼睛把鼻子凑到女人的颈间，嗅了嗅，又亲吻了一下用一阵很阴森的声音对她说，“护士姐姐，你好香啊……”
    “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一脸惊诧地看着陈凡。
    “我能干什么？你应该很喜欢我吧！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哦。”
    陈凡的眼神颇暧昧，这两只手也一点点地不老实起来。
    “别这样，给人看见！”
    小护士一脸惊诧地说。
    “没关系的，你别叫，就不会有人来。”
    说话间，陈凡一矮身子，将女人抱了起来。
    小护士搂着陈凡的脖子，脸红红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儿。
    没一会儿，小护士迷乱了，啥都不知道了，除了本能地扭动身子一阵喊叫，好像什么都记不住了。
    走廊外面，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拿着电棍站在门口儿，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听得里面的动静儿以后，不由得啐了一口，“妈的，叫的那么骚！”
    “走吧走吧，什么你都管，米歇尔小姐特意吩咐过的，不要管他。”
    另一个保安推了他一下，俩人背着手往走廊的拐角走了过去。
    “诶，你说米歇尔小姐是啥意思啊？我看今天来了几个医生，带了很多设备过来。”之前的保安问后来的。
    “不知道啥意思，听说，要给那个叫陈凡的做个小手术，说是托马斯医生看出这个人有些非同寻常的地方，要仔细研究一下，好像明天上午就准备开膛了，要不也不至于把她弄来呀。”
    另一个保安说着，坏笑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针下去，再厉害的爷们儿也是玩儿完！”
    “是啊，听说这小子不简单，还是米歇尔小姐想的周到。”另一个保安挑起了大拇指。
    一个多钟头以后，门一开，小护士从屋子出来，脸红红的，缩着肩膀低着头，十足的羞赧模样。
    “诶！”
    到拐角，保安将她拦住。
    “咋样啊，顺利不？”
    小护士没说话，羞答答地一扭，赶紧跑了。
    “哈哈哈，咋还羞涩上了呢！”
    另一个说着，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空针头，看了看。
    他挺满意，把针头拿在手里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走，看看去。”
    俩人一起去了陈凡所在的病房，病床上，陈凡侧身而卧，背对着窗户的方向睡得正熟。
    “好使！这一针下去，狮子好虎都完蛋！别说是个人了！”
    保安把针头拔下来，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另一个保安问。
    “应该能坚持到天亮吧，到时候再打一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开了，弄出样本，以后怎么办就不归咱们管了。”
    保安说着，从腰间摸出手枪，子弹上膛，“米歇尔小姐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说什么都不能出事！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
    “放心吧，这么多人看着，鸟儿都飞不出去。”另一个保安自信满满。
    次日清晨，几个洋人呼啦啦地出现在走廊里。
    米歇尔也来了，跟在后面，“人呢？”
    “还在病床里呢！没起来呢！”保安模样的人说着，拿出钥匙把门锁打开，“昨天晚上，咱那小护士给他弄了！那小护士真是挺给力的，一针下去，直接老实了！”
    “别废话了，把人弄出来。”
    米歇尔一摆手。
    “诶！”俩保安不敢多耽搁，赶紧推着推车进屋儿，一个走到病床前头掀开被子，手一拉，发觉不对。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把被子掀开，霎时间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儿坐在地上！
    那被窝里躺着的是一个赤条条的女人！
    是那个值班护士！
    “怎么可能？！”保安都吓傻了，赶紧往床底下看，打开柜子看，前后左右一通找，竟然没有找到陈凡的影子！
    “难道昨天晚上那个，是陈凡？”
    一个保安看向另一个。
    “不能吧，那小子身高能有一米八！她才一米六！他要是乔装改扮我们应该认得出啊！”
    另一个保安始终不敢相信。
    “怎么了？”米歇尔听里头的动静不太对，也跟着挤了进来。
    她撩起被子一看，被窝里的女人双眼迷离，一动不动，正迷糊着呢！
    “坏了！”米歇尔大惊，赶紧拿出对讲机，“封住门口，一级警备！现在开始彻查每个角落，目标陈凡，男，二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九，身手好，有极强的近战能力，必要时可以开枪，必要时可以开枪！”
    一群人里里外外地搜查房间的时候，陈凡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服装店。
    他在试衣间里把护士服脱了，肩膀一转宽一点儿，脖子一扭高一点儿，周身上下一通抖，每动一下，这关节处就会发出咔咔咔的几声轻响。
    等他揉着肩膀把长出一口气，这身形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样子，只是脸还是那张护士脸，衣服没穿上之间，活脱脱一个大鸟萌妹儿。
    在《鬼符经》里记载的各种技艺里，陈凡最不喜欢的就是易容术和缩骨功，前者叫人觉得很麻烦，后者又极痛苦，想当初要不是小姐姐闭着他苦练，陈凡才不学呢！
    “这身衣服我要了，能刷卡吗？”陈凡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把导购吓了一跳，他挺着身子吓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能刷卡吗？”陈凡挑眉，又问了一遍。
    “能！能！”服务员赶紧点头。
    “这里是哪儿？”刷完卡以后，陈凡顺便问了一句。
    收银的也给问得蒙逼了，想半天，“这儿，这儿是，hb，wh。”
    “哦，谢谢。”陈凡把卡收起来，转身出门。
    “什么情况？！”服务员直奔着试衣间跑了过去，试衣间里，小护士的衣服还在，服务员抓着衣服出来，问收银小姐，“你看看，你看看！刚才我还纳闷儿一个小护士怎么穿着制服到处跑，结果呢，你看看！”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个小护士啊！怎么这会儿……”收银小姐也是吓得不轻。
    “是不是见鬼了？”导购小姐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鬼鬼祟祟地说。
    店里的三个女孩儿齐刷刷地露出惊骇表情。

 第三百六十一章火并

    秋风瑟瑟，嗷嗷响，屋子里的人很明显地抖了一下，老半天，没说话。
    陈凡在附近的手机店里弄了一张手机卡，凭着惊人的记忆能力拨通了一个原本就不算特别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边接听了，是一个打着哈欠很不耐烦的声音，“谁呀？一大早的催命啊！”
    “我是陈凡。”
    “呦！凡哥！给呀凡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你咋了？换号儿了？”
    电话那头儿的声音明显变得恭敬起来。
    “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更多，你起来没有？起来了帮我查个电话，我想知道这个人所处的准确位置。”
    陈凡缩着肩膀走在巷子里，一边打电话一边留意四周。
    “凡哥，这个有点儿难！想准确定位一个人，我得请人帮忙，你看……”
    那边乱蓬蓬头发的家伙从被窝里出来，咧着大嘴。
    “一万块。”陈凡说。
    “行！行！”那边的家伙显得很高兴。
    “我稍后打给你，你抓紧时间，越快越好。”陈凡挂了电话。
    “谁呀？”
    被窝里一个女人抓着头发坐起来，没好气地说。
    “陈凡！”
    男人说着，赶紧把电脑打开。
    “凡哥呀！咋的？是不是凡哥知道咱俩的事儿了？”
    女人抱着的被子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男人瞅了她一眼，“拉倒吧，人家看的上你吗？睡你的觉得了！”
    “嘿！怎么说话呢你！”女人掐着腰，用枕头打了他一下。
    ——割——
    清晨的小巷里，一个小饭馆儿的门前摆着大蒸笼，陈凡有些饿了，进去等。
    老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儿，见陈凡过来，笑脸相迎，“来啦，小伙子！”
    “大叔，你这里有什么啊？”陈凡问。
    “早餐都有啊，主食有包子，蒸饺，烧卖，馄饨，还有花卷儿馒头。小菜十几样呢，都在里头，随便挑选，然后，豆浆，豆脑，各种粥，你看你想要什么？”
    大叔招呼陈凡坐下。
    “给我来两屉烧麦，一碗豆腐脑儿，再来一碗豆浆，一碟小菜。”
    陈凡坐在一边，把从提款机取出来的钱抽出一些放在兜儿里。
    “好嘞。”
    大叔收了钱，赶紧去选。
    陈凡坐在角落里，弄了点醋，弄了点酱油，一边吃着早点一边打电话。
    第一个是打给小姐姐的，小姐姐没接，给家里的座机打，也没人接。
    陈凡挂断电话打到镇灵阁，还好，小蛮接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陈凡挂了这边的，打回去。
    对面那个睡眼朦胧的小子对陈凡说，“你要我查的那个电话我已经查到了，他现在在hbwh的一家酒店里，我稍后把地址发给你吧。”
    “好，谢谢了。”
    “嗨，凡哥，咱又不是外人你跟我客气啥！带我给青青姐带好哈！”
    那人龇牙笑，挂了电话。
    ——割——
    “你老公厉害不？一转手一万块！”
    男人看着打过来的转账记录，躺在女人怀里。
    “厉害个屁！”女人撇嘴。
    陈凡吃饱喝足，从店铺里出来，循着短信里的地址打了一辆车租车狂奔而去。
    此时看时间，早上六点十五，陈凡从酒店大堂进去，上楼，到后面找到一个保洁的胖阿姨，用五百块钱的代价换上了她的工作服。
    “咚咚咚。”
    陈凡敲门。
    “谁呀？”
    生硬而熟悉的声音。
    “先生，柜台发现您的账户信息不对，有重要事情需要核实一下。”
    陈凡憋着嗓子，用一种真假难辨的女音对他说。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黑人布鲁斯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儿。
    他抓着头发，各种疲惫，抬眼一看门口儿站着的是陈凡，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一声怪叫，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陈凡却哪里给他那个机会，砰一脚踹在布鲁斯的胸口上，布鲁斯直接飞撞在床边，蜷缩起来。
    “啊——”
    床上一个女人捂着被子尖叫！
    陈凡用手一指，女人赶紧收声。
    “没你的事儿，一边蹲着去！”
    陈凡手里攥着一把刀，又一摆手。
    女人很识趣儿，赶紧抱着被子躲到一边去。
    “hey，brother！”
    布鲁斯看出陈凡面色不善，咧着嘴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他龇牙咧嘴地要起来，示意陈凡要冷静。
    其实陈凡很冷静。
    “别跟我耍花样，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陈凡把刀子一甩，又一扭头，布鲁斯赶紧起来，双手抱头蹲在女人身边。
    “我的东西呢？我的剑在哪儿？”陈凡扫视四周，问他。
    “在那儿！”布鲁斯拿手一指。
    陈凡找到孤鸾剑，将盒子背在身上，他拿着手里的刀问布鲁斯，“米歇尔现在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她……”
    布鲁斯往后一指，陈凡回头。
    “砰！”厕所里，隔着门又是一枪打过来，陈凡应声而飞！
    这一次他倒是有所准备，一个跟头出去了，手里的刀也奔着后面甩了出去！
    后面一声惨叫，却是个染着黄毛的家伙发出来的！
    “shit！”
    布鲁斯鱼跃而起，一下扑向陈凡，陈凡抬脚一蹬，将他踹飞，于此同时，后面冲过来的大汉已经打出了第二枪！
    这一枪正打在陈凡抓起来的沙发上，砰一下，柳絮纷飞，陈凡一声闷吼，瞬间冲出，出来时却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那大汉一下懵了，慌忙对着左侧的打了一枪，那残影应声而扑，陈凡却噌地一下抱住了来人的粗腰一下将他拱了出去！
    大汉足有两百斤，却给陈凡撞出飞了，啪嗒一声，手里的散弹枪落在地上！
    陈凡就势一滚捡起来，一回头，扣下扳机！
    “砰！”布鲁斯应声而飞，陈凡也给震得虎口一痛，此时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陈凡回头，再扣扳机！
    这一枪没打响，却吓了来人一跳，他慌忙间往门口的方向四散开去，贴住墙壁，陈凡却趁此机会扔下手里的枪夺路而逃！
    “别让他跑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出现，却是个小个子！
    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左右起跳，钻到安全通道里！
    他身形闪展，几个起落就下去了，眼瞅着到了门口儿正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米歇尔！
    米歇尔正在给人打电话，戴着墨镜，他没注意到陈凡冲过来，抬头看，猛一惊，“啊！”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女人躲闪不及，身子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大门上！
    她的身前，正是陈凡！
    陈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女人的手机掉在地上，正捂着肚子，低头看。
    此时此刻，陈凡手里的刀已经捅在女人的肚子上！
    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也怪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身旁的保镖们都没看清楚陈凡的动作！
    等一群彪形大汉明白过来，陈凡已经踹倒两个保镖夺路逃了！
    米歇尔倒地，捂着肚子躺下了。
    此时陈凡的身上也全是血，他狂奔一路，引得一路尖叫。
    “米歇尔小姐！你没事吧！”保镖冲过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米歇尔颤抖着身子，咬牙切齿地说。
    ——割——
    “站住！站住！”
    哗啦一下一大群人冲了出去，几个人开着车围追堵截，陈凡见势不好，直接钻了胡同儿，却不想，刚离开主干道，身后便传来的枪想，“啪！”
    子弹擦着头皮就过去了，陈凡吓出一身冷汗！
    他一个急转弯钻到身边低矮的车库里，在墙壁上左右弹了两下，直接上房！身后的老外紧追不舍，纷纷上来，可等他们上来，陈凡已经没了！
    “追！分头追！”十几个人拿着胡同追了下去。
    警方的人接到报警，呼啦啦地来了不少，等警察们追过来，只看见了房间大堂门口儿都是看热闹的人，地上一片血，还没干。
    大堂经理跑过来，赶紧把他们带到了出事的房间，此时黑人布鲁斯已经给人送了医院了，地上却明明白吧地放着一把没了子弹的枪！
    “这枪是谁的？”
    一个干警模样的人大声道。
    “我也不知道啊，外面冲过来一个人，穿着保洁的衣服！她一冲进来，就开了枪！他打伤了那个黑人，又给白人打了起来，后来，后来就跑了！”
    失足女抱着肩膀，躲在角落里哭着说。
    明显有人教过她，这屎盆子一口气扣在了陈凡身上。
    “头儿，有个女士被捅伤了，已经送往医院了！那女人不简单，是个大公司的副总，她的保镖都去追了，没追到。”
    “带回去录口供，叫几个人保护现场。”
    干警把枪收起来，说话间夺门而出。
    一间小的出租屋里，秦雯有些心神不宁，她在画室里画了一会儿收拾东西回去，刚打开门就给吓了一跳，“陈凡！？”
    “嘘。”陈凡竖起一根手指，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把带血的纱布收拾好在厕所烧掉，捂着伤口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腾出一只手摸摸秦雯的脸，“已经有人过来接我了，我需要休息一会儿，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就当我从来没来过。”
    “你受伤了？！”秦雯吓得捂住小嘴儿，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事儿。”陈凡脸煞白，却强挺着不做声。

 第三百六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我这里有一封举报信，举报的是一家地下医院，这医院里冤死了很多人，是个洋人投资的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的黑诊所，你找个隐蔽的方法，把他交给能管事儿的领导。我现在不好露面，拜托你了。”
    陈凡把举报信交给秦雯，又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秦雯拿着信封看了半天，点点头，“我认识一个厉害朋友，他爷爷是政法委书记，我这3就去找他，把这个东西交出去！”
    “现在就去吧越快越好。”陈凡说着，捏捏秦雯的脸。
    “好！”女孩儿起身，赶紧跑出去。
    等她回来，陈凡已经不见了。
    他前后左右一通找，都没找到人。
    于此同时来了一条短信，来短信的正是那个刚刚见过面的女同学，“雯雯！你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秦雯一看，发来的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张照片，旁边写着几排字，还盖着公章！
    通缉令！？
    陈凡被通缉了！？
    “他出什么事了？！”
    秦雯赶紧给她打了电话。
    “我也不知道啊，刚看到！刚才听人说，他好像涉嫌参与了几个重伤案，开枪打了人，又涉嫌谋杀！我看了一下，受伤的人有三个，两个男的，一个被枪打的，另一个被刀扎了一下，还有一个美女！是个洋妞儿！不知道那女的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给他一刀捅了，还在医院抢救呢！”
    “吧嗒。”
    手机掉在地上，秦雯直接傻了。
    “喂？喂？雯雯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儿的女孩儿吓了一跳，赶忙道。
    “我没事，我没事……”
    秦雯赶紧把电话捡了起来，她扶着额头想了半天，“好了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呢！”
    “你自己小心点儿！”对方说着，挂了电话。
    秦雯傻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拨通一个号码，边走边说。“喂？爷爷！爷爷你知道吗？陈凡出事了！！”
    “什么？陈凡也出事了？”薛弥勒正焦头烂额呢，一听这话直接崩溃了。
    秦雯觉得话头儿不对，愣了一下，“爷爷，什么叫‘也’出事了？还有谁出事了？！”
    “陈凡家里出事了！”薛弥勒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出！出了大事了。”
    ——割——
    第二天中午，陈凡到了老家的车站，陈凡戴着帽子眼镜，脸上也带着口罩，他背着背包从车站出来，直接给龚若兰打了电话。
    龚若兰见陈凡出来，表情怪怪的，“先别说别的了，去我屋里，我有话跟你说。”
    “你也接到消息了吗？”陈凡已经知道很多人都在找他的事情了，坐在屋子里看着她。
    “你知道了？”龚若兰显得很诧异。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跑回来。”
    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知道了你还这么淡定？”
    龚若兰越来越诧异了。
    “没事儿的，这阵风头过去了，也就好了，我有办法。”
    陈凡说着，抬头看了龚若兰一眼。
    龚若兰瞪着眼睛显得很是震惊。
    “你怎么了？”陈凡觉得龚若兰的表情有些不对。
    “你爷爷出事了你知道了吗？”
    龚若兰微微侧头，眼睛还盯着他。
    陈凡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不知不觉间嘴里的烟头直接掉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龚若兰，声音都颤抖了，“我爷爷……”
    “你家起了火，死人了。”
    ——割——
    一路狂奔，到了家门口儿，打扮得跟个外地人似的陈凡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熟悉的小院儿。
    小院儿焦黑一片，还冒着烟，房间被烧塌了。
    什么都没了，村子里鼓乐声鸣，不少穿麻戴孝的人在里头进进出出，地上还有没被风吹走的纸钱，在地上，村子里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说着悄悄话，话里话外，满是叹息。
    陈凡眼前一黑，差点儿坐在地上，身子刚一歪，却给人从后面一把拉住。
    陈凡一看，来人是一个一身脂粉气的爷们儿——上官云峰。
    “别说话，跟我来。”陈凡刚想说什么，上官云峰便把他拉走了。
    上官来到诊所前，敲开罗三炮罗大爷家的门，罗大爷把门打开，一看来的是上官云峰还带着不认识的小胡子，当即有些疑惑，“他是……”
    “是我罗大爷。”
    陈凡露出本音。
    “小凡？！”
    罗三炮吓了一跳，赶紧把陈凡拉进来。
    看外面没人，老头子又把们关上，反锁了。
    “小凡，你怎么回来了！？听派出所的人说，你在外面捅了篓子，满世界都是人在找你呢！”
    罗三炮一脸担心地扶着陈凡的肩膀，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我爷爷，我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凡比他还激动，鼻子一酸，泪如雨下。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村子里有眼线盯着呢！你趁早快走，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会想办法找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罗三炮说着，示意上官云峰把陈凡带走。
    上官云峰点头，“我们走吧！”
    “我想给爷爷奶奶上柱香。”陈凡几乎哭了出来。
    “来得及，来得及！”罗三炮拉起陈凡，“快走，快走！你们快走！快！”
    “罗大爷！”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了。
    罗三炮脸色大变，朝陈凡摆手。
    陈凡赶紧逃了，从后门。
    “罗大爷？”外面的民警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罗三胖慌着肥胖的身子，赶紧出来。
    陈凡无处可去，又怕在上官云峰那里人多眼杂，他寻思寻思，去找了佟妃。
    佟妃还在那个别墅里，一听陈凡要过来，显得十分高兴。
    陈凡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的姐姐一样，他有太多的心思压在心里，一时没忍住，竟哭了出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看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呢？”
    佟妃姐摸着陈凡的脑袋，笑吟吟地说道。
    “姐，我求你一件事。”
    陈凡说着，直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我遇上麻烦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小蛮接过来？”
    “小蛮？”佟妃做诧异状。
    “我家的一个小妹妹，是个可怜孩子。”陈凡说。
    “好，我去联系一下，叫人把她接过来。”
    佟妃说着，将陈凡放下拿起电话。
    回来时，陈凡又没了。
    佟妃在房间里找来找去找了半天，轻叹一声，“这死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割——
    数小时以后，主城区的一栋高档住宅里，一个长得颇为英俊的老帅哥给陈凡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对面，“全世界都在找你，你却跑到了我家，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啊。”
    “你可以让他们抓我，但我更想弄清楚一件事。”
    陈凡神情憔悴，却异常决绝地说道。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对面坐着的李一舟坐在陈凡的身对面，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差一点儿就成了自己的准女婿的家伙，一下想起了李婷，这心里头，好不是个滋味儿。
    “我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奶奶又是怎么死的？我姐呢？”
    陈凡没有跟他客套的意思，一口气吐出三个问题。
    “其实那件事是我亲手抓的，因为你的缘故，我不得不重视。”
    李一舟的手指敲打着皮沙发，神情黯然，“我们的人接到报案，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证据，也烧焦了两具尸体。我们找到了受害者的家属，也就是陈光斗的几个儿女，经过dna的仔细比对，基本可以确定那两具烧焦了的尸体就是陈光斗夫妇。至于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我们没有看见。事实上，也有人跟我们反应过，说当时你们家里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她姓什么叫什么，我们也没有在户籍记录上找到你们家的这个亲戚，正好你来了，你不妨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凡心情糟得厉害，极力保持平静，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调查过了，那结果呢？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意外的可能性更大，老两口可能岁数大了，行动不方便，一不小心点了房子，然后……”
    陈凡的眼神变得很可怕。
    李一舟轻叹一声，“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但警察办案，要证据。”
    “我想来多余来这儿。”
    陈凡说着，抄起外套转身就走。
    “现在都在通缉你，就算我放你走，你也跑不了的。”李一舟说。
    “能抓到我再说吧！”陈凡冷冷地甩了一句。
    “你跟那个叫佟妃的女人的关系，是有人知道的！我不建议你呆在她那儿！”
    陈凡出门的时候，李一舟又淡淡地提醒他。
    陈凡瞅瞅他，消失了。
    “小蛮。”一个电话打到家，陈凡对小蛮说，“这两天会有人去接你，你到老家这边躲躲，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知道老实听话就行。”
    “主人……”
    小蛮捂着嘴，哭了出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来自泰国的降头师



 第三百六十四章陈光斗的宿敌

    “诶！就是这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吧！当年不有个传说吗？说唐朝的时候，有个叫唐玄奘的和尚去天竺取经，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一只老龟，老龟有心害他，游到水中间的时候，一翻身，把他扔下去了，结果经书落在水里，其中有一部分飘走了。那一部分飘走的经书上记载的都是一些十分邪门的法术，这部分法术，就是降头术的起源。”
    上官云峰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跟你爷爷学法的时候，你爷爷还以手段高强著称，在我的印象里，老爷子无往不利，没有什么人能难为得了他，直到这个宗拉维蒙出现！他跟你爷爷交过几次手，让你爷爷栽过几个大跟头，老爷子后来退隐了，其中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宗拉维蒙的刻意刁难。”
    “这个人的本事比我爷爷还厉害？！”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在陈凡的印象里，爷爷从来没遇上过对手，就连省城大庙里的和尚道士见了爷爷都得恭恭敬敬的，他想不通这个宗拉维蒙是何许人也，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让爷爷自愧不如！
    “宗拉维蒙是泰国华裔，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泰国人，这个人是泰国金光寺出来的顶尖高手，他师傅，号称鬼王坤，是个在东南亚的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据说，鬼王坤一辈子教过十六个徒弟，这十六个徒弟个个本领高强，极难对付，而这十六个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就是这个宗拉维蒙！宗拉维蒙我见过两次，他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刺青，刺青里头，大约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经文，都是那种看不懂的奇怪文字，还有一些是符号，尤其这里。”
    上官云峰指着自己的脸，对陈凡说，“他这里，纹了六对眼睛，眼睛上面有一对，眼睛下面有两对，假的加上真的，一共有八对！平时看不觉得有啥，你一仔细瞅，就完了！犯迷糊！当年，老爷子就是不了解才吃了这个亏！”
    “对对对！”大黄牙也罗三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叫了起来，“对，对对！不说还想不起来，眼睛！眼睛！他的脸上有两排，都是眼睛那眼个纹身！其实不是八个，一个九个，中间还有一个竖着的！”
    陈凡看相上官云峰，上官云峰点头，“没错没错，确实像他们说的一样！”
    陈凡低头想了半天，“叫什么？宗拉维蒙？”
    “对，宗拉维蒙！”陈凡拿筷子夹了一口菜，默不作声。
    送走了几个人，陈凡迅速转移地点，上官云峰把自己以前住过的小院儿给了陈凡。
    陈凡坐在院子里开坛做法，他尝试着拘来爷爷奶奶的魂魄，无果，尝试着召唤小姐姐的魂魄，也没有。
    陈凡祭出搜魂符，一口气扔出一打儿，二十几个搜魂使者出去了，却没有一个带回有用的信息来。
    陈凡摆开阵势，点了一个梅花香阵，他行六壬神课催动周天大卦，啪啪啪扯出三根香柱一一推算，最后得到了三个香柱。
    三个香柱，两短一长，大凶之卦。
    折腾了一晚上，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陈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爷爷奶奶已经没了，灰飞烟灭。
    他们不仅是死了，而且魂魄已经给人打散消失，因为只有这样，陈凡才没有办法召唤亡者。
    而小姐姐的情况更是特殊，陈凡施展符法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微弱的回应，这证明小姐姐魂魄还在，只是极度虚弱。
    通常只有魂魄被法术禁锢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类似的回馈，也就是说，爷爷奶奶已经彻底没指望了，小姐姐或许还能救得回来。
    陈凡没时间管太多，直接给吴一红打了个电话，“红姐，我陈凡，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吴琼啊！你干嘛？啊！有个客户想见我啊！嗨，你让他先等等，我正跟警官在这儿聊天呢，啊！好了，好了，待会儿打给你！”
    吴一红说完，挂了电话。
    陈凡沉默不语。
    “谁呀？”
    一个干警模样的人笑着问她。
    “我小弟，一天天老不给我省心。”
    吴一红的脸上挂着很职业的微笑，手掐着包包，把手机收起来，“这么跟你说吧，我跟陈凡只是普通朋友，他倒是跟我小弟走得挺近的，可那也不是因为有啥特殊关系。我小弟这个人，风流成性，不是啥好人，那陈凡也是一样。他们俩算是沆瀣一气，臭味相投，你要是想知道陈凡现在在哪儿，我觉得你问他比问我更好！我跟他，真的没那么熟！”
    “可我听说，吴女士跟陈凡交情匪浅，经常在一块儿吃饭啊！”
    一边坐着的小女警挂着冷笑。
    “嗨，别人说的话您怎么能随便相信呢，这年头儿干啥不都得讲个证据不是？我还听说那个叫陈凡的睡过你们小警花儿呢！你们也能当真？”
    吴一红还是笑吟吟的，话里却带了刺儿，小女警给噎得哑口无言，非常恼怒。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陈凡现在是危险人物，他要是联系你了，一定通知我们。”
    对方说着，跟吴一红握握手。
    “您放心，我要是知道了陈凡的下落，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警民合作嘛！”
    吴一红还在笑，“慢走哈，不送了！”
    几个警察都走了，吴一红立即把电话拿出来，抠了电池。
    他去抽屉里拿出一张没用过的电话卡，插在手机里，拨通了陈凡刚才打来的电话，“陈凡？你在哪儿呢！你别说那没用的了！赶快回来！”
    陈凡心中一暖，“现在这情况，我没法回去的！即便我回去了也只能给你添麻烦！”
    “别说那个，你现在在外面能躲多久啊？你过来，姐给你安排一下，你先去国外躲一躲吧！你这次的娄子捅的不小，在国内怕是呆不下去了！”
    “姐，我真不是为了找你帮我解决这个的，我有话想问你！”
    陈凡一脸委屈地说道。
    “有什么话你过来，与我当面说！我马上回去，你到了给这个手机打电话，我找人接你！”
    吴一红挂了电话。
    陈凡寻思寻思，刚想拨回去，电话又响了，“红姐。”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忽然想起你现在可能不方便，要不这样吧，我派人接你去，等他们到了，我再联系你！”
    吴一红又挂了电话。
    “阿成。”吴一红从里屋出来，一个伙计赶紧站了起来。
    这伙计叫阿成，是吴一红的司机，他跟了吴一红好几年了，一向忠心耿耿，很受器重。
    “你去出个差，帮我接个人。”
    吴一红从钱包里拿出一打儿钞票，递给他，又拿出一个备用电话，塞进他的兜儿里，“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怎么办了，你自己电话暂时别用了，用这个。”
    “红姐，是不是凡哥的事儿啊？”
    阿成又不是傻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多了，对你不好。”
    吴一红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诶！”阿成点头出去。
    吴一红毕竟是黑道大姐大的厉害出身，反侦察能力也不是盖的，阿成神出鬼没地在高速路上跑了一天一宿，陈凡给他接了回来。
    吴一红不敢让他去公司，也不敢让他去家里，在外面找了一个出租屋叫陈凡先行住下，直等半夜三更没人走动了，才去看他。
    敲开门，陈凡出来，看四下无人，吴一红挤了进去。
    “出事多久了？”吴一红问陈凡。
    “快一周了。”陈凡说。
    “快一周了才想起找我？”吴一红抡起背包狠狠地打了陈凡一下，横眉怒目，像是真生气了。
    要是在平时陈凡肯定要跟吴一红理论理论，弄不好，吴一红早给她按在身下疯狂摩擦了，可这一次陈凡显得很老实，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
    “我都懒得说你，你都多大人了？做起事来就不能考虑一下后果吗？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你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捅人吧！现在好了，满城风雨！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事情来找我了！哼，我就应该把你送给那些警察！以后也省心！”
    吴一红掐这腰把陈凡好一通训，陈凡耷拉着脑袋，真是一句话都不说。“看你那死样儿吧！我都懒得说你，以前就觉得我弟让人不省心，你还不如他呢！”
    吴一红说着，又狠狠地给了陈凡一下。
    “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说那么多也没用啊！事到如今我已经知道我做的不对了，可是在当时我……我……我气不过，不是没忍住吗？”
    陈凡一脸委屈。
    “你可真好意思说！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事情是忍也忍不了的？”
    吴一红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别站我前面！碍眼！你这跟我站军姿呢啊？！反正现在也没外人，你就说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清楚了！别隐瞒！告诉你不是吓唬你，这事儿你要是不说清楚了谁也没法儿帮你！”
    “是是是，我说，我说！”
    陈凡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一听说陈凡家的女人给大火烧成了灰烬，吴一红的表情十分复杂。
    她眨眨眼，面色倒是和缓了不少。

 第三百六十五章搞不定的难题

    原本吴一红以为陈凡是小脾气上来压不住，要打架斗狠，四处闯祸，现如今一寻思，她却觉得陈凡也是的的确确有些苦衷的，毕竟这样的深仇大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摆平的，换成谁都一样。
    “要这么说，你怀疑那个叫什么宗拉维蒙的人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吴一红问。
    “不能说一定，但八九不离十。”陈凡耸耸肩，又道：“说实话，这一次我来找你，有多一半就是为宗拉维蒙这件事来的！红姐，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你认识很多东南亚的法师吗？还跟很多厉害的高僧有些交往，既然这样，我求你帮我一个忙！你帮我找找门路！”
    “要我帮你报仇啊？”吴一红斜眼看他。
    “不，不是叫你帮我报仇！是求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想方设法地联系到这个叫宗拉维蒙的家伙。”
    吴一红翻了下眼睛，没说话，她好像在犹豫，脸上略微带着一点不情愿。
    “红姐，你是我最信赖的人，真的，如果你都不帮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凡拉着吴一红的手，揉啊揉，他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在自己的爱人似的，那小眼神儿真是有趣极了。
    “边儿去吧！就会说些好听的！你要是真的信我，就应该凡事听我的！”吴一红把他的手甩开，抱着肩膀侧身坐着，“要我说，那些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应该先离开这里！不管怎么样，有事儿没事儿咱都得等风头过了再说！现如今风声这么紧！你多留一会儿就有一会儿的风险！这是在拿你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走？我走什么走？你要知道那个叫宗拉维蒙的家伙杀了我爷爷！杀了我奶奶！还把打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媳妇给弄死了！我特么要是不想方设法宰了他，报仇雪恨！我这辈子哪儿都不去！”
    陈凡上来了驴脾气，看起来很是激动，“不走！不走！今儿你说什么我都不走！”
    “陈凡你听我说，你不小了，应该懂事了！你要明白的一个道理：仇恨只会迷了你的眼睛，不会让你变得更强大！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现在的你不够冷静，一味地坚持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危险你你知道吗？”吴一红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在陈凡的后背上拍了拍。
    “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如果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就一定帮我这个忙！以后是死是活，我都自己受着！我保证不管遇上多大麻烦都绝不连累你！”陈凡一如既往地固执着，真心对得起他那驴脾气。
    “唉！你可真是！”遇上这倔驴，吴一红也挺没办法的。
    “好红姐，你就帮帮我呗！咱俩这关系你忍心见死不救吗？”陈凡看吴一红抱着肩膀生闷气，赶紧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抱着吴一红的身子，做势要亲。
    吴一红一把推在他的脸上，将他推开。
    又打了一下，“死一边儿去！烦你！我真就纳了闷儿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呀！？非得管你！哼，我吴一红好歹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也算见过市面，咋一到你这儿说啥都不好使了呢？”
    “因为你是我的好姐姐嘛！红姐对我最好了，我知道！”陈凡抱着吴一红，明显是在讨好她。
    “油嘴滑舌，现在知道你红姐好了，早干什么来着？”吴一红明知道陈凡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吴一红：“老实等着吧！在我给你回复前，你别乱折腾，知道吗？”
    “知道，知道！”
    陈凡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吴琼他们已经给警方的人盯上了，陈凡不方便跟他们联系，百无聊赖的陈凡给佟妃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小蛮的事。
    确定小蛮已经给佟妃接走了以后，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独坐在屋里发呆，脑袋里空了一片。
    他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很憔悴，很累，却又非常意外地睡不着。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姐姐趴在肩膀上静静地看着他摆弄电脑的样子。
    一寻思此时此刻小姐姐可能还给人囚禁着，受尽折磨，他就着急上火，恨不得立即找到那个叫宗拉维蒙的家伙弄个清楚。
    “我一定要杀了他。”
    难受之余，陈凡喃喃自语。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乖戾起来，他悄悄地攥紧拳头，拳头上的青筋绷起来，咯咯作响。
    ——割——
    “大美女！”
    海景别墅，吴一红推门进了院子。
    保镖们看见吴一红，赶紧跟她打招呼，“吴总！”
    她摆摆手直入内堂去找萧琳儿。
    一进去，便直接了当地掐在萧琳儿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大美女，别来无恙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事吧。”
    萧琳儿还是那个萧琳儿，只顾着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吴一红进来了，她放下茶杯，挑起眉毛。
    俩人实在太熟了，说话也是够直接，不用绕弯子。
    “呀，看你说的！合着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
    吴一红笑吟吟地坐在她对面儿，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
    “不过这一次你说的不错，我来找你，还真的是有事要求你出手！”
    吴一红顿了顿，眼巴巴地看着萧琳儿，“琳儿，陈凡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凡出事不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怎么，看你这意思，你是要替他出头呀！”
    萧琳儿笑吟吟地看了吴一红一眼。
    “出头倒是不至于，可他终归是我小弟，小弟出事了，做姐姐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其实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我感觉凭我这点儿能耐肯定摆不平，不过，换成是你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怎么样？看在咱俩多年的老姐妹的份儿上，你就帮帮忙，动用一下你的人脉！这件事要是能成，就当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吴一红是书本么人你是清楚的，我保证，要是有机会这人情我是一定会还的！”
    吴一红眼拍着胸脯，啪啪响。
    萧琳儿瞥了她一眼。
    萧琳儿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深紫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给她随意一拢，抿嘴笑，“要我帮忙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吴一红很好奇似的。
    “你不是要救陈凡吗？行！那你叫他以后跟我混！给我做小弟！”萧琳儿翻起大白腿，懒洋洋地缩在沙发里。
    “你这叫趁火打劫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把他搞到手的，你可好！一天天总惦记着弄到自己手里！都明目张胆了！你说你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能自己找一个去？非抢我的是吗？”吴一红给气得直翻白眼儿，抱着肩膀开始吐槽了。
    “小骚货！他又不是你男人，凭啥我就不能抢？大家公平竞争，没什么不好的嘛！这样，也别说我为难你，只要你愿意把陈凡让给我，我回头叫老张批个大项目给你，说不上什么大富贵，可也足够让赚个盆满钵满！怎样？”
    “少跟我来这套！”吴一红撇着嘴，又白了她一眼，她从萧琳儿的手里把茶杯接过来，一字一顿地说：“别的事情都还有商量，这件事绝对不行！实话跟你说，陈凡是我的！不准你插手！你要是心里痒痒了，想要了，我倒可以把他借你用两天，可你要是想把他抓过去占为己有，想都别想！”
    “扣扣搜搜的，有意思吗？”萧琳儿轻蔑一笑，瞄着吴一红的大胸，“什么你的我的？跟你说，现在跟你讲什么的都是客气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是真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把你一起收拾了？”
    “行行行，你厉害！”吴一红知道萧琳儿的本事，立即怂了。
    “不跟你闹了，说正经的！陈凡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帮忙解决？要是不能，我就安排他早点儿走，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
    “切，不就捅了个洋妞儿开了一枪吗？都小事儿！我萧琳儿这点儿事情要是都摆不平，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乞白赖地要跟着我了。这样，你抽时间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他，不出意外的话，问题不大。”萧琳儿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屏幕点了两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边的！”吴一红打心眼儿里觉得欢喜，拎起背包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跑了出去。
    萧琳儿看吴一红这屁股左摇右摆扭得颇为风韵，不由得笑了起来，“骚样儿吧！”
    “主人，茶来了，换一下吧。”
    说话间，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端着黄花梨的小托盘过来，给她换了一壶价值不菲的大红袍。
    紫砂的茶杯里，茶香浓郁，沁人心脾。
    萧琳儿没说话，手拄着香腮上下打量。
    女孩儿给她看得脸红，怯生生一鞠躬，“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妮子，你过来！”
    萧琳儿拍拍自己雪白的大腿，示意她过来。
    女孩儿红着脸过来，“主人。”
    萧琳儿色迷迷地伸出手，在女孩儿的大腿上摸了摸，女孩儿一声惊呼，竟给她抱在怀里！

 第三百六十六章暗潮翻涌

    萧琳儿像个臭流氓似的把玩着女孩儿颇有些不科学的身子，眸子一动，显出一个颇玩味的笑容来。
    “诶呀呀，小蹄子的身子真是越来越好了！今天晚上别走了，给本宫侍寝吧！”
    “主人，您不要这样……”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萧琳儿一眼，娇俏的小脸儿上红霞舞动。
    ——割——
    相隔数百里，佟妃家的小别墅，一个长相俏丽的小妮子扎着个马尾辫儿坐在阳台上，手里抱着一只黄白相间兔子，正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佟妃穿着睡袍，趿拉着拖鞋过来，她伸手在小妮子的头上摸了摸。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佟妃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小丫头。
    佟妃：“怎么了？是不是住得不习惯？”
    小蛮：“没，没有。”
    小蛮深深地望了佟妃一眼，摸着兔耳露出很担心的模样。
    “我就是有点担心，担心主人他……”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佟妃说着，手放在口袋里，也跟着望向窗外。
    “小蛮，你跟他跟了多久了？”
    小蛮摇摇头，“记不清了，反正也算很久了。”
    佟妃侧头，“你为什么叫他主人呢？”
    小蛮一愣，做不解状，“为什么？因为他就是我的主人啊！”
    佟妃抿嘴，“别闹，这都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你这么叫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不怕给人误会，主人就是主人。”小蛮露出一个很倔强的小模样，“小蛮没有亲人了，小蛮只要有主人一个亲人就够了，主人对小蛮好，小蛮知道。”
    小蛮摸摸小兔子，歪着头显出一抹小温柔，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她，“佟妃姐姐，你呢？你跟主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说呢？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佟妃托着下巴，扶着栏杆，会想起跟陈凡做的那些事儿，不由得脸微红，有些害羞，“刚认识那会儿，他就是个傻小子，胆子倒是很大，经验少些，谁成想这一晃过去那么久，他竟也变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可靠男人。”
    “那，你是主人的……”问这话的时候，小蛮显得很小心。
    “还能是什么？我是她姐姐。”佟妃摆出一个无比温柔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道。
    姐姐？
    小蛮龇起小白牙，笑了出来。
    笑得鬼鬼祟祟的，像是想忍住，却怎么都忍不住。
    佟妃做好奇状，哭笑不得，“诶，你笑什么呀？”
    其实佟妃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自然这眼神里颇有些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
    小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佟妃睡袍包裹下依然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曼妙身材，不由得一下想起了陈凡有事儿没事把她堵在卧室里可劲儿欺负的无耻样子。
    她脸更红了，红得赶紧捂住……
    佟妃看她这小模样霎是可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妮子，陈凡好像很关心你似的，怎么，你俩也一起做过那种事吗？”
    “没！没有！”小蛮赶紧摆手，她当然知道佟妃说的“那种事”是什么事。
    “真没有假没有？”佟妃抱着肩膀，笑得很暧昧。
    “真没有！”小蛮很少跟人谈这个，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脸，“主人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喜欢的是那种个子高高身材很好的大姐姐！跟那些大姐姐相比，我还，我还……我还太小了！”
    佟妃也不反驳，光顾着撇嘴了，她翻着眼镜想想陈凡的那些事，倒觉得这话也对。
    陈凡是一个有着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的人，这一点，佟妃真是再了解不过了。
    “其实，其实主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流氓了，让人不省心……”
    过了一会儿，小蛮看着外面发呆，喃喃地说。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要是能老实点儿，也就好了！”
    佟妃跟着帮腔。
    “佟妃姐姐，你会跟主人在一起吗？”
    小蛮忽然回头。
    佟妃没说话。
    “主人说，等他有钱了，他要弄一个大房子，娶一大堆的漂亮媳妇！你这么漂亮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蛮傻笑着，看起来又单纯，又可爱。
    佟妃一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句话，就觉得特别符合她对陈凡的了解。
    她抿着小嘴儿看了小蛮一眼，“你想多了，佟妃姐跟他们不一样，那个热闹，我不凑。”
    “为什么呀？难道你不喜欢主人吗？”
    小蛮一愣，看佟妃往回走还屁颠儿屁颠儿地在后面跟了过来。
    “当然不喜欢，我凭什么喜欢他？他就是一个色鬼，臭流氓！鬼才喜欢他！”
    佟妃继续撇嘴。
    小蛮贼笑，“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我，我可是会告诉主人的！”。
    “告诉就告诉呗，他能把我咋的？你还真别说的跟我怕他似的！我不是跟你吹牛，佟妃姐要是真生气了，他得给我老老实实的！不敢乱来！其实我对他很不满意了，要不是现在他遇上麻烦正难过，我一定狠狠地揍他！”
    其实佟妃还真没吹牛。
    佟妃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跟陈凡正面叫板的人，她要是真生气了，陈凡是不敢乱来的。
    陈凡打心眼儿里喜欢她敬畏她，这是她嚣张的本钱。
    “揍他？为什么要揍他呢？”小蛮看佟妃好像对陈凡有误解，赶紧跟在后面解释，“其实，其实主人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人！他可喜欢你了，私底下老跟我说！他说他最喜欢的几个女人里就有你一个！还说，有朝一日要把你娶回家做媳妇！不骗你！”
    佟妃心里甜滋滋的，继续撇嘴。
    “佟妃姐姐，等风波过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主人会烧菜，会做饭，做的东西可好吃了！而且，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好吗？你是不是觉得很多人在一块儿做什么都不方便呀？其实我以前也是那么认为的，可实际上小姐姐和韩小美都是很好的人，不刻薄！我相信，你要是跟主人在一起，大家一定会相处得很好，一定会幸福的！”
    小蛮又说，俨然成了陈凡的说客。
    “你呀，就会替他说话！这不明显是偏心吗？”
    佟妃心说这丫头怎么那么可爱呢，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你跟我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替他那么说话？他明明是个臭流氓嘛你却当个宝似的！”
    小蛮咯咯咯地傻笑着，抱着兔子不撒手，“人家，人家说的都是心里话呀！”
    “小样儿吧，笑笑笑，就知道傻笑！我看你是给你主人驯服了吧！迷上他了吧！”
    佟妃很怀疑似的斜眼瞅她。
    “才，才没有呢！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和主人是清清白白的，没有那个关系……”小蛮一着急，有些解释不清楚。
    “是是是，我都信！来，吃块雪糕吧！”
    佟妃也不想多纠缠，在冰箱里取出两根冰棒，掰开来，一人一个。
    小蛮把兔子放下，将冰棒接过来。
    她伸出小舌头，舔一下，又舔一下，连续舔了几下之后，把冰棒含在嘴里，上上下下地舔弄起来。
    佟妃在一边看着，表情很是怪异。
    “小蛮……”
    “怎么了？”
    小蛮一歪脑袋。
    “没，没事。”
    佟妃脸一红，赶紧不去看她。
    “这个臭流氓！都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了？”
    佟妃想着，又忍不住看了小蛮一眼。
    ——割——
    同一时间，某大学的办公楼里，都下班了，校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姜校长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他平时很少抽烟。
    秦秘书把过来的两个办案的警察的送走了，一回来，立即摆出好奇脸，“校长，怎么了这是？”
    “陈凡出事了。”姜校长说着，在额头点了一下，随后一歪身子，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你说这小子是疯了还是中邪了？这年头儿什么事儿不能解决，非要那么干？开枪，甩刀，一口气伤了三个！两个重伤一个一个轻伤！好家伙，警察都找上门了，那些人正满世界逮他呢！”
    “这么严重啊！”秦秘书吓了一跳，脸色微变，“那这个事儿很难处理呀！可千万别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前一阵子就有人憋着心思要害他，这会儿不正中下怀吗？”
    “谁说不是呢！问题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怎么瞒都瞒不住了，你看着吧，明天一早这办公室就得来不少人！好不了！”
    姜校长说着，揉揉眉心，“而且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怕就怕有人拿着这事情做文章，给校方施压！上次开会，我力排众议开了易学习，这件事已经叫高副市长非常不满了，这一次一个大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这事情肯定很难办，弄不好，我这帽子都要摘了去！”
    “真那么严重？那，那你会让陈凡退学吗？”秦秘书有些担心。
    都说日久生情，秦秘书跟陈凡好了那么久，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退学都是小的，更麻烦的还在后头呢。”姜校长做为难状，一只手放在一尘不染的桌子上，轻轻地敲打着，“我现在，真是自身难保，就算想帮他扛也未必扛得过。小秦，你跟陈凡好像认识吧，你试着联系他一下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那边要是没个准话，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鬼王坤的入室弟子

    “您太高看我了吧！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能联系上他呢！”秦秘书说着，抱着大胸一阵苦笑，“我跟陈凡只是普通朋友！不算特要好！”
    “真的？”姜校长看秦秘书一副很上心的样子，真心觉得不像。
    “那我骗你干什么？我都有男朋友的人了！”
    说话间，秦秘书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却是秦秘书那个刚交往没多久的男朋友。
    女人露出甜笑，“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您这边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哈，有急事！”
    秦秘书晃晃手机，朝他眨眼。
    “去吧去吧！好好相处，别吵架！”
    姜校长知道秦秘书正在热恋阶段，当然不会拦着她。
    秦秘书收拾收拾，跑了，一下楼就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怎么这么晚？”
    “加班。”
    ——割——
    “爸，我回来了！”拎着两个大兜子，里面都是刚买来的水果蔬菜，姜校长一进来就把陈凡的事情跟老院长姜登选说了。
    老爷子一听陈凡出事了，免不了一阵唏嘘，“这……这都真的吗？下了定论了？”、
    “警方的人正在找他，我看八九不离十，不过，人现在还没抓到，也没审讯，我觉得在他交待之前很多事情也不好说。”
    “诶呀！”
    姜登选咂咂嘴，觉得可惜。
    “我看那孩子挺好的，咋就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了？对了，那个，那受伤的那个是谁呀？他跟人家有什么矛盾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是个外资企业的副总，那公司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叫什么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好像是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姜校长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其实说的一字不差。
    老院长姜登选瞬间变了脸色，“你再说一遍，哪个公司！？”
    “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
    姜校长顿了顿。
    “咋了爸？你知道这家公司还是怎么的？”
    “啪！”老院长姜登选狠狠地一拍桌子，“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他们！什么东方神迹环球贸易，这根本就是个流氓公司！专门倒卖文物的流氓公司！咱们国家，好多国宝级的东西都流到他们手里，给他们倒腾到国外去了！我就说嘛！要是正经人陈凡也不会跟他们弄成现在这样！”
    姜登选气鼓鼓的，生气生半天，“这家公司我太了解了！他们说自己是正经企业，其实啊，黑着呢！这些人平素里就为非作歹，不仅倒卖文物还盗墓！还涉黑！整个儿一社会毒瘤！触手伸到世界各地，早该治治了！”
    “这么严重？”
    “那可不！”
    ——割——
    “是啊，确实应该管管了，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事情还真的是一波三折，有些内情。”
    一个肩膀带花儿的警局大佬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这样吧，我回去啊，再问问！看看手底下的人能不能从那两个外国人的嘴里问出什么！”警察又说。
    “嗨，用得着那么麻烦吗？这事儿对别人来说还算麻烦，可在您这里，不就是一个屁大的事儿吗？我们萧总可是说了，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亏待不了你！”
    桌对面，一个风情万种的与人把手伸出来，放在警察的手上，揉了一下，又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
    ”警察板着脸，不动声色。
    “没干什么呀！人家就是见不得有人受委屈，请您个青天大老爷秉公办理，主持正义！您是英雄，一向铁面无私！正好我也喜欢这样的大英雄，从小就喜欢，呵呵~”
    女人嫣然一笑，这眼神，瞟来瞟去，勾人得紧。
    “少跟我来这套，不好用！你回去告诉萧琳儿，别跟我扯这幺蛾子事情！我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吃这套！”
    警察把手收回来，背着手站在窗口。
    “其实，这件事的确是疑点重重，只是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通缉他，给全社会一个交代。如果你们能联系上那个叫陈凡的，我希望你们能给他带个话儿！就说，我以一个警察的荣誉担保，我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
    “诶呦。”女人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轻蔑，“你说的轻巧，您知道外界都怎么说的吗？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民族四等汉！人都在岸上合计，说现在洋主子出事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个敢多说一句啊？我要是陈凡，我也跑啊！罪名还没成立呢，就开枪打人了！好家伙，谁知道这是不是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啥的！”
    “你这是什么话？”警察有些不高兴了，敲着桌子义正词严地说道，“开枪打人，是因为这个人过于危险！那陈凡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个人不单身手好，受过格斗训练，手底下还有一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奇怪手艺！没错，我们的警员确实开枪了，可是，那也是出于自卫！没毛病！”
    女人继续撇嘴，身子一扭，“是是是，凡事在你这里，都没毛病！”
    “啧！”警察有些生气了，掐腰瞪她。
    “你就气我吧！要不是我现在穿着这身制服，我早收拾你了！”
    男人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等你脱了制服的，老地方，我等你！”
    女人不怒反笑。
    “一边儿去。”
    男人拿她没办法，摆摆手，“快滚快滚！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好！知道你忙！不打扰了！”
    女人拿起包包，出门，回过头来嫣然一笑，“等你哟~”
    “咔哒。”
    门关上了。
    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扔了下本子，长舒了一口气，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档案袋打开开看了看，挠挠头，觉得有些难办，“小张！小张！那俩外国人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医院呢！”
    “你会儿你跟我去看看，我有事想问他们！”
    “诶。”
    ——割——
    “我查过了，你看看你要找的那个宗拉维蒙是不是这个人。”
    吴一红把照片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一看，照片拍摄在一个香堂里，香堂里蹲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形消瘦，黢黑，外表看跟东南亚的渔民没什么区别，只是头发很长，编了很多小鞭子。
    他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原本皮肤是深棕色的，给刺青遮掩着，显出青黑色。
    他身上穿着一种类似泰国僧人穿的那种披肩的僧服，肩膀裸露处，全是奇怪纹络。
    这纹路全是堆叠的文字，倒是与上官云峰说的大体相同。
    照片上，这个人坐在蒲团上，地上摆着一种图画着神秘的宗教符号的垫子。
    这人一条腿盘在上面，另一条腿耷拉着。
    他的身子也是歪的，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漫不经心的样儿。
    要说最奇怪的，还是他手里抱着的东西。
    他左手上抱着一个骷髅头，黑色的，看形状肯定是人的头骨。
    头骨上不知道生了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像青苔一样，很是诡异。
    “就是他！”
    陈凡仔细一想，这人的外貌打扮都与罗三炮罗大爷的表述一掷，尤其是脸上这一堆的眼睛形状的纹饰，更是少见得很。
    陈凡基本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个来拜访他爷爷的奇怪家伙。
    “真是他呀！”
    吴一红颇显为难地摇摇头。
    “要真是他，那这事情有点麻烦啊！我认识一个在东南亚很有名气的大师，这个大师曾经在泰国的金光寺修行过！他跟我说，他认识这个叫宗拉维蒙的人，也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从他的描述上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那个大师就是给你红眼拍婴的人吗？”陈凡问。
    “是。”吴一红点头。
    “事实上，他是我师傅。”吴一红又说。
    “他不会把我的事告诉这个人吧。”
    陈凡拿着照片跟吴一红晃了晃。
    此时陈凡已经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吴一红了。
    “诶呀，怎么会呢！我师傅说了，他与这个叫宗拉维蒙的有些过节，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事实上，早在很多年前宗拉维蒙就因为涉嫌杀害了他的一个同门师兄而被金光寺的大主持鬼王蓝桑坤除名了！现如今，这个叫宗拉维蒙的人已经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一个臭大街的家伙。”
    “名声好不好都不要紧，我现在最关心的这个人的实力有多强。”
    陈凡看着照片上男人空洞无神的眼睛，喃喃地说。
    “臭名昭著还不死的，当然会很强，他要是不强，早就给人弄死了。”吴一红说。
    “我师傅跟我说，他的实力很恐怖的，几乎能与鬼王蓝桑坤相媲美，在东南亚这边，不说数一数二也是能排到最前面的几个高手之一！这也在另外几个法师那里得到过证实，事实上所有人说他的时候这评价都基本一致，他们说，宗拉维蒙这个人，品性极差，贪财好色，但本事也是一等一地好！我师傅说，很多厉害人物遇见他，都非常头疼，能躲就躲。”
    “他也不敢招惹这个人吗？！”

 第三百六十八章约定

    陈凡听说过吴一红的师傅。
    据说吴一红的师傅是一个和尚，会降头术，也养鬼，近些年在寺院里专心致志地做佛牌，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高人。
    陈凡一度以为对方是个妖僧，后来又听旁人提起过他做慈善救助小孩子的事情，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
    抛却这个不说，光吴一红那个红眼拍婴就足以让陈凡刮目相看。
    拍婴桀骜不驯，很是不稳定，其危险程度远在古曼童之上。
    通常只有法力高强的高僧大德用佛法加持过的拍婴才安全些。
    陈凡跟吴一红在一块儿有些日子，他观察那拍婴的心性，可知度化此物的高人是个很有水准的存在，要不然陈凡也不会大老远地去找吴一红打听这件事。
    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宗拉维蒙地泰国学的本事那打听这个人的事情当然要问一个知情人士了。
    “我师傅没直说，但是，看他的样子他也没有把握能够一举拿下他，他年纪很大了，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吴一红摸摸头发。
    陈凡点头，“我没打算要他帮忙，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吴一红扶着额头，“陈凡，你要是听我的，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别跟他硬来！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也知道你有多恨他，但依着我的估计，以你现在的本事还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你真有本事打赢他，那弄不好也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结果！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吴一红做苦口婆心状，真像个知心大姐。
    陈凡把照片放下，也变得严肃起来，“红姐，你不知道我的事，才会这样说。事实上从我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亲人了，是爷爷奶奶把我养大的，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我，爷爷的几个子女甚至因为收养我的事情要跟爷爷断绝来往，可即便这样，爷爷依然没有把我扔了。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爷爷奶奶，没有父母，要说亲人的话，却还有一个姐姐！现如今爷爷奶奶和小姐姐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说，如果这个大仇我都不去报，我还是个男人吗？是，我知道我的本事还不够大，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够报仇雪恨！可如果今天不迈出这一步，我就真的是个废人了，我还有脸活下去？”
    陈凡起身，站在窗前，良久，“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宗拉维蒙在什么地方就行了，其它的事，都不用你来管。”
    “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退路，你不要犯傻好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吴一红还是觉得陈凡的做法有点蠢，有些激动地说。
    “别劝我了，没用的。”陈凡的目光淡然而坚定。
    “其实吴一红说的都对，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去冒险。”
    二人正僵持着的时候，外面的门开了。
    陈凡吓一跳，吴一红也吓了一跳，两个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一袭紫衣的萧琳儿正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儿，手里拿着一个烟袋，侧身站着。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因为她意识到了危险，吴一红同样震惊，却比陈凡放松过了。
    “干嘛呀？你这么凶巴巴的是不欢迎我吗？”
    萧琳儿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娇柔的小手放在陈凡的胸口上，“这才几天不见啊？就不认识你琳儿姐了？”
    “你怎么来这里的？”陈凡看萧琳儿没有带人过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赶忙去关门的吴一红插嘴道：“别误会，是我叫她来的！琳儿已经答应要帮你了！她神通广大，能帮你消了这案子！”
    “可别这么说，我才没答应！谁要帮他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萧琳儿一撇嘴，端着烟袋瞥了陈凡一眼，那眼神里藏着颇多古怪，虽然能看出一些不高兴，却总叫人有些心神荡漾，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
    她的眼神勾人，她的长相勾人，她的身子勾人，她的声音同样勾人。
    陈凡也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骚货了，可萧琳儿还是叫他有些不适应。
    陈凡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狐狸精，那最多也就这个模样了。
    他轻叹一声，非常无奈地看着萧琳儿，“琳儿姐，你这是在生我气吗？如果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用！”
    萧琳儿对着陈凡吹了一口烟雾，烟雾伴着香风，正打在陈凡的脸上。
    “这没心没肺的道歉，人家不稀罕！你别自作多情哈，我啊，就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说你们的，就当我不在就好了！”
    萧琳儿一扭身子，傲娇上了。
    “琳儿！”吴一红拿这女人挺没有办法的，赶紧过来，拉了她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为点不必要的事情生气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事儿！”
    “哼！”女人冷哼，端着烟袋继续傲娇。
    “你看傻站着干什么呀？”
    吴一红赶紧给陈凡使眼色。
    “琳儿姐，我错了！刚才真的不是针对你！再说我也没干什么不是？”
    陈凡也算识趣，低下头很诚恳地说道。
    “哼！”萧琳儿再次撇嘴。
    还真跟小孩子似的！
    陈凡与吴一红对视一眼，心里头颇多无奈。
    “我刚才听你们说到宗拉维蒙，是我听错了吗？”
    陈凡正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下去的时候，萧琳儿忽然转过身来。
    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声音婉转空灵，颇骚气地说道：“宗拉维蒙可是个厉害角色，你闲着没事儿去惹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怎么，你也知道宗拉维蒙这个人？！”
    陈凡颇显意外。
    “当然，鬼王蓝桑坤的关门弟子，十恶不赦的狠辣人物，在东南亚一带，这个人很有名气的！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这生意一旦做大了，自然什么人都能接触到，我事实上不只是宗拉维蒙，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好多知名人物人家都认识，不信你问你师傅去！”
    萧琳儿扭了一下身子，看吴一红。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线，“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告诉我，宗拉维蒙现在在哪儿？我有事情要问他！”
    “拼命，你不行！小弟弟！”萧琳儿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她扭着身子走到陈凡身旁，用胳膊靠了他一下，“宗拉维蒙的本事，比你大得多！就算是他师傅鬼王蓝桑坤亲自出马，也未必制得了他，我看你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陈凡虎着脸看她，“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
    “你凶谁呢？你就这么跟你老大说话？”
    萧琳儿掐着腰，怒目而视。
    “老大？”
    陈凡一脸蒙逼地看看她，又看看吴一红。
    “不是，什么时候你变我老大了？”
    “吴一红没跟你说吗？她把你卖给我了！”
    萧琳儿又对着烟袋吸了一口，那粉红的小嘴儿撅起来，吹出几个烟圈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要是不老实不听话，就家法伺候！”
    “开什么玩笑！？”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我凭什么要听你呢？你谁呀？”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萧琳儿大声说，“实话跟你说吧，你遇上的麻烦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很多，现如今，只有你姐姐我才能帮你解决！你要是不好好地讨好我，你这下半辈子就算完了！或许吴一红有本事把你送到国外去，可你愿意吗？你愿意一辈子都回不来鬼鬼祟祟地活着吗？指不定人家手眼通天，还要追杀你，到时候真就是惶惶不可终日，苦得很！”
    萧琳儿颇暧昧地看了陈凡一眼，“而在另一边，却是另外一个选择：只要你跟了我，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一个美艳多情的美女可以长相厮守！只要你对人家好，人家自然对你好！你要知道，给我萧琳儿做小弟，是多人人挤破头颅都换不来的香艳差事，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傲娇，非要不从。”
    陈凡的眼睛又眯成直线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他看看吴一红，吴一红轻叹一声，“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其实琳儿是看上你的本事了，想你到她的手底下帮忙！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当个伙计之类的，真的！”
    “那我需要做什么？”
    陈凡看向萧琳儿。
    看陈凡好像有服软的意思，萧琳儿抿嘴笑，得意着呢。
    她把陈凡按在沙发上，胳膊搭着陈凡的肩膀，笑眯眯地，“做什么？那可说不准，总之就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真能帮我除了那个案子？”陈凡问。
    “当然，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萧琳儿说。
    “好，那我信你一次，你帮我想办法解决那件事，我帮你做事！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不能违背仁义道德，第二不能伤害我的亲朋好友，第三我只听你一个人的差遣，不能转借他人。你能答应吗？”
    “哼，人不大，毛病还不少，我考虑一下吧。”萧琳儿继续撇嘴。

 第三百六十九章紫色

    “我最多帮你三年，三年后，分道扬镳各走各的！”陈凡又补充一条。
    “嘁！”萧琳儿翻眼睛，不爽得厉害，“陈凡！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是不是？少跟我这里挑三拣四的！你爱做不做！”
    “诶诶诶，我这不寻思着先说明白了吗？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的，不好听的先说完了，以后就方便了。”
    陈凡见萧琳儿生气了，赶紧把她拉过来，按在沙发上，自己跟个小弟似的捏着她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我小，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还差不多！”萧琳儿转怒为喜，撇着小嘴儿做得意状，看她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吴一红轻叹一声，有些醋意，“琳儿，你要多久才能把事情摆平？”
    “这不一定，得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弟，你跟老大说说，那天到底怎么个细节啊？”萧琳儿翘起二郎腿，高开叉的裙摆下面，大白腿露了出来。
    “我之前得罪了几个人，那天遇上了，遭了埋伏，跑出来的时候昏迷不醒了，给人送了医院。后来才知道，那医院不对劲，是个黑窝点，他们好像要拿我的脏器去干什么，要给我开膛。我吓坏了，就跑了出来，出来以后想起来自己的东西还在一黑人手里，就去取。结果一到酒店，就遇上了埋伏，他们开枪打的我，我给了他一刀，又开枪还击，出门的时候遇上幕后黑手了，就一个叫米歇尔的女人，我知道她是罪魁祸首，加上当时受了伤，正疼得有脾气，一时没忍住就给了她一刀，事实就是这样。”
    陈凡说得言简意赅。
    “这么说，枪不是你带去的？”萧琳儿抓住了重点。
    “不是，一我要那个玩意儿没啥用，二我也没地方淘换去呀！你当我什么人？黑社会？”陈凡挺无奈的，轻叹一声：“现在想想，我都有点后悔了，我当时还是气不过，使了性子，现在想想还是太蠢了。”
    “是很蠢，简直蠢的跟猪一样。”萧琳儿无情吐槽。
    “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陈凡给她说的很郁闷，却也不好发作，他眼巴巴地看着萧琳儿，等着女人给他一个答复。
    “还能怎么办？等着呗！回头我去找几个有力人士帮你疏通疏通，再找人好好调查一下！要是能证明这枪不是你的，那这案子的性质就变了！放心吧，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不会太难做！”
    萧琳儿翻着眼睛看了陈凡一眼，勾起嘴角，笑得很暧昧，“这几天你就辛苦点儿，先躲躲！等事情解决了姐姐来接你！”
    萧琳儿在陈凡的手背上挠啊挠，挠得陈凡直痒痒。
    陈凡心说你个骚货真是不知死活，等老子腾出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人在矮檐下，心里头怎么想，嘴上也不能说。
    陈凡笑笑，“那就麻烦姐姐了！大恩大德，容日后相报！”
    一听“日后相报”这四个字，萧琳儿就差点儿笑出来。
    “先不用道谢，说这个也没用，你要真有那个心不如把你那一身蛮劲儿使在正经地方。”
    萧琳儿又瞥了陈凡一眼，这眼神已经不能说是暧昧了，简直有些放肆了！
    陈凡看她火辣辣的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心底里一翻个儿：看样子这萧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日后有的忙活了！
    其实陈凡跟萧琳儿早就有个肌肤之亲，只是那一次吴一红在暗中牵线，叫陈凡蒙着眼睛，平心而论，对于陈凡来说那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他很爽，也很满足，在当时看不到萧琳儿的样子，只感觉这女人香气弥漫身材极好，多半是个美女。
    后来偷偷瞄了萧琳儿一眼陈凡才开始后悔，他后悔自己玩儿得不仔细。
    因为萧琳儿的样子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前文也说过，陈凡这一辈子遇上过的美女有不少了，高低胖瘦各有不同，堪称极品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而在一众极品里，这萧琳儿能拿个第二，在陈凡眼里，一度让陈凡惊为天人的佟妃姐也是比不过她的。
    佟妃是御姐，成熟端庄，美艳动人，仔细算来可算是一个标准的尤物。
    相比之下，这萧琳儿就更像是个妖精了，看脸蛋儿像是十七八的少女，稚气未脱，看身材却又火辣至极。
    她上身短下身长，前凸后翘，体态丰盈，那高耸的峰峦和浑圆肥硕的臀部在盈盈一握的小腰的映衬下更是完美地诠释了女人的体态特征。
    在她这里，“美艳”有些无力，“性感”有些苍白，她就像是上帝遗落人家的极品玩物，是个男人看一眼，便会觉得一生难忘，忍不住想要把她抓过来试上一把。
    可惜的是，这风情万种的女人并没有那么简单，陈凡能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看似风骚却城府极深，相比于生意场上吴一红的油腻老道，萧琳儿所透露出来，显然是另外一重境界。
    狐狸未成精，只因骚得轻，如果一度被陈凡打上“妖艳贱货”的标签的吴一红是一只一只脚跨进门槛儿里的狐狸，那萧琳儿，绝对是狐狸精里的扛把子，千年一遇的老狐狸！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看他俩眉来眼去地说着一些有深意的对话，吴一红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她起身告辞，笑吟吟地朝着两个人摆手，看起来一副蛮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出门下楼，上了车，车门砰地一下关上了以后，吴一红的心底里去升起了浓浓的酸楚。
    陈凡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要给人抢走了，她多少有些舍不得。
    她吸了一下鼻子，拿湿巾擦了擦手，转头看时，却看见那副驾驶上坐着的红眼拍婴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吴一红朝它皱了一下鼻子。
    红眼拍婴像是听明白了吴一红的话，赶紧捂着眼睛，摆出一副萌萌的小模样。
    “小样儿吧！”
    吴一红抿嘴笑，在它脸上掐了下。
    “诶，你看什么呢？”
    吴一红走了，萧琳儿却没走，看陈凡站在窗口往楼下看，萧琳儿上下打量。
    “没事，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陈凡说着，调整了一下情绪走过来，“我的那个萧老大，现在红姐都走了，你能告诉我宗拉维蒙在哪儿了吧！”
    “合着我说了半天都白说了是不是？你数驴的啊，一条道跑到黑！？”萧琳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少废话，我们的约定还没生效呢！此时此刻我还不是你的伙计，今儿你要不说，就别想走！”陈凡的手从萧琳儿的身后笼过来，轻轻地揉着萧琳儿的脸，萧琳儿一回头，那两只手却下去了，到了脖颈，萧琳儿咬着嘴唇想瞪他的时候，陈凡的手已经顺风顺水地滑进了她的衣领……
    “你敢放肆？”萧琳儿俏脸绯红，眼波流传。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的。”陈凡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俯下身，贴近她，“告诉我，宗拉维蒙，在哪儿？”
    “我就是不说，看你怎么样。”萧琳儿美眸微动，反手一勾，勾在了陈凡的脖子上。
    “不听话可是要吃苦的，你不怕我？”陈凡半睁着眼睛，一点点地凑将过去。
    “怕？”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怕你是个空壳子，只会用嘴说！”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只会用嘴说！”陈凡把萧琳儿抱起来，一脚踢开房门，进了卧室。
    房间里春光旖旎，充斥着两个人的急促喘息，不知不觉间，天已是深夜。
    清早，陈凡起来，去洗了了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里，萧琳儿却还在熟睡之中。
    这女人冰肌玉骨，美艳得不可方物，一头精心收拾过的深紫色长发更是给她添了许多神秘感，她静静地躺着，微张着粉红色亮晶晶的小嘴儿，身上的被子横住了大部分风光，只露出精致的香肩、莹润的手臂，和两条修长丰满的大白腿。
    陈凡站在一边看了很久，坐下来，撩起被子，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将被子放下来，此时萧琳儿似是醒了，咂咂嘴一翻身，继续睡。
    陈凡微皱眉，想了想，这心底里不由得有些奇怪。
    紫色的。
    不仅仅头发是紫色的。
    女人身上的毛发都是紫色的。
    紫色给人一种神秘感，这是事实。
    紫色跟女人是绝配，也是事实。
    只是陈凡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毛发可以变成这种颜色。
    难道是染的？
    那还真是染得够仔细呢！
    陈凡转身，出门，到门口儿的时候萧琳儿悠悠地说了一句，“要活着回来哦。”
    陈凡冷笑一声，头也没回。
    zj省，一个熟悉的地方，一路上改换了几个容貌之后，陈凡率先联系了韩小美，韩小美一看到陈凡，立即哭了，很显然她是知道陈凡最近出了事。
    “我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的，只想看看你。”自打小姐姐走了以后，陈凡这心底里就空落落的，像是丢了魂似的。
    此时此刻，也只有韩小美能给他些许安慰，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虽还没有夫妻之实，在内心里，陈凡却早就把韩美当成了自家媳妇。

 第三百七十章经纪人

    “你准备在这边呆几天？现在，很多警察都在找你。”韩美抱着陈凡，不肯撒手。
    “我是来给爷爷他们报仇的，办完就走。”陈凡撩起韩小美的长发，在她的额角亲了一下，“一会儿我就要出去，你也别过来了，现在风声紧，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要我了吗？”韩小美做泫然欲泣状。
    “傻妞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等风头过了我就娶你过门！”陈凡说着，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地，“听话，早点回去。”
    “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找你。”韩美出门前，回头看陈凡。
    “别来了。”陈凡摇头。
    “我是你媳妇！”韩美皱着脸，很倔强地说。
    “那你小心点儿，别跟人盯上了。”陈凡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她，转身走了。
    出租屋里，韩美拿着钥匙露出一个很踌躇的表情，她呆呆地看着门口儿，又低头看看手机的钥匙，这脑子里，却都是前几日的情形：
    黑暗的小屋子里，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大姐和辅导员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苦口婆心地劝她：
    “韩美同学，你知道现在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吗？虽然我们还没有定案，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认定陈凡是这次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之一，你也不想想，他如果没事，他为什么要跑？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如果陈凡真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你包庇他，窝藏他，知情不报，这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陈凡没做这些，他这么逃也不是办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见过哪个坏人能逃得了？我们总会抓到他的！
    我们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不忍心是吧，觉得不舍得是吧，你们两个的感情一直都不错，那你就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事实上，早点让他归案，对你，对社会，对他，都是最理想的结果！
    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我们会给他一个陈述事实的机会，也会慎重地处理这个案子！走法律程序，是摆在面前的唯一的出路！
    你说，你愿意跟一个逃犯在一起吗？愿意跟一个杀人狂在一起吗？你不会！
    既然你相信他是清白的，你为什么不敢让他面对事实呢？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耳边还响着女人的回音，韩美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她前所未有地陷入一阵为难之中，过了好久，都缓不过神来。
    “我该怎么做？难道说，陈凡真的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做了那种不能被原谅的事情了？”
    韩美很纠结地想着。
    “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女人苦口婆心的劝说萦绕在韩美的脑海里，一次次地回响着，叫她好不难受。
    “嗡……”
    手机狂震。
    韩美直接挂了。
    手机再次震起来。
    她又挂了。
    电话那头儿像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很快打了过来。
    这一次，有些慌乱的韩小美犹豫起来，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喂？”
    “韩美？怎么啦？”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没，没事。”
    韩美犹犹豫豫地说。
    电话那头儿，有人很小声地问，“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陈凡来找你了？”
    “没，没有。”韩美正矛盾着，赶紧说。
    “你呀，别骗我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我再提醒你一遍，知情不报对你对他都是没有一丁点好处的！”
    “别说了，别说了！”韩美抱头，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电话那边，几个穿制服的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给电话的内容吸引过来。
    “韩美吗？来，我来跟你说。”一个约莫能有四十多岁的大姐把电话接了过来……
    十分钟后，韩美的心里防线差不多被攻克了，女人用无比和蔼的语气问她，“小美，来，你跟大姐说，陈凡，是不是来找你了？”
    “是，他来找我了。”韩美摸摸眼角，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想抓他！可我不想伤害他！”
    “我们不是要伤害他，正相反，我们是要救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们能不能跟我保证，不论如何你们都不会伤害他？”
    “当然！当然可以！只要你配合，我们一定保证他的安全！”
    女人露出很兴奋的表情，“小美，你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们马上过去！”
    “我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里，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割——
    某大学，一屋子里坐着的都是学校里说得上话的主要人物，姜校长拿着一只圆珠笔，托着腮帮看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
    老头儿正掐腰站着，指点江山，侃侃而谈，“试问！从建国以来，这样的丑事在我们学校发生过吗？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成天在外面胡搞乱搞，还开了枪，伤了人，闹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这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啊？更奇怪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真就发生了，没人管！我就想问问，如果我们不开除他，不让他滚出我们的学校，那我们怎么向全社会交待！？让我们怎么继续办学？我们要捍卫的不仅仅是学校的规章准则，还有一个学校应该有的社会责任！开除！开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没得商量！开除！”
    “您这么说，我觉得有些欠妥。”人群中一个酷似精英人士的中年男人欠了欠身子，“问题是陈凡的事现在还没有定论，你真想开除他，也得调查结果出来不是？您老刚才说，我们要捍卫的是一个学校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得捍卫学生们的合法权益是不是？
    现在所有的舆论、报纸、社交网站，都在讨论这件事，是不是水军我不知道哈，但从目前的风头来看赞成学校开除他的已经有百分之七十，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然而这庞大的数字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儿在里头，谁也说不清楚！我跟陈凡有些接触，对这个人尚有了解，据我观察，陈凡这个人本性不坏，虽然小毛病一堆，但是大问题没有！
    记得，上一次开会，易学习同志就慷慨激昂地说过类似的一段话，说陈凡是什么，毒瘤！败类！啊！说的义正词严的，结果呢？先出事的反倒是他自己！我认为哈，咱学校应该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咱要做什么，都应该保持一个基本的态度，总结起来六个字：有理有据有节，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人公安部门都没下定论呢，你就把人当成犯罪份子来看待了，这叫不负责任！
    一个学生选择到我们的学校来，为的是啥？那是因为人家相信我们！看得起我们！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掌握着生杀大权就随随便便，开个会，对一个真假难辨的事情做出判决！我觉得……”
    “诶！”老头儿打断了某院长的发言，“我听你这话不对呀，你怎么老向着陈凡说话呢？你不是收了他的什么好处了吧！”
    “这叫什么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老爷子，您刚才的话出发点就不对！陈凡是罪犯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他是，就开除他！如果不是，那就没那么严重！”那人说着，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俩的意思，我都听懂了，大家都说说吧，你们怎么看？”姜校长看他俩要吵起来的架势，赶紧摆摆手。
    “我来说两句吧。”文学院的主管院长微微欠身，要发言了。
    ——割——
    ktv的包间里，灯红酒绿，好不热闹，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留着短发，正撸着裤腿儿搂着妹子坐在沙发上，大喊大叫。
    “胡哥，有电话。”一个伙计过来，把电话给他。
    “诶，谁呀？”胖子摆了摆手，众人赶紧收声。
    “你就是大愣眼儿吧！我是外地做生意的，想跟你谈谈！不都说你认识几个厉害人物吗？我想见见，你出来吧，我就在你楼下。”电话那头儿，陈凡说。
    “你说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呀？想的倒是挺好！我问你，你找我干什么！你要是说不清楚咱就没的聊了！”那胖子不知道陈凡的来路，显得很谨慎。
    “十万。”陈凡说。
    “你等着，我这就下去。”胖子瞬间变了脸色，拍拍身边的小妞儿让他起来，自顾自地下楼了。
    楼底下，停着一辆出租车，车窗摇下来，陈凡朝他摆摆手。
    “就你给我打电话啊！”胖子大咧咧地过来，打量着车里的陈凡。
    “上车，咱找个地方谈谈。”陈凡一摆手。
    俩人找个一个餐馆，地段不怎么好，但是整洁干净，陈凡要了几个小菜弄了两箱啤酒，跟胖子相对而坐。
    “兄弟怎么称呼？”看陈凡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愣眼挺好奇，他不知道陈凡是怎么拿到他的电话的，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能拿到他的电话的通常都是老主顾介绍来的财神爷，没个好惹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找上门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其实你的电话是一个好朋友给我的，他跟我说，你大愣眼儿神通广大，手底下有一批好手，咱简单直接地说吧，做掉一个人，得多少。”
    “那得看要谁出手。”胖子扶着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价码，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酬劳，最便宜的也就一两万就够了，要是难一点的，就说不准了。”
    陈凡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听说你认识一个叫宗拉维蒙的人？”
    胖子从把烟掏出来，要点上，一听到宗拉维蒙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即僵住了。
    “我要做掉的那个人，不简单，貌似他也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家伙，会些奇特法术，我估摸着，寻常人物弄不死他，也就宗拉维蒙能搞定。”陈凡淡淡地说。
    胖子瞥了陈凡一眼，点点头，“说说看，你跟我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洛长眉。”陈凡说。
    胖子倒吸一口冷气，“洛长眉还活着吗？”
    “我跟他有仇，他杀了我师傅。”陈凡淡淡地说道。
    “你师傅是谁？”胖子眯着眼睛问陈凡。
    “在dl，有三个人，是亲兄弟，你知道吗？”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杜弘光，杜弘忍，杜弘博，茅山子弟，我是杜弘光的徒弟。”
    胖子做恍然大悟状，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方才吓了我一跳，却不想老弟也是行内人！”
    “洛长眉那个人实在厉害，我弄不过他，要是有办法我就自己动手了！”陈凡淡淡地说。
    “洛长眉的手段，自然高超！在我知道的人物里头，他能在前二十左右的位置！看样子小老弟你还真是下过功夫调查过，要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胖子把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最后吹一下，轻笑道：“跟你交个实底吧，洛长眉这种级别的人物，我们是不接的！这个人有点厉害，很难搞定！弄不好我们自己的人都得搭进去，实在不值得！”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筷子放下，“怎么？还没动手呢，就先怂了？不说宗拉维蒙本事很大，贼厉害吗？怎么这会儿却不行了？”
    “不是不行，是有风险！而且，宗拉维蒙有事要忙，不一定肯接！”胖子说。
    “他最近接了什么生意吗？”陈凡做好奇状。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规矩嘛，你懂的。”胖子嘿嘿笑，“雇主的消息我不能说，但目标倒是可以跟你讲讲，是一个小子，也就你这么大，他姓陈，在dl读书，好像还挺棘手的！”
    陈凡心下翻了一个个儿，“是陈凡？”
    “怎么，你还认识他？”对方也是一惊。
    “认识，认识，他刚来的时候来拜访过我师傅，那小子不咋样，狂得很！”陈凡摸着假胡子，一撇嘴，“诶呀，要这么说他还抽不出时间来？”
    “也不一定，你要是不着急我可以给你问问！这活儿就这两天刚接的，估计耽搁不了太久！”胖子看陈凡有要走的意思，有点不想放他。
    “刚接的？”陈凡做诧异状，“可我听说陈凡出事了，他家里也出事了！这都好几天以前的事情吧！”
    “诶呀，小兄弟你可以啊，还真没寻思你这消息这么灵！”胖子很高兴，对陈凡挑起大拇指，“说实话，这事儿啊，也真是个巧得很！这些日子宗拉维蒙接了两个活儿，连上了，雇主不一样，目标却很有意思，一个，是陈凡他爷爷，另一个，是他！”
    陈凡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撇嘴，“我就知道他有这一天！该！那陈凡惹的人好像不少！你不说我都能猜到是谁找他做的！是一个姓高的家伙找的人吧！陈凡抢了他的妞儿，他正憋气呢！”
    “姓高？”胖子一愣。
    陈凡心说不是高世威吗？是自己想错了？心念于此也一皱眉，“不是姓高的啊？那是姓万的？”
    “也不是！”胖子一摆手，赶紧否决了。
    陈凡看他否决的飞快，心中很是怀疑，“别装了，肯定是姓万的！是不是一个女人找的你，脸白的连血色儿都没有！”
    陈凡笑嘻嘻地指着他。
    “真不是真不是，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啥！”胖子赶紧摆手。
    “拉倒！就她介绍我来的！要我哪儿有你电话！”陈凡一撇嘴。
    “是万小姐介绍你来的！？”胖子一下变得恭敬起来，“那万小姐和你……”
    “我女人。”陈凡淡淡地说。
    “真的假的？诶呀我的妈呀！兄弟你可以啊！艳福不浅呀！”胖子拍了陈凡一下，显得无比激动，“不过看你这身形长相，也配的上她！诶呀，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万小姐介绍来的呢！我还寻思谁给的你我的电话呢！来！冲万小姐的面子上，咱俩干一杯！”
    胖子举起酒杯，跟陈凡碰了一下。
    “万小姐跟陈凡有仇，这个我知道，但是，他为啥要对陈凡的家里人下手呢？这有点儿不仗义吧！”陈凡磕着毛豆问胖子。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凡家里那事儿不是万小姐找人弄的！是另外一个！万小姐只要陈凡的脑袋，不干别人的事儿！咋的，他没跟你说呀！”胖子有点怀疑地看着陈凡。
    “看你说的，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能跟我说吗？她好意思跟我说吗？本来我俩关系挺好的，正处着，后来不怎么的，这叫陈凡的就出来了，那万凌霜我都不想说她，你说她多不要脸？她口口声声说是那个陈凡害死了他老爹，一直嚷嚷着报仇！结果呢？俩人一见面，好上了！刚一见面就……诶呀！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的天，你是说，她俩那个了？”胖子做雀跃状，眼里冒光。
    “孩子都有了！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弄了多少次了！诶呀，我真是不想提，要不是看她家里有点儿钱，我早跟她分手了！不要脸的败家娘儿们！真特么……”陈凡越说越气，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你说得多倒霉？这绿帽子戴的！”
    “嗨！这也不叫事儿！”胖子心中大乐，脸上却不带着，“这年头儿那女子都差不多，上哪儿找那些啥都好的！要我说老弟你还是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万小姐现在是当家人，你娶了他，就相当于娶了一座金山！到时候你腰缠万贯要啥有啥，想弄什么样儿的弄不到？男子汉大丈夫，脾气是得有，但脾气归脾气，不能犯傻！你说是不是！”
    “老哥稳！”陈凡挑起大拇指。
    “那你看，老哥我是过来人！啥不明白！？”胖子笑了，笑得很猥琐，“而且咱说句心里话，万小姐那长相，那身段儿！那都不用我多说！其实你心里头很明白，这么好的妞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随便弄个地方不得几万一宿啊？人家给你免费整，随便来，那是你的福气！你还嫌东嫌西的！哦，啥啥都想着是你的！你咋不上天？！”
    胖子越说越来劲儿，开始拍打陈凡的肩膀装大哥了！
    “您说的都对，但面子上的事，多少有些过不去！”陈凡很酷似地笑了笑。
    “那倒也是，不过你不用担心，有宗拉维蒙出面，陈凡逼死！那老鬼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那叫一个厉害！”对方挑起大拇指，很自豪的模样。
    “老哥您是怎么认识他的？”陈凡故意跟他套近乎，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这都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胖子对过去的事讳莫如深，不愿提起。
    “行，您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这样，你把宗拉维蒙的联系方式留给我一下吧，您跟他说，有时间的时候让他联系我一下得了。”陈凡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在耳便。
    “用那么麻烦吗？”对方笑了笑，一咧嘴，“他来了，就在你身后。”
    陈凡回头，那胖子忽起一刀！陈凡吓得一个跟头出去，对方手里的刀子直甩出来！
    “叮！”陈凡一扬手，把刀子打飞，那胖子也不恋战，噌一下窜起来夺门便走！
    “站住！”陈凡一个箭步出来，瞬间抓在胖子的衣襟上，对方用力一甩，外套直接没了！
    那胖子也是个狠角色，借着陈凡一失手的刹那，劈头一拳砸下来，陈凡架右拳出左脚，一脚踢在胖子的膝盖上！对方一身闷哼俯下腰去，又给陈凡一个回身腿踹了出去！
    硕大的身形“砰”一下飞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凡身形闪烁，“噗”地一声闷响，直到对方面前。
    他探手，去抓胖子的衣襟，这腰刚一弯下去，顿觉脑后风起！
    不好！
    陈凡心念一动，祭出分身。
    “砰！”
    又是一身闷响，陈凡瞬间分成两段！
    两道残影同时回头，同时甩手！
    轰隆！
    符箓出手！
    一声闷雷，两道电光！
    电光打出去，却没有看到人影！
    “人呢！？”
    陈凡皱眉，赶紧看四周，正此时，肩膀忽然重了很多。
    陈凡转头。
    卧槽！
    不知何时，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一只给各种刺青完全遮掩了的手！

 第三百七十二章玉碎昆山

    冷汗一下就出来了，陈凡起后退的同时脚底一翻往身后撩去！
    对方身形往后闪，嘭嘭嘭几个起落，躲开了陈凡狂风怒涛般的一通狂踢！
    他动作极快极灵活，看准了陈凡旧力用尽新力未发的一刹那，砰一拳冲在陈凡的脚底板！
    这一拳摧枯拉朽，直将他击退是十余米！
    陈凡歪着身子，两条腿相互交叠一通乱倒腾，可算没摔倒。
    等他将将站住再抬头时，却看见一个穿着橘色僧袍的黝黑僧人正站在陈凡对面！
    僧人头发梳辫儿，身上全是梵文，他个子不高古里古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特别邪门儿的劲儿！
    宗拉维蒙！
    一看对方脸上的纹身，陈凡立即明白过来！
    “宗拉维蒙！我特么找你找了很久了！”
    宗拉维蒙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狠狠道：“小杂种，我也在找你！”
    “那正好，是时候来个了断了！”
    陈凡眼神一凛，双手结印，只见他两只手纠缠在一起，猛地往外一拉！
    一瞬间，一把黑色古剑出现在陈凡手里！
    “我爷爷是不是你杀的？！”
    陈凡擎着剑，双目圆睁。
    “陈光斗那个老不死的，自不量力，非要与我动手，他要乖乖听我的，原可以不死的！”
    宗拉维蒙一抬手，很淡定地说，他完全没把陈凡当成一回事，看起来真是从容极了。
    “我姐姐呢？！”
    陈凡咬着牙，脸都涨红了，滔滔的怒火冲上心头，看起来好不吓人。
    “你姐姐？哦，就是那个小妞儿啊……”
    宗拉维蒙的表情变得很暧昧，“那妞儿不错，美爆了！”
    “我草你吗！”
    “砰”地一下，陈凡硬冲过来，宗拉维蒙身形一闪，陈凡一剑斩空，于此同时，宗拉维蒙出现在陈凡身后，冷不防一脚踢过来，将陈凡踢了出去。
    陈凡就地一滚撞在墙角，身后震出一层烟尘，微躬身，手一扬把帽兜子戴上，将古剑倒擒在身后！
    “草你吗的，今天，老子非要宰了你！”
    说话间，只见他用手在面前轻轻一晃，一张白色的没有任何纹饰的诡异面具直接出现在陈凡的脸上！
    “宰了我？就凭你！？”
    宗拉维蒙的眼神一下变得狰狞起来，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凡，浑身上下，腾地炸出一团白气，冲得四周的烟尘如浪花般四散而去！
    他右手攥拳，骤然冲出，不想陈凡把手里的古剑一垂，竖起简直，就在宗拉维蒙一拳过来的刹那，身形左右一闪，分出三个！
    三个人左右闪烁，分至四周，只等他稍一停歇，便鬼魅一般在同一时间奔着宗拉维蒙的方向冲了过来！
    “雕虫小技！”
    宗拉维蒙初是一愣，继而冷笑，他不动不闪，身形微微后退，猛拍地面！
    砰地一下，一道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裹着阵阵尘烟！
    陈凡的三道身影同时跳起来，当先一个一剑劈向对方的面门，对方抬手一格，将其踹飞！
    可他的脚步刚一抬起来，陈凡的第二道身影立猫腰一滚，滚到了对方的身下！
    啪！
    陈凡抱了宗拉维蒙的大腿，将他生生搬倒！
    此时第三道身影接踵而至，反手握剑，直奔着宗拉维蒙的喉咙戳了一下去，“击！”
    宗拉维蒙也没想到一个毛孩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节奏，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顾别的，一把握住陈凡戳下来的黑色古剑，“禁！”
    陈凡大惊，只感觉古剑像是钉在里墙壁里，一下卡住了，动弹不得！
    他手中一拧，口中催咒，“开！”
    一句话出，手腕狂拧，宝剑像是有了魂魄，宗拉维蒙攥不住了，陈凡原想趁此机会一剑刺出，不想宗拉维蒙忽起一脚，踹在陈凡的小腹上，“砰！”
    陈凡一声闷哼，直接翻了出去，他捂着肚子落在地上的同时！
    宗拉维蒙一个乌龙绞柱旋起来，已经到了陈凡的面前！
    宗拉维蒙起左掌直推过去！
    陈凡避无可避只能运力硬接！
    双掌撞在一起！
    “啪！”
    这一下过去，陈凡像炮弹似的飞出去！
    陈凡咣一下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哗啦一下，路灯出了问题，碎玻璃片片飘零，路边的行人已经吓得尖叫起来！
    “来！”
    陈凡不服输，再次冲了过去。
    “砰！”
    又一下，陈凡再次翻出！
    他俩你来我往身形闪烁，拳脚相加之际，啪啪作响！好在这地方非常偏僻，没几个人，可俩人记超越常识的极速对攻还是引来一片好奇的目光！
    “我的天呀！拍电影呀！”一对小情侣正好路过，看俩人你来我往，打得极是漂亮，男孩儿搂着女孩儿的腰惊呼道！
    话音刚落，和尚一脚踹出来，陈凡应声而飞，这一下正撞在旁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旁上，那破车猛地晃了一下，玻璃都给震碎了！
    女孩儿吓坏了，一声尖叫捂住了脑袋，陈凡没空儿搭理他，身子一转甩出三张符咒，直奔着怪僧的脑门甩过去！
    宗拉维蒙双手一合，手中爆出一团白烟，符箓一碰到白烟，立即不见，宗拉维蒙口中怪叫，对着陈凡的方向扬手打来一把铁砂，陈凡身形一团往车后翻去，嘭嘭嘭一阵火星之后，那车子竟然给打成了蜂窝煤！
    “小子！你这两下子，还不如你爷爷呢！”宗拉维蒙大喊一声，从腰间扯出一条黑色的丝带，他口中催咒将丝带一甩，啪啦一下丝带落在地上，竟化作几十条毒蛇狂窜而来，陈凡吓得练练后退，脚下一跺，黑蛇飞到半空，他往后一翻双手接火印，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猛地吐出大火球！
    奔腾的热浪滚滚而来，他左右一晃，黑蛇瞬间消失，不成想，这火焰还没退去去，前面的光焰瞬间冲开一个黑色的漩涡，一黑乎乎像黄瓜似的东西狂窜已经到了面前！
    陈凡原地后仰，一脚垫起来，将它踢飞，那东西嗖嗖嗖地打了两个转，正给高高跃起的宗拉维蒙抓在手里！宗拉维蒙一声怪笑，半空中雷鸣乍现！
    轰隆！
    一道疾雷打下来，正打在陈凡慌忙捡起的孤鸾剑上！
    陈凡手心一麻，应声而飞，这时方见，那和尚手里拿着的一个黑色的震动棒！
    啊！
    不对！
    不是震动棒！
    那是一个镌刻着诡异符文的降魔杵！
    “去你吗的！”二者相交，同时分开，和尚正巧落在地上，手接降魔杵再次甩来！
    这一次陈凡已经无力格挡，只能咬着牙用力撩去！
    叮地一下，火星四溅，陈凡的虎口都要震开了！
    砰！
    陈凡翻腾而去，却是那家伙趁着陈凡一撩的刹那飞腿踹来，正踹在陈凡的心口上！
    其实不只是一腿，还有一掌，陈凡被踹出去却没还完全出去的时候，和尚一个转身，又补上一个双撞掌！
    陈凡直接撞击飞出去了，脚下不稳狂退数步，噗通一个跟头往后咕噜又实打实地摔坐在地上！
    他心中恐惧，因为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这和尚打出来了！
    其实心下惊骇的不只是他，还有对面那个宗拉维蒙！
    宗拉维蒙一向心狠手辣，可没有给人留余地的习惯，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着干掉陈凡的路数去的，可陈凡重重地挨了几下之后，竟然还没死！
    他不单没死！这反应速度也没落下！
    这什么情况？
    难道他是铜皮铁骨不成！？
    想到这里，宗拉维蒙不再多想，他奔着陈凡的方向狂奔过来，手里的降魔杵直奔着陈凡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一下，陈凡化成一团烟雾，于此同时，宗拉维蒙的身后数道残影层叠而出，陈凡手机的古剑直奔着他的后心戳了过来！
    宗拉维蒙避无可避，一猫腰，绷紧全身，陈凡也是豁出去了，猛一下刺过去，那宗拉维蒙竟然纹丝未动！
    怎么可能！？
    陈凡正惊讶着，另一道身影也落了下来！
    那身影自天空劈出一剑，正砍在宗拉维蒙的脑袋上！
    宗拉维蒙的小辫子都跟着飞舞起来，陈凡手里的剑，却给硬生生地弹飞出去！
    陈凡摔在地上，残影消失，那把砸进一旁的车床里，在警报声中嗡嗡作响。
    一把拔不出鞘的剑，可能刺不死一个有硬功的古怪僧人，可是，这孤鸾剑几十斤重，就算是一根几十斤的棍子打在他的脑袋上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吧！
    这个家伙究竟什么来路？！
    难道说，他有硬功护体，真真的地修出了金刚不坏的大本领！？
    “小子，看够了没有！”宗拉维蒙身形一闪，到了陈凡身后，陈凡回头，他手里的降魔杵已经戳在了陈凡的太阳穴上！
    陈凡的脸瞬间扭曲起来！
    不，不是扭曲！
    它爆开了！
    砰一下，陈凡爆成一团烟雾，烟雾四中，红光闪烁！
    宗拉维蒙一下明白过来，这特么的也是假身！
    这红光，原是假身带来的符箓！
    “符道第六，玉碎昆山！！”

 第三百七十三章怪物

    陈凡双手叠扣，大吼一声！
    那无数符箓随着他的目力从四面八方一齐冲向宗拉维蒙！
    宗拉维蒙哪里逃的掉，瞬间既给贴了一身！
    在符箓贴在宗拉维蒙的身上的同时，符箓之上，红芒大作，几十张符咒爆出团团火焰，爆炸声此起彼伏，已经将他团团包裹！
    “符道第一，一目惊雷！”
    陈凡再次出手，却只甩出一张符箓，符箓化作雷光一闪即逝，撞在团团火光上却像炮弹似的炸开了！
    轰隆一声，刺眼的雷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对方的身前身后炸开！
    陈凡站在原地，右手持剑背在身后，左手呈剑指指着宗拉维蒙的方向，受乱窜的气流影响，他的衣襟咧咧作响，头发也跟着晃了起来。
    “轰隆隆……”
    天空中隐隐地出现雷声，出现古怪的颂唱声，那声音像是庙里的和尚在念经，诡异得厉害！
    陈凡心下一沉，猛抬头看过去，团团火光被风吹散，却有一浑身金光的家伙从火光中走了出来！
    宗拉维蒙的身上还裹着被烧灼殆尽的僧服，脸上的经文却变成了金色！
    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目中爆出金芒！
    卧槽！
    体术打不动！
    符法杀不死！
    他是怪物吗！？
    陈凡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牙一咬心一横，怪叫一声，“看法宝！”
    说话间，他甩出一件东西，直奔着宗拉维蒙的方向！
    宗拉维蒙身上的金光消失了， 又变成了平时的模样，他不知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抬手一掌！
    砰！
    一大团东西出现了！
    陈凡扔过来的竟然是一大袋石灰！
    宗拉维蒙吓得咳嗽两声慌忙退去，还是跟灌了一身，他慌忙摆手，等身上的石灰没了，陈凡已经不知去向！
    “小杂种！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宗拉维蒙气得哇哇大叫，拿着小路追了出去！
    等他跑远了，陈凡咳嗽两声从角落里绕出来！
    他把掉在地上的古剑捡起来，一瘸一拐地到胡同口儿，只觉得眼前金灯乱转，好不难受。
    陈凡没忍住，扶着墙根晃了晃，他觉得胸闷，恶心，用手一摸，鼻血流出来了！
    血流如注。
    陈凡赶紧捂住，踉踉跄跄地往回跑！
    “啊！”
    等他回到出租屋，正看见韩美系着围裙在做饭，看陈凡回来，韩美吓得一哆嗦，“老公！你，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没事……”陈凡一歪身子，直接摔在地上。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却又摔倒了。
    韩美看他这个样子吓得魂儿都飞了，赶紧将他架起来扶到沙发上。
    “我没事，别管我，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胸口起伏了几下，看表情，极是痛苦。
    “听我的，别过来！”
    见韩美又冲了过来，陈凡很焦急地说道。
    “哦！”韩美勉强答应了，陈凡挺满意，他很吃力地跟韩美笑了一下，“你出去，把门关上，我需要自己戴一会儿！”
    “好，我这就出去！”
    韩美也不知道陈凡要干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啊！！！！！”
    陈凡抓着身上，开始痛苦地抽搐，他浑身上下的筋肉都爆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别进来！”
    韩美吓得脸色都变了，快步跑到门口，陈凡趁着还有理智，大喊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也不要让人知道！知道吗？”
    “陈凡你到底怎么啦？！”
    韩美都要吓哭了！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我真的，没事！”
    陈凡说着，摇着牙，挺着身子，疯狂地抽搐几下之后，眼神变得极为可怕。
    他僵硬着身子，浑身的肌肉都纠结在一起了，足足地抽搐了不知多久，这紧绷着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陈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动也动不了了，好在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很快就进入了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
    陈凡的体温开始急剧升高，像是火炭一样，极度的痛苦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吓人极了。
    韩美蹲在外面，抱着脑袋，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很担心他，直等陈凡稍微安静了一些，才打开门，钻进去。
    陈凡还是那个陈凡的，抱着肩膀侧身躺着，不住地打着哆嗦。
    他发烧了，烧得烫手，韩美有点慌乱地找来毛巾，投洗干净，他把毛巾叠好了放在陈凡的额头上，抓着陈凡的手……
    嘶！
    韩美吓一跳！
    因为她看到了陈凡的手指甲！
    陈凡的手指甲变得很长，而且十分尖锐，结实，就像是野兽的爪子似的，吓人极了！
    “怎么会这样！？”
    韩美捂着小嘴儿，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
    她吓得连连后退，咣当一下撞在门上，又赶紧跑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韩美小声嘀咕着，抓着头发瞪大眼睛，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指甲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难道，陈凡早就死了，变成僵尸了！？难道，陈凡是活尸吗！？”
    韩美想着，吓得捂着小嘴儿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虽没有出声，却也来得十分猛烈。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韩美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慌乱过，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陈凡到底发生了什么，慌乱中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又赶紧挂掉了，又拨通，又挂掉，足足地纠结了几次之后，她还是拨了过去……
    “喂喂喂！都别睡了，都起来！都起来！”一个中年干警兴冲冲地冲进屋里，狠狠地敲敲桌子，加班加点地守了不知多久了的同事们露出厌烦的表情，“干嘛呀？好不容易睡会儿觉！”
    “什么干嘛呀？陈凡出现了！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儿，立即通知各部门配合抓捕行动！这一次都给我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啥？陈凡出现了？真的假的？！”一个中年女人瞪大了眼睛，“他在哪儿呢？”
    “跟韩美在一起！”中年警察说着，拍拍手，“安静，安静！你们都听我说！这个叫陈凡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危险分子！我已经跟上级部门请示过了，为保障市民的安全，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抓捕他！也就是说，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开枪！”
    “妥了！那还有啥好说的！？干他丫的！”一身经百战脸上有伤疤的男人大声说。
    警局里头，群情激愤，“各部门准备，各部门准备！现在有重要任务！重要任务！再重复一遍，重要任务！”
    一群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陈凡还在沉睡。
    睡觉是他恢复体力的最好方式，此时的他太过虚弱，只能如此。
    他额头上盖着韩美给弄的湿毛巾，却始终睡不踏实，睡梦里很多村民抡着铁锹搞头追逐自己穷追猛打的情景一次一次地出现。
    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无助的孩子，面对一众人莫名其妙的愤怒没有任何办法。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与陈凡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浑身是汗的陈凡猛然警醒。
    这不是梦！
    这根本不是梦！
    他瞪大眼睛，猛地一转头！
    脚步声！
    实实在在的脚步声！
    陈凡真的听到了琐碎的脚步声！
    这声音极轻，却叫人听得十分清楚！
    “怎么回事！？”
    他心觉不好，猛地坐起来。
    慌忙穿上鞋子往门口贴去，门缝里往外看，正看见韩美靠在门口儿鬼鬼祟祟地打开门，于此同时，不知多少个穿制服的家伙正鬼头鬼脑地钻进来！
    “是警察！”
    眼睛一下瞪大了，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
    在他看到外面的人的时候，外面的人也看到了他！
    “别动！”
    迎面而来的男人用手一指。
    “啪！”
    陈凡把门拉上，转身便走！
    他虽然没有喊出来，却着实吓得不轻，对方也给吓了一跳，“你站住！别动！在动我开枪啦！”
    “啪！”门被踹开，一人当先进去。
    “别动，手抱着头！”那人额头青筋爆起，大声喊道。
    “我特么叫你别动！”
    “砰！”
    在陈凡一弯腰去捡外套的刹那，正当先的那个警察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下突如其来，可情急之中却失了准头，子弹打在了陈凡的肩膀山，陈凡闷哼一声！
    陈凡一咬牙，身子一抽的同时捂着肩膀翻了一个身，等他抬起头来，对方已经打出第二枪！
    “啪！”
    这一枪打在了陈凡慌忙掀起的沙发上！
    “你们别开枪！”
    韩美吓坏了，赶紧去抓那人的手腕，警察用力一抖将他甩开，韩美一声惊呼，“啊！”
    “哗啦！”窗户被陈凡撞开了，碎玻璃哗啦啦地落下去，陈凡也翻了下去，韩美顾不得多想，赶紧冲出去，把着窗户一看，却见陈凡站在楼下，正眯着眼睛看着韩美呢！
    陈凡捂着肩膀，眼神很是奇怪。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充满了不解，充满了震惊与失望！
    他摇摇头，迅速逃了。
    “啪！”
    警察冲过来，远远地又开一枪。
    在韩美的尖叫声中，警察开了第三枪！

 第三百七十四章凶神恶煞

    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个高手，离那么远还是一枪打在可陈凡的后背上！
    陈凡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几乎摔在地上的同时，脚下一蹬，像皮球似的滚到了一边的小胡同里！
    “陈凡！”韩美哭喊着冲到窗边！
    “陈凡！”韩美喊出第二句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像是疯了一样，几个警察过来拉她，却完全拉不住，她扭开众多冲到楼下，然而楼底下空空如也，地上都是血迹，那家伙却早已没了。
    “追！”几个干警模样的男人赶忙下楼，从胡同儿口追了下去！
    陈凡还有些迷糊，又中了两枪，没跑几下，步速就降了下来。
    他呼哧呼哧地跑着，呼一口，吸两口，脚底下异常沉重，像是灌了铅似的！
    “噗通。”
    他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倒在一个小胡同里。
    身底下都是血迹，身上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不行，我不能给他们抓住！”
    似乎小时候的经历给陈凡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陈凡并不怎么相信那些人。
    他咬牙起来，晃着身子强行起来，汗水伴随鲜血流淌下来，全然不顾。
    他跑两步，走两步，眼前一阵阵地黑下去，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了。
    前面应该就是路口了，找辆出租车，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问题了！
    陈凡想着，在脸上抹了一下。
    他的脸上都是虚汗，心底里却怀着几分侥幸，等他抱着肩膀从胡同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忽然间身后多了一个人！
    他站定，回头。
    “咔哒！”
    子弹上膛。
    在陈凡身后，一个男人做势拔枪，手却放在腰间，没有直接拿出来！
    “别动，跟我回警局！”
    男人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他仿佛间看到了未来：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陈凡像是泥塑一样站在原地，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身子晃动一下。
    “我不想伤害你，可你也不要再逼我了！”
    说话间，陈凡半睁开眼睛，露出一张极度狰狞的脸！
    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这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当陈凡白色的瞳孔出现的时候，男人身子一哆嗦，整个人都僵住了！
    “呼噜噜……”
    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四周的空气都抖了起来，陈凡的身上开始出现蒸腾的雾气，雾气盘旋而出，时聚时散，转瞬间，雾气之中出现了三只半透明的恶鬼！
    不！那不是恶鬼！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它像是庙里的怒目金刚似的，青面獠牙，头上长角，一个个穿着破破烂烂白色的长袍，身形消瘦活像是骷髅一样！
    三个东西微微地摇摆着身子，体型巨大，飘渺，它们微张开胳膊，狞笑着盘旋过来！
    男人瞪大了眼睛，仰着头，这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呵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巨大的白袍恶鬼抻着脖子看着他，露出狞笑，那尖锐而修长的爪子好不吓人！
    “噗通。”
    他跌坐在地上，脖子朝着天，眼睛发直，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天呀，这特么的是什么东西！？
    “人呢？人呢？”
    一群人匆匆赶来时，男人还在那儿仰着头哆嗦呢！
    带队的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过来，他在男人的面前晃晃胳膊，男人眼睛发直，没动。
    “诶！”带队的又叫了他一声，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一动不动！
    “头儿，他是咋了？”略有些年轻的警察过来了，问他。
    “中了邪术了！”带头儿的说着，推了他一下，那人身子一歪，倒下，脖子扭着，依旧看着天。
    “卧槽！这咋整呀？”人们也不知道他是闹了什么毛病，看起来很是焦急。
    “不用怕，用童子尿泼脸上，也就好了！”带头的说着，环顾众人，“你们谁是处男？”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咧嘴。
    “一个都没有！？”带头儿的把目光撒向警队里最年轻的几个。
    “头儿，这都啥年代了？”新来的一个女孩儿说话了。
    “靠！”带头儿有些郁闷，“那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众人面面相觑，跑了。
    带头儿的过来，招呼剩下的俩人一起帮忙，把这个抬到车上，手一拉，男人的身体下湿了一大片，地上的彩砖都湿了，拖一路，湿了一路。
    几个人互相给了个眼色，想笑，却都没吱声。
    “多大人了？还给吓尿了？”
    “是啊。”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中年干警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这副情形不由得皱起眉头。
    “有个老哥中了邪术，我们得先把他送医院去！”
    “人呢？”
    “跑了！他们已经下去追了！”
    “跑了？他中了两枪，身子那么虚弱，你们这么多人围堵他还能让他跑了？！你们！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
    几个人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白吃饱，现世报！”
    中年警察指着几个人的鼻子，掐腰转身，狠狠地踹了一脚垃圾桶，“这么多人逮不住他，你叫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啊！？真是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割——
    出租屋里，韩美坐在地上，捂着脸嘤嘤地哭着，一个中年女人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拍拍她，“行了行了，别哭了！方才他们开枪，也是出于谨慎考虑，毕竟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不是普通人，不先下手，怕是要出问题的！再说了，那两枪打的不是要害，死不了人的！你别哭了，不会有事的！”
    “可你们答应过我的！你们怎么说的？你们说不会伤害他的！可你们一进来就开枪！啥都不管！你们这样还叫我怎么相信你们？！”韩美尖声喊道。
    女人给说得有些脸热，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韩美同学！我说你先摆清自己的位置好不好！？我都说过了，那个陈凡不是普通人，是个危险人物！我们总不能看着他要出手伤人坐视不管吧！！先下手为强，做警察的总该知道什么叫自我保护吧！总不能等着几个人给他弄伤了弄死了才开枪吧！大姐我当警察当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小姑娘！咋的？我们开枪打坏人，你还不乐意了？真是蠢得够可以，没救了！”女警官颇有脾气，用力摆手，“我懒得跟你说，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吧！对了，我在外面等你！等你想明白了跟我做个笔录！”
    韩美咬牙切齿，眼含泪花，用力将门关上。
    十分钟后。
    “嘟——嘟——”
    韩美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也亮了起来，小妮子转头去拿，却发现来的是一条短信。
    打开收件箱，一个陌生的号码，短短的一句话，“真想不到，连你也会出卖我。”
    “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美慌忙回了一条。
    “谁呀？陈凡吧！”女人在外面等着，闻声而来，她忽然间变得和蔼了，兴冲冲地抬起手，并拢手放在身前，对她说道，“小美！小美！你别着急，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他稳住，你问他，问他现在在哪里！听话，啊！”
    韩美打开她的手，一脸敌意地看着她，“你走开！”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女人瞪大眼睛，要开始教训人了。
    韩美与她掰扯了几下，又来了一条短信，两个人同时看向屏幕，屏幕上却只有略显苍白的几个字：“别解释了，我都知道了！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爱上了你这么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韩美呆坐在小床上，眼前一黑，晃了晃，女人赶紧把手机抢过去，飞快地回了一条，“不是的！你听我说！”
    电话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陈凡根本没有接到那条短信。
    过江大桥，陈凡拆开手机，把电话卡取出来。
    指甲上轻轻一弹，啪地一下，电话卡飞了出去。
    陈凡双目无神地望着江面，尽量保持冷静，可想想韩美的事，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宗拉维蒙杀害了他的爷爷奶奶，掳走了他的小姐姐，他一心想着去报仇，却险些送了性命。
    跟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被家里人内定成了未来媳妇的韩小美原是陈凡心中最后一点温柔，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出卖了自己。
    这世界怎么了？
    我能相信谁？
    陈凡躲在桥洞里，靠着桥墩缓缓地滑在地上。
    他眼巴巴地看着灯光闪烁的江面，心底里涌出浓浓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甚至比看到李婷姐跟人挎着胳膊去赌场更叫他难受，甚至比看到《鬼符经》上残页的内容更震惊，他没办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这一切，偏偏就是真的。
    陈凡捂着额头，抱膝呆坐，他一时忍不住，竟然落下泪来。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在下颚处汇集点点晶莹，可他没有啜泣，只是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算了。
    想那么多干嘛？
    陈凡支撑着身子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
    ——割——
    一周以后，dl，一个隐秘的小院子里，陈凡躺在小床上一动不动，胡子不刮，脸也不洗，满屋子都是啤酒罐子，身上也是脏兮兮的。
    满世界都有人在找陈凡，陈凡却躲在这地方。
    “吱牛”一声，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陈凡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三百七十五章苏沫的抉择

    这是一个女人，扎着马尾辫儿，穿着棕色的皮夹克，牛仔裤，还有一双棕色的小皮靴，里面的t恤衫是白色的，整洁朴素，一尘不染，饱满的胸前鼓鼓地撑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胖不瘦，很是好看。
    陈凡一看是她，手里攥着的刀便放下了，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歪着嘴，带着一点酒气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估摸着，你也就在这里了，像你这种没有什么靠山的臭屌丝，你还能去哪儿呢？”李小军轻叹一声，走过来，看陈凡各种颓废地躺在床上，变了个人似的。
    她伸出手在陈凡的额头摸了下，确定他体温正常以后，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装洒脱还是装颓废？别在这里醉生梦死了，你被学校开除了你知道吗？”
    “开就开呗，反正我也不想读了，想当初考大学，一是因为与李婷姐的约定，二是为了让爷爷奶奶高兴，现如今李婷姐没了，爷爷奶奶也没了，上不上大学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不在乎，他们都是一直想整我吗？不是一直想让我退学吗？那就退吧，无所谓。”陈凡闭上眼睛，话语里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诶，差不多就得了！你很就准备这么过下去吗？像个废人一样？经历一点小挫折就颓废成这个德行，只会叫人看不起你！我听说你家里出事了，特意来看看，老实说对你的遭遇我感到非常惋惜，非常难过，可人总是会死的，你觉得那些疼你爱你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开心吗？会高兴吗？”李小军的眉头微蹙，一看陈凡现在的样子就很想揍她，她不是来找陈凡麻烦的，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变得如此没骨气，还是忍不住想多骂他几句。
    陈凡听了李小军的话以后，却也没说话，只闭上眼睛，继续迷糊。
    “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李小军坐在床边，狠狠地在陈凡的肚皮上拍了一下。
    “我不想说话，一句都不想说，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凶你，就赶紧走。”陈凡把胳膊横在眼睛上，小声嘟囔。
    李小军一下来了脾气，胸脯都鼓了起来，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扭着头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妞儿才轻叹一声，“明天我就走了，离开dl了！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在临走之前来看看你。”
    “走就走呗。”
    陈凡弱弱地说了句。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李小军翻了下眼睛。
    “说也白说。”
    陈凡又弱弱地说了句。
    李小军低下头，陷入沉默。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想看你这样……”
    过了好半天，李小军摸摸眼角，拉着陈凡的手有点哽咽地说道，“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一个！你再花心再任性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生的，不要继续颓废下去了……”
    “我是一个废物，一个蠢货。”陈凡的心底里涌起莫大的哀。
    他是一个略有些内向的人，表面上看，嘻嘻哈哈，不着调，可遇上麻烦了，却时常藏在心里。
    他心里的苦，不想与外人说，也从不跟外人埋怨。
    可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憋得久了，会很累。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根本就不是废物，也不是蠢货！你呀，也就一个臭流氓，死贱人！卑鄙无耻下流下做！乱搞男女关系的负心汉！”李小军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我……”陈凡苦苦一笑，贼尴尬。
    “你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冤枉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卑鄙无耻？你说你下流不下流？你拍拍良心，自己说！”李小军皱了一下鼻子，伏在陈凡的胸口上，“你一定很恨我吧，当初选择离开你，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当时真的好害怕……”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陈凡扶着李小军的后背， 挑起一边的眉毛。
    李小军沉默了半天，很小心地问，“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人！”
    陈凡一脸黑线地在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说什么呢？你才不是人！”
    ——割——
    房门外，苏沫抱肩站着，她耷拉着眼皮听了一会儿，轻叹一声，转身走了。
    苏沫挺意外的，其实她早就看出李小军一直忘不了陈凡，可她没想到，一向死要面子的李小军会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沫心想。
    “苏沫！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胡同儿里，一个青年警官从对面走了过来。
    “没事，瞎溜达！”苏沫笑着说。
    “别闹了，你没事儿能跑这儿来？”青年警官跟苏沫很熟悉，半开玩笑似的看着他，“这是认识了哪家的小帅哥了吧！该上班的时候不上班，偷偷约会来了？”
    “呸！”苏沫呸了一口，摆摆手转身走了。
    “小骚货。”警官心想。
    “苏沫姐！陈凡出事了！”刚回到警局里，小女警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听到这十分熟悉的一句话时，苏沫吓了一跳。
    ——割——
    数小时以后，小院儿里，苏沫推门进来，此时房中无人，李小军已经走了。
    陈凡穿着个平角内裤坐在桌边抽烟，头发乱蓬蓬的，照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却比方才好了许多。
    “哟！”苏沫撇嘴笑，抱着肩膀靠在墙边，“神色不错嘛！有所好转！看样子还是李小军厉害！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她弄过来伺候你了！”
    “再说风凉话我就堵住你的嘴，信不信？”陈凡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你出来进去地多少次了？真搞不清楚你是来抓我的还是来泡我的！”
    “你知道我来过？”苏沫背着手，笑嘻嘻地看着陈凡。
    “当然知道了，傻子都看得出！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在这里呆了六天，你来前前后后来了九次，每次都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似的，也不敲门也不进来，又不告诉别人，我真搞不懂你是要干什么！”
    陈凡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过来。
    苏沫把手揣进口袋里，今天她穿着洁白的运动套装，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青春靓丽，很是好看。
    苏沫轻叹一声，“你叫我怎么办？于公，我是警察你是贼，我必须抓你。于私，怎么说咱俩也算个哥们儿吧，我抓你好像有点儿不仗义！我也很难做呀！”苏沫骑在板凳上，撇着小嘴儿在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磕开一个。
    “哟哟哟，没看出来呀！”陈凡撇嘴，“苏大警官都会讲私情了？真不容易！你不是铁面青天大公无私的吗？”
    “啧，够了哈！再这么说话我可真的抓你了！”苏沫把手铐拿出来，拍在桌子上。
    “看什么呀？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啊！”见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苏沫板着脸一字一顿，“你现在跪下，叫生姑奶奶！我或许一时高兴就重新考虑了！”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苏沫挑眉。
    二人相视而笑。
    “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那么幼稚呢？”
    陈凡忽然觉得苏沫也挺可爱的，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说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你可别说你大老远跑过来是因为孤单寂寞很想要，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
    “我不是，那李小军就是呀！”苏沫打了他一下，又托着腮帮笑容玩味地看着健硕精悍的上半身，“我没别的意思，今儿来，是特地向你传达一个喜讯的！”
    苏沫顿了顿，笑吟吟地凑过来，“两小时以前，上头撤销了对你的通缉！你现在再也不用东躲西藏的了！”
    “是吗？真好。”陈凡并不惊讶。
    “你不高兴吗？”见陈凡没啥反应，苏沫很诧异。
    “高兴，高兴。”陈凡笑了笑，笑得很苦涩。
    “我还以为你能有点反应呢，结果，还是跟个木头似的！”苏沫有些失望，翻了一下眼睛，“真是没劲！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不陪我一会儿吗？”苏沫都走到门口了，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有时候真是这样，这要是不遇上点麻烦陈凡永远不知道谁对自己真心好。
    “陪陪陪！陪你妹！姐姐我忙着呢！哪有时间陪你！”
    苏沫把小嘴儿一撇，都要撇到耳朵上了，“明天一早，李小军就走了，你们以后可能很少见面了，你要是放不下她就多陪陪她，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走了！”苏沫转身，消失在门口。
    “哦，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满世界找你呢！”苏沫又回来了。
    “哪个小女朋友？”陈凡微微皱眉。
    “就那个，齐刘海，特可爱的那个！”苏沫在自己的额头比了一下。
    “你就跟她说，我死了，不用找我了。”陈凡还在气头上，冷冷地说道。
    “别那么幼稚行不行，小孩儿啊！”苏沫笑了，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哈，这年头儿，有个真心待你的不容易，人贵知足，知足常乐！反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苏沫拍拍门，这一次真的走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齐聚一堂

    陈凡想了半天，觉得苏沫说的对，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镇灵阁，一个熟悉的地方，睹物思人，陈凡有些难受，他拿出钥匙打开后门，却发现一个小姑娘正抱着膝盖蹲在门口儿，小姑娘很是憔悴，可怜巴巴地坐着，陈凡过去，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诶！”
    小姑娘抬起头来，一看是陈凡，顿时哭了出来，“陈凡！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个屁！鬼才要听你解释呢！”
    陈凡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一弯腰，直接把她扛了进去。
    他俩刚一进门，胡同儿里立即有人探头探脑，街坊面面相觑，在背后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诶，陈凡回来了！”不久之后，学校里头一个学院的几个人交头接耳。
    “我靠，真的假的？要不咱们报警吧！没准儿还能拿点儿钱啥的！”另一人说道。
    众人说着，齐刷刷地拿出手机，一个小个子躲在一边，“喂？110吗？我要报案！对，报案！诶你们不是在找那个叫陈凡的吗？发通缉令的那个！对对对，就他！我看到他了！啥？撤销了？咋能撤销了呢？”
    警局里110的报案中心快给打爆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不停，可他们兴冲冲地等了半天等来的结果，却是通缉令已经撤销，赏金无效的说法。
    众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一时间议论纷纷，学校内外都是研究这事儿的。
    “校长！校长！陈凡回来了！”秦秘书一听说陈凡回来的事情立即跟校长报告。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要命了啊！”姜校长刚下手里的文件，颇为震惊。
    “嗨，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你猜怎么着？那通缉令撤销了，说是案子有了最新进展！现在陈凡正在警局协助调查呢！”
    秦秘书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姜校长，姜校长更是一脸蒙逼。
    姜校长：“这么说，他……他真真是没啥事儿？！”
    秦秘书：“那是呗！要不咋能说撤销就撤销了呢？”
    “噗通。”
    秦校长坐在椅子上。
    眼前有些打转儿，脑袋里嗡嗡响。
    “你去给陈凡打个电话，叫他晚上去我家！就说我请他吃个饭，顺便跟他解释一下学校这边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儿。”
    “好嘞。”
    秦秘书点头，赶紧跑了。
    当天下午，陈凡正窝在沙发里睡觉，门给人推开，背着一个大背包的小蛮急匆匆地跑回来。
    小妮子一进门，正看见陈凡拿着拖布收拾屋子。
    “主人！”小蛮赶紧冲过来，把陈凡死死抱住！
    陈凡摸摸她的脑袋，看小蛮竟然哭了，轻笑道：“诶呀，哭什么，我这不没事吗？”
    “估计是想你了吧，你这小妮子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我欺负了，吃不下东西呢。”
    佟妃也过来了，托着皮箱走进屋子，笑吟吟地站在一边。
    “没有没有，佟妃姐可好了！对我特别好！”
    小蛮赶紧解释。
    “那还用说？佟妃姐肯定是好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交给她呀！”
    陈凡放开小蛮，将佟妃拉过来，做势要抱她。
    佟妃打了他一下，“去！”
    “诶呀，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凡强行将她抱在怀里，抱得太紧，弄得佟妃有些脸红。
    “给你介绍一下，韩美，我妹妹。”
    说话间韩美走了下来，跟佟妃点点头，“佟妃姐你好。”
    “你就是韩美呀，我总听陈凡提起你！”
    佟妃笑吟吟地跟她握握手，很温柔。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憔悴呀！”
    看韩美眼皮都肿了，一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小蛮很天真地拉她的手，小声问道。
    “没，没事……”韩美怯生生地看了陈凡一眼，像是受足了欺负似的。
    “你又欺负人了？”佟妃翻了下眼睛，笑容玩味。
    “怎么会！是她先做错了事，我气不过就教训了一下。”
    陈凡说着，瞅了韩美一眼，韩美嘟着小嘴儿不敢吱声，看起来好不可怜。
    “其实我是她媳妇，不是他妹妹。”
    等陈凡上楼了，韩美说。
    “不是哈，我没你这种吃里爬外的媳妇！”
    陈凡的耳朵那叫一个贼，反身下来，郑重其事地说。
    韩美抱着抱枕一扭头，嘟着小脸儿，这个委屈呀。
    佟妃在旁边看得直乐，摸摸她的头笑着说，“甭搭理他，他是大傻子！等回头看姐姐怎么收拾他！”
    佟妃说着，噔噔噔地跑到楼上。
    “这次来了就别走了，留在家里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大家在一块儿，不也挺好的吗？”
    陈凡看佟妃上楼了，在厨房里切着菜，轻声道。
    “我来吧。”佟妃从陈凡的手里把围裙接过来，切着土豆儿一撇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送小蛮，可不是为了你，你最好跟我矜持点儿，别跟我在这儿臭美！”
    “咋的？你要跟我划清界限啊？不是那时候眼巴巴地要我留下来陪你的时候了？”
    陈凡搂着佟妃的小蛮腰，一脸温柔地在佟妃的颈间嗅了嗅。
    佟妃抿嘴笑，“别臭美！我当时，我当时是看你一副可怜样儿，无处可去！你以为谁稀罕你才留你的？”
    “你就嘴硬吧！反正我不信！”陈凡知道佟妃是故意气她，也不在意，他在佟妃的胸前抓了两下，看佟妃要抡菜刀砍他了，赶紧贼笑着转身跑远。
    晚上吃饭，陈凡把李小军和苏沫也叫来了，几个女人见了面，这气氛很是诡异，好在佟妃、苏沫、李小军都是识大体的人，不管心底里怎么想，明面儿上都不带出来。
    总的来说，一顿饭有说有笑，还算和谐。
    “我明天就去省城了，学校这边也都办妥了，以后，可能没多少机会见面了。”
    李小军端着饭碗，笑着说。
    “要我说你就别走了，咱一家人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陈凡依依不舍地说。
    “不走干嘛？留下来陪你呀！”李小军看了佟妃一眼，轻叹一声，“还是算了吧，你身边这么多的大美女，能忙活得过来吗？别到时候含着腰疼腿疼的，再累个好歹的！”
    “噗嗤”一声，众人皆笑。
    陈凡做愤懑状，略有些不屑地一撇嘴，“你可别闹了，就这几个算什么？你老公我多大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告诉你，就算再来十个八个我也搞得定！不信你试试！今晚都别走哈，算你们一起上！”
    几个女人瞬间变脸，看架势，想打他的不在少数。
    “呸！不要脸！”苏沫当先吐槽。
    “确实不要脸！”佟妃也说。
    “简直了！”李小军猛点头。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们说的！”韩美刚想开口，又给陈凡一瞪，生生地憋了回去。
    “其实，她们说的……都……都对……”小蛮低头吃饭，偷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歪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筷子放下，“怎么个意思？你们几个这是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啊？要造反啊？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吃我的住我的，还吐槽儿！我看我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以后还管不了你们了呢！今晚说啥都不让你们走！谁走跟谁急！”
    “我晚上十点的车，要回去了。”
    佟妃当先一个放下筷子，起身要走。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线，只看她，不说话。
    “佟妃姐，咱不是开车回来的吗？”
    小蛮一歪脑袋，有些诧异。
    佟妃一脸幽怨地看着小蛮，尴尬得要命，“我！我车坏了，找人修去了，你们呆着哈，我要去看看！”
    说完这话，佟妃真的要走。
    “你走了就别回来！”
    陈凡像个撒泼的小媳妇，大声说。
    “放心，我不会回来的！”
    佟妃抿着小嘴儿看了他一眼，推门出去。
    “我警局里还有事！有个重要的案子要办！”
    苏沫擦擦嘴，做势起身。
    陈凡一把将她拉住，“不是吧，还是不是好哥们儿？”
    “正经事，别闹！”
    苏沫拍开陈凡的手，拿起背包赶紧跑了。
    “我明天的车，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李小军拿着筷子，有点尴尬地说。
    看她也要走，陈凡一下炸毛了，“李小军！”
    “真的有事！”李小军不等陈凡发作，也笑嘻嘻地溜掉了。
    屋子里就剩下韩美跟小蛮。
    “我吃饱了！”小蛮终于激灵了一次，赶紧放下筷子跑回房间。
    桌子上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陈凡，一个韩美，
    韩美叼着筷子眨眨大眼睛，低头，默不作声。
    “你什么时候走啊？”
    陈凡缩着肩膀各种郁闷。
    “我，我不走了。”
    韩美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我决定，要休学了，不回去了。”
    陈凡沉默了，端着饭碗有些小惆怅。
    “爱怎样怎样吧，管不了你！不过，这事儿你得跟韩叔说说。”陈凡提醒。
    “我跟我爸说了，他同意了。”
    陈凡一脸蒙逼。
    “我爸知道爷爷奶奶的事情了，他叫我好好陪陪你。”
    韩美很小心地说。
    提起这个事儿，陈凡有些郁闷，“还是算了吧，现如今，不仅爷爷奶奶出事了，小姐姐也给抓走了，她现在生死不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陪在我身边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总会有转机的，不用太担心！你不是说过吗？小姐姐神通广大，一定会化险为夷。”
    韩美伸出小爪子，抓在陈凡的手背上。

 第三百七十七章指点

    陈凡低头看看，用筷子在她的手背上打了一下，“把手拿开，让你碰我了吗？那天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跟我这儿套什么近乎！”
    韩美嘟着小嘴儿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哼……”
    “哼屁哼！吃完没有？吃完了洗衣服去！”
    陈凡一副地主做派，是可着心地想要欺负她。
    “那些衣服，刚才我就洗了！连你的内裤都都洗了！”
    韩美气不过，开始嚷嚷了。
    “洗完了就给我捶背，捏肩！你凶巴巴的什么态度啊！？”
    陈凡得理不饶人，敲着筷子一通数落。
    韩美一万个不服，也不敢做声，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经从正宫大老婆变成了贴身侍寝的小奴婢，要是此时此刻再多嘴，陈凡可能真就一生气，不要她了！
    韩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舍不得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中了邪似的给陈凡拿得死死的，她只知道，陈凡是她认准了的男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托付给他了。
    “唉！”在卫生间捏着惨白的小手搓着陈凡刚换下来的平角内裤，韩美真是郁闷极了，老实说，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陈凡不会有事，自己就做那样的蠢事了。
    试想，如果自己也能跟佟妃他们一样选择相信他，那，今时今日，没了小姐姐以后自己肯定是实打实的正宫大老婆！
    就算不是唯一的一个，那也是最受宠的！
    可现在呢？
    只能可怜巴巴地给人洗衣服！
    干粗活儿！
    越想越气，韩美像是要把力气都撒在手上，她狠狠地扯两下，咔嗤一声，陈凡刚买没多久的内裤竟然给她一下扯开了。
    韩美吓一跳，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她赶紧把内裤按在盆里，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
    陈凡还在卧室里摆弄电脑，没有注意到她，小妮子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吐吐舌头把内裤挂了出去。
    “洗干净了吗？”半夜了，陈凡来视察工作了。
    “恩恩恩。”小妮子一阵点头。
    “我检查一下。”陈凡背着手去阳台，把新洗的摘下来，看了一下。
    “不是，你这是干嘛来着？”陈凡看着皱巴巴还有个大洞的内裤，一眼大一眼小地露出疑惑表情。
    韩美捂脸，“一不小心，就破了……”
    陈凡斜视，在韩美的脸上掐了一下。
    陈凡终究没有睡在家里，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去找了佟妃。
    佟妃虽然说要走，实际上并没有开车离去，她准备在dl玩几天，又不想打扰陈凡，所以编了一个瞎话。
    可她不会想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正是吴家的，想不到一进门的时候给吴琼撞见！
    要说佟妃这长相气质也确实是出类拔萃，一见面，顿时给吴琼惊为天人，吴琼这色鬼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了一张照片给“刚出狱”的陈凡看，陈凡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找到佟妃的房间号，敲门进去，佟妃一看来的是他，当时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怎么的？不高兴？”陈凡将佟妃抱起来，顺势一扑，扑倒在大床上。
    “诶！别乱来！你敢乱来我就叫人了！”佟妃竖起一根手指，严重警告。
    “你叫吧，叫破喉咙了也没人搭理你！”陈凡说着，贼嘻嘻地抱起佟妃的小屁股，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
    “诶！你别这样！陈凡！”佟妃直感觉陈凡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跟他扭打了一阵，可陈凡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只一会儿，便将女人上上下下地摸了一个遍，佟妃实在受不了他了，贼笑着搂紧他，一翻身骑了陈凡的身上，“死小子，反了你了！我看我是太娇惯你了！今儿说什么都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很久很久以后，被窝里，香汗淋漓的佟妃趴在枕头上，微张着小嘴儿，做迷离状，陈凡趴在佟妃身后，亲吻着佟妃的，一个劲儿地坏笑，“你不挺厉害的吗？这会儿不行了？”
    “不想跟你说话，烦死人了！”佟妃白了他一眼，把头侧到另一边。
    ——割——
    大清早，陈凡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小蛮听得动静，揉着眼睛下楼，到楼下看的时候却发现陈凡正在一楼的客厅里摆弄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家伙事儿，锤子，扳手，锯条，螺丝刀，好像还有电焊的装备。
    吴琼也在，看小蛮穿着个只能勉强包住屁股的小睡裙，不由得在那雪白笔直的大腿上看了两眼，“哟，美女！”
    “你们干什么呢啊？”小蛮扶着楼梯，弱弱地说。
    “没你的事儿，睡觉去！”陈凡把孤鸾剑垫起来，手里拿着个不知名的仪器对着那古剑看了看。
    小蛮看了一会儿，噔噔噔地跑上楼去。
    “老大，你怎么突然想起弄这个了！？不都试过很多次了吗？”吴琼不知道陈凡抽的哪门子风，一脸疑惑地说道。
    “我跟一个怪物结了梁子，那货贼猛！刀枪不入！我把我能用的办法使了一个遍，没一个能伤他的！你说咋整！？”
    陈凡轻叹一声，“要破对方的护体功夫，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找一个神兵利器，要么，找到他的罩门所在。那sb武功极好，就算我知道他的弱点以我现在的本事我也不弄不死他！再说了，罩门在哪里，通常除了修炼者以外谁也说不清，所以这条路根本行不通！我现在就指望着能把这把剑抽出来！小姐姐跟我说过，她说这把剑是个宝贝，厉害得紧，我感觉，要是能把它拔出来，我还是有机会砍死那个王八蛋的！”
    “啊！”吴琼知道陈凡家里出事了，也知道陈凡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宗拉维蒙，他点点头，“要不，咱用电焊试试吧！我认识一个焊工，很厉害，让他把剑鞘融了不就得了吗？”
    “不行！”陈凡摇头，“这剑鞘跟宝剑的材质差不许多，极为坚固，而且，我感觉问题不是出在锈迹上！”
    陈凡摸着剑身，“说不清楚，但我总感觉应该是有什么厉害的封印打在里剑身上，我们没找对方法，所以打不开！”
    “那咋办？”吴琼挠挠头，他不是很懂这些，也不知道陈凡到底什么意思。
    我应该用更厉害的东西，破了它的法！
    陈凡想着，转头看他，“你去弄点儿黑狗血去！”
    吴琼一咧嘴，“杀狗啊，太残忍了！”
    “谁让你杀了！去宠物医院弄去！”
    陈凡没好气地说。
    吴琼恍然大悟，赶紧去了。
    没一会儿他拿了两个不是很大的血袋儿过来，“黑狗身上抽的，一个德牧，一个藏獒！”
    “拿来。”陈凡撕开一个对着剑鞘跟剑柄的连接处，倒了下去。
    过了半天，完全没反应。
    陈凡心中气馁，一手抓剑柄，一手抓剑鞘，他猛地一叫真力，那宝剑硬是一动不动！
    “妈的我就不信了！”陈凡出去，找了两个卡车，一头一个用钢丝绳栓住了两边，叫两个司机开车。
    卡车腾腾腾地开开始移动，宝剑被拉了起来。
    “咔！”
    钢丝绷紧了，卡车同时顶住了，动弹不得！
    “再来！”
    陈凡一摆手。
    “砰！”
    小指粗的钢丝应声二断，孤鸾剑落在地上。
    陈凡仰着身子，脸上写着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嘁！”
    陈凡正郁闷的时候，猛然听到一个嘲笑声，陈凡转头，怒目而视，却看见一袭紫衣的萧琳儿正抱着肩膀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笑啥！？”陈凡掐腰站着，没好气地说。
    “笑你蠢！”萧琳儿毫不客气。
    “嘿！你过分了哈！虽然我答应以后跟你混，但你也不能这么糟贱我吧！跟你说再这么跟我说话晚上收拾你！”
    陈凡一本正经地抗议道。
    萧琳儿脸微红，一撇嘴，“哼，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就会跟个女人瞎使劲！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解铃还须系铃人！试想这天底下谁最了解一把剑的心思？”
    “剑客。”陈凡说。
    “还有呢？”
    陈凡摇头，“不知道。”
    萧琳儿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笨呀你！最了解一把剑的人是铸剑师才对！你既然废了那么大力气都弄不开，为啥不去问问专业人士呢？”
    “这年头儿还哪儿有铸剑师了？那军刀都是工厂加工的，有几个真有铸剑的手艺？”
    陈凡冷哼，把孤鸾舞了几下。
    “怎么没有？我就知道一个！”
    萧琳儿看了陈凡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老大，她好像在指点你呀！”
    吴琼看着萧琳儿一扭一扭的大屁股，看得眼睛都直了，陈凡瞅他一副痴心妄想的样儿，也是醉醉的。
    “你咋不去问问呢？”
    看陈凡眯着眼睛不搭茬儿，吴琼做不解状。
    “这妞儿有点猛，吃不消。”
    陈凡看了吴琼一看，回去了。
    吴琼愣了半天，赶紧跟上去，“我的天！真的假的呀？这世界上还有你都摆不平的女人？！我咋那么不信呢？！”
    “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很难办。”
    陈凡想起萧琳儿的妩媚样子，多少有些心慌。

 第三百七十八章南山剑王

    午饭，陈凡被要求与萧琳儿共进午餐，陈凡答应过人家，既然萧老大发话了，他也不好回绝。
    “其实你的想法是对的，宗拉维蒙的硬功很是厉害，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但是，大约十几年前，他确实被人砍伤过，伤了他的人是一个老头儿，跟你同姓，他的名字叫陈三金。”
    “陈三金？”陈凡做诧异状，“诶，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呢！”
    “听说过倒也不稀奇，他以前很有名气的。陈三金号称南山剑王，住得不远。”
    萧琳儿露出一个居心叵测的表情，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她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这个人不仅是一个用剑高手，还是一个铸剑大师，他年轻那会儿打了不少宝剑，据说是给高人指点过的正宗传人！我跟他不熟，你要是想拜会他一下就自己联系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凡心里头很是诧异，上下打量。
    “看你说的，我是你老大，当然要罩着你了！而且，从一开始人家就说过，我这个人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会对你好！”
    萧琳儿朝陈凡的抛了一个媚眼儿，那声音，妩媚极了。
    陈凡哭笑不得，“看样子这个老大不白认啊！跟了你，我是赚大了！”
    “那还用说？”萧琳儿做得意状，把小嘴儿一撇，靠在陈凡身上，“只要你忠心耿耿地服侍姐姐我，哄姐姐我开心，以后，这好处啊保证多得你数也数不清！”
    “你既然这么厉害，不如帮我宰了那个宗拉维蒙。”陈凡淡淡说道。
    “宗拉维蒙那么难办，还是你自己来吧。”萧琳儿撇着小嘴儿瞄了陈凡一眼，轻叹一声，“从一开始我就不建议跟他闹翻脸，可你就是不听呀！话说回来，这事情也不一定就没有转机，你那么棒，又有一件宝贝在手里，指不定别人做不到的你就能做到了！”
    “你好像很懂嘛！”陈凡总觉得萧琳儿不简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萧老大，你也学过法术吗？”
    “别闹了，我要是会法术我就把你变小狗了，还用得着这么伺候你？”萧琳儿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苦笑，“你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吴琼打来的，“老大，你还跟那谁在一块儿呢吗？”
    “是啊，咋了？”陈凡做疑惑状。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叫陈三金？”
    吴琼掐着腰站在路口儿，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一个一瘸一拐的扫地老头儿，“这个人我找到了，可他，可他也不像什么世外高人啊！”
    陈凡一愣，看向萧琳儿，“那个人长什么样儿？多大岁数？”
    “快七十了，瘦骨嶙峋一老头儿！有一条腿是瘸的，还有一撮儿山羊胡！”
    吴琼远远地看着老头儿，小声说。
    “没错了，就是他！”
    萧琳儿听得清楚，朝陈凡点点头。
    陈凡赶紧挂了电话，打了车飞奔过去。
    这是一家武馆，名为“金翅大鹏搏击健身俱乐部”。
    武馆分三层，人不多，大部分学员都在里头上课。
    一楼的门口儿，一个老爷子抱着笤帚在扫地，旁边儿一个年轻人坐在小板凳上，正磕着瓜子儿在旁边吆五喝六。
    陈凡跟吴琼过来，那年轻人赶紧起身，“诶呦！两位！两位是来学功夫的吗？我们这儿啥功夫都有，泰拳、散打、自由搏击、跆拳道、空手道、桑博战舞，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学不到的！来来来，里面看看吧！”
    陈凡站门口儿看了老头儿一眼，又看看他，“你们这儿教传统拳吗？”
    “教！教！”年轻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赶紧点头，“要学传统拳是吧！我们这儿也有！太极八卦啥的都有！还有器械嘞！学费不贵，还专业，您看您想学什么？”
    “我想学剑法。”说话的时候，陈凡看老者。
    老者猫着腰，只顾着收拾地上的垃圾，也不说话。
    “学剑法？啊！有！有！”年轻人继续赔笑，赶紧点头，“剑法当然有了！里边请！”
    陈凡随年轻人进门，他叫了声“您稍等”，赶紧跑了进去。
    陈凡在外面的长椅上做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散打运动员的黑色背心短裤的中年男人给带了过来。
    “这我们馆长，散打王左长军！”年轻人很恭敬地给陈凡他俩坐着介绍。
    “你们俩想学剑法啊！”左馆长把拳套摘下来，看看两个人，“我们这儿有教套路的！都是考段用的，长穗剑，短穗儿剑，都有！你看你要报哪个班？短班一个月，学费三千五，长班半年，学费一万二！咋样？”
    “价儿倒是不贵。”陈凡看了他一眼，背着手打量着屋里头噼里啪啦耍着刀枪棍棒的几个人，“不过，我不想学这花拳绣腿，我想学些真功夫！”
    “真功夫？要学真功夫你学散打啊！散打，泰拳，很实用！杠杠的！”可能是把陈凡当成肥羊了，左馆长很高兴地一侧身，来了个侧踢，动作很快，很流畅，“咋样！大家好使！跟兄弟你说句实话吧！这年代，传统武术不行了！都花架子，你要是图好看，就跟着他们练，要真想打架，还得来点儿实在的！”
    “散打我学过，泰拳我也试探性地接触过，不觉得有多好。”陈凡咂咂嘴，“诶，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一个老爷子，剑法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
    “老爷子？”左馆长像是猛地明白过来，他一侧头，“诶！陈三金！叫你呢你过来！”
    “馆长……”老爷子赶紧过来，点头哈腰。
    “你说的是他吧！”左馆长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轻蔑，“给你介绍一下哈，别看这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在无数圈儿里，却是个备份极高的人物，他年轻时候号称南山剑王，厉害着呢！你要学剑法，还真可以找他！”
    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您就是陈三金？”
    “是，我是叫陈三金！”老爷子点头哈腰，显得很是忐忑。
    “久闻大名。”陈凡抱拳拱手，显得很尊敬。
    旁边站着的左馆长一下就懵了，咧着嘴看陈凡，“不是，你真想跟他学剑法啊！那行，你们先聊，我上去了！那个谁，你照顾一下。”左馆长对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点点头，一脸无奈地看了吴琼一眼，吴琼也不知道陈凡是犯了什么病，挠挠头，老实看着。
    “老爷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陈凡扶着老爷子走到一边，坐下，“老爷子，您怎么……”
    “一言难尽。”老爷子轻叹一声，“我老了，年纪大了，打也打不动，还废了一条腿，十几年前跟人比剑伤了他的性命，等放出来了，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现如今这年月，我能怎么样？”
    老爷子一脸苦涩地看着陈凡，手里还抱着那个拐杖，“左老板以前跟我学过拳，还认我这个师傅，这不，给我一条生路，一个月一千多，足够老头子我一个人活的！”
    “左馆长是您徒弟？”陈凡吓一跳。
    “也不算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孩子有本事，另谋出路，你看这武馆不也经营得风风火火的嘛！”
    老爷子平时不怎么说话，一遇上陈凡，却也打开了话匣子。
    陈凡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南山剑王陈三金还真是遇上麻烦了，多年前经营一家武馆，遇上同行找事儿，俩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对方用枪，他用剑，一时没注意，陈三金划开了对方的喉咙，要了他的性命。
    后来投案自首了，还是判了二十年，在监狱里忍气吞声地过了十五年，因为表现好，提前放出来了。
    可出来以后，物是人非，老人虽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出来后却没人认他。
    他老无可依，只能找活儿干，现如今穷困潦倒，只能靠着一个月千八百的收入勉强生活。
    “您可是南山剑王啊！在这里扫地，那本事不是都荒废了吗？”
    陈凡颇觉惋惜地看着他。
    “嗨，都这时候了，提那个做什么！”老爷子一摆手，“我学的剑法，是用来跟人拼命的，招招打要害！这功夫虽然实用，却太过狠毒，而且，总的来说剑法走得是刚猛路数，凶狠，却不够花哨，不好看！这年月谁会学这个？没人学！”
    陈凡依然不解，“即便如此，您的拳脚功夫也该是一流的，您可以教拳啊！”
    “啪！”老爷子拍了下大腿，看陈凡，“教拳？教谁呀？老头子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哪家武馆敢要我这样的老头子！”
    他端着手给陈凡看，陈凡才发现，他不仅瘸，手也抖得厉害。
    陈凡有些感慨，轻叹一声，“那真是可惜了，好端端一身好功夫。”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老爷子也跟着感慨了一阵，忽然咧嘴，很诧异地问陈凡。
    “我惹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叫宗拉维蒙。”

 第三百七十九章剑禅

    陈凡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一脸无奈地耷拉着眼皮，“我爷爷、奶奶、还有姐姐，都死在了他的手里！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不瞒您说，到现在，他还在到处追杀我！”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练家子！”老爷子偷偷地松开扫帚，在陈凡的肩膀上捏了一下，“看你走路的样子，下盘轻盈稳固，是下过苦功夫的！再看你浑身上下，当是一身好根骨，可惜你生错了年月，这要是在乱世可是练武的好坯子！”
    “我就是个废物！我去找他报仇，却奈何不了他！”
    老爷子越夸他，他就越难受，他总觉得这夸奖像是小刀子似的扎在心口上，刀刀见血。
    “宗拉维蒙可是个厉害角色，你跟他交过手，还能毫发无伤，这已经是奇迹了。”
    老爷子拍拍自己的大腿，“我这条腿，就是拜他所赐。”
    “可我听说，您把他砍伤了。”陈凡赶紧坐直了身子，眼巴巴地说。
    “我确实伤了他，砍开了他的胸口！在这里，砍了个大口子！血喷出来，吓得他赶紧跑了。”
    老爷子对着胸口比划了一下，看起来，伤口的面积着实不小。
    “我看见那个伤口了。”陈凡说着，猛点头。
    “我很好奇的是，您是怎么砍开他的身子的！他那个人，刀枪不入，寻常的兵器完全伤不了他！”
    陈凡顿了顿，“您当时，是用了什么厉害兵器了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两重原因都有吧。”老爷子攥着扫帚，微微地转动一下，“我有一口家传的宝剑，是老祖宗自己打的！这把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真真是一把好剑，可惜已经不在了，在入狱的那几年，儿女们把宝剑卖了，换了钱。现在在谁手里已经查不清楚了。”
    “我这里也有一把剑，听说您祖上不仅剑法厉害，还是铸剑的大师，对剑这个东西最是了解不过！你看看，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把剑有什么玄机！”
    陈凡说着，叫吴琼把包递过来，陈凡把红木盒子打开，将孤鸾递给他，“就是这把了，您看看吧！”
    “哟，还是一把古剑呢！”老爷子身手去接，刚到手里，差点儿扔在地上。
    这剑看起来细条条很轻盈，实际重得出奇，在他猛用力阻止宝剑下落的瞬间，陈凡清清楚楚地看到老爷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那干瘪的皮肤爆起肌肉，腾地一下，鼓了不少！
    浑身上下一团精气神啊！
    像狂风卷走了落叶似的，焕然一新！
    陈凡开始相信萧琳儿的说法了，南山剑王就是南山剑王，老了老了，依然很牛逼。
    “这把剑可是了不得。”老爷子看了陈凡一眼，想拔，却拔不出。
    “可是，剑再好，拔不出来也没用！”陈凡轻叹一声。
    “就算拔出来了，你也很难驾驭，你确定你能挥舞这么重的一把剑？”
    老爷子看着陈凡。
    陈凡点头，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让老爷子震惊不已的话：“能。”
    老爷子怔怔地看着陈凡，老半天，吐出一句，“剑这个东西，其实是有灵魂的，越厉害的剑，灵性就越强！你拔不出它，或许是因为它还不能认可你！”
    老爷子仔细检查了一会儿，对陈凡说，“此剑是用寒铁打造的，看起来强韧无比，应当是难得一件的杀器，我感觉，这剑不太吉祥，杀气重，而且邪门，一看就是屠戮过无数性命的可怕东西。”
    “可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认可我。”陈凡摇摇头，指着孤鸾对老爷子说：“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是它在呼唤我，我听到了宝剑发出的声音！它要是不认可我，为什么要呼唤我呢？”
    老爷子僵住，沉默了。
    “可能还不到时候，就像女孩子，人家喜欢你，见了面跟你打招呼，可这不代表每个跟你打招呼的女孩子都愿意给你生孩子，陪你睡觉。”过了好一阵子，老爷子淡淡地说。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竟无言以对。
    这比喻粗暴了点儿，却说得很对。
    “我应该怎么做？”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可以尝试着去了解她，去呵护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女人一样。”
    老爷子说着，端着宝剑，露出一个很沧桑的表情，“你知道什么是剑禅吗？”
    “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做。”陈凡从老爷子的手里把宝剑接过来，抱在怀里。
    “把它放在膝盖上，找一个僻静清幽的地方，忘却烦恼，忘却执念，用你的心去感受她的脉搏，她的震颤，仔细听听，她要对你诉说什么……”
    老爷子重新拿起扫帚，起身，“禅坐，能让你心静下来，冥想，能让时间慢下来。尝试着照我说的去领悟，顺利的话，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老爷子说完，起身要走。
    陈凡合计着他的话，却陷入了沉思。
    “老大，我咋感觉这老爷子神神叨叨的呢？像个骗子！”出来的时候，吴琼忍不住吐槽儿了。
    “你还给他那么多钱，要是我，我一毛都不给他！”看陈凡不说话，吴琼又说。
    “我倒是觉得他的话可以试一试，这样，咱先不回去了，去瓦罐寺看看！”
    “瓦罐寺？”
    “恩。”
    吴琼调头，直奔着瓦罐寺的方向开去了。
    瓦罐寺是城郊的一座小庙，青山绿水，风景宜人，照理说这地方应是一处开发旅游的好所在，只可惜这庙里的和尚十分倔强，不配合招揽游客，也从不对外开放。
    庙里有大小僧人十一个，一个个粗布僧袍，过着清贫的避世生活，庙里的主持更是立下规矩，僧众不论大小，一律不受香火钱，持“不捉金钱戒”，吃饭的时候，也以化缘为主。只要饭，不讨钱，即便讨不来也从不恶语相向，可算是铜臭味儿十足的和尚圈儿里的一股清流，很受世人尊敬。
    吴一红信佛，以前带陈凡来过，她是为数不多能随意进出瓦罐寺的居士之一，庙里的和尚对她很是尊敬，陈凡借着吴一红的光也来过几次，跟庙里的小师傅们也算熟落。
    这厮知道庙里的和尚不收香火钱，就到菜市场买了一堆蔬菜水果，又弄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东西从车上弄下来的时候，小和尚坚持不肯收，后来还是庙里的方丈发了话，才勉强收下。
    他们虽然嘴上说不要，可心里头还是非常欢喜的，和尚们的清修生活比想象中的苦多了，能吃顿饱饭都是福气，有了这些，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陈凡跟方丈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只推说说自己最近心烦，躁动，静不下心来，想叨扰众僧在庙里小住几日，静心明目，还希望大师们行个方便。
    老方丈常跟陈凡讲经说法，对陈凡的悟性很有好感，这一次又收了陈凡的东西，很爽快地答应了。
    陈凡在后山找了一个清净的所在，是一个挂壁的瀑布前面，水中溪流潺潺，有些大石，四周林木茂密，的确是个上佳的所在。
    陈凡把家里的事情做了安排以后，独自一人涉水过河，最后选了瀑布前水潭里的一块石头上横剑参禅，开始循着老爷子的话依样摩挲。
    闭目内观，陈凡聚拢心神，他在自己的心里开始找，先做到内心澄明，再感受呼吸吐纳，直到毛孔张开，内外通透才开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四周的变化。
    确如陈三金所说，冥想是一个好东西，能使时间慢下来，只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想做到，却要着实花些起立。
    陈凡闭着眼睛感受四周，一口气过了很久很久，经历了几次酸楚与痛苦之后，难受的感觉逐渐消失，他开始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他听到了流水声，听到了鸟雀的欢叫，听到了林木间的轻声细语，听到了草木的萌芽发挑，听到了阳光雨露的呢喃漾动，听到了山川灵气的奔腾环绕……
    一草一木，看似静止，却俨然活了。
    陈凡于寺中入定三日，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终于，在最后的最后，陈凡听到了绵长深邃的呼吸声。
    陈凡的手放在剑身上，古剑放在膝盖上，他感受到了宝剑的脉搏，感受到了宝剑的呼吸，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空灵而曼妙的声音……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极是好听，她正在用悠扬的嗓音唱着什么，陈凡听不清楚，却沉浸在那嗓音里，不能自拔。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新发的嫩草如波浪滚动，一袭白衣的清丽脱俗的美艳女子托着长长的裙摆朝着平静的湖面走过去，映衬着远处的峰峦雪山，姿颜盖世，飘逸如仙。
    还如孩童般大小的陈凡穿着一个带毛边儿的脏兮兮的皮坎肩儿，不自主地跑过去，女人却踩着点点涟漪，渐行渐远。
    “姐姐！”陈凡大声喊道。
    女人站定，转身，回过头来的一刹那，嫣然一笑。
    陈凡看到了熟悉面容，熟悉的一张脸。
    是小姐姐！
    小姐姐穿着白色的团花长袍，身上戴着华贵的首饰，她妆容古怪，仙气儿十足，俨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感谢曦枫的28个豆！

 第三百八十章雷劫天牢

    眼泪夺眶而出，陈凡飞奔而去，可不管他如何地紧追不舍，女人都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论如何，都追她不上！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陈凡跑在湖面上，已经看不到了女人的身影。
    他呆头呆脑地转了个身，有点迷茫，有点失落。
    “姐姐！”梦境里，还是个小孩儿的陈凡竭斯底里地喊着！
    可不管他如何喊叫，都孤零零地，只有一个人。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四周出现涡流，涡流越来越大。
    水涡沉下去，露出水底的礁石，陈凡站在礁石上，俯瞰四周，四周变得黑暗，阴森，无数身穿金甲的的骷髅头出现在陈凡的四周，单膝跪地，做膜拜状。
    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陈凡看看四周手，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一中很奇怪的感觉出现在内心里，他喂张着嘴转了一个身，才发现，地上跪拜着的骷髅是自己曾经用符咒召唤出来的“鬼将”！
    天空中漂浮飞舞的是警察看到的白色魂妖。
    四周的角落里，无数身形庞大的怪物都像是僵尸似的呼噜噜地怪叫着，眼光集中在自己的方向，露出无比崇敬的神色。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陈凡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
    “呼噜噜……”
    耳边传来一阵咆哮，却是身后传来的。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猛地抖了起来，陈凡惊出一身冷汗，缓缓回头……
    “嘶！”
    身子一哆嗦，陈凡猛地醒了过来，他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内心的恐惧依然没有完全解开。
    天已经黑了，虫鸣阵阵，水声潺潺。
    一切都像以往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陈凡低头看看膝盖上横着的古剑，手放上去，却忽然淡定了许多，他仿佛间沧桑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他手握着剑柄，轻轻一拉。
    “咔哒。”
    一声脆响之后，伴随着剑身与剑鞘轻微的摩擦声，一口乌沉沉的嵌满花纹的黑色古剑给他抽了出来。
    那古剑并未闪出寒光，看起来坚韧凝重，像是一块黑色的古玉一样！
    陈凡看着剑刃，对着刃口横起剑指往上一推，霎时间，白色的火光从剑指与剑脊的交汇处团团生出。
    黑色的古朴花纹边儿上，锋利的刃口出现了！
    剑锋闪烁时，花纹簇拥下两个古朴的天篆伴随着破风之声微微一亮：“孤鸾。”
    传说中能够号令鬼神的刑罚之剑。
    一个尘封千年的不详杀器。
    没想到，这古剑真的是有灵魂有记忆的，只是不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这点儿能耐能不能完完整整地驾驭它。
    试试吧。
    陈凡起身，涉水过河，走到水中的一块巨石前面站定良久。
    他双腿微分，站稳，对着石头看了良久之后，双手持剑闭上眼睛。
    “嗡——”
    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响之后，黑色的古剑微微地闪了一下。
    “嗨！”
    眼到，手到，心道，吐气开声！
    伴随着陈凡的一声怒吼，宝剑当空而落！剑落石开！
    “轰”一声，巨石一分为二，直接弹飞出去！
    水面上冲出巨大的水花，浪花翻涌，排空而去！
    “好剑！”
    陈凡身后，忽地有人大声喊道！
    几乎是在同时，半空中雷音闪动，一道寒光直奔着陈凡的方向飞了过来！
    陈凡腾地一下跃起来，双手持剑，凌空一扫！
    那从身后飞来的钩子被砍飞出去！
    于此同时，水潭炸出一道水墙，数道身影翻身而出！
    伴随着哗啦啦一阵锁链搅动的声音，几只镰刀一样的钩子从一齐抖出。
    陈凡左右挥剑，在夜空中击出一串火光，纵横的剑气四散而开，空气都像烧灼了一般！
    “砰！”
    千里之外，法坛背后，香烟缭绕之下，宗拉维蒙对着面前的一个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猛地拍了一下！
    他闭目诵经，却是在施法！
    在宗拉维蒙的身前，齐刷刷地摆着一排骷髅头，他两只手左右拍打，像是非洲人在打鼓一样！
    他每拍一个，就会顿一下，节奏由慢变快，没一会儿就快得看不清手掌了！
    万凌霜跪坐在珠帘外面的蒲团上，跟伙计一起看着宗拉维蒙的手，她虽面无表情，内心里却生出几分恐惧！
    宗拉维蒙的手实在太快了，仿佛见多生出了几只手臂，他不断地变换着手法拍打着面前的三个骷髅，紧跟着是变成五个，再变成七个，最后直拍到了第十三个！
    他拍打着的骷髅越来越多，陈凡四周的黑影也就越来越多，这些黑影跳跃奔腾，将陈凡重重叠叠地裹在一处！
    陈凡一眼瞅不到，正给一根锁链缠在脚上，他一个趔趄被拽倒，立即有三五个黑影狂窜而来！
    陈凡挥剑横抹，三只黑影被斩成团团黑烟，他借机回刺，一剑钉断脚上的锁链，正此时，两只钩子抠在肩膀上，他又给硬生生地扯了过去！
    陈凡执剑旋身，将背后的钩子斩落，空气中哗啦啦一阵碎响，却又有更多的钩子甩了过来！
    陈凡心中暗骂，身形一闪，一分为三！
    三道身影翻腾而出，直朝着身后的一个一人跑了过去！
    宗拉维蒙脸额心闪烁，看了个清楚，原来，直奔着那身影冲过去的身影虽与陈凡大体相似，这脸却是黑的！
    这张脸不仅黑，而且怪，有如地狱里奔腾而出的恶鬼一样，狰狞可怖！
    “原来如此！”
    宗拉维蒙的嘴角露出狞笑，他双手交叠，反复变换，眨眼间那些恶鬼一样的黑影让开来人，直朝着黑影身后的家伙冲了过去！
    陈凡没有带面具，分身与真身的差别还是相当明显的，宗拉维蒙的手法极是老道，一瞬间，七八只鬼影对着陈凡的真身闪了过去！
    刷！
    八把镰刀挂在陈凡的身上，鬼影一分，咔地一下将陈凡撕成碎片！
    却不想，陈凡脸色一变，却出现在了那被放过去的身影的位置！
    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瞬间黑了下去！
    “什么？”
    宗拉维蒙额头冒汗，忽然警醒过来！
    好厉害的手段！
    原来他不仅能使出分身，还可以与自己的分身交换位置！
    “宗拉维蒙！”
    陈凡一声咆哮，左右挥舞，一把几十斤重的黑色古剑硬生生地给他舞出几个漂亮的剑花儿！
    他忽然把攥着宝剑的手横向一抹，伴随着一声金属破风的嗡嗡声，长剑消失！没了！
    宗拉维蒙没搞清楚他要做什么，顿时一愣，正此时，陈凡双手外拉，随着空气的骤然一抖，几十张符箓奔腾而出，出现在了陈凡的四周！
    符咒之上，弘光闪烁，宗拉维蒙没明白陈凡的意思，两只手忽然停了下来……
    “烈焰白瞳照乾坤，六路灵符祭鬼神，脚踏玄天精灵步，一指通天镇妖魂！”
    陈凡左手掐神指，右手往天空一指，“符道之四，鬼地升龙！”
    四周金光闪烁，几十张符箓狂旋升天，唰唰唰一阵碎响之后，符箓像是给旋风卷上了天空，不见了！
    “什么鬼！？”
    宗拉维蒙仰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却不想，陈凡双手一扣，身形下压，“符道第七，雷劫天牢！开！”
    晦暗的天空，蓦地亮了起来，奔腾闪烁的雷柱自天空砸落下来！
    伴随着，四周一阵恐怖的嚎叫声，将身形闪动的恶鬼击了个浑身震颤！
    陈凡的两手手交扣在一起，成牢印，他双目爆睁，死死地盯着雷光中的鬼影，咆哮不止，“喝啊——”
    “砰！”
    “砰砰砰砰砰砰！！！”
    “砰！”
    法坛上的骷髅头纷纷爆裂，白色的粉末充斥在四周！
    万凌霜吓得一声怪叫赶紧跑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浑身是烟的的宗拉维蒙正灰头土脸地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大师！”
    万凌霜心中焦虑，小声叫他。
    宗拉维蒙举起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这脸色，难看得吓人。
    “真不愧是‘红烛鬼门’的后起之秀！年纪轻轻，竟然可以发动如此强横的符法！看样子这一次的确是我小看他了！”
    万凌霜心急如焚，“大师，您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哈哈哈哈哈！笑话！老的我都不在乎，还怕一个小的！？”
    宗拉维蒙说着，手上一拍，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都不死！那我就亲自出手，宰了他！”
    万凌霜点点头，出来，半路上胡蝶问道：“大小姐，那和尚行不行啊？”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万凌霜意味深长地看了胡蝶一眼，“要我说，你还是出去躲躲吧！那家伙腾出手了，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胡蝶红着脸看了万凌霜一眼，“那陈凡，厉害是厉害，却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我之前三番五次地朝他下手，他都没有杀我，就算这次他杀上门来，也不会的！我想过了，我还是留下来吧！老爷对我有大恩，这个时候我还是留下来保护你吧！最多被抓到了给他侮辱一下，说实在的，现在我也不怕了，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爱咋咋地！”
    万凌霜一寻思，也暗中脸红，“他，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降魔杵

    “能做的都做了。”
    胡蝶羞赧得不成样子，低下头不好意思说。
    “唉！”万凌霜轻叹一声，“我想过了，要是宗拉维蒙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就认命了！”
    “老爷的仇不报了？”胡蝶很惊讶似的。
    “我爹的仇，自然不会放下，我的意思是，他要敢侮辱我我就从了他，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万凌霜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却不知哪里生来的自信。
    ——割——
    “噗。”一口血喷出来，陈凡扶着岸边的大石，猫腰捂嘴。
    鲜血从指缝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石头上。
    他有些脚软，一翻身，靠在边儿上滑下去，此时看夜空，月圆如珠，很是漂亮。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体内气息奔涌，很难招架。
    他心里清楚，以他现在的功力强行施展这种极耗费心力的符法简直就是找死一样，可陈凡没办法，他太虚弱了，以他现在的状态要同时应对如此多的厉害家伙只有死路一条。
    “老大！老大！”
    给方才的雷音吸引，吴琼和两个小妮子都从前院跑了过来。
    一看陈凡好像伤得挺重，几个人都吓坏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陈凡有气无力地说。
    “她们担心你呀，一直不肯走，好在庙里的小师傅心好，让我们在这儿住了几天！你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星期了，一动不动！庙里的主持说你入定了，叫我们千万不要打扰！这可倒好，你刚一醒了咋就这样了呢？你看看！你看看！一周过去了，水米不进！这都饿吐血了！”
    “滚犊子！”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别说那没用的了，先回家吧！”
    韩美说着，架起陈凡赶紧往前跑。
    夜半三更，韩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从屋子里出来，去了陈凡的房间，陈凡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撩开陈凡的被子，拉起他的胳膊，自顾自地钻到陈凡的怀里，侧身躺着。
    陈凡的嘴角泛起一丝暖意，他侧头，看了韩美一眼，“怎么了？睡不着了？”
    韩美点点头，没说话。
    “睡不着就做点什么吧。”陈凡胳膊一搂，小妮子立即趴在了陈凡的胸口上。
    一夜，无话，很是精彩。
    良久之后，天快亮了，刚刚经过一翻洗礼的韩美躺在床上，面如桃花，沉沉睡去。
    陈凡坐在床边，盯着女人看了老半天，他帮她盖好被子，转身出门。
    当晚无话，第二天中午，送韩美。
    两个人在车站吻别，韩美终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陈凡站在月台上，看着列车离去，转回身跟小蛮一起出来。
    快到楼下的时候，在胡同里摸着小妮子的脑袋像是摸着个小孩儿似的，“小蛮，主人要离开几天，晚上送你去佟妃姐那里，好不好？”
    “不，我要跟主人一起。”小蛮很决绝地说道。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在命令你！”陈凡拿出钥匙打开们，淡淡地说。
    小蛮很委屈似的看着陈凡，娇俏的小脸儿皱在一起了。
    她低下头，很是失落。
    “怎么？主人的话都不听了？”陈凡拉着小蛮的手，露出一个颇温柔的笑脸，小蛮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是好看。
    陈凡责怪似的给了小妮子一板栗，拉着她回去。
    当晚，小蛮随佟妃一起走了。
    把镇灵阁的门锁上，陈凡出来，他打了一辆车，去了南郊的废石场。
    这地方已经多少年没人管理了，空旷得厉害。
    陈凡走到石场中间，环顾四周，四下里空空如也，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宗拉维蒙！”
    陈凡怒气横生，大吼道。
    “我在这儿。”
    身影一闪，宗拉维蒙落在陈凡面前。
    仇人见面，没有多余的话，陈凡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只可说是杀气腾腾。
    “是你杀了我爷爷，对吧！”
    说话间，陈凡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冷森森的宝剑，他眯着眼睛，盯着浑身都是刺青的宗拉维蒙。
    “废话！”宗拉维蒙冷笑，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爷爷退出江湖已经那么久了，他们与你无怨无仇！”
    陈凡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大吼道。
    “为什么？我要说我根本就是奔着那个女人去的，你信不信？”
    宗拉维蒙看出了陈凡内心里的波动，眯着眼睛露出一个老奸巨滑的表情，他阴恻恻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淫荡，手里的降魔杵也随着一同出现了，“说起来，还真是让人难忘！你小子虽然本事一般，脾气不咋地，可你这眼光倒是不错，那个妞儿……”
    “腾！”
    陈凡的愤怒在一瞬间被点燃了，他当然明白这和尚的话是什么意思！
    滔天的愤怒从陈凡的心底里生出来，他隔空一剑，瞬间劈落！
    紧跟着身形一旋，横向一斩！
    腾地一下，气浪奔腾，地面上被硬生生地砸出一条碎石沟！
    宗拉维蒙侧身躲过地一下，又一掌推出，打散月牙状的气浪，正此时，陈凡身形一闪，“噗！”
    “咻！”
    长剑撩起，陈凡人还没落在地上，那孤鸾剑已经从和尚的胯下撩了上去！
    宗拉维蒙大惊失色，急退数步，陈凡身形闪烁，却狂风怒涛般地挥出数剑！
    团团剑光将陈凡笼罩住，长剑如飞凤般兀自飞舞！
    “这是！？”
    看陈凡忽然变招，层层剑浪奔腾而出，他剑法诡异凶狠，奇诡难防，绝不似寻常剑法！
    他大惊失色，骤然惊呼：“惊天剑技！？”
    “不错！就是惊天剑技！”
    猛然间，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从角落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宗拉维蒙偷眼一看，来的却是虎落平阳的南山剑王陈三金！
    “原来你没死！”宗拉维蒙大怒，一把抓住陈凡刺来的剑，回手将手里的降魔杵甩了出去！
    陈凡大惊，却见老者猛翻身，将来势躲过！
    降魔杵撞在一旁的碎石上，砰地炸开一团白烟，于此同时，宗拉维蒙身形后闪，落地地上！
    他手里捧起一把沙子，对天抛出，趁沙子落下来的功夫双手一合扣在手里，口中催咒往外一扬！
    “呼！”
    满天尘埃瞬间冲出！
    陈凡双目刺痛，赶紧后躲，这时节却听老者大喊：“小心！”
    话音刚落，对方已到面前！
    陈凡将手中孤鸾砍下，却给宗拉维蒙往上一格，猛踹一脚！
    陈凡倒摔出去，在半空又给降魔杵打上一杵！
    陈凡翻身倒地，孤鸾剑脱手而飞。
    陈三金见状大惊，“小心上面！”
    陈凡抬头。
    宗拉维蒙已在半空！
    一道电光闪过去，阴雷降世！正砸将过来！
    陈凡一分为二，让出去，刚刚落在地上又给宗拉维蒙横扫一腿！
    陈凡头部受创，旋着身子出去了！
    宗拉维蒙怪笑一声，他如影随形，左手一晃，不等陈凡睁开眼睛已经拿着降魔杵出现在半空，直朝陈凡的面门戳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摰金轮

    陈凡瞬间换到另一个身影，不成想宗拉维蒙早有准备！
    他指东打西，铁杵甩出，陈凡闷哼一声直接摔地上！
    “小兔崽子，上次小瞧了你！这次你没机会了！”
    说话间，宗拉维蒙合身扑上，抄起铁剑，他原想拔出铁剑砍了陈凡，不想铁剑极重，没拿起来，他一错身子发愣的功夫，陈凡已经跳起来给了一脚！
    陈凡的身子横起来，后腿一片，啪一个旋风腿踢在宗拉维蒙的脸上！
    这一脚极是干净，把他生生地踢了一个转儿！
    “噌！”
    铁剑出来，陈凡双手倒握往下戳去！
    宗拉维蒙脑袋一缩，铁剑刺空，这一下力气太大根本收不住，陈凡眼瞅着宗拉维蒙翻身踹腿！
    当一脚，陈凡竟被踢碎了！
    陈凡三分滚落，落在地上，落地时候三个身影的脸上出现了面具，却是一模一样！
    长剑破风，在同一时间朝着宗拉维蒙的前胸后背刺了过去！
    此时，宗拉维蒙还倒擎着身子，根本无法躲闪！
    “叮！”
    剑尖点在宗拉维蒙的身上，受力处，金光一闪！
    宗拉维蒙身上的文字从剑尖处扩散开来，竟入金甲一般将他团团护住！
    什么！？
    陈凡攒刺的力量可是不小，那古剑都给硬生生地压弯了！
    可如此锋利的宝剑竟然刺不进去！
    陈凡撤步闪身，改刺为砍，一剑过去，却给宗拉维蒙双手一拍扣在手上！
    “草！”陈凡暗骂一声，扯剑踹腿！
    这一脚闷在对方的胸口上，身形狂旋横斩对方的脖子！
    “叮！”又是一串火星，和尚憋着气，用脖子硬接了一下！
    于此同时宗拉维蒙的手探了出来，这一掌轰出，正打在陈凡的胸口上！
    “砰！”
    长空血乱。
    陈凡重重地摔了出去！
    宗拉维蒙瞬间追来！
    陈凡落地，大吼迎上！
    与其说双方在拼技术，不如说是拼气势，在那一瞬间，二人同时打出一掌！
    “砰”一下，宗拉维蒙退出半步，陈凡飞出！
    陈凡翻了个跟头，身形一闪到近前，再出一掌！
    “砰！”
    第三次撞掌，宗拉维蒙退出两步，将将站住，陈凡满嘴是血，眼睛变得通红，他狂叫着再次冲来！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哈！”
    陈凡像一只猛虎，做奋力一搏！
    这第四次出掌时，手腕发麻的宗拉维蒙却忽然怂了。
    他就地闪身，脚下一勾，陈凡收力不住，一个跟头啃在地上！
    宗拉维蒙手心打颤，摇着牙转了半个圈，终将陈凡一脚踢出去！
    陈凡像个皮球似的滚到角落里，将将地爬起来，面具底下已是血流如注！
    “呵呵呵，小子！我得承认你确实很勇敢，但勇敢归勇敢，你还是是不够聪明！”
    宗拉维蒙用略显生硬的声音冷笑着。
    他双手一拍，掌心处出现一个硕大的金轮！
    不对，不是一个，是两个！
    宗拉维蒙翻身跃起，两个金轮依次飞出！
    陈凡手一勾，挑起长剑，他想躲闪，却明知此时躲不过去，情急之中来不及多想，怒目而视的同时豁出最后的力气往起一挑，啪！挑飞一个！
    可这一个已经是极限了，第二过过来的时候，他眼前一嘿，却给生生地撞了出去！
    “结束了。”
    宗拉维蒙看陈凡浑身是血，已经动弹不得，这手里的降魔杵往后一顺，狞笑道：“小杂种！爷爷陪你玩儿了这么半天，早就累了！我看到此为止，你还是去地府去跟你爷爷哭鼻子去吧！”
    “要哭的，是你才对！”陈凡喘着粗气，冷笑道。
    “你还敢嘴硬？看杵！”啪一下，降魔杵奔着陈凡的面门砸来。
    陈凡横掌欲起，却动弹不得。
    陈凡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慢了下来！
    他的瞳孔猛地缩在一起，眼前却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快动啊！快动啊！”陈凡在内心里喊道！
    但是，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就连孤鸾剑也给金轮击飞了，不知掉在了哪里！
    完了！
    躲不过了！
    难道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陈凡的身子晃了一下，近乎绝望地仰了下身子。
    不，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要死的不应是我！
    是他！
    “咚咚……”
    “呼！”
    忽然之间，陈凡的身上闪了一下，伴随着奇怪纹路的出现，四周的空气抖了起来！
    陈凡原本动也动不了的身子忽然微微地晃了一下！
    他猛抬头！
    挥手！
    “叮！”
    一声脆响之后，四周的尘埃都给推开了！
    “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阴恻恻的一阵奇怪笑声，陈凡的表情由绝望变为狰狞！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泛起冷笑，那乖张的表情叫人不寒而栗！
    “刷！”
    “刷！”
    “刷！”
    “刷！”
    “刷！”
    千里之外，不同方位里最少有五个人同时睁开眼几个，抬起头来！
    “好强大的气息啊。”
    白袍道人站在一栋古楼上，凝望北方，良久不语。
    “是他吗？”
    道人身边，手抱浮沉的女人望着同样的方向。
    “主人。”
    看萧琳儿正站在巨大的落叶窗前看着天空，十分漂亮的小妮子赶紧跟了过来，“主人……你看什么呢？”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来了。”萧琳儿声音低沉，脸色阴晴不定。
    “陈凡……”漆黑晦暗的密室里，像耶稣一样给人钉在十字架上的红衣女人耷拉着脑袋，那漆黑的长发底下，有个声音呼叫着陈凡的名字……
    乱石场，死一般地安静。
    宗拉维蒙怔怔地看着陈凡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雷霆般狂窜而出来的降魔杵，也顿了一下在陈凡低垂的脑袋前面停住了！
    降魔杵上，多了一只手！
    那是陈凡的手！
    方才还处在绝境之中动也动不了的陈凡，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宗拉维蒙甩出来的致命一击！
    这不可能！
    如此重伤，他怎么可能接的住自己的全力一击！？
    这样强大的攻击，就算是状态极好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一把接住！可此时，降魔杵上裹携着的强大力道却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
    气浪推出来，四散而开。
    乱石纷飞中，陈凡的一身黑衣咧咧作响。
    他左又晃动，身子摇摆不定。
    他耷拉着脑袋，猫着腰，佝偻着的身子微微颤抖。
    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伴随而来的依然是陈凡的身体里发出的一长串带回音的诡异声音，“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实在太奇怪了，很尖锐，很变态，声音里带着回响，邪门得紧！
    什么情况！？
    宗拉维蒙一生之中从未遇到类似情景，多少有些蒙逼。
    宗拉维蒙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冷汗沁了出来！
    他眯起眼睛，开法眼看过去。
    原本陈凡的身上弥漫着蒸腾的鬼气，气呈云雾状，时隐时现。
    可此时，他的身上，灵气浓稠如火焰，正包裹在身上，层层叠叠！
    “嘶！”
    宗拉维蒙忽然发觉不对，他目力集中，盯着陈凡的身后，猛一瞧，忽然看出一处骇人的异样！
    在陈凡的身后，有一圈火球。
    火球突突突地烧灼着，全是白色的，白色的火焰像是白漆一样，微微泛着一点蓝光，极另类！
    一，二，三，四，五……
    这火球一共有几个！
    生人身上，有三把火，陈凡的身后，却有九个！
    福火红，禄火青，寿火黄，陈凡背后的火焰，却是白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妖魔
    这特么怎么一回事！？
    那火焰是什么情况！？
    宗拉维蒙的眼睛有些吃不消了，很快变回常态。
    他没敢贸然过去，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傅宗拉维蒙与他提起过的一个厉害人物！
    传说中，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妖魔，藏金纹，披九焰，纵横无匹！
    可那个人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传说罢了！
    就算是请神上身一类的通灵技巧，也不可能请的动那个家伙！
    骗人的吧！
    “你是谁！？”
    宗拉维蒙感觉到不对，双手一勾，两只金轮飞了回来。
    陈凡像是忽然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似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站直了身子，傲然地扬起下巴，一侧头看他的时候，眼面具底下的眼睛，却是白森森的，泛着寒光！
    “这是！？”
    宗拉维蒙惊出一身冷汗，几乎叫了出来！
    “哗！”
    正戳在地上嗡嗡作响的孤鸾剑闪出诡异的光晕，腾地一下从石缝隙里翻起来，在半空中打着转儿飞到了陈凡的面前。
    “咔！”
    陈凡一把将剑柄抓住，往后一甩！
    轰隆！
    剑气所到处，山石尽碎！
    “我去你吗的吧！”
    宗拉维蒙只感觉陈凡的身上忽然爆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那奔腾的杀气，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一咬牙，脸上身上，符文尽显，“爱特么谁谁！既然你还有后手，老子就再跟你玩玩儿！”
    “嗡——”
    宗拉维蒙把左手的轮子往起一抛，隔空托住，轮子距离他一尺不到，开始旋转，发出嗡嗡声。
    他口中催咒，心中催咒，诵咒声越来越急，那轮子的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金属的高音越来越明显，他看准时机，将轮子朝着陈凡的方向抛出去！
    “去死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杀不死的怪物

    “你就这么走了？”看陈凡真的要走，苏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在这里照顾你这么久了！你都不表示表示吗？”
    “怎么表示？”陈凡歪着身子。
    “给钱！”苏沫伸手。
    “没有！”本来以为苏沫会面露娇羞地低下头，却不想来了这么一句非常伤感情的话，陈凡脸一黑，头也不回！
    “诶，你好歹也是个有钱人，能不能不这么抠抠搜搜的！”苏沫抓起包包挎在肩膀上，赶紧跟了出去。
    陈凡在走廊里把外套穿上，拉上拉链儿，“还说我呢！你好歹是个警察，能不能有事儿没事儿总谈钱！谈钱伤感情，不知道吗？”
    “我跟你有什么感情可伤的？”苏沫又翻了下眼睛。
    “没有最好。”陈凡斜了他一眼，撇嘴道。
    “砰！”苏沫对着陈凡的后腰狠踹一脚，陈凡应声倒地。
    “诶！”看陈凡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苏沫吓了一跳！
    “诶！你！你干嘛！？”苏沫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下想起了终身难忘的那次回忆！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看走廊里所有的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苏沫羞得一下红了脸，“走走走，咱们回去再说！”
    “叫老公，不叫老公不起来！”陈凡微侧头，贼笑。
    “老公！”看护士和医生都要跑过来了，苏沫小声说。
    “大点儿声！”陈凡故意不看她。
    “老公！老公咱起来吧！回家了！”苏沫缩着肩膀，把陈凡扶了起来。
    陈凡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没事儿人似的，医生过来，“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跟我媳妇闹着玩儿呢！”陈凡说着，把苏沫的小手抓住，揣进口袋里，他吹着小口哨出门了，只留下走廊里的人一脸蒙逼。
    “把我手放开！让人看见了不好！”刚从走廊里出来，苏沫扭了几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她对着陈凡的肩膀打了一下，看陈凡做势要倒，赶紧把他拉住：“诶！你没完了啊！碰瓷儿也没你这么碰的吧！”
    “诶呀，不行了！警察打人了！我难受！诶呀！”陈凡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苏沫被逗笑了，推了他一下，“得了！别装了！一天天跟个臭傻子似的！幼稚不幼稚？！”
    “谁让你那么暴力来着，能好好说的事，非得动手！跟你说，以后跟了我可不能这样！多不好！”陈凡反手拉住苏沫的手。
    这一次，苏沫没有反抗，只白了他一眼便搂着陈凡的胳膊跟他一起上了出租车。
    “你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呀？”苏沫把车门关上。
    “算了，回家吃去！今天我下厨，让你尝尝你老公的手艺！”陈凡说。
    “你谁老公啊！不要脸！”苏沫用胳膊打了他一下。
    陈凡身子一软，又要犯迷糊。
    “诶诶诶！”苏沫给吓到了，赶紧说，“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知道就好！”陈凡做得意状。
    “唉！”苏沫轻叹一声，服气得很，不过她也不是一个随意认输的人，毕竟这里这儿人多眼杂，出了事情说不清楚，为大计着想权且不跟他计较！
    不要回家吗？
    那好！
    等到了镇灵阁，看本小姐怎么收拾她！
    想到这里，苏沫平衡多了，她斜着眼睛瞅了陈凡一眼，气鼓鼓的。
    两个人在附近的菜市场下了车，陈凡买了点肉，买了些青菜，陈凡亲自下厨，去做了些简单的饭菜，苏沫在一边呆得无趣，也去厨房帮忙，很快，一桌简单但还算丰盛的午饭便做了出来。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起吃饭，真是难得。”从苏沫的手里把饭碗接过来，陈凡说。
    “是啊，还是头一次。”苏沫说。
    “以后跟着我得了，给我做老婆！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陈凡舔着大脸笑着说。
    “滚吧！谁要跟个贱人在一起！”苏沫撇嘴，点着桌子吐槽道：“你别以为我帮了你是因为我看上你了！更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能你在一块儿才做这些！你美滋滋笑什么？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呸！在我的心底里，你还是你！一色魔！流氓！傻子！贱人！一文不值的垃圾！”
    苏沫说着，对陈凡竖起中指。
    “噗。”陈凡不怒反笑，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苏沫微张着嘴，生无可恋。
    “开玩笑呢！你看你！”
    陈凡夹了一个鸡腿给她，“你瘦了，多吃点，别让咱爷爷以为你跟我受了苦！”
    “那是我爷爷！什么叫咱爷爷！”
    苏沫真佩服陈凡，这年头脸皮这么厚的人不多了。
    “是是是，你爷爷。”
    陈凡也不想跟她多计较，低头吃饭。
    “不过说真的，今天这件事，挺让我刮目相看的！”苏沫端着饭碗看着陈凡，呜呜地说，“我原本以为，你就一臭流氓，只会想方设法泡女人，宗拉维蒙这件事倒让我觉得，你小子还算有情有义！”
    “呀，不容易啊！这好像是第一次在您的嘴里听到正面评价吧！”陈凡笑笑。
    “我没跟你闹着玩儿！真的！”苏沫说。
    “可我还是失败了，到最后，我也打不过他。”陈凡的脸上显出一抹落寞。
    苏沫皱眉，“你不是把他大卸八块了吗？怎么说打不过呢？”
    “那不是我做的。”陈凡说。
    苏沫愣住了。
    “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稍微放松些，他就会跑出来瞎折腾！”陈凡深深地望了苏沫一眼，“我虽然记得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为这事儿我查过很多资料，有人说，他是我性格中的另一面。”
    “精神分裂啊！”苏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鬼上身呢？”陈凡斜了她一眼。
    “拉倒吧，哪个鬼能上得了你？”苏沫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气氛，却好了许多。
    “我总感觉这事情没完，宗拉维蒙虽然死了，但他死的太过蹊！你们都以为他是被我杀死的，但其实不是，我想从他的嘴里打探一下小姐姐下落，但很明显，我失败了。”
    陈凡放下筷子，给自己舀了点西红柿炖牛腩，“宗拉维蒙的死状非常诡异，看起来，是背后有人施了法，但让我非常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偏偏在我快要问出小姐姐的下落的时候他忽然死了，不早不晚，就是在那个节骨眼儿上。”
    “所以你怀疑，那个人一直盯着你，很清楚你的一举一动。”苏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究竟会是谁呢？”
    “我当时太专心了，没有注意到！事实上，在场的人一共有几个我也不清楚，我去的时候，在场的人实际有三个，除了我跟宗拉维蒙之外，就只有南山剑王陈三金。”
    “什么王？”苏沫听这名字吊吊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落魄潦倒的老爷子，本事很大，但运气很差。”陈凡说。
    “这个事情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呢？指不定就是他开的枪！”苏沫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你要说他捅我一刀我还信，你说他开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陈三金是一个古风侠者，打心眼儿信奉者古人那一套，用枪械杀人，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他不会的。”
    “可他确实不见了，我们的人四处搜寻也没找到他，这很可疑。”苏沫说着，托着下巴看了陈凡一眼，“话说回来，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还真是诡异得厉害！这个宗拉维蒙好像也不是啥正经人，是不是人都说不准！我联系了一下法医那边，他那儿也正闹心呢。”
    “宗拉维蒙修的是邪术，有降头师的本事，你要问我他还是不是人，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觉得不是，正常人哪有在身体里养虫子的？反正我是受不了！”
    陈凡一咧嘴，坐直了身子，“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值得调查一下。我去找宗拉维蒙的时候，先找的是一个胖子，江湖上的人跟我说，宗拉维蒙的生意，有一大部分都是这个人介绍的，而且，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宗拉维蒙先袭击我家里，再来找我，两件事情还真就不是同一个人要求做的！”
    “是谁买凶要收拾你？”苏沫问。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瞎打听，我需要你帮我查的是究竟是谁叫他去的我老家！是谁让他伤的我爷爷，我奶奶，和我的小姐姐！这件事帮我办成了，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你！”陈凡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沫一撇嘴，“哼，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是我领导啊！”
    “我不是你领导，我是你老公。”陈凡说。
    “呸！”苏沫瞅都不瞅他。
    “反正也不算，应该说我是你男人！”陈凡纠正。
    “呸！”苏沫依然不瞅他。
    陈凡斜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苏沫撇嘴，伸出小手，“别扯那没用的，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总得给点好处吧！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杀不死的怪物

    “你就这么走了？”看陈凡真的要走，苏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在这里照顾你这么久了！你都不表示表示吗？”
    “怎么表示？”陈凡歪着身子。
    “给钱！”苏沫伸手。
    “没有！”本来以为苏沫会面露娇羞地低下头，却不想来了这么一句非常伤感情的话，陈凡脸一黑，头也不回！
    “诶，你好歹也是个有钱人，能不能不这么抠抠搜搜的！”苏沫抓起包包挎在肩膀上，赶紧跟了出去。
    陈凡在走廊里把外套穿上，拉上拉链儿，“还说我呢！你好歹是个警察，能不能有事儿没事儿总谈钱！谈钱伤感情，不知道吗？”
    “我跟你有什么感情可伤的？”苏沫又翻了下眼睛。
    “没有最好。”陈凡斜了他一眼，撇嘴道。
    “砰！”苏沫对着陈凡的后腰狠踹一脚，陈凡应声倒地。
    “诶！”看陈凡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苏沫吓了一跳！
    “诶！你！你干嘛！？”苏沫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下想起了终身难忘的那次回忆！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看走廊里所有的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苏沫羞得一下红了脸，“走走走，咱们回去再说！”
    “叫老公，不叫老公不起来！”陈凡微侧头，贼笑。
    “老公！”看护士和医生都要跑过来了，苏沫小声说。
    “大点儿声！”陈凡故意不看她。
    “老公！老公咱起来吧！回家了！”苏沫缩着肩膀，把陈凡扶了起来。
    陈凡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没事儿人似的，医生过来，“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跟我媳妇闹着玩儿呢！”陈凡说着，把苏沫的小手抓住，揣进口袋里，他吹着小口哨出门了，只留下走廊里的人一脸蒙逼。
    “把我手放开！让人看见了不好！”刚从走廊里出来，苏沫扭了几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她对着陈凡的肩膀打了一下，看陈凡做势要倒，赶紧把他拉住：“诶！你没完了啊！碰瓷儿也没你这么碰的吧！”
    “诶呀，不行了！警察打人了！我难受！诶呀！”陈凡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苏沫被逗笑了，推了他一下，“得了！别装了！一天天跟个臭傻子似的！幼稚不幼稚？！”
    “谁让你那么暴力来着，能好好说的事，非得动手！跟你说，以后跟了我可不能这样！多不好！”陈凡反手拉住苏沫的手。
    这一次，苏沫没有反抗，只白了他一眼便搂着陈凡的胳膊跟他一起上了出租车。
    “你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呀？”苏沫把车门关上。
    “算了，回家吃去！今天我下厨，让你尝尝你老公的手艺！”陈凡说。
    “你谁老公啊！不要脸！”苏沫用胳膊打了他一下。
    陈凡身子一软，又要犯迷糊。
    “诶诶诶！”苏沫给吓到了，赶紧说，“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知道就好！”陈凡做得意状。
    “唉！”苏沫轻叹一声，服气得很，不过她也不是一个随意认输的人，毕竟这里这儿人多眼杂，出了事情说不清楚，为大计着想权且不跟他计较！
    不要回家吗？
    那好！
    等到了镇灵阁，看本小姐怎么收拾她！
    想到这里，苏沫平衡多了，她斜着眼睛瞅了陈凡一眼，气鼓鼓的。
    两个人在附近的菜市场下了车，陈凡买了点肉，买了些青菜，陈凡亲自下厨，去做了些简单的饭菜，苏沫在一边呆得无趣，也去厨房帮忙，很快，一桌简单但还算丰盛的午饭便做了出来。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起吃饭，真是难得。”从苏沫的手里把饭碗接过来，陈凡说。
    “是啊，还是头一次。”苏沫说。
    “以后跟着我得了，给我做老婆！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陈凡舔着大脸笑着说。
    “滚吧！谁要跟个贱人在一起！”苏沫撇嘴，点着桌子吐槽道：“你别以为我帮了你是因为我看上你了！更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能你在一块儿才做这些！你美滋滋笑什么？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呸！在我的心底里，你还是你！一色魔！流氓！傻子！贱人！一文不值的垃圾！”
    苏沫说着，对陈凡竖起中指。
    “噗。”陈凡不怒反笑，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苏沫微张着嘴，生无可恋。
    “开玩笑呢！你看你！”
    陈凡夹了一个鸡腿给她，“你瘦了，多吃点，别让咱爷爷以为你跟我受了苦！”
    “那是我爷爷！什么叫咱爷爷！”
    苏沫真佩服陈凡，这年头脸皮这么厚的人不多了。
    “是是是，你爷爷。”
    陈凡也不想跟她多计较，低头吃饭。
    “不过说真的，今天这件事，挺让我刮目相看的！”苏沫端着饭碗看着陈凡，呜呜地说，“我原本以为，你就一臭流氓，只会想方设法泡女人，宗拉维蒙这件事倒让我觉得，你小子还算有情有义！”
    “呀，不容易啊！这好像是第一次在您的嘴里听到正面评价吧！”陈凡笑笑。
    “我没跟你闹着玩儿！真的！”苏沫说。
    “可我还是失败了，到最后，我也打不过他。”陈凡的脸上显出一抹落寞。
    苏沫皱眉，“你不是把他大卸八块了吗？怎么说打不过呢？”
    “那不是我做的。”陈凡说。
    苏沫愣住了。
    “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稍微放松些，他就会跑出来瞎折腾！”陈凡深深地望了苏沫一眼，“我虽然记得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为这事儿我查过很多资料，有人说，他是我性格中的另一面。”
    “精神分裂啊！”苏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鬼上身呢？”陈凡斜了她一眼。
    “拉倒吧，哪个鬼能上得了你？”苏沫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气氛，却好了许多。
    “我总感觉这事情没完，宗拉维蒙虽然死了，但他死的太过蹊！你们都以为他是被我杀死的，但其实不是，我想从他的嘴里打探一下小姐姐下落，但很明显，我失败了。”
    陈凡放下筷子，给自己舀了点西红柿炖牛腩，“宗拉维蒙的死状非常诡异，看起来，是背后有人施了法，但让我非常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偏偏在我快要问出小姐姐的下落的时候他忽然死了，不早不晚，就是在那个节骨眼儿上。”
    “所以你怀疑，那个人一直盯着你，很清楚你的一举一动。”苏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究竟会是谁呢？”
    “我当时太专心了，没有注意到！事实上，在场的人一共有几个我也不清楚，我去的时候，在场的人实际有三个，除了我跟宗拉维蒙之外，就只有南山剑王陈三金。”
    “什么王？”苏沫听这名字吊吊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落魄潦倒的老爷子，本事很大，但运气很差。”陈凡说。
    “这个事情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呢？指不定就是他开的枪！”苏沫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你要说他捅我一刀我还信，你说他开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陈三金是一个古风侠者，打心眼儿信奉者古人那一套，用枪械杀人，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他不会的。”
    “可他确实不见了，我们的人四处搜寻也没找到他，这很可疑。”苏沫说着，托着下巴看了陈凡一眼，“话说回来，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还真是诡异得厉害！这个宗拉维蒙好像也不是啥正经人，是不是人都说不准！我联系了一下法医那边，他那儿也正闹心呢。”
    “宗拉维蒙修的是邪术，有降头师的本事，你要问我他还是不是人，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觉得不是，正常人哪有在身体里养虫子的？反正我是受不了！”
    陈凡一咧嘴，坐直了身子，“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值得调查一下。我去找宗拉维蒙的时候，先找的是一个胖子，江湖上的人跟我说，宗拉维蒙的生意，有一大部分都是这个人介绍的，而且，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宗拉维蒙先袭击我家里，再来找我，两件事情还真就不是同一个人要求做的！”
    “是谁买凶要收拾你？”苏沫问。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瞎打听，我需要你帮我查的是究竟是谁叫他去的我老家！是谁让他伤的我爷爷，我奶奶，和我的小姐姐！这件事帮我办成了，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你！”陈凡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沫一撇嘴，“哼，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是我领导啊！”
    “我不是你领导，我是你老公。”陈凡说。
    “呸！”苏沫瞅都不瞅他。
    “反正也不算，应该说我是你男人！”陈凡纠正。
    “呸！”苏沫依然不瞅他。
    陈凡斜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苏沫撇嘴，伸出小手，“别扯那没用的，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总得给点好处吧！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fn305

    “好处，好处，好处！就知道好处！苏沫同学你这是掉钱眼儿里去了吧！”陈凡做愤懑状。
    苏沫白了他一眼，一推桌子，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回去了！”
    “不再呆一会儿吗？”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
    “不了，警局还有事，我这个人平时很忙的，可没那闲功夫陪你玩！”苏沫拎着包包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我走了，贱人！”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陈凡气鼓鼓地说。
    苏沫嫣然一笑，还是跑了。
    陈凡放下饭碗，想了想，恍惚间回头瞥了一眼，正看见一个鬼气森森的小男孩儿站在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他。
    陈凡朝他摆摆手，小男孩儿赶紧跑过来，他纵身一跳，跳到苏沫坐过的位置。
    陈凡盛了一碗饭给他，脸上显出一点小温柔，“吃吧，吃吧，吃饱了就送你走。”
    小男孩儿用手抓饭，充满赶紧地看了陈凡一眼，不住点头。
    “嗡……”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号码，陈凡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红姐？”
    “有时间吗今天，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电话那头儿，吴一红不卑不亢地说。
    “看你说的，红姐找我，就算有事我也得过去啊！洗干净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陈凡把饭碗放下，收拾收拾，“我出去一趟，可能很晚回来，你呆在客厅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小男孩儿点点头。
    陈凡去二楼给爷爷奶奶上香，深深地看了二位老人的遗像，好半天，这才穿上外套出去了。
    时间已是深秋，外面有些冷，陈凡把小姐姐留给他的围巾翻出来，裹在脖子上，睹物思人，陈凡一阵惆怅，他没有打车，沿着街道走，一路上，这心里头都是空落落的，很不是个滋味儿。
    “红姐，你找我啊！”酒店顶层，吴一红的办公室，陈凡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正恭敬地站在一边，拿文件等吴一红签字。
    吴一红示意陈凡等一等，把文件看完了交给那人，才一推桌子站起来，给陈凡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听说你又进医院了，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惜警察戒严了，进不去！怎么样，死不了吧！”
    “托您的福，没事。”陈凡翘起二郎腿，笑着说，“这天没黑呢就把我叫来，这是多想我？”
    “去去去！去一边儿去！再说这样的流氓话我可生气了！”吴一红抿嘴笑，白了陈凡一眼，“这次来是正经事，我听说，宗拉维蒙让你给砍了，是真的吗？”
    “是。”陈凡点头。
    “你是真够厉害的，这次我是真的服了你的。”吴一红走过来，帮陈凡整理了一下衣领，“你住院那会儿，有个人来找我！说是有话要跟你说，却不敢单独见你，听那意思是想让我做个和事佬！只是，我跟这个人不是特别熟，也没有当既答应他！现在你出院了，正好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谁呀？”陈凡做诧异状。
    “彭一幕。”吴一红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见！”陈凡直接回绝了。
    “别呀，人家都来找我了，你好歹给个面子嘛！”吴一红也不知道彭一幕怎么惹到陈凡了，锁了门，斜坐在陈凡的大腿上，“彭一幕也算个人物，有些门路，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使什么小孩子脾气？”
    “我说不见就不见！怎么的？我要见谁不见谁，我都做不得主了吗？！”陈凡的手摸在吴一红的大腿上，板着脸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架势。
    吴一红给说的没脾气，轻叹一声，“行行行，你老大，你厉害！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回头跟他说一声不就得了吗？”
    “这还差不多。”陈凡挺满意，把玩着吴一红娇柔的身子，“最近，萧琳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她没在背后嘀咕我吧！”
    “嘀咕倒是嘀咕了，只是嘀咕了些什么，不好与你说。”吴一红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把玩着手腕上的一块亮闪闪的手表，“唉，看样子人家说得对，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儿，喜新厌旧！你这才跟了她几天呀？张口闭口都是她！你那么喜欢她，去跟她睡觉去呀！指不定她也岔着腿瞪着你呢！快去！快去！”
    陈凡看吴一红像是在吃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诶，这话你说的不对！新有新的好，老也有老的妙处！我呀，偏偏喜欢红姐这样，生猛，霸道，用着还顺手！”
    “去你的！”吴一红明知道陈凡是在故意埋汰她，狠狠地给了陈凡一下，“再说这样的混账话，我割了你！”
    “割了我？你舍得？”陈凡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微微侧头，在吴一红的下唇上咬了一下，吴一红一声嘤咛，手一搬，立即张开小嘴儿迎了上去。
    “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
    吴一红微微一怔，赶紧把手抽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心说谁这么烦人！偏偏赶这个时候来！
    “谁呀？”
    “姐，是我呀！”
    外面却是吴琼的声音。
    “滚蛋！我这儿忙着呢，没时间搭理你！”吴一红没好气地说。
    “姐，我找你有事！”吴琼挺委屈似的。
    “没听你姐说吗？有事儿，忙着呢！”陈凡咧嘴笑，朝门口喊道。
    吴琼一听是陈凡的声音，立即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得，咱走吧！他俩不定忙什么时候去呢！”吴琼对孙小妖说。
    “那咱俩也没闲着了，也找个地方忙活忙活吧！”孙小妖媚笑一声，依偎在吴琼怀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凡坐在吴一红的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正用吴一红的电脑跟一个网名叫“贱人都该死”的神秘女人在聊天，桌子底下，时不时地露出几声娇喘，却是吴一红正跪在桌子底下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fn305是吗？”陈凡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对。”屏幕那头儿，对方只回了一个字。
    “好了，谢谢了。”陈凡关闭窗口，手垂下来，摸着吴一红蓬松顺滑的长发露出一个很可怕的表情。
    “啵儿！”
    吴一红张嘴，仰着头露出一个很享受的表情，“怎么样？有着落了吗？”
    “差不多了。”陈凡冷着脸盯着电脑屏幕，“苏沫说，射伤我的那把枪的子弹已经检查过了，这子弹非常特殊，并不是通用性的步枪弹，他们的人仔细对比过，现如今已经确定，这子弹是从一只型号为fn305的步枪里打出来的。”
    吴一红翻着眼睛看陈凡，做疑惑状，“fn305？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这是美国研制的一种新型狙击枪，口径小，体积小，威力偏弱，却准确灵活，国内没有几个人擅长使用这种枪械，在黑市上更是很难买到，而专业人士透露，大约两个月以前，有人弄了一只这样的枪过来。”
    “谁？”吴一红问。
    “不知道。”陈凡说。
    吴一红做泄气状，“那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弄来的这只枪，却知道这枪是谁在用。”陈凡低头看看吴一红，吴一红鼓着嘴，只翻着大眼睛看他，不说话。
    “事实上，擅长用这种狙击枪的人非常少，可恰好有一个人，就在附近！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像是巧合。”陈凡顿了顿，目露凶光，“他们忍了那么久，还是出手了！既然要玩儿阴的，我就陪他们玩玩儿！”
    “你可别乱来了，你身上的麻烦还少吗？这要是再出事，没人能保得住你！”吴一红很担心地抓着陈凡。
    “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不会给他们留下把柄的。”陈凡在吴一红的脸上捏了捏。
    吴一红欲言又止，她不太同意陈凡的说法，却又感觉自己说了也没用，寻思寻思，轻叹一声继续忙活自己的。
    陈凡摸着吴一红的长发，仰着头，很享受的样子，可这心里头，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念叨，“姐，你究竟在哪儿呢？”
    跟吴一红玩儿了一会儿，陈凡出来，吴一红意犹未尽，拉着陈凡的胳膊对他说，“我明天没事，今天晚上你去我那儿住吧！反正你家里也没人，闲着也是闲着。”
    “我看看吧。”陈凡瞥了吴一红一眼，心说这吴一红真是越来越浪了，整个一馋猫，吃不够。
    “那我等着你哈！”吴一红放开陈凡，朝他摆摆手。
    陈凡消失在门口。
    “大哥，是她吗？”
    对面的楼上，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她！”
    另一个声音也出现了，相比之前，却苍老些。
    同一时间，大雨过后，泥泞的小道儿上一个瘸腿老人扭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在路上跑着，他很累了，却依然执着，手里攥着的拐杖上裹满了泥巴，灰布衣衫也给泥水浸湿了。
    他颤巍巍地爬上小路，看着不远处密林遮盖下的一座深山道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啪啪啪！
    叩打山门，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道童出来，道童打稽首躬身施礼，“无量天尊。”
    “白道长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陈三金拄着棍子，声音都在颤抖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陈凡的反扑

    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儿，高世威抱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女人正在你侬我侬地与她说着什么，俩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准备上车。
    高世威的座驾是一台刚到货的兰博基尼，看起来嚣张霸气，卓尔不群。
    高世威示意女人上车，女人颠着屁股跑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高世威的手刚拉在车门上，就听见一声闷响，“砰！”
    猛回头，一个保镖躺在地上，他倒吸一口冷气，再回头，又一个保镖倒在地上。
    “啊！”女人一声尖叫，陈凡把手一指，她立即失声。
    “陈，陈凡！？”高世威终于看见陈凡了，当时吓得两腿发抖，直接靠在车门上，“陈！陈凡！你要干什么？”
    “本来苏沫跟我求情，我都想放过你了！可你真是得寸进尺啊！”陈凡一把拽住高世威的脖领，恶狠狠地说道，“老虎是你派来的吧！他技术不过关啊！为什么只打心口不打头呢！？啊？！”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高世威惊慌失措，声音都颤抖了。
    “不是你做的？老虎不是你找来的吗？那把枪不是你给他的吗？”陈凡用力一甩，高世威像个枕头似的飞出去，摔在一边的花坛里。
    他踉跄着起来，想跑，却又给陈凡抓着头发硬生生地拖到一边。
    陈凡在花坛里捡起一块砖头，走过来，那脸上不带半点表情。
    “等等！等等！”
    高世威吓得啊啊怪叫，“我说，我都说！老虎确实是我找来的，枪也是我弄来的！你欺负了苏沫，坏了我的事，我确实想要杀你来着！可后来，老爷子发话了，叫我不要动手！打那以后我就叫老虎收手了！我知道你不爽，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锅我特么的接不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毛孩子？那么好骗？”陈凡冷声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打死我也没用！”高世威说着，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老虎见了一个人！说是接了一笔生意！这事儿指不定是她要做的！”
    “谁？”陈凡眯起眼睛，杀气腾腾。
    “一个女人的，杀手！叫什么，叫什么蝴蝶！对，叫蝴蝶！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
    高世威浑身都湿透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知道他们在哪儿，这件事一定是他们做的！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配合你，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没问题！”
    “他们在哪儿？”陈凡问。
    “在北郊的一个出租屋里！我的眼线跟我说的！之前，老虎想用枪，但是手头没有合适的，他就问我能不能把那把fn305给他！我寻思我留着那个玩意儿也没用，就做价十万，给了他！给我打款的不是老虎，是一个叫万什么玩意儿的女人！我怀疑背后的雇主就是她！对，一定是她！”
    陈凡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甭问啊，肯定是万凌霜阴魂不散，找上门来了。
    陈凡怒不可遏，心说正好，新帐老帐一块儿算，再好不过了！
    “你站起来，靠墙站着。”陈凡把砖头扔了，擦擦手。
    高世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站起来，贴墙站着。
    陈凡在口袋里抓出一颗黑色的球状物，不大，像个药丸，药丸攥在手里忽然一拳打在高世威的肚子上，高世威大叫一声，“啊！”
    “唔！”陈凡的手一下张开了，手捂住高世威的嘴，将手里的药丸直接塞进高世威的嘴里。
    咕噜一下，药丸进去了。
    高世威捂着肚子抠了半天，吐也吐不出来，“这什么东西？”
    “万毒丹。”陈凡淡淡地说。
    “这是用上千种毒虫炼制的毒药，凶狠霸道，你要是老实听话不跟我耍花样，我会给你解药！可你要是跟我耍手段，七日后，你会肠穿肚烂，脏腑生虫！到时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跑！”
    高世威忽然强硬起来，像是在威胁陈凡。
    砰一下，高世威被踹出多远，他抱着肚子，痛苦地翻滚着。
    “你在威胁我吗？你以为你有个牛逼哄哄的老爹就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有个有权有势的爷爷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就算背后的人再怎么牛逼再怎么拽，老子一针下去，都能要了他的命！”
    陈凡咬牙发狠，凶恶极了。
    “好！好小子！你特么有种！够狠！”高世威怕极了，反而镇定了，他坐直了身子，“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现在，老虎住在北郊的一栋废楼里！地址在这儿！你最好能活着回来！”
    高世威把钱包掏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手机，递给陈凡。
    陈凡看了一下，上面有一条短信，“高老大，地方我摸清楚了，就下面这个！”
    后面一条，是地址。
    陈凡按返回键，看了一下最近的几条短信，他找到一个很可疑的，问他，“这个是老虎的电话吗？”
    “恩！”高世威点点头。
    “啪。”手机扔在高世威的脸上，高世威转头，没吭声。
    “千万别耍我，要不然，你会死得很凄惨。”
    高世威点头。
    “事情要是能成，六天以后，去镇灵阁找我，我会把解药给你。”
    陈凡转身走了。
    “噗通。”
    陈凡走了，高世威直接躺在地上，
    他抱着肚子满地翻滚，难受得厉害。
    “小高！小高！你没事吧！”
    女人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惊慌失措地说。
    “别声张，把他俩叫醒，送我去医院。”
    高世威满脸是汗，却还算理智。
    “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要不要给老虎报个信儿啊？”女人问他。
    “报信儿？不要命啦？”
    高世威没好气地说。
    “特么的，这小子也真是够狠的！现在风声这么紧，可他明目张胆地就来了，看这架势也该是个亡命徒！不要命的主儿！”
    “诶呀别说这个了，咱快走吧，去医院！”
    陈凡转身去了电子城，弄了两张黑卡，把一个装上去拨通高世威电话里老虎的号码，很快有人接了。
    “找你有事，晚上八点，北湖公园儿湖边等你。”
    话是从陈凡的嘴里出来的，声音却是高世威的。
    老虎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对方就撂了。
    “谁呀？”胡蝶正靠在窗边跟他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见老虎一脸蒙逼，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高打来的，说找我有事。”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能，却实是小高打来的，这声音一模一样，我不会听错。”
    老虎看看时间，“要不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去跟万小姐解释一下，就说最多三天，我一定把陈凡的脑袋摘下来。”
    “你有把握吗？”胡蝶有点怀疑地看着他。
    “有没有把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回去吧，我的去小高那边走一趟，这小子要是没遇上什么大麻烦是不会主动联系我的。”
    胡蝶点头，“行，那我先走了，回头儿咱再电话联系吧！”
    这便俩人分手，那边，陈凡已经坐在吴琼的车里拨通了苏沫的电话，“天大的功劳要不要？”
    “什么功劳的啊？”
    苏沫正在警局，接了电话笑着说。
    “我找到老虎了，那个被十四个国家通缉的亚洲杀手！要是把老虎逮住，这功劳是不是不小？”
    苏沫眼里放光，“你真的找到他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正经的。”
    陈凡看着窗外，笑了笑，“晚上八点，他会出现在北湖旁边，一会儿我发给你个电话，时间准了以后你拨通。到时候不用别的，看谁拿电话接听，就抓住了，一抓一个准儿。”
    “好，那你把电话发给我吧！”苏沫有些激动，已经忍不住去找组长报告这个重大发现了。
    “诶！别那么着急嘛！送你这么大一功劳你不表示表示吗？”时间还来得及，陈凡忍不住想调侃两句，苏沫给问的撇起嘴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大度，平白无故送我一件好事！说吧说吧，你想要什么？”
    “叫声老公听听。”陈凡瞅了吴琼一眼。
    吴琼贼笑。
    “你别那么无聊行不行？”苏沫翻了下眼睛。
    “要么叫老公，要么明晚陪我，反正，就这两条，你自己选！”陈凡笑嘻嘻地摆弄着另一只手机。
    “那我明晚陪你好了，把电话发来哈，别忘了。”苏沫说完，挂了电话。
    陈凡一脸蒙逼，“不是，还带这样的？”
    “指不定她早就想你了，没机会！正好顺坡下驴有个理由！”
    吴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有道理。”
    陈凡想了想，还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
    苏沫是一个很爱面子的女人，那方面的事情，从来不主动要求，虽然陈凡跟苏沫也实实在在地在一起睡过几次了，可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陈凡强行要了她，她最多不怎么反抗，却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主动勾搭他，这一次陈凡遇上很多麻烦，不知不觉间，也冷落了苏沫，想苏沫八成也是想要，只是不说罢了。
    “小骚货。”陈凡心里想得明白，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把老虎的电话发给苏沫，苏沫刚接了电话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诡计

    “苏沫姐！你干什么去呀？”小女警看苏沫出门了，赶紧道。
    “跟领导汇报一个大发现！”
    夜幕降临，深秋的时候，这天黑的也是快，二十几个便衣警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伪装成本地市民，守在湖边。
    苏沫坐在远处的凉亭里，准备给陈凡打电话，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即拨通陈凡发来的号码。
    “嗡……”
    震动声响，一个穿风衣戴墨镜的高瘦男子把手机掏了出来，“喂？”
    “老虎吗？”苏沫问。
    “你是？”
    老虎愣了一下。
    “别动！”
    “别动！”
    “别动！”
    四面八方，同时有人冲来，老虎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拔枪！
    “啪！”在他的手刚摸进口袋的一瞬间，一个便衣警察直接开枪了，老虎闷哼一声，转身要跑，正此时，苏沫也端着手枪跑过来，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也打在了老虎的肩膀上，老虎再次捂住肩膀，身子一歪，直接倒了！
    “抓住他！他中枪了！”强光手电这一晃，什么都看不见，几个年轻干警冲上前来，都想立个大功，却不想，千钧一发之际，咕噜噜一阵轻响，竟然有两个白色的球状物滚了出来。
    那三个东西咕噜到老虎脚下，腾地一下炸开了！
    呼啦一下，一片浓烟出现，老虎借势转身，噗通一下钻进水里。
    岸边一阵骚乱，几个警察狂奔过去。
    “人呢？人呢？人不见了！我草！别让他跑了啊！”
    哗啦啦一群人赶紧追出去，足足地忙活了一晚上，却没找到人。
    陈凡从一颗松树后面绕出来，看了一眼湖面，走了。
    ——割——
    “出事了，出事了！大小姐，老虎出事了！老虎在北湖公园给一帮警察埋伏了，受了重伤，差点儿死了！”
    一个高大伙计从外面跑出来，对万凌霜说到。
    城郊的一间小别墅了，万凌霜抱肩皱眉，“老虎被人伏击了？怎么可能？警察怎么会知道他去湖边了？”
    “谁知道呢？现在谁都不知道咋回事，别的都好说，就怕出了内鬼了！”
    高大汉子看看万凌霜，又看看四周，“大小姐，胡蝶呢？”
    “你怀疑是胡蝶？不能吧！”万凌霜微微皱眉，“不会的，不会的，小蝶一向很忠心，怎么会做那种事！”
    “大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她，我只是好奇！她，她咋就没回来呢？”汉子眼巴巴地瞅着万凌霜，表情怪异。
    “她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说这里住不惯，出去住了！这会儿应该休息了，正睡觉呢吧！”
    万凌霜说着，抱着肩膀转过身去，“要不你去看一眼！把老虎出事了的事情跟他说说，也是好的！”
    “行！”对方点点头，循着万凌霜给的地址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酒店只能算中档，一个大床房，是胡蝶的房间。
    房间的门锁着，里头的大床吱呀作响，汉子想抬手敲门，又觉得有些不对，他把耳朵侧过去，贴在门口。
    里面的声音给他听见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女人极力压抑却怎么也压不住的呻吟声很是诱人，听得汉子浑身发热，浮想联翩。
    他微微皱眉，仔细听，没错了，从时不时透出来的尖叫上看，确实胡蝶的声音。
    可另一个人是谁？
    从呼吸上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好像很生猛，因为胡蝶的声音有些痛苦，一副要要坚持不住了的模样。
    与其说他是在呻吟，还不如说他是在哭嚎。
    女人开始抽泣了，吭叽吭叽地哭喊着，“慢点儿！慢点儿！陈凡你慢点儿！你再这么弄人家就……就……”
    “就怎么样？”
    这一次，却是陈凡的声音！
    “说呀！”
    又是陈凡的声音。
    陈凡喘着粗气，呼吸更加急促，这一次胡蝶直接怪叫起来，哭嚎声不绝于耳，隔着门听得清清楚楚，“你轻点儿！你轻点儿！亲爱的你别这样！”
    很快，男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伴随着女人的怪叫，消停了。
    汉子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心里头七上八下，很是震惊。
    “怎么样，我的小美人儿？”
    陈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还好意思说呢！你都坏死了！真不知道你是是畜牲还是咋的？光顾着蛮干，一点不会心疼人！”
    胡蝶嘴上说得很，声音却是娇滴滴地。
    陈凡像是有些生气，给了女人一下，里面传出“啪”地一声脆响，“你说谁是畜牲？特么的反了你了！我看你是痒痒了，欠收拾！”
    “诶呀！人家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别弄了！你再弄人家怎么出去呀？要是让大小姐看出来我解释都没法儿解释！”
    胡蝶在里面说。
    “有啥好解释的？老虎都死了，她还能倚仗谁？要不是看在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的份儿上，今天饶不了你！”
    陈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对胡蝶说道：“美中不足，是老虎生死不明，要是死了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他没死又能咋的？你还怕他不成？咱俩联手，这天底下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吗？我跟你说，只要你对人家好，人家就对你好！”
    胡蝶的声音愈发地娇柔了，像是发了春似的，温柔得很。
    “别说那用不着的！我对你好不好你自己不清楚？你特么拿枪打我我都没计较，还想咋的？恩？”
    陈凡坏笑，“可你也得给我记住了，我陈凡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要是不能信守承诺把万凌霜逮住送给我，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你要万凌霜干啥？看上她了？”胡蝶很好奇似的。
    “干啥？还能干啥？她这么跟我作对，想方设法要置我于死地，我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以后怎么混？”
    陈凡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儿。
    “你可别装了，说你恨她，我觉得是假的，你这色鬼肯定是看上她了，要不然你为啥死说活说非得要活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老实说，那妞儿不错！我挺喜欢的！这么好的女人要是随随便便弄死了，多可惜！我得放手里好好玩玩儿，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再说别的！”
    “你呀！”胡蝶撇嘴，“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你！换成旁人我才不帮他呢！老实说万家对我不错，这么做我这良心上真有些过不去！”
    “有啥过不去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帮他们做事是做事，帮我做就不是了？”陈凡有些不高兴。
    “你说的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胡蝶轻叹一声，“说到底还是你这家伙太厉害，把人的魂儿都要勾了去！说好了，这件事以后，你可以不给我名分但不可以始乱终弃，你要是不要人家了，人家跟你没完！”
    “哈哈，你这么美，我怎么能不要呢？”
    屋子里头，陈凡淫笑起来。
    “诶呀，你咋又来了？人家都说不要了！”
    胡蝶的话音还没落下，粗重的呼吸声又伴随着鼻子发出的呻吟一同出现。
    屋子里头，大床被推得吱呀作响，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挡不住了……
    “草！”汉子忍不住了，听了一会儿看没什么动静了，赶紧跑了。
    “诶，你干啥的呀？”
    保安上来了，问他。
    “滚蛋！”
    汉子瞪了他一眼，头都不回。
    “啊……”
    “啊……”
    “啊……”
    陈凡推着床，仰头浪叫，叫了几声发现没动静了，这才直起腰来，把门打开。
    外面没人了，走廊里十分安静。
    “啊！陈凡！你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陈凡溜溜哒哒地走过来，边走边喊，那声音跟胡蝶的声音丝毫不差，简直神了。
    “你错过了一场好戏，知道吗？”
    陈凡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胡蝶的脑门儿上压着一张符咒，正高度昏迷，人事不醒。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等了一会儿把符咒揭了，这才冷笑一声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故意弄出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一边收拾领口，一边吹着小口哨出去。
    汉子从走廊的拐角出来，跟了几步，确定这个人真的是陈凡之后，赶紧跑了回去。
    “你说什么？！”万凌霜一听他的话，这脸色变得很是吓人。
    “我亲耳听到的，胡蝶跟陈凡在酒店里干那事儿，胡蝶还一个劲儿地说陈凡厉害，好棒！诶呀，那话我都不好意思学，真是太过分了！”
    汉子很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他俩肯定是一会儿的！听那意思，老虎这件事，就是陈凡让她做的，也就是说老虎是她出卖的！”
    “他们还说什么了？”万凌霜的脸色原本就白得像纸一样，现在更白了，白得吓人。
    “陈凡还说，还说……还说要让胡蝶想办法阴你一手，说要把你逮住，要活的！他说你长得好看，杀了太可惜了，逮住了以后要先玩儿几天，啥时候玩腻了，啥时候再动手……”汉子说着，贼眉鼠眼地看了大小姐一眼，见万凌霜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吓得赶紧低下头，“这都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不敢撒谎！”

 第三百八十八章陷阱

    “带我去看！”万凌霜的眼神变得很可怕，“都带上家伙，这件事说什么我都要问个明白！”
    几个人呼啦啦地去了酒店，房间是万凌霜开的，她手里有钥匙。
    万凌霜把门打开来，几个人呼啦啦进来了，房间里头，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熟睡中的女人。
    是胡蝶。
    胡蝶拥着被子，睡得正熟悉，万凌霜走过来，她依然没醒。
    万凌霜走过去，看女人露着香肩，像是没穿衣服，不由得脸色更加难看。
    她撩起被子往里瞅了一眼，刷地一下把被子掀开了！
    胡蝶一丝不挂，猛睁眼，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起来。
    “大小姐？你们？你们干什么！”胡蝶一脸蒙逼，吓得赶紧抱住胸口。
    “贱货！”万凌霜从汉子的手里把枪抢过来，抬手一枪，“砰！”
    手枪上有消音器，声音并不大，胡蝶完全没反应过来，噗通一下，倒在地血泊里。
    “砰！”
    “砰！”
    “砰！”
    万凌霜连开三枪，转身走了。
    “把这里收拾干净，别留下把柄。”万凌霜面无表情地说。
    “诶！”汉子面色沉重，点点头，把手枪接了过来。
    “别看了，赶快弄走！”汉子说着，一摆手叫身后的几个伙计过来帮忙。
    陈凡站在楼顶，笑了笑，直等万凌霜从酒店里出来，众人抬着尸体走了，这家伙才从隔壁房间出来，推门进去。
    陈凡从窗前放着的花盆里把手机取出来，关了摄像功能，来来回回地翻看了几下之后，心满意足地截了一张图发到了一个号码上。
    “嗡。”
    万凌霜的手机震了一下。
    女人一看号码，吓得花容失色！
    来电话了？
    是胡蝶的！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
    鬼来电？
    万凌霜吓得花容失色，划开屏幕，屏幕上一张截图，几个字：“半小时以后，楼顶，你最好一个人来，要不然你会很麻烦。”
    “刷”地一下，万凌霜出了一身冷汗，她拿着手机四处看，大街上，行人不少，来来往往。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万凌霜当然知道对方指的“视频”是什么，心中很是懊恼，她有点恨自己了，恨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干了蠢事。
    “别问我是谁，到了你就知道了。”陈凡回了一条，把手机出揣起来。
    “大小姐，怎么了？”旁边的保镖看万凌霜的脸色阴晴不定，各种诧异。
    “没事。”万凌霜脸色惨白，沉默不语。
    半小时以后，楼顶，万凌霜上来。
    楼顶上陈凡正坐在石栏边儿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帽兜儿，他笑吟吟地看着万凌霜，“来啦？我的大小姐？”
    “胡蝶已经死了。”万凌霜得意洋洋地说。
    “我知道啊，被你打死的嘛。”陈凡耸耸肩。
    “我杀了你的女人，你不生气吗？”万凌霜以为陈凡是故作镇定，脸上的得意又浓了几分。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人。”陈凡从兜儿里把烟掏出来，叼在嘴里，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他看这万凌霜略显疑惑的一张脸，淡淡地说，“胡蝶长得不错，活儿也不错，她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把她抓到了，扣下了，老实说，她要是幡然悔悟跟了我，不回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万凌霜微微皱眉。
    “胡蝶还是很忠心的，但是，在选择老板的事情上，不够聪明。”陈凡把烟夹在手上，吹了一口气，声音一变，却成了胡蝶的声音，“大小姐，胡蝶从来没有背叛你！胡蝶一直对你忠心耿耿！”
    胡蝶脸色大变，“你！？”
    “我什么？”陈凡阴恻恻地笑了笑，“说到底，怪只怪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以为，我这人除了打架斗狠之外，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你就错了，我是鬼术传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红烛鬼门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陈凡抬手，手里竟有一把枪！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跟着我，做我的妞儿？”
    “你做梦。”
    万凌霜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四周没有任何动静。
    她又打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
    “你在等什么？等你的人上来？你以为，只有你才有跟班吗？”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你做了什么？”万凌霜汗如雨下。
    “你猜。”
    顶楼的走廊里，一群荷枪实弹的男人正哇哇大叫，疯了似的往外跑，人群后面，一只鬼气森森的小男孩儿正大笑着在后面猛追，边跑边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呀！这啥玩意儿啊！大哥我是不是见鬼啦！”话音刚落，对面又出来一个，这一次却是个女人，披头散发，在路口站着，众人吓得一声怪叫，赶紧往回跑！
    “妈呀！这儿也有！”这边刚转了一个人，又看见一个青苗獠牙面目狰狞的主儿拍着地板啪啪啪地爬过了过来！
    “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大汉彻底疯了，因为，此时此刻，四面八方正有无数个类似的东西涌了过来！
    十几个人疯狂逃窜，十几只不止来路的恶鬼一个个地跟在众人身后，这些人在酒店里里出外进地乱窜，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而万凌霜，只能孤零零地在楼顶，独自面对这个叫陈凡的可怕家伙。
    “跪下。”陈凡抽着烟，对万凌霜说。
    万凌霜捏着拳头，不做声。
    “我叫你跪下。”陈凡用枪指着她。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万凌霜恶狠狠地说道。
    “杀你？你这么漂亮，杀了岂不太可惜？”陈凡的表情愈发地阴险了，隔着很远，万凌霜都能闻到陈凡身上的流氓气。
    “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杀你。”陈凡朝她摆手，“来，过来，我这人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是不是我帮你那个了，你就放我走？”万凌霜依然捏着拳头，瞪他。
    “那要看你做的好不好。”陈凡说。
    “你把那个视频给我！我就做！”万凌霜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依然死死地瞪着他。
    “没问题，只要你好好儿地伺候本大爷，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陈凡一撇嘴，脸上透着得意。
    万凌霜走过来，与陈凡面对面站着，“这笔帐，我早晚都要跟你算的！”
    话说完，万凌霜蹲下来。
    陈凡冷笑，手扶在万凌霜的头上，颇有些狂放不羁的样子，“不行啊，万大小姐！你这手法不过关呀！”
    万凌霜的脸更红了，不做声。
    “对嘛，做都做了，矜持什么？”陈凡仰着头，很享受的样子。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快一个小时了。
    万凌霜使劲浑身解数，总算叫陈凡缴了械。
    陈凡抱着女人的头颤抖了一阵，把她放开，万凌霜跌足在地上，咳咳咳地咳嗽了老一阵子，她干呕了几下，却吐不出来，煞白的脸上红霞舞动，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行了吧！”万凌霜瞪陈凡。
    陈凡把裤子穿上，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把手机一甩，扔给万凌霜，“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给你，一定会给你。”
    “我不回放过你的！”万凌霜嘴都要合不上了，还是不服，恶狠狠地说。
    “不服？”陈凡把手枪对准了，万凌霜的方向，扣下扳机。
    “滋！”
    一道水柱出来，正激在万凌霜的脸上，女人一个哆嗦以为自己死了，猛觉得不对睁开眼睛，陈凡又对着她的脸射了一下！
    射一脸！
    “你麻痹的你拿个水枪吓唬我？”
    一万多草泥马从万凌霜的心中呼啸而过，她气疯了！
    “怎么的？还不服，是吗？”陈凡对着她的脸又滋了一下，转身走了。
    “你这小嘴儿还是不错的！以后有需要，我会找你！”
    陈凡气死人不偿命，要下楼了。
    苏沫冷着脸回过头去，手摸在腰间，猛回头！
    “陈凡！”
    陈凡转身，正看见一把冷森森的手枪对着他的头！
    陈凡双手举起来，手里的水枪也掉在地上了，他像是吓得不轻，大喊道：“诶诶诶！别冲动！别冲动！你别开枪行不行？有话好说！”
    闻得声音，一人飞身上楼，一看万凌霜正举着枪对着陈凡，她赶紧掏出枪来，“别动！把枪放下！”
    是苏沫。
    苏沫的后面还跟了一个同事，俩人一上来，也赶紧把枪拿出来，“别动！把枪放下！”
    “你叫了警察？”万凌霜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看陈凡。
    “没办法啊，警察叔叔要是不来，就没人能保护我了！”陈凡一摊手，贱人模样。
    “把枪放下吧，他们手里的枪，可是真的！”陈凡耸耸肩，依然是贱人模样。
    “人都说胸大无脑，我看你也没那么大呀！啧啧啧啧啧啧！”陈凡摇头晃脑，转过身去！
    “陈凡！我艹你大爷！”万凌霜实在气不过，扣动扳机，立即开枪！
    “砰！”
    苏沫华容失色，紧随其后也开了枪！
    “啪！”
    万凌霜一声闷哼，倒在血泊里。
    “陈凡！”

 第三百八十九章送你一份人情

    苏沫狂冲过去，去拉陈凡。
    陈凡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噗”地一下，没了。
    是个分身！
    是个残影！
    苏沫大惊失色，刚想四下寻摸，就觉腰间一紧，她猛回头，正看见一张无比可恶的脸对着他。
    “还好你来得巧，要不然，我这小命真的没了！”陈凡龇牙笑，一下将苏沫举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吧！套路我！”苏沫冰雪聪明，一下就识破了陈凡这招“借刀杀人”的小伎俩！她不敢高声，却恨得牙根直痒痒。
    “苏沫姐，她还没死呢。”一个年轻干警对苏沫说。
    “那还等什么，赶快送医院去呀！”苏沫赶紧说。
    万凌霜给救护车送往医院，陈凡跟苏沫下来。
    大厅里，十几个万凌霜带来的伙计蹲成一圈儿，给防爆警察围在中间准备带走，陈凡把手揣进兜儿了冷眼看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晚上，小蛮回来了，苏沫也来了，三个人围在桌边吃了晚饭，其乐融融。
    “你就是个贱人你知道吗？我就准知道你不回那么好心，随便送个人情给我！”
    苏沫因为开枪打了万凌霜的事情被领导批评了，虽然程序上说她这一枪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这冒险的举动还是显得不够成熟。
    领导也不好为难她，也就口头说了两句，可苏沫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知道领导的教训没有错，自己还是冲动了。
    当然，这种冲动也不是没来由的，归根到底，还是陈凡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想方设法套路她，拉她下水。
    被窝里头，陈凡趴在苏沫身上，一边享受着苏沫的滑腻水润，一面把头埋在苏沫的颈间，贼笑。
    “别闹，你这么说就太伤我心了！我真的是想送个人情给你，没别的意思！你跟我说心里话，这次的功劳够不够大？你在十二个小时之内破获了一件恶意杀人案件，还生擒了一个势力庞大的犯罪团伙，往后，那些人肯定回牵扯出很多触目惊心的事情来！这功劳怎么也够你官升一级的吧！所以你说话要凭良心，我是对你好才把天大的功劳让给你！”
    苏沫白了他一眼，小蛮腰往下塌了几下，方便陈凡用力爱她，“就你会说！要不是看在得了一点小便宜的份儿上，人家凭啥在这儿陪你呀？说好了哈，今晚过后两不相欠！你可别老说我欠了你的人情，找后账！”
    “行行行，你不欠我的，我欠你的！”
    陈凡抓住苏沫的两只小手，看着苏沫摆在面前的手机，“诶？你这牌出的不对！应该这样打！”
    “诶呀！你怎么那么烦人呢！是我玩儿还是你玩儿啊？”苏
    沫一口咬在陈凡的手上，很嫌弃地把手机搂在怀里。
    “行，你玩儿！你玩你的，我玩儿我的。”
    陈凡张嘴，咬住了苏沫的耳朵。
    苏沫抿着小嘴儿白了她一眼，“不跟你说话，烦你。”
    烦我？
    陈凡诡异一笑，调整了下姿势。
    “诶！”
    正舒舒服服地等着他伺候自己呢，忽然间苏沫觉得有些不对，她一脸惊慌地抓住陈凡的胳膊，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你干嘛呢？”
    “你管我？”陈凡说着，手一环，将苏沫的脖子环起来，苏沫疼得惨叫一声，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个死变态！我真是，我真是……烦死……你了……”
    大半宿过去了，苏沫累了，搂着陈凡睡着了，这妞儿嘴上说不要，可身体却一向很老实。
    陈凡迟迟睡不着，将她搂在怀里寻思老半天，还是起来了。
    “主人，你怎么还不睡呢？”
    穿着个吊带儿的小睡裙，小蛮揉着眼睛上了楼顶，陈凡正躺在楼顶的藤椅上看着夜空，见她过来了，动也不动一下。
    “是不是想她了？”
    小蛮很贴心地过来，拉着陈凡的手轻声道。
    “也不知道小姐姐在哪里。”
    陈凡攥着小蛮的手，不无担心地说。
    同一时间，某高档住宅区，高世威开车回来，拉门下车，那个常伴左右的妖艳女人给她搂着，俩人有说有笑地一起上楼。
    “今天晚上就别走了！明天我送你去公司！”
    高世威搂着女人的腰肢笑着说。
    “别闹了，给你们家老爷子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女人扭着屁股，一阵苦笑。
    “管他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儿了！今天说什么不让你走！弄死你！”
    高世威凑过去，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人白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儿出息！你也就欺负我能耐！”
    高世威咔咔咔地笑了几声，拿出钥匙开门。
    “我先去洗个澡！”
    女人不是第一次来了，把包包扔在沙发上往浴室走了过去。
    “一起呗！”高世威笑着说。
    “去你的！”女人白了他一眼，进了浴室。
    高世威心情不错，拿遥控把电视打开，他走在镜子前面拾掇拾掇头发，嘴里哼着小曲儿。
    “为什么出卖我？”
    房间里，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了。
    高世威身子一紧，循着声音望过去。
    卧室的门口，一个胳膊上挂着绷带的男人正侧身站着。
    “老虎！？”
    高世威都要吓尿了，身子一抖，梳子掉在地上。
    “砰！”老虎一看他这表情，抬手就是一枪。
    女人听见动静，来开浴室的门抬眼一瞅，“你说什……”
    “砰！”又是一枪。
    老虎冷眼看着两个人，啐了一口开门出去。
    “嗡……”
    苏沫睡得正熟，手机忽然响了。
    她很不耐烦地去摸手机，却给陈凡捉住手腕强行揽在怀里。
    “我电话！”
    苏沫还没睡醒呢，声音很是含糊。
    “睡觉呢，打什么电话。”
    陈凡帮她把电话挂了，强行搂了过来。
    苏沫寻思寻思，觉得这话说的也是不错，正好她不想起来，索性把大白腿往上一甩，直接缠在了陈凡身上。
    二人相拥而卧，一口气睡了一上午，等苏沫醒了，天光已经大亮，快中午了！
    “诶呀！”
    苏沫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昨晚玩儿得太疯了，都忘了今天要加班！
    她赶紧掀开被子去洗漱，回来时，却发现陈凡不在。
    “起来了？”
    陈凡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呢，看苏沫着急忙慌地下来，笑着说。
    “小高出事了，你是不是你做的？”
    苏沫刚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便狠狠地给了陈凡一拳头。
    “诶诶诶，别什么都往我身上甩行不行？昨天晚上我光伺候你了，哪有那个时间啊？”
    陈凡一摊手，做无辜状。
    “那倒也是……”
    苏沫一寻思，也觉得陈凡这话没毛病。
    “诶呀，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过去看看！”
    苏沫说着，火急火燎地跑了。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拿起电话，“喂？老虎抓到了吗？”
    “已经被我们当场击毙了！
    ”电话那头儿一个声音兴冲冲地说。
    “陈凡兄弟！这次的事儿可是多亏了你了！要是没有你，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他！”
    陈凡笑笑，“别别别，我这也是举手之劳，警民合作的事情嘛！您要是真心谢我，以后就多照顾照顾苏沫就行了！那妞儿脾气倔，总是得罪人，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
    “知道，知道！”电话那头儿，公安局长笑得合不拢嘴。
    “苏沫！苏沫！苏沫你过来一下！”
    局长大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到重案组把苏沫叫过来，“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找我有事？”
    苏沫指着自己的鼻子，很疑惑的样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昨天晚上，跟几个高层通过气儿了，大家一致认为，你最近表现不错，成绩出色，身先士卒！这次抓捕老虎，抓捕万氏集团你都是最大的功臣之一！所以，领导班子决定，让你，暂代因公殉职的老组长，升任六组组长！”
    苏沫直接傻了，短暂的错愕之后，打了个立正，“谢局长！”
    “别谢我，谢你们家那个，那个陈凡！谢他！”
    市局局长王长贵满面春风，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了，好家伙，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十四个国家都在抓他，现在在他手里伏法了，这多大的事儿？
    一个万氏集团，涉黑多年，一只有人举报没人抓到把柄，也在他手里归了案了！这案子刚查了没几天就牵扯出了很多怵目惊心的事情，弄好了，没准儿能拿个集体一等功！要是局子里这样的大案再弄几个，退休之前没准儿能折腾到省厅去！越想越飘，他真是爽得快不行了！
    “我升职了！晚上请你吃饭呀！”回来的时候苏沫兴冲冲地给陈凡发了短信。
    “我不在家，要吃你跟小蛮一起吃吧。”陈凡迅速回了一条。
    “不在家？你干嘛去了？”苏沫很诧异似的。
    “不告诉你，我去见一个朋友。”陈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露天的大排档里，对面一个男人坐着，看陈凡摆弄手机摆弄得正嗨，挑挑眉毛，“谁啊？”
    “我女人。”陈凡拿着啤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第三百九十章有账慢慢算

    “五叔已经动手了，不过，我命大，躲了过去。”张小平把裤脚撩起来，腿肚子上一个刀口，很清楚，“那天，出去办货，在外面住的时候一个伙计趁天黑忽然摸过来，给了我一刀。好在我有所防备，没让他得逞。”
    “他人呢？”陈凡并不意外，多看了他一眼。
    “人已经被我做掉了，临死前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了，要不是有我也不会请你过来。”
    张小平手里掐着一个鸡翅，啃了几口，“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这才做的决定！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们先下手了，我接招就是了！本来我还担心自己势单力薄，没有那个能耐，现在有你帮忙我踏实多了！”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你，你知道的，除了报仇这一点之外我还有别的因素要考虑。”
    “我知道，不就是要钱吗？你帮我除掉张扬，我给你这个数！”张小平对着陈凡的方向，张开五指。
    “除掉张扬很容易，但我想要做的却比这个要紧得多。”陈凡坐直了身子，“如果我帮你坐上那个位置，你能出多少？”
    张小平一愣，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跟你扯那没用的也没什么意思不是？”陈凡挑眉。
    “不行不行，五叔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做得不干净，我就麻烦了。”张小平一阵摇头。
    “我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同样的亏我不会吃第二次，如果你想顺顺当当地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切听我的。”
    陈凡从桌子上抓了一把毛豆，自顾自地扒开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老实说我的手里没有太多钱，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万。”
    张小平有点尴尬地说。
    “钱你看着给就行，最主要的是我想跟你借一件东西。”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小平，“我听说，有一件失踪已久的宝贝在你们张家人的手上。”
    “你指的是……”张小平做疑惑状。
    “避水珠。”陈凡一字一顿地说。
    “避水珠你不是拿到了吗？”张小平一咧嘴。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陈凡把珠子从怀里摸出来，吧嗒一下扔在桌子上，“这特么是避水珠吗？根本不是！老子因为这个东西差点儿丢了性命，结果拿到手的却是一个假东西！”
    “这……”
    张小平干笑两声，有些不要意思，“你，你怎么看出这个东西是假的来着？”
    “拿到珠子我就扔在鱼缸里了，我家里有一条大黑鱼，长得虽然凶狠却是个普通的鱼种。如果这个是避水珠，我把它扔进去它就算不从水里跳出来也得躲一躲吧！结果呢？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小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避水珠，确实是假的！不过做的跟真的一模一样，寻常人啊根本看不出来！”
    “那真的在哪儿？”陈凡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给你们老祖宗的陪葬品都特么是假的，还是不是人啊？
    “你听我说，这事儿还是个秘密，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张小平示意陈凡稍安勿躁，“我们家老祖宗，晚年的时候，魔怔了，痴迷于这个神仙丹道，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管家里的事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他当时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家里人都不清楚。因为他谁也不见，也不怎么吃东西！后来被发现的时候，他就抱着个团儿跑那个玉里头去了，怎么进去的，也没人晓得！”
    “那避水珠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陈凡直皱眉。
    “他死以前就给人调包了。张玉楼一共八房小妾，这老七平时最受宠，经常在身边服侍他，后来张玉楼魔怔了，她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心里憋屈，就在外面勾搭了个野汉子，那汉子是个小白脸儿，啥能耐没有！她贴钱贴得多了，缓不过来了，就打起了老头子的主意，趁老爷子不注意的工夫把避水珠给换了。结果东西拿到手了，却遇上麻烦了，张玉楼把这个当成宝贝，别人却不认，小买主看不出玄机，不敢收，大买主一看，准知道这是张玉楼的东西，不敢要。结果三番五次没出手，后来遇上个买主，还是我们家老爷子的故交，他一看，心说这不是张玉楼的东西吗？就假称自己钱没带够，要回去拿，半路上就来了张家，把事情说了。家里人一听这事儿那还了得？回头就把七姨太给抓了，叮咣五四这通审，女人总算开口说了实话，那年月，也是黑暗了点儿，族里的规矩比法大，逮住这奸夫淫妇，就沉塘了。”
    “张玉楼没拦着吗？”陈凡问。
    “没！没拦着！他想拦也拦不了了，其实那一会儿张玉楼已经死了，要不是出了这个事儿，大家还不知道当家人死了呢！”张小平轻叹一声，“有的时候想一想，这些事儿啊，都是命！命里是你的他就是你的，命里不是你的你多寻思也没用！张玉楼那一辈子弄到的宝贝多如牛毛，可最后呢？脖子上挂着的宝贝都是假的，想换，也换不了啊！你说这事儿够讽刺不？”
    “那真东西在哪儿呢？”陈凡死抓不放。
    “就在五叔的脖子上挂着呢！”张小平嘿嘿笑。
    陈凡的眼睛一下就立起来了，“啥？在他脖子上呢？那我问他的时候他装得那么像，口口声声说东西给张玉楼陪葬了，拿不出来！”
    陈凡气的不行，一拍桌子，“诶呀我草！我当时都没多怀疑，真信了！”
    “这也不怪你，搁谁那儿，谁都信！再说了，人家有心思不想给你，也是没办法，其实这事儿张娜是知道的张扬也知道！”
    张小平像是嫌陈凡上火上的不够，又一撇嘴。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张娜也知道？”
    “肯定知道啊，你以为呢？张娜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跟张扬去盗墓，你以为那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啊！说白了人家就是算计好了，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你做了！再嫁祸给你！你仔细合计合计，一通忙活之后好处都是人家俩人的，黑锅却要甩给你！是不？你这是命大，没死，要是你死了，这事儿还真就麻烦了，死无对证！”
    陈凡生气极了，“要你这么说这俩人还真够歹毒的！合着从一开始到最后，他俩都把我当猴儿耍呢！”
    “那是呗。”张小平点点头。
    “好吧，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多寻思也没用！既然他们有这歹心，那也别怪我手下无情！你等着，他们欠我的我会叫他们还回来的！”陈凡冷哼，从张小平的手里把烟接过来，“老实说，那天我从你们那儿离开的时候，已经准备翻篇儿过去，不寻思这事儿了！可我没想到张五爷那么狠，他竟然跟那个姓万的女人合起伙儿来算计我！卧槽！这是老子命硬，没死成，差一点儿咱俩就见不到了！”
    “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诶，我听说姓万的那妞儿死了，是真的不？”张小平很好奇地问道。
    “是死了，她开枪打我，没打到，一个警察正好看见，也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心口上，送医院过去，没用几个小时就死了！”陈凡把烟灰缸拿来，吐着烟不紧不慢地说。
    “这件事也是你做的吧！”张小平点点头，他听说的版本跟陈凡讲的差不多，没啥出入，这也让张小平对陈凡刮目相看，颇有些崇拜。
    “兄弟，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我这个人没啥别的特点，就是记仇！他们不惹我也就算了，敢惹我，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等着，现在我是没腾出工夫来，那些在我背后使绊子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要我说，你这也不能算全对，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小平赔笑，给陈凡满上。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拉倒吧！经过这几年的洗礼，我算明白一个道理，人这个东西，真的贱！你不草她妈他就永远不知道你是他亲爹！我过去也觉得你说的这个有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我饶的人多了，谁饶我了？”
    陈凡越说越生气，抖着手指恶狠狠地说道，“我之前，认识一高僧，老和尚没什么名气，但是修养很高，人品也好。我跟他论经的时候他跟我说，曾经有两个高僧相对而座，一高僧问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高僧对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啪，啪，啪！”张小平叼着筷子，鼓掌，“恩！不错！不错！这话说的有境界！”
    “有个屁境界！你知道如果那个人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怎么回答他吗？”
    陈凡一甩手，“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就干她！干她！干死她！她吗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刨他祖坟！谁特么都敢在老子头上撒泡尿？给她脸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山雨欲来

    “哈哈！”张小平大笑，挑起大拇指，“话虽俗了点儿，但是豪气！豪情万丈！可以！”
    俩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今天晚上，我给你介绍两个妹妹！活儿好，长得俊！保证你一晚上逍遥快活，舒坦着呢！”
    俩人都喝了不少，快走了的时候，张小平拍着陈凡的肩膀笑着说。
    “不不不，不用！干这活儿的女人我一般不碰！兄弟我虽然好色，却不是随便拉一个就想睡！”
    陈凡摆摆手，起身告辞，“你忙你的吧，把我要说的那些话带给张娜！”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多小心！”
    张小平点点头，走了。
    ——割——
    “姐！姐！”一听说陈凡到了镇子上，张扬吓得魂不附体，他赶紧去找张娜，敲开门无比焦急地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陈凡回来了你知道了吗？”
    “怕什么，我早有准备。”张娜坐在小床上，冷冷地说，“我很了解陈凡的性格，万凌霜那边失手了，他腾出时间一定会回来的。更何况他手里的那颗珠子还是假的！不回来才怪呢！”
    “那咋办啊？”张扬是给陈凡打怕了，急得直冒汗，“要不咱俩跑吧！远走高飞，找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你怎么那么窝囊呢？你跑？往哪儿跑？别的不说，这么大一片家业你不要了？瞅你那点儿出息！”
    张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听我说，他陈凡再厉害不也是个人吗？大家都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有啥好怕的？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他呢！”
    “你要干啥？”看张娜抱着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扬镇定了不少。
    张娜抿嘴笑，在张扬的耳边耳语道，“陈凡是个色鬼，你知道吗？我跟他做过，知道他的脾气！他每次跟女人好，都要一口气弄很长时间，这身上都是汗，渴得慌！所以每次干那事儿的时候他都要喝很多水！我观察过了，每一次都这样，不会错！”
    张扬一咧嘴，“你是要在水里下毒吗？”
    “没错！”张娜抿嘴笑。
    “可是，可是谁能干的了这个活儿啊？陈凡眼光可是高，咱这儿的那几个妞儿他怕是看不上的！”
    张扬一咧嘴，摊开手了。
    “别人看不上，你姐他还看不上吗？”
    张娜一撩头发，自信满满地说道：“老实说，别人来这个我还信不过呢！”
    “你要自己上啊！你傻啊！咱以前那么对她他不宰了你呢！”
    张扬看傻子似的看着张娜。
    “要不怎么说你毛儿还嫩，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呢？恰恰因为陈凡打心眼儿里恨我，我才最有机会下手！你明白吗？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一刀杀了我，不是他想要的，她要让我难受，让我痛苦，让我哭着喊着管他叫爸爸！我越是哀嚎越是哭喊，他就越爽，越开心！我敢肯定，我要是去了一定会给他扒了裤子按在桌子上，往死里弄！”
    张扬表情怪异。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这也没办法！为长远计，陈凡必须死！”
    张娜走到书桌旁边，在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儿，“你知道这个是啥吗？这是我从罗布丹增那里偷来的宝贝，据说是一个很霸道的女人从蝰王的蛇口里取出来的毒液！无色无味，却能瞬间置人于死地！”
    “这玩意儿好用吗？陈凡可是会法术的人！”张扬有点不放心。
    “废话，要是不好用我偷这个干嘛？给罗布丹增做明妃那会儿，我亲眼看到他用这个东西杀了一个徒弟，那人的本事也很大，却一下就给毒死了，后来也看到他用这个东西谋害了几个厉害角色，绝对够稳当！”
    张娜说完，手一晃，又晃出一根细长的钢针出来，“如果下毒不行，我还有这一手！这东西只能用一次，我一直不舍得用！现在形势危急，我不用，也不行了！”
    张扬做震惊状，“这是，这是……”
    “翠蜂尾上针。”张娜说着，又把手上的东西晃了晃，“翠蜂尾上针，天底下最毒辣的东西之一！就算是大罗神仙给它刺中了，也保准他活生生地脱下一层皮！”
    “你有这东西为啥不早拿出来呢？”张扬兴冲冲地说道。
    “都跟你说了，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怎么舍得用！”
    张娜手一翻，东西又没了，“不跟你说那些了，陈凡现在在哪儿？”
    “陈凡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说小平看见他了！”张扬一咧嘴。
    “小平？”张娜微皱眉，“他们两个竟然联手了？”
    “看样子没错！”
    张扬咬牙切齿，“妈的，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想不到他还真的敢反我！”
    “不怕！现在不还没撕破脸吗？他跟陈凡要是有关系我们也正好利用这一点！”
    张娜抱着肩膀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一会儿直接去找小平，我就跟他说我看你大势已去不想跟他捆绑在一块儿了，到时候把陈凡在哪儿摸清楚了，再去把陈凡搞定！陈凡要是搞定了，他张小平就完蛋了！我们大可以跟五叔说，就说他跟外姓人合起伙儿来准备谋害五叔！这样不正好连他一起摆平了？”
    “哈哈，要这么说也确实是个机会！倒不如连五叔一起做了！也把这事儿甩给张小平！真到了那时候，这张家的宝贝就是咱姐俩的啦！”
    张扬也“开窍”了，兴高采烈地说。
    “你怎么那么毒呢？”
    张娜打了他一下。
    “还不是跟你学的？”
    张扬搂着张娜的肩膀，扑过去要亲她。
    “诶！别碰我！陈凡那人精着呢！我要是给你碰了，他指不定就怀疑上了！到时候反倒坏了大事！”
    张娜说着，推了张扬一下。
    “话是那么说，可一寻思你要跟他那个，我这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儿！”
    张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呵，你看你，小气了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张娜抿嘴笑，“行了行了，我换身衣服，去找小平去！”
    “诶！”张扬把张娜一把拉住，“给陈凡睡了也就睡了，你可别跟小平整那套！”
    “放心吧，他不敢！”张娜白了他一眼，去换衣服了。
    ——割——
    “啪啪啪。”
    张小平正在屋子里睡觉，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张小平赶紧把衣服穿上，拉开门，“哟，娜姐？你怎么来了？”
    张小平裹紧衣服，看张娜。
    “怎么的？你家我就不能来了？”
    张娜白了他一眼，钻到屋子里。
    “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啥事儿。”张小平心里很是明白，脸上却摆出疑惑的表情。
    “我听说，你今天白天跟陈凡喝酒去了？这事儿是真的不？”
    张娜直截了当，坐在张小平的钢丝床上问他。
    “你听谁说的？哪有的事儿啊！咱张家跟陈凡结下了那么大的梁子，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吃饭？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张小平频频摆手。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找陈凡来帮忙想祸害你扬哥？”
    张娜很暧昧地看着张小平，那眼神看得张小平七上八下，心砰砰跳。
    “没有没有没有！扬哥是我大哥！我哪能干那事儿呢！”
    张小平也不是傻子，可不能承认。
    “你可拉倒吧，你们男人那点儿心思，姐还不清楚？痛快点儿，给我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今天饶不了你！”
    张娜说着，冲过去，一把将张小平将他推到了，瞪着眼睛吓唬他，“你到底说不说？”
    “娜姐，你，你这是干啥呀？”
    张小平吓得脸都白了。
    “叫你不跟你姐我说实话！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我说！我说！娜姐你别这样！”
    张娜抿嘴笑，“你先说！”
    “我确实看见陈凡了，他在镇上那个小旅馆住呢，就十字路口旁边那家！其实我们啥也没说，就吃了个饭，他上次拿的那个避水珠不是假的吗？他回来找来了！”
    “就没说别的事儿？没说找我报仇啥的？”张娜做疑惑状。
    “没！没！”张小平赶紧摆手。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了解他？他肯定是找我报仇来的！”张娜把张小平放开，坐在旁边，一撇嘴，“其实我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老实跟你说吧，我是想找你帮忙，跟陈凡知会一声，就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知道错了，想跟他讲和！”
    “真的假的？”张小平做惊讶状。
    “什么真的假的？现在啥情况你还不知道？老万家那大妹子都死了，足见这陈凡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老实说，我现在真有点后悔了！其实我知道你咋想的，你不就惦记着咱当家人的位置惦记了很久了吗？你不就想借陈凡的手干掉你扬哥吗？我都知道！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帮姐这么忙！ 我就站在你这边！”
    张小平将信将疑，“我可从来没有害扬哥的意思！这都你自己说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将计就计

    “别装了，老这么说话多没意思？”
    张娜挺着大胸，拢了一下头发，“以前，我把宝都压在了你扬哥身上，现在想，还是自己太幼稚，不够成熟，最近经历了一些事儿让姐想明白了，找男人，还得找那靠谱儿的！”
    张娜把手放在张小平的胸口上，“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后，你得给我一些好处！我拿了钱就走，从此之后再跟张家没有瓜葛！你看行不？”
    “真心话？”张小平还是有些疑虑。
    “当然是真心话，我骗你干嘛，有意思吗？”张娜看张小平松口了，抿嘴娇笑。
    张小平腾地一下坐起来，一把将张娜搂住，“娜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不就想跟陈凡讲和吗？行！我可以帮你！不过，不过……”
    张小平脸都涨红了，“不过，咋的，你都得给我一次！你都不知道，我可喜欢你了！”
    “诶！”张娜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你干嘛呢？我是你姐！你敢对你姐这么放肆！不知羞啊！”
    “凭啥扬哥行，我就不行？”张小平不管那个了，一把将张娜扑倒，骑了上去。
    张娜挣扎了几下，虎着脸嗔怪道：“张小平！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张小平才管那个，冲过去就要乱来。
    张娜心中憎恶，一咬牙，狠狠地瞪他。
    张小平吓得不轻，身子一抖，佝偻着身子不敢动。
    “下去！”
    张娜起身，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张小平龇牙咧嘴。
    她把衣服整理好了，“你那么心急干什么？事情成了，给你的一定会给你！”
    “真的？”
    张小平正蛋疼呢，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了。
    “死样儿把，看你那点儿出息！”张娜白了他一眼，起身，“有陈凡电话吗？打给他！”
    张小平把电话拿出来，拨通陈凡的号码：“陈凡吗？我张小平！那个，那个，这儿有是个事儿要跟你说！刚才娜姐来找我了！还能哪个娜姐呀？张娜！对，对，就是她！诶呀，不是那个意思！娜姐跟我说了，她现在啊，后悔了，说以前跟你有误会，现在越想越觉得愧疚，这不，他特意来找我，跟我说能不能求你给个几乎，化干戈为玉帛，好好谈谈！诶呀！兄弟！你听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就别固执了！咋的？你要娜姐接电话啊！好！好！”
    张小平把电话递给张娜：“要你接电话。”
    张娜赶紧把电话接过来，“喂？”
    “好久不见啊，张法医！听说你要跟我讲和，是真的吗？”陈凡手里拿着杂志，淡淡地说。
    “是是是，是我找的小平！陈凡！这次的事儿我想了很久了，有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可很多事，其实都不是我想的，我有把柄在张扬手里，不能不听他的！”
    陈凡冷哼一声，“你俩一个味儿，没个好东西！”
    张娜没想到陈凡会这么不给面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诶呀，你这么说人家，多不好啊！要不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把你房间号告诉我，我一会儿找你去，当面跟你说。”
    “行，洗干净了再来！老子时间紧任务重，没那闲功夫等你！”陈凡冷笑，把手机扔在一边。
    张娜心中窃喜，把电话还给张小平，“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张小平在张娜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事成之后，可别忘了弟弟！自己说出的话自己要记得！”
    张娜把他的手打开，白了他一眼，“滚蛋！你们兄弟俩都一个样儿，没个正经人！”
    张娜捏着屁股从张小平的屋子里出该，给张扬打了电话，“上钩了，做好准备！”
    “诶！”张扬点头。
    张娜出了村子，去了镇上，依着张小平给的地址找到小旅馆，上楼，敲门，陈凡出来把门打开。
    “陈凡！”张娜直溜儿地站着，有些小紧张。
    “陈凡什么什么陈凡？你特么的还真敢来找我啊！”陈凡一把将她扯过来，狠狠地摔到床上，他一把扯下外套，跟着女人的方向直接扑了上去！
    张娜准知道陈凡不回轻易饶了她，却没想一切来得如此迅速，她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便尖叫一声，抱着了陈凡的脑袋，“陈凡……陈凡……陈凡你听我解释……”
    ——割——
    良久之后。
    “我去买瓶水。”陈凡做势起身。
    “不嘛！还没完呢！”张娜把他搂住，不让他走，“买个水也要自己去吗？叫前台的送来就行了！”
    没一会儿，吧台的电话响了，张扬正坐在前台抽烟，听服务员跟他耳语了几句，点点头，把矿泉水和两百块钱一起递给他，“去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番酣战告一段落，陈凡把吧台送来的矿泉水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我去洗个澡。”张娜看陈凡把水喝了，做势起身，陈凡瞥了她一眼，没拦着。
    张娜心里清楚，蝰王毒毒性猛烈，十分霸道，可这毒素从发作到取人性命，怎么也需要十几秒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对于寻常人来说只是一瞬间，可就是这一瞬间，就足够陈凡忽然出手，要了自己的命！
    陈凡不是傻子，他中了毒，肯定知道是自己做的，如果此时此刻张娜还躺在他身边，那她必死无疑！
    张娜把浴室的门锁好了，把衣服穿上，她靠着墙等着，只过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屋子里的陈凡忽然大叫一声，“啊！”
    张娜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房间里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响，里面充斥着桌椅被打翻的声音和一种将死之人掐着喉咙不断呼喊的怪动静。
    张娜听得浑身冒汗，不敢开门。
    等了一会儿，也就二十秒左右，一切归于平静。
    张娜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开门，她很小心地叫了一声，“陈凡？”
    没人回应。
    原本还算整洁的房间里已经乱糟糟一片，陈凡歪着脑袋，躺在了小床旁边的地板上。
    “陈凡？”
    张娜推了他一下。
    陈凡浑身青紫，气息全无。
    张娜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又在鼻子边儿上试了试，确定陈凡真的咽气了以后，她站起身来，对着陈凡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草你吗的！你不挺厉害的吗？来呀！干我呀！”
    她把电话拿出来，拨通张扬的号码，“上来吧！搞定了！”
    张扬正急得团团转，一听这话噌地一下就上去了，“娜姐！”
    “砰！”一棍子打在张扬的后脑勺上，张扬瞪大眼睛，直接摔在地上，张小平拎着棍子看了一眼，抬头对面，正对面，陈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笑吟吟地。
    他手里捏着一根针，张娜已经给他绑住了，正无比惊恐地看着他。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斑竹蛇儿口，翠蜂尾上针，二者尚犹可，最毒妇人心。张娜，你可真是够歹毒的。”陈凡把手里的针倒垂着，指向张娜的胸口，张娜的嘴巴给胶布贴着，“呜”地叫了一声。
    “放心，我不回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陈凡把手一弹，将毒针弹到窗外，“把他俩带走。”
    数小时以后，山村里一个废弃已久的枯井边儿上，张扬与张娜给人扒光了衣服，推了下去。
    古井下面全是落叶，很蓬松，两个人落在去了，却也没事。
    张娜和张扬的脖子都给人用锁链锁住了，锁链很短，正把两个人锁在一起，铁链中间一个环孔，环孔下面坠着一个足有几十斤的铁索！
    陈凡蹲在边儿上看着井底下的两个人，微微一笑，“我调查过了，这井边儿没有人住，也不有人来这里，你要是想出去，就自己想办法！锁你们的锁头的钥匙在这里，我放在盖子上面了，出来的时候记得拿。”
    话说完，冷笑一声，盖上井盖，放好钥匙，走了。
    “陈凡！陈凡！为啥不直接杀了他俩啊？把他俩放在这儿，万一跑了咋办啊？”张小平不明白陈凡的意思，在后面狂追了几步，很不解地说道。
    “我不喜欢杀人。”陈凡拍拍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俩要是自相残杀，我就很高兴了。现在一条铁链锁住了两个人的脖子，铁链中间挂了一个巨大铁锁，一个人要想从井里头爬上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割掉另一个人的头颅，把锁链从铁索里拽出来！现在，试验他们有没有真感情的时候到了，如果张扬真的那么喜欢张娜，他或许会牺牲自己的，反之亦然。”
    “那他俩要是宁可等死也不自相残杀咋办？”张小平还是有些担心。
    “一个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活一个星期，没有水的情况下却只能活三天，三天之后，来这里，如果他们俩真的宁肯等死也不伤害对方，我就行行好，救他们出去。”

 第三百九十三章死鬼登门

    陈凡瞅了张小平一眼，张小平一脸蒙逼，“放他们走，咱们的事情就算完了！”
    “放心吧，我料他们顶不住那么长时间的，就这俩货你当他们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过个个把小时的就有结果了。”
    陈凡冷笑一声，勾搭着张小平的肩膀，“我已经留好了相机，全程录像，你也小心点儿吧，张扬出来肯定会先找你的！”
    “为啥是先找我，不是先找你？！”张小平吓一跳。
    “因为他打不过我呀！”陈凡笑得更奸诈了。
    张小平看他摆摆手走远了，狠狠地骂了一句：“草！”
    “有条件的话，找几个警察叔叔保护你，张扬的身手比你好多了，从正面来，你不是他对手的！”陈凡吹着小口哨儿，溜溜哒哒地走了。
    ——割——
    “怎么弄成这样了？”张扬坐在井里，一脸无奈地叹息着。
    “是我小看他了。”张娜轻叹一声。
    “那现在怎么办？”张扬一摊手。
    “还能有什么办法？尝试着爬出去吧。”
    张娜看看脖子奇粗无比的铁链，心里头这个郁闷啊，“我看这井，也不算太高，两侧有缝隙，能爬出去！你先往上爬两步试试，我帮你拖着这个铁锁。”
    张娜说着，把铁锁抱起来，示意张扬往上爬。
    张扬寻思寻思，摇头，“这铁链只有三四米，上面的高度却有八九米，就算你把它举起来，我也上不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几十斤不算重，你爬上去，找个保靠的位置把锁头拉住，然后我往上爬，然后我再抱住铁锁，你再上去！只要咱们做得够好，还是有希望的！”
    张娜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
    张扬寻思寻思，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试试！”
    张扬撸起袖子，转身，面对石壁，他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姐，那我上去了，你等着！”
    “恩！”张娜点点头，手里攥着一块石头。
    张扬的手扒着石壁，爬出第一步，几乎是在他抬起脚来的一瞬间，张娜攥着石头奔着他的后脑勺猛地砸了过去！
    不想张扬早有防备，忽然一歪头，那抬起的脚往后猛蹬！
    张娜的劲儿全集中在手中的石头上，一招没防备，直给张扬踢在小腹上！
    她闷哼一声，飞出去，刚一抬头，又给张扬捡起石头砸在脸上，“啪！”
    血顿时流了出来，张娜想还手，已经晚了，张扬手里的石头接二连三地落下来，鲜血四溅。
    古井之中，铁索哗啦啦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啪啪”声。
    那声音，一下，一下，很是清晰。
    “臭婊子！害我！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害我！臭婊子……”
    夜半无人，张扬摇晃着身子，从井底里爬出来。
    他身上没有衣服，浑身上下全是鲜血，他摇摇晃晃地上来，摸到钥匙，打开脖子上的锁头。
    “哗啦。”
    铁链扔在地上，他仰起头，胸口起伏，“陈凡，老子非要宰了你不可！”
    一声怒吼之后，外面传来脚步声，张扬转头，顿时看见几束强光出现在路口！
    “什么人！？”
    一个人猛地弯下腰来，怒吼道。
    “别动！”张扬刚一转身，那人又喊了一声。
    “你什么人？怎么在这儿？立即蹲下，手抱头！蹲下！”
    那人开始喊叫了，声音极大。
    张扬脑袋里嗡地一声，他看明白了，来的人，是警察！
    “完了！完了完了！”
    张扬身上连个遮蔽的东西有没有，光着身子，浑身是血，这副模样让他往哪儿跑？可要是不跑的话，自己更麻烦！井里头张娜的尸体还在里面呢！自己怎么跟人解释？说陈凡把他们扔井里呢？那又怎样？张娜的脑袋都让自己砸没了！这怎么解释！？
    张扬身子一晃，举起手来，“是警察吗？”
    “当然是警察！蹲下！”
    一民警过来，像是要把他按住，“别动啊！”
    张扬偷眼一看，是两个民警，一老一小。
    老的快五十了，马上就退休了。
    小的拿着手电，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
    “我叫张扬，我是张家人！”张扬耷拉着脑袋，很老实地对他说。
    “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干嘛？衣服都不穿！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一回事？”老警察问他。
    “我跟我媳妇出来野战，不小心掉井里头了，我刚爬上来，她还在里头。”张扬说。
    老警察做疑惑状，示意年轻的过来按住他，自己掐着手里的枪走到了井边。
    老警察探头往里一看，古井很深，他用手电往里头晃了一下……
    “啊！！！”
    老警察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啊！啊！这……这……”
    “咋啦？”年轻人给老头儿吓了一跳，赶紧侧头。
    就在此时，张扬忽然转身，一个“坐地回身炮”打在年轻人的肚子上！
    年轻人应声而飞，直接撞在老头儿的身上！
    “砰！”老头儿慌忙掏枪，却给张扬抓着手腕抬了起来，一声枪响的同时，他的右手已经狠狠地打在老头儿的肚子上！
    “去你吗的！”张扬也是疯了，狠狠地给了他两拳，将他扔到枯井里。
    他捡起枪，对那年轻人说，“下去！”
    年轻人吓坏了，“大，大哥！”
    “下去！”
    张扬大喊。
    年轻人体如筛糠，给张扬一脚踹下去。
    他站在井边，耷拉着眼皮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嘭嘭嘭连开三枪，转身要走。
    “咔咔咔……”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他冒出一身冷汗，赶紧举起双手。
    在张扬的身后，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排成一排摆好了姿势，“别动！”
    张扬彻底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会出现这么多的警察！
    “你们是在这里埋伏我呢吗？”
    被踹倒在地上扣上手铐的时候，张扬近乎绝望地问道。
    “我们接到报警，说山里头有人打枪！有人说有贩毒的在这里交易，没想到贩毒的没抓到，倒是把你逮住了！”
    一个中年警察说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吗的，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闹事！”
    “我是张家人！”张扬说。
    “你是天皇老子也没用了！”
    一个警察说着，也冲过来，踹了他一脚。
    “那俩人咋样了？”
    先前的拦住了后来的，问他。
    “都死了，里头还有一个。”
    对方说着，不顾阻拦又冲过来给了张扬几脚，“你个混蛋！敢袭警！？告诉你老子盯上你了！今天要不弄死你老子以后跟你姓！”
    “张扬被抓到了！这傻逼干了俩警察！”
    张小平兴冲冲地来找陈凡，刚冲进来，便大声叫道。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陈凡冷笑一声，往香炉里插了三柱香，“你现在去找你四婶儿，把张扬出事的事情告诉他，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我四婶儿？”
    张小平有点蒙逼，“我四婶儿是张扬他亲妈！我跟她说这个有啥用啊？”
    “不该问的别问，都说了，我自有安排。”
    陈凡不紧不慢地说道。
    “行！”张小平虽然对陈凡的话有些怀疑，但他也明白，陈凡的本事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想明白的。
    他出去了，去找自己那个风韵犹存的婶子。
    去四叔家转了一圈，发现四婶儿不在，张小平摸摸脑袋，颇有些无语。
    他很清楚，这女人要是不在家就肯定在五叔那里，他有心去找，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合计合计，只能咬咬牙先忍着，心里寻思，过一会儿再来吧！
    同一时间，女人正躺在张五爷的床上搂着男人睡觉呢！
    女人在睡梦中，忽然坐直了身子。
    张五爷给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没，没事儿！”女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足足地冒出了一层冷汗，“我梦见我们家那口子了！他叫我小名儿呢！”
    “啥玩意儿？”
    张五爷吓一跳，脸色大变，“你可别扯那没用的了！说那么吓人呢！我四哥都死了多少年了？早不闹晚不闹，这个时候闹啥呀？”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女人说着，侧身躺下，把灯关了。
    张五爷把她搂在怀里，“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干点儿正经的！”
    “恩！”
    女人闭上眼睛。
    “小芬……小芬……”恍惚间，女人感觉浑身发冷，她睁开眼睛，正看见自己的床边一个鬼气森森的中年男人藏在门口的阴影里，跟她招手呢，“你来……你来……”
    “啊！！！”女人一声尖叫，赶紧去搂张五爷的胳膊！
    她想叫张五爷去看，却不想，一回头发现，自己那死了多少年的老公正的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眼睛黑洞洞的，是俩窟窿，皮肤也是灰突突的没有半点血色！
    他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微笑，女人吓得一把推开她，穿着睡衣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尖叫，“鬼呀！鬼呀！！！”
    “什么情况？！”张五爷一脸蒙逼，挠挠头，从后面追了过去，“嫂子！嫂子！你干嘛呀！？大晚上的去哪儿啊？”
    女人一回头，看到的却还是自己那死鬼老公，他在后面边笑边追，“小芬呀，别跑呀！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呀！”#####感谢独行的8

 第三百九十四章嘱托

    女人一回头，看到的却还是自己那死鬼老公，他在后面边笑边追，“小芬呀，别跑呀！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呀！”
    女人彻底崩溃了，哇地一下撞开房门，踉踉跄跄地跑了回去！
    张五爷追两步没追上，已经回去了。
    他一边往屋儿里走，一边嘀咕，“怎么了这是？平白无故的，发什么神经！”
    “五婶儿！你咋了！？”
    张小平正背着手在大街上寻摸呢，一看女人光着脚跑出来了，赶紧拉住她。
    “小平！小平！我刚才看见你四叔了！”女人拉着张小平的手，往身后指去。
    “净扯！你身后哪儿有人啊？没人！”
    张小平往女人的身后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人。
    女人仗着胆子回头看，自己那死鬼老公果然没了。
    “诶呀妈呀，吓死我了！我刚才明明看见她了！”
    女人捂着心口，长出一口气。
    “四婶儿，大晚上的你穿这一身儿，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虽然自家四婶跟五叔在背后勾勾搭搭的事情尽人皆知，可这事儿摆在明面儿上，还是让人觉得臊得慌。
    女人一听这话，赶忙解释：“啊！我没事！方才出来起夜上厕所，我看见有个人在外面走过去，看着像你四叔！这不就追出来了嘛！结果这一看啊，还真是你四叔，诶呀，这把我吓得呀，鞋都跑丢了！”
    “是吗？那这事儿可是真的奇怪了！我四叔死了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显灵啊！咋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他显灵了呢？”
    张小平扶着女人往家里走，忽然脸色一变，“诶呀！我四叔！我四叔不是为了我扬哥的事儿来的吧！”
    “你扬哥？你扬哥出啥事儿了？”
    女人一下瞪大了眼睛，很吃惊，很显然张扬出事了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四婶儿你还不知道呢吧！扬哥让警察抓去了！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说他是发了疯了，杀了人！娜姐给她用石头砸死了，脑袋都没了！还有两个警察也给他开枪打死了！反正我也是听说的，是真是假也证明不了！”
    女人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儿摔倒，“真的吗？这，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可不能乱讲啊！”
    “嗨！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不少人都在说这个呢！这不我还寻思打听清楚了再去跟你说呢！我四叔就这一个儿子，扬哥要是出了事我四叔也不能瞑目呀！”
    张扬说着，多看了她一眼，“诶呀，你说四叔这个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扬哥出事了，他也出来了！这是不是有点巧啊？别是他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女人脸煞白，这身子，都抖了起来，“小平呀，婶子问你，你觉得，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啥的吗？”
    “这说不准，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信！咱家是干憋宝的你是知道的，那珍珠小妹玉娇娘，哪个不是实打实的东西？你想，那金珠宝贝都能变化成人，那鬼魂啥的就更没悬念了！你说是不是？”
    女人越听越觉得没底，哆嗦成一团，“那，那，那要是你四叔回来了，你说婶子该咋办啊？”
    “诶！婶子你怕的是什么啊？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问心无愧有啥好怕的？再说了，你们老夫老妻的，熟的很，我四叔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问问他现在过的咋样啊？”
    女人心说草泥马的你说得轻松，换你你试试？
    可她不好意思说，咧着嘴点点头，“那也是，可我，可我还是害怕呀……”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我找把椅子，叫几个本家兄弟一起在你门外坐着！你要是遇见啥了，就叫一声！到时候侄子们冲进去，救你！这下没啥好怕的了吧！”
    张小平咧着大嘴笑着说。
    女人的眼里满是感激，“诶哟，都说小平你心好，可着多麻烦你呀？”
    “嗨！婶子你这说的是啥话！咱都是一家人呀！再说了，我也想我四叔了，小时候叔伯里头，就我四叔对我最好！我还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说呢！挺想他！”
    张小平故作憨厚地笑了笑。
    “那行，你去找两个人吧，今天就麻烦你们了！”
    女人心里还是怕，对张小平说。
    张小平地点头，还真的去找了几个本家兄弟过来，大家在院子里生了火，围坐在一起聊天。
    一个小个子就说：“诶，你说四婶儿说的真的假的呀？莫不是四叔真的回来了？找她算账来了？”
    “拉倒吧！我咋那么不信呢！要我说他还是心里有鬼，为啥别人看不见四叔，就她能看见？”另一个一撇嘴，压低声音道。
    “小点声，小点声！有些事情咱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
    一个稍显老成的家伙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谈这么敏感的话题。
    “我就是觉得不爽，她害怕，她睡不着觉！她觉得闹腾！她早干嘛来着？你看她平时牛气的！她跟五叔关系那么铁，咋不找五叔给他站岗呢？天天光着屁股给人干，这回遇上事儿了想起咱们几个了，真是！”
    小个子还是很不满。
    “啧！你怎么还没完了呢！嘴下留德！这个时候你还敢瞎bb，你就不怕给四叔听了去？”
    前面装的还挺像，到后面他也笑场了，众人一齐笑出去，又不敢大声，一个个就这么捂着嘴，抖啊抖，抖个不停。
    “诶？话说，小平哥哪儿去了？他把咱整来了，自己咋没了？”一人问道。
    “不知道，那会儿他说他有事，先出去了！”另一人说。
    话音刚落，一个本家兄弟拎着包子烤串儿和一箱啤酒过来。
    “来来来！发吃的了！小平哥说这次辛苦众位兄弟了，这些东西都是小平哥自己花钱买的！都放明白点儿哈！”
    “诶呀妈呀！还是小平哥地道！我就说嘛，还是跟小平哥一起混有前途！”
    众人欢欣鼓舞，赶紧冲了上去。
    一群人欢天喜地地撸串聊天吹牛逼，张小平却跑到了山上。
    山上的小茅屋里，陈凡焚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在陈凡的面前摆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很多密密麻麻的符文，上面压着一个香炉，正燃着香。
    很多贡品摆在香炉的后面，看起来，他像是在祭祀什么。
    张小平不敢打扰他，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回去了，等他火急火燎地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屋子里亮着灯，女人似乎没睡。
    院子里一群人东倒西歪，都快睡着了。
    张小平到廊下扒着窗往里头看了一眼，见女人已经躺下了，便招呼拍醒了几个兄弟，小声道：“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啊！小点儿声别让四婶儿听到了，大家辛苦了一晚上不容易，明天都到我那儿去，我请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赵小平叮嘱他们不要弄出动静，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兀自散了。
    大家都撤了，院子里寂静无声，后半夜屋子里的灯跳了几下，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小芬啊，小芬啊……”
    女人本来就没睡得特别熟，猛然听到这动静，当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一看，正看见那死鬼老公坐在床头，摩挲着她的头，用那黑洞似的眼睛看着她。
    “啊！”
    女人一个哆嗦，赶紧往后躲过去，“你，你！你是！”
    “我是你男人啊，你别怕。”
    死鬼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小芬啊，你好狠的心啊！你跟老五害死的我，我都记得！”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事都是老五的主意，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不想害死你的，是他！都是他！是他强暴了我，逼我做那些！”
    女人吓坏了，躲在角落里带着哭腔儿对他说。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都让他过去吧！看在他这些年对扬儿还算不错的份儿上，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
    死鬼轻叹一声，坐在一边。
    女人受宠若惊，一下哭了出来，也说清楚是吓得还是敢动的，“既然这样，那你上来，是要干啥呀？”
    “我想你了呀！”
    死鬼深情款款地说。
    女人一哆嗦，顿觉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是其一，还有另外一则更重要的。”
    那死鬼坐在床边，发呆似的，“扬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不能死！我知道扬儿出事了，特意从下面上来，跟你们俩只会一声！实话跟你们说，你们干的那些肮脏事儿我都一清二楚！你们最好放聪明点儿，把我儿子照顾好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新帐老帐一块儿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俩的！”
    轰一下，死鬼露出狰狞模样，她往前一冲，女人吓得怪叫一声闭上眼睛，“啊！！！！”
    尖叫之后，再没了动静，女人仗着胆子睁开眼睛，却发现那猛鬼没了，黑洞洞的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女人一下就垮了，撇着腿坐在地上，身下晕开一片水渍，离着老远都能感到一股尿骚味儿……

 第三百九十五章五百万

    “呼。”陈凡那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从小屋里出来，看着夜空。
    此时张小平已经在外面等了他半天里，手里拿着烧鸡啤酒，笑嘻嘻地跟他晃了晃。
    “老实说我很佩服你，我没想到张扬会这么快上钩！也没想到这个事情回进行的这么顺利！”
    张小平坐在地上，春风满面地对陈凡说。
    “其实我比你更震惊。”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喜悦，“事实上，我早料到会有类似的结果，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那张娜和张扬，也真是够可以的，在我看来他俩好歹也是一伙儿的，还在一起那么久了，日久生情也该多坚持一会儿吧，这可好……”
    陈凡冷哼，脸上带着些许失望，“有的时候，我就觉得人这个东西真的是丑陋无比，这些年我遇上过形形色色的人，大部分人都一个样儿，为了自己那点小算盘，什么都可以不要。”
    “人都是自私的，想那么多干嘛？”张小平递给陈凡一罐啤酒，自己也拉开一罐儿，“我就没你想的那么多，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管他们什么魑魅魍魉，来者不拒！”
    ＂你倒是洒脱。”陈凡拿着啤酒罐儿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再次沉默。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张小平贼嘻嘻地侧身过来，“你跟娜姐，那个了没有？”
    “有机会不上，还是男人吗？”陈凡挑眉。
    “卧槽！你可真不要脸！”张小平有些愤愤不平，“她那么对你，你还上她呀！你怎么那么没骨气！？”
    “就是因为她那么对我，我才下的了手。”陈凡干笑两声，“给我睡过的女人有不少了，多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偶尔遇上几个好些的，也大多心有忌讳，没有办法再进一步，你知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手里的女人一大把，却没有一个让你放心的。”
    “去屁的吧！”张小平狠狠地呸了一声，“你能不能要点儿脸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还指望着哪个女人都能对你真心实意啊！靠！人家愿意陪你玩玩儿就不错了！啥都你的了呢！”
    陈凡撇嘴，“你要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二人相视而笑，张小平拍着肚子说，“你要真想找个妞儿好好过，我给你介绍一个！我有一个表妹，长得可水灵了，人也好！实打实正经人家的好姑娘！我看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估摸着她能乐意！”
    “你可拉倒吧！”陈凡一撇嘴，“你们家都乱成这样了，再好的姑娘我也不敢要啊！”
    “嘿！”张小平气的不行，想揍他，“你这什么话呀？我们家怎么了？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张家人行不行？”
    “行，行。”陈凡撇嘴，躺在草地上，“你刚才说的真的吗？你表妹长啥样儿，我看看照片！”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憋不住！”张小平把手机拿出来，划开屏幕，“我给你找一下哈。”
    ——割——
    “你说什么？别闹了行吗？”
    张五爷穿着睡衣，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嫂子，张扬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上次的事儿我偏袒他，就已经让人在背后说闲话了，这回可好，不单杀了人，还让警察抓了个现行！都这时候了你在这里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总不能带着几个人去警局把人抢出来吧！”
    “什么叫没办法？你还能没办法？我说姓张的！你别逼我！你要是不想想办法把张扬弄出来，我跟你没完！我就那一个儿子！”
    女人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开始撒泼了，“还有！我明确跟你说了吧！昨天晚上你四哥来找我了，跟我说的明明白白的，他说张扬要是出了事，绝对不会放过咱们俩的！当年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最清楚，别逼我跟你算旧账！”
    张五爷恼羞成怒，把她的手扒拉到一边，“你小点儿声！叫什么？四哥的事情是我做的，可你不也参与了吗？草！现在倒打一耙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到我的头上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挑唆我干的那些事！”
    “你！”女人掐腰，怒目而视，“怎么，你对你嫂子干了那些事，你还有理了？你可别忘了！那天是你趁着你四哥不在跑来的！我要是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你就完了！”
    “你要揭发我？那你去揭发呀！”张五爷冷笑一声，“翻旧帐是吧？我怕你呀！是，那天是我跑到你屋子里，跟你干了那事儿，可那是因为啥你自己不清楚？你要是不眉来眼去地勾引我，我能过去吗？我有胆子过去吗？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我都不愿意说你！”
    张五爷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我警告你，别再闹了！你要是再闹下去，对你没好处！”
    “我草你吗！”女人暴怒，冲过来狠推了张五爷一把，“姓张的！你真是够可以！我早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好！你不是不怕吗？我去三叔公那里去，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你抖出来！看你怎么办！”
    女人做势要走，张五爷一把将她拉住，“你站住！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张五爷一把将她拉住，“三叔公那么大岁数了，你去找他做什么？你等等！有话慢慢说！”
    “姓张的，你也有怕的人啊！”女人冷笑一声，拢了一下头发，跟张五爷扭打了一阵之后，她出了点汗，“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这个事儿你听我的！我打听过了，公安局的有个副局长，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你拿钱，去找他，看看这事儿能不能办！”
    “我找过了！”张五爷一咧嘴，“他狮子大张口，要五百万！我特么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
    张五爷一拍手，很无奈的样子，“你以为我不就想救他呀！我是没办法！”
    “五百万你都掏不出？”女人很惊讶似的，“这些年你捞了那么多钱，都哪儿去了？”
    “我……”张五爷一时语塞。
    “都去养那个小狐狸精去了吧！”女人大怒。
    “诶呀，我的钱干什么了，还用跟你请示是咋的？”张五爷有些不高兴，背着手转过身去，“五百万实在太多了，我真是拿不出。”
    “你少跟我装，你手里不那个玉弥勒不还没出手呢吗？把那个东西卖了，足够了！”女人对张五爷的底细很是清楚，死死地盯着他。
    “那玉弥勒，那玉弥勒……”张五爷顿了顿，“那玉弥勒早就出手了！”
    “什么？”女人瞪大了眼睛，“那玉弥勒是你四哥留给张扬的结婚用的！你给出手了？！钱呢？钱在哪儿呢？”
    “花了。”张五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女人一下明白过来，她指着张五爷的方向，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我还纳闷儿你哪来的钱买了小别墅！原来你用了我们家的钱，去养了那个小狐狸精！我，我跟你拼了！”
    女人再次冲了过来，与张五爷扭打在一起。
    “够了！”张五爷不堪纠缠，暴怒了，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应声而扑，嘴里全是血，“你闹够了没有？别逼我！”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女人捂着脸，震惊异常，“好，好！既然你敢打我，那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女人说着，转身就跑。
    张五爷正自恼怒，却也知道这女人知道太多秘密，他赶紧追出去，“嫂子！你回来！你听我说！”
    “来人呀！非礼啦！张广榆要杀人灭口啦！！大家快来看呀！这狗杂种要非礼他嫂子啦！”
    女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泼辣角色，这会儿正生气呢，大喊大叫，这村子本来就不是特别大，她这一喊，都听见了。
    张五爷吓得浑身冒汗，赶紧拉住他，捂住她的嘴，“你别喊了行不行？别喊！”
    “啊！”手心一痛，张广榆给女人吭哧一口咬在手上，他大叫一声松开手，手上已经全是血了！
    “你找死！”看女人往外跑，张广榆手一翻，翻出一颗铁胆，手起胆落，啪地一下正打在女人的后脑勺上！
    女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正此时张小平带人赶到：“四婶儿！”
    张小平一脸蒙逼地看着张五爷，瞪大了眼睛，“五叔你！？”
    张广榆大惊失色，也后悔了，他不知如何解释，正惊讶时，两个便衣民警已经到了，“这是！？”
    “别动！”二人同时拔枪，对准了张广榆的方向，张光榆转身要走，却给民警打了一枪，“啪！”
    这下有失准头，没打到，老家伙回身扔出一颗铁胆打在没开枪法那人的手上，对方一声哀嚎，手枪落地。
    于此同时，张五爷垫步拧腰，做势向上跃起，他跳得极高，对着墙壁猛窜两步，一下掉到了足有三米多高的院墙上。
    俩警察看他要跑，顿时慌了，却不想，张广榆刚上去，就给一道符咒打在脑门上，硬生生地撅了下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一连三枪

    噗通一声，老头儿摔下去，他也是身手极好，在半空一抱团，稳稳落地。
    此时张小平他们已经冲了过来，张小平手里拿着铁锹，对着张广榆的方向猛拍下去。
    张广榆左右闪身，啪啪啪几个起落，匆匆赶来的几个人全给放翻了！
    “好功夫啊！”陈凡早听说张家五兄弟里数这张五爷最有本事，此时一看却是不是吹的，他不方便露，嘴一动，“嗒嗒嗒嗒嗒，特码的放开张五爷！！！！”
    却是冲锋枪的声音！
    俩警察本想抓活的，却不想外面还有人带着重武器，手受伤的家伙撒丫子就跑，不敢追了。
    另一个却牙一咬心一横，对着张五爷的方向连开三枪！
    “啪啪啪！”
    第一枪打在地上，给他躲了过去！
    第二枪打在张五爷的小腿上，他闷哼一声直接摔倒！
    这第三枪打出来，张五爷一身闷哼倒摔出几步……
    “噗通！”老头儿坐在地上，瞪着眼睛晃了晃，倒下了。
    此时，听动静赶过来的几个人已经冲进院子里，那警察吓得不轻，赶紧举着枪对着来人。
    冲锋枪是没有的，有的只是铁锹木棍，一群人瞪着警察，咬牙切齿。
    “都别动！”张小平跳出来，站在人群正中间，“都没动！听我说！”
    ——割——
    数日后，陈凡坐在客厅里，正在研究一本英文读物，外面有人敲门，却是张天霸。
    “老大，有人给你送来一包裹！”
    张天霸把盒子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一看，没有人署名，却是从hb发来的，
    把外包装打开，陈凡从里头看到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盒子再打开，里面一颗珠子，比鸡蛋小些，外表上看确实与那颗假的避水珠一模一样。
    陈凡拉着上面的红绳，把东西放在鱼缸里，鱼缸里那只嚣张无比的大黑鱼像是触电了似的，腾地一下在水缸里转了一圈，贴着玻璃躲在了角落里，极是畏惧。
    陈凡反复试了几下，那黑鱼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笑了笑，把东西收好。
    张天霸一脸蒙逼地看着他，不由得一咧嘴，“卧槽嘞！这啥玩意儿啊？！”
    “说了你也不懂，别寻思那么多了，对了，我不在这两天有没有人来找过我？”陈凡看张天霸，张天霸一咧嘴，“那天，苏大美女来找过你！说是打电话打不通，还问我你是不是又捅了什么娄子，出事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呀，也没多说。”
    张天霸挠挠头。
    “行了，我知道了。”陈凡看看时间，“小蛮怎么还没回来啊？”
    “估计着路上堵车吧，要不我去看看？”张天霸做势要起来。
    “行吧，下午别走了，把吴琼他们叫来一起吃个饭，算起来咱都好久没聚聚了吧！”陈凡站起身，张天霸出去了。
    他走到鱼缸边儿上蹲下身来，看看水里那只大黑鱼，短暂沉默之后，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沫的电话，“怎么了大美女？听说你最近在找我呀？”
    “这些天你都死哪儿去了？！”苏沫一听是陈凡的声音，掐这要摆出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去hb走了一趟，把之前没处理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然后北上，回家，把爷爷奶奶的后事处理好了，这才回来。别说这个了，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吧！可别说你是想我了才打的，我不信！”
    苏沫抱着肩膀，一撇嘴，“还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我给你打电话，当然不是因为想你了！你之前不是托我打听一下那个胖子的事儿吗？就宗拉维蒙的那个什么经纪人！那人抓住了，前两天刚抓住的，他在sh落网的，我说不上话！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就自己想办法吧！”
    陈凡点头，“知道具体是那个部门管吗？”
    “你神通广大，自己去问呀！”苏沫翻着眼睛，像是故意气他。
    陈凡苦笑，“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
    “看你那样儿吧！人我都给你联系好了，电话里不方便多说，等晚上去找你，再当着你的面儿给你说清楚。”苏沫挂了电话。
    陈凡手里捏着手机，苦笑一下，他拨通另一个号码，却是打给萧琳儿的，“琳儿姐，我陈凡！米歇尔那边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了，没三个月不行！”萧琳儿正跟吴一红逛街呢，寻思寻思之后，笑着说，“怎么，你还惦记她呢啊！要我说差不多得了！她是坑了你，可你不也给了她一刀嘛！多大的仇都过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人说服他们让他们消停儿地别闹事儿的，你要是这个时候算后账，我可饶不了你！”
    萧琳儿真把自己当老大了，说起话来也是十分强硬，陈凡苦笑，“行，行！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你现在在哪儿呢？回来了吗？要是回来了就来我这儿上班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萧琳儿知道陈凡回来了，笑着说。
    “今天不行，时间都排满了，等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去找你。”陈凡笑了笑，“红姐跟你在一块儿呢吗？”
    萧琳儿一愣，看吴一红，“没有啊！谁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呢？”
    “没有啊，那算了，回见吧，先挂了。”陈凡挂了电话。
    下午，家里聚餐，反正也没有外人，陈凡，吴琼，孙小妖，还有张天霸和小蛮，五个人坐在屋子里，围成一圈儿，胡吃海喝一阵子，聊的却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吴琼看陈凡像是有心事，问他：“凡哥，你咋了这是？我发现，打上次回来以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是发呆呢！”
    “没，没事。”陈凡苦笑。
    “是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心里不爽呀？要不我给你找两个人，把那狗屁校长打一顿！”孙小妖流氓惯了，恶狠狠地说道。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姓姜的，肯真特么不是个东西！想当初，为了救他那小闺女，我跟老大上刀山下火海，遇上了多少麻烦，冒了多大风险？特么的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趁着老大遇上事情腾不出手来摆了咱一道！咱老大犯了什么事儿了？说开除就开始！真特么的！”
    张天霸越说越气，狠狠地一拍桌子，“老大，咱可不能饶了他！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件事不怨他，我回来以后，他都跟我解释了。”陈凡说着，轻叹一声看众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能一概而论，我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具体怎么个意思，心里头很是清楚。算了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那以后咋办？”吴琼看了陈凡一眼，啃着螃蟹呜呜地说，“你以后不上这个大学了，就自由了！还在学校这边呆着吗？”
    “短时间还不会动，现在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也没更好的去处，好在这里有个窝，还能去哪儿呢？”陈凡苦笑，擦擦手，“我最近这段时间老不在店里，有没有什么生意找上来？”
    “那肯定不少啊！都匀给别人做了，你也没时间呀！”张天霸苦笑。
    “等风头过了再重新弄吧，面包总会有的。”陈凡倒是看得开，虽然最近遇上的事情让他很是恼火，但前前后后几件事，倒也让他攒下了不少积蓄，他差不多可以把欠吴一红的钱还上了，无债一身轻，这感觉倒是挺好的。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咋办啊？虽然说，这日子还长着呢，但我觉得吧，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几个人正吃吃喝喝瞎聊的时候，吴琼忽然说了一句。
    陈凡一愣，继而苦笑。
    他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苏大美女还是不错的！”看陈凡没表态，张天霸忽然说。
    “我草！”吴琼忽然生气了，给了他一拳，“你特么瞎搭碴儿干什么？！”
    张天霸给打得一脸蒙逼：“不是，咋了？我哪儿说错了吗？”
    “你个蠢货，他是在给他姐姐说媒呢！”孙小妖当然知道吴琼的心思，嫣然一笑，妖里妖气地说：“要我说，这俩都不错！红姐成熟妩媚，人脉也广，那要是娶回家当老婆，绝对是个贤内助，旺夫的主儿！苏沫呢？也不错，虽然我不喜欢警察，但是，单论长相身材，那也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最重要的一点是，凡哥降得住她，依我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女人要是能拿的住，那叫一妙用无穷呀！”
    众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孙小妖干笑两声，“我就说说，给老大一个参考！”
    “女人最了解女人。”吴琼说。
    “可他是假的。”张天霸无情撇嘴。
    “咋的？我说老娘不够女人吗？”孙小妖不乐意了，掐着腰露出大嗓门儿，霸气得很。
    陈凡实在受不了他了，哈哈笑，“行了行了，别合计了！你凡哥手里的妞儿多得很，不急这一时片刻的！再说了，我是有老婆的人！着急也没用！”
    众人齐刷刷地投来诧异的目光，“凡哥，你结婚了？”
    “恩。”陈凡点头。

 第三百九十七章几近圆满的修罗女

    “啥时候啊？”连小蛮都诧异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陈凡淡淡地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晚上，苏沫过来了，来的时候陈凡正在熬汤，苏沫跟着蹭了一碗之后，对陈凡说，“其实你还是命好！那胖子是在海关抓的，抓到以后，直接给带走了，我一打听负责的人忽然想起来，呵，他们那个正儿八经的大领导原来是我爷爷的学生！回头儿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直接就承认了！”
    “这么厉害？那你应该给我引荐一下啊！”陈凡拢着苏沫的长发，笑着说。
    “我给你介绍个什么劲儿啊？我咋说啊？你就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就得了，回头我给你问问！”苏沫撇嘴。
    “问题我都跟你说了吧！我想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是幕后黑手，还有……”
    陈凡顿了顿，“宗拉维蒙带走了一个很人很像的红衣木偶，让他告诉我，木偶儿给他弄到哪儿去了！”
    苏沫猛一惊，“木偶？”
    “木偶。”陈凡说着，捏着苏沫的脸对着镜子，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件事办成了，算你一个大功！”
    “谁稀罕啊！”苏沫撇嘴，从沙发上跳起来，“今晚我睡你这儿！不走了！我先去洗澡咱们回头再商量！”
    “那么麻烦干嘛？一起洗吧！”陈凡懒洋洋地把她抱起来。
    苏沫白了她一眼，脸微红，却没拦着。
    数小时以后，万籁寂静，苏沫趴在被窝里抱着枕头玩手机，“那胖子给抓住了以后，没审几下就有松口的迹象，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有突破，到时候我会把知道的资料发给你你自己再做打算。”
    “恩。”陈凡点头。
    “对了，那件事怎么样了？我听说张娜又出现了还是怎么的，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吧！”苏沫问陈凡。
    “张娜已经死了，他有个姘头，也死了。张家是个世家，当家人杀了人，拘捕，给人打了一枪，现在是植物人。如今张家的未来当家人跟我有些交情，能算自己人。”
    陈凡坐在椅子上，把烟灰点在烟灰缸里，“这些事你不要瞎打听，打听也没用！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我不是关心你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沫朝她皱鼻子，“对了，你前两天都在老家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去的话一定很难受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呀？”
    陈凡一愣，“谁？”
    “你家那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别说你连个亲戚都没有！”
    苏沫翘起小腿，看了陈凡一眼。
    “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凡苦笑，“爷爷死了以后，他的那些儿女就回来了，好歹算是把丧事办了，然后就分家产，找宝贝，把爷爷那点儿收藏起来的东西都分了。我回去的时候我看正打架呢！为了点蝇头小利，也管不的兄弟姐妹什么的！”
    陈凡又是一阵苦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我是回去争家产的，一个个同仇敌忾，防贼似的！他们生怕我把什么东西带走！看不出一点欢迎的意思！其实这也没啥，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我也没回家，到山上给爷爷奶奶上了坟，又拜访了几个跟爷爷私交不错的叔伯大爷，然后就回来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沫挺感慨似的，抿着小嘴说。
    “老实说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到现在我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陈凡手里掐着烟，又吸了一口。
    “看得出来。”
    苏沫低头玩手机，“你以前不抽烟的，最近这烟瘾却越来越大了！”
    陈凡寻思寻思，苦笑，“心里头压着事儿，总放不下心来，不知不觉地就捡起来了。怎么？看不惯？我觉得抽烟总比吸毒好吧。”
    苏沫瞪了他一眼，“你别得寸进尺哈！你敢摆弄那玩意儿我第一个抓你！”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凡笑了笑，把手里的烟蒂碾在烟灰缸里。
    “对了，今天有人建议我娶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苏沫一愣，转头看他。
    “别闹了！谁要嫁给你呀！”
    “你嫌弃我呀！”
    陈凡做受伤状。
    “也提不上嫌弃，反正我觉得咱俩还是做好朋友就好了！要是真的结了婚，遇上你这么气人的我一天能打你十八遍！”
    苏沫说完，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凡撇嘴，没说话。
    “行了，别说这些了，这么晚了还不上来，你是不睡了？”
    陈凡把手机关了，连上充电器，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了，拍拍被子看陈凡。
    陈凡把烟灰缸倒了，收拾干净，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陈凡我问你一个事儿，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苏沫钻到陈凡怀里，问他，“诶，你在外面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我怎么看哪个女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呢？”
    “你想多了！再说你问那干什么，又不是要结婚！既然咱俩只是普通朋友就没必要刨根问底地把我调查清楚吧。”陈凡搂着苏沫的脑袋，淡淡地说道。
    “也是。”苏沫心下里有些不爽，又不好表现出来，她回手关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割——
    漆黑潮湿的空间里，时不时有水底落下来，嘀嗒作响间。
    一个手里提着灯却穿着紫色斗篷的女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她摘掉帽子，站在巨大雕塑环顾之下的架子前面，提起手里的灯。
    “诶呀呀，我当是谁呢？”
    女人眼眸一闪，十字架上吊着的木偶立即显出女人模样，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撩起红衣女人的长发，仔细看了半天之后露出得意模样，“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你还跟以前一样貌美如花呢！”
    女人不闭上眼睛，不做声。
    “你的性格还真是好呢，那么恨我，却什么都不说，难怪那傻蛋深深地迷恋你。”
    萧琳儿把帽兜摘下来，甩了甩头发，“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这都多少年了，还傻傻地不啃放弃！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无所知，对吗？其实我早就发现你的踪迹了！我明知道三百年前你逃离封印重现人间却一直没有下手，其根本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等了这么久了，终于露出马脚了？我还纳闷儿呢，原以为你弄了那么多废物出来是要找我报仇雪恨，却不想，你还有更深的目的藏在后面啊！挺有本事，挺厉害！”
    “萧琳儿，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女人睁开眼睛，眼眸中红光闪烁，气焰奔腾。
    “呵呵呵呵呵，你那么凶干什么？吓坏人家啦！人家真是好怕你呢我的鬼主大人！”
    萧琳儿捂着心口后退两步，却忽然浪笑起来，她扭着身子在女人的面前走了半圈儿，浪得像是在走秀一样，“你以为你是谁？是高高在上得雪域神女？是杀尽千万人的红烛煞？醒醒吧，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法力卑微的女鬼罢了！强弩之末不穿鲁缟，以你现在的能耐能奈我何？！不妨告诉你，再过些时日，妾身就大圆满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吧！”
    萧琳儿一扭身子，兴奋极了，“哼，之前你斗不过我，今后也别想！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你的男人，我收下了！说实在的，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不住想要榨干他！可到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好饭不怕晚，他将是妾身功德圆满前最后一场盛宴！我想那一定是一次回味无穷的经历，一定是的。”
    女人闭上眼睛，再次沉默。
    “怎么了？老友团聚，就不想多说点儿什么吗？你是被封印太久了，傻掉了吧！”萧琳儿舔了舔嘴唇，再次笑了起来，“话说，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的身体里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对吧！”
    “哼。”小姐姐轻笑，“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去琢磨啊！”
    “呵呵呵呵呵呵……”萧琳儿再一次笑了出来，笑得嚣张而淫荡，“琢磨？用得着吗？我承认在不久的将来，他可能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可他是狠角色，我也不是吃干饭的！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大罗神仙下界，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你知道在我的眼里你们是什么吗？蝼蚁。”
    萧琳儿一张手，一攥拳，眼神里洋溢着浓浓的自信，“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我这次来可不是单单是来跟你叙旧的！那东西在你手上，对吧！”
    女人的嘴角泛起冷笑，虚弱，却透着一种神采奕奕，她上下打量萧琳儿，朱唇一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就没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该死的小畜生

    “你不开口也没关系的，我有的是办法，等着吧，等我把你的小情人带来，看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嘴硬。”萧琳儿扭着大屁股一转身，像是要走了。
    “你降伏不了他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故意激怒他。”女人冷冷地说。
    萧琳儿都要走了，却站定转身，“你在小瞧我？老娘功力强大，几近圆满！只要我愿意，片刻之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哼！好厉害，真厉害！你越是龇牙咧嘴，就越证明你的心虚！萧琳儿你以为你学会了百转丹功就了不起了是吗？你以为百转之后你就修得了天地大道了，是吗？你以为看不懂的东西瞎琢磨，也能登堂入室，对吗？别以为披着一身人皮就了不起了！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相信我，继续修炼下去，你会死得很难看！”
    萧琳儿的脸，不知不觉变成了绛紫色，她怒气冲顶，周身上下气焰蒸腾，她几乎露出本相了，却在关键时刻忽然忍住，她轻笑一声，歪着嘴，“狡猾的小畜生！”
    这一次，她真的转身走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这地牢是我精心设计的，暗藏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颗柱石，莫说是你，就是那个人重临人间也一样挣脱不出去。更何况，你原本就魂力大损，只能靠一个只有九重鬼脉的小角色供养自己。以你残存的这点灵力，连宗拉维蒙那样的垃圾货色都斗不过，就更别想从此地挣脱出去了！你就老实等着好了，受尽烈火焚身之苦，慢慢思考，什么时候想通了，咱们再谈！！”
    萧琳儿媚笑，把帽子戴上，身形点点地消失在空荡荡的回廊深处。
    萧琳儿一走，女人冷笑没了，立即垮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气息微弱，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整个人都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陈凡……”
    女人尝试着呼唤他，刚一催动咒法，浑身上下便如点击一般闪烁火光。
    满天符文盘旋而现，直逼得女人仰着身子惨嚎不止……
    同一时间，正蹲下来侍弄小姐姐那盆紫竹的陈凡忽然僵住了，他转过头去，远远地看着天边，直过了很久很久才一脸落寞地转过头来。
    “主人。”小蛮蹦哒蹦哒地跑过来，歪着身子问他，“你今天，你今天不去海景别墅了吗？”
    “要去的。”陈凡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了？”
    “没，没有。”小蛮很勉强地笑了笑，抱着他一下之后，又蹦哒蹦哒地下楼了。
    陈凡出门，打了一辆车去找萧琳儿。
    萧琳儿一天天都是那种无所事事的样子，穿着紫色的旗袍，翘着脚，手里端着茶杯坐在小花园里，自顾自地赏着月亮。
    陈凡过来了，保镖上前搜身，陈凡举起胳膊等他们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之后，去沐浴更衣。
    换了一身还算舒适的长衣服走了过来，拉椅子坐在萧琳儿对面，“看什么呢？”
    “你猜。”萧琳儿托着腮帮，毫不避讳地盯着陈凡。
    陈凡苦笑一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自打我跟了你以后，你隔三差五就叫我过来，却又不说什么事情，算起来这都好几次了，每次来都无所事事，像是在扯淡！真想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的只是你的身子，并没有指望你能帮我做什么。论赚钱的本事，你根本不行，杀人放火，你又不肯，既然如此，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萧琳儿托着腮帮，在果盘里摘下一枚葡萄，吮了一下，吸到嘴里，那样子，妩媚极了。
    “要这么说，你苦心孤诣地叫我跟着你，就只有一个目的？”
    陈凡没想到萧琳儿竟然说的这么直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以你的财力手段，多厉害的男人找不到啊？为什么选来选去偏偏选中了我？”
    萧琳儿不说话。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你，你这么漂亮，我自认为配不上你。”
    萧琳儿越是不说话，陈凡就越是好奇。
    “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陈凡推了一下杯子，一本正经地说。
    萧琳儿把东西放下，娇嗔道：“我爱怎么样怎么样！要你管？做下人要有做下人的样子！没叫你说话的时候别吱声，看在你是新来的的份儿上，这次饶了你，下次再多问，小皮鞭伺候！”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大饶命，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萧琳儿撇着小嘴儿张开怀抱，“人家累了，想休息。你过来，抱我！”
    陈凡起身过去，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去卧室吗？”
    “直接去怎么行？不要洗澡的吗？”萧琳儿搂着陈凡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
    陈凡微皱眉，只得将她抱到了那偌大的浴池里。
    水是温的，浴室里热气蒸腾，陈凡先行下去，泡了一会儿。
    隔了好一阵子，萧琳儿才穿着浴袍进来，女人盘起长发，扭着腰肢走过来，陈凡抬眼看她，发现今天的萧琳儿分外妖娆。
    女人肌肤雪白，莹润漂亮，陈凡抬眼看着她曼妙的身形和若隐若现的深紫色，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看什么呀，还不过来？”
    萧琳儿张开双臂，示意陈凡抱她下去。
    陈凡起身，走过来，脸上不带什么表情。
    萧琳儿耷拉着眼皮，脸上挂着坏笑，她用手一推陈凡，“转过去。”
    陈凡皱眉转身，刚转过去，便给女人从身后抱住！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直接把陈凡给按住了，一副臭流氓要上小姑娘的无耻模样！
    “你够了！”
    皮厚如城墙的陈凡竟然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萧琳儿的手，将她拉开！
    这下力气极大，疼得萧琳儿一声惊呼，萧琳儿看着陈凡，陈凡看着萧琳儿。
    ——割——
    良久之后，随着一声尖叫，噗通一下，萧琳儿落入水中，陈凡却还站着，攥着拳头一脸傲气地看着她。
    “你这该死的小畜生，可要把人家弄死了……”
    萧琳儿穿着粗气，骨头都酥了，动也不想动一下。
    “你叫谁畜生？”
    陈凡听得生气，一把扯住萧琳儿的头发，将她硬生生地扯了起来。
    萧琳儿仰着头，不怒反笑，他反手朝陈凡的身上摸去，“还有谁？就是你！你个驴玩意儿，真是叫人喜欢死了！”
    “草！”一番话像是把陈凡刺激到了，陈凡把萧琳儿扯起来，直接按在了一边的石台上，恶狠狠地说，“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弄死我吧！你弄死我吧！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萧琳儿头发给陈凡扯住了，仰着头动弹不得，可她这骚劲儿一上来，真是有些吓人，“来呀，你弄死我呀！快点儿！快点儿！人家等不及了，弄死我吧！”
    陈凡一咬牙，心中更是来气。
    ——割——
    浴室门外，两个黑衣小弟站在门口。
    俩人的脸都红了，对视一眼，浑身燥热。
    “这，这么弄会不会出问题呀？”
    一个问另一个，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喘不上来气儿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另一个也脸红脖子粗，胸口起伏。
    俩人齐刷刷地朝着大门看了一眼，又齐刷刷地站直了身子。
    “要是萧总出事了，咱可不好交待呀！”后者提醒前者。
    “那有啥办法？咱，咱还能冲进去打扰了萧总的好事不成？”前者摇头，赶紧摇头。
    “还是算了，萧总那性子，一生气非剪了咱俩不可。”保镖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口干舌燥，却也不敢很不识趣地打扰她。

 第三百九十九章神秘的手机号

    数小时后，陈凡抱着萧琳儿出来，萧琳儿翻着白眼儿，耷拉着身，身上虽然裹着浴巾，却像死了似的，人事不醒了。
    “怎么回事？！”一保镖看见了，赶紧上前。
    “没事，晕过去了。”陈凡一侧身，抱着萧琳儿往卧室走去。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一上午过去了，萧琳儿还是烂泥似的，动也不能动一下，直到天快黑了，又到了一个下午了，萧琳儿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吧嗒吧嗒嘴，摸摸旁边，发现陈凡已经不在了，才揉揉眼睛坐起来，“人呢？”
    “主人。”一个小姑娘赶紧跑过来，躬身施礼。
    “陈凡呢？”萧琳儿一丝不挂，也顾不得遮掩，她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仆。
    女仆脸一红，赶紧转头，“陈先生已经离开了，一早就走了！他还吩咐，说您要多休息，叫我们不要打扰。”
    萧琳儿摆摆手，女仆退下。
    “诶呀我的天呀，真是太厉害了！”
    萧琳儿噗通一下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做迷醉状，床垫虽然换过了，可现在还是湿漉漉一片，真真是羞死人了。
    一次顶十次，陈凡估摸着，萧琳儿肯定怕了，最起码十天半个月不敢叫自己过去了。
    他坐在镇灵阁的家里，托着腮帮翻着网页，这心里头却依然有些疑惑。
    “难道是我猜错了？”陈凡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喃喃地说。
    事实上，一个功力高深的术士可以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出类拔萃者，确实能让人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但是，这种刻意的隐藏全靠心神的支撑，越是不经意间的本能反应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陈凡费尽心思，一晚上叫萧琳儿爽得叫苦连天，就是想看看萧琳儿到底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好手，可一直到这女人被自己弄得大叫着昏死过去，陈凡也没在她的身上发现半点灵气。
    看起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回有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呢？上面是紫色的，下面也是紫色的，不得不说，这很奇怪。
    “难道萧琳儿真的浪到了染个头发都上下一起的程度了？”陈凡咋寻思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靠谱！
    “嘭嘭嘭。”时间已近隆冬，天还不是特别冷，却雨雪霏霏，下了不少，外面有人推门进来，陈凡抬头，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颇有些眼熟的伙计。
    “陈先生，我是六六姐派来的。”男人躬身施礼，虽然身上都是纹身看起不不怎么像正经人，但说话谈吐还是颇有礼貌的。
    “您好。”好久没见王六六了，陈凡也不知道这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六六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女人说着，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陈凡。
    陈凡拿过来一看，上面行云流水颇洒脱地写着几个字，却是佟妃的笔记。
    “六六还好吗？”陈凡带着疑惑，问道。
    “大小姐已经成婚了，孩子也有了，检查过了，是个女孩儿。”伙计很腼腆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陈凡心有感慨，送他出去，把信封拆开，里面是几张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的红格信纸，上面洋洋洒洒都是佟妃那清丽俊秀的笔记。
    陈凡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字地看完，心下一惊，身子僵住了，久久地没有缓过神来。
    “主人，怎么啦？”小蛮正跟小兔子在屋里玩儿呢，一看陈凡呆呆地坐着，赶紧跑过来。
    “佟妃姐，出事了。”陈凡说。
    小蛮吓一跳，脸色微变，“她前几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就出事了？”
    “佟妃姐的亲生父亲，叫杜元良，是个赌徒，也是个贪官，本来老爷子都快退休了，已经收手了，却不想有人等着秋后算账呢，在他退下之后直接从背后阴了一手。”
    陈凡把手里的信放在桌子上，“好在老爷子耳目众多，提前得了消息，这不，上面的人还没动手呢，他先跑了，佟妃姐的事好像也被查出来了，她不得不走。”
    “那她还会回来吗？”
    小蛮做诧异状。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以后会不会也说不准啊。”
    陈凡真是郁闷坏了，摸着额头，各种无语，
    佟妃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之一，温婉可人，又生得极是好看，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说实在的，要不是小姐姐横在眼前没办法，陈凡早就死皮赖脸地把她弄回家了。
    现如今佟妃已经走了，临走前只留了这个东西给她，看起来事情颇严重，要不然也不会搞得如此神秘。
    越寻思越觉得难过，陈凡靠在沙发上心中郁闷，他正蛋疼的时候，苏沫也前后脚进来了，“胖子自杀了！”
    “啥！？”陈凡腾地一下蹦起来，大惊失色，“胖子自杀了？！咋个意思！？”
    “我今天给那个谁打电话，想问个结果，却不想听到的却是这个消息。那胖子马上就要招认了，却忽然就出事了……”
    苏沫一摊手，“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听他的意思，这胖子可能是中了什么邪术了，因为监控录像里看，他自杀之前，老说自己身上痒，有虫子爬，发了疯似的在身上乱抓，好多次了！”
    陈凡点头，“这倒是有可能，很多法术都能产生类似的效果。”
    “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本来这条线很好的，可现在，也断了。”
    苏沫一撇嘴，挺无奈的样子。
    “知不知道那胖子最近都跟谁联系过？”陈凡问。
    “我们拿到了他的手机，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这里头大部分都是黑卡，找不到号码的归属，但是有一个号码值得注意。”
    苏沫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复印件，“这个号码，在宗拉维蒙出事之前一直在用，他们调查过这张卡的通讯记录，就是这个！你看这个号码，是不是很熟悉？”
    苏沫指着一个尾号是888888的号码对陈凡说，“电话是黑卡打出来的，打给他！而这个号码的归属地，就在这里！”
    陈凡把单子接过来，果然，上面显示这张卡上有一排的通讯记录，其中最少有四五条都是打给这个尾号全是8的号码的！
    “这谁的电话？”
    陈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抬头问他。
    “你可能还认识。”
    苏沫很卖关子地说。
    “萧琳儿？！”
    陈凡心下一惊，小声说。
    此话一出，苏沫也愣住了，苏沫上下打量，很意外似的，“萧琳儿？”
    “不是她吗？”一瞅苏沫这表情陈凡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略显疑惑地看着对方，“不是萧琳儿，那能是谁呢？”
    “是彭一幕，大古董商彭一幕。”
    苏沫终于开口了。
    此话一出，陈凡内心里的震惊并未减少半分，他瞪大眼睛，眼角都要立起来了，“彭一幕？那个一只眼？”
    “对，就是他！”
    苏沫把单子收起来，“别说我说的哈，我什么都不知道！目前我知道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你可别乱来。”
    苏沫说完，把单子扯过去，装进包里，“我走了！”
    “你回来！”
    陈凡一把拉住她，硬生生地拉到怀里，他动作粗鲁又力气极大，苏沫根本反抗不了。
    苏沫白了他一眼，“干嘛呀？我局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没时间跟你瞎闹！”
    “你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陈凡有点怀疑地看着她。
    “我你还不相信啊？”苏沫有些生气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你给这个情报的人，你确定那个人真的可靠吗？”陈凡皱眉道。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负责这个事儿的人，是我爷爷的一个学生！算起来，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跟我爷爷分不开关系！你放心吧，骗谁他也不能骗我，再说了，你当自己是谁呀？别人都憋着心思算计你？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死说活说才弄到这些内部消息的！”
    苏沫在陈凡的鼻子上狠狠地推了一下，“把我放开！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苏沫说完，又一撇嘴，强行将陈凡的手掰开，“你别太过分啊，我可不是你的妞儿！要知道本姑娘可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女人，我是要做大事的！男欢女爱的事情不要烦我，我不稀罕，走了！”
    说话，苏沫跑了，到门口一回头，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等我想了，会来找你的！”
    陈凡一撇嘴，虽有些受挫，还是凭着惊人的记忆能力拨通了那个手机号，响铃数声之后，电话通了，“喂？”
    “彭一幕是吧。”陈凡淡淡地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老半天，才很小心地问一句：“你，你是……”
    “我陈凡啊，我有事想跟您聊聊，有时间吗我的那个彭老哥！”
    陈凡阴阳怪气地说道。
    彭一幕拿着电话，手抖了一下，差点儿把手里抱着的瓷瓶儿扔了，“有！有！你说个时间吧！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这样啊，宜早不宜迟，就今晚吧！今晚酒店，我做东，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第四百章妖寿

    陈凡挂了电话，却把另一个电话打给吴琼，“晚上把人叫上，请彭一幕吃个饭，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聊，你们把家伙带上。”
    “要干架吗？”吴琼眼里冒光，兴冲冲地问道。
    “希望不会吧。”陈凡说完，也挂了电话。
    ——割——
    晚上酒店，彭一幕带着人过来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站在走廊里，没跟着进来，陈凡坐在包间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跟陈凡一起来的，还有吴琼，张天霸，和孙小妖。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众人分宾主落座，彭一幕这身子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是不自在，陈凡看他好像很紧张，点了菜之后，笑着说，“算起来，打上次分开以后，咱都挺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陈凡掐着手，笑吟吟地说。
    “诶！算起来，也确实不短了，有些日子了！”彭一幕点头哈腰，很是恭敬。
    “我来。”陈凡从孙小妖的手里把酒瓶接过来，给彭一幕倒上，“彭老哥，咱俩也算熟悉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那咱俩今天就说点儿实在的吧！你实话跟我说，我爷爷奶奶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哗啦”一下，彭一幕差点儿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兄弟你这话是从哪里听说的呀！绝对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
    “杀害我爷爷奶奶的人已经被我做掉了，他叫宗拉维蒙，你应该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角色，这件事应该多少听说过吧。”
    陈凡示意张天霸把彭一幕拉起来，又给自己满上，“宗拉维蒙都跟我说了实话了，我觉得此时此刻咱们没必要扯那没用的！你说呢？”
    陈凡的眼睛里，寒光闪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好听的说在前面，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怕你走不出这个屋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冲动，有骨子傻劲儿，上一次米歇尔命大没死算她走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你是不是也有那个本事！”
    彭一幕汗如雨下，赶忙躬身，抬手，“老弟！老弟！老弟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那件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我彭一幕是干啥的？我是倒腾古董的呀！你让我琢磨琢磨这坛坛罐罐啥的，那我是行家，你让我买凶杀人？我不能！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无怨无仇的我为啥要害你呀？更何况，祸不及家人的道理咱都明白，就算我再怎么不要脸我也不至于大老远地跑到你家里，点了你的房子啊！”
    “你是没那个胆子，但是你背后的东家就不一定了吧。”
    陈凡冷笑，端着酒杯看着他，“我捅了米歇尔，打伤了她的两个伙计，这深仇大恨她能不报？”
    “嗨，兄弟你要是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事实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彭一幕轻叹一声，一拍大腿，“东方神迹给内陆的公安系统盯上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查他们，加上这一次米歇尔小姐受了重伤，不能耽搁！那些人早在好多天以前就全员撤离了，现在没一个在的！他们自顾无暇怎么可能去找你的麻烦呢？”
    陈凡没说话，吴琼却冷哼一声：“他们是不敢惹事，所以找了你！谁都知道你彭一幕是那些人狗腿子，现在主子出事了你不得表现表现？跟你说句明白话儿吧！你的事儿瞒不住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一个胖子打过电话？是不是叫那胖子找的宗拉维蒙？”
    吴琼啪地一拍桌子，拿出一张复印纸拍在桌子上，“两周以前，你打了一百五十万到了那胖子的银行户头上，你说这笔钱是干啥的？”
    “我？！我！”彭一幕额头冒汗，哑口无言。
    “那胖子是干啥的不用我说吧！”
    吴琼做咄咄逼人状。
    “我！”彭一幕真着急了，狠狠地给自己一嘴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都说！钱确实是我打的！但是，但是那件事跟老弟家里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啊！不是一个呀！”
    陈凡皱眉，“不是一个？”
    “对！不是一个！”彭一幕咽了口唾沫，“我们之前谈好的，是那些老外！是那些老外想找个厉害的法师帮他们降妖驱鬼！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就托他帮我寻摸一个！谁成想我特么的上当了！我这头儿刚把钱打过去，他那边就跑路了，我几次打电话给他催要订金，可他，可他就是不给！他确实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可那些电话都是跟我说让我等等，别着急！还说他一到xg就给我办！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呀！”
    彭一幕显得很委屈，陈凡却有些不解，“不是，你们找那么多法师干什么？我之前就怀疑你们的动机，现在更觉得奇怪了，你们是去盗墓的，是挖宝贝的！怎么弄得跟要去降妖抓怪似的呢？”
    “老弟你有所不知呀！他们也是吃亏吃怕了，不得不如此呀！”彭一幕擦擦汗，赶紧说，“你当那些老外脑子有病啊，有钱没处花？他们精明着呢！我跟你讲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些人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他们根本不是下地挖宝的，他们要找的是长生不老药啊！”
    陈凡一翻眼睛，孙小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生不老药？这多少年的老梗了，还有人信！？”
    “怎么不信？！”彭一幕往前凑了凑，“你们知道秦始皇有个谋臣，叫嬴潦吗？”
    陈凡一抬手，“诶诶诶！打住！嬴潦是秦孝公的谋臣好吗？怎么又变成秦始皇的谋臣啦？”
    “你说的没错，他的的确确是秦孝公的谋臣，可他服侍过的秦国国君，足有七代！”
    彭一幕用力一挥手，“秦地32号墓，出土了大量文献，这里头，最珍贵的东西便是一本名为《枕中书》的铁简！铁简上写的是什么？是秦太祝，嬴潦的自传！记载了他自己的一生！这书是嬴潦自己写的！他清清楚楚地写下一段话，说请他出山的人是秦孝公！秦孝公请了他十六次，才将他请出山！孝公死了以后，他感念孝公的恩德，‘事秦六代’，一直看到秦王嬴政统一天下才安然死去！你们想一想这样一个人得有多大能耐！”
    陈凡微皱眉，“如果我没记错，秦孝公前361年-前338年在位，做了24年国君，之后秦惠文王位27年，秦武王在位4年，秦昭襄王在位56年，秦孝文王在位1年，秦庄襄王在位3年，到秦始皇这里，从前246年继位，221年当了皇帝，如此算来，就算秦孝公从继位的第一天就把嬴潦请出山了，那他在秦国做事的时长也不过是3不过140年到116年之间，假设他出山时40岁，名满天下，那他的实际年龄也不过一百几十的样子。在古代，人均寿命极低，这个岁数应该算是长寿，可在如今的年月，一百多岁并惊悚，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也不足以说明嬴潦的故事就能证明长生不老药的真实存在。”
    陈凡目光炯炯，放下杯子。
    众人齐刷刷地露出惊骇之色，连彭一幕都听傻了。
    “你，你说的对！”
    彭一幕点头，“但是，就算嬴潦只有一百多岁，你也不能否认长生不老药的存在呀！嬴潦在《枕中书》里说，秦始皇嬴政曾经数次向他询问长生不老药的事情，希望他能出山，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嬴潦说他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又不想违抗君主的命令，他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以死明志！”
    彭一幕说得慷慨激扬，不容置疑，“听见了吧！嬴潦是自杀的！不是寿终正寝！我们已经仔细地调查过了，有一些先秦时期留下的典籍里，确实出现过这个叫嬴潦的人物！据说，此人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用现在的话说，是个超级大帅哥！更有说法说，这个人深谙长生不老之道，年近九旬时，看起来还是个帅小伙儿，一百多岁，也依然年轻！书上还说，秦王室几代人一直痴迷于神仙丹道，皆与此人有关！甚至有人说，这个太祝嬴潦原本是顶替徐福出海的最佳人选，因为秦始皇知道，这嬴潦，是一个能通鬼神的狠角色！只可惜如此高人不能为他所用，他痛心疾首，最后才有个徐福东渡的故事！而种种迹象表明，嬴潦这个人与很多神秘文化都有牵扯！他绝对是一个掌握着长生不老之术这一核心机密传奇人物！”
    陈凡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在场的人却面面相觑，有些嘀咕。
    “你别告诉我那个什么东方神迹什么什么公司的，就是为了找这个什么长生不老之术而建立的！”
    陈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诶，这还真就让你说对了！”彭一幕忽然来了兴致，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下，“起初啊，我也不信！但后来跟他们混熟了，我发现这些人还真的有点儿能耐，这环球贸易公司的老总原本是个将军，后来抓了几个日本俘虏，结果你猜咋的？他抓到的都是王室成员！这些人没干别的也是研究这个事情的！美国人一开始也不信，但后来跟我一样，也信了！你说，这里头要是没点儿真东西，他们能信吗？”

 第四百零一章忽然消失的鬼戎国

    陈凡也给唬住了，各种无语地看着他，“不是，这也太假了吧！”
    “反正，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彭一幕咧嘴，对陈凡说，“老弟你记不记得我要跟你买那把剑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其实我不是奔着那把剑去的，我是奔着上面的文字去的！我为啥要帮他们收购那把剑呢？因为我知道，这把剑上的纹饰和文字，以及铸剑工艺显示，你手里的剑，一定是鬼戎国的东西，不会错！”
    “鬼戎国跟嬴潦有关系吗？”陈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了，老院长姜登选就跟自己说过，剑上的文字，是“鬼戎国”的“天篆”。
    “鬼戎国是嬴潦的故乡。”看气氛没那么紧张了，彭一幕一点点地放松下来，“要不怎么都盯着这个鬼戎国呢？这嬴潦就是从鬼戎国逃出来的！鬼戎国是犬戎的后裔之一，据说这个国家的人非常厉害，能驾驭鬼神之术！周边的国家都很惧怕他们！甚至有传说说，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地狱里的恶鬼的后代！神秘得很！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了好多年了，从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那个神秘莫测的鬼戎国确实是存在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覆灭了，就跟很久很久以前忽然消失的西王母国一样，噗地一下，说没就没了！”
    “你是说，那些人其实不是在找长生不老之术，而是在寻找消失的鬼戎国的下落，是吗？”陈凡好像有些明白了。
    “应该说，他们是想先找到鬼戎国，然后再寻找长生不老之术！”
    彭一幕赶紧纠正。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就是那个湖底下的古墓，没人能进的去的地方。”
    陈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陈凡觉得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
    “因为，那个墓，很奇怪，当初日本人挖开他的时候，在古墓里是拿出来一些东西了的，有一些工艺品，都是那种很大的石头人相什么的，跟庙里的金刚护法啥的比较接近。从工艺品的雕刻手法和上面的文字上看，那些东西似乎是一种很少见的陪葬品，王室成员才值得拥有的那种陪葬品，就像是秦始皇的兵马俑，这样。”
    陈凡沉默。
    众人沉默。
    “那个地方可能埋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鬼戎国的某个君主，就算不是君主也绝对是一个纵横天下的超级猛人！”
    见大家都不说话，彭一幕又贼兮兮地补充道。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那墓主是谁？”
    “我要是知道我就早说了！现在别说是谁了，就是男是女都不一定！”
    彭一幕一甩手。
    “啥玩意儿？还能是个女人啊！”
    吴琼吓一跳，咧着嘴说，“先秦时，女人的地位极其低下，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做君主呢！”
    “你说的是中原，可鬼戎国是蛮夷，不一样！鬼戎国是教权国家，他们的最高首领不是他们的君主，而是他们的大祭司！而据我所知，鬼戎国的大祭司都是女的！”
    “女的？！”
    张天霸骤然一惊，“啥样的女的？好看吗？”
    “这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或许能好看吧，可也说不定啊！毕竟人家是祭司又不是选美冠军，长得好不好这个还真不好说，能知道的是能走到那个位置的人，除了地位尊贵以外本事也肯定小不了。”
    “诶，老大！你说这姓彭老哥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啊？”
    张天霸回头看陈凡。
    “老大？”
    看陈凡低头沉默，张天霸在他面前晃了手。
    “啊？怎么？”
    陈凡猛一惊，歪着头看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割——
    推门回来，小蛮蹦哒蹦哒地过来了，陈凡把风衣脱了，小蛮赶紧接过来，挂好，“今天谈得怎么样？”
    “还好吧。”陈凡觉得有些累了，摸摸小蛮的头，往楼上走去。
    “主人，晚上要做夜宵吗？”
    小蛮亦步亦趋地跟着，问道。
    “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有些累。”
    陈凡上楼，一头栽在自家的大床上。
    床榻上，还是那床被子，抱在怀里，还有小姐姐身上的香味儿。
    陈凡想着小姐姐的样子，眼前有些模糊。
    事实上，自打小姐姐走了以后，即便是苏沫来，也不能进到这个房间里，。
    因为这床被子承载了太多的回忆，陈凡实是不忍心让任何一个女人去破坏它。
    “姐，你在哪儿啊……”
    随着希望的一次次破灭，陈凡的心底里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远比一次又一次败给宗拉维蒙时的感觉更无助，更惶恐。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陈凡侧头，门推开一条缝儿。
    “呀！怎么还哭了呢？”
    看陈凡泪汪汪地看过来，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的苏沫抿着小嘴儿差点儿笑出来，陈凡揉揉眼睛，抱着被子不吱声。
    “出来啦，人家有事跟你说。”
    苏沫说着，转身走了。
    一个单独的房间，不是很大，却很干净。
    苏沫把外套挂起来，穿着乳白色的小毛衫，坐在床头，紧身的毛衫遮掩不住那对人间胸器，直叫人看了一眼就舍不得把眼睛挪开。
    “你怎么还哭了呢？想媳妇了？”
    苏沫把头发上的皮套摘了，散了一下头发笑着说。
    “别扯那用不着的，说吧，啥事儿！”
    陈凡盘腿坐在屋子里的小沙发上，扶着脚腕看着她。
    “其实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闲着没事儿，想来陪陪你。”
    苏沫灿然一笑，把大腿上的不知从哪儿沾来的绒毛摘掉，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
    “你怎么那么无聊呢！”
    陈凡歪着身子躺下了，一脸无奈地说。
    “诶，我这是好心，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不好？要不是小蛮跟我说你今天心情很低落，我才不来陪你呢！”
    苏沫拍拍床垫，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来，趴这儿！今儿破个例，本姑娘服侍你一回！”
    陈凡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苏沫一翻身骑在陈凡的身上，两只手掐住了陈凡的肩膀，由轻到重，一下下地捏了起来。
    肩膀处难忍的酸痛传过来，陈凡直打哆嗦，他头皮发麻，浑身发麻，真真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舒服吧！”苏沫笑吟吟地说。
    “你这手法跟我小姐姐比可是差远了！”陈凡撇着嘴，说了句心里话。
    “是是是！你小姐姐是谁呀！你是正宫大老婆，是你好媳妇！可现在说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把她叫来服侍你呀！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不来了！”
    苏沫越说越生气，在陈凡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戳了一下。
    陈凡瞪眼，“嘿！你再戳我一下！”
    “戳你咋的！”
    苏沫完全不服软，又戳了一下。
    “你等着，等我缓过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冷冷地说。
    苏沫当然知道陈凡指的是什么，脸微红，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
    陈凡给他掐得哇哇叫，赶紧告饶，“姑奶奶，你轻点儿！”
    “还说不说流氓话了？”苏沫摇着嘴唇挑衅似的看着他。
    “不说了，不说了！”陈凡还算知趣儿，直接软了。
    “嗡……”床头放着的手机响了，却是吴一红打来的，陈凡按下接听键，“喂？红姐呀！咋了想我啦？”
    “去去去，一天天没个正形儿！”
    吴一红翻了下眼睛，看着镜子里敷着面膜儿的自己巧笑嫣然地说道：“你这呼哧呼哧的，跟谁在一块儿呢？忙不？忙我就挂了！”
    “不忙，不忙，刚在外面叫了个小妹儿，正给我踩背呢！胸挺大，活儿也不错！一晚上才180，真值！”
    陈凡说着，回头瞥了苏沫一眼，身背后穿着个吊带小短裙的苏沫对着陈凡的脑袋踩了一脚，小声说，“滚蛋！再说打死你！”
    吴一红那边没有听见苏沫的声音，却也感觉到陈凡确实跟个女人在一块儿呢，她一撇嘴，看了一眼身后柜子上正玩儿小皮球的红眼拍婴，直接靠在墙边，挂了电话。
    “喂？”陈凡叫了两声，没动静，他把手机扔在一边，轻叹一声，“女人多了就是不好管！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真佩服过去那些地主大老爷，你说，这一家子要真娶上十个八个的，不得天天打架呀！”
    “也不一定，主要还得看人，你要都找那种知书达理老实巴交的，也就没事儿了！像小蛮，多好！知冷知热又从不生事，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了她！”苏沫笑着说。
    “真心话？”
    “当然！”
    陈凡浅笑，“那，小蛮做大你做小，你做不做？”
    苏沫扶着手竿，翻了下眼睛，两只小脚在陈凡的后背上踩啊踩，也不直接回答：“你问到这里了，那我也问你一句，要是我也找个上七八个男人做老公，叫你做小，你做不？”
    陈凡一愣，“我宁愿去死。”
    “那凭什么你就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不行？你怎么那么霸道呢？”
    苏沫说着，又在陈凡的脑袋上踩了一下。

 第四百零二章横插一脚

    陈凡把下巴放在胳膊上，想了半天，“因为我有这个本事呀！我取十个媳妇，我也搞得定！只要他们一心一意地跟着我，我会让他们幸福的！反观你，就不行！我这叫能者多劳！”
    “我呸！”苏沫都给气笑了，狠狠地一撇嘴，“还能者多劳呢！也不嫌臊得慌！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那么贱？看你家伙大就跟你好？跟你说，你还真别太过自信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总会有人不好你这口儿！”
    陈凡斜眼看她，“诶哟喂，真没看出来呀，我们苏大警官竟然还会舞文弄墨呢！还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既然你这么有学问，那我有一个困惑，一直想不明白，你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困惑？你说！”苏沫做好奇状。
    “我以前学过一首诗，叫《悯农》，就锄禾日当午那一首，当初我学的时候记得有四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时也没觉得有啥，后来我老师问我，说陈凡，你说说这首诗里一共有几个人？”
    陈凡顿了顿，“我当时一愣，心说这里哪有人呀？”
    “是没有人呀！”
    苏沫翻了下眼睛，也跟着附和。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呀！可大家都笑我，说有五个！”
    “五个？不就俩吗？”
    苏沫也很意外。
    这话说完，她也后悔了，她踹了陈凡一下，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你个贱人！套路我！”
    算起来，苏沫已经用那白皙精致的小脚踩了陈凡好几下了，要是别的女人敢这样没，他早就生气了。
    可苏沫是大小姐脾气，相处得久了，陈凡都快习惯了。
    可即便如此，陈凡还是义正词严地警告道：“我跟你说，不准踩我的头！你知道拿脚踩人的头是多没礼貌的行为吗？”
    “你还跟我谈礼貌？你要挟人家让人家跟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你的礼貌哪里去了？恩？”
    苏沫说着，再一次踩出来，一只小脚踩在陈凡的脑袋上，还很嚣张地碾了几下。
    陈凡给说的没脾气，轻叹一声，“就这一件事，你天天说！”
    “我一辈子都要说！”
    苏沫说着，脚下用力，咔一下直接把陈凡踩进枕头里。
    “呃……”
    ——割——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一大早陈凡起来，正看见苏沫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陈凡托着下巴看着女人出来进去地收拾干净，忙里偷闲伸出手，在苏沫的大白腿上摸了一下，苏沫白了他一眼，将他的大爪子打开，“洗漱去！”
    “遵命，我的大小姐！”
    陈凡嘴上占着便宜，懒洋洋地穿上拖鞋，下了地。
    苏沫也不看她，把被子叠好了，收起来，不经意间抿嘴笑了一下，很是好看。
    “我去上班了！没事儿的时候被给我打电话！”
    苏沫把衣服换好了，摘下包包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诶！”
    苏沫跑到门口了，却忽然给陈凡叫住了，女人歪着头看着陈凡，眼里有些疑惑。
    “早点回来。”
    陈凡抬起手，温柔道。
    “死样儿吧！”
    苏沫推门出去。
    “早啊苏沫姐。”
    紧赶慢赶，总算没迟到，一路小跑过来已经香汗淋漓的苏沫刚一进办公室，便有同事过来打招呼。
    “什么苏沫姐呀？以后得叫苏组长了！”
    小女警白了那人一眼，笑嘻嘻地纠正道。
    “别闹！我现在只是个代理组长，还不是正式的，以后该怎么样怎样，还是叫苏沫姐吧！亲切！”
    苏沫说着，朝小女警眨眨眼，“昨天的材料准备好了吗？给我，我看一下一会儿去跟领导们汇报一下。”
    “都准备好了，在这儿呢。”
    小女警赶紧把手里的材料递给她。
    苏沫仔细翻看了一下，挺满意，她朝小女警挑起大拇指，快步出去。
    “啧啧啧。”小女警看苏沫走起路来这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性感极了，不由得咂咂嘴，一脸羡慕，“诶，你们有没有发现，苏沫姐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胸越来越大，屁股越来越翘，走起路来，都会扭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办公桌边儿上，一年轻干警用文件夹挡在嘴边，鬼鬼祟祟地说。
    “臭流氓，别说话！让苏沫姐听到非得掐死你不可！”小女警说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见一众人都在偷笑，却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你说的，也都没错！”
    “话说回来，到底咋回事儿啊？苏沫这是找了男朋友了？”一人很好奇似的。
    “我靠，你不知道啊！苏沫跟陈凡搞一起去了，就那个，那个那个……”那人一阵比划。
    “陈凡！？还真是他呀！诶呀我的天，这，这也太惊人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
    “要我说你们跟着议论什么啊？男欢女爱的事，天经地义，人家苏沫姐觉得陈凡好，就跟他在一块儿！我就觉得那陈凡挺好的，人长得帅，身手也厉害！要我说，也就这种狠角色能降得住苏沫这丫头，换成旁人，不得给她欺负死？”
    一个年纪稍大的大姐有板有眼地说。
    “那可不，陈凡可厉害了，对付女人最有一套了！”
    小女警贼笑。
    “我都听说的，到底咋回事也说不清楚！嘿嘿！”
    见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她赶忙解释。
    “其实咱大姐说的对，幸福不幸福，人家自己知道！”
    一小伙子说着，拉了下椅子做无奈状，“诶呀，照这么看我是没机会了！”
    “要不你也没机会呀！”旁边儿的撇嘴。
    众人再次哄笑。
    “诶，小丫头！你看什么呢？苏沫姐都找到合适的了，你可还单着呢！”有人对小女警说。
    “我，我还年轻呢，不着急！”小女警脸一红，赶紧摆手。
    “是不着急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要我说，找男朋友这件事，也不用太挑剔，长得好不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对你好，能干！”对面坐着的老哥忽然污了起来。
    “我能干，我能干！”一个个子高挑的忙举手。
    “能干不能干，得试过才知道，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小女警一撇嘴，上下打量。
    “那你还等什么呢？要不咱试试？”
    对方说着，也龇着牙笑了起来。
    “滚！”
    小女警佯装生气，一个水瓶打了过去。
    ——割——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外面的走廊里一个便衣警察跑了进来，“刚得到消息，昨天晚上，有人越狱了！上次让咱们给抓了的那个，那个刘老四，他越狱了，跑出来了！”
    “刘老四？哪个刘老四？”小女警挠挠头。
    “就做水产生意那个刘老四！苏沫姐拿材料过来，抓的人！上面的说，打进去以后，他的情绪极不稳定，一直念念叨叨说要报仇！怕就怕他这次跑出来是来寻仇的！”
    “找谁寻仇？找苏沫姐吗？”
    一个警察站了起来，瞪大眼睛。
    “那谁说的准啊！反正，尽快通知苏沫姐吧，叫他早作打算！”
    对方说完，四下寻摸：“苏沫姐呢？她上哪儿去了？”
    “去跟领导汇报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女警说。
    “刘老四跑出来了？怎么可能！？那监狱里那么看守，怎么可能让他跑了？”苏沫很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
    “诶呀，都这个时候了说那些有什么用啊？反正人已经跑出来了，你自己多小心！实在不行就跟领导请个假，躲一躲吧！你也知道的，那刘老四是个亡命徒，厉害着呢！”对方说完，快步跑了。
    苏沫眨眨眼睛，到厕所给陈凡打电话，“陈凡！刘老四跑出来了！”
    “什么！？”陈凡也吓一跳，“他怎么跑出来的？”
    “诶呀，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现在满世界都子找他，就怕他狗急跳墙，跑出来不是为别的，专门为了报仇来的！你小心点儿哈，千万小心！”
    苏沫挂了电话。
    陈凡想了想，打电话给吴一红，电话那头儿没人接，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这可把陈凡急坏了，陈凡赶紧打给吴琼，“喂？你姐呢？你赶快看看你姐是不是出事了，刘老四出来了！要是给刘老四知道他那点儿东西大半落在了你姐的手里，这事儿肯定没完！”
    “好！好好！好了我知道了！”吴琼赶紧出门，直接去了吴一红办公室，他唧唧歪歪地敲了几下门，“姐！姐！”
    吴一红不在。
    “吴少爷，吴总出去了。”一个小秘书过来，对吴琼说。
    “她去哪儿了？”吴琼一脸是汗。
    “在楼下呢。”小秘书看四下无人，眼神怪怪地看了吴琼一眼。
    吴琼一愣，赶紧往楼下跑，楼下一个豪华包房，基本是吴一红特意留得，他跑到门口啪啪拍门，“姐！姐！”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却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提着裤子，点头哈腰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嗨！”
    吴琼的脸一下黑了下去，他认识这个人，一个广告公司的男模特儿，吃饭的时候遇见过。
    吴琼摆手，示意他快走，等男人走了，他直接冲了过去。#####这是今天的第十章，也是近期最后一天爆更，打上架以后开始爆更，半个月更新了将近七十万，基本上每天都是十更打底却还有那么多人骂骂咧咧地说更新慢！我就特别纳闷儿现在人说话都这么不负责任吗？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逮什么说什么？
    存稿没了，以后除周一外每天的三更，定时，反正更多少都一样。我想说一更三千多，一天三更就是日更一万了！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这更新速度整个书旗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差不多得了！

 第四百零三章劈腿

    吴一红正坐在床头抽烟呢，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她手里捏着手机，撩起眼皮看了吴琼一眼，“怎么了？”
    “姐！你干嘛呀这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吴琼张嘴瞪眼，身子都要蹲了下去。
    吴一红没说话，手里夹着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我累了，不想说话。”
    “你没救了，真的！”吴琼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头两天我还跟陈凡说了你的事儿！把你夸得如何如何！可这一转眼，你却做出了这样的事儿！我的亲姐姐！你不是什么大姑娘了！年轻时候疯一点就疯一点呗，你现在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样啊？我真……”
    吴琼很是无奈，“诶！不管你了！你自己寻思去吧！”
    吴琼一摆手，走了，走到门口又回来了，“陈凡给我打电话，说他很担心你，那个，那个刘老四从监狱里跑出来了，可能是要报复你，叫你小心。”
    吴琼说完，咣当一下把门关上，走到路转角对着垃圾桶狠踹两脚，吓得保安一脸蒙逼，“少爷……”
    “别跟我说话！”吴琼一肚子火儿，怒吼着。
    “切！”吴一红抱着肩膀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给陈凡打了个电话：“你给我弟下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么向着你？好家伙，我就在外面找了个男人按个摩，他竟然跟我吵吵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背着我在外面找了野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陈凡的话语里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拿着电话靠在墙上，一手揣兜儿，“红姐，你在外面做什么跟我没关系！做弟弟的只想跟你说，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可能有麻烦，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顾不得你，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好！”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红姐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吴一红抱着肩膀，走到窗口，“那我挂了哈！”
    “等等。”陈凡稍顿了一下，“那男的谁呀？很棒吗？”
    “恩！很棒！人长得帅，身材也好！年轻强壮有活力，真是不错！”
    吴一红媚笑着，像是故意气陈凡似的，“不没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真挂了哈！”
    吴一红挂断了电话。
    “骚货。”
    陈凡笑骂一声，把电话扔在桌子上。
    “你看什么呀？又没说你！”
    看小蛮咬着筷子看自己，陈凡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忽然想起苏沫或许也会有危险，又把电话打到了警局里，“苏沫，你下班了吧！别回去了，直接来我这儿，我一会儿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放你的假！刘老四没露头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躲着吧！”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不出来还好，要是敢出来我一枪打死他！”苏沫手里拿着左轮手枪，自信满满地说。
    “行了，这事儿别跟我犟了！你现在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留点儿，早点过来！”陈凡把电话挂了。
    “主人，你要跟苏沫姐姐在一起了吗？”小蛮忍了半天，还是憋不住问了一句。
    陈凡一愣，继而苦笑，“苏沫姐姐是个官二代，主人是个黄河岸边长大的穷小子，主人这样的出身那些人是看不上的！”
    “可是，可是你比他们都厉害，厉害一百倍！”
    小蛮端起饭碗，把陈凡夹给她的一块红烧排骨夹接过来，她偷眼看了陈凡一下，眼神里满是关心与崇拜。
    “傻丫头，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似的，这世界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一会儿吃饭完我还要出去一趟，这几个小时里保护苏沫姐姐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陈凡朝她眨眨眼。
    小蛮像是受到了极大鼓舞似的，抱着陈凡家特有的大碗一阵点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的。”
    “我相信你。”
    “嘿嘿！”
    ——隔——
    或许，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小蛮是陈凡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陈凡多看了小妮子两眼，低头吃饭。
    同一时间，灯红酒绿的ktv包间，几个青年男女正在包房里头扭动着身子，嗨得很，韩美坐在角落里，双腿并拢，正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嗨！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呢！”
    忙里偷闲，一个一身名牌儿染着黄毛的公子哥儿挤过来，坐在韩美身边。
    “我叫韩美，跟舍友一起来的。”
    韩美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像是在躲他。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很怕我吗？怕我吃了你？”
    小黄毛朝着韩美一龇牙，像是在吓她，韩美没忍住，被逗笑了，“去去去，你怎么那么幼稚呢？”
    “诶！我最恨别人说我幼稚！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今天没完！”小黄毛从桌案上把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啤酒给她，“干了这杯，当赔罪的！要不然以后没法儿做朋友了！”
    “我不会喝酒。”韩美怯生生地说。
    “正好，我也不会！不过我愿意陪你！”
    小黄毛说着，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干了，看得起哥哥的，就把这个喝了！”
    韩美心里不是很想，却又觉得不好表现得太矫情，她犹豫了一下，把酒喝了。
    “诶！你别欺负我们家老小儿！”
    韩美的宿舍大姐正跟人拼酒呢，一看小黄毛搂着韩美的肩膀跟韩美说着悄悄话，笑骂一句，“敢欺负她，老娘阉了你！”
    “放心大姐！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她呀！韩妹妹长得这么可爱，我爱护还来不及呢，怎敢欺负呀！”
    对方说着，转头看韩美，“看你这样子，一定没有男朋友吧！”
    “我有。”韩美把肩膀上的手拿开，正色道：“我有男朋友了，真的！”
    “她确实有男朋友了，异地恋。”
    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女人插嘴道。
    “啊！”小黄毛的脸都抽抽在一起了，“啊！”
    “你怎么了？”
    韩美给他的表情逗笑了，抿着小嘴儿笑着说。
    “别跟我说话，我心口儿疼！”
    小黄毛捂着心口，“啊！”
    韩美被逗得不行，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瞥了那边一眼，在心底里叹息一声，与怀里的女生对视一眼。
    那眼神，怪怪的，很有些深意在里头。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那会儿？”
    出来去洗手间，在厕所里，女人问他。
    “你们宿舍的小姐妹要糟了毒手了，你不拦着点儿？”男人反问。
    “嗨，我拦着不拦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异地恋有几个能坚持到最后？小姑娘涉世不深，年纪又小，一直眼巴巴地等着那男人来娶她，可我看就算她这边出问题，男人那边也是憋不住！算了算了，总有这一步的，这都不叫事儿！”
    女人擦擦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诶！别说我没告诉你哈，我们宿舍那老小儿跟一个富二代出去看电影了！我看他俩挺谈得来的，昨儿回来打电话打了一晚上，总觉得有些不对！”
    晚上的时候，韩美宿舍里那个酷爱肌肉男的女同学给张天霸发了消息过来，自打上一次陈凡他们过俩俩人认识，他俩的联系就一直没断过，女人知道陈凡跟张天霸的关系，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你说真的？”
    张天霸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宿舍的床上，闻听此言直坐直了身子，“特么的，什么人那么不要脸，敢泡我老大的妞儿！？”
    “一花花公子，富二代，他爸是开煤矿的，很有钱。人长得不错情商也高，在咱这边那绝对是校草级人物，很多女孩儿都很迷恋他！算起来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传奇人物了！”
    女人笑了笑，“就算与你老大比起来，也不落下风！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生的贵族气质，不像你老大，土包子一个，就知道打打杀杀！”
    “嘿！你怎么说话呢？我老大的本事大着呢！不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也差不多！你们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我都不想跟你说！”
    张天霸有些生气了，准确地说，他是很不高兴。
    自打跟陈凡混以后，陈凡也确实没怎么亏待他，平素里干什么，陈凡都记着，要是有正经活计，更是可以捞到不少好处。
    别的不说，光上个月陈凡给他的辛苦钱就有四千多，这钱说多不多，说少可也着实不少了，很多同学看得眼红，都说他撞了狗屎运，遇上了一个好老大！
    尤其是一个宿舍住着的大橙子，想当初张天霸毅然决然地朝陈凡靠拢，大橙子还很瞧不起他，现在大橙子不知道有多后悔！
    张天霸确实是一个粗人，臭毛病不少，爱欺负人，可他还是懂得一个知恩图报的道理的，学校里有谁在背后说陈凡的坏话，他通常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挥拳就揍。
    或许陈凡也是看中他的这一点，才愿意将这个有前科的家伙留在自己身边。
    陈凡很清楚，想成事，就得有人，自己的手底下不能个个都是唱白脸儿的，也需要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彪悍人物。

 第四百零四章逼不得已

    张天霸也愿意在陈凡手底下充当这样的角色。
    张天霸从小到大都是厉害角儿，他这一辈子一直没怎么正儿八经地服过谁，但陈凡的出现，却彻彻底底地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陈凡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拼爹的社会里，像陈凡这种有胆识，有魄力，有能耐的人他是想都没想过的。
    他隐隐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成为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能跟这样的人物站在一个战壕里，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难能可贵的好机会！
    电话那头儿的女人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看张天霸一味地维护陈凡，不由得笑了笑，“其实，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很大，你们男人崇拜的是力量，权力，兄弟情义。可我们都是一些小女人。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女人来说，小黄毛这种知冷知热的男人才是最理想的！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老小儿就得给他成功拿下，到时候，你老大也就只有哭的份儿！”
    “呵呵哒！”张天霸一撇嘴，“说这话，只能说明你不了解我老大！你以为他缺这么一个两个小美女吗？告诉你，我老大手里攥着一大把美女，那一个个，都跟大明星似的！萝莉、御姐、小辣椒！傻白甜、白富美、要啥有啥！只不过我老大这个人比较念旧罢了，要不然，没个妞儿对他来说那根本不是事儿！”
    “呵！没看出来那小子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啊！”女人笑了，“那倒是好，备胎一大堆，也不怕出什么岔子！其实说到这儿我倒是挺为我们家老小儿鸣不平的，人家小姑娘长得那么水灵，跟仙女似的，咋就喜欢上那么一个渣男了呢？真是！”
    女人顿了顿，又发了一条，“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生气！天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等等！”张天霸赶紧拦住她，“这个事儿你多帮我留意点儿，跟你说正经的呢！不管咋地我不能看着我老大让人绿了呀！”
    “行行行！我知道了！下了哈，改天再聊。”
    女人关了手机，翻了个身体，转头看时，小床上韩小美还在玩儿手机，对面是个网名叫“翻江小白龙”的家伙。
    “唉。”看韩美咯咯咯地傻笑着，女人轻叹一声，“老小，你跟谁聊呢？”
    “一个朋友！”韩美说。
    “男朋友吗？”
    “恩。”
    女人犹豫了一下，把着栏杆笑着说，“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那个，那个陈凡吗？”
    韩美整个人都僵住了。
    足足地过了好半天，才笑了笑。
    “对呀！”
    ——割——
    “啥？还有这事儿！？”
    第二天一早，镇灵阁的铺子里，张天霸借着和吴琼吃早餐的工夫跟吴琼讲了这个事儿。
    吴琼当时都气炸了，瞪大眼睛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条，像是要将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在这上面似的，“不是，那小姑娘看着挺好的啊，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儿呢！？”
    “你小点儿声！”
    张天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那边只是觉得这事儿不对，给我提个醒儿！你说这事儿咋办？说还是不说？”
    张天霸也咬了一口油条，用力扯了一下，“老大最近的烦心事儿好少吗？不少了！这事儿要是给他知道，不给他添堵吗？再说事情也没走到那一步，万一咱想多了呢？弄得好像挑拨离间似的！”
    “你说的对！但咱也不能坐视不管呀！”
    吴琼说着，端着手里的豆浆喝了一口，“要不这样，反正这两天没啥事儿，咱抽空走一趟！找到那土鳖，跟他谈谈！他要是识相还算他聪明！他要是找死咱再想别的办法！”
    “诶！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天霸说着，一阵点头，“话说回来你咋那么积极呢？咋的？你又不撮合你姐他俩啦？”
    不说这事儿吴琼还好些，一提起来，吴琼还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儿，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条，“别提她！说她我都来气！”
    “卧槽！你这话啥意思啊？看起来这里头有故事啊！”
    张天霸捅了他一下，“说说！诶呀反正也没外人，说说！”
    “有啥好说的？天助自助者，自己不检点，谁也帮不了她！”
    照理说这话不应该油吴琼来说，但他真是气坏了，憋不住了。
    他是一心想要撮合陈凡和吴一红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在吴琼看来，吴一红虽然大陈凡几岁，但是，不论身材长相，还是头脑手腕，都足配得上陈凡。
    而且，吴琼也看得出来，吴一红嘴上不说，在心底里对陈凡却是十分在意，如果说，两个人的初始同盟只是共同利益催生下的相互利用，那，陈凡遇难时吴一红的种种表现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吴琼很聪明，他看得到这一切，也看得懂这一切，只是吴琼实在想不通大好的形势下姐姐怎么会干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
    吴琼很了解陈凡，知道陈凡的逆鳞在哪里，或许姐姐做的那些事有赌气的成分，但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将两个人好不容易生出的亲近感拉到冰点，这是吴琼不愿意看到的。
    他很生气，有气无处撒。
    不过，同样的事情放在陈凡这里，却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有那么一时半刻，两个人的距离确实是极大地拉近了，吴一红三番五次地帮助过他，他心中感激，他甚至想过一些将来的事。
    要说两个人在一起只能体会到肉体的欢愉而没有一点感情，那是自欺欺人，只是陈凡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特殊关系。
    陈凡喜欢吴一红吗？
    说不好。
    吴一红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精明劲儿，这是她身上所特有的，她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很容易勾起陈凡内心底的征服欲。
    每次把她放翻在地随便糟蹋，都能让陈凡得到极大满足，这种满足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上的。
    初见面时，陈凡没打算要她，但相处得久了，却一拍即合，与其说这是情到浓时的必然结果，倒不如说这是干柴烈火间的相互吸引。
    陈凡需要一个像吴一红一样的女人将内心的压抑发泄出去，吴一红也需要陈凡这样的男人在她按捺不住的时候狠狠地摧残她，蹂躏她，让她竭斯底里地享受男人的强壮，炙热。
    她渴望的是狂野索取，粗暴的征伐，区别于人前背后的小心翼翼，也不同于商海江湖上的勾心斗角。
    她渴望的是一直想要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那种只有女人有切身体会的极大满足。
    而陈凡，恰恰是绝境之中，上天赐予她最好的一件礼物。
    但吴一红也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浮光掠影，认真了，也就输了。
    更何况此时此刻她有说不出的苦衷。
    她不得不这么做。
    “怎么，跟陈凡吵架了？”吴一红正站在窗前抽烟，忽然给人在屁股上摸了一下，她回头看，却见萧琳儿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本来就没啥真感情！有啥好奇怪的！其实闹成这样让我觉得很烦，你说，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干嘛弄得那么复杂？玩玩而已的东西，搞得跟拍电影似的！”
    吴一红一撇嘴，露出高傲模样，“他是你的了！不敢跟你抢！”
    “算你识趣味！”萧琳儿挺满意，笑吟吟地要了杯啤酒。
    ——割——
    “我跟学校的高层们商量过了，关于你的退学决定，决定给予撤销，你看你愿意回来吗？”
    姜校长的家里，陈凡与他对坐在桌边，姜校长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看起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想要处理，还真没心思再弄下去。”陈凡淡淡地说。
    “那就休学吧，保留学籍，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我知道你遇上了一些麻烦事儿，安不下心来。”姜校长笑着说。
    “要是特别麻烦，就算了。”陈凡看姜校长一片好意，也不回绝，他很礼貌地笑了笑，脸上却露出些许无奈。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你！而且我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你，事实上，关于上次的决定，大部分人都觉得有些欠妥，在很多事尚无定论的情况下做出单方面的决定，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老实说，要不是上面的人不断施压，那个决定是完全通不过的。”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这里头肯定是高世威和他那谢厉害亲戚在捣鬼！要放以前，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陈凡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
    “放过他们？你没有。小高不是已经死了吗？”姜校长笑得有些尴尬。
    “人，确实是死了，也不能说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杀人的人是他自己找的，杀人的刀也是他给的，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做了适当的事，推波助澜罢了。”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就算不做这些，我也不会对你下手的，我不是一个很恶毒的人，也想息事宁人，可他们做的未免太过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第四百零五章无地自容

    “我懂。”姜校长点头。
    “对了，过两天就是校庆了，你们学院要出节目的，我听人说你们学院的那个鼓手出了点儿问题，进医院了，好多人都建议说，要你去赶场，你愿意吗？”
    陈凡一愣，“学院里的文艺骨干那么多，怎么偏偏找我？”
    “需要你出个面，击碎流言。”姜校长说着，更尴尬了，“你应该多少知道些吧！你被学校开除不久，你那个报社的朋友就把这件事捅了出去，好家伙，一篇报道被各种转载，还有人把事情发到了几个颇有影响力的大论坛，我看了一下，关心的人还不少，都在研究我们的教育体制问题。”
    “他们都说了什么了？”陈凡最近遇上的问题也不少，没时间看这个，听姜校长这一说，不由得有些好奇。
    “还能说啥呀？公平正义！说我们校方，见人下菜碟，肮脏势利，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了，好多事儿我都第一次听说！”姜校长苦笑，“我还以为你是在背后找人做的呢！”
    “这个真不是。”陈凡也笑了，“其实新闻界的朋友，我认识的不多，估摸着能干这事儿的也就小罗了。”
    “你应该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要是没有他，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解决！”姜校长笑着说。
    “也是。”陈凡点点头，“你要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回头我去找他，跟他说说去！”
    “那赶场的事儿咱们敲定了？”姜校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行。”陈凡点头。
    “准备来个什么节目？我听说你跳舞跳得很好！”姜校长还挺八卦的。
    “我不想跳了，没心情，原来的节目是什么？”
    “架子鼓。”
    “那就架子鼓吧。”
    陈凡淡淡地说。
    “不，你还会架子鼓呢？”
    姜校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割——
    学校那边有人联系了陈凡，叫他一起去彩排，陈凡坐在架子鼓后面挨个试了一下，随随便便几下，便打出了花式的鼓点儿，虽只是漫不经心的几个动作，众人的目光却立即变得恭敬起来。
    “不错呀！”
    人群中一个打扮靓丽的小女生偷偷看着，对身后抱着肩膀看热闹的女神级人物说了一句。
    “还好吧，雕虫小技而已。”
    女神嘟着嘴，看着陈凡，身子微动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点不屑，“希望他对得起这一套好装备。”
    “这谁呀？很傲气的样子嘛！”
    等女神走了，一个拿着面包斜挎着包儿的男生凑了过来。
    “她你都不认识呀！金晓珠，咱学校里的留学生，韩国人！”
    男生做恍然大悟状，“啊！！！我知道我知道！就那个精通各种乐器的那个什么，架子鼓女神！是她吧！诶呀我的天，比想象中的漂亮多了！”男人做花痴状，又略显疑惑，“不对呀，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还不是咱薛部长找来救场的吗？原来的鼓手出了问题，找不到那么厉害的人，咱薛部长死皮赖脸地去找了人家好几次，人家才答应，不成想，忽然间领导给了个通知，说把人家拿下去，要陈凡上！诶，也不知道扯的是什么。”
    “诶，说什么呢！事情不是还没最后决定呢吗？没定论的时候可不要乱说！”旁边有人提醒。
    “怎么样？这东西用起来还算顺手不？”陈凡出来的时候，有人在他身后捅了一下，陈凡回头，愣了一下，原来身后站着的是马荔。
    马荔笑吟吟地看着陈凡，背着手站着，“好久不见呀！最近忙什么呢？”
    “我，忙自己的那点儿事儿呗！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陈凡拉着马荔到一边。
    “嗨，这么大的活动，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呢！校总会文艺部的现任部长是我们舞蹈社的一个学妹，她忙不过来了，特意来找我帮她！这不，刚来没两天，竟然见到你了！”马荔看四下无人，在陈凡的胸前摸了一下，“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转危为安，恭喜你呀！”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这一堆乱糟糟的事情等着处理。”陈凡拉了一把椅子跟马荔一同坐下，“本来我都不想掺和的，但没办法，姜校长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他的面子不是……”
    “合着你还挺委屈呀！早知道这样，就给你安排到别的地方了，你都不晓得，您老的突然出现，把我们的部署全给打乱了！你看见刚才对面那个美女没有？”马荔往走廊里头一指，陈凡抬头，“就那个棕色头发那个？”
    “对！就她！她叫金晓珠，是个韩国的留学生！国际交流学院的风云人物！本来他是来顶这个位置的，她会打架子鼓，手法好，人长得也漂亮！本来是个压轴的节目，可现在……”马荔挑挑眉毛，看陈凡，“可现在，都让你给搅和了！我看她好像不是很高兴，憋着小脾气！”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跟她谈谈？正好我也不想掺和这事儿。”陈凡说着，看了马荔一眼，“你跟她熟不熟？帮我引荐一下吧！”
    马荔看陈凡的一脸真诚，抿嘴笑，“行！”
    俩人刚一起来，就看见那妞儿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她穿着黑色的外套，牛仔裤，披肩发，白耳环，看起来既随意又雍容，颇耀眼。
    “嗨！”金晓珠朝着马荔摆摆手，甜美一笑进去了。
    陈凡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他与马荔对视一眼走到门口，正看见后台的位置，金晓珠坐在架子鼓旁边，拿起鼓锤儿敲敲打打试着节奏，伴乐响起，女人甩了一下头发，脚下一踩一踩地，这身子也随着节奏动了起来：
    “another sunrise another sunset。”
    “soon it＇ll all be yesterday。”
    “another good day another bad day。”
    “what did you do today。”
    ……
    女人的节奏感极好，表情高傲，手法精湛，一首《jar of love》从女人的嗓子里出来，空灵中带着雌性，很“性感”，陈凡抱着肩膀听着，女人似乎看到了陈凡，瞥了他几下之后，故作矜持地继续玩儿自己的。
    “怎么样？”一边过来一个学姐，却是校总会的薛部长，她看着屋子里的女人，笑吟吟地对陈凡说，“金晓珠在她们那边儿就是出了名的才女，唱歌跳舞，声乐器乐，没有她不会的，尤其这这一手架子鼓，更是得到过无数专业人士的品评鼓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绝代佳人！”
    “是啊，人长得好看，歌唱的也好。”陈凡淡淡地说。
    “老实说我不想把她拿下去，但领导们也跟我说了你的事，要不这样，你俩一起组个团儿，来个节目！你看行不？”薛部长挑挑眉毛，笑吟吟地说。
    “人家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跟她一起合作，我这压力也未免大了些。”陈凡苦笑。
    “怕什么？她能吃了你是咋的？你是不是看见美女紧张啊？”薛部长暧昧一笑，直等女人试得差不多了，才把她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帅哥叫陈凡！咱学校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女人看了陈凡一眼，没吱声。
    “您好。”陈凡与她握手，女人轻轻拉了一下，缩了下肩膀，用韩语跟薛部长说了些什么。
    薛部长有些无奈，也跟她说了句韩语，陈凡没听懂，但从表情上却能看出些许不满。
    “她同意了，说，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可以跟你做个临时的组合，只是，只是她觉得你的架子鼓打得不是很到位，想问问你还会点儿什么。”薛部长的脸上带着一点小尴尬，陪着着，“她说话有点直，你别介意。”
    “乐器什么的，我接触得不是很多，每个都能摆弄一下，也都不是特别精通。”陈凡苦笑。
    女人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与薛部长又说了一句，陈凡看她，“她说什么？”
    “她问你贝斯会不会。”
    “玩儿过。”陈凡点头，“上高中那会儿，跟一个老哥一起演过节目，当时学着弹了一首曲子，《无地自容》。”
    女人似乎听懂了陈凡的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她对着陈凡说了一些话，陈凡听不懂。
    “她说正好，这首歌她也非常喜欢！她问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弹，要不你俩对一下。”
    陈凡苦笑，“其实我当时是唱歌的，贝斯只是出于好奇，随意玩儿了一下，不过也不用担心，如果她会，让她弹一下，我记一下顺序很快就能学会的。”
    薛部长眼睛瞪多大，连马荔都一脸怀疑，“你是说她弹一下你就能学会？”
    “不能说完全学会吧，应该能学个大概。”陈凡自信满满地说道。
    围观的人都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
    薛部长与女人说了几句，那叫金晓珠的女人也一脸蒙逼，在确认了几次之后，她到一边，从箱子里把贝斯拿出来……
    她半坐在左边，试了几下音之后，开始弹奏，陈凡蹲下身子，盯着女人的两只手，女人弹了一小段，把贝斯交给陈凡，示意他依样试试。
    陈凡把贝斯接过来，仔细找了几下之后，竟然一口气把女人弹奏的曲子完全地学了下来！
    一丁点儿都不差！
    连手势变化都一般无二！
    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张嘴瞪眼，鸦雀无声。

 第四百零六章现学现卖

    “你故意的吧！”马荔深知陈凡这家伙是个老奸巨滑的角色，笑骂道。
    “现学现卖，不算啥本事。”陈凡说着，又迅速地重复了一次。
    他确实记住了女人手势变化的整个过程，但是手指头不够熟练，还是需要磨合磨合的。
    金晓珠翻了下眼睛，抓头发，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把贝斯抢过来，看着陈凡又说了一通。
    “她说她还有别的曲子，想让你试试！如果你还能一口气学会，就答应跟你同台演出。”薛部长都快变成薛翻译了，笑吟吟地看陈凡，她认定陈凡是扮猪吃老虎的腹黑人士，方才定然是故意装出不会的样子，要套路金晓珠。
    “来吧！”陈凡点头，聚精会神地蹲在地上。
    女人手指飞动，弹的却是一个从未听过的曲子，曲子节奏感很强，指法密集，陈凡眯着眼睛看了能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女人把贝斯交给她，露出一个挑衅似的表情。
    陈凡不想跟个小女生多说什么，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之后，弹了起来。
    众人听得很认真，陈凡弹完了，金晓珠却直接微张着小嘴露出惊骇神色，“阿西吧！”
    她滴里嘟噜地跟薛部长说了一通，薛部长脸色大变。
    “她说什么了？”苏沫很是好奇。
    “金晓珠说，这首曲子是她去年写的，还没有对外发表过。她说她完全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如此复杂的曲子学会！这不可能！”
    马荔看陈凡，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其实有两个地方我弹错了。”陈凡补充一句。
    金晓珠抬手，比了一个“三”，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对，三个！开始的地方我只是错了一点点，你是这样下去的，但我是这样下去的，虽然手法不是很一样，但声音差不多。”
    “你们先出去吧，我觉得，我应该跟他单独聊聊。”陈凡坐在边儿上玩贝斯的时候，金晓珠忽然开口了，嘴里说的是中文，阴阳怪气的，却也能勉强听清楚。
    “哦！好！我们出去你们满满排练！”薛部长拉着马荔走了，又把无关的人都撵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我必须要承认，你是我见到过的，最聪明的人！”金晓珠的中文说得很吃力，陈凡却听得很明白。
    “只是记性好一点儿，没啥大不了的。”陈凡并不觉得这话有啥特别动听的地方。
    “但是光记性好，没用，你的贝斯弹得，真的是很烂，非常烂！”金晓珠说着，又抱着肩膀靠在一边，这小嘴儿撇的很有味道。
    “当然了，要是弹两下就能那么专业，别人还活不活了？”陈凡并不觉得失落，对自己那点能耐，他还是很清楚的。
    乐器这玩意，也讲究个熟能生巧，他只是记住了该怎么做，想要完全驾驭她，没有几百上千次的重复是很难做到的。
    “要不你教教我？金老师！”陈凡看金晓珠一个劲儿地看自己，抱着贝斯笑着说。
    “算了吧，贝斯我来，你去打鼓吧！就那首《无地自容》，你打一下，我看看你驾驭的怎么样。”金晓珠把贝斯抢了过去，示意陈凡去打鼓。
    “边打边唱？”陈凡懒洋洋地起来，坐在凳子上，“那我开始了哈。”
    陈凡开始打鼓。
    一首老歌，浓浓的摇滚范儿。
    他的手法谈不上特别标准，却极具感染力，金晓珠闭上眼睛仔细听，却也听得热血沸腾，颇有感慨。
    金晓珠不大想承认，但是她真心觉得，陈凡是个玩架子鼓的好苗子，要是能找个专业人士好好地调教调教，这本事，也不会输自己太多。
    “怎么样？”曲子打完了，陈凡看金晓珠。
    “不怎么样。”金晓珠一撇嘴。
    “还能好好玩儿不了？这是我最会的曲子！”陈凡看她像是故意挤兑自己，一脸无奈。
    “第一节的时候，你有四个地方做的不对，来你起来，我打给你看！”金晓珠打了几下，咚咚咚，忽然停住，“你这里是这样做的，但是，曲子上不是这样的，应该这样，在这里停顿一下，然后，打这儿……”
    金晓珠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对陈凡说。
    “来，你试一下。”
    陈凡把鼓锤接过来，“这样？”
    “对对对！再用力一点，对，这样就对了！”
    金晓珠的汉语还是生硬得厉害，好在声音不难听，而且身上香香的，叫人觉得很是舒服。
    “你说，他俩孤男寡女地在里头，不能出什么事儿吧！”薛部长他们在隔壁排练舞蹈呢，听隔壁咚咚声不绝于耳，调笑了一句。
    “那哪有准儿！”马荔最了解陈凡了，一寻思他干过的那些丑事，不由得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放倒嘴边的肥肉，他会不吃？你看着吧，要是没人拦着啊，那妞儿早晚要遭殃！”
    “说我什么呢？”话音刚落，马荔的脸蛋儿就给人拽住了，他神出鬼没无声无息，把马荔吓得一跳。
    “中午就没吃饭，去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去。”陈凡从钱包里拿出三张钞票，递给马荔，“剩下的算小费。”
    “谢谢老板！”马荔原本掐着腰想说“你在这儿使唤谁呢”，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脾气，陈凡看她跑了，笑笑，又回去了。
    “你想吃点儿什么？”陈凡问屋里摆在摆弄贝斯的金晓珠。
    “随便。”金晓珠继续摆弄，看起来煞是认真。
    马荔去附近的饭店点了菜，有点多，拿不走，店老板很贴心地叫伙计送了过来，陈凡留了几样下来，其它的叫马荔给众人分了，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跟金晓珠简单地吃了一口，只休息了不大一会儿，又回到凳子上接住打鼓。
    金晓珠确实很专业，一通指导叫陈凡心服口服，虽然这妞儿的汉语真心不怎么样，但是她认真教，陈凡认真学，不知不觉间，这距离也拉近了许多。
    一眨眼到了晚上，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礼堂排练的大部分都走了，只剩下这边的屋子还亮着。
    “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不安全。”陈凡把东西收拾收拾，建议道。
    “还是再练几遍吧，后天就要登台了，时间很宝贵。”金晓珠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她可不想在这么重要的舞台上叫陈凡给她拖后腿。
    陈凡有些无奈，笑了笑，“快十点了，要是现在不回去，宿舍可是要关门的！”
    “宿舍关门了就在外面住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你急着回去吗？”金晓珠看了陈凡一眼。
    “我？我早就不在学校住了。”陈法苦笑一下，把鼓锤拿起来，“那继续吧。”
    一口气折腾到快半夜了，最后排练了两次，金晓珠总算觉得满意了，俩人把东西收拾好了，锁了门，直接从门口儿的大爷那里打了招呼，出去了。
    半夜三更，走到路边的时候俩人都觉得饿了，路过一个烧烤摊儿的时候，俩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虽然金晓珠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女神范儿，却不怎么矫情，很随和。
    要是在平时，陈凡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跟她套近乎，女神嘛，这么美的女人说不想睡那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陈凡却显得很老实。
    陈凡并不是性情大变要吃素，他只是单纯地没心情，金晓珠虽然足够漂亮足够美艳，但在陈凡的心里，再美的女人也是不能跟自己的小姐姐相媲美的。
    “走吧。”酒足饭饱之后，陈凡领着金晓珠去开房了，柜台的服务员一看，以为是一对小情侣，“身份证。”
    金晓珠把身份证给她。
    “你的。”服务员看陈凡。
    陈凡苦笑，看了金晓珠一眼，金晓珠的脸一下就红了，“我自己的！”
    服务员上下打量，“现在查的严，蒙不过去的！要是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
    陈凡很无奈地叹息一声，从钱包里把钱拿出来，“开个标间，多少钱？”
    “二百八。”服务员说。
    “行了，不用找了。”陈凡把钱留在柜台上，跟金晓珠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找你，金老师再见！”
    陈凡躬身施礼，双手往前一举，那架势，活像是秦汉时的谦谦君子。
    金晓珠给陈凡的举动都笑了，竟循着他的路数，做了个“万福”。
    二人相视而笑，陈凡撤了，等他消失在门口，金晓珠拿着房卡看着陈凡的背影看了好半天，这才耸耸肩进了电梯。
    回来，给手机充电，手机刚一开机就看见很多个未接电话，打过去一听，原来是马荔的，“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
    “呀，你这是舒服完了，回来了吧！”马荔泡在浴缸里，嘟着小嘴儿像是在调侃他。
    “怎么样那个妞儿？应该还不错吧！”见陈凡没搭理他，马荔不依不饶地说。
    “你能不能纯洁点儿啊？你当我什么啊？刚认识就睡觉，人家一大姑娘，有那么随便吗？”陈凡哭笑不得，把电话夹在耳朵上，去洗了个苹果，“别扯那用不着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哈！”

 第四百零七章大白腿

    金晓珠是一个能在音乐中疯起来来的女人，虽然中文不是特别好，但是唱歌的时候却完全不是平时那个状态，像她教陈凡打鼓一样，陈凡也帮她一句一句地纠正发音，很快，舞台上这两个眉来眼去的家伙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搭档。
    俊男美女，本身就很养眼，加上节目质量过硬，看点十足，两轮调整下来，这俩人的节目成功地霸占了压轴位置，成了校庆典礼上最让措手不及的一招杀手锏！
    为了节目效果，最后，真真嗨起来了的金晓珠还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找来了吉他手和键盘手，当然，他俩是陪衬，节目的看点还在陈凡和金晓珠的身上！
    “诶，你这人！”马荔有些不高兴了，嚷嚷着，“咱俩都那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我呀！房间我都开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却不接！你痛快点儿给我个准话，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
    “那你找吧！”陈凡要挂电话。
    “诶！”马荔气得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那些丑事给你说出去！”
    “你在威胁我？”陈凡啃了一口苹果，冷冷地说，“你这是要跟我宣战是吧！不想好了是吧！我给你三十秒让你考虑清楚了，想明白了再打电话给我！”陈凡把电话挂了。
    三十秒后，马荔把电话打过来，这声音哼哼唧唧的，撒娇似的，“陈凡，你过来嘛！人家都憋闷了好长时间了，想死你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做，就过来陪陪我呗！”
    “我很忙的，明天还要早起。”陈凡咬住苹果，淡淡地说。
    “诶呀，不会耽误你的！我保证！”电话那头儿，马荔举着手弄得跟真事儿似的。
    陈凡想了想，“这事儿找你男朋友去啊！你不是在跟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在交往吗？”
    “他跟你怎么比得了啊！再说了，他当兵去了，都走了好长时间了！诶呀，电话里不跟你说了，你快过来！我在老地方等你呢！快来快来！”马荔不容分说，挂了电话。
    陈凡拿着苹果，心里头有些无奈，其实他不大想去，可又觉得马荔都这么跟自己说了要死活不去有些不够意思，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跟小蛮打了声招呼，去了那个俩人最常去的小旅馆。
    老地方，老房间，敲门过去，马荔过来开门，这妞儿穿着吊带儿睡裙，上面露出一半儿，下面露俩大白腿。
    一见陈凡马荔就像是猫见了咸鱼似的，忍不住地想往陈凡的身上噌。
    “存了不少嘛，小看你了！”
    马荔抱着买来得酸奶喝了不少，把大桶放下，笑骂道。
    “知道你喜欢，都给你留着呢！再说了，你胃口那么大，要是没点存货怎么喂饱你？”
    陈凡从床头把烟拿起来，点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低下头，看着趴在身前还在忙活的马荔，撩了一下她的卷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问这个干嘛？”马荔翻着眼睛，呜呜地说。
    “没什么，我就想跟你说，要是结了婚就收收心吧！嫁人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以后要是还像现在这么浪，肯定会出事！”
    “诶呀，你怎么那么没劲呢！”
    马荔还来了脾气了，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你是圣人呀？就没有个放飞自我的时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管！你可真是的，都这么久不见了就不能聊点儿开心的吗？”
    陈凡给说得没脾气，“你不是担心你嘛！”
    “担心个屁！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别跟我客气，把你的真本事统统地使出来！”马荔说着，把大被一掀，扣在在自己身上，陈凡隔着被子都能看出马荔抻着脖子西摇头摆尾的样子，心底里轻叹一声，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你轻点儿！”
    ——割——
    折腾了一晚上，也说不清是谁伺候谁。
    大清早陈凡洗了个澡，把裤子拉上来，系好皮带，转头看马荔，这女人还叉着雪白的大腿呼呼大睡呢！
    陈凡背着手看了看，迈着欢快的步伐去排练了！
    到外面的时候，金晓珠已经在了，因为离着很远的时候陈凡已经听到了那清晰流畅的打鼓声，陈凡得承认，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这节奏感简直好得不行不行的！
    陈凡不想打扰她，扒着窗户往里头看了一眼。
    我去！
    一眼看过去，正看见金晓珠的微微叉开两条大白腿！
    诶呀妈呀！
    陈凡的眼睛一下就给吸引过去了！
    金晓珠今天穿了一个白色的小紧身小背心，下身是一个深黑色的齐臀小短裤，酥胸遮不住，看起来很饱满。
    那大白腿露出来，粉嫩光滑，几乎没有任何遮挡。
    和大部分亚洲人种差不多，她虽然皮肤白皙，但略带着一点小麦色，看起来健康青春有活力，此时正光着脚踩在踏板上，随着轻松明快的鼓点儿扭动身子：点头，荡腰，大白腿抖啊抖，玩儿得很开心。
    那纤细的小腿绷紧脚尖，圆润中带着一点弧度的大腿微微颤动，看起来肉肉的，诱人极了！
    “真想摸一把呀！想摸想摸想摸呀！”
    陈凡趴在窗台上，忍不住心想。
    两分可能被白一眼佯作无事。
    三分可能会给她掐腰质问，顺带着狠踹一脚。
    还有九十四分可能会给她一个大耳瓜子扇出去，顺戴着叫上众人一通暴k！
    嗯。
    想到这里，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这妞儿很酷很美，但陈凡真心不打算再因为任何不会跟他走到最后的女人挨揍了。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韩国来的，那地方外科手术很是厉害，说不定，这脸是假的，胸是假的，哪儿哪儿都是假的！
    “早上好！我的那个金老师！昨天晚上有没有想我啊～～～～～”
    陈凡推门进去，带了早餐给她。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该处理的地方都处理了，下午节目第二次彩排的时候，鼓手陈凡和贝斯手金晓珠合唱的一首《无地自容》嗨翻全场，直接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陈凡本来就很会唱歌，这首《无地自容》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声音相比年轻时的窦唯更通透，更狂放，更有感染力，那种抛弃一切尽情释放的感觉更是跟手里的鼓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再加上完全乐在其中的金晓珠在重要节点与他相互配合，男人混唱，却也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第四百零八章有点反常

    校庆如约举行，四个人压轴出场，从金晓珠那熟练而狂野的前奏响起来开始，现场的气氛直接被那激扬的旋律点燃了！
    灯光舞美足够给力，观众们也是嗨得不行，九点三十五的足球场，气焰蒸腾，人头攒动，台上台下的回荡着动人的旋律。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
    盛行于九十年代的老曲目，在两个年轻人的手上重新焕发生机，在那振聋发聩的咆哮与嘶吼中，陈凡尽情地释放者内心的苦闷与无奈，那远远超过排练时的真情表达，把金晓珠都给镇住了，更不用说台底下欢呼雷动的那些看客们！
    一曲结束，雷鸣般的掌上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直到庆典结束了，排队出去，这曲子却还在无数人的脑袋里反复回响。
    “诶，今天台上那个打鼓唱歌的不是陈凡吗？前些日子听说陈凡退学了，怎么又回来了呢？”人群中有人扛着椅子议论。
    “嗨，你不知道啊？校领导们开了会，又把他的问题研究了一遍！听意思是说当时的决定太草率了，不对，这不，趁着还不算太晚又联系了他，把他请了回来！”又有人说。
    “其实你们说的都很片面，我听到的说法是，陈凡背后有人，能耐不小，学校里的人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想整他，后来发现这人有点厉害，得罪不起，这才又换了张嘴脸要把他请回来的！”平素里总有些自以为消息灵通的，看众人在议论，当既跑出来爆料了内部消息！
    “是吗？怪不得呢！不过这事儿也跟咱没啥关系！他在不在，对咱也没啥影响！”旁观者清，有的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怎么没关系呢？有他在，我们就没机会了！你看今儿舞台上金晓珠那眼神儿！我估摸着，这俩人可能早就好上了！”金晓珠在学校里也是大名鼎鼎的真女神，当年学校里品评美女的时候，据说金晓珠是第一。
    后来丁小然动了关系，走了后门儿，这才以研究生不参评为理由把金晓珠拿下了把自己上去！当然，这也只是传说，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准。
    不过，能肯定的是金晓珠确实比丁小然的更好看，要说丁小然是个小一点儿的范冰冰，那金晓珠十有八九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不不不，说是仙女，可能有点不合适，因为仙女多半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而金晓珠明显不是那种！
    她看起来像个很活泼的小姑娘，那美艳劲儿，又像个风华绝对的贵妇，原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两种感觉完美地融合在一块儿，真是很难形容。
    晚上的演出大获成功，校领导很满意，叫薛姓美女带着文艺骨干们出去腐败，金晓珠如约随行，高高兴兴地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见陈凡的影子，一打听踩知道，陈凡说他不舒服，不想过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金晓珠拿出电话，打给陈凡，死说活说一通，还是把陈凡叫来了。
    都是年轻人，又都是能歌善舞的外向性格，这群人凑在一块儿玩玩闹闹，把路边的摊位都要折腾得翻了个儿，陈凡坐在角落里一个僻静通风的地方，拿着手机，老实得像个大姑娘，金晓珠跟着几个熟识的姐妹闹了一会过来找他，见大家都凑在一块儿玩游戏没时间搭理他们，便笑了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陈凡苦笑。
    “你开起来好像有心事呢。”金晓珠拉着椅子坐下。
    “在想自己的事。”陈凡再次苦笑。
    “其实，我听他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有很多奇怪的本事，不仅会唱歌，还会跳舞，跳舞跳得特别棒！”看起来金晓珠像是对陈凡有了些许兴趣，过来之前，明显是做过功课的。
    “约吗？”陈凡挑眉，刚才还一副抑郁大男孩儿的形象，这会儿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又变成流氓了。
    金晓珠不是第一天来中国了，当然知道这“约”是个什么意思，她翻了下眼睛，“阿西吧……”
    “不约就算了。”陈凡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说的是，在我遇见的男生里头，你不是最英俊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说起天赋，你却是最好的！你为什么不去学音乐呢？我觉得，你要是学音乐，肯定会比现在有成就！”金晓珠一本正经地说。
    “我认识一些很厉害的人，如果你想，或许可以帮到你！”金晓珠递给陈凡一张名片，笑嘻嘻地。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喜欢。”陈凡翘起二郎腿，“贵圈太乱，我有点怕。”
    “怕人潜了你啊？”金晓珠不怒反笑，小白牙露出来，煞是好看。
    “怕你潜了我。”被女孩儿那干净中略带狡猾的表情感染了，陈凡会心一笑。
    “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虽然这些年因为一些负面消息让这个圈子显得有些混乱，但实际上很多正规公司还是不错的！只要你认真对待，就不会有事！”金晓珠托着下巴，大眼睛盯着陈凡，“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地回答我吗？”
    “19。”陈凡直接回答。
    金晓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那么小？”
    “19还小啊！”陈凡做震惊状。
    “啪！”话音刚落，后背上给人狠狠地捶了一下。
    陈凡回头，却是马荔过来了。
    “嗨！”金晓珠跟马荔还是比较熟悉的，跟她打了招呼。
    “别听他胡说！这家伙套路你呢！”马荔撇着小嘴儿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对金晓珠说，“他说的可不是年龄，是……是那个！”
    金晓珠歪着脑袋，很疑惑似的，“那个？”
    “那个。”马荔说着，用手比了一下。
    “你这样真的好吗？我说的是年龄。”陈凡扶着下巴看着马荔，脸上有无奈，有不爽。
    “我真是19。”看马荔一脸不屑，陈凡义正词严地对她说。
    此时金晓珠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噗通一下趴在桌子上，俏脸绯红地说了几句汉语。
    陈凡听不懂，但看表情像是埋怨他流氓似的。
    “你说啥？”陈凡很纳闷儿。
    “她说，跟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你就觉得害臊吗？”
    薛部长也过来了，斜坐在一边，笑着说。
    “我说真的是年龄！你们能不能不这么污啊！”
    陈凡做无辜状，正儿八经地解释着。
    “也是，哪有那么大的！十九厘米，黄瓜呀！”
    薛部长也是美妞儿，撇着小嘴儿用手比了一下，“十九，得这么长吧！”
    “这么长。”马荔也比了一下。
    “没有吧，应该这么长才对。”金晓珠用生硬的汉语说着，也比了一下。
    话说完，金晓珠去叫服务员，要了一把尺子，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比划了一下，确定了长度。
    虽然听上去感觉确实不小，可两只手一比，还是显得有些吓人。
    “真有这么长的吗？”金晓珠问马荔。
    “有！有！”马荔直点头，“好像还有比这个还长的！”
    “长有什么用！筷子似的，倒是闹心！”薛部长撇着小嘴儿，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长度都是假的，倒不如粗壮有力来的实在！”
    “又粗又长！”马荔用两只手掐了一下。
    金晓珠掐着手，坏笑着说了一句。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薛部长，薛部长解释：“她说，最好是一只手都握不住的那种！”
    陈凡都给说得脸红了，扶着额头一阵无语，他心说，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一个个怎么都那么污呢！
    “金晓珠好像对你有意思！”人走得差不多了，金晓珠跟薛部长去了卫生间，桌边剩马荔跟陈凡两个人了，马荔小声对陈凡说。
    “你想多了。”陈凡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要不我帮你问问？”马荔挑挑眉毛，眼睛里洋溢着阴谋味道。
    “呀，还有这好事儿？你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吧！”陈凡上下打量，他才不相信马荔会有这好心。
    “当然不是白帮你了！事情成了，得给我点儿好处。”马荔把手一摊，“给钱！钱到位，啥都不是事儿！”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陈凡撇嘴，才不上当。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气了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马荔哼哼唧唧地，像是在撒娇一样。
    “我只是没什么兴趣，仅此而已。”陈凡瞥了马荔一眼，轻叹一声，“女人心，海底针，这年头儿，手里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要是单单想睡她，早就把她拿下来，用得着你在这里乱搅和吗？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累了。”

 第四百零九章刀疤脸

    马荔一侧头，“累了？”
    “恩。”陈凡抿了一口啤酒，站起身，“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干嘛呀，这么早就走了？”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金晓珠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看陈凡像是要走了，女人显得有些意外。
    “有点累了，回去了，有时间一起出去玩儿。”陈凡张开怀抱，跟她抱了一下，趁金晓珠不注意，这手放在金晓珠的屁股上，一手握住半个臀峰狠狠地捏了一下。
    一抓便是满手，强韧中透着柔软，金晓珠差点叫出来，她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震惊，她真想回手给他一巴掌，可转身时，陈凡已经若无其事地与她错了过去，还贱贱地跟她摆了摆手，手揣兜儿摇摇晃晃地走了。
    金晓珠一忍再忍，没忍住，踩着高跟鞋从后面追上来，陈凡听得后面咔哒咔哒都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卧槽！
    金晓珠手里掐着路边捡来的砖头，已经追了过来！
    “诶！你干嘛？！”陈凡身形下压，大声道。
    女人根本搭话，举起手里的砖头迎面冲来。
    见事不好，陈凡直接撒丫子跑了出去，金晓珠穿着高跟鞋，怎么可能跑得过来，狠狠一甩把砖头扔了出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又对着陈凡的方向大骂一阵。
    陈凡也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操那个心，看金晓珠气鼓鼓地跑了，这才从胡同儿里钻出来，往镇灵阁的方向走过去。
    “哗哗哗……”
    后面传来滑板的轮子碾压路面的声音，声音距离自己很近，陈凡下意识地一侧头，电光火石之际，一道雪白的光亮出现在二人中间！
    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砰！”
    “咣当！”
    一声闷响之后，路边的垃圾桶被撞翻了！
    滑板在地上咕噜噜地往前滑着，上面的人却没了！
    陈凡侧身站着，看着垃圾桶里那微微颤动的两条腿，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走过来掀开盖子，把他揪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头发很短，带着帽子，滑板裤皮夹克，手上缠着护腕。
    “你是谁？”陈凡揪着他的脖领冷冷地问了句。
    “我是你爸爸。”小伙子还挺硬气，身子一抖一抖得，却还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凡也不想跟他多说，啪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得一路狂滚摔了出去。
    他一弯腰，把垃圾桶旁边的砖头捡了起来，直奔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凡！”
    陈凡刚到近前，胡同口儿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凡转头看，却是苏沫。
    苏沫摇摇头。
    “算你好狗命，别让我再碰见你。”陈凡冷冷地甩下一句，把砖头在地上，那小子捂着肚子，早已疼得满头是汗。
    见陈凡拉着苏沫的手走了，他扶着墙起来，掏出手机，“老大！我……我……我失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伤得重不重？重的话先去医院收拾一下，我会找人联系你的！先不说了，挂了！”电话那边，刘老四放下手机。
    “还是失手了。”刘老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预料之中的事，假如陈凡真的那么容易给人做掉，他也活不到现在。”对面坐着一个刀疤脸，在烟雾缭绕的屋子里吹了一口，对刘老四说，“我看他那头儿尽量缓一缓，咱先干了杜三儿，再弄死吴一红！你看咋样？”
    “你说的容易！杜三儿多精明你是不知道？这老小子听说我从里面跑出来了，直接猫起来了，满世界找他都找不到！至于那吴一红，就更难办了！她现在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保镖，就差把保镖搂在被窝里了！我找人跟了他好几天了，下不了手！”
    “这样啊。”刀疤脸沉吟一声，“那你说，咱先干谁！咱人手不多，分开弄肯定不行！你给我个明白话儿，我想办法安排。”
    “这……”刘老四有些为难。
    “你还支支吾吾地干啥呢？这还用寻思！你就说你现在最恨谁就行了！你恨谁，咱就干谁！”刀疤脸给刘老四提了一个醒儿。
    “要说最恨，我肯定恨吴一红啊！我那么信任她，把她当老大，结果她跟那些人一起来害我！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刘老四狠狠一租攥拳头，“不用寻思别的了，先干她！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应该怎么避开她的那些保镖，单独见她！吴一红手里有枪，身手也还不错，这其实挺难办的！”
    “她啥时候身边不带人？”刀疤脸忽然问。
    “洗澡上厕所的时候不带人，干那事儿的时候不带人。”刘老四抽着烟，忽然受了启发，“对呀！吴一红那女人，骚得厉害！我听说她经常去一个女性会所，按摩去！那会所里头清一色都是男技师，啥样儿的都有！我觉着咱可以在这上面想想办法！”
    “真的假的？”刀疤脸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咧着大嘴问：“啥是男技师啊？正儿八经按摩的吗？”
    “按摩是按摩，正经不正经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寻思吧，只招待富婆们的会所，能是正经会所吗？”刘老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老五，你去帮我联系一下！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小弟干这个！要是能把吴一红逮住，多少钱我都出！”
    “要活的？”刀疤脸露出淫笑，“中，要活的咱就整个活的！正好我也惦记她惦记很久了，想尝尝这妞儿到底啥味儿！”
    数小时以后，水疗会所，刀疤脸站在后面的胡同里正在跟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蹲在墙根儿底下抽烟。
    “你要找吴一红的麻烦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吴一红是我们会所的常客，还是老板的朋友！她的手段你们应该听说过吧！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厉害着呢！”伙计显得有些担心，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事儿你找别人吧，你给多少，我都干不了！真干不了！”
    “咋就干不了呢？几天不见，咋把你怂成这样了呢？”刀疤脸有点不高兴。
    “大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在哪儿动手，都比在这儿动手强！咱这会所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很严格，你们人手再多，也进不来！你知道咱这儿是干啥的不？那是给那些阔太太们消遣的，找乐子的！能来这儿的都是咱的会员！生人根本进不来，女的进不来，男的更进不来！”
    “女的也进不来？”刀疤脸很意外似的。
    “对，女的也进不来！没跟你说吗，咱这是给阔太太们消遣的地方！不知根知底的，跟本没机会，据我所知，凡是想开会员的，最少要有三个老会员推荐，然后交五万块的保证金，然后还得审查各种资料，麻烦着呢！没门路的人啊，根本就是想也别想！”
    “卧槽！啥地方这么严？这特么的过了点儿了吧！”刀疤脸很生气似的。
    “都是为了保密！你也不想想，咱这里头来的都是啥人啊？要么是什么女企业家，要么是啥大老板的老婆，要么家里有什么有力人士，要么就是没事儿出来找乐子的大小姐啥的，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名声不就坏了嘛！更要命的是，我听说这吴一红可是我们老板的闺密，最好的好朋友！你在这儿想动手，那不闹一样吗？所以说，你们还是不要在这儿想办法了！光耽误时间，没用！”
    “可是，吴一红这保镖到处跟着，我们也没机会啊！”刀疤脸做踌躇状，“你跟我说说，你这一天天的都干点儿什么啊，在里头？”
    “嗨，还能干啥？按摩啥的呗！”那小子一阵苦笑，“咱干的活儿，名义上叫技师，实际上，就是干那个的！进门儿的时候给人挑，谁被看中了，就进去，到包房里以后也像模像样地来个推拿按摩啥的，可这门儿一关上，就由不得你了，顾客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让你干啥都得干啥！”
    “一个月能给你多少钱？”刀疤脸瞪眼。
    “我们不按时间算，按次数，为了保证服务质量，咱一天只接一次活儿，基本的工资就是出一次两千，小费啥的另算，遇上出手阔绰的，一次能拿不少！”那人笑了笑，“其实做我们这个，没啥特别要求，活儿嘴甜家伙大，比啥都强！兄弟这本事你应该听说过，在这儿干的很好！算是小有名气！”
    “你可别吹牛逼了，你也就仗着你长得油头粉面的像个小白脸儿了！妈蛋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学好，干这个，也不嫌寒碜！”刀疤脸很不爽，咳嗽一声，啐在地上，“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就问你个实情！你说那吴一红常来这儿吗？都啥时候来？说说！”
    “吴一红啊，恩……她常来是常来，但以前很少来，只是最近来得比较频！”
    “为啥呢？”
    “心情不好吧！”
    他顿了顿，“听谁说来着，好像是跟她一个姘头闹了点儿不愉快啥的，心里憋闷，出来找乐子！我们干活儿的，也不敢深问啊，她在咱这儿是vip，有特权，上一次还带了一个技师出去了，别人根本没这权利！至于你说她啥时候来这个问题，那这也说不准，我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来，做个香薰，来个推拿，差不多的时候就走了，通常都是八点以后过来，十点以前走的。”

 第四百一十章强出头

    “最近一次什么时候？”刀疤脸搓搓脸。
    “就昨天啊，昨天还来来着！”小伙儿咧嘴笑，“吴总喜欢年轻貌美身材好的，特挑！我给她服务过两次，啥也没捞着，这女人好像对那个事儿不是特别有兴趣，光让别人伺候她，不让真刀真枪地干，好在出手还算阔绰！说真的，好几次我都忍不住了，差点儿弄了她！只是，最后还是胆子小，不敢！”
    “草！”刀疤脸给逗笑了，“你刚才那话，我没听明白，那吴一红倒是啥样的人啊，骚不骚？”
    “骚！”伙计咧嘴笑，“可骚了！骚的让人心痒痒！”
    “那你就没跟他那啥？你还说你这么棒那么棒的！”刀疤脸用手比划了一下。
    “那你得看咋说！吴一红是啥人啊？谁敢惹啊？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小伙子不怒反笑，捂着嘴小声说：“不是我跟你吹，我认识这几个里，还真就我自己跟她那个过！知道她是啥味儿的！”
    刀疤脸瞪大眼睛，上下打量。
    对方挑眉。
    “卧槽！你真是不要脸了！你一大老爷们儿，还真能拉下脸来干那事儿？”
    “那有啥啊，怎么的，也是个美女吧！虽然不如真刀真枪来得舒服，可给她抱着脑袋夹住了的时候，也贼刺激！贼舒坦！”男技师说着，仰着头摆出一副要高潮的表情，“说句心里话，大哥你别不高兴！那女人真的是太迷人了，要是能给我骑一下，死我都愿意！”
    “死都不怕你还不上？”刀疤脸冷笑。
    “死不怕，就怕活受罪啊！我身子骨儿弱，不怕死，怕疼！”对方说着，笑了笑，“就前不久，有个真事儿。我有个朋友，是新来的。他毛儿嫩，也不知道吴一红是个狠角色，头一次给她服务的时候，看她长得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趁她睡觉的时候进干了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其实也没啥，就手啊，不规矩，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结果你猜咋的？为这事儿给她叫来几个保镖打了个半死，牙都打掉了，可惨了！要不是老板娘求情，这人就废了！吴一红当时就放了狠话，就要他把那根手指头砍下来！在场好多人，没人敢拦着，后来把那小子都吓尿了，嘴上不说，心里头老恨她了！”
    “还有这种事儿！？”刀疤脸显得很震惊，寻思寻思以后，又觉得有机会。
    他凑过去，鬼鬼祟祟地问，“那挨揍的小子，还在你们这儿干呢吗？”
    “在，在！他叫阿和，跟我一个屋儿住！听说是我们老板的远房亲戚，也没别的手艺，只能干这个！”伙计赶紧点头，“咋的？你问这个干啥？”
    “你把他叫来！我瞅瞅啥样儿！”刀疤脸兴冲冲地说。
    ——割——
    “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得开了那小子不可！那么大点儿个孩子，不学好，竟然干起了这种勾当，搁我老家，这种败家玩意儿早就给人打断狗腿扔驴棚里了，还能活到现在？”陈凡盘腿坐在卧室里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锉刀，给苏沫修脚呢。
    “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又捅娄子了！你还嫌你惹的事情不够多呀！这都啥年代了，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啊！动不动就要开这个开那个的，那是蠢货的做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值得吗？”
    苏沫说完，吭哧一口咬在苹果上，寻思寻思，又说，“不过你也是，我发现你的仇家可真不少，你说说，这几次三番的，都多少人跟你动过刀了？好家伙，我都要数不过来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陈凡摆弄着苏沫的小脚，看起来还有点儿委屈。
    “你都是活该，自找的！那些人咋就谁都不找偏偏寻摸你呢？也不好好想想！”苏沫翻了下眼睛，很骄傲的样子，“其实我都不想说，可话赶到这里了，也真是替你担心，你说你老这样儿也不是办法啊，抽冷子挨一刀，多少人替你担心，将来谁要嫁给你，可是倒了霉了，这成天的，准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用你瞎操心？”陈凡对着她的脚背拍了一下，显得有些不高兴，“你差不多就行了，别老教训我，你又不是我媳妇，唠叨什么啊！”
    “切，只有傻子才会嫁给你！”苏沫撇着小嘴儿翻着眼睛，看起来颇有些不屑，“看什么？看什么？咋的，你还要跟我动手咋的？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我就不跟你好了！”看陈凡这小眼神儿乖戾得厉害，苏沫把腔调降低了不少。
    “你呀，就是这性格太乖张，嘴也狠，爱教训人，要是能把这大小姐脾气改一改，绝对是个好姑娘。”陈凡说着，把手里的家伙放在一边。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现在就不是好姑娘？”苏沫说着，抬起脚，对着陈凡的胸口踹了一下，“快点儿跟我道歉！要不然我生气了！”
    “道歉什么道歉？我说的是事实！女孩子家家成天用脚踢人，像谁？”陈凡把苏沫的大白腿网上一架，扛在肩膀上，身子往前一耸爬上去，立即将她折出一个羞人的姿势，“郑重警告你，以后不许你拿脚踹我，更不许你踩我的头！要是不听话，就家法伺候！”
    苏沫当然知道陈凡的“家法”指的是什么，脸微红，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她像是在埋怨陈凡，娇羞里带着几分暧昧，直跟他对视了好一阵子，才张开嘴，不发出声音地摆出一个嘴型儿，“滚~”
    “再说一遍。”陈凡的嘴里也不发出声音，脸上带着笑意。
    他抓着苏沫的脚腕，双手一分，直接凑了过去。
    “好话不说第二遍！”距离太近了，苏沫大眼睛一扑闪，侧过头去。
    “我还以为你挺厉害呢！有本事接着跟我犟啊！”
    陈凡一翻身，从苏沫的身上下来，把被子整理了一下之后，罩住两个人，关灯睡了，“晚安！”
    苏沫侧身，看着陈凡，借着窗帘缝隙里洒进来的月光看过去，只看见陈凡那棱角分明的一张侧脸。
    女人眨了下眼睛，露出笑意，她拉起陈凡的胳膊钻到陈凡的怀里，趁男人不注意，一只小爪子，偷偷地朝陈凡的身下摸了过去……
    “能不能老实点儿？”陈凡闭着眼睛，小声说。
    “要你管！”苏沫说着，仰起头，朝陈凡皱了下鼻子。
    “行行行，你厉害，你老大！”陈凡拿她没办法，苦笑一声调整了下姿势，也只能由着她很自顾自地欢乐着。
    第二天，上午八点，苏沫洗了个澡出来，正看见陈凡在厨房里陪小蛮一起弄早点，三个人围在桌边吃了一会儿，却忽然接到了孙小妖的电话：“老大，吴琼上哪儿去了你知道吗？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见着他！他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陈凡吓一跳，“你别着急，我打给他！这个货不定跑哪儿浪去了！稍等我一会儿。”
    陈凡把电话挂了，打给张天霸，“诶，吴琼跟你在一块儿呢吗？孙小妖在找他呢！”
    书百里开玩，张天霸手里拎着一根铁棒，上面全是血，他接了电话以后跟边儿上蹲着的吴琼对视一眼，吴琼摆摆手，张天霸会意，“啊！我俩出来玩儿来着！吴琼昨天嗨爆了，没起来呢！老大你不用担心，没事儿的！”
    “那行，一会儿叫他起来的时候给孙小妖打个电话，那边挺担心他的。”陈凡把电话撂下。
    “这个货，一天天总是不给我省心。”陈凡笑着说。
    “你们几个，都一个味儿，谁也别说谁。”苏沫撇着小嘴儿看了小蛮一点，小蛮点点头，“就是！”
    “嘿！”要是别人说，也就算了，小蛮在旁边跟着帮腔这就让陈凡很是不满意了，他做势去掐她的脸，吓得小蛮抱着大碗跑了老远。
    同一时间，蹲在地上的吴琼把烟抽完，咧着嘴对角落里躲在地上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小黄毛说，“咋样，想明白没有？知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两位大哥，你俩到底干啥的啊？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人，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们了！咱有话好商量，我猜来猜去也猜不到，你们就跟我说句明白话吧！行不？”小黄毛真是怕了这两个爹了，他俩上来就动手，把他打得晕头转向，好不狼狈。
    “行，既然你想听句实话，那我就实话实说，今儿我看有个小姑娘挎着你胳膊跟你看电影去了，没看错吧！”吴琼的眼神变得很阴骘，“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泡她呢？”
    “这，这跟你们有关系吗？”小黄毛一咧嘴。
    “问你啥你说啥！”张天霸把手里的铁棍往前一杵，都要捅在他脸上了。
    小黄毛咽了口唾沫，“是！我是对她有点儿意思！”
    “你都干啥了？”吴琼把烟头儿扔在地上，淡淡地说。
    “我……”小黄毛欲言又止。
    “说！”张天霸蛮横起来，真是凶神恶煞似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闹翻

    “也没干啥，就挎着胳膊，拉拉手，再别的真没干！”小黄毛一看张天霸就眼晕，怕极了。
    “啥都没了？你没抱她？没亲她？没摸过她？”吴琼不瞅他，这话语里带着一点儿冷冷的味道。
    “……”小黄毛低头，不做声。
    “我草你吗的！”张天霸暴怒，对着他的胸口踹一脚，这下立即极大，差点儿把他踹到墙里头，小黄毛把这墙壁，一时没忍住，直接哭了，“我泡我的妹子，跟你们有啥关系嘛！你们凭啥打我啊！”
    “那是我老大的妞儿！”张天霸说着，又对着他踹了两脚。
    “憋回去！”说完手一指，眼睛瞪得牛眼大。
    小黄毛立即收声儿，弱弱地看了他一眼，吭叽吭叽的，委屈极了。
    “告诉你，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最好放聪明的点儿，知道吗？我不管你家里是干啥的，也不管是谁罩着你，韩美是有主儿的人了，你别砰！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是你惹不起的，放聪敏点儿！”
    吴琼把手拍在小黄毛的脸上，一下一下，啪啪响，“好好想想，啊！”
    “吴琼！”话音刚落，韩美跑了过来，一看吴琼和张天霸正把小黄毛堵在墙角毒打，韩美立即冲了过来，“你俩干什么？为什么打他？！”
    “我没打他呀。”吴琼没法儿跟韩美发脾气，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俩太过分了！你们凭啥打他？！”韩美说着，冲过来推了吴琼一下，又推了张天霸一下，“是不是陈凡叫你们来的？！”
    “不是，我们自己来的。”吴琼一撇嘴，我手揣进口袋里，看韩美气鼓鼓的，吴琼轻叹一声，“嫂子！话不应该我老说，但这一次，我觉得你做的有点过了。”
    “滚蛋吧你，我做了什么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用得着你们在这里乱掺和吗？你俩给我滚！赶快滚！”韩美还挺生气。
    “不滚是吧！”韩美把电话打给陈凡，劈头盖脸来一句，“陈凡！你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冲我来，别欺负我朋友！”
    陈凡正吃饭呢，给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一大早？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朋友了？”
    “张天霸他俩不是你派来的吗？你叫他们俩跑我这儿来捣乱，什么意思嘛！”韩美才不相信这事儿陈凡一点儿不知道，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陈凡我跟你说，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不像你想的那样！退一万步说，我就算真的跟他有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胁迫人家，算什么男人！”
    “你等等，吴琼他俩在你那儿吗？你把电话给他俩。”陈凡听出了话外之音。
    “给你！”韩美把手机递给吴琼。
    “诶，老大！”吴琼接了电话，赶紧走到一边。
    “怎么个意思啊？”陈凡把筷子放下了，拄着桌子问。
    “不是，我们听说，听说小嫂子给人惦记上了，好像跟一个染黄头发的花花公子走得特别近，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就偷摸地过来了！”吴琼回头看了韩美一眼，用手捂着嘴巴，小声说，“我们都蹲了两天了，不是啥空穴来风，我看他们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手拉手地走，还挎过胳膊！还！诶呀我都不想说！真的，这都亲眼见到的，要不我俩也不能打他！”
    陈凡皱眉，“真的？”
    “我还能骗你啊！”吴琼显得很冤枉。
    “行，我知道了，你们俩立刻回来，把电话给韩美，我有话跟她说。”陈凡说着，撩起眼皮看了苏沫一眼，苏沫眼巴巴地瞅着他，聚精会神。
    “老大……”吴琼欲言又止。
    “别说了，听我的。”陈凡又说了一边，声音很平静。
    吴琼抿嘴，把电话还给韩美，“老大有话跟你说。”
    说完，吴琼一摆手，张天霸他俩转身离去。
    “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叫他们做的，如果伤害到你们了，我跟你道歉！”陈凡第一句，说得挺苦涩。
    韩美怒气未消，翻了下眼睛。
    “不过我也有一个疑问，要问你。”说到第二局的时候，陈凡没有那么淡定了，“你跟那小子，什么关系？”
    “朋友啊，普通朋友！就觉得挺聊的来的！偶尔一起出去看看电影罢了。”韩美抠着手指，悻悻地说。
    陈凡沉默了半天，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说，“真是普通朋友吗？”
    “要不呢？”
    “我不想说话了，挂了哈。”
    陈凡挂了电话。
    “看我干嘛？吃饭。”
    陈凡把筷子拿起来，寻思寻思，又往厨房走，“我去盛点儿粥，有要的吗？”
    小蛮摇头，苏沫摇头。
    “那我自己去了。”
    陈凡拿着碗去厨房，把门关上。
    “啪！”
    手里的饭碗摔在墙上，摔了个粉碎，陈凡对着窗台狠踹两脚，把外面吃饭的两个女人都给吓到了。
    小蛮还是头一次看见陈凡这么发脾气，苏沫又何尝不是。
    “主人……”小蛮做势起身，苏沫将她拉住，“别去了，让他静静，他现在心情不好，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苏沫在小蛮的胳膊上拍了拍，小蛮坐下，那大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厨房里瞥。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凡出来了，把东西收拾收拾以后，看起来平静多了。
    “你没事吧。”苏沫仗着胆子问了陈凡一句。
    “没事。”陈凡笑笑。
    “刚才有点失态了，不好意思。”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能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的。”苏沫耳朵还是尖，把事情的大体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陈凡发这么大脾气还是挺让苏沫意外的，苏沫一直觉得陈凡是个浪子，身边女人不少，也没几个真心在乎的，与其说方才的一幕让她觉得震惊，倒不如说是嫉妒。
    “韩美与我，从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了，原本我是把她当成未来媳妇的，可现在想，还真是笑话。”陈凡说得有些苦涩，手里的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米粥，却吃不下去，他把手机递给苏沫，“你看看吧，吴琼发来的。”
    苏沫一看，陈凡的手机上有几张照片，都是用手机拍的，一个花坛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俩人嬉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后面几张，干脆是俩人搂在一起热吻的场景，小黄毛的手放在韩美的浑圆的小屁股上，揉捏着，摆弄着，韩美抿嘴笑，也没阻拦的意思。
    “这……”苏沫看得脸红，本想劝慰陈凡几句，却也没了那个胆子，事实摆在眼前，她轻叹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好聚好散吧。”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
    “你就这么放过他们？”苏沫很惊讶似的。
    在苏沫的印象里，陈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小子睚眦必报，要是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虽然很多事情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苏沫心里头很清楚，有些人的死即便不是陈凡亲手造成的，也跟他的挑唆算计脱不开关系，而这里头，最让她震惊的就是小高的死！
    只不过陈凡经历得多了，即便对苏沫，也是不愿意说实话的，所以苏沫也只能怀疑，没有别的办法指认他。
    而面对一个基本上是背叛了自己的女人，陈凡却保持缄默，好像不想计较。
    “像我刚才说的，我跟韩小美一起长大，又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于公于私，都感情深厚，就算这辈子不能在一起，面对她，我也下不了狠手。再说了，这世界很公平，谁也不是世界的正中心，像你说的，我这是人渣，是个垃圾，是个贱人！风流成性，不修边幅，像我这样的人怎配拥有他？哦，只许你在外面找一堆小老婆，不许人家去寻摸一个比你更好的？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老子？”
    陈凡笑了笑，故意摆出一副很豁达的表情，“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会走，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不强留，更何况，睡也睡过了，玩儿也玩儿过了，不亏！”
    苏沫刚想安慰他一下，一听这话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皱眉，脸都抽抽在一起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啊！”
    “很多，多得数不清！”陈凡说完，捏捏苏沫的脸，“你也算一个！”
    “滚你奶奶的！是我玩你不是你玩我！”苏沫一脚踹过去，把陈凡从椅子上踹翻在地上。
    “是是是，你说的对！”陈凡啥也不说，一咕噜爬起来，拍拍尘土，“能给苏警官相中，是小人的福气，甭客气哈，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我一定不辞劳苦，竭尽心力。”
    苏沫噗嗤一声笑出来，“去去去，别跟我这儿贫！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糊弄我，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陈凡挑眉，“怎么可能，我喜欢的人多着呢！”
    “你就别装了。这几天你一直说梦话，睡梦里一惊一乍的，总是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情到深处，都要哭出来了，不揭穿你也就算了，还唬我呢！”苏沫说着，这小嘴儿都要撇到耳朵上了。
    #####感谢两位老铁的打赏 笔记本坏了，没有安卓机，暂时看不到你们的名字，等送修回来再次感谢，这几天没有电脑用了，更新已定时，找作者的加群。

 第四百一十二章不说梦话

    “少来试探我，我从来不说梦话！”陈凡那死不认账的劲儿一上来，也是没谁了。
    “切，说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苏沫也懒得跟他较真，收拾收拾，抓起包包，“不跟你扯了，我只有半天假，下午还要开会呢！”
    说完了，苏沫去门口把鞋子换了，外套穿上，“我走了！拜拜！”
    “拜拜！”陈凡跟她招手。
    辗转到了警局，苏沫进门，刚一过来，立即有人跟她打招呼，“苏沫姐，海关那边有个伙计过来了，说是要找你，这都等了半天了你是不是先见见？”
    “海关的人？你让他到我办公室！”
    没一会儿，一个穿便衣的警察过来了，跟苏沫点头，“苏警官吧！您好！我们头儿让我过来给你送了这个！”
    对方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张优盘，递给苏沫，“您回去看看吧，里面是啥我也不清楚，因为是加了密的，旁人也看不了，具体怎么个意思您给他打电话吧，我，我先走了！”
    对方说完，跟她一躬身，直接跑了。
    苏沫拿着u盘看了半天，找来一个笔记本，插进去，打开里面的文件夹，是一个压缩包，双击想打开，里面弹出输入密码的提示。
    苏沫寻思了一下，在里面打入几个符号，试到第四次的时候，压缩包直接开了，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视频，看起来是审讯室的监控录像，苏沫戴上耳机，双击点开，视频里却是一个胖子一脸油腻地哆嗦着，正在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
    他很害怕，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到他的惊慌失措，苏沫把耳机戴上仔仔细细地听着，忽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苏沫姐，你干什么去呀？”看苏沫火急火燎地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小女警问她。
    “别多嘴，我出去一下，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割——
    “小骚货，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是不是吃不饱，心痒痒了？”水疗会所，吴一红穿着白色的浴袍出来，轻车熟路地来到包间，趴在了长椅上，会所的老板是个妖艳女人，短头发，身材略微发福，女人看起来得有四十了，但包养得很好，纹眉染发，浑身上下都珠光宝气的，很富态。
    她走到吴一红的身边，手捏捏吴一红的肩膀，像是在调戏她似的。
    “别跟我提他！”吴一红很不高兴，小声嘟囔，“其实我也不是生他的气，但你给我评评理，你说琳儿是不是很过分！哦，自己想男人了，自己不去找！非跑我这儿来挖墙脚！德行！”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那小子的事儿不高兴！不过我觉得，这事儿你也有责任！想当初要不是你到处穷显摆，给她尝了甜头儿，她能惦记上那个臭小子吗？”
    “什么叫穷显摆啊！是她看上的！问东问西，非说有兴趣，想试试！她当时手里捏着那么大一个项目，我怎么敢得罪她？这可好，肥肉落在了狗嘴里，背地里争不过，开始明抢了！”
    “嗨，她那么喜欢，你就给她就得了呗！我听说萧琳儿有给了你一笔大财，是真的吗？”
    “有这事儿。”吴一红悻悻地说，“琳儿说，拿这个项目换陈凡，两不相欠。”
    “那你收了？”女老板很好奇似的。
    “我怎么说不收？我说不收有用吗？她萧琳儿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收与不收，都对这结果没有半点影响！真不收，还容易跟她闹翻！说到底还是咱能量小，没办法跟她硬来，我要是有本事，在一巴掌呼过去了！妈的，简直不要脸！”
    吴一红很少这么说话，现在看来，却真是急了。
    女老板看她说的情真意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说的！至于吗？那陈凡三头六臂啊，把你迷成这样儿？男人这玩意儿都那么一回事儿，你要是真心想要，就跟跟我说嘛！你说你是要长相好的，要身材好的，要活儿好的！邪魅狂拽的，安静内敛的，帮到腰粗坚定持久的，只要你真心想要，就没有我这儿弄不到的！”
    女老板说着，眼神变得暧昧起来，“外国人也有！白的黑的，都有！”
    “去去去，你这儿那几根萝卜，哪个我没见过？”吴一红抱肩撇嘴，“跟我们家陈凡比，差远了！我都不稀罕说你，你说你，捞钱的本事不小，眼光咋就那么差呢？上次我带走那个，你吹的天花乱坠的，结果呢？啥也不是！我让他对着镜子自己来，两分钟都不到，就不行了！差点儿把我气笑了！”
    女老板一翻眼睛，“哦，你还好意思说！人回来都跟告状了，你说泡他，竟扯淡了，人家苦哈哈地跪地上那么伺候你，完事儿了你就让人家对着镜子自行解决啊！”
    “要不咋的？我还让她弄我一下呗！还得跪下来舔他是吗？德性！”吴一红还笑了，一翻身，坐起来，“我吴一红不是没伺候过人，但想让我伺候他，他得有那个本事！”
    “是是是！就陈凡有本事！行了吧！这些年了，你可是找到一个中意的了！”女老板挺不服气，却也不想跟吴一红争论，“诶！我跟你说个正经的，我这儿新来个小伙儿，岁数不大，刚二十！前两天刚来的，还没给人上过手，要不你来试试？尝尝鲜？”
    吴一红谢这样眼睛看看她，一撇嘴，“你都这么说了，叫他过来，我先瞧瞧！”
    “小骚货！就知道你忍不住！”女老板说着，在吴一红的脸上捏了一下，扭着屁股出去，“你等着，我这叫他过来！”
    女老板走到外面，摆摆手，“把那个，那个谁叫来，就那个新来的！”
    没一会儿，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小伙子跑了过来，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左右，上身穿着短袖的健身背心，黑色，身上的皮肤却是古铜色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朗，配上男人里并不是特别的瓜子脸，看起来浓眉大眼，阳刚帅气，倒颇有几分男子汉的样子。
    “老板！”来人背着手，跟女老板躬身施礼。
    “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是吧！今儿给你一个好活儿！12号房间里有个大美女，姓吴，你叫她吴总就行！这女人是我的老朋友，有社会背景，很是厉害，你进去以后一切听她的，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乱来！知道吗？”
    “诶！”小伙子赶紧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老板把房卡给他，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咧嘴笑，“我叫王智贤！王公大臣的王，智慧的智，贤能的贤！”
    “王智贤，好名字。”女老板说完，又多看了他一眼。
    王智贤看女老板走了，赶紧去了12号包房。
    开门进去时，吴一红正穿着浴袍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听得门口有动静，吴一红睁开眼睛，抬眼看来的十个帅小伙儿，身材很好，肌肉不错，看起来倒是与陈凡有些相像。
    “吴总你好！我叫王智贤！新来的技师！”王智贤走过来，点头哈腰地跟吴一红说。
    “嗯。”吴一红一句废话都没有，上下打量。
    “吴总，您看你想来点儿什么？咱是推拿，按摩，刮痧，还是火罐，韩式的泰式的，都会！”王智贤还是头一次见到吴一红，见吴一红大弯的卷发，皮肤白皙水嫩，像个贵妇，尤其是浴袍下两条大白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他走过来，在吴一红的大腿上摸了一下，本来按摩技师免不了这样的，但是，心砰砰跳，激动得厉害，这一时没忍住，身下竟然涌出热流，鼓了起来。
    吴一红耷拉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新来的，寻思什么呢？”
    “没，没什么！”王智贤脸一红，还有些小羞涩。
    “把你手拿开，站那边儿去。”吴一红一巴掌拍在王智贤的手背上，往门口一指，王智贤点点头，赶紧站了过去。
    “门锁上。”吴一红说。
    王智贤把门锁上。
    “上衣脱了。”
    王智贤把上衣脱了，露出健硕的胸肌，棱角分明的人鱼线，还有那能让很多女生尖叫的八块腹肌。
    吴一红打量了一会儿，心里头觉得挺满意，她抿嘴笑，把两条大白腿叠在一起，“裤子也脱了。”
    王智贤一愣，“都，都脱了？”
    “都脱了。”
    吴一红的脸上没有半点儿羞赧。
    王智贤的喉咙里咕噜一声，把皮带解开，裤子脱了。
    “里头的也脱了。”
    吴一红看着男人推荐鼓鼓囊囊的一片，很轻佻地说道。
    男人没做声，依样做了。
    吴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前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说你什么都没寻思，都这样了，也叫没寻思？”
    男人脸红，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你这身材，挺不错的，平时喜欢健身吗？”
    “对！”男人赶紧点头。
    “为什么出来做这个？”吴一红并不着急，像是在跟他聊天似的。
    “没钱呗！”这哥们儿倒是实在，一张嘴就是大实话。

 第四百一十三章没钱

    “大男人干这个，真是没出息。”吴一红一撇嘴，把手里的烟碾在烟灰缸里，“把内裤穿上，给我捏捏脚。”
    “诶！”王智贤赶紧点头，把内裤穿上，穿的时候有点费劲，可好歹是包住了，他跪在吴一红的身前，两只手捏着吴一红的玉足，赔笑着问她：“吴总，你说你咋长得那么好看呢？我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美女了，可像你这么好看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少贫嘴，这话我都听腻味了！”吴一红嘴上说得不屑，心里头却也美滋滋的，不管咋说，她都是个女人。
    “吴总，听说你还没结婚呢，是真的吗？”对方捏着吴一红的脚，看她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开始嬉皮笑脸地套近乎了。
    “咋的？跟你有啥关系？”吴一红笑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跟我当然没关系了，但我就寻思，得啥样儿的男人能配得上你这样的大美女！要我说，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做媳妇，真是死了都值了！”对方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抚摸着吴一红的脚背，脚心，像是在抚摸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似的，“诶呀，你看你这脚，又白又嫩，真是漂亮极了！”
    “跪下。”吴一红说。
    男人当即跪下。
    半小时以后，男人燥热难耐，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干什么！？”看他毛手毛脚的，吴一红甩手一巴掌，狠狠地给了他一下，男人被打懵了，捂着脸瞪着眼睛。
    “吴总，你！你这是干什么？”叫王智贤的男人各种诧异，诧异里带着一点怒气。
    “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想上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滚！”
    男人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诶！”
    他还算能屈能伸，把裤子穿上，开门出去。
    “咔哒。”
    隔壁的门开了，叫阿和的家伙从里头出来了，“咋样？”
    “拿到了。”王智贤一伸手，从兜儿里掏出一个挂件儿，那挂件儿里头，有一个红眼睛的双手合十的小东西，正是吴一红常年带在身边的红眼拍婴！
    “好！好！这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阿和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块红布，将拍婴包住，旋即跟他使了个眼色，直拿到后面用火烧了！
    空气里充斥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红布包裹下，里头的东西挣扎扭动，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吴一红脸上敷着毛巾，正躺在包间里昏昏欲睡，听得外面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微皱眉，“谁呀！”
    “呜！”
    话音刚落，吴一红的嘴便给人捂住了，她心知不好猛地扭了下身子，却早已晚了！
    王智贤骑在吴一红的身上，跟阿和一起死死地压住她，吴一红一个女人，怎么折腾过这俩人，她双腿乱拍，扭了几下，很快便因为窒息而昏了过去。
    “把人带走。”王智贤脸煞白，额头出了汗，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不由得有些紧张。
    “诶！”阿和点头，从外面弄来一个大皮箱，将吴一红折几下塞进去，拉着行李往外走。
    “诶？阿和，你这是要干嘛去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女老板从楼上下来，看阿和托着大行李箱，很好奇似的。
    “姐，我，我有点儿事儿，要回家一趟！正寻思跟你请个假呢！”阿和咧着嘴，故作镇定地说。
    “家里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女老板在他的身下摸了一把，很关切地说道。
    阿和低头，“没什么，就是一点儿小事儿！我去几天就回来！”
    “那行，你路上多小心！”女老板没说啥，放他走了。
    转回身去找吴一红，推门进去，房间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摔翻了的皮沙发还在！
    “一红？”女老板心觉不对，叫了一声。
    “一红？”不见四周有动静，她又叫了一声。
    她拿出手机，给吴一红打电话，吴一红的手机关机了，没带在身边。
    “糟了！”
    女老板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大惊失色，赶忙出来叫人。
    她平素里就很精明，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不用问啊，吴一红肯定是出事了！
    “你们刚才看见吴总了吗？”女人跑出来，问外面外面的伙计，伙计摇头，“没有啊！”
    “刚才都谁出去了？”
    “刚才？刚才就阿和出去了呀，没看见其它人！”
    “坏了！出大事了！赶快叫吴总的人过来，吴总不见了！”
    女老板说着，当先一个带人追出去，可等他们跑出来，阿和早就不见了！
    “给阿和打电话！”女老板一声令下，后面的伙计赶紧打电话给阿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伙计咧嘴，“关机了！”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赶快把他给我找出来！”女人说完，急得团团转。
    一个伙计走上前，“老板！要不我们报警吧！”
    “去你的！”女老板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报警报警，报什么警？你猪脑子啊！要是警察过来了，我们怎么说？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也，也是！”那伙计不敢吱声，赶紧躲了。
    吴琼刚跟张天霸从车站出来，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吴琼，你姐好像出事了！你现在到先到我这儿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电话明显是会所老板打来的，看声音，很是急切。
    吴琼脑袋里嗡地一下，“我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不方便跟你说，你先过来！”能看得出这两家相当熟，女人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半点儿啰嗦。
    “我姐出事了，我得先过去一下，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你了！”吴琼着急忙慌地跑了。
    同一时间，一个漆黑潮湿的地下室，阿和跟几个伙计把吴一红拖进来，扔在旁边的小床上，此时吴一红已经醒过来了，正给人倒绑着手，斜躺在墙角处一个吱呀作响的钢丝床上。
    “好久不见啊，红姐。”角落里，一把椅子，椅子上一个男人站起来，手里掐着烟，晃晃地走了过来，吴一红借着头顶一个小灯泡的亮光看过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花容失色。
    “老四？”吴一红故作镇定，“老四，你，你出来啦！”
    “出来啦！偷跑出来的！”刘老四一咧嘴，露出一颗金牙，“红姐，你别害怕，我这次请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儿事儿想跟你算算！”
    “老四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吴一红身上冒汗，想要解释。

 第四百一十四章 噩耗

    “诶！你不用解释！事情到底怎么一个情况，我早就弄清楚了，你现在就好好生生的就行，啊！今天，我一定让你少受罪，来个痛快的，啊！”
    刘老四说着，一把扯着吴一红的脚腕将吴一红拽到一边，吴一红一声尖叫，脖子上已经被人套上了一根绳子：“臭娘们儿，害我！！！！”
    “啊……啊……不要……呜……”
    “去死吧你！”
    ——割——
    “嗡……”正跟金晓珠在一个韩式餐馆里吃烤肉，陈凡的电话响了，陈凡拿起来放在耳边，“哪位？”
    “老大，我吴琼！我，我姐出事了！”吴琼的声音很是古怪，鼻音很重，像是哭出来了。
    陈凡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好半天了！你过来看看吧！我现在报警也不是不报警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电话那头儿，吴琼忽然哭了起来，“老大，我就这一个姐姐啊，你快过来吧，过来救救她！”
    “你别怕，我这过你，你把地址发给我。”陈凡把手机揣进兜儿里，“我有个朋友遇上麻烦了，得过去一趟，真对不住啊，这次不陪你了！”
    “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金晓珠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陈凡飞奔出来，在柜台上留下五百块，“不用找了！”
    到会所的时候，会所外面聚集了不少人，这里头有相当一部分陈凡都认识，都是吴一红的手下。
    陈凡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跑来跟他说着什么，闹哄哄的，陈凡也听不清楚，他一摆手，“都别吵了，吴琼呢？”
    “在里头，我带你去！”吴一红的一个保镖对陈凡说。
    两个人进去。
    房间里三个人，一个是会所的女老板，一个是吴琼，还有一个是闻讯赶来的孙小妖。
    “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凡看吴琼捂着脸在那儿哭，踢了他一下，“别哭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我来说吧。”会所老板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陈凡说了。
    “你是说，是那个叫阿和的把红姐弄晕带走了？”陈凡做诧异状，“可是，我听说阿和给红姐打过，他怎么敢进红姐的房间呢？再说了，红姐不是养着一个红眼拍婴吗？单凭一个没练过功夫的汉子不可能制服得了那个东西啊！”
    陈凡说着，摸摸下巴，“你们这儿做服务的时候脖子上可以带东西吗？”
    “一般人是不怎么带的，但一红是例外，我刚来那会儿还看见他脖子上戴着那个来着，一红跟我说过，她平时管那个东西叫儿子，寸步不离！所以，我们也没敢多要求什么！”
    陈凡点头，“那就对了，这么看肯定是有人先把它制服了，要不然没人有那个本事！”
    “怎么制服？”孙小妖问。
    “大白天的，要制服它又很多办法，但，对方肯定得又高人指点，要是平平常常的人不可能有那样的手段的！你们四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陈法说着，看向那个女老板，“您这里有监控吗？我想看一下！”
    “没有！我们这都是很私密的服务，不可能装摄像头的！”老板说着，一咧嘴。
    “那，红姐出事之前还见过什么人吗？”
    “这……”
    女老板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你尽管说实话，都不是外人！”吴琼赶忙说。
    “之前我进去一趟，跟一红聊了几句，她说最近憋闷，不开心，我就介绍了一个新来的技师给她！”
    陈凡脸一黑，“技师？”
    “就是鸭子！”孙小妖抱肩撇嘴。
    “你把他叫来，我问问。”陈凡说着，看了吴琼一眼，吴琼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一会儿，王智贤给人带来了，他知道事情败露了，但是他不能跑，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跑了，肯定会惹人怀疑，到那时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非常幼稚地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啥事儿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上下打量。
    “我叫王智贤。”男人点头哈腰。
    “吴一红出事之前，你是为她服务的？”
    “是。”
    “你俩都干了什么？”
    “这……”
    男人看了女老板一眼，女老板摆手，“有什么说什么，实话实说！”
    “捏脚来着。”王智贤耷拉着脑袋。
    “除了捏脚呢？”
    “伺候她。”
    “怎么伺候？”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陈凡眯起眼睛，心下生气不悦，“还有呢？”
    “没，真没别的了！”
    陈凡指着他的脸，“你脸怎么回事？这巴掌印儿谁打的？”
    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说实话，你必死。”陈凡像是在威胁他，语气却很平和。
    “吴总打的！”
    “她为啥打你？”
    “我，我一时没忍住，想干她！她说我不配，给了我一巴掌。”
    陈凡斜着瞅他，“你没上她？”
    “她，她不让。”
    陈凡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点点头，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盆儿，“陈凡老大，我们在后面发现了这个！”
    陈凡把火盆接过来看了一下，用鼻子闻闻，他要了一双筷子，把上层那烧焦了的炭布扒开，将里头一个烧焦的东西夹出来左看右看。
    “这是我小外甥啊！”吴琼大惊失色。
    “没错，的确是它。”陈凡轻叹一声，把火盆放在旁边，“诶！这东西是你偷出来的吧！”
    “不是我！是阿和！”王智贤吓得体如筛糠，赶紧说。
    “去你吗的！”吴一红的保镖都听不下去了，插嘴道：“阿和是个什么狗东西？他能偷得了吴总的东西？上次没要了他的命，是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敢到这包间里来偷东西？！”
    “就是！”孙小妖也听明白了，一撇嘴，“我说，你最好老实点儿！你别以为什么事情都往那小子的身上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叫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小妖虽然妖里妖气的，像个变态，可他要是发起狠来，却比张天霸他们更霸道，这世界上又很多人不怕死，却极少有人不怕变态，孙小妖就是这样一个能让人害怕的变态！
    “咋的？你以为我在吓唬你吗？”孙小妖手一翻，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细长的匕首来，刀锋贴在王智贤的脸上，擦了几下，“告诉你，老娘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我不怕死！”王智贤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脖子一耿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凡斜眼看他，孙小妖暴怒，“你！”
    “诶！”陈凡一把攥住孙小妖的手腕，摇摇头，“在这里杀人，会很麻烦，咱们都是正经人，不干那事儿！”
    “那你说咋办？”孙小妖有点着急。
    “我这儿有一种药膏，很好用。”陈凡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原型的小盒子，跟她晃了晃。
    “这药膏能干啥？能让他说实话？”女老板开口了。
    “不不不，这是止血的！”陈凡说着，看了王智贤一眼，“你不是喜欢做鸭子吗？这不好！你又不像我，天赋异禀，就你这小身子骨儿总这么糟蹋，肯定不行！兄弟我今天就破个例，帮你个忙！”
    陈凡说着，看了孙小妖一眼，“把他蛋切了。”
    “你干啥？！”王智贤直接吓尿了，声音都在颤抖。
    “没事儿，死不了了！书上说，那玩意儿有一个就行，所以，事实上你有两次机会。”陈凡说着，又朝孙小妖使了个眼色。
    孙小妖咧嘴，“这……”
    “下不去手啊？”陈凡把刀接过来，“你下不去手，我来！”
    “诶！”王智贤汗如雨下，“你别乱来啊！我，我会报警的！”
    “你随意。”陈凡晃了晃手里的小刀，“把他裤子扒了，眼睛蒙上！”
    过来几个人，把王智贤死死按住，一人拿了毛巾，折几下，把他的眼睛蒙住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电话

    陈凡把刀子竖起来，用刀背，装模作样地割了一刀。
    王智贤只感觉身下凉飕飕的，一下过去，紧跟着孙小妖在一边儿咋呼，“诶呀！出血了！诶呀诶呀，掉下来一个！”
    “我草你吗！”王智贤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滋味儿，吓尿了，他哭咧咧地喊到，“陈凡我草你大爷！！你！！你！！！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嘿，没看出来，你还挺硬气的嘛！”陈凡说着，再一次伸出手去，“我这一刀下去，你可真的太监了！数到三，你不说实话，这个也没了！三，二，一！”
    “我说！”王智贤咧着大嘴，忽然大叫一声，“我说！我说！那东西确实是我偷的！我趁吴一红不注意，偷的！”
    “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是，是一个男的，脸上带个大疤拉！”王智贤哭咧咧地，“我都说了，你还等啥呢？你他妈给老子上药啊！上药啊！我们家就我一个男的，要是俺们家绝后了，我饶不了你！”
    陈凡把刀扔了，“把他手机拿来，叫他给那个人打电话。”
    “手机这儿呢！”一个伙计过来，把手机递给陈凡。
    “松开他。”陈凡说着，把手机扔过去，王智贤哭咧咧地往身下看，当时一愣，“诶？”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陈凡说着，“给他打电话！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
    “我，我清楚，我清楚。”王智贤说着，把手机拿过来，找了一个号码，趁拨通了对方没接的时候又往裤裆看了看，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卧槽？
    没事儿！
    “看你吗啊？打电话！”吴琼怒吼。
    电话通了，“诶！大哥！我，我！我王智贤啊！你那边儿咋样了？”
    “啊，你小子啊！吓我一跳我寻思谁呢！我这边儿都挺顺利的，正舒服着呢！你要不要过来？诶呀我的天，我跟你说，这妞儿真的太棒了！得劲儿！得劲儿！哈哈哈哈哈……”
    众人脸色一边，电话那头儿脸上带刀疤的却咧着大嘴把电话放在吴一红的嘴边，吴一红两眼发直，已经没了动静。
    “听见了吧！说起来这此次还多亏了你呢！要是没有你，咱也抓不到他！那会儿刘哥吩咐过了，要留活的，等你来！兄弟们忍不住了，就不客气了，你快点儿过来吧！死活也得给你留一口儿！”
    陈凡的脸色铁青，“问他在哪儿。”
    “啊！那，那感情好啊！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城郊那个废楼你知道不？就那废楼的地下室！”
    吴琼噌地一下跑了出去，孙小妖紧随其后，陈凡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小声说，“你说你马上过去。”
    “我马上就过去，你们等会儿我！”
    王智贤说完，挂了电话。
    “砰！”
    一个腮炮过去，把王智贤打了个跟头，陈凡冲过去对着他的肚子猛踹两脚，指着他的鼻子对那女老板说，“你的人！这就是你的人！这个人你自己处理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女老板比陈凡大不少，给他这么一说，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可她也没法儿多说什么，等陈凡走了，将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发在了他的身上，“那个谁！你进来！”
    “老板！”一个打手模样的家伙点头哈腰地进来了，“带走！”
    “老板！”王智贤吓得不轻，一翻身赶紧磕头，“老板饶命！老板饶命！老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我就帮他们偷个东西，没干啥呀！老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说你吗呀说！”那大汉过来，一烟灰缸砸过去，王智贤立即倒在地上，抽搐，抽搐，再抽搐，“大，大哥……”
    “谁你大哥！我特么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兄弟吗？”对方说着，又是一烟灰缸砸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又在说话，眼睛一翻，贴着墙滑了下去。
    “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手脚干净点儿！”大汉说着，转身出去，后面进来几个小兄弟，七手八脚地把他装到麻袋里，塞进车子。
    循着地址过去，吴琼当先一个冲进来，屋里的人听见脚步声，觉得不对，刀疤脸给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出去看看！”
    “诶！”那小兄弟答应一声，开门出来，“谁呀！？”
    “砰！”话音刚落，一闷棍砸了下去，这小子吭叽一声，直接到倒地，于此同时，十几手持砍刀棍棒的家伙一齐冲到屋里。
    刀疤脸大惊失色，裤子还没提上，就给冲进来的一个小弟推到墙角捅了一刀，剩下的哪里看过这个，怪叫着冲过来，却有给后面跟进来的几个团团围住一通猛干！
    “姐！姐！”吴琼看见了倒在床上歪着脑袋的女人，带着哭腔冲了过来。
    他赶紧割开吴一红手上的绳子，将她抱在怀里，吴一红瞪着眼睛，脖子上清晰的勒痕，嘴唇煞白早已没了血色。
    “姐！！！”吴琼抱着吴一红的脸，放声大哭，“救护车！救护车！快点儿叫救护车！！！！”
    “别打120！”人群中有沉稳的，赶紧说，“给楚院长打电话！让他赶快派人来！”
    救护车很快到了，吴一红给人抱上车，可此时，吴一红早已没了心跳……
    “姐！！！！！！姐！！！！！！！”
    吴琼抱着吴一红，放声大哭，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听得众人心都碎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或许打吴一红走上这条路开始，她便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实在太突然……
    ——割——
    陈凡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吴一红的窗前看了好一阵子，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回到镇灵阁，烟一根一根地抽，不知道抽了多少。
    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小蛮还以为失了火。
    “陈凡！”门被推开，却是苏沫来了，“诶，我听说吴一红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陈凡没吱声。
    “我知道你跟吴一红的关系，你别想瞒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多大的乱子？有人报案说黑帮火并，死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又很多人下落不明！你别在这里装死了！快点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都这个时候了我能跟你说什么？”陈凡的鼻子里冒出两团烟雾，撩起全是血丝的眼睛看着苏沫，“如果你是来查案的，求你别来烦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时间搭理你！”
    苏沫翻了下眼睛，很无语似的，“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呀？！我知道，你肯定是卡在了哥们义气上，不想多说！行！我成全你，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有一宗你总得给我个实话吧！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跟他们一起砍人了？”
    陈凡闷了半天，“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苏沫有点不信他。
    “我有必要骗你吗？”陈凡说着，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板上，“我真恨我当初没有宰了那个刘老四！妈的！早知道会弄到这步田地，说什么我也不能饶了他！”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苏沫赶紧捂住陈凡的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光这句给人听见，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怎的？你还要抓我呀？”陈凡把苏沫的手抓开，一把将她懒过来，他一时没忍住，苦苦压抑的那点儿东西全都跑了出来，“是我害了她呀！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想当初要不是我自以为是地送刘老四进了监狱，红姐也不会死！你知道我欠了她多少人情吗？你知道她帮过我多少吗？我明知道刘老四不会放过她，却什么都没做，你说我……你说我……”
    陈凡有些哽咽了。
    “好啦，别哭了，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谁想到他还有那个本事，能从监狱里跑出来！要怪，也怪那些人玩忽职守！跟你没关系的！”苏沫说着，在陈凡的后背上摩挲两下，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陈凡这样。
    平素里陈凡总是一副老奸巨滑的样子，他强大，任性，有些大男子主义，特别流氓特别色，专会强词夺理欺负人，霸道得让人想揍他，可不管怎么说，那时候的陈凡始终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即便是背负了无穷大的压力时，也没看见这精气神儿完全散掉，而此时此刻，陈凡却不行了，像是个孩子，虽然他忍住不哭，但那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他心里藏了太多东西，不愿给人知道，而此时的他是脆弱而无助的，他需要有人安慰。
    “别哭了，你看你，哭得像个傻子似的！”苏沫撇着小嘴儿安慰他，脸上露出笑意，“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的，就算没有你，抓逃犯也是我们做警察的职责所在嘛！”
    “刘老四跑了。”陈凡像是给提了个醒儿，忽然说，“昨天晚上，逮住了五个，却没碰见刘老四！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撒出去了，只要他一露头儿就肯定跑不了。”苏沫说着，斜坐在陈凡的腿上，一手挎着她的脖子，“反正你在警局里也挂着顾问的头衔，这一次，不如我们通力合作，把他抓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下套儿

    “要论抓人的本事，我不如你。”陈凡到不是自谦，而是折服于苏沫背后的警力系统，人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要说单兵作战能力，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垃圾货色，可要说地毯式地搜索，没人比得过他们，想当初陈凡吃过苦头，因而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呀呀呀，真是不容易呀！你陈凡也会佩服人呀！”苏沫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笑得厉害。
    “说是那么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刘老四这个人不是一般角色，他如果只是想跑，早就跑了，现在风声这么紧他还顶风作案，这足以说明此人已经被仇恨淹没，憋着报仇！他的复仇对象有谁呢？无外乎四个人，杜三爷，红姐，你，我。现在红姐没了，剩下的三个却都还在，我估摸着这事儿没完，马上他们就会锁定下一个目标。”
    “谁？”苏沫问。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瞄准杜三爷。”陈凡说着，摸摸苏沫的头发，“一来，他们俩仇最深，二来，杜三爷做生意是把好手，在江湖上却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论个人的本事，他尚且不如红姐，现在风声紧四处戒严，他跑出来对付你我，显然不明智，所以，他们想找到杜三爷的面儿大。”
    “你不是说他逃走了吗？不知所踪？”苏沫很诧异地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说逃走就逃走？我听说很多人在找他，都找不到，这就说明他去的地方是大部分人想不到的。”陈凡说着，看了苏沫一眼，“他可能还在家里，根本没走，所有的事情都是杜三爷放出来的烟雾弹，用来迷惑外人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苏沫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问。
    “我跟杜三爷有些交往，知道他的脾气，这个人外表憨厚，内心奸诈，时常会耍弄些小聪明，彰显他的与众不同，而且，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不太放心他，所以用偷偷地做了个东西。”
    陈凡说着，喊小蛮拿来一个卷轴，卷轴放在桌子上，打开，细长的一条上全是些外体呈圆形的符文，陈凡叫苏沫坐到一边儿去，双手飞快地结了几个印记，按在左侧第四个标记上，腾地一下，红色的符文扩散开来，一股浓烟升起，陈凡抬手，苏沫惊呼一声。
    原来，那符文的位置，正有一个三寸来高的小娃娃坐在卷轴上，西瓜头，红都兜儿，脖子上戴着金锁，正歪着脑袋看他们。
    这小娃娃长得不错，虎头虎脑，只是他皮肤青黑，没有瞳孔，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很邪门儿的感觉，绝不是寻常的小孩子能比的。
    “这，这是什么啊？”苏沫给吓得不轻，躲在陈凡的身背后。
    “它叫小六子，是早前小姐姐还在的时候她帮我炼制的一个搬山童。”陈凡说着，摊开手掌，“过来！”
    那小东西还真听话，慌着身子起来，一路小跑，噌地一下跳到了陈凡的手掌上，“爸爸！爸爸！”
    “它管你叫爸爸？！”苏沫很震惊的样子。
    “我干儿子。”陈凡龇牙笑，“咱学校，有个女孩儿，上学的时候交了几个男朋友，后来有了她，因为个人生活比较乱，也搞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就把孩子打了！结果，这小家伙怨念难平，出来作祟，好在给小姐姐看见了，及时收伏了它，因为是第六个，所以给他起了名，叫小六子。”
    陈凡说着，看了苏沫一眼，见苏沫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还挺纳闷儿，“诶，你那么看我干什么？小六子不是我的种！真不是！我要是有孩子，说什么都要生下来！你知道一个小娃娃能托生到娘胎里要经受多少折磨吗？别以为没生出来的就不是生命了！堕胎与杀人无异！是人世间第一大的恶行！”
    “不是吧，我听说，万恶淫为首！”苏沫挑眉，像是在挤兑他。
    陈凡给说的没脾气，斜了她一眼，“懒得跟你说话！”
    “小六子！我叫你办的事儿帮我办好了吗？”陈凡把手举起来，问巴掌上坐着的小娃娃。
    “办好啦，办好啦！小六子一直看着那个姓杜的！他就在家里呢，根本没出去！”小娃娃说着，四下观瞧，“爸爸！妈妈呢？妈妈哪儿去了？”
    陈凡一时语塞，“妈妈遇上麻烦了，爸爸也在找她呢，这事儿以后再说。”
    陈凡说着，从兜儿里摸出一块软糖，递给他，小家伙将软糖接过来抱在怀里，深深地看了苏沫一眼，将糖纸剥开。
    看它虽然长得很诡异，却抱着软糖吃得津津有味，苏沫笑了一下，头一次觉得陈凡摆弄的那些古怪家伙也是蛮可爱的，“小六子！”
    小六子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把奶糖抱住，一歪身子，他板着脸，瞪着眼，像是生怕苏沫抢他的奶糖似的。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想跟陈凡说“你看你儿子”，那小家伙已经一跟头钻到了卷轴里。
    卷轴上微波荡漾，很快又恢复如初了。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嘛！”陈凡去倒了点水，掐腰站着，“那么喜欢，咱俩也生一个吧！”
    “滚！”苏沫白了他一眼，又恢复了正经模样，“如果小六子说的都是真话，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去把杜三爷找出来。”陈凡说着，走到窗户前面，“就说警察找他，配合调查，当年那件事没什么不光彩的，你问他，也不会牵连太多。”
    “然后呢？”
    “然后再把他放了。”
    “放了？”
    “对！”
    陈凡把水杯放下，“让你们带走他，就是为了让他现身，他出来了，刘老四一定会得到消息，依着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那我去办！”苏沫要走。
    “你不要去，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红姐已经出事了，我不想你也出事。”陈凡说着，把水杯放下。
    “如果我非走不可呢？”苏沫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也是不好管。
    “那我就找几人跟着你，寸步不离。”陈凡说着，暧昧一笑。
    苏沫当然知道陈凡说的“几个人”绝对不是啥正经东西，仔细一寻思，不由得喉咙里咕噜一声，有点儿怕，可她又爱面子，不肯服软，到最后只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苏沫远程遥控，还真的在杜三爷的一处房产的地下室里把他找到了，警局的人不由分说，将他带回去问话，走过路过，这消息自然不胫而走。
    “刘哥！刘哥！杜老三露头儿了！”一个叫大民的家伙从外面跑进来，火急火燎地对刘老四说。
    刘老四正坐在一个破旧的不像是人住的屋子里，拿着一把自制的手枪咔嚓咔嚓地狠狠撸着，“出来了就好！我就知道他藏不住的！说吧，他在哪儿呢？”
    “在警局！”大民说着，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刘哥！要我说咱还是别着急动手了！这次动静不小，咱手底下那几个小兄弟搭进去了，再动手也没人了！”
    “这次的事儿不用你来管，我自己动手。”刘老四说着，把枪扔在桌子上，两指掐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我先干了刘老四，再去找吴琼！他弄死了我那么多的兄弟，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刘哥！”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刘老四一声呵斥，大民不敢再说话。
    镇灵阁，外面挂了牌子，休业。
    屋子里头几个人围在桌边，几个亲近的弟兄都来了，苏沫给陈凡撵到了楼上去，吴琼坐在沙发上，对陈凡说，“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今儿说什么我都要弄死他！我不管他是个什么混账王八蛋！”
    “别闹了，这都啥年代了？你宰了刘老四，自己也麻烦。”陈凡说着，拍拍吴琼的肩膀，“想让他死，咱有很多办法，再说了，那刘老四压根儿不是什么好人，越狱出来的！如果你相信我，这事儿别管了，交给我！”
    “老大！那是我姐！我亲姐！从小到大我姐一直护着我，她给人弄成现在这样儿，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吴琼说着，摇摇头，“我一定要亲自动手！”
    “你冷静点儿行不行？”陈凡抱着肩膀看着吴琼，“你想想，如果你姐现在还活着，她愿意看见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你们家就你们姐弟俩，现在你姐出事了，就剩你自己了，你怎么不寻思寻思以后的事呢？要是你也出事了，家里人还怎么活下去？”
    陈凡说着，把手里的烟掐了，“我会给红姐一个交待的，听我的！”
    “不。”吴琼那倔脾气一上来，也是油盐不进。
    “啧，好说好商量是不行了我看这是！”陈凡说着，翘起二郎腿，“苏沫在楼上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叫她把你抓了，送警局蹲两天？”
    吴琼很无奈地看着陈凡，“凡哥！你就非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你们几个，先帮着料理红姐的后事，报仇的事，你们都不要插手，老实说，出了这样的事，跟我有很大关系，其实我现在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退一万步说，吴一红是我的女人，她的事也轮不到别人来管。”

 第四百一十七章易容术

    吴琼一愣，歪着脑袋看陈凡，“你的女人？”
    “你以为我不想跟她在一起吗？”陈凡的眼神变得有些失落，“我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叫她以后跟着我，可她每次都掩过去，有各种理由。其实我心里头很清楚，她说的那些都是托词罢了。”
    陈凡顿了顿，“红姐的经历，我是知道的，她表面强硬，实际上，却颇有些自卑，我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会好些，却不想，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吴琼一眼，“红姐帮过我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这辈子我欠她的，也还不上了。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你报仇心切，可这是我最后一次报答她的机会了，你不要跟我抢。”
    “你不能出事。”陈凡拍着吴琼的肩膀说，“你姐跟我说过，她这一辈子，已经毁了一多半儿，她不想让你走上她的老路。她有生之年的最大愿望就是你能成熟懂事，找个媳妇，成家立业，如果你真的希望你姐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就好好想想。”
    吴琼沉默。
    孙小妖撇嘴。
    “你也算漂亮媳妇！”
    陈凡说着，有些忍俊不禁。
    “都散了吧！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交代！”
    众人犹犹豫豫地走了，苏沫下楼，“吴琼能听你的吗？”
    “应该会吧，我叫人看着他了。”陈凡说着，把衣服收拾收拾，递给小蛮，小蛮抱着衣服去洗了，而苏沫，却把手揣在口袋里，眼巴巴地看着门外。
    她穿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带帽兜儿的白色套头衫，永远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配上齐刘海儿的披肩发，看起来还是那么地青春靓丽，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姑娘。
    陈凡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洗个澡，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去警局吧！”
    “你也跟我一起去？”苏沫歪着脑袋看着陈凡，脸上带着几分惊诧。
    “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我不是不信任你们的能力，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总该做些什么。”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苏沫摇摇头，略显担忧。
    “放心吧，你们老大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同意我去帮忙，毕竟，这么一个危险人物落在外面，他也睡不安稳。”陈凡在苏沫的头发上嗅了嗅，很香。
    “你怎么那么大能耐呢？连我们老大你都摆的平？”苏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那你看。”陈凡勾起嘴角，难得地露出几分小得意，“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跟他又没社么深仇大恨，怎么就不能成为朋友呢？再说了，我这人虽然有些不着调，可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匪徒，你干嘛那么惊讶呢……”
    “你是个臭流氓，色鬼！贱人！”苏沫白了陈凡一眼，抓着小腹前的两个大爪子。
    “还在为那时候的事儿记恨我？”陈凡歪着脑袋看苏沫，把脸贴过去。
    “知道就好！”苏沫往旁边躲了一下，皱着鼻子像是在埋怨他。
    “少来了，其实你心里很想要，就是不肯说！要不是早看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做。”陈凡做得意状。
    “滚吧你！”苏沫笑骂一声，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这种话你都说的出，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应该把你抓起来！”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心里最清楚！其实我觉得吧，咱俩都到了这份儿上了，就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算了，那么矜持干嘛？”陈凡并不着急跟苏沫争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承认你妹呀我承认！对人家做了那种事，你还可有理了呢！”苏沫俏脸微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算了，不跟你吵！吵架伤感情！”陈凡一弯腰，将苏沫抱起来，往楼上走去，“洗澡，换衣服！有事到警局再说。”
    警局的指挥中心，苏沫看着大屏幕，手里拿着对讲机，很多便衣已经安排好了，全等着刘老四出来，审讯室里，杜三爷正跟对面坐着的警察发火儿呢，“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事儿了你们抓我？啊？！”
    陈凡推门进来，俩警察赶紧起身，杜三爷一看来的是陈凡，也站了起来，“陈凡兄弟？你，你怎么来了？”
    “吴一红出事了你知道吗？”陈凡着杜三爷的肩膀，让他坐下，他走到警察的身边，靠着桌子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早前提醒过她，可她还是放松了警惕，老实说，弄成现在这样子我很难受。”
    “你有啥好难受的，又不是你的错。”杜三爷轻叹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会出这种事！要不我也不会躲起来！那刘老四是啥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那是个亡命徒！”
    “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亡命徒，才不能让他躲在暗处！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把他引出来！”
    “啥！？你！你是要拿我做诱饵？！”杜三爷吓得脸发白，“不行不行不行！不要命了啊！不行不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险的。”陈凡说着，转回头，拍拍手，外面进来一个伙计，却是张天霸，张天霸手里拿着一个盆，盆里头都是泥巴，杜三爷一看这架势，有点懵：“你要干啥呀这是？”
    “你相信我不？”陈凡在盆里掏出一大团紫泥，在手上摆弄来摆弄去。
    “信啊。”杜三爷说的时候，有点心虚。
    “信我就好！”话音刚落，陈凡一下子把手里的泥巴糊在了杜三爷的脸上……
    张天霸看得一愣，俩警察也看得愣住了，“陈凡！你干什么？”
    ——割——
    十分钟以后，陈凡戴上了一张新做好的人皮面具，脑袋上戴着帽子，贴上小胡子，拿画笔在脸上一通描摩以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咋样？还行吧。”
    “简直是一模一样！”张天霸都看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吗？”苏沫抱着肩膀，有点佩服陈凡的手段了。
    “差不多吧，也在易容术的范畴里，在我们的门派里，这叫鬼面。”陈凡对着自己的脸揉了几下，觉得挺满意，他从苏沫的手里把防弹背心穿上，对苏沫说，“一会儿我出去，顶替杜三爷，要是他们贴身刺杀，我自己能搞定，可要是他们用枪，你得答应我不要手下留情，立即击毙！”
    “你还怕被枪打吗？”苏沫笑着说。
    “我也是肉长的！会死的！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经的呢！”陈凡有点不满意，开始嚷嚷了。
    “行行行！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对付那种穷凶极恶之徒，我们是不会手软的！”苏沫说着，围着陈凡转一圈儿，“可别的都好说，你这身材也不像啊！姓杜的哪有你这么高呀？”
    “这好办。”陈凡说着，双手平伸，两肩一缩，“咔吧”一声，肩膀窄了，脖子往里一缩，脖子也进去了，他左右扭动，周身骨骼咯咯作响，没一会儿，这身子矮了下去，肌肉也像是猥琐了一样，变得松垮垮的像个老头儿！
    “诶呀！”张天霸打心眼儿里佩服陈凡的本事，兴奋得不行，“诶呀妈呀，老大你真是好本事！这下子真一样了，一样一样的！”
    “帽子给我。”陈凡把浅灰色的遮阳帽戴上，又戴了个墨镜，转回身换上杜三爷换下来的裤子外套，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哟，杜三爷出来啦！”走廊里，有人笑着说。
    “恩！”陈凡憋着嗓子，点点头。
    他背着手在前面走，苏沫在后面跟着，看陈凡连声音都弄得极像，她忽然一把抓住陈凡，“我明白了！”
    “明白啥了？”陈凡一愣。
    “我一直琢磨不明白为啥老虎会杀小高！现在我懂了！你是不是用了类似的手段把小高坑了？”
    陈凡摇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去死吧你！还装！”苏沫忍不住踢了陈凡一脚，“等着吧！现在不跟你说，你回家去跟你算账！”
    张天霸听了个云里雾里，挠挠头，没吱声，陈凡转身，“天霸，你就在警局里，陪着杜三爷！我这次出去会冒很大风险，你别跟着。”
    “诶！”张天霸对陈凡言听计从，点点头没再跟着。
    “别的事儿先放下，专心把这件事办好，小高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好小蛮。”
    “能不能说点儿吉利呢？你没那么容易死！”看陈凡说得挺悲壮的，苏沫白了他一眼，“好好干，晚上给你炖排骨！”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手艺！”陈凡撇着大嘴嘲笑她，见苏沫气得想打人，赶紧溜溜儿地跑了出去。
    “三爷！”外面一个伙计，等了半天了，看易容成杜三爷样子的陈凡出来，赶紧打了招呼，陈凡点头，用杜三爷的声音说到：“我一会儿，要去跟一个朋友见个面，你开车，去西郊，西郊有个拆车场你知道吧！”

 第四百一十八章气死

    “知道！”伙计表现得很专业，点点头扶陈凡上车。
    “刘哥！他们要往西郊那个拆车厂去！”后面一辆车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看陈凡他们开车走了，一个戴耳机的小弟赶紧跟上。
    “去那儿干啥去？”车座后面，叫大民的小弟问他。
    “管他是干什么呢？跟着就行了！你们都警醒点儿，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刘老四说着，回头瞅了瞅。
    “b组注意，疑犯好像发现我们了，请注意保持距离，注意保持距离！”
    车座里，一个便衣拿起对讲机，“b组收到！”
    “苏沫姐，你怎么知道那辆车有问题？要是刘老四不在车里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指挥室，一个同事问苏沫。
    “陈凡说那辆车有问题，应该没错。”苏沫说着，跟他笑笑，“反正他都这么说了，我就听他一次。”
    “那错了咋办？”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插嘴。
    “错了咋办？错了打死他！”苏沫把对讲机扔在桌子上，盯着大屏幕。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看表情很是精彩。
    “老大，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叫大民的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我咋感觉一直有人跟着我们呢？要不咱撤吧！”
    “去你吗的，这时候撤了，不都前功尽弃了吗？你害怕你下车！别特么扯那用不着的！”刘老四说着，推开车门，这可把后面跟着的警察吓了一条，一个拿起对讲机，“全体注意！疑犯似乎要下车！”
    “别着急，刘老四不下车，我们就不要行动！现在怀疑疑犯手里有枪，尽量不要在市区行动！”苏沫刚说完，红灯转绿，继续通行。
    “老大，我不是那意思！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还怕这个不成？我是真觉得有问题！刚才后面那辆车真的不对劲，不信你看！”大民往后一指，却见后面跟着的车变道了，在刚才过去的岔路口拐了弯！
    “诶？！”大民有点儿尴尬。
    “你特么！把我都弄紧张了！”刘老四抓到了把柄，狠狠地扒拉他一下。
    “卧槽，怎么会这样呢？我刚才明明……”话音刚落，前面车子里陈凡跟那司机耳语了几句，司机点头，猛踩油门。
    “怎么回事！？”指挥室里，苏沫几乎与后面跟着的刘老四一起喊到。
    “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奶奶的，不能让他跑了！”刘老四说着，子弹上膛，“跟上！跟上！跟丢了老子要了你的命！”
    “放心吧刘哥！他跑不了！”开车的说着，猛踩油门跟了上去。
    “喂喂？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外环有一亮黑色轿车正在超速行驶，尾号0630，6030，请前方同志组织拦截！请前方同志组织拦截！”
    也不知怎么那么寸，车子刚闯了一个红灯，立即给交警盯上了，话音刚落，又有一辆车疾驰而来！
    “来了！”那伙计说着，转头看陈凡，陈凡点头，对方猛打方向盘往一个胡同钻了进去！
    轮胎滑在地面上，吱吱响，刘老四的破车没跟上，身子一转正撞在一边的路灯上，眼瞅着陈凡的车子要跑了，刘老四不顾头破血流，开门下车，他拎着手枪蹭嗖嗖嗖地跑几步，抬手几是一枪！
    “砰！”
    车后的玻璃碎了。
    伙计吓得一脚踩了刹车，跳了下去，“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刘老四用枪指他，枪口略低，对着他的大腿来了一下，伙计应声倒地，杀猪似的嚎叫起来，陈凡推门下去，直起身子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给我逮到了吧！姓杜的，你今天跑不了了！”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陈凡说着，手一撕，将面具扯下来，刘老四一看是陈凡，吓了一跳，“是你！？”
    “我草你大爷！”如果说，刘老四看到杜三爷还能磨叽几句，那看到陈凡，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抬手一枪打过去，陈凡一声惨叫，捂着肩膀转了一个圈儿！
    “别动！”刘老四的第二枪打过去的时候，尾随而来的警察已经到了，陈凡一个跟头倒栽过去，倒在地上，他踉踉跄跄地想要爬起来，刘老四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开了的第三枪！
    他连开三枪！
    在第三次对着陈凡扣动扳机的时候，后面跟来的警察已经怒不可遏地开了枪！
    四五个警察，一齐对着刘老四的方向扣动扳机，刘老四身子一晃，身上炸出几个血洞，他摇着牙，往前走上一步，还是瞪着牛眼开了第四枪！
    “砰！”
    枪里六颗子弹，全打光了！
    陈凡应声倒地！
    “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指挥室里，苏沫大叫道。
    “陈凡中枪啦，陈凡中枪啦！”那头儿的回复出现的时候，苏沫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噗通。”刘老四跪在地上，身子抖啊抖，颤巍巍地不肯倒下，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得很是开心。
    陈凡死了，被他打死了。
    “陈凡你怎么样？”
    几个警察冲过来，将刘老四踹倒，他满嘴都是血，却依然在笑，“哈哈哈哈哈……”
    很快，他的脸僵住了！
    警察冲过来的时候，陈凡竟然拍拍身上的尘土，起来了。
    “你！？”刘老四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陈凡学着他的样子，瞪大了眼睛。
    “啊！好疼！”陈凡说着，很夸张地捂着胸口，一甩头，噗嗤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极了！
    “你……你……你他妈的逗我玩儿呢？！”刘老四眼睛都要从眼眶里出来了，看陈凡扒着眼睛说了句“傻-逼”，直觉得眼前一黑，气血翻涌！
    他脸涨成了深紫色，眼睛一翻，喷出一口血。
    没等救护车过来，便已死了。
    “别动！别动！”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小弟，手里拿着西瓜刀，全僵住了，几个警察过去，戴上手铐弄了回去。
    陈凡跟他们摆摆手，“没我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回去了！”
    “不行不行！你得跟我们录个口供去。”一个警察说着，扶着陈凡上车，“你，你到底受伤没有啊？”
    “没有，倒是这里给打了一下，巨疼。”陈凡扒开外套，指着防弹背心上一个很明显的痕迹说。
    陈凡给送回来，先做了个检查，本来好好生生地坐在小床上跟人扯淡呢，一看苏沫来了，呱唧一下躺床上，硬生生地摆出一个人事不醒的样儿，众人看得心中直乐，也不敢说，一个个赶紧出去了，留他俩在一块儿。
    “你特么又装死！吓我一跳你知道吗？！”苏沫气不过，将他拽起来一脚踹出去，“屁事儿没有在这儿装什么病号儿？！占着病床有意思吗？给我滚出去！”
    “诶！你这女人！我特么出生入死的为了谁呀？你就这么对我啊！”陈凡捂着屁股在前面跑，苏沫在后面一通撵，“你特么明明没事儿！还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儿！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给我站住！站住！”
    苏沫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他呀，陈凡咧着大嘴在前面跑，“站住？我才没那么傻呢！今儿你叫三生好老公我就站住！”
    “呸！你个死玩意儿！不要脸！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俩人打打闹闹，从医院出来，陈凡深知苏沫脾气倔，索性放了个破绽给她打了两下。
    “诶，哪儿是你办公室啊？”本想着事情完了好好地出去浪一下，却不想苏沫说有后续工作要做，暂时走不了，陈凡觉得回去了也是没事儿干，索性在警局里跟几个熟识的家伙一起闲聊起来。
    这几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陈凡了，却还是有些不认识的，一群人聊了一会儿，都在八卦陈凡和苏沫的关系，因为从这次行动上可以看出来，苏沫跟陈凡确实有些特别的猫腻儿在里头。
    “这就是苏沫同学的办公室呀！挺好的嘛！”陈凡很好奇苏沫平时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办公，蹦哒蹦哒地进去了，坐在苏沫公办桌后面的转椅上。
    “还是拜你所赐，苏沫姐才荣升组长，有了这个办公室！”跟苏沫走得最近的小女警龇牙笑，给陈凡倒了热水，想当初这货还是小高的坚定支持者，现如今，却明显地在跟陈凡示好。
    “你等等吧，苏沫姐还得有一会儿才能下来，屋子里有封条的档案都是不能碰的，剩下的你随便！”小女警跟陈凡摆摆手，出去了。
    陈凡坐在苏沫的办公室里，看看四周，见桌子上摆着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由得笑了起来，敢在警局这种庄严无比的地方摆这个的，也就苏沫这种无法无天的女孩子了。
    “诶，有个电脑。”
    陈凡将苏沫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打开了，却是macbook pro，15寸的，白色的太空铝机身线条流畅，比陈凡家里那个略微大些。
    将盖子打开，还是待机界面，用户名：沫沫大美女，底下是密码框。
    陈凡托着下巴琢磨了一阵，输入了苏沫的生日日期、手机号码、苏沫的英文拼写、她的qq号和用户di，甚至是“沫沫大美女”的英文缩写都输进去了，一样没有用。
    陈凡皱眉，琢磨了半天，他忽然笑了一下，在输入框里输入一串英文，“chenfanwolaogong。”

 第四百一十九章密码

    一个回车下去，屁用没有。
    “chenfanbushiren！”
    再回车，进去了！
    奇迹般的一幕，叫陈凡哭笑不得，陈凡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你干嘛呢？”小女警进来，发现陈凡在摆弄苏沫的电脑。
    “我看看你苏沫姐有没有小电影啥的！”陈凡龇着大牙在那儿咔咔笑。
    小女警翻了下眼睛，贼无奈，“你怎么那么无聊呢！等苏沫姐回来，我一定告诉她！”
    “告诉呗，好像我怕她似的！”陈凡说着，找到播放器，这小子也时常摆弄这些东西，在finder里输入了一串字符以后，电脑里啪啪啪地闪烁出许多图片，这些都是浏览器的缓存记录，只能通过特殊方式才能找到，陈凡推着触摸板上下翻了一下，竟然一个小电影的截图都没看到！
    “嘿！这小色妞儿可以呀！”陈凡原以为苏沫这闷骚性格肯定藏了不少小电影的，却不想，到头来确实这番情形，他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内心里很复杂。
    “这都看的什么呀？”陈凡嘀咕着，把视频截图一个个地往上推，都是一些资料什么的，还有一些不知啥年代的纪律片，唯一一个有点儿娱乐精神的却是岛国的动画片，《甜甜起司猫》。
    等等。
    陈凡脸上的苦笑一下僵住了。
    他看到了一张图片。
    看起来像是审讯室的监控。
    监控里头穿着橘黄色小马甲的一个胖子坐在椅子上，一脸是油地在那儿咧着大嘴说什么呢！
    “嘶！”
    这不宗拉维蒙的那个经纪人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凡傻愣愣地僵在那里，好几秒，这才噼里啪啦地打下一串字符，找出这个片子的播放路径！
    是从一张外设设备上播放的，看盘符应该是硬盘或是u盘什么的！
    陈凡看四下无人，偷偷地拉开苏沫的抽屉，翻了一下，又在书架上找了半天，直等苏沫从外面回来，都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干嘛呢？”苏沫一看自己的电脑打开了，吓了一跳，她慌忙跑过来，却发现陈凡正在在一个大型的门户网站上看电影，她悄悄松一口气，手掐腰，很惊讶似的，“诶！你，你怎么打开的？我的电脑是加了密的！”
    “不提密码还能好好聊。”陈凡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苏沫抿嘴笑，在她后腰掐了一把，“别跟我在这儿避重就轻，你，你怎么猜到的？”
    “手机壁纸。”陈凡说着，从苏沫的兜儿里把她的手机摸出来，晃了晃，果然，在苏沫手机的待机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陈凡不是人！”
    上面还有一只缺牙的狗正很猥琐地歪嘴笑，看起来又生动，又滑稽，每次俩人在床上叠罗汉的时候，陈凡总会给这张图弄得哭笑不得。
    “你还好意思笑呢！痛快点儿把壁纸换了！”陈凡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警告说。
    “诶呀！这不挺好的嘛！”苏沫白了他一眼，挎着他的胳膊走到镜子前面对着里头两个人的身影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陈凡给她弄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下班了，可以回家了！”苏沫说着，撸起袖子摆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今天晚上我下厨，让你看看本姑娘的手艺！别以为人家长得好看厨艺就不行！我，我跟你说我可会做菜的！小时候要不是家里拦着，我都去做厨师了！”
    “你可少吹牛了！”陈凡撇嘴。
    “什么叫吹牛呀？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今儿就让你捡个便宜，好好见识一下！”
    陈凡上下打量，“你都会做什么？”
    “多了！”苏沫并未直接回答。
    陈凡斜眼笑，“清蒸活蛆？水煮蚊子？油炸屎壳郎！爆炒绿豆蝇！”
    “滚！你怎么那么恶心！”
    俩人一起从警局出来，斗了一路，好不欢乐。
    “对了，刘老四到底死了没？”厨房里跟小蛮一起摘菜，陈凡问苏沫。
    “死了呀，当场就死了，他们都跟我说了，在场的那几个都说人是给你气死的！”一提这事儿苏沫就好笑，她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不过，刘老四那几个小弟却还都活着，现在局里的人正审他们呢！你要是有什么要交代的最好趁早跟我说，我算你自首！要是人家先把你供出来，可别说我见死不救！”
    “我又什么好交待的？我这种奉公守法的安善良民从不干那违法乱纪的事儿！”陈凡言之凿凿。
    “哼，你就装吧！我跟你说，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真了什么，藏是藏不住的！”苏沫拿汤匙搅和搅和锅里炖着的排骨和酸菜，脸上露出得意模样，“真不是跟你吹，我这手艺，真是绝了！”
    “真不要脸，哪有自己夸自己的？”陈凡看了小蛮一眼，“你说时不时！”
    小蛮傻笑，没吱声。
    “不吃拉倒！看谁忍不住的！”苏沫说着，把盖子盖上，蹦哒蹦哒地出来，她背着手看着陈凡，“诶，我问你一个正经事儿，你别跟我急眼。你，你真的跟那个叫韩美的分手了？”
    “差不多吧。”陈凡很郁闷地说道：“平素里，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让着她，她做错事，我也不会跟她计较，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惹我生气了！我绝不服软，绝不道歉！”
    “至于吗？一个大男人那么小气！你俩都好了那么长时间了，说分就分，多可惜！”苏沫朝陈凡挑挑眉毛，“反正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如果换成是我，我就不会放她走！那么水灵的小妹子上哪儿找去，怎么的也得睡过了再放手吧！”
    “睡过了呀。”陈凡坏笑，做得意状。
    苏沫脸色大变，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愤怒，“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老实说，我这一辈子做了很多让自己觉得后悔的事情，唯独这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忙活老半天最后什么便宜都没拿到，那事儿我才不干呢！”
    “贱人！”苏沫瞪了陈凡一眼，低下头摆弄手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更不应该跟她分手了！你知道吗，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那也分什么人！这年头儿啥情况你是不清楚？我见过的女孩儿多了，大部分啥时候没的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远的不说，就……”陈凡看了苏沫一眼，后半句又咽了下去，“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说，说多了闹心！”
    “说呗，把你的那点风流事都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苏沫越说越开心，龇着小白牙在那儿傻笑。
    “什么叫背着你干了什么？我不背着你，还能当你面儿来呀！？”
    “你以为你没干过？你跟李小军干那事儿的时候，不给我堵个正着吗？”苏沫又开始嚷嚷了。
    陈凡挠挠头，“那是你非得看，我有啥办法？你不请自到撞见了，还怪我？”陈凡斜了她一眼。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咯？”苏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些女人里，你最喜欢谁？”
    “我小姐姐呀。”陈凡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死了的不算！”苏沫一摆手，“嫁人的也不算！逃走的也不算，就你能看得见摸得着还没有男朋友的！”
    陈凡想了想，“要你这么说，都没人了，可不就你自己了吗？”
    “我？”苏沫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撇嘴，“我也不能算！其实，其实我有男朋友！”
    “诶，我信！”陈凡板着脸，不想拆穿她。
    “什么叫你信呀？你根本就不信！你看你，这家伙把你得意的！还笑，还笑！不许笑！”
    “别闹！”陈凡拉住苏沫，“说正经的，以后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我得多想不开，要跟你好。”苏沫这小嘴儿撇得有趣极了，她凑到陈凡耳边，小声说，“你别老是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人家可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想娶我，那，你得先把你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斩断了！”
    “我不跟她们来往，你就给我做老婆？”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至于答应与否，还不好说。”苏沫抿着小嘴儿耷拉着眼皮，傲娇着呢。
    “那还是算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陈凡也跟着撇嘴了。
    他现在有酒喝有肉吃，白天有兄弟们陪赚钱，晚上有美人相伴，就算把苏沫弄过来这小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好太多，再说了，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现如今明媒正娶的亲媳妇还下落不明，要陈凡一心一意地对苏沫好，陈凡哪有那个心！
    “啪！”正合计着，肩膀上给打了一下，陈凡回头，看她：“干嘛？”
    “我问你，这段时间你一直把我当什么？”苏沫掐着腰，虎着脸，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还能是什么呀？哥们儿呗！”陈凡准知道说啥都不好，索性避重就轻地吐了句。

 第四百二十章u盘

    颠鸾倒凤地折腾了大半宿，卸去了一身压力的苏沫搂着陈凡的脖子沉沉睡去，陈凡等她睡熟了，将她的手拉开，他蹑手蹑脚地出来，把苏沫的包包翻来，在里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通，发现女人的包包里真是什么东西都能有。
    “诶？”
    不经意间在里面的一个小口袋里发现一张全金属的小巧东西，原是一张u盘，陈凡把u盘拿在手里左右摆弄了一阵，将自己的macbook打开了，他仔细比对了一下盘符和路径，又打开了里面的文件夹，很快，一个加了密的压缩包出现在陈凡的面前。
    陈凡尝试着将密码破译，试了几次都不行，他虽然很爱鼓捣这些东西，但面对如此专业的事情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呢？看起来可是不小啊。”陈凡扶着下巴心里琢磨。
    两只手指按住触摸板，将里面的东西拷贝了一份在自己的u盘里，陈凡将苏沫的u盘重新放回去，将背包挂上，冷不丁觉得有些人在看自己，陈凡回头。
    “嘶！”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却是小蛮躲在房间的门后头。
    “小妮子，吓我一跳！”陈凡压低声音对小蛮说。
    “主人，你干什么呢？”小蛮弱弱了地看陈凡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不信任。
    “你管我干什么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陈凡说着，跟小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蛮嘟着嘴，不做声。
    “听到没有啊！”陈凡知道这小妮子的倔脾气，捏着那肉嘟嘟的小脸儿正色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蛮给捏疼了，抱着陈凡的腰，赶紧说。
    陈凡捧着小妮子那有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揉了揉，怎么看，怎么喜欢，小蛮抱着陈凡，有些腼腆地缩在他的怀里，“主人，你会跟苏沫姐姐结婚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种事，也是一厢情愿就能行的。”陈凡并没有直接回答。
    “那，你真的不要韩美了吗？”小蛮眼巴巴地看着她，又问。
    陈凡犹豫了一下，“不要了！背着我在外面乱来，我要她做甚！”
    “主人说不要你了。”回去的时候，小蛮偷偷地给韩美发了一条短信。
    “我还不要他了呢！”韩美气鼓鼓地回了一条。
    “你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呀？我觉得，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主人不会这样的！”小蛮顿了顿，又发了一条，“你要是偷偷摸摸地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就是你的不对！”
    “我又没上床！”韩美在气头上，这话甩得很直接。
    “亲嘴儿没？拉手没？摸这摸那没？”小蛮还是很了解这里头的套路的，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韩美嘟着嘴坐在小床上，“那，那，那他偷袭我了，我能怎的？又不是我主动的！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家呢！”
    “亏主人成天惦记你。”小蛮竟有些生气，直接关了手机。
    小妮子对着被子狠狠地拍了两下，抱着陈凡送她的大胸侧身躺下，一边的盒子里，小胡子早就睡熟了，她翻了个身，大腿跨在毛茸茸的大熊身上，乌黑的眸子眨呀眨，迟迟地睡不着。
    “主人。”小蛮死死地搂着那只熊，像是在抱着陈凡似的。
    “我觉得小蛮在暗恋你呢？”苏沫睡着了，又醒了，看陈凡点着台灯在看书，小声嘟囔一句。
    “怎么的，你嫉妒？”陈凡一侧头，笑着说。
    “切，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就是觉得，小蛮是个好孩子，她对你那么好你不该辜负他。”苏沫说完，翻了个身，拉紧被子。
    ——割——
    次日天明，苏沫去上班了，陈凡坐在饭桌前跟小蛮一起吃早餐，张天霸推门进来，“老大！听说刘老四让你气死了？”
    “你听谁说的？”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跟我说是不是真的就得了！”张天霸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从陈凡手里把饭碗接过来，“听到的时候都把我笑坏了！想来，你做了这么多，红姐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是啊。”说话间，外面有人推门进来，三人转头，却是一脸疲惫的吴琼，吴琼把手里的钥匙扔在桌子上，“我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这辆车是我自己的，送你了！”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吧！”陈凡把钥匙扔回去，“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你姐，我是为我自己做的。”
    陈凡拍拍椅子，叫吴琼坐下，“都料理好了？”
    “好了。”吴琼说着，轻叹一声，“刘老四死了以后，我去见了我爸，老爷子说他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意不。”
    “我去干什么？”陈凡笑了笑，“要我说，还是别去了，我跟你们家老爷子从没见过面，赶上这时候，多尴尬？”
    陈凡再次摇头，“与之相比，倒是你的事我更好奇一些，你们家一共就两个孩子，这次你姐走了，偌大一片家业都落在你的头上了吧。”
    “没那么容易的。”吴琼笑了笑，“其实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吴驰！”
    “啥？！”陈凡吓一跳，张天霸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见大家都很奇怪，吴琼耸了耸肩，“我跟我姐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妹，可惜我妈死得早，早在多少年前，我爸就又续了一个！ 这个人就是我爸现在的老婆，叫甄雅忱！”
    “真牙碜？好名字啊我靠！”张天霸笑了。
    吴琼瞪了他一眼，从陈凡的手里把豆浆接过来，“甄雅忱是我后妈，她进门的时候，带了一孩子！据说我妈没死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孩子，说是我爸的！后来我妈死了，她就带着孩子过来了，现在我爸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家里的产业有一大半都把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我姐活着的时候，她就明争暗斗地跟她扯些用不着的！那时她忌惮我姐，不敢做得太过，可现在我姐走了，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
    吴琼把豆浆喝了两口，放下饭碗，“这些年，吴琼一直在国外念书，不怎么掺和家里的事情，可就在昨天，他忽然回来了，不傻的都能看出来他是回来做什么的！”
    “他是回来争家产的？”张天霸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是呗。”吴琼说着，苦笑一声，“老实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爸从小就不喜欢我，对他却特别好，现如今姐姐没了，家里头怕是没几个人愿意替我说话！其实我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但是，家里的这些东西有一多半都是姐姐一手置下的，我真不想她一辈子的心血滚进他们的钱包，都成全了那俩人！”
    “所以呢？”陈凡听了个明白，问吴琼。
    “所以我想你见见我爸，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他对将来的事情怎么看！”吴琼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好吧。”陈凡点点头，直接答应了。
    俩人约了个时间，下午三点的时候，在一家疗养院见了面，让陈凡很惊讶的是，吴琼今年也就二十多的样子，可他这老爹，却的病怏怏的看起来来差不多快有其实了，老人给一个护士推着，正在草坪上吸氧，见吴琼带着陈凡过来，与陈凡点了点头，还伸出那满是褶皱的手与他握了握。
    “你们都别跟着，我有一些话想单独跟他聊聊。”老人摆摆手，那护士和吴琼都没再跟着。
    “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陈凡推着老头子的轮椅，一步一步地往远处走着。
    远处，穿着病号服的一些老干部正在呼吸吐纳，摆着各种奇怪姿势。
    “你跟小红的事情，我都知道。”老爷子掐着手里的龙头拐棍，淡淡地说。
    “红姐的事，我很抱歉。”陈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顺口一说。
    “其实你不用道歉的，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改不了。”老爷子苦笑一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小子，你信命吗？”
    “不信。”陈凡说。
    “我听说你是学道法的人，山医命相卜，为玄门五术，你一个学道的人怎么会连这都不信呢？”老爷子很好奇似的。
    “我学的不是道术，是鬼术，您对道家的东西很有了解，就应该知道，万物分阴阳，法也同理，阳法为道术，阴法为鬼术，阳法请神，阴法役鬼，我学的是鬼门十三绝的传统技艺，以鬼脉为根基，应算是红烛鬼门的正宗传人。”
    “红烛鬼门。”老爷子略显惊愕。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流派。”陈凡以为老爷子没听说过，却也不想解释，他有意把话题叉开，因而自谦了一把。
    “不不不，你说得不对，据我所知，红烛鬼门可不算是小流派。”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倒是把陈凡弄愣了。
    陈凡怀着浓浓的好奇心，问他：“您听说过这个门派？”
    “很久很久以前，确实听说过。”老爷子一阵苦笑，“我年轻那会儿，惹上过一些很棘手的麻烦，幸好有位朋友及时出手，才救了我的这条小命！”
    “他也是鬼门中人？”陈凡一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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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二十一章吴老太爷的嘱托

    “他不仅是你鬼门中人，还与你同姓！”老爷子勾起嘴角，看了陈凡一眼，“陈光斗，是你爷爷吧！”
    陈凡沉默。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只是小红与我间隙很深，不肯跟我说实话。”
    陈凡做疑惑状，“红姐是您的女儿，怎么会与您间隙很深呢？”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母亲的事呗。”老爷子的脸上有失落，有无奈，“那时候，吴琼这混小子还不大点儿呢，小红却开始懂事了。小红一直对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种种迹象表明小红极有可能认为她母亲是我害死的！”
    陈凡微微皱眉，他知道吴一红的性格，想想老爷子的话不由得有些纳闷儿，“那，事实是怎样的呢？”
    “我没有杀她，她的死的的确确是个意外，意外。”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伤感的事情，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悲怆，“孩子她妈是个富家大小姐，那时候我却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为了跟我在一起，她跟家里闹翻了。我们俩租了一个快要塌了的破房子，摆过地摊儿，卖过袜子，后来开了一家小饭馆儿，再跟人合伙做生意，做大做强。后来日子好了，俩孩子也有了，苦尽甘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误会。”
    老爷子顿了顿，“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陈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自觉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发言权，也没法儿多说什么，“然后呢？”
    “那一年是我这一辈子里最难熬的一年，一个合伙人卷着钱跑了，公司里欠下了一大堆的外债，眼看着一辈子的心血快要没了，只能苦哈哈地找援助，找贷款。可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任何一家大一点儿的银行都不会贷款给我们的，被逼无奈的时候我们想了一个在现在看来颇有些下做的办法。”
    老爷子顿了顿，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我，勾搭上了一个银行高管家的小公主，也就是我现在的夫人。”
    “您当时多大？”
    陈凡皱眉。
    “四十五。”
    老爷子淡淡地说。
    陈凡差点儿气笑了，“她当时多大？”
    “十九。”
    陈凡瞬间蒙逼，“那您也算是有本事。”
    “这还多亏了你爷爷给的那个东西。”
    老爷子说。
    陈凡一愣。
    老爷子点点头。
    “靠。”
    陈凡当时知道他爷爷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一时有些无语。
    “在一起之后，我们俩很快有了孩子，甄的父亲听说了这件事以后，非常生气，可那时候的人都要面子，又架不住自家女儿的一顿软磨硬泡，最后答应了我的请求，决定放款给我们，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当时的条件是，与我的原配夫人离婚，把他的女儿明媒正娶过去。”
    “然后你就答应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跟孩子她妈商量一下吧。”
    老爷子说着，再次叹息，“我跟她说了这件事以后，她表现得很平静，她说同意离婚，但她也有一个条件。她说，以后要照顾好我的两个孩子。老实说，在当时我是相当感动的，我在想，她一定是明白我的心思。我不是不爱她了。但是，那家公司真的是我的命，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它！我想着，渡过难关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却不想……”
    “却不想什么？”
    “却不想，转回头，他便自杀了。”
    老爷子指着自己的手腕，“在浴室里，割了手腕，第一个发现这一切的，就是小红。我知道这一切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这一辈子都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爱情，不大点儿年纪就抽烟赌博到处跟人打架，十足地成了问题少女。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怕是都在这里。”
    “我对不起她，虽然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好了些，但我还是时常会沉浸在浓浓的自责当中，没法回头。”老爷子说得很是诚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凡颇有些感触，“凡事都要向前看，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人死不能复生？不不不，你以的！”
    老爷子说着，去拉陈凡的手，“我知道，红烛鬼门有很多禁忌法术，厉害的，能通达阴阳，起死回生！”
    “那是还魂尸，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起死回生。”
    陈凡摇摇头，“更关键的是，即便是借尸还魂，也有诸多禁忌。我算过了，红姐虽然是横死之人，却阳寿已尽，也就是说，她即便没有遭遇这样的意外，她也活不得。”
    陈凡指着自己的手背，“人死时，有无常索命，白无常用哭丧棒打出魂魄，黑无常用索命钩挂住带走，这一打一拉押入冥府，转世投胎之前都会有鬼差死死盯着，莫说是我这种道行浅薄的，就算真有神仙什么的也未必有救出她的本事！”
    “这么说，这件事已成死局，无计可施了？”
    老爷子很上火似的。
    “就算有办法，又能如何？生老病死都是定数，强求不得。”
    陈凡觉得这话题挺压抑的，尝试着开导他。
    “唉，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做打算，多少给我那混小子留些机会。”
    “嗯？”
    陈凡看老爷子摇头叹气很郁闷似的，略微吃惊。
    “老爷子，您这话似有深意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你说的！”
    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对陈凡说，“我知道你跟我家那两个小崽子的私交都不错，索性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家的产业，有将近三成的股份一直握在小红手里。她现在死了，照理说这股份应该重新划分，如今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小红又没有子嗣，这股权财产如何分配就成了大问题。”
    “照理说，红姐死了，这东西应该是吴琼的，我跟红姐很熟，知道她的心意。她虽然一见吴琼就想骂他，可这个当姐姐的却实实在在地把吴琼当成宝贝疙瘩，心疼着呢！”
    陈凡这话明显带着偏袒吴琼的意思，可说的却也句句都是实话。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可，可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
    老爷子用手背拍打手心，很焦急地咧起嘴来：“近些年，我这身子骨儿一直不行，已经不能完全把持公司的大事小情了！我之前仔细算过，这几年甄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给夫人安排到了公司里头，几次重组之后，几乎占据了一半以上的重要职位，名义上说公司还是我吴某人的，可事实上这公司早就姓甄不姓吴了！”
    老爷子叹息一声，“吴驰，吴琼，都是我的儿子！照理说有一天我走了，他俩一人一半也是好的，我以前跟夫人商量的时候，她也是同意了的！可现如今小红这一走，一切都变了！这几天公司里已经有几个高层过来跟我通了气儿，都在劝我将立吴驰做我的法定继承人！甄家那边也一样，层层施压，那意思像是我要一朝不同意就要把我赶下台似的！”
    “可公司是你的呀，他们要造反不成？”陈凡做震惊状，颇有些生气，“如果我是您，这事儿我绝对忍不了！说好听点儿这叫家庭矛盾，嫡庶之争，说不好听，这放在过去就叫外戚干权，图谋不轨！”
    “谁说不是呢！”这话很对老爷子的心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小红的股份问题，我的意思是，股份暂留，等一切结束了再行安排。可他们都等不及了，一直都劝我说要把股份给吴驰！还说老吴家又不是没有男人，家里三分之一的股份都给了小红这本身就不公平！还有人说，吴驰在国外求学，品学兼优，口碑很好，可吴琼呢？天天开着车到处浪，净给家里闯祸没有半点贡献！他们的意思是，为公司的将来着想这公司绝对不能交给吴琼！最多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他做他的公子哥，逍遥自在去。”
    “而事实上，他们是想借助红姐的三成股权控制整个公司，您要是松口了，这公司，可就真的不姓吴了。”
    陈凡算是想明白了老人的意思，问他，“既然如此，您得想想办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直说。红姐对我的恩情我时刻记着，吴琼我俩是好哥们儿，他俩的事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推辞。”
    “好，好，我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老爷子很激动，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他摆摆手在陈凡的耳边说，“这疗养院里的人都被夫人买通了，今天我与你见面一定会有人跟他们详细汇报，我现在分身乏术，没有办法，只能求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甄家的把柄，叫他们知难而退！”
    “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尺度。”陈凡点点头，淡淡地说，“如果您只是单纯地想扶吴琼上位，拿到他该拿到的东西，这事儿好办，如果您想要将甄家彻底打倒，甚至将他们一个个地赶走，那这件事就变得复杂多了。”
    “我要让她们滚蛋！” 老爷子咬着牙，小声说。
    “您确定？”
    陈凡皱眉，看神情很是诧异。

 第四百二十二章电子城

    “公司是我的！容不得外人做主！我的老婆，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对他们好！要不是这样，也落不到今天的地步！你看看我现在算什么？一个老头儿，坐在轮椅上，时时刻刻给人监视着，像是在牢笼里一样！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她们这是，她们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我明白了，您的事，我会用心处理的。”陈凡点头，推着他走了。
    “我爸怎么说？”从疗养院出来，上了吴琼的车，等陈凡把车门砰地一下关上了，吴琼问他。
    “说，你那后妈纠结一群人，把控着你们家的公司，现在正逼着他把你姐留下的股权吐出来，借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手与他们一起把控吴氏企业，挟天子，以令诸侯。”
    “呵，我爸还挺幽默的！”吴琼特无奈地摇摇头，打了下方向盘：“不过，这些应该是实话！近些年，我爸确实给人架空了，跟傀儡差不多。”
    “所以呀，想帮你，先帮他！不把你后妈这颗大树拔掉以后的麻烦事儿可是少不了！”陈凡把安全带系上，“你回头把你们家的那些资料归拢一下，给我，我要知道你们家有多少产业，多少高层，记住了，但凡是你后妈那个集团的主力干将，都要把握得详细些，一些与她们集团关系暧昧的，也都调查清楚了，给我。”
    “要我说，你帮我把她弄死，比啥都强！”吴琼恶狠狠地说。
    “你那么恨她？”陈凡很意外似的。
    “岂止是恨！小时候，没少受她的气！要是没有她我妈也不会死！”吴琼的眼神变得很阴骘，踩了一脚油门，上了高速。
    “老大，去哪儿啊？”吴琼问陈凡。
    “电子城。”陈凡靠在车座上，闭了眼睛。
    到电子城下了车，陈凡叫吴琼不用跟过来，在车上等着。
    他独自一人拐弯抹角地找到熟悉的地方，将u盘扔在桌子上，“一压缩包，加了密的，想要破译密码需要多久？”
    “我看看。”对方说着，赶紧把u盘拿过来插在电脑上。
    他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通敲，“诶呀，这个压缩程序跟我们常用的不太一样，硬是要破解的话，可能有些难度。”
    “别扯那用不着的，就说要多久就行了！”陈凡趴在桌子上，紧锁眉头。
    “怎么的也要一两天吧，我只能说试试，能不能行还没准儿！”
    对方说着，一咧嘴，“陈凡老大，你这从哪儿弄的玩意儿啊？要是小电影啥的可用不着这么费劲，你说你要啥，我给你弄！我这儿啥样的都有！”
    “滚蛋！”陈凡踹了他一脚，“你先弄着，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跟你说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上点儿新别弄错了！”
    “你放心好了，我办事儿一向靠谱！”
    对方点头哈腰，送陈凡出去。
    “诶？这啥东西啊？”等他回来，正看见店里帮忙的女孩儿坐在柜台后面瞎摆弄呢，小伙子吓了一跳，“诶诶诶！让你动了吗你乱动？这陈凡的东西，他大老远地跑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去去去，一边儿去！别在我这里乱搅和！”
    “样儿吧！看把你能耐的！”女孩儿一撇嘴，悻悻地把椅子腾出来，“晚上准备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看样子要加班了，要不点个外卖吧！”小伙子说着，把烟点着，专心致志地在键盘上开始敲代码了。
    ——割——
    当晚，九点，吴琼开车到镇灵阁，把一个很厚的密封的档案袋送过来，陈凡不在，就小蛮自己在靠门口的柜台后面看电影呢。
    “这是老大要的东西，你帮我交给他，跟他说有什么有疑问的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吴琼跟小蛮很熟悉了，也不想跟她客套。
    “主人出去办事了，说是要挺晚才回来，要不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吧！”小蛮把东西收了，对吴琼说。
    “不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算，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弄，忙得很。”吴琼说着，又从车上搬下来两个好话包装的药酒，放在柜台上，“这是我老爹藏的私货！多少年了都没舍得喝，叫老大悠着点儿，别喝多了！这酒劲儿大，整不好容易伤身体！”
    “好的，谢谢你哈！”小蛮跟吴琼摆摆手，吴琼跑了。
    “诶？什么东西啊这是？”前后脚的工夫，陈凡回来了，陈凡一看柜台上摆着的东西，还挺意外，“十全大补酒，这谁送来的？”
    “还能是谁呀。”小蛮说着，把那个密封的牛皮纸袋递给陈凡，“苏沫姐姐呢？她今天不过来吗？”
    “大姨妈来了，怕我乱来！这不一大早就回家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死活不出来。”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你小军姐最近联系你了没有？问她缺钱不，缺钱叫她说话，不用客气。”
    “小军姐说她过得很好，同事们都挺照顾她的！倒是我跟韩美聊了聊，她说……”小蛮犹豫了一下，又道：“她说她跟那谁其实没有那种关系的，是那个家伙耍流氓，她也没想到会是那样！”
    “哪样？”陈凡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别跟我提她！我不想听！”
    “主人，有句话可能不该小蛮说，但是，但是我觉得你对韩美不是很公平，想当初，小军姐也死活要跟你闹分手，你最后都没怪她，可现如今，韩美只是跟人出去看了个电影什么的，你就，你就……”
    “那能一样吗？你小军姐要跟我闹分手，是小姐姐吓唬她，从中作梗，任何一个女人遇上那样的事情都会出于本能保护自己，这很正常！可你韩美呢？她跟别人出去看电影，没啥，搂搂抱抱的，也可能不是有意的，可出了事，她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跟我解释清楚，却是朝我发脾气！我呸！一个人做错事不要紧，谁还不犯点错呢？可犯了错还理直气壮不肯承认就真的没救了！”
    “可是，可是……”小蛮一着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闭嘴，不许说话！再说连你一起扔了，不要了！”陈凡虎着脸吓唬她。
    小蛮嘟嘴，一副很受气的小模样，“哼。”
    陈凡皱着鼻子，“哼。”
    小蛮挺胸，皱褶鼻子，“哼！”
    “傻样儿吧！”陈凡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给我弄点吃的去，在外面跑了一圈儿，都饿了！”
    “冰箱里只剩下中午炒的酸菜炒肺片了！还有些米饭！”小蛮说。
    “放锅里炒一下吧。”陈凡说。
    小蛮蹦哒蹦哒地去厨房，把剩菜剩饭放在一起，炒了。
    陈凡是一个比较节俭的人，不喜欢糟蹋粮食，晚上炒饭做夜宵是常有的事，小蛮轻车熟路地炒了饭，端着两个小盆那么大的超级大碗过来，一个给陈凡，一个留给自己，俩人坐在沙发上，就着早上买来吃剩下的咸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蒜。”小蛮知道陈凡胃口不好的时候喜欢吃辛辣的，递给陈凡一瓣蒜，虽然这玩意她根本不爱吃，可自打跟在陈凡左右，陈凡便是她的一切，可以说，要比对陈凡的了解，可能这个家里，就只有小姐姐能比得过这个萌萌哒的小妮子。
    “昨天晚上，苏沫姐姐跟我说了一个事儿。”陈凡一边翻看着吴琼送来的资料，一边说。
    “说了什么？”小蛮做好奇状。
    “苏沫姐姐给我说，想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陈凡拿着筷子，扒拉两口饭，一边说还一边露出一个很暧昧的表情。
    小蛮愣了一下，脸微红，“才不要！”
    低下头拿着羹匙搅和搅和，又摇摇头，“不要！”
    看她说得异常坚决，陈凡会心一笑，其实陈凡也喜欢小蛮，不想她走，另一则，小蛮毕竟不是普通人，虽然陈凡的手艺足够精巧特别，但还魂尸就是还魂尸，需要按照一定的计量补给自身才能维持一个更接近常人的状态。
    一旦这样的补给断上很长时间，小蛮的状态便会急剧恶化。
    因此，以现实的情况来看，将小蛮留在身边听候差遣，于情于理都是目前能选择的最好方案。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笑，他在小蛮粉嘟嘟的小脸儿上掐了一下。
    小蛮抬手打他，虽是咬牙切齿，落手时，却没有半点力气。
    “等主人找回小姐姐，就把你娶了做小妾！”陈凡低头吃饭，漫不经心地说。
    “人家不要，人家只要跟着主人就好了。”小蛮说着，偷偷地看了陈凡一眼，脸红红的。
    “做仆人也是做，做小妾也是做，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死心眼儿，难道你就看不出主人的心意吗？”陈凡说着，龇着大牙凑过去，在小蛮的脸上亲了一下，“今天苏沫不会来，你来侍寝吧。”
    小蛮吓一跳，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傻傻地看着陈凡，乌黑的眸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受到了惊吓。
    “不不不。”
    小蛮赶紧摆手。
    “放心吧，不会弄疼你。”
    陈凡知道小妮子在怕什么，笑得更猥琐了，他喜欢调戏小蛮，喜欢小妮子那要生气又不生气的小模样。
    小蛮欲言又止。
    心说别老把人当傻子！
    说不疼！
    骗鬼呢呀！

 第四百二十三章盘根错节

    吃了晚饭，小蛮去把碗筷洗了，心里头一直寻思着陈凡的话。
    早早地去洗澡，换了陈凡给买的小睡裙，小妮子像是个待嫁的姑娘，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捂着脸，忐忑得像个小兔子一样。
    她在想什么，陈凡不知道，也没兴趣，此时的他正坐在客厅里头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吴琼送来的资料。
    资料里头，很详细地记载着吴氏集团的人事结构，其实吴家的产业比陈凡想象中的要大，光旗下的酒店就有四家，虽然酒店挂着不同的名字，但两家是四星级的，两家是三星级的，想来这背后的金融基本也是吓人得紧。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吴家的产业涉及了很多行业，实体，地产，零售，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当都有投资。
    陈凡看了大半宿，开始佩服吴一红的智慧和眼光，从上季度的报表上看，吴家一年的营收里有大约百分之七十都是吴一红掌控的那一部分企业创造的。
    以前陈凡只觉得吴一红是个手段狠辣的大姐大，是个如狼似虎的美艳少妇，现如今一寻思，或许生意场上左右逢迎的她才真真正在地当得起一个‘女强人’的称号！”
    “厉害呀我的红姐，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把你娶回家了。”
    眼睛有些酸了，陈凡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小声嘀咕。
    这话有百分之七十是一句玩笑，却有百分之三十是真的。
    如果吴一红能洁身自好，不那么乱来，或许陈凡还真有可能把她把在手里让她真真正正地做自己的妞儿，只可惜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最后却落得个有缘无份，仓促收场。
    其实陈凡能感觉到自打萧琳儿横插一脚之后吴一红对陈凡的态度就一点点地冷了下去，只是陈凡想不通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本来嘛，陈凡能跟萧琳儿认识，还是托吴一红的福，萧琳儿愿意帮陈凡，也是因为吴一红的关系。
    陈凡早前就跟吴一红说过自己并不是特别想跟萧琳儿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因为陈凡总觉得，萧琳儿这种童颜大胸的女人虽然妖冶，却妖冶得有些不正经。
    又或者说，自打陈凡看到萧琳儿开始，他就在心里头告诉自己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而事实证明，陈凡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萧琳儿何止淫荡，简直淫荡，陈凡也算是个有些见识的人物，皮厚入城墙，生冷不忌，可在萧琳儿面前，时常被弄得面红耳赤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
    能把臭流氓弄脸红的女人最可怕！
    好在陈凡有个好身体，尚能压制住这个女人，这要是寻常男人早就不行了！
    翻过来想，或许萧琳儿看中的正是这一点！
    陈凡了解这种女人，在他看来，萧琳儿这种阅人无数的类型，要是没点儿刺激的很难让她得到满足！
    她喜欢粗暴的，强壮的，能让她疯狂，能让她痛哭的！
    而陈凡有这个本事，这就是陈凡与旁人的最大不同，也是他的优势所在。
    诶呀，怎么又想起她了呢？
    浴室里，淋蓬头水珠砸下来，陈凡轻叹一声。
    他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落寞。
    陈凡从没想过，这玩意竟然会成为自己情场上无往不利的最大保障，说好的真感情的？说好的颜值呢？说好的情投意合呢？走过试过才知道，一切都是虚的，实实在在的快乐才是最让那些女人着迷的东西吧！
    哼。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他撸了一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陈凡的身材更好了，也更有男人味儿了，此时的他基本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已经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帅小伙儿！
    裹上浴巾，把头发擦干，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条消息不断地往外抖。
    陈凡划开屏幕看了一下，却是三个女人发来的。
    第一条是秦秘书来的消息，“明晚有时间没？”
    陈凡回复，“没有。”
    秦秘书迅速地回了一条：“哼。”
    后面一条是金晓珠的，“明天我生日，过来玩呀？”
    陈凡想了想，回复道：“看情况吧，有时间我会过去的。”
    再后面，却是李小军发来的短信，“最近还好吗？”
    陈凡嘟着嘴，轻叹一声，“不好。”
    “？”
    一个问号过来，飞快。
    陈凡想了想，打下几句话：“我的妞儿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死的死，逃得逃，剩下几个没什么真感情的，成天烦我。本想静一静，却不想，吴琼那小子也卷到了家族纷争里，动弹不得。”
    陈凡后缀了一个哭脸，“有一肚子话，不知何处说。”
    “该。”
    陈凡以为李小军在憋着好话想安慰他，却不想李小军的回答异常干脆。
    陈凡正皱褶眉头攒情绪的，一看这个字，刷地一下，变出一个很无语的样子。
    他正寻思应该怎么吓唬她一下，李小军又发来一条消息，“如果有一天你的那些妞儿都不要你了，就来找我吧！”
    后面又多了一条，“把你得苦统统说给我听，也好让我开心一下！”
    陈凡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李小军又发来一张笑脸，“略略略！”
    “好像个傻子，不跟你说话了，我睡觉去了！”
    陈凡把手机放下，开门，去了小蛮的房间，“嘿，小妞儿，过来侍寝啦！”
    ——割——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凡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弄疼她。
    不是因为陈凡小了，而是因为他真的啥都没干！
    小蛮抱着被子，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一晚上，她眼巴巴地看着陈凡，陈凡却呼呼大睡，没事儿人似的，一觉下来净跟她抢被子了！
    “主人！”
    小妮子推了陈凡一下，在抗议似的。
    “别闹，明天还要早起呢。”
    陈凡一翻身，将她搂在怀里。
    ——割——
    次日天明，小蛮翻身起来的时候，陈凡已经在外面长跑归来。
    这厮从外面买了早点，招呼小蛮起床。
    俩人一起吃了早饭以后，各忙各的。
    经过一番仔细梳理，陈凡已经对吴氏集团的内部构成有个大体的了解，资料显示，吴氏集团内部大体分成两派。
    一派以吴一红为首，算是老吴家的嫡系。
    另一派是吴琼的后妈甄夫人为首的外戚集团。七大姑八大姨，什么都没有。
    其实陈凡对这种家族企业有一定了解，可看到如此纯正的成分构成还是有些蛋疼，这年头儿，是个人都知道任人唯亲肯定有问题，却不想今时年月还有人这么干！
    甄氏集团的老大自然是吴琼的那个后妈甄雅忱，甄雅忱陈凡没见过，看照片却是一个四十出头儿的美艳妇人，这女人属于很典型的那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类型，胸大臀肥，腰身纤细。
    看面部长相，颧骨略凸出，下巴尖细，在面相上看应是一个比较刻薄比较强势的女人。
    陈凡得承认，这女人很有些女人味儿，即便照片这东西不能将一个人的容貌气质完全表现出来，可陈凡还是能看出那么一点端倪。
    在甄雅忱的手底下，公司里有四个高层，三男，一女。
    一个男人是早年间跟甄雅忱混的一个伙计，负责一家规模不小的大超市，另外两个男人是她的本家侄子，一个叫甄龙，一个叫甄虎，分别把持着吴氏集团名下的两家酒店。
    还有一个是甄雅忱的小侄女，叫甄小芙，甄小芙负责一家夜场，是一个跟吴一红颇有几分相似的妖艳货，只不过，她比吴一红年轻些，稚嫩些，老辣程度虽远不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吴一红，但行为乖张，心狠手黑，也早早地闯出名堂。
    此女外号“黑寡妇”，在陈凡掺和这事儿以前他就听说过，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来得及见面。
    这四个人平均每个人盘踞着吴氏集团大约百分之五的股份，甄雅忱手里捏着的，也在百分之十五左右，如果吴氏集团针对继承人的问题开展内部斗争，无疑这些人将是吴琼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吴驰的坚强后盾。
    其实，吴一红死之前，她才是吴家最有影响里的大姐大。
    吴一红所代表的“小姐派”足以抗衡甄雅忱为首的“后妈派”，但现在吴一红走了，一切都变了。
    在没有任何遗嘱留下的情况下，就算这一派的人都很支持吴琼，吴琼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将这一派的力量纳为己用。
    现在最难的，是未来的家庭会议。
    吴家老爷子已经是事实上沦为各方操纵的傀儡，虽然老爷子不糊涂，想把吴一红留给吴琼的东西交给他，但是，缺少有分量人物的支持让这件事变得非常难。
    吴琼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真的开会决策，家里将有九个人说得上话，这九个人里，甄雅忱和三男一女就占据里五个席位，剩下的四个里，还把老爷子一同算进去了！
    原本四对五，差距并不算特别大，但是，让人非常担心的一点是，种种迹象表明，原本在家里坚定地支持吴一红的另外的三个人里，已经有两个在与后妈派频繁接触。
    这两个人，一个是吴琼的亲舅舅孙良才，一个是吴琼的二叔吴大国！

 第四百二十四章纯洁的友谊

    如果这两个人也叛变了，那形势就完全逆转了，原本四对五的小劣势，一下变成了2对8的可怕情形！
    此势真成了的话，那就算是诸葛亮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陈凡合计和很长时间，总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吴琼这舅舅和你二叔稳住，吴琼听后，却是一阵苦笑，“我那舅舅，是个墙头草！我姐得势的时候就跟我姐好，我姐没了以后第一个跟我后妈他们联系的就是他！”
    “但他毕竟是集团董事，有投票权，再说了，他是你亲舅舅，要是吴驰掌握了这个家，对他来说有岂不是一种威胁？说到底，人家与他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向着他说话，你去跟他好好谈谈，我觉得这事儿能行。”
    陈凡说完，把一张单子拿起来，“至于你这二叔，就说不定了，你是他侄子，吴驰也是。理论上来说，谁继承家业对他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倒这样的人最难办。”
    “我二叔那边我一早去过了。”吴琼一阵苦笑，“我二叔是个实在人，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我去找他的时候她都跟我说了实话，原本他是支持我的，只是，他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有的时候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吴琼皱眉，“那他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里？”
    “这个怎么可能知道？我也没法儿问啊！”吴琼很为难似的。
    “你想办法打听打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他解决！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
    陈凡看看时间，“下午有个朋友过生日，我欠她一个人情，得过去看看，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过去。”
    陈凡把外套拿起来，走到门口，忽然会转身来看着吴琼，“那个甄小芙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琼一撇嘴，“她跟我姐是死对头，互相看不惯！你说这种情况下我俩的关系还能好到哪儿去？”
    “她今年多大？”
    “二十八。”
    吴琼略微一怔，“咋的？你看上她了？”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我就随便问问。”
    陈凡推门出去。
    金晓珠的生日party，办得很是隆重，这妞儿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为了好好玩特意包了一家别墅。
    陈凡坐在角落里看着一群俊男靓女载歌载舞，这心思，却全没在上头。
    陈凡盯着一个跟金晓珠很亲密的帅小伙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倒不是他跟金晓珠走的很近在吃醋，而是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琼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吴驰！
    冤家路窄啊，陈凡怎么没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更想不到这个吴驰竟然跟金晓珠有着不错的交情。
    陈凡能看出来，吴驰对金晓珠有些特别的感情，那种眼神是个男人就能感觉出不对。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面对他火辣辣的目光金晓珠似有躲闪，只跟他保持一个亲耳不近的态度。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嘛。
    陈凡心想。
    “你怎么啦？”
    金晓珠跑过来，坐在他旁边。
    她知道陈凡跟这些人不太熟，以为陈凡坐在角落里老实呆着是因为受了冷落，故意跑来招呼他一下。
    不管怎么说，陈凡能从百忙之中抽身过来，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没事啊，这不来给你庆祝生日来了吗？对了，送你礼物，方才没来得及给你，现在正好。”
    陈凡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金晓珠一看，是个长条的，包装很精致，神神秘秘的。
    “什么东西呀？”金晓珠还是第一次收到陈凡送她的礼物，很好奇似的。
    “拆开看看，东西不贵，但应该用得上。”
    陈凡把盒子递给她，捏着酒杯，笑吟吟地抿了一口。
    金晓珠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本想当场拆开，又觉得好像不是很礼貌。
    她抿嘴笑，拿着礼盒去楼上了。
    她把门关上，将包装打开，大盒子里头有个小盒子，小盒子里头有个更小的盒子，连续拆了五六个，里面一个细长条的东西。
    金晓珠一看这形状，不由得有些脸热。
    她恍惚觉得，这里头极有可能是个很羞耻的玩意儿，或许是能充电的，或许一按开关就嗡嗡响，再联系一下陈凡捏她屁股时的猥琐样儿，她更觉脸红。
    “你敢送我那个东西，我就掐死你。”
    金晓珠暗自心想。
    “吧嗒。”
    盒子打开了。
    细长条的盒子里，一根大约能有二十厘米的青绿色大黄瓜。
    黄瓜上面扎着蝴蝶结，看起来真是很精致。
    金晓珠一头栽在桌子上，好气又好笑。
    这妞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继续玩，继续闹，直等众人散去了，才拎着那根黄瓜去找陈凡，“诶！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不喜欢吗？”陈凡扶着下巴，还舔着大连在那儿傻笑呢！
    “留给你女朋友用去吧！我不需要！”金晓珠拉起陈凡的手，把黄瓜塞给他。
    见陈凡擦擦直接咬了一口，立即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咦——”
    “咦——！”陈凡也朝着他摆出嫌弃脸。
    “你们俩干什么呢？”说话间，马荔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见陈凡手里拿着个黄瓜，露出很怪异的表情。
    “你们……”
    “要吃一口吗？”
    陈凡把黄瓜递给她。
    “不，不了！你还是自己慢慢享用吧！”
    马荔瞅了陈凡一眼，很识趣了走了。
    别墅里，只剩下陈凡他俩，因为明天才到期，他们也不着急收拾。
    金晓珠坐在陈凡的桌对面，托着腮帮对陈凡说，“我今天看你一直在发呆，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女朋友跟人跑了，失恋了？”
    “哪儿有女朋友。”陈凡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轻叹一声，“我喜欢的，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肯跟我在一起，想跟我在一起的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看不上，偶尔出现一个情投意合的，也为俗事所累，很难有个结果。老实说，我现在觉得很累，根本没那个心思。”
    “说得跟你可明白了似的！你年纪轻轻的，干嘛想那么多！日子长了总会有合适的出现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
    金晓珠的汉语说得还是生涩了点儿，不过，这话还是说得不错的。
    陈凡点头，抱着抱枕调整了一下姿势，“别光说我呀，说说你吧！你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没？”
    “管你什么事儿？”金晓珠大眼镜一翻，并不直接回答。
    “确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诶，今天来的那个穿白西装的那个，是你朋友？他是不是叫吴驰？”
    “你认识他？”
    金晓珠很意外似的，“他叫steven，早年间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跟我在一个学校读书，后来没什么联系了，直到最近才又联系上。”
    “他好像很喜欢你。”陈凡挑起眉毛看着这个韩国妞儿。
    “别说的跟你可明白了似的行不行，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者说，他喜欢不喜欢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男朋友。”陈凡眼巴巴地瞅着她。
    金晓珠斜着眼镜看着陈凡，过了好半天，鬼鬼祟祟地一晃身子，“是呀！”
    “跟他分手吧，跟他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金晓珠抿嘴笑，白了陈凡一眼，“你怎么知道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幸福呢？steven可是一个有身材，有品位，有长相，有背景的富家公子！用你们的话说，那是钻石王老五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削尖了脑袋要往他的身边凑合，怎么到你这儿，就给你说的跟垃圾一样了呢？”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陈凡总觉得不应该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儿知道得太多，因为这样做不保险。
    “你是在嫉妒他吗？”金晓珠笑了，笑得很暧昧，她托着下巴一歪身子，悠悠地说，“你要是想追我，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争，像这样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陈凡苦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追你呢？”
    “因为你喜欢我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呢？”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摸我那里呀？”
    陈凡一摊手，“你想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金晓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朝陈凡竖起中指。
    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斜着眼睛互相看，过了好半天之后，金晓珠起身，去玩儿她的架子鼓去了，“你滚吧，再见！”
    “一言不合就生气。”
    陈凡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一手抱头，一手摸着肚皮，他懒洋洋地看着头顶的吊灯，对金晓珠说道：“如果早些时候能够遇到你，我用尽办法也要将你泡到手。”
    “那为什么现在不泡了？”
    金晓珠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坐在凳子上。
    “累。”陈凡说。
    “你没有说实话。”
    金晓珠把鼓锤拿起来，简单地敲了几下。
    陈凡沉默。
    “其实我能看得出，在你的心里，一定有一个人叫你割舍不下。”
    “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我还的看出，那个人一定很漂亮。”
    “还有呢？”
    “很温柔。”

 第四百二十五章五爪金龙

    陈凡撇嘴，“有的时候很温柔，有的时候却凶得吓人。”
    “你能这么说，就证明你是真的喜欢她。”
    金晓珠踩着鼓点儿，扭着身子，又敲敲打打地自嗨起来。
    “其实我还有一个礼物。”
    陈凡站起身，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放在金晓珠的鼓上。
    那是一只天竺鼠，黄白相间，胖乎乎的，给拿出来的时候还迷迷瞪瞪在睡觉。
    那懒洋洋的娇憨模样，直看得金晓珠少女心泛滥，捂着脸微张着嘴，忍不住想要摸两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东西呢？”
    “那还用问？长得多像你。”
    陈凡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转身走了。
    ——割——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吴琼他们正在客厅等着，陈凡进门，脱了外套，“这么晚过来，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我二叔和我舅舅已经表态了，说如果我能在董事会占上风就一定会支持我。”
    “听起来还是挺顺利的，不是吗？”
    “麻烦还是很大。”
    吴琼一摊手，“就算他们两个站在我们这边，我们现在还是没有胜算，我们这边算我爹也不过四个人，他们那边却有五个！”
    “争取一个过来不就成了吗？”陈凡说。
    “争取？怎么争取？那几个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吴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拉过来就拉过来，拉不过来，就直接剔掉不就成了吗？”
    陈凡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模样，“我调查过了，甄龙甄虎不是很好对付，你后妈也肯定争取不到，倒是你那表姐甄小芙和超市经理布卡伊看起来有些机会。甄小芙是你后妈的弟弟领养的小侄女，不是亲生的，从血缘关系上说，有倒戈的理由！至于那个布卡伊，就更好说了，他虽然是后妈派的主力，明显是你后妈那边的人，但我看档案里说，他继承的是他老爹的位置，他老爹又是你老爹的亲密手下，由此看来这个人或许对你们吴家的忠心更大些！”
    “那咱先从谁那儿下手呢？”吴琼撇嘴，看表情并不怎么有信心。
    “要下手的话，当然先从有把握的来了。”陈凡说着，轻叹一声，“我听说布卡伊是个孝子，他爹中风瘫痪了以后，每天都要去医院照料，我看咱们还是先见见老爷子，我看看他的中风有多严重。”
    “那我现在去联系？”吴琼大体明白了陈凡的意思，赶忙说。
    “不用，你去调查一下甄小芙的事情，这头儿我自己办就行了。老爷子在哪个医院我已经摸清楚了，正好我跟那医院的老院长有一面之缘，我想，见见他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好，那就麻烦老大了！”
    吴琼挠挠头，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拉倒吧，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快去吧，忙你自己的。”
    吴琼答应一声，带人走了。
    “主人。”
    小蛮递给一杯红茶给陈凡。
    “味道不错。”陈凡尝了一口，笑着说。
    “新买的，我也觉得比以前那家的要好些。”小蛮傻笑。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去楼上，把我上次带回来的那只石龙子给我拿来，我要带着去送人。”
    “那只蜥蜴呀！”
    “对！”
    小蛮颠颠儿去取了。
    ——割——
    两小时以后，在本地很有名的一家医院，老中医魏尝草看着陈凡带来的小盒子里一个干巴巴的像是蛇皮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这是……”
    “五爪金龙。”陈凡淡淡地说。
    “家传的医书上讲过，说石龙子，其类有四，一大形纯黄色为蛇医母，亦名蛇舅母，不入药。次似蛇医，小形长尾，见人不动，名龙子。又有小形而五色，尾青碧可爱，名断蜴，并不螫人。另外，还有一种喜缘篱壁，名蝘蜒，形小而黑，有言螫人必死。凡此数之外，亦有一物，生五爪，有黄鳞，似蛇有足，似龙无角，头扁尾长， 形细，长二尺许。细观其身，五色全者为雄，其名曰，五爪金龙。世间罕见之宝药也。”
    陈凡指着那个被破开晒干了，正张着爪子露出一整块厚皮的家伙对老中医魏尝草说，“这个东西是在一座老庙里看见的，它当时趴在房梁上，我趁庙里的和尚不注意，把它抓了过来。您看，这东西主体金色，身上有斑纹，爪子上有五个脚趾头，实在不是一般东西！我本寻思找机会把它卖出去，这不，今天有事相求全当见面礼了。”
    “小兄弟客气了。”
    魏尝草是何等人物，怎会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他不大放心，问陈凡：“这东西，收也收得！就是不知道老弟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我有一个朋友，叫布卡伊，他老爹叫布逢，得了风瘫，听说这人现在就在您的医院里，我想看看。”
    老爷子初是一愣，继而大笑，“哈哈，你这小鬼，说谎话都说不圆了，那布卡伊要是你的朋友，你来见他爹又为啥要经过我的同意？你看你是想隔岸上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威逼利诱人家！”
    “您说笑了，朗朗乾坤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呢！”
    陈凡一阵苦笑，“这么跟您说吧，我跟布卡伊并不熟，现如今有事要找他帮忙又不知如何开口，我知道那个人不缺钱不也是特别好色，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不偶然间听说他有个老爹瘫痪在床，就想过来看看！您想，我要是能把他老爹的病症治好了，别的事情，不就好商量了吗？”
    “恩，这话说得也算实在。”老爷子点了点头，看陈凡，“他家老爷子我有些印象，你说的不错，他得的确实是风瘫。”
    “很严重吗？”陈凡赶忙欠身。
    “很严重，非常严重，我之前也听说了，刻意地去看了一下。我观其状貌，发觉他有半身不遂，口舌歪斜之相，应当是风邪所致。但他病情严重怪异，之前也用了一些药方，都没什么起色，据我推测……此事难办。”
    陈凡点头，“连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都觉得棘手的病症定然是十分骇人的！只是，晚辈家里倒是有一些治风瘫的药方，古里古怪，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用那些方子治过一些病人，不知道前辈能不能行个方便，带我去看看？”
    老中医魏尝草犹豫了一下，他早对陈凡的方子很有兴趣，也想开开眼，长长见识，如今受了礼，也不好多做推辞。
    想到这里便摸着山羊胡，做了个顺水人情，“那好！老头子我就带你去上一趟！早前便听说你这小鬼深谙医药之法，要是能救了老爷子，也是一桩好事！”
    ——割——
    半小时以后，医院二楼的病房里，半夜三更没有人，老院长领着陈凡进去，陈凡进去时，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带他们过来的小护士站在一边，“喏，就是他了！五点多的时候他儿子过来收拾一下，走了！这老爷子都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了，一直下不了地，吃东西都困难！你们看着办吧！”
    陈凡摆摆手，“你去忙吧，麻烦你了。”
    小护士多看了陈凡一眼，跟老院长点点头走了。
    “确实是风瘫，嘴歪眼斜，还流口水，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染上这个毛病的！”陈凡仔细检查了一阵之后，看相一边背着手站着的魏老头儿，“一会儿我给他开个方子，您给看看，要是觉得这药可用，就帮个忙，先试试！这事儿权当是个秘密，先不要告诉家属。”
    “你把方子写出来，我先看看，用与不用我得看了再说，毕竟人在我这儿，出了事我是要担责任的！”
    “明白。”
    陈凡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魏尝草，老爷子接在手里一看，这明显是个偏方，里头的用药尽是些土鳖、地狗一类不是特别常用的中药。
    他初时有些怀疑，后来摸摸胡子仔细一琢磨这几味药的药效药理，又不由得暗自心惊，在心底里暗自佩服写方子人的奇思妙想。
    这叫什么？
    剑走偏锋啊！
    “您看怎么样？”
    “行！行！这方子不错，可以一试！”
    “但单纯用这个方子还不够，要使此方灵验，还需要一本二尺长的青背蜈蚣做药引。”
    陈凡把手里的圆珠笔交给他，站起身来，“我回头儿打个电话，跟一个朋友问问，他那里要是有，回头我给您送来！”
    陈凡出门，给张小平打了电话，张小平正睡觉呢，接电话直打哈欠，“诶呀我的天，这半夜三更的给我打鸡毛电话啊？什么事儿这么急，不睡觉了啊！”
    “别扯淡，要是没有正经事，你当我没事儿闲得非要打电话给你呀！”陈凡跟张小平关系匪浅，也不跟他客气，“诶，我问你，二尺长的蜈蚣有没有？我要青背的大蜈蚣！”
    “要那玩意儿干啥啊？”
    “做药引，救人！”
    “我靠，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啊！你都会救人了！”张小平又打了个哈欠，“你容我想想。”

 第四百二十六章烂木头

    “我这儿没跟你扯淡！到底有没有？”
    “有！”张小平咂咂嘴，“前两天有两个弟兄刚抓了几只，都不是特别大，一尺多吧！我那时候看了一眼，青的红的缠成一团，啥样的都有！我回头挑两个给你邮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行，我一会儿短信给你！记住了我要最好的！”
    “诶呀放心吧！”
    张小平要挂电话。
    “等会儿，这蜈蚣多少钱？我回头打给你！”
    张小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吧你！这点儿小钱还计较个屁呀！有那等我去你那儿玩儿的时候，你请我喝酒就行了！”
    陈凡挺高兴，“好！”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张小平的被窝里，一个白花花的女人翻了一个身，油腻腻地哼唧一句。
    “一哥们儿。”
    张小平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
    “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儿啊？”
    女人看他开门出去，忙问。
    “你别管了，先睡吧。”
    张小平出了院子，来到一个黑门楼前面，啪啪啪打门，里头很不耐烦地有人叫了一声。
    “谁呀？！”
    “我！张小平！”
    里面的人吓一跳，赶紧出来开门，点头哈腰很尊敬的样子，“诶哟！小平哥！大晚上的你咋来了？”
    “你昨儿不抓了几只蜈蚣吗？放哪儿了？给我看看！”
    “你看那玩意儿干啥啊？”
    “有个朋友说是要救人，着急用！要不大晚上的我能跑来吗？”
    “诶！那你里面请吧！都在下屋呢！”
    对方说着，把张小平让进去。
    俩人直接去了下屋。
    那人拿出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器皿，里头有一根大腿粗的木头，木头很老很腐朽，有几个开缝，缝隙上里里外外地盘踞着几只超大号的大蜈蚣，虽然这玩意跟陈凡当初弄死的那两只根本没办法比，但看个头儿也着实不小了。
    “刚抓来没两天，寻思过一阵子我爹回来就把它们处理一下晒干了卖给省城的老主顾，这不都在这儿你吗？你看你看上哪个了，我给你摘出来！”
    “就这个吧！要这个个头儿最大的，青的！”张小平指着靠近外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说。
    “好嘞！”那人说着，取出一个像镊子一样的东西，把那只蜈蚣夹出来。
    这大家伙一出来，盘盘卷卷，活像是一条蛇。
    他把蜈蚣夹出来放在地上，摁住了，一根银针拿出来对着蜈蚣的后脑勺轻轻一刺，那蜈蚣立即软了下来。
    小伙子等它不怎么动了，取出一个纸做的外面覆盖着锦缎儿的盒子，把蜈蚣挑起来放进去，固定好了送给张小平，“好了！小平哥，你看你还要啥不？”
    “不要了，这个就够了，这，多少钱？”张小平把钱包拿了出来。
    “嗨，你看你说的，自家兄弟要啥钱！”那人赶紧摆手。
    “行了！都自己人就别说那个了！你冒那么大风险弄这么几个玩意儿过来，也不容易，这样吧，哥哥我手头儿也没多少，两千够不够？”张小平点了两千塞给他。
    “不不不！多了！多了！这个卖到省城，他顶多给一千四五的！这你拿回去，我留一千就行！”
    “拿着吧，拿着吧！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张小平把盒子夹在腋下，跟他推搡了几次，出门了。
    “还是小平哥够意思！厚道！”
    把张小平送走了，那小子欢天喜地地点着钱。
    ——割——
    张小平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没法亲自把东西送来，好在现在物流产业飞速发展，找了国内信用最好的一家快递公司，花二百块钱发了个即日达，凌晨一点把东西送过去，早上十点不到，陈凡便接到了。
    陈凡看了一下蜈蚣的品相，觉得挺满意，简单地做了一阵处理之后去医院亲手制了第一方，跟魏老头儿一起看着老爷子把药服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
    看老爷子没什么不良的反应，这才跟张天霸一起去了本市最富盛名的夜场之一、
    虽说是夜场，白天也是有人的，只是这人相对少些。
    这地方可以说是一条龙服务，设备很全，一楼是歌舞厅，酒吧，二楼是台球室，麻将馆。
    三四五楼是酒店包房，却有一处更隐秘的所在，人最多，却不是谁都能进去。
    这地下一二层都是赌场，能在这里赌钱的以暴发户居多，也有一些世家子弟亦或是是权贵们的亲近人物，相对较少。
    因为赌场采用着严格的会员制，没有会员卡的人想随便进去是非常难的，吴琼不方便露头儿，陈凡也不想打草惊蛇，他左右打听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人里就只有光头强那宝贝闺女在这里挂着会员。
    陈凡一想起那女人就有些头疼，自打这妞儿给陈凡收拾服帖了以后，她就像是发春了似的，老是往陈凡的身上贴。
    原本一个无法无天的满嘴脏话的小太妹，一到陈凡的边儿上立即变得很老实，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陈凡生出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他很怕这个叫青青的女人还真认准他了，要跟他过一辈子！
    陈凡这个人虽然在感情问题上一直有些拎不清，但是什么样的女人自己真心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只是玩玩儿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像青青这种，打死他他都不会娶回家做老婆的！
    青青一听说陈凡想要去地下赌场，颇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这个节骨眼上陈凡肯定不是去消遣去的，仔细合计了一下，直摇头，“不去不去，这种事你还是找别人吧！你要是跑去捣乱的，我可担待不起！”
    “啧！我就去看看，又不是杀人放火，你凡哥求你办点儿事儿就这么难吗？”
    “不是难不难的事儿，主要是这个时候！你跟吴琼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你这一去，用脚心想都没打什么好心眼儿！我才不惹那个麻烦呢！不去不去！”
    青青说着，做势要走，陈凡快走两步将她拉回来，“看你说的，我有那么阴险吗？我就是手头紧了想弄点钱花！你连这点忙都不帮我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缺钱我可以借你呀！”
    陈凡摇头，“我不喜欢跟人借钱！”
    “不想借，就凭本事赚！今晚你陪我，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青青拉住陈凡的皮带，靠过来，一副很妖媚的样子。
    陈凡苦笑，“别说的这么直白行不行？你当我什么？鸭子啊？”
    “你要是鸭子还好了呢，我天天包你！”
    青青抿嘴笑，“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你找别人去吧！”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陈凡有些生气了，狠狠一带，将她带回来，青青嘤咛一声，啥也没说呢，就给陈凡一弯腰抱了起来。
    “你干嘛？”
    青青搂着陈凡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我看今天要是不下点儿血本你是不会松口了。”陈凡一脚踢开房门，带她进去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变得吵闹起来，青青那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弄得门外站岗的张天霸浑身燥热，难受得紧。
    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把耳朵趴在房门口儿仔细听，只听见屋子里面陈凡问她：“叫你帮个忙，跟我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欠收拾！你说！”
    “是是是！人家就是欠收拾！人家就想给你收拾！凡哥你轻点儿，轻点儿，人家受不了了，要死了！”
    “死？哪有那么容易死！？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不会老实了！”
    没一会儿，屋子里头的青青便浪叫起来，张天霸贴在门口儿仔细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诶呀我操！这娘们可是真够骚的！”
    张天霸实在听不下去了，着急忙慌地跑去厕所，自行解决去了。
    等他回来，陈凡那边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你就会欺负人！”
    出来的时候，青青挎着陈凡的胳膊，脸红红的。
    她原本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奔放很泼辣的类型，不瘦，这一次穿上高跟鞋小短裙，更是妩媚里带着野性，活像是一只小野猫。
    “跟谁说话呢？欠管教了是吧！”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手在女人的腰间捏了一下。
    女人低头，立即没了动静，“行行行，你牛，你厉害！人家怕你还不成吗？不过咱先说好了，到那儿以后，不能闹事！要是追究起来，我担不起！”
    “放心吧，我又不是去打架的！”陈凡用手一搂，青青惊呼一声，全身心地贴在陈凡的身上，陈凡凑在女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青青脸一红，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老大，你说什么了？”
    青青去外面提车了，张天霸一脸好奇地问陈凡。
    “秘密，不好说。”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老大，其实这妞儿也挺好的，要不你也收了得了！”
    张天霸看着青青的背影，抱起肩膀。
    这女人的打扮确实非主流了点儿，发型也比较怪异，但她身材高挑，胸大臀翘，不胖不瘦的身子，配上两条浑圆紧实的大长腿，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上手的女人。
    这要是寻常人碰上了，准得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儿能耐能不能驾驭她！

 第四百二十七章赌场来了一刺儿头

    可陈凡的本事，张天霸是有听说过的，在张天霸看来，美人配英雄，陈凡这种战斗力惊人的主儿就应该跟这种扛搓搓的女人在一块儿，因为只有这样，俩人才能配合默契，乐在其中，不至于像以往似的，动不动那些妞儿就哭咧咧地说自己不行了，不要了。
    一次两次倒是行，次数多了，多叫人觉得扫兴呀？
    想到这里，张天霸更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只是转头看陈凡的时候，却发现陈凡走到了角落里，正拿着电话跟人交谈呢。
    “你说什么？”
    陈凡回来的时候，多问了句。
    “没，没什么。”
    张天霸赶紧咧嘴。
    青青也是够麻烦的，开车回去，换了身行头，还化了妆，出来的时候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高开叉高跟鞋，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胸口处雪白一片，事业线很是明显。
    陈凡背着手看了看，觉得耳目一新，要说女人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不化妆的时候青青看起来就很不错了，这一化妆，简直美了一大截。
    只可惜，这妞儿的美，很奇怪，很妖气，咋看都不像啥正经人。
    “咋样？”青青拿着包包在陈凡面前转了一圈。
    “不错。”陈凡点头，三人上车。
    陈凡还是第一次来这边，青青却是熟门熟路，青青拿出会员卡在柜台刷了一下，服务员放三人进去。
    陈凡的眼镜往四周一扫，顿时觉得这地方装修得富丽堂皇，黑金的主色调俗是俗了些，却也当真烘托出一种很富贵的感觉。
    “三位，里边请。”服务员端着托盘，显得很专业。
    ——割——
    陈凡拿着筹码四处寻摸一圈，没看到老总甄小芙，有些失望。
    不过这一切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人家是忙人，不可能天天在这里。
    “我听说甄小芙嗜赌成性，是真的吗？”
    陈凡寻摸了一个桌子坐下，跟在场的人坐在一起，这地方是赌骰子的，压单双，一般只有懒散又对其它游戏不是很擅长的新手才最偏爱这个！
    陈凡一边问青青，一边看那个拿着木盅的美女，这女人好像是个日本人，穿着和服，香肩半露，她摇晃木盅的手法极是细腻老道，骰子咚咚响，陈凡却也盯得目不转睛。
    “单，十一点。”
    陈凡压上一万块，压了单。
    那摇骰子的女人很明显地多看了陈凡一眼，把盖子掀开，在场的人一片惊呼，三个骰子开出来的分别是“3”，“3”，“5”，单数，11点。
    张天霸看得眼镜冒金光，赶紧收钱。
    “诶呀妈呀，老大你咋那么厉害呢？”
    “不算什么。”
    陈凡说着，托着下巴又看了那美女一眼，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女人却也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只不过，陈凡笑得很惬意，女人的笑容里却有一丝轻蔑。
    女人像是挑衅似的，故意变换了一下手法，这一次，她双手交替，摇晃的声音明显乱了很多。
    陈凡眼神空洞，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听了一会儿之后，直等女人把木盅扣在桌子上，陈凡才轻笑一声，“单，十一点。”
    众人齐刷刷地投过来惊诧的目光，却很少有人跟他一起下注。
    两次都是十一点，怎么可能？除非这骰子有问题！
    “老大，你这……”
    张天霸攥着筹码，看陈凡的时候，直咧嘴。
    他也觉得陈凡这“十一点”叫得有些神叨了，不靠谱。
    “三，四，四，十一点，单。”
    陈凡托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了一句。
    张天霸依然咧嘴。
    陈凡把他手里捏着筹码抠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吧美女！等什么呢？”
    众人押注，女人开了。
    “三，四，四，十一点，单。”
    众人惊呼，有不少人都在为陈凡鼓掌。
    陈凡抱拳拱手， 嬉皮笑脸。
    “继续。”
    ——割——
    手机铃声响起来，正在名品店里跟个闺密闲逛的甄小芙把电话掏出来，“喂？”
    “老大！赌场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咱们的地盘上闹事吗？”甄小芙走到一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是！不是有人来闹事！是赌场里来了个刺儿头！贼猛！您赶快过来看看吧！您要是来得晚一点儿不定咱得赔多少呢！山口小姐都顶不住了，一身都是汗啊！”
    “连山口都治不住他？什么样一个人啊？”甄小芙抱着肩膀，眼里多了一抹雀跃。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路啊，以前没见过！要不您亲自过来一趟，跟他过过招？这人绝对是个厉害角色！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目前还没有人认出他是谁，外围的那几个赌场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录！”
    “先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甄小芙挂了电话。
    “怎么了？这么早就回去呀？”
    跟她一起来的女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赌场来了闹事的，好像是个硬茬子！他们都给我打电话了，这事情应该不会小！算了，我先去看看，啊！”
    甄小芙略显歉意地跟她摆摆手，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回去。
    到赌场的时候，几个保安模样的西装马仔赶紧跟上来，一个领头的说，“甄小姐，您快看看吧！那边都要炸锅了！这小子十二连中，就跟有透视眼似的！”
    “拉倒吧，还是你们的技术不行。”
    甄小芙巧笑嫣然地带人进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群人闹哄哄地在那儿敲桌子，“单！单！单 ！单！单！”
    “哦~~~”
    众人欢呼雀跃，赶紧搂钱。
    此时陈凡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身前身后，跟着一大片人，陈凡嘴里叼着烟，一群老板模样的人小心伺候着。
    这些人算是看准了，陈凡押什么，他就押什么，这几轮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开心极了。
    摇木盅的女人一身是汗水，不住地用手绢擦着，即便这样，肩膀处点滴晶莹，还是相当诱人。
    她盯着陈凡，抿着小嘴儿也不说话，最后一次拿起木盅摇晃了老半天，那手法精彩绝伦，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啪！”
    木盅狠狠地扣在桌子上，女人盯着陈凡。
    陈凡抿嘴笑，刚拿起筹码，便给青青在身后捅了一下。
    陈凡回头，青青给陈凡使眼色。
    陈凡顺着女人的指引看过去，正看见一个一身富贵气的美艳少妇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儿，身后清一色都是黑西服的小弟。
    此女生得细眉凤目，高鼻梁尖下巴，小嘴儿不大，却棱角分明，淡粉色的唇彩在微张开的小嘴儿上洒下点点晶莹，隐约能看见洁白的贝齿泛着水光，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鲜嫩多汁的极品少妇。
    甄小芙。
    外号“黑寡妇”的甄小芙。
    甄小芙跟陈凡一样，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此时她穿了高开叉的黑色长裙，黑色的高跟鞋，珍珠项链，白金的耳坠，精致里带着大气的珠宝首饰镶嵌在身上，倒确实与她那傲慢中透着富贵气的独特气质相得益彰。
    陈凡侧头看她，她也抱着肩膀盯着陈凡，女人浅笑盈盈地一转身，走了。
    “甄小姐，就这么走了？”
    身后跟着的小弟很着急似的。
    “他是个聪明人，我点了他，就看他上不上道儿了。”
    甄小姐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往后一甩，“十分钟之内，他要是收手了，你就叫他去我那儿！”
    “他要是不收手呢？”
    “盯紧他，等他出来了直接剁了他的手指头！”
    黑衣小弟赶紧点头，“好嘞！”
    陈凡手里的筹码转了转，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一，一，二，四点，双。”
    陈凡扔了一万块的筹码过去。
    “双！双！双！”
    众人兴高采烈地跟上，筹码小山一样，一起往出推。
    山口小姐看着陈凡，露出疑惑的目光，陈凡朝她眨眨眼，招呼张天霸把赢来的钱收拾收拾，紧了紧身上的黑西装，自顾自地往外走，“我去上个厕所。”
    陈凡刚出去，厅子里立即炸了锅，一群人叫苦连天，全傻眼了！
    “一，一，一！三点！单！”
    陈凡竟然算错了！
    唯一的一次失误！前几次陈凡算得滴水不漏，大家早就把他当成神明了，这一次陈凡押下来，众人当然不会放弃发财的好机会！
    却不想，赢钱赢得容易，输也输得痛快，哗啦一下，赌场里因为陈凡而赔了大半天的赌场又成了最大的赢家！
    山口小姐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张天霸见势不好，赶紧抱着赢来的钱去别的桌去了。
    “我说老大怎么只押了一万块！原来是早有准备呀！”张天霸跟青青说。
    “跟你老大学着点儿吧！这叫老谋深算！你没看这架势有点儿不对吗？这要是赢钱赢得太狠了，咱今儿能不能出去都说不定！”
    “咋的？他们不守规矩啊？黑吃黑？”
    “那谁说的准？吴一红不是善茬子，甄小芙一样不是！要不咋都叫她黑寡妇呢！”

 第四百二十八章我内裤呢

    “我靠，让你这么一说我都害怕了！”
    张天霸咧着大嘴，看谁都觉得不对劲，“那咱咋办啊？”
    “等着呗，来，咱也玩会儿！”
    青青赢了不少钱，很高兴。
    “那要输了咋办？这都老大的钱！”
    张天霸还是挺识趣儿的，知道啥是当伙计应该做的，啥是不应该做的。
    “没事儿！咱小打小闹的，你老大不会生气的！放心好了我了解他！”
    青青说着，从张天霸抱着的托盘里捡起一个一百块的筹码，与他贼笑。
    “先生，我们家甄小姐的请你过去说话！”
    陈凡刚从厕所里出来，黑衣小弟便过来了。
    “带路吧。”
    陈凡一摆手。
    赌场里一个不大不小的豪华包房里，日式建筑，榻榻米，小方桌，隔断被拉开，陈凡拖鞋进去，坐对面甄小芙换了一身便装，跪坐在对面。
    见陈凡过来了，扶着大腿笑吟吟地，“早前听说赌场里来了一个硬茬子，以为是哪个场子搞来闹事的老油条，却不想，大老远地跑来看看，却看到了你！”
    “你认识我？”
    陈凡跪坐在桌对面，也笑吟吟地看着她。
    “谁不认识你呀？红姐面前的大红人，本市的传奇人物，你上过电视，上过报纸，大街上打过僵尸，大桥底下抓过蜈蚣，连学校里的领导们都对你礼让三分，像你这样的人，谁不认识？”
    甄小芙正在泡茶，递了一杯给陈凡。
    跟陈凡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笑吟吟的，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说吧，你来我这儿到底想干嘛？你是来闹事的还是来跟我谈生意的！要是闹事的，我劝你早点儿走，我一个女流之辈自认为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手底下的这些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要是谈合作的那你也可以走了，我是甄家人，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帮一个外人！”
    “看起来你知道得不少。”
    陈凡挺佩服女人的直接，莞尔一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这个人，爱钻牛角尖，我认准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我会寝食难安的！”
    “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女人挑起眉毛，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好像没有。”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知道就好。”
    女人好像很满意陈凡的直率，把茶壶放下，自顾自地品了一杯，“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喜欢跟蠢人说话，因为我觉得，跟蠢人较劲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我算是蠢人吗？”陈凡笑着说。
    “蠢是蠢了点，最少不算太笨。”
    陈凡最不解状。
    女人抿嘴笑，“你看不懂形势，非要与强大的对手作对，这叫不识时务，所以我说你蠢。你知道适可而止，拿得起，放得下，吃在嘴里的肥肉也能吐出来，破财免灾，所以我说你不算太笨。”
    “你在说刚才的事？”
    陈凡苦笑，“你要是觉得我在破财免灾，那你错了，其实我只是想送个顺水人情给你！”
    “给我？”
    甄小芙指着自己的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送这么一个人情给我呀？可别说你是想求我帮吴琼！你知道我不会帮他的！”
    “我说我是单纯地想泡你，你信不？”
    陈凡故作轻佻地笑了笑。
    女人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眼神暧昧，“不信。”
    “为什么不信？”
    女人再次沉默，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来，“你知道他们都叫我什么吗？”
    “黑寡妇。”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黑寡妇吗？”
    “不知道。”
    “我先后，找过四个男人，第一个相处了十七天，被仇家找上，乱刀砍死。第二个相处二十六天，楼层失火，被烧死。第三个相处了十一天，酒驾，直接没了，最后一个，是我杀的。”
    女人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露出一个很奸诈的笑容出来，“敢碰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们私下里传说那些人都是被我杀掉的！所以他们把我比作一种黑色的蜘蛛，叫我黑寡妇。黑寡妇是一种毒性猛烈的蜘蛛，它的毒液比响尾蛇毒上十几倍，它会在跟自己雄蛛交配之后，杀死它！吃掉它！”
    甄小芙咬牙切齿，一攥拳头，“现在怕了吧！”
    “好害怕。”
    陈凡强忍着不笑，憋得有些难受。
    “嘿，你什么意思啊？当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吗？算命的都说了，我这个人，命硬，克夫！凡是跟我走得太近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落个好下场！识趣的赶紧滚！免得遭了殃事后怪我！”
    “我没找人算过，但是我觉得我这命也挺硬的！”
    陈凡扶着大腿坐直了身子，有板有眼地说，“我从出生开始，给女鬼压过，给僵尸抓过，稀里糊涂给人捅了好几次，还差点儿给人敲碎脊骨爆了头！到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要说命硬，谁硬得过我？不如咱俩凑在一起试试，看看到底谁更邪门些！”
    “不要脸！你说试就试呀？你当你自己是谁？”
    甄小芙给陈凡逗笑了，把茶杯放下，“喝完茶赶紧走，我就当你没来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找那不自在！”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人都说甄小芙敢做刚当，是个狠辣角色，到我这里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搞不懂你是讨厌我还是畏惧我。”
    “畏惧你？！”甄小芙觉得陈凡这话说得很荒谬，嘴一咧，“荒唐！你以为你是谁？我怕你！？”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看看天意。”
    陈凡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枚硬币，“我知道你是个资深赌徒，爱赌如命！也知道你是个做局的高手，最会骗人！咱今儿玩个随性点儿的，猜正反面！数字朝上以后你跟我混，我保证不会亏待你，背面朝上，我跟你混，从今以后你叫我干啥我干啥！”
    “哼，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我才不会作！你要诚心想赌，咱就玩儿点有意思的！”
    甄小芙说着，拍拍手，外面一个伙计进来，送来骰子和木盅过来，“今儿你在我赌场闹事，凭的是一双耳朵，我很诧异如今这年月竟然还有人会有这样的耳力，不过，同样的事情在我这里就未必好用了，这样，我们故计重施，也来赌这个！今儿你要是能猜中我的骰子，我就跟你走！你要是猜不中就给我跪在地上，叫三声奶奶！你看如何？”
    陈凡汗颜。
    “我不用你跟我走，你只要在吴一红的股权问题上站在吴琼那边就行了。”
    “没问题，反正那些东西原本就是他们老吴家的，最后落在谁的手里，都不干我事！只是碍着姑姑的面子我不好置身事外罢了！”
    “说话算话？”
    陈凡撸起袖子。
    “算话算话！”
    甄小芙学着他的样子撸起袖子，自信满满。
    俩人在包间里呆了将近三个小时，搞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陈凡从包间了出来的时候，看神色，倒是轻松不少。
    “别玩了，走了。”
    陈凡把青青他俩找到，带走了。
    “甄小姐，您没事吧。”
    一个伙计总觉得有些不对，敲敲门。
    “没事！你别进来！”
    甄小芙在里头嚷嚷。
    “甄小姐这是咋了？”
    伙计挺纳闷儿。
    “不知道啊。”
    另一个说。
    屋子里，甄小芙叉腿坐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好哪儿不对，两只手上上下下地摸了半天，忽然间脸色一变，成猪肝色！
    “我胸衣呢？”
    “我内裤呢？”
    腾地一下，女人的脸就红了。
    她脱了裤子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内裤没了！
    甄小芙一脸蒙逼地抱着脑袋，心里头七上八下。
    “我刚才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家伙究竟什么时候……”
    眼前一黑，女人有些眯瞪，她的脸都要抽抽在一起了，捂着额头一阵一阵地犯迷糊，“怎么回事……”
    ——割——
    “老大，你俩在这里头干啥了，咋那么长时间呢？”
    看陈凡时不时地舔一下嘴唇，脸上矜着坏笑，张天霸总觉得陈凡跟那甄小芙八成发生了什么不能告人的龌龊勾当，回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陈凡。
    在他看来，陈凡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专治天下妖女，这甄小芙这么骚是肯定逃不了老大的魔爪的。
    “赌钱呗，还能干什么。”
    “赢了输了？”
    “你说呢？”
    “那肯定是赢了！”
    陈凡眯起眼镜，坏笑。
    他抱着头靠在车座上，寻思寻思，又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别说，这妞儿不错，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只可惜牌技太差，只会手法不会抓人心思！人都说胸大无脑，我看她也没大到什么程度啊，怎么那么烂呢！”
    “老大你真的赢了她？我听说她是赌场上的顶尖人物，厉害着呢，很多成名的人都不敢跟他坐，一桌！你咋赢的她？”
    “我跟玩骰子，算是打了个平手，她耳力，手法，都是顶尖，其实略高我半酬，但有些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差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就不是事儿了！所以，我们算是平手。”

 第四百二十九章晓之以理

    “然后呢？你们玩牌了？”青青知道陈凡会打牌，而且玩儿得贼贱，她笑吟吟地看陈凡，很好奇似的。
    “没有，打牌的话，我不一定能赢她！对付高手，越简单的方法越是有效。”
    陈凡龇牙大笑，“我们互相出题，让对方猜，我猜对了，她猜错了，所以我赢了。”
    “你们猜的啥？”
    俩人都好奇了。
    “我叫她猜，我多大。她猜十三，小了。”
    陈凡淡淡地说。
    青青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张天霸嘿嘿笑，“你说小了，她能信吗？”
    “我脱了裤子给她看啊，她检查了半天，才认输。”
    陈凡打了个哈欠，开玩笑呢。
    “那，那她出的啥题呀？”
    张天霸都要流口水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总觉得这话题下面一定有惊喜等着他！
    “她问我她内裤啥颜色！我说粉的！她不承认，又不给看，我一时没忍住，就扒了她，结果……”
    陈凡一龇牙，“结果，我猜对了，真的是粉的！”
    “那你说是粉色的，肯定是粉色的！你不是会透视嘛！”
    张天霸一点不意外。
    “你会透视！？”青
    青吓一跳，虽然陈凡这家伙一身的奇怪地方，但透视什么的，也太逆天了吧！
    “其实没有，我真是猜的！我感觉这女人的应该爱穿粉的，谁成想一下就猜对了！”
    “神神叨叨，那你说我是啥颜色的？”
    青青挑眉。
    “你根本就没穿好吗？”
    陈凡淡淡地说。
    青青下意识地一夹腿，又白了陈凡一眼。
    “你看啥？！”
    见张天霸瞪着眼睛看自己，青青骂了一句。
    “你，你咋知道我没穿呢？”
    路边等红灯的时候，青青扶在陈凡的耳边问了句。
    “我还不了解你吗？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陈凡扶着脸，却还在寻思甄小芙的事情，这女人挺有意思的，日后或许有用。
    想到这里，陈凡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我陈凡！甄小芙这个人你知道吗？对，就她！我想看看她的档案！诶呀你就当我看上她了行不行？对！对！这事儿说定了哈，回头请你吃饭！放心，放心！好嘞！”
    陈凡挂了电话。
    “凡哥，你不是真看上那个甄小芙了吧！别看她看起来青春靓丽的，可也快三十了吧！那种给人玩儿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女人你也喜欢呀？再说了，她外号黑寡妇，克夫！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碰她！”
    青青忍不住了，撇着小嘴儿提醒陈凡。
    “碰？我倒是想！可手里没个把柄没点儿好处，人家也不给呀！”
    陈凡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青青他俩也不知道陈凡在那儿憋着什么坏主意呢，不敢打扰他。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陈凡的手机狂震起来，这货看了一眼，挠挠头对青青说，“行了，把我送医院去，然后你俩各忙各的吧！今天的事儿多亏了青青帮忙，回头我会好好谢你的！”
    “光嘴上谢呀！给钱！”
    青青把一只手往后一摊。
    陈凡笑笑，从口袋里把赢来的钱抽出能有个千八百的出来，放在她手里。
    “谢谢老板！”
    其实这妞儿也不是差钱的主儿，只是不想便宜了陈凡，毕竟跟陈凡出来一趟，弄也给人弄了，忙也帮上了，这要是啥好处都没拿到，给人问起来总有些说不过去。
    “这是你的。”陈凡看张天霸眼巴巴地瞅自己，又抽出几张给了张天霸。
    张天霸嘿嘿笑，“谢谢老大！”
    “我下车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陈凡在医院门口下车，把车门关上。
    轻车熟路地去了病房，老中医魏尝草正背着手站在边儿上跟一个住着拐杖正在地上来回挪动的老头儿聊天呢。
    一看陈凡过来，老中医赶紧介绍，“诶！说曹操曹操到！人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小子叫陈凡！鬼术传人！给您老开的这药方儿就是他提供的！”
    “诶呀，恩人呀！”老头儿把拐杖夹在腋下，一把拉住陈凡的手，“恩人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您真是救人救命的活菩萨呀！”
    “老爷子，您别这么说！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陈凡还客气上了，拉着老头儿攀谈起来。
    ——割——
    同一时间，sx省xa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苏沫出现在当地派出所的门口。
    “就这儿吗？”
    “对！”
    派出所的民警赶紧接出来，与她热情握手，“苏沫同志您好！我是咱派出所的指导员！姓赵！听上头说您要来，在这儿等了您半天了！”
    “赵指导员您好！”
    苏沫赔笑，很直爽地问道：“我这次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萧琳儿是吧！她是我们这儿的！户口还在，你有什么想知道想问的，就直接说吧！资料都给您准备好了，要是觉得不够，我就带你去她老家走一趟！反正不远！啊！”
    赵指导员非常热情地把苏沫他俩让进去，“饶我多问一句，萧琳儿是咋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只是涉及到了一些案子，有些事情需要核实一下，您要是有事您先忙，我这边没那么着急。”
    “不不不，我有啥忙的，不忙！不忙！”
    苏沫把车门锁上，跟他一起进了派出所。
    ——割——
    “哦，原来你是大少爷的好朋友呀！”
    医院里，老头儿表情复杂，他咂咂嘴轻叹一声，“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活着，总是要有些是非的，吴一红虽然没有留下遗嘱，但她的遗产，怎么说也轮不到一个跟她没什么感情那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手里，您说是吗？”
    “话是那样说，但吴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老爷子揉揉眉心，对陈凡讲道：“打甄夫人进门以后，她们那一撮儿人就越来越多地掺和到了吴家的事情里，老爷身体不大行了以后，这样的状况尤其严重，现如今，董事会九个人，仔细想想，以此时的情况看，要是甄夫人惦记上了那笔遗产 ，想借此机会推吴琼少爷上位，那，单凭几个人反对也是无力回天的！”
    “这些事我都有安排，您不用多操心。现如今只想争取您和您儿子布卡伊的支持，据我所知，您是跟随吴家老爷子一起混起来的，在吴家，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个老人了。可现在您看看，吴家企业的高层里，有一半都是甄家的势力，连老爷子都要让他们几分，您不觉得这样的现状对你们这些老伙计很不公平吗？我详细地了解过董事会成员的更替过程，貌似，当年那些老哥们儿都是给他们甄家排挤出去的。两年前，甄龙上位，挤走了您的一个把兄弟，老爷子愤懑不已，没多久就死了。十五个月以前，甄虎上位，被挤走的是当年跟你们一起创业的大姐，听说为了挤走她叫她让出位置，甚至有人拿她在国外念书的儿子的生命安全做威胁！您当过兵，还是一个老党员，更是吴家老爷子的把兄弟，您总不希望，当年老哥几个打下的天下落在这些人的手上吧！而且我听说，您儿子布卡伊，也被他们瞄准了。”
    “什么？！”老爷子非常震惊，“话不能乱说！甄夫人答应过我的，她不会这么做！”
    “女人心海底针，您觉得这话可信吗？”陈凡笑了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老人的身对面，“想当初答应你，叫你儿子接你的班，那是忌惮您老在吴氏集团的影响力，和身份地位，谁都知道您老是吴氏集团的二把手，劳苦功高，这上上下下的员工见了您老哪个不得给面子？
    当年甄夫人从吴老爷子的内人转到台面上，还是靠着您的鼎力支持，正因如此，她对您应该是有感情的！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退居二线多久了？快两年了吧！前一阵子更是中风偏瘫动也动不了。
    您是经过风雨的人，应该知道这两年间在公司内部会有多大变化，现如今吴氏集团牢牢地掌控在后妈派手里，您这个当年给他们提供了无私帮助的庇护伞，对他们来说，还有意义吗？
    吴驰从国外回来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过来争家产的！人家在国外学的企业管理，科班出身，甄家人想扶小少爷上位，首当其冲的一个任务是什么？
    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他一个积累名望的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人家一个堂堂的大少爷，干什么好呢？
    吴一红手里控制的产业确实不少，可那些人都是吴一红的手下多半都心向着吴琼那边，这些人要是不合作，他一个嘴边没毛的小子怎么能控制得了？
    相比之下，最好管也是最容易拿到的，无疑是您儿子卡伊阿布把持的那部分产业吧！
    您儿子是学建筑的，人家是学企业管理的，别人不是亲戚就是老伙计，不好拿，唯独他一个年轻稚嫩又没什么后台的可以下嘴。您觉得，如此情境之下，失去了甄家庇佑的布卡伊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多久？”

 第四百三十章鸟尽弓藏

    陈凡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老人仔细一寻思陈凡的话，不由得汗如雨下，脸色阴晴不定。
    “如果吴琼少爷上了位，你能保证阿布的安全吗？”
    过了好半天，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看态度倒是十分诚恳。
    “不能。”陈凡笑了笑，看老爷子脸色微变，又赶紧摆摆手，“不过我能保证，在这件事情上吴琼可以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边。”
    “可吴琼势单力薄，自身难保。”老爷子还是有些担心，脸色并不好看。
    “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您心里头其实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空前的挑战，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我相信很多人只看到了纸面上的实力对比，因而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吴驰那边。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吴驰上了位，您和您的儿子阿布同学能得到什么？你们什么都得不到，那些人太跋扈了，眼里看得到的是什么？是金钱！是权利！是地位！位高者尊，您觉得您的支持能换取必要的同情吗？您觉得您的战队会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收益吗？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反过来您想，如果此时此刻你去支持吴琼，吴琼又赢了！他一定会对您和您儿子感激涕零，就算吴琼暂时搬不倒甄家，出于利益上的考虑，他依然会与你们抱成一团，同心协力，牵制住甄家。”
    “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创业初期，人家对你百依百顺，现如今翅膀硬了早就单飞了！您想，现在都这种情况了，如果甄家日后得势，掌控了吴氏集团，那她们那些人还容的下您这一把良弓吗？”
    陈凡站起身，“言尽于此，也没别的意思，老实说吴琼是我的好朋友，吴一红也是，现如今她早早去了，我呢，心中有所亏欠，不管您愿不愿意帮我们，我都会尽我所能，帮他拿到他应该拿到的东西。”
    “这，你，你有多大把握？”
    老爷子神情严肃。
    “十成。”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老爷子瞬间懵逼。
    “你先走吧，容我考虑一下。”
    老爷子把拐棍拿起来，横在腿上。
    陈凡抱拳拱手，转身出去。
    老中医魏尝草站在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背着手咧嘴笑，对陈凡竖起大拇指。
    陈凡莞尔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
    ——割——
    数小时后，天黑了，一个二十多岁不到面容憔悴的年轻人来到医院，手里提着个保温饭盒，推门进来，“爸！”
    “吧嗒！”
    饭盒掉在地上，布卡伊直勾勾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依然穿着条纹状的病号服，却正站在窗口，拄着拐杖。
    老爷子龇牙咧嘴地转过身来，朝他笑了笑！
    布卡伊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爸！你！你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老头儿笑得诚恳，拍拍的自己胸口，“全好了！魏老头儿说了，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啦！就是老也不动，这肌肉都萎缩了，真得好好地调理调理啦！”
    “诶呀我的天，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卡伊阿布大笑两声，忙扶着老人坐在床边，“我还以为您再也站不起来了呢！看样子还是魏老爷子有办法！”
    “诶，这事儿还真不是魏老爷子的功劳！”
    “不是他的功劳是谁的功劳啊？”
    布卡伊赶紧把饭盒捡起来，笑着说。
    “有个叫陈凡的人，你知道不？”
    老布头儿咧着嘴，眉飞色舞地问他。
    布卡伊一愣，看表情很是怪异，“陈，陈凡？哪个陈凡？”
    “还能哪个陈凡啊，就跟大少爷走得特别近的那小子，他铁哥们儿！吴一红的干弟弟！”
    “他怎么跑您这儿来了？”
    “嗨，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割——
    “啥？要我支持吴琼？这不是跟咱老板娘对着干吗？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布卡伊接连摆手，“现在这情形，爸你也不是不知道！人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那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投奔她们，你却让我支持吴琼！？这不闹呢吗？这叫自取灭亡！不行不行！”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跟陈凡商量了一会儿，倒也觉得那小子说得不错！高鸟尽良弓藏，我看她们要是得了势，怕是要拿咱爷们儿开刀啊！咱毕竟不是她们的亲信，这一点你也清楚，是不是？”
    “说是那么说。”布卡伊皱眉，“可这事儿实在是太荒唐了，行差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不拼一拼，谁知道会怎样？”
    “那爹你啥意思？”
    “我觉得可以试试。”
    老头儿撩起眼皮看了布卡伊一眼，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具体怎么弄，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毕竟将来这份家业都是你的！你爹我只能给你做个参谋，自己选！”
    布卡伊轻叹一声，“爹，你觉得这事儿能成吗？今儿也没外人，咱俩说句实话。”
    “还是有机会的。”
    老爷子低头抽烟，“富贵险中求嘛，要我说，值得试试！”
    “那行！既然您这么说了，我考虑一下！”
    布卡伊背着手走到窗边，寻思寻思，又回转身来，“爹，你觉得那陈凡是个啥样人？是能成大事的主儿吗？”
    “我看行，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老成持重，做事周密，虽然说不准是不是错觉，但我总觉得这小子骨子里透着一种狡猾的劲儿，就像个狐狸，叫人摸不透！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城府，实是难得。”
    “我也听说过这个人。”
    布卡伊坐在一边，也给自己点了一颗烟，吸了一口，“陈凡跟吴一红，关系匪浅！据说俩人不清不楚地在一块儿有些日子了！平素里吴一红那女人对他言听计从，好得很！就连咱那个吴琼大少爷也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晃，一口一个老大地叫着，可亲热了！”
    老头儿点了点头，“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凭啥有那么多人愿意帮他？”
    “肯定有些奇异的本事，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布卡伊看着老爷子，苦笑道：“别的都不好说，光这治病救人的本事，就数得上！要不这样吧，回头我找他谈谈，先研究研究这个人有多大本事再做决断！另外，这几天肯定有人过来看您，你也帮我探探口风，看看那些老哥们老弟兄都是怎么想的！您说呢？”
    “行！这个办法好！”老爷子点头。
    “这样，你回头拿两万块钱，给陈凡送去！不管咋的，他救了你爹这后半辈子，你爹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这次也不能！”
    “行行行，您放心吧。”
    布卡伊点点头，扶着老爷子起来，“能走吗现在？”
    “还成，勉强能走！”
    “要不我扶您出去遛遛？”
    “好！那就出去遛遛！”
    一老一小从病房里出去，在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割——
    “美妞儿，寻思什么呢？”
    酒吧里，甄小芙真托着下巴坐在吧台边儿上，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一边一个穿着亮闪闪的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
    “没啥。”
    甄小芙说着，斜着眼镜瞅了他一眼，“你干嘛呀？好多天没见你，死哪儿去了？
    “还能死哪儿去？最近这么乱，出去避避风头！你呢？”
    “我？我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
    甄小芙一撇嘴，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我刚才还寻思，你说人这一辈子真的是捉摸不定，吴一红那么厉害的女人，说没了就没了，还落了那么个下场！唉！”
    “还不是陈凡害的！”
    中年男人一撇嘴，“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都有责任，谁成想刘老四从监狱里跑出来了？说起来，我真心觉得那小子也是够有本事的！换成别人跑出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躲出去，他可是好，为了报仇命都不要了！”
    “那是傻！不叫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要是能忍得住也特么算个真男人！”
    甄小芙一撇嘴，“我虽然不喜欢吴一红，但是我觉得，吴一红真心不容易，一女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手打下了这么大一片家业，想想都觉得吓人！可惜呀，无福消受！留下一个弟弟还是个半吊子，纨绔子弟！我真替她闹心！”
    “你说吴琼呀？那小子是有点不着调，老吴家那几个人不都那个味儿吗？你那表弟啥样儿你是不清楚？”
    中年人似乎是个内部人士，撇着嘴露出一个很轻蔑的表情。
    甄小芙做不满状，“你说什么呢？吴驰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是留学生，喝过洋墨水的！”
    “你可拉倒吧，屎壳郎掉在金水里，还是屎壳郎！他在国外念书不假，可那些年都怎么过来的我还不知道吗？说纨绔，他不比那吴琼好哪儿去，一天天的，打架喝酒跑妞儿，一个月的花销时十几万，还欠了不少外债，要不是他妈宠着他，他屁都不是！”
    “你小声点儿！少说两句能死啊？再说了，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再多说一句把你舌头割掉！”
    甄小芙好像不太

 第四百三十一章紫枫别墅

    男人有点怕她，“是是是，我不说！不说！我这舌头还留着有用呢，可不敢轻易给你！”
    “滚吧滚吧，别在我这儿贫！你给我让开，把椅子腾出来，没看我这儿等人呢吗？”
    “等谁呢？”
    “你管我等谁呢？”
    “靠！你个小骚货，又钓着凯子啦？”
    男人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见女人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拍在桌子上，赶紧一缩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二人擦肩而过，却是穿着黑西服黑衬衫的陈凡从外面走了过来。
    那人多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也回头看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个人的眼神出奇地相似。
    “来杯扎啤！”
    陈凡跳上男人做过的椅子，对服务员说。
    “你迟到了三分零六秒。”
    甄小芙拉了一下手腕，看看时间。
    “路上接了个电话，耽误了，要不要我跪下与你赔罪？”
    陈凡似笑非笑地说。
    “好呀，你跪！不跪是我儿子！”
    甄小芙抿着小嘴做得意状。
    陈凡翻了下眼睛，各种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跟吴琼通了气，你提的条件他都答应了！我现在没别的意思，只想你给我一个明白话。说吧，你到底啥态度？”
    “我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女人，谁有优势，我帮谁。”
    甄小芙的脸皮也是够厚的，这么无耻的话在她嘴里出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卡顿。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凡拿起扎啤跟她砰了一下，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
    “你干嘛？这么喝酒，是不想活了？”
    甄小芙没看过这么喝酒的，哭笑不得。
    “酒壮怂人胆！不多喝点儿，怎么有胆子陪你玩儿？”
    陈凡起身，把手放在甄小芙的脸上，他一转身从甄小芙的身后走了过去，这大爪子，完完全全地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
    甄小芙做震惊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随着陈凡的力道转过身来，陈凡已经走远了。
    “诶！”
    甄小芙朝着陈凡的方向喊了一声。
    陈凡回头，挑眉。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甄小芙大声道。
    陈凡并没有说话，抿嘴笑，他很暧昧地看着甄小芙，右侧的眉毛挑了一下，走了。
    甄小芙做疑惑状，不明白陈凡这挤眉弄眼的样子是在传递什么，她自顾自地合计半天，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哪里站着的人是谁？”
    甄小芙问服务员。
    “哪个？跟那小子前后脚进来的那个吗？”
    服务员挠挠头，“看着眼熟，不认识！”
    “他跟陈凡前后脚进来的？”
    甄小芙一下就蒙逼了，捂着额头摆出一副很惊恐的样子，她起身，往门口跑，快走两步之后站定身形，又觉不对。
    她转身回来，重新坐到原来的位置，脑子里头像是着了火似的，仔细回忆方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妈蛋！”
    甄小芙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特么贱人！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人是谁呀？”
    “不知道啊，从下午开始他们就一直跟着我，中间换了两次，这是第三个。”
    陈凡懒洋洋地托着尾音，又自顾自地笑了笑，“你可以问问去，看看是不是你姑姑派来的！我想你们俩关系不错，能解释清楚的！”
    “我！”甄小芙想骂娘，又强忍住了，她气坏了，捂着额头老半天，总算平复下来，“好吧，我知道了，替我问候你全家哈！”
    “谢谢哈，我记下了。”
    陈凡把电话放下，冷冷一笑。
    “啪啦！”电话刚放下，甄小芙就发飙了，她把吧台上放着的杯子一股脑地扒拉下去，踩着高跟鞋气鼓鼓地走了。
    “老板，你干嘛去呀？”
    服务员很少看她发这么大脾气，赶忙道。
    “还能干嘛去？死去！”
    甄小芙气鼓鼓地说。
    ——割——
    “老大，下一步去找谁？”
    陈凡出来，上了吴琼的车，吴琼已经知道陈凡做的那些事了，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陈凡的身后，殷勤着呢！
    “我爹，我二叔！我舅舅！加上我们家那个老伙计！这就四个人了！只要甄小芙跟布卡伊随便出来一个，咱就五个人！五对四，胜券在握！就算甄家那三个不同意，他们也不好使！”
    “没那么简单的，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一切就都是未知数，人这个东西是最不可靠的，我觉得咱们还得做个万全的准备。”
    陈凡说着，把安全带系上，“再说了，万一布卡伊不上路，甄小芙不反水，咱们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只有一次机会，可是马虎不得！而且我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他们俩，是你二叔跟你舅舅，这俩人好像都不是啥正经人，手里捏不住一点把柄，都白搭！”
    “不会吧，他们都给我打了包票了！”
    陈凡拍着胸脯说，“他俩总不至于忽悠我吧！你放心，没事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但愿如此吧。”陈凡苦笑一下，“这样，你开车去紫枫别墅，我去见个人！”
    “紫枫别墅？你去那儿干什么？”吴琼很惊讶似的。
    “还能干什么？泡妞儿呗。”陈凡又开始不正经了，摆摆手叫他开车。
    “这紫枫别墅是我爸送给吴驰的！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奖励他的！我爸身体不行了以后，我后妈经常住在这边，可以说，这别墅里，里里外外的都是她们的人，你跑这儿干什么来呀？”
    吴琼把车子停在别墅区外面，路口旁一个角落里，他生怕给人认出来，鬼鬼祟祟地看着外面。
    “我来找个人。”
    陈凡说着，抱着脑袋眼巴巴地盯着路口，足足地等了能有半个多钟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这是一个女人，浑身上下浓浓的女神范儿，她自己开车来的，走道门口把玛莎拉蒂的车门打开，独自上去。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跟上去，吴琼心里纳闷儿陈凡要干什么，却也不敢问，直等跑出去快有十公里了，环海公路的一处护栏边儿上，车子停了。
    前面的女人拉开车门下了车，掐腰过来，陈凡把车窗降下来，朝她笑了笑，“行啊，挺警觉啊！”
    “废话，你直勾勾地跟在我身后，猪都看出不对了！”
    金晓珠一低头，往里头看了一眼，吴琼一看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个头儿不高面容姣好的大姑娘，有点尴尬地跟她摆摆手。
    “这谁呀？”金晓珠问。
    “吴琼。”陈凡说。
    “steven的那个弟弟？”金
    晓珠说着，又看了吴琼一眼。
    吴琼有点局促，朝陈凡投去询问的目光，“老大，这……”
    “金晓珠，一个好朋友，你在这边等我，我有话跟她说。”
    陈凡推门下车，拉着金晓珠的手将她拉到一边。
    金晓珠抱着肩膀跟陈凡认认真真地说了什么，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转身走了。
    陈凡回来，手里拿着手机，他拨通一个号码，“我陈凡，金晓珠介绍我来的！我想你帮我监视一个人！对，全天监视！我知道不便宜，开个价吧！二十万？太贵了吧！最多给你十万！没错，没错，那说定了！订金我一会儿打给你，对，好！”
    陈凡挂了电话，吴琼一眼大一眼小地看陈凡，“谁呀？”
    “狗仔。”陈凡张张嘴，没出声。
    “我靠，她干什么的呀？还认识这种人？”吴琼很惊讶似的。
    “你当那妞儿是什么人啊？未来的大明星！要不止这妞儿太任性，不服从安排，此时此刻，早就是红遍亚洲的女神级人物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陈凡说着，把手机递给他，“付钱吧！为了你的事儿！”
    “你要监视我弟弟？”
    吴琼咧着大嘴，乖乖扫码。
    “不是监视你弟弟，是监视你后妈。”
    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你什么意思？”
    吴琼付了钱，却越寻思越觉得不对，他开陈凡下车了，赶紧追过来。
    “别跟着我哈！有结果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还有有些话要说！”
    陈凡拉车门，上了金晓珠的车。
    车子扬长而去，陈凡从车窗里伸出手，跟他挥舞了一下。
    “不是，这怎么个意思呀？”吴琼掐着腰，总觉得心里没底。
    ——割——
    “其实我不应该帮你的，怎么说我跟steven也是朋友，怎么想都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他！”
    金晓珠在前面开着车，对旁边坐着的陈凡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有些小矛盾，她不是跟陈凡装可怜，事实上这么做她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决定的。
    “你爱他吗？”
    陈凡抱着头，问得倒是很直接。
    “你说呢？”
    金晓珠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不爱就好，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寻思那么多干什么！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遇上麻烦了，可以来找我！”
    “找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解决什么吗？”金晓珠看陈凡说得很实在，不由得一撇嘴，她对陈凡还是不够了解，不知道陈凡的本事。
    “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是不做的，其它的，看情况。”
    陈凡嬉皮笑脸地侧身过来，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是一个大夫，丰胸提臀，美体瘦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真的，我这都祖传的手法，不开刀，不手术，不耽误工作！贼厉害！”

 第四百三十二章神秘人物

    “滚吧你，骗小孩子呢啊！要说整形塑身我还用找你？我出国之前就做了！不信不看看，看这脸蛋儿，看这身材？哼！还跟我这儿班门弄斧！我姑姑就是开整形医院的！”
    金晓珠朝陈凡一掐腰，得意着呢。
    “真的吗？我摸摸看！”
    陈凡伸手。
    金晓珠吓得一声惊呼，赶紧踩了刹车。
    她慌忙捂着胸口瞪他，却发现陈凡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抓过来。
    “看你紧张那样儿，一看就是假的！”
    陈凡开始撇嘴了，淡定着呢。
    “什么叫假的？你家假的这么自然吗？我真是真的！真的！”
    金晓珠托着自己的大胸跟陈凡嚷嚷。
    陈凡瞥了一眼，那大约在b和c之前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胸部，继续撇嘴，“真的你怕什么？有本事让我验验货！要我看肯定是硅胶的！你看，多圆，多假！”
    “滚一边儿去！不想跟你说话！要验回家验你媳妇去！”
    金晓珠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她多看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光撇嘴，没动作。
    “说真的，你有女朋友吗？”
    金晓珠看时间还早，来得及，索性趴在方向盘上歪着脑袋问陈凡。
    “以前有，后来跟人跑了。”
    陈凡说的应是韩小美。
    “跑了？为什么？是不是嫌你太小了？”
    金晓珠污起来，倒是显得异常可爱。
    陈凡给她问得有些脸红，咳嗽一声，还傲娇上了。
    “脸红就是承认了！”
    金晓珠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龇着小白牙笑了起来。
    “别说的跟你很了解似的行不行？掏出来比你男友的大一倍！”
    陈凡最受不了别人说他小，一副很恼怒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金晓珠就越来劲，女人往陈凡的身下瞄了一眼，也不吱声，恰恰是这种仰望阳痿少年的眼神叫陈凡很是无奈。
    陈凡有心跟她掰扯掰扯，寻思寻思，又觉得算了。
    金晓珠这妞儿虽然污了点儿，却也跟马荔她们有很大不同，自打吴一红死了以后，陈凡开始对自己的以前做过的事情有了些新的看法，谈不上大彻大悟，却也明白了些许道理。
    他准知道自己跟金晓珠不会有结果的，与其在结束的时候伤心难过浪费心神，倒不如直接错过了，不要开始，他一心想把金晓珠当朋友，当哥们儿，只是金晓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看陈凡忽然间不说话了，金晓珠更是好奇，多年来，金晓珠凭借着器乐上的超凡造诣，一直在同龄人中享有女神的美誉。
    她早就习惯了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如果陈凡看着她就流着口水摆出一副猪哥模样，她一定不会觉得意外，倒是陈凡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叫她有些不解。
    金晓珠有点拿不准他，照理说，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如果陈凡不喜欢她，就不会偷偷捏她屁股，可如果陈凡真的喜欢她，又不该面对女人似有似无的挑逗摆出一副不想搭碴儿的样子。
    在故作高深吗？
    金晓珠想着，一撇嘴。
    她自顾自地认为，陈凡可能是个有色心没色胆儿的闷骚货，越寻思越觉得有道理，一时没忍住，还在一边偷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呢？”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没啥。”
    金晓珠扭扭身子，继续开车。
    “你看你像不像一傻子？没人搭理你都能自己笑起来！”
    陈凡开始挖苦她了。
    “你平时都这么跟女孩子说话吗？难怪你没有女朋友！”
    金晓珠这汉语说得阴阳怪气，与人互怼却不落下风。
    这一次陈凡真的不说话了， 脸朝外，面门上大写的四个字——“生无可恋”。
    人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毕竟这次有求于她。
    陈凡总不至于因为屁大点儿个事儿跟个女孩子瞎较劲，这样做不单显得不够聪明，也显得太没风度了。
    ——割——
    车子开进市区，在一家写字楼停了下来，金晓珠在前面带路。
    陈凡在后面跟着，俩人辗转上楼，在一个靠近楼顶的房门口停下。
    外面贴着一个纸条，上面手写的“工作中请勿打扰”，金晓珠也不客气，对着门踢了一脚，“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长相酷似朴树的家伙带着个花斑头巾出来，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看看金晓珠，又看看陈凡。
    “你俩……”
    他手指头在两个人的中间一阵乱晃。
    金晓珠掐腰，做泼妇状，“不该问的别问！”
    “好好好，不问，不问！进来吧！”
    那人跟金晓珠像是有些特别的关系，把两个人让进去，陈凡一进去吓了一跳，因为这屋子虽然不大，却太乱了。
    屋子里堆积如山的是各种纸制品，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照片，那人坐在堆满了打印纸的电脑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旁边清一色的摄影器材，真真对得起他的职业。
    “诶呀我的天。”陈凡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人物的私密照片，很震惊的样子，金晓珠拉了他一下，他才赶紧坐在沙发上。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个人。”陈凡从钱包里把甄雅忱的照片拿出来，递给他。
    “吴氏集团的的执行董事，副总，甄雅忱。”陈凡看那人把照片接过来一阵猛瞅，解释说。
    “啊，对对对！我说这么眼熟呢！”那人说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我以前见过！我知道她！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不能说一清二楚，但知道的猛料也确实不少！”
    “你，你知道她的猛料？”陈凡做震惊状。
    “啊！有啥好奇怪的吗？去年她跟一个小鲜肉开房，还给我拍到了呢！那小鲜肉给了我二十万的封口费，我把底片给了他！本来这都是秘密，不想跟你说！看在你是晓珠的朋友的份儿上才告诉你！”
    “哪个小鲜肉？是那个姓彭的吗？”金晓珠像是比陈凡还有兴趣似的！
    “对，就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呀？”知名狗仔猛点头。
    “诶呀！那不老牛吃嫩草吗？真没想到甄夫人是这种人！我上次到她家，看她举止端庄还以为是个正经人呢！”
    “正经个屁！富太太玩儿男模的事情，你第一次听说啊？其实这都不算啥，比这更恶劣的，你还不知道呢！”
    那人说着，捏着照片打量了一阵，歪着嘴看陈凡，“老实说，我有一个老伙计，前一段也盯上这女人了！听他那意思，像是有进展，你要是肯花钱，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对这女人的事儿他比我清楚！”
    “哪个老伙计？”金晓珠又说话了。
    “小刘！”
    那人肯定跟金晓珠有些特别的交情，金晓珠问啥，他说啥，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啊！我知道他！那你还等什么呀？把他叫过来！我要问问他！”
    “看你说的，人家那么忙，是我说叫就能叫过来的吗？再说了，你在这儿，她敢来吗？”对方一咧嘴，明显有些不情愿。
    “不叫是吧！不叫把钱还我！”金晓珠鼓着腮帮一嘟嘴。
    “我的姑奶奶，你不能不能不这样！？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那人嘴上说不行，这手却去摸手机了。
    他走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回来了，“半小时以后能到！”
    “这还差不多！”
    金晓珠很满意，见陈凡斜着眼镜瞅自己，又摇晃着身子跟陈凡吐了下舌头。
    “你俩啥关系呀？”
    陈凡微微侧身，小声问。
    “不告诉你。”
    金晓珠把手放在嘴边，鬼鬼祟祟地回了句。
    半小时以后，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个满身油腻的家伙，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儿。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见屋子里金晓珠坐在沙发上，吓得怪叫一声赶紧跑。
    “你给我站那儿！”
    金晓珠爆喝一声，跑出去，没一会儿那小子就给他揪着耳朵揪了回来。
    “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掐了！别掐了！”
    “好你个小崽子，不学好！让你爸知道你在外面干这个，看他打死你不！”
    金晓珠松口，把门关上，那厮吸着冷气捂着耳朵，嘴咧得好不奇怪，“我这不是缺钱吗？你当我愿意呀！”
    “诶？这谁？”
    不经意间看见陈凡正一脸蒙逼地看着自己，他挠挠头。
    二人四目相对，老半天，他脚下一软差点儿坐地上，“卧槽！你不陈凡吗？！”
    “你认识我？”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认，认识！认识！大哥你好！”
    那人伸出手，跟陈凡握了一下，“我叫刘吉，叫我小刘也行！这是我的名片！”
    对方恭恭敬敬地递了一张名片过来，又觉得有些不对，他回头看看金晓珠，又看看陈凡，“不对呀，你俩……”
    “他我朋友！有事找你们帮忙！”
    金晓珠一摆手。
    “怪不得！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我还寻思是谁盯上了那个甄雅忱！原来是你呀！”
    叫刘吉的男人把背包放在桌子上，坐在陈凡的身对面，“我以前见过你！你是吴一红的朋友，对吧！红姐上次托我办事的时候，还提起过你呢！”

 第四百三十三章证据

    “你跟红姐很熟吗？”
    陈凡看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笑着问。
    “怎么说呢？不能算是特别熟，偶尔遇上了也能聊几句。她是我的老主顾，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没少照顾我的生意！”
    刘吉露出很惋惜的样子，“可惜红姐死得太突然了，本来我还有重要的物件要交给她呢！正好这此你来要，给你算了！”
    刘吉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拍了拍，“两个多月以前，红姐付给我一笔钱，叫我帮忙调查她那个继母甄雅忱，我足足地跟了两个多月，总算有了收获！都在这里头呢！你可以自己看！”
    陈凡把信封接过来，看是密封的，犹豫着要不要当场打开。
    “打开没事儿，这里头的东西你应该会有兴趣的！”对方说着，一咧嘴，“甄雅忱这女人也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老公还没死呢，就在外面乱来了！我跟了她两个月，发现她跟好多男人都不清不楚的，这里头关系最暧昧的却是一个洋人！”
    “是他吗？”陈凡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张照片。
    是沙滩上的照片，两个人沙滩上楼抱着，一个高个子白人戴着墨镜，抱着甄雅忱，正对着的相机的方向是一只大爪子，那爪子完完全全地塞在女人的内裤里，似乎正干着什么不能描写的事儿。
    “对，就这个人！这人叫马丁，是个美国人！当初吴驰去留学的事情就是经他办的！她俩也是那时候好上的！我仔细调查过了，这叫马丁的跟甄雅忱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甄雅忱特意给他买了一栋别墅，在国外，吴驰在国外念书那会儿，她经常借着去照顾吴驰的名义去跟这个男人私会，这会儿甄雅忱忙不开了，干脆把他也叫过来了。反正吴老爷子在医院里圈着，出不来，她也没啥好害怕的！”
    “有那种不能给外人看的照片吗？”
    陈凡翻翻照片，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场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他，看眼神，很是诧异。
    “单纯这么一张照片，还不够扳倒她！要做实了她俩的奸情需要有确凿的证据。”
    陈凡拿着手里厚厚的一摞儿照片，跟刘吉晃了晃。
    “有一段车震的视频，不是很清楚！我在后面截了图，但基本上看不清长相。”
    对方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张不大的内存卡，陈凡接过来，四下找了一下，那老狗仔赶紧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把里面的视频调了出来。
    果然有一段很过分的视频。
    荒郊野外，公路旁边，一男一女下车，上车，车子一阵晃动，隐隐约约地有些不能描写的声音出来。
    女人声音很大，很浪，听得金晓珠有些脸红，她捂着脸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一本正经地扶着下巴看着，也不好多说什么。
    视频的后半部分，男人下车了，在路边撒了一泡尿，抖了几下之后回去，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开走了。
    “车子是甄雅忱的！但是她一直没下来！”
    刘吉对陈凡说。
    “她下都没下来，肯定不成，我需要的是一些实实在在对她有威胁的东西！”
    陈凡说着，又把精力放在了那些没翻完的照片上，他一张张地翻着，问刘吉，“这些东西，你原本是想交给红姐的吗？”
    “对！”
    “她给了你多少钱？”
    “不少！”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听起来，应该跟你要做的事情差不多。”
    陈凡抬头看他，那小子耸耸肩。
    “吴家的事，我还是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明星大腕儿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可这种事情，有的时候也是会涉及到一些的！家族斗争嘛，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你要知道，那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里，总少不了一些勾心斗角什么的，对吧。”
    陈凡苦笑，把靠近底下的一张照片拿出来，跟他晃了晃，“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我看看。”刘吉把照片拿过来，看了一下，照片上那个叫马丁的男人站在机场的，正给两伙人做着介绍。
    来接站的是两个人，一个颇有风韵的女人，甄雅忱。
    另一个是甄雅忱身边站着的帅小伙儿，吴驰。
    女人的对面，站着一个戴墨镜的金发女人，女人身形较前者高大些，白种人，长得很漂亮。
    她穿着黑色的宽腿裤，黑色的短衫，虽然墨镜罩在脸上，陈凡还是一眼把她认了出来。
    这女人，正是给陈凡捅了一刀后来跑到国外去的马歇尔小姐，那个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的高级副总，大古董商彭一幕的背后金主之一。
    陈凡跟这伙儿人的仇口，也是极深，现如今宗拉维蒙那边死无对证，究竟是谁叫宗拉维蒙干的那种事，也还弄不清楚。
    陈凡觉得，如果雇佣宗拉维蒙的人是因为与陈凡有仇恨才干的这些事儿的话，这些人也免不了有些嫌疑。
    陈凡总觉得这些人古里古怪，不知道在合计些什么，本寻思这边的事情搞定以后要找机会好好调查一下，却不想，自己没找他们呢，他们送上门来了！
    “这个呀，这个就不不久前拍的，吴一红出事前后的那几天！当时我没接到信儿，也不知道她出事了！咋了？这有啥不对劲的吗？”
    “你认识这女人吗？”
    陈凡指着马歇尔。
    “不认识，知道红姐出事了以后，我就没再怎么调查！老实说我已经挺长时间没关注她们了！”那人说着，嘿嘿笑，“我这些线索，你能给多少钱？”
    陈凡多看了他一眼，轻笑：“红姐给你多少？”
    “这个数。”
    那货食指交叉，比了一个“十。”
    “订金给你了？”陈凡挑眉。
    “订金一半。”
    “那我给你五万。”
    陈凡把照片放下，“你把甄雅忱的行动规律，还有她的那些破事儿都给我整理一下，发到我的邮箱里，东西到了我自然会把钱给你。”
    “那你得先付订金！”
    叫刘吉的家伙一龇牙，好像挺害怕陈凡会赖账。
    陈凡寻思寻思，点头，“行，那我先给你两万！剩下的等东西到了再结给你！”
    陈凡说着，摸摸钱包，发现自己手里没钱，朝金晓珠投去求助的目光。
    金晓珠抱着肩膀看热闹呢，见陈凡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当即一愣，“干嘛！？”
    “借点钱呗，回头还你！”
    陈凡朝她眨眨眼。
    金晓珠抱着肩膀摆出一副特无奈的样子，寻思寻思，还是拉开包包取出现金给他，“两万。”
    “你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包包里放这么多现金？”
    陈凡拿着钱，给吓到了。
    “零花钱。”
    金晓珠耸耸肩。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真心有点弄不懂这女生。
    ——割——
    “没看出来呀，原来金晓珠是个小富婆呀！”
    跟金晓珠一起下楼的时候，陈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想舔吗？”
    金晓珠暧昧一笑，表情纯洁。
    陈凡一脸黑线，“你能不能不这么污？你知不知道刚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可好了！人美腿长声音甜，咋看都像个好孩子！这可是三两天没过去呢，变了个人似的，你说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舔舔舔，舔你妹！你就不能矜持些？”
    陈凡越说越来劲，说得跟自己是个正经人似的。
    金晓珠翻着大眼睛看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假正经！要说污，谁有你污！”
    “我哪儿污了？”
    “哪儿都污！”
    陈凡嘴撇得跟八万似的，那叫一不服气。
    “我借你的钱你什么时候还我？告诉你，我借钱是要利息的！晚还一天，多还一千！反正话我放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
    “其实我手里没有钱，要不肉偿吧。”
    陈凡舔着大脸说。
    “行呀！肉偿就肉偿！只是你这小身子骨儿怕是顶不住，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要好些！要真出了人命啥的我可管不住！”
    “说得跟你可厉害了似的！也不知多少男人死在了你手上！”
    金晓珠傻笑，蹦哒蹦哒地快跑两步，站在楼梯口一回头，扶着栏杆，“当然会死了！你不知道吗？我听我姐姐跟我说，会所里被人玩死的少爷不在少数！想也是一晚上七八次，多精壮的男人能架得住那么折腾！”
    金晓珠看陈凡不说话，一脸阴谋地问他，“诶，你，你……”
    “我什么？”
    “你一晚上能做几次呀？”
    “一次。”
    陈凡淡淡地说。
    “垃圾！”
    金晓珠做鄙夷状，竖起小手指，“像你这么没用的，空长了一张小白脸！”
    “一次就没用了？”
    陈凡看金晓珠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有心逗她，“一晚上一次，一次一晚上！从来都是别人怕我，还没谁敢说我没用呢！”
    金晓珠笑喷，“行了行了，一次一晚上，咋不上天呢？反正没人揭穿你你就吹牛吧！”
    “你要不信可以试试呀，谁怂谁小狗！”
    “呸！谁要跟你试！”
    金晓珠蹦哒蹦哒地跑下楼梯，跟个小孩儿似的。
    看着金晓珠的背影，陈凡想起了韩小美，虽然两个女人不大一样，但下楼梯时蹦蹦哒哒的习惯还真是出奇地相似呢。

 第四百三十四章银妆刀

    陈凡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
    “你怎么了？”
    背着手站在下面，金晓珠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凡。
    “没什么，想起一个人。”
    陈凡顺手一拉，拉住她的手。
    “是个女人吗？”
    金晓珠站住了，没随着陈凡下去。
    陈凡站定，转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却见小妮子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搂住陈凡的脖子，踮起脚来狠狠地亲吻过来。
    陈凡给弄得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金晓珠却搂得更紧了，小嘴儿一张，对着陈凡的嘴唇轻轻地啃咬起来。
    暖香环绕，陈凡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本能地伸出手，扶在金晓珠的肋间，他尝试性地躲了一下，女孩儿却不放开，金晓珠将陈凡挤在墙角自顾自地亲吻了好一会儿，陈凡终是张开了嘴，任凭那香甜的小舌头冲进来。
    不知不觉间，这原本还算老实的大爪子，也一上一下在女人的背后缓缓游走。
    热吻了一通之后，两人一点点地分开了，陈凡有点尴尬地看着金晓珠，哭笑不得，“妞儿，你想干嘛呀？”
    金晓珠把踮起的脚跟放下，手搭在陈凡的脖子上，“不想干嘛呀……”
    陈凡斜着眼镜瞅她。
    金晓珠挎着陈凡的胳膊笑嘻嘻地下楼了。
    “其实，我心有所属了，真的。”
    陈凡寻思了老半天，总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桃花运有点奇怪，他咧着嘴看着金晓珠，虽有些意犹未尽，却又不敢越雷池半步。
    “刚认识那会儿，你还挺野的！怎么时间久了，反倒是不行了？你觉得姐姐我是图你什么吗？姐有钱，有才，有身形有长相，哪里配不上你？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金晓珠大眼睛一翻，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
    陈凡一阵头大，“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这一阵一阵的叫我摸不着头脑呀！”
    “摸不着慢慢摸！”
    金晓珠说着，又贼嘻嘻地笑了起来。
    ——割——
    跟金晓珠出去吃饭，不经意间，俩人都喝得有点多，最近酒架查得特别严，金晓珠也不敢顶风作案。
    陈凡看时候不早了，带金晓珠去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间，金晓珠烂醉如泥，给陈凡抱到小床上直接一头栽在枕头上，动也动不了了。
    陈凡帮她把外套脱了，鞋子放下，简单地帮她收拾了一下之后，一屁股坐在一边的躺椅上。
    他扶着下巴歪着身子，看着床边躺着的女人，金晓珠一身富贵气，面容姣好，魅力十足，此时抱着枕头趴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隔着被子陈凡都能看出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形。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内心里很是矛盾。
    上还是不上，在陈凡这里一直不是问题。
    要是倒退几年，陈凡一定不会手软，这厮耍流氓耍惯了，一向遇强则强，生冷不忌。
    可此时此刻，这小子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塌塌地硬气不起来。
    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心态变了。
    如果金晓珠是个很随便的女人，那就无所谓了，陈凡没有少妇情节，却也知道这类女人的妙处。
    如果金晓珠是个好人家的姑娘，那也无所谓，大不了办踏实了带走，让她以后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做媳妇，就像陈凡对待李小军的态度一样。
    可金晓珠跟别人不一样。
    这女人亦正亦邪，却又是个女神级的人物，更可怕的是，金晓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陈凡到现在都还摸不清楚。
    陈凡只知道金晓珠的家里好像干的都是些跟娱乐圈有瓜葛的事情，似乎能量巨大，也认识很多不好惹的重量级人物，但金晓珠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她的家族在本国处在怎样的地位，这些都是迷。
    更要命的是，方才与她抱在一起的时候，陈凡一不小心在女孩儿的腰间摸到了一件东西，一把细长的匕首。
    陈凡拿着那雪白精致的小匕首，缓缓拉开，这玩意只有一指多宽，很小，却很锋利，从上面的纹饰看，多半是个古物，事实上陈凡对这种名为“银妆刀”的刀具有所了解。
    据说，这玩意是朝韩一带的传统饰品，大部分都是一些贞烈意识比较浓重的传统家庭才有的，它的作用就是让小女孩从小就培养起来一种保护自己贞洁的意识，如果有哪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想有不轨行为，女孩子就可以拿这把刀来保护自己。
    而它更重要的一个作用，是自杀。
    “这妞儿是个处女吗？”
    陈凡还真没怎么留意，这会儿摆弄着小刀，开始琢磨了。
    “算了，是不是处女跟我有毛关系呀？”
    陈凡心里想着，把小刀放在桌子上，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了洗，他一个劲儿地用冷水泼脸，尝试着叫自己冷静下来，拿毛巾擦擦手擦擦脸，出来，眼睛往床上一瞥，金晓珠正侧身躺着，呼吸均匀，一动不动。
    “还不错。”
    陈凡搬着金晓珠的脸看了看，觉得挺满意。
    老实说，弹琴打鼓的时候，金晓珠是最漂亮的。
    她虽然长相出色，但最吸引人的还是演奏时忘我状态下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张扬与自信，陈凡没有追星的习惯，也很少特别喜欢一个歌手或是音乐人。
    但金晓珠却是个例外，在陈凡看来，如果将来有一天金晓珠真的走上那条路，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万众敬仰的后起之秀，又或者，不久的将来，这妞儿没准儿就成了一个全民女神什么的！
    陈凡是金晓珠的粉丝吗？
    应该是的。
    如果有人问陈凡，最让他难忘的歌手是谁，陈凡可能说不出，如果有人问陈凡，他最崇拜的鼓手是谁，那不用问，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把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偶像放倒在小床上，让她激扬尖叫，婉转承欢，这一直是陈凡的梦想之一，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可这一切摆在自己面前堪称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他有心想上，又心觉不妥，有些想走，又有些舍不得。
    内心里小天使小恶魔都出来了，正打得火花四溅的时候，金晓珠吧嗒吧嗒小嘴儿，一翻身，那雪白的大腿从被子里出来，夹住被子，怀里抱着的棉被给她搂得死死的，像是抱着一个男人似的！
    陈凡苦笑，在她内裤包裹下看得出凹凸曲线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拿起外套走了。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金晓珠伸了个懒腰翻了一个身，胳膊举着，两腿伸直，正享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抱着被子，左右看，拉开被子，往身前看！
    确定自己只是脱了衣服裤子却没有给人碰过以后，金晓珠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长舒一口气，把床头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手机是陈凡帮着充的，电量已经满了。
    “臭流氓！你扒了我的衣服！？”金晓珠给陈凡发短信。
    “……”
    陈凡回了一长串小点点。
    “你这禽兽！趁人家喝醉了对人家做了那种事！我怀孕了你知道吗？！”
    金晓珠又发来一条。
    陈凡正吃早餐呢，一看这条，鼻子都要气歪了，“死一边儿去！还带这么讹人的？”
    “略略略！”金晓珠拿着手机栽倒在床头，傻笑。
    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又往里头看了看。
    几次三番地检查，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给人动过以后，这妞儿不由得抱着枕头琢磨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服都脱了却啥也没干？
    为啥呢？
    难道陈凡有些羞于启齿的毛病，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绣花枕头？
    又或者说，自己美丽不够，入不了他的法眼？
    金晓珠又撩起被子，看看自己。
    这身段儿，这皮肤，这胸，这腰，这屁股，这……
    哼！
    肯定是他的问题！
    他有问题！
    不是太监就是gay！
    “可惜了，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呢”
    金晓珠小声嘟囔一句，一翻身，又眯着眼镜开始犯迷糊了。
    她睡得倒是香，倒是甜，可陈凡就没那么消停了，这小子虽然装了一把柳下惠，可事后想想，却怎么寻思怎么后悔。
    浴室里，淋蓬头哗啦啦地撒着水珠，站在温水下面，陈凡掐着腰低头看着自己，小声嘀咕，“看你那点儿出息！有机会的时候不上，这会儿倒是精神了！你跟谁俩呢？老实点儿，趴着睡觉！”
    “叫你趴着睡觉！”
    “嘿！管不了你了是吗？”
    小蛮在外面收拾屋子，听见里面有动静，蹦哒蹦哒地跑到门口，门没锁着，有个缝儿。
    小妮子吐吐舌头扒着门缝儿往里看，只瞄了一眼便羞得差点儿叫出来！
    她捂着通红的小脸儿逃命似的往回跑，直等陈凡出来了，还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陈凡知道刚才小蛮干什么来着，笑容玩味地瞥了她一眼，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地，“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偷看你主人洗澡了！？”
    “没，没有！小蛮没有！”小蛮赶紧解释。
    “拉倒吧！我还会冤枉你不成？其实主人在就看出来了，小蛮是个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了！”陈凡说着，抱着小蛮往卧室走，小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吓得脸都白了，“主人，主人！主人你要干什么？”

 第四百三十五章找你算账来了

    陈凡邪笑，“干什么？给你看个宝贝！”
    “小蛮不要！小蛮真的不要！”
    小蛮惊慌失措地抓着陈凡的胳膊。
    “小蛮别怕，主人不会弄疼你的！主人忍不住了，想你了！”
    陈凡正憋着一肚子邪火儿没出发呢，将小蛮一扔，扔在大床上。
    小蛮腰身纤细，身子也软，她的身子不像苏沫那样强韧，软软的，颇有些肉。
    但小妮子这身子确实跟胖搭不上半点儿关系，因为她身上的肉非常匀称，非常好看。
    尤其是那浑圆的小屁股，非常圆，非常软，像个水蜜桃，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摸一下。
    平素里这样的事情陈凡干了不少了，只是真刀实枪地与她来上一场，却一直是陈凡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小蛮这丫头虽然一向乖巧听话，可在那方面，却执拗得厉害，她给亲给抱给陈凡随意把玩，唯独正儿八经的男女之事一直不肯。
    陈凡与小蛮有些特殊的感情，不想硬来伤了她的心，可现如今孤男寡女在这一起，陈凡觉得，这时机也算差不多了。
    “别动，再折腾主人生气了！”陈凡压住小蛮的腰肢，板着脸很认真地说。
    “主人你别这样，人家还不想！
    ”小蛮扭头，泪汪汪地看着陈凡，那小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陈凡一瞅她那要哭出来的小模样，愣了一下。
    小蛮显得更委屈了，真的要哭了。
    “这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两只手已经拉住了小蛮纯棉小短裤的腰带儿快将它扒下来了，这会儿一松手，还是放下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寻思寻思，心说算了。
    泄欲工具有的是，何苦为难一个小丫头呢？
    “你才不会呢！”
    小蛮趴在小床上，破涕为笑。
    她也朝着陈凡的方向皱了一下鼻子，随后，又美滋滋地跳到地上，跟了几步，“主人，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回来了！”陈凡冷哼一声。
    “嘿嘿。”小蛮知道陈凡是逗她玩儿呢，把着楼梯，咯咯咯地傻笑地笑了起来。
    ——割——
    陈凡拿出电话，翻了一下最近联系过的几个人，左右想了一通之后，他率先拨通的秦秘书的号码。
    在陈凡认识的美女里，秦秘书的长相只能算中等，可这女人却有一宗好处，那就是胸大臀肥，事实上，在陈凡看来，再没有一个女人能比秦秘书更好地诠释“丰腴”二字了。
    她个子高，身条细，腰身长，却有一个超级大胸和好看而硕大的大屁股，更重要的是，她够骚，够浪，够水润。
    她是为数不多能让陈凡在她身上使劲儿撒欢儿的女人之一，之所有说是之一，是因为，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能给陈凡同样满足感的女人，叫佟妃。
    陈凡给秦秘书打了电话，秦秘书还挺意外，陈凡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问她现在有时间没有，秦秘书最近有点忙，摇摇头，拒绝了。
    陈凡正寻思换个人试试看，却不想，这边联系人还么选好呢，秦秘书的电话又来了，“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现在在哪儿呢？”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老地方。”
    陈凡挂了电话，去那家旅馆，人到的时候，俩人正好在大厅遇见，陈凡风度翩翩地跟她打了招呼，开了房间，一进门，秦秘书就从身后将陈凡抱住，恶狼似的扑了过来。
    她将陈凡推到了，冲上去一通狂啃乱摸，她脸红，身子热，浑身上下都像是给炭火烤着了似的，似有一股邪活儿比陈凡身体里的更强烈，更可怕，压也压不住了！
    “你个该死的贼！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有本事，有本事你别来找我呀！”
    “我这不是来了吗？”
    不巧的是，正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凡一阵郁闷，放开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话的却是甄小芙！
    “陈凡吗？来，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半小时以后老地方见！”
    女人不能陈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陈凡好气又好笑，心说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
    “陈凡！你来呀！你直勾勾站着干什么？等啥呢你？”秦秘书真是等不及了，一个劲朝陈凡摆手！
    “今天不行了，我有急事！”陈凡一巴掌打在秦秘书的屁股上，又抓了一把，“改天吧！改天陪你。”
    “草！”秦秘书等了半天却发现白激动了，心里头自然有气，“陈凡你给我回来！回来！我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弄完你别想走！我马上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我要是结了婚，以后咱俩就掰了！到时候你不管你多想，老娘都不会陪你啦！”
    “你真要结婚啦？”陈凡做诧异状。
    “就这几天！”秦秘书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更不能睡你了！免得日后出了事，还要找我！我看我还是积点德，少给你未来老公添堵吧！”陈凡朝她眨眨眼。
    “你特么给我滚！”秦秘书真怒了，抄起水瓶砸了过来，陈凡轻巧躲过，一龇牙。
    秦秘书怒不可遏，又一下，陈凡再次躲过，又是一龇牙。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诶呀！”
    磕门上了。
    陈凡捂着额头疼得直咧嘴，寻思寻思，自己也笑了。
    “人渣！”
    在一边看得直乐，秦秘书也不生气了。
    “你不陪我，有的是人陪我！你以为谁稀罕你呀！”
    秦秘书说着，撇着小嘴儿把手机拿了出来，身子一扭摆出一个浑身难受不行不行的模样儿，“喂？啊东呀？”
    ……
    “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想我了，还是想我了，还是想我了？”
    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四周站着不少人，凶神恶煞似的，身上全藏着家伙。
    陈凡托着下巴摆出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嬉皮笑脸的说道。
    “想你？我想你妹！别在我这儿臭不要脸地扯那用不着的！小心我一声，剁了你丫的！”
    甄小芙凶起来，还真挺吓人的，她跟吴一红不一样，吴一红的狠辣程度不比她差，但是，吴一红喜欢藏着心思，她想弄死你的时候，脸上还能挂着微笑，可甄小芙就不一样了，这妞儿还是道行浅，藏不住事儿，又或者说，可能是陈凡这个级别的人物还不足以让甄小芙加上那样的小心。
    作为一个手底下养着几百小弟且声名在外的狠辣角色，甄小芙在看陈凡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居高临下，带着一种上位者看瘪三的傲慢。
    狮子用得着跟狐狸玩儿计谋吗？
    明显用不着。
    这是她的骄傲，是她的资本，是她内心里最强悍的一道屏障。
    甄小芙总是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有人有枪有胆，就能混出头儿来，她过去就是这么做的。
    她喝的是最烈的酒，玩儿的是最野的男人，她乖张跋扈不循常规，偏执得像个疯子。
    她不想做吴一红的影子或替身，她就是她，她是甄小芙。
    她不想给人骑在头上，任何时候都不想。
    但现在，有一个人正尝试着这么做，这个男人不是吴琼，是陈凡！
    甄小芙还是很敏感的，没等陈凡把口袋完全张开，便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抵在陈凡的脖子上，她一手抓着陈凡的头发，一手拿着匕首，恶狠狠地对陈凡说，“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乱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在我的背后搞些小动作，我这把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在威胁我？”陈凡并不反抗，老实巴交地仰着头，他稍斜了下眼镜看着甄小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以为你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你的那些事就能藏的住了？你太天真了！我当初敢这么做，就做好了被你要挟的准备，我数到三，你把刀放下，你要是老实听话本大爷或许能放你一马，你要是不听话，哼哼。”
    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你怎样？”甄小芙的手抓得更狠了，原本还算俏丽的一张脸上，显出浓浓的杀气。
    “我就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统统说出去。”陈凡的眼神变得相当暧昧，看起来很是诡异。
    甄小芙气的不轻，“滚你妈！我对你做过什么？”
    “哟，穿上裤子就不认你好哥哥了？又不是扭着屁股好哥哥好哥哥地叫我的时候了？枉我废了那么大力气让你开心快乐，早知道你如此绝情，我就应该趁着那会儿工夫，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你放屁！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跟你干过那种事？！”甄小芙声色俱厉，真想杀人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按捺不住的猛料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抹阴谋味道，眼睛一斜，看向一边站着的一群黑脸马仔。
    这几个货正交头接耳互给眼色，明显是被陈凡说得有了反应。
    也确实。
    不久前甄小芙跟陈凡关起门来赌钱的时候，他们都在门外。
    陈凡确实在里头呆了很长时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来的时候，陈凡笑嘻嘻的。
    而与此同时，甄小芙却躲在里头不敢出来。
    这件事他们偷偷摸摸地议论了很长时间了，就是不知道咋回事，现如今陈凡这么一说，还有谁会怀疑？
    给他们这一弄，甄小芙更是生气，她的脸一红一白地，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陈凡淡淡一笑，“放开！”
    “不放！”甄小芙急眼了，眼睛瞪得老大。
    “你看这是啥？”陈凡说着，手摸进上衣口袋，拽出一个粉色的蕾丝花边。
    甄小芙吓得一把抓住陈凡的手，颇有些惊慌，她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敢拿出来，我宰了你！”
    “宰了我你就真成寡妇了！”
    陈凡挑眉，活像个地痞。
    “你们先退下，我跟你们老大有重要的事情谈。”
    陈凡一摆手。
    众人没动。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咋的？”
    陈凡一侧头。
    众人还是不动。
    “来，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陈凡伸手去摸口袋。
    “退下！”
    甄小芙大声道。
    众人哗啦啦地出去了。
    门关上了。
    “我草你二大爷的你什么时候偷去的？”
    甄小芙攥着匕首做势要捅，却给陈凡抓住手腕，就势带到怀里。
    陈凡一手抓着她，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冷笑一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讪讪地说，“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本来就是你输给我的，我拿走了又怎样？”
    “你放屁，什么就我输给你了？我是输了，但是我可没说内裤给你！还有！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了？！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我迷倒了，干了那种事！？”
    “你可别闹了，我不干那事儿！我要是想干你，我会明着来！死人似的往地上一趟有啥意思？我真正想看的是你快乐得流口水的样子！”
    “去你妈的！你再说！”甄小芙出其不意，抓在陈凡身下，陈凡一下一下就不行了，歪着嘴，啊啊啊地叫了起来，“松开！松开！你别这样！疼！”
    “你也知道疼呀？你也知道疼呀？”甄小芙手上用力，挑着下巴呵斥道：“你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了不起了！我甄小芙不是吴一红，没她那好脾气！你特么也不照照镜子，想泡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就你这样的，我是连正眼看都懒得看的！”
    “是是是，你先把我放开！”陈凡佝偻着身子，捂住甄小芙的手，甄小芙看她要掰自己，手劲儿又大了几分：“嘿！咋的？你还想硬来啊！信不信我捏爆你！？”
    “别别别，大姐！我错了！”
    陈凡真的冒汗了。
    这也不怪他，从生理构造上讲是个男人遇上这事儿都准没好儿，神仙也不行，更何况陈凡还不是神仙呢。
    “怎么？这会儿怂了？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恩？”甄小芙的脸上挂着十二分的得意，明显是在挖苦陈凡，陈凡快哭了，不敢动，“大姐！大姐！闹着玩儿归闹着玩儿，你别来真的呀！我跟你说这是断子绝孙的事儿，你这么弄，我可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咋的？”
    “不客气，不客气我就……”
    陈凡骤然出手，奔着女人的胸口抓过去，甄小芙反应极快，“啊”地一声惊呼赶忙遮掩。
    可她哪有陈凡手快，刚给抓住了，便慌忙把陈凡的手打开，再抬头时，陈凡已经捂着下面翻滚到角落里，一跳一跳的，直抽冷气，“贱货！不要脸！你特么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儿！？我是来跟你谈正经事的！不是来跟你打情骂俏的！你就给我一个老实话，吴琼这事儿你到底帮还是不帮，你要是不帮，我找别人去！到时候你别后悔！”
    “你还有理了是吗？”甄小芙撸起袖子，叉开腿，她一条腿起来，一条腿斜着，很爷们儿地指着陈凡，“我跟你说，我抓你，不是因为我要调戏你，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你这种人！明明说好了要你等我消息，你却背地里找人调查我！就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调查你？谁调查你了？你长得好看啊我调查你！”陈凡冷哼一声，又跳了几下，“我是替你寻摸寻摸，看看你到底是谁的种！”
    “用你管吗？你找到了又如何？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是领养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要是以为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要挟我，那你错了！”
    陈凡讪讪一笑，靠着墙边坐下，“要挟你？不不不，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而已！你以为你是收养的，就可以躲开一切事情？你爹不能行人道，是他的事情，但你娘在外面偷腥就是她的不对啦！”
    “你放屁！”
    甄小芙又把小刀拽了出来，“你再信口开河，我插了你！”
    “我这个人一向讲道理，老实说要是没有十分把握我也不会来。”陈凡把手放开了，强忍着痛苦淡淡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爹有个拜把子兄弟叫李家诚是吧！这货早年间只是你父亲身边的一个打杂的小弟，后来受到了你母亲的器重，地位逐渐提升，现如今他也是大老板了，一直跟你们家走得很近……”
    “你想说什么？”甄小芙一摆手，打断了陈凡的话。
    “我还没说到关键地方呢，你紧张什么？据我所知，二十七年前你母亲出任首席财务，渐渐地感觉到力不从心，她走了后门，去了一家知名大学，打着出国深造的名义在国外读了一年零四个月的书，期间有了身孕，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了一个孩子，托给了福利院特别看护。第二年年底回国，你母亲开始劝说你父亲领养一个孩子，几次三番地磨蹭之后，你父母同时去了福利院，自己挑选，据说，当时你父亲想要了男孩儿，而你母亲，却执着于你。你父亲没办法，就收养了两个，一个男孩儿，比你大两岁，另一个，就是你。”
    陈凡诡秘一笑，“你是李家诚和你母亲的私生女。”
    “你放屁！”甄小芙怒喝一声。
    “你可以不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我取得了你的dna样本，跟李家诚的做了精细比对，医院的报告说，有百分之99.9999的可能性证明他就是你的生父。”
    陈凡凑近了，笑吟吟地看着甄小芙的大眼睛，他挑起她的下巴，小声说到：“你以为，我迷倒你只是因为我对你的身子很好奇吗？我还没那么无聊！”
    甄小芙咬牙切齿，表情凶恶，她胸口起伏，却像是说不出话来，“你，你做了这一切，就是为了要挟我？”
    “不是要挟你，是拉你上船。假若从一开始你就乖乖听话，我想这事情也不弄得如此麻烦。你知道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废了多大心力吗？好在付出都是有结果的，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就算你找到了我的生父，你一样改变不了什么！本来我就是领养的，是谁的孩子重要吗？”
    “你觉得呢？”
    陈凡瞥了他一眼，“我是男人，比你更了解男人，你父亲虽然是个温文尔雅的成功人士，可越是这样的人心思就越重。李家诚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父亲的无私相助，他帮了他那么多，李却偷了她女人，还生了个孩子，还把孩子养在家里！这喜当爹的大绿帽戴在脑袋上，你让他这个要面子的男人怎么活？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事儿他能忍下去，那也没关系，我认识一些新闻界的朋友，可以把这件事捅出去呀！到时候，看看他会不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甄小芙胸口起伏，脸上少了些愤怒，多了些慌张。
    “而且，这还不是唯一的猛料！两年多以前那个与你一起领养的哥哥不是意外死亡了吗？你不觉得很蹊跷吗？虽然你那哥哥有点儿不着调，时常出入夜场！但一个龙精虎猛的小伙子，怎么猝死了呢？更奇怪的是，几年后我找到了当时跟你哥哥一起死的女人，她现在改了名字，过得不错，平素里衣着光鲜，也不再从事服务行业了！我很好奇呀，就问她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厉害了，发财了？你猜她怎么说？她告诉我，说自己中了彩票！！”
    甄小芙脸色大变，再也没了方才的凌厉，陈凡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拿起来，握在手里，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但是，这事情要是捅出去，牵扯出来的事情就多了，凭你对你养父的了解，你觉得如果有人跟他说了这种事，他会怎么样？！甄家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你还坐得稳现在的位置吗？！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有如今的地位也是靠着自己辛苦打拼过来的！可问题是，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假若没有甄家养女的身份做支撑，你能有今天？”

 第四百三十七章不服试试

    甄小芙撩起眼皮凶巴巴看着陈凡，“你找死！跟你的对手交底牌，是最愚蠢的行为！这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敢来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如果明天回不去，我手里的东西就会散到各大门户网站，微博，论坛，到时候，保准是个大新闻！鱼死网破呗，我不怕！”
    “你！”甄小芙要气死了，“你这个人，真是讨厌得厉害！你给我记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早晚有一天？那这是同意了？”
    陈凡做雀跃状。
    甄小芙咬着牙，没说话。
    “这就对了嘛！与我在一起有好处的！你放心好了，只要这件事成了，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我不会用这件事一直要挟你的！”
    “呵呵。”
    甄小芙皮笑肉不笑。
    “呵呵你妹呀！你就这么不认可我的人品吗？”
    陈凡很受伤的样子。
    甄小芙故作温柔状，“你知道我怎么看你吗？”
    “怎么看？”
    “你就是一贱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真就甭得意！给我等着！你我都知道人这个东西就没有干干净净的！我就不信你的屁股很干净，找不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不也变成贱人了吗？”
    陈凡就是皮厚，讪讪一笑。
    “你！”
    甄小芙气得有些头晕，明显跟不上陈凡的节奏。
    她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陈凡的脸就是一拳！
    陈凡没躲，捂着鼻子，血流了出来。
    甄小芙也没想这一下能打中，颇有些诧异，“你！？你干嘛不躲？”
    “躲了就没理由欺负你了。”
    陈凡擦擦嘴，用纸巾把鼻子堵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门打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回见吧，有事叫我！”
    “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甄小芙拍在榻榻米上，示意他回来。
    “干嘛呀姑奶奶，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跟我谈话就不算正经事了？”
    甄小芙很生气的样子。
    陈凡寻思寻思，过来了，“你说吧！啥事儿！”
    “你跟吴一红到底啥关系？”
    甄小芙板着脸问她。
    “红颜知己吧。”
    陈凡想了半天，甩出一句有点儿zhuangbility的回答。
    “滚蛋吧！还红颜知己！你以为你俩干的那些勾当谁不知道呀？”
    甄小芙白了陈凡一眼，把茶杯狠狠地扣在桌子上，“我听说，吴一红对你特别好，你为啥不把她娶了呢？你要是开口，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我开口了，她没干。”
    陈凡叹气。
    “哟！合着是给人拒绝了呀！我以为你是圣人呢，很了不起呢！我就说嘛，吴一红那身家，谁要是娶了她那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陈凡看甄小芙的眼神怪怪的，有嘲讽之意，不由得微皱眉很是不悦，“我要是奔钱去的，也不至于那么麻烦！多少人给我十几万求我睡她一次我都不干！我总觉得男人就是男人，怎么能靠一女人养着呢？我没那命，也没那习惯！”
    “噗！说的自己很厉害似的！”甄小芙撇嘴笑。
    陈凡板着脸，微侧头，“什么？”
    “我是说，你这人，净知道吹牛！你是处男吗？卖初夜呀？还十几万求你睡一次！你当你是谁？我估摸着，不是老太太就是大胖子，要不然你能下不去嘴？”
    陈凡眼镜眯成一条直线，正襟危坐，“能不能不这么聊天？”
    “我说的是事实呀！怎么？戳到你的痛处啦？在我看来，男人可以穷，却一定得老实！装腔作势没用的！心里话！”
    “哼。”
    陈凡歪嘴冷笑。
    “你要是非以为我是在吹牛，那咱俩可以再赌一次！半小时以后你要是不一口一个爸爸地叫我，算我输！反正今天小爷也憋着一肚子火儿没出撒，正好找你遛遛！”
    甄小芙撇嘴，上下打量，“少跟我说那些鬼话！你这手，也就骗骗小孩子！姐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怕你？别以为自己家伙大，就了不得了！”
    陈凡看出甄小芙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直说。
    他也不着急，继续冷笑：“不想跟你说那些没用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话得说明白了，我要是赢了怎么样，你要输了又怎样？”
    “你就认准了你会赢了是吗？”甄小芙一合计，笑骂道：“你赢了，怎么都行！你输了，给我跪地上，叫奶奶，还要舔我脚趾头！”
    这话一出来，陈凡还给弄愣了，他有点看不懂这女人，愣了半天，噗嗤一声笑出来，“骚货！”
    “你不骚！”
    陈凡摊手，“没你骚！”
    甄小芙咬着嘴唇瞪起眼睛。
    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一侧身，推门走了，“今天没时间，改天陪你！”
    “诶！”甄小芙没想到陈凡会在这个时候跑掉，狂追了两步，“诶！”
    “有急事！”陈凡再次摆手。
    “怂货！”
    甄小芙抱着肩膀，冷哼。
    ——割——
    “你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走在大街上，陈凡拿着电话小声问那边，对面的人明显有些蛋疼，咧着嘴对陈凡说，“凡哥，你这个压缩文件从哪儿弄来的啊？太特么神了！我自己弄了好长时间，常用的办法根本打不开！后来找了一个行内的高手给看，你猜怎么着？人家跟我说，这里头有军队系统用的特殊的加密程序，用市面上的破解方法完全破解不了！”
    陈凡皱眉，“那怎么办？得加钱吗？”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儿！您这么说，弄得跟我要讹您似的！你说我是那种人吗？”电话那边的家伙明显有些为难，“要不这样，我回头再跟那谁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而且，得多花几天时间！”
    “行，你去办吧，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陈凡有点儿心累，又没法说，他揉揉眉心，挂了电话。
    陈凡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扶着楼梯上了天桥，他寻思了半天，觉得有些累，拿起电话还打给苏沫，苏沫没接，又打，还不接，打到第三遍的时候，苏沫接了，“干嘛！”
    “晚上过来玩儿呀！”陈凡嬉皮笑脸地说。
    “没空！我这儿忙着呢！”苏沫挂了电话，看脾气，似有不顺。
    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说不郁闷那是假的，陈凡拿着手机寻思半天，撇起嘴来，转身走了。
    “咋了老大？”
    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陈凡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张天霸咧着嘴，在那儿笑。
    “笑屁呀笑，没看我这儿不痛快吗？”
    陈凡给了他一脚，“今儿有没有人来找我？”
    “有！有一个女的！”
    “哪个女的？”
    “不认识！”
    陈凡斜着眼睛瞅他。
    “我真不认识！”
    “不认识拉倒，不见。”
    陈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便屁股还没坐稳当呢，刘吉打来电话，“陈老大！陈老大！诶，我得到一重要消息！有大鱼上钩了！”
    陈凡腾地一下起来了，“真的假的？”
    “诶呀我的天，这种事我能骗你吗？真的真的！都真的！你要不要过来？机会难得你自己看着办！”
    “诶呀我草，等我一会儿！你现在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我短信发给你！”
    “好！”
    “诶，老大你上哪儿去呀？”张天霸看陈凡往外跑，赶紧跟了出来。
    “看戏去！你别跟着！”
    陈凡摆摆手，很快就没影儿了。
    ——割——
    某高档酒店，包房里，一个长相靓丽的金发美女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红酒，正翘着黑丝袜紧紧包裹着的两条大白腿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陈凡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恨他，我也恨，有什么需要就请直说吧，我不喜欢弯弯绕扰。”
    “米歇尔女士果然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吴驰端着酒杯，跟他比划了一下，又坐在茶几对面，同样翘起二郎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说，为了吴琼的事儿最近那个陈凡没少忙活，你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是敏感时期，如果放着他不管，我怕有麻烦，如果我亲自出手，又怕落人把柄，好说不好听！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们决定要合作了，就不如有个分工！您不是奔着那个叫陈凡的人来的吗？不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吗？那好，机会我来创造！我把他叫出来，你们只负责动手就行！”
    “你说得倒是轻巧。”米歇尔翻了下眼睛，把酒杯放在一边，他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两下，冷笑道：“那个家伙，与正常人不大一样，相信在动手之前，你们也是做过功课的！虽然我们这边豢养了一些死士，但我和我的祖父都没有让他们白白送命的意思！这样跟你说吧，来接近你，不是因为我们需要跟你合作，而是因为，你母亲甄夫人与我们家的特殊关系。”
    “诶呦，看您说的！米歇尔姐姐你可是我的好姐姐！这事儿您要是不帮我，我还能找谁去？可别跟我说你们大老远地过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的！我相信，您要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也不会冒那么大风险过来！”

 第四百三十八章贱人联盟

    “你不明白的，我们要的东西你跟要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你想让陈凡死，而我们不是。”
    “你们不是？他扎了你一刀，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你不恨他？！”
    吴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咧着嘴上下打量。
    “我是恨他，是想宰了他，但是，凡事有个先后顺序，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米歇尔闭上眼睛，抿了一口红酒。
    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吴驰略有不悦。
    “行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勉强！那这样，我先告辞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吴驰在耳边比了一个“六”，拉两下笔挺的白西装，出去了。
    “少爷，怎么样？”
    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跟上来，嘘寒问暖。
    “臭婊子！不上路！我看她是给陈凡吓怕了！当时啥情形我是不知道，现在看，八成那一瞬间，尿都给她吓出来了吧！”
    保镖嘿嘿笑，“有可能！我看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骚劲儿，一看就不像啥正经女人！这样的成不了大事的，胆子不行！遇上心黑手狠的，她完全软了，估摸着战斗站不住，只有撅着屁股给人干的份儿！”
    “给人干？给谁干？”吴驰上下打量。
    “还能给谁呀？肯定是给少爷你呀！我现在把话撂这儿，你看着吧，等你把陈凡收拾了，她绝对不是这个态度，她到时候得老崇拜你了！你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嘿嘿，没准儿就跪在你面前，搂着你脖子，嗷嗷叫！诶呀妈呀，想想就激动，我看女人最准了，别看她冷着脸一副很傲慢的样子，到了床上，就不是她了！”
    “草，别特么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她撅起屁股叫我干她，我都不干！”吴驰背着手，还得意上了，“我得让她跪在地上，让她求我！抱我！伺候我！”
    “嘿嘿，那是，那是！”保镖模样的男人点头哈腰，活像个哈巴狗。
    同一时间，米歇尔拨通一个号码，电话那边，却是甄小芙，米歇尔给自己点了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吐了一口烟雾，“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吗？”
    “差一点就得手了，关键时候，却不知因为什么，没了下文。”甄小芙抱着肩膀站在窗前，脸上透着一点儿不悦，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米歇尔，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们，但钱，你一分都不能少！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耍我，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放心吧，该给你的，我们一定会给。”米歇尔挂了电话，冷着脸。
    甄小芙抱着肩膀站在窗户前面，看着玻璃窗前自己的靓丽身影，直过了很久，她才轻叹一声，拨通陈凡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嘟。”
    甄小芙挂断了，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割——
    某酒店，陈凡与刘吉面对面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隔壁房间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隔壁迅速传来的是迅速而有节奏的啪啪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喘。
    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健壮白人正站在沙发后面，脸红脖子粗地呀呀怪叫，很痛苦似的。
    他浑身都是汗，腮帮鼓着，不住地从嘴角吐着气，他的眼没有睁开，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诶呀我的天。”陈凡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耳力极好，一丝一毫的古怪动静都能听出来，“这哥们不行啊，出气多，进气少，找这么下去体力肯定跟不上。”
    “废话，遇上这样的女人，老外也扛不住啊！”
    酒店的隔音原本是极好的，在隔壁不好听到，只是她的声音太大了，摇头摆尾间，竟然没有半点顾忌，刘吉也听得乐呵，小声说。
    “宝贝儿，你能不能小点声儿啊？你叫这么大声，会给人听到的！”
    那边的男人好像也觉得这事儿有点欠妥，用略显生涩的中文对提醒她。
    “不，不！我就是要叫！我就是想叫！那老不死的在医院里呢！我已经派人死死地盯着他了！你放心吧，就算我叫破了喉咙，他也不会知道的！你别说话，继续，继续！对！就像这样，对！诶呀，诶呀！真是太美了，美死我了！你不用担心我，就像以前一样可劲儿造，对！对！”
    女人可能是磕了药了，摇着脑袋，甩着头发，脸涨得通红却还哪里有平素里的端庄！
    男人见她亢奋得有些失智，看起来倒像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心里叫苦，只能硬着头皮伺候她，如此过了能有大半个钟头，男人不行了。
    女人见他没了动静，猛回头，做狰狞状，“咋了？这就完事儿了？”
    “最近有点忙，忙活不过来！”
    男人虽然是美国人，却用了一个中国男人常用的借口。
    甄雅忱很不高兴，眼睛一翻，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你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快成废物了！”
    男人听得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他轻叹一声，到外面把裤子穿上。
    甄雅忱一弯腰，要把落在腿间的内裤拉上去，一边穿好了，一边还不忘冷言冷语地讥讽他，“看什么呀？直勾勾的？咋的，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跟我甩脸子？”
    男人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啪！”一个大嘴巴过来，男人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倒在地上，他捂着脸各种诧异地看着甄雅忱，却见甄雅忱一抬手，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又是一下，“废物！滚！”
    男人点头哈腰，捂着脸跑了。
    “诶呀我草，挺牛逼呀！”陈凡虽然没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动静，却也猜到了大半。
    “那男的，是甄雅忱的情夫，说情夫也不算，也就甄雅忱养的一条狗！他原来是干那个的！鸭子！吴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行了，甄雅忱吃不饱，找乐子的时候遇上他了，这不挺满意嘛，就把他包了，别看这小子在人前人模狗样像个人物似的，实际上，啥也不是！他那些学历呀，职位啥的，全是这个甄雅忱给他包装的！都说吃人的嘴短，这话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要不你也不寻思寻思，但凡是个有点血性的爷们儿哪能受得了那个气？不能够的！”
    陈凡点点头，“我倒是没看出来，这甄雅忱有两下子！那么个爷们给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也算本事！”
    “算啥本事呀？这年头儿有钱就是大爷！你不是干我这个的，可能不知道，我见过的那个有钱有势的富婆啥的，怪癖多得是！那家伙，怎么折磨人的都有！说出来你都不信，弄死人的事儿都就知道好几个！你当挣钱那么容易呢啊！切！”
    刘吉一摆手，像是在嘲笑陈凡没见识，陈凡心里不爽，吐槽道：“这是那小子没本事！降不住她！他要是有我一半儿的能耐，这女人也不至于那么对他！”
    “是是是，你厉害！谁不知道你有多厉害？那吴一红那么邪乎的女人，你说日就日，光这一点，就够大家羡慕的！没别的，兄弟佩服！”刘吉抱拳拱手。
    “承让，承让！”陈凡也舔着脸与他抱拳。
    “话说回来，你跟金晓珠咋弄到一块儿去了呢？”刘吉看四周，小声问陈凡，他一直好奇这事儿，却没机会问他，陈凡一听这话，明显有些为难，他犹豫了一下，反问他：“回答你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你跟金晓珠啥关系呀？你咋那么怕她呢？”
    “我……”刘吉一阵郁闷，欲言又止，见他这样，陈凡更好奇了，“别支支吾吾的，到底咋回事？”
    “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她家住我家隔壁，可熟了！”
    “那你就这么怕她？”
    “诶呀，不是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了吗？”刘吉摆摆手，“我不想跟你说，咱不说这事儿！那啥，咱先办正经的！我摄影机就在隔壁房间，你给我拿回来！”
    “你自己咋不拿？”陈凡素来警惕，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我咋进去呀？我能进的去吗？就算我进的去，我能出得来吗？快溜的，别扯用不着了！”
    刘吉说着，把一张图递给他，“四个微型摄影机，都在里头呢！这酒店有信号屏蔽器，连不上服务器，里面有用的东西都直接存在了内存卡里，你照着图纸把里面的东西拿到手，咱俩就算两清了！这事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咱回见哈！”
    刘吉不等陈凡说话，拎着皮箱赶紧跑了。
    “诶！你！”陈凡叫他，没叫住。
    “卧槽了还有这么干活儿的？”陈凡掐腰站着，一阵郁闷。
    “对了！”刘吉忙不迭地跑回来，递给陈凡一张卡，“房卡！隔壁房间的！”
    “你怎么弄到手的？”陈凡正寻思要不要翻窗过去，见到这玩意，当时有些蒙圈。
    “从前台那小妞儿那儿偷来的！梳马尾辫儿的那个小妞儿的！你办完了事儿记得还回去！别让人知道了！”
    刘吉说完，又跑了。
    陈凡一阵郁闷。
    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他把耳朵贴在墙上，确定隔壁没有动静了，天也黑了，这才收拾收拾走到门口。

 第四百三十九章 潜入

    刷卡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甄雅忱睡下了，光溜溜地没穿衣服，正趴在松软的大床上。
    她身上盖着被子，只勉强遮住了腰，虽然屋子里漆黑一片，可那白花花的身子还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
    陈凡脱了鞋子，放在门口，他蹑手蹑脚地进去，在花盆里找到第一个摄影机，又在电视底下的玻璃柜里找到第二个，随既到了浴室，卧室，阳台，一个个地把小巧得像个mp3的摄影器材全都找了出来。
    陈凡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把鞋子穿上，溜之大吉，却不想，不经意间虚掩着的门被气流推动，啪嗒一下，合上了！
    “谁！？”甄雅忱倒吸一口冷气，没动，却瞪大了眼镜。
    “hey，baby！”陈凡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使出口技，模仿了一下那美国人的声音。
    他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看起来像是鬼术里的一种特殊技巧，只能说他模仿得太像了，原本甄雅忱做势要起来，一听是他的动静，又松了一口气，软塌塌地趴下了。
    “你个废物，没火儿撩火儿，有火儿又浇不灭！像你这样的人不如死了算了！”
    甄雅忱还是在为男人的没用生气，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总是喜怒无常，只是相比大多数人，作威作福惯了的她更蛮横，更泼辣，言谈话语间，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陈凡心中冷笑，却只能学着男人的样子，“i＇m sorry！i!”
    “够了！”甄雅忱不想听他解释，有些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狡辩什么的在她这里是没有一点意义的！
    “你过来！”陈凡原以为女人要呵斥他两句叫他走，正暗自庆幸呢，却不想等到了一句“你过来”！
    陈凡一阵头大，他要是过去了，就露馅儿了，可要是就此跑了，也要露馅儿，他有点蒙逼，一时间竟没动。
    “我叫你过来呢！没听见啊！”
    甄雅忱不知道外面的那个是陈凡，很生气似的。
    陈凡硬着头皮过来了，好在女人没吱声，事实上甄雅忱还在为男人的没用而生气，根本连正眼看他的心都没有。
    “你傻愣愣地杵在那儿干什么呀？木头啊？”
    甄雅忱等了半天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没好气地说。
    陈凡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女人的胴体，甄雅忱身上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上面露着肩膀，下面露出大半个屁股，这女人可能有四十多了，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
    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十足地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感觉。
    陈凡心砰砰跳，伸手过去，他把手放在女人光滑的后背上。
    真的很滑。
    虽然在陈凡的眼里甄雅忱是个十足的荡妇，恶妇，干了很多让人觉得很恶心的事情，可陈凡也得承认，不说别的，单从身子长相来说这女人也绝对是个尤物啊！ 陈凡心觉有门儿，顿时生出一种提枪上马的冲动，但他也不是傻子，他准知道自己要是上去了，女人多半会认出自己。
    事实上，虽然都是三条腿的男人，但人与人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不管是长短粗细还是形状频率，都不一样。
    陈凡估摸着，自己这一百多斤压到甄雅忱身上，甄雅忱一下就能感觉出来，毕竟，那美国人看起来少说能有二百斤，是个人高马大的类型，与他相比，陈凡就渺小得多了。
    “你不是很久没有爽过了吗？今天，小爷让你爽个够！”
    想到这里，陈凡勾勾手指，邪笑起来。
    甄雅忱睡觉睡半路，正在犯迷糊呢，给陈凡这么按摩了一通，只觉得舒服得厉害，却也没多想。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女人睡着了，陈凡找了个机会迅速撤走，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甄雅忱正烂泥似的趴在床头上，歪着脑袋做迷离状。
    “哼。”
    陈凡轻蔑一笑，转身走了。
    急急忙忙回家，冲进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这女人身上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儿，洗了半天，才算干净。
    陈凡闭着眼睛仔细回忆着方才的点滴，竟生出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这年头儿，贱货越来越多，可贱货也有贱货的妙处，最起码陈凡是那么认为的。
    关了水龙头，发现毛巾忘了带了，陈凡推门出去，想找一下，却不想小蛮打着哈欠揉着眼眼睛带着十二分的小迷糊出来了。
    小妮子很困倦的样子，眼皮都睁不开，歪着小脑袋一看陈凡光着身子在翻东西，当即吓了一跳，赶紧捂着脸转过身去，“主人！你干嘛呢！？”
    “找个毛巾啊。”陈凡淡淡地说。
    “不是说这个！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呐！”
    “身上没擦干，穿什么衣服？”
    “你流氓！”
    小蛮有些不满，又不好跟自家主人多说什么，小妮子一跺脚，捂着脸要跑。
    “你回来。”
    陈凡掐腰站着。
    “干嘛？”
    小蛮背对着陈凡，不敢看他。
    “帮我擦干。”
    陈凡把毛巾递了过去。
    小蛮微张着嘴，目光闪烁，陈凡把毛巾抖了一下，“没听清吗？我叫你帮我擦干净。”
    小蛮没做声，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
    “还是不是我的小蛮啦？”
    陈凡做受伤状。
    “哼。”
    小蛮嘟着嘴，把毛巾抢过来。
    小妮子不敢看他，直等陈凡张开手，才跑到陈凡的身后，帮陈凡把后背擦干，随后又抱着陈凡，仔仔细细地把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抱着陈凡温热的身体，小蛮显得有些局促，乐在其中，却也不为难她，直等小妮子帮他找来睡袍给他穿上，陈凡才伸出手，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这才对嘛！”
    “主人是坏人，就会欺负人。”
    小蛮皱着鼻子，撒娇似的凶了陈凡一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陈凡拍拍大腿示意小蛮过来，又把笔记本打开了。
    小蛮身形娇小，坐在陈凡的怀里也不影响什么，陈凡把转换器找来，把几个微型摄影机里的存储卡取出来，一个个地打开，播放。
    很快，视频里惊天动地的怪动静便出现了。
    小蛮正搂着陈凡的脖子享受着陈凡带给她的片刻温存，一听这鬼哭狼嚎的不像干啥好事儿，立即羞红了脸。
    她惊慌失措地一回头，一看画面，又羞臊得像个小苹果儿似的，直接尖叫一声缩在陈凡的肩窝里，眼睛都不敢睁开。
    “主人，你看什么呢？”
    “别说话，学着点儿！”
    陈凡摩挲着小蛮黑长的秀发，眼睛里瞅着这十八禁的画面，这脸上却真真不带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羞臊劲儿。
    皮厚如城墙，一向都是大家对他的中肯评价。
    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带着一点鄙视，瞪着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第四百四十章小蛮

    陈凡知道小蛮在寻思什么，一手搂着这丫头的小蛮腰，一手捏着小蛮圆滚滚的小屁股，这一侧头的工夫，已经狠狠地将鼻子贴在了小蛮的小脸儿上……
    小蛮给她捏得很害羞，给陈凡亲昵对待，又觉得十分欣喜，小妮子缩着肩膀依偎在陈凡的怀里，轻轻地扭了几下……
    “别闹，忙正经事呢！”
    陈凡反手摸着小蛮的后脑勺，示意她不要乱动。
    “这也叫正经事吗？”
    小蛮把腿一撇，原本骑在陈凡身上这会儿却倒在了陈凡怀里。
    她羞答答地看了一下屏幕上的画面，又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短暂的羞赧之后，小妮子捉住腿间游走的那只手，抱在怀里，她用小爪子摩挲着陈凡的每一根手指，时不时看陈凡一眼。
    要说那眼神，真叫一个含情脉脉……
    相比之下，此时的陈凡确实正经了些，他把存储卡里面的视频全看了一下，去掉没用的章节，简单地编辑之后，陈凡把视频做了几个备份，存了起来，此时把数据线找出来给没电了的手机充上，啥也不寻思，直接抱起小蛮，往卧室里走了过去。
    后半夜了，趁着天没亮他得好好补个觉。
    二人同榻，小蛮依偎地陈凡怀里，脸红红的。
    小妮子缩着肩膀老半天，不见陈凡有动静，偷眼看一下。
    陈凡睡着了，呼吸均匀，很安静。
    ——割——
    当晚无话，次日天明，陈凡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便起来了。
    此时小蛮正趴在被窝里睡得很熟，那小爪子还抓着他，没放开。
    陈凡一个眉毛上去，一个眉毛下来，愣了好半天才尝试着把小妮子的手拿开，不成想睡梦中的小蛮嘤咛一声，不单不松手，反倒是将纯棉小短裤遮掩下雪白的大腿缠过来，夹住了陈凡的右腿。
    陈凡扬起一边的眉毛，“干嘛呢？”
    “没！没干嘛！”
    小蛮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把陈凡放开。
    她缩到被子里，把自己捂个严实。
    “小丫头……”
    陈凡手探到被子里，把小蛮拖出来，他捧着小蛮俏丽的小脸儿看了半天，心下很是满意。
    小蛮越来越乖了。
    小妮子的心地单纯，乖巧，自打跟了陈凡以后九一直是一心一意，事实上，只要陈凡愿意，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不论年月，不论生死……
    诶……
    多好的姑娘啊，只可惜命运弄人，一个老色鬼活生生地坑了她这一辈子。
    可回头想想，要是没有那件事，小蛮又怎么会死心塌地与他在一起呢？
    以她的条件来看，等陈凡来了，这妞儿早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吧！
    想到这里，一个人出现在陈凡的脑海里。
    陈凡虽不做声，这心底里却有些明显的不痛快，他摸摸小蛮的头，问道：“有韩美的消息吗？”
    陈凡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陈凡知道小蛮与韩美的关系最为要好，就算在平时，俩人也会打个电话发发短信什么的。
    “韩美在生你的气，心里有一万个不痛快！”
    小蛮拢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挂在耳朵上。
    寻思寻思，又嘟着小嘴儿对陈凡说，“主人，其实韩美是在试探你！张天霸和吴琼他们过去的时候，韩美已经知道了！那天她确实跟一个男人出去了，那个男人也确实占了他便宜，她之所以没反抗，是因为她发现了张天霸他们就在附近，换句话说，她是故意摆出一副外面有人了的样子，故意气你！”
    “别光顾着给她说好话！是非曲直，我分得清！”陈凡有些不高兴。
    小蛮知道陈凡的脾气，看他真有些火儿了，不做声了。
    她知道陈凡的性格，也知道陈凡的为人，据小蛮观察，陈凡这个人嘴硬心软，却很聪明，有些事情越是跟他拧着来，就越麻烦，倒是让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
    想到这里，小蛮甜笑，陈凡不知道这小妮子为啥傻笑，正奇怪的时候，小蛮朝她皱了下鼻子。
    “傻样儿吧。”
    陈凡苦笑。
    俩人闹了一会儿，陈凡出去长跑，小蛮穿好衣服去做饭。
    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热气腾腾，大半已经准备好了。
    “主人，今天准备去哪儿呀？”
    小蛮龇着小白牙，看起来心情不错。
    “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瞎打听！”
    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骑在板凳上，把筷子拿了起来。
    “人家又不是小孩儿，老说人家小！我小吗？哪里小了？”
    小蛮捂着胸前，嘟嘴抗议，那萌萌哒的小模样把陈凡逗得不行，“好了好了，你不小，你最大！”
    ——割——
    俩人坐在桌边吃了早饭，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终究清冷了些。
    陈凡时不时地往对面的椅子上看一眼，也不说什么，小蛮心思剔透，一看陈凡这模样多半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蛮张嘴想问，却又怕勾起主人的伤心事，寻思寻思，便忍住了，不多嘴了。
    “我去干活儿了，好好看家。”陈凡摸摸小蛮的脑袋，笑着说。
    “那你小心点儿！”小蛮一如既往地乖巧着。
    同一时间，办公室里吴琼已经一晚上没睡了，孙小妖陪在吴琼身边，看他劳累成这个样子，颇有些不忍。
    他走过来，捏着吴琼的肩膀说，“差不多就行了，我听说老大那边东奔西走，正为你的事儿忙活呢，你可得注意点儿身子，别他那边全搞定了，你这边却出了问题。”
    “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的，这事儿有多难办，我最清楚，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家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滑着呢！我现在形单影只没什么本事，多亏有老大帮忙，说句有点丢人的话，要是没有老大在里头斡旋侧应，我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还是你平时做得好，要不然，老大也不会这么上心。”孙小妖说。
    “这话对，却也不全对，我跟老大到处跑，是因为我俩臭味相投，我又真心佩服他！至于老大为啥帮我，也不仅仅是因为兄弟情义，还有他与我姐的情分在里头。我姐那个人，还是聪明，她看人奇准，想当初她费心非礼地要拉拢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老大的时候，我还挺不理解的，可后来才发现，姐姐才是真的厉害。”
    “只可惜，她看得懂别人，却看不懂自己。”孙小妖说着，轻叹一声，“她要是能放下心里的包袱跟陈凡老大在一块儿，可能也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是啊，其实她挺自卑的，只是，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罢了。”吴琼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小妖一眼，靠在椅子上，他揉揉眉心，桌子上的手机却忽然亮了起来。
    “谁呀？”看起来像是一条短信，孙小妖问。
    “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吴琼说。
    孙小妖的眼神怪怪的，上下打量。
    “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正经事来的。”吴琼说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脸疲惫地走到窗前，“老大为我的事情忙前忙活，我总要有些表示才对！等着吧，我会备一份大礼给他的！”
    “你也在调查那件案子吗？”孙小妖每天陪在吴琼身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叹一声，走过来，“那件事，非同小可，很多厉害人物都着了道儿，你又何必去找那个晦气呢？”
    “我的事你少管。”吴琼说着，瞪了孙小妖一眼。
    孙小妖欲言又止，摇摇头不再说话。

 第四百四十一张摊牌

    城郊别墅区，陈凡与张天霸一起下了车，比对了一下门牌号以后，陈凡按了门铃，很快，一个浑身酒气的美国人从里头走了出来，看陈凡手揣兜儿站在门口，他还挺纳闷儿，“请问你找谁？”
    “市局的，有些事想跟你核实一下。”
    陈凡说着，拿出一个证件与他晃了一下，他动作快而熟练，美国人虽然没有看清楚，还是把门开了，“你是警察？警察找我什么事？”
    “进去再说吧，我想这里不方便。”
    陈凡板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你看看这个。”陈凡从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美国人看见了，当时吓了一大跳，“诶呀我草！”
    陈凡与张天霸对视一眼，都在琢磨这个货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这照片上的爷们儿是你吧！这女的，好像是吴家太太吧！”陈凡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打电话给她，把她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别叫她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直接说，要多少钱。”美国人以为陈凡是来勒索的，直接把照片撕了。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我没有太多时间跟她耽搁，最多等她半个小时。”陈凡说着，看了一下时间，“半个小时她还不到，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实话跟你说，我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
    “你等一下。”
    美国人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割——
    十分钟后，外面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张天霸背着手站在陈凡身后，侧头看过去，大门一打开，冲进来的竟然是几十个手拿刀枪棍棒的家伙！张天霸有点紧张，喘着粗气要过去，陈凡一抬手，示意他别动！
    “小b崽子！就你也敢来闹事儿？兄弟们，给我上！”迎头冲来的是个小个子，头发很短，穿着皮裤，他一摆手，众人蹭蹭蹭地窜了上来！
    却不想，陈凡一打响指，啪地一下，身后的门猛地合上了，紧跟着，四周的门窗和窗帘也唰唰唰地扣在一起了。
    屋子里一片晦暗。
    勉强能看见人。
    几个人原本气势汹汹地奔着陈凡过去的，见此情形，当真吓了一跳。
    “噗。”
    恍惚间一个人影闪了一下，二楼的楼梯口儿，一个面白如纸没有眼睛的女鬼出现了。
    于此同时，又是几声轻响，屋子的四周，噗噗噗地闪烁几下，又有十几个类似的东西蹦了出来！
    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四周开始变得冰冷。
    陈凡缓缓地撩起眼皮，侧头看过去，带头那小子吧嗒一下把手里的棍子扔在地上，跪在地上，给陈凡磕了一个头，高声叫道：“爸爸！”
    后面的人看见了，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来，磕头，“爸爸！”
    “边儿上站着去！”陈凡怒斥。
    “诶！”皮裤男赶紧点头，棍子也不要了，背着手带人在一边站成一排。
    旁边一个女鬼就站在他身侧，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皮裤男一眼，皮裤男也转头看她。
    “你好。”
    皮裤男微点头，面无表情地恢复原状。
    他背着手，挺胸抬头，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双腿间，却湿了一大片。
    好在皮裤不怎么透水，看不出来。
    唯独脚边稀稀落落地灌了不少东西，走起路来，鞋子里头咕叽咕叽地响个不停。
    “老大，你裤子湿了！”人群中有人小声提醒。
    “滚犊子！”皮裤男咬牙呵斥。
    楼上楼下直挺挺地站着的那些可怕玩意儿齐刷刷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众人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眼镜，靠在墙角。
    “二十分。”陈凡把烟掐在烟灰缸里，从鼻子里喷出蓝雾，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楚。
    美国人早已吓得体如筛糠，拿出手机来，当场给甄雅忱打了电话，“亲爱的，是我！你现在在哪儿呢？你能不能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儿甄雅忱正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迈着猫步大步流星地视察工作呢，一听这话，还有点不耐烦，不过寻思寻思昨天晚上“他”的应用表现，这暴脾气顿时小了很多，她抿嘴笑，“我在工作呢，没事儿撂了！”
    “别别别！真有事！特别急！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你一定过来，好吗？”
    甄雅忱也没多寻思，想了想，点头，“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你在捣什么鬼！行行行，正好我在附近，我一会儿就过去！”
    甄雅忱把手机递给助理，“我去别墅那边走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下午开会，别忘了！你通知阿龙阿虎，怎么办他们心里清楚！”
    “明白。”身边的小助理想的很干练，点点头转身去布置了。
    二十分钟以后，甄雅忱的车子停在外面，陈凡示意皮裤男去开门，那小子点头哈腰，赶紧去了。
    “诶！你，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甄雅忱捏着鼻子，做嫌弃状。
    “大嫂，你就别寒碜我了！你先进去吧，有人在里头等你呢！”皮裤男说完，拉开门示意她进去。
    甄雅忱刚一进门，皮裤男便撒丫子赶紧跑了，那一窜一窜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甄雅忱不知道这小子抽的什么风，刚进去，后面的门便关上了。
    甄雅忱看屋子里黑洞洞，怪吓人的，扇着手说，“诶我说，这大白天的，窗户不开，窗帘拉着，你是要把人闷死吗？”
    “刷！”
    “啪啪啪啪啪！”
    窗帘开了，窗户也啪啪地打开了，外面的光洒进来，正看见陈凡与美国人面对面坐着，美国人浑身是汗，脸上泛着油光，甄雅忱一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陈凡，惊叫一声赶紧跑，可后面的门入铜浇铁铸一般，根本打不开！
    “别跑啊，甄夫人，大老远地请你过来，可是不容易。”陈凡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
    “你是陈凡？！你想干什么？！”甄雅忱明显知道陈凡的来头，早吓得魂不附体了。
    “我来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的，咱名人不说暗话，还是直接点儿吧！”陈凡示意甄雅忱坐下，甄雅忱没动。
    “还要我请你过来吗？”陈凡说着，看了她一眼。
    甄雅忱贴着门，还是没动。
    “啊！”女人一声惊呼，刚做了个造型的头发给人拉开了，冥冥中像是有个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生生地拖了过来。
    甄雅忱吓尿了，尖叫着抗拒了几下，还是给什么东西合起伙儿来按在了沙发上。
    陈凡摆摆手，示意那些家伙不要太粗暴，甄雅忱给吓得不轻，一惊一乍地看四周。
    “别找了，他们都在你身后。”陈凡说着，嘿嘿直笑，“这些家伙，生前糟了不少罪，脾气都不怎么好，有的时候，我也管不了它们，所以，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想好了再开口，要不然，指不定会遇上这么不人道的事情。”
    “我知道你。”甄雅忱出了一身冷汗，夹着腿，对陈凡说，“你就是陈凡！传说中的鬼术传人！以前听他们说你有驱鬼御神的本事，还以为是在扯淡！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厉害角色，看起来，是我小瞧你了！”
    甄雅忱其实特比害怕，夹着双腿，就是感觉尿都要吓出来了，可她毕竟是见过市面的女人，即便怕，也不能挂在脸上，不说别的，单是这装腔作势的本事就足以让在场的男人们汗颜。
    “你们都到楼上去，不叫你们出来，别出来。”陈凡看这里人多眼杂，一摆手。
    众人呼啦啦地往楼上跑，谁也不敢多吱声。
    “你也上去。”陈凡对美国人说。
    美国人赶紧往楼上跑，不落人后。
    “说吧，找我啥事儿！你可别跟我说你大老远地把我找来是来跟我聊天的！我很忙，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忙，我也不闲着，跟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甄夫人挑眉，“吴琼的事儿？”
    陈凡点头。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既然都挑明了，那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甄夫人顿了顿，冷笑道：“这趟水，很深，你要不怕被淹死，就尽管上！”
    “我知道水深，要不然也不会找你过来。”
    陈凡并不着急，微笑着看着她，“我觉得，人活着，总要有些是非才对，您做了些什么，想要做什么，这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你想拿走吴一红的股份，这有点过了，老实说，吴一红出了事，大家都很难过，我了解她的为人，也知道她的心思，照理说姐姐死了以后，这笔钱应是吴琼的，你与吴一红的关系素来不好，凭什么要你儿子到这里乱搅和？”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甄雅忱冷笑一声，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其实你说的这些一点道理都没有，首先，股份是吴一红的，但产业却是公司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吴一红的东西就是吴家的东西，她不仅有个弟弟，还有父亲，我们是一家人。她死了我很难过。至于财产怎么分配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第四百四十二章抄你后路

    女人冷笑，“她不是没有留下遗嘱吗？她不是没有孩子吗？既然没有，作为直系亲属的我们就有合理的继承资格，这是其一。再者，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件事多少有些不合理，那这件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啊？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干涉我的家事？”
    陈凡看甄雅忱谈笑风生，内心里生出一丝鄙夷，看起来自己预料得不错，这甄雅忱还真是个搬弄是非强词夺理的狠辣角色。
    “吴一红，是我姐，吴琼，是我兄弟，这两个人的事都是我的事，我要是不出来讨要个说法，红姐会托梦给我叫我睡不安生的。”
    陈凡又在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看看这个吧。”
    甄雅忱把照片拿过来，瞬间变了脸色，她怔怔地看着陈凡，声音有些颤抖：“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盯了你很久了，这只是截图，还有视频，我之前看了几遍，高清无码真的不错。”
    陈凡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样。
    “哼，就算你拿到了这个东西，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凭着这点把柄就能制住我？富婆找鸭子是什么稀奇事儿吗？老吴那么大年纪了，早就不行了，其实这些事他早就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甄雅忱把照片扔在桌子上，挑挑眉毛，“还有什么猛料吗？一起拿出来，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动我，如果你拿不出更厉害的东西，那，拜拜咯。”
    “你不怕我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吗？”
    陈凡总感觉这女人在跟自己装腔作势，上下打量。
    “你当我是三岁小毛孩子吗？公布就公布呗，能怎样？你以为现如今还有人能牵制我吗？不妨告诉你，现如今，我的手里掌握着公司里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换句话说，我才是公司里最大的领导者。自打上一次公司施行了股份制改造以后，我就不是那个要看吴家人脸色行事的人了。又或者说，只要我想，吴氏集团随时都会变成甄氏集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这是要犯上作乱，鸠占鹊巢？”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
    甄雅忱站起来，扶着沙发扭起屁股，她一步三摇地走着，指尖划在皮革上，走到陈凡身后，“年轻人，你资质不错，但道行太浅，像你这么嫩的小伙子，不应该卷入这场斗争中来的，你以为，几张照片几个视频就能让我就范？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只能说明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姐姐我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总结起来，这些年最大的收益便是深深切切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都是虚的！你想与我同台对垒，最起码，要有能搬倒我的实力！可这个实力，你没有！老吴也没有！在姐姐我的面前，你在背地里捣的那些鬼把戏，都像是过家家一样，没什么意思！”
    女人说着，手扶在陈凡的肩膀上，微微附身，那两只纤长的戴着一个硕大钻戒的手从陈凡的肩膀滑到胸口上，轻轻地搓了几下，“吴琼是个什么东西？他一没权二没钱什么都没有，你这么尽心竭力地帮他，有什么意义？不如以后跟着我吧！他能给你的，我加倍，他不能给你的，我能给……”
    “你能给我什么？”
    陈凡耷拉着眼皮，歪嘴笑。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甄雅忱以为陈凡被自己说得动心了，立即眉飞色舞起来，“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你们穷其一生想要的，不过是那几样东西：钱、权力、女人、声望，只要你离开吴琼投奔于我，这一切，都会有。”
    “听起来很诱人，又让人觉得不真实，我怎么不觉得天上会掉下这样的好事来？”
    陈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女人的手拿开，“老实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能让你看中的地方。”
    “不，你有。”
    甄雅忱媚笑一声，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面前，她抱着肩膀，微微躬身，耸动的大胸在陈凡面前晃了晃，烈焰红唇，香气缭绕，“你年轻，健硕，凶猛有力，像你这种身材长相都不错的小帅哥，一直是我喜欢的！”
    “别闹了。”
    陈凡被逗笑了，摇摇头，“其实，我有些羞于启齿的毛病，是个绣花枕头来着！”
    甄雅忱一愣，继而媚笑，她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应该说别闹的应该是我吧！昨天晚上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这个时候跟我扯谎，骗鬼呢吗？”
    陈凡心下一惊，故作疑惑，“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后半夜。”
    甄雅忱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把黑丝包裹的大腿翘起来，上半身微微前倾，托腮看着陈凡，“怎么？做了坏事不敢认了？其实打你一上来，你就露馅儿了！你俩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形状尺寸还是身上的味道，都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凡不确定女人是不是在诈他，摇摇头，不想松口。
    “还装！这么装有意思吗？我刚才走到你身后，就已经知道是你了！你身上没有香水味儿，却有一种让人迷恋的香气，我不确定它是什么，但能清清楚楚地辨别出来！其实我早钱就听说过你的本事，只是没想到上手之后竟是这般美味……”
    甄雅忱笑了起来，很得意的样子。
    她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伸直了，相互交叠，“我当时没有喝破你，一半是出于恐惧，一半是出于好奇。现如今说得明白些，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说吧，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我！你要是愿意我立即踹了那个没用的家伙，跟你好。你放心，只要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会对你好~”
    陈凡一头是汗，尴尬得要命。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我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倒也行，不过，你的麻烦同样不会小。”
    甄雅忱说着，媚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不没意思了，老实说，像你这么棒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你那么厉害，又懂得揣摩人家的心思，我都有点舍不得干掉你了！”
    陈凡笑了，“干掉我？你有那么本事吗？”
    “多少有些勉强，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甄雅忱媚笑一声，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你家，有个小妮子吧，看起来十七八岁，俏皮可爱。你也不想想，像你这么在外面兴风作浪，却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就不怕她一不小心遇了坏人，出什么事吗？”
    说这话的时候，甄雅忱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一副吃定了陈凡的样子。
    “你派人去我家了？”
    陈凡身子往后仰，翘起二郎腿，把双手交扣在膝盖上，木然地看着甄雅忱。
    “你派了几个人过去？”
    过了好半天，陈凡忽然问。
    甄雅忱看他表情不是很对，微微皱眉。
    同一时间，三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从镇灵阁后身的小胡同下了车，用长把儿铁钳，把锁头夹断到了后院儿。
    后门开着，几个人挑帘子进去。
    他们脚步很轻，谁都不说话，相互间使了个眼色之后，分头朝着不同方面摸了过去。
    小蛮正在二楼的客厅里一边喝果汁一边看电视，听得楼梯口有动静，还以为是陈凡回来了。
    小妮子哒哒哒地跑下去，“主人！主……”
    “在这儿呢！”
    带头的一个染着红毛，从腰间抽出甩棍，啪地这么一甩，棍子弹开。
    他不等同伴过来，快步上前，小蛮吓得尖叫一声往楼上跑，那家伙的势猛追，“小丫头骗子，你给我下来！”
    上楼了，他四处找，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知道人跑到哪儿去了。
    红毛小子拿着甩棍刚一转头，忽发觉屋子里开着的窗户微微一动，啪啪啪几下，轻轻地合上了。
    于此同时，窗帘也拉上了，地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怎么回事！？
    眼瞅着那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明显，屋子里也一点点地昏暗下去，那人本能地一皱眉，往后躲避。
    正此时，身后的两个同伙儿也上来了，“大哥！人呢？”
    “不知道啊，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呢！”那人说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
    忽然间房间里传出呵呵呵的怪笑声，室内风起，似有什么东西从众人的身边跑了过去！
    “我靠！那是啥啊？我看见啥玩意儿刚才跑过去了！”
    一个男人说着，紧张兮兮地看向领头儿的，“大哥！我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要不！要不！咱撤了吧！”
    “撤什么撤？咱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这要是随随便便就撤了，咱回去怎么说？你让大哥这脸往哪儿搁！？别怕，我都打听好了，这家没什么厉害角色，就一小妮子！咱三大老爷们儿还弄不过一小妞儿，那传出去可真让人笑话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勇猛无敌小六子

    大汉说着，一摆手，“你俩在后面缩着干什么？往前上！上！”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不不不，还是大哥你先吧！”
    “别特么废话，叫你去你就痛快去，快点儿！”
    打头的掐着一个小兄弟的脖领将他掐进来，狠狠地往屋里推。
    那小子腿肚子转筋，又不好回去，忽然间大叫一声，“啊！啊！啊！”
    大家也不知道这爹是犯了什么病，面露惊恐之色，这时他却仗着胆子冲进去了！
    合着给自己壮胆呢！
    他先到一个紧闭着的房门里，咣当一脚踹开房门，没看见人，他想回头，猛腿肚子一疼。
    他低头，看脚。
    忽然间屁股又是一疼！
    慌忙间往屁股上一捂，热乎乎黏抓抓的，全是血！
    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我操！我出血了！我出血了！”那人说着，怪叫着往回跑，此时后面的人也发觉不对，挺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兄弟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什么东西，你看见了吗？”
    他回头问身后的小弟。
    “不知道是个啥，就看见一个黑影儿过去了，好快！”
    那人说着，下意识地往屁股上摸了一下，确定没出血以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哥！”他咧着嘴去叫带头的汉子！
    刚一说话，就觉不对，那汉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大哥，你咋了？”
    这货心觉不好，忙问。
    “你，你，你耳朵……”
    那人说着，往自己的耳朵上指了指。
    “我耳朵？我耳朵怎么了？”
    他说着，去摸自己的耳朵，这一摸！
    吧嗒一下！
    耳朵掉了下来！
    “啊！！！！”
    略一迟钝之后，这小子捂着耳朵大叫，还没等他叫出第二句呢，带头大哥的脸上也刷地出现一条血线！
    他往脸上一摸，又是满手血！
    忽觉耳朵一痛，自己的耳朵也掉了下去！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三个大汉都要吓尿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不注意，指不定什么地方出现一个大口子，疼痛比不上内心的恐惧，没几下，几个人便崩溃了！
    无处着力的他们只能哇哇乱叫，方才冲进来的戾气一扫而空！
    “大哥咱们快跑吧！再不跑这小命要搭在这里了！”
    一个伙计攥着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按。
    “走！走！赶快走！”
    打头的也不想多耽搁了，一掉头，赶紧跑。
    三个人刚到门口，便发觉不对，打头的猛抽一口冷气之后，倒退两步。
    目力所及之处，正有一个巴掌高的小人站在身后的房门上，！
    那小家伙有手有脚，西瓜头，红肚兜儿，看起来活像个小娃娃！
    只是他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鬼气森森的劲儿，吓人得紧！
    这家伙左手一把牛耳尖刀横在身前，右手一把菜刀扛在肩头，正微低着头，虎着鬼气森森的小脸儿看着他们呢！。
    “呵呵呵呵呵……”
    他身子微颤，肩膀耸起，脖子下拉，人看时正阴恻恻笑着！
    那带着回声的笑声跟陈凡的一样吓人！
    一样诡异！
    搬山童！
    这是陈凡当成儿子养在家里的那个搬山童！
    如果没记错的话，着应该是那个最喜欢水果味儿软糖的小六子！
    大老远跑过来的几个人都不懂得什么玄门道术，却也都能看出这小东西的非同凡响！
    其中一个见来者不善，忽然抬手，将手里的甩棍扔了出去！
    小六子身形一团，闪过去，嗖一下到了男人的身后，直接在对方的胳膊上划开一个大口子！
    带头的回手一棍，朝它打来，小六子噗地一下闪出去，直接躲开！
    “走！”
    带头大哥一声暴喝，捂着耳朵就跑！
    那二人比他跑得还快，连滚带爬往外跑去，小六子不饶，拖着两把大刀一通猛追，这小东西个头儿不大，速度却极快，那三人知道它的厉害，不敢回头。
    就这样，小六子紧倒腾小短腿飞奔了出好几里，追了七八个胡同儿，也砍了他们七八个胡同儿，每次有人因为力竭掉队，都会被砍上几刀，到最后直砍得三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才歪着脖子站住，啐了一口。
    它支棱着胳膊，晃着脑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那三个人却不敢稍做停留，这三人一口气也不知道跑出多远，直到真真地跑不动了才噗通噗通地摔在地上！
    倒地了不要紧，爬也要往远了爬……
    “甄姐！出，出事了！出事了！我们几个到了他家，可他家有个妖怪一样的玩意儿啊！”
    甄雅忱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说法。
    “妖怪？什么妖怪？”
    “一个小孩儿，扛着两把刀，诶呀妈呀见谁砍谁，太猛了！”
    甄雅忱一脸黑线地看看陈凡，陈凡狗狗嘴角，略得意，“我没骗你吧，想抄我的后路，没那么容易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在医院呢，接耳朵呢！”
    “耳朵怎么了？”
    “掉了！”
    甄雅忱彻底无语了，挂了电话。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吱声，足足地沉默了老半天之后，甄雅忱轻叹一声，“你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你能这么说，叫我很高兴，其实我还有更让你觉得闹心的东西可以给你看。”陈凡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跟她晃了晃，“我们刚才的对话，都在里头，包括你与我说的那些计划，我想，这个东西真的落在吴老爷子的手里的话，你们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定然会雪上加霜。”
    “那又如何？”甄雅忱冷笑。
    “这你都不怕呀？那你儿子的死活，你管不管？”陈凡上下打量，从兜儿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儿，青春靓丽，很是好看，“这女孩儿你应该认识吧！”
    “你？！你从哪儿拿来的这张照片？！”
    甄雅忱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淡定劲儿，吓得脸都白了。
    “你儿子做下那种丑行，总会有人看不惯的，我只用了很小的代价就查清楚了当年那件事，相信我，我现在有足够的把握将他送进去，他跑不了的。”
    陈凡说着，诡秘一笑，“你既然对我这个人有一定了解，就应该知道我的本事。能通鬼神，是我的长处，到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将这个姑娘叫出来，与你们母子对峙，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这么做！她死得那么惨，应处在一个怨气深重的状态，像这种东西，通常很危险，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都不晓得她会怒气充心干出什么叫人害怕的事情来！”
    “你，你在威胁我？”
    甄夫人眯着眼镜，冷冷地问他。
    “我在跟你谈判，说了很多遍的事情还要我再重复吗？”
    陈凡手放在膝盖上，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我给你那宝贝儿子统计了一下，大体整理出了一些比较厉害的东西，其实之前我都不知道，现如今一看也觉触目惊心，你经常说吴琼是个废物，一事无成，今儿看了一下吴驰的英雄事迹，倒也觉得你这话说得有道理！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果然有本事，他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竟然能干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人生经历也真是够丰富的！”
    陈凡拍拍纸袋，推过去，“看看吧，都是复印件，我有的是！我已经跟几个资深律师沟通过了，有人说，这些东西要是拿出来，你儿子这后半辈子怕是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甄雅忱不做声，也没动。
    “要我讲讲里面的内容吗？”陈凡挑眉。
    “一个瘾君子，强奸犯，杀人凶手！平素里花天酒地债台高筑，却能给你包装成一副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光凭这一点就能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只包不住火，有些事钱能解决，有些事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甄雅忱的额头见了汗，汗水混着粉底，看起来很是怪异，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多少有些慌了，“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就算你掌握了这些又能如何？吴驰确实有问题，这一点我承认，可吴琼呢？那那个好兄弟就是干净的吗？他不干净！他也做过坏事，伤过人！你要是死抓着这一点不放，吴琼也不会好过！”
    “你说的没错。”
    陈凡倒是很同意她的说法，却并不怎么惊慌，“吴琼坏事干的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最严重的一次，是重伤害，我打听了一下，像那种成程度的事情，就算重判也不过三五年的牢狱之灾。”
    “三五年足够毁掉一个人！”
    甄雅忱像是在提醒陈凡。
    “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坐在这里等你们把他坑死，也是死，跟你们斗个鱼死网破，也是死！你拿走了吴一红留给他的财产，剥夺他的继承权，想方设法地将吴琼排挤出吴氏集团，这跟杀了他没区别？与其坐着等死，牺牲三五年的光景拉着你们母子俩下水明显划得来！我了解吴琼的性格，我想，如果这小子得知了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毕竟，你儿子犯下的是死罪，你犯下的，是重罪，相比之下，吴琼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事儿你不懂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溪云初起日沉阁

    甄雅忱的脸色阴晴不定，很是难看，她知道陈凡说的这些有多严重，寻思寻思，便有些松口的意思，“那你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或者说，究竟要我们怎么做你才能放手？”
    “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把属于吴琼的东西还给他。”
    甄雅忱看了陈凡一眼，故作强势地冷笑道：“你说吴一红留下的东西呀？呵呵，东西是不是他的，权且不说！最后怎么办却是董事会商量后才能决定的！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最后怎么着完全要看大家的意思！”
    “呦呦呦，你方才还说你是公司的实际操控者，说你是真正的话事人，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又得经过大家的同意商量着来了？”
    陈凡一脸鄙夷地看着她，把手里的录音笔收起来，“不过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事实上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下午不就是董事会了吗？不是要针对遗产继承的问题展开讨论吗？那行，我就请你保持沉默。”
    甄雅忱很纳闷儿，“保持沉默？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
    陈凡耸耸肩，“弃权咯。”
    甄雅忱一抿嘴，侧头翻眼，寻思寻思又看向陈凡，“行！我可以弃权！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就答应你！”
    “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不是现在，而且，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叫你弃权，是叫你们弃权。”
    陈凡面无表情地一歪脑袋，“准确地说，是甄龙，甄虎，还有你。”
    “甄龙，甄虎，还有我。”
    甄雅忱重复了一句。
    “对，你们三个。”
    陈凡点头。
    “好，我答应你。”甄雅忱说着，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黑色短衫，“今天这个面子，我算给了！希望你也能信守你的承诺，不要搞出太多不必要的事情！”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配合呢？”
    陈凡笑吟吟地，却没动。
    甄雅忱冷笑，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对了，看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料想你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我想提醒你的是，吴驰与吴琼都是老吴的儿子，吴氏集团的继承人是谁这件事是吴家自己的事，我想，作为一个局外人你是不会也不应该随便插手的！”
    陈凡点头，“那是自然，继承人是谁与我无关。”
    “还行，你这人卑鄙是卑鄙了点儿，却是十足地够爽快！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你日后小心一点儿，别落了什么把柄在我手里！要不然，我保证会好好地款待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甄雅忱咬牙瞪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劝你一句，甄夫人，看在你是长辈的份儿上我提醒你，我这人脾气不好，你最好别惹我！我对自己很了解，目前来看我这个人真的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若是你做得有些太过分，就算我现在不找你麻烦以后也会叫你还回来的！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吹牛逼，你不防去打听打听，那些与我作对的人哪个得了好下场？豪门贵妇不算啥。我收拾过的人，比你厉害的有的是！真豁出去了死掐到底的话，我总觉得你会死得更加难看些。”
    甄雅忱冷笑，“说别的都是废话，那咱们走着瞧！”
    陈凡挑眉，“怕你不成？”
    “再见！”
    甄雅忱恨恨地看了陈凡一眼，挺胸抬头，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咔咔地出去了。
    “您没事吧，怎么一头是汗？”
    司机在外面等着，见甄雅忱出来了，赶紧打开车门问了句。
    “里面有点热。”
    甄雅忱说着，拿出手机给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电话，“喂？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感觉事情不太对！你现在去给我查一下，看看甄小芙最近都在跟谁接触！”
    电话那头儿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甄小芙？她不是你侄女吗？”
    “对！就是她！别的你先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做！下午马上要开会了，我不想坏了事！这样，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好，您放心！”
    对方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割——
    同一时间，火急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的却是吴琼。
    吴琼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屋子里近日来被他拉拢过来的几个亲信都在，正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要我说你也不用太着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弄也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现如今大家的态度都明朗了，就看陈凡那边靠不靠谱了！我估摸着这事儿能成！毕竟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分得清里外！”
    “二叔，要是事情都像您说的那么简单，也就妥了，怕只怕对面的人搞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把我们弄个措手不及呀！”
    吴琼显得很不安，想坐下，却又站了起来，“对了，舅舅那边怎么样了，咋还没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露面！”
    “他呀，我刚才看他在厕所里抽烟呢，不知道合计啥呢！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烟瘾重，一会儿不抽就浑身难受。”
    “去叫他一下吧，叫他来商量商量。”吴琼说。
    厕所里，吴琼的舅舅正蹲在地上在抽烟，旁边的位置，一个男人推门出来，“咋样啊？还没寻思明白？这次的事儿吴琼没有一点胜算，你要是真站在他那边，以后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清楚了！我跟你说，咱都是明白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要是能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把，我们保证，你今后还会过上你的舒坦日子！”
    “可吴琼是我外甥，亲外甥！哪有当舅舅的帮着外人坑自己外甥的？不行不行，这，这真的不行！”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皮带系上，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你可拉倒吧，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当谁不了解你呀，像你这种人渣还顾及得了亲情啥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赌债还没还上呢！要是跟我们作对，我们随时都能让你倾家荡产！你明白吗？”
    吴琼的舅舅没吱声，闷头抽烟，“看你说的，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我这人别的不好说，信用一向不错，咋的？你觉得我会赖账咋的？”
    “那倒不至于，我想你也没那个胆子！”男人甩甩手，靠在一边，“甄姐说了，这次要是能把吴琼拿下去，那些钱就不要了，之前的债务咱们一笔勾销，就当没有！”
    “当真？”
    “当真！”
    老小子低头寻思寻思，“容我考虑一下吧！”
    “行，给你时间，不过我提醒你，凡事放聪明点儿，对你有好处！”对方拿出纸巾擦擦手，开门出去了。
    “嘿，老周！老周！你咋还在厕所里蹲着呢？大家都在一起研究对策呢，你还要在这地方蹲多久啊？”
    外面有人进来，朝吴琼的舅舅直摆手。
    “诶，我这就过去！”老周说着，赶紧把烟掐了。
    屋子里吴琼抱着肩膀靠在窗户边儿上，面色沉重，吴一红生前最倚仗的一个老人抱着肩膀问吴琼，“小子，你拿了多少票了？跟大家说说！马上开会了，你得给我交个底！”
    “这不都在这儿呢吗？咱董事会，除去我姐以外，一共九个人，甄夫人，甄龙，甄虎，甄小芙，布叔叔的儿子布卡伊，这是五个。咱这边，有您，二叔，舅舅，三个人，听陈凡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我爸也是向着我的，算他的话，九个人，四比五！总的来说咱还是有希望的！”
    “四比五咋还算是有希望呢？你爸是决策者，不能算！目前的情况只能说咱们有三个人，三比五！”
    老头子还是很明白的，给吴琼提了一个醒儿。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沉默。
    吴琼点头，“您说的对，实际上，咱就是三比五！不过，我老大说他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人站在咱们这边！”
    “谁！？”众人齐刷刷地问道。
    吴琼摇头，“他没说，我也不清楚。”
    “那还有啥不清楚的，估摸着，是老布那小儿子！剩下那四个都是一家的，清一色都是娘家派的！就他一个局外人，要争取，肯定要争取他！”人群中有人说到。
    “可是，老布那个人油腔滑调的，像个老泥鳅，他那儿子也跟他爹一个味儿，都差不多！我咋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不可靠呢？”
    在场的人对布卡伊和他老爹多有了解，略有些担心地说。
    “而且，就算布卡伊站在咱们这边，咱们也只有四票，四对四，是个平手！”
    “是啊，只能算平手！”
    “能不能，甄家人也有站出来支持咱们的？”
    忽然间，有人问了句。
    “拉倒吧，怎么可能！？甄家人那都是甄雅忱的人，甄雅忱与小红不和，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这些年怎么个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甄家人支持咱们？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第四百四十七章疑惑

    陈凡略做停顿，“相比之下倒是你的态度叫我觉得很奇怪！诶！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跟你说你别得寸进尺，要是把小爷逼急了，我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哼，说得跟谁怕你似的！”
    甄小芙特不屑地耸耸肩，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又从服务员的手里把一碗油泼面接过来。
    她搅和几下，对陈凡说：“我原以为你这人讨厌归讨厌，却还多少有些骨气，却不想，你也是那种见风使舵攀援富贵之人！”
    “何出此言？”陈凡微微皱眉。
    “你口口声声说吴一红对你极好，你心里感激，既然你这么感激她，为啥要跟萧琳儿走到一起呢？萧琳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吴一红的死便与此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陈凡刚吃一口面，这身子，却僵住了。
    他猛抬头，看着甄小芙，那眼神凶狠极了，“你说什么？”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刘老四奸杀吴一红之前找过谁吗？吴一红在缅甸求来一只红眼拍婴，很是厉害，有那个东西在身边，寻常人怎么可能靠近得了她？你还老觉得自己很聪明呢，难道你就没想过是谁在背后指点刘老四搞定的那只红眼拍婴吗？”
    陈凡如梦初醒，傻愣愣老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你是说，是萧琳儿指点他的？”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却觉得她最有嫌疑！事实上，我有个小弟跟我说，在吴一红出事之前刘老四跟萧琳儿见了一次面！”
    陈凡有些怀疑，捏着筷子皱眉道：“刘老四跟萧琳儿见了面？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说话的时候，甄小芙的脸上也透着一点儿无奈，她低头吃面，边吃边说，“原本这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当初有点儿误会，跟吴一红的关系不是很好。那时候，刘老四就是吴一红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所以，我的人多半认识他。那天，我的一个手下泡了个靓妞儿，俩人去酒店开房，正在窗户前面搞事情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两个人。这俩人，一个是萧琳儿，另一个就是刘老四。我那小弟跟我说，当时萧琳儿站在扶手旁边，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刘老四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阵比划，很激动。当时他还吓了一跳，心说刘老四不是给人抓进去了吗？怎么出来的？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也很奇怪，闲着没事儿就研究了一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陈凡全神贯注地听着，赶紧往前凑了凑，“你查到了什么？”
    “不告诉你！”
    甄小芙扭啊扭，挑着眉毛像是故意在气他。
    陈凡一咂嘴，“啧！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这样！别闹了！你老实交待你还知道些什么！只要你乖乖地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甄小芙还认真了，托着腮帮兴趣浓浓地看陈凡。
    陈凡原是随后一说，给她一问，还有些尴尬。
    他寻思寻思，又开始耍流氓了，“大不了今天晚上陪你，只要你老实听话，保证叫你舒服得腿都合不上！”
    “你给我死一边儿去！”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十足地够流氓，虽然甄小芙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可在这么一个公共场合给陈凡明目张胆地这么调戏，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继续撇嘴，“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好处，我就不说了！”
    “为啥不说？哥哥我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最有一套，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哥哥最会疼人，要不你说为什么那么多漂亮妹子非要粘着我，跟我好？像你说的，我没权没势，又没钱，除了器大活儿好之外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了！”
    “大有什么用？两分钟就不行了，不一样白费吗？”
    甄小芙撇着小嘴儿，又开始故意找茬儿了。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别的都没用，等会儿叫你看看哥的真本事！”
    陈凡低头吃面，甄小芙抿嘴笑。
    她笑容玩味地看了陈凡一眼，见不是饭点儿，四下无人，又偷偷地在把手伸了过去。
    因为动作轻柔，且是十分隐秘，旁侧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凡也给弄愣了，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你干嘛？”
    “不干嘛，看看你是不是吹牛呢。”
    甄小芙跟陈凡眨了下眼睛，电力十足。
    陈凡心底里生出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他有点明白了。
    看样子，这甄小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他没有足够的把握说这话，但他总觉得，或许这女人跟马荔姐一样儿，都是那种外表端庄内心饥渴的闷骚类型。
    俩人吃了面，不管陈凡怎么忽悠她，女人就是不肯吐露实情，陈凡有些无奈，心说看样子今天不使出一点真本事，这甄小芙是不会开口了。
    他心里想着，多有无奈，想当初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对男女之事多有好奇，现如今经过多方磨练，在这种事情上，陈凡已经很有些心得体会了。
    他一向喜欢揣摩别的心思，自然知道应该如何满足这类女人，可男欢女爱的事情，最要紧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单纯为了做而做，这不是陈凡想要的。
    或许陈凡经历得多了，早已腻味了这种应酬式的交往，可看甄小芙浑身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儿等着尝鲜的样子，他也知道，今儿不论如何，自己都跑不了了。
    算了。
    刀山火海都过来了，还怕了一个女人不成？
    心里想着，陈凡随甄小芙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俩人办了手续，领了房卡，甄小芙在前面走着，陈凡在后面跟着。
    俩人一进来，甄小芙便拽着陈凡的脖领将他拉了过来，二手环绕，送上热吻，只等陈凡与她吻在一处，便喘着粗气，去解陈凡的皮带，“干你娘的！都说你小子厉害。有个驴玩意儿！今天老娘倒是要见识见识传说是不是真的！我就不信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在老娘面前，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多厉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用我说！你要是要点儿脸就给我挺住了，别哭！哭着喊着叫人饶了你的，可不是本事！”
    陈凡说着，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了，手一甩直接将她甩到了酒店里的大床上！
    ——割——
    良久之后。
    “狗日的混账东西，简直不是人！”
    甄小芙说着，翻着被子找了找，没找到那东西，去翻垃圾桶，却也没见到，她里出外进地找了半天，可算在花盆里找到了那白色透明的橡胶制品，她猛地拿起来，用手指穿了一下，上面一个老大的破洞，已经绞合得像是皮套一样了！
    “呼！”脸上刚露出的雀跃马上没了，甄小芙哭笑不得。
    完了完了，都这样了，怎么交差啊！
    心想着，她将手里的东西团起来扔进垃圾桶，想拿起电话跟那女人说一声，又觉得没必要。
    “草你祖宗的，不行了，要死了！”甄小芙说着，把床垫掀起来翻过去，一头栽倒在大床上。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甄小芙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陈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打儿打印纸，正专心致志地反复翻看！
    “你怎么又回来了？”甄小芙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你知道的，何必问。”陈凡冷哼一声。
    甄小芙看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媚笑一声，她身子软软，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贴，这纤纤玉手也像是按捺不住似的，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十分地不老实！

 第四百四十六章反制

    甄夫人笑吟吟地，“事实上，早在几个小时以前，我已经签署了股权转让合同，也就是说，现在的吴驰已经从我的手上购得了公司里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为我所管理的一家酒店，也作为股权资产转让与他代为管理，当然这些事情还要经过董事会的准许才可以正式生效，不过我觉得，这是我们家内部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甄雅忱笑吟吟地看众人，众人赶紧点头，“对对对，都是自家的事！既然您都没意见，那我们这些局外人就更没意见了！没意见！没意见！”
    甄雅忱点点头，好像很满意，他转头看向吴老爷子，“那我们就投票吧，怎样？”
    吴老爷子沉吟半晌，点点头，“那，那就投票吧！投票！”
    ——割——
    虽然准备了很久，但会议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吴琼百爪挠心地等了很久，终于得到了消息。
    这小子听人讲了会议的内容，有欢喜，也有难过。
    欢喜的是，单从结果上看自己算是赢了。
    难过的是，早前预料的情况没有发生。
    该支持自己的没有直接支持，该反对自己的，也没有反对。
    算起来，除了自己的老爹以外，八个人里有七个人选择了沉默，像这样的情况，怕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的。
    “甄家那几个也都弃权了？”
    吴琼咧着嘴看相唯一一个在会议上力挺他的老前辈。
    “恩，弃权了。”
    老爷子说着，手里掐着烟，看了吴琼一眼，“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被人胁迫的，这件事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还是跟那个背后帮你的朋友商量商量，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比我更清楚。”
    “我明白了，多谢您的鼎力相助。”
    吴琼满是感激地鞠了一躬。
    老爷子似笑非笑，拍拍吴琼的肩膀，“小子，你不要以为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就稳了，现如今吴驰也成了董事，你们之间真正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老头子我也不是倚老卖老，索性跟你说句心里话。”
    老爷子顿了顿，小声说：“事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残酷，日后做事，千万小心。”
    “我记住了。”
    吴琼再次点头，看起来倒是十分恭敬。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那天就这样吧，你走了，你慢慢玩！”
    言罢，老爷子转身离去，吴琼看着老人的背影看了半天，也转了个身，离开了。
    “吴琼少爷！”
    刚走到门口，给人叫住了，吴琼站定转身，却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快步走来，他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却又很有礼貌地对他说：“老爷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话对你说！”
    “老爷？”
    “对。”
    吴琼深吸一口气，拉两下身上的西装，“好，我这就过去！”
    ——割——
    同一时间，正坐在乱糟糟的点子商城里的陈凡接到了甄小芙打来的电话，“恭喜你呀，臭不要脸的家伙！公司刚开完会，有没有向你报喜呀？”
    “不出意外的话，你是第一个。”
    陈凡听出女人的话外之音，原本非常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你现在在哪里呢？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正好我也想了解了解那边的事情！”
    甄小芙抱着肩膀翻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白无故的找我吃饭做什么？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惨吗？我跟你说，这次的事情一出来我算是把姑姑他们彻底得罪了！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找你算账！”
    “拉倒吧，别说的跟自己多可怜似的行不行？你是谁呀？你是甄小芙！像你这么精明的女人能出什么事？别扯那用不着的了，两个小时以后，我去找你！我知道一家面馆儿，特别棒！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忙，不跟你说了哈！”
    陈凡挂了电话。
    “诶！诶！我还没答应你呢！诶！”
    甄小芙喊了两句，不见有回应，他对着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陈凡把电话挂了。
    “神经病！谁答应了要跟你一起吃饭？！”
    甄小芙说着，还傲娇上了，她踩着高跟鞋扭啊扭地上了跑车，狠狠地把车门带上，太阳镜戴上自顾自地兜风去了。
    两小时以后，陈凡的电话打了过来。
    甄小芙冷着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干嘛？”
    “吃饭啊，不说好了的吗？”
    陈凡拿着电话笑嘻嘻地，“我现在在点子市场呢，西安路那个，你要是方便的话过来接我吧！”
    甄小芙气得差点儿笑出来，“你自己不会开车呀！凭什么要我去接你呀？你跟女生约会的时候都这么干吗？”
    “诶诶诶，你别乱说！我就是请你吃个饭而已，可不是要跟你约会！”
    陈凡板着脸纠正。
    甄小芙也是没多想，给陈凡一说，脸微红，“你想约我，我还不干呢！少在那儿臭美了你！”
    “别跟我东拉西扯的，叫你过来就过来！快溜儿的！”
    陈凡把电话挂了。
    甄小芙把手机扔在一边，歪着脖子生闷气，气鼓鼓地老半天，深吸一口气，开车去了。
    俩人在门口儿汇合，七拐八绕地去了一家小饭馆，车子停在门口儿的时候，甄小芙差点儿气吐血。
    这饭馆儿占地四十平，一个小门脸儿，几个长条小桌，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可这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穷人特有的寒酸劲儿。
    甄小芙看陈凡，指着里头，“就这儿？你大老远地请我吃饭，就找了这么个地方？”
    “咋的？嫌弃我啊？我们乡下人没见识，这地儿是我觉得最好的了！”陈凡解开安全带，下车，“过来吧！瞅什么呢你？”
    甄小芙扶着方向盘扭过头去，小声嘀咕，“土鳖！”
    “说谁土鳖呢？”
    “你！”
    陈凡在她腰间轻轻地抓了一下，甄小芙横着给他一拳。
    俩人进了饭馆儿，饭馆老板跟陈凡像是很熟，远远地跟陈凡打招呼，“诶！来了兄弟？今儿准备吃点儿啥？还吃炸酱面吗？”
    “不吃炸酱面了，吃够了。”陈凡从老板那里把菜单接过来，翻了两下，“油泼面有吗？”
    “有！有！必须有！你都说话了，没有也得有！”饭馆老板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一绝，弄得陈凡颇有些得意，“那给我来碗油泼面好了！”
    “那这位小姐呢？”老板看向甄小芙。
    “跟我一样的就行！”陈凡先说话了。
    甄小芙托着腮帮有些郁闷，啥都不想说。
    “今儿这饭我来请，谁跟我抢，我跟谁急！”陈凡拿来筷子，自顾自地嘀咕。
    “油泼面多少钱？”甄小芙忍不住了，想问问。
    “七块。”陈凡一字一顿。
    甄小芙的表情精彩极了，扶着额头，没吱声。
    她不好意思问，却在心里头想，她完全弄不明白这种抠抠搜搜的男人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越寻思越觉得不理解，这小嘴儿也撇起来了。
    “其实，我不是来感谢你的！请你吃饭是因为心中愧疚。”陈凡从柜台上放着的碗里拿出半头蒜，自顾自地扒着，“就像你说的，这次站在我们这一边，甄家人一定恨死了你，虽然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但无辜地拖你下水，多少有些对不住，这样，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甄小芙一撇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浑身上下加一起，勉强能凑一千块，就你这样的人能帮我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呀？像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朋友了！”陈凡一脸无奈地敲敲桌子。
    “我说的不对吗？每一句都是实话！有些人活在别人的眼里，有些人，却是活在梦里，你觉得你是哪种人？”
    “我？我哪种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挨打会疼，挨饿会醒，遇上麻烦也会觉得心烦，生起气来同样做蠢事！我没你那么大的能量，也没有你那么广博的人脉，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瞧不起又如何？我不花别人的钱，不为别人卖命！平素里自给自足，却也过的不错！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其实你明白的事情，我都懂，只不过我不想说罢了。”
    “你说你不花别人的钱，不为别人卖命，可据我所知，你在为萧琳儿做事！不是吗？”甄小芙是个很记仇的女人，不会放过任何打击陈凡的机会，她托着腮帮诡秘一笑，“别把自己说的无欲无求，我知道你的底细！名义上你是萧琳儿的伙计，实际上，不过是她的掌中玩物罢了！我听说做鸭子什么的，往往都很累，怎么样？你累不？”
    陈凡知道甄小芙是在故意挖苦他，脸色变了几次，却也没发火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多问这些做什么？我与萧琳儿之间有过约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改变！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则，再说了，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萧琳儿帮过我，我听她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疑惑

    陈凡略做停顿，“相比之下倒是你的态度叫我觉得很奇怪！诶！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跟你说你别得寸进尺，要是把小爷逼急了，我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哼，说得跟谁怕你似的！”
    甄小芙特不屑地耸耸肩，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又从服务员的手里把一碗油泼面接过来。
    她搅和几下，对陈凡说：“我原以为你这人讨厌归讨厌，却还多少有些骨气，却不想，你也是那种见风使舵攀援富贵之人！”
    “何出此言？”陈凡微微皱眉。
    “你口口声声说吴一红对你极好，你心里感激，既然你这么感激她，为啥要跟萧琳儿走到一起呢？萧琳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吴一红的死便与此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陈凡刚吃一口面，这身子，却僵住了。
    他猛抬头，看着甄小芙，那眼神凶狠极了，“你说什么？”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刘老四奸杀吴一红之前找过谁吗？吴一红在缅甸求来一只红眼拍婴，很是厉害，有那个东西在身边，寻常人怎么可能靠近得了她？你还老觉得自己很聪明呢，难道你就没想过是谁在背后指点刘老四搞定的那只红眼拍婴吗？”
    陈凡如梦初醒，傻愣愣老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你是说，是萧琳儿指点他的？”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却觉得她最有嫌疑！事实上，我有个小弟跟我说，在吴一红出事之前刘老四跟萧琳儿见了一次面！”
    陈凡有些怀疑，捏着筷子皱眉道：“刘老四跟萧琳儿见了面？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说话的时候，甄小芙的脸上也透着一点儿无奈，她低头吃面，边吃边说，“原本这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当初有点儿误会，跟吴一红的关系不是很好。那时候，刘老四就是吴一红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所以，我的人多半认识他。那天，我的一个手下泡了个靓妞儿，俩人去酒店开房，正在窗户前面搞事情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两个人。这俩人，一个是萧琳儿，另一个就是刘老四。我那小弟跟我说，当时萧琳儿站在扶手旁边，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刘老四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阵比划，很激动。当时他还吓了一跳，心说刘老四不是给人抓进去了吗？怎么出来的？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也很奇怪，闲着没事儿就研究了一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陈凡全神贯注地听着，赶紧往前凑了凑，“你查到了什么？”
    “不告诉你！”
    甄小芙扭啊扭，挑着眉毛像是故意在气他。
    陈凡一咂嘴，“啧！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这样！别闹了！你老实交待你还知道些什么！只要你乖乖地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甄小芙还认真了，托着腮帮兴趣浓浓地看陈凡。
    陈凡原是随后一说，给她一问，还有些尴尬。
    他寻思寻思，又开始耍流氓了，“大不了今天晚上陪你，只要你老实听话，保证叫你舒服得腿都合不上！”
    “你给我死一边儿去！”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十足地够流氓，虽然甄小芙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可在这么一个公共场合给陈凡明目张胆地这么调戏，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继续撇嘴，“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好处，我就不说了！”
    “为啥不说？哥哥我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最有一套，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哥哥最会疼人，要不你说为什么那么多漂亮妹子非要粘着我，跟我好？像你说的，我没权没势，又没钱，除了器大活儿好之外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了！”
    “大有什么用？两分钟就不行了，不一样白费吗？”
    甄小芙撇着小嘴儿，又开始故意找茬儿了。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别的都没用，等会儿叫你看看哥的真本事！”
    陈凡低头吃面，甄小芙抿嘴笑。
    她笑容玩味地看了陈凡一眼，见不是饭点儿，四下无人，又偷偷地在把手伸了过去。
    因为动作轻柔，且是十分隐秘，旁侧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凡也给弄愣了，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你干嘛？”
    “不干嘛，看看你是不是吹牛呢。”
    甄小芙跟陈凡眨了下眼睛，电力十足。
    陈凡心底里生出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他有点明白了。
    看样子，这甄小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他没有足够的把握说这话，但他总觉得，或许这女人跟马荔姐一样儿，都是那种外表端庄内心饥渴的闷骚类型。
    俩人吃了面，不管陈凡怎么忽悠她，女人就是不肯吐露实情，陈凡有些无奈，心说看样子今天不使出一点真本事，这甄小芙是不会开口了。
    他心里想着，多有无奈，想当初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对男女之事多有好奇，现如今经过多方磨练，在这种事情上，陈凡已经很有些心得体会了。
    他一向喜欢揣摩别的心思，自然知道应该如何满足这类女人，可男欢女爱的事情，最要紧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单纯为了做而做，这不是陈凡想要的。
    或许陈凡经历得多了，早已腻味了这种应酬式的交往，可看甄小芙浑身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儿等着尝鲜的样子，他也知道，今儿不论如何，自己都跑不了了。
    算了。
    刀山火海都过来了，还怕了一个女人不成？
    心里想着，陈凡随甄小芙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俩人办了手续，领了房卡，甄小芙在前面走着，陈凡在后面跟着。
    俩人一进来，甄小芙便拽着陈凡的脖领将他拉了过来，二手环绕，送上热吻，只等陈凡与她吻在一处，便喘着粗气，去解陈凡的皮带，“干你娘的！都说你小子厉害。有个驴玩意儿！今天老娘倒是要见识见识传说是不是真的！我就不信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在老娘面前，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多厉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用我说！你要是要点儿脸就给我挺住了，别哭！哭着喊着叫人饶了你的，可不是本事！”
    陈凡说着，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了，手一甩直接将她甩到了酒店里的大床上！
    ——割——
    良久之后。
    “狗日的混账东西，简直不是人！”
    甄小芙说着，翻着被子找了找，没找到那东西，去翻垃圾桶，却也没见到，她里出外进地找了半天，可算在花盆里找到了那白色透明的橡胶制品，她猛地拿起来，用手指穿了一下，上面一个老大的破洞，已经绞合得像是皮套一样了！
    “呼！”脸上刚露出的雀跃马上没了，甄小芙哭笑不得。
    完了完了，都这样了，怎么交差啊！
    心想着，她将手里的东西团起来扔进垃圾桶，想拿起电话跟那女人说一声，又觉得没必要。
    “草你祖宗的，不行了，要死了！”甄小芙说着，把床垫掀起来翻过去，一头栽倒在大床上。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甄小芙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陈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打儿打印纸，正专心致志地反复翻看！
    “你怎么又回来了？”甄小芙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你知道的，何必问。”陈凡冷哼一声。
    甄小芙看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媚笑一声，她身子软软，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贴，这纤纤玉手也像是按捺不住似的，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十分地不老实！

 第四百四十八章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诶诶诶！干什么呢？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痒痒了吧！”
    “滚啊！分不清好赖呢！”
    甄小芙白了陈凡一眼，依偎在陈凡的怀里，她抱着陈凡的胳膊，做小鸟依人状，“不过说真的，还真龙精虎猛，叫人难忘！以前光听说如何如何，这回这一试，还真觉得流言不虚！难怪吴一红那么迷恋你呢！说真的，要不是你这家伙实在烦人，我都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要不趁着时间还早，再来一次？”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淡淡地说。
    “可别闹了！给你这一弄，已经吃不消了！我现在还觉得难受呢，要是再给你弄一次非死了不可！”
    甄小芙说得倒是真心话，难得地露出一副羞答答的表情，她摸着陈凡的胸肌腹肌，看它棱角分明，很是漂亮，不由得带着浓浓的骚劲儿赞叹起来，“要说你也真是一个当鸭子的料！看这身子骨儿，看这一身肌肉！”
    “少跟我扯那个没用的，我就问你，爽不？”
    陈凡听惯了这样的夸赞，已经没啥感觉了。
    “你说呢？爽不爽你还不知道呀？死鬼！光方才人家就来了七八次，感觉那什么都要喷出来了！其实你啥不明白呀？到底咋回事你比人家更清楚！”
    甄小芙说着，媚笑着白了陈凡一眼，看样子完全是一副在打情骂俏的样儿。
    陈凡冷笑一声，心里头透着得意，“我原本就觉得你骚，却没想你骚成这样儿！你舒坦了就好，既然舒服够了那你也跟我说实话了吧！你把饭馆里没说完的话都给我说清楚了！说说你查到了什么？红姐跟萧琳儿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绑着刘老四害她？”
    “这个呀……”甄小芙咂咂嘴，“我要是说了，你也多半不信！还不如不说呢！”
    “嘿！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咋的？裤子还没穿上就要变卦呀？信不信我使出些的骇人听闻的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凡用力一捏，甄小芙直接抖了起来，她死死地抓住陈凡的胳膊，告饶道：“诶呀！诶呀！你别这样，你快松手！我就跟你说句玩笑话，你干嘛呀？”
    “痛快点儿，没工夫跟你扯！”
    陈凡手劲儿小了很多，却没把甄小芙松开。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调查了一下萧琳儿和吴一红的关系，这个萧琳儿也不简单，是多家企业的幕后老板，这女人是个十足的妖艳货，很懂得男人的一心思！不仅骚，而且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骚狐狸！据我所知，好多好多男人都特别迷恋她！那，一看见她那骚样儿，一个个都不行了，要高潮了，很多大老板都是这么着了她的道儿！甚至是一些不方便说出名姓的大官儿，也逃不了！这么说吧，要说经商赚钱的本事，萧琳儿不比吴一红强多少，可要说四处勾搭男人的能耐，一百个吴一红也不是对手！”
    “这个我也知道。”
    陈凡点头，“一早我就听说，萧琳儿私生活很糜乱，特别不检点，这也是我不是很喜欢她的原因。可咱也得承认，她那么做有她那么做的本钱，我听说萧琳儿控制男人的本事算是一绝，很多男人为了她宁肯去死，这一点不得不佩服！”
    “哟，你还挺了解的嘛！”甄小芙翻着大眼睛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笑，“看起来你知道萧琳儿的淫荡本色，可不知道你晓不晓得萧琳儿的另一个古怪癖好！”
    陈凡做不解状，“另一个古怪癖好？你指的什么？”
    “萧琳儿是女同，你知道吗？这女人男女通吃，可攻可受的双性恋。”
    甄小芙诡秘一笑，摸着陈凡的胸口说，“萧琳儿的情人有很多，大部分都是男的，却也有女的，跟她走得最近的一个，便是吴一红。据我所知，这俩人关系匪浅，出门在外的时候都是开的一间房，连萧琳儿的保镖和婢女都承认吴一红和萧琳儿有着超过普通朋友的特殊友谊。”
    “这跟你有啥关系吗？”
    陈凡心寻思这话题是不是有点跑偏了，咧着嘴看着怀里的女人。
    甄小芙继续撇嘴，“这事儿跟我自然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但是跟吴一红有呀！吴一红原本与萧琳儿关系亲密，食则同席寝则同榻，十足的一对儿！但后来这俩人的关系却生出一点裂隙，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的出现？”
    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头大。
    “滚吧，别不要脸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别人都没说你什么呢，你倒自己挺把自己当回事儿！咋的？你真觉得跟吴一红睡觉了，把她弄爽了，她就爱上你了想跟你在一起了？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你想多了！”
    陈凡眯着眼镜，没说话，这手却缓缓地攥紧了。
    甄小芙给捏得浑身打颤，赶紧告饶，“诶呀，诶呀！我闹着玩儿呢，你轻点儿！吴一红咋想的咱也不清楚，但我听说的却是另外一个说法！她虽然跟你有一腿，却不足以割裂俩人的关系，毕竟她俩那么多年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掰的！再说了，她一面跟你好，一面跟萧琳儿在一起，这也不冲突呀！”
    “那她们俩是怎么闹得不愉快的？”
    陈凡更纳闷儿了，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我打听到的说法，有些古怪，有人说吴一红跟萧琳儿逐渐疏远了，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吴一红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件事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虽然吴一红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这件事却也引起了萧琳儿的注意！也就是说，萧琳儿帮刘老四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萧琳儿想要除掉吴一红，借刀杀人！”
    陈凡皱眉，“你说的那个可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说得含含糊糊的，谁能听明白？”
    “诶呀，要是我知道，我不也遇上麻烦了吗？谁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反正就有人说，有一天吴一红回来表现得非常慌张，她坐立不安，很害怕的样子，打那以后吴一红好多天都没跟萧琳儿联系，虽然后来好了些，但是那件事却也一直藏在吴一红的心底里，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可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是实情，那也不构成怀疑萧琳儿的理由啊！这都是你凭空猜测出来，事实怎样不能因为几句猜测就下定论！”
    甄小芙支撑着上半身，起来，她眼巴巴看着陈凡，小嘴儿一动，问道：“我这么说，当然有我这么说的道理，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故意跟你编故事的人吧！”
    “那谁说得准？”
    陈凡抱着脑袋，一撇嘴。
    “你！”
    甄小芙白了陈凡一眼，又一翻身，抱着被子遮掩胸口，与陈凡并肩躺着，“这么跟你说吧，你有没有想过刘老四是怎么逃出来的？关押刘老四的那座监狱，是看守重刑犯的，制度很完善，设施也是最先进的，打那座监狱投入使用以后，这么多年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从监狱里成功逃脱！唯独一个逃出来的，是刘老四！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吗？你也不寻思寻思，刘老四虽然当过兵，有些反侦察的经验，可他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有啥了不得的本事能骗过守卫跑出来？除非有人暗中帮忙！”
    陈凡转头，侧身，“谁帮忙？有证据吗？”
    “那天值班的看守，打了瞌睡，事后以为重大过失，被开除了！一开始倒是没发现有啥，前不久，却传来消息！据我所知，这俩人都发财了，买车买房，投资地产，这牛逼事儿也确实干了些！你觉得他俩忽然间这么有钱了，不奇怪吗？”
    甄小芙调整了一下姿势，拉着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查过他俩的银行账户，两张新开的卡，每个账户里存了一百五十万，你觉得他们俩那样的小头头得干多少年能有这么多年？可别说是中彩票了，还是一起中的！所以说，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陈凡震惊不已，“那你知道这钱是谁打给他们的吗？”
    “一家信托公司，看起来跟萧琳儿似乎没啥关系，但这都是障眼法罢了！事实上，那家信托公司的业务主管是萧琳儿的一个伙计的表哥，这都是有证据可以查的，怎样？说到这里你应该多少明白一些事情了吧！”
    甄小芙说着，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本来这些事都不应与你说，我想烂在肚子里，但后来想想，要是说了，好像也不坏，你知道记住了别跟别人提起这是我说的就行了，我可不想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陈凡做疑惑状，“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对，你说你跟吴一红非亲非故的，怎么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呢？”
    “我跟吴一红关系不是很好，你应该知道的。”
    甄小芙枕着胳膊，一撇嘴，“但我们之间的所有矛盾，都是因为立场不通，说实话，我其实很佩服吴一红这个人。又或者说，事实上吴一红是我的偶像、我很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自强，独立，有骨气。我不大愿意承认，但我心里很清楚，其实在我的心底里我真的非常非常崇拜她！”

 第四百四十九章奇葩任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清楚她私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香水用什么，手表用什么，甚至是行走坐卧的一切习惯，都很清楚！”
    陈凡斜眼看她，“咋的？你暗恋她？”
    “我才没那么无聊！女人跟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前途？不能啪，又生不了孩子！在择偶的标准上，我的原则性一直很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喜欢野性一点的，只要他相貌堂堂，粗大有力，其它的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只可惜那些人多半不识时务，总会惹我生气，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看样子传说是真的，你自己说那些人死于意外，可更多的人都觉得，他们是惹你生气，被你黑了。”
    陈凡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不解，“一日夫妻百日恩，面对陪伴你那么久的男人，你真下得了手？”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怪只怪他们不长眼睛，非要惹我！”
    甄小芙冷笑一声，翻了一个身，“有一个钓了我，却不负责，这样的人我能饶了他吗？肯定不能！另一个倒是个好男人，啥都听我的，也会疼人，可他那方面不行，我要跟他分手，他非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警告过他，没有用，把我惹急眼了，就把他处理了。”
    陈凡无比尴尬地咧着嘴，“我的天，要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很危险啊？”
    “当然，你这么欺负我，还有好？不妨告诉你，方才那会儿我就想杀你了！只是事后想想，又舍不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测，算了算了，功过相抵也就不追究了！”
    甄小芙说着，把手顺下去，在陈凡的身上摸了摸，“诶，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要跟我说实话。”
    陈凡眼珠一动，“说吧。”
    “今天出了这个门儿，咱俩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你是你，我是我！对吧！”
    甄小芙顿了顿，略有些郁闷地嘟起嘴来，“我们立场不同，注定不会走到一起，如果哪天咱两家真的掐起来，你还会跟我好吗？”
    陈凡斜眼看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苦笑着摇摇头，“你都说了，你是你，我是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今儿投怀送抱与我睡在一起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试试，既然原本就没想认真对待，这会儿又何必说这些呢？”
    甄小芙冷哼一声，翻了下眼睛的同时用一种小太妹特有的态度歪了一下嘴，“草！”
    陈凡斜视，“别这样行不行？要不你跟我回家，做我女人。”
    甄小芙再次冷笑，“别不要脸了行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我发现你是不想好了，有点欠啊！”
    陈凡说着，窜起来抓住她的手，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甄小芙咯咯咯地坏笑着，与他闹了几下，直等陈凡真的起了反应，她一把推在陈凡的胸口上，“把那个，戴上！”
    “戴它干嘛？我控制得住，不会闯祸的！”
    “诶呀，叫你戴上你就戴上！”
    甄小芙话说得硬气，表情却像是在撒娇。
    陈凡无奈，只得从抽屉里拿出小雨伞，“这下行了吧！”
    “一会儿你轻点儿！”
    “你这……”
    “这啥！这点要求还不行吗？”
    “行行行……”
    ……
    俩人折腾了很长时间，具体来说，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陈凡把自己知道的姿势差不多用了一个遍，最后有些累了。
    浑身都是汗的两个人趴在一起，一边你侬我侬地嬉闹，一边俯首帖耳地说着悄悄话。
    甄小芙脸红红得，却已经适应多了，加上陈凡并不想把她弄得太痛苦，真女人明显地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半红着脸，与她相互挤兑。
    “嗡……”
    床头的手机响了，陈凡一看，却是吴琼的。
    他并没有翻身下去，只把电话接了，“喂？”
    “老大！晚上一起吃个饭呀？我请客！”
    电话那头儿，吴琼春风满面，声音都变了。
    “你们先吃吧，我这儿有点事儿要忙！等会儿忙完了我就过去，不会太久。”
    陈凡说完，把电话撂下了。
    低头看时，却发现甄小芙正一脸蒙逼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陈凡看她表情怪怪的，挺纳闷儿。
    “破了……”甄小芙耷拉着脑袋，郁闷极了。
    “啥破了？”陈凡继续纳闷儿。
    “还能是什么啊？那个破了！”
    甄小芙皱着脸，“啊”地一声，显得无比懊恼，“都怪你！过分！”
    “这跟谁说话呢？别什么都赖我行不行？”
    床第之上陈凡一向很霸道，他用胳膊勒起甄小芙的脖子，侧头吻过去。
    他这蛮横劲儿一上来，哪里还刹得住车，外面那个服务员推着小推车回来的时候，又听见房门里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求饶似地哭喊着，“你慢点儿，你慢点儿！求求你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难受！”
    “就不！”
    “那你先把那个换了！”
    “就不！”
    半小时以后，陈凡收拾收拾，从浴室里出来。
    看甄小芙趴在床上，像个小死猪似的动也不肯动一下，伸手在女人高高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找你一起玩！”
    “滚吧你！祝你早死！不谢！”
    不提这事儿甄小芙还能好一点儿，一提喝牛奶的事儿甄小芙就生气，她拿起枕头，朝陈凡扔过去。
    陈凡轻巧躲过，风度翩翩地跑了。
    “怎么样啊？”电话那头儿，米歇尔已经等了半天了，她抱着肩膀站在对面的大楼的一扇窗前，满是期待地问道。
    “失败了。”甄小芙怨念深重，捂着屁股坐起来，见米歇尔没说话，只得说了实话，“说来话长，反正是折腾了老半天，什么都没攒下！不过你放心，他上钩了，就什么都好说！就这两天吧，我想办法把他叫出来，再来几次，放心，你要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到的！”
    “你尽快吧，这件事耽搁得太久了！你知道的，老爷子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米歇尔挂了电话，颇郁闷地看着窗外。
    其实她才是最郁闷的，她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接了这么一个奇葩任务！真是的！
    她闹心，甄小芙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甄小芙路都不会走了，她捂着被子，浑身酸疼，刚到卫生间冲洗了一下，就觉得身后火辣辣的，很难受。。
    她暗骂了一声，钻到浴缸里想休息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有些不对。
    甄小芙抱着肩膀，皱眉思索，她想不明白，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明明是一个倒腾古玩的外资企业，又为什么要苦心孤诣地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难道这叫陈凡的小子有啥特别的地方？
    就像唐僧一样，榨了元阳就长生不老了？
    想到这里，甄小芙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寻思来寻思去，却也只对相信这种事的那些人留下两个字的经典评语：“傻逼。”
    又或者四个字的评语：“一群傻逼。”
    ——割——
    “老大，你不会真的跟那个甄小芙好上了吧！那女人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危险着呢！”路边大排档，给陈凡严重带坏了的吴琼带着一堆小弟来包场了，吴琼知道陈凡刚从甄小芙那边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逢场作戏而已，又不是娶回家做老婆！其实我是心中稍有愧疚，不得不如此。”陈凡说着，轻叹一声，“这一次拉甄小芙下水，可能会对她今后的经历有些影响，我原不打算这样做，却又不得不如此，说起来，这此欠了她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终是要还她的！”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自己得多小心，我姐以前就跟我说过，她说甄小芙是只小野猫，一向不安生，就算是跟她睡在一个被窝里，也得防着她一手，你应该知道的吧，之前跟她好过的那几个人，最后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我甚至怀疑，这女人心里变态，有杀夫癖！”
    “卧槽！”一边听了个结实，张天霸咧着嘴笑了起来，“叫你说的这么吓人，我都害怕了！”
    “你害怕个毛线啊？人家看得上你是咋的？”吴琼给逗笑了，举起酒杯与众人碰了一下，“不管咋说，今儿这事儿，辛苦各位兄弟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的到兄弟的地方，你们尽管说话！”
    吴琼把酒喝了，从兜儿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凡，“老大，这一次，最该感谢的就是你，看你忙前忙后的，我也帮不上什么，现如今一切过去了，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
    “你可拉倒吧！”陈凡一摆手，“我是帮你，也是帮着我自己，要是单纯为了钱，我也不用如此拼命了！你在公司里刚刚站稳脚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这点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咱俩一起混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的！”

 第四百五十章藏心眼儿

    陈凡摆摆手，又说，“你要是真心谢我，以后就收收心，把公司经营得好一点。你姐姐大半生的心血现在都在你手里，可别折腾来折腾去把这么大一片家业都给败坏光了！”
    “你放心，我不会的！”
    吴琼咧嘴笑，“我都想好了，以后啥也不干，撒下心来好好地跟人学本事！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做得比我姐更出色！”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凡拍拍吴琼的肩膀，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表情，“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多上心吧，我这边还有一些麻烦事儿要处理，可能跟不了你太久时间了。”
    “在为那件事烦心？”吴琼说着，捂着嘴到陈凡耳边，“那件事我替你问过了！死胖子在海关被人抓住了以后，并没有死！”
    陈凡心下一惊，“并没有死？”
    “对！没死！那个货其实还活着，只是给一个神秘部门带走了！这都内部人士跟我说的，消息可靠！”
    陈凡微微皱眉，没说话。
    “我觉得苏沫那边可能出了什么叉子，本来这件事都挺简单的，该咋样就咋样！可她为什么要撒谎骗你呢？还闹了那么一个大阵仗！”
    吴琼偷眼看陈凡，陈凡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谁知道她在合计什么，我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每次打电话都说她很忙，没时间见我，看这架势是我跟我一掰两散了。”
    陈凡搓搓脸，显出一点疲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早就感觉到这女人跟我藏着心眼儿了，我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她，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陈法顿了顿，小声嘀咕，“我在苏沫的包儿发现一张u盘，里面有个压缩文件，加了密的，据专业人士估测，这加密方式极为特别，多半出自军队系统。到现在已经破译了好多天了，只分解出了很小的一部分。图像是乱的，声音也听不清楚，讲真的，我正为这事儿烦心呢！”
    “这么说你也怀疑苏沫有问题？”
    “不好说是不是苏沫有问题，只能说她一直在有意地避开我。”
    陈凡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看着手里的酒杯，“这都没什么，人之常情，谁心底里还没有几个小秘密什么的？可就算这么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受，毕竟我已经很信任她了，我想不通什么样的事情是不能两个人一起面对的。”
    “女人心海底针，她要是不说，猜也猜不到！”
    吴琼说着，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这样吧，回头我找几个人帮你打听打听。”
    “不不不。”陈凡赶紧摆手，“我的妞儿，我自己能处理，你要是一插手，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苏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妞儿性子野，脾气大，要是她知道我找人在背后调查她，她非跟我翻脸不可……”
    陈凡吧嗒吧嗒嘴，有些无奈。
    棘手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苏沫。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好在这里，我想问问你。”
    陈凡看吴琼。
    吴琼点头，“你说。”
    “你姐跟萧琳儿是怎么个关系呀？她俩就是闺密那么简单吗？”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鬼鬼祟祟地问。
    吴琼愣了一下，紧跟着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她俩……她俩……诶呀……”
    “行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陈凡也不是傻子，一看吴琼这表情，就猜到了一多半。
    他寻思寻思，打电话给萧琳儿，“琳儿姐！我陈凡！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那边，萧琳儿正在游泳，听陈凡这么问，媚笑一声，“我游泳呢，过两天回去，怎么，几天不见这是想我了吗？当初说好了给我做跟班，你倒好，瞎忙活一阵之后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后悔了，跑路了呢！”
    陈凡听出萧琳儿是在埋怨他，干笑两声，“哪能呢？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反悔？我这几天遇上点儿麻烦，需要处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保证飞奔过去，好好陪你！”
    “行了行了！你呀，就是嘴甜！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联系你吧！这几天别到处疯，好好养养身子，别等我回去了你却不行了！”
    萧琳儿浪笑两声，挂了电话。
    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凑在吴琼身边，小声说，“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陪你们玩儿了，你们慢慢折腾，我先回去了哈！”
    “别啊，难得一起出来玩儿，你这么快就走多没意思！”
    张天霸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我真是有正经事要处理，你们忙着。”
    陈凡一摆手，从里头出来，在柜台要了一盒红烧鲤鱼，一盒地三鲜，收拾收拾带走了，自顾自地回家去。
    “小蛮！”
    拿出钥匙开门，陈凡喊了一声。
    小蛮蹦蹦哒哒地跑出来，“这儿呢！这儿呢！”
    “怎么一地都是血呀？”
    陈凡看后面的小院子里还有没收拾干净的血迹，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妮子。
    小妮子憨笑一声，“那会儿来了几个人，不像什么好人，小六子看不惯，把他们给撵走了，这都是他们留下的！”
    “小六子？”陈凡侧头，“小六子你给我出来！”
    楼梯口儿一个巴掌高的小家伙溜溜儿地跑出来，抱着小蛮的脚踝，怯生生地一歪身子。
    这小家伙知道陈凡可能要骂他，皱着小脸儿摆出一副可怜样儿。
    “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没出人命吧！”
    陈凡俯下身去，一伸手，小六子面露喜色，一下跳到陈凡的手掌上，蹦几下，到了肩膀处，“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吓唬吓唬他们！”
    “吓唬就吓唬呗，怎么还追出去了呢？我看血迹冲出去老远，你这是奔着要弄死人家的路数来的吧！”
    陈凡当先一个进门，小蛮在身后跟着，小六子坐在陈凡的肩膀上，吐吐舌头，摆出一副很调皮的小模样。
    陈凡转头，跟他皱了一下鼻子，小家伙却咯咯咯地傻笑着，从陈凡的手里接了一块软糖过来，抱在怀里大吃起来。
    “去，一边儿玩儿去。”
    陈凡把饭盒放下，轻声道。
    小六子用力一蹿，几个起落蹦到窗台上，两条小短腿往前一伸，自顾自地吃着软糖，还时不时地傻笑一下，看那样子，真是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我给你带了点你喜欢吃的东西，晚上凑合凑合，就不要做饭了。”
    陈凡把塑料袋打开，将饭盒一个一个地拿出来，小蛮一看袋子里有可乐鸡翅，顿时激动得啊啊啊地叫了出来。
    “啊！”
    陈凡掰开筷子，夹了一块儿递给她。
    “啊！”
    小蛮张嘴，凑过来。
    她近一步，陈凡往后缩一下，好几次都没咬到，小妮子气得去抓他的胳膊，开始耍赖了。
    “小丫头，都是你的，满满吃吧。”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扶着腮帮开始玩儿手机。
    小蛮偷眼看了一下，觉得对面那个跟陈凡发短信聊天的人十有八九是苏沫，她找出米饭自顾自地吃着，边吃边说，“主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陈凡淡淡地说。
    “主人，你觉得，苏沫姐姐好还是鬼主姐姐好？”
    陈凡一愣，继而撇嘴，“都不咋样！”
    小蛮没想到陈凡会这样说，歪着脑袋做疑惑状。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解释道：“我算是发现了，这漂亮女人，十个有八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拿你苏沫姐姐说吧，私下里好像跟你主人可要好了，实际上安着什么心思，谁也不清楚！同样，鬼主姐姐也是一个德行，别的不说，就夫妻之事上的态度就让人很恼火！别人都好说，像苏沫姐姐和小军姐人家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有自己的自由，愿意不愿意的，都很正常！可她不一样啊，怎么说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可你看她对我那个态度！每次都不冷不热的，亲个嘴儿都像是我占了她的便宜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那你还天天叨咕她。”小
    蛮忽然开启了吐槽模式，小嘴儿一撇，夹了一块儿鸡肉递给到陈凡嘴边，又说，“自打鬼主姐姐出了事以后，你天天做梦说梦话，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这么凄惨呀！”
    “我从来不说梦话！”
    陈凡给说得脸热，却不肯承认。
    “说不说，不是你说了算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苏沫姐姐也说过！其实这话不该小蛮说，但是小蛮觉得，你这样其实挺过分的，怀里搂着一个，心里头却想着另一个，你也不寻思寻思这样多伤别人的心！”
    陈凡一歪脑袋，上下打量，“哟，什么都懂呀？”
    “要论岁数，人家都比你大！”
    小蛮仗着胆子跟陈凡嚷嚷起来了。
    “把你厉害的！”
    陈凡一看那粉嘟嘟带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就忍不住想掐一下，小蛮吃亏吃得多了，赶紧闪开，又连带着攥着小拳头打了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

 第四百五十一章心无所恃

    “我也知道你说的是正经的，可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就拿小姐姐这个事儿说吧，你当主人愿意叨咕她呀？那不是日久生情忍不住吗？”
    陈凡扶着下巴，老气横秋地咂咂嘴。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其实主人心里最惦记的人还是那妞儿了，虽然她又傲娇，又霸道，脾气很坏不解风情，但媳妇就是媳妇，与别人不一样，我打小便跟她在一起了，二十几年相濡以沫怎可能说忘了就忘了呢？”
    “可是，可是鬼主大人并不是普通人！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小蛮都知道！”
    小蛮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主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其实鬼主大人绝不是那种说看上你就能看上你的人，她平素里总是勾着你，又不给，说白了极有可能是想把他牢牢套住，叫你欲罢不能！你真当她是什么善男信女吗？要我看她与你在一起也是别有所图！”
    陈凡挑起左边的眉毛，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这个小妮子。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
    “本来就是嘛！其实这一切跟小蛮没啥关系，但是但是小蛮就是看不惯，想说说！主人你哪儿都好，就是太傻，其实人这个东西，最坏了！你别以为是个妞儿跟你上床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出卖你的了吗？其实小蛮什么都知道，就是小蛮不想说！你这些日子除了在帮那个吴琼处理他的事情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鬼主大人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死心，想把鬼主姐姐抢回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那这么做就等同于找死！主人，你不要太天真的，好姑娘有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小蛮放下筷子，把小手按在陈凡的手背上，“就算苏沫姐看不上你，不还有小军姐呢吗？小蛮看得出，小军姐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只要你改头换面做个好男子，小军姐一定会回来的！还有，还有韩美！那个小妮子对你也是真心的，而且你俩一起长大，无话不谈，你真舍得因为一时的误会便与他一拍两散吗？”
    陈凡斜着眼睛听小蛮把话说完，略有些感触地把胳膊横在桌子上，“等一下等一下，不对啊，你怎么老为韩小美说话呢？莫不是收了她的什么好处了？”
    “我，我是为你好！”小蛮很委屈似的，皱着小脸为自己鸣不平。
    看她眉毛拧在一起，陈凡苦笑，“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主人也与你说句心里话，你以为主人要与韩美分手是因为那场误会吗？不是的，真正让我愤慨的，不是她的做法，而是她的态度。韩美与你不同，我与她是平等的两个人，互相之间没有太多名分上的瓜葛，事实上，那小妮子一向都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在家里娇生惯养，在学校里也一直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我喜欢她是事实，但是，从间接地在一起开始我们两个人也遭遇了不少麻烦。她是一个不甘人后的人，每件事都喜欢跟人争，跟人比，平素里有受不得半点委屈，又爱耍些小脾气，像这样的女孩儿，真正需要的是奴仆一样的男朋友，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呵护她，伺候她，包容她种种不足，能在她最孤独的时候给她安慰，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不是只有一个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打心底里觉得满足，觉得幸福。”
    “恩。”小蛮猛点头，很同意陈凡的说法。
    “但是，你主人我不是这样的人啊。”
    陈凡一摊手，“打她认识我那天，我就是有媳妇的人了，只是当时藏着掖着，没人知道。现如今你主人我有了本事，可以叫她起死回生，她平素里吃我的住我的跟我在一块儿，韩小美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的。可是，她不舒服我能怎么办？平时可以哄着她，让着她，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还得她自己想明白不是？是，韩美对我很好，我知道，但有些事我能解决，有些事我不能，就比如这次闹出来的事情，说是她在试探我，故意气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万一这事儿没给吴琼他俩撞上又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不联系她不是因为我真的不要她了，我是想留给她一些空间，让她自己想清楚，自己做选择。”
    “那你还像以前一样爱她吗？”小蛮很小心地问陈凡。
    “怎么说呢。”
    陈凡想了老半天，终究是轻叹一声，“原本我以为她是我这一生中最值得珍惜，最值得信任的人，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多少叫我改变了一些看法。”
    “你说的是上次出卖你的那件事，对吗？”
    小蛮对这件事是有些了解的，见陈凡面色沉重，又夹了一块鸡翅递给陈凡。
    陈凡用手掐住了，小口咬了一下，点点头，“其实我不怪她，因为，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遇到事情的时候你永远没有办法叫所有人都替你着想，但是当时的我还是年轻些，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那个时候，我怀疑过所有人，包括佟妃姐，吴一红，甚至张天霸吴琼他们，我都没有主动联系，众人之中我唯独没有怀疑过的人就是韩小美，我信任她，总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不管谁怀疑我，出卖我，她都应该对我有最起码的信任。然而，最关键的时候，她还是……”
    陈凡可怜巴巴地看着旁边坐着的小妮子，一阵苦笑，“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可能不会想到当时的我到底多痛苦，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处在无尽的绝望之中，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怨她了。但经历过这么多以后，你叫我像以前一样相信一个人，便很难了。”
    小蛮皱着脸，怔怔地看着陈凡，陈凡苦笑，“有的时候想，自己也挺可悲的，我这一辈子，喜欢过很多人，也跟许多大美女发生过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关系，可到头来呢？你主人我还是孤身一人。
    放在两年前，你要是问我我最喜欢的人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李婷姐，我那时候多想自己能早点长大，然后堂堂正正地与她在一起，疼她，爱她，呵护她。可到最后，我们俩也只落了一个有缘无份的下场。李婷姐不喜欢我吗？肯定不是，一直以来阻碍我们俩在一起的，其实是世俗的眼光。
    在她看来，我还是太小，太穷，太天真，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俩的将来，包括她的家里人，也包括她自己。所以，她宁愿尝试着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去交往，也不愿意接受我对她的爱，那怕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那怕她根本得不到应有的开心幸福。”
    陈凡顿了顿，难得地认真起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蛮一眼，接着说，“李婷姐姐是坏人吗？显然不是，我想，换成别人别人也会这样做，她这样做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有问题，而是因为她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换句话说，李婷姐是最真实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虽然看起来这一切对主人来说略显不公，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你站在她的位置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我得说，过去的我还是年轻，幼稚，容易异想天开，我总寻思着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因为只有那样，才不辜负此生，不辜负自己。然而，经历越多，便越觉得疲惫，与其说是自己变得成熟了，倒不如说，自己变沧桑了。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无数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他们脸上挂着笑容，举止谈吐温文尔雅，他们或青春靓丽，或沉稳内敛，可那光鲜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却是一颗颗肮脏龌龊的心。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戴着面具的卫道士心里有多脏，永远不知道表面的温情背后藏着多无耻的勾当。我陷得越深，就越觉得触目惊心，直到一点点地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然后在无尽的孤独与绝望中苦苦煎熬……”
    陈凡用手一比划，“这样一个世界，我能做什么？我能追求什么？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小军姐临走时留给我的那张书签上写的八个字很有能表达我当时心态：心无所恃，随遇而安。”
    小蛮认真听着，脸上显出一抹担忧，“可是，可是你要是什么都不做，韩美可能真的走了，不再回来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跟她结婚？与她长相厮守？她要是非逼着我赶走你，你还会为她说话吗？”
    陈凡托着腮帮，一本正经地说。
    “我……我……”
    小蛮是个实在孩子，听得这话，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会吗？”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问得一本正经。

 第四百五十二章女鬼吃人

    “主人要我走，我就走，反正小蛮的命是主人给的，你叫小蛮怎样，小蛮就怎样。”
    小蛮说着，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
    “哟哟哟！说的跟自己是个乖孩子似的！”
    陈凡撇嘴了，冷哼，“要你侍个寝都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却说凡事听我的！”
    “那，那不一样！”
    听陈凡在挖苦自己，小蛮很冤枉似的，“小蛮是主人的！这个不会错，但人家也答应过鬼主姐姐，只可以……不可以……而且……那个……诶呀，不，不跟你说了！”
    小蛮有点生气，嘟着小嘴儿转过身去，“主人是坏人，小蛮不想跟你讲话！”
    “小样儿吧！”
    陈凡也不想多跟小蛮解释，伸手，去掐小蛮粉嘟嘟的小脸儿。
    小蛮瞪他。
    “还瞪我？再瞪一个试试！
    陈凡又掐了一下。
    “不跟你说话！”
    小蛮也不能跟打他，索性把饭盒抱起来，回自己的房间了。
    陈凡笑吟吟地坐在桌边，直过了很久才轻叹一声站将起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良久之后一声叹息，“我的那个小姐姐，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咚咚咚。”
    楼下有人敲门。
    陈凡转身下楼，把们打开，外面一个相貌猥琐的小子把平光眼镜摘了，左右看看，挤了进来，“诶呀我的天，帮你办点儿事儿可真是麻烦！差一点儿就把小命都丢了！”
    “像你这样的人渣，死一个是一个，没什么可惜的。”
    陈凡说着，将门关上，他到厨房里接了点开水，泡上一壶龙井，端过来，“说说看，你发现什么了。”
    “还能发现什么啊？我一早去打听，寻思在圈子里问一问，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听说我在打萧琳儿的主意，好几个老哥们儿都私下里跟我说，说你小子不要命了啊！谁都敢惦记？我一寻思这话不对劲儿啊，咋这些人的反应都那么激烈呢？后来仔细这一问，才知道这萧琳儿也是个狠辣角色！”
    刘吉从背包里把一打儿钞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给我的订金，我都给你拿回来了！这活儿我不接了！不接了！”
    “诶呀我的天，这年头儿还有你们都害怕的人？”陈凡上下打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都说你们这种人像狗皮膏药似的，盯着谁，谁倒霉，今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狗仔队心里也有不敢招惹的人物！”
    “要命的大哥！”刘吉说着，一摆手，“不是跟你开玩笑，说的是真的，听带我入行的那几个老哥哥说，咱那边有几个人盯过萧琳儿，五年间，死了四个，疯了一个，还有一个失踪了，不知道哪儿去了，虽然明面儿上全是悬案，像是死于意外，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个是怎么一回事！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反正这活儿我不接了，你爱找谁找谁！”
    陈凡一把将他拉住，诶诶诶，别走啊！话都没说明白呢，你走什么？我这是最好的西湖龙井，杜三爷送过来的！咋的你也喝完再走吧，泡都给你泡上了！”
    “杜三爷？倒腾水产那个？”
    “对，就他。”
    陈凡把刘吉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刚才说，之前你们有人盯过萧琳儿，后来都出事了，你跟我说说这具体都是怎么一回事！当初为什么有人要盯她，那些人又是怎么出事的！”
    “你问我，我哪里清楚啊？那都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有俩人我是知道的，一个失踪的，这事儿发生在大约两年前！当时我刚入行，出事的人是带我入行的我的师傅的一个好朋友！这事儿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据说当时有个红极一时的男明星，叫啥我就不说了，现在也挺火的。
    这个人跟萧琳儿传出个绯闻，当时很多人都盯着他，想找些花边新闻啥的，本来此事与萧琳儿没啥关系，后来也不怎么的，误打误撞就弄到了萧琳儿那里，听说是萧琳儿花了钱，把那小子弄到自己家里，包了一个月，俩人干啥了外人都不知道，反正凭直觉感觉这里头肯定能有料！
    当时我们这前辈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偷偷摸摸地混到萧琳儿的别墅了，安了摄像头，自己就弄了个小车，在外面看着。
    结果调查来调查去，还真拍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他很高兴，四处联系买家，结果买家还没联系上呢，人出事了！说是酒驾，撞电线杆子上直接死了，后来整理遗物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事儿在当时还挺轰动，圈子里的人议论纷纷。”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那个疯子，那个人几个月前也死了，不是装疯，是真疯！他不是奔着那个男星去的，是奔着萧琳儿，这个跟别的不一样，是个私活儿，当时有一个国企的大老板，说是跟萧琳儿有一腿！
    大老板的原配怀疑他有外遇，就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那个人，结果那个私家侦探活儿太多，忙不过来，就临时找了那个老伙计帮忙照看一下，谁成想？那小子盯了几天，疯了！成天神神叨叨的，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他说的什么？”
    “说什么？说的，说的……”
    刘吉想了想，举起手来，“天塌了，地陷啦，老女鬼，吃人啦！”
    “靠！”
    陈凡看傻子似地看着他。
    “还说了别的，但是我记不住了。”
    刘吉有点尴尬地咧起嘴来。
    “你觉得那个人是怎么疯的？是被萧琳儿吓疯的吗？”
    “估计是，但我也吃不准，这种事只能猜，毕竟咱也不知道他看见啥了！那个人后来疯得不像样儿，口水流多长，话都不会说，你觉得那样的人你能跟他说什么？”
    刘吉耸耸肩，把茶杯拿起来，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以后，赞叹道：“好茶！”
    陈凡陷入沉默。
    “诶，你说你，平素里看着很聪明，遇上事儿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笨呢？你不是会招魂的吗？不是能通鬼神的吗？你那么大本事，为啥不把吴一红叫出来问问呢？既然你怀疑吴一红的死跟萧琳儿有关系，她一上来，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吗？”
    陈凡轻叹一声，“你说这话，是因为你不懂，我虽然有招魂的本事，却不是谁都可以招的。吴一红情况比较特殊，她虽是横死之人，可阳寿却已尽了，像她这种情况，魂魄多半已经给阴司押走了，凭我的本事，还没有办法从阴司提人，阴间的鬼差无常，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我靠，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合着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啊！”刘吉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狠狠一撇嘴，“别说兄弟不帮你！告诉你，我认识一个大师，本事奇大，从阴司提人上来那都是分分钟搞定的事儿，要不你去求他帮个忙？不贵，就三五千的事儿，你要是跟他说你是我介绍来的，没准儿还能给你打八折！”
    “真的假的？”陈凡上下打量，颇有些不信，“我爷爷曾经跟我说过，阴司重地，最是严苛不过，即便是正统玄门里，也只有天师府那种显赫门庭的豪强人物才有那个本事，你认识的那位究竟是谁？哪儿来这么大的能耐？”
    “嘿！说出来都吓你一跳！兄弟我别的不敢说，奇人异士，当真认识不少！我现在不跟你说，说啥都像跟你吹牛逼似的！要不这样，你准备好了吴一红的生辰八字，明儿一早我带你过去看看，咋样？”
    “你确定他真的能行？”
    “那必须的！正儿八经一高人！”刘吉挑着大拇指，撇着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随你去看看！”陈凡也挺高兴，把茶杯端了起来。
    俩人聊了一会儿，电话响了，陈凡拿起来一看，却是金晓珠打来的，“喂？”
    “你在哪儿呢？”可能是跟陈凡呆得久了，也可能是陈凡听得习惯了，金晓珠说话的时候陈凡总觉得金晓珠这汉语说得比以前好了不少。
    “我在家里啊，还能在哪儿？干嘛给我打电话？你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儿金晓珠正在敷面膜儿，听陈凡这么问，颇有些不爽地拖长了声音，“怎么的，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那算饿，我挂了！”
    “诶诶诶，别呀！”陈凡也怕惹毛了这个姑奶奶，赶紧赔笑，“没事儿没事儿，你说吧，正好我这儿有个客人，你还认识！”
    “客人？谁呀？”金晓珠一副很纳闷儿的样子。
    “还能是谁呀，刘吉！”陈凡苦笑。
    “我的天，他跑你那儿干什么去了？我跟你说，你可别给他骗了，那小子招摇撞骗，不是啥正经人！”
    “说你不是正经人！”陈凡挑挑眉毛，对刘吉说。
    刘吉竖起中指。
    “他朝你竖中指！”
    陈凡又对电话里的金晓珠说。
    “得了，我还是走吧！”
    刘吉准知道再待下去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很聪明地抓起背包，跑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苏沫的心事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苏沫正坐在某军区大院儿旁边的一栋办公楼里，眼巴巴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还没休息呀。”
    外面有人开门，进来，苏沫转头看，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勉强能有三十岁的短发女人。
    女人穿上迷彩的军装，戴着军帽，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不像寻常女子。
    “姐，我想我找到她了。”
    苏沫说着，把手里的照片拿起来，跟她晃了晃，“那时候我还小，不大记得事，你看看这张照片，我怀疑当年害死爸爸的女人就是她！”
    女人把照片接在手里，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女人把手放在苏沫的肩膀上，神情黯然地说道：“你想多了，不是这个人。”
    “姐！”
    看女人转身要走，苏沫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露出焦急模样，“姐！你还要瞒我多久呀？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来保护的小姑娘了！我有枪，有本事！你没有必要再刻意地回避那件事！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沫沫，你误会了，当年害死爸爸的人真的不是她，那个人已经在几年前被大火烧死了！明白吗？”
    女人扶着苏沫的肩膀，微微地矮下身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没有死，你也不应该再为这件事分心，家里人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报仇什么的，留给姐姐做，这些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可我也是家里的一员！她害死了我们的父亲母亲，为什么你可以扛起这个责任，我却不能？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不是捡来的！”
    苏沫红着眼圈，攥着拳头，正像个小孩儿似的嚷嚷着。
    “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女人看苏沫十分激动，不由得有些尴尬，她摸摸苏沫的脑袋，露出一个很和蔼的模样，“小丫头，你以为你穿上了制服，有了枪，就能除暴安良伸张正义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子弹不能解决的，家里人不让你插手，并不完全是因为大家都想保护你，而是因为家里人里，你最小，最弱，最善良！你要是真想替姐姐分忧，就照顾好爷爷奶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比报仇更重要，你明白吗？”
    “我不弱！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女生了！”
    女人的话明显伤害了她的自尊心，苏沫攥着小拳头，像个孩子似的嚷嚷着。
    “相比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你确实很勇敢，确实很厉害，但姐姐要面对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残酷。几个月前，几只丧尸冲到了大街上，你当时也在，也目睹了一切。姐姐问你，身在现场时你都做了什么？你觉得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时，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我！”
    苏沫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女孩子，弱一点，傻一点，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自量力。”
    女人在苏沫的鼻子上挂了一下，直起腰来，她手掐着腰间的皮带，转身，“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你不可以再任性下去！回头儿我就给家里打电话，叫她们看住你，你要是不想连现在的工作都丢了，就乖乖听话。”
    苏沫没吱声。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
    苏沫还是不吱声。
    “沫沫！”
    女人有点着急，皱着眉头看向苏沫。
    “我虽然打不过那些东西，但是我认识一个人，比那些东西都厉害！”
    苏沫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题里不能自拔，一本正经地抗议着。
    “我认识一个人，叫陈凡！他有一些奇异的本事，非常厉害！大不了我找他去帮忙！我相信以我们的交情他是不会拒绝的！”
    女人站在门口，立正了不知多久。
    直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带着几分疑惑，转过身来，“陈凡？”
    “对！陈凡！”苏沫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女人微挑起下巴，上下打量，“是个男的？”
    “恩！”苏沫点头。
    “多大？”女人又问。
    “刚上大学，也就二十岁左右吧。”
    苏沫有些脸红，支支吾吾地说。
    “你跟他什么关系？”
    女人挑起眉毛，很好奇似的。
    “我跟他！我跟他能什么关系？他就一小混混！有些本事，却也讨厌！我以前跟他打过架，结过怨，后来化干戈为玉帛了，勉强算是朋友吧！”
    苏沫故意闪躲姐姐的目光，不看她。
    “陈凡，以前没听说过呢！”
    女人叨咕着，把门打开，“你回去，问他，就问他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见见他！”
    女人说完，低下头开门走了。
    “姐，那你跟我说，那个萧琳儿是不是有问题！”
    苏沫飞奔出来，还在惦记着方才的问题。
    可等拉开门，自家姐姐已经不见了。
    苏沫掐着腰，给陈凡打电话，那边显示通话中，直过了很久陈凡把电话打过来，“哟！不容易呀！今儿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少跟我耍贫嘴，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我订了机票了，一会儿就回去，晚上的时候你去机场接我，听见没有！”
    陈凡各种郁闷，“你就不能敢个好时候吗？你现在走，等到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别废话！就问你接不接！”
    苏沫也是混熟了，完全不把这小子当成一回事，陈凡有点怕她，只能退上一步，“行行行，你老大，你厉害，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苏沫很满意，收拾收拾，拖着小皮箱往外走，“我不在这几天，你都干嘛了？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沾花惹草啦？”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就算有那个胆子，我这小身子骨儿也架不住折腾，有心无力呀！”
    “去你的吧，你还有心无力！”
    苏沫抿嘴笑，一高兴起来，蹦哒蹦哒地从门岗出来，“本宫要回来了，好好地把屋子收拾收拾，别我一回去就跟猪窝似的！”
    “是是是，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凡拿她没办法，点头哈腰地小心伺候着。
    “恩，没别的要求啦，洗干净等我就行啦！”
    苏沫眸子弯起来，看起来开心极了。
    ——割——
    陈凡放下电话，设了闹钟，眯了一会儿。
    天快亮的时候去机场接苏沫，俩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陈凡在路边买了早餐，去叫小蛮一起吃，小蛮睡懒觉，不想起来。
    陈凡平素里一直娇惯她，也没多说什么。
    苏沫有点累，大体上还是生物钟没有不适应，俩人简单地吃了一点儿以后，回房间去睡了个回笼觉，也算相安无事。
    陈凡心里有事，总是睡不踏实，一会儿起来看看时间，再过一会儿又看看，苏沫给他弄得挺无奈，抱着被子埋怨道：“干嘛呀你？睡会儿觉这个折腾！做噩梦啦！”
    “我下午约了个人，谈些重要事情。”
    陈凡说着，索性翻了个身起来了，去浴室里洗个澡舒服舒服，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一直在琢磨萧琳儿的事儿。
    苏沫睡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索性也去洗了个澡，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出来。
    她穿了一个白色的吊带儿睡裙，里面穿着白色的小短裤，睡裙的花边裙摆正好遮住内裤的边缘，小内内若隐若现，与那紧致浑圆的两条大白腿相映成趣，不由得让陈凡产生一种伸出手来摸摸看的冲动。
    “啧！”看陈凡把大爪子伸出来，苏沫往后退了一步，一咂嘴。
    “干什么呀你？皮痒了？”
    “痒的不是我，谁痒谁知道！”
    陈凡很了解苏沫的心思，嬉皮笑脸地去抓她胳膊，一把将她带到怀里。
    “我摸我的妞儿，关你屁事儿？”
    陈凡那不要脸的劲儿一上来，也真是没谁了，他坏笑着凑过去，直弄得苏沫满脸羞红地缩着肩膀，推了他一下，“死开！再这样我生气了！”
    “好呀，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陈凡说着，一手从苏沫的腋下钻上来，另一只手却从大腿内侧滑下去。
    苏沫上下失守，用力一扭身子从陈凡的怀里挣脱出去，紧跟着，抬起脚来踹在陈凡的肩膀上，直将陈凡踹得一跟头翻下去，摔得四仰八叉，好不狼狈。
    “略略略！”苏沫朝他吐出小舌头，蹦哒蹦哒地跑了。
    “幼稚！”陈凡憋了半天，笑骂道。
    “诶！”就在陈凡扶着老妖要起来的时候，苏沫又跑回来了，她把着门，对陈凡说，“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姐说，她想跟你见一面！”
    “你姐？”陈凡吓一跳，“你还有一个姐姐呢？亲姐吗？”
    “当然是亲姐啦！你以为呢？跟你说，这是第一次叫我家人跟你见面，你得好好准备一下！”
    陈凡拍拍身上的尘土，轻笑道：“怎么？我还涂脂抹粉打扮一下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见个高人

    “那倒不至于，不过，出于礼貌怎么得也要收拾收拾吧！”苏沫跟陈凡眨眨眼睛，“我告诉你哈，我姐那个人，可挑剔了，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今儿你要是表现的不好了，叫她看不中，以后咱俩可能就没有然后了！知道吗？”
    “真有那么严重？”陈凡将信将疑。
    “你以为我在这里跟你闹着玩儿呢啊！很严重的！”
    “好吧，我知道了。”
    陈凡扶着老腰把单人的小沙发摆好了，一转身，下楼去了。
    中午的时候，陈凡下厨，小蛮搭手，苏沫也过来帮忙了，一家人凑在一起弄了一桌子的菜，刘吉也早早地过来蹭了一顿，刘吉以前没见过苏沫，吃饭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苏沫的身上瞟，苏沫不太喜欢他那色眯眯的样子，板着脸，有些不高兴，陈凡看出她的心思，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大腿，示意她放松点儿。
    “诶呀我的天，那大美女是谁呀？长得真带劲！”跟陈凡一出来，刘吉拉车门上车便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甭惦记了，名花有主了。”陈凡说着，把车门带上，看刘吉龇着大牙还在哪儿美呢，真想踹他一脚，“你这表情是啥意思啊？咋的？看上了啊？别说我没警告你，敢碰她，我卸了你！”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也就看她长得好看，多瞄两眼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原来有两下子啊，金屋藏娇！你说你一边儿钓着金晓珠，一边儿家里养着俩，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别说的那么色情好不好？什么叫一边钓着金晓珠，一边家里养着俩？小蛮是我妹妹！苏沫是我女人！我跟金晓珠只能算是好朋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好朋友是什么朋友？你可别狡辩了！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还跟我扯这个？”刘吉眉飞色舞地跟陈凡使眼色，陈凡也是无奈，“得得得，我懒得跟你说，清者自清以后你就明白了！”
    “切！”刘吉一摆手，“你别一竿子支到以后去，今儿这事儿我得要个说法！反正事情我都知道了，也看到了，你要不跟我意思意思，这个秘密我是不会替你守着的！”
    陈凡一愣，“啥意思？”
    “封口费呀！”刘吉又是一挑眉毛。
    “封你妹的口啊！我做了啥亏心事要花这个冤枉钱？”
    “嘿！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就比如说今儿金晓珠问我咱俩都干啥去了，跟谁在一块儿，你说苏沫这事儿我说不说？我不说实话吧，有点对不起她，说实话吧，有点对不起你！你就不为人家大姑娘考虑考虑吗？人金晓珠可不是寻常女子，那是未来之星！家里有钱有势有人脉，这样的小公主可是要给人小心伺候的，你觉得她要是听说自己的心上人是个脚踩三只船的渣男她会怎么想？别让我讲，你自己说！你自己说！”
    “你没完了是不是！？”陈凡怒目而视，一副要揍他的架势。
    “君子动口不动手哈！”刘吉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陈凡，赶紧说。
    “你以前就这么贫吗？为这事儿没少挨揍吧！”陈凡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了，开始吐槽了。
    “其实也不是遇见谁都这样，有的时候，忍不住！”
    刘吉说着，开着车，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正经的，金晓珠不错的，比那个苏沫强！那女的个子高，身材好，金晓珠也不差呀！可你再看看别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苏沫就是一小警察，能有啥前途？金晓珠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她爸是干啥的不？你知道她妈干啥的不？你知道人家在娱乐圈的显赫地位不？跟你说，现在那么多韩国明星，这个欧巴那个欧巴的，都得给人家面子！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在国内捞钱的韩星们，都得给人家面子，见了人家跟见了祖宗似的！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些火得一塌糊涂的那些姓吴的姓宋的姓什么什么的，也都是人家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是干幕后工作的，所以看起来没那么显赫，可要说地位权势，谁也比不了！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那手把住了金晓珠，那好日子，准跑不了！更重要的是，金晓珠是家里的独苗儿，从小娇生惯养，在家里，她就是老大，她想干啥就干啥没人拦得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凡斜眼看她，“她家里那么大势力，我就更高攀不起了，你知道的，我要杀没啥，穷小子一个！”
    “所以呀！就因为你要啥没啥，所以才要努力呀！你穷你还牛逼了？你得抓住机会，不能让金晓珠跑了！再说了，金晓珠那也是绝对的女神级人物，我就不信看见她的时候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陈凡苦笑，“你很懂嘛！既然你什么都懂，你为啥不自己上呢？”
    刘吉老脸一红，“你当我不想啊？那小辣椒，也看不上我呀！”
    陈凡给他逗笑了，他寻思寻思，点点头，“这话我信！”
    刘吉眯起眼睛，“草！”
    ——割——
    俩人七拐八绕地进了商业街，一个显赫的门头上挂着牌匾，从两侧的挂饰和上面写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看，这应该是一家很大的风水店铺，店铺里头供着两个人，右手侧是一个道士，仙风道骨，左手侧是一个儒生，眉清目秀，俩人的塑像前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香案，香案上摆着香炉，里头焚着香，两侧的排便上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写：“道易元机，人去传推背。”
    下联写：“江山万象，我来观变鱼。”
    陈凡暗自点头，立即明白过来，原来这两尊塑像塑的是唐朝乃至中国历史上最为显赫的两位大风水师，大占卜师，右手边这位仙风道骨的道士，姓袁，名天罡，就是当年一眼看出武则天的奇人，左手边这位，是精通星象占卜的大相师李淳风，此二人在卜算和相术上的造诣已经超凡入圣，远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尤其是右手边这位袁天罡，更是一个《鬼符经》里几次提到过的高人！
    提起袁天罡，其实很多人都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很多看过《西游记》的人都应该看过《魏征斩龙》的一段，这段故事大体是说，当年泾河之上，来了一位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能掐会算，本事奇大，每次泾河里的鱼鳖虾蟹出来，都会给他提前算到，老渔翁受他指点，经常满载而归，这可惹恼了泾河里的老龙，老龙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化做白衣秀士，去找麻烦，当时正巧算命先生在摆摊算卦，他便过来，要算上一卦。
    算命先生问老龙，“你干啥？”
    老龙说，“我算卦啊！”
    算命先生问，“你算啥？”
    老龙说，“我算明天会不会下雨！”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明天下雨！”
    老龙说，“下雨是下雨，不知道会下多大！”
    算命先生说，“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老龙很高兴，心说小b崽子，你可落我手里了，我是龙王啊！下不下雨我不知道？于是便假装点头，对算命先生说，“你说话可得算数！你要是算准了，我明天给你五十两黄金！你要是算的不准，我削你！把你牙打掉腿打折，撵出长安！”
    算命先生点头。
    老龙回去，很高兴，心说明儿我非揍死他不可！小样儿呢，我就不下雨，就不下雨！
    结果晚上的时候玉帝派人来了，说，“嘿，老铁！玉帝来了旨意，要你下雨呢！”
    老龙腿一哆嗦，“啥？要下雨？下多大啊？啥时候啊？”
    来人说，“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老龙一脸蒙逼，心说我的娘啊！咋跟那算命的说的一点儿都不差呢！
    他做左右一寻思，心觉不妥，心说我一个泾河龙王，还能在一个算命先生面前折了面子？反正天高皇帝远，我下多少雨，玉帝上哪儿知道去？心念于此，他耍了个小聪明，只等到要下雨的时候，改为，“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共降雨三尺零四十点”，大概改了一个时辰，克扣了三寸八点。
    一切忙活完了，他气势汹汹地去找那个算命先生去了，要打人家，结果到地方的时候发现那算命先生收拾东西，要跑，他一把把人抓住了，说，“嘿，老铁！你往哪儿跑啊？”
    算命先生说，“诶呀我的天，你长点心吧！你自己干了啥你不知道啊？玉帝派人抓你来了，要砍你的脑袋！这都啥失手了不快跑，还在这儿蹦哒呢？”
    老龙一听，大惊失色，他心说这算命的真是神人啊，咋啥都知道呢？他拉着算命先生的衣服说，“大哥！大哥！要不你救救我吧！我闯了这么大的祸，要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人去传推背

    算命先生轻叹一声，“说你求我有啥用啊？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呀！不过我算准了玉帝派我宰相魏征去斩你，魏征是宰相，在天庭做兼职，你要是这想活命，可以找唐太宗李世民去，毕竟魏征是他的臣子，说不定李世民一时心善，帮你一把，你就不用死了！”
    结果老龙回身去找李世民，李世民一看，我的妈呀，一回来院子里趴着一条大龙，当时都要吓尿了，说，“大哥！大哥！你别冲动！有事儿说事儿你趴我院子里干嘛呀？整这么吓人！”
    老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李哥呀，我要死了，求你救我一命吧！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我这辈子都感激你呀！”
    李世民寻思寻思，就答应了，说，“不就魏征吗？明儿我把他托住了，让他没空儿去杀你，也就得了！”
    当天李世民就把魏征拉去下棋了，死活不让魏征走，魏征一边下棋一边闹心，心说咋整呢？这玉帝交派的任务也不能不干呀，这弄不好，不也是欺君之罪吗？越寻思越闹心，就睡着了，李世民在一边溜溜儿地看着，一瞅他睡着了，老高兴了，心说，“嘿，这下妥了！睡着了！”
    却不想，魏征睡觉的时候，在睡梦里把老龙杀了。
    老龙一心想着李世民救他，却不想还是死了，死了以后化成厉鬼，要找李世民算账，李世民吓坏了，心说我的妈呀，这也不怨我啊！他躲在皇宫里不出来，叫唐朝最厉害的两个开国名将给他站岗，一个是秦琼，一个是尉迟恭。
    这俩人站门口，老龙的魂魄就不敢来，但俩人都是肉体凡胎啊，天天这么站着，受不了啊，没多久，俩人就死了，后世的人敬畏这俩大哥的忠勇神武，把他俩绘成门神，贴在门上，这才有了门神上秦琼尉迟恭的典故。
    这个故事里有一个算命先生，细心的人应该知道，这算命先生叫袁守诚，这个袁守诚跟袁天罡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跟袁天罡有些瓜葛，按辈分说，袁守诚应该是袁天罡的亲叔叔！
    事实上袁天罡非常厉害，不比他叔叔逊色半分，他一生传奇，确有许多事迹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坊间传闻，说武则天刚出声的时候，武则天他老爹正好刚得了一个女儿，他跟袁天罡是好朋友，听说袁天罡过来了，就想让袁天罡给看看。
    袁天罡最精的“相术”和“卜算”，看相的本事，也是“相术”的核心，现在这时候很多人一听“相术”便认为看面相看手相就是相术了，其实不然。
    相术是一个很大的范畴，分观天，察地，相人，三大块儿，观天看的是天文历法，察地见的是风水龙脉，相人研究的，便是人的长相气运。
    佛家讲，“相”由心生，既是先天所得，也受后天影响，当年曾国藩特意写了一本书叫《冰鉴》，就是专门论述这玩意儿！
    当然，相比于曾国藩的半瓢水的水平来说，袁天罡那是祖宗级别的，据说小时候的武则天给抱出来的时候，袁天罡打眼一看，吓一跳，他身手去拉小孩儿的裤子。
    老头儿纳闷儿了，说，诶！你这人咋那么不正经呢？连个小女孩儿都不放过！
    袁天罡说，不不不，我就想确认一下这孩子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武则天他老爹也不是啥实在人，就嘿嘿笑，说还用问吗？肯定是男孩儿！
    袁天罡轻舒一口气，说，“那还行”，还说，“此子龙颈凤目，富贵无匹！若为女身，当为天下主！”
    结果一语成谶，最后武则天还真的当上了皇帝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皇帝！
    虽然说武则天这个人的人品非常非常非常地不怎么样，但是从治国理政这方面来说，还是有些值得称道的地方的。
    后世的人对她褒贬不一，神龙政变以后，她也被逼退位，还政于李唐。
    她晚年的心愿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跟自己的老公好好生生地合葬在一处，于是找到里面坐着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袁天罡，另一个是李淳风。
    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关系，一直有两个说法，有的说他俩是同门师兄弟，又有的说李淳风是袁天罡的徒弟，反正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大咖，经常被人一起提到，武则天这个人疑心很重，对风水啥的也半信半疑，她有心试探这俩人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就让他俩分别去找一个合适的墓穴所在。
    结果，袁天罡先去的，转来转去转到了今天的陕西省咸阳市乾县县城北部6公里的梁山上，袁天罡左右一看，心说行，就这儿了！
    把拿出一枚算卦用的铜钱，埋在土里做标记，然后回去告诉武则天，说地方我给你找好了！百年难遇的好地方啊！武则天没吱声，又叫李淳风去找，李淳风又是一阵寻摸，最后也找到了如今的陕西省咸阳市乾县县城北部6公里的梁山上。
    他手里没带铜钱，把簪子拿出来，插土里了，回去跟武则天说，地方我给你找到了！用簪子插土里了！结果武则天派人去找，怎么那么巧，这簪子，正插在袁天罡埋到土里的那个铜钱的钱眼儿里！
    此事说明，袁李二人的本事，确实是有一定的理论依据的，要不然，俩人也不至于弄到一起，事实上，袁天罡李淳风在那个时代是真真正正的双子星，早早地步入了半仙的行列，而真正让这两个人披上神秘面纱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也就是《推背图》的出现。
    《推背图》其实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为后人留下的一串预言，书里写下了在未来会发生的很多事，有图像，有文字，不过说得都很隐晦，只能自己去猜。
    据说这本书预测奇准，很多内容在今天都被破译了，传闻这本奇书只是两个人的即兴之作，说白了，俩大咖，算啥都能算得特别准。
    没事儿的时候闲得蛋疼，俩人就商量，说要不咱俩比比吧，看谁能耐大，这样，咱里一个从现在往未来推算，一个从未来往现在推算，每推算出一个能左右天下格局的事情，咱就画一张图，写一段话，用来警醒后人，你看咋样？
    俩人都觉得这个挺有意思，挺有挑战，于是两个人背对背，开始推算，他们将“李唐复兴”作为“现在”的起点，将“天下大同”作为“未来”的终点，开始算，一通算，没日没夜地算，就这么地，写出了《推背图》。
    据说这事儿动静闹得太大，因为这俩在当时都是名人嘛！很多人都堵在他俩修行的山洞门口仰着下巴等着，连神仙都给惊动了。
    玉皇大帝听说这事儿以后，就嘿嘿笑，说净特么扯犊子，那天数是随随便便能算出来的？他叫人去偷看，想知道这俩爹到底鼓捣什么呢，结果派出去的耳目回来一报告，玉皇大帝也蒙逼了！心说，我的天呀，算得这么准？这不行啊！这要都让他俩算出来了，天威何在？可他不好意思直接跟他们说，因为这样太丢面子了，他寻思寻思，请来王禅老祖，来处理这事儿。
    王禅老祖是谁啊？王禅就是王诩，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隐士，因为隐居在鬼谷，所以外人都叫他鬼谷子，事实上鬼谷子不只是他一个，但是，相比于那些一辈子没怎么出来折腾的鬼谷先生来说，王禅老祖的知名度明显更大些。
    王禅老祖听说这事儿以后，也觉得挺有意思，他跑去暗访了一下两个人，心中赞叹，说这俩真是奇才呀！太特么厉害了！
    可又一寻思，玉帝都说不让他俩算了，也不能放着不管啊！人纵横家的老祖宗就不是一般人，想了一损招儿，他在一边背着手看着，看了一会儿，上前来，说，“嘿，你俩！对，就你俩，别瞅别人！你俩干啥呢这是？能掐会算是吗？看把你俩能耐的，你不会算吗？来你给我算算！”
    说完这话，王禅老祖两脚一跨，稳稳当当地站在二人面前，指着自己的脚说，“来，你俩不本事大，啥都能算吗？来你算算我下一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算吧！算准了有赏，算不准你俩跟我走得了！”
    俩人也不是傻子呀，那多聪明的人啊，一看来人仙风道骨不像是普通人，赶紧起来，跟老爷子走了。
    自此之后，这两位奇人就不见了，只在人间留下这一本堪称旷古奇书的典籍，《推背图》。
    这庙中楹联，上联写：“道易元机，人去传推背。”
    下联写：“江山万象，我来观变鱼。”
    里头说的就是二人经典事迹，前者说的是《推背图》的衍生，后者说的是“鲤鱼跳龙门”一样的人事变化。
    陈凡记得，《鬼符经》里曾经如此写到，说，《水龙吟》有云：“任蛙蟆胜负，鱼龙变化，侬方在、华胥国。”
    又有《辛氏三秦记》记载，说：“河津，一名龙门，禹凿山开门，阔一里余暇，黄河自中流下，而岸不通车马。每莫春之际，有黄鲤鱼逆流而上，得过者便化为龙。”
    后人用鱼龙变化，比喻举业成功或地位高升，进而代指人事变换，算起来，观鱼也是相术的一种。
    三国时，诸葛亮安居平五路的时候，不就站在池子边儿看鱼来着吗？

 第四百五十六章黄龙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时候，陈凡去旁边给两位先贤上了香。
    这香，是给袁天罡上的，虽然正史上从没有记载过袁天罡与红烛鬼门有任何瓜葛，但是，在鬼符经里列举着的28位先师里，的确有这么一位。
    算起来，陈凡手里的《鬼符经》里的内容，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这类先师增补的，饮水思源，见了面，他自然是要恭敬一番的。
    陈凡在这里焚香叩拜，很是虔诚，屋后头，却有人咳嗽一身，“无量天尊——”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甭问啊，这里头出来的，定然是个道长。
    他赶紧起身，抬头，抬眼间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儿的中年道长给人从里头推了出来，这人头顶道冠，身穿道袍，浑身上下都是正儿八经的道士打扮，看起来，颇有几分风姿。
    他身后推轮椅的，是个小童，小童后面，刘吉点头哈腰，正给道士扇风。
    那倒是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看起来倒是一副高人做派。
    他撇着大嘴一歪脖子，睁开一只小眼睛看陈凡，“是哪位，请贫道……”
    “卧槽！”
    道士话刚说到一半，身子一哆嗦，差点儿从轮椅上折下去。
    他慌忙一欠身，“卧槽！咋，咋是你呢？”
    陈凡微皱眉，上下打量，直看了好半天才怪叫一声，露出十分无语的表情！
    这特么谁呀？
    这不黄龙道长吗？
    “诶哟，怎么是你呀？”
    陈凡跟他也算认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黄龙道长更显尴尬，咧着大嘴老半天，才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别在这儿说，别在这儿说！咱屋里说！”
    陈凡跟刘吉对视一眼，讪讪一笑。
    刘吉不知道陈凡与黄龙道长还认识，当即有些蒙逼，“诶，你俩咋认识的呢？”
    “说来话长。”
    陈凡的耸耸肩，跟着黄龙道长的轮椅进了屋。
    二人分宾主落座，黄龙给陈凡倒茶，虽然他腿脚不方便，但气色不错，看起来不怎么有问题。
    陈凡拿起茶杯与他寒暄了几句，不由得有些好奇，“黄道长近来可好？很长时间没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别提上电视的事儿了，提起来我就闹心！”
    黄龙道长摆摆手，靠在轮椅上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当初我就是想不开，想出名想疯了！要不是鬼迷心窍做出错事，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诶，说多了都是眼泪，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时也命也运也，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闹成今天这样！机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均等的，看只看你能不能抓住了，拿稳了！不过说起当年的事儿，我还有个疑问。”
    陈凡微微欠身，皱眉道：“你当时是怎么想到那只尸煞会出现在那个位置的？那么多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就你一下算准了！莫不是你还真有袁天罡的本事，懂得卜算的法门？”
    “嗨！我要真有那能耐，我还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吗？我是让同行算计了！”
    黄龙脸抽抽着，看起来可是老闹心了，他抬起一只手，对陈凡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老弟你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你应该知道，卜算的法门虽然玄妙，却也禁忌极多，不是说你算得准就一定看得准，拿我来说吧，当时我确实算出了尸煞所在的大体方位，至于她具体在哪儿，那也是两眼一抓瞎，说不清楚！倒是有人跟我说，出事的地方阴气弥漫，似有不通寻常之物出没，我一寻思，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不如去看看，就这么的，我大老远地跑过去，瞧了一眼！为了节目效果，还特意找了个人冒充尸煞，在里头等着，谁成想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这儿刚到，那边就出事了！说来惭愧呀，我跟着师傅他老人家走南闯北那么久，也算有些见识，可遇上那玩意儿，还是抵挡不住，惭愧，惭愧！”
    黄龙真人一个劲儿地摆手，看起来颇有些愧疚。
    陈凡憨笑，“您要这么说，倒也过了，那尸煞是个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其实以她的道行本事来说，即便是有些道行的行家里手也要谨慎对待，更何况她突然窜出来，把大家弄了个措手不及，我认为如此情形换成谁都没有办法，您也不用耿耿于怀，着急上火。”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想起来，贫道都觉得心里惭愧呀！”
    黄龙道长颇有些自责地端着茶杯，“大家都是练法的，对个中门道，自然最是了解不过，那次的事情说是意外，却也不是意外，你我都明白，归根到底一句话，还是贫道的道行不够，惭愧，惭愧，真是惭愧！”
    陈凡看他说得还算真诚，点点头，笑了出来，“您能这样说，已经叫人很是敬佩，我从离开家出门在外开始，也算见过一些声名赫赫的厉害人物，可这些大师啊，道长啊，和尚法师什么的，都多一半都是神棍，骗子，没什么本事。剩下的一小半儿虽然有些能耐，也大多是些敝帚自珍，夜郎自大的类型，敢在晚辈面前直言不足，不去刻意遮羞的人物，在我这里，您是第一个。”
    黄龙道长看得出陈凡是真心实意地在夸他，却也高兴不起来，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这次来，是刘吉介绍的，刘吉说您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能从阴司把人提上来，正好我有一个故人在前不久死去了，她的魂魄被押走了，我没法找他，您看你能不能行个方便，帮我将她叫上来？”
    黄龙道长正端着茶杯喝水，一听这话，噗一下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明知事态，他有赶紧擦了擦，“你的朋友，被押入阴司？净闹呢，押入阴司的人怎么可能请得上来？那是神仙才能做的事！”
    陈凡大失所望，一脸不屑地斜着眼睛，看刘吉。
    刘吉给陈凡看得脸热，慌忙上钱，“诶呀我靠，老哥你不说没问题的吗？上次那个谁来找你帮忙，我看你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没那么多麻烦呀！”
    黄龙真人老脸一红，“嗨，那，那不都是骗人的把戏吗？唬唬外行还行，可这位老弟是什么人物？比我的本事还大着好大一块儿呢！我在他面前装那个，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刘吉歪着嘴，眼睛瞪老大，“不是，合着你那会儿都是跟我吹牛逼呢啊！？合着你根本就没那个能耐啊！？我靠！”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叫吹牛逼呢？怎么叫没那个能耐呢？其实通鬼神的本事老哥我一直都有，但这一次情况特殊，我无能为力罢了！”黄龙道长说着，嘿嘿笑，“陈凡兄弟，我这样跟你说吧，你要是想从阴司找人与你相见，需要一位正儿八经的大人物出面才行，而如今这年月，能出现在这个位面的高人，一共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不巧的是，咱这方圆几百里，好像没有！你要是非见不可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人，据此三百二十里，有一个道观，叫玉真宫，玉真宫里有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叫陆伯阳，要说这人那本事，那真是没话好形容，你这点儿事儿要是拿到他那儿，那都不算什么！不过，人家地位甚高，眼界也高，一般人在人家面前那是入不了法眼的！你要是真心很惦记这事儿，我劝你去看看！”
    “陆伯阳？”陈凡听这名字听得耳熟，微微皱眉，“陆伯阳？我好像从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那不奇怪！陆伯阳这两年名声大噪，绝对是圈子里的知名人物！或许与人闲聊的时候，经人提起过吧！”黄龙道长也没多想，龇着大牙在一边打哈哈。
    陈凡皱眉，却没说话，他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又似乎不像是听谁过的名家大咖，仔细想仔细想想了半天，猛地想了起来！
    他脸色微变，微微欠身，“老哥，你说的那个陆伯阳，年纪多大？长啥样儿？！”
    “他年纪不大，四十来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浓眉大眼的，高鼻梁薄嘴唇，长得很帅，有点像，像那个……像那个郭富城！对，有点像他！”
    陈凡点点头，给吴琼打了个电话，“帮我订张机票！今天晚上，我要去tj走一趟！对！tj！”
    陈凡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黄龙道长看陈凡有点不对劲，很小心地问，“兄弟！说去就去呀？我可不保证那个人会见你！陆伯阳那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有人说他是星宿下凡，神仙转世，这样的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他应该会见我一面的。”陈凡说着，胸有成竹地看着黄龙道长，“我当然没有这么大面子，但我觉得，就算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这一面，也见得！”
    “你爷爷？”黄龙道长更是不解，“你爷爷跟陆伯阳什么关系？”

 第四百五十七章天神下凡

    “他是我爷爷的徒弟，也是他的干儿子。”
    陈凡苦笑一声，靠沙发坐着，“陆伯阳这个名字，还是我爷爷给他取的，当年，我们村儿有个人叫陆伟，是个药农，他出门采药的时候，自家老婆给一个收药的惦记上了。俩人私通，生了个孩子，肚子很大的时候，奸情被撞破了。事情败露了以后，这个姓陆的一怒之下杀了情夫，又提着刀去砍他老婆，女人抱着肚子往外跑，还是被追上来砍翻在地，男人先杀了自己老婆，后来抹脖子自杀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个孩子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两家人给谁谁都不要，我爷爷心善，把孩子收在家里当儿子样，一直养到十六岁，他才离开家出去闯荡。
    我一直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听村子里的老人们经常提起他，刚才一时懵住了没想起来，现在一寻思，可不正是他吗！”
    “这么说，陆伯阳是你叔叔？还是你大伯啥的？”黄龙道长激动得差点儿站起来，要知道陆伯阳大名鼎鼎，可是他最崇拜的人物之一。
    “怎么说呢，我跟他从没见过面，打我记事开始他也没回过村子，我只知道他从爷爷那里离开以后，四处求学，辗转了几次之后拜了道家神霄派的一个前辈做师傅，现如今继承的应是神霄雷法，至于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对对对！神霄雷法，神霄雷法！”黄龙道长越听越觉得陈凡说的靠谱，忙点头，“你这么一说，就不会错了，看样子真的是他！”
    “那他会见你吗？”刘吉抱着肩膀在一边听得认真，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怀疑，“他那么久没跟你们家联系了，还能认你们吗？”
    “不好说，这也是我最吃不准的地方。”陈凡抱着肩膀苦苦一笑，“我爷爷出事的时候，很多门人故旧都来了，这个人却没有出现，我不知道当时是因为没人通知他还是因为什么，反正到最后他也没来，也没个消息，我今天晚上上飞机，明天就能到，我明儿写个条子给他，他要是肯见我，我就求求他，料想将近二十年的扶养之恩，看在这一层的面子上求他一次也不该遇上什么大麻烦！”
    “那倒也是！”刘吉点头，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吧，我回头儿也给你打听打听去，看看除了这个陆伯阳以外还有没有类似的人物，要是有的话，一并告诉你！要是没有，要是没有咱再说没有的！”
    陈凡点头，“行，那就劳你费心了！”
    “看你说的！”刘吉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在一边看热闹的黄龙道长忽然接过话来，“诶，听你这意思，你今天就要走啊！”
    “是啊，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我今晚上上飞机，明儿一早或许能赶上。”陈凡掐腰转头，“怎么的？老哥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嘿嘿，吩咐不敢说吩咐，老哥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黄龙道长与陈凡挤眉弄眼，“我听说兄弟是鬼术传人，精通医道，你看老哥我自打上次摔了一跤以后一直没法站起来，行动不便，正生意也只能勉强维持，我合计着，看老弟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抽时间给老哥我看看！老哥我不求别的，只要能有能撂就行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废人一个！你说……”
    黄龙道长一摊手，摆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陈凡斜眼看他，“怎么，您这道门正宗，也看得起我这乡间粗汉的野狐禅了？”
    黄龙道长听出陈凡的意思，明知道陈凡是为当年自己的口舌之快挖苦他，他一咧嘴，歪着身子，“老弟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当时老哥只以为你是来抢饭碗的，说话有些不好听，也是难免！你要是觉得老哥做得过了，我像你赔罪！我抽我自己两下子！你看行不行！行不行！”
    黄龙道长也不年轻了，说到做到，啪啪啪就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陈凡赶紧把他拉住，“拉倒拉倒！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去收拾收拾，今儿怕是没时间了，等我从tj回来，我抽时间过来一趟，你把手机号给我，咱到时候约个时间！”
    “好！好！那老哥我就先谢谢老弟你了！”黄龙道长抱拳哈腰，眼圈一红，像是要哭出来了。
    陈凡安慰他两句，跟刘吉一起出来，刘吉就一个劲儿地笑，“诶我说，那黄龙好歹是一号人物，上过电视的，今儿是咋的了？说哭就哭了？”
    “他不是为你我哭的，是为他自己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事以后这哥们儿也是没少遇见烦心事儿！”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吉一眼，又道：“你要是真心想帮我，还是帮我打听打听萧琳儿的事情吧，我总觉得这女人有些不对劲，当然了，一切的前提是保护好你自己，你不说这女人心狠手辣，吗？凡事小心！”
    “我也没答应你啊！小心个屁呀！”刘吉一摊手。
    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拉开车门，“话已至此，不想多说，反正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诶，你这！”刘吉明白陈凡的意思，手一抬，摆了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穷德行还真跟金晓珠一模一样！”
    陈凡无奈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金晓珠，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老把我们说得像是有一腿似的行不行？”
    “拉倒吧，你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刘吉冷哼，“我问你，那天金晓珠喝多了，是你送她去酒店去的吧！”
    陈法斜眼瞅他，没说话。
    “你俩开了房间，一起在酒店里呆了大半宿，可别跟我说你做边儿上看了她一晚上，啥都没干！”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窗外，还是没说话。
    “德行！不想拆穿你，你还没完了！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非要我点破！真没意思！”
    刘吉还来劲了，很嫌弃地一摆手。
    “我跟你说，不管咋的，你都应该对她好点儿，金晓珠虽然是个韩国人，可她是个正经妞儿，比你见到过的很多女人要单纯，要干净，你要是真想跟她那啥，就上点儿心！可别说我们警告你，那一家人，没个好惹的，你要是始乱终弃啥的，你可要倒霉！”
    “能少哔哔两句不？”陈凡给说得烦了，怒目而视，“我跟她真的啥关系都没有！那天我确实跟她在一个房间，但当时我也喝多了，难受，那真叫一个啥也没干，你爱信不信！”
    刘吉那小眼神儿又开始不对劲了，陈凡知道自己说不明白了，摆摆手，“滚滚滚，懒得跟你解释！到底咋回事你问她去就行了！我有啥好解释的？！”
    ——割——
    辗转回到家，陈凡开始收拾东西，苏沫请了假，明天才上班，本寻思今天晚上好好跟陈凡腻味一下，却不想陈凡像是要出去了，苏沫心中不爽，掐着腰踢了他一下，“你干嘛呀？咋还收拾上东西了呢？”
    “我有个事儿，需要出去一下，今晚上去tj的飞机。”陈凡说着，回头看了苏沫一眼，见苏沫面露幽怨，朝她眨眨眼，“放心吧，到地方我就回来，很快！老夫老妻的了，不差这一会儿！”
    “滚蛋，谁跟你老夫老妻的！”苏沫白了他一眼，又踢了他一脚，“诶，我跟你说那事儿你有没有认真考虑呀？”
    陈凡一愣，“啥事儿？”
    “我姐的事儿！”
    “啊！我记下了！你放心吧，等她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她！”
    陈凡把东西收拾好了，侧头喊小蛮过来，小妮子蹦哒蹦哒地跑来，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主人。”
    “我要出去一趟，有重要事情，我不在家的时候记得锁门，还有，把那几个小崽子给我看好了，别让他们出来乱跑！尤其是小六子！那个货最能捣蛋了！可不能让他在无法无天地乱折腾！”
    小蛮傻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陈凡在小蛮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小妮子蹦哒蹦哒地跑了。
    “话说回来，你这段干什么去了？你这一走就是好一阵子，问啥啥不说。”陈凡背着背包下楼，忍不住问了苏沫一句。
    “我做什么不做什么还要跟你报告吗？”苏沫抱着肩膀，很傲娇地说。
    “苏沫同学，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我严正地警告你，你以后再这样，我就家法伺候了！”
    陈凡把背包背上，转身，把搂着苏沫的小蛮腰将她搂过来，手顺势往下一滑，握住了苏沫那翘臀与大腿的接合处，此间弧度曼妙，一手把持一处，感觉很爽，苏沫斜眼看陈凡，见他干着流氓事，却一点不害臊，不由抱起肩膀扭过头去，“哼！”
    “哼屁！”陈凡用力一揽将她搂在怀里，抱紧了，好半天才放开这妞儿快步跑了，“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玉真宫

    苏沫背着手，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看着陈凡远去的背影，过了好一阵子才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身回去。
    小蛮站在楼梯口，一直盯着苏沫，见苏沫回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立即露出和煦的笑容，“苏沫姐姐！今晚想要吃什么？”
    “随便！”苏沫说着，在小蛮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忽觉得小蛮的脸蛋儿有些冰冷，不由得双手一捧，好奇道：“小蛮妹妹，你这小脸儿怎么那么凉呢？看看，看看，连这小手也是冰冰的！”
    小蛮傻笑着，摆出一副带着一点天然呆的小模样，“还能因为啥，主人都说了，小手冰凉没人疼！”
    “主人不疼你吗？我看他挺惦记你的呀！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总提起你！”苏沫半蹲下身子，很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妮子。
    “是吗？主人说我什么啦~~~~”
    小蛮捂着自己的脸，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两个女人在走廊的拐角处兀自说笑，小六子却躲在高高的起床后面，抱着一个快有它大了的大红苹果咔嚓咔嚓地啃着，它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两个女人，一会儿看看苏沫，一会儿看看小蛮，满嘴都是尖牙的小家伙板着脸皱着眉，像是在寻思什么，而此时此刻，房间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割——
    上飞机飞了几个小时，到tj了，陈凡找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苍山，因为道观处在山顶，出租车上不去，陈凡在山脚下来，结了帐，独自一人沿着狭窄的小路爬到山上，山路难行，也不是什么旅游景区，陈凡爬了一路，没有看见一个人，就在陈凡心里犯嘀咕心说是不是遇上了黑车司机把自己忽悠了的时候，忽然看见天蒙蒙亮，山间小路上一个穿着道袍的小道童扛着一边扁担从山上下来。
    这道童能有十七八的样子，眉清目秀，蓄着长发，身上藏青色的道袍一尘不染，布鞋，裹腿，看起来倒像是全真一脉的弟子，陈凡看见他的时候，小道童也看见了陈凡，他好像很少在山上看到外人，当时一愣。
    陈凡赶忙上前，手举道指，深施一礼，“无量天尊。”
    道童忙把扁担放下，“无量天尊。”
    “这位，这位真人，您好，我是外地来的香客，来此地上香，不知道玉真宫怎么走？”
    小道童仔细打量陈凡，赶紧施礼，“玉真宫就在山顶，不知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陈凡一愣，笑道：“我？我是来上香的！刚才不是说了吗？”
    道童也笑了，“先生说笑了，自打掌教真人上位以后，十几年来玉真宫便封闭了山门，从不收纳香客，先生说是来上香的，我看多是托辞！您还是如实相告吧，不论先生有何事要求，小童都会如实回答，如果先生不想回答，还请下山，我玉真宫留下规矩，小童不得不遵，希望先生海涵。”
    小道童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客气，可这话茬儿却有些不对，陈凡说心说这就叫庙大欺客吗？好好一个道观不让上香，这还真是头一次见，不过他不想惹麻烦，只得赔笑，“既然如此，我便说了，我有一位故人，仿佛在此道馆修行，此番来实是家中遇上了一些麻烦，不想请他出来，稍做商量。”
    “故人？”小童稍有些吃惊，笑道：“不知先生说的是哪位师兄？”
    “陆伯阳。”陈凡赶紧说。
    小童一听这话，又愣了一下。
    陈凡心下一沉，暗自想，心说难道自己掌握的消息不太对劲，陆伯阳不在山里，道观中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正寻思着，道童却举道指又施一礼，这神情也变得恭敬起来，“不知这位喜师兄如何称呼？”
    “我姓陈，陈凡。”陈凡赶忙道。
    “不知师兄来找我家掌门师兄有何赐教？”小道童说还不快不慢，慢条斯理地。
    “家里的老爷子出了点问题，有话要我带给他。”陈凡赶忙赔笑。
    小道童合计一下，再次施礼，“既然这位师兄与我家掌门师兄是故人，那，就请随我来吧！我带您上山。”
    陈凡大喜过望，赶紧跟了上去，“多谢多谢，不知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
    “小道籍籍无名，还是不必说了。”小道童还挺矜持，真就没把名字告诉陈凡。
    陈凡在道童身后跟着，偷眼看，不注意时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仔细一瞅，方才觉得这道童不简单，此人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龙行虎步，脚下生风，他步履从容，一口气沿着石阶往上走了将近三百级，肩膀上挑着扁担，依然脸不红气不喘，身上没有半点异样。
    陈凡明白，这道童十有八九是个行家，即便不是有道术护身的行家里手，也是一个手底下有功夫的人，其实，功夫与道法神通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中国历史上，以武入道，以武通神的例子比比皆是，在陈凡看来，武功与法术并没有高下之分，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很多人认为法术比武术厉害得多，历史上，却又有数不尽的法术高手死在武者的枪棒之下，这事儿便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当然了，这里说的武术，说的是那些在生死格杀里提炼出来的真功夫，不是竞技套路，也不是钢枪刺喉，肚皮吸碗式的杂耍绝技。
    陈凡从小就跟着陈光斗学拳脚功夫，虽然后来学了鬼术，却也始终没有将手底下的真功夫放下，要说这货是武术与鬼术的双料专家倒也不对。
    因为陈凡很清楚，其实拳脚功夫什么的，不过是鬼术里的一个重要组成，既是基础功夫，也是核心本领，鬼术分四精五法十三绝，这五法指的便是，体术、幻术、法术、咒术、符术。
    五法以体术为根本，为入门功夫，小姐姐教导陈凡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强调过的体术的重要性，体术与武术最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作为一个立志要成为鬼术大宗师的男人，陈凡在这方面的造诣还是相当深的。
    趁着小童不注意，陈凡捂住左眼，心中催咒，他把捂住的眼睛微微分出一个缝隙，从指缝里看向小童子的背影。
    一看之下，不由得暗自心惊，原来小童周身上下灵气弥漫，颇为浑厚，陈凡看得清楚了，又把指缝合拢，他轻叹一声，不由得暗自心惊：一个小童都有如此造诣，看样子，这玉真宫还真是一处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师兄留步，我进去通报一声。”小童跟陈凡施礼。
    “等一下。”陈凡把他叫住，从兜儿里拿出一个条子，折叠好了，递给他，“你把这个带给他，他看了字条便知道我是谁了！”
    “好！”小童把纸条接过来，推门进山。
    陈凡抱着手在门口等着。
    玉真宫其实是一座气势恢宏的道馆，很大，特别大，虽然比不上八百里武当雄阔宏伟，却也是一处夺天地造化的福地了，陈凡粗通相术，会看风水，站在这里往四周一瞧，不由得暗自心惊。
    在他看来，平生所见的道观里头，只有三处比它更好，武当山紫霞殿、龙虎山天师府、茅山九霄万福宫，除却这三处所在，其余的道观貌似都有些相形见绌，比不得，但陈凡也知道，自己见识有限，这话说出来怕是要给人笑话了。
    “掌门师兄！”正殿里头，上垂手一个穿着八卦仙衣的中年道长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高高在上，带着院子里几十号的师兄弟练习呼吸吐纳之法，闻听有人叫他，有点不悦地睁开眼睛，皱眉道：“何事？”
    小道童快步走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陆伯阳眉头紧锁，从他手里把纸条接过来，看了看。
    “师兄，你怎么看？”
    小道童低垂手，很小心地问。
    “给他两千块钱，打发他走。”
    陆伯阳一摆手，示意小童退下。
    小童子点头，去账房支了两千块钱的钞票，用托盘托着，出来了，外面陈凡正站在一边等着呢，一看他出来，赶紧迎过来，“怎样？”
    “师兄正在闭关，不方便见客！这里有一些小意思，您跋山涉水而来，权当路费。”
    小道童还是那不急不缓的语调，彬彬有礼的架势。
    陈凡微皱眉，颇有些不解，“我的字条，您送给他了吗？”
    “送了。”小道童说着，轻叹一声，“这位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说。”陈凡跟人说话的时候，也是挺客气的。
    “自古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自打师兄来到玉真宫，兢兢业业打拼了二十几年，方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此时，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与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多有瓜葛，对于他过往的经历，在下其实是知道一些的！我虽不知您为何而来，却明知他不会见你！先生莫怪，师兄也有师兄的难处！”
    陈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您看来，我们是歪门邪道，配不上他的玄门正统，他如今地位显赫，更是万众瞩目，此时此刻，我们更应该与他保持必要的距离，以免落人口实，给他填堵，是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非同小可

    “先生心思剔透，真是叫人高兴。”小道童再次施礼。
    “那我明白了，替我问候他全家老少。”陈凡抱拳拱手，转身下山。
    “走了吗？”小道童回来的时候，发现陆伯阳正睁着眼睛，皱着眉，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走了。”小道童说着，垂手站在一边，寻思了好一阵子忽然问道：“师兄，我看此人根骨奇特，绝不是等闲之辈！您是不是抽时间见见他？好歹……”
    “住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陆伯阳有点不耐烦，闭上眼睛，冷冷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落难时，怎么没人来看我？这会儿你师兄家大业大，却大老远地找上门，哼，说的好听，要跟我叙叙叔侄之情？我哪儿来这么个侄子？他以为他是谁？想当初我寄人篱下，受了多少委屈只有我自己知道！还跟我说旧情！我跟他面儿都没见过，有什么旧情？还不是听说我陆某人得了真传起了势，舔着脸跑了，想分上一杯羹？这样的人，以后不要理会！打扰了我的清修，叫人烦闷！”
    小道童哑然失笑，点点头，“是！”
    他挑着扁担准备下山，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师兄，有人找你！”
    “靠！怎么个意思？他又回来了？！”陆伯阳凝眉怒目，很生气的样子。
    “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是白道长来了，在外面侯着呢！”
    “白道长？哪个白道长？”陆伯阳皱着眉头，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是华清观的白道长吗？快请他进来！快！快！”
    陆伯阳提着逃跑一溜小跑出去，亲自开门，“诶呀呀，白道长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外面一白衣道人抱拳拱手，“伯阳兄，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许久不见！”瞪陆伯阳点头哈腰，活像个哈巴狗儿。
    “您怎么这么时候来了？你看看，太突然了，我都没个准备！”
    “准备什么？我又不是来你这儿吃饭的！伯阳兄弟，咱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实话说吧，我这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白道长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听说，伯阳兄弟有个养父，叫陈光斗？可有此人啊？”
    “啊，有！有！”陆伯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赔笑两声，“老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了？这都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要是没有些缘故，我自然不会多嘴的，老哥我也不是那种爱打听闲事的人呀！”白道长说着，从陆伯阳手里把茶碗接过来，“我在瞻天楼夜观天象，可知有妖星降世，二十年来四处寻访，都未必有所得，唯独钱不仅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气息骤然出现，实在蹊跷。”
    “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陆伯阳苦笑，做不解状。
    “有。”白道长莞尔一笑，把茶杯放在一边，“我得到消息，有人告诉我说，发出这冲天妖气的人，是一个叫陈凡的小伙子，我暗中观察了一阵，可知此人来历非凡，后来暗中调查了一下，忽然得知，原来，此人与你，还颇有些渊源！”
    “与我？”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做诧异状，“白道长跟我说笑呢吧！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此人姓陈，名字叫陈凡，据说这孩子天生异象，不为父母所喜，后来还是给一个叫陈光斗的老爷子救下来扶养长大的，这个叫陈光斗的人，在当地颇有名望，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吓了一跳。”白道长笑容玩味地凑过来，小声说，“其实兄弟你心里很清楚吧，陈光斗其人，究竟何许人也！”
    陆伯阳有点尴尬地一咧嘴，“陈光斗是我养父，可我十六岁以后，就离开他了！师兄莫要瞎说，我与这种邪魔歪道早就断了联系，你要是想问别的，我还能与你说些，你要是大老远跑来打听陈光斗的，那，兄弟我真是无话可说！”
    白道长看出陆伯阳的不高兴，哈哈大笑，“兄弟你不要误会！我来这里，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今天来问你，是因为老哥我认为兄弟乃是匡扶正义之士，秉承道家法统，清修持戒，实乃玄门楷模，自古以来，斩妖除魔，维持天道秩序便是我道门中人的职责所在，我相信，大任在肩，无所避讳，以你的才智修养，定然会大义灭亲，放下私望！”
    陆伯阳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戴高帽儿，还是觉得很受用，他咧着嘴，嘿嘿嘿地笑着，“惭愧惭愧！老哥想问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白道长目光炯炯地凑将过来，一摊手，“我听闻，这陈光斗颇有些本事，又不像是普通的术士，有人说，他修洗的是诡异的法术，非僧非道，没人能叫出名头，此事可是真的？”
    “对！”陆伯阳点点头，轻叹一声，“陈光斗修习的东西，路子很野，却很霸道，虽然在宗室弟子看来都是些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可在我看来，其威力雄劲，不容小觑。”
    “他，是什么门派？”白道长又往前凑了凑。
    “红烛鬼门。”陆伯阳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红烛鬼门？”白道长嘀咕着，不由得皱起眉头，陆伯阳准知道白道长不解其意，便接过话来，“鬼门这门派，并非道家正统，它脱身鬼谷，修的都是些左道旁门的东西，早时节，鬼门尚且统一，结构完整，显赫一时，只是在五代十国以后，门内弟子分崩离析，分出了不同门派，红烛鬼门，便是其中之一。这门派奉红衣女为法主，组织神秘，不为外人所知，我在陈光斗身边呆了很多年，也没见过几个鬼门内的人物，这些年早跟陈家断了来往，就更不了解了。”
    陆伯阳顿了顿，“哦，对了！方才有个小鬼过来找我，说是有事相求，他自称陈凡，说是陈光斗的孙子，我没见他，把他打发走了，您要是早来一会儿，没准还能在门口见到他！”
    “白道长颇显意外，“他来你这儿了？”
    “来了，我没见他。”陆伯阳说着，冷笑一下，“我从入门开始，就答应过师傅，当时说从今以后不与这些人来往，这话一直牢牢记着，不敢忘却！”
    白道长心中冷笑，嘴上却也不好多说，他摇摇头，“若是能见上一面，或许是件好事！”
    “哦？”陆伯阳做好奇状。
    “此人非同小可呀。”白道长说着，背着手从屋里出来，“别的事暂且不论，单单是不久前的一件便足以骇人听闻。”
    “什么事？”陆伯阳很久没下山了，对外界的事不是很关心。
    “宗拉维蒙，你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这人作恶多端，声名狼藉，正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陆伯阳做义愤填膺状，又一皱眉，“宗拉维蒙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宗拉维蒙死了。”
    “死了？！”
    “对！”
    “怎么死的？那人能耐可不小，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杀的了他？！”
    “就是死在那个陈凡手上。”
    白道长淡淡地说道。
    陆伯阳拿着茶碗，当时一愣，短暂的错愕之后，他一摆手，“不可能！宗拉维蒙那什么界面的人？他陈凡算个什么东西？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这不可能！”
    白道长莞尔一笑，“你不信是吧！你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呀！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以为老哥我闲得蛋疼，大老远地跑来调查他？”
    “还真是他干的？”见白道长不像是在开玩笑，陆伯阳很小心地问。
    “自然。”白道长点头。
    陆伯阳一脸蒙逼，“这么说，陈凡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呢！”
    “不仅是个人物，还有可能是个值得注意的可怕家伙。”白道长轻叹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等能够轻易左右的了，我此番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可惜不凑巧，还是来晚了一步。”
    “你怀疑他就是那个你找了二十年的可怕东西？”陆伯阳微微欠身。
    “不是没可能。”白道长悠悠地说。
    ——割——
    小镇上，陈凡买了几个包子，在等大巴，心想着碰了一鼻子灰，就觉得心中郁闷，差不多将那叫陆伯阳的家伙在心底里来来回回地骂了七八遍，这会儿正闹腾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陈凡转头，却看见那个扛扁担的道童挑着扁担走了进来。
    “哟，你也在呢啊！”道童看陈凡坐在角落里，很自来熟地过来了。
    陈凡对这山上的假道士颇有成见，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不用这样吧，小姑娘呀？”道童噗嗤一笑，对陈凡说，“伯阳师兄，是玉真宫的掌门师兄，行事做人，都有千万只眼睛盯着，现如今师傅快不行了，眼瞅着要升任掌教真人的时候他怎可能与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奇怪家伙来往？凡事与别人想想，便理解了。”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老实说多奇葩的人陈凡都见过了，可听了这道童的一番言论，陈凡还是气得想打人。

 第四百六十章瞎眼道长

    “无量天尊，老板给我来半斤包子！”小道童打稽首，对包子铺的掌柜说。
    陈凡斜眼瞅他，内心嫌弃，端着包子转身到了隔壁桌儿。
    小时候陈光斗总对陈凡说，就算别人对自己不好，也尽量不要恶语相向，因为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显得很没教养。
    方才一番话虽然叫陈凡在心底里默认此人为“sb”，但“sb”也是有尊严的，所以他忍了半天，到最后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小道童看出陈凡有点嫌弃他，却笑吟吟地，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摇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言行很有信心，“唉！忠言逆耳！”
    陈凡真叫一个无奈，眼睛眯成一条线，后寻思寻思又回过头来，皱眉道：“诶，你说你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有意思吗？”
    小道童一愣，还挺不爽，“谁神神叨叨的？”
    “你！除了你还有谁？”
    小道童显得很委屈，手掐腰，眉头紧锁。
    寻思寻思之后，又轻叹一声，又拿着筷子敲打桌子，自顾自地嘀咕起来，“诶呀！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刚刀！财是下山猛兽，气是惹祸根苗！无酒毕竟不成席，无色世上人渐稀！无财谁肯早早起，无气处处惹人欺！饮酒不醉量为高，见色不迷真英豪！非分之财君莫取，忍气饶人祸自消！”
    说完又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笑了。
    差点儿笑出声。
    陈凡嘴上没讲，心中却在嘀咕，他新说这大爹怎么个事儿？
    这贯口讲的挺溜啊！
    不是说相声的吧！
    正此时，对方又朝着陈凡这边瞄了一眼。
    那眼神古怪极了，似笑非笑。
    他稳稳当当地从兜儿里拿出能有二尺宽的一个卷轴，拿在手中，掂量几下。
    旋即转头看陈凡，挑挑眉做市侩模样，“诶！那谁！两千块钱救你一命！”
    陈凡抱着肩膀，更纳闷儿了，“救我一命？你怎么救我？”
    “你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你还不知道。”
    小道童说着，又把手里的卷轴晃了晃，“遇上道爷是你的福气！甭废话，两千！要不要？”
    陈凡上下打量，心中怀疑，不过小道童神色郑重不像是在跟他闹着玩儿，心想着还是把手伸进包儿里。
    陈凡从包儿里拿出一打儿钞票，放在桌子上。
    小道童立即起身，伸手去拿，他手刚一伸出来立即给陈凡一把压住。
    “诶！说给你了吗？你就抢？”
    “不给你说啥？”小道童还有点不高兴。
    “看你说的！要钱可以，可怎么着你要把事情与我说清楚吧！你讲明白咯！这卷轴里啥玩意儿？弄得神神秘秘的！”
    “是啥东西还要问我啊！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小道童强行把陈凡的手掰开，把钱攥在手里，数了数。
    确定钱不少以后，揣进兜儿里，笑嘻嘻地说。
    “我跟你说，这也就是我心好，愿意救你一命！换成旁人才懒得搭理你呢！”他一歪身子，拍拍兜儿，“你要知道，这张图是我照着太师傅的遗物描的，方才见你神色古怪，觉得这玩意可能对你有用处！可说好了，里面的东西你看了也就看了，不可以到处乱说！话说回来，就算你说这是我给你的，我也不会承认的！”
    陈凡冷笑，掂量着那卷轴，“少装逼能死是不？还太师傅的遗物……”
    说话间，陈凡把卷轴上面的绒绳解开，将卷轴一抖。
    里面是一副画。
    “嘶！”
    他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气将的卷轴合上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把卷轴抖开，再低头看……
    “这！？”
    陈凡抬头，却见身后的位置空空如也！
    那小道童跑了，桌子上留了了一张五块钱的纸币，给人压着。
    陈凡从饭馆里追出来，大街上已经没了人。
    他捏着卷轴寻思了好一阵子，再次低头，第三次将卷轴打开。
    “怎么回事？”
    确认自己不是看错了以后，陈凡一下下地将卷轴拧了起来。
    “诶！这位兄弟！您这是要走吗？”
    大概是以为陈凡吃了包子没给钱，要跑，包子铺的伙计笑嘻嘻地跑出来，点头哈腰。
    “哦，我还没吃完呢！再给我炒两个菜吧！”陈凡说着，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他坐在桌边点了菜，趁对方没走，问那伙计，“诶，这位小哥，你是本地人吗？”
    “必须的！”
    “那方才过来的那个小道童，您认识吗？”
    “认识认识！玉真宫里瞎眼道士收养的小童！”
    伙计说着，用手往山上的方向一指，“你是外地人吧！那不知道也正常！与你说，咱这山上有个道馆，叫玉真宫，可了不得！玉皇大帝的玉，真武大帝的真，宫阙的宫。这玉真宫里的道士可是厉害，那都是些修仙练道的人物，有些很有名儿，有些就极少露面了！你刚才问的那个小童，外号叫小地瓜，以前是个要饭的乞丐，有一年下大雪，冻僵了，正好山上的道士给看见了，就把他抱回去了当孙子养！后来渐渐长大了，就成了道馆里的道童！你别看他油腔滑调的，实际上，本事不小！”
    “他也是跟山上的道士学的本事吗？”陈凡做诧异状。
    “这个咱就不了解了，我听谁说过，好像这个道童不跟他们一起练功，平时就打杂，这玉真宫里的道士很讲门第出身，不是谁都有资格学法的！不过，他命好，赶上那个瞎老道看上他了，那瞎老道可了不得，以前是玉真宫的掌教真人，外号，叫天卦真人，贼厉害，可惜，有一次下山，也不是遇上了什么厉害的妖物，弄瞎了眼睛，到晚年更是沦落到了衣食起居都要有人照看的程度！玉真宫不可能让一个瞎子执掌的，早早地他就退位了，大约两年以前吧，瞎老道死了，这小童无处可去，还在道观里打杂！我知道的不多，也就这些了！”
    陈凡点点头，拿出一百块给他，“饭钱，不用找了。”
    “诶呦！谢谢！谢谢！谢谢您嘞！”伙计看起来很高兴，赶紧给陈凡上菜去了。
    “这位小哥，我有个事儿还想问一下。”等伙计端着炒菜过来的时候，陈凡往山上的方向一指，“您方才说，这玉真宫讲门第出身，对弟子极为严苛，对吧！”
    “对呀！”伙计点头。
    陈凡笑了，“不是，一个道观，怎么还讲门第出身呢？天下道观都是三清子弟，没听说哪个地方还要讲这个的！咋它就那么牛逼呢？”
    “嗨，这你有所不知了！我也是听人说的，是真是假不敢保证！”伙计说着，一边用抹布使劲儿地蹭桌子，一边很小心地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道：“玉真宫跟别的道观不一样，类似于现在的进修学校！能来这儿学本事的，都是以前在门户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你明白吗？”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这么回事儿啊！要这么说，这里的道士都是牛逼哄哄的大咖了？”
    “大咖算不上，但能算是精英集团！”也不知道这伙计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儿，一咧嘴，嘿嘿嘿地坏笑着，“我听我们老掌柜的说过，他说这山上的道士，都得有些本事才能来，他们过来也不完全是来学习，是来看守一个什么什么东西的！据说，这玩意儿要是出了问题，可能就天下打乱了，得死不少人！所以很早很早以前，各门各派都联合起来，派最厉害的徒弟们过来值班，就像是当兵似的！一个人呆几年，学本事，然后再换下一批！”
    “什么东西那么厉害啊？还得这么多人看着？不会是啥了不得的妖怪啥的吧！”陈凡龇着大牙，打趣道。
    “嘿，你还真别说！确实有人说这地方藏着的都是些厉害的妖魔！正经的，不扯淡！当然了，这话也不是谁都愿意相信的，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别当真！”伙计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叫我呢，我得过去了！您慢用哈！”
    陈凡拿着筷子吃菜，看时间不早了，直接上了大巴去了火车站。
    来的时候飞机，回去的时候火车，一路上没什么事儿干，陈凡就拿手机搜了一下这个的传说中的“玉真宫”，不过，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多是些道听途说的讲法，他翻来翻去翻得困了，一侧头，在火车上睡了一觉。
    不是人多的时候，火车过了山海关，人就很少了，陈凡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正抱着头睡得昏天黑地，忽然给人推了一下，陈凡睁开一只眼睛，吓了一跳，原来车厢对面，一个手里拿着水杯的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哟！这谁？”
    “小军姐？”陈凡一看来人是个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的姑娘，当时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他一把抱住对面站着的李小军，李小军吓得赶紧打了他两下，“你干嘛！这么多人呢！再这样我叫人了！”
    “叫吧，叫吧，随你叫！”陈凡抱着李小军的腰肢，龇着大牙幸福得像个傻子。
    李小军拿他没办法，挤了他一下，“往里头坐点儿，给我个地方！”
    陈凡乖乖地靠窗坐着，李小军坐在他身边。

 第四百六十一章偶遇

    车厢里人昏昏欲睡，没人打扰，陈凡拉着李小军的手，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车上？是故意堵我的吗？”
    “我还想问你呢！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你这臭家伙呢！”
    李小军说着，一脸嫌弃地撇着嘴，见陈凡嘟嘴卖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逗你玩儿呢，我这次是出差，公干！方才去打水才看见你也在车厢上，怎么样最近？看你这憔悴样儿，又没闲着吧！说说看，又哪家的小妞儿给你糟蹋了？”
    “别说的跟我是个色魔似的行不行？”陈凡苦笑，脸上露出一抹伤感，“我现在还能干什么？老样子，红姐那事儿还没完全过去呢，一直想查查，却始终查不明白，这不大老远地过来想求个人，结果人家不见，吃了个闭门羹。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样呗！吃饭睡觉，上班购物，一周有六天都在忙活院里的事儿，闲不下来。”李小军说着，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其实这也挺好的，人一忙起来，就很少胡思乱想，虽然这生活枯燥了点儿，可也还算充实。诶，人跟人没法儿比的，你看你这一天天，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浪！人都累瘦了！”
    “瘦了吗？”陈凡摸摸自己的脸。
    “瘦了不少了。”李小军说着，抿嘴娇笑，“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呢？咋就累成这样了呢？”
    陈凡一脸黑线。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我知道你跟苏沫有一腿！”李小军贼嘻嘻地笑着，倒是比以前活泼多了，她抱着水杯一歪身子，见陈凡扶着脸不吱声，又用胳膊推了他一下，“被我说中了吧！哑口无言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陈凡老气横秋地看了李小军一眼，趴在桌子上很郁闷地说，“相比于她，我还是更喜欢小军姐，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呀，不肯给我做媳妇呀！”
    “别光说好听的行不行？弄得好像你是一个受害者似的！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呀？”李小军说着，微微地皱起鼻子，很嫌弃地看着陈凡，“就你这么花心的男人，是谁敢跟你在一起？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敢！”
    “我花心吗？”陈凡一摊手。
    “你不花心吗？”李小军又掏出了那种看傻子才有的眼神。
    陈凡想了想，耸着肩膀趴在桌子上，只撇嘴，不说话。
    “那你以后怎么办？”过了一会儿，陈凡问了一句还算有营养的话。
    “我爱干什么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李小军故意不看陈凡。
    “看你这话说的，好歹相处过那么久，别弄出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行不行？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跟你说，要是在外面过得不如意了就回家，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恩，等我玩儿够了再考虑吧！”李小军继续撇嘴。
    陈凡不太明白李小军的意思，“玩儿够了是什么意思？”
    “你猜。”李小军悻悻地挑起眉毛。
    陈凡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尴尬，低下头，不做声了。
    “其实，我有男朋友了，在工作单位这边，有个情投意合的。”李小军还是不看陈凡，淡淡地说。
    “啥样的？高大帅气的，还是短小精悍的？”陈凡也不说话，看窗外。
    “不算高大，比你高一点儿，比你帅一点儿，我跟在一个办公室。”李小军说着，偷瞄了陈凡一眼，见腮帮鼓得跟金鱼似的，忽然笑了出来，“咋不说话了呢？刚才不挺欢乐的吗？”
    “媳妇都让人睡了，还有啥好欢乐的？”陈凡说完，重重地叹息一声。
    李小军抿嘴笑，“睡了就睡了呗，有啥不一样的？你不说你没有处女情节的吗？你的那些妞儿里，好像有不少都是给很多人弄过的吧！我看你也没怎么在乎过！”
    “那不一样！那些女人虽然长得不比你差，可我从来没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女人看，你不一样啊！你……诶呀，不想说话！”陈凡说着，扶着额头看窗外，“这年头儿，这些女人都是怎么了？认识一两个月就能上床，真是的！”
    “噗！”别人说这话倒是还好，听陈凡这么说，李小军直接笑喷，她笑容玩味地看着陈凡，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这是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陈凡板着脸，也不看她。
    “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说谁呢！”李小军贼笑，又掐了他一下。
    “我警告你不许掐我！敢掐我，我给你打针！”陈凡说着，虎着脸做势要凶她。
    李小军咬着嘴唇又掐了他一下，明显有些不信邪，陈凡无奈了，小眼睛一眯，一斜，看表情很是精彩，“小丫头骗子，几天不见，学厉害了！是不是以为当了公务员老子就治不了你了？！”
    陈凡说着，手一拢拦在李小军的腰间，往怀里一带，直接将她拉了过来，李小军哪里架得住他这蛮横劲力，一声嘤咛歪过身子，直接给陈凡横着脑袋亲了一口。
    李小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几下，没有躲闪开，架不住陈凡一阵求索，没一会儿，竟张开小嘴儿迎了上来。
    俩人唇齿开合，吻在一处，虽然有段时间没在一起了，可对于李小军来说，这个男人实在与她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想想，自己那点儿小伎俩还是跟陈凡在一起的时候摸索出来的，此时遇在一处，直有一种酣畅淋漓游刃有余的感觉。
    “诶！”感觉到陈凡这大爪子有点蠢蠢欲动的趋势，李小军立即板起脸来，她竖起手指，一把抓住腿间的大爪子，一边竖起食指压在陈凡的嘴唇上，“公共场合，注意点儿！这不是在家里，不是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地方！”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得对！”陈凡说着，将一只手放开，另一只手却还搂在李小军的腰间！
    “滚一边儿去，谁你是老婆？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可不要乱讲话！”李小军扭了下身子，将他的手扭掉，手抓着陈凡的手背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
    “真有了？”陈凡眼巴巴地看着李小军，想从李小军的眼神里看出些内容。
    “骗你干什么！”李小军也看着陈凡，看眼神，颇为坦诚。
    “啊！”见李小军不像是在开玩笑，陈凡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皱眉，抿嘴，扭过头去，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内心里的郁闷还没有平复过来，他一脸无语地盯着李小军，张张嘴，又张张嘴，一句话卡了不知多久，才尽量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姿态，“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李小军面带微笑。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幸福吗？”
    李小军沉默，“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吗？你应该知道的，这世上没有几个真心相爱的能在一起，你姐姐我生来命苦，老实说能找到一个老实不丑对我很好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照片吗？”
    “有。”
    李小军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一张照片给陈凡。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还算干练的小伙儿，有点黑，个子也不高，一切看起来都中规中矩，没什么太拿的出手的地方。
    “你宁肯跟他在一起都不愿跟着我的？”陈凡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苦哈哈地看着李小军，“你还是找一个特别出色的，也就算了！你说心里话，这哥们儿配得上你吗？我就不信你会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你！那又怎么样？有用吗？”李小军把手机抢回来，装进包儿里，此时火车停了下来，进了站台。
    “不跟你说了，我要下车了！”
    李小军说完，转身要往外走。
    陈凡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小军姐！”
    “你别跟着我！”李小军说。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陈凡拎着背包，快步跑了上去。
    “都叫你不要跟着我！”李小军开始跑了。
    “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呀！”陈凡在后面紧追不舍。
    俩人一前一后，从车站出来，李小军拿着一个胡同儿直接跑了进去。
    陈凡快步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你把我手放开！”
    “不放！”
    “不放我咬你啦！”
    “你咬死我我也不放！”
    “我就不信了！”
    李小军一口咬在陈凡的手上。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收手，他把胳膊往下一顺，将李小军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陈凡你把我放下！”李小军大喊。
    “不放！”陈凡义正词严地说。
    “你放开！你再这样我报警啦！”李小军有点生气了，一把抓住陈凡的头发，威胁道。
    “看把你能耐的，有本事你整死我！”陈凡不为所动，冷哼一声。
    “你，你要把我带哪儿去？”
    “还能去哪儿？回家！”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因为你是我老婆！”
    “你滚吧你，谁是你老婆？当初说好了，咱俩今后再无瓜葛！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告诉你你敢乱来，我就告你！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告我什么？”
    “告你强奸我！”
    “告去吧！”
    “诶！你这混蛋快把我放下！”

 第四百六十二章真血

    尽管李小军还是跟以前一样傲娇，可还是给陈凡强行带回了家，李小军以为陈凡一回来便会把自己按在小床上感谢不能描写的事儿，却不想到了家陈凡只是将她放下，随既收拾收东西，做饭去了。
    “我一直把你的房间留着，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反正你也不着急走，干脆就在这里住下吧！正好小蛮自己一个人呆着，有你做伴，还能开心些。”
    “哼，谁要在这里住！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李小军说着，在门口儿换了拖鞋，去厨房里把陈凡的围裙抢下来，“去去去，你看你，笨手笨脚的！做饭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还是小军姐最好。”陈凡其实有点小疲惫，只是他不说罢了，见李小军下厨做饭，也不舍得走，他在后面抱住这妞儿，一本正经地歪着头看她，“方才你跟我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你不是真的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吧！”
    “骗你做什么！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不信你算算！”李小军说着，用胳膊肘儿打了他一下，“起开！别在我这里动手动脚的！”
    陈凡嘟着嘴躲到一边去，盯着李小军的屁股看，看了好一会儿，李小军给他看得脸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呀！”
    “你这也不像是给别的男人碰过的样子呀！”陈凡说着，做疑惑状，“诶，你不是逗我玩儿呢吧！”
    “我说我在跟别人交往，又没说跟人上了床！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呀，有事儿没事儿的也不寻思别的！”李小军笑骂一句，拿着铲子炒蒜苔，“去去去，去外面等着，你老在我旁边晃，我心里不踏实！”
    “心如鹿撞是吗？”陈凡贼笑两声，终是出去了。
    “主人主人！”小蛮蹦哒蹦哒了过来，小声问陈凡，“小军姐今天不走了吗？”
    “不知道啊，应该不走了吧！”陈凡说着，略显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我想提醒你一下，那个快要没有了，就剩下一个了。”小蛮说着，两个食指一比划。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小蛮偷笑，又蹦哒蹦哒地跑了。
    “她跟你说什么呢？”李小军端着盘子出来，把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看小蛮表情不太对，一脸怀疑地看陈凡。
    “她跟我说，小雨伞快要没有了，叫我小心点儿。”
    “小雨伞？”
    “小雨伞。”
    李小军寻思半天，猛地一皱眉，她各种无奈地瞪了陈凡一眼，回厨房了，“你看你，都把小蛮带坏了！”
    “可别闹，我总觉得，小蛮那妞儿压根儿也不是啥纯洁的料！”
    “小蛮是纯洁！”
    小蛮抱着小兔子，探头出来跟陈凡抗议。
    “我也纯洁！”
    陈凡舔着大脸说。
    “主人不纯洁，主人很污！”
    小蛮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陈凡眯着小眼睛各种嫌弃地看着她，小蛮蹦哒蹦哒地跑了。
    “小蛮说得对，这辈子你都跟纯洁没啥关系了我看。”李小军的吐槽能力一点一直都是很强大的，这会儿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
    “懒得跟你们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跟某人相处得久了，陈凡竟也学得傲娇起来，看他撇着嘴跟个小姑娘似的，李小军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明天一早去办手续，下午可能就得走，一会儿咱们吃个饭，就早点休息吧！这一天天总有很多事情要做，闲不得。”炒了两个小菜之后，李小军把围裙解开，出来了，陈凡给她倒了橙汁，三个人一人一个老大的杯子，坐在一起。
    “今天晚上，苏沫姐不过来吗？”李小军看到自己的隔壁房间似乎有人住，估摸着应该是苏沫的，她担心一会儿苏沫过来弄得大家都尴尬，小声问陈凡。
    “苏沫去接她姐姐了，今天过不来，再说了，她也不知道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凡说着，拿着筷子端着饭碗，夹了一块儿鸡肉放在碗里，又说，“苏沫跟我说，她有个姐姐，好像挺难对付的，约好了过几天见面，这不正忙活这个事儿呢嘛！”
    “哟，都要见家长了吗？”李小军笑容玩味，话语里却带着股酸味儿。
    陈凡听出来李小军的意思，吸了一下嘴，打趣道，“哟！这酸！这酸！”
    “酸你妹！堵住你的嘴得了！”李小军说着，用筷子夹了个丸子，一下塞到陈凡的嘴巴里。
    三个人说说笑笑，吃了晚饭，今儿没有做饭任务的小蛮很乖巧地去收拾碗筷，陈凡坐在客厅里陪着“远道而来”的李小军一起看电视，老实巴交的，也不插话。
    “诶，你是不是想她了？”抽冷子问了一句，李小军的脸上挂着坏笑。
    “谁？”陈凡挑眉。
    “你家小姐姐呀！”李小军说着，也学着陈凡的样子挑挑眉毛。
    “想她干嘛，凶巴巴的女人，一点都不乖巧。”陈凡从旁边拿起一本书，放在大腿上翻看起来，“而且，那妞儿神神秘秘的，叫人琢磨不透，我倒是很想研究研究她的事，如今人都没了，我也无从下手啊。”
    “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讲过那个女人的来历。”李小军手里拿着遥控器，很好奇地看着陈凡，“忽然间就冒出一个女人，感觉怪怪的，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什么来路？”
    “她是我媳妇。”陈凡一摊手，犹豫着应该怎么跟李小军解释，“我小的时候，这体质有点问题，容易招惹上一些麻烦，我爷爷为了保住我，找来了一只很厉害的女鬼给我做媳妇，平素里跟在身边，看着我，这只女鬼便是我们家小姐姐。”
    “果然。”李小军点点头，又做好奇状，“那她是怎么复活的呢？她应该死了很久了吧！怎么忽然间就活过来了？”
    “其实不算是完全复活，我用了一种祖传的秘术将她的血脉唤醒，又找了一个合适的躯壳给她，简单点说，这叫借尸还魂。”陈凡说着，吸了一下鼻子，“张娜你知道吗？就那个张法医，其实她的状况与我家小姐姐的状况是十分接近的。”
    “可你不是说张娜是个尸煞吗？会，会吃人！”李小军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错，她的确是尸煞，小姐姐也是，包括小蛮，也是。”陈凡顿了顿，继续说到：“尸煞是有先天的缺陷的，身体里头，缺少一些元素，就算手段再高明的术士锻造出来的尸煞也不能完全像正常人一样起居生活，它们要维持一个比较正常的生理状态，需要男子的精血做辅引，如果长时间没有精血的摄入，她们就会变得暴躁，凶狠，极具威胁性，这也是尸煞会挖心喝血的根本原因。”
    “那，他们要是没有喝足血，我是说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喝过血了的情况下，会不会死呀？”李小军还是头一次接触道这种厉害的话题，求知欲爆棚，真是关心极了。
    “不会。”陈凡说着，苦笑一声，“尸煞是介于尸与鬼之间的一种状态，虽不是僵尸，却与僵尸十分接近，这种东西在极度缺乏精血的供养的状态下，移动速度会变得非常缓慢，身体会变得僵硬，到最后，会变得像石头一样。”
    “会腐烂吗？”
    “会，但是，腐烂的速度会比正常人的尸体慢上几百倍。”
    李小军下意识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怪不得那女人咬你的时候，你连反抗都不反抗，原来你是自愿的呀！”
    “那是我的职责，我为什么要反抗呢？要说的话，想当初小姐姐嫁给我就多半是因为她看中了我的特殊体质，她需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体里蕴含着的某些东西，我的灵气，我血液，我的……”
    陈凡一摊手，“我是玄阴的体质，体内掩藏着先天鬼脉，如果后天修炼鬼术，铸就鬼脉，先天与后天相合，会就触发一些古已有之的奇妙法则，造就真血！对于一般人来说，真血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对那些倚仗灵气吐纳来修炼的家伙来说，这东西却是十全大补的玩意儿，金贵得很。”
    “噗！”李小军笑了出来，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你是在逗我呢吗？”
    “逗你做什么？”陈凡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轻叹一声，“这些事都是我研究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他们都瞒着我，不跟我说，我查找了很多典籍，做过很多实验才搞清楚。”
    陈凡顿了顿，轻笑，“可能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太过陌生了，不好理解，那我给你讲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西游记》你看过吧，唐僧的故事你知道吧！西游记里唐僧是个肉体凡胎，啥本事没有，可为啥那么多男妖精都想吃唐僧肉，却又有许多单身的女妖精想榨取唐僧的元阳呢？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唐僧是金蝉子转世，有先天的道行，他看似肉体凡胎，实则不是，按照佛门的说法，一个人在前世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在身体之中形成先天的禀赋，这种先天的禀赋不能确保一个人的大富大贵，却能给人带来极好的先天资质。”

 第四百六十三章三车和尚

    陈凡顿了顿，“所以，唐僧虽然拳脚不行，也没啥神通，但他佛性很强，对经文佛法的领悟能力也是世间罕见。这一点是在《西游记》里有所保留的。但你也知道，《西游记》是神魔小说，里面的很多故事都是虚构的，而且，写书的人有明显的崇佛道的倾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里面的故事只能看看，不能当成真事儿来看，也正因如此，还不久以前，我特意翻找了一些关于这个传说中的玄奘法师的资料。历史上的玄奘是个在佛学发展史上继往开来的宗师级人物，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迂腐，那么顽固。他一个人跋山涉水地去了古天竺那兰陀寺求取真经，拜当时德高望重的戒贤大长老为师，学《瑜伽师地论》，数年后带着经卷返回中土，又翻译经书，宏传佛法，当真是个豪杰。”
    “可他跟你有关系吗？”李小军一撇嘴。
    “他的一些经历，让我得到了启发。”
    陈凡说着，一摊手，“玄奘一生当中，曾有两次经历让我觉得非常古怪，一次是在西行途中，另一次是在那兰陀寺。据说，玄奘在西行的途中，经常跋山涉水，非常辛苦，一日天降大雨，他慌忙躲避，跑出去很远之后才在一座高山下找到了一个洞穴。
    洞穴很大，里面却全是蝙蝠的粪便，当时玄奘法师心想，这山洞里肯定是没有人的，要不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蝙蝠粪便呢？他仗着胆子进了山洞，点了火把。
    山洞里很深，走了一会儿忽然在前面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他一哆嗦，吓坏了，原来山洞里头坐着一个人！
    有一个身材极高大的塑像盘腿坐在山洞里，头发都结在一起了，脸上身上落满了灰尘，它一动不动，却比寻常的房屋都高大！
    玄奘凑过去，仔细查看，忽然间发现那人似有呼吸，是活的，再看他身上的衣服和佛珠，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个老僧，已经入定了不知多久了！
    玄奘法师知道能入定这么久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于是拿出引磬，给他开静，过了一会儿之后，老僧开始一点点地动弹起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身前站着玄奘，当时便露出惊骇的神色。
    他双手合十，对玄奘说，您身具宝相，魂生佛脉，隐有红光，不知是哪位高僧大德下界救人？
    玄奘一听就笑了，说我叫玄奘，是个小僧，大师您呢？您从哪里来？为什么么坐在这里呀？
    老僧轻叹一声，说，回禀玄奘大师，我原是一个山匪，生前行恶无数，后得燃灯古佛开示，放下屠刀遁入佛门，数十年来吃斋持戒，精研佛法，不敢有半日偏废，近百年之后，终修得金刚境，阿罗汉果，古佛叫我在此等人。
    玄奘做诧异状，心说金刚境，阿罗汉果，那已经是佛门中少有的高深境界，难怪他身姿如此高大！又寻思他说他在此等人，不知是不是在等自己！他内心有些小激动，问他，说高僧，您现在在等谁呀？
    老僧说，我在等红阳佛出世，想求他证果，宏传佛法。
    玄奘当时就蒙逼了，心说红阳佛不是佛祖释迦摩尼吗？释迦摩尼都死了那么久了，你这是睡了多少年了这是！？
    他一阵苦笑，说红阳佛已经灭世很久了，您怕是错过了吧！
    老僧很尴尬，说，红阳佛灭世了？那你就等白阳佛出世好了！
    白阳佛说的是弥勒。
    玄奘又笑了，说，佛经说，白阳佛去天界弘法，得天人挽留，释尊预言他三千年后方才得以出世，为未来佛。你这一入定就几千年都醒不来，可别等了，要不这样吧，反正您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拜您为师，等我求的真经以后，与您相约一道，一起弘法去吧！
    老僧大惊，说大师说笑了，小僧不敢，还是小僧拜您为师吧！
    玄奘心觉奇怪，说万万不能，您修得金刚境，阿罗汉果，实是世间罕见的高僧，您怎么能拜我为师呢？
    老僧赶忙摆手，说，古佛曾经告诉我，说修为这个东西，有三重境界，其一强筋；其二壮骨；其三塑魂。
    强筋者，身姿高大，筋肉强悍，得龙象之力，拔山之功。
    壮骨者，神形不灭，筋骨刚硬，狂风不能卷，奔雷不能动，身形挺拔不动如山，是为金刚不坏。
    塑魂者，生法相，塑金身，轮回转世不堕修为，小僧得一窥二，未尝其三，大师却天生佛相，绝非常人。我料您即便不是佛陀降世，也是应当是普照万年的大菩萨，小僧怎敢妄自尊大，自以为师？
    说完，老僧很坚决地要拜玄奘为师，玄奘推辞不掉，只能收他为徒。
    可多年来，这僧人的修为一直在增长，身形渐趋庞大，等大雨过后，玄奘从山洞里出来了，他出不去了。
    玄奘无奈，就对他说，你这一身躯壳实在是太旧了，不如换一个吧！我现在去取经，过些年就回来了，不如你现在去转世投胎，你从这儿往东边走，看一个房顶有黄色的琉璃瓦的宫阙之后，就投胎道那户人家，那是唐王李世民的皇宫，此人仁德宽厚，是个明君，等我回来我就去找你！
    老僧点头，化作一缕青烟投胎去了。结果过了将近二十年，三藏法师终于回来了，回来时他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了，唐王李世民亲自迎接，给他修建寺庙，供养他。
    可玄奘一寻摸，发现自己半路收的那个徒弟不在李世民的子嗣当中，他觉得奇怪，就把事情说了，李世民也觉得奇怪，叫人按照当时的日子去寻找，结果找来找去，找到人了，原来老僧没来过长安，不认识路，远远地看见尉迟恭家的府邸，把它当成皇宫投错胎了！
    此时的他已经快二十了，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李世民把他叫来，觉得这小子不错，于是就嘱托他，叫他代替自己修行，拜玄奘为师！结果这货一咧嘴，说不干不干！好好日子不过当什么和尚啊？
    李世民生气了，说不干我砍了你脑袋！你干不干？那
    小子寻思寻思，还是怂了，他说让我代替您出家，那也行，不过您得给我三样东西：
    我要一车金银珠宝，一车美女，一车好酒。
    李世民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你一个和尚要书要钱也就罢了，要美女干什么？
    寻思寻思算了，好歹人家不愿意，逼迫来的！于是点点头，准了。
    这一日尉迟家的公子爷去出家了，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拉着三辆大马车，招摇过市。
    大家一看都觉得纳闷儿，说这是干啥的？有人说这是出家的！
    大家一听全笑了，说我的天呀，还有这么出家的？这和尚屌啊！牛逼！真牛逼！于是大家给他送了个外号，叫‘三车和尚’。”
    “那后来呢？他把那些美女怎么样了？”
    李小军对这些事情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传说中的“三车和尚”是个何许人也，她在潜意识地想到，这和尚即便是高人转世，也绝对不是啥正经人、
    一寻思一个和尚带着一群美女有事儿没事儿嘿嘿嘿的场景，她就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奇葩了。
    “美女？美女送回去了呀。”
    陈凡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三车和尚，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人物，正儿八经的一个得道高僧。据说，僧人们给他剃度的时候，恍惚间听见大殿外面有人敲钟，咚地一下，内心的佛性就被唤醒了，他一下明白过来了，啥都想起来了！他往四周一看，心说我的妈呀，我都干了啥了？他赶紧把美女啊，金银珠宝啊什么的都给送回去了！从此之后，跟随着玄奘法师修行，最后，他还真的修成正果，成了一个在后世被各种敬仰的佛门高僧。”
    “有多高？他还真是成佛了吗？”
    李小军总怀疑陈凡是在编故事逗她，有点不信。
    “成佛什么的这都说不准，我也没有求证过，不过有一个广为人知的事情倒是可以看出他的厉害。”
    陈凡搓搓胳膊，“我之前，认识一个大师，就瓦罐寺的那个主持，那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很让人尊敬的一个人。我当初听他讲经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这个三车和尚，三车和尚的法名叫窥基大师，实际上是玄奘西行归来之后收的第一个徒弟。这个人喜欢四处云游，经常拜访各地的高僧。当时有一个跟他同时代的高僧叫道宣，道宣本身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高僧，他平时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佛法精深，功德远播，后来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甚至有天女来供养他，每天给他送饭。”
    “天女？是仙女吗？”李小军好奇道。
    “不是，天女就是天女、佛家有天龙八部众的说法，说的是天、龙、夜叉、伽摩呼罗、乾闼婆、迦楼罗、紧那罗、阿修罗这八个种族深谙佛性，是佛祖的仆从，护法。”

 第四百六十四章天生异相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天人对应的是“天”，是八部众之一，在经文里算是一个地位比较高的护法种族。据说佛法高深的人会有护法，道宣法师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这个天女就出现了，他当时很得意，以为这是自己得道的证明。后来窥基大师来了，说要看看天女长啥样儿，尝尝她的手艺，结果这个天女却忽然迟到了，没来。
    当时谁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让道宣法师很郁闷。
    更让他郁闷的是，窥基大师这个人有点不修边幅，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抠手抠脚啥都干，还吃肉，本来他听说道宣法师感动了天人有人送饭，非要等着天女过来尝尝天女的手艺，可天女没来呀，他俩只能饿着。后来天黑了，俩人要睡觉了，道宣法师一晚上都在打坐，也不躺着。窥基大师可是要睡觉的，而且不消停，打呼噜放屁带磨牙，特烦人。
    道宣法师心里头这个气呀，第二天天亮了，等他醒了，就忍不住吐槽了。
    他数落窥基大师，说出家人的规矩你应该明白的，晚上的时候，就算你不打坐也应该摆出姿势，做吉祥卧，你可好，伸胳膊甩腿，叫人一晚上不得安生！
    一听这话，窥基大师还不乐意了，说滚蛋吧，你好，你安生！我为啥翻来覆去睡不着啊？还不是因为你？你腰间那里有个虱子，要了你一口，你把他抓住了，本想捏死，又不想杀生，后来要把他放了！
    放就放呗，你又气不过，非要摔他！
    它摔断了一条腿，诶呀妈呀地叫了一晚上，吵死人了！我不说你也就完了，你还好意思数落我！说好的天人送饭，这哪儿有人啊！我都要饿死了！
    道宣法师大惊失色，心说我摔虱子的事情他都知道？我的天呀，这人得有多大的神通啊！
    又一寻思天人确实没来送饭，大家都饿着，不由得有些惭愧。
    他低下头，默不作声，直等窥基大师骂咧咧地走了，那个送饭的天人来匆匆赶来。
    窥基大师很恼火，说，大姐，你干啥呀？你咋才来呀？要饿死我吗？
    那大姐说，我的天呀，不是我不想来呀，是我来不了呀！昨天我过来送饭，远远看见佛光普照，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结果到近前一看，我的吗，这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金刚护法！这一定是有大菩萨来了！
    您说我一个小小的天人，哪敢上前？
    此话一出，道宣惊出一身冷汗，此时才明白，原来窥基大师真是名不虚传！是大菩萨！”
    李小军做惊讶状，粲然一笑，“真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呢！可我不明白，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跟你有啥关系呀？”
    “这个故事有几处很奇怪的地方。首先一个，是玄奘遇见老僧时老僧说的那些话，也就是他说的修为上的三重境界，简单来说，按照他的意思，修为达到了一定高度以后，这人的灵魂上会出现一定的特征，或者印记。
    第二，前面说的印记，是会给人看到的，只是这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比如说，老僧一眼就看出玄奘是厉害人物转世，要拜师，这说明他有厉害的眼力。
    老僧投胎到尉迟家的公子身上，玄奘一眼便看出确实是他，这说明，此时的玄奘也修炼出了类似的眼力。
    那个老僧的修为，也突破了强筋壮骨的层次，有了能在灵魂上凸现异样特征的大本领。”
    “可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不怎么信！”
    李小军说着，嘟着嘴，“要照你这么说，那些厉害人物岂不是从一出生开始就与众不同了？”
    “当然了，你以为呢？”陈凡说着，苦笑一下，“佛祖出生前，有人看见白色的大象钻到母亲的体内，咱不说他，说我们熟悉的！中国的历史上，在正史上记载过的豪杰人物就不少，这些豪杰人物出生时大多天降异象，来历非凡！就比如说，正史上记载说魏文帝曹丕出生时，就‘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终日，望气者以为至贵之证，非人臣之气’。宋高祖刘裕出生时，‘神光照室尽明’。梁武帝萧衍更牛逼，据说梁武帝他妈生他之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太阳跟太阳睡觉来着，然后醒了，发现自己怀孕了，再之后就生下了梁武帝！梁武帝这个人，‘生而有异光，状貌殊特，日角龙颜，重岳虎顾，舌文八字，项有浮光，身映日无影，两骻骈骨，项上隆起，有文在右手曰‘武’！’当然，最最牛逼的是，史书上说，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能蹈空而行！所居室中，常有云气遮盖！”
    李小军翻了下眼睛，很无语似的。
    陈凡又说，“类似的还有很多，就比如陈高宗陈顼，史书上记载说，此人有一次跟手底下的将军一起喝酒，喝多了，睡着了，半夜将军醒来，卧槽！床榻上盘着一条蛟龙！差点儿吓哭！类似的还有近代人物袁世凯，据说袁世凯睡着了的时候，变成了一只大乌龟，婢女吓一跳，杯子掉地上了，袁世凯惊醒，说你干啥？侍女说，我的妈呀，我刚才看见一条真龙趴在床头，吓坏了！袁世凯很高兴，这才自认龙种，起了要当皇上的心。”
    李小军抿嘴笑，“还有吗？”
    “多的是！”陈凡说着，翘起二郎腿，侃侃道来，“隋文帝杨坚的目前在般若寺生他，当时紫气充庭，有僧尼来自河东，尼姑告诉杨坚他妈，说此儿所从来甚异，不可于俗间处之。尼将高祖舍于别馆亲自抚养，杨坚他妈想孩子了，就偷偷地抱他一下。这一抱，坏了，忽见看见杨坚的头上生出角来，身上生出鳞片，老吓人了！她一时害怕，把孩子扔在地上跑了！尼姑看见了从外面跑道跟前，说完了完了，本来能立即当皇上的，这会儿得推迟好些年了！”
    李小军斜眼看陈凡，“还有？”
    “当然！”
    陈凡冷哼，“宋太祖赵匡胤，生于洛阳夹马营，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其体有金色，三日不变。”
    李小军彻底服了，托着腮帮上下打量，最后抿着嘴靠过来，“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当头头做皇帝的？难不成你也觉得自己是天命之人，有那个命？”
    “也不一定都是皇帝，只是这些人好说些罢了！”
    陈凡说着，苦苦一笑，“我跟你讲这么说，就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正是这些事叫我渐渐相信所谓的‘天生异相’并非空穴来风，如果你还是不那么信，我还可以给你讲两个事儿，近些年的，大家都知道。比如说，几年前，万福宫的当家人出世，他一出生，就叫一众高人震惊不已，人们都说他是雷部正神降世，未来的玄门领袖，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十三岁的时候就学得一身本领，传说中有一个需要三十六个一等一的高手才能联合发动的法阵叫‘震惊百里’，他一个人就能驾驭！厉害吧！”
    “那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你应该知道的，灵童，啥是灵童就不用我来跟你解释了吧！”
    李小军做恍然大悟状，点点头，“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我是什么。”
    陈凡轻叹一声，侧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不过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出生的时候，没有紫气东来也没有遍地红光，我只知道，我一来到这世上就被人当成妖怪穷追猛打。”
    陈凡越说越郁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过我爷爷把我救下了，收留了我！我也是近来才知道的！原来爷爷最厉害的本事不是神通法术，而是相术占卜，既然他号称鬼眼天卦，就一定会有些常人不能及的本事，我估摸着他十有八九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把我救下吧！”
    “不仅救下了你，还给你找了一个厉害媳妇！”
    李小军说着，剥了一个橘子，分一半给陈凡，“要我说这事儿也真是够巧的，如果你爷爷不是出了事，或许这谜题早就解开了！”
    “也不一定，爷爷那个人一肚子都是心事，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问多少遍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陈凡拿了橘子在手里，侧身躺着，“我估摸着，小姐姐肯定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现在也不在，叫人头疼。”
    李小军寻思寻思，微转身，打了陈凡一下，“说起来还真叫人觉得奇怪，既然你对自己的身世那么好奇，那早你怎么不问呢？”
    “我问了！她不说！”
    陈凡很委屈似的。
    “她不说你就不问了？你欺负别人的本事哪儿去了？”
    李小军白了他一眼。
    “看你说的，我要是整得过她，她还能跟我那么嚣张吗？你别看我俩经常睡在一个被窝里，可实际上，真是啥都没干过。”
    李小军撇嘴。
    心说滚蛋吧，骗鬼呢？
    陈凡耸耸肩，“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
    “哼，你还是喜欢她！要是别人也这么对你，你早就摆出一副臭脸跟人发脾气了！”
    陈凡斜眼看她，略有些无奈，“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打小我俩就在一起，她既是我媳妇，也是我姐姐，在我心里，早跟亲人一样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幕后黑手

    “是，一对儿怪胎！”李小军说着，又是一撇嘴，“一个不知来历的女魔头，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头，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配得很！”
    “咋的？嫉妒啊？我就魔头了，怎么的？你好人！你清高！你正人君子！你那么厉害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陈凡说着，伸手去拉她，李小军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脆响，“把你小脏手给我拿开！毛手毛脚的，再这样我报警了！”
    “这把你厉害的！有本事你今晚自己睡！别叫我！”陈凡说着，眼瞅着李小军的方向就是一撇嘴。
    李小军斜眼瞅他，“废话，要不跟你睡呀！”
    二人互瞪。
    ——割——
    数小时以后，外面全黑了，小蛮拿着拖把在屋子里拖地，小兔子竖着耳朵在小蛮身后跟着，李小军去浴室里洗了澡，穿着浴袍从里头出来，见陈凡不在屋里，一边拿着风筒吹头发一边问小蛮，“诶？陈凡哪儿去了？”
    “主人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得很晚才能回来！”小蛮冲着李小军的方向露出甜笑，眼睛里却洋溢着浓浓的阴谋味道，她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锡纸包装递给李小军，凑近了，小声说，“就剩一个了，多了没有了！”
    李小军看着手里的小雨伞，大眼睛一翻，有些不好意思地塞给她，“别闹了，我不用！你呀，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蛮留着有啥用？小蛮用不上！”小蛮也给弄得有些脸红，强行把它塞进李小军的口袋里，“小军姐不要误会，这个不是小蛮用剩下的，这，这是苏沫姐上次带来的，都用光了，只剩这一个了！”
    李小军轻叹一声，“这么说，他还真跟苏沫搞在一起了？”
    “恩。”小蛮点点头，又是一声憨笑，“其实苏沫姐也挺好的，对主人不错，主人也喜欢他，只是，只是小蛮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你指的什么？”李小军做好奇状。
    “有一天晚上，很晚了，我路过门口儿的时候看见苏沫姐坐在主人的身边，对着熟睡中的主人一阵猛瞅，那眼神古怪极了，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小蛮略有些担心地看了李小军一眼，“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得有点多，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主人，小蛮觉得，如果我说了，总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可不说，又怕会出什么岔子，我……”
    小蛮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挠挠头，“我有点慌，想问问小军姐，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李小军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我会跟你一样，也很着急吧！”
    小蛮有些郁闷，“好吧。”
    说完这话，小妮子拉着拖布去了卫生间，李小军抱着肩膀想了想，莞尔一笑，也没当成一回事。
    半夜三更的，快一点了，陈凡总算回来了。
    小蛮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陈凡尝试着去推门，没推开，给人反锁了，转身去李小军的房间，却发现这妞儿正躺在小床上玩儿手机呢，“回来啦？”
    “恩。”陈凡点头，朝她笑了笑。
    陈凡先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爬到李小军的小床上，李小军嘴上总是污蔑他，动起真格的，却很老实。
    她早早地把自己扒光了，正捂着被子等着陈凡，只等这家伙撩起被子过来了，顺手一按开关，把灯关了。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显然是有些道理的，陈凡趴在李小军的身上跟她你侬我侬地嬉闹起来，这女人嘴上说不愿，心里头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期待感。
    “你轻点儿，轻点儿！今天我有点紧张，你别乱来！”
    屋子里，李小军抓着陈凡的胳膊，小声哀求。
    “小骚货，给我闭嘴！背着我在外面勾野男人还好意思跟我提要求？全是你的了呢！”
    陈凡说着，很霸道地攥住李小军的手腕，佯装生气。
    李小军给说得没脾气，回过头来眼巴巴地瞅着陈凡。
    可她越是摆出一副可怜样儿，陈凡就越是不爽，他一口一个“骚货”地叫着，像是在心底里要把内心压抑已久的憋闷一起倾吐出去似的。
    李小军当然知道陈凡在寻思什么，她想反抗，又无力反抗，寻思寻思，只能露出弱弱的表情，由着他可了劲儿地糟蹋自己，不敢吱声儿。
    自己真的是个背着自己男人在外面乱搞的骚货吗？
    或许是吧。
    今天的陈凡不像平时那么温柔体贴，甚至多少有些粗鲁，可他越是这样，李小军就越有感觉，她也搞不清这是为什么，或许是陈凡的一席话触碰到了李小军那根深蒂固的羞耻心。
    ——割——
    “你说什么？”
    大沙发上窝着的一个微胖界的女神人物听完了甄小芙的话以后，立即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凑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叫米歇尔的女人跟要陈凡的那个东西？她变态呀，要那么干什么？”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问她她也不说！”其实甄小芙也挺纳闷儿的，各种无语，“最麻烦的是，我还不能跟那个叫陈凡的走得太近，万一给人发现了，就彻底地得罪了姑姑那边，你也知道的，现在情况特殊，陈凡可是吴琼那边儿的主力干将，怎么说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可另一头儿，东方神迹那边的愿意出个大价钱，还有不少好处，我有点放不下，舍不得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们给你多少钱？”微胖女的好奇道。
    “钱倒是不多，几十万的样子，最让我心动的不是这个，还有一些不方便告诉你的。”甄小芙耸耸肩，“说起来，那些人可是真厉害，我这边刚跟陈凡搞上，他们那边就注意到了，本来听简单的一个事儿，我寻思转手也就达成了，哪成想，一上手套子就破了，东西没拿到！”
    “真的假的呀？那么生猛？”微胖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甄小芙偷笑，一歪身子，“不黑不吹，真的厉害！我看他还没怎么使劲儿呢，我都感觉不行不行的了，像是要死过去了似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
    “这倒也是，要不然吴一红那样的女人也不会给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听说吴一红口儿重，一般男人满足不了他！她能那么服服帖帖的，对方准有些让她难忘的地方。”微胖女说着，轻叹一声，“可惜啊，那么厉害的女人，却落了个凄惨收场，你说，早些日子谁会想到事情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谁说不是呢？主要还是吴一红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甄小芙说着，也摇摇头，很惋惜似的。
    “是啊，刘老四那个人，睚眦必报，她真不该打他的主意！”微胖女在一边帮腔。
    “什么呀！刘老四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你以为光凭刘老四那点能量他能动得了吴一红？他背后，有人指点！”甄小芙像是知道些内情，冷笑着拿起被子，盘腿坐着，“据我所知，刘老四越狱，本身就是有人策划好了的，刘老四报复吴一红，也有人暗中帮忙，只是这个人有点厉害，咱不方便说，也就那几个傻子全以为是刘老四想着报仇才弄出这些事罢了！”
    “我的天，你咋知道的那么多呢？”微胖女做震惊状。
    “那当然了，吴一红出事之前，她是我的主要竞争对手，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找人盯着，或许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甄小芙做得意状，又是一歪身子，“刘老四越狱那天，刚跑出来，就上了一辆车租车，我调查过了，那出租车本身就是给人安排好了的！后来他去了哪儿，见了谁，我都知道！”
    微胖女一愣，“你确定？”
    “当然。盯着吴一红的时候我的人发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也在盯着她，报告我的时候，我觉得好奇。我想知道这些是谁的人，就多找了几个人尾随其后。本来也没寻思会有什么大发现，不成想，看到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那，是谁在背后阴了吴一红一手？”微胖界的女神很关心似的。
    “都跟你说了，不方便说！”甄小芙想说，又忍住了。
    “你别这样行不行？你这样，就真没意思了！”女人有点生气。
    “诶呀，别生气嘛！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我只能跟你说，她也是个女人，跟吴一红很熟，而且，长得特妖艳，特漂亮，且是能量巨大，招惹不得！”
    微胖女大惊失色，“萧琳儿？”
    “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甄小芙挑挑眉毛，媚笑道，“有些事心里有数就好，那女人不好惹的，你知道的！”
    “要真是她，那这话应该烂在肚子里。”女人的脸上露出惊惧表情，她知道萧琳儿的厉害，有点心慌。

 第四百六十六章谋

    良久之后，床头的手机亮了起来，陈凡划开屏幕，看了一眼。
    “谁呀？”
    香汗淋漓的李小军正趴在枕头上，一脸好奇地问他。
    “一个朋友。”陈凡说着，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扔在一边。
    萧琳儿。
    这女人果真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小姐姐的事是不是与她有些瓜葛。
    心想着，陈凡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到外面，拨通了一个号码，“罗儿，睡了没？没睡的话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电话那头儿报社的记者小罗那叫一个蒙逼，“现在啊？这都半夜了大哥！”
    “少废话，叫你过来就过来得了！有钱不挣是不是？我想买房子了？不想娶媳妇了？”
    一听有钱赚，小罗立即高兴起来，“卧槽！有钱赚你特么不早说！等我，我马上过去！”
    转眼间小罗满头大汗地跑来了，这货跟陈凡已经很熟了，也不见外，一进门就自顾自地跑道冰箱旁边翻出两罐汽水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末了还非常活泼地“啊”了一声，“说吧，找我啥事儿！”
    “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陈凡翘起二郎腿，一本正经地说。
    “查人？这事儿你应该找刘吉去啊！找我干什么？我是记者，不是狗仔！”小罗说着，擦擦嘴。
    “拉倒吧，刘吉偷拍个照片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让他干正经事该不成了，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给你十万块钱，你帮我把这个人的资料搞清楚了，你看行不？”
    小罗一下坐正了身子，“十万？那么多钱？你这是要查谁呀？”
    “萧琳儿。”陈凡说着，递了一根烟给他，“我怀疑这个人有问题，但是不方便直接出来，最近几天，总能看到一些生面孔四处转悠，我怀疑我被人监视了。”
    “那你还叫我过来！？”小罗吓了一跳。
    “没事儿，具体是谁，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现在人不在，你很安全。”陈凡凑近了，继续说道：“你现在回去，不用查别的，首当其冲要弄明白的是萧琳儿的身世，她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早些年都在哪儿工作上学，都得弄清楚。”
    “放心。”小罗说着，拎起背包要走，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我的定钱呢？”
    陈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等你查清楚了，尾款会给你！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凡事小心，尽量不要给人知道。”
    小罗点点头，“我明白！”
    说完了，这小子推门出去，快步跑了。
    “主人，你怎么还没睡呀？”小蛮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扶着把手问陈凡。
    “心里有事，睡不着。”陈凡苦笑，摆摆手示意小蛮过来。
    小蛮斜坐在陈凡的大腿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她凑在陈凡的耳边，小声说，“其实我都听见了，你在怀疑萧琳儿！其实小蛮也觉得，那个叫萧琳儿的家伙不像好人，十有八九是个坏女人！”
    “怎么看出来的？”陈凡笑着说。
    “也不能说是看出来，就是感觉，从直觉上看她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小蛮说完，傻笑了一下，直等陈凡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才缩着肩膀不再说了。
    小罗回去了，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跟报社请了假，他背着包儿上了火车，一转眼音讯全无，谁也不知道这个货去哪儿了。
    李小军早早地起来了，草草地吃个早餐，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她现在确实是个大忙人，跟陈凡说忙完了就直接回去了，不回来了，陈凡也没有过多地留她，跟小蛮一起收拾收拾房间，便坐在沙发上，开始看报纸。
    电话来了，是甄小芙的，甄小芙抱着肩膀站在窗户边儿上，问陈凡，“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玩玩儿呀？”
    “好啊。”陈凡嘴上说得热络，心中却在冷笑，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转回身打了两万块钱到微胖女的户头上，顺戴着留了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想着姐姐我就行了！”微胖界的女神人物显得很高兴，把手机关上，塞进包包里，一转身又奔着旁边的名品店走了过去。
    两万块钱，便让甄小芙最好的闺密出卖了她，陈凡寻思寻思，便觉得有些无奈，人这个东西确实有些不可靠，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见不贤而内自省，看样子自己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
    “老大，吴琼晚上请客，你过去不？”张天霸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兴冲冲地对陈凡说。
    吴琼现在势单力薄，最是困难的时候，他手底下缺少能信任的兄弟，最近这段时间，张天霸一直在他那边帮衬着。
    “我不过去了，晚上约了人。”陈凡说着，略有些疲惫地看着张天霸，“吴琼那边怎么样？都还好吧！”
    “恩，都好，就是现在有点忙，每日里都一大堆的麻烦事儿等着他处理！我看他一天天除了应酬还是应酬，闹腾着呢！”张天霸咧嘴笑，“那老大你先忙着，我这就撤了，回头儿还有别人要通知呢！”
    “去吧。”陈凡摆手。
    张天霸火急火燎地跑了。
    这边刚走，外面门一开，甄小芙推门进来，今儿这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高开叉长裙，戴着项链，耳环，头发盘起来，造型精致，她手里拿着包包，笑吟吟地看着陈凡，“走吧，大爷！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等什么呢？”
    ——割——
    地下赌场，一大早，还没什么人，陈凡坐在台案边儿上跟甄小芙玩儿牌，略有些心不在焉，甄小芙看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牌面上，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诶，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这女人究竟想干嘛。”
    陈凡挑起眉毛，看着甄小芙，“你一个大忙人，放下手里头那么多工作都不做，专门找我出来玩儿，你不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吗？你跟我说实话吧！说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想泡我，还是想睡我？”
    甄小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当你是谁呀？还泡你！？姑奶奶我今天就是闲着无聊，找你出来玩玩儿，你可别不识好歹，总觉得自己怎么样似的！”
    陈凡点点头，“也对！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知道就好，打牌！”甄小芙说着，兴致勃勃地掰着自己手里的扑克牌，这心思，却也不像是全在牌面上，“诶，我问你呀，你帮了吴琼这么多，他都许诺你什么了？”
    “许诺？没有的事儿！”陈凡苦笑，“我做的那些，都是自愿的，不干钱的事儿！”
    “呵，你可别跟我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兄弟情义，没想过别的！”甄小芙冷笑，多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不为所动，便又笑了，“这些年下来，都就感觉什么都是假的，就钱是真的！你手里要是没钱，什么都玩儿不转！”
    “所以，为了那么点钱你连脸都不要了，心甘情愿地撅着屁股给人弄，一点怨言都没有？”陈凡斜着眼睛看了甄小芙一眼，打了一张牌出去，“你跟米歇尔的约定，我都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打算。”
    甄小芙骤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呀？鬼术传人！在老家你知道他们都叫我什么吗？陈半仙！我手一掐，你长几根毛都知道，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我？真是！”陈凡把手里的纸牌倒扣在桌子上，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只是我没想到的你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哦，米歇尔叫你跟我睡觉，你就真的跟我睡？你就不怕这件事给你姑姑他们知道吗？上一次的事已经让她们对你有了戒心，要是他们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她们还会信任你吗？”
    “她们已经不信任我了。”甄小芙冷哼一声，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说这个还好一点儿，一说这个，我就特么地忍不住想干你！我是怎么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你还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害的！少特么废话，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给个明白话儿！那东西，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不是给你了吗？是你自己抓不住，怨谁？”陈凡冷哼一声，一根手指贴着牌面，左右晃动，翻起来，“你不妨回去告诉米歇尔，想要老子的东西，就让她自己过来取！叫个无关的人出来强出头，没啥意思！”
    “哟，听你这意思，你还看不上我了是吗？”甄小芙上下打量。
    “不是看不上你，是不想叫你卷到我们之间的恩怨里，我跟米歇尔有笔账要清算，而这件事其实跟你没啥关系，我不想伤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凡的脸上还挂着冷笑，这话语里，却逐渐地生出一丝寒意。
    甄小芙暗骂了一句，冷哼道：“得，今天今天话都挑明了，那我也跟你说点儿实在的吧！人都已经给你弄了，要点好处也没什么不对的吧！反正你那玩意儿留着也没用，就给我一点儿，你能死呀！”

 第四百六十七章小野猫

    “我没给你吗？”陈凡斜眼看她。
    甄小芙大怒，“去你妈的，你都弄嘴里了！我还能吐出来啊！”
    “你跟谁说话呢？”
    陈凡很少给人骂得这么直接，也有些生气，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问你，你跟谁说话呢？”
    “不想跟你说话了，傻逼！”
    甄小芙一拍桌子，起身要走，不想陈凡出手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死死抱住。
    四周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大部分都是甄小芙的亲信小弟。
    众人一看俩人这是要打起来了，呼啦啦全过来了，“诶，你干嘛？”
    “没你们的事儿，都滚一边儿去！”
    甄小芙瞪了他们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
    “滚！”
    甄小芙怒吼。
    一群人夹着尾巴跑了。
    陈凡看着怀里的女人，甄小芙也一脸不爽地盯着他，二人对视良久，陈凡笑了。
    略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不解。
    说真的，这叫甄小芙的妞儿野是野了点儿，却真真是个有性格的女人！
    “咋的？不行啦？你么的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干我呀！不干死我我瞧不起你！”甄小芙大眼睛一瞪，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挑衅。
    “你从小就这么跳吗？”一直以来都是陈凡欺负别人，还没见谁这么不怕自己，陈凡冷眼看着甄小芙，真的有些搞不懂她，
    “对呀，从小就这样，咋的？你看不惯？看不惯你就给老娘忍着，我告诉你，我要是……”甄小芙正挑着下巴跟陈凡唧唧歪歪地挑衅呢，忽然顿了一下，去摸手机，“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女人说着，从陈凡的身上扭下来，她快步走到一边，“喂？对，是我！什么？！”
    ——割——
    十分钟以后，甄小芙回来了，她掐腰站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派人跟踪我的姑姑了？！”
    “之前确实有过，形势所逼嘛。”陈凡一摊手。
    “你这人真是胆子大，你这么做就不怕会被杀人灭口吗？”甄小芙说着，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又一屁股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可别说我没警告你，现在想要你这脑袋的人不在少数，你自己小心点儿！”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样会小心。”陈凡拍拍甄小芙的大腿，“你起来，好好说话，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谈些正经事，不是来跟你调情的。”
    “正经事？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正经事？”甄小芙一撇嘴，身子略一转，差不多是躺在了陈凡的怀里，陈凡真想把她呱唧一下扔在地上，可寻思寻思，终究没有那么做，他捏着陈凡的手，面无表情，颇有些喃喃自语的意思，“你上次说，你对吴一红很了解，对她认识的那些人也很了解，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不如给我说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那些破事儿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甄小芙一翻身，从陈凡身上下来，她拉起陈凡，往外走去，“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情谈起来不方便，你跟我来。”
    甄小芙把陈凡拉到一个豪华包房里，日式居所。
    她把陈凡推进去，将门反锁了，这才一转身，斜坐下来，“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吴一红跟萧琳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凡抿着嘴，拉着甄小芙的指尖，揉了揉，“我们都知道萧琳儿不是等闲人物，可我搞不懂，她究竟哪里那么厉害，叫你们这些人吓得三缄其口。”
    “萧琳儿有多厉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了解，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会对你说。”甄小芙冷笑一声，坐在陈凡对面，“除非，你给我足够的好处，要不然别想在我这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我觉得，你应该是小瞧了我的本事。”陈凡并不惊慌，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如果我想叫你说实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拦我。”
    “要刑讯逼供吗？”甄小芙挑眉。
    “可能比那更残忍。”陈凡的脸色变得很诡异。
    “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但是，我不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这个人有的时候确实很卑鄙，但你还没有放下心里的包袱，亦或是说，现在的你，还不甘心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甄小芙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甭吓唬我，一早我就把你摸透了！你虚张声势地说出一些厉害的话语，不过是想突破我的心里防线，叫我怕你，畏惧你，可说句实在话，你的这些把戏对我来说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甄小芙这些年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出怎样的事，这些我一早就看得明白。没错，在某种意义上说，你陈凡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心黑手绝的狠辣人物，但你的残忍，只建立在别人冒犯了你的基础之上，其实在你的内心里，更偏向自保，你的人生信条还没有跳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八个字。这是你的道德底线，却也是你的弱点。”
    甄小芙顿了顿，一摊手，“我是你的敌人吗？我冒犯过你吗？我仔细想了想，好像都不是。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不和睦，究其原因，也不过两点：第一，在吴氏产业的问题上我是站在甄家母子这一边的，这与你有一定的利益冲突。但你也不是傻子，在你的内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切不是我能选择的，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离不开他们的帮助与支持，所以，我支持他们，在情理上，在道义上都能说得通。”
    甄小芙多看了陈凡一眼，又悠悠地说，“况且，在遗产继承的问题上，我虽然没有站在你们这一边，却也没有支持吴驰，在某种意义上讲，我这么做，也帮了你，而且，为了帮助你们，我也蒙受了可能会对的一声产生重大影响的损失。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过得更安稳。”
    “还有呢？”陈凡觉得自己有点小看她了，冷笑道。
    “这只是其一，有其一自然会有其二，其实你我们都明白，让你觉得很不爽的另外一件事，便是那个叫米歇尔的女人与我达成的某种协议，没错，米歇尔想要你的精液，虽然我不知道她要这么东西干什么，她与我谈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三缄其口，不肯与我说个明白，我心里纳闷儿，却也答应了，之所以要答应她也不完全是为了她许诺给我的那点儿小实惠！”
    陈凡一愣。
    甄小芙媚笑，斜躺在榻榻米上扶着下巴，“不得不承认，你身上的某种特质，十分地吸引我！虽然说出来叫人有点难为情，但在某个时间段里，我确实有勾引你的想法，我很好奇你这样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心里痒，忍不住，你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凑在了一块儿，我说的没什么问题吧。”
    “我只是单纯地看你不爽，想给你个教训，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陈凡冷哼，话语里带着些许不屑。
    “要不呢？难为是为了爱情吗？如果你真是这么以为的，你也太天真了我的那个小弟弟。”甄小芙再次笑了出来，抬起手，啪啪啪地打在陈凡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呀？真把自己当成了宝贝疙瘩？你以为你在玩老娘，老娘却也是在玩你！”
    这几下打得不重，陈凡却也给她打得脸疼，陈凡怒目而视，甄小芙却还是笑吟吟地摆出一副很欠干的表情，像是有意想要激怒他，“怎的？不服？”
    “你有点过分了，不觉得吗？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陈凡盘着腿，歪着头，眉头紧锁那叫一个无奈。
    “没错。”甄小芙摆出一个无比得意的表情，“我敢单独地在这里与你说些心里话，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全身而退，我很了解你的那些鬼伎俩，今儿你要是做得过分了，我就打电话，报警，我要让那个叫苏沫的女人看看你在人后是怎样的风流快活！”
    “你在拿苏沫威胁我？你太高估她了！”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冷哼道：“苏沫虽是我的妞儿，却不是我老婆，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她管不了！”
    “可她是警察，她有权力抓你！”甄小芙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知道我以前被人通缉过的事情吗？满世界的人都在对我围追堵截，我不还是跑了？告诉你，别跟你本大爷在这儿瞎嘚瑟！惹毛了我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一次却是陈凡的手啪啪啪地扣在了甄小芙的脸上。
    甄小芙惊怒异常，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一下坐了起来，捂着脸，“你他妈的敢打我？！”
    “我特么不单敢打你，还特么敢上你呢！”陈凡说着，手一勾搂着甄小芙的脖子，将她硬生生地勒到怀里。
    这货也不客气，低头便啃。

 第四百六十八章严刑逼供

    甄小芙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推也推不动，叫也叫不出，眼瞅着城关失守没啥可倚仗的，索性想明白了，从了。
    她张开小嘴儿伸出舌头，大白腿往上一盘，伴随着鼻子里吭叽出来的一些奇怪动静，很快便与他生生地搂在一起了。
    “现在能跟我说实话不？”
    陈凡掐着甄小芙的手腕将她死死地按在身下，恶狠狠地问。
    “就！不！说！”
    甄小芙还是不服，像是在挑衅似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吃点苦头了！”
    ——割——
    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可从里面鬼哭狼嚎的怪动静来看，准是没好事儿。
    外面站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要说冲进去吧，好像不合适，毕竟这俩人关系暧昧，都知道。
    要说不进去吧，好像也不是很合适，里面甄小姐瞧嚎乱叫地这么折腾，像是要出人命了似的，自己是做保镖的，老板都给你这么收拾了还视而不见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诶我说，他们这么在里头折腾，咱就这么在旁边干等着啊！”
    一个保镖问旁边老一点的。
    “别说话！有你啥事儿啊！咱甄总就喜欢这种凶猛粗暴够刺激的！你新来的你不懂！”
    另一个说着，轻轻地咳嗽一声，背着手站直了身子。
    甄小芙是不是喜欢这种凶猛粗暴够刺激的，这个说不准，她现在怕了陈凡了倒是真的。
    屋子里的她浑身是汗，口水直流，已经说不出是快乐得要死了，还是难受得要死了。
    她趴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抽搐着，不知来了多少次，陈凡看她实是有些不行了，冷哼一声，摁着她的脑袋问道：“还不服是吗？还不说是吗？”
    “你特么的就不是人！那么使劲儿干什么！？是想闹出人命是咋的！？”
    甄小芙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哭腔。
    “还好意思说！你要是从一开始就老实听话，我不就不这样了？”
    陈凡看出甄小芙一点点地怂了下来，抚摸着女人散开来的长发，凑将过去，用一种看似温柔的嗓音问她，“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明白！你要是老实听话我就饶了你，你要是不听，我保准你会后悔一辈子！”
    甄小芙攥着拳头，默不作声。
    “不说是吧，好！”陈凡说完，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你他妈杂碎！”
    甄小芙吓坏了，身子一缩赶紧骂了一声。
    “诶呦喂，还有力气骂人呢啊！”
    陈凡做震惊状，手掐着甄小芙的肩膀，做狰狞状，“既然这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特么够了！够了！再弄真的死人了！”
    甄小芙也顾不得硬气，哭着喊着叫陈凡住手，“我说！我说！我都说！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其实我知道的也就那么一点儿！你先下去，你下去了我就都告诉你！”
    陈凡看她不像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得意洋洋地坐在一边，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吧！”
    “那件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也多半是猜的！那天我的小弟看见有个开出租车的去接刘老四，把刘老四带到了城郊的一个民居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一个叫阿华的伙计！”
    陈凡一愣，“阿华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阿华是萧琳儿的伙计，以前当过兵，后来犯了事儿，进去了！他跟萧琳儿的一个小兄弟在一个号子里蹲着，出来的时候给他引荐到了萧琳儿的手底下，跟了她，因为做事细心严谨，手也够黑，这些年算是被重用了！他在萧琳儿手底下，专门干黑活儿！我的人以前跟他闹过不愉快，要不然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你不是想知道萧琳儿和吴一红有什么过节吗？你去找他！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你要是真有那能耐，你就把他逮住，问个清楚！真敢那么做我也算你是个汉子！”
    “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只是我不认识那个叫阿华的，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你把你手底下那个小兄弟叫来，叫他带我去找那个混蛋！这事儿不为难吧！”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吗？”甄小芙正歪着身子躺在榻榻米上，一听这话，扶了一下长裙，强撑着身子半坐半卧，她扎在一起的头发散开了，乱是乱了一点，却别有一番风韵，“我要是叫人带你过去，还不全露了？我跟你说，萧琳儿是啥样人我比你清楚，这人我得罪不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不想招惹她！而且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就算你查出来了又怎么样？你动得了那个女人吗？你要是不对阿华下手，全当不知道，这一切还好收拾！可你要是把阿华怎么样了，你就彻底地与她摊牌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也不会与萧琳儿摊牌的。”陈凡说着，又抽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吐了出来，“我只需要你的人帮我认认路，找找人，往后的事情怎么做，都与你无关，今天我们说了些什么谈论了什么，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草！你说的轻巧！你要是惹毛了萧琳儿，咱都得玩完！”甄小芙对萧琳儿很是忌惮，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所以呀，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最好不要出卖我。”陈凡冷笑，又说，“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方才趁你迷乱的时候，我在你的身上下了秘咒，不是啥伤筋动骨的咒法，你不用怕，不过，你要是敢出卖我，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有高潮了。”
    甄小芙瞪大眼睛，老半天么说出话来，“你大爷！”
    “凡事都要小心嘛。从上次的事儿就能看出来，其实你这个女人有点不讲信誉。我如实地告诉你是希望你知道我这么做不是在要挟你，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后手儿。”陈凡很阴险地笑了笑，把胳膊垂在膝盖上，“你是不是寻思着破财免灾，再找个厉害人物把咒法解了？如果你这么想的，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省省吧，没用的！我用的咒法极特别，不是佛家的，也不是道家的，更不是巫蛊降头什么的，就算你把天底下所有的法师都请来，也未必破解得了。”
    “你到底想怎样？”甄小芙气得不行，攥着小拳头。
    “我只想你老老实实的，别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这咒法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发作，发作之前，我随时后可以将其解除，也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任何负面影响！”陈凡笑得更得意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听话！我这么人没什么有点，不过，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一定胡给你！”
    “哼哼哼，那我还得谢谢你呗……”甄小芙皮笑肉不笑，脑海里跑来跑去的都是各种小动物。
    “谢谢就不必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陈凡说着，站起身，把皮带系上，“事不宜迟，打电话，把那个伙计叫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的。”
    “咋的，又要耍赖啊？你这样可不好！”看甄小芙一直斜着眼睛瞅自己，也不动一下，陈凡蹲下身子，在她的脸上掐一把，“快溜儿地，别闹！”
    甄小芙冷哼一声，朝他竖起中指。
    几分钟以后，一个个头儿不高，不胖不瘦的小子满头大汗地跑来了，刚到门口，给保镖拦住，“诶，你干嘛的？”
    “甄小姐叫我！”那小子说着，跟众人点头哈腰。
    “放他进来吧！”甄小芙在里面说。
    众人面面相觑，摆手，“行了，进去吧进去吧！”
    “这小子干嘛的？以前没见过呢！”一个保镖在一边小声嘀咕。
    “甄姐，你叫我呀！”进来时看见甄小芙正微红着脸跟陈凡坐在小桌旁边品茶呢，那人很恭敬地说。
    “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陈凡，是我朋友，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你实话实说，不用遮掩，明白吗？”别看甄小芙在陈凡面前不像啥正经人，当着自家小兄弟的面儿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情形。
    “凡哥你好！”那伙计似乎比陈凡年长一些，却也一口一个凡哥叫得热络。
    其实他早就听说够陈凡这个人了，只是正儿八经地见上一面，却是头一次。
    “你好。”陈凡跟他握握手，递了一杯普洱给他，“其实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吴一红的事，甄小姐跟我说，吴一红出事之前刘老四跟一个叫阿华的人见过面，这事儿都是真的吗？”
    “呃……”那人犹豫了一下，偷眼看那甄小芙，甄小芙一咂嘴，“啧，问你什么你说什么！看我干啥？！”
    “是，是！我是看到阿华跟刘老四碰头儿了！”对方说着，挠挠头，“具体是咋个事儿我也不清楚，他俩当时在一个屋儿里呆了大约能有两个小时，阿华才走！”

 第四百六十九章手里没活儿了

    陈凡点点头，“阿华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现在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不过我知道每周五的下午，他都会到咱的赌场来赌钱！”那小子说完，又偷眼看了甄小芙一眼。
    陈凡挑眉，甄小芙点头，“确实有这事儿！那小子赌瘾不小，平生没别的哀嚎，就好这个！后来跟了萧琳儿以后，收敛了不少，基本上只有周五的下午才会出现，我见过他几次。”
    陈凡一推手腕，看看时间，“今儿就周五啊！”
    “是！”那小子一咧嘴。
    “你出去转一圈，看看他来了没有。”陈凡一摆手。
    那小子再次看向甄小芙，甄小芙点头。
    “那我现在就过去。”对方说着，赶紧起身，跑了。
    “你打算怎么做？”甄小芙端着茶杯，问陈凡，此时她身下湿漉漉的，有点不舒服，可此时此刻陈凡不一定能放她走，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这儿陪着她。
    “你叫给给我准备一点儿东西过来，我看我得画个妆。”陈凡说着，撸了几下头发。
    “化妆？”甄小芙略有些诧异，很快又明白过来，她点点头，转身出去，“我叫个人进来，你要什么都跟他说好了！我去楼上冲个澡，一会儿下来。”
    “别耍花样。”陈凡似笑非笑。
    “哼。”甄小芙冷笑，起身走了。
    “你过来，一会儿我上楼去一趟，陈凡在里头呢，你招待他，记住了，他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不该问的一句都不要问，明白吗？”甄小芙嘱咐一个中年保镖，这个人跟随自己很多年了，还是比较可靠的。
    “您放心，这里交给我了！”保镖点头，露出恭敬神色。
    甄小芙去楼上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等她下来的时候，包房里陈凡已经换了一身黑西装，换了一张脸。
    甄小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此时的陈凡要不是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她绝对忍不出来。
    这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头子，精神头儿很足，眉宇之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他梳着背头，抹着发蜡，嘴巴上头留着漆黑浓密的小胡子，看起来有点像画像上的鲁迅先生，只是比他更帅，更凶，更有气场。
    “看什么呀？没见过帅老头儿吗？”对着镜子正收拾呢，却见甄小芙看怪物似的仔细打量，陈凡斜了他一眼，有一种略显沙哑的奇怪声音问他。
    “真是神了！早前听说你用类似的办法搞定了刘老四，我还不怎么信！现如今这一看，还真是惟妙惟肖！叫人佩服！”甄小芙说完，在陈凡的腰间捅了一下，“诶，你易容术这么厉害，能扮女的不？”
    “扮谁？扮你呀？”陈凡冷哼一声，忽然张嘴，“啊！不要啊老公！你别这样，疼！”
    他发出来的声音特别大，却跟甄小芙的声音完全没有区别，甄小芙吓一跳，紧跟着这小脸儿腾地一下就红了，“草！”
    “老公~~~”
    陈凡斜了她一眼，有仰着头，大叫起来。
    “草！”
    甄小芙真是被他的无耻感动了，脸抽抽着，想骂人！
    陈凡的脸上带着得意，龇着大牙瞥了她一眼，“很奇怪是吗？其实没有啥的，类似的本事我会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够邪门的！”甄小芙抱着肩膀，由衷地说。
    “这不叫邪门，这叫本事！古时候，这能耐都是能救命的手艺，可不是有事没事用来哗众取宠的！”陈凡还得意上了。
    “行了行了行了！这把你能耐的！我承认你口活儿好，行了吧！”甄小芙撇嘴。
    “我！我！我这叫口活儿啊！我这叫口技好吗！？”陈凡哭笑不得，脸都红了。
    “恩，口技，口技……”甄小芙笑容玩味，在一边看着，“诶？你还会学别的吗？”
    “当然，你能说出来的，我就能学出来！”陈凡还当正经事儿听呢。
    “那你学个驴叫呗！我想看你学的像不像！”甄小芙挑眉。
    陈凡一脸无奈，“……”
    ——割——
    赌场外围的大厅里，陈凡坐在桌案旁，跟人打牌，甄小芙撮合来的几个人都还没到，他自顾自地在这儿等着。
    “老爷子，阿华来了！”甄小芙的人大步流星地过来，在陈凡耳边嘀咕。
    “我知道了。”陈凡不动声色地敲敲桌子，侧头看来人。
    来人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汉子，浓眉小眼，两腮深陷，看起来像个老农似的，跟帅气谈不上半点关系，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走过来，将外套脱了拉把椅子坐下，“会打牌呀？”
    “会点儿。”陈凡用有些沙哑的嗓音知会了一句，却不没有撩起眼皮看他。
    “那几个人呢？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到呢！”这个叫阿华的汉子明显有些不高兴，眼皮一撩，露出抬头纹。
    “都在路上了，马上过来！”据说阿华是这里的老主顾，又是vip会员，伙计们认识他，即便他穿着寒酸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草！打个牌都这么费劲！这一天天也没什么好干的了！”阿华说完，将手里的纸牌往外一扔，又歪着头，对伙计说，“要不叫甄小芙下来得了！陪俺们打一圈儿！放心吧，输了钱也不让她脱衣服！”
    “您说笑了，老板娘哪有那个时间呀！”伙计内心里有点不高兴，却没有带在脸上，“您二位还是稍微等一会儿吧，人马上凑齐了，一会儿就来！”
    “去吧！”陈凡想打圆场，摆摆手示意伙计赶快走吧。
    “老爷子，您贵姓？以前好像没见过您呢？”阿华忽然间看了一下陈凡的手，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陈凡的手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一点儿不像是干过粗活儿的样子，也没什么皱纹。
    可他的手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样，指尖浑圆如珠，指节粗壮，看起来像是一根根竹节似的，很是怪异。
    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阿华明显看出了一些门道，他暗自心惊，因为他隐隐地觉得，这不是一双普通人会有的手。
    这是个练家子。
    十有八九学过鹰爪功。
    这一点从指尖关节能看出来，手腕上，更是表现得相当明显。
    他在看陈凡的手，陈凡也在看他的手，这个人手掌很厚，手心手背都有老茧，手掌外缘筋肉翻起还有些烫伤留下的痕迹，这十有八九是翻铁砂的时候练出来的苦硬功夫。
    陈光斗曾经说过，在他还很小的那个年代，练铁沙掌的人还是很多的，可到了如今这年月还能吃得了这样的皮肉之苦的恐怕也没几个了。
    之前甄小芙跟陈凡说萧琳儿是看中了这小子的本事才重用他的，当时在内心里陈凡还多少有些不信，可现在想来，既然对方能有这抬手杀人的本事，那此事倒也不足为奇了。
    可翻过来想一想，陈凡有有些担心，很多人都觉得练武的人斗不过学法的人，但事实上，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学法的人研究的大多是一些阴损的招数，厉害的，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可十步之内当真遇上那些手段高超的武者，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即便是陈凡这种自认为有些实战经验且近身格斗的能力相当不弱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一举拿下他的能耐！
    算了，又不是江湖争斗，实在不行就使些阴招吧！
    心想到这里的时候，实际上陈凡已经有些怂了。
    “哦，二位来的挺早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搭着满口的京腔儿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后，另一个也到了。
    牌桌上四个人在一起赌钱，你来我往，热火朝天。
    陈凡能看出来这几个人都不是啥善茬子，手快眼快听力好，说不是老千，鬼都不信，可他们的手法厉害，陈凡的眼睛也不是闹着玩儿的，陈凡汇拢心神注意着在场人的一举一动，虽也有一不留神输些钱的时候，可总体来说，却也能与众人打个平手，没输多少。
    他们三个都很熟了，只是陈凡是新来的，大家没见过，从出牌方式上看，这三个人始终在试探陈凡的牌风和习惯，见陈凡输多赢少，渐渐地放下心来，这牌面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一晚上打了三轮，第一轮下来，三家输一家赢，赢钱的是那个穿西装的，第二轮下来，三家赢一家输，输的却是陈凡。
    伙计在一边看着，见陈凡手里的筹码输得差不多了，回来告诉甄小芙，“老板！不太妙啊！您找来的那个老爷子手里的没活儿了！我瞄了一眼，今儿少说也输了上百万了！”
    “没事儿，不用管他！”甄小芙眼皮都不动一下，淡淡地说，“那几个要真有本事赢了他，也算有那个能耐，你仔细看好了别出乱子就行了。”
    “要不要借点钱给他？放款的都在附近呢！就等着他开口呢！”伙计又说。
    “可以放款给他，但该都少就多少，不要特别对待，那老头儿不是我们的人，这点你要明白。”甄小芙放下杯子，摆摆手。
    “诶。”伙计点点头，赶紧退出来。

 第四百七十章局

    “咋说的？”看场子的手里拿着个电棍，背着手在走廊等他呢。
    “老板说，那老头儿不是我们的人，该怎样怎样，不用特殊对待。”伙计说着，耸了耸肩，“不知道到底啥意思，让咱不用特殊对待咱就不用特殊对待呗！”
    “屁！要是不用特殊对待，咱就应该把他撵出去，还容得他在这里撒野？！”保安有点不满意，撇着嘴转身走了。
    “诶，你别乱来！说是说，实际咋回事你心里得有点儿数儿！”
    “诶呀我明白呀，我也不傻，能看不出来吗？”
    保安摆摆手，转身出来。
    其实他的内心是相当疑惑的，早前听说这老头儿来头不小，好像还跟自己老板也赌过钱，俩人战在一处，异常焦灼，到最后谁胜谁负也没个准确说法，咋这会儿这看起来就不像是一般人的老爷子却让人套住了，只输不赢了呢？
    难道是运气不好吗？
    心想着，保安去上了个厕所，再夹着电棍出来的时候，却猛一惊，吓了一跳！
    角落里那个贵宾区的桌案边儿上，四个人还在打牌，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桌对面的三个人的脖颈上，竟然骑着三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奇怪东西！
    他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抽，差点儿叫出来，忙背身靠墙搓搓脸，在偷眼去看，却发现那几个东西没了，不见了！
    “我的妈呀！我是不是见到鬼了！？”那小子心里想着，又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这一次再看过去，确实啥也没有。
    那四个人还是那四个人，正打牌的，不同的是，陈凡原本已经见底了的筹码厚实了很多，周围的三个人却面色凝重，有些冒汗。
    “怎么回事！？”
    保安搓搓脸，没敢多吱声，他以前就听人在私下里传，说有叫陈凡的人有些能驾驭鬼神的奇怪本领，今儿这一看，好像传说不虚，真有那么一回事！
    陈凡能不能驾驭鬼神不知道，这老爷子八成也有类似的本事！
    妈呀！
    保安有点蒙逼。
    他搞不清楚这是咋回事，不明白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诶！你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呢？”
    有个同事看见他了，背着手过来，问道。
    “没，没什么！我这件有点忙，眼花了！”
    猛发现陈凡微侧头看向这边，假脸下似笑非笑，那小子总觉得这老爷子笑得瘆人，赶紧低下头，快走朝着另一侧走了过去。
    一口气赌到了后半夜，总算散伙了，陈凡叫来伙计帮忙去换筹码，夹着一个小包儿，拿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出来，一大兜子现金挂在身上，叫他弯腰驼背，有点吃不消。
    里面那几个裤子都要输没了的三个家伙却面面相觑，心底里都憋着一口气。
    “不行，不能这么放他走！”穿西服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这老头子肯定出了老千了！要不然咱仨咋能整不过他一个？！这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你能咋的？输都输了，还能往回要？”另一个说着，摇摇头叹息一声，“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诶！三哥！你就这么走了啊！你今天晚上输了五十多万了！不要了啊！”见他要走，穿西装的忙跟了两步。
    “我倒是想要，得要得回来呀！”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华哥！”穿西装的又回来了，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叫阿华的男人。
    阿华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碾了几下，“别说了，我有分寸！”
    “华哥，不能这么叫他把钱卷走了啊！那都我偷摸拿出来的钱！要是给我媳妇知道这钱没了，非跟我离婚不可！”穿西装的看起来有点着急。
    “别说了！丢人不！？”叫阿华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出去，“你先回家，什么都别说，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我等你信儿！”男人说着，赶紧走了。
    阿华从后门出来，也跟了出去。
    “咚咚咚。”
    一亮破旧的出租车旁边，陈凡敲敲车窗，张天霸正包着肩膀在车里睡觉呢，一下惊醒了，还吓了一跳，“诶哟！大爷！我今儿不拉活儿！”
    “是我。”陈凡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小声说。
    “老大？卧槽你这么弄这么一身？！”张天霸吓一跳，差点儿叫出来。
    “小点儿声，别给人听见！我拉我到这里去，车开得稳一点，不用太快。”陈凡递给张天霸一张小纸条。
    “好，好！你放心吧！”张天霸知道陈凡的性格，点点头赶紧拧了要是打着火儿。
    车租车怪叫了两声，从胡同里出来。
    “老大，后面好像有个车一直跟着咱们！”张天霸说。
    “奔着我来的。”陈凡拍拍手里的包儿，拉开拉链。
    张天霸瞥一眼，眼珠子一下瞪得老大，“我的天啊！这么多钱！？”
    “输红眼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前面胡同儿放我下车，五分钟以后，你绕过来！”
    张天霸点点头，“明白！”
    前面路口陈凡下了车，一手夹着鼓鼓囊囊的包儿，一手拿着拐杖，他垫着脚，弓着腰，颤巍巍地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哼唧着：“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快乐的小妖精，他们活泼又年轻，他们胸大又年轻……”
    “草，老不正经！”胡同里阿华从背后摸过来，听陈凡唱的都是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不由得冷哼一声，他知道胡同里的老爷子看起来颤巍巍的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可实际上多半是有些功底的练家子！高手过招，三两下就见了输赢，多年来的经历让他深切地明白啥叫先下手为强，他也不多寻思，看准了陈凡要走的方向以后，一转身钻道旁边的胡同里，准备在前面堵他。
    他脚程快，早早地到了胡同口儿，也是老天帮他，这路口儿的路灯坏了，黑黢黢的看不见人！
    他蹲下身子，在旁边捡起一块砖头掐在手里。等陈凡从胡同儿口出来，噌一下，窜过去对着陈凡的后脑勺就是一砖！
    “去你吗的！”
    他这一嗓子喊吼出来了，也蒙逼了，落手处空空一片，那“老头子”轰地一下炸成一团烟雾，于此同时脑后风起，他心知不好，却也晚了！
    “啪！”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俩人都是近身格斗的好手，却全选择了用砖头解决战斗！
    只是阿华虽然心够黑，手够狠，却没有陈凡那样的狡诈本领！
    直到他一声闷哼倒在地上他都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啪嗒！”
    砖头砸坏了一半，陈凡把另一半扔在地上，张天霸听见动静，赶紧跑了过来，“老大！”
    “把他弄院子里去。”陈凡一摆手，和张天霸一人拽着他的一直胳膊将他拽到小院儿里。
    “老大，他不是死了吧！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人命关天的事儿，谁遇谁慌，虽然平素里张天霸也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可遇上了这样的情形，他还是有些怕。
    “死？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你没看他挨了一砖头血都没出吗？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厉害着呢！”陈凡拍拍手，叫张天霸把他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随后在水井里打上一桶水，对着这货的脑袋就是一桶水浇了上去！
    “你回避一下，该干啥干啥去。”陈凡摆手。
    张天霸点点头，赶紧跑了。
    “好小子，下手可是够黑的！”陈凡学着甄小芙打他的样子，抬起手来啪啪啪地打在阿华的脸上，阿华迷迷瞪瞪，脑袋里头还嗡嗡嗡地响着，他甩甩脑袋，眼前的重影可算消失了，一看对面蹲着的是那个“帅老头儿”，他轻叹一声，算是明白了一多半。
    “老东西！有两下子！看样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看你了！”阿华也是一个明白人，准知道这时候说啥都没用了，他冷笑一声，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我没啥好讲的！来吧！是爷们儿给老子一个痛快！我要是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别说的那么牛逼行不行？我发现你们怎么都那么厉害呢？动不动就打啊杀啊的，你当老头子我是谁呀？杀心那么重，非得要你命？”陈凡不想暴露自己，冷哼一声，却还是挂着老爷子才有的那种沙哑声调，“你小子这一身好功夫，没个十年八年的，练不成！这小命儿要是折在老头子手里了，不觉得可惜吗？”
    阿华一愣，“你不杀我？那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做个买卖！”陈凡说着，拉了一个小板凳，翘起二郎腿坐在对面儿，“老爷子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了，我就放你走，绝不为难你！”
    阿华上下打量，“你说！”
    “吴一红那件事，你是不是也跟着掺和了？”
    陈凡觉得用这个身份跟他说话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直入正题。
    此话一出，阿华倒是沉默了，他上下打量，没说话。

 第四百七十一章过山蛩

    陈凡心说，这没说话就是默认了，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想到这里，他又说，“是你家主子指使你这么做的的吧！吴一红到底怎么惹了萧琳儿，让她不惜劳师动众地搞出这么一个大阵仗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华冷哼一声，颇有些不合作地看着陈凡，“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故事，也不知道你究竟想干嘛！我只能说，你这故事编得可是够有想象力的呀！我家老板憋着心思祸害吴一红？哪儿来的事儿啊！”
    陈凡冷笑，“行！看你这意思你是没打算跟我说实话呀！既然这样，我说什么都是白搭！”
    陈凡走到一边，从一个密封的罐子里掏出一只很奇怪的虫子，放在手上，他把虫子递过去，只见那玩意儿看起来像是蜈蚣，又有点像蚰蜒，浑身花斑，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性。
    陈凡扒拉着手里的虫子，自顾自地嘀咕着，“有的时候，老头子我真是很不理解，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觉得我会故意冤枉你吗？我要是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你以为我会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笑话！”
    陈凡撩起眼皮，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阿华，随后拿出一个上面有个洞的塑料器皿塞在阿华的嘴巴里，把绳套套最他的后脑勺上。
    这玩意看起来像个情趣用品，可信陈凡从没用过，这头一次用，却是用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感觉怪怪的。
    阿华没法儿说话了，呜呜呜地叫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其实这我这个人很心软的，不想这么做，但是不用点儿狠的，你这人是不会跟我说实话的！”陈凡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从罐子里揪出一条虫子，这虫子比蜈蚣更细，更长，大约能有小手指那么粗，腿比较短，却活力十足。
    “千足虫，也叫过山蛩，古时操蛊人偶然发现的一种古怪东西，据说生命里极强，能在没有氧气的状态下生存一个月以上，而且性情凶猛，食性很杂。据说这种虫子会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从身体里释放出一种黑色的毒液，毒液具有强大的腐蚀性，极容易引起过敏。
    我小的时候给这种虫子咬过，浑身上下，像鸡蛋那么大的疙瘩起了十几个，有痒又痛，难受得差点儿死过去。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这种东西是大型牲畜的天敌，牛、马、猪、羊、小猫小狗，只要是不小心给这种东西钻到口鼻耳朵，它就会在里面做窝，繁衍，中原地区死在这玩意手底下的牲畜可是不少！”
    陈凡拿起那虫子在阿华的嘴边晃了晃，扔下去一个，那虫子入口一钻，嗖地一下进了阿华的喉咙。
    陈凡很明显地听见那小子的喉咙处咕噜一声，却不怎么着急，反倒是微微一笑，又拿出一条，“不是不老实吗？不是我想说实话吗？你这么倔，我就让你慢慢享受，你不用害怕的，你不会死得很快，我听说，这种虫子喜欢潮湿湿润的环境，她进入你的食道以后，会四处寻摸，先用自己的鳌牙咬穿你的内脏，在你的身体里巡视一翻，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咬出一片空间，筑巢，产卵！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想想这滋味儿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你想想啊，那么多虫子在你的身体里爬来爬去，咬来咬去，然后繁衍，坐窝，到最后肚子涨的鼓鼓的，用刀子一剖，我的天，哗啦啦啦往外爬，都是虫子！诶呀呀呀！”
    陈凡也是坏，边说边咂嘴，“其实我可不愿意干这种事儿了，因为太残忍了！老头子我多少年都不做这个，就是因为觉得太缺德！可没办法呀，你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死都不怕，我不用点儿厉害你是不会跟我说实话的！你说是吗？来，别躲，我这一罐子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不知道，为了弄到这些东西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的吧！这东西咱们这儿没有，我是从高人那里求来的，为了拿到这东西，我还花了不少钱！来，听话，张嘴！啊——”
    “呜呜呜！”叫阿华的汉子真是说不出话来，要是能说话，他早就把陈凡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陈凡见他还是不老实，又捏出一条在手里，抖了抖，“诶我问你，你知道这玩意儿为啥叫过山蛩不？不知道啊！不知道我给你讲讲。据说南方有一种蛇，叫过山风，这种蛇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厉害，不仅毒性猛烈，而且性格凶残，最厉害的是它连同类都吃！还对蛇毒免疫！
    我以前光听说过，却没见过，后来亲眼见了一次才知道，原来这过山风就是电视里总会听人提到的眼镜王蛇！眼镜王蛇你知道吗？看起来像是眼镜蛇，其实跟王蛇是一个种类，古时养蛊的人会把这种蛇逮住，拔掉毒牙，将一些虫蛊的卵塞进过山风的肚子里，等虫卵孵化了，里面的小虫子就会咬穿它的肚皮，吃光它的血肉，然后从蛇皮里钻出来，生出一些奇妙的变化！
    我这里的这些虫子就是这么得来的！你闻闻，是不是特别恶心特别臭？对！没错儿！这就是蛇尸的味道！诶呀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差点儿吐出来，人家还跟我说了，这东西身上有很多病菌，还有很多寄生虫，特别脏！特别难收拾！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都不愿意用！”
    陈凡扯出一条能有小指长的，在阿华的面前晃了晃，“来，别怕！这么金贵的东西可不要浪费了！”
    “唔唔唔！”对方连忙侧头，又叫了起来。
    “咋的？不喜欢啊！这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陈凡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啊！”
    他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啊！”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又竖起手指，问他，“你这啥意思？是想说实话的意思吗？”
    “唔唔唔！”那人一抻脖子，朝陈凡呜呜几句。
    “别唔唔唔的，谁听得懂？这样，你要是想明白了，要说实话了，就点点头！不想说，就摇头，行不？”
    阿华点头。
    猛点。
    陈凡冷笑，把罐子放在一边，他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耍花样的话，这些都是你的！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老头子说到做到，从不跟人开玩笑！”
    “呜呜呜！”阿华真心怕了这大爹，又是一阵猛点头。
    陈凡把他嘴上的东西解下来。
    “约！约！约！”阿华干呕了几次，却啥也没吐出来。
    “距离虫毒发作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你实话实说，或许还有救。”陈凡看看时间，挑起眉毛，他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在小桌上，“解药就在这里，能不能拿到，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阿华可知道肠穿肚烂的死法儿有多恐怖，赶紧摆出一副很配合的表情。
    陈凡点点头，“说吧。”
    “我，我从哪儿开始说啊！”阿华一咧嘴，很为难的样子。
    陈凡想了想，悠悠地说，“先说说吴一红的死是不是萧琳儿暗中安排的！”
    “是！”阿华倒是够爽快。
    “吴一红出事的时候，有人用红布裹住了那只红眼拍婴，那红布上面画着符法，明显是镇邪之物，这东西也是你们给他们的吗？”
    “是！”
    陈凡微皱眉，“萧琳儿为什么要杀吴一红？”
    “吴一红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阿华说着，喉咙里咕噜一声，“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多少听了一点风声！”
    “风声？”
    “对！”
    陈凡挠挠头，做疑惑状，“萧琳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吗？你跟了她好些年了，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阿华沉默
    陈凡又从罐子里掏出一条虫子。
    “别！别！”阿华吓出一身汗，赶紧说道：“我，我倒是知道萧总有个怪癖！就是不晓得是不是这个怪癖惹了麻烦！”
    “什么怪癖？”
    “她，她……”
    “她什么？”
    “她吃人！吃小孩儿！”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萧总吃人！吃小孩儿！而且清一色都是年纪在两三岁的小男孩儿！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秘密了！私底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心里明白，嘴上不敢说罢了！”
    陈凡脑袋里嗡嗡响，心说真的假的？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这个萧琳儿也太可怕了。
    “你说的相信点儿。”
    陈凡拉了个小板凳，准备认真听他讲了。
    “萧总投资了一个福利院，收养各种孤儿什么的，很多被遗弃的孩子都给收养了，是正规单位，有手续的，只是福利院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有人失踪，明面儿上的说法是因为疾病啊意外啊什么的，实际上，那些孩子都是给她弄走了，吃掉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不为人知的真相

    阿华一咧嘴，“我以前是个当兵的，侦察兵！对这种事儿多少了解些！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但是当时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不确定罢了！直到有一次，一不小心看到了！”
    阿华说着，对着自己的嘴巴一比，“活吃！活生生的小孩子，就那么给她撕碎了，吃掉了！她吃的时候特别兴奋，眼神古怪，夸张，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阿华瞪着眼睛，浑身抖个不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说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我经历过战火，知道杀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在部队服役了七八年，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可那一次不一样！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完全不敢相信，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会干出如此血腥的事情来！”
    “说的真吓人！人怎么会吃人呢？我不信！”陈凡故作矜持地摇摇头。
    “是真的！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要是说了半句谎话，我不得好死！”阿华瞪着眼睛，显得很着急，又无比真诚。
    “那我也不信，怎么可能呢？”陈凡摇摇头，还是不信。
    “萧琳儿根本不是人！”阿华急了，凝眉怒目，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萧琳儿不是人！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妖怪！恶鬼！僵尸！亦或是邪魔尸煞什么的！对对对！尸煞！尸煞！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不是抓过尸煞吗？如果真的有吃人的尸煞的话！那萧琳儿一定也是那种东西！”阿华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身子一抖一抖地，看起来慌张得厉害，汗珠从脸颊上下来，已然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架势，“尸煞！尸煞！一定是的，一定是尸煞！”
    “行了，不用说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陈凡看他真是慌张得不要不要的，赶紧摆摆手，“就像你说的，萧琳儿是尸煞！那这件事吴一红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阿华赶紧点头，“吴一红跟萧琳儿是好朋友，闺密，她是为数不多的能不经过通报就能到别墅里去找萧琳儿的人之一，有一天我正好有事去找萧总，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从里头出来，脸煞白，慌慌张张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心说吴一红这是怎么了？后来去的时候发现萧总的表情也不太对，烦躁得厉害，当时别人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我知道！因为我能感觉道，屋子里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你是说，萧琳儿吃小孩儿的情形给吴一红不小心撞见了？”
    “对！对！一定是这样！”
    陈凡脸色微变，点点头，“那萧琳儿是什么时候打算对吴一红下手的？”
    “就在当天！”阿华赶紧抬头，“那天我见了萧总，萧总就在合计，我俩正常谈完了，他忽然问我吴一红有没有什么仇人！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前一段刘老四出了事儿，好像跟他有关系，因为我有个小兄弟跟刘老四关在一个号子里，他跟我说刘老四最近疯疯癫癫的，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要报仇！要宰了那些害他的家伙！萧总听说了以后，就没再说什么。后来过了不到两天，她把我叫去了，叫我安排人，把刘老四弄出来！”
    陈凡眯起眼睛，“刘老四被关在大牢里！你怎么把他弄出来？”
    “还能用什么法子？苦肉计呗！”阿华一咧嘴，“我有个小兄弟，忠心耿耿，他听说了这个事儿以后，决定要豁出去了，配合我们！其实出事那天，他吞了钉子！差点儿死了！监狱里的看守们发现了以后，也吓坏了，就忙着抢救他的那会儿工夫，号子里的几个弟兄就掩护着刘老四把他送出去了！这事儿都是我安排的，不会错！我很清楚！”
    “那刘老四跟萧琳儿见了面了？”
    “不！他都是跟我说的！萧总那么高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去见他！”
    陈凡点头，这心情很是复杂，看样子自己的怀疑没有错，刘老四的出逃，本身就不是意外，这是有人计划好了的！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陈凡并不着急放走他，冷冷地说，“你们做了这么多，就不怕惹上麻烦吗？你应该知道的，吴一红手底下有个小兄弟，叫陈凡！这人可是有些棘手！”
    “当然！当然！陈凡的厉害我们都知道！惹毛了他的那几个，就没一个落了好下场！”阿华猛点头，又一咧嘴，“不过，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要是我自己，我绝对不会招惹他！可萧总的吩咐，咱也不能左右，我就是一伙计，老板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而且，陈凡厉害，萧总也不是好惹的！萧总认识很多厉害人物！别人不说，就鬼王蓝桑坤的那个徒弟就够陈凡喝一壶的！谁承想那么厉害的人物还是栽在他的手上了！说来也真的是够邪门的！萧总都说了，宗拉维蒙的实力远在陈凡之上！可到头来，还是挂了！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怎么，萧琳儿和宗拉维蒙还有关系呢？”陈凡各种诧异，“来，你给老爷子我仔细讲讲！”
    “老爷子！饶我问一句，您究竟是何许人也呀？”
    阿华看俩人谈得还算顺利，仗着胆子问了句。
    “我姓姬，名从良！江湖人称姬半仙！”陈凡摸着小胡子，做高人状。
    “姬半仙？”阿华做震惊状，大有些肃然起敬的味道。
    “咋的？听说过老夫的名号？”
    “没！没听过！”
    “草！”陈法摆摆手，“没听过就没听过，你知道了，也没用！跟你说句心里话吧，你方才跟我说的那个叫陈凡的家伙，跟我有些仇怨！你不说我还觉得好点儿，你这一说，以前的事儿都想起来了，我恨不得宰了他！”
    “诶呀！原来是这样啊！老先生你早说呀！看样子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我！我跟陈凡虽然没什么仇怨，但是，是我亲手牵的线！整死了他一家！”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却低着头，没有露出来，他抬头，做疑惑状，“你？”
    “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陈凡有个爷爷，叫陈光斗！你知道不？”
    “知道啊！老陈头儿有些手段，是个很棘手的人物！我年轻那会儿没少吃他的亏！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咋的？是你害死的！？”陈凡故作疑惑。
    “嗨！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呀！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是我害死的！是我们萧总！她叫我办的这个事儿！”阿华眉飞色舞。
    “你？”陈凡上下打量，“就你还有那个本事呢？陈光斗那什么样的人物？一身都是本事！你能正害死他？”
    “我当然弄不过他！不过我能找人呀！宗拉维蒙就是我找来的！当然，是萧总安排的，我只负责接洽罢了！”叫阿华的男人嘿嘿笑，“整个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发生了什么，我也都知道！诶呀我的天，要说那陈光斗也真是一把好手，岁数那么大了，还贼猛！差一点儿我就撂在那儿了，还好事前有人给他下了药！要不然，就算宗拉维蒙在，也没那么容易制服他！”
    陈凡心中一惊，“下药？”
    “对！下药！”阿华嘿嘿笑，“都知道陈光斗不好惹，宗拉维蒙去的时候，也觉得这事儿有风险，后来我们一商量，还是得用点儿非常办法！说起来有点儿讽刺哈，那件事可是叫我知道了啥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知道的吧，陈光斗有个儿子，叫陈二柱！我们花了二十万，就把他摆平了！他亲自给他老爹送的药！陈光斗当时还可高兴嘞，啥都没寻思，就喝了！结果，嘿嘿嘿嘿嘿……”
    阿华兀自得意，却没有注意到陈凡的表情，陈凡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却没说话。
    陈二柱，是陈光斗的二儿子，亲儿子，这人不学无术，住在隔壁村儿，早年间陈二柱想跟着老爹学本事，陈光斗说他心术不正，不肯传授他鬼门的秘法，陈二柱觉得陈光斗看不起他，父子生仇、后来陈光斗承包了水库，手头紧，找来两个儿子叫他们入股，老大一咬牙，拿出两万，这个货却一分没拿。
    不拿也就不拿呗，不赚钱的时候这火还净四处说风凉话，有事儿没事儿就四处跟人讲，说自己老爹老糊涂了，瞎花钱，平白地连累了自家大哥，害人害己。
    后来水库这边赚了票子，大哥年年有分红，他看得眼馋，又腆着脸要入股，陈光斗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就没搭理他，为这事儿，父子二人的嫌隙越来越深。
    其实陈光斗确实是有几个子女的，只是这些子女没有一个继承了他的手艺，用陈光斗的话说，自己不是不想教，是这几个孩子心术不正，怕是得了本事要闯出大祸来的。陈家老大叫陈大梁，脾气不好，爱钻牛角尖，虽然对陈凡一直冷言冷语冷眼相待，但平素里也算勤俭持家，是个本分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禽兽不如

    这老二陈二柱，却的的确确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喝酒赌钱，打架斗殴，家里都有个老婆孩子了还是不干正经事，也不怨陈光斗看不上他，因为子女里头，的的确确数这小子最不着调。
    要说这陈二柱会下毒坑自己老爹，陈凡有一半是信的，山里人也不都是些纯朴汉子，也有些叫人不齿的毛病，这毛病里头最典型的一个，便是嫉妒。
    说白了那叫一个看不得人好！
    他要是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倒也好些，只是但凡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的人也往往有另一宗毛病：盲目自大。
    在陈凡的印象里，陈二柱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眼光独到，干什么都比别人强！
    在他看来，似乎全天下的人都是蠢货，就他聪明，他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却落得个落魄下场，痛定思痛的时候自然会生出一个结论：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
    而众人之中，陈光斗便是最最最最对不起他的几个人之一。
    想到这里，陈凡轻叹一声，皱眉问道：“不对吧，陈二柱可是陈光斗的亲儿子！他特么是疯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嗨，谁说不是呢！当时把我都弄无语了！真的，丝毫不费力，这事儿就成了！一听说我们给他二十万，那人都笑开花儿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儿有问题，我就说，诶，那可是你亲爹啊！你不考虑一下？你知道他说啥吗？他说，他不是我爹！谁有钱谁是我爹！反正我给他送的也不是毒药！不是我直接害死他的！他死了，也不干我事儿！而且人死了，我还能分点儿东西！有钱不赚，傻子才那么干呢！我都天啊，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忽悠一下子！我就寻思，得多不着调的人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呢？那陈光斗也是不开眼，还当自己儿子改过从善了，看他跪下来认错，很高兴，直接就过来吃了饭！结果一回去，发觉不对了！可那都啥时候了！？晚了！”
    阿华显得很激动，“那宗拉维蒙也是真有能耐，咔咔咔一阵乱打，全摆平了！唉，好端端的一家三口，就这么完了！”阿华轻叹一声，“别人都好说，那妞儿可是够可惜的！我的天，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长得那么耐看！真真的！太可惜了！”
    阿华咂咂嘴，“不过我也能看出来，那女人也不是啥普通人，后来宗拉维蒙把尸体弄屋子里去了，点了房子，然后夹着一个像一人多高像木偶似的东西出来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跳，我说这是啥呀？他说这是你们老板要的东西！我当时没明白，他摆摆手，说有些事不能跟你说！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陈凡心中暗叹，心说我草你大爷的我四处寻摸都没找到那个跟宗拉维蒙一起去我家的人，原来是你呀！
    这时候，阿华又说，“诶我说我的那个老爷子！我不知道你跟车烦呢啊你有啥过节哈！但是我觉得！单从这件事上说，我是帮了你的大忙了！你知道这件事把陈凡害成啥样儿了吗？你知道吗？他能如此凄惨，我！功不可没！”
    “确实。”陈凡点点头，强打精神摆出一张笑脸，他朝阿华挑起大拇指。
    他此时恨不得宰了他，但他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干掉他，这一切又毁了。
    陈凡帮他把绳子解开，把那个瓶子递给他，“你早说啊！早知道你替我出了这么一口气，我就不这么折腾你了！”
    “嘿嘿！早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是谁呀，这么说吧！咱这叫不打不相识！哈哈！”阿华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还跟陈凡打起哈哈来了，他拿着瓶子打开来，闻了一下，“我草，这啥呀？咋一股子尿骚味儿呢！”
    “不想死就全喝了。”陈凡淡淡地说。
    “诶！我喝，我喝！”
    阿华捏着鼻子把瓶子里焦黄的液体倒在水里，咕嘟咕嘟，一滴都不敢落下。
    虽然他也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但这玩意也实在是太难闻了，他只喝了一点儿，便觉得胃里头七上八下很是不舒服。
    太恶心了。
    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没忍住，吭哧一口呛出一口胃液出来，于此同时，那虫子却也随着这一咳一咳，给硬生生地喷了出来。
    “我的妈呀，真是难受死我了！”
    阿华仔细数了数，看那几条虫子差不多都出来了，这才瞧瞧松了一口气，他掐腰站着，此时瓶子已经空了。
    “那个，姬先生！您这手段可是够毒辣的！诶呀我的天，真是难受死我了！”
    “难受就对了，对付你这样人，不用点儿厉害的办法你也不肯说实话呀！”陈凡怪笑一声，转头问他，“方才你与我说，是萧琳儿指使你去找陈凡的麻烦的！这件事，我总是想不明白！据我所知，陈凡与那萧琳儿无怨无仇，她怎么就忽然想起来要跟他作对？还用的那么毒辣的办法！陈凡好像是个孤儿吧！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你们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跟你玩儿命吗？”
    “所以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陈凡知道这事儿！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这个顾虑，不敢动手，怎奈萧总和那靓妞儿有过节，一心要置她于死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陈凡一愣，“你说的是陈凡身边那个女人吗？”
    “对！就长得特别耐看的那个！萧总说，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过了，留不得，这话不是对我说的，但我听了个清清楚楚！”阿华一咧嘴，“老实说，到底这里头出了什么岔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宗拉维蒙回来以后，萧总就把那个木偶弄走了！藏起来了，还是烧掉了，这就没人知道了！反正，是没了！”
    “什么样的木偶？”
    “就一个女人，有关节，有胳膊有腿的，一人来高，身上穿着大红的锦袍，还有头发，远远地看，就跟个女鬼似的，挺瘆人的！”阿华一阵比划。
    “这么说，那个木偶在萧琳儿手里？”陈凡心想着，心中算是有了眉目，他摸摸虎子，问道：“那个萧琳儿有啥特别厉害的地方吗？就比如说，他会不会一些邪术什么的！”
    “这！这我上哪儿知道去？萧总人脉广，本事大，还有钱！基本上遇上烦心的事儿都会有人替他出头！手底下有能耐的人也不在少数，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会亲自出手吗？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本事，真是不知道！要是有吧，似乎也不像，因为她真是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平素里娇娇弱弱的，跟寻常女子没区别。可你要说她没有那个本事吧，倒也叫人觉得奇怪。她这人不能发脾气，一旦脾气不对付了，就可凶了！吓人！很多无法无天自认为可厉害了的人物看着她发脾气都吓得浑身发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你说，她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哪来那么大气场？”
    “说了等于没说，这不都是废话吗？”陈凡很生气地吐槽道。
    “嘿嘿！您问我，我才说的！”阿华咧着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陈凡，给陈凡点上，“老爷子！看您这样儿，这本事也不小！不知道您是在哪儿学的能耐啊？何门何派呀？”
    陈凡夹着烟，冷哼一声，“老头子我无门无派，只不过会些山野村夫传下来的小伎俩罢了！”
    “诶呦呦！您可别这么说！别的不讲，就凭您那一手真功夫，我就打心眼儿里佩服！老爷子！要不你收我做徒弟吧！”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滚你奶奶的吧！收你做徒弟！？你做梦！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他上下打量，没吱声儿
    “你这是要给我点儿好处，堵住我的嘴呀！你放心，今儿咱爷俩说的事儿，我都烂在心里了！我呀，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诶呦，老爷子你可真是心思剔透，啥都看明白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真心的想让您提点提点，学点儿本事！至于今儿这事儿，还是尽量不要往外说，您知道的，这有些话，该说的不该说我都说了，要是给人知道啊，这准是麻烦！对我来说是麻烦，对您来说，那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哼哼。”陈凡冷笑，故作矜持地斜了他一眼，手里掐着烟，道：“看你说的！咋的？你还以为老爷子我怕了那个小婊砸？哼，她不招惹我算她识相，她萧琳儿要是敢惹我，我一样分分钟摆平她！”
    “是了您呐！咱不是整不过她！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跟他计较！您说是不？”也不知道这阿华是不是真心的，在一边点头哈腰带搓手，一副哈巴狗讨好主人的模样。
    陈凡闭上眼睛，点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
    “嘿嘿！那，那老爷子您看，我这拜师的事儿……”阿华一脸期待。

 第四百七十四章小鲁班

    “我考虑考虑。”陈凡叼着烟，撇着嘴，一副大爷模样！
    “好嘞！既然您这么说了！那老爷子，我等您信儿！”阿华说着，把手机拿出来，“老爷子，方便的话，咱留个电话呗！以后有机会，徒弟我肯定好好孝敬您！”
    “你记一下吧。”陈凡张嘴，说了一个不常用的黑卡的号码，这也就是他记忆力超级好，换成别人，这事儿没准儿还得露馅儿。
    阿华把电话记下了，心里头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老爷子不像是在唬他，赔笑道：“那老爷子，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别着急走啊！你大老远地跟过来，还给了我一砖头！想必不是平白无故闲的吧！其实我都知道，你不就是输钱输红眼了吗？”陈凡把旁边的包儿打开，从里头抓出厚厚的一捆钞票，递给他，“看在你叫老爷子一声师傅的份儿上，这个拿去！当个见面礼！钱不多也就十几万的样子，先花着！”
    阿华愣了一下，没敢接，“不不不！我不要！”
    “甭扯了，拿着！”陈凡把钱强塞给他，却捏着烟头儿撇着嘴，摆出一副要教训人的姿态，“不过老头子我也确实有话说，不是我倚老卖老！你说你们三个凑一块块儿欺负我一个老头子，有意思吗？今儿我头一次去赌场，就给你们仨打了闷棍，这也就是老爷子我有点儿经验，没上你们的套儿，要是寻常人不得输得裤子都没了呀！从这一点上看，那赌场里管事儿的也不是是好人！以后啊，我可是不去了！”
    “和着您跟甄小姐不那么熟啊！我还以为是她介绍您来的呢！”阿华有点尴尬地说。
    “谁？”陈凡做不解状，“你刚才说谁？”
    “啊！没事儿！没事儿！我说的是那赌场老板！”阿华感觉这老爷子真是一楞头，没啥后台。
    “啊！听你这么说，那赌场老板还是个女的？”
    “一漂亮女人！”
    “真漂亮假漂亮？”
    “真漂亮！可好看了！”
    陈凡点点头，又是一撇嘴，“要是真漂亮，那就更得小心了！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靠！”
    “可不是！”阿华猛点头。
    “行了！别扯用不着的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以后做事小心点儿！”
    “诶，那老爷子，我先走了！”阿华跑到门口儿，低头行礼，“老爷子！以后有任何吩咐，找我！上刀山下油锅，绝对没个不字！”
    “滚吧滚吧！”陈凡摆手。
    阿华朝陈凡敬礼，抱着钱高高兴兴地跑了。
    陈凡坐在小板凳上，一根一根地抽烟，过了很久了，张天霸才回来，“老大！”
    陈凡竖起手指，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过了好半天，才撩起眼皮看着他，“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办，但这事儿一定要做得非常小心！这地方眼线众多，我怕藏不住！这样，我给你两万块钱，你去bj，bj潘家园有一个巧手匠人姓鲁，外号小鲁班！你不用管别的，拿着钱直接去找他，你这样……”
    陈凡凑在张天霸耳边，跟他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拍拍他的肩膀，“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这就去！”张天霸说着，从陈凡手里接过钱揣进衣服了，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你自己多小心，一定不要给人看见了！”陈凡提醒。
    “老大放心！”张天霸胸有成竹地跟他一龇牙。
    张天霸跑了。
    陈凡收拾收拾，也从院子里出来了。
    他背着手寻思一路，心里头七上八下，很不是个滋味儿。
    他不怕阿华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则，自己易容成一个老头子，没人认识他。
    二来，萧琳儿为人谨慎，尖刻，要是给她知道自己的手下出卖了她，她一定会非常生气，阿华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阿华绝对不会没事儿找抽往枪口上撞。
    可阿华说的事情确实叫陈凡有些不放心，陈凡背着手，一直在寻思他说的那些话，方才察言观色，看他说的真诚，可如果阿华说的都是真的，那这萧琳儿又似乎太神秘了，这女人到底干啥的？她怎么会跟自家的小姐姐有那么大仇呢？
    小姐姐是谁？红烛鬼门的首席大法主，那是神仙一样的存在，照理说今时今日她不可能跟萧琳儿这么一个妞儿有啥深仇大恨吧！
    越寻思越觉得奇怪，陈凡开始瞎寻思了。
    “嗡。”
    电话过来，陈凡接了，“您好。”
    “您好个头啊！知道我是谁不？”电话那头儿，却是萧琳儿的声音。
    陈凡心里头怪怪的，却不敢表现出来，他苦笑，“看你说的，琳儿姐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吗？说吧找我啥事儿？”
    “你说呢？你说我找你啥事儿？”萧琳儿媚笑一声，靠在沙发上，“今天晚上没什么安排吧！没有的话，过来陪陪我！我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一直腾不出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吧！”
    陈凡心中冷笑，“明白！明白！我一会儿就过去，您等等吧！”
    “行，我在家等你！”萧琳儿挂了电话。
    “呼。”
    陈凡松了一口气，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萧琳儿怎么说也是个尤物，要是寻常人赶上这机会，就算上一次会死，也会一往无前的。
    可陈凡实在没那个胃口，不想去。
    翻过来说，如果自己真的不去，又似乎有些不妥。
    萧琳儿是个淫荡的女人。
    但淫荡的女人，不一定就是个愚蠢的女人。
    正相反，萧琳儿的精明让陈凡有些畏惧，他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让这女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
    毕竟，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是一个可以出错的时候。
    想到这里，陈凡做了个深呼吸，他给小蛮打了个电话，随即招呼出租车，奔着海边别墅去了。
    ——割——
    某大学的体育馆里，大半夜了，却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屋子里吊着的一排黑色的牛皮沙袋前面，一个穿着纯棉运动服散着齐刘海的长头发的小姑娘正攥着小拳头左右开弓地来回踢。
    她身形略瘦，两条腿的力道却很足，那沙袋跟她踢得啪啪作响，她也早就累得香汗漓漓，湿了额角。
    “用不用这么拼命啊我的那个姑奶奶！”一个身形微胖的女生把手揣在上衣的口袋里，正歪着身子靠在门口儿，看韩小美虎着脸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这小胖妞儿彻彻底底地被逗笑了，“诶诶诶！我说！就算那个叫陈凡的家伙真的不要你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吧！你以为你是干嘛的？运动员啊！照你这么练，胸越练越小，腿越练约粗，你这不是自毁身价嘛！真是！”
    “你懂什么！”韩美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说，“我决定了！等我把本事练好了，就去找他算账！我看到时候我不把他牙打下来！”
    “噗！”小胖妞儿给韩美的话逗笑了，托着腮帮，颇有些无奈，“你说你也是！明明那么在乎他，为啥要干出蠢事来？不是我向着他说话，这种事，是个男人就忍不了！反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覆水难收的道理的你还不懂吗？有些事你迈出第一步就已经错了！”
    “那凭什么他就可以勾三搭四赚一堆老婆回去，我就不行？”韩美怒气冲冲地朝她嚷嚷，“都说人人平等，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要苦哈哈地等他！我该他的欠他的！臭不要脸！还跟我发火儿！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看他跟我发那么大的脾气呢！这是外面有人了！有恃无恐！”
    韩美说着，一个换步，又对着沙袋狠狠踢了一脚，她踢得很高，像是奔着陈凡的脸去的，“臭不要脸！踢死你！”
    “韩美，我问你一句话，你能跟我说点儿实在的吗？”
    小胖妞儿打了个哈欠，蹲在地上，“我就觉得吧，这陈凡确实长得不错，可也不算咋咋特别帅！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就单单那么喜欢他呢？不是我忽悠你，就说你这长相，这身材，这聪明乖巧的劲儿，你想找啥样儿的找不到？咋就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他很有钱吗？没有吧！很疼你吗？也没有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快乐？似乎也不是！真不懂你是咋想的！”
    “诶，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韩小美老气横秋地哼唧一声，把手套摘了，坐在地上，“打小我俩就认识，那时候在乡下，一撮儿男生，一个个都跟个泥猴子似的，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就知道玩儿！就他还算过得去！最起码不像别的男生那么不着调，后来分到一个班了，我是班长，他啥也不是，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天呀，这小子整个一刺儿头，老实归老实，可那都是表面老实！一到人背后他就不是他了！淘得不要不要的！你都不知道这个爹有多气人，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呀？才这么高，他就天天研究着睡人家老婆，还明目张胆的……”
    “真的假的？”
    “真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黑妞儿

    韩美掐着小蛮腰，“更可气的是，他人不大，胃口不小，专喜欢对那种胸大屁股大的女人下手！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女人遭了殃！”
    “我的天，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算他有本事！一般正经人家的大妞儿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屁孩儿！你说是不是！”
    小胖妞儿咯咯笑，韩美不说话了。
    “其实这都不算啥，花心点儿就花心点儿呗，年轻时候谁没有一点不着调的想法呢？可都这么大了，还这样！”
    韩美捡起手套，扔出老远，“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的烦人，现在分开了，更觉得烦人！我看他是没救了！”
    “没有吧，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呀！”
    小胖妞儿乐得不行，却也不忘打圆场。
    “有的时候倒是挺好，有的时候就特别不是个东西！”
    韩美说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就前一阵子，还没吵架那时候，我跟他一起去吃牛肉面！然后旁边有一对儿，也这个年纪，那女孩儿吃面的时候把汤汁弄眼睛里了，就揉，然后那男的就抱着她的脸，说，来，我给你吹吹！诶呀，我当时觉得可温馨可好了！结果我也弄了点儿在眼睛里，在那儿揉！然后你猜咋的？我偷眼一看，那死玩意在我碗里偷牛肉吃呐！你说气人不气人！气人不气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胖妞儿看韩美的气得直蹬脚，笑个不停。
    “你还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韩美怒目而视，又捡起拳套打了她一下。
    ——割——
    陈凡从萧琳儿那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一上楼便觉得有点累，去浴室里冲了个澡一头钻进房间里，难受得不要不要的。
    小蛮听得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床边摸摸陈凡的额头，忽然发现陈凡体温很高，像是上火了，小妮子去冰箱里拿了点冰块儿出来用毛巾包好了递给陈凡，陈凡接过来，放在额头上。
    “主人，你怎么了？”小蛮很关切地说。
    “没事儿，就是有点难受。”陈凡病怏怏地。
    “李小军走了吗？”陈凡看四周，没发现李小军。
    “走了，前半夜坐火车走的，还要上班呢。”
    “行，我知道了。”陈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对了主人，明天下午，不对，是今天下午，今天下午你跟苏沫姐姐约好了的，要跟她姐姐见一面的！别忘了！”小蛮越来越像个小秘书了，细心提醒。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陈凡摆摆手。
    小蛮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转身走了。
    陈凡躺下来迷糊了一会儿，这状态好了不少，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天光大亮，已经是早上了，小蛮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见陈凡醒来了，便招呼他过去吃饭。
    一盘炝拌土豆丝儿，一盘小葱白豆腐，两碗皮蛋粥，几个小笼包，新热的豆浆热腾腾地冒着气儿，看起来着实是不错。
    陈凡把饭碗拿起来，端在手里，仔细地品了一阵子之后，颇满意。
    小蛮这手是越来越巧了，每一样都做得恰到好处，叫陈凡很是欣喜。
    “主人，我能跟你商量一点儿事儿吗？”拿着筷子端着碗，小蛮傻笑着看陈凡。
    “说吧。”陈凡点头。
    “咱家后院，有一只大猫，平素里住在后院的水缸后面，我前些日子看它生了一窝小猫，都很小，还没睁开眼睛，你看这天也一点点了凉了，我看它们哆哆嗦嗦地很可怜，就想……就想……”
    陈凡苦笑，“就想什么？”
    “就想把它们接到家里来。”
    小蛮怯生生地说。
    “接进来，倒是也可以，不过，没事儿的时候要你自己伺候，我可不帮你！”陈凡淡淡地说。
    “这么说你同意啦？”小蛮显得很高兴，自顾自地傻笑着，她往前探了下身子，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下，“主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它们，不会让它们四处捣乱的！”
    “捣乱就拿你问罪。”陈凡朝她皱了下鼻子。
    野猫野狗，陈凡见了不少，后院的胡同儿里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两只，陈凡看见的时候也会喂一喂，只是领养的事儿自己从来没想过。
    猫狗都有灵性，机敏一些的，能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养这种东西在家里，对陈凡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有些不方便，想到这里，他拿着筷子，与小蛮商量，“要不这样吧，后院儿不是有个个仓房吗？我在门上开个洞，弄个小门，一会儿你去把仓房收拾出来，叫它们住在里头。”
    “也好！”小蛮赶紧点头。
    得了陈凡的应允，吃完饭小蛮便去收拾了，陈凡有点不舒服，就没跟着一起去，一上午浑浑噩噩，基本上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等中午来了，苏沫打了电话给他，“诶！你在哪儿呢？”
    “在家里。”陈凡哼哼唧唧地说。
    “我姐已经到了！我现在就在酒店这边呢！她说想见你一下，你看下午两点行不行？”
    “行。”
    陈凡点点头。
    电话那边苏沫用手捂着听筒，小声嘱咐，“诶，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我姐这个人，有点尖刻，你出来之前一定好好收拾一下，别让她挑出什么毛病来！”
    “恩，我知道了！我先描眉打鬓画个妆，然后再出去。”陈凡说完，温柔一笑，“你也别太担心了，见的是大姨子，又不是丈母娘！大家都是同龄人，用得着搞得那么严肃吗？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表现，一次通过！”
    “你要是有这个觉悟，我也就放心了！”苏沫抿嘴笑，挂了电话。
    这小妞儿蹦哒蹦哒地往楼下走，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陈凡起来，去洗澡，胡子刮了，头发打理一下，里里外外换上干净的嘿西装，看起来西装笔挺，也是一表人才。
    其实陈凡长得不错，有一点小帅，虽然算不上什么花美男吧，但长得潇洒俊逸，身材又好，只要稍微地收拾收拾，实在是个原装的小帅哥。
    都说人配衣服马配鞍，只有懒的没有丑的，但很多事情真出来，还得讲究个浑然天成，陈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挺满意，对自己的身材长相他还是有些自信的，要是没有这么一张帅脸，器大持久啥的也不算什么拿的出手的好本事。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笑。
    要是在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自己没准还得紧张一阵子，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人变得沉稳了，成熟了，自然而然，也就少了一丝浮躁，躲了一份恬淡。
    他把钱包手机揣进兜儿里，出门，上车，跟苏沫联系了一下到了一家四星级的酒店楼下，苏沫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你怎么才来呀！”苏沫有点不爽地埋怨着。
    “我没迟到吧！”陈凡看看时间。
    “没迟到就算行了？就不能早点来吗？”苏沫白了陈凡一眼，拉着他的胳膊与他进了大堂。
    电梯里没有人，就他俩，因为电梯四周都是镜面儿，苏沫打量着镜子里的陈凡，心中得意，在她看来，如果姐姐看见这么一个帅小伙儿，肯定不会说什么，毕竟这年头儿这么好的男朋友也是不好找！
    “诶，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说话小心点儿，一定不要惹她生气！”从电梯口儿出来，苏沫拉着陈凡的胳膊，小声祝嘱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都说了好多次了！”陈凡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走到靠左侧的房门口儿，看苏沫站住了，没跟过来，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咋的？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啊？”
    “姐姐要找你单独说话，我进去了，就不好了！”苏沫一撇嘴，跟陈凡摆摆手，随后又像个小孩儿似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陈凡一脸黑线，心说什么毛病啊！不久家里人见个面吗？至于弄得这么正式吗？心里想着，陈凡敲门，“咚咚咚。”
    “咔哒。”门给人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军装皮肤略黑地女人。
    说皮肤黑，是相对而言的，准确地说，她的皮肤是小麦色，谈补上白，但看起来很健康很好看，加上身形高挑脸型校准，看起来，活脱儿是个瓜子脸大眼睛的标准美女。
    她眸子极黑，眼睫毛很长，头顶上带着军绿色的鸭舌帽，脖子上还有一个纱巾，她的上身穿着一个坎肩儿，是军绿色的，有很多小兜兜儿，里面穿着的是洁白的女式小背心，胸口露出半球，有沟，虽然不是很露，却鼓鼓囊囊看起来非常有料。
    这女人腰间系着皮带，穿的也是军绿色仿牛仔的裤子，裤子跟坎肩儿一样，上面都很多小兜兜儿，陈凡一看这装束就知道这女人必定是军旅出身，而且十分有可能是经常在野外工作的特殊兵种。
    他一时没想明白，不懂苏沫的姐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没反应过来，就多看了几眼。
    多看了几眼，就显得有些不淡定。
    女人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一抱肩，靠在门框上，“看啥呢？”

 第四百七十六章这女人好像不好惹

    “啊！没！没看啥！”陈凡摸摸头，有点小尴尬。
    “你就是陈凡吧！”女人说着，一侧身，“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我叫苏欣，是苏沫的姐姐，之前苏沫跟我提起过你，算起来，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苏欣明显是军旅出身的女人，英姿飒爽，言谈举止里不带丝毫的小女人架势，他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吧，站在那里干什么？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你不用那么紧张的。”
    陈凡赶紧坐在沙发上，“其实我的跟苏沫刚认识不久。”
    “这个你都不用跟我解释，你们俩的事情，我大体知道。”苏欣耸耸肩，露出一个不怎么高兴的表情来，她自己手里也拿着一个杯子，坐在陈凡对面，“我这次来呢，不是代表我自己，而是代表我们家的所有人。这么跟你说吧，对于你以前做过的事，我们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男欢女爱都是与生俱来的，这个年代，很难干涉，不过，家里人对你们俩的事情有点不看好，不大想让苏沫与你在一起，说出来可能有点伤你心，但事实既是如此。”
    苏欣脸上挂着微笑，一侧头，“老爷子已经明确说了，你们俩的事儿，他不同意，你知道的，在我们家，老爷子一言九鼎，是家里的主心骨儿，他不同意的事情，谁也没办法。”
    陈凡脸色微变，“合着您大老远过来一趟，是棒打鸳鸯来的？”
    “你要这么说，倒也不对。”苏欣的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却更像是在同情他，“我这次来，是因为上头派我来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老实说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扯，但有些事道到最后也是要说的。这样吧，我们不如换个说话的方式，你给个明白话，要怎样，你才肯跟沫沫分手？你是想要钱，要职位，还是遇上了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想要找人帮忙？”
    陈凡各种无奈，微抿着嘴，“我想你是误会了。”
    “甭跟我装清高，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翘起脚，上下打量，“之所以不叫苏沫过来，就是因为有她在，说什么都不方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而且，你可能只有一次几乎，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想好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女人挑眉，像是在跟陈凡商量，陈凡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严重地挑衅了，咂咂嘴，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嫌我没钱没本事吗？行！我了解了！你们苏家很牛很厉害，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如果你以为我跟苏沫在一起是因为我看中了你们家的势力和人脉，那你想多了！”
    陈凡起身，左右裹了下外套，“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不陪你了。”
    “等等。”看陈凡真的要走，女人将他叫住，她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动，“你就不想问问我，我对你的看法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呢？”陈凡冷哼一声，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屑，他走回来，手揣兜儿，微微躬身，用一种不卑不亢却又有那么一点儿嫌弃的眼神看着她，“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话说回来，你瞧不起我，你就瞧得起你吗？你觉得我出身贫寒一无所有，我还觉得你全家贪官不清不楚呢！别跟我摆架子，装什么世家大小姐，我告诉你，我进来来这儿，不是因为你是苏家的什么人，而是因为你是苏沫的姐姐！你当我闲着没事儿啊？大老远地跑来跟你逗乐儿？别闹了大姐，你忙，我也没闲着！”
    女人翻了下眼睛，看表情，多有无奈，“要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看样子我应该感谢您百忙之中花时间与我见上一面啊！”
    “那倒不至于，只是这不愉快的事情能过去尽量让它过去吧，还是那句老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从没指望你们苏家如何如何，也没对你们家的那点儿东西有过一点想法，至于分手不分手的事，我回去跟苏沫谈谈，您可以放宽心，你妹妹从来都没跟人承认过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想既然你们全家都不喜欢我，这事儿也八成就吹了！我回去找她商量一下，等信儿吧！”
    “哼。”苏欣冷笑，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态度傲慢，“你先别走！我妹妹的事儿跟你谈完了，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与你说呢！那么着急走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陈凡站定转身，颇疑惑，“你？你找我？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工作的事儿呗，还能是什么？”苏欣说着，拍拍茶几示意陈凡回来。
    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来了，坐在对面。
    他眉头拧在一起，表情凝重，“说吧，咋个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苏欣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不干什么，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陈凡一摊手。
    苏欣的脸上显出一抹不悦，顿了顿，说道：“我方才跟你说了吧，是来这里，有一半是为了我妹妹，有一半是为了公事。事实上，我是1057调查局的人。”
    “什么局？”陈凡一脸蒙逼。
    “1057调查局。”苏欣一字一顿地说。
    “没听过吗？没听过倒也正常，毕竟我们是机密部门，与别人不太一样。”苏欣搓了两下杯子，继续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是安全部门下属的特殊机构，主要的职责是应对一些突发状况借以维护公共安全，通常由我们来负责的案件都有一定的特殊性，而我们需要做的，与你所擅长的还是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的。”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世界三大神秘组织之首，中国的有关部门！”
    苏欣翻了下眼睛，“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凡还是不明白。
    “本来跟你没关系，只是，上次的僵尸事件叫上头的人发现了你的存在，这么跟你说吧，鉴于你在那次突发事件里的优异表现，在组织内部，有一部分人正在向老总们做了推荐，经过小组讨论，组织上已经决定对你发出正式邀请，如果你同意，在一系列的例行审查之后，你就是我们的见习成员了。”
    “你刚才还把我说得一无是处，现在又来邀请我加入你们？”陈凡冷哼一声，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公对公，私对私，于个人感情来说，我确实很不喜欢你，过去是，现在也是，可作为你的未来领导，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加入的，毕竟，组织内部新老迭代，也确实缺一个像你这样有手段有见识的特殊人士。而且，你还年轻，或许能做得久一点。”
    “我能说句心里话吗？”陈凡正色道。
    “说。”苏欣点头。
    “说出来可能有点伤人，但这是我的内心感受，老实讲，如果这话不是你说出来的，我还能考虑一下，可一寻思要在你的手底下混日子，我这心情真是糟透了。你方才说我你不喜欢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喜欢，那我也告诉你，同样的感觉我一样有。”
    陈凡起身，“如果我是自由的，那我拒绝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好像可以走了吧。”
    苏欣没说话，斜着眼睛盯着陈凡，直等他开门走了，才冷哼一声，露出极厌恶的表情。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拒绝了。”苏欣冷哼道。
    “想也知道他会拒绝的，不着急，再等等。”对方说着，放下望远镜挂了电话，对着陈凡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之后，这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把望远镜收了起来。
    ——割——
    “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苏沫瞪着陈凡，脸都气红了，“你怎么回事儿！？叫你小心点儿叫你小心点儿，还是惹我姐姐生气了！你怎么那么没用呢！一个女人都打发不了！”
    陈凡心里也是不痛快，却不好发作，“那也不能怨我吧！你咋不说她那人跟有病似的呢！你说，正常人哪有那么说话的？一上来就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那你也不应该骂人啊！”苏沫瞪着眼睛，很不爽地说。
    “我什么时候骂人了？谁跟你说我骂人了？”陈凡很委屈的样子。
    “别装了！我姐都跟我说了！她说你骂她了！还骂得特难听！人家都说了，你这人没教养，是山沟沟里跑出来的野孩子！”苏沫露出一个很失望的表情，“唉！烂泥扶不上墙！你真的是叫我太失望了！”
    陈凡一脸黑线，“草！”
    “你还说！”苏沫还来劲了，在陈凡的身后捣了一拳，“从小到大，姐姐对我最好了！她虽然性格强势一些，却是个好人！你可别说她故意编谎话埋汰你！”
    “我真的没骂人！我骂她什么了？”陈凡一摊手，“我确实不

 第四百七十七章都是你们的

    “这么说，还是人家冤枉你了？”
    苏沫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抱着肩膀，歪着身子，一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样子。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没骂。”
    陈凡不想说话了，心累。
    两个人唧唧歪歪地吵了一会儿，不欢而散。
    “你说这什么人啊？”
    苏沫走了，小蛮出来，陈凡一摊手显出一肚子委屈。
    “可能有些误会吧。”
    小蛮弱弱地说。
    “真想不到她是那样的女人，我根本没骂她！”
    陈凡心里头十分地不舒服，抿着嘴，老半天都没缓过来，“算了算了，这种人以后离远点儿也就好了！”
    ——割——
    晚上七点，跟金晓珠约好了一起去吃火锅，金晓珠听完了陈凡的讲述以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啥？”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我笑你傻，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事儿你还是第一次见吗？孔子不是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不准确，但事实上，小心眼儿的女人确实很可怕，更不用说你当着她的面说你讨厌她，你要知道，光这句话就足以让那些自视甚高甚至有些玻璃心的女人大动肝火了！”
    陈凡斜眼瞅她，“孔子孔子！孔子的话你咋那么熟呢？哦！孔子是你们的孔子？”
    金晓珠也斜着眼睛看他，轻叹一声，“孔子是你们的！”
    “那李白呢？”
    “你们的！”
    “端午节呢？”
    “你们的！”
    “孙悟空呢？”
    “你们的！”
    “首尔呢？”
    金晓珠一拍桌子，“我们的！”
    “对对对，你们的！”陈凡一龇牙，弄了点羊肉放在火锅里，“你最近忙什么呢？好像很闲的样子，平时不用上课吗？”
    “我是留学来的，本来课程就少，而且，像我这种天资卓绝的，也不用天天去上课。”金晓珠这汉语虽然说得不怎么利索，可“自恋”起来却是十足地厉害，她捂着自己的胸脯笑出来的时候，陈凡直接捂着额头不敢看了。
    “咋的！不满意啊！你那表情什么意思！”金晓珠很生气的样子。
    “没，没！你说的对！一点儿没错！”陈凡不敢跟她得瑟，赶紧打哈哈。
    俩人正一边吃饭一边相互挤兑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话的却是小罗。
    陈凡接了，“喂？”
    “凡哥！不对劲啊！这萧琳儿真的有问题！”
    “啥问题？”
    “嗨，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现在在萧琳儿老家呢！这不刚刚托派出所的老哥弄来了萧琳儿家的户口，你猜怎么着？这一户口本儿上，全是萧琳儿的名字！”
    陈凡一愣，“啥意思？”
    “萧琳儿不是小名儿吗？她大名，叫萧璇！对吧！这户口本上萧璇是八五年出生！她生母也跟她同姓，也叫萧璇！她姥姥跟她母亲同名同姓，还叫萧璇！我往上一翻记录！我的妈呀！都吓傻了！萧琳儿这一支的人，都随母姓！她妈！她姥姥！她姥姥的妈！她姥姥的姥姥！这，清一色全是这个名儿！这咋个意思啊！？”
    陈凡一脸蒙逼，跟金晓珠比划了一下，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萧琳儿的妈，和她妈的妈，一直往上都是一个名儿，对吧！”
    “对！”小罗猛点头。
    “那照片呢？看到照片了吗？”
    “照片也看到了！要不我咋说有问题呢！”小罗拿着照片，声音都变了，“我这儿把能找到的照片都找到了，就找到四代人的！我特么觉得不对劲啊！这四个女人，不仅名字一样，长相都一样啊！这！这！这老照片黑白的！新照片彩色的，虽然发型着装完全不一样，可，可这长相也太统一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的！要是放在一起，我保准你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陈凡心里头忽悠一下子，“那现在人呢？萧琳儿的母亲还在吗？”
    “不！不在了！生萧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
    “那她姥姥呢？”
    “嗨，也死了！生她妈的时候，难产死的！”
    陈凡一转身，低头，“那她父亲呢？还活着吗？”
    “这人不在户口本上！但是我知道他是谁！街坊邻里说这个人失踪好多年了！一直没找着！更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萧琳儿的生父，叫苏旷！”
    陈凡一愣，“苏旷？谁呀？”
    “我靠！苏旷你不知道啊！苏沫他爸！”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不！这事儿跟苏沫也有联系呢？”
    “嗨！那还用问吗？派出所的民警跟我说，在我来之前，苏沫已经来过了！她特意查过这个事儿！怎么的，她没跟你说啊！”
    “没有。”陈凡揪着头发，有点懵，这时小罗又说，“她要是没跟你说，我建议你找她谈谈！我看这事情真的不简单！目前来看，这萧琳儿和苏沫很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且，苏沫他爸自打跟萧琳儿在一块儿以后，就失踪了，这件事查了多少年都没查出结果，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了！我感觉这里头有事儿！你自己多小心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照片拍下来发我手机上，记住了，这件事不要让外人知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陈凡嘱咐完了，挂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金晓珠还在热火朝天地吃着火锅，虽然金晓珠在舞台上是个魅力十足的女神人物，可在私底下，也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怎么了？”看陈凡坐在桌边还在鼓捣手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金晓珠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说出来你都不信！”陈凡不想把金晓珠牵扯进来，将手机揣兜儿里，拿起筷子，“吃饭吃饭！吃完饭送你回家！”
    “老婆来查岗啦？”金晓珠明显没有那么好对付，鬼鬼祟祟地说。
    “哪儿来的老婆啊？大的不见了，小的跟人跑了，后来找了一个，还嫌我家穷人丑！”
    陈凡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要哭出来了，“不说了，说多全是眼泪！”
    “哈哈，看你那傻子样儿！”金晓珠忍不住吐槽了，“不过，即便是老婆来查岗了，我也不怕！咱俩清清白白的，不怕有人背后说闲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跟刘吉认识那么久了，要说也该对那搬弄是非的本事有些了解。”陈凡夹了一块虾饺给她，又夹了一块儿给自己，“说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求你，不知道肯不肯帮忙。”
    “说说看。”金晓珠笑吟吟地。
    陈凡从包儿里拿出一张照片，是金晓珠的演出照，“我认识一个小姑娘，一直把你当偶像，她听说我认识你，想跟你要张签名照！”
    金晓珠看陈凡把圆珠笔都拿出来了，抿着小嘴儿得意极了，“你这是在求我吗？”
    “是！”陈凡点头。
    “求人办事不得拿出一点诚意吗？”金晓珠微微地扭了下身子。
    “别闹，不是跟你玩儿，说的都是认真的！”陈凡说着，将圆珠笔和那几张照片一起交给金晓珠，“方才还说清清白白的，这会儿又冒出什么不像话的想法了？哥跟你说句最实在的，你看我像那种为了一点儿小利脸都不要的人吗？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挺像的呀！”金晓珠坏笑，放下筷子唰唰唰地签了名。
    虽然金晓珠一直出于半出道的预备状态，可在网络资讯如此发达的年月，却也凭借高超的演奏技巧圈里一大片粉丝，酒香不怕巷子深，陈凡知道早晚有一天这妞儿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只是陈凡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好了！”金晓珠放下圆珠笔，拍拍小手，“光要这个吗？就没说要别的？”
    “原味内衣你给吗？”陈凡漫不经心地说。
    “那要看谁要。”一愣之后，金晓珠坏笑。
    陈凡轻叹一声，开始吐槽了，“你能不能行啊！你知道吗，一般一个男人调戏另外一个女生的时候最想看到的都是对方羞答答地低下头，摆出一副很不要意思的表情，而不是两眼放光恨不得再来一个的样子！就像是你这样！对！就是这样！别瞅别人了都看出来了！”
    “我乐意，用你管吗？干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干预我！？”金晓珠被说得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半边脸，显得有些气愤。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哥们儿！你当我愿意管你那些破事儿啊！”陈凡把照片收起来，用纸巾擦擦嘴，起身要走，“不说了，我吃饱可！今天这顿饭吃得不错，感谢您的款待！安宁！黑嘎塞幼！”
    金晓珠一听陈凡都会讲韩语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好了送我回家的！”
    陈凡：“那你还不走？”
    金晓珠：“我还没吃完呢！”
    陈凡：“……”
    陈凡还是老老实实地等了金晓珠一会儿，金晓珠像是故意要气他，故意拖延时间。
    好歹拖了能有半个小时，金晓珠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才起来，“走啦，回家啦！”

 第四百七十八章木偶

    去柜台结账，这顿饭算是金晓珠请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上车，陈凡送她回去。
    “晓珠，那小伙子是谁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问金晓珠。
    从说话的腔调上看，这人明显是个中国人。
    “一个好朋友。”金晓珠说着，回头看看。
    此时陈凡已经乘车离开了，她咬着小嘴儿笑了笑，蹦哒蹦哒地往楼上跑，“gino！gino！gino！”
    听得召唤，楼梯口儿一只天竺鼠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出来，金晓珠一看见它，便抱起来放在怀里，一只小手摩挲摩挲，幸福的像个小孩子。
    ——割——
    同一时间，一个穿着深灰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镇灵阁隔壁街道的小吃摊前，一手掐着烟，一手揣在兜儿里，他看似懒散地买着东西，眼睛却始终没有在陈凡的身上离开。
    “该我了。”一个稍微年轻些的过来了，拍拍他的肩膀。
    那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老大，是那个人吗？”孙小妖坐在陈凡对面，偷眼看了一下，见陈凡的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小声道：“要不，我找个人把他做了？”
    他把手在自己的喉咙处划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不用。”
    陈凡说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天四五个，基本都是轮流出现的，刚才那个我甩了半天才甩掉，这不又跟上来了？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着呢！”
    “可他总这么跟着你，也不是办法啊。”孙小妖很担心的样子。
    “没事儿，我还害怕他们跟不上来呢。”陈凡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孙小妖，“这里钥匙，你一会儿去车站接天霸，他带回来的东西你检查一下，然后带到出租屋里，事情要做的够隐秘，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孙小妖拿起钥匙，转身就走。
    “老板，来份炒面，两瓶橙汁，再来个地三鲜，我要带走。”陈凡扬起手，对不远处大排档正炒菜的厨子说道！
    “都弄好了！一共二十七！”胖老板炒了菜，把围裙解了，他把超勺交给伙计，亲自给陈凡装了拎过来，“给我二十五得了！没事儿总来！”
    “谢谢啊！”陈凡挺高兴，很礼貌地与他攀谈了几句，转身回去。
    “不对劲啊。”看陈凡回去了，远远跟着的年轻人对路口埋伏着的一个同伙儿说，“方才他把什么东西交给了那个女的，好像有啥事情嘱咐他了！这事儿要不要跟萧总说说？别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回旋不及！”
    “放心吧，老二已经跟过去了。”那人说完，从兜儿里拿出一盒烟，递给对方一根，自己嘴里叼一根，咔咔两下点了打火机，点然了，甩甩手，“要我说，这也真是个苦差事，一天到晚神经都绷得死死地，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那也是没办法，萧总对他不放心！说来也是！这小子真是邪门，我感觉咱们这边要是放松了警惕，他那边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事情呢！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
    “说是那么说，还是觉得累，有点熬不住了。”对方说着，一咧嘴，“你发现没有，最近这些日子，动不动就跟丢，我心寻思是不是他发现咱们了，故意跟咱们绕圈呢？”
    “诶，你还别说，要我看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估计多端，狡猾着呢！”
    “那要不要跟萧总说一声？”
    “可别！要是萧总知道我们这边出了问题，非得拿兄弟们开刀不可！你也知道萧总的脾气，这个雷，咱们扛不得！”
    先前那人轻叹一声，“唉！你说的倒也没错！”
    俩人蹲在胡同里，时不时地往镇灵阁的方向看一眼。
    “嗡……”
    手机震了起来，年纪稍大的赶紧把烟掐了，“诶，老二来的电话！”
    “喂？”
    “大哥！是我，我老二！”
    “我知道是你，说吧，咋了？”
    “不太对劲啊！陈凡还在家里吗？怎么他从车站这边呢？”
    “啥！？你确定是陈凡吗？”
    “确定！我刚才跟一个人，跟到了车站这边，人丢了，不知去哪儿了！这好一通找没找到那女的，却看见陈凡了！”
    “那小子干啥呢？”
    “他扛着一个挺大的箱子，上了一辆车！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干啥去了！赶紧找了一辆车跟上来！你俩在哪儿呢？要不你们也过来吧！我感觉这事儿不太对，看他紧张兮兮的，怕是要跟丢！”
    “你别着急！我们这就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暗骂了一声，“老二说陈凡不在楼上，跑车站去了！”
    “啥！？他咋跑那么快？”
    “谁知道呢？赶快走！老二说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他抱着个箱子出来的！”
    “啥样的箱子？”
    “挺大一箱子！”
    “箱子里装的啥？”
    “靠！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别扯了，先过去再说别的！”
    “老大，后面有人跟着咱们。”张天霸开着出租车，时不时地往后看一眼。
    “假装甩一下，别让他们跟得太安稳。”陈凡抱着箱子，冷冷地说。
    “行了，我明白！”张天霸点点头，脚底下踩了一下油门，直接上了岔路。
    “不对呀，那都谁呀？怎么还有一伙儿人跟着陈凡呢？”不远处两个穿便衣的男人微微皱眉，拿起对讲机，“不对劲不对劲！还有别的组的人跟着他吗？我们前面有一辆车，形迹可疑！你们帮忙查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谁！”
    “老大，好像不止一辆车跟着咱们！”张天霸有点冒汗了。
    “有意思，这事儿真是越弄越热闹了！”陈凡说着，冷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按照我说的做，去西郊那个小院儿！”
    “大上次买的那个院子吗？”
    “对！”
    张天霸猛打方向盘，奔着城郊去了。
    “不对劲！不对劲！他们好像是要故意甩我们呀！”后面的车上，有人说。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证明有问题！多找几个人，分批次地跟！”指挥中心，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拿着对讲机说。
    “老大，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陈凡又没犯什么案子，咱们这么跟他，有意思吗？”一边站着的助理模样的人抱着肩膀有些担心。
    “不是我们非要跟着他，是有些人一直在跟着他！咱这叫守株待兔！”那人把圆珠笔扔在桌子上，露出一个很奸诈的表情，“看着吧！我们急，有人比我们更急！希望这是没事儿，要是真有事儿，背地里的人就该坐不住了。”
    “萧总！萧总！萧总！”阿华从外面跑进来，敲敲门，“萧总，不好了！出事了！”
    萧琳儿把门打开，一脸疑惑，“怎么了？有话慢慢说，怎么慌里慌张的？”
    “我们的人说，好像有警察盯上来了！”
    “盯谁？”
    “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是奔着咱们的人去的还是奔着陈凡去的！”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警察？”
    “这都他们说的，我也不清楚啊！不过，这年月，除了咱们的人以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盯陈凡？就算有胆子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啊！”
    萧琳儿沉着脸，摸着下巴寻思半天，“奇怪，就算他们想盯着陈凡，也该有个理由啊！陈凡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阿华迟疑了一下，“这……”
    萧琳儿皱眉，“你吞吞吐吐干什么？说！”
    “陈凡方才把咱们的人甩了，去找人，拿了一个箱子！”
    “什么样的箱子？”
    “一个纸箱，细长的，有一人高了！”
    萧琳儿仔细想了想，“一人高的纸箱……”
    “嘶！”萧琳儿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
    “嗡……”
    电话来了！
    阿华赶紧接了，“喂？！”
    “华哥！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们让警察堵住了？”
    “不是不是！那几个让我们甩掉了！我说的是陈凡这边出事了！他们以为把我们甩掉了，来到了西郊的一个小院里，我方才趴在墙头上往里头偷看一眼，你猜我看到啥了？”
    “你看到啥了？”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陈凡从那个一人多高的纸箱里，抱出一个女人！”
    萧琳儿一把抢过电话，“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萧总啊！萧总你好！我刚才这话说的可能有点问题！陈凡抱出来的不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是一个跟女人差不多高差不多大的木偶！”
    萧琳儿脸色大变，“什么样的木偶？说清楚了！”
    “就跟活人有点像的那种，黑头发！红色的袍子！大红的指甲，白色的不知道啥木头的身子！”
    萧琳儿啪嗒一下把电话摔了，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萧总！萧总！萧总你干什么去啊！”
    “没你的事儿，滚开！”
    萧琳儿直接下楼，上了车，一辆快艇提前准备好了，在海边等着，“哟，萧总！”
    “别废话！开船！”萧琳儿怒吼一声，直接跳了上去。
    一群伙计和保镖给甩在身后，议论纷纷，阿华跑过来，“卧槽，你们怎么没跟上去啊！”
    “不是我们不跟，是萧总根本不等我们！”
    “不等你们你们就在这里不上去啊！快走！快走！”
    “咱咋去啊？也没有船！”
    “没有船你们不会找啊！快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重逢

    陈凡坐在小屋里，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一个很小的声音对他说，“萧总上船了，往东南方向去了。”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陈凡挂了电话，将箱子重新封好了，扛着往回走，“你们现在回去，去吴琼那儿躲几天，啥也别问，注意安全。”
    孙小妖跟张天霸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点头。
    “等一等。”
    陈凡从怀里摸出钱包，把里头大部分的现金约莫能有几千块分给两个人，“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要小心。”
    “老大，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啦？”
    张天霸脸煞白，很小心地问陈凡。
    “该来的总会来的，别问那么多。”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俩赶快走。
    告别他俩，陈凡直接回家，到家里把东西收拾了以后，拉着小蛮从家里出来。
    “主人！这是要去哪儿啊？”小蛮不知道陈凡犯了什么疯，抱着那只小兔子，一脸诧异。
    “主人遇上麻烦了，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陈凡说着，在小蛮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小蛮，你听我说，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人主动联系你，你都不要相信，主人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有些不舒服，但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话，明白吗？”
    小蛮做诧异状，“主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什么都别问，跟我走。”陈凡拉着小蛮出去，后街的胡同儿里，三个男人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山洞里，萧琳儿独自一人拿着手电，从密道下来，她有些惊慌，几乎是跑着进去的，等她扭着大屁股颠到山洞尽头的密室里的时候，却看见，两个护法金刚伸手巩卫的酷似十字架的黑铁建筑上，那个木偶给黑色的锁链束缚在十字架上，正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垂着长发！
    她竟然还在！
    虽然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魂魄的存在了，可她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隐秘的地方，这么强大的法阵！没理由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没理由你会逃走的！”
    话音刚落，萧琳儿的手机响了起来，“萧总，出事了！陈凡把我们的人都给打倒了，不见了踪影！”
    “什么！？”萧琳儿大惊失色，“他跑了？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现在整个人都没了！谁也说不清到底去哪儿了！”
    萧琳儿猛地一皱眉，转身出去，她扭着屁股咔咔咔地踩着高跟鞋从山洞里出来，边走边说，“你们别慌！听我说！我应该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陈凡手上才对！”
    话音刚落，另一个电话也响了，萧琳儿一愣，赶紧把另一个掏出来，“喂？”
    “萧总！出事了！很多警察围在别墅边儿上！都闯进来了！”
    “警察？他们想干什么？”萧琳儿暴怒，有些失控。
    “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说是接到举报，说！说！说咱们的院子里藏着尸体！还说有人举报说，有一个婴幼儿失踪的案子跟您有关，叫您过去配合调查呢！”那人刚说完，就听话筒那边有人喊道：“诶！你！跟谁打电话呢？”
    “嘟！”电话那边直接撂了。
    萧琳儿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电话打出去，他拨通的是一个只有数字没用名字的号码，“喂？我萧琳儿！”
    “萧总！出事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那边的第一句话，就叫萧琳儿脑袋里嗡地一声。
    “出什么事了？”
    “福利院那个死胖子，给人抓了！”
    萧琳儿大怒，“他怎么被抓的？怎么现在才知道！？”
    “萧总您别生气！这事儿太突然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连局子里的人都刚得到消息！”
    “他因为什么被抓的？！”
    “嫖娼！”
    “草！”
    萧琳儿大怒，想摔手机了，“你听着！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给我把他解决掉！别叫他在里面乱咬，知道吗？！”
    “明白！”电话那边的人赶紧点头，却支支吾吾地说，“不过，萧总，这事儿好像没那么简单！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故意整你似的！”
    “我特么当然知道是有人要整我！要不然这事情怎么会忽然出来，还是一起出来！别特么废话了！把你的事情做好了！搞不定那头猪，我要你的命！”
    萧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瞬间变得很可怕，她从岛上下来，上了快艇，手里捏着手机咬牙切齿老半天，啪一下，把手机摔在甲板上，“好小子，跟我玩儿阴的！好！既然你们要跟我玩儿，我就陪你们玩儿到底！”
    “头儿，萧琳儿好像出事了！”一个穿军装的从外面跑进来，很尴尬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翻阅卷宗的苏欣。
    苏欣一愣，“出事了？怎么出事的？”
    “不知道，听消息，好像是陈凡在背后捣的鬼！”那人一摊手，笑嘻嘻地，“要我说，你这妹夫也是真有本事！咱们盯她那么多年，都没搞定她！这小子一出手，就把萧琳儿弄了个焦头烂额，我听说萧琳儿现在都要气炸了，四处忙活呢！”
    “很棘手的问题吗？”苏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后院起火吧，就算抓不了她，也能恶心她一阵。”他说完，嘿嘿嘿地笑着，“不过，萧琳儿的本事可不小，人脉也广，凭借那么一点小把柄想把她扳倒，有点理想主义了！”
    “废话，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那小子倒是有几分骨头，可惜毛儿嫩了点儿，还是蠢。”苏欣冷哼一声，一想起陈凡挤兑他的那几句话，就浑身不舒服，“你们别插手哈！萧琳儿的事儿，跟咱们没有关系，组织上叫我们回避了，我们可不能乱来！”
    “明白！”男人知道苏欣的意思，赶紧点点头，“不过，山雨欲来的时候，是不是提醒沫沫一下啊？沫沫还是太年轻，我怕她一时犯糊涂，冲上去不管不顾。”
    “这倒是一个问题！”苏欣点点头，一摆手，“你跟苏沫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就说这事儿跟她，跟我们家都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男人点点头，转身要走，苏欣却又将他叫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沫沫的事儿，非我所愿！我回头儿会跟她好好说一下的！”
    男人一愣，继而苦笑，“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或许我俩就是简简单单地没缘分吧！”
    ——割——
    “兄弟，前面那座岛是私人承包的，一般的渔船不让上，我叫我的船只在附近遛遛，半小时过来一趟，只能帮你道这里了！”杜三爷穿着冲锋衣，戴着冲锋帽，在船舱里对陈凡说。
    “放心，我不会耽搁太久的。”陈凡说着，背着氧气瓶噗通一下跳入水中。
    地宫之中，滴滴答答都是落水声，木偶上寄宿的灵魂缓缓地出现，虚弱，却还算清醒。
    不远处地宫的宫殿里一道身影颠颠儿地在走廊里一通乱走，从拐角探出头来，立即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娘亲？”
    小姐姐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头来，惊诧的目光中闪出一抹激动，“小六子！？”
    “娘亲真的是你呀！”小六子激动得嗖嗖嗖地跑过来，却给小姐姐厉声叫住，“别过来！此地有法阵！”
    话音刚落，空气中“砰”地一声爆响，小六子一声闷哼跌落被弹出去，一路翻滚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焦黑一片，还隐隐地冒着烟。
    小六子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小姐姐，短暂的惊愕之后，一转头，跑了。
    “小六子！”小姐姐正惊讶着，却不想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却又轻快得很，小姐姐蓦然抬头，正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
    “姐！”陈凡大叫一声，往前冲来。
    “别！”小六子跟小姐姐同时喊道。
    陈凡猛地站住了，他伸手，往前摸，手摸在前面的一片虚无的时候，啪地一声脆响，手指尖麻酥酥像是被雷电击打了一样。
    “好厉害的阵法。”陈凡想着，倒退身形往四周看，小姐姐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对陈凡说道：“这岛屿上，有365根法柱，组成周天大阵，如此镇势下，就算再大的神通也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的！陈凡你快走！晚了，怕是你也出不去了！”
    陈凡并没有说什么，眼神一凛，祭出长剑，黑色古剑一出来，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抖了起来。
    “六子，往后退。”陈凡身形一矮，把一只手放在脸上，刷一下面具出来，他爆炸似的狂窜而出，一刀斩开前面的屏障，啥时间空气中金光一闪，前面无形的壁垒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符文闪烁的大口子！
    陈凡嗖地一下就从口子里面钻进去了！
    落身到小姐姐身边的同时当当两剑斩落身上的锁链，他把手一搭，将木偶抱起来扛着肩膀上，转身便走！
    “呼噜噜……”
    一阵奇怪却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山洞之中。
    于此同时，金黄的符文从脚下窜了起来，陈凡骤然后退，左右闪烁，啪啪啪几个闪躲过后，却发现四周的空气都变了！空气里金色的符文兀自抖动，飘荡，无数的符文像是活了一样，四处周旋的同时一颗颗地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第四百八十章四力金刚牢

    不好！
    陈凡一弯腰，躲过迎面冲来的光柱，又来了个鹞子翻身，躲开地下窜起来的道道金光！
    忽然间，空气里起了阵阵梵音，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身影动了起来！
    “嘶！”
    陈凡蓦然回头，猛地看见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陈凡身后！
    它浑身冒着金光，须眉皆炸！
    身上穿绕着金色符文连接成的丝绦一样的东西，飞腾漾动，在还算广阔的密室里带起阵阵罡风！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那旁边站立的石像竟不是摆设，而是一尊狰狞怒目的金刚法相！
    金刚怒目，抬手便打！
    他一个巴掌都有门板那么大，速度又快得惊人，陈凡略一闪身，躲过去，回手一旋反手拖剑，叮一声冒出火星，不单没砍动，反而震得虎口发烫连孤鸾都从手里弹了出去！
    “这是金刚法相，威力无比！它得天时地利，我们没法胜它！”
    小姐姐说完，手一搭陈凡的肩膀，噌地一下飞了起来。
    她身在半空，猛地一旋，霎时间一个个红色的红球从身体里射出来，刚一离身，便极速膨胀！变得巨大无比！
    奔腾的气浪扩散而开，炙热得吓人！
    那金刚法相虽然厉害，却也给小姐姐的全力一击震得往后退却！
    “走！”
    陈凡高高跃起，将小姐姐拦腰抱住，他几个起落跑出来，刚想到门口，便给一股巨力拍飞出去！
    轰隆一下，陈凡撞在石壁上！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又一只巨大手掌迎面拍来！
    陈凡避无可避！
    怪叫一声抬手去接，小姐姐慌忙将他拉住，自己冲了上去！
    她抬手一掌，正打在那迎面冲来的巨手之上！
    只见空气里腾地窜出一阵红烟，那巨大的金刚相竟给震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于此同时，小姐姐轰隆一声陷入地底，在地下，竟然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坑！
    “姐！”
    陈凡大叫，隔空一抓，将她抓上来，那木偶本身没什么重量，很轻松，可陈凡把它抓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木偶上全是血，这血肯定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那金刚的，小姐姐的脸在木偶身上若隐若现，躺在陈凡的怀里微微颤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
    小姐姐的嘴型似乎在说！
    往哪儿走！？
    就在此时，两只金刚相已经摸了过来！
    这两个巨大的身形，分两侧站立，正凝眉怒目虎视眈眈！
    他俩同时伸出手来，对着陈凡的方向撑开双掌！
    陈凡爆怒，双手隔空一打！
    霎时间身体里嗖嗖嗖地飞出无数符箓，狂旋之际打在金刚的手上！
    嘭嘭嘭一阵爆炸！
    火球闪烁！
    可那平素里还算有威力的符箓炸在这金刚法相的手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平素里没有一点用处！
    “啊！！！！”
    陈凡爆怒，脚下一跺，身后出现道道残影，转瞬之间，九个黑衣人都出现了，一个个都戴着面具，往外窜去！
    陈凡看准机会，腾身而起，本来一个很好的空当里忽然多了一只手！
    陈凡猛抬头，却看见空气里多了一只手！
    道道金色的符文闪烁凝结，竟然又多了一个！
    三个了！
    陈凡大惊，转头再看，又多了一个！
    四个金刚相！
    四个！！！
    四个金刚相坐在四周，将陈凡围在里头！
    陈凡和他的分身就像接连往外窜去，却都给这四个家伙一个一个地拍了回去！
    “啪啪啪啪啪！”
    就在陈凡正焦头烂额的时候，那四个金刚相同时伸出手来，他们两两相合，双手对在一处！
    霎时间两对金刚的胳膊交叉成井字形，四周的的金色符文也联结在一处，化作三道光环左右盘旋！
    “咔啦啦啦！”
    四道电光同时出现在法相的身后，法相的脑后竟然出现了闪电奔腾的四个光柱！
    它们瞪大眼睛，从眼睛里瞪出奔腾的闪电！
    是阴雷！
    陈凡左右闪躲，一个个分身被击中！
    一个不小心没躲开，自己也被击中了！
    电光击打在陈凡身上，陈凡的身体在半空抽搐起来，阴雷虽然与普通的雷电不同，却同样闪着电光，极为骇人！
    陈凡的身体给电流击中，在半空中抽搐，嘶吼，巨大的疼痛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
    痛！
    痛！
    痛！
    痛苦叫陈凡疯狂，叫陈凡愤怒，叫陈凡暴躁得无以复加！
    叫陈凡睁不开眼睛！！！！
    “啊！！！！！！”
    陈凡惨叫起来。
    四金刚不为所动，空气中起了梵音！
    五色疾雷将陈凡裹在当中不住炼化，金色的符文在空中旋转闪烁！
    四周的梵音，也吵得陈凡头都要炸开了！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陈凡！！！”
    小姐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伸出手朝着陈凡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吼道！
    ——割——
    “轰……”
    尘土飞扬。
    “卧槽！卧槽！师傅你看！你看这，这，这啥情况啊！”
    夜半里阴云密布！
    重重黑云聚拢在小岛的上空，黑得吓人，又压得极低，云气团聚盘旋如漩涡。
    漩涡的中心电闪雷鸣！
    开船的吓得不轻，问杜三爷，“三爷！跑吧！我咋感觉这天气不对劲呢！”
    “不能走！要是我们走了，陈凡还怎么下来！？”
    “诶呀！这都啥时候了！还管他干什么？”
    “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挺着！”
    杜三爷一脸是汗，也给吓得不轻。
    “嘁！”
    焦头烂额地应付着一切的萧琳儿似乎也注意道了天边的变化，冷冷一笑之后，露出得意的神色，“小崽子，你中计了！”
    “师傅，那是什么啊？”
    海边，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者背着手站在海边，看着远处的云气显得十分肃穆，旁边跟着的小道童子微张着嘴指着那电闪雷鸣的位置问他。
    “四力金刚牢，老祖们留下的法阵，据说这种阵法是用来降伏那些无法控制的大妖魔的，只要有人被困其中，任凭它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出去，而且，此阵上通天达地，有五雷灌入，越是挣扎越是苦痛，穷极时怕是要五雷诛灭，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呀！”
    “这么说，那个人必死无疑了？”
    小道童一脸担心。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道长嘀咕着，摇摇头，转身欲走。
    等等。
    刚一回身，老道长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的身子僵住了，猛回头！
    “咚——”
    随着一声轰鸣，小岛上缓缓地炸开一团烟雾！
    于此同时，小岛的四周还是嘭嘭嘭地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岸边，有人看着遥远的天际大声喊道。
    “糟了糟了！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来了！”
    白道长背着手，出现在一栋六十层的大楼楼顶。
    狂风大作，气焰奔腾，四周的空气不住地抖动着，连四周的海水都给硬生生地推出老远。
    废墟之中再也没了梵音，也没了金刚法相，废墟里头，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正佝偻着身子，呼噜噜地啸叫着……
    他的身上充斥着诡异的花纹，眼睛里冒着精光，正龇牙咧嘴，显出极愤怒的神色！
    “陈凡……”
    小姐姐倒在地上，朝陈凡的方向伸出手来。
    陈凡似乎没有听到，正仰着头，看着天空。
    他张开满是獠牙的嘴，浑身是血，此时的他如凶神附体，忽然间绷紧身子对着天空狂吼一声！
    “吼！！！！！”
    这一声怪叫震得四周的碎石都震动起来，似乎，整个岛屿都要随之塌陷一般！
    “我的妈呀！”
    杜三爷开着船在海上，吓得一个跟头坐在地上，“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不知道啊！是不是海里的妖怪给陈凡弄上来了！”
    伙计都要吓尿了，“三爷！咱走吧！这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糟了！他失控了！”
    小姐姐心想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飞奔向陈凡的方向。
    不等陈凡回头，便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上，一手捂着陈凡的眼睛一手抱住他，大喊道：“陈凡！陈凡！你冷静点儿！”
    陈凡的身体里还是隐隐地带着一种呼噜噜的怪叫声，那像两只灯泡一样的眼睛却一点点地暗淡下去！
    他回头，看着身背后的女人，短暂的平静之后，竟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
    ——割——
    杜三爷在海边等了半个多钟头，一身是血的陈凡送算出现了、
    他一上船，便栽倒在了。
    “陈凡兄弟！陈凡兄弟！陈凡兄弟你没事儿吧！”
    杜三爷快步跑来，拉着陈凡的胳膊将他架上去，看陈凡腋下还夹着那个木偶，当时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啥呀？”
    “快……快走……”
    陈凡抓着杜三爷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
    话说完，这家伙一翻眼睛，直接昏死过去。
    “老大！没事儿吧！”伙计开船掉头，顺戴着问了句。
    “诶！别回去了！不安全！你听说的，咱们绕个弯，去东港去！”
    “东港？！”
    “对！”
    伙计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海上的船一掉头，伴随着发动机的一声咆哮，直接改了方向。#####感谢dogg的58！

 第四百八十一章横插一脚

    “头儿！头儿！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东南边有个小岛发生了一起大爆炸！规模不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警局里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有人员伤亡吗？”一个中年干警站起来，赶忙问。
    “还不知道！不过那小岛上面没人住，目测不会有天大的伤亡！但这到底咋回事啊！说不清楚啊！看起来就像是有炸弹在岛上给人引爆了一下！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你说的倒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这样，我给军队那边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问了！不是导弹！不是炸弹！方才问过了，他们并没有检测到任何飞行物，爆炸引起的冲击数据也不像是在爆炸物引起的！”
    公安局长快步走到控制室，看了看监测录像，“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小刘！小李！你们不用管别的，现在就过去！一定要争取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把这件事给我查个明明白白！明白吗？”
    “明白！”
    二人敬礼，赶紧跑了出去。
    “看起来这个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啊！怎么忽然间就出了这么个问题呢？好好的天气，忽然间阴云密布打雷放电，现在好，都下雨了！这不对劲！不科学！”
    “不科学的事情必然有不科学的原因！老师说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寻常！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找上门来！我估摸着十有八九这事儿轮不道我们来管了！”
    “局长！局长！”
    话音刚落，一个警员从外面跑了进来，“局长，有人要见你！”
    “谁呀？”
    局长微微皱眉。
    “我！”说话间，一个身形高挑却翘凸后翘的小黑妞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跟公安局长敬了一个军礼，“局长你好，我叫苏欣！国安部下设机构，1057调查局！”
    “你好，有什么指教？”
    公安局长看了一下苏欣的证件，打了个立正，很严肃地问。
    “方才的爆炸被我们监测到了，这件事有些蹊跷，可能涉及到一些不好被外人接触的核心秘密，我已经请示上头，上面指示我们严格保密这件事，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以前希望你们予以配合。”
    公安局长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小伙子，之后点点头，把证件还给苏欣，“说吧，我们能帮你做点儿什么？”
    “把你们的警员撤走，这件事全权有由我们来处理。”苏欣笑了笑。
    “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一切当以大局为重！你去联系他们俩，叫他们停止行动，立即归队。”
    公安局长说着，摆摆手示意旁边站着的小兄弟下去。
    对方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感谢您的配合！”
    苏欣挺满意，又跟对方敬礼。
    “哪里的话，军警一家，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局长同志抬手敬礼，硬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苏欣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还是那么风风火火，大步流星。
    “诶我说，这些人干什么的啊？怎么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呢？”
    内勤的一个快退休的老爷子端着水杯过来，一脸诧异。
    “1057调查局的人，牛逼一点也是正常的！人家跟咱不一样，是特殊部门！”
    公安局长笑了笑，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掐腰站着，“他们来了倒也不错！省的我们自找麻烦！这大半夜的，我睡觉睡一半儿就给吵来了！你说来也闹心，不来也闹心，当个局长可真是！操碎了心了都！”
    “嗨，说那干啥，还不是你那句话惹的祸？这叫为人民服务！”
    “对，为人民服务！”
    ——割——
    “又是陈凡捣的鬼对不对？”
    苏沫听说了这件事以后，狠狠地一拍桌子，“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别那么激动嘛，这件事到底怎么一回事，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的人只是怀疑这件事跟陈凡有关系罢了！奇葩的是，在现场一个目击者都没有，整个事情的经过更是无从知晓！”
    “这都不用寻思，肯定是陈凡干的！那方才说那地方找到了很多雕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还说符号有可能跟一些神秘宗教有关系！你也不寻思寻思，除了陈凡谁还能干出这种事！更要紧的是，陈凡失踪了！家里没人，伙计们也躲了起来，现如今没一个人知道陈凡在哪里，你说奇怪不奇怪！要我说，这件事一定是早有预谋，要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连你也不知道陈凡求你哪儿了？”
    “是啊！我要是知道了，还至于这么生气吗？”
    苏沫抱着肩膀，有些不高兴，“要说这家伙也真是够死心眼儿的！就因为上次我说了他两句，他还记仇了！”
    苏欣有点尴尬地一咧嘴，“你，你说他什么了？”
    “他不是骂你来着吗？我一生气，就教训他来着，结果他死不认账，非说你是污蔑他，说自己没骂人！我说我姐那么正派的一个人还能污蔑你是咋的？她说你骂了，你肯定就骂了，结果他还生气了，不理我了！真是的！”
    苏沫越说越来劲，抱着肩膀在那儿吐槽。
    苏欣更尴尬了，低下头，轻轻地咳嗽两声，“这，这个……可能，可能是有些误会在里头吧！”
    “姐你不用替他说话！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他就一小贱人，小树不修不直溜！”
    苏沫那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还真是霸道。
    苏欣给说得有些脸红。
    其实她也是气不过，有气无处撒，要不然也不会在苏沫那儿告刁状！
    她有心为陈凡澄清一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寻思寻思，只能劝道：“诶呀，这篇就这么翻过去吧！以后不要再说了！沫沫，你跟姐说实话，你不是真的想跟陈凡好吧！”
    “我……”
    苏沫欲言又止，“我，我其实就是想试试！谈恋爱嘛！合适了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手！没啥！”
    “那你觉得你俩合适吗？”
    苏欣扶着苏沫的肩膀，很好奇地问道。
    “怎么说呢，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挺合适的，说话的时候，也比较谈得来，只是这小子一身的臭毛病，让人看不顺眼！他要是能不那么烦人，或许我真的就死心塌地地跟他在一起了！”
    “这么说，你还没打算跟他走到最后？”
    苏欣做雀跃状。
    “姐！你说什么呢，婚姻爱情本来就是两码事，我又没说我要跟他结婚！”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抱着抱枕，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我就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其实我俩就是普通朋友，偶尔地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苏欣一愣，眼神里充满不解，她对着苏沫的鼻子轻轻地点了一下，“死丫头！不害臊！”
    “有啥好害臊的！再害臊就成老姑娘了！”
    苏沫说着，抱着姐姐的肩膀凑过来，“姐，你跟我假装什么正经啊！其实你啥都明白，就是不好意思说！我记得我还很小那会儿，你就领男朋友回家了，这件事我藏在心里不说，瞒了那么多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苏欣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轻轻地咳嗽一声，正色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跟你说正经事呢！别东拉西扯的！”
    “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苏沫说着，手里抱着枕头，坐在苏欣对面，“陈凡这个人，确实跟正常人不大一样，我早前认识一个小姑娘，叫李小军！李小军是陈凡的学姐，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诶呦，那小姑娘长得可俊俏了，不知怎地就给这个叫陈凡的家伙盯上了！然后他俩就狗扯羊皮，弄不清楚了，到后来公然同居，都不背着人了！”
    “还有这事儿呢？”苏欣略显惊愕。
    “那你咋还跟他在一块儿了呢？”苏欣又说。
    “嗨！说出来你都不信，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吧！”苏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早前的时候我挺烦他的，看见他就不烦别人，后来，他救过我几次……”
    “然后你就芳心暗许啦！”苏欣一咧嘴。
    “不不不！我还没那么无聊！我当时只是对她有些好感罢了！其实我跟他在一起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中了他的本事！你也知道的，这个人非同寻常，有些厉害的手段，我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用上他！就比如那个叫萧琳儿的女的，明摆着不简单！当年咱爸……”
    “打住！”苏欣猛地一抬手，“跟你说了很多遍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诶呀！姐！”苏沫摇着姐姐的胳膊，讨好似的凑过来，“我就是想为家里人出点力！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土包子！”
    苏欣轻叹一声，“沫沫！你是个大姑娘啊！还没出嫁呢！你这怪心思都从哪儿学来的？”
    苏沫低头，没吱声。
    “姐跟你说正经的，适可而止吧！你以后也离那个陈凡远一点，你看你，都学成什么样儿了！”苏欣有点不高兴，一门心思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陈凡的脑袋上。
    “是是是！我以后注意！”苏沫做乖巧状，却还有些不死心，“姐，你说那萧琳儿会不会就此完蛋啊！我听说警察都把她带走了，传讯去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狡猾的小畜生

    “你也知道是传讯啊，传讯不是逮捕，不是逮捕就没那么容易定罪，如果那个女人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她早就完了！”
    苏欣拍拍苏沫的大腿，“我这几天还得在这边办公，晚上的时候，就到我这儿来！姐要是太忙了就没办法了，要是不忙，准给你做好吃的！”
    “我呀也就今天过来，以后不来了！耽误了你跟某人的好事，我可担待不起！”
    苏沫翻着眼睛。
    “去你的！你姐姐我现在单身，一个人！有些话可不要乱说！”
    苏欣在自家妹妹面前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架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姐，要不我给介绍一个吧！我们警局里年轻小伙儿可多了！你说你喜欢啥样的！啥样的都有！真的！”
    苏欣白了她一眼，“不用！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真的！不骗你！诶，我们单位新来的那个小孙就不错！高达威猛，一身都是腱子肉！我感觉，也就这样的能伺候你，保准在一起之后，每天都让你舒舒服服的！”
    苏沫龇着小白牙，开始那她姐姐开涮了。
    苏欣抄起枕头打了她一下，“去一边儿去！再说打你！有那高大威猛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姐姐我对那事儿没兴趣！用不上！”
    “啧啧啧啧啧啧啧！”
    苏沫挡着脑袋，直咂嘴。
    “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个死丫头！”
    苏欣冲过来，与她揉在一处。
    ——割——
    “诶！寻思啥呢？”
    酒吧里，甄小芙正穿着黑色的连体裙坐在边儿上喝啤酒，手里掐着烟，若有所思。
    外面一个吊儿郎当有点胡子茬儿的中年男人过来，靠在一边调侃道，“看你这样儿，肯定没想好事儿！咋的？寂寞了？想男人了？”
    说话间男人在甄小芙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你特么再碰我，我阉了你丫的信不信？”
    甄小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老娘今儿心情不好，没空跟你扯淡！”
    “切！”男人心里头有点不高兴，却也知道甄小芙这女人十分地不好惹，他悻悻地坐在高脚椅上，叫了杯扎啤。
    一边把胳膊肘放在吧台上，一边摆弄手指，“我查过了，陈凡确实失踪了！现在正在忙着找他的人远不止一两个，连你姑姑他们都在找！可如今知道他下落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他干啥坏事了你知道吗？这是做完了坏事要跑路的节奏啊！”
    甄小芙咧着嘴，心里头很是郁闷，她这边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呢，这家伙拍拍屁股跑了。
    早知道他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家伙，自己真不该一时冲动跟他上了床，现如今很多事情傻傻说不清，姑姑那边对她颇有微词，吴琼那边却也不把她当成自己人。
    她给两家人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本来还寻思着借着陈凡这个家伙跟吴琼拉拉关系，为以后谋了出路，这可好！人没了！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她心里头郁闷，有一种给人玩了的感觉，要冲她这暴脾气，敢玩她的男人自己非阉了他不可，可她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陈凡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恐怕连吴琼都不知道。
    越想越生气，甄小芙举起扎啤，跟旁边的男人碰了一下，俩人对视一眼，咕嘟咕嘟地喝了不少。
    ——割——
    同一时间，西装笔挺身后带着保镖的吴琼出现在杜三爷的铺子里，现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到处浪的纨绔子弟了，手里有钱，有资源，正儿八经的一个新贵。
    杜三爷把他让进去以后，给吴琼泡了好茶。
    吴琼一摆手，“杜三爷！我来干啥你应该很清楚吧！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老大呢？他是生是死，现在咋样了？”
    “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天他确实上我了我的船，身上受了伤，背着一个木偶出来的！上船以后我怕他摊上麻烦，就换了个地儿登陆的，结果一上码头，他就跑了！我寻思找人送他去医院都没来得及！你也是知道的，陈凡兄弟这身手可是了不得，他不想给人跟上，你咋追你也追不上啊！后来我也没坚持，就开船回来了！”
    “这么说我老大受伤了？他怎么瘦的伤你知道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他叫我送他上岛，自己先下去的，后来发生啥了咱也说不明白，反正那岛上不太平！我的天，电闪雷鸣轰隆隆响，后来直接爆炸了！再后来他就出来了，上船了！我估摸着肯定在里头遇上麻烦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一身都是血！”
    “是啊！”吴琼与张天霸对视一眼，张天霸赶紧问道：“那，那我老大说啥了没有，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们？”
    “带话？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他当时就跟我说，今儿这事儿打死都不往外说，也不要让人知道他干啥来着！其实我想说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他干啥了！”
    杜三爷一摊手。
    吴琼直皱眉，“这事儿越来越奇怪了！”
    “你说，能不能是老大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了！跑路了！”
    张天霸小声说。
    “有可能！可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叫老大吓得躲起来呢？”
    吴琼撇嘴。
    “能不能是萧总？”
    “她？”
    吴琼摸摸下巴，又摸摸脖子，看起来颇显疑惑，“她？能是她吗？”
    ——割——
    某高档酒店里，米歇尔坐在甄夫人甄雅忱的对面儿，一脸无奈。
    她一摊手，用生硬的中文强调，“我有必要骗你吗？陈凡真的不在我们手上！他现在在哪里我们一样很关心！现在我们所有的眼线都联系不上他，我比你们都着急！董事会的人已经再三地催促我们要尽早地拿到陈凡的精液了，可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们要陈凡的精液干什么？”
    甄雅忱一脸诧异。
    “这涉及到了我们公司的重要机密，就算你问，我也不能说。”
    米歇尔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
    “行行行！你不说你就不说！这样，咱俩先通个气儿，你们的人要是发现了陈凡的行踪，可得告诉我！我还有一笔帐没跟他算呢！”
    “这个没问题，但是，考虑到陈凡的特殊性，我觉得你还是要忍一忍，就算你对他恨之入骨，也不能现在就杀他！这个人，我们有用！”
    米歇尔轻叹一声，“老实说，我对他的憎恨，远超常人，一直到现在，我的肚子上还有一道伤疤是他留下的！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是俊杰！为长远计，我们还是要理智对待！”
    “我当然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节外生枝，你放心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差这一时片刻的！”
    甄夫人并拢双腿，一歪膝盖，“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办得咋样了，我上次跟你说我想见见你们董事长，你跟他说了没有？”
    “说了，说了！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已经很长时间不见外人了！他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甄夫人，我知道你是在为你儿子的将来做打算，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要消了steven的犯罪记录，不仅需要有力人士的支持，还需要一大笔开支！老实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诶，我也知道要花不少钱，可这事儿不摆平我心里不踏实啊！实话跟你说吧，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事儿，我都给那个叫陈凡的威胁了！我要是不趁着两边没有撕破脸把这事情搞定，以后，他不定拿这些事要挟我多少次呢！”
    “你的意思是，花多少钱都要办？”
    “那也不是，起码我得听听价钱吧！”
    甄雅忱说着，笑吟吟地把包包拿了出来，“我这里有支票，你开个价儿！”
    ——割——
    当天晚上，萧琳儿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略显疲惫。
    “萧总！”一群保镖上来，领头儿的是阿华。
    “陈凡现在在哪儿？”萧琳儿问他。
    “人不见了，最后一个见过他的是杜三爷！”
    阿华说着，微微躬身，“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找他谈过了，他还是挺合作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只是，连他也不知道陈凡躲到哪里去了！不像在撒谎。”
    “他不知道就找些能知道的人出来！陈凡不是有些关系亲密的小情人吗？都找出来！我就不信她们没一个知道的！”
    萧琳儿的眼神变得很可怕。
    “那几个我也查过了，但经过仔细盘问，大体可知道这些女人跟陈凡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密，又或者说，都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情侣关系，唯独有三个人，比较特殊。一个叫苏沫，出事之前经常在陈凡家里过夜，留宿，但这个女人情况有些特殊，对她下手的话，会有麻烦！”
    “另外两个呢？”
    “一个是陈凡家的一个小姑娘，随着陈凡逃走，不知去向了，另外一个，是一个叫韩美的姑娘，是个大学生，在外地读书，俩人青梅竹马，关系紧密。”

 第四百八十三章糖葫芦

    “那还等什么？去找她！”
    “我原本是那么想的，但仔细一调查，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
    萧琳儿微皱眉，“怎么？”
    “俩人分手了，分了很久了！说是女方劈腿了，又不肯认错，为这事儿俩人吵了一架，以后谁也不联系谁，掰了！”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
    萧琳儿眉头紧锁，脑袋疼。
    “行了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个叫李小军的姑娘！她俩也有点小暧昧，不过那姑娘现在在检查院入职，平时也没啥联系……”阿华又多嘴了一句。
    萧琳儿摆摆手，“像这种就不要说了！下次弄点有用的信息来！”
    “恩。”阿华点点头。
    “等等。”萧琳儿从包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他，“把这几个人给我处理了，做干净点儿。”
    “这……”
    阿华一看上面的饼子，明显有些犹豫。
    “情况特殊，要防患于未然。”女人一摆手。
    “放心吧萧总，我马上就去办。”
    阿华迅速离去。
    出来时把纸条拿出来，昏暗的胡同里阿华看来看去，心里头有些不是个滋味儿。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因为，看来看去阿华只在这名单的夹缝里看出清清楚楚的两个字：弃子。
    ——割——
    很多人都在找他，可以说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他，但不管是谁想要找到一个专心致志想要藏起来的人都是非常困难的，在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
    两周后。
    在陈凡的老家，一个荒凉中带着一点小惬意的小镇上，一个穿着黑色的运动服带着黑色鸭舌帽嘴巴上还有一点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正扛着一个大麻袋在菜市场上挑挑拣拣，在人群中他是那么地不起眼，以至于没人认出他来。
    时间已近隆冬，外面很冷，天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陈凡把东西收拾收拾举起来，放在一个老旧得除了车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人力三轮车上，骑着车子叮叮当当地往回走。
    一路无话，翻山越岭，等陈凡把车子蹬到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下得越来越大，在身上落了一层。
    陈凡把车子停在湖边，拍拍身上的雪花，“小蛮，我回来啦！”
    小蛮从不远处的林子里跑出来，像个小村姑似的，弄了个大围裙，她抱着一堆捡来的干树枝，擦擦脏兮兮的小脸跑到车子边儿上，一副好奇模样。
    陈凡从车板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纸袋，又从里面取出一大串的糖葫芦。
    糖葫芦是山楂做的，外面包着橘子，糖衣很厚很透，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小蛮接过来，拿在手里，顿时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轻轻地咬了一口，递给陈凡，陈凡也咬了一口，把麻袋扛起来跑到林子里。
    湖边很隐秘的角落里，有个小木屋，木屋不大不小，两三个人住还算方便。
    一只个头儿奇大的大猫懒洋洋地趴在门口儿的一米见宽的过道上，时不时地甩两下尾巴，看起来倒真有些悠然自得。
    “我说我的仙儿哥呀！下雪了也不动一下，你是有多懒！”
    陈凡拍拍大猫，将它抱起来把身上的雪扫掉，那大猫还是耷拉着脸，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看那架势，好像应该应份就该给人伺候似的。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
    陈凡太了解它了。
    吃饱喝足啥事儿都不干，是仙儿哥的性格，是仙儿哥的风骨。
    从陈凡认识它开始，它就是一只有性格的大猫。
    “陈凡！陈凡！”
    外面有人叫他。
    陈凡把仙儿哥放下，从里头出来，抬头一看却是开着一辆电动小三轮的大黄牙从林中小道尔晃晃地过来了。
    大黄牙跳下车，从车子上抱下来一床大棉被，“天冷了，罗大爷怕你冻着！连夜里让罗大婶儿做了一床被子，好家伙，可是够厚的！”
    大黄牙把被子递给陈凡，往屋里看看，“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要不你住我那儿去得了！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的，也不是办法啊！”
    “你没把我在这边的事情到处说吧！”
    陈凡把被子接过来，很小心地问他。
    “没！哪能呢！不过我其实挺好奇的，你这次是惹了多大的麻烦啊，躲道这儿来了！”
    “说来话长，还是不提这个了！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正经的。”
    陈凡把被子交给小蛮，叫他拿进屋里，转回身跟大黄牙一起跑到林子的角落里，陈凡问他，“别的事儿都好说，陈二柱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看你说的，就算查清楚了我也不能跟你说啊！”
    大黄牙一咧嘴，很为难的样子，“咋说陈二柱也是你二叔！你爷爷奶奶出了事，就留下这几个儿女，我觉着就算你二叔混蛋一点儿，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也不好……”
    陈凡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查清楚了，这不是小事，你明白的！”
    “明白！明白！”大黄牙说着，点了点头，“对了，那个，若兰叫我给你捎点儿钱过来，没多少，应急的时候或许有用！”
    大黄牙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挺厚实。
    “不不不！钱就不必了！这件事你替我谢谢她就行了。”
    陈凡连连摆手。
    “你看你，跟我们你还见外啊！拿着吧！”
    大黄牙往陈凡的手里硬塞。
    陈凡正色道：“诶，别别！你听我说，我手里不缺钱，真的。这样，我用的时候再跟你们开口，好不？”
    “那也行！”
    大黄牙点点头，“别跟我客气啊，用钱吱声！”
    “好嘞，放心吧。”
    陈凡心中一暖，拍怕他的肩膀，“一会儿别走了，我弄点吃的！这荒郊野岭的好东西没有，凑合凑合吧！”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呢！工地那边听说又有人闹事了，我得过去看看！”大
    黄牙骑上三轮车，把帽子戴上，抓着手套，“走啦！”
    看着大黄牙骑着车歪歪扭扭地拿着小路下去了，陈凡心中多有感慨，他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刚进屋就听见里头反锁着的房间里传出小姐姐的声音，“谁呀？谁来了？”
    ——割——
    大黄牙回到县城，上了楼，咚咚咚地把门敲开，一个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人过来开门。
    是龚若兰。
    龚若兰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这身子也比上次见的时候丰满了些，一看来的是大黄牙，龚若兰一撇嘴，抱着肩膀没让他进去，“怎么样，陈凡要了吗？”
    “没要！还是那么好面子！”大黄牙看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把钱拿出来，笑着说，“咋的？老情人回来了，就不认我啦！我大老远地跑了一趟，进去歇歇脚的都不行了？”
    龚若兰一翻眼睛，“滚吧你，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想歇回家歇去！”
    “嘿！你这臭娘们儿！怎么跟你男人说话呢！”
    大黄牙一掐腰，很愤怒似的。
    “呸，不要脸！你谁男人？”
    龚若兰也掐这腰，一脸不服地瞪着他。
    “我特么谁男人你会不知道？！咋的，穿上裤子不认人了！不是寂寞难耐好想要的时候了！”
    大黄牙一提裤管，蹲在地上，看起来十足地像个劳改犯，“你不让我进是吧！那好！我不进去了，我就蹲这儿！”
    龚若兰哭笑不得，手一掐，掐在大黄牙的耳朵上，“瞧你那点儿出息！痛快点儿给我进去，别贫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厨房里龚若兰在炒菜，大黄牙斜躺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隔着厨房的门盯着龚若兰的屁股看了半天，大黄牙有点忍不住了，跑了进去。
    “你干什么！”见大黄牙有点不规矩，龚若兰娇嗔道。
    “若兰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对陈凡不死心！”
    大黄牙从身后抱住她，声音里略带醋意。
    龚若兰一愣，继而苦笑，“什么叫对他不死心？不死心我还能咋的？我跟陈凡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那你跟我是一路人吗？”大黄牙把鼻子埋在龚若兰的颈间，像是撒娇似的晃了晃。
    龚若兰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地反手给了他一铲子，“那么多黄花大闺女你不惦记，你天天过来骚扰我来干什么？我都给人弄过了，还不止一个！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
    “弄过了就弄过了呗！谁还没被人弄过几次啊？这都啥年代了，上哪儿找那守身如玉的！”
    大黄牙说着，脸上露出迷恋的表情，“姐，我跟你说真的，我小的时候就老迷恋你了！就是那时候年纪小，不敢说！你当我为啥有事儿没事儿老去偷看你，还不是心痒痒，忍不住？”
    龚若兰回头瞅了他一眼，又给了他一铲子，“好意思说！不要脸！”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没开玩笑！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回头儿跟我爸说，赶明儿咱找个机会，订婚！我这辈子认准你了，非你不娶！”大黄牙眼巴巴地看着龚若兰。
    龚若兰一愣，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求婚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对陈凡有意思！可你也知道的，陈凡这小子可不是啥省油的灯！这几年在外面也混得风生水起的，远的不说，你看现在都啥时候了？东躲西藏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俩小妞儿呢！我看了，那姑娘论长相论姿色，都丝毫不比你差！说句不客气的，跟人家站在一起你真未必弄得过！”
    龚若兰第三次把铲子打在大黄牙的头上，“我说我要跟她争了吗？”
    “你是没说，但不代表心里不想啊！”
    大黄牙的手在龚若兰的腰间转了几下，又顺着龚若兰的腋下抓住了龚若兰身前的两处丰满，轻轻地揉了起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长得没有陈凡帅，本事没有陈凡大，也不是大学生，又没他那么有女人缘儿！可我是真心喜欢你呀！我会真心对你好！真的！这大黄牙敢发誓，我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行了行了，别说了！”
    龚若兰心里美滋滋的，却又觉得有些肉麻。
    “不行，我就要说！”
    大黄牙还来劲了，强行把龚若兰扳过来，抱着她的屁股正色道：“若兰姐，嫁给我吧！”
    龚若兰一愣。
    “嫁给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大黄牙鼓足勇气，一口啃了过去。
    这大爹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跟陈凡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龚若兰见他撅着个大嘴动也不动一下，差点儿笑出来。
    她用力一推把大黄牙推开，拢了一下头发没好气地看他，“死开，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大黄牙瞪着眼睛。
    “你，你真要娶我？”
    龚若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我对天发誓，非你不娶。”
    大黄牙举着手指，正儿八经地说。
    “那你家里会同意吗？”
    龚若兰还是有点担心。
    “有啥不同意的！打早我就跟我爸说了！我爸我妈早就点头了！他们说，只要你能扎下心来好好跟我过日子，以前的事儿，都不计较！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一点荒唐事儿啊！”
    大黄牙高兴得脸都红了，拉着龚若兰的手，眼巴巴地，“你要还不信，我给你写个保证书！”
    龚若兰抿嘴笑，“滚吧你，什么事儿啊还写保证书！”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大黄牙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
    龚若兰一撇嘴，“让我考虑考虑！”
    “我的妈呀，还考虑啥呀！”
    大黄牙有点得意忘形了，一把抓起龚若兰的大腿，一溜烟似的往卧室里跑，“我忍不了啦！忍不了啦！若兰姐，你是我的啦！”
    “诶，你干什么啊！我还没……”
    龚若兰给弄得一阵脸红，刚想狠狠地踹他一脚，却给大黄牙按住了一通猛啃、
    龚若兰的小嘴儿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又弄不过大黄牙的一身蛮力，几次挣脱不成，索性抱着大黄牙的脑袋张开嘴巴，与他亲吻起来……
    两个喘着粗气，各种翻，各种滚，那激烈而生涩的动作，看不出丁点缠绵……
    ——割——
    良久之后，大金牙心满意足一翻身，躺在龚若兰的身边，“咋样？跟陈凡比起来，我也不差多少吧！”
    龚若兰差点儿笑出来，心说拉倒吧，差远了，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她很清楚这样的说法会对大黄牙的心理造成巨额伤害，索性点点头，扯了个谎：“恩！真的厉害！”
    “姐，以后咱俩就算在一起了，你可不能老惦记着陈凡了！我倒不是嫉妒他，但有些事，好说不好听！”
    “行了，我明白的！”
    龚若兰白了他一眼，轻叹一声。
    都说世事无常，早些时候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跟这么个玩意儿走到一起，不过，事情经历得多了，龚若兰一个人苦苦支撑，也有些累。
    大黄牙家境不错，人也还算老实，想自己现在这条件能找个老实人过一被子，也算是挺不错的一件事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龚若兰的脸上露出幸福模样，她起身，把衣服穿上，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说，“我问你个事儿，你别多心，你说，陈凡这次回来到底是来干啥的？我咋感觉他不像是单纯地回来避难的呢！”
    “这事儿就说不准了，他自己的说法是在外面惹了一点麻烦，要躲上一阵子，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要我说，这小子八成是回来给他爷爷报仇来的！”
    “啥？”龚若兰吓了一跳，“报仇？找谁报仇啊？他爷爷的事儿不都结束了吗？咋还回来报仇呢？”
    “嗨，你不知道！陈光斗陈老爷子出事的时候，有人在暗地里给老爷子使了绊子！这都是陈凡亲口说的，他虽然没明讲，但我们也都听得出来！他这次回来死盯着他家二叔不放，一看就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陈凡他二叔？陈二柱啊！”龚若兰一咧嘴，“陈二柱一直看陈凡不顺眼，小时候没少找他的麻烦，可陈凡对他还算尊敬，一直以来也没闹啥矛盾啊！”
    “嗨，那都是表面儿！背地里谁知道怎么一回事！而且，如果陈凡怀疑的事儿都是真的，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陈二柱跟外人合起伙儿来害他爹，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可就丢大人了！别说陈光斗这几个儿女没脸见人，就整个老陈家，都觉得脸上无光！也正因如此，陈凡才没动手，这小子的心性我很了解，他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小时候我就觉得可怕，现在一看，还是一样的，你看着吧，陈二柱要是不露啥马脚还算好，要是给陈凡抓住了机会，坐实了他干的那些事儿，这家伙也就离死不远了！”
    “咋的？陈凡还敢杀人啊！”龚若兰很惊讶似的。
    “你觉得他不敢？我都打听过了！陈凡在dl那边，说是去念书去了，其实根本没消停！那边儿有好多特别厉害的人物都知道他，遇上事儿了，让他三分！你寻思寻思那些都干什么的？杀人放火啥都干，畜牲一样的人物，就那都不敢招惹他，你说他能是啥善男信女吗？还跟你交个底，我听人说这些日子光给陈凡弄死你弄残的厉害角色就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还有一些怀疑是他做的但是没有证据的！真的！老狠了！我叔我们听人讲的时候，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大黄牙轻叹一声，拍着大腿，“要说，这人啊，也真看不得，小时候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也没觉得咋样，可这一到了社会上，就完全不同了，咱还给人打杂呢，人家自立门户了！”
    “要是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扯谎，那这陈凡确实不能小瞧了！”龚若兰说着，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诶，那你就不怕吗？咋说我们俩以前也算有一腿，你就不怕陈凡一生气，把你做了？”
    “拉倒吧，你太高看自己了！”大黄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现在啥人物？能看得上你吗？别说是你了，咱上学时候那宋倩宋老师咋样？那孙雅馨孙老师咋样？那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不也该咋地咋地吗？说白了，人家就是个玩儿！你不会以为上个床就得对你负责吧！”
    龚若兰给说得脸热，白了他一眼，“你等会儿，陈凡还跟你们学校的老师干过那事儿呢？”
    “那！那还骗你是咋的？在咱中学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还说回来，那俩人，这觉也是没白睡，一个到高中做了老师，另一个嫁给了官二代，现在一看，混得都不错！倒是那些在背地里装清高说风凉话的，还苦哈哈地原地不动呢！”
    “听你这意思，你是想巴结他啊？”龚若兰上下打量。
    “说一点那想法都没有，那是扯！古人说的好，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咱有个这么厉害的哥们儿飞黄腾达了，咋就不能利用一下呢！也不只是我，当年一起玩儿一起混的那几个，都有这想法，只是他们跟陈凡的关系不咋样，不好意思说，我寻思寻思，我一万对他还不错，咋的他不得给我个面子啥的？也不用多，叫他稍微地提携我一下，也就行了，我其实也没啥太高的要气，能挣点儿钱，还不太累，也就行了！”
    “你现在过的不也挺好的吗？”龚若兰直撇嘴。
    “嗨，我这叫啥？我这过的都不叫日子！你寻思寻思，将来我有了老婆，有了儿子，一家人吃喝拉撒啥啥都压在我身上，我不能还像现在似的吧！一直当个包工头儿，多没出息！”大黄牙说着，在龚若兰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我都规划好了，我这一辈子，只要三样，要钱！要权！要女人！现在头两样还没着落，倒是第三样提前有了！”
    龚若兰冷哼一声，“适可而止吧，给我打住哈！人贵知足，知足常乐！你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家伙还想要权？凭啥别人听你的？”
    “有钱自然有权！”大黄牙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拍着肚皮咧着嘴，高兴着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打草惊蛇

    “你有钱吗？”龚若兰也是不给面子，冷哼一声。
    “现在没有，但是以后会有的！”大黄牙咧着嘴，依然很得意。
    龚若兰翻了下眼睛，没说话。
    “咱俩的事儿，终究包不住的！赶明儿遇见陈凡，你跟他说一声，免得以后给他知道了，倒容易误会！”
    “成！”
    大黄牙点点头，满口答应。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只能给我一个人弄！你也得矜持点儿，别随随便便就给人骑在身底下！”
    “滚蛋！”
    龚若兰给了他一脚，直接把大黄牙踹了下去，“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婊子啊！得谁跟谁好？”
    “我这不提醒你一下吗？咋还生气了呢！”大黄牙赶紧赔笑。
    ——割——
    “啥！？你说啥？你说陈二柱跟老陈的死有关系？你这从哪儿听说的！？”罗三炮腾地一下从躺椅上弹起来，一脸蒙逼地看着大黄牙。
    “还能谁说的，陈凡说的呗！这事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三炮叔要这事儿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坐在院子里，大黄牙把手里掰到一半儿的玉米放下，咧着大嘴摇晃着手，“陈凡跟我说，平素里最好留意一下，可你说我怎么留意？罗大爷！您是陈光斗的结拜兄弟，也是陈凡比较敬重的长辈，我感觉您的话陈凡能听！要不，您去给陈二柱提个醒儿？旁敲侧击地问问也行啊！陈凡那小子一急眼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要真闹出人命啥的，可是麻烦！”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罗三炮罗大爷手里掐着烟袋，坐在小板凳旁边，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来，这事儿就大了！那陈二柱咋样还好说，关键是，陈凡这小子也逃不开关系啊！这年代，你要是做了坏事也是没处跑！”
    “可陈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那，什么，那什么宗拉维蒙，都跑天边去了不还是给他揪出来给剁了吗？更不用说一个陈二柱了！”
    “那你啥意思？叫我去跟他打个招呼？”罗三炮罗大爷吧嗒一下把装旱烟的口袋扔在桌子上，冷哼一声，“不行，我要是这么做了，不就打草惊蛇了吗？不管咋的我得先把事情弄明白咯！”
    “你也怀疑这陈二柱有问题啊！”大黄牙挑挑眉毛。
    “怀疑不怀疑，都没有用，关键是他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事儿非同寻常，咋的我也得给老陈一个交代。”罗三炮说着，脸上露出一抹不爽，“咋还能出这种事情你？回头儿我跟你村长大爷研究研究，研究研究到底咋办！”
    ——割——
    晚上，罗三炮把村长大爷找来，喝酒吃饭。
    女人小孩儿都给弄出去了，屋子里就这老哥俩。
    罗三炮顶着个半红脸，把陈二柱坑死他爹的事情说了，村长大爷一听，眼一瞪，脖子一抻，“啥！？”
    “都是猜的，真相咋样还不好说！”罗三炮看村长大爷有点激动，赶忙安慰，“这事情啊，跟想象中的还是有差距的，没调查清楚之前，说啥都不对！”
    “那还等啥啊！查查去！要是这小瘪犊子真的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特么整死他我！”村长大爷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诶？不对呀！你这说法都听谁说的？”
    “那人不让说。”罗三炮一咧嘴。
    “啧！跟我你还不能说实话啊！”村长大爷一咂嘴。
    罗三炮寻思寻思，小声道：“还能是谁啊？你真的猜不出？”
    老爷子脸色微变，凑将过来，“陈凡？”
    罗三炮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儿呢？”
    “躲起来了，好像在后山呢。”
    村长大爷沉默不语。
    手抄着自己的烟斗儿起身告辞。
    “诶！这饭还没吃完呢！你干啥去啊？”
    “都啥时候了，我还能吃得下吗？不行！这件事说啥我也得调查清楚！”老爷子的倔强脾气一上来，也真是风风火火，没有半点马虎。
    同一时间，一个外表干瘦，个头儿不高，却高颧骨尖下巴长得颇有几分刁钻气的中年女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柱子！柱子！大事不好了！陈凡好像回来了！”
    新盖起一个大房子，脑袋上正顶着报纸在刮大白的陈二住吓得也哆嗦差点儿从上面掉下来，“啥！？陈凡回来了？你确定吗？”
    “嗨！确定！确定！简直是千真万确啊！”女人鬼鬼祟祟地说，“我今儿上山去，给咱爹上坟，到地方一看，我的妈呀！咱爹那坟给人收拾得板板正正的，还摆了不少贡品！那么大一个猪头，还有很多白酒，这一个个的，都是咱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他不能是大哥三妹他们摆的吗？”陈二柱赶紧说。
    “你可拉倒吧！大哥有多抠你是不知道？有那么大一个猪头他留着自己吃好不好？三妹也一样一样的，比稀得说他！要我看，咱家这点儿亲戚了，出手这么阔绰的也就陈凡了！诶呀我的天，那小兔崽子啥时候回来的，就没个人儿知道！我咋感觉这事儿那么不对劲儿呢！你说他回来就回来呗，为啥偷偷摸摸的呢？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大老远地回来特意地找咱来算账来的？”
    陈二柱吓出一身冷汗，“啥玩意儿?你可别瞎说！让你这么一讲，我都害怕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别人知道吗？不可能！咋可能漏出风声嘛？”
    女人摇摇头，“看你说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陈凡那是干啥的啊？虽然咱都不确定，但乡里头都传说，说这小子继承了咱爹的一身本事！有神通！这事儿你瞒得了别人你瞒得了他吗？你可长点儿心吧！要我说，趁着没出事儿呢，咱赶紧跑，别在这儿呆着了！啥都不说先躲躲！”
    陈二柱把手里的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颇有些不高兴，“跑跑跑！往哪儿跑？就像你说的，如果陈凡真是回来找咱麻烦的，那咱跑哪儿去他都会找到的！跑有个屁用！咋说咱都在明处，他在暗处！”
    “那你说咋办！”女人一咧嘴。
    “这样，你先别着急！上次那个人来找咱干这活儿的时候不是给咱留了电话吗？他一万个保证，说以后除了事儿，打那个电话他肯定会来帮忙！这一直也没用，该用上了！话说回来那些人也真是够废物的，不说他们盯上陈凡了吗？不说用不了多久就连这小子一起做了吗？咋弄来弄去，他还活着嘞！”
    陈二柱寻思寻思，把电话拿出来，又放下了。
    女人问他，“咋了？”
    “不行，我得先问问去！”陈二柱说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却是打到了警局了，打给民警刘二的，“诶！二哥！我，我呀！我柱子！”
    刘二正坐在饭馆吃饭呢，酒足饭饱拿着个牙签剔牙，他一咧嘴，嬉笑道：“诶呦喂，柱子！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咋个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嗨，看你说的，还不是我爹的那个事儿嘛！”陈二柱擦擦额头的汗，又道：“诶，二哥，杀我爹我妈的那个凶手，你们抓道了没有？这咋出事以后一直没消息呢？我这儿都急死了！”
    刘二笑了一下，像是在冷哼，“诶呀，你还急啊，我看你一天天忙着盖房子买地，也没闲着啊！你爹那事儿我给你打听了，虽然没有结案，但已经处理了一多半了！杀你爹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伏法了！前些日子我去市局的时候李一舟亲自跟我说的！前阵完全，绝对没错儿！”
    “伏法啦？哪个伏法啦？我听说当时不是俩个人吗？死了一个？”
    “对，死了一个！另外一个没找到呢，现在还在调查，等着吧，以后可能就有结果了！”刘二要挂电话。
    “等会儿，等会儿！那个，二哥你给我说详细点儿呗，你不说明白了，我心里不踏实！那个，那个伏法了的，到底是哪个啊？”
    “还能是哪个啊？浑身都是刺青，头发编小辫儿那个！”刘二说着，翘起一条腿，把胳膊放上，他拿着电话痞气十足地一咧嘴，“要说啊，这小子伏法了，还多亏了你们家那个大侄子，陈凡呢！你都不知道，那脑袋上编辫子的，可是个厉害角色，道警局打听的时候，人家说他是惯犯，案底能有一尺厚！那绝对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人狠，能耐也大，平素里没人敢招惹他！可后来也不怎么的，这小子倒霉，给陈凡堵上了！你家那个大侄子也是真有本事，咔咔两刀，把人给剁了！我们看着尸体，但听说，那是大卸八块，老残忍了！”
    陈二柱脸色大变，“大，大卸八块？”
    “啊！都剁成肉酱了！警察们赶到的时候，血肉模糊，啥都看不到了！据说当时陈凡愤怒极了，把那小子的肉都给割下来，咔咔啃呢！老吓人真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有点心虚

    刘二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故事，说得绘声绘色，“诶，以前我就听人说，宁惹老陈，不惹小陈，当时还觉得这话真心没劲，我就想，一小屁孩儿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啊！现在一寻思，还是我幼稚了！这小的比老得狠啊，得理不饶人啊！卧槽，真的，回来的时候我们就都在研究，都在庆幸那些人没怎么招惹他！诶！你你可得小心点儿，我听说，陈凡小时候你们家数你最看不上他！”
    陈二柱都要吓尿了，“我？不不不不不！确实挺多人看不上他，但那也不止我一个啊！我们家那几个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哪个看得上他？我也就随大流，也不是针对谁！”
    刘二嘿嘿笑，“不对吧，我听说你可是没少找他麻烦！据说，当年的时候陈凡背着他爷爷养了一只小花狗，两个月大，放柴火垛里了！后来你知道了，二话不说就把小狗给逮住了，还当着陈凡的面儿给摔死了，有这事儿没有？”
    陈二柱好生尴尬，“这，这你都知道啊！”
    “乡里乡亲的，有啥是不知道的！我还听说，当初老陈头儿收养陈凡的时候，家里人都不是很同意，最反对的也是你，为这事儿你跟你那媳妇没少跟家里闹，是不是？”
    陈二柱更尴尬了，“我，我那不是心里头不痛快吗？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以前就收养过一个，那小子倒是好，打走了以后一次没回来过，整个一白眼狼！换成谁遇上这事儿谁也保不齐心里头有意见，再说了，你也知道，当时反对这事儿的不止我一个，这事儿不能算在我头上吧！”
    “那，你有没有掐过他？”刘二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手里，咧着嘴，开始揭老底了，“我听隔壁王婶儿说了，说那天，你趁着家里没人，想把那孩子掐死，结果那小子给掐醒了，不单没掐死，还咬了你，现在你手上还有一个大疤拉呢，是不是？”
    陈二柱吓出一身冷汗，服了，“诶呀我靠！你咋啥都知道呢？”
    “你看！你二哥是谁呀？”
    刘二还挺得意，“说正经的，以前的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现在陈凡这小子可不是当年那个陈凡了，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我听说，现如今陈凡这小子一身本事，在dl，那已经是名声赫赫的人物了！他以后要回来你可得恭恭敬敬的，别像以前一样！说句不好听的，他要真是故意整你，给你小鞋穿，我怕你二哥我也保不住你呀！”
    “他，他现在真的那么狠？”
    陈二柱咧着大嘴试探性地问。
    “怎么跟你说呢？”
    刘二寻思寻思，轻叹一声，“这么跟你讲吧！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那光头强你知道不？就前一阵子因为建筑队的事儿给彪子的手都给剁了那个外地来的社会大哥！那啥人物？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就那样的一提起陈凡来都跟孙子似的，挑起大拇指说人家少年英雄，有能耐！有胆量！你觉得你身上有几两肉？敢往上顶？我再提醒你一遍，今时不同往日了，悠着点儿！”
    “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是说那光头强都认识陈凡了？”陈二柱一咧嘴。
    “切，啥叫认识啊？光头强说他跟陈凡是好朋友，人家明明白白地说了，陈凡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我当时问他，说这么说陈凡是的小兄弟？你猜咋的？他一个劲儿地跟我摆手，说不敢那么说，不敢那么说，他说人俩是合作伙伴！惺惺相惜！”
    “啥惺惺相惜，我看就是臭味相投！”女人站在陈二柱边儿上，一撇嘴。
    “滚犊子！男人说还你少插嘴！”陈二柱一脚踹在女人的大腿上，把她撵了。
    “呀，弟妹也在啊！”刘二嘿嘿嘿笑，“你看你，跟个女人撒什么气！”
    “这娘们儿净给我惹事儿，你都不知道！”陈二柱说着，瞪了自家媳妇一眼，“二哥，那，那你知道现在陈凡在哪儿不？”
    “咋的？你问这个干啥？”刘二微微皱眉。
    “嗨，不干啥，不干啥！我方才听你这么一说，心里头有点慌，你说陈凡现在都这么厉害了，我以前跟他又有点过节，我寻思冤家宜解不宜结，咋说辈分上说我也是他二叔，他要是回来了，我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咋的他还不给我一点儿面子啊！”
    “哈哈，这话说的上路！”刘二还听高兴，“不过这事儿你问我，可没用，我跟陈凡又没啥联系！你回头儿自己打听打听吧。”
    “刘二！”电话那边有人喊了一嗓子。
    “哟！我们队长叫我呢！不跟你们说了哈！”刘二起来，挂了电话，“来了！来了！”
    ——割——
    陈二柱把手机放下，这脸上愁容不展，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里头开始打鼓。
    “咋样啊？你瞎走啥？是好是坏说句话行不行？”女人在一边嚷嚷。
    “别说话了，都是因为你！当初这事儿我就不想干！就是因为你个败家娘们！你说你咋那么贪财呢！你要是不贪财，哪有这么多问题！现在好了，惹上麻烦了！没听刘二说吗？陈凡不是当年那个陈凡了！黑社会都怕他！溜溜儿的！”
    女人一听，挺不服气，“还说我！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了？那钱拿出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睛都直了！哦！这会儿怪我了，怪我给你找麻烦了！早你干什么来着？你拿钱的时候就没寻思会有今天这事儿吗？”
    陈二柱一瞪眼睛，刚想说话，却听外面有人咳嗽一声，“柱子！柱子！”
    “诶呀！村长大爷！村长大爷你咋来了?”
    两口子一看来的是村长，也不吵架了，赶紧迎了出来。
    村长老头儿一摆手，“啊！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闲着，看看你家这房子修得怎么样了！诶呀，这一看还真不错嘞！你说说，这老陈头儿真是没福气，他要是能看到这一天，得多高兴！”
    “嗨，也没几个钱！”一见村长大爷提起陈光斗来，两口子这表情就显得非常尴尬，陈二柱一咧嘴，上前两步，“村长大爷！您大老远地过来，不会就是来说这个的吧！”
    村长老头儿嘿嘿笑，“嘿，要不怎么都说柱子激灵呢，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老头子我这次来，还真的是有个事儿要求你！”老爷子说着，指了指四周，“你这房子翻盖的可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要弄这么一个，得花多少钱！”
    “问这干啥？”
    女人一脸警惕。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有个侄子，这两年也要结婚了，我那老兄弟研究着也弄这么一个。我那兄弟你知道的，手里有俩糟钱，又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这可是结婚了，不得好好地弄一下？可他拿不住事儿，也不知道的弄这么一个大房子，要花多少！我问他要弄成啥样的，他说，弄成你家这样的就行！看着富贵，敞亮！这不，闲着没事儿我就来问问，好歹了解一下给人回个话儿！”
    夫妻俩一听这话，立即得意起来，女人一摆手，“嗨！我当啥呢！这一通下来，也没说少！小十万块钱！”
    “那么多呢啊！”村长大爷吓一跳，“你们俩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
    陈二柱心觉不好，他平素里不务正业，也没干什么正经营生，说这钱都是自己赚的，怕是村长大爷不会相信，想到这里，他嘿嘿笑，“俺爹那儿，有点存款！你知道的！老爷子手里头有钱，他走了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就凑在一块儿，把钱分了！我这边拿的不多，可也有几万，反正寻思着破房子快要不行了，干脆一步到位，彻彻底底地把房子翻起来！”
    “这样啊，中，中！”村长大爷满脸堆笑，“诶呀，小十万块钱，可是不少嘞！我得回去研究研究，估摸着，我那老兄弟一听说这么多钱，早就吓跑了！”
    村长大爷自嘲似的笑了笑，背着手转身出门，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诶呀，小十万块钱……”
    “大爷今儿是咋的了，咋阴阳怪气儿的呢？”两口子把村长大爷送走了，回来的时候女人免不了一阵嘀咕。
    “诶，不能是村长大爷也听到啥风声了吧！我的天呀，要这么的，可就坏了！”女人又说。
    “别瞎咧咧了行不行？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是干啥的？他上哪儿知道咱的事儿去！别瞎寻思了！回屋去！”
    陈二柱说着，在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条，拿着手机比对了一下上面的号码，打出去。
    电话响了一阵之后，一直没人接。
    ——割——
    “咋了？谁的电话你不接啊？”阿华正坐路边的烧烤摊儿上跟自己的几个小兄弟说话呢，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
    “不对劲啊，这号码，咋从陈凡他老家打过来的呢？”
    “陈凡老家？不是陈凡打来的吧！”
    “不能吧！现在满世界都在找他，他给我打电话干啥？”
    阿华惊得厉害，赶紧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没接。

 第四百八十七章千年女鬼

    他不敢接。
    他怕来电话的真的是陈凡。
    如果是陈凡给他打电话，电话内容且不说，光萧琳儿有可能带过来的怀疑就足够这小子好好地喝上一壶的。
    萧琳儿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她认定自己背叛了，那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咋样啊？接通了吗？”女人看陈二柱眉头紧锁，过来问了一句。
    “没接！可能人不在电话边儿上吧！”陈二柱有些犯嘀咕。
    “行了，别寻思那么多了！可能一会儿看到了就打过来了！先吃饭吧！”说话间，女人端着饭碗过来，把饭菜上好了。
    陈二柱想了半天，轻叹一声，“这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过的是啥日子呢？诶，小蒙今天回来不？咋这个点儿了还没到呢？”
    “在外面忙呢，哪有时间回来！”女人说着，把外面的门关上，“你说，要是陈凡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会不会在小蒙身上打主意？那小子可不是个正经东西，啥事儿都干的出来！”
    “他敢！”陈二柱一听这话直接火儿了，“他敢动小蒙一下，我捶死他我！”
    “呀呀呀，这会儿又厉害了！”女人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割——
    “咋样？”村长大爷跟罗三炮坐在一处下棋，罗三炮抽空儿问了句。
    “不用寻思，十有八九是真的！”村长大爷说着，撩起眼皮看了罗三炮一眼，“我找我大侄子去信用社查了查，你猜咋的？我大侄子说老陈出事以后，陈二柱那媳妇去过三次信用社，都是存钱去的！头一次存了二十万，第二次存了九万！两次相隔，不到一周！就在老陈出事前后。”
    “那九万块钱我知道啊，老陈没了的时候，那几个丫头小子都过来了，人还没出殡呢就嚷嚷着要分家，当时还找我做的公证呢！说是闺女不给，就给俩儿子分了，当时我们去信用社查了一下，老陈账户里一共有十七万的存款，又留下了房子和那水库十几年的承包权，他俩先把钱分了，水库说是要转让，或者咋的，一时出不了手说是日后再说。钱和房子放一起，分的。大梁要了房子，拿了七万五，二柱要了九万五，没拿别的，至于老太太那点传家的宝贝，说是给几个姑娘分了，没留下！”
    “这事儿我也知道，可你有没有寻思那二十万的存款从哪儿来的？柱子啥样人你也知道，一天天游手好闲，有正经营生吗？他哪儿弄的那么多钱？”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钱跟老陈的死有关系？”罗三炮脸抽抽着，看起来很是激动，“草它大爷的！这小兔崽子还真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啊！真是家门不幸了，出了这档子事儿！”
    “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老陈也是够倒霉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畜牲！”村长大爷也是愤愤不平。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村长大爷又说。
    “不这么算了，你能咋的？捉奸要双，抓贼要赃！你无凭无据这么瞎猜，有个卵用！”罗三炮还是比较现实的，轻叹一声，摇摇头，“要不，咱老哥俩还是走一走，先跟陈凡那小子见个面！指不定他手里有些证据啥的！整明白了，日后也好有个打算！你说对不?”
    “对，对！”村长大爷点点头，很是同意。
    ——割——
    山间的小木屋里，外面落雪纷纷，很冷，里面的人围在炭火旁边，对着火盆在烤火，小姐姐没了身体，只能保持魂魄的状态，她斜刺里依偎在陈凡的身上，看着火盆里的点点火光，微微地嘟起小嘴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我一定要弄死那个王八蛋，还爷爷奶奶一个公道！”
    过了半天，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就算要做，现在也不是时候，此时此刻萧琳儿肯定在四处寻找我们，你要是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反倒是容易惹上麻烦！”
    “萧琳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那么厉害呢？我就不信了，我连宗拉维蒙都能搞得定，我搞不定她？”
    陈凡一脸的不服气。
    小姐姐苦笑道，“你说这些话，就证明你对萧琳儿还是不够了解，你要是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就不会怀疑她的本事了。”
    陈凡各种不解，“那你跟我说说呗！说说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小姐姐瞬间闭嘴。
    陈凡反手搂住小姐姐的腰肢，将她揽在怀里，他捏了这女鬼的小脸儿一下，微微皱眉，“怎么？跟我，你都不能说实话吗？是不是我的媳妇了？”
    小姐姐犹豫了一阵，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开口了，“萧琳儿与姐姐我，有些渊源，姐姐与她年龄相当，资质相仿，姐姐生前还能凭借绝对实力压制她，只是，姐姐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直处在这么个状态。你知道的，光有魂魄没有身体的情况下，灵力的淬炼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可以说，这么多年下来，姐姐的实力虽也有提升，却进度极慢，几乎就没有什么大进界出现，而萧琳儿与姐姐不一样，她修炼的是百转功，修罗道，每二十四年转生一次，每转生一次，功力就会上升一个台阶，算起来修炼到如此情境，其实力已经接近大成，莫说是你，就算全盛事的姐姐我与她正面放对，也未必能在她的手下抵上个一招半式。”
    “二十四年转生一次？”陈凡掐指一算，“百转的话，就是两千四百年，你说萧琳儿功力接近大成，那她起码也是两千多年前就存在的人物了吧！而你方才又说，你生前就与萧琳儿相识，这么说你跟萧琳儿是同时代的人物，由此来看……”
    “我的妈呀！”
    陈凡一咧嘴，看外星人似的看着自家小姐姐，“这么说，你也两千多岁了！千年女鬼呀！”
    小姐姐也没寻思陈凡憋着心思算计她呢，脸一红，略显尴尬，“你才千年女鬼呢！你姐姐我，是红烛鬼门首席大法主！是鬼仙！姐姐我跟女鬼什么的还是有区别的，你见过一千年都不轮回转世的女鬼吗？”
    “可是，我听说的说法可是不一样。”陈凡说着，翻着眼睛晃着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前一阵子，玉真宫里有个小道童，给了我一卷画像，就是这个！”
    陈凡从角落里摸出那个卷轴，跟小姐姐晃了晃，“你知道这个里头画的是啥吗？”
    “我看看。”
    小姐姐伸手去抓，却给陈凡把手一举，没拿到。
    “什么啊就让你看看！老实说，要不是这个东西在手里，我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陈凡的脸上显出一抹无奈，“其实，我早就感觉到我家小姐姐不是什么善茬子，可看到这个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我仔细地调查过了，这幅图，是一个小道童从玉真宫的秘藏典籍里头描摹来的，出自《百鬼图》，第二卷。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百鬼图》的第二卷里一共画了十六个人，你排第二。学名，红烛煞。”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小姐姐，见女人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把卷轴打开，“我给你念念哈，你的光荣事迹！”
    陈凡清清嗓子，“恩！恩！红烛煞，古之恶女也，此女生于异族，擅操烛火，有神通大力，传为祝融氏北部遗女，其状貌妖冶，有姿颜，法力神通亦当世罕见。然，心思歹毒，食夫，弑主，役民，善妒，自矜妙法而不服王化，身兼十恶又罪行无匹。壬癸年暴乱，白日尸解，成妖，成魔，血屠百里，尸横遍野，其暴虐嗜杀世所罕见！深为后人所恶！”
    陈凡说着，把卷轴打开，翻开来看：“看这个画像，一身红衣，朱唇黑发，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小姐姐看了一眼，不做声。
    陈凡不依不饶，“别的都好说，食夫，弑主，役民，善妒！这话啥意思？你不用跟解释，就跟我说说这‘食夫’是怎么一回事？你把你老公吃了？”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摆弄手指。
    “问你话呢！”
    陈凡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
    小姐姐打他。
    “我还以为你是个处女呢！原来是个破鞋！老实说我不是很在意这个，毕竟人妻也有人妻的妙处，但你把你老公给吃了，这就过分了！你跟我说说呗，你俩多少仇多大怨，能干出这种事？”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这上面的话，你就没有怀疑过？你觉得你姐姐我就真是那种恶毒善妒的女人吗？”
    陈凡讪讪一笑，“那可不好说，没准儿呢！”
    “不想跟你说话了。”
    小姐姐说着，一转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老实点儿！我还跟你交个底，今儿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明白了我不带让你走的！”
    陈凡搂着她，顺带着抓住了小姐姐的手腕。
    小姐姐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冷哼一声，“有些事，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信！”
    “那你也总要给我一个交待吧！”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我就问你，你，你到底有没有给人弄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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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八章竹简

    小姐姐瞪他。
    “有还是没有？”
    陈凡知道小姐姐不想说这个事儿，却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
    小姐姐没好气地说。
    “那你生前，是不是嫁过人？是不是跟人拜堂成亲了？”
    “嫁过。”
    小姐姐点头。
    “不是，嫁过人了，还是处？这怎么可能！”
    陈凡一咧嘴，“你老公不行吧！”
    小姐姐瞬间笑得很开心，点点头，“不行。”
    “那你也用不着吃了他呀！”
    陈凡还是很不解。
    “我没有吃他！那是栽赃！是污蔑！”
    小姐姐不淡定了，开始嚷嚷了。
    “你老公是嬴潦吗？”
    陈凡很小心地问了句。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翻了下眼睛，“不是！”
    “那你有没有屠过城？有没有杀过很多人？有没有白日尸解，成妖成魔？”
    小姐姐没吱声。
    “妖孽啊！你咋想的？杀那么多人？怪不得你两千多年了都不能超生！”
    陈凡很生气的样子。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继续抠手。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陈凡看这小妞儿有点不合作，轻叹一声，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地问，“我到底是谁？”
    小姐姐一愣，愣了老半天，她忽然笑了出来，笑得可开心。
    “你是一个臭傻子！”
    “嘿！”
    难得陈凡摆出这么正经的表情，却给她套路了一把，陈凡有些不爽，刚想义正词严地批评她几句，小姐姐腾地一下化为阵阵红烟，不见了。
    “哪儿跑！”
    隔空一抓，女人立即显了形。
    陈凡用力往回一代，小姐姐又摔到陈凡的怀里了。
    小姐姐吓一跳，瞪着大眼睛，微张着小嘴儿。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与其说她惊讶于自己的失算，还不如说叫她更惊讶的是陈凡进步。
    这小子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本事提升到了如此地步？
    简直叫她震惊不已！
    “看什么啊？你当你老公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小子吗？跟你说，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敢不听话分分钟就把你打包送人，不要你了！”
    陈凡抱着小姐姐的身子，凑过来，一阵宠溺。
    小姐姐微微地收着肩膀，羞臊得像个小女人。
    陈凡心中暗叹啊，心说这真是老天不成全，要是小姐姐有个身子啥的，这会儿早就半推半就地从了自己了。
    “等我腾出时间，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过后我去找人，再弄个尸体过来。”
    陈凡看着小姐姐无比精致的小脸儿，一本正经地说。
    “不要。”小姐姐一撇嘴，略一翻身，调整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
    她抓着陈凡的胳膊，抱在怀里，略有些慵懒却更显温柔地说道：“三盘法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就算身形容貌与以前的样子无比契合，也终究是别人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而且，那身子只是看起来像样儿，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老实说，藏在那一身皮囊下面，不单对修炼什么的没有半点助益，反倒是束手束脚，叫人难受。”
    “那你想怎么样？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吗？人鬼殊途，你连个身体都没有怎么跟我好？怎么洗衣服做饭生小孩儿？我还打算等一切安定下来多要几个呢！现在国家让生二胎了，生一对儿，多好！”
    “滚蛋！谁要给你生孩子！”
    小姐姐给说得脸红，愈发地娇艳了。
    “你是我媳妇，不给我生给谁生？再说了，两千多年都没有那个了，不想吗？”
    陈凡龇牙笑，在小姐姐的额头吻了一口。
    “那怎么那么烦人呢？专挑叫人为难的事情说！”
    小姐姐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嘴上埋怨着，心里头却美滋滋地。
    “我说的都是实话，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愿望罢了。”
    陈凡摆弄着小姐姐修长白皙的小手，忽然变得沉稳多了，看他略显落寞的样子，小姐姐抿着小嘴儿捅了他一下，“你真那么想？”
    “韩小美不跟我好了，小军姐也在外面有了人，苏沫看不上我，家里头不同意，现如今弟弟我孤身一人，真真落了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深境界！你说可怕不？走了一圈儿才发现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什么都没落下，有的时候遇上了伤心事儿，就只能憋在肚子里，就连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陈凡咂咂嘴，老气横秋地摇摇头，“其实，早前的时候我已经看过那本《鬼符经》上的残页了，书上说，玄阴体质的人，能续死命，肉白骨，我料想姐姐这种动不动就让人尸横遍野的大妖魔等了那么多年就等着跟我在一起，一定是有一些特殊的目的在里头，又或者说，在某些条件已经达成的情况下……”
    陈凡顿了顿，眉毛一挑，看着怀里的女鬼。
    他没有把话说完，小姐姐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世界上，确实有一种禁忌法术，可以叫人死而复生，只是，这样的法术悖逆天道，施法之人会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小姐姐用手指点在陈凡的脑门儿上，“姐姐要是复活了，你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鱼水之欢罢了！其实，男女之事也就那么一回事，没啥了不得呢，你又不是没吃过，也应当知道！你仔细合计合计，你觉得为了那么点儿好处遭受天谴，真的值得吗？”
    “值得。”陈凡苦笑，“我想有一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在身边。”
    小姐姐一愣。
    “告诉我怎么做。”
    陈凡做乖巧状。
    “你是傻子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怕我是在利用你？你就不怕事成之后我不认帐？你就不怕我反手杀了你？你知道的，他们说我是一个可怕的女人，狠毒，善妒，杀人如麻，还食夫！像我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为我做这些吗？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小姐姐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陈凡不单不生气，反而摆弄着她的小手笑了出来，“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好相信，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我深深地觉得，从一出生开始，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也不会惹上那么多麻烦，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很多人也不用死、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此时此刻有很多人都在过着比现在好很多的生活。我这句话，只对你说，其实，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活得没意义，你说我忙来忙去忙个不停，到最后忙的是什么？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我不在乎。真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怨恨你，只当是报答一下小姐姐这些年的照看之恩吧……”
    女人躺在陈凡的怀里，目光闪烁，她的表情很复杂，瞪了他半天，一翻身，“傻子！不想跟你说话！”
    “怎么还生气了呢？”陈凡一脸蒙逼。
    “别跟我说话！烦你！”小姐姐冷哼一声，不爽得紧。
    陈凡斜眼瞅她，不由得轻叹一声，都说女人来了大姨妈最是不好伺候，小姐姐一只两千多年的超级老女鬼怎么也一阵一阵地拱出一团小脾气呢？
    越寻思越觉得无奈，陈凡也不说话了，他从旁边抄起两根木头，放在火盆里。
    此时看看小蛮，小妮子微张着小嘴儿，抱着被子，已经呼吸均匀地睡得很熟了。
    “姐，你能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拿着一根木头呆呆了看了半天，陈凡喃喃地说。
    “有什么好讲的。”
    小姐姐小声嘟囔。
    “讲讲吧，反正也无事可做。”
    小姐姐寻思寻思，终是开口了，“要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而是想知道萧琳儿的那点事儿吧！”
    陈凡憨笑。
    “那好，姐姐我，就与你讲讲。”
    小姐姐略一侧身，盯着火盆里的炭火悠悠地说，“你知道周穆王吗？”
    陈凡点头，“知道啊。”
    “那你知道昆仑山上的西王母吗？”
    陈凡又点头，“知道啊。”
    “那你知道周穆王跟西王母的关系吗？”
    陈凡一愣。
    “不知道吧，不知道我给你讲讲。”
    小姐姐懒洋洋地躺在陈凡的怀里，跟陈凡讲了一段叫人哭笑不得的事。
    其实陈凡知道的，周穆王，姓姬，名满，是周王室里比较有个性的一个君主。
    这个货跟寻常的天子不大一样，爱玩，爱折腾，于国家军事上也有所建树，应该是个聪明睿智的纨绔。
    陈凡曾在图书馆里翻到过关于这个人的一些资料。
    一众资料里最让人觉得唏嘘不已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穆天子传》。
    要说起来，这还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
    传说，在晋武帝太康二年，也就是公元280年的时候，当时处在西晋灭东吴，结束三国纷争局面的第二年。
    这一年河南卫辉汲县有一个叫“不准”的人盗发了战国时期魏国魏襄王的古墓，在墓中发现了几十车的竹书文献。
    竹书很古旧，上面写的一种在当时便难以辨别的“蝌蚪文”，盗墓者看不懂，就把书扔了一边，当柴火烧，结果被发现以后，晋武帝司马炎，非常重视，他指派学者对这些文献进行研究。
    结果发现，这些竹简其实是战国时魏国对上古中国史的记录，里面的许多内容都和古书《春秋》相对应。

 第四百八十九章蛋

    但是，其中的经传，很多事件与史记等记载则大有不同。
    这竹简的内容，史称《竹书纪年》。
    《竹书纪年》当中有《穆天子传》五篇，其中以日月为序，详细记载了周穆王驾八骏西巡天下之事。
    书中说，穆天子自宗周北渡黄河，逾太行，涉滹沱，出雁门，抵包头，过贺兰山，经祁连山，走天山北路至昆仑上，见到了传说中能掌控生死的女神：西王母。
    事实上，穆天子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在相对正规的文字记录里与西王母有过交往的人。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了这样的记述，一定会觉得这是神话一样的故事，但在陈凡眼里，这个故事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近代考古发现，事实上在昆仑山附近确实存在过一个名为“西王母国”的古代文明，这个国家是典型的游牧民族，一度非常强盛，他们的生活习惯有点像藏民，部族领袖是一个被称为“西王母”的神秘女人。。
    据说，西王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上古神祇，上古传说里，轩辕黄帝、尧舜禹都跟这个老女人有过往来，但是，这些上古的先贤虽然与西王母保持着较为密切的往来，却从没有记录说这些人与西王母阁下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大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要知道，在那个蛮荒的时代，人与神之间的界限是比较小的，各种神祇之间有事儿没事儿嘿嘿嘿的事情非常常见，陈凡当时就非常好奇这西王母遇上那么多厉害人物咋就没有跟他们擦出爱情的火花。
    后来才明白，不是上古先贤个个都是卫道士，也不是西王母不食人间烟火，事实的根源在于西王母的奇怪长相。
    据说西王母是一只像豹子一样的生物，身上有花斑，嘴上有虎牙，后边还拖着一根豹尾，常年住在山上，很少与外人来往，有事儿没事儿还爱吵吵，声音大，吓人，寻常的爷们儿还真不敢靠近他。
    更要命的是西王母国处在母系社会里，那个时候，女性在人群中处于主导地位，一个女人可以随随便便拥有好多男人的侍奉，以致于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这种母系社会的观念与中原地区的黄土文明有较大的诧异，像轩辕黄帝，尧舜禹这样的先贤大多是道德楷模，人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近，像人家这种把清高活进了风骨的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跟这么一个奇怪女人有染的。
    但是，事物分两面，有白就有黑，他们都不屑做也不敢做的事情，给人做了，做了这个事儿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周穆王。
    比较公正地评价周穆王的话，应该说他是一个狡猾聪慧爱玩胆大的人，这人在政治上颇有建树，不是糊涂蛋，但他那爱玩儿的品性也着实不符合古人对明主的理解。
    用现在的话说，这个人不着调，不正经，好好的一个周天子不成天在宫殿里心系天下，到处跑到处玩，这本身就有问题。
    更邪乎的是，光玩还不够，还要泡妞儿，泡寻常的妞儿也就算了呗，寻常的妞儿玩腻了，开始打女神的主意了。
    这女神不是别人，就是西王母。
    据说周穆王跟西王母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周穆王溜达到了昆仑山下，受到了的西王母的接见，史书上记载说这俩人在一起，言谈甚欢，席间也不知道喝多了是咋的，俩人还互相唱和，喝着酒，唱情歌，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至于这一次他俩有没有发生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俩第二次见面，却是西王母去找的穆天子，西王母一辈子只下过一次山，就是去找周穆王。
    据说姬满同学在宫阙了热情接待了西王母，还跟西王母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好一阵子，事后西王母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的时候对周穆王说，你以后有时间，一定来看我，我有好东西给你！
    周穆王点头答应，送他走了。
    结果事后的时候，这个货好像把这事儿忘了，一直过了很多年，快死了，都没再去昆仑看望她。
    西王母很生气，就派遣使者送来一个东西。
    送来一个什么东西呢？一个蛋。
    周穆王看到这个蛋的时候，心里头很纳闷儿，说这是啥玩意儿呢？一个蛋？
    他当时也没多寻思，摆弄摆弄没发现有啥玄机，就把这个蛋用盒子装了起来。
    后来过了很多年，周穆王已经死了，子孙里出来一个脑残，叫周幽王。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亡国了。
    很多人推举周平王上位，周平王迁都，东周开始。
    前文提到过，说平王迁都的时候喊人来护卫，谁也不来，就秦国来了。
    秦国的国君带着大队人马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周平王的卫戍部队跟一堆人在那儿激歪地干架呢。
    秦王带人冲过来，把来犯之人打跑了，这时候问灰头土脸的周平王，说老大，那些是什么人啊？
    周平王说，别提了，一出门就遇上鬼戎国的军队了！你看看！你看看，把我们的行李都抢走了！
    秦王一听这话，说那哪行，你放心，我都给你抢回来！
    说完秦王带着骑兵去追。
    前面跑的鬼戎国的人当时吓一跳，秦国国力不行，当民风彪悍，战斗力还是不弱的，这些人感觉打不过，就跑。
    秦人也一根筋，不放，可劲儿追。
    等鬼戎国的人跑远了，抢来的东西也丢得差不多了。
    当时这一伙儿人丢盔卸甲，也是郁闷。
    带头儿的首领就问底下的人，说快看看，还剩下啥了？
    底下的人说，啥都没了！啥都没了！啥也没剩下！
    正上火的时候，有人跑了出来，说不对！有东西剩下了！我这儿啊，有个宝箱！
    大家高兴起来，赶紧过去。
    打开一看，还真是一个宝箱。
    箱子做得老好看了，镶金嵌玉，流光溢彩。
    众多激动坏了，心说这里头是什么玩意儿？箱子都弄得这么好？里头肯定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吧！
    结果弄开锁头探头一看……
    卧槽！
    一个蛋！
    那里头有一个蛋！
    一尺见方，可是不小！
    谁也没寻思会出现这情形啊，都是一脸懵逼。
    带头儿的垂头丧气，认命了！
    他对众人说，蛋就蛋吧！反正都饿了，吃了得了！
    于是弄来锅，烧了点热水，就把这个蛋在水里煮了。
    煮来煮去，把蛋煮开花儿了，结果蛋里头扭着扭着，出来一小孩儿！
    那小孩儿长得古里古怪，在开水里洗澡，刀砍不死，枪刺不透，油炸都炸不烂！
    大家都害怕了，说这是个妖怪吧！
    于是就有人把这个小孩儿送给了当时鬼戎国的统治者。
    鬼戎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部落，部落的带头老大，不是王上，而是一个被人称为“雪域神女”的女神。
    雪域女神姿颜绝美，而且十分厉害，据说这个女神是火神祝融的后人，掌握着非常非常厉害的法术，能呼风唤雨，擅长操纵异火，平素里居住在高山上的宫殿之上，很少见人，大家都很敬畏她。
    女人得到了那个小孩儿，觉得很好玩儿，她平素里一人独处，也有些寂寞，有个这个小孩儿以后，就把他带在身边，教他本事，教他读书，十几年过去以后，这个小孩儿长大成人，由一个小屁孩儿，变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
    事实上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带领众多打赢了很多次的战役，叫犬戎部落不敢再骚扰他们，叫东周各国闻风丧胆，在当时部落里的男人们都很崇拜他，女人们都很爱慕他，可以说，这个从蛋里蹦出来的小男孩儿已经变成了部族里事实上的领袖。
    老的首领死了以后，这个少年便登上了王位，成为雪域神女钦点的“王”。
    因为他掌控着驱使鬼神的法术，所以人们送给他一个称号，“北曱鬼王”。
    北曱鬼王是一个非常贤明的君主，却穷兵黩武，嗜杀成性。
    虽然在鬼戎国他很受爱戴，周边国家的人却把他当成妖魔的化身。
    那一年，降了天灾，北地牧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干旱，大地枯萎，草木凋零，草原上动不动就会生起大火，牛马死了，粮食结不出，鬼戎国的子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子民们哭嚎着去请求雪域神女的帮助，雪域神女却无能为力。
    摆在面前能解决这一切的方法只有两条，粮食不够了，要么去借，要么去抢。
    针对这个问题，平素里向来和睦的两个人却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北曱鬼王认为，生逢乱世，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死是天道法则，过去的时候，鬼戎国就是因为弱小，经常被周遭的国家欺辱，现如今鬼戎国已经强大，为什么不能以同样的方法回敬他们？
    按照他的意思，他要向经常欺负他们的魏国借粮，他们不给，自己就带人去抢！
    因为魏国很强大，地广民丰，经常欺负周遭的国家，当时还不是特别强大的秦国也经常遭遇如此待遇，更不用说鬼戎这样的边陲小国了！鬼戎国的人很痛恨他们，跟魏国开战必定不遗余力。

 第四百九十章红烛煞

    可雪域神女不同意北曱鬼王的说法，她认为，自己的子民在战火中饱受疾苦，死伤无数，战争只会让自己的子民加重痛苦，她不想看到这一切。
    她想求和。
    两个人相争不下，吵架了，雪域神女一生气，直接罢黜了北曱鬼王的军权，将他贬为庶民。
    北曱鬼王也是有脾气，一生气直接走了，他带着那些自愿跟随自己的人离开了鬼戎国，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一个在历史上只存在了数年的政权：“曱。”
    北曱鬼王离开以后，雪域神女非常后悔，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
    她自顾自地联系了在当时十分强大的魏国，魏王很高兴，给他指点了办法。
    魏王说，他可以接纳那些连吃饭都吃不了的鬼戎国的子民，但条件是，鬼戎国划归魏国，成为魏国的一部分，雪域神女也会失去对鬼戎部落的统治权，与之对应，魏王许诺，事成之后要册封雪域神女为护国圣女，叫她全权负责整个魏国的宗教事务，道德宣化，统领四方。
    这件事在鬼戎国内部引起了巨大争议，可最后，为了活下去，这些快要饿死了的子民还是同意了。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鬼戎国划给魏国之后，魏王开始起了歹心，一方面，他担心鬼戎国会造反，秘密处决了鬼戎国的很多将领，遣散了部队。
    另一方面，她以鬼戎过数万子民的性命做赌注，要挟年轻貌美的雪域神女屈服于他。
    雪域神女誓死不从。
    他恼羞成怒，在城门外挖了一个大坑，将数万鬼戎国的男人老幼投入坑中，要当着雪域神女的面将其尽数坑杀，面对无数人的哭喊，雪域神女落下眼泪，她屈服了，答应在七天之后与魏王完成大婚。
    北曱鬼王听说这件事以后，深以为耻。
    他带着自己的亲信部下杀了回来，鬼戎国的旧部听说这件事以后，纷纷聚拢过来。
    北曱鬼王的骁勇谁不知道，虽然在当时北曱鬼王的手底下只有数千人马，所到之处却吓得守城的官兵望风逃窜。
    就这样，鬼王一日冲破十五关，眨眼间兵临城下！
    一路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魏国上下听得消息，一片哗然，连魏王本人都坐不住了。
    终于，在巨大的惶恐中，魏王的取消了原本的大婚，他知道，唯一能击退来犯之敌的人就是雪域神女。
    他号令全城百姓，叫他们跪在地上哭。
    此时一身红衣的雪域神女望着城下哭拜于地的万千子民，也彻底地陷入迷茫。
    一方面是为了营救自己奋不顾身的北曱鬼王，另一方面，是再也经不起战火的老幼病残。
    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拥为统治者的雪域神女仿佛间看到了自己接管这个部落时部落长老们的各种嘱托，她很清楚，从自己进入那座宫殿开始，自己的一切，便不是自己的了。
    魏王看出雪域神女的心思，也知道雪域神女是唯一一个知道北曱鬼王的弱点的人，于是，他当着众人许诺，如果雪域神女能够杀死北曱鬼王，从今以后，绝不叫鬼戎国的人再受欺凌！
    鬼戎国的人和城中百姓一起哭拜于地，恳求雪域神女帮助他们平息北曱鬼王的愤怒，因他们很清楚，如果北曱鬼王杀入城中，以他的杀伐性子，这里的男女老少将片甲不留。
    雪域神女自觉没脸见他，可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两个人在城头上谈判，金戈铁马浑身是血的北曱鬼王扬扬手，只说了四个字，“带你回家！”
    雪域神女哭了，她被送魏王的人护送到了北曱鬼王的手里，随他一起回去。
    原本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却不想，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北曱鬼王失足落马，很离奇地死了。
    世人大惊，都弄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北曱鬼王的亲信部下，更是迷糊。
    众人不解之余，自然而然地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雪域神女，因为在众人看来，要说这人世间真的有人可以杀了北曱鬼王，那恐怕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做到了。
    愤怒的士兵和拥护北曱鬼王的那些人冲上来，把曾经最高的统治者雪域神女围堵在宫阙之中。
    神女悲伤不已，抱着鬼王的尸体痛哭不止，她哭瞎了双眼，可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最后，在众人的谩骂与攻击之中，她自杀了。
    混乱之中，魏王的军队杀到，没有了鬼王，部落一团散沙，很快，鬼王的部队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那些怒气冲冲的人找到了雪域神女的尸体，她的尸体被扔在了烈日台上，受烈日暴晒，昔日里为了自己的苦难哭求于她的那些城中百姓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毒妇，荡妇，说她心思歹毒，悖逆伦常，就连那些鬼戎国的旧民也为了讨好魏王加入到了人群之中。
    雪域神女虽然死了，却因为修炼秘法，神识尚在。
    她听得见四周的声音，在无尽的谩骂和侮辱中渐渐地失了神志，更让她不能平息的，是她心中的怨恨。
    终于，在雪域神女死后的第七日，尸身爆起，妖魔降世，原本心系天下处处为万千子民着想的雪域神女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
    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袍服，怨恨染红了她的双眼，她戾气深重，杀人无数，所到之处白骨累累，尸横遍野！
    打那时候开始，冷峻高洁的雪域神女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声名狼藉的恶鬼——“红烛煞。”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姐姐抓着陈凡的胳膊，脸上显出阴鸷的表情，她一点点地沉默下去，眼神变得非常可怕。
    陈凡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拢了一下她的长发，异常平静地问道：“那，北曱鬼王到底是不是雪域神女杀的？”
    小姐姐闭上眼睛，摇摇头，“那一日，雪域神女随他一起回去，路上一个侍婢送上了合衾酒，二人欢饮达旦，各自回去休息，本来决定等回去了便完婚，从此之后相濡以沫，天长地久。却不想，当夜出巡，北曱鬼王忽然大叫一声，坠马而死，人们发现的时候，方才知道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把细长的匕首，匕首名冷凤，原是雪域神女的防身武器。”
    小姐姐说着，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北曱鬼王，平素里一向机警，从没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刺中他，而冷凤在当时也并不在雪域神女手上，事实上，这把匕首被人偷走了。偷走它的人，是雪域神女的侍婢，王女萧琳儿。”
    小姐姐顿了顿，“没错，就是那个萧琳儿。萧琳儿是前任国王的女儿，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到雪域神宫侍奉神女，她与神女朝夕相处，却暗地里与北曱鬼王多有纠缠，她爱慕北曱鬼王，北曱鬼王却执迷于雪域神女，所谓因爱生恨，不过如此。更要紧的是，从雪域神女罢黜了原本的国军扶鬼王上位开始，她一个昔日的公主的地位便急转直下，她受不得这个，自然对雪域神女恨上加恨。”
    “那倒是也能理解。”陈凡轻叹一声。
    “如果仅仅如此，神女也不会生出如此大的怨念。”
    小姐姐说着，摩挲着陈凡的胳膊，脸上显出一抹惆怅，“没经历过哪些事的人，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可怕，她表面上看起来，单纯善良，像个好孩子，实际上，她的心机城府都深得吓人。事实上她做的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只是所有人都给她蒙在鼓里，不知道罢了。”
    小姐姐顿了顿，“她刺死了北曱鬼王，栽赃嫁祸给雪域神女，事发之后却找来一众人冲上前。逼雪域神女自杀，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孩子，说是自己和北曱鬼王的生下来的，在楚王的暗中策应之下，她成功地争取到了鬼戎旧部的支持，以王太后的名义做了鬼戎国的掌舵人。再之后，她以武力相逼，废除神教，又接手了雪域神宫，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雪域神宫里代代相传的不世秘法。在当时，坊间流传着一句话，‘北曱鬼王，肉身不死，雪域神女，神魂不灭。’事实上，雪域神宫的确秘藏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法术，却唯独这百转功最叫人眼馋。百转功修炼成功，会有百转之能，转生之后不会失去前世的记忆，也不会断送修为，就连身体容貌，都与之前一般无二。换句话说，若是修炼成了，就相当于有个别样的不死之身！无数人垂涎这样的妙法，也正因如此那个女人才得以蛊惑楚王，与她狼狈为奸。只是，对于那种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事情她也不甚了解。”
    小姐姐看向陈凡，“雪域神女原以为那些法术藏得很深，就算神宫给她进去了，也不会被她找到，却不想，萧琳儿的确是一个极聪明的家伙，到最后神宫里的典籍还是给她发现了，她先是遵守约定，带走了北曱鬼王的尸体，与魏王分而食之，而后拿到了百转功的秘籍，修炼成了惊世骇俗的法术，甚至逐渐地掌握了异火的操控方法，此时的她同时拥有了强大到惊人的恢复能力和不死不灭的神魂，几乎到了长生不死的境界。她开始不满足于现状，穷奢极欲，霍乱四方，到最后惹得天怒人怨，就连那个被他扶植起来的假儿子都对她的恶行非常厌恶。那个被不大点儿的小孩儿是谁，你知道吗？”
    小姐姐温柔笑道：“他，就是嬴潦。”
    陈凡颇诧异，“他是嬴潦？那北曱鬼王是谁？”
    小姐姐抿嘴笑，很暧昧，“北曱鬼王就是那个蛋，一个夺天地造化孕育而生的异类，它非神非鬼非妖非魔，从一出生开始，便拥有者无比强大的生命力，他伤而自愈，断而再生，世人认为，除了割掉头颅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杀死他。”
    “那为什么有萧琳儿要吃掉他呢？”陈凡做不解状。#####多说两句，请不要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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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一章诅咒

    “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
    小姐姐躺在陈凡的怀里，悠悠地说，“西王母国，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作为统治者的西王母，据说是唯一一个掌握着长生不死的秘术的人，你熟读历史，应该知道的，历史上很多厉害的英雄的长生秘药都是西王母给的，就比如嫦娥偷吃的秘药。
    后人将这个传说衍化出来，编造出了蟠桃的事情，事实上，西王母的手里没有蟠桃树，也没有蟠桃园，她手里究竟有没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秘药，也无从知晓。
    只不过很多人就执着于这件事，始终不肯放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开始谣传，说当年，周穆王垂垂老矣，要死了，老情人西王母派遣一个使者过来，送给他一颗蛋，当时的人不明白这个蛋是什么意思，就放在一边，没做处理。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见多识广的人开始合计，说西王母为什么要在周穆王快不行了的时候送来一颗蛋呢？这很值得思考啊！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西王母送来的那颗蛋，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仙药，是给周穆王续命来的！
    坚持这个说法的人大多身在魏国，甚至有一个人，被魏王拜为国师，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耳濡目染的魏王自然愿意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只是，他们四处寻找那个蛋，最后都没有找到，等他们发现那颗蛋被鬼戎国的人抢走了，再去寻找的时候，蛋已经被煮开了，煮出来的那个小孩儿已经长大成人。
    于是，魏王的谋臣就对魏王说，这孩子，是得天地造化的灵体，是先天的元婴变化而来，它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如果能得到他，吃掉，可得长生！
    魏王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于是他在背地里各种打听，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萧琳儿也打起了北曱鬼王的注意，这俩人一拍即合，决定要合作，只可惜北曱鬼王与雪域神女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到最后，双双地落得个凄惨下场。”
    小姐姐依偎在陈凡的怀里，苦苦一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痛恨叛徒了吧！没错，蓝心和李婷都是被我吃掉了，我吃掉她们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那种发自肺腑的憎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所有的叛徒，都该死。”
    “老实说以前我就感觉你是受过伤，但我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如此狗血。”
    陈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后来呢？北曱鬼王就这么被吃了？挂掉了？”
    “大部分都被吃了，只有头颅还在，北曱鬼王死了以后，头颅被摘了下来，换在香木制作的身体上，一方面他们害怕这个极不容易被杀死的家伙会忽然活过来，找他们算账，另一方面，他们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只要得到了北曱鬼王的身体，就要把他拿出来，分而食之。”
    小姐姐用手一比划，”他们找了一个大锅，用沸水把人煮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将他分食了，当时一共有多少个人参与了，不得而知，能肯定的是萧琳儿和魏王肯定在里头。“
    ”所以萧琳儿一直活到现在，这么说魏王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太过异想天开了，其实北曱鬼王的血肉，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虽然北曱鬼王的特殊体质能对人的修炼产生巨大的增益，却算不上什么能叫人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更可怕的是，这个在临死前，给自己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你以为北曱鬼王是那么好惹的吗？他呀，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在他被萧琳儿刺中心脏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催动鬼脉，凝结戾气，趁自己将死未死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里提取出了大量尸毒，灌输到了自己的周身经络！那些人哪里知道这一点，稀里糊涂把人吃了，结果，连夜里爆发大灾，全都尸毒侵体，产生异变，最后全变成了半人半尸的可怕家伙，就连萧琳儿也不能避免。”
    “可我看萧琳儿气色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凡微微皱眉。
    “那都是装出来的，她的道行比你深得多，你自然看不出。其实她已经够幸运了，在快死了的时候打开了雪域神宫的密室，找到了解救自己的方法，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落下个病根，她没有解除身体里的毒素，也没有搞清楚白转功的根本，因此，她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修成正果的机会。人都说造化弄人，这话显然是有些道理的，她萧琳儿多行不义，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陈凡回头看她，“症结？”
    “一些特别的法术，需要一些特别的仪式发动，发动特别的仪式，需要特别的东西。”
    陈凡似懂非懂。
    小姐姐在他脸上戳了戳。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报仇吗？”
    陈凡嘟着脸，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我当然想报仇！我对她的憎恨无以言表！再说了，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的！”
    小姐姐说着，一翻身坐起来，正色道：“两千多年了，我东躲西藏，就是害怕给她找到！其实早些时候我完全不怕她，在姐姐的面前，她只不过是个宵小之辈，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他有楚王做后台，又笼络了一批高手，众人合力围攻之下，我斗不过他，只能寻找机会各个击破。后来这些人被搞定了，新的麻烦又出现了，再后来我俩的实力开始出现差距，此消彼长之下，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这几百年间，你姐姐我只能东躲西藏，避免与她见面，却不想躲来躲去还是遇上她了。”
    “那这个仇不报了？”
    “当然要报！”
    小姐姐捧着陈凡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有你帮忙，就难说了！事到如今你应该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了，是吧！”
    小姐姐说着，微微一笑，“我等了两千年，就是等着你卷土重来的一天！不过你不用着急，我深知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急不得。”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谁？”
    “你是谁？你是一个臭傻子！是一个，蛋！”
    小姐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斜着身子，依偎在陈凡的怀里，“其实，这两千多年来，除了四处找人报仇以外，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等你回来。”
    陈凡苦笑，“合着做这么多，你就是在等我转生，替你报仇啊。”
    小姐姐撇嘴，不想接那叫人害羞的话茬儿，她心说你个傻子，要单单是为了报仇，人家会嫁给你个小屁孩儿？心想着，愈发地傲娇了，她撇开话题，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是转生，是重生。”
    小姐姐说着，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萧琳儿和魏王做的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天衣无缝，最少北曱鬼王的十四近卫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他们熟悉自己的主人，一眼就发现了尸体的不同，这些人并不揭穿，而是暗中调查。只可惜，他们发现了萧琳儿的秘密，萧琳儿也发现了他们。不得已，十四近卫带着北曱鬼王的仅剩下的一颗头颅逃走了。他们东躲西藏，跑到了鬼谷，定居下来。后代人生存繁衍也出了几个颇有影响的人物，再后来鬼门创建，便追封北约鬼王为法王，雪域神女为法主，十四近卫为鬼门护法。”
    “那不对啊，想当初爷爷可没说说鬼门之中还有一位法王！”
    陈凡一脸懵逼。
    小姐姐抿嘴笑，“这有什么不对劲吗？两千多年，姐姐我一直在门内主事，你呢？你在干什么？你是一个蛋！”
    小姐姐用手一比划，“最开始是一个头，后来抽抽了，变成皮包骨了。皮包骨越来越软越来越圆，最后一点点地变成了一个蛋，就藏在水底的古墓里。说来也是怪不容易的，两千多年里，不知多少人在打这颗蛋的主意，那些长得像畜生一样的小矮子更是一度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好在上天庇佑，建墓时十四护法早有防范，要不然你这颗蛋怕是没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小姐姐说着，贼兮兮地在陈凡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真的是从一颗蛋里跑出来的！这么大的蛋，圆溜溜的蛋！”
    小姐姐越说越开心，龇着牙，用手比划。
    “你才是蛋！”
    陈凡有点生气，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可能是个蛋呢？又不是小鸡仔儿，怎么可能是从蛋里头生出来的呢？不可能！”
    “那我还能骗你是咋的？不信你自己问去！问那个不要你了的爹，你是怎么捡来的！”
    小姐姐一本正经地说。
    陈凡斜眼看她。
    “骗你是小狗！”
    小姐姐举起手指，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不信不信不信！”
    陈凡郁闷了，他能接受自己是个怪胎的说法，却不能相信自己是一个蛋，这种说法真是太没有尊严了。
    想到这里，他挠挠头，又挠挠头，“咱还是说点儿别的吧！比如说我要去找萧琳儿报仇，在此之前还需要做点什么？”
    “需要先让我复活。”
    陈凡坐直了身子，“真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吗？”
    小姐姐点头，“有，只不过，有的很难，有的代价非常大。”
    陈凡一歪脑袋，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小姐姐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对他说到：“雪域神宫就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禁忌法术，确实可以叫人死而复生，不过，代价实在太大了，我不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法。”
    陈凡做不解状。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小姐姐一翻手，拿出一件圆溜溜的东西，陈凡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块圆形方孔类似铜钱的东西，这玩意好像是金子做的，上面镶嵌着红色的玉雕，玉雕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只鸟，图案很漂亮，古朴中透着灵气，它盘旋在金钱之上，完美得像个艺术品。#####多说两句，请不要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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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二章六器

    “我的天啊，这么大一块金子！姐你有这宝贝咋早不拿出来呢？”
    陈凡在手里掂量一下，要拿牙去咬。
    小姐姐吓得赶紧把那古怪的铜钱抢了去，“你干什么！很贵重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拿嘴去咬！”
    “切，不就一块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陈凡冷哼。
    “你真是个蠢货，没救了！”
    小姐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叫朱雀之璋，是我雪域神宫的传世宝物！将来能不能起死回生，全在它了！”
    陈凡撇嘴，不信。
    “啧！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啊！是真的！青龙之圭，朱雀之璋，白兽之琥，玄武之璜，黄麟之琮，苍螭之壁并称为辅国六器，蕴含着强大的能量，盘古开天以后，其中五个，分别交给了五方天帝，还有一个，藏在了天宫之上，后来辗转数百年，辅国六器相继亡佚，连千年间我四处搜罗，也只发现了其中的三枚，一只在我的手里，一只藏于古墓大冢之中，还另一只，却在萧琳儿手上！”
    陈凡托着腮帮上下打量，“那这玩意有啥用？”
    “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每个古玉的用处都不大一样，有特殊的效果，像这个朱雀之璋就是修习百转功需要用到的法器，还有传言说，如果六器齐聚，就能发动仪式召唤出神农鼎，神农鼎里藏有丹药，只要有丹药在手，就可以让活人不死，死人复生。”
    小姐姐说着，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复生！不是闹着玩儿的！”
    陈凡一撇嘴，“那么麻烦干什么？你都说了，六器已经遗失了，到现在也只知道其中三个的下落，要照这么看，岂不是十年八年都凑不齐？有那时间我干点什么不好？”
    小姐姐狠狠地在陈凡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这会儿嫌麻烦了！又不想跟你姐姐长相厮守了？”
    “又不是死人，我可以变通一下嘛！”
    陈凡说着，眼睛里洋溢着浓浓的阴谋味道，“而且，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的确如你说的，要让一个死人彻底复活，的确很难，而且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但是，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是这样，对你来说，却不是。”
    陈凡诡秘一笑，“你跟普通人不同，魂力的强大，绝对世间罕有，就算我不能让你完全复活，但想让你在适当时候转生成人，也不是问题啊。”
    陈凡在小姐姐的脸上捏了一下，笑地更诡秘了。
    小姐姐微微皱眉，像是很疑惑，“什么……意思……”
    “你不用瞒我的，我找到你的尸体了。”
    陈凡捧着她的脸。
    “编了这么长的故事骗我，不过就是想叫我帮你找到那六件神器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妞儿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我知道，你既然要瞒我，就肯定没好事儿！”
    小姐姐略微脸红，没说话。
    “脸红了就是承认了？”
    陈凡一侧头，笑得更开心了。
    “你从哪儿找到的？你怎么找到的？”
    小姐姐尴尬得不行，很小心地问他。
    陈凡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用红绳挂着的鹅卵大的珠子，在小姐姐的面前晃了晃。
    “你进去啦？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姐姐大惊失色。
    “在你睡着的时候，要不我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陈凡把珠子在手里头掂量了几下，“你都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个东西我付出了多少，好在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起码它让我得到了我的小姐姐。”
    小姐姐又是一阵脸红，“滚蛋！怎么就得到了！”
    “怎么，你还想耍赖啊！有本事你现在跑，别回来！我以北曱鬼王的名义警告你，谁敢跟我抢，我就弄死谁！”
    小姐姐哭笑不得，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你怎么那么霸道呢？忘了自己是谁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陈凡笑嘻嘻地凑过去，又是一阵宠溺。
    老猫斜着眼睛瞅着她俩，打了个哈欠。
    屋中炉火，噼啪作响。
    ——割——
    同一时间，萧琳儿坐在客厅里，微微皱眉，“你说陈凡的二叔给你打电话了？那陈凡现在在老家呢吗？”
    “这个还不确定，他怀疑是，但也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来，反正看他疑神疑鬼的，这事儿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阿华说着，微微欠身，“要我说我还是带几个人尽早去一趟，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出了总要有人调查个明白，您觉得呢？”
    “也好。”
    萧琳儿点点头，“正好我这里也有一大堆的麻烦要处理，抽不开身，这样，你去挑选几个信得过的随你一起过去，具体怎么个情况，摸清楚了再来回复我！”
    “好！那我什么时候去？”
    “尽快！越快越好！”
    阿华点点头，“那我回去收拾收拾，带几个人今晚就出发！”
    “恩。”
    阿华转身出去。
    萧琳儿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她阴着脸老半天，忽然转头，“早知道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就应该听你的，斩草除根！”
    “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当初我与你说，也只是一个建议。陈凡那小子可是不简单，就算我们想杀他，也要拿出一些真本事才行！”
    “他会比那个女人更棘手吗？”
    “一定的呀。”
    “老实说，与陈凡相比我还是更担心那个女人，她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想杀死她。”
    “你可以囚禁她，但不能杀死她，你应该知道杀死她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说话间，一个十分苍老的老太婆拿着很大的一个拐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背着一只手，轻轻地咳嗽两声，“要不，去找那个人商量一下吧，如果红烛煞真的取回了原本的力量，这事情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你说的是……”
    “天道上师，罗布丹增。”
    萧琳儿面露厌恶之色。
    老太婆苦笑连连，“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如此情境之下我们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除非你要露出行藏，惹人怀疑，要真是那样的话，这麻烦可能比现在还要大很多。”
    “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因为他们两个招惹事端，就按你说的办吧！”
    萧琳儿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跟罗布丹增说，只要他能割下陈凡的脑袋送过来，他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考虑。”
    “他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老太婆目光炯炯地看着萧琳儿，伸出手来，像是在等她拿出什么厉害东西。
    萧琳儿多看了她一眼，冷哼道：“急什么？那件东西，现在不在手上！只要他能帮我做成这件事，我会叫人交给他！”
    老太太寻思寻思，掐着手杖步履蹒跚地消失在角落处的阴影里。
    ——割——
    “头儿，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们知道萧琳儿罪行累累，为什么就偏偏不抓他呢？”
    某机密机构靠左手第一间办公室里，苏欣拿着水杯，站在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面前。
    老人瞅瞅她，笑道：“因为，相比抓捕她，她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
    苏欣微微皱眉，“您指的，是那块白兽之琥吗？”
    老人一愣，看表情倒是十分惊讶，“怎么？你知道白兽之琥？”
    苏欣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父亲出事之前，我偷看了他放在办公桌的机密文件，虽然能看到的东西不多，大体地也知道了他当时在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我想，如果不是有些特殊的目的在里头，像父亲那样的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地与萧琳儿那样的女人走到一起的。”
    “这件事沫沫知道吗？”老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没人愿意告诉她，父亲出事的时候沫沫还小，家里人都不想她背负太多东西。只是事与愿违，有时候你越不想让她接触的东西她就是越好奇，别说我了，爷爷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苏欣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穿着迷彩服正在踢正步的一群人，“头儿，那个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了宁肯牺牲很多人也不要放弃这个任务的程度。”
    “有些事情，我知道，却不能跟你说，还有些事情，连我都弄不清楚。”老爷子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轻叹一声，“萧琳儿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我跟她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深知她的厉害。”
    “如果给我拿到了那件东西，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处决她了？”苏欣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头儿一眼。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据我们所知，觊觎这白兽之琥的人可不在少数，可到头来，依然没人知道它在哪儿。”
    苏欣冷笑，“为什么不抓了她，再去审问？她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保准让她老实交代，不敢耍花样！”
    “抓？你有足够的把握吗？要是打草惊蛇了怎么办？要是她狗急跳墙怎么办？我反复强调过，萧琳儿不是普通人！要是真把她逼急了，给她逃走了，到时候再想控制住她就比登天还难了！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能慢慢等，急不得！”#####多说两句，请不要跳过。
    9.18，9.25这两天还是会爆更的，但可能是除了个别活动之外最后两个爆更了，以后取消周一爆更，我写不动了。
    平心而论我这更新对得起各位。
    作者圈里绝大多数人一天六千都很少，我这儿一天更九千一万的还要为爆更攒稿子，动不动就后半夜两三点还在熬，眼睛红，浑身疼，动不动地犯恶心，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除了喷还是喷。
    累觉不爱。
    衷心感谢为本书订阅过打赏过的亲们，你们是最棒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暗潮汹涌

    苏欣有些不爽，微微皱眉，“等等等，一直等！要是一直这么等下去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啪！”老头儿一拍桌子，“你叫什么话！组织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哦，上面的人要怎么做，还要你教？苏欣，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我提醒你你一定要摆清自己的位置！知道吗！？”
    苏欣咬咬牙，欲言又止。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走了！回去吧！”老头儿也来了脾气，一摆手，把苏欣轰走了。
    苏欣倔倔地从办公室里出来，黑着脸，满心的不爽。
    “姐！姐！”见她下楼，苏沫赶紧跟了上来，“姐！怎么样了？那些人到底什么意见？”
    “什么什么意见？”苏欣瞪了她一眼，手掐腰，各种无奈，“都说了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回家去！干你的去！”
    “我不回去！你不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我绝对不回去！”苏沫说着，一抱肩膀，“我都问清楚了，萧琳儿这次惹了大麻烦！她的犯罪事实已经被我们掌握了，凭现在的证据虽然不足以定她的死罪，但是把她关进去个十年八年还不是问题！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本来都准备送交司法程序了，你们的人竟然没来由地跳了出来！你们想干什么？想当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吗？我跟你说，你不支持我掺合这些事情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暗地里帮着她销案，这件事我就想不通了！是她害死了咱爸，你不会忘了吧！你怎么能帮着你的杀父仇人开脱呢？！”
    “你以为我想啊！”苏欣也按捺不住，差点儿喊了出来，“每次问，都让我服从安排，再问，就说是国家机密！机密！机密！机密它姥爷！我看这些人就是沆瀣一气，十有八九收了钱了！”
    苏沫抱着肩膀上下打量，“这么说真的是上面的意思？那他们为什么要袒护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啊？”
    “为了一样东西！”苏欣本想跟苏沫说实话，寻思寻思，又咽了回去，“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也管不了！你要是再在这里乱掺合，我给家里打电话了！”
    “别别别！别！”苏沫龇牙笑，一下变得乖巧起来，“姐，咱不说这个了，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苏沫顿了顿，“那个，陈凡呢？你们消息灵通，神通广大，别人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们应该知道吧！”
    苏欣一掐腰，看着自己这从小就不听话的妹妹，“那不是，你咋还惦记他呢？天底下的男人都死没了是咋的？你就谜上他了，改不了？”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因为想他才跟你打听，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是我手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经营了那么久，可算把他笼络住了，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跑了！”
    “我已经见过他了，初步地了解了这个人的品性，不是我给你泼凉水，你觉得像陈凡这种人真的是我们能随随便便笼络住的吗？不存在的！”苏欣在苏沫的脸上捏了一下，“长点心吧！你知道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俩的关系真的铁到了一定程度，那也没用！那陈凡虽说也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家伙，可也不过是个术士罢了！像他这种级别的家伙在我们局里一抓一大把，你那么在乎他，却也他高看他了！”
    苏沫瞪大了眼睛，“一抓一大把？真的假的？陈凡可是跟我说，说他是鬼术传人，大师级别！还说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声名赫赫的鬼术大宗师！我看他也是挺有本事的！不至于那么差劲吧！”
    “哼！要说鬼术，比他厉害的人有的是！郭哥你知道吧！就上次跟咱一起吃饭那个！实话告诉你，郭哥修的就是鬼术！他都跟我说了，陈凡这本事，咱他们圈子里顶多算三流，说白了，都是障眼法，唬小孩儿的！要是一比一伸手放对，一个照面儿他就得趴下！”
    苏欣撇着嘴，抱着肩膀，自顾自地得意起来。
    苏沫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姐，“啊！我知道！我知道！就上次你带来的那个男的吧！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的那个！我的天，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和着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呢啊！”
    苏欣更得意了，“你别瞎说，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只是同事关系，也能算是好朋友！”
    苏沫一撇嘴，小眼神儿很是古怪，“是是是，好朋友！普通朋友！可纯洁可纯洁的普通朋友啦！”
    苏欣知道苏沫的意思，略有些脸红，掐她，“你个死丫头，阴阳怪气儿地，寒碜谁呢？！”
    苏沫贼笑，赶紧跑，“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也没说什么呀！”
    ——割——
    同一时间，阿华开着车，带着人，在镇子上见到了打电话过来求他们帮忙的陈二柱。
    小饭馆里阿华坐在靠门的位置，手里掐着烟，把筷子放下，原本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的一张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撇着嘴说，“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陈凡回来没回来是不是？不是，就光凭着你爹坟头的猪头和白酒你就敢判定陈凡回来啦？你这不是扯淡呢吗！？”
    “不不不，咋是扯淡嘞！？不是扯淡嘞！种种迹象表明，陈凡确实回来了！这两天我也没闲着，一直在四处打听，三德子跟我说，最近我们村儿一个外号叫大黄牙的小伙儿老是神出鬼没的，也不好好地在工地干活儿！我看这事儿也十有八九跟陈凡那小子有关系！”
    “三德子？大黄牙？这都是人名吗？”阿华一脸懵逼。
    “是人名！是人名！他俩都是陈凡的发小，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不过，他俩的情况不一样，三德子姓姜，老姜家当时出了点儿事儿，跟这个陈凡结下了梁子，虽然这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事情出了以后，他俩就越走越远了！至于这个大黄牙，那就不一样了，这小子挺精明，是个墙头草，这些年听说陈凡在外面混出头儿来了，啥也不说，先搂住了陈凡这条粗腿，我估摸着，陈凡要是回来，肯定得先找他！还有俩人！一个是我们村长，另一个是卫生所的老大夫罗三炮！这俩人跟我爹陈光斗都是好交情，对陈凡也不错！陈凡要真的需要找人帮忙啥的，估摸着也就这三个人最可疑了！”
    阿华与带来的两个小兄弟对视一眼，一人问道：“有证据吗？”
    “没有！”
    “那你觉得这三个人里谁最可疑？”
    “还用问吗？肯定是大黄牙啊！”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带我们过去！”阿华把烟掐了，鼻子里喷出烟雾，冷着脸说。
    “啥？带你们过去？不行不行不行！我们乡里乡亲住着！要是我带你们去了，以后还咋在村子里混呢？不行不行！”
    阿华一咂嘴，“啧！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呢？叫你去你就去得了！我可告诉你，那陈凡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干了不少坏事儿了！这小子还是真盯上你了，咱都得玩完！你知道我的话是啥意思不？”
    陈二柱有点懵逼。
    “现在这个事儿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明白吗？”阿华点着桌子，恶狠狠地说。
    “明白，明白！”陈二柱知道这话的分量，赶紧点头，“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去！你们去！我知道一个地方，大黄牙这小子十有八九在那里！”
    “啥地方？”
    “在市区呢！我带你们过去，但我不上楼！”
    “那行！”
    阿华抄起外套，在柜台算了钱。
    在陈二柱的指引下，四个人开车去了车站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陈二柱往楼上一指，“就这栋楼！对，就这栋楼！你们上去吧，我打听过了，这几天大黄牙都在这边，跟个女的在一块儿！”
    阿华点点头，推门下车，他对一个小弟说：“你在这儿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我们俩先上去看看！”
    “诶！”那小兄弟你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点点头，拉门回去。
    “大哥，这小子不能跟咱刷花样吧！”往楼上走的时候，一人跟在阿华的身后小声说。
    “他敢！敢扯这犊子，我弄死他！”阿华说完，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俩人循着陈二柱的指引上了楼，找到了龚若兰所在的出租屋，阿华凑过去，听了听，里面传来的是些不能描写的奇怪声音，还有女人是不是发出来的轻哼，“嗯……啊……嗯……”
    “草！”阿华心中怒骂，从兜儿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鸭舌帽，戴上，敲门，“啪啪啪！”
    大黄牙一头是汗，光着膀子出来，那真叫一脸的不耐烦，“谁呀？！”
    “自来水公司的，查下水表！麻烦过来开下门！”阿华好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说起话来不急不缓，看不出半点紧张。
    “自来水公司的？上个月月不刚查过吗？”龚若兰说着，赶紧把裤子穿上，她刚穿着拖鞋走出来，一只黑洞洞的手枪已经从门缝儿里伸了出来，“别动！”

 第四百九十四章埋伏

    大黄牙一下就软了，直挺挺地不敢动一下，他举起手来，“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你要钱还是要啥？”
    “啊！！！”龚若兰哪想会有这一出，捂着胸口，吓得尖叫起来。
    “你特么闭嘴！”阿华身后的小弟拿枪指着龚若兰，龚若兰瞬间失声，赶紧捂住嘴巴。
    “墙角蹲着去，手抱头！别吱声！”阿华说完，给小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兄弟点点头，在屋子里里出外进地一通搜罗，“大哥！没人！”
    “确定？”
    “确定。”
    阿华点点头，把枪口对着大黄牙。
    他看看大黄牙，又看看龚若兰，短暂的沉默之后，一歪嘴，“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你小子能耐不小啊，长这德行钓到这么漂亮的妞儿了？”
    “不不不！大哥你误会了！她是干这个的！我花了钱！”
    大黄牙说着，给龚若兰使了个眼色。
    龚若兰立即明白过来，“是啊大哥！我是干这个的！我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去你妈的吧，骗鬼呢啊！你是不是叫龚若兰？你是不是大黄牙？”
    阿华冷哼，枪指着大黄牙的方向，一把将龚若兰拉起来，“你小子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吧！说，陈凡在哪儿呢？”
    “陈凡？陈凡在哪儿呢我咋知道呢？我都老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大黄牙一咧嘴，“大哥你弄错了吧！你找陈凡咋找到我这儿来了！”
    “不知道是吧，耍花样是吧！”阿华说着，把抢收起来，一把揪住了龚若兰的头发，将她按在了桌子上，他把手伸在龚若兰的身前，把玩了几下，“没事儿，不说实话的多了，我有的是办法！”
    话说完，阿华把龚若兰拽了起来……
    “诶！你干啥！？”
    大黄牙真急了，做势要冲上去。
    他刚一起来，就跟人一拳揍在肚子上，又狠狠地踹了一脚。
    “咋的？着急啦？着急了就说实话！要不然，可是有她好受的！”
    阿华淫笑两声，抽出刀子，“你看这脸蛋儿，真是不错！你小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找到了这么好的妞儿的！可你说，我要是这样，再这样，你还会那么喜欢她吗？”
    阿华的刀背在龚若兰的脸上来来回回，“其实，你不想开口，也没啥不好的，我因为这样子我能多玩儿一会儿，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不？你知道我这些年又在干啥不？你要是真的心疼她，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先毁了她的脸，再砍了她的手，还不说，这小刀子就不是在她身上招呼了……”
    阿华说完，看向大黄牙，“我数到三，问你说不说！”
    “我说！”转瞬之间，大黄牙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他颤抖着身子，咽了口唾沫，“你放了他，我都说！你问我啥我说啥，绝不反悔，绝不耍花样！”
    阿华一愣，紧跟着歪着嘴笑了一下。
    大黄牙松口并不让他觉得意外，可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招认了！
    ——割——
    外面下着大雪，越来越冷了，冰冻的湖面上，穿得大棉袄的陈凡手里拎着水桶，扛着镐头，吱呀吱呀地走到湖面靠中心的位置，吭哧吭哧地在水面上刨了一个洞。
    他一歪身子，坐在，将简易的小帐篷支起来，罩住，随后将带来的棉衣脱下来铺在旁边，从水桶里把只有两节的冰钓竿拿了出来，他一边拉着鱼线，绑好线组，一边对旁边趴着看热闹的老猫说，“我说我的那个仙儿哥啊，你最近越来越肥了，看看，看看，都打褶儿了！再这么胖下去怎么找女朋友！”
    老猫蜷着身子，眯了一下眼睛，看表情颇有些不耐烦。
    陈凡笑道，“嘿，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你说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老猫起身，走到冰洞对面，背对着陈凡的方向躺了下来，瞅都懒得瞅它了。
    “哈哈。”陈凡被逗笑了，在水桶里翻出一块儿野兔身上取下来的肝脏，挂在钩子上，他打开线杯，将钩子放下去，棉线结打在挡豆上，浮漂一翻身，立了起来。
    冰层很厚实，水虽然清澈，却深不见底，陈凡盘着腿坐在大衣上，活像个老和尚，他静静地等待着水里的动静，也不着急。
    冬季里鱼类的活性都很低，想吃鱼，可是急不得。
    天一点点地黑了下去，黄昏的时候，戴着棉帽围巾小手套的小蛮蹦跶蹦跶地跑来了，她掀开帘子钻进来，探头瞅瞅，见水桶里只有两根小白条噼里啪啦地游来游去，不由得抿着小嘴儿摆出一副要嘲笑他的样子，“就这俩呀！”
    陈凡不吱声，撇嘴。
    “姐姐说，姐姐说她还等你回来做鱼汤呢！”见陈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蛮又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会儿不行吗？”陈凡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蛮坐下。
    小蛮歪着身子凑过来，等了一会儿，“这里是不是没鱼呀！”
    “怎么可能！我都钓过的！”
    “那你现在怎么钓不上来呢？”
    “天冷。”
    “既然那么冷你为啥还要在这里钓呢？”
    “馋！”
    “要不去集市上买两条回去吧，要不然，姐姐她又要嘲笑你了！”
    陈凡斜眼瞅她。
    “主人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
    小蛮龇着小白牙，咯咯咯地傻笑着。
    “给你十秒钟，从我面前消失！”
    小蛮没动，眼巴巴地盯着水里的浮漂。
    “跟定海神针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小蛮又开始吐槽了。
    陈凡受不了她了，手一托将小蛮抱起来，直接扔到了外面的雪地上。
    小蛮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爬起来，又跑了回去，可刚进去没一会儿，小妮子又嘤咛两声，给陈凡丢了出来。
    这一次小蛮没有再回去，拍拍身上的雪，蹦跶蹦跶地跑远了。
    “诶！你看见没？那个穿着小花棉袄的小女孩儿！”树林里，一个穿着棉大衣的男人拿着夜视望远镜指着远处小蛮的身影看向一边戴着个狗皮帽子同样拿着夜视望远镜的阿华，“那好像是陈凡家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我咋看那么像呢！”
    “确实很像啊！太像了！”阿华说着，也拿着望远镜看了看。
    “要这么说，那个小帐篷里呆着的不是陈凡吧！”阿华说着，将身上的伪装网扣在脑袋上，小声说，“咱说话小点儿声，别打草惊蛇！要真是陈凡在这儿，给他发现了我们就死定了！”
    “是是是！咱就在这儿等着！不看到人绝对动都不会动一下！”那人说着，也矮下身子，一动不动地趴了下去。
    帐篷里出来一只老猫，夜深了，天上有个大月亮，加上雪地反光，看起来还是很清楚的。
    老猫看起来胖嘟嘟的，像个毛茸茸的球儿，它抖了抖身子，伸了个懒腰，四处寻摸寻摸以后，嗖嗖嗖几个起落，不见了。
    “怎么还有个猫呢？”伪装网下，那人问阿华。
    “别说话！”阿华拿着望远镜，小声说。
    十几分钟以后，帘子一挑，陈凡出来了，陈凡手里拎着一个水桶，里头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像是有干货！
    他把水桶放在一边，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随后一转身，夹着折叠帐篷消失在里不远处的树林里。
    ”看见了吗？真的是陈凡！”阿华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同伴说。
    “看见了，看见了！咱下一步要咋办啊？动手吗？”那人说着，从伪装网下拿出一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不不不！先别打草惊蛇！既然确定陈凡在这儿了，咱就不着急动手！这样，先回去，等我把这事儿详详细细地跟萧总说一下！”
    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俩人刚收拾好了钻到树林里，阿华便觉不对，他猛地一回头，正看见两只锃光瓦亮的眼睛在树梢上，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呢！
    阿华倒吸一口冷气，咔嚓一下拉上枪栓，于此同时，四周的草丛里嗖嗖嗖地窜出几个身影，半人来高，四脚着地！
    两个人背对背靠在一块儿，看着四周里越聚越多的半人高的怪物，良久的沉默之后，齐刷刷地舒了一口气，“我当特么什么东西呢！合着一群猴子啊！”
    “别开枪！开枪就暴露了！”阿华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握在手中。
    他对着一个屁股上没毛儿的老猴子的方向指了一下，压低声音，怒吼道：“滚开！”
    老猴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没动。
    “我特么叫你滚开！”
    阿华一瞪眼，一龇牙！
    老猴子还没动！
    “草！”
    阿华急眼了，身子往下一蹲，要捡石头，他这身子刚一蹲下去，四周的猴子便是一阵怪叫，潮水一般地往四周退了出去，随即，密密麻麻的石头从林子里头飞出来，伴随着的是猴子们愤怒的啸叫声！
    数小时以后，鼻青脸肿又一身是血的两个人出现在小镇上的卫生所，啪啪啪地扣门，一个披着白大褂儿的老头儿出来了，一看这俩人的模样，老头儿吓了一跳，“诶呀妈呀！你俩这是咋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遁走

    “给山里的猴子挠了！别提了！”阿华捂着肩膀，眉弓也开了，浑身都是血，就连身上穿着的军大衣都给扯开了一堆猴子，到处都是血，棉花都给扯出来了。
    “我的天，你俩这是，你俩这是遇上疯猴儿了吧！”大夫说着，咧着嘴让他们进来，一边过来给他们的伤口消毒，一边说，“咱后面这大山里头，可是有猴子，那猴子，老凶了，山里头的狗熊老虎都没那它们那么凶！”
    “呵呵，要以前你说这话我一定不信，可现在，呵呵！”阿华冷哼两声，身子一抽一抽地，直哆嗦，“诶呀我操！疼死老子了！你这儿有狂犬疫苗没有？一会儿给我打两针！”
    “放心吧，都有！都有！”大夫把老花镜戴上，拿着镊子沾着棉球。
    大夫这手艺还是不错的，阿华身上的伤口少些，只有肩膀被猴子咬的地方伤口比较大，大夫给他消毒了以后，用纱布包扎起来，没一会儿，就轻松多了。
    这时候老大夫开始给跟他来的那个伙计消毒，他看四下无人，拿着电话去了后院儿。
    掏出手机给给萧琳儿打电话，一阵忙音之后，萧琳儿的声音出现了，“喂？”
    “萧总！是我！我是阿华！”阿华很殷勤地说道，“我现在在陈凡老家呢！这边的情况我都摸清楚了！你还真别说，陈凡真的在这边呢！”
    萧琳儿抱着肩膀，“他在哪儿？”
    “在他们老家后面那个山沟沟里，很深很偏的一个地方！机动车基本进不去，得步行！我四处打听才打听到的！”
    “你亲眼看到他了？”
    “对！看到了！”
    “好，你稳住了，不要轻举妄动！我稍后会派人去联系你的！”
    萧琳儿挂了电话，抱着肩膀想了半天，她有点头疼，自顾自地寻思了一会儿，对身后站着的伙计说，“老太婆回来了吗？”
    “还没有消息。”
    “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并没有直说。”
    萧琳儿轻叹一声，转过身去，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搓了搓，又搓了搓，“那没办法了，时间紧任务重，先叫那个人过去试试吧。”
    伙计脸色微变，“他？”
    “没错。”萧琳儿冷哼一声，嘴角泛起冷笑，“红烛煞的本事，我心中早有了解，虽然她现在的实力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左右，可要是暴走起来，还是相当棘手，不用寻思了，把它放出来吧。”
    ——割——
    同一时间，雪白的大月亮地儿，陈凡站在树林深处，月光从天空中洒将下来，将地面照得斑斑驳驳。
    陈凡蹲在身子，在地上点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搓了搓放在鼻子边儿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看天空，又看看地上，循着地上的血迹一路找去，简直给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树林里，横躺竖卧，都是猴子的尸体，大块小块儿的血迹参差错落，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陈凡蹲在地上，拉起一只猴子的尸体，猴子已经僵硬了，歪着脑袋，姿势诡异。
    “啊！这谁干的呀！”小蛮捂着嘴，吓得不轻。
    “从伤口上看，是被人用刀子割开的，伤口很整齐，相当一部分都是一刀致命，能看出来这是个用刀的高手。”陈凡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血迹在积雪的上方，这说明，这些猴子是刚刚死了没多久的，这里没有明显的脚印，说明有人在离开的时候刻意地做了遮掩，看样子来者不善，有人找上门来了。”
    陈凡的眼神变得很可怕，他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有人来了？是来找我们的吗？”小姐姐听完了陈凡的讲述，也吓得变了脸色，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来找他的是萧琳儿，那凭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有陈凡帮忙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真这样，那就麻烦了。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来的，不过，他们过来的路线跟大黄牙走的路线完全相同，我感觉，我们可能被出卖了。”陈凡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手里抓着木棍上戳着的一大块鱼肉，摘下一点放在嘴里，“安全起见，我们现在就得走。”
    “去哪儿？”小蛮他们刚把这个小木屋收拾地像个家一样，现在一听要走，多少有些不舍。
    陈凡想了想，看向小姐姐，他拉着小姐姐冰凉的小手，很小心地问道，“姐，同意与不同意，这事情都迫在眉睫了！如果来的真是萧琳儿的人，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小姐姐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走吧！”
    小姐姐说着，身形一旋，化作一团红烟，陈凡转头看看小曼，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走。”
    “可是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小曼弱弱地说。
    陈凡轻笑，“去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割——
    深夜，北风料峭，很是寒冷，陈凡拿着锹镐在冰面上砸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脱得光溜溜的，将棉衣装在了防水袋里，小蛮一看陈凡这个样子，当时羞得捂着脸背过身去。
    “看什么呀，你也脱了！”陈凡用命令的口吻说。
    小蛮有点难为情，不肯动。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听话，来！”
    陈凡做循循善诱状。
    “不听话了是吧，不听话不要你了！”陈凡冻得直打哆嗦，却拧眉怒目，摆出一副很青色的样子。
    小蛮还是有点怕他的，嘟着小嘴犹犹豫豫地小棉袄脱了，裤子脱了，一口气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内衣内裤还在。
    陈凡看小蛮实在羞臊得不行不行的了，也没有再坚持，她把脖子上挂着的避水珠套在小蛮的脖子上，抱起小妮子，塞进水里，紧跟着身子一歪，自己也随着小蛮钻了进去。
    凭着鬼门独传的闭气功，陈凡能在水底下滞留大约二十分的时间，他一手抱着小蛮，开始手脚并用地划水，虽然外面很冷，但这水温却并不吓人。
    陈凡示意小蛮不要紧张，使了个千斤坠直落下去，直等脚底发硬落在水藻中间了，这小子才睁开眼睛，四处寻摸。
    水很深，看不到什么光线，陈凡的眼睛像是灯泡儿似的泛着光亮，他拉着小蛮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防水袋，耳边都是隆隆的水声，四周也很快聚集了很多鱼儿，鱼儿的四周，还有影影绰绰的一些奇怪东西飘来爬去。
    小蛮一脸惊慌，盯着陈凡身后几个像螃蟹似的在地上爬的怪物，那些东西距离他们也就几米远，看不清楚，但动起来还是非常明显的。
    陈凡捂住小蛮的眼睛，示意她不要多看，回过头来瞥了一眼之后，拉着小蛮贴着水底游了起来……
    很快，陈凡找到了一处山壁，石壁底下，一块大石头底下有一个很隐秘的裂缝，陈凡示意小蛮钻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没用多久，里面的山洞七拐八拐，前面出现了整整齐齐的用巨大的石砖堆砌出来的拱门一样形状的甬道，陈凡抓着砖石的缝隙往里头游了好一阵子。
    小蛮都感觉自己要绕迷糊了，忽然间陈凡顿了一下，脚底砰地一下跺在地上，这身子，竟垂直着蹿了上去！
    咕咚！
    水面上涌出一个很大的气泡，紧跟着，陈凡和小蛮的身影出现在水面，陈凡一探出头来，便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小蛮也憋得够呛，给陈凡推到一边的石台上以后，几乎虚脱了，直接躺下了。
    陈凡仔细给小蛮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爬上去，也不着急穿衣服，就这么跟个野人似的上去了，把小蛮扛在肩头，沿着石台拐来拐去，绕进了里面的迷宫里。
    小蛮有点迷糊，只感觉这里头很大，四周有很多奇怪的浮雕，却也没有注意到陈凡是怎么走的。
    等陈凡将她放下来，小妮子踉跄两下睁开眼，一抬头，吓了好大一跳！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殿，四周有很多精雕细琢的石柱，石柱很高，很粗，大约需要二人合抱粗细。
    正前面面南背北，是十三级的台阶，台阶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像是龙椅一样高大座椅，座椅上一个高大的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披头散发，穿着古怪的袍服，正一只手拿着拄着宝剑一只手扶着膝盖，半躺半卧地坐在上面、
    塑像少说也有四五米的高度，雕琢得精细传神，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是用宝石做的，一抬头看过去，像是正死死地盯着你，宛如活人，极为传神！
    只是这家伙的姿势太随意了，除了眼神凶恶以外，怎么看都透着那么一点儿不正经。
    在雕像两侧，许多柱石中间，一个一个地错落着很多脸上带着面具身上穿着盔甲的家伙，一个个看起来都那么穷胸极恶，却又十分霸气，他们跟上面躺着的那个家伙完全不同，一个个站在原地，虽然手势姿态都不一样，但表情严肃，看不出半点儿的懒散样儿！

 第四百九十六章神宫

    这些家伙跟庙里的金刚罗汉很像，却又有点像是传说中的修罗恶鬼，给他们围在中间，气氛诡异，真叫人不寒而栗。
    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殿的正中央拜访着的一个长方形的石台，石台上面一个细长条的黑色铁棺，棺材上面雕刻着很多像是文字一样的符号，看起来古朴神秘，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陈凡像是早前来过了，用毛巾把身上擦干，换了衣服，小蛮也赶紧把自己的衣服取出来，怕天寒地冻弄湿了不好处理，也躲在一边，把内衣脱了直接套上。
    其实小蛮的身子早给陈凡看光了，没啥好遮掩的，可小妮子还是觉得臊得慌，不习惯。
    陈凡心中好笑，也不多说，自顾自地收拾好了以后，对小蛮说，“这地方，是鬼门的圣地，有秘法护佑，没有强大的本领的人根本找不来这里，你先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吃的用的，我会抽时间一样一样地给你送来。”
    “哦。”小蛮一向乖巧，也不担心陈凡坑她。
    小妮子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四周这些奇怪雕塑，怎么看怎么可怕，实在是太吓人了。
    “主人，这些都是谁啊？”小蛮忍不住，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
    “上面那个，那个，你看见了没有？”陈凡指着高高在上半躺半卧的那个家伙，一咧嘴，“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北曱鬼王！一个在商周时期纵横天下叫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杀伐之神！”
    “那这些呢？”小蛮指着四周。
    “鬼谷派的先贤，也是鬼门的护法，一共十四个，各有各的名字，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大一样，但是总的来说都是在神通广大的人物！”
    “那他们为什么要戴面具呀？”小蛮说着，又多看了一眼上面半躺半卧的家伙。
    “可能是因为戴面具看起来比较厉害吧！”陈凡也说不清，挠挠头。
    “也可能是长得丑啥的。”小蛮小声嘀咕。
    陈凡这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不由分说在小妮子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小蛮也不知道陈凡为啥这么生气，呀呀呀地叫了几声，捂着脸可委屈了。
    “噗。”陈凡的边儿出现一声轻笑。
    陈凡猛回头，小姐姐赶紧轻轻地咳嗽一声，“戴面具，是鬼戎国的传统，鬼戎国崇拜鬼神之说，那些拥有秘法的人都有自己的面具。”
    小蛮做恍然大悟状，却有非常不解地摸着那个很大的石棺，“姐姐！那这里头装的是什么啊？”
    “装的是一个绝世美女的肉身。”小姐姐在“绝世美女”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小姐姐瞪他，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对！绝世美女的！肉！肉身！”
    陈凡用力一推，将巨大的石棺推开，石棺里头不是什么肉身，却是一个巨大的铁像！铁像头戴凤冠，身穿锦袍，浑身上下都是暗红色，脸上涂着妖装，栩栩如生，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铁像氧化得很厉害，看起来有些斑驳了。
    陈凡跳进去，把铁像两侧的卡扣打开，将铁像的上半部壳子摘下来，憋着气搬到一边，这也就是他了，换成旁人，这么大一块铁，谁能搬得动？虽然这么说，可短短几秒钟，陈凡还是累得一脑门子都是汗，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里头，却是一个散发着浓重寒气的人形冰棺！
    冰棺上面有一层像是寒霜似的东西，里面什么样，看不清楚，这小子过去，把手放在棺材蹭来蹭去，蹭来蹭去，蹭了半天，冰棺上的寒霜总算没了一多半，此时往里头看，一面躺着一个美女，一个实打实的绝世美女。
    那是一个女人，黑瀑似的长发从中间分开，盘在头顶，发尾压在后背上，颇有些长发及腰的意思，她脸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小嘴儿轻轻地抿着，饱满而莹润，只是猩红如血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
    不过，跟嘴唇眼角以及额头处的妖装异常匹配的是她身上的大红锦袍，这锦袍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嫁衣，大红的底色，上面嵌着金线，看起来浑厚富贵，却又没有半点俗气。
    这女人看起来妖异而美艳，只看了一眼，陈凡便不知不觉地痴了。
    陈凡能认出来，这妞儿绝对是小姐姐无疑，但是，亲眼看到小姐姐的真身的时候，这感觉却与平时略有不同。
    这就像是照片与实物的差距，就像是模仿演员与真人的差距，事实上，即便三盘法塑出来还魂尸能做到与真人无比接近的程度，可那时候的小姐姐，还是没有办法与里面的女人相比。
    陈凡说不出那种感觉。
    如果说，陈凡印象里的小姐姐是一等一的绝世美女的话，那里面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姐姐绝对是比当时的她美了不止一个层次！
    这特么的还是人吗？
    只是，透过美艳，能看出女人身上的戾气。
    看样子小姐姐没有骗自己，从形貌气质上看，里面这个，十有八九就是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女魔头——红烛煞。
    陈凡抬手要砸，给小姐姐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放你出来啊！”陈凡说。
    “你是傻子吗？两千年了！处在这个状态，你要是砸开冰棺放出我的肉身，身体会极速氧化，变成干尸的！”小姐姐说着，掐着陈凡的脸把他拉下去，“一边儿去！就知道瞎添乱！”
    小姐姐说完，用手一搭，将里面的冰棺取出来，那冰棺巨大，可在魂魄状态下的小姐姐手里却轻飘飘的。
    小姐姐从石台下来，摆摆手叫陈凡跟上，俩人从后面跟上了，随着小姐姐来到了一个六角形的像是祭台一样的位置，祭台上一个能有两米高的丹炉，看起来像是青铜的，造型古朴，精致，用脚心都能感觉到这玩意儿要是搬出去绝对是个文物。
    陈凡大惊，“这，这，这！这难道就是《鬼符经》里记载的往生炉吗？”
    小姐姐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往生炉，雪域神宫的秘宝之一，西汉时一度叫东方朔偷了去，后来发现玩不明白，晚年时又还了回来。”
    小姐姐转头看陈凡，“你既然能认出这丹炉，就应该知道应该如何驾驭它！对吗？”
    “难怪你一直嚷嚷着我要我构筑九重鬼脉，原来你早有打算。”陈凡苦笑，转头看她，“去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小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轻轻一窜，跃到丹炉顶上。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小手将丹炉盖子打开，将冰棺塞进去，随后坐在丹炉上面，扒着盖子回过头来，“这件事我也没做过，但根据记载，做起来应是相当痛苦，你要是实在熬不住了就干脆放弃，不要硬撑。”
    陈凡冷笑，“放弃？要是这么点儿麻烦就让我退缩了，我就不是陈凡了！”
    陈凡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在说话。
    小姐姐欲言又止，还是一低头钻了进去。
    陈凡仰着头，看那炉子看了老半天，俄顷之后，他转头，对小蛮说，“小蛮，你去外面等着，不见我叫你千万别过来。”
    “哦。”小蛮抱着防水袋，乖乖地走了。
    小蛮找了一个角落，抱着防水袋坐下，她无事可做，弱弱地一歪脑袋，往里头偷看了一眼。
    此时陈凡一分为三，却全是魂魄的样子，一个是红的，一个是青的，另一个，却是黄的。
    小蛮心底里暗自诧异，其实她一下就看出来了，那三个颜色不同的法身，是陈凡的三魂。
    红色的是他的阳神，青色的是他的阴神，金黄色的是他的元神。
    人的身体里有三魂七魄，魂是先天的，魄是后天的，想将先天的三魂一分而三不单要承受极大的痛苦，还有冒上非常大的风险，这一点，三道魂魄同时露出来的痛苦表情就能看出来。
    “主人这是要干什么呢？”小蛮心里想着，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看得很认真。
    “砰。”一声闷响之后，三魂之外，出现了三道黑色的残影。
    “砰。”又是一声闷响，三道残影之外，又出现三道黑影。
    九个身影组成三个等边三角形，相互嵌套，第一个是正着的，第二个是倒着的，第三个又是正着的，它们看起来相互独立，又极为统一，看内外三层的身影同时掐成了不同的手诀，俨然是围着那个叫往生炉的东西绕出了一个规整而神秘的法阵！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啪！”
    九道身影同时将两只手合并在一起，紧跟着，空气里出现了颇具魔性的诵唱声。
    陈凡在念咒，念诵的咒语与平时完全不同。
    小蛮仔细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见空气中梵音闪动，一片宁静。
    忽然间陈凡睁开双眼，阴神，阳神，元神，三道法身同时掐出一个鬼王印！紧跟着，双手交替，成山王印！火王印！炎渊印！狮子印！
    九个身影几乎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动作，手诀越变越快，到后来，小蛮都看不清了！
    此时陈凡的手忽然慢了下来，很轻缓地扣在一起，落手处，却是小蛮从未见过的复杂手势！

 第四百九十七章魂火

    小蛮当然没见过，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个手印，因为它是鬼符经里一次次提到的绝对要慎重对待的至强法印之一！
    大轮冥王印！
    短暂的沉寂之后，忽地一下，陈凡的脚底下出现微微泛光的符文！
    符文相互连接，构筑成了一个复杂而诡异的奇怪法阵！
    陈凡双手并没有动，口中催咒，胸中催咒，念力催咒，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往生炉，像是要将体内的灵气一起迸发出来似的！
    四周的空气开始抖了起来，地上的碎石开始颤抖，奔腾的气流之中！
    陈凡的身上一点点第冒出蒸汽，一开始只是头顶上冒出白色的蒸汽，后来，却是眼睛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火焰，紧跟着，火焰越来越明显，却是从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里冒出来的！
    不！
    那不是蒸汽，也不是火焰！
    那是陈凡的魂火！
    陈凡咬着牙，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他的身上出现了很多闪烁着的符文，脸上，胳膊上，甚至是脚下的地面上，到处都是！
    奔腾的气浪像是将周遭的隆起都点燃的，热浪翻涌，一层一层地向四周挤压过去。
    小蛮吓得一下站了起来，扶着石壁露出惊骇的神色，此时的陈凡已经不怎么像人了！
    身子一点点地变得高大，面容一点点地变得狰狞，他浑身上下裹着火焰冒着杀气，简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妖魔一样！
    “啊——”
    陈凡开始叫了！
    嘴巴里、身体里一起出现了一种低沉的咆哮！
    他的声音一点点地提高了，四周的空气的也越动越剧烈！
    他叉开腿，蹲着马步，双手结印死死地盯着那个丹炉，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一起灌输到那个丹炉里一样！
    地上的符文开始闪动了，灵力灌输之下，腾地烧起一团火焰！
    火焰分成三色，出现在丹炉底下！
    随着陈凡念力的输送，那火焰开始熊熊燃烧，相互缠绕！
    陈凡一动不动，身子绷得紧紧地，没一会儿，丹炉微微发光，开始变成了暗红色，咱丹炉上面的孔洞里，隐隐地有蒸汽冒了出来。
    同样的事情持续了几个小时，丹炉半红了！
    里面的蒸汽更多了！
    小蛮紧张兮兮地看过去，却发现陈凡脸上，全是血！
    鲜血，从陈凡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里一齐流了出来！
    滴滴答答，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陈凡肯定是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因为他在咆哮，不断地咆哮，那种咆哮声就像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似的！！！
    ——割——
    同一时间，薛弥勒趴在藏楼的地上，正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一个超级大的大磨盘。
    磨盘上，有很多纹络，有很多图样，他像是一个老鳖似的地趴着，一趴就是一下午。
    “爷爷！你这看什么呢？”
    溜溜达达，血弥勒的小孙女儿从外面进来了，一看雪弥勒这样儿，秦雯就很想笑。
    雪弥勒把手里的放大镜扔在磨盘上，轻叹一声，“唉！小孩子家家的，说了你也不懂！”
    “这什么呀？”
    秦雯凑过来，盯着磨盘上的各种符号笑着说。
    “这个东西，叫棋盘晷，上古时期一些部落里比较盛行的记事用的重器，在竹简出现以前，这个东西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可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啊，好奇怪！”
    秦雯说着，也蹲了下来，摸着上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爷爷，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啊？”
    “写了一个关于上古巫族的传说，也写了些洪荒年代诸神乱战的事情。”薛弥勒说着，侧身坐下，他指着上面的六角形图案，悠悠道来：“这上面说，共工与颛顼争帝位，造反不成，恼羞成怒撞碎了不周山的天柱，而后四极崩坏，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女娲娘娘在一条名为烛九阴的黑色巨龙那里借来无量业火，炼化五彩石，补了苍天。
    后来天地重归稳定，黑龙前来索要无量业火，女娲不肯给，联和伏羲、金天、轩辕、神农、颛顼这五位帝王将黑龙杀死，又将黑龙的无量业火一分为九。
    五大部族各掌其一，女娲自领其一，而后火神祝得其三，为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分红、黄、青三色，与体内三魂相呼应，这三种火焰能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奇特力量相呼应，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功用非常。
    火神祝融为首的部落，非常崇拜三昧真火，他们时时精研，时时淬炼，在长期的摸索中创造出了很多巧夺天工的奇妙法术，能起死生，肉白骨……”
    秦雯嗤嗤笑，“别闹了！还真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吗？”
    “最起码这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血弥勒说着，抚摸着磨盘上的文字，喃喃自语，“这上面说，夏商时期，天地间出现了一场浩劫，五帝齐聚都难以应对，万不得已之下，五大部族签订契约，合谋了一件事，最后伏羲女娲夫妇与其余四人一起消失，只留下了六块古玉作为信物传了出来。
    而后天下大乱，诸侯纷争，一直到春秋战国时候，仍有无数人对此耿耿于怀。
    汉武帝时期，有三眼怪人从西域朝贡，供品里有古玉一块，浑然天成，古朴盎然。
    汉武帝见钱币之上横卧一老龟，尾竖一蛇，问众人，此为何物！
    东方朔答曰：玄武之璜，六器之一，得其一，益寿。得其二，无病。得其三，避死。得其四，延生。得其五，不老。得其六，开天门，收异宝，广有神通……
    武帝大喜，收六器于天地四方，封禅泰山，祈长生，求不老……”
    薛弥勒微微皱眉，不再说下去。
    他摸摸胡子，又看看上面的文字，过了很久之后，才坐在磨盘的边缘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女儿，“奇怪，奇怪……”
    “哪儿奇怪了？”
    秦雯挑起一边的眉毛，做不解状。
    “说了你也不懂。”
    老头儿说完，又拿起放大镜自顾自地观摩起来，“诶，你怎么回来了？可别说这次回来又是为了陈凡的事儿！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秦雯撇嘴，“陈凡失踪了你知道吗？”
    “失踪了？咋回事儿？他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吧！”
    薛弥勒猛抬头。
    “闯祸了也跟咱家没啥关系吧，又不是我们的人！不过我听内部人士透露，这一次他惹了一个叫萧琳儿的女人，还啥都没干呢，就自己先跑了，看样子这萧琳儿不是寻常人，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害怕。”
    薛弥勒大惊，又把放大镜扔在了，“不是，他找死啊！惹谁不好，惹她！”
    “咋了？爷爷你知道那个女人啊！”
    秦雯很好奇的样子。
    “咋能不认识呢？肯定认识！那女人不简单，惹不得！”
    老头儿很忧虑地摆出一张苦瓜脸，寻思寻思，又一摆手，“算了，跟咱啊，也没啥关系！他要是陈光斗的亲孙子，我还能拉他一把，既然不是啥正经亲戚，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诶，这事儿你也别掺和！知道吗？”看秦雯扭身走了，薛弥勒警告说。
    秦雯背着手站在门口，站定了，转过身来，她上下打量，噗嗤一笑，“我能掺和什么呀？一来没那个本事，二来也没那个心，就像您说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老爷子似笑非笑，“咋的？不惦记了？”
    “强扭的瓜不甜！我当初也就是说说！您还认真了！”
    秦雯一扬手，溜溜哒哒地下楼了。
    ——割——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无数人摇头摆尾，嗨得不行，外面一个戴墨镜穿着黑皮裤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直奔着一个正趴在柜台边儿上喝闷酒的女孩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在女孩儿的腰间抓了一把，女孩儿回头，小声骂了句：“你特么找死啊！往哪儿摸？”
    男人把墨镜摘了，讪讪一笑，“咋的？摸一下都不行啊！没摸胸没摸屁股的，你叫个屁呀！”
    女孩儿欲言又止，不爽得紧，想当初要不是稍微地放飞自我了一次，那该死的东西也不会跟自己吵架，自己也不用在这儿喝闷酒了。
    “有话说有屁放，别在我这里没话找话！”最近这些天来，韩小美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跟谁说话，都没那么客气。
    “陈凡出事了你知道吗？”男人挑眉，叫了杯扎啤。
    “他死了才好呢，跟我有什么关系！”韩美举着扎啤杯，抿了一口。
    “哟，这话让你说的。”男人玩儿着手里的墨镜，苦笑连连。
    两个人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韩小美算了钱，往外走。
    男人侧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
    “老大，你不是看上这小辣椒了吧！”等韩美走了，柜台后面的服务员龇牙问道。
    男人挑挑眉毛，没有直接回答。
    “你要看上了，就直接上不就得了吗？磨磨唧唧的，不像你的脾气！”服务员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开始撺掇他了。
    “呵，你当他是谁呀？直接上，他有那胆子吗？”
    说话间，后面进来一个染黄毛一脸不屑的女人，女热大咧咧地过来，骑在椅子上，“他要是敢硬来，那小辣椒他老爹能剁了这个王八蛋！你信不信？”

 第四百九十八章真丑

    服务员一脸蒙逼，黑墨镜很尴尬地咧起嘴。
    “不，那小辣椒……”服务员一指门口。
    “韩建军的闺女，亲闺女！”黑墨镜喝了口啤酒，鼓着腮帮，也是一脸无奈。
    “卧槽，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看我这嘴！”服务员啪啪啪地给自己脸上来了几下，“大哥大姐！当我啥都没说哈！看我这嘴！看我这嘴！”
    韩小美一身酒气地回去了，踢开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韩建军正在客厅里看报纸，见她一身酒气，微微皱眉，“又跑哪儿鬼混去了？”
    “陈凡出事了？”韩美把一只雪白的萨摩耶抱起来，坐在沙发对面，她一边摩挲着大狗的长毛，一边看着自己的老爹。
    “你俩不是闹掰了吗，还问这个干什么。”韩建军轻叹一声，看起来有些憔悴。
    本来挺好的一对儿，说分了就分了，这措手不及的变故让韩建军颇无语。
    他虽然不知其中细节，可总感觉这里头有点始乱终弃的意思，因而在内心里，对陈凡这小子也多有埋怨，这是离得远，他要是在眼前自己非揍他不可。
    而除了心底里的不悦，还有另一件事叫他十分担忧！
    ——割——
    “姐姐，主人会不会死啊？”
    古墓里，陈凡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浑身青紫，四周一片狼藉，那堪称秘宝的往生炉竟也炸裂成了上百块儿，散在四周。
    小蛮跪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给小姐姐抱在怀里的陈凡，陈凡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几乎没了半点生气。
    小姐姐的脸上，遍布着红色的血线，血线一层一层的，有粗有细，蛛网一样地罩在身上，将原本长相动人的她弄得诡异里带着狰狞，有点吓人。
    她原本不想这时候给人看见的，可没办法，再不阻止他，陈凡就真是要死了。
    小姐姐的脸上抱着陈凡，在他的颈间摸了摸，确定这小子没死之后，才算放下心来，“没事的，这小子命硬，死不了，小蛮，你去前殿帮我把陈凡的大衣拿过来。”
    “哦。”
    小蛮起身，赶紧去了。
    小姐姐看小蛮走了，捧着陈凡的脸，一侧头吻了过去。
    她对着陈凡的嘴吹了一口气，陈凡的身子像是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又一点点地憋了回去。
    女人抿嘴笑，手扶着他的脸将他抱在怀里，又在额头轻轻地亲了下。
    陈凡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一睁眼，便看见了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通红的眼睛的小姐姐坐在身边，正抓着他的手。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赶忙去拉她的面罩，小姐姐一把抓住陈凡的手，摇了摇头。
    陈凡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陈凡伤心极了，他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简直生出了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让我看看行吗？”哽咽了半天，陈凡拖着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地说，他的身体只要动一下就会疼得不行不行的，可他忍不住，想要看一下。
    “都变成丑八怪了，还看什么？”小姐姐的话语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像是在自嘲似的。
    陈凡更难受了，抓着小姐姐的手看了一眼。
    小姐姐的手背上，是红色的血线，蛛网一样的血线充斥在手背上，越是靠近中心，就越是粗壮。
    陈凡闭上眼睛，泪珠滚落，他捏着小姐姐的手放在脸上，一侧头，埋在小姐姐的怀里，略有些失声地哽咽着，“对不起……”
    小姐姐抿嘴偷笑，唯一露出来的眸子里带着一抹阴谋的味道，“对不起什么？”
    “是我太没用了！害了你！”
    陈凡大哭。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为了姐姐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会记得的。”
    陈凡哭得更厉害了，像个小孩儿似的。
    “哭什么呀？那么大人了，不嫌害臊啊！你要这样想，姐姐变丑了，也是好事，从今以后你就可以放下包袱跟你的小妞儿们在一起了，再也没人妨碍你了！”
    陈凡一愣，瞪着泪花闪烁的眼睛看着她，小姐姐闭上眼睛点点头，“你不用害怕，我没有让你负责的意思！你能让姐姐取回自己的身体，姐姐已经很开心了，容貌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真的。”
    “可对我来说很重要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嘛！我灼烧自己的灵魂献祭往生炉，就是为了让你复活跟你生孩子！现在好！什么都没了！小姐姐没了！孩子没了！连那个破炉子都没了！我特么的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明明书上说坚持九个小时就可以！结果呢！眼看要完事儿了，炉子炸了！我特么怎么那么难受呢！干啥啥不顺！让不让人活了！”
    陈凡哭咧咧地喊着，要死的心都有了，他强撑着要起来，“不行！我不要你这样！就算死了，我也要重来一次！”
    “来你妹！”一大巴掌呼在陈凡的后脑勺上，小姐姐有些生气，“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没死呢！你知道你差点儿就死了吗？要不是我炸了炉子组织你，你就玩完了！”
    “看到你这样我还不如死了呢！”陈凡心里有气，痛不欲生，“把我小姐姐还给我！把我小姐姐还给我！！！我要我的小姐姐！！！！”
    小姐姐眼睛眯成一条线，轻叹一声，“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胡说，你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小姐姐！！”陈凡说着，捂着脸摆出一副不敢看的样子，“诶呀，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陈凡歪头摆手，不敢看~
    “诶！你过分了！”小姐姐暴怒，抓着陈凡的脖领将他狠狠地甩出去，陈凡一翻身，撞在墙壁上，掉下来，吭叽一声之后，略微一翻身，没动静了。
    “主人！”小蛮刚回来，吓得手里的军大衣都掉在地上了。
    “好色之徒！死去吧你！”小姐姐朝着陈凡兀自抽搐的“尸体”大骂一声。
    “还我小姐姐，我要小姐姐……”陈凡吭叽着，嘴里冒出血沫儿，就这样了，还在那儿顽强地嘀咕着。
    小姐姐气都不打一处来，刚生出的一抹小温柔彻底没了，她气鼓鼓地坐在地上，扭过身去，“好色之徒！！！”
    “防水袋里有点儿方便面，小蛮找来一个小铁锅，搜集点木柴，把方便面煮了，三个人一人分了一点儿，陈凡时不时地看小姐姐一眼，一脑门子的生无可恋。
    小姐姐心里头这个气呀，懒得搭理他，正寻思自己怎么带出这么一个肤浅玩意儿的时候，却见陈凡把手里的小碗举过来，给她的碗里多填了些。
    小姐姐一愣，略诧异地看着他，陈凡撇着嘴，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多吃点儿，长胖点儿。以前老担心会胖，不肯多吃，现在容貌毁了，身材啥的也不那么重要了，以后就放开吃吧！别寻思那么多了！”
    小姐姐多看了他一眼，内心生出一抹小感动，可她是一个矜持的女人，才不会多说什么。
    她拿着饭碗走到角落里，傲娇表情，“哼。”
    “吃个饭跑那么远干什么？怕吓着我啊！你放心，多丑的妞儿我都见过的！不会笑话你的！”陈凡拍拍身边，一本正经地，“过来，做老公这儿！”
    “滚！”小姐姐一听就来气，闭着眼睛大喊一声，“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再说我丑我就打死你！”
    陈凡咔咔笑，“嘿，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小丫头片子脾气还见长了！管不了你了是吧！”
    小姐姐捂着脸，扭过头来，她从指缝里瞪着那通红的眼睛怒目而视，那大眼睛一翻，像是要瞪死他似的！
    “过来。”陈凡拍拍身边。
    “哼。”小姐姐冷哼，才不过去。
    “咋的？你要跟我离婚呀？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有本事你一辈子都这样躲着我！”陈凡举着碗，在差不多只剩下汤水的碗里捞出两根面条，“别傲娇了，快过来！”
    “我要跟你分手！咱俩好聚好散！”小姐姐气鼓鼓地说。
    “别闹了！你现在这样儿，谁敢要你！”
    陈凡又笑了。
    小姐姐气得想用手里的碗扔过来。
    “别折腾了，咋说都算是老夫老妻了，快过来！过来！”
    陈凡第三次拍拍身边的位置。
    小姐姐还是没动。
    “跟小孩儿似的，我与你闹着玩儿呢！咋还真生气了呢？”陈凡放下碗，过去，手托在小姐姐的腋下将他拉起来，强行带了过来。
    “我看看。”陈凡伸出手来，去拉小姐姐脸上的围巾，他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却还是笑了笑，温柔道：“还不错，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面，“不喜欢可以走，我不回纠缠你的！”
    “你这是想单飞吗？外面有人了？”陈凡嬉皮笑脸，虽有些憔悴，却还是那么地讨人厌。
    小姐姐没说话，陈凡仗着胆子，在她肉嘟嘟的小脸儿上捏了捏，小姐姐再次瞪他，那眼神，凶极了。
    “我现在是个丑八怪了，你还这么纠缠我做什么？”小姐姐来了脾气，很是不友好。

 第四百九十九章常爷

    “丑妻近弟家中宝，红粉佳人惹事精，丑点就丑点吧，省着别人惦记。”陈凡拖着长长的声音，说完，一龇牙，“不过你这臭脾气得改改了，别动不动对人家吆来喝去的！不像话！”
    “我乐意！”
    小姐姐可能是心中有气，这脾气很是暴躁，“你要是看不上，咱俩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丑，配不上你！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回拖累你的！”
    “差不多就得了，还没完了是咋的？”陈凡有些不高兴了，开始嚷嚷了，“丑不丑，那是我说的！跟你有啥关系呀？你媳妇我媳妇？”
    小姐姐一愣，竟给他说的没了脾气，她小声嘟囔了两句，索性把面罩摘了，开始吃面。
    “我看看。”陈凡用手去挑她下巴，仗着胆子看。
    小姐姐把他的手打开了。
    “我看看有没有的救！”
    陈凡说着，轻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最近认识一个韩国妞儿，他家里开整容医院的，好像很专业。”
    小姐姐没吱声。
    “诶呀，真是丑出花儿了！”
    噗嗤一声，陈凡笑了出来。
    小姐姐大为受挫。
    其实，小姐姐只是经络尽显，恢复得不完全，那细密的血线出现在脸上身上，确实有些吓人，可除却这一点之外，鼻子眼睛头发眉毛的都没有一点变化，跟她以前的样子比起来那真是丑了些，可也不至于给陈凡说得那么严重啊。
    她有些委屈。
    一时没忍住，眼泪竟然出来了。
    大眼睛一扑闪，泪珠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忍者，不想给陈凡看见，可陈凡还是非常敏感地发现了。
    “咋还哭了呢？”
    陈凡吓一跳，赶紧把饭碗放下，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发，一边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吗？你看你，还走心了！就算你变成什么样儿了，你都是我媳妇！别哭了，没事儿的……”
    “狗屁，你就是以貌取人！”小姐姐带着哭腔儿，抱着陈凡嚷嚷。
    陈凡咔咔笑，“是是是，你说的对！可你跟别人能一样吗？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过亲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
    陈凡难得地温柔了一把，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捧着小姐姐的脸，看着她那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睛，竟然一侧头，亲吻在了那因为虚弱而变得没了血色的小嘴儿上。
    破天荒地，小姐姐没有反抗，她抱着陈凡，软了身子。
    小蛮在一边看得起清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战过后，却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感动，在她印象里，主人虽然是个好人，却也实实在在是个色鬼，莫说此时小姐姐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姿色平庸一点儿的普通女子陈凡也是多一眼都懒得看的，此时主人却抱着一个叫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的女人，一副很着迷的样子，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想到这里，小妮子勾起嘴角，由衷地笑了出来。
    看来自己想的不错，自家主人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臭流氓呢。
    你侬我侬地腻味了一小会儿，两个人分开了，小姐姐有点害羞，红着脸，缩着肩膀，陈凡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咔咔笑，“真丑！”
    “砰！”
    “诶呀！”
    一声惨叫，本就极度虚弱的陈凡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里一只抓着的小铁盆也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那么烦人呢！”
    小姐姐说着，冲过去，对着陈凡一通猛踹。
    也不知道多大仇，这妞儿一口气踹了好几下，才算罢休！
    “吧嗒。”
    小蛮手里的小钢盆也落在了地上，小妮子吓得不轻，盯陈凡盯了老半天。
    死了吗？
    死了吧！！
    ——割——
    同一时间，外面依然在下雪，却有一伙儿人开着吉普车，进了山，车门打开，一个一身腱子肉的高大男人从车上下来，耳朵上戴着三个耳环，皮肤黝黑，没眉毛，也没有头发，看长相有点像是李连杰版《少林寺》里那个演秃鹰的计春华，只是，这个货比计春华高大多了，威猛多了，看表情，也更阴骘。
    他从车上下来，阿华赶紧一溜小跑过来跟他打招呼，“诶呦！常爷！真没想到是您亲自来的！”
    “陈凡呢？”常爷狠狠地把车门戴上，一对儿三角眼里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狠劲儿，他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边走在前面一边说，“萧琳儿那个骚货，叫我过来帮你们一把！可一路上跑来跑去，却始终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咋了？你们这么精心地策划了这件事，到头来还是叫他跑啦？”
    阿华一咧嘴，“说出来您都不信！好生生的，那小子忽然就没了！我怀疑是这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吹早动的，早溜了！”
    “跑他能跑哪儿去！”常爷冷哼一声，把手套戴上，他穿了一身的羽绒服，因为身材高大，看起来相当厚实。
    一声口哨过后，半空中一声鹰隼的叫声，众人抬头，却看见半空中猛地一扑，一只足有半米高的猎鹰滑翔过来，唰唰唰地抖了几下翅膀，落在了常爷的手套上。
    这只鹰雄赳赳气昂昂，眼神很凶，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常爷摩挲摩挲猎鹰的脑袋，在它耳边耳语了几句，说完之后往天上一抖，那猎鹰振翅高飞，很快没了踪影。
    等众人前呼后拥地把常爷迎进村口儿的小院里，阿华却站在外面，看着天空中的猎鹰微微皱眉，一边看热闹的伙计过来，“我说！这设什么鸟儿啊？怎么看着那么邪乎呢？！”
    “吃人肉长大的，能不邪乎吗？”阿华冷笑一声，摆摆手，“常爷可不是一般人，咱萧总都要给面子，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能怠慢！”
    伙计一咧嘴，“这穷山恶水的，伺候是能咋伺候啊！”
    阿华讪讪一笑，“能咋伺候就咋伺候！！人家是来帮咱找人来的！！！”
    当夜，常爷跟阿华一起坐在火炉边儿上，摊开手，在炉边烤火，老家伙的眼睛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灰蒙蒙略微泛着青色，很是混浊，这就像是一块废弃的预料，看不到瞳孔，阿华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了，却一直不敢问，他知道这家伙先后六次入狱，这一生之中，有一多半都是在监狱里打度过的，看起来，这次出来，常爷也没打算在外面呆太久。
    “常爷，您说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啊，听说这小子不简单，学过鬼术！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啥是鬼术啊？”
    “鬼术是一种倚仗灵魂为基础的偏门法术，传自上古，定型于商周，春秋战国时到秦汉年间都有很多传人，只是当时的人不了解情形，辨别不得，大部分时候都将鬼术划归到道术门下。”
    “那历史上，真有鬼术传人吗？有没有那种声名赫赫的人物？”
    常爷冷笑，“声名赫赫的人物？这要看你怎么看了，鬼谷派的王诩，阴阳家的邹衍，太平道的左慈，西汉年间的东方朔，都是鬼术传人。”
    阿华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这鬼术还真的是一门源远流长的手艺？那今天呢？今时今日还有修炼鬼术的人吗？”
    “当然有，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常爷冷笑一声，那混浊的眼睛动了一下。
    “您是说……”阿华倒吸一口冷气。
    “从魏晋时期开始，鬼门就分裂出了很多小的流派，因为供奉的法主不同，修炼的核心不通，大体分成了三个流派：红烛鬼门，青灯鬼门，黄炎鬼门。陈凡的爷爷陈光斗，就是红烛鬼门的人，而常爷我，学的是黄炎鬼门的手艺。”
    “这么说，您跟陈光斗还认识呢？”阿华倒吸一口冷气，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年轻时打过交道，认识，但算不上朋友。”常爷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之色，“陈光斗这个人，本事不小，但为人低调，属于那种韬光养晦似的奸雄人物，那年间，三大鬼门各自为政，早算不得一门，可他硬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了三大门内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保全了红烛鬼门最后的那点儿余脉。”
    “照您这么说，红烛鬼门在三大门派里是比较弱小的一个？”
    “也不能说是弱小。”常爷想了想，轻叹一声，“红烛鬼门的手艺，远比其它两门要古老，精湛，可红烛鬼门的人，泥古不化，死守教条，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不识时务，抓不住机会，要不然呢？你看陈光斗，好歹也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本事也不小，可你看看最后落得了个什么模样？你看他那穿的住的！简直就是个老农嘛！更可气的是他堂堂一个人物，竟然败给了宗拉维蒙那个蠢货！真是丢尽了鬼门中人的脸面！”
    阿华一咧嘴，“其实，宗拉维蒙对陈光斗这个人也是相当忌惮的，您不知道，动手之前，陈光斗已经中毒了，据说正面硬刚的时候他的灵力始终提不起来，这才输了！”

 第五百章红衣菩萨

    常爷冷哼，“中毒？猪吗？”
    阿华哑口无言。
    这时候常爷却又忽然睁开眼睛，多看了他一眼，“你方才说他中了毒，那我问你，他中的什么毒？”
    “我不知道，是宗拉维蒙给我的药。”阿华摇摇头。
    常爷的脸上露出一抹凄凉，苦笑了声，“好歹是个人物，真是可惜。”
    “是啊。”阿华赶紧赔笑。
    ——割——
    同一时间，大晚上，月光下，一只花斑老猫在雪地上颠颠儿地走着，像是在寻找猎物，猛然间一抬头，老猫的眼睛凝视着夜空，毛茸茸的大尾巴晃了晃，露出一种很诧异的神色。
    半空中的猎鹰像是发现了它，眼睛一闪，翻身下来！
    老猫噌噌噌快跑几步，一头扎进密林深处，那猎鹰速度极快，却也追不上他，快贴近地皮的时候打了个转儿，又飞了上去。
    “噗噜。”猎鹰从外面飞了回来，落在了院子里，常爷开门，那家伙扑腾扑腾翅膀，蹦到了常爷的手上。
    常爷摩挲摩挲猎鹰的脑袋，像是在询问对方，那猎鹰微张着嘴，嘎嘎嘎地叫了两声。
    “你说你看到了一只四耳猫？”
    常爷倒吸一口冷气，看脸色，颇有些惊慌。
    “嘶！”
    阿华投来疑惑的目光，却见常爷的脸色变了几下，愈发地不安起来。
    “常爷！咋啦？”
    阿华一脸蒙逼，很小心地看着对方。
    “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多出一只四耳猫呢？”
    常爷不像是在回答他，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背着手走来走去，不住地嘀咕，“四耳猫……四耳猫……难道……是它？”
    阿华听了个云里雾里，一脸蒙逼，“常爷，你说谁？”
    “没什么！没什么！”常爷赶紧摆手，从屋子里出去。
    他拿出手机给萧琳儿打了个电话，电话还没完全拨过去，又挂掉了。
    常爷背着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他轻叹一身转身回来，对阿华说，“这里，你有认识的熟人吗？”
    “有一个！”阿华说着，点了点头，“陈光斗有个儿子，叫陈二柱，这小子是咱们的人！就是，就是给陈光斗下药的那个！”
    常爷一愣，继而大怒，“陈光斗的儿子给他老爹下了药？”
    “对！对！”阿华一咧嘴，“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可这事儿是事实！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常爷无语了，一转身，咬了咬牙，“把他带来！我有话要问他！”
    ——割——
    陈二柱接了消息匆匆忙忙过去的时候，陈凡他们却还在古墓里蹲着。
    陈凡拆了古墓里的挂饰，用那些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丝绸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小姐姐闭目养神，手掐指诀，正菩萨似的运转周天气修养身体。
    她刚恢复，还有些地方没有觉醒完全，此时此刻正式查缺补漏的时候。
    陈凡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大鱼，已经用刀子弄干净了，此时串在一根木棍拿在手上，一直躲在角落里偷看。
    小姐姐的脑后，出现了圆圈的光晕，看起来有点像佛光，却有点邪。
    她身上的黑头发红绸缎随着功力的运转兀自飘动，看起来很美，也很飘逸，只是四周的灵压太过强大，离着老远，都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陈凡想了想，一撇嘴，有个强大的老婆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得由着她，此时此刻，虽然小姐姐毁容了叫人有些遗憾，可陈凡还是老老实实地准备做个家庭主夫。
    人都说小别胜新欢，这话显然是对的，虽然小姐姐有的时候很霸道，但她好歹是心中向着自己的。
    要知道，那往生炉，是以灵魂为献祭对象的一种神器，能叫人死而复生，代价却也是十分明显的。
    他不仅需要献祭灵魂发动三昧真火，还会在完全启动以后吞噬灵魂，换句话说，它需要强大的法术来催动，来预热，预热以后，却有回牢牢地吸住阵法里的施法者，直到将对方的灵魂完全榨干，熔炼，才会释放炉子里的人出来，也就是说，要想将小姐姐完全复活，最少需要一个九重鬼脉以上的鬼术高手牺牲自己。
    牺牲的代价，就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愿意承受这样严重的后果，但是陈凡做了，毅然决然地做了，他这样做倒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也不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他在赌，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小姐姐一个机会。
    依着陈凡对小姐姐的了解，小姐姐能答应他如此作为，必然是有一个万全的准备的，换句话说，即便自己真的灰飞烟灭了，想必她一定有办法救自己，除非这女人一开始就憋着心思想牺牲自己，利用自己。
    这有点让陈凡难以接受，也是最让陈凡痛苦的一件事，陈凡从出生以来就有一种浓浓的自卑感，在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以前还有爷爷奶奶，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了，如果小姐姐也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准备牺牲自己获得重生，陈凡无话可说。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自打在薛弥勒那里看到《鬼符经》的残篇以后，那上面的描述就一直是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心病，陈凡吃不准小姐姐是不是在跟自己演戏，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他本身是一个多疑的人，外表纨绔，内心谨慎，遇上这样的事情反而让他十分头疼，有些事就是这样，越是拿不到结果，越是觉得闹心，陈凡已经被折磨了很久了，想要一个答案。
    所以他决定用自己的性命赌一把，在这一场决定生死的赌博中，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小姐姐。
    事实也证明自己做对了。
    小姐姐确实没有让自己死。
    她在即将获得完全的生命的时候，使出所有的力量，震碎了往生炉。
    她宁愿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一身血线的丑八怪，也不愿意看到陈凡就此死去，别的不说，光这一点就足够让陈凡感动的了。
    只是陈凡不是一个很喜欢表达的人，太肉麻的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了。
    “你要跟这个丑八怪一起过一辈子吗？”在陈凡的内心里，一个声音问道。
    “你才丑八怪呢，你全家都丑八怪。”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跑了出来。
    陈凡把火堆架起来，翻烤那条鱼，一边寻思着一边傻笑，活像个傻子。
    女人心海底针，陈凡见过太多外表端庄内心狡诈的心机婊了，他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大彻大悟的程度，却也意识到了一个能跟自己同心同德的女人的可贵。
    再说了，脸不好看了，身材还有呢！反正小姐姐还是小姐姐，灯关了，啥啥都一样！越寻思越高兴，陈凡竟然龇着大牙笑了起来。
    “主人，你笑什么呢？”
    小蛮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没办法，他笑得真像个傻子。
    “没什么，就心里高兴！”
    小蛮脸上的疑惑跟浓重了，心说咋个意思呢？又加不能回，老婆又变成了一个丑八怪，现如今窝在一个古墓里躲着，还能有啥可高兴的呢？越想越觉得奇怪，小蛮挠挠头，又多看了陈凡一眼。
    “爹爹！爹爹！”陈凡正在这儿自顾自地琢磨事儿呢，小六子从外面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小家伙吧嗒一下坐在陈凡的身边，喘着气，兴高采烈地说，“我，我在外面看见了这么老大一条鱼！瞅着可好吃了！”
    “那么大，吃得了吗？一顿吃不下，下一顿就放坏了。”陈凡摘了一块儿外层的鱼肉递给它，小六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啃了一口。
    “好吃吗？”
    “约。”
    小六子一吐舌头，露出很嫌弃的表情，“生的！”
    “哈哈哈哈哈！”陈凡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六子咧着嘴，坐在地上，也学着陈凡的样子笑了出来。
    陈凡一愣，小蛮一愣，小六子也愣住了，短暂的平静之后，三个人咔咔咔地笑成一团，倒是欢乐得紧。
    “爹爹，你跟娘亲什么时候结婚啊！”小六子歪着脑袋，看着火光。
    “爹爹跟娘亲已经结果一次婚了。”陈凡瞅了他一眼。
    “那爹爹什么时候跟娘亲入洞房啊？”小六子龇牙笑。
    陈凡用手指头在小六子的脑门儿上推了一下，推得小六子一个滚儿，又坐了起来。
    “小屁孩儿，什么都懂呢！那么快入洞房干啥？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我能不着急嘛！你们不入洞房，我就没法儿出生了！”小六子嘿嘿嘿地傻笑着，又从陈凡手里接了一块儿鱼肉过去，“而且，前面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猴年马月才能轮到我呢！”
    “怕啥，到时候让你插个队，让你当大哥！”
    “真的？”
    小六子一下站了起来，开心极了。
    “骗你做啥？不过你得先跟娘亲说！你娘亲脾气大，不让碰！爹爹也很无奈啊！”
    陈凡一摊手。
    小六子寻思寻思，跑到拐角，扒着墙看看小姐姐，寻思寻思，又溜溜儿地回来了。
    他坐在陈凡的身边，咯咯咯地傻笑，“还是爹爹自己说吧，俺怕说了会挨揍！”

 第五百零一章人皮面具

    “哟，小六子还有怕的人呀！”小蛮在一边捂嘴笑。
    “小六子谁也不怕，就怕爹爹和娘亲。”
    小六子说着，把手里抱着的鱼肉咬了一口，两腿伸直了，坐在地上傻笑，那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儿，倒是真真地讨人喜欢。
    陈凡在他小脸儿上捏了一下，心下里有些感慨，想当初小六子可不是这样的，凶狠暴戾，十分难惹，十次投胎都失败了他绝对是百年难遇的一只婴灵，可现在呢？谁还能看出它往日里的凶狠模样？
    所以说，坏人也不都是生来就那么坏，也有可能是被人逼出来的。
    想到这里，陈凡把架子上的鱼肉翻了翻，一边盯着火堆发呆，一边翘起一条腿。
    ——割——
    一连过了三天，功力运转起来，陈凡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失去的鬼脉也随着静心修养一点点地回归了。
    他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做，身体逐渐地有些康复迹象之后，依然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伺候自家媳妇这个问题上。
    小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每天就打坐练功，啥也不管，陈凡也不敢打扰她，只能在一边老实看着。
    终于，第九天的头儿上，半夜三更正睡觉的时候，小姐姐从里面出来了，她悄无声息地摸到陈凡的身边，在火堆的架子上把吃剩下的那条鱼拿了起来，自顾自地摘了鱼肉吃了两口之后，又喝了点汤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侧头，看着火光边陈凡那略显疲惫的一张脸，短暂的沉默之后，抿嘴轻笑，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
    陈凡一皱眉，翻了个身，他把身上盖着的绸缎网上拉了一下，吧嗒吧嗒嘴。
    猛然间觉得不对，睁开眼睛，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捧着小姐姐的脸把眼睛瞪得铜铃大！
    “姐！？”
    “你！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不爱看别看！”
    小姐姐推了他一下。
    “不是！”陈凡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一翻一翻翻了好几下，借着火光仔细观看！
    “我的天！你的脸好了不少啊！”
    陈凡惊喜莫名，又揉了揉眼睛。
    “傻样儿吧！要不呢？难道那个样子跟我一辈子？”
    小姐姐的眼睛也由怪物似的通红颜色变得黑白分明了，虽然脸上还有些痕迹没有下去，可那大眼睛一翻的样子，煞是好看。
    陈凡激动得厉害，抱住小姐姐将她搂在怀里，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次小姐姐没有把他推开，抿着小嘴儿笑了一下，也放松身子，搂住陈凡的腰，她像个小女人似的依偎在陈凡的怀里，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割——
    良久之后，小姐姐坐在一边吃东西。
    陈凡就盘着腿坐在一边，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下都不肯挪开。
    “瞅什么啊？傻吧！”
    小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喜欢挤兑他了。
    “诶呀呀，这谁家的小妞儿啊！真耐看！”陈凡龇着大牙，得意得不行。
    “去一边儿去吧！那会儿还说人家是丑八怪呢，这会儿又不是丑八怪了？”小姐姐冷哼一声，跟以前一样傲娇。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不是好看多了吗？我看用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了！不！不是恢复，是比以前更好看！比以前更美！天呀，都说好人有好报，逮着我当时心软了，没有把你扔了，要不然此时此刻不定是谁家的妞儿了呢！”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小姐姐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我跟你说，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到时候，我一把掐住你的脖子，先把你掐死，再扔锅里煮了吃了！”
    小姐姐说着，凶巴巴地一皱鼻子。
    陈凡吓一跳，脸色儿都变了，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一时间也摸不清小姐姐说的是真是假。
    “这把你厉害的！合着你在试探我是吗？”陈凡还不乐意了，狠狠地一撇嘴，连连摆手，“拉倒！拉倒！你竟然这么算计你老公！还要把我掐死吃了！我的天，你这女人是有多恶毒啊？不行我受不了了！你走！你走！”
    小姐姐给陈凡夸张的举止逗的咯咯笑，高高地抬起手，拍在陈凡的大腿上，“一天天，就知道贫嘴！能不能扯点儿正经的！”
    “啥叫正经的？对了！想起来了，小六子问我咱俩啥时候入洞房呢！”陈凡舔着大脸过来，抓住小姐姐的肩膀，笑嘻嘻地过来，“反正这地方也没旁人，要不咱俩就趁热乎，把正事儿办了得了！”
    小姐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下红道了耳根，“去你的！谁要跟你入洞房！”
    陈凡一脸蒙逼，“不是！咱俩是夫妻呀！拜过堂的！正儿八经的两口呀！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咋的？现在反悔了？”
    “我跟你拜过堂吗？”小姐姐挑眉，撇嘴，气人得紧。
    “我爷爷说的，你是我媳妇！”陈凡往后一缩，嚷嚷开了。
    “你爷爷说的就是真的吗？”小姐姐继续挑眉。
    “那你也亲口说过的！”陈凡不死心。
    “那是说过，但我说的就是真话吗？”小姐姐抿嘴笑。
    “那！那！”陈凡有点慌了，“就算不是夫妻，那说过的话总该算数的吧！你以前跟我说的，我九重鬼脉了，你就跟我在一块儿！我现在九重了，是该兑现承诺了吧！你总不至于瞪眼说瞎话吧！你拍拍良心，说，这话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小姐姐把手里的小铁盆放下，寻思寻思，又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是说过呀，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是还魂尸，那时候你要是九重了，给你也就给你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那时说过的话当然不算了！”
    陈凡傻眼了，脸上挂着震惊，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草！”
    憋了老半天，吐出来的却是一个语气词，陈凡生气了，走到一边躺下，钻到了那大红的绸缎了把自己的脑袋蒙住了。
    小姐姐笑得更欢了，露出皓齿，虽没发出声来，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喝了点水，见陈凡气得胸口起伏，手一扶，把外面的猩红锦袍脱了下去，盖在了陈凡身上，紧跟着，拢了一下自己黑瀑似的及腰长发，钻到了陈凡的被窝里……
    “傻样儿吧，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还能跑了呀！”
    陈凡冷哼。
    “诶呀，人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你那么猴急，是想害了害己吗？”
    小姐姐说着，强行拉开陈凡的胳膊，钻到了陈凡的怀里，她侧身，把手贴在陈凡的胸口上，一只手白皙的小爪子放在陈凡胸口，掌心温热，嘴角带笑，那一瞬间简直幸福得像个小女人……
    ——割——
    “啥？你说陈凡又跑dl去了？真的假的？有证据吗？”阿华接到电话，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
    “确定！非常确定！今天晚上我们的人都看见陈凡跟他那几个兄弟一起吃饭了！我的天，跟他很熟的那几个都去了！”对方说着，顿了顿，“华哥，这样，你别寻思别的了！快带人回来吧！我听道儿上有消息，说陈凡把事情解决了，要回来跟萧总算账呢！现在萧总叫我把主要的人手都叫回来！正严阵以待呢！常爷跟你在一块儿呢吧！叫他也回来！”
    “这小萧总的意思吗？”阿华浑身冒汗，吓得不轻。
    “对！是萧总的意思！你快回来吧！”对方挂了电话。
    阿华寻思寻思，下了地，来到隔壁门口，啪啪啪打门，“常爷！常爷！您开下门，有大事儿要跟你说！”
    第二天一早，阿华带着常爷连夜往回走，几乎是在同时，小镇的集市上一男二女遮遮掩掩地出现了。
    三个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裹地乱转，小姐姐心中怀疑，就问陈凡，“诶，你是怎么把萧琳儿的人骗回去的呢？”
    “用一张人皮面具，外加一个原生音响。”陈凡淡淡地说。
    小姐姐微微皱眉，“你用原声音响模仿自己的声音，这个我倒是还能理解，可人皮面具你是怎么处理的？就算有面具，也不是谁都能戴上！要想把面具戴在脸上还弄得滴水不漏，这要非常好的手艺才行！你那些狐朋狗友里好像没谁有这个本事吧！”
    陈凡诡秘一笑，“我朋友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就没有？”
    小姐姐用胳膊肘了他一下，“别跟我扯淡，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还记不记得电视台上说我是野狐禅的那个黄龙大法师？这件事是叫他帮我做的。”
    小姐姐瞬间懵逼，“他？他怎么会帮你做这个？你们俩不是敌人吗？”
    陈凡轻笑，“你看你，小家子气了吧！以前我俩是有点矛盾，可那不都是以前的事情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毕竟你老公不是那种有小心眼儿的人！”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小心眼儿啊！你要是不小心眼儿，这天底下就没有小心眼儿的人了！”

 第五百零二章简直了

    陈凡隔着围巾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小姐姐躲开了，还打了他一下，“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再闹打你！”
    “呦呵，你碰我一下试试！”陈凡还是不怂，大咧咧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趁陈凡不注意，小姐姐的小手掐在陈凡腰间，掐得陈凡“诶呀呀”地叫了几声，赶紧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姐姐饶命！”
    “这还差不多！”小姐姐心情不错。
    三个人买了点吃的用的，回了小木屋，陈凡仔细寻摸了一下，确定小木屋附近的确没有人监视以后，才算放了心。
    “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不管怎么样这个事儿我得弄明白了！”
    傍晚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凡跟小姐姐说。
    “我也觉得我们是被人出卖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小姐姐同意陈凡的说法。
    “还能有谁？知道我回来的人就那么几个，我感觉，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大黄牙做的。”
    小姐姐做疑惑状，“为啥呢？就不能是别人？”
    “那天那个来探路的你知道吧，就杀了好几只猴子的那个，我仔细想了一下，走那条路的人没别人，就大黄牙！他每次来都走那条，我走的却是另外一条，如果那些人是跟着我跟到这里的来的，路线上就完全不一样，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天了大黄牙都没来找过我，光这一点就足够可疑了！”
    “那倒也是，以前他隔三差五就回来一趟，没事儿也来！现在可好，人影儿都见不到了！”小姐姐说着，捏着筷子托着腮帮，“那你早去早回，一定要小心！指不定萧琳儿留了后手，千万不要露了馅儿！”
    “放心吧，之前就是因为不小心才吃的亏，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回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陈凡在新买来的盒饭里夹了一块儿可乐鸡翅，放在小蛮的碗里，见小蛮喜滋滋的，心中欢喜，“你在家里陪着小姐姐，不要乱跑！在我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要去，知道吗？”
    小蛮一阵点头。
    ——割——
    吃了晚饭，陈凡换了在小镇上新买来的羽绒服，当时买了三件，一共花了五百块，陈凡这个是带帽兜儿的，小姐姐帮他把围巾系好了，拍拍身上的尘土，“多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越来越贤惠了。”快给裹成一个球儿了的陈凡呜呜地说。
    三人分手，陈凡去了村子上，先寻摸了一圈，大黄牙没在家，他转而去了小镇上打听，有人说大黄牙去了市里，一直没回来。
    陈凡寻思了寻思，决定去找龚若兰问问，原本寻思先去龚若兰的小饭馆，没想到门口儿的时候发现小店打烊了，陈凡转身去了龚若兰的出租屋，敲门。
    龚若兰答应一声，出来开门。
    “是我。”陈凡把帽子一摘，亮出身份。
    龚若兰身子一抖，吓得差点儿叫出来，“陈！陈凡！？”
    陈凡又不傻，一看龚若兰这表情立即明白过来，他微微皱眉，反手把门戴上，“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啥，啥怎么一回事啊？”龚若兰赔笑，还是一脸的汗。
    “又来了是吧，刚好了没几天，又开始不老实了？”陈凡一侧身，从龚若兰的身边走过去，顺戴着在龚若兰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表情上，却没有龚若兰想象中的那么凶。
    陈凡差不多习惯了，颇有些处变不惊的架势。
    “是你出卖我的吧，不用瞒着了，这种事做了就是做了，瞒不住的。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说真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一五一十说了实话，因为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龚若兰淹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她捏着小拳头到厨房里，给陈凡接了一杯水，这手，还是抖得厉害。
    她知道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瞒不住的，尤其是陈凡这种人！
    他有些叫人不敢想的手段，就算自己不承认，估摸着他也能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这里，女人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件事，是大黄牙说出去的！”
    陈凡点点头，“这不意外，我猜也是这样的，他现在人呢？哪儿去了？”
    “跑，跑了。”龚若兰很害怕的样子，“他知道这件事出了以后，你不回饶了他的，都没跟我说，连夜就跑了！”
    “那这件事你掺和了吗？”陈凡苦笑，心说完蛋玩意儿，这么小的胆子怎么成大事？
    龚若兰点了点头，“那天，有俩人跑我这儿来了，说是要找你！逼着我俩告诉他们你在哪儿！本来大黄牙不说，后来，后来他们威胁他，说要是不说，我划花我的脸，还要强暴我，大黄牙被逼无奈，就说了！”
    陈凡一愣，“这么说他是要保护你才出卖的我的？诶呦，你俩啥关系呀？他这么护着你？”
    “这件事也没跟你说呢！其实！其实，其实我们俩准备结婚了！”龚若兰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心里头忐忑得要命，毕竟她给陈凡弄过，这关系，也有点不清不楚，虽然陈凡也不算她男人，可背着这货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这事儿也没准儿回惹毛了这小子。
    果不其然，陈凡听了这话，颇感意外，他打量了龚若兰一会儿，见这女人长得颇俊俏，身材也性感，尤其是给自己好好地开发了几次之后，这身材更是火辣，就算龚若兰不是啥极品，可轮身材轮长相，也都是上上等，对得起自己小时候那么迷恋她！再一寻思大黄牙那猥琐样儿，陈凡就不敢恭维了。
    这叫啥事儿呢？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简直了！
    想到这里，陈凡苦笑，“你是自愿的吗？不是他抓住你啥把柄威胁你了吧！”
    “没有！是真心的！”龚若兰轻叹一声，“经历了那么多，我现在也不寻思一定要找了称心如意的了，我就寻思，反正这一辈子说过去就过去了，既然找不到称心的，就找个对自己好的！大黄牙虽然长得不行，可家庭条件不错，人也算憨厚，而且，我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我……”
    龚若兰又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你，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跟你说，你也不用太生气，就算我跟大黄牙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拒绝你的！以前给你弄，现在一样给你弄，真的！只要你不嫌弃，以前咋样，现在还咋样！”
    龚若兰说着，两腮绯红，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凡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于龚若兰来说，抱住这只大粗腿对她来说，可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儿。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倒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其实，你能想得开我也挺替你高兴的，以后好好过日子，收收心，你俩要能好好的，我也替你们高兴。”
    龚若兰颇显意外，怔怔地看着陈凡。
    陈凡站起身来，开门要走。
    “陈凡！”
    龚若兰忽然冲过来，从背后，一把将陈凡抱住，“再弄一次吧，弄我！像上次一样，狠狠地弄！使劲儿弄！”
    陈凡都给逗笑了，“别闹了，这件事我不怪你，也不怪他，你用不着这样的！”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因为心里内疚要补偿你！弄我！求你了！”龚若兰把脸颊贴在陈凡的后背上，有些哽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陈凡想了想，手一托，将龚若兰的手拉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善意地笑笑，走了。
    “给大黄牙带个话儿，叫他回来吧，我不会为难他的，说到做到。”
    “陈凡！”龚若兰快步跑出去，直接将门锁了，她手掐着门把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就一次，最后一次！不要拒绝我好吗？”
    说说完，龚若兰一把搂着陈凡的脖子，像是一只发情了的野兽似的可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贴。
    陈凡原本不打算再跟这女人有太多的纠葛了，给她这一弄，却也忍不住生出了最后疯狂一次的冲动！
    上！
    必须上！
    送嘴边都不上特么的简直不是男人了！
    心想着，陈凡不再矜持，他顺从着龚若兰的动作将外套甩飞，一股脑地将女人抱起来，狠狠地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龚若兰是不是一个好女人，这一点有待商榷，到能肯定的是，单就身材长相来说，的确是相当出众的。
    数分钟后！
    陈凡走了，龚若兰的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满足。
    她微微一侧身，蜷缩在床榻之上怔怔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枕头，迟迟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嗡……”
    手机响了。
    “喂？”
    龚若兰把电话拿了起来。
    “是我啊！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电话那边是大黄牙的声音。
    龚若兰笑了笑，“一切都好，你怎么样？”

 第五百零三章堂姐

    “我也挺好的。”大黄牙说着，迟疑了一下，“那个，陈凡，陈凡有没有去找你呀？”
    “他刚刚来过，问了我。”
    “那你咋说的？”
    “实话实说呗，还能咋的？”
    龚若兰的脸上露出一抹幽怨，“陈凡说了，这件事不怪你，不会追究的，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不要到处跟人讲他回来了的事情，要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大黄牙擦擦脸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他真这么说的？”
    “恩，亲口对我说的！”
    龚若兰挂了电话。
    ——割——
    放下这头儿不说，陈凡离开了出租屋，回去。
    到了村口绕到村后的角落里，翻墙进了一个小院儿，他过去打门，屋子里头一个老头儿出来了。
    抬眼一看来人，老头儿吓了一跳，“你是？”
    “大爷，是我。”陈凡把帽子摘了，露出脸来。
    “嘶！怎么是你呀！快进来快进来！”
    村长大爷赶紧把陈凡让进去，看看四周没人，又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一个老太太正坐在炕头儿上纳鞋底儿，一侧身看陈凡进来了，也吓了一跳。
    “大娘。”陈凡躬身施礼。
    “诶呀！诶呀！”老太太有点慌，赶紧把陈凡拉起来，“小凡啊，怎么是你呀？你吃饭了没有，大娘给你弄点儿去呀！”
    “对对对！赶紧去炒两个菜去！我跟我大侄子聊聊！”老头儿说着，赶紧摆手叫老太太下去，随后拉着陈凡进了里屋，“早就知道你回来了，一直没见到人！好家伙，你可算是露面了。”
    “我确实回来了，但是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清楚，所以不便露面。”陈凡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村长大爷，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爷爷的事儿。”
    “我知道！我知道！”村长大爷猛点头，给陈凡倒了点热水，“其实，前一阵子我就听说这件事了，为了这个，还跟你三炮叔商讨过，我跟你三炮叔的意思还是比较统一的，都觉得，不论如何应该给老陈一个交代！”
    “爷爷是被陈二柱下毒毒死的，这件事是我亲口听说。”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老头儿，“上面这个人，叫阿华，我找那天目睹爷爷出事的人看过了，她们亲口承认这个人就是那个跟宗拉维蒙一起来的司机。陈二柱的事儿，也是他跟我说的。”
    “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你说的，我全信。”村长大爷也是一个明白人，轻叹一声，“小凡啊，你别以为大爷是乡下人，啥也不懂，其实从陈二柱最近的表现我们就能看得出一些猫腻儿来，老陈出事以后，这小子算是发了财，我一直就纳闷儿他哪儿来那么多钱，现在寻思寻思，还真是……”
    陈凡点点头，“您不用跟我说这个，我都明白！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想求您帮个忙，还我爷爷一个公道。”
    “你想咋做？”
    “我想让他受到该受到的惩罚。”
    村长大爷脸色微变，“小凡啊，你可不能杀人啊！现在是法制社会！啥啥都要讲证据的！”
    “证据我有，但是拿不出，这个叫阿华的人不算什么，他背后的老板却相当麻烦，老实说我现在不能露面儿，要不然我就把他逮住了弄到众人面前，直接把陈二柱的老底揭出来！”
    村长大爷有些诧异，紧锁眉头，“既然这样，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怎么帮你？”
    “像您说的，我不能杀人，不能杀他，尤其他还是我爷爷的儿子，我就更不能了。我原本该找陈大梁的，后来寻思寻思，也没去，你知道的，陈家人都不喜欢我，我估摸着，就算我去了他们也不会给我好脸色。”
    “我看，未必。”村长大爷摇摇头，“他们以前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比较特殊，也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是个累赘，只回给家里增添负担，所以他们极力反对老陈收养你。但现在不同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明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了，我都听说了，你小子出息了，是个人物了，现在在外面打工的那几个没事儿就回来吹，说你小子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跟很多了不得的大老板称兄道弟的！他们现在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你脸色看？”
    陈凡略有些惊讶，“我有那么大名气吗？”
    “有！有！大爷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还能骗你咋的？”村长大爷咧嘴笑，“好歹这事儿是你们老陈家的事儿，大爷建议你还是内部解决吧！一来，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于你也是一个麻烦。二来，这事儿实在不光彩，你也知道这事儿传出去有多丢人，你爷爷平生里最好面子，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他九泉之下知道了，也高兴不起来，你说是不？”
    陈凡微微皱眉，“那您的意思呢？您不是要我放了他吧！”
    村长大爷把烟袋拿了出来，想了想，“诶……要说放了他，那也不好，毕竟这小子真真是够可恨的！可要是弄死他，也不好，好歹他是你爷爷的种，你看这样行不行？咱想个办法，给他个教训！”
    陈凡做不解状，“教训？怎么个教训？”
    “诶，你知不知道陈二柱最近忙活啥呢？”
    “忙着帮那些人一起找我。”
    “那是以前，这会儿那些外来的不都走了吗？他消停下来了，又不慌了，他这会儿正跟他大哥陈大梁争那水库的承包权呢！”
    陈凡皱眉，“那水库可是不消停！他争那玩意儿有啥用啊？”
    “嗨！不消停是不消停，可那也值不少钱啊！你知道的，你们家那水库可是名声在外，很多人排着队等着过来钓鱼呢，你寻思寻思，要是有朝一日这水库开张了，放开了让人进来，那一天得多少钱？一个月得多少钱？不说这个，就撒开网往那里头捞几下，就能整出多少大鱼来？那数都数不清！”
    老爷子歪着身子，端着烟袋，抽了两口，“这俩小子，都一个味儿！谁都想把水库弄到自己手里！老大的意思是把水库卖了，转让给别人，他家里有个闺女，嫁到外地了，现如今在咱村子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想拿钱走人，一家人都去市里住！这老二呢，不那么想，他本身没啥收入来源，也吃不得苦，他总寻思走老陈头儿那条路，自己把着水库，靠水库赚钱！所以他一直想把水库弄到手儿，劝他大哥把手撒开，别跟他抢！”
    “那水库里有些了不得的东西，凶险着呢，他觉得他那点儿能耐能压得住？”陈凡冷哼一声。
    “所以呀，我感觉你应该劝劝陈大梁，劝他把这水库撒开，给那小王八蛋！”
    老爷子说完，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
    陈凡明白过来，眨眨眼，轻笑，“我说我的那个村长大爷，你这招，可是够损的！”
    “损吗？”老爷子冷哼一声，摇摇头，“我这叫因势利导，顺其自然。”
    “行，回头我跟陈大梁谈谈。”
    ——割——
    在村长大爷家吃了一顿便饭，陈凡出门，去找陈大梁。
    走到门口儿寻思寻思，又折返回去了，他没有直接去陈大梁的家，反倒是去了小镇上的一家百货商店。
    陈凡挑起帘子进去，天很晚了，都快打烊了，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女人扎着个大辫子正在炉子边儿上捅咕里面的火炭，听见动静也不回头，“来啦，看看需要点儿什么。”
    “十八九的大姑娘给我来一打儿！”
    陈凡摘了帽子，把门反锁了。
    女人一听动静觉得不对，愣了一下之后，猛地一回头。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吓得不轻，“陈！陈凡？！”
    “好久不见啊，二姐。”陈凡歪嘴笑，笑得倒是挺灿烂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看起来轻松了不少，“我听说你走了，咋的，又杀了个回马枪？”
    “你听谁说的？”陈凡拉了把椅子坐在炉子边儿上，烤着手，搓了几下。
    “还能听谁说的？听我爹说的呗！我爹说你小子这次回来，是奔着二叔去的，是真的不？”
    陈凡不做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女人去柜台后面取出两盒酸奶，递给陈凡一盒，自己留下一盒，她斜靠在柜台上，上下打量，“看你这一身酒气的，没少喝吧！说，这两天躲哪儿去了！平素里也不见你过来看看你二姐！现在出事了，倒是想起我了！”
    “看你说的，我倒是想来看你，怕你不欢迎啊。”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嘴里叼着吸管，瞥了女人的一眼，多少年过去了，上一次俩人一起洗澡的时候，陈凡才十岁不到，现如今呢，一个成了大小伙子，一个，都差不多成了妙龄少妇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想想当年的事儿，陈凡有些感慨。
    女人像是看出了陈凡的心思，也露出一种略显沧桑的表情，她拉了把椅子，坐在陈凡斜对面，黑丝袜包裹着的大腿网上一盘，包臀裙也给带了起来，她坐在陈凡身边，上下打量了一阵之后，抿嘴笑道，“咋俩多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第五百零四章交易

    “打上一次给你爸狠揍了一顿之后，都快十年没说过话了吧。”陈凡一歪嘴，苦笑一声，“说起来，那次确实挺冤的，明明是我二姐非拉着我一起去洗澡，却给你爹抓了把柄，打了我一顿。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来都还觉得不爽呢。”
    女人有些脸红，“你有啥不爽的？就你干的那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
    “别说的跟你是个受害者似的行不行？当时怎么个情形，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儿吗？别逼我揭你老底哈！我跟你说我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
    女人轻轻地咳嗽两声，笑容可掬地白了他一眼，“行行行，咱不提这个了！那会儿都年轻，不懂事，二姐我不也是好奇嘛，当初的事儿确实有我的不对，二姐没别的，跟你赔罪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好歹有个认错的态度！”陈凡冷哼一声，站起来，在百货商店里转了一圈，这商店不是很大，却收拾得很整齐，一应商品琳琅满目，在这小镇上也算是大规模了。
    “诶，你寻摸什么呢？天都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有啥话你直说就行！不管怎么的，我也算是你堂姐，虽然年轻时咱两家有点误会，可一码归一码，也该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候了吧！”
    “相逢一笑泯恩仇？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小小心眼儿，你爹当年打了我，这个仇我得报！”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吓得不轻，这时候陈凡把酸奶放在柜台上，又转了回来，他站在女人身后，两只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微微地搓了一下之后，两只手顺着女人的大v领滑了进去，一边肆意地揉捏着，一边凑在女人的耳边，小声说，“不过父债女还，你要是真那么关心他，也可以好好儿地求求我！”
    女人呼吸有些急促，回头瞥了陈凡一眼，虽然被轻薄了，可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她挺胸抬头，尽量摆出一副很镇定的架势，“小色鬼！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你说你现在都飞黄腾达了，那女人不一堆一堆地往你身上贴呀？你为啥就非得盯着你二姐不放呢？”
    “哼。”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冷笑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不为啥，就是想，你要是有意见你可以跟我明说！”
    “没意见，我哪儿敢有意见！你现在有钱有势，人家可是得罪不起！”女人说着，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她大眼睛一扑闪，倒着实有些诱人，“说正经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跑来找我，不是就为这事儿来的吧！有啥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
    “我听说陈二柱在跟你爹争家产，有这事儿吧。”陈凡耷拉着眼皮，直入主题。
    “啊，有这事儿啊！咋了，这个跟你有啥关系吗？你不是也要过来分一杯羹吧！”女人笑了。
    “我可没有那闲心，再说了，那点小钱我也不在乎。”陈凡心寻思，既然这些人都以为自己飞黄腾达了，自己这大尾巴狼干脆装下去得了，还别说，他这一撇嘴的熊样儿确实把女人唬住了，女人知道那水库其实是一笔不小的钱，陈凡如此不屑，说明传说是真的，这小子真的得了志，现在是个有钱人！
    想到这里，她呼吸急促起来，脸红红的，竟然有些激动，毕竟少不更事的时候，自己跟这名义上的堂弟也算有些特别的关系，现如今他找上门来了，弄不好还能再续前缘呢！
    越寻思越激动，女人胸口起伏，她回头，还是笑吟吟地，“既然你不想分一杯羹，那你为啥要打听这个事儿啊？别跟我说你是来给二叔当说客的！”
    “我当他舅姥爷的说客！”陈凡一听这话就来气，“那陈二柱，跟外人合起伙儿来坑了我爷爷！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我特么的怎么可能给他当说客！”
    “二叔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女人说着，略微地扭了下身子，两条大长腿左右一换，重新叠在一起，“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办法，这事儿说出去实在不好看，我爹跟咱爷爷一样，是个好面子的人，家里出了这么丧气的事儿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的！”
    “那咱就私下里自己解决，你回去跟你爹说，水库的事儿叫他松松口，让给陈二柱得了！这件事成了以后，我有办法收拾他！”
    “你说的简单！那都是钱啊！我爹都打听了，那水库现在最少能值几十万！他怎么可能白白给他！现如今二叔说最多给十五万，就让我爹把所有的承包权给他，我爹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干了！”
    陈凡一皱眉，“你爹现在干啥呢？我听说当了包工头儿？”
    “对！带着一帮兄弟一起干呢！前一阵子还好，现在楼市不景气，没活儿干，现在也是着急上火正难受呢，我看她那意思，十有八九是要跟二叔耗下去了！”
    陈凡冷哼一声，“照理说十五万也不少了！这样吧，你回去跟你爹讲，就说我说的！你爹要是肯听我的把水库让出去，我送他一个大工程！”
    女人瞪大眼睛，她可知道一个所谓的大工程能给一家人带来多大的油水，当时兴奋起来，“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你总不会觉得我连一个工程都拿不下来吧！”陈凡冷哼一声，把手从女人的领口里拿了出来，他走到一边，靠在柜台上，“我有一个朋友，跟市委的领导有些关系，他前些日子调任到这个口儿上了，我估摸着政府工程总要有人来做，我说话了，他不对拒绝的，太大了不敢说，一两百万的工程还是拿的下来的。”
    “哗啦。”女人一下站了起来，“你等会儿，我跟我爹说一下！”
    女人说完，直接掏出手机去给陈大梁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回来了，春风满面，“我爹说了，真能拿到项目，他立马松口！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吗？我爹那人你知道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空头支票可是不行！”
    “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联系。”陈凡说完，侧身走过，这大爪子随手一抓，抓在了女人丰挺的屁股上，“我来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道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的！”
    “你放心，打死我都不说！”女人跟陈凡摆摆手，虽然被抓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始终没敢多做反抗。
    陈凡把门打开，撩起帘子走了。
    女人把门关上想了想，一低头，笑了出来，“臭小子，几年不见，真是越长越帅了！”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带着小蛮和小姐姐一起去了市里，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中档酒店暂时地安顿下来以后，陈凡一个人，把孙雅馨约了出来，孙雅馨挺着个大肚子，穿着孕妇装，走起路来有些不方便了，可即便这样，一见打电话来的是陈凡还是想也不想立即赶了过来。
    “说吧，找我啥事儿？”
    俩人这关系也算非同寻常，孙雅馨准知道陈凡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找自己。
    陈凡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拍拍大腿，叫孙雅馨坐在，孙雅馨也不见外，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陈凡的大腿上，依偎在陈凡怀里，刚结婚那会儿，孙雅馨还是挺矜持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跟陈凡扯出什么过线的事情，可现在新鲜劲儿过去了，反倒是比以前放得开了。
    “听说你公公大人升迁了，一直没来得及恭喜你！正好我这次过来，顺便看看。”
    “你可拉倒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说你不是来求我办事儿的，鬼都不信！别扯用不着的，有事儿直接说！姐现在忙着呢，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
    孙雅馨一撇嘴，摆弄着手指，左看右看。
    “那我直说了！”陈凡嘿嘿笑，“我本家，有个叔叔，现在在工程队做个包工头儿，最近这两年楼市不好，他有没什么门路，这不，最近一直拿不到什么工程，都要揭不开锅了。我这不寻思你们家老爷子现在正是主管这事儿的吗？跟那些开发商啥的熟得很，我寻思着，能不能帮我个忙，介绍一个工程给他！”
    “你要多大的？”孙雅馨捏了捏新修的手指甲，微张着小嘴儿。
    “不用太大，有个五十万左右的就差不多。”
    “五十万的没有，有个两百多万的行不行？那开发商和我们家那口子特别熟，要是行的话，就一个电话的事儿！反正这活儿给谁干都是干，完全不是问题！”
    陈凡高兴极了，忍不住在孙雅馨的脸上亲了一口，“诶呀我的天，还是雅馨姐最给力！”
    “滚蛋吧你，得了便宜跑我这儿卖乖来了，早干什么来着？”孙雅馨撇着小嘴儿，用指尖在陈凡的脸上轻轻地抓了一下，“都说好了的事儿，你帮我，我帮你！现在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说！你说叫我帮你做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陈凡无比真诚地说。
    “用不着要你上刀山下油锅，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孙雅馨说着，缠绕着手指，朝她媚笑。#####感谢侯建国兄弟的打赏！

 第五百零五章盯着屁股看

    陈凡心知不妙，有点尴尬地摸摸孙雅馨隆起的小腹，“都这么大了，就矜持点儿吧！等以后有机会的，行不？”
    “不行！”孙雅馨咬着嘴唇一瞪眼，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儿。
    陈凡并没有干出什么太出格儿的事儿，反倒是孙雅馨对陈凡表现出了一种近乎痴迷的向往。
    女人跪在地上跟陈凡做了一些不能描写的事儿以后，舔舔嘴唇，拿着纸巾擦擦，这才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诶，我弟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我看他最近挺安分的，没捅出什么篓子，放心吧，有我照应着他能干出什么出格儿的事儿？”
    “那倒也是。”孙雅馨点点头，把湿巾折起来，媚笑道：“你平时要是不怎么忙，就回来找我玩玩儿，别一天到晚就惦记着那几个小妞儿！”
    陈凡哭笑不得，“找你？找你干什么？你肚子这么大了，还不能收收心啊？再说了，你不是不想跟我好了吗？想当初送上门来你都不同意！咋的？这才几个月啊？变了心思了？”
    “那倒也不是！”孙雅馨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搂着陈凡的脖子，坐在陈凡怀里，“这段时间我认识了几个姐妹，这情况都跟我差不多，经她们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还是活得不够洒脱！其实人活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绝对好的？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要不然也没人在乎你！”
    孙雅馨说着，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一脸懵逼，抿着小嘴儿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看什么呀？大眼睛贼溜溜的！”
    “你这叫近墨者黑，你知道吗？”陈凡轻叹一声，看表颇有些无奈，老实说孙雅馨的这一番话要他有些意外，虽然这件事上自己也没搭上什么，但他总觉得，孙雅馨这话说的确确实实有些不要脸。
    这边把孙雅馨伺候得心满意足了，工程项目也差不多可以拿到手了，孙雅馨打车回去，叫陈凡等电话，陈凡回到酒店把身子洗干净，一出来就在那儿唉声叹气，小姐姐看得奇怪，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啥，就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不舒服。”陈凡坐在沙发上，身子一歪，躺下了，他抱着头拿着毛巾，脸抽抽着，看向身边坐着的美妞儿，“我方才去见孙雅馨了，她都快生了，还要我搞她！好家伙不搞不行，真是叫人为难！”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孙雅馨压根儿就不是啥正经人！”
    “可她以前不这样！她刚结婚那会儿，都说好了以后结婚了就结束了，不给我了！可现在倒好，咋看起来比以前还要主动了呢！”陈凡一摊手，“有的时候我真搞不懂这些女人！”
    小姐姐轻笑一声，耷拉着眼皮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这有什么啊？俗话说的好，青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孙雅馨原本就是一个骚货，偶尔装一把正经人，你还当真了！你还真以为他能装一辈子啊！你还真以为她真的就改邪归正了呀？笑话！”
    小姐姐说完，拍了陈凡的大腿一下，陈凡把身子一缩，小姐姐坐在他身边，将陈凡的大腿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揉捏起来。
    “话说起来，这事儿也怨你！想当初你要是不给孙雅馨出了那么一个损主意，她也不会如此大胆！人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坏的，坏人变好，要么有人感动他，要么有人约束他，孙雅馨当初要改邪归正不是因为她结了婚，而是因为她害怕失去她拥有的一切！那时候她丈夫什么样儿啊？她不小心，就啥都没了！可自打你在里头这么一搅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现在他丈夫对她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她在家里说一不二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了一些非分之想！你看着吧，照这样发展下去，她早晚要出事！”
    陈凡点点头，“你说的对！女人这个东西，还真的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出毛病了！就像那韩小美！我感觉我就是把她宠坏了！我要不是一直骄纵她，她也不至于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搞！”
    小姐姐心下一惊，“韩美，韩美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可不是？都摸了屁股了！就差亲嘴儿了！”陈凡很生气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韩美说了，她是在试探你！故意气你！”小蛮在一边嚷嚷。
    “去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陈凡凶巴巴地朝小蛮皱了一下鼻子。
    “哼。”小蛮抱着兔子，不吱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确实有点过分了。”小姐姐也不知道陈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略有些郁闷，“不过小蛮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朝夕相处那么久，我能看出那小妮子的性格！我感觉韩美还算一个好孩子，虽然有的时候挺泼辣的，但是天真烂漫，也算良善。”
    陈凡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小姐姐，“哟！没看出来呀！我家小姐姐还挺高风亮节的嘛！都会替外人说话啦！”
    小姐姐敲打着陈凡的小腿，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呀，就是说句实话！好歹你都要了人家，可不能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韩美跟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人家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可不能辜负她！”
    “你这是外面有人了吧！”陈凡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爽，“我看你这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推，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呢？小妞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是不是不想好了？”
    小姐姐抿嘴笑，“是！我是外面有人了！实话告诉你，我不仅看上了别人，还跟别人睡了一张床呢！”
    陈凡张开大嘴，眉头紧锁，一副郁闷到要暴走的表情，“无耻！下作！诶我说，你跟当着你老公的面儿说你跟别的男人睡过觉，你就不觉得惭愧吗？罚你亲我一下！快点儿！”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亲！要亲去找孙雅馨呀！让她亲你！”
    “我才不要她亲呢！她不够格！老实说，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有点看不上了，她这样的只配跪在地上给我口，搞不搞她，我都得寻思寻思！”
    陈凡说完，做傲慢状，却不想小姐姐俏脸微红，娇嗔道：“说什么！当着你姐姐的面儿就说这种流氓话？”
    “怎么流氓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一点不跟你撒谎，方才见了面，她那么主动，我都没亲她！我嫌弃她！嫌弃她不是正经人！”
    陈凡撇着嘴，煞有其事地冷哼一声，“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我家小姐姐！姐！你看这儿条件也不错，你这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要不然咱俩今儿就洞房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可别因为正经事耽误了谈情说爱！”
    “滚蛋！谁跟你谈情说爱！”小姐姐把眼睛一翻，一如既往地傲娇着，“你要是实在想，憋不住，就去找你那几个老情人去！孙雅馨肚子大了不好弄了，不还有别人呢吗？远的不说，就你那二姐！小时候你俩就干了不少没羞没臊的事儿，这会儿长大了，咋就不敢了呢？赶快的！抓紧！女人这玩意儿还是得趁早，等她结了婚，有了孩子，弄起来就没那么舒服了！”
    小姐姐像是在怂恿他，一个劲儿地鼓励着。
    陈凡撇嘴，才不上她的当，”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好歹那是我二姐！陈大梁的闺女！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也不敢碰她呀！再说了，她虽然长得不错，可也就那么一回事儿，跟我家小姐姐比起来，没啥可比性！”
    小姐姐嘴上不说，内心里却很开心，“是吗？那你说说，你家小姐姐到底哪里好了，叫你那么迷恋！”
    “你还用问吗？胸大！腿长！腰细！臀翘！诶我跟你说，尤其是那大屁股！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累赘，但是很丰满！很韧！以前我觉得李婷姐姐的屁股是最好看的！后来发现孙雅馨的也不错！可现在想想，跟我小姐姐比起来，那都是啥呀！啥也不是！”
    “住口！”没说两句呢，小姐姐的脸全红了，小姐姐怒声呵斥，“以后你都不许再说这样的流氓话！听见了没有！？”
    “你问我我才说的嘛！”陈凡小声嘀咕，倒是一脸委屈。
    “懒得理你！”小姐姐生气了，把陈凡的大腿从自己的膝盖上推下去，起身走了。
    陈凡的眼睛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一侧身，盯着小姐姐屁股看了半天，见女人猛回头瞪他，又赶紧拿桌子上的旧报纸把脸蒙上，假装睡觉。
    “死样儿吧！”
    小姐姐关门进了里屋，小声嘀咕，站在镜子前面寻思寻思陈凡的话，又拉了下毛衣，侧身过去。
    此时，小姐姐穿了一条廉价的紧身牛仔裤，腰身纤细，身材匀称，大白腿小蛮腰的结合处，两块儿臀峰挺翘紧致，丝毫不显累赘又裹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曼妙弧度。
    小姐姐眨眨眼看了半天，抿嘴笑，还别说，自己这个呀，还的的确确是个堪称极品的苹果臀！

 第五百零六章财迷心窍

    小姐姐很了解陈凡那个色鬼，当然知道陈凡最喜欢女人身上的那些部位，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这男人看了心跳女人看了脸红的屁股看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知不觉地出现了那些年跟随陈凡左右时不小心看到的香艳场景。
    曾几何时，孙雅馨也好，李婷也好，都是因为这性感到了骨子里的屁股才给陈凡一次又一次地骑在身上弄得死去活来，现如今自己也有了同样的资本，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也在不久的将来迎来同样的命运！
    越想脸越红，越想脸越热，女人直感觉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脚发软，腿打颤，脑袋里晕乎乎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恩。”
    小姐姐赶紧清清嗓子，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儿。
    她心说，祝小仙你能不能矜持点儿！这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呢，怎么就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了？你还有重要的使命在！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那么多事情都没解决呢就在这儿瞎寻思，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知羞耻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过了好半天，总算把自己的思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拉了回来。
    “诶？陈凡呢？”
    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凡没了，小姐姐问一边看电视的小蛮。
    “主人说他去干正经事去了！还说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主人说他去去就回，叫你别想他！”
    小姐姐一撇嘴，“自作多情！谁会想他呀！”
    ——割——
    数小时后，小镇上的一张大床上，陈凡坐在床头在抽烟，一边，裹着被子只露出光溜溜的肩膀的“二堂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看着身边坐着的陈凡，打了一下，“你个天杀的玩意儿，都快把人弄死了！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能架得住你这么忙活啊！”
    “怎么的，你还不高兴了？”陈凡冷哼一声，把手放在女人的脸上，又揉又捏，“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见面，二姐你还跟以前一样，你看你那样儿，可真特么够骚的！”
    “废话，不骚还叫女人吗？”陈凡这二姐略微地翻了个身，枕着胳膊，把另一只手伸到了陈凡的被窝里，“我听说你在外面找了个女人，长得可好看了，是真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儿，就想起来了，多问一句。”
    “不该问的别问。”
    陈凡拿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我的世界跟你的不一样，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多了，你还是好好过你的日子，我的事情少掺合。”
    陈凡看看时间，“这个项目的事儿，我已经给你办妥了，回去告诉你爸，他那边放手，我就找人联系他。多说一句，你告诉他叫他千万别跟我耍花样，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呢。”
    “哟，你还挺记仇呢！”女人白了陈凡一眼，“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当年我爸打了你，也不是无缘无故，你想，人家一宝贝闺女，还没成年呢，就差点儿给你弄了，是你的话，你能不生气吗？”
    “这话别人说还算行，你说，就有点儿不对劲了吧。”陈凡冷冷地看着她，“当年怎么个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陈大梁又不是傻子，自己闺女有多骚自己不清楚？口口声声都是我要怎么的，弄得好像是我要强奸你一样！我这一辈子最特么恶心的就是栽赃陷害了。”
    女人攥着小拳头打了他一下，“那你还想咋的？那时候没弄成，现在还不是给你弄了？”
    “那能一样吗？倒退几年，你还是个大姑娘，现在呢？”
    “现在也是个大姑娘！”
    “滚蛋吧，当谁是傻子？我特么一摸就知道你是个黑木耳！”
    “黑木耳咋了？黑木耳就不是人了？我特么要不是给人弄过了，能容得下你那驴玩意儿吗？我看你刚才整得挺来劲的，哦，这会儿嫌弃你二姐是黑木耳了！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男人靠不住呢！其实男人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爽了就是爽了，不爽就是不爽，你这儿咬文嚼字的寒碜谁？能给你弄就算给你面子了，哪儿来那么多狗屁要求！”
    女人还有点不高兴。
    陈凡寻思寻思，倒是觉得她说的这些话也不是没道理，他一撇嘴，不吱声了。
    第二天，陈大梁过来了，跟陈凡见了个面，叔侄俩见面就没见过那么尴尬的，好在三杯酒下了肚儿，这话也渐渐地说开了。
    往事不堪回首，一阵唏嘘。
    在确定陈凡确实帮他拿到了一个大项目以后，陈大梁高兴极了，他给陈二柱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跟自己这二兄弟谈谈水库那边的事儿，陈二柱阴沉着脸过来了，却很以外地得到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媳妇儿！媳妇儿！大哥今儿找我谈了水库的事儿了！不知道咋回事，他同意放手了！”
    陈二柱高高兴兴地往回跑。
    “咋就说放手就放手了呢？之前那么说都不行！？”
    陈二柱的媳妇从屋子里跑出来，也挺兴奋。
    “大哥跟我说他着急用钱，十五万！只要给他十五万，水库就是咱的了！”陈二柱张开五指比划了一下，“十五万真不多！我合计着这事儿行！你别管别的了，赶快去信用社取钱去！啊！趁着他现在没反悔，咱快溜儿地把合同签了！”
    “那行！我现在就去！”女人回去找了存折，高高兴兴地去取钱了。
    当天下午，陈大梁跟陈二柱签订了合作协议，晚上，陈二柱在家里摆了一桌，请来了一个戴墨镜的刀疤脸大哥，“赵总！水库我已经拿下了！您看咱们的事儿是不是也该办了？”
    刀疤脸大哥从陈二柱的手机把合同接了过来，撇着嘴看了一眼之后，挺高兴，“不错呀，不错呀！看样子陈家兄弟还是靠谱的人嘞！大哥没别的，跟你干一杯！”
    二人碰杯，陈二柱一饮而尽，“那，赵总！咱们之前的约定还作数不？”
    “当然！当然！”赵总说着，点了点头，“之前说好的，你将水库的承包权转让给我，我给你五十五万！既然你已经把你那边的事情摆平了，那咱们就签合同吧！”
    刀疤脸说着，打了个响指，外面进来一个黑脸马仔，提着个大皮箱，过来了。
    “你看，现金我都带来了！”赵总把皮箱接过来，打开，里面清一色都是百元大钞！
    陈二柱眼睛都看直了，嘴巴做o形状，“诶呀！赵总真是爽快人！真是爽快人！既然您都把钱带来了，那咱就啥也不说了！来！喝酒！喝酒！”
    几个人围在桌边，欢声笑语不断，这时候，一个马仔从外面进来，在刀疤脸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刀疤脸略微诧异，点点头，叫他先下去。
    “咋的了？”陈二柱看他表情有点不对劲，一脸懵逼。
    “哦！没什么！刚才我一个小兄弟跟我说了一件事！他说，他听你们村子里的人说，那水库一直不消停，还说水里有妖怪嘞！”
    陈二柱脸色微变，赶紧摆摆手，“嗨！您别听他们瞎说！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造谣生事罢了！啥叫水库里有妖怪？啥叫不消停！那都没有的事儿！这么跟您说吧，在我还挺小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传说，说咱这附近有一种水里的妖怪，叫尸爷！可这些年谁见过尸爷？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真的没见过？”赵总脸上还挂着笑容，却有些将信将疑，“陈家老弟，我赵某人一向说话算话，之前咱们可是说过的，我在这里承包水库，是想在这边建了度假村，开发旅游资源，没事儿的时候主顾们在水库边钓钓鱼休闲度假，这是我的初衷。可现如今有人说这水库不消停，这也着实让人有些担心呀。”
    “那有啥好担心的？”陈二柱一摆手，“不用担心！没事儿！你要真是觉得有问题，回头咱去看看！您不是不放心吗？我亲自带您去！”
    赵总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那好！既然老弟你都这么说了，那咱回头就去看看！”
    “行！看看！看看！”陈二柱看了那皮箱一眼，有些不死心。
    “诶！你不是说真的吧！”趁着陈二柱出来上厕所的工夫，陈二柱的媳妇出来了，他拉了陈二柱一下，小声说，“那水库咋回事儿咱心里都明白！你可别瞎整！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咱家不就完了吗？”
    陈二柱一咧嘴，“看你说的！能出什么事儿啊？老头子在水库这边经营了好几年了，不也没出过事儿吗？不用担心，要我说哪儿来那么多的尸爷啊，这么多年都看不见，八成早没有了！”
    “你可别这么说！你记不记得王二蛋那时候给尸爷抓过脚脖子，还病了好几天！你记不记得？”女人还是有些担心。
    陈二柱冷哼一声，“嗨，这事儿不是传说吗？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王二蛋也不是从咱水库出的事儿啊！水库有老爷子镇着，不一样！你别多寻思了，钱咱都花了，这要是谈崩了，还上哪儿找那么好的买主去！”

 第五百零七章迷雾下的鬼影儿

    陈二柱说完，又很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我听介绍他来的人说，这赵总可不是普通人，那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哥！厉害着呢！你寻思寻思，能在眼下这情况下拿到批文做度假村的人，能是小人物吗？如果咱这水库真的出了啥毛病，我怕他是不会放过咱的！所以，好赖话都得说在前头，我得让他放心才行！”
    陈二柱说着，偷眼看看周边，随后从兜儿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你知道这是啥不？这是咱爹留下来的算表，过去那些年里，老爷子把这些东西的生活习性已经研究得透透儿的了，按照上面的说法，最近这几天不是尸爷出来闹事儿的时候，就算水里真有，也不危险！”
    “呀，还有这东西呢啊！你从哪儿弄来的？”女人看起来挺惊讶，也挺高兴。
    “还能从哪儿弄来的？从咱爹的那几本破书里翻出来的！”陈儿柱嘿嘿笑。
    “咱爹那几本破书不都给了大哥了吗？你咋翻到的？”女人一愣。
    “就是大哥给我的！大哥翻到的！他说这个东西可能对我们有用，就顺便给了我！要是没有这个东西我也心里没底呀！”陈二柱又把纸条揣了起来，“放心！没事儿的！实在不行等咱拿了钱咱就直接跑！反正那么多钱都到手了，咱又有了些存款！到时候真的出了事咱就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改头换面，老实呆着，量他能耐再大也找不到咱！”
    女人寻思寻思，点头，“那倒也是！有那么多钱，咱到哪儿都能过得不错！”
    “对嘛！”陈二柱还有高兴，脸上露出侥幸的神采，“先别说那么多了，别让人看出不对！晚上的时候我带他们走一趟！”
    “非得晚上啊？”
    “晚上才有说服力嘛！”
    “那倒也是！”
    众人欢饮达旦，却不知，不远的地方，水库东南角儿的一处凹地里，陈凡跪在一块红色的毛毯上，手里拿着个脸上贴着符咒的精致的草人，正紧闭用丝绦系着眼睛，一边在香炉上面迎着烟晃着手，一边念念有词地催着咒术。
    晚上，酒足饭饱，又抽了两颗烟，陈二柱点头哈腰地带着赵总去了水库，看起来十分殷勤，“赵总，你看看！咋咱这水库别的不敢保证，就是水清！有鱼！不瞒您说，这水库里的鱼王有多大咱现在都摸不清楚，不过能跟你保证的是，那个头儿绝不在一百斤以下！”
    “是嘞，是嘞！早就听说你们这水库里出大鱼，早前还有摄制组在你们这里拍过片子嘞，我当时就是因为看过那些片子才注意到你们这里嘞！只是当时联系了你们家的老爷子，老爷子说这水库不会转让给我的，谈了好几次，都没谈成！”
    “嗨，那也正常，我们家老爷子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倔，还臭！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就是有点老糊涂了！这年头儿啥最重要？钱最重要！您想想，如果这里给您开发成了度假村，那受益的是谁？还不是咱们村儿里的老老少少？以后游客多了，来度假的人多了，那钱也就来了！比起我们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穷苦日子，那不是好太多了？”
    赵总一阵点头，“那是！那是！还是陈家老弟想的明白！”
    “嘿，也不是我想的明白，这都咱镇长跟我说的！你不知道，为了促成咱这买卖，他来我家都来了好几趟了！诶！不说这个了，您这边请！”
    陈二柱带着他们到了河边，上了河边的一艘小铁船，“你们要跟我一起上去吗？四下寻摸寻摸？”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赵总一摆手，“老弟你在里头划一圈儿，就行了！一个小时不出事，咱就回去签合同！”
    “看样子赵总还是不放心啊！不过没关系，这事儿好说！”陈二柱自信满满，上了船了，一边划船一边说，“您信我的话，啥事儿都没有！你看我出来这么久了，有一点儿事儿吗？别听村子里那些老娘们儿逮啥说啥！这年月，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的！”
    小船渐行渐远，很快，两边就只能喊了，小船上赵总一个人坐在上面，拿着船桨，前面一个小煤油灯，他坐在船头转了半个圈儿，回头看，“我说赵总啊！”
    话音刚落，赵总他们不见了！
    岸边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儿。
    水面上不知何时起了雾，大雾弥漫，月光涣散，蒸腾的水汽里叫人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二柱歪着身子看看，站了起来，“赵总？赵总你在吗？”
    小船慢慢行进，岸边没有动静，陈二柱一皱眉，坐了下来，他心下泛起嘀咕，心说这些人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想到这里他啐了一口，脖子一歪的空档，却觉得有些不对！
    船头的煤油灯散着青嘘嘘的光！
    一灯如豆。
    嘶！
    陈二柱倒吸一口冷气！
    心说这什么情况？煤油灯怎么变成这颜色了？
    他唰地出了一身冷汗，没敢动。
    此时小船还是缓慢行进。
    陈二柱更懵逼了，他看看手里的船桨，再回头看去。
    卧槽！
    不知何时，船尾多了一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老式灰布中山装的老头子！
    老头子戴着帽子，背对着他，正低头划船，催动小船行进呢！
    陈二柱脑袋里嗡嗡响，冷汗刷刷地流出来，从鬓角，直接滑到了脖子上！
    他盯着那老头儿使劲儿看，声音都抖了起来，“爹？”
    老头儿没搭理他，继续划船。
    “爹？是你吗？”这小子真是怕了，一个劲儿地哆嗦。
    老头儿微微侧头，只露出一个看不到鼻子眼睛鼻子的小半块儿侧脸。
    陈二柱歪着身子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被烧焦了的侧脸！
    鬼气森森的，被烧焦了的侧脸！
    陈二柱“啊”地一声怪叫，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他疯了似的往外游去，却发现老头儿慢悠悠地划着船，在后面紧紧跟随。
    大雾弥漫，越来越浓，陈二柱心中有鬼，要就看不到东南西北了！他一边晃着膀子疯了似的往外游，一边怪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啊！！！！”
    后面那条船就跟在他身后，距离不到两三米，陈二柱不管怎么喊怎么叫，船上的老头儿就是不吱声儿。
    “诶？咋回事儿啊这是？咋平白无故的下起了大雾呢？”岸边的人看着雾蒙蒙的水面，泛起嘀咕。
    “大雾弥漫，邪祟尽出，不好，不好。”赵总背着手嘀咕，眉头皱起来，显出一抹担忧。
    “陈二柱！你能听见吗？”赵总把手拢在嘴边，大喊一声。
    水面上没有一点动静。
    “陈二柱！你要是听见了给我们回个话儿！”
    水面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完了完了，肯定是出事了！”
    赵总说着，转身摆手，“别看了！看啥呀？还不赶快报警啊！报警！叫警察过来处理这个事儿！”
    “您确定陈二柱是出事了吗？”
    “那还用寻思吗？肯定出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拿出了手机。
    后半夜，警察开着警车到了，带头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刘二，刘二一听说是水库这边出事了，腿肚子转筋，有点儿不想过来，可领导们差派的任务不能耽搁，他虽一万个不情愿，还是来了。
    带着两个小兄弟过来，刘二赶到水库边儿上，原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水库边儿上肯定老热闹了，却不想，水边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除了陈二柱的老婆，还有村长村支书和村长的一个会计以外，就只有赵总带来的几个人。
    别人都不在。像是没有接到消息似的。
    “诶呦，大爷你也在啊！”刘二看到村长大爷了，赶紧跟他点点头。
    村长大爷挺烦这个“二流子”，“来啦！”
    “咋的了我听说陈二柱出事儿了？”刘二猫腰弓脊地过来，边走边说，“人还在不？怎么出的事儿啊？”
    “这不得这儿呢吗？”村长大爷往水里一指。
    距离岸边能有七八米的位置，陈二柱倒扣着身子，趴在水里，后脖颈子泡得雪白，浑身上下都已没了血色。
    “诶呀我的妈呀！”刘二吓一蹦，“咋的，都死了啊！你们咋不把他弄上来呢？”
    “拉倒吧，谁敢下去？”村长的会计是个老实人，一晃脑袋，还往后蹦了一下，他指着那水面，对刘二说，“这啥地方你是不知道咋的？老陈头儿不在，谁敢下去？水里有尸爷的！”
    “嗨，这都啥年代了，还尸爷！”刘二听不屑，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不屑，他一摆手，招呼两个小兄弟过来，这俩是警校毕业分配过来的，都年轻，“来！你俩跟我一起过来！先别扯别的，把尸体弄上来再说！诶呀，这水库都多少年都没出这事儿了，咋就让我给赶上了呢？”
    刘二接过铁锹，把裤子脱了，这小子穿着小裤头儿下了水。
    水库水面很大，又不是深冬，这地方每年都比别的地方结冰结得晚，水边薄薄一层根本架不住人，这不，刚往里头走了两步，水面上咔咔咔一通响。
    刘二一猫腰，生怕摔着，后面那俩也蹲了下来。
    “诶！”
    忽然间岸边的赵总叫了一声，他指着陈二柱的尸体，大声喊道：“你们看！那什么东西！”

 第五百零八章厉鬼索命

    众人一齐看过去，刘二也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防水手电打开了，光线一齐照向陈二柱的尸体！
    “我的妈呀！那，那是啥？”后面跟着的小兄弟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在水里头，飘飘摇摇出来一道白影儿！
    那东西一点点上来，竟然是一只白惨惨的生满鳞片的……手！
    它就像是水草一样忽忽悠悠地就上来了，又在众人无比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拽住陈二柱的头发，将他硬生生地拽了下去！
    刷一下！
    陈二柱的尸体倒栽葱直落入水中，水面上咕咚地一下起来一堆大气泡，人没了！
    过了一会儿，又是咕咚一下！
    这一次上来的，却是陈二柱脚上的一双军绿色的胶鞋！
    “啊！啊！！啊啊啊啊！”
    年轻人这承受能力毕竟差些，一看到这情形，一个小兄弟直接连滚带爬往河边跑，他一时拿不住劲儿，踩破了水边的薄冰，噗通一下下去半个身子，扑腾扑腾上了，夺路便跑！
    让他这么一带，大家都紧张了，一个个也跟着怪叫两声，跑了。
    刘二同样很害怕，不过他毕竟是个警察，也爱面子，心说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掉链子，得稳重点儿，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从容不迫，可还么等他从容几秒钟，就发现不对劲！
    脚底下的冰面下面，有一片黑影儿过来了！
    黑影上下涌动，是个人形儿！
    “卧槽！”
    刘二当即一蹦，也连滚带爬地跑了上去！
    那人影到了水边，刘二已经先行上去，它原地打了一个转儿，悻悻地消失了。
    刘二汗如雨下，心说我的妈呀，这就是村子里人没事儿总说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尸爷吧！
    连夜，赵总就带着手底下的人跑了，合同也不签了，合作也取消了，陈大梁过来帮衬着陈二柱的媳妇搭设了灵堂，摆了灵位，却没有尸体。
    这边看似庄严肃穆，陈二柱的媳妇哭哭啼啼，背地里村民们却扎起堆儿来都在议论，“诶，你们说这陈二柱到底咋死的？”
    “不说给尸爷爷掐死的吗？刘二都跟我们说了，他亲眼看见陈二柱的尸体给一个白色儿的手拽水里去了！”
    “我看不像，那尸爷抓人，都是直接拽下去的，他要是真的是给尸爷弄死的，那尸体就不可能漂上来！现在尸体漂上来了，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内情！要我说，指不定是陈二柱做了什么亏心事，遇上啥脏东西了！”
    “嘿，这话叫你说的！你说有脏东西就有脏东西啊，有啥依据吗？”
    “咋叫没证据呢？那水面上的大雾不就是证据吗？你也不寻思寻思，这平白无故的，怎么水面上就起了大雾了？你见过大冬天没事儿就起大雾的吗？人老陈头儿活着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小雨，大雾，都是最不寻常的天气，尤其是半夜的时候遇上，最好少出门！你看看！这是不是就出事了！”
    “要说着事儿也还真是挺奇怪的！昨天晚上我出去打麻将，挺晚才回来，我这一路上咋就没发现有大雾啥的呢？可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说下了大雾了！合着，就水库那地方起了大雾了？”
    “这也不奇怪，那地方是个大水面，水汽多了，也正常。”
    “我觉得不正常！这里头肯定有事儿！要我说，这陈二柱十有八九是撞见鬼了！”
    “嘿！你可别乱说！”
    “我咋乱说了？不信你去灵堂看看，你看看陈二柱那败家娘们儿那样儿，你看看！你看她现在，心神不宁，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哆嗦，一看就是给什么玩意儿吓到了！她要是心里头没鬼，能这样吗？不信你们自己看看去！自己看看！”
    众多面面相觑，都有些同意这个说法。
    “经你这么一说，这事情也真的是有点儿不对劲！你说他男人死了，他伤心就伤心呗，咋还怕成那样儿呢？”
    “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对！这话说的对！要我看，他还是做了亏心事了。”
    “诶诶诶，小点儿声，小点儿声！咱村长过来了！”
    说话间，村长大爷背着说过来了，“你们几个在这儿合计啥呢？一个个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
    “我们琢磨陈二柱家那败家娘们呢！”有人嘴快，说了句。
    村长大爷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人知道村长大爷误会了，赶紧摆摆手，“不是那个琢磨！就是觉得奇怪！村长大哥，你不觉得那女人有点不对劲吗？你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了亏心事！”
    村长大爷点点头，拉了块砖头垫在屁股底下，又拿出烟袋，捏了一把烟叶塞进去，“怀疑归怀疑，这种事可不能瞎说。”
    “我们也知道这事儿不能瞎说，这不私底下研究呢吗？”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了下四周，随后说道：“诶，我可听说陈二柱这小子最近发了财了！你看这几天给这两口子嘚瑟的！你们说，他干了啥了，怎么忽然间就发了呢？能不能是这上面起了什么猫腻儿了？”
    人群中有人冷哼，“具体是咋弄的，咱不清楚，不过我听人说，那笔钱跟他爹的死有直接关系！”
    “诶诶诶！可别瞎说！”
    “这咋叫瞎说呢？事实确凿的事儿……”
    那人还听不服气，手里拿着扑克牌，咧着大嘴与众人嚷嚷起来。
    ——割——
    入夜了，灵堂里陈二柱的媳妇在一边坐着，一边烧纸，一边抖，女人的脸上毫无血色，很是吓人。
    “弟妹呀，你这是咋了？有啥过不去的跟大哥说说，你别这样！”
    陈大梁夫妻俩过来了，看女人像是得了什么病似的，赶忙安慰。
    “没，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女人强颜欢笑，没有说实话。
    过了一会儿，罗三炮罗大爷挺着大胖的身子过来了，看女人还在那儿哆嗦，忍不住问了句，“二柱媳妇，你没事儿吧！咋了这是，一个劲儿地哆嗦？”
    “没事儿！没事儿！”女人赶紧摆手。
    有过了一会儿，村长大爷背着手来了，见女人依然在哆嗦，心中疑惑，却也没走直接问，他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给陈二柱烧纸，一边烧，一边说，“二柱他媳妇，你这到底是咋了？有什么为难召窄的，可别藏着掖着！你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陈二柱的媳妇儿哭丧着脸，长吁短叹，“没事儿，没事儿！”
    半夜三更，阴风骤起，吹灭蜡烛，灯泡闪了几下，也暗了下去。
    女人一个激灵，赶忙抬头，抬眼间这一瞅，没看见人！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想找人把灯泡换一下，刚起身，便啊地一声怪叫，直接摔在地上！
    门口儿有个人！
    手扶着门，只露出半张脸！
    那是半张烧焦的脸！
    眼睛一翻，女人直接昏死过去，在醒来时，却看见许多亲戚朋友围在四周，一个头戴道观，身穿道袍，留着一个山羊胡儿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正捻着胡子给自己号脉呢。
    女人吓一跳，赶紧起来。
    道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从屋里出来。
    “道长，咋回事儿啊这是？”村长大爷在后面跟着，忙问。
    “恶灵缠身，麻烦！麻烦！”道长说完，把一边戳着的药幡儿拿起来，转身要走。
    “道长！您不能说走就走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陈大梁赶忙追了上去。
    “日子还没到呢，死不了！不过，有恶鬼跟着她，用不了几天，她就大限将至了！”对方说着，摇了摇铃铛，出门了。
    “道长！！！”女人忽然一声尖叫，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她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声音尖锐而嘶哑，“道长！道长！道长救命！道长你真是神人呀！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呀！”
    那道长摸摸胡子，看着涕泪横流的女人，良久之后轻叹一声，“我方才观你神色，看你经络，隐隐地感觉到一种极邪的阴气，你这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我知道！我知道！方才我便看见了一只浑身烧焦的鬼在我家门口儿！”女人往外一指。
    “这也正是贫道的不解之处，那恶鬼跟你有什么恩怨一定要缠着你不放？”道长一脸关心。
    “这……”女人迟疑了一下，没敢说。
    道长摇摇头，要走。
    女人赶紧把他抓住了，“是陈凡！一定是陈凡做的！我男人的死一定跟陈凡有关系！方才那只恶鬼，也一定是陈凡弄来吓唬人的！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吧！肯定是陈凡那小子怨恨我们夫妻俩，要来找我们报仇！”
    四周的人一下炸开了锅。
    道长做疑惑状，“陈凡是谁？”
    “陈光斗的孙子，论辈分，算是她侄子。”
    村长大爷小声提醒。
    “既然是亲戚，他又为啥要害你呢？”
    道长更不解了。
    “这……”
    女人不好意思说，很为难的样子。
    道长明白过来，摆摆手叫众人退去，“走，进屋，有什么不能说的，可以单独谈谈。”
    “行！行！”
    女人如释重负。

 第五百零九章骇人听闻

    刚一进屋，女人便拿出钥匙在柜子里拿出一打儿现金，看起来，少说也有一万了。
    女人双手合十，跪在道长面前，“大师！我能看出来您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救救我吧！”
    道长点点头，把钱揣起来，“自然！自然！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保一时平安，这不难，但你要是一辈子平安无事，还需要与我实话实说，叫我心中明白！”
    “这……”
    女人又为难了。
    “我与您说实话，倒也可以，只是您要答应我这件事千万不要与外人说起！”
    道长点点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钱我都收了，肯定会尽心竭力帮助你的！”
    “好！那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我怀疑这件事一定是陈凡做的！他先害死了我男人，现在又来找我的麻烦！绝对不会有错的！”
    “陈凡是谁，他还有操纵鬼神的本事吗？”道长掐着胡子，做疑惑状。
    “有！别人没有，他一定有！我们家老爷子您应该有所耳闻吧！他叫陈光斗，也是一个会法术的人！老爷子一身本事，都传给了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他是老头子捡来的野种，老头子看他可怜，收养他，做了孙子！”
    “这么说他应该对你们家很是感激呀，又为什么要为难你们？”道长做不解状。
    “就是因为他对老爷子感恩戴德，我才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我与您说实话吧！老爷子的死，跟我们夫妻俩有些关系！”女人咽了口唾沫，很忐忑的样子，“那天，有人介绍了一个叫阿华的老板过来，说是要求我们夫妻俩帮个帮！”
    “什么忙？”
    “他要我们给老爷子下毒！”
    道长倒吸一口冷气。
    女人又说，“那倒也不是啥能要命的毒药，据说吃了以后，法力会大幅削减！他说答应，只要老爷子把药喝了，就给我们一笔钱！他先付了一半，后来也把另一半补上了！当时以为是两全其美的一件事，却不想，出了意外！那天不知道怎的，来了一个怪人，那怪人跟之前来找我们的那个老板一起把老两口儿给杀了！还点了火，烧了房子！具体怎么个情形，谁也不知道，后来陈凡回来了，我们就总感觉不对，这次更是！其实我们两口子早就预料到了，我们知道，依着陈凡的性格，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的！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陈凡做的！”
    “那倒也不一定，万一是你们家老爷子死不瞑目，前来索命呢？”道长摇摇头，略有些不悦，“俗话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事儿，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绝对不是老爷子回来报仇了！那大老板跟我们说过，来的人法力强大，不动手就算了，要是动手，一定要两个老家伙灰飞烟灭，不会留下后患的！”女人言之凿凿地说道。
    道长脸色微变，女人也觉得自己说漏嘴了，她有点尴尬地看着道长，轻叹一声，“算了！事到如今就跟您说实在的吧！那俩人来者不善，俺们是知道的！”
    “所以，事实上是你们两口子伙同外面来的两个人一起害了你公公婆婆。”道长一字一顿地说。
    “这么说，倒也没错。”女人一咬牙，点头了。
    “不过那俩老家伙也实在做的有些过分了！扣扣嗖嗖的，我们对他们早就不满了！”女人又说。
    “那你也不该给老爷子下药吧！好歹你们是一家人啊，那俩还是你丈夫的亲爹亲妈！你不觉得你这事儿干的太过恶毒了吗？”道长说完，摇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女人一愣，紧跟着有些急了，“诶！我都跟你说了，你却跟我说你帮不了我？你什么意思啊！”
    “他帮不了你，我能帮你！”门后面，刘二钻了出来，女人顿时吓傻了，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
    “好你个恶毒的婆娘！”刘二指着女人的鼻子，大骂，“你爹你妈一辈子都是老实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货！早前我就怀疑老陈大爷的死有蹊跷！现在才搞明白，原来，背地里有你们这俩家贼在后面使手段！跟我走！有什么话到派出所说去！”
    刘二怒不可遏，拿出手铐直接给女人戴上了，女人吓坏了，立即哭闹起来。
    “哭你麻痹！你还有脸哭？！”陈大梁也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上去就给了女人一耳光，他怒不可遏，转回身，又一脚将自家兄弟的供桌掀翻了，咔咔咔照着灵位踹几脚，边踹边骂，“混蛋！畜生！不要脸！我们老陈家怎么出了你们这一对儿现世宝？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外面看热闹的赶紧跑过来，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去拉他，“诶诶诶！你咋了这是！你这是干啥啊？”
    那边儿，刘二拽着女人头发将她拽了出来，大家又懵逼了，“刘二！你干啥呢？”
    “我要判了这不要脸的贱货！”刘二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正义感，跳着脚大骂，“都给我闪开！今儿谁说都不好使！我要不判了这贱货我以后就脱了警服，不干了！不要脸啊！真他妈的不要脸！呸！呸！呸！不要脸！”
    村子后面闹成一团了，道长却拿着药帆从里头出来了，道长出了村口儿，脱了道袍，脸上一撕之后，另一张脸露了出来。
    “果然是你小子！”大树背后转出一个胖子，是罗三炮。
    陈凡笑了笑。
    “陈二柱是你干掉的不？”
    罗三炮微微皱眉。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个贱人脏了自己的手。”
    “那他到底怎么死的？”
    “有可能是吓死的，也有可能是累死的，还有可能是呛水呛死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也不关心。”
    陈凡把道袍脱了，从兜儿里拿出两千块钱交给老爷子，“罗大爷，我遇上了一点儿麻烦，还不知道能不能平稳过去，这段时间要是回不来，麻烦您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爷爷奶奶的坟。”
    “用不着，陈家还有人。”罗三炮要把钱塞回去。
    “诶！”陈凡摆手，“我信不过他们。”
    听了这话，罗三炮明显有些尴尬，他一咧嘴，想想倒觉得这话说的也是没毛病，“那行！这个钱，我收了！”
    “对了，这件事替我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
    陈凡深深地看了罗三炮一眼，点点头，消失在夜色里。
    陈凡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大半夜去了爷爷奶奶的坟前，他摆了提前买好的贡品，点了蜡烛，上了香，跟个臭傻子似的在爷爷奶奶的坟前自言自语了差不多大半宿，竟然忍不住，一手捂着脸，哽咽起来。
    不想给人知道自己的行迹，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凡便走了，出来时给刘二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刘二一听打电话来的是陈凡，立即觉得压力山大，还很是恐慌。
    “这件事你看着办，我相信你刘二是一个分得清是非能严格执法的好警察！”
    陈凡说了一句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威胁却叫刘二琢磨了好半天的话之后，把电话撂下了。
    “刘哥！那谁他娘家来人了，好像是来捞人的！”
    外面，一个小兄弟过来了。
    “捞人？捞个屁人！回去告诉他们！我没空儿见他们！而且让他们给我记住了！我刘二是一个分得清是非能严格执法的好警察！叫他们死了那条心！”
    说完这话，刘二大义凛然地把制服拿起来，往外走。
    小兄弟看得一脸懵逼，心说这大爹是犯了什么病了？抽风了吧！
    “刘哥你上哪儿去啊？”
    “我要去找领导，做个汇报！这事儿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不能含糊了！”
    刘二抻了两下衣角，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割——
    辗转回到酒店，带了点儿外卖回来，小姐姐跟小蛮都没吃呢，三个人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又像一家人似的凑在一起了。
    “事情解决了？”小姐姐掰开筷子问陈凡。
    “陈二柱死了，他老婆被抓进去了，证据什么的我都想办法留给他们了，方才打了个电话问李一舟，说是证据确凿的话少说也要判上了十几年，而且这女人比想象中的更麻烦，她身上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陈二柱是你杀的吗？”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陈凡轻叹一声，“我拿到了他的一根头发，做了个草人，同灵之后遮了他的眼睛，这个法术你是知道的，他要是心里没鬼，自然相安无事。”
    小姐姐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做的还算稳妥。”
    “话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被陈二柱下了药，斗不过宗拉维蒙，可小姐姐当时也在场的，凭你的本事你们怎么可能斗不过他？”
    小姐姐一时语塞。

 第五百一十章着什么急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想不明白。”陈凡把泡沫饭盒的盖子撕下来，端在手里夹了一点儿鱼香肉丝在碗里。
    “其实，在当时我只有相当于巅峰期大约百分之五的实力，论本事，远不如宗拉维蒙。”
    “可你揍我的时候本事很大！”
    “那是因为我的爆发力比你更好，瘦死的落拓比马大，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小姐姐夹了一块儿吓人，塞进陈凡的嘴里，“再说了，咱俩虽然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可自始至终也没怎么动过真格的！姐姐我又生怕给摸出底来，自然是要加倍小心，让你感觉姐姐深不可测，要不然你还能老老实实地听话吗？不早就反了天了？”
    陈凡想了想，苦笑，“你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我还奇怪呢，你明明那么厉害，却先后两次战败，第一次没打过那个永真和尚，第二次没斗过宗拉维蒙，要说宗拉维蒙本事奇大倒还好说，永真和尚那个事儿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姐姐我处于灵魂的状态，要维持现状，灵力便会缓慢消退，等到你出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本来有了你的供养，倒是好了不少，只可惜，你也是个菜鸡，没有多大能耐，自然而然姐姐的实力也发挥不出，现在想想，那些事也真是够丢人的。”
    “那现在呢？现在你有了身体了，还是自己的，现在的你应该比以前厉害多了吧！”
    “相比那时候的状态自然好多了，可跟自己最厉害的时候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小姐姐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一脸阴险像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合计什么呢？我跟你说，姐姐就算实力再不济，也比你的本事大多了！你要是敢硬来，分分钟送你上路！”
    “是是是！姐姐厉害，姐姐很棒！一言不合就吓唬人，这媳妇真是棒棒的。”陈凡开始撇嘴了，那样子看得小姐姐直想笑，“咋的！有意见啊！有意见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的！”
    “没意见！没意见！我人微言轻的，哪儿敢有意见啊？不过我说我的那个小姐姐，照理说这么多年了，咱俩是不是也该圆房了？”
    小姐姐俏脸绯红，却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着什么急！”
    “能不急吗？瘪了那么久了！”陈凡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扒拉点儿米饭在嘴里，“姐，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明白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好，我也不逼你！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能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不能这么对我呀，你说你，总是一边吊着我，说是我媳妇，另一边却把着自己的身子死活不给我，你说着叫什么事儿啊？”
    “我算听出来，你这是心有怨恨呀！”小姐姐笑吟吟地凑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心有怨恨？”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头一次，陈凡好意思说别的是“嬉皮笑脸”了，给他这一弄，一边看热闹的小蛮都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凡在小妮子的头上按了一下，小妮子赶紧忍住。
    “好！既然你说到这儿了，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其实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姐姐我都明白！你不就想要了姐姐吗？姐姐给你！不过，姐姐有个条件！”
    “拉倒！”陈凡刚刚露出一点儿的笑模样当即没了，“你给我打住吧！条件条件！又是条件！我跟你做买卖呢吗？到处都是条件！”
    小姐姐哭笑不得，“我还没说呢！”
    “别跟我说！我不想听！”
    “万一可简单了呢？”
    “那我也不听！”
    小姐姐刚开口，陈凡立即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小姐姐放下筷子，“你给我站那儿！有本事你别跑！”
    “我就顺嘴一说！”陈凡端着饭盒，吓得头都不敢回。
    ——割——
    半夜三更，陈凡抱着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小姐姐靠在枕头上，在看书。
    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等他。
    “你这是跟谁聊天呢？”
    见陈凡手指动得飞快像是在写小说似的，小姐姐心里很纳闷儿。
    “我在远程狙击萧琳儿。”
    陈凡嘴角露出坏笑，鬼鬼祟祟地说道。
    “萧琳儿的实力非同寻常，你可不要惹她！如果惹毛了她，叫他杀过来，以现在的状态你我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要找些厉害的帮手来！”
    小姐姐皱眉，“你能有什么厉害的帮手？”
    “嘿！你看！你又瞧不起我了是不是？”陈凡说着，按了下回车，“我编辑了一个文档，把萧琳儿的事情都写进去了，不出半个小时，这封邮件就会发到全世界一共一百三十七家相关机构，我想，像什么驱魔人，卫道士，妖魔终结者亦或是正义的化身什么的都会跳出来的，更厉害的是，我的邮件，还发给几个颇具影响力的社区交流论坛，我想，像我这种内容详实的爆料神帖很快就会火起来的！你看着吧！就算这些人不能跟萧琳儿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够她烦心的！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铲除她，只是单纯地想给她制造行动障碍罢了！”
    “你确定你写的那些东西会有人信？”很明显，小姐姐对陈凡做的这些事持怀疑态度。
    “你以为呢？你都不知道，为了策划这起时间我花了多少心思！你如果对你老公我有足够的了解你就应该知道你老公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实话告诉你，从我带着你逃走那一天开始，我的眼线就开始秘密地搜集证据了，这不，距离我交代的最后一天期限还有大约三个小时的时候，各方面搜罗来的证据已经全部发到了一个境外的网盘里，这些证据，囊括了萧琳儿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我之前搜集到的各种证据，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会相信这个东西，但我敢保证一个没看到过它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定会对这个女人的来历身世生出一百二十分的兴趣来！俗话怎么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想，她萧琳儿销声匿迹不就是想老老实实过个消停日子吗？偏不！我就是要恶心她！恶心死她！让他欺负我小姐姐，让她跟我作对！”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你也真是够贱的！怎么想的这些坏主意！”
    “诶！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
    陈凡有些不高兴了，开始抗议了。
    “是是是！都是为了我！你高尚，你神勇，你足智多谋！行了吧！”小姐姐过来，给陈凡捏了捏肩膀，“不过你要小心，萧琳儿不是什么善类，你也一样不是，这些人今天能跟你同仇敌忾地去找萧琳儿的麻烦，明天就能翻过来对付你。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如果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怕是要联合起来找你的麻烦，维护……天，下，太，平。”
    陈凡斜眼看她，“咋的？我没偷没抢没伤天害理，他们为啥要找我的麻烦？”
    “有些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带着烙印出来的，你明白吗？”小姐姐轻叹一声，“萧琳儿虽然狠毒，却只不过是个百鬼图上排在二十名开外的妖魔，而你，却是巅峰时名列第九的混世魔王，我劝你收收心，还是不要太高调了，一旦你这家伙做得太过分，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人物找上门来，要为民除害。”
    陈凡冷哼一声，“我怕他？老子现在是九重鬼脉的鬼术高手，哪有那么好对付！就那些酒囊饭袋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酒囊饭袋？”小姐姐在陈凡的额角狠狠地点了一下，“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地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就九重鬼脉就了不起了？莫说是那些大隐隐于市的绝顶高手，就算是鬼门之内，也有大把的高手不比你差！”
    陈凡有点不服气，直撇嘴，“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很正常的事儿。”小姐姐把那块红色的朱雀之璋拿了出来，在陈凡的面前晃了晃，“你看见这个东西了吗？这个，是萧琳儿一直想从我这里拿到的东西，她现在手里有一块，我这里有一块，还有另外四块流落四方。她想得到我的，我也想得到她的，我们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把消息扩散出去，闹得天下大乱。但是，如果萧琳儿被逼得急眼了，狗急跳墙了，这事情可能就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假若他放出风来，跟你用了同样的手段，我想，想要得到这个东西的人远比要为民除害的人要多得多。”
    “这么说我还闯祸了？”陈凡大为受挫。
    “也不算，萧琳儿是一个城府很深，又极有耐心的人，你制造的这点小障碍还不能把她逼迫到孤注一掷的境地，所以，短时期内来讲，我们还是比较安全的，只是我提醒你呀，你身体里寄宿着的那个怪物，不能随便放它出来，即便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要十分慎重。”

 第五百一十一章天地有法道分阴阳

    “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陈凡轻叹一声，抱着头，躺在小姐姐的怀里，“话说，那家伙到底是谁呀？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一直搞不清楚，我总感觉，这挺可怕的。”
    “它就是你，你就是它。”
    小姐姐说着，笑吟吟地给陈凡揉着太阳穴，“天地有法，道分阴阳，每个事物都有两面性，人也是一样，只不过你正常人的两面比较接近，没有那么大的差距，而你这个，却黑白分明像是两个人。”
    小姐姐说着，竖起手掌，放在陈凡的脸上，“这一半，是的与生俱来的能力，来源于血统，是先天的能力和意识的体现，它凶残，暴戾，绝对是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恐怖分子！从一开始就经常干出一些叫人无比头疼的事情！而这一半，来源于后天教化，他是人性的产物，更温和，更真实，却也沾染了很多叫人无语的毛病，嫉妒，怯懦，贪吃，好色，所有在正常人身上有的毛病他都有，所以，这一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色鬼。”
    小姐姐笑得很温柔。
    陈凡却斜着眼睛做不满状。
    那小模样，看得小姐姐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抿嘴笑，“其实也不能怪你，说到底还是后天教化出了问题，我感觉，还是我揠苗助长式的培养招来了恶果，你看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儿了？风格严重跑偏，都快认不出来了！”
    陈凡冷哼一声，“要这么说，那个怪物其实是我性格当中的另一面？”
    “不能说是简简单单的另一面，应该说是更真实的一面，是你在抛弃所有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本能状态。”
    陈凡眨眨眼，轻叹一声，“倒真的是叫人为难呢，那家伙的样子确实古里古怪的，不像什么正经人。”
    小姐姐笑得身子都颤了起来，“知道就好！不过在我看来，他可是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强多了！”
    “诶，我这儿检讨我自己呢，你在那儿美什么？你看你，还笑起来了！还笑！还笑！”
    陈凡去捏小姐姐的鼻子，却给他一把掐在手背上。
    小姐姐看起来心情不错，足足地与陈凡嬉闹了一会儿，才拍拍被子：“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吧，听你的。”
    陈凡把扣下屏幕，爬到床头，把枕头摆正了钻进被窝里，侧身抱住小姐姐。
    暖香环抱，简直醉人。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小姐姐一翻身，捂着小脸儿不看他了。
    “小样儿吧，还害羞了。”
    陈凡把手一搂，将她抱得紧紧地。
    次日天明，结账走人。
    三个人拖着行李箱长了长途大巴，再也没了踪迹。
    ——割——
    陈凡跑哪儿潇洒去了目前还不得而知，萧琳儿这边的焦头烂额却是显而易见的。
    一大早，接踵而至的消息叫她猝不及防，所谓按倒葫芦瓢又起说的应该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了。
    “萧总，外面越来越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了，而且，不少人都在打听您的消息，您看我们是不是适当地躲避一下？现在风头正盛，满世界都是在议论您的小道消息！单凭我们的人在背后控制短时间内也弄不来特别好的效果！”
    一个穿着制服戴着眼镜儿的年轻人站在萧琳儿的办公桌前，背着手，站得笔直。
    “还好意思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不是专门处理这类事情的吗？你们不个个神通广大认识很多业内人士吗？怎么现在出了这种事？！把那些流言蜚语都给我清楚干净！我不想让事态进一步地扩大下去了！”
    萧琳儿将手里的圆珠笔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吓得对面的男人一哆嗦，“萧总，不是我们不尽力，是现如今这个时代，互联网传播实在太快！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目前来看，国内最早出现爆料的网站一共有三十九家，第一时间我们就通过内部人士跟他们取得了联系，那些人给我们回复说，这个帖子不是他们编辑的，帖子来源于一个匿名邮件。”
    “匿名邮件？”
    “对。”
    “那发件人是谁？”
    “发件人的真实身份是不知道的，邮箱是google的，注册在两年前，id我们已经查到了，据我们了解，这个邮箱在最近这几个月一直没有用过，看起来应该是对方早有准备，唯一一个值得注意的点是，他的署名。”
    萧琳儿做疑惑状，“署名怎么了？”
    “您知道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叫什么吗？昆仑山上一只猴。”
    萧琳儿翻了下眼睛，心里头这个嫌弃啊，“这么逗逼的名字，十有八九是陈凡做的！”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们认为，有这个可能。”对方说着，从带来的文件包里拿出一打儿材料，翻了几下递给萧琳儿，“萧总，自打我们看到了这方面的爆料开始，我们就已经仔细研究过了，爆料中有您的户籍资料的照片，我们的人还特意去调查过。内部人士跟我们说，这些东西都是公安机关掌握的，一般不会对我披露，后来我们又去您的户籍所在地核实了一下，结果大大地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萧琳儿微微皱眉：“怎么个出乎意料？”
    “那个负责户籍管理的大叔跟我们说，过去的两个月里，最少有五批人过来看过您的资料。”
    萧琳儿的脸色一下阴沉下去，“你是说？”
    “您可能被人盯上了。”
    对方把文件往前推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初步估计，爆料的来源，很可能来自这五批人当中，我们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的，还做了个表格在后面。第一批过来的人，来自事件发生前大约四十五天零八小时，当时来的是一个私家侦探，这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事实证明您猜的没错，这个人是个私家侦探，他背后的雇主，是吴一红，不过，他这边还没有调查完全，吴一红就出事了，所以，那份资料也就作废了，我们拿到了第一手的文件，确定没有备份，而且，这个人生平谨慎，还算懂规矩，他很配合我们，不像是在说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他做掉了。”
    “你做的对。”萧琳儿点点头，好像很满意，“其他人呢？除了吴一红找来的这个私家侦探，不是还有四个人吗？”
    “确实还有四个，先到的是一个叫苏沫的女人，是个警察，我们调查过她，这女人北京深厚，我们没敢擅作主张，第二来的是一个记者，出示了证件，叫罗松，不过我们调查过了，这个证件是假的，工作单位是假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因此没有找到这个人，在此之后来了第三个，第三个来的也是一个女人，叫苏欣，这个人是苏沫的姐姐，供职于一个隶属于安全部门的特殊组织，不好惹，我们也没动。在他之后，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干的更绝，直接把关于您的所有资料就拿走了，那个警察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据我们分析，最后来的这一批人应该就是来自1057调查局的特勤人员。”
    “1057调查局。”萧琳儿有些头疼，“苏沫，苏欣，1057调查局，这三个其实是同一伙儿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绑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那人做恍然大悟状，“不过我们还是不能确定那个自称罗松的人到底是谁，追查了很久了，都没下落，我们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跟陈凡有些关系，换句话说，我们深切地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陈凡那个家伙！”
    “一定是他了，不用想的，从爆料人那个署名儿上就能看出来。”萧琳儿说完，站起身，站在落叶窗前，“昆仑山上跑下来的小畜生，不是他还能是谁？”
    男人面露惊诧之色，“您的意思是？”
    “他在给我制造障碍，好浑水摸鱼，你们小心点儿，这小畜生既危险又狡猾，在以前确实是我小看他了。”
    “可现在他到底在哪里我们都还不知道，眼线放出去很多了，完全没有头绪！”对方一摊手。
    “别人找不到他，常爷却可以，有他那双鹰眼，这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人能逃过他的追捕。这样，晚上的时候摆了饭局，我想陈凡的事情我应该好好地跟他聊聊了。”
    男人点头。
    “还有，你马上回去，叫阿华准备好，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东南亚走一趟，避避风头了。”萧琳儿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事情要做得隐秘，这件事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如果您就这么走了，公司的事情怎么办？搞不好会天下大乱的。”男人有些担心。
    “没关系，不还有个替身呢吗？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既然要来，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些好汉要拿我一个没有半点古怪的弱女子怎么样。”
    萧琳儿说完，把那份文件扔在桌子上，“滚吧。”
    “诶。”
    男人赶紧走了。
    过来一会儿，门一开，一个着装气度包括身形容貌都与萧琳儿一模一样的美艳女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姐姐，你叫我？”

 第五百一十二章青灯鬼门

    “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萧琳儿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她左看又看，很满意，索性抱着肩膀坐在桌子上，笑了起来，“姐姐要出去玩儿几天，暂时不会回来，这儿的事儿就由你来替我顶上一会儿，没问题吧！”
    “看你说的，妹妹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哪敢多说什么？放心吧，这里就交给妹妹啦！”
    女人跟萧琳儿眨眨眼，很暧昧的样子。
    “哼。”萧琳儿冷哼一声，走到女人的身边，她摆弄着女人的紫发，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丑话说在前头，我人在国外，眼线却还留着呢，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的，警告你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给我耍花样，要不然，我保证会让你后悔的！”
    “诶呦！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么说可是要吓到妹妹了！”女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起话来嗲嗲的，还是那么骚，还是那么浪。
    “骚货。”萧琳儿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在女人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割——
    晚上，某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一个大桌子，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只鹰，那只鹰脑袋一歪，用锐利地眼睛盯着桌对面坐着的萧琳儿，看眼神，很是不友好。
    萧琳儿冷哼一声，有点不屑，“常爷，你说实话，这些年我萧琳儿对你怎么样？”
    常爷捏着酒杯点点头，“肖总对我的好，我心中有数。”
    “所以，适当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萧琳儿一脸暧昧地拖着下巴，不像是在说话，倒像是在调情，“那个叫陈凡的家伙，可不是我自己的敌人，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他是陈光斗的孙子！你应该知道了！”
    “恩，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为什么陈光斗会害死我师父。”对方说着，阴沉着脸看着她，“没理由啊！虽然红烛鬼门与青灯鬼门在很多问题上都达不成共识，可好歹大家都是一脉相承，算不得仇敌！再说了，陈光斗本事再大，也没大到能伤得了老爷子的程度，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好妄下定论吧！”
    “哟，看起来常爷还是不信任我呀！”萧琳儿冷哼一声，继而媚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咱还是说说你们家那个小妮子的事儿吧！这小丫头的病，你还想不想治了？”
    常爷的脸色一下暗了下去，低头沉默，不吱声。
    “想治，就老实听话，实话告诉你，只要你能把陈凡的脑袋给我带来，我就把药给你！你应该知道的，这人世间能救得了你女儿的人，恐怕就只有我萧琳儿一个了！我可是不能死的！万一我死了，那小丫头就彻底没救了！”
    常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萧总的意思，老常明白！只是老常搞不清楚一件事！据我所知，萧总的手底下，高手不少，为啥这件事不要别人来做，偏偏找我？”
    “看你说的，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现如今又给很多人盯上了，可不得多带几个人保护自己不是？再说了，我找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你想啊，放眼国内，现如今我萧琳儿能找得到用得上的鬼术高手里，我还能用的上谁？你应该听说了吧，宗拉维蒙都出了事！像那种级别的人物可是不多了，我料想宗拉维蒙的失败不在本领不如陈凡，还是在于，他对鬼术不够了解！这次找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想叫您这位青灯鬼门的掌门人与他来个对对红，硬碰硬！我这叫啥，我这叫以毒攻毒！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说的不就是您嘛！”
    “青灯鬼门早已名存实亡，我也不是掌门人，事实上，常家还有后人，我只是个奴仆，不敢僭越，萧总这话在这里讲讲也就是了，不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常爷说完，站起身，把帽子扣上，“这件事我会去请示大小姐，如果大小姐同意，老常自当竭尽全力，可如果大小姐不同意，老常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忍心看着常家唯一的血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
    常爷架着鹰差不多出了门的时候，萧琳儿忽然冷冷地说了句。
    常爷站定，微微地转了一下身子，刹那间那对三角眼闪烁出凌厉的神采，很是凶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萧琳儿耸耸肩，嘴角一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再提醒你一次，那小丫头的病，只有我一个人治得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得给我陪葬！”
    常爷咬咬牙，腮帮子上的肉一动一动地。
    “萧总。”
    阿华从外面跑进来，“我看常爷有点不高兴啊！谈的不好吗？”
    “这混蛋还是老样子，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女人说着，把桌子上的酒杯往前一扒拉，那脸上的不情愿也是非常明显的。
    ——割——
    同一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剪了短发，着装也开始变得叛逆了的韩小美正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嚼着口香糖，眼皮耷拉着，摆弄手机。
    “诶，外面有两个小帅哥来找你，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呢！”
    一个闺蜜过来，拍了她一下。
    “玩儿呗！”
    韩小美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歪着嘴，看起来很欠揍。
    “诶，一个乖乖的小女生，都要变成一个小痞子了……”
    同寝室的姐姐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都是那个陈凡害的！”旁边的姐妹冷哼一声。
    “别那么说。”一个戴着圆圆眼镜的胖姐姐小声提醒，“生活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要是不想堕落，没人能把你拉下水，所谓怨谁恨谁为了报复谁，说到底也不过是些经不住推敲的借口罢了！”
    几个女生齐刷刷地看过来，一时陷入沉默。
    晚上八点，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韩小美给人架出来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认不清东南西北了，两个男人猴急地把她拉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反锁了门。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韩美皱着眉头，嚷嚷着。
    “小美！你喝醉了，哥哥我没别的意思，给你醒醒酒！听话，别叫！”
    男生的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美滋滋地从身后抱住他，可这手刚一摸过去，立即打了个哆嗦。
    呼地一下，厕所的门动了一下，强烈的阴风吹得两个人全给吓了一跳，慌忙看四周。
    四周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啊！”还没等他俩反应过来，一个男人身子一横直接飞了出去，咣当一下撞在门上之后，捂着肚子在墙角蜷缩起来。
    另一个耳根一炸，吓得面如白纸，可还没等明白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头发像是给人抓住了，唰一下拖到墙角，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妈呀！鬼呀！”
    男人吓得大叫起来，爬起来，拉门就跑，他刚一出门，又给绊了一下，还没等叫出来便一个跟头摔倒了，于此同时，先前那个也反应过来，从里头踉踉跄跄地爬出来。
    “鬼呀！鬼呀！！”
    两个人齐刷刷地喊道。
    厕所里，烂醉如泥的小妮子微微动了下身子，头疼，迷糊，浑身上下燥热的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恍惚间看到一双黑色的一尘不染的运动鞋，黑色的袜子，黑色裤脚，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歪了下嘴，像是要推他，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推不动。
    男人把她抱起来，扛出了酒吧。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韩美哼唧一声，抱着被子侧身，猛然间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她倒吸一口冷气！
    自己光溜溜的在被子里，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韩美吓得不轻，脑袋里嗡嗡响，她瞪大眼睛无比慌张地看四周。
    这似乎是一家酒店，自己却是一直没来过！
    昨晚发生了什么？韩美抓着头发，心砰砰跳，觉得很害怕。
    她往四周看看，只找到了一件睡袍，慌忙穿上下了地，跑到门口，探头往外一看正看见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在摆弄一个白色的笔记本，韩美一下回去了，紧张得要命，她眨眨眼再次探头，却发现男人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是陈凡！
    是他！
    “我草你大爷！”
    震惊变成愤怒，韩小美一下就来劲儿了，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冲过来一脚踹向他！
    陈凡微侧身，没踹到，韩小美一个凌厉的扫踢尾随而至，这一下踢到了，却是踢在陈凡的手上！
    “诶！干嘛呀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陈凡且战且退。
    “我跟你没话说！就要打死你！”
    韩美像个小疯婆子似的，挥舞着小拳头连抓带咬，她一边打，一边哭，心里头难受极了。
    “嘶！”
    一时激动，猛地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小妮子竟然醒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带你走

    韩小美猛地坐起来，捂着额头。
    又做梦了。
    她心想。
    “醒了？”
    忽然间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韩美眨眨眼，转头看去。
    一个拉着窗帘的小屋里，陈凡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托着腮帮看着她。
    果然是做梦。
    韩美眨了下眼睛，侧身躺下，大被蒙头睡了一会儿，又猛地坐直了身子。
    不对！
    她转头，瞪着眼睛看着一边坐着的家伙！
    陈凡还在那儿呢！
    正托着腮帮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韩美揉揉眼睛，仔细看，脸上的表情由迷茫变得震惊，由震惊变得惊诧，由惊诧变得愤怒，又一下变得狰狞起来！
    “陈凡！？”
    小妮子一下蹿了起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又飞也似地回去了。
    她似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老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
    “干嘛呀？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这么看着我？”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似有不解。
    韩美一侧头，冷着脸说，“你干嘛？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昨天出去玩儿，听说你被下了药，担心你别那几个糙汉拖到厕所轮奸了，不得不出来管上一手。你别谢我哈，我是还韩叔一个人情，可不是为了你！”
    “呸！”
    韩美怒不可遏，炸毛了，“老娘乐意！老娘愿意给人轮奸！用你在这儿装好人？多管闲事？”
    “我靠！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陈凡原本都把脾气藏起来了，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前又有了些不愉快，要不是他俩青梅竹马那么多年颇有些真感情，加上小姐姐在一边循循善诱，自己根本就不会来！
    给脸不要脸！
    真是够过分的!
    把手里拿着的杂志狠狠地摔在地上，掐着腰，微微转头，“合着你是故意的，是吗？是我耽误你了？影响你了？我特么找人暗中保护你还是我的错了呢！”
    “没错！谁用你保护！我为什么要出来，说白了就是出来玩儿的！就是出来爽的！就许你到处玩儿别人，就不许我出来找找乐子啊！陈凡我告诉你，我韩美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了！我的事以后你少管！”
    陈凡脸色微变，“你！”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也不用你管！”
    韩小美大声嚷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谁爱管你似的！”
    陈凡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咣一脚踢飞桌子，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里，小姐姐和小蛮已经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正齐刷刷地看过来，各种诧异地瞅着陈凡，小蛮很少看陈凡发这么大脾气，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小姐姐相对好些，她很了解陈凡的性格，看到这里放下手里的杯子一阵无奈，她看看陈凡，又看看屋子捂着脸哭的小姑娘，想了想之后，站起身去拉了陈凡一下，“诶！”
    “别跟我说话，生气呢！”
    陈凡侧身。
    “至不至于啊！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撒什么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呀！非要这样？”
    “你不看她都说了些什么！”
    陈凡也不是一个轻易认错的主儿，指着屋子里头，气得手发抖。
    “算了我不想说什么了，咱们走吧。”
    陈凡说着，把背包抄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真要走啊，大老远地跑来了，不把话说开就要走？”
    小姐姐抿嘴笑。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懒得搭理她！你看她现在那样儿，流里流气，像个假小子！”
    陈凡大声说，明显是说给韩美听的。
    “我乐意！用你管！”
    韩美在里头大喊一声。
    “没人管你！你爱咋地咋地！！”
    陈凡生气了，像个小姑娘似的摔打着衣服。
    嘴上不说，心里头却是一肚子的委屈。
    陈凡把行李收拾好了，背着背包出门，见小姐姐她俩没有跟过来，回头瞪眼，“看什么啊？走！”
    小姐姐抱着肩膀没动。
    小蛮犹犹豫豫。
    “不是！你俩分得清亲疏远近不？你们不走我走了！”
    陈凡有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他大老远地跑来，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换成是谁都难免有些火气的。
    “能不能不像个小孩儿似的！”
    小姐姐笑骂一声，去拉陈凡的袖子像是在打圆场。
    “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陈凡倔脾气一上来，扭头便走。
    “往哪儿走啊，大老远来一趟，不吃饭就走啊。”
    韩建军在外面躲了半天了，脸色铁青，嘴唇在颤抖，看陈凡马上要出去了，他干笑两声，过来了，手里拎着刚买来的蔬菜，故意摆出一副笑呵呵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凡张张嘴想说什么，韩建军却摆摆手，扶着他的肩膀把皮箱抢了下来，“别说了，先吃饭！”
    别人的面子陈凡可能不会给，但韩建军的面子在陈凡这里还是很大的，毕竟人家曾经帮过他！
    陈凡轻叹一声，跟韩叔一起回去。
    女人们被赶走了，俩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
    韩建军拿着炒勺扒拉着锅里的西红柿和鸡蛋，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难得地在韩美的事情上多说了几句。
    “小凡，这么多年以来，叔也没有跟你说过小美的事儿，看最近你俩闹得厉害，索性多说两句吧！你跟叔说句实话，你俩的事儿你到底咋想的。”
    “还能咋想的，上次不都跟您说了吗？原本我想等小美毕业了我们就正式在一起。”
    陈凡手里掰着芸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的确，上一次你的确是这么对我说的，但现在呢？你还是那么想的吗？”
    韩建军的脸上同样露出一抹苦涩，“还有，叔问一句，这一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呀？看音容气度，来头不小吧。”
    陈凡多看了他一眼，心说好歹你也是我爷爷的徒弟，勉强算是鬼门弟子，怎么连你们的当家老大都不认识呢？
    可细一想，也不觉得奇怪，要是玉皇大帝站在天安门广场，可能也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来。
    想到这里，陈凡倒有释然了，“她是我女人，从小订的娃娃亲。”
    韩建军的手抖了一下，冷汗下来了，他干笑两声，看看陈凡，发现陈凡并没有注意到他，这才苦笑着，“娃娃亲？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最近才把她寻回来的，机缘巧合罢了！”
    陈凡看了他一眼，低头摘菜。
    “那以后呢？回去以后，你们俩就是一对儿了！要真是这样，小美怎么办？”
    “我会对她好的。”
    陈凡说得一本正经。
    韩建军继续苦笑，过了好半天，又笑了一次，“咱们都不是三岁毛孩子，有些漂亮话，不说也罢。”
    “您什么意思？”
    “我觉得，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就还是不要再纠缠我家那个小妮子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经不起这些。”
    韩建军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手却一直在发抖。
    陈凡一愣，微张着嘴看着他的手，心说韩叔这手是怎么一回事，是喝酒喝多了吗？
    “韩美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母亲死的早，没人照顾，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带着她，都给宠坏了。这小妮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说你也清楚，其实从上一次你们俩吵架开始我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其实韩叔虽然不爱说，背地里对你的事情还是挺关注的，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捕风捉影地，也听到了一些谣传。”
    陈凡神色黯然：“然后呢？”
    “老实说，把小美交给你韩叔还真多少有点不放心。”
    韩建军说着，深吸一口气，他顿了顿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你变了，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韩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人父母的，总会多想些。”
    陈凡有些沉默，“就是说，我让您觉得有些失望，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韩建军竟然没有反驳。
    陈凡点点头，起身从厨房里出来。
    韩美还在房间里没出来，陈凡推门进去。
    四目相对，小妮子扭过头去，不理他。
    “不跟你扯别的，就问你一句话！小老婆做不做？”
    陈凡小声说，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复杂。
    “不做！”
    韩美脾气倔得很，一扭头，咬着嘴唇。
    陈凡走过去，捧着韩美的脸一本正经，“你爸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个的机会了！你要是同意，咱们私奔，你要是不同意，可能就没机会了，我最后问你一遍，小老婆，做不做？”
    说话的时候，陈凡都有点哽咽了，陈凡是真的舍不得她。
    “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那就算我得到你了又有什么用？”
    韩美说着，伸出销售，把陈凡推走，“我要的是一个能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人，不是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那你把那个女人甩了！不要了！你要是能答应我就跟你走！”
    “以前不是说好了的吗？她做大你做小！”陈凡很为难的样子。

 第五百一十四章忽如其来的变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要是没有她在我们之间乱搅合，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要是没有她，你也不会这么冷落我！”
    韩美眼泪汪汪，有些哽咽，“让她滚！我与她你只能选一个！”
    “她是我女人！”
    “那我呢？”
    陈凡张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儿。
    “你宁肯跟一个一具尸体在一起都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儿吗？我连一具尸体都不如吗？”
    韩美说着，忽然冷笑一声，“那你走吧！我们之间没话说了！”
    “你别这样……”
    陈凡苦哈哈地，脸皱在一起。
    “滚！你给我滚！！！”
    韩美推搡了陈凡几下，将他推出去，“滚滚滚！滚远点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滚！！！”
    小姐姐坐在客厅里，拿着杯子抿了一口，此时的她耷拉着眼皮，神色黯然。
    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可能自己的好意用错了地方，来这里，也是让陈凡徒增烦恼罢了。
    “我们走吧。”
    陈凡关上门，转身出来。
    他眼圈有些泛红，声音却很温柔。
    好聚好散吧，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不对。
    “主人……”
    小蛮看陈凡这样，有些动容地拉了他一下。
    “走吧，人家不要咱了，赞还赖着不走干什么，空惹人嫌弃。”
    陈凡摸摸小蛮的脑袋，拿上行李再次走了出去。
    小姐姐跟着站起来。
    “咚咚……”
    忽然间，小姐姐的眼前晃了一下，紧跟着，表情也变得可怕。
    “陈凡！”
    小姐姐的身子也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无比惶恐地去拉陈凡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猩红的血液从小姐姐的鼻孔流了出来！
    “姐？你怎么啦！？”
    陈凡看小姐姐脸色惨白，当时吓了一跳，他赶紧放下行李去扶她。
    小姐姐没说话，她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她回头看向韩美，却看见韩美正扶着门框，瞪着眼睛虎着脸，露出一副狰狞模样！
    她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
    “咳！”
    就在陈凡一脸懵逼地看着韩美的时候，一声轻咳，小蛮赶紧捂住嘴巴！
    小妮子一个踉跄赶忙捂住，指缝里，猩红的血液迅速地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小妮子也傻了，怔怔地转过头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两杯水。
    “小蛮！”
    陈凡赶紧去拉她，没到呢，却见小妮子眼前一黑，只诶栽倒在地上！
    小妮子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却依然强挺着抬起头来，看向韩美。
    她的眼里写满了不解，写满了震惊。
    韩美摇摇头，朝另一侧走了过去，刚走两步就给慌里慌张的韩建军抱在怀里，急匆匆地往外走。
    “得手了！得手了！你们还等什么啊？快上啊！”
    房间里出现数道黑影。
    人影晃动，几个人拥了过来。
    陈凡没抬头，都能感觉到这些人的不同寻常，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法器，来势汹汹。
    我们被出卖了。
    陈凡一咬牙。
    内心里生出狂暴的愤怒。
    又一次，被出卖了。
    腾！
    一个小个子从阴影里窜出来，直奔着陈凡的方向，陈凡就地一滚，双脚朝上，咣当一脚直接踹在那飞踹而来的小个子的双腿间！
    那小个子啊地一声惨叫，直接上了顶棚，于此同时又有两个人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陈凡左手一领，右手探出，一个折腕擒拿，制住左侧的家伙，又歪头，泼腿，啪啪啪左右甩腿，眨眼之间踢倒两个！
    正此时，肩膀一疼，却是一把钢钩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一抖身子，钢钩抓破肩头的布料出去了，于此同时，半空中哗楞一声，冷不防一只硕大的飞爪过来！
    陈凡赶紧低头去躲，却不想对方不是对着自己的，是奔着小蛮的方向去的，这一下啊正抓在小蛮的肩膀上！
    “啊！”
    小妮子一声惨叫，赶紧去抓肩头，于此同时又有几个穿黑衣的家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小蛮！”小蛮虽然跟陈凡学了一些本事，可实战经验极不丰富，陈凡怕她出事，黑色的身影从陈凡的身体里透体而出，一个箭步出去，去拉他！
    却不想他刚一起来就给一道身影踹飞出去！
    于此同时，数道符咒一阵狂轰滥炸！
    陈凡慌忙躲了几下，还是给一枚雷符大中了，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院子里头，外面的墙头上，道道身影同时出现，初一看，这人怎么也有十几个了！
    他抬头一看，原来众人之中，为首的一个是个手使飞爪的老头儿！
    老头儿干瘦，有点儿罗锅，头顶没有头发像个和尚，两道长长的眉毛往两侧耷拉着，看起来活生生的像个老鼠精！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小蛮已经给他擒了去。
    他一把抓住小蛮的脖子，拦在怀里，一边鬼气森森地笑着，一边朝着陈凡和小姐姐的方向露出一排黑牙，“好久不见呀，两位！”
    “洛长眉！？”
    陈凡一眼就认出这个家伙，顿时火冒三丈，他怒从心头起，“你特么什么意思？快把小蛮放了！”
    “小蛮？你说的是这个小妮子吗？”
    洛长眉说着，低头去看小蛮，露出得意模样。
    小蛮看准时机，吭哧一口咬在了洛长眉的胳膊上！
    洛长眉一声怪叫，松开手，小蛮翻身下去，往陈凡的方向跑，却不想，洛长眉眼神一凛，不等小蛮落地便一飞爪撇了过去！
    “噗！”那飞爪五指前伸，透胸而过，小蛮在半空中一开一合，直接给洛长眉带了回去！
    “小蛮！”
    陈凡大呼，却也晚了，小蛮一声闷哼给洛长眉踹在腰间，一道灵魂直出体外！
    小姐姐看得明白，手一翻，忽地祭出手中古玉！
    于此同时，手掐指诀念了一声，“禁！”
    那圆形的古玉撞在小蛮的身上，忽然一闪，小蛮的魂魄猛地一转，狂旋一下直接融入古玉之中！
    洛长眉大惊，眼睛瞪得老大，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朱雀之璋？
    他啊地一声惊呼去抢古玉，却已晚了！
    小姐姐一把将古玉收回来，紧跟着身子一旋，双掌外推，霎时间红色的气焰崩腾而出，直逼得众人慌忙后退。
    “嗖！”
    火焰消失，院子里空无一人，洛长眉慌忙挥舞胳膊将残存的红烟拍散！
    “追！”
    小巷外头，陈凡背着小姐姐飞也似地往外跑，小姐姐捂着口鼻，那鲜血还是不住地往外流。
    “姐！你没事吧！”
    陈凡吓得不轻，大喊道。
    “那水有问题！”
    小姐姐说着，鼻子里喷出鲜血，她慌忙捂住，脸上多了一抹惊慌，“是蝰王毒！”
    陈凡的怒意一下就起来了，他咬紧牙关，心中的憎恨无以言表！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不用问啊！继上一次韩美放警察来抓自己之后，自己再一次被她出卖了！
    养不熟的狼崽子！
    亏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陈凡能容忍韩美出卖自己，却忍不了她的歹毒！
    她变了！
    她真的变了！
    陈凡怎么也想不到韩家父女会在水杯里下毒，就算他们对自己有怨恨，对小姐姐有怨恨，可小蛮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啊！！！
    韩美！
    你做的未免太过了吧！
    心想着，陈凡一声怒吼，他恨不得冲回去跟他们来个了断，可他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要是冲回去了，一切都完了！
    他撒丫子快跑！
    “姐！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陈凡急冲冲地喊道。
    “陈凡！我可能过不去这一关了！”
    小姐姐捂着嘴，虚弱得厉害，“这是萧琳儿的蝰王毒，人世间最可怕的毒药之一！它不仅能伤及肉身，还能伤害灵魂！我功力原本只恢复了三成不到，现在中了这种奇毒，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听姐姐说，这块古玉你自己拿着，姐姐要是真的不行了，你就自己带它走，把它藏起来也好，毁掉也好，总之说什么都不能交给萧琳儿！”
    “你自己拿着！”
    陈凡脚下加紧，鬼步出来，身形拖出道道残影快得吓人。
    可他再怎么快，毕竟背后背着个女人，背着一个女人跟背着一个女鬼可不是一个概念，就算美女不过百，那也是不小的负担啊！
    小姐姐已经很虚弱了，感觉灵力在不断地流失，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穷追不舍的几个人，对陈凡说，“看起来洛长眉也叛变了，他的实力非常强悍，又带了那么多帮手过来！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拖累你，你不把我放下你是跑不了的，快走！你把我放下，我来拖延他们一会儿！”
    “放屁！”陈凡大骂，“你特么是我媳妇！就算我死了！我也不可能把你丢下！”
    小姐姐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这么多人在后面，你打得过吗？你不放下我，咱俩都得死！你就不能现实一点吗？”
    “谁说我会死？我不会！你也不会！老子《百鬼图》上数得上名号的大妖怪！怎么可能死在这些喽啰的手里！”

 第五百一十五章秒杀

    陈凡说完，脚下一点，飞身上墙，蹭蹭蹭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跑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旧工厂里！
    工厂四周，写着大大的“拆”字，陈凡跑了一会儿都没看见有人在，这小子忽然站住了！
    回头转身，几乎只有两三秒的时间，洛长眉边嗖嗖嗖几个闪烁站了下来。
    老头子本事不小，年纪也不小了，他手里拿着飞爪，呼哧呼哧在那一个劲儿地喘，“小兔崽子！可真特么的有两下子啊！你特么倒是接着跑啊！接着跑！”
    陈凡冷笑，微微欠身，将小姐姐放下，“不跑不行啊，你身边的人太多了，我打不过！”
    “什么？”
    洛长眉心下一惊。
    “草泥马的，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跟你计较了，你倒找上门来了！就冲你今天杀了小蛮，我就要了你的命！”
    陈凡说着，嘴唇一紧，露出尖牙，伴随着身体里呼噜噜的一身咆哮，自己的手也放在了脸上！
    “砰！”
    空气里一声轰鸣，陈凡消失，于此同时洛长眉身子一拱飞出去！
    “唰！”
    “噗！”
    半空中一道红色的水波泼溅出去！洛长眉直接撞到了工厂的墙壁上！
    “轰隆！”
    墙壁瞬间开裂，满墙都是血！
    戴着面具形如鬼魅的陈凡掐着洛长眉的脖子，单手背在身后，倒擎着一把黑色的剑！
    洛长眉体如筛糠！
    身子狂抖！
    裤裆里滴滴答答流出来的都是棕黄色带着血色的液体！
    他呆呆地看着面具后面那双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眼睛，眼睛里透着恐惧，透着绝望！
    他是谁？
    他是洛长眉！
    他今年快九十了！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
    就算他不是天下第一，那也绝对是这一行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可只一瞬间，自信满满的自己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几乎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何时出剑的，甚至不知道那把黑色的剑是从哪里来的！
    他真的是那个差点儿给自己阴死了的陈凡吗？
    他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厉害？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有力量！
    他以为先行搞定了那个无比麻烦的女人也就成了，却不想，这个一直不被自己看到的家伙才是真真正正的狠角色！
    “你究竟是谁？”
    冷汗从脸上滴滴答答地沁出来，洛长眉歪着脑袋，从那被掐住的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不需要知道了！”
    陈凡一声冷笑，手一掐，直接将他的脖子掐了个粉碎！
    “咕噜。”
    洛长眉的脑袋落在地上，鬼气蒸腾，迅速枯萎。
    陈凡盯着那迅速干瘪下去的头颅看了一会儿，啪一脚，踩了个粉碎！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小比崽子可是让我们追上了！”
    后面那几个也追了上来，能看出，这几个也都是有两下子的！
    领头儿的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刀，当先冲到工厂里，“我草你……”
    陈凡蓦然回头，那家伙一下站住了，陈凡的身体里发出呼噜噜的咆哮声，短暂的平静之后，再一次发出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呵呵呵呵呵……”
    强大的立场，似乎将四周的空气都带得抖了起来。
    “当啷”一声，那小子手里的开山刀直接掉在地上，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行礼，一句话都不说。
    后面跟来的一看，也立即明白过来，那真叫一个不犹豫，哗啦啦全跪地上了，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割——
    “解药呢？”
    陈凡背对着他们，把面具摘了，他不想让人看到此时的样子。
    “没有解药！”
    那小子磕头如啄米，“大哥！大哥！这件事都是萧总他们逼我们做的！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真的！”
    “解药呢？”
    陈凡又问了同样的话。
    “真，真的没有解药！”
    陈凡只是微微地一侧头，那小子当时就吓尿了，“萧总给了我们药，要我们过来找韩建军和他闺女！大哥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她！她压根儿就没给我们解药啊！”
    “韩建军也是你们的人吗？”
    陈凡闭着眼睛，心里在滴血。
    “不！以前不是！可我们找到他以后，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答应了！还有那个小姑娘，她也答应了！”
    陈凡默默转身，去墙角抱起小姐姐，此时小姐姐已经昏迷了，不省人事，此时的她虽然强大，却也不过是个女人。
    陈凡看了一下，看样子这毒素虽然强大无比，却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小姐姐的命，他转头看看那小子，一脚将他踢翻踩在他的脖子上，下巴扬起，眼珠下转，正微微地皱起鼻子，做狰狞状。
    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冷冷地问了一句，“萧琳儿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哪儿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啊！”
    那小子嘴里都是血，他不是傻子，能看出陈凡杀心极重，几不可控。
    “我特么宰了你！”
    陈凡的声音都变了，像个疯子似的！
    他或许真的疯了！兔子急了都咬人呢，何况是他！
    “大哥！大哥！大哥你别冲动！你女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我知道有个人医术极高！说不定能治她的毒！”
    大家都看出来了，今天这事儿要是不解决，指不定这些人得死在这里，深知洛长眉死的有多惨的他们既没有信心搞定陈凡，也没有信心就此跑了！
    为了保命，一个身上穿着麻衣，背后背着一个大葫芦的家伙一个劲儿地磕头。
    陈凡看他的打扮与众人完全不同，冷声道，“你说什么？”
    “陈凡大人您好！我！我是洛长眉的徒弟！我听师父说过，他说萧琳儿给我们的这个毒，是蝰王毒，是世间罕见的毒药！我当时好奇，就问师傅说这毒药是否真的那么厉害，没的治！师父跟我说，这全天下就没有治不了的毒！只是很多人都来不及找到能救治的办法就死了！”
    “那救治的方法呢？”
    陈凡没好气地看着他，心说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吗？
    “我不知道！但师父说，这毒虽然霸道，却有一个人一定能治！”
    “谁？”
    那小子很小心地看看四周。
    陈凡一摆手，“滚！”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众人磕头如啄米，赶紧跑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人点点头。
    “蝶谷医仙！”
    “谁？”
    陈凡皱眉，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听说一直隐居在yn的胡蝶谷！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您要是相信我，可以去看看！”
    陈凡冷眼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要帮我？”
    “一是为了活命，二是为了感谢！”
    “感谢？”
    陈凡有些不解，“你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杀了他！”
    那人说着，把药葫芦从身上解下来，“我叫朱巩，来自药王谷！我爹是药王朱培德！”
    陈凡没听说这个名字，看对方说的听像那么一回事，也不好意思直说。
    他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药王谷的！”
    “对！对！想必您也听说过药王谷吧！十一年前，洛长眉受了伤，去药王谷求药，我爹看他心术不正，没给他！他因而生恨，生生地杀了我一家十六口，还掳走了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人，我名义上是他的徒弟，实际上是洛长眉用来试药的药童！”
    陈凡立即明白过来，“那剩下的五个呢？”
    “都被毒死了！”对方说着，咣当一下给陈凡磕了一个头，脑袋砸在地上，很响，“我一直想杀了这厮！却心知不敌，今天洛长眉死在这里，还是托您的福！我没有别的可以感谢你，这葫芦里装的是洛长眉这些年搜刮来的灵丹妙药，都给你了！”
    “我要它有什么用！”
    陈凡不大相信别的手段，摇摇头，“你自己留着吧！既然这些年你也深受其害，那以后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陈凡抱着小姐姐，转身要走，对方往前爬了两步，对陈凡说，“先生！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就收我做徒弟吧！”
    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想，苦笑，“都什么时候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还哪有心情收徒弟？等我过了这关再说吧！”
    “先生！”看陈凡又要走，他跪行两步，“先生！那位姐姐中了蝰王毒，毒性猛烈，前所未有！如果不做些紧急的处理，到不了蝴蝶谷她就会没命的！我这葫芦里有三神续命丸和大蛇丹！一个是续命的好药，另一个是毒蛇克星，您拿去吧！虽然没有直接试过，但依着我的了解，此法应当有用！”
    陈凡怔怔地看着他，从年轻人的手里拿走两个密封的油纸包，他把小姐姐放下，拿出两颗给小姐姐喂进去，小姐姐吃不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陈凡犹豫了几下，自己把药丸吃了，嚼碎，随后喝了点水给小姐姐嘴对嘴地送进去。
    没一会儿，小姐姐的便咳嗽两声，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依然极度虚弱，看脸色，却好了不少。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转头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巩！”
    “你确定胡蝶谷有人能治她的毒？”

 第五百一十六章蝶谷医仙

    朱巩猛点头，“蝶谷医仙的医术堪比华佗扁鹊，这世界上再没人能胜过她！不过您要做个心理准备！这人隐居多年，极少露面，就算您去了她也未必愿意见你！”
    “你跟她很熟吗？”
    朱巩摇头，“父辈人与她还算有些来往，到了我这一代，早就没了！”
    陈凡点点头，抱着小姐姐迅速撤离。
    “呼……”
    朱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身后传来脚步声。
    朱巩回头，却是阿华带人拿着家伙跑了过来，正火急火燎地四处观望，“人呢？人呢？”
    朱巩往旁边坍塌的墙壁处一指，墙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洛长眉的身体大半埋在里头，衣服没有破损，身体却干巴巴的，像是烧了一半的干柴似的！
    “嘶！”
    阿华过去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他心说，乖乖，这人怎么能变成这个德行呢？难道这洛长眉跟宗拉维蒙一样，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越寻思越觉得有道理，他猛回头，“常爷！常爷！”
    身背后，常爷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扒拉开石头，对着洛长眉的尸体看了看，不由得有些疑惑，“四周没有打斗的迹象啊，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连洛长眉这样的高手都被一击致命了？”
    “啥！？一击致命？！”阿华吓了一跳，尿都要喷出来了，“这老家伙不是挺厉害的吗？咋可能一击致命呢？”
    常爷没搭理他，转头问朱巩，“事情发生多久了？”
    “半个小时左右！”
    “人呢？”
    “往那边跑了！”
    朱巩用手一指，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常爷点点头，把手一扬，那硕大的苍鹰怪叫一声盘旋而去。
    ——割——
    同一时间，一道身影飞奔而来，冲进韩建军的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韩家父女，！
    韩小美捂着脸，呜呜地哭，韩建军在一边拍着韩小美的肩膀，正在小声安慰。
    “你还是来了。”
    韩建军看了看来人，轻叹一声。
    来人看看四周，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露，很是气愤，“看样子我还是来晚了。”
    韩建军没说话，把韩美扶进屋里，旋即关门出来，刚想说话就给来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来人，是陈光斗的徒弟，韩建军的师弟，上官云峰。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上官明显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咬牙切齿地叫道。
    韩建军擦擦嘴角的血，忽然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不然呢？我能怎么做！那女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就算萧琳儿不来找我，我也要先动手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去你吗的！”上官指着韩建军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特么忘了老爷子跟你说的话了吗？你忘了你女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你！你！”
    “我没的选！十几年前我就金盆洗手了！我已经不是红烛鬼门的人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我的女儿好好地活下去！你明白吗！”
    “你想救她，我无话可说，可陈凡呢？他是老爷子的孙子你明白吗？！”
    “不！他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孙子！”韩建军一把扯开上官云峰的手，看起来也是十分冲动，“上官！看在多少年的情分上，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行吗？”
    上官云峰一咬牙，“你特么是找死！就算你想这么做，你也用不着用这么低劣的办法！萧琳儿是个什么东西？啊？过去的事你都忘了吗？”
    “我说过了，我没得选！”韩建军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这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神色颇有些失常，“我没得选，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上官云峰看在眼里，咬着牙，一转身，他看起来十分恼怒，狠狠地一甩手之后攥紧了拳头，“草！”
    ——割——
    放下那边不说，还说陈凡。
    靠着药王谷的那货给的药丸做支撑，小姐姐算是暂时挺住了，陈凡不敢耽搁，弄了一辆小货车上了高速路，本着南边狂奔了好几天。
    一路跋山涉水自不必说，这一日可算到了滇南，按照朱巩给的地址找了足足能两天，总算在一个当地很有名的苗医嘴里问出一点详情。
    对方是老爷子，一听说陈凡是奔着胡蝶谷去的，当时吓了一跳。
    陈凡不解其意，仔细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蝴蝶谷是苗人的领地，从不与外族开放！
    陈凡一愣，心里就纳了闷儿了，他暗中合计，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说不开放就不开放啊！那么多旅游的不也在苗寨了进进出出的吗，咋就那么邪乎呢？
    对方听了他的疑问，咧着那缺牙的嘴轻叹一声，“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这苗寨虽然是苗寨，却也分成黑苗、白苗、青苗、花苗为代表的不同的分支。是，如今这年月确实有很多苗寨对外开放的，但那些开放的大多是黑白青花这种汉化比较明显的苗寨，而你要去的蝴蝶谷，却不是黑白青花所管辖的地界！”
    “那是什么人管着？”
    “蛊苗！”
    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
    心说完蛋，从这名儿上听就知道这地方有点邪性！
    果不其然，老头儿出去，把门关上，“这蛊苗，是苗族里比较封闭的一支，苗寨里重女轻男，极端排外，寨子里的人虽也民风淳朴，却是十足地难惹，尤其是那里的女孩子更是凶悍无比，会操蛊，招惹不得！”
    陈凡也听说过苗人会下蛊的传说，当即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我是去给我媳妇治病的，不是去搞对象的！”
    “那也费劲！”老苗医直摇头，“蝴蝶谷这地方，相当神秘了，那里不单是蛊苗把控着的禁地，在蛊苗内部也是一个极神秘的所在，我听说，几百年前就有个规定，说男人与牲畜，不得入谷！敢不听话的，谁去谁死！”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这特么叫什么规矩？可寻思寻思，却也没多说，“我可以不进去，请她出来也行！实话跟您说吧，我媳妇中了毒，非常严重，据说这全天下只有蝶谷医仙能治得了！只要她肯帮我，要我干啥都行！”
    老头儿一听这话，更是愁容不展，“啥？你要找蝶谷医仙？我的天，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
    陈凡更不解了，“咋就来错地方了呢？”
    老头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蝶谷医仙只给女人看病！”
    陈凡傻眼，“妇科大夫啊！”
    老头儿差点儿喷出来，“不！不是妇科大夫！不是妇科大夫！是她对男人有偏见！近些年来，蝶谷医仙就没给男人看过病的！一次都没有！”
    陈凡不信邪，一摆手，“不管了不管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您还是给我指指路吧！我就是想求见她一下！”
    老苗医摇摇头，“不行不行，这活儿你还是找别人吧！”
    陈凡从兜儿里掏出两百块钱，拍在桌子上，“够不？”
    “你看！你把老爷子我当成什么人了？”
    老头儿挺生气。
    陈凡又拿出五百，“去不去？”
    老爷子摇头，“不去！”
    陈凡拿出一千，“去不去？”
    老爷子喉咙里咕噜一下，“不去。”
    陈凡拿出两千，“去不去？”
    “诶呀，不是钱的事儿！”
    老爷子直皱眉。
    陈凡从那一摞儿人民币上抽出几张，装回钱包里，“去不去？”
    老头儿有点懵逼。
    陈凡又拿回几张，“去不去？”
    老头儿还是没说话，看表情，却有点慌。
    “不去是吧！”
    陈凡再伸手，老头儿却一把摁住了，“差不多就得了！咋还有你这么讲价的呢？！我去！我去！不过我跟你说好了，我只送你到寨子门口儿，你能不能进去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凡冷哼一声，心中得意。
    往里面去，都是山，小驴车什么的都很难往里头走了，老头儿亲自带路，陈凡背着小姐姐在后面跟着。
    此时北方正是冰天雪地，这地方却四季如春，并不冷，俩人一前一后进去，以陈凡的脚程却也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进去。
    这一路上真叫一个翻山越岭啊，木栈道，独木桥，悬崖峭壁。
    陈凡胆子都够大的了，还是给吓得不轻，更可怕的是，这地方也不知道是怎的，哪儿哪儿都有蛇，抽冷子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就把人吓得以激灵，差一点儿让老头儿看了笑话。
    “诶！你们干什么的？”
    眼瞅着前面出现了村落了，有几个拿着镰刀背着竹篓看起来像是要上山采药的山民走了过来。
    陈凡以为这些人可能不会说普通话，却不想，带头儿的那个普通话说得挺好，还戴着眼镜儿，看起来像是受过高等教育读过书的。
    老苗医上前跟他寒暄了几句，那几个苗人手里的柴刀还死死地攥着，戴眼镜的过来看了陈凡一眼，又看看陈凡背后背着的女人，寻思寻思，问陈凡，“你是来给你媳妇看病的吗？”
    “我想见蝶谷医仙。”
    陈凡赶紧说。

 第五百一十七章再遇张小平

    对方微微皱眉，盯着陈凡看了半天，“你，你贵姓？”
    “我姓陈，叫陈凡。”
    陈凡很恭敬地说。
    “诶呀我草！我说看着像嘛！”
    对方一下变得激动起来，跟陈凡握握手，“你好你好！百闻不如一见啊！我妹夫经常跟我提起你！”
    陈凡一脸懵逼，“你妹夫？你妹夫是？”
    “我妹夫你还不知道吗？张小平！”
    陈凡长大了嘴，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卧槽！张小平还有媳妇呢？”
    “当然有了，马上就结婚了！咋的，他没跟你说啊！这小子真是不靠谱！”
    对方说着，摆摆手示意老苗医可以走了，他拉着陈凡的胳膊给旁边几个老人讲了几句当地的土话。
    陈凡听不懂，却看几个人相互说了半天，全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山民们就是这样，对外人总是带着一丝敌意，可一旦熟识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几个老爷子招呼陈凡过去，欢天喜地了。
    陈凡这屁股还没落了地，外面一阵热闹，转头看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大包小裹进来了！
    “卧槽！你咋在这儿呢！？”张小平也给吓了一跳，看到陈凡的时候直接蹦了起来。
    “卧槽！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陈凡也很高兴，高兴极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自己的好哥们儿，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哟，这谁呀？”说话间，一个穿着靓丽的民族服饰的小姑娘背着手从外面蹦跶蹦跶地来到院子里，张小平拉着那苗疆姑娘的手给对她说，“来！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凡，我兄弟！以前经常跟你提起的！”
    “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高人啊！”
    小姑娘大眼睛里露出兴奋的神色，朝着陈凡上下打量，大眼睛一扑闪，很有神采。
    “她是？”
    陈凡以前没看过她，咧着嘴一指。
    “我媳妇！未婚妻”张小平憨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心说完蛋完蛋，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俩人手拉手进了屋，寨子里的人一看他俩还真的认识，立即放了心，俩人攀谈了几句陈凡才知道，原来，这寨子的老大不是别人，正是张小平的未来老丈人！
    陈凡心底里这个纳闷儿啊，心说张小平这厮怎么跑到了苗疆妹子了呢？这小子这手伸得够长的呀！
    张小平一听，一阵苦笑，“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不说我了！先说你吧！你咋跑这儿来了？”
    陈凡点了点头。
    “实话跟你说吧，我媳妇啊，中了奇毒，眼看就要不行了，这不听说蝴蝶谷有个神医能治百病吗，特意来看看！”
    “啥！？”张小平一下蹦了起来，“我的妈呀，你还有媳妇呢？”
    陈凡这个无奈啊，心说你都能有媳妇我咋就不能有媳妇呢？
    张小平咳嗽咳嗽，“带我看看去！”
    “行。”陈凡带着小两口儿去里屋，见了小姐姐。
    小姐姐面如白纸，奄奄一息。
    “我的天呀。”张小平还没说话呢，那苗寨的姑娘先惊叹起来，她捂着小嘴儿瞪大眼睛，喃喃地说，“天呀，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呀！我以前觉得范冰冰高圆圆就长得够可以的了，现在一对比，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可真有福气，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陈凡苦笑，摸摸小姐姐的额角，“可我这小姐姐生来命苦，总能遇上麻烦。”
    “看她现在的样子，八成是中了蛇毒了吧！”
    张小平抱着肩膀看了半天，忽然问陈凡。
    陈凡点点头，“应该是蛇毒，说是叫什么蝰王毒！极是霸道！”
    “那就对了！蝰王是一种罕见的毒蛇，很难见到了，说起来你还算幸运，蝰王就在蝴蝶谷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解得了蝰王毒的话，看起来也就只有蝴蝶谷里的那个女人能做到了！”
    陈凡眼里放光，“妹子，你说的是谁？”
    “白药啊。”
    陈凡心说对劲儿，是她！
    “你，你见过那个女人？”
    女孩儿笑了，“蝶谷医仙嘛，谁不知道！这个人叫白药，是个女子，白家祖上本不是苗人，很多年前为了避祸才来到苗寨，因为的医术高超，他们世世代代都很受敬重。不过这个女人有点奇怪，人长得虽然好看，脾气却十分不好，寨子里很多人都害怕她，我劝你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招惹他。”
    那小姑娘背着手退到张小平的身后，“来的找不如来的巧，明天下午，正是我爹给她送粮食的时候，你要是非想见她，就跟我爹一起去吧！”
    “那我要带什么东西吗？”陈凡站了起来，赶紧问。
    “钱当然是要带上的，而且越多越好，不过有钱也不一定有用，那女人奇怪着呢！”
    对方说完，朝着陈凡看了一眼，又道：“你手上有什么珍异的药材吗？一并拿去吧！她毕竟是研究药理的，那些东西应该有用。”
    陈凡一脸尴尬，心说我出来的时候这么匆忙，去哪儿找那珍异的药材呢？要不上镇子上去找找？可自己虽然带了钱，但好药难求，怕是花多少钱买的东西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啊！
    看他心有沮丧，小姑娘拉了拉张小平的衣角！
    张小平看看她，莞尔一笑，他走到外屋，把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从里头翻了几下，翻出一个红色的长条形的锦盒，递给陈凡，“本来是拿来做彩礼的，既然着急用，你拿去吧！”
    陈凡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盒子里一本老人参，殷红如血。
    “千年血参！”
    “果然你还是识货的！”
    张小平抱着肩膀很是得意。
    陈凡激动得不行，“多谢了，等我腾出手来，一定还你一个更厉害的！”
    “看你说的，没有兄弟帮忙也没有我的今天啊！咱哥俩还用说这个吗？如果嫂子能平安地渡过难关，就算你不还我也不介意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姑娘拉着张小平的胳膊一阵点头，转身走了。
    陈凡坐在小床边儿上，摸摸小姐姐的额头，小姐姐浑身冰凉，嗫嚅了几句之后，又没了动静。
    血参的珍贵程度，甚至超过老山参。
    这玩意儿在《鬼符经》里提到过，说是只有雌性的鹿在生产的时候，血参才会在鹿血之中出现，这玩意儿原本就得先天造化，是有滋养作用的妙药，生长时又得鹿血滋养，更是难能可贵。
    陈凡自打接触到《鬼符经》只有就对药材生出了不少兴趣，可这么多年下来，也仅仅听说过血参的存在，此次得见，还是头一回。
    他拿着盒子打开，看了看，内心里颇有些感动。
    这一株血参虽然不大，却相当老，看它品相完整，其价值怕是要在百万以上，如此珍贵的东西张小平竟然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也真是十足地够仗义。
    看样子这朋友没白交，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说得有道理。
    “诶呀呀！肉疼！肉疼！”
    出来的时候，看四下没人，张小平捂着心口难受得厉害。
    “看你那点儿出息！不就一根人参吗？你能不能能大方一点儿啊！”女孩笑他。
    “那可不是普通的人参，是血参！你知道为了弄到那个东西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不是跟你吹，就玩意随便找个大药店出手了，那都是镇店之宝！轻飘飘一线城市换了一套房！”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你咋不早说！”
    “要不咱回去要回来？”
    张小平挑挑眉毛。
    “算了！送都送了，要它干啥？不要脸了吗？”
    那小姑娘说着，深吸一口气，“就当投资了吧！他帮你你帮他，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再说了，他也挺可怜的，你看他媳妇那样儿，十有八九救不过来了！”
    “是啊，病得太严重了！”
    张小平忧心忡忡，“不过，说来气人，你说他有啥本事呢，怎么就弄了那么一个漂亮媳妇？我比他长得差吗？我不如他有本事吗？真是不服气！”
    “嘿，你什么意思啊？觉得本姑娘配不上你了是吗？觉得本姑娘不漂亮是吗？”
    小姑娘眼睛一瞪，掐腰不走了。
    “哪敢，哪敢！”张小平嬉皮笑脸，扶着她的肩膀讨好似的说，“我就是说说！女人这玩意儿也就那么一回事！可心就好，管他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那是！”小姑娘撇着小嘴儿显得很得意，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对，“诶！你说啥呢！你那意思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诶呀！诶呀！诶呀！”张小平给她揪着耳朵拧了一把，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了，“媳妇饶命！媳妇饶命！媳妇我错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小姑娘把眼一瞪，“那你啥意思？！你说呀！”
    ——割——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陈凡给小姐姐喂了点儿粥水之后，怀里揣了两个饼，背着她准备上山，小姑娘跑进来，拿着一套苗疆的民族服饰进来，“你俩把衣服都换了吧！蝴蝶谷在寨子后面，从不放外人过去，你们要是说实话的话，那女人怕是见都不会见你们的！”
    陈凡皱眉，“那我要怎么说？”

 第五百一十八章这个女人有点儿生猛啊

    小姑娘把衣服递过来，“就说你们是寨子里的人！不小心被蛇咬了！”
    陈凡点点头，帮小姐姐把衣服换了。
    小姐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只是她实在太憔悴了，早上给陈凡喂了点儿粥还是那么迷迷糊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凡把小姐姐背在身上，自己也换成当地的服饰，随着苗寨的父女俩一起上了山。
    一路上又是翻山越岭，走了能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终于影影绰绰第在面前看到一处吊桥。
    那吊桥很老了，吱吱呀呀的，一直晃。
    好在一路过去，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几个人从吊桥上下来，沿着小路绕下去，很快，一个天然形成的峡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离着老远呢，陈凡就闻到了花香，进去以后，更是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都说滇南这边，四季如春，可大冬天的山谷还是漫山遍野地开着很多让人认不出的奇怪花卉，胡蝶飞来飞去，蜜蜂嗡嗡作响，远远地一条小河川流而过，一座不是很大的木制拱桥上面，正看见一个高大汉子挑着扁担从角落里走出来。
    “来了！”
    小姑娘说着，赶紧催促陈凡过去，陈凡跟在身后，心里头七上八下，好生地不是滋味儿。
    “蝶谷医仙”，多好听的名字啊！
    陈凡原以为就算这谷主不是啥仙女也得是个美女吧！
    却不想这里头出来的家伙竟然是这幅模样！
    来人真不是个爷们儿，是个女人！
    只是这女人长得实在是寒碜了点儿！
    她一身横肉，皮肤黝黑，头发扎起来弄了一个古怪的造型，鬓角还别着一朵小红花。
    她圆眼睛，扫帚眉，塌鼻子，厚嘴唇，脖子很短肚子很大胳膊上清一色的都是腱子肉，一眼看过去，立即叫陈凡想起那么几个鼎鼎大名的历史人物。
    李逵！
    张飞！
    程咬金！
    我的个乖乖！
    这大姐是怎么长得！
    这要是贴一圈胡子，那就是庙里的金刚啊！
    就在陈凡偷偷打量这大姐的时候，那大姐也发现陈凡了，大姐看见陈凡，眼睛一下就直了，她抻着脖子看陈凡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出来，“唔哈哈哈哈！那边那小帅哥是谁呀？以前咋没见过呢？”
    陈凡一哆嗦，冷汗下来了。
    “啊，那是我一表哥！她媳妇被蛇咬伤了，都说治不了，这不听说白药姐姐医术高超吗，特意过来看看能不能治！”
    那小姑娘说完，摆摆手示意陈凡过来，这时候那大姐却不干了，“嘎哈？他要见俺姐？呸！你又不是不知道蝴蝶谷的规矩！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诶呦，其实他不是男人，别看他长了一张小白脸儿，实际上早就不行了！算不得男人”
    小姑娘说着，转头看陈凡，“是吧表哥！”
    陈凡心说我去年买了个表的，你才不行！
    可情势如此，却只能点头，吃了这个哑巴亏，“对！对！其实我都不能算个男人了！早就不行了！”
    “卧槽！合着你是个软蛋啊！”
    那大姐一嘴的东北方言，咧着嘴甩着胳膊，走来走去、
    她上下打量，点了点头，“啊！看着挺像！挺像！瞅你这油光水滑儿的也不像个纯爷们儿！不过就算你是个软蛋，废物，俺也不能让你进去！俺家白药姐姐有洁癖，受不得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在外面等着吧！我回去给你支会一声！”
    那大姐说完，把肩膀上扛着的担子解开，将两大桶蜂蜜交给小姑娘的父亲，又从小姑娘父亲里的手里拿走了带来的大米白面和许多蔬果青菜，转身走了。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小姑娘拍拍陈凡的肩膀，跟他爹一起往回走。
    那寨主老爹不怎么爱说话，从带来的兜儿里拿出一个挺大的水壶递给陈凡，便挑起担子先行回去了。
    陈凡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小姐姐坐在木桥上。
    那木桥的另一头有个挺大的牌子，上面写的是清清楚楚的几个字，仔细一读，确实。
    “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一看就是个怨妇啥的，八成被人轮奸过。”
    陈凡一边给小姐姐喂了点儿水，一边在心里合计。
    过了能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大姐甩着胳膊来了。
    人一上桥，陈凡就感觉这桥面忽忽悠悠的，像是要塌了似的。
    那家伙一把拍在陈凡的肩膀上，把陈凡拍了个跟头，于此同时一弯腰，直接将小姐姐抱了起来。
    “诶！”
    陈凡一伸手，赶紧去拉她，“你要把她带哪儿去？”
    “我家姐姐想见她！你总不想她就此死了吧！”
    那大姐说完，晃着膀子把小姐姐扛走了。
    陈凡看着女人的背影看了半天，心说我的天呀，这人是怎么长的呢？
    此女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样子，肩宽背后膀大腰圆，瞅这一身肉，少说也得三四百斤！
    说句不客气的，这坨儿往那一站，跟那没毛的狗熊也差不多少了！
    陈凡有些不放心，等女人走远了，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诶！你嘎哈呀？”
    一路跟了挺远，那大姐发现陈凡了。
    他指着陈凡陈凡的鼻子，大骂道：“叫你别跟来，你偏跟来，你特么的是找死吗？”
    “算了，他要跟来就跟来吧。”陈凡还没说话呢，一边花丛掩映的灌木丛里，一个头顶戴着斗笠浑身都罩着纱布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手上戴着手套，浑身上下一身白，看起来真是一尘不染，颇有些除尘之姿。
    女人遮住脸了，陈凡距她能有十几米，看不清楚女人的长相。
    不过从声音和体态上看，这女人一定不丑。
    她就是医仙白药？
    陈凡寻思着，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很少像现在这么紧张，一时间竟有些憨傻地站在那里，不敢动。
    女人看了陈凡一眼，也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她摘了手套走到东北大姐的身边，伸手去撩小姐姐的头发。
    微侧头看一眼之后，女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摘了头顶的斗笠，一甩头发。
    陈凡一看，嚯，还真是个美女！
    大美女！
    世所罕见的大美女！
    女人肤白貌美，气质清冷，小姐姐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美玉，看起来冰冷冷的，却颇美艳。
    可这女人却像是一个冰疙瘩，脸上不带表情便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蝶谷医仙，这名字确实挺适合她的。
    陈凡虽然惊叹于女人的长相，却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轻浮，倒不是说陈凡这家伙忽然变了心性，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陈凡实在担心小姐姐，此时此刻，就算这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兴趣！
    对于陈凡来说，小姐姐不仅是他的媳妇，还是他的亲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陈凡已经很难打心眼儿里相信一个人了。
    对陈凡来说，小姐姐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
    很显然，陈凡的淡定叫他有些惊讶，她在心中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她是你什么人？”
    “我媳妇。”
    看女人说的是普通话，陈凡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女人说的是苗疆的土话，他肯定听不懂，如果女人说的是和那大姐一样的东北方言，也实在有些煞风景。
    “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女人说完，又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被蛇咬了。”
    “哼。”女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
    陈凡知道自己的谎言拆穿了，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她，被人下了毒。”
    “被谁下的毒？”
    “被我爷爷的一个徒弟。”
    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你爷爷的徒弟？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爷爷是个术士。”
    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
    她冷哼一声，“术士？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术士，你走吧！这女人的毒，我解不了！”
    “你等等！”
    陈凡以为女人是挑他没有带来见面礼，赶紧把那本血参拿了出来，双手呈上，跪在地上。
    白药站住，东北大姐过来了。
    她一把抓起盒子，打开看了看，“嘿嘿！姐姐，你看看你看看！这有一根儿红色儿的人参！”
    白药冷哼一声，“叫他拿回去！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
    陈凡直接蒙逼了，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位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早就打听好了，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解这种毒，你要是不帮忙，我家姐姐就只能等死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女人转回身，冷冷地看着陈凡，“蝰王毒是萧琳儿的独门密药，多年来只有她一个人懂得炼制的方法，莫说我帮不了你，就算我能帮你，我也不会帮！我看你浑身戾气，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我帮了你就相当于在与那个女人作对！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女人的可怕，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她很强，蝴蝶谷惹不起她！”
    陈凡的一愣，赶忙上前，“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不会再有别人清楚！你帮我一次好不好，只能你能救她一次，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第五百一十九章替身

    “笑话！”女人冷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什么？要被人利用，也该有被利用的价值才对！你走吧，趁我没有后悔之前我就当你没来过！”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骘起来，他咬咬牙，凶得吓人。
    白药冷眼看他，见陈凡凶巴巴的，不由得心底一惊。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凶狠的眼神，一时间也有些诧异，“你想干什么？”
    “我求求你，救救她。”
    陈凡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她磕了一个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陈凡这一辈子也没跪过谁。
    人都说先礼后兵，他不怕这女人为难自己，但他害怕小姐姐救治无望，这是一个咬碎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的时候，他还不想跟这女人闹得太僵。
    “哼，说不救，就不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女人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几乎是在她一转身的刹那，四周的空气猛地颤抖起来。
    陈凡猛地攥紧了拳头，做势起身。
    “姐姐！”
    就在陈凡即将爆起的一刹那，那大姐说话了。
    她扛着小姐姐过来，小声说，“姐姐，我看这个小妞儿也挺可怜的！我觉得那软蛋说的也对，反正短时间内那个姓萧的也不会回来！不如你就想想办法，试试吧！救得了算个福报，救不了，也怨不得我们！你说呢！”
    叫白药的女人一咂嘴，微微皱眉。
    看那大姐直给自己使眼色，轻叹一声，“好吧，那就先把她带进去，看看再说。”
    “诶！”那金刚罗汉似的女人欢天喜地地扛着小姐姐进去了，上了一间高大的竹楼。
    陈凡跪在外面，神情稍有放松。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一进屋，白药便有些生气地问她。
    “姐姐！你没看出来吗？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子！棘手得很！”
    胖妞儿说着，把小姐姐平放在屋里的小床上，看了又看，“我看他浑身上下，杀气浓重，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那又如何？难道说连你都搞不定他？”
    白药似乎对这大胖妞儿的身手很是有信心，压根儿就没把陈凡当成一回事。
    大胖妞儿摇摇头，“说实话，俺没把握。”
    白药一愣，怔怔地看着她，“连你都搞不定？”
    “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灵气，气如神鬼，邪得要命，一看就是修炼异术的人，俺这些年来揍趴下的高手不在少数，可这样的却只见过一次。”
    “谁？”
    “常爷！”
    白药脸色微变，“这么说，这小子也是鬼术传人？”
    “我觉得是。”大胖妞儿点点头，“而且你怎么也不寻思寻思，你看这女人中的是什么毒？是蝰王毒！这种毒见血封喉，极是霸道，真真叫一个神鬼惧怕！这么多年死在这毒上的高手还少吗？有哪个能挺得过一时半晌？可眼前这娘们儿完全不同，你看她的样子，看起来中毒的日子也不短了吧，这么久了蝰王毒都要不了她的命，这就足以说明此人非比寻常。而且我想不通，什么样的人能强大到叫萧琳儿这样的臭娘们不得不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迫害她？姐姐你最清楚了，如果是一般人得罪了萧琳儿，让她起了杀心，那这个人能在世上多活一两天都是奇迹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两个都不是寻常人，对吗？”
    白药的表情也变得庄重起来，“那我就更不能收留他们了，搞不好，这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就算姐姐不想收留他们，我们也不能强行赶走他。”大胖妞儿说着，咧着嘴掐着腰，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喘着粗气，“方才的一瞬间，我已经在那小子的身上感觉到杀意了，不是妹妹跟你吹，要不是妹妹急中生智将你拦下了，这件事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们两个一起出手都拿不下他吗？”白药还在怀疑外面那个叫陈凡的家伙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大胖妞儿摇摇头，“够呛。”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趟这趟浑水吗？”白药抱着肩膀，有些担心。
    “这样吧，姐姐！你先给她治病，稳住他！等那小子放松了警惕，我找机会出峡谷，去外面通风报信！你看咋样！？”
    白药想了想，轻叹一声，“躲来躲去，躲了那么久，到头来这麻烦还是一个劲儿地来！真是叫人头疼！”
    “谁说不是呢！”大胖妞儿说着，也是一阵为难。
    晚上，冬雨绵绵，还是有些冷的，陈凡跪在竹楼外面，跪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浑身发热，难受得厉害。
    次日天明，大胖妞儿出来了，看陈凡还跪着，轻叹一声，“得了！得了！起来吧！白药姐姐答应给你媳妇看病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守着了！”
    “真的！？”
    陈凡喜形于色，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他把盒子递给大胖妞儿，大胖妞儿寻思寻思，一把接了，“你回去吧！病去如抽丝，得慢慢来！你一个大男人在蝴蝶谷呆着，好说不好听，你先回去，回头有了进展俺会过去找你的！”
    陈凡点点头，退了出去。
    女人拿着盒子回去了，对白药说，“这软蛋，倒是一个痴情的主儿！为了一婆娘在外面跪了这么长时间，水米没打牙，真是厉害！”
    “还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这女人生得如此好看，要是我，我也愿意。”白药一如既往地嘴毒，对陈凡的做法相当不屑。
    大胖妞儿知道白药对男人这玩意儿一直没啥好看法，寻思寻思，也没多说什么，“这会儿出不去了，怕是出去了要惹人怀疑，等晚上吧，晚上我去！”
    “恩。”白药点点头，手里掐着银针坐在小姐姐的边儿上。
    夜半三更，大胖妞儿偷偷摸摸地出来了，一路上行色匆匆，也没遇上什么阻碍，可快上了小木桥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有篝火，这胖妞儿蹲在草丛里仔细打量，一下就无语了。
    不知何时，牌子后面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帐篷，帐篷外面，几个人围在篝火边儿上烤串儿喝啤酒呢！
    陈凡在，张小平也在，还有寨子里两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儿，就连张小平那个未婚妻也过来了，几个人热热闹闹，有说有笑。
    大胖妞儿心里里这个郁闷啊，不敢打扰他们，只能原路返回。
    白药看她这么快回来了，有些诧异，“怎么？”
    “出口堵住了，在哪儿喝啤酒呢！”女人把外套脱了，心里这个郁闷，出去的路就那么一条，这给人堵住了，咋整都出不去。
    白药寻思寻思，也不着急，“没事儿，明天看看。”
    次日天明，大胖妞儿又鬼鬼祟祟地出来了，远远地看，陈凡正在桥上钓鱼，他缩着肩膀，猫着腰，也不说话，不远处一只超级大的大猫趴在桥上，还把她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特么真的猫吗？怎么那么大？
    她寻思寻思，有点儿打怵，蹑手蹑脚地回去了，没敢上前。
    她走了，陈凡冷笑一声，转回头看看，却见小六子从木桥底下抓挠两下上来了，一屁股坐在桥面上，小六子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那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爹爹可不能让他们出去报了信儿！”
    “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陈凡说着，在小六子的脑袋上摸了一下，“娘亲还好吗？叫你们几个好好看着，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二哥三哥在屋里，大哥四哥守在路口，五哥在房顶上放风呢，他们都在，不回出事的，那个叫白药的女人不懂法术，一点儿不厉害，那大胖女的虽然有些能耐，却也是个开不了眼的笨蛋，要是他们不做些过分的倒算他们捡了个便宜，他们要是敢动娘亲一根毫毛，我们兄弟几个一定回将他们碎尸万段！”
    小六子说着，狠狠地一拍胸脯，牛气得很。
    陈凡听了这话，非常欣慰，他心说这几个干儿子没白认，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他摸摸小六子的脑袋，“娘亲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比之前好了不少了，那女人给娘亲用了针，好像放出不少毒素来，只是我看她还是没有尽全力，像是在故意拖时间！”
    陈凡点点头，“仔细盯紧她们，不要放弃任何消息，听那天那大胖女人的意思，萧琳儿应该来过这里，还跟这里的人有些渊源，你回去跟他们几个说，一定要警醒些，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爹爹放心。”小六子说着，从陈凡手机接过一把高粱饴，抱在怀里，低头数了一下之后，高高兴兴地跑了。
    同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烟雾弹，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假情报一个劲儿地送到萧琳儿面前，直把萧琳儿弄得一阵头大，她很生气，要急眼了，可不管她如何闹心，陈凡就想死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有着落。
    终于，萧琳儿忍不住了，连夜搭乘飞机飞走了。
    别墅里倒是留下了一个，只不过这是一个跟萧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一个容貌气质都跟萧琳儿一般无二的女人。

 第五百二十章水龙晕

    “她走了？”站在窗前，女人的手里拿着半杯红酒。
    “走了。”阿华站在外面，苦笑一声。
    “走了好，走了好，一了百了。”女人说完，忽然笑了起来，她坐在沙发上，盘起腿来，“距离那一天，还要多久？”
    “没多久了，一个月都到不了。”阿华去门口儿把门关上，身体前倾，目光炯炯，“你真的要那么做吗？要知道，这件事要是不成，我们都得死！”
    “就是因为这是一件不成功则成仁的事情，所以我们更得小心，要不呢，你总不会想这一辈子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吧！机会就在我们的眼前，抓不住的话，还不如就此死了！”
    阿华有些慌，在屋子里来回走，“可萧总的为人，你我都是知道的，如果败露了，我们……”
    “富贵险中求。”女人挑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放心吧，很多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老老实实地，别在背后乱搅和就行了。”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考虑一下。”阿华还是有点不放心。
    “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了太久太久了！”女人摆摆手，“滚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阿华点点头，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这边刚走，外面便来了一个伙计，“萧总，外面有人想见你！说是什么什么部门的，神秘兮兮的样子！”
    “让他们进来吧。”女人抿嘴轻笑。
    伙计出去，领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进来，女人是苏欣，男的看起来三十来岁，皮肤黝黑，个子很高。
    “您好，萧总。”
    苏欣伸手，跟女人握了握。
    “哟，苏大美女！幸会幸会！”
    女人笑起来也跟萧琳儿一模一样，看起来怪怪的，倒也算得上十分妩媚。
    三个人分民主落座，旁人都给支了出去，女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苏欣，“二位大老远地跑来，有何贵干啊？”
    “你知道我是来找你做什么的！”苏欣淡淡地说。
    “哟，您要是这么说话，那就没得谈了！想当初咱们有过协议的，您不回说不算话就不算话了吧！”
    “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只是有些事处理起来多少复杂些。”苏欣冷笑一声，“别装了，你老实说，萧琳儿哪儿去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我需要知道她的动向，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她已经走了，谁知道现在在哪儿，香港？澳门？英国美国新加坡，鬼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你别跟我们耍花样！”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冷冷地说，“你别以为你现在落在了萧琳儿的手里，做了她的替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们！现如今我们依然保留着审判你的权利！”
    “是是是！我知道！要不是我长得跟萧琳儿极为相似，对你们有用，恐怕你们已经不知道枪毙我多少了次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清楚就好。”
    男人说着，从包儿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你看看这个！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照片上是一个圆形的巴掌大的像铜钱一样的东西，外面是金的，中间有孔，孔洞里一个相对抽象的图案环在孔洞周围，看起来像是一只老虎。
    里面的玉是白色的，很白很纯粹，一看就是个上等的古物。
    白兽之琥。
    女人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间一歪嘴巴，笑了出来，“这件东西，我见过。”
    两个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男人霍然站起，“你说什么？你见过？”
    “那块玉壁就在萧琳儿手里，给她贴身藏着，几天前我还见过一次，不过这件东西她从不离身，你们想得到，需要一些特殊的办法才行。”
    “你确定这个东西就在萧琳儿的手里？”男人像是自动忽略了女人的话，再次问道。
    “在！肯定在！我当是什么呢，不就一块破石头吗？”女人扭着身子，摇头晃脑，“合着你们废那么大的力气就是奔着这个东西来的啊！那倒是有意思了！老实跟你们说吧，这东西，萧琳儿很是重视，虽然我看不出它有啥了不起的地方，但是，惦记它的人着实不少。”
    “你什么意思？”苏欣问。
    “前些日子，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不是找了不少麻烦吗？我们萧总十分生气，扬言要把陈凡抓到，大卸八块，可她不想自己动手，所以找了几个高手，高手来了依然不放心，又叫毒婆婆去寻了一个妖僧，叫罗布丹增，听那意思，好像是想拿这件东西做抵押，请罗布丹增出山，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这事儿最后没谈妥，我看那块玉一直在萧琳儿身上，没有送出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那现在……”
    “在她手上！萧琳儿生性多疑，从不相信外人，就算是我们，也得不到她的准确消息，如今麻烦事儿一重接着一重，她分身乏术，顾不得其它，我料想如果这件东西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她一定回贴身藏着，走哪儿带哪儿！”
    苏欣与男人对视一眼，二人一同点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或许，对你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什么意思？”女人挑起一边的眉毛，很好奇似的。
    “想办法拿到这个东西，你能拿到它，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女人微微一怔，紧跟着露出疑惑表情，“不就一块玉吗？你们要它做什么？”
    “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其实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这些当差的都差不多，头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敢问的多说一句也是错，你懂的。”
    女人一歪嘴，“那倒也是。不过照我的估计，要拿到那件东西，首先要做的就是干掉萧琳儿。”
    “当然。”苏欣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得到了指示，差不多也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只是萧琳儿诡计多端，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非常小心。”
    “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们只要等着就行了，等我的消息。”女人说完，微微地欠了欠身子，“不过有一件事值得注意，据我所知，萧琳儿这次出走，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怀疑她是准备好了要做那件事，你知道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苏欣探身过来，“你是说，转生的日子快到了？”
    “再过十五天，就是萧琳儿的二十五岁生日，你看她的户籍信息，基本上她每二十四年就会重新上一次户口，这就说明，二十四这个时间点对她来说有些特别的意义，最近她很烦，给陈凡那小子阴了一手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暴躁，我感觉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如果萧琳儿在等待转生，或许这是除掉她的最好机会！”高个子男人说着，微微皱眉，做肃穆状，“根据我们的了解，萧琳儿修习的百转秘术传自鬼戎国的雪域神宫，这种秘术以二十四年为一周期，循环往复，如果萧琳儿真的准备转生，那转生期间，她必然极度虚弱，如果我们能找到她的宿主，那，我们可能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杀死她！”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想方设法找到她？”苏欣很警惕地问了一句。
    “不，找到她不是关键，找到萧琳儿的宿主才是关键！萧琳儿是一个聪明人，对于这种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她一定非常重视，我已经偷偷地布置了眼线，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帮忙才行。”
    “这是自然！萧琳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嘛！”苏欣的脸上露出一抹雀跃，站起身来，跟面前这个跟萧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握握手，“此事若是成了，你就自由了！恭喜！”
    “呵，要恭喜的是你才对！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这一天，不是吗？”女人媚笑，送二人出去，直等苏欣他俩下楼上车，才一转身，露出一个无比暧昧的表情。
    她嘴角一勾，深邃的眸子里漾动着一抹暧昧味道。
    ——割——
    “诶？不对劲啊。”中午的时候，陈凡盘腿坐在木桥旁边的山崖顶上，手里拿着个望远镜对着蝴蝶谷里的一座石山看了老半天了，他忽然一指那边，对一边同样拿着个望远镜在往那边看的张小平说，“你看那座山，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山倒是没什么，我觉得那棵树有问题。”张小平并没有把手里的望远镜放下，咧着嘴看着山顶上一个活似一颗大蘑菇的怪树，“这什么树啊？以前没见过啊！看起来好像是啥稀有品种。”
    “能不能是啥值钱的宝贝啊，我也觉得这棵树有问题。”陈凡说着，用手一指，“你看这蝴蝶谷，四面环山，只有一处小缺口可以容人通过，山内只有一处水潭，水潭中间却生出这么一座石山，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一处风水局，红烛鬼门称其为上善宝地，名叫‘水龙晕’。”

 第五百二十一章物色蝰王

    “水龙晕？”张小平虽然是憋宝世家的出身，却只对风水一道一知半解，陈凡其实也是个半吊子，可在张小平面前，那绝对是个高手了。
    “对，水龙晕。”陈凡说着，又把望远镜端了起来，“水龙晕不适合做墓葬，却是一处温养灵性的宝地，简单来说，这种格局最适合培养一些有灵性的东西，我看这水龙晕里灵气弥漫，应该有些厉害东西藏身于此。”
    “你是说那棵树是个宝贝吗？”张小平一咧嘴，“可我也看不出这棵树有啥价值啊，如今这年月，珍贵的木材不多了，我跟家里的祖辈人走了那么久，也认识一些，这棵树不是金丝楠，不止紫檀，也不是黄花梨，我真的看不出这玩意儿有啥特别的！”
    “那怕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陈凡说着，摸摸下巴，“不过怎么过去是个问题，这地方四面环水，都是光水面儿，白药所在的那竹楼地势相当高，我估摸着咱俩要是划水过去准得给她发现不可。”
    “那怕啥！没看上面有浮桥吗？”张小平一努嘴，“咱趁着天黑的时候，偷摸过去，那白药虽然号称医仙，却不是啥厉害得了不得的人物，凭咱俩这身手想偷偷过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凡转头，“你真要跟我一起过去啊，我感觉不对劲，可能会有危险。”
    “看你说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是没两把刷子老子也干不了憋宝行儿！”张小平一龇牙，露出市侩模样，他举着望远镜张着嘴，嘿嘿嘿地在那儿偷笑，“万一是块宝地呢？万一这里头真有宝贝呢？这要是错过了，多可惜！”
    “你就那么确定这里头有宝贝吗？”陈凡上下打量。
    “那有啥好怀疑的，你也不寻思寻思那白药是干啥的，自古以来，这有名医隐遁的地方多有珍异的药材出现，那女人号称蝶谷医仙，医术也是出了名儿的好，要说她这山谷里没藏着什么厉害的宝药，打死我我都不信！”
    “那可不一定！”陈凡一撇嘴，对他说道：“你不懂药理才会这么说，其实中医药这个东西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邪乎，但凡出了问题，都指望一个对症下药，你以为药好就能管用吗？不尽然，最重要的还是辨证施治。”
    “是是是，你懂，你明白！我又不是大夫我关心那个干什么？我只想看看这里头有没有宝贝，有的话，嘿嘿嘿嘿嘿……”
    陈凡心中无奈，心说完蛋，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想，看张小平这样子要是自己不去他也得偷摸过去。
    “咱还是谨慎一点儿吧！等晚上动手！”陈凡说完，把望远镜收起来，一拉绳索从石壁上滑了下去。
    张小平寻思寻思陈凡的话，心里头也觉得十分同意，他跟陈凡一起下来，对陈凡说，“晚上别去蹲守了，一会儿跟我回去，吃个饭！过几天我跟我媳妇就结婚了，可能没时间招呼你！今儿说啥你要给个面子，叫我尽一次地主之谊。”
    “真要结婚啦？”陈凡打心眼儿里替张小平高兴。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陈凡对张小平那个未婚妻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小姑娘为人热心，敞亮，没有汉家女孩儿的一身公主病，平心而论，这样的女孩儿是谁都回喜欢的。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过来？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个啊，叫奉子成婚。”
    陈凡一脸蒙逼，“不是，啥时候的事儿啊？还有都有了？”
    张小平嘿嘿笑，“我也没寻思这么快！一下就中了，那叫一措手不及！”
    陈凡一翻眼睛，心说人比人气死了，老子搞了那么多的妞儿，到现在还没个一儿半女的，你这可好。
    不管转念想想，这也不能怨别人，像自己那么防贼似的防着这一手，要是还真能有个人不小心中了，那才叫骇人听闻呢！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笑，把小六子叫来，暗地里嘱咐了几句之后，小六子点点头，溜溜儿地跑了。
    陈凡这几个干儿子里，就数小六子最有主意，这小子本事本事最大的，但是很激灵，做事也谨慎，虽然还是小娃娃心性，在关键时却是为数不多能让陈凡放心托付的人之一。
    这边放小六子帮忙照看，下午的时候直接跟张小平回去了，苗寨了嫁女儿可不是小事，更何况还是小姑娘的父亲还是苗寨里地位显赫的大人物，陈凡在这边也没什么熟人，跟着忙活了一会儿之后，晚上一起吃饭，酒桌上肯定是物产丰盛，什么都有，只是陈凡担心小姐姐，招呼了半天也没什么胃口。
    闲着没事儿，张小平那边也忙活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怎么的这话题就扯到了蝴蝶谷那里，陈凡想起来这叫“阿言”的小姑娘跟那个膀大腰粗的大姐好像很熟识似的，不由得想要打听打听那女人的来路。
    阿言一听，当时就笑了，“打听她干啥？咋的？看上人家啦？”
    陈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摆手，“别闹！别闹！”
    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姐姐，姓王，叫王金刚，她是白药他爹收养的一个干闺女，因为比白药小了两个月，所以管白药叫姐姐。”
    “你等会儿……”
    陈凡当时就不行了，咧着嘴，那表情真是精彩极了，“她，她叫啥？”
    “王金刚啊！”
    “你确定？”
    “确定。”
    陈凡瞪着眼睛歪着身子，简直蛋疼得没话说，陈凡心说这名字真是牛逼的没谁了，谁这么溜儿啊给她起了这么一个牛逼闪电的名字？
    似乎看出了陈凡的无语，小姑娘咯咯咯一阵笑，“你别看这名字屌屌的，实际上，王金刚是个外表凶悍内心细腻的人，这人其实很好的，特别有意思，也特别好相处，相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相比于她，那个叫白药的女人就是另一个极端了，这么跟你们说吧，王金刚外冷内热，白药外热内冷，你别看那女人长得文文静静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那坏起来，也是坏得没变儿，她这个人特别不好打交道，还特别傲气，看不起人，虽然这些年她一直跟苗寨有些来往，但苗寨的人大多敬而远之，不必要的时候都离她远远的！”
    “她会操蛊吗？”陈凡很好奇地问道。
    “会！而且很厉害！”阿言一阵点头，“白药她妈，是我们蛊苗一脉里鼎鼎大名的蛊师，一手蛊毒玩儿得厉害极了，在这方圆几百里，也就我娘的本事比她大！”
    陈凡一个激灵，很蒙逼地看着她，小姑娘嘿嘿笑，“我娘跟白药她妈，是姐妹！亲姐妹，按道理说我应该管白药叫表姐！”
    陈凡斜眼看向张小平，张小平一摊手，一副“你懂得”的表情，陈凡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张小平在阿言面前服服帖帖的，看起来，十有八九这小子是着了苗女的道儿了！不过细想想，这也不是坏事，娶一个厉害老婆能让张小平收收心，老实点儿，这对他的将来还是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陈凡轻叹一声，“白药她妈是你小姨，那他爸是谁呀？”
    “她爸是神医白际可，是个汉人！他爸以前不在蝴蝶谷，是后来的，也不知道是相中了这地方的什么，来了以后就定居下来的，一开始寨子里的人容不下他，想把他赶走，后来有一年闹了怪病，死了不少人，是他们老白家的人及时出手才救了我们苗寨上下，打那以后，苗寨里的人就跟那个家伙和平相处了。”
    “那蝴蝶谷里以前住的是谁？”张小平说话了。
    “以前住的是谁这个还真的不知道，那地方虽然好看，却很凶险，在以前很少有人敢去的。”
    陈凡和张小平齐刷刷地露出疑惑的表情，又几乎同时问道：“凶险？有什么厉害东西住在山谷里吗？”
    “当然有了！五色蝰王啊！”阿言说着，单手呈蛇口形，跟他俩比了比，“五色蝰王，是一种只在传说里出现过的毒蛇，个头儿很大，又奇毒无比，因为身上有五中颜色，所以被人称为五色蝰王这种蛇的蛇毒是最厉害的，据说被蛇咬过的人，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当年老白同志就是想挑战一下那种蛇的蛇毒才来到蝴蝶谷的！”
    “那你见过这种蛇吗？”陈凡赶紧问。
    “没有，没见过，我听老人们说过五色蝰王的传说，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事儿其实是个秘密，苗寨里的人一般不回对外讲的！”小姑娘说完，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见自家老爹喝多了早回去了，鬼鬼祟祟地说，“我娘跟我说的，不知道真假，她跟我说，其实老白同志就是被五色蝰王咬死的！当时白药还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爹被咬死了，可伤心了，打那以后，她就立志要继承老爹的遗志，一定要找到能克制蝰王的方法，只可惜，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确切的办法。”

 第五百二十二章看着像个大蘑菇

    陈凡一下就毛了，心说我了个去，要这么说把小姐姐托付给她好像不是啥好主意啊！
    正寻思着，小姑娘话锋一转，又说，“可话说回来，要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解了五色蝰王的毒的话，我相信，这个人也就只能是白药了！这女人毕竟精研医术，又在这里研究了那么多年，我相信没有别人比她更了解五色蝰王的本事！”
    陈凡稍稍安心，“那这五色蝰王是怎么来的？它是原本就产在这里的，还是给人带过来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毒蛇吧！反正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儿就有五色蝰王的传说了！”
    “你确定？”
    “骗你干嘛？”
    陈凡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阿言说的这个五色蝰王应该就是“蝰王毒”的宿主，而五色蝰王貌似是只有苗疆才有的东西，现如今蝴蝶谷里传说是有五色蝰王存在的，常年住在这里的王金刚和医仙白药又似乎对萧琳儿这个女人有一定了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蝴蝶谷跟萧琳儿之间肯定有些不为认知渊源！
    陈凡托着腮帮想了想，问阿言，“这些年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外人进过苗寨吗？我指的是曾经进过蝴蝶谷跟白药他们有些联系的！”
    “恩……”小妮子仔细想了想，忽然灵光一动，雀跃道：“还别说，倒是真的有一个！准确地说，是一伙儿人！几个月以前苗寨里确实来过一伙儿人，为首的一个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她基本上没有在寨子里做停留，直接就去了蝴蝶谷，当时族人们要拦着，没拦住，看那个带头儿的女人牛逼哄哄的，好像很厉害似的！”
    “什么样的女人？”陈凡微微欠身。
    “就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二十多的样子，个子不是特别高，尖下巴，娃娃脸，眼睛大胸大屁股大，前凸后翘很性感！而且，她身上好像是有纹身的，一半身子上都有，纹的是各种各样的花儿，看起来有点怪，却也十分诱人！”
    对上了。
    想都不用想，陈凡就知道来的是萧琳儿，可陈凡想不明白萧琳儿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说，萧琳儿大老远地跑来苗疆，真的仅仅是为了找到五色蝰王来提取毒液？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低！
    此时此刻陈凡已经基本确定这个叫白药的女人跟萧琳儿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的见不得人的利益关系，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真得仔细研究研究才能弄明白！
    不行！
    越寻思越觉得不放心，陈凡免不了担心起来。
    如果白药真的是萧琳儿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干了一件可怕的蠢事？
    自己怎么样都好说，要是小姐姐有个三长两短陈凡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这件事容不得耽搁，总要调查清楚！
    心想着，陈凡收拾收拾准备走了，张小平一愣，“诶？你干啥去啊？”
    “我要找那女人问个明白！”
    陈凡把外套穿上，转头对张小平说，“我现在有点担心我女人的安危，说什么都要找白药谈谈，不过在此之前我更想见见那个叫王金刚的女人，你有办法把她叫出来吗？”
    “她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他们在山里基本上连电都不用，除了定期地出来跟人换东西以外，他们基本不会露面。”阿言说完，看了张小平一眼，再看陈凡，“要我说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你老婆还要白药来救，这个时候撕破脸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不是顾及小姐姐的安危没法动手，在山谷里我就出手了！这样，我先去山谷里看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在打五色蝰王的主意吗？”张小平对陈凡的心思还是了解的，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也把外套抄了起来，“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吧！那五色蝰王什么样子我也想见见！”
    “你找死啊！”阿言毛了，抓着张小平的胳膊，“五色蝰王剧毒无比，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放心吧，你老公是干什么的你别忘了！”张小平把阿言的手拿开，跟陈凡使了个眼色，“走！”
    “要我说你还是别跟我去了！你这马上要结婚了，这么个节骨眼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都没法儿跟他们交代！”陈凡把手一指。
    阿言猛点头，“就是！我觉得陈凡说的对！”
    “啧！”张小平有点不高兴，“你们都啥意思？就觉得我张小平没啥本事，就会拖后腿是吗？是说那五色蝰王毒性猛烈，可毒性猛烈又能咋的？我十二岁开始就跟家里的长辈们走南闯北，各种毒物见了不少了，啥毒蛇伤得了我？再说了，我是干啥的？憋宝人张家的顶梁柱！就我这手段我不是跟你们吹，不就一条小蛇吗？分分钟拿下！一丁点儿的问题都没有！”
    “拉倒吧！你可别吹牛了！”陈凡也想挤兑他，但是阿言嘴快，抢了先，“你再怎么厉害，也就一肉体凡胎！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指不定一马虎，小命儿就没了！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女人这么一说，张小平觉得很没面子，他把阿言拉到一边，“你别闹！当初咱俩咋说的？男主外女主内，小事儿你管大事儿我说了算！你现在这是干什么？还没结婚呢，就不听话了？”
    “我！”阿言给说得没了道理，很无语似的。
    “听话。”张小平揉着小妮子的脸，在那儿嬉皮笑脸地安慰了几句。
    陈凡在一边看，看得内心酸楚，颇有些感受，曾几何时自己也经常这么跟韩小美说话，可现如今物是人非，那小妮子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小平一阵说，终于把小妮子说动了，两个人一齐动身，往蝴蝶谷赶路。
    张小平这次出来也没寻思要做活儿，家伙带的不全，很多东西都是临时凑的，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弄了一背包的东西过来。
    陈凡也不好阻拦他，俩人互相尊重，很快进了山，进了谷。
    夜半三更，山谷里异常安静，远处的竹楼里烛火闪动，白药她们似乎没睡。
    陈凡决定先不去找白药的麻烦，与白药相比，他更急于弄清楚湖中心那座小山的来路，这俩人都是做贼的行家，蹑手蹑脚地摸到了竹排上，嗖嗖嗖地过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凡对张小平的身手非常满意，在内心里赞叹，张小平也没寻思陈凡除了会些奇奇怪怪的法术之外这手底下的功夫也如此出众，心底里更是赞叹不已。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假山，假山不是特别大，近圆形，直径在一百多米的样子，俩人一上来就发现竹排的正对面有个洞，像门廊一样，不大。
    洞里面一扇门，对开的，中间贴着封条，那封条比较大，竖着的一长条，大约有两张a4纸那么大，这玩意的黑色的，上面有白色的字迹，陈凡一看符头符尾立即明白过来，这符咒是《鬼符经》里有明确记载的“封门符”，其作用类似封条，用一定法力。
    张小平看了半天，伸手去揭，陈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小声道：“这符咒，是给人特意下的，不能硬揭！你把它撕掉了，下符咒的人第一时间就能感应道！”
    “那咋办？”张小平有点懵逼。
    “看我的。”陈凡叫张小平后退，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黄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之后，闭上眼睛，双手护在胸前默念了两句咒语。
    “呼……”
    陈凡的肚子一下起来了，像个气球似的，他口中吐雾，将黄酒吐出去，那符咒一点点给打湿了，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后完全变成了黑色。
    这时候，他用手一抠，抠起半边，那符咒刷地一下就起来了，没有半点动静。
    “走。”陈凡示意张小平先进去，随后小心翼翼地挤到门缝儿里。
    王里头走了没几步，张小平把电筒打亮了，来人的手电光这一晃，当时吓了一跳。
    原来是座石山是空的！
    石山就像是一个倒扣着的碗，底儿没了，剩下一圈儿，从正中间的孔洞里生出一棵参天巨树，树的根系扎在水里，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根，中间一个巨粗的树干，直挺挺旋出去的树干的顶端，一个酷似伞盖的树冠扁扁平平的，像个大蘑菇！
    “我的天呀！”
    张小平都看呆了，低头看着湿漉漉的树的根系小声说，“这什么树啊！怎么这么大？！看起来很老了的样子！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吧！”
    陈凡拿着手电照着根系尽头与树干的连接处，咽了一口唾沫，“妈蛋的！真的开了眼界了！”
    张小平一愣，“咋的？你认识这树？”
    “我想我知道它是啥了。”陈凡说着，爬上树根往前走了两步，用手电对着树干照了照，那树干上很多像鳞片一样的花纹，上面还缠绕着很多藤蔓似的东西，再用手电往四周一照，忽然发现四周的石壁上有很多浮雕，浮雕形如鬼魅，有很多种类，那密密麻麻的数量似乎预示着什么！

 第五百二十三章降龙木

    “卧槽！”张小平吓了一跳，很明显这些浮雕是给人凿出来的，不是天然形成，虽然这里潮湿阴冷，生了不少苔藓，可大半夜地看到这么多面目狰狞又活灵活现的浮雕还是叫人有些害怕。
    他伸手去拉陈凡，却拉了个空，一转头发现陈凡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树根在那儿抠呢。
    树根的皮很厚，陈凡用力抠了几下，吱地一团血线窜了出来，陈凡捂嘴躲避，张小平也吓了一跳。
    ”卧槽！这树咋还窜血了？！”
    张小平吓得不轻。
    “窜血就对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树了！”
    陈凡说着，抬头看看树冠，又围着这颗浑身都是鱼鳞的古树转了起来，果不其然，转了及格方向之后，陈凡在那生满了疤痕的树干的东南角发现了一个树洞！
    因为这古树的非常粗壮，那树洞也显得非常大，陈凡用手电照了一下之后，钻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也不小了，能容下十几个人，张小平真心佩服陈凡这胆子，也犹犹豫豫地钻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就吓得一声怪叫差点儿摔在地上，“我的妈呀！这！这啥呀？”
    角落里，在树洞的洞壁的位置，又一个巨大的肉瘤！
    张小平一开始没看清楚，以为这是一个蛋，后来凑近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蛋，是个肉瘤！
    肉瘤很大，直径在一米左右，它微微蠕动，却像是活的一般！
    他看了两眼，觉得毛骨悚然，却不想陈凡蹲在那肉瘤身边，摸了摸，又贴耳过去，短暂的平静之后，陈凡面露欣喜之色！
    “诶！这啥玩意儿啊！？”
    张小平实在受不了了，问他。
    “这是一个人。”
    陈凡摸着打个肉瘤，对张小平说。
    张小平一脸懵逼啊，心说滚犊子吧，人能长成这德行，心想着凑过来，弯腰一看，“我草？好像真的是一个人！”
    可惜的是着玩意其实已经不怎么像人了，倒是有点像河豚，因为这玩意儿一个大肚子底下露出了两只手两只脚，确实是有四肢的，但跟那个硕大的肚子一比，这手脚基本上就算不得有用得东西了！
    她好像是又头得，不过脸上蒙着一块写满了符咒和图画得布，遮住了，她的手上，腿上，大半个身子上都画着很多符号，只有一个雪白得大肚子是空的，啥也没有。
    她应该是个女的，在关键部位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她像是一个怀孕怀了一个巨大婴儿的母亲，仰躺着，斜靠着，后背脑袋都紧贴着树洞的洞壁，动弹不得。
    陈凡侧身，用手电照了一下，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这女人的后背已经完全跟那巨树连接在一起了，她的皮肉向外张开，整个裹在了树皮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这皮肉与树洞的内皮完全融合，粘连得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点儿瑕疵！
    “诶！这到底啥玩意儿啊？”
    看陈凡跟本神经病似的在那儿笑，张小平有点发毛，他推了车费难一把，想问个究竟。
    “这是木尸。”陈凡说着，将那女人的手拿了起来，她的手已经严重萎缩了，很细，像个树枝一样，在手的末端有树皮一样的东西，上面还生了一些像是枝枝杈杈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很小的树叶！
    “木尸？木尸是啥？”张小平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玩意儿，更懵逼了。
    “木尸是僵尸的一种，半人半尸，这玩意儿涉及到一种邪恶的巫术，非常可怕。”陈凡说完，抬头看看这树洞，紧跟着对张小平说，“这棵树，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植物，名叫降龙木，你从外面看这树干是不是像是一条龙的身子似的，浑身都是龙鳞？”
    张小平点点头，“与其说像龙，不如说像蛇！”
    “都差不多！”陈凡说着，坐在地上，盯着树洞里的木尸说，“降龙木是古书里都很少出现的一种神木，据说世界上一共才有九株，当年南疆有恶龙作，兴风作浪，害人无数，满天神佛皆不能治，后来文殊菩萨以先天神木投入龙口，将它制住，自此之后恶龙化木，变成了一种参天古树，这古树就是降龙木的由来。”
    陈凡说着，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后来有南疆的巫师，偶然间找到了这种树，他们找来身怀六甲的女子，剥开后背上的皮肉，再刮掉树皮，黏在树干上，女人将死未死，与古树融合，久而久之便会生成一种半人半尸的东西，这就是木尸的由来。”
    “我草！你的意思是说，这地方躺着的这个是个身怀六甲的娘们儿？”张小平指着木尸问陈凡。
    “身怀六甲？岂止是六甲！看这女人这肚子的样子，怎么说也怀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了！”
    “十几年？哪吒啊！”张小平懵逼了。
    “就算不是哪吒，也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可惜她肚子里这个只是一个活胎，并无魂魄，我估摸着，这十有八九是萧琳儿自己留下的一个后手！”
    “啥意思？”张小平也不知道萧琳儿是谁，当即有些不解。
    “萧琳儿是一个妖女，懂得转生的秘术，按照日子推算，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转生了，但是她修炼的法术有个弊端，据我所知在她转生前后的日子里她将会变得异常脆弱，刚降生时，功力会蜕化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而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地把功力找回来，甚至突破原有，更加强大！”
    “这跟这个玩意儿有啥关系？”
    “当然有！”陈凡指着那木尸的大肚子对张小平说，“如果萧琳儿投生在里面这个胎体之中，那么，她的瓶颈期会大大缩短！我不确定里面这个胎体已经成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了，但我能确定，如果萧琳儿投到这个胎体之中借以转生，那么，她出生之后，一定会迅速成长！要我说那妖女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到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你等等。”张小平一摆手，看四周，小声说，“你说的那个妖女，难道就是吃饭的时候打听的那个紫色头发的女人？”
    “对！就是她！”陈凡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红色古玉，却是那块朱雀之璋，“真是天算不如人算，我正为这事儿着急呢，不想峰回路转，竟然有这样的好机会！你先到一边，帮我看一下，我需要做个法！”
    张小平也不知道陈凡要干什么，点点头躲在一边。
    陈凡从包儿里拿出十二根蜡烛，在身后，围成半圆形，他手里掂量了一下那古玉，掐再虎口处，单膝跪地双手结了六个法印，随即手扣脑门儿空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阵，蜡烛上的火苗开始抖动起来，很快蜡烛上的火焰变成了青幽幽的颜色，陈凡手里的古玉微微地泛着光，一道红色的烟雾从古玉里头飘飘摇摇地出来了！
    那红烟盘绕在陈凡的四周，转了几下，随着陈凡刷刷刷几个手势变化翻腾出去，漂到了那木尸被黑布遮盖的鼻孔处，一瞬间，那黑布上的符咒也闪了起来，直等那红烟全从木尸的鼻孔处进去了，才一点点地黯淡下来。
    陈凡缓缓地收敛心神，额头见汗，于此同时四周的鬼火也一点点地黯淡下去，熄灭了。
    陈凡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把耳朵贴在木尸的肚子上，他闭着眼睛听了半天，转身把拉住收拾起来放进背包，“走！”
    张小平没作声，一下拉住了陈凡的胳膊，陈凡一愣，转头看他，那嘴唇哆嗦哆嗦再哆嗦，冷汗都冒出来了！
    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身子没动，眼球上转，用眼角的余光往树洞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当即一阵恶寒。
    树洞口儿，有个东西倒垂下来，正吐着细长的舌头，用那亮闪闪的两只小眼睛盯着他们俩！
    蛇！
    蟒蛇！
    一条能有电线杆那么粗的大蟒蛇！
    ”刷“地一下，冷汗直接透了，陈凡和张小平谁都不敢动，像死尸似的僵在那里。
    陈凡手腕一点点转过来，拿手电筒照着舌头的方向！
    那果然是一条蛇！
    巨大的三角形的脑袋！
    额头用个奇怪的像是一只眼睛一样的奇怪花纹！
    他一身彩色的斑纹，花里胡哨的，偷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邪性！
    不说别的，光看这三角形都南瓜都大的大脑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
    我滴孩！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色蝰王’吗？
    在陈凡的印象里，毒蛇大多个头儿不算特别大，大蛇大多没有毒！可着家伙倒是好！作为一条毒舌怎么长成了这么大的个儿！
    尼玛的也是不要脸了！
    “你要干啥？”
    斜眼看，却发现张小平的手正往背包里摸去，陈凡压低声音，问他。
    “别说话！这家伙可不好惹，整不好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张小平僵着脖子，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手里拿的啥？”
    陈凡那眼睛是有多贼啊，一下就看见张小平手里拿着的一个瓶子了，张小平没搭茬儿，悄悄地掀开瓶盖儿之后猛地朝着那巨大的蛇头扔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四章重楼印蜈蚣咒

    五色蝰王看陈凡他俩一动不动，这心里头也是相当疑惑，这玩意儿正一脸呆萌地歪着脑袋，忽见张小平爆起，顿时被激怒了。
    它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口过来，也不怎么那么寸，这一下出来正撞在张小平抡出来的一瓶子白色的液体上！
    “哈！”
    巨蛇怪叫一声，直接蜷起身子，它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猛地一甩头，陈凡和张小平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嗖嗖两下直接蹿了出去！
    张小平心里有准备，当先一个滚儿就出去了，陈凡稍慢，也紧随而至，这俩小子真是见势不好一点儿不客气，砰砰两下撞开门，直接逃了出去！
    俩人头都没敢回，一溜烟似的就跑没影儿了，等两个人都跑出蝴蝶谷了，张小平一跟头摔在草丛里，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陈凡也是一身都是汗，却多一半都是吓出来的，那五色蝰王有多毒陈凡是知道的，小姐姐那么大本事都扛不住，自己遇上准死！可转念一想，陈凡又觉得这事儿不对，别的都好说，张小平扔出的那玩意儿是啥啊？
    “醋。”听了陈凡的疑问，张小平说。
    陈凡一脸懵逼。
    “蛇怕烟草，怕雄黄，怕酸溜溜的东西。”似乎看出了陈凡的不解，张小平解释道。
    陈凡立即明白过来。
    憋宝人就是憋宝人，对物性生克的理解还是相当到位的！
    “话说你刚才那是干啥呢？你对那木尸做了什么？”
    张小平也是一肚子疑问，没来得及说。
    “这件事还是不知道得好。”陈凡寻思寻思，终究是没说实话。
    他说这些，却是真心实意，他可不想张小平也卷入这件事情当中，他不想害了他，仅此而已。
    “靠。”张小平也仅仅是好奇，见陈凡不肯说，这么一扬手，也就不再多问下去。
    俩人分手，各自回去，陈凡跟张小平要了两瓶白醋一只鸡，张小平也没多寻思，回去准备了，陈凡坐在小帐篷里寻思了半天，不放心，趁着天黑摸到了竹楼上。
    他本身修炼的就是鬼术，天黑的时候，更是最方便使用的好机会，一路上窜来绕去爬上竹楼，真真是影子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小子像是做贼似的，在竹楼里找了一下，很快陈凡就找到白药的香闺和小姐姐所在的房间。
    这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陈凡找得精准，是因为他的鼻子很灵敏，小姐姐身上的香味儿其实是很浓的，这是自然的体香，不同于香水味儿，可以说，三十米之内陈凡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至于白药身上的香味儿就比较特别了，这是一种女人身上的体香混着草药的味道而形成的一种香味儿，很特别，也挺好闻，不过在此时此刻，就算这女人再香再漂亮，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陈凡翻窗进去，摸到了小姐姐所在的房间，他没开灯，借着不多的月光来到小姐姐的床前，在小姐姐的额上摸了一下。
    小姐姐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看体温还算正常，生命体征都很明显，这叫陈凡多少松了一口气，不管咋样，小姐姐只要没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握着小姐姐的手，放在嘴边，对着女人看了半天之后，却忽然发现身后的门咯吱一响，动静不大，可以说是相当微弱，可陈凡还是一下子警醒起来，紧张让他有个反应，那一瞬间，陈凡感觉后脖梗儿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微微侧头，转头这一瞥，陈凡还吓出一身冷汗！
    外面得门缝儿里，有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
    那是一个女人。
    黑瀑似的长发，披肩，洁白的长裙一尘不染。
    她扶着门，盯着这边，看起来简直就跟电视里看到的女鬼一模一样！
    白药。
    从女人身上的味道就能判断出门外站着的是她。
    “你好大得胆子。”
    白药也知道陈凡发现她了，索性推开了门，冷冷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她。”
    陈凡很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虽然他现在怀疑这个叫白药的女人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十有八九跟萧琳儿有些暧昧关系，但是小姐姐的病还需要她来帮忙，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你不应该闯到我的竹楼来，你进了蝴蝶谷，已经坏了白家的规矩，你上了我的竹楼，更是坏了我的规矩，你带她走吧，她的毒，解不了了。”
    白药冷哼一声，抱着肩膀。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陈凡轻弹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她。
    “多少钱也没用，本小姐很不爽，就算她死了，也只能怪你。”
    白药说完，冷冷地一侧身，“滚吧！再不滚，你会死的很难看。”
    “你觉得你能伤得了我吗？”陈凡的声音并不大，也很平淡。
    “我知道你有两下子，那又如何？你以为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没有个万全的准备吗？实话告诉你，昨天的这个时候，那女人的身上已经被我下了蛊，你要是敢造次，我抬手就能要了她的……”
    白药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微微颤抖，她无比惊恐地看着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陈凡掐着白药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白药明知道陈凡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却没想到这家伙凶狠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她站在那里，眼皮上翻，几乎发不出声音。
    陈凡寻思寻思，身子一转，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地板上。
    他动作极轻极快，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白药也给吓坏了，根本不敢还手。
    她抓着陈凡的胳膊，目光闪烁，眨都不敢眨一下。
    陈凡看她真的怕得不行，心也软了，不管怎么样，跟个女人在这儿较劲说出去也不怎么好听。
    “我本不想伤害你，你别逼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你明白吗？”
    白药没说话，浑身颤抖，却只有眼球在动，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一直没从陈凡的脸上移开。
    好强。
    白药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莫名地紧张起来。
    没错，是紧张，跟恐惧比起来，她现在的感受只能用“紧张”来形容。
    紧张是什么？
    心如鹿撞。
    “我知道你跟萧琳儿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想提醒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萧琳儿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是。”
    白药没说话，依然盯着陈凡一阵猛瞅。
    “别耍花样，我姐姐的毒到底能不能解？”
    陈凡把手松开了，单膝跪地看着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中毒很深，用针刺的方法已经解不了了，我尝试着用药抑制毒素的扩散，再用蛊虫蚕食她体内的毒素，目前来看，这种方法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从长远看，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那怎么才能治本？”陈凡皱眉，一本正经地问。
    “以毒攻毒。”女人说着，脸一红，侧头不看他，“如果你能抓到那只五色蝰王，或许我还有办法。”
    “你确定？”陈凡上下打量，有点看不懂这女人的反应。
    “确定，只要你能把那只五色蝰王抓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五色蝰王在哪儿？”
    “在水潭中间那个小岛上，那地方看起来是一座山，实际是人工修建的，从浮排上去，能看到一个门，你把门打开进到里头能看见里面有一棵树，那五色蝰王常年盘踞在那棵树上！”
    陈凡心中点头，心说看样子这女人说的是实话，没耍花样，他稍有些安心，却依然有些不解，“你跟萧琳儿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白药说完，又是一侧头，“能算是认识，也勉强可以算是合作的伙伴，萧琳儿也是一个练法的人，但是修炼法术的时候修出了问题，经常浑身上下奇痛难忍，很多年前，她找到了我的父亲，希望得到他的帮助，我父亲惧怕她的权势，只能答应她，这些年来我们白家一直在为她炼制丹药，仅此而已。”
    “萧琳儿是个妖孽，非常可怕，你帮助她就没想到过后果吗？”
    “我也没的选。”白药说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萧琳儿就在我的身上种下了毒咒，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就会疼痛难忍，经脉爆裂，你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可能熬的过去？”
    “萧琳儿给你下了毒咒？什么样的毒咒？”陈凡纳闷儿了，上下打量。
    白药犹豫了一下，脸红红的，不好意思说。
    “你尽管说，不用担心，萧琳儿的技艺与我的本事有些关联，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是一种可怕的符咒，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符咒在哪儿？”
    “在，在后背。”
    “让我看看。”
    白药的脸更红了，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
    “怎么，你不相信我？”
    陈凡微微皱眉。
    “不是，是……”
    白药支支吾吾。
    “是什么？”
    “诶呀，没什么，你自己看吧。”
    白药说着，一咬牙，站起来，他把衣襟解开，将外面得袍子脱下去，陈凡一看里头，当时吓了一跳。
    白药还真的是汉家女人，还穿着肚兜儿呢。

 第五百二十五章禁锢

    她一转身，把后背对着陈凡，陈凡一看女人的后背，吓了一跳！
    白药的后背上，画着一个细长条像是蜈蚣一样的虫子！
    虫子几乎是爬满了白药的脊柱位置，自上而下，一直到了女人的腰间往下。
    陈凡没好意思拉开女人的裤子往下看，但也明白了，他指着那蜈蚣身上一共十三个节点处大约能有瓶盖大小的空心圆圈一个个地点下去，每碰一下，白药就一个激灵，紧张得要命。
    “你看得懂吗？”
    白药问他。
    “这是重楼咒印里的蜈蚣咒，一种极霸道的咒术，凭我现在的本事我是解不开的。”陈凡示意女人把衣服穿上，坐在一边微微皱眉，“重楼咒有六百多变化，每一种都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解除，一旦弄错了，毒咒就会启动，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女人脸色微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的人里，能解开这种咒术的恐怕只有她了。”陈凡看向小姐姐。
    “她？”女人显得很诧异，看看陈凡，又看看小姐姐，“她的本事比你还大吗？”
    “从目前来看，她是唯一一个能跟萧琳儿匹敌的人。”陈凡坐在小姐姐身边，抓着小姐姐的手，“她是我姐姐，是我媳妇，也是我的师傅，我的一多半的本事都是跟她学来的，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可她已经现在这个样子了，又有什么用？”白药摇了摇头。
    “我去抓五色蝰王，你来治好她，只要小姐姐康复了，她一定会救你的。我家小姐姐最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一点我最清楚了。”
    白药寻思寻思，摇头，“要治她的毒，只要抓到五色蝰王才行，但是五色蝰王奇毒无比，而且极是凶恶，就算你身手再好，想制服它也要很大的风险的。”
    “它再厉害，也是个畜生，是畜生就总有能搞定它的办法，人之所以能战胜禽兽，是因为人懂得用脑子。”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哼一声，“我这就去抓五色蝰王，你在这里别乱动，顺便通知一下那个胖妞儿，叫她别跟我耍花样。我这个人还算讲信誉，咱好说好商量，别整事儿。”
    陈凡说完，用手指了白药一下，说完这话，他转身出门，下楼了。
    看陈凡走了，白药一下坐在地上，想了半天爬起来，伸手去摸小姐姐的手，可她的手刚一伸出来，立即给什么打了一下，她心中一惊倒退两步，却忽然发现那红衣女人的病床四周，几个鬼气森森却只有巴掌高的小娃娃正站在小姐姐的被子前后，龇牙咧嘴地瞪着她！
    白药吓得差点儿叫出来，心说这啥东西啊！她转身想跑，却发现门猛地合上了，门口位置也有一个瞅着它，这些家伙虽然个头儿不大，但是看起来很凶，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嘴里发出咕咕的咆哮声，像是一言不合就要跟她动手似的！
    白药不敢作声了，他想起了陈凡的话。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趴在竹桌边儿上，一动不动。
    看样子陈凡要是不回来，自己是别想出去了。
    天有点阴，很快下起了毛毛细雨，张小平过来了，提着一个鸡笼，里面装着几只鸡。
    “诶，你要这个干啥？你要下毒吗？”张小平问陈凡。
    “像这种剧毒的蛇，很难被毒死得，要弄死它们得用一些极端点儿的办法。”陈凡说完，把刚刚磨好的十几个钢针取了出来，这些东西说是钢针，却也有有过分，因为相比于钢针，这些东西实在是太长了，张小平发现这玩意儿确实不是针，而是用韧性极好的钢条做的一个像是针一样的东西。
    在大约能有个四十厘米左右的针身上面，距离两头能有三四厘米的位置，给陈凡用钳子拧出了两个环儿，一头一个。
    陈凡取出一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搓成的麻绳，把钢针中间的铁环栓住，拴成了一个u形，随后将两个这样的东西用同样的麻绳一边一个绑在了一只很大的芦花鸡的翅膀底下，绑得牢靠了，又绑了一只，随后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把芦花鸡提到了那贴着符箓的门后头，一只一只，都给扔了进去。
    门一关，陈凡拍拍手，张小平还鬼鬼祟祟地盯着竹楼的方向，生怕给人发现，陈凡却一点不着急，坐在一边，“等着吧！”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好用？”张小平明显有些不信，咧着嘴看陈凡。
    “山里头抓狐狸的老办法，狐狸都抓德到，一只蛇还能躲得了？”陈凡说着，闭着眼睛靠在一边，不作声了。
    张小平想起陈凡干掉那斑纹蛟时用的奇特办法，心里头倒是踏实了不少，他心中暗叹，心说别人都说我们憋宝人的办法奇诡得厉害，可看陈凡这小子的那些奇招儿，可一点儿都不比咱老祖宗用的办法差！
    陈凡他俩在外面等着的时候，里面那条大蛇却没闲着，这玩意儿可比人类敏感多了，几乎是在那两只芦花鸡刚进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吐着信子凑过来了。
    陈凡听得大蛇嘴里发出来的沙沙声，心里头的很是得意，张小平还是想不明白车陈凡打的什么主意，问到：“诶，你觉得你那个法子真能起作用吗？那大蛇可不是好惹的！”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办法。”陈凡一阵坏笑，“五色蝰王的身上布满了厚厚的鳞甲，从外面砍杀它会比较困难，而且这玩意儿行动迅速，反应也是极快，我料想咱们俩要是硬来的话一定搞不定这个家伙，别的都好说，万一着了道儿那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你用了那个回形针。”张小平抱着肩膀，依然不解，“可那回形针怎么触发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捕猎的！”
    “这个方法是我跟我爷爷学来的。”陈凡说着，吸了一下鼻子，“我以前住在乡下，家那里有山有林，有那么一年爷爷在山边包了一块地，种的都是地瓜，当时也没寻思赚钱，就想着秋收了的时候能弄点地瓜回来，解解馋，填饱肚子，结果呢，没等地瓜熟了呢，林子里的野猪跑了过来，左一个右一个，把地瓜田都给拱开了，当时奶奶气得都不行了，特着急，可爷爷却没说什么，见地瓜田都给弄坏了个七七八八，索性放了，不管了。结果田里的野猪越聚越多，也不知道多少个，那时候也不让留枪啊，用棒子打打不到，用弓箭射射不死，人在边儿上光看着，你来它们就跑，你不来它们就回来，谁也没办法。后来天冷了，结冰了，那野猪就更多了，有那肚子饿了的，大雪田都去刨地瓜，特别可怕，这时候我爷爷就想出了厉害办法。”
    陈凡说着，用手一比，“水库里有大鱼，大鱼身上有鱼刺，我爷爷就挑那大而韧的鱼刺把两头磨尖了，然后掰成u形冻在冰坨里，然后用鲶鱼身上弄下来的鱼油裹在冰坨外面，厚厚一层，当时冻了能有三四十吧，一打捅，那天下完雪以后，爷爷就带我把这拳头大小的冰疙瘩一个一个地全给扔到了那被野猪拱得坑坑洼洼得地瓜田里，结果你猜咋的？一晚上过去了，再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地瓜田里躺着一堆浑身是毛的东西！野猪！獾子！狐狸！还有挺大个儿的狸子和黄鼠狼，其中有一头野猪特别大，三百多斤！诶呀我的天，我爷爷赶着小驴车拉了两趟才拉完，把爷爷养的那个小毛驴儿都累瘫了，一回家就说啥不走了，躺地上一动不动的！”
    陈凡说着，龇着牙笑的很开心，“那时候小啊，就觉得可神奇了，后来大了就明白了。当时爷爷把鱼刺掰弯了冻在冰疙瘩里头，外面涂满了鱼油，大冬天往那儿一放，它腥啊，有肉味儿啊！很多冬天里找不到吃的杂食动物一看见了，就着急忙活地吞进去了，也不嚼，结果冰坨到了胃里，就化了，里头那两头尖的鱼刺一弹开，嘿！不扎穿肠子，就扎穿胃，到时候就算你一身厚皮你也顶不住这难受劲儿啊！是不是？”
    “你爷还真有办法！”张小平也听得入神，笑了出来。
    “是啊，我爷爷真是挺厉害的，总能想出一些叫人瞠目结舌的点子。”陈凡苦笑了一下，想起爷爷，多少有些伤感，“可惜他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都没见过我爷爷。”张小平一阵苦笑。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就走了，据说是出去做活儿的时候失了手，连尸体都没找到。”张小平耸耸肩，也有些伤感。
    陈凡想了想，也跟着摇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人活着都不容易，鬼才知道张小平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俩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动静，陈凡看看时间，两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进去看看。”
    陈凡把门推开，拿着手电当先一个进去，刚往里头走几步，就看见盘根错节的树根底下，一条蛇满是花纹的身子微微蠕动。#####感谢老许的58，感谢素问的一大堆！

 第五百二十六章蛇胆

    “卧槽！这也没死啊！”张小平说。
    “不对！应该是出事了！你看它动作很慢。”
    陈凡示意张小平别过来，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砸在了蛇的身上，那大蛇身子一抽，却没起来，陈凡一看便觉得这事儿有门儿，仗着单子凑了过去。
    他拿了一根树枝，在蛇身上捅了一下，又一下，看那家伙确实浑浑噩噩的像是睡着了似的，仗着胆子将蛇一推。
    这可好，还没等大蛇翻起来呢，一根细长钢针已经从大蛇的肚子里头钻了出来！
    陈凡悬着的心一下就落了地，他回头，与张小平击掌，啪一下之后俩人找到蛇头的位置直接蹲了下来。
    陈凡手里攥着孤鸾剑，找准树根缝隙里趴着的大蛇的脑袋，这蛇肯定犯病有一阵子了，无精打采的！
    “对不住了，大兄弟！”
    话音刚落，黑剑直戳一下，这一剑正戳在那南瓜大的蛇头的后脑位置，咔一下，那蛇猛地蹿了起来，身子盘旋盘在黑剑身上，不住地扭动着！
    陈凡眼疾手快，早躲到一边去了，直等那大蛇盘来绕去好一阵子，一点点地松下来了，这才跟张小平一起把大蛇的嘴巴用胶带缠紧了，装进麻袋里。
    好家伙，这玩意儿个头儿太大了，张小平带来的麻袋已经够大了，装进去还是费劲。
    好歹装完了，又发现这大蛇少说也有五六百斤，根本拽不动！
    陈凡他俩没办法，像滚轮胎似的把蛇滚了出去，外面有水塘，往里一推，随后拉着绳子把袋子拉到岸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陈凡回来了，叫白药。
    进屋的时候发现白药正趴在竹桌上，睡着了。
    他过去，叫醒她，“五色蝰王已经被我干掉了，下一步要怎么做，你说吧。”
    白药心下一惊，脸上却没带出来。
    她点了点头，随陈凡出去，“刚才你走了，屋子里出现了很多妖怪似的小东西，那些是什么啊？”
    “我儿子。”陈凡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白药瞬间懵逼，无比惊诧地看着陈凡，陈凡也不想跟这女人多废话，在前面快走几步，直接到了竹楼下面。
    此时张小平已经拿绳子把那只蝰王吊了起来，蝰王嘴上缠着胶带，身子微微卷曲，却多半已经死了，脑袋顶上的伤口赫然可见，依然在淌血。
    白药过去，看了这大蛇一眼，这五色蝰王虽然凶恶，却也一身花纹极是漂亮，张小平手里拿着刀，见白药转头凶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有些尴尬地一咧嘴，那意思不是我非得来，是陈凡逼着我来的。
    “把蛇胆取出来，我要做药引。”白药说完，转身走了。
    陈凡一摊手，张小平立即明白过来，着俩货都是干这活儿的老手了，张小平对蛇胆没兴趣，却对这蛇皮垂涎已久，这不，俩人咔咔咔一阵忙活，很快那蛇皮就给剥了下来，张小平手里掐着蛇皮翻来夫去一通看，赞叹不已，“诶呀！诶呀！这蛇皮可真是宝贝！看这花色，看这韧性！这要是找到一个正经买家，也是不小的一笔钱啊！”
    “那么金贵啊？那送你了！正好你要结婚我还拿不出啥像样的东西，就当我送你俩的结婚礼物吧！”
    张小平蓦的高兴起来，却也假模假样地一咧嘴，“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得了吧！你就别跟我装了！这次出来欠了你不少人情，等我回去腾出时间，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大保健？”
    “你特么还知道点儿啥！”
    张小平咧嘴笑，却看见陈凡拿着刀子找个半天，从大蛇的肚子里掏出一个绿油油的像是装满了绿色汁液的气球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上面都是白色的脂肪，还有一股怪味儿，陈凡拿在手里摆弄了一阵，确定这东西是蛇胆了，才把刀子放下去找白药。
    白药已经回去抓了很多药材了，正坐在廊下，用药杵捣碎，见陈凡拿着蛇胆过来，接在手里用刀子弄破了，一股脑地将胆汁挤了进去。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陈凡也是颇懂得些药理的人，可一看白药用的这些药材，不由得有些纳闷儿，白药用的草药大约有十七八种，这里头只有少一半是陈凡认得的，其它的自己从未见过。
    “你什么都不用做，离我远一点就行了。”白药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陈凡给说得没脾气，远远地躲着，像猴子似的蹲在回廊地下，只要小姐姐能平安无事，叫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白药惊讶于陈凡的表现，又想起来陈凡给她磕头时的样子，寻思寻思，转头问他，“那女人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是我媳妇，你说重要不重要？”
    “媳妇死了可以再找。”
    “能做媳妇得人呢多得是，可能一心一意对你的，又有几个？”
    白药沉默，不再说话，“你去一边儿等着去吧！不要过来！看见你我心烦，别影响了你媳妇的病！”
    陈凡也是被人嫌弃惯了，点点头转身下去了，走出了大约能有五十米左右，又蹲下了，跟猴子似的远远看着她。
    白药好气又好笑，一翻眼睛。
    就这么一直等到天亮，陈凡还瞪着俩大眼珠子在一边等着呢，王金刚睡醒了，抻着懒腰咕咚咕咚地走出来，“呀！？”
    她看见陈凡了，还给吓了一跳。
    “姐姐！”王金刚快步去找白药，发现房间里没人，回来去小姐姐所在的房间，正看见白药给小姐姐银针刺穴呢！
    “姐姐！那贼小子在外面呢！”王金刚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一副要跟陈凡拼命的样子。
    白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别管他了！”
    “诶呀妈呀！”王金刚也不知道白药这话啥意思，出去了，刚一出门，就看见张小平扛着一条扒了皮的大蛇在那儿片肉片呢！她噔噔噔又跑回来了，刚想开口，却看见床上的女人咳嗽两声，微微睁开眼睛……
    在横开眼睛的一刹那，小姐姐脸上妖装隐隐地显现出来，虽然只是一刹那，还是给她看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在同时，白药和王金刚都呆住了，两个人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子一抖，直接跪了下去，“鬼！鬼主大人！”
    小姐姐微微侧头，看着她们俩，短暂的沉默之后，闭上眼睛，“你认错人了。”
    王金刚与白药面面相觑，脸上充满疑惑，这时候门外面传出噔噔噔的脚步声，却是陈凡跑了进来，“姐！”
    小姐姐一看陈凡，脸上的冷漠顿时没了，陈凡欢天喜地地蹿过来，抓着小姐姐的手亲了一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小姐姐说着，朝着陈凡眨眨眼，陈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看她俩，“你们跪着干什么？起来啊！”
    俩人面面相觑，都跪在地上没敢动。
    “姐我跟你说，这边儿这美女可厉害了，医术精湛，用药极准，要不是她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次的事儿还真应该谢谢她呢！”
    “嗯，回头，我会好好谢谢她们的。”小姐姐说着，强撑着要起来，再看那两个女人，早已经跪在地上抖个不停了。
    白药汗如雨下，浑身都要湿透了，陈凡觉得不对，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小奴罪该万死！”白药趴在地上，仅仅地贴着地面。
    陈凡看看她，有看看小姐姐，短暂的沉默之后，微张着嘴露出惊骇模样，“我了个去！白药也是红烛鬼门的弟子吗？！”
    小姐姐没说话，也懒得说。
    “你也是红烛鬼门的弟子吗？”陈凡问白药。
    白药声音都颤抖了，“是！”
    陈凡一下就懵逼了，脸上显出怒色，“你是红烛鬼门的弟子，又为啥会跟萧琳儿搅到一起去？你不知道红烛鬼门与萧琳儿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吗？！”
    白药不敢作声，身子抖啊抖，有那么一点儿体如筛糠的意思了。
    “算了，这也不怪她们，近百年来红烛鬼门的影响力大幅降低，弟子门人少得可怜，又有不少小有成就的自立番号分出去了，更是最难不过，现如今就很多人学的是红烛鬼门的能耐，却投奔到了其它门派，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姐姐说着，一摆手，“你们俩起来吧，念在你们救过本主的份儿上，这件事不再与你追究！”
    二人闻听此言，如释重负，白药磕头如啄米，“多谢鬼主大人！多谢鬼主大人！”
    “等等。”白药她俩赶紧跑，走到门口却听小姐姐呵斥一句，“这件事不要与外人提起，要是给人知道了本主的行藏，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小人明白！”白药竟然客气起来了。
    陈凡坐在小姐姐身边，一脸懵懂，这时小姐姐轻舒一口气，脸上的倨傲少了很多，她躺在小床上，拉着陈凡的手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陈凡简单说了，一听说这蝴蝶谷里有降龙木和木尸，小姐姐立即变得警惕起来，“木尸？难道是萧琳儿为自己准备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胎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凡说着，轻叹一声，“我只知道木尸产胎，与常人无异，就是不知道萧琳儿的百转功能不能与木尸体内的胎儿相互策应！
    “可以，当然可以！依着我对萧琳儿的了解，她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先去把白药叫进来，我要问问她！”
    “嗯。”
    陈凡点头，去叫白药，白药老老实实地回来了，跪在地上，“鬼主大人！”
    “蝴蝶谷中的降龙木，从何而来？”小姐姐第一句话，便问到了事情的症结处。
    “降龙木一直生在此处，是自然生成。”
    “那你跟你父亲又是怎么找到它的？你们找它，有什么目的？”
    “是萧琳儿叫父亲找寻的！”
    白药说着，喉咙一动，“我祖父是红烛鬼门第八十九代传人，学的是山川地脉和草药针法，萧琳儿以为祖父是看过《鬼符经》的人，又极擅草药的辨识，便威胁祖父替他找寻传说中的降龙木，我父亲被逼无奈，走遍了名山大川才找到这里，到了父亲这一辈，为了让父亲就范，他以我做威胁，在我的后背上种下了毒咒。”
    小姐姐面露疑惑，“毒咒？”
    “重楼印，蜈蚣咒。”
    陈凡赶紧帮腔。
    小姐姐一抬手，“让我看看。”
    白药不敢怠慢，脱了上衣，转过身来。
    小姐姐盯了一下，又转头看陈凡，那眼神里洋溢着浓浓的不信任。
    “我啥也没看！我知道我解不了的！”陈凡一摊手。
    小姐姐还是不怎么相信，眼睛一斜，可爱极了。
    “不信你问她！”陈凡百口莫辩，指了白药一下。
    小姐姐并不是那种很俗套的女人，看陈凡都这么说了，也不想纠缠，“蜈蚣咒，我能解，等我体力恢复一些，可以帮你，不过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您尽管说！”白药唯唯诺诺的样子。
    “既然你祖父学的是我红烛鬼门的本事，你又继承家学，如此看来，你的技艺也是红烛鬼门的！红烛鬼门在入门时都有宣誓，但凡是鬼门中人，都应该世世效忠，不得违逆，如有叛逆，受五雷诛灭！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白药喉咙里咕噜一声，“明白！”
    “从今以后，白药愿意追随鬼主大人！”白药说完，又偷偷地看了陈凡一眼，脸微红。
    陈凡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拉了小姐姐一下，直给她使眼色，小姐姐寻思寻思，又说，“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即便你就此答应了，我也不会干预你的正常生活！”
    “白药明白！从今往后只要鬼主大人用得着白药，白药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白药显得无比恭敬。
    “嗯，那你可以退下了。”小姐姐一摆手。
    “鬼主大人，您中毒日久，情况很糟，就算您法力高强也应该多调养几日，药我都给您配好了，都在这里！”白药说着，赶紧拿出包好了的几包重要呈上来，陈凡接在手里，闻了一下，确定这药没什么问题之后，点点头，“多谢。”
    白药点头，低眉顺眼地退下了。
    “我们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萧琳儿的日子不多了，随时可能会过来！”小姐姐说着，拉了陈凡一下，“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我已经准备好了。”陈凡说着，一个公主抱，把小姐姐抱起来，一转身噔噔噔下了竹楼，张小平已经牵着一头小毛驴过来了。
    陈凡把小姐姐扶上去，跟张小平一同离开，在路口看见阿言，阿言对二人说道：“既然你们不想给人知道这件事，不如我给你们找个地方吧！我知道一处所在，非常隐秘。”
    陈凡点头，“那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阿言带两个人钻到山里，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终于在前面看见一座很老旧的竹楼，竹楼有些时候没住人了，门关着，平台上都是落叶，小妮子蹦跶蹦跶上前，对陈凡说，“这是我娘炼蛊的地方，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们现在这里凑合凑合吧，稍后我会把吃的用的给你们送过来！”
    陈凡看看四周，觉得挺满意，这可比老家的木屋好多了，他颇感激第看着小妮子，“那真的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小妮子龇牙笑，跟张小平一摆手，张小平跟陈凡点了点头，又看了小姐姐一眼，随既跟着阿言一起跑了。
    “你朋友？”小姐姐不知道陈凡跟张小平的事儿，很疑惑地看着陈凡。
    “嗯。”陈凡点点头，憨笑。
    “信得过吗？”小姐姐好像有些担心。
    “信得过，但是，多少还是应该防备些。”
    陈凡说完，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小姐姐多聪明啊，一眼就看出陈凡八成是想起韩美父女了，她不好多说，把手放在陈凡的肩膀上摸了一下，给陈凡抱起来进了竹楼了。
    这竹楼非常简单，屋子里头倒是有些用具，在靠东边的橱柜上很多坛坛罐罐，造型独特，陈凡没敢打开，因为他也不确定这里头会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白药跟我说，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给你下了蛊，解毒用的。”
    “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小姐姐淡淡地说。
    陈凡一愣，“什么时候？”
    “赶路的时候。”
    小姐姐说完，爬上小竹床，盘腿坐着，她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对陈凡说，“我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能拜托毒素的困扰，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我都跟他们说了，放心吧。”
    “我的玉佩呢？”
    “在这里。”
    陈凡把小姐姐的朱雀之璋递给她，微微一笑，“一醒来就打听，真是你的心头肉呢！”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丢不得！”
    小姐姐说着，白了陈凡一眼，她发觉不对，略疑惑，“不对呀，小蛮呢？”
    “小蛮的魂魄受创甚深，几乎聚不得人形，时间拖长了，必然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我方才见了那降龙木里的木尸，索性结了个法阵，将小蛮的魂魄打到了木尸体内的肉胎之中，等时候到了，我接她出来。”
    小姐姐喜忧参半，表情复杂，“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你能确定那木尸肚子里的胎体是正常的吗？你将魂魄打入没有魂主的胎体之中，其原理，相当于投胎，要是那胎儿有些先天的缺陷亦或根本不是人，小蛮这一辈子就完全毁了！原则上说，一个灵魂不坑投胎两次的，你这一次要是失败了，她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陈凡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有风险，可我还能怎么做？小蛮虽是厉害的鬼魂，却远不能与你相比，她连同肉身一起被洛长眉的钩爪刺穿，我不这样做她就只能慢慢等死了！”
    小姐姐寻思寻思陈凡的话，倒是觉得也对，她点点头，“算了，小蛮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吧！”
    “三天时间足够了，一会儿腾出工夫，我再去看看，另外我有一个想法。”陈凡帮小姐姐把肩膀上的竹叶摘掉，淡淡地说，“我已经拿到了充足的证据，证明萧琳儿是杀害吴一红的幕后主使，她不仅杀害了我吴一红，还买凶害死了我爷爷，我奶奶，还把你抓走囚禁了那么久，她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我不能轻易放过她！”
    “当然不能放过她，但是现在的你还不是她的对手！”小姐姐说完，略一歪脑袋，看陈凡表情有点不对劲，很怀疑，“诶？你这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我要干掉她。”陈凡说得一本正经。
    “哪有那么容易，萧琳儿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被干掉，这就说明她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再说了，你别看她看起来跟一个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那是她刻意隐藏后的结果，她这么做应该是害怕一些厉害人物注意到她，故意地跟你来一手韬光养晦！你要是真把她逼急了，那才真叫麻烦呢！”
    “我不会跟她硬来的，我知道我跟她的实力有差距。”陈凡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高粱饴，拨开糖纸，递给小姐姐，小姐姐张嘴咬在嘴里，还没嚼呢，立即看到窗台上小六子爬上来，小脸儿皱巴巴地看着她，紧跟着，又有两个差不多的小家伙上来了，也可怜巴巴第看着她。
    小姐姐抿嘴笑，从陈凡的口袋里摸出软糖，一人一个，递给它们，几个小家伙立即高兴起来，欢天喜地地跑远了。
    “一群吃货！”陈凡没好气地说。
    “和你一样！”小姐姐无情吐槽。
    二人互瞪着，瞪了老半天，陈凡怂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我去弄被褥过来！”
    陈凡开门出去，没用多久，骑着小毛驴回来了，看他大包小裹地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小姐姐显得挺高兴，陈凡在附近的小溪打来清水，把抹布扯了，呼喊两声吧自己这六个干儿子叫过来，一人一块，叫它们帮着把竹屋收拾干净，几个小家伙倒是听话，嬉笑打闹地跑来跑去，虽没干啥正经的，一翻折腾之后倒也把屋子里外收拾得差不多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陈凡手里的木头人

    晚上的时候，张小平又送来不少吃的，饼干挂面什么的都有，还有几根火腿肠，熏干的腊肉。
    陈凡找了点蘑菇切了点火腿，就地挖了一个无烟灶，弄了一锅粥，要说这个货的手艺也当真不错，就着张小平送来的小菜俩人在竹楼里吃得其乐融融。
    还是自家媳妇最好，相比于某些女生的一身公主病，小姐姐简直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典范，更重要的是，历经风雨之后，陈凡愈发地能在小姐姐身上找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这种感觉陈凡也在李婷她们的身上若有若无地感受过，相比之下，远不如如此强烈。
    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陈凡有点儿难受，人都说男人天生是坏孩子，要改邪归正，须得菩萨点化。
    这话陈凡以前不信，现在倒觉得有些类似的感觉了，纵观自己洋溢着狂妄与躁动的青春期，拥美无数，艳遇不断，床第之间纵横无匹的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天选的情种，人生赢家，可被甩过，被坑过，被人一次一次地出卖过，他才恍惚发觉，原来一切美好皆是虚妄，在贪嗔痴恨面前，人这个东西一如既往地丑陋而现实。
    “寻思什么呢？”看陈凡像个臭傻子似的在那儿闷头不说话，小姐姐还有些不习惯，她托着腮帮，笑吟吟地看着他。
    “过几天张小平也结婚了，要不我们也一起凑个热闹？”陈凡端着饭碗，笑吟吟地说。
    小姐姐拿起筷子，轻轻地打在陈凡的头上，“都火烧眉毛了！还在寻思美事儿呢！你还是多想想应该怎么度过难关才是正经大事！”
    “我只想给你一个名分。”陈凡说完，一口把碗里的粥喝完，把筷子放下，“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什么不搭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一心一意对你好！”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迅速撇嘴，“不信！”
    “那我再考虑一下，当我没说。”
    其实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了，陈凡赶紧就坡下驴。
    小姐姐真拿这个货没办法，大眼睛一翻，真是可爱极了，陈凡在那里咔咔笑，没笑两声就给掐住腮帮叫了起来，”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对你好！一心一意的！“
    “你发誓！”
    “我发誓！发誓！”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出了寨子，和张小平一起去附近的小镇上，这个货出来进去地在集市上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叫张小平摸不着头脑，“诶我说，你这是要干啥啊？这毛笔，朱砂，刻刀！肉包子地瓜开心果儿，还有烧鸡！白酒！红绳子，你这，你这是闹哪样儿？”
    “不该打听的事情最好少打听，祸从口出，不明白吗？”陈凡讪讪一笑，在一个卖香蕉的摊位面前，抓了一大把的香蕉在手里，掂量两下，“看看这个多少钱！”
    “十八。”卖香蕉的老头儿有蹩脚的普通话对陈凡说。
    陈凡拿出钱包给了钱，把香蕉装进麻袋里扛在肩膀上，“对了，最近寨子里有人过来没有？”
    “没有！要是有外人过来，我肯定第一个通知你，你放心好了！”张小平嘿嘿笑，“诶，正好今儿没啥事儿，我想问你一个事儿啊！”
    ”啥事儿？”陈凡看张小平这表情就准知道没啥正经的。
    果不其然，张小平往四周看了看，小声说，“诶，你会法术，那你会解蛊不？”
    陈凡还当真事儿听呢，一听张小平问这个，当时就笑了，“我就说你小子不是啥正经人！咋的，都要结婚了，还为这事儿闹心呢啊！”
    “嗨，我倒不是寻思别的，主要是我那媳妇太厉害，动不动就拿这事儿吓唬我，你说两口子过日子咋还没点儿小心眼儿的，老给人揪着小辫子，怪难受的！而且说出去也没面子啊！”
    张小平倒是说的情真意切。
    “我倒是知道一些对付蛊毒的办法，不过这个忙我不好帮，毕竟你俩是两口子！”
    “就因为是两口子我才觉得别扭！”
    张小平一摊手，“我都答应了要跟她结婚了！你说说，哪有做媳妇得给自己老公下蛊的！”
    “谁让你非得招惹苗家的姑娘，人家要不是给你来了这一手，你能跟她继续好下去吗？”陈凡开始不向着张小平说话了。
    张小平挺不乐意，一抬手，那意思我懒得跟你说！
    陈凡看他真不高兴了，龇着大牙笑了起来，“这样吧，等回头出了苗寨的！等出去了我就帮你解了！这在人家的有三分地儿上，要是出了事也不好交代，对不？”
    “说话算话？”张小平立即高兴起来。
    “我说话你还不放心吗？什么时候扯过蛋？”陈凡说完，把麻袋又扛了两下，仔细寻思寻思，感觉啥都不缺了，这才跟张小平一起回去。
    小姐姐不喜欢见外人，张小平就没跟来，陈凡独自回去，把东西放下，拉开门探头看，发现笑姐姐盘腿坐在小床上，正在练功，看她脑后生光，活像是庙里的菩萨，陈凡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内心欢喜。
    初见白药的时候，陈凡觉得白药真对得起“蝶谷医仙”的称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劲儿，可现在跟小姐姐一对比，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小姐姐身长穿的是陈凡的带来的外套，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运动裤，稍微有点宽松，显不出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可就是这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衫罩在女人的身上，依然掩不住女人的一身仙气儿！
    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叫人不知不觉地生出一种崇拜，一种敬畏，要不是这小子对小姐姐的来路知根知底，他准得以为自己在屋子里碰见了化身人间得观世音菩萨！
    越想越觉得开心，陈凡龇牙笑了起来，他不想打扰小姐姐，把白药准备的药材拿起来，去一边煎熬去了。
    熬药一向都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好在陈凡无事可做，也不缺乏耐心，他坐在搬来的石头上忙活了能有一个多小时，药煎好了，小姐姐也开门出来了。
    她气色好转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陈凡端着药过去，吹了半天喂她喝，小姐姐总觉得太肉麻了臊得慌，率先接过来，喝了一口。
    药还是那么苦，一口下去，苦得脸都抽抽了，陈凡在一边看得开心，嘿嘿笑，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赶紧收声，清清嗓子做无辜状。
    “你这弄的什么啊？”忽然发现陈凡在那儿削木头呢，小姐姐一脸好奇地问他。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家家少打听。”陈凡拿着小刀儿，自顾自地忙活着。
    “行，不打听！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才懒得管你呢！”小姐姐说完，要回屋儿，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说道：“我买了好东西！在门口的口袋里！”
    “什么？”小姐姐做好奇状。
    “你自己看。”陈凡又忙活自己的了，不搭理她了。
    女人将信将疑地过去，把麻袋打开，在里头翻了半天，翻出一袋子散装的开心果儿，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小姐姐一下就开心了，她转头看了陈凡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呀？”
    “废话，你是我媳妇！”陈凡一撇嘴，牛气得很。
    “死样儿吧！”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高高兴兴地拿着袋子，进屋了。
    “别吃太多，容易上火。”陈凡提醒。
    小姐姐抿嘴笑，蹦跶蹦跶的，像个小孩儿似的。
    ——割——
    小姐姐进去休息，陈凡也不去管她，这小子寻思了一会儿，决定去蝴蝶谷去找白药谈谈，白药一看见陈凡过来，也没有什么过得的紧张，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轻声道：“怎么，又来兴师问罪了？”
    “不不不，我是来跟你聊天的。”陈凡说完，靠在竹楼外面得栏杆上，上下打量，“真没想到你也是鬼术传人，说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严格来说，我不算是鬼术传人，我父亲祖父虽然也是鬼符门的弟子，但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一窍不通，我们家传承的只不过是鬼术里的医术罢了，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事实上家传的医术里只有一半不到是从鬼术里面借鉴来的，要说医术是家学，相比之下倒是更加确切。”
    “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是好奇。”
    “你说。”
    “你是怎么认出她的？我家小姐姐在这里躺了那么久都没人认出她，她一醒来，你立即发现了！”
    “其实我也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保不准。”白药说完，把手里的金银花放下，两只手叠起来，放在膝盖上，“在她醒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暗红色的瞳孔闪了一下，看见了她眼角眉梢的妖妆，看到了她眉心的印记，当然，相比于此，更重要的还是她身体里透出来的那种卓尔不群的气质，我觉得不只是我，但凡是见过红烛鬼主的人看到我所看到的情形时都能自然而然地想到她。只是我不明白她是怎么……”
    白药用手比划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陈凡，“难道我们的鬼主大人也转世投胎成了凡人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钩嘴

    “你相信转世投胎的说法吗？”陈凡憨笑。
    “要不呢？”白药说完，一撇嘴，“要是没有那轮回往生的事情，萧琳儿那样的魔头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爷爷还小的时候，就见过萧琳儿，她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呢，后来我爷爷活了七十多了，她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说实话，要不是她时不时地变成一个小女孩儿从头来过，我还真以为她用了长生不死的本事，青春不老呢！”
    ”听起来你对萧琳儿还挺了解的嘛。“陈凡托着腮帮，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多少了解些吧，对于我们一家来说，萧琳儿就是我们生命中挥之不去的梦魇。”白药说完，苦笑一下，“你呢？别老问我，说说你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红烛鬼门的头号人物弄到手的！你不说你是她老公她是你媳妇吗？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泡到她的！”
    陈凡一阵苦笑，“她追的我！”
    白药一愣，陈凡做得意状，短暂的沉默直呼，一向臭脸的白药破天荒地笑了起来，“拉倒吧！那么不要脸呢！”
    陈凡也不想多解释，龇着大牙，自得其乐，白药在一边寒碜了他几句之后，话锋一转，也由衷地说道：“话说回来，能让红烛鬼主看上的男人，也一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早前的时候，金刚就跟我说你这家伙是个狠角色，相当厉害，当时我还不信，以为是她多想了，现在一寻思她说的那些话，倒也没骗我。虽然我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技艺，但看你那时的举动就能看得出你这家伙多半是一个经受过强横对垒的高手！又或者说，在我见过的实战高手里，你能排在前几位！”
    “是最强。”陈凡很不要脸地纠正。
    白药悄悄撇嘴，“不是最强。”
    陈凡有点不服气了，歪着脖子看她，“那你说！你说还有谁的实力比我强！”
    “萧琳儿就比你强！”
    “她不算！那个妖女是个异类，根本不是人！有本事你说别人！”
    “鬼王蓝桑坤还有他的徒弟，宗拉维蒙。”
    陈凡冷哼，又得意上了，“蓝桑坤我没遇上过，不知道他到底多厉害！宗拉维蒙倒是跟我交过手，他已经被我宰了！”
    白药猛抬头，看着陈凡，见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陈凡一摊手，“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他都死了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
    白药还是有些不信，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他，“你杀得了宗拉维蒙？”
    陈凡耸耸肩，也不想多解释。
    “好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还真是十足厉害。”白药说完，拉了两下自己的袖子，“你来找我做什么？直接说吧，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大老远地跑来跟我聊天的！”
    “怎么说呢，也可以说我是来找你聊天的，只是除了聊天以外我还对一些事情比较好奇……”陈凡说完，多看了她一眼，手托腮翘起二郎腿，“看你的样子应该对红烛鬼门颇有了解，今儿闲着没事儿，我特意过来请教，说说你对红烛鬼门的印象！”
    “印象？”白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能有什么印象，就那样呗！这东西都是祖传的，又改不了！红烛鬼门的规矩，一旦入了门，学了艺，生生世世就是鬼主的奴仆了，我不例外，你也是。”
    “那另外两支呢？据我所知，除了红烛鬼门之外，还有两排与之同源。”陈凡一脸好奇。
    “你说的是黄炎鬼门和青灯鬼门吧。”白药站起身，给陈凡倒了一杯茶水，“的确，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鬼门就已经分裂了，最早的时候只是叫鬼门，后来鬼门分成了三堂，红烛堂，青灯堂，黄炎堂，每个堂口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供奉的鬼主也不一样，到后来分歧越来越大，就分裂成了三个门派。红烛鬼门的法主，号称红烛煞，是个掌管杀伐的没艳女人。青灯鬼门的法主叫青灯鬼，是个看起来比较瘦弱，却发力高强的恶鬼一样的家伙。至于这个黄炎鬼门，就比较特别了，黄炎鬼门的鬼主，叫黄炎尸，也叫黄炎老魔，传说他是一个驼背老者，半尸半鬼。”
    白药说完，把茶碗放在陈凡旁边的茶几上，“我们这一脉的人，不懂得法术什么的，所以对里面的情形也了解的不多，不过从长辈们的闲聊里能看出来，如今的年月，三大鬼门分崩离析，已经很少往来了，相比之下，现如今最有影响的一伙儿人，还数黄炎老魔那一脉。”
    “这是为什么呢？三个流派同根同源，为啥人家就能混得风生水起，咱就不行呢？”
    白药一愣，紧跟着苦笑道：“因为人家手段高，后台硬。”
    陈凡更不解了，眉头紧锁。
    “黄炎老魔频频现身，据说还活着，他本领高强，法力也大，弟子们人遇上危难的时候，他多半是可以出来壮壮声势的，而且，黄炎鬼门组织严密，人数众多，这一点谁也比不上。相比之下，那两个门派就寒碜多了，就比如我们这红烛鬼门，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一次红烛鬼主的画像，除此以外，对我们的鬼主大人完全没有印象，你想想，这样的鬼主大人跟庙里的泥菩萨有什么区别？因为没什么用，所以没人信。”
    陈凡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照你这么说，红烛鬼门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地方了？”
    “那倒也不是。”白药说完，自己也坐下了，“红烛鬼门成形最早，技艺最古朴，最精湛，能当得起源远流长四个字，而且鬼主大人都现身了，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或许红烛鬼门能拾起昔日里不知丢到哪里了的金字招牌。”
    “咱不说这个。”陈凡总觉得白药这话里头儿带着一点冷嘲热讽的意思，摆摆手，“鬼门之中除了这三个堂主之外，还有别的法祀吗？你有没有听过什么特别厉害的名号！比如北曱鬼王啥的！”
    白药眨眨眼，又眨眨眼，仔仔细细地寻思老半天，一撇嘴，“没听说过……”
    “草！”陈凡不高兴了，把茶碗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白药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也不知道陈凡生的哪门子气，她寻思来寻思去，一撇嘴，“神经……”
    陈凡离开竹楼，去看了看那木尸，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阵之后，心情还算不错，他拍拍木尸那超级大的大肚子，里面咕噜噜地一阵响，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忍忍吧，再过一阵子就能出来了。”
    陈凡说完，又拍了拍，这一次肚子里的动静更明显了，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坐在地上跟肚子里的小生命聊了一会儿，看起来更像是神经病发作了，陈凡觉得差不多了，就走了，半路上看见王金刚扛着一箱蜂蜜过来，陈凡蹭了一罐子回去，找到林中的小竹楼，这还离着小竹楼有一段距离呢，远远地就看见一只大花猫正在林中的小路上溜溜哒哒地往回跑，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还在扑腾翅膀呢。
    陈凡挺好奇，快跑两步跟上去，那大猫很警醒，一回头看见是陈凡，才稍稍安心，调转过来。
    是仙儿哥。
    上次过来的时候，陈凡把仙儿哥扔在买来的破车上了，一路上这个货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都还算老实，可自打陈凡背着小姐姐进了苗寨，这个货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虽然又在木桥上蹭鱼吃来着，可也是说没影儿就没影儿，到处浪，陈凡拿它没办法，只能由着它，这不，不知道啥时候这个货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那么大一只鸡！
    话说什么鸡啊这么大个儿？
    陈凡想着，拍拍手蹲下身子，老猫瞅着陈凡，寻思了好半天，才一脸不情愿地过来。
    这不容易了，仙儿哥是一个个性独立的神仙猫，寻常人叫他，他理都不会理一下的。
    “我说老铁，你都吃成这样了，就不能悠着点儿吗？”陈凡蹲着，低头看看这大猫，大猫那眼神里充满鄙视，蹲着，瞅他。
    “我看看吃的啥，这是从哪儿逮的野鸡啊？”仙儿哥长得膘肥体壮，却极敏捷，平素里这家伙总能弄到山鸡兔子，在除却老虎花豹狮子王这种变态家伙以外的猫科动物里仙儿哥绝对处在小林子里的食物链顶端，这不，这么一只山鸡都……
    卧槽？
    陈凡一歪身子，脸色蓦地变得凝重起来。
    这特么好像不是山鸡啊！
    这爪子怎么带钩儿的呢？
    他伸出手，摸了老猫的脑袋一下，老猫往后一躲，正露出给它死死咬住的那个东西的脑袋！
    黑色的带钩子的嘴！
    半睁着要死不活的眼睛！
    我了个草！
    这特么是一只鹰啊！
    那鹰好像还没死透，给陈凡一扒拉，猛地扑腾起膀子开始折腾了，可仙儿哥也不是好惹的，咔一把摁住了，咬着那只浑身都是花毛的猎鹰一通咕噜一通甩！甩完了好像不高兴了，嘴里叼着鹰隼的脖子，昂首阔步地走了。

 第五百三十章大师姬从良

    那鹰的个头儿着实不小，快有家养的鸡那么大了，可仙儿哥也是胖猫中的超级胖猫，不算尾巴身长超过一米，比村长大爷家养的那个八个月的土狗个头儿都大！这猎鹰真是不开眼，落在后娘手里了！陈凡心想着，一阵苦笑，刚寻思回家做饭去，又觉得不对，他走出一步，站定转身，微微回头在地上捡起一个黑色铁环，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青灯门丶北斗！”
    我了个草！
    陈凡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青灯门，北斗，这不是常威的鹰吗？”
    陈凡一个激灵赶紧往回跑，闯进门里，正看见小姐姐坐在屋子里，正跟一个脸色铁青的高瘦男人在那儿说着什么，男人一看陈凡进来，脸色有些难看，他一双三角眼阴骘得厉害，活像是一只苍鹰！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明白过来，甭问啊，这个人肯定就是传说中青灯鬼门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常爷”了！
    他一只手放在背后，攥着那只铁指环，微微地一翻手，那铁环便不见了。
    这家伙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养的那只鹰已经被仙儿哥干掉了，虽然脸色不善，却看不出太多的怒意，他似乎对陈凡的到来颇为不屑，冷冷一笑之后，对小姐姐说到：“看样子韩建军说得没错，你们俩，果然是情义深重，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没有抛弃彼此！”
    陈凡本来还想跟他解释解释，一听这话，顿时来了脾气，他眯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一边盘腿坐着的小姐姐，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一咬牙，“是萧琳儿叫你来的？”
    “知道就好！既然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你就乖乖跟我走吧！看在你爷爷的份儿上，我不想为难你！”
    “常威，你未免太高看了你自己，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何许人？”小姐姐说完，冷笑一声，“她是我爷爷陈光斗的衣钵传人，学的是红烛鬼门的不传秘法，宗拉维蒙那样的狠角色尚且斗他不过，何况是你？”
    陈凡心里头听得明白，看样子常爷不识小姐姐的真实身份，真把她当成了陈凡的姐姐了，想到这里，陈凡略微安心，他猛点头，顺着小姐姐的话说，“不错！宗拉维蒙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敬重你算个前辈，不想与你为难！你要是再这样咄咄逼人，老子对你不客气啦！”
    对方一愣，继而大笑，“小子！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口出大言，难道红烛鬼门人丁凋敝，没人了嘛？”
    对方说完，噌一下跳起来，陈凡一翻身，直接落在外面，二人两个换步，对面站着，常爷揉揉手腕，一边走一边说，“宗拉维蒙确实算个人物，可据我所知，他并不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说实话，要不是那小子不识时务惹怒了萧琳儿，他也不会被出卖，沦为弃子！你以为凭你的本事你真杀得了他？呸！”
    陈凡心底里翻了一个个儿，立即明白过来，他早前就觉得宗拉维蒙是给人杀人灭口的，现在想，的确如此！
    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说，陈凡冷冷一笑，用手指他，“少废话！宗拉维蒙怎么死的，老子比你清楚！几天我就站在这里，识时务的给老子闪开！你要是赖着不走，小心我手下无情！”
    “不能让他走！”小姐姐从屋里出来了，虽有些虚弱，却说得异常决绝，“他知道了我们的住处，很快就回惹来萧琳儿，为长远计，他必须死！”
    陈凡还没说话呢，常爷却先笑了，“哈哈哈哈哈！想要我的命？你也配！？”
    言罢，常爷脚下一剁，腾地起了一层气浪，他左手一指天，霸气无比地朝天喊道：“北斗！”
    陈凡抬头，不见动静。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噗”，那基本没救了的苍鹰拍了下翅膀，算是回应！
    常爷怎知道他那宝贝疙瘩已经给仙哥罢了毛，都快死透了，老脸一红，剁地，指天，“北斗！”
    那鹰又哆嗦了一下，可它再怎么想飞，也不可能飞起来。
    “噗喽。”
    又是一声。
    这一次常爷好像听见了。
    他缓缓地一歪身子，往竹楼的房顶看去，仙哥正趴在那里给鹰拔毛呢，一脸无辜！
    死一般的寂静。
    常爷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瞪大眼睛，捂着胸口，张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眼睛一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气儿了！
    卧槽！
    这下来的太突然了，真叫一个猝不及防，陈凡都没搞清楚的这是怎么个意思，常爷已经口吐白沫儿眼睛上翻，眼看着要不行了！
    陈凡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小姐姐也不信，俩人对视一眼之后，陈凡仗着胆子过去，手里拿着一个树枝，对着常爷的方向捅了一下，又捅了一下，确定他不动了之后伸手过去，手压在颈侧，发现没了脉搏，手扒开他的眼皮，瞳孔已经散了！
    “我的妈呀！还真的死了！”陈凡回过头来，咧着大嘴对小姐姐说。
    小姐姐寻思半天，哭笑不得，“可能是伤心极了，不能自持！”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陈凡掐着腰，哭笑不得。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自己死了也是最好，省着我们动手了！”小姐姐说完，转身回头，“你去找个僻静地儿，把人埋了！我可不想再看见他了！”
    “明白。”陈凡说着，走过去将常爷扛起来，一手抄起铁锹朝着树林晃晃荡荡地走了过去。
    竹楼的房顶上的，仙儿哥跟没事儿人似的，依然抱着那只猎鹰，在拔毛，此时那猎鹰几乎被拔秃了，看不出半点威武的意思，仙儿哥把嘴里的毛吐出来，打了个喷嚏，一摇头一晃脑的工夫，这一对黄澄澄的眼睛忽然盯住了西北角的一处，不动了，直过了好半天，这家伙才把一只耳朵背过去，继续忙活自己的。
    不远处的一个凹陷处，阿华已经浑身是汗了，汗水从下巴处流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像个死人似的趴在后面的沟壑里，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如果此时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怕是那个叫陈凡的家伙都极有可能忽然窜出来，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我的妈呀，这小子也太邪门了，连常爷都不是对手吗？
    他虽然没看到常爷是怎么倒下的，却看到了陈凡扛着常爷往树林走的样子，他本能地认为常爷是斗法失败被陈凡结果了，心底里哪能不害怕？
    不行，我不能动，打死都不能动。
    阿华当过兵，做的还是特种兵，侦察兵，军事素质出众的他具备强大的反侦查能力，他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张，因为只要自己一慌，自己这小命可能就没了，想到这里，他牙一咬，心一横，索性趴在那里装起了鸵鸟。
    诶，我就不动！啥时候你们走远了，我再动！
    他在那里寻思得美，却不想，不知不觉间，身后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只比巴掌高一点儿，却是一个鬼气森森的小娃娃！
    小六子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歪着脖子在那儿打量，他像是很好奇似的，微张着嘴，盯着地上爬着的家伙看了半天。
    这是啥东西呢？
    阿华身上盖满了枯枝败叶，大半个身子都在里头，它挠挠脑袋寻思了老半天，转身跑了。
    小六子是小姐姐亲自炼化的搬山童，是一种与妖怪近似的家伙，它善战腾挪极为迅速，而且无声无息，厉害得紧，别说了阿华了，就算是萧琳儿那样的厉害角色也很难在小六子不露破绽的尾随下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
    小六子跑了，跑到林子里头抓着陈凡的裤脚跟他小声说，“爹爹！那树林后面有个人！”
    陈凡正挖坑呢，一听这话吓一跳，他拎着铁锹跟小六子过去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后面的山坳里有个人一样的东西藏在枯枝败叶中间。
    陈凡蹑手蹑脚地过去，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人就像是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以后，抡起铁锹直接拍了过去！
    阿华闷哼一声，眼前黑了，直接没了动静。
    “嘶！”翻开阿华的身子看过去的时候，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他认识阿华，跟他打过交道！
    “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说话间，陈凡把阿华翻起来，拿出一张五鬼压身谱压在了阿华的脑门上，随即拿起铁锹，继续挖坑。
    阿华给陈凡以铁锹拍倒以后，直接没了直觉，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醒了，他一睁眼睛，正看见对面作者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身穿八卦仙衣，手里拿着浮沉，正一手捏着胡子，上下打量。
    阿华吓得一哆嗦，往后退去，紧跟着像是看见了菩萨似的跪在地上，猛磕头！
    “师傅！师傅！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阿华算是认出来了，这不上一次给了自己一砖头差点儿没拍死自己的姬从良姬大师吗？

 第五百三十一章偷梁换柱

    我的妈呀，在这里遇上他了，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他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脑勺一疼，就没了知觉，现在往四周一看，嚯！自己出来了！得救了！不用问啊！这肯定是姬大师救了自己啊！
    “无量天尊。”陈凡装模作样，举道指跟阿华致意，“多日不见，徒儿可好？”
    “不好呀！不好呀！”阿华咧着嘴，都要哭出来了，“求师傅救我！求师傅救我！徒儿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哈哈哈哈哈，徒儿莫慌，师傅料你命中当有如此一劫，这不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了吗？有什么为难招窄的地方，尽管与为师说！为师自当为你解难！”
    陈凡说完，一摆手中浮沉，他当先走到林子里，坐在一块大石上，阿华溜溜儿地在后面跟着，大气都不敢出，“诶呀呀！师傅果真是活神仙！厉害得紧！我方才还没问呢，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大老远地来到这里，不会是专门为了弟子而来吧！”
    “那是自然。”陈凡拉了一下胡子，做正经脸，“你我虽没有师徒之实，却有师徒得名分，眼看着你大难将至，为师总不能见死不救！”
    “诶呀呀呀！师傅在上，再受弟子一拜！”阿华已经感激涕零了，不知道应该说啥了，他跪在地上一拜再拜，双手合十哭咧咧地说：“师傅啊，您真是天尊转世，救弟子于水火之中啊！说实话，方才我还在心里合计，要是给陈凡那小子看见了弟子，弟子这小命也就没了！却不想关键时刻师傅你老人见神兵天降！救我一命啊！师傅您是咋救的弟子呀？”
    “说来话长。”陈凡轻叹一声，“适才我见东南方鬼气冲天，便知有恶人在此行凶，为师腾云而来，果真看见那叫陈凡的家伙正要行凶！照理说为师乃是方外之人，不方便露面，只是形势危急，不得不动用道家奇门遁甲之术前来营救！说出来多少有些丢人，不瞒你说，为了打推陈凡救你这一条小命，为师两件法宝都丢在林中，找不到了！”
    阿华不敢不信，赶紧磕头，“师傅大恩大德，弟子昼夜不忘！”
    “行了行了！别说那没用的！”大师一摆手，“光说贫道了，贫道却还没有问你呢！你放着醉生梦死的舒坦日子不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嗨！说来话长啊！”阿华一拍大腿，“大师，我是跟常爷一起来的！“
    “常爷？”
    “常威！”
    “啊！”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手捏着胡子，一阵点头，“他现在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啊？”
    “被陈凡那小子给做掉了！”阿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是萧总叫我跟着常爷一起来收拾陈凡的！谁成想到这里变成陈凡收拾我们了！诶呀我的天，你说说这事儿奇怪不？萧总之前跟我说，这常爷的本事相当大，绝对是个高手，她放常爷出来是要以毒攻毒！结果呢？三下五除二，人没了！人是怎么没的我都没弄明白！”
    阿华一摊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寻思着常爷就是这么一个盛名之下！”
    陈凡心里这个乐呀，脸上却不带出来，他继续装模作样，“也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陈凡那小子，可不是普通角色，方才跟他交手，老头子我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都没从他的身上讨来一点便宜，更不用说那么姓常的了！”
    “那是！他跟您比起来，可是差得太远了！”阿华一阵点头，凑上前，嘿嘿笑，“老爷子，要不这么地吧，您跟我回去一趟，去见见萧总！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像您这种本领高强的大人物正是萧总梦寐以求的！您大可放心！只要您信得过在下，跟我回去，我保证萧总一定会把您奉若上宾的！不是跟您吹，那娘们儿别的能耐有多大咱不敢说，钱肯定是不缺！只要您去了，管够！”
    “诶呀，你要这么说，老道我就有点生气了，你当老道是什么人啊？岂能跟她同流合污？”陈凡冷哼一声，把浮沉一甩，“再说了，那萧琳儿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子，如今遇上麻烦了，她自己出手摆平，也就是了！”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上一次经您老一指点，平素里我就多有留意，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相信您的话了！这萧总！肯定不简单！”
    “自然是不简单，要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陈凡闭上眼睛，冷哼道：“贫道劝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眼瞅着萧琳儿要倒台了，你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
    “诶呀！您怎么知道萧总要倒台了呢？”阿华一脸崇拜。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算出来的！贫道学法多年，所料之事分毫不差！而且我还告诉你，这萧琳儿不单单要倒霉，而且不早不晚，就在这几天的光景！”
    阿华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诶呀！老爷子！您！您真是活神仙呀！”
    陈凡冷哼，做倨傲状。
    “实话跟您说吧！我感觉萧总也怕是过不去这一时半刻了！”阿华看看四周，小声说，“不知道您是不是也知道，其实萧总对这一天，也有提防，她背地里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你知道吗？”
    陈凡一愣，“后手？”
    “对！叫后手也行，叫保险也行！”阿华鬼鬼祟祟地说道：“萧总有一个替身！是几年前找来的！这是一个女人，以前是个走江湖变戏法儿的好手，学的是月亮门儿的手艺，后来戏园子干不下去了，就转行做了爬手，这女人也不是善茬子，外号红姑娘，是个贼头儿！几年前也不怎么的，她得罪了萧总，给人抓了去，结果萧总一看这人身形长相都与自己极为相似，就没杀她，把她送到韩国做了整容！整成了自己的模样！那俩人长得真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出入！”
    陈凡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一时有些惊讶，“红姑娘？”
    “对！红姑娘！”阿华说完，又看看四周，他把声音压得极低，“现如今萧总已经出国了，躲到了泰国去，国内这边留着得，实际上就是萧总得那个替身，就是那个红姑娘！这件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很多内部人士都完全不清楚！不过，这红姑娘比萧总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什么意思？”
    “您看您一个活神仙，什么不知道？实际上红姑娘是1057调查局派到萧总身边得卧底！是那些人派到她身边调查她的眼线！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原来，那些人早就盯上萧总了，这些年一直不动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想拿到萧总手里的一块古玉！”
    陈凡心底里咯噔一下，“古玉？什么样的古玉？”
    “白兽之琥。”也不知道阿华从哪儿听说的这件事，说的时候，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陈凡内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他心说，小姐姐手里的朱雀之璋刚出现，又引出了一块白兽之琥，连1057调查局的人都出现了，说明这两块古玉肯定有些不同凡响得地方，可究竟什么样的东西能叫这些人垂涎不止？
    1053调查局，隶属于直达天厅的安全部门，等级极高，掌握大量机密，看起来听起来都绝对是了不得的部门，现如今能入得了这些人法眼的东西真不多。
    萧琳儿更不用说了，这败家娘们儿应该是活过两千年的老魔，学会了雪域神宫的百转功，二十四年一转生，不老不灭！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一个接近不死的存在！
    再说小姐姐，雪域神女，红烛煞，一个严重黑化了昔日圣女，以小姐姐地位之尊贵，法力之高强，应该早就看透一切无所顾忌了，可种种迹象表明，她也执着于传说中的“辅国六器”不能自拔。
    那问题来了，这“辅国六器”究竟有什么神通威能，能叫他们如此看重呢？
    难不成像《七龙珠》里描写的一样，搜集在一起，召唤神龙？
    越想越觉得荒唐，陈凡自己都受不了了，他轻轻地咳嗽一声，问阿华，“这白兽之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阿华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想要，却不知道他们为啥想要！不过能感觉出来，这东西非同寻常，肯定有不少人惦记！”
    陈凡做疑惑状。
    阿华赶紧道：“之前陈凡闹得最凶的时候，萧总有个打算！她本打算去请一个大喇嘛来收拾陈凡的！当时开的条件，就是以这块玉做质押！但是后来谈崩了，没成！”
    “喇嘛？哪个喇嘛？”
    “这个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叫什么萝卜什么的……”阿华咧着嘴，挠挠头。
    “罗布丹增？”陈凡脸色微变，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罗布丹增！据说这个喇嘛非常厉害，比陈凡厉害多了，萧总说只要事情办成了，愿意把白兽之琥做为酬劳，送给他！但是那个喇嘛不同意，他要萧总先把东西送了然后才肯帮忙！到后来双方相持不下，就没谈成！”

 第五百三十二章铜钱卦

    陈凡点了点头，暗中叫苦，心说萧琳儿这贱货是多大的能耐啊？怎么什么人都认识？这罗布丹增可是一个厉害角色，很多成了名的人物都不敢招惹，就连当初让自己吃尽苦头的那个宗拉维蒙在人家面前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想到这里，陈凡倒是暗中庆幸，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陈凡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华，“那后来呢？罗卜丹增没有被你们请出山，那萧琳儿也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人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不把常爷找到了吗？”阿华说着，一咧嘴，“早前都传说常爷手段了得，十分厉害，萧总得意思是让他们以毒攻毒，来个了断，萧总料定他们之间知己知彼，要缠斗起来常爷怕是还能占据上风，一来常爷名声显赫，是大人物，二来常爷时常行走江湖，经验老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常爷不行了，斗不过他，那也能为萧总争取不少时间不是？我们萧总说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陈凡的好日子就到头儿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心眼儿！”
    阿华虽然不知道，但是陈凡心里头其实很清楚，陈凡心说，萧琳儿这么说，怕是准备转生之后自己动手了！
    他心中冷笑，心说你得木尸现在在老子手里，转生？去哪儿转生？你要是托生在寻常人家，变成个小娃娃，就算你本领通天老子一样弄死你！可你要是想托生木尸体内的胎体，也是断然不可能！回头儿时辰够了老子就给木尸接生，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老爷子？”看陈凡捏着胡子有些出神，阿华很小心地叫了一声，陈凡抬头，轻轻地咳嗽一声，“你继续说！”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拿不定主意，这次遇上老爷子了，还想请教您一下！”阿华说着，左顾右盼，显得很小心，“是这样的，萧总不是出国了吗？现在不在国内，红姑娘之前找我说，想让我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偷梁换柱。”
    阿华一攥拳头。
    陈凡略有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个偷梁换柱？”
    “红姑娘想把萧琳儿做了，取而代之！”阿华真是对陈凡甲板的这个姬道长信任极了，一张口便说了实话，“红姑娘说，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一只手绝对数得过来，如果萧琳儿出了什么意外，她红姑娘就可以彻彻底底地假扮下去了！要知道萧总没有儿女，没有父母，身边一个亲友都没有！如果萧总没了，她的一切我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到手！”
    陈凡聊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处呢？她给你什么好处？”
    “她……她答应给我两成得毛利！”阿华伸手比了一个“二”。
    “能拿到多少？”陈凡对这个两成没什么概念，很诧异似的。
    “少说也有几千万。”阿华也是实在，完全不隐瞒。
    陈凡心底里忽悠一下，心说我去你吗的吧！轻飘飘几千万？后来一想萧琳儿的富有程度，又觉得几千万怕是挡不住，想到这里，陈凡轻叹医生，“那可是一笔好钱啊！你答应她了吗？”
    “没！还没答应，我这儿不正犹豫着呢么？”阿华说完，一咧嘴，“您之前跟我说这萧总可能不那么简单，我可一直都记着呢，我怕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我一直没答应她，跟她说想一想再给她一个明白话儿！”
    “说说你们的计划！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想用什么方法杀死她！”
    “哦，这个她也跟我说了，之前拟定了很多办法，都觉得有些欠妥，最后她拿定的注意，是用炸药！可我就是不知道这炸药能不能炸死她！”
    “能。”陈凡很肯定地说。
    阿华有些吃惊，“您确定？”
    “肯定能，只要是有躯壳的东西，炸药都能伤到。”陈凡说完，转头看看阿华，“要我说，这个法子可行。”
    “可我真的很害怕。”阿华咧着嘴。
    “怕什么？常言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只要你计划周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为师给你打上一卦，算算吉凶！”
    “诶！”阿华就等着这话呢，赶紧点头。
    陈凡从兜儿里掏出三个铜钱，放在布制的口袋里，摇摇摇，摇半天，猛地往外一抖之后，低头看去，“聚众于郊，将行大事，吉。涉水渡河者利，君子卜问者利。此卦分上下，上卦为乾，为天，为君王，下卦为离，为火，为臣民。此同人卦，天火同人！词曰：明烛天地，照亮幽隐，有苦去甘来峰回路转之意！”
    “您的意思是？”
    “上上签！”
    “诶呀！”阿华对面前这位老神仙的本事深信不疑，一听这话高兴得直拍大腿，“好好好！好！既然师傅您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犹豫了！干！好好干！我特么也是想好了，豁出去了，就干它一票！”
    陈凡心中冷笑，把铜钱收起来，“此卦虽然好，但有三忌，一忌口无遮拦，二忌多生是非，三忌……”
    陈凡有点编不下去了，“三忌多吃猪肉！”
    阿华一脸懵逼。
    “就是说，想成大事，一定要心里能藏住事儿！不能知道什么就乱说什么！就比如陈凡跟常爷交手的事儿，你一定要小心应付，比如说萧琳儿问起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啊？”
    “我？”阿华犹豫了一下，“我就说陈凡把常爷杀了！我自己跑回来了，放心把老爷子，我绝对不会把你得事儿抖出来的！”
    “不不不！这样不行。”陈凡一直摆手，“首先一点，常爷确实已经死了，这一点藏是藏不住的，你回去，必要要说实话，这样萧琳儿才不会起疑！但另一方面，你说你说常爷被陈凡杀死了，萧琳儿会怎么样呢？现如今他们俩是死对头，势不两立，如果陈凡干掉了常爷，必定让萧琳儿惴惴不安，一则，陈凡能杀死常爷，光这表露出来的本事就足够让萧琳儿深为忌惮，为防止陈凡杀上门来，她势必分外小心，这于你们的行动大为不利！二则，如果萧琳儿知道陈凡轻轻松松地搞定了常爷，那这件事就更蹊跷了，你想啊，为什么常爷死了，你却能活着回来，如果萧琳儿对你起了疑心，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第五百三十三章接生

    阿华仔细想了想，不由得点头称是，“对呀！老爷子您说的都对！”
    “所以呀，正是因为萧琳儿不相信你，所以应该如何回复她，更是一门学问！”陈凡捏着胡子，笑吟吟地说道：“这样，你回去的时候，这么跟她说，你就说你们两个碰巧遇上了陈凡他们一伙儿，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常爷神功盖世，打得陈凡落花流水，陈凡狗急跳墙，用了一些叫人看不懂得厉害法门，双方一阵缠斗，两败俱伤，到最后陈凡稍逊一筹，死在了常爷的手底下，常爷也身受重伤，没撤出来就因为伤势过重而魂归天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就是他俩同归于尽了，是吗？”阿华挠挠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陈凡说着，勾勾手指把他叫过来，一翻手，掐出那个铁指环，“你平白无故地说，萧琳儿或许不信，可如果她看到这个乐，她就没话说了！”
    “这是？”阿华看着那铁指环看了半天，觉得眼熟，“这是常爷那只鸟的……”
    “对！无意之间给为师捡到的！”陈凡说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什么问题就快滚吧！”
    “诶！”阿华不敢多问，一点头，要走。
    “等等。”陈凡讲她叫住，“别跟萧琳儿说陈凡到了滇南！”
    “为啥呢？”阿华不解。
    “卦象上说，事情遇东南而成，西南而败，你记住了，除非你想自觉生路，要不然一定要在动手之前阻止萧琳儿来云南！”
    “是！我明白了！”阿华跪在地上，给老爷子磕头，随后起身往林子外跑去。
    他跑出十几步，忽然回头，却看林中巨石上腾地炸起一团黄烟，那烟像是蘑菇似的翻腾而上，转眼之间便没了。
    与黄烟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仙风道骨的姬道长！
    阿华站定良久，汗下来了。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砰砰跳，激动无比，大有一些汗流浃背的意思。
    如果有人能读懂他的内心，想必已经有人猜透了，此时此刻阿华脑子里头反复回荡的不外乎那四个字：“真神人也！”
    阿华心有余悸地跑了，陈凡却也没闲着，障眼法江湖骗术他会得多了，要在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面前搞出一副腾云飞升的样子在陈凡这里完全不是难事，让他比较郁闷的是，方才那一股子黄烟呛得难受，现在一喘气还能明显地感觉出一股子地地道道的硫磺味儿！
    回去跟小姐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姐姐听得一阵无奈，不过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太了解陈凡了，就这一肚子都是坏水儿得大爹干出什么事情她都不带奇怪得，不过，另一方面小姐姐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说他们能成功吗？”
    “这要问你了。”陈凡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我不了解百转功的原理，也不知道这法术得威力到底有多大，你说萧琳儿能不能真的炼出金刚不坏的身子，连炸药都炸不开？”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算她是铜皮铁骨，遇上炸药，也是白瞎，只是我担心萧琳儿会不会上当，那女人狡猾得狠。”
    “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呢。”陈凡说完，端着饭碗喝了点白米粥，寻思寻思觉得不放心，对小姐姐说，“先不说萧琳儿的事儿，还是说说常爷吧！他现在不清不白地死了，说不清啊！如果青灯鬼门的人找上来要说法，咱怎么说？”
    “你不是已经打算好了吗？”小姐姐抿嘴笑，“还装！你以为你那点儿小心思瞒得过我呀！你把那指环给了阿华，就做好了栽赃嫁祸的准备！难道不是吗？”
    陈凡嘿嘿笑，笑得颇有几分尴尬，“我那只是一个初步的打算！”
    “放心吧，没事得！就算青灯鬼门真的有人过来找麻烦，咱也不怕，一则你现在九重鬼脉，又得了红烛鬼门的真传，虽然经验上不够老道，但绝对实力上也不比纳些成名人物弱上一星半点儿，退一万步说，就算青灯鬼门真有那能压得住你得豪杰人物，你也不用如此惶恐，大不了姐姐出面，帮你摆平！哼！别说是一群小崽子了，就算青灯鬼从排位里头跳出来了，姐姐我也一样不甩他！”
    陈凡上下打量，“这么厉害？”
    “那当然！”小姐姐还得意上了。
    陈凡一撇嘴，“说起这个还真的有意思，你看人家门派供的都是什么？三情六御九曜星君！再看你们供的这几个，红烛煞，青灯鬼，黄炎老魔！我了个去，不说别的光听着你们这三位的名号就不像啥正经神仙！”
    小姐姐斜着眼睛瞅瞅他，“你再说一遍！”
    “咋的，你还要动手是咋的？”陈凡说着，在小姐姐的脸上掐了一下，不等小姐姐暴走，这家伙一溜烟似的跑没影儿了，贼快！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哭笑不得，“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呀？”
    “接生！”
    小姐姐寻思寻思，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把表情古怪极了，“接生？”
    ——割——
    陈凡端着个盆，烧了半盆热水，端着过了浮桥，去降龙木的树洞里找到那只木尸，他坐在地上给木尸检查了一番之后，右手凌空画符，对着木尸的脑门儿一点。
    唰地一下，那木尸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于此同时，肚腹之中咕噜噜一通响，身底下隐隐地冒出一些颜色怪异的汁液……
    “我这一辈子，真是啥都干过了。”陈凡拿出毛巾，一边蹲在地上自顾自地忙活着，一边心想。
    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半夜了，在里面忙得满头大汗的陈凡可算出来了，他肩膀上扛着一个光溜溜的小姑娘，看起来能有十六七的样子，那白皙的身子略有些血线挂在皮肤上，使身体略微泛红，有点不好看，可这人一见了风，那血线很快就没了。
    白药早就发现了陈凡，见他出来了，忙叫王金刚把烧好的热水调兑好了，陈凡上了竹楼，找到大木桶，将小妮子扔进去帮她将洗干净，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第五百三十四章木人

    小妮子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身体能动，体毛也有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沉睡已久一时睁不开眼睛的小妞儿。
    她模样长相都跟小蛮一模一样，只是略微瘦了点儿，胸部严重缩水，陈凡一边看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帮小妮子松松筋骨，等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已经去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拿出毛巾给小妮子擦干了。
    换上事前买来的纯棉的睡衣放在小床上，上下左右一打量，还别说，活脱儿一个小美女！比起当年的韩小美来也是不输半点儿！
    一寻思到韩小美，陈凡这个心就一阵一阵地难受，他苦笑了一下，索性不去寻思，自顾自地在一边守了一会儿之后，陈凡坐在小床边儿放着的椅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口气也不知多了多久，窗外有鸟鸣，叽叽喳喳，陈凡睁开眼睛，窗外淡蓝色，已经是凌晨了，他揉揉眼睛一脸疲惫，下意识地一转头，却发现小床上躺着的小妮子正眨着五黑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呢。
    眼睛一睁开，顿时这颜值就上了，陈凡瞪着俩大眼珠子凑过去，看了又看，“呀，这谁家小妮子啊，长得真耐看！”
    小蛮脸一红，还羞涩上了。
    虽然小蛮是有牙齿得，但肠胃功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得适应，一开始的时候还不能进食的她只能靠牛奶来补充体力，陈凡弄了个奶瓶递给她，弄得小妮子一脸尴尬，好在小蛮恢复得极快，只用了小半宿便能歪歪扭扭地开始走路了。
    生平第一次获得重生，小蛮还有点不适应，她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是温热的，一切都分外真实，这样的感觉叫她实在有些激动，激动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回家吧！”带小蛮溜了几圈儿，发现她差不多了，陈凡拉着小蛮的手带她往竹林里走去。
    路程有点远，后半段得时候陈凡还是把小蛮扛了起来，小蛮左顾右盼，问陈凡，“主人，我这是怎么啦？”
    “说来话长。”陈凡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小蛮兴冲冲地说。
    “当然了，你现在就是活过来了！重头来过！只是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得魂魄受到重创，已经阻止不了灵力的流失，万幸是主人在你魂飞魄散之前找到了一副躯壳，要不然，你就彻底地见不到我了！”
    “我这是转世投胎了吗？”小蛮抓着陈凡肩膀，扭着身子看着陈凡的方向。
    “对啊。”陈凡点头。
    “可转世投胎不应该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不应该变成小孩子的吗？”小蛮还纳闷儿呢！
    陈凡不想跟她解释，反手，在小蛮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佯装生气，“老实儿呆着你的得了！哪儿那么多问题！”
    小蛮知道陈凡得性格，也不害怕，她抿着小嘴儿一阵傻笑，摸摸这儿，摸摸哪儿，依旧自顾自地高兴着。
    “姐！我回来了！”
    找到小竹楼，陈凡一进门便大声喊道。
    小姐姐来开门出来，一看小蛮回来了，也是高兴极了。
    ——割——
    小蛮的身子需要调养，小姐姐的身子也是一样，陈凡把小蛮放下，去做早饭，熬了半天熬了点粥，又翻山越岭地去弄了两块豆腐回来，一家人坐在小竹楼里，又围在一圈过上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小日子。
    小蛮只能的吃很少，却也陪到了最后，吃完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陈凡又跑了，去忙活自己的了。
    小蛮跟小姐姐进屋儿，两个女人又凑在一起说起了女孩子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悄悄话儿。
    一大早，白药正在侍弄花草，见陈凡扛着个麻袋过来了，还吓了一跳，陈凡跟白药打了生招呼，进去了，弄得一边看热闹的王金刚好生不爽，“嘎哈呀这是！还真把这里等成自己家啦？出来进去的也不支会一声，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儿呢？！”
    白药苦笑，“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红烛鬼门的人，咱们惹不起。”
    “惹不起咋的？她还能比萧琳儿更可怕？”
    “萧琳儿是萧琳儿，他是他，他是萧琳儿的死对头，你明白吗？”白药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这架势能看出来，这小子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等等吧，看看他能扯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如果真能干掉萧琳儿，于你我来说，也是了却了一桩大心愿。”
    “他？他能干掉萧琳儿？”王金刚对白药的话持怀疑态度，“萧琳儿也不是一般人，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试试吧，能怎样？凭咱姐妹俩的本事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你知道的。”白药说完，摘了一朵白色的不知名的花儿放在王金刚的手里，“不知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在这里憋屈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
    王金刚一愣，继而上下打量，见白药挑起眉毛看自己，王金刚哈哈大笑，“姐！我看你不是想出去走走！你是思春了吧！想男人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白药佯装生气，把手里剩下的两个一股脑儿地朝她扔了过去，王金刚偷笑，“嚯哈哈哈哈……”
    大老远就听见了那粗旷无比的笑声，陈凡远远地一回头，他耳朵支的跟个兔子似的听了半天，确定没有什么麻烦之后，继续准备自己的。
    树洞里头，蜡烛，香火，蒲团，毛笔，朱砂墨斗五谷杂粮，所有需要用的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好了，而陈凡的手里，却拿着一个几天前雕刻好的小木头人儿！
    这木头人真是不怎么好看，样子奇丑，是一种不知名的木头雕刻的，它头有拳头大，身子却比较小，胳膊和腿都分三节，用红绳串连，给陈凡拿起来以后，微微晃动。
    陈凡摆了一个梅花香阵，左手拿着木人，右手拿着朱砂毛笔，他一边念诵着叫人听不懂的奇怪咒语，一边用手里的朱砂笔在木头人身上的刻痕上写写画画……

 第五百三十五章高粱饴

    很快，木头人就做成了，木人本身是深褐色，纹络已经红了，两只眼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贼溜溜自然晃动，叫人看着心慌。
    陈凡拿着木人看了半天，挺满意，他从包儿里找出细细的红线，一层一层地绕到木人身上。
    一在脖颈。
    二在手足。
    直将木人捆扎地十分牢固了，这才咬破中指隔空画符，刷刷刷一阵指点之后，喊了一声“开”！
    “刷！”
    一指点在木人的脑门儿上，木人那自由晃动的眼睛立即挺了起来，陈凡盯着它，把他放在前面的香阵之中，那木人身子挺直，竟然撑开胳膊直挺挺地站在当场！
    我的那个天啊！
    它竟然像是活了一般，站得很有规矩。
    陈凡坐在那里也不动，闭着眼睛等啊等，等了很久，直等梅花香阵烧得差不多了，才一把将它抄起来塞入那木尸的肚子里！
    那木尸的身体，微微抽搐起来，一阵挣扎之后，趋于平静。
    陈凡双手合十对着尸体摆了一下，又点了个香炉放在那里，收拾收拾退了出去。
    出来时发现树洞外面白药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陈凡把门关上，出来，用湿毛巾擦擦手，“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想跟你谈谈萧琳儿的事儿。”白药一侧身，跟陈凡一起出去了。
    “其实你讨厌萧琳儿，我也一样十分讨厌她，但这个女人十分不好惹，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将她解决了，翻过头来这就是无穷无尽的祸患了。”
    “你是担心我搞不定那个妖女吗？”
    “多少有点儿。”
    陈凡回头，白药略微地低头，像是在回避他的目光，又似乎不是。
    “你好像有点怕我。”
    “您是红烛鬼主的男人，尊卑有别。”
    白药说完，又偷偷了瞥了陈凡一眼。
    陈凡寻思寻思她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也要靠个女人充排场。”
    “能吃上软饭，也是本事。”
    白药低眉顺首。
    这一次陈凡站住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转过身来，“你在挖苦我？”
    “岂敢。”白药说完，又摆出一副脸上很恭敬内心很鄙视的样子。
    这一次陈凡并没有说什么，他冷冷一笑，往前走一步，白药吓一跳，想往后退，却给陈凡揽住腰肢抱住了。
    “你觉得你很厉害，是吗？”陈凡一手搂着她得腰，一手抓着白药的屁股，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手却没放肆得很。
    白药脸通红，浑身上下麻酥酥的，腿都软了，她实在震惊得厉害，大眼睛瞪得像两颗葡萄似的，仰着身子盯陈凡，一时竟忘了反抗。
    “你要还想舒舒坦坦地活着得话，以后最好少惹我。”陈凡凑在白药的耳边，很小声却又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凡走了。
    白药却还站在当场。
    她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站了半天，才给身后上来的王金刚拉了一下，“姐姐！嘎哈呢你？”
    “没，没事！”白药低头，快步走了。
    “爹爹！爹爹！”陈凡在林中穿行，后面却有个小家伙蹦跶蹦跶地跟了上来，陈凡回头，伸手，小六子一窜立即上了陈凡的右手爬上肩头。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娘亲要我看着你。”
    陈凡手一抖，顿时紧张起来。
    他从兜儿里拿出一块高粱饴，递给它，小六子高高兴兴地接了过去，抱在怀里，“爹爹，其实我都看见了！”
    “看见啥了？”
    “看见你跟那个女人做了羞羞的事！”
    陈凡一脸无奈，又拿了一块给它，“别跟你娘亲说！”
    小六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夹在腋下开心得不得了，“爹爹放心，小六不说！”
    陈凡看他一副市侩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一个小屁孩儿，这都跟谁学的？以后再在背后打小报告，爹爹就不要你了！”
    小六子憨笑，“俺也是逼不得已呀！娘亲叫我来，我也不敢不过来呀！”
    “你怕你娘亲责怪你，你不怕爹爹生气吗？”
    小六子眨眨眼，傻笑。
    “笑什么啊？问你话呢！你说，爹爹好还是娘亲好？”
    “都好！”
    “小滑头，那你怕爹爹还是怕娘亲？”
    “都怕。”
    “相比之下更怕谁？”
    “更怕娘亲。”
    陈凡转头看看小六子，笑了，“那你为什么怕娘亲不怕我呢？”
    “爹爹外冷内热，为人宽厚，就算一时生气了，过后好好表现，也不会出弄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可娘亲就不一样。娘亲平素里一向温柔端庄，可要是惹她生气了，她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以大家都不敢惹娘亲生气！”
    陈凡彻底地被逗笑了，把小六子拿起来托在手里，“这么说，你们也是见人下菜碟儿，欺软怕硬咯。“
    “倒也不是！”小六子看起来真是开心极了，还在傻笑呢，“小六子知道爹爹的心思，自然不要惹娘亲生气了，在爹爹看来，与其让娘亲生气还不如自己受点委屈！”
    “嗯，会说话。”陈凡挺满意，又给了小六子一块高粱饴，小六子拿不住了，陈凡索性剥开了塞进它嘴里。
    小家伙生怕给人知道自己偷偷做了回卧底，一路上吭哧吭哧地，把所有的都吃了，等陈凡回来的时候，小六子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小短腿紧倒腾，走路都晃了……
    小姐姐一看小六子那熊样儿，就准知道这小子十有八九是投敌了，她抱着肩膀看看小六子，又看看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像是提醒陈凡差不多就得了，该交代的事情趁早交代。
    陈凡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腆着脸佯装无事，那小眼神儿才叫一个无辜。
    “小六子，还有你们几个，去该干嘛干嘛去，啊。”晚饭吃完了，小姐姐把几个小家伙打发走了，小蛮看形势不对，起身要走，小姐姐却拉住她对陈凡说道：“说吧，今天又干了什么荒唐事了？”
    “没干什么呀！”陈凡一向嘴硬。

 第五百三十六章腿毛

    小姐姐一翻眼睛，从床头拿起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小竹竿，抬手一下，轻轻地打在陈凡的大腿上，“少扯那没用的！你给我老实交代！听见没有？要是不说实话今天我要家法伺候了！”
    “嘿！”陈凡还不高兴了，掐着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咋的？造反啦？这家谁说了算？我是一家之主！你都忘了啥叫三纲五常了？夫为妻纲！我是你丈夫，是你老公！你就拿个小棍儿捅咕你老公是吧！”
    “就捅你，咋的？”小姐姐咯咯笑，又轻轻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捅了一下，陈凡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默默地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那眼神里透着一种苦大仇深带来的浓浓幽怨。
    “主人，你就说实话吧！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小蛮在一边说话了，虽然还是挺虚弱的，神色却好了很多了。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她，更郁闷了，“就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丫头，我真……”
    说话间，他伸手去抓小蛮，小蛮吓得赶紧往小姐姐身后躲。
    “你干什么你！”小姐姐拿着小竹竿打在陈凡的手背上，“坐回去！问你话呢！说，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哼，一身的香水味儿，这是从哪儿惹了狐狸精！”
    陈凡抬起手来闻了闻，做诧异状，“竟扯！哪儿来的香水味儿？”
    “还撒谎！”从本质上说，小姐姐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小辣椒，一霸道起来，还真挺让人无奈的，陈凡寻思寻思，总觉得嘴硬下去也没用，索性一摊手，“得，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刚才出去那会儿，碰上白药了，这女人说话有点不好听，我一时生气就吓唬她一下。”
    小姐姐佯装生气，“吓唬就用嘴吓唬呗，还动手？”
    “我原本没想动手的，一时兴起，没忍住。”陈凡哼哼唧唧地靠在小桌旁边，连声音都拖得懒洋洋的。
    一看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小姐姐就气得不行，她一忍再忍没忍住，还是狠狠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不要脸！我就知道你对那叫白药的女人动了心思！”
    “她长得那么好看，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思，我就摸了一下，也没干啥大不了的！”
    “你还想干什么大不了的？要娶回家当老婆吗？”
    “不敢不敢！做老婆不行，做个小妾也行啊！”
    “你！”
    小姐姐举起竹竿又要打他，陈凡却已经一翻身跑了出去。
    “你回来！”
    “傻子才回去！”
    “你痛快点给我坐这儿，我还有话没问完呢！”
    “你把竹竿放下！”
    “你在跟我讲条件？坐下！坐这儿！”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门上，那叫一生无可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泼辣媳妇！
    ——割——
    ”一言不合就生气，要不是看在你长得还算漂亮的份儿上我早就不要你了。“夜半三更，小蛮睡下了，桌子上的蜡烛旁边，陈凡拿着个小挫刀正在灯下给小姐姐修着脚趾甲。
    小姐姐抱着枕头半躺半坐，手里抱着水杯，看起来颇有几分得意，“我打小就这样！看不惯啊！看不惯你滚蛋，喜欢谁找谁去！”
    “你少来，威胁我是吧！告诉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陈凡说完，把着小姐姐的小脚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拽了拽，“诶？古人不都缠足的吗？你这大脚丫子也像从古代过来的呀？”
    “汉人才缠足！我又不是汉人！”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像是在抗议。
    “也对，您是雪山上的神宫之主，是仙女嘛！”陈凡说完，一撇嘴，看他低着头对着烛火正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小腿，小姐姐挺纳闷儿，“你找什么呢？”
    “我看看有腿毛没有。”
    小姐姐一下就不行了，抬脚一踹，踹在陈凡的脸上，陈凡给踹了一个后仰，也嘿嘿嘿地傻笑起来，“别闹，别闹！我还没修完呢！”
    “一天天没个正经的，怎么那么烦你呢？”小姐姐埋怨一句时候，喝了点水，“说正经的，那个白药，你打算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各走各的，要不能怎样，我还能把她娶回家坐老婆啊！”
    “我早看出来了，你对她还是有想法！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就把她收了，带走。”
    小姐姐的脸上带着一丝幽怨。
    陈凡愣了一下，紧跟着笑了出来，他捏着小姐姐的小脚丫，专心致志地摆弄自己的。
    “说话呀。”
    “说什么？”
    “说说你的态度。”
    陈凡实在避无可避，一阵苦笑，“你想听听我的心里话吗？”
    “废话！”
    “要我睡她可以，要我把她带走，可能性不大。”
    小姐姐坐诧异状，“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陈凡说完，看神色颇有几分落寞。
    小姐姐兰心慧智，很快便明白过来，“是因为韩美的事情吗？”
    “你又知道？”
    “那当然，都写在脸上的事情，有什么看不出的。”小姐姐说完，苦苦一笑，“早我就知道，你呀，心里头放不下她，现如今闹成这样，只能由自己来选了。”
    “是啊，在以前我完全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你说，她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小妮子啊，怎么就变得如此恶毒了？”
    “你恨她？”
    “说不上。”
    陈凡苦大仇深地咂咂嘴，“老实说，闹到今天这一步我是要负很大责任的，是我对不起她。“
    “哼。”
    小姐姐特明显地一撇嘴，看态度颇有几分不屑，“如果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定不信，可要说责任都在你，那也是不对的，说到底你俩就不是一路人。你还是经得太少，念旧，心软，你老实说，如过不是当初韩美父女在你危难的时候帮助过你，那此时此刻你会是这么一种心态吗？”
    “你说的都对。”陈凡没什么好讲的，只能苦笑。

 第五百三十七章背地里暗流汹涌

    “垃圾。”小姐姐一吐槽起来，也是不留情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又不是没给她机会！我听小蛮说，最近这些日子你俩闹了不少别扭，每一次你都怒气冲冲，要跟她决裂，可过后又总狠不下心来，总是忍不住要再给她一起机会，总是想着像以前一样，好好生生地在一块儿。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到了她那里，一切就都变了呢？试问，如果是你姐姐我在外面有了人，被发现了还不低头认错，如果是我这样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如果是我在你最为难的时候出卖你，一边稳住你一边跟外人串通起来抓你，你会原谅我吗？如果是我趁着你来找我的时候在那两杯水里下了药，你会到现在都依然对她念念不忘？不死心？换成是我做了这些，你早就怒不可遏了想杀人了吧！”
    “哼！”看陈凡静静地听着，也不说话，小姐姐还像个小孩儿似的“哼”了一声。
    陈凡被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念念不忘？你怎么知道我不死心？跟你说句实在的，我早就想好了！”
    小姐姐那嘴撇得都要到了耳朵上。
    “真的，人总是要受到些挫折，才能逐渐成长！我原本以为，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凭着自己的本事，赚很多钱，然后买一个大房子，找一堆大美女坐老婆，然后把爷爷奶奶的接过去，过上那种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可到头来呢？李婷姐姐不在了，韩小美也不是我的了，爷爷奶奶被人杀害，一转身的工夫，才发现自己身边来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那时候我才明白，有时候幸福就在身边，只是自己看不见，也不懂得珍惜罢了。真的，有的时候我特别想回到小时候，虽然那时候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意，什么都没有，可仔细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才是最无忧无虑的。”
    小姐姐用看傻子的眼神儿看他，陈凡揉揉眼睛，故作平静，“我想好了，以后收收心，坐个好人！等风波过去了，就跟小姐姐找个合适的地方，结婚，生孩子，生一大堆的小猴子！”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跟你生猴子！”
    “那你跟谁生啊？”
    “到时候再说！”
    陈凡佯装生气，小姐姐吐出小舌头，跟她坐了个鬼脸儿。
    “小样儿吧，就你还红烛大法主呢？”
    “不满意呀？”
    “不满意！”
    “不满意憋着！”
    小姐姐说完，又轻轻一蹬，直接把陈凡从小床上蹬了下去。
    ——割——
    两天以后，小姐姐恢复了七八成，已经可以自如行走了，陈凡抽时间带小蛮去小镇上剪了头发，又买了两件当地的服装，这一打扮起来，倒真像是个苗家的小美女，他这边过得还算惬意，阿华那边却紧张得要命，阿华背着手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走来走去，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我说，萧总一会儿回来了，叫我怎么说啊！”
    “怕什么，都按之前计划好的说！”对面坐着的红姑娘好像有点看不起他，冷笑一声摆出一个跟萧琳儿一模一样的的倨傲表情，“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十公斤炸药，都在车上，一会儿你带她上车，只一瞬间，这世界就太平了。”
    阿华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这眼皮一个劲儿地跳，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你那点儿出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我跟你说一会儿萧琳儿来了，你淡定一些！可别出什么破绽，给人发现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阿华刚说完，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萧总！”
    “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里！”
    “半小时以后到车站接我，我要跟红姑娘交代一些事情，电话里不方便，以后再说！”
    “诶。”
    阿华挂了电话，赶紧起身，“我去接萧总！”
    女人点点头。
    阿华跑出去了，又迅速地跑了回来，“不对呀，你把炸药放在车上，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萧总那几个保镖你就混不过去！”
    “说你蠢你还生气，那几个保镖早就给我搞定了！去吧去吧！坐你自己的事儿去！”
    女人摆手。
    “诶。”
    阿华猫腰出去。
    ——割——
    “你说萧琳儿能伏法吗？”
    同一时间，某军区的一栋办公楼里，苏欣站在窗边喃喃地说。
    “萧琳儿着个女人，非常可怕，照理说这种级别的人应该非常麻烦才是，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是偷袭，也说不定。今时今日科技发达，只要利用得当，就算是天上的神佛下来，也不一定能在强劲的火力下全身而退，我料想萧琳儿就算再怎么厉害，要是给偷袭得手，也十有八九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对面坐着的高瘦男人说着，面露鄙夷之色，“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的，那个女人做的这些事，多少有些多此一举的感觉，事实上只要上面的人一句令下，凭我一身本事，正面放对也未必不是萧琳儿的对手！”
    “那是自然，不过好钢应该用到刃儿上，上面的人不会为了一个他就让你这样的顶尖高手冒险的！”苏欣说完，偷瞄了男人一眼，嘴上不明说，内心里已经涌现出了浓浓的崇拜。
    男人勾起嘴角，依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却是驾驶室里方向盘边儿上一只满是伤痕的手，阿华的手。
    阿华按了一下蓝牙耳机，关掉通话，车子一调头，漂亮的的甩尾之后出现在车站的北侧的出站口。
    “萧总！”
    萧琳儿戴着个大墨镜，拉开车门上了，一上来便问他：“那女人还算老实吗？”
    “老实。”阿华说着，回头看了萧琳儿一眼：“您不是去泰国了吗，怎么忽然间又回来了？”
    “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跟你打报告吗？多嘴！”萧琳儿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阿华吓得不轻，赶紧笑笑，看起来颇有几分尴尬。
    “是！是！是我多嘴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喜讯

    “带我去找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找她处理呢。”
    萧琳儿扣上了安全带，头看着窗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阿华攥着方向盘，车子调头，往海景别墅的方向开了过去。
    半小时以后，萧琳儿进去，门口儿站着的保安吓了一跳，想半天也想不通萧总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小红，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萧琳儿踩着高跟鞋，推门进去之后直接进了套间。
    红姑娘赶紧站起来，溜溜儿地进去了，“萧总，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阿华背着手站在门口儿，这身子微微地颤抖，他有点慌，在人前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萧琳儿这一走就露馅儿了，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你说什么？炸药？！”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正拿着报纸靠在沙发上，一听说这件事以后，直接坐直了身子，他狠狠地报纸揉成一团，摔在地上，“胡闹！这要是伤了人怎么办？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简直是乱弹琴！”
    “爷爷，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他们能得手，这将是目前能够采用的最理想的办法！你知道的，那个女人不好惹。”
    苏欣说完，把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他看看老头子，又看看一边一脸震惊的苏沫，“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老实说，如果再耽搁下去，我都要疯掉了。”
    “可惜没能亲手杀了她！”苏沫说着，露出一个颇有些落寞的表情，“我还一直想着要为咱爹报仇呢！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没了机会！”
    “能成功就已经是万幸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苏欣是个实用主义者，笑了笑，把窗帘撩开一脚，“上面的人叫我们过来保护你，就是出于安全考虑，现如今不怕别的，就那那边失手，萧琳儿真的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保护我们？就靠那个人吗？”苏沫往门外一指，撇着嘴颇有几分不屑。
    “他怎么了？他是我们局里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比你认识的那个陈凡厉害多了！”苏欣冷哼一声。
    “陈凡是谁？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小娃子吗？”老头子看苏沫直撇嘴，好奇道。
    “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没什么本事，口气倒不小，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点奇奇怪怪的野狐禅，却经常把自己吹嘘得如何如何厉害，也着实骗了不少人。”自打上次跟陈凡结下梁子，苏欣这里就没陈凡的好话。
    “什么叫野狐禅啊？人家学的是鬼术！正儿八经有传承的！再说了，你说他学的是野狐禅，外面那个学的不也是一样的东西吗，怎么到他那里就是本事，倒陈凡那里就变成野狐禅了？姐姐，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欠妥！”
    苏沫抱着肩膀，略有些不屑。
    “你等会儿，你说的是，鬼术？”老爷子微微皱眉，“诶哟，这可是挺稀罕的东西！多少年都见不到了！”
    “爷爷你知道鬼术？”苏沫好奇了，苏欣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当然知道，有那么几年，这鬼术还是很有名气的，只是近些年没出什么特别有影响力的高手，不大行了。”
    “那鬼术厉害吗？”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也看人，都说学好了能飞天遁地，谁知道到底咋样？这种事没看过是不能下定论的！像什么道家玄学，佛家神通，苗疆巫蛊，南洋降头，那哪个不是吹的神乎其神的，也没看见有谁飞天遁地了。”
    “爷爷，你给我讲讲呗！”苏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兴冲冲地说。
    “叮铃铃……”
    座机响了起来，苏欣赶紧去接，拿起来电话听了半天，苏欣一动没动，像是石化了似的。
    “咋了，是不是出事了？”苏沫一看苏欣这表情，有点儿慌忙。
    苏沫面无表情地卡看自家妹妹，又看看老爷子，短暂的沉默之后，灿然一笑，“他们得手啦！萧琳儿，被炸死了！”
    ——割——
    海景别墅的门口儿，火光冲天，一辆崭新的奥迪呗炸得七零八落，残余的车架在已经翻了过来，正在大火中熊熊燃烧，消防车还没到，很多保安像热锅上得蚂蚁似的来回跑，对面的楼上，一个跟萧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抱着肩膀，冷笑不止。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公安局的领导听到了报告以后，大声咆哮，“光天化日的竟然出了这种事！？快！赶快确认死者是谁！有几个！我要你尽快地搞清楚，向我报告！”
    “不用报告了，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一个刑警模样的大叔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死了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尸体都炸没了，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是谁。”
    对方说着，指了指右下角的一个公章，“看到没？知道这个代表什么意思吧！上面的人不想我们插手，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办交接手续。”
    “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公安局长震惊不已。
    “这话不应该从你嘴里出来，人家是干什么的，你比我还清楚呢！你想想，要是没有上面的人点头，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炸车？不存在的！”
    局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是，可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们怎么交代啊！”
    “随便编个理由呗，还能咋办！”那人拍拍他的肩膀，“想开点儿吧！咱就是干这个的！”
    ——割——
    “嗡——”一个价值一百五十块貌似已经在市面上绝迹了的诺基亚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陈凡抄在手里看了看，却是一条短信。
    “怎么了？”看陈凡微微皱眉，小姐姐很好奇。
    “萧琳儿死了。”
    小姐姐一愣，“怎么死的？”
    “被炸药炸死的。”
    陈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那娘们儿够狠的啊，那个叫阿华的也给一起炸死了！”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吃惊啊。”小姐姐上下打量。
    “之前忘了跟你说了，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其实这件事那个叫阿华的已经跟我讲过了，他说是一个叫红姑娘的女人筹划好的，他俩要联手，找机会做掉她，只是阿华有点怕，不敢动手，我还在一边推波助澜地鼓励他来着。”

 第五百三十九章这臭不要脸

    陈凡抱着小碗，顿了顿，“只是我一没想到他们能成功，二没想到阿华也跟着一起死了。”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
    “萧琳儿那是什么人啊？狡猾无比！我不相信随随便便来两个人就能把她搞定了！”
    “可能是没有防备吧，难说。”
    陈凡到是觉得小姐姐有点多虑了。
    “不，我不是多想了，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的。”
    “那这样，我们再等几天，这边我去联系一下警局那边的人，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另一方面咱也等等，萧琳儿的大限要到了，我料想如果她没死，还活着，她势必也要急忙忙地跑过来等待转生！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她有没有留个后手什么的，但我总觉得，降龙木这么稀有的东西就算她也很难找到很多个，她要是狗急跳墙了，也最少能有五成的把握在这里堵到她！”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白药那边呢？你最好去找她一下，好好说说，我不太信任她，现如今一定要防止她在关键时刻出卖咱们！”
    “我马上去办。”陈凡放下饭碗，去找白药了。
    ——割——
    “你觉得萧琳儿死透了吗？这件事会不会有假？”白药跟陈凡在水潭边儿上慢悠悠地走着，莲步婀娜，颇有些仙姿。
    “我也不在现场，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我家小姐姐不大相信她能就此死了，叫我再等等，我寻思着出于谨慎考虑，这也是个万全的办法。”
    “那你来找我坐什么？不会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吧。”白药偷偷地瞄了陈凡一眼。
    陈凡背着手溜溜达达，还是那么地不正经，“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白药坐不解状。
    “对，你的态度。”陈凡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一条腿横在另一条腿上，吊儿郎当地对她说道：“像之前答应你的，如果我们能一举搞定萧琳儿，小姐姐会帮我解除你身上的咒印，不过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说吧。”女人点点头，有那么一点儿好奇模样。
    “有没有为今后的事情做些打算？你真的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吗？就没寻思出去溜溜找个婆家什么的？”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白药明显多心了，女人脸微红，掩不住地羞赧着，“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诶，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我没别的意思，就寻思着你在这大山里窝了一辈子了，没出去过，这冷不丁一出去肯定不喜欢，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要是想出去了，不妨跟我一起走吧！凭你这医术，咱出去开个诊所啥的肯定会有不错的收入，你没房子不要紧，没门路也不要紧，不会打广告还不要紧！我都有！”
    陈凡拍拍胸脯，咧嘴笑，“所有的事儿我都能帮你办了，只是有一宗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你每个月的营业收入我要收两成，水电煤气房租啥的都算里头！多退少补。”
    白药一听这话，方才那羞臊样儿一下就没了，她翻了下眼睛，那叫一不爽，“就这事儿？”
    “其实我早就想开一家诊所了，现在干这个，多挣钱？只是平素里我这个人有点忙，分身乏术，别人的医术我又信不过，所以一直搁置着，你看着办吧，要是愿意的话，咱出去拟个合同，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司旗下的员工了！”
    “你还有公司呢？”白药上下打量。
    “还没正式成立，不过很快就会有的。”陈凡算是明白了，这年头儿什么东西最重要？还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是时候找个机会搂钱了！
    “我考虑一下吧。”白药大半辈子都窝在山里，又是大好的年纪，说她一点儿都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是扯淡！现如今给陈凡这么一说，真真地有点儿动心了。
    “还寻思什么啊？信不过我呀？”陈凡说着，拉着白药的手将她拉过来，白药身子旋直接栽在陈凡怀里，给陈凡抱住了，笑吟吟地一通调戏。
    白药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哪里受得了如此挑逗，脖子一缩，脸通红，顿时没了动静了。
    多好的妞儿啊？有的时候说话很气人，可着身材长相容貌气质，那真是没得挑。
    “诶呀我草！几日没见，都上手了？”
    远处的山顶上，架着个架子，张小平架着个“天文望远镜”盯着山谷里的两个人，看陈凡那大爪子在白药的大白腿上游来走去，心里头直痒痒，“诶你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哈！都说白药这女人猛恶得要命，谁见谁怕，可你看看，一到陈凡这小子的手里服帖得跟个小绵羊似的！诶呀呀呀！干啥呢干啥呢！？真是不像话！”
    “她俩干啥了？我看看我看看！”一边坐着看热闹的阿言也挺不住了，贼兮兮地过来，抢走了望远镜，“在哪儿呢？我咋没看见呢？”
    “竹楼下边，水潭那儿！”
    “竹楼下边……”
    “诶呀！看见了看见了，诶呀！这俩臭不要脸的！可真是！”
    “行了，别看了，看多了你都学坏了！”
    张小平把望远镜抢过来，看着远处嘿嘿笑，“这小子真是厉害，白药那么矜持的一个人，到底还是给他搞定了！”
    “不过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啊，陈凡不是有媳妇的人吗？”
    张小平想了想，一咧嘴，“嗨，能者多劳嘛，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你操那个心干什么！”
    阿言斜视，掐他脸，张小平贼笑脸上稍稍地歪了下身子。
    调戏了白药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干出翻云覆雨的事儿。
    陈凡去降龙木那里看了看，那木尸的肚子已经鼓胀起来，表面上看起来，与当初的样子差不多，陈凡蹲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阵，确定一切都对以后这才拍拍手回去。

 第五百四十章露馅儿了

    仔仔细细把可能给人注意到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这小子算是回去了，人回来的时候，发现张小平和阿言正坐在竹楼前面跟小姐姐她们聊天呢。
    看她们言谈甚欢，陈凡挺高兴，可还没等他过去了，小妞子着急忙慌地蹦了过来，在陈凡的耳边小声说：“爹爹！爹爹！那两个坏蛋告你刁状了！”
    陈凡顿时吓了一跳，看着小六子，“她们说啥了？”
    “说你不正经！”
    陈凡转身，一溜烟似的跑了。
    良久之后回来，张小平她们已经走了，小姐姐坐在外面跟小蛮正聊天呢，看他溜溜达达地过来，忍不住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么晚回来，到哪儿浪去了？”
    “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去找白药了。”
    “你俩都干了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就闹了一会儿。”
    小姐姐冷哼，小蛮看看陈凡，又看看小姐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拿起杯子，递给陈凡，“主人喝水。”
    陈凡接过来，看起来挺高兴，“你看小蛮多贴心！学学人家！”
    “你够了哈！”小姐姐脸上挂着笑意，却像是在警告她，“跟你说正经事呢，别嬉皮笑脸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白药也……”
    “把白药怎么？”
    “你自己知道！”
    陈凡嬉皮笑脸，“你想多了，真没有！”
    小姐姐根本不信他的鬼话，“拉倒吧，都有人跟我说了！”
    “我确实调戏她了，可嘴儿都没亲，真的！”陈凡说着，身子一斜，躺在小姐姐的怀里，眼睛一眯那叫一个懒洋洋，“我确实有泡她的意思，却也不是单单迷恋于她的美色，其实弟弟做这件事，有两重打算。”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光瞅他，不吱声。
    “真的。”陈凡摸着肚子，继续懒洋洋地说，“一来现在情况特殊，如果萧琳儿没有被炸死，白药这个点就是我们翻盘过程中的关隘所在，如果她在关键时刻出卖了咱们，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咱俩一起上还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得想个办法确保她不会出卖我。”
    “还有呢？”
    “另一则就是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想的一件事。”陈凡眨眨眼，“除了练功报仇干坏事以外，我们总是要活着的，现如今这年月，没钱什么都干不成，其实早前的时候我就寻思能不能想方设法地多赚点儿，补贴家用，可一直以来这奇奇怪怪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算起来，到现在也没攒下多少，所以我想换个办法，拉白药入伙儿。你也知道的，白药的用药水平觉对算得上是顶尖，跟我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我寻思着等一切平息了，我去办个小公司，然后哄白药入伙儿办个诊所，我相信以她的实力来算，很快就能赚上不少，我跟她谈好了，最多也只抽三成的利，还算仁义吧。”
    “谈生意就谈生意呗，用得着出卖色相吗？”小姐姐掐着陈凡的脸没好气地说。
    “诶呀呀，出卖了就出卖了呗，也不吃亏！那么好的妞儿不要白不要！”陈凡说完，觉得这话有些不妥，见小姐姐掐得更狠了，直求饶，“姐姐饶命！姐姐饶命！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收手了也就是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就觉得你好色，现在好，贪财又好色！我真就纳了闷儿了，你怎么就变成这么一个玩意儿了呢！叫人不省心，生气！”
    陈凡笑了，“那么生气干什么，我虽然花心，却也爱你，你虽然贪财，却不卑鄙，你还真打算叫我立牌坊，当圣人？到时候吃糠喝粥嚼咸菜，保准你叫苦连天不想跟我了！”
    “你还挺有理是吗？”小姐姐打了他一下。
    “本来就是嘛，小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蛮憨笑，挠挠裤子。
    三个人凑在一处，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陈凡眯着眼睛，睡着了。
    一个静谧的晚上，陈凡很少见地提前睡了起来。
    外面下起了雨水，主楼的角落里，水盆叮咚响，陈凡抱着小姐姐睡在靠里面的小床上，手伸进小姐姐的睡衣里，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又开始不老实了。
    打从那水潭里出来以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好好声声地亲热过，惦记小姐姐惦记了一辈子的陈凡真的有些忍不住了，燥火难耐，忍不住想要把这小辣椒掀翻在地一口气好好地办了一晚上，可小姐姐着实不好惹，要说以前是狐假虎威故意摆出一副很吓人的样子，那现在，她绝对拥有能将陈凡瞬间秒杀的实力。
    “你干嘛？”
    小姐姐正在熟睡中，看陈凡在被窝里鼓捣鼓捣地一直不老实，多少有些生气的她攥住胸前的大爪子转回头瞅了陈凡一眼，黛眉微蹙，借着完全算不上明亮的一点光看过去，依然美得不行。
    陈凡看着小姐姐的眼睛，看了老半天，他往前凑了凑，想要亲吻她，小姐姐的身子微微地向后仰，巧笑嫣然。
    “姐，我憋得难受。”
    陈凡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给我一次好不好？”
    他用乞求似的语气对她说。
    “憋得难受你去找白药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小姐姐吃起醋来也是可爱极了，那小表情看得陈凡霎是喜欢。
    “找她做什么，你才是我的正宫大老婆！”
    陈凡说完，手一拉她的胳膊，将她抱起来，他一手拿着小姐姐的小蛮腰，一手抓着女人微微分开的臀峰，一侧头亲吻上去，显得无比投入。
    小姐姐紧闭着嘴唇，不给他，陈凡却不气馁，唇齿开合，投入得紧。
    十秒。
    二十秒。
    分分秒秒地过去了，小姐姐依然紧闭双唇不肯就范，可这小脸儿却红彤彤的，愈发地好看了。
    她有点不淡定了，脑袋里一阵犯迷糊，她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伴随着一声嘤咛塌陷下来，终于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张开小嘴儿任由他抱住自己勾缠吮舔。
    由生涩的屈服走向娇羞的回应，由娇羞的回应走向主动的索取，一脑海里一阵阵的眩晕之中，小姐姐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一声过后，满面羞红。

 第五百四十一章尸体的秘密

    “轰隆隆……”
    雷声划过天际，某军区医院的化验室里一个年过半百皮肤黝黑的老军医正对着桌案上放着的一块块儿焦黑的尸体反复对比，他手里拿着一个试管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摆弄摆弄这个，一会儿摆弄摆弄那个，看起来步履蹒跚，却又有那么一点儿有条不紊的意思。
    “师傅，大晚上的不睡觉，您干什么呢这是！”
    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人，反手把门关上。
    “上面的人交办的差事，我晚上睡不着，就起来抓个紧。”老爷子说着，把拨片放在显微镜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巴一歪露出嘴里的假牙，看起来倒是很认真，“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睡不着。”年轻人说着，走到桌案边儿上，“这是那个女人的尸体吗？我的天，都跟黑炭似的了！”
    “这里有两具尸体，一个是那个女人的，另外一个是跟她一起炸死的伙计的，伙计的我已经仔细验过了，是那女人的得力手下，叫阿华的那个！”
    “那女人呢？女人的尸体检查完了没？”
    “女人的尸体碳化严重，几乎拿不到切实的数据，前几次采样都失败了，这不还忙着呢吗？”老头子说完，把拨片换了一组，又在那里仔细查看。
    “嘶！”
    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老头子脸色大变，于此同时外面响起冬雷，声音极大，吓人得紧。
    “师傅，你怎么了？”
    年轻人看老头子脸色大变，赶紧过来。
    “错了！错了！这个人！这个人是……”
    “咣当。”
    一阵劲风吹进来，外面的门开了，走廊里的灯泡滋滋滋地响个不停，忽明忽暗间，门口儿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秦局长！”
    年轻人一看来人，赶紧打了个立正。
    “嗯，你先去。”
    秦局长摆摆手。
    年轻人灰溜溜地走了。
    “秦局长，您找我有事儿么？”老头儿赶紧过来，给秦局长搬了一把椅子。
    “我没别的事儿，看你们这边还亮着灯，过来看看，怎么样，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吗？”男人坐在椅子上，腰杆笔直。
    “男的已经化验完了，确实是阿华，女的被炸得厉害，样本很难确定！”老头儿说完，到打印机旁边敲敲打打，“照这速度来看，化验的结果应该很难出来了，说实在的，弄成这样叫我这个多少年的老法医也有点无从下手了。”
    “哦？是吗？”秦局长点点头，似笑非笑，“老何，咱认识很多年了吧！有啥话咋还不能对我说呢？”
    “您什么意思？”对方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是聪明人。”秦局长说完，手里掐着烟，似笑非笑。
    ——割——
    走廊里噔噔噔都是脚步声，年轻人飞也似地跑了出去，他跑到角落里，拿着一张纸条打了个电话，“头儿！是我啊！出事了出事了！师傅这边出事了！”
    “什么情况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微微皱眉。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刚才我看见秦局长了！去找师傅了！师傅偷偷塞给我一张单子，把我支走了！我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啊！秦局长模样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秦局长？你确定是秦局长？”
    “诶呀，秦局长我还不认识吗？肯定是他！”
    老头儿想了想，“你师傅的单子在哪儿呢？是什么单子？”
    “一张化验单，刚打出来的，还热着呢！”
    “上面写的什么？”
    “基因密码，好像是尸体身上检出来的！”
    “老何把这个偷偷交给你的？”
    “对！刚才秦局长过来的时候，我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偷偷塞给我的！隐秘着呢！”
    “好！你马上到106房间等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位置！”老头儿说完，放下电话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喂？秦局长吗？”
    “对，是我！什么事儿啊大半夜地给我打电话？”对面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很劳累。
    “秦局长，您，您现在在哪儿啊？”
    “这个点儿还能在哪儿啊？在家里呗！平白无故问这话，你是猪脑子？”
    老头儿脸色微变，“您方才去了化验室吗？”
    “我去化验室干什么？”
    话说完，秦局长也觉得不对，“诶？你，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老何那个小徒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说您刚才去了化验室！”老头儿有点慌。
    “不可能！我今天一直在家里，就没出去过！”
    “是，是，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先撂了，情况紧急，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对面挂了电话，听筒里净是忙音。
    ——割——
    “嗡……”
    苏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苏欣一脸的不情愿，起来接了，“你们俩在哪儿呢？”
    “在宿舍呢。”
    “马上回去！到化验室去！老何可能遇上危险了！快！”
    苏欣倒吸一口冷气，“是！”
    苏欣挂了电话，赶紧把身边躺着的高瘦汉子叫了起来，她一边穿裤子一边说，“出事了出事了！老何可能出事了！”
    “老何能出什么事？”
    “我哪知道，叫你去你就赶紧去，哪有那么多废话！”苏欣把裤子穿好了，将手枪匕首一并装在身上，“你快点儿啊！再晚了八成出事了！”
    “诶呀，大晚上，要真出事了应该还有值班的在，怎么非要叫咱们过去。”
    苏欣都跑到门口儿了，忽然顿了一下，她猛回头，看了他一眼，“难道是，萧琳儿的事？”
    男人的脸色也一下变得很难看，“不能吧！萧琳儿不是死了吗？”
    “别说那么多了，快走！”
    两个人呼啦啦地跑了。
    到军区医院进来，找到老何所在的化验室，门一开，看见老何正躺在地上，苏欣发觉不对，赶紧过去，手一摸发现老何的身子已经凉了。
    “死了。”
    苏欣说完，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去，一边走一边给老头儿打电话，“头儿，老何死了！”
    “去106房间，去找小郭！”

 第五百四十二章关键时候掉链子

    苏欣掉头，去106房间，到地方一看，房间里空空如也。
    “小郭？”
    苏欣小声叫了句。
    “小郭？”
    苏欣又叫了一声。
    “人呢？”
    高瘦男人进来了，却什么都没看到。
    苏欣一阵头疼，又给老头儿打了个电话，“人不在。”
    “找到他！一定给我找到他！！！”
    电话那头儿，老爷子跳着脚咆哮起来。
    “是！”
    苏欣答应一声，赶紧跑了下去。
    军区医院乱成了一锅粥。
    很快，老爷子也赶到了，老爷子看了看那似乎被人篡改过的机器和样本，又看看老何的尸体，短暂的沉默之后朝着106房间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储物间，平时很少有人来，他推门进来在屋子里一阵乱转，对身后跟来的两个穿军装的说道，“你们两个，把这里给我收拾一下，都给我看仔细了！不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立即交给我！”
    “诶！”俩人赶紧上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忽然其中一个跑了过来，“头儿，有张纸条！”
    老爷子盯着那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得一张小纸条看了老半天，忽然间身子一晃动，直接坐在地上，他扶着额头一阵一阵地犯迷糊，身子一歪，直接倒了。
    “头儿！头儿！”
    走廊里再一次乱了起来。
    “坏事了，坏事了！萧琳儿没死！萧琳儿没死！你们快去想办法，去把红姑娘抓住！”
    “抓红姑娘干嘛？”
    “她根本就不是红姑娘！死的那个才是红姑娘！”
    “你是说？你是说被我们答应放走了的那个才是萧琳儿？！”
    冷汗一下就出来了，苏欣吓得不轻，“可如果红姑娘才是萧琳儿，那她岂不是毫发无伤？！我的天呀！”
    “没关系！没关系！有黑子在呢，让他跟你一起去！他实力高强，还能与她斗上一斗！”
    苏欣点头，“没错！您说的对！好钢用刀刃上，是时候让他出手了！”
    苏欣回头，看向后面站着的高瘦男子，男子脸煞白，直打哆嗦，“头儿，其实，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
    “其实我是吹牛逼的！萧琳儿那么猛，我，我干不过她呀！”
    “什么！？”
    苏欣一下炸毛了，豁然站起，“你！”
    “啊！啊！啊！！”
    老头儿张着大嘴，仰着身子，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死在那里！
    黑子一直是他们留在手中的杀手锏，平时好吃好喝好招待，被人像菩萨似的供着，可紧关节要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真叫他无地自容！
    “老爷子！您镇定些！事到如今您着急上火也是没有一点用的！要我说您还是快些想个办法吧！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陈凡！”老爷子的手扬在半空，一个劲儿地哆嗦着，“去找陈凡！去找，找……找他！”
    众人面面相觑，“可陈凡已经不见了，怎么找？”
    “他现在，在云南！你，你打这个电话，他会告诉你陈凡现在在哪里！”老头儿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张名片，名片递过去之后，一个中年男人赶紧起身，“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找他！”
    ——割——
    “你们挺厉害呀！”找到陈凡的时候，正是张小平的婚礼，陈凡带着小姐姐她俩正在这边喝喜酒呢，忽然来了一个中年人，坐在陈凡对面，那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很憔悴，在这喜气洋洋的屋子里的这么一个人显得多少有些突兀。
    这人也不想拐弯抹角，找到陈凡，立即说了实话，陈凡静静地听完了以后，在内心里生出几分忌惮。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耳目众多，到处都是眼线，陈凡原以为自己藏在这里那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想到最后还是给他们找了来。
    “萧琳儿还没死，她现在躲到哪里去了，没人知道，我们担心会出事，急需有个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那人说着，拿起啤酒杯抿了一口，“你跟萧琳儿有仇，我们也想将他绳之以法，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对统一，不如咱们联起手来，做她一票！”
    “你们是想干掉她？”
    “对！”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要我来做这些，总要给我一些好处才是。”
    陈凡说完，又看了他一眼，“你们能给多少钱？”
    “你说什么？”
    “赏金啊。”
    陈凡说着，冷笑一下，“上一次你们通缉我的时候，不是也有赏金的吗？可别说要白出力，一分钱都没得拿！我可不是道德楷模，也不是公务员，你要是跟我说为人民服务啥的，那咱俩真的是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切！”那人像是被逗笑了，点了点头，让出半步，“钱的事儿不难，说说看，你要多少！价钱合适的话一切都好商量。”
    “我帮你们干掉萧琳儿，你们给我二十万。”陈凡也不了解行情，不过听说抓个通缉犯啥的都有几万块的收入，他觉得二十万也就差不多了，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倒不是说萧琳儿只值这么一点钱，主要还是要考虑一下对方的实际情况。
    人家是衙门当差的，手里掌握着公权力，如果自己狮子大开口，便宜不了自己，也会惹得一身麻烦。
    “最多给你十万。”那人耷拉着眼皮，咂咂嘴。
    “十五万，不还价。”陈凡也学会做生意了，冷着脸，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对方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就十五万！”
    “你不用请示一下领导啥的？”
    “这点钱还不至于，我，做得了主。”
    陈凡点了点头，“给我留张明天，一周以内一定给你个交代。”
    “好。”那人也算爽快，起身要走。
    “诶诶诶，不能这么走了啊！求人办事儿定金总该付了吧！定金付一半！先别说别的！”
    对方哑然失笑，“行！我带了现金来！你稍等！”
    没一会儿，一个牛皮纸的小包放在了桌子上，“这里有八万，都是你的！你要是能把萧琳儿的尸体带来，剩下的肯定给你！”

 第五百四十三章山雨欲来

    陈凡把纸包拿起来掂量掂量，内心里颇有些满意，“行！够爽快！要官面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拍陈凡的肩膀，转身走了。
    “诶，那谁啊？看起来不是本地人，还给领导陪着一起过来的！”张小平过来了，鬼鬼祟祟地问了句。
    “国家机密。”陈凡一撇嘴，敬了他一杯。
    “你真要跟他们合作吗？”小姐姐戴着帽子，压低帽檐。
    “反正这件事我们总是要做的，能多赚一笔，为啥不赚呢！不过这件事还真让你说着了，萧琳儿果然不是善茬子，这都没死！”
    “金蝉脱壳，将计就计，早前我就觉得那两个人不靠谱，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模样！萧琳儿是谁呀？算计她？哼！”小姐姐说完，又是一阵不屑，“事到如今，最麻烦的还是以后的事，如果萧琳儿真的完成了转生仪式，不但功力会迅猛增长，变得极难对付，而且，她一旦刻意地隐藏自己，三五年内，没人能把她找出来，那些人也一样不行！”
    “是啊，如果她真的投了胎，变成小孩儿了，想把她找出来就变得极困难了，事到如今只盼着她铤而走险，来找那木尸，这可能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的机会了！”
    “你觉得胜算有多大？”
    “百分之九十。”
    小姐姐一愣，继而撇嘴，“怎么就那么自信呢？你就那么确定她一定会出现？”
    “如果我是她，我就一定会出现。”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小姐姐，“一来，那木尸已经给她钻研很久了，他一直准备的东西，不可能轻易放弃，而且，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她可能比我们更慌乱，你想，那么多人盯着她呢，她心里不虚吗？说她完全不在话那完全是扯淡！一个人在四面楚歌的时候最担心的是什么？不是周遭的人不值得相信，而且自己没有能自保的实力，萧琳儿刚刚经历了一轮背叛，一定会对四周的人产生怀疑，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一次她不单会来，而且会孤身前来，你想，如果她选择木尸的胎体，那她转生之后在短时间里还拥有半分之五十的力量，跟她自己比起来，算是比较弱的，可跟绝大多数人相比，她依然是个十分强大女人！可如果她转生到一个普通的胎体之中呢？就算能顺利地生出来，也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就算她神智尚在，连走路都不会的肉身又干得了什么？”
    小姐姐听完，也觉得陈凡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怕只怕萧琳儿还有别的准备。”
    “我还是有点担心白药那边。”小姐姐说完，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要不，找个机会把她做了得了！”
    “别闹了，你当这是蛮荒年代啊，想杀谁杀谁。”陈凡说完，给小姐姐夹了两块排骨放在碗里，“这些事我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你呀，就好好生生地把自己照料好了就行了，来，多吃点，争取出去之前吃成小胖纸。”
    “还有你，你笑什么啊？”陈凡又给小蛮夹了几块儿。
    张小平的婚礼办得极是热闹，大家欢天喜地，都很高兴，陈凡跟着混了一会儿之后带小姐姐他们先行厉害，刚入夜，又下起了雨。
    此时虽是隆冬，可南北温差巨大，算起来这是陈凡第一次在这么靠南的地方度过冬季，听着外面的雨声，还有些不习惯。
    “还不睡？”小姐姐看陈凡抱着膝盖对着烛火发呆，忍不住用小脚踹了他一下。
    “呀！你踹谁呢？制不了你了是不是！？”陈凡佯装生气，飞身扑过去的同时立即龇着大牙与她闹了起来。
    ——割——
    竹楼里欢声笑语，两个人像小孩儿似的闹在一处，蜡烛边儿上的桌面上一只巨猫趴在那里看着她俩，耳朵往后一背，那叫一嫌弃。
    这边嬉闹快活，白药那边却没有这般舒坦，白药的屋子里，门窗紧闭，王金刚手里攥着一把尖刀，一手扶着窗子，正盯着窗外一个穿黑色雨衣的身影暗自发狠。
    那人像幽灵似的在雨中“漂”过来，站定转身，看了竹楼一眼，白药她俩齐刷刷地躲了，不敢与她对视。
    穿雨衣的女人对着窗子看了半天，冷笑一声朝着水潭中的假山飘了过去。
    “姐！是她吗？”王金刚压低声音问白药。
    “除了她，还能是谁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说话的时候，白药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靠着窗户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像是祈求什么。
    陈凡啊陈凡，你现在在哪儿呢？
    嘴里念叨着，白药这个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期望着奇迹的出现。
    如果萧琳儿发现那木尸给陈凡动了手脚，那他们都没好果子吃，萧琳儿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们都清楚，虽然早前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切来了的时候，还是叫他坐立不安，颇有些畏惧。
    同一时间，陈凡这家伙却跟小姐姐趴在被窝里，正搂抱着，亲吻着，翻来覆去。
    小姐姐抱着陈凡的脖子，闭着眼睛，开合着小嘴儿，伴随着自然而然的轻哼，正无比享受地享用着陈凡的浓浓爱意。
    陈凡几乎有些痴傻了，完全忘了自己学会的那些古怪技巧，他循着自己的本能与小姐姐搂在一处儿，一时一刻都不想放过这偶尔才会出现的好机会，他贪婪地吮吸着小姐姐的香甜滑腻的舌尖，咬住她柔软的下唇，鼻子从小姐姐的颈间走来蹭去，亲吻着，舔弄着，恨不得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占为己有。
    他是如此地迷恋这个女人，以至于一改平时的猴急脾气，变得极有耐心。
    渐渐地，女人的心开始融化了，她不再推他，不再打他，甚至没有露出平素里的嗔怪态度。
    她开始一点点地纵容这混小子的无耻行为，虽娇羞得像个小姑娘，却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第五百四十四章鬼火儿

    “嘶！”
    沉浸在小姐姐怀中如痴如醉的陈凡忽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的迷离一下没了。
    小姐姐吓一跳，“你怎么了？”
    “她来了。”
    陈凡说着，一翻身从被窝里出来，飞也似地把衣服穿上了，小姐姐做势起身，却给陈凡一把扶住，“你老实待在这里，别动，等我搞定那女人再回来好好收拾你！”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净说些胡话！你一个人去我能放心吗？”
    “也对。”陈凡说着，凑过去抱住她，深情款款地亲吻了一下之后，露出一个颇显落寞的表情。
    小姐姐瞬间怔住，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动弹不得，她无比诧异地看着陈凡，脸上写满了惊慌与不解。
    “不用怕，是我做的，最多身五六个小时，你就能动了，不要尝试着闯开这道禁锢，我研究了很久了，就算是大罗神仙过来，也别想从这里超脱出去。”陈凡说着，拢了一下小姐姐长发，在小姐姐的额上亲了一下，他双手结印，变换了七八个动作，眼瞅着许多条状的红色纹路一层层地出现在小姐姐的身上，小姐姐的心彻底两了。
    六神恐咒，鬼符门最高等级的禁锢咒术，因为发动的条件极为苛刻，连自己都差不多已经忘却了。
    一定是这家伙趁着这两天跟自己亲热的时候下了这样的咒法，自己也是迷了心智，竟没有丝毫察觉。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姐姐的内心里生出一抹悲凉。
    眼泪一下出来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整个人都像石头一样，说也说不出，动也动不得。
    “先别哭，听我说。”陈凡为小姐姐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你知道的，萧琳儿不是普通人，她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大可能遇到的强大敌手，我想干掉她，却只有百分之十的把握，我仔细权衡了一下，始终觉得还是不要带你去了。有些事，应该男人去做，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结婚，一辈子在一起，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再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陈凡的眼前有些模糊，却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伸手，在小姐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等着好消息吧！我走啦！”
    陈凡转身，开门出去，隔壁床小蛮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照顾好小姐姐。”
    陈凡跟小蛮做了个鬼脸儿。
    小蛮直接哭了，她追出来，“主人！”
    “回去！”陈凡皱眉，板着脸对小蛮说：“怎么？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小蛮哭得跟泪人似的。
    “我要是回不来，你就跟小姐姐一起走，不要想那么多，我跟小姐姐研究过了，如果能遇上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你的阳寿还有几十年呢，够开开心心地过上一辈子了。”
    陈凡说完，在小蛮的额头亲了一下，“听话，照顾好小姐姐。”
    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割——
    同一时间，降龙木底下的树洞里，披着斗篷的女人正蹲在地上，盯着那大肚子木尸，他直勾勾地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出来，“还好老娘留了一手，就凭你们这群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想阴我？白日做梦！等着吧，用不了两天，老娘就换了身子重新做人了，看到时候你们去哪儿找我！”
    说完，她的嘴角露出笑意，手抚摸着女人的大肚子，显得开心极了，“诶呀呀呀，我一生之中，干掉过数不清的大肚婆，唯独这一个特别满意，你说是不是缘分啊，关键时刻弄出这样一身躯壳。”
    “老身不明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萧琳儿的身后多了一个人，一个驼背的看起来无比苍老的女人，老太婆拿着拐杖，步履蹒跚第走过来，她看看萧琳儿身前的那个大肚子尸体，略显疑惑，“这木尸，看起来颇有些非同凡响啊！”
    “你这么想到也不奇怪，毕竟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萧琳儿说着，勾起嘴角笑得暧昧极了，“老太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感觉有些熟悉，却不知是哪路神仙。”对方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身体看了老半天，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嘶！是她！？她是！！！”
    “嘘。”萧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外面，替我护法，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这个仪式。”
    老太太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等老太太走了，萧琳儿转过身来，她转回身站在门口，点了蜡烛香阵，顺带着将外面的门关上。
    “嗖嗖嗖嗖嗖！”
    萧琳儿的手飞快地结了十二个法印，腾腾腾身后出现数道火焰，火焰原本有三个，一旋，变成六个，再一旋，变成十二个，再一旋变成二十四个！搜搜搜地一阵变化之后，火焰连成一片，再萧琳儿的身后构成一个圈儿！
    九十九个！
    九十九个火苗，很小，它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控制的，在萧琳儿的身后兀自旋转，随着火苗的不断灼烧，萧琳儿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她的身子开始狂抖，脸上身上，青筋暴露，她长大嘴巴跪在地上，双手摊开，仰着头，浑身的鬼气忽然显出来，这身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的血管一样的纹路！
    她撑开嘴巴，眼睛里冒出火焰，嘴巴里一片光明，伴随着喉咙里一阵沙哑骇人的“啊啊”声，无数像蒸汽一样的东西从她的七窍和手心里冒了出来！
    她抽搐着，颤抖着，身体四周气流激荡，黑色的气焰化作一团团的黑烟四处乱窜，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灵魂四处飘荡！
    “呼！”
    忽然间，树洞里的蜡烛尽数熄灭了，萧琳儿身后的火柱也像是受到了感应是的，一旋的刹那分成两路，直接奔着那熄灭的蜡烛飞了过去！
    蜡烛重新燃起。
    九十九分成两排，像两排卫兵似的排列在四周，那蜡烛的颜色由黄转白，由白转绿，一眨眼的工夫却是青嘘嘘的像鬼火儿一样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偷袭得手

    更奇的是，此时萧琳儿的身上已经起了突变，刚才还是青筋外露，这会儿，脸上身上的青筋高高鼓起来，像是无数条青色的虫子是的出现在在身上，那样子狰狞极了，恐怖极了，简直就像是稍微给人碰一下就能浑身炸开，弄得到处都是血一样！
    萧琳儿的嘴巴越张越大，脑袋也越仰越高，脖子下巴几乎成了一条直线，两只手佝偻着撑开，抖得越来越厉害，喉咙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怪！
    忽然！
    萧琳儿的嘴巴里什么东西出来了！
    看起来像是青黑色的一只舌头！
    可那不是舌头！
    那是一只手！
    一只青黑色带黑色尖锐指甲的手！
    一只手出现了，很块另一只手也出现了！
    两只手同时出现在萧琳儿块要撑爆的了的嘴巴里！挣扎扭动，伴着阵阵黑烟！
    忽然间，咔嚓一声！
    却是萧琳儿的嘴巴被硬生生地撕开了！
    噗通一声，萧琳儿倒在地上，在她抽搐着的尸体身上，两只青黑色的胳膊和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从萧琳儿开裂的嘴巴里爬出出来！
    那东西一身都是不明液体，身子一扭一扭地出来！
    那竟然是一个人！
    萧琳儿的嘴巴里，竟然有一个人爬了出来！
    不！
    这不是人！
    这是一个妖怪一样的东西！
    她脖子很长，比常人长出一倍有余，脸很短，看起来扁生生的，严重畸形！
    他的从萧琳儿的嘴里一点点爬出来，那扭动的下半身，竟然是一条蟒蛇一样的尾巴！
    这东西浑身都是鬼气，挣扎扭动了几下，像一条蛇似的站了起来，她身体僵硬，摇摇晃晃，折腾了几下之后微微转头，看看四周，长发遮掩下一张其丑无比的老脸出现了！
    那简直就不是一张脸！
    头是扁的！
    脑壳巨大！
    嘴里头一条细长的分叉的舌头微微地蠕动着，满嘴都是细密的尖牙，它忽然张开嘴巴，用两只黄澄澄的眼睛看看四周，只等身体和缓了一下之后，便身子一趴，两只爪子拍打着地面半爬半跑地从两排蜡烛中间跑了过去！
    它看起来十分诡异，却动作极块，只一瞬间那东西便从大腹便便的木尸的两腿之间冲了进去！
    嗖一下！
    它就没了！
    没人能看的出它是怎么进去的！
    它就是那么一头冲进去了！
    很夸张，却又真真的不像是幻觉！
    第五百三十五章雷霆万钧
    那东西进去了以后，木尸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微微地颤抖了几下，肚子里头咕噜噜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里面的东西咕噜咕噜地转了几下，一点点地消停下去……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从木尸的肚子里出现了！
    是那个怪物的！
    于此同时，树洞里砰砰砰砰砰地出现一阵爆炸声！伴随着忽然炸起的尘土，十四个造型各异的泥塑从木尸的周围挺了起来！
    那十四个泥人像是忽然活了一般，对着木尸的方向同时结印，只一刹那，嗖地一下地面和泥人同时闪出金光！却是树洞内外同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金光法阵！
    法阵极大，腾一下几乎跑到了山瓮外面，伴随着法阵的出现，树洞口一道身影抱膝盖翻下来，啪地落在地上的同时竖起剑指放在嘴边，“疾！”
    “呼！”
    一刹那，陈凡的身子像风一样到了木尸的身前，他手里攥着一把用积雷木雕琢而成的歪把子大木锤，斜刺里抡起来，对着那木尸的大肚子直接砸了过去！
    “红轮天怒，烈焰朝阳，灼光冷风千钧力，闪展劈山！去你妈的！”
    伴随着陈凡霸气侧漏的四字真言，那红锤一闪，猛地大了很多，它咣当一下裹着红色的烈焰砸下来，直接砸在了木尸的大肚子上！
    萧琳儿一时疏忽，已经被陈凡的木人死死拿住，而后鬼门十四护法同时降临，一道金光法阵更有龙象之力！
    就算萧琳儿法力强横那抵挡不住这么收拾，她想动，动不了！面对陈凡一手闪展劈山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硬生生地吃了一击！
    “滋！”
    木尸的身下，直接喷出黄不拉几的液体，女人的肚子就像是被踩烂的桔子是的，两条腿往上一撅，直接喷了！
    千钧之力，惊天动地，陈凡这一下子，连降龙木都给震得树叶纷飞。
    女尸体的腿还撅在半空，没有落下来，时间在那一瞬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慢，陈凡微张着嘴，看着木尸的肚子……
    他的嘴咧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身子，就在此时，那木尸腾地一下起来了！
    木尸的脸原本被写满符咒的黑布拦在树上，它猛往前一窜，竟然将黑布扯开了！
    嗖地一下一张大脸过来了！
    陈凡啥也没看见，就看见了那叫人一辈子做噩梦的两排尖牙！
    呼一下到了面前！陈凡身子一抽直接飞了出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锤子都撒手了！
    我的妈呀！
    陈凡万万没想到那木尸竟然动了！
    它瞪着两只浑浊的看不到瞳孔的眼睛瞪着陈凡，往前一窜，扯掉胳膊上的钉子朝陈凡的方向抓过去！陈凡身子一蹦，坐在地上往后直退出一米多的距离，那女尸一下没抓到他，再次出手，这一次陈凡已经一翻身起来了！
    “卧槽！”
    陈凡也不确定这是木尸诈尸了，还是萧琳儿阴差阳错上了木尸的身，他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噌一下起来转身就跑！
    那木尸刚刚给陈凡一锤砸得像是流产了似的，肚子还是老大，却非常神奇地站了起来，一爬步，跑两步，踉踉跄跄地追上去，却也跑得极快！陈凡在前面玩了命地跑，后面那个东西就拖着肚子可劲儿地追，这一人一尸就像跟开了挂是的，一溜烟似的就从树洞里跑了出去！
    白药听得动静，已经知道出事了，她扒着窗户从窗缝儿里往外看，当时吓得一哆嗦！
    “诶呀妈呀！”白药还没说话呢，王金刚吓得往后一蹦，她咧嘴瞪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姐呀！他，他，他俩这是嘎哈呢？！赛跑呢啊！”

 第五百四十六章神秘莫测的老太太

    王金刚懵了，外面拄着拐杖放风儿的老太太也蒙了，老太太正迈着蹒跚的小步儿在桥上看风景呢，一听动静不对，赶紧过来。
    她眼神不太好，抻着脖子探着头，仔细观瞧。
    好像有个东西过来。
    黑乎乎一身影。
    身影越来越近，却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了！
    老太太挺纳闷儿，心说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吗？萧总还真是非同寻常，就这么一会儿就健步如飞了？
    她心中欢喜，一咧嘴，等着对方过来，等那人进了，忽然脸色一变！直接跳了起来！
    “喔草！”
    老太太噌一下就起来了，棍子扔了赶紧跑！
    这老太太心说这么是陈凡呢？可不能让着小子给我逮住！
    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高手，跑起来比兔子都快！眨眼间，这三个大爹就像火箭似的拿着小路跑了出去！
    张小平正是洞房花烛最甜蜜的时候，小两口儿忙活完了，没啥事儿，正抱在一起在山顶的竹楼上看风景呢，忽然间觉得不对，有人喊着什么，低头一看一道身影从苗寨里跑过去了！身形跳跃比猴子还灵活！
    俩人脸一黑，心说什么情况？
    还没等阿言说话呢，后面又是黑影一闪，又过去一个！这个张小平认出来了，这是陈凡！
    “陈凡追谁呢这是？”张小平说着，眨了眨眼，话音刚落，后面又过去一个，却是一个大肚子女人！
    女人到了苗寨的门口儿，噌一下跳起来，她想像陈凡一样飞身过去，却不想肚子太大，一下没起来，卡大门顶儿上了！吭哧吭哧两下下来，咕叽一下摔地上，活像个癞蛤蟆！
    不对！
    不是癞蛤蟆！
    癞蛤蟆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
    “咯咯咯咯咯哒！”
    苗寨了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完了！
    出事了！
    阿言虽然到最后都没搞明白那癞蛤蟆似的东西是个何方神圣，可她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二话不说，赶紧抄起外套往楼下跑！
    “阿爹！阿爹！”
    阿言在喊他爹，他爹是苗寨的权威人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得出来主持局面了！
    可大半夜的，老头子早就睡着了，今天高兴，老头子喝多了，此时此刻正烂醉如泥动弹不得！
    “阿爹你快醒醒！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诶呀你快醒醒！”
    “出事了？出啥事儿了？”老爷子可算醒了，还是一脸迷瞪。
    等他这边将将地爬起来，陈凡那边已经爬到苗寨外面去了！
    前面那老太太实在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回头骂道：“诶呀我草！你个狗日的东西，还追呀！我特么吃你家大米了啊你这么穷追不舍的！”
    陈凡也跑得一身是汗，他也纳闷儿哪儿多了出一个老逼太太，见对方先跳着脚骂起来了，顿时怒了，“滚犊子！我特么爱干啥干啥，跟你有蛋关系！”
    老太太生气了，回头啐了一口，“呸！不要脸！连个老太太都不放过！”
    陈凡没料到这一手，没躲开，唾沫星子好像弄到脸上了，当时就急眼了，他迎面吐回去，“呸！”
    “诶呀我草！”
    跑得太快，这一下又弄了自己一脸，陈凡心里这个郁闷啊！
    老太太看得高兴，咧着嘴笑，“嘿嘿嘿嘿嘿！”
    “笑你大爷！挺大岁数，也，也不要脸！”陈凡边跑边骂。
    “我乐意我乐意！”老太太高兴了，龇着牙摇头晃脑，说完了又对着陈凡狂喷起来，“呸！呸！呸！我让你追，让你追！呸呸呸！”
    “咣！”老太太一声闷哼，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霎时间脑浆迸裂直接摔出一地血！
    陈凡身子一晃，闪过去，冷笑一声学着老太太嘲笑自己的样子回过头去，摇头晃脑，“大傻逼！大傻逼！”
    话音刚落，脚下一绊，陈凡一声惊呼直接摔了个跟头，可他毕竟身手敏捷，就地一滚出去了，双手抱膝刚起来，便觉脑后风起！
    完了！
    陈凡想都没想，身子一旋，转身出手！半空中两掌相交，砰一道起浪出去，陈凡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好在这一掌力道却也极大，那木尸一个跟头出去，却也是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卧槽！
    好大的力气！
    陈凡手臂发麻，整个胳膊都没知觉了，他咬牙，抬头，基本确定对面那个一定就是萧琳儿！
    我的妈呀！
    这大胖女的也太丑了！
    又丑又胖又狰狞，简直绝了！
    “诶！你等会儿！”
    那家伙明显比自己厉害，刚一落地，又歪着肩膀一蹦一蹦地过来了！
    陈凡坐在地上，抬手做了个交警停车的手势，“你等会儿！我有话说！你，你是谁？你是萧琳儿吗？”
    木尸一龇牙，用一种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古怪动静对陈凡说，“草你大爷的小畜生！老娘今天说什么也要弄死你！”
    “诶我，你还真是萧琳儿啊！诶呀妈呀，你看看你那样子！你连个衣服都不穿，就光着屁股跟我打架吗？”
    陈凡说完，往萧琳儿的身下指了指，萧琳儿一愣，低头看，就在这一刹那陈凡的右手往回一搂，一道火符直接扔了出去！
    火符很小，夜空中猛一闪正打在萧琳儿的额上，萧琳儿一声怪叫，身子一歪的趔趄了一下的同时猛回头瞪向陈凡，却不想只这一瞬间，陈凡竟然没了！
    他消失了！
    不见了！
    萧琳儿怒不可遏，原地转了一下，距离她只有五六米的地方，陈凡正缩着肩膀，挺着脖子，像一个棍儿似的躲在树后。
    萧琳儿拖着肥胖的身子，左右观敲，她身子一歪一歪的，很滑稽，可那呼噜噜的声音却叫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这样呢？
    陈凡心想。
    照理说，萧琳儿中了自己的圈套，先被木人禁锢，又被伏魔阵困住，那雷霆万钧的劈山锤更是自己能用出来的最强大的一击，照理说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没理由她还活着！
    是萧琳儿的实力过于强悍还是我的法术出了问题呢？

 第五百四十七章迦楼大娃

    陈凡想着，悄悄地竖起剑指放在嘴边，嘴唇微微动起来，心中催咒！
    “啊！！！”
    猛然间萧琳儿的身体又抽搐起来了，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她那干瘪下来却依然硕大无比的肚子里，什么东西竟似挣扎翻滚！
    哀嚎声竟然是从体内发出来的！
    陈凡一下冷静下来。
    自己的咒语能对萧琳儿造成伤害，这证明萧琳儿的本体依然受到自己木人法的钳制，也就是说，自己所做得一切依然具有决定意义，可是，为什么单萧琳儿的本体受到了那么强烈的打击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劈山锤，积雷木，这两样东西本就是除妖降魔的强大法器！
    萧琳儿转生时，会显出本相，本相的出现会伴随灵力的大幅流失，也就是说，当萧琳儿的本体从原本的躯壳之中超脱出来的时候，她应该出于魂魄状态，而这种状态下，她的实力应该只有平素力不到一半的程度！
    而自己使用的木人法，名为“迦楼大娃”，原本是后世法师借鉴了佛道的法术又结合本门鬼术而创造出来的法术，在《鬼符经拾遗摘要》中享有机高的美誉，书中说，鬼门先师曾以此物镇压邪祟，“凡人形怪相，盖不有失”！就算萧琳儿再老辣，也不过是个千年不死的邪祟罢了！小姐姐明明说过这女人的百转功是自行参悟，误入歧途，她现在非人非鬼，绝不是什么得了大道真豪杰！
    想到这里，陈凡开始犹豫了，事实上他早就做足了准备，此时此刻，那迦楼大娃的身上正掩藏着二十四枚秘藏符咒，只要自己催动咒语发动符咒上的秘术，就算是一块铁石，也能炸它个粉身碎骨！可如果这一下没有炸死那个女人，这一切必然变得更麻烦！一来萧琳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爆炸自己并不确定，二来，如果引爆了符咒，那迦楼大娃必然粉身碎骨！如果坏的结果一同出现，岂不是要将萧琳儿一口气放了出来！
    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看现在的样子，自己八成是在劫难逃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自己的实力不会有太大的提升，就算自己的实力再翻上一倍，却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语气那时候引颈就戮，此时功力已经降低到了一半以下的萧琳儿可能是自己能找到的最好机会！
    不管了！
    不成功则成仁，既然躲不了就拼一拼吧！
    想到这里，陈凡一翻手，将面具戴上。
    他悄无声息地微微转身，从树后探出身子，目光一扫，却发现萧琳儿不见了！
    树林之中空空如也！
    “诶？”
    陈凡心下一惊，心说怎么一回事？
    正此时一直苍白浮肿手背上全是树皮的手悄悄地压在了陈凡的肩膀上！
    陈凡大惊，猛回头！只见迎面一只大爪子对着自己的脑壳抓了过来！
    萧琳儿怪吼一声，将陈凡的脑袋直接压了过去，陈凡的身形腾地一下消失了，忽然消失的同时，萧琳儿背后的树枝轻轻地响起一声，萧琳儿回头，却件陈凡左手呈火指放在嘴边，侧身回头，眼一瞪！
    “爆！”
    砰砰砰砰砰！
    一阵爆炸从萧琳儿的肚子里炸了出来！
    没几下，萧琳儿的肚皮便随着巨大的爆炸飞上了天，碎肉翻腾，烟气缭绕，大团的火光之中，却是一个浑身焦黑的东西翻倒在地上！
    面具后面，双目一亮！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一哆嗦差点儿掉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
    地上影影绰绰地躺着一个蛇妖似的东西！
    她上半身是个诡异丑陋的女人！
    下半身却像是一条黑蛇！
    她浑身花斑，颜色很深，正在火光中盘旋爬行！
    我的个妈呀！
    难道说，这就是萧琳儿的本体吗！？
    她！
    她怎么是这个德行！
    一看萧琳儿身上的花色，又一看萧琳儿的造型，陈凡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麻蛋啊！
    这女人是不是跟那条五色蝰王发生了什么！？
    亦或是说！
    她！
    不对！
    这十八禁三十禁的念头儿刚一出来，陈凡立即警醒过来！
    不对不对！
    绝对不是这样！
    陈凡一看萧琳儿背后和肩膀上的纹络，立即明白过来！
    在萧琳儿的背后，有一个纹身！
    那纹身看起来像是两条射相互盘绕，中间坐着一个女人！
    陈凡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女人的样子，竟像极了传说中的女娲！
    传说中，百转功的祖师！
    女娲！
    难道是因为修炼了百转功这女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可不是吗？
    传说中，伏羲女娲都是人头蛇身！
    我了个草！
    陈凡心底里翻了一个个儿，心说怪不得小姐姐一直不让睡呢，莫不是说她跟萧琳儿一样，在内心里也变成这副模样！
    去你奶奶的吧！
    陈凡表示不能接受！
    他一翻身从树上下来，直本着萧琳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萧琳儿像是受了极大伤害似的！
    趴在地上微微蠕动！
    陈凡生怕这女人会藏着什么后手，身子一歪，从背后迂回！却不想他刚跑到距离那东西三五米的地方，忽然间萧琳儿撑地甩头！
    唰！
    两道金光从萧琳儿黄澄澄的眼睛里闪了出来！
    陈凡身子一僵！
    直接摔了过去！
    萧琳儿怪叫一声，盘身甩尾，那细长的尾巴凌空一抽，啪一下抽在陈凡的身上！
    “噗！”
    巨力打在陈凡身上，陈凡一下炸开了，黑烟如墨，消失不见。
    假的！
    又是一道残影！
    萧琳儿张开嘴巴，怪叫几声，她看起来无比暴躁，盘旋着身子在看向四周。
    正头顶的树枝上，陈凡蹲在上面，他看起来很安静，像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这叫一个心如止水！
    越危险的时候就需要越冷静，这是陈凡早就明白了的一个道理，他尽量将自己的一切生命体征藏起来，只有这样，才会不被发现！
    可他还是失算了！
    萧琳儿的舌头忽然伸了出来，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陈凡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陈凡知道，这东西是在感察四周的环境！

 第五百四十八章死战

    蛇可以感受到微小的气味儿，可以察觉到体温，电视上说，蛇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地的携带一种类似热成像系统似的东西，如果萧琳儿身上真的具备蛇的某种特性，那这件事必然变得非常棘手！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此时此刻，林子里头还有四道残影在四周，陈凡可以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与这些残影交换位置，但是这样的交换并不是无条件的！
    首先，他的身体与影子的距离不能超过六丈，换成现在的计量单位，就是二十米左右，二十米在室内来看还算不断，可在这林子里，却只有几步的距离！
    再者，短时间内，陈凡不能与自己的影子连续交换，每次使用同样的方法，都需要有两秒左右的间隔，因为与影子交换位置的法术看起来并不惊人，却对心力的消耗极大！而且交换的次数越多，下一次使用同样的法术带来的负担就越严重！
    冷汗下来了。
    与强大的敌人交手，绝对不能硬来，自从上一次跟宗拉维蒙交手被打得灰头土脸之后陈凡就一直在反思自己的不足，很显然，跟当时那个宗拉维蒙比起来，现在面前这个绝对算不上是人的东西绝对比他可怕一百倍，一千倍！或许这一次自己一时不注意，所有的事情都完结了！
    唰！
    心想着，陈凡催动一道残影向着萧琳儿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等不了，萧琳儿此时重伤，时间拖长了，自己的优势就越来越小。
    萧琳儿转头，蛇头一鼓，嗖地从嘴里射出一股脓血，陈凡侧滚，躲开，于此同时手一搂，一道雷符飞了出去！
    萧琳儿脖子一歪，符咒过去砰地一下打在树上，萧琳儿也不傻，眼瞅着分身加速前进到了面前，竟一低头，躲开对方的飞腿，紧跟着，身子一挺，摆开两只爪子与陈凡的分身斗了起来！
    两个人拳脚相加，砰砰砰战在一处，陈凡身手相当好，萧琳儿却也不差，嗖嗖嗖几下过后萧琳儿忽然抓住陈凡的两只手腕，紧跟着蛇头一窜，吭哧一口咬在分身的脖子上，分身消失的同时，又有一个身影翻了下来！
    这一次，那分身的手里却攥着那把顾鸾剑，几乎是蛇头一口出去的同时，那个人的宝剑已经凌空劈落！这一个力劈华山大巧若拙，不讲分毫情面，不想萧琳儿的脖子忽然往下一绕，右手格开来人的手腕，左手直接奔着他的心窝掏了过去！
    砰！
    中了！
    分身消失，正此时，另外两个也出现了，两道分身同时朝着萧琳儿的两肋冲来，一人直刺，一人上撩，萧琳儿左右一看，蛇头奔着左侧的人突出毒液，细长的尾巴却像另一人的方向用力一扫！
    乱世飞溅，一道身形消失！另一道低头前滚，一下到了萧琳儿的近前，右手宝剑倒在身后，左右却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刺向萧琳儿的心窝！
    萧琳儿用手一捉对方的手腕，猛地朝着斜上方一甩头！
    “沙！”
    目光中瞪出两道寒光！
    半空中的男人瞬间僵住！
    这是最后一个！
    只本体！
    萧琳儿的目光一出去的同时，嘴里的毒液也射出去了！却不想身在半空的陈凡忽然一分为三！竟从那毒液的边儿上嗖嗖嗖地滚落下来！
    萧琳儿大惊！身子一旋正身对敌，她双手一勾，两团紫色的火球出现在手中，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怪叫，一个朝着三人的中间甩了过去，另一个却……
    萧琳儿的胳膊一紧，没甩出去！
    她猛回头，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什么！？
    他竟然在自己身后！
    萧琳儿身子一晃，一下没了力气，它怔怔地看着陈凡，脸上还挂着错愕！
    是残影！
    在陈凡一分为三的同时，陈凡与那萧琳儿背后的那道即将消失的残影交换了位置！
    怎么可能！？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防不胜防！
    萧琳儿彻底懵逼了！
    事实上，重重鬼影并不是鬼门之中最厉害的法术，它不论实用性杀伤性都不如那些强大秘法来得简单粗暴，可没想到，两千多年之后，竟然还有人可以将这一手绝活儿施展出来！
    她的身子微微地晃动一下，似乎心有不甘！
    陈凡冷着脸看着她，忽然间抬起脚来，咣一下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人头咕噜一下掉在地上，大蛇倒地，那蛇身还本能地在地上盘旋着，却显得十分苍白，十分无力。
    陈凡冷着脸看着地上萧琳儿的脑袋，啐了一口，“呸！”
    他转身，要走，却不想刚一转身，就觉得脚下一紧，陈凡骤然回头，却是萧琳儿的尸体攥住了他的脚脖子！
    “沙！”
    忽然间，萧琳儿的脖腔子张开了，那里头猛地钻出两只手，那两只手出现的同时，一只蛇头从萧琳儿的脖子里钻了出来！
    却特么的，血盆大口一张开，一道毒液激射而出，陈凡直接吓蒙了，闪躲不及正给那毒蛇的毒液喷在脸上！
    “啊！！！！”
    陈凡捂着脸，大叫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满地打滚。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萧琳儿自己的身体里爬出来，小了一圈儿，颜色却更加鲜艳，它用一种尖锐而诡异的声音，一边歪着身子咔咔咔地蠕动着，一边在嘲笑他似的大声喊道：“狡猾的小畜生！你以为，老娘是那么容易就能给你杀死的吗？你杀不了我！想也别想！千年前你杀不了，现在也别想！”
    对方说着，盘旋着凑了过去，在陈凡的身边转了一个圈儿，一把按住了陈凡的脑袋，凑将过去，“嗯~好熟悉的味道啊！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玄阴的体制，曱王的真身！上一次叫你跑了，这一次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既然你搅了臣妾的转生，那臣妾就只能对不起陛下啦！”
    萧琳儿说着，猛地张开大嘴，朝着陈凡的脖子咬了过去！

 第五百四十九章曱王剑技

    “咕咚。”
    “咕咚。”
    陈凡的血液一股股地灌入萧琳儿的喉咙，她太享受了，享受得发出了一种类似叫床的呻吟声！
    她太兴奋了，兴奋得扭动着身子，左右摇摆！
    只一瞬间，陈凡的身体便抽搐了起来，他的身子被萧琳儿的毒液毒成了青紫色，已经动弹不得！
    他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响，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他仿佛间又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砰！”
    萧琳儿一瞪眼睛，自己的脖子却忽然给人卡住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陈凡！
    不！
    这绝对不是陈凡！
    陈凡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
    那人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一下捏住了萧琳儿的脖子，直将她捏得身子蜷在一起盘在对方的手上，根本动弹不得！
    萧琳儿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了，痛苦得直接抽搐起来，它忽然间肚腹一胀，两道爪子抓开肚皮，咕噜一下掉在地上，却又是粘液包裹着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家伙！
    只是这一次，它又小了不少！
    这东西一落在地上，便摇头摆尾地出去了，它身子一旋直立而起，龇牙咧嘴地看过去！
    对面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起来了！
    面具后面，无数鬼魅般的身影蒸腾而起！
    噗嗤一身，萧琳儿差点儿吓尿，它身子矮下半截儿，又强打精神站了起来！
    “是你！？”
    “不，是我！”
    面具后面，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竟然是陈凡的声音！
    陈凡的声音有点怪，隐隐地带着回响！可那声音和说话方式都跟暴走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萧琳儿身子再一旋，有点懵逼，她上下打量，像是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凡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起来很是虚弱，由此看，他确实是中毒了！可如果他真的是中毒了，那他为什么忽然能动了！
    萧琳儿的毒，是蝰王毒！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这种毒素的才对！
    “是血！”
    陈凡说着，强撑着笑了起来，“我学过周天功，学过闭气功，学过重楼妙法，方才中毒的一刹那，我将自己的经络穴窍锁死了！也幸亏有你将那部分毒血吸走了，我才能冲淡体内的毒素重新站起来！”
    “呵呵呵呵呵！站起来又能怎样！？你以为你拼劲全力的反戈一击能杀死了，对吗？你错了！就凭你的那点小伎俩，休想伤我！”
    萧琳儿说完，脸上显出十足的得意，“小畜生！别以为你有曱王的血脉就了不起了！就凭你现在的本事，还差得远呢！你一切具备我尚且不惧，你现在这样子，我又怕你什么？！有本事你把眼睛睁开呀！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眼睛应该已经瞎掉了吧！把眼睛睁开！把眼睛睁开！又本事你把眼睛睁开呀！你睁不开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苦笑，手一伸，将捂在脸上，“你说得没错，这双眼睛，可能真的没了！可你也不必太得意！你以为，眼睛瞎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萧琳儿的笑意瞬间消失，“你什么意思？！”
    “北方有剑，剑名孤鸾！孤者，天命！鸾者，不死！”
    陈凡冷笑一声，竖起手中的宝剑，剑锋向上！
    他一手持剑，一手叉开双指插在眼中，手一剜，两只研究竟然给他生生地剜了出来，陈凡怪笑，吭哧一下将眼球捏爆，莫名的汁液爆出来，顺着手心流淌！
    他缓缓地把指头压在剑身上，缓缓地向上推去！
    剑身感受到陈凡的眼神的呼应，微微地闪烁起来！
    随着手指的方向，直冲到剑尖！
    刺啦！
    忽然间陈凡的面具炸开了，七零八落！
    蒸腾的灵气从陈凡的身体里迸发出来，陈凡那只剩下两个血洞的位置忽然起了变化！
    他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不！
    那不是眼睛！
    陈凡的眼眶里出现两个光斑！
    像是白色火球一样！
    在他的眼皮底下，那火球呈白色，亮得吓人，他的脸也因为憎恨和痛苦变得扭曲起来！
    四周呼呼呼地空气抖动起来，连大地都在震动！
    夜半三更，天空中雷声滚滚，黑云压至。
    夜，黑得可怕，黑得吓人！
    四周一片静谧，鸟兽尽退，方圆树里之内，只有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萧琳儿的身体不自觉地抖动起来，眼睛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她双手一合，腾地一下头发炸起来，身形也蓦地变得强壮起来！
    她脸上身上，尽是妖异的神色，腾腾腾几个紫色的大火球出现在身后，竟也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她不能输！
    她也不会输！
    她怎么会输给面前这个眼睛都瞎了的小畜生！
    看样子，她已经做好了要跟陈凡正面硬磕的准备了！
    她有自信！
    因为自己能看见，陈凡却是瞎的！
    跟一个瞎子打都打不过，自己这两千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唰！”
    陈凡手中的孤鸾剑对天一指，忽地倒垂下去，刺入土中！
    陈凡显得镇静了很多，用沙哑而坚毅的嗓音喊道：“铁剑孤悬，神魔不顾，王令入地，片甲不留！曱王剑技！终章！万鬼死葬！”
    “轰！”
    奔腾的气浪四散开去！
    一下推出不知有多远！
    萧琳儿毛骨悚然，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感觉到某种未知的危险正在到来！
    “轰隆！”
    陈凡的四周，地面碎成圈，紧跟着，又是一圈！
    刹那间地面碎成一片，方圆数里的地面上全都出现了蛛网似的碎痕！
    “呼噜噜噜……”
    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出现了！
    忽然间，伴随着地面的一阵颤抖，大大小小的凸起出现了！！！！
    乱石之中，竟有无数尸鬼从地底爬了出来！
    那些东西大大小小，模样长相也完全不同，看起来，却像是地下的亡魂一般！
    不！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亡魂！
    其凶狠怨毒，都远远地超过了寻常尸鬼！
    萧琳儿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这时候，陈凡握着孤鸾，忽地狞笑起来，“杀！”
    一句话出现，那忽忽悠悠半睡半醒的家伙忽然间瞪大了眼睛，这些东西无边无沿，少说也有几万个！

 第五百五十章死葬

    无数的尸鬼几乎是在同时瞪向了萧琳儿，又几乎是在同时以叫人看不清的速度朝着萧琳儿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些东西比想象中的更可怕，因为它们全部都在用自杀的方式朝着萧琳儿的方向冲去!
    一只冲过来，碰到萧琳儿的身体便炸成一团!
    再一只虫来，又炸成一团!
    一眨眼的工夫萧琳儿已经被炸得浑身是血！
    她疯了，仓皇逃窜，哇哇怪叫，可刚褪去一身躯壳又有无数个冲了过来！
    她跑的块，却架不住这些东西围追堵截，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爆炸声，团团紫焰之中，那些尸鬼上下纷飞，紧追不舍！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在哀嚎着，咆哮着，狞笑着……
    “陈凡！”
    听到了爆炸声，不知如何挣脱了咒印的束缚的小姐姐哭泣着飞奔过来！
    萧琳儿不认得这“万鬼死葬”的厉害，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她边跑边哭，彻底地失态了，可等她跑到近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陈凡抱着深入土中的剑柄，跪在地上。
    手攥着剑柄，上本身佝偻着。
    他浑身黑紫，嘴里处黑色的汁正不断地流淌着，那黑洞洞的眼眶，也吓人得紧！
    “陈凡！”
    小姐姐抱着陈凡，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她像是傻了似的，只会哭了，不会说话。
    陈凡听出是小姐姐的声音，苦笑一下，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对她说，“姐，我替你，替爷爷奶奶，报仇了……”
    话说完，陈凡的嘴角露出一个欣慰似的傻笑，紧跟着，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
    “陈凡！！！！”
    小姐姐声嘶力竭，扑过去，抱着陈凡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
    陈凡虚弱极了，几近身死，小姐姐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大哭的同时，抱着陈凡脑袋仰天长啸。
    “快快快！在那儿呢！”
    张小平他们可算跑来了，拿着手电举着火把，飞也是地跑了过来！
    “我的天呀，这里发生了啥了？！”
    看地面一片狼藉，好大一片林子里的树木全都枯死了，张小平吓得直嘀咕。
    “卧槽！”
    手电光一晃，张小平看到他俩了！
    这小子看情形不对，手一抖，吓得魂儿都没了！
    “我的妈呀！这是咋了这是！这是！？快快快！快抬回去！抬回去！去找白药！去找白药啊！！！”
    ——割——
    数天后，dl市，镇灵阁。
    外面挂着牌子，歇业，短时间内不接任何生意。
    家里后院新挖好还没有竣工的小池塘边儿上，陈凡坐着轮椅，正一脸落寞地在那儿发呆。
    小蛮手里拿着保温杯坐在一边，很担心地看着他。
    几天了，在小姐姐和医仙白药的共同努力下，陈凡身上的蝰王毒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体恢复还需要几天，暂时不能行走。
    陈凡的眼睛上蒙着黑布，眼球没了，已经成了瞎子，自打陈凡醒来以后就很少说话了，每天里吃不下东西，就傻子似的坐在轮椅上。
    天冷不好的时候就坐在屋子里，天暖和一些，就出来晒太阳。
    “小蛮，你进去吧。”
    小姐姐推门到院子里。
    小蛮点点头，一脸担心地进了屋。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小姐姐抱着外套给陈凡盖上，推着陈凡准备去外面走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身上的毒素，已经不打紧了，只是这眼睛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方才来了几个人，跟我解释了一下，他们说，以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来看，想要完成眼球移植手术还不现实，至于国外怎么样，还不清楚。反正他们是说这个手术不大可能，最少在正规渠道上没有先例。”
    “早前我就知道了。”
    陈凡说着，轻叹一声，“老实说，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看我，像什么？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想起自己现在这幅德行，我都恨不得现在死了去。”
    “怎么说话呢？”小姐姐抬头，给了陈凡一板栗，“以后不要说这个，再说我就生气了！”
    “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陈凡说完，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眼睛没了，基本就什么都没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行走坐卧都要有人照顾，想想都难受。”
    “不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呢吗？”小姐姐说着，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
    她推着陈凡的轮椅，笑吟吟地，“人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要不是弄成现在这样，也分不清谁是真的对你好。”
    陈凡苦笑，“你在说谁？”
    “我？我谁也没说，我只是很简单地感慨一下而已。”
    小姐姐的眼睛里洋溢着阴谋味道，“别想那么多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转机的。”
    “你说眼睛会自己长出来吗？”
    陈凡忽然问了句。
    小姐姐抿嘴笑，“会！”
    “要多久？”
    “很快！”
    “净骗人。”
    陈凡说完，一侧头，他用耳朵听了听，转头对小姐姐说，“那些人把钱送来了吗？”
    “嗯，昨天来的！苏沫和她姐姐一起过来的，把钱放下了，就走了，当时你在院子里发呆呢，他们说不好多打扰，就走了。”
    陈凡没说话。
    “看起来他们是想过来看看你的状况的，她们问了我一些问题，似乎很关心你，说实话，能看出来他们还是很看好你的，只可惜你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自然而然，她们也要放弃了。”
    “是啊，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累赘罢了。”陈凡说完，把外套往上拉了一下，“小蛮还好吗？”
    “已经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了，看起来比以前更有神采，也更耐看了，小妮子这个水灵哟，跟个小仙女似的，你要是能看见，保准喜欢得不行！只是这小妮子已经好多天吃不下饭了，很担心你。”
    “你可以开导开导她，如果遇上合适的人，给她介绍一个，我现在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叫她再跟着我了。”
    “你觉得，我说了这些她就会听吗？”

 第五百五十一章虎落平阳

    小姐姐抿嘴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小妮子早就芳心暗许，打算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此次遇上了这么大的磨难，她依然不离不弃，此事足以证明小蛮的心思与那些人还是不同的。”
    “可我现在是个废人了。”
    小姐姐坏笑，“不单眼睛坏了，别的地方也不好用了吗？”
    陈凡一脸无奈，哼唧着去抱她，“坏没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砰。”
    小姐姐又给了他一板栗。
    这一次，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却叫陈凡在内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沧桑感。
    “对了，吴琼那边怎么样了，他那边还好吗？”
    “好像也不是很顺利，但是比的现在的情况好多了，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吴琼就跑过来，前几天住院的钱都是他垫付的，也花了不少了。哦，张天霸他们也来了好几次，还有小罗他们，比想象中的好些，起码你那几个狐朋狗友都来了，送了些钱，张天霸拿了五千，小罗拿了五千，孙小妖拿了两万，吴琼就不说了，此外还有一个叫刘吉的家伙过来来着，也送来十万块钱，说是一个叫金晓珠的女孩儿送过来的。跟我说她现在不方便出面，不够的话，给他打电话。”
    陈凡苦笑，“不容易。”
    “话说，那个叫金晓珠的女孩儿，是谁呀？”
    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没睡过？”
    “没。”
    小姐姐撇嘴，“鬼才信。”
    “另外，杜三爷的钱的一直没有亏欠，你的分红，一样每个月都会打在账上，看起来你的没白帮他一次， 这个人还是很讲信誉的。”
    “他敢赖账我就咒死他。”
    两个人继续走，辗转去了公园，“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李小军，怕她担心，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听人说她现在过得不错，每天忙碌而充实，我估摸着如果是你，你也不会容许我们去联系她的，对吧。”
    陈凡点了点头，“嗯。”
    “孙雅欣和宋倩我也没告诉，人家都是有了家的人，好像没必要。”
    小姐姐又说。
    “谁都不用告诉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说当年都有些特别的友谊，可那也不过是露水的鸳鸯，逢场作戏罢了。我原本就没打算与她们怎么样，现在弄成这幅德行，更是不想让人看笑话。”
    小姐姐抿嘴笑，“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伤心好一阵子呢！不过，苏沫的态度倒是挺叫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们俩情真意切，有些要修成正果的意思呢！”
    说道这里的时候，小姐姐这小嘴儿撇得特别夸张。
    陈凡虽然看不见，却也听出了话里头的醋意，他轻叹一声，摇摇头，“怎么就修成正果了？谁跟你说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蛮都跟我说了！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可不就是她天天赖在家里？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那没羞没臊的事儿又没少干！”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的，吃醋啦！”
    “我吃什么醋啊？有什么好吃醋的？到头来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以前你得势的时候，都把你当成一块香饽饽，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谁惦记你？有时想想，这样也好，省着你一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叫人不放心！”
    “你不嫌弃我吗？我都变成瞎子了。”
    “我当然嫌弃了！只是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儿，觉得不忍心罢了！”
    小姐姐说完，又用手指在陈凡的后脑勺上点了一下，“从今以后，你最好乖乖听话！叫你吃饭你就好好吃饭，叫你睡觉你就老实睡觉，要是耍脾气不听话，我就把你剁碎了当成猪肉卖！知不知道！”
    陈凡微张着嘴，一脑门子的生无可恋，“败家娘们儿！”
    “哼！谁叫你惹我！好生生的时候总是不老实！如今有了机会，可不得叫你规规矩矩的！”
    小姐姐说完，撇着小嘴儿还得意上了，“走吧，带你去湖边走走，把衣服盖好了，别冻着了！”
    擦肩而过，两个女人从凉亭边儿的甬道上走了过去。
    小姐姐目光直视，心思都在轮椅上的陈凡身上，像是故意不去看她们。
    “我的天，那不是陈凡吗？他怎么了？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女警拉着苏沫的袖子，面露惊惧之色。
    “不该问的别问！”
    苏沫呵斥一句，显得有些不高兴。
    “饶我多说一句哈，苏沫姐这次你做得对！还好没犯傻！我还以为依着你的性子你会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呢！上次陈凡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你都站在他那一边，这次却是怎么了？开窍啦！”
    小女警很高兴。
    苏沫苦笑，“上一次他出事，是因为他一时冲动捅了篓子，一来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二来就算他不是，以后还是有机会好好改造，再加上当时的我确实也有些格外的打算在里头，自然不会在危难之中离他而去。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你不喜欢他了？”
    小女警很天真地问道。
    “喜欢。可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他要是断手断脚，我都不会跟他划清界限，只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都什么样儿了？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是问题，叫我怎么跟他在一起？莫说家里不会同意我嫁给这么一个瞎子，就算是我自己也接受不了啊！我要的是一个能关心我呵护我的男人，不是一个啥都做不了光等人伺候的活祖宗！算了，不说这个了！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也别跟别人说我跟他有过什么关系！”
    苏沫内心沉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很中意陈凡，可陈凡现在这样子，她不能接受。
    “放心吧，我明白！”小女警说着，又是一回头，“不过这小子也真是挺有福气的，这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身边儿竟然还那么漂亮的一妞儿跟在身边！你看那女的多好看呀，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沫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人，还说不定呢？”
    小女警一愣，“啥意思？”

 第五百五十二章传说中的犹太人

    “说多了你也不懂，离他远点就是了。”
    苏沫说完，回头看陈凡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见了吧，世态炎凉啊。”
    小姐姐推着车子，还不忘了揶揄几句。
    陈凡真是郁闷，却也只能苦笑，“能不能少说两句，可是给你找到机会挖苦我了！”
    “我说的是事实，别弄得跟谁故意挤兑你似的！”
    小姐姐说完，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陈凡的内心郁闷极了，郁闷到头儿，却有些释怀。
    经历得多了，陈凡才发现，同样都是漂亮得万人瞩目，可有些人值得自己去珍惜，去挂念，而有些人，看起来虽然清高傲慢，骨子里却依然不过是那种只该给人骑在身下干的她嗷嗷叫的破烂货。
    行，你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试试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陈凡冷笑一声。
    ——割——
    “吴总！吴总！”
    张天霸从外面兴冲冲地进了吴琼的办公室，却发现吴琼正在跟一个中年女人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吴琼一摆手，张天霸感觉转身出去，等了一会儿女人走了，他跑了进去，“诶呀，这女的谁啊？”
    “手底下的一个主管，来汇报工作的，你怎么忽然过来了，有啥事情吗？”
    “没！我就来打听打听！”
    张天霸拉了椅子，坐在吴琼的桌对面，“陈凡老大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有钱有势，路子又广，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要句实话，你说老大的眼睛能治不能治？”
    “国内的专家我找了一个遍，目前来看，不乐观。”
    “治不了？”
    张天霸一下站了起来，“要这么说，老大这下半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唉。”
    吴琼长叹一声。
    张天霸转身走了，又转身回来，他扶着桌子，皱眉道：“你跟我说句心里话！老大这病是不能治，还是花不起钱？”
    吴琼一抿嘴，脸都抽抽在一起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做人得凭良心，不能忘本！”
    张天霸说完，盯了吴琼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吴琼一侧身，扶着额头在边儿上生闷气，越寻思越觉得堵得慌，狠狠一扒拉，直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扒拉下去！
    “吴总！”
    小秘书过来了，吓得不轻，“吴总您怎么了？消消气！消消气！”
    “给我找辆车，我去见见老爷子！”
    吴琼强压怒火，轻声说道。
    ——割——
    数小时以后，疗养院，吴琼推着轮椅，推着吴老太爷在草坪换换地走着，吴老太爷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一边用手搓着，一边摆出一副很感慨的表情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
    “世事难料，我也没想回有这一手！我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实啊，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
    老爷子轻叹一声，苦口婆心地对吴琼说，“陈凡这小子，绝不是寻常人物，短时间内你想站稳脚跟，绝离不开他！小子，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这个叫陈凡的小子事实上是你目前能够用得上的第一助力！说句不客气的，想当初要不是他鼎力相助，此时此刻你早已被排除在董事会之外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确是无能为力！”
    吴琼说完，露出很痛苦的神色，“这些天我跑遍了各大医院，也找了不少有名的大夫，可一听说他现在的情况，没有人敢接！您应该知道的，眼球移植手术不同寻常，全世界还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常言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炊！我就是想花钱，也没有能花钱的地方啊！”
    “不尽然。”
    老爷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他微微转身，看着对方，“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但凡是你看到的，往往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据我所知这世界上的的确确是有眼球移植手术的案例的！只不过拿案例背后颇有些肮脏手段，见不得光，所以在官面上不被认可罢了！”
    吴琼一惊，“您说真的？”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有人能办到，还知道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只是，这个人手段高超，价格却也是极贵，想请他出来帮忙，阻力不小。”
    吴琼一下高兴起来，“他现在在哪儿？他是哪国人？欧洲？美国？荷兰？比利时？还是……”
    吴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是个犹太人！”
    “犹太人？那他现在在哪儿？”
    老爷子板着脸，老半天，“监狱。”
    吴琼心里咯噔一下，面露疑惑之色，“他原本在中亚某国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涉嫌刺杀某个权势人物，被判处了死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一直推迟执行，近些年来已经很少能得到他的消息了，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吴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爷子说着，转回头看了吴琼一眼。
    他从兜儿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吴琼，“这张卡里，还有两百万美金，你找个可靠的人，拿着这张银行卡和我的名片去ylsl，在那里，会有专门的人接待你。跟他实话实说，他会告诉你一切应该怎么做。”
    “爸！”
    吴琼傻眼了，上下打量，“爸！你？”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猜，按照我跟你说得做就行了。”
    老爷子说完，推着轮椅转了半个圈儿。
    眼睛一眯，迎着太阳靠在了轮椅上。
    “照顾好老爷子！”
    吴琼跟远处跟着的伙计知会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割——
    数日后，半夜三更，海岸边一艘小渔船飘飘荡荡地过来了，吴琼带着人在岸边拿着电筒打了信号，船上一个浑身都是纹身的伙计从里头出来，一见吴琼，咧起嘴来。

 第五百五十三章猫眼

    “人呢？”
    “在里头呢！”
    “带出来我看看！”
    “诶！”
    伙计进去，从里头带出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酒气的人出来。
    这人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澡了，头发乱蓬蓬的，胡子老长，远远看过去，像个猴子！
    他年纪应该能有六十岁左右了，出来的时候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
    吴琼一看对方那黑黢黢的一张脸，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把将伙计抓过来，指着老人问，“这特么是医生？”
    “啊！就是他！我从监狱里找到的！他在号子里蹲得太久了，都没人记得他是干啥的了！不是跟您吹，我只花了二十万美金就把他弄出来了！神不知鬼不觉！”
    吴琼掐腰站着，心说去你吗的吧，这么个货两千块钱都不值！
    他一转身，想走。
    寻思寻思又转身回来了。
    这个货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又一转身，想走。
    走到渔港上走了老远了，再次回来，上下打量。
    “算了算了算了！先带回去！好吃好喝好招待，别亏了他！”
    吴琼咬牙发狠，心说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试试吧。
    ——割——
    第二天一早，不知风声怎么传出去的，张天霸和孙小妖和几个平素里在一起玩儿得不错的兄弟都过来了，问吴琼是不是真的找来了一个能给人换眼球的大夫。
    吴琼一听这话，就头大，他不好推辞，索性带众人去了一眼，那个犹太人被关在自家的酒店里，好吃好喝好招待，正搂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妞儿在那儿亲亲我我做游戏呢。
    此时胡子也刮了，也洗澡了，看起来精神头儿十足，却还是那副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着调的模样。
    “就他啊！”
    孙小妖直咧嘴，“不是，我咋看他那么不靠谱呢？不是骗子吧！”
    “我看也像骗子！”
    张天霸说着，瞅瞅吴琼，“合着你花了一百多万，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了？”
    “没办法呀，老爷子介绍的。”
    吴琼挠挠眉毛，也有些头疼，“你们说这个人我是介绍还是不介绍啊，要不要让他去给老大检查一下？”
    “他真的给人换过眼球吗？”
    孙小妖问了一句要紧的。
    吴琼点点头，“已经问过了，他说换过。十几年前，他成功地给人换过眼球，还给两只猫，一只狗，还有一只水獭换过！”
    众人又是一脸懵逼。
    “他就是这么说的。”
    吴琼一摊手。
    “成功率有多少？每次都成功了吗？”
    这一次是张天霸问的。
    吴琼一阵苦笑，“猫狗啥的就不说了，就说人吧！他一共给十五个人做个眼球移植手术！”
    “有几个成功的？”
    “一个。”
    众人又是一脸懵逼。
    吴琼竖起手指，“还还是两个都成功了，两个眼球，只有一个是好使的。”
    “去他妈的吧！这怎么能行？！”
    张天霸炸毛了，“不行不行！那不扯淡一样吗？！不行不行这个人太不靠谱了！”
    “可要是不做，这钱就白花了。”
    孙小妖说着，抱着肩膀一努嘴，“而且，眼下除了这个人以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相信了，好歹人间成功了一次，别人呢？接都不敢接。”
    “可我怀疑这人就是个疯子！”
    张天霸无情吐槽。
    “要不，还是找老大说说吧，让他自己决定。”
    吴琼说完，看看众人，大家一阵沉默，最后都同意了。
    ——割——
    晚上，大家都过来了，众人七嘴八舌这一说，陈凡立即精神起来，“做！做！干嘛不做！反正现在这个样子也跟死人似的！做！”
    “可是，这件事风险相当大！”
    吴琼咧着嘴说。
    “那也做！做！我一定要做！”
    陈凡显得异常坚决。
    “嫂子……”
    吴琼做不得主，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寻思寻思，问陈凡，“真的要冒那么大风险吗？弄不好就真的没救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既然有希望，干嘛不用！做做做！一定要做！”
    陈凡像是魔怔了似的，这世界上可能再也没人能拦住他了。
    小姐姐想了想，点头，“既然这样，就尽量保证他的安全吧！”
    “那什么时候安排一下？这个得先做个检查！”
    “就明天吧！就明天！”
    陈凡说着，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
    “你猴急什么，就算你着急也得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吧！”
    小姐姐哭笑不得。
    “没事儿，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我去安排一下！”
    吴琼说着，着急忙慌地跑了。
    第二天，省内最大的一家眼科医院里，那个猴子似的犹太人换上了白大褂，拿着国内能找到的专业仪器给陈凡做了个检查。
    检查之后，犹太人蒙了，他叽里呱啦跳着脚说了一阵，很吃惊似的。
    “他说啥？”
    小姐姐很诧异，很显然红烛鬼主也是听不懂外语的。
    “他说老大的眼球构造很特别，跟正常人的不一样。”
    张天霸去跟翻译比划了一阵之后，回来对小姐姐说，“他还说，人类的眼球可能无法移植到他的眼眶里，如果这样做，他可能会因为不适应而产生排斥反应！”
    “那怎么办？”
    小蛮显得很着急。
    “他说，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张天霸挠挠头，小声讲道：“他说，老大的生理结构跟正常人的不一样，他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猫科动物的眼球移植到他的眼睛上！”
    “啥玩意儿！？这不是乱弹琴吗？！”
    孙小妖一下蹦了起来，“人是人！猫是猫！人的眼睛跟猫的眼睛怎么能调换呢！不行不行！”
    外面闹哄哄吵成一团，陈凡从里面出来了。
    孙小妖赶紧跑过去跟陈凡把结果说了，陈凡也是一愣，紧跟着微微皱眉，“别吵了，听医生的！医生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老大！”
    孙小妖吓一跳，表示不能接受。
    “别说了，人家是专业的。”
    陈凡说完，摇着轮椅去一边等着。
    没一会儿吴琼过来了，“就算是用猫的眼球来做，也需要一定程度的适配才行，而且，最大的问题是猫的血液跟人的血液不大一样，所以最麻烦的是要检测一下会不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第五百五十四章导盲猫

    “要抽血吗？”陈凡问得很直接。
    吴琼点头。
    没一会儿吴琼跑回来了，“行了！行了！大夫说找到合适的了！”
    陈凡立即高兴起来，“能做手术了吗？”
    “晚上七点！”
    ——割——
    两天以后，陈凡眼睛上包着纱布，坐在自家屋里。
    原本干瘪了的眼眶位置，已经有了一些凸起，陈凡坐在那里，时不时地摸一下，像个小孩儿似的，藏不住一点心事。
    “大夫说了，就算手术很顺利，也需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看结果。你的体质与常人不一样，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这两天就能看见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呀，还是不要老寻思他了，来，吃饭！”
    小姐姐说完，抱着一个大碗过来，坐在陈凡身边。
    她在碗里舀了几下，盛出一个个头儿不小的大馄饨，吹了吹，送到陈凡的嘴边，“来，张嘴。”
    陈凡张嘴吃了一个，很配合，一边咀嚼一边呜呜地说，“我不是着急，就是想确认一下这眼睛是不是我的，你还别说，我一摸的时候，感觉能动！”
    “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医生说只有两成的把握能成功，而且，这件事在医学史上都是首例！”
    陈凡一副很受挫的样子，摇着轮椅转过身去，还来了脾气了。
    “诶！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行不行？你看你！”
    小姐姐被逗得不行，赶紧去拉他，“行了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咱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来，再吃一个。”
    陈凡闭嘴，扭头。
    “啧！又不听话了是吧！是不是找别扭，不想好了！”
    小姐姐板起脸来，在陈凡的腮帮子上掐了一下，硬生生地将他掐了回来。
    陈凡疼得皱眉，面露幽怨，仿佛间又回到了小时候。
    “姐姐，姐姐！外面有人来了！”
    小蛮蹦跶蹦跶地跑进来。
    “谁呀，我去看看。”
    小姐姐说着，把碗交给小蛮，小蛮接过来坐在小板凳上，喂陈凡吃饭。
    小姐姐出来，一看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当时笑了出来，“怎么是你俩呀！”
    来的是一对小夫妻，阿言和张小平。
    “嫂子！”
    俩人都站了起来，张小平赶紧拿出一个大包儿，放在茶几上，“陈凡那厮怎么样了，前一段有些事情要处理，没腾出时间看他，这次过来凑了点儿可能用的上的东西，没别的意思，全当一片心意了。”
    “你们太客气了，之前还多亏了你们帮忙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陈凡在楼上呢，我去叫他！”
    小姐姐说着，要去叫陈凡。
    张小平赶紧将她拦住，“别了别了！我这儿还有急事，下午两点的车！这就得走！等回头儿腾出工夫我再过来看他吧！”
    张小平说完，又从包儿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看起来很厚实，差不多能有十万左右。
    “这些钱，是一点心意，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我手里的存货倒是有些，大多都还没出手，您先拿着！”
    “不行不行！这钱我们不能要！”
    小姐姐赶紧摆手，阿言见了，把钱抢过来塞到小姐姐手里，“姐姐！你就别推辞了！小平平时就跟我说，没有陈凡大哥就没有他的今天，你收着，别嫌少就成！”
    “诶呀，看你说得……”
    几次推脱不成，小姐姐只能把钱手下，回头上楼去找陈凡，却发现小蛮满脸羞红，正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小姐姐一看小蛮这样子就准知道陈凡十有八九又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占小蛮的便宜了，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立时掐的陈凡一声怪叫。
    “谁呀？”陈凡憨笑。
    “张小平他们小两口儿！”
    “干啥来了？”
    “看你，送了不少东西！还送了十万块！”
    “拿过来我看看！我看看都有啥！”
    陈凡兴冲冲地伸出手。
    “我给你看看哈。”
    小姐姐把包儿取来，翻了翻，“都是一些去火明目的中药，还有一些滋补品，还有一小瓶儿药酒。”
    “啥药酒？”
    小姐姐翻回来看一眼，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男人喝的那种，药酒。”
    “拿来我尝尝。”
    陈凡伸出手一阵乱摸。
    小姐姐赶紧把包拿走。
    “你想死啊！”
    说话间，她一巴掌拍在陈凡的手背上，哭笑不得，“前些日子还苦哈哈地跟要死了一样，这会儿又精神了？想事儿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嘿嘿嘿嘿嘿……”
    陈凡龇着大牙在傻笑。
    一连几天过去了，周末的下午，风和日丽。
    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的陈凡坐在院子里，正手里攥着一根棍子，歪着脑袋迎着阳光斜向上看。
    看他跟个雕塑似的，小姐姐站在楼上哭笑不得，到也没管她。
    “姐，主人这是看什么呢？”
    小蛮拢了一下鬓角的头发，看向小姐姐。
    “谁知道，跟个傻子似的。”
    小姐姐说完，手里掐着刚买来的豆角儿，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诶，你看什么呢？”
    “光。”陈凡忽然说话了。
    两个女人顿时一愣。
    “我看见光亮了。”陈凡伸出手来，对着天上的太阳，手掌的倒影挂在脸上，他晃了一下，又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看见光亮啦？”
    小姐姐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跑了过来。
    “是啊，能感觉到光线的强弱了。”
    陈凡说完，咧起嘴来朝着小姐姐的方向笑了笑，他两手捏脸，捏住她，狠狠地揉了几下之后欢天喜地地往屋子的方向摸了过去。
    旁边蹲着的巨猫看见了，赶紧颠颠儿地走在前面，这些日子给陈凡拴了跟绳子充当导盲犬的仙儿哥真是郁闷极了，好在家里好吃好喝好招待，也确实不曾亏待他。
    “不用扶我，我能行。”
    陈凡一手拉着仙儿哥的绳子，一手拿着棍子在地上指指点点，小步一挪，那叫一个专业。
    “别的不说，主人这精神头儿可是好了不少。”
    小蛮坐在一边，抱着膝盖咯咯咯地傻笑着。#####感谢刷吧兄弟的打赏～安卓端出活动了，能送免费礼物，

 第五百五十五章仙儿哥挨揍了

    “是啊，看他这样，真替他高兴。”
    小姐姐说完，也笑了起来。
    陈凡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尝试着往外看，他眼睛上依然包着纱布，却隐隐地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光亮变化。
    他靠着墙，把小板凳放下，坐在胡同儿里左顾右盼，看起来很开心。
    很久没有这么优哉游哉地坐在门口儿了。
    “啷哩咯啷……”
    不远处一个能有十几岁的小胖子牵着一条细狗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这小子戴着墨镜，穿着阿迪达斯的风衣，一边走一边哼唧着小曲儿，隐隐地带着一点北京顽主的范儿。
    仙儿哥老老实实地趴在陈凡的脚边，也在左顾右盼地看风景，听得脚步声，这小家伙转头看了过去。
    这不瞧还好，一看见那只细狗，仙儿个直接炸了毛！
    它怪叫一声起来，连忙往后躲避，陈凡觉得不对劲，拉了它一下，不成想那仙哥把脖子一扭甩掉了绳套，直接挣脱绳子跑了出去！
    “诶呦喂！”
    小胖子一看见那大猫，立即高兴起来，身边的细狗看见了，也直勾勾地盯着仙儿哥的方向。
    胖小子一咧嘴，把绳子松开，手指着仙哥的方向喊了一句，“大老黑，把它逮住！”
    那狗也真听话，嗷一嗓子就出去了！
    仙哥正毛骨悚然地站在胡同的路中间，一看见细狗窜出来，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它身形肥大，却极是迅速灵活，嗖一下它就跑了。
    可那细狗，学名灵缇犬，专门用来抓兔子的猎犬，奔跑速度在犬科动物里绝对是最顶尖的！
    几个加速过后，最近伙食太好体重严重超标的仙儿哥明显跟不上了！
    大狗极是猛恶，上去一巴掌拍在了仙个的屁股上，紧跟着那大嘴岔子一张，直朝着他的后背咬了过去！
    仙儿哥吓得就地一转，回身挥舞爪！啪啪就是两下！
    这四耳猫的名声却也不是白来的，只一回头的工夫，那大狗立即哀嚎着跑了出去，满脸是血，竟然瞎了！
    仙儿哥骨子里有点怂，这会儿却也像是被追得急眼了，见大狗败退，它噌一下蹿出去，对着那狗的方向又是两爪子！
    寻常的猫，爪子就那么一点儿，肉嘟嘟的很可爱，可仙儿哥不仅个头儿大，爪子也大，蹿过又爪子抓在那细狗的屁股上，一爪子就把那短毛畜生拍了个皮开肉绽！
    细狗也急眼了，怪叫着回头，这一猫一狗你来我往立即战在一处！
    “仙儿哥！”
    陈凡看不见，当时吓了一跳，他猛地站起来朝着仙哥的方向摸了过去！
    “大老黑！”
    小胖子看那大狗完全不占上风，也急眼了，他就地抄起一块砖头，朝着仙哥的方向砸了过去！
    仙哥正跟那黑狗战的正酣，一时没防备，虽往后躲了一下还是被砸了个正着！
    小家伙怪叫往外跑，却是一瘸一拐的！
    “我操你吗！”
    小胖子冲过去的时候，那黑狗已经不行了，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脖子上一个大洞，浑身上下全是伤痕！
    他一下就哭了，又捡起一块砖头朝着仙哥的方向拍了过去，这一次仙儿哥也急眼了，嗖一下躲开砖头，不单不跑，反倒是奔着那小子的方向蹿了过去！
    仙儿哥个头儿很大，凶猛起来也确实吓人，那小子一看架势不对，心里发虚！
    他啊地一声怪叫往后躲去，脚底下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噌！
    陈凡一个箭步过去，听音辨位，隔空一搂，眼瞅着仙哥都抡着爪子飞过来了，还是硬生生把它拦腰抱住！
    这小子差点儿吓尿，怪叫两声转头就跑，“啊！啊！疯了！疯了！疯猫咬人啦！”
    他刚跑，小蛮便开门出来了，小姐姐也在身后，看着地方的血迹一皱眉，“怎么回事？”
    “没事，意外。”
    陈凡说着，把仙哥抱了回去，反手关门。
    “给它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陈凡把仙哥交给小蛮。
    回到屋里一检查，果然仙哥的后腿出血了，有个伤口，并不太深。
    小姐姐看完之后赶紧找来药膏纱布帮它处理了一下，仙哥疼得直叫，等收拾好了，趴在桌子上，耳朵背在后面，看起来郁闷极了。
    小蛮从外面跑进来，“主人，那狗，死了！”
    “死就死呗，不干我们事。”
    陈凡说完，摩挲摩挲仙儿哥的脑袋。
    他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仙哥不是一个主动惹祸的主儿，要说这家伙也是真够怂的，堂堂一个猫大王，怎么会被一只野狗追着跑呢？
    想到这里，陈凡苦笑，又在仙哥的脑袋上摸了摸，“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老子现在眼睛不好使，我就不信他们敢当着我的面放狗追猫！等着吧，等我眼睛好了，看我不收拾他！”
    话音刚落，后院的小门给人踹了一脚，陈凡一愣，赶紧出去，后门口儿果然站着三个人，两大一小。
    “二大爷！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咱家大老黑！”
    小胖子对着陈凡的方向哭咧咧地喊道。
    “操你吗的！我还以为是谁呢！合着是个瞎b！”
    对方说着，啐了一口将门踹开，“你们这儿谁说了算？出来！我家狗死了，说吧，怎么解决！”
    陈凡一脸无奈，给人扶着出来，“你干什么的？闲得蛋疼跑我这儿撒野来了？”
    “我家狗死在你这儿了！”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棒子，指着陈凡的鼻子，“少特么废话！欠债还钱！我这狗是澳洲的灵缇！纯血！几年前花了两万块多买来的，在我家养了这么多年了，有感情了！你特么要是识相，就拿十万块钱出来，算我的精神损失！你要是不上道儿可别说兄弟我不客气！”
    陈凡一愣，继而冷笑，“不客气？不客气你能咋的？你后面那个混账东西放狗咬我的猫！打不过反倒给我家的猫咬死了！这叫活该！我还没找你呢，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那小崽子，你给我过来！我问你，你凭什么拿砖头打了我的猫？！你凭什么！！？”

 第五百五十六章好像闯祸了

    孙小妖不解气，又踹了他两脚。
    旁边的伙计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心，“算了，算了！算了老大，他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了不起啊！孩子多个屁呀！小时候不好好教育教育，长大了还不反了天啊！”话音刚落，孙小妖又冲过去，给了他两下，“妈的！给我跪着！跪两个小时不准动！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放你们走！”
    汉子哭了，三个人跪在地上不吱声儿。
    ——割——
    天渐渐黑了，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可算回去了，汉子心里有气，咬牙切齿地说，“妈个蛋的！这帮人欺人太甚了！我可不能饶了他们！别的都好说，他妈的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这事儿没完！我要去找老爷子评评理！”
    “大哥！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是谁！”汉子说完，轻叹一声，“冤家宜解不宜结，老爷子都要金盆洗手的人了，给他添那麻烦干啥啊？”
    “那咱兄弟就给人这么欺负啦？不行！绝对不行！我回头儿就去找老爷子去，说啥这面子都得找回来！”汉子说完，看看小胖子，越看越生气，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给你二大爷惹事儿！？”
    小胖子心里头委屈，心里苦，咧着嘴抹眼泪，不说话了。
    “别特么哭了，回头儿带你去找你干爷爷去，你知道到时候怎么说不？”
    小胖子点点头，“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吗了个巴子的，虽说这地方不是咱的地盘儿，可咱爷们儿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就不信老爷子亲自出面还摆不平他个混帐东西！”
    汉子说完，骂咧咧地走了。
    “孙小妖，我听说你最近又撒野了？把人打了？”孙小妖正在自己家的健身房里玩儿跑步机呢，一个身上有刺青的壮汉凑了过来。
    “啊！咋了？你这都听谁说的？”孙小妖上下打量。
    “这你就别管了，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你知道前些日子给你揍了的那小子是干啥的不？那外号叫过江龙的小混混可不是小人物，有些门路！”
    孙小妖直接笑了，“啥门路啊？我都没听过这个人！不就一小混子吗？能咋的？”
    “你可拉到吧，要真那么简单，我就不过来了，实话跟你说吧，那小子本身没啥能耐，但是他有个干老子，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外号叫蔡老刀，人称刀爷！这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孙小妖差点儿从跑步机上出溜下去，连忙倒腾几下，从上面下来，他关了机器，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刀爷？你确定是他吗？”
    “你看！如果不是，我来这儿干啥啊？”对方说着，朝孙小妖挑挑眉毛，“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你这地头蛇做的有些过了，话我都给你带到了，你要是明白事儿，自己想想办法！走了！”
    那人说完，转身走了。
    孙小妖趴在跑步机上，额头见汗，过了好半天才招呼一边的伙计过来，“给我弄个车，我要去老大那边去一趟！”
    最近这些日子孙小妖优势没事儿总来陈凡这里骗吃骗喝，这一过来，都不用提前打招呼，来的时候陈凡他们正在吃晚饭，刚端上来，还没动筷子，孙小妖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肉香，他兴高采烈地进去，却发现房门口儿的位置，五六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小家伙正一人抱着一个小木碗，正规规矩矩地排队打饭呢！
    小姐姐手里拿着羹匙儿，等他们过来，来一个给打满了，再来一个再打满了，小家伙们拿到了自己喜欢的饭菜之后，一个个抱着木碗高高兴兴地回到楼上去了，那小模样，真叫人喜欢得不得了。
    孙小妖心里头暗自诧异，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啊？正此时，陈凡从楼上下来了，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诶？你怎么来啦？正好没吃呢，一起吃一口吧！”
    “老大，我，我好像闯祸了！”
    孙小妖赶紧站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闯祸了就不吃饭啦？先别管那么多，坐下，吃饭。”小姐姐说着，先给孙小妖盛了一碗，孙小妖点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说吧，咋了是。”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接了碗过来，耷拉着眼皮问她。
    孙小妖忽然一惊，瞪着眼睛歪着身子，看向陈凡，“老大！你的眼睛！？”
    “还有一点疼，但是已经能看见了。”陈凡说着，低着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方才换纱布的时候发现的，估摸着再过几天就行了，不会有问题。”
    孙小妖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卧槽！要这么说，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嘘。”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儿，别让人听见了，我还得再调理几天呢，先别告诉别人。”
    “诶！诶！”孙小妖赶紧点头。
    “先说你的事儿，你闯什么祸了？”
    “白天的时候不有几个人过来闹事儿吗？我给抓走了，打了一顿！”
    “这事儿我知道啊，说到底你还是为我做的。”陈凡做疑惑状，“怎么了，那几个人有问题吗？”
    “有点儿问题！我一开始以为就是几个小瘪三，小混混！没寻思那几个小子真是有些背景的！那个小胖子你知道吧！小胖子有个干爷爷，也是那个外号过江龙的傻逼的干爹，这人是个厉害角色，外号叫刀爷，在省城势力很大，不好惹！”
    孙小妖说完，端着饭碗一咧嘴，“老实说，凭我手底下这几个人，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来找你了吗？”陈凡并不怎么惊慌，毕竟他是见过市面的，像萧琳儿那样妖孽他都不怕，更别说一个糟老头子了！
    刀爷是谁？
    没听说过！
    “他倒是没直接找我，但是我有一个朋友，知道一些底细，今天他特意过来给我通了气儿叫我小心点儿，我估摸着着这小子肯定听到什么风声了！这人靠谱，真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那个老头儿不好惹

    “恩。”陈凡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碗里，“没来找你，就还有时间，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是因我而起，回头我找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找他出来说说。”
    陈凡说完，笑了笑，“你知道这个刀爷是干啥的不？有没有啥正经生意？”
    “都那样儿呗，开酒吧，包夜场，我们这样的人干的活计都差不多！”孙小妖说着，挠了挠头，“对了，他有个拆迁队！听说刀爷以前就是干拆迁的，后来又好上了一新鲜玩意儿！”
    “啥新鲜玩意儿？”
    “斗狗！”
    陈凡微长着嘴，有些惊讶，“斗狗？”
    “其实也是赌钱，跟赛马一个理儿，只不过这都是地下的买卖，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这人岁数不小了，在省城的圈子里也是元老级的人物，说实话，这人不好惹，真是不好惹。”
    “恩。”陈凡点了点头，转头对小蛮说，“吃完饭给吴琼和杜三爷打个电话，一起商量一下。”
    ——割——
    晚饭吃完了，杜三爷开着车过来，张天霸吴琼都过来了，青青也听了消息过来凑热闹，陈凡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跟众人说了，杜三爷一听“刀爷”的名号，当时吓了一跳，“谁？刀爷？我靠了，刀爷可不是好惹的！这事儿难办了！”
    “你认识他？”陈凡递给杜三爷一支烟。
    杜三爷接过来，给自己点了，他跟陈凡已经很熟了，也不想多客套，“怎么说呢？不是很熟，却也认识，干咱们这行当的，打头碰脸总会遇见！算起来，也说过几句话。”
    “这人牛逼吗？”陈凡翘着二郎腿，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咋看都有点不正经，他的瞳孔跟正常人的不一样，眼白一样，中间的黑眼珠却是黄的，黄的眼珠里头一根竖着的西线，瞳孔变化跟猫一样。
    准确地说，他现在的眼睛，就是猫的眼睛，只是陈凡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架势，不仔细看，倒也注意不到。
    “怎么说呢。”杜三爷听了陈凡的疑问之后，想了想，“现在还在社会上混的人，我认为啊，主要分三种。第一种，官二代，太子党，这些人背景深厚，一般人动不了。第二种，生意人，有钱人，有的时候想做买卖不得不涉及一些，大家斗殴也常有，说到底都是为了钱。相比之下，这第三种就很少了，这些人都是大混子，亡命徒，眼睛一瞪就动手，蹲号子跟回家似地！说白了都是从小流氓混起来的，匪气十足！这第一种第二种，这些年我认识不少，这些人恨好打交道，都是明白人，说白了大家都是图钱，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要是惹了他们，好办，找个明白人出面，调解一下，怎么的都解决了！大不了花几个钱！可第三种，就麻烦！这些人也爱钱，可比钱更重要的，是面子！”
    杜三爷单掌切在桌面上，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对付这种人，你说啥都没用！一旦惹毛了人家，保证跟疯狗似地盯上你！据我所知，这刀爷就是这么一个人！”
    “要照你这么说，这事儿算是钻进了死胡同，没法儿解决了？”陈凡有点头疼。
    “那倒也不是。”杜三爷嘿嘿笑，“我知道有一个人，曾经对刀爷有过恩惠，你要是能请得动他，或许这事儿能解决！”
    “谁呀？”陈凡微微欠身。
    “你老家有个大哥级的人物，叫王蒙，你知道这个人不？”
    陈凡挠挠脸，表情怪异，“认识。”
    “认识就好办，你去找他！他要是愿意给你说句话，或许这事儿还有得商量！”
    杜三爷面露喜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陈凡看起来积极性不高，歪着身子，不吱声。
    在场的人都看不出陈凡到底是啥意思，面面相觑。
    “老大，你跟他有仇啊？”
    孙小妖很小心地问了句。
    “那倒不至于。”陈凡说着，又挠挠脸，“我感觉这事儿我出面都不合适，不如叫你姐去找他！”
    孙小妖一愣，“我姐？”
    “你姐有个闺秘，叫王六六，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陈凡都不好意思了，捂着脸这个尴尬，“这王蒙不是别人，正是王六六他爸！”
    此话一出，吴琼插话了，“那，老大你认识那个王六六吗？”
    “哼。”小姐姐憋不住了，不等陈凡说话，就抢先一步冷哼起来，“何止是认识啊！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陈凡一脸幽怨，拿起来毛巾敷着脸，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年轻时候不懂事，跟她有一腿，那时候王六六他爹就防贼似地防着我，现在王六六结婚了，成家了，要是我去找她说这个情，能办的事情也得办砸咯！”
    “可，可我不敢跟我姐说！”孙小妖的表情比陈凡还尴尬，苦哈哈地咧着嘴，也顾不得美了，“要不，要不老大你帮我说一下？我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乱来，准得骂我！”
    “诶呀，行吧。”
    陈凡寻思寻思，只能答应。
    晚上，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走了，陈凡拿出电话打给孙雅馨，孙雅馨肚子老大，快生了，一接到陈凡的电话还是忍不住浪了起来，“死玩意儿，找我干啥！”
    “求你个事儿啊！”
    陈凡一阵心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孙雅馨听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事儿你自己打给王六六不就成了吗？干嘛还得绕个弯子！你就跟王六六那关系，你叫她干啥她不痛痛快快给你办了？”
    “你别闹了，我俩那点儿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我自己给她打电话，多尴尬？”
    “给我打电话就不尴尬啦？”
    “诶呀，看你说的，咱俩是啥关系呀？”
    陈凡撇笑。
    孙雅馨一撇嘴，“啥关系？你说啥关系？你说清楚了，咱俩啥关系！”
    “你是我的好老师！好姐姐！”
    求人办事总是要说好话的，陈凡也没平时那么硬气了。
    “死样儿吧，懒得跟你说！你回头叫我弟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儿想跟他说！”
    孙小妖挂了电话。

 第五百五十八章小馋猫

    陈凡把电话扔在一边，一阵无奈。
    小姐姐削苹果，笑吟吟地，“咋了这是？老情人通个电话，咋还唉声叹气的呢？”
    “一言难尽啊！”陈凡搓搓大腿，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孙雅馨最近越来越浪了，有点收不住心，我始终担心她这么弄下去，早晚会出事，说实话，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主动联系她呢！还有那个王六六，认识那会儿就是个小骚货，就她那性子，能省心吗？背地里不定绿了她男人多少次了，着要是给人抓了包儿啥的，跳进黄河我都洗不清！”
    “哼，现在觉得人家不是啥正经人了，早干什么来着？话说回来，她们要真是啥贞洁烈女，能看上你吗？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儿，穿上裤子就不是你了！”
    陈凡看她撇着小嘴儿说得一本正经，狠狠地一点头，“我呸！你这女人真是没良心，你以为我这么做就是为我自己啊！还不是为了你！你老公好不容易有点儿要改邪归正的意思了，你却在这里冷言冷语的！你想咋的？要你说我能咋的？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应该千里迢迢地去找王六六，把她按桌子上一通猛干，啥时候把她伺候舒坦了，啥时候求她？哼，当我是什么人！真是的！”
    陈凡一甩手，还生气了。
    “看你那死样儿。”小姐姐把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小瓣儿，递给他。
    “不吃！”
    陈凡又一甩手，脸冲着沙发靠垫往那儿一躺，跟小孩儿似地开始生闷气了。
    “不吃拉倒。”
    小姐姐对陈凡的心性最是了解不过，明知道这个货是在跟自己撒娇呢，不怒反笑，她把苹果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咬着，“嗯，还别说，挺甜的！”
    “哼！”
    陈凡身子一抖，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不要我可都吃了！”
    小姐姐还是笑吟吟地。
    “哼！”
    陈凡又往里缩了缩。
    小蛮在一边抱着平板电脑玩儿得正开心，见他俩又开始斗气了，忍不住龇着小白牙傻笑起来。
    有事儿没事儿这俩人总能吵吵几句，她都看得习惯了。
    ——割——
    夜深了，小姐姐去洗澡，回来的时候发现陈凡钻进被窝了，正靠在床头，玩儿手机呢。
    小姐姐过去，把手机抢走，她想看看陈凡又在撩谁呢。
    却不想，手机刚抢过去，就给陈凡从身后抱住了！
    陈凡一把抓在小姐姐的胸前！还明目张胆地揉弄起来！
    “死开！”小姐姐瞬间脸红，回头一肘打向陈凡地脸。
    “就不！”陈凡灵巧躲过，借着小姐姐微转身的势头换了个姿势，手往上一搂，直接托起她地身子放翻在自家的大床上。
    “你干嘛！”
    小姐姐发觉不对，颇有些惊慌地说。
    “你猜！”
    陈凡一声坏笑，捉住小姐姐地手肘直接扑了上去！
    他侧头，衔住她的小嘴儿，手搂住小姐姐雪白的大腿往上一带，那向来不老实的两只大爪子也贴着那吹弹可破的香肌伸到了她的衣角里……
    “啊！”小姐姐一声嘤咛，慌忙抓住陈凡的胳膊，不想陈凡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只手与她拧在一处，大被蒙头直接迎了上去。
    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俩人谁都没起来，小蛮早早地做了饭，等她俩出来，迟迟不见有动静的她悄悄地到了房门口，推门往里头看。
    屋里的小窗上，小姐姐通身是汗，正歪着身子躺在陈凡的怀里，仰着头，微张着嘴，一条雪白紧实的大腿横在陈凡的身上，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还在犯迷糊呢！
    相比之下，陈凡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小子搂着怀里的美人，呼呼大睡，那深沉的呼吸声证明此时的他应是十足地疲惫，一时半会儿怕是缓解不过来了。
    果不其然，一睡就是一下午，等陈凡起来，天都快黑了。
    “起来了，小馋猫。”
    陈凡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凑近了，有心调戏她。
    昨天晚上疯了那么久，可是叫他体会了一回从天堂到地狱的跌跌撞撞，说句心里话，早知道着美人竟是如此叫人难忘，自己宁肯被打死，也不会放过欺负她的好机会的。
    小姐姐明显不想起来，脖子一缩，嘤咛起来，陈凡看她十足地慵懒了一下，坏笑一声，再一次地摸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洗礼，小姐姐显得不是那么抗拒了，感受到女人羞赧下的悄悄迎合，陈凡简直开心极了。
    他扶着小姐姐的肩膀，与她你侬我侬地说着情话，没一会儿，小姐姐便给说得蒙住了脑袋不想跟他瞎扯，那娇羞的模样，还哪有身为鬼门法主的半点威严！
    俩人从下午五点就已经醒了，可稀里糊涂一阵忙活，却也足足地拖到了晚上九点多才起来，小床上狼藉一片，已经睡不得了，陈凡把小姐姐抱到浴室里好好地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回来时撩开被子指着那湿漉漉的小窗呵斥道：“你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小姐姐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百口莫辩，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一口气瞪了半天，“懒得跟你说话！”
    “哈哈！”陈凡自顾自地傻笑着，留小姐姐在屋子里打扫战场，自己下楼去了。
    一楼的客厅，小蛮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了，一看陈凡下来，立即变得精神起来，“主人！”
    “晚饭上别做饭了，叫点外卖吧，正好我也饿了。”
    一天一宿啊，能不饿吗？
    “要买什么呢？”
    小蛮看起来很高兴，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你看着点吧，多点些，别光顾着吃肉，青菜凉菜什么的也要多点些！”
    小蛮龇牙笑，“糖醋排骨要不要？”
    “要！”
    “溜肝尖儿？”
    “要！”
    “酸菜鱼？”
    “要！”
    “椒盐土豆片？”
    “要！”
    “老虎蔡拍黄瓜？”
    “要！”
    小蛮得意，陈凡斜视，“小妮子挺厉害呀，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呢？”
    “那当然！”
    小蛮一侧身，趴在了沙发上，小腿翘起来，衬托得身形婀娜，很是好看。

 第五百五十九章陈凡的打算

    “小丫头。”陈凡看着欣喜，摇摇头上楼了。
    很快，外卖小哥就骑着摩托把吃的送来了，好大一包，着实不少，这会儿小姐姐他们都饿了，说说笑笑饱餐一顿，时间又到晚上了。
    看陈凡收拾收拾又开始不老实了，小姐姐吓得不轻，她皱着眉，推了陈凡一下，“你属狗的呀！吃不够？”
    “跟你哪有够？”
    陈凡做势要上，嬉皮笑脸。
    “你等等！给我坐好了！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
    小姐姐板着脸，把陈凡按住，“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干什么呢？以后每天最多一次，不许乱来！”
    “呸！我自己的媳妇，你管不着！”
    话说完，陈凡那蛮横劲儿又上来了，这小子根本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扛起小姐姐的大白腿又是一通胡来……
    平素里没少受她的气，这会儿可是找到机会了，这死小子就像是故意欺负她似地，使出浑身解数，一晚上叫她来了十几次，直把这小妞儿弄得胡言乱语痛哭流涕了，才坏笑着将她抱起来，盖好被子稍做安歇。
    对待小姐姐，跟对待别的女人不一样，其实小姐姐之所以哭，并不是因为痛苦，正相反，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满足过，她吭叽吭叽吭地缩在陈凡的肩窝里，手扶着陈凡健硕的胸肌，腿盘在陈凡的膝盖上，一边摩挲着陈凡健壮的手臂，一边撒娇似地小声埋怨。
    陈凡原以为小姐姐真是不行了，也就不再逞能，却不想，岁月静好地过了一会儿，这妞儿竟一翻身骑在了陈凡的身上，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自顾自地扭了起来……
    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
    这势头不对呀！
    昔日里亲个嘴儿都能把自己踹出老远的小姐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小骚货了呢？
    想到这里，陈凡哭笑不得，他斜着眼睛看着小姐姐，脸上的表情里夹杂着一抹戏谑。
    小姐姐脸一红，扭过头去不肯看他，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已经恨死这个把自己偷偷带坏的王八蛋了。
    第二天一早，陈凡晨跑回来，在路口买了点豆浆包子瘦肉粥，顺带着弄了点小菜，一切弄好了推门进屋，小姐姐已经洗完澡正在客厅吹头发呢。
    “方才张小平来了电话，跟我说白药那边今天后启程，我寻思着在他来之前先找个合适的地段给她们寻觅了住处。”
    “带家里来不就好了？”小姐姐挑眉。
    “也行。”陈凡点头。
    小姐姐一拖鞋扔过去，陈凡身子一歪，躲开了，“你看你，你自己说的！”
    “你敢把她带家里来我就跟你一拍两散！”小姐姐醋意浓浓地说道。
    “你呀，也就这点能耐。”陈凡拉了椅子坐下，“叫小蛮出来，吃饭啦。”
    给了仙儿哥一个肉包子，又拿了一个给家里的小家伙们分了，仙哥上窗台，小六子它们回楼上，一家三口坐在桌边。
    陈凡拿着筷子夹了一点辣白菜，对小姐姐说，“过来的时候，我都打听了，咱这条胡同儿胡同口的位置不是有一家中药商铺吗？那家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近些年销量不好，也不赚钱，他们早就不想做了，我合计着回头儿去问问他们，商量一个价钱，要是他们愿意出手，一切好说，要是不愿意咱们再选别的地方。”
    “胡同口那个呀！”小蛮往南边一指，“可那家的生意真的不怎么好，出来进去的，很少看见有人，要是把店铺盘下来，怕是要赔钱的。”
    “傻丫头，他们赔钱是因为没有找到好郎中，现如今这年月，很多人都不相信中医了，电视上不还有个秃子专门跟中医做斗争吗？你想想，这么个大环境下，要是拿不出几个厉害的大夫出来主持局面，哪有生意可做？所以才要白药出山，帮我照看生意。”
    小蛮想了想，看向小姐姐，小姐姐点点头，“他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我怎么总感觉有点儿引狼入室的感觉呢！”
    “别闹了！我是那种人吗？”陈凡做不屑状。
    “你以为呢？还不了解你？”小姐姐撇嘴。
    “姐姐说的对！”小蛮也学会吐槽儿了，撇着小嘴，那表情跟小姐姐真是一模一样。
    “吃里扒外的小丫头！谁是你主人你都忘了吧！”陈凡放下筷子去掐小蛮的脸，小蛮惨叫两声，“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啪。”小姐姐一筷子打在陈凡的手背上，“就会欺负人！过分了哈！”
    “你以为长得好看就不掐你呀！”
    陈凡说完，又去掐小姐姐，小姐姐往后一闪躲了过去，一副看傻子似地表情，“诶！你！你有点过分了吧！”
    “略略略略略！”陈凡扮了个鬼脸儿，跟小孩儿似地。
    ——割——
    九点多，孙小妖过来了，哭丧着脸跟陈凡说，“我姐给我打电话了！到底还是把我骂了一顿！诶，真是过分！”
    “那边有消息了吗？”陈凡挑眉。
    “还不知道呢，说是已经找人带话过去了。”孙小妖把手揣近兜儿里，跟在陈凡身后，“诶，老大，你还真打算把那铺子买下来啊！我看那铺子也得不少钱，你要是赚不回来，可就白搭了！”
    “放心吧，心里没点数儿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再说了，这也是逼不得已，没办法的事儿。”
    陈凡说完，也是一脸愁苦，“这年头儿啥最可怕？没钱最可怕！我跟你说，我现在真是穷怕了！就拿这次的事儿说吧，为了治这两只眼睛，吴琼花了那么多钱！不管怎么的我也得先还上再说吧！”
    “你不还也没事儿！你帮了他多少忙，他花点钱还不是应该的？再说了，就咱这关系，我就不信他会腆着脸跟你要！”
    “他要不要是他的事儿，我还不还是我的事，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真没看出来。”
    俩人说说笑笑，去胡同儿口儿谈生意去了，因为之前已经通了气儿，到地方以后也没什么废话，简单粗暴地讨价还价，末了老两口同意把店铺卖了。

 第五百六十章苗疆来的女人

    这中药铺比镇灵阁小了不少，占地却也有一百二十平左右，双方达成口头协议，最后做价做了九十七万。
    对方一个电话找来律师，双方签了合同，按照合同的要求，陈凡先付40万，剩下的在一年内付清，等一些办得妥当了，老两口直接提着行李箱搬走了。
    “以后这就是我的了。”陈凡掂量着手里的钥匙，看起来挺高兴，“回头儿找几个人，把这里拾掇拾掇，毕竟是给女人住的地方，总该干干净净地才好！”
    “行，一会儿我就找人过来。”孙小妖说完，跟陈凡一起回去。
    下午，没啥事儿干的张天霸也过来了，跟孙小妖找来的几个伙计一起来收拾屋子，按照陈凡的要求，店铺里那些没卖光的陈药都给收拾出来了，屋子里的摆设也大多换了新的，好在屋子里装修还算不错，这收拾一通之后，看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陈凡拍拍手，觉得挺满意，回头儿把来帮忙的几个小兄弟叫上，一起出去胡吃海喝了一通，晚上的时候直接给张小平打了电话，张小平不在，是阿言接的，两边商量了一下之后，陈凡督促白药快些过来。
    还别说，真够快的，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阿言和白药还有那个王金刚就过来了，乘的是飞机。
    陈凡到机场接人，张天霸充当了司机，这个货一看见白药，眼睛都直了，偷偷摸摸一个劲儿地看，看得白药直皱眉。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凡在后面踢了张天霸一脚。
    张天霸咧嘴笑，“诶呀我的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医啊！这长得也太好看了！都快赶上嫂子了！老大你可真是有福气，这是从哪儿划拉来的大美女啊！”
    “怎么？看上啦？苗疆的女人，会下蛊的。”陈凡冷笑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张天霸瞬间懵逼，“真的假的？”
    “那你看！”陈凡说着，朝着前面走着的俩妞儿一努嘴，“这俩都是！正儿八经的蛊苗！”
    “诶！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呢？”阿言忽然回头，大咧咧地问陈凡。
    “没啥，说你好看！”陈凡把背包塞到车里，笑嘻嘻地。
    白药在前面走，听得这话笑吟吟地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透着一种含情脉脉的劲儿，看得张天霸多少有些嫉妒，陈凡还是老样子，不是啥正经人，借着扶她上车的空当在白药的小蛮腰摸了两下，可算是大模大样地占人便宜。
    “再摸一下把你眼睛抠下来！”白药忍不住了，小声吐槽儿了。
    “我这眼睛将近两百万，你赔得起吗？”陈凡一点不怂。
    几个人上车，开车直接去了店铺，小姐姐他们正在店铺里搞装修，进去一看，里面干净敞亮，倒是叫人很是满意。
    白药打出生以后就极少在外面行走，这一次的旅行可能是人生中最远的一次，本来人生地不熟地还有那么一点小紧张，可一看见靠外面那贴着标签密密麻麻的大小抽屉，立即变得专业起来。
    她走过去，挨个翻了一下，陈凡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药材还没送来，老的都不大行了，不太好用，我寻思着从头开始，就都给弄走了。新药这边倒是有几个批发商有些联系，老字号的信得过，但是药材偏贵，一些小供应的质量不好说，却稀奇古怪什么都有，我约好了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晚上的时候他们会过来给我们看些样品，到时候合作还是不合作，有你说了算。”
    陈凡说完，从孙小妖手里摸出一个能有十几页纸的合同，递给她，“合同我都拟好了，药店这边的收入我们三七分账，我三，你七，至于房屋水电什么的都由我来负责。你要是签了这个，我们就是正儿八经地合作伙伴了，仔细看看吧。”
    陈凡把合同递给白药。
    白药接过来，翻了几下，“凭什么三七分，我要二八分！”
    陈凡一愣，继而掐腰，他看起来有些生气，皱眉道：“诶，你这也太贪心了吧！没跟你五五开就算不错了！”
    白药撇着小嘴儿翻了下眼睛，还是接过圆珠笔把合同签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现在我签完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陈凡说着，把合同收起来，他摆摆手，叫家里的两个小妞儿过来，扶着小姐姐的肩膀说，“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怕是没法儿陪你了，你们俩跟着她们去买两套像样的行头，把头发也收拾收拾，钱我出，不用省，就算你老板我送你们的见面礼了，好不好？”
    白药看看王金刚，王金刚一抬手，“诶呀，扯那虚头八脑的事情干啥啊！咱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消费的！陈老板你那么客气整得俺姐妹儿都不好意思啦！”
    陈凡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就这么安排了哈！姐你替我好好招待她们，别电舍不得花钱。”
    小姐姐撩起眼皮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做乖巧状。
    陈凡挺满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啧！”
    小姐姐用胳膊肘儿打他，埋怨似的。
    白药在一边看着，内心里升起了些许的小嫉妒。
    “我们走吧。”小姐姐去拉白药的手。
    白药受宠若惊，吓得赶紧低头躬身，“鬼主大人……”
    “不要这么称呼了，以后你也跟她们一样，叫我姐姐吧就好了。”小姐姐说着，又瞥了陈凡一眼，陈凡点点头，看起来很是满意。
    王金刚看看白药，白药看看王金刚，面面相觑之后，两个人同时点头，小声说，“鬼主姐姐。”
    三个半女人美滋滋地跑了，购物，吃饭，做头发，好好地消费了一次，陈凡看看时间，转头对孙小妖说，“一会儿跟我去上次请客的那家酒店，我订了位置，要见几个朋友。”
    “谁呀？”
    “小罗他们。他帮我找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新店开张，总要搞些生势啥的，这年头，就像也怕巷子深，可不得动动脑筋嘛。”

 第五百六十一章馄饨凉了不好吃

    孙小妖点点头，“那，需不需要我们再准备一下？”
    “当然需要了，新店开张的时候，给我找几个托儿，有事儿没事儿就上门口排队去，热热闹闹地，别让白药闲着。”
    “诶！”
    孙小妖答应一声，从陈凡手机把一纸合同接了过去。
    晚上八点，小姐姐他们回来了，大包小裹可是买了不少东西，进来的时候两个三十多岁做销售的正坐在屋子里跟陈凡他们聊天呢，一见外面进来仨大美女，当时这眼睛就直了。
    当先走着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风衣的美艳女人，气质清冷，邪魅得厉害，单论姿色绝对撑得起“绝色”二字。
    后面那妞儿浑身上下一身白，也穿着风衣，刚烫的大波浪映衬着高耸的大胸，腰细臀肥，十足地御姐范儿，飘逸出尘，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御姐范儿。
    再后面，是一个小美女，看起来能有十六七的年纪，齐刘海牛仔裤，毛茸茸带帽兜儿的小棉袄穿在身上，一笑起来阳光可爱，实在是水灵得叫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俩售货员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三个人，依次扫过，当他们的目光移到第四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俩人这身子齐刷刷地往后躲了一下，眼睛瞪得老大，脑门子上像是刻着两个字：“卧槽！”
    王金刚晃着膀子从俩人的身边过去了，表情凶狠，面目可憎。
    陈凡还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吗？一是没忍住，笑得浑身打颤，他摆摆手叫白药过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人！”
    ——割——
    有个美人在身边，谈判都变得容易了，白药看了一下他们带来的药品，觉得还不错，双方口头达成协议，决定明天先上些过来，看看效果之后再做打算。
    两个人点头同意，欢天喜地地走了，等他俩上了车，送出来的陈凡在白药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坏笑道，“你看，人配衣装，换身行头这感觉就是不一样！诶呀呀，这给你漂亮的，要不是媳妇自家媳妇看的紧，今天准得叫你回家侍寝不可！”
    “别太过分哈。”白药哪受得了这样的流氓话，狠狠地瞪他。
    俩人进屋，到门口看小姐姐正抱着肩膀看着自己呢，陈凡一哆嗦，准知道自己离挨揍算是不远了。
    “你们先住下吧，天也不早了，也都累了，明天早上我们再研究以后的事。”
    小姐姐说着，摆出一个很温柔的笑脸，话说完推着陈凡出去，回家去了。
    “你给我站住！”
    刚一出门，陈凡就一溜烟似的跑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小姐姐手里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棍子，追了他大半条街也没追上。
    辗转回到家里，点了夜宵，外卖小哥敲门进来的时候，陈凡还在楼上跪搓衣板呢，这小子眯着眼睛歪着嘴，一跪八道弯儿，那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主人！吃饭啦！”
    小蛮蹦跶蹦跶地去叫陈凡。
    “别叫他，让他老实跪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吃！”
    小姐姐端着碗里的馄饨，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们吃的什么呀？”
    陈凡弱弱地问了句。
    “馄饨！”
    小蛮笑着说。
    “馄饨凉了不好吃。”
    陈凡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给那小眼神儿逗得不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晚上十点，洗澡，睡觉，跪了大半天跪得膝盖疼的陈凡坐在大床上一个劲儿地揉着腿，小姐姐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打儿发票，递给他，“听你的话，今天可是没少花钱。”
    “花了多少？”
    “五万八。”
    陈凡一下没坐住，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败家娘们儿！咋花那么多！”
    “你说的呀，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要含糊了。”
    小姐姐一脸无辜。
    “我那不就说说嘛！你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陈凡一张一张地拿着发票，觉得肉疼，“啊！啊！这么多钱，我得多久才能赚回来呀！啊！头疼！”
    小姐姐上下打量，“阿言去接张小平了，明天他俩也过来，你别忘了招待一下！”
    “我知道，叫他们来就是谈合作的。”陈凡说完，又看看发票，“败家娘们儿！”
    “再叫我败家娘们儿我就打死你！”
    小姐姐有些生气了，狠狠瞪他。
    “是，你厉害，你有理！”陈凡把发票放在一边，从身后抱住她，一脸郁闷，“你说我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八字还没一撇呢，钱都花了这么多了！万一效果不好，岂不是裤子都要赔丢了？”
    “那能怎样？还不是你自己找的！这叫自作自受！”小姐姐用手指在陈凡的脑门上点了一下，“我跟你说，有些事你还真别做得太过分，白药可不是寻常女子，不好招惹，你要是把她弄急了，给你灌点儿稀奇古怪的东西下去，看你哭不哭！”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她刚过来，我也不好冷落她不是。”陈凡扶着小姐姐的小蛮腰，嗤嗤地笑了起来，“还别说，我以前真就没注意，你说白药怎么长得那么不科学呢？以前看她穿长裙，没觉得有啥，可今儿这胸罩一穿上，完全就不一样了！方才我没忍住，偷偷地摸了一下，嚯！一只手都抓不住！简直了！”
    小姐姐斜着眼睛瞅他，“胸大有个屁用！”
    “不止胸大呀，腿也长呀！屁股也翘呀！那大长腿又长又直又丰满！还有那翘臀，也是一等一地好，圆，翘，有肉，十年一遇的蜜桃臀，用起来肯定舒服！”
    陈凡龇着牙，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他搂着小姐姐的腰肢，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你看着吧，早晚我要睡了她！要不然也真对不起我那五万多的血汗钱！”
    “阉了你！”小姐姐忽然来了句。
    陈凡挑眉。
    “你敢睡她，我就阉了你！”
    小姐姐面无表情地重复一句。
    “来吧，谁怂谁小狗。”
    陈凡说着，亲吻着小姐姐的脖颈一阵坏笑，小姐姐凶巴巴地一回头，瞪他，瞪他，再瞪他，忽然间忍不住了，这妞儿抿着小嘴儿贼笑起来，一把将他推到了扑了上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猫瞳

    房间里欢笑声不绝于耳，俩人十指相握地揉在一起，又没羞没臊地嬉闹起来，这其中的甜蜜滋润，又或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恰切地知道吧。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依旧早起晨练，跟大多数术士不同，陈凡很看中身体素质的发展，也得益于这从小练就的一身好筋骨，他才能在面对强大对手时占据主动地位。
    回来时通身是汗，一进门就看见小姐姐她们正在厨房里忙活，简单地用过了早点之后，陈凡出去白药那边，人到时白药和王金刚已经在点货了，陈凡帮着忙活了一会儿，小罗也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
    一切妥当，药铺如约开张，当地的早报晚报上都发了广告，店铺也挂上了牌匾，孙小妖她们弄来大批的水军过来排队，也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陈凡掐腰看着，觉得挺满意，回头儿接了个电话去找张小平，因为都不是外人，所以直接带到了家里。
    张小平这次来，主要还是跟陈凡谈合作的事情，这还是陈凡早前想到的。
    张小平现在是张家的未来当家人，事实上在年轻一辈中出于领袖地位，作为憋宝世家的少当家，这小子的手里确实有些好货，要知道，憋宝的人手里的宝贝里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珍贵的药材，常见的人参鹿茸也在其中，只是有些药材虽然名贵，却很偏门，其药性往往猛烈霸道，不是寻常的大夫能够驾驭的。
    陈凡认为，既然自己手里攥着医仙白药这样的狠角色，不好好利用了总是可惜，所以，他想到了张小平。
    事实上，和张家有合作的铺子也有不少，大部分时候，药材送过去，卖出去，张家人能在其中拿到三四成的钱也就不错了，陈凡是知道这里头的门道的，也不跟张小平绕弯子。
    “以后，你要是拿到了像样的好药，就送到我这儿来，我先付你两成的押金，要是卖出去了，把尾款再打给你，咱们按是假算，六四分成，六成算你的，四成算我的，你看行不？”
    张小平一听这话，立即高兴起来，“我的天，要这么说，还有啥好商量的？成！成！”
    张小平当然高兴了，里外里这一算，在陈凡这里，价钱可是差了一多半呢！
    其实陈凡这么做，也确实算是比较厚道的，当然，这也跟他跟张小平的特殊关系有关，毕竟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这小两口帮了自己，而且，别的且不论，白药还是阿言的表姐呢！
    商量妥当之后，时间还早，陈凡决定晚上的时候出去摆一桌，一来招待张小平夫妻俩，而来也给白药她们接风，只是距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商量一下之后，陈凡决定带着张小平他们一起四处玩玩儿。
    dl是个实打实的旅游城市，能玩的地方很多，但陈凡最喜欢的还是海洋世界和极地馆，这不，一通溜达下来，又是一下午。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小罗他们一群，白药他们俩，张小平夫妻加上陈凡这边的几个亲近弟兄外加家里的两个小妞儿，这凑在一起，也十几号一桌子，热闹得紧。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凡挺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回来时有些犯迷糊，明显是过量了。
    小姐姐在一旁照顾着，颇贤惠，事实上小姐姐一向温柔贴心，只是有些时候陈凡这家伙实在不叫人省心，尤其是那些叫人受不了的坏毛病，叫人不吐不快。
    温良恭俭让，传统文化里贤妻良母的标配，虽然在陈凡的印象里小姐姐一直是个小辣椒，很要尖儿，但骨子里头，这妞儿还是颇有些相夫教子的潜质的。
    再说了，也不怪小姐姐性子烈，要是人人都像小蛮一样一味地纵容他，这小子还不反了天？
    从小开始，这不要脸的家伙就没少让她操心，现在长大成人了，更得看紧了，想到这里小姐姐抿了抿嘴唇，抓着陈凡的爪子看啊看，一副花痴模样，像是看不够似的。
    “苏沫姐！苏沫姐！”
    苏沫的家里，小女警一回来，就往苏沫的房间跑，“诶！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消息。”苏沫正在摆弄电脑，一听这话，拖着腮帮挑起半边眉毛。
    “好消息是，陈凡的眼睛好啦！我今天看见他啦！”小女警兴冲冲地说。
    苏沫一怔，不敢相信似的，“好了？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你呀！不过我确实看得真真的，眼睛是好了！”小女警说完，又变得郁闷起来，“坏消息是，陈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美女！我的天呀，仙女一样，可好看了！”
    苏沫斜着眼睛瞅瞅她，“多好看？”
    “比你好看！比李小军好看！要我说，也就陈凡他家那个比得上她，俩人风格又不一样，一个像妖精，一个像神仙！”
    “哪个是妖精哪个是神仙？”
    “当然是他家那个是妖精！你看那样儿！一看就是个假正经，骚狐狸！”
    小女警说完，一撇嘴，她总觉得是陈凡家的小姐姐耽搁了俩人的感情，一说起她，总是隐隐地带着几分不屑。
    苏沫托着腮帮想了想，继续扒拉键盘，“你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呀！”
    “怎么，这件事你不关心吗？”
    小女警很惊讶似的，“他都好了，眼睛好了！现在他已经不是残废了！我听人说，他注册了一家私人企业，现在已经准备自己当老板啦！你知道的，他虽然现在潦倒些，可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他是一个潜力股儿！你们俩都腻味了那么久了，总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吧！”
    苏沫咬了咬嘴唇，没做声。
    “苏沫姐！你醒醒！你醒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小女警在苏沫面前摆摆手。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苏沫说着，拿起手机给陈凡打电话，陈凡听得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是苏沫打来的，这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他递给小姐姐，小姐姐摇摇头，“你自己接吧！我跟她没话说。”

 第五百六十三章都一个味儿



 第五百六十四章玻璃瞎子

    “死玩意儿！”
    小姐姐越想越觉得丢人，真是有苦说不出，曾几何时在一边看热闹，见人家鬼哭狼嚎浑身打颤的时候她也笑话宋倩孙雅馨之流无耻放荡，现如今轮到自己了，却还不是一个样儿？
    啪啪打脸，真的。
    吃完早饭，陈凡也没别的事儿干，溜溜达达去白药的店铺去看热闹，这铺子取名“白草堂”，古香古色，陈凡原以为刚开始几天不会太热闹，却不想，刚到门前就发现，外面排着长队，爆满了！
    陈凡一脸懵逼，仔细打量，看来看去看了半天，鼻子都要气歪了！
    来排队的能有四五十，全特么是不要脸的臭老爷们儿！
    “得！看样子不用担心生意了！”
    陈凡撇着嘴走了，心说幸亏老子脑子好使，事前定了20块钱的挂号费！
    ——割——
    同一时间，某军区下属机构办公楼的地下室，一个身穿制服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皱着眉头看着一个玻璃匣子里黑乎乎像是焦炭似的一节儿东西，拧眉怒目。
    “这就是萧琳儿的真身？”
    男人咧着嘴，看向一边站着的苏欣。
    苏欣点了点头。
    “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陈凡做的。”
    “就是上一次你们主管向我举荐的那个小子？”
    “对。”
    老头儿点了点头，忽然笑了出来，“人才啊！这种人不该放走！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弄过来呀？有什么问题没谈妥还是怎的？”
    苏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在抓捕萧琳儿的过程中，他受了伤，上一次组织派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已经瞎掉了。”
    “能治吗？”
    “不能。”
    苏欣说完，苦笑了一下，“两只眼球都没了，完全成了残废，我们去跟专业认识打听过，人都说，像这种厉害的术士，对眼睛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少说也又百分之八十的法术是无法施展的，为此局里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不考虑了，就连原本安排的那些用来监视他的人也早已经撤回来了。”
    “真是可惜了。”
    老头儿并不觉得特别意外，背着手寻思寻思，转头问她，“白兽之琥有下落了吗？上一次你们拿到的那块，已经证明是假的了。”
    “我们还在查。”
    “会不会在陈凡手里？”
    “应该不会。”
    “哦？”
    苏欣摇摇头，“据我们所知，陈凡跟萧琳儿的争斗异常惨烈，到最后，陈凡几乎是采用了自杀式的办法才制服了他，经过多方抢救，这小子算是捡回一条命来，但从目击者的口供上看，陈凡当时确已经重度昏迷了，因此我们暂时排除了那件东西在他手上的可能性，您知道的，萧琳儿生性狡诈，现如今怕只怕她还留着什么后手，这也是现在最叫人不放心的一件事。”
    “这件事一定要谨慎对待！”穿制服的老头儿用手指着苏欣，看起来颇有些不爽，“折腾来折腾去，折腾那么久，我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那块古玉？现在人虽然死了，但古玉尚未找到，这叫我们怎么跟领导交代？你们不要相互推诿，这件事，一定要切实地负起责任来！”
    “我明白。”苏欣点了点头。
    “别光嘴上说，我要的是结果。”
    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苏欣站在原地打了个立正，等他没影儿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她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玻璃匣子里装着的烧焦的尸体，也跟着赶紧走了。
    “咔。”
    匣子里黑炭似的尸体微微一动，些许碎屑一点点地掉落下来。
    ——割——
    省城，三十层的写字楼的最顶端，一个脸上横亘着巨大刀疤的老头儿坐在屋子里，正听着小胖子他们的哭诉，阴沉着脸。
    “知道打你们的人是什么来路吗？”刀爷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问那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汉子。
    “知道！知道！打我们的那个人叫孙小妖，是个混混！她是一个叫陈凡的人找来的！”
    “陈凡是谁？没听说过啊。”刀爷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几个手下，那些人听了以后，齐刷刷地摇摇头，没又一个听过的。
    “他哪儿人啊？在什么地方混的？”
    “在沙区。”
    “沙区？”刀爷挠挠头，想了半天，“沙区不是光头强的底盘吗？那个谁，你去打电话，打给他！你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诶！”一个伙计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光头强的号码。
    光头强正在家里打麻将呢，一看手机，还愣了一下，“谁呀？”
    “强哥，我！刀爷让我打电话给你，问你个事儿！”
    “诶呀！”光头强一下精神了，坐直了身子，“刀爷找我啊！不容易！让老爷子接电话！”
    男人把手机递给刀爷，刀爷接过来放在耳边，看起来挺高兴，“强子！还记得我呢啊！”
    “看您说的！刀爷有吩咐，小弟随叫随到！您今儿是怎么了，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算起来咱都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老头儿笑笑，“行吧，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打听一个人！”
    “您说。”光头强这边打着电话，精神头儿却多半都在牌面上。
    “你们哪儿有个叫孙小妖的，你认识不？”
    “认识！但是不是特别熟，一个小混混，妖里妖气的！”
    “她实力咋样？”
    “不咋样。”光头强一撇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概算起来手底下能有二十几号，没啥正经应声，也不是混社会的，感觉就像一群小流氓，上不得台面。”
    “啊！”刀爷听到这里，面露轻蔑之色，“我还一味地多厉害呢，合着就这点本事啊！那我再问你，有个叫陈凡的小子，你认识不？”
    光头强手一哆嗦，“认识，认识，咋了你咋还问起他了呢？”
    “你别管那么多，就问你认识不认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啊！”刀爷半开玩笑，看语气倒是挺轻松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刀爷的电话

    “呃……”光头强捏着麻将，显得有些尴尬。
    “呃什么呀？问你话呢，有啥说啥！”
    “这……”光头强还是支支吾吾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把手机交到另一只手上，“老哥，我不知道你跟那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真心想跟你说一句，有事儿好商量。”
    “啥意思？”刀爷皱眉，把手里的刀子放在桌子上。
    “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小子跟咱不一样，不是出来混的！”
    “那他是干啥的？”
    “学法的！”
    “学法的？学啥法？商法民法还是刑法？”
    光头强乐了，“老哥你可真逗！你还不能不明白吗？学法术的！”
    “卧槽！”刀爷笑了，“我当多大个人物呢，合着一装神弄鬼的啊！行了我知道了！”
    “诶诶诶！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光头强显得有些着急，赶紧叫了两声，“老哥，我没跟你闹着玩儿，这小子跟被人不一样，不是耍嘴皮子骗吃骗喝那种，那真是有真材实料的！别的我不跟你说，万隆那件事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万隆怎么死的吗？”
    刀爷一怔，微微皱眉，“那件事是他做的？”
    “远不止这一件！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撂在这小子手上的人可不少！这也就是找不到证据罢了，这要是能有个确切的书法，枪毙他二十回都够了！别惹他！真的！这人要是惹急眼了，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可他打了我的人！我那十几岁的小孙子都给打了！这个事儿我能坐视不管吗？要是传出去，你说老哥这张脸往哪儿搁？”
    “嗨，不就挨顿揍吗？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觉得你应该回头问问，问清楚了！是非曲直都弄明白了也就没啥好寻思的了！”
    “你说的轻巧！”
    “不是我说的轻巧，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哦，你觉得你孙子给人揍了一顿你心里憋屈，就没完了！那你知道我都经历了啥吗？不怕你笑话，我闺女给他弄了好几次，我都忍了！”
    “真的假的？”刀爷吓一跳，差点儿没坐起来，他咧着大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咋回事儿呢？说说！”
    “有啥好说的，她自找的！”光头强也是不护短，言简意赅地把青青和陈凡的那些荒唐事儿说了一遍，刀爷听完了，心情好了不少，“要照你这么说，也是她自己作的！”
    “你孙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真的。”光头强一阵苦笑，“据我观察，陈凡这小子虽然胆大包天，手段毒辣，但还真不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要我说，我对这小子影响不错，基本上没听说人家有主动欺负人的事儿，当然了，具体的您还得自己做判断，我在这儿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再商量一下，你就当啥都不知道哈，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刀爷那边挂了电话，光头强寻思寻思，直接把电话打给陈凡了，“诶，干嘛呢？”
    “家里躺着呢。”陈凡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这么悠闲啊，你惹上麻烦了你知道吗？方才省城的刀爷给我打电话，打听你的事情呢，我可跟你打声招呼，这人不是啥善男信女，不好招惹，你要是不想出事就提前做点儿准备，可别怪我哥我没提醒你！”
    “行，我知道了，多谢老哥。”
    陈凡跟光头强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孙雅馨怎么一回事儿，不干正经事呢？”陈凡说着，把电话打给孙雅馨，孙雅馨很快接了，“干嘛？”
    “上次求你的事儿你办了没呀？”
    陈凡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头。
    “我正寻思跟你说呢，事儿可能办不成了。”
    孙雅馨说着，轻叹一声，“六六出事了，现在正跟她男人闹离婚呢，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家人看起来心情都不好！我去了两次，看情形不对，都没敢说！”
    “草，那你不早说！”
    陈凡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你跟谁说话呢？再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找人揍你！”孙雅馨也上来脾气了，声音提高了不少。
    “小骚货，这把你厉害的！有本事你自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在孙雅馨面前很少认怂，也是一脸的不服气。
    孙雅馨抿嘴笑，“死样儿吧，不跟你说了！我老公快回来了回头再跟你聊！”
    孙雅馨挂了电话。
    “麻烦了。”
    陈凡坐直了身子，把桌子上的笔记本打开，找了半天才在联系人上找到王六六的联系方式，发了消息过去。
    王六六很快给了回复。
    俩人一时忍不住，又聊了起来。
    “听说你最近又在闹离婚？”
    “干你啥事儿！”
    “我就问问！”
    “滚蛋！”
    “为啥离婚啊？”
    “干你啥事儿！”
    “说说嘛，是不是小馋猫忍不住，又在外面偷吃了？”
    王六六发来一个翻眼睛的表情，“偷吃不偷吃，跟你又没有一毛钱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不过我这次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
    “啥事儿？”
    “我有个朋友，得罪了刀爷，想求你帮忙，让你父亲当个和事佬把事儿平一平。”
    “就这个？”
    “啊。”
    “小事儿，可以帮你，不过你得拿出一点诚意吧！”
    陈凡苦笑，“要多少钱？”
    “钱我有的是，用得着跟你要吗？”
    “那你要啥？”
    “我要你。”
    “别闹，我已经有媳妇了，再说了你不都要生了吗？还这么浪！”
    “要生了就不能浪了？少废话，你过来陪我睡一宿，这事儿我就帮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陈凡尴尬极了，“你这样真的好吗？”
    “别废话！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陈凡寻思寻思，把手放在键盘上，正寻思应该如何回复她呢，忽然间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他一回头，正看见小姐姐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笑吟吟地打量他呢。
    她挑起眉毛，“继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黄龙的腿

    陈凡摆出一张苦瓜脸，“你都看见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问我干什么。”
    小姐姐一撇嘴，看起来倒是十分大度。
    陈凡挠挠脸，“那，我今晚上出去跑一趟？”
    “咣！”一枕头砸过来，陈凡吓得缩起身子。
    这小子吓坏了，翻身下去赶紧往楼上跑，小姐姐在后面猛追，房间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仙儿哥后腿缠着纱布，正蹲在茶几上兴致勃勃地跟小蛮一起看电视呢，听得楼上有动静，这个货转过头去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耳朵往后一背，很好奇似的。
    ——割——
    陈凡终究是没去，王六六却还是帮陈凡把事情办了，第二天得到消息以后，陈凡颇有些感动，他给六六打了电话，想跟她说声谢谢，可六六没接，只给他回了一条短信便把手机关了。
    陈凡把电话打给了孙雅馨，问了一下六六的状况，孙雅馨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后来给陈凡逼问得急了，才说六六婚后生活不幸福，她男人不怎么行，还总打她，前些日子六六流产了，那男人自始至终都没又过来看一眼，痛定思痛，六六决定要离婚。
    陈凡听说这件事以后，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好受，“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一来无济于事，说也跟没说一样，二来六六是个要面子的姑娘，风光时一切好说，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怎么肯给人看笑话？”
    陈凡寻思寻思，倒是觉得孙雅馨说的也都是实情，他又问了问六六的现状，得知她现在已经基本无碍了以后，还是回家跟小姐姐商量一下，决定抽时间去看看。
    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需要安慰的，六六最好的姐妹，是佟妃，如今佟妃姐身在美国，六六身边怕是连个能说说知心话的闺蜜都没有，好歹陈凡她俩也同居过挺长一段时间，六六对陈凡又很好，说陈凡心里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这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去，电话那边便听见一阵鬼鬼祟祟的笑声，陈凡一愣，继而无奈，他一下就听出来那是王六六嗤嗤的傻笑，顿时火冒三丈，“你们也是够了！俩人合起伙儿来逗我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露馅儿了，俩女人都不再装了，肆无忌惮第笑了一阵之后，王六六抢过电话，“小没良心的，那你来不来呀！”
    “不去！”陈凡一翻身，把电话撂了。
    “这都什么人啊！”陈凡还挺来气。
    放下手机从楼上下来，正看见小蛮站在窗台边儿上在那儿调戏仙儿哥呢。
    仙儿哥蹲在那里，老气横秋地楞着眼睛，耳朵背在身后，一脸不爽地看着小蛮。
    小蛮却不知趣儿，拿手去摸仙儿哥的头，作为一个老猫中的极品老猫，一向要面子的仙哥怎么肯给一个小妮子如此摩挲？小蛮一伸手，它就抡起爪子在她手背上打一下，再伸手，又打一下！
    要说仙儿哥这出拳速度也是快得没谁了，啪啪啪左右开弓，没一会儿就跟小蛮打了起来。
    小蛮在那儿龇牙笑，挥舞着小爪子跟它斗得不亦乐乎，陈凡看得哭笑不得，一拦小蛮的腰肢将她拖走，埋怨道：“你别老欺负它，弄急眼了，挠你！”
    “它挠我我就也挠它。”
    小蛮龇着小白牙，笑得可开心了。
    陈凡把小蛮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左右看了一下，没看见小姐姐，“小辣椒呢？哪儿去了？”
    “小姐姐方才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撩汉子去了吧！”
    “那谁知道。”
    陈凡斜眼瞅她，咬着嘴唇在小蛮的鼻子上捏了两下，小蛮缩着肩膀与他嬉闹两下，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下午两点，黄龙道长来了，事前约好了的，陈凡也不意外。
    黄龙道长还在轮椅上坐着呢，带了不少东西过来，简单第寒暄了几句之后，也算在危难时帮了自己一把的黄龙给陈凡推着轮椅去了白药那边。
    打上一次从楼上摔下来以后，黄龙就一直没能站起来，骨头已经养好了，主要还是经络筋肉的事儿，本来这种事情陈凡也能处理的，可他嫌麻烦，既然现在自己当了老板了，就没必要所有的事情都亲历亲为。
    到铺子里的时候，白药刚刚送走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太太，王金刚掐着腰，扛着一根大棒子，王门口儿一坐一副打手模样，陈凡笑了，“嘎哈呢老铁？”
    “哟，陈老板！”王金刚哈哈笑，赶紧站了起来，他一看黄龙，眼里冒光，黄龙道长一个哆嗦，心说唉我去，这特么谁呀？
    “这谁呀？”王金刚先说话了，看着黄龙，眼神怪异。
    “我一朋友，遇上意外了，这腿脚不好，这不想找白药同学来看看嘛！你姐呢？”
    “在里头呢。”
    王金刚上下打量，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儿。
    陈凡推着一身是汉的黄龙进去，伙计给拦在外面了，白药正在里头摆弄药材呢，一看陈凡过来了，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来干什么？”
    “我来不行啊！这是我的底盘！”
    陈凡说着，朝她皱了一下鼻子，白药白了他一眼，也朝着他皱起鼻子。
    “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黄龙道长，我朋友！以前抓鬼的时候让女鬼从楼上扔下来了，摔坏了，来，你给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治好！”
    白药看看黄龙，黄龙眼睛直勾勾的，脸都红了。
    “诶！”
    陈凡气坏了，心说你特么都多大岁数了，老不正经！
    “啊！”
    黄龙心知失态，赶紧举道指，“无量天尊！”
    “拉倒吧。”
    白药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跟王金刚学来的，从嘴里蹦出来，很是有趣，陈凡龇牙笑，把黄龙推到一边，白药把骨头馆常用的那种透明的塑料手套戴上了，把窗帘一拉，对陈凡说，“骨头摔坏了是吗？”
    “嗯。”陈凡看看帘子。
    “弄台子上去，把裤子脱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送你一桩富贵

    陈凡斜眼看她，白药瞪他，“看什么看！”
    陈凡去解皮带。
    白药微张着嘴，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干嘛！”
    “你叫我脱的啊！”
    “我叫你把他的裤子脱了！想什么呢！”
    ——割——
    黄龙脑袋上套着一个纸袋，趴在台子上，老脸通红真是不要意思，陈凡在一边抱着肩膀看着白药捏捏这里捏捏那里，一边仔细地询问黄龙是否觉得疼，一边在一旁的小本子上专心致志地记录下来！
    女人一认真起来，气场很强大，陈凡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转回身去外面跟王金刚扯淡去了。
    第五百五十章回来算账了
    一盏茶的工夫，白药出来了。
    陈凡歪着身子看她，“怎么样，这人还有的救吗？”
    “这天底下有你白姐姐治不了的病吗？”白药悻悻地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寻思寻思，抱着膝盖一撇嘴，“臭不要脸，哪儿跟哪儿啊，就白姐姐！我是你老板你知道吗？以后叫陈总！”
    “呸。”
    白药抿着小嘴儿去一边抓药了，不再搭理他。
    陈凡拖着下巴看着穿着一身白大褂儿扎着头发的白药的背影，这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就没从白药的屁股上挪开。
    白药的臀部，又圆，又丰满，凹凸有致，看起来并不十分硕大却叫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比起胸大屁股大的秦秘书来，这视觉冲击力也是不遑多让。
    可要说身材样貌，相比之下秦秘书就完全比不的了，如果说秦秘书是丰乳肥臀腰身细的典范，那白药绝对是丰乳肥臀至尊版，啧啧啧！真是好看极了！
    正龇着大牙在那儿想事儿呢，忽然间嘴边一紧，疼得陈凡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脸幽怨地抬起头来，正看见中分过耳在脑后简单地扎起了头发却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尊贵气的大美女正掐着自己的脸气鼓鼓地看着他呢！
    “看啥呢？”
    小姐姐咬着嘴唇，瞪着大眼睛，那凶巴巴的模样更为原本就无可挑剔的音容增色几分。
    陈凡闭上眼睛，做迷离状，心说还是自家媳妇长得俊，别的不说，这声音就清脆透亮叫人欲罢不能！想到这里，他嗤嗤地笑了起来，这倒是把小姐姐弄愣了，她看啥子似的看着这小子，转头看看白药，白药也笑了。
    白药微微欠身，跟小姐姐做了个万福，挑帘子回去了，小姐姐也扭头看了一眼白药的背影，盯啊盯，盯了半天，内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
    不知羞耻的女人！
    屁股真大！
    其实不是大，是圆，又圆又丰满！
    她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看的时候陈凡也没闲着，这妞儿更气了，双手用力顿时掐的陈凡哇哇哇地怪叫起来，“你还看！”
    “媳妇饶命！媳妇饶命！”
    白药在里头给黄龙行针刺之法，听得外面的动静，偷笑个不停。
    要不是亲眼见到，她才不信堂堂一个红烛鬼门的法主娘娘在那臭流氓面前竟会这般可爱。
    白药施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陈凡受不了小姐姐的言行逼供，看时间还早先行回去了，等这小子溜溜达达地回来的时候，黄龙道长正攥着王金刚那根大棒子颤巍巍在在屋子里来回走呢！
    “哟！”
    陈凡挺高兴，一个箭步蹿进来，黄龙一看，噗通一下给陈凡跪下来了，涕泪恒流啊，“老弟！哥哥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后半辈子都得在这儿了！”
    “别谢我，要谢谢大白吧！”
    白药正在边儿上拿着针包儿清理银针，听这话，心里得意，可转头一寻思，觉得不对，“你丫的管谁叫大白呢！”
    陈凡不搭茬儿，把黄龙扶起来，“针刺之法，见效虽然快，可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定时间，你回去以后不要着急来回走，先养养，我叫白药给你开个行血化瘀的方子，估摸着用不了多长时间，行走上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诶！诶！”黄龙道长猛点头。
    王金刚看时候差不多了，手里拿着一包药，放在桌子上，紧跟着手里掐着计算器过来了，粗声粗气地喊道：“好啦？好啦就该算账啦！账单在这儿呢！你看着办吧！”
    黄龙一看王金刚，就觉得各种心虚，他一咧嘴，“那个，那个，多少钱啊？”
    “一共两万八！”
    黄龙咧嘴，心说这么多？可又一寻思，这病要是放在大医院，开个刀就远不止这个数儿，还不一定能治好，再偷眼一看王金刚这表情，凶神恶煞似的，估摸着今儿要是不给钱，这大哥能把自己腿掰折了！
    他点点头，招呼伙计，“那个，那个谁！那哥谁你进来一下！”
    “诶！”伙计赶紧进来。
    “给钱，给钱！”黄龙一摆手。
    王金刚把钱点了，高高兴兴地进里屋去了，黄龙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寻思心累，缓缓，见陈凡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诶呀兄弟，你今儿没什么活儿吗？怎么看起来这么闲呢？”
    “我都挺长时间没出来做了，前一段不遇上很多事情吗，你看我这眼睛。”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黄龙还没注意，仔细一看，吓一跳，“我的天！你这眼睛？!”
    “移植的，刚见好。”陈凡从果盘里拿了一把瓜子儿放在手里，咔咔咔地磕着，“咋了，忽然问起这个？”
    “我这儿有一桩富贵，攥在手里一直没出，本来寻思找人干的，后来又觉得棘手，不放心，方才才想起来，反正这活儿没人愿意接，兄弟你这回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不如老哥做回好人，就当送个人情给你得了！”
    陈凡直起身子，“富贵？啥富贵？”
    黄龙道长扶着扶手坐直了身子，鬼鬼祟祟地说道：“贾大发你知道吗？”
    ——割——
    出租屋的镜子前面，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镜子，面无表情。
    镜子里头，自己身后的位置一双红色瞳孔穿着红袍的且面白如纸浑身上下透着诡异气息的女人正冷冷地盯着她。

 第五百六十八章怨恨

    韩小美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回过头来，她盯着面前站着的女人，忽然间冷笑一声，“是陈凡叫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
    小姐姐说着，眸子里露出一抹阴狠，“我来这里，只想问个清楚。”
    “不用问了，是我做的。”
    韩小美看起来并不害怕，忽然间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我不过是你留下他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
    韩小美说着，嘴角露出一抹阴狠，“没错，我见到了萧琳儿，药也是我下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恨！”
    “你有什么好恨的？”小姐姐冷哼一声，款款走来，“生你的时候，你娘难产，原本一尸两命的事儿，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就远赴黄泉了！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从一开始我就跟你爹说得很清楚，你的命是我借给你的！早晚有一天，要你还回来！”
    “还不是一样吗？我不杀你，你也会杀我的。”
    韩美说着，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笑容，“我爹虽然没有跟我说，但我也不是傻子，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当初安排我要我接近陈凡，是为了将来的夺舍做打算，我知道你是看上我的这身躯壳了，既然你那么喜欢，你就拿去吧！”
    “你太偏执了。”
    小姐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没错，原本计划是这样的，但时至今日，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一身皮囊了，我这次来并不是来跟你算账的，而是希望你放下心中的业障，重新开始。真也好，假也好，你都给陈凡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单单为了这些，我就可以再放过你一次。”
    “收起你的虚伪！”
    韩小美忽然叫了起来，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感激你吗？省省吧！你还真的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法主啊！你不过是个令人不齿的妖孽罢了！”
    小姐姐站定，转身。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面露狰狞之色，“你说什么？”
    “妖孽！”
    韩小美说着，从腰间摸出一跟桃木钉，奔着着小姐姐的方向直冲过去。
    “砰！”
    奔腾的气浪四散开去，房间里的门窗直接发出闷响，地面轰隆一下，像是地震了似的！
    小姐姐的手举了起来，手掐着韩小美的脖子，冷冷地说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妖孽！妖孽！”韩美咬牙切齿，还是一脸不服。
    “我原本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
    小姐姐说完，双目爆睁。
    “轰！”
    一个红色大火球从女人的掌心炸裂开来，手中的女人瞬间消失。
    尘烟散尽，小姐姐冷哼一声，转头看去，门口位置，韩建军正呆呆地站在门口，傻了一样。
    他脑袋里嗡地一声，栽倒在地上，冷汗簌簌地往下落，话都不会说了。
    ——割——
    “叮零零零……”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陈凡一边掏耳朵一边去接电话，“喂？”
    “老韩出事了，你知道吗？”
    电话里头传来的，是上官云峰的声音。
    “怎么个意思？”
    陈凡心中一沉，皱眉道。
    “老韩死了，她那小闺女也不见了！我也是刚刚听到的信儿，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上官云峰说着，张张嘴，有些尴尬，“小子，你跟叔说句实话，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吧！”
    “不是。”陈凡表情怪异，小声说。
    “真不是？”
    “真不是。”
    “哦。那就好。”
    上官云峰挂了电话。
    陈凡把电话撂下，转头看看小蛮，又楼上楼下地寻摸一圈儿。
    “小辣椒呢？”
    “不知道呀。”
    小蛮一脸无辜地说。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给小姐姐打了电话，电话刚响起来，小姐姐从外面进来了。
    陈凡侧头，上下打量，看眼神有些不对，小姐姐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怎么了？那么看我干什么？”
    “韩建军死了。”
    “死得好！”
    “……”
    陈凡把小姐姐拉过来，板着脸问她，“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小姐姐说得一本正经。
    “你发誓！”陈凡有些急了。
    “我发誓。”小姐姐点了点头。
    陈凡看小姐姐不像是在撒谎，放开她，面露疑惑。
    如果不是小姐姐，那又会是谁做的呢？
    小姐姐板着脸上楼了，刚上去，便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
    发誓能怎样？
    报应能怎样？
    老娘粉身碎骨都不怕，还怕那漫天神佛跟我穷嘚瑟？
    越想越得意，她开始撇嘴了，要说这人世间真有怕的人，也就陈凡那家伙才能让他稍稍收敛些！
    当天晚上，陈凡上了飞机，一溜烟飞到事故现场，却给一群警察挡在外头，死说活说说了半天，总算进去了，可走了一大圈，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韩美不见了，韩建军被人掐死了，尸体被送走了现在看不到，唯一能感觉出来的是来这里闹事的主儿一定非同寻常，陈凡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又趴在地上仔细看，检查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脚印，这心里头便更是纳闷儿了。
    出来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按喇叭，陈凡过去一看，是上官云峰，上官还是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儿，跟孙小妖不同，孙小妖是妖媚，秀气，看起来真像个妞儿一样，可上官就有点东施效颦了，在这个货的身上真是一丁点儿的美感都看不出。
    陈凡拉门上车，俩人找个地方，吃饭。
    想当初陈凡跟韩美都寄宿在他那里，朝夕相处快两年，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的，上官喝了点儿酒，哭了，“小美，没了。”
    “我知道。”
    陈凡看起来倒是挺平静的，从上官的手里抢了一颗烟，点上，咳嗽半天之后，眼圈有些泛红，“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恨她吗？”上官吧嗒吧嗒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不能说是恨，一半震惊，一半失望。”
    “你不能怨她，她还是个孩子。”

 第五百六十九章精魄

    陈凡苦笑一下，不知应当如何说。
    “上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几天前我就找韩美谈过了，这丫头其实挺命苦的，你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她的为难。”
    “那你说说看。”
    陈凡给他满了一杯。
    “韩美的母亲已经死了，从她出生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本来韩美这条命是保不住的，是红烛柜鬼门的鬼主大人借了她二十年的阳寿她才活到这么大！”
    “借命？”陈凡皱眉。
    “对，借命！”上官云峰说着，从兜儿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狠狠第抽了一口之后，吐出蓝雾，“鬼主大人借她二十年的阳寿时曾透过老爷子与韩建军达成协议，作为代偿，二十岁之后，韩美的肉身将献祭给鬼主，作为灵魂的容器被鬼主拿走，也就是说，事实上韩美的阳寿只有二十年，而这二十年一道，她就会死。”
    “还有这样的事。”陈凡神色黯然。
    “这件事是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上官轻叹一声，“也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才酿下了日后的苦果，你知道韩建军为什么要毒害你们吗？是为了他的女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的那个美艳无比的女人应该来头不小吧。”
    陈凡耷拉着眼皮，没做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上官云峰一阵苦笑，“你想想，我都能猜到的事情，他们会猜不到吗？你现在的本事，比我大得多，对门内规矩的了解，也应十分清楚，鬼门中的生死契约，是不能轻易更改的，如果韩美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未必只有这一个办法吧。”陈凡冷哼一声，眼神变得无比阴鸷，“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那个节骨眼上带韩美走？你真的以为我去找她，是为了让她兑现承诺？”
    上官一愣，“难道不是。”
    “呵。”陈凡忽然笑了起来，看表情，确是十分苦涩，“那个女人已经复活了，不需要别人的躯壳做容器，我们去找她，是因为那个傻妞儿觉得我放不下韩美，又拉不下脸来，这才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我过来带她一起走。”
    陈凡说完，又笑了笑，“我千防万防，防了无数人，怀疑过无数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父女俩。为什么？因为在我最无助最危难的时候，他们帮过我，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到头来呢？如果他们对我还有一丁点儿的信任，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凡起身，“就这样吧，这件事你来处理，从今以后韩家的事再与我无关。”
    “等等。”上官回头，叫住陈凡，“如果这件事是那个女人做的，你会怎么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陈凡说着，冷笑一声凑将过来，他扶着桌子，瞪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云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可以原谅他们，我欠他们的！可你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们父子俩吗？”
    上官云峰怔怔地看着陈凡，眼珠一动，无法与之对视，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啤酒，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天，陈凡便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回到家里。
    走上楼去跟小姐姐走了个对面，他掐腰，怒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小姐姐见了，抿着嘴板着脸做若无其事状，却明显是在闪躲他。
    “啪。”回到卧室，把床头放着的一本《金刚经》狠狠地摔了下，陈凡一肚子气，陈凡真真地摆出一副要发火儿的模样。
    小姐姐准知道这时候招惹他准没好果子吃，讨好似的进了厨房，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颇有特色的油泼面，放在了陈凡的面前。
    陈凡没搭理她，趴在床上，一声不吭，见她伸出小爪子在自己的背后挠啊挠，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离我远点儿！”
    “就不。”
    陈凡坐起来瞪她。
    小姐姐跪坐在一边，从没有那么乖巧过。
    “你以为你在这里装可爱我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了吗？你有点过分了你知道不知道！别跟我说那些事你一无所知！我跟你说这一次我真的生气了！很生气！”
    “下次不敢了。”
    小姐姐弱弱地来了一句。
    “还敢有下次！？我看我是……”
    话音刚落，门一动，小蛮探头进来，大眼睛一扑闪，很好奇似的，“主人……”
    “干啥！”
    陈凡直接大嗓门儿招呼过去。
    “外面有人找你！”
    小蛮也扯开大嗓门儿尖叫着朝他喊。
    陈凡一愣，紧跟着从床上下去，穿着拖鞋追出来。
    小蛮吓得啊啊啊地怪叫着，赶紧跑。
    “小丫崽子，反了你了，你给我站那儿！”
    房间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等陈凡下楼，正看见一个穿西装的伙计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儿看着他呢，“陈凡先生？”
    “啊，我是陈凡，您是？”
    陈凡摆弄摆弄衣领，很好奇似的。
    “我，那个！我是！”那伙计一时语塞，很尴尬地咧起嘴来，“贾老板让我来的！请您过去吃个便饭！”
    “贾老板？啊！啊！我知道了！”
    陈凡拍拍脑门儿，“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你先走吧，等我回去换件衣服我就过去。”
    “要不我等你一会儿？”
    伙计眼巴巴地。
    “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先走吧。”
    陈凡上楼了。
    伙计想了想，转身走了。
    陈凡回去收拾收拾，洗了个澡，虽然还是有点疲惫，可也好了不少。
    小姐姐帮他把衣服穿好，在后背上拍了拍，“早点回来。”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陈凡凶巴巴地朝他皱起鼻子。
    “还有你！”看小蛮在一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陈凡也没放过她。
    小姐姐趴在窗台上看着陈凡离去，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她想了一会儿，双手结印做了个深呼吸，随着胸口猛地一涨，她微张嘴，霎那间三个晶莹闪烁的精魄从小姐姐的口中漂了出来。

 第五百七十章恍惚间见到了李婷姐

    三个精魄在小姐姐的面前兀自飘荡，魂魄一散，化为若隐若现的人形，这是三个女人，还都是熟人，正中间站着的是李婷，李婷左侧是蓝心，右侧是韩美。
    三个人目光呆滞，像是植物人一样，小姐姐看了半天，忽然竖起剑指，口中念念有词。
    旋风从三道灵魂的身底下出现，席卷而上，很快，三个人又化作精魄飘上了半空。
    “滚吧。”
    小姐姐一摆手，精魄不见了。
    小蛮把着门，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微张着嘴，看着小姐姐，“她们竟然还在？”
    “原本没打算放过她们的，只是那傻子……”
    小姐姐说完，耸了耸肩。
    同一时间，出来以后，没找着车，陈凡合计合计准备坐地铁过去，刚溜达到地铁站的门口儿，就觉得不对，他回头看看，却又没发现有什么。
    “陈凡……”
    陈凡的耳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凡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下瞪大了眼睛，随机，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他听得出，这是李婷姐的声音。
    “李婷姐，是你吗？”
    陈凡小声嘀咕着，在地铁站里四处看，他跑出了一段，还真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婷的身影！
    她穿着牛仔裤，体恤衫，正并拢双腿站在不远处的站台上跟陈凡摆手呢！
    陈凡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一时忍不住，泪奔了，他忽然间冲过去，面对面站着。
    “我要走了。”
    李婷姐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如果有来生，你愿意等我吗？”
    看陈凡泪汪汪地说不出话来，她伸出手，帮陈凡抹去泪水，“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特别喜欢你，只是人世间的羁绊太多，无法面对，如果有来生……”
    女人有些哽咽，捂着小嘴儿一转身，正此时，车站的门开了，地铁到了。
    “李婷姐！”
    陈凡看她上了车，赶忙跑过去，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在怀里，转瞬间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论如何，李婷都是陈凡深爱过的女人， 一直到现在，陈凡也不曾忘记。
    “李婷姐……”
    陈凡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扶着女人的肩膀想要问清楚，却不想，再抬头一看的工夫，自己搂着的女人已经不是李婷了，是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嘴里叼着棒棒糖，正扶着栏杆在听歌，她也就二十出头儿的样子，长得还算漂亮，稀里糊涂地给陈凡抱了一下，女孩儿一脸懵逼，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猛地捂着胸口，摆出一副特别惊讶得表情，“你！你干啥？？”
    陈凡也懵了，一阵迷糊。
    “问你话呢，你摸我干啥！”
    “谁摸你了？”
    “你！别瞅别人，就你！”女孩儿说完，上下打量，看陈凡看陈凡穿着黑西装长得也不错，忽然笑了出来，“呵，人不大，胆子不小！光天化日的就敢乱来！你是不想好了！别说别的，做错事就要认，拿五百块钱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
    “诶！”看陈凡一脸懵逼地扫视四周，她还挺不高兴，“看什么呢！想不认账啊！”
    “你刚才说什么？”
    合着陈凡根本心思不在这上。
    “你摸了我，我叫你赔钱！五百块别说别的，要是不给我报警叫警察抓你！”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就刚才，刚才你抱我的时候，摸了我屁股！”
    陈凡翻了下眼睛，心说滚犊子吧，我摸你干鸡毛！你以为你是天仙啊！要不是老子看见了李婷姐，我特么抱你？
    他转身要走，却给女孩儿抓住胳膊。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痛快点儿，给钱！”
    “滚蛋！”
    “不给是吧。”
    女孩儿说完，忽然间冷笑一下，“不给你会后悔的！”
    “别在我这里死缠烂打的！”
    陈凡冷哼一声，甩开女孩儿的胳膊，却不想女孩儿追上去双手齐出推了陈凡一下！
    陈凡回头，啪一个打耳光过来，把陈凡打得眼冒金星！
    卧槽！
    陈凡一脸懵逼，车里的人也齐刷刷地投来差异的目光。
    “你干嘛呀？”
    陈凡捂着脸，真是无语极了。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个臭流氓！说好给我两千块钱叫我把孩子打了！这会儿又赖账！？”
    女孩儿眼泪汪汪，做泫然欲泣状。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想赖账是吗？”
    女孩儿指着陈凡的鼻子。
    “生下来吧！跟我回家！”陈凡忽然间抓住女孩儿的手腕，将她拉过来，一边抓着女孩儿的屁股用力地捏捏揉揉，一边摆出一张正经脸深情款款地说，“我不在乎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只想说，有了就生下来，为什么非要打掉呢？不管你以前给多少人糟蹋过，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咱回家！”
    陈凡说得无比诚恳，感人极了，这手劲儿也大得吓人，弄得女孩儿差点儿叫出来。
    这一次轮到女孩儿一脸懵逼了。
    车上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陈凡诡秘一笑，朝她眨了下眼睛。
    心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来这套？好使吗？
    他刚一转身，女孩儿立即追了过来，“你个禽兽！可我是你亲姐姐！”
    车上的人全懵逼了，齐刷刷地张开嘴，看向陈凡。
    陈凡一脸是汗，女孩儿从陈凡面前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陈凡，得意洋洋。
    她真是得意极了，走路都飘了，看众人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陈凡忽然大喊一声，做声嘶力竭状，“我到底哪里不如咱爸！！！”
    “嗡！”
    车里一下炸开了锅，女孩儿瞬间石化，她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却发现陈凡已经没了踪影！
    “我的妈呀，小姑娘家家，看着挺本分的呀，怎么……”
    一个大妈小声嘀咕。
    “可不是？”
    另一个大妈说着，也跟着直撇嘴。
    女孩儿红着脸低头快走，赶紧换了个车厢，越寻思越气，气得一跺脚，“妈的！这小子谁呀，怎么那么贱！”
    ——割——
    “贱吗？”
    陈凡躲在旁边的车厢里，却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暗中偷笑，下一站便直接下了车。

 第五百七十一章贾老板

    刚才是什么情况？
    是幻觉吗？
    要是幻觉的话也太突然了吧！
    难道李婷姐姐的魂魄还没有消散，真的是来跟自己道别的？
    陈凡忽然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欣喜，他笑了，由衷地笑了，他高兴得一蹦一蹦地往前走，弄得路人们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知道大家眼里的疑惑，但他顾不得了，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在无尽的欢快中，陈凡很快到了地方了。
    附近的一家酒店，并不远，报上名号之后服务员很热情地把陈凡让了上去，在四楼包房。
    黄龙道长已经在等着了，一进去之后黄龙道长立即站了起来。
    他走路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吃力，因此带了拐杖来，可相比以前只能坐轮椅的日子现在已经不知好了多少了，黄龙道长很开心，摆摆手叫陈凡坐在自己身边，“人还没来，一会儿就到！”
    “贾老板好大面子啊。”
    陈凡看看四周，笑着说。
    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山珍海味，一大桌子，陈凡估摸着这一桌子下来怎么也得万八千的。
    贾大发是一个老板界的网红老板，行为乖张，很有性格，动不动就弄出一点儿话题吵得火热，全国上下都知道这爹的脾气。
    当然了，狂人往往都有做狂人的资本，贾大发的资本就是他的财路，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富二代，贾大发这家里藏了多少财产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只是人跟人的活儿法不一样，老一辈人喜欢韬光养晦，不像他这般张杨，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贾大发的财产肯定远不止那市值近百亿的一家公司。
    陈凡这边刚坐下没一会儿，本主儿来了，远远地就听见走廊里大吵大闹。
    黄龙站起身，往门外看，果然外面人群簇拥之下走进来一个穿着马褂儿提着鸟笼戴着墨镜打扮得跟满清贝勒一样的大爹从外面甩着胳膊走了进来，一进门，就一口京腔儿地叫道：“哟！二位都到了呀！”
    黄龙赶紧抱拳，一脸赔笑，“贾老板，你好！你好！多日不见这气色可是不错呀！”
    “托您的福，一身康泰！”
    对方说完，龇牙一笑，满嘴的黄灿灿夺人二目，他微转头看了一眼陈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装模作样地把鸟笼交给伙计，摘了小圆墨镜横着走两步，“诶呦！诶呦诶呦诶呦！这位爷这眼睛可是非同寻常啊！奇人乎？”
    陈凡心说滚你大爹的，脸上却挂着笑，他伸手，跟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我叫陈凡。”
    “对，他就是陈凡！之前跟您说过的，红烛鬼门响当当的大人物！鬼术大师！捉鬼大咖！您别看这小兄弟年纪不大，那手段，那叫一个干净！不瞒您说，我黄龙这一辈子，名家高手也见过不少了，可要说真材实料，我就佩服咱这位陈凡兄弟！人这叫啥？人这叫艺不压身！”
    自打让陈凡救了一回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黄龙道长就成了地地道道的“陈凡吹”，看他手舞足蹈给自己一阵夸，陈凡都不好意思了，“虚名而已！虚名而已！”
    “那不叫虚名！一看兄弟这一对招子，老哥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别以为老哥我没见识，其实我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你这眼睛叫什么？这叫夜眼猫瞳！《书》有云，夜眼猫瞳，古之异相，其神也威焉，形也威焉！”
    贾大发摇头晃脑，嘿嘿一笑，不等陈凡整明白这货说的话是啥意思呢，他一摊手，“各位，请坐！”
    众人落座，在场的不是贾大发的伙计就是黄龙带来的那俩小徒弟，倒是没外人，贾大发一回头，给外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伙计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小兄弟，哥哥我是在实在人，有话的时候不喜欢藏着掖着，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请你过来，实在是有事相求啊！”
    贾大发给陈凡倒了酒，陈凡赶紧起身，“贾老板是做大事的人，果然够爽快！其实您的事情我多少地知道了一些，有事儿说事儿，您尽管吩咐。”
    “好！好！”贾大发显得很高兴，探身，问陈凡，“早前黄龙道长与我说，兄弟你广有神通，尤擅抓鬼，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嘞？”
    “祖传的小手段，野狐禅罢了。”陈凡还谦虚了一下。
    贾大发看了黄龙一眼。
    黄龙赶紧说，“我这兄弟，就是谦虚！”
    说完直给陈凡使眼色。
    陈凡心说这谈个声音还得吹吹牛逼是咋的？于是笑笑，淡淡地说道：“不过，出道这几年，也见过一些厉害东西，什么山精野怪，猛鬼僵尸，遇上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老的，怪的，都见过了！目前来看，要摆平还不是什么问题，小意思。”
    贾大发很有兴趣似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僵尸，你抓过没有？”
    陈凡点点头。
    “抓过几个？”
    陈凡一咧嘴，“数不清了。”
    贾大发用手一比划，“有没有特别厉害的？”
    陈凡笑了，“两千多年的尸妖算不算？”
    满堂皆惊。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猛鬼你见过吗？”
    贾大发又说。
    “见过。”
    “见过多少？”
    “数不清了。”
    “最厉害的是啥样儿的？”
    陈凡想了想，“两年多年的女煞算不算？”
    屋子里又一下沉默下去。
    陈凡看众人吓得够呛，内心得意，这也不是吹牛啊，两千多年的红烛煞，绝对是猛鬼中猛鬼，老子睡过！
    修百转功没整对，练出偏差，到头来半尸半鬼的萧琳儿也算极品尸妖，老爷睡过！
    不说别的，光这两条儿谁人不服？
    贾大发察言观色，看陈凡不像是在吹牛逼，内心里涌起一阵敬佩，他挑起大拇指，“厉害了！厉害了！”
    “这都不算啥。”黄龙一摆手，“贾老板，别的我不敢说，要说道法神通，我这兄弟绝对是这个！别的我不给你讲，宗拉维蒙你知道不？那什么人物？那都是叫圈内人谈虎色变的顶尖高手，到头来呢？还不是死了？你知道宗拉维蒙死在谁手上了吗？”

 第五百七十二章锁龙井

    黄龙拍拍陈凡的肩膀，“诶，不是别人，就这位！这么说了，我这兄弟的能耐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儿吗？”
    贾大发直接扶着椅子坐直了身子，面露惊诧之色，“我的天，真的假的？！”
    “你看！”黄龙还得意上了，“几个月前的事儿，不信的话你出去打听打听！”
    贾大发明显是知道宗拉维蒙的厉害的，一听这话，不由得肃然起敬，又跟陈凡握握手，这一次是双手握的，“诶呀呀呀！诶呀呀呀呀！失敬！失敬！”
    “惭愧，惭愧！”陈凡龇牙笑，心里头得意着呢，虽然跟宗拉维蒙斗狠的时候自己一度被压制得只能卷着尾巴逃跑，可现如今时来运转了，想不到干死那个混蛋会给自己增添了那么大的名声！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福祸相依吧！
    想到这里，陈凡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老哥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甭拐弯抹角的，兄弟我是个实在人，要是能帮你的，我一定不推辞。”
    “好！好！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贾大发朝陈凡挑起大拇指，旋即把手放在桌子上，微微探身，“兄弟可知道，bj那口儿锁龙井？”
    陈凡初是一愣，继而大笑，“知道！知道！”
    “知道就知道，你笑啥啊！”黄龙给弄得莫名其妙。
    第五百五十三章锁龙井
    “我就是觉得有意思。”陈凡说完，摆了摆手，“bj那口锁龙井，我听很多人说过，前一阵有事去bj走了一趟，还特意地过去瞧瞧，当时时间紧任务重，只看了一眼就走了。怎么，老哥对这古井有疑问？”
    “人都说那锁龙井里锁了妖魔呢！”贾大发眼睛贼亮，兴冲冲地说。
    “别听他们瞎扯。”陈凡一摆手，“像古井这种地方，确实尝有妖魔邪祟出没，尤其是那种废弃了没人用却还有水的地方，最容易招惹邪祟。但bj那口锁龙井，并不是锁了妖魔邪祟的阵井，最起码一走一过的时候我没有看到。”
    “可我听说那锁龙井灵异得厉害，里面是锁住了一条老龙的！”
    贾大发还是有些不放心，咧着嘴看陈凡。
    陈凡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传说嘛。据说明初的时候，刘伯温和姚广孝的设计翻修了四九城儿，四九城儿为王气集聚之地，妖魔邪祟常年盘踞，你冷不丁这么一拾掇，出来的奇事怪事自然不少，这锁龙井便是那时候修建的。”
    “诶！对头！”贾大发翘起二郎腿，“这锁龙井还真是姚广孝他们弄的！”
    匆匆赶来的张天霸一脸懵逼，“姚广孝是谁？”
    “明初的一个谋士，人称黑衣宰相。”陈凡优哉游哉地捏着筷子，语气和缓，“在明朝的谋士团里，有两个人的名气最大，一个人是刘伯温，另一个是姚广孝，刘伯温是辅佐朱元璋称帝的功臣，而这个姚广孝却是明成祖朱棣的第一智囊，这人时长把自己打扮成和尚模样，精通儒道佛三家的技艺，要说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陈凡说完，笑吟吟地看着贾大发，“当然了，这人一旦名气大了，这传说就肯定不少，姚广孝原本是个和尚，所有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天上的罗汉下了界，有降龙伏虎的本领。
    当初修建北京城，做城市规划的时候，姚广孝是刘伯温的助手，这俩人都是精通风水的行家，有观形望气的本事，建造北京城的目的不外借王气稳固江山，可这掘土动工开山填河的，却也触怒了不少本地的邪祟。
    这些东西气不过，自然要出来闹，出来闹，自然是要被镇压的，据传说的锁龙井里的蛟龙便是这爱闹事儿的邪祟之一。”
    “蛟龙？”张天霸一脸好奇。
    “对。”陈凡说着，点了点头，“蛟，虽然是龙属，但与龙还是有区别的，蛟擅长控水，而且生性猛恶，古书上说，龙行有雨，虎走生风，蛟潜洪流，凤栖梧桐，这蛟龙出没的地方，总会伴生洪水。
    因而，蛟为水兽，深为众人所恶。传说中四九城草创的时候，就有这么一只老蛟不高兴了，水淹全城，闹得鸡飞狗跳。
    后来姚广孝出面，把腰带抛上天，变成铁索将蛟龙锁住，压在了井里，老龙不服，找刘伯温来问话，说你丫的凭什么押我？
    刘伯温说，你触怒天威，理当如此，蛟龙不服，又问他，说你押我也就算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刘伯温说，什么时候新桥变旧桥了，我就放你出去！
    老龙苦哈哈地等着，却不想刘伯温真的在经编建造了一座桥，名为北新桥，在桥边建了一座庙，名为镇海寺，寺里供奉着岳飞，将老蛟永远地镇压起来。
    一晃过了很多年，井底蛟龙的传说一直在坊间流传着，后来日本人来了，听说这件事以后就觉得很荒唐，当时来了很多人，过来看，看那古井之中果然有一道铁索，就想一探究竟。
    他们拿卡车拉铁索，哗啦哗啦地拉了好几个小时，铁链特别粗特别长，拉出来的堆满了大街，也没到头儿。
    后来过了很久，忽然间井底出现了奇怪动静，呼噜呼噜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似的，人过去一看，嚯！
    井底下黄汤翻滚，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泡泡，一开始是黄水，后来是黑水，伴随着黑水翻滚，井底下不单刮起大风，还从井底里喷出了浓重的腥气，好像真有什么了不得东西要从井底出来了似的！
    日本人说是不信邪，可遇上这么个情况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一群人叽里呱啦地叫了大半天，还是的乖乖地把锁链塞了回去，打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随随便便招惹那口井，古井藏蛟的传说，也越传越离奇，俨然成了当地颇有名气的一处所在。“
    陈凡说完，看看贾大发，“我说的这个跟您知道的那个差不了多少吧！”
    贾大发一挑大拇指，“对劲儿！对劲儿！今儿找你来，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对这锁龙井的事情怎么看！兄弟你跟老哥说句实在话，你说你信不信这古井里头藏着什么妖怪啥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鬼洞

    陈凡苦笑，摇摇头，“要我说呀，这蛟龙什么的，十有八九是没有的。”
    “那怎的呢？”贾大发歪着身子，做不解状。
    “据我所知，这锁龙井，并不是什么降魔的法阵，它是风水学上的一种特殊构造，在风水的理论当中，能称得上是‘龙’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地脉，比如水脉，锁龙井锁住的就是水脉。”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不解。
    陈凡做高人状，又说，“这么跟你说吧，水不仅在地面上有，地下也有，地下水跟山川河岳一样，也是讲风水的。一些手段高明的人能透过地表的变化看出地下的走势，这不算什么特别难理解的事儿，而这个锁龙井，其实就是用来处理地下水脉的一种特殊结构，它的功能，类似于平衡阀，只是工程构造很复杂，用料也很多，不是寻常百姓能够见识的。”
    “那为什么拉出锁链的时候会出现怪声呢？”贾大发一摊手，问得一本正经。
    “是气流，气流在狭小空间里产生震动，会发出声响。”
    “那黄汤黑汤的……”
    “淤泥被锁链搅动，自然而然会出现腥臭味儿。”
    贾大发与黄龙看了一眼，扶着腮帮，有些不爽，“要这么说，这锁龙井里都是这个情况？”
    “那倒也不是，四九城那个是这样不代表别的地方的也是这样，据我所知，全国上下像这种锁龙井少说也有一百几十个，就算这些全是同样的结构，也保不齐哪个里头就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井在《鬼符经》里也叫鬼洞，据说是鬼魅最常有的藏身所在，别的不说，就故宫里头闹鬼闹得那么厉害，不也大多数都是古井里闹得最欢实吗？”
    陈凡说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啤酒，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握成空拳，“怎的，贾老板是对锁龙井感兴趣，还是对锁龙井里的东西感兴趣呢？”
    贾大发忽然定住了，静止了好一会儿，才一咧嘴笑了出来，“兄弟果然是快言快语！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跟兄弟你交个底！我手里，有一块地，政府批给我们建工厂的！这块地是干原来是一个庙，七几年的时候给一群小崽子给推了，打那以后就一直荒废着，这不，我们的施工队过去清理了几天，就有人给我回了信儿，说是出问题了！在废墟底下发现一口古井！这古井是八卦形的，外面都是大青石，有几块大青石上面写着几个字：禹王锁蛟井！”
    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叫什么？”
    “禹王锁蛟井！大禹的禹，蛟龙的蛟！”贾大发隔空指点，一本正经地对陈凡说，“说来真是奇了，这井的样子，跟咱老家那口井是一模一样！里面也有铁链，很粗，很长，井有多深咱不知道，感觉上说，那叫一个深不见底！我之前也找了几个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这井了不得，不能动，一动会出大事的！这不，正犯难的时候，黄龙老哥跟我说你在这方面是个大行家，本事比他还大呢，就这么，今儿请你来想叫你帮忙参详参详！”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看黄龙，黄龙点头，“对！对！确实是这么一个事儿！”
    “你们的意思是？”陈凡不太理解，一摊手，“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参详一下这口井应该如何处置，还是想叫我帮你们摆平井里头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我们现在想做的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井里的铁链拉出来，然后把井给填上，要不是不这么做，我们的工程就没办法开工，好好的一个楼盘，规划了很久了，那么大的工程总不能说撂下就撂下吧！”
    贾大发说着，举起一只手，晃了晃，“你放心，不管这井里头会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工钱咱都一样会给！老弟我知道你是一个爽快人，不如你现在开个价吧！”
    “这，看我都没看过，不好开价啊。”陈凡做为难状。
    “那没关系，明儿咱一起去看看也就是了，不远！不远，咱明天开车过去，六个小时，准到！”贾大发投来询问似的目光，“咋样？”
    陈凡看看黄龙，黄龙点了点头。
    “那行，明天什么时候？”
    “咱一早就走，中午能到，你看行不？”贾大发看陈凡一副很配合的样子，挺高兴。
    陈凡寻思寻思，点头，“那行，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我在家等你们。”
    “好！好！”贾大发端起酒杯。
    从酒店出来，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陈凡到家收拾收拾，心里头有些不放心，看他斜躺在沙发上瞪着俩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小姐姐过来在他的肚子上按了一下，“寻思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
    “别提了。”陈凡把饭局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姐姐笑了，“这不很普通的一件事吗，有啥好担心的？”
    “看你说的，如果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他们找我干啥？那黄龙虽然本事不算特别大，却也是正儿八经学过道法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开土动工的仪式，他决然不对叫我过去！现如今既然来找我了，就十有八九是早前已经有种种迹象叫他们十分不安。坏就坏在这些人总喜欢藏心眼儿，嘴里头没句实话，说真的，这才是最叫我烦心的。”
    小姐姐点点头，“要这么说，倒也都对，你要真是心里没底，咱不去不就得了吗？”
    “瞧你说的。”陈凡拉着小姐姐的手，将她揽在怀，一手摸着小姐姐的大白腿，一手抱着后脑勺，“这事儿虽然叫人有点担心，可风险越大，酬劳也就越大，现如今正是最缺钱的时候，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小姐姐抿嘴笑，在他额头点了一下，“财迷！”
    “我也不想。”陈凡说完，又是一阵苦笑，“我倒是想清清白白做个圣人，可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我要是不努力赚钱，怎么买房子，怎么还贷款，怎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出来赚大钱

    小姐姐一听“白白胖胖”这四个字，这脸色一下就阴了下去，他双手掐脸掐住陈凡，“你说谁白白胖胖的？！”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别急眼啊小胖纸！”
    小姐姐微张着嘴，瞪大眼睛，“你！你说谁是小胖纸？！”
    “说谁谁心里知道！”
    陈凡龇牙笑。
    ——割——
    当晚，小姐姐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里的大镜子前面，前后左右对着镜子一通照，看得陈凡哭笑不得，“诶，干嘛呢？”
    “我胖吗？”
    小姐姐虎着脸，好像还在介意那件事。
    女人身条纤细，前凸后翘，总的来说还是稍稍瘦了些，好在胸前有料，屁股也翘，大长腿小蛮腰更是叫人爱不释手，要说身材的话，陈凡认为自己见过的女人里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她，小姐姐的胸虽然只有c，胸型却相当好，屁股不大，却是与李婷姐比起来都不逊色半分的苹果臀，那小蛮腰盈盈一握，没有丝毫赘肉，摸上去滑溜溜的，十分爽手，如果这样的女人还要为自己的身材而烦恼的话，陈凡真不是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能叫她满意的人了。
    想到这里，陈凡再次笑了出来，“小胖纸……”
    “你丫的才是小胖纸！”
    小姐姐直接炸毛了，斜刺里一脚踢在陈凡的屁股上，陈凡回头，做惊讶状，“你再踢我一下试试！”
    “啪！”
    小姐姐又踢了一脚，力气不大，却很干脆！
    “小骚货，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陈凡一把将她拉过来，甩到床上，女人一声嘤咛弹起来，她翻身想走，却给陈凡抓住脚腕拽了回来！
    俩人你来我往，嬉闹在一处，那没羞没臊的劲儿一上来，也真叫人无从下笔。
    折腾了一会儿，俩人一点点地安静下来，陈凡把小姐姐抱起来，眼巴巴地瞅着她，天也不早了是时候要做些正经事了。
    “把那个戴上。”
    小姐姐微红着脸，小声说。
    “不戴！自家媳妇，戴什么戴！”
    “啧！”
    小姐姐佯作生气，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叫你戴上你就戴上，哪那么多废话！”
    “得得得，你厉害，你老大！”
    陈凡悻悻地从床头下来，去拉抽屉。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出小姐姐的阵阵轻哼。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越大越大，客厅里看电视的小蛮听得脸红。
    小姐姐那甜腻的声音实在是太诱人了，她越是忍着不想叫，那声音就越是动听，陈凡听得来劲儿，哪肯放过她，等这小子心满意足地老实下来，小姐姐已经涕泪横流，嗓子都要哭哑了。
    “说得跟自己可厉害了似的，还不是一样？”把着小姐姐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陈凡心说。
    他嗅着女人颈间的香气，得意极了，安逸极了。
    小姐姐给他忙活了那么老半天，早就不行了，这会儿她想掐死他，却没了力气，吭叽几下之后，只一脸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反手把灯关了。
    夜半三更，陈凡翻了个身，怀里搂着美人，心里头欢喜极了，别的且不说，这一辈子能得到如此美人的眷顾，就算就此死了，也算值得。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早上起来洗漱了一番，出来时小姐姐已经帮陈凡把换洗的衣物准备好了，自打半推半就地从了陈凡以后，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他帮陈凡把浑身上下都换了，乖巧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出去可是出去，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另一则需要注意的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过分显露本事，需知萧琳儿那样的人想落个安生日子都要韬光养晦，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更要如此。”
    “知道了，知道了。”陈凡嘴上应承着，心里头却还是美滋滋的，他搂着小姐姐的腰肢，侧过头去。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之后，翘起小脚送上香吻，连日来养尊处优，小姐姐早给陈凡滋润得红光焕发，现一看神采奕奕，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抹香艳，真是好看极了。
    等她送陈凡下楼出来，过来接陈凡的伙计只看了一眼便看得生生地呆住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像石头一样。
    “诶！诶！看什么呢？”
    陈凡拽了他一下。
    伙计心知失态，赶紧低着头跟他一起走了。
    去路口接张天霸上车，张天霸已经买好了早点，三个人在高速路上吃了点儿之后，一路飞奔直去了工地。
    hud，一个因为绰号叫“hlu吴奇隆”的“逗逼”而闻名全国的三线小城，比预计早了能有两个小时的陈凡他们便赶到了一处最近被炒得火热的一处楼盘，当地的开发商早就在路边等着了，见陈凡他们过来，热烈欢迎。
    陈凡今儿穿了一身老是的对开襟传统装，一身黑色的纯棉面料，卷着白袖口，穿着黑布鞋，衣襟外露，裤脚扎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国学大师的做派，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扇，是黄龙给的，他自己寻思白纸扇有点儿掉价，连夜写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莫装逼。”
    底下有落款儿，写的是，“广袤法师，大德真人，陈凡。”
    落款儿上一口红字的印章，上面刻的却是这里的人绝对看不懂的古文，天篆！
    印章上四个字，要是有人能认出来，肯定得吓一跳，“北曱鬼王！”
    黑墨镜戴起来，陈凡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跟人进去了，这明摆着是故意装逼的路子还是给众人弄得相当无语，今儿穿了一身唐装外面还罩着一个羽绒服的黄龙都看懵逼了，心说老子活了一辈子了，还头一次遇见比我还能装逼的。
    可心里想，嘴上不能说啊，黄龙有点瘸，却不用扶着拐杖了，他一晃肩膀走一步，一晃肩膀走一步，上前抱拳拱手，“陈凡兄弟！”
    陈凡一龇牙，也抱拳，“黄龙老哥！”
    一边儿，张天霸眯起眼睛，这个无奈啊。
    ——割——
    陈凡到了才发现，这地方开土动工的时候明显是做了法事的，方圆数里之内，看不到一只孤魂野鬼，可这个货刚溜溜达达地走到古井旁边，立即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第五百七十五章铁疙瘩

    黄龙一看，心说这小子真行，装得真像，却不想陈凡眼神一变，围着那古井绕了几圈儿，表情变得越来越阴鸷，越来越可怕！
    这古井果然有问题！
    离着那么老远呢，就能感觉出阴气弥漫，妖气冲天！
    这不对劲儿啊！
    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兄弟？咋了你这是？”
    一看陈凡这表情，贾大发他们立即担心起来，这一个个凑上前，很小心地看着陈凡。
    “这井有问题啊，还是不动最好。”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黄龙，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黄龙对众人说道，“无关的人都退一退吧，回避一下！”
    贾老板点点头，“听法师的，你们退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嘀嘀咕咕地走了。
    现场就剩下六个人。
    陈凡看四下无人，从张天霸的手里接过一碗黑狗血，手一抖洒进去，黑狗血还没落到底呢，便吱啦一声化成一团黑雾四散开来！
    陈凡转头看看黄龙，黄龙脸煞白，也有点慌了，“好重的煞气！”
    “这口井动不得。”
    陈凡背着手站在井边，低头往井底看看，此时天寒地冻路面结冰，这井底却闪着光亮，看不出一点霜冻的迹象，不仅是井底的水没有冻上，就连井壁上也没有霜痕。
    “这井里，肯定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可能还不只是一只。”
    陈凡指着井底一转头，对贾大发说，“据我推算，这工地应该出过怪事吧！”
    贾大发看看工头儿，工头儿咽了口唾沫。
    张天霸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陈凡肯定猜对了，心里头很是敬佩，心说，老大九十老大，本有真本事！
    其实陈凡一到工地就知道了，这地方四处堆积着很对乱石，卡车放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给人动过了，而且工地上只有几个人，不像是应有的样子，这说明这里应该停工有一段时间了，再者说，此时天寒地冻，要做地基，这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没猜错，这里起码要停工了两个月以上.
    看四周孤魂野鬼一个不见，说明此处有人做过法事。
    再看四周里能开坛的几个地方：东南120米、东侧15米，西北36米，正北50米外，这四个地方都有开坛留下的痕迹，地上砖头都还在，这说明此处最少有四个人在这里开过坛。
    而且这四个人都是有些本领能找准坛位的人！四个高手都没搞定这里，这就说明此事远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陈凡心中暗笑，心说机会来了，这高风险意味着高报酬，看样子，这一次自己得了机会，应当有机会好好地宰他一笔了！
    想到这里，他愈发地面色沉重，他摇摇头，“难办了，难办了！这古井所在的地方，是风水学上最难处理的三煞位，像这种地方，于人险恶，于邪祟最是受用，也就是说，这地方极有可能是尸鬼汇集之地，而且，看这里的样子，应当是很多年都没有动过了，如果这里真的钻进了什么猛恶的玩意儿，经过这么多年修炼变化，也足以骇人听闻，不好，不好！要我说，此地宜静不宜动，还是放在这里不要管它了！”
    陈凡转身要走，刚一转身，贾大发就奔溃了。
    他赶紧把陈凡拉住，“兄弟！兄弟！你听我说！老哥我现在也是真的急得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实话跟你说吧，要是我有一丁点儿办法，我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力气找你出山！你知道我在这里投了多少钱吗？整整八个亿！我跟你说，如果明年开春这里还不能开工，我这八个亿就算打了水漂了！兄弟，你！你真得帮帮哥哥我啊！只要能把这事儿平了，你叫我干啥都行！”
    “是啊，陈凡兄弟。”黄龙看在眼里，也过来了，“贾老板是什么人，你不了解，我还了解，贾老板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别的不敢说，在钱的问题上，从没马虎过！我们都知道这个事儿难办，棘手！要不然也不至于来找你呀！你说吧！要多少钱！可大了多，没事儿。”
    陈凡一脸无辜地回过头来，“这……”
    “十万！”贾大发看有门儿，直接喊了一句。
    陈凡直接转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一只十万！”
    贾大发赶忙又说。
    陈凡回头，“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吗？一只十万？”
    “鬼，一只十万！别的东西，也这个价！个头儿比老鼠大的都一只十万！”
    贾大发也是的急眼了，这手一个劲儿地比划。
    陈凡侧头看看黄龙，黄龙明白陈凡的意思了，“十五万！十五万一只！”
    说完这货看贾大发，“贾老板，十五万咋样？咱爷们儿从来不差钱儿，我想您也不在乎这块八毛的吧！”
    贾大发合计合计，心说这古井里要是真有妖魔啥的，估摸也多不了，真有那三五个的，自己也扛得住，反正这前前后后自己这钱花得不少了，还真不差这么点儿，心想着，一咬牙点了点头，“十五万一个！”
    “看您说的，不是钱的事儿！”
    陈凡假模假样地看看四周，“行吧，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陈凡说完，又背着手看看四周，“这样，您啊，先找几个人，弄个车过来，别的不管咱先把这锁链给它拉上来！”
    贾大发一咧嘴，“真，真，真的要拉上来吗？”
    陈凡点点头，“要是不拉上来，里面的东西就窝在里头了，这些东西不处理得干净了，以后也是麻烦，你总不希望这大楼盖起来才出问题吧，那时候拆了重新弄，岂不是更难办？”
    贾大发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链子要是拉上来，万一真拉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陈凡刷地一下把折扇甩开，“莫装逼”三个大字非常耀眼，他背着手，洋洋自得地说道，“看你说的，不有我在呢吗？我要是不行，不还有黄龙道长呢吗？”

 第五百七十六章黄汤翻涌

    黄龙脚下一软，差点儿坐地上，他强撑着点点头，“没，没错！”
    “那行！”贾大发转头，跟工头儿耳语了几句，工头儿转身跑了，没一会儿来了几个伙计，搬来一个架子，架子是钢结构的，很粗的钢管架在古井上头，上面弄了一个吊车上的大滑轮，悬在古井的正上方，这边把锁链穿过去，又找来了两个吨位不小的大卡车，俩车一起穿好了钢筋，拴上，工头儿拿着旗子一阵指挥，“走！走！慢点儿啊！”
    哗啦，锁链直接绷紧了，一开始的时候毫不费力，看起来应该是给他们这么试过，可锁链出去大约能有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吭一下，锁链弹了起来，像是卡住了，滑轮吱吱响，支架也开始略微变形。
    陈凡站在一边看着滑轮一点点地转动，有些吃力，他凑到井边看了一眼，嚯！井底的泥巴翻了出来！
    底下黄汤翻涌，伴着一种尸臭味儿！
    等等！
    怎么会是尸臭味儿呢？
    心想着，陈凡略显疑惑，他凑过去往井底看了一下，随着咯嘣地一声响之后，锁链出去的速度明显块了些，于此同时，井底的血腥味儿翻了上来！
    说不清这到底是血的味道还是铁锈的味道，原本这两种味道就相差得不是特别大，这会儿给井底的脏水这么一弄，就更明显了，陈凡捂着鼻子，咳嗽两声，此时锁链已经上去了能有几十米的样子。
    缩减外面开始出现厚重的泥巴和铁锈了。
    “停！”
    陈凡一摆手。
    卡车停了。
    众人闻声赶来，齐刷刷地凑到了近前。
    “我的天，这啥玩意儿啊？”
    原来，被拉出井口儿的铁链上出现一个裹着泥巴的大疙瘩！
    疙瘩能有篮球那么大，一坨儿，看起来并不规则，外面混着厚厚的泥巴，看不清到底是啥。
    陈凡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拿过去，对着那个东西戳了戳，又戳了戳。
    那东西十分地坚硬，戳不动。
    “拿水来。”
    陈凡一摆手。
    外面的人听得消息，赶紧去忙活，没一会儿一个自来水管儿给人拽了过来，陈凡一指那铁疙瘩，伙计立即明白过来，他拧开水龙头对着上面的疙瘩放开水，刷刷刷冲了起来。
    我的妈呀！
    泥巴给冲下了，渐渐第露出一嘴的獠牙，黑青嘘嘘身上都是斑点儿的身子，众人一看，当时就吓得直往后退！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铁疙瘩，这是一个像小猴子似的东西，身上没毛儿，像个癞蛤蟆，它猴头鸟爪，正抱着锁链一动不动，它眼睛像是没了，就剩下两个窟窿，身上也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活像是一块腐烂的木头！
    “这，这是死的是活的？”贾大发吓得脸都白了，远远地问。
    “看起来像是死的，其实是活的。”陈凡说着，看了一眼贾大发，“这玩意儿，十五万！你觉得值不值？”
    “要是死的就不值了，不就一死猴子吗？”贾大发悻悻地说。
    陈凡一笑，回头给张天霸使了个颜色，张天霸会意，转回头取来一套红色的绳索，挽了一个扣儿，把扣儿拧成八字王后翻了一下，拧成一个“勒死牛”的绳套儿，跳上太子，他很小心地把绳套儿套在了那东西的脖子上，勒紧了，这才回来，一手拽着绳子，等着陈凡。
    陈凡把扇子递给黄龙，戴上手套儿，在一边的水桶里抓起一把雄黄，在手里掂量掂量之后，一把撒了过去！
    那猴子一样的东西的身上本来就被水冲得湿漉漉的，这给雄黄往身上一砸，顿时被紧紧地包裹起来，众人不解其意，齐刷刷地露出疑惑的目光，却不想一股黄烟过去之后，那猴子嗷地一声怪叫，直窜了起来！
    众人吓得一阵怪叫，那猴子却凶得可怕，他转头一看，看见了贾老板，当时想也不想直接朝着他的方向窜了过去！
    贾老板“啊”地一声往后退去，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张天霸见状，赶紧拉紧绳子，那猴子在半空一顿，落在地上，刚一落地又奔着张天霸的方向跑了过去！
    张天霸也给吓得原地蹦了一下，转身就跑，他手里拉着绳子，猴子一样的东西在后面跟着，一人一猴围着古井绕了起来，倒像是一个人在遛猴儿！
    “老大！老大！老大！”
    张天霸看那猴子跑得飞快，当真都要吓尿了，他慌忙叫陈凡的名字，陈凡上前，把绳子接了过来，说来也奇，陈凡这一过去，那猴子一样的东西立即觉得不对，眼瞅着要撞在陈凡身上的时候，它忽然斜刺里往外一蹦，用两个黑窟窿似的眼睛对着陈凡的方向，怔怔地看着他！
    陈凡拉着绳子，蹲在地上，他转头去找黄龙，却发现黄龙没了。
    “老哥？”
    陈凡四下寻摸。
    “这儿，这儿呢！这儿呢！”
    黄龙腿脚不好，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卡车上，此时正站在车斗上远远地看着。
    陈凡瞅了他一眼，哭笑不得，他一手拎着绳子，一手朝着那小猴子一样的东西摆了摆，“来，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一个伙计对贾老板说，“老板，你看这小子，还真是有能耐，你看小怪物都可怕他了似的！”
    “那是！”贾老板一阵点头，挑起大拇指，“这十五万，值！”
    话音刚落，那小东西忽然怪叫一声，它往外跑，却跑不了，不逼急了竟然龇牙怒目地朝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来！
    他跑得块，陈凡更块，这小子把手腕一抖，嗖地一下小猴子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陈凡脚下一挑，微一侧身，啪一把掐在那东西的后脖颈，直接将它掐住了，那小东西四肢乱窜，折腾了一阵，直等陈凡拿出一张半尺长的符咒贴在小家伙的脑门儿上，这货立即吭叽一声，老实了，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不许折腾哈。”陈凡说完，叫张天霸把行李箱拿过来，箱子打开了，把小家伙塞进去，放在一边，叫他站着，旋即一转头，朝那开卡车的司机一摆手。

 第五百七十七章铁链尽头

    司机会意，上车又拉，没几下，又有一个铁疙瘩被拉了出来！
    水管子对着那铁疙瘩一冲，刷刷刷又出来一个，这个比刚才那个稍微大一些，模样却异常相似。
    这一次陈凡没有叫张天霸动手，而是亲自来的，他蹲在井边儿，戴上皮手套，一手抓住那小猴子的后脖颈，一手去洒雄黄，刷一下，小东西吱吱怪叫，给他抓了下来。
    一口气弄下来七八个，众人眼睛都看直了，眨眼间那小东西便脑袋上贴着符咒站了一排，吓人得紧，此时铁链再往上拉，却也像是到头儿了。
    铁链的尽头有一个很大的铁疙瘩，看起来像是秤砣一样，陈凡用水管对着上面冲洗了一阵之后，发现上面有些看不懂的奇怪符号，疙瘩是四方的，台形，四面一面一个浮雕，看起来有点像四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他一歪身子往底下看，没看出啥。
    “诶呀妈呀，这么多个啊！”
    贾老板挺满意，也有点蛋疼，他过去数了数，站一排的小东西一共有八个！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陈凡叫人把铁链弄出去，把手套紧了紧，“你们都到车上去，找个安全的位置！”
    众人不解。
    “快去啊！”
    张天霸一摆手。
    这一次大家都上去了。
    站在开过来的卡车顶儿上，远远地看热闹。
    “把手机关了。”
    见有人在拿着手机录像，陈凡一摆手。
    这一次他把剩下的那点儿雄黄掐在手里了，用力地掂量了两下之后，一股脑地倒到了古井里。
    短暂的平静之后，咣地一下，水花窜上了天，紧跟着，古井里头咕嘟嘟地冒出泡泡来，像是开了锅似的，陈凡把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大箩筐找了来，斜刺里开了一个洞，扣在井口，张天霸过来扶着，他蹲在地上等着，没一会儿，井底下传来簌簌簌的动静，箩筐一动，一只猴头从箩筐上的孔洞里出来了！
    陈凡手里掐着一节儿红绳，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上一套，刷一下捆住了，挂在一边的架子上。再等了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他如法炮制，又挂起一个……
    刷刷刷一阵忙活，栏杆上挂了一排了，陈凡等了半天没动静，心说差不多了，他示意张天霸可以放开了，自己把箩筐往上一掀！觉得奇重。
    翻开来一看，我的妈呀！
    箩筐上挂着四五只，糊满了！
    “都别动都别动！”
    陈凡示意众人不要紧张，一个一个都给摘了下来，等一切搞定，再等了一会儿，此时井地里已经没了动静了。
    “诶呀妈呀，真是神人呀！”
    贾大发都看直了，忍不住赞叹一句。
    “算钱吧。”
    陈凡拍拍手，指着地上这一堆东西看向贾老板。
    贾老板赶紧过来，带伙计数了一下，大大小小一共二十三个，事前讲好的十五万一只，十五乘以二十三，十五乘以二十三，十五乘以二十三……
    诶呀妈呀好多钱啊！
    陈凡一脸尴尬，看看一边拿着计算器在那儿算的张天霸，“多少？”
    “三百七十五。”
    张天霸整个人都飘了，跟陈凡这么久了，还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
    “再算一遍！”
    “没错，是三百七十五！”
    贾大发过来看看，“都处理干净了？行！行！钱不是问题！多少来着？”
    “三百七十五，万。”张天霸有点担心贾老板会赖账。
    贾老板确实愣了一下，喉咙里咕噜一声，他搓搓脸，“行，行！说好了的事情，该多少就多少！多少来着？”
    “三百七十五万！”张天霸又说。
    贾老板又搓搓脸，招呼伙计过来，做这行的不收支票的，现金结算，这一点不是第一次跟这些人打交道的贾老板是非常清楚的。”
    伙计去提钱了，陈凡他们在这边等着，贾老板网古井里头看了又看，问陈凡，“兄弟，这就彻底搞定了？”
    “差不多了，主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不会有大麻烦。”陈凡说完，看看黄龙道长，黄龙道长捏着小胡子往井底看了看，点点头，“差不多，差不多。”
    “可不能差不多啊，得弄干净了！开春儿我们就开始施工了，可不能出事！”
    “放心好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麻烦找我就行了。”陈凡拿出一张名片给他。
    贾老板接过来看了看，挺高兴，此时此刻的他在内心里已经非常认可陈凡的本事了，要说一开始对陈凡的本事还是有些怀疑的话，那现在，在贾老板的眼里面前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了！宗师级人物！道术大师！
    不对！鬼术大师，鬼术大宗师！
    对对对！大宗师！正儿八经的大宗师！
    贾老板毕竟不是暴发户，土财主，人到了这个层面，对人脉的重视是显而易见的，他有幸能结实陈凡这样的朋友，宁肯多花些钱，也要把这种人笼络住了。
    陈凡何曾不知道他的心思，虽然不是特别认同这种做法，在心底里却也觉得十分感激，这年头儿手里要是没个几万块，还是心里虚得慌。
    平心而论，这些年陈凡赚得不少了，可之前的钱大部分还给了吴一红，剩下一点，又在后来的事情里败坏光了，现如今做个移植手术，吴琼那边垫付了两百多万，虽然吴琼不会跟他要，但他还是要还的，另一则新买的店铺也是二层小楼，虽然没有镇灵阁大，可也价值不菲，再加上张小平的血参也不是便宜货，陈凡真是觉得手头紧，差得多。
    这下子难关能度过一多半了！
    心想着，陈凡显得开心极了。
    本来想把这些东西带走处理的，但是贾老板明显有些不放心，陈凡一问，方才知道这小东西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厉害，却是惹出了不少祸事，几个月前工地施工的时候，就跑出来两个，其中一个给工人们发现了，穷追猛打之下伤了人，有两个当场就死了，还有几个受了伤。
    为这事儿他都头疼死了，后来找了很多法师，过来看，最后可算找了一个有点能耐的，抓了一个，那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搭上了不少钱。

 第五百七十八章鲁班是个木匠吗

    陈凡问他搭了多少，贾老板摇头摆手不肯说，陈凡一看这表情，就觉得自己要钱要得少了，那货拿的肯定不比自己少。
    不过陈凡也不上火，知足常乐是陈凡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一个道理，既然贾老板生怕这东西跑出来惹了事，索性就地解决了。
    陈凡想着，叫人弄个大锅来，在工地架起了露天的火灶，烧了一锅的豆油。
    油开了以后，把那些小东西拴住绳子放水利一涮，裹上面粉，贴着锅边直接下去。
    大家一看这情形，都蒙圈了，私底下偷偷嘀咕，说这怎么跟炸油条似的呢？
    陈凡察觉到了众人异样，心中冷笑。
    什么炸油条，这叫面裹鱼！
    噼里啪啦一通炸，可算完事儿了，贾老板的伙计拎着钱过来了，“老板，钱！”
    “拿过去点点吧。”
    贾老板对张天霸说。
    “诶！”
    张天霸欢天喜地去点钱了。
    三百万，可是不少，陈凡带来的皮箱装不下，只能用麻袋装满了，陈凡拍拍手，觉得挺满意，寻思老婆在家等着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出去跟贾老板一起去附近的饭馆儿吃了顿便饭，就回去了。
    贾老板看起来高兴极了，谈天说地跟陈凡说了不少自己的见闻，里头有真有假。
    陈凡在一边搭讪着，也不怎么在意，等陈凡准备回去了，正好跟黄龙一路，没用他送直接上了黄龙的车。
    黄龙别人腿脚不行，这些年确实攒下了不少钱，一台路虎，一百多万，算不上多豪气，却也宽敞大气看起来当真不错。
    陈凡坐在车里感觉还不错，可黄龙一路上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回头，看陈凡，“你说那古井里怎么会弄出那种东西来呢？”
    “打生桩，你不知道吗？”
    陈凡说完，打了个哈欠，“你看这里的山川地脉，绝对是个藏纳了尸气的恶局，这里的地下水脉淤而不散，久而久之，一定瘴气积聚不适合有人住在这里，我看，想当初一定是有高人勘测出来这地形的奥妙，在这地方打了一口锁龙井，破了这里的恶阵。平心而论，此人一定是个高手，起码是个厉害的风水师，只是他用的法子确实脏了些，叫人不爽。”
    “老大，啥叫打生桩啊？”张天霸抱着钱，好奇道。
    “过去修桥铺路，打桥墩，桩子打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把一些岁数很小的小娃娃按在桩子底下，一起打下去，用小孩儿祭祀当地的鬼魅，这种祭祀活动就叫打生桩。”
    “卧槽！还有这么邪门儿的活计？”张天霸一咧嘴，“哪个缺大德的家伙发明的这个办法啊？真特么恶心人！”
    “谁发明的？是能是鲁班吧。”陈凡说着，诡秘一笑。
    “鲁班？！”张天霸懵逼了。
    “鲁班不是个木匠吗？怎么还干这个缺德事儿？”张天霸又问。
    “在过去，匠人里又很多都是会法术的，没有一些左道旁门的法术，你以为鲁班会有那么大的名声啊?都说鲁班做个木鸟就能飞，这是木匠能干出来的事儿吗？而且，很多木匠用的东西都是降魔的法器，比如说，墨斗啥的。”
    黄龙说着，眉头紧锁，“你还真别不信，你老大说的对，这事儿还真没准儿是那么一回事！我年轻的时候就遇上过这种会妖法的匠人！”
    “肯定是啊，一眼我就看出来了。”陈凡自信满满地靠在车座上，眯着眼睛，“风水破立，本来就是一门大学问，一点儿弄得不对劲，就会出问题，方才我那锁龙井怨气深重，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麻烦，适才你们也看见了，那些被挖出来的小东西，一个个个头儿都不大，都是一两岁小孩儿的样子，这些还都是没有化掉的，指不定当初扔进去多少个呢！”
    “可我看那些不像小孩子，倒像一群小猴子！”张天霸说了一句实话。
    “小孩儿变成僵尸以后，就那个样子。”陈凡对着自己的嘴比划了一下，“嘴巴凸起来，满嘴都是牙，与其说样子像猴子，不如说像狗，这个还不算严重的呢，我小时候看过一个浑身白毛儿的，我爷爷说那个东西叫旱魃，特别猛，当时我还小，吓得够呛，没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做起了爷爷做的那些事。”
    陈凡说着，苦笑了一下，“沧海桑田，叫人感慨啊，要是爷爷奶奶还在，那该多好。”
    众人一听这话茬儿，都有些沉默，陈凡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是知道的，大家都不想陈凡太过上火，寻思寻思，谁也不说话。
    辗转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陈凡拉着皮箱进去，张天霸扛着麻袋，一进门，陈凡便大喊大叫：“老婆！我回来啦！”
    小姐姐从楼上下来，穿了一身黑色的纯棉运动装，跟陈凡情侣款的，虽然小姐姐跟红色更配，可这一身黑，更凸显的肤白貌美清清爽爽，陈凡看了一眼，顿时不行了，心中赞叹，心说这谁家的媳妇啊，真是好看死了！
    小姐姐也吓了一跳，以为陈凡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回来了呢，如果陈凡从皮箱里拽出个小孩儿的尸体，小姐姐一定不意外，她甚至有点不喜欢，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跟尸体大交道，可她是个女人，一个爱干净的女人。
    “这什么啊？”
    小姐姐微微皱眉。
    “你猜！”
    陈凡美滋滋地说。
    此时，黄龙跟自己的徒弟也进来了，一抬眼看见头发拢在脑后只用红绳在后脖颈系了一个简单的扣儿的女人，也觉得这女人的背影真是完美，等小姐姐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的时候，两个人当场石化，直接看直了，看傻了！
    我的妈呀，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标致的美人啊？
    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儿，浑身上下偷着一种古典美人都特有的气质，却又与当今的审美完全契合，这女人根本就超越了什么时空的观念，简单粗暴地就是长得漂亮，这不是一般地漂亮，简直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啊！
    纤细的脖颈，纤细的腰身，细长的大腿，浑身上下那自然而曼妙的弧度在运动服下若隐若现，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

 第五百七十九章这是我媳妇

    “瞅啥呢！”
    陈凡还没说啥呢，张天霸先不乐意了，他捅了黄龙一下，黄龙赶紧咳嗽咳嗽。
    “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我媳妇。”
    陈凡大咧咧地说。
    “黄龙道长，你知道的。”
    陈凡跟小姐姐说。
    小姐姐微微点了点头，黄龙忽然觉得好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哪儿好。
    皮箱打开了，都是钱，张天霸把麻袋拿来了，把里头的东西也倒出来了，还是钱。
    满地都是钱。
    小姐姐看了，也不由得有些小开心，“你赚的？一次赚了这么多？”
    “厉害吧！厉害还不亲我一下？”
    陈凡把脸凑过去，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还是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下，那丝毫不带着做作的亲昵样子，真叫众人羡慕得想撞墙。
    因为之前点过一遍了，陈凡做到心中有数，他先跟小蛮他们一起点了八十万，给了黄龙，这是道儿上的规矩。
    不管怎么说，这活儿是黄龙介绍来的，如果黄龙他俩一起干，同辈人是四六分，陈凡作为主力，拿六，如果对方不出力，只是介绍活儿过来，那只能拿两成，陈凡这一次拿了五百万，两成就是八十万。
    黄龙一开始还矜持着不肯要，因为说好了要送个人情给陈凡的，可陈凡一再坚持，他也就不客气了，黄龙跟伙计拎着一麻袋的钱高高兴兴地走了，一上车，伙计就说，“诶呀妈呀，走一趟就这么多钱，这活儿可是干得值了！你这朋友没白交！”
    “那还用说！”黄龙心中得意，把麻袋接过来，光顾着数钱了。
    等他们走了，陈凡这边也没闲着，几个人坐在屋子里数了大半天，可算点清了，确定钱没什么问题之后，陈凡一次性拿了十万，给了张天霸。
    张天霸接钱的时候，激动得手都抖了，心说我的妈呀，怎么给了这么多，他很小心地看陈凡，“老大，不是我做了什么叫你不爽的事儿，你要赶我走吧！”
    一句话出，大家都笑了，陈凡摆摆手，“别扯淡！回头儿把钱留一点存起来，老大不小的了，手里有点钱就到处花！明白吗？”
    “诶！”张天霸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准确地说，眼泪已经下来了，“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滚吧！”
    陈凡一摆手。
    张天霸兴高采烈地跑了。
    “这么多钱准备怎么花呀？”
    小姐姐把钱码在茶几上，转头问陈凡。
    “如果是你你怎么花？”
    陈凡反问她。
    “我不知道。”
    小姐姐倒是实在得可爱，但她说的也是实话，在小姐姐这里，钱的概念不是特别明显，她只要有陈凡就好了，前世今生都没在乎过钱。
    “你呢？换你你怎么花？”陈凡转头看小蛮。
    小蛮抱着一大堆的钞票正在那儿鼓捣呢，一听这话，笑得可是灿烂极了，“我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一句话出，两个人都被逗笑了，陈凡心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小吃货呢？想到这里，拿起一打儿递给她，“留着买吃的！”
    小蛮想了想，又给陈凡塞了回去，她抿嘴傻笑，“上次给的还没花完呢！”
    “小傻妞儿！”陈凡越看越觉得喜欢，把小蛮搂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小蛮吓了一跳，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心说你这家伙真是胆大，当着自己媳妇的面儿就敢这么多耍流氓，她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可怜样儿，向小姐姐投去求救的目光，“姐姐！姐姐！你看你老公干什么呢！”
    小姐姐看在眼里，笑意浓浓，“没事儿，回头儿我就打死他！”
    话音刚落，陈凡的胳膊直接搂过来，女人一声嘤咛，直接给陈凡揽在怀里，这家伙翘着二郎腿，一手搂着一个，哈哈哈地大笑几声，真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了，“大喜的日子，可喜可贺，今天晚上咱就凑合凑合一起睡吧！”
    小蛮瞬间脸红，小姐姐也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那样子像是在说，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说是那么说，终究没有干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来，小蛮开始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而且还小，虽然在陈凡的反复调教下也有些会伺候人的好活儿，可真刀实枪地大战一场，怕是要哭坏了嗓子的。
    更何况有小姐姐在身边，陈凡也实在是满意极了，小姐姐不单看起来叫人想入非非，腻乎起来也是十足地水润迷人，连日里给陈凡开发了个七七八八，相比以前的青涩，又多了几分妩媚，如果说妩媚里带着一点端庄的佟妃是个尤物，那此时的小姐姐绝对是尤物中的极品尤物，千年一遇！
    一只绝世美女落在陈凡这样的臭流氓手里，那还有个好儿吗？以前的时候小姐姐还能压得住她，可自打自己欲拒还迎地给了她一次之后，那些只在外面不进去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小姐姐有些怕他，又总有些期待，每日里享受着陈凡热辣蛮横的抚慰，一时间真是矛盾极了。
    她好歹是个尊贵的女神啊，怎么可以这么没羞没臊地跟他一直做些羞耻事？尤其是连日来的种种表现，更是叫她无地自容，小姐姐总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该变成陈凡嘴里那种不知羞耻的小骚货了，可她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遇上这么个流氓家伙自己能怎的？
    打他？
    舍不得！
    骂他？
    不管用！
    拒绝他？怕他生气，可一再地由着他，也不是办法呀！
    她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焦虑，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牙一咬心一横，终于做出了个深思熟虑的决定！
    这样好累，本主要换个姿势！
    小姐姐想着，推了陈凡一下趴在床上，没等陈凡过来呢，小屁股翘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小骚货~”
    陈凡看得有意思，凑在小姐姐耳边小声调笑。
    “你才小骚货，你全家都是小骚货！”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看陈凡侧头过来，直接张开小嘴儿与他亲吻在一处。

 第五百八十章最好收敛点儿

    这才是一个小媳妇应有的样子嘛，陈凡心中欢喜，抚摸着小姐姐的肩膀，手臂，最后捉住小姐姐白皙粉嫩的小爪子，悄悄地握紧了。
    一晚上，只用了几个简单的姿势，虽然小姐姐这身子柔韧异常，没什么姿势是做不到的，可这妞儿的羞耻心还是很强烈的，一些太羞人的动作她实在做不出。
    陈凡不好为难她，一时也是不着急，可即便这样，一晚上下来，这床单还是遭了秧。
    陈凡看得有趣，总想调戏小姐姐几句，女人实在是羞得不行，索性抱紧被子缩成一坨，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态度：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浴室里放了热水，今儿不准备晨跑了，习惯了早早起来的陈凡泡在楼上的小浴池里，脸上敷着毛巾，舒坦得脸都红了。
    家里有两个浴室，淋浴那个简单方便，是主力，像楼上这个平时就很少用，只有偶尔没事的时候能抱着小姐姐一起泡个澡什么的，倒也着实舒坦。
    小姐姐给陈凡收拾得腿软，一时半会儿怕是起不来了，以前光听说男人折腾得多了容易变成软脚虾，想来女人也差不许多，这不，没过了多久，小蛮蹦跶蹦跶地跑了进来，偷偷往浴室里探头，看陈凡还在，立即跑了进来。
    “主人，早餐准备吃什么？”
    小蛮笑嘻嘻地说。
    “随便吧，包子豆浆什么的，你去买点吧。”
    陈凡在小妮子的脸上捏了捏，小蛮点点头，蹦跶蹦跶地跑了。
    这边门一开，小姐姐捂着浴巾进来了，她有点累，睡眼朦胧的样子，大白腿轻轻一挑，进水，见陈凡瞪着俩大眼珠子上下一阵乱瞄，小姐姐皱着鼻子使出一个铁叉指，对着陈凡的眼睛比划了一下，“看看看！看什么看！再到处乱看，戳瞎你的眼睛！”
    陈凡面无表情，去撩小姐姐的浴巾，小姐姐吓得惊呼一声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陈凡大笑，还是那么地没羞没臊。
    小蛮去买包子，早上人有点多，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姐姐已经换好了一身居家的运动装，正尝试着把床垫拽到阳台上，小妮子一看那床垫的样子，顿时有些脸红，小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小脸儿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也不好多做解释。
    昨天刚晒好的床垫被弄了进去，把被褥床单都换好了，小姐姐才出来，陈凡多泡了一会儿才出来，穿着拖鞋，浴袍，大咧咧地也不换身衣裳。
    “吱吱吱。”
    外面有人在挠门，陈凡过去开，后院儿，一只比狗都大的大猫溜溜达达地进来了，自打来了陈凡这里，仙儿哥也是没闲着，这个货呆不住，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浪，陈凡也拿它没办法。
    早上开饭了，小桌前面四把椅子，仙儿哥从不把自己当外人，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陈凡拿起一个肉包子，递给它，这老铁远远地闻了闻，背着耳朵露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
    陈凡笑了笑，拿个茶叶蛋给它，仙儿哥耳朵立起来，看起来很有兴趣。
    陈凡把茶叶蛋磕在桌子上，帮他把皮扒了，一边扒皮一边说，“我说老铁，昨儿又上哪儿撩妹儿去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叫人省点心！”
    仙儿哥像是听懂了，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发，短暂的平静之后，这家伙抑扬顿挫地叫了一声，“喵嗷嗷嗷……”
    得。
    陈凡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可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来，他苦笑一声，“行行行，不管你，不管你！来，吃个鸡蛋消消气！”
    话刚说完，仙儿哥便把鸡蛋叼走了，跳到窗台上自顾自地大吃起来。
    小蛮在一边看着，跑过去，把仙儿哥抱起来，抱回椅子上，仙儿哥一脸地不情愿，又回去了。
    没一会儿，又给小蛮抱着肩膀拽了回来。
    都说一物降一物，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在这个家里，仙儿哥最怵的就是她，要说这人世间什么东西最让仙儿哥无奈，恐怕只有俩，一个是少不更事的小屁孩儿，一个是爱猫如命的小姑娘！
    “别看我，我管不了。”
    仙儿哥真是一只要成精了的老猫，发现整不过这小丫头以后，开始朝陈凡的方向叫了起来，陈凡嘿嘿笑，“管不了，管不了。”
    仙儿哥顿时就不吱声了，斜着眼睛看陈凡，脸上大写的四个字：生无可恋。
    这一下，连小姐姐都被逗笑了，小蛮更是得意极了，摸着仙儿哥的脑袋，像摸个小孩儿似的。
    终于，仙儿哥不乐意了，挥手打在小蛮的手上，小蛮不服气，又摸，又给狠狠地打了一下。
    仙儿哥打得很用力，却没伸出爪子，它越这样，小蛮就越开心，没一会儿小妮子连饭都不好好吃了，就顾着跟它玩儿了。
    “吃饭！吃饭！”
    陈凡拍拍桌子，提醒她。
    小蛮憨笑一声，这才拿起筷子。
    吃完早饭，早后院儿打了一会儿太极拳，觉得神清气爽时间也差不多了，陈凡拿着钱去找白药了。
    他有点儿事儿想跟白药商量。
    白药早早就起来了，气色不错，一看陈凡过来，女人挑眉，“干嘛来了？”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看啊？你就这么跟你老板说话啊！”陈凡坐在后屋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陈总，喝茶！”
    王金刚笑嘻嘻地过来，给陈凡倒茶。
    “谢谢大妹子！”
    陈凡挺高兴。
    其实他这是占便宜呢，王金刚应该比他大！
    王金刚也不计较这个，咧着大嘴出去扫门口儿了，剩白药抱着肩膀站在对面，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敌意。
    陈凡拍拍大腿，“过来。”
    白药祭出了看傻子的眼神。
    “咋的，不听话了是吧！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是吧！”
    陈凡没来由地牛气起来。
    “你要是跑来耍流氓的，最好收敛点儿，小心我回头儿告诉你媳妇！”
    白药冷哼一声，很傲娇的样子。

 第五百八十一章不速之客

    “说吧，到底啥事儿！”
    “你这妞儿真的没意思，能不能有点儿生活情趣啊！”陈凡从包儿里拿出十万块，放在桌子上，“我想从你手里赎样儿东西！张小平那血参你能不能卖给我！之前给你的时候，其实是我从人家手里借来的，我要是还钱，好像不太好……”
    白药瞅瞅她，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出来，“我当什么呢，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话锋一转，女人立即冷起脸来，“不好意思，不卖！”
    “别这样行不行？能不能合作点儿？”陈凡露出一个讨好似的表情。
    “就不卖就不卖，我的东西，我爱卖不卖，你管得着吗你？”白药说完，扭啊扭，还故意其他似的扭了几下。
    “你怎么那么气人呢？非逼我动粗是吧！”陈凡哭笑不得，只得站起身，从身后抱住她，两只大爪子把玩着白药的丰挺的大胸，一副无耻模样，“我没跟你闹着玩儿，这是正经事！”
    白药知道陈凡无耻，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她回头瞪了陈凡一眼，却见陈凡嗅着女人的肌肤，露出一副很迷恋的表情，“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你很有感觉，老实说，做梦我都在寻思你这身子，可我不想，因为小姐姐可能会不高兴，可你也不要老跟我作对，我这人脾气不好，你要是特别不听话，指不定我就一时生气，把你办了。”
    “你不要脸！”脸涨得通红，小声说。
    “这就叫不要脸了？”陈凡诡秘一笑，一手揽在白药的身前，一手滑了下去，“小骚货，你喜欢这样，对吧，你看看，多有感觉？你这妞儿可真是的，表面上看起来冷冷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个荡妇淫娃，别在这里跟我装清高了，你那点儿小心思，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白药耳根都羞红了，目光闪烁。
    “你早就想要了，不是吗？”陈凡把白药搬过来，捧着她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白药竟有些紧张，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向她，手压在白药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白药一脸惊诧地看着陈凡。
    “我叫你跪下。”
    陈凡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
    ——割——
    “听说你们苗疆的人都会下蛊，是真的吗？来，你试试也给我下一个，我看看什么感觉。”
    白药翻了一下眼睛，没说话，她在心底里对陈凡的实力有些忌惮，才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蝶谷医仙，不过如此嘛！那会儿跪在地上求你，你连理都不理我一下，现在怎么了?没尿儿了？就看不惯你们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哼，不就会点儿医术吗？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儿吗？看把你牛气的！告诉你，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的妞儿了！别成天勾三搭四地想男人，万一给我知道了，我会生气的，知道不知道？”
    白药没空儿说话，也没法儿说话，陈凡的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她抬不起头来。
    此时此刻她啥也不寻思了，就顾着忙活自己的，虽然陈凡一直在侮辱她教训她，可她就是觉得很受用，心里爽，一物降一物，真跟中邪了似的！
    白药从小就崇拜力量，可遇见过的男人就没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眼儿的，陈凡算是例外，这小子真是太猛了，自打陈凡差点儿秒杀他的那一次交手之后，她就在心底里牢牢地记住这个名字了。
    只不过陈凡是鬼主的男人，她不敢争，现如今给男人强迫着最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虽然觉得很羞耻，却也觉得很激动。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吧。
    一阵软磨硬泡之后，总算是从白药的手里把血参换回来了，钱陈凡留下了，白药虽然不肯收，却也没办法。
    陈凡总觉得亲兄弟也该明算账，有些事还是不要乱搅合得好，否则以后出了事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他高高兴兴地拿着盒子出来，给张小平打了电话，张小平一听真有些哭笑不得，“得了得了！你还给我干啥？反正我留着也没用，要不你就转手卖了得了，多少钱到时候算给我！”
    陈凡心里头这个郁闷啊，回头儿又把血参送了回去，白药已经在给一个大妈看病了，诶时间搭理她，可从那一脸幽怨的眼神儿里谁都能看出来那么丁点儿的味道来。
    转回身溜溜达达地回家去，约好了下午一起去钓鱼，这个季节海钓基本不可能，几个人商量一下准备去找个野湖出去遛遛。
    这不，帐篷冰刀无烟炉，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一起出去，这边帐篷搭起来刚开始在冰面上打洞，外面传来轮胎碾压路面的沙沙声，陈凡探头一看，却是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不远处。
    车上跳下两个人，一个肤色略深的高挑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稚嫩的小年轻。
    陈凡不认识那个年轻的，却一眼就认出了苏欣，他一阵无奈啊，把冰锥交给孙小妖，挑起帘子迎了上去，“哟，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上您了？”
    陈凡对苏欣没什么好印象，说起话来有些阴阳怪气的。
    “怎么，还在记仇啊？”
    苏欣掐着腰带，垫起脚尖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气行不行，是，以前的事确实有我做得不对，如果让您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可别，我这小老百姓哪儿受得了这个啊？说吧，到底啥事儿，有话直说用不着弯弯绕绕的！”
    苏欣抿嘴笑，一侧身，示意那小子不用跟来，俩人在路边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苏欣说，“听说你把眼睛治好了，真替你高兴！想不到这时间还真有人能做成这么厉害的事儿！”

 第五百八十二章最神秘的三个调查局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那么顺利。”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她，“你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苏欣挑眉，上下打量。
    “你可别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我没有那么大面子！再说了，咱俩也没啥的关系，你能那么好心？”陈凡冷哼一声，看看四周，“你不有个搭档吗？个子挺高的那个，听说那人是你男朋友，咋了这是，今儿怎么没带他来呀？”
    其实陈凡是故意的，那小子的事儿陈凡已经听说了。
    苏欣微微地一点头，抿着嘴没说话，可就算没说话，还是能从这女人的脸上看到大写的尴尬。
    她拢了一下头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他，他去执行别的任务了，暂时不会回来了。”
    “哦，真是可惜。”
    陈凡心里头都要笑死了，脸上却不带出来，他背着手站定了，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这里没人了，说吧，到底啥事儿。”
    “还是上次的事儿，我们头儿想跟你见个面。”
    “我根本就不想加入你们，我只想老实巴交地活着，不想惹麻烦。”
    陈凡耸耸肩，“这件事上一次就跟你们说过了，我不想再纠缠太多次。”
    “我知道你不想加入我们，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你，你也是本土的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苏欣苦笑了一下，“再说了，你就不想知道那块古玉的事情吗？”
    陈凡一愣，“古玉？”
    “白兽之琥。”
    苏欣说完，苦苦一笑，“本来都是重要机密，不能跟外人透露的，可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上面的人特准我与你说一些，你知道的，1057调查局，可不是寻常的部门，建国初期开始，我们的部门就已经存在了，又或者说，在建国之前，已经有了雏形。”
    陈凡背着手想了想，“其实上一次见面以后，我打听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只是能知道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没有啥有用的线索。”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苏欣笑了笑，“建国之初，调查局有很多，与我们职能类似的一共三个，代号分别为，1053，1055，1057，我们这三个局原本不是军事职能机构，而是科研机构，后来经历了几次迭代，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陈凡点了点头，“有人说，你们是专门研究一些超自然现象的，还有人说，你们的研究，跟某位权势人物的生死有直接联系，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是真的。”苏欣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曾几何时，我们的确是为某一个权势人物服务的，我们做出的一切的终极目的，就是保证他的健康长寿，我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是存在某种未知的力量能叫人延年益寿，甚至是长生不死的。”
    “那你们应该回炉再造一下，这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应该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因为无知，所以不被相信，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古埃及的图坦卡蒙的诅咒不就一直被人当成神话来看待吗？凡是打扰法老安息的人，都不得好死，最后也证明，跑到金字塔里的人在不久之后全死了，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诅咒的力量，后来又有人说，这是瞎猜，是迷信，这一切都是愚昧而又不合理的，可现如今，却有太多科学上可以解释的说法了，比如说，金字塔里存在某种放射性物质，比如说，某些毒素，某些病菌。在显微镜被发明以前，人们不相信细菌的存在，在几百上千年前，人们还觉得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可现在呢？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荒诞不经的传说，也有许多变成了现实，由此可见，很多事情并不绝对。”
    “所以你们觉得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什么的都是可能的。”
    陈凡苦笑一声，“所以，你们想方设法地保存尸体不仅仅是为了供后人瞻仰，还有别的意思？别闹了大姐，我不信这个！”
    陈凡摆摆手。
    “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你觉得我们会一直坚持吗？”苏欣把手放进口袋里，淡淡地说，“三个调查局的建立，都是依附于一定的现实基础的，1053调查局之所以会成立，是因为几个寿命极长的老人的无意出现，让我们开始相信灵丹妙药的存在。1055调查局之所以成立，是因为一次在国外被热议很久的起死回生。而1057调查局之所以创建，是因为，六十多年前被我方情报人员破获得一份超等级的机密情报和建国后被一次次翻出来的机密文档。事实上，这件事不只是我们在研究，在国外，一样有很多人在关注，就比如说，在之前跟你有过合作的那个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那家公司一直在苦苦求索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心里有数。”
    陈凡的脸色有一点点沉重，转过头来，“你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严重，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你配合我们，找到那枚失踪多年的白兽之琥。”
    陈凡想起了小姐姐跟自己说的事情，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觉得那块古玉是通往某种神秘力量钥匙？又或者说，有了它，你们就能找到那种能叫人长生不死的东西？别闹了，真逗！”
    陈凡一摆手，转身要走了，看他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苏欣忽然说，“白兽之琥，是西王母国的宝物！”
    陈凡一下站住了，扭过头来，无比诧异，“你说什么？”
    “白兽之琥，原本是西王母国的无上至宝，近些年的考古发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这件东西被周穆王匡了去，再也没有还回来，再之后，这件宝物几经辗转，下落不明。几十年前，大秦太祝嬴潦的古墓被人发现了，盗墓贼从古墓里盗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头，包含一只玉枕，玉枕里头有典藏了秘文的铁简，后世称之为，《枕中书》。《枕中书》现在就在我们的手里，你难道就不想看一看吗？”

 第五百八十三章古玩市场

    “笑话，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凡一摊手，心痒痒，却在故意装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大秦太祝，不是鬼术师的祖师爷吗？”苏欣挑挑眉毛，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
    “别闹了，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陈凡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这话一说，贼像。
    “真没听说过这个人？你要是没听说过，是哪个狗娘养的混账去找了姜登选，打听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事？”
    苏欣抱着肩膀，跟了上去。
    陈凡听了这话那叫一脸懵逼，真是尴尬极了，他一摊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那点儿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苏欣去拉他，“加入我们，这件事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我相信对你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机遇！实话跟你说吧，你干掉了萧琳儿，算是为了报了仇，我在心底里是十分感激你的！总不会在这个时候害你吧！”
    “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你不会！”
    陈凡冷哼一声，“咱俩还是不要有太多的交往了，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怎么那么倔强呢？你是倔驴吗？”
    苏欣知道陈凡的执拗，还是给他弄得有些恼火。
    陈凡快步跑了，回过头来朝他一扒眼皮，心说，傻逼，我乐意！你来咬我啊！
    苏欣气得抱着肩膀一转身，“王八蛋！气死老娘了！”
    “看样子，头儿说得对，对付这种色鬼，不用美人计是不行的。”新来的伙计倒是实在，咧着嘴，一阵苦笑。
    “就他？他也配！”苏欣一扭头。
    “不不不，不是你，老大说了，这事儿你不成！”
    伙计拿着望远镜，看着那边的帐篷，刚想继续说什么，可话没出口呢就给苏欣一脚蹬在大胯上直接摔在雪地里。
    这下摔了个结实，把这小子摔得直懵逼，他一脸无奈地起来，苏欣已经倔倔地走远了。她上车，开车，一掉头直接拿着小路下去了，伙计咧着大嘴赶紧追上去，“诶！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割——
    “那女的谁呀？”陈凡刚回来，戴着棉手套棉帽子的小姐姐便一脸好奇地问他。
    “苏欣，苏沫的姐姐！”陈凡冷哼一声把冰钓杆拿起来，一边收拾收拾收拾好了，一边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竟然要我加入他们！哼，想得美！老子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为他们卖命！”
    小姐姐抿嘴笑，“我看她长得不错，身材也蛮好，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黑木耳来着，你当她是什么正经人！”陈凡冷哼一声，“说句不客气的，这样的女人都差不多，天生就带着一种狗眼看人低的劲儿，你当我真是爱慕她们的美貌啊？拉倒吧！”
    陈凡愈发地不屑了，“我就是想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知道老子的厉害！别以为自己多牛逼，逼急了，叫她跪在地上给我舔……”
    陈凡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
    小姐姐面无表情，“舔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也跑不了！”
    陈凡朝她一皱鼻子。
    小姐姐有啥不明白的，翻了下眼睛，寻思寻思气不过，转回头去掐陈凡的脖子，“你丫的野心不小呀！你想叫你姐姐给你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陈凡吓得赶紧跑，却还是晚了一步，没一会儿，帐篷里陈凡便诶呀妈呀地乱叫起来，“快来人呀，谋杀亲夫啦！”
    一通暴捶之后，小姐姐骑在陈反的肚子上，掐住了他的脖子，“错没错？”
    “错了！错了！”
    “还敢不敢跟你姐姐我说那流氓话了？”
    “不敢了不敢了！”
    “你不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儿老实了？”
    “我一直都挺老实的呀~”
    小姐姐得意洋洋，把他放开，陈凡揉揉肩膀起来了，心说小妞儿你等着，看晚上回家我怎么收拾你的！钓鱼钓了一下午，六七点钟的时候迎来了上鱼高峰，陈凡他们玩儿累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小姐姐去洗澡了，刚冲洗到半路，陈凡就拧开门锁溜了进来，小姐姐一回身，吓了一跳，她赶紧捂住身前身下，诧异道：“你，你干嘛？”
    “洗澡啊。”陈凡摆出一副很纯洁的表情。
    小姐姐躲在一边，瞪她。
    “瞪我干什么？心口疼？来，老公帮你揉揉。”
    陈凡笑嘻嘻地伸出手去！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陈凡一阵咕噜摔了出来，后背撞在墙上，鼻子口儿全是血，小蛮吓一跳，看他，这家伙却嘿嘿嘿地傻笑着，擦了擦鼻血站起来，精神头儿十足。
    走路都不会正经走了，一蹦一蹦地，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像个大傻子！”
    遇上这么一个逗比主人，小蛮也是够无奈的。
    次日天明，一大早，陈凡去古玩市场溜达一圈儿，这地儿的宝贝还是很多的，有真有假，陈凡对古董啥的不是很懂行，却也非常喜欢，反正小打小闹的坛坛罐罐也买了不少，偶尔也能碰上那么一点儿真东西。
    巧的是，今儿过来，竟然遇上了古玩行儿里大咖级的人物，彭一慕，老彭还是老样子，有一只眼睛都是半睁着，他穿着一身传统的唐装，戴着墨镜，挂着怀表，溜溜达达在人群里，带着个伙计跟玩儿似的。
    陈凡没注意到他，还是彭一幕发现了陈凡，这货一看到他，当时还吓了一跳，弓着腰凑近了在陈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嘿，还真是！
    “诶呀我的天，怎么是你呀！”
    彭一幕看起来挺高兴，背着手看着陈凡手里抱着的一个疑似青花瓷的瓮器，陈凡一看是他，也高兴起来，“诶，彭老哥！来来来，正好你过来了，给看看！你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
    陈凡把手里的宝贝瓷器交彭一幕，“来，给兄弟掌掌眼。”
    彭一幕拿过来摆弄两下，当时就笑了，他拿着那个东西在手里掂量两下，“我说兄弟，你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啥的不？”
    陈凡做不解状。
    彭一幕看老板没看这里，微一侧身，鬼鬼祟祟地说了两个字，“夜壶。”

 第五百八十四章曱王其人

    卧槽！
    陈凡手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东西扔了，真是尴尬极了，“我去特么……”
    “诶诶诶，别着急，这玩意儿虽是装尿的，却也是真东西！看这样子，应该前清的！”
    彭一幕上下打量。
    “那也是装尿的呀！”
    陈凡倒是够实在，二话不说直接放下了。
    俩人背着手在地摊儿上乱转，彭一幕问陈凡，“诶，还没问你呢，今儿怎么这么闲，跑这儿捡货来了？”
    “闲得蛋疼呗，也是穷的。”
    陈凡贼笑，“也是没办法呀，最近手头儿紧，没钱，你也知道的，前一阵子出了点儿事儿，欠了一屁股债，这不今儿得空儿出来看看嘛，寻思着看看能不能捡到宝贝啥的！”
    彭一幕哈哈大笑，“老弟你可真逗！要说捡洋落儿，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啊！你看看这古玩市场，一个个都是老油子，就那边那个，那边那个背着手打扮得跟老农似的大爷你看到了吗？就那个货，都是在这里遛了多少年的！而且兄弟我跟你说句实在话，这里的东西啊，十个有九个半都是假的，剩下的半个，又不值钱！要真能弄个差不多的玩意儿，那也算你命硬，捡到宝了！”
    “那你在这儿溜达啥？”
    陈凡也笑了，觉得彭一幕这话说的还是比较靠谱儿的。
    “我在这儿干什么？我在这儿等着刚出锅的热乎玩意儿！”彭一幕说着，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每周四，在这儿都有人散货，正儿八经刚出锅热乎的！
    “在这儿？”陈凡指着地面，他知道彭一幕这所谓的“刚出锅的热乎玩意儿”指的是什么，可听了这话还是觉得很可怕，这都什么年代了，盗墓的还有那么大胆子？大白天在光头地面上散货？
    彭一幕摆摆手，“不不不，当然不是在这儿了！露天儿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敢的，我在楼上有个小铺子，专门干这个的，咋样，兄弟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陈凡寻思寻思，点头，“是吗，那我还真想开开眼界！”
    话说完，彭一幕做了个“请”的动作，二人一起上楼，到楼上一看，这地方全是正儿八经的商铺，主要是经营金石器的，相比于地摊儿上的杂乱庞杂，这地方就显得正规多了，阔气多了，可太整洁了也不好，叫人多了积分提防，少了几分破烂儿堆了翻宝贝的惊喜。”
    彭一幕的店铺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店铺了，今儿可能是日子特殊，外面挂了牌子，暂时停业，外面卷帘拉下一半儿，那意思是告诉大家，现在不做生意了，但是店铺里有人。
    彭一幕叫伙计去边儿上玩儿去，自己泡了一壶当年的碧螺春，给陈凡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四个小盘儿，放的是干果蜜饯儿，分四盒，还别说，彭一幕这盘子碟子用得相当考究，陈凡打心眼儿里佩服这大爹的品味。
    这彭一幕绝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二人分宾主落座，也算是老朋友了，陈凡也不用太客气，这货抓了一把瓜子儿，翘着二郎腿，一边咔咔咔地咬着，一边问彭一幕，“老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甭提了！”
    彭一幕面露沮丧之色，“最近惹了点儿麻烦，东躲西藏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拿到那么几样好货，又来历不明，烫手得很，跟兄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年头儿这钱真的是越来越难赚了。”
    彭一幕敬茶，陈凡喝了一口，还别说，着碧螺春茶香浓郁，感觉比自己家的要好，陈凡吧嗒吧嗒嘴，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最近，那洋妞儿没来找你呀？”
    彭一幕脸色微变，“洋妞儿？哪个洋妞儿？”
    “嗨，你还跟我装什么？还能是谁啊，米歇尔呗！”陈凡一想起米歇尔的大胸就觉得有些可惜，这女人真的是人间极品，别有一翻韵味，可惜心思太歹毒，可是碰不得。
    “经历了上次的事儿以后，米歇尔那边已经收敛多了。”彭一幕说完，苦笑了一下，“我跟她们，只是在业务上有往来，私下里关系并不算太好，你知道的，那些洋人眼界高着呢，待人接物总带着一些居高临下的劲儿，我受不得这个，打心里觉得烦，所以……”
    彭一幕一阵苦笑，又喝了一口，“你呢，听说你前一阵子眼睛出了点问题，现在看，却也好了。”
    “恢复得差不多了，好像比以前还要明亮些。”陈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眼睛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好用得紧，一开始我还担心不合适，后来照照镜子，总觉得比以前还帅了不少！”
    “确实挺特别的。”彭一幕点了点头，“相术上说，你这叫夜眼猫瞳，厉害得紧！在古时候，还有一个人跟你现在这眼睛差不多呢！”
    陈凡做好奇状，“谁呀？”
    “鬼王赢勾。”彭一幕也翘起二郎腿，“刷”地一下把折扇打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民间开始有了传说，说什么赢勾将臣那些人是僵尸的始祖，实际上，那都是扯淡！据我所知，赢勾这个人在历史上确实是存在过的，他是秦始皇的远亲，居住在北地边陲，那时候，整个北方都是他的地盘，他手下的军队不多，却各个骁勇善战，在当时绝对是名声鼎盛的一大豪杰，纵横北方无人能当，这人也就是命苦了点儿，死在了自己老婆手里，要不然，有他在，匈奴的军队到死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陈凡点了点头，“赢勾自然了得，他那个儿子，叫赢潦的，不也挺了不起的嘛。”
    彭一幕一歪身子，笑了起来，“赢潦也确实有些手段，是个大隐，可跟他老子比起来，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赢潦的长处，在于见闻广博，他知道得多，懂得多，虽然也有些神通，却一辈子也没大展现过，你说他厉害，也确实厉害，说他不怎么样，也一样不过分，总之，这人啊，要从很多角度去看，不能一概而论。”

 第五百八十五章赢潦

    “是啊。”陈凡知道彭一幕对当年那件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忽然生出一点兴趣，“彭老哥，当年赢潦的那个墓，是不是你盗的啊！你跟我说实话！”
    彭一幕吓一跳，“别别别，可别瞎说！这事儿后来闹得挺大，圈子里的人避之不及！你可千万别瞎说！”
    他越这样，陈凡就越觉得有事儿，“你看，这里就你我，也没外人，我这个人一向嘴巴严，不瞎说，再说了，没凭没据的，我说出去也没人信啊！是不是！”
    陈凡露出一副贱贱的笑容，“说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不是！”彭一幕连连摆手。
    “得。”陈凡摆出一副特失望的表情，“诶呀，这年头儿可真是，想听句实话都那么难！得，您不想说，我也不多问，谁让咱人微言轻，没有那么大脸面呢……诶呀……”
    陈凡摇头叹息。
    彭一幕看得这个尴尬呀，他有点儿怵他，实在不想惹毛了这爹，仔细地合计合计之后，略有些松口，“这事儿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也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啥意思？”陈凡一眼大一眼小。
    “那事儿，是我二大爷干的！”彭一幕一摊手。
    “你二大爷？真的假的？他现在干什么呢？还活着呢嘛？”陈凡各种好奇。
    “早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咋死的？“
    陈凡心说，能盗掘了赢潦的墓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怎么那么容易挂掉呢？这不科学啊！
    彭一幕有点脸红，遮遮掩掩直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你看你！”陈凡哭笑不得，“这是交情不够啊，啥都不说。”
    彭一幕一脸无奈地看了陈凡一眼，“诶呀，他，他……”
    “他怎么死的？”
    “鬼扒皮……”
    陈凡一愣，紧跟着一下站了起来，“卧槽！奸尸啊！”
    “淡定，淡定……”
    彭一幕老脸通红，叫陈凡不要这么激动。
    陈凡不能不激动。
    寻思寻思这话题真的够敏感的，老哥不愿意说，陈凡也就不问了，他转念一想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其实别的都好说，我比较好奇的是《枕中书》的内容，最近这些日子已经有不止一两个人跟我提起过了，我心中不是很明白，所以想打听打听，您之前也说过这个书的事儿，那，能不能叫我看看啊？”
    彭一幕大笑，“看那干啥？里面写的都是些疯话！再说了，就算拿出誊抄的内容给你，你也看不懂啊！”彭一幕拿起茶杯，想了想，“这个东西，热了一阵儿，当时私底下有几个大咖研究过，后来觉得内容太玄乎了，就放弃了。”
    “玄乎？”
    “对。”
    彭一幕喝了一口茶，“《枕中书》，写的是赢潦的一生，这本书到底是赢潦自己写的还是别人给他写的，还是有争论的，从叙事的语气上看，更像是官方给他下的传，更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个作者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赫赫的秦始皇，嬴政！”
    陈凡撇嘴，“别闹了，嬴政还会给别人作传？扯淡呢吧！”
    “你还别不信，就我自己来说，我是比较信封这种说法的。”大冷的天儿，彭一幕手里拿着小扇子，扇啊扇，“秦太祝赢潦，在秦国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他虽然不是什么权臣重臣，却很有威望，据说，早年间李斯去求见他，在大雪天里跪了一宿才见到，你想，这么一个人死了以后秦始皇一是感慨给作个传啥的也是很正常的嘛！”
    陈凡想了想，“那传记里都写的啥？写他的生平了吗？”
    “当然，既然是传记，那最最主要的当然就是这个了。”
    彭一幕靠在藤椅上，“都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可能记得不那么清楚了，我记得当时里头说了不少，大概是先说了一下赢潦跟秦始皇祖上的交情，书中说，原本这个赢潦是秦王室成员，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秦国境内发生了一次大的叛乱，当时弄死了很多人，当时的国君的几个孩子都给卫士们带跑了，结果在野外遇上了狼群，给堵住了，那时候那狼比现在的凶得多，也多得多，卫士们本来就疲倦，人又少，就没弄过！后来大部分人被狼拖走了，就有这么一个小孩儿被一伙人戎狄给救了下来，这个戎狄是谁呢？就是后来威名赫赫的一个大人物，曱王勾，也就是后来所谓的嬴勾！嬴勾原本不姓嬴，也不是什么僵尸鼻祖啥的，那都是编出来的，这个人叫曱王，也叫北曱鬼王，是一个在历史上都非常神秘的人物。”
    “那后来他怎么变成赢勾呢？”
    “这不因为后来的时候，赢潦立了大功吗？他辅佐了几代君王，居功甚伟，加上名分上赢潦算是他的子嗣，所以秦孝公的时候，赐他赢姓，正是追封他很多官职，其实他以前根本不姓嬴，就叫勾。”
    “长见识了！”陈凡点点头，心说还有这个事儿呢，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呢？想到这里，他一龇牙，又问，“那后来呢，书里头都说什么了？”
    “主要写的都是赢潦的一些事，说他小的时候生在异国，有了很多奇怪的见闻，长大以后那边打仗，死了很多人，他趁乱出走了，跑到异国他乡就像是旅行似地，然后遇上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奇奇怪怪的人，后来学会了很多的本领，也有了见识，然后就到鬼谷隐居去了，后来秦孝公请了他好多次，把他请出山了，然后举贤良，察天下，成了大秦帝国最重要的幕后推手，据说，始皇帝还是个小孩儿，跟他妈一起作人质的时候，赢潦就经常伪装成各种模样去见他，教导他，他经常跟秦始皇说，别看现在那些小人总是欺负你，他们这些人在你的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后来，这个人又找到了当时的大商人吕不韦，把吕不韦介绍给了秦始皇他爹，公子异人，而后策划公子出逃，回家，争夺王位，再后来才有秦始皇。”#####感谢望的跑车钻戒，鬼术大宗师书旗连载，有条件的亲请下个书旗客户端支持老黎～

 第五百八十六章葬礼上的奇人

    彭一幕顿了顿，“有了那些经历，让秦始皇特别仰慕他，当然，除了因为这个人功劳大，威望高以外，这个神秘人还有一些特别的本领。书中说，秦王室，一直很迷信长生不老之术，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存在的。
    之所以王室有这种想法，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赢潦这个家伙本事就拥有远超常人的生命力。
    秦始皇说，他见到赢潦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可根据王室的传说，这个人辅佐过他爷爷，他爷爷的爷爷，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有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有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反正，当时一算，这个人少说都有二三百的年纪了，可他看起来，却并不苍老！
    秦始皇心里纳闷儿，就痒痒，想跟他问问长寿之道，可这老头儿非常倔，他说自己出山的时候就说过，我帮你可以，但是有三忌，九不问，其中有一条就是忌方术，不问仙能，不问丹药，不问命数。
    为这个，秦孝公还给他写了一个条儿，关键时刻拿着这个，子子孙孙都不能多问。
    嬴政忍了很多年，后来当了皇帝了，老大了，心说老子天下一统了，这回谁能拦我？结果他找来赢潦，问他说，先生你知道东海的神仙吗？我见到他了！这是不是好的预兆啊？
    老头儿张张嘴，学哑巴，啊啊啊啊说半天，没个正经话。
    秦始皇一脸懵逼，说这是啥意思啊？你
    他又啊啊啊地乱叫起来。
    秦始皇很生气，就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神仙的事儿，也吃过仙丹，现在海内四方都是我的，我是天下共主，您不认为我应该长生不老吗？
    老头儿轻叹一声，说你可拉到吧，你以为你是皇帝，你就能长生不老了？那古之圣贤，哪个不是功高德重？到最后不也死了？
    他说人的寿数可以改变，却没有可以永远活下去的办法，有的人身体损毁了，但灵魂不灭。有的人灵魂被损毁了，却能重新凝聚。有些人寿命奇长老而不死，有些人强横霸道，没人能够伤得了。有些人希望命如天长，有些人希望命如地久。可开天辟地以来，能有如此造化的人又有几个呢？
    秦始皇大怒，就说你这意思是说，我横扫六合，澄清玉宇，这么大的功劳都配不上一个长生不死的待遇吗？
    老头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秦始皇一生气，就把老头儿抓了起来，他对老头儿说，我知道先生您不愿说，但现如今天下都是我的，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拦！你不不说吗？我也不打你骂你，以后每过一天，我就杀一个人！
    我先杀你的妻子，再杀你儿子，妻子儿子杀光了，再杀你的族人！你什么时候说，我什么时候罢手！
    说完秦始皇走了。
    却没想，老头儿一生气，想不开了，当天晚上他就自杀了，自杀之前给秦始皇留下一张字条，说，我不是不知道长生之道的秘密，我不肯说，是为天下万民着想，如果我告诉你长生秘法的答案在哪里，你一定会兴兵征缴，再动干戈，此时天下大定，最要紧的不是想着如何活下去，而是是安抚百姓，休养生息，我不能因为你的责难而害苦了天下万民，所以我走了，如果你还记得我为先王们做的那些事，请你善待我的家人。
    秦始皇看着看着，心里头十分后悔，他落下眼泪，下令厚葬赢潦。
    在赢潦的葬礼上，赢潦的门人都害怕受到牵连，不敢来，却只有一个人大哭着跑来祭祀。”
    陈凡微微皱眉，“谁？”
    “你猜。”
    “我上哪儿猜去啊！”
    话说完，陈凡一转头，他瞪着眼睛，一副很惊愕的样子，“不会是徐福吧！”
    “诶，叫你说对了！这个人还真就是后来整了很多事儿后来逃走得无影无踪的传奇人物，徐福。”
    陈凡一侧身，半躺半卧，“要这么说，徐福还真的是赢潦的弟子？”
    “这不好说，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这小子不是啥正经人，整个儿一诈骗犯！不过也有传说，说他是鬼谷一派的传人，毕竟是个术士嘛！”
    陈凡摸摸后脑勺，“要这么说，这事儿还真的蹊跷。”
    “更蹊跷的是，他为啥这时候来呀？他肯定是抓住了秦始皇对赢潦心里有愧这一点了，再加上，他手里确实攥着一些秦始皇特别在乎的东西！这才来碰碰运气！富贵险中求嘛，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算赢了，真的赢了！你想，他籍籍无名的一个术士，咋就忽然间被秦始皇看中了呢？还不是因为这事儿？！”
    陈凡一下坐了起来，“你等会儿，等会儿！你刚才说他手里有秦始皇在乎的东西，啥东西？”
    彭一幕忽然卡住了，眨眨眼，像是在犹豫。
    “诶我说，老哥你这样就没劲了！”陈凡挺生气。
    “六器。”彭一幕一咧嘴，笑了起来，“不想跟你说，也是为你好，这东西知道就行，沾染不得。”
    “六器是啥？”陈凡故作不解。
    “传说中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六块古玉，似乎藏纳着非同寻常的力量，《枕中书》里说，这六块古玉原本就是礼器，五帝同祭苍天的时候得到的，也算是信物吧！后来礼乐崩塌，战乱，经历了很多波折之后，这六个东西都彻底乱了套了，东一个西一个，在谁手里谁也说不清。《枕中书》里说，六器里，分，龙、兽、雀、武、鳞、螭，每个都有自己的名字，其中三枚已经落在秦始皇的手里了，剩下的三个，他也去找了。末了秦始皇还一阵感叹，说老师啊老师，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最后我还是会知道的，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彭一幕一摊手，“主要的内容就是这些了。”
    “那你知道六器的事情吗？”
    陈凡还是很好奇。
    “就六块古玉，青龙之圭，朱雀之璋，白兽之琥，玄武之璜，黄麟之琮，苍螭之壁。”

 第五百八十七章老农

    彭一幕刷刷刷地摆弄扇子，“这六块古玉价值连城，是真宝贝，当时秦始皇四处寻找，最后得到了三块，青龙之圭早就有了，秦王室的秘宝，多少年前就在他们手里了。据说是帮周王室搬家的时候在周王室偷的。然后，玄武之璜也得到了，这玩意儿是现如今西藏那块儿的一个首领送来的。另外还有一个……”
    彭一幕用扇子打着自己的脑袋，皱眉，“啊，对！有一个胡女，胡女献宝，献出来的就是白兽之琥。”
    “胡女？”陈凡一脸懵逼。
    “对，就是胡女！胡女萧氏！据说是个美人，后来因为献宝有功，给秦始皇收在后宫了，据说此女狐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后来秦始皇死了以后，又跟秦二世好上了，在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反正不是啥正经老娘们儿！倒是挺神秘的，美人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
    陈凡心里说，我去特么的吧，估摸着没别人儿，准是萧琳儿！
    小姐姐跟自己说过，白兽之琥原本是昆仑山西王母国的宝贝，周穆王泡了西王母，把白兽之琥诓骗了去，后来周王室搬家的时候也被抢走了，再后来北曱鬼王征战四方的时候无意间得到了，从此之后经常挂在脖子上，后来曱王被萧琳儿刺死，那块古玉也一同消失了，想也是被萧琳儿偷走的。
    陈凡早知道萧琳儿是个淫荡的婊子，却没想到她那么无耻，小姐姐说她荒淫无道害得鬼戎国覆灭，却没想她还搞上了秦始皇！要说，这女人这人生经历也是够丰富的，着实地睡过不少牛逼人呢！也多亏她学了百转功二十四年一轮回，要不然照她这么个搞法儿还能有男人能够满足她吗？心想着，陈凡心中冷笑，婊子贱货贼婆娘，在心底里把她骂了好几遍，说来奇怪，这女人在陈凡的内心里十分不堪，可一想起她，陈凡心底里还生出几分燥火，他甚至有点惋惜了，如果萧琳儿还活着，他真想骑着她的大屁股可劲儿地玩弄她！贱货也有贱货的好处，咋玩儿都行！
    想到这里，陈凡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想法越来越不正经了，赶紧拉了回来，他轻轻咳嗽，“那还有三个呢？他派谁去找了？”
    “苍螭之壁有说法说在东海的仙岛上，也有说在扶桑的，最后就是徐福去找了吗？朱雀之璋失踪多年，有的说在滇南，有的说在昆仑，还有的说在北地雪山，秦始皇找了好多术士出去找，四处寻访，后来找没找到就不清楚了，至于这黄麟之琮，到现在也是一个迷，有人说可能在某个君王的坟墓里，给人陪葬了，也有说早八国联军那时候流到海外去了的，谁知道呢……”
    彭一幕笑了笑，把茶杯放在一边，“咋了老弟，你也在打这玩意儿的主意啊！”
    “我就在寻思。”陈凡靠在椅子上，抱着脑袋，“我就寻思这玩意儿到底值多少钱！”
    “你要是真能拿到一个，那可是一笔大钱，换句话说，那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彭一幕说着，看起来不像是在跟人开玩笑，“几千万，随随便便就能出手，你知道啥叫价值连城吗？这就叫价值连城！”
    陈凡愣了一手，继而苦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了，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穿着一身军大衣看起来有点像八十年代的老农的家伙嘴里叼着烟晃着肩膀走了进来，“老板！刚出锅的馒头要不要！”
    说话间，一个大麻袋放在地上，里头叮当乱响，像是存着不少东西。
    “要！要！进来饿着呢，怎会不要！”彭一幕跟陈凡知会一声，“我看看去！”
    陈凡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场面，也起身，走了过去，一边的伙计回手把门关上，帘子降下来，那老农模样的家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偷看以后，蹲在地上把麻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
    都是些金银器，还有些看着有点脏的玉石手镯什么的，彭一幕一样一样地拿起来，用放大镜对着灯光仔细瞅，一时间神情严肃，像是变了个人似地。
    陈凡也提了下裤子蹲在地上，看着这一样样不大能看出门道的东西，无意之中看见一边堆着的小物件里夹着一张黄纸，陈凡一愣，拿了过来。
    黄纸只有半个巴掌大，像是给撕坏了的，这纸已经不知多久了，变成了深褐色，皱巴巴的，上面用朱砂笔写过符咒，多半是道家用的符号，有一些却还算好认：“敕令，白乙大……”
    陈凡眼眸微动，忽然抬起头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什么情况？道家的符箓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白乙两字开头的只有一个白乙大将军啊！而白乙大将军是《镇尸符》的符胆啊！
    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
    陈凡偷眼看那个老农，那家伙蹲在地上，抱着肩膀，嘴唇发白面无血色，穿得虽然很厚却看起来冷得直打哆嗦，他身子一抽，浑身都在颤，在哆嗦一下，又颤了一下，他像是知道自己有些毛病似地，极力地稳住自己，不想表现出来，可要是仔细看，还能可以看得非常明显！
    “我的那个乖乖，这小子有问题呀！”
    心想着，陈凡却没作声，他站起身，在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那货，果不其然，趁着那小子一歪脖子往门口儿看的工夫，陈凡还真的在这货的右侧的脖子底下看了一块已经浮肿溃烂的牙印儿！
    伤口青黑，肿起来，两个血洞已经发脓了，伤口旁边有结痂，两个硬币连在一起那么大，他时不时地挠一下，看起来像是很痒。
    这绝对是尸毒入体的表现，八成是让僵尸给咬了！
    可是，被僵尸咬的人不少，却大多在手上，腿上，他这个可好，咬在脖子上了！
    怎么会咬在脖子上呢？
    真奇怪！
    心想着，陈凡蓦地有些高兴，他拿出手机给张天霸发了个短信，张天霸赶紧开着小车过来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大德真人陈半仙

    “老大！”楼底下看见陈凡在楼下等着呢，张天霸挺纳闷儿，“咋了这是，忽然叫我过来！”
    “别扯那用不着的，我家伙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
    张天霸打开后备箱，陈凡过去一阵翻，“你上楼去，三楼左手第一家商铺，关着门那个，彭一幕就在那儿呢，你跟他打个招呼！”
    陈凡把外套脱了，开始换衣服了。
    张天霸看看，立即明白过来，“得了！我明白了！”
    张天霸去楼上，找到店铺，刚到门口儿就给伙计拦住了，“诶，干什么的你？”
    “卧槽，我是谁你不认识啊！我！我！”张天霸还挺牛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伙计上下打量，回头儿看门里头的彭一幕，彭一幕微微皱眉，仔细一看，还把张天霸认出来了，他摆摆手示意伙计不用拦着，伙计把他放了进来。
    张天霸大摇大摆地进来，“彭老大，我老大问你，陈半仙儿来了你要不要请来给你看看！”
    彭一幕一脸懵逼，也不知道这货扯什么妖蛾子呢，“陈，陈半仙儿？哪个陈半仙儿？”
    “茅山九霄万福宫，大德真人陈半仙，你不知道啊！”张天霸瞪着眼睛在那儿吹牛逼。
    彭一幕倒也反映很快，立即明白过来，“哦，哦！原来是他呀！他，他在哪儿呢？”
    “在楼下呢！问你算卦不！”
    “那，那让他上来呗！不不不！还是我去接吧！”彭一幕真是会配合，说话间要起身，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呢，外面传来一声咳嗽，陈凡进来了。
    左手手里拿着个道幡儿，右手手里掐着一串比鸽子蛋还大的紫檀佛珠串成的手串儿，身上穿着八卦仙衣，脚下扎着绑腿，蹬着布鞋，白胡子白眉毛，好一派仙风道骨！
    “诶呀妈呀！”
    彭一幕差点儿没认出来，还是给陈凡使了个眼色才确定着家伙就是陈凡，他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诶呀呀！大德真人！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免礼，免礼。”陈凡戴着个小圆的黑墨镜，脑袋一歪，把手里的道幡在地上点啊点，还别说，这瞎子装得活龙活现，都快赶上赵本山了！
    屋子里那老农一样的家伙也注意到了来人，看一眼之后，直接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看起来像是给他唬住了。
    陈凡偷眼看了一下，心中得意，他颠着身子颠着脚，颤巍巍地进了屋儿，可这脚刚一进去，又收了回来，他站在门口儿微微皱眉，不动了。
    张天霸在一旁帮腔，扶着陈凡的胳膊，“咋了？您怎么不走了？”
    “这屋子里，好浓的尸气啊……”陈凡说着，一侧头，用耳朵对着老农的方向，随后又用鼻子嗅了嗅，“不会错，是尸气，尸气！这屋子里，有尸气！”
    众人面面相觑，做不解状，“尸气？您是说，僵尸的尸气吗？不可能，咱着屋子里哪儿来的尸体呀，哪儿来的尸气呀！”
    老头儿冷哼一声，“骗你做甚？难道老夫一大巴年纪会在这里信口开河吗？此地尸气浓重，非同寻常，照老夫看，你们这些人当中，应当是有人着了道儿了！咳，咳咳！”
    陈凡总算进了屋儿了。
    那老农躲在一边，眼睛瞪得老大，目光闪烁，“这，这谁呀？”
    他伸手，拉的是张天霸。
    张天霸摆摆手，小声说，“算命的大师，玄门的高人，茅山派鼎鼎大名的人物，江湖人称陈半仙，都不是跟你吹，别看这位仙长年纪不小了，那能耐却大得没边儿，此人会看风水，会降妖捉鬼，但凡给他点破的东西，就没有一个是不准的！”
    “是吗？这么大能耐？”老农看起来挺警惕，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张天霸的话，他俩在一边闲聊的时候，彭一幕已经扶着陈凡坐下了。
    “老弟，你这干啥呀你？”
    不用理我，我自有打算。
    陈凡在那儿偷笑。
    彭一幕听了这话，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挺无奈陈凡的逗比性格，想了想，只能给陈凡倒茶，一边蹲在地上继续忙活自己的，一边问他，“仙长最近干什么去了？好久没见啊！”
    “也没干啥，抓了个两个老粽子。”陈凡轻轻咳嗽，淡淡地说。
    “真的假的啊？这年头儿还有那么扯淡的事儿？”彭一幕笑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奇事怪事多了去了！”陈凡说完，把茶碗放下，“前些日子，有个老系哥们儿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家有个孩子让野狗给咬了，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叫我去看看，我赶了一路过去了，一摸，吓一跳，这孩子忽冷忽热，浑身哆嗦，时不时叫唤一下，像是得了狂犬病似的，人都说他是被狗咬了，我却说是被僵尸扑了，村民不信，非要送到诊所去，结果，没过两天，尸毒便发作了，浑身上下都变成了青黑色，跟茄子似地，更可怕的是，腿肚子上的伤口起了一层的死皮，浑身瘙痒，溃烂，难受得哇哇大叫，痛不欲生！嗨，还是我发现得早啊，要不然这小子早就没命了！后来我百般逼问，他们才说实话，你猜怎么着？小孩儿上山玩儿，一脚踩人间坟里头去了！事后还不敢承认，非说是狗咬的！”
    陈凡一咧嘴，“诶呀，孩子是小，不懂事儿，他是真不知道这尸毒的厉害呀！跟你们说，尸毒可比寻常的毒厉害多了，要是找不到正儿八经的应对方法，那是要丧命的！一天高烧，一天低寒，三天打摆子，四天露尖牙，五天上街乱咬人，一周之内浑身僵硬兽性大发，真到了那时候，那就没命了！”
    彭一幕差点儿笑出来，他不是笑陈凡着话有毛病，而是笑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个劲儿，陈凡是干什么的他很清楚，对陈凡的技艺也很佩服，可这小子就是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江湖骗子特有的感觉，他心里笑，张天霸也想笑，陈凡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以前见过。

 第五百八十九章古墓里的女尸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人都把这当成笑话听，那老农却微张着嘴巴，显出了十足的关心模样，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着陈凡，搓搓手，陪笑着走了过来，“老爷子，您刚才说，您治得了僵尸毒？”
    “嗯，这谁呀？”陈凡装模作样地一侧头。
    “老爷子您好，俺叫刘大龙，外号，刘，刘一手儿！”
    陈凡差点儿把眼睛睁开，心说原来这貌不惊人的货就是刘一手啊！他微微欠身，依然闭着眼睛侧着头，“哦，刘一手，的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老先生客套了！”刘一手很尴尬地一咧嘴，“老爷子，您方才说您治得了尸毒，是真的不？”
    “咋了，你被僵尸咬了？”
    陈凡说着，饮了一口茶，又吧嗒吧嗒嘴儿，“还算你小子识趣儿，其实，老爷子我一进门就知道这里有人让僵尸给咬了，只是你不说，我也没办法，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俺确实给大粽子咬了一口！”
    刘一手说着，一拉一领，众人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口时，齐刷刷地惊呼一声往后退去。
    “我的妈呀，这啥情况这是？”
    先说话的是张天霸。
    “是啊，进门儿的时候看得好好地，没想伤得这么严重！这！这！这啥情况这是！”
    伙计说着，赶紧躲到了门口儿去，像是生怕这人忽然发作咬到自己似的。
    刘一手看众人这样，更是难过，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陈凡的大腿说，“老爷子，你救救我吧！”
    “不急，不急！”陈凡倒是不紧张，笑吟吟地说，“你先给我说说，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刘一手有些尴尬地一咧嘴，看看四周，“这……”
    “你要是不放心，那就随我来吧！那个谁，借你里屋一用！”
    陈凡起身，用道幡点着地面去了里屋，张天霸赶紧过来搀扶他。
    “你慢慢讲，没事儿，我这儿还得有会儿工夫呢！”彭一幕说着，蹲在地上继续研究自己的。
    “老板，这么老多好东西，他都不看着，要不咱顺走两件儿得了！”伙计贼眉鼠眼地说。
    “别扯犊子，都是走江湖的，有几个善茬子？你别看他拿了个麻袋过来就以为这是个粗人，跟你说，能干这活儿的就没有一个蠢人，都精明着呢！一来，为了这么点儿东西坏了名声，不值得。二来给人发现了，人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彭一幕把伙计的手打开，“去干你自己的去，别在我这里添乱！”
    伙计悻悻地站到一边去。
    “说吧。”
    陈凡坐在里头，叫张天霸把门关上，刘一手看看张天霸，还在咧嘴。
    “不用顾忌那么多，这个不是外人，我外甥。”
    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彭一幕赶紧起身，跟张天霸握握手，做恭敬状。
    “别扯那用不着的，我老舅忙着呢！早说早完事儿，有个大老板等着我老舅看风水呢，耽搁不起！”
    “诶！诶！”
    刘一手点头哈腰，不敢多说什么，他咧着挠挠头，“我从哪儿开始说？”
    “就说说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就行。”
    刘一手想了想，“我脖子上这个口子，是个小娘们儿咬的！”
    陈凡和张天霸俱是一愣，“什么样的小娘们儿？”
    “古墓里的小娘们儿！”
    陈凡一侧身，“你是说，古墓里头的女尸？”
    “对！对！”刘一手一阵点头，“我们这次出来，是奔着北边儿去的，山里头有个辽代的古墓，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这一阵子风声没那么紧，我们哥仨商量商量就一起去了，结果到地方一看，去晚了，之前有人发现那里了，有个盗洞！还有段时间了，不是最近才盗的！我们当时就挺闹心的，可寻思寻思，还是想进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捡到些人家不要的东西，结果你进去，你猜咋的？我的妈呀，真是个大墓啊！那里面一个墓连通一个墓，合着是个墓葬群！我们当时就激动了，寻思着这可是好事儿，可不能放过了，不成想，那古墓里头有古怪，多半是进不得人的！”
    对方说着，用手一比划，“那里面的很多墓穴，上面都有一些奇怪的标志，是啥你知道吗？符咒！墓室的门上就有符咒，可老大一张，贴在那里，我们看到那符咒以后就有点害怕！”
    “啥样的符咒？”
    “就像一张画儿似的，能有四个打印纸那么大，上面画着很多奇怪的东西，一个大鬼，三头六臂龇牙咧嘴！看着就瘆人！”刘一手说着，又憨笑了一声，“俺师傅带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一旦在古墓里看到这种东西，赶紧走，我当时就寻思着赶紧撤了得了，可跟我一起来的那俩兄弟不甘心，就不想走，后来有一个就跟俺说，贴了符咒的咱不进去，咱找没有符咒的不就得了吗？结果我们在古墓里头转悠了半天，还真找到了一个门上没有符咒的，只是，那门半开着，像是有人进去过！”
    “我们当时也没多寻思，以为是打盗洞的那个人开的，结果进去一看，我的天！那古墓虽然不是特别大，却漂亮极了，古墓的墙壁上都画着画儿刷着金水儿的，贼好看！一看这个大家眼睛都蓝了，就直接往墓里头冲，结果一冲进去，看见有一个雕花的楠木棺材，把棺材推开来，里头啥也没有了，就一小娘们儿！”
    陈凡皱眉，“只有一个小娘们儿？”
    “对！就一个！身上一丝不挂，看得真真的！”
    张天霸一咧嘴，“那衣服呢？”
    “被人扒走了呗！”
    刘一手直咧嘴。
    “墓室里头，保存完好的衣服是非常值钱的！”
    看张天霸有点不理解，刘一手又说。
    “你就是被那女尸咬的？”
    “对！”
    陈凡无语了，“你，你，你不是跟那个女尸干了什么不能描写的事儿吧！”
    刘一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嘿嘿。”

 第五百九十章鬼剥皮

    他这一句“嘿嘿”，把俩人雷完了，陈凡心说这哥们儿的口味儿也是够重的，咳嗽一声，坐直了，“你当时怎么想的，就不怕出事儿啊？”
    “怎么不怕出事儿呢！”刘一手一下来劲了，赶紧一摆手，“怕！真的怕！我刚入行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咱们有个前辈，就死在这玩意儿手里了！那时候都跟我说，古墓里见了栩栩如生的女尸千万不能碰，危险！还说他老家有一首歌儿，就专门说这事儿！”
    刘一手哼唱起来，“月儿圆，柳儿低，入墓莫要剥我衣，你若剥我衣，我就扒你皮！”
    张天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这有啥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鬼扒皮的事儿你没听过过啊！”
    张天霸上次跟陈凡一起去弄那锁龙井的时候，无意间听人提起过这个事儿，不过他当时就不太懂，陈凡没说，他也没问，这一次听他提起来了，不由得看向陈凡，“老爷子，啥叫鬼扒皮啊！”
    “其实就是一种病，皮肤病。”陈凡说着，轻叹一声，“墓里的女尸就算保存得再完好，也轻易碰不得，尤其那种时间特别久的，这种女尸的体内总会沉积毒素，衍生病菌，在没用足够好的防范措施之下，一碰一个死！”
    陈凡说完，把茶杯放下，“以前我就听说过，只是没见过，这也不远，就十几年前的事儿。当时名动一时，还上了报纸，说是有几个乡民无意间发现一古墓，吭哧吭哧就给挖开了，结果进去一看，古墓里头有个女尸，长得挺好看，栩栩如生，几个村民把古墓里的东西卷走了以后，有一个色心不死，就说自己的铁锹落下了，要回去取，结果回到古墓里就把女尸搬到棺材板子上嘿嘿嘿了。据说把他爽坏了，回家以后心痒痒，放不下，于是他又回去弄了一次，这一弄，刹不住车了，后来干脆就把女尸弄到了家里，有事儿没事儿各种呼哈！”
    张天霸一咧嘴，笑容猥琐，“真能那么爽吗？”
    “我特么上哪儿知道去！”陈凡也无奈了，心说老子弄过的那些跟这种能一样吗，想到这里，他继续说道，“一开始也没人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后来还是他自己发现的，他没事儿的时候，就总感觉身上痒，想挠，一挠就破皮，流血，后来身上就起了很多结痂状的东西，赢的，一块儿一块儿，到后来严重了，大腿上直接起了脆皮儿，就像煎饼果子里家的那个，那个……”
    “薄脆？”
    “对！”
    陈凡点头，“就像那个似的，硬的，像壳子似的，用手一掰，一层皮直接下来了，血淋淋的可吓人了，后来，这人不不敢出屋儿了，没多久了就死了，当时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说是古墓里招惹了女鬼，女鬼给他反复侮辱，急眼了，要报复他！你不脱我衣服干我吗？你脱我衣服，我就扒你皮！”
    陈凡说完，咳嗽一声，“其实这事儿没那么邪乎，就是病菌来得，尸体身上的病菌由私处进入体内，诱发了皮肤病。”
    “是皮肤病吗？不是花柳病？”张天霸一咧嘴。
    陈凡寻思寻思，“那也说不定，反正就那种看起来很恶心的病。”
    “那老哥你挺厉害呀！明知道有这危险你还敢碰？”张天霸转头看向刘一手。
    刘一手老脸通红，显得跟尴尬，“怕是怕，但我放着那一手儿呢！我，我是做了安全措施的！其实也不是我想不开，那小娘们儿实在太漂亮了，真心诱人！我估摸着我要是不弄她一下，一辈子都得后悔！”
    “也就是说你是戴了那什么的，是吗？”陈凡上下打量。
    刘一手比了一个“三”，“我怕出事儿，戴了仨！”
    陈凡一愣，挺纳闷儿，心说戴那么多还能有感觉吗？可这话只能想不能说，“那你是怎么出事儿的？”
    “说出来你都不信，一开始我就趴那儿，忙活我自己的，她跟个尸体似的一动不动。”
    “她就是尸体。”
    “对，我就是打个比方。”
    “后来呢？”
    “后来感觉不对，忙活了一阵子之后，我就发现她这身子越来越软活儿，一动一动地，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只寻思着可能是正常反应，后来才邪乎呢，忙活着忙活着，发现不对劲儿了，咋的呢？她那胳膊抬起来了，不知道啥时候，搂在我的脖子上了！”
    “卧槽！”
    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面，陈凡都激动了，张天霸在一边听着，更是鼻血都下来了，“然，然后呢？”
    “然后不给咬我脖子上了吗？咔一口，你看！”刘一手拉开衣领，“我死活跟她掐了一架，可算跑出来了，跑出来以后就害怕，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事儿不好处理，只是还不知道应该如何，这不，寻思着赶快把手里头这点儿存货出来，弄点儿钱，然后赶紧地找个大医院看看！”
    “大医院都不好使，你今儿来算是遇上救星了！”张天霸指着陈凡，“要说真本事，还得看这位老爷子的，不是跟你吹，那家伙……”
    张天霸做势要吹牛逼，陈凡摆摆手将拦住了，“你先等等，先不说这个，你说的那个女尸还在呢吗？她现在在哪里？”
    “她……”刘一手咧嘴，“她……她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
    陈凡皱眉，“啥意思？”
    “我当时吓坏了，想跑，她抱着我死活不撒手，我一着急，裤子都没穿拧开她就跑了，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后来跑到山路上，我有个兄弟看见了，他当时大喊一声，说大哥你靠边儿！然后骑着摩托车就过去了！咣当一下，给那女尸就给撞山沟里了，我俩也没敢耽搁，赶紧上了车，就跑了。”
    陈凡面露担忧之色，“要这么说，她有可能还没有被制服。”
    “咋了呢？”张天霸问。
    “如果那女尸真的被你唤醒了，又跟你一起跑了出去，那这几件事就非常麻烦了，她沉睡多年，刚一起来，一定会跑出去四处伤人，看样子，又有一方百姓要遭殃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恐有后患

    张天霸一咧嘴，“那咋整啊？”
    “再说吧，回去打电话问问。”陈凡说完，摆摆手示意刘一手过来，掐着这货的手腕闭着眼睛寻思了一会儿，对他说道，“你这病症，已经十分凶险了，要彻底去根儿，却也有些办法，只是这花费可是小不了。”
    “得，得多少钱？”刘一手咧着嘴。
    陈凡想了想，“少说也得十几万吧。”
    张天霸一个激灵，心说老大你这心可是够黑的，哪知道刘一手一听这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老爷子，只要能治好了，二十万也不是问题呀！”
    陈凡也挺意外，寻思寻思，点了点头，“我给你写个条子，你一会儿带着钱，去镇灵阁，到那里去找一个叫陈小蛮的小妮子，把这个字条交给她，她会带你去一个安稳去处的。”
    陈凡在怀里摸出一张字条，折成八卦形，递给他，刘一手接过来，一咧嘴，“镇灵阁？你陈凡家的镇灵阁吗？”
    “你知道？”陈凡挑眉。
    “听说过，听说过！都说镇灵阁有个叫陈凡的，年纪不大，却本领高强！想不到老爷子您也跟他认识呀！”
    陈凡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那小子，确实不错！年轻这一辈的人里，最叫人看好的就是他了！”
    陈凡说完，咳嗽两声起来，“外甥啊，他要是找不到路，你带他去吧！我还约了王老板去看风水呢，就不在这里陪你们闲聊了！”
    “老爷子！”刘一手赶紧起身，“老爷子，您，您还没要钱呢！”
    “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爷子只是做个好事儿罢了！”陈凡说完，又装模作样地背着手走了下去。
    “老爷子慢走！”彭一幕高声喊道。
    “嗯。”
    陈凡溜溜达达地下去了。
    刘一手拿着字条，眼泪汪汪地看陈凡的背影，忽然间觉得这老爷子的身影竟是如此高大，他一咧嘴，眼泪下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凡的方向，感概道：“高人啊！高人啊！”
    陈凡一下楼，就缩着肩膀贼笑着跑了下去，身轻体健，健步如飞，他下去赶紧把衣服换回来，转回身又拿着那写着“莫装逼”的折扇跑了回来，“诶呦，你们还没完事儿呢啊！”
    陈凡说完，拿了个茶杯坐下，他想看看刘一手这麻袋里的东西倒地值多少钱！
    在这边等了一会儿，最后彭一幕只收了七八个小物件儿，都是些挂坠儿小碗啥的，最后一算价钱，好家伙，哪个都十万以上，加一起快特么七位数了！
    等刘一手跟张天霸走了，陈凡在一边直咧嘴，“我的妈呀！就这么几个东西值那么多钱？”
    “这算啥，我跟你说，这就是现在风声紧，不好出手，要是太平时候，两三倍都不止啊！这小子没撒谎，就这几件，清一色都是辽代的东西，指不定是哪个王妃啥的用过的呢！都是宝贝！”
    彭一幕一歪身子，对着灯光照了照，“真值！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有了这批货，渡过难关不是问题！”
    说完，他嘿嘿笑，“别看了，人家干的那活儿，就是挣快钱，寻常人吃不得那种苦的，再说了，利益大，风险也高啊！这不就给粽子给咬了吗！对了，他怎么受的伤？”
    陈凡盯着门口儿看了半天，忽然间一撇嘴，“奸尸。”
    “哦。”
    彭一幕“哦”了一声，没怎么在意，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差点儿蹦起来，“啥玩意儿！？奸尸？！他特么的是疯了吧！这种事都能干得出！？”
    “说是遇上了一个漂亮的小娘们儿，情不自禁。”陈凡笑了笑，在盘子里抓起来一把瓜子儿，“行了，不说这个了，这次赚了这么多，总该意思意思吧！走，吃火锅儿去！今儿你做东！咋也该腐败一回吧！”
    彭一幕哈哈大笑，“成！成！还不是兄弟你一句话的事儿嘛！”
    俩大老爷们儿跟没事儿人似地走了，没一会儿，小蛮的电话打了过来，“主人，刚才有一个老头儿拿了个纸条找我，要我带着他去找白药姐姐！那纸条是不是你写的！”
    “对啊，除了我还能是谁！”陈凡回头看看张天霸，示意他们快点儿跟上来，“你带他去了吗？”
    “恩，去了，去了！拿到字条我就带着他去了！”
    “钱给你了吗？”
    “给了，给了好多呢！我现在正抱着往家里揍呢！”
    “那就好，把钱收好了，别人坏人看见了！”陈凡笑笑，“对了，我一会儿要跟个朋友一起去吃饭，晚上晚点儿回去，你们自己弄点儿好吃的就行了，不用等我了！”
    “哦。”小蛮想了想，忽然龇着小白牙笑了起来，“主人，你跟谁一起去吃饭去了呀？”
    “怎么，我跟谁去吃饭还要跟你汇报吗？”
    “那倒不是，我怕小姐姐问我了，我没法交代！”
    “就说跟个小妞儿出去了！”
    “真的？”
    “恩！”
    小蛮看向后院儿里正在拾掇院子的小姐姐，笑得可开心了。
    “鬼主姐姐，主人说他跟漂亮妹子出去吃饭了，晚上不在家里吃了！”
    小姐姐抿嘴笑，“你告诉他，不回来才好呢，别弄得跟谁乐意搭理他似的！”
    “你让她接电话！”陈凡听得清楚，对小蛮说。
    “小姐姐不接。”看小姐姐摆手，小蛮还在傻笑。
    “那你跟她说，方才的话我都记下了，叫她洗干净了老实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陈凡得意洋洋地把电话撂下了，拉门上车，彭一幕叫伙计先回去，自己开车跟陈凡他俩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城，“怎么，给弟妹打的电话呀！要不叫他一起过来得了，人多了，也热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媳妇儿，好安静，你叫她出来她也不定给面子，不用搭理，咱玩儿自己的！”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彭一幕，却不想彭一幕这家伙刚一下车，眼睛就直了，他根本就没听陈凡说什么，颠着脚一溜烟似地跑出去，大老远就喊了一声，“哟，周大师！周大师！”

 第五百九十二章周白石

    说话间，火锅城门口儿的位置，两个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一个高大汉子，一个小白脸儿。
    高大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身高足有两米左右，两只胳膊微微张起来，面相凶恶，半张脸上都是纹身，还用不少伤疤。
    陈凡见过面相凶恶的，却很少见到这样的，这人看起来就像是煞神附体一样，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相比之下，她旁边站着的一个手里拿着折扇却传着一身笔挺的白西装的小白脸儿就显得十分娇弱了。
    这是个男人，留着微有些长的偏分，头发很亮，一丝不苟。
    他是个瓜子儿脸，细眉大眼，瞳孔乌黑深邃，那精致的五官在男人里绝对是十分少见的。
    陈凡原本不丑，可在这干净得活像是一块美玉一样的男人的面前，也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这是一个漂亮男人。
    男身女相。
    只可惜，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样子，脸小身材瘦，没有病态却多少带着一点点娘娘腔。
    用时下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或许这家伙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小鲜肉”了。
    “老大，这人谁啊？”张天霸抱着肩膀，看着彭一幕点头哈腰地跟人家献殷勤，他嘴里不说，心里头却多少有些不痛快，在张天霸看来，彭一幕这老小子有些过分了，这什么人啊，让他看见了像是见了亲爹似地！
    “谁知道呢。”陈凡上下打量，一撇嘴，他最看不起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何况还是个小个子，想到这里，陈凡一转身，带着张天霸想要先行上去，却不想，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那小白脸儿忽然转过头来看了陈凡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大眼睛一动，上下打量。
    “好年轻啊，这家伙。”陈凡想着，又略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大个子，他看着对方，对方却也在看他，大个子看起来凶巴巴的，时刻都有一种要跟人干架的意思，要是寻常人给他这么一盯，非得给他盯得尿裤子不可。
    然而，陈凡毕竟是陈凡，年纪不大，却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儿，他冷哼一声，扒了下眼皮，不等对方发难，便一转身，进去了。
    大个子盯着陈凡，一直盯到他进去了，才转头看看那个小白脸儿，小白脸儿刷地一下把折扇打开，摇了摇，看向彭一幕，“这小子谁呀？你朋友？”
    “算是吧。”彭一幕一咧嘴，“一起做过事，多少说得上话。”
    “他叫什么名字？挺有意思的嘛！”小白脸儿摇晃着扇子，看向陈凡的背影。
    “他叫陈凡，是个术士。”彭一幕一哈腰，显得很恭敬。
    “哦。”小白脸儿点了点头，忽地脸色微变，他看彭一幕，一愣，又笑了，折扇打着手心，一下，又一下，“他就是陈凡啊！”
    “怎么，您认识？”彭一幕很意外似地。
    “不不不，我不认识他。”小白脸儿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
    彭一幕急急忙忙地上楼去，找到陈凡他们，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脸歉意，“诶哟，不好意思，刚才遇见个故人！”
    “那小白脸儿谁呀？看起来挺拽的嘛！”陈凡并不怎么在意，笑着说。
    “嗨，您不认识他呀！大风水师，周白石！北方六省头一号的大风水师！”彭一幕竖起大拇指。
    “拉到吧！”陈凡看他说得真真儿地，差点儿笑出来，“别闹了行吗，那小白脸儿才多大啊？看起来也二十出头儿都算往大了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凭什么叫什么大风水师，还头一号！你真当我没走过江湖好糊弄啊！”
    “嘿，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江湖道儿上，确实是讲资历的，但这是对一般人来说，对这种世家子弟来讲，您这理论啊，还欠妥！这周白石虽然年轻，却是世家出身，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都是大风水师，他家祖上，更是给前清看过风水的帝王之师，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呢啊？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
    彭一幕像是脑残粉附体了，狠狠地一挑大拇指，“不是兄弟我说话不好听，陈凡老弟在我知道的年轻一辈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要是跟这周白石比，还差点儿火候！”
    “怎么呢？”张天霸有点不服气，要问个结果。
    “咱不说别的，就说阅历，陈凡兄弟你出道儿多少年了？”
    陈凡想了想，心说要从老子跟永真和尚斗法开始算，到现在，也三四年了吧，他往大了说，不想露怯，“四年！”
    彭一幕笑了，“那你知道周大师出道儿多少年了吗？”
    “多少年？”
    “十年！”
    彭一幕双手一叉，“整整十年！人家九岁出道儿，到现在，整整十年！业界里头不世出的天才，这么多年就出这么一位！”
    陈凡也给吓了一跳，“真的假的？那他有什么大神通吗？”
    “这个咱也不清楚，不过要说风水相术，这周大师确实是没得挑，这么跟你说吧，人家那圈子跟咱们这圈子可不一样，你知道周大师身边儿的朋友都什么人嘛？不是挥金如土的大财主，就是一手遮天的权贵人物，我老哥我这样的，都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靠。”陈凡有点不服气，“那旁边那个呢，他带在身边的那个！”
    “那是他的保镖，外号叫铁甲，好像是他的家奴什么的，具体的咱也不知道。”彭一幕说着，拿纸巾擦擦手，“不说他们了，说说咱们自己吧！咱吃饭，吃饭！”
    几个人都没太在意，谈天说地，小火锅吃得有滋有味儿，张天霸啤酒喝多了，上厕所，回来时嗖嗖地跑回来地，看彭一幕也去了洗手间，小声对陈凡说，“老大，不对劲儿啊！我在那边看见周白石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能咋的？”陈凡捞了点儿小白菜，笑着说。
    “吃饭肯定是没问题啊，可你知道他跟谁吃饭呢吗？”张天霸咧着嘴，瞪着眼睛。
    陈凡一歪脑袋，一皱眉，“谁？”

 第五百九十三章指尖火

    “吴琼他后妈！”
    “谁？！”
    “吴琼他后妈！”
    陈凡脸色微变，“你确定是她？”
    “嗨，那我嗨能看错吗！要是看错了，我把这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陈凡端起胳膊，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小白脸儿跟吴琼他后妈搞在一起了？不能是憋着什么坏主意等着祸害咱们呢吧！”
    “怕就怕这个，我就觉得不靠谱！”
    张天霸说着，转头看看四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不咱把那小白脸儿弄过来，问问？”
    陈凡一摆手，“不，别冲动，那小白脸儿倒是好说，他身边那个大个子不好惹，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量不要生事了。”
    陈凡给张天霸使了个眼色，张天霸点了点头，没敢再言语。
    “怎么了？聊什么呢？”彭一幕回来了。
    “没，没事儿！”陈凡拿起酒杯。
    ——割——
    晚上九点，陈凡回去，路过一个熟悉的小摊儿，买了点儿当地的小吃带到家里，小蛮正和小姐姐一起看电视呢，无聊的综艺节目。
    仙儿哥趴在沙发靠背上，也懒洋洋地歪着脑袋。
    前面的茶几上，一个萌萌哒的搬山童正伸直了小断腿坐成一排，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屏幕，时而专注，时而欢笑，看起来倒是岁月静好，十分和睦。
    “我回来啦！”陈凡进门，懒洋洋地把叫了一声，家里的一群吃货见他拎着东西过来的，立即露出兴奋神色，陈凡把东西交给小蛮，一转身，上楼去了。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陈凡跟小姐姐打了声招呼，又走了。
    他去了白草堂，去找白药去了。
    今天魁星压煞，与重楼印相冲，白药等了那么久了，该是陈凡给她解除禁锢的时候了。
    其实白药已经等了很久了，坐在楼上的沙发上正百爪挠心很是焦急，看陈凡上来了，她脸一红，还矜持上了，“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陈凡说着，一把拉起白药，直接踢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王金刚在一边看着，一脸尴尬，这事儿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纠结着，纠结着，索性拉开冰箱门儿寻摸寻摸有没有好吃的能为自己分忧。
    房间里，白药脱光了身子，趴在细长的桌案上，她脸红红的，额头抵在手背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陈凡坐在一边，用黄酒搓搓手，拍打她的后背，直等那脊柱上的符文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的时候，才点了一颗蜡烛，红色的蜡烛。
    陈凡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把手一掐，掐在蜡烛上，那蜡烛的一个火苗给陈凡掐在手里，左右一点，出现两个，再把手一翻，又成了五个。
    五个火苗在陈凡的手上，他对着白药后背上那个符咒的几个关节处的圆形印记不断变换手势，翻来转去，一阵点，忽然间，随着他手指的抬起，倒数第二个圆点儿不见了，再翻过来，又少了几个。
    反复几个来回之后，白药后背上的十二个圆点都没了，随着圆点的消失，白药后背上的符文也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陈凡搓搓手，把指尖的黑气搓掉，他伸手在白药的雪肌上摸了摸，觉得还不错，这时候拿出朱砂毛笔研磨了一会儿，问白药，“感觉怎么样？”
    “好了吗？”
    白药反问。
    “还没好。”
    陈凡说着，拿起朱砂开始在白药的身后比划起来，白药趴在那里不敢说话，等了半天，陈凡把东西收拾收拾，“好了。”
    白药坐势要起身，陈凡把她叫住，“先别动，叫你动了吗！”
    白药捂着自己，倒是老实听话。
    “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没寻思着报答我一下？”
    陈凡笑眯眯地，一副贱人模样。
    白药白了她一眼，“怎么报答？还要以身相许吗？”
    “那倒不用，只要你心里记得就行了。”陈凡一个大巴掌打在白药的屁股上，又肆无忌惮地抓了几下，“屁股这么大，真是个骚货！”
    “你才是骚货！”白药给说得脸红，有些生气了。
    “呀，说你骚货你还不乐意了，敢还嘴啦？”
    陈凡撸起袖子，做凶恶状。
    白药瞬间怂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那你说你是不是骚货！”
    白药再次脸红，“我是，我是！我是骚货！”
    “叫主人。”
    陈凡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岔着腿，像个老地主。
    白药又白了陈凡一眼，没说话。
    “叫，主，人。”
    陈凡拖长了声音，再次说。
    “主人！”
    白药憋了半天，还是怂了。
    ——割——
    半小时以后，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苹果吃到一半儿，呜呜地说，“诶！”
    “差不多行了，别欺负她了！正事儿办完赶紧回家！”
    电话那头儿是小姐姐的声音。
    陈凡一声憨笑，把电话挂了，他闭上眼睛，抚摸着白药的长发露出一个相当愉悦的表情，自顾自地享受了一会儿之后，怕拍她的脑袋，“行了行了，今儿就这样吧！要是回去得太晚了，小辣椒又得跟我生气了。”
    “不！主人，叫我再服侍你一会儿吧！”白药跪在地上，抱着陈凡的大腿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凡耷拉着眼皮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说你是个小骚货，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看你是不是小骚货！”
    “我是小骚货，我是小骚货！白药是主人的小骚货！”白药声音都颤抖了，拉着陈凡手指，那只裹着一件浴袍的看起来颇有些呼之欲出的部位一起一伏，正呼吸急促，眼巴巴地等着陈凡，“主人……”
    陈凡看出她内心里的渴望，寻思寻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想要的！没人逼你！”
    ——割——
    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小姐姐坐在卧室里的床头前，正就着台灯在看书，陈凡鬼鬼祟祟地往屋子里偷瞄了一眼，发现小姐姐正斜着眼睛看着他，只能故作憨厚地笑了笑。
    #####感谢尾号505的两个0.8元，感谢后来呢的两个5.8元，感谢～

 第五百九十四章古玉有灵

    “一边儿跪着去。”
    小姐姐用脚心想都知道陈凡干了什么，面无表情，却又十分决绝地说。
    陈凡想了想，长叹一声去墙角儿跪着，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跪着就跪着呗，偏偏这货还用一种萌萌哒的小眼神儿看着她，那模样，纯真极了，不知道的准以为这是个好孩子，兴许还会可怜他呢！
    “别跟我在这儿装可爱！没用！”
    小姐姐给逗得想笑，却强行忍住了，陈凡一听这话，歪着脑袋，两个手指一捅脸颊，硬生生地压出两个小酒窝儿！
    小姐姐实在忍不住了，一侧头，笑了起来，陈凡看得有门儿，赶紧起身，扑过去，撒娇似的抱着小姐姐，哼哼唧唧，“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呸，你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小姐姐肩膀一耸，将他抖到一边，旋即一拳头砸在陈凡的肚子上，砸得这货两腿一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救命啊！谋杀亲夫啦！”
    “打死你！”
    ——割——
    俩人嬉闹了一会儿，又和好如初了，抑或是说，小姐姐压根儿就没有为这件事生多大的气，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夫妻关系还是比较随意的，大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即便在鬼戎国这种边陲小国，这种风气也是客观存在的。
    她生气不是因为无法接受，只是单纯地有些嫉妒，毕竟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还整天到处浪，实在是有些欠收拾了。
    陈凡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姐姐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难以言喻的片刻温存，每次跟小姐姐在一起，他都觉得很安心，很踏实，或许，这就是从小到大很少不被人嫌弃的他很难得到的亲人般的关爱吧。
    “今天我跟彭一幕聊天，说起了那古玉的事儿，彭一幕说，那古玉价值连城，要是卖掉了，几千万总是有的。”
    小姐姐略显紧张，“你跟他说那古玉在你的手里了？”
    “没有，我就是假装不了解，瞎打听。”陈凡说完，微微侧头，“可我不明白，一块古玉能有多大的力量，说白了不就是一些有灵性的石头吗，怎么那么多人都赶着要去追逐啊。”
    “石头是石头，却也藏着很多秘密。”小姐姐说着，一翻手，拿出自己的那块朱雀之璋，“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百转功的秘密吗？那我就告诉你。”
    说完，小姐姐把古玉放在嘴边，轻轻地念诵咒语，古玉一闪之后，给她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只见红光一闪，一只火凤从古玉里盘旋而出，那凤凰一出来之后，就爆开了，蒸腾的红色烟雾中，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很多叫人看不懂的奇怪文字，像甲骨文一样的奇怪文字！
    文字在空中飞腾，飘荡，陈凡看得吃惊，一下坐了起来，“这是？！”
    “这就是百转功的原稿。”
    小姐姐说着，身子一扭，趴在陈凡的肩膀上，她用手指着那些文字，对陈凡说，“雪域神宫里百转功，只有一半，另一半由神宫的主人口传身授，萧琳儿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自己得到了全篇，所以越练越邪，像个妖怪，再加上她体内的尸毒始终不能除掉，最后变成了妖魔一样的东西。”
    “我也想修炼这个，你教我好不好！”陈凡忽然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你修炼个什么呀，这个是女人才能修炼的东西！”小姐姐说完，抿嘴一笑，“朱雀之璋虽然是祖先传下来的东西，却原本并不属于祝融一族，这百转功是女娲一族的不传秘法，只能女人修炼，男人修炼的方法在另一块古玉上，却是伏羲留下的，你要是强行修炼也可以，怕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变成女人了！”
    小姐姐抿嘴笑，却见陈凡 捂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真能变成女人吗？”
    小姐姐看傻子似地看着她，“男不男，女不女，就像孙小妖那样！”
    “那还是算了，可别苦了你。”
    陈凡说完，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姐姐听出了陈凡的流氓意思，白了他一眼，略显娇羞，“不过，相比于百转功，这个或许更适合你。”
    小姐姐说完，又拿出那块白色的白兽之琥，放在桌子上。
    两块古玉距离很近，一闪一闪地，像是产生了某种呼应，小姐姐指着那白兽之琥对陈凡说，“白兽，在后世被人当白虎来理解，其实这一点是有问题的，白兽看起来跟老虎很像，却比老虎猛恶多了，我总觉得，光这一点说就跟你很配，更重要的一点是，白兽之琥原本是在西王母国被发现的， 既然你们都是从西王母国跑出来的，那，这里头十有八九是有些渊源在里头。”
    小姐姐说完，戳戳陈凡的脸，“更重要的一点是，按照奇门遁甲的理论来看，西方庚辛金，属白，你能操纵的火焰也是白色的，这一点也值得注意。”
    “那你把它打开呀，我想看看里头有什么秘籍！”陈凡看起来很高兴。
    “你是傻子吧！”小姐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古玉是有灵性的，你以为谁都能打开啊，就算它认可你是它的主人了，想打开他，一样需要一些密咒，我只知道朱雀的，却不知道白兽的，你要是想打开它，还是想想自己的办法吧。”
    小姐姐说完，把那块朱雀之璋拿了过来，手一翻，立即没了，陈凡多看了一眼，发现古玉没了以后，小姐姐的胳膊略微泛红，他略显疑惑地捉她的胳膊，仔细一看，确实是有些奇怪的纹络出现在了小姐姐的胳膊上！
    “这什么？叫我看看！”陈凡发现这纹路不小，好奇心顿起。
    小姐姐打了他一下，“去一边儿去，看什么看！”
    “叫我看看嘛，老夫老妻地，怕什么！”
    陈凡说着，又去拉她。
    小姐姐给弄得哭笑不得，推了他一下，“想看，就叫你看一次，你坐在这里别动。”

 第五百九十五章冤家路窄

    小姐姐说完，起身下床，把台灯的光线调低了一些，她背对着陈凡，把身上的睡袍解开，脱了下去，睡袍到腰间，露出那十分好看的后背，原来，那纹路是一只凤凰！
    一只红色的凤凰！
    红色的凤凰翩翩起舞，看起来有些抽象，却很有美感，又很诡异神秘，火焰包围下的凤凰覆盖了小姐姐将近三分之一的身子，从肩膀处盘旋下来，凤凰的一条尾巴直接盘到了小姐姐雪白的大腿上！
    陈凡微张着嘴，看得有些痴了，陈凡一直不觉得给自己纹身的女生是啥正经人，可看到这刺青一样的东西的时候，陈凡却不由得惊住了！
    真的好看！
    真的般配！
    虽然看起来妖气十足，可与小姐姐的气质真是相得益彰，叫人难以忘却呀！
    看着看着，陈凡的眼光就开始跑偏了，小姐姐一回头，正看见陈凡盯着自己的大腿流口水呢！
    女人一抖，把睡袍穿上，系好了带子以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往哪儿看呢！”
    “没看啥！没看啥！”陈凡一阵憨笑，擦擦流下来的鼻血，小姐姐看他跟个傻子似地，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姐，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关灯睡觉了，陈凡讨好似地过来。
    “说说看。”小姐姐拉了下被子，钻到被窝里。
    陈凡想了想，把手捂在嘴边，凑到小姐姐身畔，小姐姐听了以后，耳根都羞红了，她狠狠地掐了陈凡一把，掐得陈凡又是一阵惨叫！
    “不干就不干呗！掐我干什么！”
    “谁让你那么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了，那几个小骚货都争着抢着伺候我，就你不干！”
    “你还说！”小姐姐更生气了，张牙舞爪地过来，陈凡吓得赶紧去抓她的手，两个人刹不住车，又顾不得身份没羞没臊地闹在一起了。
    ——割——
    第二天一早，小蛮蹦哒蹦哒地来叫陈凡吃饭，推开门，却看见陈凡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小姐姐在一边收拾屋子，示意小蛮不要打扰她，春宵一夜之后，小姐姐脸红红的，娇艳得厉害，或许，有一个又无耻又能干的老公是个什么感觉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
    陈凡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才伸着懒腰起来，打着哈欠去楼下，却发现客厅里吴琼家的一个伙计正在楼下等着，坐在高脚椅上，都快睡着了。
    “陈老大！”见陈凡过来了，这小子赶紧起身，大家都知道陈凡跟吴琼的关系，做伙计得自然不敢怠慢。
    “你怎么来了？”陈凡过去跟他握握手，做疑惑状。
    “吴总有事要跟您商量，这不，一早叫来过来找你，方才听说您还没起来，就没敢打扰，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什么事不能电话李说，还要大老远地叫我过去？”陈凡挺纳闷儿。
    “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您到了就知道了，我就是一个当伙计的，您要问我，我也说不清楚啊！”伙计憨笑。
    “行，我知道了，我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稍等我一下。”
    “诶。”
    伙计毕恭毕敬，又坐下了。
    “喝茶。”
    小蛮抱着茶杯过来，递给他。
    陈凡去楼上，梳洗了一下，换好了干干净净的一身黑色的传统装，卷起袖口下楼了，俩人一路狂奔去了吴琼家的一家酒店，又看见了那许久未见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已经升职了，现在是副总经理，酒店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他亲手负责的，看起来打吴一红走了以后，吴琼也是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这不，几个平时走的近的兄弟都被提拔起来，看起来混得都不错。
    见到陈凡，大堂经理显得无比热络，他过来跟陈凡握握手，看起来真是高兴极了，“陈凡兄弟，好久不见啊！这一身打扮，真是越来越像个大师了！”
    “混口饭吃！”陈凡憨笑，“吴琼呢？”
    “还没到，他现在很忙，一时间过不来，这不叫我在这儿等着呢嘛，饭菜都准备好了，咱先喝着！ ”对方说完，凑到陈凡身边，“今儿找了几个妞儿作陪，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都是吴琼安排的，看上哪个都随便，没得挑！”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别闹了，我不好这个！”
    “都是正经人，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大堂经理提醒。
    “那也不行，媳妇看得紧。”陈凡贼笑两声，跟大堂经理一起上楼了。
    屋子里已经不少人在等着了，多数都是女人，一群人看起来花枝招展，都是小蜜蜂。
    陈凡进屋一看，姿色都不错，眼睛一搭顿时叫人眼前一亮，感觉甚好。
    诶呀。
    诶？
    陈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那站起来的美女们也有一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是你？”
    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指着陈凡的鼻子，露出惊讶的神色。
    陈凡干咳两声，尴尬极了。
    这不地铁上给了自己一耳光的那妞儿吗？
    原来她也在这儿啊！
    嘿嘿，真是冤家路窄！
    陈凡想着，心里得意，他没搭理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这时候，那经理已经过来了，看看陈凡，又指了指她，看表情像是在询问陈凡似地。
    “就她了。”
    陈凡点头，拍拍大腿，“来，做我这儿！”
    女人一翻眼睛，抱着肩膀没动。
    “看啥啊？不识抬举呢！”
    那经理一看女人，立即变了副模样，女人一脸的不服气，嚼着口香糖翻了下眼睛，寻思半天，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坐在了陈凡的身边。
    “你也有今天啊！”
    陈凡搂着女人的脖子，笑得得意极了。
    女人没说话，心里头却爷爷奶奶地骂开了。
    在座的都是些熟人，大部分是吴琼这边的亲信，这里头，陈凡认识的占了一多半，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饭，经理安排陈凡去蒸个桑拿，做个足疗，一切妥当之后就地开房，已经准备好了。
    仇人见面还有什么好说的，女人一进屋就给陈凡按在床上给弄了，等吴琼放下手头的事儿火急火燎地赶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哭号了不知多久了，嗓子都喊哑了，抽了个空子跑出去，钱都不要了，迎面出来吓了吴琼一跳。

 第五百九十六章吴琼的警告

    澡堂子里，陈凡在东，吴琼在南，两个大老爷们儿泡在一个池子里，外面有人看着，吴琼给陈凡点了烟，“老大，最近怎么样？”
    “还成吧。”陈凡苦笑一下，看向他，“倒是你，越来越忙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见一面都得等。”
    “嗨！事情多，不敢放松。”吴琼看起来老成多了，轻叹一声，“我也是没办法，做在这个位置上以后，每日里提心吊胆，总是感觉有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在背地里憋着坏心思要害我，说不闹心，那是假的。”
    吴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之后，靠在台子上张开手，“我现在才明白我姐的不容易，真是很想她。”
    “有的时候，我也挺想的。”陈凡说完，笑了一下，吴琼看看他，也笑了，“算了，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个事儿想要跟你说一下。”
    “说吧。”
    “周白石你知道吗？”吴琼说着，看看门口儿，随后很小声地跟陈凡嘀咕，“最近这些日子，那个叫周白石的小白脸儿跟我后妈走得很近，看起来，他们是想动手了！”
    “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说的？我们家老爷子说的！”吴琼说完，一阵无奈，他撩起水花儿在自己身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那些事儿，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其实老爷子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头对她十分厌恶，我原来以为老爷子扶我上位，是为了我，后来才明白，他是为了他自己。我那老爹真是不简单啊，从我上来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削弱甄氏集团的势力了，事情做得十分隐秘，很老道，可即便这样，那些人还是看了出来。老爷子留给我一份遗嘱，说是如果有一天自己遭遇了不测，叫我再打开，说真的，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
    “有那么严重吗？”
    陈凡一脸懵逼。
    “有。”
    吴琼说完，看看陈凡，“这周白石，可不是普通人，他跟你一样，也是身怀异术的家伙！前些日子，家里头最支持我的那个长辈走了，你知道吗？”
    陈凡点点头，“知道，就那个跟你爹跟了好多年的那个老伙计，当初那几个人里最支持你的那个！”
    “对！”吴琼点了点头，“这个人死得很蹊跷，老爷子都怀疑上了，老爷子对我说，可能是自己做得太急了，那些人要动手了。”
    “你确定那个周白石是来帮她们的吗？”陈凡微微皱眉。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八九不离十，周白石跟甄家的合作项目可不少，跟他们家上一代的几个人也有联络，算是世交。有消息说，这些人请周白石出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对付你的！老大，别的都好说，你可千万要小心她背后下手，阴你一下子！”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小白脸儿而已，我怕他？”
    “你还甄的不要太轻敌，他的确是个小白脸儿，可小白脸儿也不是都没什么本事！我打听过了，早前有江湖传闻说，周白石的家里，养了几个厉害的妖物， 这些东西是专门供他们差遣，干黑活儿的！”
    “厉害妖物，什么样的厉害妖物？”
    陈凡做不解状。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很厉害就是了。”
    吴琼说完，身子一歪，沉到了池子里。
    陈凡想了想，也没多寻思。
    从吴琼这边出来以后，陈凡没回家，直接打了车，去了甄小芙照看的那家地下赌场，看场子的伙计认识他，没敢拦着，陈凡过去赢了几万块钱以后，来消遣的几个家伙都给吓跑了，不敢跟他玩儿，甄小芙从外面走进来，在陈凡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陈凡也不回头儿，他鼻子灵，闻味儿就能闻出来，反手一下抓住甄小芙小短裙包裹下的半个臀瓣儿捏了捏，还是那么酥软，“你有本事别出来呀！”
    “我要是再不出来，今天的生意都不成了！”甄小芙把他的手打开，坐在旁边，从荷官的手机接过扑克牌，自顾自地摆弄起来，“好久不见，听说你遇上麻烦了，怎么，还没死呢啊！”
    “你这小嘴儿怎么还是那么毒呢？”陈凡没好气地看着她，托着腮帮，“再这么说话，今晚我就不走了，心不信我把你的小嘴儿给你堵上？”
    甄小芙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滚滚！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儿的时候少跟老娘在这儿瞎扯蛋！我这儿忙着呢，没时间招呼你！”
    “忙什么，在哪儿勾了一个野男人？”陈凡上下打量。
    甄小芙无语了，一脸无奈，“我爱勾搭谁勾搭谁，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也不管。”陈凡耸耸肩，“那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吧，周白石你认识吗？他什么来路？”
    “呵，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遇上了硬茬子，跑我这儿来打听情报来了！”甄小芙摸摸耳朵，眼睛一翻，“这事儿啊，你问别人去吧，一来我不熟，二来就算真的熟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拜拜了，回见！”
    甄小芙起身要走，给陈凡拉住手腕，陈凡往怀里一带，甄小芙身子一旋直接坐在了陈凡怀里，她扭了两下想起来，却发现无济于事，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一脸鄙视地瞪着他，“你特么给我放开！你不放开我报警啦！”
    “吓我呀？”陈凡不怒反笑，在甄小芙的下巴上捏了一下，“你报警试试，看咱俩谁死得更惨些！”
    “你特么怎么那么无耻呢？”甄小芙黛眉微蹙，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见陈凡无动于衷，又轻叹一声，“你们俩是同行，周白石的底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我只能告诉你，他这次来，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别的事儿你自己琢磨去吧！”
    “冲着我来的？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陈凡做不解状。

 第五百九十七章周白石出手了

    “收钱办事你不懂吗？真要对付你的，不是他，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这里，挡住了别人的财路，你叫他们活得不舒服，人家就能让你活得舒坦喽？”
    陈凡把甄小芙松开，甄小芙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走到门口儿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还托着腮帮在那里，没跟过来，不由得还有些生气，一扭头儿小声骂了一句。
    “要不，咱们主动出击吧，找他谈谈！”
    一家人出来撸串儿了，孙小妖手里拿着个签子，对陈凡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这事儿咱们躲不了了，就跟他硬刚，硬干！看看谁的本事大！反正早晚都有这一遭，不如就正面放对跟他来个硬碰硬！”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陈凡说着，挠了挠头，“再等等吧，最近都小心一点儿也就好了。”
    “老大，我来了！”张天霸打着哈欠过来，顶着俩黑眼圈儿，过来，他一过来，陈凡、小姐姐、还有跟来凑热闹骗吃骗喝的巨猫全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
    张天霸的脖子上，骑着一个一身白衣黑发遮面的黑影儿！
    “咋啦？”
    张天霸又打了个哈欠。
    “没，没事儿。”
    陈凡拿了一罐儿啤酒给他，跟小姐姐对视了一眼。
    此时，仙儿哥却有些忍不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天霸的头顶，身上的毛竖了起来，尾巴变得老粗，左晃右晃，一个劲儿地晃，上半身绷紧了，像是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似地。
    陈凡把手垂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随后拿了个鸡翅给它，仙儿哥顿时就不瞅那东西了，趴在地上大吃起来。
    陈凡偷眼看了看，心说没事儿，也就是一个怨灵，这种级别的东西，自己抬手就能解决，他不确定这是张天霸自己招惹来的还是有人给他下的套儿，一时不想打草惊蛇，索性没说什么。
    “对了，老大！”孙小妖忽然开口了，“你说，如果周白石真的是冲着咱们这一撮儿人来的，咱怎么弄啊！您自然不怕他，可我们兄弟几个抗不住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克制一下那种妖魔鬼怪啥的！”
    “妖魔很少，怪也不多，鬼的话，倒是好办。”陈凡说着，又看了张天霸的头顶一眼，“鬼怪最怕脏东西，如果遇上了，就拿脏东西往她们的身上扔，准好使！”
    “脏东西？”张天霸最不解状。
    “屎尿啥的，都行。”陈凡说完，又往张天霸的头顶看了一眼，“如果你最近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像是给什么东西缠上了，你就弄点儿屎尿泡水里，进去泡一会儿，保准你一出来就没事儿了！”
    孙小妖直咧嘴，“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啊。”陈凡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两张个密封的小信封，“这里头，有几张我画的符咒，你们一个一个，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就选一张烧了，这符咒不是护身符，因为护身符大多是骗人的，毛用不管！我这个是通灵符，烧着了往地上摔，会有鬼卒出来帮你，记住了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用。”
    张天霸和孙小妖对视一眼，赶紧接了过来，“有这个在，我们就放心多了。”
    “恩。”陈凡说完，挑起眉毛看了张天霸一眼，“你鞋带儿开了。”
    “是吗？”张天霸一低头，小姐姐瞬间出手，只听得半空中一声惨叫，张天霸回头的时候，那女鬼已经没了，“什么动静儿？”
    “没什么。”陈凡笑了笑。
    孙小妖看在眼里，虽然她看不到女鬼，却也听到了刚才的动静，嫂子一伸手，张天霸那边立即一声惨叫，只要不是傻子准知道这里有些叫人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转头看看陈凡，挑眉，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她不要生张，他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只怕吓着这货。
    “还行，有点儿能耐。”一个古香古色的香堂里，温润如玉的周白石勾起嘴角，手里的折扇拍打着手心，原地转了个圈儿，坐下，“这小子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我祭出了一只怨灵，完全不是对手。”
    “那当然了，要是这小子真是个草包，我也不用大老远地请您过来！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最近这些日子，这小子名头不小，想也不是空穴来风。”
    甄雅宸说完，擦擦护手霜，看了周白石一眼，“周大师，说真的，这事儿您心里有谱儿吗？咱俩这一合作，我这身家性命可都在你的手里了！”
    “你放心，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试试这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嘛！”周白石又笑了笑，“这世间，能收拾得了孤魂野鬼的人其实是不少的，这也不叫我意外，原本还想用个稍微厉害些的试试，现在想，应该用不着了。”
    周白石说完，摇着扇子一歪嘴，“甄夫人，我还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借我一样东西？什么东西？”甄雅宸一脸茫然。
    “我要借你的半杯血。”周白石淡淡地说。
    “成，成。”甄雅宸点了点头，也不敢多问。
    ——割——
    晚上，一家人回家，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陈凡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把小姐姐他们送回去以后，站在自家后院儿转了一圈儿。
    “怎么了？”小姐姐问他。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儿？”陈凡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儿啊？我怎么没闻到？”小蛮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一副傻样儿。
    陈凡没忍住，笑了出来，“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开门进屋儿，小蛮把电视打开，小姐姐去洗澡，陈凡斜躺在沙发上，摆弄电脑。
    一眨眼天黑得差不多了，催促小蛮去睡觉，小姐姐也上楼了，小妖们从楼上的香堂里跑出来尽情撒欢儿，又开始无法无天了。
    陈凡把门关上，进了卧室，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了？不好好睡觉？”
    小姐姐很关心的样子。

 第五百九十八章猫鬼

    “不知道，我这眼皮一个劲儿地跳。”
    陈凡揉揉眼睛。
    “别想那么多了，那周白石算个什么东西，哪里值得我们那么看重他。”
    小姐姐说完，拉了一下陈凡的胳膊，钻到陈凡的被窝里，没一会儿，呼吸均匀睡着了。
    半夜三更，陈凡还是睡不着，啤酒喝多了，想上厕所，他起身，穿上拖鞋，往卫生间走了过去。
    外面不是特别黑，有月光，陈凡睡眼蒙眬，就没开灯，把马桶盖子掀起来，哗啦啦地尿了一通，正舒爽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厕所正对着的小窗外面，有一阵咕咕的叫声，像是仙儿哥发出来的！
    陈凡把裤子提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果然看见了仙儿哥！
    仙儿哥正对着后院小门的门口方向，咕噜噜地低声咆哮，它身子紧绷着，对着门楼的顶梁，而门楼的顶梁处并没有什么东西在！
    陈凡心中疑惑，他知道仙儿哥不是寻常的猫，也从不没事儿找事儿，他心说莫不是仙儿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要不然它也不会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
    想到这里，陈凡双手结印，刷刷刷几个变化，最后呈剑指在眉前拉开。
    “嗖！”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恢复原状。
    此时再往外看，他手一哆嗦，也给吓了一跳！
    自家的门楼上，果然有个庞然大物！
    一个像人又不是人的家伙正在门楼上飘荡！
    它的脑袋，像高度腐烂的猫头，又有点像人，脸上都是血洞，非常恐怖！它看起来只有半身，腰以下影影绰绰，看不清了，它张开爪子，正低着头跟仙个对视，发出威胁似的沙沙声！
    仙儿哥也盯着它，龇着牙毫不示弱！
    “哈！”
    忽然间那东西的身子爆涨起来，大了不少！
    它拧眉怒目做出一副要发动攻击的架势，好不吓人！
    可仙儿哥毫不示弱，见它忽然爆发起来，竟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它举起两只爪子，像个人似的站了起来，她对着那个东西的方向嗷嗷叫，锋利的爪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那东西也似乎给仙儿哥激怒了！
    身子一盘旋，直接在顶梁上转了一个圈儿，这时候，仙儿哥忽然凶恶起来，迈着两条小短腿左右一晃往前走两步，又走两步，两个家伙体型相差悬殊，可仙儿哥往前迈出第三步的时候，那东西竟然一个盘旋转了下去，狼狈无比地跑了！
    它身子一旋下去的时候，身形也迅速地小了下去，陈凡没看清楚，但仿佛间看到了，那是一只猫！
    “嘶！”
    陈凡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他没做声，转回身回去了，跟谁都没说，却一宿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陈凡背着手在院子外面的围墙底下转，他找了一早上，忽然在一块彩砖的底下发现了被撬动的痕迹，陈凡拿着铁锹把彩砖挖开，在底下一阵乱翻，铁锹只往下挖了七八下，底下就传来清脆的一声回响。
    “当！”
    剥开浮土往下一看，一个倒扣着的铜盆！
    陈凡蹲在那里看了半天，将铜盆从土里挖了出来。
    还真是铜盆，两个，两个铜盆扣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铜钹儿的东西，铜钹儿相接的地方有十六个牟钉，是用螺丝拧的。
    陈凡直接把铜盆拿起来，弄到了院子里，此时家里的小妮子们还在睡觉，没起来。
    陈凡拉了个小板凳坐下，用螺丝刀把铜盆上面的螺丝拧下来，一个一个地放在一边，等一切妥当了，轻轻地将上面的铜盆拿下来，往里头看。
    下面的铜盆与上面的一模一样，八分满，里面装着的是紫色的稻米。
    稻米上面点着香，香已经差不多烧没了，只剩下一些尾巴。
    陈凡眨了下眼睛，把里面的香一个一个地拔出来放在一边，用棍子在里面搅和了几下，很快，一个干巴巴的东西被弄了出来。
    这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猫，已经被晒成干尸了，浑身的肌肉成酱紫色，肌肉上面有很多被虫子啃噬过的痕迹。
    陈凡看了一眼，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猫鬼！”
    “猫鬼”是很奇葩的东西，跟家养的小鬼有些出入，跟日本的阴阳家的所豢养的“式神”倒是更接近些，这是一种被术士豢养的妖怪，专门用来害人的，曾几何时，陈凡也听说过这个东西，当然，跟他说这个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凡的爷爷，陈光斗。
    那时候陈凡还很小，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汉子，来找陈光斗，说自己好像中邪了，很怕，爷爷问他为什么，他就跟爷爷说了一件叫人毛骨悚然的事儿。
    那时候已经是九几年了，山里头落后，很多东西还要用车马往外运，汉子叫牛二，是个乡下的普通伙计，当时他是跟人一起搞马帮做运输的，有一次一个姓钱的老板要搬家，就找了他们，牛二一早过去，搬东西，觉得口渴，就在老板家的院子里摘了几个果子揣在兜儿里，结果吃了几个果子以后，上吐下泻，好不难受，等他差不多快好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马帮里有一匹马是空着的，他想骑，却有人跟他说这马不能骑，东家交代过的，他心里头觉得奇怪，心说老子上吐下泻脚都软了，咋就不能骑马了？再看那老马，一点东西都没驮，却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像是累得不行了似的！
    他心里头十分地不痛快，上去就给了老马一鞭子，心说你个该死的畜生，莫非也是吃了果子了？
    结果晚上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庄，暂时下来歇脚，东家也正好赶来了， 晚上的时候就听见上屋有吵闹的声音，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噼啪作响，牛二心中好奇，心说上屋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有鞭子的声音呢？他摸过去，扒着窗户往里头看，却看见一个穿着马褂儿的猫头小人儿正拿着鞭子往东家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抽，一边抽一边骂，说，“你个蠢货！真是该打！叫你搬家你自己不带队，找了个傻逼过来瞎搅和！我特么骑马骑得好好地，竟叫他一鞭子打到了山崖底下差点儿送了命！该打！该打！”

 第五百九十九章铜盆与梅花香阵

    那东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儿，被打得狠了，只能说，“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回头儿我见了他，也抽他四十鞭子！
    猫头小人不服，又抽了他几下，说，“抽他五百鞭子，我也不解恨，我要你宰了他，掏出他的心肝给我吃！”
    东家点头，不敢多说，牛二在外面一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跑了，他听说爷爷神通广大，只能去找他。
    结果爷爷听完了他的讲述之后，点了点头，说，“不用怕，不用怕，听你这么一讲，那小东西不过是个猫鬼罢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啪啪啪的敲门上，却不见人，爷爷示意那人不用出来，去鸡架里捉来一只芦花鸡绑了红绸子，上面写了那人的生辰八字，直接扔了出去，还别说，芦花鸡一出去，那打门声立即就没了。
    后来爷爷说，他是用这芦花鸡，替了牛二的命。
    打那以后，牛二就把爷爷当成了救命恩人了，逢年过节地总会过来看看，对陈凡也算不错。
    也是从那时候起，陈凡对猫鬼这东西开始有了印象，后来长大了，也查阅到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其实这猫鬼之术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古已有之。
    据正史记载，说隋开皇十八年，也就是公元599年的时候，隋朝的独孤皇后突然全身刺痛，口不能言，一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独孤皇后是一个有才识之人，为人很是贤良，平素里隋文帝杨坚对她是十分的敬重。见其病倒，忙叫御医视病，这个御医也是个有见识之人，一视病情，就说，皇上，这呀，这不是普通的病害，这是邪症，是猫鬼之疾。”
    隋文帝一听猫鬼之言，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独孤陀。
    独孤陀是独孤皇后同父异母之弟，跟隋文帝算是亲戚，所以隋文帝也知道他家的一些秘事。
    据传独孤陀的外婆家世养猫鬼，独孤陀的一个舅舅就是因为蓄养猫鬼不慎反被猫鬼所害，这件事隋文帝杨坚很早就风闻过，但当时认为是荒诞之事、不经之谈，也就不置可否。
    这次独孤皇后中猫鬼之疾，隋文帝马上就联想到他了，隋文帝杨坚本身就是一个多疑之人，一旦对独孤陀起了疑心，就越想越是，就命令左仆射高颖、纳言苏威、大理丞杨远共同案治。
    这批人一查，还居然查出了一些门堂来，抓住了一个这个案件中的关键人物——独孤陀家婢女徐阿尼。
    婢女徐阿尼据说是独孤陀家蓄养猫鬼的具体经办人，抓起来后就经不住考问，就招了，徐阿尼招认说：“以前我是独孤陀外婆家的婢女，在那里起就开始蓄养猫鬼，后到独孤陀家，继续蓄养猫鬼，受独孤陀之命放猫鬼去害人，被害人家的财物就会转移到独孤陀家来。某年某月，独孤陀还在后花园里对我说，放猫鬼到皇后处，使皇后的财物移到他家来。”
    但破案讲究得是证据，凭除阿尼的一面之词也难定独孤陀之罪，于是就叫徐阿尼呼猫鬼出来，一究真假。
    徐阿尼于子夜时分，置一碗香粥于宫门外，念一番咒语后，拿一匙扣轻敲碗边，口中喃喃叫道：“猫女出来，毋住宫中；猫女出来，毋住宫中。”
    不久，徐阿尼便目光呆滞，两眼发直，脸色发青，整个人就象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向外移！
    看的人禁不住惊呼道：“猫鬼附体了，猫鬼附体了。”
    此案就这么定了下来。
    到最后的时候，独孤陀虽因是皇后的弟弟免了杀头之罪，可也被贬为庶民，不久郁郁而死。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独孤陀事件”。
    此事影响极大，也极恶劣，后来隋文帝一气之下将所有豢养这种邪祟的人一起流放，都发配到了边疆去，据说当时流放走了数万人，可见当时猫鬼之风有多盛行。
    后来过了很多年，正史上猫鬼之事就销声匿迹了，偶尔也能听到一些猫鬼的传说，却也大多都是空穴来风，叫人摸不着头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陈凡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虽然不懂猫鬼之术，却也通晓许多豢养邪祟的法门，一看这铜盆和梅花香阵，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铜盆里的紫米，是用稻米、乌鸦血、香灰、坟头土按照一定比例放在一起搭配而成的，这梅花香，是特制的，学名叫还魂香，而这铜盆，叫乾坤一气钵，上面的叫天盖，下面的叫地棺，其实就是两个盆。
    至于这死猫，看起来年头儿不近了，应该是个古物。
    而自家围墙外面那个位置，也不普通，风水位上这个位置叫三煞位，是最凶险的地方，风水上的败局，有人提前把这个东西放在那里，十有八九就是想叫这个东西祸害房主。
    只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凡家里有个更厉害的家伙，这猫鬼虽然猛恶，却无奈遇上了仙儿哥，这四耳仙猫可不是寻常的小猫，厉害得紧，别看仙儿哥时常被个吉娃娃吓得到处跑，那是出于本能，要是真的凶起来， 就算是小姐姐这样的“女魔头”也对它的爪子十分忌惮！
    行，这猫算是没白养，关键时候真是护着自己家。
    想到这里，陈凡心中一暖，他把那猫尸弄出来，在后院儿弄了个火盆，点上汽油直接给烧了，烧完了以后不算，有鼓捣鼓捣地弄了不少东西，装了回去，螺丝钉一个一个地拧上， 不等天完全亮起来，又重新埋好了收拾干净。
    “你弄什么呢？”
    陈凡做这些，都给小姐姐看在眼里，小姐姐趴在窗台上看了半天了，只是没有打扰他。
    “以后你就知道的。”
    陈凡朝她他眨眨眼，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一下，转身回屋儿去了。
    小姐姐是一个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在小姐姐看来，做妻子要有做妻子的本分，就算关心他也不能太过约束，毕竟陈凡是要成大事的人，总不能每日里跟在身边就每件事都要替他做了。

 第六百章一瓶药酒而已



 第六百零一章藏雷

    “是个妖精！”
    一边一个快退休了的大爷拿着一个保温杯，忽地笑了起来，“谁娶了这样的女人，准得少活五十年！”
    “要是我也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让我只能活三天，我都愿意呀！”
    一边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歪着身子，眼巴巴地，做迷离状。
    陈凡拿着户口本回家了，一张户口上只有三页儿，户主自然是陈凡，小姐姐名叫祝颜，是自己的妻子，小蛮的名字直接改成了陈小蛮，成了陈凡的妹妹。
    “以后叫哥哥就行了，不用叫主人了！”
    陈凡龇牙笑。
    “还是叫主人吧，习惯了。”
    小蛮正拿着个梳子给仙儿哥梳毛呢，一听这话又傻笑起来。
    在小蛮看来，叫什么无所谓，只要能在陈凡身边就好，虽然小妮子从来不说，可在这也算苦命的小妮子眼里，有陈凡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傻妞儿。”
    陈凡笑笑，继续摆弄自己的，“今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主人想跟你谈谈心！”
    小蛮准知道陈凡在想什么，转头喊道，“姐，你老公耍流氓啦！”
    “那你为啥不打他！”小姐姐端着果盘过来，坐下。
    “我……”小蛮一时语塞，竟也说不出话来。
    看她一副萌萌哒的傻样儿，两个人都笑了，小姐姐给了小蛮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早上忙活了那么半天，在忙活什么呀？”
    “提起这个事儿，我都差点儿忘了！”陈凡赶紧起来，翻出一个电话本儿，“回头我得在咱家安几个监控了，这总有刁民想害朕！有点扛不住啊！”
    ——割——
    同一时间，有人偷偷地将铜盆拿了回来，递给了周白石，周白石正在香堂里品茶，一边站着甄夫人家的伙计，在等消息，这不，这边刚一回来，伙计立即站了起来。
    “怎么样？”周小白摇着折扇，自信满满。
    这只猫鬼是他爷爷那辈人留下的宝贝，厉害得紧，多少年来帮他做了不少可怕的事情，从来没有失手过。
    “好像，好像出了点岔子。”那人说着，一咧嘴，“今天我去的时候，看见陈凡他们出去逛街了，三个人都好好地，没有一点儿不对劲儿的样子。”
    周白石一愣，“你确定？”
    “确定。”对方说完，把铜盆放下，“东西我给您带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周白石从椅子上起来，用折扇敲了敲盆，“猫儿，猫儿？”
    铜盆里没有一点回应。
    周白石脸色微变，这时候，甄夫人也从外面进来了，“怎么样？”
    “好像出了点岔子。”
    周白石叫人把盆上的螺丝拧下来，将铜盆打开。
    里面的紫米没有变化，还是紫米。
    上面的香阵没有变化，还是原来的摆放方式。
    周白石把手在香阵上面晃了一下，仔细感受。
    “嗯？”
    她微一愣，俯下身来，“猫儿？”
    忽然间，紫米鼓了起来，微微地鼓起一块儿，像是给什么东西拱起来了。
    大家更奇怪了，齐刷刷第围成一圈儿，周白石再次开口，又说，“猫儿？”
    “砰！”
    一句话出，那紫米猛地爆开了，众人围在左右，躲闪不得，一阵乌烟瘴气之后，怪叫着闪躲过去的几个人完全蒙了！
    屋子里臭气熏天！
    四个人歪歪扭扭地站在四周！
    “卧槽！”
    浑身上下又绿又黄又带着灰褐色的污垢已经迸溅在众人身上，脸上，头发上！
    周白石用手指抹了一下，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当时脸一绿，吭哧一声呕了出来，“屎！”
    一盆屎，还不是新鲜的，像是从茅坑里弄出来经过发酵的！
    诶呀我草！
    这个味儿！
    周白石一身白色的长衫，看起来干干净净，给这一弄，当时就炸了。
    他闹心，比他闹心的人不少，一身珠光宝气的甄夫人满脸满身都是，她被呛得不行，差点儿吐出来。
    慌忙一捂嘴，不想手上更多，都弄嘴里去了。
    屋子里叫苦连天。
    “诶呀我草！”
    甄夫人带来的保镖在外面站着，也闻到了这个怪味儿，他慌忙用手一捂，扇了扇往院子里看，“诶呀我的妈呀！里头这几个人，是干啥呢这是？”
    “不知道啊，兴许是做法呢吧！”
    “做法咋一股大粪味儿啊？”
    “玄门的事儿，睡说得清楚？”
    二人对视一眼，“约！！！！”
    众人狼狈逃窜，周白石一下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她闭上眼睛，怒不可遏，本想做个深呼吸冷静一下，一口气呛得浑身抽搐，差点儿没死过去，“陈凡，我草你大爷！！！”
    周白石简直气疯了，她见过不要脸的，见过卑鄙无耻的，可像陈凡这么卑鄙无耻这么不要脸的他还真是很少见到！马勒戈壁！这混蛋竟然发现了自己下的猫鬼，不但破了自己的法，还把猫鬼弄走了，换成了一盆屎尿！？
    我去你奶奶的吧！这人是有多损！
    约想约生气，她闭上眼睛又做了个深呼吸，这一次直接两腿一抬翻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儿勉强起来了，一溜烟似的往院子里跑！
    卧槽嘞，哪儿找来的茅坑这么臭！？
    这特么真的是屎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琼的眼线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张天霸笑得直拍桌子，“诶呀妈呀，诶呀妈呀，还是老大厉害，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低调，低调！”陈凡摇着扇子，也很高兴，“我跟你们说，这是我手下留情，不想要她的性命，我要是想弄死他，就全换成硫酸，到那时候就不是洗澡换衣服的事情啦！”
    “可你这么做，会激怒他的。”小姐姐在一边也是哭笑不得，小声提醒。
    “我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有些人就这样，犯贱，你不草他妈他永远不知道谁是他爸爸！”陈凡说完，翘起二郎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听说周白石名气很大，是个人物，既然他选择与我为敌，就没什么好说的！见招拆招，他想跟我斗上一斗，我奉陪就是了！”

 第六百零二章有客登门

    陈凡把扇子刷地一下合起来，举起酒杯，“来，为这事儿，咱们干一杯！”
    众人欢天喜地，周白石的脸却绿得可怕，他闭上眼睛，真是难受极了。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叫他怎么出去见人？
    他一向自命清高谁也不服，现在好，一时没注意，不但丢失了祖传的宝贝，还遭遇了这种事情！
    这，这真叫他颜面扫地！
    “啪！”
    他越想越气，直接摔了杯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不是要跟老子玩儿吗？老子特么弄死你！”
    “那个谁！”
    周白石大喊一声，“你去！把姓甄的娘们儿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诶！”
    伙计在门外，赶紧点头。
    伙计也给陈凡算计了，崩了一身都是屎，他心里也憋着火儿呢，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刀去剁了那个王八蛋。
    当然想法是有的，但是胆子是没有的，他们虽然跟陈凡没有什么交集，但也听说过这尊瘟神的不好惹。
    伙计一溜烟儿似地去找甄雅宸了，陈凡那边儿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此人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色帆布夹克儿，牛仔裤，后背背着一个药葫芦。
    原来，是朱巩来了。
    “师傅！”
    朱巩一看见陈凡，就要给陈凡跪下，陈凡赶紧摆摆手。
    想来去蝴蝶谷能找白药还多亏了这个货，陈凡心里头对他还是有些感激的，他把朱巩扶起来，问道：“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不怎么好。”朱巩倒是实在，挠挠头，“洛长眉死了以后，那些仇家杀上门来，家里的东西也给抢得差不多了，房子也给烧了，到头来除了这一葫芦的药以外，啥也没留下！”
    陈凡点点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这不是准备来投奔您嘛！”朱巩有点不好意思。
    陈凡有些为难，“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你先住下，以后怎么安排咱们再说，你看行不？”
    “行！行！”朱巩连忙点头。
    “行，先别寻思那么多，我给你介绍几个人。”陈凡把小姐姐叫出来，朱巩眼尖，赶紧点头，师娘好！
    小姐姐挺高兴，“你好。”
    “这个是小蛮，我妹子。”
    陈凡又把小蛮拉了过来。
    “你好！”
    朱巩不知道应该叫什么，赶紧点头。
    “孙小妖！”
    孙小妖正在后院儿逗猫呢，一下一下地给仙儿哥打在手心上，听得这话赶紧过来，“老大！”
    “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割——
    陈凡这里不方便外人留宿，商量一下之后，叫孙小妖暂时把他带到了张天霸那儿， 一应安排妥当了以后，大家约定晚上一起吃个饭，也见个面。
    小姐姐看陈凡坐在沙发上正在瞎捉摸，凑过来在陈凡的脸上掐了一下，“寻思什么呢？”
    “我想租个园子。”陈凡说着，张开手抱住小姐姐的大白腿，整个人都贴了过去，“朱巩这小子，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叫我怪不好意思的，他现在没什么可以做的，想了想不如来个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咱想办法弄个园子，叫他帮咱们弄药材吧！他是药王谷出来，对这种事情跟是了解。”
    “那倒也行，还有白药在，咱们自产自销。”小姐姐说完，摸摸陈凡的后脑勺，看向窗外，“只是，如今这年月，想要一块好地可是不容易，而且，厂房大棚什么的也需要不少钱，你确定你要做成这么大的手笔了吗？”
    “先弄个小点儿的试试。”陈凡说完，抿了抿嘴唇，“先投几十万进去，要是不行，也就算了，你看行吗。”
    “家里只有几十万了，没有更多了。”小姐姐小声提醒。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这么为难了。”陈凡说完，轻叹一声，没钱的日子真是不爽。
    晚上吃饭，吴琼听说有新人过来了，也抽空过来看热闹了，有这财神爷在，自然又是一通胡吃海喝，陈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朱巩一听说要建个药厂专门生产中药，直点头，“这事儿我熟！要是有房有地，绝对没问题！”
    “说是那么说，可这活儿我们都不熟，如果你想干这个，我可以把钱借给你。”陈凡说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跟我们家小辣椒研究了一下，既然我们不是干这个的，就不干预了，这里有五十万，差不多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你自己先看着办吧，咱旁边那个市有个大棚种植园，很便宜，一个大棚一年才十万不到，你要是有信心，就去试试，如果遇上什么麻烦，我可以去帮你。”
    朱巩一脸懵逼，“师傅……”
    “你不用有压力，算咱俩一起办的，赚钱了把钱还给我就行了，赔钱了，也不用你还，小姐姐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你当时的指点，老实说我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知恩图报什么的，我懂。”
    “师傅，你就不怕我拿着钱就跑了吗？”
    朱巩显得很疑惑。
    “跑就跑吧，不都跟你说了吗，钱我给你，出了事，我认！”
    朱巩眼圈都红了，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陈凡身后，跪在地上给陈凡磕了三个头，抹着眼泪直接跑了。
    “老大。”
    张天霸直咧嘴，“老大，那你是所有的积蓄啊！”
    “你想说什么？”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倒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你把钱都给他了，还能收得回来吗？”
    “是啊，这人跟咱们都没啥交情，能靠得住吗？”
    “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陈凡说完，看看小姐姐，随后这么一搂小姐姐的脖子，也不嫌害臊，凑过去就是一口。
    “没他那句话，小姐姐可能就真的领盒饭了，能有今天，我很感激他。你们当我说那些都是客套啊？我跟你们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我还是觉得有点过分了。”孙小妖摇头。
    “此人面相中正，应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小姐姐掐了陈凡一把之后，拢了一下头发，忽然插嘴。

 第六百零三章吴琼出事了

    “面相那个东西，总有不准的时候，要是十分善恶都写在脸上，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简单了……”
    孙小妖一脸不服。
    小姐姐听完，一撇嘴，“你知道什么，头发长见识短。”
    孙小妖也一撇嘴，不说话了。
    “别说那么多，给就给了，也收不回来！咱别说别的，吃火锅！吃火锅！”
    陈凡哭笑不得。
    几个人举着筷子，包间虽也有相互挤兑，但总的来说还是里其乐融融。
    很久没有这么跟大家一起吃饭了，吴琼有些激动，不知不觉间喝得多了些，回头儿的时候还是给伙计接走的。
    原本要回家跟老爷子商量一些公司的事儿的，这会儿也实在不行了，自顾自地在家里醒醒酒之后，吴琼还是没耽搁，去找老爷子了。
    吴家的别墅，上二楼去老爷子的房间，路过走廊的时候，给人搀着还晕头转向的吴琼忽然看见墙壁上有一面铜镜。
    镜子十分高大，外面都是铜的，表面嵌着一层玻璃，看起来虽然明亮，却像是一件古物。
    吴琼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正纳闷儿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的时候，甄夫人迎面扭了过来。
    “哟，吴琼回来啦！”
    “甄姨！”
    虽然这俩人背地里总是暗中较劲，可明面儿上还是不错的。
    “这镜子从哪儿弄来的啊？”
    吴琼一指。
    “哦，你说这个啊！说是你那个朋友，陈凡！陈凡送来的！”
    甄夫人说完，赔笑一声。
    “你爸在屋里等着你呢，我还有点事儿，不陪你聊了哈！”
    甄雅宸摆摆手，又扭着屁股下楼了。
    吴琼又看看铜镜，心寻思陈发老大弄这么个玩意儿回来是干啥？老爷子虽然爱文玩，爱古董，可没听说有搜集这玩意儿的癖好啊！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上楼了。
    “爸！”
    吴琼一进屋儿，便问老爷子，“外面那镜子……”
    “啊！一个朋友送来的好东西！”
    老爷子懒洋洋地说。
    “不是陈凡送来的啊！”
    吴琼一脸懵逼。
    “陈凡？”
    老爷子也是一脸懵逼。
    “啊，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吴琼心里纳闷儿，心说我那后妈是香蕉吃多了是咋的？无中生有？
    想到这里他也没怎么在意，直接坐在椅子上，醉醺醺的，“我今儿跟几个哥们儿一起喝酒去了，好酒都没这么舒舒服服地在一块儿聊天了！真的！太特么！太特么！太特么……”
    吴琼眼前一花，摇了摇头，他觉得有些不对，眼睛缺有点睁不开了。
    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下耷拉，一下，两下，三下。
    没一会儿就咣当一下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他撅着屁股窝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哼。”
    吴老爷子原本背对着吴琼，这会儿一摇轮椅，转过身来。
    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却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娘娘腔！
    周白石！
    周白石的手里，拿着个香炉，香炉里香烟渺渺，趴着一个金色的小蛤蟆。
    ——割——
    “老大！老大！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陈凡正抱着小姐姐在被窝里没羞没臊地嘿嘿嘿呢，外面传来了砸门声。
    陈凡正高兴着，一听有人打扰那真叫一脸的不耐烦，他披上衣服起来，去开门，却发现是孙小妖。
    “干嘛呀你这是，这才几点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也不想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吴琼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吴琼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什么事了，你快去看看去吧！”
    孙小妖很着急的样子。
    “我这就去！”
    陈凡说完，赶紧上楼穿衣服。
    小姐姐缩在被窝里，露着香肩看着他。
    “干嘛去呀，一大早的！”
    “吴琼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陈凡穿上鞋子，赶紧去了。
    “那你小心点儿！”
    小姐姐朝着门口儿的方向喊道。
    陈凡上了孙小妖的车，一溜烟似的去了吴家的大宅子，陈凡还挺意外，因为吴琼跟他老爹不住在一起，很少在这边过夜。
    “吴琼怎么了？”
    一上楼，陈凡便抓住了一个常跟在吴琼身边的伙计。
    伙计也知道陈凡和吴琼是铁哥们儿，看了陈凡一眼，赶紧把陈凡拉倒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小声说道：“陈老大！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昨天吴琼少爷跟你们出去吃饭了，还喝多了是不是？他一回来就出事儿了，不知道怎么了，嘴歪眼斜的的，像是抽了风！你真不应该这时候来呀！现在家里人都在议论呢，很多人都说是你做的，你是给少爷下了药！”
    “放屁！”陈凡一下就毛了，“我特么怎么可能干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嗨！我也知道肯定不是你做的，要不也不跟你说这些啊！”伙计也很委屈地一摊手，“可我说的话，他们也不信啊！更叫人觉得可怕的是，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家里的老爷子也不见了！”
    “啥？”陈凡彻底懵逼，“昨天晚上，本来是想吃完饭去见老爷子的，现在这会儿，老爷子失踪了，吴琼少爷又犯了病！家里人急的团团转，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两件事是一起发生的吗？”
    陈凡皱眉。
    “是，是！差不多是一起发生的！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
    伙计急得直跳脚。
    “让我去看看。”
    陈凡叫伙计带路。
    陈凡飞也似地跑上楼去，屋子里一大群人，他一上来，立即有保镖阻拦，“诶，你干什么的！”
    “我是吴琼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来看看！”
    陈凡赶紧说。
    “哼，朋友？什么狗屁朋友？背后捅刀子，还说是朋友？”
    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却是吴琼的弟弟，吴驰！
    陈凡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对方嘴一歪，一脸邪气。
    “诶诶诶，别这么说话。”
    说话的是吴琼的二叔吴大国，他一摆手，示意保镖让开。
    “他是吴琼的朋友，这个我能保证，正好，吴琼现在这个样子，也该找个人给看看。周白石不是说了嘛，这是邪症，不好看，正好咱这陈凡小兄弟是这方面的行家，就让他看看把，这就叫对症下药！万一看好了呢？”
    话说完，大家都没动。

 第六百零四章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吴大国有点尴尬地一咧嘴，又看向甄雅宸。
    “嫂子，你看？”
    “让他进来吧。”
    甄雅宸正拿着手绢儿在一边哭哭啼啼，听了这话，也点点头。
    陈凡得空上前。
    吴琼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脑袋上放着冰袋，眼睛瞪得老大，嘴却是歪的。
    他一手捏着6，一手捏着7，看起来十分滑稽。
    陈凡当时就无语了，要不是他气色奇差，他非得以为这小子又开始抽风了，故意在装病！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陈凡把手在吴琼的面前晃了晃，没感觉到明显的邪气，扒开眼睛看，眼睛上全是血丝，却没有奇怪的黑线。
    “啦什么时候恋成乐样的？”
    吴琼忽然开口了，在陈凡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学着陈凡的样子重复了一遍。
    只是舌头大，嘴歪，声音发得不准。
    陈凡当时就懵逼了，瞪大眼睛，看表情像是看见了一个傻子。
    他心说我了个草，还会说话？这是拿我开心呢吗？
    他看看众人，又看看吴琼。
    “你说什么？”
    “里说痕么？”
    吴琼又用自己的歪嘴说了一句，含糊，而浑浊。
    陈凡翻了下眼睛，众人无语。
    陈凡想了想，“说我说话？”
    “略我说话？”
    陈凡心说可以，你行，他忽然间直起腰来，深吸一口气，倍儿精神地说出一大套：“红鲤鱼家有头小绿驴叫李屡屡，绿鲤鱼家有头小红驴叫吕里里，红鲤鱼说他家的李屡屡比绿鲤鱼家的吕里里绿，绿鲤鱼说他家的吕里里比红鲤鱼家的李屡屡红，不知是绿鲤鱼比红鲤鱼的驴红，还是红鲤鱼比绿鲤鱼的驴绿！”
    说完，一歪身子，“来，学吧！”
    吴琼懵逼了。
    在场的人也都懵逼了。
    呆若木鸡老半天，嘴歪眼睛斜的吴琼忽然张嘴。
    那舌头跟上了螺旋桨似的，“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驴……”
    “老大……”
    孙小妖看不下去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下来了了。
    “他没事儿吧！”
    “死不了，你看这像是能死的样儿吗。”
    陈凡冷哼一声。
    “我看也像，这可比以前遇上的欢快多了！”
    孙小妖说完，几个伙计也在一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确实，确实。”
    “话说今儿真是长见识了，这是啥病呢？”人群里有人嘀咕。
    “他是被人暗算了，身体里有个可怕的东西。”
    陈凡说完，瞅了瞅旁边那货，又看向孙小妖，“你去，把药典拿来，就《本草纲目》就行。”
    “啥？”孙小妖一脸懵逼。
    “《本草纲目》，李时珍写的那个《本草纲目》！诶呀，没有的话你去白药那边借，她那儿肯定有！”
    孙小妖一路狂奔，半小时之后满头大汗地把书拿来了。
    张天霸也听到信儿，一起过来的，他一看吴琼歪着嘴瞪着眼睛，也是一脸懵逼，“这……”
    “从头开始念，一个药材一个药材地往下念。”
    陈凡把书翻开，指着一页对孙小妖说。
    “从这儿开始？”
    “对！”
    孙小妖咽了口唾沫，“露水！”
    “路毁！”
    “热汤！”
    “乐汤！”
    “半天河！”
    “半天咳！”
    “甘草！”
    “干考！”
    “黄芪！”
    “黄提！”
    ……
    张天霸一歪脑袋，看陈凡。
    陈凡耸耸肩。
    一口气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 孙小妖都读得累了，这时候念到“雷丸”的时候，张天霸肚子里的东西忽然不见了动静。
    陈凡一下起来，叫孙小妖再念一遍，孙小妖不解其意，“雷丸！”
    果不然，一句话说出来，那虫子又不吱声了。
    陈凡大喜，回头对张天霸说，“你去找白药，跟她要十对雷丸过来，一定要快！”
    张天霸点头，赶紧去了。
    她其实很纳闷儿这雷丸到底是个什么鬼，但不好意思说，也就不问了。
    回头张天霸回来，带着雷丸回来了，一回来张天霸就直咧嘴。
    众人都跟他一样好奇这个“雷丸”是个啥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丢里丢球的几个东西，深褐色，外表有褶皱，说不好听一点儿，这样子有点像马粪，形状也像！
    众人一看就无语了，心说这特么什么东西？屎吧！
    陈凡检查了一下，跟家里的管家说，“你去把这个放锅里煮了，煮成黑褐色的时候再把把这个捞出来，然后把水拿到我这儿来！”
    管家点头，赶紧去了。
    陈凡寻思寻思不放心，看了张天霸一眼，张天霸会意，赶紧起身，“我帮你！”
    没一会儿张天霸便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水杯，里面的水几乎已经黑了，看着挺吓人。
    陈凡把东西接过来，检查了一下，随后掰开吴琼的嘴给他灌了进去。
    吴琼目光呆滞，忽然间一下睁开眼睛，他一个哆嗦，起来，竖起身子猛地咳嗽一声之后，四肢抽搐做痛哭状！
    众人看得一阵惊慌，甄雅宸却回头给吴驰使了个眼色，吴驰点点头，连忙撤了出去。
    吴琼起来了，歪着身子，捂着喉咙，陈凡示意大家不要上千，手一拉他手腕，将他的胳膊折过去，随后对着吴琼的后背猛击一掌！
    “啪！”
    “咳！”
    “嗖”地一下，一个巴掌长的肉虫子从吴琼的嘴里掉了出来，这东西是白的，身上有铜钱斑，看形状有些像蛞蝓，却跑得极快，可它跑得快，陈凡却也不慢，几乎是在这玩意儿从身边跑过的一瞬间，陈凡一脚踩在了小东西的后背上！
    滋地一下，一股脓血窜了出来，屋子里一股怪味儿，膻腥无比！
    “老大？”
    吴琼咳嗽半天，总算清醒过来，他浑身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是病的还是憋的。
    “诶呀，真是厉害呀！”
    一边看热闹的人立即沸腾了，只有甄雅宸的脸上十分地不好看，不过，这一抹的不悦很快消失了，她立即冲过来，做焦急状，欢喜状，“诶呀，你好了啊！真是太好了！没事就好！”

 第六百零五章又进去了

    “我怎么了？”
    吴琼一脸懵逼，捂着脑袋，头疼。
    “你被人黑了一手。”
    陈凡说着，低眉顺首地俯下身子，“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想想。”
    吴琼捂着脑袋，“我昨天喝多了，回来跟我爸商量事情，坐在椅子上说了几句话，往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你是说你昨晚看见你爸了？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甄雅宸问。
    吴琼一愣，“什么？我爸在哪儿？”
    “你爸失踪了。”
    陈凡一摊手。
    吴琼脑袋里嗡地一声，身子晃了晃，冷汗下来了。
    他转头看向甄雅宸，甄雅宸也看着他，“昨晚，你爸忽然不见了，看起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
    “这件事有蹊跷。”
    张天霸抱着肩膀说。
    “这件事当然有蹊跷。”
    说话间，一个穿制服的带着人上来了，“陈凡先生，我们怀疑吴老太爷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系，请你跟我们回去走一趟，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诶，你什么人啊？”
    孙小妖上前。
    “我们是干什么的你看不出来吗？”
    那警察模样的家伙拉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光明区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你也不能随便抓人啊！你们凭什么抓人啊？”
    张天霸也不乐意了，上前。
    那警察模样的人把眼睛一楞，明显有些不高兴，张天霸却也不怂，做势上前。
    “诶！”
    陈凡皱眉，“算了，他们要我回去配合调查，我去就是了，又不是抓走了就不放回来了。”
    陈凡说着，冲着警察模样的家伙赔笑，“我马上就跟你走，但还有一些事情要跟几个朋友知会一声，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警察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对讲机别在腰间，“我要是不通融呢？”
    陈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眼神也一点点地变得可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跟过往的经历有关，此时陈凡的身上，已经杀气浓郁，十分吓人！
    尤其是那双猫瞳，更是越看越诡异， 越看越凶戾。
    那警察模样的人作威作福惯了，原想在气势上压陈凡一头，此时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一抿嘴，转过身去，“快点儿！”
    他悻悻地背过身去，站在一边。
    陈凡把张天霸和孙小妖叫了过来，吴琼也强撑着起来，过来了。
    “不对劲儿啊老大，他们没按章程走啊！”
    孙小妖是过来人，对警局的事情那叫一个门儿清，“据我所知，警局要抓人，总要先立案， 立案的条件是啥？人失踪了，起码得超过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吧！现如今就算老爷子真的失踪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立案啊！他们肯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老大，你不能这么去啊！这事儿不对劲儿，真不对劲儿！”
    “是啊，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吴琼看起来很虚弱，身子一晃一晃地，“这个头头儿我知道，他叫程度，外号程瞎子！这人不是别人，正式甄家的远房亲戚，不会错的，想当初我还注意过他！”
    陈凡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看出这件事有问题了，只是不说罢了，这样，你们别打草惊蛇，听我说。”
    陈凡看向众人，“孙小妖，你去回家，把这件事跟小姐姐说一下，两个小时以后叫她去警局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诶。”
    孙小妖点头。
    “吴琼，你先休息一下，随后想办法找几个可靠的人，仔细问一下事情的经过，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最近家里头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之类的，打听明白了，找个可靠的人去警局，告诉我，当务之急，咱们还是救人要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吴琼也点了点头。
    “天霸，你辛苦一趟，出去以后不用管别的，直接去市局！市局的局长叫王珅，你以前见过的，你拿着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就把这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不用隐瞒，我料想他这个人还算正派，也不蠢，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自己能看得明白。”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张天霸，“我一会儿跟他们走，你们各自小心，我怀疑这件事跟甄家有关系，他们不会让你们消消停停地把事情办了的，要尽快走，提防着有人在背后下手，明白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放心吧老大，我们会处理的！”
    陈凡跟程瞎子走了，吴琼躺下来，跟张天霸他们聊了几句，转回头儿看看时间，二人告辞。
    张天霸和孙小妖刚一出去，甄雅宸立即给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保镖一样的男人点了点头，直接出去了。
    外面两个人已经准备很久了，见他出来，立即站了起来，“头儿！”
    “出来干活儿，手底下都干净点儿！”
    男人说着，一人一个信封儿，里面鼓鼓囊囊，应该是钱。
    俩人在手里掂量掂量，点头，“放心吧！这点事儿在我们兄弟这里都不算什么！”
    “别废话！做干净点儿，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别的都别寻思，明白吗？”
    “明白，又不是第一次了。”
    俩人抄起桌子上的军刀直接出去了。
    半小时以后，俩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看起来挺高兴，接电话，“怎么样？”
    “不，不行啊！”
    一个说着，直咧嘴，“孙小妖把手底下的人都给叫来了！呼啦啦十几个，就在边儿上！我们实在是动不了手啊！”
    “那另一个呢？”
    男人脸色微变。
    “张天霸直接没影儿了，钻进胡同儿里就没影儿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另一个说着，接过电话一咧嘴，“这事儿不对劲儿啊，他们好像早有准备！”
    “废物！饭桶！老子培养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男人气得想要哇哇大叫，却不敢大声，他看看四周，咬着牙说，“你们自己想办法！事情办砸了，就别回来见我了！”
    男人挂了电话。
    两个伙计面面相觑，直接跪在地上，此时此刻，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俩。

 第六百零六章周正的牛粪

    “呼……”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胡同儿里，身后一群黑脸小弟，他蹲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手掌打那家伙的脸，冷笑道：“算你还算聪明！不想死的话，赶快滚！以后再让我们见到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诶！诶！”
    俩人灰头土脸地跑了，连夜上了火车，自此不知所踪。
    “谢谢！”
    孙小妖给他点了一根烟。
    “别谢我，都是应该的，我跟红姐混了那么多年，做这么点儿事儿还用谢吗？你们快走，别叫人看见。”
    刀疤一摆手，孙小妖和张天霸直接上了车。
    ——割——
    “什么？”小姐姐正在家里侍弄花草呢，一听孙小妖说了事情的经过，多少有些惊讶，当然，这也只限于惊讶。
    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就算是再多人想陷害陈凡，如此遭遇也不会比当初遇上的事情更危险，她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惊慌，想了想之后问孙小妖，“他叫我什么时候过去？”
    “叫您两个小时以后，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孙小妖伸手比了一个“二”。
    小姐姐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老大这么说的，我们准时过去就行。”
    “嫂子。”孙小妖有些担心，“要不我们提前点儿吧，我怕事情耽搁久了，会出事。”
    小姐姐抿嘴一笑，“他没那么容易死的，就凭那些小瘪三，还伤不了他！”
    陈凡进了看守所，关在班房里，老半天也没人过来找他，他抱着脑袋在一边儿想了很久，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他一个激灵做直了身子，恍惚间明白了些什么。
    这特么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难道他们想趁着自己不在外面搞出什么大动静？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把着栏杆朝外面喊，“政府！我要举报！”
    “你举报啥啊？我听听？”
    话音刚落，一个浓眉大眼肩膀有花儿的警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歪着脖子瞪着眼睛，手掐腰一摆手，“说吧，你要举报啥？”
    “诶我草？王局！”
    陈凡一下笑了出来，心说兵贵神速啊，你来得倒是真快！
    “王局，我冤枉啊！”
    陈凡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别跟我在这儿扯犊子，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等会儿办个手续，放你出去！”
    “他们这叫玩忽职守吧！不按章程办事！”
    陈凡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这帮小犊子我早晚都会收拾的，不着急在这一时片刻。”王局长说着，苦笑了一下，“另外问你一个事儿，那瓶酒你从哪儿弄来的？”
    “独家秘方。”
    陈凡准知道这个货是看上那瓶酒了，要不咋那么积极呢，他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我跟你说，我要是死了，这酒你就没处弄去了！现在知道妙用无穷了吧？早前给你你还不要！”
    “现在我也不要！我们是警察，不收礼的！”王局长摆出一副正派模样，“我就寻思着，确实挺好的，该多少钱多少钱，等回头儿买两瓶儿还不行吗？”
    二人相识而笑，陈凡却也没说什么。
    “知道我为啥送酒给你吗？”陈凡被放出来的时候，揉揉手腕问他。
    “为啥？”王局长做不解状。
    “我觉得你为人正派，公正无私，是个愿意为民请命的好官！”
    陈凡开始给王局长戴高帽了。
    王局长还看不出这么一手吗？当时把大手一挥，“你滚一边儿去吧！说不出一句正经的！你媳妇在外面等你呢！”
    王局长给陈凡打开手铐，一边儿，带陈凡过来的那几个都灰溜溜地在一边瞅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凡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心说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权势，抓老子的时候一个个都牛逼闪闪的，现在怎么了，都成孙子了？
    “话说你小子也真是有福气，前阵子就听他们说你艳福不浅，现在一看，还真是，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从哪儿找来那么一个漂亮媳妇？我的天啊，那么艳的一朵鲜花儿怎么插在你这坨牛粪上了？可惜了！”
    “卧槽！”陈凡鼻子都气歪了，“我怎么就牛粪了？你见过这么周正的牛粪吗？”
    “长得周正有屁用，烫金的夜壶也是装尿的！”王局长说完，贼笑两声，再看陈凡，挑起下巴瞪着眼睛，真是无奈了。
    外面，小姐姐已经在等陈凡了，穿个黑色的浅风衣，带着灰色的遮阳帽，一个黑色全框眼镜戴上，像是刻意地遮住自己的容貌似的。
    这样子看起来确实平凡多了，可即便如此也叫人看得怦然心动，陈凡一看见小姐姐就高兴，蹦跶哒地过去，“老婆！”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略有些娇羞，孙小妖走过来，跟王局长握握手，“多谢王局长鼎力相助！”
    “看你说的，为人民服务！”
    王局长摆出正派模样。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
    其实这话说得没毛病，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几个人笑了，都觉得多少有些滑稽。
    陈凡出来了，甄雅宸的那几条狗也被带走了，陈凡刚一出来，大门口儿下来个伙计，却是之前在吴家的宅子里见过的，陈凡过去与他握握手，一起上了车，回家。
    镇灵阁一楼的客厅，几个人围着茶几坐着，陈凡听伙计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点点头，“你是说，昨天晚上吴老爷子就没从家里出去过？”
    “对，昨天早上，老爷出去喝了早茶，还买了一碗豆腐脑儿，那次是我亲自陪着他去的，他回来以后就上楼了，打那以后就一直没出来，而且，家里是有监控的，四面八方，无死角，家里还有那么多保镖，没人能在光天化日的情况下把人带走！”
    “会不会老爷子压根儿就没失踪，而是被人藏起来了？”张天霸抱着肩膀，像是在琢磨什么。
    “ 这倒也不大可能，我们里里外外找了很多次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人。”伙计一摊手，“说起来真的是奇怪，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第六百零七章镜子有古怪

    “那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古怪吗？”
    陈凡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说古怪，倒也不算古怪，出来时吴总跟我说，昨天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面镜子，他当时问夫人说这镜子是从哪里来的，夫人说，是你送给老爷子的，吴总当时觉得奇怪，就没多问，可回头儿觉得不对，这一找，却发现镜子没了！”
    “镜子？”
    陈凡一愣，“我什么时候送过他镜子？我送镜子干什么？”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奇怪。”
    伙计又是一摊手。
    “不过你说的这件事也的确奇怪，你见过那个镜子吗？”
    伙计点点头，“我在楼上的时候见到过，见过两次，当时觉得古怪，还多看了两眼。”
    “镜子什么样儿？”
    陈凡问。
    “镜子比想像中的要大一些，造型很古朴，上面雕刻着纹路，好象是铜镜！在四角的位置有兽头，看起来像是狮子老虎什么的，然后，然后镜面儿却不是铜的，是现在常见的那种玻璃的，亮闪闪，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凡看看一边坐着的小姐姐，小姐姐点了点头，小姐姐问，“那镜子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吴总问过了，家里的伙计说，夫人觉得这个镜子不好看，昨天晚上弄到地下室里了，门锁着，别人没钥匙，打不开。”
    陈凡起身，“带我看看去。”
    几个人呼啦啦地去找吴琼，快到别墅的时候，却又把车子停了下来，陈凡摸摸脸，“咱现在进去，甄雅宸也不能让咱们检查吧，有那女人在里头乱搅合，这事儿没个成！”
    “那怎么办？”伙计看起来挺着急。
    “你们夫人最在乎什么？”
    “那我哪儿知道！”
    “我感觉她最在乎的是他那宝贝儿子！”
    陈凡说着，露出一个很奸诈的表情，“去找两个人，把吴驰逮住！然后给甄雅宸打电话，让她亲自带钱，去赎人！”
    “这，这有点麻烦吧！”伙计一咧嘴，“吴驰现在在哪儿，谁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我们知道，也不好动手不是？这光天化日的要真把吴驰给绑了，追究起来我们也担不住啊！”
    “死脑筋，你就不会变通点儿吗？”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手机是打给刘吉的，“喂？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工作室啊！”刘吉头上包着纱布，也不知道是不是耍流氓的时候让人给打了，陈凡一听，却笑了，“在工作室就好办，这样，你帮我查查，看那个吴驰现在在哪儿！”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刘吉一咧嘴，“不知道不知道！”
    “滚犊子！别以为你们那点儿事儿我不知道！你们早就盯上那个吴驰了，金晓珠都跟我说了！我跟你说，你最好别跟我耍滑头，我这个人脾气不好，钥匙把我惹急眼了，我一道催命符咒你阳痿二十年！”
    刘吉一哆嗦，就差跪那儿了，“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金晓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可靠了！”
    “别磨蹭了，告诉我吴驰现在在哪儿，我找他有急事！”
    “你等会儿哈。”
    刘吉捂着电话，“郭哥！郭哥！我问你一下，吴驰现在在哪儿呢？在酒吧啊，哪个酒吧？东条酒吧是吧！啊！我知道了！”
    “在东条酒吧呢！”刘吉一咧嘴，“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了，你忙你的吧。”
    陈凡把电话撂了，转头儿又拨了一个号码：“诶，小红吗？我陈凡！”
    “哟，陈哥，都多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怎么今儿想起给人家打电话了呀？”
    电话那边，嗲嗲的声音。
    “别扯用不着的，我问你一个事儿，你们酒吧那儿现在是不是有个叫吴驰的在喝酒呢？想办法把他灌醉了，他的电话我要用一下！”
    “我上哪儿弄他电话去？”
    女人刚才还挺高兴，现在好像不乐意了，“老娘没空儿，你自己想办法吧！”
    “行了，有生意不做啊？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凡说完，笑了一下，“我可跟你说，别惹我，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电话那边，女人明显有些不开心，她抱着肩膀想了想，“算了，看在相交一场的份儿上，老娘就帮你一把！你需要多久？”
    “起码也要两个小时。”
    “行，小事儿！你就等我消息吧！”
    女人说完，挂了电话，想了想之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了。
    女人虽然有些媚俗，却很是性感，一出现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立即惹得众人侧目，她从陪酒的小姐手里接过一杯红酒，在包房门口儿调整了一下心态，直到摆出一张喜气洋洋的脸来，才扭着腰肢，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进去，“哟，哪位是吴家公子呀？”
    “诶，这妞儿正点啊！”
    吴驰一看来人，眼睛都直了。
    这娘们儿看着就骚，够味儿！
    半小时不到，女人得手了，吴驰给女人 勾搭走了，迫不及待地到附近酒店开了房，迫不及待地把衣服脱了，正口干舌燥地往女人的身上扑的时候，女人一点他的脑门儿，“倒！”
    “噗通。”
    吴驰倒下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儿，人事不省了。
    女人把电话拿起来，看了看，这时候打给陈凡，“手机拿到了，人在酒店的房间里。”
    “找到他妈的电话，给她发短信，就说吴驰现在在你手上，要赎金，一千万，五个小时之内凑不齐，立即撕票！”
    “我的妈呀，你小子够狠的呀！咋的，现在不做鸭子做绑匪啦？”
    女人目瞪口呆，吓得不轻，“不行不行，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我不行！”
    “没让你真绑票，我现在之需要你来帮我拖一会儿，人就灌醉了，别为难他，等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把他弄明白了！”
    “事成之后给我什么好处？”
    女人耷拉着眼皮，抠着手指甲。
    “给你一个人人羡慕的好身材！”
    陈凡憨笑。
    “去你的吧，老娘这身材都这么好了，还想怎的？”
    女人说完，挂了电话。

 第六百零八章一只瘦骨嶙峋的狗

    陈凡把手机放下，却看见车座前面几个人正看着自己，一脸的不信任。
    “老大，这谁呀？你不是又背着嫂子在外面乱搞了吧！”
    “看你们说的，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专门在酒吧夜场钓凯子的小蜜蜂。”
    陈凡说完，靠在椅子上，等了没一会儿，甄雅宸果真火急火燎地开车走了，众人看在眼里，都有些高兴，“还真走了！”
    “当然，吴驰是她的心头肉嘛。”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见人真的跑远了，这才开门下车，去了吴家。
    “老大。”
    吴琼看起来好多了，接了电话直接迎了出来。
    “我要看那个镜子。”
    陈凡也不废话。
    “行，我现在带你进去，不过，地下室是锁着的，我没有钥匙。”
    “这难不住我。”
    陈凡他们一起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上了锁。
    陈凡手里拿了一根铁丝，捅进去拽了几下，锁头开了。
    打开地下室一看，屋子里果然有个铜镜。
    铜镜靠着墙角放着，前面有一张符咒。
    道家的符咒。
    陈凡走过去一把将符咒扯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看起来很古朴，是铜的。
    表面镶着一层，看起来却也不是很突兀。
    陈凡摸摸镜框，又摸摸镜面，手在镜面划过的时候，能感觉到一层蛛网似的静电。
    “这镜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
    “我能感觉到镜子里头有些非同凡响的东西。”
    就在大家对陈凡的说法表示无奈的时候，陈凡忽然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镜子里有一个世界，与外界对称，每一扇镜子都是一个门。”
    陈凡神叨起来，也挺吓人的。
    他回头看看，叫人把门关上，随后对众人说，“你们谁有尿？”
    “干啥？”
    大家都懵了。
    “没尿的去喝多，憋住了。”
    陈凡说完，摆摆手示意他们别看，随后脱下裤子，一泡尿尿在了镜子上。
    “老大，你是童子吗？”
    孙小妖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所有的恶灵都惧怕脏东西，屎尿什么的就管用，童子尿是用来驱邪的，不是一个用法。”
    陈凡抖了抖，把裤子穿上，“我这点儿还不够，再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陈凡一摆手，将镜子放平躺了，张天霸寻思寻思，上来，也对着镜子尿了一泡。
    连日里上火，骚味儿很大，吴琼看在眼里也过来凑了热闹，唯独孙小妖在一边直不好意思。
    “诶，你撒尿的时候是站着还是蹲着？”
    孙小妖情况特殊，陈凡好奇了。
    孙小妖白了陈凡一眼，“有时候站着，有时候蹲着！我随意呀！”
    “那来吧！别客气了！”
    陈凡一摆手。
    孙小妖红着脸过来，尿了一泡。
    屋子里这个味儿啊。
    味道奇大。
    众人等了一会儿，都受不了了，一溜烟似的都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东南角，陈凡摆好烛台点了一根蜡烛。
    他捏着鼻子在一边等着。
    没一会儿，那泡着尿的镜面儿上开始升起蒸汽，说得更直观一点儿，就是冒烟儿了！
    那蒸汽的状态就像是炊烟一样，左晃右晃，袅袅升起。
    蒸汽越来越多，尿液也开始一点点地动了起来，很快，水汽越来越大，尿液快蒸干了。
    与此同时，东南角的蜡烛开始抖动，火苗儿一下长起来，长起来不少，它在那里哆哆嗦嗦，原本泛黄的灯光不知地变成了青绿色。
    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这一根蜡烛，没法形容当时的气氛，总之，这一切给人看在眼里，非常诡异。
    陈凡看了一眼之后，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几个人躲在门口儿，歪着身子探出脑袋。
    陈凡也在外面，在另一侧，也探出了脑袋。
    镜面儿上，一道身影鼓了起来。
    开始是像小山包一样的凸起，凸起越来越多，却是一个人的鼻子，那东西扭动了一下，又一下，很快起来了，它像是一个人似的从放躺下的镜子里坐了起来。
    这东西的皮肤跟水银一样，银白色的，偷着光泽，头上手上都有金色的手镯，手臂上从肩膀到手腕，有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是某些叫人看不懂的神秘符号，他的脸，有点诡异，看起来像是……
    像是一只瘦骨嶙峋的狗！
    不过，这也只是长得像狗而已！
    他具备人形，有手有脚，上半身是倒三角的，身材很好，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耳朵上还有两个银色的大耳环，耳环是圆的，就是两个金色的圈儿，它的眉间有一个印记，印记就是一个圆点，枣子那么大……
    “这特么是个国际友人吧！”
    瞠目结舌之余，吴琼说了一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陈凡。
    陈凡瞪大了眼睛，额头边儿上，冷汗下来了。
    这玩意儿别人不认识，他却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鬼符经》上有过明确记载的妖物！大力鸠盘荼！
    那东西像是憋闷坏了，一从镜子里爬出来，就坐在镜面儿上喘着粗气，他捏着鼻子，摇摇晃晃地往门口儿走，众人一见赶紧躲避，却只有陈凡一动不动。
    鸠盘荼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回头儿看着那镜子，竟没发现陈凡在门口儿，他走到门口儿了，正回头看镜子呢，忽然发现身边有个人。
    陈凡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它，它也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陈凡。
    这来得有些突然，那东西竟然没反应过来！
    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陈凡一手抱着个罐子，一手带着胶皮手套儿，慢悠悠却又流畅自然地在罐子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抹在那东西的脸上，一下，摸了一堆！
    黄绿色的东西，恶臭味无比。
    凭借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来判断，这罐子里装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
    屎。
    一定是屎。
    大力鸠盘荼也蒙了，下意识地用自己的爪子摸摸脸上的那玩意儿，闻了闻，发现自己的身体跟那玩意儿沾染了之后开始冒黑烟了，才觉得不对！
    不会错了，真的是屎。

 第六百零九章大力鸠盘荼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大叫。
    陈凡大叫。
    俩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草！”
    他这一嗓子，换来的是后脑上狠狠地一个重击！
    张天霸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直接敲得那东西倒在地上。
    大力鸠盘荼身子往前一趔趄，差点儿摔到陈凡怀里，陈凡就势一侧身，一个膝盖顶在他的脸上，趁着他起来的瞬间又是一个无比干脆的侧踹！
    陈凡的腿法跟寻常人不大一样，快发快收，啪一脚出去，鸠盘荼飞进去了，他的脚已经回来了！
    那东西一个翻身落下，猛抬头，目露凶光，不成想刚一咬牙，陈凡身后那几个就冲了上来！
    陈凡虽然不知道镜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是也能估摸了八九不离十，这不，在屎尿里泡了半天的棉绳劈头盖脸对着那东西一通猛砸，仓库里头屎尿齐飞，真是味儿极了！
    那东西像是对这玩意儿极是厌恶，看情况不对，转身就往镜子的方向跑，他像是跳水似的，一个猛子直接进去了，却不想露在外面的一条腿忽然给陈凡甩出去的红绳套住脚脖子！
    陈凡只一抖，就拖死狗似的将它拽了出来！
    张天霸他们可是没怎么打过妖怪，这还来劲儿上，看它出来了，又劈头盖脸一阵猛砸！
    “草！草！草！”
    “嗷嗷嗷嗷！”
    大力鸠盘荼可不是小角色，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它猛地爆起，忽然间粗大了不少，陈凡看情形不对，赶忙呵斥众人，“你们闪开！”
    话音刚落，鸠盘荼猛地一翻身，张开血盆大口本着陈凡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嗷！”
    “呼！”
    一道火墙直接冲了过来，巨大的火光如排山倒海一般！
    陈凡吓得一声怪叫，赶紧松开绳子往后躲，不想那大力鸠盘荼直接从火焰里冲了出来，去卡陈凡的脖子，这下速度极快，哪想一把抓过去，陈凡的脖子忽然没了！
    脑袋也没了！
    他的脑袋缩进了脖子里！
    鸠盘荼一愣，陈凡矮下身子一拳捣出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鸠盘荼的小腹上！
    一拳下去，陈凡手腕都麻了！
    那东西也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随机双手一抓抓住了陈凡的肩膀，横向一甩将陈凡甩出去！
    陈凡在半空把腰一拧，一个旋子落在地上，于此同时手拍地面，喊了一声“疾”，嗖嗖嗖几道符咒直接从四面八方篡了起来，他双手往后一搂，继而前推，符咒金光一闪本着鸠盘荼的方向飞去！
    鸠盘荼双臂护在身前，硬接！
    符咒击打在它的身上，火星四溅！
    “砰！”
    陈凡身形一闪，已经站在了鸠盘荼的身后，他反手挥掌，砍向鸠盘荼的后脑，不想那东西身子一团变成一个圆球儿，躲了过去！
    于此同时，圆球儿上探出一只手，抓住了陈凡的手腕，就跟着，一张狰狞的怪脸出现在陈凡的身底下！
    卧槽！
    这玩意儿还能变换身形？！
    陈凡大骇，右手一抓他猛击过来的拳头，往左侧一推，他想用个擒拿手，制住他，不想那圆球的下半身猛地一拧，一只脚丫子出现了，正踹在陈凡的肋间！
    陈凡踢膝格挡，还是给硬生生地踢了一路滚儿，等他堪堪站起来，那东西的拳头已经迎面冲了过来！
    他胳膊一伸，直有三丈长，陈凡凭着本能的反应侧身躲过，这一拳砸在耳后的墙壁上！
    轰隆一下把墙壁砸了个窟窿！
    张天霸他们已经抄家伙上来了，给这一下吓得一个哆嗦，直接跑了！
    “老大你等着，我们搬救兵去！”
    “我草！”
    陈凡心里这个骂呀，却也不想多说，他咬紧牙，反手刁住他的手腕，只等那东西抽胳膊往前窜的一刹那，原地一翻，一个兔子蹬鹰将它踹到了头顶！
    于此同时，几道符咒旋转而出，轰隆隆地轰向头顶！
    鸠盘荼身子一抖，闪出电花儿，两个拳头忽然一涨，用拳轮朝着陈凡的方向猛砸下来！
    陈凡慌忙后退，地面上又一个大坑！
    好大的力气！
    这要是给他砸中了，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陈凡额头冒汗，不得已，手腕一转，一甩，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陈凡的手里！
    孤鸾！
    “呜！”
    那大力鸠盘荼原本还是凶巴巴的一副要吃人的驾驶，一看见陈凡手里的剑，直接懵了！
    它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会！？”
    在陈凡的手放在脸上，那挂着诡异笑容的面具方才出现的一瞬间，不可一世的大力鸠盘荼直接懵逼了！
    他说话了！
    说话的声音极为沙哑，也很含糊！
    “你究竟是谁！？”
    被摸了一脸屎恨陈凡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大力鸠盘荼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紧张地看着陈凡。
    陈凡一愣。
    他看出来了，大力鸠盘荼怂了！
    他并没有落下下风，只是一看见自己手里的黑剑立即怂了！
    难道说这个东西认得这把剑？
    想到这里，陈凡虚张声势的坏毛病又出来了，他冷笑一声，“你不认得我，难道还不认得这把剑吗？”
    “曱王！？”
    鸠盘荼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他还是道行浅，中了陈凡的诡计。
    只见这家伙体如筛糠，哆哆嗦嗦老半天，往后退，陈凡刚一开口，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似的，怪叫一声之后，转头就跑！
    不跑不行，陈凡这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鸠盘荼原本是上古时便存在的一种妖怪，生活在藏地，四处生事， 罪恶滔天！
    公元前一万八千年，这些妖怪被象雄王朝的辛饶米沃古佛用神通大力驱逐出藏地，流落四方，其中的有不少闯入到了中原以北而今大概处在蒙古这片儿的地界，而当时活跃在这一块儿的游牧民族，史称“戎狄”！
    如果说大力鸠盘荼是叫人害怕的妖物的话，那么在当时确实还存在着一个能把妖怪们都吓尿的魔王！
    他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人怕鬼见愁的狠辣角色——“曱王勾”！

 第六百一十章撕了你的嘴

    当年，曱王勾手持一把黑剑，横扫全北，所到之处诛邪退避，莫敢上前！
    究其原因，一在此人手段高强，十分棘手，也在此人作风狠辣，绝不留情！
    只要是跟他作对的，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邪祟还是满天神佛，只要逮住了，就是一个死！
    尤其是那把黑剑！
    剑名孤鸾，却是一把斩首之剑！
    曱王勾曾以此剑斩落头颅两万有余，其中不乏一些名动当时的大妖魔！
    在别人的眼里，曱王勾是陌生的，孤鸾剑是空泛的，可在这只曾经混在族人里四处抢夺却被一眼瞪得屎尿齐流的鸠盘荼的家伙的面前，曱王勾，绝对是一个能吓得他肝胆俱裂的名字！！
    他竟然没死！
    他不是被人煮了吗！？
    “啊！！！！”
    他踉踉跄跄地退后两步，转身就跑！
    他不想打了！
    打不了！
    “等等！”
    鸠盘荼一转身，又顿住了。
    他缓缓回头，看着陈凡。
    心说不对啊，曱王勾的实力那般强横，怎么可能在老子的手底下占不到半点便宜？莫不是这两千多年的积累让老子的功力大有增长，已经不怵他了！？
    有可能！
    鸠盘荼忽然生出几分胆气，又回头了。
    他龇牙怒目，露出白牙。
    “小子，你唬我！”
    “嗡——”
    忽然间，孤鸾剑发出了嗡的一声，陈凡竖起黑剑，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横起剑指沿着那满是符文的剑脊缓缓上推，白色的火光星星散落，孤鸾剑在金属的高音中闪出尖锋！
    鸠盘荼的瞳孔缓缓放大。
    “砰！”
    陈凡的四周，猛地炸开一团白烟，于此同时黑色的身影从烟雾中猛然窜出，他一剑点向鸠盘荼的喉咙！
    鸠盘荼斜刺里一闪，抬手去格，不成想陈凡身形闪动，嗖嗖嗖几个变化之后，竟然接连使出疾风怒涛般的攻势！
    好快！
    鸠盘荼有点儿跟不上陈凡的节奏，准确地说，他看不懂陈凡的步伐！
    人的两条腿，闪展腾挪会有极限，这个人的身形却忽左忽右，快得骇人！
    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这不对劲啊！
    鸠盘荼抽身撤退，四处眼珠子一阵乱转！
    不对！
    残影！
    残影！
    残影！
    这些全是残影！
    “噗！”
    “啊！！！”
    一眼看不见，鸠盘荼的胳膊给陈凡沿着腋下豁了上去！
    噗地一下，鲜血喷涌而出，鸠盘荼怪叫一声捂着伤口，刚往后一退，又见身前的陈凡猛地暗了下去！
    不好！
    他心想着，却也晚了！
    陈凡出现在他的身后，横扫一剑！
    “咻！”
    长剑破风，呼啸而过。
    鸠盘荼的身子僵硬住了！
    不动了！
    “嗖嗖嗖嗖嗖！”
    陈凡的孤鸾剑陀螺般地一阵狂旋，随着他一挥手，噌地一下啊不见了。
    鸠盘荼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石像一样。
    陈凡抬手一巴掌，打在那东西的后脑勺上，那东西的脑袋咕噜一下掉在地上，跳，跳，跳，像个皮球似的。
    于此同时，脖腔子里献血喷上了天，好不吓人！
    “砰！”
    陈凡不解气，又在他的后腰上踹了一脚！
    尸体应声栽倒。
    一抽一抽地。
    “别装了。”
    陈凡一脚踩在尸体的后背上，手上的孤鸾剑又出现了，剑指着他两块肩胛骨中间的一块封印似的东西，冷冷一笑，“你以为这样的小伎俩就能骗的了我吗？再耍花样，我就宰了你！”
    果然，一句话出来，那东西开始不喷血了，脖腔子里 一股银白色的像水印似的东西鼓荡而出，很快化作头颅，显出尖牙，露出人形！
    “卧槽！”
    门外的看见了，都给吓傻了！
    这特么的还真是妖怪呀！
    “大王饶命。”
    大力鸠盘荼悻悻地说。
    ——割——
    几分钟以后，陈凡给小红打了电话，“我这边已经解决了，你把人放了吧，做干净点儿，赶快走。”
    小红点点头，把手机扔给吴驰，转身走了。
    吴驰光着膀子躺在柔软得大床上，正呼呼大睡，一身酒气，时不时地淫笑一下，不知道在做什么样的色情梦。
    ——割——
    “说吧，你把老爷子弄哪儿去了。”
    陈凡拉了把椅子坐下，收你拿着个苹果，又拿着一把水果刀。
    “吃了。”
    鸠盘荼倒是实在，给红绳捆着手，跪在地上。
    脸上大写的生无可恋，那叫一郁闷。
    “我草你吗！”
    吴琼一下就急眼了，怒气冲冲地冲过来。
    “别着急，他吃了就让他吐出来就行了！”
    陈凡把他抓住，叫他冷静一点儿。
    吴琼懵逼。
    众人又面面相觑。
    大家都傻了，心说吃了的东西还能吐出来？
    “吐不出来。”
    鸠盘荼有点儿不合作的样子，不卑不亢。
    “不吐是吧，不吐的话我就自己来。”
    陈凡说完，把苹果放在一边，招呼几个人过来帮忙，将鸠盘荼按倒了。
    陈凡两只手抓住那东西的嘴巴，用力一撕，咔嚓一下，鸠盘荼的嘴巴给扯开了！
    扯开老大！
    那东西急眼了，嗷嗷嗷地怪叫着，可陈凡根本不管那个，扯开一个能有半尺的口子，把脚塞进去了，脚踩着下半边儿，手拉着上半边儿，身子一涨！
    咔嚓一下！
    鸠盘荼的嘴巴被拉开了！
    能有二尺高一个大洞！
    “天霸！伸手！”
    “往，往哪儿伸啊！”
    张天霸一脸是汗。
    “往嘴里掏就行了！摸着啥算啥！”
    张天霸冷汗都下来了，啊啊啊地怪叫两声，伸手进去！
    他一边掏一边叫，鸠盘荼也一边掏一边叫。
    “你叫啥？”
    “我怕！”
    “草！”
    “诶呀！”张天霸说完，又一侧头，脸都抽抽了，“卧槽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臭！”
    “忍忍吧！摸到啥了吗？”
    “摸到了！好像有只手！”
    “拉出来！”
    “拉不动啊！”
    “使劲儿拉！”
    陈凡说完，身子又涨了起来！
    “卧槽！你个废物，我来！”
    孙小妖看那玩意儿嘴大，也过来了！
    俩人一起拽！
    吭哧瘪肚老半天，还真从这东西的肚子里拽出一只手，手出来，又出来一老头儿！
    吴琼他老爹，吴老爷子！
    “爸！！！！！”
    吴琼嗷地一声叫了出来！赶紧冲上前去，“爸你醒醒啊！爸你醒醒！”

 第六百一十一章绿皮大冬瓜

    老爷子浑身都是粘液。
    “老爷！”
    家里的老管家也来了，看到这一幕当时吓得不轻。
    老爷子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陈凡把鸠盘荼放开，过去看看，老爷子身上黏抓抓的，样子怪异。
    他把老爷子扶起来，对着后背狠狠地拍了两下，老爷子眼睛一睁，张大嘴巴喘气，呼哧呼哧老半天，竟然醒了！
    众人一阵惊呼，老爷子却吓得不轻，他慌忙一转身，看看四周，见吴琼在， 陈凡也在，又惊慌失措地看向那被绑在地上的鸠盘荼！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头儿起来了，急眼了，一瘸一拐地奔着那东西去了。
    “我草你大爷！！！！”
    “别别别！别！”
    众人赶紧去拉他，鸠盘荼还是给老头儿狠狠地踹了几脚，等老爷子给人拉走了，张天霸一脸无奈，“还别说，精神头儿不错！”
    “是啊，捡回一条命，也是万幸！”
    孙小妖说完，看陈凡，“老大，这个咋处置？”
    “宰了炖汤。”
    众人面面相觑，做纠结状。
    不过大家此时想的事情倒是挺一致。
    这东西长这德行……
    炖了能好吃吗？
    ——割——
    说是那么说，当然不能吧这么个东西炖了，陈凡还想从它的嘴里掏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毕竟，这事儿没头没尾的，不查出幕后主使总有些不好交代。
    “周白石叫你来的吧。”
    陈凡蹲在地上，问。
    “不是。”
    大力鸠盘荼摇摇头。
    “那谁派你来的？”
    陈凡又问。
    “我不知道。”
    大力鸠盘荼又摇摇头。
    这东西倒是颇有些一根筋。
    “行，不说就不说，我有的是办法。”
    陈凡说完，转头看向张天霸。
    张天霸背着手在后面站着，一时没明白陈凡是啥意思。
    陈凡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个圈儿。
    张天霸眨眨眼，立即明白过来。
    没一会儿，一个塑料桶被弄了出来，带盖子的，有味儿。
    “老大。”
    张天霸把盖子掀开，让陈凡看，“不地哦了，就剩半桶了。”
    “不用剩，都给他灌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好嘞！”
    张天霸戴上皮手套，去拽鸠盘荼的嘴，孙小妖鼻子里塞着卫生纸，一手拿着桶，一手拿着勺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鸠盘荼吓坏了，一阵折腾，可它确实动不了，也用不上法力。
    “别怕，都是你的！”
    张天霸嘿嘿笑。
    “一勺，两勺，三勺。”
    行了。
    陈凡摆摆手，叫他们去一边。
    鸠盘荼开始哆嗦了，浑身打颤。
    “说不说？”
    陈凡捏着鼻子问。
    “不说！”
    大力鸠盘荼嗓子都哑了。
    “行。”
    陈凡也不着急，一摆手。
    张天霸他俩又过来了。
    这一次他们显得没那么有耐心了，开始拎着桶往里灌了。
    鸠盘荼脸都扭曲了，绿油油的，像是痛苦极了。
    “说不说？”
    “不说！”
    “老大，这小子挺忠心啊！”
    张天霸都觉得这家伙值得敬佩了。
    “忠心？要真那么忠心，就等一下看看吧！”
    陈凡说完，把电话拿了出来，没一会儿，小蛮抱着个大背包给伙计带来了。
    陈凡一转头，挑眉，小蛮立即从包儿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儿。
    塑料袋儿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是一个绿皮大冬瓜！
    众人看得这大冬瓜，齐刷刷地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们不明白陈凡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用这个东西砸死它？
    陈凡把冬瓜接过来，拿水果刀切开，一下一下，切成很多的小块儿。
    大力鸠盘荼看着冬瓜，眼睛却直勾勾的，随着陈凡的刀子一转一转，一下都不肯移开。
    “想吃吗？想吃就听话。”
    陈凡说。
    “周白石叫我干的。”
    鸠盘荼脸一红，小声说。
    ——割——
    卧槽！
    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全无语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往嘴里灌大粪他都不肯出卖主子，这会儿一片冬瓜就把他搞定了？
    陈凡扔过去一块儿，它一口叼住，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那模样，活像一条狗。
    “说清楚点儿，周白石叫你干什么。”
    陈凡示意在一边录像的伙计可以开始了。
    “周白石叫我找机会吃了那老头儿，然后躲起来，不要出来。”
    大力鸠盘荼又说。
    “是谁叫周白石这么做的？”
    陈凡又甩给他一块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只听周白石的话，别的不管。”
    陈凡一皱眉，“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呢？”
    “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
    大力鸠盘荼说着，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我原本是藏地的妖怪，被象雄王朝的和尚们赶了出来，从此以后流落四方，饥一顿饱一顿，没办法，也做了不少坏事，后来，在一个小岛上遇上了一个叫安培晴明的家伙，跟他打架，没打过，从此之后被封印在一面铜镜里，是周家人在无意之间救了我！他们每个月都会找一个一岁以内的小孩儿给我吃，我就听他家的差遣，替他们做事！”
    “你吃过多少小孩儿？”
    “数不清了。”
    “周白石是周家的第几代传人？”
    “二十六代。”
    陈凡掐着一算，免不了心惊肉跳，一个月一个孩子，这特么得多少个啊！
    “果然是个妖怪。”
    陈凡说完，又扔了一块儿冬瓜过去，“你方才说的曱王，是什么人？”
    大力鸠盘荼面露疑惑之色。
    “你见过他？”
    陈凡看出他的意思，换了个说法。
    “见过。”
    对方说着，更疑惑了。
    “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陈凡悠悠地说。
    大力鸠盘荼直接懵逼了。
    “曱王怎么可能死！他是不死之身！北曱鬼王，肉身不死，雪域神女，神魂不灭！”
    陈凡做诧异状，摆摆手示意众人先出去，录像也停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你知道，什么是‘六器’吗？”
    “是中土的神器，据说是上古时传下来的古物，分六块儿，有六大神兽加持，青龙，白兽，朱雀，玄武，黄麟，苍螭！”
    陈凡点了点头，心说看来小姐姐没跟自己撒谎，确实这么一回事。
    “那你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啥的吗？它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第六百一十二章元婴

    “据传说，六块古玉中蕴藏着特别厉害的强大能量，亦或是强力的法术什么的，白兽愈合能力惊人，朱雀轮转不灭，青龙强阳不坏，玄武长生不死，得五者仙福永享，得六者寿与天齐！”
    大力鸠盘荼又接过一块儿，看起来开心极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陈凡皱眉。
    “我滞留人间几千年，自然有些见闻。”
    “那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一半是生前所见，一半是道听途说。”
    “听谁说得？”
    大力鸠盘荼忍了半天，缓缓地吐出四个字：“安培晴明。”
    ——割——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谁？”
    他又问了一句。
    “安培晴明。”
    陈凡皱眉，“你还接触过那个人呢？”
    大力鸠盘荼轻叹一声，“很久以前，我因为一些意外，落在饿了他手里，他杀不死我，把我封印了。我被那狐妖生下的怪胎封印在镜子里，过了好些年才被人放出来！平素里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听他瞎哔哔！”
    大力鸠盘荼怨念深重。
    “日语你都学会啦？”
    “嗨。”
    陈凡一脸懵逼，“龟派气功用日语怎么说？”
    大力鸠盘荼懵逼了，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
    陈凡摆摆手，“得，不说这个了。”
    他挠挠脸，一时有些兴奋，“那个，那个，那他有没有说过这六块古玉的下落？”
    大力鸠盘荼想了想，“他手里有一块儿。”
    “哪一块儿？”
    “苍螭之壁。”
    陈凡再次懵逼。
    “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大力鸠盘荼一咧嘴，“我哪知道它在哪儿，都多少年了。”
    “那另外几块儿呢？”
    “另外几块儿也下落不明了，据传说，有一块儿在藏地，一块儿在秦始皇的坟墓里，一块儿在雪域神宫，另一块儿原本属于曱王赢勾，后来赢勾遇害，它好像被当成了传国的信物，被萧太后拿走了。”
    “萧太后？!”
    “萧琳儿。”
    陈凡暗自心惊，心说，看来这鸠盘荼还真不是一般人物，见闻广博啊！
    “你还知道萧琳儿呢？”
    “一眼我就将她认出来了。”
    鸠盘荼说着，面露厌恶之色，“她原是鬼戎国的王女，因为失去权势，攀附于雪域神宫，后来跟了曱王做了王妃，红烛之乱引发天灾，没死，再后来跑到边陲做了太后，当时的人对这个人褒贬不一，更有传说，说她是个淫荡狠毒的女人！”
    “那红烛煞呢？”
    陈凡忽然插嘴。
    “一个恶毒而愚蠢的女人，千夫所指，她原是鬼戎国的圣女，后来投降魏国，再后来涉嫌杀害了自己的夫君，被逼自杀，死后怨气难平，化身红烛煞，杀气漫天，尸横遍野，不知牺牲了多少正道法师才将她降服封印，极是可怕。”
    陈凡的拳头忽然攥紧了，眼神变得凶恶起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鸠盘荼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作声。
    “这些事，你与别人说过吗？”
    陈凡的拳头还攥着。
    “你指的是？”鸠盘荼做不解状。
    “六器的事情。”
    陈凡一字一顿。
    “没有。”
    鸠盘荼摇摇头。
    “几十年前，有个大汉奸叫孙文斗，送了一张图给了日本人，上面标注了一个古墓，叫曱王墓，这个古墓你知道吗？”
    陈凡忽然问了一件看起来与这件事不想干的事情。
    “那是曱王赢勾的衣冠冢。”
    “他们为什么要寻找那个衣冠冢？”
    “他们想寻找得是不是曱王的元婴！”
    陈凡再次懵逼，心说不对劲儿啊，元婴是什么？小姐姐说曱王墓里啥都没有，就剩下一个蛋了呀！
    卧槽！
    他转念一想，立即有些生气！
    这女人不是故意寒碜老子呢吧！明明是个小孩儿，硬生生地让他说成一个蛋！
    你才是蛋！
    你全家都是蛋！
    陈凡直想杀回家跟她好好对峙！
    还雪域神女呢，不正经！
    “元婴是什么东西？”
    陈凡问了一个在鸠盘荼看起来有些幼稚的问题。
    “元婴是魂魄的化身，是修炼到极高层次时由灵魂之中融炼出来的一个化身，因为很多时候形如孩童，故称元婴。”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他忽然想起的倒不是什么元婴，而是萧琳儿嘴里爬出来的那个人头射身的古怪玩意儿，他心想，莫不是说萧琳儿嘴里爬出来的那个也是元婴？”
    想到这里，陈凡再次问道：“元婴都什么样儿？除了像小孩儿的，还有像别的东西的吗？”
    “元婴多了去了，什么样儿的都有，有的像禽兽，有的像草木，有的像器物法器，不一而足。”
    “那什么样的，才，才像婴儿一样呢？”
    “顺应天道而生的，大多是婴儿状，悖逆天道而生的，各有不同，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陈凡像是对这个话题很好奇似的。
    “我听说，佛家的人性情平淡，其元婴多像草木，比如禅宗祖师菩提达摩就是秒树之相，大日如来说是金莲相，观音大士是青柳相。而道士门的元婴各有不同，种类就多了，我知道的，有呈云火的，有呈奇光的，要说也说不出一个头绪来。”
    “那曱王的元婴是个什么样子？”
    “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娃！”
    陈凡吓一跳，“你见过？”
    “没，没有。”大力鸠盘荼示意陈凡再给他一块儿，陈凡才想起来，他听得太入神了，竟然忘了。
    “在藏地，象雄的老佛曾说过，元婴本相，分五仙五虫五本元，一共十五类，五仙，天地人神鬼，五虫，蠃鳞毛羽昆，五本元，金木水火土，曱王的元婴本相，就是鬼相，而且是这些年来我听说过的人里唯一一个鬼相！”
    陈凡又给他一个，“那红烛煞跟曱王的元婴什么关系？”
    鸠盘荼一愣，紧跟着沉默起来，“红烛煞是曱王的师傅，也是曱王的主子，还是曱王的情人，曱王之乱发生时候，世人都以为是红烛煞杀害了曱王本人。”
    “那后来呢？”
    “后来红烛煞杀孽太重，被封印了，人世间再也看不到她的影踪，倒是有传说，说她跟曱王葬在了一起，一直护佑着曱王的元婴，等它重现人间。”

 第六百一十三章罪孽深重

    鸠盘荼用手比了一下，“一个蛋，曱王的元婴被封印在一个蛋里，极度虚弱，据说，千百年来需要不断地有人用自己的灵力供养它它才能维持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有传闻说，红烛煞一直守护着那个蛋，用自己的通天法力供养它，直等它破茧而出，重现人间。”
    陈凡沉默了。
    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心里头一个又一个始终解不开的谜团。
    小姐姐既然是能杀尽千万人的妖魔，应该是极厉害的老妖怪才是，可她从出现开始，就一直以一个看起来跟寻常女鬼并没有她大差别的形象示人，最虚弱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现在来看只能算是二流的永真和尚都打不过，这难到不奇怪吗？
    说是魂魄状态下灵力会不住地流失，可这就像是人出汗一样，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体力消耗，那么多老鬼一个比一个猛，就她越来越弱，现在想明白了，原来那漫长的千年里，小姐姐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在用自己的灵力守护自己，供养自己。
    就像过去那会儿自己一直供养她一样。
    她为什么不说呢。
    想想自己一度还觉得给她榨取灵气时的心不甘情不愿，陈凡简直羞愧难当。
    生平第一次，陈凡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渺小。
    他眼圈有些泛红，吸了一下鼻子，“败家娘们儿。”
    鸠盘荼瞪大了眼睛，有点懵。
    “没说你！”
    陈凡气得不行，把一盘冬瓜都给了他。
    “吃吧，都吃了，吃饱了上路。”
    鸠盘荼正高兴得不行，一听这话，立即傻了，他怔怔地看着陈凡，想从陈凡的眼里看出一些他想要的东西。
    “我没跟你开玩笑，老实说，单轮这件事，我还没想杀你，但你这个家伙杀孽实在太重了，我不能留你。”
    陈凡忽然转头，看起来有些沉重，“吃吧，吃饱了上路，来世小心做人。”
    “我是不死之身，你能折磨我，却杀不了我。”
    大力鸠盘荼忽然说。
    “哼。”
    陈凡忽然冷笑了一下，“你知道无量业火的传说吗？女娲的五彩石都能炼化了，你比五彩石更牛逼？”
    鸠盘荼脸色微变。
    陈凡背着手走到它身边，把手按在了鸠盘荼的头顶上，“如果你只是一个老老实实在人间混日子的妖怪，我还能放过你，可你每个月都要吃一个无辜的生命，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对不起，你不想解脱，他们还想。”
    鸠盘荼的身子明显地抖了起来，“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杀我！等一下，等一下！！！”
    陈凡五指一抓，鸠盘荼的脸立即变得扭曲起来！
    “腾！”
    一个白色的大火球出现了！
    鸠盘荼怪叫一声直接炸成粉末！
    漫天都是白烟。
    陈凡手掐指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
    他耷拉着眼皮轻轻诵咒，空气中，点点荧光从鸠盘荼炸开的碎屑之中升了起来。
    一颗，两颗，三颗……
    屋子里到处都是荧光，荧光围绕在陈凡的身边，盘旋转动，久久不散，那情形，看起来真是漂亮极了。
    “走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陈凡一挥手。
    荧光盘旋两下，四处飘散。
    陈凡抬头看了半天，轻叹一声，颇有感触。
    术士养鬼，本就是非常邪门的一件事，拿活人生祀，更是实打实的缺德勾当，在某个时刻，他甚至想把这只鸠盘荼降服了带走，可转念一想，如果不灭了他，这些被它吞噬的孤魂又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冻饿之苦。
    人性究竟是善良的，还是罪恶的，这件事孟子和荀子争论了很多年，陈凡倒是更相信后者，因为他见过了人性中太多的“丑”。
    可有的时候，陈凡又觉得孟子说的对，因为，生活里除了那些奸贼恶人以外，毕竟还有那么多天性纯良的好人存在。
    比如小蛮。
    又比如，那个嘴硬心软的小辣椒……
    深吸一口气，陈凡显得轻松多了。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冥冥中真有因果报应，这一次，或许会为自己积上不少阴德。
    想到这里，陈凡顿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但最起码，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儿。
    收拾收拾东西，陈凡准备回去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大家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但是谁也不想闹大了，叫人笑话，现如今老爷子找回来了，那个铜镜也给陈凡打包带走了，一切似乎都已经了却了，归于平静。
    可看似平静背后，却暗流汹涌，很是险恶。
    陈凡跟老爷子见了面，关起门来聊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陈凡离开，众人也一片平静，可越是这样，甄夫人就越是坐立不安。
    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十只老虎站在你面前，你未必觉得可怕。
    可明知道一只老虎就在你身边，你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它，方才觉得可怕。
    甄夫人都没敢回去，一找到烂醉如泥的吴驰以后，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光，她听说陈凡去了家里，去了地下室，还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甚至把老头子都弄出来了，这事儿一出来，谁不害怕？哪个不害怕？
    她焦急地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此时此刻，镇灵阁里却显得十分平静。
    陈凡带回来一张支票，是吴家的老爷子强行塞给他的，小六子跟几个小兄弟围在一起，数了半天的“0”，总算数明白了，“一百万！”
    “钱是给咱们的，我没要，他还是非要给，死说活说，非逼着我收下。”
    陈凡拿着饭勺盛饭，淡淡地说。
    “也没什么不对的， 毕竟你救了他的命，照理说他这一条命可是比这一百万值多了！”
    “还给了天霸小妖他们，都给了，一人给了十万。”
    陈凡又说。
    “没看出来，还挺懂规矩的嘛！”
    小姐姐对老爷子的做法还是很认同的。
    “现在好了，有钱了，以前欠下的差不多可以一次性地还清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坑

    陈凡拿着小姐姐拨好的鸡蛋切成两瓣儿，分别装进两个小木碗里，一个给了小五子，一个给了小六子，来得最晚排在最后的俩小鬼早就急得团团转了，一抱起木碗，立即欢天喜地回到自己的长凳上面，跟哥哥们排成一列，大吃起来。
    “那铜镜里有个鸠盘荼，被我杀了，老实说杀他的时候我有点心情沉重，有的时候就想，我做的这些到底对不对。”
    陈凡说完，夹了一块儿红烧排骨，在碗里，“我杀他，内心略有沉重，因为他确实没怎么伤害我，就算伤了，也罪不至死。我不杀他，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无辜受累。很矛盾。”
    “其实没什么好矛盾的，求人不如求自己的，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小姐姐一撇嘴，“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那样，你对他好，他未必念你的好，是非不分，黑白混淆，以怨报德，见利忘义，种种事我见得太多了，所以说，富贵贫贱，是自己选的，生也好死也好，怪不得旁人。”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陈凡知道小姐姐为什么这么说，不由得苦笑起来。
    “不过你说的对，求人不如求自己。”
    陈凡拿着饭碗，“弱肉强食，本是天道法则，我以前跟瓦罐寺的老和尚聊天，老和尚跟我说了一个故事。他说从前有个人，仰慕观音菩萨，他天天在南海的普陀寺烧香祈祷，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跟观音菩萨见一面，一天观音终于显身了，那个人高兴的不得了，磕了无数个头，痛哭流涕。忽然间他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问观音菩萨：“菩萨，你也拜佛吗？”
    菩萨答道：“当然拜啊！”
    那个人又问：“你拜的是哪尊佛啊？”
    观音答道： “和你一样，观音菩萨！”
    那个人当时就糊涂了：“说不对呀，你自己不就是观音菩萨吗？”
    观音笑着答道：“求人，不如求己！”
    老和尚说完，对我讲，他说，一个人跪在佛前，他拜的不是那尊泥胎，拜的都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心中的那尊佛，因此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参悟正果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就是这个道理。”
    家里的一群小妖摆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萌哒哒地歪着脑袋，看着自家爹爹。
    陈凡看得有趣，又解释了一番，“就比如说，你们想吃鸡腿，成千磨人要爹爹给你们买鸡腿，这就叫妄想执着！想吃鸡腿应该怎么干啊？平素里乖巧听话，不惹娘亲生气，时不时帮爹爹为家里分忧，自然会有鸡腿吃嘛！”
    看他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小姐姐抿嘴笑，小蛮也跟着笑了起来。
    家伙们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寻思寻思，一阵憨笑。
    那傻乎乎的小模样，倒是叫人十分喜欢。
    一家人在一楼吃饭，外面有人走过，一女孩儿问旁边的小伙儿，“里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啊？”
    “别问了，一屋子的妖怪。”
    是啊，在寻常人看来，身怀异术又神神叨叨的陈凡可不就是妖怪嘛，不仅是妖怪，还是妖怪中的妖怪。
    吃完饭，小蛮跟小姐姐去收拾碗筷，小妖们也排着队去厨房把自己的小木碗清洗干净，家里规矩大，吃完饭碗筷要是不收拾好了，小妖们就被关起来不让出来蹭饭吃了，要说陈凡这人也是心地不坏，这些搬山童原本都是集聚怨气异常凶暴的婴灵，没有一个是叫人省心的，可自从陈凡把他们收过来认了干儿子，一个个地，也确实都当自己的孩子看。
    平素里十分呵护，却也不忘调教，小妖们每日里在家里打打闹闹，有了归宿，自然就开心多了，活泼多了。
    “主人，主人，你看这个！”
    陈凡把笔记本放在大腿上，还在琢磨白天的事情，小蛮忽然叫了起来，拿着手里的ipad给陈凡看，“你看！这儿有一个大别墅，在出售！”
    “别墅咱们也住不起呀！”
    陈凡一撇嘴。
    “可是，这个真的好便宜呀，一个独栋的，将近三百平，前面一个一个花园儿！还有地下室，地段看起来也不错，物业也很！”
    陈凡一侧头，“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
    “怎么可能那么便宜呢？”
    陈凡一下做直了身子。
    dl这地方，寸土寸金，跟北上广比起来，消费水平略有不及，可跟绝大多数的二线城市比起来，消费水平就相当高了。
    就陈凡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勉强算是学区房，新的房子动不动就一万好几一平，自己这个二层小楼已经相当奢侈了，住别墅，那是有钱人才有的待遇，陈凡真的是想都没想过。
    可如果三百多万就能弄一个，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价钱，陈凡还真的付得起。
    不过，三百多万一个独栋的别墅，这事儿确实叫人有些不能相信，是个人遇上了，头一下的印象就是：此时有蹊跷，有坑！
    陈凡把pad接过来，扒拉两下，仔细一看，哟，苏沫的一个姑姑不也住在这个小区吗？
    他犹豫了一下，没给苏沫打电话，这电话打出去了，却是打给小罗的。
    小罗是资深的小报记者，啥事儿都知道，啥事儿都明白，要说眼线人脉，陈凡自己都比不了他。
    “凡哥！”小罗正在家里赶稿子呢，接了陈凡的电话，看起来还挺高兴，这小子跟陈凡的已经非常熟络了，算是不错的哥们儿，男人总是这样，三杯酒下肚儿，就算朋友了，而且，陈凡遇上危难的时候，小罗也是为数不过特意过来看过他的人之一，在心底里，陈凡已经认了这个朋友了。
    “诶，我问你个事儿！”
    陈凡拿着pad，“我这儿看个广告，说南桥的别墅区有个独立式的别墅在出售，才三百八十几万，这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坑啊？”
    “是坑！肯定是坑！”小罗说完，哈哈大笑，“咋了凡哥，你都要买别墅了啊！”

 第六百一十五章南桥那个凶宅

    “没跟你闹着玩儿，说正经的呢！”
    “啊！那我就跟你说点儿正经的吧！那个别墅我知道，也确实便宜，正常来说，那地段那规模的别墅，少说也得将近千万才能拿下来，那里头唯独有一个卖的便宜，也唯独有一个没住人，就你说的那个！”
    “为啥不住人？”
    “因为那根本就是个凶宅啊！”
    陈凡一愣，“凶宅？很邪吗？”
    “呵！那怎么叫邪呢，非常非常邪！”
    小罗声音都变了，“你上网上查查去，咱们市内最邪的十个地方，就有南桥别墅！35号！”
    陈凡一看地址，还真是南桥三十五。
    他有些动心思了，凶宅的情况有很多，普通人肯定避之不及，可他却不一定怕，要是这么一栋楼自己盘走了，自己住不住都好说，回头儿收拾好了转手卖出去，这价值也是分分钟翻倍，实在是赚得很！
    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陈凡算是认识了这句话了，他寻思了寻思，跟小罗说，“你认识那个卖主儿吗？”
    “认识，认识。”
    小罗说着，嘿嘿笑，“那别墅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社长啊！”
    陈凡一愣，“真的假的？”
    “那骗你做什么！”
    “要是这样，不如回头儿我们吃个饭吧，我想看看那宅子。”
    “你真要买啊？”
    “现在不好说，总要先看看。”
    “那成，回头儿我就给你联系一下，我看这事儿能行！而且我交你一个实底哈，这别墅我不建议你买，因为确实看起来比较棘手，我们头儿当初就是图便宜，买了过来，原本寻思买到手好好清理一下包赚不赔，可你看，到最后不还是砸手里了吗？其实他也不是原来的主人，这别墅一共过了四次手，他是最后一次！据我所知，他拿到这房子的时候花了四百万不到，你要是真心想拿到手，三百五足够，千万不要给多了！”
    “好，要是事情成了，回头儿我请你喝酒！”
    “那都好说，好说！”
    小罗挂了电话。
    陈凡转头看看小蛮，又寻思寻思，把电话打给黄龙，“老哥，南桥那个别墅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黄龙道长跟电视台的领导是有些猫腻儿的，陈凡准知道这事儿跟他脱不开关系。
    “那宅子闹鬼，闹得十分凶狠，之前他们领导介绍我去帮一个报社的头头去看了一次，怨气实在太重了，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就没敢接这活儿！咋了，有人求你帮忙啦？”
    “没，我看那房子挺便宜的，合计着要不要买过来。”
    陈凡嘿嘿笑，“得了，也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就跟我说说那宅子里到底什么情况吧，里头有啥厉害的东西吗？”
    “有猛鬼，还不止一两个。”
    黄龙说完，沉吟一声，“这事儿说起来，那叫真的邪，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猛恶的东西汇聚在一起，跟开会似的！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那宅子十分可怕，里头大大小小，最少有六七个那种东西！别的我没见过，我就见过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老太太！那天我仗着胆子在那边住了一晚上，半夜三更的，就听见外面有动静，结果我出来一看，走廊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一个西瓜头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正在那儿排球呢，一边排球一边朝我笑，吓得我魂儿都飞了！真没法形容那种感觉，总之，就是瘆人，太特么瘆人了！”
    “是孤魂野鬼吗？”
    陈凡问。
    “不，是凶灵。”
    黄龙说完，迟疑了一下，“这，我也调查过，据说那别墅里死过一家七口，是被人灭门的，说是家里人闹别扭，得罪了一个什么乡下亲戚，那亲戚精神有点儿不正常，心眼儿还小，心里头不痛快，就上门寻仇来了，一把水果刀杀了七口人，全死了！”
    “那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不过早已经疯了，多少年前人就不行了，像植物人似的，屎尿都不能处理，靠着社会救济活着呢！”
    “那，那几个凶灵的实力怎么样，特别棘手吗？”
    “这怎么跟你说呢，之前有人请过关公，请过土地，请过大威德金刚，请过菩萨弥勒，都不好使，三只眼的华光祖师都镇不住宅子里的东西，你说可怕不？要依我说，这事儿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真的！老哥我坑谁也不能坑你，要是真有那么便宜，别人早占了！”
    陈凡摸摸下巴，“我寻思也没那么难吧，不就六个凶灵吗？得，回头儿我费点心思，把那几个都收拾了！”
    “你要是有把握，我也不拦着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话说回来，老弟你这本事，大家都清楚，也说不定呢，我们整不过那里头的东西，不代表你也不行，毕竟能耐在那儿摆着呢！”
    自打给陈凡救了一回以后，黄龙成了陈凡的粉丝了，经典的鬼术吹，在黄龙的眼里，那什么奇门遁甲玄门术数都是扯淡的，远不如陈凡手里的鬼术来得实在，他甚至在心底里生出了一点自卑，好歹自己学法也学了那么多年，咋就不如一个毛头小伙子呢？
    如果黄龙知道自己跟陈凡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那他可能就没这么纠结了。
    陈凡这边跟他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拿着笔记本搜了一下南桥三十五号的资料之后，不由得有些头大，网上的东西，半真半假，什么样的事情都能给说得神乎其神的，陈凡简单翻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是个悬案，所有说法很多，有的人认为，35号闹鬼，只是因为这里死过人，有点可怕。
    有的人却认为，死过人的地方多了去了，怎么就这地方特别凶呢？简单直接地说，主要还是因为这地方的风水不行，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的别的说法，有人觉得，这里头有阴谋，一定是户主得罪了什么世外高人，有人在背后给他们使绊子！
    其实每一种都有一定的依据，又似乎没有全对的，陈凡翻了一会儿觉得困了，收拾收拾去睡觉。

 第六百一十六章内讧

    陈凡一直很相信一个道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最后也不是你的，莫强求，所以，这件事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全等着回头儿看看再说，没抱太大希望。
    陈凡这边研究买房子的时候，甄夫人那边已经炸了窝，甄雅宸真的慌了，一大早就把甄龙甄虎叫了来商量对策，他急得团团转，甄虎却在一边冷嘲热讽，“要我说，这件事不怪别人，就怪你自己！你找什么急呀？老爷子现在这身子骨儿，你觉得他能活几年？我们完全可以等老爷子不行了再动手，你可好，非要提前！你看现在这么一弄，大家都跟着受连累！”
    “诶，说那个有什么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还需要想个办法。”甄龙说着，转头看向甄雅宸，“虽然老爷子没说，但这次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漏了，别人什么情况咱先不考虑，就说周白石吧！那镜子是周白石拿来的，主意是你们俩研究的，如今陈凡过来破了他的法，头一等责任就是他的！”
    “问题就在这儿！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快动手，是他劝我我才这么做的！”甄雅宸看起来十分上火，“当时以为，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却不想，到头来都扯淡一样！周白石那么大名气，竟然斗不过陈凡！他跟我吹嘘说这一次要动用老祖宗留下的宝贝，绝对不会有错，可你看！”
    甄雅宸打打手，“老爷子现在还没找我回去问呢，但咱总要想个办法！这事儿不能漏，他怎么怀疑都好说，最主要的是罪名不能做实了，如果给他们抓到证据，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玩完了！”
    “提起这个，我听说吴驰被人绑了，真的假的？”
    甄龙一侧身。
    “别提了，提起他我就生气！”
    “怎么的呢？”
    “跑去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开房去了， 喝得烂醉如泥，啥都不知道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十分无语的表情。
    吴驰确实这样，整个一纨绔。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甄虎说着，直起身来，“下一步怎么办？你觉得周白石这个人值得信任吗？如果值得，咱就找他谈谈，如果不值得……”
    甄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甄雅宸略有些担心，“你想动手？”
    “不动手能怎么样？姑姑，咱无路可退了。”
    “可周白石是个大师，可能没那么好收拾！”
    “哈哈！”甄虎笑了，“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大师，那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过去有一句话，叫神仙难逃一溜烟儿，枪这玩意儿，能搞定很多事。”
    甄虎有用比划了一下，“大不了我多叫几个人，办得稳妥些，你放心，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办，没问题的！”
    “那你多小心。”甄雅宸明显有些动心了，点点头之后，坐在了沙发上，“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周白石不是傻子，他身边还有一个老奴！”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来应付。”甄虎转身出去。
    ”真要闹到这种地步吗？”甄龙有些纠结，看起来颇有些不开心。
    “我也是没办法，如今这情形，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不如把老头儿干掉得了，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甄雅宸摇摇头，“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但是仔细一盘算，颇有些不妥，一来老头子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肯定有了防备，不好下手。二来，明面儿上大家都不说，可背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怀疑咱们了，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老头子死了，我们很难摘清楚。”
    “那倒也是。”甄龙点点头，又有些为难，“只是，周白石也不是好惹的，能耐不小，又是世家出身。”
    “怕什么，他爹不是已经死了吗？周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男丁，周白石要是死了，周家算是绝户了，这样也好，免得日后有麻烦。”
    “说是那么说，就怕老二办得不干净，留下后患。”
    甄龙也战起来了，“我去看看，放他自己去，我不放心。”
    “那也好，你也小心点儿。”
    甄雅宸点了点头。
    ——割——
    “你说什么？”
    周白石接到电话的时候，颇有些惊讶，“你说陈凡进了吴家，把老爷子救出来了？他怎么救的？”
    “我哪里知道啊！我也是刚知道，你快过来吧，我一会儿发你个地址，你过来一下，姑姑她们现在急坏了，正寻思着找你商量一下呢！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一定要搞出一个办法才行。”
    “好，我知道了。”
    周白石挂了电话，看看短信里的地址，他转头，“铁甲叔，你跟我去见见那娘们儿！”
    一边坐着的老家伙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少爷，我们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周白石一愣，继而皱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他们可能给我下了套儿，要对我不利？”
    老奴点了点头。
    “不至于，一来没必要，二来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我虽年轻，却也在江湖上走了几年了，谁不知道我周白石是干什么的，给她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下手！”
    老奴看起来仍有些担心。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周白石拿着折扇，看起来十分傲气。
    老奴看他当先一个出去了，轻叹一声，在后面晃着身子跟上来。
    ——割——
    晚上快十点了，一个坐落在工地附近的饺子馆儿里，窗户上上了板子，门虚掩着，月黑风高杀人夜，黄澄澄的灯光从屋子里照出来，在薄薄的一层雪地上映出成一片，周白石从车上下来，一个伙计在外面等着，他和那个被他称为“铁甲”的凶恶大汉一起推门进去。
    屋子里头，甄虎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个半新不旧的饭碗，正鼓着腮帮吃饭，桌面上一盘饺子，已经吃了大半，半盘土豆丝儿，也没剩下多少。
    “来啦。”
    甄虎看见周白石进来，把饭碗放下，搓搓大腿，“坐，坐那儿！我等你半天了，有点饿。”

 第六百一十七章血战

    “你姑姑呢？”
    周白石斜了他一眼，在心底里委实有些瞧不起他。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翘着二郎腿，甄虎看了看铁甲，没说话，周白石一摆手，大汉走到了门口儿的位置， 笔直地往那儿一站。
    “说吧，有话直说。”
    周白石拿起茶壶，歪着身子给自己倒了一壶白开水。
    他不是傻子，一看甄虎这冷淡劲儿就准知道这小子没打什么好心思。
    这他也能理解，自己几次出手，都被陈凡化解了，拿了钱没能与人消灾，顾客有些不高兴确实是正常的。
    可他能理解不代表他真的没情绪，或者说，此时此刻，周白石其实比他还窝火。
    祖传的那个铜镜，可以说是自己的传家宝，当年老祖宗把这东西弄到手，那可是废了老大的力气，镜子里藏着的那个妖怪，更是声名远播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亲自炼制的极品“式神”，现如今这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真的弄丢了，九泉之下自己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越想越窝火，他这脾气自然有些不顺，看甄虎耷拉着眼皮撇着嘴，瞅都不瞅他一眼，还在陈凡，周白石这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啪！”周白石狠狠地一拍桌子，“你就直说吧！你们到底什么意思！甄雅宸好大的气派啊，叫我到这鬼地方来，却不肯出来相见，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别生气。”甄虎嘴唇一动一动地，拿着牙签儿对着牙缝儿捅咕起来，“姑姑她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由我来跟你谈判吧！没别的意思，叫你来，就是商量的！别说兄弟说话不好听，我说周大师，你到底行不行啊？以前听说你威风凛凛，是个人物，咋这会儿忽然就不行了呢？那陈凡是个啥东西？名不见经传一屌丝，你堂堂一个世家出身的大风水师，你弄不过他？”
    “谁说我弄不过他？我那是，我那是一时不注意，没防备他还有些奇怪得本事！”
    “是是是，奇怪得本事，可说到底，这一次你还是栽了！你不仅栽了，你还把我们给坑了！你说，现在闹成这样，你叫我们怎么处理？”
    周白石听话头儿不对，微微地一转身，“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处理？”
    “你还有啥不明白得吗？”甄虎把筷子放下，手往桌子上一拍，“啪！”
    外面呼啦啦一片脚步声，里头跑出来四五个男人，门外也像是来了人。
    周白石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坐在那里，没动。
    他不怕甄虎，也不怕甄虎后面的那些人，但他害怕得是甄虎后面两个弟兄手里拿着的东西！
    甄虎后面的两个兄弟的手里，拿着两把霰弹枪！
    喷子！
    这玩意儿在十米以内的距离，几乎是无敌的，就算周白石本事再大，一枪下去，他身上也得多上几十个也得多上几十个大小窟窿，没个跑儿！更何况，他跟陈凡不一样，陈凡虽是个术士，却也是个地道的练家子，小时候下过苦功夫，更是在生死线上打过滚儿的人，那实战中透出来的凶悍冷静，绝非常人所能比拟，而周白石虽然也是世家出身，却只能算个风水师，相天地相阴宅他是行家，背后阴人也有几把刷子，可一对一正面放对，他可能连乡下来的大老娘们儿都忙活不过，更不用说忽然间上演那空手入白刃一类的牛逼戏份了！
    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有话好说。”周白石举起了手，两只手都举起来了。
    ——割——
    “呼……”
    一口烟雾从门口儿蹲着的伙计的嘴里吐了出来，他是站在外边望风的，一方面防止周白石从门口逃走，另一方面，要确保没有闲杂人等接近。
    今天的街上格外的安静，他蹲在地上，甚至有些无聊了。
    对面的车子里，周白石的司机并没有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里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门口的伙计早就看见他了，两个人谁也不动，像是在戏耍他一样。
    他在等，等周白石的尸体被弄出来，开着周白石的车，一起处理。
    “真是无聊呢，没一次都这么简单。”
    他靠在门上，喃喃自语。
    “咣！”
    几乎是在他身子往后一仰的瞬间，外面的门炸开了！伙计都来不及吼一声，直接随着漫天的烟尘摔了出去，他身后，噌地一下，一道身影飞了出去！
    是一个一身白的瘦小男人！
    周白石！
    “砰！”屋子里传出一声枪响，伴随着一声闷哼和男人的惨叫，紧跟着，一个手里拿着半截儿枪管儿的男人翻着跟头摔在门上，后面的人怪叫着冲了过来！
    “我草，别让姓周的跑了！”
    甄虎大喊着，拽出一把匕首冲了出来，话音刚落，那个叫铁甲的大汉已经到了甄虎的面前，这男人如形神附体，一拳砸过去，正砸在甄虎的胸口上，甄虎一个趔趄，倒地，这时候后面冲上了的伙计对着大汉的后腰就是一刀！
    大汉一声闷哼，转头，一个伙计急眼了，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枪！
    “砰！”
    铁砂飞溅，血雾炸开的同时，男人被生生地喷倒在地，拿枪的伙计转身出去，往门外走，不想刚跑出一步，大汉立即冲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脚腕！
    男人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这时候冲上来的伙计又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咔咔就是两下子，一把砍刀砍在肩膀上，一把斧子砍在大汉的后背上。
    “你特么给我撒手！”
    拿枪的伙计对着大汉的脑门儿，声嘶力竭地喊道。
    汉子也不搭话，回身一拳横扫过去，身后立即一片惨叫。
    “草！”
    甄虎嘴里的牙被打掉了不少，嘴里都是血，他大叫一声往上冲，一刀过去，直刺在大汉的肩膀上。
    大汉抬腿，将他踹飞出去，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根铁棍狠狠地砸在了汉子的后脑勺上，汉子闷哼一声，往门口跑！

 第六百一十八章忠仆

    大家都以为他不行了，要逃命了，不想汉子到了门口儿直接将门关上，后背往门上一靠，挥舞着胳膊与众人战在一处！
    甄虎找来的这几个，都不是善茬子，虽然不是练家子，但街头斗殴的经验极为丰富。
    他们都是有人命在身的人，下手奇狠，那汉子虽然身手不错，武力超群，可双拳难敌四手，又身受重伤，没几下就倒下了，浑身都是血，吓人得紧！
    “你特么给我让开！”周白石给汉子一把扔了出去，甄虎很着急。
    放虎归山必要伤人，这个道理没人比他更清楚。
    汉子还是不说话，手里一把板凳对着甄虎的方向砸过去，没砸到。
    “草！弄死他！”
    甄虎急眼了，众人一拥齐上！
    ——割——
    半小时以后，餐馆里狼藉一片，诺大的汉子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汉子浑身都是伤口，上半身嫣红一片，屋子里充斥着硝磺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
    汉子起不来了，屋子里的人也没了，都去追周白石，去找周白石的麻烦了。
    寂静而狼藉的屋子里，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揣在口袋里，低头看看那汉子，他蹲在地上试了试，发现人还活着，犹豫了一下之后，对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说，“把他抬上车，送医院去。”
    “老大，送医院恐怕会麻烦！这么严重的伤，人家肯定会报警。”
    张天霸有些犹豫。
    “没事儿，我给魏尝草打个电话，就说这个人是我兄弟，这个面子他会给我的。”
    陈凡转身走了。
    汉子被抬上车，赶往医院。
    一轮抢救过后，汉子脱离了危险，浑身上下光刀伤就有十九处，皮开肉绽，到医院以后足足地缝了六十几针，还有两处枪伤极为严重，光手术费就花了十几万。
    “这个钱，我先给你记着，医院不是我家开的，我也没办法。”
    老中医魏尝草对陈凡说。
    “嗯。”陈凡点了点头，“他不是我的人，是周白石的人，如果周白石有情有义，这笔钱，他会过来付清的，如果他一直不来，你再给我打电话，放心，我这个人不会亏欠谁的。”
    陈凡递给魏尝草一颗烟，随后说道：“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
    “七八成。”魏尝草说完，轻叹一声，“看得出来，这人也是一个练家子，要是能跟着你，也算一把好手儿。”
    “我挺看好他的。”陈凡苦笑一声，“如今这年月，有谁会替主子这么卖命啊？但愿他没跟错人，要是真遇上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真的是委屈他了。”
    “是啊。”魏尝草觉得陈凡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回头电话联系吧，我还有事。”
    陈凡转身走了。
    “老大，你怎么知道今晚这里会出事呢？”
    在外面等着陈凡的孙小妖问他。
    “眼线。”陈凡淡淡地说。
    “眼线？谁呀？”孙小妖坐不解状。
    陈凡苦笑，“你看不见的眼线。”
    车子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冒汗。
    ——割——
    “又一个鸟尽弓藏的例子。”小姐姐听完了陈凡的讲述之后，很有些感慨，“现在这人，真是不靠谱儿，刚刚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会儿出了事，首先想着的就是杀人灭口。”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坐得出来，其实这事儿我能理解，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把事情坐得这么绝，这一点还是叫我有些惊讶的。”
    陈凡说完，把腿伸直了，靠在床头，“那周白石也不是善茬子，要是那些人能把他逮住，做了，那倒还好，要是这事情坐不成，以后肯定会有大麻烦，哼，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他们都死了，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
    “怕就怕，他们回过头来都奔着你去。”小姐姐坐在被窝上摆弄着缝衣针，正在优哉游哉地织毛衣，听了陈凡的话以后，一撇嘴，“谨慎起见，你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甄雅宸的动向，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提防。”
    “他要是不来找我还好说，如果敢来找麻烦，我就一次性把她收拾利索了，上一次在我手上吃了大亏，我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搞不出太大的动静。”
    “你有她陷害吴老爷子的证据吗？”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陈凡抱着头，“那dv虽然开着，却录不到大力鸠盘荼的声音，我拿着机器看了几遍，dv都是花的，你知道的，那种东西多数自带电场，能影响到设备。”
    “那你跟吴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小姐姐很纳闷儿。
    “什么都没说，就说了说他的问题应该如何调理。”
    陈凡说完，苦笑了一下，“你别看那老头子岁数不小了，风烛残年的样子，可他并不糊涂，说句不该说的，这事儿一出来，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了，只是碍于情面，他不说罢了！不仅仅是这个，就甄雅宸背着他在外面乱搞的事情，他也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忍气吞声不说出来，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什么叫卧薪尝胆你知道吗？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叫一个卧薪尝胆。”
    “真搞不懂这些人。”小姐姐又撇嘴了，手一环，一绕，灵巧得厉害，“夫妻俩，都没什么感情了，都闹到这种程度了为啥不离婚呢？”
    “为了利益呗。”陈凡把电脑放在膝盖上，自顾自地查看往来的邮件，时不时回复一个，边敲键盘，边说，“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有些人活在梦里，有些人却活得很现实，梦想能让一个人得到心灵上的慰藉，却不会给肉体带来丝毫满足，所以，适应这个社会的过程里，首先要明确的一点就是：要学会理解世俗人的世俗。”
    小姐姐瞥了陈凡一眼，“说得像个过来人一样，那你理解了吗？”
    “当然。”陈凡苦苦一笑，“李婷姐不跟我在一起，我都不怪她，因为啥？因为我能理解她的无奈。小军姐最后离开了我，为啥，因为我明白她的忧虑，人活在世上，每个个体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你喜欢人家人家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地球非得围你转，你是太阳啊？”
    #####10，12到现在今天已经更新了10章，下午rng的比赛，三场，这里立个flag，今天rng赢一场咱就加更10章！不过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叫爹

    小姐姐抿嘴笑，一脸嫌弃，“小军姐小军姐，一口一个小军姐，我是看出来了，你果然还是对她不死心！”
    “我是真的喜欢她。”
    陈凡说完，又贱贱地笑了一下，“就算没在一起，咱也不吃亏，好歹一血是我的，还叫我爽过那么久。”
    随后，他的表情更猥琐了，“不过，女人跟女人，还真是不一样，就拿李婷姐跟小军姐来说吧，那感觉就完全不同。”
    “有啥不同？”
    小姐姐斜眼看他。
    “说不出那种感觉。”
    陈凡笑得更更猥琐了，简直淫荡。
    “淫棍，就知道玩女人，你说你除了这个还会做什么。”
    小姐姐开始无情吐槽了。
    “其实我原本有机会变成一个正经人的，明明是遇见你了，被你带坏了。”
    陈凡笑嘻嘻地。
    “别什么都是都往我身上推，我叫你到处耍流氓来着？”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
    “你虽然没叫我到处耍流氓，可你老是勾引我，却不给，平素里惹出一身的邪火儿却没处发泄，想不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很难，试想，如果你跟龚若兰陪王二蛋一样陪我，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子吗？”
    “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咯？”
    小姐姐哭笑不得，很想掐他一把。
    “那倒也不是。”
    陈凡也感觉到强词夺理也该有个限度，赶紧一龇牙，笑了出来。
    他把电脑合上，放在一边，一弯腰把脚边那个蜷缩成一团正呼呼大睡的巨猫抱过来，在怀里摩挲几下。
    仙儿哥这体重增长得有点吓人，好在还跟以前一样帅，上一次小蛮给去宠物店给仙儿哥定做了一个带弹珠得项圈儿，一开始仙儿哥还不愿意戴，现在看，却是十分洋气，十分地叫人喜欢。
    没办法，不戴上不成，这货是个闲不住得家伙，虽然多数时候都懒洋洋的，可一眼瞅不见，就不定跑哪儿作妖儿去！
    单纯地走丢了那还好说，怕就怕这庞大的体型让人看见，再当成山上跑下来豹子小老虎啥的给逮走了，那就麻烦了。
    陈凡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项圈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确定无误之后，又把它举了起来。
    左右一掂量，好家伙，少说也有三十斤了！
    三十斤可能都打不住，跟个半大孩子似的！
    快破纪录了！
    “老铁，你吃这么胖就不觉得羞耻吗？以后怎么搞对象？”
    陈凡问仙儿哥。
    仙儿哥耷拉着眼皮，一眯眼睛，老气横秋地转过头去，看门口儿。
    那意思老子都懒得搭理你！不跟你说话！
    ——割——
    睡前，在小姐姐的要求下，陈凡还是把牛奶喝了，收拾收拾差不多了，去上了个厕所，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路过客厅，发现小蛮还在客厅里头打游戏呢，开着小灯敲诈键盘，打得聚精会神的。
    陈凡蹑手蹑脚地过去，小蛮在玩儿lol，还是新手的小妮子不知被虐了多少盘了，倔强劲儿一上来，依旧满脸的不服气。
    “夜游神，还不睡觉啊。”
    陈凡摸到小蛮身后，拍了她一下。
    “主人……”
    小蛮抿着小嘴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指着电脑说，“那个sb队友骂我！说我垃圾说我菜！”
    小蛮平素里不怎么喜欢骂人了，这会儿可能是真急眼了。
    陈凡一翻记录，骂得真很难听，寻思寻思把小蛮拉起来，自己坐下。
    噼里啪啦一通敲键盘，对那个id叫“风一样的男子”的家伙打了句，“出来solo，父子局，谁跑谁孙子，全家爆炸。”
    那人一看，自然不服，回头儿投降出来，与陈凡如约单挑。
    陈凡选了一个在游戏里可能是最不为队友待见的中单英雄，影流之主。
    对方那个货自认为玩儿得不错，选了雷霆法王瑞兹。
    两个人中路对线，老实巴交打到三级，陈凡抽冷子上去，噼里啪啦一通秀，丝血虐杀！极限逃生！
    赢了。
    对方不服，公屏打字：“可以啊！”
    “叫爹。”
    陈凡冷笑一声。
    “去你妈的！”
    那小子挺不服气，又出来了。
    俩人继续中路solo。
    有时候遇上这种不要脸的，也是没办法，陈凡毫不留情地上去，一波操作秀上天，继续带走。
    半小时以后，高地上，在高低塔都没拆掉的情况下，陈凡站在血泉前跳舞。
    瑞兹出来就死，见面就死，瞬间秒杀，没一会儿，退了，他不服，又来。
    俩人继续solo，这一次对方选了个刀妹，陈凡选了个提莫。
    不出意外，又是一波狂秀，陈凡也不拆家也不退游戏，就在地上种蘑菇。
    三十个蘑菇摆了一个蘑菇阵，对方拉出针眼一看，俩大字：“sb！”
    “呵哈哈哈哈……”
    提莫贱笑，跳舞，亮标，对面那货直接崩溃了，怒砸键盘索性连游戏都卸载了。
    垃圾。
    忒垃圾。
    游戏世界里两种人最多。
    一个喷子，一个装逼犯，所以国内的电竞环境一直不怎么好。
    陈凡接触这游戏的时间并不长，却对这游戏十分厌恶，他忙着赚钱养家，没时间玩儿，要不然电十天半个月上个钻石大师什么的总不是难事。
    陈凡最大的有点不是记忆力，是喜欢琢磨，一旦自己认定了要做什么，他总能想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鬼点子，这一点连小姐姐都十分惊讶。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给小蛮报了仇，小蛮愁云顿消，很开心，他搂着陈凡的脖子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下，陈凡这大爪子，也轻车熟路地跑了小蛮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几下。
    名义上小蛮是陈凡的妹妹，实际上算是主仆，更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就说不清了，虽然小萝莉什么的不是陈凡的最爱，但这么快肥肉放在嘴边，陈凡一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又或者说，小蛮与陈凡的那点儿事儿，怕是连小姐姐都早已默许了的。
    连日来十分忙碌，陈凡确实没抽出时间宠她，抱在怀里跟小蛮亲热了一会儿之后，小蛮娇羞地缩在了陈凡的怀里，乖巧得像个小猫儿一样。
    陈凡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加十章！

 第六百二十章意外中的意外

    这鲜嫩多汁的小妞儿他想了很久了，忍不住想尝尝了，只是小蛮实在是太害羞了，见情况不对，直求饶，“主人……”
    “以后别完这个了，玩你的泡泡龙得了！”
    陈凡善意提醒。
    没过一会儿，陈凡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笑嘻嘻地。
    小姐姐看在眼里，轻叹一声，“你这家伙，又欺负小蛮了？”
    “那不叫欺负，叫疼爱。”陈凡说完，还挺得意，一把将小姐姐扑倒在小床上，笑吟吟地侧过头去，“她疼完了，该你了～”
    “死一边儿去！”小姐姐在陈凡的胸口上推了一下，脸上却全是笑意，近日来给陈凡滋润得不要不要的，小姐姐对他也不像以前那么凶了。
    女人嘛，该宠的时候就该宠，以前陈凡就梦想着有一天能跟小姐姐过上有事儿没事儿嘿嘿嘿的安逸日子，现在梦想成真了，整个人都不知不觉变得浪了起来。
    “媳妇……”
    看小姐姐还在那里织毛衣，陈凡眼巴巴地侧身躺车，拍拍身边的位置。
    小姐姐有点害羞，脸微红，却只装做视而不见。
    “媳妇……”
    陈凡拉长了声音，又叫了一声。
    小姐姐拿他没办法，把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在床头的橱柜里，一转身撩起被子钻到陈凡的被窝里，刚一过来，就给陈凡拉着胳膊拽到怀里，滚在身下！
    陈凡永远都是那么主动，嚣张。
    小姐姐给他搂着脖子一阵狂啃，有些不知所措，“你轻点儿，别弄疼我了！万一弄出声音来，邻居又要不高兴了！”
    “这跟疼不疼有关系吗？”
    陈凡坏笑，捧着小姐姐的脸笑开了花儿，他说的没错，有些时候，女人总是会叫的，痛苦的时候会叫，高兴得时候会叫，舒爽得浑身打颤的时候也会叫。
    小姐姐是哪一种，其实他自己非常清楚，只是女人碍于面子不肯承认罢了。
    “小骚货～”
    陈凡说着这句话得时候，一头扎进小姐姐的怀里。
    小姐姐特别受不了这三个字，一听就生气。
    可她越是生气，就越是激动，内心里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屈辱感，却时常将自己弄得的更加兴奋。
    好吧，确实是个小骚货。
    只不过，她这骨子里透出来的骚样儿也只有陈凡有幸见识过吧。
    ——割——
    没羞没臊地在一块儿，直折腾了大半宿，等陈凡精疲力竭地摔在小姐姐的身上，两个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陈凡一向自恃勇猛，可遇上小姐姐这样的人间极品，再精壮的男子也是扛不住的。
    好火费碳，好女费汉，这话放在这里说，自显得十分合适。
    小姐姐有点心疼他，又有点小埋怨，虽然高兴起来这妞儿快乐得像是要升仙了一样，可每次过了那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表现很丢人。
    她在心底里时常责备自己，骂自己不知羞耻，骂自己没用，骂自己越来越放荡失了祖宗风范，可自责过后，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从自己出现在人世间开始，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在漫长的千年里，她已经习惯了世间的一切，她已经看淡了沧桑变幻，她甚至觉得自己麻木了，心思沉寂，古井不波，她原打算板起脸来继续坐她的女神，可到头来呢？
    小姐姐脸一红。
    抱着湿漉漉的被子，却不忘狠狠地对着趴在那里呼呼大睡的陈凡的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陈凡睡得正熟，忽然吓了一跳，他噌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看四周。
    却没发现屋里有人！
    小姐姐早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面无表情佯作无事，等跑远了，又偷偷地笑了一下，虽只是一瞬间，却调皮极了。
    “我又做梦了？”
    陈凡挠挠头，脸上带着几分天然呆。
    “睡个觉都不老实，真是的。”
    身子一歪，陈凡嘟囔着。
    “主人，主人！”
    小蛮从外面跑进来，一下窜上床，骑在陈凡身上。
    小妮子看起来很高兴，“主人你快来看呀，咱家的大猫下崽儿了！”
    “哦。”
    陈凡吭唧一声，很淡定，寻思寻思不对，又蹭一下坐直了身子，“啥！？”
    陈凡穿上拖鞋，一溜烟似的出来了，客厅里，仙儿哥正在沙发上，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小奶猫在那儿舔毛呢！
    陈凡瞬间懵逼，“不是，老铁，你这咋个意思啊？”
    仙儿哥是个公猫，这一点陈凡十分确定。
    “这是你的娃吗？”
    陈凡上下打量，看傻子似的看着仙儿哥。
    仙儿哥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回答陈凡似的。
    “不像话，孩子他妈呢？”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板着脸坐在旁边，“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跑了进来，“陈凡！陈凡！”
    是隔壁的大婶儿。
    “陈凡，看见你们家大猫了吗？”
    大婶儿问得很急切。
    “啊，看见了，咋的？”
    陈凡赶紧出来。
    “昨儿晚上它从我家窗户钻进来了，把我们家阿花刚生得小猫仔儿给叼走了！”
    大婶儿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陈凡一脑门子汗，“你等会儿，我看看去！”
    陈凡回来了，“老铁，嘿！你偷人家孩子干什么啊？还搂着？”
    “喵！”
    仙儿哥叫了一声。
    “你啥意思，它是你的种啊。”
    陈凡一咧嘴。
    “喵。”
    仙儿哥又叫了一声。
    “要不，就把它留下吧！”
    小蛮在一边看得高兴，她最喜欢小动物了。
    陈凡挠挠头，“怎么跟人说啊！我试试去吧。”
    陈凡出去跟大婶商量了一下，大婶儿不干，“我家阿花这一次就生了一个！早就许出去了！要不下次吧，下次生了给你们一个！”
    大婶儿说得倒是挺真诚。
    陈凡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看人家都这么说了，只能轻叹一声，向仙儿哥投来商量似的目光，“行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这是一只小白猫，跟你长得也不像，你看你这样儿，说是你儿子人家也不能信啊！”
    陈凡把小猫抱了起来，小猫儿眼睛还没睁开呢，嗷嗷叫。

 第六百二十一章装模作样

    “你又没奶水，怎么带孩子？回头儿给你找个媳妇咱自己生！啊！”
    陈凡把小猫抱到了楼下，还给了大婶儿，“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家这个……”
    “没事儿，没事儿！”大婶儿也不算矫情，抱着小猫儿走了。
    回到家，发现小蛮嘟着嘴，各种不高兴。
    “你撅嘴也没用，人家的东西！”
    陈凡说完，看仙儿哥，却发现这货也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凡，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可能是它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要不回头儿咱给它找个媳妇去吧！”小姐姐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毛衣熊递给仙儿哥，仙儿哥还真把那娃娃抱在怀里了，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给你找个媳妇啊？”
    陈凡俯下身，哭笑不得地看着它。
    仙儿哥没说话，还是眼泪汪汪的。
    “你是爱上隔壁家的阿花了吗？”陈凡无奈了。
    阿华是隔壁家的一只白猫，长得确实像个女神喵，不胖不瘦，很周正，可以说是人见人爱，可仙儿哥这个头儿比哈士奇小点儿不多，寻常的猫见了它就吓得到处跑，女神喵见了它也是一脸嫌弃，仙儿哥惦记人家，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别伤心了，我倒是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可是……”
    陈凡一摊手。
    “喵！”
    仙儿哥有点生气了，朝着陈凡的方向叫了医生。
    “要不，晚上吃大骨头吧！”
    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仙儿哥那眯起来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身子一歪也不躺着了，它看陈凡，陈凡看他，尾巴拍打着沙发，立即露出一个笑脸，“喵呜……”
    “吃货！看你那点儿出息！”
    家里人都被逗笑了。
    仙儿哥有点儿不好意思，身子一蜷，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儿。
    陈凡笑吟吟地去洗澡了，热水冲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关了水龙头想了半天，心说，我特么是不是被它套路了？
    事实证明，仙儿哥绝对是一只智商奇高的猫，虽然又馋又懒，却也十足地狡猾，时常搞些叫人哭笑不得的举动，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从浴室里出来，陈凡吓一跳，浴室门口儿靠着墙根儿，陈小六儿一干兄弟站成一排了，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这一个个，都泪汪汪的，看起来比仙儿哥还可怜呢！
    得！
    陈凡一阵头大！
    这歪风邪气可是得好好管管了，怎么谁都学会来这套了？
    早上，送餐小哥送来了新鲜的豆腐脑儿，小蛮自己配了小菜，油条包子瘦肉粥，早餐不算丰盛，却极是可口，陈凡慢悠悠地吃着，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知不觉变得美好起来。
    “下午去市场，买点儿猪骨回来，等我回来，咱好好吃一顿。”
    小罗来了，陈凡临出门的时候对小蛮说。
    小蛮一阵点头，高高兴兴地送陈凡出门。
    陈凡拉开车门上了车，跟小罗一起去别墅了。
    小罗家的报社老总是个矮胖的秃头，戴着眼镜儿，一身肥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人眼圈是黑的，眼窝深陷，看起来胖乎乎的像个大熊猫儿！
    嘶！
    陈凡跟对方热情握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对方也看出陈凡的不同，不过不是看别的，而是看陈凡的眼睛。
    陈凡的眼睛是猫瞳，跟正常人不大一样，他眼白是白的，眼珠是金黄的，正中间的瞳孔是一条竖纹，黑色的，时不时地变化一下，真的像猫一样！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猫的眼睛呢？除非他是妖怪变得！
    那人一寻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也不其奇怪。
    陈凡是干啥的？远近闻名的大法师，年纪虽然不大，名声却很盛，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圈子里议论他的人可是不少！
    真是有两把刷子呢！
    男人心想着，不由得心生敬佩，可陈凡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很奇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老哥，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陈凡想了半天，还是抽冷子问了一句。
    那人一愣，紧跟着露出很诧异的神色，陈凡笑笑，“我看您印堂发暗，眉纹横生，应该招惹了邪祟。”
    “兄弟说笑了。”大熊猫有点慌，却干笑了两下，“可能是最近熬夜熬多了吧，没事儿，没事儿！”
    “那还好。”陈凡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进了小区，门岗的人看见了，远远地跟他们招招手，陈凡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儿，觉得小区的环境坐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远远地找到南桥三十五号的时候，这厮足足地吓了一跳。
    铁栏杆在外面，大门紧锁着，移动二层半的小别墅在里头，造型倒是不错，设施也很齐全，只是响晴白日的情况下，还是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院子里的树木几乎枯死了，窗户也没人擦，房门上挂着生锈的锁，那种荒凉破败简直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形容的，简单直接地形容一下，就是，看一眼，触目惊心。
    好浓郁的阴气啊。
    简直就像是进了坟地一样。
    陈凡站在外面还没进去呢，便觉出了事情的不对。
    “进去看看吧。”
    大熊猫在前面带路，捅咕了好半天才把门捅开，他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边走边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专业的，应该能看出来，这宅子跟我们想象中的确实不大一样，想当初我也是不了解才被人坑了。”
    “怪不得别人都说这地方闹鬼，看起来，传言非虚啊。”
    陈凡一伸手，在房间里感觉了一下，房间里挂着蛛网似的静电，十分吓人。
    通常情况下，只有古墓大冢里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回遇上了，还真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房子建成不久，也就二十年不到，第一批入住的居户就在这里出了事，一家人都是横死的！打那以后，这宅子就很不消停，几年前我刚来这边，还在创业，听说宅子便宜就没多想，直接住了进来，结果……”

 第六百二十二章死过很多人的凶宅

    大熊猫顿了顿，“结果，头一天在那边那个卧室睡下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院子里，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梦游了，结果第二天找了个朋友一起过来，醒来以后，我们俩都在院子里。”
    大熊猫一指客厅的方向，“我家的小侄子，当时才八九岁，在我这儿住了两天，经常在走廊里自言自语，他说楼里有两个小孩儿，跟他一起拍皮球，还说看见了一个穿红衣的大姐姐跟他打招呼，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很吓人。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回头儿一查，早前得住户报过几次警，说有贼进来，后来坐了监控，坐录像，结果你猜怎么着？”
    男人说着，一摊手，“半夜里，家里人都睡下了，无缘无故家里得电视忽然亮了起来，还能自己换台，屋子里的沙发摆设总是自己变化，走廊里还有脚步声，却看不见人，最邪门的是，家里人住进来以后，就经常梦游，在屋子里乱晃，走来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没找过高人给看看吗？”陈凡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漫不经心地问。
    “看过，也找了几个法师，和尚，道士，喇嘛，牧师，反正能想得到的都请过来，钱倒是花出去不少，结果还是一样。”
    “这里死过几个人？”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十四个。”
    陈凡略显惊讶，转头看大熊猫，大熊猫一摊手，“都是这里的住户。”
    “我靠，原来这宅子真的这么凶啊！”小罗有点打怵，直给陈凡使眼色。
    “这房子你能多少钱出手，给我个实在价吧。”陈凡也觉得这房子有点过分了，有点打退堂鼓。
    “三百五。”大熊猫想了半天，一咬牙。
    “我只能给你二百五。”陈凡摇摇头，朝着男人的方向偷来询问的目光。
    “二百五太少了，怎么也得三百！”
    “最多二百八。”
    “这……”
    陈凡转身要走，给对方叫住了，“行！二百八就二百八！不过，你得把钱直接付清，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负责！”
    “那是自然。”
    陈凡说完，转回身跟他们一起出来，直接去签合同办手续，交钱付款。
    一转身，房子就是自己的了，陈凡却又为此欠下了几十万的贷款，不过他并不着急，如果这别墅能收拾好了，自己就搬过来，镇灵阁那房子，地段好，装修好，什么都好，想出手，分分钟的事儿，到时候不能能把这边的窟窿堵上，还能有些余钱。
    这买卖，值。
    “小伙子！小伙子！”
    陈凡拿了钥匙二进宫的时候，小区里一个岁数不小的保安冲了进来，他扶着栅栏，对院子里刚下车的陈凡喊道，“听说你买了这房子，是真的吗？”
    “对呀。”
    陈凡点头。
    “诶呀，你小子真是犯傻啊！这房子里闹鬼！有恶鬼找替身，这地方可住不得！”
    老头儿看起来挺着急。
    陈凡善意一笑，没说话，张天霸却一咧嘴，“谢了大爷！我们啊，不怕鬼！”
    大爷吓一跳，愣住了。
    “知道这位爷是干啥的不？鬼术宗师！陈凡！”
    张天霸一脸傲气地说道。
    “啥凡？”
    大爷不谙世事的日子过惯了，哪里知道陈凡的名号。
    “陈！凡！”
    张天霸大声喊道。
    “啥凡？”
    大爷咧嘴，侧耳。
    “得，您忙您的吧。”
    “好嘞。”
    大爷走了，张天霸一回头。
    他挠挠脑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陈凡第一个进去，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可能是因为气场有点强大，走了一圈儿之后虽然能感觉到这屋子里有东西，却没有什么玩意儿对他发动攻击。
    “老大，这里头真得有鬼吗？”
    张天霸显得有点紧张，问陈凡。
    “有，还不止一个。”
    陈凡说完，一摆手，“把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打开。”
    “打开窗户干啥？”
    “给他们行个方便，让他们赶快走。”
    张天霸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小兄弟一起过来了，那几个兄弟都是跟张天霸一起玩儿的，早听张天霸添油加醋地说过陈凡的事情，在心底里对陈凡的本事十分向往，这一次听说有活儿，都嚷嚷着过来，这不，一进来就遇上猛料了，能不能拿到工钱都好说，光这事儿就够吹上一辈子的了。
    “老大，这屋子里真的有鬼吗？我觉得不像呢！”一个伙计回来了，掐着腰站在楼下的大厅里。
    陈凡看看他，又看看他肩膀上趴着的黑影儿，短暂的沉默之后，手掐兰花指，对着那人的肩膀轻轻一弹。
    “啊！！！”
    一声尖叫之后，屋子里阴风骤起，那半开着的窗户猛地一动，窗帘都飞到外面去了。
    几个小兄弟当时都吓傻了，呼啦一下往四周散开，再看方才说话那个，那真叫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你们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没有，来，把这个抹在眼皮上，然后你们就知道有没有可怕的东西了。”
    陈凡从一个瓶子里弄出几个小泥丸儿来，递给众人，“吐口唾沫，晕开了，把泥巴抹在上眼皮上，然后你们就能看见了。
    “真的假的？”
    小兄弟们接过来，相互看了看，纷纷地依样做了。
    “诶，你们咋了？”
    张天霸从楼上下来，看这一个个眼皮上都涂着泥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啥玩意儿啊这是？”
    张天霸又问。
    “鬼，鬼呀！”先前那个伙计呆呆地站在哪里半天了，忽然间叫了医生，吓得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这反射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诶呀我草，不就是鬼吗，有啥好害怕的？”
    张天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们这胆子，能干啥？不叫你们来你们非得来，结果呢？跑出来空丢人！”
    张天霸拉了个小板凳坐下，却发现陈凡正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不仅仅是陈凡这么看他，旁边那几个伙计脸都绿了，悄悄地躲开，离陈凡很近，离开很远……
    “你们干啥？”
    张天霸心觉不好，嘴角一抽。

 第六百二十三章一人一个大鸡腿

    谁都不说话，大家都盯着张天霸的身后，张天霸回头，没发现有什么，四周的人冷汗却下来了。
    张天霸的肩膀上，趴着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老太太穿着元宝装，满脸都是皱纹，她脸色惨白，绝对是个死人脸，见张天霸一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还努着嘴跟张天霸亲了一下，张天霸回头，她把脸贴在了张天霸的脸上，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
    众人一个冷战。
    齐刷刷地一个激灵。
    陈凡的汗毛都给吓得出竖起来了，张天霸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再次转头，那老太太又趁机亲了张天霸一下。
    张天霸挠挠脸，他觉得有些痒痒，“你们，都咋了？”
    “没，没事儿，没事儿……”
    一个伙计说着，扶着椅子坐势要起来，慢动作，一点点地迈开腿，一点点地往外走。
    “对，没，没事儿……”另一个也是，腿软，走不快，慢吞吞地像是在走太空步似的。
    “老大……”
    张天霸向陈凡偷来求助的目光。
    陈凡咳嗽咳嗽，递给张天霸一个泥丸儿。
    张天霸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吐了一口唾沫抹在眼皮上，此时再回头，却发现那尖嘴猴腮的老太太正撅着嘴等他呢！
    “卧槽！”
    张天霸几乎是从沙发上直接蹦起来了，他嗖一下坐在地上，却发现老太太没了，再一转头，发现还在自己的肩膀上呢！
    鬼搭肩。
    “卧槽！老大救命！老大救我！”
    张天霸惨嚎起来。
    陈凡一阵苦笑，走到张天霸的身后，一搭手摸在老太太的肩膀上，那五根手指像是钢钩一样，直接讲老太太拉了下来。
    老太太不撒手，折腾了几下还是撒手了，她转头看陈凡，很惊讶，她想不通陈凡为什么能摸到她！她是鬼呀！是魂魄呀！
    “差不多就收手吧。”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没撒手。
    老太太冷哼一声，眼睛一翻，放出金光，她朝着陈凡的方向一龇牙，拐角起来，“咔咔咔……”
    “砰！”
    一团火光，腾地一下炸开了，在空气中兀自飘散。
    那老太太的魂魄一下就没了，魂飞魄散。
    据一个小兄弟事后回忆，火光炸开的一瞬间，他想到了《拳皇》里的灵魂人物，草稚京，只不过草稚京喜欢都是抓住别人的脖子然后炸开火焰，而陈凡大师却是抓着肩膀炸开火焰，更不一样的是火焰的颜色，草稚京用的是赤炎，八神庵用的是苍炎，而陈凡用的，是白炎！
    一大团火光，白得像是白色的油漆一样，那是一种在自然界几乎永远都看不到的白，一种，能杀人于无形的白！
    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对，因为，陈凡的白，是用来杀鬼的白。
    上古传说，烛九阴的无量业火，分九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
    陈凡一出手，直接搞定了一只恶心人的老女鬼，张天霸惊出一身冷汗，伙计们却把陈凡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成了偶像，捧到了天上。
    “老大，平时你都这么抓鬼吗？”
    一个小兄弟过来，咧着嘴问他，在他的印象里，别人抓鬼都用个法器什么的，可在陈凡这里，抓鬼就照着肩膀一抓，就完事儿了！一不画符念咒，二不请奇门法器，这实在是有点颠覆他们得世界观。
    “正常来说，很少用这样的方法。”陈凡笑了笑，“火焰的控制需要很多心思，现在的我还不完全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也是忽然想起来，想试试。”
    陈凡这话说得倒是真切，火焰的控制在鬼门之内是最高超的法术，尤其是无量业火，更是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反复练习才能驾驭，小姐姐修炼了上千年，也不过只能掌握其中的一种而已，她的火焰是红色的，陈凡的火焰是白色的，朝夕相处平素里又时常在一起打闹的陈凡深知小姐姐这一手绝活儿的厉害，陈凡要说自己一点儿都不羡慕，那是自己唬自己，无奈的是，火焰应该如何控制，怎样控制，在《鬼符经》里是没有明确记载的，而自己的跟小姐姐的又不一样，所以只能自己摸索了。
    近来陈凡一只在研究这个，不经意间就使了出来，当然，他的法术还处于初级阶段，远不如小姐姐的招式那样威力巨大。
    “好啦，不跟你们扯了。”
    跟几个伙计聊了几句之后，陈凡拍拍手，“你们几个既然来了，就别闲着，今儿这儿还没清理干净，你们尽量躲着点儿，我方才看院子里张了很多蒿草，哥几个要是愿意帮忙，就到院子帮我把草拔了吧！”
    伙计们一听，赶紧点头，他们过来就是好奇鬼是什么样儿，现在也见识到了，自然没脾气。
    “天霸，你带他们过去，墙角那个小房子里有工具。”
    陈凡一摆手。
    众人呼啦啦地出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陈凡把卷轴拿了出来，手里结印，咬破手指往卷轴上一按，砰砰砰一阵响，烟雾之中，六个穿着定制的纯棉运动服的小娃娃出现了。
    衣服都是小姐姐给坐的，六个搬山童，六种颜色。
    几个小家伙一出来，便东张西望，露出一副萌萌哒的表情。
    “爹爹，这是哪里呀？”小六子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很好奇似的。
    “这里以后就是咱的家了。”陈凡说着，蹲在身子看看这几个干儿子，“你们能感觉到的吧，这地方不消停，爹爹已经给了他们现在离开这里的机会，可屋子里头还有很多不要脸的赖着不走，你们说，遇上这种钉子户，咱们应该怎么办？”
    “赶走他！”
    陈小五大声喊道。
    “对，赶走他们！”
    陈凡说着，抱着肩膀笑吟吟地，“想吃鸡腿不？想吃鸡腿就干活儿！天黑之前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晚上都有鸡腿吃！”
    本来几个小家伙还坐在那里犯懒呢，有点不想动弹，一听这话，一个个全都精神了。
    “一人一个大鸡腿？”
    小六子张着o形嘴，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第六百二十四章一个人一个大鸡腿

    “一人一个大鸡腿。”
    陈凡点点头，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爹爹不是骗人呢吧！”
    陈小二有些激动，激动得脸都红了，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什么比鸡腿更让这些小家伙向往的了。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人？说话算话。”
    陈凡说完，竖起手指像是要提醒他们什么似的，可几个小家伙根本等不及了，小六子大喊一声，嗷嗷叫着往楼上冲去，后面那几个见了，也嗷嗷嗷地追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鸡腿的力量！
    陈凡抱着肩膀站在楼下，抬头看着。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是不怎么担心。
    搬山童类似于道家养的小鬼，却跟小鬼不一样。
    陈凡家里这几个小妖在被陈凡收服之前都是称霸一方的婴灵，哪个都不是善茬子，后来被陈凡收为义子，又被小姐姐炼成了搬山童，其戾气少了些，神通威能却比以前大了不只一两倍。
    更厉害的是，六个小家伙属性不同，能相互侧应，要是单打独斗这些小家伙或许没有那么无敌，可要是它们六个相互配合，恐怕，像洛长眉那样的狠角色都不是对手！
    陈凡对小六子他们的实力十分放心，索性撒手不管了。
    搬山童原本就是阴物所化，跟鬼魅的本质大体相同，与其自己苦哈哈地到处搜罗，倒不如完全交给他们！
    这不，外面一群人在院子里拔草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啦！
    别看小六子他们只有尺把高，可凶狠起来也是绝对的厉害，屋子里几个凶厉的猛鬼与这几个小家伙死磕了几下，发现打不过，赶紧跑。
    可这些小家伙根本就不想轻易放手，一个个怪叫着在屋子里里出外进地来回跑，直将那些害人不浅的东西吓得屎尿齐流，哭嚎声不绝于耳！
    “诶呀妈呀，陈凡老大真是厉害。”
    邻近的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阴风四起，纸屑纷飞，几个伙计看出来这里头肯定有问题，蹲在地上小声嘀咕，“你说，陈凡老大究竟修的是什么能耐啊？咋跟电视上林正英那一套完全不同呢？”
    “你没听张哥说吗？陈凡老大修的是鬼术！鬼术跟仙术相对，仙术是道术！鬼术不是道术！道术请神，鬼术驭鬼！二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一个伙计坐忽然大悟状，挑起大拇指，“那陈凡老大这鬼术，在同门里算是啥级别？”
    “那还用问？肯定是大师啊！”
    一个伙计挑起大拇指。
    “啥叫大师啊！那叫宗师！”
    另一个伙计赶紧纠正。
    “张哥，陈凡老大这能耐，在他们那个门派里算是啥级别？”
    两个人嚷嚷了一会儿，都觉得光猜测没有啥用，他们问了一句，问的是张天霸。
    张天霸想了想，“老大说，在鬼门之内，还有很多人的本事可能比他还要大！”
    “真的呀！那他算大师还是算宗师？”
    “大师吧，宗师是继往开来的厉害人物，几十年上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哦。”
    伙计们看起来有点泄气。
    “不过，这里头也有老大的谦虚，要我看，这全天下就没几个人能有老大这样的本事！你们都不知道，从陈凡老大出道开始，栽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你们想想，那黄龙道长，有事儿没事儿就上电视，那也是人物了吧！可他在咱大哥的面前总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你知道为啥不？就是因为老大这能耐他很清楚！他不敢得罪咱！”
    张天霸毕竟不是圈子里的人，对他来说，宗拉维蒙那样的狠角色只是传说中的，只知道那人厉害，脑子里却没什么概念，相比之下，倒是黄龙啊，周白石啊这种会炒作而且经常在电视上露脸儿的人让他觉得很牛逼！
    他这么想，这几个都这么想，寻思寻思，也怪有意思的。
    张天霸可算是陈凡的一号粉丝，平素里也能吹，他在院子里比比划划，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没一会儿，一群人都被忽悠的得群情激奋，像是以后要是跟陈凡老大混就肯定能拿到些长生不老药吃一口准成仙似的。
    他们在院子里忙活，陈凡就在客厅里坐着，摆弄手机。
    过了能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楼上楼下，差不多收拾干净了，屋子里的脏东西一走，整个屋子都像是洒进来阳光了似的，由之前的阴冷，变成现在的明媚，陈凡对着外面夕阳伸了个懒腰，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小六子他们手里朝着各种家伙，在别墅里里出外进地找着，生怕一时不注意，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没找到，它们不怕这东西跟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只害怕办事办得不妥当，引得陈凡生气。
    要知道，爹爹不高兴了，别说鸡腿了，鸡蛋都不给他们吃，到时候几个小家伙就只能可怜巴巴地给陈凡锁在小黑屋里面壁思过，想想那日子，几个小家伙立即生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爹爹……”
    小六子跑到陈凡的身边，拉拉陈凡的裤脚，“见到的都赶走了，不走的都被我们吃掉了，你去看一看，看看行不行……”
    “不用看了，今天就这样吧，晚上回去，吃鸡腿。”
    陈凡说完，捏捏小六子的脸，随后站起身拍拍手，“你们几个，都过来吧！时间不早了，收工！”
    几个小家伙从齐刷刷地跑了出来，站成一排，砰砰砰一阵白烟之后，都消失了。
    陈凡把卷轴收起来，转身出去，外面的兄弟们已经把园子收拾得十分干净了，陈凡检查一下，很满意，一摆手之后对大家说，“好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一会儿咱上车，下馆子去！附近有一家羊汤馆儿，味道很正！兄弟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叫天霸代我招待兄弟们，行不？”
    陈凡侧头，“好好招待一下，吃顿好的，再去洗个澡，做个按摩，花多少钱钱拿票回公司报销！”

 第六百二十五章大熊猫后悔了

    “老大放心！”张天霸嘿嘿笑，看起来挺高兴。
    “走咯，吃饭去咯！”
    张天霸一摆手，一群人欢天喜地地跑了。
    陈凡拿出电话，看了看短信，短暂的沉默之后打车回家，院子里已经支起一个大锅，小姐姐他们正准备炖猪骨呢。
    “别墅那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咱们就搬过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陈凡把东西放下，将卷轴递给小姐姐，“小家伙们今天出了不少力，答应他们晚上给他们买鸡腿吃，我要是回来得晚了，你们就去给买几个，学校门口那个五香的，特别好吃。”
    “嗯，放心吧。”
    小姐姐把卷轴接在手里，“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卖咱别墅的那个大熊猫你知道吗？他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一趟。”
    陈凡换了身衣服。
    “他反悔了？”
    小姐姐以为大熊猫嫌钱给得少，不干了。
    “不，应该不是这事儿。”
    陈凡说完，朝她笑笑，“大熊猫面相不对，应该是招惹上了什么脏东西，我回头儿去看看，指不定又能赚一笔。”
    “那你小心点儿。”
    小姐姐帮陈凡把围巾拴上，含情脉脉地在陈凡的胸口上摩挲两下，陈凡看小姐姐越来越娇艳了，忍不住将她搂过去亲了一口，嘴是亲在脸上的，这手却一点儿都不老实！
    陈凡坏笑着跑了出去，孙小妖已经在门口儿等着了，看陈凡龇着大牙一个劲儿地傻笑，孙小妖挺纳闷儿，“老大，咋了这是？”
    “没啥，没啥。”
    陈凡靠在车座上，歪着身子。
    小姐姐这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天天玩儿，却怎么玩都玩不腻！
    “嘻……”
    小姐姐系上围裙，小脸儿通红，却发现小蛮在一边朝她坏笑。
    陈凡的流氓脾气，没人比小蛮更清楚了，借着搂抱的机会摸人屁股是常用的事儿，小蛮吃亏吃得太多了，深受其害！只是鬼主大人一向自视甚高，绝不肯给人明目张胆地坐些下流事，这要是在以前，小姐姐不拿菜刀追出去都是便宜他的，可现在呢，只羞答答地白了主人一眼便了事了，真是不可思议！
    “笑，笑，笑！就知道傻笑！”
    小姐姐在小蛮的脸上捏了一下，“少在这里幸灾乐祸的，早晚你也跑不了！”
    “嘻……”
    小蛮还在笑。
    两个人朝夕相处，早就情同姐妹了，小蛮性格恬静乖巧，也着实叫人喜欢，小姐姐看小蛮的样子分明有些在嘲笑她的劲儿，耳根发热，更是羞得不行，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人特有的妩媚，更是看得小蛮这样的女儿家都心念大动，直佩服主人真有好服气！
    ——割——
    “怎么了？找我有事？”
    陈凡跟孙小妖一起下车，小罗已经跟自家老板在路边等着了，老板招招手示意陈凡过去，大家也都没客气。
    进屋，落座，坐在一起吃饭，大熊猫给陈凡点了一根烟，又给孙小妖点了一根，孙小妖掐着烟，歪着身子，大波浪小风衣，看起来像个贵妇似的，“说吧，到底找我们啥事儿！我们老大还忙着呢，要是没有正经事可是没空陪你们的！”
    “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跟你们说。”大熊猫说完，一咧嘴，“方才见面的时候，陈凡老弟说我可能招惹了邪祟，我当时听着还觉得不太高兴，可回去寻思寻思，倒也觉得这话不像是在胡说。”
    “废话，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胡说过？”孙小妖挺不高兴，又是一撇嘴，“直说吧，到底想咋的？”
    “这……”大熊猫被孙小妖这咄咄逼人的劲儿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沉吟半晌。
    “差不多行了。”
    陈凡看不下去了，孙小妖真是越来越跋扈了，跟自己不敢，跟别人可有一套了。
    “你也别说他，这大妹子说的对。”
    大熊猫怎知道陈凡身边这女人味儿十足的浪妞儿其实是个男的呀，赶紧摆摆手，“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艳遇了？”
    陈凡忽然问。
    “咋的呢？”
    大熊猫一下警醒起来。
    “看你气色就知道，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陈凡说完，冷笑一下，“男人的精气，是很多邪祟梦寐以求的东西，人身体之中也是有灵气的，灵气在身体里的有三种表现，一为气，二为血，三为精，气为后天五谷所华，血液为气的凝聚之处，精液更是性命之本，所以，过去修成正果的仙人大多修的是纯阳功，玉液还丹，填精补脑更是养生之道的核心所在。”
    陈凡顿了顿，摆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你招惹的东西，要是个公的，只有八九你早就完蛋了，你还能活到现在，就证明她十有八九是个母的。”
    “她是个人。”大熊猫一本正经地说。
    小罗、孙小妖、陈凡，三个人齐刷刷地笑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不一定哟～”
    陈凡起身，背着手摇着折扇，一副装逼犯的经典嘴脸，“世间阴物，多能幻化人形，你看大街上走的都是细皮嫩肉的娘们儿，可脱下一层皮，看到的却时常是另外一番景象。”
    “你是说，大街上来来回回肆意行走的人里就有那种妖魔鬼怪？”大熊猫一脸的不敢相信。
    “当然，我就见过。”
    陈凡八成是想起张娜了，笑吟吟地凑过去，“两万块钱，不讲价。”
    “可我还不确定她倒地是不是人。”大熊猫一咧嘴。
    “那你可以回去试试。”
    陈凡说完，摇摇扇子，“如果睡你的那个是僵尸一类，你就用糯米水放在橙汁里，尝试着叫她喝进去，只要是一喝，立即现形。如果是妖物，就用雄黄酒放在红酒了，不用多，几滴就够，如果是鬼物，那就更好办了，鬼物没有身体，只有魂魄，你要是被迷住了，自然分不清楚，你可以用手机什么的偷拍一下，完事儿之后找出来，放一下，如果镜头里头只有你自己，那八成就是鬼物了。”
    “可如果他们吃了糯米雄黄啥的，忽然现形了咋办？”
    大熊猫一合计，有点儿慌。

 第六百二十六章大熊猫的烦恼

    “不怕，少用一些，他们不会察觉的。”
    陈凡说着，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应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实话实说，让老大帮你分析分析，分析得越准确，危险就越小。“
    小罗在一边帮腔，“老板，陈凡是我哥们儿，不会害你的！被邪祟迷上了是啥后果，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大熊猫寻思寻思，也是一阵点头，“可不是嘛，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了。”
    大熊猫简单直接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大熊猫的家，住在城西南的一处别墅区，跟报社之间有一段距离，早就发家致富了的大熊猫家里有老婆有孩子，算是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主儿，可人这东西，总是贪心不足，在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他总有些花花肠子，骨子里并不怎么安分，这不，前些日子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搭车的软件，没事儿的时候就点开看看，这一天天降大雨，又有饭局，大半夜出来，十点多了，这个货独自一人在过北山那块儿的时候，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有人在叫车。
    看头像，还是个女的，长得很好看，像个妖精。
    大熊猫喝了点儿酒，却还没迷糊，一寻思这么大的雨，怎么还能遇上人呢？这要是有人落在半路上，非出事不可！
    他心里头涌起一丝善念，调转车头，循着坐标把车子开了过去，结果到地方一看，路边一个老旧的车站亭子下，一个穿得不怎么多的女人正在夜色里瑟瑟发抖，当时是秋天，几个月以前。
    大熊猫原本就不是啥正经人，他自己都说，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喉咙里咕噜一声，大雨朦胧里他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却能看得出女人的身材，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那女人的身材就四个字：胸大臀肥！
    他把车子停下了，女人拉门上了车，女人的身上都湿透了，浑身不自在，上车以后俩人就一阵闲聊，大熊猫看女人也有些酒意，就问她怎么在这儿呢？她说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一气之下下了车，耽误在半路上了。
    大熊猫看女人穿着暴露，说话也带着点儿放浪的劲儿，没话找话地跟女人套了会儿近乎之后，就跟她说，说妹子你大晚上的准备去哪儿啊？这个点儿了在外面不安全，前面又在修路，正好我家就在附近，要不然你去我家吧，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明天我上班的时候送你回去。
    女人白了他一眼，撇嘴，说你别闹了，我要是上你家，你老婆不得挠死我呀！
    大熊猫嘿嘿笑，说我媳妇回娘家了，家里就我自己。
    女人听完，又白了她一眼，头抽着玻璃抱着肩膀，抿着小嘴儿没吱声。
    大熊猫一看有门儿，心砰砰跳，还真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女人很上道儿，真跟他回家了。
    “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陈凡听得眼睛放光，却问得一本正经。
    “挺时尚，挺性感的。”
    大熊猫一咧嘴，“打那以后，我们家就算好上了，她也不是天天来找我，有的时候想了，就见上一面，基本上我俩在一起就没别的事儿，一折腾就一宿。”
    “她有什么特征吗？”
    陈凡又问。
    “也没觉得有啥不一样的，跟夜场里的女人差不多，只不过，更主动一些，劲儿也大。”
    孙小妖一愣，“劲儿大？怎么个劲儿大？”
    “诶呀，就……”
    大熊猫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一看他这表情，陈凡和小罗都明白了，脸红了。
    俩人笑的无比猥琐，看大熊猫苦哈哈地看过来，陈凡脸上的表情又刷地一下正经起来，“那你倒是十分风流啊！”
    “当时倒是风流，事后就不行，给她弄一晚上，我得休息好几天！”
    大熊猫咧着嘴说。
    “怪不得总看老板你上班打哈欠，我还以为您是熬夜熬多了呢！”
    小罗在一边帮腔。
    “哼。”
    孙小妖笑了，颇不屑。
    “你之前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
    陈凡想了想，问了一句。
    “要说一点儿察觉都没有，那不可能！可是，诶呀……”大熊猫挠挠脸，“那滋味儿真的不好形容，我也尝试着跟她断了联系，但是，时间稍微长一点儿，就特别想，想得不行不行的，跟吸了毒似的！”
    “妻不如妾。”陈凡坏笑。
    “妾不如偷。”小罗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孙小妖又翻了下眼睛，他最受不了这些嘴里没个正形的臭老爷们儿了！
    “行了，大体的过程我都已经明白了，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陈凡说着，刷地一下把折扇合在一起，微微地前倾身子，“那女的，除了胸大活儿好这种优点之外，还有什么特别让你着迷的地方吗？”
    “主动。”大熊猫深思熟虑之后，很尴尬地说。
    “看起来像荡妇，那啥的时候，更像！”大熊猫又说。
    “那跟自家老婆就是不一样，刺激死了！”大熊猫再次补充。
    陈凡咳嗽咳嗽，心说我也喜欢主动的，可这话说出来，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大师形象，他又咳嗽一声，“你带她出去逛街啥的吗？带出去吗？”
    “那哪儿敢啊，我是有老婆的人，给人看见了……”
    大熊猫还是挺顾及影响的。
    “那，那个女人有体温吗？热乎乎的，还是凉飕飕的？”
    陈凡又问了一个很私密的问题，凭着他多年被鬼压的经验来判断，羞羞的时候，人与鬼之间最明显的差距就在这里。
    “诶，你还别说！你这一问我忽然想起来了，真的跟你说的一样，是凉的！”
    大熊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也不是特别凉，就凉飕飕的！”
    “你说，手凉脚凉也就算了，咋哪儿都凉呢？可奇怪了！”
    “那你就没怀疑过啊？”
    陈凡看傻子的表情又拿出来了。
    ”嗨！这有啥好问的！一来当时火急火燎的，恨不得降降火！二来，不也别有一番风韵嘛！”
    “那你到底问过没有？”
    孙小妖抓住问题不放。

 第六百二十七章陈凡的嘱咐

    “问过。”
    “咋说的？”
    “说她这是寒症，从小就落下的毛病，为这我还给她买了不少滋补品呢！也不见起效！”
    大熊猫一咧嘴，“我这真就是有老婆有孩子了，没办法，我要是真的没结婚，我就娶了她！我真是太中意她了！”
    “拉倒吧，你才不会。”陈凡虽然年轻，却是过来人，他很明白情妇跟老婆之间的显著差距，情妇这东西，越浪越好，越骚越好，哪怕给人骑了多少次，也不介意，甚至有很多人就是看上她的淫荡，搞破鞋搞破鞋，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可老婆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的，才会去考虑的人。
    陈凡搞过的破鞋多了去了，高跟鞋，绣花鞋，都有，看模样个个都是大美女，令人垂涎，可陈凡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他们一直地好下去。
    说白了，大家各取所需，陈凡觉得爽的时候，那些破鞋比他还爽呢，要不然那些破鞋也不会拉下脸来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贴。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得意洋洋地笑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想当初自己啥也没有，还不照样浪得飞起？
    那宋倩、孙亚馨、秦秘书哪个不是为人师表的一派端庄模样，可私底下呢？一个比一个骚，一个比一个猛，要不是自己亲眼见到，说出来都没人信！
    可转念一想，陈凡也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对，谁年轻的时候没疯过？
    很多人克己复礼一辈子，也不过是没遇上合适的机会罢了！李婷姐那么矜持那么现实的一个人，一激动起来，还不是抱着自己胡言乱语，尿了他一身，想想当年的那些窘事，陈凡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贞节烈女！
    也别说没有，小姐姐就是！
    两千多年了，还是个雏儿，要不是自己强行通关解开封印，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呢！
    怪不得那么不解风情，真是可怕！
    脑子里嘀咕着，心里头却美滋滋的，自打这妞儿半推半就地从了自己之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代替小姐姐在陈凡的心里的位置了！什么李婷姐！小军姐！什么苏沫白药啥的？在小姐姐面前，那都狗屁不是！顶多算个泄欲的工具，玩物罢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陈凡的牛气已经不是言语能够描述得了，如果小姐姐知道这臭流氓在想啥，非开车过来掐死他不可！
    “最近这几天她什么时候联系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抽时间去看一眼，如果能堵住她，就抓她个现形，如果你觉得价格不合适……”
    陈凡顿了顿，“那就找别人吧。”
    大熊猫一脸尴尬，“钱，钱不是问题。”
    “那就好，老婆等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
    陈凡跟众人知会一声，从小饭馆出来，孙小妖开车送陈凡回去，陈凡下车，“家里炖着菜呢，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点儿自己的事要处理。”
    孙小妖笑嘻嘻地。
    “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陈凡挺纳闷儿。
    “我姐生了。”
    孙小妖还是一阵嬉皮笑脸。
    “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
    “那倒是挺好。”
    陈凡寻思这也是大事儿，就没多留他，“你这两天就要赶过去吗？替我向她问个好！”
    “放心！”
    孙小妖上车，走了。
    陈凡从后门进去，门还没开呢，就闻到了肉香，一进屋儿，好家伙，一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大盆放在桌子上，扣着，小姐姐他们正拿碗筷出来，陈凡忙不迭地过去，把盖子打开。
    盆里头全是刚刚煮好的大骨头！
    猪骨上肉不很多，筋头巴脑什么都有，因为炖的时候放了不少滋养的中药，味道很特别，很香，陈凡闻了一下，立即露出陶醉的表情，他伸手去抓，却给拿着筷子出来的小姐姐在手背上打了一下，“就用手抓呀！”
    陈凡嘿嘿笑，从小姐姐手里接过来饭店用的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手套，一边戴在手上，一边问小姐姐，“小六子他们呢？给买了鸡腿了吗？”
    “买了。”小姐姐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凡觉得小姐姐笑得很是微妙，转头叫了一声，“六子？”
    小六子没答应。
    陈凡起来，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口儿就看见自家的几个小妖正挂在楼梯上，上上下下好几个，有的趴在楼梯上不动，有的坐着喘气，最掉链子的就是小六子。
    小六子一手扶着墙，一手抱着肚子，平素里蹦蹦哒哒，这会儿也跳不起来了，歪着身子抬起小短腿儿，吭吭唧唧地往楼梯上上呢！
    “诶哟！诶哟！”
    看他跟个孕妇似的，走都不会走了，陈凡一脸黑线。
    甭问啊，一看这小肚儿就知道这几个货肯定搂不住，吃撑了！
    “瞅你们那点儿出息！”
    陈凡都给气笑了，回头儿去客厅，问小姐姐，“这是吃了多少啊？”
    “你不要给买鸡腿的吗？一人一个，一个半斤！”
    “半斤大的鸡腿都给吃啦！？”
    陈凡吓一跳。
    “那还能留到明天？忍得住吗？不单鸡腿吃得干干净净，连鸡骨头都给啃的光溜溜的，全牙印儿！”
    小姐姐也笑了，哭笑不得。
    “一个个的，都可开心了！”
    小蛮龇牙笑，也收拾好了，坐在桌边。
    “仙儿哥呢？”
    陈凡四下寻摸。
    “楼上躺着呢，也动不了了。”
    小蛮又笑了。
    陈凡真是尴尬极了。
    “一群吃货！”
    陈凡忍不住吐槽一句。
    一家人围在桌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啃骨头，骨头是小姐姐他们从市场上刚买来的，肉不少，这清水一煮，肉香扑鼻，纯正，尤其是骨骼连接处的肉筋和脊柱里的骨髓，更是人间美味，稍微弄点儿蒜酱蘸起来，这味道真是棒极了。
    有肉，好吃，不油，陈凡一时没忍住，也吃得不少，回头儿歇歇之后，嘴馋了，又把剩下的收拾干净。
    吃着吃着，陈凡眼泪下来了，他想起了爷爷奶奶，自己小的时候，逢年过节别的都不盼，就盼着家里能杀猪，煮上一锅大骨头！

 第六百二十八章美女送上门

    小姐姐还是闷了米饭的，可到后来，全没用上，肉都吃不完，米饭又有什么用呢。
    小姐姐和小蛮一起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休息，回来时发现陈凡正盘腿坐着，歪着脖子看窗外，发呆。
    “看什么呢？”小姐姐看起来十分好奇。
    “孙亚馨生了。”陈凡说。
    “人家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你的吧！”
    小姐姐坏笑起来。
    “别扯淡！肯定不是我的！我那会儿很注意这个，绝对不可能叫她怀上我的孩子。”陈凡说完，揉揉眼皮，“可我这眼皮一个劲儿地跳，总有些心神不宁，可我也想不出这个节骨眼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哟，长本事了！都有预感了？”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明显是在嘲笑他。
    陈凡斜视，没搭理。
    “你那么大本事，来给我预测一下，你觉得明天彩票出几号？”
    小姐姐笑吟吟地拿起手机，又挑起眉毛。
    “小骚货！我看你是欠收拾了！笑笑笑，笑个屁呀，你不嘲笑我能死啊！今儿我跟你说，你要是不乖乖地叫我好老公，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贼笑着扑过去，又开始没羞没臊地与小姐姐嬉闹起来，小姐姐也越来越皮了，毫不示弱，与他揉在一处。
    几分钟后，两个人的打闹没有那么激烈了，陈凡搂着小姐姐温柔甜腻地亲吻着，这手也悄悄地伸到了小姐姐的衣角里。
    又过了几分钟，小姐姐的一声嘤咛，随着内心深处的一阵颤栗，也闭上眼睛，死死地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低吟浅唱开始，声嘶力竭结束，办完事儿了俩人还意犹未尽，陈凡趴在床头抱着枕头，小姐姐给他捏着肩膀拍打后背，精心伺候。
    “又扰民了。”
    小姐姐先知先觉地说。
    “谁让你非得叫那么大声。”
    陈凡埋怨。
    “你还好意思说，你使那么大劲儿，谁受得了！”
    “那我下次轻点儿的！”
    小姐姐欲言又止，脸微红，“不想跟你说话！”
    “嘿嘿嘿嘿嘿……”
    陈凡没来由地浪笑起来，“叫老公，叫声老公听听。”
    “滚蛋！”
    小姐姐有些难为情。
    “不叫是吧！制不了你了是吧！”
    陈凡做势爆起。
    小姐姐吓得赶紧将他按住，“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叫，下次！”
    “下次叫什么事儿啊！现在叫！”
    小姐姐真是怕了她了，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抿嘴坏笑转身要跑，“我去洗澡了！”
    “洗什么洗！明明刚洗过！”
    陈凡还不了解她嘛，一把将小姐姐拉过来，直接掳到被窝里摆出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他十指相扣，抓住小姐姐的手，按在女人的耳侧，“叫！”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侧过头去，羞极了，“不叫！”
    “不叫奸了你！”
    陈凡凶巴巴地看着她，一皱鼻子。
    小姐姐被逗笑了，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羞得，还是羞得，“那也不叫！”
    “好，这是你自找得，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骚货！”
    陈凡随手关灯，屋子里一片漆黑……
    隔壁，一个快六十了老头子听得火急火燎地，翻了一个身，“这没羞没臊的两口子！一时一刻也不叫人消停！”
    话说完，一翻身，在内心里却羡慕极了。
    年轻真好。
    陈凡有意叫小姐姐出丑，小姐姐哪里忙得过她，一晚上下来，狼狈极了，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还给办了一次，简直羞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啥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时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以前这家伙做得过分些，还能吓唬他，让他乖乖的！
    现在好了，管不住了，造反了！
    越想越上火，小姐姐直想唉声叹气，可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感觉到小姐姐在偷偷地迎合自己，陈凡也是心中得意，嘴上说不要，这不挺老实的吗？有本事你接着装呀！别松口，坚持住！
    越想越开心，这家伙干劲儿十足，怕是止不住了！
    “你是数驴的嘛……”
    小姐姐小声埋怨。
    “叫老公，叫老公我就放过你。”
    陈凡还是那么不要脸。
    小姐姐红着脸忍了半天，终究是熬不过他，“老公。”
    “大点儿声！”
    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后，“老公……”
    陈凡心满意足，在小姐姐额上亲了一口，“乖～”
    “烦死你了。”
    小姐姐说完，拉起被子缩在陈凡的怀里，却只把头藏在陈凡的怀里，不敢作声。
    没办法，谁让她是他的女人呢。
    一觉醒来，又是中午了，陈凡打着哈欠起来，却发现小姐姐不在，小蛮正坐在客厅里滴滴滴地耍着平板电脑，见陈凡过来了，仰着头，“主人！”
    “小辣椒呢？”
    陈凡站在小蛮的身后，把手垂下来。
    “小姐姐去白草堂抓药去了。”
    “抓药？给谁抓药？”
    “给你抓药。”
    陈凡显得很诧异，“给我抓药？”
    “小姐姐怕你纵欲无度，伤了身子～”
    小蛮的小眼神儿暧昧极了。
    “多此一举。”
    陈凡一撇嘴，得意着呢，自己这身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捏捏小蛮的脸，“我看她是自己虚了，给自己补的吧！”
    话音刚落，觉得后腰一疼，陈凡回头，却看见小姐姐在掐她。
    小姐姐的道行比陈凡高多了，一口气摸过来，那真叫一个无声无息。
    “说我什么呢？”
    小姐姐红着脸，问他。
    虽然被窝里总是弄不过他，可在小蛮面前，她还是要顾及一下鬼主大人的威严的。
    “没说啥，没说啥！”
    陈凡憨笑。
    说话间一转身，却看见门口儿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个女人。
    梳着马尾辫儿，没化妆，身材匀称，并不很瘦，也不胖，一条牛仔裤，一件浅棕色的夹克，里面套着白色的毛衫，拉链没有拉上，她拖着行李箱，文文静静地站在门口，宛若邻家姐姐。
    见陈凡在看她，她抿着嘴跟陈凡摆摆手。
    李小军。
    陈凡一下愣住了，紧跟着笑了起来！
    他径直地走跑过去，二话不说一把将李小军抱了起来，举得高高地，“小军姐！你怎么来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搬家了

    “怎么，不欢迎呀？”李小军嬉笑道。
    “欢迎！欢迎！是你的话，什么时候都欢迎！”
    陈凡看起来很高兴，转头看小姐姐。
    “我也是偶然遇到的，她看在门口转悠，就带了回来。”
    小姐姐并没有吃醋的意思，正相反，她笑的很温柔。
    其实她在心底里盼着李小军能回来，这样的话，那该死的家伙就不会可劲儿地欺负自己了，说真的，虽然自己法力高强，可面对陈凡这种禽兽一样的存在，自己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她都有点怕了，想歇歇。
    “你不走了？”
    陈凡又看向李小军。
    “放了假，这不是快过春节了嘛。”
    李小军笑了笑。
    “哦，那倒也对。”
    陈凡点点头。
    不久前陈凡得到消息了，李小军的奶奶刚死没多久，她父母已经去世了，跟姑姑姑父的关系又不好，想现在无依无靠的，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不对呀！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陈凡想起李小军上次对他说的话，挺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分手啦？”
    “嗯，分手了。”
    李小军点点头。
    “为啥分手，合不来吗？”
    陈凡一脸天真地问。
    “嗯，合不来。”
    李小军又点点头，笑吟吟地。
    “得了，别逗他了。”
    小姐姐在一边插话了，李小军抿嘴笑。
    陈凡眨眨眼，好半天才琢磨过来，他把李小军放下，捏着李小军的脸怒目而视，“什么意思啊？合着你是在逗我玩儿呢吗？是不是！是不是！”
    “跟个傻子似的。”
    小姐姐在一边吐槽儿。
    “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本来就是。”
    二人互瞪。
    李小军看得有趣，颇感慨，自己都离开这里这么久了，这俩人还是老样子。
    “来了就别走了，正好我们要搬家了。”
    陈凡说。
    “要离开这里吗？”
    李小军略显惊讶。
    “我准备把这个房子卖掉，搬走。”
    李小军很诧异，“你又在外面闯祸了？”
    李小军以为陈凡惹了麻烦，要买房子还债，要不就是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准备跑路了。
    陈凡很想笑，却故意摆出一副苦瓜脸，唉声叹气地说，“实在没办法了。”
    “我这儿还有点钱。”
    李小军把钱包拿了出来，“这是我的工资卡，你要是着急，就先拿去用吧。”
    “我还不起。”
    陈凡还是苦瓜脸。
    “我说过要让你还吗？”
    李小军有些生气。
    陈凡心里暖暖的，将她抱在怀里，小蛮一转头，盯着陈凡的手，果然，陈凡这手老实了没到两秒钟，又捏着了李小军挺翘饱满的小屁股，一只手捏住了一半儿，很明显地捏了两下。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那么流氓呢！”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
    话刚说完，忽觉不对，她歪着陈凡看着陈凡的眼睛，“你的眼睛……”
    “说来话长。”
    ——割——
    李小军不在本地上班，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就连陈凡之前出了事，她都完全不知道。
    正好准备这两天搬家，换个地方住，李小军来了，也正好认认门，虽然两个人在名义上并不是夫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算，可好歹一个被窝里睡了那么久，李小军也不是外人，他俩的关系，就连小姐姐都是知道的，而且是认可的。
    小姐姐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辣椒，十分霸道，可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对陈凡对身边得人也宽容了些，他知道陈凡是个天生的臭流氓，这样的人管不住，也管不了。
    想李小军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有她在，总比无情无义的苏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好多了，心念于此，小姐姐也释然了。
    下午，搬家公司的人就过来了，几个伙计也过来了，分两批把家里得主要部件搬到了别墅区，外面看还是有点荒凉，里头却还算简单干净。
    时间紧任务重，众人上楼，别的都没整理呢，先把二楼收拾出来，原本的屋主是个很有情调的人，在二楼装的是日式的风格，榻榻米，滑门，因为屋子里并没有停电停暖，保养的还算可以，只是把上层的毛毯和编织的席子换成新的，简单一收拾，便觉得焕然一新，十分亲人！
    “很像家里得热炕头儿啊！”
    晚上的时候，把该收拾得都收拾了以后，准备晚上在新家吃火锅的陈凡上了二楼，在厅子里的榻榻米上走了一圈儿。
    据说，唐代的时候中国的传统建筑大多是这样的，后来遣唐使从中国学了去，逐渐地成了日韩的民族特色，别的都不说，这随便躺随便卧的感觉就很自在，这要是以后媳妇太多了，也不用发愁床小不够睡的了！
    “晚上得想个办法，一龙驭三凤！”
    陈凡坏笑，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叫人哭笑不得的念头。
    “诶呀呀，太羞耻了！”
    想着想着，陈凡还羞涩上了。
    “你笑什么呢？”
    看他怪模怪样的，坐在陈凡身边下火锅的小姐姐哭笑不得。
    “没啥，没啥。”
    陈凡不好意思说，怕挨揍。
    晚上吃饭，其乐融融，冬天天黑得总是很早，饱餐战饭之后，陈凡开始想事儿了，小姐姐看他抓耳挠腮，对陈凡说，“晚上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小军刚回来，你多陪陪她。”
    “不。”陈凡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那种人！”
    “去一边儿去吧！”小姐姐给逗笑了，“快去，再不去，一会儿我就后悔了！”
    “说好了不生气的哈！”
    陈凡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口，欢天喜地地去了李小军的屋儿。
    没一会儿，李小军便忍不住叫了起来，虽然极力压抑着，却依然压抑不住。
    小姐姐也早早回去了，在自己屋儿里躺着，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是睡不着。
    她已经习惯了给陈凡搂在怀里，冷不丁自家男人跑到了别人的被窝里，说一点儿都不介意，那是假的。
    可说都说了，还能咋的？
    小姐姐撇撇嘴，闭上眼睛搂紧自己。

 第六百三十章葫芦娃

    半夜三更，门开了，陈凡撩起被角钻了进来。
    “小军呢？”
    小姐姐问。
    “睡着了，把她累坏了，这会儿睡得跟个小死猪似的。”
    陈凡抱着小姐姐的身子，心满意足。
    “那你回来干嘛？”
    小姐姐醋意浓浓，却觉得平衡多了。
    “她不行了，可我还有劲儿呢！”
    陈凡偷笑。
    小姐姐刚生出的一点儿小温柔立即没了，她一回头，瞪着陈凡。
    见这货嬉皮笑脸，又没好气地转了回去，“不要脸！”
    “不要脸也是你男人！”
    陈凡抱紧她，小声说。
    “烦你。”
    小姐姐冷哼。
    “烦你能咋的，有本事就咬我。”
    吭哧一口，小姐姐咬在了他的胳膊上，陈凡没作声，搂得更紧了。
    话音刚落，手机亮了起来。
    陈凡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
    “怎么了？”
    小姐姐问。
    “医院那边发来的，没事儿。”
    陈凡把手机放下，却微微皱眉，颇有些纳闷儿。
    小姐姐是个心思剔透德的人，一看陈凡这样子就知道里面有事，不过她很了解陈凡的心性，也相信他，所以他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就很少多打听。
    天一亮陈凡就走了，早饭都没吃，李小军没地方可以去，索性在家里住了下来。
    毕竟两个人还是有感情的，小姐姐和小蛮又对她很好，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很快就安稳下来。
    事情走了一个圈儿，又回到了原点，曾几何时，这一家四口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只不过现在家里多了几个贪吃爱闹的小妖精，还有一只懒洋洋总是趴在一边睡觉的大猫。
    李小军发现了小姐姐和小蛮的变化，早些时候，两个人的身子都是冷冰冰的，气色也有些不对劲儿，现如今呢，小姐姐娇艳如花，小蛮天真烂漫，看起来倒是比以前那鬼气森森的样子祥和多了。
    对于李小军的到来，小妖们并没有表消除太多的诧异，事实上，很早以前小妖们就已经见过李小军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能露面，只能在背地里躲着，现如今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他们当然自由多了。
    独门独院儿，不用担心吵到邻居，这是家里最好的地方，早上吃完饭，外面风和日丽，小妖门坐在榻榻米上，横躺竖卧地聚集成一小坨儿，正一脸幸福地眯着眼睛晒太阳，严格意义上说，搬山童是妖物，不是魂鬼，它们还是不怕阳光的，正相反，冬天里晒太阳是它们最喜欢的生存方式。
    “一群葫芦娃。”
    李小军看得有趣，对小姐姐说。
    “葫芦娃有七个，这里只有六个。”小姐姐盘腿坐在桌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笑着说。
    “小军姐，一起打游戏吧。”
    小蛮手里拿着pad，又递给李小军一个。
    “一会儿还要收拾楼上呢，伙计们中午过来，你俩别玩儿得太晚了。”
    小姐姐提醒。
    二人点头，露出傻笑。
    人和人是能相互感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遇上傻子就全都变成傻子了，小姐姐一看李小军那笑脸，颇有些哭笑不得。
    “姐，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过了半天，李小军很小心地说了一句。
    “说吧。”
    小姐姐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他好像不是正常人吧。”
    虽然这话问得有些突兀，可确实也是压在李小军心底里的一个问题，在李小军看来，陈凡绝对不是啥正经东西，保不齐就是个妖怪啥的。
    “他是人，却也不是人，他顺应天道而生，不是寻常妖物所能比拟的。”小姐姐说完，抿着嘴笑了笑，“遇上他，算是你捡到宝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能与他在一起，是你们凡人的福分。”
    李小军坐诧异状，不是很懂，小姐姐却也不说了。
    “姐，你不介意吗？”
    李小军又问了一句。
    小姐姐知道李小军在说什么，想了想，轻叹一声，“说一点都不介意，那肯定是骗人的，只是看到他高高兴兴的，就觉得还是值得的。”
    小姐姐说完，一撇嘴，“只是有一点我觉得你应该注意点儿！你俩办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儿声的！每次都那么吵，像是要死人了一样！”
    小姐姐说完，斜着眼睛看李小军。
    “那，那也不能只怪我呀，他那么……”
    李小军脸红得跟个葡萄似的，嗫嚅着老半天，缩着肩膀不吱声儿了。
    “也是，气人着呢！”
    小姐姐对陈凡的坏，深有体会。
    小蛮在一边看得好笑，捂着小嘴儿乐了起来。
    其实小姐姐叫得比李小军的声音还要大，说这话，不过是五十五笑百步罢了。
    想着想着，小姑娘脸红了，也不知道哪天轮到自己了，自己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
    再寻思寻思主人的英明神武，小妮子也脸红了，悄悄地吐吐舌头，也羞得厉害。
    “叮咚。”
    门铃响了，孙小妖带人来帮着收拾屋子了。
    小姐姐放下手里的东西，穿着拖鞋出来了。
    几个伙计欢天喜地地过来，一看李小军，顿时惊讶起来。
    “诶呀我的天呀，陈凡老大真是好福气！这又从哪儿弄来一个大美女呀！”
    一个伙计说。
    “嗨，你跟人家怎么比呀？没听说吗，陈凡老大能看上的，都是极品！人家肯定有些过人的本事，要不然这些女人怎么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怎么就不跟着你我呢！”另一个伙计也跟着起哄。
    “说啥呢？”孙小妖过来了。
    “说老大有本事，御妻有道。”
    前者贼笑。
    孙小妖也笑了，“那是！这方面，你们都差远了！没跟老大一起泡过澡堂子的人，永远不知道啥叫纯爷们儿！”
    众人一看孙小妖那骚样儿，全都愣住了，用一种非常非常诧异的目光看着孙小妖，“老大，你……”
    孙小妖脸一红，“不该问的别问！”
    “我靠。”一个伙计无语了。
    “靠。”另一个伙计也无语了。
    陈凡上过孙小妖没有？这个还真说不清。
    看起来应该没有，因为陈凡的性取向一直是比较正常的。
    不过也不能说一定没有，谁知道呢。

 第六百三十一章医院传来的消息

    孙小妖看陈凡那眼神儿跟看别人都不一样，即便面对在一起风花雪月了几天的吴琼，她也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后来分手了，就更看不到了。
    不过有一点能确定，陈凡不一定搞过孙小妖，却一定搞过孙小妖他姐姐，那骚货给陈凡骑在身材弄得死去活来那会儿，孙小妖还在号子里没出来呢！
    一寻思自家姐姐给陈凡老大按住了使劲儿糟蹋，孙小妖不但不觉得上火，还觉得十分羡慕。
    作为一个跟陈凡一起泡过澡堂子的人，看过陈凡的天赋异禀的他真心觉得，能遇上这样的男人，姐姐这一辈子算是没白过！可惜自己是个男儿身，她要是个女人，说什么都得把他勾到手！
    想着想着，孙小妖都跟着浪了起来，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叫几个伙计看得脸热。
    一个爷们儿咋能骚成这样呢？
    伙计们心想。
    可伙计们也知道，孙小妖虽然看起来是个十足的娘炮，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儿的，他们可没胆子招惹他。
    “干活儿吧。”
    伙计们互相瞅瞅，有人说。
    反正是自己家，怎么布置完全是自己说了算，小姐姐他们研究了研究，都觉得房子这么大，怎么收拾都用不完的，于是，小姐姐有了一个可爱的想法，她要把一楼的大厅重新布置一下。
    陈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开门进屋儿，吓了一跳。
    一楼的大厅里，郁郁葱葱，全是各种草木，一株也不知道怎么弄进来的高大植物遮蔽住了大半个房间，房间里弄得像温室里的植物园似的。
    “嚯！”
    陈凡本就是一个喜欢亲近自然的人，绕着那植物转了一圈儿，哭笑不得，原本，这大厅里有一个养金鱼的池子，很大，小姐姐找人把这长方形的池子改造了一下，在中间又隔出来一片儿，坐成了啊，那巨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种在里头，看起来真是十分巧妙。
    陈凡站在池子边儿上往里头看，新种的青苔还没张出来，增氧泵坐成了小桥流水，满池的卵石映衬着清澈的流水，池子里几条色彩斑斓的小金鱼在里头优哉游哉地来回游动，看有人过来，噌噌噌一阵乱跳，转眼间就躲了起来。
    “不错呀。”
    陈凡坐了个深呼吸，觉得很是舒畅，小姐姐在楼上扶着栏杆看着她，见陈凡很开心，自是得意。
    她最了解陈凡了，准知道他会喜欢的。
    二楼基本上就是卧室了，今天也给仔细地收拾过，屋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凡在门口把鞋子脱了，穿着袜子上了地毯，小姐姐把脱下来的外套接过去，塞进洗衣机里，转头看时陈凡已经去洗澡了。
    出来时饭菜已经就绪，大家都在等他吃饭。
    因为李小军也在，晚饭做得十分丰盛，家里的小妖们坐成一排，拿着小木碗等着开饭，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小妖们一时没能把持住，又吃撑了。
    “今天去干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小姐姐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先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去见了个人。”陈凡说着，轻叹一声，“周白石家的那个老奴已经走了，半夜的时候偷着跑出去的，我去把后续的事情处理一下。”
    “是周白石把他救走的吗？”
    小姐姐问。
    “不是，应该是他自己走的。”
    “那你都不应该救他！花了那么多钱，连句谢谢都没有。”
    小蛮有点不高兴，嚷嚷道。
    “我也没打算让他报答我，我只是当时心软了，想帮他一把，就算给自己积个福报吧。”
    “这就叫傻。”
    小蛮还是不服气。
    “我乐意！”
    陈凡看小妮子无意间开启了吐槽模式，开始不讲理了，他朝着小蛮皱了下鼻子，小蛮顿时憋了回去，狠狠一撇嘴之后，不搭理他了。
    李小军看看陈凡，看看小蛮，也不说话，她不了解里头的事情，自然不会多嘴。
    “还习惯吗？”
    陈凡张开胳膊，去搂李小军的脖子，李小军一愣神的工夫已经给陈凡搂过来亲了一口。
    一嘴都是油，弄得李小军很是不好意思。
    小姐姐在一边面露幽怨，陈凡又张开手，把小姐姐搂了过来。
    他亲李小军，亲的是脸，亲小姐姐，却直接奔着小嘴儿去的。
    小姐姐推了他一下，“一边儿去！”
    这话不说还好点儿，话一说，陈凡还来劲了，这个货也是不要脸，双手一搬小姐姐的脸颊，涨起身子居高临下，不管不顾地来了一通舌吻。
    小姐姐给他弄得十分被动，打他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吭唧两声之后，竟然从了。
    李小军在一边看着，赶紧遮住脸，非礼勿视，不看。
    小蛮也遮住脸了，同样不好意思。
    “主人！你应该注意点儿！当着小军姐的面儿你能不能不这么流氓呀！”
    小蛮嚷嚷着。
    “我的妞儿，我爱咋地咋地，用你管吗？”
    陈凡说完，又捧着小姐姐的脸侧过头去，亲吻起来。
    “行了行了！怎么不害臊呢！”
    小姐姐给弄得无语死了，赶紧擦擦嘴。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臊的！”陈凡说完，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得意着呢，“今天晚上，你俩一起上！把大爷伺候舒坦了，有赏！”
    李小军低头，脸红。
    小姐姐瞪他。
    “不要脸！”
    “就是！”
    吃饭完收拾收拾，小姐姐去楼上练功了，练功的时候基本是闭关状态，不让人打扰。
    陈凡闲着没事儿就在屋子里乱转，看李小军系着围裙在洗碗，陈凡蹑手蹑脚地摸过去，从身后搂住了李小军的腰肢，凑在女人的耳侧，坏笑，“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想你了。”
    “想我什么？上次还骂我是骚货，不要脸呢。”
    李小军一撇嘴。
    “那也不能怨我啊，谁让你唬我来着。”
    陈凡坏笑，两只手往上一顺，抓住了女人身前的傲人所在，“小军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
    李小军说着，一撇嘴，“爱没有，恨倒是有一些，谁叫你那么不正经，总是欺负人。”

 第六百三十二章甄小芙竟也出事了

    “我就是喜欢欺负你，你不喜欢给我欺负吗？”
    李小军看傻子似的看了陈凡一眼，陈凡坏笑，凑近了像是在逼问她似的。
    李小军脸一红，“滚。”
    “再说一遍。”
    陈凡还是笑吟吟地。
    李小军白了他一眼，不敢说了。
    他太了解陈凡了，要是跟他顶着来，今天晚上可是有得受得了。
    俩人在一处嬉闹了一会儿，碗筷收拾完了，回去歇着了，陈凡靠着靠垫上，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跟李小军聊了一会儿。
    “小军姐，你那边工作还顺心吗？”
    “都挺好的，领导很照顾，同事也贴心，就是有的时候忙一些，不过也都习惯了。”
    李小军抿嘴笑，“奶奶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了，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为啥不回来找我呢？”
    陈凡傻傻地问。
    “找你做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身边的美女一个赛一个，还差我这么一个吗？”
    “那不一样，有些女人是用来弄着玩儿的，有的女人是叫来养家的。”陈凡说起话来还是那么不要脸，嗤嗤笑，“之前你说你找了一个男朋友，到底有没有那个人啊？”
    “想过，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李小军轻叹一声，看起来有点郁闷，“虽然都是不错的人，但相处得久了，都不怎么谈得来，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没办法。”
    “那以后呢？”
    “以后说以后的呗，要是遇上合适的，再考虑。”
    “草。”
    陈凡有些生气。
    “你说什么？”
    李小军笑吟吟地。
    “草！”
    陈凡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不满似的。
    “傻样儿吧。”李小军笑了笑，抱着膝盖，“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不安分，你小军姐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好的福气服侍你一辈子，其实，在心底里我一直把你当弟弟，这个呀，不叫爱情。”
    李小军把小被子抖开，盖在陈凡的腿上，自己的小脚也伸了进去，“以后，我们就姐弟相称吧，免得尴尬。”
    “那你还给我弄吗？”陈凡一本正经地问了个流氓问题。
    李小军被问得十分无奈，张张嘴好半天，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能不能不这么流氓！”
    她开始抗议了。
    “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
    李小军又说。
    “少废话，就问你给不给，哪儿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陈凡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怂。
    “不要脸。”
    李小军无奈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再说一遍！再说把你嘴堵上！”
    陈凡还是笑嘻嘻地。
    “不要脸！”
    李小军也不是特别怕他，被逼急了，反了一句。
    她很快就后悔了，一个大宅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喊一声都没人答应，着孤男寡女地在一个屋儿里，还不想干什么干什么？
    小蛮在楼下逗金鱼呢，玩儿得累了，蹦蹦哒哒地回来了，一开门，正看见李小军跟陈凡闹成一团，正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多大人了，还闹！”
    小蛮老气横秋地说。
    “说你呢，还闹！”
    李小军对陈凡说。
    “诶呦喂！”陈凡一看她俩还联起手了，顿时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小蛮朝陈凡吐吐舌头，“略略略！”
    “来吧，打扑克。”
    闲着也是闲着，三人翻出扑克，开始斗地主了。
    “怎么还没睡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陈凡正靠在床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小姐姐一边擦头发一边过来。
    小姐姐穿了个吊带儿的小睡裙，白色的，丝织品，裙脚很短，刚刚能包住屁股，两条大白腿几乎是完全露在外面，看起来雪白雪白的，又线长，柔嫩，看得陈凡心里直痒痒，等小姐姐过来，直接一把抱了上去。
    “这大白腿，真是招人喜欢！”
    陈凡笑嘻嘻地，还过去亲了一下。
    “一边儿去！”
    小姐姐一脸嫌弃，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你还没说你下午坐什么去了呢！看你像是故意岔开的，难道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
    陈凡一阵苦笑，身子一歪，栽倒了，“其实，是甄小芙那边出事了。”
    “甄小芙？”
    “就是甄雅宸的一个侄女儿，吴氏集团的顶梁柱之一，外号黑寡妇，三十岁不到的一个黑道大姐，跟吴一红差不多的一个角色。”
    陈凡说完，又有些郁闷，“之前为了扶吴琼上位，我跟她有过一些接触，虽然说坐的很多事情都是逼不得已，但下奶看来，她当初的举动，也着实惹了些麻烦。”
    “说得那么复杂，你就说她是你的小情人不就行了吗？”
    小姐姐一撇嘴。
    “啪。”陈凡一巴掌打在小姐姐浑圆挺翘的屁股上，“什么叫小情人？别瞎说！我跟她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骗鬼呢啊！”
    小姐姐根本不信，小嘴儿撇得煞是好看，“你就直接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她经营的产业里，有一个地下赌场，就在昨天晚上，赌场被人举报了，让警察抓了个现形。”
    陈凡显得有些无奈，“她被拘留了，我也见了一下，她说这件事是有预谋得，背地里有人想整她，我寻思寻思，倒是挺同意她的说法的。”
    “那你是在想应该怎么把她捞出来？”
    小姐姐抱着枕头，问得一本正经。
    “不用我捞，她自己能解决，那女人心眼儿不少，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赌场虽然是他管理，背地里却有人替她扛着雷，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把这些事情从自己的身上摘下去，最多就是拘留几天，交点儿罚款，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那你在这儿发愁什么？”
    “她跟我说，她可能会被踢出董事会。”
    陈凡说完，有些无奈，“看起来，甄雅宸准备动手了，吴家的黑活儿不多，先从这里开始，她现在很害怕，时刻担心自己会被人稀里糊涂地黑掉，我过去安慰了她一下，决定等她出来，帮帮她。”
    “非帮她不可吗？她跟咱们又不是一伙儿的！”
    小姐姐说。

 第六百三十三章草莓印儿

    “不管怎么说，她弄成现在这样子，我都有责任！我可不想欠她的人情，弄得好像怎么样似的。”
    小姐姐继续撇嘴，“别说的那么高大上，我怎么觉着，你是想泡她呢！”
    “切！别把我想得那么没出息！那女人一早我就睡过了！要是图那个，我用得着在这儿着急上火得吗？”陈凡说完，又嘿嘿笑，“再说了，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打有了小姐姐，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在我面前都像是狗屎i一样，没有半点吸引力！”
    “你可拉倒吧！”小姐姐都给气笑了，小脚丫抬起来，把陈凡蹬到了一边儿去，“油嘴滑舌的！就会捡好的说！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蒙骗过去！我跟你说，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尤其是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尽量少碰！姐姐说这些不是为别的，都是为你好！”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陈凡说着，贼兮兮地爬过来，钻到了小姐姐的被窝里，“这些事其实你都不用讲，你老公一向有分寸！”
    “今天不用陪你的李小军了？”
    小姐姐略有些醋意地看着陈凡。
    “已经搞定了，小妞儿一个，不经事儿！三下五除二就放翻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可能！”
    陈凡得意洋洋。
    “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没羞没臊吗？”
    小姐姐像是在数落陈凡，又像是在撒娇。
    陈凡上下打量，一翻身，不搭理她了。
    “诶！”
    看他小孩儿似的，说来脾气就来脾气，小姐姐被逗得不行，“怎么的？说你两句就生气了？诶呀，跟你闹着玩儿呢！”
    “你不亲我一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陈凡冷哼一声，一副决不妥协的缺德模样。
    ——割——
    自打经历了萧琳儿一役之后，陈凡这颇有些要向宠妻狂魔的方向发展的意思，小姐姐乐在其中，却也有些幸福的烦恼：这家伙实在是太过亢奋了！虽说年轻人龙精虎猛也是不难理解，可像陈凡这种每天晚上都可劲儿撒欢儿的主儿，谁遇上不头疼，小姐姐甚至有些怕了，她怕哪天这货实在挺不住，忽然猝死在自己身上，又或者是自己挺不住了，猝死在他的身下。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以后不许你这样！一天只许做一次！”
    事成之后，小姐姐红着脸，一本正经地对陈凡说。
    “一次也行，我要做全套。”
    陈凡搂着小姐姐的肩膀，贼笑。
    “什么叫做全套？”
    小姐姐还是单纯了点儿，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
    陈凡诡秘一笑，凑仔小姐姐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姐姐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哭笑不得地看了陈凡一阵，给了两个字的评语：“无耻！”
    何止无耻啊，简直下流！
    就算是小两口儿，行房什么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要她堂堂一个鬼门法主做那种事，也太难为情了吧！
    不行不行！
    小姐姐在心底里十分抗拒。
    “不做拉倒！哼！”
    陈凡拍拍被子，躺好了，关了灯，嘴上不说，看起来却像是又生气了。
    小姐姐实在拿他没办法，眨着大眼睛想了大半宿，想来想去想得头疼，最后还是尝试性地伸出手，在陈凡健硕异常的身上摸来摸去，开始朝着自己一向不做的领域尝试着迈出第一步。
    “啊～～～”
    陈凡正躺着睡觉，差不多已经睡熟了，忽然来了一声绵长的浪叫，吓人一跳。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给这逗比弄得十分无语，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侧身，软绵绵地趴在了陈凡的怀里，满足极了。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醒来的时候，小姐姐还在没起来，这个货歪着身子托着腮帮，看了小姐姐半天，觉得时间差不读了，尝试着将小姐姐的小爪子从被窝里拿出来，可小姐姐嘤咛一声，不放手，弄得陈凡也无语了。
    “诶诶诶！干什么呢！”
    陈凡调笑。
    小姐姐把手抬起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大白腿往上一扬，直接将陈凡缠住了，她看起来颇有些困倦，看起来是不想起早了。
    “算了。”
    陈凡准备出去晨跑的，看到这情形，果断放弃了。
    “他俩还没起来呀？”
    上午八点，李小军在院子里晨练回来，看房门紧闭着，坏笑着问小蛮。
    “昨天晚上又玩儿疯了，十有八九是累了。”小蛮从厨房里出来，一阵坏笑。
    主人的流氓她最清楚了，她虽然不在屋子里，可屋子里的情形却猜到了一多半。
    “我看看去。”
    李小军忽然调皮起来，蹑手蹑脚地去了陈凡和小姐姐的房间。
    轻轻地把门拉了一个缝儿，往屋子里看，屋子里窗帘拉着，里面十分昏暗，十分暧昧的环境里，陈凡懒洋洋地躺着，一个身上围着被子露出极致曲线的婀娜女子正骑在陈凡的身上，两只手扣着陈凡的手掌，两只小脚蜷起来贴在陈凡的大腿上，小腹前挺，正背对着李小军的方向跟陈凡小声说着什么。
    陈凡起身，搂住小姐姐的腰肢，转头一看发现李小军，李小军咬着嘴唇笑看了他一眼，又贼兮兮地跑了。
    “谁呀？”
    小姐姐回头，李小军却已经走了，她脑子里晕乎乎的，再大的本事也发不出来。
    “还能是谁呀，家里也没别人了。”
    陈凡笑笑，两只胳膊抱紧了，一翻身将小姐姐撂倒在身下自顾自地亲吻起来。
    上午十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小姐姐穿着一身家居的便装，白色的束胸小背心儿，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的腰带栓紧了，衬托得胸挺臀翘，看身材很是火辣。
    小姐姐极少化妆，也很少穿这种特别显身材的衣服，可真叫起真来，就算再性感的女人在她面前也是比不了的。
    “你们都吃了吗？”小姐姐坐在桌边，问小蛮她俩。
    “早上的已经吃过了。”李小军说着，看小蛮，小蛮也看她，两个同时坏笑，这目光集中的地方，却是小姐姐从脖子底下到胸前位置那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儿！

 第六百三十四章想跟你谈谈

    小姐姐似乎发现了什么，低头看看，又想了想，短暂的沉默之后，脸红了，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拉了一下吊带儿低下头，脸热，难为情，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姐姐问李小军。
    “没有，早就习惯了。”
    李小军咯咯笑。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小姐姐的苦，她其实是相当理解的。
    “就应该打死他！”
    李小军越是这样，小姐姐就越觉得不好意思，她没办法说别人什么，一肚子的火气，又甩到了陈凡身上。
    “一大早的，怎么又打打杀杀的？”
    陈凡出来了，很纳闷儿似的。
    看三个女人都在看自己，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一歪身子，又低头看看，确定没有外套穿错内裤穿反之后，微一侧身，摆了个造型儿，“看啥呀？”
    大家都笑了，陈凡更是懵逼，他挑起眉毛朝小姐姐的方向投去询问的目光，小姐姐瞪了他一眼，躲在一边继续娇羞着……
    “嗡……”
    正此时，电话响了。
    陈凡走到一边接了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是陈凡吗？”
    “对，我是，您哪位？”
    陈凡没听出对面打电话的是谁。
    “你先别问我是谁，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谈，咱一会儿见个面吧！”对方说完，挂了电话，随后短信到了，发来一个地址。
    “谁呀？”
    小姐姐问。
    “不知道。”
    陈凡一撇嘴，把外套抄了起来，“中午你们自己吃吧，我先去看看。”
    “那你小心点儿！”
    小姐姐说。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我叫孙小妖跟我一起去。”
    陈凡摆摆手。
    “孙小妖昨天不是去看她姐去了吗？”
    小姐姐提醒。
    “对，我都忘了。”
    陈凡拍拍脑门儿，“那我给天霸打电话吧，他应该有时间。”
    没一会儿，张天霸开着小车过来了，“老大！”
    “去这里。”
    陈凡把手机交给张天霸。
    张天霸看完了，一咧嘴，一边调转方向盘，一边对陈凡说，“大碗茶楼？这可不是一般地方！以前咱这边有势力的人都在这里谈判，不是什么江湖人物在找你吧！”
    陈凡一愣，“还有这说儿呢？”
    “有！这都约定俗成的规矩！我刚开始混的时候就听说过！”张天霸说完，转头看看陈凡，“不是孙小妖那事儿犯了吧！”
    “不能吧，刀爷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照理说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不会再纠缠吧！”
    “不一定。”张天霸一撇嘴，“江湖人物，最爱的就是个面子，孙小妖把刀爷的干儿子干孙子都给打了，到最后却没要个说法，你说这事儿能完吗？如果对方真想息事宁人，也得要个结果不是！要么摆个酒陪个不是，要么拿钱了事，现如今啥说法都没有，我总觉得这事儿没完！”
    陈凡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对。”
    “不会是鸿门宴吧！”
    张天霸有点儿心虚。
    “一会儿送我到楼下，你别上去了。”
    陈凡真担心会出事，要是出事了，他自己怎么都能跑，可张天霸这身手还是差了点儿，万一真撂下了，真是不好处理。
    “老大，看你说的！刀山火海咱也不怕！”
    张天霸以为陈凡觉得自己胆子小，还挺郁闷。
    “我是担心会出事。”
    陈凡说完，苦笑了一下，“你要上去也行，一会儿见机行事。”
    “嗯。”
    张天霸点头。
    跟陈凡混了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事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转眼车子开到地方，陈凡下车，一进门茶楼的伙计便迎了上来，“先生贵姓？”
    “姓陈。”
    “陈凡先生？”
    “对。”
    伙计立即变得恭敬起来，点头哈腰，“陈先生楼上请！”
    伙计在前面带路，陈凡带张天霸上去，四楼的一个包间儿里，已经有人久等了。
    屋子里七八个人，大多数都黑西装黑墨镜背着手站在一个男人的后面，男人个子高，宅脸，三角眼一楞眉，看起来有些凶。
    陈凡进来，对方起身，一看这架势陈凡就觉得这事儿不对，还真是个鸿门宴。
    “你找我？”
    陈凡用的是“你”，不是“您”，见陌生人的时候陈凡通常是比较有礼貌的，但这一次，不是。
    “我叫甄龙。”
    男人抽了口烟，示意陈凡坐下。
    张天霸一听这个名字，这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很不好看，他有一点紧张，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但是他确实是相当紧张的。
    “久闻大名。”
    陈凡看起来就淡定多了，拉了椅子坐下。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对方说着，转头看看陈凡，“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请你来是要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让我想想。”陈凡擦擦手，忽然抬起头来，笑吟吟地，“你带这么多人在这里等我，是准备黑我了吗？”
    “不，不不不！”甄龙赶紧摆手，“兄弟的手段，我早有耳闻！一来这么做没什么必要，二来我这种凡夫俗子也真没那个本事！我这次来呀，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合作？”陈凡有点儿纳闷儿，“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合作呢？”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想你也多少是知道的。”甄龙给陈凡倒了一杯啤酒，“姑姑有点儿担心局面把持不住，希望我出来帮她周旋一下，我这次来只是非常诚恳地要跟你套套近乎，交个朋友。”
    甄龙说完，转头看看后面的伙计，一个伙计赶紧拿了一个皮箱过来，放在桌子上，箱子卡扣一打开，里面全是钱。
    百元大钞。
    陈凡看着箱子里的钱，又看看他，“你什么意思？”
    “都说了，交个朋友！”
    “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些钱出卖替你们做事吗？”
    陈凡苦笑，“吴家对我有恩，我是不会做出对不住他们的事情的！”
    “看你说的，从来我们也没想让你做出对不起吴家的事！”
    甄龙一摆手，又嘿嘿笑，“再说了，吴家，甄家，那都是一家人！我们做什么，那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本来就不该掺合！而且我们也不想叫你做什么！”

 第六百三十五章真特么是个贱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陈凡还在皱眉，一脸警惕。
    “你怎么不明白呢，其实你很清楚，姑姑的意思是，只要你袖手旁观，不再掺合我们家的事，这些钱就都是你的！现在明白了吗？”
    甄龙目光炯炯。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你是想叫我拿钱走人，以后什么都不管了，是吗？”
    “诶。”
    甄龙点头。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箱子，“钱我喜欢，但是……”
    “你还想要啥？”
    甄龙看有门儿，立即高兴起来。
    “叫甄雅宸跟我谈吧。”
    陈凡靠在椅子上，“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你还做不得主，她要是真心想合作，就叫她亲自出面。”
    甄龙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这么说，你是瞧不起兄弟我咯？”
    “不不不，真不是那意思。”
    陈凡赶紧摆手。
    “行了，既然他想跟我谈，就叫他过来谈吧。”
    外面传来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咔咔声，门一开，甄雅宸带人进来了，“你们先出去。”
    甄雅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甄龙点点头，带人走了。
    “你们都出去。”
    甄雅宸吐了一个烟圈儿，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陈凡一回头，看了张天霸一眼，张天霸点点头，退到房间外面。
    “说吧，到底想怎么的？”
    甄雅宸一身的珠光宝气，十足的贵妇形象。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陈凡靠在椅子上，手扶膝盖翘起二郎腿，“甄夫人，您到底想干什么呀？几次三番弄出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啥？”
    “我为了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之间只谈合作。”
    甄雅宸不吃这套，冷哼一声，“陈凡！其实你是个明白人，很多事情我想你也看得狠清楚，你应该知道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搞不好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情形，你是一个外人，没必要卷到这里头！你开个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你！”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你以为我不出手，你们就一定能赢吗？”陈凡冷哼一声，“你做的做愚蠢的一件事，就是想找人黑了周白石，周白石是什么善茬子吗？根本不是！这一次你没黑了他，他一定会回来报复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要不是这件事叫我觉得十分棘手，我也没必要这么低三下四地过来跟你谈！”
    “你这话说得倒还算实在，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少诚意。”
    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家里的时候他一直不抽烟，但在外面，就随意多了。
    “你什么意思啊？嫌钱少是吗？”
    甄雅宸上下打量，“钱少还可以加！你开个价儿吧！”
    “钱不少了，太多了我也吃不下。”
    “那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
    甄雅宸愣愣地看了陈凡半天，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放荡，略显轻蔑，她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步三摇，走到陈凡面前，手放在陈凡的肩膀上，搓搓揉揉，直绕在陈凡身后，“怎么着，你还想弄点儿别的？嗯？”
    “这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陈凡冷笑一声，抓着甄雅宸的手，将她拉过来，甄雅宸浪笑一声直接坐在陈凡的怀里，手扶着陈凡的脸，眼神里带着戏谑，看起来颇有些兴奋。
    女人已经四十左右，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三十不到，虽不如少女得浑然天成，却也挂着一种深宫贵妇特有的妩媚，陈凡并不是特别中意甄雅宸的长相身材，却十分喜欢她身上的桀骜不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她，脑子里总有些羞于启齿的想法，可当甄雅宸侧身过来做势要亲吻他的时候，陈凡却一侧头，躲开了。
    “有事儿说事儿，你这是干什么？”
    把玩着甄雅宸的身子，陈凡笑吟吟地。
    “你这人真没劲。”
    甄雅宸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脸上却还带着些许敌意。
    “有劲没劲的，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就在想，如果我也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下半辈子可得提防点儿。”
    “你少拿这话挤兑我！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没资格在这里评价我！少废话！你就说到底答应不答应！”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陈凡说完，诡秘一笑，“在我从这里出去以前，你要是能叫我缴枪投降，我就答应你这件事我不管了。”
    “这可是你说的。”
    甄雅宸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把将陈凡推开，跪在地上朝着陈凡的腰带伸出手来。
    “哼，骚货。”
    陈凡嘴角露出冷笑，一手掐着烟优哉游哉地吸着，一手扶着甄雅宸的脑袋，抬起一条腿放在凳子上。
    “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加油哈。”
    陈凡看看时间。
    “用不了那么久，对付你这样的货色，十分钟就够了！”
    甄雅宸看起来十分自信，拢了一下头发，轻哼着亲吻过去。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
    甄雅宸看陈凡一点要缴枪投降的意思都没有，内心里十分恐惧，她愈发地卖力了，足足地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陈凡却还在那里冷笑着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什么叫人难忘的风景似的。
    “你输了，我走了。”
    陈凡把她推开，提起裤子转身要走。
    “你等等！”
    甄雅宸明显不死心。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行，这怨不得我的。”
    陈凡一摊手，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老大。”
    张天霸在外面等着呢，看陈凡出来了，送了一口气。
    “我去个厕所。”
    陈凡淡淡地说。
    一进厕所，陈凡差点儿叫出来，他扶着墙进了隔断，直抽冷气。
    “太特么爽了！比小蛮强多了！诶呀我操！不行不行，赶明儿回去了，非让小姐姐也学学不可！啊！”
    陈凡在厕所里忙活了半天，这才出来，出来洗洗脸。
    “老大，你是不是中毒了？”
    张天霸看陈凡脸色不对，很担心地说，他以为甄雅宸在酒里下毒了，要不然陈凡怎么会着急忙慌地跑到厕所里紧急处理呢？

 第六百三十六章你不知道的眼线

    “没错，没错，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把毒逼了出来！”
    陈凡说完，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妈的，这娘们儿真是阴险！”
    “我就知道她没藏着什么好心思！”
    张天霸也实在点儿，立即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没关系的，死不了。”
    陈凡也不敢笑，摆摆手给张天霸搀扶着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甄雅宸坐在地上，捂着小嘴儿十分上火，当时没想明白，现在缓过来了，她掐着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个身，心里头的窝火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不对劲儿啊！
    老娘是不是给人玩儿了啊！？
    陈凡一回来，就一直笑，李小军准知道这里有事儿，仔细问了一下，陈凡还是实话说了，李小军一听说甄雅宸给陈凡打了嘴炮儿，吓了一跳，“那不吴琼她后妈吗？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
    “她自愿的，我没办法！”
    陈凡一摊手。
    “真不要脸！”
    李小军对陈凡的无耻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事儿寻思寻思，还是觉得十分地接受不了。
    “你看着，回头儿我就告诉你媳妇！”
    李小军在威胁陈凡。
    “你敢！你敢告诉小姐姐，今晚叫你好看！”
    陈凡一点儿都不怕李小军，但是有点害怕小姐姐，他担心小姐姐知道这事儿以后会生气，宁肯出言吓唬李小军，也不想事情败露。
    “你就欺负我能耐！”
    李小军也是怕回头儿的时候陈凡乱来，大眼睛一翻，不作声了。
    “你是我的妞儿，得知道亲疏远近。”
    陈凡把李小军抱过来，从背后托着李小军的大胸，笑嘻嘻地在她颈间嘬了一口。
    “嗯！”
    小姐姐从外面进来，看陈凡又在耍流氓了，清了一下嗓子。
    “嗯！”
    小蛮也抱着仙儿哥进来，看见了，也清了一下嗓子。
    “你嗯个屁呀！”
    陈凡哭笑不得，去抓小蛮，小蛮斜刺里往外一蹦，跑掉了，“略略略！”
    陈凡：“甭跟我在这儿皮！晚上就把你办了！”
    小蛮做委屈状，朝小姐姐投去求救般的目光，“姐姐你看他！你老公又吓唬人！”
    “叫她也没用，晚上把你们归拢在一起，挨个儿收拾！”
    陈凡一撇嘴，还硬气上了。
    “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小姐姐生气了，揍你！我跟你说，到时候我可拦不住！”
    李小军看小姐姐翻着大眼睛瞅了陈凡一眼，在一边帮腔。
    “少来！小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家小姐姐一向温柔可人，能吵吵绝对不动手。”
    陈凡放开李小军，一歪身子噌过去，“是不是？”
    “死开！”
    小姐姐知道陈凡这是故意给自己戴高帽儿，胳膊肘往外一拐，想将陈凡推出去，不想这货像是年糕似的，一下出去，又立即回来了。
    “挺大个人没正形儿！”
    小姐姐实在板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得对。”
    李小军点头。
    “就是！没正形儿！”
    小蛮来补刀了。
    “小丫崽子，哪儿都有你！”
    陈凡忍不住了，起身去追小蛮，小蛮尖叫一声吓得赶紧跑。
    “你给我站那儿！”
    “嗯嗯嗯嗯嗯……”
    “站那儿！”
    “哼哼……”
    楼上楼下一通追，小蛮还是给陈凡逮住了，陈凡也不客气，把小蛮扛回来放在榻榻米上，对着小屁股狠狠地打了好几下，“皮！皮！让你皮！不听话！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了呢！”
    小蛮捂着屁股躲到小姐姐身后，朝陈凡一皱鼻子，嚷嚷，“你就会欺负人！”
    “就欺负你，不服气呀！”
    “哼。”
    “哼屁！”
    “哼！”
    陈凡去抓鸡毛掸子。
    小蛮吓得赶紧缩到小姐姐背后，“姐姐！你看他！你看他！”
    “好啦！别闹了！”
    小姐姐发话了，哭笑不得地看陈凡，“都挺大人了，还闹！”
    “看在小姐姐的面子上今天饶了你！”
    陈凡气哄哄地说。
    小蛮躲在小姐姐身后，做了个鬼脸儿，“略略略略略！”
    “叮咚。”
    外面有人来了，小蛮蹦蹦哒哒地去开门，没一会儿，孙小妖带着刘吉进了别墅。
    一楼，鸟语花香亲近自然的客厅里，几个大沙发围在桌子边儿上，暖烘烘的，倒是十分惬意。
    小蛮她们已经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锃亮的贴着玻璃的红木茶几上放着几个杯子，小姐姐从楼上下来，刘吉看一眼眼睛就直了，“我的天，这谁呀？”
    “你还没见过呢吧！我媳妇。”
    陈凡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拉着小姐姐过来，“这刘吉，我朋友。”
    “你好。”小姐姐跟他点了点头，没握手。
    小姐姐对男人这种东西有轻微的抵触情绪，除了陈凡之外的任何人想碰她一下都是极难的。
    “嫂子你好！”
    刘吉看陈凡不像是在开玩笑，显得很恭敬。
    “你们聊吧，我们出去买点儿东西去。”
    小姐姐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一转身，拉着李小军的手和小蛮一起出去了。
    男人间的事儿，小姐姐不喜欢掺合，小姐姐不是那种控制欲特别强的女人，她相信i帧级的事情陈凡能够独立解决。
    女人们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陈凡他们三个，陈凡刘吉和孙小妖倒茶，刘吉尝了一口，“龙井？”
    “最近淘来的。”陈凡淡淡地说。
    陈凡基本上是什么茶都喝的，并不挑，亦或是说他还没有发现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上一次拿到的陈皮普洱倒是觉得不错，可惜前两天喝光了，新的还没到。
    “你小子真是够可以的，家里养着这么多的大美女，还惦记着金晓珠，这事儿做得不厚道。”
    刘吉开始说陈凡的不是了。
    “我跟金晓珠只能算是好朋友，没你想得那么暧昧。”
    陈凡倒是说得一本正经。
    “说起这事儿，我还纳闷儿呢！你说你这么浪的人，遇上那么好的姑娘咋就不下手呢？金晓珠她家虽然是在娱乐圈混饭吃的，但那小丫头我很了解，看起来应该是个正经人！虽然有的时候也犯犯花痴，但，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嫌弃她吧！”

 第六百三十七章那谁的女朋友

    “看你说的，我有什么资格嫌弃她呀？其实我是有点害怕。”
    “害怕？”
    “就是因为她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我才害怕，我害怕自己负了她。再说了，我家那小辣椒你也看到了，有她在，我也……”陈凡顿了顿，“我也忙活不过来啊！”
    一句话出，众人都笑了，大家都相信陈凡说的是实话，人都说吃饱了不饿，陈凡就是那种每天都能吃饱的主儿，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有那么个女人在身边，换成谁，谁都不会对旁人有太多的想法的。
    日抚瑶琴听音，夜有娇妻伴读，陈凡这辈子，算是值了。
    更何况小娇妻还不止一个，端庄里透着美艳的小辣椒，青春靓丽的小妮子，温婉可人有如邻家女孩儿的李小军，虽然容貌其中各不相同，可单拿出来，那都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陈凡这家伙虽然劣迹斑斑，不像啥正经人，可这小子的眼光却是大家都服气的，能给陈凡看上的女人，最不济的，也是个美女。能给陈凡拐到家里早晚侍奉的，最不济的也是美女中的美女。
    “话说，李小军你们俩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旧情复燃了呢？”
    孙小妖知道李小军，挺好奇这事儿。
    “说来话长。”陈凡想了想，苦笑，“先别说这个了，说说你们的事儿吧！你们俩这大老远地跑过来，别说啥事儿都没有。”
    “当然有事。”刘吉说着，把自己的包儿拿了过来，“你不是叫我注意一下甄雅宸的动静吗，我留意了一下，如今帮你搜集了一些紧要的证据，看起来应该有用。”
    “这都什么呀？”
    陈凡拿起刘吉递过来的单子，看了看。
    “你看的那个是甄雅宸公司的转账记录，甄雅宸好像准备跑路了，在转移资产呢！”
    “哟，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陈凡说着，看了他一眼，“这从哪儿弄来的？”
    “银行！银行我有个朋友，是主管。”
    刘吉看起来很得意。
    “行啊，你小子这么大的本事，做个狗仔真的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刑侦。”
    陈凡说。
    “做刑侦有几个钱？别闹了。”
    刘吉一摆手，挺不屑。的
    “还有别的吗？”
    “有。”
    刘吉说完，嘿嘿笑，“甄雅宸这女人，实在不简单，跟很多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她起码跟七八个男人开过房，能跟她一起的，非富即贵，看样子这女人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确实有她的道理。”
    陈凡冷笑一声，心说想也是，那女人口活儿那么好，肯定是专门练过的，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狠淫荡，“这个消息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刘吉说完，一龇牙，那笑容跟陈凡一样淫荡，“前些日子，有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找我，问我要甄雅宸的资料，开价很高，我千方百计才问出来，你猜是谁要的？”
    “谁？”
    “吴老爷子。”
    陈凡脸色微变，“你给了吗？”
    “给了。”刘吉嘿嘿笑，“连上次的视频，我都一并给了，没办法，开价太高，我没法拒绝。”
    “草！”
    陈凡有点不高兴，“那视频都可靠吗？里头没我吧！”
    此话一出，俩人都懵了，无比惊讶地看着陈凡，像看怪物似的，“你把她给弄了？”
    “开个玩笑。”
    陈凡笑容玩味。
    “草！”
    刘吉看起来有点儿不开心，“你小子，真他妈的不正经！我看你是数曹操的，有少妇情节！”
    “你咋知道呢？”
    陈凡笑吟吟地。
    相比于那种啥也不懂的小萝莉，陈凡确实更喜欢胸大臀肥的妙龄少妇。
    一来这种女人更懂风月，更无所顾忌，一旦浪起来妙用无穷。
    二来，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圈子，弄了也就弄了，不会黏上他，不用负责。
    就算后来找了凯子结了婚，修成正果了，也不会跟自己有太多纠缠。
    相比之下，那些没开苞儿的小妞儿就要差很多，不单开始的时候太过羞涩，第一次的感觉也通常不是很完美，像李婷姐那种熟透了的大姑娘还好些，青涩些像小蛮这样的就十分麻烦，陈凡总是欺负小蛮却一直没要了她的根本原因，就是怕小蛮这小身子骨儿架不住自己的横冲直撞，自己要真的蛮横起来，小蛮非得疼晕过去不可。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负责。
    在陈凡这样的色鬼眼里，漂亮的女人都是很好的，各有各的妙处，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做贤妻良母的资质，换句话说，有些女人玩玩儿还行，做老婆，那简直是灾难。
    就比如，一肚子算计的甄雅宸，放浪自私的孙亚馨，这样的女人，陈凡想想就害怕。
    “诶？天霸怎么没来？”
    陈凡忽然想起来张天霸最近神出鬼没的，看看孙小妖。
    孙小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没脸来了。”
    陈凡一愣，“家里出事儿了？出了什么事儿了？”
    “上次不是有人请你过去喝茶吗？我当时在路上，没回来呢，不天霸跟你一起去的吗？”
    “啊。”
    “原本天霸说好了跟他女朋友一起看电影的，出了这事儿，就没去，结果一回去，他女人不高兴了，帅盆摔碗跟他打了起来，脸都给抓花了。”
    陈凡吓一跳，“我草！天霸还有女朋友呢？啥时候的事儿啊？”
    “有一段时间了。”
    孙小妖说完，轻叹一声，“他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不好意思，我上次见了那姑娘一次，看起来倒是还成，有几分姿色，可也就一般人，也不怎么好看，听说是农村来的，跟张天霸是学校里认识的。”
    “农村来的怎么了？瞧不起农村人啊？”
    陈凡一听这话就来气，心说老子也是农村来的，要多农村有多农村！
    孙小妖看出陈凡了的不满，赶紧赔笑，“诶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农村有啥不好的，我还寻思着等我以后有了钱，我就回农村去！青山绿水的，多好！可天霸那媳妇，真是……”

 第六百三十八章人间极品

    孙小妖欲言又止，“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你这人！”陈凡没说话呢，刘吉先不干了，“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烦不烦人！天霸的媳妇咋的了？不会也跟你似的，带把儿的娘们儿？”
    “卧槽！”孙小妖差点儿蹦起来，“我草你大爷！你寒碜谁呢！”
    陈凡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正经的！说正经的！”
    “其实也没啥，就矫情，不懂事儿。”
    “女孩子矫情点儿也正常，这样的人不少。”陈凡班里就有几个特别矫情的，陈凡深有体会。
    “诶呀，那都你没见过的矫情！”孙小妖面露厌恶之色，“上次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无意间提起来，天霸就想把她叫过来，跟大家见个面，结果你猜咋的？连打了六个电话，才过来，那叫一个不情愿啊！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真是尴尬极了！”
    “瞧不起你们？”
    陈凡挑眉。
    “是那意思。”
    孙小妖点点头，“可单纯说是脾气不好，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自我为中心，不懂事儿！”
    “怎么个不懂事儿？”
    “好吃懒做，攀比心重，能花钱。”
    陈凡一脸懵逼。
    “仔细说说。”
    “就今年夏天，天还很热的那会儿，他俩搞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呢，那时候她家里人来这边旅游，她爹，她妈，她两个弟弟，一起来的！来旅游也正常啊，咱这旅游城市嘛，可住哪儿呢？张天霸说要不就住家里吧，他当时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吗？结果那女的说不行，家里这么小，怎么住那么多人？”
    “天霸说那住旅馆也行，小旅馆不安全，如家啥的，总可以吧？”
    “对呀。”
    陈凡点头。
    “然而，奇迹出现了！那女的说不行！死活要住五星级酒店！说她爸妈没住过五星级酒店，现在她独立了，要让父母享福！必须五星级！必须的！”
    陈凡一脸是汗，“她干什么工作的？”
    “干什么工作？有个屁工作！”
    “就天霸买单呗？”
    “还能谁买单？一家人来玩儿了两天，花了两万三。”
    孙小妖笑了，“这还不算过啥呢，像这样的事儿有的是，基本上那女的也是个孝顺的人，只是孝顺父母的时候拿的都是天霸的钱，更可怕的是，她爹是爹，她妈是妈，天霸那父母在他这儿就完全不算人！上次天霸他爸不是从工地摔伤了吗，要做手术，当时他妈过来拿钱，她不在，她妈就用了她们家的杯子喝了水，回来就急眼了，说有味儿！闹了一晚上，把杯子都摔了！”
    陈凡面露厌恶之色。
    刘吉的脸色也变了。
    “这还不算，就前几天，这才多长时间啊。”孙小妖说着，翻着眼睛想了想，“就前一阵子，天霸不跟你出去做了个活儿吗？就跟黄龙老道一起去的那个！那一次你好像给了天霸十万块，是吧！”
    “对啊。”
    陈凡点头，“我知道天霸他爸出了事儿，多给了点儿，他妈本身就下岗在家，没工作，他爸又摔了，没办法，你说还有别的出路吗？”
    “天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孙小妖点了点头，“他哪天喝多了，一阵哭，就说要不是遇上老大你，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跟我说，想跟我借点钱。”
    “借钱干啥？”
    “学校那里不是有很多个超市吗？有一个快到期了，学校里的超市你是知道的，不是特别过分就没有不赚钱的，他现在家里那样了，就寻思着给父母找个营生，你想，一个小超市，老两口再雇俩收银，不也挺好的吗？他想凑点儿钱，算上你给的，再加上借来的，凑了能有小三十万，也就够了，他把这事儿跟张叔张婶儿说了，老两口很高兴，可后来左等右等没等着钱，就打电话问，结果天霸也懵逼了，就去银行查，结果你猜咋的？那钱，让那女人给转走了，转他老家去了！”
    陈凡轻叹一声，“转她家干啥去？”
    “说是家里的房子不行了，漏水了，要倒了，想重新翻盖一下！”
    “诶呀。”
    刘吉一歪脑袋，一歪嘴，那表情很是精彩，“真是厉害，那后来呢？”
    “后来能咋的，去要呗！那女的还挺有理，说反正咋俩是要结婚的，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家里还有住的地方，我家里不行了！张天霸也急眼了，就跟她吵了起来，说是，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我的钱都是你的！你的爹妈都是我的！你特么痛快点儿把钱给我拿回来！这我给我爹妈开超市的钱！”
    “钱还了吗？”
    “没有。”
    “翻个房子用不了那么多钱吧！什么地方啊？”
    陈凡心说，在乡下，十几万就能盖个二层小楼，那么多钱说是翻房子，怎么那么假呢？
    孙小妖一摊手，“翻鸡毛房子？给你弟弟的彩礼钱！她有个弟弟要结婚了，女方要彩礼，要了二十多万，家里拿不出，来找她！她一看天霸手里有钱，就直接转过去了！”
    陈凡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捂着脑门儿。
    他头疼。
    “就这种败家娘儿们都从哪儿蹦出来的呢！？”
    以前陈凡觉得郑可就挺过分的了，现在觉得这女人比郑可过分多了。
    “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啊找个这样的？”
    陈凡有点生气，这话显然是在说张天霸。
    “不知道。”
    孙小妖也是一撇嘴。
    “不行我得问问他。”
    陈凡把手机拿了出来。
    “诶，人家自己的事儿，你跟着掺合什么？”
    刘吉忙摆手。
    “好歹是跟着我混的，我的兄弟遇上这样的麻烦，我能袖手旁观吗？”
    陈凡把刘吉的手扒拉到一边儿去，“喂？天霸！”
    “老大！”电话那头儿，张天霸赶紧坐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呢？没事儿的话，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啥事儿啊？”
    张天霸有点迟疑。
    “正经事儿，到了再说！”
    陈凡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外面一个人推门进来，张天霸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老大，你找我？”

 第六百三十九章大花脸

    “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感冒了。”
    张天霸不好意思摘。
    “摘了！”
    陈凡皱眉。
    张天霸摘了口罩。
    一张大花脸，上面都是血道子。
    三个人斜着眼睛看着张天霸的脸，短暂的平静之后，左右转头，都看不下去了。
    “咋弄的？”
    陈凡清了清嗓子，问。
    “跟我家那口子吵了起来。”
    “就因为看电影的事儿吗？”
    “啊。”
    “你说实话。”
    张天霸一咧嘴，“我……”
    “跟我这儿都不能说实话了是吧。”
    陈凡翘起二郎腿，一撇嘴。
    “老大。”
    “老大叫你说实话！”
    “诶。”
    张天霸瘪了下去，“跟小梅，吵起来了。”
    “因为啥？”
    “因为一笔钱。”
    陈凡心说，妥了，这是对上了，“给张叔张婶儿开超市的钱，是不？”
    “嗯。”
    张天霸像个闷葫芦。
    “钱要回来了？”
    “没有。”
    “要了？”
    “嗯。”
    “她们不给？”
    “嗯。”
    “那你媳妇为啥挠你啊？”
    “说我给他家里打电话，让她很没面子。”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我说你，就这种女人，你能跟她好一辈子吗？”
    张天霸没吱声，神情寞落。
    “回去，跟那女人说清楚了，就说这钱不是你的，是我借给你的，现在我不想借了，叫她把钱还回来。要是还这事儿就算了，你们以后怎么样你自己选，她要是不还……“
    陈凡转头看看孙小妖。
    孙小妖点头，“她要是不还，我去帮你要！要账啥的我是专业的！”
    张天霸点了点头，“嗯！”
    “他要是还舍不下这事儿，你怎么办？”
    刘吉问。
    “他要真是那种贱骨头，以后就各走各的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担当的确是好的，但我的手底下，受不了这样的熊包！那娘们儿得多贱啊！要是我早叫她滚蛋了！草！”
    陈凡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能看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说的轻巧，你身边那漂亮妞儿一个赛一个的，你当然不在乎了，可天霸不没那实力嘛！”
    刘吉说完，翘起二郎腿，“等我回头儿给他介绍一下，这个不要了！”
    “嗯。”陈凡合计合计，跟自己好过的女人虽然不少，可跟张天霸比较合适的好像还真没有，张天霸这条件也不算特别差，但是那些女人要么结婚了，要么有主儿了，要么就眼光高顾及看不上他，退一万步说，就算人家能看得上张天霸，这事情也不好办。
    因为但凡有点儿姿色的，多半都给陈凡上过手了，这要是将来真成了弟妹，好说不好听，真的难相处。
    相比之下，刘吉要是干这活儿就好多了。
    “还是说说咱们的事儿吧。”
    陈凡给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有些不开心，掏掏耳朵，“你一只留意着甄雅宸，很多事情应该比我清楚，你跟我说实话，甄小芙是不是给他们自己人黑的？”
    “这事儿就是甄雅宸干的。”刘吉说着，一咧嘴，“上一次董事会开会了以后，甄小芙虽然没干出什么对甄家不利的事情，但还是免不了在甄家失去了原有的信任，我听说，当天甄雅宸就发脾气了，说甄小芙吃里扒外，另外江湖上也有些说法。”
    “啥说法？”
    “有人说，甄小芙跟你有一腿，背地里你俩早就好上了。”
    陈凡苦笑，“那信这话的人多吗？”
    “多不多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刘吉说着，笑得有些猥琐，“一方面甄小芙是个奇女子，有关她得花边儿新闻本来就多，另一方面，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俩得互动也确实多了一些，两件事算在一起，说你们一点特别得关系都没有，恐怕没人信！更重要的是，女人长得靓，男人长得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你俩啥都没发生，我都不信！”
    陈凡轻叹一声，后悔自己色迷心窍，早知道这风声传得这么快，自己就应该谨慎点儿，可话说回来，能传得这么详细，怕也是自己人传出去的，看样子甄小芙这伙计养得不太行，嘴巴不严实在过分了。
    “行了，你要说的我都几下了，咱算下账吧，这些东西多少钱。”
    陈凡知道刘吉这货无利不起早，直入正题。
    “嗨，钱我就不要了，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说说，没别的意思。”
    陈凡一愣，“不要钱？”
    “不要了。”刘吉又是一龇牙，“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有人买了我的情报！说实在的，这笔钱我已经赚完了，现在跟你说，其实就有点儿坏了规矩了，可不管咋说，这活儿都是你交代的，半路上给了别人，我也应该有个说法不是。”
    “行，算你小子有良心。”陈凡点了点头，没有再矜持，“再有什么猛料，尽量给我一份。”
    “你现在还在为吴琼做事吗？”刘吉忽然问了一句。
    陈凡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你以后得多小心点儿，据我所知，吴家很乱。”刘吉说完，看看时间，“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回头儿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处理，不陪你们聊了。”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做。”陈凡苦笑一下，送刘吉出去。
    “小妖，送我去警局。”
    陈凡上了孙小妖的车。
    “去干啥啊？”孙小妖挺纳闷儿。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甄小芙就能放出来。”陈凡说完，拿出手机给小姐姐发了个短信。
    到警局的时候，在门口儿碰见了在值班的苏沫，两个人相视而笑，却掩不住心底里的一点尴尬，陈凡跟苏沫还没有撕破脸，但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用明说，也都明白。
    “你还好吗？”
    苏沫站在走廊里，问陈凡。
    “一切都好，你呢？”
    陈凡笑了笑。
    “我也还好。”
    “那，我先进去了，还有事跟你们领导说。”
    “嗯，我也正好要回去了。”
    苏沫跟陈凡摆摆手，转身走了。

 第六百四十章警局

    “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孙小妖掐着腰看着苏沫扭着屁股消失在走廊尽头，咂咂嘴，陈凡天天骑着苏沫撒欢儿的时候，她见识过苏沫的另一面，老实说孙小妖觉得苏沫跟陈凡分道扬镳有点可惜，毕竟这女人身材好长相好家室好，基本没得挑。
    “跟你不是一条心，要了也没用。”
    陈凡说完，耸耸肩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这倒不是装的，眼睛瞎掉了的时候，苏沫不经意间的那些话深深地伤了陈凡的心，陈凡不怪苏沫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她做出来的事情并不值得批评，每个人都出生开始就一直想着要尽量地保护自己，这是一个人作为人的本能反应，无可厚非，陈凡还是讲道理的，他知道，苏沫是苏沫，小姐姐是小姐姐，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像小姐姐一样不论贫穷困厄都宁肯傻傻地等着自己，即便有，也绝对不会是这个叫苏沫的女人。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放下了，便轻松了。
    陈凡在乎她的时候，她是自己的心上人，不在乎的时候，她跟站在街边拉客人的那些女人也没啥区别，看在小姐姐不在的时候她让自己爽了那么久的份儿上，好聚好散也就算了。
    ”苏沫姐，那不是陈凡吗？”
    小女警眼睛还是贼，看见陈凡了。
    “嗯。”
    苏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甄小芙暂时还不能完全地恢复自由。”
    公安局，局长王坤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平时这里是不能抽烟的，但是大晚上的，又不是办公时间，所以一向铁面无私的他也变得随便多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要个说法，您跟我说句心里话，甄小芙这事儿严重不？”
    “事情的性质还是非常严重的，罪名落实了，少说也得三五年，还要罚款，可我看了一下，证据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充分，而且，有人把整件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她暂时不会有事？”
    “她做了什么你我都清楚，她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
    “你不能放她一马吗？”
    “我哪有那个权利啊，不过，民不举官不究，如果法律程序上没问题，我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局长说着，笑了笑，“这个女人不简单，一看就是老油条，询问她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滑着呢！”
    “深有同感。”
    陈凡点了点头。
    “饶我多问一句，你俩啥关系啊？她是你的妞儿？”
    “不算。”陈凡苦笑，“最多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朋友。”
    “朋友。”
    二人相视而笑，那个眼神只要是男人，就都懂。
    “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带你去把她接出来吧。”
    “好。”
    ——割——
    陈凡把甄小芙从看守所带出来的时候，甄小芙正跟看守较劲呢，出来以后上下打量，大眼睛一翻一翻，还不忘摇头晃脑，那模样看得陈凡直无奈，说实话，这表情脾气十足，十分欠干。
    “你这样真的好吗？”
    出来以后，陈凡在甄小芙的后腰上摸了一把。
    “你怎么来了？”
    甄小芙上下打量。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是怕你出事吗？”
    陈凡也挺窝火。
    “哼，我能出什么事！你姐姐我又不是第一次出来混了，自己什么处境，我心里十分清楚，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陈凡真的很无奈。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可怜我？”
    甄小芙回头，看看陈凡。
    “那些人既然动手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听我的话，跟我回去，你先在我家住几天，等风头过了，你爱干嘛干嘛没人管你。”
    “哼。”甄小芙看陈凡说得倒是挺诚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跟你不熟，用不着！”
    “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呢？”
    孙小妖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边插嘴，“老大是担心你被人黑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娘们儿谁呀？”
    甄小芙看陈凡，这话说得非常直白。
    直白得让孙小妖一阵尴尬。
    “我朋友。”
    陈凡想了想，说。
    “炮友吧！”
    甄小芙又看了孙小妖一眼，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之色。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
    陈凡拿她挺没办法的。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甄小芙总是那么强势，在陈凡面前尤其如此，她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我出来了，过来接我。”
    紧跟着，女人站在路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陈凡示意孙小妖在一边等着，自己跟在甄小芙身后，去了一边的僻静角落。
    “我听说场子被查封了，你的账户也被暂时冻结了，公司那边没法交代，你想好了以后要怎么做吗？”
    陈凡还是挺关心她的，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这些事我早就预料到了，老实说，我不怕，就算那些东西都没了，我还有小千万的存款呢，我想好了，等这件事过去，我就不在吴家干了，我自己开个酒吧，自己拿钱，风风光光的也不用寻思那么多，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甄小芙抽着烟，吐了个烟圈儿，“不过我挺意外的，想不到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跟我脱不开关系，我总觉得，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多一半是我害的。”
    陈凡说得很诚恳，他在心底里也是这么想的。
    “哼，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什么事情都往你自己的身上招揽！其实这事儿说跟你又关系也有关系，说跟你没关系，也没关系！你别想那么多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你真打算另起炉灶？”
    陈凡觉得这话题不太好，想转移了。
    “嗯。”
    甄小芙点了点头，“这一片儿，我熟，开酒吧又没有那么大的风险，夜场这一块儿我很熟，吃得开。”
    “可是没有了吴家做你的后盾，很多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陈凡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

 第六百四十一章以后跟我混吧

    “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呢？”
    甄小芙也露出了有点落寞的表情。
    “不如以后跟我混吧！帮我做事，我还活着，就有你一口吃的。”
    陈凡看起来是当老板当上瘾了，拐了白药还不够，又开始勾搭甄小芙了。
    “呵！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要我给你打工，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我甄小芙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姐这辈子，不想给人做奴才了！”
    甄小芙说完，伸出手来，在陈凡的身上身下摸了个来回，“你也别自作多情，好像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似的，姐可不是那种小女人，跟你睡一觉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了！边儿去，别来烦我！”
    “你很嚣张啊。”
    陈凡给甄小芙弄得十分有脾气，抓着女人的手腕，将她拽搂过来，甄小芙没反抗，也没从，吐了一口烟雾在陈凡的脸上，笑吟吟地，
    “嚣张怎么了？你还敢动我是怎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我乱来，我一定做了你！”
    “我不信。”陈凡笑起来，十分暧昧，他两只手从甄小芙的腰间往下一滑，抓住了甄小芙的两片翘臀，捏了捏，顺带着凑到甄小芙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没空儿跟你扯淡，方才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拦着你，真遇上了麻烦，就来找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会替你办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要不你也入股吧。”
    看陈凡转身要走，甄小芙说。
    “你拿五十万，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信得过我的话，以后咱俩一起干！”
    甄小芙不像是在开玩笑。
    “行，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签合同。”陈凡说完，走两步，又回来了，“还有我得纠正一下，那不叫以后咱俩一起干，在我这儿，只能我干你，你不行。”
    “去你的！”甄小芙给这话弄得十分来气，笑骂一句，顺带着踹了陈凡一脚。
    陈凡一歪身子，却没怎么躲，“对，你就踹我吧！你踹我一下，我就弄你一次，等着！”
    “诶我草，怕你似的！”甄小芙说完，又踹了陈凡一脚。
    “你这是真的欠。”
    陈凡哭笑不得。
    “滚一边儿去，懒得理你！”
    说话间，一个伙计开车过来了，甄小芙拉门上车，跟陈凡摆了摆手。
    “小骚货。”
    陈凡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三个字的经典评语不是对谁都能用的，陈凡也对小姐姐说过，不过那是故意调戏她，可这会儿说出来，却是真心实意。
    甄小芙骚还是不骚，这一点有待商榷，别人没资格说，只有亲身感受过的陈凡还算有那么一点发言权，不过，甄小芙的狠辣确实是出了名儿的，这一次吃了一个哑巴亏，她能善罢甘休吗？
    “甄小芙会不会报复啊？”
    孙小妖过来，问陈凡。
    “暂时不会。”
    陈凡说完，又沉默了。
    的确，甄小芙不是傻子，不会顶风作案，但是，这件事之后，她真的就不会报复了吗？
    “查清楚了吗？这件事是谁做的？”
    甄小芙一上车，便冷冷地问了一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远不像是跟陈凡说话时那种老情人之间若有若无的调侃，她的表情，很阴鸷，很可怕。
    “是甄龙找的人，报案的人已经给我们找出来了，他亲口说的。”伙计说完，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甄小芙，喉咙里咕噜一声，有点怕。
    上一次甄小芙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有个跟她交往了大半年的男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跟她很久了的伙计在内心里最清楚，甄小芙这表情，意味着什么。
    “小芙姐，我们要不要动手？”
    伙计看甄小芙不说话，问了一句。
    “先等等，就算动手，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甄小芙说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是一个有耐心的女人，如果要报复，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这一次她失去的东西不少，但还不是一无所有，她手底下还有不少的亡命徒，她还有钱，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跟她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话：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现在想，这话说得都对。
    甄小芙有钱，而且都是现金，她手里存了多少她自己都不清楚，总之，很多。
    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是一个靠山，这个靠山不需要太有钱，但一定要有威慑力，换句话说，他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强横人物在背后给她撑腰！
    以前，这个人是甄雅宸，以后呢？
    甄小芙想了很久，只想到了一个名字：陈凡。
    陈凡既不是黑道大哥，也不是商业巨擘，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是一个术士。
    但是，他不是一个一般的术士，他是一个，出道才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让很多成了名的人物忌惮三分的狠辣角色。
    甄小芙看得起陈凡，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忽悠得脱了裤子任由他随意摆弄，也不是因为他给自己留下了十分难忘的深刻印象，她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早就过了爱做梦的年龄，其实，最让甄小芙惊讶的是陈凡偶尔流露出的那种狠劲儿。
    陈凡是个疯子。
    一个风度翩翩得疯子。
    很少有人能看出这一点，但甄小芙看到了。
    因为，她也是一个疯子，疯子和疯子之间，不需要说太多，也能相互理解。
    “你不会是想把甄小芙也弄家里来吧。”
    小姐姐听完了陈凡说的话以后，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实说我没那个心思，只是心里觉得亏欠，想让她过来避避风头，既然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陈凡一摊手。
    “可我听说，甄小芙那个不是什么善茬儿，是个黑道大姐！相比于吴一红，也不遑多让。”
    李小军好歹是在吴氏集团打过工的，对吴氏集团内部的传奇人物还是知道一些。
    “黑是黑了点儿，可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嘛！人心都是肉长的，江湖路上本就多是性情中人。”
    陈凡说完，轻叹一声，“总比天霸家里那个败家娘们儿好上千百倍。”

 第六百四十二章败家女人

    “张天霸都有女人了？”
    李小军有些惊讶。
    “是啊，没听说啊。”
    小姐姐也纳闷儿了。
    “我也是刚知道的，一听这事儿，给我气够呛！你说怎么能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呢！”
    陈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三个女人听完了，都无奈了，连平素里傻傻的小蛮都露出一种非常嫌弃的表情。
    “我的天呀，还真有那么恶心的人呀！”
    “可不是！简直过分！”
    陈凡一摊手，“我忽然觉得，跟她比起来，我遇上的那些都是好人，就没有一个过分得不能接受！”
    “可能她也有她的难处，现在，很多地方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非常明显的，弟弟要结婚，就把姐姐嫁出去，有时候也不管是好还是坏，只要男方给钱就一切ok，这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了。”
    李小军毕竟是吃过皇粮的，见多识广。
    小蛮愣了一下，不吱声儿了，陈凡看得出来，陈凡八成是想起自己的事情了。
    她以前也有一个弟弟，她也遭遇过很多叫人寒心的窝囊事儿，要不是被伤透了心，小蛮也不会怨念深重变成一只恶鬼，要不是俩人有缘给陈凡碰见，小蛮可能还在学校的宿舍楼里四处伤人呢！
    想到这里，陈凡伸手，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
    一愣之后，小蛮说得异常决绝。
    “嗯。”
    陈凡点点头，抚摸着小蛮五黑的长发，“叫爸。”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屋子里沉寂了能有两秒钟，谁也没说话。
    “砰！”
    小蛮气笑了，举起小拳头狠狠地捶了陈凡一下，她很少跟陈凡动手，这下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正经！”
    看陈凡挨揍了还在那儿咔咔笑，小姐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还当真事儿听呢！合计半天！”
    李小军也无语了，笑得合不拢嘴。
    屋子里，有说有笑地闹了一会儿，陈凡提议大家合个影，相机摆好了，设置定时，陈凡左手搂着小姐姐，右手搂着李小军，中间小蛮盘腿靠在陈凡身上，抱着仙儿哥。
    四个人龇着牙，留下了一张特别的照片，上一次三个人一起合影，是在镇灵阁刚开始营业的时候，那时候，小姐姐还没有体温，小蛮还是个小傻妞儿，仙儿哥不在，陈凡的眼睛是乌黑的。
    收拾收拾之后，各自回房间了，小姐姐从柜子里翻出一套休闲套装，对陈凡说，“那会儿跟小军她们一起买的，不知道穿着合适不合适，来，你试一下。”
    “合适。”
    陈凡瞥了一眼，说。
    “你都没试！”
    小姐姐有些生气，嚷嚷着。
    陈凡觉得有点麻烦，看她真的凶起来，也有点怕，他把衣服穿上了，转了一个圈儿，确实很合身。
    “花了多少钱？”
    陈凡觉得面料不错，问了一句。
    “不贵，才一千多。”
    小姐姐说。
    “一千多还不贵呀！”
    陈凡不穷，却不怎么舍得花这个钱，他总觉得，一百多的衣服穿着也挺舒服的，花那么多钱在没用的地方，实在不值得。
    “看你那抠抠搜搜的样儿！”
    小姐姐笑了，“该花的地方总是省不得，现今这社会……”
    “也是。”
    陈凡觉得小姐姐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也就没多寻思，“还买什么了？”
    “给小蛮买了一身睡衣，叮当猫那个，小军买了条牛仔裤，我没看见喜欢的，就买了两件贴身的。”
    “内裤吗？”
    陈凡憨笑。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
    “穿上我看看。”
    陈凡色迷迷地一龇牙。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看看看！看个屁！又不是没看过！”
    “可我就是看不够。”
    陈凡说完，盘腿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抱着被子走过来的小姐姐，“我就时常在想，你说，同样是人，同样是女人，我家小辣椒怎么就长得那么耐看呢！简直不仙女还好看！”
    “去一边儿去，你才小辣椒！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小姐姐又白了陈凡一眼。
    “不叫小辣椒叫什么？小胖纸？”
    陈凡做无辜状。
    小姐姐真是无语极了，心说你才小胖纸，你全家都是小胖纸！后来寻思寻思，陈凡家也没别人了，就自己了！就没说。
    她把被子铺好了，看起来十分无奈，“还是叫小辣椒吧，真是烦死人了……”
    “我觉得这挺形象的，性格像，颜色像，身材也像。”陈凡把小姐姐的大白腿抱在怀里，在大腿上亲了一下，小姐姐被逗笑了，“别闹！挺大人，不知羞！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话说完，小姐姐把陈凡的手掰开，摁倒在被窝里，盖上被子，“听好了，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不许动！今天晚上咱消停儿地，不闹！你要是再敢……”
    话还没说完呢，陈凡已经嬉皮笑脸地爬上来了，小姐姐呜呜地叫了两声，想把这货推到一边去，又推不开，呜呜呜地叫了几声，也给这不要脸的家伙撩拨得浑身燥热，哭笑不得，“你这死玩意儿，能不能不这样！？你就不怕累坏你自己？”
    “说得有道理哈！”
    陈凡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翻身，躺下了，“睡觉！”
    小姐姐看瞪大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睡觉。”
    陈凡说完，把胳膊拿出来，拍拍被子，“嗯，睡觉。”
    “死样儿吧！假正经！”
    小姐姐被逗得不行，赶紧起身，关了灯。
    “诶。”
    半夜三更，怎么睡都睡不着，小姐姐用胳膊肘了陈凡一下。
    陈凡侧头，面露疑惑。
    “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多的仇敌，就不怕他们在背后害你吗？”
    “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知道害怕就想想办法呗。”
    陈凡侧身，将小姐姐搂在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懒洋洋地说道：“未雨绸缪的道理，我是懂得的，放心吧，我已经做了准备了。”
    “你不能有事。”
    小姐姐抓着陈凡的胳膊，轻轻地揉捏着，“你要是出事了，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没羞没臊

    陈凡勾勾嘴角，在小姐姐的额头亲了一口，“你老公是什么人啊，能干掉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不吹牛能死吗？”
    “能。”
    小姐姐转过身来，掐了他一把。
    陈凡大叫，“诶呀！”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掐疼你了是怎的？”
    陈凡憨笑，“诶呀！”
    小姐姐这个无奈啊，心说我真是命苦，怎么就遇上这么个逗比了呢。
    “姐，给你看样东西。”
    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台灯打开，去一边挂着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什么呀？”
    小姐姐挺纳闷儿。
    “你自己打开看看。”
    小姐姐看了陈凡一眼，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头是一对耳环。
    金色的，形制简单大气，是那种像挂坠儿一样的。
    “送我的？”
    小姐姐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平素里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今天忽然想了起来。原打算买个更贵重的，可总觉得，小姐姐的容貌气质与金色更配些。
    小姐姐抿嘴笑，“家里三个人，你就买了这一对，厚此薄彼不好吧。”
    “妞儿有三个，媳妇却是唯一的，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凡说完，拉着小姐姐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原本想着什么时候你愿意好好地服侍你老公一次，再奖赏给你的，可现在想，我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有那个好命了，干脆给你算了。”
    “好好服侍。”小姐姐一字一顿，笑得不行，“什么才叫好，好，服，侍？”
    陈凡一侧身，在小姐姐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姐姐听完，这小脸儿一下就红了，通红通红的，她转身去掐陈凡，“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挺大人了，不知羞！”
    “不给就不给嘛，不带急眼的！诶！诶！”
    陈凡给掐得直害怕，赶忙抓着她的小爪子告饶起来，“我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以后敢不敢再说流氓话？”
    小姐姐板着脸，佯装生气。
    “会。”
    陈凡想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说。
    话音刚落，俩人又嘻嘻哈哈地闹在了一起，那没羞没臊的劲儿一上来，都跟小孩儿似的。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做那个！男女之事，本是为了传宗接代，说起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小姐姐一撇嘴，嘴都要撇到了耳朵上，在小姐姐看来，摆些叫人害羞的姿势就已经很过分了，陈凡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总是诱拐着自己做些不能见人的羞耻事，真是气人。
    “你看你，一点儿生活情趣都没有。”
    陈凡也不生气，早上起来，拢着小姐姐的长发笑着说，“同样的事情，小蛮都会，小军姐也会，就你一直不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古板，人都说，人生苦短，需当及时行乐，你都活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小姐姐回头瞪他。
    陈凡憨笑。
    “淫棍！”
    小姐姐一向嘴毒，这一句把陈凡说得哑口无言。
    他寻思寻思气不过，从腋下将两只大爪子伸过去，开始耍流氓了。
    小姐姐给弄得十分慌张，猛然间一捂胸口，弯下腰去，却不想陈凡趁着女人的一声嘤咛直接一推，大被蒙头将她按到了被窝里，趴在小姐姐的身上质问道，“说谁呢！说谁呢！”
    “就你！就你！”
    小姐姐缩着肩膀，嘴上不肯服输，她天生倔强，却也给陈凡一阵咯吱，咯咯咯地笑起来，停不了了。
    天亮了，陈凡迷迷糊糊地去梳洗，拿着牙缸去卫生间，正看见李小军迎面走来。
    小姐姐和小蛮都在睡懒觉，李小军却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她经常早起，习惯了。
    “没羞没臊！”
    一见面，李小军就撇着小嘴儿甩了一句，很明显，就住在隔壁的李小军可能是被陈凡她俩吵到了。
    陈凡笑了笑，也不生气，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澡，寻思寻思，又出来，把李小军拽了进去。
    “诶，你干嘛？”
    一大早的，她也不敢高声。
    陈凡不说话，手一推将李小军推到墙上，这大爪子也从李小军的衣角里探了进去。
    浴室里，门关着，被陈凡反锁了。
    李小军被死死地挤在墙上，呼吸急促，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淋蓬头淅淅沥沥地洒出热水，光滑的瓷砖上，一双小脚不自主地抬起脚跟，迟迟地不敢放下。
    “别回去了，以后跟着我吧，家里的事情越来越多，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照看。”
    浴室里传出来的是陈凡的声音，声音很温柔，伴着喘息。
    “不……我，我不要……”
    李小军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很是微弱。
    “哼，不听话是吧！”
    陈凡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了。
    过了没一会儿，李小军儿几乎是哭着喊着地告饶起来，“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叫主人。”
    陈凡冷哼一声。
    李小军回头，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
    “叫！”
    李小军缩着肩膀，羞得不行，“主，主人……”
    ——割——
    早上起来，小蛮伸了个懒腰，蹦跶蹦跶地出来做饭的时候，却发现小姐姐和李小军都在厨房里忙活完了，两个人坐在桌对面，都是白里透红，尤其是李小军，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去，娇艳极了。
    女人之间，那点儿事儿还看不明白吗，李小军跟小姐姐对视了一眼，都羞答答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小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间一龇牙，很调皮地问李小军，“咦，小军姐，你是不是感冒了呀！怎么脸这么红呢！”
    “嗯，是，是有点儿不舒服。”
    李小军脸更红了，都不敢看人了。
    “死丫头！”
    小姐姐看小蛮露出一个十分奸诈的表情来，轻轻地打了她一下。
    小蛮看起来文文静静，其实皮得很，一旦高兴起来，小白牙一龇，那才坏呢！
    “姐姐，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
    小蛮抿着小嘴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位置，“一块儿一块儿的，是不是过敏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甄雅宸的抉择

    小姐姐哭笑不得，懒得理她，只鼓着给拿着小木碗排队的小家伙门盛饭。
    小蛮更得意了，刚想说什么，门一开，陈凡回来了，陈凡像是听到了小蛮的话，用毛巾擦擦汗，走过来，出其不意地一侧身，在小蛮的脖子上嘬了一口，霎时间一个粉红色的小草莓出现了，“哟，怎么红了！是不是过敏了？”
    小蛮看大家都在笑她，赶紧捂脸，一下就老实了。
    她又不傻，估摸着自己再皮一点儿，主人准得像收拾小军姐似的收拾自己，倒那时候，就真是哭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了。
    “小军姐说以后不走了，留下家里做个保洁小妹。”
    陈凡从小姐姐手里接过饭来，说。
    “真的吗？”
    小蛮咬着筷子，看起来很高兴，她当然知道陈凡这个“保洁小妹”是啥意思，也乐得有个玩伴在家里。
    李小军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没吱声。
    其实她还没有完全考虑好，只是迫于陈凡的淫威，不敢多说罢了。
    “你这叫强抢民女你知道吗？”
    小姐姐看得明白，别人不敢吱声，她却撇着嘴开始吐槽了。
    “算强抢吗？”
    陈凡看起来有些冤枉，看向小军姐。
    “小军姐，我强你了吗？”
    李小军斜陈凡一眼。
    那小眼神儿，真叫一个绝。
    时隔这么久了，李小军在私底下宛若邻家女孩儿的严重温柔与青涩还是叫陈凡十分喜欢，他坏笑一下，搂着李小军的腰肢亲了一口，李小军没躲，而是红着小脸儿悄悄地迎了一下。
    陈凡是李小军实质上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虽然这小子无耻下流不择手段，可对李小军的好，她也是深深地铭记于心的。
    有些人，生而孤独，内心脆弱，她实在是太渴望一个肩膀靠一靠了，时间越长，越觉得如此。
    小姐姐在一边察言观色，看到这一幕，却也会心地笑了。
    “来，别闹了，好好吃饭。”
    ——割——
    早饭吃到一半，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小蛮出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陈凡将信封拆开来看了一眼，略有些惊讶。
    “谁拿来的？”
    陈凡问。
    “没看见人，这个放在门口了。”
    小蛮说完，歪着身子看了那信封一眼，“里面写的什么呀？”
    “一句警告。”
    陈凡说着，把手里只写了几个字的一张白纸递给小姐姐，小姐姐展开来看了一眼，发现纸条上确实只有一句话：“他去找帮手了，不想死，就快走。”
    “‘他’是谁？”
    小姐姐看起来还挺纳闷儿。
    “应该是周白石吧。”
    陈凡说着，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用剩下的创可贴，看了一下之后，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还是存在的。”
    “那我们要不要赶快躲起来？”
    小蛮弱弱地问了一句。
    “躲？躲到哪儿去？遇上这么点儿事儿就躲了，以后还有人愿意跟着我们吗？”
    陈凡说完，把纸条塞进信封里，“这几天你们就别出去了，呆在家里，我不怕他们对我下手，就怕你们出事。”
    陈凡说完，看了李小军一眼，在她脸上捏了捏，“尤其是你。”
    “放心吧，我会保护她的！”小蛮一挺胸脯，拍得啪啪响。
    陈凡笑了，小姐姐也笑了。
    “个头儿不大，学会吹牛了。”
    陈凡说完，站起身来走到窗口，面色严峻地看看窗外，咬了一口包子。
    “诶呀！”
    咬到手指头了。
    ——割——
    同一时间，吴家。
    老爷子扶着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个毯子，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久久不语。
    “你找我啊？”
    甄雅宸扭着屁股，高跟鞋踩着地面，咔咔响。
    “把门关上，叫他们都出去吧。”
    老头子说着，摆了摆手。
    屋子里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点了点头，关上门，退了出去。
    “干什么呀？弄得神神叨叨的。”
    甄雅宸看起来还算从容，过来推了推轮椅。
    “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谈谈了。”
    吴老爷子仰着头，闭上眼睛，“办公桌上，有一些东西，你自己看看吧，看了再说。”
    甄雅宸脸色微变，扭到了办工桌前，一个档案袋子，里头有不少东西，甄雅宸打开来看了一下，上面都是打印纸，还有照片。
    她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
    甄雅宸害怕极了，却反而淡定了许多，她轻叹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回头看向轮椅上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东西是从哪儿弄来，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的东西对你我来说，都意义重大。”
    “你为什么不找人来抓了我？”
    甄雅宸冷笑。
    “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这事儿捅出去，我也觉得丢人。”
    “那你什么意思？”
    甄雅宸准知道这个老家伙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了，你们想要做什么，我也清楚，想息事宁人，你们就得退上一步。”老爷子说完，转头看了看甄雅宸，“减持吧，把你们手里的股份交出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我的股份可以拿出一半。”
    甄雅宸看似退了一步。
    “不是你的，是你们的，你和你的两个侄子都算上。”
    甄雅宸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看，“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要我来替他们做主吗？”
    老爷子说着，冷笑了一下。
    甄雅宸沉默了。
    她知道，老家伙是在威胁她，但他的确有威胁他的资本，这些东西要是捅出去，她也好，她那两个侄子也好，甚至整个家族都要牵扯进去。
    “我回去商量一下，回头儿再给你答复。”
    甄雅宸扭身走了。
    老头子冷笑一声，没说话。
    ——割——
    “啥？要我们减持？我们的股份交出一半儿，他给我们多少钱？”甄虎不干了，骂咧咧的，“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想让老子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没门儿！”
    “你想不想吐出来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你觉得不付出些代价这件事能善罢甘休吗？”

 第六百四十五章神秘来客

    甄虎说着，摆了摆手，“姑姑，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胁迫我们把手里的股权交出来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把柄在人家手上，我们想不交，也不成啊。”
    甄雅宸看起来挺头疼。
    “他要交就交？那以后怎么办？他这次让交了，下次还让你交，难道我们还一退再退，等死吗？”
    甄虎有点暴跳如雷的意思了。
    “我倒是觉得虎子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温水煮青蛙的道理我们都明白，这口子要是开了，我们就只能一退再退！到时候就算是想跟他拼一把，咱们都拼不成了！”
    “你什么意思？”甄雅宸微微皱眉。
    “老头子岁数也不小了，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得了！”甄龙一咬牙，看起来邪得厉害，“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就算我们再怎么解释，也脱不开干系，反正这事儿瞒也瞒不下去了，与其担惊受怕的，不如干得绝户点儿！你放心，这些年我们也结交了不少人，这事儿只要做得够干净，绝对不会有问题！绝对不会！”
    “不行不行。”
    甄雅宸摆摆手，“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再说了，上次得事儿一出来，老头子已经对我们有了防备，这要是弄不好了，就真的全完了。”
    “那咱就乖乖地把钱交出来？”甄虎豁然站起，“你们交不交，是你们的事儿！反正我是不交！”
    甄虎说完，转身走了。
    “你看这！”甄龙一咧嘴。
    “你交吗？”甄雅宸看看甄龙。
    甄龙摇摇头，“我？我也不想交。”
    “照这意思，这钱你们都不出，就只能我自己出咯？”
    甄雅宸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起身走了。
    “姑姑，姑姑！”
    甄龙追了两步，也不追了。
    寻思寻思之后，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之色。
    ——割——
    “都是些白眼儿狼！”
    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的甄雅宸扶着额头大骂一声，旁边，一个陪酒得服务生扶了她一下，“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吧！”
    “我没喝多！”甄雅宸举着酒杯，脸红红的，“白眼儿狼！”
    “您真的喝多了，来几个人，把这位美女扶回去。”
    服务生一摆手，几个保镖过来。
    “你们给我滚远点儿，我没喝多！”
    甄雅宸一摆手，把几个人推开，她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走，刚一进去，立即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
    甄雅宸挺生气。
    “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
    甄雅宸一个激灵，顿时吓得哆嗦起来，这时门把手一动，他赶紧抓住，不想对方的力气极大，一拳砸穿了厕所的门，直接将卫生间里还在补妆的甄雅宸拽了出来。
    门口儿站着两个高大汉子，还有一个身形瘦小，风度翩翩。
    那瘦小男子一只胳膊藏在外套里头，绑着石膏。
    他微微一笑，凑到甄雅宸的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是周白石。
    “周，周先生？”
    甄雅宸刷地一下，酒醒了一多半儿，她两条腿止不住地打哆嗦，声音都在颤抖了，“周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没关系，有误会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说。”
    周白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摆手，两个壮汉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
    “啊！”甄雅宸尖叫，只一声。
    这仅有的一声，还淹没在了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割——
    半小时以后，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甄雅宸给人从麻袋里扔了出来，绑在了一个长条的桌案上。
    周白石冷笑着，拉着皮带走过来，“甄雅宸！你特么可是够绝的啊！既然你这么不讲道理，咱也没啥好跟你说得！你个臭婊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甄雅宸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啊？”
    周白石大笑，身边的两个伙计也跟着笑了起来，周白石往后一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俩人，都是以前跟我爹一起混的兄弟，几年前被抓进去了，现在刚放出来！跟你说，你今儿真是命好，哥俩多少年都没碰过女人了，憋得慌！这一次，我交他俩爽个够！”
    甄雅宸吓得浑身发抖，脸煞白，“周白石！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不能这么做！”
    “钱对我来说不那么重要，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钱。”
    周白石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捏着甄雅宸的脸，淫笑起来，“其实我这个人，跟陈凡是一样的，睚眦必报！”
    说完了，他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你们俩先等等！等我舒坦够了，再换你们！”
    “老板放心！我们不着急。”
    俩伙计看着甄雅宸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可他们再心急，也得等老板完事儿了再上。
    眼看着周白石笑吟吟地过来，甄雅宸吓得体如筛糠，她想说什么，嘴巴却给人封住了，她想叫叫不出，嘴里发出得都是呜呜呜得声音。
    她绝望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自己的继女，吴一红。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周白石这是寻仇的，除非自己的伙计们及时找来，否则自己就真的完了！依着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绝对逃不过被人先奸后杀的下场！
    人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而且自己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得来这样一个凄惨的死法！
    眼泪流下来了，周白石一把将她的裤子拽下去的时候，甄雅宸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脸贴在台子上，一下哭了出来。
    “真是个骚货！”
    俩伙计研究着，开门往外走，几乎是同时，一个伙计发出一声闷哼，紧跟着，另外一个也砰地一下倒飞出去，周白石大惊，抓着裤子转头看！
    门口站着一个人，黑衣黑裤，一头黑发。
    那人淡淡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看他起来就像是什么都发生似的，直等对方看清楚了，才微微侧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感谢2936的礼物，感谢4744棒棒糖，感谢老铁门的爱心，书旗安卓客户端免费送爱心，有爱心的刷一波儿～

 第六百四十六章老谋深算

    “陈凡！？”
    周白石万万想不到陈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斜刺里往外一滚，手向下摔，“砰！”
    一阵白烟嗖地一下窜了出来，周白石不见了。
    “算你跑的快。”
    陈凡说完，走到甄雅宸近前，他围着女人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蹲下身子。
    “呜呜呜！”甄雅宸像是看见了救命的菩萨似的，朝陈凡呜呜呜地叫了几声。
    “别叫，会救你的。”陈凡抬手敲在女人的后脑上，甄雅宸眼睛一翻，倒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甄雅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看起来真心不怎么高档的小旅馆里，身上的绳子已经没了，嘴里的东西也没了。
    陈凡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冷笑着看着她。
    “怎么会是你？”
    甄雅宸百感交集，起身问陈凡。
    “是你男人叫我来保护你的。”
    陈凡淡淡地说。
    “是老吴？！”
    甄雅宸十分意外，想了想，又明白了。
    没错，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甄龙甄虎手里的股份就不可能吐出来。
    甄龙为人狡诈，却是个铁公鸡。甄虎性格暴躁，蛮横不讲理，他们尚且还多少会给自己一点面子，要是吴家的人找他们谈，难度可是太大了。
    “呵。”甄雅宸释然了，冷笑了一下，“既然是老吴叫你来保护我的，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去？反倒带到了这里来？”
    “我怕路上被人埋伏。”陈凡说完，也笑了，“另外，还有一个羞于启齿的心思。”
    “羞于启齿？”甄雅宸笑了，“你指的什么？”
    “上一次碍于很多事情需要考虑，玩儿得不太尽兴，今儿反正闲着没事儿，我想放下杂念，舒舒服服地爽一回。”
    陈凡这话有点耍流氓的嫌疑，可说得时候却风度翩翩，不带一点形迹。
    甄雅宸一听这话，表情立即变得轻佻起来，“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吴吗？他要知道你日了他女人，能放过你吗？”
    “不想做你可以不做，我又没逼你。”
    陈凡冷哼一声，掸掸烟灰。
    甄雅宸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陈凡面前，她伸出两只手狠狠地一拽陈凡的脖领儿，喘着粗气，看起来很激动，“帮我！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是你的！”
    陈凡差点儿没笑出来，心说我要你干什么啊？可他不说，反而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想叫我帮你？可以！不过……”
    陈凡的手从甄雅宸的后背摸到了甄雅宸的臀峰，“不过，得先看看你值不值叫我做这些！”
    “你放心，一会儿保准爽飞你！”
    甄雅宸目露凶光，像是在发狠似的，她现在内忧外患，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可能轻易放弃？
    数小时后，叉着腿坐在椅子上压根儿没下来得陈凡已经舒服得直抽冷气，头皮发麻，浑身打哆嗦，骚货他见得多了，这么会玩儿的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要说这火力全开的火辣贵妇还真是非同凡响！
    “怎么样？”
    甄雅宸一口气喝了很多东西，漱漱嘴，咽了下去。
    擦擦嘴，又舔了舔嘴唇，闭着眼睛摆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之后，才悠悠地问陈凡。
    对自己的技术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她坚信，这一回真的十拿九稳了，酒色之徒就没有她拿不下的，更何况这一次自己真是放下尊严把自己能用的本事一齐地使了出来。
    “对不起。”
    陈凡忽然间笑了起来，笑得狠是暧昧，他像是摸小狗似的摸着甄雅宸的大波浪，笑容玩味，“你不错，人骚，活儿好，会伺候人！可你还不够好，鱼我所欲，却不如熊掌，我可以在适合的时候帮你一手，可这也分什么事儿。”
    陈凡说完，挑起甄雅宸的下巴，看了又看，“话说回来，如果从一开始你就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或许现在事情会简单得多，可闹到了这一步，我也很为难啊。”
    “草！”
    甄雅宸怒了，一把将陈凡推倒了，“我特么地低三下四地做了这么多，你就给我这么一句话？你特么是不是在玩儿我？！”
    陈凡做震惊状。
    “你才知道啊。”
    ——割——
    甄雅宸瞪大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后，“草！”
    她狠狠地将陈凡拽起来，又一转身，将他推倒在床上。
    陈凡看她咬牙切齿，喘着粗气去撕扯自己的衣服，还吓了一跳。
    “诶，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特么不能让你白玩儿了！你特么爽够了！老娘还没有呢！”
    甄雅宸说着，像是个发情了野兽似的，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了，不管不顾直冲上来！
    “诶！你别！”
    “不！”
    “啊！”
    房间里是陈凡的惨叫声。
    数小时之后，装逼装够了的陈凡也不惨叫了，高高兴兴地跑了。
    房间里就剩下甄雅宸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龇牙咧嘴地坐直了身子。
    她擦擦嘴，露出一个十分舒爽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很多年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疯狂过了似的，脸红脖子粗，勉强站起来了，走起路来却还是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她坚持到了浴室，冲了个澡，靠着墙壁滑坐下来，老半天才自言自语地说出几个字，“爽！爽啊！天杀的贼可真有两下子，这是爽死了，要人命呀！”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
    “夫人！是你吗？”
    是甄雅宸保镖的声音。
    “是我！我没事儿！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放心了。
    出来退房，一个伙计在柜台结账，小旅馆的保洁阿姨去房间里收拾卫生，一看那床，当时傻眼了。
    “我的妈呀！这是尿床上了吗？”
    她赶紧往柜台上打电话，要求就一个：加钱！
    或许保洁阿姨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高兴得尿都喷出来，倒这话小姐姐会相信，李小军也一定会相信，至于个中缘由，即便不说，大家也都懂。
    “周白石出来了。”
    陈凡一回来，第一句话就对众人说，“你们都小心点儿，没事儿的话都躲起来，不要到处走。“
    陈凡说完，看众人，“孙小妖和天霸呢？”
    “回家要账去了，你忘了啊！”
    “啊对。”
    陈凡拍拍脑门儿。
    给甄雅宸这一搞，自己都懵逼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周白石的反击

    “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
    陈凡一进门，小姐姐便说了一句，别的不说闻味儿就知道了，小姐姐这鼻子真比狗都灵。
    “怎的，羡慕呀？羡慕就直说，来，老公过来疼爱你！”
    陈凡朝她吐了吐舌头，腆着个脸张开怀抱。
    小姐姐抄起抱枕扔过去，力气很大，把陈凡砸了个跟头，陈凡一溜小跑逃掉了。
    “姐，你不觉得你太纵容他了没？”
    李小军在一边歪着身子跟小蛮一起看电影呢，摘了耳机说了句。
    在她看来，自己要是有小姐姐那样的本事，知道他有了媳妇还腆着脸到处浪，非一通爆捶打死他不可！
    “说我纵容她，那你为啥不管呢？”
    小姐姐撇嘴笑，反问李小军。
    李小军脸一红，“我倒是想说，可说了以后，说了以后……”
    李小军不吱声了，她可不想跟陈凡吵架，就算当时自己赢了，他道了歉，可那死玩意儿嘴上服软，晚上的时候准会找回来！
    到时候自己可就辛苦了，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可难堪了，虽说那甜蜜的烦恼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可想想，还是觉得好丢人。
    李小军虽然没直说，可那羞答答的表情已经出卖自己了，别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小姐姐还能不懂吗？其实小姐姐想说的是，你是那么一回事，我不也一样吗？姐姐我虽然是红烛鬼门的首席法主，可遇上那么个不要脸的家伙，能咋的？说到底再厉害的妞儿也不过是个妞儿罢了，自家老公要是驴起来，她也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呀！
    想着想着，两个妞儿都脸红了，羞答答地捂着脸，那小模样把小蛮看得直纳闷儿。
    “看啥！”
    两个女人一起说。
    她们俩都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小妮子说话，大人的烦恼，她一个没经历过的小妮子根本就不懂。
    ——割——
    “这个陈凡，又来坏我的事！这一次我一定不要放过他！”
    周白石咬牙切齿，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打转，几乎刚见面就被秒杀的两个人也在一边，一个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另一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可那小子实在太厉害了！这身手，简直就没法形容啊！”
    “还好意思说！你看你们俩，多没用！”
    周白石一声呵斥，背着手转过身去，他忽然抬手看看时间，“大师伯和四师叔是不是快到了？你们安排一下，去接人！”
    “不用接了，我们已经来了。”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帘子挑起来，进来两个人。
    一个老头儿，花白头发，微胖，长脸，看身板儿倒是很厚实，眉角往下耷拉着，三角眼，宽下巴，身上穿着佛衣，却是小平头。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脚下踩着僧鞋，看起来似乎是出家人，又似乎不是，总而言之，算是居士打扮。
    另一个却是个干瘦的男人，身材很矮，说一米五可能都多了，如果此人再矮一点，绝对是个侏儒，他虽然长得像猴儿似的，两只眼睛却精光四射，炯炯有神，此人眉间有刺青，身上穿着粗布的褂子，看起来像个风水先生，又流里流气，像个神棍。
    周白石一看这两个人，顿时激动起来，他赶忙跑过去，噗通一下跪下了。
    这俩人可非同小可，都是行内成名的人物，长脸宽下巴的这位，叫马不周，内家功夫的行家，道家山字脉的顶尖高手。
    长得像猴子一样的这位，叫候不寿，腾挪跳跃无人能比，不单道行高深，还擅使飞刀，江湖人称“五丈猴儿”，也是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顶尖高手。
    这俩人都是周白石他老爹的结拜兄弟，听说周白石在外面吃了亏，大老远地跑来帮场子的。
    “大师伯！四师叔！你们可得为晚辈做主啊！”
    周白石痛哭流涕，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长脸老头儿一摆手，“起来起来，有话屋里说。”
    众人分宾主落座，周白石把事情的大体经过说了一遍，一听说周白石先后几次都栽在了陈凡的手里，马不周微微皱眉，“当真有此事？这小子什么来路，竟有如此手段！”
    “听说，他是鬼术传人！”周白石赶紧躬身倒茶。
    “鬼术传人？哪个鬼术传人？”候不寿说着，摸摸下巴，一咧嘴，细长的黄牙露出来，有点吓人，“难道是老常的徒弟？”
    “老常有徒弟吗？”
    “好像没有。”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而且老常已经消失了好久了，这段时间一直没他的消息。”
    候不寿说完，又摸摸下巴，“可要不是他，还能是谁呢？据我所知，青灯鬼门能拿得出手的人，就那么几个，没听说有个姓陈的啊！”
    “他姓陈，叫陈凡，我调查过了，他原来有个爷爷，叫陈光斗，陈凡的本事多半是从家里学来的。”
    周白石还是下了功夫的，赶紧说。
    “陈光斗？！”
    候不寿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卧槽！这老小子没死啊！”
    “死了，年中的时候死的。”
    “卧槽！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这么说，他还真不是老常的弟子！陈光斗是红烛鬼门的！”
    周白石一咧嘴，“红烛鬼门？”
    马不周插嘴道，“红烛鬼门，是比青灯鬼门更早成形的一个流派，源流很古，但是人数很少，在如今年月，已经谈不上有什么影响了。”
    “那，这个门派里有什么厉害人物吗？”周白石自认见识什么的比不上老爷子们，很小心地问了句。
    “几十年前，倒是还有几个，可后来都折了，剩下来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陈光斗了，可惜啊，他也死了。”马不周说完，轻叹一声，“那老不死的，还是有些手段的，你大师伯我年轻时候吃过他的亏，早前找他找了十几年，听说是死了，就没再找他！现如今没想在这里碰上了他的孙子！哼哼，人都说父债子还，这也是老天成全，让老子有机会出一口恶气！”

 第六百四十八章不周断掌

    “是啊，等这一天，老哥儿几个等了好久了！”
    候不寿也咬牙切齿，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拳头捏紧了，咯咯响。
    ——割——
    “谁？”
    就在马不周候不寿去见周白石的时候，黄龙道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黄龙是老油子了，在圈子里的朋友多，这两位大咖级的人物一出现，黄龙就接到了消息。
    他心里头很清楚，这俩人来者不善，八成是奔着陈凡来的，现在俩人算是合作伙伴，这不，第一时间黄龙就来给陈凡报警了。
    陈凡听到黄龙的话以后，当时一愣，他挠挠头，问他，“这俩人很厉害吗？”
    “名气不小，手段毒辣。”
    黄龙道长说完，轻叹一声，“他俩都是周白石叔父辈的人物，跟周白石他老爹是亲师兄弟，都有绝技在身，尤其这个马不周，你最是要小心，此人有一招独门的绝活儿，叫不周断掌，单手一出，开碑碎石，掌力之霸道，世所罕有！”
    “不周断掌……”
    陈凡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这人掌法厉害，那另外一个呢？”
    “另一个叫候不寿，绰号五丈猴，你听这名号就能猜出来吧，此人的轻身功夫十分厉害，跑得快，跳得高，而且为人阴险乖张，嘴擅背后下手！”
    “老阴逼。”
    “对！”
    陈凡挂了电话，表情严肃。
    “咋了？”
    小姐姐膝盖上盖着个毯子，正坐在一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电影，外面实在太冷了，懒得出去，一家人暖烘烘地坐在榻榻米上聊天看电视，倒也惬意。
    “周白石还真的找了帮手来，一个叫候不寿，一个叫马不周。”
    “谁？”
    “候不寿，马不周。”
    小姐姐略微有些吃惊，“这俩人我知道，候不寿学的是轻功符箓，外号五丈猴，马不周却是个无耻小人，偷学了我红烛鬼门的本事！”
    陈凡一愣，“偷学了我们的本事？他最厉害的本事不是不周断掌吗？”
    “那就是偷学的！”
    小姐姐冷哼一声，“不周断掌，其实就是空掌，你学过的隔空发劲的本事就是了。”
    陈凡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正想确认此事。”
    “只是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阴毒，不单偷学了空掌，还融合了太和门的五毒手，打出来的断掌基本上都是毒掌，威力不大，却很棘手，要说这人的手法实在下作，实在不算光明正大。”
    陈凡托着腮帮，看着小姐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我当然清楚了，他的本事就是从你爷爷那儿偷学的，老实说，当时我很生气，幸好当时有了你的消息，要不然我就清理门户了。”小姐姐说着，冷哼一声，“红烛鬼门的本事，一向都是不外传的，只是你爷爷当时失了防备，露了《鬼符经》出来，那马不周趁机撕下两页，上面记载的掌法，就是不周断掌！那个人更是不要脸，日后还特意改了名字，叫马不周，弄得好像那的绝技是他发明的一样！其实他就是个窃贼！无耻小人！”
    “这么说，爷爷跟他们也认识咯？”
    陈凡不记得爷爷跟这俩人有过交往。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也有你了，你才这么大。”小姐姐说着，用手比了一下，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当时候不寿还是个地痞，小混混，他在药店看上了你爷爷手里的一颗老参，死乞白赖就要拿走，还不给钱，你爷爷急眼了，就跟对方打了起来，他自认为本事很大，全不在乎，可动手了又发现打不过，你爷爷咔咔几下把就把他打翻了，那人却趁乱踢翻桌子抢走了老参，飞身上了房。”
    小姐姐说着，低头织毛衣，“很少有人能一下跳到房顶上，可那个人真的就是一下就跳上去了，他回头看了你爷爷一眼，冷笑着要跑，不成想再跳起来的时候，半空中中了一掌，直接摔了下去，那个时候，你爷爷用的就是不周断掌。”
    小姐姐揉了揉肩膀，陈凡赶紧过去，帮她捏捏。
    “共工怒触不周山，撞断了天柱，不周断掌打到极强力的时候，也能将石柱隔空打断，所以起了个名字，叫不周断掌，只可惜你爷爷的法力还不够高，也要留手不能伤了人命，因而，一掌打在候不寿的腰眼上，打了个黑手印儿，后来也没为难他，把老惨拿回来你爷爷就准备回去。不想候不寿回去找来了他大师兄，也就是这个马不周。你爷爷以为这个人是来寻仇的，不想他却偷偷过来套近乎，说你爷爷本事大，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应该相互帮衬，然后把你爷爷手里没卖出去的药材全都收了。你爷爷一高兴，就喝多了。要说喝酒真是耽误事儿，人这一喝多，什么都说，也就是那个时候，你爷爷随身带着的《鬼符经》给人偷了去，虽然很快你爷爷就发现了，没有酿成更大的损失，可这不周断掌还是给他偷学了。”
    小姐姐说完，一撇嘴，“要说也真是够蠢的，在门内，这是死罪！”
    “啪！”小姐姐刚说完，就给陈凡搬到了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怎么说话呢！那是我爷爷！坐孙媳妇的说爷爷蠢，是不是惯坏了！”
    “嘶！”
    小姐姐咬着嘴唇瞪他，二人互瞪，陈凡一时气不过，又打了一下，“跟你老公楞眼睛！反了你了！是不是惯坏了！是不是惯坏了！”
    “懒得理你。”
    小姐姐不想跟他纠缠，可还撇着小嘴儿一脸的不服气，大眼睛一暼一瞥的，很嫌弃，要多嫌弃他有多嫌弃他。
    “你笑啥！”
    看李小军在一边偷笑，陈凡去掐她的脸，李小军一歪身子，还回头打了陈凡一下。
    其实李小军不是在笑陈凡，是在笑小姐姐，以前在镇灵阁的时候，小姐姐绝对是家里的大姐大，陈凡嘴上不服，心里怕死她了，可现在呢，给陈凡抓过来对着屁股打了好几下，都没吱声，这里头呀，谁敢说没些个值得琢磨的小猫腻儿！

 第六百四十九章十叔公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李小军这小嘴儿也撇了起来，见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呢，又赶紧一侧头，不叫他看。
    北方的冬天，黑得很早，一半也就早晚两顿饭，中午通常不吃了。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炒了几个小菜，架起来了小火锅，四个人围在桌边，六个小家伙外加一个猫老大在一边儿绕来绕去，倒也十分热闹。
    他们在家里其乐融融的时候，孙小妖却正叼着烟站在一个农家院落的门口儿。
    院子里头吵吵嚷嚷，张天霸被打了。
    张天霸不让孙小妖进去，要自己谈，可很明显，这是没谈拢，虽然那二十几万都是他的钱，但想从这些人的手里拿出去，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这不，一家人一起上，轮着铁锹镐头直把他打了出去。
    “诶！”
    孙小妖看了半天了，等张天霸惨嚎着跑到院子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张天霸是不好意思跟他们动手，也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有顾及，他们就越是骄纵。
    孙小妖可没张天霸那么多的慈爱之心，她这个人爱憎分明，原本就对这些人没啥好印象。
    “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
    孙小妖手里拎着一根棍子，走上来。
    众人一看孙小妖和孙小妖后面站着的三五个小兄弟，顿时有些怂了，一个老头儿看起来像是当家人，骨瘦如柴，像是当家人，他其实有点怕，但是蛮横惯了，又仗着在自家的地面儿，身子往前一耸，“我们自家的事儿！干你屁事儿！”
    “对！干你屁事儿！”
    孙小妖翻了下眼睛，嘴里蹦出一个字：“草！”
    她下车，一脚把门踹开，走到院子里把张天霸拉开，“我就纳闷儿了，那么简单一件事到你们这里了，怎么就那么麻烦呢？你凭啥动手啊？我们今儿过来不是来欺负人的，是来要钱的！钱是我兄弟的，就算你不想给，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日了我闺女，却还好意思来要钱！去他妈的吧！”
    老头儿还挺有理。
    孙小妖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是日了你闺女，可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你们几次三番地从我这兄弟手里套走了多少钱了？连你儿子的学费都是我兄弟垫付的，你们家的房子也是我兄弟花钱翻的，你们就真的这么对待他？”
    “谁让他们非得要钱！钱是俺闺女给俺儿子娶媳妇的！”
    旁边一个同样瘦小的女人嚷嚷了一句。
    孙小妖又无语了，“我跟你说了一百遍了，你闺女哪儿来的钱？钱我我兄弟留给他爹妈开超市的！他爹腿上有残疾，他妈下岗在家，没这几十万弄点儿营生，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呀？您行行好，把钱还给他吧！你闺女隔岸上把钱卷走了的事情我们不想追究了，可你们也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得太过分。”
    “这话说出来，我就不爱听了。”
    说话间，一个在一边看热闹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儿拖着长长的尾音出来了，背着手，“小梅往家里打的钱，怎么就变成了他的钱呢？你们有证据吗？小梅跟我们说，钱是她的，她自己的！”
    “放屁！”
    张天霸也忍不住了，“她哪儿来那么多钱！？你叫她出来，跟我对质！”
    “不好意思，小梅这几天不知道去哪儿了，上次回家到现在，都没见着。”老头儿掐着旱烟，抽着烟袋，胸口一抽冷哼道：“咋的，看我干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告诉你，钱就在屋儿里，可你一分都别想拿走！你瞪我干啥？你瞪我！再瞪！还特么瞪！我草你吗的！”
    老头儿抬手，给了张天霸一嘴巴，“告诉你！我们乡下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就打你了，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了，张天霸的额头，也有青筋爆了起来。
    “草你吗的，你跟谁犯驴呢！”
    说话间，张天霸这伪岳丈也牛逼起来，冲上前给了张天霸一拳头。
    张天霸嘴角抽搐，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找事儿，已经一忍再忍忍了一天了，此时他要是再不还手，他都觉得自己特么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了！
    他抡起拳头照老头儿的方向给了一劈拳，又是迎门一脚，“我草你吗的！”
    砰一下，老头儿瞬间飞出，一咕噜坐在地上，懵了，旁边的女人看见了，怪叫一声冲上前，奔着张天霸的脸就挠了过去，张天霸用力一推，女人倒地。
    “上！”
    看后面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上来了，孙小妖把烟扔了，带着兄弟们走上来。
    他们原本不怎么想打架，但这些人实在是太气人了，不收拾不行。
    院子里叮当乱响，乌烟瘴气。
    孙小妖他们人少，但个个都是不打架手痒痒的彪悍小弟，那些村民仗着是在自己的地面儿上才装逼，真动起手来，狗屁都不是。
    没几下，院子里惨嚎一片，狗仗人势的家伙看得不好，潮水一般往后退去。
    “进屋，拿钱！”
    孙小妖给张天霸使了个眼色。
    钱他们已经取出来了，就在屋子里的一个灰色的手提袋里，张天霸点点头，拽开哭咧咧堵着门的女人，一脚将门踹翻，进去拿钱。
    “来人呀！抢劫了！来人呀！抢劫啦！”
    女人急眼了，开始撒泼了。
    她拽着张天霸的大腿不放。
    张天霸那猛恶的劲儿一上来，也用力一甩，将女人摔到一边，“滚你妈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只听说过，这一次真是头次见。
    张天霸甚至觉得这些人比喷子还恶心，恶心十倍！他想明白了，跟这些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十叔公！十叔公！”
    小梅那弟弟看见他们动手了，直接就跑了，跑去了村头儿的院子里，大喊大叫，“十叔公！那些人动手了！打人了！我爹我娘我舅姥爷都给打了！你去看看吧！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啥！？”
    一个穿着灰布中山装的老头儿一听这话，还给吓了一跳，“在咱的地界儿上，他们敢打人？”

 第六百五十章神秘老头

    “是啊！十叔公！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您老可得替我们一家人做主啊！”
    小孩儿说着，哭咧咧的，“他们还抢了我们的钱，那是我姐给我哥娶媳妇的钱！”
    “你们家的钱？”
    “嗯，我姐的。”
    “混帐东西！我去看看！”
    老头儿把手里的锄头摔在地上，也不修了。
    他背着手大步流星地来到村头儿，张天霸他们正好拿着钱要上车。
    “都别动！”
    老头儿舌战春雷，大喝一声。
    还别说，这话真的有点儿效果，闹哄哄乌烟瘴气的院子里，顿时没了动静。
    几个闻讯赶来帮场子的村民退到一边，都老实了。
    “咋回事儿啊？”
    老头儿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
    “他们抢钱，还打人！”
    小梅的爹哭咧咧地喊道。
    “是啊，他们太过分了！十叔公，您得替我们做主啊！”
    人群里一个小年轻的说。
    老头儿背着手过来，站在张天霸对面，仰着下巴打量着张天霸，半天都没说话。
    张天霸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老头儿的气场吓到了，他能感觉到，这老头儿不一般。
    最少是个村干部！
    “光天化日的，你就敢打人抢钱？没王法了吗？”
    老头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歪着嘴皱着眉。
    “钱本来就是我的！是小梅隔岸上偷偷地弄到这里来的！这是我孝敬我爹妈的钱，我来要，他们不给，还打了我！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凭啥那么蛮横呢！”
    张天霸嚷嚷。
    老头儿回头看看院子里伤痕累累的几个人，见大家目光闪烁，都有些要回避的意思，心里头明白了大半，“哦，你就是小梅找的那个男朋友！我知道你，我知道你！”
    老头儿转了半个圈儿，“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你跟小梅搞对象儿，院子里这俩就是你爹妈，你爹妈需要孝敬，小梅的爹妈就不能孝敬了吗？这样，我给你做个主，你现在都把人打成这样了，也不能说走就走吧！钱你可以带走，留一半儿！就当时赔礼道歉了！”
    张天霸冷哼一声，想说话，但是没说，孙小妖看不过去了，“我去你吗的吧！你这人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呢，合着也是一傻逼！你怎么说话呢？啊？有你这么拉偏架的吗？哦，我们打了人就算打了，他们打了就随便！讲道理你这是混蛋逻辑！”
    老头儿歪着驼着背，看了孙小妖一眼，“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谁是傻逼？”
    “你！”
    孙小妖那也是嚣张人物，能给一老头儿吓着么？
    院子里死一般地安静。
    老头儿背着手走过来，一搂孙小妖的脖子，“来，你过来，我有事儿想跟你谈谈。”
    “滚犊子！”孙小妖一把将他推开，把老头儿推了个趔趄，他回头儿一摆手，“搭理这群傻逼干啥？上车！”
    几个伙计点了点头，全上车了，孙小妖转身走了。
    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追上去的，正相反，大家都在笑。
    “傻逼，笑你妈！”
    孙小妖还来劲了。
    他越是暴跳如雷，院子里的人就笑得越厉害，那表情怪怪的，叫人看了觉得狠不舒服。
    “不对劲啊，我咋感觉这里头有坑呢！”
    张天霸回头回脑，对孙小妖说。
    “草，你别疑神疑鬼的，几个乡下人能有啥能耐？”
    孙小妖挺不屑。
    “你可别瞎说，找你那么说，老大也是乡下人，老大那能耐小吗？”
    张天霸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看你说的，老大是厉害，可那么多年出过几个？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没听老大说吗，那些江湖术士里百分之八十都是故弄玄虚的，没有一点本事！这可好，人家啥都没说呢，你自己先心虚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张天霸说完，电话过来了，电话是陈凡打来的。
    “老大！”
    “钱要回来了吗？”
    陈凡拿着筷子老火锅，吹了吹，问。
    “要回来了，刚拿到手，我们现在已经上车了，正往回赶呢！”
    “嗯，那挺好，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没啥麻烦。”
    “那就行，回来再说。”
    “诶。”
    陈凡挂了电话。
    孙小妖长出一口气。
    数小时以后，晚上快九点了，一行人才开车回到市内，孙小妖开门下车，外面很冷，飘着雪，大街上喜气洋洋，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浑身冒汗，身子微微一晃之后，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诶，你怎么了？”
    张天霸见情形不对，拉了他一下。
    孙小妖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是着凉了。”
    孙小妖说完，关上车门转身要走，刚走了两三步，眼前一黑直接摔倒了。
    “诶！你怎么了！”
    张天霸吓得不轻，赶紧去扶他。
    此时把孙小妖扶起来，孙小妖已经人事不省了。
    “完了完了！出事了！赶紧的，赶紧送到白草堂去！看她这样子是中毒了吧！”
    几个伙计二话不说，赶紧把孙小妖送到了车上。
    几分钟以后，陈凡也接到了电话，电话是张天霸打来的，“老大，出事了！孙小妖一回来就倒了，口吐白沫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陈凡噌一下就坐起来了，“你们现在在哪儿？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们现在在白药姐这里呢！你，你过来看看吧！这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连白药姐都没办法了！”
    “你等我。”
    陈凡噌一下跳起来，抄起外套往外跑，“我去看看孙小妖，你们先睡吧。”
    “那你小心点儿！”
    小姐姐赶忙说。
    “姐，不会有事吧。”
    李小军看陈凡着急忙慌地跑了，有些担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小姐姐自信满满。
    “别看了，我们玩儿我们的。”
    小姐姐说着，把桌子上的扑克牌整理了一下，“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咱们斗地主吧。”
    “不带耍赖的！”
    李小军意味深长地看看小姐姐。
    “诶呀，谁耍赖了！”
    小姐姐偷笑不止。

 第六百五十一章点穴

    陈凡跑到白草堂的时候，药店已经打烊了，陈凡敲门，王金刚出来，简单地说了两句之后王金刚把陈凡带进去。
    里面一张小床上，孙小妖脸色铁青，正不住地抽搐着。
    “怎么回事？”
    陈凡把白药拉到一边，小声问。
    白药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小声说，“小手，五里还阳。”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五里还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只是觉得像，还没确定，我已经叫人给孙小妖灌了点酒进去，是与不是，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陈凡回头去看孙小妖，孙小妖外衣已经脱了，穿着内衣，胸罩。
    话说那种感觉真是怪怪的，明明是个爷们儿，却穿着这一身。
    陈凡仔细地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张天霸眼睛通红，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刚到那里，好说好商量不行，他们动手了，小妖看不惯，就过来帮我，后来我们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再后来，来了一个老头儿，拉偏架！小妖骂了他两句，我们就走了！”
    “什么样的老头儿？”
    “看起来就像个庄稼汉，岁数不小，却没看出有啥特别的，只是，我们走的时候，他在笑。”
    陈凡皱眉，“那，这个人跟你们动过手吗？”
    “没有，没跟他打起来，不过……”
    张天霸想了想，“不过，他搂了孙小妖一下，给孙小妖扒拉开了。”
    “怎么搂的？”
    “就一搂脖子。”
    陈凡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陈凡。”白药叫他。
    陈凡转头，白药摆摆手叫他过来，“你看这里。”
    白药指着孙小妖的后肩的位置，在孙小妖的肩膀后面，有三个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是三个手指的形状……
    陈凡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这印记是暗红色的，三个手指很明显，还有两个不是很明显，这是一个手印！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手印！
    手印只有指尖的位置。
    三个红点。
    陈凡脑子里嗡地一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扶着额头。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回响着的是白药方才说的那句话，“小手，五里还阳。”
    提起“五里还阳”，很多人都不明白。
    提起“小手”，也有很多人都不明白。
    其实，“小手”是点穴的一种手法。
    武术里确实是有点穴的手段的，内外家都有，内家尤其重视。
    总的来说，点穴在擒拿的范围里。
    传统武术里，擒拿分三层功夫，分筋，错骨，点穴。
    分筋是抓拿的功夫。
    错骨是反关节的技法。
    而点穴，指的是穴位点打。
    事实上，点穴并不能让一个人变成石像，伫立不动，却能一击致晕，致命，让对手在短时间内迅速地失去反抗能力。
    但点穴这个词本身是有问题，武术里的“点穴”，其实叫“打穴”，“打穴”就是“大手”，“明手”，指的是用奇拳、坚指或是类似的特殊手法击打穴位而实现一击致胜的目的神奇功夫，而与这明手对应的，就是现在遇到的这种“小手”。
    “小手”是暗劲点穴的的代称，明手打穴，有明显的点打过程，小手却不用击打，看似轻松平常的拍打触摸就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而武林中一度传得神乎其神的的“小手”中的佼佼者，便是白药方才说的这个“五里还阳”。
    “五里还阳”，其官说叫“江西字门五百钱”，这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古门派，专练点穴小手，十分神秘。
    因为早期的时候，弟子入门时要交五百钱做入门的拜师礼，所以俗称“五百钱”。
    就好比东汉时的“五斗米道”，入会必须交五斗米的会费，着都是一样的。
    五百钱这点穴小手的阴狠毒辣，陈凡不单早就听说过了，还很小的时候也算是领教过了。
    那时候陈凡十岁不到，村子里来了一个游方的郎中，郎中每天坐在十字路口，玩那儿一蹲，逢那有些不对劲的人就将对方蜡烛，说对方得了不治之症，大家听后觉得十分不爽，往往不信，可每次给他逮住的人过了没几天就会恶疾缠身，奄奄一息。
    不得已的情况下，便只能去求救于此人，此时这人就借故开高价，发横财，后来村民们识破端倪，就怀疑他暗中使了手段，先害人再治人，从中敛财，后来真有人找来当地政府的人把他抓了。
    公审的时候给他定罪，却没人说得出他是如何害人，那人也十分狡猾，百般抵罪，官面上的人那不到证据，只能将他放了，结果这人心中记恨，回过头来害了不少村民。
    村上的人又恨又怕，就举荐爷爷过去看看，接过陈凡他爷爷几句话就破了那人的谎子，也是从那时候村子里的人才第一次听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手奇怪阴狠的奇门武功。
    后来这人到底还是被逮捕了，还判了刑，可押他走的时候，最后给他打伤了民警让他给逃了，那师姐爷爷时常担心这个人会回来报复，也就不叫家里的孙男弟女随便出去。
    村子里的人更是诚惶诚恐，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听说他真的是逃走了，去了南方，大家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从此以后村子里就留下了一个习俗。
    原本，北方人风趣幽默，大咧咧的习惯了，熟人见面拍拍肩膀搂个脖子很正常，可打那以后，村子里便多了一个规矩：不能随便拍肩膀，也不能随便搂脖子，后来陈凡去了jx一趟，发现很多当地人也有这个规矩。
    仔细一打听，其中缘故大体如此。
    由此可知，这五百钱的点穴小手还真是在当地十分盛行。
    只是五百钱跟苗疆的蛊毒一样，都是秘术，即便是邻里之间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毕竟这害人的手段始终是见不得光的。
    陈凡虽然早前就听说过五百钱的事情，但是这手法具体是怎么操作的，陈凡也不明白。
    他倒是打听过，也听小姐姐讲过，大体上来说，这是“点穴闭气”的一种方法。

 第六百五十二章不可告人的心思

    这么说吧，人的身体之中，有经络，经络里有气血在身体里来回运行，五百钱的小手就是通过对穴位的点按，闭塞住经络的一些交汇处，不让气血流通。
    久而久之，血凝不散，便会生出千万种见不得人的奇怪症状。
    更麻烦的是，这种手法的传承相当封闭，解救的办法也十分独特。
    有说法说，一个人中了这种小手，就很难活命，以过去来说，人要是走出了五里路，就病入膏肓救不得了，所以五百钱又得了另外一个俗称，“五里还阳”。
    白药还是有见识的，一看孙小妖的状况就猜测了个七七八八，要陈凡自己看，八成看不出。
    这边她让人给孙小妖灌酒，酒劲儿一上来，血液上涌，浑身发热，很多平素里看不见的毛病就都出来了。
    这不，小手印儿明明白白的，看一眼就知道，也不用猜了。
    “下手的人可真够阴的，这事儿没完。”
    看孙小妖气若游丝，陈凡心里发狠，有些脾气。
    “可这手法，我解不了，我能保住他的性命，她要恢复如初还要下手的人亲自来。”
    白药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要不，找个人去问问？我估计，这人不是奔着孙小妖的命来的，他要是想要孙小妖的命，就不会用这种手法了。”
    “嗯。”陈凡点了点头，“小妖现在这样子，能坚持多久？”
    “一周之内肯定不会有事。”
    “那我回头儿找个人，去找那老头儿一下，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嗯。”
    白药也跟着点了点头。
    “老大！”
    张天霸听得明白，站了出来，“这事儿我去办吧！我当时在场，认识那老头儿，再说了，孙小妖是为了帮我才被人黑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不怕他连你一起黑了？”
    陈凡上下打量。
    “呃……”
    张天霸要说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
    白药回头看了看他，抿嘴笑了笑，她一转身，从里屋拿出来一个花生大的蜡丸儿，放在了张天霸的手里，“你硬来，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这样，姐姐教你一个办法，你去可以后只管服软，然后请他吃饭，摆酒，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个东西化在酒里，骗他喝下去，到时候他想听话得听话，不想听话也得听话。”
    “这啥呀？”
    张天霸十分怀疑这个东西是毒药，有点惶恐。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当然，能不用最好，用不少的话就拿回来，记得还给我。”
    “诶。”
    张天霸点点头，看陈凡。
    陈凡拿过来看了一下，还给他，“照你白姐姐的话去做，应该没问题的。”
    “那我现在就去！”
    张天霸要起身。
    “别了，你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也怪累的，你不累，外面那几个小兄弟也累了。再者说，你们不累，这么晚过去人家也未必见你呀。这样，你们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起个早再去，我料想那老头儿既然是故意的，就一定有准备，看着吧，没准明儿一早茶水都泡好了，正在家里等你呢！”
    敲诈勒索的事儿陈凡也见了不少了，对这路数心知肚明。
    “那，那也行。”
    张天霸点了点头。
    “哦，对了，”陈凡拍拍他的肩膀，“回去以后，先看看张叔张婶儿，就说事情办妥了，钱拿回来了，先别跟他们说孙小妖的事，人这岁数一大经不住事儿，要叫他们跟着着急上火的就不值得了。”
    “好。”
    张天霸的眼里满是感激，提着钱袋赶紧走了。
    外面的伙计跟陈凡打了声招呼，也走了。
    “小妖先在你这里住几天，劳烦你照顾一下。”
    陈凡看外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拉着白药的手说。
    白药没说话，转身去药柜那边配药去了，过了一会儿，才一撇嘴，“老板发话了，我也不敢不从呀！可丑话说在前头哈，我只在这里照顾他这几天，时间长了我可不伺候！”
    “放心吧，这件事我很快就会解决的，绝不给你添麻烦。”
    陈凡走过去，从身后搂着白药的身子，自顾自地把玩几下，脸上还有些勉强地挂着坏笑，在她纤细的脖子边儿上嗅了嗅，果然一如既往，香喷喷地带着一点草药的味儿。
    “最近生意怎么样，赚了不少吧。”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罢了，多了少了，也都一样。”
    白药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
    “可对我来说，钱很重要。”
    陈凡说着，傻笑起来。
    他说着，又在白药的颈间嗅了嗅，这次贴近了，很近。
    果然还是香喷喷的，透着一股特别的香气，很是好闻。
    白药脸红。
    陈凡却并不局促。
    “要不你跟我回家得了，回去给我做个小妾！你这么美，我都有点舍不得放你在外面了，这世道这么乱，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怪可惜的。”
    “别闹了，我可不敢跟鬼主大人抢男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白药说完，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手！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哈，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啥事儿都干！你这手要是再乱摸我就报警抓你了！”
    “嘿嘿，我不是忍不住吗。”陈凡顿了顿，下巴压在白药的肩膀上，“老实说，我都有点忍不住了，很想现在就把你放翻了好好地疼一会儿。”
    “我还想现在就把你阉了呢！”
    白药恶狠狠地说。
    “你可以试试啊，不过，你要这么干，我家小辣椒第一个就不能放过你。”
    陈凡嗤嗤地笑着。
    “你！”
    白药眼睛瞪得老大，很吃惊，“你还真把鬼主大人给那什么了呀？”
    “废话，我媳妇！”
    陈凡一撇嘴，觉得她不可理喻。
    这一次白药却没说话，她目光闪烁地低下头，有些失落，“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媳妇那么好看，还惦记我干什么！”
    “也不能那么讲，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小姐姐虽然完美，你也有你的妙处嘛。”
    陈凡说着，笑的愈发地灿烂了，“诶，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强行睡了你，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怪我？”

 第六百五十三章那谁那谁还有那谁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明天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白药脸红红的，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没底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做，她只是觉得这么说自己的面子能好一点儿。
    要不呢？
    能说什么？
    还真要拉下脸来岔开腿，搂着那家伙的脖子大喊两句“来呀干我呀”才算实话吗？
    老娘好歹是个美女！
    大美女！
    小名蝶谷医仙，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神级人物！
    白药的骨子里还是十分骄傲的，只是在这么一个混蛋面前，她的骄傲总是可悲而又脆弱的。
    “口不应心的女人。”
    陈凡像是早就看穿了白药的想法似的，面对白药的威胁，一点儿都不在乎，“嘴上说不要，身体却那么老实，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别逞强了，看在你这么卖力地帮主人我赚钱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句‘主人我要’，我就好好儿地疼你一次，叫你知道，什么才是做女人的快乐。”
    陈凡笑得更阴险了。
    “来，叫一声听听，别害羞，这里又没有别人。”
    他越是这样“循循善诱”，白药就越是脸红。
    说句心里话，如果此时此刻陈凡把她抱起来走向里屋，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白药肯定不会多做反抗的。
    打白药决定跟陈凡一起出山的时候，这一切便明了了。
    只是她没想到陈凡会这么无耻，他像是在故意戏耍她似的，非逼着人家做些叫人害羞的事情。
    之前让自己跪下地上伺候她，就已经够难为情的了。
    现在却又得寸进尺，叫自己说出那种话！
    还说什么“主人我要”，呸，怎么想的，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哼，我白药才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呢！
    死也不说！
    想到这里，她把陈凡的爪子掰开，抱着肩膀仰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抗议着，“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你知道吗？”
    “小样儿吧，不说就不说呗，急什么眼啊。”
    陈凡在白药的下巴上捏了捏，转身走了，“我回家了，别想我。”
    白药再次瞪大眼睛，盯着陈凡的背影。
    直确定陈凡真的走了，才一肚子气地扭过头去。
    “就这么走了？什么人呀！”
    回来的路上，陈凡乘坐的是最后一班地铁，一路上陈凡的脑子里反复思考的都是白药丰满圆润的大屁股和看起来不算特别大实际上确实不小的大胸，白药的臀形是典型的蜜桃臀，这种女人从后面来最合适了，方才那会儿搂着他，陈凡几乎有些保持不住。
    可实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擦枪走火的他还是压制住了罪恶念头全身而退，不为别的，这个时间点要是真跟白药那啥了，小姐姐肯定会不高兴。
    家里还有人等着，此时此刻小姐姐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了暖暖的小被窝等他回去呢！
    一寻思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小娇妻开着台灯等着自己回去，陈凡又忍不住了，一蹦一蹦地欢乐极了。
    晚上十点，小别墅里十分安静，离着老远就看见仙儿哥在二楼的走廊里昂首阔步嚓嚓嚓地来回溜达，那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样子，像个社会大哥！
    陈凡看得直乐，去找小姐姐，发现榻榻米上没有人，还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事了。
    后来寻思寻思，还觉得不对，小姐姐这本事，谁来了也动不了她们吧！
    想着想着去了楼上的大浴室，一开门，里面一阵尖叫声！
    原来，三楼的大池子里，三个妞儿正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泡澡呢！
    一个个光溜溜地泡在水里，有说有笑的，看陈凡进来，丁玲咣当飞出来不少东西，什么盆啊，毛巾啊，小黄鸭什么的，全出来了！
    陈凡也是厉害，左躲右闪，极限走位，到头来一个没打到，还从门口探出头，瞪大眼睛往里头看。
    那小眼睛，精光四射，像是要把里面的风景尽收眼底似的！
    腾！
    红光一闪，陈凡吓得赶紧跑，等他一溜烟似的跑没影儿了，小姐姐狠狠地把浴室的门关上，反锁了，“死玩意儿！越来越过分了！”
    “就是！欠收拾！”
    说话的是小蛮，小妮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爱极了。
    李小军撩起水花在身上，抿嘴笑，不吱声儿。
    她其实不怎么在乎的，反倒觉得小姐姐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就这屋子里的几个小妮子，哪个不是跟陈凡一起泡过澡的？
    有什么好遮掩的呢，又不是没看过！
    想到这里，她一侧身，趴在台子上。
    屋子里暖烘烘的，熏得人昏昏欲睡，真是舒服呢。
    第一个出去的，还是小姐姐，小姐姐擦擦身子，换了睡衣，回房间里的时候看见陈凡已经倒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俯下身子，在陈凡的颈间嗅了嗅，若隐若无地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之后，狠狠地在陈凡的胸口捶了一拳，“你丫的对白药坐了什么了！”
    陈凡真是服气，打心眼儿里觉得服气，他知道这个时候说啥都不合适，索性一龇牙，“嘿嘿嘿嘿嘿……”
    “笑！还好意思笑！又背着我沾花惹草去了吧！看我不掐死你丫的！”
    小姐姐对着陈凡的腰间一阵猛掐，吓得陈凡赶紧躲，“媳妇饶命！媳妇饶命！诶呀呀我错了还不行嘛！错了错了！真的错了！错了！”
    “每次都说错，却一次都不改！”小姐姐又捶了他一下。
    陈凡憨笑，将小姐姐拉过来，搂在怀里，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陈凡想要表达的事情，就算不说，小姐姐也心知肚明，很懂。
    “不去陪陪李小军吗？”
    小姐姐像是在提醒陈凡似的。
    自打李小军回来，陈凡还没正儿八经地陪过她哪怕一个晚上，小姐姐是个明事理的人，虽有些不情愿，还是想告诉陈凡这样做似乎有些过于冷落她了。
    在镇灵阁那会儿，俩人一打架，陈凡就老往李小军的房间里跑，现在感情好了，没那机会了。
    “我去看一眼。”
    陈凡也觉得可能有点冷落她了，怕她难受，李小军性格相对内向，受了委屈也不说，这一点才是最麻烦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没准有深意

    他蹑手蹑脚地去了李小军的房间，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儿，探头往里头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李小军的被窝里趴着两个人！
    半夜三更的，小蛮她俩正在一个被窝里趴在一起看电影呢！
    得。
    看样子是不需要我了。
    陈凡一撇嘴，回来了，掀开被子钻进去，随后关了灯。
    “怎么回来了？”
    “人忙着呢！用不上我！”
    陈凡撇嘴，话语里还带着一点醋意，寻思寻思气不过，把手伸进小姐姐的衣角里，眼睛一闭，露出十分陶醉的表情。
    小姐姐虽然没有白药那么硕大，但也不平，堪称完美的胸型不仅好看，而且肤如凝脂，手感极好。
    小姐姐给那大爪子握在掌中，羞得脸红，她有点臊得慌，却也没有多做反抗。
    她知道，陈凡这么做就像是老虎挂爪一样，是在宣示主权。
    那意思就像是在内心里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大声喊一声：这女人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哼！”
    “流氓！”
    她小声嘀咕着，回头斜了他一眼。
    ——割——
    早睡早起，还要晨跑了，陈凡收拾收拾，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出门。
    路过李小军的房间时觉得有些好奇，悄悄地摸过去，推门一看，果然两个小妮子昨晚没分开，睡在一起了。
    不过李小军起得早，已经醒了，正玩儿手机呢，看陈凡开门，吓了一跳。
    陈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转身下楼，李小军吐吐舌头，搞怪似的把手伸进被窝里，一把抓住了小蛮圆翘的小屁股，捏了两下。
    “主人别弄我，困……”
    小蛮还没睡醒呢，吭唧一声，缩回了被子里。
    李小军撇嘴，脸上却挂着笑意，她早就猜到了，这么块肥肉在嘴边，那色鬼要是一口没尝过她死都不信。
    哼！
    色鬼！
    李小军想着，直接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陈凡！”
    身后面传来一声呼唤，陈凡回头，原是李小军追了上来。
    她也有晨跑的习惯，准备跟陈凡一起了。
    俩人一起出去，一起回来，回家的路上李小军蔫头耷脑，好声受挫，她一向认为自己身体素质非常不错，肺活量也很大，可跟陈凡一比，简直是弱得不像话，虽然陈凡已经降低速度照顾她了，可李小军还是一度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暗中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这家伙一起跑了。
    “太过分了！”
    李小军心想。
    此时她总算明白为啥被窝里腻糊的时候为啥自己总也忙活不过他了，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赤裸裸的实力差距！就陈凡这身子骨儿，怕是姐妹三个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吧！
    真是太可怕了！
    妖怪！
    简直就是妖怪！
    李小军一边擦汗，一边气喘吁吁，冷不丁给陈凡搂着脖子过来亲了一口，瞪他一眼。
    不瞪还好，她越瞪，陈凡越想戏谑她，这不一进门，李小军就生生地给陈凡搬过来挤在墙上，上下其手一通热吻。
    李小军本能地抗拒了一下，却又张开小嘴儿迎了上去，俩人缠绵了一会儿，陈凡坏笑，“湿了吗？”
    李小军无比羞臊地点了点头，“湿了。”
    “湿了就洗洗，洗衣机已经找人修好了。”
    陈凡摸摸李小军里面的小背心，出汗太多，确实湿了。
    李小军不说话，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看陈凡转身走了，追上去在他后腰掐了下。
    去洗澡了，李小军不怎么情愿，还是被陈凡拽到了浴室里。
    俩人在浴室里做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吃早饭的时候李小军总是一下一下地瞪陈凡，陈凡却龇着大牙，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这也不奇怪，那小子要是浪起来，什么时候都做得出来，以前她就压不住他，现在就更别想了。
    吃完早饭，陈凡去了白药那边，去看了一下孙小妖，白药给她开了行气活血的方子，病情并没有恶化太严重，陈凡害怕孙亚馨担心，没告诉别人，打电话问张天霸现在在哪里，张天霸回答说，已经在路上了。
    “陈凡老大，有人给你下帖子。”
    外面，孙小妖的一个小兄弟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金帖，“周白石摆了一桌酒，想请你去吃个饭！说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陈凡把帖子接过来，冷哼一声，“告诉送帖子的人，我今天没空儿，改天吧！”
    “这……”伙计有些为难。
    “就实话实说，不用遮掩。”
    “诶。”
    伙计转身走了。
    “一大早的时候，吴琼过来看了一眼，呆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走了。”
    白药在一边抱着肩膀，小声提醒。
    “他是来看孙小妖的，还是来看你的？”
    陈凡笑容玩味。
    “看我干什么？”
    白药脸红。
    “吴琼是个公子哥，富二代，现在手里有不少钱，在未来，吴氏集团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你要是喜欢，也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陈凡对白药的长相十分有信心，他确定，如果自己在这里牵线搭桥的话，吴琼跟白药一定能成，这对吴琼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白药来说，也能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白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自己还没动过，原装的。
    可这话说出来，白药明显有些生气，她脸色铁青，扭身要走，刚走出去就给陈凡抓住手腕狠狠地带回来，搂在怀里，他侧头，伸手，把玩着白药丰腴的身子一口啃下去，直把白药亲得头晕目眩浑身打颤。
    陈凡本就是极聪明的类型，经验又丰富，白药打心眼儿里崇拜他，畏惧他，又紧张又兴奋，还哪里架得住这般戏谑？
    脑子里空白一片，啥也不知道了，这身子却簌簌地，像是过了电一样，一会儿云端一会儿地狱，白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生死之间反复冲锋带来的畅快与徜徉时，忽然间外面响起了大嗓门儿，“姐姐！”
    白药一个哆嗦，猛然醒了。
    她赶紧推开陈凡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快走，“怎么了怎么了？”
    陈凡看着白药惊慌失措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勾起嘴角，坏笑不止，他抬起手轻轻地舔了一下手指尖手指，笑容更是暧昧。
    冰清玉洁，仿若仙子，这远比寻常女子更敏感更顺从的女人也实打实是个世所罕见的极品尤物！

 第六百五十五章忍不住啦

    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陈凡心底里像是生出了无数个手拿粪叉的小恶魔，正造反了似的叫嚷着！
    时隔多年，陈凡又一次生了当初成天想着要睡了龚若兰时那种急不可耐的羞耻念头！
    他在里屋，歪着身子翘着二郎腿，远远地看着外面正给人看症的白药，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看着那叫人想入非非的大屁股，这脑子里，都是把她挤在墙上叱咤风云的风流快活。
    嘴上一热，鼻血下来了！
    陈凡赶紧擦擦，就在这货挖空心思想要非礼白药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老大！”
    张天霸的声音。
    “怎么样？”
    陈凡准知道是张天霸找到那老头儿了。
    “他开了价，五十万！”
    陈凡难得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脸色也冷了下去，“白药给你的那个东西，你带着吗？”
    “嗯。”
    “知道要怎么办吗？”
    “知道！”
    陈凡挂了电话。
    这五十万，不能给，不是因为他不在乎孙小妖的死活，也不是因为他拿不出这点钱。
    他这一辈子最厌恶别人要挟自己！
    不想玩阴的吗？你要玩儿，咱就玩儿到底！谁怂谁孙子！
    陈凡看外面来了不少人，都在等着抓药，这一时半会儿的白药也腾不出工夫伺候自己，陈凡走到白药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一句什么，顺带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白药的屁股上抓了一把，转身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看，白药大眼睛一翻，故意不瞅他。
    “看啥呢？”见门口坐着等排队的一个小伙子也盯着白药的屁股看，王金刚一掐腰，大声呵斥。
    小伙子身子一抖，看王金刚横眉怒目有如天神下凡，差点儿吓尿，“没看见啥！没看见啥！”
    “真没看啥？”
    王金刚掐腰站着。
    “真，真没看啥！没看啥！”
    ——割——
    “老爷子，今儿摆这桌酒，是想跟您陪个不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兄弟做得鲁莽了，如果哪里做得不对，您多担待。”
    镇子上的小饭馆里，张天霸跟几个伙计摆了一桌的酒菜，看起来十分丰盛。
    “哼。”那老头儿带着自家的侄子来的，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他耷拉着眼皮，撇着嘴，滋儿一口酒，吃几口菜，一副老太爷的装逼模样，看起来真就是一丁点儿都没瞧得起他们。
    啥叫小人得志？这就叫小人得志！他知道张天霸既然回来了，就是自己得手了！既然对方有求于他，他自然有恃无恐。
    “少特么说废话！你们把我们村子上的人给打了，就该赔钱！跟你要五十万你不给，还有啥好说的？”
    老头儿带来的那货，看起来是个愣头青，说起话来是个大嗓门儿，倒是底气十足，很凶。
    “五十万实在太多了。”
    张天霸一咧嘴，“您看能不能少一点儿？那么多钱，我们小门小户的也拿不出啊！”
    “拿不出，就等着给那娘们儿收尸吧！”
    老头儿也没看出来张天霸其实是个男的，冷哼一声，又在撇嘴，“钱，是一分都别想少，老头子也明明白白地跟你说句实话，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要是听话上路，拿着钱过来，跪在地上给老爷子我磕头，老爷子我就高高手饶你们一次，你们要是不上路，嘿嘿。”
    老爷子抠了抠嘴，坏笑起来，“我保证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旁边一个伙计实在忍不住了，想要站起来。
    “咋的？”
    愣头青把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咋的？还想打架啊？”
    “别别别！”
    张天霸给伙计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赶紧赔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来，老爷子，我先敬你一杯！真想不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竟然有您这样的高手藏着，是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识高人！”
    老头儿一咧嘴，笑了，他看起来真是得意极了，两边端起酒杯敬了一下。
    “真不能少要点儿吗？”
    张天霸陪笑。
    “不能！”
    老头儿有点一根筋，用俗话说就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说啥都不会松口的。
    “这是我的名片。”
    酒喝得差不多了，事儿还是没谈拢，张天霸起身，准备走了，临走的时候给了老头儿一张名片。
    看他们上车，走人，老头儿有点儿懵逼。
    “数，他们这是啥意思啊？事情没解决呢，就走啦？”
    “是啊，啥意思啊这是？”
    老爷子也是一脸懵逼，挠着脑袋，好半天都没琢磨明白。
    “老大，事情我都办好了！”
    张天霸给陈凡打电话。
    陈凡点了点头，去找白药，“天霸把事情办了，多久能有回信儿？”
    “三五个小时。”
    白药抿嘴笑，看了陈凡一眼，“等电话吧。”
    陈凡回里屋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在自己家炕头儿盘腿坐着的老头儿忽然大叫一声，直接从炕沿儿上折了下去，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哇哇大叫，来回打滚儿之间已经明白过来，“我草！”
    “叔！叔！你这是咋了？你这是咋了？”
    年轻人看起来十分恐惧，赶紧去扶他。
    老头儿猛地站起来，往桌边爬，爬到一半身子矮下去，趴在地上哆嗦起来，“我草他妈的！我们中计了！那小犊子竟然会下蛊！！！”
    “啥！？”年轻人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中的是什么蛊，可蛊的厉害他是听说过的，他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颤抖了，“叔！叔！那咱咋办啊？要不咱给那小犊子打电话吧！咱和解！”
    ”不行！不能和解！咱们要是认怂了以后怎么混！“
    “可你？”
    “我没事儿，忍得住！”
    老头儿咬着牙，攥着拳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十分钟后，老头儿不行了，“算了！算了！还是给他们打电话吧！我挺不住了！诶呀我草，这特么，实在是……”
    老头儿叫苦不迭。
    显然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了。
    “老大！”张天霸拿出手机看了看，看向陈凡，陈凡点了点头，张天霸接了，“喂？”#####来，老铁们免费的爱心刷一波！

 第六百五十六章小心家法

    “我叔让我给你打电话，他叫我带花说，你们的手段我们领教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下去大家都不好，所以，咱们和解吧！”
    电话那边是愣头青的声音。
    张天霸看看陈凡，忽然间冷笑一声，“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呢，人事不省！”
    “草，我叔现在都不行了，要死了！”
    电话那边显然比这边还着急。
    “你告诉他，先把小妖的码子解了，把人救醒了咱们还有得谈。”
    “不行！”
    电话那边一口拒绝，“咱们互相交换，我们给你们解药，你们也给我们解药！”
    “告诉他，我不喜欢跟人讲条件。”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白药，白药点了点头，回外面继续给人配药去了。
    电话那边明显是在商量，没一会儿，老头儿把电话接了过来，电话那边龇牙咧嘴，“小子！叫你背后的人跟我说话！”
    张天霸看看陈凡，陈凡把电话接了过来，“干什么啊？”
    “兄弟，哪路神仙啊？”电话那边的老头儿显然是个老江湖，看起来要跟陈凡盘盘道了，他其实很清楚，能有这手段的人不多，结了这么大的梁子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事儿掉链子！”
    “我？茅山九霄万福宫，通天法师大德真人，复姓诸葛单名铁锤！”
    陈凡想都不想，滴里嘟噜说了一套。
    “诸葛铁锤？！”
    老头儿给干懵了，也不知道陈凡说的是真是假，要说对面那小子是扯犊子，倒也不像，茅山九霄万福宫确实是有的，通天法师大德真人的名号也不完全像是在扯淡，可诸葛铁锤这名字……
    怎么寻思都吊吊的，有点扯。
    “你是茅山弟子？”
    老头儿捂着肚子，难受得不行，这时候却强忍着，问了句。
    茅山有秘术，这一点他是知道得，他不能理解的是茅山弟子怎么会用蛊呢?这不科学！
    “这有啥。”
    陈凡咧嘴笑，在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儿，把电话夹在肩膀上，咔咔地磕着，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在寻思我给你使了什么手段啊？明白地告诉你，正儿八经得苗疆蛊毒！”
    “茅山也用蛊毒吗？”
    “茅山不用，但是我会用啊。”陈凡继续不正经，“前一阵子在苗疆遇上一个胸大臀肥的小娘们儿，别的没学会，光学这个了！正巧你个老家伙不上道，阴了我小兄弟一手，你别怪我不给我下手黑，这都是你逼我的。”
    老头儿一听这话，咬牙切齿，声音却不带出来，“苗疆的小娘们儿？”
    “啊。”陈凡转头看看白药，“长得可好看了！你要见见吗？”
    “不了不了！”老头儿已经难受得要死了，脖子里像是卡了个鸡蛋，缩成一团，他手哆嗦着，声音都在颤抖，“我给那个谁下了码子，用的是，用的是……”
    “江西字门五百钱。”
    陈凡懒洋洋地接过话来。
    老头儿倒吸一口冷心，心中大骇，他佩服的不是别的，是对方的见识！江西字门五百钱可是秘术，远不如蛊毒降头什么的名气大，这地方距离江西那么远，对方却能一口道破自己的路数，难怪他一点不慌呢！
    想到这里，老头儿的气焰立即矮了不少，“兄弟好见识！”
    “不算啥，不算啥！”
    陈凡还谦虚上了。
    “我手里有膏药，三日内能解这一手，你给我个地址，我叫我侄子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你们也解药给我带过来！咱一手换一手，可好。”
    老头儿实在坚持不住了，不想多跟陈凡墨迹了。
    陈凡点了点头，“行，dl市北环路高速路的路口儿，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
    陈凡还没傻到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他，这种事儿他才不干呢。
    “好！”
    老头儿挂了电话，颤巍巍地对自家侄子说，“去，去定顶箱上把我那个楠木的盒子给我拿来，那里头有三贴膏药，拿出来！你拿着这个去dl，高速路路口给方才那个号码打电话，联系他们！”
    “叔！那我去了，你咋办？”
    “没事儿，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婶子不是还在呢吗？去！快去！蛊毒这个东西不能迟疑，时间长了准出事儿！”
    “那我现在就去！”
    那愣头青说着，赶紧拿出三贴膏药往外跑。
    “他们过来需要多久？”
    陈凡问张天霸。
    “快的话，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了。”
    张天霸说。
    “嗯，你们看一下时间，去准备一下，多带两个人，防止狗急跳墙。”
    陈凡说完，起身叫白药过来，“你那个蛊，应该怎么解？”
    “我给他的是药蛊，药蛊自然是要用药来解。”
    陈凡一愣，“蛊不应该是虫子吗？”
    “水告诉你蛊就是虫子来着？蛊有很多种，不止虫蛊一种。”
    “哦，那你把解药给我吧。”
    陈凡伸手。
    白药斜着眼睛看看陈凡，一撇嘴，没说话。
    张天霸他们在一边儿，面面相觑。
    “你们先出去，我给你们白药姐谈谈。”
    陈凡准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不想当着兄弟们的面儿折了自己的面子。
    几个人点点头，出去了。
    “听话，把解药给我。”
    陈凡拉着白药的手将她拉过来。
    “你这是在求我吗？”
    白药上下打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陈凡用商量的语气，眼巴巴地。
    “诶哟，求人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才行吧！”
    白药还得意上了，低头抠手，明显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合作的意思。
    “你要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闹？”陈凡把白药搂在怀里，白药坐在陈凡的大腿上，还不说话。
    “非叫我动用家法吗？嗯？主人的话都不听了，不想好了是不是？”
    陈凡腆着脸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不说别的，就这皮厚的劲儿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白药斜着眼睛看着陈凡，抿嘴笑。
    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陈凡说的这个家法，无外乎是那羞羞的事情。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继续矜持下去，陈凡已经开始开始动手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送你一瓶酒

    “给不给？”里屋的门锁上了，里面传出来的是陈凡的声音。
    “不！给！”白药一字一顿，很坚决。
    “不给是吧！不给是吧！不给我自己拿！我就不信我还制不了你了呢！”
    陈凡喘着粗气，看起来有点猴急。
    “就不给你，看你能咋的！”
    白药说着，悄悄地往后退，话说道后面，已经非常含糊了，因为她的小嘴儿给人堵住了。
    两个人搂在一起，陈凡一通狂亲，白药仰着身子想躲，躲不开，她想把他推走，推不动，打也不行掐也不行，完全整不过他。
    没一会儿，屋子里又是一阵稀里哗啦，两个人像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又热闹了一会儿，可算安静下来了，屋子里没有别的动静，却隐隐地能听见一男一女的深重喘息和白药小声的责骂！
    陈凡呢，嘿嘿嘿一个劲儿地笑，没羞没臊地一劲儿笑。
    张天霸他们在外面，支楞着耳朵听得仔细，面面相觑之后，齐刷刷地看四周，不说话。
    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白药这是故意撒娇，虽然这女人嘴上说得倔强，不合作，其实心里头指不定多想给英明神武的老大好好地按在身下欺负一通呢。
    唉，人比人，气死人，几个人都想不明白，你说都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老大这桃花运怎么就一串接着一串，自己遇上的却都是婊子贱货各种奇葩人物呢？尤其是张天霸，心里头最是不平衡！
    这就是命啊！
    能怨谁？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凡这一次奇快，很快就出来了，白药脸红红的，却也衣装完整，除了脸上的桃红比较明显以外，也没什么明显的破绽，而陈凡，更是一本正经。
    “拿这个去跟他们换。”
    陈凡手里拿着一个药包，不大的油纸包，张天霸接过手里点了点头，赶紧走了。
    他们早早地去高速路口等着白药，白药也垂手站在一边，擦身走过的时候，陈凡习惯性地在白药那无比诱人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啪”一下，动静奇大，“贱货！屁股这么大，就不嫌害臊吗？”
    白药听得这句话，心底里一打颤，她像是过电了似的，内心里升起一种很羞耻的感觉，可越是这样，越是敏感，她翻着眼睛目光闪烁地看了陈凡一下，给陈凡一拽，直接扑倒在陈凡身上，陈凡一把将她扛起来，直接上楼了。
    楼上是起居室，睡觉的地方，以前白药都是自己一个房间，这一次房间里却有两个人，这一口陈凡想了很久了，终究是忍不住了，滔滔的欲望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再也收拾不住，而此时的白药，却像是比陈凡更兴奋似的，脑子里晕乎乎的，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金刚在楼下，仰着头听着楼上的动静，她嘴上不说，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朝夕相处那么久，没人比她更了解白药的心思，俗话讲，哪家的公子不风流，哪家的小姐不思春？白药憋闷了那么久了，能遇上一个自己看得上的男人不容易，说句不客气的，这样的事情她在心底里不定想了多久了！
    ”唉，早晚的事儿！“
    王金刚看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赶紧关门打烊，今天就算谁来看诊，这大小姐也不带下来的，肯定不带下来的！
    ——割——
    一口气忙活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陈凡穿上裤子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桶水，一口气喝下去的，喝完了放下桶，长出一口气，此时的他，身体里的憋闷一扫而空，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通透，十分舒爽，“诶呀我草！太特么爽了！”
    他晃着肩膀下楼，高高兴兴，白药却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
    王金刚上楼，想去看看，一推门正看见白药光溜溜地躺在屋子里，身上盖着被子，被子横在腰间，雪白的胴体隐约可见。
    白药脸红红的，叉开腿仰躺着，她呼吸沉重，缓慢，微张着嘴儿，一对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脸粉红粉红的，嘴角还挂着笑意，像是幸福得痴傻了一样，王金刚都看傻了，没进去，寻思寻思不对，又开门，却看见白药舔舔嘴唇，吧嗒吧嗒地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似的！
    什么情况？这神态，这表情，这姿势这动作，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药姐姐吗？
    王金刚露出惊诧的表情，惊诧中带着一丝羡慕，不管怎么说，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呀！她何尝不想也遇上一个男人，也能把自己忙活得双眼迷离回味无穷呢？就算对方是个人渣也好，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想着想着，王金刚竟也有些神游天外的感觉了。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悄无声息，他最擅察言观色了，一看王金刚这表情，心里头明白了个大半，只是这件事陈凡也爱莫能助，毕竟王金刚这身材长相实在难点儿……
    “妹儿！”
    过了一会儿，白药在屋里叫了一声，声音很小，很微弱。
    “姐姐！”王金刚进来，晃着膀子，踩得地板咚咚响，“咋了姐姐？”
    “那个，那个家伙，走了没？”白药小心翼翼地问。
    “没走啊，搁楼下呢！咋的？我叫他上来呀？”
    王金刚以为白药想杀个回马枪，做势要去叫陈凡。
    “不不不不不！”白药赶紧摆手，“你去把我柜子里最底层的那酒拿出来，好好招待他！”
    “那可是最好的绍兴花雕，就那一瓶儿了！”
    “没事儿，给他！给他！你替我好好招待他！谁让，谁让他是老板呢……”
    白药说完，脸一红，又躺下了，“别叫我，我要休息一会儿，啥时候他们把膏药拿来，再来喊我……”
    王金刚看看白药，没说话，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拿酒，“姐姐给你的！”
    陈凡拿过来一看，是个花瓷瓶，古香古色，打开来一闻，酒香醇厚，不是凡物。
    “上好的绍兴花雕，好几万一瓶！这个俺姐姐藏了多少年了，一直舍不得喝！便宜你了！”王金刚一脸的不痛快。

 第六百五十八章好香的花雕

    “早不拿出来。”
    陈凡嘴里埋怨，心里头却十分高兴。
    他发现，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平素里你对她多好，她都爱答不理的，推倒了可劲儿地糟蹋她，她却像是忽然开了窍似的，说不出地温柔体贴。
    别人不说，这白药就是典型。
    这妞儿可能是真的给自己折腾舒坦了，要不然也不会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给他喝。
    陈凡想着，又闻了闻，这一次他没有贪杯，而是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
    他要把这难得的珍品带走，别人喜欢不喜欢不知道，这绍兴花雕的味道，一向对黄酒情有独钟的小姐姐一定会十分满意。
    他心里想着，蓦地高兴起来，怕只怕这样的事情要是叫白药知道，白药准会后悔的。
    张天霸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把膏药交到陈凡的手上，陈凡不确定这玩意儿该怎么用，去找白药，白药已经听了王金刚的话，起来了，外面穿着一条白色的牛仔裤，上半身穿着意见浅绿色的毛衣，前凸后翘，遮掩不住，看得陈凡流口水，忍不住想要再冲上去呼哈一翻，只可惜他有那个心，白药却挺不住了，白药白了陈凡一眼，板着脸摆出那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模样，虽然极力保持淡定，可走起路来的样子还是怪怪的，看得陈凡直得意。
    “把那个拿来，我看看。”
    白药说着，将膏药接过来，闻了闻，确定这个东西的成分还算正常之后，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烫了几下，给孙小妖贴上，随后拿着个小木锤轻轻地打了几下，由轻到重，到后来咚咚咚地，声音很大，最后忽然间，白药用力一敲打，咚一下，孙小妖一个激灵，醒了，眼睛睁开看看四周，又低头，发现自己上半身没穿衣服，吓得赶紧捂住了胸口尖叫一声，“啊！！！！！”
    “明明是个爷们儿！”
    陈凡捂着耳朵，心想。
    “好了，醒了就好了！这个不要摘下来，二十四小时换一次，先放在这里吧，明天这时候来我这里换。”
    白药拿着剩下的药膏转身进去了，不经意间，这屁股也开始扭了起来，幅度不大，却给陈凡看得清楚。
    “老大，我这是咋了？”孙小妖摸着脑袋，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咋回事，叫他们跟你说吧！这几副药你拿回去，都是补气血的，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最近别到处浪了！”陈凡把两包中药交给孙小妖的小兄弟们，随后一摆手，”时间也不早了，别再这里赖着了！都滚蛋！各回各家！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这几天都小心点儿哈，别出来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
    众人答应着，扶着孙小妖离去。
    陈凡看看白药，白药看看陈凡，俩人那眼神都怪怪的，很暧昧。
    “姐姐，你真的相好了吗？他都没说带你回去！”
    王金刚在为白药鸣不平。
    “叫我去我也不去！”
    白药一撇嘴。
    “咋的呢？”
    王金刚不明白，很不理解。
    “就他这样的人，谁受得了！十天半个月的陪他疯一次，倒还觉得挺好的，这要是天天睡在一个床上，非死人不可！”白药说完，脸一红，抿着小嘴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对了，咱家还有被褥吗？”
    “问这个干啥？”
    “我那个都弄湿透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睡在上面可不舒服了。”
    王金刚瞪大了眼睛，“咋湿了呢？”
    白药继续脸红，脸上带着十足的妩媚，看向一边，“你说呢！”
    王金刚还是十分不解，白药却不好意思跟她说得更明白了，其实此时此刻，更让她好奇的是鬼主大人是怎么跟这禽兽一样的家伙朝夕相处的！
    毕竟，方才那会儿自己二十分钟就顶不住了，后半段儿怎么过来的，自己都不清楚，这还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可鬼主大人他俩是睡在一起的，鬼主大人又那般美艳，这俩人在一块儿，干柴烈火的不定干出了多少叫人脸红的事情呢，可真刀真枪的，她真的熬得住？我的天呀，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跟鬼主大人对调一下，天天给他按在身下瞎忙活，自己怕是三五天都熬不过去，早死了！
    唉，还是自己道行太浅，跟人家怎么比？
    心想着，白药还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崇拜，当然，崇拜总是盲目的，其实，面对陈凡这种驴玩意儿，小姐姐也是打心底里怕得要命，什么叫又爱又恨？这就叫又爱又恨！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她才不会纵容陈凡那个混蛋像现在这样风流快活！
    小姐姐还是管的了陈凡的，她知道，要是动真格的，陈凡肯定会老老实实地在家做个好男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她打心眼儿里害怕，害怕这死玩意儿没白天没黑夜地可劲儿忙活她！
    他倒是龙精虎猛全不在乎，可自己哪里架得住那种折磨呀！
    别说小姐姐是一个刚刚经受洗礼的小妞儿了，就甄雅宸、宋倩、秦秘书那种不知道给多人少摩擦过的货色不也每次都给陈凡收拾得死去活来吗？有些事，说起来轻巧，可真遇上真格儿的，谁都打哆嗦！要说不同的，或许就是态度问题吧，虽然脾气不顺的时候陈凡也犯驴，可在小姐姐这里，绝大多数时他还是温柔的，细心的，每一次，陈凡都想让小姐姐在付出最少的痛楚的情况下获得最美好的体验，这可算是小姐姐的特权！
    没办法，谁让她才是陈凡的一生挚爱，谁让陈凡打心眼儿里心疼她呢！
    陈凡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她！
    温一壶黄酒，陈凡与小姐姐坐在一起小酌两杯，小姐姐闭上眼睛品着酒香，小脸儿红扑扑的，很是娇艳。
    “好醇香的花雕啊～”
    “靠自己的本事换来的～”
    陈凡侧过头去，亲了她一下。
    这话说得没错。
    确实挥汗如雨大半天才换来的一瓶黄酒。
    这买卖值吗？
    值！
    当然值！
    小姐姐一看陈凡这表情，便知道这里头有事儿，她上下打量，悄悄地掐了陈凡一下。

 第六百五十九章这小子什么来路啊

    “掐我干嘛？”
    “就想掐你，咋的！”
    “你怎么不讲理呢？”
    “就不讲理，咋的！“
    二人互瞪。
    陈凡捧着小姐姐的脸蛋儿一阵乱揉。
    小姐姐不服气，俩人嬉笑着又闹了起来。
    “没羞没臊。”
    李小军在一边娇笑着。
    “就是！”
    小蛮也在一边帮腔。
    趁俩人不注意，小妮子拿起陈凡的酒杯喝了一口，又迅速地放了回去，吧嗒吧嗒小嘴儿之后，脸都抽抽了。
    “你没事吧。”
    李小军看在眼里，问。
    “嘿嘿嘿嘿嘿……”
    小蛮捂着脸，开始傻笑了。
    黄酒度数比较低，味口稍甜，可小妮子对酒精没啥抗性，没一会儿就上头了，咯咯咯地傻笑，停不下来了……
    几个人都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蛮，小蛮笑着笑着，噗通一下，倒了。
    “嘴馋惹的祸。”
    陈凡哭笑不得，把小妮子抱起来，扛了回去。
    没一会儿回来了，稍显无奈，“小军姐，你也尝尝吧。”
    “不不不不不！”
    李小军连忙摆手，她也不是滴酒不沾，啤酒还能少喝点儿，可看了小蛮这反应，她还哪里有那个胆子，李小军总觉着这酒有问题，自己要是喝了，只不定迷迷糊糊地就给陈凡忙活了，别的都好说，要是那家伙趁自己不注意弄出什么羞人的事情，自己这一辈子的清白可就没了！
    “来吧，喝点儿吧！”
    陈凡像是一只在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咋看都不像好人。
    “不，就不。”
    李小军说完，身子一歪，倒在边儿上，眼不见心不烦，自顾自地抱着枕头趴着，点着pad玩儿了起来。
    “看吧看吧，人家都不给你面子，就你自己美滋儿的以为自己可行了似的！”
    小姐姐不放弃任何一个能挤兑陈凡的机会。
    陈凡斜视，转头。
    “问你话呢，是不是不给你老公面子！”
    陈凡把手伸过去，对着李小军自然翘起的小屁股抓了几下。
    李小军嘤咛一声，扭了扭身子，“嗯，别闹～”
    ——割——
    这边打情骂俏其乐融融，屋子里暖暖的，充满了自家人的温馨快活，某村子里，那身怀秘术的老头儿却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药他已经拿到了，也服下去了，这药不吃还好，一吃进去，肚子里翻江倒海，鼓起来像是怀了一个十几斤的大娃娃一样，他捂着肚子来回打滚儿，咧着嘴哇哇大叫，足足地折腾了好一阵子，才一翻身，扶着炕头儿吐了出来！
    嘴里吐出来的全是绿色的汁液，恶丑无比，那冲出来的粘液里头，影影绰绰，竟有无数细小的蛆虫在来回蠕动！
    我的妈呀！
    屋子里的人看见了，当时就吓得脸色大变，几个来看热闹的实是忍不住了，捂着鼻子往外跑，还没到外面呢，就狂呕起来。
    屋里屋外，吐成一片，院子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酸臭味儿，叫人很是难受。
    “十叔，您没事儿吧！”
    过了好一阵子了，小梅的爹扶着大胯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龇牙咧嘴。
    他给孙小妖踹了一脚，不严重，却还没好利索。
    “没，没事儿……”
    老头儿吐了不知道多久了，都快虚脱了，喝了点热水漱漱口，忙叫人把吐出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埋好了，“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之前的事儿吗！十叔！这事儿你可得管啊！我们现在求不得别人了，只能由你给俺们做主了！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根本不讲道理，太欺负人了！”
    老头儿想了想，轻叹一声，“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钱到底是谁的？”
    小梅的爹明显有些迟疑，看老头儿一直盯着自己，也不敢再撒谎了，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要这么说，确实是小梅做得不对。”
    老头儿有点后悔了。
    “可他日了我闺女！跟他要点儿钱怎么了？至于大老远地跑来，还动手吗？”
    小梅的爹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再说了，人都打了，你也看见了！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得报仇！”
    “你行了，日了你闺女就得给你钱，那你不早发了？日过你闺女的人还少吗？村口儿那瘸子还跟你闺女弄过呢！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头儿也是一肚子气，说话也是不遮掩，这话一出，小梅他爹老脸通红，却没敢再说什么。
    这老爷子有多邪乎，他心里清楚，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他撒野，“十叔，要这么说，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不，不能这么完！”老头儿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这一次我是栽了，不过不是本事不如人，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得手段！一时失了防备！这事儿没完！你给小梅打电话，问问她，就问她那几个人什么来头！我看打电话时有人在背后指手画脚，料想这些人的背后应是有个高手在出谋划策，由此来看，那个人才是最关键的！”
    “十叔，这事儿我都给你打听好了！听说那小张身后有个老板，也是个小年轻，叫陈凡！”
    “陈凡？”老爷子微微皱眉，做疑惑状，“陈凡是谁呀？以前怎么没听过？”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听小梅说，在他们那片儿这个人还是挺有名的！”
    “他啥来路？是茅山的吗？”
    老头儿还记着九霄万福宫的梗呢！
    “不，不不不，没听说是茅山的，据说，这小子是那个啥，那个什么什么门派的，挺奇怪一个门派……”小梅他爹挠挠闹着，直皱眉，“看我这记性。”
    “鬼门，红烛鬼门。”
    一边，老头儿的大儿子小声提醒。
    “对！对对对！红烛鬼门！”
    老头儿倒吸一口冷气，“红烛鬼门？！”
    “对！红烛鬼门，咋的，你知道啊？”
    老头儿阴沉着脸，脸色铁青，觉得嘴里有东西，咳嗽半天咳出一条白色的虫子来，扔在地上，“他师傅是谁？你们知道他师傅是谁吗？”
    “坊间传说，说他是跟他爷爷学的。”

 第六百六十章新仇旧恨

    老头儿寻思寻思。
    “他爷爷？他爷爷叫啥？！”
    “好像叫什么，叫什么，陈光年？不对，不对不对，叫什么……”
    “陈光斗？”
    老头儿一歪脑袋。
    “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个名字！诶呀，这么说您还知道他呀！”
    “我当然知道！”
    老头儿咬咬牙，终是额头起了青筋，暴跳如雷，“好呀！正好！这真是老太开眼呀！我没去找他，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二愣！你准备车！明儿咱就去dl！我特么要去找到那小子！”
    那愣头青一咧嘴，“找他干啥呀？”
    “报仇雪恨！”
    “叔！”愣头青明显有些不情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次都栽了，咱就消停点儿吧！你看你也挺大岁数了，何苦呢！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好跟我妹交代啊！”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老头儿还生气了，眼睛立起来，吓人得紧。
    “得！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愣头青挺怕他。
    ——割——
    “叮咚。”
    外面门铃响了，李小军去开门，没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拿这个帖子，“陈凡！外面有个人，来给你下请帖了，说明天中午在什么酒楼摆了一桌，等你过去！说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谁请的？”
    陈凡躺在小姐姐得大白腿上，正优哉游哉地翻报纸呢。
    “说是什么周老板，周白石。”
    “叫他回去吧，说我没空儿，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哦。”
    李小军下楼了，把那人撵走了。
    “咋样？”
    外面的伙计一回来，周白石在车里问了句。
    “不来。”
    伙计耸耸肩，系上安全带，“说是有事要办，没空儿去，也不知道是故意不给您面子还是怂了，怕了！”
    “肯定是怂了！”
    周白石说完，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他是个人物，没想就这点能耐！他躲吧！我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周白石摆摆手，车子缓缓启动，开走了。
    ——割——
    “你真不准备去呀！就这么一直躲着？”
    小姐姐捏着陈凡的头发，仔细扒拉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笑话，明知道是鸿门宴，我为啥要去呀？别的都好说，耽误了赚钱，都不值得，这路上的臭狗屎多了，你见一个踩一个，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
    陈凡倒是心宽，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全然不在乎，“再说了，明天我有正经事！js县有个矿场出了问题，煤老板家的公子和几个工人都被不什么东西给咬了，说是挺严重，有风水先生给看了一下，说是挖到什么坑里了，有僵尸一类的东西从里头跑了出来，我得过去看看，人命关天的事儿。”
    “js县有你认识的人吗？”小姐姐挺纳闷儿。
    “没有，我还没去过。”陈凡把报纸扔了，那个一款时装杂志过来，盯着上面的比基尼少女看了半天，忽然间贼笑起来，“黄龙给我介绍的，他自己觉得棘手，不想做，这不就扔给我了吗？这老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遇上棘手的麻烦一色儿地扔给我，啥也不用干，做等分成。”
    “那也是信得过你才行，你要是办砸了，不也辱没了他的名声嘛。”小姐姐说着，拍拍陈凡，“起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会屋儿里收拾收拾。”
    陈凡不动。
    “去去去，磨李小军去。”
    小姐姐把陈凡推起来，强塞给李小军，“死磨人死磨人的，跟小孩儿似的！你帮我多看一会儿吧！”
    李小军朝小姐姐笑了笑，又低头看陈凡，那温柔的笑脸一下没了，一脸嫌弃。
    “给大爷捶捶腿。”
    陈凡懒洋洋地说。
    “按摩也行。”
    陈凡又说。
    “不听话是吧，要我让我按摩你呀？”
    陈凡挑眉，坏笑。
    李小军抿着小嘴儿往身后看，懒得搭理他。
    “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下起来，伸出两只大爪子朝着李小军的身前抓了过去……
    屋子里你来我往，又是一阵嬉闹，李小军也是够够儿的了，她心说，这世界上也就这家伙胆敢当着自家媳妇的面儿堂而皇之地对着别的女人耍流氓了！
    哼，真是不像话！
    不像话！
    “明天我要出个远门儿，早早就得走，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所以今天我想提个要求。”
    陈凡说着，一只手搂着小姐姐，一只手搂着李小军，“今晚你俩一起上吧，快过年了，咱也团圆一回！”
    此话一出，二女同时惊呆，看样子，谁也没寻思陈凡这家伙都无耻到了这种程度了，短暂的平静之后，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个按头，一个抻脚，一口气给陈凡拿榻榻米上的小被子蒙住了连踢带踹就是一通暴捶，“不要脸！不要脸！让你不要脸！”
    “诶呀！！诶呀！！！救命啊！谋杀亲夫啦！！！！”
    陈凡竭斯底里地哭嚎着，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哪里有人听得到？！
    “打死你！”
    小姐姐拍拍手，得意洋洋地走了。
    “让你耍流氓！”
    李小军也像是得了便宜似的，对着陈凡的大腿踢了一脚，昂首挺胸。
    “你俩等着！”
    陈凡小声嘀咕着，眼睛里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气！
    当晚，小别墅里鬼哭狼嚎，两个女人音色不同却同样叫人想入非非的忘情哭喊此起彼伏，根本停不下来！
    “啊——”
    天亮了，小蛮伸了个懒腰，起床，拿着牙刷牙缸准备去洗漱的她无意间发现陈凡卧室得门虚掩着，小蛮诡秘一笑，蹑手蹑脚地过去，手攥着门把手将门打开，探头进去。
    房间里，超级温暖的厚厚的鹅绒被褥里头，陈凡仰身躺着，赤裸着上本身，呼呼大睡，那线条分明的胸口趴着两个女人，小姐姐躺在陈凡的臂弯里，李小军半个身子压在陈凡身上，正给陈凡搂着脖子蜷曲着，也睡得香甜。
    小蛮微张着嘴，小脸儿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她抬起手捂着脸蛋儿，转过身去，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超市里的小女生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难道？
    “诶呀！”
    越想越觉得害羞，小蛮赶紧跑了。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才不相信平素里端庄典雅的小姐姐和单纯青涩的小军姐会拉下脸来做出这种事！
    这难道不是那些不能给小孩子看的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想着想着，小妮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叫人脸红的画面！
    “诶。”
    忽然间小屁股上给人打了一下，小蛮吓了一跳。
    她一声惊呼回头看看，却是陈凡站在身后。
    “主，主人！”
    小蛮说话都磕巴了。
    “想男人了？一大早就发呆！”
    陈凡笑吟吟地。
    小蛮一听这话，立即羞臊起来，她侧身背对陈凡，不搭理他。
    主人是色鬼，主人最坏了！小蛮不要跟他讲话。
    “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小蛮正在那儿嘀咕呢，陈凡拉着她一下。
    小妮子瞪大眼睛，看傻子的眼神。
    “羞涩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蛮刚想拒绝便给陈凡抱起来扛了进去，强行扛了进去……
    ——割——
    “小蛮？”
    小姐姐起来的时候，发现小蛮正拖着下巴坐在小桌儿边上发呆呢，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娇艳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小蛮！”
    看小蛮还在发呆，小姐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啊？！”
    小蛮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姐姐……你……你叫我？”
    “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小姐姐俯下身子，在小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一边也刚起来没多一会儿的李小军偷笑不止，却也不说话。
    两个妞儿齐刷刷地看着小蛮，眼睛同时弯起来，整个屋子里都洋溢着难以形容的暧昧味道……
    她们越是这样，小蛮就越觉得害羞，她捂着脸了，不吱声了，内心里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主人好坏！我都不想搭理他了！”
    “等他回来，就把他宰了，正好杀了吃肉！”
    小姐姐在一边帮腔。
    “挺好，挺好，反正我是没意见。”
    李小军也是一阵点头。
    三个妞儿对视一眼，齐刷刷地低下头。
    嘴角蜷起，笑颜如花。
    ——割——
    “老大，今儿心情怎么那么好呢？”
    张天霸看陈凡抱着脑袋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一直在那儿龇牙笑，不由得上下打量，很好奇似的。
    “你不懂，你不懂。”
    陈凡也不解释，还在那里笑，笑得痴痴傻傻的，像是招了什么魔障似的！
    此时，他手机屏幕上有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等回来跟你算账！”
    男人出去办事了，家里得妞儿也没什么好呆的，三姐妹吃完饭，收拾收拾，准备去商场转转了。
    家里有些东西要采买，差不多是时候了。
    附近的商场里，服务员看见三个顶级大美女进来，眼睛都直了，身前身后一阵猛盯，背地里还有人小声议论。
    没办法，人长得好看，回头率就是高。
    “诶你看，你看那三个妞儿！那都是陈凡家的！”
    “哪个陈凡？”
    “还能哪个陈凡？就那个大师，陈凡！”
    “啊……你说的是他呀！我草了，这小子真是有服气呀，从哪儿弄来这么几个漂亮女人！诶呀卧槽，这模样，这长相，这身材，诶呀你看那屁股，简直绝了！我的妈呀，能整个这样的妞儿当媳妇，睡一宿这一辈子也值了！”
    “草！你可别瞎说，让人听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显然是男服务员。
    “那就是陈凡他老婆！”
    “哪个？”
    “就中间那个，戴金色耳环中分黑发的那个！最好看那个！”
    “啊！是她呀！”
    “你看，走起路来这屁股扭的，一看就没少给人弄！再看那气色，啧啧啧！面如桃花，这肯定是没少给人滋润！诶呀呀呀！”
    “怪不都说陈凡特能干，这会儿一看，倒是觉得此话不虚！”
    “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呢？”
    “你不是给人弄过吧！”
    “去你的！”
    这边几个女服务员偷笑起来。
    “诶，我听说陈凡那方面，可厉害了，那什么东西，都吓人！而且跟牲口似的，贼猛！”
    一个看起来还算有几分姿色的服务员用手比了一下，“我表姐就在他们大学上班，她私底下跟我说的！说哪天她亲眼看到陈凡跟他们学校得一个教学秘术搞在一起了，就在办公室里，当时她偷看一眼，差点儿魂儿都吓没了！那简直……”
    女人不好意思说了，两只食指拉开了，比划一下。
    几个女人立即露出兴奋的神色，眼里放光，“真的假的？那还是人吗？”
    “要不呢，那秘书可骚了，胸大！屁股也大，都说她骚！一般男人整不了都，可到陈凡手里，三下五除二，不行了，呜呜呜地捂着嘴，在那儿喊，好家伙尿都喷出来了！”
    几个女人齐刷刷地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能吧！说得这吓人！”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都那么传！”
    服务员说着，看着一边小姐姐挺翘的屁股，“看那屁股，多翘！肯定是给爷们儿揍出来的！真想给那人日一回！解解馋！”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又是一阵偷笑，“得了吧，人家能看得上你？”
    “而且你都结婚了！你老公听到这话不掐死你呢！”
    “不就说说嘛！”
    一边一个新来的专门推销女性用品的小姑娘听了个清清楚楚，偷笑不止，“我去做个调查！给你们探探路！”
    说完，她蹦蹦哒哒地去找小姐姐他们了，“几位美女，我能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
    “你要干嘛？”李小军离得最近，提着篮子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我是大四的学生，做兼职的，我们现在在做社会调查，想耽误三位美女一点时间，问你们几个问题～”
    “你问吧。”
    李小军看她长得挺可爱的，想起了曾经也四处做兼职的自己。
    “我们这边做吧！”
    小姑娘把三个人带到一边。
    先采访的李小军，“美女你结婚了吗？”
    “没呢。”
    “有男朋友了吗？”
    “嗯。”
    李小军点了点头。
    “那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嘿嘿嘿过吗？”
    女孩儿倒是挺直接。

 第六百六十二章矿洞里挖出来一女人

    李小军看看小姐姐，略微脸红，“嗯。”
    “那，你性福吗？”
    小女孩儿晃晃手里的单子，指着“性福”二字。
    “嗯。”
    李小军真的脸红了，却还是大大方方地一点头。
    “你们平时做几次？一周。”
    女孩儿眼睛里洋溢着阴谋的味道。
    李小军想了想，低头，“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有。”
    “那，一次能持续多久呢？”
    李小军不好意思了，心说这叫什么调查呢，她捂着一边的脸，小声说，“大部分时候，都得一两个小时吧。”
    小姑娘一愣，紧跟着嘴张得老大，“一两个小时？没开玩笑吧！”
    李小军太害羞了，不要意思了，“真的。”
    “我的天，那你一晚上能来几次呀？”
    女孩儿越问越出格儿了。
    李小军不好意思说。
    “我们是保密问卷，只是一个社会调查罢了。”
    “少的时候三五次，多的时候就数不清了。”
    李小军说完，拉着小姐姐的手站起来，“我不想回答了，姐姐，我们还是去买菜吧！”
    小姐姐跟小蛮都要笑开花儿了，赶紧跟着跑了。
    “咋样？”
    女服务员过来。
    “我的妈呀！你们听见了吗？那美女的男朋友才是真的厉害，比陈凡都猛！”
    “她们仨是一起的！”
    一边一个阿姨小声提醒，“不用怀疑，真是一家的！”
    “我的妈呀……”
    众人齐刷刷地张开嘴巴，做瞠目结舌状。
    “吹牛呢吧，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男人吗？”
    小姑娘咬着圆珠笔，不敢相信的样子。
    “吹不吹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一群大姐也没个正形儿，开始跟小妮子开玩笑了。
    ——割——
    这边儿一群女服务员在那儿议论，陈凡却已经到了js县，js县盛产煤矿，以前有不少矿坑，后来上面统一整治，就分给了几个财力雄厚的大老板承包，陈凡这次见到的老板，是个信佛的主儿，家里供着菩萨，手里拿着佛珠，出来进去都是半僧的打扮，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陈凡跟着伙计进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外号二锤子的大老板看陈凡气度不凡，显得很恭敬，陈凡给对方抱拳施礼，进了里屋，到病床上一看，果然有一个浑身黑紫的年轻小伙儿躺在床上，看起来倒是像是中了奇毒似的。
    “您看看，这是僵尸咬的不？”二锤子指着年轻人的脖子，哭咧咧地对陈凡说，“这小子，是俺家的独苗儿，几代单传啊！”
    “看起来像是僵尸咬的，好像还是个女的。”
    陈凡说完，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事儿，用手比划了一下对方的伤口，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嘶！”
    牙齿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二指，伤口细小，并不是特别大，伤口附近有浮肿，那样子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会吧！
    这怎么跟那个叫刘一手的盗墓贼的伤口一模一样呢？
    陈凡心想着，回头看看二锤子，“这是你儿子？”
    “诶！”
    “多大？”
    “十七！”
    “现在还在上学吗？”
    “早就不念了，在矿场帮忙。”
    “他是怎么伤的？”
    “矿场里挖了一个洞，洞里跑出一个女的，把他咬了！”
    陈凡上下打量，“随便挖个洞就跑出来一女的？”
    “这……”
    二锤子支支吾吾。
    “刷！”
    陈凡把手里的折扇一甩，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你要是一句实话都没有，那咱这就太没劲了！”
    “我听说，听说他们在工地附近看见一个小妞儿，像是个小要饭的，女孩儿，长得挺俊！几个干活儿的憋得久了，就起了歹心，这不，就把人家给拽到了矿坑里……”
    二锤子说得很小声，一咧嘴，“这事儿原本我也不知道，出了事儿了，他们害怕，这才跟我说的。”
    “你儿子是被那个小要饭的给咬了，是这意思吧！”
    “诶。”
    陈凡把那小子的手放下，“那不是作死吗？那小要饭的还在吗？”
    “早跑了！”
    二锤子又一咧嘴，看陈凡背着手往外走，赶紧跟了上来，“阿弥陀佛，都说您神通广大，这事儿您可得管管啊！”
    “一口价，十万。”
    陈凡随口说道。
    “那么多？”
    二锤子看起来有点迷糊。
    “嫌要的多啊，嫌要得多你自己想办法吧。”
    陈凡冷哼一声。
    这二锤子看面相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方才这一问，更觉得不像，对待这种为富不仁的主儿，陈凡这就算是够客气的了。
    “诶，不多，不多，只要你能把我儿子的命救回来，再多一点儿也无所谓。”
    “那就二十万吧。”
    陈凡一龇牙。
    “开玩笑的。”
    看二锤子汗下来了，陈凡笑了笑。
    对方有点儿怵他，也赶紧赔笑，“大师说笑了，大师说笑了。”
    “你儿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不用担心，我听说跟你儿子一起的还有几个人，都受了伤，带我去看看他们吧！”
    “这……”
    二锤子又为难上了。
    “有啥不能看的吗？”
    陈凡挺纳闷儿。
    “那几个人，都死了，就有一个还活着，但是，但是……”
    陈凡背着手转过身来，微微皱眉，“但是什么？”
    “但是，很惨！”
    “有多惨？”
    “诶呀，我说不清，你自己看看去就知道了。”
    二锤子招呼一个伙计过来，带陈凡喝张天霸去了附近的工地，这煤老板也真是够黑的，人病得要死了，却还在职工宿舍了。
    二锤子似乎看出了陈凡的无语，赶忙解释，“一出事，就送医院了！但医院治了两天，发现不行，说什么都不收了，把人送了回来，他家里没啥人了，没人照顾，我们只能把他放在这里。”
    “是么。”
    陈凡将信将疑，拧开门把手，刚一开门，几个人都给屋子里散发出的恶臭冲了出去、
    陈凡咳嗽半天，接过口罩捂住嘴，好歹进去可，正看见一张钢丝床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诶呦诶呦地不住地呻吟着，此人几乎没有人样儿了，浑身上下都是疮疤，腮帮子都漏了，在流脓，陈凡过去看了他一眼，撩起被子，往身下看。

 第六百六十三章望

    他没穿衣服，身子底下一滩脓血，命根子已经没了，伤口处溃烂成一坨烂肉。
    看起来触目惊心，恶心得陈凡不要不要的。
    陈凡转身出去，张天霸过来看了一眼，一时没忍住，张天霸直接吐了出来。
    在外面吐了半天，工头儿小心应付着，陈凡从工头儿手里接过香烟，抽了一口，“这事儿出了多久了？”
    “两三天！”
    “你们少爷跟他一起受的伤吗？”
    “诶。”
    “那天到底发生啥了？你跟我说实话。”
    工头儿迟疑了一会儿，把陈凡拉到一边，“要我说这就是报应！那天我喝多了，没过来，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二流子不好好干活儿，就寻摸姑娘，有一个已经死了的就发现咱工地附近有个小要饭的，乞丐！是个小妞儿，瞅着也就二十出头儿，看起来神经好像不太好，一哆嗦一哆嗦的，可人虽然有点疯，但是长相不错，身材也好，看着那叫一水灵！那几个不要脸的就起了色心，把人小姑娘套了麻袋弄到了矿坑里，就把人小姑娘给弄了！咱工地有胆子小的，就跑去找我，我听说这事儿以后就过来，接过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了，咱少爷听说了，也过来！那小姑娘冲出来，少爷就不让走，情急之中把他给咬了，咬胳膊上了。”
    “那里头那几个呢？”
    陈凡问。
    “全死了，有几个是给掏了心肝，还有俩跑出来了，其中一个已经没了，另一个就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你看看！那玩意儿都没了！这阵子工地上都传呢，说那小姑娘有那个病，这几个混蛋中招了，可后来请了高人给看，说没那么简单！那小姑娘不是人！可能是个僵尸啥的！我还纳闷儿呢，那小姑娘要是僵尸，咋就跟电视里的僵尸不一样呢！僵尸不一蹦一蹦的吗，她也不蹦啊，身子歪歪跑，跑得可快了！”
    这工头儿像个话唠，说话还挺快，他连说带比划，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那姑娘穿啥样的衣服，长啥样儿？”
    陈凡问。
    “我当时也没看见啊，他们有看见的，说穿着个老式的那种红色旗袍儿，就没啥开叉的那种，长得倒是眉清目秀，长头发，头发都散着，别的就不清楚了。”
    “哦，对了！”
    看陈凡低头思索，老头儿摆摆手，“你们等着啊，给你们看个东西！”
    他说完，跑了回去，没一会儿拿来一块扯碎了的丝绸喝一只看起来挺脏的绣鞋，“这都是从矿洞里找到的，那姑娘给那几个混蛋扒光了，衣服都扯碎了，找半天才找到这两块儿，别的都好说，这绣鞋有点儿奇怪，你们看，这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绣鞋啊！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东西呢？”
    陈凡看了一眼，绣鞋是木底的，很老，起码也是民国晚清时期的东西，因为鞋很小，比巴掌还小不少呢，由此看来那主人应该是个小脚，过去有缠足的习惯，女人都是小脚，所以那女人脚上穿着这东西就证明她实在是有问题。
    “准是刘一手遇上的那个！”
    陈凡对张天霸说。
    刘一手那会儿跟陈凡交了老底，他亲口说的，用刘一手的话说，就是棺材里的小娘们儿长得实在是太水灵了，一次不过瘾，去了好几次，后来感觉光溜溜的没意思，阴差阳错地从同行手里把都给扒走了准备卖钱的衣服和鞋子都给弄了回来，给穿上了，他当时跟陈凡好像说过，女孩儿穿的是红旗袍，绣鞋，东西是一套的，贼合身！由此来看，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刘一手拿到的那个吗？
    大红的鞋面儿，金丝的挂饰，这东西是只有一只，也太脏了，这要是凑成一对儿也能值不少钱。
    “老大，这是个文物吧。”
    张天霸小声说。
    “要不咱进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另一只！”
    张天霸明显是跟陈凡想一起去了。
    “拉倒吧，上哪儿找去，你没听他们刚才怎么说吗？那女尸歪着身子跑，为啥歪着身子跑？不就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吗？”
    陈凡说完，背着手一转身，他把地图找了出来，用红蓝铅笔标记了一下，“这里是刘一手出事的地方，这里是矿坑的位置，直线距离应该也有几十里了，这家伙可以啊，跑这么远！”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把她找到，抓出来。”
    张天霸看着地图说。
    “你说得倒是容易，上哪儿抓去呀？”
    陈凡把铅笔放下，看看山势，他背着手一指附近的一个山头儿，“那边那山顶能过去不？”
    “能！”工头儿说着，点了点头，“可是，咱去那儿干啥啊？”
    “我想看看风水，不看仔细了，怎么找到她？有个僵尸在你们工地附近转悠，你不害怕呀？”
    陈凡说完，示意工头儿领路，工头儿点点头，还真带了两个工友跟陈凡他们上了山。
    “诶，兄弟！那小伙子在那儿干啥呢这是？”
    陈凡在地上插了几根管子，上面连接了很多红线，他拿着一个碗，碗里有水，对着红线掐掐弹弹，又时不时地拿出罗盘校对几下，随后点香，结印，环视左右，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挺吓人，别人都不敢上前，远远地看着，工头儿好奇心挺大，拉了张天霸一下准备跟对方盘盘道儿了。
    其实张天霸也不知道陈凡在搞什么鬼，陈凡这货真真假假的事情做得多了，他甚至不确定陈凡是在真的做什么仪式还是纯粹了在装逼，板着脸看了老半天，冒出一句，“你知道啥，这是看风水呢！先看风水再占卜，要不咋能确定僵尸在哪儿！”
    “啊——”工头儿也是个装逼犯，一听这话还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我想的一样！”
    张天霸一脸懵逼。
    两个装逼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一样的人总有共同语言，谁也不用说谁。
    没一会儿，陈凡那边弄完了，叫张天霸过来收拾，陈凡背着手拿着扇子，往回走。
    张天霸大包小裹地在后面跟着，就问陈凡，“老大，你看明白了吗？”

 第六百六十四章空谷传响

    “看明白啥？”
    “僵尸在哪儿啊？”
    “啊，看明白了。”
    陈凡说完，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个有点儿难惹，咱还是先回去给那谁家的公子哥看看尸毒吧。”
    陈凡带着张天霸一起回去，二锤子已经在家里等得直着急了，见陈凡回来了，问陈凡，“咋样？”
    “十万块钱，给你一包药，用文武火煎好了，三碗成一晚，喝下去，然后用这个敷在伤口上，四个小时换一次，用不了三两天也就好了，你儿子伤得不深，不致命，只是这十天半个月的要尽量少出门，要不然容易招惹脏东西。”
    陈凡给了二锤子一包重要，几个药贴，“给钱吧！给完钱我们就走！”
    “诶，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僵尸还没抓到呢！”
    二锤子看起来挺着急。
    “那僵尸有点儿厉害，钱少了搞不定。”
    陈凡一脸为难。
    “十万！”
    二锤子比了一个“十”。
    工地要是再出人命可就压不住了，他真是害怕了。
    “这……”
    陈凡一咧嘴，“这不好吧，弄得跟我坐地起价似的，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十五万！”
    二锤子急眼了。
    “不是钱的事儿！”
    陈凡依然为难。
    “二十万！”
    二锤子开始拍桌子了。
    “钱拿来，就这么定了。”
    陈凡一摊手。
    三十万到手，按规矩，先给了十五万的定钱。
    陈凡并不担心二锤子会赖账，他要是敢这么玩儿，陈凡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说回来，谁敢得罪这种会邪术的爹啊，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二锤子不疯也不傻，他叫陈凡过来，就是为了保平安的。
    只要这里的麻烦能解决，再多花点儿他也认！毕竟人家是煤老板，不缺钱！
    “咱找个地方吃一顿，睡一觉，晚上开工！”
    陈凡挺高兴，带张天霸出去了，二锤子挺会来事儿，找了个伙计跟着，吃了一顿好的，去洗了个澡儿，回头再旅馆里呼呼地睡到了十点左右，俩人下楼了。
    伙计在外面等着，把陈凡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说出来有点儿吓人，陈凡要的一堆东西里，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大喇叭，陈凡试了一下，想试试声音响不响，结果一阵按之后，终于响了。
    里面的嗷地一嗓子，声音奇大：”全场卖两块！啥啥都两块！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进来瞧一瞧，啥啥都两块！！！”
    现场死一般地寂静，陈凡看看那伙计，伙计也挺尴尬。
    “我说，你这……从哪儿……弄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
    伙计尴尬极了。
    三人上车，那伙计明显是第一次跟陈凡他们一起出来，看起来还挺兴奋，“诶我说，咱真的是去抓僵尸吗？咱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多带那么多人干啥？”
    “不，僵尸啊！咱们几个能忙活得过吗？”
    陈凡笑笑。
    张天霸也笑了，“你这，你这话问的就没水平，这要是别人，可能就不行了，要是我老大在这里，僵尸啥的那都不叫事儿！别说一个小娘们儿了，就千八百的大汉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你知道我老大外号叫啥不？”
    “叫啥？”
    “鬼见愁！”
    伙计瞠目结舌，“诶呀我草，真的假的？”
    “别听他瞎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要紧。”
    陈凡说完，摆弄摆弄手里的高倍手电，“一会儿遇上僵尸了，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咱不能确定这里头是不是只有一个，要是多了，我忙起来顾不得你。”
    “诶。”伙计点了点头。
    三个人说说笑笑，开车到了山脚下，那伙计在面前带路，陈凡他们扛着行李上去。
    陈凡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上了山顶，此时已经快半夜了。
    看看时间，又抬头看看，天上一个大月亮，看起来很圆，很大。
    “咱怎么弄？”
    伙计问陈凡。
    在他看来，陈凡准得弄出一些神奇的法术寻找僵尸，最起码电视上都是这么弄的。
    “我叫她过来。”
    陈凡说着，把喇叭举起来，在嘴边，调成喊话模式之后，举着喇叭站在山顶上，瘪着嗓子发出了一种很奇怪得声音，“哞——”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牛便秘了，拉不出屎来在那里嚎叫的声音，声音很大，很闷，听起来十分别扭。
    张天霸和那伙计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呆立当场，张天霸嘴角一抽一抽的，看起来真是无语极了。
    “眸——”
    陈凡又叫了一声，听起来便秘加剧了，感觉比刚才那声还难受。
    “哞——”
    陈凡第三次喊叫出来，空谷传响，没有任何回应。
    “走吧，往山下走。”
    陈凡一摆手，“哞——”
    伙计在后面跟着，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心想，这特么真的是能抓鬼抓僵尸的高人吗？咋感觉像个逗比似的呢？
    “哞——”
    陈凡走几步，又开始了。
    一晃后半夜，快两点了，陈凡他们走得腿脚都累了，也没有听到半点回应，陈凡也掐着腰，觉得有些泄气，他现在自己都不确定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还是那女尸已经走了，不在这边了。
    张天霸他们也不敢吱声，在后面跟着，看表情，也累了。
    陈凡不服气，又拿起喇叭，“哞——”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传得极远，山谷之中有回音，响了半天。
    “哞——”
    忽然间陈凡瞪大了眼睛，转头往西北方向看，两个伙计也变得警惕起来，脸上的倦意一下没了！
    有回应了！
    一个比陈凡的叫声嘹亮多了的声音出现了！
    陈凡示意他俩不要出生，又拿着喇叭叫了医生，“哞……”
    “哞——”
    果然，对方在回应他。
    卧槽！
    神了！
    那跟来的伙计看得汗都出来了！
    娘的，什么叫高人，这叫高人！这才叫高人呀！
    嗓子一喊把僵尸给喊来了，你敢信？
    陈凡快步走，边走边喊，两边互叫起来，陈凡穿山越岭地跑，声音越来越明显，往西北跑了能有江景两公里的路程以后，声音变得非常明显了。
    就在附近。

 第六百六十五章皮尸

    陈凡想着，忽然间不那么叫了，他对着喇叭，发出了一种类似喜鹊叫声的声音，“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
    草丛里一阵骚动，什么东西正飞也似地朝着陈凡的方向爬了过来！
    “唰！”
    草丛里探出头来！
    是一个女人！
    一个在草丛里爬，灰头土脸缺像个蜥蜴一样摇头摆尾的女人！
    她猛抬头，龇牙咧嘴地看陈凡！
    陈凡正拿着喇叭蹲在她面前！也看着她！
    女尸吓了一跳，眼睛直了！
    一愣神的工夫脑门儿一震，陈凡出其不意地拿出一道符箓贴在了女尸的脑门儿上。
    那速度太快了，时机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女士瞬间僵住，连带着那不敢相信的惊愕表情，一动不动。
    “抬走。”
    陈凡拍拍手，给张天霸使了个眼色。
    张天霸点头，“诶。”
    他走过来，仗着胆子把女人扛起来，女尸并不重，身子稍有些硬，皮肤像坐论坛的塑胶似的，不像充气娃娃。
    “卧槽！”
    那伙计都懵逼了，方才太突然，他吓坏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跑都没来得及跑，女尸已经给这个叫陈凡的男人给制服了！
    他瞠目结舌，吓得抱着张天霸递过来的背包完全呆住了！
    这叫什么？
    这叫秒杀！
    不，应该叫秒擒！
    我的天呀，让他们说得神乎其神的女僵尸一下就给擒住了？
    真特么的厉害！
    “大师！大师！”
    伙计缓过神来的时候陈凡他们已经原路往回走了，张天霸扛着尸体，跟在陈凡身后。
    他看看四周，阴风阵阵，吓人得紧！
    “大师等我一会儿！”
    伙计赶紧跟上去，方才跟在陈凡身后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会儿，直觉得浑身冒冷汗！空气里隐隐地带着一种阴森的笑声，远远近近。
    不怕鬼哭，就怕鬼笑，这特么的实在太吓人了！
    太吓人了！
    “大师！”
    伙计赶紧把背包背在身上，三窜两蹦可算跟了上去，“大师！您可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伙计给陈凡点烟，竖起大拇指！
    “咋的？你以为我是吹牛逼呢啊？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义上的事儿不能含糊。”
    陈凡冷哼一声，嘴里叼着烟，看起来真是牛逼极了。
    这叫艺高人胆大。
    其实方才这一下，手里有符咒谁都能做成，只是换成旁人别人未必有这个胆子。
    一来陈凡五感敏锐，能听音辨位，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即将出现的位置。
    二来陈凡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敢蹲在那里等着她出现。
    第三，他手稳，手快，趁着女尸那非常短暂的一愣神的工夫一道符咒贴上去，一切搞定。
    这叫一行云流水呀！
    要说最重要的还是心理素质，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慌，就不乱。
    陈凡脸上虽然不怎么带出来，内心也是窃喜的。
    想这一手大器量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如果爷爷还活着，知道了肯定得夸自己！
    这叫啥啊，这就叫大家风范啊！
    哼，再也不是个新手了！看以后谁敢瞧不起老子！
    陈凡心想。
    几个人原路返回，却多花了一点时间，一来扛着个女尸，走得不快，二来陈凡他们来的时候到处乱走，离了山路，这黑灯瞎火的，有点儿辨不清方位了。
    好歹是回来了，上车，回去，车子开到工地，工地里灯火通明已经有人等着了。
    陈凡把女尸从后备箱里弄出来，扔在地上。
    二锤子手里拿着佛珠过来看，眼一瞅，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妈呀！”
    女尸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两只胳膊撑开了，头仰着，嘴里头两排尖牙，齿内生齿，两颗獠牙尤其吓人！
    此时，女尸的样子已经跟之前变化了不少，男人的阳气吸得越多，她异变的程度也就越高。
    “这啥玩意儿啊？”
    二锤子看陈凡这么快解决了，给陈凡点烟。
    “皮尸。”
    陈凡摆摆手，没接，他怕烟瘾上来停不住，淡淡地说了一句。
    “皮尸？”
    众人不解，陈凡也不想多解释，他摆摆手，“别说这个乐，多找点儿木头，架起来，直接把她扔到火里烧干净了！这东西怨气颇深，要是跑了又得不少人受苦了。”
    “诶！”
    一边窃窃私语得伙计们赶紧去找木头，架起篝火把尸体烧了。
    那尸体被烧的时候不断抽搐，嘴里还发出了咔咔咔的奇怪声音，还别说，真跟喜鹊的叫声似的。
    二锤子一摆手，叫人把钱拿来，递给陈凡。
    张天霸拿着钱去旁边点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之后，陈凡跟二锤子握握手，“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那么着急干啥？我明天准备酒席，好好招待你们！”
    二锤子看起来有点儿不情愿，他怕这玩意儿不止一个，怕陈凡跑了就不认账了。
    “下次吧，以后有事就直接找我，找不到的话找黄龙找我也行。”
    陈凡递了一张名片过去，又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跟媳妇说今晚就能回去，这已经耽搁久了，说句有点儿掉链子的话，我这要是回去没准儿还得跪搓衣板呢！”
    “哈哈！那好，那老哥我就不留你了！”
    二锤子看陈凡也是个实在人，哈哈大笑。
    “对了，贵公子的尸毒并不严重，一来那女尸连咬了几个人，体内的尸毒已经跟不上了，二来他年轻力壮，免疫力也好，照我的嘱咐给用药，很快就会没事，如果明天起来还不见有好转，就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一趟。”
    陈凡在耳边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诶！好！”
    二锤子赶紧点头。
    陈凡和张天霸开车离去。
    半夜三更的，张天霸倒是还算精神，他打了车灯上了高速路，问陈凡，“诶，老大，你说人死都会变僵尸吗？”
    “也不是。”
    陈凡窝在车座里，缩着肩膀，“能变僵尸的人和能变成厉鬼的人不太一样，变厉鬼的是怨气深重所致，变僵尸的却都是死得不顺或是天时地利的原因。”
    “那女尸为啥就变成僵尸了呢？是坟地选的不对的原因吗？”

 第六百六十六章蹬一跟

    “是死得不顺的原因。”
    陈凡说着，微一转头，挑眉，“阴婚你知道吗？”
    “给死人娶媳妇？”
    “对。”
    陈凡看着窗外，“过去呀，很多人认为，病症的来源，是源于晦气，将回去冲散了，病症就能好。所以，很多大户人家要死人了的时候，总会找些值得高兴得事儿来冲喜，现在很多边远的地方也有这个习惯。你看那女尸身上的衣服，明显就是嫁衣，看她的样子，又是皮尸。皮尸多数都是活人陪葬，在棺材里闷死的。由此来看，十有八九是哪个大户家的老爷要死了，纳小妾冲喜，接过冲喜没冲成，老爷死了，小妾陪葬，被活埋在棺材里生生地闷死了的，这种东西只要一开棺遇到阳气，必会起尸，只是那些盗墓的还是外行，不懂，说实话，这东西要放着不管，真是个麻烦，她白天哆哆嗦嗦形如痴呆，晚上却凶暴异常，十分可怕。”
    “可我看你，看你收拾他的时候也没用什么力气呀！”
    “那是。”
    陈凡笑了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老大我见过比这厉害千百倍的，能从那种东西的手底下活着回来，也就无所畏惧了。”
    陈凡说完，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我睡会儿，到地方以后叫我。”
    “要不要给嫂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不用。”
    陈凡懒洋洋地靠在靠座上。
    车行在半夜，也不知过了过久，快到市区了的时候，张天霸推了陈凡两下，“老大，老大，不对劲儿啊！”
    “咋了？”
    陈凡迷迷瞪瞪地起来，揉揉眼睛，看四周。
    “后面有个车一直跟着咱们，跟了老长时间了。”
    张天霸一边开车一边说。
    陈凡回头看看，“你确定？”
    “我确定！跟了一路了！”
    张天霸没回头，一咧嘴，“是不是那叫二锤子的老板嫌咱们钱拿的太多了，憋着心思想把钱拿回去呀！”
    “不能吧。”
    陈凡也觉得心里没底，又回头看了看，“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啊！再说了，要真是这样谈价钱的时候能那么痛快吗？”
    陈凡心想着，一摆手，“咱先别回家了，开到郊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那他们要抢钱咋办？”
    张天霸看起来有点紧张。
    “敢抢我钱我弄死他我。”
    “要不咱开警局门口儿去得了！”
    张天霸建议。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就无语了，他看看张天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那么怂呢！听我的就是了！”
    这一次张天霸没有再多说，点点头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没一会儿，车子开到了郊区某水库旁边的一个小树林儿，果然，后面有车跟着，更可怕的是不但后面有车跟着，前面一辆车横在路边，还把前面的路堵住了。
    “我草！”
    张天霸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汗下来了。
    “叔，咋回事儿啊？”
    后面的破车里，愣头青看着副驾驶上坐着的老头儿，老头儿手里拿着烟袋歪着身子看了看，也纳闷儿了，“我草？这是找了帮手来了？”
    前面的车子里，几个人也歪着身子看着那边，一人小声嘀咕，“怎么两辆车？陈凡那小子还带了别人来？”
    三辆车静悄悄地停着，老半天了，谁都没下车。
    大家都很纳闷儿，泛起了嘀咕。
    先开门下车的，是陈凡。
    陈凡下车来，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他一转身朝着后面那车走了过去，敲敲玻璃，车窗摇下来，车里面坐着一老头儿，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愣的小伙子，陈凡看了看，发现不认识，微微皱眉问道：“你俩跟着我干啥？”
    俩人没说话，都盯着陈凡。
    “趁早滚蛋，再让我看见你们丫的弄死你俩！”
    陈凡说完，对着旁边的车门踢了一脚。
    车里的两个人都没吱声儿，他们真没想到陈凡这么大胆子，敢直接上来跟他们叫板。
    “叔，咱咋办？”
    年轻人问老头儿。
    “他就是陈凡吗？”
    老头儿问。
    “嗯。”
    年轻人点点头以后，手握着方向盘，“干还是不干？”
    “干！”
    老头儿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做势要下车，寻思寻思，又停住了，他盯着前面，“等等！”
    “等啥？”
    “你自己看！”
    年轻人转头，一看，前面陈凡又跑到前面那辆车前面了，这一次他还没走过去，对面已经有人下来了。
    车上下来四个人，一个小个子美少年，一个高大的汉子，一个白头翁，一个猴儿似的中年人。
    老头儿眯着眼睛盯了半天，吓得一哆嗦，“我的妈呀！怎么是他们！”
    年轻人做不解状，“叔，你认识他们？”
    “说不上认识，我见过他们！知道些！这都是猛人啊！”老头儿看起来颇有些紧张，声音都变了，“那小白脸儿叫周白石，风水师周家的独苗儿！旁边那个大汉外号叫铁甲，周家的家奴！再前面那俩，一个叫马不周，一个候不寿，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玄门的高手！他们怎么也跑这儿来了？难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老头儿汗下来了。
    “不像，叔你看，他们好像在吵什么！”
    年轻人一歪身子，眼睛盯着前面。
    果不其然，车前面周白石指着陈凡的鼻子大骂起来，陈凡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你给我站住！今天不给爷们儿一个交代，咱没完！”
    说话间，五丈猴一步窜出，伸出钢钩似的手去抓陈凡的肩膀。
    陈凡身子一转，撩起对方的手腕，紧跟着退半步往外一拨，身形虚点，微微下坐……
    竟然是是一个太极云手！
    五丈猴一眼便看出了陈凡的路数，身子前抢的同时顺着陈凡的劲儿贴了过去，两个人双手一黏，推上了。
    五丈猴也会太极拳，而且打得不错，他心说老子这推手没服过谁，还怕你不成。
    不想他一手贴过去的时候，陈凡抽冷子一脚蹬出，啪一下踹在五丈猴的大胯上直接将他蹬了出去！

 第六百六十七章断掌

    五丈猴给瞪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坐在地上，周白石大惊，“师叔！”
    “草！”
    马不周一看这情形，也急眼了，他心说这丫的哪里是太极拳，也不按套路打呀！
    他飞身起来，一掌照陈凡的头顶拍去，陈凡撤步闪身，对方双掌横抹，脚下一转，两只手上下翻飞，打出了六七掌！
    可这掌法虽然迅速，却像是打在了柳絮上一样，他用力越大，陈凡的身子就越轻，眼瞅着几掌下去完全不着力！
    老头儿急眼了，身形一收，一放，对着陈凡的脑袋打出一掌！
    “嗨！”
    “咣！”
    陈凡一甩头，背后的一个大树咣地晃了一下，落叶缤纷中，陈凡心下一惊！
    “我的妈呀！隔空击物！”
    车子里的年轻人差点儿叫出声音来，“叔！这啥武功啊！”
    “不周断掌！”
    老头儿说出这话来的时候，看神情很是兴奋，“马不周的成名绝技，不周断掌！”
    在老头儿喊出这一句的时候，陈凡却忽然咬紧了牙关。
    他一抬手，“等等！你这一招从哪里学来的！？”
    “老夫自创的！”
    马不周看起来十分得意，“怎的？怕了？”
    “去你吗的！你偷学了我红烛鬼门的不周断掌，还敢如此说？”
    陈凡咬牙切齿，指着马不周的鼻子大骂，“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偷学了本门绝迹，还敢兀自夸赞？真是不要脸了！”
    “你放屁！不周断掌是我师兄的绝技，哪里来的偷学？”
    说话间五丈猴起身窜来，跑得飞快，陈凡一侧头，那家伙原地一侧翻，就地一滚的同时脚踩树干飞上半空，嗖地一个横身转体，一刀甩出！
    陈凡侧身闪过，一刀空了，那人落地一转，又是两把柳叶飞刀。
    陈凡目力集中，左侧一闪，右手一抬，闪过一刀接住一刀。
    回身往后一甩，五丈猴又是斜刺里一滚，滚到了一棵树后。
    这一刀钉在树干上，又是轰地一声。
    “嗯？”
    这一下声音奇大，陈凡耳朵给震得嗡嗡响，他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眼前一花。
    嘶！
    不对劲啊！
    果不其然，忽然间四周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树干！
    陈凡被一堆一模一样的树干包围了！
    树干的左侧，同时闪出半个身子，却是五丈猴正阴恻恻地朝着陈凡的方向坏笑着！
    起码能有十几个身影，同时出刀，陈凡头晕目眩，几乎闪躲不过！
    出现幻觉了！
    是什么时候？
    陈凡很清楚，自己这是中了幻术了，可他完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情急之中顾不得其它，猛地竖起剑指压在嘴唇边儿上，“开！”
    呼地一下，一股强风从陈凡的身边四散开去，五丈猴的飞刀尽数卷到了天上！
    五丈猴一惊，盯向陈凡，却不想，陈凡的身子竟然随着那旋风蒸腾消散，随风而去！
    不见了！
    五丈猴一脸懵逼，大惊失色！
    这什么情况！？
    这不可能！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地消失，除非自己中了幻术！
    可不可能啊！
    幻术的施展，一向都是先下手为强，一个陷入幻术中的人是不可能使用幻术的！
    除非！
    除非他从自己的幻阵里逃了出去！
    “猴子！”
    候不寿正寻思着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师兄的一声大喊！
    他如梦初醒，猛地一激灵，一下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自己正拿着一把飞刀撅着屁股从树后探身出来！
    陈凡在对面，正竖着剑指盯着自己！
    他根本就没有消失！
    他根本就在原地站着！
    候不寿一刀甩出去，飞刀却也消失了，如泥牛入海，没了踪影！
    什么情况！？
    这一下他彻底懵了！
    摇摇头，再摇摇头，慌忙往后退去的同时惊声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一点点地黑了下去。
    空气中到处都是鬼魅才有的诡异笑声，候不寿原地转身，猛地看见一条巨大的毒蛇从自己的身下盘绕上来！
    他刚想叫，就给一条大蛇死死地缠绕住了，他身子一抽，两只手紧紧地贴在肋侧，又一抽，五根手指往外撑开！
    他一歪，一歪，再一歪，嘴里头发出咔咔的声音，竟然平白无故地扭了起来，“紧打鼓来慢打锣呀，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他咋了？疯了吗？”
    车子里的人瞪大了眼睛，全懵逼了。
    也没人碰他呀，他扭个什么劲儿啊！
    候不寿一边嘎嘎怪叫，一边学着鸭子走路，一歪一扭，自顾自地开始尬舞了！
    “是幻术！”
    铁甲手上缠着绷带，忽然间眯起眼睛，他一直盯着陈凡的手，看得明白。
    在候不寿的幻阵发动的一刹那，陈凡手里掐的是“不动风藏诀”，候不寿解除幻阵的一刹那，他掐的又是“幻神指”。
    看样子大家还是小看他了，这小子是真有水平！不单身手极好，竟然还懂得幻术的使用与对抗！
    等等！
    那是！？
    铁甲脸色微变，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陈凡的身后，忽地有人抱团飞起！
    那人身子在半空一抖，凌空击掌！
    “轰隆！”
    “遭了！”
    怪不得马不周一直没出手，原来他是在等这个机会！
    铁甲知道，幻术是一种很危险的法术，不单对心神的考验很苛刻，破绽也多，想让一个有道行的人陷入幻术，必须使用非常大的心力投入！
    要让一个人陷入幻术不能自拔，就需要心神灵力的持续投入！
    候不寿原本就是幻术高手，想用幻术制服他，就算是陈凡这样的好手也需要投入非常多的心力！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陈凡的精神全集中在他的候不寿的身上！
    乖乖！
    这不是给了马不周最好的机会吗！？
    这简直！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破绽呀！
    “轰！”
    一掌击落，隐隐地挂着风雷之声！
    马不周一掌打在陈凡的后脑上，几乎是直接从陈凡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什么嘛，马不周真的从陈凡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第六百六十八章马失前蹄

    这什么情况？
    冷汗从周白石和铁甲的额头上一起下来，两个人都惊呆了！
    难道说，我们也中了幻术了吗！？
    这怎么可能！？
    当然，最惊讶的还是马不周，他一掌挂动风雷，却打空了！
    将将地停下来，瞪大眼睛，却正此时忽然听得身后同样有风雷之声！
    老头儿猛回头，正看见陈凡贴地前窜，一掌击来，“哈！”
    他慌忙举掌迎上，硬接，“哏！”
    “砰！”
    闷雷似的一声爆响之后，两个人齐刷刷地倒飞出去！
    陈凡的身子往后滑了三四步，马不周的身子却像是炮弹似的飞了出去！
    身子刮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翻腾几下进了树林，等周白石大叫一声冲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马不周的捂着胳膊，哇哇大叫！
    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整个手臂都是红色的！
    没一会儿，红色消失，胳膊肿了起来！
    他的手不住地打颤，根本抬不起来！正满地翻滚，浑身是汗地叫个不停！
    “啊！疼！疼死老子了！”
    他的右臂，废掉了！
    对拼一掌之后，全然废掉了！
    不周断掌！
    这才是真正的不周断掌！
    陈凡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了马不周的对面！
    他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知道厉害了？”
    马不周忽然笑了起来，他虽然疼得死去活来汗流浃背，却还在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你小子的本事真是厉害！比你爷爷的本事还厉害！有你这样的传人，陈光斗算是死也瞑目啦！！！”
    陈凡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转头看向周白石，周白石的喉咙里咕噜一声，不敢看陈凡。
    林子里死一般地寂静，后面那辆车子里也是一样。
    “咕噜。”
    “咕噜。”
    车子里一老一小先后咽了一口唾沫，小的问老的，“叔，你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
    老头儿一脸都是汗水，都湿透了。
    “那，咱咋整啊？上不上？”
    愣头青很小心地问。
    “上你吗个蛋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吗？不跑等啥呢！”
    “诶！”
    愣头青赶紧调转车头，多转了好几圈儿才转过去。
    其实他嘴上不说，早就吓懵逼了！
    这特么是人吗？
    不是妖怪吧！
    其实，如果他真的明白陈凡与自己的巨大差距，那他现在的选择就还算聪明。
    人之所以能够战胜狮子老虎而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是因为人有一种情感，叫恐惧。
    俩人其实都很明白这个道理：面对这样的牛逼存在还敢跟着硬刚的，不是疯子，就是傻逼！
    他不是疯子，再稍微硬气一点，准是傻逼！
    这爷俩开着逃走的时候，陈凡已经上前了，他一脚踹翻了马不周，陈凡这手直接伸向了周白石！
    周白石吓得浑身发抖，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目光闪烁，眼里头满是恐惧，他实在是怕，一时竟然忘了反抗。
    “你，你饶了我吧！”
    周白石颤抖着声音，对陈凡说，这一次他是在告饶。
    “原本可以，但现在不行。”
    陈凡淡淡地说。
    没错，他原本不想跟周白石闹得太僵，因为周白石毕竟没在自己这里占多少便宜，而且，即便自己不出手，也有人会收拾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出手了，他不仅自己出手了，还带了两个帮手来！
    方才这俩老头子说出的那些话，叫陈凡有些恼火，他不想息事宁人！
    就像陈凡说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你不操他妈他就永远不知道谁是他亲爹！
    “住手！”
    身后一声爆喝，却是铁甲叫了一声，“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铁甲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却声如洪钟，很是响亮。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转回头看向铁甲，忽然间坐在地上的周白石抽出一把匕首，奔着陈凡的后腰扎了过去，“嘿！”
    “砰！”
    刀尖距离陈凡的后腰几乎没有距离的时候，周白石的手腕被陈凡抓住了！
    他居高临下，把手往外一撅，周白石一声怪叫还没出口呢，陈凡另一侧的膝盖已经撞了过去！
    “砰！”
    周白石撞在身后的杨树上，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你不能杀他！”
    铁甲看得清清楚楚的，却站在原地，没动。
    “周家势力不小，惹毛了周家，你也不好办！”
    铁甲还是没动，看着陈凡说得倒是挺真诚。
    “我怕他们吗？”
    陈凡说着，冷冷地看着铁甲，“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儿！”
    铁甲没说话，咬咬牙，铁汉i一样的他终究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答应过老爷，有我在，少爷绝对不能死！”
    “你是逼我杀了你，是这意思吗？”
    陈凡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你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你是好人！可周家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爷被你带走！周家只有这么一独苗儿！”
    陈凡冷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招惹我了，我要是随便放走他！我陈凡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也不要他手脚！你回去找人，拿三十万来！就说没三十万这事儿没完！妈的，躲都躲不了，还在路上堵我了！”
    陈凡看起来挺生气，一回头发现周白石没有昏过去，正偷摸地看自己呢，他一时气愤，咣一脚踹过去，周白石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次是真昏过去了。
    铁甲看在眼里，冷汗下来了，他往前半步，陈凡回手一指，“别管闲事！滚！”
    铁甲没动，真的没动。
    陈凡招呼张天霸过来，把周白石扛起来塞进后备箱，两个人开车走了，铁甲站在原地，一动不懂。
    “唉。”
    铁甲想了想，开车走了。
    林子里只剩下傻子似的歪歪着身子走路的候不寿，和一条胳膊基本已经残废了的马不周！
    红烛鬼门有这规矩，既然他们偷了艺，废了他的能耐是最轻的处罚了，如果不是这年头儿啥啥都要讲法律讲人权，这俩人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以后统一凌晨更新

 第六百六十九章一物降一物

    陈凡开车回去，铁甲回去找钱，张天霸咧着嘴问陈凡，“老大，这小子咱们弄哪儿去呀？”
    “开别墅去，我那儿有个地下室。”
    陈凡说。
    “咱这算不算绑票儿啊！”
    张天霸看起来有些担心。
    陈凡笑了，“那他们刚才在路上下死手，算不算谋杀啊？”
    张天霸似有所误，不说话了。
    俩人回来，天蒙蒙亮。
    张天霸把周白石拽出来弄到陈凡家的地下室里，绑在了椅子上，往里头一放，“咱要不要严刑拷打啥的？”
    “不用，我有一些话要问他。”
    陈凡过去了，把周白石拍醒了，“我问你点儿事儿！”
    周白石看起来挺不合作，他怕陈凡不？肯定怕，但他觉得光天化日的陈凡总不会有胆子做了自己，这会儿好像想明白了，他又忽然硬气起来。
    “呸！”周白石朝陈凡的方向啐了一口，陈凡躲开了。
    “你可以呀，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这么不合作！那行！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的，既然如此那咱就别提别的了！”陈凡说着，冷笑一声俯下身子，手像鹰爪似的掐住了周白石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咱俩原本没啥恩怨，你几次三番抓着我不放，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不就想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了！”
    周白石冷哼一声，“你把我放了，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光要钱就完事儿了吗？”
    陈凡冷哼一声，拍拍周白石的脸，一下又一下，啪啪响，“我看你就是给人惯坏了，太嚣张！我告诉你，今天不让你吃点儿苦头，你就别想走！”
    “你特么有种杀了我！来！”
    周白石瞪着眼睛大声说。
    “来人！”
    陈凡嗷一嗓子，张天霸进来了，“老大！”
    “把王金刚叫来。”
    张天霸一愣，“啥？”
    “把王金刚叫来！”
    ——割——
    没一会儿，王金刚过来了，走在地上忽闪忽闪地，“陈老板，找我干啥呀？”
    “屋里有个小白脸儿，你看看咋样。”
    陈凡手里端着一碗豆腐脑儿，顺便递给王金刚一碗，早饭的时间，估计王金刚也没吃呢。
    王金刚也不客气，端着饭碗过来了，他隔着地下室的小铁窗看了看里面的被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睛勒着嘴的周白石，眼睛一看，就直了，“诶呀妈呀，这小白脸儿，长得真俊啊！”
    “喜欢吗？”
    陈凡靠在一边，问。
    “恩呢！”
    王金刚点点头。
    “归你了！”
    陈凡往里头一甩头。
    “需要啥尽管打招呼，蜡烛皮鞭小球球儿啥的，应有尽有。”
    陈凡说完，咧着嘴笑，“趁着他还在，玩儿得尽兴点儿，不用客气，迟了就没机会了！”
    陈凡把钥匙扔给王金刚，端着饭碗笑嘻嘻地走了。
    王金刚看看陈凡，又看看里头，短暂的平静之后高兴得笑开了花儿，两个蒲扇似的打手搓了搓，拉门进去了！
    ——割——
    数十分钟以后，陈凡吃完早饭了，他闲着没事儿背着手下去，到地下室门口儿听听，离着挺远呢，就听见了里面周白石竭斯底里得哭嚎，“呜！！呜呜！！呜！！！！”
    里头还参杂着王金刚那粗犷的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的爽朗笑声，“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啦！！！！”
    陈凡都没往里头看，他不想看，怕脏了眼睛，靠在墙壁上把最后一碗豆腐脑撇了几下，偷笑不止。
    小蛮也过来了，听得里头的动静，翘着脚扒着窗，往里头看，只看了一眼，小妮子就吓得脸都红了，她瞪大眼睛，捂着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主人！”
    “闲事儿少管。”
    陈凡舀了一勺豆腐脑给她，小妮子张开小嘴儿吃了下去，她寻思寻思，甜笑，蹦跶蹦跶地跟在陈凡的身后，上楼了，“我的天呀！我还头一次看见王姐那么高兴！”
    “你王姐身材好吗？”
    陈凡问。
    “胸倒是不小，肚子也不小。”
    小蛮吐吐舌头。
    陈凡寻思寻思，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不友好呢？
    他都有些崩溃了，就别提周白石多崩溃了，周白石还给蒙着眼睛看不到那个谁的庐山真面目呢，要是给看到了，估计挺不到现在。
    要说周白石也是地地道道的花美男，虽然有点娘娘腔，但是模样长相真是不错，这是一个看起来干净美貌的男人，足以让很多女孩子自惭形秽，王金刚此时当然是爽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陈凡给机会，她着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呜哈哈哈哈哈哈！”
    地下室里又传出了王金刚的笑声，那声音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豪迈，霸道，让人不由得想起几位古人：张飞、李逵、程咬金……
    “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下室俩人正享受着鱼水之欢，小姐姐和的李小军在二楼就听见了，李小军侧身坐着，正在摆弄电脑，听见了以后一脸无奈地看看小姐姐，两个女人相视而笑，齐刷刷地摇摇头。
    俗话说，宁惹君子，莫惹小人，惹了君子君子不会拿你怎么样，惹了小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坏了。”
    李小军小声嘀咕。
    陈凡就是这么歹毒，这么下三滥，那缺德主意多着呢，叫人防不胜防！
    不过，小姐姐的看法跟李小军不大一样，她虽然也觉得陈凡做得有些过分，但她并不觉得陈凡做得不对，凭什么好人就得挨欺负呀？有些人就是贱骨头，不收拾不行！
    想到这里，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看了一眼从外面刚上来的陈凡，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表情还是叫陈凡觉得十分亲切。
    “忙了一晚上，累了吧。”
    小姐姐把腿伸直了，拿出枕头，拍了拍，陈凡过来，倒下，一头枕着小姐姐的大腿，另一边却把大腿放在了李小军盘着的膝盖上，他懒洋洋地，吧嗒吧嗒嘴，“那妞儿，给朕捶捶腿！”
    李小军把鼠标放下，白了陈凡一眼，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不情愿，可两只小手还是悄悄地放在了陈凡的小腿上，捶捶打打，捏捏揉揉。#####以后统一凌晨更新

 第六百七十章谈判

    “什么？周白石让陈凡逮住了？”
    甄雅宸得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的？”
    “对，亲眼看到的，今天早上陈凡回来的时候，从后备箱里拽出一个人来，那个人我还不认识吗？肯定是周白石！您让我暗地里盯着，我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
    “行，我知道了！”甄雅宸递给那伙计一个红包，那伙计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绝不能让周白石活着出去！”
    甄雅宸嘀咕着，拿出手机，打给陈凡，“有时间吗？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谈谈。”
    “那，老地方吧，两个小时以后，老地方见。”
    陈凡挂了电话。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上一次发生了甄雅宸去过的那个小旅馆，甄雅宸没叫伙计出来，戴墨镜自己出来的，偷汉子这种事不适合叫别人知道，她自认为行踪诡秘，不会有人注意到，“开房。”
    甄雅宸拿出身份证，到柜台开房了。
    服务员撩起眼皮一看，还把甄雅宸认出来了，虽然当时什么都没说，可等这雅晨上楼去，那服务员却忽然对身边的会计说，“诶诶诶！这不上回那女的吗？尿床那个！”
    “是她吗？”另一个服务员有点不确定。
    “肯定是她！一身名牌货，咋那么不检点呢！”服务员还挺嫌弃，一撇嘴。
    这话甄雅宸肯定是没听见，要是让她听见了，这几个服务员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她坐在屋子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站在窗户前面一个劲儿地看表，一边看表，一边抽烟，其实有些话电话里就能说，有些事情换个地方也能说，可陈凡说出去老地方的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来了。
    为啥呢？
    因为她想！
    自打上一次破罐子破摔跟陈凡疯了一回以后，甄雅宸就跟吸了毒了似的，上瘾了！
    “怎么还不来呢？”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这边甄雅宸已经坐立不安，等不及了。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甄雅宸一下跳起来，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过去了。
    门一开，陈凡侧身进来，这小子轻车熟路，反手一巴掌打在甄雅宸的大屁股上，啪地一下，力气不小。
    他一手揣兜儿风度翩翩地进去了，坐在床上，“找我干啥？”
    “周白石是不落你手里了？”
    甄雅宸扭着身子过来了，两只手放在陈凡的肩膀上，不安地搓揉着，陈凡一看甄雅宸那火辣辣的眼神儿，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一多半儿，他玩儿了一手欲擒故纵，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甩了甩，“你找人监视我？行啊，胆子不小啊！”
    “少特么废话，你就说，周白石是不是在你手上！”
    “你跟谁说话呢？”
    陈凡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手一抓抓住了甄雅宸的大波浪，横向一拉，一按，甄雅宸立即栽倒了，硬生生地给陈凡揪着头发按在一边，陈凡有些粗鲁，确实弄疼她了，可她虽然痛苦，却觉得很爽，平素里养尊处优，没人敢这么对待她，她不怒反笑，边笑边骂，“我特么跟你说话呢！咋的！你把手给我放开！”
    陈凡叼着烟，一副地痞模样，“我特么就不放！你能咋的？”
    “信不信出了这门儿老娘弄死你？！”
    甄雅宸咬牙发狠。
    “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儿？”
    陈凡更狠。
    甄雅宸捂着陈凡的手腕，勉强回头，瞪了陈凡一眼，见陈凡冷眼相待，更是兴奋得难以形容，“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陈凡越看越生气，一咬牙一发狠，死死地按住了甄雅宸的头的同时，直接腾出一只手朝着甄雅宸的浴袍伸了上去。
    ——割——
    “啪。”
    对面的小沙发上，陈凡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周白石你想都别想，你要黑了他还是绑了他，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想从我手里把人劫走，你是想瞎了心了，我警告你别在我这里耍手段，把我惹毛了，我保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动他，他也会来动我，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甄雅宸喘了半天，总算还过魂儿来了，她忽然间觉得这事儿挺讽刺的，周白石是她找来对付陈凡的，而现在，陈凡他俩在这里相安无事，而周白石却一直憋着心思要收拾自己！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不应该节外生枝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弄出那么多的幺蛾子，这不叫自作自受吗？
    “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都这节骨眼儿上了，我能怎么办？”
    甄雅宸苦笑一下，身子展平了，趴着，她二目无神，喃喃地说，“事到如今，就算想退，也退不得了，我这边只要一松口，准是个死。”
    “你当初做下那么多事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吗？”
    陈凡冷哼一声，他始终觉得，像甄雅宸这种心如蛇蝎的贱货是不值得同情的。
    “老吴不会放过我的。”
    甄雅宸像是故意回避陈凡的话题似的，喃喃地说。
    “现在不仅仅是他，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冷笑一声。
    没错，这话说得也是没毛病，据陈凡推测，现在背地里最少有三股人盯着甄雅宸伺机报复，吴老爷子为首的吴家对这败家女人深恶痛绝，被阴了一手却还没有完全伤了元气的甄小芙也对她恨之入骨，周白石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在今天以前，周白石对甄雅宸的恨可能比对陈凡的恨还要强烈许多。
    “你能帮帮我吗？”
    甄雅宸忽然冒出一句。
    陈凡没说话，想了半天，轻叹一声，“给你一千万，叫你带着吴驰滚出吴氏集团，从此之后也不要再插手吴家的事情。你愿意吗？”

 第六百七十一章人间惨案

    陈凡歪着身子，盯着甄雅宸。
    “我可以走，但吴驰不能走，他是老吴的儿子。”
    甄雅宸说得很是决绝。
    “呵。”
    陈凡笑了，“吴驰是不是吴老爷子的种，你心里还没个数儿吗？你以为你这话能骗过多少人？”
    甄雅宸直接坐了起来，面露惊骇之色。
    “你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们家老吴可不是傻子，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没有感觉到吗？他在一步一步地反击，之前答应你的那么多条件，说白了都是在麻痹你罢了，你也看到了，这几个月，越来越多的实权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你也不想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爷子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都那个岁数了，钱和权利还对他有那么大的诱惑吗？”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想。”
    陈凡把指头放在自己的额头位置，一撇嘴，“收手吧，这个时候收手，你还有机会，我之前就已经探听过那边的口风了，好歹夫妻一场，我说得那个条件，还是能答应的。”
    “就算我想收手，那两个人也搞不定。”
    甄雅宸神色黯然。
    “他们不想吐出来的好处，自然会有人叫他们吐出来，那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陈凡耸了耸肩，拾起地上的浴袍扔在甄雅宸的身上，“话只说那么多，多说无益，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如果我能帮你，恐怕我也只能帮你那么多了。”
    陈凡说完，开门走了，房间里甄雅宸光溜溜地趴在一片水泽的小床上，身上盖着一件浴袍，良久不语。
    “怎么样？”
    接了陈凡的电话以后，轮椅上坐着的吴老爷子问陈凡。
    “我跟她说了，她说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陈凡扶着栏杆，面色有些沉重，“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您的家事我原本不应该过问的，但到了这一步，还是想说一句，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太绝。”
    “我知道你的意思。”吴老爷子轻叹一声，“可有一句话说得好，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求死之人。机会我会给她，但到底怎么选，还要看她自己。”
    陈凡点了点头，“嗯。”
    这边挂了电话，陈凡背着手往回走，忽然间想起周白石还在地下室呢，陈凡一拍大腿，“坏了！”
    到地下室的门口儿，里头还热闹着呢，周白石已经没了动静了，只剩下王金刚的声音，笑声，“呜哈哈哈哈哈哈……”
    “王姐！王姐！差不多得了！一天了！”陈凡在外面敲敲门。
    没一会儿，王金刚晃着庞大的身躯出来了，晃着膀子，系着扣子，“呜哈哈哈哈哈，太爽了！太爽了！”
    陈凡把王金刚送到楼上去，回来开门，抬头一看，周白石还在椅子上，裤子给人扒光了，上衣的扣子扯开了，露着肚子，此时脸色铁青，歪着脑袋，嘴里头吐着白沫儿正抽搐着呢！
    陈凡一看，我的天，周白石浑身上下都是红印，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金刚那大嘴留下的。
    陈凡招呼张天霸过来，帮周白石把裤子穿上，过了半天，周白石可算醒了，周白石眼睛上的眼罩已经没了，哆哆嗦嗦，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看见陈凡在门口儿背着手看着自己的，周白石一下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竭斯底里地大骂，“陈凡！我草你吗！”
    陈凡一愣，瞪着俩眼睛，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杀气，“你再骂一句！”
    “我草你吗！！！”
    陈凡点了点头，回头儿喊了一声，“王姐！”
    周白石的身子特别明显地抖了一下，如遭电击。
    咣！
    咣！
    咣！
    咣！
    咣！
    沉重的脚步声咣当咣当地下来了，一个一口东北味儿的声音出现了，“嘎哈呀？”
    陈凡一指周白石，周白石身子撅了一下，又撅了一下，撅了好几下之后，身子抽搐起来，眼睛一翻口吐白沫儿，直接人事不省了……
    陈凡过来瞧瞧，看周白石真不是装的，笑了，“草！就这点儿能耐啊！我还以为你可行了呢！”
    张天霸看看他，也是一脸嫌弃，他一摆手，跟陈凡一起走了，“草！”
    晚上，火锅走起，家里不太方便，出去吃的。
    孙小妖闲不住，也来凑热闹了，很少跟大家出来聚聚的白药也来了，毕竟王金刚出去了一天不见踪影，她还是比较担心的。
    “你叫金刚做了什么了？”
    白药对这个问题还是狠关心的，他生怕陈凡做些过分的事情，不过看王金刚看起来兴高采烈难得地高兴，又觉得王金刚可能没怎么吃亏。
    “这事儿不方便我说，你还是问她自己吧。”
    陈凡摸摸白药的屁股，又去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看白药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笑了笑，“走吧，吃火锅去。”
    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边儿上已经笑成一团了，张天霸手舞足蹈地在学着什么，身子一抽一抽的，陈凡看出来了，这货肯定在说周白石！
    王金刚在一边，也不怎么矜持，小姐姐他们更是笑成一团了，都不行不行的了，众人之中只有白药不解，一眼大一眼小，十分纳闷儿。
    “诶呀妈呀，真是太爽了！”
    王金刚一天都在重复这一句话，看起来应该是真心的。
    “还是陈老板仗义！给力！我王金刚没别的，今后有啥事儿用得上妹儿的！你尽管开口！”
    王金刚大声说着，拿起酒瓶跟陈凡碰了一下，掐着腰对瓶吹，那叫一豪迈。
    旁边服务员看得胆战心惊，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瞅着。
    陈凡也不说话，只管笑。
    “别的都好说，就是太缺德了。”
    小姐姐忍不住吐槽一句，这话也就她敢说。
    李小军点点头，小蛮点点头，连张天霸都悄悄点头。
    是挺缺德的，可怜周白石了，花美男一个，竟然被王金刚给糟蹋了！这事儿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
    人间惨案！
    #####凌晨更新。

 第六百七十二章这事儿不要你掺合

    “我不活啦！别拦着我！我不活啦！我不活啦！！！！”
    果不其然，同一时间给铁甲拿钱赎回去了的周白石站在十八层的大楼的楼顶一个劲儿地要跳楼，好歹给众人拦着，还是哭咧咧的要死要活的。
    “哥，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样不觉得很丢人吗？你是咱家这一代人里唯一一个男孩子，将来是要传宗接代，可不能随便说这话。”
    一边儿上，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小萝莉把手揣进口袋里拿着镜子一边照着自己，一边有点不满地挤兑两句，“就算要死，也要报了仇再死！你也不寻思寻思，咱周家的面子都给你丢光了，不找回来就死，以后咱们还怎么在江湖道儿上行走呀？”
    周白石听话头儿不对，一下子安静了，他转头看向自家妹子，惊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可不要乱掺合！那陈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儿八经一淫棍！你要是不非要招惹她，也不能自己出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哼，看你说的。”
    那小妞儿冷笑一声，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狡猾得像是小狐狸一样的笑容，眼睛里全是阴谋味道。
    她眨眨眼，“就算了再厉害的男人，也有弱点，人家跟你不一样，是有真本事的！我虽然年轻，却也在江湖上走了不少时间了，难道我还怕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角色？”
    周白石脸煞白，冲过去，一把抓住自己妹妹的衣领，大声咆哮，“你给我放聪明点儿！这件事不许你管！不许你管！不许你管！！！”
    “好啦好啦，人家答应你还不行吗？”
    小妮子闭着一只眼睛，脖子往后缩，看起来挺无奈的。
    “你发誓！”
    周白石将信将疑。
    “我发誓。”
    小妮子一边举起手指指着天，一边在心底里说，“不算，不算……”
    一边站着的铁甲看在眼里，轻叹一声，汗下来了。
    这对兄妹，可真是……
    “话说，那个陈凡到底怎么来路啊？我听说两位师叔都被打败了？”
    等周白石挂着一脸地生无可恋下去了，红色卫衣的小丫头背着手蹦跶蹦跶地走到铁甲的身边。
    铁甲微微附身，看起来很恭敬，“听说，是鬼门传人。”
    “鬼门传人？是常爷的徒弟吗？”
    “是另一支，红烛鬼门。”
    小女孩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想了半天，问道：“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吗？有多厉害？”
    “在我生平所见里，能排第二。”
    小女孩儿更好奇了，“那第一呢？是我爹还是我爷爷？”
    铁甲看起来颇有些尴尬。
    “难道都不是，那是太爷爷？”
    小丫头很天真地问。
    铁甲更尴尬了。
    这一次小丫头蓦地认真起来，“难道都不是？那会是谁呢？”
    铁甲沉吟半晌，看着天边陈凡的方向喃喃地吐出四个字，“罗布丹增。”
    “罗卜丹增？”
    小女孩儿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罗卜丹增，嗯，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呢，在哪儿听说过呢，在哪儿……”
    她背着手蹦跶蹦跶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铁甲在后面跟着，看表情颇有些担心，“大小姐，夫人说了，把事情办了以后，你要尽快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小姑娘嘴里答应着，却蹦跶蹦跶地，没有一刻要停下来的意思。
    “对了，你有陈凡的照片吗？”
    小姑娘又问。
    铁甲不吱声儿，低着头。
    “我就问问啦～”
    小丫头龇牙一笑，跑了。
    “绝不能让杏儿跟陈凡交手！”
    周白石躺在躺椅上，喝着八宝茶，有气无力地对铁甲说。
    “那个淫棍，绝不能让他碰到我妹妹！”
    周白石又说。
    “你听见没有啊！”
    看铁甲一直不说话，周白石有些生气。
    “三小姐的能耐，您是知道的，她要是下决心要做的事情，老奴就算想拦着，也拦不住呀。”
    铁甲一咧嘴，看起来真是无奈极了。
    周白石一肚子都是气，却撒不出，他尚且不是傻子，知道铁甲这话说得其实是一点儿的毛病都没有！
    是啊，自家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
    “诶呀，头疼。”
    周白石越想越难受，捂着额头真是烦死了，“我一定要找陈凡报仇！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铁甲不说话。
    “铁甲，你说我们找谁能摆平这个叫陈凡的！”
    周白石也意识到陈凡这小子确实不好惹了，开始问铁甲了，铁甲跟自己的爷爷混了好多年，又跟自己的爹混了好多年，到现在一把年纪了，也算见多识广，在周白石看来，别人不清楚这一点，铁甲一定清楚。
    “这……”
    铁甲支支吾吾。
    “说！”
    周白石看起来十分决绝。
    “硬来的话，肯定不成。”
    铁甲咧着嘴，老脸微红，“用点儿下三滥的手段，倒是还有机会。”
    周白石一转头，“啥意思？你是说，要用美人计？”
    铁甲点了点头，“投其所好，或许能有机会。”
    周白石无语了，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难道说，不用这个办法我们就整不了他了吗？”
    铁甲想了半天，轻叹一声，“陈凡这能耐，怕是早就超过他爷爷了！只是他经验尚浅，为人处事上尚有不足的地方，可要单说硬实力，就算你叔父辈的那几个一起来，也未必能在人家的手下讨得半点便宜。”
    周白石猛回头，寻思寻思，喉咙里咕噜一声。
    他也想起来了，脑子里反复出现的都是陈凡掌震马不周的那一幕，马不周的掌法，那是一绝，自己知道的那些高手里，没人不佩服他的这一手！
    说句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在掌法上胜过他老人家！
    更可怕的是，对方一掌下去，直接把马不周的右臂打废，这是何等强横的功力呀！
    “嗯……”
    周白石背手，运气，心里头很是不爽。
    “算了，这笔账日后再算！”
    周白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

 第六百七十三章突发事件

    铁甲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好歹陈凡救了他一命，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主子的后人，自己夹在中间，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陈凡惹不起，别人我总惹得起吧！”
    周白石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割——
    “妈，你想什么呢？”
    紫枫别墅，甄雅宸手里捏着一杯红酒，正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一边寻思着陈凡跟她说得那些话，一边在抽烟。
    外面推门进来，是一个帅小伙儿，吴驰。
    “今天我去见了一个人，他跟我说，你爸开了一个条件，叫我们走。”
    甄雅宸看起来倒是挺淡定地，苦笑一下，“给我们一千万，离开吴氏集团，你觉得这结果你能接受吗？”
    “一千万？一千万够干啥的？两年不就花没了吗？”
    吴驰冷哼一声，“而且咱们手里头捏着的产业，哪个也不只这些钱吧！一千万，一千万不是打发要饭的吗？我也是他儿子，吴琼也是他儿子，凭啥吴琼那边老头子给了那么多，我这边却只想着往外抠？过分了吧！”
    吴驰比吴琼小一些，说起话来也挺直接。
    甄雅宸看看自己这儿子，一脸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你不是他亲生的，其实，你跟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驰身子一抖，立即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了，你不是老吴的亲儿子。”
    甄雅宸又说。
    “别这么看着我，这都是真的，只是这件事我怕你不能接受，一直没有告诉你，事实上这是一个秘密，整个吴家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以为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现在来看，好像还是出了疏漏。”
    甄雅宸深吸一口气，“他一定是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吴驰目光闪烁，身子晃了晃，头晕目眩。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甄雅宸说着，苦笑了一下，“我在想，一千万，我们拿到这一千万到底能做些什么。”
    “妈，就算我们答应了，我那俩表哥也不会答应的啊！”
    吴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说。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发愁了。”
    甄雅宸看起来挺闹心，“现在这情况，就算是我去劝他们，他们也不会听我的，上次开会的时候，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
    “要不，就鱼死网破得了！”
    吴驰目露凶光，上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要是我亲爹，我还能顾及一点，如果他根本不是我爹，咱有啥好多寻思的？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年了，趁着咱们的影响力还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得了！”
    甄雅宸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吴驰，“这都谁教你的？”
    “二表哥啊！”
    吴驰攥紧拳头，“其实我觉得虎哥说的都对，咱不能像案板上的咸鱼似的往那儿一躺，任人宰割！他们不想咱们好好地，咱也不让他们活下去！你说呢！”
    甄雅宸不说话，还在抽烟，看起来摇摆不定。
    “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甄雅宸说完，摆摆手示意吴驰可以走了。
    吴驰出来，外面站着一个人。
    是甄虎。
    “姑姑还在里头呢？”
    甄虎问。
    吴驰点了点头。
    “说啥了？”
    甄虎看起来很关心似的。
    “看样子，她动摇了，”
    吴驰耸了耸肩，“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以前雷厉风行，多飒爽一个人啊，怎么这会儿忽然变得瞻前顾后的了呢？虽说最近遇上几件不顺心的事情，可这点儿折磨也不至于把她折磨成这样啊，真是！”
    甄虎听后也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这是怎么了……”
    “不管她！反正要是给一千万就让咱们滚蛋，我是不同意，一千万够干啥的？”
    吴驰抱着肩膀。
    “说得就是，一千万够干啥的！”
    甄虎也跟着摇头。
    “回头儿去跟大哥碰个头儿吧，别的都不管了，咱干自己的，老娘们儿就是差劲，成不了大事！”
    甄虎说完，拉着吴驰的肩膀，“咱自己干！我就不信他们能有三头六臂！这样，你去收拾老的，我们去收拾小的，咱分头行动，你看行不！”
    吴驰点头，“行！不过咱还得先仔细规划一下！”
    “对对对，仔细规划一下！”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角落里一个冷脸马仔转了出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甄虎的背影，跟楼下出来的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口儿。
    灯红酒绿的ktv，一个包间里，甄龙甄虎吴驰，三个人搂着一群夜场公主玩儿得昏天黑地，手舞足蹈，他们刚刚研究了一件大事，还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之中，几个人正搂着各自的妞儿亲亲我我的时候，忽然间外面进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甄虎一转头，“你谁呀？”
    “砰！砰！砰！”
    男人从怀里掏出消音手枪，砰砰砰三枪，干净利落地对着三个人的胸口各来一枪，陪酒女失声尖叫，抱着脑袋在角落里。
    甄龙仰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已经死了。
    吴驰趴在茶几上，一动不动。
    唯独甄虎身子抖个不停，眼珠子还盯着来人，身子兀自抽搐，那人走过来，耷拉着眼皮看看他，一抬手又是一枪。
    一枪打在脑门儿上，血浆四溅。
    男人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走得无比从容，从出现到消失，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干净利落。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是在这个包间了吧！”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个黑衣马仔拎着砍刀带着一众人等杀了过来，人刚一到，那黑脸马仔便懵逼了，“卧槽！这怎么回事儿？”
    “不好了，不好了！警察来了！”
    说话间，一个伙计慌忙上来，几个人面面相觑，赶紧从后门跑了。
    几分钟以后，警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到了，三个人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嗡……”
    黑暗的房间里，陈凡懒洋洋地躺着，歪着身子看电视，身旁小姐姐她们也都在，正聚成一小团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看，就连小六子和仙儿哥都盯得认真，摆出好奇模样，那叫一专注。

 第六百七十四章神秘的黑衣人

    偏偏这时候，电话来了。
    陈凡把电话拿起来，接通，“喂？”
    “ktv发生了枪案，甄龙甄虎都挨了黑枪，吴驰也送到医院去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甄小芙。
    “这件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陈凡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站起来，穿着袜子从屋子里走出去，顺带着还把门关上了。
    电话那边，甄小芙抱着胸，靠在墙壁上，看起来有点不爽，“要是我做的，我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本来我寻思着找几个人去教训他们一下，也没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可人到了，却晚了，在他们去之前就有两拨人到了现场，我听陪酒的说，是一个带黑墨镜的男人干的，连开四枪！”
    “那人呢，那几个都死了吗？”
    “甄龙甄虎当场就死了，吴驰倒是没有。”
    “他失手了？”
    “不。”
    甄小芙深吸一口气，转个半身，“枪是奔着心脏打的，打的也很准，可遇上意外了。”
    “什么意外？”
    “吴驰的心脏不在左边，在右边。”
    陈凡吓一跳，“还有这种事儿？”
    “这不是个例，是正常现象，虽然这种人很少，但是平均几千个人里就有一个这样的。”
    甄小芙看起来也挺无奈的，“医院那边在抢救呢，说是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不过，医生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那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
    陈凡揉揉眉心，有点头疼。
    “我要是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说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呢？”
    陈凡也抱着肩膀，想了一会儿，短暂的沉默之后，有点儿迟疑地轻声说道：“要我说，不是老爷子做的，就是周白石做的。”
    “不能吧，虎毒不食子，他能做的那么绝？”甄小芙有些不信。
    陈凡苦笑，想了想，却也没说什么，“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指不定就遇上什么麻烦了呢！这事儿我不跟你多说了，你留意一下，回头我去找你，咱们当面商量。”
    “嗯。”
    甄小芙挂了电话。
    陈凡回来，刚到门口，就看见小姐姐穿着黑色的长裙出来了，身形婀娜，凹凸有致。
    “怎么了？”
    小姐姐抱着肩膀看着陈凡，询问的目光。
    “甄雅宸那一伙儿人，出事了。”
    陈凡把小姐姐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有人开枪杀人，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抢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得，可想想就觉得可怕，好歹都是一家人，怎么做的那么绝啊。”
    小姐姐抿嘴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也得注意点儿。”
    “老吴的媳妇在外面偷人了，你也要在外面偷人吗？”
    陈凡哼唧一声，捧着小姐姐的脸。
    小姐姐的脸一下冷了下去，凶巴巴地斜眼瞅着他，她不说话，但是那冰冷冷的感觉叫人如坠冰窖，很是吓人。
    “小骚货。”
    陈凡嘀咕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陈凡这是故意调戏她，可小姐姐明显不买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一把掐在陈凡的腰间，陈凡身子一歪，直接疼出一身汗，“诶呀！别掐了！疼！”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姐姐咬着嘴唇，瞪着眼睛，那凶巴巴的样子更是好看。
    “没叫什么！没叫什么！”
    陈凡也不是傻子，哪敢再多说。
    小姐姐看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把手放开了，寻思寻思气不过，又回身踢了他一脚，陈凡龇牙笑，捂着屁股进屋儿了，爷爷奶奶走了以后，这世界上也就这小辣椒敢这么对自己了，要是别的妞儿敢这么放肆，陈凡准得把她收拾一通，不叫她哭着喊着叫爸爸那都不算完！
    “谁干的呢？”
    陈凡回屋子里继续看电影，眼睛盯着屏幕，手托着腮帮，这心思却完全不在屏幕上了。
    “谁干的呢？”
    电影看完了，回去睡觉了，陈凡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还在想。
    “不行，这事儿得好好地研究研究。”
    陈凡搂着小姐姐日渐丰腴的身子，心里头还在嘀咕。
    “嗯？”
    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陈凡睁开眼睛，他摸了摸，又摸了摸，忽然间笑了起来。
    小姐姐果然比以前丰腴了些，这身子，隐隐地朝着前凸后翘的方向使劲儿了！
    要瘦先瘦胸，要胖先胖腿，这是无数女孩子减肥过程中最叫人心酸的体验，可小姐姐就完全不一样，这身上仅有的那么一点儿肥肉真会找地方，全都跑到了该去的地儿！
    诶呀，手感真是好。
    陈凡想着，嗤嗤地笑了。
    小姐姐什么都没说，大眼睛一翻，在陈凡的手背上掐了一下，陈凡吐吐舌头，把自己那胡作非为的手拿出来，搂着她，鼻子埋闻着小姐姐的发香，满足极了。
    家有娇妻，就算在外面再累再辛苦，这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熬不住的地方了。
    ——割——
    一晚上还算消停，第二天一早，小姐姐比陈凡起来得早些。
    陈凡打了个哈欠起来，看小姐姐正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收拾，那前凸后翘的身子真是叫人垂涎，陈凡看了一会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今天是周末，按照以前的规矩今天是不用出去晨跑的，人的身体需要有规律的锻炼和休息，这一点陈凡很清楚。
    “小辣椒，你过来。”
    陈凡张开怀抱，像个孩子似的，他已经忍不住了，想趁着时间还早跟小姐姐做个早操什么的。
    “滚蛋！”
    他那点儿坏心思小姐姐还不知道吗，白了他一眼之后，全然不做理会。
    陈凡嘟嘴卖萌，一歪身子，又缩回了被窝里。
    “老大，老大，好消息呀！”
    这边还呼呼大睡呢，张天霸却已经跑上来了，人刚到一楼，就大喊大叫，“甄雅宸松口了！答应了！”
    “啥！？”
    陈凡噌一下就从被窝里出来了，顶着狗窝似的头发出来，一脸懵逼，“甄雅宸同意了？！”
    “同意了！今天下午，董事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公司重组的事情！”张天霸看起来很高兴，手里拿着一个单子。

 第六百七十五章背后的那只手

    “甄雅宸决定减持了，手里的股份减到百分之五，作为代偿，吴总给了他一千万的自由资金！”
    陈凡点了点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那吴驰呢？吴驰还活着吗？”
    “还在医院抢救呢！”
    张天霸一摊手。
    “好，我知道了！没吃造反呢吧，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
    陈凡去洗澡了，没一会儿孙小妖也跑来了，“老大，老大！”
    看张天霸在客厅坐着呢，孙小妖吓一跳，“诶，你也来了啊！”
    话音刚落，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个人，却是吴琼的一个亲信伙计，他脸上像是开了花儿似的那么高兴，一进来看见孙小妖他们，也愣住了，“诶，你们也在呀！”
    三人相视而笑，都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陈凡在卫生间里给甄雅宸打了个电话，“听说你做了决定了？”
    “嗯。”甄雅宸在抽烟，“我累了，不想再掺合这里头的事情了，吴驰这边差不多了我就带着钱去国外，吴家的事情我再也不插手了。”
    “跟老爷子谈过了吗？”
    “谈过了。”
    “那还行，相信我，你这个决定是对的。”
    甄雅宸苦笑了一下，“老实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一定会输得这么惨。”
    陈凡也笑了，“你恨我吗？”
    “恨，怎么不恨！你几乎夺走了我的一切！”
    甄雅宸恶狠狠地说着，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先不跟你说这些了，等着，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跟你算账！”
    陈凡把电话挂了，想了想，一撇嘴，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甄雅宸骑在自己身上一边咬牙怒骂一边报仇似的扭动身子的样子，那凶猛劲儿，绝对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他想了又想，忽然笑出了声儿。
    甄雅宸这女人，那是真的骚！多亏了她也十足地美艳，要是人长得丑一点儿，那就真的吃不下了！
    想到这里，身体里又是一团火热，他搓搓胳膊搓搓脸，侧头喊了一声，“小军姐！你过来一下！”
    李小军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呢，一听这话，小脸儿通红，可就是不去。
    “小军姐，主人叫你呢。”
    小蛮用胳膊肘儿推了李小军一下，在那儿坏笑。
    “我才不去呢！”
    李小军羞得不敢抬头，却也十分决绝。
    她用脚心想都知道陈凡叫她去干啥。
    有些事儿，叫小姐姐做小姐姐肯定不肯，叫小蛮去又不尽兴，唯独几次三番早就给陈凡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李小军才最合适，话说回来，陈凡也真是中意她，李小军虽然长相出众，身材也很好，可跟小姐姐那种妖精才有的身姿长相比起来，还有很大差距，如果说小姐姐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那李小军就是温柔可人的邻家姐姐，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因为不完美，反而让人觉得很亲切。
    “小军姐，你快来呀，我肩膀疼，你来给我揉揉呀……”
    陈凡哼哼唧唧地，开始撒娇了。
    李小军抿嘴笑，却不动，她才不去呢，就是不去。
    “快去吧，要不然回过头来又要撒野了。”
    这一次确实拿着菜刀在切土豆儿的小姐姐发话了。
    “姐……”
    李小军弱弱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发出来的却是求助似的目光。
    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李小军又一脸无奈。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解开围裙，嘟着小嘴儿去楼上了，“别叫了！别叫了！那谁他们都在楼下呢，你叫叫叫，叫个没完，就不知害臊呀！”
    陈凡拿着毛巾，掐腰斜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斜着眼睛看李小军。
    李小军也掐着腰，学着他的样子看着陈凡。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李小军怂了，撇着小嘴儿不看他了。
    陈凡下楼，去客厅，小蛮已经把吃的东西都弄到一楼去了，张天霸他们跟着一起吃饭，害怕吓着他们的陈凡没叫小六子他们一起下来，先在厨房给他们盛好了饭菜让他们自己在榻榻米的圆桌边儿上自己解决，几个小家伙有饭吃有电视看就已经很满足了，看起来挺高兴，也挺乖。
    “老大。”
    陈凡过来了，张天霸赶紧起身，孙小妖也跟着站了起来，在陈凡面前，这俩人一向不怎么得瑟，也不敢得瑟。
    “坐吧，坐吧，起来干嘛。”
    平时一家人都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围着桌子坐着，这会儿到客厅的一圈沙发上围着，还是头一次，陈凡拿着饭碗盛了一碗新鲜的豆腐脑儿，摇了一勺酱，端在手里吃了一口，顿时觉得这个世界都跟着美好起来了。
    “吴琼叫你来，是什么意思？”
    陈凡看向吴琼派来的亲信伙计。
    “吴总请您过去，商量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伙计端着碗，一龇牙。
    他跟陈凡已经很熟了，嬉皮笑脸的，也看不出一点儿拘谨。
    陈凡点了点头，“你们家老爷子还好吗？”
    “好，好。”
    伙计赶紧点头。
    旋即寻思寻思，又略显疑惑。
    “诶？您怎么这么问呀？”
    “就是随便问问。”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笑了笑，给小姐姐夹了一块儿煎饺儿放在碗里之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看。
    桌子底下，仙儿哥就蹲在一边，此时正趴在那里啃着一个肉包子。
    看它吃得挺香，陈凡这才放下心来。
    家里得伙食实在是太好了，仙儿哥越来越胖，都快胖成球儿了。
    好在这家伙毛茸茸的，看起来并不因为胖了就变丑了，正相反，现在毛皮光亮，走起路来都雄赳赳气昂昂地，前所未有的精神，前所未有地霸气，看起来还颇有些老大做派。
    陈凡这边围在桌边吃饭，吴琼那边却也是一样，吴琼坐在桌子边儿上，跟自己的亲爹共进早餐，老爷子身后，一个戴墨镜的高瘦男子背着手过来，微微躬身，“老爷。”
    “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你出去躲一躲吧，没我的消息，不要露头儿。”
    “明白。”
    伙计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吴琼，他没有走，反倒是微微附身，“那，陈凡那边……”

 第六百七十六章香风

    吴琼忽然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还是面无表情，注意力却在老爷子身上。
    吴老爷子拿着叉子，想了想，最后轻叹一声，耷拉着眼皮缓缓地说，“陈凡怎么了？”
    “陈凡跟甄夫人有过接触，而且，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我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有备无患？”
    伙计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吴老爷子想了想，抬头看看桌对面的吴琼。
    吴琼没说话。
    他挺满意，“小子，你说呢？”
    “陈凡跟我是啥关系您是知道的，他跟我姐是啥关系您也是知道的，您还记不记得您以前跟我说过的话？”
    吴琼把手里的刀叉放下，嘴一下一下地动着，“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适用于我们吴家吗？如果真这样，我们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这世界远比一个吴氏集团大得多，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吧。”
    “你不够狠。”
    老爷子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了一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将来你遇上的角色个个凶狠毒辣，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是会耽误事的。”
    “反正我不会看着你们对他下手。”
    吴琼说完，笑了笑，“再说了，就算你们想下手，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陈凡有多大能耐我很清楚，你们真觉得几个人几把枪就能搞定他了？别忘了老虎是怎么死的！”
    “老虎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黑墨镜有点儿惊讶。
    “你说呢？”
    吴琼反问。
    黑墨镜不吱声儿了。
    “你觉得你的本事比老虎大多少？”
    吴琼问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好了，别说这个了。”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黑墨镜退下。
    那人点点头，悻悻地走了。
    半小时以后，老管家过来了。
    “老爷，陈凡他们过来了。”
    “我去接一下。”
    吴琼站了起来。
    没一会儿，陈凡他们上来了，老爷子跟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对陈凡说，“陈家那个臭小子，你过来，来，咱爷们儿单独说两句。”
    陈凡点点头，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往外走，“您不找我我也想过来问问呢。”
    “问什么？”老爷子挺纳闷儿。
    “我想知道您是不是真的准备放她们一马。”
    陈凡苦笑。
    “那娘们儿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都会替她考虑了。”
    老爷子笑吟吟地，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陈凡想了想，也随着苦笑一声，“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说这话真是没有一点儿私心，甄雅宸可不是一只绵羊，逼急了会咬人的。再说了，看您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痛下杀手的。“
    “哦？”
    老头儿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下决心？”
    “如果你想痛下杀手，吴驰不会活到现在。”
    陈凡耸耸肩，“别人不知道他的状况，您还不知道吗？你没有提醒那个人，这就说明你是有留手的。”
    老爷子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你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少。”
    “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有些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那些事瞒不住我。”
    陈凡把手放在口袋里，走到窗前，“修习鬼术的人，都有一个本事，能见阴物，能与魂鬼交流。这一手我用得始终不好，但也掌握了一点窍门。”
    “看样子很难瞒得过你了。”
    老爷子捏着拐杖，“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
    “我能理解。”
    陈凡看向窗外，“事情走到这一步，给人的感觉已经很压抑了，我想您也不希望有更多的流血事件发生。回头我去找甄夫人谈谈，如果一些顺利，可是少了很多麻烦。”
    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转头看陈凡。
    “你觉得那女人怎么样？”
    陈凡一愣，蓦地有些尴尬。
    他想了想，摇摇头，“我看不透她。”
    这一次，吴老爷子也笑了，他摇着轮椅转个半个圈儿，对着窗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有一点。”
    陈凡倒是实在。
    “如果倒退十年，我一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但现在不行了，我没得选。”
    老爷子说完，脸上显出一抹无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以我现在的状态撑不了太久的。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我就这么撒手去了，凭我家那臭小子的那点能耐，他是斗不过那些人的。我已经暗示过他们了，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机会，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可很多事情都摆在那里，没得选。”
    “所以我说，我能理解。”
    陈凡说完，推着老爷子的轮椅转了往一边儿走过去，“您不用跟我说这些，您现在做什么，以后做什么，这都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来帮个忙，报恩而已，我欠红姐的，就这样。”
    “知恩图报是好事，不过这件事以后，咱们算是两清了。”
    老爷子说着，捏着拐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小红还活着，那该多好。”
    “嗯，有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陈凡声音很平和，表情肃穆，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客观地说，吴一红算是陈凡的恩人，如果没有吴一红，可能根本就没有陈凡的今天。
    一老一小，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看起来倒还算融洽。
    张天霸和孙小妖抱着肩膀远远地看着，跟吴琼对视一眼。
    吴琼耸耸肩，一撇嘴，“也不知道他俩怎么那么多话可以说！”
    “两代人之间就没有代沟吗？”
    孙小妖喃喃地说。
    陈凡离开了吴家，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酒吧是新开的，人不少，也挺热闹，只是大白天不是正经时候，到了晚上这里才是最赚钱的时候。
    陈凡去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扎啤，坐在那里一边玩手机一边喝酒，没一会儿一阵香风过来，陈凡头都没抬就知道是甄小芙过来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甄小芙的表白

    “啪！”
    甄小芙一把打开陈凡那摸向自己裙底的手，看起来有点生气。
    “毛手毛脚的！想死是吧！”
    “咱俩这关系，也算是老情人了吧！睡觉都睡了，摸摸能咋的？”
    陈凡真是不害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地卡顿。
    甄小芙翻了下眼睛，很无语似的。
    “五十万。”
    陈凡拿出一张卡，推给甄小芙，“这算我的股份，以后要按时分我红利，要是敢拖欠什么的，有你好看！”
    “行啊，能拿出五十万真是不容易，这钱不是抢来的吧！”
    甄小芙笑嘻嘻地，欠身坐在陈凡旁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这资质，抓鬼有点可惜，你抓个鬼能赚几块钱呀！不如姐姐我给你指一条发财的道儿！”
    陈凡挑眉。
    “我这儿需要几个男技师！”
    甄小芙眉飞色舞地说，“你这条件这么好不如到我这儿上班得了！我给你安排几个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一天十几万，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咋样！”
    陈凡冷哼一声，他知道甄小芙这是故意寒碜自己呢，他也不生气，一撇嘴，“哼，做不了！我这人有个毛病，挑食！那一身是油的肥婆我可受不了！要说接活儿那也得看人！就比如你这样的我倒是可以腾出时间伺候伺候。”
    陈凡说完，又嬉皮笑脸地看向甄小芙了，“怎么样小骚货，最近有没有在外面撩汉子？”
    “滚一边儿去！”
    甄小芙真是懒得跟他说话，哼唧一声，“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不招人喜欢！你看你那样儿，不觉得自己可欠揍了吗？”
    “你好。”
    陈凡还是不生气，微微侧身，看向四周，“话说这地方你花了多少钱盘下来的？”
    “这地方以前是另外一个老板开的，经营得不怎么好，老赔钱，还有人闹事，正好他也想出兑，现在我闲人一个，没什么事情可以做，这不就就兑了下来嘛。”
    “不是你的老情人兑给你的吧。”
    陈凡看甄小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分怀疑。
    甄小芙又翻了下眼睛，“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点儿？女的！女老板！顶多算我一闺蜜。”
    甄小芙说完，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诶？说起这个，那天我们聊天，无意间提起你，她跟我说她还想跟你认识认识呢！”
    “跟我有啥关系？”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看起来挺无辜的。
    “我也不知道干啥，不过听那意思，好像是有求于你。”
    甄小芙笑吟吟地托着腮帮，凑过来，“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也是个美女哈！论模样长相也都不差！”
    “没兴趣。”
    陈凡打了个哈欠，兴味索然，“肥肉吃多了，都腻了！我现在只想赚钱！”
    甄小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撸多了不行了吧！”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凡在甄小芙面前，永远那么流氓。
    “滚一边儿去！”
    甄小芙说着，又白了陈凡一眼。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我听说你跟我姑姑上床了，是真的吗？”甄小芙还挺八卦的。
    陈凡手一抖，手里的被子差点儿掉在桌子上。
    “你听谁说的？别瞎说！”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么看应该是真的咯！”
    甄小芙越笑越开心，龇着牙，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很好奇地看着陈凡，“诶，你说你小子真可以呀！他大你快二十岁了，你还吃得下！胃口不小嘛！”
    陈凡不想搭茬儿，不说话。
    “跟我说说，啥感觉！”
    甄小芙越看陈凡这样，就越觉得好奇，眉毛一挑一挑地，脸上挂着坏笑。
    “那能什么感觉呀，都差不多。”
    陈凡说完，从凳子上下来，转身走了，“我回家去了，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自己多小心点儿哈，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要节外生枝！”
    “你就这么走了呀！”
    甄小芙竟然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不走干啥，你想咋的？”
    陈凡冷哼。
    “我能咋的，我想吃了你！”
    甄小芙说着，快步跟上去，到走廊里还拉了陈凡一下。
    “诶！”
    陈凡一个趔趄，生生地给她拉倒了走廊里一侧的小包间里。
    这地方是不对外开的，门口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一进门甄小芙就把门反锁了。
    “咔哒。”
    女人坏笑，手背在身后捏着把手看着陈凡。
    陈凡一脸懵逼，心说这妞儿这是想干啥啊？
    甄小芙还在笑，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抱着陈凡的将他推到墙边，脸贴在陈凡的胸口上，依偎在陈凡的怀里。
    “你干嘛呀？”
    甄小芙上上下下一阵乱摸，陈凡还挺不习惯，他扶着甄小芙的肩膀一脸诧异地问。
    “我想你……”
    甄小芙看起来有点小激动，嘟囔着。
    “你说啥？”
    陈凡吓一跳。
    “我想你，我想你……”
    甄小芙像是发情了似的，方才的淡定一下没了，她死命地往陈凡的怀里钻，“多少天了，我一直想你！”
    “你可拉倒吧，别逗我了！”
    陈凡压根二不信。
    “我逗你干什么，我真的想你了！你别走，我不让你走！”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忙活几下把陈凡的手挣脱开，然后死死地搂着陈凡，跪了下来，用脸颊磨蹭了几下之后，开始在陈凡的怀里一阵乱亲。
    她身子一扭一扭的，看起来真是浪得飞起。
    “这几天，我天天做梦梦见你！真的！我，我想跟你好！”
    “你别这样，想怎么的也得换个地方啊，你起来。”
    陈凡尝试着把甄小芙拉起来。
    “不！”
    甄小芙并不配合，她死死地抱着陈凡滑落下去，搂着陈凡的大腿死死地把自己贴在他的身上，抗拒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起来，我不起来，我想这样你别拦着我……”
    我的天，陈凡看甄小芙的样子，真像是中了邪似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真是来送钱的，没别的意思，可甄小芙这火儿烧得很旺，一时半会儿怕是扑不倒了。
    “你别动，一会儿我就好。”
    甄小芙看陈凡不拦着她了，赶紧跪在地上，她抬起两只白皙修长的小手干净利落地把陈凡的皮带拉开，屋子里哗啦哗啦地，是皮带头发出的震颤。

 第六百七十八章疤瘌



 第六百七十九章我的场子我的妞儿

    甄小芙上下打量，“实话跟你说吧，这酒吧现在人家已经让给我了，这里马上就要重新装修，好好收拾一下，以后你别来这里撒野了。你要是不听劝，咱俩没完。”
    “呵。”
    疤瘌给甄小芙这套话说得哭笑不得，“我说甄小芙，你真觉得自己挺行呗？你觉得你自己已经牛逼到没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你别以为黑白两道认识不少朋友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不想找不自在，咱就好好谈谈！”
    疤瘌说完，把手里的刀拍在吧台上，“这酒吧，我早看上了，不想找那不自在，你就给我吐出来！今儿爷给你指条明路，把酒吧吐出来，陪我睡一宿，咱这事儿两清！你花多少钱，我都退给你，从今以后这酒吧就是我的，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明白我的意思不？”
    “呵呵呵。”
    甄小芙都被气笑了，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凑过去，“哦，我得把酒吧让给你，还得陪你睡一觉！你咋那么不要脸呢？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瞅你一眼都想吐！”
    疤瘌脸通红，一拍桌子，“臭娘们儿！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拼一把！”
    “拼呗，看看谁能砍死谁！”
    甄小芙也是一脸不服，看都不看他一下。
    一边的伙计汗都下来了，看看疤瘌身后一群的彪悍小弟，喉咙里咕噜一声。
    这些人来势汹汹，可是不好惹，自己这边就几个服务生，哪儿能招架得了这群豺狼虎豹。
    “妈的，给我砍他！”
    疤瘌真生气了，一拍桌子指着甄小芙的方向，甄小芙转头瞪眼，“我看谁敢！都他妈的不想活啦！？”
    “砍她！”
    疤瘌又是一声怒吼，这一次，一群人直接冲了上去。
    “我草你吗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甄小芙身后，一个伙计直接拽出一把喷子，咔嚓一下搂紧了枪栓，冲了上来，他脸抽抽着，目露凶光，“我草你吗，谁敢过来我崩了谁！”
    众人一看对方直接把枪拿了出来，全都傻眼了，谁都是爹妈生的，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来呀！”
    伙计再次喊道，声音很大。
    “我草你吗！”
    疤瘌被激怒了，从腰间也拽出了一把手枪，对着那人，“我特么崩了你！”
    “诶哟。”
    剑拔弩张的一瞬间，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进来了，“干什么呢这是？”
    众人一起转头，心说哪个不知趣儿的倒霉蛋跑这儿来了，疤瘌更是怒不可遏，“我操你……”
    陈凡背着手看着他，他也背着手看着陈凡，短暂的沉默之后，疤瘌那穷凶极恶的脸立即变得和蔼起来，他嘿嘿笑，“哟，这不是陈凡兄弟吗？”
    “干嘛呀这是？”
    陈凡也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
    “谁呀这是？”后面拿着开山刀准备动手的一个伙计问旁边的一个拿钢管的。
    “陈凡。”拿钢管的那个一咧嘴，有点懵逼，“他咋在这儿呢？”
    “陈凡是干啥的？”先前那人好像是新来的，还不认识陈凡。
    “他是社会大哥吗？”看陈凡还挺年轻的，那人又问了一句。
    “他不是社会大哥，也不混，但是，咱这边是个有头有脸的混子就得给人一点儿面子。”人群里一个看起来还算老练的伙计轻叹一声。
    “那他到底是干啥的？”先前那人还在问。
    “干啥的？呵。”
    对方没说话，笑了笑，“我也说不好是干啥的。”
    那人一脸懵逼，缺看伙计们悄悄地议论起来，“我的天呀，真的是陈凡吗？”
    “怎么陈凡也出现在这里了？”
    “是偶然吧！”
    “谁知道！”
    众人窃窃私语，见陈凡过来，赶紧让出一条路，“咋了，疤瘌？你这是来我这里砸场子来了吗？”
    陈凡看这些人都是带着家伙来的，背着手拿着小纸扇子，环顾四周，大家一看是陈凡，赶紧低头回避，不敢作声。
    “啥？你的场子？”
    疤瘌吓一跳。
    “这场子里有我一些股份。”
    陈凡背着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又看看甄小芙，短暂的平静之后搂着甄小芙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妞儿已经跟了我，也是我的人。咋个意思？今儿是非砸了我的场子不可呗。”
    疤瘌一脸懵逼，“不，这……你……”
    陈凡继续挑眉，“能不能给兄弟个面子，别在这儿闹事儿？”
    “诶！”疤瘌一点头，转身，摆手，“都滚蛋都滚蛋！”
    “我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场子。”疤瘌跟陈凡敬礼，点头，“我也滚犊子了，回头儿摆个酒，算我赔罪。”
    “客气啦。”陈凡跟对方一抱拳，也没吓唬也没说话，看起来笑吟吟和和气气地。
    江湖人，最爱个面子，既然对方给自己面子，自己也得照顾一下人家的面子。
    疤瘌灰溜溜地走了，屁都没敢放一个。
    “行啊，没看出来！”
    甄小芙有些惊讶，微张着小嘴儿上下打量，那表情像是在调侃陈凡似的。
    “疤瘌是光头强的兄弟，一起吃饭的时候，认识。”
    陈凡把手放在甄小芙弹性有肉的屁股上，揉了几下，又拍了拍，“你也是，说话那么冲干嘛？这脾气太暴躁了，得改改，我还有事，回头儿再跟你说。”
    陈凡转身走了。
    留下甄小芙抱着肩膀原地撇嘴。
    “还行，拉下脸来伺候他半天，总算没有白忙活！”
    甄小芙抿着小嘴儿，暗自心想。
    “回头儿你过来，我好好谢你。”
    甄小芙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陈凡看了一眼，笑笑，没回。
    甄小芙那点儿心思他很清楚，这妞儿光自己忙活了，怕是没爽够，此时此刻怕是等着盼着自己腾出时间使劲儿地疼爱她呢。
    “咋就一点儿都不害臊呢？”
    陈凡想起了小姐姐经常说他的那句话。
    他刚出来，便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大，吴驰死了。”
    “怎么死的？”
    “没抢救过来，到底还是死了。”
    “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去医院。
    在医院外面的一个角落里，陈凡见到了刚开完会匆匆赶来的甄雅宸。

 第六百八十章叫人无语的真相

    甄雅宸看起来并不是特别伤心，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抱着肩膀看着窗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都结束了，我也该走了。”
    “你就不觉得伤心吗？”
    陈凡有些诧异。
    “伤心什么？”
    甄雅宸苦笑，我怀了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确实。”
    陈凡也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是谁的，陈凡已经知道了，如果这件事披露于世，甄雅宸乃至整个甄家都会名声扫地。
    可怜的是，时隔多年老吴同志才发现自己小算盘打错了，不单给人绿了，喜当爹，替甄雅宸这种淫荡得不可理喻的女人遮了羞。
    “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吗？”
    甄雅宸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因为我爱他，自始至终，我只爱过一个人。”
    “可他是你哥哥，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陈凡有些沉默。
    不能跟相爱的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或许这才是甄雅宸做出那些倒行逆施的事情的根本原因，自暴自弃，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陈凡了解那种滋味儿，所以他并没有报以嘲笑的目光。
    正相反，他有点可怜她。
    抛却她那有些扭曲的世界观不说，甄雅宸确确实实是个可怜人。
    “我有点喜欢你了。”
    甄雅宸忽然笑了起来，摸摸陈凡的胸口，“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吴一红那么中意你，有的时候，人的烦恼太多，放不下，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忘却一切杂念，畅畅快快地做自己，这种感觉真的难以形容，就像是吸毒一样。”
    “我也是。”陈凡苦笑，“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找机会跟你较量一下。”
    陈凡顿了顿，笑得愈发阴险了，“你那骚样儿，只要想想便觉得特别爽。”
    甄雅宸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间白了陈凡一眼，她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却不想陈凡趁机摸过来，抱住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离开这个是非地，走得越远越好，你要是不走，会有人送你走。”
    甄雅宸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没说话。
    当天晚上，跟陈凡在小旅馆里疯狂了一下午的甄雅宸上了飞机，从此不知所踪。
    甚至，在吴琼的葬礼上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得身影。
    吴驰的葬礼是跟甄龙甄虎一起举行的，葬礼上，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当肃穆，只有一个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哭得异常伤心，老泪纵横。
    这一天，他同时失去了他一生中仅有的三个儿子。
    仅有的，三个儿子。
    吴家是怎么开会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这不重要，陈凡也不关心，晚上，本市最大的一家酒楼，吴琼找来出过力的兄弟们大吃一顿，陈凡也是不厚道，遇上这样的事情真就是拖家带口来的，一顿饭光龙虾就吃了十几只，到最后全然吃不动了，才罢休。
    “诶呀，好饱。”
    一回到家里，小蛮就倒了，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儿满足极了，看她那么没出息，陈凡也是无奈，也不怪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很久没有吃得这么开心畅快了。
    “小子们，出来吃饭了！”
    陈凡大喊一声。
    楼道里立即聒噪起来。
    小六子举着小木碗一马当先杀进来，早早地站在一边，等着排队。
    “爹爹，那是什么啊？”
    小六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龙虾，看起来十分惊讶。
    “龙虾没吃过呀，丢不丢人。”
    陈凡笑笑，把龙虾剥了，虾肉切成等分的几块儿，一个一个放在几个小家伙的小木碗里，小六子等不及了，要动嘴了。
    “等会儿！”
    陈凡说着，又调了酱汁给它们分了，小六子伸直了两条腿坐在边儿上，用叉子插起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扯了一下，鼓着腮帮吭哧吭哧地吃了几口之后，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立即没了，五官都跟着舒展起来。
    “天呐！”
    几个小家伙齐刷刷地露出幸福模样，高兴得不敢相信。
    “好吃吗？”
    小姐姐去沏茶了，回来的时候跪在桌边摆弄茶具，笑着说，“很贵的，慢慢吃，别着急，下一次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
    “别这么说，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认真干活儿，天天都有大虾仁儿！”
    陈凡说完，又从带回来的饭盒里弄出一条酱鸡腿，递给仙儿哥，仙儿哥早就得团团转了，见盘子里有货，赶紧上前。
    “别弄出来，把毛毯弄脏了把你杀了炖汤。”
    小蛮坏笑提醒。
    仙儿哥一听这话，还挺嫌弃她，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之后，叼着鸡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自己吃自己的。
    “小妮子，怎么不把你杀了炖汤喝呢！”
    陈凡在小蛮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嘻嘻嘻嘻嘻嘻嘻……”
    小蛮龇牙笑。
    李小军看得有意思，拿起遥控把电视打开，一家人休息了一下，又开始抱着抱枕看电视了。
    天很冷，邻近春节的时候，格外地冷。
    地暖很好，可房子大，人少，还是盖着被子要好些，陈凡靠着墙坐着，腿上放着一个蓬松干净的羊绒被，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还在摆弄她的针线活儿，小蛮坐在小姐姐的身边抱怕的，玩儿手机，李小军在陈凡的另一侧，也把脚丫伸进被子里，一边摆弄手机一边看电视。
    “咔哒咔哒咔哒。”
    小家伙们坐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盯着屏幕。
    “不许吧唧嘴。”
    小姐姐在陈小五的后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小家伙转回头，憨笑一声，再回头的时候果然消停多了。
    “小辣椒，我们生个娃吧！”
    晚上要休息了的时候，陈凡抱着小姐姐一本正经地说。
    小姐姐没搭理他。
    “生一个吧。”
    陈凡又说。
    “你能保证四五个月别碰我，咱就生一个。”
    小姐姐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杀手锏。
    陈凡寻思寻思，憨笑，“那算了，过一阵子再说吧！”
    小姐姐哭笑不得，恨不得用那大眼睛瞪死他，“样儿吧！一天天，除了日女人，就干不出一丁点儿的正经事！”

 第六百八十一章挨揍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金发碧眼的美人

    “真是个傲娇的女人，明明很开心，嘴上却不肯承认。”
    像寻常女孩儿一样嬉闹了一会儿之后，李小军拿着小剪刀把一片略微泛黄的叶子剪下来，暗自心想。
    陈凡溜溜达达地去玩儿了，到了年根底下，到处都很喜庆，热闹，这几天陈凡基本上不接单子了，大过年的，准备休息几天。
    不过他想闲着，很多事情却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简单，这不，陈凡刚从甄小芙的酒吧里出来，就看见外面的雪地里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穿着浅灰色带容貌的羽绒服的美女。
    米歇尔。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陈凡愣了一下，许久不见，陈凡都快把她忘了。
    要说这俩也算是仇人了，米歇尔想肢解陈凡，陈凡也差点儿把米歇尔捅死，倒退几天的话，俩人要是见了面，非火拼一把不可。
    “好久不见啊。”
    陈凡扫了一眼米歇尔身后站着的两个伙计，他们背着手站在车边，并没有掏家伙就冲上的意思。
    这叫陈凡有些纳闷儿，除了纳闷儿以外，他还多少有些不放心。
    “好久不见。”
    米歇尔也笑了，却是苦笑。
    “有时间吗？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单独聊聊。”
    米歇尔微笑着一侧头，旁边的伙计开了车门，在一边等着。
    “怎么，怕我吃了你呀。”
    看陈凡没动，米歇尔笑吟吟地。
    “你想多了。”
    陈凡回头，跟身后跟着的几个兄弟摆摆手，随机一低头，钻进车里。
    “说吧，找我干什么？”
    米歇尔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陈凡坐在后面，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在外面，没进来，车子里只有他们俩。
    “我想求你帮个忙。”
    过了半天以后，米歇尔终于说了一句。
    “找我帮忙？我能帮你什么样？”
    陈凡还挺纳闷儿。
    “我被诅咒了。”
    米歇尔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一脸沧桑地回头看向陈凡。
    陈凡看看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随着眸子里微微地一下闪烁，陈凡清晰地看见米歇尔的脸上出现了两道红色的竖线，竖线从米歇尔的下眼皮开始，直接朝着下巴的方向蜿蜒过去，看起来像泪线，又或者说，那根本就是。
    此外，她的脸也极为苍白，白人的肤色很浅，这还算正常，可米歇尔的肤色有点过于浅了，像是白纸一样看不到一点血色。
    一个正常人的人被开了阴眼的人看到，形状外貌都与正常人一般无二，要有差别也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罢了，可米歇尔这个绝对超出了细微差别。
    “你不是中了诅咒，你是中了邪，有一只看起来十分棘手的东西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能看见，却看不清楚。”
    陈凡那黄澄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米歇尔的脸，面色严峻，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米歇尔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你能帮帮我吗？甄雅宸说，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帮我了。”
    “甄雅宸。”
    “对。”
    陈凡表情复杂，他真没想到甄雅宸还能给自己介绍这么一个好差事。
    “我可以帮你，但有几个条件。”
    陈凡低头，手拢在嘴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儿之后，把火机收起来，“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惹来这个东西的。”
    米歇尔没说话，靠在车座上像是陷入了沉默。
    “又去盗墓了？”
    陈凡猜对了一多半。
    “要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够不要脸的，要盗墓回你们美国盗去，你一个白皮跑我们这儿折腾个什么劲儿！”
    “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米歇尔看起来十分无奈，“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能怎样？”
    这女人在国内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普通话说得比以前好多了。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是在谁的墓地里招惹来的？”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起来不大想帮忙，他确实不想帮，没那个好心。
    “前一阵子，我们去了西藏，在一个因地震而塌陷的的康巴大僧的寺院底下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其中一个，是个陶罐。”
    米歇尔轻叹一声，“陶罐被打开以后，我们几个就全给迷倒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那剩下的人呢？”
    “全死了。”
    陈凡上下打量，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点了点头，“这个倒也不奇怪，寺院的地宫里藏匿着几个厉害的妖物，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只不过，死了那么多人，你应该不好交代吧。”
    “是啊。”
    米歇尔看起来十分憔悴，“公司的人已经解除了我的职务，暂时保留董事的身份，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直接参与到那些事情中去了。”
    女人说完，一脸无助地看着陈凡，“更可怕的是，打那以后，我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一直都在。”
    “你见过她吗？”
    陈凡问。
    “见过。”
    米歇尔抱着肩膀，忽然间颤抖起来，她不像是装的，脸煞白，嘴唇都在颤抖，像是很冷似的，“那是一个女人，白头发的女人，眼睛里头往外流着血，嘴唇是红的，很恐怖。”
    “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陈凡还是不吃惊，淡淡地问了句。
    “我不知道……”
    米歇尔颤抖着身子，“我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我的记忆越来越多地出现空白，有的时候忽然间出现在一个地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里。我看过心理医生，找过神父，到最后也没有个结果，他们怀疑我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前兆，但是……”
    米歇尔搓了搓胳膊，“但是，我觉得不是……”
    “你相信我吗？”
    陈凡听完了这些话，又沉默了一会儿。
    甄雅宸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略有些诧异。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尝试着跟她交流一下。”
    陈凡说完，嘴角出现一个微妙的弧度，“或许，借用一些特殊的法器我可以跟你身体里的那个人简单地聊聊。”

 第六百八十三章泪线



 第六百八十四章你们等着



 第六百八十五章有求于人



 第六百八十六章那是我干哥



 第六百八十七章沦陷

    “真是个骚货！”
    陈凡也不矜持，坐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儿，他也有点累。
    回想起方才那一阵，他还有点兴奋。
    尤其是金晓珠哇地一声大叫，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两下，又抱着他的大腿迎上来时的情形，真叫人难忘。、
    哼。
    陈凡冷笑。
    他很清楚，潜意识里，陈凡感觉这妞儿就像个小孩儿似的，贪玩儿，嘴馋。
    遇到了好东西总想尝尝，一旦喜欢就不松口，就像公园里的小妮子吃了甜筒，吃完了还舔干净，直等什么都没了，才身子一软躺在沙发上，露出回味无穷的模样。
    这不是陈凡第一次见了，这样的人她见过好多。
    “诶呀，美死了美死了！真是美死了！”
    正寻思着，金晓珠开口了。
    陈凡上下打量，“哪儿美了？”
    “你不懂的！”
    金晓珠说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把相机拿了出来。
    “咔嚓。”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陈凡吓一跳，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别怕，就想留个纪念，没照你脸！”
    金晓珠拿着看了一下，忽然抿嘴笑，她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心里头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可惜自己这小嘴儿实在太小了，不够用。
    “你还有这癖好啊，跟陈老师学的吗？”
    陈凡彻底无语了。
    “什么陈老师，说什么呢！”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又把相机的内存卡取出来，轻车熟路地把里面的内容传到手机里，一边自己欣赏，一边小声埋怨，“不过说真的，你这人真不是个东西，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过分呢，不知道心疼人呀！”
    “哼。”
    陈凡没回答她，冷笑一下，“我去洗澡了，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怕死在里头。”
    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蜷曲着身子。
    她累了，太累了，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疯狂过，一时间还真是浑身酸疼适应不了。
    陈凡去洗澡了，就剩下她自己在客厅里。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骨头都酥了。”
    金晓珠在沙发上来回打滚儿旋即，窝在沙发里嗤嗤地笑着。
    “我厉害还是你干哥哥厉害？”
    陈凡很快就出来了，把裤子穿好，扣上皮带，衬衫整理了一下之后，一切都仔仔细细地收拾妥当了。
    他冷笑一声在金晓珠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力气不小。
    这回自己确定了，金晓珠这骚货还真不是处女了，可陈凡记得以前看她的时候她还是呀，是自己看走眼了？应该不是，陈凡估摸着准是自己没怎么联系她的这段时间，有人钻了空子，偷摸地上手了。而根据陈凡的推测，这个人应该不是别的，准时照片上那个，跑不了……
    “我干哥烨不错的，不过得看跟谁比了，跟别人比还行，跟你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金晓珠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娇笑不止，“以前就听说你特别厉害，却也没寻思你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我的天，还真是吓人，简直是怪物一样！”
    金晓珠说着，又嗤嗤地笑了起来，她伸展身子，翘起小脚，“诶呀呀，早知道你这么棒当初我就不跟他好了！我当时也是想不开，便宜他一个绣花枕头了。”
    “你还真背着我给人弄了？”陈凡看起来有些生气，其实也不咋生气。
    金晓珠又不是他的妞儿，顶多算朋友。朋友给人弄了，这没啥。
    “别说得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行不行，我又不是你媳妇，我给不给人弄关你什么事！”
    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诶，跟你说正经地，今天这事儿不许跟别人说，要是给人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不是，你这么浪你家里人知道吗？”陈凡一撇嘴，捧着金晓珠的脸，内心里却有些鄙视她。
    金晓珠没说话，又在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糕点，吃了起来，“别说这个了！说正经事儿！你还真想开个名品店啊？我跟我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匀给你一个店面，你把钱准备好吧，很容易的事儿。”
    “放才不挺傲娇挺不乐意地吗？”陈凡冷哼一声，上下打量。
    “怎么一回事你心里没数儿吗？看你也累的不轻，赏你的！姐姐我对你地表现很满意，只要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正经的，不撒谎。”
    金晓珠眼神暧昧。
    “呵。”
    陈凡冷哼，把手揣进裤兜儿里，“真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女人，我还以为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呢。”
    陈凡恨自己开走眼了。
    “我是正经人家地姑娘呀！”
    金晓珠说完，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确实是一副标准的韩国女孩儿的长相，细眉大眼睛，小嘴儿很小，一笑起来特别甜美，甜美里又带着一点不屑的劲儿，像是看不起人似的。
    “算了，这件事不劳你费心了， 我不做了。”
    陈凡点了根烟，坐下来抽完，就掐了烟头转身走了。
    以前想找金晓珠，是因为陈凡觉得金晓珠是个好姑娘，把小姐姐她们交给她，相互间有个照应，自家媳妇也不会给人带坏。
    可现在看，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娱乐圈儿果然很乱，这金晓珠还没正式出道儿呢就跟那些所谓的大牌明星搞在一起了，虽然跟小鲜肉开房比跟导演开房更容易接受一些，可陈凡还是觉得不舒服。
    妈的！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妞儿，自己就应该趁着她还是原装的就直接下手得了！不干白不干，自己也是够傻的！
    “诶！你不是生气了吧！”
    金晓珠看陈凡这表情不太对，有点慌，“诶，你别走呀！诶！”
    陈凡还是走了，头也没回。
    “给脸不要脸！等你下次有求于我的！”
    金晓珠还挺生气，翻了一下眼睛。
    旋即寻思寻思，又笑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好姐妹发了一条短信，“我觅到了一个极品！改天介绍给你呀！”
    “拉倒吧，绣花枕头我不喜欢。”
    某娱乐节目的化妆间里，一个长得颇有些异域风情的年轻女孩儿给她回了一条。
    最近她实在太火了，一天到晚都是应酬，忙活不过来，身心俱疲的时候也就这个好闺蜜还能聊聊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古怪的灯

    “什么叫绣花枕头啊，让你看看，别乱传！”
    金晓珠把手机里的照片发给了那女人。
    女人翻出来一看，当时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上了！
    “这谁呀？”
    照片上并没有拍到陈凡的脸，她不能确认这个人自己认识不认识。
    “我一朋友！可猛了！”
    金晓珠得意洋洋地发了一条。
    “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女孩儿也不怎么矜持，很傲娇地发出来个羞答答的表情。
    看样子是动心了，真动心了。
    她反反复复地看着照片，看着男人的好身材，心里头想入非非，水水的。
    “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呢？”
    外面，助理过来了，看她一直拿着手机发呆，笑着问。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这场换个时间，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毕竟是大牌明星，助理认为她还是有这个特权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年少成名，出道没两年就成了力压范冰冰高圆圆的古装剧里的颜值担当，平素里吸粉无数，虽被讽势力眼，也被很多大腕儿排挤过，甚至还跟某男星传过绯闻黑粉无数啥啥的，可谁都得承认，这一路以来非议不断的女孩儿也确实是红得发紫，叫人不敢小看。
    “不用了，没事儿。”
    女人笑了笑，揉揉脸，嘴上说不要，这脑子里却始终想着照片上那个男人，和一些总是偷偷跑出来的免不了让人觉得十分愉悦的奇怪念头。
    ——割——
    “我有个朋友，想跟你认识认识，你说见不见，是个超级大美女哟！”
    金晓珠给陈凡打电话，笑吟吟地吃着小糕点。
    “找我干啥，我很忙的。”
    陈凡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人家可是当红明星，话题人物！多少人梦中情人，你别不识好歹！”
    金晓珠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陈凡愣了一下，他微微皱眉，“真的假的？谁呀？”
    “我给你发她照片，看了你就知道了。”
    金晓珠没有直接说，给陈凡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陈凡一看，蓦地瞪了了大眼睛！
    卧槽！
    这不那谁吗？
    昨天拿手机看新闻的时候还在评论区看到一句评语，“那谁谁在我胯下，赞一个，插一下！”
    当时一层楼被顶了两万多次，陈凡还寻思她那小身子骨儿能不能经受得住呢，谁成想，眼睛一闭一睁，有人把她送上门来了。
    “你真认识她？”
    陈凡口水都留下来了，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其实那妞儿的颜值虽然着实不低，却还比不上小姐姐，只是那样的尤物放在面前，不尝尝实在可惜。
    毕竟人家是个大明星，公众人物。
    陈凡摸过贵妇，睡过女神，邻家姐妹都上过手了，唯独没跟大明星呼哈过，说他不好奇，那是扯淡。
    只是自己这手脚实在搭不上人家那个界面，实在是没机会罢了！
    “废话，我要是不认识她能给你介绍吗？我俩是好姐妹！”
    金晓珠得意洋洋地坏笑着，“人家可是真有钱，而且确实可能有求于你！等见面了你得检点点儿！”
    “怎么的呢？怎么还尤其于我呢？”
    陈凡挺纳闷儿。
    心说难道是胸小想找自己治治？这也不像呀！
    看照片不是d也是c，跟她同样是大明星的老板比可能差点儿，跟普罗大众比那真是棒棒的。
    “诶呀，不适合电话里跟你说，等我回头把他给约出来你就知道了，先说话哈，好处咱俩一人一半！”
    金晓珠发完短信，露出一个很奸诈的表情。
    她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没人知道这女人在背地里在寻思什么。
    “又是一桩好买卖。”
    陈凡心想着，也跟着高兴起来。
    ——割——
    蹦跶蹦跶地去找小罗出来喝酒，吃完饭差不多快七点了，米歇尔下榻的酒店，陈凡背着一个大包如约而至，“今天有看见她吗？”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一次。”
    米歇尔抱着肩膀，看起来神色有些慌张。
    “你去洗澡吧，洗干净了换浴袍出来，坐在这个椅子上。”
    陈凡把酒店里的桌子抬过来，又在对面放了一把椅子。
    米歇尔不知道陈凡要干什么，还是遵从他的说法做了。
    她去洗澡，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围着浴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米歇尔看起来有点紧张，十分紧张。
    她知道陈凡是个色鬼，以前就领教过了，这会儿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凭陈凡的身手，就算给她一把冲锋枪她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制服她，越想越觉得后怕，她十分忐忑。
    “你的身体里有一个东西，这一点你我都知道，我应该不需要跟你多解释了。一会儿我要做的，就是让你的意识进入类似于休眠的状态，然后把她呼唤出来，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陈凡说着，拿出一个数码相机，调成摄像模式，挂在桌子对面。
    “看见这个了吗？为了防止你怀疑我趁机占你便宜，我把这个带了过来，一会儿咱们全程录像，整个过程是什么样的，你自己看。”
    陈凡说完，又拿出一张单子，“保险起见我们先签个合同，要不然要是出了事，我没法说。”
    米歇尔拿起合同看了看，脸一红，还是签了。
    “你可以不签，这完全是自愿的。”
    陈凡说完，又笑了笑，“不签我就走，这单子生意你可以找别人。”
    “我找过别人了，都说接不了。”
    米歇尔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也是无奈极了，这话说得对，哪怕有一点办法，她也不想把自己送到陈凡这臭流氓的嘴边啊！
    陈凡他俩往日里有不少恩怨，寻思寻思，也没多说什么。
    他把包儿打开，从包儿里拿出来一个经筒。
    这可能又不是经筒，看起来像个烛台，中间有一个矮矮胖胖的蜡烛，外面罩着炼化，炼化分成很多瓣，一层一层地往外扩散，比较特别的是莲花是用金叶子雕的，上面是镂空的，每个花瓣上面都有镂空的文字。
    下面是活的带轴的台子，很小，再下面链接着直柄，底座。
    这东西有点像高脚杯，上面流金的纹饰不少，下面的直柄却像是象牙的，雪白雪白的。
    “这什么？”
    米歇尔问了一句。
    “法器，花了很多钱才弄到手的。”
    陈凡把里面的红蜡烛点燃了，放在米歇尔的面前，随后拿出绳子来，对米歇尔说，“我需要用这个红色的绳子把你捆住，要不然她出来了，可能会干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米歇尔点了点头，“我明白。”
    “顺便问一下，如果我真的把她叫出来了，你怎么打算？我是说……如果我说服不了她，她不走，我怎么办？我是强制她滚蛋，还是等你醒了再做打算？”
    “叫她滚蛋！不惜一切代价！”米歇尔看起来下定了决心似的，她对那个东西深恶痛绝。
    “不惜一切代价。”
    陈凡重复了一句。
    “不惜一切代价。”
    米歇尔说得异常决绝。
    “我知道了，来你过来。”
    陈凡把米歇尔的两只胳膊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腰也绑住了，绑人用的是秘制的红绳，专门抓鬼用的。
    “啪啪。”
    陈凡一拍手，拿出一颗药丸，放在米歇尔的嘴巴，“张嘴，把这个吃下去。”
    “这什么？”
    米歇尔有些抗拒。
    心说什么古怪东西，还拿手拿，脏不脏！
    “你的问题还真多，我为什么什么都要告诉你？”
    陈凡掰开米歇尔的嘴，强行塞进去了。
    米歇尔喉咙里咕噜一声，还是吃下去了。
    她有点不信任地看着陈凡，心里头在打鼓，心说他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怪味儿呢。
    陈凡抱着肩膀，瞅着她，没一会儿，米歇尔的眼皮开始打架，眼前一阵模糊，脑袋里昏沉沉的。
    她感觉自己好困，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陈凡勾起嘴角，拿出引罄在几乎睡着了米歇尔的耳边轻轻一敲，“叮……”
    金属的高音，细长，在米歇尔的脑袋里回响不断，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也缓缓地睁开了。
    “看这儿。”
    陈凡说着，关了灯，随后把那个灯台一样的东西拿过来，放在米歇尔的面前。
    手一转，那灯台上的莲花缓缓地转了起来，它悠悠地转着，不快不慢。
    红黄相间闪着光晕，看起来如真似幻，又有无数的像文字一样的符号从米歇尔的脸上一个个地滑过去，看得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米歇尔产生了一种幻觉。
    仿佛间，她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盏佛光普照的明灯，内心里甚至有梵文出现，说不出地澄明安静……
    那灯一个劲儿地转，转了很久，米歇尔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看着。
    很快，烛台一点点地停住了，在烛台停住的一刹那，火苗抖了一下，又一下，火焰高起来不少，随后一点点地矮下去，就在矮下去地同时，蜡烛的颜色也一点点地变成了青绿色，鬼火一般。
    米歇尔地眼睛忽然红了，嫣红如血，很吓人。
    不仅眼睛红了，眼眶里红色的血从眼睛里流出来，从下眼皮的中间直接滑到嘴角，脸色也变得苍白，跟纸一样。

 第六百八十九章上古秘法

    屋子里古怪动静不断，隐隐地带着鬼哭的声音，
    陈凡也忍不住了，也不诵经了，这会儿他也头皮发麻，舒服得不要不要的，已经没那闲工夫再装逼扯淡了！
    这女人他垂涎已久了，只是两个人相互憎恨，都不去想，现在有了机会，陈凡还真真地感觉到了欧美人与黄种人的不同，这种感觉也说不清楚。
    不过陈凡隐隐地感觉到，这女人肯定扛折腾，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事儿不了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波谲云诡之后，尘埃落定，一切都结束了。
    在经历了灵魂深处不不可遏制的一阵震颤之后，两个人同时瘫了下去。
    陈凡跌坐在沙发上，气喘如牛。
    仪式结束了，一切搞定了，米歇尔暂时安全。
    “好了，你身体里的魔障已经被我赶走了，不用谢我，给钱吧。”
    陈凡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把相机拿了起来。
    自顾自地摆弄半天放了一下，递给米歇尔。
    米歇尔收拾收拾，把相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开始这里面的内容还是很正经的，让她看得十分专注，到后来那鬼哭狼嚎的动静儿一起来，她捂着半张脸一阵快进，到后来几乎是从指缝里看完的。
    “那是个什么东西？”
    米歇尔也看到了窗户上的血迹。
    陈凡已经走过去了，在窗户上点了一下，把指尖的血迹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
    血腥味儿，确实是血腥味儿，只是跟人血的味道不是太一样。
    “是阴阳家的式神。”
    陈凡说完，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很嫌弃，“你怎么会招惹上阴阳家的人呢？难道你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你是说，那东西是阴阳家的？”
    米歇尔把相机还给陈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看起来有点惊慌，却没再多说什么，“能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陈凡说完，从米歇尔的手机接过来一打儿钞票，很厚的一打儿。
    里面都是百元大钞，真是不少。
    陈凡一捆一捆地数了一遍，挺满意，他一边叼着烟，一边对米歇尔说，“行了，钱到手了，事儿也替你办了，这事儿就到这里吧！合作愉快！”
    陈凡伸出手，要跟米歇尔握手。
    米歇尔翻着眼睛瞪她，可算伸出手了，跟他握握，那嘴型一动，却像是在说什么。
    陈凡看一眼就知道了，米歇尔说的单词他还会拼呢。
    “fuck you！”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也不生气，在松开米歇尔的手以后，他很嚣张地把手一抬，撑开虎口掐住了米歇尔嘴。
    随后侧过头去一阵乱啃，直把米歇尔的舌头都吸吮出来了，才松开手，舔舔嘴唇，走了。
    “这女人真不错！滑润紧致，味道不错！”
    陈凡扛着背包，大咧咧地走了。
    米歇尔完全给干懵了，他没想陈凡这么大胆，也不明白陈凡为什么这么做。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小子是特么的有多野啊？
    这么牛逼的人她从来没见过！
    想着想着，米歇尔摸摸嘴唇，露出一个充满了屈辱与兴奋的复杂表情。
    “呵。”
    她身子一抖，苦笑，苦笑之后良久无语。
    转身去卧室，拧开淋蓬头，米歇尔站在水龙头底下，竟有些脚软，站都站不住。
    她扶着墙壁靠在墙上，看镜子里酷似斯嘉丽约翰逊的美艳大妞儿，一阵无奈。
    自己这一辈子受尽追捧，喜欢自己的男人多了去了，可生平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嚣张地欺负她！蹂躏她！看起来全然不在乎她的感受！
    被那么多花花公子跪舔过的米歇尔甚至开始忍不住地发抖，她不单站不住，站不稳，身子软绵绵的，而且她不用低头也能感觉到，隐隐地正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缓缓地流将了下来。
    “我是应该感谢他呢，还是应该憎恨他呢？”
    她撸了一下头发，张开嘴对着淋蓬头的方向。
    两只手挫着头发，脑子里在想的却一直都是方才的情形。
    不去想，也在。
    那感觉挥之不去，虽然叫她十分难堪，却也真是刻骨铭心地爽快。
    “等我解决了眼下的事，我一定要宰了你！滚蛋！”
    米歇尔的对着镜子，瞪着眼睛，那眼神一点点地变得阴狠起来。
    “嗡……”
    手机狂震，她出去拿起来，“喂？”
    ——割——
    同一时间，一个谈不上昏暗也谈不上明亮的的屋子里，点着很多蜡烛，很多白纸折成的由很多方形的小格子构成的挂饰环绕着很多被供奉起来的脸上贴着黄色符咒的瓷娃娃，有的像猫，有的像狗，模样不同，大小不一。
    其中靠左侧的第三个，已经炸开了，里面都是白色的傻子，撒了一地。
    一个穿黑袍戴着帽兜儿的人站在那东西前面，伸出手将一块碎片捡起来，看了看，忽然间嘴角出现一抹冷笑，又将碎片扔了回去。
    他转身，离去，黑袍后面隐隐显出来的，是一颗白色的酷似五芒星的闪耀家纹。
    “你是说，一只白色的鸟儿？”
    陈凡回去洗澡了，洗完澡回到卧室里，小姐姐今天在看书，听陈凡描述完了那个疑似式神的东西以后，微微皱眉，“你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当时速度很快，我也只是勉强地看到了一些，那玩意儿并不是特别大，白色的一鸟儿，眼睛是红的，在流血，样子有点像老家常见的那种山鸡，尾巴略长，可也不是特别长，它咣当一下撞在了我的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上了，力气太大，直接就碎了，全是血……”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玻璃上全是，窗帘上也都是，简直太可怕了！我以前也没见过式神啊，所以也不敢确定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小姐姐托着腮帮，喃喃地说。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老公这么棒，还怕阴阳家的小瘪三？”
    陈凡其实也心虚，只是不表露出来罢了，小姐姐看他一本正经地吹牛逼，也不拆穿他。
    “来，睡觉吧。”
    陈凡躺下了。
    “这么早就睡呀，你先睡，我还要看会儿书呢。”
    小姐姐把台灯调暗了，帮陈凡把被子盖好了。
    看他倒在那里呼呼大睡，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表情，笑颜如花。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失去，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也就行了。
    “媳妇。”
    “嗯？”
    “一起睡吧。”
    “起开！”
    小姐姐把陈凡的爪子拿开，又轻轻打了他一下，“你给我一边儿去，人家看书呐！”
    ——割——
    当晚无话，吃饱喝足也爽够了的陈凡竟然没有一如既往地耍流氓，小姐姐不想都知道陈凡为啥这样一反常态，只是她不说，也不是很介意。
    作为一个见识过母系社会的淫乱和父系社会的封建的过来人，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接受的。
    以前她不是很欢迎李小军是因为她总觉得这女人别有用心，可过了这么久，朝夕相处之下俩人不也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已经像是好姐妹一样了么。
    再说了，陈凡的心性他十分了解，这小子还是太年轻，爱玩儿，你越拘束他他就越叛逆，等他什么时候折腾够了玩儿够了，也就好了。
    坏人变好，比好人更好，好人变坏，比坏人更坏，或许现在的陈凡还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小情种，可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小姐姐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再等两年也无所谓，只是有时候看他嬉皮笑脸的，总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下。
    毕竟这家伙有的时候真的很气人，特别气人。
    他这边呼呼大睡，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日式传统神社里却灯火通明，一个穿着黑色和服花白头发的男人闭着眼睛跪坐在垫子上，廊下几个男人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那个女人，没死吗？”
    男人闭着眼睛，用一种很阴沉的嗓音说。
    “出了点意外，我们会尽快解决！”
    廊下一个男人瑟瑟发抖，却是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人，他长得像中国人，说话的时候也像是中国人，微微抬头看了对方的眼睛，喉咙里咕噜一声。
    男人睁开了眼睛，盯着那家伙浑浊的右眼，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彭桑，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逃脱我们的控制的。“
    “据我所知，那天晚上，她好像在酒店里见了一个叫陈凡的人！”
    “陈凡噶？”
    老头儿皱眉，很疑惑的样子。
    “陈凡是个鬼术师，掌握着中国的传统法术。”
    “他是道士吗？”
    “不是。”
    “是和尚吗？”
    “也不是。”
    “是巫师？”
    “好像不也是。”
    那人又咽了一口唾沫，倍觉压力山大，“我跟陈凡有过交往，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他亲口对我说，他学的是鬼术，鬼术是一种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的一种上古秘法。”#####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章美惠子

    “搜噶。”
    老头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看样子，你需要一个厉害的人来帮助你了。”
    彭一幕汗如雨下，赶紧低头。
    “美惠子。”
    “嗨。”
    说话间一个穿着和服的美艳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跪坐在一边，“社长阁下。”
    “你去查探一下，看看这个叫陈凡的人到底什么来路。”
    “嗨。”
    女人再次点头，转头看看彭一幕，彭一幕偷看一眼，赶紧趴下了。
    “山口阁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协助美惠子小姐完成这件任务。”
    “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这世间能破了安倍先生的法术的人并不多，不可掉以轻心，要小心对待。”
    老头儿说完，转头看看那个叫美惠子的女人，“这一次你去，可以全权代表我，到时候不必拘泥于各种规矩，可以相机行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嗨。”女人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社长大人的期望，不会辜负老实的教诲。”
    “还有一件事，那个叫米歇尔的女人，一定要除掉，她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要趁着那个人没有苏醒过来之前，尽快灭口。”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美惠子说完，一点头，“社长放心，我这就起身。”
    叫山口的日本人把手一扬，众人躬身，缓缓地退了出去。
    “美惠子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起身啊？”
    彭一幕点头哈腰，跟在女人身后，他耷拉着脑袋都不敢看她，瞅着真是恭敬极了。
    美惠子穿着木屐走了两步，缓缓回头，“你先回去，把那个叫陈凡的人的资料整理一下，交给我，我要准备一些东西，明天就乘飞机回去。”
    女人说完，从一边站着的伙计手里拿过来一个红包，两只白皙得几乎看不出血色的手轻轻一捏，放在彭一幕的手里。
    彭一幕双手去姐，立即笑开了花儿，“诶哟，您看你还是这么客气。”
    “彭桑，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得罪山口社长的后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多说，你自己明白就好，关于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请烂在肚子里，你只要相信，只要愿意效忠于山口阁下，发财地，不成问题。”
    “是，是！一定一定！”
    彭一幕一咧嘴，“不过美惠子小姐，恕我多嘴，我还真想提醒您一句，这个陈凡真不是好惹的，据我所知，在中国，已经有很多成了名的人物栽在他的手里了！”
    “你是想说，我们日本的阴阳师比不过中国的鬼术师吗？”
    山口小姐冷笑一声，瞪了彭一幕一眼。
    “诶哟！看您说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掌嘴，我掌嘴！”
    彭一幕啪啪地抽自己的脸，声音很响，那真是啪啪地。
    “行了，不用这样。”
    美惠子转身要走。
    “诶！美惠子小姐，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彭一幕搓搓手，“米歇尔这次没死，这事儿早晚都会露，那些老美要是知道是我在背地里出卖了她们，非弄死我不可！您看？”
    美惠子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看他，她拍拍手，两个穿黑衣的日本人过来了。
    “这两个是我山口家的家仆，甲贺流的忍术传人，本来他们是要保护我的，既然你那么害怕，就先让他们随你一起回去吧。”
    “诶哟！谢谢美惠子小姐！谢谢美惠子小姐！”
    彭一幕鞠躬，九十度地弯下腰，等他再抬起头来，女人已经迈着小方步走了。
    他擦擦汗，就这一会儿，汗已经湿透了。
    ——割——
    “不如拉陈凡入伙儿吧！”
    某大厦的一间写字楼里，一个中国人坐在桌子旁边，对米歇尔说道：“如果真是日本人从中作梗，那我们无路可选！山口家跟安倍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如果是山口加的人准备动手，那那些阴阳师也闲不住！我们这里的人虽然个个身手不凡，可跟那些人玩阴的，还不是对手！咱不能这么等死，得找个靠得住的高手帮着，要不然咱们这几个怕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陈凡跟咱们的仇也不小，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能愿意帮咱们吗？”
    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人摇摇头。
    “难道只能找陈凡吗？就不能找别人吗？除了陈凡以外，在中国就没有能帮的上咱们的人了吗？”
    一个厚嘴唇穿着花衬衫的黑人一摊手，摆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比陈凡厉害的高人也不是没有，但很多时候，那些人都非常奇怪，就算我们愿意拿钱出来，也未必请的动他们。”
    一个白头发的欧美老头儿挑挑眉毛，又耸了耸肩膀，“我以前，跟那些人有过一些接触，据我所知，学法术的人大部分都非常固执，而且，在骨子里他们有一种强烈的排外情绪，换句话说，他们很难融入到我们这些人之中，如果那样，就算把他们找来，也是没有一点意义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再者说，号称懂法术的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骗子，有真才实学的确实不多，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间紧任务重的时候，想找一个出来，几乎不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去找陈凡谈谈了。”
    米歇尔抱着肩膀，敲了敲桌子，“董事长现在还在医院，处在昏迷状态，最新的进展我们不能跟他汇报，其余的人，我们又不大信得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大家要尽量避免跟外界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我们这个团队里现在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你们不能出事。”
    众人相互看看，神色都有些凝重。
    “米歇尔小姐，我们为什么不向董事会求助呢？”
    一个男人看起来十分不解。
    “我出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只对董事长一人负责，你忘了我的话吗。”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间又乱成一团。
    “好了好了，不要再研究了！记住我的话，不想出事的话，都低调些，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强大对手。”
    米歇尔说完，拿着文件夹出来，她对后面跟着的一个保镖说，“找个时间，把陈凡约出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他商量。”
    “明白。”
    米歇尔的保镖是一个看起来挺干练的小伙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看长相有点像是东南亚的人种，具体是老挝云南柬埔寨的，还是泰国印度的，都说不清，大公司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有。
    ——割——
    “啥？想我找谈？我跟他有啥好谈的啊？”
    陈凡正架着一个高倍望远镜看着正对面的七楼窗户里的女人，一听这话就直撇嘴，“我跟她又没啥矫情，咋还找我谈上了呢？谈啥啊？谈情说爱啊？”
    陈凡冷哼一声，“告诉她，我没空儿，这儿忙着抓鬼呢，哪有时间搭理她！”
    陈凡说完，又咧着嘴睁开一只眼睛，仔仔细细地朝着窗子里头看了起来，“诶呦喂，还别说！这娘们儿看着还真有一点儿邪门儿！真的！怪不得小罗说他老板肯定是让鬼迷了，这要是我，我也跑不了啊！诶呀！诶呀呀呀！诶呀！”
    陈凡笑起来了，笑得挺猥琐，“你们都猜猜，都猜猜，你们说这个女人到底啥来路！”
    “那我们上哪儿猜去啊，鬼有几种我们都不知道！”小罗在一边拿着个甘蔗咯吱咯吱地咀嚼着，吐出一口，“诶，要不咱冲进去得了，捉奸在场，把那女的摁住了！到时候啥都明白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看别。”孙小妖说着，也拿着望远镜看了过去，他的表情并不比陈凡好多少，笑嘻嘻地，“一来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现在还说不清，老大说过，这奇奇怪怪的东西能活下来，都有些防身的手段，咱们贸然动手，万一不敌咋办？就算它打不过咱们，跑了咋办？她转回头来报复我们，老大这样的高手自然不怕，可你呢，我呢，里面那个领导呢？你觉得你们这一身是油的领导能扛得住吗？”
    “扛不住能咋的，死了就死了呗。”
    小罗淡淡地嚼着甘蔗。
    陈凡回头看那看那小罗，“说啥呢！你甘蔗给我一块儿！”
    “对了，明天天霸他们家的超市就要开业了，张叔跟我说，要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过去吃个饭，家常便饭，还说愿意的话把嫂子们都戴上，管够！”
    “明天啊，明天得看，我尽量吧。不过家里那几个妖孽去不去就不一定了，谁知道她们有没有事。”
    陈凡说着，苦笑了一下，小姐姐性格冷淡内向，可不是对谁都像对自己一样，别的不说，就那蔑视一切的傲慢态度就挺叫人无奈的，陈凡寻思着，好歹张叔张婶儿都是长辈，这要是把她带去了，小姐姐斜着眼睛瞅人家，好像气氛不太好。
    算了吧，不带！
    酒桌上的应酬不适合小姐姐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狠角色。#####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一章女鬼现身

    想到这里，陈凡拿着甘蔗嚼了起来，咔一口，咔又一口，“诶，这甘蔗不错啊，哪儿买的！”
    “市场就有！”
    小罗一龇牙。
    “那么好吃吗？给我也掰一块儿！”
    孙小妖也耐不住寂寞了。
    “我草我就剩这一块儿了！”
    小罗有点舍不得。
    “卧槽就一块甘蔗你至于吗？”
    孙小妖去抢了。
    三个人正为一块甘蔗抢得不可开交，忽然间小罗大叫一声，“诶呀！你们看！”
    “别扯犊子，给我甘蔗！”
    “诶呀不逗你，你们看！”
    他顺手一指，却是对面窗户的方向。
    陈凡拿着望远镜一看，卧槽！原来大熊猫已经躺下了！
    女人趴在大熊猫身上，撅着屁股用手支撑在大熊猫的耳边，看起来像是在亲吻大熊猫似的，可实际不是！
    大熊猫浑身抽搐，这个哆嗦，那女人把嘴凑近了，微微往上一提，霎时间大熊猫边张开嘴巴瞪着眼睛，整张脸都随着女人的小嘴儿向上拱了起来！
    “刷！”
    陈凡瞳孔一变，眼眸一闪，他仔细看，原来随着那女人一张嘴的瞬间，大熊猫的七窍之中，竟有很多白雾似的东西流了出来！
    “她干啥呢？”
    孙小妖不解，问陈凡。
    “在榨取阳气。”
    陈凡说完，抱着肩膀露出一个很严肃的表情，“没错了，这女的一定不是人。”
    “你确定？”
    小罗有点好奇。
    “人的身体里有先天气和后天气，都是修炼时用得上的东西，灵气得载体有不同，一般来说，人身体中的津液都是灵气的浓缩之处，血液，津液，阴液，精液，唾液，都是， 一般那种榨人阳髓秀辅助修炼的妖人都是通过对这些东西的吸收淬炼提供养自己，可你看那个！”
    陈凡一指，“她的嘴，一开一合，是在吸食阳气，人身之中，有七窍，七窍对外联系，在内力的排斥和外力的牵引的共同作用下，会有灵气溢出，正常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能把人的灵气勾引出去供自己吸食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是那种东西！”
    “那剩下的半个呢？”
    小罗问。
    陈凡一时语塞，“我特么就是打个比方！”
    小罗不说话了，拿起望远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老总会不会死啊！”
    “应该不会吧，顶多几天起不来，腰酸腿痛。”
    陈凡说完，也拿起望远镜，“这个家伙还挺有头脑的，杀猪养肥，源续不断，要知道那种一次性吃饱的才是最可怕的！平心而论，遇女鬼遇上这样的，算是幸运了。”
    “那不幸的时候又咋样？”小罗又好奇了。
    “以前我们村儿有个放羊娃，十七八的样子，那一年家里丢了一只小羊羔，大晚上地出去找，结果找来找去羊没找到，碰见了一个美女坐在路边，就哭，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哭，也挺吓人的，可那女人长得实在是好看，那娃就憋不住地想要过去跟人家搭讪一下，结果凑过去没一会儿，俩人就好上了，整整一宿啊。”
    陈凡说完，一撇嘴，“当天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只知道，等他家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光溜溜地躺在坟地里，浑身青紫，人事不省了，大家看了都吓坏了，都说这肯定是被女鬼迷了，赶紧就把人抬回去找我爷爷给看，结果我爷爷一看，就直摇头，说完了，女鬼勾魂，大泄身！这情况只能看造化，救不得。”
    孙小妖做好奇状，“啥叫大泄身？”
    “用书上的话说，就是‘精关不固，喷薄不止，将息将息，人近亡矣’。”
    陈凡苦笑，“你想想吧，一晚上啥都不干，就在那儿喷，多好的身子骨儿能架得住这么弄？”
    孙小妖跟小罗齐刷刷地张开嘴，“我的妈呀，那可真得死人！”
    “那可不。”陈凡说完，轻叹一声。
    “当个男人可真不容易，撞上桃花了还得提防这个！”
    孙小妖说完，拢着头发还是自怨自艾起来，陈凡斜眼看他，小罗也斜眼看他。
    “瞅啥！我说得不对吗？”
    孙小妖风姿婀娜地一撇嘴。
    “女人也一样，邪乎起来更吓人，只是天资问题不大相同，女人轻易死不了。”
    陈凡说话了。
    “女人也能喷涌不止吗？”
    孙小妖见了鬼似的。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心说回家问你姐去，你姐在酒店里喷我一身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你呢！
    “一会儿那女的出来，我去跟着她，先把老巢找出来，然后计较。你们俩别跟着我了，上楼去，我看那货的身子骨儿不大行了，别出什么事。”
    “嗯。”孙小妖和小罗也不想跟那些妖魔鬼怪正面相对，听了这话赶紧点点头。
    “小妖你别去了，你还是开车吧，在楼下等我。”
    陈凡又改了主意，他记得那女人是乘出租车过来的，自己不会开车，怕是她要那么走了，自己跟不上。
    “嗯。”
    孙小妖倒是听话，又点了点头。
    “我自己上去不会有事吧。”
    小罗看起来有些担心。
    “升职的好机会呀。”
    陈凡摸出一个药丸，递给小罗，“先把他叫醒，他肯定难受得不要不要的，然后你把这个给他吃了，他肯定非常爽，到时候问你这是啥，你就说从我这儿买来的东西，金贵着呢！明白我的意思把！升职的好机会！”
    陈凡坏笑。
    “卧槽！”
    小罗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包着锡纸的小药丸接了过去，“真那么好用？”
    “好用是好用，却不能多吃，照我说的做准没错儿。”
    陈凡说完，转身下楼，“小妖！”
    “诶！”
    孙小妖赶紧下来了。
    俩人钻进了孙小妖也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一辆破旧的浅绿色的出租车里。
    “女人真的也能那啥吗？”
    孙小妖扶着方向盘，忽然回头问陈凡。
    陈凡笑了，心说合着这么半天他还寻思这问题呢啊，“回家问你姐去！”
    反正这里没外人，就他们俩。
    “草！”
    孙小妖给说得挺尴尬，小声骂了一句，“这话要是让我姐知道了，我姐非捶你不可！”
    “她没那个胆子，我收拾她跟收拾小家雀儿似的！”
    孙小妖转头看看陈凡，陈凡这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吹牛逼，实际上陈凡还真没吹牛逼，自己还小的时候，确实有点怕她，可这么多年下来，陈凡早就翻身做主了，要不是孙亚馨肚子里有个小家伙叫陈凡没法儿下手，孙亚馨还真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没人拦得住。
    倒也不是陈凡多霸道，只是陈凡心里清楚，孙亚馨端着架子装了几天的贤妻良母，也是憋得太久了，长期压抑着自己，她在心底里也渴望着陈凡能偶尔出现，好好地让她爽一把。
    这件事，上一次回去的时候孙亚馨都亲口承认了。
    “诶，你姐生的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陈凡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女孩儿。”
    孙小妖看起来挺高兴。
    陈凡没说话，转头看看窗外，心说女孩儿就女孩儿吧，长大以后别跟她妈一样浪也就行了。
    人一直没下来，陈凡百无聊赖，却不自主地想起了往事种种，想想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几年，还真是风流快活，别人要么闷头读书，要么装逼打架，只有自己扎在两个美女老师的怀里埋头猛干，过着人见人羡的逍遥日子，想想那时候无欲无求也没什么烦恼，也是挺好呢……
    想着想着，陈凡笑了，“诶，宋倩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姐的好朋友。”
    “她生了没？”
    “生了，跟我姐一天生的，是个男孩儿。我姐夫说这是缘分，口头儿上还订了娃娃亲呢！”
    孙小妖笑的挺开心。
    陈凡想想，觉得挺好。
    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挺好。
    “诶，你寻思什么呢？”
    看陈凡表情怪异，孙小妖很好奇似的。
    “在想你姐。”陈凡顿了顿，笑容愈发地淫荡了，“你姐那屁股，挺好！”
    “草！”
    孙小妖无语了。
    “诶，来了来了。”
    一个穿着貂绒大衣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下楼了，陈凡赶紧起身，裹紧外套。
    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说是大姑娘，肯定十分勉强，说是少妇，却也合适。
    她看起来并不十分紧张， 也没有注意四周，简单地招招手之后，一辆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出租车过来了。
    尾灯一闪，车子启动，陈凡示意孙小妖别着急，等了一会儿才跟将上去。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从市区上路，开到市郊，又上了郊区的一条并很是很多人走的小路，拿着路一直下去了。
    等他们走了，小罗下楼，跑到对面，拿出事前给他的钥匙把门打开，发现大熊猫在桌子上躺着呢，身上盖着一个毯子，露出大肚皮，此时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老板！老板！”
    小罗过去，拍拍老板的胖脸，大熊猫一个猛子醒了，眼睛发直，有点精神恍惚地想起来，可手一撑，没起来，再想起来得时候，已经后腰酸疼，起不来了。
    “我操……”
    大熊猫龇牙咧嘴，像是累得不行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鬼道称王

    “老板，你没事吧。”
    小罗说着，给老板倒了一杯水。
    “诶呀我草，难受是我了，这腰跟要断了似的，哪儿哪儿都疼！”
    大熊猫说完，看看小罗，“诶，那个，那个……”
    话说道一半，人倒了，呼呼大睡，又是鼾声如雷。
    “我的天，这是真虚啊。”
    小罗嘀咕着，赶紧又拍拍他，把他叫起来，“老板！老板！”
    “啊？”
    大熊猫以来了，依旧精神恍惚。
    “你把这个吃了吧！”
    “这啥呀？”
    “好东西！”
    大熊猫将信将疑，吃了。
    倒下区翻着眼睛露出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还呻吟起来了，“诶呀呀呀呀……诶呀呀呀……”
    十分钟以后，他起来了，原本两个眼皮一直在打架，这会儿却显得十分精神，他起身，摸摸腰，又站起来走两步，大跳大跳，再大跳，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诶呀妈呀！
    这啥情况啊！
    大熊猫觉得自己像是回炉再造了一样，欢乐得厉害，“呀！你给我吃得啥呀！咋这么得劲儿呢！”
    “从陈凡那儿买来的，花了不少钱呢！”
    小罗一龇牙。
    “花了多少钱啊？”
    老板一回头。
    “也没多少，也就一万多块钱。”
    “一万多就一个小药丸啊！”
    “啊！”
    “行啊你小子！”
    行大熊猫看起来挺高兴，“算你有孝心！回去升你做副主编！”
    小罗一下瞪大了眼睛，“卧槽！真的假的！？老板你不是逗我玩儿呢吧！”
    “那逗你干啥！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小子不错哈，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拿老板说着，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侧着身子跳了两下，吧嗒吧嗒可有节奏了，“诶呀妈呀，这药丸真神了！你看我这脚步！多轻盈！诶呀妈呀！”
    ——割——
    前面，拿女人的车子停了下来，走了。
    陈凡在距离她能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也下了车。
    “砰。”
    陈凡关上车门，对孙小妖说，“在这里等我，别下车，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答应。”
    “诶。”
    孙小妖点点头，把眼罩戴上了。
    他关了里面的灯，侧身一躺，假装睡觉。
    陈凡很少防空炮，他既然这么嘱咐自己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陈凡也没多说，快步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这是一处废弃的铁路，准确地说，前面就是一处隧道，早些年这前面有个矿坑，生产的矿石要从这里运出来到外面装车，现在矿厂已经倒闭了，路也没有了重修的意义，多少年了一直留在这里。
    女人下车以后，直接奔着拿隧道走了过去，陈凡在后面跟着，他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俩人一前一后，相距能有五十米左右。
    女人扭着屁股在前面走，小皮鞋哒哒响，在安静得吓人的夜色里十分明显。
    陈凡都不需要看见人，听着声音就能跟上去。
    如此跟了能有五六分钟，两个人都进了隧道，隧道里没有老鼠没有虫子，一片荒凉，鬼气森森的，比较奇怪得是，隧道这么多年没人管了，竟然还有灯亮着，不知道线路是从哪里接来的，断断续续地能看见微弱的光亮，很老旧的灯泡，时不时地闪一下。
    “哒。”
    女人走在前面，忽然站住了身形，她原地站着，不动。
    陈凡已经溜溜达达地走近了，距离她能有二十米的位置，也站住了。
    女人把身后的披肩卷发来，放在右侧的肩膀上，紧跟着原地不动，回头。
    她的脑袋一点点地转过来，露出侧脸。
    陈凡没动。
    她侧脸看见了陈凡，又转了九十度。
    身子背对着陈凡，脸对转到了后背的正上方。
    她眼睛里放着光，像两个灯泡似的。
    她面无表情，白得像纸一样。
    她直挺挺的身子，身形高挑，僵硬。
    她依然挎着包儿，盯着陈凡。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陈凡苦笑，女鬼懵逼了。
    看起来她想用这一招吓死后面这个不怀好心的跟踪客，但是，她错了，陈凡这家伙可不是一个喜欢在半夜三更跟着美女后面等机会的电车痴汉，大场面见得多了，他神经之粗大已经不是正常人能想象得了的。
    终于，女人意识到陈凡好像不怎么害怕了，她把头转过去，发现回不去了，用手掰了两下才回去，她转过身来看着陈凡，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用一种还算好听的声音冷冷地说，“你是谁？”
    “我叫陈凡。”
    “我认识你吗？”
    “恐怕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看上你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陈凡一龇牙，还是那么不正经。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巧笑嫣然，“你是一个道士吧！”
    “你才是道士呢！”
    陈凡看起来有些生气。
    他其实挺不喜欢别人管他叫道士呢，道士都很臭，而且很死板。
    女人彻底地怀疑上了，抱着肩膀远远地看着陈凡，“你是和尚？”
    在这个女人看来，能看到自己方才的样子还不害怕的，肯定不是寻常人，不是道士，一定是个和尚了。
    “你全家都和尚。”
    陈凡看起来更生气了。
    女人一抿嘴，看起来也有些无奈，“你要不是道士，也不和尚，那你是什么？你不会也跟我一样，是个怪物吧。”
    女人说完，露出一个十分暧昧的表情，“看你长得还蛮精神的，亮出你的真身来，让姐姐看看你的成色。”
    “我不。”
    陈凡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我怕吓死你。”
    女人初时一愣，继而大笑，引领般的笑声充斥在山洞之中，笑得前仰后合都直不起腰来了，“小子，你挺狂妄啊！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不想死赶快给老娘滚远点儿！”
    女人说着，打了个响指，刹那间，隧道里阴风骤起，又是一身鬼哭狼嚎。
    墙壁里，四周，无数的地方出现了很多叫人唏嘘的影子，一个个飘飘摇摇，晃着身子出现了。
    他们或是爬出来，或是窜出来，地面上墙壁上，甚至的隧道顶儿上都出现了同样的身影。
    陈凡看看前后左右，直觉得头大，吱吱吱一阵轮子压住地面的声音，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推着一个上面挂着白色的狐狸皮的轮椅改装的椅子出来了，女人贼有派地把披风一甩，翩翩然地坐在椅子上，黑丝袜裹着的大白腿左右一晃，搭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鬼儿拿出雪茄，给女人点上，女人接过来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齿白唇红，眼里放光，看起来真是十足地有派头儿。
    “怎么，看见了白头山女王都不下跪吗？你这么不乖，可是要吃苦头的哟？”
    女人仗着人多势众，媚笑着打量陈凡。
    陈凡看看前面，看看后面，大体一算，这里头各式各样的阴物少说也有上百只，只是老弱病残啥样的都有，实在是拿不出手，他冷笑一声，心说这世界大了，还真什么人都有，就这地方还有人敢自称女王呢！
    想到这里，陈凡一手揣兜儿，一手外翻，五根手指刷刷一动，再一甩，噌地一下，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陈凡的手中！
    孤鸾！
    黑剑一出，就闪出一个剑花儿，陈凡的胳膊往上一带，一顺，咣地一下，黑剑插进地面，只这一下，四周的空气就跟着躁动起来，初是一个漩涡，进而下坠，在黑剑入地的同时，一团起浪四散开去，整个隧道都跟着颤了一下！
    孤鸾虽是一把细长的剑，却是五金之精，奇重无比，这剑上的煞气更是吓人，隐隐看过去，黑色的剑身上裹着的，尽是些如火焰盘旋的黑色火焰！
    四周的空气都像是被烧灼起来一般，那气势，十足地有些吓人。
    “想死的，都站他那边！”
    陈凡眼神一凛，忽然喝道！
    “呼！”
    室内阴风骤起，那些孤魂野鬼都风一样地躲到了陈凡身后，情急之中隧道顶端那些在爬的也扒不住了，噼里啪啦往下掉，刚一落地就往陈凡的身后跑。
    隧道里，刚才还群鬼簇拥的白头山女王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拿着雪茄，却嘴角抽动，内心复杂。
    陈凡还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她，他手心扶着u形的剑首，古剑上的铭文自下而上，依次闪动。
    陈凡什么都不说，冷冷地盯着她，女人喉咙里咕噜一声，也不动。
    双方僵持了十几秒，女人站了起来，扭着屁股走过来，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拉了一下大衣，跪下，趴在地上摆出无比顺从的表情，“主人。”
    “哼，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事儿了！”
    陈凡冷哼一声，手一翻拿出鬼玺，一手捏住女人的下巴，一手把鬼玺印在女人的脑门儿上，滋啦一声，女人的身子都跟着抽搐起来，陈凡松手，女人的头顶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印记。
    拿印记是红的，还在冒烟，不过，很快印记就没了，女人恢复如初。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妞儿了，要乖乖听话，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不听话就叫你灰飞烟灭，知道吗？”
    陈凡捏着这女鬼的脸，十分得瑟地训斥道。
    #####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三章半路杀出来的老鬼

    女鬼脸一红，温顺得像个小绵羊似的，“人家知道了，知道了！主人叫我干什么，人家就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
    陈凡说完，转回身看看后面站着的那些孤魂野鬼，打架齐刷刷地一个哆嗦，赶紧跪下来，潮水一样，跪成一片。
    一个小鬼眼睛贼，赶紧推着轮椅过来，咕噜噜一阵轮子响，“大王！您坐！”
    “嗯！”
    陈凡点点头，坐在了，还别说，这椅子坐在了还真舒服。
    “你坐这儿。”
    陈凡拍拍大腿。
    女鬼也不矜持，媚笑一声垫着小脚跑过来，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阴物就是阴物，一点都不重，只是坐在大腿上凉飕飕的，不过肉感还是有的。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啊？啊？有事儿没事儿都跑这里来干啥来了？说，是不是想聚众闹事儿！”
    陈凡搂着那自称女王的妖艳女鬼，问那些跪在地上的。
    众小鬼面面相觑，没说话。
    陈凡转头看看那个妖艳货，女鬼脸一红，“回大王的话，是小女子召集他们过来的，他们原本都是无家可归的鬼魂，流离浪荡，无处可归，要是不把他们召集起来，会被恶鬼欺辱的！”
    “是呀大王！这白头山上，有个厉害的恶鬼，十分凶悍，已经有不少孤魂野鬼被他抓走吃了，幸亏女大王把我们召集起来，才免得被他吃了！”
    一个看起来能有四十多的大妈形女鬼赶紧说。
    “这么说，你们还是唉欺负的了？”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你们就没干坏事啥的？”
    女鬼脸一红，没作声。
    “问你话呢！”
    陈凡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都是为了生存嘛！”
    女鬼娇滴滴地低下头。
    “欺负坏人我是不介意的，但欺负好人就没劲了，你们知道这个道理吧。”
    “那死胖子也不算好人呀，再说了，我只是吸食了他的阳气，也没杀他呀！”
    女鬼抠着手，很委屈似的。
    “不管怎么样，人家花钱找我来帮忙，从今以后不许再找他的麻烦了！要是不听话，家法伺候！”
    陈凡说完，将女鬼使劲儿一搂，“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女鬼说完，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狐鬼的社会是没有绝对意义上的道德法则的，力量意味着一切，崇拜强者是女鬼们的天性，不管她平素里如何嚣张傲慢，在陈凡这样的强者的面前也得乖巧得像个小猫一样，话说回来，这也算他们识趣儿，如果这妞儿不这么老老实实的，今儿陈凡说不定就要长剑在手大杀四方了！
    “小骚货！”
    陈凡看看这妞儿，心里头十分中意，鬼怪也是要看颜值的，这妞儿真的不错。
    “诶，你们，你们方才说，这里有个恶鬼老是欺负你们，是不？”
    众鬼一看，齐齐点头，“是的大王！”
    “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不？我去找他谈谈！”
    话音刚落，隧道里阴风骤起，小灯泡一闪一闪，一个老迈的声音在山洞里反复回响，“这谁呀？想找本王谈谈！哼！好大的口气！”
    陈凡回头，女鬼赶紧站起身，于此同时一团黑烟滚进来，黑烟四散，一个高大的白胡子老头儿在黑烟滚滚中直起身子，他虽然是个老者形象，却长得异常高大，陈凡一看对方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谁？”
    对方一看陈凡的眼睛，也吓了一跳，陈凡没说话呢，他说了。
    “我叫陈凡。”
    陈凡说完，上下打量，他没站起来，问道：“你干嘛的呀？大家都是鬼，本应该和平相处，你不能仗着自己胳膊粗力气大就到处吃别人啊！ 我跟你说，从今以后这里的鬼由我罩着了，我不许你欺负他们！”
    众魂鬼欢喜鼓舞，连女鬼都媚笑起来，高兴得厉害。
    “小子，坐出头鸟是吧！”
    对方的声音又憨又浑厚，声如洪钟，“别的人我都能放过，但那娘们儿你得给我！我老大要过寿了，我得给她抓几个漂亮的小娘们儿让她高兴！你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不会给你面子！”
    对方似乎意识到陈凡这小子好像不那么好收拾了，说话的时候，已经明显退了一步，虽然这话说得不讲理，但是形式上也像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大王！”
    女鬼一听这话，娇滴滴地绕在陈凡身后，搂着陈凡的脖子，“大王救命！大王，人家是你的人，才不要给老鬼坐老婆！”
    “放心，放心！”
    陈凡拍拍女鬼的胳膊，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又脸色铁青凶巴巴的。
    这见人下菜碟的样子，真叫一个不正经，估计小姐姐看见了，准的掐他。
    “你这话说得不对，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你看到没，这妞儿现在是我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是我的，我就有义务保护她，你说一句话我就得把她交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过分了哈，太不把我陈某人当成一回事了吧！”
    “臭道士！你是要强出头是吧！”
    老头儿说着，眼睛放出金光，满嘴的獠牙一起出现，这表情样子都变得无比狰狞，“老子可不是好惹的！要保她，你保得了吗？！”
    “你等会儿！”
    看他做势要冲过来，陈凡一抬手，对方一愣，却见陈凡弯着腰，一点点起来。
    他动作诡异，姿势诡异，原地转了一圈儿，站起来了，然后一个劲儿地抖脚腕，龇牙咧嘴。
    老鬼看懵了，女鬼也看懵了。
    “你干啥？”
    老鬼问。
    “脚麻了，你等会儿。”
    陈凡捂着大腿说。
    众鬼傻眼，一脸都是汗。
    “你特么玩儿我！？！”
    老鬼明显没什么娱乐精神，双手一举，又往后一甩，嗷一嗓子吼出来，嘴巴张得老大！
    隧道里狂风吹过，一群孤魂野鬼全给吹了出去，只有两个人顶着风，没动。
    一个是陈凡，一个是女鬼。
    “大王，让妾身替你一战！”
    女鬼说着，眼神一凛，放出白光，她嘴角起来露出尖牙，怪吼一声直接冲了上去。
    陈凡原不打算让她上，却不想这女人化作一团白烟，冲了过去，两个人一交手就撞在一起，继而两分，紧跟着，两个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一开始拳脚相加，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两个人都没了，就剩下两团烟在隧道里上蹿下跳兀自翻滚，空气里两个恶鬼的叫声十分狰狞凶悍，叫人胆战心惊。
    陈凡一开始还挺担心，后来看那女鬼确实实力不俗，稍微放心。
    这两个，在恶鬼之中都是顶尖水平，说王者级别也不为过，陈凡推测，这俩货要是真动起手来，后面那一百多凑数的加一起都不是对手！尤其是那个老鬼，实力强大，法力也经验都比女鬼高，可高也高不了太多，短时间内不会分出胜负的。
    他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冲撞纠缠了能有七八分钟，总算分开了，果真不出陈凡意料，这会儿女鬼已经不行了，渐落下风！
    “啊！！！”
    女鬼一声尖叫，腾地一团白烟出去了，原是老鬼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女鬼从白烟中滚出来，老鬼已经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他伸出爪子，抓向女鬼的方向，几乎在同时，空气里白光一闪，一点白光直奔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是一道雷符！
    老鬼一蜷身子，躲了过去，正此时雷声才出现！
    “大王！”
    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太闪了，众人都没看清方才发生了什么，那符咒确实没打到，打在了墙壁上，女鬼大呼一声叫陈凡，刚一转头，却看见频繁闪烁的灯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掐着老鬼的脖子，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
    “呼噜噜噜……”
    低沉的咆哮回响在空气之中，老鬼抓着陈凡的手腕，双腿离地，动弹不得！
    “腾！！！”
    在陈凡那凶悍得如野兽一般的眼神里，一团白色火光骤然炸开！
    火光，炸了出来！
    白色的火光炸了出来！
    白色的火光瞬间爆出，竟将那老鬼给冻得僵住了！
    火焰，是冷的，随着陈凡的用力一攥，那人整个炸成了粉末！
    迅速的冻裂如同烧灼一般，只一瞬间，那老鬼便化作飞灰，消失了！
    深寒的白炎似乎将整个隧道里的气温都带低了许多，隧道里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一句话，那些鬼哭狼嚎的孤魂野鬼目光呆滞地看着举着手的陈凡，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那是什么？
    白头山女王脚下一软，吓得坐在了地上，他自认有些见识，可看到那不是火焰的火焰时，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地抖了起来。
    阴物本来就是阴寒之类，不畏冷，可那刺骨的寒意竟然叫这些阴物十分恐惧，因为，那已经超越了它们的见识。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世界上还有能体现出烧灼形态的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白色的火焰。
    他是谁？
    那火焰又是什么？
    她呆呆地望着陈凡的背影，一声呻吟，竟然不自助地生出一种想要靠近他贴身服侍的冲动，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大王～～～”#####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四章初次交手

    陈凡没有搭理她，看看自己的手，短暂的沉默之后把黑剑拿起来，转回身往回走。
    他在女鬼的屁股上抓了一把，淡淡地说，“以后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事，遇上坏人你们随便，欺负好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您说的，我们又不是天生就是害人的种！”女鬼搂着陈凡的胳膊，娇滴滴地随他往外走，走着走着，屁股都跟着扭了起来，“大王，从今以后，人家就跟定你了，有时间的话，一定记得来玩儿呀～”
    “呵。”陈凡笑了，转头看看她，“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仆人，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要是乖乖的一切都好说，如果你敢在背地里做些叫我不高兴的事……你会后悔的！”
    陈凡还没说出来，女鬼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放心吧，人家肯定不做！”
    “诶，你是这片儿的老大吗？”
    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指四周，“这附近还有比这老鬼更厉害的东西吗？”
    女鬼一愣，“方圆百里，数他最凶，除他以外也有几个厉害一些的，可总的来说，都不是妾身的对手，主人想要收拾他们吗？不用劳烦您动手，臣妾出面便足够了！”
    “这倒不用。”
    陈凡说完，站定转身，上下打量了一阵之后，捏捏她的小脸儿，“有事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话说你怎么死的啊，真是可惜了。”
    女鬼抿嘴，一扭身子，她没有再跟出去，远远地朝陈凡的方向一摆手，看起来很是开心，“大王慢走～～”
    “嗯。”
    陈凡一扬手，溜溜达达地走了。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一个个子很矮相貌奇丑的老鬼歪着身子走到那女鬼的身侧，盯着陈凡的方向，“这家伙什么来路啊，看起来好生凶恶！”
    “说什么呢！”
    女鬼瞪了他一眼，“再瞎说踢死你！”
    老鬼一咧嘴，女鬼直接一脚过去，将他踢的一路滚赶紧跑了。
    “怎么那么帅呢～”
    女鬼看着陈凡的背影，坐花痴状，平白无故地呻吟了一声，扶着墙壁要倒了，“真帅～”
    “女鬼也犯花痴吗？”
    一个小孩儿模样的小鬼儿看着冷汗直流。
    ——割——
    陈凡原路返回，找到车子，灯熄了，车子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车旁边影影绰绰，几个黑影正扒着车窗往里头看。
    陈凡一脸黑线地掐腰站着，那几个东西看陈凡盯着自己，赶紧跑了。
    “啪啪啪。”
    陈凡拍打窗户。
    孙小妖猛然醒了，把车门打开，“老大！”
    “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凡问。
    “没有啊，咋了？”
    孙小妖一脸无辜。
    “行，没有就没有，挺好的。”
    陈凡拉门上车，“走吧，回家。”
    “那女鬼呢？”
    “搞定了。”
    “这么块呀！？”
    “嗯。”
    孙小妖启动车子，两个人原路回去了。
    “奇怪，怎么这么大的雾气呢？”
    车灯照不出多远，就发现天边白蒙蒙一片，孙小妖嘀咕着，把车灯调成远光，正此时，前面的浓雾里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孙小妖啊地一声叫出来，赶紧踩刹车，陈凡也吓了一跳，“卧槽！”
    果然是一道身影，得有三层楼那么高，身影看起来像个人，站在前面的浓雾里，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身形。
    两个人都不说话，在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陈凡看了又看，对孙小妖说，“不对劲啊，这不是真人！”
    “啥？”
    孙小妖一脸懵逼。
    “我们中了幻术了。”
    陈凡说着，可劲儿地搓搓脸，再抬眼仔细看。
    那黑影儿还在对面，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一个穿着盔甲的日本武士。
    “草！”
    陈凡再次搓脸，在往前看，武士还在。
    “把车开过去。”
    陈凡说。
    “你确定？”
    孙小妖有些犹豫。
    “开过去。”
    陈凡知道孙小妖肯定害怕那东西是真的，怕他一脚把他们踩死。
    孙小妖喉咙里咕噜一声，缓缓地开车过去。
    车子过去了，从那黑影的胯下过去了，一直到车子过去了，也没有发生什么。
    陈凡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正看见车厢后面的挡风玻璃上趴着一个人！
    那是一张龇牙咧嘴的脸，青面獠牙，有如恶鬼。
    陈凡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回来，他气定神闲，不动声色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呲啦一下扯开，折成一把纸做的宝剑，随后拿出一只看起来像是圆珠笔笔尖却是狼嚎的小毛笔刷刷点点地在上面画了一串符号，再一吹！
    “咻！”
    金光一闪，纸剑变得坚挺起来，他双手结印把纸剑放在虎口处，默念了两句口诀之后往往身后一甩。
    “砰！”
    一声闷响。
    “别看！”
    看孙小妖要回头，陈凡呵斥。
    车子扬长而去，一道恶鬼形状的纸人翻落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纸剑，纸还是纸张，除了上面有些特别的符号之外，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
    哒哒哒。
    一双小皮靴走过来，低头把纸人捡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以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两个手指捏着纸人，忽地一下，纸人蜷缩着被点燃了。
    纸人落地，迅速地化为灰烬。
    “老大，刚才那个是什么玩意儿啊？”
    孙小妖吓得不轻，直等进了市区才仗着胆子问陈凡。
    “是障眼法，没事儿。”
    陈凡说完，佯作无事地笑了笑，他拉门下去，把折好了的三把纸剑交给孙小妖，“你回去以后，找三个碗，倒扣着，但凡是家里有窗户有门的房间都放一个，这个东西放在碗底上，别问我这是干什么的，照做就是了。”
    “好。”
    孙小妖赶紧点头。
    陈凡下车。
    又嘱咐孙小妖几句之后开门上楼，家里铺着地毯得楼梯上，陈凡在楼梯口脱了鞋，放在鞋架上，转身上楼，发现仙儿哥正在狭窄得楼梯上打滚儿，懒洋洋的。
    他苦笑一下，从小家伙的身边绕过去，几乎一错身的功夫，仙儿哥忽然挥出爪子奔着陈凡身后的影子猛拍一爪子，这一下，竟把陈凡的影子拉住了！
    准确地说，是从陈凡的影子里按住了一块黑斑！
    黑斑一出来，便迅速逃窜，仙儿哥一下弹起来，嗖嗖嗖地跑起来，左扭右扭动作奇快！
    陈凡扶着楼梯回头看看，不由得暗自心惊，可他什么都没说，想了想之后快步上楼了。
    “姐，家里还有柚子叶吗？”
    陈凡直接冲进不常用的小浴室，对小姐姐大喊。
    “有啊，怎么了？”
    小姐姐挺纳闷儿。
    “给我拿一点来，快。”
    陈凡放了水，急匆匆地脱了衣服搓着身子。
    “小蛮，去给你主人拿点儿柚子叶来，地下室的窗台上放着呢，都是干的。”
    “哦。”
    小蛮屁颠儿屁颠儿地下楼了，又屁颠屁颠儿地给陈凡递了下去。
    陈凡拿着干了的柚子叶搓着身子，浴室里头簌簌响。
    “主人，你没事吧。”
    小蛮还头一次看陈凡这样，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回去玩儿你自己的。”
    陈凡嘴上说得轻松，这手却一直没停下。
    ——割——
    dl市某商务会馆，一个房间里，点着一只幽暗的纸等，美惠子跪坐在地上，穿着和服，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对着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低头行礼，“老师，我好像找到了您一直在寻找的那件东西。”
    “什么东西？”
    画面后面，一个穿着黑斗篷戴面具的男人用沙哑得像是铁锹摩擦水泥的声音缓缓地问，他手里拿着一只菊花，正自顾自地反复翻看。
    “我看看了，神社图谱上的那把黑色的剑。”
    美惠子说着，微微颔首，“他现在就在那个叫陈凡的男人的手里！”
    “你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
    对面的男人沉默良久，“把那把剑搞到手，不惜一切代价。”
    “那米歇尔的事……”
    “一个女人，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山口要你做的事情，你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凡事要分清主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黑斗篷底下的男人略一侧头，将手里的菊花一转，刷地一下，叶片四散，光秃秃地只剩下了一个绿色的根茎。
    “嗨。”
    女人点头，很是恭敬。
    屏幕一黑，图像不见了，女人跪在地上想了半天，起身走向镜子前面。
    她看起来没什么表情，过了一阵子，又微微颔首，勾起嘴角。
    手从唇边滑过，舔了一下，那样子看起来十足地有些妩媚。
    夜半三更，风铃闪动，一个供奉着很多瓷娃娃的神龛前面，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挂着白纸装饰的神杖，手里掐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对着神杖上的节点依次敲打。
    “哒。”
    “哒。”
    “哒。”
    “风蹴魔，阳邪历，讨升化！风魔！天帰！”
    女人的嘴里小声念叨着，忽然间将神杖戳进了面前的瓶子里，随即双手一开，在头顶扣住，嘴里念叨着什么一点点地沉坠下来，“天逢！贪狼！一阳星君！天内哒！巨门哒！地声星君！ ”
    “啪！”
    她忽然起身，击双掌，紧跟着横向移动小半步，摆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缓缓地转了一圈儿，紧跟着又击掌，“啪！”#####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五章二次斗法

    这一次她又横向移动，转了一圈儿。
    她一边转圈一边哼唧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咒语，那样子活像是特么地在跳广场舞！
    屋子里头阴风阵阵，风铃被带动了，一个劲儿地响，不知何时，空气里开始出现黑烟，黑烟滚动，绕着她的身子旋转起来。
    ——割——
    “嗯？”
    陈凡掏了几下耳朵，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他微微皱眉，疑神疑鬼地往窗口的方向看，小姐姐哼唧一声拉了他一下，“干什么呢，半夜三更不睡觉。”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没有。”
    小姐姐说完，起身，搂着陈凡的脖子，强行将他拉倒了拽进被窝里，“一惊一乍的，别自己吓自己了！这都几点了还不睡！”
    陈凡想想，觉得也是，他翻了个身将小姐姐搂在怀里，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宁，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屋子外面的围墙上，一个身影贴着墙壁挂着，听屋子里头呼吸变得平稳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身紧色的黑衣，一翻身就落在了窗台上，尝试几下把顶楼的起床打开钻进来，落在地上之后就地一滚滚到了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贼眉鼠眼地四处看。
    顶楼一直没怎么住人，收拾得倒是十分干净，她左右寻摸没发现有什么，又蹑手蹑脚地楼梯口跑去。
    她身形奇快，而且没有一点动静，可她刚一过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在她身后，一道身影跑了过去。
    比她还快，也是没有一点动静，她猛回头，什么都没发现，就这一回头的功夫又有一个身形跑了过去，她吓了一跳，赶紧一转身，屋子里悄无声息，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难道是见鬼了？”
    女人心想着，噌一下跳到楼梯口的扶手上，身形下翻，拉着一根黑色的绳子下去了，人下去，落在二楼的拐角处，此时探头一看，没发现有人，她反手摸摸腰间，发觉不对！
    诶！？
    刀呢？
    腰间的匕首没了！
    她左右看看，没发现有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刀不见了。
    稀里糊涂地竟然把自己的刀子弄没了！
    她正寻思着，又从斜背在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只飞镖，咬在嗖嗖嗖地往前跑，拉开一扇小门。
    屋子里，榻榻米上小蛮正所在一个浅蓝色带格子的被窝里呼呼大睡，被窝里搂着一个大熊，一直小脚丫露在外头。
    那女人盯了半天，发现不是她，关了门往后走，又蹑足潜踪地拉开另一扇门，这里头也睡着一个女人，却是李小军。
    李小军睡得也很熟，但是睡得很安静，她被子整齐，睡姿很好，看起来一点不乱，像是一个有规矩的人。
    也不是她。
    女人把门轻轻拉上，又找了一个房间，这一次找对了，房间里头一男一女睡在一个被窝里，男人的胳膊露在外面，有点粗，但是不夸张，胳膊上线条分明，看起来倒是挺霸气的。
    “是他。”
    女人看了半天，很确定，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包，想掏东西，猛然间觉得不对。
    “诶？”
    包儿没了。
    斜背在肩膀上的包儿没了！
    她回头找，没找到，心里头顿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包儿呢？我包儿呢！”
    她转身想走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迷香什么的都没有，自己是不可能得手的，她蹑手蹑脚地准备往回去，刚一站起来就听哗啦一下。
    女人大惊！
    原来是皮带开了！
    自己的裤子一下滑了下去！
    哗啦一下就到了膝盖上！
    “嗯？”
    屋子里亮起了灯，陈凡出来了，找了一圈儿没看见人，又回去了。
    女人吊在房顶，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赶紧下楼。
    这地方不对，有鬼！
    “诶呀我草！”
    女人刚下来，拽着裤子要迈步，一下没注意咣当一下脸磕在了地板上！
    这下摔得很重，脸都青了，他猛地捂了下脸，回头看，却发现自己的黑胶鞋的鞋带儿竟然系在一起了！
    两只鞋的鞋带，被拴在一起了！
    “呵呵呵呵呵呵……”
    空气里传出一阵讪笑，女人毛骨悚然。
    她循着声音方向看，没看见有东西。
    再回头，却发现一个男人蹲在她身边，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那场面真叫一个尴尬极了。
    “陈凡盯着她，她也盯着陈凡，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陈凡盯着她的瞳孔看，那女人也盯着陈凡的瞳孔看。
    陈凡伸手。
    “砰！”
    一团白烟出现，女人借着白烟飞身到了窗台边儿上，她脚刚一落，就莫名其妙地滑了下去！紧跟着腰间一紧，却是一根红色的绳子捆在了她的腰间！
    “回来吧你！”
    陈凡用力一带，女人闷哼一声回来了，陈凡脚下一绊，右手一点，啪一下，那女人老实了，直挺挺地一动不动。
    “纸分身？”
    陈凡的剑指点在女人的眉心时，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他用手一拉，将女人夹在腋下夹到了院子里。
    往地上一放之后，蹲在他面前看她。
    女人的瞳孔一动一动地，也在盯着他死死地看。
    两个人隔着一个纸分身对望了几秒之后，陈凡站起身，把裤子脱了。
    神社里的女人正在跳舞，忽然间脸一红，像是给吓到了。
    陈凡也不嫌害臊，掏出宝贝对着那纸分身的脸，滋了一泡尿。
    在女人的注视之下，一泡尿尿在了女人的脸上。
    “啊！”
    神社里正在转圈的女人忽然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上。
    那纸分身也是一声尖叫，直接冒起了白烟。
    白烟蒸腾跳跃，滋滋响，女人的身上开始起泡，一层一层地起泡。
    终于，她怪叫两声抖动了起来，从头到脚，砰砰砰地炸开了。
    那不是爆炸的那种炸，而是坍塌似的炸，等女人完全炸光了，陈凡凑近了看。
    一层黑衣黑衣底下全是纸人，很多很多的纸人。
    “哼。”
    陈凡轻蔑一笑。
    抖了几下把裤子提上，随后拿起铁锹把那些纸人埋好了又踩上几脚，转身回去了。
    小六子他们几个扒着门在看，微张着嘴很好奇似的。
    陈凡脚一拢把它们弄进屋子，“别看了！进屋去！一个个都是夜游神！”
    小六子他们叽叽喳喳地往屋子里跑，都得了不少好东西，自顾自地玩儿去了。
    “又是她们？”
    一进屋，发现小姐姐已经起来了，正靠在床头一脸无奈地看着陈凡。
    “可不是。”
    陈凡一撇嘴，钻进被窝把灯关了，“半夜三更地过来找麻烦，真是烦死人了！”
    小姐姐抿嘴笑，“打搅了你的好事了！”
    “就是！”
    说完他觉得有些不爽，又起来了，“不行，我不能这么饶了她们！我得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行了，都几点了，再说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小姐姐把他拉了回来，“是狐狸，早晚都会把尾巴露出来的，跳梁小丑何必在意。”
    “可我很生气！”
    陈凡说着，哼唧两声，“气的睡不着了！”
    “要我帮帮你吗？”
    小姐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么，媚笑着看了他一眼。
    陈凡一龇牙，色迷迷地捉住小姐姐的手，“好呀！就等你这句话呢！”
    “噗。”
    小姐姐对着陈凡的脸吹了一口气，香风拂面，陈凡直接倒了。
    “就知道想美事儿！”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给陈凡把被子盖好了，笑得那叫一奸诈，像个小狐狸似的。
    ——割——
    “臭婆娘，暗算我。”
    早上起来，陈凡一边刷牙一边说，也不知道说得是那个日本女人还是自家小姐姐。
    “等着我的，等回头儿得了空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对着镜子，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哟，这是要收拾谁呀？”
    小姐姐一歪身子，从门口探头。
    陈凡立即变得尴尬起来，憨笑，“没，没谁！”
    小姐姐挑挑眉毛，嘴角挂着坏笑，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陈凡从后面跟出来，看着小姐姐得婀娜的背影和纯棉的紧身衣下那完全叫人按捺不住血性的曲线，一时间没忍住，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好想睡了她，好想睡了她！好想睡了她！”
    陈凡小声嘀咕，碎碎念。
    “想睡就睡呗，怕啥。”
    李小军在一边抱着肩膀，也在看。
    陈凡斜眼看她，她也斜眼看陈凡，女人挑眉男人无奈，短暂的沉默之后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小姐姐就像是玫瑰，火辣，诱人，可也有一宗不好，就是性子野，扎手，陈凡虽然坏事做得不少了，可也不敢像欺负别人那样欺负可了劲儿地欺负她，他深知，要是这姑奶奶真的火儿了，自己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还以为，这天底下就没有让你觉得害怕的人呢！”
    李小军眼睛放光，像是在故意嘲笑他似的。
    陈凡不吱声，还斜着眼睛瞅她。
    “你也就欺负我能耐！”
    李小军撇着小嘴儿，又说。
    “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想打架？”
    陈凡那小眼神儿有趣极了，还挑衅似的挑挑眉毛。

 第六百九十六章背后藏着一只眼睛

    李小军不看她，其实已然怂了。
    我惹不起你我不搭理你还不行吗？
    哼！
    ——割——
    上午，小罗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带来了现金，不少，“我们头儿给你的钱！”
    “哦。”
    陈凡回头，喊小蛮她们把钱收了，李小军她俩过来数了半天，一分都不差。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升了！”
    小罗春风满面，又是一龇牙。
    “真的啊，男孩儿女孩儿？”
    陈凡一抬头。
    屋子里一阵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
    张天霸他们都笑了，只有小罗一翻眼睛，“草！”
    “我爸那超市，也开了，晚上叫你们去看看呢！”
    张天霸说。
    “现在还没正式对外营业呢，年后就正式的了！”
    张天霸又说。
    “那倒是好！”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小蛮，发现小妮子笑嘻嘻地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准知道有事，“你干啥？”
    “主人，要过年了！ 咱们家是不是要配个电脑啦！”
    “家里不有笔记本吗，两台macbook，一台pad，不够用啊？”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够分嘛。”
    小蛮嘟嘴。
    陈凡小眼睛上下打量，小蛮继续傻笑，抿着小嘴儿，露出一个小肥脸儿。
    “你是不是又看上什么高配的游戏了？”
    陈凡一眼就看出了小蛮的心思，冷哼一声，“我没钱，要买你自己买！”
    “哦！”
    小蛮眼里放光，蹦跶蹦跶地跑了。
    陈凡心里觉得不对，又转头看小蛮，心说这小妮子怎么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呢？
    “小蛮！”
    “嗯？”
    “你有钱吗？”
    小蛮坏笑不止，“我跟小军姐一人一半！”
    “我就准知道这里有她一份儿！”
    陈凡都给气笑了，“回头我带你们去买！”
    “不用，我们自己能买！”
    小蛮好像不想陈凡插手似的，陈凡已经很忙了，这点小事不想麻烦他。
    “别买贵了，电子产品很坑的。”
    陈凡提醒。
    “诶呀，你怎么那么啰嗦呢！”
    小蛮朝陈凡凶了下鼻子。
    陈凡斜眼看她，小妮子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都叫我惯坏了，越来越皮。”
    陈凡哭笑不得，也拿这小妮子没啥办法。
    “话说，你一个月给小蛮开多少钱呀，怎么买个电脑都要跟你请示呢？”
    孙小妖在一边，很好奇。
    跟陈凡在一起的这几个兄弟，随便哪个一分红就几千上万的，那个月最少最少也有万八千进账，不算太富，可也绝对不穷。
    “她没有工资的。”
    陈凡淡淡一笑。
    众人做不解状，面面相觑，这时候陈凡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家里的钱就在那里放着，她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看众人都瞪着眼睛看自己，陈凡耸耸肩，“别看她跟我这儿皮得很，其实是个小宅女，平素里除了点个外卖出去买个菜或是跟我家小辣椒他们出去逛逛街以外，基本上就不怎么出去，看看电影，看看漫画，有时候坐在家里打游戏，除了做饭做家务以外，剩下的事情除了吃就是玩儿！你看那没心没肺的样儿！”
    陈凡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在寒碜谁似的，小蛮在楼上听得真真地，也不生气。
    “就你好！”
    她仰着头，大声嚷嚷。
    “你看。”
    陈凡一摊手。
    众人相视而笑。
    同一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关修炼的小姐姐手里拿着一张灰色的信纸，盯着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竟露出一种极恐怖的表情。
    那信封上的确只有几个字，看起来像是钢笔写的，上面写的是：“躲了那么久，还是给我逮到你了。”
    “咔。”
    门开了，小姐姐从屋子里走出来，“小蛮，这个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呀，早上发在邮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小蛮仰着头，露出一个萌萌哒的表情。
    “怎么了，出事了吗？”
    李小军看小姐姐表情不对，手里拿着半个香蕉，很纳闷儿。
    “没事，我就问问。”
    小姐姐说完，一转身，又回去了。
    “哼。”
    远处，很远的距离，一道身影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怎样，怎样。”
    穿红衣的小姑娘歪着身子，从那人的背后探出头来，“如果我说得不错，她应该就是您一直在找的人之一吧！”
    “小丫头，这一次给你记个大功。”
    那人说话了，竟然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冷冷地，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劲儿。
    “那，您是不是应该出手了，如果可以，希望您能现在就过去，干掉她！那个女人的男人欺负了我哥哥，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想做什么？”
    “干掉这个贱货！我要让那个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转头看看红衣女孩儿，隐隐地只露出一个清瘦的下巴和粉红色的小嘴儿，“她的？男人？”
    “嗯。”
    小女孩儿点点头，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做乖巧状，“那个男人，叫陈凡，你应该见过了才对！据说这个人十分神秘，虽然年轻，却也十分强大，有江湖传言，说那个萧琳儿就是被他干掉的！”
    “哼。”女人冷笑，“不可能，这世界上能杀死萧琳儿的人，最多不超过十个，如果说萧琳儿是被祝小仙干掉的，我倒是勉强说得通，如果说她是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鬼干掉的，那这件事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萧琳儿确实死了。”
    小女孩儿嘟着嘴，也循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更何况，百鬼图上与您不相上下的红烛煞都给那家伙按在身下忙活了，你不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吗？”
    女人忽然间咬紧牙关，露出洁白的皓齿，她像是极愤怒似的，紧紧地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那个人，已经给人糟蹋了哦，被一个臭流氓给糟蹋了哦。”
    小女孩儿在一边煽风点火。
    女人握紧的拳头里忽然迸发出狂卷的气流，气流之中，竟然裹着深青色的可怕东西！
    那是，深青色的火焰！
    小女孩儿注意到了女人手中的火焰，心底一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量业火吗？
    “不知羞耻的女人！”
    女孩儿正寻思着，忽然间对方爆出一句，话音刚落，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屋子里红光一闪，猩红的眸子出现在二人身后。
    女孩儿一声惊呼吓得赶紧后退，“你！”
    “别再搞了。”
    小姐姐忽然说话了，冷冷地甩出一句。
    “纠缠了那么多年，还没够吗？”
    小姐姐见对反不说话，又甩出一句。
    “我一定要杀了他！”
    两个人对峙了好半天，那女人可算说话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小姐姐冷哼一声，脸上显出妖妆，“我敢碰他一下，我就叫你万劫不复！”
    空气再一次抖了起来。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两只眼睛却都死死地盯着对方。
    小女孩儿坐在地上，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是多么强大的灵压啊，简直连空气都要被点燃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也动不了，很快，眼前一黑，女孩儿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见了，她勉强爬起来，四处看，“青灯姐姐？青灯姐姐？”
    “诶？小姐姐哪儿去了？”
    陈凡里出外进地找了一圈儿，没看见小姐姐，挠挠头觉得很奇怪，一出门却看见小姐姐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看。
    “诶，谁惹了你这是？”
    陈凡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房睡！”
    小姐姐气鼓鼓地甩了一句，上楼了。
    “姐，你怎么了？”
    陈凡觉得莫名其妙，赶紧跟了上去，刚到门口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陈凡捂着鼻子一转身，疼得蹲在地上流眼泪，疼痛之余，陈凡也是莫名其妙。
    小姐姐这是怎么了？
    大姨妈来了是怎的？
    当天晚上，小蛮和李小军去买电脑了， 房间里就剩下陈凡和小姐姐，抱着大猫看电视，家里就自己，挺寂寞的，陈凡溜达溜达到小姐姐的门口儿，敲敲门，“姐！出来看电视呀！”
    屋子里没动静。
    陈凡拧了两下，发现门锁了。
    这小子挠挠头跑到楼下，三窜两蹦上了二楼，爬窗户进去了。
    小姐姐盘腿坐在房间里，正在打坐。
    陈凡过去，俯身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
    小姐姐嘴唇黢青，眼皮都是青的！
    脸上的妖装也显了出来，好生吓人！
    “姐！”
    陈凡以为小姐姐走火入魔了，赶紧拉她，小姐姐睁开眼睛，逐渐地恢复了寻常神色，“你干嘛？”
    “你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怪怪的？”
    陈凡捧着小姐姐的脸，很诧异地问道。
    小姐姐不做声。
    “有什么话连你老公都不能告诉了吗？”
    陈凡做受伤状。
    “不跟我好了？”
    陈凡又开始装可爱了。
    小姐姐瞪他。
    陈凡摆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死样儿吧！”
    小姐姐好气又好笑，扭过头去。
    陈凡看她好了不少，顺势一搂把她搂在怀里，“怎么啦，忽然间脾气这么大？”
    “我今天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小姐姐说。#####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七章又来找我驱魔了

    “他谁？干啥的？敢欺负我家小姐姐我去揍他！”
    陈凡做义愤填膺状。
    “哼，就会耍嘴皮子！”
    小姐姐说着，在陈凡的脑门儿上狠狠地推了一下，“本来我揍她就跟揍小狗一样，结果今天硬是打了个平手！都怪你！”
    陈凡瞪大了眼睛，他震惊的不是小姐姐甩锅行为，而是情况本身！
    什么情况？
    这世间还有人能跟小姐姐打个平手？我的妈呀不是逗我呢吧！
    难不成又一个多少年不死的老妖怪？
    陈凡的表情愈发地震惊了，嘴角抽动，脸色铁青，“谁呀？”
    “还有谁，那不要脸的小贱人！”
    小姐姐气鼓鼓地说。
    “谁？”
    陈凡又是一挑眉毛。
    “青灯鬼！”
    陈凡一脸懵逼。
    小姐姐气鼓鼓的。
    “我草你吗的小贱人！”
    同一时间，那被小姐姐称为青灯鬼的家伙却还在咬牙切齿，他颤抖着身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好地方了，身上的皮肤片片开裂，青黑色的，像是被烈焰烧灼了一般！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她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一间废楼里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声音变得很诡异，不断变化，一会儿听起来像是男的，一会儿听起来像女的，很奇怪，十分奇怪！
    ——割——
    看小姐姐心情不好，陈凡哄了一会儿，“你看你，方才都把我吓到了，你还以为我那里做错了，那么凶巴巴的！”
    “还不是你的错吗？”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娇嗔道：“都怪你总是要要要，搅得人家心神不宁，都不能安心修炼了，算起来功力退步一大截儿，不怪你怪谁！”
    “行行行，都怪我，可就算怪我也不能说分房就分房啊，没人搂着你你还睡得着吗？”
    陈凡声音很温柔，把小姐姐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小姐姐难得地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要同房也可以，不能像以前似的，想要就要！以后咱们约定好了，三天一次，一次都不许多！”
    陈凡一撇嘴，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那还是杀了我算了！”
    “这么点儿要求都做不到吗？”
    小姐姐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好气又好笑。
    “会死。”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真的气笑了，“滚蛋！以前不给你的时候，你也没见你死！这会儿说得可邪乎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答应！自己媳妇都不能碰，上哪儿说理去？我不干！打死都不干！”
    陈凡说完，冷哼一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
    陈凡笑得很暧昧。
    他在小姐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小姐姐俏脸绯红，狠狠地捶了他一把，“你！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我都说了不行！做梦吧就算我死了我都不会做那事！”
    “不做就不做呗，你不妥协，我也不让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要不然你想消消停停的，想动别想。”
    小姐姐瞪他。
    陈凡四处看。
    俩人对峙了一会儿，小姐姐轻叹一声，嘴里头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试试嘛～”
    陈凡看她有松口的迹象，立即揉着小姐姐的肩膀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来，“来嘛，来嘛！”
    ——割——
    “老板！老板！”
    小蛮他俩蹦蹦哒哒地走进了一家店里，“老板在吗？”
    “诶。”
    一个光头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外面进来俩美女，挺高兴，“您看看，要买什么？”
    “我们想配个电脑。”
    李小军说。
    “啊，看吧，这边都是成套的，随便选，都是新到的，款式新，性能好，价钱也公道。”
    “我们不想要这种，想自己装配一个。”
    “diy？”
    “对！”
    老板一咧嘴，“那要看你们想要什么配着的，要是普通的配件，都好说，弄了也就弄了，要是要求高一些或者是一些冷门的配件，咱们现在还装不了！最起码今天是装不了，我得给你们订货，还得预约！”
    “哦。”
    小蛮回头跟李小军对视一眼，随后那出来一个单子，“您给看一下吧，着就是我要的配置。”
    “诶，我看看。”
    老板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项链，他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儿之后，咧嘴笑了，“您是用来打游戏的吗？这显卡要这么好的？内存也不小啊，这个咱们店里没有，得给你预订一个！”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也不是特别贵，给你们优惠的话，六七千的样子。”
    小蛮回头看看李小军，李小军点点头，“行吧，六七千也不算太贵，那我们订一个好了，在这边买，保修什么的也好说，省得麻烦。”
    “嗯。”
    小蛮点了点头，“那给我们订一台吧！什么时候能装好？”
    “很快，明天就差不多！”
    “那我们明天就来取！”
    “行！”
    小蛮拉着李小军高高兴兴地往外走。
    “诶，两位美女！”
    老板跟了出来，搓搓手，“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订金得给我留下啊！”
    “订金要多少钱？”
    “三千块钱吧。”
    “那么多？”
    “看您说得，既然是订金，又不是白给，到时候算账一起抵扣了，一样的。”
    小蛮想了想，觉得也对，把钱包拿出来给了他三千，“那我们明天来取，弄好一点。”
    “您放心，不会有错的！”
    老板看起来还挺高兴。
    小蛮跟李小军出来，捏着干瘪的钱包，愁眉苦脸，“姐姐给的零花钱，一口气都花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儿还有不少呢。”
    李小军说完，拉着小蛮回去了。
    “我们回来啦。”
    小蛮跟李小军一起回来的，手里拿着几串糖葫芦，进门换了拖鞋，小蛮蹦跶蹦跶地跑在前面。
    二楼的小客厅里陈凡正抱着小姐姐跟她说着悄悄话，小姐姐躺在陈凡怀里，一个劲儿地瞪她，虽然方才那会儿凶巴巴的装得可像了，可着没过多久，这小辣椒还是给陈凡哄得眉开眼笑，那打情骂俏的劲儿还是那么地叫人看着眼红。
    “姐姐，给你一个糖葫芦。”
    小蛮过来，递给小姐姐一串。
    随后看看陈凡，自己咬了一口转身走了。
    陈凡手都伸出来了，悬在半空，真的好尴尬。
    “诶，没有我的呀！”
    陈凡大声嚷嚷。
    小蛮像是没听见似的，噔噔噔跑到一边，一手一个，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小丫头，你是不想好了吧！我数到三你给我一串！”
    陈凡说着，放下小姐姐走过去，小蛮见了一溜烟似的跑了。
    “给我一串！”
    “不给！”
    “死丫头，你吃我的喝我的！你给我一串！”
    “就不给！”
    俩人里出外进地跑了起来。
    小楼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这俩人。”
    小姐姐看得真心无奈，咬着糖葫芦摇了摇头。
    “以前没发现，小蛮还挺调皮的嘛。”
    李小军侧身坐在桌边，拿起手机笑着说。
    “也怪那家伙实在不正经，天天闹，像他那个闹法儿，多乖巧的孩子也给逗皮实了。”
    小姐姐说完，又侧头看看陈凡，陈凡回来了，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夹着小蛮。
    小蛮给陈凡夹在腋下，扔在榻榻米上，可算爬起来了，还气鼓鼓地嘟着嘴，那小模样十分可爱。
    “就会欺负人，挺大人抢人家东西，不害臊！”
    小蛮挺着胸脯嚷嚷。
    “啦啦啦！”
    陈凡一脸不屑。
    小蛮震惊了，瞪大眼睛往后一歪身子，看那表情像是在说：我的天，这八成是个傻子！
    “电脑呢，你们不是去买电脑了吗？”
    看李小军在摆弄自己的macbook pro，陈凡问。
    “哦，说是现在没有货，让我们明天去取。”
    李小军叼着糖葫芦，呜呜地说。
    ——割——
    下午的时候陈凡跑出去玩儿了，去张天霸的家里吃了饭，张天霸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挺实在，看陈凡过来了，准备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dl这地方别的不好说，海鲜确实不少，这大冬天里准备一桌子，也真算得上十分丰盛，可惜陈凡这战斗力实在不行，比不上小蛮，一顿饭下来倒是孙小妖他们几个吃得沟满壕平，十分惬意。
    几个人在一起谈天说地吹牛逼，感觉甚好，等从张天霸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陈凡先生。”
    一个黑人小伙儿站在楼下，已经等了陈凡老半天了。
    陈凡一看那黑小伙儿也身后的路虎，顿时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先走不用等他，随后溜溜达达地过去，用一种地道的东北腔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叫我嘎哈？”
    “刷。”
    车窗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无奈，“你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米歇尔小姐呀！”
    陈凡一龇牙，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找我？说吧，什么事儿，可别说上次一别之后你忍不住了，又想找我给你‘驱魔’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出来，陈凡的表情立即变得猥琐起来。#####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六百九十八章短暂的联盟

    米歇尔嘴角抽动，闭上眼睛，眼皮也一动一动的，他强忍着不掏出枪来给他一下，故作心平气和，“陈凡先生，请你不要开玩笑！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要跟你商量！”
    “那你就长话短说，天也不早了，等着回家陪媳妇看电视呢。”
    陈凡打了和哈欠。
    米歇尔再次闭上眼睛，嘴角抽动，“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了，有一伙儿人准备暗杀我，对方很有可能是跟你一样掌握秘术的可怕类型，安全起见，我想请你帮我一下，做我的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个贴身？”
    米歇尔脸微红，“你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能保护我的安全，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给我多少钱？”
    陈凡上下打量。
    “你开个价吧，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是没问题的。”
    陈凡挠挠脸，靠在车门上，“十万，一天。”
    米歇尔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想骂人，心说你特么是有多无耻啊！十万一天！
    “而且还有个条件。”
    没等米歇尔表态呢，陈凡又凑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她。
    米歇尔下意识地夹了一下大腿，浑身上下都是一激灵，她微张着嘴，心砰砰跳，“什么，什么条件？”
    “听说你们在找一些古物，是真的吗？如果想我不计前嫌跟你们合作，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对呢？”
    米歇尔闭上眼睛，“这是公司的高层机密，没有董事会的授权，我是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
    “那没得聊了。”
    陈凡一扬手，要走。
    “你等一下！”
    米歇尔看起来很着急，忙将陈凡叫住，“除了这个，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陈凡回头，女人再次脸红，“就算是稍微过分些，也是没问题的。”
    “哼。”
    陈凡似乎看出了女人的心思，忽然间冷笑一声，他抬起手一转身，继续走。
    “陈凡先生！”
    米歇尔打开车门下车了，跟在陈凡身后，“现在形势紧急，我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些日本人已经到了，在那种邪门歪道面前，枪炮是不管用的，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我答应你，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就不会再来骚扰你！帮我一次！帮我一次好吗？”
    “这算是在求我吗？”
    陈凡把手揣进口袋里，挑起一边的眉毛。
    “算！”
    米歇尔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对那潜在的威胁十分恐惧。
    陈凡回头看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他伸出一只手，放在米歇尔的肩膀上，轻轻往回一拉，在米歇尔的耳边小声说，“要是想求我，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老实说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们这些人，要么好好地考虑一下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要么，你们去找别人。”
    陈凡说完，手捏着米歇尔的下巴看了看，又拍拍她的脸蛋儿摆出一副很嚣张的表情，“想明白了再给我打电话。”
    “你别走！”
    米歇尔一把抓住陈凡的手腕，“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动手！好歹过了今晚！”
    陈凡回头看看她。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们换个地方，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完全可以走！”
    “好啊。”
    陈凡拿出手机，给小姐姐发了个短信，“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们早点睡。”
    “走吧。”
    陈凡拉门上车。
    “卧槽！老大可以啊，连洋妞儿都泡上了！”
    胡同口探出几个脑袋，却是张天霸他们。
    “那娘们儿谁呀，看着怎么跟女明星似的呢！真特么好看！”
    “我天，你不认识啊！那不米歇尔吗？东方神迹环球贸易公司的高级副总，以前跟老大打过架！你记不记得之前老大因为捅了人被通缉了一阵子的那个事儿，当时被老道一刀差点儿要了命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张天霸说着，摸摸下巴，“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她怎么还来了呢？难道和好了？”
    “你说她就是那个……”孙小妖一咧嘴，“我的天，要真是这样，那这女的可是要完蛋了！”
    “怎的呢？”青子做不解状。
    “自己想！”孙小妖一撇嘴。
    “那还有啥好想的，老大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加上这妞儿长得这么性感，这么带劲，现在好像还一副有事相求的样子，他俩还能有得谈？”
    张天霸说完，抱着肩膀一咧嘴，“完了完了，别的都好说，要是闹出人命就完了！”
    “没事儿，毕竟是个洋人，你看那身板儿，虽也是前凸后翘却比国人壮实多了！再说了，老大再猛，还能比黑人更猛吗？我说没事儿！”
    青子一脸天真地耸了耸肩，却看见孙小妖和张天霸齐刷刷地一撇嘴，异口同声地说，“那可说不准……”
    “啥意思？”
    青子不解。
    张天霸没说话，只管笑，孙小妖也是。
    “诶，你俩说话呀，啥意思啊？”
    青子有点着急了，挠挠头赶紧跟上，“说话呀！”
    ——割——
    陈凡跟米歇尔进了酒店，米歇尔对保镖说，“你们都退下吧，有事的话我会打电话叫你们的。”
    “米歇尔小姐，您一个人，不会出问题吧。”
    保镖很小心地说，因为之前的一些事，他们对陈凡表现出了浓浓的不信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米歇尔说着，摆摆手。
    众人退去。
    “我倒是觉得，有几个人在外面站岗会好些。”
    陈凡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不想让他们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米歇尔瞪了陈凡一眼，款款地走了过来，“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今天的报酬，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嗯，我看见了。”
    陈凡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她转身走进浴室。
    她心里头很清楚，陈凡觊觎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耻小人，如果今天不成全他，想让他诚信卖力地帮自己一次，恐怕是想也不用想的。
    “你开在等什么？”
    米歇尔站在淋蓬头下等了半天了，不见陈凡进来，她冷冷地甩出一句，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还我要求进来吗？”
    看陈凡还是不吱声，米歇尔有点生气地说。
    陈凡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开了，吃了两口，听了这话还是眨眨眼寻思了一会儿，这才溜溜达达地进去了。
    上一次多少还要装装样子，光忙着驱魔了，玩儿得也不过瘾，这一次俩人都明明白白的，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
    ——割——
    她的心思，陈凡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镜子里女人的怨毒就写在脸上，但陈凡根本就不怕，正相反，女人那愈发凶狠的表情深深地刺激了他，米歇尔不是他的妞儿，她是一个盗墓集团的头目，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她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罪行累累，现在却还在做着挖坟掘墓的缺德勾当，他是一个刨人祖坟的恶人，是一个偷盗国财的窃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只是碍于诸多因素，陈凡不好做得太过，这一次遇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凡怎会放过她！
    “呼——”
    陈凡从卫生间里出来，吹了一口烟，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他翘起二郎腿，把胳膊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拿起手机给小姐姐发了一条短信，米歇尔却还没出来。

 第六百九十九章黄麟之琮

    “恨我吗？”
    陈凡拿着桌子上的杂志翻看着，一副大爷模样。
    “fuck you！”
    女人实在忍不住了，爆了粗口。
    陈凡转头看看她，女人又瞬间失声。
    “我知道你恨我，想报仇，这都无所谓！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尽管过来弄死我，不过我也警告你，如果你弄不死我，你给我的我会加倍奉还。”
    陈凡说完，又笑了笑，那阴恻恻的表情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米歇尔身子一抖，仿佛间想起了陈凡那一刀，她呼吸急促地看着陈凡，不做声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蠢，有时候说些狠话只不过是一时气愤忍不住罢了。
    “哼，真是个贱货。”
    陈凡像是不解气似的，冷哼一声，“明明是我在可了心地糟蹋你，你却爽得尿都喷了出来，像你这样的臭婊子，还真是不多见！”
    米歇尔咬牙，不吱声。
    “你不挺厉害的吗？开呀，互相伤害呀！”
    陈凡继续冷笑。
    米歇尔忍住杀人的冲动，“如果不是现在遇上了麻烦，我特么早就宰了你了！姓陈的，你别得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晚有你还的一天。”
    “呵呵，如果我是你，我就忍着这句话等到你把我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对我说，在弱势的情况下跟你的对手装逼，永远没有好下场。”
    陈凡说完，又拿起一个橘子，“不过你还是幸运的，我这个人心态好，不记仇。”
    米歇尔差点儿吐出来，心说滚你奶奶的吧，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个别时候除外。”
    陈凡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要脸了，纠正了一句。”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一群美国人成天在我们中华大地上瞎转悠，你们这是忙活啥呢？嗯？”
    “我在寻找一件日本人也在找的东西。”
    米歇尔吭哧老半天，总算说了一句。
    “我问你你找的是什么。”
    “一块古玉。”
    陈凡一侧身，“和田玉？”
    “就是一块古玉。”
    陈凡笑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跟我耍花活儿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走！如果这样，你刚才吭唧吭唧吭唧那么久就全白搭了。”
    米歇尔一时语塞，“就是一块古玉，传说中的古玉，我们在拿到寻龙谱的时候抓到了一些日本人，经过审问，其中一日本人招认说，在日本，也有专门的一批人在找那件东西，至于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不清楚，不过，跟一个传说有关。”
    “什么传说？”
    “徐福的传说。”
    陈凡上下打量，“徐福的什么传说？”
    “那个日本人说，徐福是个中国人，是秦始皇派遣出去的使者，孝灵天皇年间，他到达日本，带来了很多先进的器皿和技术， 孝灵天皇非常地敬仰他，拜他为国师，从徐福的口中孝灵天皇得知了长生秘法的存在，那些孝灵天皇与徐福的对话被官方记载下来，存入皇室档案，只有皇室成员才能阅读，他们这一次来中国，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趁着日军侵华的空当在中国调查那些神秘事件，而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也是我们在找的东西。那是一块古玉。”
    米歇尔说着，轻叹一声，“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只能说古玉一共有六个，任何一个拿到，都能通过一定的方式得到古玉中深藏的强大力量， 得到力量的人会拥有类似尝试不死不入轮回的能力，至于是真是假，无从稽考，但是最起码在那些日本人的眼里，这一切还是有可能的。”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能长生不死的扯淡事儿吗？”
    陈凡微微皱眉，心说秦始皇都办不到你们怎么就那么信呢。
    “信。”
    米歇尔说着，脸一红，“我们公司的高层里，有人曾在海军供职，因而有机会接触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档案，那档案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内容却光怪陆离，什么都有，里面甚至记载了鲛人出没的地带，还有令人咋舌的神秘部落，那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从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那些人一共只有十几个，生活在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岛上，岛上的居民保持着极为原始的生活习惯，只有老人，没有小孩儿，据说已经几百上千年都没有繁衍过了，我们的人发现他们的时候，遇到了殊死的反抗，到最后只抓到了一个老太婆，她在被抓到以后，很快就死了，她死了以后，身体被做成标本拿回去做研究，结果表明，这个人起码在那个岛屿上生活了三千年！”
    陈凡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米歇尔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那个岛，并不是一个真的岛，它是活的，整个岛屿都是活的，那岛屿本身就是一只超级大的大乌龟！”
    “那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乌龟逃走了。”
    米歇尔说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原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大家的精神头儿都集中在一个那个岛屿上的古代文明上，当时的人找到了他们的居所，看到了他们用来祭祀的神庙，好看到了岛屿上硕大无比的石碑还有石碑上让当时的人全然看不懂的两个字。”
    米歇尔翻了个身，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当时的研究，只能证明这个东西有点像中国的传统汉字，只是碍于很多原因，不得破解，后来情况变了，找了几个专家给看，最后研究的结果说，那两个字，是中国的古文字，两个字翻译成现在的话，是一个岛屿的名字：‘员峤’。”
    陈凡呆呆地看着她，傻了，“员峤岛？”
    “对。”
    米歇尔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思，淡淡地说，“相信你已经想到了吧，在中国的先秦时期，有文字记录说在海上，有五个仙岛，岛上住着仙人，后来龙伯钓鳌，两座岛屿漂走了，后来只剩下了三座，三座岛屿是瀛洲，方丈，蓬莱。而从此不知所踪的那两个就是员峤岛和岱舆山。徐福说，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在大海上寻找三座仙山，都没有找到，却无意之间发现了漂泊在海上的员峤岛，还遇见了传说中的仙人，此外，他还从岛上偷走了一件秦始皇都垂涎三尺的东西。”
    “什么？”
    “一面青铜的镜子，里头镶嵌着一块黄色的古玉饰品，古玉是原形，中间有孔，外面是金的，里面是麒麟一样的一只野兽。”
    “黄麟之琮。”
    陈凡心想。
    “那，那块古玉现在在哪里？”
    “被徐福送给天皇陛下，成了传国重器。”
    陈凡一愣，既而恍然大悟，他一咧嘴，简直不敢相信，“我靠，你说的那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八尺镜吧！”
    米歇尔没说话，看起来却像是默认了。
    陈凡想了半天，“靠！”
    可他又一琢磨，觉得不对呀，如果徐福从员峤岛上偷来的古玉真的是传说中的六器之一的黄麟之琮的话，那他为啥不回去呢？回去岂不是高官厚禄啥都有了，为啥还要跑去跪舔小日本呢？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陈凡心里琢磨着，怎么寻思都觉得那个谁可能是有自己的苦衷，有可能是时间耽搁得久了，秦始皇已经不在了，也可能是徐福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心里心虚，反正别的都不说，准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就是了。
    “你不是编故事逗我玩儿呢吧！”
    陈凡一歪身子。
    “我不说，你逼着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这人真没意思！”
    女人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就多问一句。”
    陈凡有点尴尬，赶紧憨笑，他搓了搓脖子，“可那也不对啊，如果徐福拿到了那个宝贝，照你说的，不应该已经得道成仙了吗？咋还到处找别的呢？”
    “这个我们也调查过了，当时的说法是，一块玉的能量还不够，想彻底地活下去，最少要两块，一块主天，一块主地。要么就四块，东西南北。”
    “那你们手里有几块？”陈凡挑眉。
    “一块儿。”
    米歇尔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一句。
    “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在颐和园找到了一块。”
    看陈凡上下打量，她又说。
    “苍蓝色的。”
    她再次补充。
    “卧槽。”
    陈凡心里直发毛，他知道，如果真是那六块的话，如果小姐姐说得没错，那米歇尔说的那个被从颐和园抢走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苍螭之璧”，“黄琮礼地，苍螭敬天，想不到这最要紧的两块没一个在国内，都落在了外人手里。
    想想这事儿也是真的狗嘲讽的。
    唉。
    陈凡有些郁闷，轻叹一声。
    “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在中国乱搜，你们这样肯定找不到的！不如杀到dj去，把那块八尺镜强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手里那一块，和他们手里那一块儿就是一对儿，你们不是要合天地吗？有这俩就够了！”
    “哼。”
    米歇尔一翻眼睛，“要真那么容易就好了！事实上dj那个八尺镜上的古玉已经被人盗走了，就剩下一块破铜烂铁供奉着！”#####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章三次交手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心说我的天，这些人还真惦记着要把那个东西偷出来？
    “等等。”
    陈凡觉得有些不对，猛然间有些醒悟，“要照这么说，你们好像知道是谁偷走了那块古玉啊！”
    “还能是谁，还不是阴阳家的那些人。”
    米歇尔看起来有些不屑，依然看着天花板，“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已经有很多线索表明那件古玉的失窃与安倍晴明脱不开关系，安倍晴明本身就是阴阳家的顶尖高手，阴阳家又跟跑去日本的徐福有很深的渊源，别人或许接触不到那个传说，但作为阴阳家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安倍晴明的见识肯定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
    “这都是你的猜测，你也说了，你没有证据。”
    “没错。”
    女人一撇嘴，“这确实是猜测，没有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有些事就不好瞎说，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出了这个门我就忘记了，不会跟人提起。”
    陈凡说完，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阴阳家的人不盯着别人，偏偏要盯着你呢？”
    “因为我知道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咯。”
    米歇尔说着，转头看看陈凡，“这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她说完，又一歪身子，枕着胳膊蜷了一下身子，摆出一副很慵懒的表情，“你要真想知道，我倒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不想知道。”
    女人正合计着怎么叫陈凡入圈套，却不想陈凡直接把话题甩了，“我可不想被人杀人灭口！怕怕的，很怕！”
    傻子都能看出来陈凡是装出来的，米歇尔一翻眼睛，却也无可奈何，“孬种！”
    陈凡耸耸肩，心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老子不在乎。
    ——割——
    “诶，你今天晚上就准备睡在这里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米歇尔倒是觉得有些没意思，她闲着也是闲着，问了一句。
    “既然拿了钱，我会保证你一夜平安，起码这一宿我不会叫人伤害你。”
    陈凡说完，又伸了个懒腰补充一句，“不过过了今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我跟阴阳师之间没怎么交过手，不能确定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收拾你们，现在能知道的是，当年那个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是一个擅长使用式神的绝顶高手，如果对方也是安倍晴明那一脉的人，应该也比较擅长这一点吧。”
    “那天你从我身体里驱逐出去的那个东西，它也是式神吗？”
    “嗯。”
    陈凡点了点头。
    “可我想不明白，那个东西跟着我已经跟了有几天了，如果它想要杀死我，我岂不是应该早就死了，为什么一直到你出现她还……”
    陈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会想不到吗？我想那些人是想做得干净些，如果他们用邪法直接杀了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你死了，傻子都知道要怀疑到谁的身上，可如果对方是驾驭式神的高手的话，他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选择？”
    “傀儡术。”
    米歇尔一皱眉，做不解状。
    “原理类似于鬼上身，又类似于夺舍，简单来说就是把另外一个灵魂灌入你这一身皮囊之中，蚕食你的思想，控制你的身体，让你像提线木偶一样活着，它在背后控制你，你不是说在找我之前记忆里已经开出出现断档了吗？那记忆里的断档实际上就是你被控制的过程，因为身体不是被你的思想主导的，所以你的灵魂之中没有相应的记忆。”
    米歇尔喂张着嘴，看表情，十分惶恐，“还真能做到天衣无缝的程度吗？”
    “当然。”
    陈凡说着，挠挠后背，“只不过傀儡术在制造傀儡的过程中需要一定的磨合和试探，将你的思想完全控制也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是我来做，大约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想万法归宗，他们用的方法也应该差不多吧。”
    米歇尔再次露出一种十分惶恐的表情，“真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有你们这样的妖人存在！”
    “你说就说，别带上我，我跟他们不一样。”
    “呵呵。”
    米歇尔冷笑，“要我说，你还不如他们呢！最起码他们不像你那样，无耻！下流！不正经！”
    陈凡斜眼看她，“你这怨念颇深啊，要不咱俩再找个地方好好地沟通一下？”
    米歇尔一听这话立即怂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咳嗽咳嗽四处看，不搭茬儿了。
    她当然不敢吱声了，陈凡那畜生劲儿一上来，什么样的女人能架得住他一阵忙活啊！
    ——割——
    “美惠子小姐，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叫陈凡的就在米歇尔的房间里，楼上，一百八十二号！”
    夜深了，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一个小个子鬼鬼祟祟地跑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对里面跪坐着闭目养神的女人小声说。
    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青色的眼影微微一闪，她微微点头，对方也赶紧点头哈腰，转身走了。
    “美惠子小姐。”
    屋子里升起一团黑烟，一个身形从黑烟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黑烟里影影绰绰显出一道身影，形如鬼魅，“那个房间被人下了阵法，房门窗户都不好进去。”
    “这一次我要亲自动手。”
    美惠子说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眸子一闪的瞬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看起来有些兴奋，她已经很多年没遇上能让她觉得兴奋的对手了！
    此时陈凡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睡得很是惬意，米歇尔看他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由得安心了些，她寻思寻思，也一翻身，睡着了。
    后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陈凡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
    耳边窸窸窣窣的都是那种叫人毛骨悚然的细语。
    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嘀咕。
    还远不止一两个人。
    很多人说说笑笑，叽里呱啦地说的都是日语。
    陈凡看不到任何东西，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好像很多不知来由的东西正看着自己在一边小声议论。
    真的是有说有笑，像是在看戏似的。
    陈凡感觉到内心里的一抹躁动，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当猴儿看似的，很屈辱。
    “啊……”
    空气里出现一种像是在叹息一样的声音，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门缝底下钻了出来，陈凡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带转轴的瓷娃娃嗖地一下转了一个身，对着门口，于此同时，陈凡闭上眼睛侧耳对着门口的方向。
    那黑影已经从脚底下过来了，一只手一样的影子到了陈凡的脚边！
    “啊！！！”
    那手刚一碰到陈凡的鞋子，便滋啦一声冒出白烟，它嗷地一下叫了起来，猛地将手影拉了回去，陈凡听音辨位，豁然站起的同时脚下踢出五魁星步，双手内合，外展，从头顶印！
    “咻！”
    双目一睁，陈凡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他就地一滚到门口，拉着门出去！
    走廊里一道黑影贴着地面迅速逃窜！
    “哪儿跑！”
    陈凡脚下一动，拖出道道残影，他飞也似地追出去，眨眼间已经冲出了十几米！
    “咕噜噜……”
    房间里，天花板微微一扭，房顶上隐隐地鼓动起很多黑色的泡沫，泡沫汇集在一处，变成黑色的脏水从头顶滴了下来。
    像粘液似的，直奔着床上熟睡的女人扑了下去。
    “嗖。”
    一身黑衣的女人落在了米歇尔的身上，一把捂住了米歇尔的嘴，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右手一根冰锥似的东西对着女人的胸口直刺下去！
    “噗！”
    “噗！”
    “噗！”
    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四溅，女人的眼睛瞪得老大，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癫狂！
    米歇尔身子一阵颤抖，一阵抽搐，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骑着的女人，忽然间那恐惧的神情没了，正相反，她笑了，紧跟着脸上出现很多奇怪得纹络，迅速地干瘪下去！
    “嘶！”
    女人大惊！
    那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米歇尔，而是一个用绿皮大冬瓜拼出来的假人！
    假人的头是个南瓜，身体是一米多长的冬瓜，两只胳膊是两个大萝卜，最可怕的是它的南瓜头上竟然贴着一张符咒，符咒上面赫然地写着几个大字，“鬼王亲命睁眼瞎！”
    “草！”
    美惠子脸都绿了，想骂人，她明知中计了，转身要走，却不想还没等她跳起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一动，觉得身子奇重，低头看却发现那冬瓜黏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哼。”
    忽然间一声冷笑。
    是从美惠子身后传来的，她扭头一看，却发现陈凡已经站在门口了。
    “别动。”
    美惠子依然骑着冬瓜，见了陈凡直接摸向腰间。
    陈凡竖起剑指放在嘴边，警告了她一句之后这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空气里死一般地沉寂，美惠子那冷艳的面容里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零一章挨欺负了

    冷汗从女人的额角渗了出来，因为他知道，陈凡这个姿势证明他是要催动咒语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时间对美惠子来说，十分不利，她不能拖太久，拖得太久只会让自己更被动！
    “他大姨……”
    美惠子忽然大叫一声，从腰间里扯下一件东西！
    几乎是在同时，陈凡眼神一凛大叫一声，“咔！！”
    “咣！！！！”
    美惠子的手还没拿出来，被她骑在身下的冬瓜忽然炸了！
    咣一下，屋子里都跟着轰隆一声颤抖起来！
    陈凡噌一下退出去，捂着鼻子往里头看！
    刚才那一下虽然动静奇大，却没有太大的冲击力，只是这屋子里一股子绿气带着难以形容的可怕味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屋子里没人。
    我草？
    这都跑了？
    陈凡进去看了看，心里头十分纳闷儿，他心说这女的有两下子啊，怎么跑的呢？
    “可以可以，很厉害嘛。”
    陈凡掐着腰，又在鼻子面前扇了两下，一时没忍住，又是一阵干呕，边走边咳，“咳咳咳……”
    没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过来了，和保安一起。
    当服务员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屎的情形时，嘴角抽搐，都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转头看向一边抱着肩膀站着的米歇尔，“米歇尔小姐，你，你干什么来着？”
    米歇尔扶着额头，脸通红，“该多少钱，给你们多少钱，麻烦给我换个房间吧。”
    “啊。”
    服务员说完，又无语了。
    酒店里被警醒的客人们议论纷纷，回去了。
    “这女人看着挺干净挺高贵的呀，怎么还有这么恶劣的爱好啊？”
    保安说。
    “是啊。”
    服务员也嘀咕。
    “上一次弄了一窗户都是血，这一次又满屋子都是大粪，她这是在屋子里搞什么呢？”
    “会不会是在研究炸弹啊？生化武器啥的！”
    保安想象力十分丰富。
    “没准儿！”
    服务员也瞪大了眼睛。
    米歇尔耳朵灵，也听到了个大概，她抱着肩膀等房间，心里头的无奈也是明摆着的。
    陈凡终究是陈凡，能耐确实不小，可这阴损劲儿也真是叫人无语。
    她心里头将陈凡祖宗十八辈都给骂了一个遍，可怨气再深，也深不过美惠子。
    美惠子打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直接就趴下了，她捂着下身，爬进去。
    过了好一阵子才翻躺在房间里的角落上，原本的一身黑衣泛着绿光，闭嘴瞪眼一阵惨嚎，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会错，那冬瓜里装了起爆符，还被掏空了灌了一肚子的大粪，更可怕的是冬瓜的外皮上还被施了法，特么的什么咒术如此强力，竟然比哥俩好都黏！
    这么个生花炸弹粘在了裤裆上，怎么跑？怎么破？就算是安倍晴明来了也躲不了了吧！
    诶呀我草，真特么的……
    “啊……”
    女人捂着肚子浑身颤抖，死的心都有了……
    “我一定要宰了你！”
    美惠子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表情，咬牙切齿地说。
    只不过她说的是日语，手揣兜儿站在门外的陈凡听不大懂。
    不过他能看出来，女人真是气急眼了，要跟自己拼命了。
    “来吧，互相伤害。”
    陈凡不做声，抬脚把地上留下的斑驳痕迹用脚蹭了蹭，吹着小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了。
    如果此时此刻自己进去，这女人插翅难逃，可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陈凡的冬瓜炸弹只是想试试女人是人是鬼，既然是人，那就不好办了，自己总不能冲进去把她宰了吧！
    再说了，自己收了钱，只被要求保护米歇尔，又没附带别的条款，退一万步说，就算宰了她不会有什么后果自己也是不会做的，这妞儿长得不错，兴许以后有用，这是其一。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陈凡也明白，如果这女人死了，以米歇尔的尿性十有八九会找上来跟陈凡算算之前的事儿，到时候陈凡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不讨好了！
    狗咬狗，一嘴毛，加油哈，你们继续！
    越想越开心，陈凡走路都飘了！
    哼，小日本果然智商低，还跟老子玩儿声东击西，你爷爷玩这个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阴阳家是不是高手都死绝了，非要弄个女人来！
    来吧，不服你就来，谁怂了谁孙子！
    ——割——
    “你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她？”
    回到新换的房间以后，米歇尔抱着肩膀问陈凡，那居高临下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讯问似的。
    “我倒是想，可也没那么大本事呀。”
    陈凡耸耸肩，歪倒在沙发上。
    米歇尔斜着眼睛看她，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故意放她走的吧！”
    米歇尔也不是傻子，她看得出陈凡的本事比那女人高了不少。
    “哼。”陈凡抱着脑袋躺在沙发上，还是懒洋洋地看着那么不着调，“首先，我明确地跟你说我没想到她能跑得掉，也不是故意放走她的。其次，就算是我故意放她走的，你又能怎样？来呀，不服你来咬我呀？”
    “你！”
    米歇尔眼睛瞪得老大，很生气，却像是在瞪着眼睛冷笑，她啥也没说，也无话可说。
    事情弄到现在这样，还能怎的？
    这大爹往沙发上一躺，骂也不管用，打也打不过，弄急眼了反倒吃亏的是自己！
    米歇尔虽然脾气不好，却不是傻子，她冷哼一声走到一边，拿出电话打给自己的手下，“严密监视酒店里的一举一动，我怀疑那女人还在酒店里没走！没错，一定在附近！她受了伤，走不远！”
    米歇尔打完电话，凑过来踢了他一下。
    “嘎哈？！”
    陈凡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你把那女的给我抓住了，我给你一百万！”
    “改天再说吧，老子累了。”
    陈凡伸了个懒腰，缩在沙发里。
    米歇尔掐着腰，很恼怒似的，“睡睡睡，睡你妈个蛋！你能把她抓住了带到我面前，我给你再加一百万！”
    陈凡一回头，怔怔地看着她，“不，你这中文跟谁学的？挺邪乎啊！”
    米歇尔一愣，紧跟着有点尴尬地闭上眼睛，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打击力并不高，我虽然没能杀死她，可她也伤得不轻，她如果不想死的话，在重伤之下就不会强行施法，要不然，身体扛不住法术带来的伤害，她死得比你都得早。”
    陈凡抱着脑袋躺在沙发上，“一周以内，你不会遇到危险了，不要要小心别的手段，比如说暗杀啊，下毒啊什么的，这些事情你们也会做，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们。”
    “你确定一周左右的时间都不会有事？”
    米歇尔有点不相信他。
    “你要是发现什么明显的迹象，可以给我打电话。”陈凡打了个哈欠，“要是还不放心，你可以在我家住几天，房租一天十万，爱住不住。”
    “哼。”
    米歇尔冷哼一声，没说话。
    ——割——
    “老婆，我回来啦。”
    第二天上午，陈凡拎着大包小裹地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发现氛围不对，小蛮趴在桌子上，正嘤嘤地哭着，一边李小军和小姐姐一左一右，都在安慰。
    “诶，你们这是什么了？”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过去。
    “主人，我们被人欺负了！”
    小蛮一下起来了，噔噔噔跑到陈凡的前面，揽腰将他抱住了扑在怀里，大哭起来。
    “谁欺负你啦？先别哭，慢慢说。”
    虽然小蛮跟小姐姐和李小军都情同姐妹，可还是跟陈凡最亲，陈凡打心眼儿里疼她，把她举高了抱起来，在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挺纳闷儿的，小蛮性子很好，从不到处惹事，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欺负她。
    “那老板讹了我们的押金不给。”
    见小蛮一个劲儿地哭，说话都说不出来了，李小军在一边小声说。
    “谁呀这么大胆子？给我仔细讲讲。”
    陈凡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一边，拉着小蛮坐下。
    “昨天，小蛮她俩不是去买电脑了吗，说是要选配一下，组装机，老板说店里现在没有，得今天才能到，这不一早的她俩就高高兴兴地取了吗？结果老板说这东西要一万两千多，小蛮他们觉得贵，就不想要了，可那老板说不要的话，押金就不退给咱们了！”
    “哦。”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押金多少钱呀？”
    “三千块！”小蛮抹着眼泪大声说。
    “那是我所有的零花钱！”小蛮又说。
    “钱的事儿倒是在其次，主要是气人！他当时说，我们要的配置五六千就足够，所以我们才交的押金，可这会儿去取了，又说要一万两千多，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李小军拢了一下头发，“我们跟他理论，他还挺强硬，后来说不要了把押金退给我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退给你！我当时就说那还一会儿干什么啊？就直接给我们呗，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不可能，现在手里没钱！到后来更过分，直接说这钱不给了，说我们不讲信用，押金算是他们的精神损失！”#####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零二章臭无赖

    陈凡皱眉，“就这点事儿啊！我当什么呢！哪家买的电脑啊，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要去！他就欺负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好说话，别哭了别哭了，小脸儿都哭肿了，你看你。”
    陈凡在小蛮的脸上亲了一口，又摩挲摩挲小蛮的刘海儿，“我还真没听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扯淡的事儿，他们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嘛！”
    “我觉得也是。”李小军一阵点头。
    “可惜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科员，要是职位高一点，一定要查查他们，那老板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李小军又说。
    “这世界上好人跟坏人一样多，只是好人变坏容易，坏人变好难，他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可能是忍不住了。”陈凡说完，把带回来的包裹拿来，“不说一会儿给你们转账过来嘛，看看他给还是不给，他要是给，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他要是不给，咱们再说别的，小b崽子，欺负人媳妇到我们家来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陈凡看起来有点凶，虽只是一瞬，还是很吓人的。
    “我给你们买了新衣服，过年了，一人一套，从里到外。”
    陈凡说完，把包裹拿来，“小蛮的，小军姐的。”
    “还有小辣椒的。”
    “为什么没有红色的呀！”
    小姐姐翻了一下，愁眉苦脸。
    “换个颜色不好吗？”
    陈凡笑嘻嘻地，“知道你喜欢红色的，但是家里的都是红色的，偶尔换换口味嘛。”
    “去试试，去试试，都去试试。”
    陈凡一阵催促。
    李小军一身职业装，黑色的，黑西装白衬衫，简约大气，十分好看。
    小蛮却是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黑白配的运动裤，带帽兜儿的卫衣，小棉袄一件，很可爱，不过小蛮最喜欢的是那件连体的睡衣，米黄色的，带棕色的大斑点，帽兜儿上两个大耳朵，屁股后面还有一个圆圆的小尾巴，穿着以后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兔子，可爱极了。
    陈凡左看右看，真心很满意，等小姐姐出来了，更是眼前一辆。
    给小姐姐买的是一件黑中透绿的连体长裙，高开叉，通身一体，胸前小立领，不露胸，腰间纤瘦，胸口饱满丰挺，背后曲线的衬托下，挺翘的屁股隐隐地露出大体的轮廓，既透着一种前凸后翘的女人味儿，又不显得胸大臀肥十分累赘，那一同买来的白色的领口带翻毛的大衣往身上一批，金项链，金耳环，再配上那自带的清冷和与生俱来的高傲，高跟鞋黑丝袜一点缀，真是配得一塌糊涂！
    “哇……”
    小蛮她俩齐刷刷地张开嘴，惊呼出声。
    “真好看……”
    她俩又齐刷刷地说。
    “亲媳妇就是亲媳妇，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李小军巧笑嫣然，心想。
    “好看吗。”
    小姐姐抱着肩膀站在陈凡面前。
    陈凡仰着头盘腿坐着，上看下看，忽然撩起小姐姐的裙角看了一眼。
    “啊！”
    小姐姐一声尖叫，半蹲下去慌忙捂着裙子！
    “陈凡！”
    “哗啦！”
    门开了，陈凡在前面尥蹶子跑，后面小姐姐踩着高跟鞋哒哒响地冲出来，追着前面咔咔笑的陈凡一通穷追猛打，“你个死玩意儿，我杀了你！”
    ——割——
    别墅里打打闹闹，又是一阵欢声笑语，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的陈凡多少有些困倦了，把脚丫子伸到被子里，脑袋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小蛮趴在桌子上，盯着给小姐姐把玩在手里的陈凡的脑袋，左看又看看了老半天，一撇嘴。
    不耍流氓的时候，主人看着还真是挺帅的！说风流倜傥有些过了，却也跟丑搭不上一点关系。
    “借你抱会儿啊。”
    小姐姐似乎注意到了小蛮的目光，对小蛮说。
    “才不要，谁要抱他呀。”
    小蛮很傲娇地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暖风熏得家人醉，屋子里东倒西歪一大片，岁月静好。
    “醒醒了，我们去要钱。“
    陈凡拍拍小蛮的头，跟小蛮和李小军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电脑城，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二个柜台，小蛮带着陈凡进去了。
    里头，折叠椅上一个戴眼镜的光头正再低头玩手机，看小蛮她俩领着陈凡过来了，这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陈凡是来做什么来了。
    “哟，有啥贵干啊？”
    光头起来，把手机放在一边的柜台上。
    “把押金还我！”
    小蛮嚷嚷。
    对方冷笑一声，搭茬儿，“钱会给你，暂时没有，最近手头紧，等我有钱了我就转给你，别着急别着急，啊！”
    对方说完，又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上下打量，“你又是干啥的？替人出头啊！就算替人出头你也得寻思寻思把，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就你还替人出头？”
    那光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用手在陈凡的肩膀上戳了两下，陈凡寻思寻思，笑了，“不是，没王法了是不是？你们扣下了我妹子给的押金不还，你还有理了？”
    陈凡把之前给的条子拿出来，跟他晃了晃，“这东西是你写的吧，白纸黑字，还要赖账啊？”
    对方看了陈凡一眼，把字条抢过来，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呲啦呲啦给撕了。
    他一甩手，碎纸掉了一地，“什么字条？什么白纸黑字？”
    空气里死一般地沉寂，陈凡没做声，李小军在陈凡身后拉了他一下，摇摇头。
    她可是知道陈凡的暴脾气，生怕这小子一冲动再打死他。
    “瞅我干啥？再瞅一个！”
    那人指着陈凡的鼻子一瞪眼睛。
    陈凡点了点头，像是怂了，“耍无赖是吧，行，三千块钱爷也不那么在乎，不过这事儿我得找人跟你聊聊。”
    “草！”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为陈凡是虚张声势，他看陈凡拉着小蛮转身出去了，对着陈凡的后脑勺一指，“装你妈个大葱啊！你你特么爱找谁找谁！就你手头有人是吧！告诉你多带点人来，要不然爷真不惯着你！”
    话说完，他也打电话，“喂，叫几个人，有人在我这里闹事！对，现在！”
    “主人。”小蛮听见了那人说的，拉着陈凡的衣服有些害怕，陈发搂了她一下，示意她别激动，这中众目睽睽的他不好动手，再说了，美玉不跟瓷器碰，大过年的要是真跟这种人惹出事来，还真是不值当。
    “喂？青青吗？”陈凡的电话是打给青青的。
    “哟，凡哥！你今儿怎么这么闲，想着跟人家打电话啦？”青青留着半月头，嘴里嚼着泡泡糖，正跟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姐妹们打麻将呢，她挺高兴，陈凡都挺长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她都有点想他了。
    “别跟我废话，我有事求你，这么跟你说吧，你凡哥现在给人欺负了，需要你来帮帮忙。”
    “啥！还有人敢欺负你呀！”
    青青被逗笑了，“你别闹，谁那么大胆子，不要命了啊！”
    “没跟你闹，真让人欺负了，你快点过来吧！我看了一下这边应该是你爸罩着的，汇丰电子城！咋样，能说上话不？”
    “草，那有啥不能的！”青青说着，把麻将一推，“十分钟我就到，你等我！”
    “那谢谢你呗。”
    “嗨，咱俩啥关系，用得着那么客套吗？”
    青青说完，挂了电话一拍桌子，“叫几个人，把家伙带着，今儿先玩到这儿，咱出去遛遛去！”
    “啥事儿啊？”
    一姐妹咧着嘴问。
    “我一朋友让人欺负了，喊我去帮忙！”
    “这事儿还用得着你亲自去呀！”
    女人笑了。
    “这次跟以往不一样， 大人物。”
    青青跟她一眨眼，转身出去了。
    十分钟不到，两台面包车到了门口，青青领着一群人进来的时候，小蛮和李小军已经给陈凡送走了。
    今儿这事儿肯定没完，他不想让小蛮他们看到自己跟人打架，他也知道青青这妞儿下手贼狠，那没轻没重的，也着实吓人。
    “哟，凡哥～～”
    青青一看见陈凡就眉开眼笑，扭着屁股张开手，说啥都要抱一下，那骚样儿，简直了。
    “来的还挺快。”
    平心而论，青青是个美女，长相算中上等，身材算上等，放在大街上一走，回头率也不低。
    “嗨，看你说的，你的事儿我能不上心么，后面这几个都我带来的，没事儿，这咱家地盘，你跟我说说吧，到底啥事儿！”
    陈凡简单地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用手往那店铺一指，青青转头看了一眼，笑了，“那边有加咖啡屋，味道还不错，你过去喝一杯，这事儿我来帮你解决。”
    “你小心点，那光头看起来不大好说话，贼牛逼，像黑社会似的！”
    “放心吧，要是这点事都摆不平，我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青青说着，贱次次地在陈凡的胸口摸了两下，带着一群人奔着那家店去了。
    她走过去，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往门口儿一站之后冷哼一声，“有没有活着的，出来说话！”

 第七百零三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那光头依然坐在店铺里在玩手机，见状之后，翻着眼皮看了青青一眼，“你谁呀？”
    “你管我谁呢，我听说你挺牛逼啊，赖着人的钱不还，是吧？”青青说完，从伙计的手里接过一根棍子来，溜溜达达地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她用棍子一指那人的脑门儿，那光头急眼了，一下架开，破口大骂，“我草你吗你是来找事儿的吧！”
    “诶！诶诶！这不强哥家的大小姐吗？”
    那光头手里的椅子都抄起来了，隔壁店铺跑过来一人，对方拉了光头一下，直给他使眼色，“兄弟，兄弟！你可能不认识！她是强哥的宝贝闺女，你刚来没见过，不奇怪。”
    对方一转身，跟光头一阵挤眉弄眼，随后又一阵赔笑，点头哈腰，“大小姐，咋了这是？在这都是强哥罩着的地方，出啥事儿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你问他。”
    青青扛着棍子，牛逼哄哄地嚼着泡泡糖。
    “那个，有啥话我跟他过去说说，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行不？”
    隔壁家的老板是当地的老商户，还是知道一些门路的，他拉了光头一把，把他拉到一边。
    光头依旧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她谁呀？”
    “强哥的闺女！”
    “哪个强哥？”
    “光头强！”
    “草！”
    对方眨眨眼，说一点不怕，那是吹牛逼，“真是光头强的闺女？”
    “废话，那我骗你干啥！你特么是在外面惹了谁了？该咋办咋办！我跟你说这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瞪眼睛就宰人，生猛着呢！”
    “那她能咋的，光头强自己来了我也不怕！我给龙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我就不信了！他以为他是光头强的人就了不起啊！我舅姥爷还是省城大哥呢！”
    对方说完，一推他，“你来是干啥的？啥意思？”
    “把押金退回来，跪地上，赔礼道歉。”青青扛着棍子，一只手揣在兜儿里。
    “我要是不还呢？”那光头一挑下巴，声音挺大。
    青青一愣，紧跟着笑了出来，“呵，不还！不还我就砸了你的店，你信不？”
    “我草你吗，你敢！”
    那光头一下把折叠椅抄了起来，“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光头强的闺女我就怕你！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知道我舅姥爷是谁吗？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我特么管的了那么多吗？”青青打断了他的话，上去就是一棍子，光头往后一躲，棍子打在他的胳膊上，于此同时青青飞起一脚，运动鞋揣在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他揣得撞在了柜台上，“还特么看什么啊？给我干他！”
    “好嘞！”伙计们的劲儿已经憋的足足地，一听这话立即冲了上去，青青以为这事儿不小，带了七八个人过来，这些人个个都是他老爹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出了名的下手黑，这不，一上来大膀子啪啪啪就是个抡，那光头性子挺凶，却根本还不上手，没几下就给打得鬼哭狼嚎，只剩下了挨揍的份儿。
    可这人实在是多了点，后面的根本挤不上去，有俩在一边闲着，不过瘾，转头看见隔壁铺子的老板站在一边，用手一指过去了，那老板当时就吓尿了，赶紧摆手，往外跑，“不干我事儿，不干我事儿，我是来拉架的，我跟这秃子不熟，不熟！”
    说完，人跑了，跑没影儿了。
    “停，停停停。”青青看打的差不多了，叫众人停手，此时再看，那秃子已经一脸是血，跟血葫芦似的。
    “押金退不退？”青青冷着脸，一脚踩在他的秃头上，“我跟你话那，押金还不还！”
    “我还你吗！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走！”光头胳膊都被打折了，还咬着牙在那儿硬挺着，青青一听这话，却也笑了，“行，行行行，你行啊！”
    青青说完，扛着棍子一指，把这个店给我咋了，是玻璃就给我敲碎了，一个都别剩！“
    “等等！”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大喊，青青转头，却看见几个人正急匆匆地跑过来，为首的一个是个大汉，进来以后直接脱了外套光着膀子，他身上有个刺青，是一条龙。
    他手上掐着一把开山刀，能有一米来长，他一进来，立即用刀指着青青的方向，“我特么看你们谁敢动！都特么给我老实站那儿！”
    青青身后的几个伙计呼啦一下过来，挡在前面，“草你吗你干啥的？！知不知道这谁的地盘！”
    “谁地盘？谁地盘你能咋的？你特么是不看我兄弟是外地来的就欺负人，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老子绰号过江龙！省城来的！”对方说完，一歪身子，“兄弟！”
    “大哥！大哥你咋才来呀！大哥你得给我报仇啊！”
    光头快哭了，大喊一声。
    “放心吧兄弟！今儿他们一个都别想跑！草你吗的，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了！不要命了！”
    “都给我跪下！”
    大汉身后冲过来一个小个子，伸手去掐拦在青青面前的一个伙计的脖子，那伙计也是个暴脾气，反手一掰，掰住他的手指头，紧跟着迎头就是一棍子，“我跪你吗！”
    “我草你敢动手，给我打他！”
    过江龙大声喊着，当先冲了上来。
    “草你吗，谁怕谁！”青青一声喊，指着过江龙的方向吼道：“老娘这些年还没遇上这么牛逼的，草你吗你不很牛逼吗？给我干死他！”
    “去你吗的！”
    两边的人大骂着冲上来，立即撞在一起。
    过江龙带来的人有十几号，青青这边却只有七八个，两边一交上手，当时就打开花了，陈凡在对面的咖啡厅喝咖啡，本来是懒洋洋地等消息，忽然听得外面越来越热闹，他有点担心，起身出来，一出来正看见两伙人打在一处，这两伙人都不是善茬子，打起架来个个不要命，没几下，都见红了。
    “诶？”
    陈凡一看那身上有纹身的，觉得有些熟悉，他背着手往一边走了两步，仔细看。
    “卧槽？是他？”
    陈凡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自己眼睛坏掉时堵着自家大门骂自己的那个小子吗？后来为了摆平孙小妖的麻烦，他还特意看过他的照片！
    “我说那光头怎么那么牛逼呢，合着背后有人撑腰啊！”
    陈凡快步上前，心中诵咒，大喊一声，“住手！”
    这一嗓子裹着咒法，声音大得惊人，轰隆一下像是打雷了似的！
    大家都给吓得够呛，慌忙转头看他，青青的头发也给人抓了，勉强拉回来看陈凡，“凡哥！”
    “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找的人！”
    里头的光头也看见陈凡了，大喊一声指着陈凡。
    “啊，他呀！”
    过江龙嘴角肿了，擦了擦看陈凡。
    四目相对，他一愣，他也觉得陈凡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认得我不？”
    陈凡分开看热闹的走过来，一挑眉毛。
    “你是？”
    过江龙没他那么好记性。
    “卧槽！你是那谁！”
    他打量了半天，送算想起来了，身子往后一跳，尿都差点儿喷出来，“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草你吗的！”
    陈凡快步走过去，咣当一脚踹在过江龙的胸口上，上次的闷气他还记得，之所以找人给刀爷带话是因为陈凡害怕孙小妖被报复，怕出事，可孙小妖不是刀爷的对手却不代表陈凡怕他！
    上一次孙小妖替陈凡出了一口气，陈凡寻思寻思这事儿也就算了，就没找后账，现在得了机会了，以前的仇都想起来了。
    陈凡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当着那小子的一群兄弟的面儿直接过去踹了一脚，这脚丫子跟炮弹似的，咣一下出去直接把那过江龙踹飞了！
    过江龙手里的刀直接落在地上，人撞到了旁边的玻璃柜子里，蜷缩着，抽搐着，嘴里吐白沫儿直接翻了眼睛。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大家全傻了，围观的都傻了，就青青在一边抱着肩膀，并不惊讶。
    陈凡有多牛逼，她最清楚，当年陈凡收拾她的情形，她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草你吗的，还有谁？”
    陈凡一弯腰，把地上的开山刀捡起来了，右手一劈，咔嚓一下把桌子上的一个纯平显示器削掉了一半，一下就劈开了，赶紧利落！
    那刀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陈凡这一刀下去，速度和力道以及那种难以形容的狠劲儿都十分吓人，他一刀下来的同时，在场的人都不自主了脑补了一下那刀子砍在身上时的情形！
    刀劈活人！
    这一刀下去，谁还能活下去？
    大家虽然都知道陈凡肯定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砍死，可谁也没胆子上去触那个霉头，他们虽然不是啥武林高手，却也不是傻子，刚才陈凡那一脚有多凶悍他们都见识到了，他们掂量一下自己这小身子骨儿，相互看了一眼赶紧跑了
    呼啦啦啦一群人，头都不回就跑了。
    那光头肯定跑不动，也没地方可以跑，他看看蜷缩在角落里的过江龙，又看看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之后，忍不住抖了起来，“我赔钱！我赔钱！大哥我赔钱！”#####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零四章难缠的女人

    他说着，给陈凡磕了两个头，又赶紧从后面拿出三千块钱。
    陈凡把钱接过来，揣进口袋里，看有几个小兄弟都挂彩了，从青青手里接过烟，用打火机点上，随后吐出一口蓝烟，冷冷地说，“押金原本就是我的，算赔吗？我这几位兄弟都挂了彩了，医药费你得给报了吧，误工费精神损失你得负责吧！”
    “少说也得一人一万。”青青在一边帮腔。
    “不给钱就砸了你的店！有本事你特么地就报警！我看看警察管你不管你！”青青说着，又冲过去踹他两脚。
    “大，大哥！”光头看过江龙。
    过江龙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他手捏着着，腿哆嗦着，像个要死的蛤蟆非常有节奏地颤抖着，脑血栓啥样他啥样。
    “给，给，快溜儿地，给，给他！”
    过江龙是真怕了，光头不知道陈凡的底细，他却知道，当初老爷子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他还挺不服气，寻思着要私底下找陈凡报仇去，后来找人打听了一下陈凡的来路，当时吓得差点儿尿了一裤裆。
    也不能说是因为他自己胆子小，怪只怪那些添油加醋的传说太吓人，很多事情以讹传讹越传越吓人，已经很难说出哪个版本才是最真实的。
    不客气地说，在很多市民的眼里，陈凡已经彻底地妖魔化了。
    大家都说他心狠手辣，法力高强，背地里黑活儿干了不知多少，谁要是惹了他，小纸人一扎，千里之外都能要了你的脑袋，跑都跑不了！就这样的瘟神，谁人不怕？谁人敢招惹？
    可惜自己倒霉啊，怕什么来什么，本来那件事都翻过去了，现在又遇上他了！
    “大哥……”
    光头有点不甘心。
    “大哥大哥大个鸡毛！给钱！给钱啊！！”
    过江龙浑身打哆嗦，都快哭了。
    ——割——
    东挪西借，可算凑了几万块钱，青青点了一下，发给伙计们，随后带人走了。
    这里头的人大多数是轻伤，有两个严重些，青青叫他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随后搂着陈凡的胳膊笑吟吟地贴过来，啥都没说呢就一个劲儿地往陈凡身上蹭，“凡哥，今儿人家可是帮你出头才这样的，你可不能当作啥都没看见！”
    “嗯，是该感谢感谢你，这样，我回头请你吃饭，你看行不？”
    陈凡笑笑，手揣在口袋里。
    “诶呀，扯那虚头巴脑的事儿干啥呀！我不要你请我吃饭，我就想吃你！”
    青青头一歪靠在陈凡的肩膀上，“你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找我一起玩儿了，人家都想你了！”
    “靠。”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能不能寻思点儿别的，几天不见，就馋成这样了？”
    “那可不，都想死了。”
    青青也不嫌害臊，那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脸上瞄，那小爪子也跟猫挠似的，一下一下地挠着陈凡的胳膊，“走吧走吧，咱找个地儿！今儿说啥也要大战三百回合，玩儿个痛快！”
    陈凡看她实在是浪得不行，怕是真的忍不住了，寻思寻思一搂青青的肩膀，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开房去了。
    几乎都没怎么教，青青直接就上手了，要说这女人也是真的浪，伺候人的本事也着实好。
    更主要的是青青不像别的妞儿，没那么矜持，一时高兴啥事儿都敢干。
    陈凡没啥特别的心思，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自顾自地玩手机，青青就跪在陈凡的身前哼哼唧唧地忙活自己的，那水润的小嘴儿根本闲不住，摇头摆尾间，也是快乐得不要不要的。
    陈凡不想跟她耽搁太久，看差不多了，便把她拉过来来点儿正经事，青青的心思他很清楚，加上这一次确实是有求于人，陈凡也得感谢感谢她。
    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不让青青舒服够了，下一次叫她帮忙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于这样的小骚货陈凡一向有办法，这不，三下五除二，青青的浪叫就起来了，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青青已经高潮迭起欲罢不能了。
    “这几天不见，你怎么比以前还骚呢！”
    俩人出来的时候，陈凡趁青青关门的时候在那肥滋滋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青青的屁股其实并不大，却很是有那么一点儿肉，虽然看起来一般，但手感确实不错。
    青青白了陈凡一眼，笑颜如花，“你讨厌！人家才不骚呢！”
    “呵。”
    陈凡直无奈。
    “你还不骚……”
    ——割——
    俩人出来以后，都觉得有些饿了，想想晚上还没吃东西呢，去路边的大排档找了个地方，要了俩炒菜，弄了几瓶啤酒，烤串架上去了，俩人在路边大吃起来。
    “诶，你跟那谁还有联系吗？”
    陈凡问。
    “早分了，分了挺长时间了。”
    青青一撇嘴。
    “说分就分了啊。”
    “我本来也看不上他，就我爸跟他爸有点交情，不得已点了这个鸳鸯谱儿，这不，那谁他爸前些阵子犯了事儿，一撸到底，人用不上了，这事儿也就吹了。”
    青青说完，给了陈凡一串大腰子，又笑吟吟地夹着腿问陈凡，“咋忽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人家单身了，你就觉得不那么刺激了？”
    陈凡一听这话，差点儿气笑，“什么呀！”
    “你别装了，你们男人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很多人都跟你一样，整别人老婆最来劲，都那德行！”
    陈凡彻底无语了，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脑子里寻思的都是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
    青青挑眉，还是笑吟吟地，“不过这也没啥，你情我愿的事情，凡哥，等我以后找了人家，我还给你弄！你想啥时候弄就啥时候弄，一个电话，我准到！”
    看她眉飞色舞的，陈凡简直无话可说，这世界这么大，也真是啥人都有，想到这里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给面子，用不用这样啊？”
    “我说的也是心里话，说实在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叫我这么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我这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难受，恨不得赶快给人摁住了好好地舒坦一下，真的！这感觉就像是着了魔似的，老奇怪了！”
    “既然这样，就不如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得了，找个好点儿的男朋友，你还不想怎样就怎样！”
    “那不一样，你跟别人能一样吗，我也不是没找过，可试试之后就发现，完全没感觉啊！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就跟过电了似的，簌簌的，那一会儿在天上，一会儿在地底下，大起大落，真是舒坦！跟别人就没那感觉了，没意思！”
    青青说这话的时候，还露出一种要高潮了的表情。
    陈凡看看四周，脸有点热，“姑奶奶，你小点儿声儿！”
    “怕啥，都真事儿！”青青撸着串儿，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凡哥，要不你也跟我爸似的，在外面混得了，就你这身手，这能耐，要在社会上混肯定老厉害了，他们谁都不好使！“
    “我为什么要跟你爸似的呢。”陈凡反问。
    “我爸那日子过得多逍遥啊，一天天啥也不用干，却啥都有，天天大把大把数钱，那各色各样的妞儿，想要多少有多少，我要是个爷们儿，我也羡慕这样的日子啊！”青青看起来一本正经，不像是在撒谎。
    “我现在凭本事吃饭，钱不算多，却足够一家开销，再者，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缺钱吗？缺女人吗？我虽然不像你爸一样有势力，可那漂亮妞儿还不是个个都投怀送抱喊着叫着让我陪她们？至于为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凡说完，还挺得意地笑了笑，“你爸算个人物，确实挺厉害，可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再说了，混社会看起来虽然风光，却不是正道，你爸这些年也结下了不少仇家，你看他现在风风光光的，过几年要是失了权势，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切。”青青好像有点不服气。
    “你还真别不服气，不信你仔细想想，你想想你爹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把心思放在正经营生了，你看他还像年轻那会儿动不动就跟人动手不得？就算真的跟谁发生了冲突，到最后动手的几率也很小，我觉得，这不是因为你爹老了，而是因为他看得透了，这叫啥？这叫道行。反过来我也劝你两句，别动不动就跟人动手，这人世间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万一你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吃亏的是你自己！”
    陈凡跟青青碰了一下杯子，“就比如咱们刚认识那会儿发生的那些事吧，你是碰上我这种心慈手软的人了，要是碰上狠辣一点的，你能活到现在吗？”
    “你可拉倒吧，你还心慈手软！你要是心慈手软，那还有不心慈手软的人马？”
    青青都不要意思说他，白了陈凡一眼，那意思你都干了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就不直说了。

 第七百零五章喜欢粗暴的

    陈凡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几次三番地收拾她的时候的情形了，嘿嘿嘿地奸笑不止，“不过说来还真的不一样哈，那时候咋不觉得你像现在这么骚呢？当时看着就觉得挺嚣张挺得瑟的，也不像现在这样啊。”
    “当然不一样了，那时候是你逼着人家给你那个，现在是人家心甘情愿给你那个！同样是喝酒，敬酒跟罚酒的感觉能一样吗？”
    青青托着腮帮，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又有些埋怨，“不过凡哥你也真是的，那驴劲儿一上来，也不管别人死活！就说刚才吧，死死地抱着人家的脑袋，光顾着自己舒坦，那一阵子我都憋坏了，喘气都喘不出，差点儿憋死了！”
    “没有啊，我看你扭来扭去的，甭提多爽了。”
    陈凡挑起半边眉毛，笑容玩味。
    “讨厌！”
    青青一扭头，脸红了，“其实我就喜欢粗暴的！野蛮的！可是你也不能太野蛮啊！”
    “哈哈。”
    陈凡还是挺喜欢跟青青聊天的，一顿饭说说笑笑，言谈甚欢。
    “对了，那两个伙计怎么样了？你给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好歹都是替我受的伤，我得看看去。”
    “不用！”青青摆手，“看他们干啥！”
    “啧！叫你打你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凡一瞪眼睛，“咋的！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青青也不敢多说什么，抿着小嘴儿拿出手机，“行行行，你老大，听你的！”
    ——割——
    转过头来，陈凡还是带着青青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门诊，有两个伙计伤得比较重，其中一个脸肿了，另外一个大腿给人打了一棍子，膝盖肿得跟高，已经走不了了，门诊的大夫给打了消炎针，现在还在输液。
    “凡哥，老大！”
    俩人一看陈凡跟青青来了，赶紧起身。
    “行了，别起来了，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没事儿吧。”
    陈凡伸手捏了捏其中一个的肩膀，那小子龇牙咧嘴，直抽冷气，“疼疼疼疼疼！疼！”
    “都是皮外伤，没事儿，就是稍微伤得有些重，三五天的可能很难出院了。”
    另一个看着都觉得疼，在一边赶紧说。
    “没事儿，我给你们带了药膏来。”
    陈凡从带来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罐，抠出来给两个人在几个肿胀的地方擦了擦，“这个是我们门派的秘药，跌打肿痛很好用，我觉得比云南白药好用多了，一般你这种情况也就一半天的就差不多，骨头不没事吗？骨头没事就好办。”
    “早前就听说凡哥医术高明，我估摸着，肯定好得快！”伙计们也都知道陈凡的厉害，赶紧在一边帮腔。
    “呵，没用上呢就知道好坏呀，净闹！等你们好了，再拍马屁也不迟啊！”
    陈凡看起来挺高兴，留下一瓶，“这一瓶我留在这里，回头你们自己上，最好三个小时一次。咋样，上了以后有什么感觉吗？”
    “有。”一个伙计点点头，“又麻又热，像火烤似的！”
    “你呢？”
    “我也是。”
    陈凡笑笑，“不用担心，都正常反应，这个药性子热，就这样，忍忍吧，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对了，我这儿给你们买了点水果方便面罐头啥的，你们饿了就自己弄一下，这大过年的让你们受委屈了，心里头怪不好意思的。”
    陈凡对帮助自己的人一直不错，把带来的东西分给他们俩，俩人也没寻思陈凡能来，很高兴，“凡哥，看你说的，能帮你办事儿是我们兄弟的福气，以后有啥用得上的，你尽管吩咐，咱兄弟没别的本事，要动手你说话！”
    “行，我记住你们这句话了。”陈凡说完，转头看看青青，“你这做老大的就不意思意思吗？”
    青青一翻眼睛，“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还要我给他俩磕一个呀！”
    “不敢不敢！”俩伙计吓得不轻，摆双手拒绝。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先在这里养着，我回头来看你们，啊。”
    陈凡转身走了。
    “凡哥慢走！”
    “凡哥慢走！”
    俩伙计目送陈凡离开，一个拿着买来的水果泡面火腿肠，对另一个说，“真没想凡哥这人还挺仗义的！闻名不如见面呀！”
    “是啊，我也没寻思凡哥能这么仗义！比咱老大强多了！”
    另一个伙计在确定青青已经走远了之后，咧着嘴小声说。
    “别吓扯别瞎扯，让老大听着了收拾你！”先前那人赶紧摆手，俩人相视而笑。
    ——割——
    从诊所出来，陈凡就去了另一家电脑城，青青半路接了个电话，跑了，就剩下陈凡自己。
    七拐八绕地找到一家常去的铺子，陈凡按照小蛮她们要求的配置装了一台，他对显示器比较挑，最后还了一个三十二寸视网膜屏幕的，算起来一共也就花了不到一万块钱。
    “挺便宜的嘛，在那边有一家用那边那个显示器就要了我一万好几。”
    陈凡说。
    “嗨，那也正常，干这个的要不是熟人都往死了坑。”
    店主是个小伙儿，一听陈凡这话也笑了，“不过坑谁我也不敢坑你呀，你稍等，我打个电话找俩人，直接给你搬家里去，省着到时候你再麻烦。”
    陈凡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看你说的，凡哥能过来，是给我面子呀！我跟你说，这显示器很牛逼，不说是店里最好的也差不多了，就这一个显示器市面上就五六千，你看这配置，你看这接口，等你回去了你就知道了，对比一下别的屏幕那都扯淡一样！”
    “嗯，我信。”
    陈凡也觉得这屏幕挺满意，拍拍手从兜儿里把钱包拿出来，“多少钱来着？”
    “九千八。”
    陈凡点了钱给他，又给他写了个条儿，“一会儿人来了，帮我送我家楼上去，要是有问题的话……”
    “有问题就给我送回来，我给你修，不要钱。”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陈凡把钱包揣进兜儿里，“我先回去，媳妇在家等我吃饭呢，你们到了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们。”
    “好嘞。”
    两边分手，陈凡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家里没开饭，正围在桌边包饺子，陈凡已经打电话说事情解决了，妞儿们也没多寻思，都挺高兴。
    “哟，没少包啊。”
    陈凡过来的时候看见小笼屉里已经摆了三层了，去洗洗手，也过来了。
    “去一边儿去，不用你，你坐在一边等着吃就行了。”
    小姐姐看他伸手，在陈凡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她有点嫌弃他，嫌他饺子包得丑。
    “就是，看着就行了。”
    李小军也说。
    “诶呀，你们可真是！”
    陈凡做不屑状，直接一撇嘴，到一边盘腿坐着去了，他拿起遥控看电视，自顾自地喊了一声，“六子，给我拿罐可乐来！”
    没一会儿，外面门开了，小六子抱着一个铁皮罐儿的可乐过来，它原本个子就不高，这么大一罐抱起来，走起路来看不到前面，小短腿摇摇晃晃，很是好玩。
    陈凡把可乐接过来，缺看见这货噔噔噔跑了，又把自己那个干干净净的小木碗抱了出来，往陈凡旁边一坐，也不说话，就端着碗眼巴巴地看着它。
    陈凡斜眼瞅他，噗嗤一笑，倒了半杯可乐在碗里，小家伙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很愉悦地一张嘴，“啊！”
    小姐姐捏着饺子皮儿，看了它一眼，看这一大一小都一个德行，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啥？”
    陈凡一仰头，看着她。
    “乐意。”
    小姐姐继续笑。
    ——割——
    晚上吃饺子，炖排骨，驴肉馅儿大肉丸的饺子，味道着实好，小六子这种一顿饭通常只能吃半个鸡蛋的家伙大肉丸饺子就吃了三个，剩下那几个也差不多，一个个肚子鼓起来，撑得哼哼唧唧，走路都费劲了才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边吃饱喝足正在舔爪子得巨猫身边懒洋洋地躲在那里消化食儿。
    陈凡端着饭碗吃到一半，电话响了，几个伙计过来帮陈凡把得电脑送到了家门口儿，陈凡给了两百块钱得小费自己一样一样地零部件搬上了楼。
    “哇！”
    小蛮看到新的台式机，看起来高兴极了，手里抱着小碗还没放下呢，就忍不住跑了过来。
    “这显示器怎么那么清楚呢！？”
    小蛮问陈凡。
    “废话，一分钱一分货，那么贵得东西当然清楚了。”
    陈凡在她脸上掐了一下，把小蛮那三千块钱得私房钱揣进小妮子的口袋里，寻思寻思，又一人包了个红包，分给家里的几个妞儿，“给你们的，过年的钱。”
    “谢谢老板～”
    李小军甜笑。
    “谢谢主人！”
    小蛮一捏就知道少说也得好几千，笑嘻嘻地一龇牙。
    “你说，是我不是我太抠门了。”
    酒足饭饱之后，小蛮她俩去摆弄电脑了，陈凡难得地跟小姐姐一起去厨房洗碗，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怎么呢？”
    小姐姐做疑惑状。

 第七百零六章秘闻

    “小蛮跟了我那么久了，我都没给她正儿八经地开过工资，平时这零花钱也都是一百一百地给，加在一起也没多少。”
    陈凡耸耸肩，“天霸他们一次就几千上万的，这对小蛮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以为什么呢。”小姐姐抿嘴笑，“那要看你把小蛮当什么了，我们是一家人，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再说了，小妮子平素里就在家里窝着，你的账户就绑在她的手机上，点外面买东西，只要她想，随手就花了，用得着在这儿悲秋伤春地瞎感慨吗？”
    小姐姐说完，把胶皮手套摘了，“怎么了最近，忽然间就多愁善感了呢？”
    “说不清为啥，就是忽然觉得有点难过。”陈凡一吸鼻子，弱弱地看了小姐姐一眼，“说真的，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特委屈？”
    “嗯……”小姐姐翻了下眼睛，想了半天，“有！”
    “你这家伙又馋又懒又不讲道理，真是可恶！有的时候我真恨不得给你几下子！”
    小姐姐说完，用那种不怀好意的小眼神瞥了陈凡一下，“不过，有的时候倒也觉得没什么了不得的，就算你又丑又坏又流氓，可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男人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想也就忍了，没办法，都是命。”
    陈凡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台子上，两只手泡在都是洗洁精的泡泡的池子里，都快哭了，“合着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呀！”
    “那可不，你不会今天才知道吧！”小姐姐偷笑，不忘补刀儿。
    “小辣椒你真的过分了！”陈凡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呜呜地抗议着。
    “乖，没事的，勇敢地面对现实，你行的。”小姐姐摸着陈凡的脑袋，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
    “我面对你妹呀我！”
    陈凡摘了手套恶狠狠地朝着小姐姐的方向冲了过去，这一次，却是小姐姐咯咯咯地跑在前面，像个小孩儿似的，欢乐得紧。
    “这俩人……”
    李小军发现小姐姐一遇上陈凡就特别欢脱，跟变了个人似的，平素里的端庄冷淡一下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有点无奈，有点感慨。
    “看他们干什么，早晚你会习惯的。”
    小蛮专心致志地摆弄电脑，不忘吐槽儿。
    “俩人都一样，没个正形儿，我以前没觉得这样啊！”
    李小军还在嘀咕。
    是，以前陈凡就像个神经病，没啥变化。
    可现在不对劲儿啊，小姐姐也让这小子带成神经病了，这就神奇了。
    “嘻嘻……”
    小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嘻嘻……”
    李小军看不懂，也学着小蛮的样子一龇牙，像是在故意挖苦她。
    ——割——
    第二天，陈凡又去看了一眼那两个伙计，本来准备照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在医院的，结果陈凡这药膏用了以后，第二天就能走能跳了，十分欢乐，护士们说了这件事以后，连医院里的大夫走啧啧称奇，大老远地跑来一探究竟。
    “我的天，凡哥这药简直就神了，太特么好用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要不是我自己用的，别人说出来我都不信！你看看，你看看，你看我这胳膊，昨天肿得跟萝卜似的呢，今儿拿出来一看，我的天，好了！全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那小子肢体语言很夸张，说得有板有眼。
    “是啊，我这也是！”另一个撸起裤管，“我这也好了，说好了就好了，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有点烫，还有点疼，后来就麻麻痒痒的，这一天过去以后，全好了，你看这！”
    “行了行了，能好了就不错了。”陈凡也挺高兴，简单地给他们检查了一下，“没事儿咱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大过年的。”
    “诶。”俩人点点头，收拾收拾跟陈凡一起出来了，陈凡还是觉得心里愧疚，出来以后请哥俩吃了顿便饭，青青听说了以后又来凑热闹，吃完了又赖着不走，陈凡无奈，只得又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又办了一次。
    “诶呀。”
    青青喘着粗气，捂着红扑扑的小脸儿，香汗淋漓湿了鬓角，缺还是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无比受用的表情，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吧嗒吧嗒小嘴儿，嗤嗤地笑了几声之后对一边窝在小沙发上歪着脑袋正看窗外的陈凡说，“凡哥，我有个事儿一直想不明白，你能跟我说说吗？”
    “说。”
    陈凡转头看了她一眼。
    青青把浴袍往身上裹了几下，坐起来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同样是男人呢，你咋就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呢？别人十分八分的就不行了，你要是凶起来，一下弄一宿！这到底是为啥啊？难道你偷偷摸摸地吃了什么药了？”
    陈凡苦笑一声，“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我要是真吃药，你得死在这儿。”
    “那你是为啥呢？”
    “一半是天生的，与生俱来，一半是后天修炼的，跟练功的习惯有关。”
    陈凡说完，抱着脑袋依然在看外面，外面下雪了，天是青色的，略微发蓝，“修行的人，都讲究一个炼精化气，填精补脑的本事，精关稳固是各种修炼手段里必备的条件之一，精关不固的人想修炼完全，一般都要忌房事，我从小就身体强健，也算是被人用重要催熟了的，所以先天来说有这个优势。”
    “就是说你想弄多久就弄多久呗？”青青似懂非懂。
    “也不是，得分人，太紧张或是太兴奋的时候也坚持不了那么久。”陈凡说完，拍拍膝盖上不知道从哪儿惹来的白色绒毛，“不过最近几年功力提升得很快，一般人都能应付。”
    “那有你都应付不了的女人吗？”青青很好奇似的，都说女人八卦，这话对不对不好说，但最起码青青还是挺八卦的。
    “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初恋，一个是媳妇。”
    陈凡说完，苦笑了一下，“咱换个话题吧，不说这个了。”
    “也行。”青青点了点头，想了半天，“我问你呀，如果一个男人那方面不太行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一下，就比如变得大一点，粗一点。”
    “现在医院里有一种手术，据说可以稍微延长一些。”
    “诶呀，那我知道，其实都是扯淡的，根本没啥效果。”
    “市面上也有一些有类似功能的药，你可以打听打听。”
    “别扯了，那都是骗人的，用下来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陈凡寻思寻思，一撇嘴，“先天禀赋的东西，很难说想改变就改变，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个故事，倒是跟那个有点关系。”
    陈凡说完，顿了顿，“你知道嫪毐吗？“
    “知道啊，好像是个奸臣吧！”
    青青挠了挠头，“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但是记不太清楚了。”
    “那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吧。”
    陈凡说着，再一次转头看窗外，顺带着把搭在窗台上的两只脚叠在一起了，“秦始皇他爸叫公子异人，也就是后来的秦庄襄王，这个人是叔母所生，母子俩都不被国君待见。
    在公子异人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人送到赵国做人质了，每天缺吃少喝，受人白眼，名义上是秦国公子，实际上过得像个奴隶似的，十分困苦。当时没有人瞧得起他们，以至于后来出生秦始皇在那里也饱受欺凌，过得十分不爽。
    后来还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吕不韦发现了公子异人。他认为公子异人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机遇，有意与他们结交，不单送给他们很多金银珠宝陪他到处玩乐，还亲手策划和辅佐辅佐公子异人逃离赵国回去继承王位，再这个过程里他的功劳最大，也因此，再后来被封为秦国的宰相，十分地了不得。
    民间传说，都说吕不韦是秦始皇的亲爹，你知道什么吗？”
    陈凡顿了顿，“因为秦始皇的生母赵姬以前是个歌女，因为长得十分俊俏，被吕不韦看上了，也就是说，实际上赵姬是吕不韦的女人，只是吕不韦是一个很有政治理想的人，他爱美人，更爱江山，为了讨好当时还在患难之中的公子异人，他就把赵姬送给了当时十分缺女人的公子异人。
    公子异人一看赵姬长得那么水灵，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带回去每天宠幸她，却不知道实际上这时候的赵姬已经给吕不韦日了不知多少次，而且还怀了吕不韦的儿子。
    后来赵姬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赢政，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
    秦始皇到底是异人的还是吕不韦的，这在历史上也是个谜团，之所以这件事非常让人怀疑，除了赵姬的出身十分复杂以外还跟赵姬的品性有关。
    赵姬是一个很淫荡的女人，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性欲亢奋，她属于那种两天不给男人弄一下就浑身都不舒坦的女人，在公子异人那儿折腾了几年就把自家男人给造死了，后来秦始皇上位，她就成了太后。照理说一个太后就应当母仪天下，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她也吃不着荤腥，自然憋的难受，想来想去没办法了，就开始勾搭当时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老情人——大相国吕不韦。

 第七百零七章生财之道

    “吕不韦一开始还顶得住，后来秦始皇一天天长大，他跟太后嘿嘿嘿的时候也心里发毛，心说这事儿要是给赢政知道了，好说不好听，说不定自己这一辈子就玩了，于是他有意地疏远太后。
    可太后那什么身份啊，强行要他陪睡觉，他也没办法推辞啊，再说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吕不韦肯定有不少把柄在人家手里，惹毛了她，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越想越害怕，急得团团转，这时候有人给吕不韦出主意，说太后既然那么亢奋，不如就找个能满足他的男人给他就得了！
    吕不韦说你不知道，那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般的小伙儿满足不了她！
    来人一听这话，就笑了，说没事儿，我听说咱菜市口有个‘大阴人’，此人天赋异禀，不是寻常人等！
    吕不韦一听，挺纳闷儿，就说什么样的人能叫天赋异禀呢？来你把他叫来，来我看看！
    结果嫪毐一来，吕不韦高兴了。
    他忙不迭地跑太后那里跟他老情人说，诶，你跟我出来一下，我给你看一宝贝！
    太后也挺纳闷儿，就跟着来了，结果吕不韦把她偷偷地带到一个院子了，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干瘦干瘦的男人正在院子里表演呢！演的什么你知道吗？”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那男人脱了裤子，把那东西掏了出来，然后在上面挂了个木制的车轮，在院子里来回甩，唰唰唰，轮子不掉，而且一扒拉嗖嗖转，简直神了！”
    “挂车轮”
    “那么厉害！”
    “那可不。”
    陈凡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在《史记》上都是有明确记载的，都真事儿。当时的人一看这情况，也都懵逼了，那太后更是春心荡漾直接走不动了。
    吕不韦一看她那骚样儿就明白了，甭问啊，这是动心了！接过连夜就把那个叫嫪毐的‘大阴人’伪装成太监送到了太后的宫里。自此之后，俩人就好上了，每天不干别的，就在后宫里臭嗨！
    吕不韦得了解脱，也算松了一口气，本来挺完美一个结局，却不想最后还是这个货的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嫪毐把太后伺候得那么舒服，肯定是太后面前最红的红人啊，甚至后来因此封了侯爵。
    可他红了以后，也愈发地骄横了，平素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一次喝多了，跟人说，你们知道我是谁不？人说你能谁呀，你是嫪毐啊！
    嫪毐说不对，我是秦始皇的假父！
    大家一听魂儿都吓飞了，说你可别瞎说，抓住了砍了你的脑袋！
    这货也是真喝多了，就哈哈大笑，说那有啥好怕的，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在后宫里天天玩弄秦始皇他亲妈，你说我不是他爹我是啥！
    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早前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一听这话直接去找秦始皇去了，那人跟秦始皇说，不好了！嫪毐疯了，他到处跟人说，他天天在后宫操你妈，还说自己是你亲爹，你赶紧看看去吧，这叫什么事儿啊，传出去多不好听！
    秦始皇一听，说啥玩意儿？还有这事儿，他连夜找了几个人去抓嫪毐！结果嫪毐也有眼线啊，提前就给嫪毐报信儿。
    嫪毐慌了，狗急跳墙要造反，要跟秦始皇火拼，可他那两下子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三下五除二，逮住了！
    秦始皇一查，我草还真有那事儿，他恼羞成怒，却也不能拿他妈下手啊，一生气就把火儿全撒在这个嫪毐的身上了，把他五马分尸，夷三族，他的门客死党也被砍了一大堆，就连太后赵姬都给赶出咸阳了。
    更厉害的是，秦始皇在后宫了找到了嫪毐和太后生的两个儿子，秦始皇自己动的手，把这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装进麻袋了啪啪啪地摔死了。”
    青青听得认真，到这里的时候一咧嘴，“咦……”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一件事，是我看过一本书。书里头有相关记载，大家都以为嫪毐是天赋异禀的类型，那什么特别粗大，都是天生的，但书里头说这是一个错误，嫪毐那个不是天生的，是后来接上去的。”
    陈凡抱着脑袋靠在一边，“《鬼符经》上记载，说在咸阳以西极远的地方，有一种白色的驴子，通体白皙，那什么都是白的，这种驴子有特别的功效，用特定的手法把那什么给弄下来能接到人的身上，后面一通描述。最后还写了一句，说当年有个叫嫪毐的人就这么干过，后来还因此富贵，被封为长信侯，反正相关的说了一大堆，啥话都有。”
    “白色的驴？”
    青青一咧嘴，“驴子有黑色的，有灰色的，可我从来没听说还有白色的驴啊，真的假的呀？”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反正我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那本书一向靠谱，既然有记载了，可能就真的有吧。”
    “就算有，那怎么接上啊？驴的那啥……”
    青青伸出两个食指，比了比，“那得多吓人呀！能驾驭得了吗？”
    “可能就有人就特别喜欢那样的呗。我上次听说一个医院的朋友说，前一阵子有个女的，就住院了，说是她男朋友把拳头塞到了某个不能描写的地方，当时还没觉得有啥，后来住院住了一个多月，最后也没事儿。”
    “咦！！！”青青又是一咧嘴，很嫌弃，“你这都什么朋友啊，咋那么不正经呢！”
    “我们私下里议论一下你就觉得不正经，他们那么干了却都不说。”陈凡撇着嘴靠在靠背上，眨眨眼笑了起来，“不过我跟你说真的，以后找了人家过日子，可不能像现在这么浪，有些事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不能说找了一个老实人就可劲儿地欺负他，明白我的意思吗？”
    “哼。”青青一撇嘴，“你怎么突然间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这絮叨劲儿一上来，比我妈都墨迹！”
    陈凡一脸无奈，“我是为你好！”
    “省省吧，我自己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我现在不寻思别的，就像趁着还年轻好好玩玩儿！你别自作多情哈，我没别的意思！”
    “哼。”
    陈凡也笑了，“自作多情的是你吧，小骚货！”
    ——割——
    俩人说说就拌嘴了，看她还挺牛逼，陈凡有些不高兴了，一言不合就把她摁在床头又是一通收拾，等陈凡爽够了离开旅馆，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还没缓过神来的青青也算明白了！
    自己还真是嘴贱，惹谁不好非惹他呢！跟陈凡这样的混蛋犟嘴那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天还早，陈凡闲着没事儿，去甄小芙的酒吧转了一圈儿，楼上雅间，陈凡跟甄小芙小酌几杯，甄小芙也听说陈凡在电脑城把一个买电脑的给打了，饶有兴致地问了一通，陈凡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也没隐瞒，听说只有两个伙计受了伤，还好了，甄小芙点了点头，“没出啥大事儿啊，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儿，诶，你说你忙着赚钱，怎么有个现成的好买卖自己不做呢？”
    陈凡略有些诧异，“啥意思？”
    “你呀，真是猪脑子，平素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顶用呢！”甄小芙走到陈凡的身后，帮他捏着肩膀，“你手里有那么多的灵丹妙药，为啥不把它换成钞票呢！”
    “我跟白药合伙儿开了一个店，每天也有不少收入。”
    “哼，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那叫小打小闹，白药那个店我也知道，可去看病多数都是写头疼脑热的，要不就是跑去看美女的，你看，有事儿没事儿跑哪儿装病的全是一些不要脸的臭老爷们儿，有几个正经人啊？”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甄小芙这话说得也确实挺对的，他翻了下眼睛，盯着她，“那你啥意思啊？”
    “把你那方子拿出来，找个实用性强的，试着生产一下，你找个正儿八经的制药公司申请个专利，然后批量生产，在市面上推广，像你们这种玩中药的可有不少的成功典型，古方的，像什么六味地黄丸啥的，那不也有的是人生产吗，再者，那大名鼎鼎的云南白药，什么什么丸的，不也一大堆？你知道人家一年多少钱吗？你手里攥着那么好的资源不用，开个小诊所，你说你是不是小打小闹，是不是猪脑子？”
    “你说得容易，那批量生产，是要审批的，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容易拿到批文？”陈凡一撇嘴。
    “你拿不到，那就不会找人啊！那大药厂小药厂的老板多了去了，不会找个人合作？”甄小芙说着，抿嘴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我就认识一个药厂的老板，人家上头有关系，手里有钱，销售渠道也是相当地好，你要是真的想合作，我给你联系联系去！”
    “说得这么积极，那个谁不是你老情人吧！”
    陈凡上下打量。

 第七百零八章潜在的危难

    “你滚！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甄小芙瞪了陈凡一眼。
    “我考虑一下。”陈凡给甄小芙说得有些动心了，可这件事还是不能那么草率，毕竟鬼门的方子都是不传的秘密，轻易地泄漏了，怕是有些不妥。
    “行，那你考虑好了，就给我个话儿！”甄小芙笑吟吟地，搂着陈凡的脖子，“要是这事儿成了，你可不能少了我的好处！”
    “放心吧，我是那种人么？”
    陈凡说完，把甄小芙搂过来，“不过这事儿确实得跟我们家小辣椒商量一下，成与不成都在两可之间。”
    “咋的？这么点儿事情你自己都不能做主啊？让一个女人管着你？你平时欺负我的那能耐都哪里去了？”甄小芙在陈凡的脑门上推了一下，陈凡一阵苦笑，“你不会明白的，她跟你们不一样。”
    ——割——
    陈凡跟甄小芙聊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走了，等陈凡没影儿里，外面们一开，一个戴眼镜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走了进来，跪坐在桌子前面，“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还没答应。”甄小芙坐在一边，在抽烟，吐出一个烟圈儿之后摆出一张十分冷淡的脸，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翻了一下，脑袋一歪看向他，“我可跟你说，这事儿我能帮你办，但你可不能坐得太过了，陈凡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你要是把他惹毛了，我保不住你！”
    “看你说的，出来混大家都是求财的，我有必要跟他做对吗？你放心，事情要是成了，我赚了钱，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对方嬉皮笑脸，凑过去悄悄地把手放在了甄小芙的大腿上，揉了揉，又轻轻地捏了一把。
    甄小芙斜着眼睛瞅着他，“你干啥？”
    “不干啥，不干啥，嘿嘿……”
    那人看甄小芙好像不是很上道儿，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你特么以后给我注意点儿，再毛手毛脚的，老娘把你爪子剁了！”甄小芙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把手里的烟碾在烟灰缸里，“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滚蛋！”
    “行，那我先走一步！我的事儿你上点心，千万别弄出差错来！”
    “诶呀，少说两句吧！烦不烦！”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甄小芙自己在屋里，她寻思寻思，媚笑了一下，起身开门，也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哒哒地去了前台。
    风水轮流转，如果这件事儿真的给自己办成了，不但眼前的难关过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她开始得意上了，佩服自己有眼光，有见识，虽然她心里清楚，在陈凡眼里自己可能就跟那种发了情的小母狗一样没尊严，可她在心底里一点都不在乎，当时她很爽，事后又能捞到好处，这件事在甄小芙这种精明的小妞儿的眼里怎么寻思都是稳赚不赔的好事！
    她越想越得意，这屁股也就扭得越来越厉害。
    “真是个骚货。”
    擦肩而过，喝得醉醺醺的两个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去，盯着甄小芙肉肉的屁股小声嘀咕。
    甄小芙似乎听见了，嘴角泛起一丝媚笑。
    她并不介意有人这么说。
    我骚我乐意，干你屁事儿。
    ——割——
    “你要找人合作把咱的药推广出去？”
    小姐姐听了陈凡的讲述之后，微微皱眉，“这倒是一宗不错的主意，只是有些叫人不放心，一则，我们的药方都是门内的秘密，从不叫外人知道，要是推广出去批量生产了，那药方是不是就泄露了？这是其一。再者，跟咱们合作的人究竟是谁，合作以后怎么分利，这一点也要仔细考虑，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谈合作，万一是个骗子呢？”
    “是啊，现在市面上的骗子可多了！”李小军也点了点头，“还是要慎重，慎重！”
    “嗯，我也是这么寻思的，反正不着急，等过了年再说吧。”陈凡说完，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的靠枕上，见小蛮在一边biubiubiu地打游戏，用大脚丫子轻轻地在她的腿上点了一下，“诶！那边那小妞儿！你谁家的呀？”
    小蛮侧头，一脸嫌弃。
    “来，过来亲一个。“
    陈凡龇着大牙。
    “哼，谁要亲你！你又不是人家吕盆友！”
    小蛮嘟着小嘴儿自顾自地玩自己的。
    “辣你要不要做我吕盆友？我会对你好的！”
    陈凡还是不死心。
    “可是人家有喜欢的人了呀！”
    “哦。”
    陈凡做受伤状。
    小蛮抿嘴笑。
    “你怎么不问喜欢的人是谁呢？万一是你呢？”
    小蛮又笑嘻嘻地看了陈凡一眼。
    “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陈凡龇牙。
    “不！是！”
    陈凡瞬间黑脸，“你走！你走！”
    “诶呀，你好像傻，你就不会问我是不是骗你的吗？“
    小蛮隔空打了陈凡一下。
    “你是骗我的吗？”
    陈凡再次龇牙。
    “不！是！”
    小蛮一字一顿。
    屋子里一片沉寂，紧跟着陈凡一翻眼睛，在几个妞儿的爆笑里扑在小姐姐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天呐，这个世界怎么了，连小蛮都会套路人了！”
    小蛮一听这话，笑得跟花儿一样，手里拿着手柄，扭啊扭，根本停不下来。
    ——割——
    市区的某医院，病房里一个男人龇牙咧嘴地躺着，肋骨折了三根，疼得死去活来的，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的白发老者带着两个人走进病房里，屋子里的人一看，立即站了起来，“刀爷！刀爷！”
    “嗯。”老头儿抬起收来，示意大家都不用站起来，身子一歪坐在边儿上，仔细看了看那床上的汉子。
    过江龙捂着肋骨勉强起来，早已泪流满面，“干爹……”
    “又是那小子干的？”
    “啊！”
    “因为啥啊？”
    “还能因为啥，他们欺负人呗！”
    刀爷转头看看一边站着的几个伙计，几个人赶紧低头，“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
    “那天秃子给咱们打电话，说有人在他店里闹事，我们到的时候，正看见几个人在砸店呢，一言不合两边就打起来了，一开始我们人多，占了上风，后来忽然间就冲来一个人，一脚就把龙哥踹飞了，看那架势，是来拼命的！”
    “然后你们就全跑了。”
    刀爷冷哼一声，“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得？都是废物吗？”
    “干爹，也不能全怪他们，那小子确实不好惹，看得出是个有本事的人！”过江龙看刀爷生气了，赶紧为兄弟们说好话。
    “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烦，看样子这小子有点不上道儿啊。”
    刀爷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医院里，小护士看见了想上前阻止，看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个个都凶神恶煞不像是正经人，没敢管。
    有些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遇上那讲道理的可行了，遇上不讲理的反倒麻爪。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你先安心养伤，马上过年了，让他们蹦跶两天，年后咱新账旧账一起算，谁来都不好使！”老头儿说完，披着大衣转身走了，“人给我盯紧了，绝不能让他给我跑了！”
    “明白，明白！”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频频点头。
    “喂？陈凡大哥吗？我医院的小陈呀！我刚才给那个谁换药，听他们说要收拾你呢！说是过完年一起算！”他们人刚走，就有一个小护士拿起电话给陈凡报了警。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陈凡挂了电话，寻思寻思给小护士发了一个红包过去。几乎是在同时，门口的保安也给陈凡打了个电话，“陈哥，我门口儿大周！我刚才看见俩人鬼鬼祟祟地在咱门口儿转悠，一个劲儿地往里头暼，这俩人有点不对劲啊，不像正经人！我看怎么有点儿像你们上次遇上的那个，那个会用小手儿的老头儿呢，真的像！”
    门口儿的保安叫大周，是小区物业的保安，这货以前是个混子，跟孙小妖的，上一次闲着没事儿跟孙小妖一起去要钱的几个里就有他，现在这工作还是陈凡给介绍的，这个货对陈凡仰慕已久，今儿看到门口儿有俩人在瞎转，直接给陈凡打了电话。
    “确定是他俩吗？”
    陈凡把手里的扑克牌放下，站了起来。
    “是他俩，看着特别像！”大周在亭子里一歪脖子，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儿了，肯定是他俩！方才我叫俩兄弟给他们拦住了，没让他们进！这会这俩人还在外头呢！一个背着个包儿，另一个戴着帽子，俩人手里拿着包子正在一边儿吃呢，贼眉鼠眼的不知道寻思什么！”
    “好，我知道了。”
    陈凡把电话挂了，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俩人干嘛来的？找自己麻烦的？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小瞧他们了，胆子不小啊！”
    “叔，咱这么堵人家门口儿是不是不太好啊！你也说了，那小子能耐大得没边儿，不好惹！”
    愣头青穿着大棉袄，在外面冷得直哆嗦，缩着肩膀垫着脚，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笑。#####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零九章死讯

    “收拾他肯定费劲，但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他能耐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咱就等着，我都打听好了，他媳妇就住在这里头！哼，咱弄不过他还弄不过一个娘儿们吗？你等着，等她出来，咱跟上去，找没没人的地方……”
    老头儿说着，阴恻恻地笑来一下，“娘嘞，报了仇咱就跑，看他上哪儿找我去！”
    “叔，你怎么那么损呢！”愣头青都看不下去了。
    “屁话！”老头儿说着，给了他一脚，“有仇不报非君子！这闷亏咱就这么吃了吗？！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再说了，你十叔跟陈光斗的仇一直没地方报，这回得了机会，怎能轻易错过了？别扯淡了！到时候啥也不用管，家伙都带齐了没有，检查一下！”
    “诶呀，都检查好几遍了！”
    “再检查一遍！”
    愣头青一咧嘴，老头儿瞪眼。
    “得，再检查一遍，再检查一遍。”
    愣头青嘟嘟囔囔，又把背包翻了出来。
    “还真是他们。”
    陈凡背着手在远处躲着，凭着大周的指点看见了外面蹲坑的两个人，陈凡抱着肩膀看了一会儿，笑了。
    五百钱这一手绝活儿确实够阴损，可功大欺理，常态来说六重鬼脉的人就很难被这种阴损的手法撼动了，自己现在早过了那个境界，就算那个谁使足力气给陈凡一招不周断掌，陈凡也未必就能觉得有多疼，更不用说受伤了。
    事实上，鬼符经上记载说，鬼脉这东西一共能修炼到九层，前三层为基础功夫，中三层为进阶功夫，人要是能修炼出六重鬼脉就可算是十分厉害的角色了，陈凡知道的几个鬼门之内的翘楚人物，包括自己的爷爷陈光斗在内，最厉害的也没有达到九层境界，可他达到了，而且超过了。
    打那天陈凡睡了小姐姐，一度认为功德圆满了的自己忽然间顿悟了，功力一冲而起，直接突破境界到达了十重鬼脉，这已经算得上是百年罕见的奇人了，要不然，功力相当于七重鬼脉的洛长眉也不会被陈凡一剑秒杀，但是陈凡也明白，自己并不是无敌的，在自己之上还有很多厉害人物，就比如萧琳儿，萧琳儿也有鬼脉护身，功力在十二重左右，小姐姐现在的功力大约在十一重，而陈凡估量，完全恢复的小姐姐的功力应该在是十三重左右。
    十三重在修为境界了相当于大圆满，比百转功修炼到最后的功力还要高上一层，可别看这只有一重的差距，事实上，鬼脉境界，每相差一重，功力相差将近一倍，越往后想升上去就越难，打跟小姐姐在一起以后，陈凡就没闲着，平素里找时间练功，有机会又借助那几个给上手的妞儿补益身心，一通下来这也几个月了，可想更进一步还是难上加难，也就是这时候，陈凡才意识到自己跟小姐姐之间还有显著差距。
    当然，跟小姐姐比有差距，并不代表陈凡本身不强大，事实上，如果现在这个状态的陈凡遇上了当年苦战不行的宗拉维蒙，怕是硬碰硬那老家伙也不能在陈凡这里讨得半点便宜了，陈凡合计了一下，估摸着，现在已知的或许能打得过自己的人两只手肯定数得过来，这一老一小，陈凡还真是打心眼儿里没怎么瞧得起。
    算了。
    想着想着，陈凡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叔，你说陈凡她媳妇咋还不出来呢？是不是咱们打听错了？”
    愣头青问。
    “别着急，这玩意儿着急有啥用！”老的说着，也咧着嘴往小区里头看，“不着急不着急。”
    俩人缩着脖子在冰天雪地里冻着。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院子里头三个妞儿有说有笑地出来了，愣头青一看，赶紧站了起来，拉了老头儿一下，“叔！叔！你看那边那几个，是不是她们？”
    “是！是！”老头儿有激动了，就穿着白色羽绒服那个，黑色儿的长头发那个，最中看的那个！那就是陈凡他老婆，我打听好了！”
    “诶呀妈呀，这娘们儿长得怎么那么俊呢？”愣头青看着看着，直流口水，“要不咱抓活的吧，就那么给处理了，怪可惜的！”
    “你寻思啥呢？”老头儿给了愣头青一下，“不害臊，咱是干啥来了，是报仇来了！”
    愣头青脸一红，“诶，我，我知道了！”
    俩人等三个妞儿出去买菜，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附近就有个菜市场，不远，出门都不用乘车，小姐姐他们有说有笑地在前面走，他俩鬼鬼祟祟地跟着，路过一个拐角，小姐姐忽然站住了，“我有点东西忘家里了，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什么东西落下了？一定要现在回去吗？”
    小蛮嘟着小嘴儿。
    “是啊，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李小军也拢了一下头发。
    “你们先去，我很快。”
    小姐姐朝她们摆摆手，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
    “那我们在市场等你！”
    俩妞儿手拉手先走了。
    小姐姐站在原地，斜刺里往一个僻静的小胡同儿走了过去，后面那俩看有机会，赶紧追上，“家伙！家伙！”
    那愣头青手里拿着一个麻袋，老的手里抓了一把石灰，俩人嗖嗖地过去了，刚一进胡同儿就看见穿着青色长裙外面还套着一件白色的带绒毛衣领的美艳女子正把手揣在口袋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俩。
    他俩没想到是这情形，齐刷刷地一哆嗦，短暂地沉默之后，俩人对视一眼龇牙咧嘴地冲了过去，“干他娘的！”
    “砰！”
    “啪！”
    两声清脆的声音。
    小姐姐优哉游哉地从胡同口儿走了出来，去菜市场了。
    身后的胡同儿里，只剩下粘稠无比的一滩血，跌坐在地上瞪着俩眼睛屎尿齐流的傻逼。
    他对面的墙壁上，老大一滩血，满墙都是，模糊的碎肉像年糕一样混在血液里头，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怪味儿，没一会儿，腾地一下，那血着了起来，是红色火焰，不会冒烟的火焰。
    尿从愣头青的裤脚里流了出来，他咧嘴，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指着墙壁拍拍手，又指了一下，“嘿嘿，嘿嘿，嘿嘿……”
    人真能给吓成傻逼吗？
    这个还真说不清楚。
    不过这愣头青确实变成了一个傻逼，一辈子都没缓过来，彻彻底底地成了傻逼。
    这不怪别人，只怪他自己不长眼睛，如果这件事是陈凡做，陈凡最多就逮住两个人爆捶一通，然后吓唬吓唬，可小姐姐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人啊？伸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一个照面儿就全解决了，多一下的力气都没废。
    “我们回来啦！”大包小裹地买了不少东西，小蛮蹦跶蹦跶地跑在最前面，马上过年了，市场不开，家里可是得储备一些好吃的，陈凡穿着拖鞋过来看了看，挺满意，晚上哪儿都不去，就跟几个小妞儿一起炒菜做饭，等一切妥当了，围在桌子前面有说有笑，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第二天一早，陈凡去接白药跟王金刚，他俩在这边也没个亲戚什么的，大过年的放在白草堂也太冷清了，白药虽然傲娇，缺并不矫情，寻思这几天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了，就跟王金刚一起过来了。
    王金刚虽然长得寒碜，却是个好人，热心肠，家里的三个妞儿跟她相处得都不错，很快就热热闹闹打成一片了。
    住别墅就是这点好，房间多，陈凡他们收拾出一间大屋子给王金刚和白药住下，过年这几天就不去白草堂了，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热闹。
    王金刚无所谓，也乐得在这边吃好喝好，白药寻思寻思，也答应了。
    这可把陈凡性福坏了，有事儿没事儿嘿嘿嘿，都要忙活不过来了。
    转眼就是春节，很多事情都撂下了，一些尚未解决的麻烦事儿也没找上来，大家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都准备秋后算账，总的来说，算是消消停停地过了一个好年，这一年，春节，家里的几个连带着跑来蹭吃蹭喝的孙小妖在内，大家一起合影，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照片里看起来只有陈凡一个是男的，美女环绕，好不风流，只是有些奇葩的是，这里多了两个另类，一个比爷们儿更爷们儿的大妹子王金刚，一个比女人更女人的蠢货孙小妖。
    相同的是，照片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笑，笑得甭提多开心了。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日子，陈凡也没闲着，四处走了一圈儿。
    大年初二，一切都好，本来准备抽时间回老家看看的，却不想一个电话打过来，打乱了陈凡的所有部署。
    电话是警局打来的，来电话的是市公安局的领导王珅，“有个外国妞儿出事了，在宾馆里，你过来看一下吧，我看这件事有些蹊跷。”
    “谁呀？”陈凡掏掏耳朵，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米歇尔，你认识。电话里不方便多说，你过来吧！就在她下榻的酒店里。”
    对方说完，挂了电话。#####2017.10.23，这是近期最后一次爆更，以后取消定时更新，取消五更，尽量一天三更。

 第七百一十章神秘的笑脸

    “谁呀？”小姐姐嘴里叼着个棒棒糖，一脸呆萌地问陈凡。
    “米歇尔死了。”陈凡有点无奈地耸耸肩。
    “死就死呗，又不是啥好人。”小姐姐一撇嘴，脚心都不动一下，她对那个女人没啥好感。
    “说是那么说，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陈凡起身，拿起外套，“我去看一眼，去去就回，要是回不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该怎样怎样。”
    “那你小心点儿。”
    “嗯。”
    辗转到了宾馆，发现外面戒严了，很多警察在加班，在外面等着，陈凡进去的时候没废什么劲儿，应该是王局长事前吩咐过的。
    “米歇尔，这女人跟你有些渊源吧。”
    王局长看陈凡过来了，笑了笑，“尸体在那边呢，你看看去。”
    陈凡点点头，到担架的位置把白被单撩起来，米歇尔还真死了，脸色惨白，身上没有伤口，看身体有浮肿的迹象，好像是被水泡过。”
    “怎么死的？”陈凡问王局长。
    “初步判断是溺水死的。”
    “在哪儿溺水？”
    “在浴缸里。”
    陈凡一愣，紧跟着笑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之前说过的话：“可惜了。”
    “什么可惜？”
    王局长似懂非懂。
    “这妞儿不错，贼带劲。”
    陈凡从王局长的手里接过手套，戴上，说话间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微笑。
    王局长斜眼看他，“草，这件事不是你干的吧！”
    “哪能呢，她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威胁了，我要杀她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这妞儿刚上手，我还没爽够呢！”
    陈凡把米歇尔的嘴扒开，又扒开她的眼睛看看，“其实我猜到这件事是谁干的了，只是没有证据的时候不好说。”
    “你说谁？”
    王局长也觉得压力山大，毕竟这大过年得死个一个美国人，这事儿要是不弄明白了真就不好交代。
    “有几个日本人跟她结了仇，想杀人灭口，之前已经下手了，她求我帮她才勉强度过难关的。”
    “那你为啥现在不帮了？”
    “看你说的，我还能天天搂着她不让她给人碰啊！”
    陈凡也一摆手，“话说回来，我也承认，我打心眼儿里不怎么想帮她。”
    “还在记仇。”
    “那也不是。”
    陈凡把手套摘了，“你知道她们是干啥的不？”
    “有耳闻，不确定。”
    “那么损的事儿要是天天干，准不得好死。我之前就吃过他们的亏，你知道这些人多坏吗？早前那些年，他们就不把咱中国人当人看，现在这会儿，也不把国人的命当命，就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陈凡说完，又冷哼一声，“不过这妞儿真的不错，诶呀，真是没爽够……”
    看陈凡说得跟真事儿似的，王局长笑了，“看你那揍性，真不想说你！诶，说来有意思，你以前不跟我们小警花儿关系挺铁的吗，怎么最近不联系了？”
    “苏沫呀。”陈凡也笑了，不过他不想让人看笑话，也就没说实话，“最近有点忙，顾不上，加上之前有些误会，一时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看不像，诶，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据我所知，苏沫家可是有背景的，能量巨大！虽然他们家确实有些人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可我觉得你要是想成大事，这资源可不能浪费！”王局长还是把陈凡当朋友的，私下里聊天也没那么多顾忌，陈凡也看出来了，苦笑一下，“这句话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吧，那些人虽然厉害，却也着实牛逼，咱这平头小老百姓能高攀得起吗？再说了，我都有媳妇的人了。我这个人虽然有些不着调，不正经，可还不是傻子，谁对我好谁在利用我，我心里有数。”
    “那就行，你自己的事总得自己解决。”
    王局长也知道陈凡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咱还是说说案情吧，这件事上面很重视，叫我一周之内就要破案，我一听说你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就把你叫了过来。”
    “你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
    “一开始还是有点怀疑的，但后来稍微地调查了一下，就不怀疑了。”王局长笑了笑，“我很了解你的品性，这么好的妞儿落在你手里，没上手也就算了，要是上了手，你是不会着急杀她的，猫抓了老鼠以后通常不会立即杀死，会反反复复地玩上一阵子，什么时候真的玩腻了再给她来个痛快，米歇尔怎么说都是一个顶尖的美女，我虽然不好这口儿，却也觉得这女人是个尤物，你杀她？你肯定舍不得。”
    “谢谢您的信任。”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陈凡还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别谢我，我怎么想的跟结果没关系，诶，你要是真的想跟这件事完全撇清关系，就顺带着帮我一个忙，把背后的凶手揪出来，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我也好交代。”
    “这呀，不难。”
    陈凡勾勾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难？就算你心里知道这事情是谁做的，你也没有证据啊？我们做事是要讲证据的，明明白白的证据！”
    王局长打着手说。
    “你要证据我给你就是了。”
    陈凡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抬起手来，转身走了，“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回去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先别处理，我有用。”
    ——割——
    “美惠子小姐，米歇尔中招了。”
    屏风后面，一个一身黑衣遮住脸忍着模样的家伙单膝跪地，对着面前那影影绰绰的身影一低头。
    “你做得不错。”
    美惠子穿着和服，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瞒得了别人，一定瞒不了那个叫陈凡的，你拿着这个，想办法先把水妖收回来。”
    女人说着，手一抖，嗖地一下一个巴掌大的瓷娃娃落在了男人面前，微微地晃动两下。
    瓷娃娃的脑门上画着符号，身上穿着袍子，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笑脸带红扑扑的，可爱里透着邪气。
    “嗨。”
    那忍者模样的男人猛地一点头，拿着瓷娃娃迅速消失。
    同一时间，陈凡跟王局长正在警局的食堂里吃饭，虽然是拼盘的快餐，可味道还是不错，有点怀念大学生活的陈凡吃得不亦乐乎，看王局长愁眉苦脸的，笑了一下，“别那么担心，没事的！”
    “啥叫没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知道我的压力多大吗？”王局长焦头烂额，都难受死了。
    “我跟你说句实话，米歇尔的死肯定是日本人做的，而且她不是淹死在浴缸里的，多不着调的人能淹死在那地方啊，你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陈凡说完，把筷子插在铁盘里，弄齐整了，“之前米歇尔找过我，说是背地里有人要害她，我曾经在她房间里呆过两宿，也着实遇上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初步判断对方是日本阴阳师，也就是阴阳家的法师，阴阳家原本是到道家学派里的一个分支，后来独立出来，再后来传入日本，咱本土的基本没落了，销声匿迹，却不想在日本却开花结果有了很大影响。”
    “现在还有阴阳师吗？”王局长对这种妖魔鬼怪的事情始终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也听说过关于陈凡的各种说法，说一点不信，那也是扯淡，说全信，却也不至于。
    “你这个问题问得一点水平都没有，我既然说了，就肯定是有的啊。”陈凡差不多吃饱了，把筷子横起来，放在餐盘上，“日本的阴阳师，其实也有很多流派，但是最大的流派还是安倍晴明留下来的哪一支，因为受前人的影响，这些人特别擅长豢养式神和使用咒术，打上一次我们交手到现在，我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基本可以确定日本人所说的式神就是可供差遣的一些小妖怪，其实也不只是妖怪，任何邪祟之物都可以，甚至孤魂野鬼也可以，不过，这样的方法其实是有隐患的，式神本身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思想，他们被秘法奴役，像奴隶似的生存着，如果趋使他们的人法力强大，他们自然不得不甘愿臣服，可如果对方没有那么大本事，那这些家伙就没有那么听话了。”
    “你是说它们会造反？”
    “对。”
    陈凡把两只胳膊叠在一起，支撑在桌子上，“实力越强大的式神，叛逆心也就越重，像安倍晴明那样的大阴阳师能驾驭的式神成千上万，有一些也是十足地厉害，但是，跟我交手的那个是个女人，她的术虽然诡异莫名，境界却并不是很高，就比如说，我修炼的秘法通常用鬼脉来衡量修为的高低，我现在是八九重的样子，而她最多只有六重，算起来也是比较厉害的一个人了，可分跟谁比，要是跟我比，我分分钟就能搞定她。”
    陈凡不想把实底交给别人，说的时候故意压低了自己的上限。
    王局长听了这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照你的意思，这个女人还能不能搞定？”

 第七百一十一章腿毛

    “能，肯定能，只是我想等一个时机。俗话说，抓贼要赃，捉奸要双，不抓他们个现形这事儿不是不好交代嘛。”
    “抓个现形？你说怎么抓现形？”王局长也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越强大的式神就越不好管，现如今摆在眼前的情况就是个例子。”陈凡说完，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杀死米歇尔的，其实就是一个式神，这种式神名为水妖，也叫天水姬，她原本是战国时代的一个皇室公主，在动乱中被乱贼侮辱，推到井里淹死了，死后化身为鬼，经常从井底爬出来抓人杀害，是一个很凶暴的存在。”
    陈凡顿了顿，“你要是还不明白，就可以想像一下，别的没看过，《午夜凶铃》你总看过吧，就电视里从井底里咔咔咔咔爬出来的那个，跟那个差不多。”
    王局长一脸懵逼，咧着嘴半天，开始点头，“我的吗呀，那可是够猛的。”
    “性格桀骜不驯。”陈凡纠正了一下，“因为这个东西生前遭遇很惨，自然而然这个性格就凶暴一些，如果是什么大法师驾驭她，自然可以，那女人趋使她，她应该心有不服，自然也就不那么听话了。”
    “杀意思？”王局长好像不太明白。
    陈凡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拧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水妖……没走。”
    王局长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那水妖怪还没走，到现在依然留在米歇尔的身体里。”
    陈凡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卧槽！那你还等什么呢，你怎么不把她……”
    王局长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扶着桌角往前一探身子，像是明白过来了，“你是想……你是想引蛇出洞？”
    “嗯。”陈凡点头。
    “你确定那是水妖不是别的？”王局长还是有所担心。
    “其实我是不想米歇尔死的，最起码不想她死得这么早，离开之前，我在她房间里下了魇阵，卧室里，客厅里，都有，那些东西没被触发，那就说明并没有邪物从窗子或是门口儿进来，那你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有邪物进来呢？”
    “水道。”陈凡自问自答。
    “其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点。”
    陈凡说完，脸上显出一抹无奈，“如果我早点想到，或许这大妞儿就不会死了，诶呀，真是可惜。”
    “别扯那个了，还是说些正经事吧，既然你已经确定那个东西还在米歇尔的身体里，那咱们还等啥呀？咱赶快去停尸间等着去呀！要是晚了，咱不全白费了吗？”
    “你怎么那么着急呢，警局的停尸间是说去就能去的吗？”陈凡缩着肩膀笑了一下，“警局法院监狱，这种地方杀气重得很，一般的邪物都不敢靠近，他们想把水妖带走，就只能靠大活人，就算本事再大，他们能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大摇大摆地进去？扯淡一样！放心吧，今天晚上瞪大了眼睛，肯定有料！”
    “你确定？”
    “确定。”
    “那他们要是放弃了那个东西，不来咋办？”
    王局长还是有点不放心，显得有些进退失据了。
    “放弃，哪有那么容易，现如今流传下来的式神，大多是古传的，一来那么强力的式神在平安年代很难见到，二来阴阳师也有代代传承，就比如说你家老祖宗给你留下一份传家宝，你会不当一回事说扔就扔吗？不可能的！”
    “那倒也是。”王局长觉得陈凡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诶，你要是真能帮我把凶手抓住，我请你喝酒！”
    “不爱喝酒。”
    陈凡一撇嘴。
    “草，十几年的铁盖茅台！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王局长还不乐意了。
    ——割——
    晚上，王局长没让别人看着，自己带了重案组的催组长一起过来看热闹，他俩没胆子躺在停尸间里，只装了一个摄像头在隐秘的角落，自己在楼上的办公室看着，陈凡没回家，找了一个没人的小推车躺上去，白被单一蒙，呼呼大睡，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的鬼话你也信？说什么妖怪啥的，也太扯淡了吧！”
    崔组长打着哈欠，始终不敢相信王局长竟然一反常态听了陈凡的妖言。
    “是不是妖言过了今天就知道了，而且你刚才说的不对，不是妖怪，是式神，阴阳家的式神！我都跟你说了两遍了。”王局长现学现卖，给催组长讲了起来，“这式神跟普通的妖怪不一样，它呀……”
    崔组长看他絮絮叨叨地跟唐僧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无奈极了，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人家说，自己只能当成真事儿听，王局长也真是好口才，一口气说个不停，没完没了。
    “行了行了，我挺不住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崔组长撸起袖子让他看看表，现在已经半夜快十二点了，正闹鬼的时候，俩大老爷们儿闲着没事儿在这儿看停尸间的监控，也是无聊得没谁了。
    “我先睡会儿，一会儿你熬不住了就叫我，非得看咱就轮流看着，换班。”催组长打了个哈欠，跟昔日的老战友说了一句就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看你这人。”王局长没办法，摆摆手只能由着他。
    又过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催组长已经睡着了，恍惚间感觉有人拉他。
    “诶！老崔！老崔！你起来，快看啊！”
    “干啥啊？”崔组长一脸无奈。
    “你快看！有情况！”
    “啥！”
    他噌一下就起来了，赶紧跑到屏幕前头，往镜头里一看，果然停尸间的门开了，一个一身黑衣戴面罩的男人闪了进来！
    “卧槽！他怎么进去的？”
    催组长做势要拿电话打给门卫。
    “诶！”王局长把他的手按住，“沉住气，现在抓人没有用！等等！”
    俩人对视一眼，催组长把电话放下了。
    俩老刑警同时盯向屏幕，王局长说，“你看这个人，像不像电影里的日本忍者！”
    “说不定就是忍者！”
    崔组长说。
    “你这么看我干啥，我早前就听说现如今这社会还是有忍者存在的，只是没有过去那么多，以前抓到过一些国际上都有名号的通缉犯，他们亲口说，在国外的一些猎人学校和杀手训练组织里几乎都有忍术教官，那一个个，基本全是正儿八经的忍者！”
    “还有这扯淡的事儿？”这一次倒是王局长显得没见识了。
    “嗨，这世界这么大，肯定有很多事情是咱们想不到的，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陈凡的意思是那女人的背后有个大家族，那种违法作乱的社团里养几个干黑活儿的忍着也正常！”
    “可如果对方真的是训练有素的忍者，那陈凡会不会有危险啊……”
    王局长开始为陈凡担心了，他虽然知道陈凡懂得拳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赖，但是他真的不确定陈凡是否有本事能跟一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忍者当面硬磕，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迷，人总是在潜意识了放大对手转而对自己的队友没信心，这种事也确实十分常见。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屏幕。
    那黑衣人对隐藏得极深的摄像头没有丝毫察觉，一进了停尸间就迅速地找了起来，停尸间跟医院的太平间还是有区别的，没有那么多的抽屉，都是像小床似的推车，白被单盖着身体，脚趾头上绑着带绳子的标签，他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米歇尔的标签，看了一眼之后，黑衣人直咧嘴，“啊嘞？”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米歇尔的脚，这娘们儿虽然是个白人，骨架比亚洲人种要高大，可是这么一个大脚丫子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吧！这特么少说也得穿四三得鞋吧！想到这里，他挠挠头，他撩起被单往上看看，更是一脸懵逼。
    这腿毛咋回事儿？
    全是腿毛啊！
    一洋妞儿生了这么多腿毛？不说好的是个美女吗？
    想到这里，那货嘴角抽动，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看错了。
    没错，确实很多腿毛。
    “怎么会有这么多毛呢？”
    他好奇心起来了，还凑近了，用手抓了一把。
    他想看看这腿毛是不是真的！
    “卧槽！”
    这一把下去，陈凡一个哆嗦直接起来了，嗷一下就起来了！
    黑洞洞没有灯的房间里，黑衣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忽然间一个长满了腿毛的尸体噌一下坐起来了，谁不害怕！
    那黑衣人在陈凡猛坐起来啊地一声怪叫的同时，身子一哆嗦，也跟着叫了起来！
    “啊！！！！”
    “砰！”
    陈凡瞬间出拳，一拳咋在他的脑门上，那个货吭哧一声倒在地上，直接没动静了。
    “草！”
    陈凡把被单掀起来，把衣服穿好了，这时候外面呼啦啦一阵脚步声，楼上那俩货也跑来了。
    “搞定了？”
    王局长先进来的，喘着粗气问陈凡。

 第七百一十二章水妖

    “这么不扛揍吗？”
    催组长也咧嘴了。
    他要是知道陈凡这一拳头有多大劲儿八成就不会这么说了。
    “先别说这个，把人押走，严密监视，他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不能让他跑了！”陈凡说完， 摸摸那黑衣人的身上，什么苦无、忍刀、手里剑，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翻来翻去翻出一个瓷娃娃，陈凡的表情立即变得凝重起来。
    他拿着那个瓷娃娃，翻看看，瓷娃娃的脚底下是一个像是中国传统印章的东西，陈凡对着那印章的位置吐了一口唾沫，走到一边伪装起来得米歇尔的旁边，对着米歇尔的脑门往上一印，很明显地能感觉到米歇尔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紧跟着印章底下滋滋响，有很多细小的泡沫拱了出来……
    她的尸体一直在轻微地抽搐，身体里的水分也像是给瓷娃娃抽干了似的！
    “啵儿！”
    陈凡把瓷娃娃拿起来，吸力还挺紧，把米歇尔的身子都带得抽动了一下。
    “这就是式神？”
    王局长他俩在一边看得清楚，见陈凡拿着那瓷娃娃猛瞅，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是啊，就在这里头，二位领导你们说这个玩意儿应该咋处置？”
    “害人的东西，不能留着！”崔组长一摆手，“能销毁了就尽量销毁了！不能留着！”
    “嗯。”陈凡点了点头，“王局长你说呢？”
    “这玩意儿真是邪物吗？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让我们瞧瞧？”王局长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陈凡掂量掂量手里的东西，又寻思寻思，“成，既然领导发话了，我就让你们看个有意思的玩儿！”
    说完这话，陈凡找来一个大盆，上面扣了一个玻璃盖子，盆里浇上烧开的热油，将瓷娃娃用红绳捆了直接顺着扔了进去。
    只一下，就听得盆里出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陈凡赶紧把盖子扣好了，于此同时，那盆里噗通噗通响个不停，像是要爆开了似的，透着玻璃往里头看，里面的热油翻滚跳跃，那瓷娃娃竟也像炸开花儿的玉米似的一下一下地肿了起来！
    很难想象那种情形，一个瓷娃娃放在油锅里竟然自顾自地扭开了，像爆米花一样炸出一团团的白色分团状的物质！
    “你们别过来！”陈凡一抬手，示意大家不要上前，因为此时此刻他分明地感觉到手里的玻璃盖子正给一股巨力冲起来，几乎捂不住了！
    “啊！！！！”锅里头一阵尖叫，隔着玻璃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卧槽！往后退往后退！”眼看着那玻璃盖子上出现了细细碎碎的裂痕，陈凡也不淡定了，他大喊一声示意王局长他们离开，旋即一脚踢翻那油锅往外闪去！
    “砰！”一声轰鸣，屋子了油气漫天，王局长他们早早地躲了出去，把门关上，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探头观瞧，却见地方全是泡泡！地上的热油的表面，白色的泡泡像是洗洁精散了一样！
    不同的是，那东西一直在动，地上的泡泡像一团云气在地上不住地盘旋，盘旋时还伴随着一种鬼哭似的声音，它时而呜呜地哭泣，时而愤怒的咆哮，声音里更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痛苦哀嚎！
    王局长和崔组长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可也未曾见过如此情形啊，两个人看得后脖颈子冒凉气，瞪大了眼睛看，支着耳朵听，一时间竟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现在信了吧。”
    陈凡蹲在地上，看那盘旋的泡沫渐渐地没了，悄悄地送了一口气。
    “我的天，要不是亲眼看到的，谁跟我说我都不信！”
    崔组长擦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向陈凡，“那东西呢？哪儿去了？”
    “消散了。”
    陈凡苦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身，“用咱们大家都知道的一句话讲，这叫魂飞魄散。”
    “那我找人把这里收拾收拾，不会有事吧……”
    “没事，尽管去吧。”
    “真没事儿？”
    “真没事。”
    崔组长点了点头，到门口儿一咧嘴，“真没事儿？”
    陈凡眯起眼睛，无奈了。
    王局长比他淡定一些，看他出去叫人了，给陈凡点了一根烟，“下一步怎么办？”
    “那个黑衣人已经抓住了，接下来就从他的身上打主意吧，这种人有些厉害的手段，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跑了。”
    “我会多找几个人的。”
    “不，多找几个人也没用，主要的是不能让他有机会，把他衣服扒了，手脚分开绑上。”
    “那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跟这种人讲什么人道，那些都不叫人，畜生。”
    崔组长寻思寻思，点了点头，“连夜我就审他。”
    “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另外这件事要秘密尽行，千万不能走漏风声，我担心事情败露他们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对。”
    陈凡说完，看表情有些沉重，“你们一定要尽快拿到证据，我不怕别的，就怕他们事前有了准备，你要知道，有些人是有那种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本事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真有那么邪乎吗？”崔组长将信将疑。
    陈凡轻叹一声，“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只能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也有别人可以做到。”
    崔组长与王局长对视一眼，看表情倒是十分复杂。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反正人我是帮你们逮到了，接下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
    陈凡抄起外套，穿上，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我找辆车送你回去。”
    王局长说。
    “不用了，你们还是做正事要紧。”
    陈凡挥挥手从警局出来了。
    王局长还是找了一辆警车送陈凡回去的，拿出钥匙开门上楼，万籁俱寂，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陈凡上楼，梳洗了一阵，转身进屋儿的时候看小小姐姐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呢。
    “这么晚才回来。”
    小姐姐嘟囔着，有些埋怨。
    “没办法呀，有正经事要做。”
    陈凡也是一脸疲惫，把衣服脱了，直接钻到了被窝里。
    他有点累了，没一会儿就倒下来呼呼地睡了起来。
    一觉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中午，小姐姐知道陈凡这是真的困倦了，就没叫人打扰他。
    一家人各忙各的，收拾屋子，擦地，养花养鱼给仙人哥洗澡，等忙活完了，陈凡也差不多已经醒了。
    陈凡缩在被窝里，瞪着俩大眼珠子一动不动，看李小军开门进来，又盯着李小军一通猛瞧。
    “看什么呀？”
    李小军把换洗的衣服递给他，跪坐在一边。
    陈凡伸出手来拉着李小军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很霸道地搂住了亲了一口，又懒洋洋地不肯放开了。
    李小军跟别的妞儿不大一样，没那么霸道，虽然长相出色身材很好，却极少穿得显山露水，那文静里带着一点小羞涩的模样，宛若邻家女孩儿，虽相比之下略显平庸，一眼看过去，却叫人觉得如沐春风，舒服得紧。
    这一次李小军并没有多做反抗，而是顺势坐在了陈凡的身边，她半倚靠在陈凡的身上，低下头，摸着陈凡的大爪子，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你还是想回去，是吗？”
    陈凡看起来很平静，甚至稍微笑了笑。
    “嗯。”
    李小军点点头，弱弱地说了一句。
    她是一个有理想的女生，不想这一辈子都靠着一个男人活着，虽然跟陈凡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难以形容地开心快乐，可除了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以外，她的一生之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完成，这些事，有些人将其称之为……理想。
    “你要是走了，还会回来吗？”
    陈凡也有些纠结，其实李小军的心思陈凡很是清楚，也不怎么想拦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必要都围着自己转，只是陈凡觉得有些不放心，陈凡见过了太多的肮脏龌龊， 十分担心李小军会被人拐跑变坏，要知道，这样的例子以前也有了。
    她失去了一些人，感觉自己不大能接受这个妞儿再离开自己了，虽然李小军在陈凡心底里的位置远不如小姐姐，但两个好歹好了那么久，李小军的身上确实是有些独到的地方让陈凡难以割舍。
    “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还差我一个吗？”
    李小军拿捏着陈凡的手，嘟着小嘴儿看了陈凡一眼，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凡的话，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不满似的。
    是啊，如果陈凡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李小军这一辈子都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可陈凡是个花心大萝卜，那不靠谱儿的劲儿一上来，任谁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哼。”
    听了李小军的话以后，陈凡什么都没说，他一撇嘴，闭上了眼睛。
    他能说什么呢？
    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似的。
    李小军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凡，以为他生气了，凑身过来在陈凡的额上亲了一口之后给陈凡轻轻一搂直接就势倒在陈凡的怀中，她没有反抗，甚至觉得前所未有地安心惬意。

 第七百一十三章来自岛国的阴阳师

    两个从小就饱受冷落的人在相同的际遇下相互依偎，这种事情也再平常不过了。
    “你是我的妞儿，我不许你给别人碰！以后谁敢碰你，我就宰了他！”
    陈凡搂紧她，发狠似的说到。
    李小军没说话，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笑屁呀，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凡瞪着眼睛说得一本正经。
    “是是是，我记住了。”
    李小军说着，又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一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你倒是嬉皮笑脸了！”
    陈凡像是有些不满意，一翻身爬到了李小军的身后，两只手扣在她的手背上，探身过去，“还笑！还笑！不许笑！”
    陈凡心中得意。
    身体是不会撒谎的，有些妞儿也就嘴上硬气！有的时候明明很想要可就是死也不承认！
    “哼，一点儿都不诚实，真是的！”
    抱着李小军的身子，陈凡闭上眼睛。、
    李小军正哼哼唧唧随着陈凡的戏弄像唱歌儿似的不住地轻哼着，电话响了。
    来电话的是甄小芙。
    陈凡没有起身，随手接了，“喂？”
    “有时间吗？年前跟你商量的事儿抽时间过来谈谈啊？”
    甄小芙斜坐在吧台上，手里甩着一串钥匙。
    “行啊，今天怕是不行了，明后天吧，你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好，就这么定了。”
    甄小芙挂了电话。
    “谁呀？”
    李小军把下巴枕在胳膊上，微侧头好奇道。
    “甄小芙。”
    陈凡说。
    “这妞儿怎么那么积极呢？不会憋着什么坏主意等着我呢吧。”
    在陈凡的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倒不是他太多心，而是这件事上甄小芙显得有些过于地积极了，而且，甄小芙是个有前科的人，她要偷偷摸摸坑陈凡一下子，也不是什么太出人意料的事儿。
    “不行，我得提防着点儿。”
    陈凡心想。
    电话这边刚放下，消停了没一会儿，又响了起来，陈凡把电话接了，来电话的却是王局长，“那个人好像出问题了。”
    “咋的了？”
    陈凡一个激灵，差点儿从李小军的身上跳起来。
    “他开始打哆嗦了，口吐白沫儿。”
    王局长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却并没有特别狂躁的迹象。
    “用黑狗血，狗血淋头！”
    在确定对方不会立即就死的情况下，陈凡赶紧说。
    “要不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王局长一边招呼人把准备好的黑狗血取出来，一边对电话里的陈凡说，“这个人有点难办，我们都熬了半天了，就是不开口。”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约要多久？”
    陈凡低头看看李小军，“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吧。”
    “那么长时间？你忙活啥呢？”
    王局长有点不开心。
    “别问了，正经事。”
    陈凡说完，把电话挂了。
    “狗屁的正经事！”
    李小军小声嘀咕。
    “啧！”
    陈凡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狠狠地在李小军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李小军一声嘤咛，抱着枕头歪着脸，不吱声儿了。
    陈凡总是那么霸道。
    李小军时常被欺负，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暗自寻思，哼，准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要不然别人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坏蛋呢！
    半个多小时以后，陈凡收拾收拾从家里跑了出去，小蛮跟小姐姐正在看电视呢，见陈凡火急火燎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小蛮有些担心地直起上半身，想问问，小姐姐却说，“别管他，玩儿你自己的就行了。”
    “哦。”
    小蛮点点头，又坐下了。
    “哗啦。”
    门被拉开，穿了一身运动服的李小军红着脸进来了，“姐。”
    小姐姐挑眉坏笑，李小军还缩着脖子羞涩上了。
    “哟，小军姐，你脖子上什么东西呀？红红的，是不是过敏了？”
    小蛮一脸好奇地过来瞅瞅，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故意摆出一副无知模样！
    李小军在小蛮的腰间掐了一把，“就你多嘴！”
    看她俩在一边闹个不停，靠在边儿上翻杂志的小姐姐下意识地往李小军的屁股上看了一眼，李小军坐在榻榻米上，翘臀两分，平素里不大明显，这小腰一塌，还真有些丰乳肥臀的意思呢！
    怪不得陈凡那么中意她，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小姐姐心中嘀咕，蓦地生出一点醋意，“小军，我问你个事儿呀……”
    ——割——
    警局一个相对秘密的审讯室里，陈凡见到了那个只穿了个三角裤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长脸扫帚眉小眼睛，一副明显的岛国人的长相，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渍，显然狗血淋头的事情刚发生不久。
    他歪着脑袋，二目无神，看起来一副很不合作的样子，王局长亲自督阵，在一边拿着个圆珠笔轻轻地敲打着桌子，缓慢而有节奏，像是在故意跟对方耗时间似的。
    “哒……哒……哒……”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你大半夜的跑到停尸间干什么去了？”
    王局长和颜悦色地问他。
    那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现在要是不说，将来可能就没机会了。”
    王局长还是笑吟吟的。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王局长指了指一边坐着看热闹的陈凡。
    那岛国人终于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还是不说话。
    “老哥，他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啊。”
    陈凡好像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王局长一愣，屋子里蓦地尴尬起来。
    “我会说中文。”
    那日本人用生硬的腔调回了一句。
    “哟，你终于肯说话了呀！”
    王局长做受宠若惊状体。
    “我可以交代一切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那日本人说着，盯着陈凡的方向，“我需要你们的保护！”
    “你要怎么保护？”
    陈凡问。
    “在行动之前，我被人下了死咒，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回不去，他们就会用咒术杀死我，灭口。”
    日本人旋即对陈凡说，“你这个人，本领很大，我相信你要是出手，还有可能救我一命。”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王局长笑了，转头看看陈凡。
    陈凡寻思寻思，“你先交代问题，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解了死咒。”
    “不，你要先帮我解了死咒，我才肯说。”日本人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们的话，你们中国人一向不讲信誉。”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唯独陈凡像是没听见似的，没有半分怒色。
    他从桌子上拿起圆珠笔，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生在黄河边儿上，原本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是我爷爷把我带走养大的，从我很小的时候我是听着你们这些日本鬼子的事迹长大的，不瞒你说，我对日本人的憎恨无以复加，但是这不代表我见一个就要杀一个，因为我听过的见过的畜生有很多，却不代表每一个长成你这逼样的人都是畜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日本人看着陈凡，陈凡也缓缓地撩起眼皮，看着他，两个人对视良久。
    “我不信你。”
    那人冷冷地甩下一句。
    “说得跟我信你似的。”
    陈凡冷哼一声。
    “不过你可以相信我。”
    看现场的气氛十分紧张，王局长欠了欠身子，“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里，我说了算。没错，就是我。”
    他指了指自己，“太平年月，过去的事情就先不要提起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地死在警局里，如果这件事发生了，我这肩膀上的花儿也得摘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日本人寻思寻思，倒是觉得他这话说得也算诚恳，“这件事，你能做得了主吗？”
    “只要你老实交代，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王局长看对方有松口得意思，赶紧保证。
    日本人闭上眼睛，寻思寻思之后，终是开口了，“是美惠子小姐派我来的。”
    “谁是美惠子？”
    “山口社长的小女儿。”
    王局长看看陈凡，陈凡开声，“就是上一次刺杀米歇尔被我打跑的那个女人吗？”
    “对。”
    “她是阴阳师？”
    “对。”
    陈凡抱着肩膀微微皱眉，“那他的师傅是……”
    “安倍镜海。”

 第七百一十四章太损了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隐隐地变了脸色，“安倍镜海！就是那个自称是白狐公子安倍晴明的后人的神棍？”
    那日本人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没说话。
    王局长也挺疑惑，“诶，为啥你要用‘自称’这两个字呢？”
    “因为具体是不是，这个在历史上都是有争议的。”
    陈凡说完，轻叹一声，“上一次交手以后，我查阅了很多关于阴阳师的资料。当然，作为日本历史上最强大最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始终都是我们想绕开都很难的一个人。
    据我所知，安倍晴明的子孙在传承了几代之后，家族里的男人们开始生不出孩子，阴阳家的大巫说，这是因为安倍晴明生前得罪了太多的大妖，妖怪们整不过安倍晴明就诅咒安倍晴明断子绝孙。
    后来安倍晴明家的人一商量，就偷偷地改了姓，绕过了这个诅咒，结果呢，从此之后真的又能生孩子了。
    安倍晴明一家也就此因姓氏分成两支。
    一支是至今依然很有影响的‘土御门’一族，另一支是渐渐地销声匿迹的‘仓桥’一族。也就是说，安倍晴明的后人现在要么叫‘土御门二狗’，‘土御门顺子’，‘土御门爆米花儿’这样的带‘土御门’的名字，要么就叫‘仓桥傻杈’，‘仓桥撕妈’这种带‘仓桥’的名字，而唯独没有叫安倍啥啥的。
    而最近这十几年，一个忽然冒出来的自称安倍啥啥的蠢货说自己是阴阳师，还是安倍晴明的后代，这明显是有些装逼的成分在里头！
    你不能说就是假的，但是可信度不是特别高！哦，姓安倍的就是安倍晴明的后人啊，要那么说，那日本首……”
    “诶诶诶！”
    看陈凡话说得越来越来劲，那个谁吓出一身冷汗，“可别瞎说，可别瞎说！注意场合！”
    陈凡寻思寻思，一撇嘴，“嗯，你说得也对。”
    “咱还说说正经事儿吧，别扯那么远了。”王局长说着，示意做笔录的接着记，“米歇尔到底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这还用问吗？傻子都能看出来！”
    对方看起来颇有些不耐烦。
    “怎么问，你就怎么回答？米歇尔怎么死的？是不是那个什么美惠子小姐下的手？”
    “是！”
    那人看起来是要一心出卖主子了，猛地一点头。
    “她是怎么杀的人？”
    “当然是用阴阳师才懂得的方法了！”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美惠子小姐叫我把那个东西收回去！”
    “什么东西？”
    “水，水妖！”
    “什么是水妖？”
    男人犹豫了一下。
    “问你话呢，什么是水妖？”
    “是美惠子小姐从安倍大师那里借来的东西，阴阳家的式神！”
    “你不是阴阳家的人，为什么要你来？你知道怎么收伏它吗？”
    “美惠子小姐跟我说，只要用那个玩偶压在那女人的额上，然后念诵真言，那水妖就会被吸进去，它身上有咒印束缚，跑不了的！”
    王局长看看崔组长，崔组长手拿着一个保温杯，坐在一边，两个人表面平静内心里却都对陈凡敬佩起来，方才那会儿陈凡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看样子陈凡真的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是浪得虚名。
    “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你来做这件事，如果美惠子有差遣水妖的本事，为什么她不亲自来？”
    “因为，美惠子小姐身体有些不适。”
    “不适？”
    “她受了伤。”
    “她是怎么受的伤？严重吗？”
    男人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
    “怎么回事？”
    王局长似乎看出了什么，赶紧转头看陈凡，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那天她去刺杀米歇尔，我正好在，我俩斗法，她输了，应该是那时候受的伤。”
    “多久以前的事情？”
    “一周多了。”
    “那应该好了吧，那么长时间都没好？”
    陈凡再一次笑了出来，这一次却是没忍住。
    那日本人看陈凡的眼神变得无比郁闷，也跟着轻叹一声。
    “到底咋回事啊？”
    崔组长也纳闷儿了，非问陈凡一个究竟不可。
    “其实也没啥，听说阴阳师最会下咒，我也尝试着给她下了一个。”
    “你给阴阳师下咒了？”
    “嗯。”
    崔组长看向那日本人，“那个咒厉害不厉害？难道那个叫什么美惠子的都解不了？”
    日本人无比尴尬地低下头，又点了点头。
    “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
    “那她现在好了没有？”
    “还没好利索。”
    众人面面相觑，日本人又一脸无奈地补充一句，“打美惠子小姐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消停，侍女私底下对人说，美惠子小姐出了怪毛病！说她大，大姨妈一个劲儿地来，来了好多次了！现如今失血过多，已经出不了屋儿了……”
    死一般地寂静，在场的男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
    陈凡见几个人纷纷转头看自己，老脸一红，轻轻地咳嗽起来。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王局长笑了。
    苦笑之余也是一脸无奈。
    别的倒好说，就是细想想让人觉得这事儿干的有点儿损！
    或者说那都不叫有点儿损，简直是太损了！
    损得没边儿啊！
    “行了，大姨妈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说，先说说你的主子，那个叫什么美惠子的人，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说出她现在的具体位置，我们想要找她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那日本人说着，冷哼一声，“就凭你们的本事，即便我告诉你们她在哪里，你们也抓不到她，除非，他肯帮忙。”
    “他会帮忙的。”
    王局长转头看陈凡，挑眉，“是吧？”
    陈凡那叫一脸的不情愿啊，打了个哈哈，“啊。”
    “你看，我就说他一定会帮忙的。”
    王局长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他肯帮忙，你们的胜算一样不大。”
    对方说完，笑了一下，“不妨告诉你们吧，米歇尔小姐现在就住在距此不到三十里的佛手公寓，你们要是真的不怕死，就去吧。”
    “佛手公寓？什么地方？”陈凡一挑眉毛，转头看看王局长，王局长冷汗下来了，面色沉重，他没搭理陈凡，反倒是盯着那个日本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美惠子现在在哪儿？”
    “佛手公寓。”日本人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还是笑吟吟地。
    “带他下去，仔细看管，没有局长的话不许任何人见他，也不要跟任何人泄露他的行踪。”崔组长在一边把本子合上了，摆摆手叫人把他带下去。
    几个警察也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赶紧把人带走。
    临出门之前，那日本人忽然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他笑了，笑得十分阴森，渗人！
    “佛手公寓是啥地方？”
    陈凡没听说过那个地方，问王局长。
    “佛手公寓是一片老的住宅区，日本人还没败退的时候就修了的，改革开放以后，那地方又给一些日本的商人买了回来，平素里做个集会什么的，是一处日本人比较熟悉的地方，那些小鬼子在里头做什么，没人知道，不过这些年总有人在附近失踪，说不出原因，大家都觉得害怕，瘆人，因而在私底下有人议论，说那里……不太平。”
    “鬼屋呗。”
    陈凡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鬼他都不怕，鬼屋有啥好怕的。
    “可能不止那么简单，那个地方确实很邪，非常邪，据说刚解放的时候，那个地方是划给当地的教育机构坐小学的，可是几次调整，都失败了，没人敢在那里盖学校，施工的时候总有各种各样的怪事发生！就连我们这些当差的都能躲就躲，不敢多过问……”
    “那你们到底啥意思啊？去还是不去啊？”
    陈凡晃悠着胳膊，一脸无辜地挑起半边的眉毛，“你们要是去，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你们要是不去，我回家吃饭去了！媳妇给我发短信告诉我说晚上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我还等着趁早回去呢！”
    俩人一听这话，同时露出那种很嫌弃的表情，心说这小子是有多不着调，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饭！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们现在就走，抓人去。”
    王局长起身。
    “帮你们警察办事儿是不是有奖金啥的。”
    陈凡懒洋洋地起来，跟在后面。
    “不是，警民合作还要钱啊？”
    王局长上下打量，都被气笑了。
    “相当初四处抓我那会儿，我看的动不动就十几万几十万的，咋现在轮到我帮你们了就一毛钱都没有呢？”
    陈凡还挺不服气。
    “行了行了，要是能把她抓到，那我就给你钱！我们有专项基金，需要审批才能下来，不过三五千的应该没问题，一句话的事儿。”
    “草！就三五千啊！”
    陈凡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他现在可不是三五千的身价了。
    “给你就不错了，哪儿那么多啰嗦！信不信身份证不给你了！”
    王局长也学会要挟人了。
    陈凡一抿嘴，寻思寻思这个货要真做得那么绝，自己也是够闹腾的。
    他摆摆手，“得，怕了您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拿出一个鸡蛋

    三个人有说有笑，又点了几个警察，众人看了三辆警车带上证件去找美惠子去问话了。
    其实找人回来问话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是这一次不同，大家在潜意识里都明白，这美惠子绝对不是善茬子，今儿这事儿注定难办，大家都说人多力量大，多去几个，壮壮声势也是好的。
    “诶，那个谁。”
    陈凡出去了，找了一个警察过来，给了他十块钱，“帮我买瓶矿泉水去。”
    那警察斜着眼睛看看陈凡，心说你丫的谁呀，敢差使老子？转头时看王局长正盯着自己，又赶紧一低头，灰溜溜地去了。
    “谢谢啊！”
    陈凡大喊。
    “为人民服务！”
    那人声音也不小。
    “诶，那小子干啥的？怎么看起来跟王局很熟似的？”
    这人可能是新来的，不认识陈凡。
    “卧槽，你不认识他啊！陈凡啊！”
    “陈凡？干啥的？”
    “卧槽，你这……”
    对方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无奈，“干啥的？大师！会看风水会抓鬼，厉害着呢，林正英知道吧，大体来说就是电影里林正英老演的那么一号人！”
    “拉倒吧都什么年代了，还鬼呀神呀的！我长这么大光听人说，咋一个鬼都没见过呢？来，有本事弄一个两个的给我看看！”
    “那倒是不难，怕就怕见了鬼你又干不过，再死那儿！”
    对方也是不客气，一句话噎得他脸都绿了。
    “草！你等着，回头我就看看去！我看看有鬼没鬼！”
    他还嚷嚷起来了。
    “咋回事儿？”
    人上了车，把矿泉水塞进来，王局长回头看看他俩。
    “小钱说他不怕鬼。”
    先前那人嘴快。
    “那挺好啊，一会儿到了佛山公寓，你打头阵。”
    崔组长哈哈笑，很及时地建议道。
    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的平静之后都笑了。
    “有道理有道理……”
    “对，就让他打头阵！”
    小钱脸有点绿，却还不服，“打就打，谁怕谁？”
    将近三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了一处斜坡的左侧，坡度有点陡，上下都比较困难，大家把车子停在油漆路的旁边，步行上去。
    “我的天，这就是佛手公寓啊，挺大的嘛！”
    陈凡一看面前是一个大院子，在一座拱起来的山包上，围墙很高，是由很多灰白相间的大石头堆砌而成的，看起来跟监狱似的，一眼望过去便不由得让人生出几分敬畏。
    这地方真的是又阴又冷，很可怕。
    “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有人问。
    “以前好像是类似监狱的一处所在，明面上是神社。后来解放了以后，收归国有，再后来又转卖给了一个一个叫早川的日裔华人，这些年来，壁垒森森，很少对外开放，能进出这里的都是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日本商会的消遣娱乐的场所。”
    “是风花雪月之地吗？”陈凡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也没去过。”王局长摇摇头。
    陈凡走在人群后头，在门口儿忽然站住，他捂着一只眼睛，闭目凝神，忽然间一睁眼，猛然间看见那大院儿的正上方，黑气盘旋，着实地伴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
    看到这情形的时候，陈凡的内心里免不了地就是一哆嗦，《鬼符经》上说，“黑气遮顶，诸邪不避”，也就是说，黑气环绕之下的封闭空间里，那些白日里不大会出现的妖邪也不会像平时一样对日光阳气生出畏惧，换而言之，这地方恐怕就是传说中十分可怕的“积阴之地”。
    “诶，怎么了？”
    众人看见陈凡站在原地不动了，朝他摆摆手。
    “啊，没事。”
    陈凡不想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索性没说。
    “啪啪啪啪。”
    一个警察上前敲门，“有人吗？有人吗？我们是警局来的，请问美惠子小姐在吗？”
    里面的一间传统的日式居所里，美惠子跪坐在桌边，她耳朵一动，微微侧头。
    “美惠子小姐。”
    一个仆人出现在外面，微微颔首，“要我出去看看吗？”
    “不用，你先退下。”
    美惠子一摆手，“不要让他们看见你，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这里不需要你们，留下白川，别的人都撤出去。”
    “嗨。”
    那人点了点头，赶紧退下。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没人啊？”
    一个警察说着，推了一下门，“诶，里头没锁诶！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就去就进去，反正陈凡大师在这里呢，咱也不怕遇上鬼啥的！”
    另一个警察说着，把门推开了，众人一探头，却都给吓了一跳。
    院子里黑乎乎一片，寸草不生。
    这里头没有草坪，也没有花坛，高墙之下全是黑泥的地面，里头有一个很大的日本居所，门关着，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奇怪，这院子里怎么连个植物都没有，还真是寸草不生吗？”
    王局长说着，抬脚要往里进，陈凡一把将他拉住，摇摇头。
    “怎么了？”
    “你看。”
    陈凡把脚一抬，轻轻地在地面上搓动了一下，那地面上的黑泥刷地一动，露出底下白森森的石灰底子。
    “是石灰！？”
    有人惊呼。
    “这是养尸地。”
    陈凡说着，把地面上的白灰拿起来抓了一把，掂量了一下，“底下是石灰，上面是木炭，下白上黑，这明显是古人用来养尸的方法。”
    “你是说这院子里有僵尸？”
    王局长一下变得小心起来，上一次僵尸跑到大街上袭击人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说话间枪都拿出来了，“那，我们要不要多派些人手过来？”
    “这倒是不用，只是大家一定要小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凡说完，看众人，“这地面是活的，不管遇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慌，都明白吗？”
    “明白，明白！”众人一起点头。
    “草！故弄玄虚，什么养尸地，我才不信呢！”说话间那个去买矿泉水的不服了，推开众人，“你们怕，我不怕，我就不信真的有僵尸啥的！”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晃着膀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僵尸在哪儿呢？僵尸在哪儿呢？僵尸出来！来吃我呀，来咬我呀！草！弄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咋没看见僵尸在哪儿呢！来来来！僵尸出来！”
    “小钱！你不要命了啊！”崔组长有些着急。
    “嗨，这有啥！”小钱一甩手，摊开两个手掌，还扭了几下，“你们看，这里有啥啊？这里啥都没有啊！”
    说完又蹦跶两下，“你们看，哪儿来的僵尸，哪儿来的僵尸！哪儿有僵尸啊？”
    话音刚落，小钱脚下一软，一声惊呼直接陷到了地面里，紧跟着整个人都像是土遁了似的，嗖一下坠到了地里！
    小钱猛地瞪大眼睛，两只胳膊张开了扒着地面，他眼睛瞪得像牛那么大，冷汗蹭蹭地往外蹿，却没敢叫出声儿来。
    他算是记住陈凡那句话了，不能慌，越是这时候就越是不能慌！
    他这边没慌，身后的几个人却已经哇哇地叫了起来，大家都很怕，怪叫着往外跑，唯独陈凡蹲在门口儿看着他哆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啥感觉？”
    “有，有一只手，攥着我的脚脖子！”小钱说话都大舌头了，牙齿打着牙齿，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呵。”陈凡笑了，笑得很得意，他拍拍手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小钱身边，手探出去，抓住他的手腕，缓缓用力往上一提，那家伙真就一点点都给陈凡拽了上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奇怪窟窿的青嘘嘘的东西，那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干尸！
    干尸抓着小钱的手腕，跟陈凡一步一步地连同小钱一起拖到一边，小钱像是死人似的，看着跟自己一起出来的东西，话都不敢说了，就在那儿抖。
    “轰隆隆……”
    随着那东西被拽出来，天空中阴雷阵阵，明显地感觉到这天色一下暗了下来。
    大冬天原本就冷，现在更冷了。
    “你先别太害怕，害怕也一点用都没有，你现在听我说，这干尸没啥了不起的，就是爆起那一下子吓人，你现在看到我手里的这个东西了吗？”陈凡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画着花纹的红皮鸡蛋，“就这个鸡蛋，就这个东西我就能治服它，一会儿我数到三，它要是撒手了，你啥也别管，赶快往回跑，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白。”小钱也不装逼了，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装逼了，见他态度还算好，陈凡点了点头，“那我开始数了，一，二……”
    “三！”
    “啪！”
    陈凡手里的鸡蛋直接拍在了那干尸的脑袋上，那干尸忽然地一抽搐，嗷地一下子就起来了，趁着他一松手的刹那，小钱往后猛爬，哭咧咧地跑了，“救命啊！救命呀！”
    “呼喽呼喽呼咯……”
    那干尸根本就不像人，更像是一只疯狗，它脑袋上冒着黑气，看起来像是跟鸡蛋起来什么化学反应似的，极度的痛苦让他发狂，不住咆哮，陈凡事前已经有所准备，一手抓住它的爪子，一手掐向那东西的脖子，趁它一扑的瞬间往后躲，再一撅，强行用力把它掀翻了摁在地上！

 第七百一十六章斗尸

    可那东西的力道明显超出了陈凡的预料，陈凡掐了两下发现自己竟然摁不住他，情急之中一抬手，退步，迎上，砰一脚踢在那干尸的身上直接将他踢向那边的宅子！
    没成想那干尸在半空一翻身，踩着廊下的柱子两个起落又跑过来了，它四肢齐动，虽是人形，却奔走如狼，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塌身坐腰，啪一拳砸出去正砸在那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的东西的脑袋上！
    这下速度极快，力道也奇准，那狼狗一样的干尸直接被砸蒙了，吭哧一声栽在地上，与此同时，那日式居所的回廊下却又窜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朝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来，陈凡并不惊慌，双手交叉，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几乎同时抓住了那两个干尸，他一手拽住其中一个的肩膀，另一只手拽住另一个的头顶杂毛，身子一旋两只一起甩飞，这两下用的不是蛮力，是巧劲儿！
    “好功夫！”
    王局长毕竟是军旅出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陈凡身形下坐降低重心的一瞬间他便已明白，这货除了鬼术厉害意外还特么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砰！”
    几乎是在王局长的喝彩声都要出来了的时候，忽然陈凡身后的地面炸起来一团白烟，陈凡回头，却看见天空中一道高大的黑影已经飞到了半空！
    那身影奇大，远比正常人大很多，它落地砸拳，两个比人脑袋都大的大拳头直接砸向陈凡的脑袋！
    陈凡身形急退，地面上竟给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大坑！
    “扑通扑通扑通……”
    地动山摇，那个巨大的身影本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陈凡身形闪烁，几乎在以与那东西完全相同的速度向后退去，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东西！
    此物身形似猿猴，大脑壳，长獠牙，胳膊长腿短大肚子，一身都是黑毛！
    大猩猩！
    这特么竟然是一只大猩猩！
    那大猩猩却也不是普通的大猩猩，而是一只被炼制成了斗尸的大猩猩！
    我的妈呀！
    陈凡看他鼻子上有个环儿，身上还装了铠甲，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斗尸是僵尸的一种，是被术士训练出来的专门用来行凶的一种僵尸，这玩意儿不止道家有，几乎所有涉及到养尸秘术的流派里都有自己炼制斗尸的办法，《鬼符经》里说，“斗尸心性极猛，需得筋骨遒劲者方可下料，寻常尸体身体羸弱难堪此用，熊罴猛兽亦可为之，然天性不驯，多刑主，后世多慎之！”的
    也就是说，用猛兽炼制斗尸的传统古已有之，只是这么做危险系数非常高，正常人根本不敢用，陈凡出道以来也见过不少僵尸了，可这种也真是头一次遇上啊！山地银背大猩猩，个头儿奇大，不惧怕猛虎狗熊，其身体强大怕是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历史上出现过的传奇人物，在这玩意儿面前，恐怕是项羽这样的神人也要逊色三分！此物生前便如此凶猛，现如今被炼制成斗尸那还了得？”
    “要你命！”
    屋子里，美惠子双手结印，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头那闪转腾挪的身影，正是陈凡！
    之前三次交手，美惠子都吃了亏，这一次她也是急眼了，不顾师傅的反对，把压箱底儿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我的妈呀，这啥玩意儿啊？”
    外面的警察吓得一阵乱叫，都懵了，相比上一次的僵尸事件，这次大家遇上的东西才真的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陈凡原本个子不小，可在那巨大的身影面前，就像是老猫面前的老鼠似的，他翻腾跳跃，左躲右闪，外面这几个却看得心惊肉跳。
    “这玩意儿也不能拿枪打啊！得拿火箭炮了吧！”
    崔组长说着，忙叫伙计们把枪收起来，“都别开枪，都别开枪！万一打错了伤到人怎么办？再说了，多少子弹也打不死这么个东西啊！”
    “那咋办啊？”大家有点慌，有人问道。
    “看着！”崔组长一咬牙，说出了一句让大家十分无语的话。
    “啥？”有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看着！”崔组长又说。
    “就这么看着，那陈凡不就等死了吗？”
    人群中有人怀疑。
    “不，不一定。”
    王局长的喉咙里咕噜一声，一开始的紧张情绪小了很多，“你们看，陈凡的动作十分冷静灵敏，看不出一点慌乱！他虽然处于被动，却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他好像，他好像在观察那个东西！”
    “没错，他好像是……在等机会！”
    崔组长说着，猛地瞪大眼睛，“那是什么！”
    “唰！”
    空气中一声尖锐的咆哮，只见亮光一闪，陈凡的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剑。
    他平端着右臂，站在大猩猩的面前，手一翻，长剑消失，那大猩猩的身子晃了晃，又晃了晃。
    “砰！”
    陈凡一个垫步起来，在半空中一旋身子，三连踢！
    这三脚踹得实在太快了，声音连在一起，几乎只有一声！
    最后一脚蹬出去，那巨大的身影往后一个趔趄，伴随着脖子里喷涌而出的黑色汁液像一堵墙似的倒在了地上！
    “噗……”
    黑汁四溅，陈凡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东西的尸体旁边，冷哼一声之后转头看向门口儿，却发现门口的几个瞠目结舌，木雕泥塑一般，都傻了！
    “我的妈呀，这是拍电影吗？”
    人群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想。
    陈凡没有搭理他们，转回头看向门口，他慢悠悠地上了梯子，把推拉门打开，哗啦一声之后，他身子一抖侧过头去，嘴里头多了一根银色的钢针！
    太快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正对着陈凡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却也不是空空如也，房间里挂着风铃，屋子里全是垂下来的丝绦，无风起浪丝绦闪动，五颜六色之间却夹杂着风铃那叮铃叮铃的奇怪声音。
    陈凡一下就明白了，这铃音和这五颜六色的丝绦一样，是在干扰自己的五感。
    果不其然，几乎没灯陈凡多做思考，“嗖”地一下，一道身影从陈凡的身边跑了过去，陈凡转头，探手，一把抓了空，与此同时空气里嗖嗖嗖地响个不停，却是风车一样的簌簌声！
    “什么鬼？”
    陈凡小声嘀咕，不敢有半点松懈，他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两步，地板上吱呀作响，陈凡左顾右盼，内心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咻咻咻！”
    忽然间接连过来的三声响，三只钢针从陈凡的后脑方向飞了过来，陈凡左躲右闪，横身侧步，两支钢针钉在门上，一支却跟陈凡伸手接住了，可陈凡刚松一口气，便觉不对，对着横过去的一只脚落在地上，落足处的一支木板直接翻转过来，陈凡大惊，慌忙用手去格挡那转起来拍向自己脑门的木板，手一横挡住的同时不成想一只手竟然从木板的后面冲了出来！
    那是美惠子的手！
    白皙纤细的手一个标指穿碎木板直击在陈凡的小腹上，陈凡不敢硬接，慌忙缩身躲避，可他动作再快却也晚了，美惠子这一指正戳在陈凡的丹田气海！
    哗！
    美惠子横身一扫，将碎裂的木板扫开，她幽幽地转过身来，看着陈凡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她抿着小嘴儿，眼睛里极有神采！
    得手了！
    斗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被羞辱，这一次自己终于一雪前耻，终于得手了！
    “好阴毒的女人……”
    陈凡额头见汗，捂着肚子吭哧瘪肚地说。
    “你的命，我收下了。”
    米歇尔说着，手一翻，指尖出现三只钢针，朝着陈凡的方向嫣然一笑之后，嗖地一下三只钢针同时甩出！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慢了下来，陈凡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写满了无助，却不想，那钢针距离陈凡的脸不到一尺的时候，陈凡的惊恐忽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人摸不透的……诡异笑脸！
    无声无息的一瞬间，陈凡竟然不见了，凭空消失，大约一秒左右的时间之后， 三道身影同时从陈凡原本的位置滚落出来，陈凡的手步调一致地捂着脸，手里多了一个笑容诡异的白色面具，于此同时，三道身影一起冲了过来！奔着美惠子的方向冲了过来！
    “啊！”
    美惠子失声尖叫，赶紧转身，随着地上腾地一下炸起一团白烟，陈凡从白烟里冲过去，却扑了一个空！
    美惠子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
    陈凡左右观瞧，也不确定这女人跑去哪儿了，加上这地方十分古怪，他又不敢贸然去追，缓缓地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确定那女人好像真的逃走了之后，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话说这日本人的遁术还真的是十分厉害，陈凡一直到放松下来开门出去叫警察都没想明白这女人是怎么逃走的。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
    “人呢？”
    王局长他们冲进来，左右观瞧。
    “短暂的交手之后，她跑了，我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不多找几个人搜一下吧。”
    陈凡掐腰侧头，忽然一皱眉，“嗯？”

 第七百一十七章尿脸上了

    陈凡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忽然蹲下身子，朝着那地板下的空档看了一眼。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忽然间露出一种非常疑惑的表情。
    “真是奇了怪了，跑哪儿去了呢？”
    陈凡一边嘀咕着，一边站起身来，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你们都小心点儿，千万别着了道儿！”
    在众人十分诧异的目光之中，陈凡背着手开始在院子里瞎溜达。
    “诶，你说刚才那会儿这地方真的有人吗？会不会从一开始这院子就是空的，跟本就没有人啊！”
    “你是说我在跟你们撒谎，闹着玩？”
    陈凡上下打量那个跟过来的伙计，冷笑了一下，他走到屋后一块大石后面，把裤带解开，对方一看还吓了一跳，“诶我说，陈凡大师你这是要干啥啊？”
    “撒尿，没见过啊。”
    “撒尿去厕所啊！”
    “别人家的厕所你随便去啊！”
    “那，那你不会去外面吗？”
    “不行了，憋不住了。”
    那人一皱眉，露出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
    他转身躲了，陈凡闭上眼睛，一泡尿尿在了屋后的一块大石上，尿完了抖了抖，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找到人没有啊？”
    “没有！”
    “那就先走吧，把那几个怪物抬走！就凭这玩意儿以后也有理由找他出来！”
    陈凡说完，大咧咧地走在前面，几个警察把那大小怪物的尸体捆起来拉了出去。
    “诶呀我草，还挺重，真挺重！”
    “废话，那能不重吗？这么大一个！”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走了，王局长心落下一半儿，有了供词，有了眼下的物证，上头步步紧逼的事情算是有些着落了，不过这事儿还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在将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呢。
    “你说那女人能跑哪儿去，她就那么厉害，还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那谁知道呢，指不定真就飞天遁地了不是。”
    陈凡说得认真，却一个劲儿地偷笑，王局长也不知道陈凡到底在笑什么，上下打量，“咋了这是？忽然间你怎么那么高兴呢？”
    “我有高兴吗？”
    “这不明摆着的嘛！”
    “啊，那，那就算是挺高兴吧。”
    陈凡说完，继续笑。
    “傻了吧唧的……”
    王局长直无奈。
    等他们从院子里出来，一个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女人从屋后绕了出来，她头发是湿的，身上是湿的，用手擦擦脸之后，又闻了一下，短暂的平静之后女人终是没忍住，干呕一下差点儿吐出来。
    好家伙，这小子是憋了多半天了，这么大一泡尿全尿脸上了。
    “美惠子小姐。”
    角落里一身黑衣的男人闪了出来，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赶紧跪下，“美惠子小姐，看样子，那家伙反水了，要不然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吧。”
    美惠子一转头，看着他，挑起眉毛之后，嘴角露出一抹阴狠，“不要等了，今晚就动手！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干掉他！”
    “嗨。”
    男人点头，瞬间消失。
    美惠子看着门口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咬咬牙之后转身进了屋儿。
    “老师。”
    美惠子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洗干净了，可算是一切搞定了终于跪在屏幕前面跟对面只有一个背影的男人通了话。
    “嗨没有搞定他？”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难以形容的不痛快，与其说是不悦，还不如说是失望，这既是对美惠子的失望，也是对那两个助手的失望。
    “那个叫陈凡的人确实与众不同，我跟他几次交手，都没能讨得便宜，初步估计，此人的法力修为都在我之上。”
    美惠子说着，微微躬身，“请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成功，我便自裁谢罪！”
    “算了，你回来吧。”
    那边的男人轻叹一声，屋子里香气缭绕，“去找你的大师兄，让他接手此事！”
    “老师！”
    美惠子刚要说什么，电视的屏幕已经黑了。
    美惠子盯着电视屏幕，忽然间攥紧拳头，猛地一咬牙。
    她额头爆起青筋，看起来实在是愤怒异常。
    “我一定要杀了你！”
    美惠子心中发狠。
    ——割——
    “既然识破了她的行藏，你为什么不干掉她呢？”南桥别墅，屋子里摆着一张小桌，穿着一身复古白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小姐姐拿着紫砂壶给陈凡倒了一杯热茶。
    她梳了一个中分，脑后还留了长条形的发髻，头顶有簪子，耳朵上有耳环，脖子上挂着金色的挂饰，再配上雍容大气的一身白袍，看起来十分靓丽夺目，大有一种叫人难以释怀的古典美人的气质。
    陈凡坐在一边，从小姐姐的手里把茶杯接过来，小酌一口之后，难得地有些正经。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让她就此玩儿完，一来阴阳家树大根深，不好惹，我只想叫她知难而退，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二来，我跟他原本没有什么直接的大仇怨，也怕这件事越闹越大，把那些叫人不喜欢的家伙也惹来。”
    “叫人不喜欢的家伙？”
    小姐姐挑眉，想了想之后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你说的是苏沫的那个姐姐吧。”
    “他们是一个组织，不仅仅代表一个人。”
    陈凡看起来颇有些郁闷，“从根本上说，米歇尔为代表的美国人，以美惠子为代表的日本人，还有苏欣为代表的调查局，这三股势力其实是在暗中较劲，其根本目的都是一样的，为的那几样东西。我不想跟美国人合作，也不想跟日本人合作，更不想跟1057调查局的人为敌，你知道的，如今这社会，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可在内心里我也根本不想把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交出去。更叫人担心的其实是他们对待我们的态度，假如那些人知道了你我的身世，那将来我们可能就没有一天的消停日子过了，如今这社会，容得下怪胎嘛？莫说好吃好喝，就算是能不能正常活着都是个问题。”
    陈凡说完，看起来颇有些忧虑，“你知道吗，因为一些事，米歇尔那个公司的人已经对我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原本是想拿我的身体做个研究的，结果让我逃了。后来事情败露了，引起了外界的注意，他们又尝试着拿到我的精液回去做研究，我已经探听到了一些风声，听说最开始的计划找想找个母体，人工授精，通过再造一个肉体的方式研究我的身体构造，究其原因，可能还不止是因为他们对我超乎寻常的适应和康复能力十分地有兴趣，他们可能开始怀疑我了。”
    “那他们那个实验成功了吗？”
    小姐姐好像并不意外似的。
    “好像没有，但也说不定。”
    陈凡苦笑，“我这个人，一向很谨慎，虽然平素里风流了些，可有些事情上还是很小心的。”
    “你跟米歇尔没有那个吗？”
    小姐姐悄悄一撇嘴。
    “有过，她想要的东西我也都给她了，只是她自己没本事，吐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特无奈地翻了下眼睛，“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恶心吗？她自愿的！兴之所至拦都拦不住，我也没办法呀。”
    陈凡说完，接着坏笑，他凑到小姐姐的耳边，小声说，“听她们说，那活儿感觉也不错，你想不想感觉一下，要不咱俩也试试？”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越来越过分了！别以为自己做了人家的夫君，就得寸进尺忘了主仆的礼仪！我跟你说，在外面的，你是丈夫，我是妻子，在私底下……”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媳妇。”
    陈凡一搂着小姐姐的脖子，侧头亲过去。
    小姐姐缩着脖子躲了一下，没躲开，被逼无奈的时候也只得羞答答地攥着陈凡的衣襟，一并张开小嘴儿与他腻在一起。
    “美人见了那么多，还是自家媳妇最耐看。”
    俩人小缠绵了一会儿，陈凡抱着小姐姐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看了又看，志得意满，“诶，你说，我咋就那么好命呢，长得也就一般帅，竟然能把这么好的美人攥在手里？这可能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你上辈子也没干什么好事儿吧，再说了，就你这模样，也跟帅不帅的搭不上一点关系吧。”小姐姐掩嘴娇笑，像是有意挖苦他。
    “哼，不帅就不帅呗，能干就行，绣花枕头好看，管用吗？”陈凡也是想的开，还给自己找脸儿呢。
    小姐姐当然知道这话是啥意思，斜着眼睛看他，陈凡挑眉，凑过来，“怎么的，不同意啊？嗯？”
    “诶呀，同意！同意！你最能干了还不行嘛！”小姐姐实在拗不过他，抓着陈凡那私底下总是胡作非为的两只大爪子赶紧告饶。
    屋子里台灯调得很暗，两个人抱在一起你侬我侬地说着悄悄话，小姐姐的手始终抓着陈凡的胳膊揉啊揉的，那小脸儿也是说不出地娇艳，叫人看一眼就不舍得把眼睛移开。i

 第七百一十八章郑一民

    “你说，那么好看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死心塌地地跟了陈凡呢？如果这个妞儿真的愿意，以金晓珠家的财力和人脉，稍微一包装，准得是惊艳一片的大明星，要说在娱乐圈里拔得头筹可能有些过了，可怎么的，也得是几个前排大公司的当家花旦吧！”刘吉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闲暇之余翻了一张偷拍的照片咂咂嘴。
    “陈凡那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名的少妇杀手，其实我也好奇这哥们儿到底有啥能耐，你说他有钱吗？不算特别有钱，你说他长得出色吧，也不算特别出色，要说才华权势，更是提都不用提的，真不晓得那些女人是招了什么魔障，怎么就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拦都拦不住呢？”
    “会不会是下了什么邪咒了呢？”刘吉看着身后站着看热闹的同事。
    “鬼神的事情，咱也说不清楚啊，不过，我觉得有可能。”对方说着，耸了耸肩，“诶，你跟他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吗？你问问去！问问他到底这是咋回事！如果真有这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自己的法子，你求求他，让他也给我弄一个！”
    “你可拉倒吧，我哪儿来那么大面子呢，就算是我有那个面子问出来，你想要也得花钱啊！这小子现在市侩得很，干啥都要钱！”刘吉一撇嘴，转头看看一边坐着的一个小胖子，“诶，小胖，你给我看看我那帖子多少点击量了？”
    “刚才看了，五百多万。”
    “才五百多万啊。”刘吉看起来有些失望，哼哼唧唧地一撇嘴，“都写了那么多了，咋就不见起色呢？有啥评论吗？”
    “评论倒是不少，可大部分都是骂你的。”
    “骂我啥？”
    “骂你更新更得慢，不信你自己看。”
    刘吉大骂一声，“去他妈的，我那更新还算蛮？那啥贴吧里一天更新一次都算快的了，我一天更两次，一天更三次，就这速度还有人骂我？也是不要点儿逼脸了！”
    刘吉看起来挺窝火，却不想旁边那哥们儿冷笑了一下，“你这算啥，我认识一个写小说的，一天更三章，天天有人在下面叽叽歪歪地喊，说什么，诶呀，这更新速度真是醉醉的！能不能快点儿？要死啊！后来一天五更，还是有人说，滚你吗的，照这么写老子不看了！弃坑！再后来一天更十章，我看都要吐血了，结果网上还是有人说，真特么垃圾，天天水，水你mb！最后这大哥急眼了，一天更了三十章，十万多！那可是寻常作者一个月的更新数量啊，结果呢？”
    小胖子一摊手。
    “结果他还是被骂了？”
    刘吉瞪大了眼睛。
    “结果当天很消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隔一天恢复成平时的速度，又有人蹦出来了，说你他妈的是多懒？别人一天二十章！你一天三五章！你特么的有病吧！手残还是脑残！不看了！更可怕的是，就算他一天更新二十章，还是有人成天喊？更新呢？更新呢？又没更新？那时候真是烦透了！”
    刘吉无语。
    小胖子嘿嘿笑，转过身来，“后来我俩聊天，我看他都顿悟了，我问他今儿更新了多少啊？他说忘了，写多少更多少吧。我问他说，对那些成天瞎比比说话一点都不负责任的家伙你是怎么看的？他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写好我的就行了，别人怎么说怎么讲，随他，那些记忆只有七秒钟的痴呆……可怜。满嘴喷粪逮啥说啥，隔着一百多里都能从嘴里听出屎尿味儿的喷子……可怜。有事儿没事儿看盗版然后跑到书评区成天叫嚣催更的爹妈死绝的狗比畜生……可怜。人活着不是活给别人的，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小胖子说完，耸耸肩，“信而被谤，忠而见谗，是谁都会恼怒异常。可你再恼火，又有什么用呢？就好比你的八楼窗户上黏了一坨屎，你有那个本事就把他弄下去，没那个本事就尽量少看！这话，送你。”
    小胖纸善意地笑了笑，回身过去继续噼里啪啦地敲自己的，敲完之后，靠在椅子上把手机拿了出来，一通猛瞅。
    刘吉眨眨眼，“你现在是干啥呢？”
    “看书。”
    “啥书啊？”
    “《鬼术大宗师》，书旗的，昨天充了十块钱看的。”
    刘吉凑过去，“什么时候的书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呀！咋样，好看吗？好看我也看！”
    “你自己看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反正我是挺喜欢的。”
    小胖子咯咯笑，小眼睛眯起来，俨然成了一条缝儿。
    “我靠，笑那么猥琐……”
    刘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铃铃铃……”
    电话响了，刘吉过去接，“喂？谁呀？”
    “我，陈凡。”
    “诶哟，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废话，没事儿找你干啥！我跟你打听一个人，这里有个叫郑一民的人，你知道不？”
    “啥名儿？”
    “郑一民。”
    刘吉在电脑里敲打了一阵，在搜索结果了找了半天，“诶，你说的是那个什么生物制药公司的那个郑一民吗？”
    “对，就是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对他有了解吗？”
    陈凡打了个哈欠，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
    “这个人我们以前还真的没有特别关注过，不过，坊间传闻说这小子有头脑，有手腕，你看他三十出头儿就已经是公司老总了，这样的人肯定有些过人的地方，要不然他也没本事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咋的，你跟他有什么梁子吗？”
    “没，我就问问，那天甄小芙跟我说要介绍这个人给我，说他对我手头上的方子有兴趣，这不刚才给我来电话了嘛，要我明天中午的时候出来跟他谈谈合作的事情，做买卖找合作伙伴，总要知道他是啥人才行，他不没啥特别大的劣迹吗？”
    “那倒是没有，反正我这儿没有，这人虽然是个老总，可也不算啥名人，就算他身上有污点，也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不如你找公安局的人问问吧，公安局检察院，他们可能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嗯，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
    “找谁？郑一民？郑一民那个货不是前些日子刚遇上麻烦吗，你怎么不说？”
    小胖子上下打量。
    “我姑父在他那公司投了钱，不能坏了他的事啊。”
    刘吉耸耸肩，也有些许无奈，“如果陈凡这事儿说的是真的，那或许这还真是一个度过难关的好机会，要是再弄不出一点招牌货来，那公司就真的倒闭了。”
    ——割——
    同一时间，甄小芙的酒吧里，楼上的小间里甄小芙跟那个叫郑一民的青年企业家对坐着。
    男人西装笔挺，推了一下眼镜儿，“不论如何，这事儿你得帮我撮合成了，这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说句不好听的，能不能过了这关，全靠你甄大美人帮衬着，你要是不帮我可就不够意思了。”
    “你放心吧，既然我说要帮你，我就一定会帮的，不过我也得警告你，陈凡那厮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背地里耍手段，玩儿阴的，那你是找死！”
    “嘿，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马？”郑一民打了个哈哈，又说，“陈凡这个人，我早前就听说了，但是还真没跟他接触过，你说，这个人到底咋样，好相处吗？”
    “倒是挺好相处的，只是你们俩能不能合得来，这就说不定了。”甄小芙抿嘴笑，“如果我是你，就不要亲自跟他谈了，找个精明干练的小秘书，一切都好说。”
    “咋的呢？”郑一民面露疑惑之色。
    “男人嘛，都那么回事儿，据我了解，陈凡这家伙实是个酒色之徒。你要是投其所好将他伺候得好了，称了他的心意，保准他眉开眼笑乖乖听话，到时候有什么不好谈的？”
    “要照你这么说，我还真不用亲自出面了？”郑一民拉了一下衣服，“我叫小琴去，你看行不？”
    “那个小狐狸精啊。”甄小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你还真是准备下血本儿了，那不是你的心头肉吗？怎么，说撒手就撒手啊！”
    “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知道的。”郑一民笑了以后，又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我说大美女，不太对吧，听你这意思你对陈凡很了解啊！你们俩是不是也……”
    “关你屁事儿？”甄小芙白了他一眼，撇嘴，“我跟你说，你寻思什么呢，我都清楚，姑奶奶劝你一句，早点儿死了那条心！哼，想上老娘，也得看你那家伙硬不硬！”
    “呵……”郑一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苦笑，“小婊子，你也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哼。”甄小芙也不生气，脸上挂着不屑，这些年来也就陈凡能把她收拾个服帖，也只有陈凡能让她跪在地上心甘情愿地伺候他，那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在以前她根本就想都没想过，她不确定在将来自己会不会也跟别人干那事儿，但是她确信，眼前这个所谓的“青年才俊”自己没兴趣。
    不仅没兴趣，而且没性趣。

 第七百一十九章两家公司

    “不吹牛能死吗？你以为你是谁？”
    甄小芙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傲娇起来了。
    “你等着。”
    对方也不想多说什么，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老大。”
    外面一个伙计敲门进来，看着甄小芙小声说。
    “陈凡老大过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看甄小芙挑眉，伙计又说。
    甄小芙赶紧起身，招呼伙计过来陪客，急匆匆地往外跑，远远地看见陈凡的背影，赶紧哒哒哒地过去，屁股都跟着扭起来了。
    “死鬼，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呀~”
    甄小芙搂着陈凡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贴，当着很多人的时候这女人多少还能检点点儿，这要是私下里，早就贱出水儿来了。
    “咋的，我来我自己的酒吧还要跟你打个报告啊？”
    陈凡一把抓住甄小芙，“找个僻静地儿，咱俩谈谈，我这次来是有正事儿跟你说！”
    “那去楼上吧！”
    甄小芙扭着屁股跟陈凡上楼上去了。
    角落里，郑一民扶着门缝儿看了一眼陈凡，又看了一眼甄小芙，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笑了。
    “这娘们儿，可真骚。”
    ——割——
    “那个叫郑一民的人，信得过吗？”
    陈凡靠坐在松软的大床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信得过，信得过，这个人我早前就认识，是我朋友。”甄小芙跪在床边，亲吻着陈凡的脚，不单没有一点抗拒，反而出奇地服帖。
    不知从何时开始，私底下单独面对的时候，甄小芙就彻彻底底地变得淫荡起来。
    她不在乎陈凡怎么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遵循自己的内心想法，从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她就是她，她是甄小芙，一个从小叛逆，长大以后也颇有些特立独行的女人。
    “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积极地撮合我们合作，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他主动找你的？”
    陈凡看着甄小芙那滑腻水润的小嘴儿在自己的脚丫子上亲亲我我的，虚荣心上确是得到了极大满足，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冷笑了一下，心说以前觉得秦秘书最骚，却没想还有比秦秘书更骚的，以前甄小芙也不这样啊，最近这是怎么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这混球儿有那么多眼线，我不说你也一样能调查清楚！”
    甄小芙说着，屁股一歪坐在地上，拿出湿巾擦了擦嘴，随后将湿巾扔在一边，“那个郑一民，其实是个挺精明的商人，只是上一次被人坑了，输了不少钱，如今公司效益不好，高额债务压下来，濒临破产。他东挪西凑苦苦支撑，可算公司没倒，可要是想继续干下去，不拿出一点正经的办法是不成的，后来还是那个魏老头儿给他出了主意，说你手里有些厉害的验方，如果能批量生产，或许是个机会。实际上他已经盯了很久了，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至于为什么来找我，其实理由也很简单，我们算是熟人，他知道我俩关系不错，想我做个中间人，实话跟你说，撮合这件事，促成你们见面，在这里头我就已经拿了好处。”
    “多少？”
    “五十万。”
    “靠。”
    陈凡心里十分郁闷，“那钱给我多好，便宜你个小骚货了！”
    “我的还不是你的？你要真的想要，尽管拿去！”
    甄小芙看陈凡的眼神十分暧昧，“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可拉倒吧，甭跟我提条件，再者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我要它干嘛，我又不差那五十万。”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十分有底气，他手里有多个企业的股份。
    杜三爷的水产生意、白药的白草堂、甄小芙的酒吧，这三家现在都状态很好，利润可观，陈凡每个月光抽水就能抽出十几万，加上自己出去跑业务，积累下来也颇有些小钱，要是放在以前，五十万能把自己吓一跳，可现在就不一定了。
    听陈凡这一说，甄小芙笑了下，“你既然不那么在乎钱，为什么要问得如此仔细？难不成你不相信我，以为我要坑你？”
    “这倒不是，我只是担心自己的方子给人拿了去，那都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不传之秘，要是落在恶人的手里，我愧对祖宗啊。”
    “你可打住吧，不就一破方子嘛！”甄小芙挺不屑。
    “啪！”陈凡狠狠地在甄小芙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打的女人嘤咛一声，想骂人。
    “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
    陈凡看起来还有点不高兴，甄小芙也是怕他，白了一眼之后不敢吱声儿。
    “要不，今晚上就别走了，你在我这里，我保证让你爽个够！”
    甄小芙有点舍不得陈凡离开了。
    “别那么粘人行吗，明天跟那个谁谈谈，今天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等着吧，等我有时间了再过来陪你。”
    ——割——
    陈凡从酒吧出来，刚一露头儿就给人叫了一声，“陈先生！陈先生！”
    陈凡一看来人，不认识，“你是？”
    “陈先生，你好，我是四方城制药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叫曾诚！”
    那人说着，赶紧都兜儿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凡，陈凡接在手里看了看，略一挑眉，“四方城制药公司？你找我有事吗？我们之前好像不大认识吧。”
    “我们确实不太熟，但是，我有一个朋友，叫张小平。”对方一龇牙，“是张小平介绍我来找你的！”
    “哦，原来你是张小平的朋友啊。”
    陈凡笑了，“那就不算是外人了，你说吧，找我啥事儿！”
    “嗯，这地方说话不方便，咱换个地方吧。”
    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而，精明干练，他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陈凡想了想，索性跟了上去，“正好我也饿了，要不找个地方吃个饭吧。”
    路线的小饭馆，两个人推门进去，陈凡素来不矫情，要了两个菜之后一人开了一瓶两块五一瓶的花生露对坐着等菜，“说吧，到底找我啥事儿。”
    “那我直说了哈。”对方犹豫了一下，咧嘴赔笑，“那个，我听说陈先生最近准备跟郑一民的正大药厂合作，是真的吗？”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陈凡上下打量。
    “嗨，当着明白人咱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我们公司跟郑一民的正大药厂是死对头，做的事情都一样，行业竞争上基本上是针锋相对！他们在我们公司留了眼线，我们也没闲着，他那边一研究这事儿其实我们就已经知道了，没别的意思，我们老总找我来见见你，就是想问问你这事儿还是否有的谈！”
    “啥意思？”
    陈凡上下打量。
    “嗨，这点事儿您还不明白吗？您跟他们谈什么，咱们就谈什么！老板说了，不管对方开多少价，咱们都比他高三成！这都是实在话，您觉得我这次来够诚意不？”
    对方说完，挑起眉毛看着陈凡，陈凡想了想，靠在椅子上，“不是，你们老板是谁呀，挺有魄力啊！要是说想抢人也不至于抢得这么明目张胆吧！”
    “还真让您说着了，我们老板就是这作风，那叫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那叫曾诚的小伙儿看起来十分第有自信，抓了一下西装的领子，又说，“这件事不急，您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知道您明天的时候才正式地跟他们开始见面，是好是坏您都做到心里有数，等明天出了结果，我再来，咱们再谈！您看行不？”
    “如果你们情报工作做得够好，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合作。”陈凡在内心里对这件事是有些抗拒的，说好了的事情，隔岸上跳走了，这件事要是真的做出来，是不是有点不讲信义的嫌疑呢？陈凡认为自己虽然风流不羁不算什么好人，可在道义上尚且不喜欢给人太多亏欠，可对方又是张小平介绍来的，自己也不好一口回绝，寻思寻思以后，很勉强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先跟那些人商量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如果谈不拢就再联系你们。”
    “那好！那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曾诚说着，赶紧拿起酒杯给陈凡满上，“您可能不知道，这郑一民其实真不是啥好人，他那公司也不行，再包装炒作上还算有点门道，可硬实力跟我们比差远了！我们公司比他晚两年，可前年的时候营业额就已经超过他们了！您要是跟我们合作 ，同样的东西赚的钱肯定比他多，最少多一倍！而且我们老板特别讲信用，圈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是嘛。”陈凡听把把自己老板夸得像朵花儿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只能跟着打哈哈。

 第七百二十章鬼谷先师

    俩人吃了一顿饭，挺开心，出来分手以后陈凡给张小平打电话，张小平一听这事儿，也没瞒着，“啊！对！对！那个姓曾的，以前是我同学，一哥们儿！
    上一次我跟俩一起见面的时候，提起过你，当时他说他在一家制药公司混得不错，我就提起来要他找你试试，结果他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又或者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反正最后是没找。
    这不，前两天忽然间又给我打电话，问了一些你的事情。他问我说，你那哥们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本事，我当时也没隐瞒啊，就实话实说的！咋了，他找你了？”
    陈凡轻叹，“可不是嘛，来找我了，说是要跟我合作，可我之前已经跟另外一家公司说好了，这件事还真挺为难的。”
    “呃……”张小平沉吟了一下，“要我说，你还是跟这家公司合作吧，我们他们的人打过两次交道，这边的人还行，靠谱。”
    “说是那么说，可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爽约啊，不管怎么样，等先跟另一边的见个面商量一下再说吧。”
    “那倒也是。”
    “行了，不跟你讲了，有什么事到时候咱再联系。”
    陈凡挂了电话，揉揉眉心，老实说，他有点头疼。
    当然，更让他头疼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
    狭窄的小胡同里，一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直挺挺地站着。
    这东西肩膀很窄，略向下塌陷，细长的脖子挑起来，头顶尖尖，看起来有些诡异，诡异里透着滑稽。
    陈凡盯着那东西看了半天，轻叹一声转身要走，不成想身背后的胡同口儿也有一个。
    “干啥呀？”
    陈凡把手揣进裤兜儿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看那俩东西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却很大声地说：“差不多就行了！我几次三番放你走，是想叫你知难而退！你要是看不明白现在不妨告诉你，像你现在这水平，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老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好歹有些怜香惜玉的心，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下去，我可就辣手摧花了！”
    陈凡说完，四周安静得出奇，他猛地一侧身，回头看去，背后吊着一根绳子滑下来的美惠子猛地一哆嗦，花容失色！
    ——割——
    “砰！”
    “砰！砰！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碰撞之后，美惠子倒地，陈凡阴沉着脸解开皮带，一泡尿浇过去，又浇在了美惠子的脸上，“再让我看见了，就没这么便宜了。”
    陈凡有些生气地说。
    他不喜欢跟愚蠢的人打交道，尤其不喜欢跟又愚蠢又执拗的女人打交道。
    美惠子咬着牙，湿漉漉地靠墙角坐着，她满是怨毒地看着陈凡的背影，盯着他，一直到他消失在胡同尽头儿，短暂的平静之后，女人一咧嘴，哭了。
    “咦——”
    她想忍住，又忍不住，抱着肩膀痛哭不止。
    自打生下来开始，美惠子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委屈过，她实在是难过，难过得无以言表。
    “噌！”
    一把锋利的匕首给她拽了出来，美惠子攥着刀刃对着自己的肚子刺了过去，那锋利的刀口几乎刺入体内了，自己的身子却猛地僵硬起来，动都不能动一下。
    红色的印记从美惠子的脖颈里爬出来，爬了美惠子一身，在美惠子愤怒到绝望的目光之中，一个穿风衣戴礼帽的男人出现在胡同口儿。
    他把嘴边的剑指放下，走过去，缓慢而用力第从美惠子的手里把匕首拿走，扔在一边。
    “当啷。
    ”匕首落在地上。
    男人微微躬身，将美惠子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侮辱我！”
    美惠子哭着说。
    “大争之世，没有对错，只有强弱。”
    男人说完，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抱着女人一直消失在远处的胡同口。
    几乎是在他消失的同时，另一道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陈凡无比淡定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手一翻，一枚铜钱落在地上。
    “早劝你适可而止，弄到今天这地步又何必呢？”
    “师兄，你要替我报仇！”
    一座日式的客舍里，美惠子抱着膝盖嘤嘤地哭着，看起来伤心极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老实说，你输得不冤！这个人虽然来路不明，却当真是个狠角色，在我看来，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在他的手上讨来一点便宜。”
    “那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嘛？”
    美惠子明显不死心。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但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我们来做，在此之前我已经跟师傅联系过了，师傅的意思是，既然米歇尔已经死了，我们的主要任务便已经完成，至于其它的，可以先放一放。”
    男人说着，微微颔首，“我给你订了机票，明天你就回去，这边的事情请交给我来处理。”
    “师兄！”
    美惠子还是不死心，“我不回去！”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难道你还想再被羞辱一次吗？”
    男人轻叹一声，美惠子欲言又止，自顾自地生闷气，“我就是不回去！”
    “白川先生，周家的公子来了。”外面一个婢女深施一礼，很小心地提醒。
    叫白川的男人直起腰来，点了点头，“好，我知道啦。”
    婢女微微躬身，赶紧退下。
    “我现在需要见一个客人，你要一起来吗？”
    “什么客人？”
    “周家的少爷，周白石。”
    美惠子想了想，点点头，“早前就听说过这个人，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既然他来了，还是见一下吧。”
    “那你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屋子里出来，到客厅的时候，周白石已经带着铁甲在一边等着了，周白石一看见白川，赶紧点点头，“白川先生。”
    “周先生您好。”白川人长得不错，五官端正，举止谈吐颇有些贵族气质，很是优雅。
    “白川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周白石看起来跟白川还算熟络，笑吟吟地问他。
    “劳您费心，一切都好。”白川微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这位是？”周白石看见了美惠子，一看这穿和服的女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美女，当时颇有些惊艳。
    “周先生您好，我是山口美惠子，白川先生是我的师兄。”美惠子看起来也挺有礼貌，目光炯炯地看着周白石。
    俩人这眼神儿一对上，似有似无地好像还擦出了一点火花出来。
    佣人过来上茶，两边寒暄了几句对坐在一起，白川找了个空子问周白石，“周先生，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就在本地，有一个叫陈凡的男人，自称是鬼门中人，对这个人身份来历，你是否有所了解？”
    “了解，了解。”周白石一阵苦笑，手里摆弄着一尘不染的小折扇，“实话跟您说，在这之前，我跟那个叫陈凡的家伙有点过节，几次里大打出手，差点儿出了人命！平心而论，这叫陈凡的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手段奇诡，功底深厚，着实是个狠角色，至于出身来历，我也只知道那么一点儿！据说，他家里有个爷爷，叫陈光斗，陈光斗学的是红烛鬼门的本事，曾几何时也是一个名动一时的人物，后来岁数大了，就躲在乡下隐姓埋名了。”
    “您方才说是‘红烛鬼门’？”
    “对。”
    “这红烛鬼门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哦，你说这个呀！”
    周白石欠了欠身子，“据我所知，鬼门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大流派，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有了，后来历经多年，鬼门分裂，分成了几个小流派，其中最有影响的分三支，因为供奉的法主有所不同，所以有不同的名字，这红烛鬼门供奉的首席法主是一个叫红烛煞的妖女，所以这一支叫红烛鬼门！
    事实上除了红烛鬼门以外，鬼门的支流还有两派，一派叫青灯鬼门，一派叫黄炎鬼门，原本这三支流派各自为政，不怎么往来。
    后来也不因为什么又合并在一起了，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现如今还真有鬼门这么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的当家老大，是个老头儿，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黄。
    我之前因为跟陈凡有恩怨还特意向去拜会他一下，找他给我评评理。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始终没能见上面……”
    白川：“周先生刚才说的鬼门，和春秋战国时期的鬼谷一派有什么渊源吗？”
    周白石：“有。”
    此话一出，白川跟美惠子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变，“真的有？”
    “真的有。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作为一个门派，鬼门是从鬼谷初建的，鬼门门人也大多以鬼谷作为门派的发源之地。”
    “那他们的祖师爷是？”
    “是一个叫赢潦的人，此人曾是大秦的高官，也是一个奇人，相传此人生在王诩之前，是王诩之前的老一代的鬼谷先生，以前这个人只是传说中的人物，有还是没有，都存疑，可是……”
    周白石顿了顿，“可近些年已经有些证据表明，这个老一代的鬼谷先生好像不是我们虚构的，他，确有其人。”

 第七百二十一章阴阳家的鼻祖

    二人沉默不语，脸色都有些阴郁。
    周白石看两个人神色不对，有些疑惑，“怎么？两位也听说过这个人吗？”
    “说实话，要是按照传承来说，这个人还是我们阴阳家的祖师爷。”白川说着，看起来严肃了很多，他给自己倒了茶，不急不缓地说道：“日本的阴阳道，原本就源于古代中国，在中国，通常大家认为战国末期的齐国人邹衍是阴阳家学说的创始人，但事实上，真正将阴阳学说代入日本的人，是徐福先生，换句话说，日本阴阳道所传承的技艺里，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徐福先生传下来的，他是我们公认的祖师之一。而根据徐福先生自己的阐述，他的技艺，源自赢鬼谷一派。”
    “还有这种事？”周白石做震惊状。
    “鬼谷派有两大绝学，一是阴阳术法，二是韬略兵机，几百年的传承下出了无数个以一人之力左右时代的奇人，是公认的集道家、兵家、纵横家的理论为一身的集大成者，鬼谷派的代表人物是鬼谷子王诩，又称王禅老祖，苏秦张仪孙膑庞涓都是王诩先生的弟子，坊间传闻，此人于鬼谷立过无字碑，天下饱学之士共参悟之，偶有所得。”
    铁甲一直在一边老实呆着，这会儿却也插话了。
    “没错。”白川点了点头，“相传，鬼谷先生参悟天地大道，参考道家方术创立鬼道，而徐福先生正是合了阴、阳两道秘法，也就是道术和鬼术，进而创立了阴阳道的学说，阴阳家以阴阳理论为根本，以五行生克为核心，阴阳道的绝大多数技艺都由此而来。”
    “要这么说你们还是同门呢？”
    周白石开始咧嘴了。
    “那倒不是，两千年了，任何门派都是要发展的，如今阴阳道早已自成一家，你们的道家不也四分五裂门派林立了吗？”白川说完，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不过，这件事要是让安倍先生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安倍先生会亲自出手教训那家伙吗？”周白石眼里放光，激动得厉害。
    “这样的小角色，安倍先生恐怕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你方才说的那个红烛鬼门，安倍先生可能会有兴趣。”
    “那也好，请您如实地把这边的情况说与安倍先生听，我周家恳请安倍先生出手相助，不论如何也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家伙！他太可恨了！”
    “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白川跟周白石一点头，周白石赶紧还礼。
    “难怪孤鸾古剑会在那个人手上，原来是鬼谷的传人。”
    周白石告辞以后，白川穿着和服跪坐在桌边，喃喃地说。
    “师兄，要你看这件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美惠子朝他的方向投来询问的目光。
    “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要我说，我们还是先找师傅他老人家谈谈再说吧。”
    白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美惠子面露不悦之色，心说师兄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他了！
    ——割——
    “你说周白石去见了日本人？”
    陈凡正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喂鱼，听过来的伙计说了一些那边的事情以后明显有几分惊讶，可仔细想想，却也释然了。
    大力鸠盘荼说那铜镜原本就是阴阳家的东西，后来辗转落在了周白石的父辈手里，想来他们能得到那种东西就足以证明周家和日本人还是有些来往的，只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好说。
    “你帮我留意一下，我想知道周家和日本的阴阳师有啥关系。”
    陈凡对边儿上站着的伙计说。
    “明白。”
    对方点点头，赶紧走了。
    “哟，没看出来呀，你都学会养眼线啦！”
    小姐姐从楼上下来，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没办法，仇家太多，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陈凡张开手，把小姐姐从一边的楼梯上抱了下来，“小蛮呢，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在楼上打游戏呢，跟李小军一起。”小姐姐说完，蹲下身子逗弄着浴池里色彩斑斓的鱼儿，看起来颇有些悠闲，“阴阳家树大根深，可不是好惹的，如果阴阳家的人跟周白石他们联起手来，你可要加小心。”
    “我不怕他们来找我的麻烦，怕只怕他们已经怀疑到我了。”陈凡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咂咂嘴，“要不咱把那两块玉毁了得了！捐给国家还能换几百块钱一个锦旗啥的呢！你说那么金贵的东西放在手里，藏着掖着的，多闹心！”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他们搜集那几块古玉想要做什么吗？”
    “知道啊，他们不是想复活一个人吗？”
    陈凡眨眨眼，迟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以后的事情。”
    “不仅如此。”小姐姐说完，一撇嘴，“那块白色的是你的，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不管，这块红色的是祖传的东西，打我出生时开始就一直在我手里，这是家里人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把它交给别人的！”
    “问题是，你那块还能有些用处，我这块却一点用都没有，我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东西应当怎么利用，也不知道修炼的法门在哪里，它在我手里，就是一块石头，除了确实挺好看以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等凑齐了六块，可能就知道会有些什么了。”小姐姐抿嘴笑，“一直都说，六块古玉放在一起会出现了不得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亲眼见到的机会，老实说，我也十分好奇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会不会搜集六块古玉召出神龙？然后实现我一个愿望啥的！”陈凡八成是漫画看多了，开始想入非非了。
    “如果真能召唤出一个什么东西替你实现愿望，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小姐姐饶有兴致地问他。
    陈凡想了想，“一时让我说，我是真的想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复活几个人。”
    小姐姐挑眉，“想复活谁？”
    “爷爷奶奶，还有吴一红，李婷姐姐。”
    陈凡说完，憨笑了一下，“不过这只是一个愿望罢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了。”
    “要集齐六块古玉难比登天，这么多年以来，就没人集齐过，当年秦始皇那么牛气，都没凑齐了，想也知道有多难。”小姐姐悄悄撇嘴，“老实说这件事我都不怎么指望了，却不想还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相互算计，你说人这东西是不是很奇怪？”
    “应该是，是贪婪，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没钱的时候想钱，有钱的时候想女人，女人有了想权利地位，权利地位都有了又想着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总之一句话，人心不足，你看那几个想要这古玉的人，哪个不是大富大贵？只可惜呀，他们命苦，没机会，天底下一共六块儿，咱小两口就有俩，要单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咱这也真是挺幸运的呢！”
    “呸，谁跟你小两口儿！”
    小姐姐啐了一口。
    二人互瞪。
    “你说如果我把那六块儿凑齐了，上交国家，国家会不会给我一个大官儿做？”
    陈凡又开始想事儿了。
    “哼，能给你三千块钱一面小锦旗就不错了，还大官儿，你当你是谁呀！”
    小姐姐无情吐槽。
    “那咱卖了吧，上一次听彭一幕说，这个玩意儿可是值钱东西，整不好能值上千万！”
    陈凡明显带着一点儿不死心，龇着大牙做着发财梦，却不想小姐姐咬着嘴唇掐了他一下，掐得陈凡一咧嘴，“疼疼疼！疼！”
    “以前就是好色，现在好，贪财又好色！”
    小姐姐像是有些不满了。
    “看你说的，这年头没钱能干啥？我要是不趁着自己能走能跳多赚点儿，以后你们怎么办？”
    陈凡说完，把小姐姐抱在怀里，难得地正经起来，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凡说得对，虽然小姐姐不在乎那么多，但现实摆在眼前也都是明摆着的问题。
    ——割——
    第二天，如约地跟郑一民的制药公司见了个面，郑一民没有亲自出面，代来来的是一个叫高琴的少妇，这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精明干练，一看就是职场里混的精英人士，跟陈凡见面的时候，化了淡妆，穿着一身黑西装，长腿丝袜小眼镜儿，头发扎起来，额前留着一绺儿，一张锥子脸配上樱桃口，把颧骨凸显得比较明显，也算好看。
    这女人很会打扮自己，原则上说并不是实打实的大美女，陈凡眼镜毒，看一眼之后从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瑕疵，比如额头略微凸起，比如屁股略微下垂，可有些时候，残缺的美倒是叫人觉得真实亲近。
    两个人握握手，坐下来谈了，高琴接到消息，原以为陈凡是个酒色之徒，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陪睡的准备了，没办法，如今的行业内幕就是这样，不牺牲点儿什么很多事情都办不成。

 第七百二十二章宫廷秘药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桌对面的陈凡好像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翻看着自己带来的一些关于公司的资料，很是认真。
    “我们公司虽然是新锐企业，但是在行业内部已经打拼了好多年，不论在规模上还是在人脉上都足够支撑起一些新产品，如果新产品推广成功，得到市场响应，我们还可以进行新一轮融资，进一步扩大生产。”
    高琴被晾在一边，笑吟吟地把手放在陈凡的手背上，陈凡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短暂的平静之后叹息一声，“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把药房给我们，我们用药方来进行生产，推广产品，再根据市场反馈来确定未来的生产规模。”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如果药品推广成功了，我们会采取分成销售的经营模式，也就是说，我们所售出的药品在去除必要的经营成本以后，所得的利润会采取按比例分成的方式分给您，正常来说，像您这样的加盟者能拿到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但是考虑到您是秘方的持有者，我们可以适当加一些，老总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破例，给您百分之三十五的红利。”
    陈凡转头看看一边坐着看热闹的甄小芙，甄小芙点了点头，“百分之三十五，确实已经不少了。”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方子，你们试着做市场推广。”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一个？一个恐怕不够吧。”高琴赔笑，“我听说您手里的秘方可不少，为什么不一次性地多拿出来一些呢？您放心，我们是签正规合同，您拿出来得越多，我们赚得就越多，我们赚得越多，您分得也就越多，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秘方我确实有不少，但是能拿出来给你们看的极少，还有一些方子用药诡异，熬炼的方法也特别，我想并不适合批量生产。放心吧，如果一切顺利，我会陆续地再给你们提供一些后续的东西的。”
    陈凡把圆珠笔拿出来，“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回头就把方子给你们。”
    “您给我们的方子叫什么？”高琴一本正经地问。
    “大还丹。”陈凡说。
    “大还丹？干什么的？”高琴明显不懂。
    “一种秘药，就那种湿漉漉的中药丸儿，能内服，能外敷，治的是筋骨疼痛跌打损伤，药效很快，我觉得能售卖得不错。”
    高琴目光闪烁，赔笑了一下，“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签字吧。”
    高琴是带了律师来的，两边又检查了一遍合同，就算签字了。
    “合作愉快，后续的事情我们会找您商量的。”高琴站起来，很礼貌地跟陈凡握握手。
    “合作愉快。”陈凡也很礼貌地说。
    “感谢您。”高琴又跟在一边侧应的甄小芙握握手，甄小芙笑笑，没说话。
    “真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办成了，这叫陈凡的家伙看起来还挺磊落的嘛！”律师跟甄小芙出来，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高高兴兴地说了一句。
    “哼。”高琴冷笑一下，“新来的，毛儿太嫩，正常来说谁不得想方设法地讨价还价？什么都没要，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明摆着是个新手吗？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傻b，看着油光水滑像个人物似的……”
    高琴说完，又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她拿出镜子补补妆，给郑一民打了个电话，“老板，都办妥了！”
    “行，我知道了，回去好好犒劳你！”
    郑一民看起来也是十分高兴。
    “我这边在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不跟你扯了哈，回头咱再说！”
    郑一民挂了电话。
    “这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用你的时候甜言蜜语的，用来就把你甩到一边了。”高琴还有点不高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在一边悲秋伤春着。
    “您还是跟跟他们签了合同？我不是跟您说好了的吗？先别签，回头再谈！”那边的人刚走了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这一次带头儿就是前些日子过来的四方集团的高级副总，小年轻儿，看起来还有点小焦躁。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能反悔，失信于人终归心里过不去。”陈凡说完，又笑了笑，“不过我们一样可以合作的，我手里的秘方多得是。”
    “啥？”对方刚才还焦头烂额愁眉苦脸的，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您是说，你手里还有方子？”
    “有的是。”陈凡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给他们的方子，是治跌打损伤的，跟你们合作，却也有别的东西，我这里有祖传的膏药，专治风湿肿痛的，你们要是有心思，可以拿回去找两个人试试，要是觉得有兴趣，我们再谈。”
    陈凡拿出几贴膏药递给他，对方很小心地接过来，“这个当真管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陈凡笑笑。
    “其实我们还听说陈凡先生有一宗十分宝贝的方子，治得了那些叫男人们十分头疼的病！”
    那小伙子看起来挺高兴，鬼鬼祟祟地一龇牙。
    “方子我有的是，就不知道你是要用来干嘛，你要是自己不行，我可以给你一点儿，可要是想在市场上推广，那这事儿就很难了。”
    “为啥？”对方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陈先生知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最赚钱的药是啥？是万艾可！那一小药丸卖几十块，多赚钱！你要是手里也有那么厉害的东西，为啥不拿出来换成钱呢！”
    对方说完，又一咧嘴，“陈先生，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在此之前我们也了解了一下，深知您实在有些过人之处……”
    陈凡笑了，“你啥意思？”
    “那能啥意思，大家出来做，都是求财的嘛！”对方露出一副市侩模样。
    “我愿意与你们合作，一来确实是手头缺钱，二来也是为了济世救人，像跌打肿痛风寒湿毒这种，救了也就救了，可像你方才所说的那个东西，我想不适合在市面上推广，一来给人徒增烦恼，二来，也对身体不好。”
    “哦？”对方做疑惑状。
    “就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小药丸儿，我手头就有几个方子比那个厉害多了，但是，有的需要特殊的原料，你们弄不到，也不能生产，就算做出来了价格也是奇高，一般人受用不起。还有一些方子确实管用，用现在话说，却也是顶药，用的时候生龙活虎，用完以后精疲力竭，你觉得这东西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呢？”
    陈凡给自己点了一个烟，吐出一口气，“就跟你说，我手头有一种秘药，叫逍遥丸，这是个古方，宫廷里头传出来的秘药，服用之后再不济的爷们儿也能生猛无比，久战不疲，可一旦用得多了，暴毙身死的例子不计其数。”
    “逍遥丸？”
    “对。”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这个药方，一直是宫中的秘药，据说是鬼门先师给宣太后做的，采用的东西都强阳巨猛，霸道得厉害。”
    “宣太后是谁？”
    曾诚明显对历史上的事情没什么研究，一脸茫然地看着陈凡。
    “《芈月传》你看过没？芈月的原型就是她。”陈凡顿了顿， 又犯起了爱讲故事的瘾，他记忆力超乎寻常，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有事儿没事儿总是跟着小姐姐翻看各种史书的他对这种不为人知的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十分在行，那叫曾诚的小伙儿也对这种从未领教过的事情十分在意，听得津津有味儿。
    陈凡对他说，“这芈月啊，原名叫芈八子，是楚国人，后来辗转地跑到了秦国去，被当时的秦惠文王嬴驷收了，后来还生了几个儿子，民间传说说这个女人长得狐媚，比较讨喜，可私底下作风不是特别好，秦惠文王喜欢上她却不怎么看得起她。
    后来秦惠文王死了以后，也没把自己的王位传给他的儿子，而是传给了秦武王嬴荡，但是这秦武王嬴荡是个奇葩，于功绩上讲，能谥号为‘武’的人肯定都是十分了不起的，但是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脑子短路，爱撒野，好好的一个国君不做，闲着没事儿跟人比谁劲儿大。
    他自恃勇武过人，要举鼎。那时候鼎是重器，一个都好几百上千斤，他也真是有本事，咔嚓一下就把大鼎给起来了，但是这下力气用得太大，身体扛不住了，书上说，他把鼎举起来的时候，眼睛通红，鼻子窜血，明显是扛不住了。
    结果大鼎脱手，砸下来直接把他的腿给砸折了，当晚这个秦武王就死了，有的说是砸死的，有的说是累死的，反正就是一下就死了。
    秦武王死了以后，照理说应该是武王的儿子继位，可武王死的时候太年轻了，二十三！此时他一个儿子都没有，没人能继位，那怎么办呢？只能从兄弟们里出来一个人继承王位。
    那些兄弟们看有机会，一拥齐上，结果拼来拼去，这个宣太后芈月凭借自己的权势就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去了，这个儿子，就是后来的秦昭襄王。”

 第七百二十三章宣太后的传说

    陈凡说完，轻叹一声，“秦昭襄王上位的时候，也就二十岁不到，毛儿嫩，为人也比较软弱，这个时候事实上掌权的就是她的后台也是亲妈宣太后。
    宣太后芈月其实是一个很凶暴的女人，用现在的话说，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这女人的跟后来的吕雉和武则天都有的一拼，宫斗无敌，后来掌权以后，更是成了太上皇，政权的实际掌控者。
    她不如武则天的地方在于任人唯亲。
    当时被芈月重用的四个人，一个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芈戎，一个是同母异父的弟弟魏冉，还有两个是他的亲儿子，也就是作为秦昭襄王的同母兄弟的两位公子。
    这四个人把持朝政，权倾朝野，被人统称为‘四贵’，后来严重到什么程度呢，邦国来的使臣过来拜访，‘只知有四贵而不知有秦王’，事实上到这里这问题其实就非常严重了。
    后来魏国来了一个避难者叫范雎，这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能臣。他看到这种局面就跟秦昭襄王说，说王上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秦国现在面对的不正是外戚干政吗？如今朝廷啊，可以说是是四贵的，是宣太后的，你不当事儿，可事实却是尾大不掉你自己完全被架空了，别的好说，宣太后活着时还行，她死了呢？她死了以后这秦国还是秦王的秦国吗？
    秦昭襄王一听，如五雷轰顶，立即明白过来！他回头想了很多办法，还真就在一干老臣的协助之下三下五除二把宣太后圈起来了，把四贵也赶走了。宣太后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就像神龙政变之后的武则天一样，‘还政于朝’。还政于朝以后她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干啊，干什么呢？享乐呗！每天都跟一群漂亮男宠混在一起，在后宫中聚众淫乱！
    事实上，在历史上宣太后长期第把持着秦朝的统治权，这段时间大约有三十几年，在此期间他唯一做过的一件有功于后世的事情就是消灭了义渠势力，但这件事说出来真的有些丢人。”
    “丢人？”
    “对。丢人。”
    陈凡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在秦昭襄王那个时候，也就是战国嘛，那时候秦国的周边有个政权叫义渠，现在看属于戎狄部落，文明半开化，人都比较野，不服管。当时秦国也十分头疼，后来两国修好了，义渠王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来秦国走动，来了以后肯定是盛情款待，招待嘛。当时的人都奇怪，说义渠王怎么那么喜欢去秦国呢，这两个国家真是亲密！实际上是义渠王是干什么去了？玩儿太后去了！”
    陈凡靠在椅子上，耸耸肩，“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史书上的意思，是太后为了维护秦国边陲的稳定，主动讨好了义渠王，基本上就大义凛然奉献自己的意思，后来还跟义渠王生了两个孩子。当然这是没翻脸的时候。
    但是你想想，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义渠是小国，原则上是秦国的附庸，宣太后要是没那个心思，那义渠王敢上她的床？扯淡一样！
    要我说，还是宣太后看上他了！
    你如果仔细翻翻史书就会知道，封建社会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是的女政治家有很多共通的地方，其基本规律是，大凡权力欲极强的女人也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心狠手辣，二是性欲亢奋。
    在父系社会重男轻女的背景下，她们可能是被压抑得久了，一旦解放，就一发不可收拾，虽然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三宫六院找一堆爷们儿伺候自己，实际上却过着差不多的生活。
    宣太后芈月就是这么一个人，并不像是小说里写的那么让人垂怜，实际上我看过的一本历史研究资料上说，芈月生前就十分亢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别骚，特别浪，要不然秦惠文王也不会跟她生好几个孩子！后来她主政了，没人管得了他了，更是无法无天了！开始时候时不时地就派人去找俊俏男子跟她淫乐，后来觉得不过瘾，就经常找好多个，一起玩儿。
    再后来觉得小白脸儿不过瘾，又爱上了那种胸毛多长的戎狄，义渠王就是那个时候给他勾搭上的。
    换句话说，其实他俩在一起根本就没寻思那么多，说白了王八瞅绿豆，你看上他了，他也看上你了！
    小酒儿一喝啥都不管，就好上了，就叉开腿好上了呗！
    再者说，要是当时她真心那么厌恶他，也不至于义渠王他俩成天腻乎在一起。”
    “那要你说那么情投意合，后来为啥翻脸了呢？”
    曾诚不解。
    “玩儿腻了呗。”
    陈凡懒洋洋地拿着筷子，放在碗口上，“也是迫于舆论压力。你说一国太后，那应该是母仪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吧，成天跟一群小厮瞎搞也就算了，还跟戎狄弄在一起了，这不是太丢脸了吗？大家私底下就唾骂，芈月女士也给骂得脸红，后来说以后你别来了，咱分手吧。
    义渠王就不干，说凭啥啊，不干不干！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后来宣太后给弄得没办法了，就想办法把义渠王给弄死了，秦也趁着对方群龙无首的空档出其不意地把义渠给灭了，这就是她在历史上最大的功绩。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把义渠王搞死的吗？”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用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古方，逍遥丸。”
    “有一本书上说，宣太后给那个谁用了逍遥丸以后，俩人在一起好了将近十天，这十天基本上啥都不干，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外，就在一起翻云覆雨。宣太后那战斗力也不是一般的强，硬是顶得住，可义渠王没那能耐啊，当时龙精虎猛觉得自己可行了，可药劲儿一过，直接就懵逼了，没两天，就咽气了！消息传出来，大家炸了，说什么情况啊？什么情况？义渠王死在秦国了？这是不是给人谋害了？于是义渠王家里头派人过来，要说法，结果太医过来一检查，我的妈呀，根本不是毒死的，是累死的！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给忙活死了！”
    “杀人于无形。”
    看众人目瞪口呆，陈凡说，“你感觉累，其实是身体在报警了，之所以不行其实为了保护你自己，强行乱来，不死等啥呢？事实上死在这古方上的人不计其数，连方子后面都后缀上了‘慎用’二字，你说多可怕！而且这个药以前就是传说，但是后来我在我们门派留下来的典籍里看到了才确定这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说这种药就算再怎么神奇，我敢用吗？敢向市场推广吗？不可能的！那不是昧着良心在害人么！”
    陈凡说完，摆了摆手。
    “可如果这种药真的那么神奇，那可是要赚大钱的！”
    曾诚一本正经地说。
    陈凡嘴角往下一沉，心中无奈。
    “还真那么厉害吗？如果节制一点用，会不会没那么大的副作用？”
    曾诚又说，眼巴巴的。
    “确实有奇效，屡试不爽，你要是真想试试，我可以给你一颗。”
    陈凡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葫芦，从里头拿出一颗丹药包好了，递给他，“睡前半柱香的时间，用完了立竿见影，不过逍遥之后浑身难受，后果自负哈，出了啥事儿别怨我。”
    “你放心，你放心。”曾诚把药丸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回头我跟我们老总说说这个事儿，咱做医药的就是要造福于人！再说了，这天底下的灵丹妙药哪个没有副作用啊！关键还是要看怎么用！你说是不是！”
    陈凡挺无奈的，没搭碴儿，其实他看得明白，这小子事业心倒是挺强，一心想着干出点儿实事出人头地，可他这想法做法陈凡还真是有些不耻。
    转回头两个人分手，曾诚直接回了公司，冬天里天黑得特别早，老总的办公室里却还亮着灯，曾诚推门进来，“老板！”
    “事情办妥了？”屋子里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儿却珠光宝气戴着珍珠项链的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个叫陈凡的人到底怎么样，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他跟郑一民签了合同，不过，也给我们拿出了两样东西，说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可以跟我们也合作。”
    “脚踩两只船啊。”女人冷笑一声，看起来有些不爽。
    “是，倒也不是，毕竟跟我们两边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曾诚把那几帖膏药拿出来，给老总看，“您看这个，这个是他介绍给我们的，说是治风湿的膏药，有奇效，回头我准备拿到研发部门去试试去，看看效果如何。”
    “嗯，就这么办。”女人点了点头，还在看合同。
    “除了这个意外，他还给了我一个东西。”曾诚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那个小药丸儿，“这个东西，是陈凡给我的，古传的方子。”
    “干嘛用的？”女人上下打量，接了过来。

 第七百二十四章美女老总

    “男人吃的，吃完之后龙精虎猛，反正他是那么说的，不过吃完之后会有副作用，现如今就不知道效果到底有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好！”曾诚说完，嘿嘿直笑，“我原来寻思自己试试来着，但是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太管用，老板要是有那个心，您就自己试试吧！”
    女人白了她一眼，脸微红，把药丸扔在一边，“什么破东西，以后别往我这儿拿……”
    “诶！”曾诚龇牙笑，把包儿拿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儿，别熬太晚了。”
    “嗯。”女人点了点头。
    曾诚走了，女人的眼睛移到药丸的方向，盯着那个小药丸看了半天，冷哼一声，“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还能起死回生是咋的……”
    第二天一早，增城到了公司，刚一进门，一个小秘书就过来了，“曾总，老板叫你过去呢！”
    “叫我？好我马上就过去！”曾诚不敢耽搁，一溜烟似的就去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你叫我啊！”
    女人抬起头来看了曾诚一眼，曾诚吓了一跳！眼前的老总杏眼含春俏脸绯红，好不娇艳！
    “你那药丸真的是陈凡给你的？”
    女人板着脸不急不缓地问他，虽然这话语十分地冷淡，可身上总透着一种极易察觉的羞臊劲儿。
    “咋样？好用不？”
    曾诚也不是傻子，一看老板这态度，立即明白过来了，他咧着嘴凑过来，眼里放光。
    “想办法拿下他！让他把方子交出来！你不用寻思别的了，就盯着这事儿就行了！”
    女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曾诚的问题，可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曾诚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寻思寻思便笑了，自家老总是个什么人，他心里十分清楚，想来陈凡拿出来的宝贝真真地动了她的心，可一想陈凡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也觉得这事情十分难办，想着想着，他轻叹一声，给张小平打了电话，“诶，你现在在哪儿呢？有时间过来玩儿两天呗！我做东！”
    张小平也笑了，“你这铁公鸡，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呢？不是有求于人了吧！”
    “废话，要是没所求，我鸟你干什么！”曾诚跟张小平是睡在上下铺的好哥们儿，说起话来也是随意。
    “谁呀？”陈凡在跟张小平在吃饭呢，今儿是算账的日子，公司上有些交接要处理，张小平寄放在陈凡这里的几样东西也出手了，都是钱，听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像曾诚，陈凡问了一句。
    “还能是谁啊，曾诚！”张小平说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小子以前跟我是最铁的铁哥们儿，后来上了大学，联系就少了不少，要说他也真是有能耐，这才几年，竟然爬到了副总的位置！青年才俊啊！”
    “是啊。”陈凡也点了点头，“看起来挺激灵的，会做事。”
    “你说到点子上了，他真的激灵，特别会讨好人！我听说他们那个美女老总给他哄得团团转，可器重他了！”
    陈凡一愣，“美女老总？”
    “啊，你不知道吗？”
    张小平上下打量，很惊讶似的，“曾诚他们老板是个女的，三十出头儿，一少妇，现在还没结婚呢！我见过一次，大胸大屁股，雍容富贵，是个尤物！”
    “我靠！那曾诚那小子还等啥呢！有机会不上！”
    陈凡龇牙笑。
    “你可拉倒吧，你当他是你呀！敢睡自己老板的也就你这号人物！”张小平不忘挖苦陈凡，“话说出来，我也真是纳闷儿了，你说大家都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你咋就那么牛逼呢？我看那个谁看了你就跟小猫儿看了咸鱼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合，凭良心说，我不比你长得帅啊！我咋就没有那个桃花运呢？”
    张小平愤愤不平的样子。
    此话一出，张天霸和孙小妖都笑了，张小平跟陈凡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身材差得有点远，长相上也不近，陈凡虽然帅得不惊艳，却是个地道的帅小伙儿，而且是第一眼看到觉得尚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而张小平这个货，顶多能配的上两个字——精神。
    精神是什么意思？
    朝气蓬勃，但是真不帅。
    “我不比他帅？”张小平似乎看出了那么一点门道，指着陈凡的方向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架势。
    在场的几个人四处张望，就是不看他。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凡摊开手，不忘补刀。
    “草！”张小平郁闷了，“你帅！你最英俊！谁让你是少妇杀手呢！”
    陈凡给弄无奈了，“什么叫少妇杀手？”
    “你说你是不是少妇杀手！你叫他们说说！”张小平一摆手。
    这一次大家明显站在了他这一边，纷纷点头。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凡最喜欢的类型永远都是那种胸大臀肥腰身纤细的性感少妇，对于那种怀揣羞涩的妙龄少女反倒是没有太大兴趣，一来陈凡不想祸害人家做那个罪人，二来这个货实在生猛，小妮子们怕是招架不住，相比之下倒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妙人更能让他酣畅尽兴，也是因为这些人放得开，够浪，毕竟出来玩儿多半就是图个爽快，像小蛮那种一上手就死去活来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妮子实在是叫陈凡叫苦不迭。
    不过虽然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在陈凡听来还是有些郁闷的，他着实觉得别扭，很别扭，想想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就胡扯吧你们！”
    “其实也不能怪老大！”孙小妖看出陈凡的尴尬了，赶紧打圆场，“能上手就是有本事，你管她大小呢！”
    “就是！”张天霸也跟着帮腔，“主要是得有本事，能拿得住！就比如咱学校那个秦秘书，想上她的人多了，可谁看了那大屁股不得掂量掂量自己自己有没有那能耐？虽说是天生丽质，可要是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招惹？”
    张天霸知道胸大臀肥的秦秘书跟陈凡好过，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作为为数不多的那种身形高挑显瘦却又丰乳肥臀十分性感的主儿，秦秘书一直是学校里教职工们的精神寄托，老大就是老大，别人还只能想着她的样子在厕所里自己解决的时候，陈凡已经把人家搞得死去活来娇喘吁吁了，这叫啥？在张天霸等人看来，这就叫本事！
    “别瞎说别瞎说！”陈凡赶紧摆摆手。
    虽然秦秘书跟陈凡一直没断了联系，偶尔地也会出来快活一下，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亢奋骚浪，可她俩那关系毕竟不能放在明面儿上来，“秦秘书都快结婚了，年后，就这几天，你们可别瞎说！传出去多不好！”
    “所以说，少妇杀手！”孙小妖在一边咯咯笑。
    陈凡瞪他，“能不能不提这事儿！”
    孙小妖还在笑，却不说了，他还是有点儿怕陈凡的，孙小妖这一辈子没怕过几个人，她姐姐孙雅馨算一个，陈凡算一个。
    孙雅馨怕陈凡，所以他更怕陈凡。
    只不过孙雅馨的怕跟孙小妖的怕不大一样，孙雅馨是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很怕，时间长了就想了，也就不怕了。
    而孙小妖是真的怕，自从上一次在看守所里被陈凡一通胖揍以后，孙小妖就彻底服了，老实得紧。
    张小平不知道秦秘书是谁，在一边听了个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大体地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嘿嘿直笑，“你要是喜欢妙龄少妇，那个谁还真是个不容的选择！我真的见过，很诱人！不错！”
    “我哪儿有那个心，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耐啊！”陈凡笑了，他见识过不少阔太太，像这种有钱有势却还一直单身的贵妇大部分都是特别懂得享乐的主儿，别人不说，就吴一红那个圈子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都说男人们花天酒地会玩儿，那些女人比男人还会玩儿呢！陈凡一寻思对方十有八九是个万人骑的主儿，兴趣不大。
    “扯淡吧，你还没有那能耐！”张小平也笑了，“不过你要是没兴趣，那也是好事儿！这女人可不好惹！他虽然不像那谁那样心狠手辣，却也是个有头脑的精明人物，而且，听说她跟一个大官儿好了好几年了，那哥们儿也是个厉害角色，不好惹！”
    “官老爷包养的情妇？”陈凡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似的，笑吟吟地靠在椅子上，“讲讲！讲讲！”
    “这有啥啊！这年头儿就这样，有的时候不牺牲点什么真的办不成事儿！那女人也不容易，一个人艰苦创业，四处碰壁，要不找个正经靠山你以为她能有今天的地位？”
    张小平毕竟是张家的当家人，看起来对一些行业内幕还是有了解的，陈凡听了他的话，略有些郁闷。
    想来也是，谁又是天生情种，还不是给生活逼的！
    人要是活都活不下去了，要脸干啥？
    这都是无奈之举罢了。
    “大官儿的情妇……”
    陈凡嘀咕着，蓦地想起了一个人，往事种种涌上心头，他吧嗒吧嗒嘴，有点想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日后再说

    “你这是怎么了？”
    看陈凡像是有心事，张小平挺好奇。
    “我想起一个故人，也没啥。”
    陈凡扶着腮帮说。
    是啊，像这样的故人，在陈凡的世界里真是不少，只是佟妃姐跟别人不一样，着实有些特别的地方。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吃饭，晚上的时候张小平去了酒店，给曾诚打了个电话，很快他就来了，俩人分宾主落座，客套了一会儿之后曾诚问张小平，“诶，你跟陈凡真的很熟吗？”
    “那还用说嘛，好哥们儿。”
    “那你对他很了解吗？”
    “嗯，还算了解。”
    “那你觉得，如果我想求他办一件他不太爱干的事情应该怎么才能说动他呢？”
    “你啥意思？”
    “他手里有一个方子，我们老板想要！”
    “什么样的方子？”
    “治男人不行的，那种！”
    张小平笑了，“陈凡要是不想拿出来，一定有不能拿出来的道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太勉强了吧！”
    “你说的是！但是老板说话了，我也不能这么驳回去呀！”
    “那也是，不过这件事看起来真的难办，如果你们真的特别想要那件东西，我给你出个主意！”
    “啥主意？”
    “让你们老板亲自出面！”
    “啥？”
    曾诚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我们老板能拉下脸来见他吗？扯淡！”
    “呵呵。”张小平笑了，“陈凡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自视甚高，你要是没瞧得起他，就不要跟他谈合作，别说你们老总了，吴一红怎么样，当年就吴一红那样的女人在他面前都低声细语地不敢咋呼，你老板再牛，还能比吴一红牛逼？”
    “那不是一回事儿，我们老板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正儿八经的！”
    “你可拉倒吧，正经的生意人！”
    张小平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屑，“其实你们那点儿事儿我都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不多说什么是不想拆穿，仅此而已！你们老板要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能有今天这成就吗？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你跟我们说什么聊斋啊！”
    “你看你！”曾诚看张小平说得如此直白，也笑了，“那我跟你也说几句最实在的吧！我们老板看中了的东西，很少会松手！不论如何那方子你得帮我想办法弄到！合作也成，买断也成！反正方子我们要定了！”
    “还是那句话，想谈可以，让你们老板亲自出来谈，陈凡把那膏药拿出来就已经够给我张小平面子的了，咱不能得寸进尺！这事儿啊，我帮不了！”
    “还是不是兄弟了！”曾诚有点生气。
    “咱俩要不是兄弟，今儿我都不来！”张小平懒洋洋地说。
    “草！”曾诚有点挂不住，“照你这么说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啊。”张小平把手里的打火机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你们可以向办法结交一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观察，陈凡这个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们对他好，他自然对你们也不赖！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曾诚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请他吃饭？”
    “你就别了，叫你们老板自己来！”
    “草！”
    曾诚看起来真是不开心，“我们老板不能乐意！她那人自视甚高，不喜欢与人接洽！”
    “这一次不一样，你介绍她去试试，我相信她会喜欢上的。”
    “啥意思？”
    “那陈凡在圈里有个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少妇杀手！什么小寡妇啊，漂亮老板娘啊，这个姐姐那个小姨的，就没他搞不定的！”
    “草！你寻思啥呢！我们老板能是那种人？不不不，不可能！”
    曾诚直摆手，压根儿不信。
    张小平笑容玩味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老板，老板！”外面一个小秘书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在办公室的桌子前站住，“陈凡给咱们的那个药，分析报告出来了！确实是纯中药制剂，药效显著！咱们试用的病人用了一天，疼痛明显缓解，恢复得也很快，更重要的是这里头没有麻醉剂一类的东西，单纯就是效果好！”
    “实验室那边怎么说？”办公桌后面的女老总心情不错，赶紧问。
    “实验室的人说，这是个难得的好东西，值得推广！”小秘书一龇牙，“芳姐，这次咱是真的捡到宝了！如果这个东西真的特别好用，准能赚大钱！”
    “你也别那么乐观，想向市场推广，还有很多关要过，这样吧，你先拟一个合同，回头儿找人跟那个叫陈凡的人谈一谈，就这两天吧，安排曾诚跟他们见面。”
    “好！”小秘书赶紧出去了。
    女人靠在转椅上，微微一扭身子，手敲在键盘上哒地一下，一张照片弹了出来，照片上一个男人背着手穿着唐装正指点江山，手里拿着一个折扇，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莫装逼。”
    “陈凡……”
    女人小声嘀咕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歪着身子，小手蜷曲着放在腮帮边儿上，看看看，看了一会儿之后曾诚从外面进来了，“老板！”
    “咋样？”
    女人把屏幕一滑，转了回来，她挑起眉毛看着曾诚，曾诚一咧嘴，“不太好办，我那哥们儿跟我说，这事儿急不得！还说，这件事最好由你亲自跟他谈！”
    “哦。”
    女人看起来并不惊讶。
    “老板，要不咱们想办法拉拢他一下吧！这小子是个近金矿啊！在他身上花点儿钱，我觉得值！”
    “嗯，这话说得对！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点钱自然花得！”女人说完，托着腮帮打量面前的小伙儿，“回头儿你帮我约一下，要我看，还真得找机会跟他见一面！”
    曾诚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确定。”女人说完，又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没！没有！”曾诚赶紧摆手。
    “没有就去办，好好做事，亏待不了你！”
    “嗯！”
    曾诚转身走了。
    曾诚想约陈凡出来跟老总见个面，得到的消息却是暂时不行，别墅里只剩下几个妞儿在，陈凡没影儿了。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凡抽空儿走了，回家祭祖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曾诚一阵惆怅，可祭祖什么的也是大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头跟老总商量一下，那女人也是好脾气，“那就等几天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事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话原本挺普通的，但是在曾诚听来总觉得有些小别扭。
    ——割——
    陈凡确实回家了，准备给爷爷奶奶上坟去，正好孙小妖也准备回去看看孙雅馨，两个人顺道儿就一起走了。
    孙小妖自己开车回去的，陈凡就跟着蹭了一路，一听说陈凡来了，正在家里带孩子的孙雅馨立即激动得暗潮汹涌浑身不自在，只可惜刚生完没多久，这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想着想着，孙雅馨还惆怅上了，心里头一阵骂！
    “姐，你这样不好！”
    别人都好说，孙小妖先看不下去了，孙雅馨平素里挺矜持的，可一提起陈凡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叫孙小妖十分尴尬！好歹孙雅馨也是结婚生子的人了，孩子都有了，咋还这么浪呢！这也就是自己姐姐没办法，要是别人孙小妖早就笑话她了！
    “哎，你不懂……”
    孙雅馨轻叹一声，媚笑起来，“你姐跟那驴玩意儿好的时候，他才上初中，你想，那时候那年纪那么小，得多青涩呀！这一晃这么大了！也是越来越爷们儿了！姐当初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现在寻思寻思，自己看真是看人奇准！没个错儿！”
    “话说，你俩当初是怎么好上的？”孙小妖看起来挺好奇，他确实对陈凡以前的事情十分好奇。
    “怎么好上的？嗨，那还能怎么好上的？当初他跟他班主任，就那个宋倩老师！他俩大中午的偷偷摸摸跑职工宿舍去干坏事儿去了，我当时正好不舒服，就在隔壁！我的天呀，那俩人儿那叫一个没羞没臊，那宋倩是省油的灯吗？那也不是啥善茬子吧！就那么厉害的女人，竟然给干哭了！哭咧咧地求他轻点儿，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不行了，我的天，当时把我弄得……”
    孙雅馨媚笑一声，“刚开始觉得很惊讶，震惊，后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就好奇，我就寻思，一个毛儿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啊！至于那么夸张吗？后来机缘巧合好上了，我才知道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我姐夫呢，我姐夫比不上他吗？”孙小妖抱着孩子，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句不中听的，要真跟陈凡比起来，你姐夫都不算个爷们儿！”孙雅馨也是嘴毒，一脸的不屑，“算了算了，不说他了！提他我就上火！”
    “可他毕竟是我姐夫，你男人！”孙小妖忧心忡忡地提醒她。
    “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放心吧，结了婚以后你姐还是挺正经的，说起来这一年多以来也就给陈凡弄过两次，你别听别人瞎说，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是没有的事儿！”

 第七百二十六章有求于人

    孙小妖一听这话，更尴尬了，“陈凡也不行啊！”
    “啧！”孙雅馨一咂嘴，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咋地？我要干啥还用你管啊？你要造反是咋的？”
    孙小妖不敢吱声儿了，看起来真是挺无奈的。
    “要让姐夫知道了，这事儿小不了！”
    孙小妖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敢告诉你姐夫我捶死你！”
    孙雅馨抄起鸡毛掸子打过去，打得孙小妖赶紧躲，“诶呀！我说那个干啥！我又不是傻子！”
    姐弟俩闹了起来，嬉笑声不绝于耳，这姐俩从小相依为命，那情分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们这边闹得热火朝天，陈凡那儿也没闲着，陈凡一回家，发现村口儿好多人都在等着了，七大姑八大姨很多平素里根本就没有来往的亲戚都来了，说什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叫扯淡，可也真是难得地热闹。
    “这是干啥啊这是？哪儿来的人啊？”抽空儿陈凡问一边跟来欢迎他的那个二表姐。
    二表姐抿嘴笑，“不听说上次你给俺爹介绍了个活儿嘛，都跑来了，看看能不能捞点儿好处！”
    “啊！”
    陈凡立即明白过来，嘴上不说，心里冷笑。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看样子这话应在这里了。
    陈凡也不好明说什么，大家见他风尘仆仆的，也不好太多打扰，商量了一下，众人先行退了，只剩下陈凡和罗大爷和村长大爷以及叔父辈的陈大梁一家在。
    上一次陈凡从孙雅馨那里要了一个项目过来，工程到现在还没完呢，可单单如此，陈大梁也算发了家，再加上水库出手弄出了不少钱，陈大梁现在也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他心里头高兴，见陈凡回来自然眉开眼笑，虽然眼下腾不出手儿来，可他也切切实实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老爹捡来的这个野种还真有些本事！得好好伺候！指不定啥时候他一高兴再给咱一个工程，到那时候自己可不就得在村子里横着走了？越想越高兴，陈大梁拉着陈凡的胳膊不放手，“诶呀呀，你说你都回家了，你上别人家住算什么啊！不行！住我那儿！咱房子翻修了，干净着呢！”
    “就是！你大老远地回来一趟，还住在别人家里，这好说不好听，弄得好像俺们不愿意招待你似的！”二表姐也在一边帮腔，拉着陈凡的胳膊往家里拽，“诶呀，走吧你！”
    陈凡看盛情难却，也就从了，“行了行了，我不走了还不行嘛……”
    看众人没注意，又在二表姐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女人一声嘤咛，声音不大，末了还含情脉脉地瞅了陈凡一眼，在那儿抿着小嘴儿笑个不停。
    “晚上表姐给你做好吃的！保准叫你吃得饱饱的！”二表姐对陈凡说。
    “我看饿的不是我，是你吧。”陈凡冷笑。
    女人又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这二表姐从小就浪，此事陈凡深知，陈凡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儿弄出太多的绯闻，打了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去镇子上买了点香烛元宝，猪头贡品，陈凡当晚就给爷爷奶奶去上坟了，大家都想跟着，陈凡没让，他想自己跟爷爷奶奶说说话，不想有人打扰。
    这个货坐在坟边儿喝酒，喝得有点儿多，远远地村长大爷背着手在林子里看着，见陈凡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像是在演戏，内心里也生出几分感慨。
    老陈没有看走眼，这小子终究是出人头地了，唉，要是老陈活着看到这一天，那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老爷子背着手转身走了，感慨之余有点难受，心说，自己家的那些小崽子里怎么就没有像陈凡那么出色的呢！
    “陈凡！陈凡！”
    陈凡正难受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这货吸了一下鼻子搓搓脸，回头看，远远地看见大黄牙跑了过来，身边跟着龚若兰。
    “你们怎么来了？”
    陈凡挺纳闷儿。
    “过两天我俩办喜事，过来喝酒啊！”
    大黄牙春光满面，看起来十分开心。
    “要结婚了？”
    陈凡挺惊讶，转头看看龚若兰。
    龚若兰点头，有点小羞涩地一撩头发，“年前就领证儿了！就差办喜事了！”
    “哦……”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还真是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一定过来喝喜酒！”
    “还得过两天，过两天！”
    大黄牙咧着嘴笑，“你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啊？要是能赶上自然是最好的！”
    “我就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回头儿这边弄完了我也就该走了，我家那边还有一些事等着处理呢，这次出来都算忙里偷闲。”
    陈凡挠挠头，“哦，对了，你们俩以后打算做点什么啊？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们准备开个超市，在市里头。”龚若兰笑着说。
    “嗯，开个超市，以后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就专心经营那一个。”大黄牙也说。
    “那倒是挺好的，我看现在开超市的都还算赚钱。”陈凡说完，身后又闹了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是穿着制服的溜溜达达过来的刘二。
    刘二现在升官儿了，肩膀上有花儿，一看见陈凡，远远地招手，看起来还是那么地气派，气派里带着点猥琐，“陈凡老弟！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陈凡原本就对这个货没啥好印象，不过上一次的事儿，他也出了不少力，陈凡心里头觉得还算感激他，也就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刚回来！”
    “走！上我那儿吃饭去！”刘二搂着陈凡的肩膀看起来倒是十分热络，陈凡心说咱俩有那交情吗，怎么说上你那儿就上你那儿，可对方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讲什么，跟大黄牙他们交代了两句之后，还真的上了刘二的车。
    刘二的三姑还在村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陈凡跟着进去，一家人像众星捧月似的把陈凡围了进去，酒过三巡之后，刘二对陈凡说，“听说你现在发达了，牛逼了！很多大人物都得给你面子，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陈凡没承认。
    “嗨，现在都啥年代了，别看你没在老家这边混，可你的那些事儿俺们都知道！你看看，现在屯子里的那些人有哪个敢跟你装逼？就村口儿那臭嘴的老头儿，逮谁寒碜谁，你看你这次回来他还敢瞎说吗？离多远就躲！”
    陈凡笑了笑，“别说的那么严重，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是，那是！”刘二跟着笑。
    “其实这次找你过来，也是有事相求。”刘二说出这话的时候，多少还带着那么一丝的不好一丝，“我姑父现在也在外面包工程呢，现在行情没有前两年景气了，拿不到好项目，上一次听说你给陈大梁拿了一个，我寻思着，反正都不是外人，要不你也给俺们弄一个吧！咋样？”
    陈凡准知道是这事儿，不怎么意外，“看你说的，要是能办，我还是愿意帮你一把的，乡里乡亲，都好说，只是还得看看人家那边方便不方便，毕竟工程不是我的，我也是求人办事。”
    “明白！明白！”刘二忙点头，“那老哥我就先谢谢你了！”
    “诶，别谢我！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陈凡说完，拿出电话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孙雅馨的电话号码，孙雅馨一接电话就把陈凡骂了一通，“你个驴玩意儿，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不过来看看我？”
    “诶，不是不方便嘛。”陈凡也是一脸的无奈，“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在我一个朋友这儿呢，就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项目可以分一分，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孙雅馨抱着肩膀，“项目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你们乡那块儿在修高速路你知道吧！有一段工程现在还没外包呢！”
    “那得上千万吧！”陈凡吓一跳，这事情有点大，他有点打怵。
    “嗯，肯定得不少钱，所以才问你们敢不敢接。”
    “不不不，这有点过了。”陈凡直摆手。
    “接，能接！”刘二在一边帮腔。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什么呀就能接！高速路那是大工程，你们能行吗？有人懂吗？”
    “我们可以找人啊！”刘二的姑父也站了起来。
    “回头我再给你打吧，我先商量一下。”陈凡挂了电话。
    “修路不比别的，不能偷工减料，弄不好出事情是要承担责任的。”陈凡说。
    “而且，就算分段的来，工程款也少不得，咱乡里这几个工程队我还算了解，说句不客气的，谁能拿得住这么大的项目？”陈凡又说。
    “咱可以多找几个人，联合起来呀！你也知道咱屯子里有不少人都在工地做，人多力量大，怕他呢！”刘二的姑父以前是镇上开饭店的，后来生意不景气就不做了，可说起话来还是慷慨激昂，派头十足！

 第七百二十七章秃头

    “可还是的小心行事，要不然做不成富贵，反倒是受了牵连。”陈凡说完，对众人讲道：“做工程，也要看做什么，像修桥铺路的事情容不得半点虚假，不是不叫你们捞好处，只是做什么都要有个度， 要是真弄出豆腐渣工程坑了别人，以后真的不好说。”
    “明白！明白！”刘二赶紧点头，“这些事情大家都心中有数！要不然，咱这样，回头儿把乡亲们召集起来，咱一起合伙儿，看看这财力物力能不能把工程拿下来，然后再说别的！你看行不？”
    “也好。”陈凡点了点头。
    这一趟回来，净是些求人办事的，如果能一竿子撂倒那些人，那也未必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陈凡感觉也酒足饭饱了，就告辞回去了。
    晚上，万籁俱静，陈凡一个人躺在屋子里，瞪着眼睛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寂静无人的时候，门给人轻轻地推开，身形一闪那前凸后翘的二表姐钻了进来，女人反锁了门，二话不说直接上炕头儿钻进了陈凡的被窝里，“半夜三更不睡觉，瞪俩大眼珠子寻思什么呢？嗯？”
    “我想什么跟你有关系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陈凡闭上眼睛，一手扶着女人的屁股，一手搂着女人的腰肢，任由女人不住地亲吻他，也不反抗，“还说我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嗯？要是让你爹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怕什么，咱俩的事儿他早就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揍你！现如今得了好处，他更不会管了！毕竟咱俩又不是亲姐弟，你说是不？”女人说完，抱着陈凡的脸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小色鬼，早前姐姐我就知道你能成事，现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哼。”陈凡冷笑，似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头很清楚，这些人不过是写趋炎附势蝇营狗苟之辈，你给他一点好处，她就跟你摇尾巴，你要是有一天不再给了，也就跟你翻脸了。
    “贱货。”陈凡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说话间狠狠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女人一声嘤咛，却不见生气，她并不晓得陈凡这是真心话，还以为陈凡在故意跟她调情呢，她摇头摆尾地在陈凡的身上一阵乱蹭，“人家就是贱！就是贱！你还等什么呢，快点儿的，等不及了！”
    ——割——
    第二天，村子里来了不少人，很多家里的有点儿钱手底下还有几个人的小包工头儿都过来了，大家都知道陈凡又给村里的人要来项目了，十分激动，都恨不得早点过来生怕少分了一杯羹，陈凡坐在院子里的大磨盘上跟乡亲们商量了一下，最后村子里的人一致同意，要合起伙儿来把那大工程包下来，人人出力，人人得些好处，只是究竟谁来牵头儿，这是个比较要命的事儿。
    照理说第一个开口的是刘二的姑父，这事儿他来比较合适，可陈凡对这个人的品行有点不放心，寻思寻思直接放弃了，最后还是转头来村长大爷站了出来，“要是乡亲们信得过，这事儿还是我来牵头儿吧！”
    老爷子岁数不小了，但是身子骨还成，最重要的是德高望重，说话有人听，陈凡看看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最好了。”
    “大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虽说工程咱们能盘下来，但是质量上也不能半点马虎，您知道我的意思的。”陈凡准备回去去跟孙雅馨谈谈具体事宜了，临走的时候对村长大爷说。
    “放心吧，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一把老骨头何必强出头！修桥铺路都是造福于民的事情，我也害怕这些小瘪犊子黑了良心干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来呀！”老爷子说得很诚恳，陈凡自然不会过多怀疑。
    “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凡说完，从过来接他的孙小妖的手里接过几个大包儿，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村长大爷，一份给了老村医罗三炮，“爷爷这边，还需要您二老多照看，这次出来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就是一点心意。”
    “诶呀，看你小子客气的！”罗三炮别的都没注意，一眼就看见了那封皮上的老茅台，生平嗜酒的他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接了过来，“诶呀我的天，茅台金装！这好酒啊！”
    “当然是好酒了！”一边大黄牙看见了，羡慕得不要不要的，“罗大爷，这酒两千六一瓶！你自己就拿了四个！”
    “啥，这么老贵呢？！”罗三炮也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你拿回去吧！”村长大爷有点打怵，不敢收。
    “嗨，您二老还是别客气了，我老大说了，孝敬长辈的！再说了，这酒虽好，却也不是我老大承受不起的，都人家送的，老大一直没舍得喝。”孙小妖在一边摆摆手，陈凡也跟着点头，“对，都是送的，送的……”
    俩人寒暄了几句，上车走了，村长大爷咧着嘴看看罗三炮，小声嘀咕，“这谁家的闺女啊？长得真俊啊！”
    “没上次那个好看。”罗三炮倒是实在。
    “别瞎说，那是个男的。”大黄牙跟孙小妖见过面，知道孙小妖是个爷们儿，听俩人还议论上了，顿时笑开了花儿。
    “啥？男的？！”一句话出，众人算是炸了锅。
    一个爷们儿都能长得如此妩媚，叫别人怎么活？叫村子里的妞儿们怎么活？
    “合着陈凡这小子还好这口儿啊！”三德子背着手在人群后面小声嘀咕。
    话刚说出来就给人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一回头，是他老爹，“小瘪犊子，别特么瞎说话！一会儿工程下来不带咱家了我整死你！”
    “诶呀，我就随口一说！”
    三德子拍拍屁股，嬉皮笑脸。
    他爹是村子里几巨头之一，这次说啥都不敢落后一步，只是当年因为帮着老姜家跟陈凡他们结下点儿梁子，现在一想起来还多少有些提心吊胆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人还真是没处看，谁能想到以前人见人嫌的小野种儿还真的发达了，看样子还是老陈有眼光啊！
    想到这里，他背着手咂咂嘴，心里头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大能耐，那时候就把我家二凤给了他了！这要是个上门姑爷，得多牛逼！还不得在村子里横着走呀！”
    ——割——
    “咋样，这次回来感觉不错吧！”孙小妖一边开车，一边咧着嘴问陈凡。
    “人情冷暖，在什么地方都一样。”陈凡懒洋洋地说。
    “那可不，在哪儿都一样，富贵的时候总是不缺朋友。”孙小妖说完，转头看了窗外一眼，“我姐说，今天晚上安排两个人见你，具体的事情你们谈就行了！”
    “嗯，他还说别的了嘛？”
    “别的事情也不方便跟我说啊，你们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孙小妖一脸尴尬。
    “行，今天晚上把事情办妥，明天咱们就回去。”
    陈凡还是有点担心家里那边。
    “你确定明天回得去吗？”
    孙小妖似乎话里有话。
    “啥意思？”
    陈凡做不解状。
    “有个故人想见你。”
    “谁？”
    “你见了就知道了。”
    孙小妖故作神秘。
    俩人开车到市里，先行去了酒店，刚到门口儿就看见一个秃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
    “卧槽！”
    陈凡心里忽悠一下子，差点儿蹦起来，这不是自己的上中学时学校里那个秃头校长吗？那禽兽现在竟然还活着！只是多年不见，人看起来了老了些，也更秃了，不过猥琐还是那么猥琐，叫人无语。
    “诶呦喂，校长您好。”
    陈凡心里头憎恶他，表面上却很客套，不管怎么样，人家小跑着出来了，陈凡也不能太失礼。
    “诶，诶！陈凡同学，你好！”
    秃头校长嘴咧得跟花儿一样，赶紧上前，“小伙子！雄姿英发，果然不同凡响。”
    “拉倒吧，您老最近还好？都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是啊，好几年没见面了，咱别在这里客套了，有事里面说，里面说！”
    俩人先后进去。
    “咋了，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堵着我，您是有事吧。”进了屋，俩人落座，陈凡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我呀，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当年的事，十分感慨，除了找你叙叙旧以外，也着实是有事相求。”对方说完，一咧嘴，看看陈凡身边坐着的孙小妖，孙小妖立即明白过来，“啊，我去下面买点儿水，你们先聊。”
    “说吧。”孙小妖走了，陈凡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您不是最近又惦记上哪个女老师了吧。”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这俩货虽然也算是一时的死对头，但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陈凡也没怎么记恨他，毕竟这个货也没怎么得罪自己，当初是，现在也是。
    “诶呦呦，诶呦呦，你可别瞎说！”秃头校长赶紧一摆手，连连摆手，“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第七百二十八章外面来了两个人

    “拉倒吧，你个老淫棍！”陈凡也不遮掩，靠在沙发上，“当年那点儿事儿，没有比我知道得更清楚的了，你说说你，身为校长，衣冠楚楚，可学校里的漂亮女老师都让你霍霍了一个遍，你自己说你黑了人家多少个妞儿，也不怕遭报应！”
    “嗨，那，那都是当年的事儿！”秃头校长一脸委屈，“当年那些，也都是有求于我的，我这个人是啥人不用我自己说，是，我是弄过不少靓妞儿，可她们都是自愿的啊！又不是我逼着她们干那个！在这里我能跟你保证，我这一辈子只有利诱，没有威逼！咱从来不干那么龌龊的事儿！”
    “拉到拉到！”陈凡连连摆手，“说得跟自己是个好人似的，你自己怎么个意思你自己清楚！”
    “真的，我都一年多都没碰过女人了！”秃头校长轻叹一声，“这也是我特意来找你的原因！”
    “咋了，不行了？”陈凡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照你那么个风流法儿，早晚都得这样，不奇怪。说吧，谁介绍你来的。”
    “还能是谁啊，小孙呗。”
    “谁？”
    “孙雅馨！”
    陈凡当时一愣，“孙雅馨！？你跟孙雅馨还没断了联系呢？”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秃头校长赶忙纠正。
    陈凡面露厌恶之色，根本不信，“拉倒吧你！”
    “真的是普通朋友！”校长有点着急了，一本正经地说，“打小孙离开学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儿！这次找你还是小孙牵的线！”
    “那你找我是想干啥啊？”
    “我，我好想招惹了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还能是啥啊，就那东西呗！”
    陈凡上下打量，“你说得相信点儿。”
    “前一阵子咱学校死了一个女老师你知道吗？”秃头校长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她缠上我了，缠了我快一年了！我现在已经被他折磨得不行不行的了，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学校里死了个女老师，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呢？啥时候的事儿？”
    “就一年多以前嘛！”
    “怎么死的？”
    “春药吃多了！”
    陈凡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秃头校长没说话。
    “这事儿你都能压下来？”
    陈凡不敢相信的样子。
    “行啊，您老挺有本事啊！”
    看对方是默认了，陈凡挑起大拇指表示对方很牛逼，真心牛逼。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求个法子治治这毛病。”秃头校长真心觉得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想跟我求个护身符，是这意思吧。”陈凡也算明白了。
    “诶。”对方点头。
    “行，给你，你给我留个地址，回头儿我找个靠谱儿的人给你送过去。”陈凡摆摆手，算是把事情应承下来。
    秃头校长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头儿没多久，孙雅馨过来了。
    孙雅馨孩子生完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肚子上还有些赘肉，但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夸张了。
    “刚才那个秃头来找我了。”
    “嗯，我介绍他来找你的！”
    “你跟他还有联系呢啊！”
    “普通朋友！”
    “靠！”
    陈凡一脸嫌弃。
    “都跟你说了，普通朋友！这种人以后也用得上，他人脉深广，有点能耐。”
    孙雅馨白了陈凡一眼，“咋的？你还吃醋了？”
    “拉倒吧，我吃什么醋！我是替你男人觉得闹心。”
    陈凡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苹果，蹭了蹭，“话说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我也听得莫名其妙的。”
    “学校里一个女老师，挺年轻，叫小李，跟当年的宋倩一样，也是一门心思往上爬，可她没宋倩那个命，不认识你这么一个内助。”孙雅馨说着，拢了拢头发坐在一边，“那秃子也真是过分，睡了人家，却又嫌人家不会来事儿，不过瘾，非要来点儿刺激的，俩人折腾来折腾去，就灌药助兴，一开始用得少，后来越用越多，就不节制了，结果人家一小姑娘吃药吃多了，就不行了，当时能救的，只是这秃子误以为是自己能耐大，光顾着得意没察觉，后来等他明白过来，人已经死了。”
    “那这件事怎么压下来的？”
    陈凡听得震惊。
    “还能怎么压下来，花钱呗，除了花钱以外，也给了人家一点好处。小李他老公就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也知道他老婆跟校长的事儿，出事以后，秃子给了他一笔钱，又升了他，那不要脸的东西拿了钱以后就自己把事情扛了下来，说是小两口自己玩儿的时候不小心磕药磕多了，生生把事情平了下来。”
    “我靠。”
    陈凡愈发地震惊了，“这两口子也真是绝了。”
    “嗨，人穷志短。”
    孙雅馨一撇嘴，“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类似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见了。”
    “那后来怎么那秃子就说自己撞鬼了呢？”
    陈凡很疑惑的样子，“我方才看了一下，没看出有被鬼缠的现象啊！他是心里有愧自己吓自己吧！”
    “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他自己说他自己不行了，一到晚上总觉得有人跟着他，说是小李冤魂不散，没听说吗，连女人都不敢玩儿了，跟自己老婆办事儿的时候都不行，说是一看见那白花花的身子就总是稀里糊涂地把她当成小李，抽冷子吓一跳，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这样，她老婆以为他不行了，劝他去治，为这事儿还要跟他打离婚呢！你说可笑不？”
    孙雅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要我说，他也是该着得了这么一个下场，只是看他可怜，我才介绍他来找你的。咋样，你答应要帮他了吗？”
    “我让他先回去了，回头再想想。”陈凡说着，轻叹一声，“恶鬼好捉，心病难消啊！看样子我应该建议他去见见心理医生。”
    “我觉得也是，可他一肚子的龌龊勾当，也不敢说，要不然他自己就去找心理医生了。”孙雅馨说完，抿着嘴看陈凡，“诶，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陈凡淡淡地说。
    “走那么快干嘛！”孙雅馨挺不乐意。
    “不走干嘛，陪你啊！你看你这肚子，刚生完孩子就应该老实调养，跑出来浪什么。”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话说，孩子呢，怎么不带来让我看看？”
    “看你妹呀看，又不是你的！”孙雅馨挺嫌弃他。
    “你确定不是我的？”陈凡一脸暧昧地看着他，“咱俩好了那么多次，万一就是我的呢？”
    “滚一边儿去，你还好意思说！咱俩的确是好了很多次，可最后呢，最后不都射哪儿了你自己不知道？哼，能怀上都见了鬼了！”孙雅馨一脸的不爽，看陈凡笑得身子打颤，更不爽了，“笑笑笑，笑你妹啊！还笑！还笑！”
    孙雅馨想掐他，陈凡手一拨，便化解了，“别闹，有事说事，别动手！其实我也是为你好，怎么说咱俩那事儿也都是一时冲动，见不得人，这玩玩儿也就算了，要是孩子也是我的，你老公不得气炸了啊！”
    “那倒也是。”孙雅馨撇着小嘴儿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自打有了这娃，在家里我就说了算了！”
    “别太得意，得意忘形。”陈凡在一边提醒，“老话重提，还是收收心吧，以后检点儿，别像以前似的！不管怎么说，你老公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对你也算不错，不看别的看在孩子面儿上，也不该在外面多惹事端，你说是不？”
    “你说话的口吻跟小妖一模一样。”孙雅馨翻了下眼睛，有点烦，“弄得你姐姐我就多放荡似的，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跟那个谁好上了以后的这些年，你姐姐我除了给你陈凡一个人弄过，就再也没跟别人那个过！”
    “”你可打住吧，这话你说给别人说还行，跟我说就没意思了，说句不客气的，一闻你身上的味儿我就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你……”
    孙雅馨脸微红，也不吱声儿，陈凡这家伙确实有些奇异的本事，她还是心里发虚，也怕被对方揭老底，弄得两边都尴尬。
    “咱先不说这个了，谈谈正经事吧。”
    看气氛有些沉闷，陈凡直起腰来。
    “等会儿我叫那两个人过来，你跟他们谈就行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干点儿什么啊？”
    孙雅馨耷拉着眼皮，坐在陈凡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又顺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你现在还不能行房吧。”
    陈凡提醒。
    “姐！”
    说话间外面敲门，是孙小妖来了，“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来找老大的！”
    “他们这么早就来了啊！”孙雅馨挺郁闷，放开陈凡去开门，回头跟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跟他们说我在这里！我先走了！”
    孙雅馨跑了，剩陈凡和孙小妖。
    “叫他们进来吧。”陈凡说。
    “等等，还是我去接一下吧。”陈凡起身，又说。

 第七百二十九章哪家的小娘们

    陈凡那边忙活着乡亲们的事情，家里这边也没闲着，两家药厂在拿到了陈凡给的方子以后就一直在加班加点地投入精力研制新药，郑一民的公司更快一步，大还丹已经先一步拿到了审批，开始在市场上推广了。
    看样子甄小芙说得不错，这个郑一民确实是个精明强干的家伙，其行事迅速雷厉风行，寻常人当真比不了，等陈凡离开老家返回去的时候，第一批大还丹已经投入市场，在各大药店开始销售了。
    “数据奇好！推广了一周，销售便已告罄！”叫小琴的秘书去见郑一民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得意用手一比，“这药只要继续在市场上卖，不出半年，绝对能让我们的药厂翻身，不单能把之前的贷款系数还清，还能盈利！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扩大生产，很多药店都已经下了订单了，供不应求！”
    “好，好啊！”郑一民开心的脸都红了，“看样子我没有看走眼，跟那个叫陈凡的小子合作，就对了！哈哈！真是太好了！”
    “不过您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的眼线说，私底下陈凡跟那女人也见了面。”
    “跟谁？”
    “欧阳。”
    郑一民瞪大了眼睛，“他跟欧阳怎么还扯上关系了呢？！”
    “嗨，欧阳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嘛，要说别的，他可能比不过咱们，可情报工作那是他们的强项啊！”
    “那她找陈凡什么事儿啊？”
    “如果没料错的话，目的跟咱们差不多。”
    “那他们拿到咱《大还丹》的方子了？”郑一民顿觉毛骨悚然，脸色都青了。
    “这倒是还没有，他们密谈了一次，今儿听说陈凡刚从老家回来两个人就见了一面，谈的是什么没人知道，我现在别的不担心，就担心陈凡反了水！你知道得，陈凡那小子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人，欧阳手里有钱，财大气粗，要是真跟咱们抢夺起来，咱们不是对手。”
    “是啊。”郑一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有一个主意。”女人笑吟吟地走到郑一民的身后，跟他耳语几句，郑一民一听，顿时茅塞顿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美人儿，还是你聪明！”
    女人抿嘴笑，“别光嘴上说，事情办成了，可得给我涨工资！”
    “放心吧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郑一民拍拍自己的拳头，“这样！说到做到，为防止那小子反水，咱先动手！具体的事情你来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跟上次一样？”
    “对！”
    “那钱……”
    “从财务那里拿，你看着办就行！”
    “好嘞。”
    女人扭着屁股往外走，刚出去又回来了，“还有一个事儿……”
    “什么？”
    “我听说陈凡的名下还有一家店铺，叫白草堂！那里面有个坐店的掌柜，是个美女，叫白药。”
    “她是干啥的？”
    “这个人我已经注意很久了，据说跟陈凡是同门，医术高强，以前在云南小有名气，因为长得出尘，手段又高，所以被人称为蝶谷医仙，是个大才！私底下有人传，说白药的医术比陈凡更高，用药的方子比陈凡更准，还有人说，陈凡在行医用药方面的本事原本不大，能有几天的名声还多亏了白药在背后相助。”
    “你什么意思？”
    郑一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就寻思着郑总能不能想想办法，在这女人身上做做文章，陈凡那小子是个金矿，那女人又何尝不是呢？”
    女人说完，笑吟吟地跟郑一民眨眨眼睛，“话我就说到这里了，您自己琢磨去吧。”
    “小骚蹄子。”看女人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走了，郑一民忽然笑了出来，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女人是想他从白药的身上套出更多的秘方来，只要秘方给自己搞到手，就算欧阳那边搞定了陈凡自己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白药……”嘴里嘀咕着白药的名字，郑一民像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似的，“小刘！你准备一下车，一会儿我去白草堂走一趟！”
    “白草堂？”
    “就陈凡家那个药铺！”
    “啊，好嘞好嘞！”
    小刘赶紧去准备车，郑一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妈呀，这小娘们儿长得真俊啊！”
    拿着挂号在外面排队，郑一民一看白药眼睛都直了，白药正给一个大妈号脉，没注意到他。
    “我都打听好了，听说这小娘们儿也是陈凡的女人，据说陈凡落难的时候从云南把她带出来的！这家药铺就是陈凡她俩合伙儿开的！”
    “她医术咋样？”
    “嘿，那还能说咋样吗？医术极高！看啥啥好！最近这些日子很多老中医都给逼得没饭吃了，叫苦连天！”的
    伙计说完，又示意郑一民别光顾着看白药，“诶诶，您别老盯着那女人，小心挨揍！你看见门口儿抱着肩膀四处看那个大姐了没？那个人叫王金刚，是白药的闺蜜，这女人可是凶神恶煞一样，贼猛！前一阵有个地痞听说白药长得好看，过来耍流氓，结果你猜咋的，一拳头把牙打掉六个，满嘴都是血，听说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这么牛逼？”郑一民也吓了一跳，偷偷地看了王金刚一眼，看王金刚眼睛瞪得跟灯泡儿似的，喉咙里咕噜一声，有点怕。
    没办法，王金刚就是这样，就算不开口说话，那呼之欲出的王霸之气依然十分骇人！
    “113号！”说话间白药开始喊了。
    “113号在不在？”白药又说。
    郑一民从兜儿里拿出纸条，看了一下，“诶！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你有什么问题吗？”
    看郑一民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白药微微皱眉。
    “姑娘，我，我有点羞于启齿的小毛病……”
    郑一民咧嘴笑，很小心地知会一声。
    “羞于启齿的小毛病？”
    白药重复了一句，把透明的手套戴上，“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看一下。”
    “诶。”
    郑一民点头，把手伸了出来。
    “你身体康健，并无异样，唯独阳气稍匮，有阴寒体虚之相，平素里节制房事多舒展运动，也就没事了。”白药说完，又多看了他一眼，寻思寻思，轻叹一声，“房事不力，并不是伤身害命的事情，如此问题以后不要来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我既然来了，您能不能给开个方子调养一下？”郑一民挑眉，眼巴巴地看着白药。
    “你要是再纠缠，我可叫人轰走你了！”白药似有嗔怪之意。
    “姑娘若是打我，也当给我个理由才是。”郑一民看白药长得实在好看，连生气的样子都那般好看，寻思寻思竟有些痴了，忍不住嬉皮笑脸起来。
    “妹妹！”白药朝郑一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叫了王金刚一声。
    “来了！”王金刚撸着袖子过来，“嘎哈啊姐姐？”
    “把他给我赶走。”
    白药淡淡地说。
    “你给我滚犊子！”
    王金刚一开口就是东北腔，“说你呢，看啥！滚犊子！”
    郑一民没动。
    “草！”
    王金刚一伸手拽住郑一民的衣领，拖死狗似的将他拽了出去，身边的伙计瞪着眼睛看着，硬是没阻拦。
    “姑娘！姑娘！姑娘我是来看病的啊！为啥这么对我啊！姑娘……”
    郑一民委屈巴巴地，一个劲儿地喊。
    “滚犊子！”
    王金刚把他扔到了外面去。
    白药抿嘴笑，“下一位！”
    ——割——
    “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伙计赶紧跑过来，把郑一民扶起来。
    郑一民拍拍身上的尘土，乐得合不拢嘴，“诶呀我草！这妞儿怎么那么带劲呢！人间极品啊！”
    “他可是陈凡的妞儿！”伙计看郑一民的表情不太对劲，吓出一身冷汗，“老板，你可考虑清楚了，这妞儿虽然好，却扎手！再者说那陈凡可真不是什么善茬子，你要是惹毛了他，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恕我直言，为一个女人，咱不值啊！真的不值啊！”
    “啰嗦！是非轻重我还分不清吗？”郑一民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把身上的尘土拍了拍，“走，回家！”
    “呼。”伙计稍稍放心。
    可这悬着的心刚一放下，郑一民的嘴角又起来了，“明天再来！”
    “啥？！”
    伙计一哆嗦，魂儿都吓飞了，“还来呀！”
    “多嘴！”
    郑一民瞪了他一眼。
    晚上回去，郑一民把叫小琴的秘书约出来了，俩人在酒店里叱咤风云了一阵子以后，小琴面露娇羞地说，“咋了呀，这是？今天咋这么大劲头儿呢？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看上一妞儿！”郑一民也不隐瞒，咧着嘴笑了起来，“一整天，都把我憋坏了！我的妈呀，你说着人世间怎么还有那么漂亮的女人呢？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耐看的！诶呀呀呀……”
    小秘书一听这话顿时不爽起来，“草！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看上别人了拿我撒气呢！谁呀？哪家的媳妇让你这么惦记啊？”

 第七百三十章萧墙祸起

    “还能是谁呀，那个叫白药的！”
    女人当时脸色就变了，“诶！你改怎么着咋么着，可别起了那种心思啊！白药可是陈凡的妞儿，你动她？不想活了？”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么？”郑一民淫笑两声，“就算真想搞她，也叫他心甘情愿的！”
    “诶呀，你是不是上头了，喝多了？”小秘书明显有些担心，捶了他一下，“你可想好了，这事情要是真的闹出去了，那咱的合作就彻底告吹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吹就吹呗，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把白药搞到手了，然后再私底下一运作，那咱手里攥着的是什么？数不尽的秘方啊！到时候咱这药厂会变成什么样儿？世界五百强也不在话下吧！”郑一民狠狠地一攥拳头，“在我眼里，白药是普通女人吗？不是！你郑总什么没有？女人这东西，只要肯花钱，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我真正看中的不是白药的身子，是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她是一座金山！”
    “可如果陈凡跟你翻脸了，他会饶了你吗？” 女人一本正经地提醒，“我想你是知道的，大家都说陈凡不是什么善茬子，之前栽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了，你就不怕他急眼了，黑了你？”
    “怕，当然怕。”郑一民板起脸来，摸摸自己的头发，“就是因为我怕，所以这事儿我得谨慎着点儿！”
    “你什么意思？”小秘书直起腰来。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郑一民挑眉。
    “只要白药跟我们一条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咱就能把事情办了，就算后来给陈凡发现了，那也为时已晚，不用担心！”
    女人寻思寻思，依然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你想想，如果我们跟陈凡继续合作，确实能让公司平稳地度过危机，可照他那扣扣搜搜的劲儿，使足了劲儿他也就给咱们三两个方子，而且盈利以后还要分他一份儿，这一来二去的还剩下多少钱？可如果给我得手了呢？那所有的药方都是咱的！到那时候，公司就不是苟延残喘了！是一飞冲天的时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一民摸着小秘书的脸，笑得十分乖张，“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里遇到过的最大的一次机遇了，陈凡也不能怪我！那句话怎么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已经错过很多机会了，说什么这一次我也得把握住了！”
    “那白药那边你能搞得定吗？”小秘书很诧异地说。
    “我已经打听过了，白药这个女人，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看起来好像很高傲似的，实际上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似的！她这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门，这一次来dl市已经走得最远的一次，而且，她是一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看似难以亲近，可弱点也十分明显！我能拿下她！”
    “你有多大的把握？”女人将信将疑。
    “太大了可能没有，可怎么的也有八九成吧。”郑一民勾起手指，比了一个“九”。
    “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这事情或许可以一试，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有点冒险，陈凡可不是好惹的！万一给他逼急了，他黑了你！”
    “不会！”郑一民冷哼一声，“他刚出道儿的时候或许干得出这种事情，可人一旦发达了，顾忌就会很多，如果他黑了我，这年头儿不管他用多巧妙的手段也脱不了干系！而且，他现在多多少少有些投鼠忌器，他不能出事！他现在不是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身背后有很多人都靠着他混饭吃呢！如果陈凡出事了，那些人该怎么办？”
    “你吃定了陈凡不敢跟你应拼你才这么决定的，对吗？”小琴抱着肩膀坐了起来，“如果这样，那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同意了？”郑一民挑眉。
    “看你说的，我同意不同意的，跟事情的结果发生一点关系吗？我在公司里不过是个打工的，公司里的一切决断都老板说了算！我算什么呀？”
    “别这么说嘛，我得小美人儿，当初你跟我好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有我郑一民的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口吃的！你等着，真给郑总我得了势，绝少不了你那一份儿！”
    女人抿嘴媚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有一宗要提醒你！你自己也得把握住机会，好好地表现表现！”
    “放心吧，冲你这句话，也叫你舒舒服服地过了今晚！”
    女人说着，浪笑着一翻身，将郑一民摁倒了。
    房间里春光旖旎，好生暧昧。
    同一时间，陈凡已经到家了，跟那个叫欧阳的老总见了一面之后，两个人言谈甚欢，酒喝得多了些，陈凡躺下来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听见客厅里小姐姐他们围坐在一起正在议论什么，陈凡推门进来，打着哈欠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那个郑一民呢！这人还真是有本事，这才几天啊，已经能在药店看到大还丹了！你看，我们顺手买回来一份儿，这么一盒儿，里头一共六颗中药的大蜜丸儿！光这六个就卖七十九，真的够贵的！”
    “销量怎么样？”陈凡接过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包装，外面是纸盒子，里面是塑料的托盘，上面是蜡丸装，拧开来真是中药大蜜丸。
    陈凡挺满意，看看说明书，“卖得贵自然有卖得贵的道理，就是不知道销量怎么样。”
    “顺便打听了一下，销量也不错，咱药店这是最新来的货，服务员说一下午就给扫空了，就剩下这一盒了！还说，很多都是回头客，都觉得药效好回来多买点儿，等着回头用的时候有备无患呢！”
    小姐姐看起来也很高兴，一股脑地在一边帮腔。
    “那就好，顺利就好，咱也期盼着能卖的好些，治病救人都是积福报的事情，能多卖点钱，咱们还能多分一点儿。”陈凡挺高兴，又看看药盒儿。
    “还是那个叫郑一民的家伙有本事，我听说，新药审批，有很多关卡要过，正常来说，一两年能过去都算快的了！这人一周的时间不到就拿到批文了，这里头肯定有事儿！”李小军毕竟是在检察系统里工作过的，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了，陈凡也点了点头，“这也正常，做买卖的人，哪个背后没有一点人脉关系啥的，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很上心，一心把劲头都使在这上面。”
    “嗯，确实！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能如此地精明强干！”
    李小军又说。
    陈凡一撇嘴，“如果换成你，你也能这么精明强干！有利可图嘛！前一阵子跟他们那些人聊天，讲起来一个秦惠王时期的宣太后芈月，那时候我就想起一个有事可考的事儿，就很能用来诠释郑一民的态度。”
    陈凡说完，懒洋洋地把药盒放在桌子上，环视众人，“战国时楚国攻打韩国，久攻不下，韩国派使者向秦王求助，宣太后芈月是楚国人，不愿意帮韩国，所以对韩国的使者说，当年我服侍先王的时候，先王把大腿压在我的身上，我都觉得累，可大王干我的时候，把整个身子压在我的身上我反倒是不觉得累，你知道为什么吗？使者不解，宣太后芈月说，因为大王把我弄得十分舒服，对我有好处，所以我虽然被他压在身底下，依然觉得十分受用，而如今出兵韩国，对我大秦没有一点好处还要空耗钱粮，那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这话在史书里出现的？”李小军脸都红了，做不解状。
    “正史所载。”陈凡一字一顿地说，“这话虽然十分地耸人听闻，但说的也是一个明白的道理，郑一民的公司现在就像是一个独守空房十来年的小寡妇，翘首以盼的是一个天降甘霖的机会，如今我们跟他们合作，就像是小寡妇遇见了生猛大汉一样！她欢天喜地还来不及，自然会抱紧了不松手，甚至会加倍努力地迎了上去！他期盼的是成功后的喜悦如春潮一般狂涌而至，这一点比我们更急切，什么东西是攻克惰性的真正利器？我认为无外乎三点：恐惧、仇恨、利益。郑一民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与生俱来就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所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压根儿就没为郑一民的态度担心过！”
    陈凡说完，挺胸抬头看着众人，却发现三个妞儿正无比同步地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自己，那小眼神儿出奇地相似！
    “看什么呀？没看过这么帅的老公？”陈凡一向皮厚，还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颇得意的模样。
    “什么话一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显得那么不正经呢？”别人不敢说，唯独小姐姐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开始吐槽儿了。
    “就是！”小蛮一阵点头。
    小姐姐说时陈凡还没啥表现，小蛮这一嚷嚷，陈凡立即斜着眼睛瞅她。
    小妮子看形势不对，悄悄地往小姐姐身后躲了躲，朝陈凡吐出小舌头，皮得很。
    “胸小别说话！”

 第七百三十一章荧惑守心

    晚上，已经很晚了，大家各自回房睡了，陈凡坐在床头摆弄电脑，小姐姐在一边就着台灯看书，见陈凡专心致志的，小姐姐有些好奇，“你看什么呢？”
    “哦，托人帮我查了一下先秦时的资料，有消息了，我看看里面到底说的什么。”
    “关于谁的？”
    “秦太祝赢潦。”
    “你还挺关心他的嘛！”
    “我只是好奇，你又不肯说。”
    陈凡转头看了小姐姐一眼，继续翻看发过来的电子邮件。
    “其实没什么可好奇的，赢潦是被嬴政逼死的。”
    小姐姐淡淡地说。
    陈凡转头，“可你就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如果赢潦真的是几朝帝师，那秦始皇怎么随随便便逼迫他？秦始皇虽然暴虐，却还是一个懂得尊师重道的人，这一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是他想逼他，而是他不得不逼他。”
    小姐姐说完，轻叹一声，“秦始皇执政后期，出了三件怪事，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三件怪事？哪三件怪事？”
    “荧惑守心，天降神石，怪言龙死。”
    陈凡眨眨眼睛，想明白了两件事，又仔细一寻思，三件事明白得差不多了。
    中国历史上的历代帝王对天象都极为重视，因他们都认为天象表达了天意，历朝历代的都设置有类似钦天监的管制来观察星象，借以占卜。而在众多天象中有两种备受关注：一是五星连珠，二是荧惑守心。
    什么是五星连珠呢？就类似五子棋，据说是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排成一条直线的奇特现象，这在古代通常被看成是十分吉利的天象。
    史书记载说，汉高祖刘邦登基那一年曾出现五星连珠的天象。
    当然这不是绝无仅有的，在历史上还有多次五星连珠，甚至在吕后称制和武则天称帝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形。
    相比于五星连珠，最不吉利的天象便是荧惑守心。
    什么叫“荧惑守心”呢？
    中国古代把现在说的九大行星中的“火星”称作“荧惑”，因为他窜来窜去总是乱跑。
    而天象中二十八宿中的“心宿”，简称为“心”。
    “心宿”其实就是现代天文学中的“天蝎座”，主要由3颗星组成。
    当火星运行到天蝎座三颗星附近，并在那个地方停留一段，就出现中国古人常说的“荧惑守心”的天象。
    这种天象为封建皇权做出的解释是：不详。
    因为古人认为，天蝎座三颗星中最亮的一颗代表皇帝，旁边两颗，一颗代表太子，一颗代表庶子。
    “荧惑守心”在古人看来就是直接意味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轻者，天子失位，重者，帝王驾崩。
    而这样的星象确实出现在了秦始皇的执政晚期。
    相比于荧惑守心的玄妙，第二件事情就显得简单粗暴了，据说，秦始皇三十六年，一颗流星坠落到东郡。
    东郡是齐、秦两国交界地，陨石上刻着几个字：“始皇帝死而地分”。
    坊间传闻说这几个字代表了上天旨意，预示着秦始皇将死，大秦将亡。
    秦始皇听到这消息震惊不已，立即派御史到陨石落地处，他不信天石上能有字，于是派人逐户排查，想找出来是谁刻的，结果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秦始皇大怒之下下令处死了这块陨石旁所有人家，并立即焚毁刻字的陨石。
    第三件事之前讲过，当年秦始皇行船到江心，狂风大作巨浪翻涌，舟船不能前行，秦始皇把传国玉玺扔到了水里祭祀河神才平息了风浪，而后很多年，一个大雾漫天的日子里，怪模怪样的“山鬼”拦住秦使，把玉玺还给了他，还对他说，“祖龙要死了，替我把这个还给他吧！”
    结果使者把那块石头递给秦始皇的时候，秦始皇一看，卧槽！这不是我的传国玉玺吗？
    三件事接踵而至，换谁谁都得脑袋大。
    “三件事出现以后，秦始皇觉得毛骨悚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太祝赢潦，连夜就召见了他，不是秦始皇非要逼死他，也不是秦始皇等不及了，实在是他心慌意乱不得不如此。”
    小姐姐说完，轻叹一声，“可他不知道，星象天命，都是注定的，就算他是千古一帝也改变不了。”
    “可惜赢潦死了。”陈凡轻叹一声，“毕竟是个大才，如果他活着，或许秦朝也不会二世而亡。”
    “他是被逼死的。”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一边翻书一边对陈凡说，“秦始皇求见了赢潦三次，请赢潦出现相助，赢潦称病不肯去，去了也遮遮掩掩不说实话，后来秦始皇生气了，叫赵高去把赢潦带来，说就算死了也抬来见我！结果赵高从中挑拨，说成秦始皇要赢潦躺着去见他，赢潦以为秦始皇要赐死他，就自杀了。”
    陈凡吓一跳，“真的？”
    “我也是听说的。”小姐姐淡淡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的死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从未关心过。”
    “可他毕竟也是鬼门先师。”陈凡对小姐姐的冷漠态度表惊讶。
    “他是萧琳儿的帮凶，明知道萧琳儿的所做作为却不加以制止，平素里也道貌岸然，叫人厌恶。”
    小姐姐十分地恩怨分明，冷哼一声，不屑已经写在脸上了。
    “你呀，谁都看不上。”
    陈凡挺无奈的，小姐姐这傲慢劲儿一上来，还真没看见把谁放在眼里，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儿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怎么着，有脾气？”
    小姐姐斜眼看他，挑起下巴。
    “有脾气怎么的！别人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你吗？”
    陈凡反手勾住小姐姐的脖子，一侧头亲了过去，小姐姐一声嘤咛，下意识地抓住陈凡的衬衣，当即给陈凡扑倒了，只能缩着肩膀与他嬉闹起来。
    “姐，你说你怎么长的那么耐看呢！”
    陈凡闻着小姐姐的头发，又坏笑起来，“而且特别香，香得让人都舍不得放开！”
    “油嘴滑舌的，谁教你的？”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抬起小脚放在陈凡的脸上，将他轻轻地推开。
    陈凡身子往后一仰，抱住小姐姐的脚腕，两只手上下摩挲，依然龇着大牙笑个不停。
    “看你那死样儿吧！”小姐姐抿嘴笑。
    “就你好！”陈凡也笑了。
    ——割——
    第二天一早，清晨起来去洗漱，意外地发现李小军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陈凡拿着牙刷过去，把信封打开，里面是李小军隽秀的字迹：“我回去上班啦！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早前想跟你说，怕你不同意！如今不辞而别不要怪我哟！”
    后面还用幼稚的笔法画了一张鬼脸儿。
    陈凡寻思寻思，却也没有太觉得伤心，其实他并不意外，李小军是个有抱负的女人，而且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很难要求她的。
    “啊……”
    小曼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白色的小背心儿，打着哈欠也出来洗漱了，看陈凡在李小军的房间，偷偷过来看了一眼，“小军姐走了吗？”
    “回去上班了。”陈凡把信封交给她，去洗漱去了。
    “诶，以后都没人跟我一起打游戏了。”小蛮颇郁闷地耷拉着脑袋，那叫一个垂头丧气。
    “就知道打游戏，不能做点正经事吗？”陈凡总喜欢“教训”她。
    “那你说什么是正经事！陪你睡觉就是正经事吗？”小蛮漱漱口，朝陈凡嚷嚷。
    陈凡斜视，小蛮躲闪，短暂的平静之后，陈凡追出来小蛮一边哼唧一边跑，跑得飞快。
    “小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皮了！你给我过来！”
    “略略略！”
    小蛮蹦跶蹦跶地，朝陈凡吐舌头。
    “又欺负人了？”
    小姐姐也起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埋怨一声。
    “谁欺负人了。”
    陈凡不悦。
    “就你爱欺负人！”
    小蛮又开始嚷嚷了。
    “小丫头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实在气不过了，一溜烟似的追了上去，小蛮虽然也跟小姐姐学会了鬼术，而且天分很高，但跟陈凡比起来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左躲右闪了一阵子，最终还是给陈凡一把抓住了，对着小屁股狠狠地打了两下。
    小蛮也不害怕，咯咯咯只顾傻笑，只等陈凡气消了，便搂着陈凡的胳膊贴过来，摆出一副难得地乖巧模样。
    “以后再这样就不是打屁股的事儿了！”
    陈凡板着脸警告他。
    “还不亲我一下？”
    看小蛮只顾傻笑，陈凡又说。
    小蛮闻言，翘起脚跟，手搂着陈凡的脖子在陈凡的脸上啄了一口，倒是没有一点羞涩。
    “亲一下也不行，晚上过来侍寝！”
    陈凡有点得寸进尺了。
    小蛮白了陈凡一眼，放开他蹦跶蹦跶地去找小姐姐了，“姐！姐！你看他！你老公多不像话！你管管呀！”
    小姐姐都习惯了，懒得搭理她，“他欺负你你为啥不打他？”
    “我……”小蛮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顿时蔫儿了，她傻笑一下，龇着小白牙，“他块头儿太大了，小蛮打不过……”

 第七百三十二章杀了一只麻雀

    “打得过你就跟你主人动手啊！”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来来来，你过来，主人有话要跟你说！”
    小蛮赶紧往小姐姐的身后躲，“姐！姐！”
    “诶呀，你别欺负她！”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还主人呢！不正经！”
    “吃里扒外的小丫头，早晚有一天我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陈凡冷着脸吓唬她。
    小蛮压根儿不信，嘟着小嘴儿朝他做鬼脸儿。
    “叮咚。”
    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我去开我去开！”
    小蛮赶紧往外跑。
    没一会儿小蛮回来了，“主人，给你的。”
    “什么东西？”
    “一张纸条。”
    “谁送来的？”
    “不认识，是一个日本人。”
    “男的女的？”
    “男的！”
    “我看看。”
    陈凡把纸条接过来，打开来看了一下。
    一张普通的白纸，对折的，里面只有一行很潇洒的中文，像是用钢笔写的。
    陈凡仔细看了几遍，把纸条折叠起来。
    “谁呀？”
    小姐姐凑过来想看，陈凡却把纸条收起来了，“没事，我出去一下！”
    ——割——
    两小时以后，冬日里行人不多的公园里，陈凡叫到了一身冬装的日本人，美惠子和白川都在，美惠子看见陈凡，立即咬牙切齿地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可陈凡根本不搭理她，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陈凡先生，我是美惠子的师兄，我叫白川。”
    白川跟陈凡失礼，两只手扣在腹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没戴帽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很有礼貌。
    “我知道你，阴阳家的后起之秀，据说安倍镜海先生的弟子之中最被他看好的就是你。”
    陈凡又转头看看美惠子，眼神里生出一抹戏谑，“早前跟美惠子小姐姐有过几次交手，对阴阳家的一些本领有了大致的了解，恕我直言，你们阴阳家的本事虽有独到之处，但在大的章法上与中国的传统法术并没有根本上的不同，美惠子小姐姐没有在我的手上讨得太多便宜，也大概要归咎于这一点。”
    “陈凡先生说得不错，术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这人世间的道理大体是共通的，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罢了，更何况，据我考证，您所掌握的秘术与我阴阳家的先祖还有莫大的联系，或许在很久以前，我们还是同根同源。”
    白川还是那么地有礼貌。
    “您找我来这里，应该不是单纯地来跟我叙旧的吧！”
    陈凡看对方有意绕圈子，提醒了一句。
    “是的，这次找您过来，其实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商量。”
    白川说完，跟陈凡一起漫步在冬日里的池塘边儿上，池塘里通了温水，靠近几个入水口的地方白气蒸腾，并没有结冰，透着清澈的水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水池里几条鱼儿正十分慵懒地在池底游来游去。
    “我的老师在得知了您的情况之后，对您的事情十分有兴趣，日前他给我带来消息，想跟您见上一面，不知道陈凡先生愿意不愿意到日本，与家师见上一面。”
    “我跟您的老师素未谋面，也没什么交情，我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过去跟他见一面呢？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吗？”
    陈凡冷哼一声，“再者说，我之前得罪过美惠子小姐的，我这一次去了日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你觉得我会答应这个要求吗？”
    “不答应也没关系，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其实老师除了想见见陈凡先生以外还有一个特别的请求。”
    “特别的请求？”
    “对。”白川再次躬身，“老师是一个收藏家，喜欢收藏各种厉害的法器，前者听说陈凡先生曾经在偶然间购得一把黑色的铁剑，老师十分地有兴趣，老师叫我给您带话，问您愿不愿意将那件东西出手，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你要我手里的那把剑。”
    “对，黑色的古剑。”
    陈凡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样东西呢？”
    白川也笑了，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事情要是不调查清楚，我是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的。”
    “可你应该没见过那件东西才对。”
    “呵呵。”白川有点尴尬地一咧嘴，“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有人见过。”
    “谁？”
    “彭一幕先生您应该知道吧。”
    陈凡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彭一幕也是你们的人？我靠！我说米歇尔怎么可能被算计得那么被动，原来是这老小子反水了！”
    “陈先生，您不觉得您知道得事情有些多了吗？”白川还是笑吟吟地，他在前面走，陈凡在后面跟着，“剑这种东西，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有着特别的地位和定义，可剑终究是刑杀之器，不祥之物，那样的东西放在您的手里，恐怕会招致灾祸。”
    “您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轻易地把这么一件不祥的东西交给别人了，这不是害人嘛。”陈凡冷笑一声，“更何况，这东西跟我十分投缘，我很喜欢。”
    “可那是我阴阳家的先祖留下的东西，我们实在不想留给外人。”白川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见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他又说，“如果您不想出手，那我也不强求，只是不知道陈凡先生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陈凡做不解状。
    “我的老师，比我的本事大很多，我们师兄妹两个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老师的十分之一。”白川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抬头看着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您看见树顶上那只麻雀了吗？”
    “看见了。”陈凡懒洋洋地看着。
    “老师在给我讲咒术的时候，他告诉我说，这世界上最简单的咒是什么？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简单的咒就是我们的名字，只要呼唤我们的名字，就会获得相应的力量，世界上任何一个东西的名字，都是咒。”
    对方说完，手垂下来，轻轻一转，嗖地一下一张落叶飞起来落在他的指尖，他看着叶片，耷拉着眼皮，短暂的沉默之后，嘴里头轻轻地念了一句什么，随手一挥！
    “嗖！”
    那焦黄的树叶飞上枝头，一只麻雀从树梢上落了下来，身首异处，头被斩断了。
    陈凡闭上眼睛，心里头十分不忍，他知道，这小子是跟自己秀手法呢，当年众人要挟安倍晴明，让安倍晴明表演咒术，安倍晴明拿起一枚树叶瞬间斩杀了一只池塘里的青蛙，而白川正模仿当年的安倍晴明，所以才拈起枯叶杀死麻雀。
    这叫什么？
    这叫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美惠子在身后看着，见陈凡闭上眼睛表情痛苦，以为陈凡怕了，她十分得意地笑了起来，又一脸鄙视地看着陈凡。
    陈凡摇头叹息，“阴阳家的咒术果然霸道，可名字虽然能杀人，无故杀生却不是好事。”陈帆说完，竖起剑指在唇边，口中念念有词，啥时间天微微地暗了下去，那麻雀的尸体身上竟然有点点荧光升腾而起，飞上了天际。
    白川脸色微变，他知道，陈凡把一只麻雀的灵魂超度了。
    没用任何仪式，只是竖起剑指催动咒语，他的灵魂就被超度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白川在一边，微微躬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陈凡先生如此宽仁胸怀，值得敬佩，可是妇人之仁不能成事，这也是老师教导我们的。”
    “比武论技，何必那么麻烦呢。”陈凡蹲下身子在地上捡起一片树叶，看了看，短暂的沉默之后，讲树叶掐在大拇指跟中职之间，手腕一翻！
    “砰！”
    枯叶撞在树干上，一下碎成粉末！
    粉末之中一团白粉，却是一只硕大的蛾子被击了个粉碎！
    树叶飘零而落，哗啦啦地停不下来。
    白川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内心里有些震惊。
    两个人都用树叶杀了生。
    陈凡杀了一只蛾子，对方杀了一只麻雀。
    陈凡用的是金刚大力，是刚劲，对方用的是阴柔咒术，用的是巧劲儿！
    表面上看似乎白川更胜一筹，可实际上，白川觉得自己输了。
    修行之人，研究的大多数奇淫巧术，杀人于无形是很多人一生追求的，但是，两个同样有修行的人要是真的开始拼命，那些奇怪的法术却大多不如最简单暴力的功夫来得恳切实在，陈凡这一手功夫，简单直接，却威力惊人，如果这树叶打在白川的喉咙上，白川自认为必死无疑，可如果自己扔出去的那片树叶甩出去，其威力却不足以割开陈凡的喉咙！
    这便是陈凡与他的不同。
    术士里头，他的功夫是最顶尖的。
    武者当中，他的秘术是最精湛的。
    虽然陈凡在哪方面都不是最出类拔萃的，但是这小子就是会得多，会得全！
    白川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陈凡为什么会有这一手，他其实是在传达一个讯息：“别跟我装逼，真要动手，你必死！”

 第七百三十三章传说中的天道上师

    同样震惊的身后跟着的美惠子。
    美惠子完全给刚才陈凡那一手绝活儿镇住了。
    她看着树干上被打出来痕迹，又看看陈凡，心底里的恐惧已经写在了脸上。
    她有点看不懂，看不懂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学来的高强本领，看不懂同样是肉体凡胎的他为何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拈花飞叶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使用出来的手法，因为这需要很强大的灵力的控制能力才能实现，而此时此刻，陈凡却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的认真态度。
    这叫什么？
    这就叫“信手拈来”！
    “陈凡先生果然好手段。”
    白川也开始感慨了，微微颔首，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又走到一处水边，白川驻足，看着水里的鱼儿，“陈凡先生，您看那鱼。”
    陈凡低头，“鱼怎么了？”
    白川轻笑，竖起剑指在嘴唇边上，眼睛盯着那鱼儿嘴里念念有词，霎时间水里的一条巴掌长的锦鲤便在水中转了起来，反复环绕，游出了一个脸盆大的圈儿。
    陈凡抱着肩膀看了看，心中已有所了解，白川使用的是幻术，通过干扰鱼儿的意识在控制他。
    陈凡也不闹心，轻轻一笑之后同样竖起剑指，他口中催动咒语，忽然间，水面沸腾，四周十几条鱼儿纷纷地聚拢过来，分红白两色，聚拢成堆，鱼儿唰唰唰地在水里追逐，竟然成两队，相互盘旋！
    阴阳鱼！
    一队红鱼，一队白鱼，这一盘旋立即显出阴阳鱼的姿态！
    美惠子看着水里的鱼儿，心里头又是一惊！
    相比之下，白川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脸上更少了几分血色。
    这一阵，自己又输了。
    “陈凡先生果然好手段。”
    白川没有再矜持，微微点头，很服气，陈凡笑了笑，脸上看不出太多得意，“白川先生说笑了，雕虫小技而已，不算什么本事。”
    “是陈凡先生过谦了，先生的手段，就算在我阴阳家也能算得上是顶尖水准，老实说，在下对先生的手段十分钦佩，五体投地。”
    “哪里的话，一时一地的得失不算真的得失，就算是偶尔得了些优势，也不过是侥幸罢了！白川先生，老实说我跟你们阴阳家并没有什么大仇怨，美惠子小姐的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当时受人所托，不得不插手，现如今人也死了事也了了，有些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至于这把剑。”陈凡手腕一翻，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陈凡的手里，陈凡说，“这把剑有些特别，平素里叫我十分喜爱，我这个人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却也不缺什么钱，如果没必要，请你转告你家安倍先生，这剑，我不想割让。”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剑？我可否看一下？”
    白川眼里放光，赶紧伸出手来。
    陈凡把古剑交给白川，白川上手去接，陈凡松手的一刹那，毫无防备的白川差点儿一个跟头跌倒，等他发现将将地把古剑擎住，额角竟冒出冷汗！
    好重！
    古剑狭长，看起来并不厚重，可一到手上才发现这古剑重得吓人！
    剑法最擅轻灵跃动，剑法以挑刺为本，劈砍非其所长，因而宝刀厚重，宝剑轻灵，可陈凡手里这一把长剑却足有四五十斤！我的天，就算这东西是神兵利器又有几个人能挥动如此沉重的古剑与人动手？
    白川握着剑柄，尝试着对空气刺出一剑，胳膊还没伸直就已经觉得手腕都要断了，不得不收了回来。
    “师兄。”
    美惠子在身后，也跟着伸出手来，她将古剑接过来，也给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重？”
    白川捂着手腕问陈凡。
    “据传说讲，这宝剑是用神铁铸造，神铁产自昆仑，又经巧手匠人锻造了十年之久，百炼成钢坚韧无比，更厉害的是，古剑有灵，她有自己的十分好恶。”陈凡说完，一把将古剑抢了回来，凭空舞了几个剑花儿，剑已经没了。
    “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白川说。
    “承让。”
    陈凡微微躬身。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陈凡看看时间，告辞走了。
    “师兄，你为什么不动手？”
    美惠子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皱眉道。
    “你也看见了，我几次试探，都奈何他不得，这个人的本事确实很强大，还是留给师傅亲自动手吧。”
    白川最终还是怂了，转身离去。
    “就算你我不是他的对手，那家伙也一定能取了他的性命！”
    美惠子在后面跟了几步。
    白川忽然回头，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家伙跟别人不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请他的。”
    “可陈凡羞辱了我，还不止一次！”
    美惠子还对陈凡尿了她一身的事情耿耿于怀。
    “听话。”
    白川不想跟他说了，转身走了。
    美惠子欲言又止，赶紧跟了上去，“你要是害怕，就我自己来！请你把它交给我！”
    “水妖和白鸟都折损在了你的手上，你还想胡闹下去？”白川看起来有些生气，内心里十分不爽。
    “哼哼哼哼哼……”
    一阵妖娆的笑声从白川的心底里出现，白川的脸忽然变成了靛青色，他身子一软跌倒在房门口，赶忙爬了进去，白川瑟缩着，捂着肩膀在地上翻滚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川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到。
    “为什么不叫我来动手呢？只要你恳求我，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他。”
    忽然间，一个白森森的身影出现在白川的身后，他趴在白川的肩膀上，穿着和服，看不清脸，别的都好说，那一头银发真真地有些诡异。
    “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白川说着，闭上眼睛，端坐起来，他闭目凝神，口中催咒，冥冥中脸上的青气一点点地退了下去，那女人趴在白川的肩膀上，看起来心有不甘，十分不爽地“嘁”了一声之后，消失了。
    火锅城，两个人对坐着，在捞火锅，陈凡的对面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一只眼睛有残疾的人。
    彭一幕。
    “你现在在为日本人做事？”
    陈凡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
    彭一幕自知躲不过去，点了点头，“没错。”
    “你为什么要为日本人做事？”
    陈凡看他还算老实，有些不解，卖出求荣的事情让他对眼前这个人十分厌恶，他不喜欢米歇尔和米歇尔身边的那群人，可他更不喜欢那些日本人。
    “我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 有人愿意跟我合作，我就跟他合作，谁给的价码更高，我就跟谁。”彭一幕把筷子放下，给陈凡倒酒，“老弟，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没必要的情况下，我觉得你还是尽量不要掺合了！”
    “你说得轻巧。”陈凡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现在官面上的人正在搜捕美惠子，如果美惠子被抓到了，她把你供出来，你也逃脱不了干系！米歇尔死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彭一幕的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了，“我已经找人给她报警了，可她还是不够小心！你以为我想把这件事搞得那么大吗？我也是逼不得已！美国人跟我合作多年，是我彭一幕的背后金主，如果不是畏惧那些人的威胁，你以为我会去投靠日本人吗？我只是一个小商人！一个普通人！那些日本人下手有多黑你的知道的！你神通广大不怕他们，可我呢，我得罪不起！”
    彭一幕眼圈红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卷到这件事情当中来！我只是一个小商人，只想本本分分地做我的生意！我想赚钱！”
    “先别说这个，你的苦衷我也明白，我现在只想问你，米歇尔是不是给你出卖的？”
    “是。”
    “米歇尔和她的几个手下确实是日本人干掉的？”
    “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知道了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陈凡微皱眉，“跟那块古玉有关？”
    彭一幕点了点头。
    “他们之前去了西藏，是不是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彭一幕又点了点头。
    “有一块古玉在西藏，对吗？”
    彭一幕再次点头。
    “他块古玉在哪里？在谁手上？！”
    这一次彭一幕没有直接回答，看陈凡盯着自己，沉吟半晌。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想知道那块古玉在谁的手上！你一定知道的！对吧！”
    陈凡目光炯炯，“彭一幕，彭老哥！我不想跟你撕破脸，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陈凡的言语里已经出现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彭一幕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我明白！”
    “我再问你一次，那块古玉，在谁的手上！”
    “在一个僧人的手上！”
    “谁？！”
    彭一幕又沉吟半晌，最后还是咬咬牙，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天道上师，罗，罗布丹增……”
    陈凡眨眨眼睛，恍如隔世。
    这是自己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天道上师。
    罗布丹增。

 第七百三十四章青龙之圭

    “我听说这是个喇嘛，实力不俗。”
    陈凡夹起来一点肉片放在锅里，忽然间抬起头来，“这个人见过吗？他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一样，实力超群？”
    “这个人我没见过，不过我听说，他本事很大。上一次去西藏我们也没有见到他，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露面，很多事情都是听人说的，没落得一点证据。”
    陈凡微微皱眉，“他也在搜集古玉吗？”
    “不清楚。”彭一幕摇了摇头，“我们打听到那块古玉的下落以后，没敢立即动手，那罗布丹增跟一般人不一样，实力高强，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不想招惹他。“
    “他手里的古玉是哪一块？”
    “玄武之璜。”
    陈凡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彭一幕。
    据陈凡了解，传说中的古玉一共有六块。
    朱雀之璋在小姐姐手里。
    白兽之琥被陈凡得到了。
    玄武之璜在罗布丹增手中。
    黄麟之琮为日本人掌握。
    苍螭之壁在米歇尔背后的财团手中。
    如此算来，六器之中，已经有五枚现世，只剩下一块青龙之圭没有出现。
    陈凡心念一动，竟然忍不住开始合计了。
    如果青龙之圭也在的话，那六器齐备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传说中蕴藏神秘力量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上古密宝，连阴阳师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如果说小姐姐对陈凡说的话还有可能是一家之言不足为信的话，那么，日本阴阳师如此苦心孤诣地追求它也在客观上印证了小姐姐的话。
    这人世间还真有那样的宝物吗？
    又或者说这人世间真的有人可以超越生老病死不入轮回吗？
    陈凡的内心泛起一丝波动。
    但此时的他也非常明确：自己不能动，这六器是烫手的山芋，多少人趋之若鹜，现如今有两枚在自己跟小姐姐手里，要是给人知道了，就大不好了。
    1057调查局的人已经在跟踪自己了，自己要是再这时候露出马脚，退一步怕是万劫不复，空惹一身麻烦！
    青龙之圭还没有出现，他要等。
    等等。
    万一青龙之圭已经出现了呢？
    陈凡想着，忽然间瞪大眼睛，他转头看彭一幕，“那六器之中，有多少已经出现了？”
    “这个谁也说不清。”
    彭一幕直摇头。
    “那六器之中，你说哪一个最厉害？”
    陈凡又问。
    “六器代表的是六个方位，古代时是用来祭祀天地四方的，要说哪个厉害，那还真的说不了，不过个人觉得，如果六器当中有威力对比的话，应当是青龙之圭最厉害，青龙是鳞虫之长，无坚不摧，而且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一族的部族图腾，上古时为人皇伏羲所有。”
    “那你知道青龙之圭在谁手里吗？”陈凡一脸期待。
    “青龙之圭失落民间多年，据说，在汉武帝时期被汉武帝所得，汉武帝泰山封禅，就是因为得到了此物想一窥天道所致！”
    “还有这事儿？”
    “这是自然！”
    彭一幕略一沉吟，“不过汉武帝并没有成功，确切地说，他失败了。”
    “你怎么知道？”
    “汉武帝时期有一个奇人，叫东方朔，米歇尔的公司的人找到了他的笔记，笔记中记载过这件事。说，汉武帝跟秦始皇一样，是一个队长生之道非常迷恋的人，他一生之中几次求仙，都没有得到，后来就问东方朔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长生不死的方法，有没有仙人，东方朔说有，但是想要成为仙人单单依靠丹药是不成的，后来一个番邦的使者过来献宝的时候，东方朔在宝物里发现了一块古语，青色的古玉，汉武帝看到那个东西以后觉得非常惊奇，就找人看，结果大家都不认识，后来有人建议东方朔去把这个东西拿给东方朔看，因为，东方朔一向以见闻广博最为出名。”
    “那是。”陈凡深有同感，不用他说陈凡也知道东方朔的事情，据说，这个人一生荒诞，却十分聪明，有人说他是疯子，也有人说他是惊世的大才，当年汉武帝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只怪鸟，不吃东西也不叫，众人都来看，谁也不认识，后来还是东方朔出来说，这个东西叫毕方，是个神物。众人不解，就说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毕方呢？东方朔你没看见这只鸟只有一条腿吗？《山海经》里说，“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譌火。”
    众人听了以后，瞠目结舌，后来一石室坍塌，里面出现一个奇怪的壁画，所有人都不认识，又是东方朔认识，所以大家都奇了怪了，说你怎么又认识呢？东方朔说那有啥，《山海经》里都写着呢！一群人听了以后，都去翻看《山海经》，一时间竟然带动了一起热潮。
    当然有说她厉害的也就有说他是骗子的，起初汉武帝不信，后来也觉得这个货有点可疑，因为东方朔平素里确实喜欢招摇撞骗，汉武帝心眼儿多，有一次出游，就看见一棵很奇怪的树，说来，东方朔，你过来给朕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树！东方朔上下打量，说回王上，这树叫“善哉”。汉武帝叫人把偷偷地把这树看管起来，过了几年想起来了，又带东方朔过去看，说，爱卿你看这是啥树？东方朔说这个叫“瞿所”。汉武帝当时就生气了，说你特么是个骗子吧！你上次说这个叫“善哉”，现在又说这个叫“瞿所”，来，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东方朔嬉皮笑脸，说这有啥好解释的，很正常嘛，同样是一种牲口，大了以后叫马，小的时候叫驹，大的时候叫鸡，小的时候叫雏，大了以后叫牛小的时候叫犊，人小叫儿，人大叫爹，以前这树就叫善哉，长大了以后就叫瞿所了。生老病死，万物成败，哪里有定数啊？
    汉武帝于是大笑，也没反驳他。
    后来又有人进献了一只奇怪的动物，又没人认识，这回汉武帝又把东方朔找了过来，说，嘿，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啥？
    东方朔打眼一看，诶呀，这不是“驺牙”吗？传说中，每当远方有前来投诚的事情，驺牙这种动物就会先出现。
    汉武帝纳闷儿，说你怎么知道是“驺牙”呢？东方朔说，不信您找人把它的嘴巴撬开，看看！你看它的牙齿是不是前后一样，大小是不是一样的，没有大的，也没有小的！汉武帝找人一看，还真是，东方朔说，因为它的牙齿不分大小，所以它叫驺牙。
    后来过了一年左右，匈奴混邪王果然带领十万人来归降汉朝了，汉武帝想起东方朔跟自己说的事情以后，十分高兴，打那以后就再也不怀疑他了。
    除此之外，小姐姐也跟陈凡说过，东方朔以前跟红烛鬼门的传人学过本领，可是他天生好动，顽劣不化，老先生觉得这小子长大以后容易惹是非，十分不喜欢，半路上就把他给撵走了，后来这个货心里记恨，就老是回来偷东西，之前被小姐姐打爆的“往生炉”就是东方朔偷去的，据说他拿走时是想给汉武帝炼制丹药，后来自己炼出来的东西把肚子吃坏了，差点儿死了，这才发现这东西实在驾驭不了，又还回来了。
    总之，这是一个有点不着调的家伙，嬉笑怒骂，看似荒唐。
    想到这里，陈凡便细心听下去，彭一幕说，“东方朔看到了那块玉以后，当时吓了一跳，他说这个东西我见过啊，我以前跟随老师学《周易》的时候，趁着老师打瞌睡，翻了他的藏书，一本书上记载过这个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是青龙之圭！上古时六个圣贤传下了六件礼器，传言说，得六器而长生，这个东西是有避死延生的功效的宝物啊！汉武帝一听，大喜过望，于是让东方朔负责这件事，要搜集六器，但是汉武帝穷其一生也只得到这一块，后来等不及了，拿着这么一块古玉去泰山封禅去了。”
    “泰山封禅不是祈求天下太平的吗？”陈凡有些好奇。
    “什么呀，根本不是！”彭一幕一摆手，“泰山是五岳之巅，被认为是沟通天地的一处所在，泰山封禅表面上的名义是歌功颂德祭祀天地，借以求得天下太平，实际上泰山封禅就是一次为求长生而设的祭祀活动！你如果自己翻看史书就会发现，汉武帝泰山封禅的过程中，所有直接参与的人随后都死了，不是被赐死，就是暴毙而亡！也就司马迁他爹还劲劲儿地往里头挤，汉武帝不带他，他还觉得是奇耻大辱，还跟司马迁哭天抹泪地说，咱做史官的人总是被人瞧不起，你以后可得有出息啊！其实多没劲！他当时肯定没想到，当时最风光的全程陪伴秦始皇的人没一个好下场！连霍去病的儿子都暴毙了！侍卫啥的更是一个都没留！”

 第七百三十五章天神下凡

    陈凡仔细一合计，还别说，好像真是。
    “要这么说，汉武帝泰山封禅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无缘无故的他总不会杀人灭口吧！”
    “这个就不好说了，东方朔的手稿里也没明着写，就是大体地透露出一些情节，他的意思是说汉武帝泰山封禅尝试了几次其实都没有成功，为这事汉武帝十分上火，更不合时宜的是私底下有那不会做奴才的总是偷偷议论，背地里这一讲惹恼了汉武帝，这才一个个地都给想方设法弄死了。”
    “嗯。”陈凡点头，“如果真的是在背地里议论，那他们死得不冤，而且汉武帝刘彻本身就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有时候人站得越高越容不得别人在背后说他，汉武帝便是这样一个人。”
    “是啊。”彭一幕点点头，“不过书里也说了，汉武帝泰山封禅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带了青龙之圭去的，后来封禅失败了， 青龙之圭就给带了回去，随身葬在了汉武帝的陵寝之中，也就是说，青龙之圭做了汉武帝的陪葬品。”
    陈凡微微皱眉，“那青龙之圭现在在哪里，还在汉武帝的陵寝之中吗？”
    “不，早就不在了！”彭一幕一摆手，“明末清初的时候，出了一个盗墓贼叫孙大胡子，这个人手段很高强，盗掘了大量的古墓，而且掌握了很多古墓的位置，汉武帝刘彻的陵寝就是他盗掘的，据说他在里面挑了十件宝贝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汉武帝手里握着的青龙之圭。”
    “孙大胡子？”
    “诶！”
    “孙大胡子跟那个大汉奸孙文斗有啥关系？”
    “看样子老弟你还是为人机敏，很多事情看得十分清楚，既然你问了，我也不跟你扯用不着的，其实这孙大胡子就是大汉奸孙文斗的先祖，孙文斗手里那本《寻龙谱》其实就是孙大胡子写的！《寻龙谱》那里面记载的古墓都是孙大胡子当年盗掘过或是勘探过而没来得及盗掘的古墓！这人在盗墓行当里是一个传奇人物，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寻龙分金的本事，天下一绝！”
    彭一幕竖起大拇指，看起来倒是对那人十分佩服，后来又轻叹一声，“可惜呀，后来还是当了汉奸！”
    陈凡斜眼看他，心说你现在做的那些事跟汉奸有区别吗？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过他不能这么说，想到这里陈凡也露出疑惑模样，“要这么讲那青龙之圭早已经被人盗了出来，那现在在谁手上，你可知道？”
    “在万福宫。”对方说完，有些尴尬地一咧嘴，“当年万福宫有一个管事的道长叫白佩炎，这个人天资很高，也会法术，从小就被当成未来的当家人培养，后来万福宫门内闹了点儿矛盾，分家里，这个叫白佩炎的道长就带着一些法器离开了万福宫，当时几个师兄弟分宝，分来分去的轮到他的时候什么剑啊，印啊，什么的，都分没了，就剩下一块看起来并不咋样的石头，那块石头其实就是青龙之圭。”
    “那现在这个东西还在他的手上吗？”陈凡问。
    “应该还在，前些日子米歇尔他们特意去找了那个叫白佩炎的人一次，当时谈了很久，最后没谈拢，看他们那意思像是想动真格的了，米歇尔还说那个人不识抬举，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再后来不就出事了吗，他自顾不暇这事儿也暂时搁置了。”
    “白佩炎。”陈凡闭上眼睛想了想，心里头还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万福宫不是茅山总舵吗？白佩炎也是一个道士吗？”
    “对！是个道士！不过白佩炎跟一般的道士不一样，现如今这道教分成两大体系，一派是全真派，一派是正一派，全真派的道士修真，练内丹，正一派的道士用符箓，练外丹，这两派道士基本上是格格不入的，但这白佩炎却是个例外，他集两派之大成，是后辈中的佼佼者，据人传说，说此人是不世出的天才，还有会算卦的说，说白佩炎根本就是不是人，他是天上那个什么什么星君转生出的，从娘胎里就带着仙根！”
    “还有这么牛逼的人呢？怎么听着那么扯淡！”看彭一幕说得很玄乎，陈凡有些不信。
    “诶呀，反正我这也是听说的，是与不是我不知道，信与不信在你！”彭一幕耸耸肩，拿着酒杯，“不过有一点能确定，这个白佩炎确实是个厉害角色，日本人问我情报的时候，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可是自始至终，日本人竟然没敢放出一句狠话，连他们的头目山口社长都沉默了。”
    “为啥？”
    “因为安倍先生说过一句话，他说，白佩炎确实与众不同，需要谨慎对待。”
    “你是说安倍镜海也相信白佩炎是神仙转世？”
    彭一幕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这话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呢，你说，这人世间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啊？”
    陈凡沉默了，半天之后才摇摇头，“神仙佛祖我一个都没见过，妖魔邪祟倒是见了不少了。”
    “一个都没见过？财神！土地神！灶王爷！关老爷！这种随处可见的也没见过？”
    “随处可见？你见过吗？”陈凡缩着肩膀轻叹一声，“都是扯淡！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诶，要说这个我给你介绍一个人！黄龙道长你知道不？黄龙道长有一手绝活儿，叫神打！关键时刻能请神上身，十分了得！你要是没见过的话，可以找他问问！”
    “真的假的？”
    “真的！”
    陈凡想了想，点头，“回头我看看去！我跟他还挺熟的！”
    两个人继续吃饭。
    “诶，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你可别告诉别人！要是日本人知道我把这些事情透露给你了，非杀我灭口不可！”
    彭一幕说完了也想起后怕了。
    “放心吧，我跟他们说得着吗！”
    陈凡一歪嘴，“不过，彭老板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是不是叫卖主求荣？米歇尔对你不薄，那么好的妞儿，说死就死了，多可惜！”
    “卧槽？”彭一幕上下打量，“现在你觉得米歇尔好了？以前你拿刀捅人家的时候你咋不说她好呢？”
    “两码事！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身材不错啊！活儿也好，会来事儿！我一直觉得那妞儿天生丽质，是个尤物！”陈凡咂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老实说，我还没玩儿够呢！”
    “草！”彭一幕喉咙里咕噜一声，他不是傻子，听出来话外之音，一寻思米歇尔那胸大臀肥的身子，平地里生出几分嫉妒，竟有些生气。
    那女人自己惦记了多久了，手都没敢摸一下，可陈凡这小子这小子当初跟人家凶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给他先尝到了！
    这叫啥事儿啊？
    彭一幕心里头非常不平衡，但他也不至于太过上火，他对自己那两下子还是心里有数的，其实他很清楚，就自己这小身板儿上去了，十有八九还忙活不过那金发碧眼的美国妞儿！
    俗话说得好，没有那金刚钻儿还就不该揽瓷器，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放下了。
    “那妞儿咋样？”
    彭一幕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皮肤很滑，身子很白，水润紧致手感也不错，最主要的是身形丰满骨架稍大，用不着担心她挺不住，只要愿意，撒开了使劲儿忙活，没事儿！”陈凡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咂咂嘴，能看得出，这不是装的。
    彭一幕听得浑身冒火，燥热得厉害，赶紧咳嗽咳嗽，“哦，那真是可惜了。”
    “她的尸体已经给人送走了，公司的人领了回去，公安局那边现在还没搞定，有事儿没事儿老是给我打电话。”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刚过来的短信，脸上有些许无奈，“你说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啊！非来烦我！”
    “美惠子小姐你见过了？”彭一幕微微躬身。
    “见过了，斗了几次！那女人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一副大小姐脾气！我跟你说我现在是脾气好了，要是以前，这么个妞儿在我面前穷嘚瑟，我不弄死她丫的！”陈凡说完，又是一撇嘴，“不跟你说了，有人给我发短信，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啥事儿啊这么着急？”彭一幕挺意外。
    “小事儿，小事儿……”陈凡没直说，把外套拿起来赶紧跑了。
    ——割——
    同一时间，天将晚了，没什么人。
    郑一民头上顶着发蜡，西装革履地出现在白草堂，正坐在桌子对面嬉皮笑脸地看着白药，白药一脸无奈，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来看病的！”郑一民依然嬉皮笑脸。
    “你的病不应该上我这儿来看！我看不了！”白药有些嗔怒。
    “我的病马上就治好了，却又得了一种新病。”郑一民捂着心口儿说，“不知道为什么，打上一次见了你以后，我这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忍不住就往这儿走！”
    “你是傻子吧！”白药也是不给面子，把眼睛一瞪。
    “我就是傻子。”郑一民盯着那白皙的小脸儿，双眼迷离，有些痴了。

 第七百三十六章白药的无助

    此话一出，白药也是无奈，她一本正经地趴在桌子上，对郑一民说，“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你想做什么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我要提醒你，本姑娘名花有主了，你呀，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不怕呀，我可以等呀！”郑一民跟一块膏药似的，粘在椅子上就是不走，“其实我也打听好了，都说你跟陈凡有一腿，但陈凡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他能娶你吗？他不能！但是我可以啊！”
    郑一民龇着大牙，把手放在白药的手背上，“只要你愿意，我一生一世对你好！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现在知道了！”
    “嘶！”白药一个哆嗦，赶紧把手抽了出去，她瞪着郑一民的脸，怒目而视，“你敢无礼？”
    “别叫那么大声，对你不好。”郑一民说着，坏笑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请你喝杯酒！怎么，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好歹说我跟陈凡也是实打实的合作伙伴，咱都是自己人！这个点儿了也没什么人，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没空。”白药冷着脸看着他，“你现在滚还来得及，你要是不赶快滚，我可要喊人了！”
    “喊啥人啊？”郑一民噗嗤一声笑了，“你那妹妹，已经被我的兄弟约走了，不信你喊一声，看看那妞儿还在不在。”
    白药脸色一变，“妹妹！”
    王金刚那边没有动静。
    白药沉默，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喝杯酒！就这么简单！”郑一民拉了一下没系扣子的西装，笑吟吟地。
    “是不是我跟你喝了一杯酒你就不来骚扰我了？”白药真是烦死这个家伙了。
    “嗯，一定。”郑一民点头。
    白药寻思寻思，轻叹一声，“那咱们走吧！”
    ——割——
    白草堂提前打烊，白药上了郑一民的车，白药对郑一民说，“你别再纠缠我了，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你早晚都会爱上我的。”郑一民说完了，回头看了白药一眼，“说吧，咱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行。”白药说完，有点头疼。
    郑一民已经跟白药表露了身份，白药也确实制造陈凡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老实说白药有点烦他，但是这个人是陈凡的金主，如果得罪了他陈凡那边可能会有麻烦，白药打心眼儿里不想给陈凡惹事儿，寻思寻思也就算了。
    不就吃个饭喝点儿酒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什么？白药上了郑一民的车？”陈凡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是！我亲眼看到的！”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金刚去了吗？”
    “王金刚一早给两个帅小伙儿给忽悠走了，现在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陈凡脸色微变，“想办法找到郑一民，我要知道他现在确切的位置。”
    陈凡挂了电话，脸都青了，他掐着腰一转身，皱眉，“这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啊？”
    “咋了？”孙小妖在一边摇下车窗，看陈凡脸色不善问了一句。
    “郑一民把白药约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陈凡拉门上车。
    “啥！？他那么大胆子？”孙小妖吓了一跳。
    “你啥意思？”陈凡挑眉。
    “还能啥意思啊！老大你可得提防着点儿，那白药姐那身段儿长相，你就不担心……”孙小妖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
    “白药是我的妞儿，他郑一民有那么大胆子？”陈凡不信。
    “再说了，白药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没那么好惹。”陈凡还是不信。
    “老大，说句不该说的，泡妞儿你是行家，但是你可能真不晓得那些卑鄙小人的手段！”孙小妖说完，冷哼一声，“其实我早就想说，又觉得我说不合适，我听道儿上的朋友跟我说，这郑一民原来就不是啥好人！出了名儿不仗义！只是这人是甄小芙给你介绍的，我要是说了，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你等会儿。”陈凡一抬手，“你说那个货不仗义，怎么个不仗义？”
    “郑一民怎么起家的你知道吗？”孙小妖一起身，“郑一民原来就是个打杂的伙计，他跟着一个老板，那老板是做建材的，挺有钱，但是经常在外面出差，后来家里老婆耐不住寂寞了，就跟当时一个小店的店长也就是这个郑一民好上了，俩人背地里勾搭成奸，到后来事情败露了，那女的就跟他老公离了婚跟郑一民在一起了，郑一民开公司的钱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那个小娘们儿出的！你寻思寻思吧！这能是啥好人！”
    “这事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陈凡顿觉毛骨悚然。
    “明面儿上没人说，私底下都知道！前些日子听说郑一民跟你合作，我一个小兄弟特意跟我说的，他还跟我说，千万得提醒你防着他！郑一民这小子别的能耐没有，就会偷人老婆！有一次他喝多了，还明目张胆地跟人说，说什么，女人都是有性欲的，而且很多时候比男人的还要强，平素里藏着，看不出，一旦暴露出来，女人的力量也是无穷的！他还说，做女人要小心，漂亮的女人更要小心，漂亮的少妇更更要小心！为啥呢？因为因为少妇弄了就弄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患！一个少妇去告别人强奸的很少，因为告了以后会弄得自己身败名裂，所以他郑一民这一辈子偷过的女人不下十几个，硬是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你说，能说出这混账话的人能是啥正经人？”
    陈凡冷汗都冒出来了，“卧槽！你不早说！”
    “我……”孙小妖欲言又止。
    白药虽然不是陈凡的媳妇，在陈凡心中的地位跟小姐姐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白药是自己带出来的，好歹也认自己为主，更重要的是白药那样的美人陈凡十分中意，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自己怎么玩儿都可以，给别人可是舍不得！想到这里，陈凡真是急得直冒汗，“快点儿！想办法找到他们，我要知道白药去了哪儿了！”
    白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她面色潮红，浑身燥热，白皙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十分娇艳。
    “我怎么会在这儿？”白药大眼睛瞪得老大，惊声道。
    “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到身体的一样，白药显得更慌了。
    “别怕，我的小美人儿！”郑一民还是笑吟吟地，“给你吃了点好东西，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你老实点儿！”
    郑一民说着，用手摸着白药的脸蛋儿，“啧啧！真是个尤物！陈凡那小子怎么那么有福气，总能搞到这样的极品！”
    “你要干什么？”白药十分敏感，给对方一摸，这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都说了，别怕！”郑一民说着，看起来也不着急，他轻轻地伸出手来，解开白药上衣的纽扣儿，从容不迫，“你别挣扎，也别叫，老老实实的！只要你顺从听话，对你有一万个好处。”
    “不行！不行！你要干什么！？”白药吓得浑身发抖，可这身子就是使不出力气，用力想把他推开，却也推不动。
    “老实点儿！”郑一民忽然变得凶恶起来，怒声呵斥，“实话跟你说吧，你这身子，老子今天要定了！你从我要，你不从我也要！”
    “你就不怕我告诉陈凡吗？”白药急中生智，忽然说了一句，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我要是告诉陈凡你侮辱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郑一民的手稍一迟疑，“告诉陈凡？告诉他什么？说我弄了你？脏了你的身子？你去吧，尽管告诉他！看到时候他会怎么对你！”
    “你！”白药咬牙，“你无耻！”
    “没错，我就是无耻！”郑一民勾起嘴角，淫笑起来，“你听着，我还是那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听话，一会儿本大爷爽够了以后，有件好事要与你说！”
    “你不能！”白药急了，身子狂扭，尝试着把郑一民推到一边，郑一民怒声道：“你特么地给我老实点儿！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告诉你！你要是从了我，咱俩谁都不说，你还是陈凡的小情人，我还是他的合作伙伴！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没坏处！可你要是不从！事情捅出去以后陈凡跟我定然是个鱼死网破！他陈凡有些手段，我郑一民也不是吃素的！你想清楚了！现如今陈凡这一年能从我们公司分得几百万，如果我们撕破脸，吃亏的是谁？如果我们撕破脸，对你来说有啥好处？我知道你是陈凡的妞儿，可你就不想想嘛？如果陈凡知道你给老子弄了，他还会喜欢你吗？”
    对方说完，一把扯开白药的衬衣，不想白药爆起，忽然间生出一股蛮力，将郑一民直接推了出去，转身就跑！

 第七百三十七章这就尴尬了

    “想跑！你往哪儿跑！”
    郑一民一个箭步上去，不管不顾。
    然而，尴尬的一幕终是出现了。
    不行了！
    裤子都没脱呢，他竟然不行了！
    忽然之间！突如其来！
    卧槽！
    怎么个意思这是！？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这是怎么了？即便没吃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吧！
    白药也给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短暂的惊愕之后，白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你妈！”
    这无情的嘲讽叫郑一民恼羞成怒，郑一民抬手给了白药一巴掌，白药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抬手去格，还是给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倒地！
    “你以为我干不了你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吗？”
    郑一民呼哧呼哧地把相机掏了出来，“操你吗的！老子扒光你的衣服，给你拍裸照！你要是敢不听话老子特么就让你身败名裂不能见人！”
    郑一民说着，冲过去把白药拽起来，两只手一伸就去撕扯白药的衣服，他像是愤怒极了，三下五除二把白药的衬衣扯碎，去拽白药的裤子，白药慌忙遮掩，却十分无力，情急之中女人差点儿哭出来，正此时，“砰！”
    一脚之后，门被踹开了，两个人同时回头，却看见郑一民的司机正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陈凡，走了进来。
    “陈凡！”
    郑一民大惊，话刚说出口就给陈凡一把抓住头发，陈凡啥也没说，抬手一拳打在郑一民的脸上，紧跟着，手下抓，膝上顶，又跟了一个大嘴巴！
    郑一民身子一转，给陈凡一脚踹在后腰上，这小子闷哼一声摔到门口儿，竟就地一滚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很难想象郑一民竟然能跑得那么快，孙小妖见状，大喊一声，“草你妈别跑！”
    说话间孙小妖直冲出去，穷追不舍。
    陈凡并没有追上去，他蹲下身子，把白药扶起来，确定白药没有被糟蹋以后，稍微放下心来。
    白药看到陈凡，哇地一声大哭，将陈凡抱住了，陈凡安慰了几句，把外套脱了给白药穿上，抱起这美妞儿转身出来。
    “人呢？”看孙小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陈凡问。
    “没，没了！我的妈呀，这小子跑得比兔子都快！”孙小妖实在是追不上了，打心眼儿里觉得服气。
    那当然了，孙小妖追不上郑一民没有关系，郑一民要是跑不过孙小妖，他今天可能就得死在这里了！
    “别着急，回头把他揪出来！我特么弄死他！”陈凡咬牙切齿，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割——
    “老总！老总！大喜事啊！大喜事！”曾诚几乎是蹦跳着跑到欧阳的办公室的，一进门就大喊大叫。
    “怎么了，那么不淡定？”美女老总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郑一民出事了！你知道吗？”曾诚扶着办公桌，目光炯炯。
    “郑一民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美女老总吓了一跳。
    “说出来你都不信，那郑一民真是个傻逼！好生生的不跟陈凡合作，却去惹事，我都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他趁陈凡不注意，把陈凡的女人给拐出去了，还要迷奸人家！结果这事儿让陈凡知道了，给抓个正着！那陈凡是啥人啊？上去就是一同爆锤，差点儿没给打死！我听说郑一民跑了以后，跑了一路，牙掉了一地，到医院的时候左边这腮帮子上的牙都没了，一嘴巴就给扇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诚说完，咧嘴笑，“你说说，这是不是大喜事！我看着一次陈凡他俩是闹翻了，以后这大还丹就是咱的了！”
    欧阳老总并没有笑，反倒是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他郑一民是精虫上脑了吗？怎么会做出这么蠢得事情来？我刚接到消息说他们公司生产的《大还丹》销量奇高，正是一飞冲天的时候！怎么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吃药吃多了？”
    “嗨，要是每个人都活得那么明白，这世界上的人都成了您这样的企业家了！要我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他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玩意儿，那能怪谁啊？”曾诚挺不屑，“要我说，这是咱搞垮他们公司的最好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您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回头儿给陈凡打个电话，把他约出来！咱一手就跟陈凡他们商量一下，把《大还丹》弄到咱们公司来，从今以后，《大还丹》就是咱们公司的！加上上一次陈凡给的《回春帖》，咱们今年的业绩肯定是一飞冲天啊！”
    曾诚慷慨激昂。
    欧阳想了想，抱着肩膀站起来，“嗯，你跟陈凡打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吧！”
    “要我说还是您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吧，合作伙伴，想赚钱咱得拿点诚意出来，您说呢？”曾诚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无比诚恳。
    “嗯，也好。”女人说完，摆摆手叫曾诚可以走了，回头给陈发打了个电话，依然抱着肩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喂？陈老板吗？我是欧阳，你有时间没有啊，我今天有时间，要不咱们俩一起吃个饭吧！”
    “吃什么吃，没心情。”陈凡那边有点不爽。
    “我知道你不爽，可除了吃饭以外，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欧阳说完，又笑了笑，“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没心情吃饭就到我办公室来，我跟你商量一下后面的事，就比如怎么整垮我们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对，共同的敌人。”
    数小时以后，陈凡推门进了办公室，一边工作的小秘书看见陈凡，还吓了一跳。
    “你先出去吧。”欧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小秘书赶紧低头走了。
    “说吧，找我啥事儿？”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歪着身子看着桌对面的欧阳，欧阳穿着雪纺的白色上衣，黑色的套裙，丝袜长腿在桌子后面，看不清，挂在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和荧光闪闪的耳钉倒是十分地耀眼，陈凡瞥了一下，忽然觉得应该给小姐姐也买一个，“诶，你这项链多少钱？”
    女人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不值钱，几百万的东西。”
    陈凡瞬间无奈，不吱声儿了。
    “怎么，你喜欢？你喜欢可以拿去。”女人低头看看项链，又看看陈凡。
    陈凡一撇嘴，“不，我没那个意思，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只是觉着看着好看，想给我家小辣椒也买一个。等吧，等以后有钱了再说。”
    陈凡说完，内心里生出一抹小失落，“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你叫来到底想干嘛。”
    “听说你跟郑一民闹翻了？”欧阳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笑吟吟地。
    陈凡一阵头大，“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耳朵这么灵？“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恨死那个郑一民了吧！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联手！”欧阳手托着腮帮，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对桃花眼顾盼生神，看起来成熟妩媚，颇有些诱人。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抱头靠在椅子上，“我要收拾郑一民，手到擒来的事情，我用得着跟你合谋吗？”
    “话不能这么讲。”欧阳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手里头正在看的合同在桌子上竖起来顿了顿，放在一边，又把圆珠笔放在笔筒里，“要说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这本事我不如你，可要说商业上的事情，你就不如我了。我看得出，你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外界一直传说你 杀人不眨眼，但是你能到现在还好好生生地坐在这里就证明你还没有明显的把柄给人抓住，我想你洁身自好了那么久，并不想因为郑一民这样的小人物惹出是非吧！再者说，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要图个痛快，还有很多的办法，什么是最痛苦的？不是一刀被人宰了，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七百三十八章欧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什么意思？”
    “郑一民的公司，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虽然那公司是个烂摊子，但是有些东西是我们想要的，换句话说，我们公司早就有兼并他们的意图。”欧阳一撇嘴，“可惜，关键时刻你出来了，险些救了他！如今你我们的目的很一致，都不想郑一民好，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换句话说，我，来替你报仇。”
    陈凡上下打量，短暂的沉默之后露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你这叫落井下石。”
    “没错，我就是要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欧阳抱着肩膀，也靠在椅子上，桌地下翘起二郎腿，看起来略显得意，“咱们俩其实都一样，算不得绝对意义上的好人，这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共同的目的让我们走到一起，不是吗？”
    “你要我怎么帮你？”陈凡像是默许了对方的请求，不过这件事到底如何，还要看对方的态度。
    “你把你手里的秘方都给我，从此之后只授权给我们销售你手里的药方，当然必须包括《大还丹》，我可以明确第告诉你，不出半年，我一定挤垮他们！让他负债累累，一无所有！”
    “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女人，《大还丹》授权给你们，这一点是可以的，可你想要更多，可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明白。”欧阳深吸一口气，媚笑连连，“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们，不过这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我们可以等等看，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欧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时候我们再合作也不迟啊。”
    欧阳说完，抿嘴笑了笑，“一会儿我给你找个律师，咱们草拟个合同，转回头你把字签了，我叫律师找人上门，直接叫郑一民在这几天内停了《大还丹》的投产。”
    欧阳办事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好说。”陈凡也觉得这事儿可以，毕竟自己跟郑一民那边已经彻底闹翻了，再跟他们合作显然是不成的，原本这件事他想自己来，可的苦于没有经验，现在欧阳主动来帮忙，陈凡自然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不过，《大还丹》授权给你们以后，我的分红怎么办？这个是不是也得商量一下？”事到如今陈凡也明白这《大还丹》所蕴藏的深切的商业价值了，开始讨价还价了。”
    “这个你放心，跟之前你给我们的《回春贴》一样，我们用同样的分成比例来做，总之一句话，跟我们合作少不了你的好处。”欧阳站起身，扭着屁股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高楼下车水马龙，忽然间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别的不敢说，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姐姐混，吃香的喝辣的不是问题！”
    说完欧阳一回头，原本壮志雄心的一张脸忽然沉了下去，她发现陈凡正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那因为总是坐在办公室里不怎么运动而显得十分丰腴的屁股看，看得还挺认真。
    “嗯！”
    欧阳清了一下嗓子。
    陈凡挑眉，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笑了一下，“搞清楚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欧阳闻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哟，还挺有骨气的嘛！可我听说，以前的时候你跟吴一红混过，怎么，你能给吴一红打工，就不能为我做事吗？”
    陈凡斜眼看他，“你认识吴一红？”
    “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过一定接触，不算是好朋友，见面也会客套两句。”欧阳再次看向窗外，喃喃地说，“老实说，我的手底下，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有手艺的人，没别的，有备无患嘛。”
    “红姐不是我老大，她对我很好，所以我愿意帮她。”陈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解释。
    “她能对你好，我也能对你好，或许我比她对你还要好呢？”欧阳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哼。”陈凡笑了，“红姐陪我睡觉，你也能陪我睡觉吗？”
    欧阳脸一红，显然是给吓了一跳，她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陈凡，原本还算风情万种的脸上显然少了几分媚态，多了几分尴尬。
    “开玩笑的。”
    陈凡一龇牙，抱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左右一晃，“我这个人，一身都是毛病，也不服管，就算我答应你了，你也驾驭不了我这样的伙计，与其到后来闹得十分不愉快，还不如这样，平等一些。”
    “你觉得自己很特别？”欧阳挑起一边的眉毛，像是在挖苦他。
    “难道不是吗？”陈凡也挑起一边的眉毛，摆出一张无辜脸。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其实都差不多，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不新鲜。”欧阳说完，转回身回到座位上，手一摸屁股，扶着裙子坐下来，“话说，你那些方子是从哪儿得到的？”
    “家传的。”陈凡说。
    “家传的方子有多少？”
    “太多了，少说也有几千种。”
    “都这么神奇吗？”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不是，很多方子用药太过生僻奇特，想量产根本没机会。”陈凡说完，打了个哈欠，“你问这个干啥？有想法？”
    “上一次曾诚跟我说，你手里还有一种丹药，叫《逍遥丸》，还跟他讲了一些故事，说这个药的典故的。”欧阳有些脸红，“那个，你还有吗？”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有啊。”
    “能不能给我两颗。”欧阳支支吾吾地说。
    陈凡一龇牙，笑了，笑得又奸诈又淫荡，“你要它干嘛？那个药效果虽然好，但是副作用极大，吃多了会死人的。”
    “不是我要。”欧阳有些脸红，小声解释。
    “来，你过来。”陈凡把椅子拉近了，勾勾手指。
    欧阳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却还是微微躬身，陈凡在桌对面凑在欧阳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欧阳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下红到了脖子里。
    她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滚！”
    “你忘了我是干啥的？我虽然是个术士，却也是个神医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的那点小秘密瞒不了我的！”陈凡说完，一只手横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帮，“他们说，你有今天的成功，多亏了背后的一个人！据说这个人岁数不小了，是个大官儿！为了他你到现在都没嫁人，真的假的？”
    “你不觉得你打听的事情有点多了嘛？”欧阳咬着嘴唇愣着眼睛，看起来凶巴巴的。
    “那么大岁数肯定不行啊，能满足得了你们吗？”陈凡还是一副很好奇的目光。
    “关你屁事！”欧阳想骂人了。
    “要不，弟弟我安慰你一下吧，包满意！”陈凡去摸欧阳的手。
    欧阳吓了一跳，赶紧抽手回来，她无比惊恐地看着陈凡，笑骂一声，“诶！你再毛手毛脚的我报警了！”
    “别呀别呀，闹着玩儿咋还抠眼睛呢！”陈凡一咧嘴，贼笑两声，无形之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药我那确实还有，但是我不建议你用，他要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你就用用这个。”陈凡说完，从随身带的包儿里拿出一个像相册一样的东西，翻了半天，弄出一个不大巴掌大的药贴，“你把这个撕开，用打火机把这上面的药烤化了，然后贴在那个人的后腰上，这一贴能管一宿，作用跟之前那个差不太多，优点是副作用小些，不过这个也不能多用，半个月只能用一次，多用就没效果了。”
    陈凡说完，把药贴递过去，欧阳犹豫了一下，去接，不想陈凡手一翻，欧阳没抓到，再一抓，又没抓到。
    “给我！”欧阳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有啥好笑的。
    陈凡像是有意逗她，逗了好几次才叫欧阳把药贴抢了过去。
    “你确定这玩意儿好用？”欧阳看了半天，又闻了一下，一股中药的怪味儿，说不出的复杂。
    “药肯定是管用的，但是记得我那句话，一定要节制！要不然你就不是爱他，是害他了。”陈凡说完，起身要走，“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回头需要我签字，就去家里找我。”
    陈凡走了几步，一回头，“不送送我啊？”
    “行。”欧阳站起身，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过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走着，快出门的时候陈凡偷偷地把手放在欧阳的腰间，还轻轻地抓了一把。
    欧阳觉着腰间一片火热，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么大人了也不是小姑娘， 要是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反倒是显得矫情了。
    “回见，别想我！”
    陈凡吹着口哨，晃着肩膀，溜溜达达地走了出去。
    欧阳抱着肩膀倚在门口儿，撇着嘴看着陈凡远去的身影儿却有些惆怅， 看她一个人在发呆，小秘书过来了，“老板，你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啊，没事！没事！一会儿你把这个月的报表给我！”
    欧阳清清嗓子，故作镇定。

 第七百三十九章杀人诛心

    “姐，对不起！”
    王金刚回来以后，也听说了白药差点儿被人强暴了的事情，她一寻思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头十分别扭，十分愧疚，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出来，她都有责任。
    陈凡叫王金刚跟白药一起来，一是为了给白药一个伴儿，二也是为了保护白药，白药虽然是鬼门中人，可主要学的都是医术，虽然会用蛊，却对常人缺少足够的戒心，像这么一个长得让人看了就想流口水却又不喜欢跟人打架斗殴的女人最容易被人盯着不住骚扰，而王金刚的存在意义，就是替白药把这些不要脸的臭老爷们儿赶远点儿，啥叫门神，王金刚就是门神。
    可王金刚虽然长得凶恶，却也终究是个女人，俩小帅哥一出来，王金刚当时就迷了，寻思寻思够丧气的，妈的，竟然还有人这么卑鄙，这么不要脸！准知道硬来打不过，使了美男计了。
    “行了，别提这事事儿了。”
    白药一寻思那件事，就觉得脸红，好嘛，这是郑一民身子骨儿太虚，关键时刻掉链子，要是郑一民龙精虎猛跟陈凡似的，今天白药这清白身子算是完了！
    越想越觉得脸红，白药的懊恼不比王金刚稍微弱一点儿，“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王八蛋！”
    “不，这件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就当是个教训。”
    忽然间陈凡推门进来，提着不少东西，这里头都是水果泡面卫生纸一类的生活用品，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老板！”王金刚赶紧站了起来，毕恭毕敬。
    “嗯。”陈凡点点头，看白药盯着自己，笑了笑，“外面的世界跟山谷里不一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要是杀了他，自己更麻烦。”陈凡说完，一手扶在白药的肩膀上，淡淡地说道：“听我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管了， 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白药看起来非常不爽。
    “可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小心，他叫你陪他喝酒你就去啊！是傻子吗？”陈凡开始教训人了，看起来还挺凶。
    白药给说得没脾气，咬着牙一侧头，不吱声儿了，“我不会放过他！”
    “啧！”陈凡一咂嘴，“管不了你了是吧！主人说话都不听了是吧！”
    白药扭着脖子，看起来十分执拗，“可我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都跟你说了，没说要放过他，只是这件事要由我来做。”陈凡把东西放下，又嘱咐了几句，看白药还是劲劲儿的像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伸手按住了白药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警告她：“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这是命令！你要是不听话，我可是要行家法的！”
    “听没听见啊？”陈凡看白药一点回应都没有，气得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举得挺高。
    “我心中有气！”白药大声说。
    “那我来帮你消消气！”陈凡扛着白药进屋儿了。
    过了好一阵子以后，陈凡总算出来了，白药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算是老实了。
    “还去不去报仇了？”
    陈凡扶着门回头问了一句。
    “不去了，不去了……”
    白药赶紧说，说话都费劲，虚得很。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凡嘟囔一句，转身走了。
    “姐你没事儿吧！”
    王金刚听白药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了，有点担心她，
    “没事，没事！”白药说完，赶紧把被子围在身上，她真是不想动，一边尝试着先把这口气喘匀实了一边在那儿闭上眼睛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诶呀，美死了，美死了……”
    ——割——
    “老大，我找到郑一民了！在医院呢！”陈凡刚一回来，张天霸就到了。
    “大夫说，郑一民牙都让你给打掉了，掉了六颗！全是腮帮子上的！”孙小妖也过来了。
    “咱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我没叫外人，都是信得过的，算起来十几个，要动手咱现在就走，都在外面呢！”孙小妖往身后一指。
    “干啥去呀？”陈凡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张天霸愣住了，“老大！郑一民那老小子那么不要脸，咱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咋的咱也得打他一顿吧！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娘的，欺负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最可气的是他一边挣着咱们的钱一边干这事儿，妈的我想想就觉得气不过！”
    张天霸不是装逼，是真生气了，都很长时间自己这边没给人这么欺负过了。
    “跟那种无赖你动手能怎么样，他不讹死你才怪呢！这件事就这样吧，我有办法收拾他。”陈凡说完，轻叹一声，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听说你把郑一民给打了？”来电话的是王局长。
    “嗯。”陈凡点了点头。
    “大事化小吧，他报案了，说是接到电话，有人威胁他，还说如果自己这两天被人害死了，不用问肯定是你做的，这件事我听说了，就来问问！诶，你可别瞎搞啊！”王局长始终觉得欠着陈凡的人情，除了给陈凡通风报信以外，他也真怕陈凡一时激动生出乱子，他是个明白人，在王局长看来，陈凡这个爹一旦冲动起来，什么事儿都干得出！老实说他现在比谁都没底！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陈凡挂了电话，坐在一边抽烟。
    如果自己想办法弄死了郑一民，那真的便宜他了，欧阳那话说的对，古人说，杀人诛心，最牛逼的报复不是弄死他，而是玩儿死他！这一次郑一民把陈凡惹毛了，他决定跟欧阳联手了！
    ——割——
    同一时间，医院里，郑一民脸上包着纱布，吃饭都费劲了。
    叫小琴的秘书在一边给他喂饭，心里头十分惶恐，“要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之前就提醒你说陈凡那小子不好惹，你可好！赶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你就不嫌臊得慌吗？”
    “你就少说几句吧！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节外生枝，那陈凡忽然蹿出来了！我现在都搞不清楚那陈凡怎么得到的消息！好家伙，裤子还没脱利索呢，他出来了！”
    “不是！这事儿本身就有问题好吧，你怎么想的？你还真打算把白药迷倒了弄一下子，然后逼她就范啊！白药是那种人吗？你这一套能行？”小琴为郑一民的智商着急。
    “她就范最好，不答应我也有后招！我本来寻思，反正是要撕破脸的，索性来个绝的！这玩意儿爽了就是爽了，也不吃亏啊！谁成想半路上陈凡杀出来了！我草他大爷的，这小子下手可真特么狠！这两下子把我打的！真是！诶呀呀呀……”
    郑一民龇牙咧嘴，舌头都大了，“那个，事情出了就出了，咱现在也别慌！知道吧！当务之急，除了防着陈凡要报复咱以外，最重要的还是把我交代你的事儿办妥了！咱现在已经弄成这样了，不能偷鸡不成再把米给丢了！”
    “你放心吧，你那事儿我已经给你办了！马上批文就下来了，没事儿！”小琴说着，叹息一声，“要我说，你现在最该担心的还是你自己，别的都好说，小命要紧！”
    “没事儿，他不敢杀我！陈凡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陈凡了，投鼠忌器，他不敢乱来，加上我已经提前跟警局的人打了招呼了，他知道了以后就更不敢乱来了！”郑一民捂着腮帮子，又看看小琴，“怕就怕这事儿给欧阳那贱货知道！要是给他知道了，非得笑死不可！”
    “你还以为你瞒得住啊！”小琴一翻眼睛，“已经有人跟我汇报了，你这边一出事，欧阳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不久之前陈凡跟欧阳见了面，你知道他俩商量的是啥吗？”
    “啥？”
    “还不是《大还丹》的事儿，按照合同上的规定，陈凡有权把药方的授权拿走，转让给他们公司，现在你们俩闹了这一出，凭欧阳的精明她能老实地在一边看着吗？笑话！”小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准确消息，明天一早，律师就会来，《大还丹》以后就是四方集团的了，咱呀，没机会！”
    郑一民微微一怔，之后又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还好咱们有后招儿！要不然这一下子还真把咱们给整死了！”
    “是啊，原本是要置咱们于死地的。”小琴说完，微微皱眉，还是有些担心，“不过郑总，这件事你还是得多加小心，我觉着陈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得多做准备。”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郑一民说着，摆摆手叫小琴过来，小琴一屁股坐在郑一民身边，给郑一民搂着。
    郑一民说，“与其等死，咱不入先下手为强，你催促那边快一点儿，然后咱这样，再这样……”
    小琴认真听着，听完了不由得脸色微变，“这不好吧，是不是有点不仗义啊！”
    “哼！”郑一民冷笑，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这都啥时候了，还仗义不仗义呢？现在咱们不是在合伙儿做生意，这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了！”

 第七百四十章郑一民的阴招

    第二天一早，四方集团的律师就过来了，“郑总，我是四方集团的代表，陈凡先生已经跟我们签署了协议，从此之后，《大还丹》将禁止在你们公司投产，也就是说，往后的日子里，这《大还丹》将由我四方集团独家代理！”
    “哼。”郑一民笑了笑，“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需要交接的事情你们跟我的秘书交代就行了，我不招待了，你们自便。”
    郑一民冷哼一声，捂着腮帮子转身要走。
    “哈哈，郑总别急嘛，这次来除了公司的事情以外，欧阳老总还叫我给您带个话儿。”
    “那娘们儿说什么？”
    “他说，多谢郑总多年来的支持，您的好意我们收下了！”
    “你也不要太得意，风水轮流转，我们有的是时间！”郑一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们来办交接吧。”叫小琴的秘书走过来，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但还是举止得体非常地有礼貌。
    “要我说，郑总真是个人才！就他干的那事儿真是没处找去！”四方集团的律师像是个话唠，面对小琴秘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挖苦郑一民，其实他说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在他看来，郑一民这家伙应该怎么评价？总的来说也就两个字：傻逼。
    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有些sb，不仅sb而且sb，遇上一个sb不嘲讽两句，他像是浑身都不舒坦似的。
    “哼，风水轮流转，你也别太得意，是不是sb以后你就知道了，说不定一转头以后，sb的人不再sb，以为别人是sb的人却忽然变成sb了。”小琴秘书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冷哼一声之后像是故意揶揄他。
    老律师推了下眼镜，哈哈大笑，“死鸭子嘴硬！我看你们还能强硬到什么时候！”
    两边交接妥了，过程里自然是火药味儿十足，陈凡没出面，这事儿他也不方便出面，只等着律师那边给自己来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陈凡算是放了心。
    从此之后，《大还丹》开始挂在四方集团的旗下生产，方子拿到手迅速推广，有了之前的阵势，这一次也算顺风顺水，十分地迅速利落。
    郑一民也没来闹，也没来搞，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就在大家都像是要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忽然间欧阳来找陈凡了。
    俩人在茶楼找了个单间儿，对坐着，欧阳表情凝重，拿出一个崭新的小盒子，递给陈凡。
    陈凡一看，觉得有些熟悉，打开来一瞅，原来里面是盒装的蜡丸儿丹药，扭开来闻了一下，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嚯！
    这不是自己的《大还丹》吗？
    翻看药盒一看出厂地址，陈凡懵了！
    郑一民的药厂！
    “不对啊，不是让他们禁止销售了吗？”
    陈凡说着，把包装盒捡起来看了一下，棕褐色的盒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大环宝丸！”
    陈凡一下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鼻子都要气歪了，他一拍桌子，很生气，“这特么不是盗版我的《大还丹》吗？什么狗屁《大环宝丸》啊？明明白白就是盗版了我们的药！这是侵权行为！”
    陈凡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声色俱厉。
    “你冷静些，你现在生气也没用。”欧阳说完，轻叹一声，“我已经找人去跟郑一民谈了，来找你只是想给你一个信儿！没别的意思！如果将来要打官司，还需要你出来证明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陈发猛地一点头，“你放心，这个肯定没问题！他们这是赤裸裸的侵权行为，都不要脸了都！”
    ——割——
    “啥？郑一民盗版了咱的药？”
    张天霸一听说这事儿，顿时毛了，“我去他妈的吧，都不要脸了吗？不行！不能这么饶了他！”
    “对！”
    孙小妖也很气愤，直接战起身喊了几个人过来，“都给我带上家伙！咱找郑一民理论理论去！”
    说话间，几个人呼啦啦上车了，去了郑一民的公司。
    外面有保安，他们知道进不去，这几个货别的没学会，学会蹲人了，几个人就在面包车里守着，只等郑一民西装革履地一出来，直接冲了上去！
    郑一民吓一跳，转身想跑，可张天霸手快，一脚丫子过去直接就把郑一民给踹趴下了，“草你吗的姓郑的！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不想好了？”
    “你们，你们是干啥的！？”郑一民还不认识张天霸他们。
    “草你吗，告诉你，我叫孙小妖！陈凡是我老大！你现在知道我们是来干啥的了吧！”孙小妖说着，拎着一根棍子就过来了，郑一民见势不好，立即怂了，“诶诶诶！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各位！各位！有话好说！你们这是来干啥来了？我不明白啊！”
    “你装什么孙子！你不明白！？你看看，这是啥！”张天霸把药盒扔给郑一民，“我问你，这是啥？”
    “这是我们公司的药啊，大环宝丸，新出的！”
    “这药管啥的？”
    “跌打肿痛啊！”
    “配方从哪儿来的？”
    “这……”
    “去你吗的！”
    张天霸飞身起来，又是一脚，“你特么当我们是傻子是吧！这不就是我老大的《大还丹》吗？哦！你们换个包装换个名儿就当你们自己的东西卖了？你特么也真是不要脸了！”
    “你等等！你等等！这是误会！”
    郑一民知道，今儿这事儿是不能认，如果认了，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他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面躲，“我跟你们说，我们这药虽然跟大还丹很像，但实际上还真的不是大还丹，你们那个大还丹确实很好用，卖的也不错，但是陈凡跟我之前有了一点误会，我们解约了！这大还丹实际上是我们模仿《大还丹》的药房做的一个试验品！”
    郑一民还是编故事了，他也没寻思陈凡的兄弟们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公司来堵他，有点不知所措，开始扯淡了。
    孙小妖跟张天霸面面相觑，还真拿不准郑一民说的这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们不是专业的，对医药一点儿的了解都没有，只是看那黑不溜秋的药丸儿看着一样也都是一个味儿，就觉得这药是山寨陈凡的大还丹，现如今给郑一民一说，他们能不纳闷儿吗？毕竟这种大黑药丸儿都看着差不多，印象里都是一个样儿。
    “你说的都是真的？”张天霸有些怂了， 语气和缓了不少。
    郑一民抱着脑袋，眼镜儿也碎了，一听这话还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
    他心说，我的天啊，他是傻逼吗？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上当了？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郑一民怀着侥幸的心态，无比真诚地说。
    “草你妈的！”张天霸忽然暴怒，踹了郑一民一脚，郑一民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声音很大，“嘎哈呀？嘎哈呀！都跟你说了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你咋还打我呢？！”
    “我特么看你不爽！草你妈的！我老大的女人你也碰！？”张天霸又把郑一民强奸未遂的事情想起来了，又开始犯驴了。
    一听这话，在一边正寻思郑一民那话是真是假的孙小妖也来劲儿了，“对！草你妈的！不提我都忘了！给我打他！”
    孙小妖也带人冲了上来。
    七八个壮小伙子，呼啦啦过来把郑一民围成一圈儿，一通胖揍，打了几下看有看热闹的，孙小妖一摆手，“别在这动手，弄车上去！”
    话说完，几个人把孙小妖弄到了白色的面包车上，车子启动，郑一民，没了。
    这事情发生得有点快，等围观的把事情告诉保安，公司里的人冲出来的时候，郑一民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琴秘书，咋办啊？”群龙无首的时候，保安来找郑一民的情妇小秦秘书了。
    小琴秘书抱着肩膀站在一边，面色沉重，“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我听他们说了一个名字，好像这事儿跟陈凡有关系！”保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女人一听这话，看了保安一眼，“你们先别报案，我给陈凡打个电话。”
    话说完，女人拿出电话打给陈凡。
    陈凡接到电话，还愣了一下，“干啥？”
    “你把我们郑总弄哪儿去了？”女人急头白脸地质问陈凡。
    “啥？”陈凡给问蒙了，这件事他真是不了解，一点儿都不清楚。
    “别跟我装糊涂！我知道是你叫人把郑总带走了！告诉你，姓陈的！有什么恩怨咱们明面儿上说！你要是敢这么乱来，我就报警了！”女人像是在威胁陈凡，看语气很强硬，不像是在商量。
    事情都闹到这地步了，没得商量。
    “这件事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陈凡把电话撂了，他一寻思就明白了，这事儿别人也干不出来，估摸着也就孙小妖和张天霸这俩货能冲过去绑了郑一民。
    他打电话给孙小妖，“小妖！你们这是干啥呢？郑一民是不是让你们给绑走了？”
    “在我车上呢！”孙小妖也没遮掩，陈凡一问就说了实话。
    “得了，把人放了！净瞎搞！”陈凡有些生气。
    “哦。”孙小妖没敢说什么，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郑一民。
    “等等！”孙小妖马上把电话撂下的时候，陈凡忽然叫了一声。

 第七百四十一章倒打一耙

    “咋了老大？你还有啥吩咐？”孙小妖挺纳闷儿。
    “把他裤子脱了！”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啥？”孙小妖像是没听明白。
    “把他裤子脱了！”陈凡又重复了一句。
    “脱到啥程度？”孙小妖开始懵逼了。
    “全脱了，一件都不剩，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高速路上啊。”
    “那就全脱了，一件都不剩！然后从车上扔下去，就没别的事儿了。”
    陈凡挂了电话。
    孙小妖寻思寻思，“把他裤子脱了！”
    几分钟以后，两只手给人绑在身后，眼睛上蒙着黑布的郑一民被扔在了告诉路的旁边，郑一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觉得奇冷无比。
    他光着脚，背着手，撅着屁股哒哒哒地跑在路上，跑了一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妈呀，那是干啥呢？”
    一个开车的大哥吓了一跳，车都过去了还不忘回头。
    “行为艺术啊！”又有人看了一眼。
    “啊！流氓！”粉红色的座驾后面，一女生捂嘴尖叫。
    “这人谁啊？挺牛逼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拿出手机，全程录像。
    公司的人把郑一民找到的时候，郑一民已经在高速路上溜达了快有一个多小时了，懂得瑟瑟发抖，夹着裤裆，半蹲着，内八字背着手，左一下右一下，像个鸭子似的哆哆嗦嗦地在路上走，交警闻讯赶来，抻着脖子在后面跟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硬是没敢上前。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一交警问另一个。
    “谁知道呢！好像是个人！”
    另一个也挺幽默，说话的时候十分紧张，十分忐忑。
    “这啥情况呢？咱管还是不管？”
    先前那警察有点为难了，心中实有不解。
    “还不管啊！光看他出追尾都追了好几辆了！赶快带走！”
    保险公司的人最是激歪，一摆手，看起来是真急了。
    “郑总！郑总！”
    公司的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了，一个伙计赶紧把郑一民扶起来了，“郑总你没事吧！”
    说话间往郑一民身下一看，脸红了，“郑总！你咋不穿衣服呢！”
    “呜呜呜呜呜！”郑一民眼睛给蒙着，啥也看不见，等来人帮他把嘴巴上的胶布取下来，手也放开，他摘掉眼罩一看四周。
    黑压压一大片，足有几百人，都在路边看他热闹呢！
    大家指指点点， 有人手快，咔咔咔拍了照片！
    第二天一早，头条，“某药厂老总公路裸奔造成多起车祸！上面还有照片，脸上打横线，身下打了马赛克，即便这样，那照片给人的印象还是那四个字：不可描述。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郑一民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翻看着网上的消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知名度，好家伙，公司的保洁阿姨都知道这事儿了，这特么是有多丢人可想而知了。
    “我特么非整死这几个家伙不可！”郑一民真急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这会儿他也怒不可遏，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小宇宙了。
    “你回头儿找几个律师过来！”郑一民对小琴秘书说。
    小琴秘书寻思寻思，点点头，出去了。
    当天晚上，欧阳就给陈凡打了电话，陈凡正跟公安局的人搜找美惠子呢，又找了个地方，还是没找到，当然，陈凡只是来走走过场的，美惠子现在在哪里他心知肚明。
    “陈凡，郑一民把我们告上法庭了你知道吗？”
    陈凡一愣，“我们？”
    “对！我和你，我们两家公司都被告上法庭了！”
    “他告我们什么啊？”
    “告我们侵权！”
    “啥意思？”
    “郑一民说了，我们公司生产的《大还丹》侵犯了他们的专利！”
    “扯淡！那药方是我的！跟他们有一毛钱关系吗？我没告他们侵权就不错了，他们哪儿来的脸告我们啊？”
    “说是那么说，可法庭是要讲道理的地方，我的线人告诉我，这个事情法院那边已经受理了，你过来一趟，咱想想办法！律师什么的现在都在我这儿，正开会呢！”欧阳看起来有点担心，说话的声音略显沉重。
    “知道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这边弄完了就过去！”
    “晚上吧，在我办公室！我等你！”
    “好！”
    陈凡挂了电话。
    “咋了？”
    王局长背着手问陈凡。
    “我之前不跟人合伙人出了一种新药吗，涉及到一些问题，被人告了。”
    陈凡说完，气都不打一处来，“说出来你的不信，这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啊？”
    “你说的谁？”
    “还能是谁？郑一民！”
    王局长吓了一跳，“郑一民？那小子有两下子啊，不好惹！上一次你们俩那事儿还没结束呢啊！”
    “不是，上一次的已经过去了，这一次是生意上的事儿！”
    陈凡有些懊恼，“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你别打听了。”
    陈凡不再言语，拉门上了警车。
    ——割——
    回头去了欧阳那里，天已经擦黑了，陈凡坐在欧阳办公室的椅子上，各种郁闷。
    欧阳说，“郑一民已经正式提出申请，法院也已经受理了，这几天法院就会开庭，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掌握了一些资料，他们告我们侵权，诉赔三千万。”
    “理由呢？”
    “《大还丹》的药方跟他们推出的《大环宝丸》的药方一样，他们说我们是盗版，侵权。”
    “可那药方是我的，是他们在侵权才对，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陈凡一摊手，显得特别无辜。
    “名义上是这样的，我们也有合同做证据，正常来说，作为秘方的持有人，我们有权诉讼他，证据完全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打赢的！”
    “那不就结了？”
    “不，没那么简单。”欧阳一片腿，斜坐在办公桌上，“郑一民这个人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不是傻子，他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告我们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凡也觉得欧阳说得有道理，微微皱眉，“你怀疑，他跟法院的人有勾结？”
    “嗯，这是其中的一种猜测，郑一民这个人最喜欢暗箱操作，背地里的阴谋手段玩儿得很开。”欧阳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凡，“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想看看法院那边这件事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当先相信法院的人会秉公执法不留私情，但是，很多事都比想象中的复杂，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点你也是知道得。”
    “我明白。”陈凡点了点头，“主要还是得查清楚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猫腻儿。”
    “其实有猫腻儿也不用太害怕，我国的诉讼制度比较完备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还有上诉的机会，就算他能把手伸到法院，我们也有翻身的把握，只是我害怕他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招儿，这才是最可怕的。”
    欧阳说完，看起来有些担心，“对了，最近听说郑一民被人整了，很狼狈，那件事是你找人做的吧。”
    欧阳拿出报纸，扔给陈凡，陈凡拿着看了看，有点无奈，“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是我那几个兄弟私自做的。”
    “把人家扒光了扔大街上，你说这事儿不是你做的？我怎么觉得这么阴损的主意除了你没人能做的出来呢？”女人抿嘴笑，上下打量，陈凡很无奈地跟她对视了一眼，窝在椅背上，“扒光了仍在大街上，这是我的主意，绑人的事儿不是我叫他们做的，因利乘便嘛，得罪了反正是得罪了，不如得罪个彻底。”
    陈凡看看欧阳，“咋的，不爽啊？”
    “我有什么不爽的，只是觉得，这么不规矩的做法有点不好接受。”欧阳说着，侧头看看窗口，外面灯红酒绿，窗户上还有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搞不好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也是极好，这倒是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这事情不小，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尽量知会我一声，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陈凡做势起身，“打官司什么的，我不在行，这就交给你了，至于别的……”
    陈凡眨了眨眼睛，“咱们分头行动吧，记得互通有无。”
    “你别乱来，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欧阳在后面提醒他。
    “看你说的，我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陈凡勾起嘴角，转身走了。
    “哦，对了。”
    陈凡刚出去，就又回来了。
    欧阳挑眉。
    “那药贴好用不？”
    陈凡扶着桌子，笑得很暧昧。
    “关你啥事儿？”欧阳有些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侧过头去，陈凡看她羞涩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亲切，摇摇头叹息一声，“好白菜让猪拱了，真是可惜！”
    “嘿——”欧阳听这话觉得十分别扭，娇嗔一句，“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再这么说话我丫的抽你！”

 第七百四十二章阉了你

    “啧啧啧啧啧！”
    陈凡看她说得跟真事儿似的，不怒反笑，“来来来，想过过招儿小爷随时奉陪！要不咱俩找个地方茬架得了！谁怂谁孙子！”
    陈凡把拇指弹开，往后一指，“对付你这样的，爷算你们七八个一起来！”
    “别吹牛了，七八个一起上，你早死了！就你那小身板儿！”欧阳一撇嘴，抱着肩膀侧过头去，看她撇着小嘴儿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陈凡只笑笑，没说太多。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跟我说话！”临出门的时候，陈凡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欧阳斜着眼睛看他，挑起半边眉毛，之后撇嘴，嘀咕，“小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儿上，你当姑奶奶愿意搭理你……”
    她声音极小，却给门外的陈凡听得清清楚楚的，陈凡耷拉着眼皮想了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走了。
    虽然陈凡也不知道欧阳这话是不是真心的，但起码在当时，在印象里欧阳的身上已经打下了一个标签——贱货。
    陈凡知道，现在这时候欧阳还有点瞧不起他，她越是瞧不起他，陈凡心里的劲儿就越大，陈凡暗暗发誓，等这阵子的事情过去了，早晚都要把这贱货放翻了好好地收拾收拾！
    哼，不就是有俩臭钱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自己现在分身乏术实在没时间再找个合作伙伴，就你这样的，就特么跪下来舔我我都懒得搭理你！
    越想越硬气，陈凡的不屑已经写在了脸上，他拉开车门，上车，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我陈凡，托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割——
    陈凡回到家，已经是快九点了，家里刚开饭，煮了一锅的酸菜炖大骨，还炒了两个小菜。
    陈凡一进来就闻到了肉香，饥肠辘辘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把歪躺着打呼噜的仙儿哥抱起来放在一边，从小姐姐的手里把饭碗接了过来，“好香啊。”
    “我做嗒！”小蛮举起小爪子，龇着小白牙得意极了。
    “就你能耐！”陈凡笑了，夹了一筷子的酸菜，带着粉条一起放在碗里，味道不错，十分爽口。
    “今天怎么这么晚呢？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小姐姐端着饭碗问陈凡。
    “还不是公司那边的事儿么，烦死了。”陈凡轻叹一声，扒拉两口饭，随手把遥控拿起来，一边看电视，一边跟小姐姐唠起了家常。
    小姐姐坐在一边听着陈凡的讲述，只顾着笑，也不掺合，她不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陈凡自己的事由着陈凡自己处理就行了，她才不操那份心。
    “如果真的是法院那边有猫腻儿的话，或许小军那边可以帮帮忙。”陈凡对小姐姐说。
    “嗯？”陈凡一愣。
    “小军现在在检察院工作，如果真有贪污受贿一类的行为，他们还真管得了。”小姐姐看陈凡不大明白，解释了一下。
    “说的也是，不过，能不麻烦她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陈凡说完，给小姐姐夹了菜，又低头扒着饭。
    骨子里陈凡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己过得好，可以跟很多人一起分享，如果自己过得不好，他反倒是觉得应该自己想办法，而且李小军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喜欢，现如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跟李小军是个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吧，肯定不是。
    男女朋友吧，好像也不是。
    说是有那么一点亲情在里头，倒也对，可李小军在陈凡眼里，不是姐姐也不是妹妹，这就奇怪了。
    相比之下，还是自家的小辣椒和那个小吃货更贴心些，不管咋说，她俩终究是自己的，不论身心都是自己的。
    又或者说，在这个家里，也只有这两个小妮子才能算是自家人。
    想到这里陈凡夹起一块熟肉给小蛮，小蛮端着饭碗接了，嘿嘿笑着，看起来还是那么开心。
    要是所有人都像小蛮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每次看到小蛮那一脸单纯的傻笑，陈凡就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
    小蛮就像是掉落在人间的天使，虽然有的时候有点小调皮，多数时候却总能叫陈凡眼前一亮生出几分慰藉。
    只可惜胸太平，要不然就完美了。
    想到这里，陈凡又腾出手来摸了摸，确定还是老样子之后，端着饭碗一撇嘴。
    小蛮给吓了一跳，一时竟然忘了反抗，等她反应过来，小脸儿通红，狠狠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主人！”
    “对，就跟你主人动手动脚的。”
    陈凡撇着嘴，还挺有理似的。
    看她俩没好一会儿就又吵起来了，小姐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也不说什么，就在一边端着饭碗张着小嘴儿，美滋滋地吃自己的。
    “小蛮这身子发育得越来越好了。”
    在厨房里跟小姐姐一起洗碗，陈凡歪着脑袋看着在屋子里收拾的小蛮的曼妙的少女身形小声嘀咕。
    “感觉比以前又好看了不少，真是个美人坯子。”
    陈凡又说。
    “当然了，原本这身体是萧琳儿留给自己的，阴差阳错地给小妮子劫了去，老实说，在这身体上萧琳儿下了不少心思，加上小妮子原本就天生丽质，长得出众，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绝对是个艳压群芳的小美人。”
    小姐姐说完，又瞄了陈凡一眼，看陈凡还色眯眯地看着小蛮，有些醋意地清了一下嗓子，“嗯！”
    “跟我小姐姐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凡回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小丫头片子一个，没胸没屁股的，说到底还算不得一个女人！”
    “你呀！也就知道那点儿事！”小姐姐明知道陈凡是故意在讨好自己，还是忍俊不禁，“不过说真的，小蛮天分很高，这些日子闲着没事儿，我教了她一些入门的功夫，她学得很快，用得很好，真真是个好苗子。”
    “有我厉害吗？”陈凡一脸的不服气。
    “比你强多了！”小姐姐不留情面地揶揄他。
    陈凡冷哼一声，顺便撇嘴，“你可拉倒吧，我才不信呢！他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比得了我？回头等我跟她比试比试！”
    “你那么大人跟一个小妮子比试，你就不嫌害臊吗？”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那我跟谁比，跟你比呀？”陈凡笑嘻嘻地凑过去，刚过去就给小姐姐用胳膊推开了，小姐姐脸微红，娇嗔了一句，“死开！烦你你不知道吗？”
    “哼！”陈凡做受伤状，撇嘴扭头不看她了，“我知道你烦我，烦你也不用天天说吧！我跟你说，你要是老这么嫌弃我我以后就……”
    “你以后就咋的？”
    “就哭给你看！”
    陈凡说完，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小姐姐翻了下眼镜，被逗得不行不行的。
    这也就是在小姐姐面前陈凡才偶尔露出可爱一面，要是别的妞儿，陈凡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讨好她呢！
    “说真的，小蛮在符箓的使用方面确实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这一点真的叫我吃了一惊。”小姐姐又摆出一副很正经的表情，“我准备有时间的时候就多教教她，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你的好帮手。”
    “你可拉倒吧！不给我添乱就行了。”陈凡很嫌弃，“你们俩就在家里好好地煮饭带孩子就行了，男主外女主内，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瞎操心！”
    “啧！不识好人心呢！”小姐姐又白了陈凡一眼，看起来有些生气。
    “我说的是正经的，你要是真相替我分忧，就替我生几个小猴子就行了，以后相夫教子的，多好。”陈凡把手套摘了，从身后搂着小姐姐的小蛮腰嬉皮笑脸。
    小姐姐反手一推，用手指推在陈凡的脑门儿上，将陈凡推得身子一仰，“想得美！谁要给你生孩子！你那么多妞儿，爱找谁找谁去！”
    “可你是我媳妇啊！正宫大老婆！”陈凡可怜巴巴地。
    “哟，这都什么年代了，听你这意思你还真准备娶个十七八个，妻妾成群啊？”
    小姐姐扶着瓷盆，歪着身子，曼妙的身形一览无遗，很是好看，“跟你说，你还真别得寸进尺！做得太过分了，小心姐姐我一刀阉了你！让你花天酒地到处乱搞！”
    “别吓唬我，你才舍不得。”陈凡压根儿就不信，捧着小姐姐的脸蛋儿越看越欢喜，“阉了我，以后谁陪你花前月下啊？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可不能一时生气就乱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偷地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把，“你还有理了！看我不掐死你！”
    “诶诶诶！不带这样的！有话好说怎么还动手呢！”陈凡赶紧一扭身子，吓得连连往后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阵嬉闹，跟小孩儿似的，小蛮在一边看着，也咯咯咯地跟着傻笑，“姐！你俩别闹了！快点过来，好嗓门儿马上开始了！”
    “是吗？”陈凡一听，赶紧过来。
    榻榻米上一张大被，三个人围成半圆儿，在几个小妖和一只大猫的簇拥下抱着枕头坐了下来。

 第七百四十三章特别的友谊

    陈凡这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看电视闹着玩儿，欧阳那边却已经急得团团转了，一晚上了，欧阳就没闲着，等第二天陈凡他俩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欧阳对陈凡说，“看样子，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这件事里果然有猫腻儿。”
    “法院的人有问题？”陈凡整理了一下衣领，问他。
    “不，不是法院那边，法院那边虽然已经有人打点了，但是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你那方子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专利！”
    “专利？”
    “对，专利！”欧阳坐下来，“郑一民早就留有一手，你知道吗，在你把药方留给他的时候，他连夜里就提交了专利申请！现如今，那专利申请已经通过了！药方名为《大环宝丸》！就这一两天就能下来！”
    陈凡没坐住，噌一下就起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快？要这么说他们一早就有了歹心？”
    “这只是其一。在我看来，这件事之所以这样，必然有两个问题。一是郑一民早有准备，动手很快。再者说，也是他上下打点，压缩了流程。正常来说，像这种配方类的专利一般都是发明专利，因为发明专利会涉及到一个实质性审查，所以从申请到下证，一般都是需要1年半——2年之间，可郑一民你们合作，加一起也就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把这件事办下来，简直不可思议！”
    “要这么说这个专利是违法的吗？”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很明显他抓到事情的要害了。
    “不能这么说，只要程序正当，这个专利是有效的，办这个专利的关键不是时间问题，人家愿意办得快，你也不能拦着不是。不过，不好的消息是，如果这个专利真的在庭审之前下来了，我们的胜算一下就没了！就算你能证明这个方子是你的，但是在法律上讲，我们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约束力，人家有专利，专利是什么，是知识产权！”
    女人说完，有些无奈地看着陈凡，她一摊手，又拍了下大腿，“这件事我们可能真的栽了！”
    “那个专利不是还没有批复下来么。”陈凡说着，转头看了欧阳一眼，“这样，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我来办！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专利有问题，那我来想想办法！”
    “你能搞得定？”
    欧阳看起来有些不相信，在她看来，这件事有点难，或者说不是有点难，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我不能打包票，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凡起身，快步出了房间。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了。
    当晚，某居民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开着车来到小区楼下，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儿，把包包扔在一边直接进浴室洗澡，等她哼着小曲儿拢着大弯的卷发出来的时候，猛然间一个男人正坐在自家的卧室里，手里捏着一根烟，冷冷地看着她。
    屋子里没开灯，她看到的时候这手还是猛地抖了一下，她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叫了出来。
    然而她没有叫出来，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是陈凡。
    “您好啊美女。”
    陈凡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怎么是你啊。”
    女人惊慌了一阵子之后，反倒是忽然镇定下来。
    她知道陈凡这次来是干什么来的，走到一边，拿出纸杯给陈凡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过来这边说话吧。”
    她穿着浴袍，白色的浴袍，酥胸半露，两条大白腿也十分夺目。
    陈凡起身，走到客厅，侧身坐在沙发上以后，从鼻子里喷出两股蓝雾，顺带着把烟碾在了烟灰缸里，“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扯淡的，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说吧。”女人很淡定，也拿出纤细的香烟出来，坐在陈凡对面。
    她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陈凡，看陈凡的侧脸棱角分明，蓦地还生出几分好感，只是跟内心里的恐惧相比，这好感简直是不值一提。
    “我听说你是郑一民的大管家，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你亲自操持的，上一次我们签合同也是你亲自出面，这说明你很受他的器重。”陈凡顿了顿，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所以我来这里找你。”
    “你跟郑一民的恩怨跟我无关，你总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手吧。”女人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如果你心中有气，都好说，想跟我上床也没问题，你叫我干啥我干啥，你别伤害我就行。”
    女人倒是实在，一句虚的都没有。
    陈凡看看她，摇了摇头，“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放心好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身边多得是，早就吃腻了。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谈正经事，那专利的事。”
    “什么专利？”女人做懵懂状。
    “你别装了，我既然来这里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陈凡有些不爽，冷冷地看着她，“咱好说好商量，一切都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子就真的没意思了。”
    女人沉默，目光闪烁，旋即耷拉着眼皮。
    她表面上没有露出一点痕迹，这手却忍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她伪装得很像，但陈凡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女人很怕。
    “你知道遇上你这样的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女人的时候，我一般会怎么做吗？”
    陈凡看起来还是那么淡定， 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难道非得逼着我把你按在桌子上把你干得死去活来才能说实话吗？”
    陈凡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威胁，正相反，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在嘀咕。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陈凡的眼睛，“我知道你对付女人最有一套了！但是，如果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也就完了。”
    “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我不会跟任何人透露，而且，如果你听话，合作，事后我也不会追究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还比至于一心地难为一个女人。”
    陈凡说完，闭上眼睛露出一点疲态，“说真的，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你动粗，跟一个女人逞能不算啥本事。”
    “没看出来，你还挺怜花惜玉的嘛。”女人苦笑，手还在抖。
    “我是一个术士，也是一个流氓，在我出道之前我就有上百种方法折磨一个人，不管多厉害的主儿落在我手里，只要我想让她说实话，她都不得不说，我觉得你没必要硬抗到那时候，不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挺没劲的吗？”
    “是么。”女人苦笑。
    “别摸了，你手机在我这里。”陈凡手一翻，手里多了一只手机，“就算你想求救，也没用的，我来这里的时候没人能拦得住，我想走的时候你们一样不行，我跟你们不是一样的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记清楚了。”
    陈凡说完，把手机扔给她，“能聊吗？”
    “你问吧，我说，我都说。”
    女人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碰都不敢碰。
    “这不就对了？”陈凡深吸一口气，懒洋洋地摆出一个经典的葛优躺，“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跟郑一民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老板跟下属关系。”
    陈凡皱眉，“郑一民不是不大行了吗？都那样了你还愿意跟着他？”
    “不行了可以吃药，勉强点儿还能凑合，再说了，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为那方面的能力强。”
    “那你为的什么？”
    “钱啊。”
    女人真是放得开，说得异常直白。
    陈凡被说得哑口无言，“郑一民以前就这样吗？”
    “他以前还是可以的，最近这一半年的才不行了，可能是太放纵了，淘虚了身子。”女人抿了抿嘴唇，又看向陈凡，“你过来不是问这个的吧！”
    “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我想知道专利的事儿。”陈凡开始切入正题了。
    “专利是郑一民叫我帮忙申请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你操持的。”
    “算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女人想了想，“人都是郑一民找的，里头很多事情是我来运作的，就这样。”
    “正常来说这种东西总要一两年才能下来，为什么郑一民那里那么快？”
    “这你还不明白吗？找人了呗！”
    “行贿了？”
    “算，也不算！”
    陈凡皱眉，“我没听懂。”
    “其实后面的流程是怎么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一个姓赵的人帮我们做的，他在上面吃得开，办什么事都容易。”
    “你们给了他多少钱？”
    “没花钱。”
    “没花钱他们能帮你们做事？”
    “这还多亏了郑总的本事。”女人一撇嘴，“赵主任的老婆跟我们郑总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有些特别的友谊，平素里郑总跟赵主任也凑得很近，称兄道弟关系好得很。”
    陈凡哑然失笑，“特别的友谊是啥意思？”
    “特别的友谊是啥意思你还不明白？你什么不明白！”女人白了陈凡一眼。
    “他俩上床了？”
    陈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很显然这是一句废话，但是就这么一句废话陈凡还是忍不住想问。
    这件事很重要，他得弄明白咯！

 第七百四十四章专业捉奸

    “床肯定是上过，还不止一次两次，至于别的什么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莫不清楚。”
    女人看起来也没有替郑一民遮掩的意思，相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不屑的表情，能看得出，这女人对郑一民这种“表面兄弟”的做法也是十分不爽。
    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思忖半晌，“那个专利什么时候下来？”
    “不出意外九十这一两天。”女人说完，看看陈凡，“你想在姓赵的身上做文章？我跟你说，那个人跟我不一样，你可别乱来。”
    “我有我的办法，用不着跟你说吧。”陈凡想了想，问那女人，“把那个姓赵的资料给我，还有他老婆的！”
    “你要他们的资料干什么？”女人有些迟疑。
    “少特么废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陈凡声色俱厉，咬牙切齿露出一副很狰狞的表情，女人吓得不轻，立即不吱声儿了，“你等我。”
    没一会儿，女人翻出几张纸，递给陈凡，“都在上面了。”
    “就当我没来过，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凡看了一眼之后，起身准备走。
    “你就不怕我把你来过的事情告诉郑一民吗？”女人打量着陈凡，忽然问了一句。
    “你这女人，贱是贱了点儿，但是还不蠢！不想死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陈凡说完，伸出手在女人的脸蛋儿上摸了摸，一直把手伸到她的脖子上，顺手掐了一下，力气不大却吓得女人差点儿尿出来。
    陈凡凑近了，在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顺带着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女人的手心里。
    女人有些惊恐地看着陈凡，像是吓得不轻。
    “这是你的好处。”
    陈凡拿出两万块钱，一手拉开女人的浴袍，从胸口的沟壑里塞进去，“别耍花样，要不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陈凡拍拍女人的脸。
    “我不能杀人！”
    女人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很紧张地说，“我绝对不能杀人！”
    “你放心，杀人放火啥的，你不愿意做，我也不愿意做，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我有分寸，你乖乖听话照我的意思办就行了。”
    陈凡开门，风度翩翩地走了。
    空剩下女人坐在沙发上，这身子抖啊抖，抖个不停。
    女人摊开手，手心里一个细小的纸卷儿。
    ——割——
    “老大，就这儿！”孙小妖拿着单子过来了，把车子停在某高档小区的门口儿，车灯熄了，她指着上面对陈凡说，“那女的给的地址就在这里，我已经问过了，住户里两口人，男的是个官儿，五十来岁了，女的三十不到，是个少妇。”
    “行了，我知道了，咱不用管那么多，今天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啥意思？”孙小妖做不解状。
    “我已经打听过了，姓赵的今天晚上值夜班儿，等着！一会儿肯定有好戏看！”
    陈凡说完，裹紧了衣服，把耳机戴上了，反复测试了一下，听见耳机里一个声音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唱歌还是在干什么。
    “你个傻逼。”一听见这动静，陈凡就火大，不用问也知道，这声音是从郑一民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郑一民把车停在小琴秘书的楼下，晃晃悠悠地上去了，一开门进去，俩人立即搂在一起。
    一番云雨，异常迅速，陈凡看看时间，最多也就三五分钟也就完事儿了。
    女人一脸无奈，男人也有些尴尬。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女人问。
    “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男人搓搓脸，起来。
    “自打上次跟白药撕吧一回以后，越来越不行了，要不我吃点药，咱再来一回？”郑一民搂着女人丰腴的身子，有些不死心。
    “你省省吧！有这力气你还是留着找你那小情人去吧。”女人说完，在郑一民的脑门儿上推了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今天是咋了，咋还吃醋了呢？”郑一民也没寻思，心里头挺纳闷儿。
    “我不是吃醋，是想提醒你，咱们两家公司马上就法庭上见了，这么关键的时候，那边可不能马虎了，要我说，趁着现在有时间，你还得去跟那女人见个面，具体的也问问到底哪专利啥时候能真下来，早一天下来了，早一天踏实！”
    “我给赵哥打电话了，说就这几天！”郑一民好像不大想去。
    “上一次就说着几天，要是耽误了，这以后怎么办？”女人看起来比郑一民还着急。
    “你是说，我这劲儿还使得不够？可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再催也就不好了！”郑一民很为难似的。
    “你说话当然不好用了，所以说得找那女人，让那女人出手！老赵就那样儿，耳根子软，就听她老婆的！”女人开始循循善诱了。
    “诶呀，要这么说，今儿还真是个日子，今天赵哥夜班，不在家，白天时候那个谁还给我发短信问我过去不得。”郑一民咂咂嘴，“行吧，毕竟有求于人，看样子今儿不想去也得去了。”
    郑一民咕咚咕咚地把水喝了，“为了咱的公司，今儿豁出去了！上次拿的那个药，还有没有？你给我带一点儿，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再让人看了笑话！”
    “我这儿有！”女人起身，赶紧去抽屉里拿出几个锡纸包装的小药片儿，“这个不能多用，你悠着点儿！”
    “放心吧，放心吧！”郑一民拿着药片儿下楼了，一边下楼一边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没一会儿，有人给陈凡打电话，“郑一民发了一条短信，给那女的，估摸着快到地方了。”
    “嗯，我知道了。”陈凡回了一条，赶紧起来，把掉下来的耳机又戴上了。
    “老大！”
    这边车门一开，张天霸也拉门上车了，“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给你办好了，放心吧，不会出岔子！”
    “那就等着看戏吧！”
    陈凡裹紧身上的衣服，三个人各自戴上耳机，孙小妖抱着一个神秘仪器在在一边等着，“能行吗？”
    “肯定行！”
    没一会儿，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子缓缓地过来，停在了陈凡他们旁边不太远的地方，距离能有七八米，真的是很近了。
    “卧槽，就是他！就是这个车！这是郑一民的车！”张天霸小声说。
    “嗯！”陈凡一摆手，三个人赶紧矮下身子，瞪着眼睛贼溜溜地看着那边。
    “这大晚上的郑一民跑这里来干啥啊？”孙小妖挺纳闷儿，小声问陈凡。
    “还能干啥，偷人老婆！”陈凡说完，淫笑起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一个批着头发戴着口罩看身材还相当不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下来了，紧身黑裤，紧身黑衣，看起来挺浪，挺潮！
    “来了来了！”
    车子里头的三个货赶紧把耳机戴上。
    “反正赵哥也不在，要不我上去得了。”
    是郑一民的声音。
    “小姑子来了，在楼上呢，我等她睡着了才下来的。”
    一个陌生但是挺好听的女人说。
    “我这次来还是想跟你说说我上次拜托你的事儿，你能不能叫你们家那口子快点儿啊，我这儿等着打官司呢！急用！”
    “诶呀，你都催了多少遍了！都答应你就这几天，你急什么！”
    女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这不是心里头有事儿，发虚吗？要不是出事了我也不来催！”
    “行，回头儿我跟他说一下！先别扯那用不着的了，时间紧，咱快点儿吧！”
    女人说着，一欠身，车子晃了一下，“你今天行不行啊？跟你说，扫了老娘的兴，以后你就别想了！”
    “看你说的，今天有准备来的，包满意！”
    郑一民说着，直接凑了过去。
    “嘿嘿。”陈凡仔细听着，没忍住，笑了。
    “嘿嘿。”他又笑了。
    “嘿嘿嘿嘿嘿。”他第三次笑了。
    陈凡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抬起手竖剑指在唇边，小声地念了几句什么，紧跟着，眼睛忽然一睁，虎躯猛震，“嗯！”
    他这一个“嗯”，先上扬，后下挫，随着这一下，车子里激情澎湃的两个人忽然安静了。
    “你咋的了？”女人的声音。

 第七百四十五章暴脾气忍不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咋的了？”是男人的声音。
    “你起开，我咋感觉不对劲呢？”
    “你起开，听见没有？”
    “你慢点儿你慢点儿，别着急……”
    郑一民的声音有点慌。
    “卧槽！不对劲啊？这，这……”
    郑一民的声音透着点怪味儿，他慌了。
    “……”
    一阵沉默。
    “我草你妈你跟我扯什么呢！你这么搞不是要坏事吗？你特么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女人开始骂人了。
    “扯淡！怎么可能！这怎么一回事啊卧槽，我也没遇上过这种情况啊！”郑一民声音很急切，好像比女人更慌。
    车子又是一阵晃动，却是车子里的两个人在忙乱。
    陈凡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这边已经办妥了。”
    对方回了一个数字：“1。”
    “嘿嘿嘿嘿，特么这是咋了？”张天霸他俩拿着耳机听着里面的动静，笑得很猥琐。
    “老子的拿手好戏，专门对付这种奸夫淫妇的。”陈凡冷哼一声，抱着肩膀看热闹，“等着吧，等着看戏。”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姓赵的要是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张天霸咧着嘴小声说。
    “我也想看看。”陈凡也跟着直咧嘴。
    后半夜两点多，一辆车子从远处开来了，车子里的两个人一看来的车子，顿时吓得不敢吱声儿了。
    车子是赵主任的。
    “我的妈呀，他咋回来了？”郑一民吓得魂儿都飞了！
    “我咋知道啊！”女人更慌，“你特么别说这个了，快点儿出去啊！”
    “我特么也想啊！”郑一民身子一动，女人差点儿叫出来，“你特么别动！疼死我了！嘶！”
    “你忍着点儿！”郑一民扶着女人的腰，试图抽身离开。
    “我草你吗！”女人骂人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俩人还死死地箍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赵主任把车子停下了，上楼了，短暂的平静之后车子又剧烈地摇晃起来。
    “小妹，你嫂子呢？”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脸蒙圈地发现卧室里头没有人，自家媳妇不在家。
    “嫂子说她不太舒服啊，一早就睡下了啊！”一个女人起来，揉着眼睛说。
    老赵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十分奇怪，他倒吸一口冷气，转身下楼，拿出手机给媳妇打电话，电话关机，他心觉不妙，脑袋上有点发绿，刚寻思要做些什么，却忽然间发现一个乞丐模样的家伙正在小区门口儿，扒着车窗在往里头看，一边看还一边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诶，你干什么？”老赵低声一喝，以为是有精神病的乞丐在对谁家的车下手，他冲过来指着他，“滚蛋！滚蛋！”
    乞丐吓得赶紧跑了。
    老赵过来，看看那车，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准备上自己的车上，路过车后的时候，忽然发觉不太对劲。
    那车牌号看着有点熟悉呢？
    他背着手回来，一看！
    心说不对呀，这不，这不郑一民的车吗？
    半夜三更的他跑我们家小区门口儿干啥啊？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感觉不好！
    这里头是不是有事儿啊？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看四周的几栋楼，又微微皱眉，看向车里。
    里面有啥看不清楚。
    倒是很安静。
    男人摸摸大肚子，把手机拿出来，调亮led灯往车子里一照！
    里面白花花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正无比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六目相对，死一般地沉默。
    男人脸煞白，他身子一抖，一抖，再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下，捂着心口儿露出极痛苦的表情，足足地坐在地上好几分钟以后，一把将车门拉开，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女人拽了出来！
    郑一民一阵惨嚎，还不敢大声，给女人一带也生生地出来了，“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诶呀我草你轻点儿啊，疼！疼！诶呀！啊！”
    “我草你吗的！郑一民！你们俩干啥呢！你俩干啥呢！！！”男人怒极，批头盖脸对着女人一通暴打，随后腾出手来，又对着郑一民一通暴打，他疯了似的，下手不留情，凶猛着呢！
    俩人捂着脸，分也分不开，躲也躲不了，女人抱着脑袋哇哇大哭，郑一民一个劲儿地尝试着解释，却光着屁股叫老赵越看越上火。
    “赵哥！赵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这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解释你吗！你特么当我是白痴啊！”男人暴怒，发现郑一民跟女人还没分开，怒气攻心对着那不能描述的地方就是一脚！
    郑一民和那女人同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那声音大得，惊天动地！
    陈凡身子一哆嗦，给吓到了！
    那人却没停手，一手拽住女人慌忙拉过来的胳膊，另一只脚卯足了力气猛踹过去！
    “咔！”
    “咔！”
    “咔！”
    ……
    他踹一脚，陈凡就是一哆嗦，连踹好几脚，陈凡都出了一身汗！
    我的妈呀！这得多疼啊，不得疼死啊！
    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正在陈凡吓得一脸是汗的时候，咔吧一声，原本黏连在一起分不开的女人在竭嘶底里的惨嚎声中，分开了！
    此时，这杀猪般的叫声已经引来一片瞩目，原本安静的小区里唰唰唰闪了起来，不少人推开窗户看热闹，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干啥呢大半夜的？”
    “不睡觉了啊！”
    “这一天天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曹！那啥情况！？”
    众人的质疑声很快消失了，探头出来的几个眼睛都直了！
    外面，两个光溜溜没穿衣服的女人正满地打滚儿，郑一民这时候表现出了他的非同凡响，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能起来，他不仅能起来，还在男人的穷追猛打中捂着滋滋冒血的裤裆飞也似地跑了！
    “我的妈呀，这是战士！”
    陈凡没服过谁，这一次是服了，这辈子墙都不服就服他！
    “我的妈呀，跑这么快？！”张天霸惊呆了。
    “我早就跟你说这小子跑得贼快，真特么的，不当运动员都可惜了！”孙小妖上次追了郑一民老远都没追上他，确实说过这话。
    这时候，那姓赵的也不追了，确实追不上，太快！他回来，对着那女人踹了几脚，之后在众目睽睽中抓着那女人的头发把光溜溜的女人拖到了楼上去！
    当天晚上，郑一民那辆价值价值四百多万的奔驰就被愤怒中的赵主任给砸了，那女人在被赵主任一顿暴打之后，也给送到了医院。
    从后半夜两三点钟，到第二天一上午，小区里的人都没干别的，都在议论昨晚的事儿，“诶，你听说昨晚上那个事儿了嘛？”
    “听说了听说了！”
    “诶我没看全，到底是咋回事啊？”
    “好像那谁家的老婆在楼下偷人，被抓了个正着！”
    “这都能抓住？”
    “嗨，也该着巧合，不知道为啥那俩人好了以后就分不开了，卡一起了，当时跑都跑不了，那男人也贼生猛，一同猛踹给踹开了，听说那女人差点儿没死了，不信你到外面看看去，一地血！”
    “我听说那血是那男人流的啊！”
    “诶呀，那谁知道呢！我估摸俩人都流血了！”
    “估计是，估计是！诶呀我的天，谁家这么蛋疼，出了这种事情！”
    “卧槽你不知道啊，就对门那老赵！”
    “老赵？老赵不是个官儿吗？”
    “嗨，说的就是！”
    “诶呀我的天，他那媳妇我还见过呢，贼年轻，贼漂亮！看着就骚！看样子我这眼光还不错，看人很准，哈哈哈！”
    “我还听说前几天有个算命的说老赵头顶发绿呢，现在看不也算得很准嘛！哈哈哈哈哈……”
    陈凡背着手在某医院外面，打听了一下，“大夫！大夫，那女的没事儿吧！”
    “哪个女的？”大夫看起来挺不耐烦。
    “就昨晚送过来的那个女人，大出血那个！”
    “啊！抢救过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安全，可以后可能会有问题，伤得太重！”那大夫说完，上下打量，“话说，那是咋整的啊？挺俊个闺女，咋还能那样呢？咋的家里男人不行养了大狗了？就算鼓捣一起了也不能那么硬来吧！说句不好听的，那不瞎搞嘛！诶，你们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他表哥。”陈凡赶紧打了个哈哈，给大夫递烟，大夫看看，到一边接了过来，“跟你妹子好好说说，别瞎扯！那黄瓜香蕉啥的哪个不顶用啊！非得这么来？”
    “我妹夫不大行，要不不至于。”陈凡摆出一副苦瓜脸。
    “草！”大夫给逗笑了，“真是你表妹啊！”
    “真是，可不是！”陈凡演得还真挺像。
    这边走了以后，陈凡去了另一家医院，“大夫！大夫！昨天晚上那男的咋样了？”
    “哪个男的啊？”大夫同样有些不耐烦。
    “就昨天晚上，那啥出了血，要死要死的那个！”陈凡说得挺含蓄。

 第七百四十六章锁阴咒与还魂尸

    “啊！你说那个呀！暂时死不了，但是后半辈子怕是不行了！”大夫上下打量，轻叹一声，“你他什么人啊？这件事我们是真尽力了，但是……诶呀……”
    大夫一闭上眼睛，表情痛苦。
    他想想那事儿，都不忍心说了。
    人间惨案。
    真是人间惨案。
    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陈凡一丁点儿都不意外，但是他很好奇。
    陈凡这一手之前用过两次，一次用在捉奸龚若兰的时候，另一次用在了大胖和尚和那头猪身上，两次对方都老老实实的，没敢动，可这一次陈凡遇上意外了，这事情的发展叫陈凡有点措手不及，当然了，最让陈凡惊吓的还是赵某人那惊世骇俗的几脚猛踹。
    依着陈凡对禁锢的了解，这几脚能踹开禁锢的威力绝对非同小可。
    当然了，禁锢被打破是自己的失算，强行打破带来的伤痛就更可怕了。
    废了吗？
    八成是废了。
    只是废到了什么程度陈凡很是好奇。
    想到这里，陈凡拉着大夫到一边，递了两包软中华，“大夫，你跟我说说呗，到底伤到了啥程度了？”
    大夫看看陈凡，把烟接过来，这表情看起来和蔼多了，“嗨，那你还问啥啊！伤得不轻，基本上那个家伙就是个废人了！”
    对方把烟揣进兜儿里，“细条条一根儿，殷红如血，就算再高明的手术也救不了他，征得了家里的同意之后，切了。”
    “全切了？”
    “没，还剩下一节儿。”
    “剩多少？”
    “有个一厘米不到吧。”
    大夫说完，轻叹一声，“别的不好说，这以后，怕是要蹲着撒尿了。”
    陈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高高兴兴地跑了，欢乐得都要蹦起来了。
    大夫看得一脸懵逼，心说这是咋回事呢？咋还给他高兴成这样？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他默默脑袋，直咧嘴。
    陈凡这边打听完了，欧阳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欧阳一听说这事儿，当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你说啥？”
    “昨天晚上，就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郑一民去搞那个姓赵的的老婆！结果俩人黏在一起分不开了，让半夜回家取东西的老赵堵了个正着！诶呀我的天，老赵当时就急眼了，上去一通爆打！后来郑一民可算是跑了，那玩意儿却受创甚深，救不了了！听说医院给手术的时候给割下去了，就剩下一丢丢，站着撒尿都是问题！”
    曾诚说得绘声绘色。
    欧阳脸都红了，“咋还出了这事儿了呢？这个节骨眼儿上！”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陈凡干的啊！估摸着这么缺德的事儿也就陈凡那货能干得出来！”曾诚一咧嘴，“话说陈凡这小子可真是有能耐！我当时听说，那奸夫淫妇拴一起了，卡得死死地，说什么都分不开！狗你知道吗？两只狗弄一起分不开，跟那场景差不多，据说老赵把他媳妇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直接把郑一民也拽出来了，想想就觉得疼！”
    “诶呀！”欧阳表情痛苦，都不要意思听下去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可别说了！”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曾诚清清嗓子，“那个老赵，好像是郑一民背后的最大助力！专利的事情能不能顺利下来，全靠他！这个节骨眼儿上俩人闹掰了！后果可想而知！”
    “他那专利拿不到了？”欧阳的立即明白过来，眼里放光。
    “那还要个屁呀！老赵现在整死郑一民的心都有！”
    “那倒是一件好事啊！”
    欧阳开始明白陈凡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寻思寻思，给陈凡打了个电话，“下午一起吃饭啊！”
    公司食堂，楼上单间，陈凡跟欧阳对坐着，欧阳给陈凡倒了一杯酒，“这损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不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有点儿缺德吗？”
    “我怎么缺德了？”陈凡挺不屑，“这叫愿者上钩，是他们自己有问题！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俩要不是勾搭成奸，我想伸手也没有机会啊。”
    陈凡说完，又冷哼一声，“这一次郑一民算是赔大了！等着吧，这几天的就开庭了，打官司的事情就委托给你们了。专利那边我来看，咱各忙各的。”
    “行，没问题！”欧阳抿嘴笑，她看着陈凡那懒洋洋的样子，眼神很温柔。
    她越来越觉得陈凡这家伙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了，本来焦头烂额正为这件事闹心，陈凡一出手，这就一晚上的时间就把事情解决了。
    这叫啥？
    釜底抽薪。
    郑一民绝对想不到算计来算计去，会在这一环上出问题！
    越想越开心，欧阳也笑了，笑得春心荡漾，浪得飞起。
    “陈老板，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啊？怎么就让两个人黏在一起分不开了呢？”欧阳问陈凡，对于这件事她实在是好奇极了。
    “一个很古老的咒术，捉奸用的。”陈凡说着，憨厚一笑，“过去的术士跟现在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居无定所，术士想要生存，需要更高超的手段，尤其是在禁止私斗的规矩出现以前，在古老的时代里只有强大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很多人一辈子追求的终极目标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足够强大。
    怎么做才能变得强大呢？四处游历，求学，可男人们到处学本事，老婆孩子就只能放在家里，女人这东西，总是要呵护的，不管之前多恩爱，一旦冷落了就忍不住会生出一些事来。
    为防止自己的妻子与人私通，一些厉害的术士就会偷偷地置下一些咒语，诅咒那些跟自己的老婆上床的男人锁死在女人的身体里，出不来，我用的方法就是这类法术的一种。”
    “要照你这么说，这类法术还不止一种咯？”欧阳做震惊状，老实说，这样的法术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以前从未听过。
    “当然，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说之前跟我交手过得阴阳家的大人物，安倍晴明，安倍晴明就使用过一个跟我使用的方法相类似的咒术。”
    “安倍晴明的老婆也偷人了嘛？”
    “对呀。”
    陈凡点点头，“据史书上记载，安倍晴明在成名之后，曾经到中国来求学，在唐朝的时候来了中国找到了一个大阴阳师，叫伯道上人，这个人是个道士打扮，道行很高，安倍晴明拜他为师，深造阴阳五行之术，后来学成了，伯道上人送给了安倍晴明一本书，叫《金乌玉兔集》！
    金乌是什么？指的是太阳的化身，三足乌。
    玉兔是什么？月影蟾宫里的捣药仙子，代表的是月亮！
    金乌玉兔合在一起，代表的就是日月。
    而日月在道家理论里被认为是‘四象八卦’中的‘太阴太阳’。
    也就是说，这本书其实就是一本阴阳家的法术秘籍。
    安倍晴明带着书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日夜钻研，不成想，他来中国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妻子梨花已经耐不住寂寞跟安倍晴明的死对头芦屋道满搞在了一起。
    梨花趁着安倍晴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抄写了一份秘籍，交给了芦屋道满！
    照理说这个人得到了秘籍以后就偷偷摸摸地研究呗，不！道满拿到了书以后偏偏找到了晴明，对他说，我最近做梦的时候，梦见了一个仙人，仙人给了我一本书，叫《金乌玉兔集》。
    安倍晴明说，滚犊子吧，不可能！
    不想芦屋道满真的拿出了一个手抄本的《金乌玉兔集》给安倍晴明看。
    安倍大惊失色，这一慌神的工夫被芦屋道满给杀死了。
    后来，安倍晴明那个中国师傅看见了火灾，预测到了安倍晴明的死亡，他千里迢迢地来到日本，找到了安倍晴明的尸骨，用神通将安倍晴明复活，而后，安倍晴明回来，杀死了梨花和芦屋道满。
    据说，他报仇时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陈凡笑了笑，“芦屋道满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法力也十分强大，安倍晴明认为自己明面着跟他对垒，即便能重伤他，也杀不死他。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他趁着芦屋道满跟梨花翻云覆雨的时候，给两个人下了咒，高潮迭起的两个忽然间就卡在一起分不开了，此时二人动弹不得，即便芦屋道满的本事不在安倍晴明之下，到此时也无可奈何。就这样，安倍晴明先提刀砍掉了芦屋道满的人头，让他无法复活，又杀死了梨花，报仇雪恨。而后这个只在传说中才出现过的看起来有些荒唐的禁术就一直广为流传，因为知道这个术的人很少，所以不能辨别真假。但是我推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是有的，因为故事里的还魂尸和锁阴咒在我所在的门派里都是存在的，那个故事里出现过的伯道上人也确有其人，算起来，这个人跟我们鬼门鬼术还有莫大联系……”
    “鬼门鬼术。”
    欧阳看陈凡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有点想笑，她其实根本就不相信陈凡是一个有神通的人，也根本不相信法术的存在，在欧阳看来，陈凡这家伙更像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骗子，又或者说，他是个神棍。

 第七百四十七章林雪

    “怎么，不信啊。”
    陈凡看出来这个女人眼里带着一抹不屑，也不怎么生气。
    一个骗子被人当成骗子，往往会暴跳如雷。
    一个有真本事的人被人当成骗子，却往往不怎么介意。
    既然在潜意识里欧阳把自己当成一个神棍，那自己就索性神叨一会儿呗，这时间真真假假的事情多了，无所谓。
    陈凡跟欧阳吃了一顿饭，也顺带着跟陈凡闲扯了一阵，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没一会儿陈凡接了个电话，也就走了。
    临走之前陈凡对欧阳说，“打官司的事儿可是交给你了，咱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呵，你放心吧！这点事要是我都解决不了，以后就不在外面混了。”
    欧阳抱着肩膀，笑吟吟地送陈凡出门。
    陈凡真的走了，刚走就上了警车，公安局的人又接到了美惠子的线索，要找陈凡去抓人了。
    照理说抓人这事儿跟陈凡没啥关系，但是没办法，大家见识过上一次的事情，心里发虚，没陈凡在还真的不大敢动手。
    毕竟他们能指望上的可以对付那种有奇怪的本事的人就只有一个。
    只有陈凡这一个。
    “我说老哥，你有确定的消息吗就把我叫来了，我这反反复复地都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扑空，没有人！虽说警民合作都是应该的，但是你老这么弄也真的影响我做生意啊！出来混都是来赚钱的，你这不耽误我事儿嘛！”
    陈凡坐在车后面，一面跟小姐姐发着短信打情骂俏，一边对王局长吐苦水。
    “扯淡！要是把人抓住了，就没那么多事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就是出工不出力！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算要帮我们把美惠子抓到！”
    王局长也不是傻子，看出陈凡这懒散态度有问题了。
    “嘿嘿。”
    陈凡笑了，笑得还挺猥琐，“不是我跟你来虚的，我说我的那个王局，有些事差不多就得了，就算我把美惠子抓了，你能把她怎么的是咋的？我们是有证据说美惠子下了阴招害死了那女的，但是鬼神之事能写在报告上吗？适用于法律吗？你抓了人也得放，何苦呢！”
    “那就让她逍遥法外了？明知道她做了坏事却当看不见，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你当我这警察是吃干饭的？”王局长挺生气，转头对陈凡说，“我也不跟你扯那用不着的！实话说了吧！今天说什么我也得把美惠子给逮住，到底咋回事审审就知道了！另外我可听说了，美惠子那女人跟你有些大仇，背地里正捉摸着知道怎么弄死你呢！你咋的？你不怕啊！”
    “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几啊？”陈凡冷笑。“就算她想吃了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一副好牙口儿！兄弟我自认为压得住她，根本不怕！”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不过你们就不一样了，把她逼急了，她可能会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哼！别吓唬我！我才不怕呢！”王局长杀气腾腾地说，“我都打听好了，人说警局这种地方，杀气重，邪祟妖魔一般都不敢靠近，我就不信她能冲到警局来算计我！”
    “刑杀之地，杀气自然重些，可你这套说辞只对那些怨灵恶鬼有效，如果不是这类东西，便不受影响了。”陈凡打了个哈欠，“阴阳家的式神里，只有一小部分是纯粹的鬼，就比如上一次我们遇见的那个水妖，那个就不是正经的鬼，半妖半鬼，算是鬼的变种。”
    “那我也不怕！”王局长看起来有些局促，却故作镇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它干啥！”
    “厉害了。”陈凡龇着大牙像是有意挖苦他，“跟你说这一次别折腾得太晚！我老婆跟我说了，晚上给我做好吃的！要是再一弄弄到后半夜，我也撂挑子不干了！”
    “诶呀，行了行了行了，你看你，求你办点事就那么难呢！”王局长说完，一侧头，看外面有人围着现场，不由得有些诧异，“哟？怎么这么多人呢？”
    “不是你们警方的人吗？”
    陈凡也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是警方的人，我看看去，之前没接到通知啊。”
    王局长开门下车。
    没一会儿王局长过来了，拉开车门对陈凡说，“诶！出事了出事了！”
    “出啥事情了？”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点意外，那叫美惠子的女人受了伤，送医院去了。”王局长说完，把陈凡拉出来，“这件事有点麻烦，1057调查局的人过来接手了！那个谁听说你也在，说要跟你见一面！”
    “1057调查局的？”陈凡一阵头大，可王局长都这么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好久不见啊，还好吗？”说话的是苏欣，还是那么黑，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在苏欣身边，一个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的女人抱着肩膀站着，听了这话也转过头来。
    这是一个女人。
    身形高挑，也算前凸后翘，短头垂在耳边，左边的耳朵上有一个耳钉，她细眉大眼，单眼皮，但是睫毛很长，微尖的下巴小巧的嘴唇，脸型不窄，却又有个锥子形的下巴，那眼睛就更特别了，青白眼色，瞳孔深邃。
    她瞥了陈凡一眼，陈凡也正好转头看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陈凡看见那女人的眸子闪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不怎么明显，可陈凡能确定，方才的一瞬间，这女人开阴眼看了自己一下。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的头儿，林雪。”苏欣过来给陈凡介绍。
    随后对林雪说，“他就是陈凡。”
    “哦……”女人做恍然大悟状，把皮手套戴上，转身走了。
    陈凡刚想跟她握握手套个近乎，却忽然被人晾在一边，他咧着嘴，内心里觉得十分尴尬。
    “这女的谁啊？屌屌的！”
    陈凡掐着腰没好气地问苏欣。
    “她跟你一样，是个怪人，跟你不同的是，人家是名门之后，道家玄门的嫡派传人。”
    “她是个道姑吗？”陈凡挑眉，又看了那女人一眼。
    “白佩炎你知道吗？”苏欣翻了下眼睛，也抱着肩膀，“白佩炎的养女！”
    “哪个白佩炎？”
    “你应该知道的！”
    陈凡寻思寻思，不做声了，“这种人也能混在你们的组织里吗？”
    “像她这样的人，在我们的组织里有几个，都跟你说过了，考虑到组织的特殊性，我们需要一些奇人异士。”
    “看了眼界了。”陈凡嘀咕着，从兜儿里拿出一根从警局偷出来的香蕉，剥开了咬一口，转身去跟王局长他们一起去参观现场了。
    “从哪儿弄的香蕉啊？”王局长看陈凡鼓着腮帮在吃，一脸懵逼。
    “道儿上捡的。”陈凡没好意思说实话。
    “我看着像我买的那个呢？”王局长很敏感地说。
    “可能长得像吧。”陈凡把香蕉吃完了，甩着香蕉皮进了屋儿。
    陈凡也没什么事，基本上就是个闲人，他溜溜达达地在现场转了一阵子，这目光却始终若即若离地在这个叫林雪的女人的身上，陈凡总觉得这女人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王局长看陈凡老往人家的身上瞄，还以为陈凡惦记上人家了。
    王局长走过来，对陈凡说，“别看了！人家从小就奉了道，一辈子不婚不嫁，虽然看起来跟寻常的女人没多大区别，实际上是道姑，出家人。再说了，你一个有老婆的人老往人家的身上瞄，像什么！”
    王局长说完，也朝着女人的身后看了看，盯着大屁股瞅了瞅，心说，这小妞儿还真不错，怪不得陈凡看得那么出神。
    “他是个男的。”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对王局长说。
    “啥？”
    王局长吓一跳。
    “信不信由你。”
    陈凡说完，溜溜达达地走了。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局长彻底纳闷儿了。
    “这天底下有一种人，从生下来开始就不男不女，我们叫这种人天阉，也就是天生的太监的意思，这种人生而异相，有与生俱来的阴阳眼，方才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结印，也没有催动咒语，几乎是什么都没做就能开眼看我，这叫我十分奇怪，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我说他怎么有这么大的神通呢。”
    陈凡说完，把手放在嘴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不信我们打个赌，这哥们儿没有蛋蛋你信不信？”
    “你确定？”王局长嘴角抽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雪。
    林雪手里拿着相机，对着墙壁上一道黑影拍照片，拍完了以后走过来，撩起眼皮掐腰看着陈凡，“你特么才是天阉！老娘是女的！”
    王局长瞬间就尴尬了，心说我的天，难道我们小声嘀咕都给她听见了？这就尴尬了。
    他看陈凡，那意思现在咋整？
    陈凡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在意，上下打量之后，忽地一撇嘴，“别扯了！我不信！”
    说完这话，也不搭理女人那要杀人的目光，陈凡手揣兜儿吹着小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了。
    “雪儿，别冲动。”内心里，一个声音对她说。
    林雪转头，不再言语。

 第七百四十八章佛光

    陈凡走到一边，忽然站定身形，他一转头，看向一边穿制服的小伙子，那人也恰好正在看他。
    在陈凡回头的一刹那，小伙子低头走向一边。
    陈凡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不肯放过。
    “我说你怎么一回事？”王局长有点为陈凡方才的失礼恼火了，过来问陈凡。
    “咱还是离开这里吧，是非之地。”
    陈凡拉了王局长一下，不由分说就往外走，他走走停停，还在看那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可对方却像是故意回避似的，一直没有回头。
    “姐！姐！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陈凡冲回家，一把抓住小姐姐的肩膀，眼巴巴地看着小辣椒。
    小姐姐圆睁着眼镜，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凡，看表情十足地有些好奇，“怎么了？忽然间这么激动！”
    “你听我说，我今天看见一个警察模样的家伙，很古怪！”陈凡用手一比划，支吾了半天才想明白应该怎么说，“那个人的背后，有一个圈儿，就在后脑勺的位置！后脑勺后面。”
    陈凡指着自己的后脑的位置，“一个圈儿，略微地泛着光晕，我开眼看的时候看到的！可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
    小姐姐脸色微变，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在这个位置？”
    “嗯！”
    “有多大？”
    “脸盆那么大！”
    小姐姐一时有些沉默。
    “他会不会跟你一样，也是咱鬼门的法主啊？”
    陈凡记得小姐姐练功的时候，脑袋后面也会出现一个带光晕的圈圈，就像是笔画里菩萨脑后的佛光似的东西！而且，那个人脑后的光晕跟小姐姐的类似，陈凡先入为主地认为，既然脑后出现了同样的东西，那就证明那个人可能跟小姐姐的情况类似，亦或是有些特别的联系！
    可相比于陈凡的激动，小姐姐却显得淡定多了，小姐姐抿嘴坏笑，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看错了呢！”陈凡眼巴巴地跟过来，“真的！我多看了两眼！确定不会错！你也知道的，自从我这眼球换了以后，能看到东西比以前开眼的时候多了些！我特意多看几次！”
    陈凡指着自己的眼球信誓旦旦地对小姐姐讲。
    这话说得没错，自打陈凡的眼睛毁坏了以后，经过一段漫长的黑暗，陈凡的身体里似乎发成了某种变化，又或者说，是那对猫眼睛原本就跟正常人的眼睛有不同，现如今同样是掐诀念咒开阴眼，陈凡能看到的东西确实比以前多了，就比如，魂火。
    老人们都传说，说人的肩头有三把火，人活得越好，火焰就越旺盛，三把火烧得厉害的，妖魔邪祟不敢上前，反倒是病怏怏的人火焰衰弱，最容易惹上那种邪门的东西。
    有人管这东西叫三昧真火，两肩各有一把，头顶一把。
    火焰分成三种颜色，福火红，禄火青，寿火黄。
    可实际上，这并不是所谓的三昧真火，它有自己的名字，叫魂火。
    按照《鬼符经》的记载，人的身体里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先天的传承，分为阴神、阳神、元神。
    道家修炼阳神，死后飞升，阳神出窍，最后变成了所谓的神仙。
    鬼术师修炼的是阴神，化阳神为阴神，积聚鬼脉，最后修得重甲不透，超脱生死不入轮回。
    然而这是两个极端，一个极阴，一个极阳，二者调和，为元神，但元神几乎是没有办法修炼的，因为阴阳相克相消，如果同时修炼这两种就会原地踏步，没有进境，所以修炼阳神和修炼阴神的人的状况完全不同，修炼阴神的，修到比较高的层次以后，三道魂火都是青色或者是比较接近青色的，与阴神相对应。
    修炼阳神到一定境界的，三道魂火都是红色的，与阳神相对应。
    陈凡见过的能算得上是好手的人里，有三个人比较特别，分别是黄龙道长、美惠子和白川。
    黄龙道长修习的道家纯阳之数，虽然境界不高，却已经修得两红一黄。
    美惠子修的是阴阳家的秘法，境界也不算太高，两青一黄。
    至于白川就跟别人不大一样，白川的魂火是三道青色火焰，明显是修炼的阴神。
    阴阳家顾名思义，修炼的路径也分阴阳两派，美惠子跟白川都是修炼阴神的，由此看他们的师傅应该也是这一派，这是三个比较明显的。
    有明显的就有不明显的，比如说小姐姐，陈凡开眼看小姐姐，看不到小姐姐身上有明显的魂火的痕迹，他能看得到的就是小姐姐脑后淡淡的光晕。
    那就像是漾动的水汽盘踞成的一面镜子，在小姐姐脑后，那东西是透明的，但是微微地泛着水波儿，在黑夜里小姐姐默坐练功，那个光圈儿就会闪烁出淡淡的光晕，光晕四周有火焰环绕，看起来很多，却一时数不清多少，同样的情况陈凡也看过一次，那一次陈凡看到的是萧琳儿转生时出现过得场景，也是火焰环绕脑后，跟小姐姐类似。
    但是那次的情况特殊，以至于陈凡不能确定是所有修炼雪域神宫的法术的人都有这样的情形还是小姐姐跟萧琳儿同有的某种特征，总之那模样很奇怪，让陈凡很担心。
    如今更担心的情形出现了，陈凡又看见了一个类似的家伙，而这一次，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警察！一个小警察！
    这怎么一回事？
    因为《鬼符经》里没有相关的描述，或者是相关的描述可能存在于失去了的残页里，陈凡已经没办法从书页上去印证这件事情了，他只能求助于貌似无所不知的小姐姐，可小姐姐听了陈凡的话以后，打了个哈哈，明显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这就更让陈凡觉得奇怪了。
    “小辣椒！我是不是你老公啊？”陈凡看小姐姐是想回避，开始冲上去软磨硬泡了，小姐姐耐不住他的纠缠，最终还是松了口，“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脑后出现的光晕，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一个人必然出现的情形。”
    小姐姐说着，让陈凡坐下，“三魂七魄，是与生俱来的状态，人修炼得厉害了，就魂魄就不会分散，转而凝聚在一起，浑然一块！这时候三道魂火就会消失，转而变成这个样子。”
    小姐姐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等你的境界达到了，你也会这样的。”
    “找你这么说，出现这个东西的人就都是境界很高的人咯？”陈凡眨眨眼。
    “于鬼门之内来说，最少也要九重鬼脉以上的人才会有可能。”小姐姐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
    陈凡摸着下巴，不由得皱眉起来，心说这不对劲啊，虽然警局里头卧虎藏龙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可依着陈凡的了解，这人世间能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应该是凤毛麟角了，到现在陈凡能知道的已经超过这个境界的人都不到十个！这怎么忽然就冒出一个小警察，就有那么大的能耐了？还振振是深藏不露吗？
    “也不都是修炼之后得来的，有些人先天就有。”小姐姐竖起手指，对陈凡说。
    陈凡一愣。
    “确实有一些人从降生之初就有这样的情形出现，比如说佛经里说的燃灯古佛，相传燃灯古佛降生的时候，室内如昼， 光亮夺目，不仅仅是他，大凡是天上的星宿或是什么金刚菩萨的降而为人，都会有类似的情况，只是大部分人肉眼凡胎分辨不得。”
    小姐姐说完，又笑了笑，“包括你自己，也是。”
    “我？”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回头看看，“你是说我也是那样的？”
    “嗯。”小姐姐点头，“只不过你自己看不到罢了。”
    “要这么说，我今天还真是遇上大人物了！如果那个人也是什么神仙菩萨一类的东西转世的话，那他日后岂不是前途无量？”陈凡蓦地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什么机遇了，好有点小激动，“我是不是应该去结交他一下啊？万一以后成了大人物呢？”
    “你呀。”小姐姐抿嘴笑，“就算他上辈子是厉害人物，这辈子也不一定就会飞黄腾达，事在人为嘛，很多事情不是生来注定的。”
    小姐姐说完，扶了两下裙子，侧身坐在一边，“来，给姐捏捏肩膀。”
    陈凡过来，给小姐姐捏着肩膀，“还真是奇了，当时吓我一跳，我以为我遇上神仙了呢！”
    “说不定就是神仙呢。”小姐姐抿嘴笑。
    陈凡瞪大眼睛，“还真有神仙啊！要是遇上神仙了我是不是得跪下来磕个头啥的？”
    “看你那点出息！”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就算是遇上神仙了，也没必要害怕，不是每个神仙都那么厉害的，你知道百鬼图上为什么分成好几个等级吗？就是因为罪恶的程度有不同，就比如说姐姐我，想当年杀尽千万人，罪恶滔天，到最后也只落在了百鬼图上的第二等。”
    “可我好像是第一等。”陈凡也纳闷儿了，有点诧异地看向她，“为啥另外几个却是第一等的？”

 第七百四十九章弑神之人

    “因为罪孽不同。”
    小姐姐顿了顿，露出一个甜笑，“百鬼图上的第一等的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亦或是说是一个共同的罪名。”
    “什么罪名？”陈凡捏着小姐姐的肩膀。
    小姐姐沉吟半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弑神。”
    “把神仙给杀了？”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心说我的乖乖，还有这么猛的妖孽吗？
    小姐姐点了点头，“《百鬼图》上头一等的十几个，都是弑神之人，你或许听说过的有蚩尤、共工、刑天、飞廉等十个，并称为上古十大魔神，原本《百鬼图》中最顶尖的十个就是他们十个，其余再厉害也只列为二等，可后来出现了几个实在叫人生怕的厉害人物，最终还是被人增补进去了，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前身，那个……”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那个蛋。”
    陈凡给说得内心激动，颇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可小姐姐这一个“蛋”字出来，陈凡立即就憋了，“咱能不能不说蛋的事儿！”
    小姐姐吐吐舌头，做调皮状，“本来嘛，一个蛋！”
    “再说办了你！”陈凡在小姐姐的耳边亲了一下，半是宠溺半是威胁地说。
    “其实神与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境界不同而已，世人膜拜的神仙都是他们想象中的神仙，并不是真的神仙，就像是你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世人拜的菩萨都是心中的菩萨，而不是菩萨本身，如果他们知道真正的神是个什么样儿，可能就不会再像现在那样相信他们了。”
    小姐姐说完，转头看着陈凡，“在妖魔化的社会了，没有法律，也没有明确的道德准绳，弱肉强食之下保持着固有的平衡，所谓的神，根本上来说就是强者之间达成的某种默契和固有联盟，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制定秩序，对不遵守的人采取暴力镇压，不被他们认可的同族会被他们无情打压并且打上妖魔的烙印，生生世世不能翻身，这便是所谓的天道。”
    陈凡看小姐姐说得一本正经，总觉得有些惊讶，小姐姐看陈凡眼神怪怪的，轻叹一声，“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诶！你过分了！”陈凡看小姐姐有意挖苦他，有些生气地把手伸到小姐姐的胸前抓了一下，小姐姐一声嘤咛抓住陈凡的大爪子，回头一口咬向陈凡。
    陈凡赶忙躲闪，还是给咬在了下巴上，他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松手，不想小姐姐身子一涨将他扑在身下，两人伸手一阵比划，不知不觉间又嬉皮笑脸地闹在一处了。
    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两个闹得香汗淋漓的人抱在一起，温柔而甜腻地亲吻着。
    小姐姐软塌塌地爬在陈凡的身上，搂着陈凡的脖子，任由陈凡那罪恶滔天的大爪子从自己的大白腿上来来回回，羞答答地缩在陈凡的怀里，也不抗拒。
    陈凡把玩着小姐姐那日渐丰腴的身子，享受极了，他温柔而熟练地亲吻着这只属于自己的女人，从嘴唇到脖颈，从胸前到肩膀，无比贪婪地沉浸在女人的怀抱里，一时一刻都不想放松自己。
    “嗯~”
    陈凡不理会小姐姐的抗拒强行缩进被窝里的时候，女人嘤咛一声，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她赶紧拉起被子，遮住那通红的小脸儿，虽是十足地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微张着小嘴儿忍不住地发出阵阵娇喘。
    终于，她忍不住了，推开陈凡一翻身，异常乖巧地翘起小屁股摆出一副十分期待的小模样，陈凡舔舔嘴唇，看得心中欢喜，他凑在小姐姐耳边，在那娇俏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叫老公！”
    “才不要！”小姐姐抱着枕头傲娇起来。
    “哼，不叫的话以后不跟你好了！”
    陈凡半威胁地冷哼一声。
    小姐姐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陈凡，又咬咬嘴唇，老老实实地趴下了。
    “不叫！不叫！就不叫！”
    “你呀！”
    陈凡笑了，两只手抓在小姐姐手背上，将她的小爪子包在手心里。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来的时候，小姐姐的身子一紧，本能地颤抖起来。
    她似极痛苦地张开小嘴儿，哆嗦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叫人莫名其妙的话，“好烫……”
    “他好像发现你了。”
    就在两个人翻云覆雨玩儿得兴起的时候，黑暗里一声叹息，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隐藏在某居民楼一间居所的角落里。
    “早晚的事。”说话的是一个穿制服的警察，他把帽子摘下来，顺带着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他撩起眼皮盯着面前的镜子，多了好半天才轻轻地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屋子里没有亮灯，只看见他乌黑的眸子，和一张苍白的脸。
    ——割——
    第二天一早，小蛮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起来的时候，正看见主人房间里陈凡正掐着腰指着被单对小姐姐嚷嚷呢，“来来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挺大人不知羞，咋还尿床呢！”
    “你才尿床呢！”小姐姐原就面子薄，一听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举着枕头朝陈凡一通猛砸，“臭不要脸的家伙，做了坏事还卖乖！看我不打死你！”
    “本来就是嘛！不是你干的难道是我干的吗？”陈凡缩着肩膀咔咔笑，一边跑一边说。
    “你还讲！”
    越说小姐姐越不好意思，真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臭嘴。
    俩人楼上楼下地打闹个不停，蹿蹦跳跃个个都灵活得像个猴子事儿。
    小蛮看得直尴尬。
    “挺大的人，一点儿都不稳重！”
    小蛮对着镜子刷牙，一阵嘀咕。
    “好小。”
    小蛮一阵气馁。
    出去看看小姐姐那前凸后翘的身子，愈发地觉得失落了。
    在小蛮看来，前凸后翘呼之欲出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样子嘛！
    小蛮在镜子前面发愁，小姐姐却也有点上火，女人托着自己的大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侧身，又看看那臀线侧映的屁股，虽然觉得前凸后翘十分满意，可满意之余又平添了几分烦恼。
    看着虽然好看，可终究有些累赘，要是再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以后就真的成了只能看不能打的花瓶了！
    越想越生气，小姐姐回过头来怒目而视，那凶巴巴的眼神看得陈凡一哆嗦，而后略显无辜地一皱眉，“咋，咋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小姐姐抓着自己的大胸，面向陈凡。
    “嗯？”陈凡挠挠头，觉得莫名其妙。
    小姐姐也不好意思说得更明白，毕竟陈凡这没羞没臊的事情做得实在太多了，她轻叹一声，别的不怨，只怨自己命苦！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臭流氓了呢！
    把人家都给带坏了！
    小姐姐寻思寻思昨晚发生的事，耳根子发热，赶紧捂住脸。
    “啪！”
    这边儿还没过劲儿呢，陈凡过来反手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大屁股，真羞耻！”
    小姐姐瞪大眼睛，像是给陈凡这话惊到了，她微张着小嘴儿看向陈凡，陈凡却贼笑着跑多远，早就不给她一脚踹过来的机会了！
    “谁娶了这样的女人，准得少活五十年！”拿到小姐姐的照片的时候，欧阳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之前就听说陈凡的媳妇长得艳压群芳，可看到照片的时候还是给惊得目瞪口呆，那起于脸颊胜于身材的盲目自信也随之消散，顿时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就矮了几分。
    “您也别这么说，这世界上长得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要都跟这样的比，这天底下的女人都得自杀去！要我说，还是老板你长得最耐看！这女人算啥，充其量就是个花瓶儿，您就不一样了，有长相有身材有气质，而且事业有成，头脑灵光，作为一个闻名省内的青年女企业家，您的魅力可不止在脸蛋儿身材上！”
    曾诚在一边看欧阳有点儿自怨自艾的趋势，开始拍马屁了。
    欧阳一撇嘴，虽明知道这话是在奉承自己，可还是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这话她爱听，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听着觉得舒坦。
    “你说我跟吴一红谁长的好看？”欧阳忽然问了一句看似突兀的话。
    曾诚想了想，“吴一红不如您长的好看。”
    “为啥？”欧阳挑眉。
    “恕我直言，吴一红长相上不比您差，但是还是输在气质上，虽然吴一红也是远近闻名的女强人，可她毕竟是在社会上混的，脂粉气比较重，又带着一点江湖气，说不好听点儿，那感觉有点俗媚。而您不一样，这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简单直白地说，您啊，比她正派！端庄！”
    “拉倒吧，不爱听你瞎说！”欧阳抿嘴笑，嘴上说不爱听，心里却高兴得像是开了花儿似的，“说说法院那边的事情吧！这官司到底怎么样，能打赢不？”
    “能！肯定能！我刚从法务部回来，律师说了，九成把握，但是需要我们提供一些证据，最好能证明一下那个方子是陈凡先生祖传的东西！”
    “证据？”欧阳想了想，“这还真得跟陈凡商量一下才行，不知道他有没有证据。”

 第七百五十章家传的古书

    “证据？我自然有证据！”
    陈凡一听说欧阳想让自己拿出证据，笑了笑，斜坐在欧阳办公室新添置的沙发上。
    他躺在那里，懒洋洋的，“我的秘方都是祖传的，秘方就记载在一本家传的古书之中，要是庭审的时候想要我出示证据，我可以拿出来给法官看，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适当地拿出一两页给他们看。”
    “家传的古书。”欧阳看起来很是有兴趣，眼睛里放光，“既然你手里有这样的秘籍，为什么不拿出来让我看看呢？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不瞒你说，书在我们家小辣椒手里，里面的内容也涉及到了很多独门秘法，恕我直言，那东西还真不方便给外人看！”
    “切，小气！”欧阳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不给看就不给看，庭审的时候你带着就好了，法庭上讲证据的！”
    “嗯。”陈凡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庭审如期开始，陈凡作为被告出现在法庭上，跟料想得不错，郑一民跟那个谁的奸情被撞破以后，那姓赵的果然没把专利拿下来，正相反，陈凡找机会私底下给他见了个面，两个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暂时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助郑一民打上一场翻身仗，郑一民输定了。
    两个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剑地斗了一天，几次休庭之后，很快有了结果，在陈凡拿出《鬼符经》力证这药方是祖传的以后，陪审团的观点很一致地朝着陈凡这边倾斜，再加上有之前的合同过依托，很快事实就澄清了。
    陈凡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随后联合四方集团反诉郑一民的公司，理由有两个：违约和商业欺诈。
    这件事不用陈凡操心，恨不得郑一民倾家荡产的欧阳可以全权处理，陈凡出了法庭以后见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多记者，挨不过，便接受了采访透露了一些庭审的细节，等这边忙活完了，天都快黑了。
    陈凡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见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看起来能有五十来岁，脸上有皱纹，又老，又肥，又丑，看精神头儿真的不是特别好，这也跟最近遇上了那件事不无关系。
    “你来啦。”对方已经在这边等了很久了，看陈凡过来一脸疲惫地问候了一句。
    “搞定了，多谢您的配合。”陈凡从口袋里拿出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
    “我不是为了钱才帮你的，再说了，其实我也没帮你。”胖子长叹一声。
    “你能不帮他，就算是在帮我了，退一万步说，除了这事儿怎么的也叫你难堪了，算兄弟赔个不是！”陈凡还是会做人的，知道这事儿瞒不住，能想出那么损的主意而且有本事让那对奸夫淫妇分不开的人世界上不止他一个，可眼下却没有别人！陈凡虽然没有说，对方也没有点破，可只要仔细一盘算一打听，大家都能想明白这事儿是谁在背后下的手。
    胖子想了想，把钱拿起来扔进包儿里，看起来算是接受了陈凡的道歉。
    自己的老婆被人搞了，他上火。
    两个人被自己撞见了，他上火。
    大庭广众的让人看了戏，他更上火。
    说他一点不怪陈凡那是扯淡，只是他是一个明白人，陈凡做的这些事确实有点损，有点缺德，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的老婆要是不跟郑一民有一腿，也不至于着了陈凡的道儿。
    现如今陈凡主动来道歉了，还挺诚恳，他寻思寻思反正也不能拿陈凡怎么样，索性收了钱。
    “这一次郑一民算是完蛋了，只要我们下一步胜诉了，他的公司基本就完蛋了，加上您那几脚下去，这小子后半辈子就算是个残废了，他这一次也是够惨的。”
    陈凡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笑。
    这一次郑一民真的够惨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要说以前他是不怎么行，那以后就彻底不行了，钱没了，人也不行了，男人这一辈子遇上的最麻烦的两件事他一样没少，换成谁遇上了都得崩溃不可！
    “不行！我得让他死！ ”胖子恶狠狠地说，说话的时候眼里冒火。
    “你别乱来，金玉不跟瓦片碰，不值得！”陈凡在一边规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胖子沉默。
    “那娘们儿我还得好好收拾她！”胖子又想起自己那败家媳妇来了。
    陈凡想了想，对胖子说，“你打算离婚吗？”
    “离婚？离婚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胖子看起来是一个报复心很重的人，现在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让那女人好。
    “你要是不想离婚，就好好对她吧，我给你出个主意。”陈凡说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给她下个咒，以后除了你，谁都不能碰她！不仅人不行，黄瓜茄子也不行。”
    胖子抬头看了陈凡一眼，一咧嘴，“真能这样？”
    “嗯。”陈凡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像之前约好了的，我也想申请两个专利。”陈凡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也有了版权意识了。
    胖子寻思寻思，点了点头，“不过上下打点，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这个钱你得自己掏！”
    “要多少？”陈凡也是意料之中。
    “怎么的也得二三十万吧。”胖子说。
    “行，没问题，我给你五十万，帮我办妥了我另有重谢！”陈凡刚从欧阳那里拿了一笔钱，现在手头还算阔绰。
    胖子见陈凡行事也算磊落，当即点了点头。
    当晚，陈凡跟胖子一起回了家，见了那个女人，陈凡叫胖子把女人摁住了，在女人的小腹上画了一道符咒，符咒是用一种红色的药水儿写的，写完了没多会儿就不见了，陈凡对胖子说，“以后，除了你以外的人，不管是谁碰了他，都会跟上一次一样锁住！你放心，我这个咒毒得很，除非那玩意儿不想要了，要不然是没有办法用外力强行解开的！”
    陈凡说完，看看那女人，女人哭咧咧的，还算老实。
    “这个咒能管多久？”胖子问陈凡。
    “十年。”陈凡用手比了一个“十”。
    胖子挺满意，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客气。”
    两个人一起出去了，去外面喝酒了。
    男人之间总是很容易套近乎的，几杯酒下肚，话题就打开了，胖子喝得有点多，喝多了就一直哭，陈凡安慰了他几句之后挺感慨的。
    老婆在外面偷人，在别人身上发生的时候陈凡也不觉得有啥，他跟孙雅馨嘿嘿嘿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啥负罪感，可现在寻思寻思，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怕是比他还闹心呢。
    不幸的是跟陈凡搞过得女人里有一多半都有这样的潜质。
    幸运的是陈凡压根儿就没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妞儿。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陈凡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动感情了，在陈凡心里，老婆只有一个，那就是家里那只小辣椒。
    其它人，包括李小军在陈凡眼里也只能算是多少有些偏爱的玩物罢了。你不辜负我，我也不辜负你，你要是再外面有了人，咱好聚好散，也没啥。
    反正该干的都干过了，该爽的也也一样不落，怎么算陈凡也不觉得自己亏什么。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在玩弄她们的时候陈凡在心底里也不大瞧得起她们，在陈凡看来，跟自己上过场的那些女人里没几个是正经人，骚浪贱，样样都有，她们怀揣着各种目的投怀送抱，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势，还有的贪图的是身体上的愉悦和快感。
    要说真感情，或许也有，但是不多。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凡做完了这些以后也没寄希望于那个妞儿改邪归正，只是这话不好乱讲，讲多了也只是给这位赵哥添堵罢了。
    事实也证明了陈凡的想法，在此之后，那女人老实了大半年，后来伤养好了，又开始浪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她在一次同学会上又擦枪走火了，跟一个当年 好过如今事业有成的男同学出去开了房，两个人一拍即合，合上了就又分不开了！
    这一次女人又被抓到了，被一阵毒打，之后两个人终究还是离婚了，当然这是后话。
    胖子现在最恨得人其实还是郑一民，而郑一民最恨的人是陈凡，没几天法院开庭了，明知道官司打不赢的郑一民在穷困交加再加上彻底被废的精神压力的双重打击下最终还是走上了绝路，他自杀了。
    据说死的时候割开了自己的额头和肚皮，刻上了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额度诅咒，他的诅咒，是诅咒给陈凡和陈凡的两个帮凶的。
    男人死了以后，第七天，怨气不散的他化作厉鬼冲到了陈凡的家里，他第一个就是来找陈凡的，因为他最恨得就是陈凡，朝思夜想都是要找陈凡报仇！
    可惜的是，怨气深重的他还没进屋就遇上了闲着没事儿在院子里撒欢儿的小六子，准确地说不只是小六子，还有小六子那五个哥哥！

 第七百五十一章冻疮

    当晚无话，等第二天早上陈凡起来的时候，郑一民已经被六个小家伙撕胳膊扯腿地分干净了！
    吃光了！
    灰都不剩了！
    陈凡出来扔垃圾，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院子里若隐若现的一点阴气，他转了一圈儿，没怎么介意，全然当成了孤魂野鬼过来凑热闹，真真地没放在心上。
    郑一民或许想不到，弱肉强食的地下世界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凶险，这里没有纲纪，没有法度，有的是对强者的绝对服从和对生的无限憧憬与向往。
    陈凡蹲在外面，在角落里偷偷地点了一支烟，顺手拿起来外面送来的报纸翻了一下，不出意料，自己又上报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凡竟然成了报纸上的常客，尤其是在娱乐版块儿更是经常出现，要说曝光率，现在的陈凡已经超过了最会炒作的黄龙道长成了新闻界的知名人物了。
    在陈凡拿着报纸看的时候，也有人跟他在做同样的事情，几十公里以外，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报纸喝豆汁儿，手一翻看见报纸上陈凡手拿《鬼符经》跟人说话的情形时，倒吸一口冷气直起来身子。
    他端起报纸，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图片，那眼睛瞪得老大，都要掉出来了。
    唰！
    他一扯报纸，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割——
    上午去了甄小芙那里，陈凡悠哉悠哉地跟甄小芙聊了一会儿，自打郑一民的事儿出现以后，甄小芙足足地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不管怎么说，郑一民是自己介绍给陈凡的，而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甄小芙也是完全没想到，她知道陈凡睚眦必报的性格，真害怕陈凡一生气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陈凡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提都没提起一句，这就更叫甄小芙十分没底。
    难得这平素里桀骜不驯的女人老实得像个孩子似的，陈凡都被逗笑了，捏捏她的脸调侃了几句之后，甄小芙一头扎进陈凡的怀里竟撒起娇来。
    “以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离他们远一点儿。”
    甄小芙趴在陈凡的膝盖上，给陈凡抚摸着小脸儿的时候听见陈凡说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指尖划过脸颊时候，甄小芙双眼迷离地张开小嘴儿，顺势吮住了陈凡的指尖，那水润的小嘴儿炙热异常，不由得叫人浮想联翩。
    陈凡勾起嘴角，继续摆弄手机，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儿王局长终于回了一条，“没你说的这个人啊！那天我们局里去的几个我查了一遍，好像没你说的那个啊！”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的！”陈凡回了一条。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我把那天去过得几个都给你找来！会不会是调查局那边的，你记错了！”
    “不能吧，我记得他穿的是你们的制服啊！”
    “诶呀，说什么你都不信，你自己来看！”
    王局长不想跟陈凡再多解释了。
    “那我下午过去吧。”
    陈凡也把电话放下了。
    “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陈凡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忍不住在想。
    下午，陈凡如约出现在警局，王局长把那天去现场的几个人都叫了过来，陈凡一一辨认。
    奇怪的是陈凡找了半天还真找到那个天生异象的家伙。
    “你确定那天去的人都在这里了？”
    陈凡咧着嘴问。
    “是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王局长一摊手，挺无辜。
    “我靠！ 难道是我见了鬼了？”
    陈凡摸摸头，一脸诧异。
    “诶，你是不是在找人？”一个跟陈凡一起出去办过差的年轻人凑了过来，“要说那天的情形，我还记得，当天这里确实不止我们几个，还有一个人！”
    王局长和陈凡同时看过去，“还有别人？”
    “对！有一个穿制服的，但是我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手里拿着个相机！”
    “对对对！对！我也知道这个！”另一个赶紧接过话来，那天我也看到了，看着眼生，觉得奇怪，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新调来的，我当时还问了一句，我说兄弟你是我们警局的吗，以前没见过啊！他说是新来的，刑事组过来帮忙的！说完就拿着相机去一边儿去了，也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看着挺闷的一个人！”
    “刑事组最近有新人调过来吗？”王局长一面懵逼，挠挠脑袋，“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啊！你等等，我问问去！”
    王局长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净扯淡！哪儿有这么一个人啊！”
    陈凡抱着肩膀微微皱眉，“要照这么说，可真是奇了， 事发现场多了一个假警察在那乱晃你们竟然没发觉？”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王局长有些脸热，“这，这，这回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不过，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啊？你咋想起问他来了？”
    王局长用很怀疑的眼光看着陈凡。
    陈凡撇嘴，“说出来你也不信，总之不是什么坏事也就是了。”
    陈凡说完，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回头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别忘了！”
    “啊！”王局长跟陈凡扬扬手，等陈凡走没影儿了，掐着腰一转头，“当时现场真有这么一个人？”
    “对！小平头，大眼睛，脸上都是疙瘩，看着不怎么好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人群里有人说道。
    “还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呢？”王局长看起来比陈凡还纳闷儿呢。
    陈凡从警局出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拉开车门上了车，孙小妖问他，“老大，你咋了这是？美惠子被人袭击了你咋还不高兴了呢？”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有蹊跷。”陈凡说完，一摆手，“去医院看看，去打听一下看看美惠子到底咋样了！”
    “诶。”孙小妖一点头，调转方向盘朝医院去了。
    重案组的人在这边看着呢，来人都跟陈凡认识，见陈凡过来，两个人站了起来，“诶，陈先生！你来看美惠子啊！”
    “啊！我听说她受了伤，特意来瞅瞅！咋样了现在？”陈凡背着手隔着窗户往里面看。
    “嗨，别提了，说起来都奇了怪了，你说这好生生一个人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样了？我刚才才跟大夫聊过，说是冻伤！浑身上下冻得都像样子了，现如今就算能治好，这手脚可能也用不了了！虽说咱这边冬天有点冷，可也不至于冻成这个样子吧！真是奇怪！”
    “我能进去看看吗？”陈凡往里头一指。
    “呃……”说话的人略微一迟疑。
    “行，不让就不让，我就问问。”陈凡知道井队有纪律，也不想强人所难，他背着手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转身去见了医生，“大夫，那个日本妞儿到底怎么了？”
    大夫是个大姐，岁数不大，看起来顶多也就四十岁，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保养得不错。
    “怎么了，那女的跟你有啥关系吗？”大姐问完了，瞥了陈凡一眼。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态度诚恳，“我跟她当然没啥关系了，但是这件事很奇怪，听他们说美惠子是冻伤发作，我就在想，什么样的冻伤能把一个人冻得跟石膏一样！这也太奇葩了吧！”
    “是挺奇怪的，就像是给人塞进冰柜里冻的一样，送来的时候人都要硬了，这是抢救的及时，要不然就死了！”大夫大姐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眉头微蹙，“当然，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被什么东西掐过，掐在了脖子上！”

 第七百五十二章尿壶

    “嗯？”
    陈凡挑眉。
    “她的脖子上，有个黑手印儿，手印儿很细小，像是一个女人留下的！”
    大姐说完，看看外面，短暂的沉默之后，鬼鬼祟祟地对陈凡说，“我怀疑是撞了邪了！肯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能吧，据我所知，那女的是个阴阳师，专门对付这种东西的，一般的邪祟伤不了她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着像是招惹了邪祟。”
    那大姐说完，拿起一边的杂志翻了起来，不再言语了。
    陈凡耸耸肩开门出来，在走廊里抱着肩膀开始泛起了嘀咕。
    “老大，咱现在上哪儿啊？”孙小妖问陈凡。
    “去联系一下警局的人，我想回现场看看去。”陈凡大步流星地在走廊里走着。
    回头去了案发现场，跟着一起来的是重案组的一个小年轻，陈凡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大家都叫他三毛儿。
    三毛儿是陈凡的粉丝，以前跟陈凡一起出来过，一听说陈凡要去现场看看，头一个就嚷嚷着要一起过来。
    这不，一路上围前围后问东问西，问题一大堆把陈凡都问烦了，“你咋那么多问题呢？”
    “很多吗？”三毛摸摸自己的脑袋，憨笑一声。
    “你这些问题不应该问我，你去问黄龙道长吧，他天天上电视，是专家！”陈凡准备把麻烦甩给黄龙了。
    对方咧嘴笑，“黄龙道长我见过，也说过几句话，黄龙道长说咱这边学法的人里你排第一，他排第二，既然你能耐比他的大，那我自然是要问你的，谁让你是权威呢！”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黄龙还真这么说的？”
    “嗯！”三毛儿猛地一点头，“其实我三舅姥爷跟你一样，是个术士，我小的时候差一点儿也成了术士！所以我看到你们这种学法的人就觉得特别亲切！”
    “你三舅姥爷学的啥啊？道术吗？”陈凡挺好奇。
    “不，不是道术，我三舅姥爷学的是缺一门的手艺！”
    “缺一门？”陈凡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三舅姥爷是个木匠咯？”
    “对对对！就是一个木匠，正经行当干的是木匠，也会些法术啥的！要不咋说你是专家呢，啥啥都明白！一提就懂！”
    对方看陈凡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不像是装出来的。
    陈凡点了点头，“缺一门的技艺是鲁班传下来的，有一本类似教材的东西，叫《鲁班书》，也叫《上下策》，这玩意儿以前我还见过，据说学这本事的绕不开五弊三缺，要么贫困孤苦，要么断子绝孙，反正学会学不会的都落不下好儿。
    古时候做木匠活儿的人过得困难，地位低下，免不了受人欺负，据说这《鲁班书》里的技艺都是鲁班留给弟子门人防身用的，书里头虽然有记载，却不详实，那里头都是些咒语符文的图谱，看了以后也学不会，总之很难。”
    “诶哟，您还真是大行家呀！”三毛儿愈发地崇拜陈凡了，“我三舅姥爷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小的时候，我爹叫我拜师！他不收，说自己被这手艺害了一辈子，不想教给自家的娃了！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原来学这个的人里，十个有八个都绝后了！”
    “你知道为啥吗？”陈凡笑吟吟地。
    “为啥？”对方给问得一愣。
    “这里头有个典故，据说鲁班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术士，一辈子发明了很多东西，尤其著名的就是他制作的木鸢。
    木鸢其实就是木头做的一种鸟儿，据说鲁班做出这个鸟儿以后，每天骑着它到处飞，只要他掐诀念咒，那木鸢就能飞起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非常厉害。
    后来有一天他不在家，他怀了孕的老婆就非常好奇，偷偷摸摸就骑上了木鸢，也学着鲁班的样子掐诀念咒.
    结果木鸢翅膀一扇动，还真的飞起来了！
    她高兴坏了，觉得自己会飞了，可她忘了自己只看过鲁班让鸟飞起来，却不知道怎么让木鸢落下来！这下就傻眼了！
    她在天上转啊转，找鲁班也找不到，一着急，库查一下，就流产了！羊水一破，大出血，血污溅在木鸢上，一下破了法！
    那木鸢没了法术的庇佑，一个跟头就折下去了，结果，一尸两命，老婆孩子都死了。
    等鲁班找到老婆孩子的时候，非常伤心，悲痛之余就发出毒咒，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呢？我老婆孩子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以后谁学了我的法也得付出代价！也得跟我一样！断子绝孙！所以后来鲁班教人法术的时候都会问一个问题，他总会问人一句有的没的？
    对方要是说没的，就教，说有的，就不教。
    这一句‘没的’的意思其实就是以后没有后人宁肯断子绝孙的意思。”
    “诶诶诶！对对对！我好像听我三舅姥爷说过！”
    三毛儿一拍巴掌，“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嘿，那时候山里的木匠都有两下子，只是能耐大小有差别，就我三舅姥爷就是。
    我四岁那年，外面来个木匠，抢活儿，我三舅姥爷就不乐意了，我爹说我三舅姥爷当天就施了法，结果那家人煮饭的时候就发现怎么煮都煮不熟！
    后来那木匠就明白了，问邻居说咱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老木匠啊？问完了以后带着礼物就来了，到我三舅姥爷家里拜了码头，回去以后，饭就熟了！
    后来我三舅姥爷就说，这法术是祖传的，老手艺人都会，其实不是啥大不了的，就是较量一下能耐大小而已，一个人下了咒，另一个人只要拿绣花针在米饭上一戳就能破了法，但这分情况，比的是道行，道行高的一针见效，道行浅就不成，还说小年轻儿的会来事儿，要不然自己有的是方法治他！”
    三毛嘿嘿笑，“可惜了，现在会这法术的人不多了，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实都是些小手艺。”陈凡淡淡一笑，“说句不好听的，缺一门的手艺，都是小活儿，说白了就是背地里整人的小手段，算不上帝王之术，在山野之间或可横行无阻，可要是遇上正儿八经的手艺人，那差得就太远了。”
    “有这话？”三毛儿有点不高兴，将信将疑。
    陈凡笑笑，“我老家那边，也有几个木匠，以前有个老木匠很有名气，就在离我们老家不远的村子，那老头儿岁数挺大了，但是有点小心眼儿，有一次老家有个大户盖房子，去请他帮忙，结果他带了两个徒弟来帮工，大户中午给他们做饭的时候端了一盘鱼上来，那几个人一看鱼是碎的，以为这鱼是别人吃剩下的，挺不高兴。
    他们以为地主瞧不起他们这些手艺人，于是背地里就给他们家下了魇阵，结果当天晚上，地主家的太太就发现不对， 怎么的呢？尿炕！
    一天尿，天天尿，除非瞪着俩大眼睛不睡觉，只要一睡觉，必定尿炕！家里人都知道这事儿了，给女人臊得不行不行的了，后来四处找人看，就想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毛病了！
    后来有个老中医，对那家太太说，说我知道一偏方，能治，你拿那个猪尿泡灌入黑豆绿豆大米小米在锅里蒸，然后吃，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试了试，没用！
    老中医也纳闷儿了，就来找我爷爷，我爷爷问他，说这啥时候的事儿啊？以前就有吗？对方说没有啊，就这几天！结果我爷爷去那家转了一圈儿，一下就明白了，他站在屋子里的一根柱子底下下，就说这个柱子有问题！
    结果找来斧子把柱子劈开，发现柱子里头夹着一张纸，一个小纸人儿，手里拿着个夜壶，上面写了很多东西，仔细一看，嘿！那上面写的是女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我爷爷拿着这个东西给众人看，说你们是不是得罪谁了？后来把那老木匠给逮住了，爷爷就问他，说老哥你这是干啥啊？
    对方说，你们瞧不起人，给我们吃剩菜！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吃那个鱼，是我们本地产的一种花鲢，这种鱼刺儿特别多，容易卡人，户主心善，叫厨子做饭的时候把鱼刺都给挑出去了，没想人家不领情，还挑剔上了。”
    陈凡叹息一声，“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这穷苦人啊，也不都那么可怜，有的就挺可恨的！就拿我们村村长大爷家那老房子说吧，以前他家盖房子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穷，没钱，有几个泥瓦匠就故意卡油水，怎么呢？他们家盖完房子以后就发现灶台倒烟，烟不从烟囱里出来，特别呛人！
    这时候就有一起来的木工对村长大爷说，说老哥，你知道为啥这样不？你失礼了！古法都说盖房子你得祭灶王爷，得拿钱出来，孝敬一下，这样，你拿二百块钱，我帮你买点用得上的东西祭拜祭拜！你放心，保准好用！这个时候换成是你你说你拿不拿？你不拿，这房子烧不了灶台，就没法住！你拿了，心里头又总觉得有古怪，憋气！”
    陈凡一拍手，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第七百五十三章暴走的式神

    “实际上怎么一回事呢？其实就是那些做工的在垒烟囱的时候在烟道里藏了一张纸！那纸正好把烟囱糊住了，不通风，因为是在侧面糊住的，用竹竿往里捅你还捅不到，所以特别纳闷儿！”
    “那他们怎么搞定这件事呢？”三毛儿也觉得纳闷儿。
    “这有什么，用水呗，一瓢水从烟囱里灌进去，直上直下，水落在地下四处迸溅，将纸打湿了纸就破了，然后再烧灶台，一切搞定。”
    陈凡耸耸肩，“所以我说，那里面研究的东西都是些小伎俩，说好听点学会了是为了防止被人欺负，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歪门邪道！与之类似的是南疆的巫蛊， 他们都一样，最开始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后来落在了不学无术的人手里，就变成了胁迫别人的勾当，要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断子绝孙也是应该。”
    陈凡一摆手，“到了。”
    三毛儿点了点头，把门推开，“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头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浑身挂着霜，已经冻僵了。这地方是日本 商人租赁的地方，是个神社，原本里头供了不少牌位， 几个月前租户搬走了，就只剩下这些娃娃。”
    三毛顺手在面前的神龛上拿起来一个，看了看，“他们有人说这个东西可能是阴阳家的式神，我也不知道式神到底是啥东西！反正看着是挺邪门的，跟咱家的福娃啥的不太一样。”
    说话间他还掂量了两下。
    陈凡过来，背着手看了看，神龛上的娃娃一共有几十个，从上到下，分四排，正中间一个最大，是个猫耳朵的小胖子，红脸蛋儿双抓髻，两只手平端着，手里头还拿着一根铁棍。
    陈凡凑过去瞧了几下，那娃娃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睛是可以动的，里头是两颗弹珠。
    三毛儿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卧槽！这娃娃咋还动了呢？！”
    “还真是式神。”陈凡说完，背着手直起腰来，他把三毛手里的娃娃接过来放回去，表情严肃地对三毛说，“你别看这些娃娃都是泥胎，实际上一多半都是封印着式神的容器。”
    “你是说这里头藏着的都是妖怪？”三毛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能说是妖怪，也可能是别的。”陈凡抬手，随手摸了摸大鬼娃左手边的一个红衣服的女娃，对三毛说，“式神跟普通的妖怪不同，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种类，原则上说，任何一个能供差遣的阴物都可能当做式神，这些东西大半都是被前代的阴阳师抓到的，他们用禁术将这些东西封印在容器里，代代传承，当做奴仆来使用。于内心之中来说，阴阳师与式神可以相互爱慕但大部分都相互憎恨，你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可以简单地理解成地主跟佃户之间的关系。”
    “哼。”陈凡的话音刚一落下，猛然间听见一声冷哼，陈凡一愣，低头看看手底下那娃娃，他把那个女娃拿起来看了看，又摇了两下，“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别跟我说话！”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娃娃的身上发出了微微的震动，看样子自己猜对了。
    “你会说汉语？”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仔细一看那娃娃的样子，又转过来看看娃娃的身后，从娃娃背后封印他的封印式上看，这应该是个被人收服没太久的妖怪，收服的时间大概在几十年前，跟其它的相比年那真是年轻多了。
    “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只小狐狸嘛！”
    陈凡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仿佛间感觉自己的手里抓着的不是一个娃娃，而是一只白毛小狐狸，那小东西不住挣扎，四肢乱蹬很是有趣。
    “你才是小狐狸！老娘是狐狸！可不是小狐狸！”
    一听陈凡嘀咕，那小狐狸还不高兴了，扯着嗓子嚷嚷着，的确不是什么小女孩儿的声音。
    “狐狸大姐！你是中国的狐狸吗？”
    陈凡看他一口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忍不住笑了出来。
    “扯你娘的蛋！我不是 难道你是啊！”
    那狐狸脾气还挺暴躁，开始骂人了。
    “你特娘的快把我放下！要不然我跟你急眼了！”
    看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那狐狸嗷嗷叫。
    “吧嗒。”陈凡随手把狐狸扔在地上，又用脚一扒拉，把她踢到一边去了。
    “我草你大爷你敢踢老娘！？”
    那东西心中怒极，大声喊道。
    几乎在同时，屋子里猛地一震，厅堂之中传出来许多混杂在一起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最少得有几十个，这些娃娃全都笑了出来，声音高低相和，有男有女。
    陈凡也给吓了一跳，他虽然早估计这里头有几个娃娃的身体里封印着厉害家伙，却实在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他赶紧低头把那狐狸捡了起来，把门关上往外走，此时看向三毛儿，却发现三毛儿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陈凡，“我说，老铁！你这自言自语的，跟谁说话呢？”
    陈凡知道这家伙肉体凡胎听不见那些奇怪声音，摆摆手，拿着那个娃娃出来。
    在走廊里，陈凡蹲在一边对手里的家伙说，“诶，你一直在这里吗？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告诉我那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放你走，你看行不？”
    “老娘不想跟你说话！”
    那狐狸还挺傲娇。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茅坑里，信不信？”
    陈凡挑起眉毛，做贱人状。
    那狐狸一下就不吱声儿了，看样子是认怂了。
    “说吧，那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凡蹲在地上，手摇晃了一下。
    “别摇了别摇了，我说还不成吗？”
    狐狸轻叹一声，“这屋子里有个男的，每天在这里揣摩驾驭式神的办法，头些日子他把一个娃娃的封印解开了，把一个女的放了出来！可不知道这过程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男的把女人放出来以后就没忙活过人家，两个家伙相争之下，忽然暴走了，这时候那个日本女人赶来了，女的冲过来想帮那男的，结果没忙活过娃娃里的妖怪，最后就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咯。”
    “你是说美惠子是被屋子里式神袭击了？”
    “是啊。”
    “那个式神是什么样子？叫什么？”
    “进屋顶层左手第二个，我也不知道她叫啥，看起来像个小娘们儿，本事不小。”
    那狐狸说完了以后，身子震了一下，“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遵守承诺把我放出去了？”
    “不急。”陈凡把娃娃揣进兜儿里，又开门回去了。
    “进门顶层左手边第二个……”
    陈凡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背后的符文被抹掉了的娃娃，拿起来看，是个通体纯白的穿和服的女人。
    陈凡翻开来看了一下底座上的标签，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日本字！
    不认识！
    这就尴尬了！
    陈凡叫三毛进来，给他看，“这写得啥你认识不？”
    “不认识。”三毛摇摇头。
    “不过我们警局里有个师妹，是学日语的，我给你拍下来发给她，她准认识！”
    三毛把手机拿出来，咔嚓一下拍了一张照片，过了一会儿之后，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雪女。”
    “雪女是啥？”三毛问陈凡。
    “鼎鼎大名的妖怪。”陈帆说完，把泥娃娃放下，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始闹心了，“给你们头儿打电话，就说我说的，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恐怖的事情！？”三毛不明白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挖心肝的案件发生！别愣着了，快打！早点知道就能少死几个人！”
    ——割——
    出门在外面，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此时虽然不是最冷的，但是大学漫天还是很冷，不远处的街头，一个穿着白色长风衣头上戴着帽兜儿的美艳女人踩着积雪走了过去，积雪被她踩在脚下，咯吱，咯吱……
    “嗯？”
    陈凡朝着院落边儿的胡同走了过去，胡同口对着神社的方向，有一排脚印。
    陈凡站在脚印的位置转头看，能清晰地看到神社的门口。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循着脚印追了下去。
    可惜只追出了两百米，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那脚印被杂乱的痕迹遮盖了。
    “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走，看到漂亮妞儿了也别往前凑合，神社里有个厉害的妖怪跑出去了，你们几个都老老实实的，过了这阵子再说！”回到家，陈凡就把手底下几个小兄弟叫了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陈凡一本正经地提醒到。
    “啥漂亮女妖精啊？要是真有那漂亮女妖精愿意跟我睡觉，我死了也觉得值啊！”青子毕业之后去找了份工作，最近过得不是很如意，看张天霸衣冠楚楚跟陈凡混得不错，他也过来凑热闹了，不过跟上学的时候一个样儿，这小子实在有些不着调。
    “别扯淡！跟你说正经的呢！”陈凡咳嗽一声，不想跟他们多说，又觉得说了也跟白说一样，他挺无奈，挺头疼。

 第七百五十四章吃心挖肝的妖女

    这边热火朝天地围在一起吃火锅，过了没一会儿警局那边就把电话打来了，打电话的是王局长。
    “诶呀我的天，你是能掐会算是怎么的？昨天这个时候有个小伙儿死在出租屋里了，说是被人挖了心死的！这事儿我今天才注意到！你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啊？”王局长看起来有点着急，汗都下来了。
    “其实也没啥，阴阳家的式神跑出来了！你有兴趣过来听听不，我现在在家呢！正好正吃饭呢，你也过来一起吃一口吧。”陈凡跟王局长已经很熟络了，寻思着反正也就是填双筷子的事儿，叫他过来一起热闹热闹也好，王局长正开车准备回家，路过陈凡家，寻思寻思点了点头，“那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王局长还真过来了，大家赶紧给让了地方，小姐姐跟小蛮没在楼下吃，嫌乱，他俩在楼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带着仙儿哥和家里的几个娃娃一起吃，吃饭他们这边就自行解决了，很是欢乐。
    “诶呦，不错啊！”王局长一看屋子里杯盘满桌，挺高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我兄弟。”陈凡给王局长做了引荐。
    大家一听说对方是市局的领导，个个都毕恭毕敬，王局长摆摆手，端起酒杯对大家说，“别那么客套，俗话说的好，肩膀齐为兄弟，我年长你们几句，你们也别局长局长地叫，看得起我的，就叫我一声王哥吧！”
    “王哥！王哥！”
    大家看王局长还挺随和，立即高兴起来。
    “说吧，到底怎么个事儿！”
    王局长接过碗筷，在陈凡的身边坐下，一边捞了点白菜在碗里，一边问陈凡。
    “我之前都跟你说了过，阴阳师豢养的式神，其实就是可供差遣的阴物，这些东西通常被封印在一些器皿之中，就比如神社里的泥娃娃。一般来说，阴阳家的式神都是祖传的，阴阳师死了以后会将手里的式神交给自己的子嗣或者徒弟，徒弟再传给徒弟，代代相传，但是，式神不是机器人，它的忠诚是有限的，而且大部分式神都十分仇视阴阳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我上次跟三毛儿说的那样，差不多就是地主跟佃户之间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大的前提下，阴阳师想驱使式神，就一定要先与式神达成一些共识，这种共识，我们称之为契约。”
    “阴阳师在差遣式神之前一定要跟式神签订契约，要不然对方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而根据契约内容的不同，契约大体分成两类。假如阴阳师的道行很高，实力十分强大，那些式神完全不是阴阳师的对手，无条件地服从他，视阴阳师为主人，这时候的契约就像是过去说的卖身契，签了以后你就必须乖乖听话，没有任何争取自由的机会，像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他生前就豢养了很多厉害的式神，但几乎每一种式神在他手底下都是这样的情况，式神屈服于他的强大，不得不听从。可假如阴阳师不那么强，或者说式神的实力超过阴阳师了，这个时候他们怎么签订契约呢？像前者一样显然是行不通的，据我所知，这时候的契约就会表现得更为对等：式神答应将自己的力量借给阴阳师，阴阳师答应对方，牺牲自己的某种机能作为代价，甚至，以自己的灵魂和性命作抵押。”
    “就是说，我把力量借给你，你把性命给我？”孙小妖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
    “对。”陈凡点头。
    “白川遇上的，就是后面这一种。”陈凡指了指桌面，“白川太渴望强大的力量，而他自己的实力还没强大到可以驾驭雪女的程度，他铤而走险，尝试着驯服雪女，让雪女住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不成想雪女的实力远远地胜过他，他争夺不过，神志就会出现问题，用更通俗一点的说法来讲，就是他自己扛不住了，暴走了。”
    “也就是说，你认为是白川打伤了美惠子？也是白川杀的那个人？”王局长看起来有些惊愕。
    “不，在我看来，白川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只是他的身体被人占据了。”陈凡淡淡地说道。
    “要这么说，现在那个雪女应该就跟白川长得一模一样，只要我们找到白川，这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嘛？”王局长对这事儿还是很上心的。
    “您说错了，如果真那么简单，我就不会把大家都叫来了。”陈凡轻叹一声，“雪女是一种极擅伪装的妖怪，通常会以美艳姣好的形象示人，她跟我们潜意识里的女鬼一样，很会撩汉子，一般人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心神荡漾，就很容易被她偷袭下手，据我所知，雪女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人的心肝。”
    “为啥女鬼都喜欢吃人心肝呢？”张天霸不明白了。
    “真正吸引他们的不是心肝，是心肝里暗藏的血腥气，你没钓过鱼吗？钓鲶鱼用啥最好？用动物的肝脏，为啥用肝脏最好？因为血腥气最重，一个道理。”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鬼符经》上说，大凡吃人心肝的阴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三日而食。也就是说，心肝在那些东西的肚子里完全消化，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在这三天里，她不会太着急寻找下一个目标，但也不能说她就不会寻找。”
    陈凡顿了顿，“她被封印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出来的机会，她一定很饿。”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一只吃人心肝的女鬼在大街上瞎转悠，真是可怕！这叫我想起了那个叫张娜的女人了！”王局长扶着额头，挺上火。
    “张娜已经死了，这个却刚出来。”陈凡也想起那个女人了，笑了笑。
    提起张娜陈凡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时候的往事，都说神鬼怕恶人，张娜的死就充足地证明了这一点。
    “看样子这件事不用我们来管了，我明天把你这话如实地跟调查局的人说一下，这事儿啊，他们准能接手！”王局长一咧嘴，自顾自地嘀咕。
    “1057调查局也管这事儿？”陈凡把胳膊横在桌子上。
    “管！他们不管谁管！我听说，那个调查局成立之初就专门处理各种非正常事件，后来分化了以后，有了一些特别的职能，这么说吧，咱们省内的所有的涉及到什么鬼神妖怪而且证据确凿不像是扯淡的案子到最后都会交给他们处理，他们的只能，也有一多半像是警察一样！”
    “是吗？”陈凡挺意外，毕竟王局长说的这事儿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是啊，咋了？”王局长看陈凡好像不大相信，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没啥，没啥。”陈凡不好多说，说多了反倒是惹人怀疑，于是他摆摆手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对了，那个叫林雪的女人你认识吗？对她你了解多少？”陈凡想起了在现场看见的那个临时负责人，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陈凡总感觉那女人跟以前跟自己作对的万凌霜有点像，可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像。
    “林雪是上面的人找来的，也是考察了很长时间以后才邀请她加入的，别看是个女孩子，肤白貌美，可传说说这个女人十分厉害，神通本领可能还不在你之下。”
    “这么吊？”陈凡笑了。
    要说那女人很厉害，陈凡倒是觉得也正常，毕竟特殊部门，没两把刷子不可能站在那个位置，可要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比自己厉害，陈凡不信！陈凡自认为本事很大，自打萧琳儿被自己干掉了以后，在陈凡的心底里，全天下的女人里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比自己厉害，那就是小姐姐！
    除了自己家那只小辣椒有这本事意外，其他人都是扯淡！
    别说是个妞儿了，现如今陈凡能看得上眼儿的，叫陈凡觉得可能跟自己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一共也不出十个！
    林雪不够格儿，他师傅，那个传说中是什么神仙转世的白佩炎或许还凑合，只是道听途说的事儿，没见过不好下定论。
    “诶，林雪这个人我也听说过！”青子猛地直起腰来，“林雪这个人，也是年少成名！在我老家那边有她的传说，说她还是个女娃的时候就干过一些了不起的事儿！连道观里的老人都说林雪这丫头心思剔透，有仙根！”
    “真的假的啊？”陈凡上下打量。
    “也正常，没啥不能相信的！你不知道，上一次萧琳儿那件事出事以后啊，1057调查局进行了一次内部重组，说是上面的人觉得那件事里个别人的表现太丢脸了，裁退了很多人，没被裁退的，也有好多人降了级！别人不知道啊，就原来有一个个子挺高，高高瘦瘦的家伙，那家伙就被辞退了！这人是个奇葩，平素里吹牛逼吹得震天响，一遇上真事儿竟然都给吓尿了！就上一次萧琳儿那件事！当时有几个人推荐他去处理，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让人看了笑话！哈哈哈！”

 第七百五十五章吓尿了

    “啊，我知道，就那个，就那个苏欣的男朋友！”陈凡还真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那小子号称是鬼门的传人，跟你一个流派的！靠着一手变戏法儿的绝活儿骗吃骗喝，谁成想能耐那么大，不单骗进了局子里，还把苏欣给忽悠到手了！真是叫人无语！”
    王局长轻叹一声，看起来挺为苏欣惋惜。
    “有啥可惜的！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那女的就是个假正经，整个一破鞋！”陈凡一撇嘴，显然还在记仇。
    以前苏欣瞧不起他，那趾高气扬冷嘲热讽的样子陈凡现在还记得呢！
    “别那么说嘛，苏欣是个好姑娘，就是脾气坏了点儿。”王局长不太认可陈凡的说法，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苏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她那童年经历来说，能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就不错了，本质上不坏，就是有点大小姐的臭脾气，可能也是家里的遗传吧，苏沫跟她差不多。”
    陈凡斜眼看他，“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苏沫的爷爷是我的老领导，我以前是他爷爷手底下的兵。”王局长一摊手，“很意外是吧，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我听说苏沫的爷爷是个大官儿，很厉害的样子。”陈凡鼓着腮帮，边吃边说。
    “不仅是个大官儿，而且是1057调查局的主要领导者之一，当先现在已经退休了。”王局长又说出一句叫陈凡震惊不已的话。
    “当年，他有一个公子，就是苏沫的父亲，为了执行任务，这个人牺牲了，到现在都尸骨无存，找不到，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被萧琳儿杀死了。”
    “他跟萧琳儿有什么关系？”陈凡知道苏沫不喜欢萧琳儿，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早以前他们就盯上萧琳儿了，知道那女人有些奇怪的地方，不知道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怎么的，反正后来苏沫的父亲跟萧琳儿走得很近，后来就直接好上了，在当时，苏沫的母亲不明真相，很受打击，在后来，夫妻俩都死了，就剩下一大一小两个闺女留给了老爷子，这俩小姑娘就是后来的苏沫和苏欣，这两姐妹。”
    王局长顿了顿，“苏欣大一些，性格坚韧，蛮横，适合在部队锻炼，后来就参军了。
    苏沫养尊处优，大小姐脾气，老爷子觉得他在部队里吃不了苦，就送到了警校里。
    后来苏欣被选拔到了现在的1057，而苏沫正常入了警队，就像现在这样。”
    陈凡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其实苏沫也不容易。”王局长咂咂嘴，“原本是个好姑娘的。”
    “好啥！”孙小妖不爱听了，“人都说患难见真情，以前我老大对她那么好，后来呢？眼睛不行了那会儿，一次都没来过，还冷言冷语说了不少风凉话！”
    “是啊，我也觉得不咋地！”张天霸也在一边帮腔。
    “别说这些了。”陈凡有点不想提这个事儿。
    王局长寻思寻思，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人啊，生下来都有本能的反应，潜意识里，不管是谁都会在潜意识里选择保护自己，苏沫那么做，也正常，你看她长得如花似玉，那么多人追捧她，你说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能心甘情愿地跟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吗？大好的年纪！”
    “嗯，你说的对。”陈凡点了点头，“其实我不怎么怨恨她，只是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你喜欢过苏沫？ ”王局长龇牙笑，很八卦的样子。
    “挺喜欢的，起码也是喜欢过。”陈凡也笑了，闭上眼睛回忆着苏沫撅着屁股迎合自己的样子，露出一副很舒适的表情，有点猥琐。
    “别的不说，苏沫那屁股生的真的好，弹性有肉，劲儿大，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一天上她五六次都不解馋。”陈凡越说越来劲儿，咂咂嘴直说可惜。
    屋子里异常安静，王局长眼睛瞪老大，“不，你，你还真把苏沫给办了啊！”
    “啊，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次了，那妞儿是个假正经，骚得狠，不把她弄得精疲力尽不带好好睡觉的。”陈凡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头却在偷笑，如果苏沫听到这些话，估计气得想杀人。
    房间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看着陈凡，没人说话。
    “你们怎么了？”
    陈凡挺纳闷儿，觉得大家眼神怪怪的。
    这时候，诱人的馨香出现在陈凡身后，一只戴着金色手链儿的纤纤玉手端了一碗西红柿炖牛腩放在了陈凡左前方的桌子上。
    陈凡回头，正看见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小姐姐皮笑肉不笑，勾起嘴角，陈凡却一个哆嗦差点儿滑到桌子底下。
    “你们继续。”
    小姐姐说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寂，沉寂之后，哄堂大笑。
    一个多小时以后，卧室的门反锁着，陈凡老实巴交地跪在了墙角放着的搓衣板儿上，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面前放着的香炉，此时的他，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跪好了就给我外面睡去！”
    小姐姐冷哼一声，擦着头发对陈凡说。
    “媳妇……”
    陈凡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巴巴地拽住小姐姐的睡裙，两只手抱住小姐姐的大白腿，开始哼哼唧唧地耍赖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就是跟他们吹个牛逼而已！你咋还当真了呢！”
    “把你小脏手给我拿开。”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冷冷地说。
    “拿开！”
    小姐姐狠狠一拍，把陈凡的手拍开，寻思寻思气不过，又一脚踩在陈凡的脸上将他蹬到一边，“占了便宜偷偷摸摸的还不行，偏偏要与外人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外面偷吃似的！你什么意思啊？家里吃不饱是吧？非要寻花问柳？苏沫那么好你去找她呀！以后别回来了！”
    小姐姐说完，又踢了他一下，陈凡嘟着嘴装可怜，也不说话。
    “以后不许你碰我！我生气了！”
    小姐姐扭头走了。
    陈凡还是原来的表情，弱弱地看着小姐姐睡裙下依然凹凸有致的身子和那催人老命的大白腿，内心里无比惆怅。
    “媳妇……”
    他央求着，叫了一声。
    小姐姐坐在床头看书，不搭理他。
    “媳妇……”
    陈凡无病呻吟，又叫了一声。
    “媳妇……”
    陈凡仰头，第三次叫道。
    小姐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陈凡不说话了。
    哭哈哈地熬了半天，一炷香已经烧完了，陈凡揉揉膝盖起来，龇牙咧嘴地爬到了小姐姐的床上，掀开被窝进去，小姐姐似已睡熟。
    “滚。”
    小姐姐拖着长长的尾音，哼唧一声。
    “诶。”
    陈凡趴在床上，一翻身，再翻身，又翻身，然后横向挪了两下，回来，“滚完了。”
    小姐姐没睁眼，却也知道陈凡做了陈凡，她一撇嘴，差点儿笑出来。
    她都习惯了陈凡的不正经，心说自己怎么遇上这么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呢！
    看她脾气渐消，陈凡从身后将小姐姐抱住，顺势将女人抱过来亲了一口，小姐姐侧头，陈凡追吻，小姐姐象征性地抗拒了几下之后，终究抵不过陈凡的孜孜不倦，张开小嘴儿与他搂在一起。
    头十分钟还心中有气懒得搭理他。
    又十分钟就开始半推半就。
    再十分钟娇喘吁吁。
    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陈凡就把这个方才还在扬言再也不许自己碰她的小妞儿搞得面如桃花眉眼含春了。
    果然像那个谁说的，夫妻没有隔夜仇，小两口之间就没有睡一觉搞不定的事儿。
    一夜春宵，说不出的香艳， 小姐姐的娇美远远超过世间俗物，别的都不讲，光那两条细腻白皙的大白腿就够陈凡玩上一晚上的了，更不用说那丰挺的酥胸和紧致的翘臀还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
    一晚上下来，可是把陈凡忙活坏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了，陈凡还呼呼大睡没起来呢。
    看样子，他是真的累得不轻。
    “姐，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在家里收拾屋子，小蛮推着吸尘器对一边擦桌子的小姐姐说。
    “嗯？”
    小姐姐挑眉，做疑惑状。
    “你自己没觉得吗？”
    小蛮一龇牙，笑容玩味。
    “以前姐姐就好看，但是气色总是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苍白，看不出一点的血色来，可最近这几个月，一天比一天红润，娇艳得像花儿一样。”
    见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不置可否，小蛮又补充了一句。
    “去去去！”
    小姐姐不想跟她说这个，不知不觉间，脸红了。
    小蛮又不是小孩儿，看她娇羞起来了，立即咯咯咯地傻笑个不停。
    “还笑！”
    小姐姐忍不住要拿喷壶喷她了，吓得小蛮尖叫连连，赶紧跑。
    两个女人自顾自地嬉闹着，陈凡扶着老腰出来，转回身去书房里，看见小姐姐的桌子放着一张宣纸，笔墨纸砚都在，陈凡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娟秀的字迹，不由得心头一震。

 第七百五十六章臭不要脸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陈凡读者读者，心里有些郁闷，他站在那里老半天，正巧小姐姐回来，一看陈凡傻乎乎地站着呢，一把抢走了陈凡手里的字，还掐了他一把，“谁叫你动我东西了！”
    “哼！”陈凡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小姐姐不明所以，跟了上来，“你哼什么哼？”
    “哼！”陈凡又哼了一声，“《洛神赋》，这么下流的东西你竟然那么喜欢！真是看错你了！”
    小姐姐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心说这八成是个傻子，“怎么下流了？”
    “一个风流情种写给他嫂子的情诗，还不下流啊？”陈凡狠狠一撇嘴，栽倒在沙发上，“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辣椒！哼！”
    小姐姐掐腰看着他，心里头十分无奈，“别瞎说好吗？不就是一首辞赋吗？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陈凡摸着肚皮，闭上眼睛，“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这是《洛神赋》的开头儿是吧！”
    “是啊。”小姐姐点头，一歪身子推了陈凡一下，顺带着坐在陈凡怀里，她耷拉着眼皮，手里拿着宣纸看了看，又很不屑地看着自家男人，“我知道你记性好，这句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陈凡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地说，“咱就事论事，不冤枉人！你跟我所说，开头那句‘楚王神女’之事是啥意思？”
    小姐姐斜眼看他，“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说？ ”陈凡冷哼一声。
    陈凡斜眼看她，“所以后世都用巫山云雨来形容床弟之事。”
    “那又怎样？”小姐姐还是一脸不服。
    “那你不寻思寻思这是几句话是啥意思吗？曹植闲着没事儿感慨这个干啥？还在后面用大量的辞藻描写了洛神，你以为曹植闲的蛋疼都没见过洛神就想跟洛神啪啪啪啊？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他明明就是想他嫂子甄宓了！别跟我说你活了那么久这点事儿都不懂，甄宓的宓跟伏羲的伏在古代是通用的，甄宓被认为是伏羲的后人，而神话故事中的洛神也是伏羲跟女娲的女儿，明白了这一点就很明显了吧！”
    陈凡一摊手，“才子佳人的故事虽然诱人，看说到底这事儿终究是不道德的。”
    “一个男人爱慕一个女人，有啥不道德的？”小姐姐还是不服气，打了陈凡一下，“别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龌龊行不行？不就是简单的爱慕吗？”
    “有那么简单吗？”陈凡冷哼一声，上下打量，“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逮什么说什么！曹植跟甄宓的事情谁不知道！说别的你可能觉得我造谣，可简单的证据也是有的，比如说，《三国志》上就有记载，说建安二十……二十一年！那一年曹操带兵出征，曹操带着曹丕、卞夫人、各种亲戚朋友全去了，唯独没带曹丕的媳妇甄宓，而这时候镇守大本营的人是谁？是曹植！这一去两年，回来的时候卞夫人发现甄宓容光焕发的，就很纳闷儿，就儿媳妇啊，你两个儿子都跟我们一起出征去了，你自己在家，你怎么在家里苦守了两年光艳更胜从前了呢？”
    陈凡一龇牙，笑容玩味，“有这事儿吧！”
    小姐姐脸红，不说话了。
    “问你，为啥光艳更胜从前了呢？这两年里都发生了啥了？儿子在外面，不想吗？老公不在身边，不想吗？咋就光艳更胜从前了呢？谁把你滋润成这样啊？”
    “找你这么说，就是曹丕跟甄宓通奸，然后绿了曹丕？”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用事实说话，要不然曹植也不会日夜思念，你看曹丕一回来，曹植是不是就开始借酒消愁了，以前也没看他那么难受过。”
    “那照你这么说，曹睿也是曹植的？”小姐姐没好气地说。
    “那倒不是。”陈凡顿了顿，话锋一转，“曹睿是袁熙的。”
    小姐姐刚想撇嘴，又是一愣，“怎么是袁熙的呢？”
    “你不会算数啊，史书上记载的，曹操大败袁绍，曹丕抢走了袁熙的老婆甄宓，这个事儿发生以后不到四个月，曹睿就出生了，也就是说，曹丕抢走人妻甄宓的时候，甄宓已经怀孕六个月，你跟我说着孩子能是曹丕的吗？”
    “你确定这是史书上记载的？”
    “不信你自己翻翻去！你熟读各种史书，就不推算一下日子吗？”陈凡一脸嫌弃。
    “那也不一定是袁熙的啊！”小姐姐撇嘴。
    “如果是曹丕的，那更奇葩，老公在前线跟曹操打得头破血流，她在背地里与仇敌私通，诶呀呀呀……”陈凡又开始咂嘴了。
    小姐姐回头，举起小拳头捶了陈凡一把。
    “打我干啥？”陈凡一脸懵逼。
    “就想打你！不行啊！”小姐姐那娇蛮劲儿一上来，也是不讲理。
    “讲道理讲不过我就打人啊？”陈凡做悲愤状。
    “嗯！”小姐姐用力一点头。
    二人互瞪，没一会儿都笑了，陈凡一把将她拉过来狠狠地亲吻了一通儿，昨天晚上就嗨了大半宿的俩人又忍不住地腻在一起了。
    “咳咳咳！”
    小蛮路过，轻声咳嗽。
    闭着眼睛软塌塌地躺在陈凡的怀里的小姐姐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睁开眼睛推了他一下，“大白天的，不正经！再这样不理你了！”
    “怕什么，自家媳妇。”
    陈凡一点都不害臊，轻轻地拢着小姐姐的长发，低头看她娇艳的小脸儿，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人都说三国时甄宓是绝世美女，不知道跟小姐姐比起来会怎样。”
    “你猜。”
    小姐姐抿嘴笑，搂着陈凡的胳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猜比不了。”
    陈凡说完，又低头要亲他，小姐姐抬手压住陈凡的嘴唇，皱了下鼻子，“不许这样了！早上送来的牛奶还有一些，我给你热热去！”
    “不喝牛奶！”
    陈凡看起来十分抗拒。
    “那给你做点吃的！”
    小姐姐抿嘴笑。
    “就想吃你！”
    陈凡说完，拨开小姐姐的手一头扎进了小姐姐的怀里。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一天到晚总是吃不够啊？”
    小姐姐被陈凡忙活得手忙脚乱，红着脸小声埋怨。
    “给你哪有够！”
    陈凡忙里偷闲总算说了句。
    房间里春光旖旎，好不羡人。
    小蛮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听得小客厅里小姐姐娇喘吁吁，小脸儿也红扑扑的，她忍了半天，没忍住，放下手柄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扶着门框从门缝里往里头看，只看了一眼，便羞得捂住眼睛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紧张极了。
    “陈凡！陈凡！你别弄了！小蛮在外面呢！”
    小姐姐四脚朝天地搂着陈凡的脖子，近乎哀求地对陈凡说。
    “小妮子长大了，思春了，看就看呗有啥好怕的！”
    陈凡倒是看得开，掰着小姐姐的下巴一阵狼吻。
    “能不能，能不能不这个样子啊，这个姿势，好丢人！”
    小姐姐羞耻心很重，实在受不了那些叫人看了就觉得脸热的姿势，可陈凡这家伙太蛮横了，一时兴起完全由不得她。
    “好！”
    陈凡嘴里答应着，两只手捉住小姐姐的脚腕，往外一分。
    小姐姐原本就通红的小脸儿红得发紫了，赶紧用胳膊挡住脸，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使不出力气，她非得一巴掌糊死这个混蛋不可！
    变态！
    恶棍！
    流氓！
    臭不要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不行了，人家不行了！
    呼啦。
    陈凡拉开门，小蛮已经不在了，陈凡掐着腰四处看了看，坏笑一声转身回去。
    “老公厉害不？”
    陈凡蹲下身子，捏捏小姐姐的脸蛋儿，像是个战场上得胜了的大将军在故意显摆自己的战功似的。
    小姐姐拉起抱枕挡住脸，脸上的潮红怕是一时半会儿散步了了，此时的她对陈凡又爱又恨，身子软软，又没有力气，天堂地狱里来回了不知多少次的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想跟这蠢货说什么……

 第七百五十七章楼顶

    “主人！”
    因为晚上要出去巡街了，晚饭吃得早一些，今天不准备点外卖，早早地小蛮就系着围裙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她看见陈凡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小屁股一个劲儿地看，有些不高兴地抗议了一下子。
    陈凡笑笑，拿着桌子上的杂志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的。
    小蛮这身材也真是不错，除了胸平一些基本就没得挑了，跟小姐姐这样的女人不一样，小妮子那身形儿虽然稚嫩却也韵味十足，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满眼的青春气息呢！
    自打小蛮得了这身子以后，小蛮就再也不用像以前似的天天跪在陈凡的身下伺候他了，不知不觉间，小妮子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仿佛间觉得自家主人不那么喜爱自己了似的。
    其实小妮子的心思陈凡早就明白了，只是平时太忙，也没怎么注意，今天忽然发现小蛮在门外偷看自己跟小姐姐嘿嘿嘿，顿时生出了一些可耻念头。
    家有小妞儿初长成，是不是应该尽早采撷呢？陈凡琢磨琢磨，最终还是想问问小蛮自己的意思。
    他可以跟那些贱货乱来，因为他压根儿就瞧不起她们，但是跟小蛮这种心地良善又乖巧可人的小丫头陈凡可没有平时那股子狠劲儿。
    想到这里，陈凡摆摆手示意小蛮过来。
    小蛮拿着饭勺在厨房里炖汤，见陈凡叫她，也没多想，屁颠儿屁颠儿地过来了，给陈凡一搂，顺势坐在陈凡的怀里。
    “小蛮，以后你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了，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做？”
    “以后？”
    小蛮做不解状，“以后怎么了？主人不要小蛮啦？”
    小蛮一下变得惶恐起来，要哭了的表情，她下意识地以为最近无法无天了，叫陈凡生气了。
    “小丫头，早晚会长大的，不用嫁人的？”陈凡捏着小蛮的小脸儿，笑吟吟地。
    “不要嫁人！”小蛮嘴里嘟囔着，转回身搂着陈凡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见陈凡一愣，小妮子嘟着小脸儿露出一个甜笑，又蹦跶蹦跶地去厨房了。
    “今晚主人跟你睡！”陈凡朝小蛮嚷嚷。
    小蛮脸一红，没做声。
    “睡睡睡，就知道睡！”小姐姐从陈凡的身后走过去，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戳了一下，陈凡有点尴尬地一咧嘴，去搂小姐姐的小蛮腰，却不想小姐姐反应快，啪一下打在陈凡的手背上，陈凡扑了个空。
    ——割——
    “老大，你还真的要抓雪女啊？这半夜三更大冷的天儿，你有把握吗？”
    张天霸抱着肩膀跟猴子似的蹲在某小区的顶楼，被料峭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他穿得风衣戴着帽子，还是忍不住直哈冷气。
    “我也是没办法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是不出来受点儿罪，明天早上这时候可能又多了个死人了。”
    陈凡手里捧着杯奶茶，打了个哈欠，半夜三更不睡觉自己到处寻摸一只暴走的女鬼，这也真是闲得蛋疼了。
    “你这么卖力地维护社会治安，警局的人给你钱吗？”
    张天霸忽然觉得陈凡最近变得高大上了，有点诧异地问了一句，这事儿他确实挺疑惑的，十分疑惑。
    “废话，不给钱我特么蹲在这里干啥！”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张天霸。
    “卧槽！我说的嘛！”
    张天霸笑了，“给钱就行，给了多少啊？”
    陈凡比了一个“二。”
    “二十万？”
    张天霸也比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两万？”
    看陈凡摇头，张天霸又说。
    “不会是两百万吧！”
    张天霸有些激动。
    在张天霸看来，那妖女值这个钱，之前他就听说美惠子的本事不小，跟陈凡还能斗上几个回合，身为美惠子的师兄的白川的实力应该还在美惠子之上，连白川都压制不住美惠子，那这个妖怪就不是一般的妖怪了！这么牛逼的妖怪，值钱！
    “给了我两千，还说以后有资金的时候再付给我。”
    陈凡撇嘴了，懒洋洋地说。
    “我靠！”
    张天霸有点失望，准确地说他是非常失望，“老大，以你现在这身价，两千块钱请得动你吗？”
    “别那么说嘛，都是为人民服务。”
    陈凡咬着习惯喝了一口，说得挺诚恳。
    “你还信这个呢？”
    张天霸缩着肩膀，上下打量。
    “俗话说的好，一善顶三灾，平时多积德，以后少受罪，这话我平时虽然不怎么说，但也得承认原本就有些道理。”陈凡把奶茶放下，搓搓手，转回头看看身后，忽见孙小妖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
    “咋样？”陈凡挑眉。
    “净扯淡！这大半夜的，大街上能有几个人？我转了一圈儿，一个都没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了，没听老大说嘛，那雪女最喜欢的是十八九岁的帅小伙儿，你看你这德性，谁能看得出你是帅小伙儿？”张天霸从不吝惜挤兑孙小妖的机会。
    孙小妖一掐腰，把眼睛瞪大了，“老娘乐意！”
    “你们俩可行了吧！”陈凡给逗笑了，看看时间，“这才十点不到，没到时候呢！你俩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三俩成群的情况下那女人是不会出来的。”
    “那老大你啥意思呢？你不是想跟她单打独斗吧！”
    孙小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有些担心。
    “咋的，你还怕我打不过它是咋的？”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看表情压根儿没把那女人放在心上，孙小妖跟张天霸对视了一眼，张天霸一咧嘴，“看你说的！老大的能耐我们都知道，不怕你出事！俺们就是觉得不能放你自己在外面，出来的时候嫂子都说了，得把你看住了，免得你趁着没人跟着你，又在外面犯错误！”
    “去去去！”陈凡一听这话，还挺不乐意，他最不喜欢被人揭老底了，“我能犯什么错误！我这种正人君子还能犯错误？”
    “我的天，你还正人君子呢啊！”孙小妖开始撇嘴了，抱着肩膀上下打量。
    “你问你姐我是不是正人君子！”陈凡噗嗤斜眼看他。
    孙小妖一时语塞，歪着脑袋不吱声儿了，陈凡就喜欢拿孙雅馨的事儿挤兑他，百试不爽。
    “老大，你跟小妖她姐到底啥关系啊？”张天霸挑起眉毛，挺纳闷儿，他可不认识孙雅馨，不知道孙雅馨跟陈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我呀……”陈凡刚想开口，孙小妖咳嗽一声，陈凡寻思寻思，“她姐是我以前的一老师。”
    “啥老师？”
    “启蒙老师。”陈凡补充一句，“之一。”
    “啥启蒙老师？”张天霸还开始刨根问底了。
    “你说啥启蒙老师？”陈凡坏笑，孙小妖转过身去，都郁闷了。
    “我的天，要那么说小妖得管你叫姐夫啊！”张天霸挺羡慕的样子。
    “滚一边儿去！”孙小妖朝张天霸喊了一嗓子。
    “咋还生气了呢？”张天霸摸摸头，挺纳闷儿。
    “哈哈哈哈。”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
    “话说，秦秘书好像结婚了，昨天的事儿。”张天霸也是闲着没事儿，八卦着呢。
    “结婚就结婚呗，能咋的？”陈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觉得失落吗？那大妞儿……”张天霸一寻思秦秘书的样子就忍不住流口水，在张天霸看来，那才是女人应有的味儿。
    “看你说的，我跟她虽也有一腿，不过说到底也就是玩玩罢了，那种女人就算再怎么好你敢娶回家当媳妇吗？扯淡一样。”陈凡一撇嘴，看起来还真的有点瞧不起她，“男人的心思都差不多，床上的时候总觉得身底下的女人越浪越好，可浪完了以后呢，反倒是觉得女人不该太过放荡，说白了为啥啊？还不是放她自己在家不放心？你老大我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绿了不少人，深知这些女人的秉性，你们就看着吧，不出三年，你说的那个秦秘书准得有外遇，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
    陈凡说完，歪着身子往楼下看，他说话一向奇准，张天霸跟孙小妖竟然完全没质疑。
    “那老大你说，我姐以后会出事不？ ”孙小妖一直觉得孙雅馨太浪了不是好兆头，十分担心有一天姐姐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惹怒了姐夫一家，别的不说，就孙雅馨跟陈凡干的那些要是给人翻出来了，那家人就不一定会怎么对她呢。
    陈凡似乎看出了孙小妖的担心，笑了笑，“那得看你姐怎么选，谁这一辈子没有点见不得人的黑点啊！怕就怕执迷不悟，得寸进尺！”陈凡吸了下鼻子，“相比于未来，我更担心你姐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那谁亲生的，如果不是，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做过检查了，肯定是亲生的。”孙小妖轻叹一声。
    其实这事儿孙雅馨也心里没底，早早地就私底下检查了一下。
    陈凡一听这话，挑眉，“当真？”
    “嗯！没错！”孙小妖点头。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没办法，他跟孙雅馨干的那些荒唐事实在太多了，陈凡虽然觉得可能性不是特别大，可还真担心过那孩子是自己的，要真这样这件事就麻烦了。
    别的都好说，小姐姐那边就没法交代啊。

 第七百五十八章细思恐极的真相

    “苏沫姐，你想什么呢？”
    大半夜的看见苏沫抱着膝盖坐在客厅里，也不睡觉，小女警打着哈欠过来，来凑热闹了。
    “没什么，睡不着。”
    苏沫抱紧了膝盖，喃喃地说。
    “还在想他啊？”
    小女警鬼鬼祟祟的。
    “你怎么那么八卦呢？”
    苏沫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陈凡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以后也没机会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再抓着不放也没意思。”
    小女警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感慨道：“不过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也真是厉害，我当初怎么就发现他是个潜力股呢？你看看，现在自己开公司，一年几百万，别墅都住上了！啧啧！”
    小女警越说越来劲，直咂嘴，冷不丁看了苏沫一眼，发现苏沫正用一种无比嫌弃的表情看着她，“你有完没完啊？话多！”
    “我是怕你想不开！”小女警嘿嘿笑，一侧头靠在苏沫的肩膀上，“我知道苏沫姐不在乎钱，要不然当初你就跟小高好了，可你喜欢的人现在未必喜欢你呀！说到底还是咱自己没那个觉悟，错过了机会！你说也真是的！陈凡那眼睛当时都那样了，谁能想得到他后来竟然好了！真是个怪物！”
    “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陈凡一定是个怪物。”苏沫看着屏幕上陈凡的照片，忽然间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在心里放不下他，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怪怪的。”
    “心里怪怪的是什么意思啊？”外面门一开，一个神行高挑的小黑妞儿从外面进来了，是苏沫的姐姐，苏欣，最近没怎么在外面执行任务，苏欣这肤色白了一些，还是小麦色，结实而性感。
    “姐！”小女警赶紧坐直了身子跟她打招呼。
    苏沫倒是没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看自己的亲姐姐。
    “还惦记他呢？”
    苏欣看了一眼屏幕，苦笑道：“别寻思了，他呀，不是你的菜！”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有说法了吗？”苏沫问苏欣。
    “国家机密，你知道我不能说的。”苏欣在苏沫的脸上你捏了一下，坐在苏沫旁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他了，上面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叫我们掺合，只希望他是个好人吧。”
    苏欣说完，又吧嗒吧嗒嘴，“不过，从目前来看他加入我们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新调过来的那个林雪不是很喜欢他。”
    “就那个从1053调查局过来的女人吗？听说他很厉害！”小女警又开始八卦了。
    “厉害是厉害，但是不大好相处。”苏欣苦笑了一下，“她那个作风，实在是有点蛮横， 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始终不是太合拍，我已经考虑要不要跟组织上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调走了。”
    “你要离开那里吗？”小女警吓了一跳。
    “嗯。”苏欣点点头，“我加入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亲手为父母报仇，现在萧琳儿也死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真想找个时间出去玩玩儿，不想活得那么累了。”
    苏欣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转头看看她们俩，笑了笑，“你们呢，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苏沫没说话，小女警眨眨眼。
    “姐，陈凡也是一个妖人吗？”苏沫问得很小心。
    “是不是妖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苏欣笑容玩味。
    “我不确定。”苏沫轻叹一声，“我仔细留意过他，也观察过，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只觉得做那种事的时候特别厉害，别的都跟正常人差不多，有呼吸，有心跳，身子也是热乎乎的，可李小军跟我说，她见过陈凡妖魔化的样子，听起来又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他确实跟正常人不大一样，拥有着超乎想象的自愈能力，或者说，他的身体拥有极为可怕的适应能力，简直就跟蟑螂一样顽强。”苏欣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想了想，又说，“除此之外，陈凡身边的那个女人也十分可疑！前些日子陈凡带她去办了户口，说是山里头的小黑户儿，实际上……”
    “那女人原本是一具尸体！”苏沫说。
    “只是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罢了！”苏沫又说。
    “你觉得她是陈凡自己搞出来的妖怪一类的东西吗？”苏欣抱着肩膀也露出一副很怀疑的表情。
    苏沫想了想，“起码不是人！”
    “可她的确是个人。”苏欣轻叹一声，“前些日子陈凡带着家里的两个姑娘去做体检了，大的小的都没有问题，生命迹象正常，绝对不是还魂尸一类的东西。”
    “什么意思？”苏沫略微有些惊讶。
    “复活了。”苏欣说。
    “人真的能死而复生吗？”小女警在一边瞪大了眼睛。
    “的确很少见，但他确实是复活了。 ”苏欣也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这件事真的很奇怪，据我们之前的了解，各种各样的巫蛊之术里，确实存在一些能让死去的人借用别的身体行动的神秘手段，但已知的那些，不管是道教的还是佛教的亦或是东南亚的巫术，都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让一个完整地复活，说白了，就算看起来是活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但那个叫陈凡的家伙却不一样，他不仅复活了一个，还复活了另一个。”
    苏欣吸了一下鼻子，“你知道陈凡家的那个小妮子吗？就齐刘海，看起来特别乖巧特别可爱的那一个！”
    “嗯，知道！她叫小蛮，总是管陈凡叫主人。”苏沫赶紧说。
    “小蛮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说出来都吓死人。”
    苏欣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这小丫头，原本是陈凡所在的那所高校里的大学生，有一年放假，没有回家，晚上的时候被一个心理变态的宿舍管理员看上了，悄悄摸进她的宿舍，企图强暴她。后来小妮子誓死反抗，就被那个变态给掐死了，老头子害怕事情败露，在房间里放了火，虽然后来被调查清楚了，最终学校方面考虑到各方影响，还是跟那小姑娘的家属私了了，而后，那宿舍楼就开始闹鬼，十分可怕。”
    “你是说那小姑娘就宿舍楼里的女鬼？”小女警懵逼了。
    “十有八九就是她，那小姑娘的小名儿就叫小蛮，而且陈凡上大学的第一年就去宿舍把里头的那只女鬼捉走了，这件事在当时还挺轰动，我们调查了一下，能确定的是陈凡去捉鬼的地方正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遇害的地方，而且，在陈凡把女鬼捉走以后没多久，那个犯下滔天恶性的变态老头儿就死了，死状恐怖，听说是被吓死的。”
    “所以你怀疑，那个叫小蛮的姑娘被陈凡收伏了，然后经过某种方式把她复活了？”苏沫总算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没错。”苏欣点了点头，“可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陈凡这个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你想，调查局里汇聚了那么多的精英人士，苦心钻研了几十年都没做到的事情他自己就做成了，这难道不可怕吗？”
    “那你们还等什么呀？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小女警赶紧说，很雀跃的样子。
    “你当我们是什么？黑社会呀！”苏欣被逗笑了，白了他一眼，“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的，要抓他也要有个理由吧，再说了，高层还是有爱才的心的，有几个人很看好他，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他会成为你们的一员吗？”苏沫又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短时期内肯定不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跟林雪合不来。”苏欣耸了耸肩。
    同一时间，某宿舍楼里，屋子里非常奇葩地供奉着一个便携的只有饭盒大小的神龛，神龛前面点着蜡烛和香炉， 烛光映衬之下，一面无血色的女人正五心朝天盘腿打坐，两只手掐成静心诀放在两侧的膝盖上，微微仰着头，做冥想状。
    “师傅，我今天看见林雪师叔祖了。”
    陈凡一连三天都没堵到雪女的时候，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拿着煎饼果子来对黄龙说了一句，黄龙道长一听这话，正在上香的手明显一哆嗦，“她？她来这里干啥啊？”
    “不知道，好像跟陈凡的事情有关系。”那小子嘟囔着，又咬了一口，“要不就是来抓雪女的，陈凡大哥不是正在寻摸雪女的下落吗？”
    “如果真的是为了陈凡的事情来的，那陈凡可得小心了。”黄龙一咧嘴，脸上的苦涩是明摆着的，别人不知道林雪的厉害，他这个“晚辈”可是心知肚明，作为一个从小就立志要“铲除天下妖孽”的神秘女人，她的杀伐决断一直都是同门中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完了完了，早晚得出事。”黄龙一个劲儿地嘀咕着，“你去给陈凡打个电话，叫他小心点儿，这女人不能招惹！厉害着呢！”
    “还是您打吧，我打不合适。”那小子嘿嘿笑，说起话来像个老油条。

 第七百五十九章一家都是汉奸

    黄龙寻思寻思，也是一脸无奈，他放下手里的香，去给陈凡打电话了。
    忙活了两宿了，始终没有发现雪女的影子，陈凡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听得外面电话响，想起来接，小蛮却已经早前一步去了。
    “谁呀？”
    陈凡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脸疲倦。
    “黄龙道长来的电话。”
    小蛮跑过来。
    “说的啥啊？”
    陈凡还是懒洋洋的。
    “黄龙道长说，有一个叫林雪的女人最近在附近出没，叫你小心点儿，千万别惹她。还说那个女人下手黑，是个狠辣角色。”小蛮一五一十地把话说了。
    “林雪？哦，想起来了。”
    陈凡重新躺下了，顺带着把手一拉，将小蛮拽过来。
    一翻身将小蛮搂在怀里，抱紧了咂咂嘴，继续睡自己的。
    “主人！”
    小蛮俏脸绯红，赶紧抓住陈凡偷偷耍流氓的手，她弱弱地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嗤嗤笑，全然不当一回事。
    小蛮也笑了，偷偷地在陈凡的肋间一咯吱，陈凡身子一抖，小妮子又龇着小白牙蹿起来一下扑在了陈凡身上，没羞没臊地嬉闹起来。
    房间里都是小蛮咯咯咯的笑声，小妮子看起来开心极了。
    “主人！”
    小蛮抓着陈凡手，骑在陈凡的身上，忽然给陈凡双手一分揽在怀里，有些脸红地瞪大眼睛。
    她分明地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陈凡的身底下出现了，她不是傻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凡坏笑，却什么也没说，他把自己的爪子从小蛮的衣角伸进去，抚摸着小妮子光滑的脊背，与她亲吻起来。
    小妮子轻哼一声，张开小嘴儿迎了上去，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她忽然间捧住了陈凡的脸，变被动为主动，一张小嘴儿绵软湿润，轻咬着陈凡的嘴唇下巴，用从脖颈处一路舔弄亲吻下去。
    这些事都是陈凡教的，小妮子早就烂熟于胸了。
    “小蛮！”
    小妮子刚缩进被窝里，楼下便不合时宜地传来小姐姐的呼唤，气喘吁吁的小妮子赶紧放开陈凡，从被窝里钻了出去，“来了来了！”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小姐姐真是坏透了，他也不生气，躺下了继续睡自己的，等他恍惚间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看时，被窝鼓起来，小妮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偷偷摸摸地藏在陈凡的被窝里瞎忙活呢。
    “小丫头……”
    陈凡嘀咕着，摸摸小妮子的脑袋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晚上，陈凡继续出来溜达，王局长看陈凡连熬了好几宿了，有点不忍心，看天色还早非要拉着陈凡去吃饭，俩人也不想腐败，就近找了一家面馆儿进去了，陈凡虽然不是北京人，但是对炸酱面一直非常喜爱，两个人吃面喝酒点了点小菜，气氛融洽。
    王局长一直以为陈凡是个招摇撞骗的恶棍，在心里对这种人多少有些抵触，但是交往得多了以后发现陈凡这家伙还挺实在的，不是啥坏人，不说别的，这些天陈凡这么卖力地搜罗雪女的下落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事儿跟陈凡有啥关系吗？ 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凡这点灯熬油地在大街上巡逻，说白了不外乎就一个目的：尽量少死两个人。
    说实话这事儿不是陈凡的职责，但是陈凡确实这么做了，说他是为了那两千块钱才这么干的，只有傻子才信，要知道陈凡现在的身价跟以前大不同了，没几万块钱找他看风水他都不看，就算坐在家里老实呆着，靠着药厂和甄小芙的酒吧等生意，一个月的分红也几十万，要说刚出道的时候陈凡还是一个天天打工赚钱等着养家的穷人的话，现在的他可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老板了，他这样的人成天站在大街上乱遛，图个啥？
    人终归是需要感恩的，王局长嘴上不说，心里头其实还是挺感动的。
    “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凡也开始纳闷儿了，心说那么一个妞儿，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最近没有一个命案发生，难道雪女从良了？
    “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她在这边住不惯，回日本去了。”
    王局长嘿嘿笑。
    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他一拍桌子，“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咋的？”
    王局长不太明白陈凡的意思。
    “日本的妖怪肯定说日语啊，他不会说普通话，怎么四处撩汉子啊！”
    陈凡看起来挺高兴，转头对旁边的一个空位说，“去叫你手底下的那些家伙好好寻摸寻摸，看看有没有一日本女人没事儿在大街上瞎溜达的，一碰见年轻俊俏的小伙儿就上前搭讪，叽里呱啦一阵乱说！”
    “你跟谁说话呢？”
    王局长顿觉毛骨悚然。
    “啊，没事儿，我养了几个仆从。”
    陈凡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对王局长说，“这世界上，孤魂野鬼多得是，有些事可以投胎的，有些还得等上好些年，我没事儿的时候就顺带着收拾了几个厉害一些的，叫他们帮我管着一点儿，平素里也免得它们到处生事，维护社会治安嘛。”
    “你，你不是跟我扯淡呢吧！”王局长咧着嘴，将信将疑。
    “嗨，那我跟你扯淡做什么！你当我为啥总能找到一些不好找的人？说白了还是眼线多，《西游记》你看过吧，那孙悟空找不到妖怪的时候不也得找土地公公出来问问吗？我这跟那个一个道理。”
    “那天底下的孤魂野鬼都听你号令吗？”王局长很小心地问。
    “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天底下的孤魂野鬼都能差遣得了的那就不是一般人了，那叫鬼王。”
    “东南亚那边有个号称鬼王的！”王局长赶紧说。
    “那鬼王跟我说的鬼王是两个意思，不过那家伙好像挺猛，我没跟他交过手，但是跟他徒弟交过手！老实说，那时候我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几次三番，吃了大亏。”陈凡想起宗拉维蒙了，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毕竟就是这家伙让陈凡意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一度打得陈凡怀疑人生。
    “不过那是过去的事，那时候我这实力还是不行，换成现在，再跟我装逼我打得他妈都不认识！”陈凡龇牙怒目，做狰狞状。
    “那你现在能到啥水平，黄龙道长你整得过不？”在本地的市民眼中，经常上电视装专家的黄龙道长绝对是这行业里的顶尖人物，其名声地位类似金庸小说里的中原五绝。
    “黄龙倒是有两下子，不过动起手他，他还真差点儿。”陈凡说的也是实话。
    黄龙有点儿拳脚功夫，但是武艺不精，对付一般人能行，对付专业的就差得远了，前一阵子这老小子喝多了摸了隔壁桌的小姑娘，结果让人堵在了墙角一阵胖揍，都没还上手，好在当时没人认出来，可他武艺上的不行也是昭然若揭，其实也不只是他这样的，大部分术士都有一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背后阴人手段一流，当面对打屁都不是，从民国到现在，多少出身世家厉害人物都被人乱刀砍死了，倒是那些走江湖的底层人物多半身手非凡，有两下子。
    “要照这么说，那你觉得咱们省内的高手里头，谁最牛逼？”
    王局长像是对这个话题很好奇似的。
    “省内我算不清楚，别的地方我去的也少，目前咱们市我接触过得人物里头，黄龙算是比较靠前的，以前有一个洛长眉，比黄龙厉害多了，可惜啊，死了。”陈凡咂咂嘴。
    “死了？咋死的？”王局长还是好奇。
    “不知道。”陈凡也不能说那家伙就是被我一剑秒杀的，一来说出来惹祸，二来王局长也不一定信，陈凡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吹牛逼的时候就正儿八经地吹牛逼，说到正经事的时候反倒是很讨厌被人当成是在吹牛逼，所以，他不说了。
    “黄龙道长确实比较厉害，以前我们还请他帮我们破过案，他算卦算得挺准。”
    王局长说着，又像是想起一个人似的，“不过听说省城来的一个高手，叫周白石的，那个人也挺厉害。”
    “拉倒吧，一小白脸儿！”陈凡一脸的不屑， “相比于周白石，还是他手底下那个家奴比较厉害，可惜那家奴身上好像被设下了什么禁锢，真本领使不出来，要不然周白石那水平的一巴掌就糊死了，完全没的比。”
    “谁呀？”王局长不明白。
    “铁甲。”陈凡耸耸肩，“而且，周白石可能跟日本人是一伙儿的，不是啥正经人！”
    “诶，这你还说对了！我听说周白石他太爷叫周大贵，民国时候是个铁杆汉奸！解放以后日本投降，国内清算的时候给他跑了，去日本躲了好些年，最后都死在那边了，改革开放以后才周家人才回来的！我事儿我还真听人提起过！”
    “我说的嘛！”陈凡恍然大悟，“怪不得周白石手里头有阴阳家的东西！原来一家都是汉奸！”

 第七百六十章扫尽天下妖孽

    “最特么恶心那些狗汉奸了！”
    王局长的脸上带着不忿。
    “那可不！狗汉奸！”
    陈凡同样不忿。
    “诶，你们说谁呢这是？”咔咔咔一阵小皮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帘子挑起来，却是甄小芙进来了。
    王局长一看甄小芙当时愣了一下，甄小芙跟他摆摆手，直接拉了椅子坐在陈凡旁边。
    “你俩？”
    王局长只知道陈凡上次去警局接过甄小芙，还真不知道甄小芙已经认了陈凡做“主人”。
    “甄小芙，你见过的，我公司的副总。”陈凡咧着大嘴说。
    其实陈凡那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公司，虚无缥缈，严格意义上说，不能说甄小芙是陈凡的员工，而应该说陈凡是甄小芙的合伙人。
    不过甄小芙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甄小芙给陈凡忙活了很多次了，打心眼儿里觉得服帖，别说陈凡说她是自己的员工，就算是陈凡说她是陈凡的贴身丫鬟她也不介意。
    “靠。”王局长笑了，笑得挺玩味。
    “要我说你们可别乱来，小心我抓你们。”王局长半开玩笑地说。
    “哟，看您说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从来都不做，您抓我们干什么？我们这种奉公守法的生意人是要被人保护的！”甄小芙媚笑连连，旋即转头对陈凡说，“你上次叫我帮你留意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妥了，有时间的时候去跟店主见个面，我这儿刚从那边回来。”
    “人怎么样？”陈凡问。
    “靠谱，我的好姐妹。”甄小芙跟陈凡眨眨眼。
    王局长拿着筷子在一边看着，忽然间手机响了起来，王局长赶紧接了，电话里立即传出女人的咆哮声，“死哪儿鬼混去了？不回家啦！”
    “诶呀，我这不是在外面忙呢吗？”
    “忙什么忙！今天又不加班！赶快给我死回来！”女人挂了电话。
    “媳妇，媳妇！”见陈凡他俩正笑容玩味地看着自己，王局长一咧嘴，“你们聊哈，我先回家应付一下。”
    说话，王局长灰溜溜地走了，一路小跑。
    “没想到这么一个堂堂男子汉也是个怕媳妇的主儿。”陈凡一撇嘴。
    “跟你一样。”甄小芙冷哼。
    “什么叫跟我一样？”陈凡挺不服气，可旋即想想，又怂了，“是有点像。”
    “不说这个了，谈正经事吧。”甄小芙把合同拿了出来。
    “你要是再坑我，可有你好受的。”陈凡拿着合同看了半天，小声嘀咕，很明显，郑一民的事情他还记得呢。
    “诶呀，那么一点小事你还记一辈子呢！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不签了！”甄小芙做势过来抢合同，小爪子刚伸过来就给陈凡捉住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说归说怎么还动手呢？”
    甄小芙媚笑，身子一软直接黏在了陈凡的身侧，有人的时候甄小芙还能矜持些，私底下这妞儿也开始黏人了。
    “去一边儿去，别粘人！”
    陈凡板着脸对她说。
    “切。”
    甄小芙悻悻地一撇嘴，坐直了身子。
    “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一脸嫌弃。
    “就你不骚！”
    甄小芙白了她一眼。
    陈凡笑了。
    虽然陈凡很清楚甄小芙不是啥省油的灯，可陈凡得佩服甄小芙的办事能力，在陈凡比较亲近的几个人里，甄小芙绝对是仅次于吴一红的老油条，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多事情都能办得很明白，陈凡虽然在鬼术上的造诣已经很高了，可做生意混社会的本事跟人家甄小芙没得比，他得靠甄小芙多帮衬着，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叫人家一声“师傅”。
    同样的选择，还有一个人比较合适，那就是四方药厂的女老总欧阳，欧阳的精干陈凡心里有数，但无奈的是欧阳是有主的，跟自己又刚认识没多久，不算太熟。
    相比之下单身了多少年的黑寡妇甄小芙就合适多了。
    虽然俩人以前连朋友都不算，虽然甄小芙一直惦记着要找陈凡报仇，可看她现在这样儿，八成早就给陈凡搞得五迷三道，就算只能抱着陈凡跪舔他，她也心甘情愿十分乐意，如今也能从陈凡手里捞得好处，自然是欣喜若狂。
    不过，甄小芙毕竟是有前科的人，陈凡也不是没有提防她，事实上如今的陈凡已经很难彻底地相信一个人了，能叫陈凡放心的两个人都在家里，一个小辣椒，一个小丫头，这两个人在陈凡的内心里早已亲人一样，与众不同。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就算是张天霸孙小妖甚至是吴琼他们，陈凡也只能有百分之八十的信任，没办法，人性的丑恶陈凡见识得太多了，这世界上充斥着酒肉钱粮，充斥着爱欲情仇，很多人的心底里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也没有个是非公允，这便是物欲横流下现今社会最可怕的地方。
    陈凡从乡下来到城市，见过的最多的是什么？他见得最多的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战斗的时候陈凡喜欢把面具戴在脸上，用来迷惑别人，可他摘下面具的时候却发现更多的人把面具戴在脸上，戴在生活里，抛却那冠冕堂皇的辞藻与浑然天成的一本正经看下去，大街上，酒肆中，四处都充斥着一种妖人的怪味儿。
    可能是陈凡内心晦暗，他看多了男盗女娼，都有点不相信实打实的好人存在了，像王局长这样的正派人士在陈凡看来已经弥足珍贵，他现在接触的，以后接触的，更多的都是戴着面具的势力小人，想要激流中戏水又不想立马翻船，他就得好好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做的。
    陈凡这一辈子可能没有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机会了，他的想法很天真，很简单，他单纯地想要那自己希望能好的人比现在更好，希望那些罪恶昭彰的混蛋受到应有的惩治，这便是他做所有事的最初想法。要说还有别的，那就是顺带着享受一下生活带来的快感，娱乐身心罢了。
    甄小芙自然知道在陈凡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玩物罢了，她也不生气，也不上火，因为陈凡想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她孤独寂寞的内心需要一个粗大男人偶尔地慰藉一下，失去原有靠山的她需要一个人给他某种程度上的支持，不论在肉体上还是生活里，陈凡都能给她带来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能干能爽能依靠，这样的男人甄小芙自然喜欢，换句话说，在甄小芙的内心里又何尝不把陈凡也当成一个玩物来看待呢？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女，也从没想过这一辈子要做了贤妻良母，甄小芙或许原本并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可她也的的确确算不上一个好人。
    趋利避害，万物的本性，在物竞天择的现代社会了，那些不懂这些的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呼。”
    陈凡出去寻摸雪女的下落了，甄小芙翘着二郎腿坐在包间里。
    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悠然地坐在角落靠着墙壁，小嘴儿里吐出一个烟圈儿以后，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阴狠而狐媚。
    “大王，我看那个女的不像啥好人！”陈凡背着手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走着，前面一只白衣女鬼倒着身子随着陈凡一阵乱飘，陈凡也是没办法了，把这号称白头山女王的女鬼找了过来，这女人手底下的孤魂野鬼成千上万，虽然打架啥的不怎么顶用，但最起码派出去当眼线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又知道了？”
    陈凡把腋下夹着的滑板拿出来，一脚踩上去，朝她冲了过来，那女鬼媚笑一声，身子一转趴在了陈凡的后背上，随着陈凡一起在大街上唰唰地跑了起来，“我活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看人奇准！相信我，她绝对不是啥好人！”
    “那你看我像好人吗？”
    “不像！”
    “那不就得了。”
    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知道甄小芙不是省油的灯，但短时间内她还不敢造次，用人之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要不然你现在早还能这么自在逍遥？”
    “哼，人家也是给你利用的咯？人家也是你的玩物咯？”女鬼还有点小不爽，撅着小嘴儿嘟囔着。
    “你还算不上玩物！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玩个屁！”陈凡身形一旋打了个空翻，吓得女鬼一声尖叫，差点儿从陈凡的身上摔下去，“主人，你干啥呢！？你不怕摔死啊！”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咒我啊？”陈凡斜眼看她。
    女鬼不做声了。
    “还女王呢，就这点小胆儿。”
    陈凡开始撇嘴了，一边滑一边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啊？”
    “古怪的事情？哦，有个叫林雪的，那女的挺吓人的，一过来就抓了我们好几个人，都给当场就灭了，我已经告诉他们离那女的远一点了。”
    “那么凶？”
    陈凡挺诧异。
    “那个林雪是学茅山的，可能是小时候受过刺激，反正就对我们这些所谓的妖魔邪祟十分反感，据说这女人打小就有铲除天下妖魔的弘愿，见一个杀一个，凶得狠！”

 第七百六十一章忽然出现的神秘人

    “卧槽！我上次还跟她打了个照面儿，她当时看了我一眼，把我吓一跳！我当时还寻思她是不是要跟我打架呢！”陈凡一撇嘴，“不过，我俩要是真动手，我还真不怵她！一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林雪是个天才。”女鬼说着，板着脸看着倒是挺正经，“不是我吓唬你，主人！这林雪是白佩炎的徒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备份很高，他学的是道家玄门的五雷正法，最是克制阴物，你要是不想尝尝五雷轰顶的滋味儿还是不要招惹她了！”
    “那么牛？”陈凡不大信。
    “肯定牛。”女鬼说着，轻叹一声，“其实我也听说过一些流言，传闻说，林雪一家在早年间被人灭门了，幕后凶手，就是一只老鬼。”
    “谁呀？”
    “黄炎老魔你知道吗？”
    陈凡一旋身，停住了，“黄炎老魔现在还活着呢吗？他不是鬼门法主吗？”
    “他当然活着呢，还活得好好地，只是这个家伙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很是可怕，有人传说它成仙得道了，号称鬼仙，但是凶恶本性并没有多大改变，平素里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妮子，色得狠！我们都管他叫黄老邪。”
    “黄老邪……”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滑板一翘起，掌握了一下平衡，“那他有没有非礼你呀？”
    “这倒是没有，不过差点儿，上一次那个老家伙不就是想把我抓走献给它吗？”女鬼说着，趴在陈凡的肩膀上一撇嘴，“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么老的一个老怪物！而且那个家伙怪癖得很，特别过分。”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这个家伙，就是一直没见过面，青灯鬼，红烛煞，黄炎老魔，这三个都是鬼门法主，实力都很强大。”
    “那两个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女鬼说着，翻着眼睛想了想，“据说青灯鬼是个怪胎，神经病，而那个红烛煞长得十分好看，是个骚货！”
    陈凡回头瞪了她一眼，“呸，你才骚货！这话以后不许说！再说有你好看！”
    “咋了嘛……”女鬼弱弱地看着陈凡，挺委屈，后来又像是想起什么时候，赶紧一拍脑门儿，“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主人你是红烛鬼门的人，失礼失礼！”
    “大白，我这么说你为你好，你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乱说话，这话让我听见了还好，你要是让某人听见了，你就完了！”陈凡脚下一踩，又开始玩滑板了。
    “是呢是呢。”女鬼赶紧点头，老实巴交的，“主人，你能不能不叫我大白啊！这啥名字啊！像叫小狗似的！”
    “那叫啥？狗蛋？”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
    女鬼脸一黑，差点儿从陈凡的后背上滑下去，“那，还是叫大白吧……”
    陈凡踩着滑板唰唰地穿街过巷，大白就趴在陈凡的后背上，一人一鬼有说有笑，一路上倒不算寂寞。
    随着滑板哗啦啦地过去，一个穿黑袍面白如纸的女人从胡同儿里探头出来，她看了看陈凡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抽，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她颤抖着，瑟缩着，身子贴着墙壁滑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十分痛苦。
    “咔……咔咔咔……”
    她开始在地上翻滚了，不断地折腾。
    “你这家伙，真是难缠！”
    女人龇牙怒目，显得十分暴躁。
    “难缠的不是我，是你才对！”
    女人的脸变得扭曲起来，露出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白川！
    “你们俩都一样，都很难缠。”
    忽然间胡同口出现了一道身影，白川猛回头，忽然看见一个个子不高一脸痴呆的秃头正歪着脖子看着他，白川咬牙起来，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你是谁？”
    “我是顺道路过的，刚好遇见。”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借着天上的月光，白川看见了男人的眉间的一道竖纹。
    “唰！”白川的脸忽然铁青起来，他踉跄着往后退去，“你是？”
    “我叫郝童。”男人眼睛一闭一张，忽然闪出白光。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出现在胡同里。
    不远处的陈凡一旋身子把滑板夹在腋下，他回头看看声音的方向，赶紧跑了过去。
    人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已经穿着对勾儿的运动装的秃子正蹲在地上，看着地方颤巍巍嘴角直淌血的白川露出一个很轻蔑的表情，他一转头，看向陈凡，见陈凡正无比诧异地看着自己，他赶紧站起身，朝着陈凡的方向笑了一下，“你就是陈凡吧！”
    “你是谁？”陈凡看看躺在地上的白川，又看看对面站着的男人。
    “我叫郝童，鬼门联合会的。”郝童说着，朝陈凡一咧嘴，不经意间露出两颗大金牙，很诡异。
    “鬼门联合会？”陈凡很诧异的样子。
    “你还不知道吗？不过没关系！我这次来是送请柬来的，你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对方说着，手腕一甩，嗖地一道寒光过来，一个金皮的小册子本着陈凡的方向飞了过来，速度极快，有如飞镖！
    陈凡面无表情地一抬手，啪一下接在手里，随手翻了一下，是一个很像电视里满清皇帝用的那种折子，两张硬纸板，中间是一条很长的册页，陈凡看了一下，上面写了很多话，像是一封信，右下角是一个红字的印章，署名是：鬼门联合会。
    “什么鬼呀这是？”
    陈凡抬头，问对面的那个家伙，却不想一抬头，对方已经消失了。
    “那个家伙有点可怕。”
    大白对陈凡说。
    “你看谁都觉得可怕。”
    陈凡揶揄道。
    大白不吱声儿了，面露幽怨。
    “鬼门联合会是个什么鬼，以前没听说过啊。”
    陈凡把册子塞进怀里，朝着白川的方向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白川两眼通红，正挺着身子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我草！”
    陈凡一看白川的样子立即明白过来了，白川的脑门儿上贴着一张符咒，看样式，应该是陈凡也曾用过的“定身咒——五鬼压身谱”。
    “你没事吧。”
    也算是相识了，陈凡蹲在一边对白川说。
    “我，没事。”
    白川的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却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她还在你的身体里吗？”
    陈凡看着白川的眼睛。
    白川没说话，还在抖。
    “哈……”
    陈凡的右手掐了一个古怪的指诀，中指和无名指蜷缩起来，另外三个手指对着自己的方向，他对着手指哈了一口热气之后，一手扶着白川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手指一摁，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奇怪的咒子，紧跟着喊了一声“起”！
    “啊！！！”
    随着陈凡往外这么一啦，白川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叫，紧跟着一道黑影似的的东西从白川的后脑勺的位置被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我的个妈呀！
    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女人！
    老女人的后脑勺给陈凡的手指黏住了，抓着陈凡的手腕一阵乱蹬，陈凡也不客气，拿出辣手摧花的架势咔嚓一下将她摔翻在地上，脚一踩，手一按，咔咔咔一阵乱揉竟把那疑似雪女的东西揉成了一团塞进了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瓶子里。
    上面贴了符咒，用红绳捆扎了放进背包，这时候却发现白川还瞪着自己的方向朝自己喊呢，“不要！不要！那是我的东西！”
    “你可拉倒吧！以后是我的了！”
    陈凡说着，龇着大牙笑了起来，旋即拿出电话给王局长打了过去，“诶，那个，失踪了的那个我找到了，那雪女也让我收了，你找几个人过来吧，我一会儿地址发你！”
    “好！好！”王局长挺高兴，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刚回家就走！”家里的老婆挺不高兴。
    “诶呀，正经事儿！”王局长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人抓到了，白川被带回警局问话，那边怎么处理的陈凡就不管了，他高高兴兴地回去，到家，在楼上的香堂里把瓶子拿出来放在那小狐狸的旁边供奉着，一进来就听见那狐狸的声音在那大骂不止，“陈凡我草你大爷！说好了的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就放我走！你现在特么的不单不放我走还又从哪儿淘回来一个呀？你特么！”
    “怎么跟你主人说话呢？”陈凡不高兴了，把容器扔在地上，还踢了一脚。
    “我草你大爷你敢踢我？！”那狐狸有点凶。
    “踢你咋的？就踢你了！”陈凡过去又踢了一脚。
    “我！”狐狸很生气，很窝火。
    “你给我等着！”它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索性不吱声儿了。
    “一天天，好吃好喝好伺候，还这么多事儿！”陈凡嘀咕着，在一边把卷轴拿了出来，摆在地上铺开了，双手快速结印，往地上一按，嗖嗖几下，那狐狸跟雪女一起被封印在卷轴里，只留下两个中心空白的符文阵法，陈凡取出毛笔，用朱砂在阵法的中间写下了几个字。
    一个写得是：“狐魅。”
    另一个写得是：“雪女。”
    “看啥！你们不听话也给你们封起来！”
    看香堂上一排小家伙正微张着小嘴儿看热闹，陈凡随口说了一句。
    一句话说出来，小六子他们顿时吓得四散而逃，顿时就跑没影儿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骷髅面具

    “姐，你看看这个。”
    陈凡回来，小姐姐正在屋子里拿着小剪刀侍弄一盆盆栽，陈凡把那叫郝童的神秘秃头送过来的金册递给了小姐姐，旋即坐在一边，很纳闷儿地问了句，“鬼门联合会是个什么鬼呀？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们来找你了？”小姐姐看起来有点意外，但是又不是特别意外，她拿起那个册子看了看，轻叹一声，“就知道他们早晚都会来找你的。”
    “他们是坏人吗？”陈凡挺纳闷儿。
    “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就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小姐姐看着金册悠悠地说。
    “你知道的，流传到今天，鬼门分成了三个支流，因为各方面的理念都有差别，三个流派个个都认为自己是正统， 平素里基本没有往来，有的时候还相互诋毁，后来有一年，遇上了一个共同的对手，对手足够强大，逼得大家团结起来才能与之对抗，这个对手如今已经不在了，可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组织却一直延续到今天，这个组织便是所谓的鬼门联合会。”
    “你是说，这是组织是三大流派联合起来进而衍生出来的？”陈凡拿着金册有点小兴奋。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准确地说，这个鬼门联合会就类似于过去的鬼门总舵一样，是鬼门中人公认的组织。”
    “那他们来找我干什么？”陈凡微微皱眉，还是很纳闷儿。
    “不是让我去当掌门人啥的吧！”陈凡又一龇牙。
    “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长得好看啊！大老远地找你当掌门！”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忍不住想寒碜他两句。
    陈凡盘腿坐在一边，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要问小姐姐，“那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看你自己咯，想去就去呗，不过，如果你不去的话可能以后会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小姐姐拿着剪刀自顾自地摆弄自己的，“鬼门是一个很封闭的流派，极端排外，正儿八经的鬼门子弟都是有册封的，在总舵有一个金册，每一年都会更新一次，上面详细地记录了每个弟子的师承和资料，为得是以后便于管理，如果没有出现在金册的人却打着鬼门的旗号在江湖道上混饭吃，那这个人就会成为鬼门的公敌，门内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陈凡眨眨眼，冷汗下来了，“那我在名册上吗？”
    “不知道。”小姐姐摇摇头。
    “你是鬼门法主啊！”陈凡看小姐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朝她嚷嚷了一句。
    小姐姐给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看着他，“这会儿知道我是鬼门法主了！早干什么来着？人家都多少年不理会这些事情了，你不知道吗？！”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小姐姐说得也有些道理，近些年来小姐姐确实没干别的，打陈凡记事开始小姐姐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这些也都是实打实的。
    “诶。”
    陈凡轻叹一声，挠挠头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你说，我要是真去了，会不会冲出一群彪形大汉把我怎么样啊？”
    “会吧。”
    小姐姐偷笑不止。
    “那我还是不去了。”
    陈凡忽然有点怂了。
    “你平时不挺生的吗？这会儿却怂了？”
    小姐姐诶上下打量。
    “怎么的我也得调查一下再决定去不去吧！这么去了也太冒险了！”
    陈凡直摆手，“不去不去，说啥都不去。”
    “看你那样儿吧。”小姐姐把剪刀放下了，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扔到外面，回来时站在盆栽的旁边一边擦手一边对陈凡说，“鬼门分三个堂口，黄河以北，大体是红烛鬼门掌握的地方，门人弟子也以红烛鬼门的师承最多，长江以到西南边陲一带，那是青灯鬼门的地盘，而江淮一带则是黄炎鬼门的地界。你爷爷陈光斗活着的时候，是鬼门三堂主之一，想你名义上是陈光斗的孙子，那些人怎么也会给你一些面子，不会为难你的。”
    “爷爷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陈凡很惊讶似的。
    “说是堂主，其实平时也不干什么，一年之中开四次会，没有大事的时候基本就是散居的，你当然不知道了。”小姐姐把毛巾打来，唰一下按在陈凡的脸上，陈凡很无奈地一歪脑袋，却看她笑嘻嘻地像个小丫头。
    “那我还真的去跑一趟啊？”陈凡商量似的问她。
    “我觉得，去是可以去的，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那鬼门联合会里，很多人都神神叨叨地，平素里也各怀鬼胎，相信不得。”小姐姐走到陈凡身后，一下趴在陈凡的肩膀上，“更重要的是，你绝对绝对不能跟人透露我的事情，不要让她们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们知道那两块古玉在我们手里，要不然这件事会变得很麻烦。”
    “他们也想得到那两件东西吗？”陈凡苦哈哈地坐在那里，有点蛋疼。
    “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谁人不想得到？”小姐姐说完，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如果可以， 可以争取一个堂主当当，一来鬼门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门派，却也有几万弟子，有鬼门庇护，以后行起事来会方便很多。二来，不管怎么说，红烛鬼门是咱自家的体系，红烛鬼门的技艺也大多是从姐姐这里传下去的，给与他们适当的约束终归是有必要的，也免得那些好本事给坏人用了，污了我等名声。”
    陈凡看小姐姐说得真诚，转头看看她，寻思寻思，笑了起来，“你是在求我吗？”
    “呸！谁求你！”小姐姐翻了一下大眼睛，一如既往地傲娇着。
    “叫声老公我就答应你。”陈凡还是笑吟吟地，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正经。
    “做梦吧你！”小姐姐继续傲娇。
    “一天天叫你叫声老公怎么就那么难呢！怎么就那么难！”陈凡来气了，一把将身后趴着的女人搂过来抱在怀里，自顾自地娇宠起来。
    仙儿哥爬在旁边的橱柜上，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他俩，见陈凡那么不正经，耳朵往后一背，露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同一时间，一个古香古色的香堂里，脸上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手套，浑身上下都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点皮肉的老者正屋子里焚香默坐，外面脚步声过来，有人在门外跪下，扣头，“圣主，外面来了一个人，想见你。”
    “就说我没空儿，让他改天再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了，那声音很古怪，就像是铁沙摩擦发出的奇怪动静。
    “圣主，这个人有点不一样，他说他是您的老朋友！”门外的人汗如雨下，有点害怕却又不得不很小心地说了一句。
    “老朋友？谁啊？”里面戴面具的家伙看起来有点纳闷儿，微微地皱着眉头。
    “他说，他叫安倍镜海，听声音打扮，像是一个日本人！”外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依然很小心。
    “唰！”面具后面黑洞洞的眼睛里忽然闪起来两点光斑，那默坐的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安倍……镜海……”
    “是，安倍镜海，那个人自己说的。”外面的人又是一点头。
    “叫他稍等，我一会儿就出去见他。”骷髅面具又把眼睛闭上了。
    伙计赶紧退出来，对外面背着手站着的穿黑斗篷的男人一弯腰，“安倍先生，我家圣主说叫您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会出来见您。”
    “老魔头，架子真不小。”安倍镜海背着手一转身，“带路吧！”
    “您这边请。”伙计赶紧把黑斗篷带到了一边去。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俄顷之后，两个人在桌边对坐，叫安倍镜海的男人把斗篷上的帽兜摘了，露出一张烧伤严重的脸。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也记不清了。”桌子对面的家伙却没有摘了面具，手套一样没摘，他拿起茶杯看了看，忽然抬起头来，“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对我说嘛？”
    “意见很重要的事情，不算了不得。”安倍镜海笑了笑，把一只同样烧伤严重的手放在了桌子上，“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
    “陈凡！”
    骷髅面具忽然僵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把茶杯放下，“问他做什么？”
    “听说他是鬼门中人，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实力如何。”
    “这个人我还没见过，也是刚刚听说。”
    “哦？”安倍镜海明显有些不信，一歪嘴，眼睛也眯起来了，“你是鬼门圣主，天底下的鬼术师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如今江湖道儿上出来这么一个自称鬼门中人的厉害人物，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是把我当成小毛孩子了？好糊弄？”
    “我有必要跟你撒谎？你以为你是谁？”骷髅面具显得有些不耐烦，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安倍镜海看出了对方的不痛快，脸色微变，赶紧清了清嗓子，“您可能误会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七百六十三章初见钟离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在我这里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骷髅面具略微一点头，语气稍有和缓，却一如既往地沙哑。
    “我想知道这个叫陈凡的人的底细，据说这个人是一个叫陈光斗的人收养的孤儿。”安倍镜海微微欠身。
    “陈光斗已经死了很久了。”骷髅面具轻叹一声，“他的确收养了一个小孩儿，这我知道，但是这个叫陈凡的小鬼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长成什么样了。”
    “这个小孩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是说，他是不是有些非凡的来历呢？”安倍镜海前倾身子。
    “你什么意思？”这下子轮到骷髅面具纳闷儿了。
    “我的弟子曾经与这个人交过手，他们告诉我说，这个叫陈凡的小子的手里有一把黑色的古剑。听他们的描述，很有可能是当年鬼谷先师用过的那把，照理说，古剑有灵，就算神通广大如你我，也未必能驾驭得了那样的法器，如今古剑认主，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安倍镜海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骷髅面具，面具后面的男人却陷入了沉默，良久不语。
    “嗯……”
    他仰着头，沉吟了一会儿。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件事可能会变得比较复杂。黄先生，假如您需要我的帮助，您不用客气，随时知会我一声我一定全力相助。”
    安倍镜海的脸上露出一种古里古怪的雀跃，像是很得意，却不知道是在得意什么。
    “告辞。”
    对方躬身施礼，站起身，转身走了。
    骷髅面具依然没有说话，微抬起头，闭上眼睛，木雕泥塑般地矗立在那里，良久不语。
    “鬼门联合会？”
    小酒馆里陈凡跟黄龙道长对坐着，黄龙没穿道服，穿着便装，脱了一身皮的他没那么显眼，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他一条腿放在椅子上，嘴里磕着毛豆，听陈凡说起这个“鬼门联合会”以后，忽然间来了兴致，“这鬼门联合会我知道啊！建国以后才出现的，当是不正是欺负牛鬼蛇神的时候嘛，一贯道啥的很多乱七八糟的组织都被查处了，能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跟正面红的，不是佛家，就是道家，这鬼门联合会就是那时候成立的，也算是被官方默许了的。我还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师傅跟我提起过，当时师傅说，术分阴阳，阳为仙法，阴为鬼术，二者相生相克，是事物的两面。”
    “那咱们这边有这个联合会的人吗？”陈凡手里抓了一把花生，有点好奇地问。
    “您这还真是问对人了！”黄龙起身，略微一点头，“以前咱这边有师兄弟三个，都说自己是茅山的，那三个货您可能以前还听说过！”
    “啊！我知道！”陈凡点头。
    “那三个货认了一个干老子，你知道是谁吗？”
    “洛长眉嘛！”
    “嘿！”黄龙道长吓一跳，“合着您知道那个洛长眉啊！”
    “嗨，这我有啥不知道的！我还跟洛长眉打了一架呢！”陈凡像是明白了黄龙道长的意思，又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你是说洛长眉也是鬼门联合会的？”
    “对！不单是鬼门联合会的，而且辈分还不低，是长老级的！这鬼门联合会分三个势力，咱这边的叫红烛堂，也叫红烛分舵，红烛分舵里头有个长老会，里面都是资格很老的厉害人物，嗯，我记得，大概有十个左右，都是老头子，洛长眉是其中一个。除了这个长老会以外，还有两个护法，一个掌舵人，护法是长老会里推荐出来的，地位不高，但是本领都还算比较强，至于这个掌舵人，也是长老会选出来的，以前的掌舵人姓陈，不知道叫啥，就知道他外号叫鬼眼天卦，很牛逼似的一个人物。听说最近掌舵人换了，换了一个大妞儿，叫什么，叫什么……”
    黄龙道长一下卡主了，“叫什么来着，前一阵子有人跟我说过来着，我这记性现在也不好，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姓啥你知道吗？”陈凡上下打量，挺好奇。
    “你等等！等等！叫我想想哈！”黄龙摆摆手示意陈凡不要说话，过一会儿忽然一个冷战，想起来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的叫钟离！”
    “钟离不是一个古代的姓氏吗？”陈凡手里抓着花生，有点诧异地说。
    “不，那女的就姓钟！姓钟，叫离！对对对！就这个，叫钟离！”
    “她本事很大吗？”陈凡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一般来说，要是没点真本事那些人也不会推举她上位的！毕竟那么多长老级的人物堵着，一个晚辈能后来居上肯定是有些门道的吧！”黄龙咂咂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诶，你问这个干啥？那些人来找你了？”黄龙道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赶紧凑了过来。
    “给我送了一个帖子，但是我也不知道啥意思，看送帖子的人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我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呢。”
    “应该不会太麻烦的，一来你现在本事够大，他们也未必能把你怎么样，二来，最近好像是鬼门之内的重要日子，可能他们找你真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也说不定。 ”
    “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嘛！”陈凡上下打量，有些感慨。
    “嗨，出门儿靠朋友，我这些年在社会上混，圈子里的人认识不少！知道一些也没啥了不得的！”黄龙道长嘴上说得轻巧，脸上却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
    “真不知道那些人搞的是什么鬼把戏。”陈凡抱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开始惆怅起来。
    “诶，叫你啥时候过去啊？”黄龙问。
    “明天中午的车。”陈凡说。
    ——割——
    第二天中午，陈凡还真的上了车，车子先北上后南下，去了tj，快晚上的时候可算到站了，陈凡打了一下帖子上给的电话， 很快有人来接，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待着帽子，呆着口罩，看起来也就十几岁，蹦蹦哒哒的跟小蛮有点像，她背着手在车站等了半天了，手里拿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陈凡的名字，看陈凡拉着皮箱走过来，小姑娘眼睛都直了！
    陈凡穿了小姐姐给买的一套黑西装，里面套着黑色的羊毛衫，原本陈凡就着重体力锻炼身形极好，加上年轻帅气里透着一种世外高人的笃定，不论体型容貌还是精神气质，都内敛中透着出众，十足地有些让小女孩儿犯花痴。
    “好帅啊……”
    小女孩儿心砰砰跳。
    虽然别人都说陈凡是少妇杀手，可对小姑娘的吸引力也是不错。
    “你是来接我的？”
    陈凡上下打量。
    “嗯！嗯！”
    小女孩儿赶紧点头，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陈凡，“你，你就是陈凡吧！”
    “嗯，你是？”
    陈凡挑眉。
    “我不告诉你我是谁！”
    小女孩儿忽然傲娇起来，蹦跶蹦跶地领着陈凡上了车。
    陈凡不是第一次来tj了，平素里却也很少能过来，车子穿街过巷在人挤人的老街了走了一阵，从角门停下来，小姑娘招呼陈凡下车，去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儿。
    这是一座老宅了，修缮得倒是十分整齐干净，陈凡跟着进去，给小女孩儿安排住下，小女孩儿对陈凡交代一下生活上的事以后，转身对陈凡说，“晚上的时候，大姐头会来见你，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乱跑了！”
    “大姐头是谁？”陈凡挑眉。
    “你还不知道吗？”小女孩儿很惊讶似的。
    “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女孩儿一转身，跑了。
    陈凡坐在收拾得很干净的小屋里，有点累，寻思寻思把鞋袜脱了，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一下午都在睡觉，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是那个小姑娘，蹦跶蹦跶地又来了，“大姐头来了！叫你去吃饭！”
    陈凡也饿了，跟着她过去，就隔壁的房间，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一个身形高挑穿着黑色长裙看起来虽然十分妖艳却面带冷淡的女人已经在等他了，屋子里只有他自己，门外却背着手站着两个，那两个人都是高大汉子，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看陈凡那眼神十分地不友善。
    什么情况？
    陈凡背脊发凉，总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传销组织了。
    “你好，我叫钟离。”
    见陈凡过来，女人直接站起身，走了过来。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跟陈凡握了一下，小手冰凉，没什么肉。
    她个子能有一米七了，穿着高跟鞋，所以看起来只比陈凡矮了不多，看身形也算前凸后翘，十足地有些性感，只是那冷淡到骨子里的表情让陈凡不是很喜欢，他不喜欢屌屌的女人！
    天天摆出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我叫陈凡。”
    陈凡还是很礼貌性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
    女人一摊手，示意陈凡坐下，那小姑娘也萌萌地坐在一边，拿起了筷子。

 第七百六十四章油鬼封门

    三个人也都不客气，开始吃饭。
    “其实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表姐。”
    女人手里掐着饭碗，有意无意地说道。
    陈凡挑眉，有些诧异。
    “你爷爷是陈光斗，对吧！”女人也聊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波澜，“陈光斗是我外公。”
    陈凡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女人见了，耸了耸肩，“我娘是私生女，我外婆也不是明媒正娶过去的。”
    “你是说我爷爷年轻时候出轨了？”陈凡嘴角抽动，心说我的天，爷爷那样的人也这么不正经吗？
    “不算出轨吧，他们只想好了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女人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外婆是一个性格十分强势的女人， 控制欲有点强，他们两个不是特别合得来，后来就分手了，分手以后外婆才发现有了我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女人抬起头来看了看陈凡，“我知道你不是外公亲生的，是收养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名分上你应该叫我表姐，所以在你经受考核之前我还是得过来跟你见一面，嘱咐你几句。”
    “考核是什么意思？”陈凡上下打量。
    “你以为这次叫你来是做什么的？”女人淡淡地笑了一下，“每一年，鬼门内的弟子都会经受考核，只有那些合格了的弟子才会准许他打着鬼门的名号吃饭，那些考核不通过的，都会被剥夺这个权利，也就是说，只有那些能通过考核的人才是鬼门弟子。”
    陈凡一脸茫然，“也就是说，我必须通过考核才行，要不然会给爷爷丢脸。”
    “不。”叫钟离的女人摇摇头，手里掐着筷子，“你的评测必须超过三段，要不然你一样会被淘汰。”
    陈凡做不解状，“三段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人沉吟一声，“鬼门之内，按照评测结果的高低，通常把一个人的水准按照段位制来划分，正常来说，鬼门之分三等，九段。一二三为初级，四五六为中级，七八九为高级。除此之外，还有更高的，比如说我们的圣主，黄先生，他就是门内最高，十二段。”
    “那你呢？你是多少段？”
    陈凡拖着腮帮很好奇似的。
    女人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之色，“我？”
    “大姐头是七段高手哦！”那小女孩儿得意洋洋地插嘴了。
    “以前我认识一个叫洛长眉的，他是什么段位？”陈凡掐着筷子一转头。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一下，小女孩儿有点小心地看了钟离一眼，钟离轻叹一声，“洛长眉已经不在了，他活着的时候，是八段高手。”
    “也就是说，你的本事还不如洛长眉。”
    陈凡一撇嘴，不再说什么，可就是这带着戏谑的一撇嘴，叫面前的女人看得十分不爽，“怎么，你见识过洛长眉的真正实力？”
    “嗯，打过架。”
    陈凡淡淡地说。
    “你跟洛长眉动过手？”
    钟离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不相信陈凡能在跟洛长眉动过手的情况下活到现在。
    “嗯。”
    陈凡点了点头，又一撇嘴，“那老小子可不是啥好东西，提起他我就来气！”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看神色真是乖乖的。
    “嗯。”钟离清清嗓子，“我来跟你说一些考核的内容吧，我们的考核，类似于各方面的测试，主要的内容分成五大块儿，符法、咒术、手印、对搏、见闻。每一种考核，都会有一个长老级的人物在场，每一项考核都分成理论和操作两方面，两方面的权重各占百分之五十，单项一百分，一共五百分，这都是近些年来确定下来的规矩。”
    “我需要背书吗？”陈凡眼巴巴地。
    “不需要，我们要检测的是你的真实水平。”
    女人说完，脸色变得阴森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的考核很难哦！”
    “那最后的段位怎么算？”陈凡鼓着腮帮问。
    “由参与考核的五位长老共同商定。”女人笑了笑，嘴角的微笑颇玩味，“加油哦，小弟弟，可千万不要丢外公的脸！必要的时候，姐姐我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哟吼吼吼……”
    女人忽然眉飞色舞起来，捂嘴娇笑。
    陈凡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什么时候开始？”
    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今天晚上。”
    女人微笑。
    “那好，快点开始吧，弄完了我还得赶着回去呢。”
    陈凡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
    当晚，钟离带着陈凡下了密道，跟陈凡想象中的差不多，这宅子下面七拐八绕地走了半天，进了一座很大的地宫，地宫里有很多大房间，人来人往也着实有些人。
    “这里不是古墓吧！”
    陈凡边走边问。
    “不是古墓，以前是宋辽时期给人开掘出来的地下堡垒，后来不用了，就给前人封起来当做了集会处，一会儿你见了几位长老一定要恭敬，这可是关乎你未来前途的一件事，很重要。”
    “哦。”陈凡点了点头，很淡定。
    “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上面知会一下。”
    看外面有人在排队，钟离对小女孩儿说了一句，旋即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陈凡一侧头，盯着女人的屁股看，看她扭得很浪，陈凡一撇嘴。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大妞儿肯定不是处。
    “诶，你往哪儿看呢！”
    小女孩儿发现陈凡的目光有些放肆，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她是这一片的老大吗？”
    陈凡问小女孩儿。
    “那当然！大姐头很厉害的，最棒了！”
    小女孩儿的话语里透着一点个人崇拜。
    “她有男朋友吗？”
    陈凡又很淡定地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女孩儿一阵脸红，看傻子的眼神。
    “大屁股，真诱人。”
    陈凡小声嘀咕着。
    小女孩儿都傻了，脸红红的，不敢相信陈凡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话！
    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么说啊！更何况钟离姐姐是红烛鬼门的掌舵，还是个七段高手！这话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这小子完了！死定了！
    小女孩儿看陈凡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怜悯，抱着肩膀不说话了。
    “到你了。”
    等了能有半个小时，小女孩儿推了陈凡一下，陈凡抬头看了看，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还有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老头儿有点秃顶，穿着黑色的袍子，旁边一个稍微年轻些的拿着资料，又看看陈凡，“你是陈光斗的弟子？”
    “嗯。”
    “符箓会用吗？”
    “会。”
    “会用多少种？”
    “《鬼符经》上记载过的，差不多都会用。”
    “嘶！”一句话出来，大家的眼神都变了，三个人面面相觑，老的问，“你说的是，《鬼符经》？”
    “嗯。”陈凡点头。
    “你看过那本书？”
    “看过啊。”
    “那你到底会用多少符箓？”
    “大约有三百多种吧。”
    陈凡挠了挠头。
    “唰！”
    老头儿从桌子上厚厚的一打纸上拿起一个，是个鬼头符箓，上面一只恶鬼的脑袋，嘴巴张开老大，舌头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个符咒你可认识？”
    “鬼牙咒，万鬼食心，被这个符咒侵袭的人，只要配合相应的咒语就能让他有食心之痛，痛不可忍，这符咒据说是东晋时候传下来的，而且，您这个符咒有一点问题，下面的舌头应该是双岔的，您少画了一笔。”
    陈凡无比淡定地说。
    老头儿脸色微变，又拿起一张来，符咒上一个猪头恶鬼，叉开腿，一根棍子直坠下去，底下有个女人一样的图形，像是个四脚朝天的娘们儿，棍子旁边有很多奇怪的符文，“这个？”
    陈凡笑了，“猪哥符，迷魂符的一种，这种符咒有三个写法，作用大体相同，古时候术士们采阴补阳遇到反抗的时候通常会用这个，因为有点损，在明清时就已经禁止使用了，现在还会画这个的应该不多。”
    老头儿点了点头，旁边那两个也跟着点头。
    “这个你认识吗？”
    老头儿又随手拿起一张，这一次纸张上的图形却是一个四方的，两边是两个鬼怪，侧身对着，两手互推，一个背后背着大葫芦，另一个手里提着一个桶，背景像是一个古代的大门，紧闭着。
    “油鬼封门。”陈凡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张纸，心说可以啊，这符咒越来越生僻了，“油鬼封门是用来封存仓库和密室用的符咒，通常贴在门缝中间，这符咒十分霸道，动辄玉石俱焚，现在很少有人使用了吧。”
    白胡子老头儿沉默了，两只手扣在一起，“有见识！小子！ 你见识如此了得，能画出来的符咒又有多少？”
    “我能叫出名字的就都会画！”
    “哈哈哈，可别光吹牛，不怕闪了舌头！”
    老头儿看起来挺开心，“给他纸笔。”
    旁边有人递过来纸笔。
    “你给我画一个《五鬼压身谱》！”
    陈凡挥墨而就。
    老头儿拿过来一看，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陈凡，短暂的沉默之后，跟旁边两个交换了眼色。
    “咔！”
    一个印章盖上去，“下一项吧！”

 第七百六十五章长老的孙子

    “前辈，我这算过了吗？”
    陈凡嬉皮笑脸。
    “滚蛋！”
    老头儿一摆手，笑着说。
    ——割——
    “大姐头！大姐头！”
    那小丫头匆匆地跑去找钟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钟离从屋子里出来，很疑惑地看着对方。
    “陈凡那家伙有点厉害呀！你看！”
    小丫头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一共五项，现在测了三项了！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三项都是满分！符术满分，咒术满分，手印满分！尤其是这个手印！最是可怕！”
    女孩儿指着纸上面的一项对钟离说道：“长老说，他当时考问了陈凡几个印法，他不单能无比准确地说出印法的出处，神通，结印的速度也非常快，方才主考的长老亲自出马，结了一个由三十六个手印构成的术，陈凡那家伙竟然看一眼就的学会了，一模一样地复制了出来！长老特意在单子上做了标记，他想问问你，是不是这个家伙走后门了，事前知道了考题！”
    “还有这种事？”钟离把单子接过来，脸色阴晴不定。
    “在此之前，这一项从来都没有满分，飞廉长老的结印速度在鬼门三堂之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唰唰唰几下，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陈凡就是看清楚了，还记了下来！你说这个事儿是不是有点神了！”女孩儿说着，又把另外两张给钟离看，“你再看看这个，符术是满分，咒术是满分，都是满分！这怎么可能嘛！”
    “看样子传闻是真的。”钟离倒是不怎么惊讶，反倒是有些兴奋，“之前有人说外公的《鬼符经》就在陈凡手上，我还将信将疑，如此看来，这本书一定在他手上了。”
    “那……”小女孩儿也露出雀跃的神色。
    “不还有两项呢么，我要亲自去看看。”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头跟小女孩儿一起下来了。
    到底下找到考场，发现陈凡的又考完了一项，还是满分，现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项，科目的名字，叫“对搏”。
    其实就是正面较量，所有考试的人都会抽签分组，类似打比赛的形式，有长老在现场根据双方的表现给选手打分，实力强劲的直接晋级。
    陈凡也在现场，已经打了四轮了，战绩全胜，场场都是秒杀对手。
    “他用了什么手法？”
    钟离走过来，问一边坐着的戴着一脸都是皱纹和伤疤的长老。
    长老年纪不小了， 有点驼背，但是眼睛很大，眉毛很重，一般人的眉毛都是朝下面耷拉的，但是他的眉毛却是朝上扬起的，他头发不长，但是有点乱，身上穿着黑色的功夫装，脚下踩着布鞋，鼻子底下还有一个鲁迅式的小胡子，大眼睛小瞳孔，看起来十分威严霸气。
    作为长老会里唯一一位健在的九段高手，老头儿说话一向有分量，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一边等着打最后一场的陈凡身上。
    “王叔，他用了什么厉害的本领吗？”钟离以为老头儿没听见她问的是什么，重复了一句。
    老头儿挑眉，转头看看她，短暂的沉默之后，沉声道：“没有使用本领，就是单纯的拳脚功夫。”
    “一招就决定胜负？”钟离看着备注，有点纳闷儿。
    “一招。”老头儿再次说道。
    “这小子，是个高手，跟在场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老头儿把手藏在袖子里，眼睛还在看着陈凡。
    “要这么说，照您的意思这个人的本领有多高？”钟离压低声音问他。
    “说不好。”老头儿摇摇头。
    “跟我外公比，如何？”钟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太确定，但你外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绝对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老头儿说完，把手藏在袖子里，眼睛眯缝着看着陈凡，心里头却是在想，“如果老夫亲自出手，结果会是怎样呢？”
    在老头儿看着陈凡的时候，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看着陈凡，那个人年纪也不大，短头发，看起来十分干练。
    “那个是金彪吗？他也来了”
    钟离抱着肩膀笑吟吟地说。
    “年轻人中的翘楚，也是个天才，大鹏有个好孙子。”被钟离叫成王叔的老头儿也看了那小子一眼，旋即说道：“最后一场，正是他们俩对决，两个人的实力都很强大，毕竟金彪是得了大鹏长老的真传的。”
    “他战绩如何？”钟离问。
    “跟陈凡一样，全胜，也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他用的什么样的方法？也是拳脚功夫吗？”
    “不，他的手法很多，终归是年轻人，太张扬了，什么看着吓人用什么。”
    老头儿冷哼一声，看起来有些不屑，年轻人玩花活儿的事情他看得太多了。
    钟离笑了笑，抱着肩膀看金彪，金彪朝着钟离眨眨眼睛，脸上洋溢着浓浓的自信。
    “希望金彪手下留情，别伤了陈凡。”钟离抱着肩膀小声说。
    “你觉得金彪一定会赢吗？”老头儿看起来十分淡定。
    “那还用问吗？我跟他交过手，这混小子的实力不错，起码是个四五段的水平，在咱们鬼门的年轻人里也算是顶尖人物了。”钟离说着，又看看陈凡，见陈凡吊儿郎当地坐在一边玩手机，还吹着泡泡堂，真心有些看不下去。
    这货能是啥高手？能赢了五场，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
    嗯，一定是的。
    钟离翻了下大眼睛，有些不屑。
    “叮。”
    开始了。
    两个穿着道服，光着脚，站在会场中间的圆形的四周带四个立柱的台子上，鞠躬施礼。
    “听说你是个高手啊， 一会儿可别哭！”
    金彪拉开架势，对陈凡说。
    “其实我不怎么想跟你打，只是不想丢爷爷的脸，不得不如此，别怪我下手黑，不给你留面子。”
    陈凡把泡泡糖吐出来，用纸包起来往兜儿里揣，这一侧身的功夫，忽地一下对方已经冲了过来，那小子肯定个练家子，飞身就是一脚，陈凡侧身闪过，对方落地紧跟了一个扫堂腿！陈凡提膝后退，一下退到旁边，不想那货双手齐出，两只拳头奔着陈凡的胸口捣来，势若奔雷！
    “大鹏长老的金鹏二十四式。”
    钟离抱着肩膀笑吟吟地。
    陈凡左躲右闪，一只没还手，金彪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身影重重直将陈凡罩在其中。
    “我的天，这么厉害？”一边已经败下阵来的几个货在旁边看着热闹，都被金彪凌厉的攻势吓到了，一个个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嘛！”旁边看热闹的也跟着帮腔。
    “那叫陈凡的根本就还不上手，一只在躲！”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一个看起来能有二十几的男人盯着陈凡的方向，表情严肃，“那家伙根本就不怎么想打，你看，金彪的拳法虽然凌厉，却没有一拳能打在陈凡的身上！就像是在打空气，练套路！”
    “那也是陈凡没还上手，要不然他不早还手了吗？你别以为自己输给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了，就以为他是什么高手了，我看他连我都打……”
    话还没说完呢，左躲右闪的陈凡忽然出手了！
    他瞅准了一个空当捉住金彪的手腕，一翻身直接将金彪甩了出去！
    过肩摔，扔那么大一个活人竟像是扔沙包似的，嗖一下金彪就出去了！
    “我的妈！好大劲儿！”看热闹的吓了一跳。
    “看金彪！”旁边有人用手一指，却发现金彪飞出去了，却没有出去多远，金彪横蹲在一边的一棵大柱子上，手脚并在一起，正踩着柱子仰着头，钉子似的钉在那里！
    “嘻！”他眼睛瞪大，露出雀跃的神色！
    “腾！”一团白烟炸开，金彪从烟雾中扑了过来，陈凡往左侧一滚，金彪落地，刚站起来就看见十几张符咒如繁星点点本着自己的面门冲了过来！
    “符道！好厉害！他竟然能一下使出这么多！”
    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下陈凡死定了！全是起爆符！”
    眼看着红光一闪符咒就要炸来，有人惊呼。
    “嗯？这是！？ ”
    陈凡身形一转，那迎面击来的符咒竟然从陈凡的身边绕了过去，一个盘旋之后嗖嗖嗖地飞上了天！
    “升龙吼。”
    耳边听得一声龙吟，白发老者眼睛眯了起来。
    “可恶！”
    金彪一咬牙，在符咒飞上天空砰砰砰地炸开空气的时候就地一抢，一个金蛟剪剪向陈凡的脚腕，陈凡身子一歪，倒下，金彪就势起身，右手举起来奔着陈凡的脑门儿砸了下去！
    “劈山掌！”
    “砰！”
    一掌下去，乱石飞溅，众人的惊呼之中陈凡身形一团，一个空翻落了出去！
    金彪抬头，只见烟尘之中寒光一闪！
    “不好！”
    金彪玩了命地一侧头，一道符咒贴着金彪的面门就过去了，符咒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轰一下砸出一个脸盆大的坑！
    室内一震，嗡地一下，惊呼间众人吓得面无血色。
    不过是一张纸符而已，竟然能有这样的破坏力？！
    等等！
    那是！？

 第七百六十六章阿修罗与无量业火

    众人转头看陈凡时，一个个全都呆住了！
    陈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他的手腕隔空一转，随着指尖的漾动，竟然有十几只符咒若隐若现，浮在半空。
    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往符咒上一拍！
    “咻！”
    呈太极形状的符咒猛地散出金色的光斑，于此同时，一道金光直射出去，金彪怪叫一声，脚下跺地，右手扬起，唰一下地砖非起来，正挡在面前！
    “砰！”地砖被击了个粉碎，金彪却不见了！
    陈凡左看，右看，再抬头，既然看见半空中金彪的手里举着一杆铁枪，正对着陈凡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啪！”
    铁枪没砸到陈凡，砸在地上，枪身一抖的瞬间，那红缨枪的枪头猛地一转，嗖一下点向了陈凡的脖子！
    陈凡右手外拨，探出三只手指掐住枪头，一下将枪尖钳住了！
    三只手指就像是钳子一样，夹了个解释！
    金彪往怀里一扽，没扽动，陈凡 后撤步，掐着枪尖往怀里一涮，嗖一下，红缨枪几乎脱手！
    金彪脸一热，赶紧拽住了不给，俩人同时一发力，红缨枪的枪头竟然给陈凡硬生生地撅了下来！白蜡杆的枪身也随之折断，变成了一根棍子！
    “认输吧，你不行。”陈凡把枪头一甩，奔着金彪的方向去了，金彪也不含糊，一个外摆腿直接将枪头踢飞出去。
    “小子，功夫不错，你跟谁学的？”金彪问陈凡。
    “他就是陈光斗的孙子？”
    不知何时外面进来一个长老，头上戴着个狗皮的帽子，下巴上稀稀落落都是胡子，方面大脸，双下巴，眼睛浑浊脸上有皱纹，但是多，却不深，乍一看红脸蛋儿还有些浮肿，尤其是下眼皮的位置，更是明显，说起话来也含含糊糊的，一嘴的东北味儿。
    “诶呀我天，那不是大鹏长老吗？金彪他亲爷！”
    人群中有人眼睛毒，看着金鹏的方向小声嘀咕。
    “没错，这就陈光斗收养的那个，本事不小，后生可畏啊。”
    白眉毛的老头儿对陈凡的表现赞叹有加。
    “看样子是我错怪他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只擅长拳脚功夫，不会用鬼术，现在看来，他的符术应该还在金彪之上。”
    白眉又说。
    “老王头儿，你也别在这里吹，我们家小子还没使出真本事来呢，认真起来，那小子怕是还不行。”
    金鹏长老背着手露出一抹冷笑，声音还是呜呜的，但是却很得意。
    “小子，是你逼我的。”金彪把地方的半截儿木棍踢开，从兜儿里拿出一个药丸，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我草，还带吃药的？”看热闹的有人质疑。
    “药功本来就是对决中的一部分，你要是有，你也能吃！你师傅给你了吗？”
    “没有。”
    “那就对了，这都是秘药，只有厉害人物的手里才有，一般人想吃你也得弄得到才行啊！”旁边有人抱着肩膀，自愿充当解说。
    “他吃的什么啊？”钟离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也好奇了。
    “焕神丹。”白眉老头儿淡淡地说。
    “焕神丹是一种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作战能力的药，类似于现在说的兴奋剂，可比兴奋剂强大百倍，正常来说，一个六段高手吃了这个东西，能在短时间内拥有接近九段的实力，金鹏这老小子年轻时候就靠这个玩意儿闯出的名堂，看样子这次亲孙子上场了，也给了一颗，留着防身。”
    “那还用说吗？老子年轻时没斗过陈光斗那孙子，到了我孙子这辈儿，我可不能也输了这场。”老头儿看起来还挺得意。
    “后生比试，就是个切磋较量，你这么来，就算赢了也不光彩。”白眉有点不屑地一撇嘴。
    “药功本来就是鬼术的一部分，规则上也没说不让吃药吧！”金鹏长老有点不高兴，冷冷地看着白眉毛。
    白眉毛斜着眼睛瞅瞅他，也没再说什么。
    “你就不怕你孙子死吗？”
    半天了， 老头儿说。
    那叫金彪的年轻人打吃完了药，就一个劲儿地在喘，脸变得通红，浑身都是红的。
    “你吃的啥啊？”
    陈凡看他挺来劲儿，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别告诉我咱这儿比本事呢，然后你吃颗春药助助兴！我跟你说我是正经人，我可没那爱好！”
    陈凡咧着嘴有点打怵，赶紧说。
    “……”
    在场的人包括在场的长老都给这句话说得十分无语，钟离更是闭上眼睛脸通红。
    “去你妈的！”
    金彪也不高兴了，脸上都是汗水，还在那儿喘，“老子！老子才不是，老子才不是你说得那种人呢！老子！老子特么的！弄！弄死你！”
    金彪说完，手一翻，在脸上戴了个面具，面具是个大花脸，好像是京剧里的脸谱，至于到底是谁陈凡就认不得了。
    “戴面具了，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人群里有见多识广的说道。
    “为啥这么说啊？”有人不解。
    “鬼门之内，有一些禁术，因为发动禁术的时候会变得非常狰狞可怕，所以人比较多的时候都要适当遮盖。”那人深吸一口气，“看样子是藏着绝招呢，有后手。”
    “那是？”钟离看着金彪的方向，脸色微变，他看金彪的手结在一起，摆出一个很诡异的姿势，立即变得担心起来，“那是……”
    “陈凡！”场外忽然有人大喊，指着金彪的方向，“不要等了！快动手！金彪这是要请鬼上身啦！”
    场内场外一片哗然。
    陈凡歪着脑袋看，还是一脸天然呆。
    “你还等什么，再不动手就完了！”那人依旧在大喊。
    “请鬼上身？他想请谁啊？”白眉毛有点奇怪，微微皱眉，寻思了一阵之后，忽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
    “铁臂阿修罗。”陈凡看金彪缓缓地睁开那已经没有瞳孔只有两道光斑的眼睛，忽然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金彪身上的魂火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脑后佛光，在佛光的四周，包裹着的是一拳熊熊火焰，那面具后面的两只眼睛也冒出了火焰，熊熊灼烧，很是狰狞。
    “呼噜噜噜……”
    金彪起身，在场人的人都沉默了，空气中说不出地压抑。
    “请鬼上身，类似于道家的神打，通常指的是一些使用禁术召唤厉害角色到自己的身体里辅助战斗的一种方式，是非常高级的法术，就算是术士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发动成功的，而且，所请来的神祇也高低不同，等级越高的，也就越难请得动！我以前就听说金彪擅长此道，却不想他竟然能请得动如此厉害的角色！这下陈凡要完蛋了！就算此时的他只有阿修罗二十分之一的本事，陈凡也在劫难逃。换句话说，这就是人跟神之间的强大差距啊！”
    “这场较量我想可以到此为止了，阿修罗刀枪不入，陈凡已经输了。”白眉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就这样吧，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不尽然吧。”说话间，又有一个长老出现了，却是之前考察符法的飞廉长老，“你们难道不想看看这小子的真正实力吗？你看他，像是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吗？”
    众人闻言，看陈凡，果然陈凡气定神闲，跟没事儿人一样。
    “说不定会出现呢。”钟离忽然说出一句。
    “什么？”众人不解。
    “据传说，陈凡这小子的手里，有一个先师们留下的大杀器。”钟离转头看看三位长老，“前辈们都应该知道的把，当年曱王赢勾留下的不祥之器——孤鸾。据说这把剑十分地不吉利，却也无坚不摧，人世间从没有一件东西可以抵挡住它的锋芒，看样子我们几天可以见识见识了。”
    “听见没？”白眉长老笑了起来，“金鹏老头儿，要不你叫你孙子收手吧！要不然给孤鸾砍成了残疾就麻烦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及时出手的，放心吧，两个人，谁都不会死。”金鹏长老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
    “这是你最厉害的绝招了吗？”陈凡抱着肩膀看着面前的家伙，忽然间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样子，想必自己暴走的时候也是这德行吧。
    “完了，要死人了。”人群中有人说。
    “不太想说话吗？”金彪的身体里还是呼噜噜地响个不停，陈凡一翻身，手里也多了一个面具。
    面具是白的，没有任何花纹，可是造型很诡异，有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陈凡也把面具戴上了！”围观的人惊呼起来。
    “难道陈凡也在隐藏实力吗？他还有更厉害的本事吗？”围观的人很兴奋。
    “等等！那是什么！？”当大家看向陈凡的时候，忽然看见陈凡两只手往外一张，平伸，两只手的手心有熊熊的白色火焰灼烧着，两团，都不甚大，可那颜色却是白色的像是白色的油漆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透明的样子！
    “天啊，那是什么啊？怎么会有白色的火焰呢？！”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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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七章突如其来的亲热

    “无量业火？”
    几个长老级的人物同时露出无比凝重的表情。
    “什么是无量业火？”
    钟离虽然是掌舵人，但是不论资历还是见识上都没办法跟几个长老相提并论，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脸色颇有些诧异。
    “鬼门之内算得上是最顶尖的法术了，一种可以控制异火的法术，如今这年月没几个人明白。”
    白眉说着，一抬手，大喝一声，“住手！”
    陈凡凝神聚气，脚下一动几乎冲了出去，就在这时候白眉一声爆喝，顿时搅了两个人的最终对决。
    “金彪，你输了。”
    白眉老头儿表情凝重地说。
    “什么？”金彪的神态缓缓恢复，面具没摘，喘着粗气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输了。”白眉重复了一句。
    “我怎么就输了？！”金彪一脸不服。
    “别说话了，你确实输了。”一边金彪的爷爷，长老级的人物金鹏也说话了，叹息一声摆摆手，“下去！”
    “爷爷！”
    “下去！”
    金鹏声色俱厉。
    “你们都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结果。”
    旁边跟着做评审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下去了。
    “几位怎么看？”
    几个长老出现了，参评的五个长老凑在一起，钟离也在，钟离一欠身，问白眉毛的长老，“王叔，您资历道行都是数一数二的，您先说吧，被的先不讨论，就来讨论一下你对这个叫陈凡的小伙儿的看法。在您看来，他是否能通过考核呢？”
    “通过是一定的，这还用问吗？”飞廉长老打着哈欠说，他有点累了，打着哈欠，“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段位问题，你们说这下子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授予他什么段位。”
    “貌似这小子的能耐已经在六段之外了。”一边一个瘦小枯干却没怎么说话的长老忽然插嘴。
    “就算陈光斗在这里，恐怕也赢不了他。”又有人应喝。
    “论实力，我觉得这小子差不多可以跟在坐的各位比肩了。”一个高瘦老者说。
    “不止于此。”白眉老者闭上眼睛，缓慢却有力地说，“平心而论，这小鬼虽然年轻，却是一个有大本领的人，据我所知，无量业火原本就极难控制，他能控制得了那样的东西就证明他已足够九段水平。”
    “什么？九段！？”长老会一下炸开了锅，大家吵吵嚷嚷，乱做一团。
    “九段？怎么可能是九段？！九段是什么样的概念啊！整个鬼门三堂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也不超过五位吧！怎么可能！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我倒是觉得王寅的说法并无偏颇，这小子的实力，深不可测。”飞廉长老还在打哈欠，“新人要出头，止不住的， 各位老哥们儿不妨想一想，你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什么水平，如果让这小子照着现在的路子发展下去，在将来，恐怕就不是一个九段鬼术师能打住的了！
    飞廉长老顿了顿，“在将来，这小子成长成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也说不定！”
    “飞廉，你有点太夸张了吧！”金鹏长老这一次不是主考，需要避嫌，可听了这话还是觉得心里别扭，本来这一次是自己孙子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陈凡抢走了原本属于金彪的风头，他很生气，很上火。
    “听说陈凡那小子手里拿着陈光斗留下的《鬼符经》，要知道，那可是陈光斗的宝贝，鬼门之内几代人的心血都在里头！他从小研习那样的秘本，起点自然比其他人要高上许多，所以我觉得，你们俩是不是过于高看他了呢？”
    金鹏长老有用一指，指着的是白眉长老王寅和飞廉长老。
    “你要这么说，你孙子是不是应该更厉害？他不单是你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还是从小就磕着你给的秘药长大的！料想，照你这么个培养方法，就算是一根棒槌也成了高手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个子长老有点看不惯金鹏长老的做派，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草你舅舅！你再说一遍！”金鹏开始拍桌子了。
    “咋的？想动手？老子怕你怎的？”小个子也是火爆脾气，一脸不服。
    “嗯。”坐在主位上的钟离清了一下嗓子，显得无比尴尬，她明显对这些老家伙没什么办法，赶紧摆手，尝试着平息一下众人控制不住的情绪，“各位前辈，大家有事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瞪眼对骂两句了事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我们还是恢复之前的话题，研究一下段位的问题。”
    “王叔，您的意思是？”
    钟离问白眉。
    “九段！”
    白眉比了一个九。
    “我也同意。”
    飞廉长老跟着点头。
    钟离更尴尬了，“可是，在此之前，从没有一个新人刚出现就有如此高的段位呀！之前最高的一个，初始段位也不过是五段而已！”
    “五段那个是常威！他虽然有本事，却没办法跟这小子相比！”白眉不换不慢地说。
    “要不这样吧，咱也别坏了规矩，莫说是九段，就七八段都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了，我们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小鬼刚出出现就荣升长老吧，我给个提议，咱给他六段吧，中段位最高！他要是想升上去，以后不还有的是机会嘛，你们说是不是？”
    高个子长老开始打圆场了。
    “甚好！甚好！”
    别人还没说话呢，钟离赶紧点头，她拿起手帕擦擦汗，心里头依然尴尬。
    自己一个掌舵人，也不过是个七段，如果陈凡上来就九段，她在面子上就真的过不去了。
    几个老头儿也看得出她的心思，面面相觑之后， 都不做声了。
    “王叔，你看？”
    钟离还是对白眉毛那个货比较敬畏，毕竟人家是九段高手！
    “那就这样吧，你是当家人，你说了算。”
    “好，好！”
    钟离一拍巴掌，心情大好。
    外面人已经等了半天了，等里面钟离出来，大家都凑了过来。
    众人哗啦啦跪成一排，随着几位长老一起先拜了祖师爷，随后，钟离拿着一张金册开始讲话。
    都是一些废话，陈凡也没怎么听，倒是后来的排名陈凡听了个清楚，名单里头一位，便是陈凡。
    “鬼门联合会，红烛堂，2016年第一批，谨授，红烛门陈凡， 鬼术六段！”
    “哗！”
    人群中一片沸腾。
    “我的妈呀，六段！那岂不是一出道就是大师了？”
    “我师爷都快九十岁了，也不过四段！陈凡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啊！一上来就是六段！”
    “别吵吵了，六段不正常吗？你们都不知道陈凡的成绩吧！六项里头，五项是满分，最后一个对决，又是第一！就这成绩可算是前无古人了吧！六段有啥奇怪的！我看九段都……”
    “九段，那不是比掌舵人的段位都高了？”
    “咱掌舵人几段？”还真有人对这问题很好奇，
    “七段！”也真有人知道。
    众人唏嘘一片。
    “嗯！”钟离又清了一下嗓子。
    “位列第二位的是，金彪！金彪，鬼术三段！”
    当钟离说出金彪的段位的时候，人群中鸦雀无声，老实说，鬼术三段对于第一次来考的人来说已经非常可观的数字了，大部分人其实能及格就很困难，他一上来就是三段，真的很让人羡慕，可凡事就是怕比较，跟陈凡的六段相比，金彪的三段就显得很不值钱了，而且，更重要的问题在于，金彪与陈凡可算是这次考试里的绝代双骄，两个人的实力远远地将其他选手甩开，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跟陈凡正正地差了三个段！这已经不是一星半点儿的问题了！这是本质上的差距！
    金彪站在那里，腮帮子鼓了起来，拳头也攥紧了，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可大家都能看得出，此时的金彪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了。
    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随后转头看陈凡，陈凡没看他，正盯着上面站着的穿着黑色长裙的钟离的大胸看个不停。
    “那家伙在想什么？”有人小声问。
    “可能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未来了，要知道，钟离掌舵以前也跟陈凡现在一样牛逼，也是一上来就震惊四座！”有人赶紧帮腔。
    “诶，你想什么呢？”陈凡旁边跪坐着的一个家伙捅咕了陈凡一下。
    “你说是d还是c？”陈凡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问。
    身边几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能看出大家都很无语。
    “应该是d！”陈凡心想。
    “陈凡，你留下！”一口气念了八十四个人的名字，大部分人都在三段以下，上去的个个欢喜，很多不合格的只能明年再来，人群将将散去的时候，钟离喊了陈凡一声。
    陈凡微微皱眉，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您找我？”陈凡说话还算客气。
    “咋的？找你不行啊？咋说我也是你表姐吧，那么见外！”
    走到没人的角落里，钟离甚至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搂在怀里，那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冷漠里透着轻蔑变成了叫人诧异的“眉飞色舞”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皮尺

    “折腾了一晚上，饿了吧！走，姐带你吃饭去！”
    “我还着急赶着回家呢！”
    “回什么家？家里有香饽饽啊！”
    钟离白了陈凡一眼，拉着陈凡的胳膊将陈凡拽走了。
    俩人从堂口出来，去了老街，钟离带陈凡去了老街里最好的一家卖早点的店铺，现在还早，天蒙蒙亮，虽然都开张了但是人不多。
    钟离是这里的老客了，店老板是个胖大爷，一看钟离过来，很热情地来打招呼，“诶哟，钟老板来啦！”
    旋即一看陈凡，又是微微一怔，他抬起手指着陈凡的方向，指尖略微蜷曲，很纳闷儿的样子，“这，这是？”
    “我弟！”钟离笑吟吟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诶呀，英雄出少年啊！看这小伙儿长得，真叫一精神！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
    “行了吧，您可别夸他，给我来点吃的，老规矩！”钟离笑嘻嘻地拿起碟子。
    “这地方我常来，我的店铺就在附近，基本上附近的老街坊都跟我很熟，平素里免不了打个招呼什么的。”
    钟离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看着陈凡，“你呢，你最近都在做什么？看你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儿吧，娶媳妇没？”
    “嗯，家里有个妞儿。”陈凡淡淡一笑。
    “那倒是可惜了，我有一个妹子，跟你年纪差不多，长得那叫一水灵！我还寻思着你要是没亲事我可以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呢！”
    “是那个小姑娘吗？”
    “不！那是我的小跟班！邻居家的小妹儿，不好好念书，成天跟着我瞎混。”钟离蜷着肩膀，拢了一下头发，“我原本想带你回家看看的，但是，我怕外婆发脾气，想想还是不去了，你别介意哈，外婆就是那个脾气。”
    “我也没兴趣见她。”陈凡一撇嘴。
    确实，那老太婆年轻时候跟爷爷有一腿，但是怎么算也跟陈凡搭不上关系，陈凡才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呢。
    “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是鬼门中人。”
    钟离抿嘴笑，看陈凡兴趣寥寥，悠悠地说。
    “说起这个，我倒是挺奇怪的，表姐你真的挺厉害啊，年纪轻轻怎么当上的鬼门舵主？我原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老头儿就是老太太，没想到一见了面，竟然如此地年轻漂亮。”
    “诶哟~~~”钟离捂着脸娇羞起来，“别瞎说实话！也就一般漂亮！”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别谦虚，确实好看！”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表姐我是出卖肉体了才换来今天的位置呢？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错了！你姐姐我是实打实地选出来的！咱们鬼门内，所有的舵主都是长老会选出来的，原本我外公卸去这个职位以后，最有可能走上这个位置的人就是白眉长老王寅，但老爷子生来怪癖，不喜欢跟那些冗杂的事情，一直不肯接受，剩下的长老们实力大体相当，互相不服，哪个上来都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为了保持固有的平衡，就有人建议，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这些事就不要掺合了，于是大家就研究着让我们这一代人来试试，提拔新人嘛！不是跟你吹，你姐姐我在同代人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再加上家里人的关系人脉，很快就脱颖而出了，所以，你姐姐如今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成了红烛鬼门的当家人。”
    钟离得意洋洋地扶着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众人的崇拜似的，陈凡嘴里叼着吸管儿在喝豆浆，上下打量。
    “听说你是七段高手，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比试比试啊？”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滚蛋！”一愣之后，钟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家小辣椒总说我弱，我想试试我跟强者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陈凡还认真了。
    “我为啥要跟你打啊？闲得吧！”钟离不上当，冷哼一声，其实她是不敢，要是别人在她面前这么叫嚣她一定打得对方满地找牙，但是陈凡这个货有点猛，听了几位长老的议论之后，钟离要动手也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打就不打呗，生什么气啊！都说胸大的脾气好，我看是扯淡！”陈凡开始撇嘴了。
    “胸大不大，跟脾气大不大有关系吗？”钟离把两只手抱在身前，斜着眼睛看陈凡，“一看你说话就知道是个小色鬼！估摸着，早就不是处了吧！”
    “说的跟你是似的！”陈凡的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
    女人脸一红，竟然给陈凡这一句生生地噎了回去了，她瞪了陈凡半天，四周的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吱喽喽……”
    豆浆见底了，陈凡舔了舔嘴唇，傻笑一下，“不过说真的，表姐你的身材真的好，胸大臀肥，腰身纤细，要是谁娶了你做媳妇，准得少活几年！”
    女人再次脸红，却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钟离就是这样，不经夸。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把话题往这方面扯，我就捶你了！”钟离捂着脸羞答答地说。
    “哈哈！”陈凡觉得这大表姐也挺有意思的，顿时开心起来。
    “行，不扯了！那我问你一点正经的，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关你啥事儿！”
    这下子轮到陈凡尴尬了，陈凡眨眨眼，寻思寻思觉得也是。
    关他啥事儿啊？
    俩人吃了点早点，熬了一晚上的陈凡跟着大表姐去了她的店，钟离自己有个很大的门市，下面是店铺，上面是起居室，店铺里经营的都是些佛道的东西，还有就是居家风水各种摆件。
    陈凡摆弄了几下，确实看见了不少真东西，心里头觉得喜欢，却又舍不得那些钱，寻思寻思算了，索性上楼去了。
    女人的闺房自然是不能随便进的，陈凡很识趣地在客厅里睡了沙发，他真的有些累了，盖着毛毯枕着抱枕，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间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陈凡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钟离穿着睡衣，正摸着自己的大腿笑吟吟地爬过来，那表情暧昧极了，可算是眉目含春了！
    陈凡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还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呢，钟离那雪白的大腿已经跨了上来，伸手去拉陈凡胸前的扣子了！
    我了个去！
    太生猛了！
    陈凡笑了，笑得春心荡漾，恍惚间正嗨得兴起的时候，忽然间觉得有点不对！
    这特么感觉这么怪呢？
    做梦呢吧！
    算了，做梦就做梦吧！
    陈凡咧着大嘴咔咔咔地傻笑起来，又在睡梦里开始胡作非为了。
    “像个傻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小女孩儿跑来了，扒着门看陈凡傻笑，一撇嘴。
    钟离也被陈凡那诡异的笑声吸引了，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一脸的无可奈何以外却也多了几分惊讶。
    “钟离姐，你往哪儿看呢！”
    看钟离盯着的地方有点不对劲，小女孩儿一脸嫌弃。
    “没看啥啊。”
    钟离板着脸，转身下楼了，“来客人了，我去看看。”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下楼了，脑子里却还想着陈凡睡觉时出现的诡异一幕。
    “诶，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啊！我有个表弟，叫陈凡，看着挺精壮的，跟你岁数差不多大！”
    到楼下，钟离抽空儿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谁！？”
    没本分钟，一条短信就回来了。
    “陈凡？哪个陈凡？是我们的学校那个陈凡吗？”
    钟离还没回呢，第二条短信过来了。
    “你那么激动干啥？”
    钟离有些纳闷儿，“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但是他也在dl，现在就住在那边！”
    “我的天！那肯定是他了！堂姐我跟你说，这小子可是个宝贝！厉害着呢！”
    电话那边的女孩儿显得无比激动，“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子不？我那学弟！”
    钟离一怔，紧跟着脸红起来，惊喜莫名，“你说的就是他呀？”
    “对！就是他！我的天，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一家人啊！”电话那边的女孩儿显得无比兴奋，“别让他走别让他走，我现在不在家，这就回去！一定让他等我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钟离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你那骚样儿！”
    又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陈凡还在呼呼大睡，坐在 柜台后面的钟离心里痒痒的，抽空儿上去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在一边看着，心里纳闷儿，“钟离姐，你找什么呢？”
    “我皮尺呢？”钟离在翻抽屉。
    “找到了。”钟离把皮尺拿出来，掐着手一阵比划，比了半天总算找到准确的位置了，竟然惊得捂住了嘴巴！
    “整整有20cm！”钟离心砰砰跳，脸也红了起来，心说：“我的天，怪不得那丫头一天天跟丢了魂儿似的总是提起他！合着这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啊！”
    “姐，你干嘛呢？”钟离都是心里话，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小女孩儿看得奇怪，也凑了过来。
    “没，没啥！”钟离赶紧把皮尺收了起来，扭着屁股转身上楼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意想不到的故人

    楼上陈凡正在跟小姐姐打电话，小姐姐抱着肩膀站在自家的小鱼池旁边，正损他呢，“说好了办完事立即就回来，到头来却又说自己认了个亲戚，你骗鬼呢呀！说，是不是又在外面勾搭上谁家的女人了！”
    “看你说的。”陈凡揉揉眼睛，还没睡醒呢，他一脸委屈地说，“我打听过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一件事，这个叫钟离的女人真的是我表姐，我爷爷跟我奶奶好上以前跟那女的有过一腿，后来生了一个妞儿，就是钟离她妈！正经事儿！”
    陈凡说完，又讨好似的说道：“你看，我大老远地来了，人家也一片好心，正巧我在这边还不是特别熟悉，我就顺着表姐的意思多呆两天，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呸！谁信你！”小姐姐一撇嘴，想了想，“别的都好说，你自己注意点儿，别惹了什么不干净的女人，给自己弄一身麻烦！”
    “你看你说的！”陈凡有点尴尬地挠挠头，“你应该了解你老公我的，我这个人虽然风流惯了，却没有那种爱好的！”
    “行了行了，不想跟你说！你自己掂量着办！”小姐姐挂了电话，转头看看一边抱着一盒子鱼食的小蛮，“你说我是不是太放纵他了？”
    “嗯！有点！”小蛮猛点头。
    在小蛮看来，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约束得了陈凡的人就是面前的小姐姐了，可小姐姐有的时候真的是太过纵容他，长此以往，主人他还不无法无天了？
    “真的挺过分的，我得想想办法。”
    小姐姐说着，抿着嘴露出一抹坏笑，她转回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纸人来，纸人是黑色的，小姐姐用朱砂在纸人上面写写画画，旋即一吹，挂在了柜子里比较显眼的位置，只看她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拿起一枚子母钱，啪一下，一只铜钱压在纸人的身前，另一只压在纸人的身后，说来也奇，那铜钱给小姐姐一摁，直接挂在了柜子里。
    小姐姐点了香，点了蜡烛，手掐指诀念了一会儿咒语，抿着小嘴儿坏笑起来了！
    “姐，你这是在干嘛呢？”小蛮在一边看了个云里雾里，问小姐姐。
    “不告诉你！”小姐姐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调皮，说完了就蹦跶蹦跶地跑回屋里了。
    当天下午，陈凡睡醒了以后，作为地主的钟离带着陈凡在附近的几个景点儿转了一圈儿，基本上就是一个玩儿，作为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古城，这里的文物景观还是不少的，虽然钟离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但实际上，抛却这层外皮不去看，这也就是一个身形高挑前凸后翘的小老板罢了，一样爱美，一样虚荣，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点城市里长大的小资味道。
    俩人闲着没事儿，就在一起聊天，一下午下来，已经表现得亲近多了。
    原本陈凡对钟离的兴趣并不是特别大，可钟离举止亲昵，身上的香水味儿又很好闻，一路下来隐隐地觉得，像这么好的妞儿自己要是不趁机会欺负欺负她好像有点可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种不能描写的事情，陈凡就隐隐地生出一种不能明说的无力感！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啥是这样！
    更可怕的是，就在陈凡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纵欲过度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一个不算特别熟的熟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一个女人，五官精致，穿着白色的外套，牛仔裤，一出来就叫陈凡想起电视里的范冰冰！
    这女人也就二十多岁，不瘦，也不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肉，可那五官实在是太精致了，尤其是一对桃花眼，分外地诱人！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一下想了起来，这不历史院儿那个学生会主席，有小范冰冰之称的那个，那个！那个！
    “钟小然！”
    陈凡一下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显得很雀跃，“你怎么在这里！？”
    钟小然看见陈凡，也眉飞色舞起来，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了，蹦蹦哒哒地就过来了。
    自打上一次陈凡他俩有了接触以后，生活中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个人都算是一拍两散了，倒不是钟小然对陈凡没感觉，实在是陈凡太忙了，没时间搭理他！
    “你还问我呢，我还想问你！你跑tj来干啥来了？”钟小然大眼睛一闪，炯炯有神地过来，直接拉住了陈凡的胳膊。
    “你俩果然认识！”钟离抱着肩膀在一边，笑了起来。
    “她跟你？”陈凡忽然想起来，这俩女人竟然是一个姓！
    “她是我堂姐！”钟小然抢先一步。
    “我了个去！”陈凡很意外。
    “惊不惊喜？”钟小然看起来开心极了。
    “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我已经在酒楼里订好了位置，咱还是先过去吧！”钟离一摆手，大家一起上楼去了。
    电梯里，三个人对着里面的玻璃镜子，表面上有说有笑很自然，钟离的背后，陈凡这大爪子却悄悄地朝着钟小然的屁股摸了过去，只一下，钟小然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苦苦压制的那点儿心思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时间快点儿过去，到了晚上就能跟陈发一起做些好事了。
    钟小然在陈凡见过的女人当中，绝对是性欲最旺盛的一类，这一点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俗话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在这方面的需要比男人来得晚一些，一般男人都是十几岁开始最是渴望那种事情，而这时候的女生却相对木讷，可也有例外啊！就比如钟小然就绝对是一个二十岁开始就如狼似虎的主儿！这倒也不能怪她，毕竟人家天生丽质，长得妩媚妖娆，别说是陈凡了，就算是庙里的和尚见了钟小然这样的女人也绝对会动心的！更何况陈凡还是吃过她的，人都说小别胜新欢，这会儿想起来那激情四射的过往，两个人内心里怕是都一样，早就暗流汹涌把持不住了！
    饭店里预先好的位置，准备吃的是烤肉，点了菜以后一时半会儿还没上来，陈凡和钟小然先后去了洗手间，钟小然根本就不矜持，一进去就把陈凡推到了厕所的单间，三下五除二爬到了陈凡的身上，喘着粗气一阵乱啃，要不是陈凡拦着，估摸着用不了两分钟她就能把陈凡的裤子扒下来跪在地上可着心地伺候他！
    “别这样，别这样……”
    陈凡忽然间有点心虚，赶紧把马上就跪下来的钟小然强行抱了起来，“起来起来，给人看见了多不好！我今天又不走，你心急什么？”
    “打上一次给你弄过以后，我这心里头就装不下别的男人了，你把人家害得好辛苦！你知道不知道？”钟小然搂着陈凡，有点动情地说。
    陈凡惊讶于钟小然的直白，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回头好好伺候伺候你，保证让你明天早上起不来床！行了吧！这公共场所，咱俩得注意点儿！行吧！”
    陈凡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好歹算是把钟小然哄好了，等回来时，桌子上的菜已经上了一多半。
    钟离看看陈凡，又看看钟小然，内心里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她不傻，知道这俩人一起上厕所了，准没好事儿，估摸着这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时间，俩人也没闲着，指不定都偷偷摸摸地战斗了一番了！
    做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一边是名义上的表弟，一边是自己的堂妹，她就算想说又能说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斜着眼睛看看陈凡，见陈凡低头吃肉，也没理她，她还莫名地有点小失望。
    “陈凡，你今年多大啊？”钟离问陈凡。
    “二十二。”陈凡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表姐呢？表姐你多大？”陈凡挑眉。
    “不告诉你！”钟离还傲娇上了。
    “女孩子的年龄不能问的，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我就不告诉你堂姐今年二十七了！”钟小然嘴快，十分不厚道地骂了陈凡一句。
    钟离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真拿钟小然这丫头没办法。
    “二十七了？那也老大不小了，堂姐你是不是没有男朋友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陈凡笑嘻嘻地开始跟钟离扯皮了。
    “行啊，可有一宗，太小的我不要！”钟离冷哼一声，淡淡地说。
    此话一出，同样都不是啥正经人的钟小然和陈凡都笑了，笑得一样暧昧。
    钟小然说，“那表姐要多大的？”
    “起码也得十六七吧，太大的不好找，太小的没感觉！看表姐这身材，估计着小点的也满足不了她！”钟离还没说话呢，陈凡开始帮腔了。
    钟离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没明白，短暂的沉默之后猛地醒悟过来，这表情当时就变得十分精彩了，“诶呀！你们！你们俩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陈凡和钟小然同时笑了起来，笑得很嚣张，弄得钟离真是尴尬极了。
    “表姐我问你一个正经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陈凡拿着刀切着烤肉，对钟离说。

 第七百七十章什么情况

    “你到底是c还是d。”陈凡一挑眉毛，眼睛却盯着钟离的胸部看。
    “你说呢？”钟离给问得直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抱了下肩膀。
    “我说是c。”陈凡想了半天，说道。
    “c你妹，早就是d了！”钟离一撇嘴，低头开始吃饭，不搭理他。
    “我不信。”陈凡说完，眼神变得暧昧起来，笑得像是开了花儿一样。
    “不信能咋的？要不，你摸摸？”钟离也给陈凡带得不正经了，娇羞着说了一句。
    “真的可以吗？”陈凡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踢死你！”钟离气笑了，白了陈凡一眼。
    几个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包间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晚上，陈凡去住了酒店，钟小然也开了一间房，在陈凡楼上，钟离这边刚走，钟小然就直接钻进了陈凡的房间里，火急火燎地往陈凡的身上扑，陈凡也憋得够呛，俩人一拍即合，直接钻到了浴室里。
    “你咋了？咋没动静了呢？”
    洗干净以后，钟小然扶着镜子趴在墙上，小腰一塌，屁股翘得高高地，她已经摆好了姿势等着陈凡了，可陈凡却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半天没动静。
    “诶呀，墨迹！”
    钟小然又等了一会儿，看陈凡还是没动静，有点生气，她回身推了陈凡一把，跪在了地上，“咋的了今天这是？你还紧张了？”
    陈凡没说话，站在那里，低着头，脸煞白煞白的，说不出的惊慌。
    “看你那点出息，以前不挺能耐的吗？”钟小然以为陈凡是太紧张了，抿嘴笑，她拉开陈凡手。
    几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陈凡还是废了一样，没有一点起色。
    这下子钟小然毛了，看着陈凡的眼睛，眼神怪怪的，“你！你到底是咋了？”
    “我好像不行了。”陈凡呼吸急促，脑袋里嗡嗡地，有点蒙圈。
    “要不，我给你弄点药去？”钟小然有点不能接受，她现在就像是熊熊燃烧的干柴，等不及了要被大水扑灭，这个时候陈凡说自己不行了，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能管用吗？”陈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小心地说。
    “诶呀，放心得了，我包里有，八十岁老头儿吃了都管用，除非你真的是废了！”钟小然去外面了，从包儿里拿出一个锡纸包装的小方片儿，打开来，里面一颗药，陈凡吃下了，喝了口水。
    他们俩从浴室里出来，陈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等了老半天，钟小然无事可做，接着忙活自己的，可半天了，陈凡就像是不行了似的，依然没有半点起色。
    “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吧。”陈凡脸通红，对钟小然说。
    钟小然站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儿抱着肩膀站着，转头看陈凡，看了半天之后一翻眼睛，气鼓鼓地推门走了。
    她啥都没说，眼神里充斥着的是失望与鄙夷。
    陈凡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个，等钟小然走了以后，陈凡一翻身直接趴在了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少次，头发都抓成了爆炸形。
    怎么会这样？
    白天里的时候还龙精虎猛的呢！
    怎么会儿不行了！？
    难道是昨晚跟人比武的时候有人在背地里下了手，用了什么隐秘的方法阴了自己一手！？
    陈凡眼神一凛，猛地坐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做这件事的是谁？
    一定是金彪，要不就是金彪的爷爷，金鹏长老！
    娘的，他们一定是恨自己抢了金彪的风头，想方设法地想坑自己一次！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完！陈凡是真上火了，要是自己这一次真的给人搞成了太监，陈凡还哪有脸回家去面对小姐姐啊！还哪有脸去面对自己家的那几个小妞儿啊！
    不行不行！
    陈凡噌一下跳起来，要去找金鹏爷孙俩算账，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不行！他连那两个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出去了又能怎样！？
    “喂？钟离姐吗？我陈凡！”陈凡拿出电话，给钟离打了过去，“你能到我这里来一趟吗？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儿！”
    “啥事儿啊？”钟离刚走没多一会儿，陈凡打电话叫她过去，她还挺纳闷儿。
    “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电话里说！你过来吧，我等你！”陈凡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钟离还真的来了。
    “那个金鹏长老和他孙子还在tj吗？”陈凡第一句话就直接切入正题。
    “你问这个干嘛？”钟离看陈凡脸色铁青，心觉不对。
    “我，我不方便跟你说！”陈凡老脸一红，快尴尬死了。
    “跟你表姐还藏着掖着啊？说！直说！”钟离真的拿出一副当姐姐的派头儿，逼着陈凡说实话。
    陈凡支支吾吾老半天，还是实话说了。
    “啥！？”钟离听说陈凡好像那方面不太行了，也吓了一跳，她有点不敢相信，“你！你！你！你真的……”
    陈凡点了点头，脸热得像是火烤了一样，但是这事儿还不得不承认，要是事情不解决，就真的麻烦了！
    “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钟离一本正经地说。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捂着裤裆侧过身去，他有点不好意思，还羞涩上了。
    要在平时自己雄赳赳的，不怕给人看，可现在，却像是丑媳妇害怕见公婆似的，真是不好意思。
    “诶呀！跟你表姐你还羞臊什么！我们是姐弟！你有啥好回避的！”钟离倒是大方，强行扒开陈凡的手，把陈凡的皮带解开了。
    “……”
    钟离脸一红，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捂住嘴，大眼睛瞪得老大，心砰砰跳。
    可自顾自地给陈凡检查了一下之后，心里头又凉了不少，嘴上不讲心里头直说可惜。
    “什么时候开始的？”钟离也开始纳闷儿了。
    “中午睡觉的时候还好生生的呢，下午一回来，就不成了。”
    陈凡委屈巴巴地说，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般无助，他很悲伤，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后应该怎么面对小姐姐。
    “今天下午？今天下午你也没遇见谁啊？不就咱俩出去玩了一圈儿吗？”钟离摸着下巴，微微皱眉。
    陈凡一听这话，也像是给提了个醒儿似的，看钟离的眼神开始变得怪怪的。
    “你别这么看我，这事儿又不是我做的！我疯了啊，背后阴你！”钟离说着，白了陈凡一眼，“但凡是想用邪术害人，都无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将符咒一类的东西放置在对方的身体之中，也就是我们说的种咒！另一种，则是远距离对着应物施法，俗称降灵！如果不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我们起码应该先看看你是被哪种方法暗害的！”
    钟离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上，“你别怕，有姐姐在这里，没人伤得了你！你现在把衣服脱光了，老实站着，随后闭上眼睛运转周天功，将浑身灵气凝聚起来，气冲顶梁！”
    “好！”
    陈凡一下就明白了女人的用意，点了点头。
    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站在屋子里，钟离把灯关了，点燃了一根蜡烛。
    只见陈凡两手放在背后，反手结印，一下摆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紧跟着闭目凝神，运转起周天气，啥时间屋子里气流涌动，在陈凡的脑后，也隐隐地出现了佛光一样的纹络，只是不明显，除非是天生的阴阳眼，要不然很难注意到。
    “好强大的气息！”
    钟离毕竟是个行家，一看陈凡运转周天气，顿时看出了陈凡体内蕴藏着的强大力量，她上下打量，内心里生出一种无比惊骇的感觉！
    这小子虽然年轻，功力却无比雄厚，周天气一运转，层层鬼脉开始一点点地出现，钟离搭眼一看，竟足足地有八九重！
    这是什么样的造诣啊！
    正常人修行十年也不过能凝聚一两重，陈凡却凝聚了那么多，这小子难道真的是个天才吗？
    钟离想着，忍不住地往陈凡的身上看，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陈凡那因为气血凝练而红的发紫的身子，一摸上去，坚硬滚烫，陈凡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有如灼烧起来一般！更可怕的是，陈凡的脸上，身上，隐隐地出现一些纹络，纹络充斥在陈凡的眼角眉梢，让陈凡的样子不知不觉变得诡异起来！
    那样子，阴森恐怖，却又霸气无比，再加上陈凡原本就身形健硕，钟离这手一上去，就在陈凡烤人的体温下被熏得心如鹿撞，脚下发软！
    “曲池，百汇，膻中，气海……”钟离手里拿着一根银针，一下下地刺探着陈凡身上的穴位，如果陈凡是中了别人下的咒，如此状态下一定会有特别的反应，但是钟离试探了三十六个穴位以后，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这个咒并不在陈凡的身体里！
    那难道说，是有人用了应物吗？
    钟离想着，忽然间咬破手指，磕一下手指出血，她两只手的大拇指按在了呆立不动的陈凡的太阳穴上，往陈凡的脑后一滑，紧跟着拇指食指，很多根手指开始在陈凡的脸上身上复杂而迅速地画了起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黑色的小纸人

    说来也奇怪，钟离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她的手指在陈凡的脸上过去，就像是毛笔画过去似的，很快，纵横交错的古朴纹络充斥在陈凡的身上，从脸上到脖子，到胸前，浑身上下一直到脚腕上都出现了！
    陈凡的身上符文闪动，随着钟离侧身而立，竖起剑指催动咒语，那纹络竟然像是在呼吸似的闪动起来！
    “天光雷隐，烈焰金门，风火合横，地泽连纵，八脉奇经重楼谷，九宫正阳连环道！风去！火去！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破！”
    钟离侧身一指，声色俱厉，随着一声“破”，砰地一下，楼上的柜子爆开了，小姐姐弄出来的小黑人从倒塌的柜门里飘散出来，软塌塌地滑在地上。
    小蛮赶紧跑过来，变颜变色地把纸人捡了起来，“姐姐！”
    “哼。”小姐姐也过来了，耷拉着眼皮看了看，一抿嘴，笑了起来。
    “现在好点了吗？”
    陈凡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了，满头都是虚汗，钟离也累得不轻，赶紧给陈凡披上衣服扶他起来，“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我现在就觉得，身体里像火烧了似的，热得冒烟！”陈凡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身子不住地打哆嗦。
    “有人给你下了咒，用的是应物，看起来不是草人木人就是泥人，这东西你懂得，必须要先从你的身上拿到一些东西才能下手！你回去自己查查吧，虽然不知道他为啥要那么做，可这不是好事！”
    钟离说完，偷瞄了陈凡一眼，只一眼过后，脸就通红通红的，“看样子，你是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件事应该跟金鹏长老没什么关系，你还是不要找他麻烦了。”
    钟离说完，低着头转身要走，不成想刚一转身，陈凡忽然从背后将她抱住了，两只胳膊死死地搂着钟离的腰，直接将钟离摁在门上。
    钟离回头，面露惊慌之色，“陈凡！你！你干嘛？”
    “表姐，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陈凡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要爆开了似的。
    “救救我……”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捂着心口儿。
    钟离往后退了一步，脸红了。
    ——割——
    次日天明，都快中午了，钟离可算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漱，这女人像是多少年没给人滋润过似的，直接骑在陈凡的身上又硬生生地要了一次，等她心满意足地把陈凡这家伙放开了，已经是下午了。
    “这件事，我不许你跟别人说！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钟离侧身趴在陈凡身上，一只手上下乱摸，还不忘威胁他。
    “不对啊，我咋感觉，像是自己被人强暴了似的呢？”
    陈凡都无语了，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哼。”钟离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还挺得意，她一歪身子起来，把掉在一边的内衣找到了，穿上，“我跟你说，得了便宜也就算了，可不要在我这儿卖乖！咋的？姐这身段儿不行，还是长得配不上你呀？你还委屈巴巴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凡有苦说不出，一阵尴尬，“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钟小然给我吃了不知道什么药，咒解了以后，药劲儿上来了，我把持不住自己才做了那种事！唉，说到底还是定力不够，没管住自己！”
    “知道就好！”钟离白了陈凡一眼。
    “那也不对啊，你咋不拦着我呢！好歹你也是七段高手！要真不想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吧！”陈凡还是一脸委屈。
    女人又白了陈凡一眼，“滚滚滚！你那么大劲儿，我能怎的？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听见没有，今天这事儿以后就烂在肚子里，不许跟别人说！”
    “知道了知道了。”陈凡赶紧点头。
    “表姐，其实我有个不诚实的困惑，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们这些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女人咋都那么不讲究呢，方才你又尿了我一身！”陈凡看起来有些小不满，说得一本正经。
    此话一出，钟离顿时就脸红了，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滚滚滚！听你这意思，还有别人这么干？小然也尿过你吗？”
    “你以为呢！”一提起钟小然，陈凡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那十分伤人的眼神，陈凡现在心里头憋着一股劲儿，心说你特么别让我逮住你，要是让老子抓住机会，老子弄死你丫的！
    “诶诶，想啥呢！”看陈凡咬牙切齿，钟离一边穿衣服一边看陈凡，“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咋那么啰嗦呢，我不都答应你了嘛？”陈凡有点不高兴，斜了钟离一眼，看钟离瞪他，脾气不太顺的陈凡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抱在怀里，有点粗鲁却又十分霸气地掐着她的下巴，冷哼一声，“看啥！别以为你是掌舵人就了不起了！跟你说，把我惹毛了我现在就把你摁桌子上再日你一遍！”
    “你疯了吧你！”钟离狠狠地捶了陈凡一下，却也笑了起来，“不过说真的，你小子也真有两下子，你姐我这么多年了还头一回给人伺候得这么舒坦，诶呀我的天，真是快极了，骨头都酥了！”
    陈凡做得意状，钟小然这话他一点都不怀疑，这方面他一向有自信。
    “老实说我都有点舍不得你了，要不你别走了，再多呆几天！”看样子钟离也真是给陈凡拾掇得春心荡漾了，大眼睛一扑闪，含情脉脉地抓着陈凡的手，“以后来tj，别住旅馆了，就住我那儿，不用怕，就当自己家！”
    “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啊？”陈凡一撇嘴，把裤子找到，三两下穿上了，哗啦啦皮带响，“再说了，我都有媳妇的人了！虽然我家小辣椒没那么刻薄，可我也得悠着点儿！”
    “草！”钟离一听这话，有些不屑。
    “不过你是我的好姐姐嘛，有的时候还是可以行个方便的。”陈凡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钟离，钟离这身材真是没得挑，虽然不如小姐姐细腻匀称，可也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其水润程度更是出类拔萃。
    在陈凡看来，那绝对是一个好看又好用的大妞儿！
    只是钟离跟小姐姐一样，自尊心很强，即便给陈凡翻来覆去地弄了好些次了，还是一直抗拒着不肯给陈凡跪地服务，不过陈凡也不着急，他坚信，只要钟离那骚劲儿一上来，到时候叫她干啥她都得老实听话。
    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有这个把握。
    俩人收拾收拾，去洗漱了一下，回头一起从宾馆出来，早上出来到柜台一问，失望之极的钟小然已经退房走了。
    陈凡虽然没了报仇的机会，可钟小然不在，他们俩倒是方便了些，这不，转回身回到店铺里头，店铺只经营到下午四点就早早地关门了。
    看出了钟离内心的渴望，陈凡这回也不客气了，一番酣战使出浑身解数，直把钟离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句怨言都没有。

 第七百七十二章一张报纸惹的祸

    “能跟我说说鬼门三堂的事儿吗？”
    陈凡坐在床头抽烟，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掸掸烟灰看着钟离。
    “有啥好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钟离懒洋洋地靠在一边。
    “我听说，早前的时候鬼门三堂各自为政，基本上是分崩离析的局面，怎么忽然间三个堂就联合起来了，不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奇怪吗？”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这有什么啊，说白了，分分合合都是时代的需要罢了。”
    钟离倒在一边，喃喃地说，“建国前后那段时间，正是最乱的时候，尤其是日本人刚过来那会儿，世道最乱，其实从清末开始，民间里那些固有的秩序就被打破了，乱世嘛，妖人最多，很多邪门歪道就浑水摸鱼，敢写缺德勾当，后来天下大定了，还是有很多人收不住手，佛道如此，我们也如此，上面的人想要重整秩序，有些门派顺应了，有些门派就不配合，我们就属于顺应要求的那一类。那时节，很多鬼门内的弟子都已经完完全全地变了样儿，动不动就作奸犯科，欺男霸女，老百姓人心惶惶，鬼术师的名声也都被他们臭了。门派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高手看不下去了，就到一起商量，后来决定成立一个统一的组织，对弟子门人加以约束，一方面这样有利于跟当局和睦相处，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实现鬼谷派最初的理想：天下太平，就这样， 经过几年的努力，三派合流，从此有了鬼门联合会，但是三大流派在很多方便还是不大一样，所以后来又按照区域的不同划了地盘，黄河以北这一块儿红烛鬼门的影响最大，就归了我们。”
    “这么说你们跟官面上的人也有合作？”
    “当然。”
    钟离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我们不管那么多，只管鬼术师坐下的案子，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一些大案要案是已经注册过得鬼术师做的，警局的人拿他们没办法，我们就派人出面，就算这些事没有被警局注意到，如果有人举报或者被我们的人发现了，我们也一样处理。”
    “怎么处理？会动用私刑吗？”陈凡很好奇。
    “用化功散，还有散灵针，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多伤害，可这辈子也差不多跟鬼术失去缘分了。”钟离说完，眨了眨眼睛，“你也得小心点儿，别以为自己本事大就了不起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作奸犯科，我一样会大义灭亲的。”
    “我不怕，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做事凭良心，我做的事情大多是自己绝得对的！”
    “那你日了你姐，你也觉得是对的？”钟离冷哼一声，挺不屑。
    “就你这样的骚货，日了也就日了，你看看你自己都浪成什么样儿了？别装了！我看你比谁都想，只是不说罢了！”陈凡把钟离搂过来，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儿，钟离也不生气，白了陈凡一眼，“你给我滚啊！差不多就行了！再说这样的话我跟你急眼了！”
    “说真的，多久没碰过男人了？看把你难受的！”陈凡调侃道。
    “滚蛋，不想跟你说这个！”钟离给问得脸红，拢了一下头发，直接扭过头去。
    “诶，我问你一个事儿啊！你媳妇长的好看吗？”
    “当然。”
    “有你姐我好看吗？”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没得比。”
    钟离挺高兴，作为一个女人，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长相过于自信，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以为陈凡家的女人确实不如她，顿时的这身心都跟着舒畅起来，“没事儿，女人啊，长的好不好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个贤惠！”
    陈凡真的笑了出来，“嗯，说的对！我要找老婆，绝对不找你这么浪的！哪怕再好看，也不要！”
    “呸！”钟离有点生气，“女人这东西，有几个不浪，有几个不骚！浪不浪的主要得看男人有没有本事管得住！你自己都没那金刚钻儿，凭啥叫你老婆乖乖听话？都什么年代了，还三从四德，扯淡！”
    “对对对，你说得对。”陈凡也不想跟她犟，就跟着一阵点头，“咱不说这个，说点正经的，我在这边呆两天就要回去了，你有啥要嘱咐的没有？”
    “该说的之前不都跟你说了么，规矩什么的你应该明白，不过，姐有一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钟离一侧身，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我外公手里有一本书，叫《鬼符经》，这原本是咱鬼门里不多见的秘本，我一直想看看，却没有机会！听说你看过那本书，你看咱都不是外人，你能不能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给姐看看？”
    陈凡一愣，紧跟着微微皱眉，“那本书有啥好看的，你没看过？”
    “当然没看过，要不怎么说是秘本呢！”女人摸摸他的胳膊，“给姐看看，看了就还你！”
    “求我。”陈凡挑眉，笑吟吟地。
    “求求你！”钟离也不矜持，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嘴上求算什么，你要身体力行才行。”陈凡还是坏笑着摆出一副贱人模样。
    钟离知道陈凡是什么意思，寻思寻思，直接起身，她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紧跟着蹲下来，跪在床边，手一拢头发低下头，自顾自地忙活上了。
    陈凡斜坐着，手扶着钟离的脑袋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半小时过去了。
    钟离拍了他一下，“现在行了吧？”

 第七百七十三章六段鬼术师

    陈凡现在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能用咒法让他不能行人道的人还一点脾气的人可是不多，陈凡死来想去想了几天了，早就想的明明白白！
    这妞儿是学坏了！说啥都得管管了！照这样下去还不反了天了？
    他撸着袖子往楼上跑，小姐姐见了，抿着小嘴儿佯装无事，“叫我干嘛？”
    她一边说一边走，见陈凡追过来，也一溜烟似的上楼了。
    “诶，你跑啥！这么多天不见不想你老公啊！”陈凡在后面追。
    “不想，谁想你！别自己在那臭美了！”小姐姐说着，一下钻进卧室，咔嚓一下把门关上，反锁了以后堵在门口儿，捂着小嘴儿娇笑起来，她心里头跟明镜事儿似的，自己干了啥坏事自己还不清楚么！
    “来，你把门开开！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陈凡堵着门，看似心平气和。
    “不开不开！就不开！”小姐姐也皮得很。
    “唉……”小蛮系着围裙拖着吸尘器，看他俩又跟小孩儿似的闹了起来，轻叹一声，那表情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意思。
    俩人嬉闹了一会儿，陈凡还是得了手，进了屋儿，进门时听得小姐姐在楼上一阵尖叫，随后屋子里噼里扑通一阵乱响，貌似小姐姐是被陈凡收拾了一通，等俩人从卧室里出来，小姐姐已经搂着陈凡的胳膊羞答答地摆出一副小女人模样了，俏脸微红，幸福极了。
    “我给你们买了点东西，过来看看！”陈凡把带回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礼物拿了出来，有漂亮的衣裙，有好看的首饰，还有一些香水护肤品什么的，很多都是进口货。
    小蛮跟小姐姐都得了不少，看起来都很开心，让小蛮略有些脸红的是，陈凡给买的蕾丝花边的内衣叫人有点害羞，不单款式羞人，这尺寸竟一丝不差，小妮子回到房间里换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娇小匀称的体型儿，真真地有些不好意思。
    “诶哟，谁家小妮子这么好看呀？”陈凡靠在门口，啧啧称奇。
    小蛮吓得一哆嗦，赶紧捂住自己，“主人！你又不敲门就进人家房间！”
    “你偷偷钻我被窝的时候不也没敲门吗？”陈凡一撇嘴，走上前来，一把将小蛮抱起来举得高高地，眼神里颇显温柔，“这几天不在家，有没有想我。”
    “想。”小蛮抱着陈凡的脑袋，搂得紧紧地。
    “今天小姐姐给了假，主人陪你睡！”陈凡说完，掂量一下小蛮的身子，小蛮无比惊讶地看着陈凡，脸红红的，很是激动。
    当晚，陈凡真的留在了小蛮的房间。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不要！啊！！”小蛮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看你那点能耐！这就不行了？接着来！”陈凡精神头儿十足。
    “啊啊啊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人家不行！”小蛮满头大汗。
    “没事，多试几次就好了！”
    陈凡安慰道。
    “不行不行！”小蛮心有恐惧地抓着手柄，在一阵biubiubiu的音乐中扭来扭去地盯着屏幕，人跟着小飞机一起动，颠过来倒过去，没完没了！
    说好了晚上陪她，结果俩人在房间里拿着手柄玩了一宿的游戏，等陈凡把这奇葩游戏打通关，盖着被子在一边只能看热闹的小妮子已经靠在陈凡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丫头。”
    陈凡把电脑关了，搂着小妮子的肩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旁边放着的大熊塞进小妮子的被窝里，等她全然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怎么回来啦？”
    小姐姐还没睡呢，看陈凡进来，有些诧异地问她。
    “小丫头睡着了，我就回来了呗。”陈凡拉起被角钻进去，一翻身，抱住了小姐姐的腰肢，“几天不见，都快把我想死了，别看那破书了，过来，给老公亲一下！”
    “傻样儿吧！”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把书放在一边，旋即把灯关了，“你不说今晚要陪小蛮的吗？怎么舍得回来啦？”
    “我下不去手。”陈凡委屈巴巴地一翻身，拉着小姐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小妮子还是太小了，我有点不忍心，不想弄疼她。”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小姐姐像是在挖苦陈凡似的，抿着小嘴儿笑语嫣然，“当初强行干坏事儿，那个猴急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说！那时咋不见你心疼心疼我呢？”
    “那能一样么，你都熟透了，再不摘就晚了！可人家小蛮还青涩着呢！”陈凡说完，大腿一顺，强行将小姐姐搂在身下，鼻子埋在小姐姐的颈间，狠狠地嗅了几下，直给那醉人的体香弄得神魂颠倒快要不行了。
    “干嘛呢？”小姐姐用肩膀耸了陈凡一下。
    “还是自家女人最好。”陈凡在心底里比较了一阵之后，由衷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熟睡中的小姐姐觉得身底下湿湿热热的，一睁开眼睛，正看见陈凡正在趁着自己睡熟的时候偷偷做坏事。
    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捂住睡裙，一脚把陈凡从床上踹下去以后，陈凡却就地一滚站起来，一溜烟似的跑没影儿了！
    “死玩意儿！”
    身后是小姐姐的嗔骂。
    陈凡也不上火，龇着个大牙咔咔笑，欢快得不得了。
    冬日里的清晨，很冷，天没亮陈凡就出去晨跑了，事实上陈凡那种诡异的类似跑酷运动的晨跑方式是保持身体灵活性和机动性的最好方式，因为不太适合给人看见，所以陈凡大半都是在天将将亮起来的时候出去。
    一阵翻腾跳跃，形如鬼魅，等天完全亮起来，陈凡已经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家里的巨猫在门口儿蹲着，打哈欠伸懒腰，很是惬意，家里的几个小家伙正等着开饭，一个个手里抱着小木碗坐在窗台上，看起来十分乖巧。
    小姐姐扎起头发，系着围裙，正跟小蛮在厨房里忙活，热腾腾的包子，泛着油光的煎饺，别致的小菜和刚送来的新鲜的豆腐脑儿，每一样都是陈凡喜欢的。
    在家就是好，不管外人多用心，终究不如自家女人来得体贴可心。
    陈凡去楼上冲了个澡，换了毛茸茸的睡袍出来，穿着拖鞋露着腿毛的他过来给小妖们盛了煎饺，因为小家伙的食量并不大，又不大爱吃蔬菜，一人两个煎饺儿外加两盘小菜就足够了。
    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小姐姐已经训练得他们学会了吃饭用勺子了，虽然长柄汤匙对他们来说显得有那么一点大，可小家伙们日子过得滋润，又有人疼，现如今也天性乐观跟小蛮似的成天呵呵呵地傻笑个不停，总是那么喜滋滋的。
    陈凡还没有过孩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当爹，不过自从收养了这几个小家伙以后，陈凡也算是不遗余力地在照顾它们，相比于散落人间的冻饿之苦，这些婴灵出身的小家伙实在是幸福得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了。
    早饭吃完，收拾收拾屋子，侍弄花草，喂鱼，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小姐姐也回来了，一家人围在客厅里，小姐姐泡了一壶普洱，仙儿哥蜷缩在桌子边儿上好大一坨，一张不大不小的被子底下，三个人歪歪扭扭地坐着，小六子他们出来进去，尽情撒欢儿，陈凡不让他们在白天出去浪去，就只能楼上楼下地来回跑。
    亦或是跟着陈凡一起看电视，偶尔看见综艺节目上在他们看来十分可笑的舞蹈动作，也会大笑着忽然起来，跳到桌子上学着电视里的男星来上一段抽搐舞，引得众人笑得肚子疼。
    一切如初，岁月静好，陈凡甚至隐隐地感觉出一种天下太平，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罢了。
    “你大老远地跑去tj一趟，带回来点什么啊？”早上去欧阳哪里开了个碰头会，做为公司重要合伙人的陈凡也正常出席了，散会的时候欧阳跟陈凡一起出来，笑容玩味第问他。
    “拿到了一个小牌子，还有证书。”陈凡淡淡地说。
    “证书？”
    “对，证书。”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总觉得有些冷，“六段鬼术师，算是资格认证吧。”
    “听起来不错。”
    “确实不错。”
    陈凡笑了笑，其实，在鬼门之内，超过五段的鬼术师就有资格自称大师了，只是这些东西陈凡看得比较淡，也就谈生意的时候装逼摆谱才能用得上，什么五段六段七八段，高手对决就是的一横一竖，有能耐的站着，没本事的躺下，这些年陈凡放翻的所谓的“大师”还少么？别人不说，那大表姐钟离还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呢，结果咋样？三下五除二放倒了，到最后不也落下了个玉体横陈娇喘吁吁的份儿么！
    想到这里，陈凡暗中撇嘴，他不知道是自己实力过硬还是如今的风气过于浮夸，总觉得如今这岁月大师的名号已经有些水分，正寻思着，外面有人过来，跟陈凡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凑到了欧阳的边儿上跟她耳语了几句。
    欧阳一愣，“谁？”

 第七百七十四章不按常理出牌

    “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来找陈先生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来路，特意来知会一声。”对方一咧嘴，又很小心地看看陈凡，“他还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陈凡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隽秀，又或者说，字写得很丑。
    “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陈凡对伙计说。
    “在外面，等着呢！”伙计赶紧一欠身，示意陈凡跟他一起出去。
    两个人肩并肩出去了，出了门，几乎是刚一出去，陈凡便从身后拍了那伙计一下，“别装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伙计一愣，“啊？”
    “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就别装了，说吧，找我什么事！那伙计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你别为难他。”陈凡手机捏着纸条，唰唰地拉了两下手，看起来很坦诚，就那么看着来人。
    面前的伙计忽然笑了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眼睛。”陈凡指着自己的眼睛对他说，“你应该可以看出来吧，我的眼睛跟别人的眼睛不大一样，传说中，猫的眼睛是天生的阴阳眼，能看到很多正常人绝对看不到的东西，正好，我这就是。”
    “我还以为你那眼睛是天生的。”那人直起腰来，仔细看了看陈凡的眼睛，旋即一歪脖子，又一歪肩膀，身体里咯咯几声响以后，整个人都高大了些。
    “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呢？上一次在神社那边见了一面，当时也是你吧。”陈凡一摆手，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
    “说实话，你把他怎么样了？”陈凡问的是那个伙计。
    “我需要他配合我一下，已经让他睡着了，放心，他不会有事，再过几个小时也就醒了。”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陈凡转头看他。
    “你家里那个女人有点特别，我是来提醒你的。”对方背着手，淡淡地说，“你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对么？”
    陈凡不做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除掉她呢？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对方说着，伸手去扶陈凡的肩膀，没想陈凡一抬手，很巧妙地拨开了，“她是我老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劝你早点收手，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你觉得你赢得了我？”对方笑了，虽然看起来十分普通，却很自信地笑了，那画风十分诡异，甚至有些滑稽。
    “我知道你非同寻常，你就是白佩炎吧。”陈凡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这一次轮到对方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传说中，有一个人，很多人都认定他是天上的星宿转世，出生还是就带着仙胎，我一开始不明白为啥会有那么多的高人认可这句话，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那么扯淡的事儿，可后来我看见你，便觉得这事儿还是靠谱的！你的身上，没有魂火，却有脑后胎光，这足以说明你丫的根本不是人！”
    “我这是修出来的。”对方指着自己的后脑说。
    “别吹牛逼，容易着凉！”陈凡面露鄙夷。
    对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这段时间我没干别的，基本上一直在研究这个事儿，前不久去了tj见了几位前辈，才多少了解一些，所谓脑后胎光，也叫佛光，佛家的人有，道家的人也有，佛教说修行者修到菩萨道以后就会有，道家说九转成仙才会出现，说到底，这玩意儿不过是修行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出现的预兆罢了！那么问题来，一个凡人想要修出这么个东西，需要多少年呢？前辈们告诉我，目前来看，最短的时间需要一甲子，什么叫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假如你十三岁开始修炼，再假如你是个天才，那你也要七十多岁的时候才能修成这玩意儿！可听你声音看你筋骨，你仍在壮年，你别跟我吹牛逼说你天赋异禀，我调查过的，这玩意儿是你娘胎里带出来的！”
    男人听了陈凡的吐槽儿，竟有些无言以对，“嗯，你说的也都是事实，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咱们不谈这个了，谈点别的。”
    “我还没说完呢！”陈凡说着，冷笑了一下，“我曾经去了玉真宫一趟，去见一个人，结果没见到，人间不想见我，在山下的饭馆遇上一个道童，给了我《百鬼图》里的一张，我冥思苦想很久，不明白他的用意，现在想却想明白了，那道童也是你假扮的吧！”
    这下子，白佩炎更尴尬了，我眨眨眼，咳嗽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我都上山问过了！”陈凡冷哼一声，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山上确实有那么一个道童，可道童不记得下山见过我！你说咋回事呢？”
    “就算是有人假扮道童见了你，也不能就说那个人是我吧！你有证据吗？”白佩炎有点脸热，这会儿那道骨仙风也没了，又或者说陈凡压根儿就没在他现在的样子上看出一丁点儿的道骨仙风。
    “咱不说这个，你实话跟我说，你成天挑拨我跟我家小姐姐的关系，你到底想干啥？可别跟我说什么正邪不两立的漂亮话，我不信！一来我不信，二来我觉得这也不对，没错，小姐姐以前确实杀过很多人，罪恶滔天，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这么多年她孤身一人幽禁在古墓之中，也算涤清了罪孽吧！我们俩现在老老实实的，有一点缺德事都不干，咋的，都这样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佩炎背着手走到一边，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我就跟你说点实在的，那女人是非好坏我都没兴趣，她爱咋咋地，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她现在很危险，你要是不想死得很惨，就快点离开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凡看傻子的眼神。
    “她是谁这一点，知道得人不多，在这里也就是你我了，她手里有什么，知道的人也不多，在这里一样只有你我了。”白佩炎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我来这里不是为的别的，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儿，你也知道的，惦记着那些东西的人可不少，凶猛狠辣的人有的是！你觉得，如果有一天，某些人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朱雀之璋就在陈凡他老婆手里，大家一调查，还真是！到时候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呢？又或者说，假如又有消息说，白兽之琥也在陈凡手里，这又会是怎么一样情形呢？”
    陈凡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他一侧头，又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白佩炎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其实你自己很清楚，那个东西对你来说意义不大，长生不死得道成仙之类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白佩炎一摊手，“把它让给我吧，物尽其用。”
    “我就知道你是在威胁我，行！既然你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也就跟你说句实话吧！白兽之琥，朱雀之璋，现在都在我手上，你想要啊？没有！”陈凡冷笑一声，“我上交国家了！”
    “你说什么？”白佩炎一下就懵逼了，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上交国家了。”陈凡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你特么有病啊！什么时候的事！？”白佩炎几乎叫了出来。
    “马上。”陈凡说完，转身走了。
    ——割——
    下午两点，令人无比诧异的事情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临时搭建却也十分轰动的捐赠仪式出现了，在1057调查局、日本商人、美国商人、一大群古董商和很多不知来路的人眼皮底下，陈凡捐赠了自己“收藏多年”的两块春秋战国时代的古玉！
    捐给国家了！
    当天晚上这事儿就上了报纸，头条！
    专家说着古玉价值连城，当场就送给了陈凡五百块钱的奖励和一面三角形的价值二十块的小锦旗！
    陈凡拿着锦旗，回家高高地挂了起来，站在锦旗底下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深邃而诡秘的笑容！
    小姐姐在一边抱着肩膀生闷气，真生气了，老半天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
    “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一家好。”陈凡知道女人怨念深重，拉着小姐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贴近了她，“这两件东西，大家都在惦记，你也知道那些人实力强大高深莫测，就算咱们不怕他，也乱七八糟的来了一堆人，也不厌其烦吧！咱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只要安安生生地过咱的小日子也就是了！凑那热闹干嘛！”
    “你是傻子吧！那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的东西吗？”小姐姐无比愤懑，虽然拗不过陈凡把古玉交出去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就是傻子了，怎的！”陈凡把小姐姐抱在怀里，舔着个脸龇牙坏笑，“你现在或许不理解，可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你老公的心思了！”

 第七百七十五章对弈

    “呸！”
    小姐姐啐了一口，推了他一下，“手撒开！”
    “不撒！”
    “撒开！”
    “不撒！”
    “你不撒手我掐你了！”
    “掐死也不撒！”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小姐姐给陈凡逗笑了，可还是气不过，不肯轻易原谅他。
    ——割——
    “啥？！你说朱雀之璋和白兽之琥都在陈凡手上？！还特么拿出来捐给国家了！？”听得消息以后，彭一幕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这这！这是真的？！”
    “在场的专家反复确认过了，东西是真的，一点没错！陈凡还得了五百块钱和一个小锦旗呢！”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的伙计赶紧说。
    “这这这！这！诶呀我草！我怎么早就没想到那两样东西在陈凡手上呢！怪不得这小子老在打听这些事！”彭一幕把拳头砸在手心上，急得团团转，“坏了坏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山口先生准得跟我急眼不可！我的天嘞，这小子怎么想的，捐给国家了？！”
    “嘶！”彭一幕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神色蓦地缓和了不少，“不对呀，我咋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呢？他捐给谁了？”
    “gg博物院来的人！现在东西已经拿走了！”伙计赶紧说。
    “想办法联系上他们，我要看看那东西是什么样儿！去去去！那边我认识不少人，你就找那个谁！”彭一幕赶紧摆手。
    过了半天，伙计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老板！联系上了！”
    “现在在哪儿呢他们？”彭一幕等的花儿都谢了。
    “他们都走了，回去了。”
    “那东西呢？”
    “被人拿走了！”
    “谁拿走的！？”
    “说是机密部门，不让我们说！”
    彭一幕一咧嘴，眼睛瞪得鸡蛋大，“机！机密部门？！”
    “啊！人家也没说到底是谁，就说自己不能说！”
    伙计看起来也挺无语的。
    “扑通。”
    彭一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彻底地陷入了沉默。
    ——割——
    同一时间，香火缭绕的大堂里，穿黑斗篷的阴阳师安倍镜海正与骷髅面具在屋子里密谈，外面有人敲门，跪下，“圣主！出大事了！”
    “什么事？”骷髅面具问。
    “这……”伙计欲言又止。
    “安倍先生是自己人，有话尽管说，不用顾忌。”骷髅面具一摆手。
    “这……”伙计还是支支吾吾。
    “我还是回避一下吧。”安倍镜海还算识趣儿。
    “不，你不用回避，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了！”骷髅面具声音还是那么沙哑，听语气却十足地有些焦躁了。
    “前不久，在dl有一个捐赠仪式，仪式上，陈凡那个家伙出现了，他捐了两件东西给gg博物院！”伙计很忐忑的样子。
    “什么东西？”骷髅面具一侧头。
    “两块古玉，专家鉴定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说是古代祭祀天地用的礼器，一块叫朱雀之璋，一块叫白兽之琥。”伙计低头。
    “哗啦！”骷髅面具还没说话呢，安倍镜海把桌子掀了，桌子上的杯盘碎了一地，还给他胡乱地踢了两脚，“八嘎！”
    “你先下去吧。”骷髅面具看起来还算镇定，一摆手。
    伙计点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黄桑，这件事你怎么看？”安倍镜海发飙也发完了，疯劲儿过去了，立即跪坐在一边问对面的骷髅面具。
    骷髅面具等仆人过来换了桌子，手里拿着棋子想了半天，随后苦笑一下，用那沙哑得叫人听了就觉得难受的声音喃喃地说了一句：“这小子……是个聪明人。”
    ——割——
    “于风暴之中急流勇退，明智之举啊。”当陈凡那大表姐钟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之余不由得感叹一声，“看样子，我这个表弟算是成全我的，不想让我太为难。”
    “这件事跟您有什么关系啊？”那小丫头坐在一边，很诧异的样子。
    “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但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去做一些事，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我又不能拒绝，凭心来说，又实在不想，现在好了，这件事一出来，我也不用多费那个心思了。”钟离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知道了，一定是黄先生的事儿吧！”小丫头嘴快，想也不想地说道。
    “你不觉得你自己知道得事情有点太多了嘛？”钟离在他粉嘟嘟的小脸儿上捏了一下，笑吟吟地。
    “嗨，我就说嘛，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难为得了我们家钟离姐啊！肯定是哪个老不死的！”小女孩儿有点口无遮拦了，钟离倒是也没拦着她，她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黄先生的强悍，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外公活着的时候都要让他几分，更不用说现在这时候了，此时的红烛鬼门，风雨飘摇，我一个女儿家坐在这个位置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如果此时得罪了他，我们不是自寻死路么。”
    “所以，就算他要你帮着收拾陈凡，你也会答应的？”小女孩儿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盯着钟离。
    “不是答应，是无法拒绝。”钟离苦笑，在小女孩儿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事情过去了，陈凡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没在关键时候给我添乱。”
    “可是你真舍得跟陈凡翻脸吗？ ”小女孩儿在钟离的身后不依不饶。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说不好听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只是想他天赋异禀，杀了也真可惜了。”钟离笑了笑，一转身下楼了。
    ——割——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同一时间，瓦罐寺，陈凡在小庙的廊下与一个穿着浑身都是补丁的袈裟的老和尚在廊下对弈，陈凡知道寺里的和尚持不捉金钱戒，没带那么多的香火钱，反倒是茄子萝卜土豆儿什么的弄了一车，和尚们平素里过得苦，得了这些蔬菜以后也是十分高兴，后堂来灶了，准备好好地做一顿饭款待这个有事儿没事儿总来寺庙里听经的陈先生。
    老实说，陈凡对如今的僧人没什么好感，唯独对着瓦罐寺里的穷和尚有些佩服，瓦罐寺里的和尚都是真心向佛的，要知道，想赚钱的和尚都去景点儿挂单去了，能在这穷的方子都漏水的破庙里修行的，没有一颗虔诚的心是不成的。
    尤其是这这位主持大师，虽然瘦小枯干其貌不扬，甚至头发都梯得不是特别干净，但是论起佛法，也时常口吐莲花多有惊人之语，陈凡还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
    当然，对方也知道陈凡的身份，和尚虽然没有显出什么大神通，却也是一个懂修行的人，上一次陈凡过来，一夜入定，对方便已经知道陈凡是个厉害角色，如今又弄出这么一个大动静，连寺庙里的和尚都坐不住了，想跟陈凡谈论一番。
    陈凡听得大师的疑惑，笑而不语，他坐在廊下跟和尚专心致志地对弈，过了好半天才问和尚，“大师，在佛陀留下来的感悟中，您得到了什么，了解什么？”
    和尚一时语塞，竟然呆住了，佛陀说过的话太多，经文他知道的太多，小故事大道理，他说上一年也说不完，陈凡冷不丁这么一句，问得和尚猝不及防，他，蒙了。
    “以前听您讲经，听了好多次，听来听去听了半天，到最后只明白一个道理，道理只有两个字：放下。”陈凡落下手里的棋子，悠悠地说，“那个东西对别人来说，是个极珍贵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听说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苦苦追寻他，最终不也一无所成吗？我修了那么久才换来今世为人，可不想再被这么个东西牵累！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人爱做什么做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您说是么。”
    “啪。”和尚落下一枚白子，点了点头，“可如此重宝，说放下就能放下？先生果非凡人啊。”
    “老实说，如果我孑身一人，我就不会这么做，这世界上虽然厉害的家伙有很多，但我心有所恃，无所畏惧，但是现如今不一样了，拖家带口一大堆，总要为他们的安危着想，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能背负起来的东西就那么多，你想带上新的，就要把旧的放下，对我来说，有很多东西比那古玉更珍贵。”
    “你是嗅到什么端倪了吗？”来和尚眼睛盯着棋盘，问出来的却是一句叫陈凡略有些尴尬的话。
    “该来的人都来了。”陈凡手里捏着棋子，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几天前，阴阳家的安倍镜海入了境，在尼泊尔讲经的罗布丹增也回到了国内，鬼门圣主黄先生跟日本人碰了头，白佩炎伪装成警察出现在了日本神社的事故现场，1057调查局更换了头头，一个叫林雪的女人空降下来，成了部门里的事实老大，这么多预兆频频出现，就算我是一块木头，也该有所察觉。”
    “所以你借力打力？把麻烦抛走了？”和尚撩起眼皮看了看陈凡。
    “不。”陈凡闭眼摇头，一黑子落在棋盘上，“这，只是个开始。”

 第七百七十六章不是死了吗

    陈凡看着星罗的棋盘，表情中带着一点得意，“你可以当成我胆小怯懦，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明哲保身，我不介意，我现在看重的不是过程，是结果。”
    和尚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看表情非常疑惑，他有些搞不懂陈凡这家伙在寻思什么，事实上，陈凡这个货也确实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
    “好像个傻子。”张小平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也忍不住吐槽了，他端着饭碗，对阿言说，“要知道这货这么怂，当初我就不应该把那块玉给他！咱自己卖了钱，不就发了？”
    “你可别扯淡了，那是啥好东西吗？烫手的山芋！”阿言捏着筷子，白了张小平一眼，“如果是我，我直接扔茅坑里，我管它是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呢，那么多人盯着，放在手里准没好！那都什么人啊，哪个是省油的灯，真在手里睡觉都睡不安稳！现在好了，扔出去上交国家，让那些不要脸的人干瞪眼看着，就好像是一群疯狗盯着你手里的肉包子，你不给他们，他们就咬你，你扔出去了，他们自己跟自己咬了起来，你在旁边看看热闹不好么！陈凡能放下，起码说他不是个傻子！”
    “你知道那古玉的来历吗？”张小平放下饭碗，“传说中蕴藏强大力量的宝贝！”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搜集他，说六个凑在一起如何如何的，实际上呢？狗屁！要我看全是在扯淡！还真以为六块古玉凑在一起能召唤神龙啊！呸！”阿言说完，给张小平夹菜，“这事儿你少掺合！咱好好过咱的日子就行了，陈凡都不管的，咱也管不了！”
    “看你说的，我就算想掺合也得伸得上手才行啊！”张小平一脸无奈地耸耸肩，“诶，你说真有人能把六块古玉搜集全了吗？”
    “说不准，万一呢，要是真能搜集全了也是好的，我还真相知道那里头蕴藏着怎样的秘密。”阿言说完，也捏着筷子一脸向往。
    “陈凡，你是傻子么？你有病吗？”晚上陈凡接了个电话，是苏沫打来的，很久不联系了的苏沫算是逮住话题了，坐在小饭馆里开始跟陈凡吐槽了，“我以前就跟我姐说，那东西很有可能就在你手里，想不到还真在你手里！你早不上交晚不上交，最后绕开调查局却捐给了博物院，你是脑子让驴踢了吗？”
    “你跟谁说话呢？”看苏沫一张小嘴儿叭叭叭地絮叨个没完，陈凡斜着眼睛看她，“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点儿！你以为你是谁？”
    苏沫一抿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其实都明白，人家心里有你的时候你撒泼吐槽啥啥都行，现在两个人早就闹掰了，那句话说得最好，“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苏沫现在也明白自己没资格在陈凡面前叫嚣，气势上确实矮了几分。
    “我要是把那个东西交给了调查局，他们能做什么？能给我五百块钱一面小锦旗吗？”陈凡还挺有脾气，义正辞严地说道。
    其实他想说得是，如果自己吧东西交给了调查局，这事儿能捅出去吗？能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吗？到时候怀疑自己的人不还是要怀疑自己，该来的祸事还不是要来么？到那时候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老子才没那么傻呢！
    “你可别说你是为了那个小锦旗才把东西送上去的。”说话间外面一挑帘子，苏欣从外面进来了，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凡斜对面，“你丫的可以啊，藏得挺深啊！我们早前就怀疑萧琳儿手里的那块在你手里，没想到你手里还藏着另外一块！行！有本事！那么多人都盯着的东西你自己偷摸留了俩！”
    “现在东西落在你们的手上了吧。”陈凡懒洋洋地看着苏欣，“正好你来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差不多就行了呗，该给你们的东西都给你们了，就把人撤了呗！我特么是汉奸啊？你们天天派几个人在我门口儿盯着？还一天换几个，一天一模样，你以为你们换一身皮老子就认不出啊？别跟着我了，真的！再跟着我我翻脸了！”
    “我们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你当我们的人愿意跟着你？”苏欣白了他一眼，“不过，跟你说点正经事，你这次的事情做得让人非常意外，却也得到了林雪同志的首肯，林雪同志说了，既然你深明大义，不妨过来谈谈，我这次过来是特意来谢谢你的，感谢您的帮助。”
    “她升职了？”陈凡上下打量。
    苏沫点了点头，“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功劳，都升了！就算职务没升的，公子也涨了不少。”
    “我说的嘛，一个个看起来喜气洋洋的。”陈凡一摆手。
    “不过还有一个事儿，算起先前的，这古玉在我们的手里，已经有三块了，我们想知道，其余的几块在哪里。”
    “三块？”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你们手里原来就有一块？”
    “在美国人手里拿到的，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那一块也在我们的手里，原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有爱国人士帮助我们把它拿到了手里。”
    “日本人手里有一块，一个叫安倍镜海的阴阳师，他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陈凡的撩起眼皮看了米歇尔一眼，“美惠子在医院，白川也被抓了，你们把那两个人弄到你们那里，想办法让他们说实话，他们都是安倍镜海的弟子，从这条线上抓下去，一定有所收获。”
    “嗯，这件事我们已经在做了。”苏欣点了点头，“还有呢？”
    “据传说，还有一块在白佩炎的手里，白佩炎不是林雪的师傅吗？你让林雪去找他师傅谈谈。”陈凡缩着肩膀说。
    “白佩炎？白佩炎不是已经死了吗？”苏欣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凡。
    “死了？”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昨天才见到他！”
    “林雪说白佩炎死了好几年了。”苏欣说着，跟苏沫对视了一眼，“你确定你遇到的那个就是白佩炎？”
    陈凡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沉默，“不能确定，可，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陈凡抓抓头发，忽然间发现自己是有些草率了，是啊，那小子都没说自己是谁，自己先认定他是白佩炎了，这事情闹的，确实有些草率。
    “你说的事情我会向上级反应的，如果是真的，林雪应该回避。”苏欣面露凝重之色，“还有其他的吗？最后一块古玉的下落。”
    “罗布丹增。”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罗布丹增……”苏欣的喉咙里咕噜一声，脸色微变。
    “据说这个人很厉害，你们办事的时候要小心。”陈凡善意提醒。
    “怎么不说话了？”看苏欣一下子沉默了，陈凡挺纳闷儿。
    “那个，如果，如果我们请求您协助我们逮捕罗布丹增，您会愿意帮忙吗？”苏欣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哈哈，我当什么事儿呢，想让我帮忙收拾罗布丹增啊！这事儿好说，我！”
    陈凡的笑脸一下就没了，“我肯定不去！”
    苏欣嘴角抽搐，看起来真是尴尬极了。
    “不过！”陈凡直起腰来，“不过，如果你们想抓安倍镜海，说不定我会帮忙，只是去还是不去要看你们出价高低了。”陈凡说完，推了下椅子站起来，“我还有事，不想在这里耽搁了，有事的话再联系吧，先走了。”
    陈凡走过餐桌，很贱人地在苏沫的脸上摸了一下，转身走了。
    苏沫转头看他，怨念深重。
    “真想不到我也有要求他的一天。”苏欣感慨。曾几何时她还十分看不起陈凡这家伙，这会儿却要想方设法地讨好他了，仔细寻思寻思，还真叫一个天道好轮回呢。
    “有啥了不起的，你们局里就没有能人了吗？偏偏要求他！”苏沫有点不忿，抱着肩膀饭都吃不下了。
    “傻丫头，陈凡方才说的那几个人，哪个都不是善茬子，那罗布丹增的厉害谁不知道，据传说，这人比萧琳儿还猛呢！一个萧琳儿已经让我们束手无策了，你想想这事情有多麻烦。”
    “那也用不着求他吧，高人多得是！”苏沫依旧不服不忿。
    “你说白佩炎没死？而且有一块古玉就在白佩炎的手上？”一脸皱纹马上就要退休了的老领导一听说这件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此事属实，那这件事就复杂了，按照原则，林雪得回避呀！”
    “是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林主任怕是不能带队了。”苏欣也有些惋惜地说道。
    “这事儿先别往外传，我找人商量一下，对林雪也不要说，现在这节骨眼上正是用人的时候，可不能出岔子。”老头儿忧心忡忡的，看起来颇沮丧，等苏欣走了以后，依然愁眉不展。
    他挠了挠头，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第七百七十七章孤男寡女

    “安倍先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安倍镜海一回来，商社里的日本商人立即上前，安倍镜海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道：“1057调查局的人，是官面上的组织，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做得太过。先等一等吧，当务之急是先把美惠子和白川救出来，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放任不管的话会有问题。”
    “我已经调查过了，他们两下现在被关在警局，有人特殊看护，白川现在稳定多了，美惠子也康复了七八成，虽然目前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出去，但是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审讯他们，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安倍镜海轻叹一声，“这样，你先联系一下里面的人，问他们能不能见到两个人，给他们带个口信儿，就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会找人协助处理的。”
    “好。”日本商人赶紧点头，一转身退了出去。
    “师傅，必要的时候我看是不是可以清理两个？”商人刚走，角落里便走出一个长脸的汉子，这人是刀条脸，细长一条，看着像狗舌头，偏偏下巴又很短，又个日本人特有的卫生胡儿，发型是背头，抹着发蜡，虽然板板正正看起来很干净，但丑是的确丑了点，不是打扮能掩盖的。
    “还是先看看吧，不管怎么说，美惠子都是山口社长的女儿，至于白川，也跟随我多年，念在师徒情分上，我不能这么做。”
    “您不能这么做，但是我可以。”对方说着，苦笑了一下，“师傅，从我出现在这里开始，我的使命就已经很明确了，不适合您亲自动手的事情我来做，从一开始不就这样说的吗？”对方已挑眉，“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动手。”
    “等等。”安倍镜海把他叫住，“从天赋和所学上来说，甲贺忍术确实是阴阳家的克星之一，但是这不代表你有足够的能力闯进警局，这件事已经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了，他们是不会让你轻易地混进去的！”
    “暗杀是我唯一的强项。”对方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落寞，转身走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陈凡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黑衣忍者，也是长脸，“日本甲贺流的忍术高手，前国际知名的职业杀手，曾经效力于山口集团，是个满手血腥的家伙。据说这个人最近几年一直在为安倍镜海工作，是个需要提防的人。”
    “你担心他过来杀人灭口？”陈凡问。
    “嗯。”王局长点了点头。
    “既然那么担心，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人交给1057调查局的那些人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人在你这里出事一定会很麻烦的。”
    “还不是因为你。”王局长一提这事儿，还颇有几分脾气，“听上面的人给我透话说，他们好像知道咱俩关系不错，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所以指定我来保护那两个人的安全，还跟我说，如果这两个人真出事了，我这个公安局长就可以不干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卧槽！”陈凡兼职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心说谁出的主意啊这是，这可真特么够无耻的！
    “这事儿跟我也没啥关系啊，我犯得着跟着冒风险吗？也不想想，你给我多少钱啊我在这里帮你看着这俩人？”陈凡悠荡着胳膊，有点不合作。
    “你身份证可在我手里扣着呢，想要不？”王局长一挑眉，“不只是你，你们一家三口的身份证都在我手里，我就问你你还想要不？”
    王局长抱着肩膀，上下打量。
    “靠，威胁我！”陈凡冷哼一声，翻了下眼睛，“你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身份证不给我，也行，我回头找你媳妇去！我就跟她说……”
    “诶诶诶！”王局长一下就慌了，“你说啥你说啥！都大老爷们儿，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找她干啥？”
    “哼，谁让你先威胁我的！”陈凡揉着肩膀走到一边，看看鱼缸里的鱼，“我跟你说，叫我帮忙也行，但是钱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再想两千块钱打发我肯定不行！”
    “放心，这次不会亏待你的！”王局长倒是忽然大方起来了，“我都提前跟上面申请了，已经有经费了，目前来看，肯定能比上次多！”
    “能给多少？”陈凡眼睛放光，很兴奋的样子！
    “咋的也能多给你点儿！百八十的都不是事儿！”对方龇牙，朝着陈凡的方向一伸手。
    陈凡瞬间黑脸，“草！”
    “你上哪儿去啊？晚上过来值班！”王局长在陈凡身后提醒。
    “老子没空儿！”陈凡朝他竖起中指。
    “可别说我不照顾你，晚上我都安排好了，有个老熟人跟你搭伴儿！”王局长一阵贼笑。
    陈凡倒退着回来，“谁呀？”
    “你猜。”王局长笑得有些猥琐了，一改平日里的正经模样。
    回家吃饭，跟小姐姐做了汇报，小姐姐知道陈凡也是实在为难，并没有难为他，毕竟公家的事情，要是真弄出太多麻烦也是不好。
    得了小姐姐的允许，陈凡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大晚上的不在家陪媳妇，陈凡这心里头也着实有些失落。
    冬季里，下午五点天就全黑了，陈凡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去了警局，美惠子跟白川关在两个病房里，病房里都有看守，陈凡不用二十四小时盯着，只需要在意外高发的晚上过来就行了，这不，吃饱喝足了以后，陈凡拎着个背包过来上班了，监控室已经给他们腾出来了，就在病房入口的拐角处。
    陈凡经由门卫带过来，推门进屋，抬眼第一下看到的，就是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运动服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苏沫。
    苏沫抬头一看陈凡，还吓了一跳，俩人对视了半天，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怎么是你啊？”
    等旁人走了，苏沫率先开口。
    “是我不行啊，要不给你换一个？”陈凡一撇嘴，把背包仍在沙发上，他很有些自来熟地蹲在显示器前面调整了几下镜头，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一屁股坐在了苏沫的斜对面。
    “听说你现在不抓鬼了，镇灵阁也卖出去了。”苏沫没话找话地跟陈凡说。
    “鬼还是抓，做的关于除灵的事情也不少，只是现在小活儿不怎么接了，出去时也多是朋友们介绍来的棘手的买卖，风险大利润也大，还好吧。”陈凡不卑不亢，看看苏沫，“你呢，最近还好么？”
    “还好。”苏沫也礼貌性地笑了笑。
    “找男朋友了吗？”陈凡挑眉。
    “嗯，有个看着还算顺眼的。”苏沫耷拉着眼皮，继续玩手机。
    “那倒是挺好，恭喜你呀。”陈凡说完，打了个哈欠，两个人坐在那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现在挺能赚钱呀，听说都住别墅了，前一阵子好像谁还送了你一辆车，好像是路虎吧。”苏沫忽然开口，却没看陈凡。
    “别墅是住了，便宜价买的，收拾收拾以后住着还算方便。车也确实有人送，那个人你可能不认识，四方集团的美女老总，叫欧阳，一个精明强干的美艳少妇，挺会来事的，我们之间有合作，她赚了钱，就送了我一台车，算是巩固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吧，不过我还没考驾照，车子现在放在家里，偶尔出去的时候也是孙小妖当司机，他倒是十分喜欢，看护得比自己的车都好。”
    陈凡苦笑了一阵。
    “哦。”苏沫淡淡地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点宠辱不惊的样子，“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啊？”
    “这个不好说，也看情况，我在杜三爷的海鲜市场有些股份，每个月的分红能有个三五万的。白药那边生意不错，偶尔能有些珍异的药材出手，好一点的时候一个月能分到十万块左右，不怎么好，也有个三五万，四方集团那边还没结算，但是按照欧阳的说法，这个月月底就能拿到第一笔分红，大概也能分到二十万上下，说是以后还会更多，这只是刚刚起步，加上自己出去跑来跑去，一个月二三十万的不是什么问题。”
    苏沫嘴上不说，内心里已经十分震惊了，她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心底里多少有些失落。
    他们俩还好的时候，陈凡的收入已经不少了，一个月能有个两三万的，也算不错，可这才分了没多久，陈凡竟然发家致富成了土财主了！虽然苏沫早有预料可自己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深深地吃了一惊。
    “那你现在可是逍遥了，这么有钱，又有本事，社会让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今时今日还不想要什么有什么？”苏沫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也没有，还是老样子，只是短时间内家里人不用被我连累了，想当初眼睛都瞎了，人也废得差不多了，经历过最无助的时候以后，眼下的那些事在咱看来都不算什么难事儿了。”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靠在沙发上，他笑吟吟地看着苏沫，一歪身子，“说正经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第七百七十八章来了

    “去一边儿去，我想你干啥！”苏沫抿嘴笑，一翻眼睛。
    陈凡看在心里，内心冷笑，这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一点看不出来，“别说的那么无情嘛，好歹咱俩也算好过那么久，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都腻味了那么多次了，咋还没有点日久生情的意思呢？”
    “切。”苏沫翻了个白眼儿，脸上笑吟吟的，看起来像个小女生习惯性的傲娇，他把抱枕拿起来，放在膝盖上，抓了抓，“我可没想你，你别自作多情！这次来是公事，我们都有任务的！你要是想借机调情那你选错地方的，你今天做什么，我都会如实地写在报告里的！”
    “是么？”陈凡挑眉，忽然一伸手，抓住了苏沫的手腕，用力往怀里这一代，苏沫立即惊呼一声扎到了陈凡的怀里。
    “你！你想干什么？”苏沫一脸惊慌地抓着陈凡横在她身前的胳膊，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没想干什么，就想好好看看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陈凡用手指一挑苏沫的下巴，表情暧昧。
    他的脸上能看得出的是温柔和向往，内心里充斥的却是鄙夷和不屑，如果说，曾几何时陈凡真的在这女人的身上下了真感情，那现在的他，内心里有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罢了。
    苏沫也知道陈凡在为自己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她也知道陈凡不会轻易原谅她，可当这一切真的来到的时候，她的心却波动得厉害，忍不住地幻想起来。
    她歪倒在陈凡的怀里，闭着眼睛，张开小嘴儿，任由陈凡挑起自己的下巴大快朵颐，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仿佛间，她觉得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只是相比于那时候，现在的陈凡稍显粗鲁，也更霸道。
    “不要，不要在这里……”
    给陈凡按在身地下的时候，苏沫本能地叫了一声，可陈凡根本不想搭理她，死死地按住了苏沫的头，满心里只想着出一口恶气。
    “咳！”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咳嗽，是王局长的，紧跟着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哒哒声出现了，苏沫一惊，赶紧起身，整理衣服，陈凡也眯着眼睛一脸无奈。
    “哟，你们俩都在啊！”
    王局长拎着夜宵过来的，看起来挺高兴。
    “我去卫生间一趟。”
    苏沫笑了笑，赶紧躲了。
    “咋了这是？”
    王局长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朝陈凡投来好奇的目光，陈凡斜眼看他，没说话。
    “你悠着点儿，让你们俩在一起叙叙旧，可没让你们有事儿没事儿在我们警局臭嗨！忍不住的时候出去开房去，可别弄乱我的地方！”
    王局长看陈凡那眼神意味深长，赶紧压低声音提醒他。
    “你放心，我有分寸。”
    陈凡寻思寻思王局长的话，觉得也对，不管怎么说，他跟苏沫的事情算是私人恩怨，拿到这么神圣庄严的地方解决有点不妥，他拆开包装坐下来吃馄饨，出人意料的是，这东西看起来不咋地，味道却不错。
    “从哪儿买的啊？”陈凡挺好奇。
    “你嫂子亲手包的，轻易吃不到的！”王局长一脸骄傲。
    “你真是有福气，有个漂亮有贤惠的媳妇！”陈凡由衷赞叹。
    “还说我，我还羡慕你呢！”王局长说的也是心里话。
    陈凡想了想家里那位小辣椒，竟然没反驳，平心而论，跟自家那小妞儿比起来，再好的女人也是要黯然失色的。
    “你还没放下苏沫吧。”
    王局长给了陈凡一双筷子。
    “以前我爱她，想跟她上床，现在我只想跟她上床，不爱她！”
    “不爱她你跟她上什么床？”
    “爽啊。”
    陈凡冷笑一下，说得异常直白，“这年头什么最多？绿茶婊，圣母婊，心机婊，说句不好听的，各种各样我都遇见过了，你可能觉得很厌恶，可我觉得挺好，这样的臭婊子不干白不干，我这叫为民除害！是时候给她们一个教训了！”
    “你这！”王局长明显不认可陈凡的做法，却也无言以对，他知道陈凡跟苏沫怎么一回事，其实内心里也挺同情陈凡的。
    人就是这样，伤心事积蓄得太多，就容易偏激，此时的陈凡就多少有些偏激，只是相比于那些有事没事就报复社会的主儿来说，陈凡这算是比较好的了，好歹他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苏沫真的不想跟陈凡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可以拒绝过来的。
    “其实我是想让你们谈谈，我之前的误会说开了。”
    王局长坐在一边，苦口婆心地解释。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陈凡自顾自地吃着夜宵，看表情十分淡然。
    “说不定她比我还想，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陈凡见王局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冷冷地补充一句。
    王局长没说话，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当晚没出事，早上五点多，天蒙蒙亮，外面的人过来换班以后，俩人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三下五除二，开房了。
    自打跟陈凡分了以后，家里也安排苏沫相了几次亲，也尝试着跟别人交往过，可找不到感觉，最后都不欢而散了，这一次老情人遇在一起，也算是干柴烈火，虽然陈凡只是单纯地想好好玩玩这娘们出口气，但这并不影响苏沫的逍遥快活，苏沫一心盼着他们俩能像以前一样相濡以沫，可一直到陈凡开门走了，她也没找到当初的那种感觉。
    苏沫躺在大床上想了很久，忽然间内心里涌起一丝酸楚，她忽然明白了，他和陈凡越走越远，到现在已经没法再回头了。
    陈凡并没有把负面情绪带到家里，回去睡了一觉，又跟小蛮在一起打了会儿游戏，到下午的时候，又去了警局，天还没黑，到食堂吃饭，吃完饭回去继续看着，路过走廊看见苏沫迎面走了。
    陈凡习惯性地一伸手，在苏沫的屁股上抓了一把，苏沫脸红低头，从陈凡的身边走了过去，可陈凡却忽然站住了。
    他猛回头，“站住！”
    苏沫站住了，回过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凡。
    “怎么了？”王局长看陈凡声色俱厉，也纳闷儿了。
    “你不是苏沫！”陈凡眯起眼睛，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苏沫一脸诧异，有点尴尬地笑了出来。
    “你根本就不是苏沫！别装了！苏沫那屁股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陈凡大声喊道。
    此话一出，急忙跑出来的几个守卫全都脸红了，连王局长都脸红了，赶紧咳嗽，“咳咳……”
    “神经病！”苏沫白了陈凡一眼，转身要走。
    “我叫你站住！”陈凡可没心思跟她打情骂俏，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几乎在同时，苏沫一撩头发，顺势往后一甩，刹那间几只飞针从她的头发里甩了出来！
    陈凡慌忙一闪，顺势拉开王局长，王局长看得清楚，就地一滚滚到了角落了，就在此时，苏沫忽然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砰砰砰从容不迫地打向两边的人，拿着小路直接跑了出去！
    “你们留下！小心调虎离山！”陈凡大喊着，直接追了出去。
    “陈凡说得对，你们别过去！”王局长赶紧说。
    “咳！”角落里，一个将将赶来的警察模样的家伙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
    “这里的人都别动！过来！”王局长出人意料地镇定，指着众人说。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都闭上眼睛，靠着墙站着！”
    王局长指着墙说。
    “神经病吧。”
    手机拿着对讲机的家伙跟着众人一起走了过去，嘀嘀咕咕。
    “左边第二个！蹲下！”
    王局长大喊。
    唰一下，一排人全蹲下了，唯独位列左四的手里拿着对讲机的家伙没有蹲下！还站在那里！
    “砰！”
    他还没睁开眼睛呢，已经给人狠狠地在后脑勺上砸了一拳，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幸亏早有准备！”
    几个人赶紧过来，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了个草，这些人多大的胆子？警局都敢闯？”
    一个年纪并不大的警察过来，蹲下身子看了看给人摁在地上戴了手铐的家伙，旋即一咧嘴，“这家伙什么来头啊！他们想干啥！？”
    “杀人灭口吧。”王局长说着，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事前陈凡他俩商议过，有了防备，要不然真给他浑水摸鱼跑进去了，这事儿还真的难办了。
    同一时间，陈凡跟那个易容成苏沫的人依旧跑了出去，跑了很远了，那个人的身法极为灵活，速度也快得惊人，只是陈凡比他更灵活，也比他更快，可即便这样，在选择路线上拥有主动权的他还是闪展腾挪与陈凡拉开距离，陈凡几次出手都没有抓到他，明显有些急了。
    “站住！”
    他忽然抬手，祭出一道雷符，雷符在符咒里速度是最快的，霎时间火光一闪，一道响雷已经脱手飞出，直本着对方的后脑击了过去！
    “轰隆！”

 第七百七十九章她究竟是谁

    “嗖！”
    那人也不含糊，听得脑后雷声，就地就是一滚，嗖一下，雷符穿过对方的后脑勺，直接击在了墙壁上，假扮成苏沫的人回头唰一转，半蹲在地上，看了陈凡一眼之后露出得意的神色，身子往后一翻，直接从二楼的楼顶翻了下去。
    “该死！”
    陈凡一咬牙，猫腰紧追，俩人穿街过巷，又跑到了郊外。
    那人忽然回头，站住了， 陈凡几乎在那一瞬间，也站住了，两个人距离十米不到的距离，忽见她灿然一笑，摆摆手。
    天很黑，又没有灯，陈凡凭着夜眼看得到对方的样子，却也看不得太过清楚，只见那人嘴唇一动，像是在说什么，他微微皱眉一侧头，忽觉脚下一软！
    “糟了！”
    陈凡脚下不敢用力，只用腰劲一扭，唰一下，整个人直接翻了出去，将将落地的一瞬间就觉四周鬼哭狼嚎似的咆哮起来，无数黑影从角落里径直蹿出！
    “有埋伏！？”
    陈凡心下大惊，双手一扣念了一声，“走！”
    “砰！”
    原地炸起来一阵烟雾，陈凡消失。
    过了一会儿，烟雾散去陈凡又出现了！
    他两只手还扣在一起，身子却动也动不得，仔细一看，原来月光下的影子上戳着三支苦无，苦无后面挂着绳子，绳子上面缀着运动鞋标签一样的东西！
    是符咒！
    好强大的定身法！
    陈凡身子颤抖，身子却僵硬得厉害！
    “你跑不了了，我们研究过你。”对面的“苏沫”忽然间笑了起来，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于此同时，陈凡的四周光斑闪烁，几次行走之后，一个五芒星的大阵法出现在陈凡的脚下，五个角落里，各有一把日本刀，每一把都给人倒擎着握在手中，那五个看不见脸的黑衣忍者单膝跪地，只有眼睛里泛着眼光，点点光斑都在盯着陈凡的方向！
    阴阳家的阵法！
    “你应该觉得很荣幸吧，此时束缚你的，是安倍晴明开发出来的伏魔阵法，这阵法是用来对付极恶之徒用的，当年安倍晴明第一次用就制服了不可一世的大天狗，要我说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觉得，献祭这五位顶尖忍者才能发动的强大阵法是可以被人从内部打破的吗？”
    “咔！”那假扮“苏沫”的人微微一侧身，露出诡异的微笑，她用刀尖指着陈凡的方向，“你这个人，就是太爱管闲事了，来世小心做人！”
    “呵呵。”陈凡忽然笑了起来，身子颤抖，虽然有些吃力却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你觉得，你赢定了是么？”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随便一刀就能砍掉你的脑袋。”女人说着，露出一种很夸张很欠干的笑脸，比苏沫还过分，“你现在，不过是案板上的猪而已，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杀了他吧，我不介意。”林子里忽然传出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女人大惊，循着声音看过去，正看见一个穿着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卫衣的女人，女人二十多岁，保养得不错，只是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不带一丁点的血色！
    “林雪！？”拿着刀的女人看她蜷起一条腿坐在一边的树枝上，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怎么会是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咯。”林雪说着，转头看看陈凡，依旧面无表情，“你先干掉他，然后我们再说我们的事！”
    “想得美！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那女人说着，嗖一下滚到了陈凡的身后，一口拉着陈凡的脖子，把刀横在了陈凡的喉咙处，“别以为我不敢杀他！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割掉他的脑袋！”
    “加油。”林雪面无表情，“我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上面的人有要求，我不能动手伤害他，如果你现在帮我干点他，我感激不尽。”
    女人身子一旋，翩然落下，落在地上的时候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手一甩，掌中多了一根十三节的链子枪法，嗖嗖嗖在手中旋转着，步步逼近。
    “动手啊！还不动手，你是怕了吗？”
    “别逼我！”女人大喊一声，声色俱厉，可这一句话说出来，便再没了动静！
    链子枪的枪头从女人的嘴里穿了过去，一下贯穿了女人的头颅！
    林雪往后一拽，女人的整个身子都给拽了回去！
    “八嘎呀路！！”
    四周的人看见了眼前的情形，顿时暴走，一阵哇哇怪叫之后，一起奔着林雪的方向冲了过来！
    “砰！”
    “砰砰砰！”
    “砰！”
    ……
    林雪跳跃纷飞，将手里的链子枪抖开了，左劈右砍，恒挑竖打，几个回合间林子里一阵闷响，再看那几个人，东倒西歪倒了一片，女人还是老样子，手里的链子枪还在转，面无表情，额头鬓角并不见汗。
    “哼。”
    林雪看着四周，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她见那五个忍者动弹不得，把手里的东西链子枪收起来，直奔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姐，咱别闹行吗？先把我放开，咱们是自己人！”陈凡动不得了，只能哀求。
    “我们是自己人么？”林雪挑起眉毛，面瘫脸上忽然多了一抹微笑，她距离陈凡很近，眼睛也盯着陈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
    要亲嘴儿吗这是？
    陈凡心想。
    “如果我在这里干掉你，应该没有人会怀疑我。”
    林雪说着，手垂下来，唰地一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细长，亮银色的，在夜色里寒光四射！
    陈凡看到那匕首的瞬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冷凤！”
    冷凤原本是小姐姐贴身迷藏的防身武器，后来被萧琳儿偷走了，这么多年下落不明，却不想在她的手里！
    不！
    不对！
    陈凡心里忽悠一下子，无比惊恐地抬起头来，他盯着林雪的眼睛看了看，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林雪的嘴角出现一种难以琢磨的癫狂，她忽然间笑了起来，笑得雀跃，笑得狰狞！
    这种感觉，陈凡似曾相识！
    难！难道！？
    “陈先生！陈先生！”
    就在女人手里的匕首刚一出现的刹那，林子里头灯光闪烁，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急匆匆地赶来了，“陈先生，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他没事！”林雪手一翻，匕首没了，她嘴角勾起，朝着陈凡的方向看了一眼，纤纤玉手在陈凡的脸颊上滑过去，冰冷冷的透着寒意。
    “这不是林主任吗？您也在啊！”一个带头的赶紧跟林雪打招呼。
    “我们的事情，不来帮忙倒是奇怪了，没事吧那边？”
    “没事！我们有防备！”
    “那就好。”
    林雪掐掐手腕，“把这几个日本人带回去，都是些有本事的人，不用手下留情，都敲昏了再带走！”
    “明白！明白！”
    几个警察赶紧上前。
    “陈先生你没事吧！”
    几个忍者被打晕了拽走了以后，阵法自然就破解了，陈凡身子一歪差点儿坐在地上，将将站住抬头看去，林雪已经走远了。
    “陈先生？”
    大家也不知道陈凡在看什么，见他还盯着远处，十分担心。
    “哦，我没事。”
    陈凡故作镇定地晃了晃身子，站起来，背后的冷汗却早已将里面的小背心打湿了。
    ——割——
    同一时间，警局，陈凡手揣在口袋里溜溜达达地回来了，正巧王局长正带着人把假扮成警察的家伙押走。
    “没事吧！”王局长问陈凡。
    “没事。”陈凡苦笑。
    “那个人呢？抓到了吗？”王局长往陈凡的身后看。
    “没，跑得比兔子都快，追了两下没追上。”陈凡轻叹一声，耸了耸肩，“那两个人呢？他们没出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到现在还没人进去。”王局长回头看了看。
    “还是小心一点好，走，去看看，那些人的手段多得是，保不齐就有什么厉害的。”陈凡说完，转身往里头走。
    王局长快步跟上了，“你说，这些小日本鬼子也有些能耐哈，我真没寻思他们能干出这么多的花活儿来，幸亏咱们早有防备！”
    “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会有办法的。”陈凡随着王局长推门进去。
    房间里，角落处穿着病号服面无血色地坐着一个长相颇有些出众的日本女人，女人有些憔悴，看起来瘦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前那份光鲜靓丽了，可即便是现在这样，看起来依然不错。
    天生丽质难自弃，这话就是这么说的。
    “美惠子小姐，您没事吧。”王局长很礼貌地一躬身，嬉皮笑脸。
    “砰！”一声闷哼，王局长倒地，直接给打晕过去。
    美惠子并不惊讶，抬头看看对面站着的“陈凡”，“你是来杀人灭口的吗？”
    男人没说话。
    “是安倍先生叫你来的吗？”
    女人又问。
    “你不能杀我，我是山口社长的女儿，你如果杀了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山口先生会理解的。”那人苦笑了一下，毫无预兆地一伸手，砰一下直接抓住了美惠子的脖子……
    “对不起，山口小姐！”

 第七百八十章法宝

    “咔吧！”
    女人抽搐了一下，身子一歪，直接从床头栽了下去，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心有不甘。
    那陈凡模样的家伙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转身要走，却不想一回头正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是陈凡。
    两个人都是陈凡的模样，几乎一般不差，只是一个是假的，另外一个……也是假的。
    来人呆呆地望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一时间不敢动弹，外面那个也很淡定地看着里头这个，同样不敢动弹。
    “不对，这个绝对不是陈凡，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的！”里面那个心想。
    外面那个手踹在裤兜儿里，看起来很淡定，实际上已经腿肚子转筋怕得要命了。
    “咕噜！”
    忽然间陈凡的身后出现一个咕噜声，那人猛地往后一跳，做戒备状，几乎在同时，前面那个陈凡也一歪身子，差点儿跌倒！
    嗯？
    陈凡一歪身子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跟着歪了一下，他直挺挺地歪了一下！
    这怎么一回事！？
    里面那个泛起了低估，斜着身子，拧眉怒目地稍微转了一下方向，他画圈儿地走，横着这么一挪，还不小心踩到了倒在地上的美惠子的脸，唰一下，美惠子的扭了一下，等男人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却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个稻草人！
    那稻草人穿着病号服，戴着假发，有眉毛有眼睛，脸上还贴着符咒！
    什么！？
    那人当时就懵逼了，可很快也就明白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这是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美惠子，有人用稻草人做了美惠子的替身！这特么的，是幻术！
    “好像露馅儿了！”
    后面举着另一个打扮得跟陈凡一般无二的稻草人的是张天霸，张天霸一看对方盯着地上的美惠子看了半天，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都知道里面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子，要是暴露了自己，自己这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天！
    “快把法宝拿出来！快！快！ ”
    就蹲在张天霸身后，有一个人，是孙小妖，孙小妖对身后跟着的一个伙计说。
    那伙计赶紧点头，从后面拿出几个桶来，三个人一人一个！
    里面那个货横着身子跟螃蟹似的在走，像是在看陈凡到底是不是陈凡，他怀疑对面那个是假的，却又不敢妄下结论，他知道陈凡很厉害，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高手过招就在一瞬之间，这要是贸然地去试探一下，可能自己今天就得撂在这里了！
    不行！
    这样肯定不行！
    想到这里，他脚下一跺地，像个神经病似的往后蹦了一下，咋咋呼呼地一甩胳膊，在半空中一比划，“哈！！！”
    这一嗓子下去，张天霸直接哆嗦上了，他这一抖，手里的草人直接哗啦一下，对方看得清楚，飞身一脚踢过来，趴一下，草人被踢飞在墙上，于此同时草人身后的三个人露了出来，张天霸吓得怪叫一声往怪叫跑，可瓷砖太滑，身子一歪，啪叽一下摔在地上了，就这样了还紧倒腾着脚步往外跑呢！
    里面那个一看果然是个障眼法，顿时急眼了，他撒腿就追，不成想他跑到拐角一转身，滋溜一下也摔了个跟头，好在身手好，没拍在地上，可将将地这么一扶地面，却给人了机会，还没等他站稳当呢，忽然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本着自己的脸过来了，他抬手一格，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伴随着这一动作，他习惯性地仰头去看。
    练家子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手眼身法步的配合，可这原本只能算优点的习惯一过来，他算是倒了霉了！
    孙小妖扣过来的，是一个并不太大的小水桶，水桶里头黄澄澄绿油油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胳膊一横，是将桶给挡住了，可桶里头的东西挡不住，噗嗤一下直接过来了！当时那家伙就闭上了眼睛，咧开嘴，他歪着脑袋想躲，却没躲开！
    诶呀卧槽！
    咕噜一下，里面的东西泼了一身，紧跟着小腹位置不知给谁踹了一脚，那一个跟头坐在地上，脸都给糊住了，等他吧嗒吧嗒嘴尝试着起来，方才发现自己这是倒了霉了。
    “咳咳……”他咳嗽了一声。
    “啊！”他啊了一声。
    “咂咂！”他咂咂嘴。
    “约！！！”他一歪身子，直接吐了出来。
    没错了，这味道，这酸爽，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大粪了！还是公共厕所里掏出来的那种发酵过得的酸溜溜的大粪！
    “我了个妈呀！约！咳咳咳！”后面又拿了一桶过来，原本想再补一下，却不想刚上来，张天霸咳嗽一声不行了，赶紧转身跑！
    “我的个妈呀，你这从哪儿淘来的？比上次用的还特么味儿！”孙小妖问张天霸。
    “老大说的，老大说，这玩意儿是破法的神器，厉害着呢，还说越臭越恶心的越是好用！我特么，我特么……”张天霸没忍住，咳嗽一声，“我特么挨个地方找，都拿棍子桶开了，确定三小后面的那个公厕的味儿最大，才拿来的！”
    张天霸不行了，捂着嘴巴咳嗽起来，“诶呀我草！诶呀！”
    他张张嘴扒着窗户喘了老半天，最后皱着眉头痛苦的像是在生孩子似的叽叽歪歪地喊了一嗓子，“啊！”
    “快看看，快看看里面那个咋样了！”孙小妖捂着鼻子先一步过去，此时再看，里面那个已经不行了，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儿，八成是死过去了。
    “诶呀卧槽！”陈凡回来的时候，刚到门口儿就不行了，呛得一阵咳嗽，赶紧捏住了鼻子，“我的妈呀，这，这……这里发生啥了这是……”
    “还不是你带来的那俩人，真特么，真特么手里有宝贝，厉害着呢。”一个警察脸都是绿色的，手里捂着鼻子，不行不行的了。
    “果然来人了？”陈凡一想就想明白了一多半。
    “来了，让咱们给抓住了，还别说，你那个法子，真管用！”那警察说着，一侧头，这时候王局长也捂着后脑勺出来了，他给砸了一拳，疼得脑仁儿疼，一看见陈凡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拔枪。
    “诶！冷静！冷静！他是真的！”门口的警察说。
    “咋能确定他是真的？”王局长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不大信，他可不想再被砸一拳头了。
    “诶呀，这话让你说的这没劲，你看我这样像是假的吗？上次送你药酒白喝了啊！”陈凡一摆手，有些无奈。
    “你过来，让我检查一下！”这时候苏沫也从里面出来了，摘了口罩对陈凡说。
    陈凡他俩到一边，苏沫摸了他两下回来了，“没错，肯定是他！”
    “呼！差点儿出事！要不是你那俩小兄弟够给力，今天这事儿还真麻烦了！”王局长稍微有些放心，拍拍陈凡的肩膀，“你那边咋样？”
    “啊，还好，人都抓到了。”陈凡说完，脸色却有些凝重，王局长看得奇怪，问道：“抓都抓到了，你咋还不高兴呢？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陈凡也不想跟王局长多说，摆了摆手。
    “你们俩没事吧！”陈凡问里头鼻子上塞着卫生纸的俩人，俩人靠着墙蹲着，直摆手，看样子也是熏得够呛，没缓过里呢！
    “我的好说，他们俩这么辛苦，你得意思意思吧！”陈凡对王局长说。
    “放心，跑不了他们的好处，这次的事儿还真是多亏了他们了。”王局长说完，招呼一个民警过来，耳语了几句之后，民警包了红包过来，一人一个。
    “你们为警局办了事，虽然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但是像你们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值得褒奖，我现在代表警局的大小干警对你们俩人的壮举表示感谢！”王局长拿着钱包，显得挺郑重，把钱包递过去以后，王局长又很小心地问，“这损招儿谁教你们的？”
    “嘿嘿嘿嘿嘿！”张天霸大笑不止，转头看陈凡，随后也小声说，“我老大说了，要破这些邪门歪道的法术，有两种东西最好用，要么是陈年的屎尿，要么就是小黑狗的黑狗血！老大说这些畜生的命抵不上小黑狗的，就不让我们用狗血，相比之下，这屎尿的学问也不小！我跟你说……”
    “行了行了行了……”王局长看张天霸又要装专家了，有点蛋疼，“有时间再说，有时间再说！那个，来几个人，去里面收拾一下，啊！”
    几个民警去收拾了，王局长掐腰站着，“那个，你那法宝还有吗？”
    “有！一车呢！你要啊！你要我给你拿几桶去！”张天霸拿了钱，挺热心。
    “行，给我来两桶吧，我看我们也得预备两桶防身！”王局长还真动了心思了。
    陈凡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挺无奈。
    “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的钱你稍后打我卡上就行。”陈凡有点累了，更多的是闹心。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找个警车送你回去！”王局长赶紧叫了一辆警车。
    陈凡出门，脸对脸林雪走了过来，俩人都没说话，擦肩而过的瞬间互相看了一眼，林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怪异，意味深长。

 第七百八十一章妖瞳

    “怎么了，一回家就神不守舍的？”
    屋子里暖烘烘的，陈凡半躺半卧，膝盖上盖着毯子。
    仙儿哥蜷成一个球躺在地毯上，尾巴抽打着地面，吧嗒吧嗒，很是悠闲。
    相比之下陈凡却心事重重的，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诶！”小姐姐张开五指在陈凡的面前摆了摆，陈凡转头看她。
    “你怎么啦？”小姐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摸摸陈凡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确定这货没发烧以后，这小眼神儿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今天我跟林雪遇上了，她似乎想要干掉我。”陈凡说。
    “你撩她了？”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抱着抱枕。
    “不，我没怎么撩她，但是她那眼神有点不对劲儿，让我想起一个人。”陈凡说着，心情有些沉重，“我怎么感觉，她跟萧琳儿那么像呢！那神情！那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可萧琳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小姐姐的脸色也稍微变了变。
    “所以我觉得奇怪，更重要的是，那个林雪得手里有一把细长的匕首，看样子十有八九就是那把冷凤了！”陈凡用两个食指比了一下，“细长的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如果不是萧琳儿，她为什么会有那把匕首呢？又怎么知道那把匕首可以杀死我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陈凡说完，似乎还没有从惊慌中醒过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叫林雪的女人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你怀疑林雪也是还魂尸？”小姐姐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是还魂尸，以你现在的眼力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你开眼看时能看见魂火吗？”
    “能！所以才觉得奇怪！”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我能看见魂火，就证明她并不是一个死人，可如果不是一个死人，她又怎么会……”
    陈凡直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发了神经想多了，可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奇怪啊！我有点慌，真的。”
    “别想太多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不了的，再说了，不还有姐姐我呢吗，如果萧琳儿真的回来了，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小姐姐抓着陈凡的手背，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侧头，一勾手将她拉过来。
    “主人！主人！”小蛮蹦蹦哒哒地跑过来了，歪着身子在门口，嬉皮笑脸的，“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米线吧！”
    “怎么忽然想起吃米线了呢？”陈凡挑眉。
    “就是，就是……”小蛮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家。
    “馋。”陈凡替她说了。
    小蛮咯咯咯地傻笑，也不辩白。
    “不去吃米线了，最近有一家烤全羊，新开张的，吴琼打电话跟我说那边不错，正好他约了一起过去，咱都去吧！”
    陈凡说完，去楼上收拾收拾，出来时把几个小家伙叫过来，蹲在地上对他们说道：“我们出去吃饭去了，晚上会有好吃得带回来的，你们要乖乖地在家里，但有一宗，不能出去，不能乱搞，老实听话才有鸡腿吃！”
    “会有鸡腿吗？”小六子捂着脸，激动得脸都红了。
    “听话就有。”陈凡捏捏它肉嘟嘟的小脸儿，又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出来，一人一个分了，几个小家伙立即欢天喜地地跑了，去客厅里拿着遥控器看动画片去了。
    “走咯，吃火锅去咯。”
    陈凡把仙儿哥抱起来，仙儿哥这体重已经严重超标了，硕大无比，陈凡抱着它，它两个毛茸茸的大爪子搭在陈凡的肩膀上，比那两三岁的孩子都大，胖胖一个，都要胖得打褶儿了，都说十个橘猫九个胖，作为一只外形上看还能算是正宗花狸的仙儿哥也确实没怎么给自己的种族掉链子，陈凡出去到饭店门口，正好看见有个秤，处于好奇把仙儿哥扔上去测了一下，好家伙，二十九斤半！
    对于一只大猫来说，这体重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印象里胖猫也就十斤到头儿了。
    “老铁，吃这么好，不觉得羞耻吗？”
    陈凡抱得手酸，把仙儿哥放下了，摩挲摩挲。
    仙儿哥抖了抖身上的毛，没搭理它，在仙儿哥看来，说自己胖得家伙一般都比较蠢，自己才懒得搭理它。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陈凡还是跟仙儿哥套了绳子，虽然一般只有遛狗才套绳子，可仙儿哥这体型实在是有点吓人，谁家带孩子的看见了准得吓一跳。
    这不，刚找到位置坐下来，进门路过的就吓了一跳，“嚯！那什么玩意儿？是豹子吗？”
    “好像是猞猁吧！”
    “猞猁哪有那么长的尾巴？肯定是豹子！”
    仙儿哥转头，蹲在椅子上用一种王之蔑视的眼神看着这群蠢货，叫了一声，“喵——”
    “别装了，肯定不是一只猫！你以为你装得跟个猫似的就能蒙混过关吗？”一个小男孩儿把着门一本正经地说。
    “谁家的熊孩子！”服务员过来了，把小孩儿拉走了，没一会儿，西装革履越来越有老板范儿的吴琼过来了，店老板一看吴琼的座驾，顿时吓了一跳，颠颠地跑过来跟看了财神爷似的，“诶哟，老板！几位呀这是？”
    “我订了位置！”吴琼说着，奔着包间过来了，身后跟了俩小兄弟，都很年轻干练。
    “老大！”吴琼看见陈凡就高兴，又跟小姐姐点了点头，“嫂子！小蛮妹妹！”
    “叫人！”吴琼回头给两个伙计打招呼。
    “陈凡老大！”俩人齐刷刷一点头，步调一致，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雀跃劲儿。
    外面烤全羊的老板一看这情形，当时就傻了，他横着挪了几步，眼睛一直往包间里看，他拉了一下一边喝酒的一个社会大哥打扮的中年汉子，“郭哥，那，那谁呀？你认识吗？”
    汉子一回头，看了看吴琼，又看了看陈凡，“哪个？穿西装的那个还是穿黑外套的那个？”
    “穿西装的那个！”
    “他你都不认识啊，吴氏集团的总经理，吴家的少爷，吴琼！”那人说完，又看了看里面坐着的陈凡，“里头那个是吴琼少爷的一朋友，叫陈凡，这小子可是个厉害角色！牛着呢！”
    “他就是陈凡啊！那个会抓鬼的那个？”老板吓了一跳。
    “那可不，在咱们这儿还有几个陈凡啊！我跟你说，这位爷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小心伺候着！要是把他惹急眼了，你们这儿分分钟倒闭！”对方说完，咂咂嘴，“可惜我跟他不是太熟，要不然真想过去敬一杯！”
    “他真的是陈凡？”店老板听了对方的话以后，眼睛一直没从陈凡身上挪开，“他就是那个把大风水师周白石都给收拾了的陈凡？”
    “没错，就是他！”同桌有一个也认得陈凡，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别看这小子年轻，本事可是大着呢！我听人讲，说这个叫陈凡的，是个鬼术师，官方认证有传承的大师，六段！我老家那边有个老头儿，本事也挺大，那都传得神乎其神了，八十多岁也就四段！你寻思寻思，这年纪轻轻的就六段了，那是啥水平？”
    “鬼术师是干啥的？”店老板问的很小心。
    “算命看相 点风水，抓鬼驱邪，跟道术类似，却与道术对立，你就当成一种另类的道术就行了。”对方说着，也看了看陈凡，“诶，你仔细看他的眼睛，是不是跟一般人不大一样？上次我遇见电视台老上电视的那位黄龙道长了，道长跟我说，这眼睛可不一般，这叫夜眼猫瞳！咱一般人白天看得见东西，晚上就抓瞎，人家这个晚上也能看见，不仅能看见咱能看见的东西，咱看不见的东西也能看见，换句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你可别瞎说了，懂不懂啊你！”旁边一个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插话了，“你要是不懂，我给你解释解释，这事儿别人不了解，我还真的研究过，据说这人世间的眼睛有很多种，外表看没啥太大的区别，实际上不大一样，有大师说，眼睛呢，分三种境界，最基本的就咱这样的，肉眼，肉眼凡胎！比肉眼更灵性的，叫阴眼，也叫阴阳眼，阴阳眼能看到的是阴间阳间两个世界！能看见鬼物！还有一种比阴阳眼还牛逼的，那叫天眼！也叫天眼通！据说这是有大修行的人才能打到的，诶！你说多邪乎，都不用算命啥的，打眼这一瞅，就能看见你的来世今生！”
    那人咧着嘴，皱着眉头，手指头斜刺里一点一点，说得煞有其事，“至于这三眼之外的，都称外道，外道叫什么？叫妖瞳！佛爷说，妖瞳分二十四种，各有神通，这呀，绝对不是一句阴阳眼就能概括得了的！”
    “诶呦喂，听您这一说，真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老板抱拳拱手，做崇拜状，旋即看看陈凡的方向，再次抱拳，“各位！失陪了失陪了，我呀，去那桌看看去！打个招呼！”

 第七百八十二章报应不爽

    “得了您！”大金链子一点头，老板赶紧嬉皮笑脸地过去了，桌边的几个齐刷刷地看过去，一人回头，“诶，这高人就是高人，养的玩意儿都跟咱的不一样，那啥玩意儿啊？咋那么大个儿呢！”
    “不就一土猫吗？”一个说道。
    “别扯淡了，猫能长那么大？还土猫！”有人做嫌弃状。
    “是豹子吗？还是猞猁啥的？看着还真的有点古怪啊！”那人说着，搓搓脸，“怎么那么大个儿啊？”
    “看样子有点像兔狲。”一人说道。
    “啥？”众人不解。
    “兔狲。”那人说着，用手比了一下，“高原沙漠里生活的一种猫科动物，长的跟这差不多，但是比家猫大点不多，实在没有这么大的！看这样子少说也有二十斤，小老虎似的我靠！”
    那人也啧啧称奇，不知不觉，这话题从陈凡的身上扯到了仙儿哥身上了。
    “诶，陈凡老板！您好！”就在大家都在议论仙儿哥的时候，烤全羊的老板过来了，这人也是个自来熟，不管认识不认识，见了陈凡立即过来跟陈凡打招呼握手。
    “您好。”陈凡待人一向有礼貌，站起来跟他握握手。
    “真不知道是您过来，怠慢了，今天这账算我的，你们尽管吃！想吃啥吃啥！我请！行吧！”那人拍着胸脯，笑脸相迎，看他说得挺真诚，陈凡还有些纳闷儿。
    桌边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匆匆赶来的孙小妖撩了一下长头发，问他，“无事献殷勤，你是有事相求吧！”
    “看您说的！”烤全羊的老板一摆手，有点羞涩地笑了，“也不是啥要紧的事儿，就是想求您抽时间给我们看看风水！老人家的祖坟！市政做了规划，说是要建个开发区，正巧 应该选个新地方，我们找了几个风水先生看，都觉得不大放心，人都说陈先生本事大，这不，想求您……”
    老板搓搓手，赔笑两声。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风水这事儿，黄龙道长是行家，要不然这样，我替你联系他一下，估摸着他亲自出手这事儿能成！”
    “哟，那敢情好，如果黄龙道长肯出面，我也感激不尽啊！”对方抱拳拱手，打心眼儿里高兴。
    黄龙道长虽然本事不算特别大，但是会做人，会忽悠，加上舍得钱在外面造势，在市民眼里那绝对是个实打实的大师，没办法，人家三天两头上个电视，一周几次登上报纸，茶余饭后这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市民嘴里的谈资，谁听了这名头不得挑起大拇指啊！
    打发走了老板，陈凡跟服务员点了几个菜，一只羊腿，啤酒羊腿上来，都是插队的，没办法，老板特殊交代的事情谁敢耽搁了。
    “你最近怎么样，忙不忙？”陈凡问吴琼。
    “嗨，一天到晚，就闲不下来，我感觉再这样下去，白头发都要出来了！”吴琼说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看样子吴老爷子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着急让吴琼接班了，吴琼心里头也知道怎么一回事，虽然嘴上说得无奈，心里头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吴家这么大一片家业要有人操持，吴一红走了以后，他是吴家最后的血脉了，他不担负起这个责任谁能担负得起啊！
    “别光顾着忙，有时间还是找个女朋友吧，我跟你爸聊天的时候，你爸跟我说，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指望别的，就指望着自己临走之前能抱上个孙子！”陈凡用小刀割着羊腿，对吴琼说。
    “讲是那么讲，可也得有合适的人才对啊！结婚又不是买菜，不能摸一个算一个。”吴琼说完，看了孙小妖一眼，孙小妖耷拉着眼皮没说话。
    他俩好歹算是好过一段，后来家里不同意，就好聚好散了，其实这事儿也不难理解，换成谁，谁能接受自己家的儿媳妇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啊？不管孙小妖长得多漂亮，他都是个爷们儿，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再说了，吴家这么大的家业，要是最后落在了别人家的孩子手里，吴老爷子肯定不能同意，孙小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怪吴琼，只是谈到这里了，多少有些不开心。
    “我听说，你们家老爷子给你找了一个，什么什么集团的千金，叫什么，叫什么蓝可儿？”陈凡忽然抬起头来，笑吟吟地说。
    “嗯，是有这么个人。一大姑娘，跟我年纪差不多，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就是……”吴琼咂咂嘴，“就是太能装了，一身的公主病，矫情！我觉得我们不大合适，可老爷子喜欢。”
    吴琼挺无奈的。
    “媳妇这东西，管管就好了，哪有一开始就称心如意的？”陈凡说完，斜着眼睛看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没搭理他。
    “那也分人。”吴琼明显不同意陈凡的说法，轻叹一声，“要说，我这个人，还是没福气，看老大你找的那些，一个个都可贤惠了，到我这儿就不行！”
    吴琼说得挺诚恳。
    “要不，我把我妹嫁给你吧，做个连桥儿。”陈凡一搂小蛮，对吴琼说。
    吴琼抬头，小蛮转头，正拿着叉子吃烤肉的小蛮震惊不已，话还没说出来呢，立即眼泪汪汪的，看起来伤心极了，要哭了。
    “我家有个表妹，跟这小妮子长得有点像，就是没小蛮这么漂亮，老家我一个叔叔家生的，一共生了三个，都是女儿，大堂姐出嫁了，另外两个都没嫁人！”陈凡又说。
    周围的人如释重负，小蛮却还看着陈凡，那小眼神怪怪的。
    “咋的？你看上她了？”陈凡搂着小蛮，往怀里带了一下，“这个不行，小蛮是我的人！”
    “老大，你是有媳妇的人！”孙小妖在一边半开玩笑地提醒。
    “这个是老婆，这个是小妾。”陈凡一手一个，都搂着。
    “起开起开，不正经！”小姐姐掐了陈凡一下。
    “就是，不正经。”小蛮也吸了一下鼻子，一边吃肉一边小声嘀咕。
    “其实在我心里头，我最喜欢的还是小军姐。”吴琼托着下巴眨眨眼，有些苦涩地说道。
    “你特么疯了吧！”张天霸一口啤酒差点儿呛出来，瞪着眼睛说。
    “暗恋是无罪的！”吴琼憨笑一声。
    “她要是也喜欢你，我不拦着。”出人意料的是陈凡没怎么生气，一本正经地说。
    “老大！”孙小妖瞪着眼睛看陈凡。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她也一样，平心而论，这些年你老大我遇上的女人大多各怀鬼胎，不是心机颇深的，就是淫荡不堪的，难得能有那么一两个好姑娘，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我也打心眼儿里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归宿。”
    陈凡说完，托着腮帮笑了笑，“说句肉麻点的，爱不是占有，爱是呵护，是包容。”
    “拉倒吧，我看你就是玩腻了，不想要了！”孙小妖一咧嘴，面露嫌弃。
    “你可拉倒吧！怎么可能玩腻了！不是跟你吹，就李小军那身子，娶回家天天玩，十年也玩不腻！”陈凡说得一本正经！
    此话一出，小姐姐都听得脸红了，捂着脸侧过头去，“不过跟我家小辣椒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陈凡搂着小姐姐得意洋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姐羞得不想见人了，偷偷地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下，众人哄笑。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认识几个漂亮妹妹！”小蛮忽然间说了一句。
    “我们家隔壁，那栋别墅里，有个小姑娘，也就二十出头儿，上大一，也文文静静可好看了，跟小军姐一个类型，估计你能喜欢！”小蛮龇着小白牙显得很兴奋，她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给人介绍对象。
    “你别拉倒吧！”陈凡赶紧拦住她，旋即对吴琼说，“别听小蛮瞎说！那姑娘我见过，好看着实是好看，但是家室太复杂，他爸是个当官的，就个科长，那么大点儿的一个官儿你住着几百万的别墅，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你可别招惹，麻烦！”
    陈凡直摆手。
    小蛮斜眼看他，“人家是个好姑娘！”
    “我也没说她不是好姑娘啊！”陈凡捏着小妮子的脸，掐了一下，小蛮嘟着小嘴儿不说话了，生闷气，嘀嘀咕咕。
    “要我说，那蓝可儿也不错！也没吴总说的那么不堪。”吴琼带来的小弟说话了，说话的时候倒是挺小心，“这年头儿，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都一个样，哪个没点儿公主病！再说了，咱吴总什么身份，咱吴家就是不缺钱，再娇气的妞儿咱也养得起！更何况他老爹也是个有钱的主儿，人家的家室也十分了不得，还真觉得老爷这事儿做得挺对，这叫啥，这叫门当户对！”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讨厌她，只是有些担心，担心她不是啥正经人，你知道得，我以前遇上过这种……”吴琼用手一比划，表情复杂。
    “你怕结了婚，让人绿了！是这意思吧！”孙小妖笑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句话怎么说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玩别人的老婆的时候咋没想着有这一天呢，别怪我没提醒你，早晚的事儿！”

 第七百八十三章推杯换盏

    孙小妖幸灾乐祸地浪笑起来，还一回头，“是吧老大！”
    陈凡略微抬头，那小眼神儿叫孙小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场的人憋了半天，一看陈凡这模样，顿时狂笑不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大！冷静！冷静！”
    看陈凡抄起啤酒瓶子作势起身，孙小妖吓得赶紧往外跑。
    “来你给我站那儿！你说说，这话说给谁听呢！几天不见行啊，学会含沙射影了！”陈凡一口气追了老远，孙小妖跑得飞快。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吴琼呢！”孙小妖也知道这话戳到了陈凡的痛处了，赶紧解释。
    “你少废话，来你过来！”陈凡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你们别闹了！”小姐姐看不过去了，出声阻止，陈凡这才算是饶了他。
    “我这辈子什么都能信，就不信我家小辣椒能在外面偷汉子！”陈凡说得一本正经。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又不反驳。
    作为一个在古墓中守了他两千多年的老妞儿，这件事情上恐怕再也没有人有这发言权了，小姐姐见过太多的事情，早已经看透了世间沧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海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东西，那可能也就是眼前这个小色鬼了。
    “那是，那是！”听了陈凡这话，大家赶紧应承，孙小妖说，“其实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我认为，女人在外面偷汉子，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在家吃不饱心里头特别憋屈。要么别人家的饭更好看着眼馋。如果再有一个原因，我估摸着也就是圈子问题。”
    “圈子问题？”小蛮眨眨眼，很好奇似的。
    “对，圈子。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你身边围着一群成天不干别的就研究谁家老公家伙大的臭老娘们儿，多好的人不得学坏了？不信你看看，那些小圈子小群体还少吗？不说别的，就拿吴琼他姐姐来说吧，红姐看着多正经一个人啊，可身边都是啥人？不是死了老公的豪门家的小寡妇，就是事业有成爱情不顺的女强人，你看他们成天出入的都什么地方？都女性会所！那会所是干啥的大家心里头都明镜儿似的，不用我说！其实像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情况都差不多，你看那一个个的，都三四十的年纪，都贼有钱， 爱好啥的也差不多，都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这就叫圈子！”
    孙小妖摆出一副专家模样，侃侃而谈。
    陈凡笑了，“你说的都对，只是也分情况，总的来说还是社会风气和家庭环境的影响比较大，一边出生在比较传统的家庭里的姑娘就没那么随便，要是再倒退几十年，这种事情更不可能了，那时候怎么说？奸夫淫妇，那是要浸猪笼的！”
    陈凡一摊手，“可现在呢？大家都很随便，女孩儿们随便男生更随便，你看看大街上搂搂抱抱的那些，十个里有五六个是男女朋友就不错了，大部分不过是打着谈恋爱为旗号的sex partner，你太认真了，人家还嫌弃你，觉得没劲呢！”
    “sex partner？”小姐姐还是不懂英文的，歪着脑袋很好奇。
    “炮友的意思！”孙小妖说。
    “炮友是什么意思？”小姐姐更是一脸懵逼。
    “就一起打炮，平素里各干各的没有别的关系的伙伴！”孙小妖尝试着给小姐姐解释。
    “打炮是什么意思？”小姐姐还是不懂。
    小蛮都尴尬了，“姐，别问了，就是羞耻之事啦！”
    小姐姐一愣，看陈凡，陈凡在小姐姐耳边耳语了几句，女人的脸顿时就羞红了，侧过头去不想见人。
    这问题问的，真是尴尬极了。
    “诶，对了，老大你跟咱学校那个秦秘书还有联系吗？”吴琼忽然问了陈凡一句。
    “有些联系，没事儿的时候也能发个短信，聊聊天什么的，怎么了？”陈凡挺纳闷儿。
    “昨天的时候，她跟学校里一个什么高层家的公子结婚了，我听说的，对这事儿你怎么看？”吴琼笑嘻嘻地看着陈凡。
    “能有个正经归宿当然是最好的，秦秘书这个女人，骚是骚了点儿，但是本质上不坏，要我说她性格里最明显的一个字就是贪，贪吃贪占，人都有着毛病。”陈凡一想起胸大臀肥腰身纤细的秦秘书就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平心而论，那样的女人真是尤物，对于陈凡这种天生一副大器量的人来说，那真叫一个妙用无穷。
    “你觉得结婚以后她能老实得了吗？”吴琼问陈凡，他问这话的时候，也像是在拷问自己的将来似的。
    “难说。”陈凡咂咂嘴，“刚结婚的时候，肯定能老实一点，日子过的久了，就不一定能按捺得住，人嘛，都一样。”
    陈凡看了孙小妖一眼，看样子是想起孙小妖他姐姐了，孙小妖知道陈凡的意思，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觉得，我爹给我找的那个媳妇，就那个蓝可儿，我觉得她跟秦秘书是一个类型！”吴琼双手一比，“人其实挺瘦的，可那大胸，大屁股！都十足地有分量！更可怕的是，他以前在美国留过学，还跟黑人交往过！我十分怀疑那时候她就给人弄过！你说，要真这样，他那心还能收回来吗？都说黑人牛逼，我一寻思就觉得自己可渺小了！”
    “各有各的好处。”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再说了，也不都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学校那个英语老师，amy，你知道她吧，这事儿她最有发言权。”
    陈凡咬了一口羊腿肉，嘿嘿直笑，“她就跟我说，其实没想象中差距那么大，大家都是人，也差不多！”
    “你个amy还有联系呢？”张天霸一脸懵逼，他跟陈凡一个学校一个班，知道amy是谁。
    “很奇怪吗？”陈凡挑眉，“算是还不错的朋友，很久没见她了，偶尔也能看她发状态，有时间的时候我就评论一下。”
    “amy是谁？”小姐姐在一边插嘴，看陈凡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就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瘦得不行不行的，一点肉都没有的那个！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了，短头发，那个！”陈凡一阵比划。
    “啊，我知道了！”小姐姐做恍然大悟状。
    “我感觉amy也挺骚，不比秦秘书差多少！”张天霸感慨。
    “嗯。”陈凡点点头，“有的时候是挺奇怪的，不知道为啥，就总有那么一种女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欲求之旺盛令人咋舌，那叫一如狼似虎！”陈凡已经很久没跟amy见面了，可还是对amy那凶猛劲儿很有感触。
    “说来说去说半天，就没一个好人！”孙小妖在一边直撇嘴，“学校里头就那么几个骚货，都让你们遇上了！我上学的时候能见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女老师都不容易，你们可好！”
    “不是她们都骚，是见到了老大以后，骚劲儿控制不住了！”张天霸说了句实话。
    “咳咳咳！”陈凡一阵咳嗽，示意张天霸不要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要不然捅出来的事情太多了，回家又得跪搓衣板了！
    “没看出来呀，一听这话，你还挺风流的嘛！”小姐姐手里掐着个鸡翅，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那时候，年轻！”陈凡赶紧赔笑，汗都下来了。
    “话说，学校那时候，最喜欢老大的应该是马荔姐，那个学姐也不错！能歌善舞的，很有魅力！”张天霸控制不住自己了，忍不住感慨。
    “主要是身材好，紧实！”张天霸又说。
    “好像你很了解似的！”陈凡撇嘴了，一脸嫌弃。
    其实马荔也就看着紧实，体型比较匀称紧凑，托显的，实际上真跟这两个字关系不大！
    “马荔好像也结婚了，年前就结婚了，嫁给一富二代，很牛逼！”张天霸好像挺八卦的，什么都知道。
    “嗯，我还随份了一千块钱呢。”陈凡提起这事儿就肉疼，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平衡的，好歹马荔姐伺候他那么多回，花多少都应该，只是大家都这个标准，陈凡也只能随大流儿！
    “那时候跟老大闹过绯闻的都结婚了，就剩下一个李小军。”张天霸吧嗒吧嗒嘴，很向往似的，“那时候咱学院里的男生就没有不暗恋小军姐的！可惜到最后谁也没有那个福气能搞定她！”
    “过年那会儿李小军不是住在老大家里吗？”吴琼一边啃着羊腿一边问。
    “嗯，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本来说好了在我这帮忙的，可过完年趁我不在偷摸跑了，特别过分！”陈凡一提这事儿就撇嘴。
    “她还是喜欢你，要不然怎么不去找别人呢。”吴琼感慨。
    他一直暗恋李小军，可惜陈凡就是横在两个人中间的一座大山，他这辈子是翻不过去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莫强求，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陈凡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开，不扯那用不着的！咱喝酒！”

 第七百八十四章私刑

    “开什么？”孙小妖看看。
    “少喝点啤酒就行了，你还想喝什么！”陈凡一阵摆手。
    众人分了啤酒，开怀畅饮，有说有笑倒也是十分惬意，在他们这里热火朝天地啃羊腿的时候，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却已经忙开了。
    一盏灯，很亮，对着椅子上被人捆得结结实实的长脸汉子，汉子歪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副很不合作的样子。
    “说吧，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雪扶了一下灯，问他。
    日本人冷哼一声，没说话。
    “不合作是吧，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林雪说着，冷笑一声靠在椅子上，回头跟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有人拿着一个盒子过来了，林雪看了一眼，点头，那人从盒子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小虫子，直接挂了在日本人的脸上，日本人身子一抖，猛地哆嗦起来，他的眼睛一个劲儿地往虫子的方向上看，可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雪扶着腮帮问他。
    “不，不知道。”日本人竟然说话了。
    “没啥了不起的，就是水蛭，那种黏糊糊看起来很恶心而且特别能吸血的虫子，你挂在你身上，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来的，你呢，估摸着办，你一分钟不说，我就叫人挂一条，半小时不说，我就叫人挂三十条，我看过一本书，上面有过记载，他们说，民国时候审讯你这样的日本人时发现这种方法特别有效，当然，也有宁死不从的。”
    林雪说着，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的确有人被吸干了，浑身上下都是血洞，死状狰狞，很吓人，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等死的感觉不太好受，但其实不怎么疼。”
    “你，你敢杀我？”日本人不敢相信的样子。
    “有什么不敢的？”林雪的笑容愈发地邪恶了，“我可不是公安部门的人，我们隶属于特殊机构，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再说了，你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极有可能被人秘密处死，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
    林雪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在桌子，“别以为你是日本人就很了不起，你要是不合作，我包你死得很惨！”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我！”那个人无比激动地说。
    “林主任，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要是动用私刑，跟上面的人没办法交代，他身份特殊，毕竟是个日本人。”有人在林雪身后小声提醒。
    林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爽。
    “啪。”她一拍桌子，起来了，“那就熬他！看看谁先不行。”
    “熬他？”林雪身后那货明显有些不解，旁边站着的苏欣却已经明白了，苏欣笑了笑，对他说，“熬鹰你不知道啊？就不让他睡觉！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审讯他，他想睡觉就把他弄醒了，一直到他屈服了说实话为止！”
    苏欣也转身走了。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拉了椅子坐下，灯光打到最亮对着那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害得我们跟你一起受罪！”
    日本人歪着脑袋，给强光刺激得很是难受，“警，警官！能不能把灯转一转，别对着我！”
    “你说实话我就不对着你！”来人说道。
    “你说那日本人能说实话吗？”王局长心里头还惦念着这个事儿，在家里躺着，心里头放不下，忙里偷闲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这世界上可能有刘胡兰那样的人，但是我是一个没见过，人的心理防线高低不同，但是没有不带破绽的，只要横下心熬下去，没人突破不了的铁嘴钢牙，你做公安干警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才对！”
    “那他会不会自杀啊！”王局长还是很担心。
    “他要是有那硬骨气，也算是个爷们儿！”陈凡冷哼一声，“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得了！既然他们接手了，就让他们去解决吧！”
    陈凡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浴室门口，听得里面哗啦啦的都是撩水的声音，他坏笑一声把反锁着的门勾开了，探头进去。
    “诶！”
    小姐姐正抱着酥胸在浴室里洗澡呢，猛回头看见陈凡进来了，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捂住自己，旋即乱七八糟的东西嗖嗖嗖地往外飞，立即给陈凡打得落花流水赶紧跑了。
    “过分！”
    小姐姐忍俊不禁，笑骂一声把门重新锁好。
    这已经不是陈凡这家伙第一次趁着自己洗澡的时候偷袭自己了，挺大人，不知羞，老要跟人一起洗！
    越想越觉得生气，小姐姐冷哼一声，还傲娇上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半小时以后，卧室里，一心想要教训陈凡的小姐姐明显有些懵逼，她搂着陈凡的脖子不住地颤抖着，面对着欢快得像个小马驹儿一样的陈凡算是彻底无奈了：这特么到底是谁教训谁呀！
    “陈凡！陈凡！差不多就得了，我有点，有点顶不住了……”
    被窝里小姐姐瑟缩着身子，央求似的对陈凡说。
    “叫老公！求我！”
    陈凡得意洋洋，在小姐姐耳边说道。
    小姐姐脸红，侧头，不肯就范，强行忍了一会儿又紧锁眉头忍不住地张开了小嘴儿，“你这死人！就，就会欺负我！你！你等着！等我缓过来，看我不打死你的！”
    “小骚货！没良心！你老公我这么尽心竭力地伺候你，你却说出这种话！”陈凡佯装生气，啪啪啪好几下，尽数打在了小姐姐挺翘无比的小屁股上，小姐姐的脸更红了，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她回手去掐陈凡，却给陈凡一把捉住小手按在了光滑莹润的脊背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人家不行了……”
    “……”小蛮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个大胸的玩偶在追剧，耳边听得小姐姐夹杂着愉悦与痛苦的独白，忍不住抬起两只小爪子，捂着了自己的脸蛋儿，两条白皙粉嫩的大腿也夹得紧紧地，无形之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她虽然不会承认，但隐隐地生出一种向往，有的时候她真的挺羡慕小姐姐的，她也希望主人能像疼爱小姐姐一样疼她一两次，就像现在一样。
    “主人……”
    小蛮一头栽倒在被窝里，死死地搂着那个过生日时主人送给他的快有自己大了超级大胸，这两只手箍住了它，两条腿也忍不住缠了上去，她想象着陈凡的样子，一翻身，死死地搂住了大熊的脖子，微张着小嘴儿不无动情地叫了一声，“主人……”
    隔壁，正跟小姐姐在一起没羞没臊的陈凡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小蛮的声音，他坏笑着看向小姐姐，小姐姐也抿着嘴看他，短暂的沉默之后，小姐姐说，“小蛮真的长大了！”
    “屁，毛儿都没长全的小丫头，哪里算得上长大了！”陈凡说完，分开小姐姐的两只手将她抱起来，一下栽倒在床头。
    “我舍不得弄疼她。”陈凡说。
    “破瓜之痛，总是要经历的。”小姐姐倒是看得开。
    “你这女人！”陈凡又忍不住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别人都生怕自家男人去外面沾花惹草，你倒是好，上赶着把你老公往别人的床上推！你是不是傻了？”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也不解释，心里头却在想，“哼，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一天到晚吃不够，不知耽误人家多少事！要不是看在你还算会疼人的份儿上，姐姐我早剪了你！以绝后患！”
    越想越觉得羞涩，小姐姐拢了一下散开的披肩长发，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别弄我！”
    小姐姐见陈凡直起腰来奔着自己的胸口去了，想推他。
    可话说出来已经晚了，陈凡嘴快，出了名儿的，没等小姐姐反应过来女人已经给她掀翻在床榻之上大快朵颐了！
    “小辣椒，你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
    一番酣战之后，俩人相拥而卧，陈凡意犹未尽地把玩着小姐姐的身子，得意洋洋地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姐姐还是那标志性的看傻子的眼神，小脸儿红扑扑的，十分娇艳。
    陈凡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寻思寻思觉得这话不太好说得那么大声，他在小姐姐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刚说完，小姐姐就一翻身忍不住去掐他，“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你个臭傻子，不害臊！”
    “诶诶诶，有事儿说事儿，别掐，别掐！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凡真是怕死这一招了，赶紧告饶。
    “我恍惚想起了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看不见你，挖空心思搞出那么多事情，就想看看我家小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后来看见了，又一见钟情了，当时想，如果有生之年能搂着我家小姐姐睡一觉，就算死也值了。”
    陈凡握着小姐姐的手，笑吟吟地说。

 第七百八十五章有客登门

    “呸！你当时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你心里头最惦念的是谁，你心里头最清楚！”小姐姐不吃这套，撇着小嘴儿醋意浓浓。
    “那不一样，我确实对那时候的她充满向往，她的身上也确实有些东西吸引我，但是，在我的内心里，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某人就像是天边的云朵，看着好看，却遥不可及，而有些人，却……”
    “却什么？”
    陈凡眨眨眼，有点不找不到合适的比喻，他尴尬地憨笑起来，“算了不说了！反正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我家的小辣椒了！”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辣椒！”小姐姐瞪着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陈凡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小样儿吧！我就叫！你能把我咋地？有本事你就掐我，啥时候给我掐疼了我就不要你了！另觅新欢去！”
    小姐姐听了这话咬着嘴唇瞪她，看表情真是十分嫌弃，陈凡在一边越看越喜欢，对于皮厚如城墙的他来说，这都不是事儿，这不，看着看着，忍不住将她搂着了又是一阵狠亲。
    要是在以前，陈凡这家伙敢如此乱来，小姐姐早就小拳头砰砰砰地招呼上去了，可日子久了，她已经差不多要习惯了，除了狠狠地瞪他两下以外，就只有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羞劲儿一股脑地往外冲。
    她已经不是那个守身如玉洁白无瑕的雪域神女了，也不是杀尽千万人的红烛女煞，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娇艳得不可方物的小媳妇，美还是一样地美，味道却已经不同了。
    陈凡知道，小姐姐已经开逐渐地学会享受自己的温柔临幸了，又或者说，她开始一点点地接受那种来自本能的渴望，原本小姐姐欲拒还迎的样子就已经足够动人，偶尔地调皮一下子更是可爱得紧，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偷偷做坏事的时候小姐姐在暗中不断地迎合自己的陈凡自然是得意得不行，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什么比让小姐在自己的身底下婉转承欢更能让他满足的了。
    俩人躲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没羞没臊的日子一如既往，自打完完全全地在一起之后，愈发娇艳的小姐姐也变得不那么孤高了，私底下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可爱。
    后半夜，天蒙蒙亮，陈凡早起来，在顶楼的屋子里独自练功，眼睛对着还没完全升起的太阳呼吸吐纳，很有节奏，也很惬意，像小姐姐说的，采阴补阳虽然来的效果显著，却不是什么正道，呼吸吐纳吐旧纳新才是修行的根本，陈凡以前根基比较浅，做这个感觉不到明显的裨益，可如今实力雄厚，顿时觉得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修行，当然，这也要看看跟谁比，就拿小姐姐那得天独厚的资质来说，陈凡要是能跟她共赴云雨一次，能得到的裨益也是相当明显的。
    鬼术与道教一样，也讲究一个性命双修的功夫，陈凡以前实力太弱，跟小姐姐比差距太明显，小姐姐要是想要榨干他，分分钟就能搞定，如此状态下修习个双修法门难比登天，可此时就不大一样了，欢好之余一起练功，虽只是简单地尝试了那么一小下，就让陈凡觉得妙不可言无比受用了。
    练功练得差不多了，陈凡坐在屋子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一翻一转，一个保龄球大小的白色的火球熊熊燃烧起来，出现在陈凡的手心。
    陈凡看了看，举起来，催动真力尝试着将火球扩大，那火球急速旋转，却也只有篮球大小。
    “挺厉害的嘛！”小姐姐趴在后面的柜子后面，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你也试一下，看看我们谁的更厉害！”陈凡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纤纤玉手略微一转，举起来，啥时间火光冲天，一个硕大无比的大火球出现了！
    “得了得了得了！别把房子点了！”
    陈凡直接就怂了，内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他虽然能耐不小，但是在小姐姐这样的真正的大行家面前真是屁也不是！
    “哼，不比了？”
    小姐姐抱着肩膀，得意着呢！
    “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了，你就已经成功了！”
    小姐姐又说。
    “少来刺激我，我才不屑跟你打呢！你厉害，你行！可你再厉害还不是我媳妇么？”陈凡从身后抱住小姐姐，嘴上在逞强，内心里却颇有些郁闷。
    小姐姐的实力之高，已经不是凡人能望其项背的境界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比她更厉害！
    “我的神通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了，实力接近巅峰，能找回这样的力量，还是拜你所赐。”小姐姐回头亲了陈凡一下，露出幸福模样。
    “可惜了我的亿万子孙。”陈凡直撇嘴。
    她当然知道小姐姐是怎么填补元气的，自己呼哈了那么久，小姐姐都没怀上，十有八九是因为这小妞儿都给炼化了吸收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娇艳。
    “你那东西，有的是，留着也没用！”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说。
    “再说了，也不能怪我啊，每次让你戴那个，你都不死皮赖脸地不带！要是真的有了，多麻烦！”小姐姐不误埋怨地回头看陈凡，“说出来就生气，都是因为你呀！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要是跟人战斗起来，准得被拖累！”
    小姐姐低头看看自己日渐高耸的前胸，又转过身来，在陈凡的脑门上推了一下，“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都觉得好羞耻！你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这是正常发育的大姐！你以前营养不良没发育起来，现在日子好了，该大的地方自然就会大！前凸后翘才叫女人嘛！”陈凡说着，揉着小姐姐脸蛋儿笑吟吟地，“而且，没什么好羞耻的，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这好身材呢！”
    “这么大，还叫好身材？”小姐姐嘟着嘴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儿！一个d罩杯就把你愁成这样了，我还见过f的呢，人家也没发愁！”陈凡倒是真的不在意。
    “不想跟你说话，心口疼。”小姐姐挺烦他。
    “来，老公给你揉揉。”陈凡一脸无辜地伸出手来。
    “揉你妹！”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媚笑着，一脚踢在陈凡的屁股上，陈凡身子往前一抢，笑嘻嘻地也没多纠缠。
    “主人，孙小妖在外面等你呢！”小蛮穿着睡衣过来，打着哈欠对陈凡说。
    “哦，我知道了！”陈凡放开抱着小姐姐的手，赶紧下楼去了。
    楼下，孙小妖手里拿着油条，缩着肩膀等陈凡的，陈凡拉门上车，俩人一起走了。
    “你姐过来了？”
    陈凡把车门关上，立即问孙小妖。
    “过来了。”
    孙小妖点头。
    车子开到市区，在一家酒店的楼下停下来，孙小妖把房卡交给陈凡，开车走了。
    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在场，怎么的都觉得尴尬。
    陈凡上楼，拿着房卡去开门，房门一打开，正看见孙雅馨对着镜子化妆呢。
    “我要跟他离婚！”孙雅馨见到陈凡的第一句话就吓了陈凡一跳。
    “不，我说大姐，咱能不能不惹事，消停点儿的！”
    陈凡一脸无奈。
    “你是怕我离了婚了，以后拿不到工程项目了吧！”
    孙雅馨看起来对陈凡挺有意见，抱着肩膀瞪了陈凡一眼。
    “你要这么说话，那就太没劲了，要照你这意思，我是在利用你咯？”陈凡抱着肩膀靠在墙边，点了点头，“那行，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我走了，你爱咋咋地！”
    “诶！”孙雅馨看陈凡好像真的生气了，赶紧把陈凡拉了回来，“跟你闹着玩呢，咋还急眼了呢！我大老远地跑dl来，还不是为了见你！”
    孙雅馨这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陈凡的身上贴，“我跟你说，这段时间，人家都想死你了！我真后悔那会儿自己想不明白，没跟你好到最后！姐跟你说句心里话，打跟那个谁在一起以后，我就没有打心眼儿里地开心快乐过！真的！”
    孙雅馨委屈巴巴的。
    “说那有啥用啊，都过去的事情了。”陈凡看孙雅馨这骚样儿估摸着自己又走不出去了，心里头有点打怵，他不太想跟身为有夫之妇的孙雅馨有太多牵扯，他总觉得以前他俩好，还能算是你情我愿，现在孙雅馨都已为人妻了，还搞在一起，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是不是嫌我生了孩子，看不上我了？”孙雅馨也不是傻子，能看出陈凡有点想躲着他的意思了，她一把拽住陈凡的衣领，凶巴巴的，像是要翻脸。
    “我告诉你，你吃饱了喝足了想甩了我？没门！你要是敢得罪我，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抖出来！你信不信？”孙雅馨一本正经地威胁着陈凡。
    “呀！威胁我！你这能耐不小啊！厉害！”陈凡上下打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我让孙小妖给我评评理，看他站在哪一边！”
    “他！他那个吃里扒外的货，肯定站在你那边！”孙雅馨一寻思自己的弟弟那德行，立即怂了几分。

 第七百八十六章湿骨林蛙

    两个人都笑了。
    “说吧，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到底有啥事儿？”
    陈凡手里掐着烟，坐在沙发上。
    “我要说出来，你别害怕。”
    孙雅馨一改平素里的轻佻神色，坐在了陈凡沙发边儿上。
    “你可别说那孩子是我的！”
    要说能让陈凡觉得害怕的事情，也就这个了。
    “滚蛋滚蛋！”
    孙雅馨白了陈凡一眼。
    “不是这事儿就一切好说，说吧，到底咋了。”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还是上一次你求我办事惹的祸。”孙雅馨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哀怨，“你还记得那秃子校长吗？他来找我了，跟我要项目。”
    “他找你要项目？为啥啊？”
    “还不是听说你从我这里拿了个项目的事儿？他家有个亲戚，听说了就去找他，他也觉得眼红，就来找我了，跟我说要是不给，就把我们以前的事情抖出去，他还说，你我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要是给别人知道了，没我的好果子吃！”
    “那你答应他了？”
    “废话，我哪有那么多的项目给他！而且这个人我十分了解，他呀，典型的贪得无厌，如果这一次我就这么怂了，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少不了！”孙雅馨愁眉苦脸，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寻思寻思就觉得生气，背地里找了几个人，把他教训了一顿！没成想弄巧成拙，惹了一个大麻烦！”
    孙雅馨顿了顿，“他讹上我了，要我赔钱，还说我要是不给他凑齐了两百万，以后跟我没完！我是真害怕我的那些黑料给他捅出去，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
    孙雅馨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你也知道，我公公家里在咱们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无所谓，但是他们不行，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是啥意思？”陈凡靠在一边。
    “你帮我把那秃子做掉！咔！”孙雅馨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割一刀的手势。
    陈凡吓了一跳，“你说啥？”
    “把他弄死！”
    孙雅馨又说。
    陈凡沉默了，张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你当我是谁啊！我一小老百姓说弄死谁就弄死谁？”
    陈凡明显有些郁闷，直摆手，“不行不行，想想别的办法！”
    “你那么大本事，杀个人有那么难吗？”孙雅馨很愤怒的样子，像是很看不惯陈凡的怂，亦或是她觉得陈凡这家伙不肯出力，打心眼儿里觉得不痛快。
    “这明显是违法犯罪嘛，我能干这种事情吗？我这么正经一人！”陈凡也觉得有些头大，“这样吧，你把那秃子电话给我，我去跟他谈谈。”
    “谈都没有用！我都找人谈过了！”孙雅馨挺着急。
    “那是你找的人没有谈明白，叫我试试吧，不行再想比的办法。”陈凡说完，揉揉眉心，“这件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是不是就他一个？”
    “嗯。”孙雅馨点头了。
    “那就行，回头你把他约出来，我来处理。”陈凡做势起身。
    “不用约出来了，就在dl呢！”
    孙雅馨说。
    “跑这儿来干啥啊？”
    陈凡一脸懵逼。
    “魏猛下手有点狠，一脚踢他裤裆上了，说是踢残废了，以后可能不能那啥了，你们这边会看的这毛病的大夫多，就，就转院了。”孙雅馨支支吾吾地说。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靠！我说那秃子要讹你那么多钱呢！你咋想的！”
    “我……”孙雅馨有些无奈，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天天，干不出一点正经事，就知道给老子惹祸！”陈凡挺生气，抄起鸡毛掸子对着孙雅馨的大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孙雅馨倒吸一口冷气，明显被打疼了。
    “你敢打我？”孙雅馨瞪着陈凡。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你个小骚货！”陈凡又给了她一下，打得孙雅馨花枝乱颤，心都酥了。
    “等我回来我再收拾你！现在人在哪儿呢！”陈凡看孙雅馨委屈巴巴的，也不动手了。
    “就是三院呢，我叫小妖带你去。”孙雅馨抱着肩膀，赶紧说。
    “叫他过来，楼下等我！”
    陈凡下楼了。
    孙小妖已经在楼下等着，看陈凡过来，一脸无奈，“老大。”
    “你姐可真不是啥省油的灯！”
    陈凡说。
    “她跟你说了？”
    孙小妖也愁眉苦脸。
    “那人我去看了一下，已经拍片了，大夫说可能是不行了，肿的吓人，说是为保险起见得摘除了，可是，那秃子不肯！”
    孙小妖又说。
    “行了，去看看再说吧。”
    陈凡去了医院。
    秃头脸色铁青，在病床上躺着呢，跟死人似的。
    陈凡找到主治的医师，问了一下情况，医师直摇头，“够呛了，伤得太重了！咱们这儿看样子是不好治了，要不转院吧！”
    “咱们这边以前有能治好这个病的案例吗？”陈凡问。
    “诶……”大夫沉吟一声，“老中医魏尝草，他治过，那就好多年以前了，有个小混混跟人打架，让对方的一马子给捏了，那女的是个变态，下手奇狠，生生地把那小子给捏成了废人，当时也差点儿就不行了，后来还是老爷子出面给治好的，我知道的就这一例。”
    陈凡听得汗都下来了，“卧槽！还有这么猛的妞儿？”
    “诶！”大夫一点头。
    “谢谢大夫哈！”陈凡告别大夫，带孙小妖去找老中医魏尝草了，老头儿一看陈凡过来了，挺高兴，非要拉着陈凡喝酒去。
    陈凡盛请难却，就去了，俩人寒暄了一阵陈凡问起当年的那件事，老头儿一听当时就笑了，“是有这么一个事儿！有个小姑娘，他当时才十几岁，她跟个小伙儿出去看电影，排队买票的时候有个插队的，男的看不惯，就跟人撕吧起来了，结果那小子没打过人家，让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那小姑娘看不惯了，就背地里下黑手把那小子蛋蛋给捏住了，咔咔一阵捏，把人给捏哭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嗷嗷哭，当时送医院来看得大家触目惊心！”
    “我的妈呀，谁家的妞儿这么猛？”陈凡都给逗笑了，心说这么生猛的女人可得小心点儿。
    “说起来，你可能还认识，跟吴家有点亲戚，那女孩儿现在好像开个酒吧，叫甄……”
    “甄小芙？”陈凡身子一哆嗦，见了鬼似的。
    “对对对！就是她！”老中医对着陈凡点手指，“就是她！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动起手来就又黑又狠，当时多少老爷们儿见了她就跑，可邪乎了！”
    陈凡挺老头儿这一说，心里头这个尴尬呀，他无意间想起自己也有过类似的遭遇，一阵后怕，好在自己素质过硬，要不然甄小芙这女人真的敢下死手。
    “得了，咱不说这个了，您跟我说说您当时怎么治疗的吧！我有个朋友，给人踢了一脚，现在也肿的跟馒头似的，很吓人，不知道把他带您这里来能不能治得了？ ”陈凡眼巴巴的。
    “这个不好治，我现在肯定治不了，别的都好说，那药现在咱拿不到啊！”
    陈凡一愣，“什么药？”
    “湿骨林蛙你听说过没有？”老中医魏尝草透过老花镜的上方看陈凡。
    “听说过，听说过。”陈凡掐着胳膊，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可现在这时候，上哪儿能掏来那玩意儿啊？”
    “很少见了，所以才说难办！”老头儿咂咂嘴，一样摆出一副很闹心的表情。
    “我的天，这就难了。”陈凡抱着肩膀，寻思寻思给张小平打了个电话，张小平正睡觉呢，客厅里阿言接的，“喂？啥事儿！”
    “张小平呢？”陈凡问。
    “他睡觉呢，咋了！有话赶紧说！”阿言跟陈凡算是比较熟的，说起话来也不怎么遮掩。
    陈凡寻思寻思，一阵苦笑，“你让他接电话，我有正经事。”
    “谁呀？”张小平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过来。
    “陈凡。”阿言把电话递给他。
    “喂？”张小平接电话来，直接放在了耳朵边儿上，“咋了兄弟，怎么忽然找我？”
    “我遇上点麻烦，需要一个东西，我估摸着现在这年头能知道这玩意儿哪里有的也就你们这些憋宝的了！那个，湿骨林蛙你知道吗？”
    “知道啊。”张小平一咧嘴，“可这东西多少年都看不见了，你问这个干啥？”
    “嗨，我说出来都不怕你笑话，我有一个姐姐，就是以前上学时候的一个老师，想当年我俩有些特别的友谊，现在她遇上麻烦了，来找我帮忙，目前来看我要是找不到那个东西可能这事儿就很悬，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张小平做恍然大悟状，“风流债！是这意思吧！”
    “嗯，也差不太多。”陈凡寻思寻思，算是认可了张小平的说法。
    “这样吧，我一会儿给你问问，毕竟那么生僻的东西我也不敢说我一定就能拿到，你等我电话，啊！”张小平把电话撂下了，寻思寻思披着衣服出了门，“我去找我六叔公问问去，你给我拿瓶酒！一会儿我就不回来吃饭了，跟老爷子喝点儿！”
    “你少喝，喝多了我可不管你！”阿言去屋里拿出了一个小坛子，里面都是米酒。
    “给人家办事比给自己办事都上心，别喝多了！”看张小平夹着米酒走了，阿言又在后面嘟囔了两句。

 第七百八十七章他很崩溃

    “咋了老哥，我听说你又犯病了，找不自在？”
    陈凡去医院，还是跟秃头校长谈了谈，秃头校长自知理亏，看陈凡过来，显得有些尴尬，“我其实也就说说，没想真讹她！可那娘们儿做的有点太绝了，真叫人下死手啊！”
    秃头校长挺委屈，眼泪汪汪的，“陈凡老弟，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我这玩意儿还是能治好了，一切都好说！她适当地出点医药费也就算了！可如果我这后半辈子就这么完了，我以后跟他没完！”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再找孙雅馨的麻烦了，你是个明白人，应该明白我在跟你说什么，对吧？”
    秃头校长咕哝了几句，略有不服，可迫于陈凡的淫威，又不敢多说什么。
    “你这个确实挺严重的，正常来说基本就废了，不过我打听到有一个验方，应该可以救你，只是需要一些东西现在很难弄到，你要是同意呢，我去给你寻摸寻摸，弄到最好，弄不到再想别的办法。你如果不同意呢，也行，我听说你跟孙雅馨要两百万，是吧！两百万我出不起，我给你一百五十万，钱给你以后你该咋地咋地，要是找后账不讲究，我可跟你没完。”
    陈凡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去，看起来颇有点瘆人，“你自己选吧！”
    “我当然是想治我的病！能治好了，别的都不是问题！”秃头校长很委屈的样子。
    “嗯，那我几下了。”陈凡转头看看孙小妖，“你回去跟你姐说，叫她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诶！”孙小妖点点头，走了。
    这边刚一走，张小平的电话就到了，“湿骨林蛙好像还没绝种，我六叔公跟我说有个地方可能还有，不过，那地方一般人不敢去！你要真想弄几个，可能需要找几个好手自己去试试！”
    “在什么地方？”陈凡微微皱眉。
    “在云南。”张小平答到。
    “要不你去问问白药吧，他是本地人，又精通药理，说不定她知道这玩意儿应该怎么捉！”张小平又说。
    “嗯，我去问问吧。”陈凡挂了电话，又跑去了白草堂，今天没什么人来看诊，白药有点闲，陈凡过来的时候白药跟王金刚俩人正有说有笑地围在柜台边儿上嗑瓜子儿呢，王俩人眉飞色舞的，像是在说什么好事情。
    “哟，陈老板来啦！”王金刚咧着嘴跟陈凡打招呼。
    “哟，哪阵风把陈老板给吹来了？”白药也学着王金刚的语气对陈凡说。
    “少贫嘴，问你点儿事儿！”陈凡一伸手拉住了白药胳膊，直接把她拽到了楼上去。
    白药还以为陈凡来了兴致想要了，还有点小羞涩，当然，除了羞涩以外更多的是期待。
    “湿骨林蛙你知道吗？”陈凡第一句就切中要害。
    “知道啊，你问这个干嘛？”白药挺意外，上下打量。
    “我需要一只湿骨林蛙来给人治病，你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那种东西？”陈凡揉着白药的脸蛋问道。
    “这可不好说，以前云南那边就有这东西，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抓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有没有都说不定。”白药磕着瓜子儿想了想，“我爹活着的时候，从一个老头儿那里买过一只，你要是真想要，可以问问去！”
    “哪个老头儿？我认识吗？”陈凡问。
    “就介绍你去找我的那个药铺的掌柜，苗疆那个。”白药说完，又笑了笑，“这事儿你可以找张小平啊，他不是专门玩憋宝的吗？这天底下的奇珍异宝就没有他们憋宝人不识得的，有他们帮忙你还怕找不到正经东西？”
    “嗨，我给张小平打电话了，说是不容易我才来问你的！他也说那个玩意儿在云南才有。”
    “其实云南不是正根儿，正根儿在四川重庆那边，很早以前，川黔一带有个地方，就叫湿骨林，湿骨林里多瘴气，多毒蛇，就这么个地方生得一种毒蛙，十分邪乎， 当初发现他的是一个东汉时的隐士，隐士给他取的名，虽然云南那边也有发现这玩意儿的，但终归是少！”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四川看看？”陈凡挑眉。
    “你自己做主，我只是建议一下罢了。”白药才不触那霉头呢，坐在陈凡大腿上自顾自地嗑着瓜子儿，“不过你要当心，湿骨林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那玩意儿是出了名的毒蛙，其毒无比，不小心给那毒液碰到了，就浑身起泡泡，一碰就破，用老话说，神仙遇上也要剥层皮！”
    “好了，我知道了，我还是去找张小平商量商量去吧。”陈凡给张小平打了电话。
    “为你的老情人你还真是豁出去了！”张小平连夜就坐火车过来了，出双入对，阿言也跟来了。
    阿言跟陈凡家的俩妞儿非常熟了，在楼上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陈凡他们在鸟语花香亲近自然的一楼大厅坐着，一圆圈儿的沙发，一个圆形的茶几，桌子上杯盘狼藉，都是好吃的，张小平也是个吃货，阿言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俩大老远地跑来，陈凡总不能亏待他们。
    这会儿工夫，狠狠地造了一顿的张小平侧歪着身子手捂肚皮，也是十分地惬意了，“诶，那个谁，长啥样儿啊，能不能让我见见啊？”
    “你要干啥？”陈凡斜着眼睛看他，一边坐着的张天霸也笑了，“不是别人，小妖他亲姐！你看小妖张啥样儿了嘛？比小妖更魅气一点儿，正儿八经一大妞儿！”
    张天霸笑得挺猥琐，“不对，不能叫大妞儿了，妙龄少妇！”
    “诶呀我草！”张小平也学会了陈凡他们的口头禅坏笑不止，“要真像你说的，那就对了，我说陈凡这货这么上心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呀，前前后后欠了人家不少人情，这年头儿你也知道，欠了人情不用还啊？”陈凡抱着脑袋歪躺在沙发上，“最难消遣美人恩，不管这事情谁对谁错，来找我了，我终究不能坐视不理。”
    “可我听说你最近遇上的麻烦事也不少，这个节骨眼儿上能走得开吗？”张小平上下打量。
    “麻烦事是还有一些，但是都不打紧，短时间不会有事的，我又不是傻子，都有防备。”陈凡一侧身，“倒是那湿骨林蛙的事情，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跟你说的情况差不多，我六叔公也证实了，说老祖宗们留下的说法跟你说的差不多，这湿骨林在四川，那地方是湿骨林蛙的主要产地，大约四五年前，还有这么一处所在能够看见。”张小平说着，直起腰来，显得有些认真，“诶呀，这大约是五年前吧，有个四川老乡拿到过一只，我已经找人去联系他了，他说愿意帮着我们找一下，酬金在商量，怎么也得万八千的。”
    “嗯。”陈凡点了点头，“要这么说，咱是先去四川咯？”
    “嗯。”张小平点了点头，“咱今晚上上飞机，明天一早就能到，车子路线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速战速决。”
    “那好，我叫小蛮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晚上咱就过去。”陈凡说。
    “我也去！”孙小妖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忽然开口了。
    “你去干啥！”张小平上下打量，“在外面做事，风餐露宿的，带你多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大家都是老爷们儿！”孙小妖说得风情万种，把在场的人都逗得不行。
    “去吧去吧，有个人照应也好。”陈凡说着，靠在沙发上，“晚上就别叫阿言去旅馆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不方便，家里屋子多，就让他住在这里吧，也好一起做个伴儿！”
    “嗯。”张小平点了点头。
    三个人连夜上了飞机，本着四川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边不提，同一时间里警局里的日本人已经不行不行的了，脸煞白，身子一晃一晃的，憔悴得厉害。
    “你们，你们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再不睡觉，我要死了。”日本人苦哈哈地说道。
    “谁你妹啊睡！你说实话，老实交代！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就让你睡！”一边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儿手里拿着一根竹棍，看他耷拉着脑袋闭上眼睛，直接捅了一下，“诶！问你话呢！”
    日本人无语极了，原本就很长的脸拉得更长，眼前一阵模糊，真是要死要死的。
    “你们真是太缺德了！你们杀了我吧！”他痛苦极了，仰头大喊，喊完一样子，仰着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让你睡觉了么！给我起来！”刚迷糊过去，又给人捅了一下。
    “卧槽你大爷！”日本人大喊。
    “不好意思，我没大爷！”那小子也是个贫嘴，嘿嘿直笑。
    “我干你娘！”这日本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中文，咬牙切齿瞪着血红的眼睛大骂一句。
    “草？你这是不服啊！”那小伙子也不生气，用小棍子又捅了他一下。
    日本人的嘴里啊啊啊啊地发出一连串的呻吟，“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表弟最能干

    “不会闹出人命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外面站着看热闹的老头儿微微皱眉。
    “没事，一时半会人死不了， 这种人就是贱，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会听话的。”林雪抱着肩膀在外面冷笑了一下，得意洋洋。
    “嗯，你看着办吧，要小心，出了事是要担责任的。”老头儿背着手转身走了。
    林雪没动，眼睛一斜看了老头儿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林雪肯定有问题！”
    苏欣跟在老头儿身后，压低声音对老头儿说。
    “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能瞎说！”
    老头儿提醒。
    “要不咱们找陈凡过来给看看吧，那小子本事大，有经验！”
    苏欣快走几步，倒着身子对老头儿说。
    老头儿上下打量，表情上有些怪异，“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挺看不上陈凡的吗？一张嘴全是他的坏话，怎么最近老提他？”
    “我那时候不还是年轻么，看不惯他，说了些不合时宜的！可现如今都什么情况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跟他不对付就耽误了大事吧！”女人说得挺坦诚，“头儿，咱们这部门有多特殊，您是知道得，可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入咱们的内部！这是要坏事的！”
    “可你能证明林雪有问题吗？不能！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确定他不是妖魔邪祟！”老头儿说完，脸色也有些沉重，“放长线钓大鱼，先看看再说！”
    “可时间拖得太长了，可能就控制不了了！”苏欣显得无比着急。
    “我想想办法吧。”老头儿说完，脸色有些严峻，“既然道家的人看不出名堂，就找那些会鬼术的给看看， 病急乱投医，没别的办法了！”
    “陈凡不就是鬼术师吗？”苏欣还对陈凡念念不忘呢。
    “这天底下的鬼术师多的是，不止他一个！他现在身份敏感，过多地去联系他可能不是好事，我去找个比他更靠谱的。”
    老头儿步伐稳健。
    “您还认得比陈凡更厉害的鬼术师？”
    苏欣亦步亦趋。
    “红烛鬼门的掌舵人，七段！”
    老爷子用手捏了一个“七”，“跟陈凡一样年轻，却是世家出身，正儿八经的一天才！”
    “还有这样的人？”
    苏欣看起来十足地惊讶。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在扯淡啊！”
    老头儿很得意。
    “他们去找钟离去了！”
    刚下飞机，陈凡就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是个神秘人打来的，听不出是谁。
    “你确定是钟离？”
    陈凡问。
    “嗯，肯定是钟离！老头子亲自去的！”
    “好，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
    寻思寻思之后，陈凡直接拨通了钟离的电话号码，“骚货！给你说个事儿！”
    “你丫的叫谁骚货呢？”钟离差点儿没气死，都想直接开骂了，“我跟你说你要再这么跟我说话我收拾你信不信？”
    “是是是，表姐！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凡一龇牙，扛着背包大步流星，“我听说调查局的人去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这么敏感的事情我能跟你说吗？”钟离抱着肩膀，“没别的事儿吧，没别的事儿我挂了！”
    “诶！你这样就没劲了啊！你是想咋的？不跟我好了是吧？”陈凡佯装生气。
    钟离抱着肩膀翻了一下眼睛，寻思寻思，媚笑起来，用一种难得一见的娇滴滴的声音调侃道：“你啥意思呀？怎的，我要是不把这件事跟你说个明白，你就不认你这表姐了是吗？”
    “我没那个意思，你看，咱俩啥关系啊！遮遮掩掩地就生份了！”陈凡赔笑。
    “表姐！好表姐！这正经事，不跟你闹！”陈凡再次赔笑。
    “告诉你也成，有什么好处吗？”钟离拿着电话在柜台后面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
    “你说吧，你要啥！要钱咋的？”陈凡倒是挺实在。
    “钱我有，用你给么？”钟离一撇嘴。
    这话一说出来，陈凡立即明白过来了，他一阵苦笑，“我知道表姐不缺钱，那这样，等下次我去tj的时候，一定过去跟你当面道谢，你说行不？”
    “哼，谁稀罕！”钟离脸上挂着笑意，还在看手。
    “啧，咱能不能不这么傲娇！我既然答应你了，下次去肯定喂饱你！快点的，我这还有急事呢，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耽搁！”
    陈凡挺着急。
    “看你那样儿，急得跟个猴子似的！其实他们也没说啥，就无意间谈到了一个人！”
    “谁？”
    “一个叫林雪的！”
    陈凡脸一黑，“他们也怀疑林雪有问题了？”
    “没直说，但是问了我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她不是白佩炎的徒弟吗？听他们的意思，林雪好像跟他们说过，白佩炎已经死了，可后来你又说你讲过白佩炎，现在他们有点糊涂，觉得这里头有问题！听了这件事以后，我就帮了他们一个忙！我占了一卦，问卜了一下白佩炎的事！”
    “然后呢？”
    陈凡显得很好奇。
    “白佩炎肯定没死，还活着！”
    钟离懒洋洋地说。
    “再说了，那个怪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钟离又说。
    “你很了解他吗？”
    陈凡更好奇了。
    “以前见过几面，也算打过交道，对那个人印象挺深的，还别说，他是真的强。”
    “有我强吗？”
    “比你强多了！”
    “他也能让你开心快乐吗？”
    钟离一听陈凡这流氓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没试过！要说你能比他强的地方，估计也就这点事情上了！”
    “行，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陈凡把电话挂掉了，跟着张小平上了出租车。
    “死玩意儿。”钟离把手机放在柜台上，撅着屁股，半身趴着，一边对着屏幕一阵乱扒拉，一边自然而然地把纤长的小腰塌下来，女人的曲线凸显出来，蜂腰肥臀的确是个尤物。
    “真想趴上去。”旁边一个刚招来的小伙儿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此时此刻，他就在想，如果时间能暂停，他一定要撩起钟离的长裙趴到钟离的后背上，手里抓着她傲人的部位一样忙活，就算呼哧呼哧跟狗似的，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
    “看什么呢！”钟离见他盯着自己的大屁股一个劲儿地猛瞅，白了他一眼，呵斥道。
    “嘿嘿！”伙计赶紧一咧嘴，有点尴尬地笑了。
    “想上老娘，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钟离心想着，扭着屁股上楼了，对于眼高于顶的她来说，这种扔在人堆里都砸不出一个响儿来的家伙她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他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又不能让自己开心快乐，就这样的货，在她面前只配做个崇拜者，说白了，苦逼哈哈的小透明罢了！
    “还是表弟最能干！”一想起头些日子动不动就给陈凡挤在墙上动弹不得的日子，钟离就觉得浑身燥热，难以自持，在她看来，这些年遇上的家伙里，也就陈凡算个爷们儿！
    “别人家的老公就是不一样！”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自嘲，也有些无奈。
    “不过，是龙是虫，终究要看你自己的本事。”钟离寻思寻思以后，又靠在角落里喃喃地说。
    “要我说，陈凡那小子也真是好福气！一出道就是鬼术六段，而且是一鸣惊人，现在南北三堂的鬼门弟子都知道他了，年轻一辈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奋斗的目标，相比之下，被金鹏长老寄予厚望的那个宝贝孙子就窝囊多了，你看他现在，一天天闷闷不乐的，精气神儿都要没了！”
    嘴里叼着一根烟，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在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叨咕。
    “你也别这么说，凡事都不能只从一个方面看，陈凡这小子现在是挺风光，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你没看他得罪过多少人呢！我听说陈光斗那老家伙就是因为陈凡在外面得罪了人才被人弄死的，想当年老家伙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现在呢？唉！”
    另一个年纪也不小了，摇摇头，做惋惜状，“所以啊，这事情得分着看！做老人的都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这个心思我能理解，可是有些事跟想象中的能一样么，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说是那么说，可这事儿能善罢甘休么？别人不说，就金彪那小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也不是不知道！就上一次，那谁家那小子跟他抢一个妞儿，结果俩人不说动手就动手么，当时吃了亏，可背后全给找回来了，依着那小子的性格，他能饶了陈凡？”
    屋子里有人说道。
    “不想饶了能怎样，他还敢动手是咋的？鬼门的规矩大家也都明白，同室操戈是鬼门大忌！就算他爷爷是长老级的人物，这事儿也不好办！再说了，好歹陈凡是陈光斗的孙子，陈光斗在红烛鬼门那边经营了许多年，虽然后来退下去了，可弟子门人不少，明目张胆地搞他不是找死呢么！”
    一老头儿推了推手里的麻将，“得了！糊了！都给钱给钱！”

 第七百八十九章那个人

    屋子里老人们一阵抱怨。
    纷纷给钱。
    “诶，我听说一个事儿，最近！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老头儿右手边那位开口了，歪着脖子叼着烟卷儿，“说是 青灯鬼门那边，有传说说常威那小子失踪了很久了，怀疑是死了！有说法说这事儿跟陈凡有关系，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消息可靠吗？”有人掸了掸烟灰。
    “就一传说，谁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听他们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觉得这事儿靠谱！”老人说完，又是一咧嘴，“反正咱就这么一说哈，别往外传！我的一个小徒孙儿跟我讲的，说萧琳儿那娘们儿还没出事的时候，找到了常威，估摸着是想叫常威帮他除掉陈凡，那时候俩人已经闹的很不高兴了！后来这常威去了两趟，一次北上，一次南下，都没把陈凡怎么样，后来常威就没了。我那小徒孙说他当时在云南那边见过常威，还跟他打了招呼，看架势他们是奔着陈凡去的，你说，这事儿不了了之了，人又没了，说是跟陈凡那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话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老头儿眉头紧锁，打出一张牌，“当然了，没凭没据啊！你们可别瞎往外传，金鹏要是来找我问，我可不承认是我说的！”
    “嗯，不算你说的。”说话间帘子挑起来，金鹏长老从外面进来了，众人一看是他，顿时觉得无比尴尬。
    “诶呦喂，说曹操曹操到！”有人站起来了。
    “别扯那没用的，来你出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你再给我讲的详细一些！”金鹏长老大巴掌出来，一下把说话的老头儿扯到了一边，那人龇牙咧嘴，“老哥！老哥！老哥你轻点儿！这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真的！我也是道听途说！”
    “别扯犊子！”金鹏是个火爆脾气，把他摁在一边，“说！到底咋回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好讲，诶……”对方显得有些为难，“我有个徒孙，以前不太学好，跟着萧琳儿混过一段时间，在萧琳儿的手底下算个伙计，打杂的！他跟我说啊，这个萧琳儿跟陈凡有些矛盾，而矛盾的关键，在一块古玉上！萧琳儿手里有一块玉，传说是六器之一！萧琳儿认为陈凡手里也有一块玉，据说也是六器之一！说实话这事儿一开始我都不信，可前一阵子，陈凡忽然捐了两块古玉出来，你寻思寻思……”
    那人一咧嘴，“所以说有些事还真不能不信！反正我是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陈凡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捐了两个金包玉的古董，专家说，可能是上古时代用来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价值连城。”屋子里有人说道。
    “这事儿我知道，可这个跟常威那小子有啥关系？”金鹏一脸纳闷儿。
    “常威为啥会跟萧琳儿搅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人说着，很小心地看看外面，旋即压低声音，“常威背后的人是谁，你不是不知道吧！其实常威就是那个人派出去的卧底！”
    “嘶！”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可别瞎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嘿，我不要命了啊，没有一定把握敢拿这件事跟人开玩笑？”对方说着，狠狠一攥拳头，“常威是不是真的是被陈凡干掉的，这一点我不确定，但是常威是谁的人，我敢打包票！红烛鬼门和青灯鬼门之间的恩恩怨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萧琳儿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利用他！”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郁闷。
    “你要找湿骨林蛙？”陈凡他们辗转到了四川省内的一处大山环绕的镇子里，刚下车就有人迎了过来，两边一攀谈，身为镇长的老爷子吓得脸都白了。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跟小平的父辈关系不错，算是好朋友，做长辈的也就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这湿骨林确实就在我们这边，就在那边的老林子里，可那林子你也知道啊，说是一处林子，其实就是一片沼泽，那里头瘴气熏天，就是个毒坑！那毒虫猛兽啥的也有不少，我们都不敢过去！”
    “那湿骨林蛙到底有没有啊？”陈凡抖了一下背包，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
    “有！”老头儿倒是还爽快，坐在院子里给自己点了旱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又补充说，“湿骨林蛙肯定是有的，前两年我还见过，不过你们要找它，那不容易！这东西精着呢！特别聪明，有一点动静就躲起来躲得远远的，更可怕的是这玩意儿有毒，而且很邪乎，人这手一上去，摸哪儿哪儿烂！一般山民们见着就跑，谁敢上前啊！”
    陈凡跟张小平对视了一眼，张小平咧嘴道，“老爷子，那现在这山里头还有没有能逮住那东西的人了？又或者说有没有现成的？我们愿意出高价，那东西有用！”
    “没有，谁弄那玩意儿啊！也没啥用！”老头子直摇头，“不过你们要是想自己去试试运气，我也不拦着，我家这有个小孙女，认得路，你给五百块钱带你们进山。”老爷子一摆手，“丫头！丫头！”
    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从里头跑了出来，长得还算清秀，“爷爷！”
    “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张小平上下打量，觉得挺有意思。
    “我上次来的时候，他才这么高。”张小平用手比量了一下，在腰间。
    “女大十八变嘛。”陈凡在一边帮腔。
    “诶，小丫头，你认得去湿骨林的路吗？ ”陈凡问。
    “当然了！”小姑娘一阵点头，“不过湿骨林白天不能去，白天有瘴气，毒死人！晚上天冷的时候瘴气小，但也要吃些抗毒的药丸才能进去，你们会撑船吗？咱们划着竹筏就能去了！”小姑娘说着，大眼睛一扑闪，盯着陈凡看，那小眼神儿火辣辣的，看得陈凡直发毛。
    要说来的这三个爷们儿里，也就陈凡长的最出色了，张小平虽然精神，但是只能说是一般人，孙小妖就更不用说了，别人不揭他老底，谁都看不出她是个爷们儿，看样子山里的姑娘也是有眼光的，毕竟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人衬托，给张小平他们俩这一衬托，陈凡这会儿也能算是出类拔萃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胆子挺大，问陈凡。
    “我叫陈凡。”
    陈凡很淡定地答道。
    “娶媳妇没？”
    小姑娘第二句说出来的时候，笑吟吟地。
    陈凡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一边看热闹的俩却都笑了。
    “小妮子！问什么呢！”
    老头儿都跟着不好意思了，急忙呵斥一声。
    “现在这时节还能找到那东西吗？”
    陈凡问老头儿。
    “能！湿骨林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一年四季，这气温都不低，就现在这时候，山谷里还有个十七八度，这毒虫毒蛇到处都是，麻烦得紧！你们要是想从山路进去，得钻林子，林子里没有固定的路，毒蛇还多，要不是有特别的需要，千万别走！”
    “水路能走吗？”陈凡又问。
    “能！”老头儿又一点头，“水路得划船去，船我们家也有，一艘船一天五百！木筏倒是便宜，但是不安全！”
    老头儿又说。
    陈凡又跟张小平对视一眼，“最早什么时候能去？”
    “很着急吗？”
    “着急！”
    “着急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联系人，你们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就能走！前半夜肯定给你们送到！”
    “那麻烦您了，抓紧一点，我们着急。”张小平说着，跟老头儿抱拳拱手，老头儿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就回来！”
    当晚，陈凡他俩吃了点饭，收拾收拾早早地去睡觉了，四川这边湿气比较重，陈凡总觉得被褥有些发潮，睡得不是很舒服，无意间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白瓷的大缸，缸里头插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些刀剑，还有一些用布匹包着的东西。
    陈凡出于好奇过去看了看，随便拿起一个在手机把玩两下，发现是个枣木的棍子，在武术里，这东西叫“杖”，短兵器。又拿出一把，拉开来看，是一口宝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上了油，但是还是比较明显地能看出斑斑锈迹。
    这东西虽然是个古物，但是材质一般，价值不大。
    陈凡又顺手抄起一个黑布兜兜包着的，上手觉得很轻，不像武器，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个鱼竿儿！
    黑漆包节的鱼竿，分两节，上面九段导环，插一起大约能有两米二三的样子，看把柄和粗细重量，应该是路亚竿，来回甩两下，只能算是m调。
    “诶！那小丫头！”陈凡出去喊了小妮子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挥舞了两下，“这谁的？”
    “我哥的！”小丫头随口说道。
    “你想借来钓鱼吗？可以借给你，一天两百块！”看陈凡拿在手里一阵摆弄，她又说。#####感谢云淡风轻的棒棒糖，感谢老铁们的爱心，感谢香回，免费礼物刷一刷~爱你们！

 第七百九十章划船的黑炭头

    “现在这山里人都这么会做生意么？”陈凡的脸上透着些许无奈，让他无奈的不仅仅是女孩儿的市侩，更有多这世风日下的感触，近些年来陈凡四处奔走，也见识过各种人了，基本上每个地方有外人过来都十有八九会被狠狠地宰一顿，说好的民风淳朴呢？
    “这个是我哥的宝贝，跟别的不一样！”小女孩儿说。
    “可这根竿子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这个你瞒不过我，我很懂，看这东西的做工材质也就值个一百八左右，配件还不算。”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给你五十块钱，借我用一下。”
    小女孩儿寻思寻思，点头了， “那好吧，五十就五十！”
    她伸出手来，“给钱！”
    “给什么钱，回头会给你的！有轮子和线么？”陈凡转头看他，在她小手上拍了一下。
    “有！我给你找去！”小姑娘脸一红，还有点小害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么个有点小帅的家伙拍了手掌心，春心萌动了。
    “我叫陈凡。”陈凡嘴里叼着烟，对小女孩儿说。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又转头问她。
    “我爹说不要轻易告诉别人我叫什么！”小女孩儿这会儿倒是警惕上了。
    “为什么？”陈凡拿着小姑娘递过来的四四方方的墨绿色带棱角的工具箱看了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我爹说，有些坏人会对名字下咒，我一个小姑娘家，可得加小心！”小姑娘说完，偷偷地瞄了陈凡一眼。
    陈凡挑眉，笑容玩味，“你个小丫头，没胸没屁股的，谁会对你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小姑娘听了陈凡这话明显有些不服气，立即挺胸攥拳嚷嚷起来，“我长的这么好看，指不定就有人起了歹心呢？”
    陈凡狠狠一撇嘴，没说话。
    或许在普通人看来小妮子长得还算不错，可在陈凡这种花丛中打过滚儿的人来说，这样的小妮子他是看都看不了一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转眼天就有点黑下去了，瘸腿的老头儿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四四方方能充电的那种大手电，过来以后直接找到张小平，耳语了一会儿以后，张小平过来叫陈凡，“都准备妥了，咱现在就走！”
    “嗯。”陈凡收拾收拾东西跟张小平一起出来，张小平手里攥着一个他们憋宝人用的那种带钩子的钢管，看起来像是自己临时弄出来的，陈凡背着一根钓竿，手里拎着个竹篓，背包在身上，吃的用的防毒口罩都戴上了，跟着父女俩一起出去。
    到外面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了，一辆很古典的牛车，牛车也很老了，吱吱呀呀的。
    “这东西能赶得上吗？”陈凡赞叹于交通工具的古老，心里泛起了嘀咕。
    “有近路，很快。”老头儿一摆手，招呼赶车的皮肤黝黑的汉子，“就他们俩，还有我们家丫头，你呀，把人送到了，早上的时候再去接，明白吗？”
    “诶！”汉子点头，算是从了。
    陈凡他们上了牛车，吱吱呀呀地进了山里。
    “老乡，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陈凡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汉子甩着鞭子，没搭理他。
    “你怎么不说话啊？”
    陈凡又问。
    汉子还是傻子似的，不搭理他。
    陈凡郁闷了，心说这特么又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主儿。
    “这边比较封闭，人也奇怪一些，山里人不爱跟外界的人打交道，你需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嗯。”陈凡点了点头，“话说，我看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再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我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啊！”陈凡对张小平说，“这地方是不是就是《三国演义》里记载的那个南蛮王孟获盘踞的地方啊？”
    “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见识的嘛！”张小平咧着嘴笑了起来，“虽然七擒孟获的故事并没有太多的事实依据，但是那段故事里描写的地方确实据此不远，在蜀地西南，确实有很多类似的情形。”张小平一指远处若隐若现的大山，“看见那个地方了嘛？那后面就是一条河，我们马上就到了，咱们顺着水往下走，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一座大池塘！说是池塘，其实是古时候因为山地滑坡形成的堰塞湖，因为四周都是密林，又生得许多毒虫毒木，流水不通毒气沉淀，弄得很是危险！你这是来得是时候，赶上冬季里气温比较低，瘴气挥发不出来，要是在夏季里，就算你戴着防毒面具进去了也是要出事的。”
    张小平说完，跟陈凡招招手，“来吧，一起去看看！我跟你说，这地方你可千万要小心，总的来说就四个字：毒！物！甚！多！”
    “要这么说这里是天然的毒场了？”陈凡做向往状，其实毒这种东西需要辩证着看，很多剧毒无比的东西药用价值都很高，陈凡算是半个大夫，对着里头的门道知道知道得不少。
    “诶，让你说对了！”张小平猛点头，“据我所知，来这地方的人里，就两种人最多，要么是研究生物药理的科学家，考察队，要么就是附近地区专门研究药蛊巫术的手艺人！都是来寻摸厉害毒物的，很是厉害！”
    “要这么说，这附近也有会用毒的行家咯？”陈凡上下打量。
    “当然！”一边听着的小姑娘忽然插嘴，指着那黑炭头说，“这家伙他老爹，就是用毒的高手！这湿骨林谁都呆不了，就他们爷俩常年在这里，你看，啥事儿都没有！”
    陈凡做震惊状，转头看看那黑炭头，那人面朝前方，不为所动。
    “他什么人啊？”陈凡知道问他他也不会说话的，转头问那小姑娘，“他呀，可厉害了，他家祖上是练拳的，以前还是响当当的人物！我爹跟我说，当年他祖父身手极好，使得一手祖传的好拳脚，民国那会儿，上将张之江牵头，中央国术馆成立，聘请了很多南七北六的高手去国术馆教拳，这黑炭头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去了一年半，就回来了！说是跟人比武伤了肺腑，武功废了一多半，结果后半辈子打不了拳了，能活着，还需要四处求医问药，再后来访得了名师，拳脚功夫撂下了，却学了一手好神通！”
    小丫头说着，踢了那黑炭头一脚，“诶，你说句话呀！”
    “有什么好说的。”黑炭头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鞭子。
    “你不老跟我讲么，你那个仇人叫啥来着？”
    “杨澄甫！”
    陈凡拿着水杯在喝水，一听这话直接喷了，他擦擦嘴角转头看那黑炭头，对方冷着脸目视前方，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爷爷是被杨澄甫打伤的？”
    陈凡一脸懵逼。
    “不是被打伤的，是被偷袭！”
    那人冷哼一声。
    “杨澄甫是谁？”
    张小平在一边抠着脚丫子，听得云里雾里。
    “民国时候的一个显赫人物，杨氏太极拳的三代传人。”陈凡继续喝水，“杨氏太极拳的创始人叫杨露禅，绰号杨无敌，当年在北京城与八卦掌的创始人董海川齐名，盛极一时的高手。杨露禅这个人很牛逼，传拳到第二代，有三个儿子，老大死的早，老二杨邦侯，老三杨健侯，都是当时武术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到了民国时候，传拳到了第三代，传给了杨健侯的儿子杨澄甫，杨氏太极拳也由此定型。”
    “啥是杨氏太极拳？”
    张小平做不解状。
    “就公园里见得做多的那个，现在公园里打的那个二十四式太极拳就是杨氏太极拳的简化版。”陈凡学着广播里那不男不女的声音，“预备，起势！左右野马分鬃！一！二！三！四！”
    陈凡边说边比划。
    “啊！我知道了！”
    张小平明白过来。
    “合着这就是杨氏太极拳啊！软绵绵那个！”
    “太极拳原本没有这么绵软，是杨家改造过的！当年杨露禅去陈家沟学的太极拳，学的是刚柔相济的拳法，后来成名了，在四九城里当武术教师，因为名气大，经常给王府里教学生，那学生们都是贵胄子弟，吃不了苦，杨露禅怕他们练不好伤了身子，就把太极拳里的发力动作给去了，变成一味地柔拳。后来到了杨家第二代，就觉得原本的拳法不好看，不利于推广，于是把实战型的小架舒展开了，变成了中架。再后来到了杨澄甫这一代呢，又把中架拉成了大架，把实战的拳路给隐去了，变成了现在看到的杨氏太极拳，由此，杨家拳就此定型。”
    陈凡说着，看了那黑炭头一眼，“说起来，杨澄甫这个人本身就有争议，杨家三代人，享誉武林，一代二代都是武术界公认的顶尖高手，可到了第三代，就显得有些掉链子，到现在武术界对杨澄甫的评价也分两派，有争议，吹他的说他是继往开来一代宗师，黑他的也能抓住他人生中的几个黑点不放。”

 第七百九十一章钩尖的白肉

    “据说这个人年轻时候也是个纨绔子弟，小时候不好好练功，能耐不行，开武馆靠着祖辈们的名声，就是混饭吃，那时候武林竞争也残酷，杨家名气大，总有人来踢馆，他老爹杨健侯怕他出事，就常年在他的武馆里镇守，遇上厉害人物，就亲自出面，替自己这儿子挡一刀！后来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把他叫到了跟前，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说孩子，你爹我要不行了！”
    陈凡看着张小平，一拍胸脯。
    “一边儿去！”张小平一瞪眼睛。
    陈凡嘿嘿笑，“就是个比喻，你又不是亲的。”
    陈凡说完，转回身看着旁边，“说海子，你爹我快不行了，临走之前有些心思放不下啊！我最不放心的不是别的，就你！你这小子一天天也不干啥正经事，能耐真是不行，你看你那几个堂兄弟，跟着的伯父天天练拳，一个比一个生猛，再看你！什么玩意儿！你爹现在活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敢上来嘚瑟，可如果我走了，你这武馆还能办下去吗？杨澄甫一听，恍然大悟，哭咧咧地就跟他爹说，说爹你放心，我这就好好练拳去！学能耐！”
    “然后他真的好好练功了吗？”
    “据说是。”陈凡顿了顿，“有传说，说这以后，杨澄甫就躲起来了，跟着自家的长辈苦心学拳，从头学起，十年之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高手了！当时武术界里有一句话，叫天下武功两家半，大体是说天底下的武术高手大多出自两个半的名门，这其中的两家，一个是民国时威震武林的宗师级人物，大名鼎鼎的赛活猴孙禄堂的孙家。另外一个，就是这个杨澄甫的杨家！”
    陈凡一讲起武术界的那些事就讲的头头是道，“杨澄甫成名以后，十分狂妄，当时太极八卦形意号称上三门，是武术界公认的最显赫的三大门派，尤其是在北方，更是牛逼得不要不要的，当然你看现在练武的人力，就学这三样的人最不成事儿，吹牛逼行，一动手就抓瞎，但那个时候武术还没这么没落，真高手还是非常多的。三大拳号称叫内家拳，讲究的是内养，以柔克刚，据说武功很高深，自古以来内家拳就看不上外家拳，杨澄甫也一样。据后人回忆，说杨澄甫在国术馆做教练的时候，有一天喝多了，就在屋子里睡觉，睡着睡着，就听见外面叮咚响，他睡不着了，挺烦躁，披着衣服出来看，看见院子里一个拳师正在院子里教学生打拳，这打拳打的是什么呢？有的说是黑虎拳，反正这拳头一出来，虎虎生风，而且打拳的时候有个外家拳头的标志性动作，他震脚发力！”
    “啥叫震脚发力？”小丫头做不解状。
    “就是打拳的时候跺脚，一跺脚一出拳，通过震脚给自己增加省时，一种发力方法。”
    “你接着说。”小丫头听入迷了。
    “杨澄甫在边儿上一看，当时就嗤之以鼻，他把那个拳师叫住了，说诶诶诶，你别练了，你别练了！你这么教学生，不是坑人么？老这么跺脚，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这玩意儿看着行，打起来屁用都没有！误人子弟你知道吗？那拳师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撸着袖子就要跟他动手，说听说你们杨家很牛逼，要不咱俩比比看？吹牛逼不行，手底下见真章！杨澄甫一听这话就笑了，说比就比，我怕你？这样，咱都是武术界有脸面的人，当着一群学生抡胳膊踢腿啥的，贼没劲！咱来简单点的，你打我三下，我打你三下，看谁先挨不住，认输为止！对方一听，也点头，说行，那我先打你还是你先打我？杨澄甫拍拍肚子，说你先来，来你打我！对面的拳师也在气头上，他知道杨家的棉花肚很牛逼，抗打能力极为出色，他没领教过，也想试试，结果上去就是三掌！啪！啪！啪！”
    陈凡嘴里还带着配音，说得眉飞色舞，“这第一掌过去，杨澄甫没动，但是脸色大变！第二掌下去，在场的人都看见杨澄甫退了半步嘴里飙血了！第三掌下去，如果打实在了，杨澄甫可能就得撂在这里了，电光火石一刹那，最为后世诟病的事情出现了，他趁着对方第三掌全力打来的时候，用手一拨， 拨开了对方的劲力挥手还了一掌！据说那拳师一下给打晕过去了，抱着胸口吐血！”
    “那他不是犯规了吗？”张小平说。
    “是啊，但这也是没办法，平心而论，如果这个事儿是事实，得说杨澄甫的武功最起码不比对方差，但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候坏了规矩，总有些难看，加上这人一向狂妄自大，所以黑他的人也不少，至于那个拳师，后来就离开国术馆了，有的说没两天就死了，有的说后来去了南方，反正也没多少人关心这个。”
    陈凡说完，看看那黑炭头，“那拳师就是你们家老祖宗啊？”
    “嗯。”黑炭头竟然一点头。
    “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活过来的？”
    陈凡挺好奇这事儿，被打吐血的人，一般都伤在心扉，这种问题在今天也很难处理，陈凡真心纳闷儿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祖辈们经人介绍，四处寻医，最后遇上了一个奇人，学得了保命的法子。”黑炭头算是能跟陈凡正常交流了，“可老爷子不让他回去寻仇，过了几年，郁郁而终了。”
    “奇人？”陈凡缩着肩膀看着他，上下打量，“什么样的奇人？是巫术师还是蛊术师？”
    那人转头看看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个鬼术师。”
    此话一出，陈凡跟张小平同时抬起头来 ，目光灼灼。
    张小平：”鬼术师？“
    “说出来你们也不懂。“黑炭头懒得讲，有点嫌弃他们的没见识。
    张小平不动声色，朝陈凡的方向投来询问的目光，陈凡十分隐秘第摇了摇头，那意思这件事先别纠缠，回来再说。
    牛车在小路上走了一阵子，前面峰回路转，在林子尽头出现一片白水，那人把牛车停住，“到了。”
    几个人拿着行李过来，前面有一个用木桩捆扎出来的渡口，上面一只只有一米五左右宽度的平底船，船上有个小棚子，是用木头搭建的，上面驾着防水布，看起来破旧而简陋。
    “这里的水并不深，用竹篙撑船就行，路小妹认识，你们自己研究吧，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地方说着，拉着牛车往林子里去了。
    “你会撑船吗？”张小平卷起袖子。
    “不会。”陈凡摇摇头。
    其实这全然是瞎话，说陈凡不会划船那是扯犊子一样，这小子从小就在水边长大的，说水性不好那是全然在扯淡！
    “我会！”
    张小平也不知道陈凡实在故意耍滑，还挺得意。
    “这里的水有毒吗？”陈凡用手电往水里一照，看水利投碧绿幽深，好像还有鱼儿在游动，陈凡挺好奇。
    一般水里有鱼虫的地方都不见得有剧毒。
    “这水里是有鱼的，还有大虾，但是不能吃，人吃了会浑身哆嗦上吐下泻，很麻烦的。”女孩儿一本正经地说。
    “那可惜了。”陈凡砖头看看张小平，摆了摆手。
    张小平撑船，因为水几乎是不怎么流淌的，大半夜，水平如镜，陈凡借着天上的月关看了一下形势，心里头有些诧异，此地四面环山，是一个僻静的所在，地势较低特殊的结构加上纬度的关系让这里的气温比北方高了不少，虽然不叫暖和，但是一点结冰的迹象都没有，在前面的位置，更是影影绰绰出现了很多浮萍，再往前，又是很多油葫芦，还有……荷花……
    荷花没开，只能看见很多叶子，船在浮萍上开过去，后面留下一片痕迹，陈凡看两岸，看到的不是山就是林子，像小丫头说的，这林子里头也有不少毒木，很是奇怪。
    “嗖！”
    张小平专心致志地撑船的时候，陈凡已经开始在船上甩竿了，线头是一个柳叶形的小两片，往回一拉，那两片摇头摆尾的像个鱼儿在游动。
    “你这干嘛呢？”
    张小平上下打量。
    “没听那小丫头说么，这地方就算有鱼也不能吃！”
    “我就玩玩而已！”
    陈凡继续甩。
    甩了能有十分钟，陈凡都气馁了，正寻思要不要换个软虫试一试呢，忽然间嘭地一下，远处炸起一阵水花，在小丫头的尖叫之中陈凡撅着钓竿一阵狂拉，很快拽上一条黑不溜秋的家伙，一条黑鱼，不大。
    也就小臂长短。
    那黑鱼通体漆黑，上来以后还在扑腾，陈凡抽出刀来把鱼的内脏取出来，白色的一块，像是脂肪一样，他把那东西挂在鱼钩上，举起钓竿又甩了出去，缓缓地摇着轮子，待到竿尖一动，又是一下猛抽！
    “嘿！又上来一个！只是这下颇轻，上来的是个黑色的小泥鳅，小泥鳅咬着钩子上的一块白肉，死死不放！”张小平借着电筒的光亮一看，却一个哆嗦差点儿坐在地上，“别！”

 第七百九十二章黑色的癞蛤蟆

    “啊！”那小姑娘也跟着一声尖叫，连忙往后躲了躲。
    原来给陈凡拽上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泥鳅，也不是黑色，这是一条深褐色的小蛇！蛇不大，只有陈凡的手指粗细，细长一条，不到一尺，乌黑的蛇头上点着碎花，头很大，脖子狠细，一看就是一条毒蛇！
    “诶诶诶！别咬了你！这是黑旋风，狠毒的！”张小平毕竟是个憋宝人，认得出很多东西。
    “怕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是黑旋风！”陈凡说着，用脚踩住那小蛇，把狗子摘了下来，那小蛇的嘴里毒牙外露，沙沙几下，毒液溅出来，在陈凡的脚边打湿了一片。
    “黑斑蝮蛇，小名黑旋风，虽然个头儿奇小，但是毒性猛烈，传说中湿骨林蛙子喜欢的食物！这玩意儿是我的诱饵。”陈凡说着，将小蛇的后脖子一把掐住，找了一个玻璃罐子塞进去，打了两个气孔，随即又上好了一块白肉，再一次把诱饵抛投出去。
    刷地一下，诱饵落在水里，陈凡缓缓地抽动鱼竿，慢悠悠地继续忙活自己的。
    “那是毒蛇！”小丫头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
    “据说这毒蛇得毒液可以毒杀千人！你不怕呀！”小丫头又说。
    陈凡转头看看她，笑了，她挺喜欢小妮子这没见识的样子。
    “天底下的毒物都是有克星的，一物降一物，这是世间常理，我狠小的时候就读了很多书，知道这玩意儿的习性特点，放心吧，只要不乱来，一定没事。”
    陈凡把诱饵甩出去，继续说道：“那会儿我用手电往水里照，就已经感觉自己看到的是这个东西了，只是当时不大确定罢了！幸好有这条鱼上来做诱饵，要不然还得去抓几只小鱼出来！”陈凡说着，忽然一抽，随着迅速地摇动轮子，水面上噼里啪啦，又有一条黢黑的小蛇给他拽了上来。
    陈凡一脚踩住，这一次没有将它装进罐子里，而是先拔了毒牙，随后换了大钩子，直接将钩子钩在了那黑蛇的脖子的位置。
    那东西也不大，一尺都不到，给陈凡挂在大鱼钩上往外一甩，那黑蛇立即贴着水面游动起来。
    陈凡这边打开线杯，放线放线放线，放到了一定程度了，猛地往回拽了几下，那黑蛇吃痛，立即转了方向。
    如此几个反复，黑蛇已经给折腾得差不多了，不在水面游动，开始无精打采地往水底下沉了。
    “你准备钓它？”张小平似乎看出了门道。
    “是啊，你还有别的办法吗？”陈凡有些郁闷。
    “你要钓它，总要先把它吸引过来，这么大一个大水面儿，你这么碰运气似的乱碰，能行么？”张小平把竹篙放下，蹲在地上，旋即摆摆手叫陈凡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东西，递给了他：“你看这个是啥？”
    “啥呀这是？”陈凡也面露疑惑之色，“这不香吗？”
    张小平手里拿着的正是平素里寺庙用的香烛，手指粗一根，一大把。
    “我特意跟我六叔公问来的好办法！过去我们家的老人们就是用这法子做事的！”张小平洋洋得意，还把手里的香火抖了几下，用打火机一个一个地点了。
    啥时间三支香烧了起来，香烟缭绕。
    张小平叫陈凡帮自己拿着，自己去一边剖开一个葫芦，将葫芦分成两半，取来下半个伴着香灰插入香火，旋即放在水中，用力一推，那半个葫芦顺着水往外漂动，很快就没了踪影，只有夜色里三个红点飘荡而出。
    那香冒出来的烟，隐约可以闻得见，在水面一走，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动静。
    陈凡坐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看看四周宽阔的水面，“你这法子能好用吗？从来没听说有人用这玩意儿做诱饵的！”
    “湿骨林蛙，非寻常物！”张小平洋洋得意，一副专家派头，“你等着吧，我六叔公跟我说，十分钟就足够，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行，信你！”陈凡坐在船头等了一会儿。
    十分钟狠快就到了。
    “你再把你的钩子打过去，就朝着那香火打！”
    张小平指着水面上的三个红点对陈凡说。
    陈凡点头，起身，打开线杯，手里勾着鱼线，看准了方向手腕一抖，嗖地一下，那钩尖的黑蛇直接甩了出去，要说陈凡这货也真是好准头，啪嗒一下，不偏不倚，正砸在了葫芦上，霎时间葫芦就被打翻了，沉入水中！
    “我曹！”
    张小平吓得一蹦，尴尬极了，“你特么怎么把葫芦给我打翻了！”
    “指哪儿打哪儿！”陈凡也尴尬了，其实他是往葫芦前面打的，但是出了这么个事儿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失误啊，指哪儿打哪儿不对，打哪儿指哪儿才是陈凡的真本事！
    “诶呀我擦，真尴尬。”陈凡心想着，缓缓地摇动轮子。
    第一圈没动静。
    收回来再甩出去。
    第二圈还是没动静。
    第三圈，依然没动静。
    陈凡并不着急，钓鱼嘛，考验的就是个耐心。
    “啊……”
    那小丫头裹着衣服坐在船头，显然是有些军眷了，她抬头看看头顶郁郁葱葱的伸展出来的林子，吧嗒吧嗒嘴，看看时间，“可不早了！”
    “闭嘴，别说话！”
    陈凡继续摆弄自己的。
    张小平坐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也直犯困，“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就走吧，别扯淡了！回去想想别的办法！”
    “我还寻思着到底什么问题呢！是不是季节不对，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湿骨林蛙了！”陈凡说着，把那蔫了吧唧基本上是临死不远的小黑蛇摘了下来，扔在水里，又把另外一条换上了，甩了出去。
    他看似无比坚定地继续甩着鱼竿，坚定而执着。
    “要不咱们回去吧，你都甩了大半宿了。”张小平也有点挂不住了，侧躺在甲板上，歪着身子看着陈凡。
    “你不累啊？”他闲着没事儿，又问。
    “别说话！”陈凡最讨厌别人在耳边絮叨了，呵斥一句。
    “还是技术不行！”张小平开始冷嘲热讽了。
    “吧嗒。”陈凡把钓竿扔在甲板上，“你行你来！”
    “我也没说我行啊！”张小平一摊手，笑吟吟地。
    话音刚落，那钓竿忽然一歪，低头看时候却发现那钓竿嗖地一下动了起来。
    众人一愣神的工夫，嗖一下原本顺着甲板方向扔在那里的钓竿猛地一掉头，转了过去！
    “诶呀我草！”
    陈凡赶紧伸手去抓钓竿，慌忙间捡起来，往后一拽！
    “刷！”
    钓线弹直，一下就绷紧了，紧跟着钓线那头左右摇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咬住了！
    “有了有了！”
    那小丫头大喜过望，赶紧去拿水桶，陈凡一个劲儿地摇轮子，不想拿东西力气极大，竟然扯着线乱窜，整个船都给拽动了！
    平底船来回转了几圈，陈凡显得有些急躁，只待轮子摇得差不多了，猛地将垂下去的钓竿往上一撅，咔吧一声，钓竿断了， 于此同时水里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也给钓了出来！
    它半空中折了个空翻，就看两条长腿上下乱蹬，咔一跟头落在甲板上，竟是一只黑色的青蛙！
    我了个去！
    着青蛙个头儿有点大，比喝汤的盘子大些，比脸盆小些，一落在甲板上就噼里啪啦一阵折腾，陈凡拽着鱼线，不敢用手去抓，他撅着身子提着鱼线将它控制住了，往水桶里泡着的竹楼方向提，哪成想刚一提起来，那黑色的青蛙的肚子忽然鼓了起来，气球似的！
    “啵儿！”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爆裂声，那青蛙！爆炸了！
    陈凡吓得一惊，几乎是在那个东西要爆炸的瞬间挑起脚尖往外蹬了一下，那青蛙扑通一下掉在水里，四周的毒液蹭蹭蹭地从表皮上的毒囊里窜了出去！
    水面上浑浊一片！
    那黑色的青蛙身子小了不少，试图逃窜，怎奈那鱼钩上的倒刺挂住了嘴巴，说什么它都逃窜不了。
    陈凡在水里涮了几下，又将那东西拽了出来，他知道这玩意儿毒性猛烈，根本就不敢去抓，刚一拿出来，拿东西的身子又鼓了起来！
    陈凡吓得不轻，又一脚，它又掉水里了！
    碰一下，又是黑汁四溅！
    如此反复，有了个七八次，那青蛙好像也累了，翻着肚子漂在了水面上，不动了。
    陈凡小心翼翼地把它提起来，放在竹篓里，拴好了又泡在水桶之中，拍拍手狠高兴，“大功告成！”
    “天底下最毒辣的毒物！”张小平都躲到船舱里去了，生怕给那东西的毒液弄到身上，湿骨林蛙一身都是毒囊，十分可怕。
    “这根本就不是青蛙，是个癞蛤蟆！”张小平偷看了两眼那东西的样子，对陈凡说。
    “咕咕，咕咕……”那东西还叫了两声，只是一味地吐毒，吐得太多，它这会儿想要往外爆都爆不出来了。
    “是青蛙！是青蛙！”那小丫头说话了，看起来很高兴，可她刚一转头，就脸色一变。

 第七百九十三章树桩

    那黑炭头过来了。
    正坐在渡口的位置在抽烟。
    “抓到了？”黑炭头问。
    “抓到了！”张小平高高兴兴地拍拍手，从船上跳了上去。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黑炭头淡淡地说。
    “嗯？”众人皆是一愣。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黑炭头又说。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不解，陈凡笑道：“不！这，这怎么个意思？”
    “听不懂我的话吗？东西留下，人可以走。”那人楞着眼睛上下打量，战起身来，露出手里攥着的一把包着粗布的柴刀，刀口锋利，像是新磨的。
    陈凡转头看看那小丫头，小丫头忽然一扭身，尴尬了。
    “兄弟，有话好说。”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走过去，“你想要钱还是想要东西？”
    “钱和东西我都要！”那人说着，忽然举起手里的刀直本着陈凡的脖子上架过去，他楞起眼睛面露狰狞之色，“告诉你们……”
    “砰！”话还没说完，陈凡已经轰出一脚，他那一脚动作极快，那黑炭头都没看清，就一个跟头飞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才啪嗒一下扣在地上！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张小平拎着铁管过来了，一条腿蜷曲着问他。
    “我想跟你们说，我们想跟你们说，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呢……”那黑炭头也不装逼了，身子颤抖着，声音尖细，他表情似极痛苦，看样子陈凡这一脚踢得不轻。
    “啊！原来是开玩笑的啊！差点我就当真了！”陈凡跟张小平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陈凡去拉他，那人起来了，却还抱着肚子站成内八字，看起来真的是痛苦得厉害。
    “走吧，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陈凡把他拽走了，推上了牛车。
    “老老实实的！我这哥们儿，杀人如麻！”
    张小平装腔作势地说。
    那小丫头都吓坏了，脸煞白，不敢多说一句话，“你也老老实实的！”
    “这！这事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小姑娘连连摆手，显得挺委屈。
    陈凡跟张小平同时狞笑起来，那表情一个比一个狰狞，吓人得紧。
    这俩逗比最会吓唬人了。
    “大哥！两位大哥！俺真是跟你们开玩笑咧！”
    那黑炭头一路上净板着脸装逼了，这会儿却学会赔笑了，可没人领他的情，陈凡跟张小平都冷着脸不吱声，他俩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开玩笑他们看得出来！
    跑江湖的，谁没遇上过几个黑吃黑的混账王八蛋！
    “诶！我问你，你把我们堵在这里是想干啥？”出了林子以后，陈凡他俩把这个黑炭头堵在了树林儿边上！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要那湿骨林蛙，给俺爹治病！”那黑炭头怯生生地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闺女，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草你大爷的不说实话！”张小平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他给大哭了。
    他咧着嘴捂着脸，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咋了嘛，没撒谎嘛，就是给俺爹治病嘛！”
    “他爹是有病。”那小丫头怯生生地说。
    “你别说话！”张小平呵斥道。
    “湿骨林蛙是剧毒的东西，谁告诉你可以给你爹治病的？”陈凡听出了猫腻儿，蹲下身子质问他。
    “是老祖宗告诉我的。”那黑炭头捂着脸怯生生地说。
    “老祖宗？”
    “嗯。”对方点头，“青灯鬼门的老祖宗！”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张小平疑惑了，“啥鬼门？”
    “青灯鬼门！”
    “他叫什么名字？”陈凡问。
    “不知道。”那人摇头。
    “他现在在哪里？”陈凡又问。
    “快说！”张小平大声呵斥。
    “就在后面山洞里！”张小平往身后一指。
    半小时以后，一个勾连错杂挂满了藤蔓的山洞里，几个人先后进去，在黑炭头的指引下，陈凡他们看见了山洞深处一个看起来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台，台子后面酷刻画着很多浮雕，粗陋，却又十分生动，在石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藤蔓，正中间石台上有一个一人环抱的孔洞，里面长着一个t字形的树桩，树桩上捆着一个人，这人的胳膊已经没了，腿也没了，上半身只能下两节上面的手背，牢牢地给拨开的树皮捆住了，下半儿身子多数没了，慢是灰尘看不出肉色的肚皮下面，藤蔓生长，像是密密麻麻的章鱼脚似的蜿蜒错落，有一些似乎还能动。
    他胡子邋遢，看起来有点丑，脸上也脏兮兮的像是几十年都没洗过了一样。
    长发披肩，脖子上挂着骨头串联起来的项链，有点像是陈凡意识里存在过的那种原始人。
    木尸。
    陈凡的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这个。
    要不是他们一进来那东西就睁开了眼睛盯着这边，陈凡准以为这东西跟降龙木下的木尸一样，是个怪咖！
    “老祖宗。”
    黑炭头过来，小心翼翼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那人愣着浑浊的看不出瞳孔的眼睛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看向陈凡，陈凡示意张小平他们先出去，半跪着蹲了下来，他表情严肃，微微皱眉，“您是？”
    那人没说话，也歪着脑袋看着陈凡，看表情十分地诡异，他盯着的不是别的，是陈凡的眼睛。
    山洞里十分昏暗，那两个人无比浑浊的眼睛却泛着光，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陈凡盘腿坐在那个人的对面，眼神一动，也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他冷不丁一开眼，看向那人脑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爆出惊人的气势，整个山洞都跟着抖了一下。
    果然。
    他不是人。
    陈凡和那个人同时想到。
    这个被捆在木桩上，身上都要长出青苔了的家伙的脑袋后面，也是没有魂火的，他脑后有的不是魂火，而是，脑后胎光。
    说起来，这是陈凡继小姐姐和那个假警察之外看到的第三个有这样的迹象的人！
    陈凡很想跟他聊聊，他有太多的事情都想问个清楚。
    ”里头那老爷子干啥的啊？”
    坐在山洞外面，张小平手里拿着一袋儿热乎乎新买的牛肉包子啃着，一边吃一边问。
    “我怎么知道。”
    那黑炭头也在吃包子，这会儿也不装逼了，呜呜地说，“俺家老祖宗上山打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山洞，后来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有个人，一开始吓坏了，都说山洞里住着的是吃人的妖怪，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妖怪，是个人！当时他给人绑在树桩上，跟树桩都长在一起了，脑门儿上还贴着一个挺长的符咒，就电视里贴僵尸脑门儿上那种！”
    张小平瞪大眼睛，“那岂不是僵尸？”
    “可不是！”黑炭头也鬼鬼祟祟的，“每次听老人们说，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里面那个咬人不？喝血不？”
    张小平又问。
    “这倒没有，他不吃不喝，平素里什么也不要，就每隔三五个月的时候会有点馋酒！特别爱喝黄酒，也不知道为啥！”黑炭头说完，歪着身子往里头看看，“你们别看老祖宗都这样子了，但能耐见识都很大！不仅了解天下的方物，还能意念伤人，有超能力咧！”
    张小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超能力？有没有这么吊啊？”
    “哼！”黑炭头冷哼一声，还挺得意，“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信你进去骂他两句，看他揍你不的！”
    “他在树桩上下不来，怎么揍我？”张小平挺不屑，也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你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死不了的！老祖宗不吃人！”黑炭头也为张小平是在为陈凡担心，脸上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话说那小子也真有两下子，那一脚给我踹的，差点儿没死了！“他又说。
    “踹你一脚算是好的了，你还算老实，如果不老实，脑袋都能给你摘下来。”张小平说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顺带着拍拍他的肩膀。
    “草！吓唬谁呀！”黑炭头有点不服气。
    “我跟你说，我就小时候练功练得不好，出了点问题，要不然我学会了我家的祖传功夫，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那小子对着张小平一阵乱指。
    张小平没搭理他，还在往洞口张望，“诶，那老头儿真是青灯鬼门的人？”
    “不知道，他自己说的。”黑炭头也变得严肃起来。
    “咋地，你知道青灯鬼门？”对方也好奇了。
    张小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感觉他俩可能有些渊源，你看他俩在里头谈了那么半天，到现在还没出来。”
    ——割——
    “这么说您这胳膊腿都是被萧琳儿砍掉的？”陈凡挺诧异。
    “那个妖女！人人得而诛之！”老头儿胡子都抖了起来，看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
    “他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他把我放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想让我活受罪！”老爷子说完，转头看了看陈凡，“怎么，听你这意思，你也认识萧琳儿？”

 第七百九十四章传说中的掌门人

    “嗯，有些渊源。”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颗烟，跟老头儿晃了晃，老头儿点了点头。
    给他塞进嘴里，啪一下打火机点燃了，老头儿瘪着嘴巴狠狠地吸了两口，露出愉悦的表情，“撕……”
    一看这表情陈凡就知道了，这家伙定然是个老烟鬼。
    “萧琳儿现在还好么？”
    老头儿觉得跟陈凡还是挺聊得来的，问了一句。
    “已经死了。”
    陈凡说。
    “什么？”老头儿脸色一变。
    “被我干掉了。”
    陈凡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坐在地上淡淡地说。
    对方一阵沉默，看着陈凡，看着看着，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你小子真能吹牛逼，就你！”
    说话说快了，烟掉了，他一低头，用力一吸，嗖一下烟又回到嘴里里，吧嗒吧嗒发现火星儿掉了，又示意陈凡给他点上，陈凡苦笑，拿出火机给点上了。
    “萧琳儿根本就不是人，你怎么能杀得死她？”
    “曱王剑技，万鬼死葬。”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为了干掉她，我牺牲了我的两只眼珠，这两个是后来移植的。”
    老头儿吓了一跳，“曱王剑技？你怎么可能使得了曱王剑技？那是秘法啊！千百年来没人能用得了！”
    “天赋异禀呗。”陈凡得意洋洋，摆明了是在跟老头儿装逼呢。
    “扯淡！瓜娃子！”老头儿一撇嘴，根本不信。
    陈凡砖头看看他，用手解开扣子，把上衣脱了，他一歪身子，让老头儿看他的后背。
    陈凡的后背上，有一个硕大的纹身，纹身看起来是一只很抽象的鸟，黑色的，看着凶猛古朴，似乎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陈凡把右手一横，那纹身竟然嗖地一下抽动起来，只一刹那，纹身盘旋到陈凡的手腕，没了，于此同时陈凡的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古剑！
    “叮！”剑尖坠地，陈凡转头看他，“看见没？”
    老头儿无比震惊地看着陈凡，脸上涌现出浓浓的不解，不解之中，带着恐惧。
    “这就是传说中的孤鸾古剑吗？”老头儿喃喃地说。
    “没错。”陈凡点了点头，又歪着身子坐在地上，”现在你相信了吧，萧琳儿已经死了。”
    “不。”老者摇了摇头，“就算是万鬼死葬，也杀不死萧琳儿的！万鬼死葬虽然是秘法中的秘法，威力无比，但是萧琳儿也非寻常人，她在这世上走了那么多年，深谙世事无常的道理。”
    “什么意思？”
    陈凡做不解状。
    “萧琳儿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老头儿沉吟了半晌，忽然说道。
    “早在很多年前，萧琳儿就学会了一种诡异的法术，他仿造道家一气化三清的法门，将自己的灵魂割裂成三部分，每一个都找寻了不同的身体，转而为人，如果想要杀死萧琳儿，必须同时杀三个才行。”
    陈凡脸煞白，顿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是说，到现在萧琳儿还活着？而且还有两个萧琳儿存在？”
    “不，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现在应该还有一个。”对方说着，露出很郁闷的表情，又瘪着嘴吸了两口，“另外一个被我干掉了。”
    陈凡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你？”
    “怎么？不信啊？”老头儿脸上透着一丝得意，“你要是知道老子是谁，就不会如此看我了！”
    “你谁？”陈凡上下打量。
    “既然你也是鬼门的人，我不妨告诉你，你阿公我，就是鬼门三堂的总门主！圣主黄章！”老头儿说完，还得意上了，闭着眼睛牛逼哄哄，“怎么样？怕了吧！”
    “滚犊子吧！”陈凡打量了半天，根本不信，“鬼门三堂的总门主，是一个被大家叫做黄先生的人，常年戴着骷髅面具，一寸皮肉都不露的神秘人物，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说什么？”老头儿也惊讶了，“你是说，鬼门之中现在还有人在模仿我？”
    陈凡上下打量，“不，你，你啥意思？你还真是鬼门圣主啊？”
    “废话！老子就是黄章！你师傅没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吗？当年一统鬼门三堂，因为德高望重被尊为总门长的大人物！我！黄章！”对方说着，烟又掉了，用力一吸接着吸了起来，看烟头儿没灭，老爷子算是放了心，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陈凡歪着身子上下打量，始终有些不信，”你光说我不能信！你说你是黄先生，那你跟我说说，鬼门三堂的老大都是谁！”
    “青灯鬼门罗真人，黄炎鬼门黄大仙，红烛鬼门陈光斗。”老头儿一脸冷漠，缓慢却又坚定地说。
    陈凡将信将疑，心底里泛起了嘀咕，“那，鬼门三堂的三位法主分别是？”
    “青灯鬼，红烛煞，黄炎老魔。”对方依旧一脸冷漠。
    “陈光斗有一手拿手绝活儿！”陈凡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能辨识对方身份的话。
    “陈光斗有什么绝活儿！就一手鬼眼天卦算得上出类拔萃。”老头儿面露不屑之色。
    陈凡心里头忽悠一下子，在陈凡的记忆里，陈光斗有事没事总是占卜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很少给人算卦，用陈光斗的话说，道破天机会遭天谴，因而老头子晚年的时候很少以卜卦的方式示人，知道陈光斗会算卦而且算得奇准的人都是一些老资格，从爷爷的那些老哥们儿那里陈凡了解到，爷爷最早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就是靠着一手卜卦的好本领，他之所以被人推上红烛鬼门的掌舵人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一手无人能及的好本领。
    对方想也不想，一语道破天机，可见此人来历非凡。
    那如果眼前这个被捆在树桩上的废人就是鬼门三堂的领袖黄先生，那现在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黄先生又到底是谁呢？
    陈凡的内心里十分纳闷儿。
    “老爷子，您能跟我讲讲当年的事儿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又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老头儿看看陈凡，想了半天，才轻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
    “不怕，说来话长咱们可以慢慢说，不瞒您，我就是陈光斗的孙子。”陈凡拍拍胸脯，“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我一出生开始，就被爷爷找到收养了。”
    老头儿初是一惊，紧跟着立即得意起来。“要这么说，你得管我叫点什么，当年陈光斗还要管我叫一声师祖呢！当年他带着两包花生一包烧鸡，进门就给我磕头，脏兮兮一小孩儿，说是红烛鬼门的弟子，经他师父指点，要来跟我求本事！我看他人还算老实，就留下他在院子里做了杂工，没事儿的时候还指点了他一招魁星踢斗，三招盘绳法！可那小子笨，学了大半年才算学明白！后来我嫌他资质不行，就把他赶走了！这都说少年前的事情了！”
    “要照您这么说，您今年多大？”陈凡以为老头儿要占他便宜，面露鄙夷。
    “还小呢，一百一十六。”老头儿淡淡地说。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掐着指头算了算，“我的天，要这么说，您是清末的豪杰？”
    “清末的时候我还没闯出名堂，真正叫老夫声名鹊起的，是民国时期。”
    陈凡翻着眼睛暗中盘算，在合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要这么说您还真的是前辈啊！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您救出去！”
    算来算去觉得老头儿没撒谎，陈凡蓦地高兴起来。
    老爷子笑了，笑得十分苦涩，“救我出去？我没的地方可以去了，我被封在这大山里，足足地封了几十年，就算出去了，我现在这样子又做得了什么？”老爷子说完，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苦笑，“你若是真的有那个孝心，就把老爷子我从这树上弄下来，带我出去看看。我想看看那山，想看看那水，想看看那鸟儿在树梢，想看看阳光照在树枝儿上……”
    “就这？”陈凡看起来颇为诧异。
    “我的寿数不多了，寿数将尽，别无所求。”对方说着，露出一种莫大的哀伤。
    “这么点要求，别人也能实现，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陈凡狠不理解的样子。
    “别人？他们，不敢啊。”老头儿笑得有些苦涩，“他们当我是妖怪，有求于我的时候我是老祖宗，妈用不到我的时候哪里会管。”
    “我这就带您出去！”陈凡看外面天也快亮了，仔细检查了一下，“我要是把这树桩劈开了，您会不会有事啊？”
    “没关系，没关系！”老头儿不无激动地说。
    陈凡抄起孤鸾剑，一刀一刀，将树桩劈开！
    “我的妈！”
    当陈凡把老头儿从山洞里背出来的时候，外面等着张小平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掉在地上，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心说你丫的是不是疯了啊？怎么把这老妖怪弄出来了？陈凡摆摆手，对张小平说，“你们先回去，我带前辈出去走走，先想办法把蛙皮剥掉，我要那东西有用。你不用找我，晚了我会联系你的。放心吧。”

 第七百九十五章神秘老人的馈赠

    陈凡说完，把老头儿放在牛车上，给他披好了自己拿着鞭子，“前辈！我先找个地方给你洗洗脸，收拾收拾，完了之后，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今儿就当晚辈伺候伺候你！”
    老头儿没说话，眼巴巴地看着四周，偶尔有个鸟儿蝴蝶什么的从身边飞过去，眼睛跟着直动，简直是恋恋不舍。
    “人活到这个份儿上，也就真的无欲无求了。”陈凡看着老头儿的样子，内心里生出一抹酸楚，他说不清这是怎么一种感觉，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好受。”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张小平追上来，把陈凡拉到一边，在角落里对陈凡说，“诶！你疯了啊！你闲的是不是？放着那么多事情不做，拉着个车带着这老头儿到处逛？他是你啥亲戚吗？”
    “不算。”陈凡说。
    “那你为啥要这么干？咱出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张小平很不理解，抿了抿嘴唇，“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以前有多牛逼，更不知道你们俩在里头谈了啥，不过有一点我非常清楚，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忙咱们！也一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你别这么说。”陈凡一阵苦笑，“我是看他太可怜了，没别的意思，老爷子也说他这一辈子算是走到尽头了，人之将死，就算做件善事吧。”
    陈凡说完，回头看看，老头儿还盯着那围着他乱转的蝴蝶，看个不停，“要不你带着东西回去，把那湿骨林蛙拿走送到老中医魏尝草那里，我跟他打过招呼了，等东西送到了他会帮我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的，你先回去，我这几天就到。”
    陈凡摆摆手，先走了。
    张小平掐着腰看着他，一脸无奈。
    第二天，张小平就到了dl，把东西交给魏尝草的时候，魏尝草挺诧异，“行啊，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别提了，说来话长，陈凡说了，求您帮忙把那秃子治好了，钱什么的，等他回来的时候跟你算。”
    “都小事，小事。”老头儿挺高兴，去忙活去了。
    “陈凡呢？”看张小平自己回来的，小姐姐挺担心，这几天电话也打不通，她都急死了。
    “在山里头遇上一个没胳膊没腿的老头儿，也不知道这老铁是犯了什么病，非说要带人家出去走走，说晚几天回来。”张小平一脸无奈，耸耸肩，“你们家那个倔驴我是管不了，等回来了你自己问吧。”
    小姐姐也郁闷了，想了半天轻叹一声，她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去逮他去吧。
    两天以后，带着个没胳膊没腿的老头儿四川转的陈凡总算消停下来了，老头儿嘴里叼着个鸡腿，吃得喷香，满嘴都是油的他倒在草地上，对陈凡说，“你这小孙子，也真是够孝顺，陈光斗有你这个孙子算是好福气！”
    “是么。”陈凡笑得有些苦涩。
    “要不前辈你跟我回去得了，现在医术发达，弄个假肢啥的，我觉得您还有救。”陈凡安慰老头儿。
    “哈哈， 别闹了。”老头儿根本不信，嘴里头像是叼着牙签儿似的叼着一根鸡骨头，“我活得够久了，受了大半辈子的苦难，最后享受了几天，这也算老天对我不薄！你小子说吧，要老祖宗我怎么报答你！”
    “您能报答我什么啊？又不图你什么。”陈凡苦笑，心说就算您是鬼门的昔日掌门我也求不上你，我家小姐姐本事那么大，要学什么有什么，别人或许能贪图些名利，老子可没那个心。
    “你就不想求我教你一点本事？你爷爷当年那么求我我才教了他三招！”老头儿挺意外。
    “不想。”陈凡摇摇头。
    “瓜娃子，口气不小！”老头儿有些生气，冷哼一声，“你跟你阿公说说，你现在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
    “曱王剑技。”陈凡说。
    “曱王剑技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动不动就要挖眼睛抠肉的，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你身上的零件儿够多吗？能用几次？”老头儿一撇嘴。
    “能逼得我用上这种招式的人一共能有几个？”陈凡不服，开始反驳了。
    “那可不一定。”老头儿笑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干掉一个萧琳儿的分身自己就天下无敌了？扯淡！”老头儿说完，眼睛往上一翻，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我告诉你，你现在这实力，在你现在这个位面上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但是还有很多不在你这个位面上的人是你没有看到的！老祖宗不是打击你，据老祖宗我所知道的， 光是让萧琳儿那女人觉得畏惧的人就成百上千，你以为萧琳儿这些年东躲西藏故意把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是为啥？说白了，你畏惧她，她也畏惧别人！”
    陈凡一愣，紧跟着也有些感触，他微微皱眉，抱着膝盖问老头儿，“那前辈你说，你，你当年是怎么干掉萧琳儿的那个分身的？”
    “凭借我的真本事！”老头儿洋洋得意，“老祖宗我，绝活儿多得是！”
    “呵呵。”陈凡不厚道地笑了，心说你要那么厉害，还能让人砍手砍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我还有一手绝活儿，只是不太成熟。”陈凡说着，手一托，一个白色的火球，往头顶一举，篮球大小。
    “无量业火。”陈凡牛逼闪闪地说。
    老头儿脸色一变，紧跟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得天独厚的好资质。”
    “可是我始终控制得不好，一直在尝试。”陈凡手一送，火球飘散。
    “还有别的吗？”老头儿像是对陈凡本事起了好奇心。
    “法外象身，鬼影重重。”陈凡站起来，一阵比划，一口气把自己会的那点本事抖落了个七七八八。
    老头儿越看越想笑，到最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笑啥？”
    “我笑你一个堂堂男儿汉！学的却全是些阴柔险恶的本领！你这一身本事也算不错，却像是个老娘们儿教出来的！”老头儿这几天吃好喝好，嗓门儿也大了起来。
    陈凡脸一黑，又红了，可不是么，陈凡这一身本事，多数都是小姐姐教的，那手把手教出来的东西，连姿势神态都一般无二。
    “好用就行呗！”陈凡没别的话好说，只能撇着嘴悻悻地缩着肩膀。
    ”瓜娃子。“老头儿又笑了，寻思寻思露出一个很有些欣慰的表情，“也罢！反正我这一手绝活儿藏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走了，总不能带到棺材里！那老陈家那小子，你跪下，给老祖宗磕三个响头，今天老祖宗就看在这只烧鸡的份儿上教你一手到什么时候都拿得出去的好本领！”
    陈凡挑眉，上下打量，不确定这老头儿是不是在跟自己吹牛逼呢。
    几天以后，陈凡拖着皮箱从机场出来，浑身的衣裳都已经破旧不堪，像个要犯的，小姐姐一看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可陈凡却喜气洋洋的，走起路来都一蹦一蹦的，不会好好走路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小姐姐问。
    “还玩的那么疯！衣服都扯成这样？”小姐姐又问。
    “我呀，遇上了一桩天大的好事！人都说好人有好报，这话真的有道理！”陈凡得意洋洋。
    “怎的？捡到宝贝了？”小姐姐看他高兴，也跟着上下打量。
    “算了，不告诉你，就当一个小秘密吧！”陈凡张开胳膊，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儿，看新订做的西装正合适，挺高兴。
    “看着不错。”小姐姐也挺满意，虽然这几天出去，陈凡消瘦多了，可精神头儿却一点不差。
    “那秃子的病怎么样了？”陈凡把外套脱了，问小姐姐。
    “那几个货都帮你把事情办好了，昨天晚上就出院了，这事儿回头会跟你说的， 一共花了二十多万，算顺利吧。”小姐姐在一边跟陈凡一阵解释，正说得十分流利，忽然间觉得腰间一紧，回头看去，却是陈凡从身后抱住了她。
    “干嘛呢？大白天的！”小姐姐用胳膊肘了他一下，“撒开！生气了啊！”
    “一言不合就生气，这把你能耐的！”陈凡身子一矮，把小姐姐抱起来，踢开房门扔在大床上，一个虎扑直接上去了。
    “你别闹，大白天的！”小姐姐缩着脖子，好不难为情。

 第七百九十六章又见钟离

    一一番折腾，陈凡赢了，小姐姐服帖了，陈凡牛哄哄地问她，“咋的？不厉害了？”
    “不厉害了。”小姐姐缩着肩膀，自顾自地娇羞着。
    “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么？以后乖乖的，知道吗？”陈凡搂着小姐姐雪白的身子，暖香环抱，竟有些陶醉。
    小姐姐等了一会儿，回身看。
    此时陈凡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看把你厉害的！等一会儿跟你算账！”
    小姐姐抿嘴娇笑，钻到陈凡的怀里暗自心想。
    “诶，往哪儿摸呢！”
    陈凡吧嗒吧嗒嘴，似有嗔怪地说了一句。
    小姐姐没睁眼，有点搞怪地吐吐舌头，那小模样真是调皮极了，她学着陈凡的口吻回了一句，“摸我老公呢！关你啥事儿！”
    “切！”
    陈凡被逗笑了，胳膊一横将小姐姐搂得紧紧地，像是在害怕这一撒手女人就跑了似的。
    “诶呀呀，看姐姐这容光焕发的样子，莫不是陈凡老弟回来了？”连日来没怎么闲着，陈凡一觉睡了很久都没起来，小姐姐偷偷从陈凡的怀里出来带着小蛮一起买菜去了，超市里的服务员跟她们厮混熟了，一看小姐姐面如桃花就忍不住调侃两句。
    “去去去。”小姐姐给说得直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没办法，老公太能干，随随便便一折腾就叫人好长时间缓不过来，就算她道行再高也没办法遮掩完全。
    “你笑啥！”看小蛮在一边拎着塑料袋偷笑不止，小姐姐气不过，在小蛮的脸上掐了一下。
    小蛮也不好意思说，笑得更厉害了。
    “笑笑笑！你也别笑，早晚你也有这一天！“小姐姐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俩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身后，商场经理背着手在后面，盯着小姐姐那叫人想入非非的一方好臀咂咂嘴，嘴上不说，心里头嘀咕，“这的妈呀，这屁股，要是给我我能玩十年！”
    “看啥呢？”服务员上下打量，“馋也没用！人家有主儿了！不仅有主儿了，而且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
    “嗨，说那干啥！我连你我都搞不定，还惦记人家呢？”男人说着，在女人的后腰上摸了一把，女人吓一跳，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去一边儿去！”
    “真想日了那女人！能让我睡一宿，死了都值了！”男人望着窗外小姐姐的背影喃喃地说。
    “说的跟谁不想似的。”一来买菜的大叔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男人，都没个好东西，见了人家漂亮媳妇就打心眼儿里惦记！”服务员冷嘲热讽。
    “那也分人，就这妞儿，女人见了都动心！”买菜的大哥也随着旁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诶。”服务员提醒了一句。
    “诶！”看他还在看，服务员又提醒了一句。
    “诶！！”服务员声音稍大。
    “咋了？”男人挑眉。
    “你钱包让人掏了。”服务员压低声音。
    那人下意识地一摸兜儿，“卧槽！人呢？人呢！”
    “早跑了，寻思什么呢！”服务员也跟着无奈了。
    小姐姐他们拎着买来的蔬菜进了小区，门口儿的保安也看了又看，基本上走这一路，回头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小姐姐也没穿得很露，就一件纯棉的跟陈凡情侣搭配的运动服，可衣服穿在她身上总是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基本就两个字：养眼。
    “姐，你跟我说说呗，那种事情到底什么感觉？”
    做饭的空当里，小蛮扑在小姐姐的后背上贼兮兮地龇着小白牙，俩人朝夕相处这么久，早久亲如姐妹了。
    “问我干嘛，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姐姐抿嘴笑，真是不要意思说。
    “我不敢，怕疼。”
    小蛮吐了吐舌头，那小脸儿也是红红的。
    “第一次总会很疼的，后面就好了。”
    小姐姐像是在安慰她似的，手里拿着扑克牌，一张一张地来回摆弄。
    “你第一次的时候，也很疼么？”
    小蛮眨眨眼，想了半天才问她。
    小姐姐白了小蛮一眼，没说话。
    “现在就不疼了？”
    小蛮又问。
    “我就不信一点都不疼，每次姐姐都死去活来的，到后来都带着哭腔儿，可吓人了。”
    小蛮自顾自地嘀咕着。
    “诶呀，说什么呢！”
    小姐姐不好意思了，把小蛮拉过来摁住了，“跟你说，以后不许说这事儿！再说把你嘴巴给你缝上！”
    “听见没有，没跟你开玩笑！”
    小姐姐一本正经。
    小蛮痴痴傻笑，又赶紧捂嘴，那小表情很是有趣。
    “你个小妮子！看我不掐你的！”
    小姐姐伸手掐她，俩人又在屋子里娇笑着闹了起来。
    “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
    陈凡被吵醒了，打着哈欠出来，看小姐姐在熬汤，走过来再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挺生气的样子，“不能让人好好休息！”
    “还有你！”
    见小蛮偷笑，陈凡又打她一下，“笑笑笑，就知道笑，跟个小傻子似的！”
    “就你不傻！”小蛮朝陈凡皱了一下鼻子。
    “比你好多了！”陈凡左转右转，转了几下老腰，“开饭了叫我，我去楼上消停一会儿去！”
    陈凡上楼了，小姐姐回头看了看陈凡的背影，那眼神含情脉脉的。
    “骚蹄子！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你看那屁股，一看就像是给人弄过多少次的！”孙雅馨看到小姐姐的照片的时候，醋意浓浓，忍不住嘀咕。
    “别那么说，陈凡老大的正宫大老婆，我见了面都得叫一声嫂子，你这话要是让陈凡老大听见了，他非收拾你不可。”孙小妖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这次的事儿算是了了，以后你别老找他了， 传出去不好！我看最近老大都很少去碰别的女人了，像是要收收心做个好人了。”
    “你可拉倒吧，他还能收了心？”孙雅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椅子上抱着怀里的小孩儿，一边哄孩子一边对孙小妖说，“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你要是个女人或许就明白了。”
    “听你这意思你还要去找他？”孙小妖对自己这个姐姐很头疼。
    “暂时不去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好朋友嘛！他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孙雅馨说完，逗着怀里的孩子，看起来精神头儿不错，挺幸福的。
    孙小妖算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晚上，机场最近的航班落下来，一个穿着长裙外面套着小棉袄身型火辣戴着大墨镜的美女风风火火地拖着皮箱从机场出来，睡了一下午的陈凡在外面等着，等他一出来直接迎了上去。
    “什么时候到的？”
    女人摘了墨镜，神采奕奕。
    一边张天霸看得眼睛都直了，“老大，这是？”
    “钟离，我表姐。”
    陈凡赶紧说。
    “你好。”
    钟离很友好地跟张天霸握握手，随陈凡上车，张天霸偷偷地闻了闻自己的手，我的天，真香喷喷的好不诱人。
    “接了你的电话我就来了，怎么的，找我什么事？”
    到了酒店，钟离扔下包包钥匙，直接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要说我没别的事儿就是单纯地想你了你信不信？”
    陈凡笑着说。
    “滚蛋！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有事，说吧！”
    钟离打了陈凡一下，有点嗔怪的意思，却更像是在调情。
    “我前一阵子去了四川那边，偶然间遇上一个人，这件事很奇怪，想找你商量一下。”
    “你遇见谁了？”
    “黄章。”
    “黄先生？”
    “对！”
    “他怎么会在四川呢？”
    “我也觉得奇怪。”
    陈凡在女人的肩膀上一推，直接爬到了女人身上，一手支在女人的耳边，一手摩挲着女人的下巴歪着身子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确认过了，他应该不是假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真的是黄章，那现在那个屹立在鬼门三堂之上的领袖人物又是何许人也？你不觉得这事儿很蹊跷吗？”

 第七百九十七章铁指环

    “你什么意思？”
    女人似乎听出了什么，伸手搂住陈凡的脖子。
    陈凡在女人的脖子边儿上嗅了嗅，“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调查一下，那个戴面具的蠢货到底是谁！又或者你跟我说句实话，直接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你怀疑我跟他是一伙儿的？”
    女人闭上眼睛，摩挲着陈凡的后背，伴随着陈凡的亲吻露出愉悦的表情。
    “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叫我来呢？”
    女人一把抓住了陈凡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游走的那只手。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陈凡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类似指环的戒指出来，戒指上面，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的脑袋十分吓人，眼睛是红色的，通体漆黑！
    女人看见了，顿时脸色大变，她一翻身起来，想要去抢，陈凡却把手往后一缩不让她拿到。
    “给我！”
    女人再次去抢。
    还是没拿到。
    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你搞清楚了，现在谁是老大你心里没点数？”
    “黄章把鬼门三堂交给你了？”钟离一脸惶恐地看着陈凡。
    “你觉得我不配？”陈凡上下打量。
    “不过这件事还是个秘密，我之所以单独找你来，就是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大表姐，你现在不只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还是我红烛圣主的亲信，你现在有一个站队的机会，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拜那个人为师，答应他要替他报仇雪恨，而且，他也已经把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了我！现在轮到你来选了，说说你的想法！我想知道作为我的表姐你想站在那个冒牌货那里，还是想站在我这边？”
    “是不是我要不站在你这一边我就别想活着回去了？”钟离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我有那么不讲道理么？”陈凡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直起身来，“就算你不站在我这一边，我还会想别的办法的，我还不至于凶恶到了不跟我一伙儿我就要杀了她的地步。”
    “不过。”钟离刚想说话，陈凡又打断了她，“不过，跟我作对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还不是在威胁我？”钟离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有些像是在撒娇似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我打心眼儿里想支持你，那也没用，在我的背后，牵扯着的是我的整个家族，闹不好还有整个红烛鬼门。鬼门三堂里，青灯鬼门最弱小，红烛鬼门居中，黄炎鬼门最为鼎盛，自从黄先生戴上面具秘不示人开始，黄炎鬼门的势力就越来越大，换句话说，原有的平衡其实已经被打破了，在如此情境之下，仅凭你我的力量想要扳倒他是非常困难的。要知道，黄炎鬼门誓死效忠于他，连掌舵人黄大仙都口口声声说黄先生是自己的老师。”
    钟离摸了摸陈凡健硕的胸口，“这样吧，我回去想想，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答应你了，我要帮你做什么也需要家里那些老资格的同意，你表姐我虽然看起来很风光，可其实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真正掌握红烛鬼门的是总舵的长老们，还有就是长老们背后牵扯到的几个家族。”
    “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愿不愿意支持我，我要知道的是你的态度。”陈凡目光炯炯。
    “我的态度不重要。”钟离挺起大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还是那句话，容我几天，我要考虑一下！”
    陈凡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又夹杂着几分不爽。
    ”怎么，不高兴了？”钟离笑吟吟地在陈凡的脸上吹了一口，陈凡靠在一边没说话。
    “你放心，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你做了鬼门之主，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还不答应我？”陈凡上下打量。
    “非逼着我用点手段你才能老实听话吗？”陈凡咬牙切齿，直接把钟离按住了骑了上去，钟离的手腕给陈凡死死抓着，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怒意，她眉飞色舞地说，“我警告你啊！你可别乱来！你姐姐我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
    “我就欺负你了，你能咋的？”陈凡挑衅似的扬起眉毛。
    ——割——
    “卧槽，隔壁这是谁呀？叫的这么骚？”
    旁边的屋里，小两口听得欲火焚身，都快不行了。
    “不知道啊！”
    一小姑娘梳着头发，直撇嘴，“叫的这么浪，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人！”
    又过了一阵子，屋子里头算是消停了，吧嗒一声之后，门开了，陈凡从里头出来了，牛逼哄哄的样子没怎么变，得意着呢。
    到楼下张天霸都快睡着了，正躺在车里，陈凡敲敲车窗，张天霸赶紧开门，“咋样？”
    “搞定。”陈凡上车，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吹出一口烟雾之后，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好好说不行，非得弄她一顿才老实！这种女人就是天生的贱货，欠收拾！”陈凡揉揉已经消肿了的连，暗中心想。
    本来他没这么大脾气，可女人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她，今天不让她后悔，以后还治不了她了呢！
    表姐怎么了？
    表姐多个屁！
    越想越生气，陈凡冷哼一声，拍拍裤子。
    “咋了老大？”张天霸以为烟灰掉在裤子上了，却不成想陈凡小声嘀咕，“妈的骚货，千防万防，到底还是尿我身上了！真晦气！”
    张天霸听了这话，又想想钟离那前凸后翘的身子，喉咙里咕噜一声，顿时觉得浑身燥热，这浑身上下都跟猫挠似的难受。
    而，此时的钟离……

 第七百九十八章一言不合

    而此时的钟离正躺在湿漉漉的大床上，翻着眼睛不断抽搐，大有些再折腾下去非死不可的架势了。
    “狗日的陈凡！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娘要好好教训你一顿！”钟离身子一扭，两条雪白雪白的大腿颤抖着，都快合不拢了。
    “诶呀我的天，这也太邪乎了吧！”钟离几次想起来，都支撑着身子却使不出力气，无奈之余，不由得一阵感慨。
    同样是男人，咋差距就这么大呢？
    能跟这样的家伙疯狂一两次，就算被他榨干了也值了！
    钟离当然知道这样有碍修行，可事情来了的时候偏偏就是欲罢不能，没办法，这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啊！
    好歹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总觉得昨天这事情做得有些唐突的陈凡又回来了，钟离没走，因为走不动，开门看陈凡拎着早餐过来，女人气都不打一处来，她想一脚把陈凡踹出去，却奈何不了陈凡的嬉皮笑脸，陈凡也知道女人心里有气，足足地讨好了一阵子。
    ——割——
    “你不觉得你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么！”钟离又白了陈凡一眼，一边把散开的头发扎起来，一边走到镜子前面，“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倒也正常，只是你这也太吓人了！姐姐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头些日子给你这一烫一捯饬，心都酥了，就算露出一点狼狈相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笑话吧！”
    “别逗了，就你这身材长相，你说你多少年都没给人弄过？鬼才信！”陈凡直撇嘴。
    “那有什么不可信的？姐姐我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偶尔有些看上的，又碍于情面没法说，到头来就一直耽误着，没办法！再说了，姐姐我什么身份啊？我这样的人能随随便便跟人乱搞么？我也提醒你，千万不许跟外人说咱俩干的这些事儿，要是有人知道了，我要你好看！”
    “你都跟我说了好几遍了。”陈凡给逗笑了，靠在一边上下打量，他勾勾手示意钟离过来，摸着钟离修长好看的大腿笑着说，“憋闷得太久了不难受么，以后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来找我，弟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是一等一的厉害！只要你老实听话，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哼。”钟离冷笑，搂着陈凡的肩膀翻了下眼睛，眼神里颇有些戏谑的神色，“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像鸭！”
    “那你知道你像什么吗？”陈凡搂着女人的腰肢，一字一顿，一点不怂，“像个荡妇！”
    “草你大爷！”钟离一听这话顿时火儿了，狠狠地捶了陈凡一拳。
    “我说的是实情，你不觉得自己很淫荡么？”陈凡还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要认错的架势。
    “我平时根本就不这样好吧！”钟离想为自己解释。
    “平时不这样，也就是说遇见我了才这样？要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很荣幸？”陈凡笑嘻嘻地把手伸进女人的衣角，摩挲着那雪白莹润的身子，“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正经事吧！当务之急还是要调查清楚那个骷髅脸的来路，你也说了，他不是好惹的，就算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一步一步来，而在这个过程中，能不能揭穿他的身份才是关键。”
    “你要我来替你做么？”钟离问。
    “不，我是希望你来帮我留意一下，你自己怕是搞不定的。”
    钟离想了想，点头，一侧身直接坐在陈凡的怀里，“我留意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可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嗯。”
    陈凡挺满意，搂着女人的身子露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老谋深算。
    有一句话，叫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跟坏人打交道永远要小心，年纪不大却看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陈凡有点不相信人，即便是眼下或许是他为完成老头子的夙愿而不得不求助的钟离，陈凡也不是实打实地相信她。
    这样的人陈凡见得多了，她的心中只有利益，没有忠诚。
    舒爽的时候她可以摇头摆尾一口一个爸爸地叫你，爽完了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动不动就你大爷如何如何，仔细想想，陈凡也是够无奈的。
    “希望你不会背叛我。”你侬我侬的背后，陈凡暗自心想。
    当天下午钟离就回去了，这件事不是小事，她还真不能草率，鬼门传承上千年，现如今爆出了当家人是假冒的这种丑闻大家一时半会儿一定接受不了，就算她屈服于陈凡淫威一时答应要支持他，可她还需要看看家里人对这件事的看法，老实说，她心里十分没底，因为他自己都知道如果走错一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呼……”钟离觉得心里头十分憋闷，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可即便这样，还是忐忑得厉害。
    “我怎么就那么没用呢！一时扛不住就答应他了！”钟离有些懊恼，其实，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坐山观虎斗才是她最理想的立场。
    不管在将来谁才是鬼门三堂的当家人，她都还是她，这便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这是在赌啊。”钟离回家以后，第一个找到的就是自己的爷爷，当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老头子说了一遍之后，老头子沉默半晌，第一句话就是如此说。
    “爷爷，您不觉得惊讶吗？黄先生是假的！”钟离看老头儿太过平静，无比诧异地说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骷髅面具有问题，而且不只我知道，好几个老家伙都看出来了，只是知道又如何呢？那个人的实力不在黄先生之下，又得到了黄炎鬼门的效忠，如今你也看到了，红烛青灯一退再退，黄炎鬼门一家独大，如此情境之下，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那您的意思是？”钟离眼巴巴地看着老爷子，她知道，面前的老人才是家里真正的顶梁柱。
    “小离，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叫陈凡的小子跟你……”老头儿欲言又止，眼光却很笃定。
    “名义上说，他叫我一声表姐。”钟离有些脸红。
    “实际上，算是很好的朋友。”钟离脸更红了。
    “嗯，其实，也多少有些特别的交情。”钟离看看老头儿，有点羞涩地低下头。
    “我们算是一伙儿的，这毋庸置疑。”钟离清清嗓子，不敢看老人的目光。
    “明天晚上，把家里人叫在一起，大家商量一下吧。”老头儿端着烟袋，不置可否。
    钟离躬身告退，出来的时候暗骂了几句，一直在心里嗔怪陈凡那家伙行为不轨让自己在爷爷面前丢丑了。
    “你真的要去触那个霉头？就算你能当上鬼门三堂的当家人又能怎么样呢？”小姐姐看陈凡一直在摆弄手里的那只鬼面指环，略有些担心地问他。
    “我原本兴趣不大，但这是老爷子的夙愿，在他临走时我答应他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教训一顿，也答应他要重整鬼门三堂，造福后人。”
    陈凡说着，依然看着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摘了下来，戴在了小姐姐的手上，“只是这件事并不容易，我怕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办不成啊！”

 第七百九十九章出其不意

    “所以你想我来帮你把这件事做了。”小姐姐看着戒指，抿着小嘴儿靠盯了陈凡一下。
    “不，我要自己做，你老公可不是一个喜欢吃软饭的主儿。”陈凡捏着小姐姐的指尖，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而且，这件事跟萧琳儿扯上了一些关系，当年，黄章老先生被人偷袭，重伤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神秘高手，女的当场就被黄章打死了，死的那个，应该是萧琳儿的肉身之一，而另外一个男人是什么人，还无从得知。不过，老先生说他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也没有看到他露出一丝一寸的皮肉，我怀疑，那个人就是现在坐镇鬼门总舵的骷髅脸。”
    “如果整件事真的如你所说，那么，那个人的实力应该不在萧琳儿之下，你有把握吗？”小姐姐略显担心。
    “不，不能这么比。”陈凡摇了摇头，“萧琳儿的两个象身是最近这些年才分离出来的，只不过是备用的灵魂衍生出来的身体罢了，正常来说，她的能力要比本体弱很多，所以那个骷髅脸虽然厉害，却不一定比萧琳儿更强大。”
    “可黄章很强，想当年，鬼门成立之初之所以拥他为主，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很有名望，更重要的是他手段高超，此人号称五百年不世出的奇才，即便在高手云集的当时也绝对称得上是鹤立鸡群的人物，就连声名赫赫可算是不可一世的大喇嘛罗布丹增也没能在他的手上讨得便宜，这样一个人都被暗算了，足以证明对方肯定不弱。”
    “嗯。”陈凡点头，很是同意小姐姐的说法，“所以这件事注定十分艰难。”
    “知道艰难还要做？”小姐姐很担心的样子。
    “傻妞儿，你不明白我的用心么？”陈凡拥着小姐姐，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交出那两块古玉么？你以为我不想自己留下吗？价值连城的东西！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自知不敌，如果对方本领高强，我尚且有一战的机会，可如果对方不跟我拼勇斗狠，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人之所以强大，不仅是因为自己强大，还因为他背后站着很多强大的人。安倍镜海的背后有大半个阴阳家的支持，罗布丹增是金刚宗的灵魂人物，日本人也好，美国人也好，背后矗立的是庞大的财团，1053调查局就更不用说了，那背后的力量才叫强得可怕，跟这些人比起来，就算你我，也终显得势单力孤，现如今那些人相互掣肘，都不敢轻举妄动，那我们还有回旋的机会，可如果他们杀急眼了呢？第一个被淘汰的一定是我们。我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我们太过弱小。”
    陈凡顿了顿，“这世界，一直就是大争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息事宁人！跟我弱我有理的舆论世界不同，这社会始终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拿前不久去红烛鬼门接受考核的事情来说吧，那么多年也没想起找我，忽然间就想起来找我了，为什么？其实我已经调查得明明白白！所有的考核都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勒令我交出我手里的那本《鬼符经》！”
    “他们要《鬼符经》干什么？”小姐姐做不解状。
    “一是因为传承到今天《鬼符经》已经成了孤本，像我们手里这么完好的几乎没有。二是因为，有些人，或者说是有些集团，他们听说了我们和欧阳的合作，看出了这本书所蕴藏的巨大的商业价值。一两个方子就能赚那么多钱，这东西能带来的利润可想而知。”陈凡似有感慨，“这件事，连钟离都承认了，不会有假。只不过到最后他们知难而退了，一是因为我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估，那些心里打着小算盘的家伙打起了退堂鼓。二是因为，我那个钟离大表姐倒向了我这一边，叫他们投鼠忌器。”
    “哼。”小姐姐冷哼一声，“你呀，就对付那些女人最有一套！”
    “是呗。”陈凡不怒反笑，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起这个，还多亏了小姐姐的悉心教导呢！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如此出色！”
    “不要脸！”小姐姐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大争的世界，一定要变得更强大，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不被欺负！如今我们遇上的可能是再也不会有的绝好机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是鬼门三堂的的领袖人物！”陈凡伸手，看着小姐姐手上的戒指，“对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遇上那个谁了么？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一同帮我！鬼门三法主，如果我争取到两个，那就真的胜券在握了！”
    小姐姐一撇嘴，斜眼看他，又在陈凡的鼻子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还说不要吃软饭？”
    “别闹，正经的。”陈凡笑嘻嘻地。
    “如果你想争取她，应该去找周白石。上一次我看他跟周白石的妹妹仔一起，别的就不知道了。”
    陈凡脸色微变，“你确定？”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他那小妹妹，跟周白石自己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不会错。”
    “可青灯鬼不是鬼门法主吗？怎么会跟一个小女孩儿搞在一起呢？”
    陈凡做不解状。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比较喜欢小萝莉吧！”
    小姐姐一阵娇笑。
    “你跟他有一腿吧！”
    陈凡忽然生出几分警惕，看着小姐姐，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滚！再说打你！”
    “哟哟哟，这把你厉害的！”
    陈凡一点都不怕，抱着小姐姐又是一阵宠溺。
    dl市，一家新开业不久的风水店铺，里面布置得古香古色，周白石正背着手看着一副刚装裱起来的山水画，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表情得意，看起来十分满足，“果然是好手比啊！”
    “周先生，外面有人找你！”一个伙计进来了。
    “谁呀？”周白石看起来有些纳闷儿。
    “一个小伙子，说是叫，叫什么陈凡的！”伙计说。
    周白石脸色未变，背在身后的手却是一哆嗦，他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叫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诶。”伙计点头出去。
    周白石一蹦，紧跟着撩起蹶子直接从后面跑出去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却不想后面的位置陈凡正等着他呢，俩人走了个对脸，尴尬极了。
    “跑啥啊？周大师？”
    陈凡嬉皮笑脸。
    “这，这！”周白石不知道应该说啥，一阵紧张，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个笑脸，“我说，陈凡！咱俩的事儿不都过去了吗？冤有头债有主，完了就完了！你要是找后账可不算爷们儿！”
    “行，你算！”陈凡摆摆手，“上车吧，有正经事跟你谈！”
    “你在这儿说吧，你要干啥！”周白石还挺警惕。
    “你看你那小胆儿，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是咋的？”陈凡都给气笑了，靠在车门上，“行，这里说也行，我来没别的意思，听说你有个妹妹，我想见见她！”
    周白石看傻子的眼神。
    “没别的意思，就想交个朋友。”
    陈凡看出周白石的意思了，有些尴尬。
    此话一出周白石更尴尬了，“我，我妹还小呢！”
    “不是，我……”陈凡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我，想求你妹妹帮个忙，诶呀，怎么说呢？”
    陈凡挠了挠头。
    “你找我干啥？”
    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背着手蹦跶蹦跶地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很有光彩。
    ——割——
    “我当什么事情呢，你要找青姐姐呀！她躲起来了，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出来的。”
    小姑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八卦形的铜镜，跟陈凡晃了晃，“跟你媳妇打架，没打过，一时羞愤就躲在这里面了，估摸着依着她那倔脾气十天半个月的不带出来的！”
    “我看看。”陈凡去拿那个镜子。
    “诶！”小姑娘却板着脸往后一缩，“这是我的东西，说让你看了么？”
    “小丫头片子，这么说话多没劲！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有事要跟他说，你叫他出来，我要见见他！”
    陈凡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挑挑眉毛，“咋样？”
    “五千块。”
    那小丫头寻思寻思，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陈凡一抿嘴角，心说世道不济，人心不古啊！
    她把钱包拿出来，看了一眼之后，把里面大约几千块的现金都放在桌子上了，“这些够不？”
    “还成，我看看有多少。”
    小姑娘把铜镜放在桌子上，去拿钱。
    仔细数了数只有四千八，她一撇嘴，抬头，“诶，这还差二百呢？”
    小丫头刚一抬头就一下愣住了，桌对面的人，没了！
    “诶！“
    小丫头一下就毛了，慌忙站起来！
    她慌里慌张四下找，却发现陈凡不见了！
    没了！
    桌对面没有，外面没有，两个鬼影儿都没有了！
    就自己数钱这会儿工夫，陈凡那死玩意儿竟然卷着自己的铜镜跑路了！

 第八百章青灯鬼王

    小妮子当时就懵逼了，连懵逼带急眼，赶紧追了出去。
    她追出很远，却无奈陈凡早不见了，车子也不见了。
    “哥！哥！”
    小妮子来叫周白石。
    周白石就在旁边，嘴里叼着习惯喝奶茶呢，滋滋响。
    “别追了，那小子跑的比兔子都快，你能追上他？”
    周白石那表情看起来却是淡定得多，看样子是吃亏吃多了，有觉悟了。
    “哥！”
    小妮子真是气急了，小眼睛瞪得溜圆。
    “算啦，算啦！那姑奶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没了她反倒消停。”
    看样子周白石早就受够镜子里面那个主儿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溜烟似的跑到家里，叫人把门锁了，陈凡拿着镜子在大厅里摆弄了半天，可那八卦形的古镜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陈凡敲敲打打老半天，心里头直纳闷儿。
    他仰头大喊一声，“小辣椒！来你过来！”
    小姐姐从楼梯口下来，仪态端庄，一步一步老有节奏感了，“怎么啦？”
    “来你看看这个。”陈凡把铜镜交给小姐姐。
    小姐姐拿在手里看了看，吧嗒一下把镜子扔在地上，那镜子在地上滚了半天，到了墙角，砰地炸开一团白烟，烟雾之中一个穿黑袍的女人甩着手直咳嗽，总算出来了。
    陈凡一看女人的长相，内心里暗自吃惊。
    还真是个女人！
    只是看起来不怎么像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很帅！
    “帅”这个词可能不适合形容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就是长得很“帅”。
    陈凡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受到了周白石的影响，不男不女了。
    “你就是青灯鬼？”陈凡不敢相信的样子。
    女人冷着脸，把帽子摘了，油光发亮的短头发板板正正，一尘不染，小脸儿不大，眼眸乌黑，脸上挂着跟小姐姐当初一模一样的高傲冷漠，看起来拽得很。
    她斜眼看看陈凡，眼睛里带着不屑，又看看小姐姐，这眼神立即变得更不屑了。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很傲娇地一抱肩膀，“找我干嘛？”
    “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小姐姐一翻眼睛，脸上透着十足的不屑，俩人的表情一模一样，暧昧极了。
    “你找我？”女人算是正儿八经地看了陈凡一眼，看了一眼之后上下打量，左瞧右瞧，冷哼一声，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可转过头来等了等，又忽然间多看了一眼，她脸色微变，略有些吃惊，“是你！？”
    “我们认识吗？”陈凡都给弄懵了，很尴尬地说。
    “哼。”女人冷笑，撇过头去不做声。
    “贱人，你冷哼什么！”小姐姐看不惯了，在一边大声呵斥。
    “你贱人！”那妞儿十分地好斗，一回头无比凶狠地朝小姐姐嚷嚷。
    俩女人立即开始斗嘴，叽叽歪歪地对骂起来，不知道的准以为是俩泼妇在骂街。
    一言不合就吵架。
    陈凡跟跑下来看热闹的小蛮对视了一眼，都无语了。
    ——割——
    “也就是说，你俩是亲姐妹？”
    晚上一起吃火锅，听来听去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的陈凡各种无语。
    “算是姐妹，但是不是亲的，我跟她不是一个娘生的。”青灯鬼立即纠正，嘴里塞着虾仁，吃得不亦乐乎。
    “我才没你这样的妹妹！看看你那样子！男不男，女不女！不单个子长不大，也不像个女人！”小姐姐十分地能吐槽，遇上这一辈子里最让他不爽的宿敌时更是如此。
    “哼，那也比你强！你长得高，你胸大！胸大怎么了？还不是留给男人玩弄的？”青灯鬼这嘴也是损，冷笑着扭来扭去，倒是十分欢乐。
    小姐姐脸涨得通红，“你！”
    “略略略略略！”青灯鬼一阵吐舌头，看起来像个小孩儿。
    陈凡又跟小蛮对视了一眼，真心无奈。
    “你俩真的是姐妹吗？”
    这一次是小蛮问的。
    “我是姐姐！”青灯鬼一本正经地说。
    “不要脸！”小姐姐在一边摆出一副特别不认同的话，“怎么就你是姐姐了？我才是姐姐！”
    “胸大就是姐姐啦？”青灯鬼露出嘲弄的表情。
    “就是比你大！”小姐姐一本正经地挺起胸膛。
    陈凡扶着额头，心里阴影十分地大。
    “你俩等会儿，你俩等会儿，我都给弄糊涂了。”陈凡去拉小姐姐，旋即指着青灯鬼的方向，“这小丫头真的是青灯鬼门的法主吗？”
    青灯鬼瞪着眼睛，都傻了，嘴角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暴走了。
    你特娘的管谁叫小丫头呢？
    “没错，就是她。”
    小姐姐点了点头，“她修炼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长不大了，你看这样子，也就十三四岁的个头儿，看着比小蛮还小呢。”
    小姐姐说完，一撇嘴，“而且还越学越不像话，看那打扮！”
    “老娘乐意！”青灯鬼憋不住了，大声说。
    “谁爱管你似的！”两句话没到，俩人又要掐架了。
    屋子里气流奔涌，吓得一边看热闹的仙儿哥赶紧跑了出去，免得伤及无辜。
    “你俩行了！吃个饭都不能消停儿的！”陈凡有些愤懑地呵斥一声。
    还别说，这话一出口，俩人都勉为其难地消停了一些，可那脸上还是带着不屑，谁也看不上谁。
    “两姐妹怎么能相处得这么不融洽呢？”陈凡心里纳闷儿了。
    “因为一个男人。”小蛮先知先觉地提醒陈凡。
    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
    “因为我吗？”一愣之后，陈凡笑嘻嘻地说。
    “难道你也暗恋我吗？”陈凡挺直腰杆，开始注意形象了。
    桌子边儿上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吓人。
    “你是个傻子吧！”青灯鬼毫不客气地一撇嘴。
    “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青灯鬼又说。
    陈凡被说得很受伤，转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也抿着小嘴儿笑个不停，不置可否。
    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谁呢？
    陈凡暗自心想。
    “小辣椒，我们得谈谈了。”
    陈凡饭都吃不下了，一本正经地说，“你得跟我说明白了，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男人了！”
    小姐姐抿嘴笑。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陈凡开始嚷嚷了。
    “小骚货，问你话呢！”青灯鬼在一边帮腔。
    “你闭嘴！没跟你说话！”陈凡来气了，呵斥一句。
    青灯鬼一愣，竟然给陈凡忽然爆发出的气势给唬住了。
    “差不多就行了。”小姐姐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了一句。
    “诶。”陈凡拿起筷子，给小姐姐夹菜。
    一瞬间又老实得像个乖孩子。
    青灯鬼一脸懵逼，小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俩人怎么一回事？”青灯鬼一想再想。
    “昔年，女娲娘娘的骗走了烛九阴的无量业火，一分为九，火神祝融独得其三，火焰分青红黄三色，共称三昧真火，而后数年代代传承，到了我们姐妹三人这里的时候，各自从先辈们的手里夺得了其中一个，换而言之，鬼门三堂的三位法主都是祝融氏族的后人。不同的是，我跟小青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黄炎却是另一支的后人，祝融氏北遭到报复，北上逃窜到了雪域神宫的时候，我被前辈们选为神宫之主，另外两个便成了神宫护法，由此以后尊卑不同，因而间生嫌隙，不大和睦，就是这样。”
    小姐姐一边吃饭一边跟陈凡解释。
    “根本不是那样的好么？”青灯鬼在一边拆台，“你别听她瞎说！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雪域神宫有个规矩，无量业火圣洁无比，而且威力强大，作为火之本源，更是需要贤能的人执掌，作为神宫之主必须是处子之身，而且不能与任何男人发生肢体接触，一旦触犯了祖训就会受到最残酷的刑罚，可你旁边那妞儿却与自己的门人守卫暗生情愫，以身试法！按规矩她便不能再担当如此大责，由此才引来三位法主之间的相互猜忌与争斗，削弱了神宫的实力！她才是神宫的罪人！”
    “什么叫暗生情愫！我又没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小姐姐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能看得出，她很生气。
    “没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子之身！”青灯鬼声音不小。
    “最起码在当时还是，这一点我可以证明。”陈凡弱弱地说了一句。
    小姐姐的初夜是陈凡拿的，这时候不替小姐姐证明一下显得有些不地道了。
    “真的，我亲眼见到的，对天发誓，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吧，跟我在一起之前她还是个雏儿。”陈凡一手搂着小姐姐的肩膀，一手举起来摆出一副很虔诚的模样。
    “咳！”
    青灯鬼猛地一咬牙。
    “怎么了？”
    陈凡挺纳闷儿。
    “你是说，你要了她！”
    青灯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是啊，她是我媳妇，我不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陈凡一脸无辜。
    说话间陈凡看看小姐姐，小姐姐也看看他，这货毫不介意地侧头过去，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口！
    “呼！”
    劲风突起来！
    青灯鬼的双目之中闪出熊熊鬼焰，面容扭曲，忽变得无比狰狞！

 第八百零一章百合

    “我杀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她作势起身，咬牙切齿地奔着陈凡过来了！
    “呼！”
    几乎是在一瞬间，小姐姐和陈凡同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整个屋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了，玻璃狂震，几欲碎裂！
    “你冷静一点。”
    似乎被陈凡爆发出来的惊人气势压住了，青灯鬼的獠牙虽然还露在外面，身子却定住了，小姐姐妖妆尽显，冷冷地说了一句。
    在小姐姐的身后，熊熊红焰兀自盘旋，而陈凡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黑色古剑！
    一对一，青灯鬼就不是小姐姐的对手，一对二，她必死无疑。
    “切！”
    青灯鬼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扭头不看他俩，坐了下来。
    陈凡思忖半晌，忽然间 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说老铁，你不是暗恋我家小辣椒吧！”
    “咳！”
    青灯鬼又是一咬牙，桌子底下两只小拳头也死死地攥在一起了。
    陈凡一看这表情，立即明白了七八分，“靠！我当什么深仇大恨呢！喝着是醋坛子被打翻了啊！”
    陈凡转怒为喜，疑云顿消，“诶呀，你早说嘛！你不就想要这个妞儿吗？给你就是了！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吧，白天她归你，晚上她归我！你看行不？”
    青灯鬼瞪他。
    “要不，凑合凑合一起过。”
    陈凡还是嬉皮笑脸，全然不介意。
    这青灯鬼虽然没胸没屁股个子也不太高，但是长得十分精致小巧，让人看着十分喜欢，如果能好好地开发一下，那也觉对是个好女人！
    不对，不是好女人，是个好女鬼！
    青灯鬼毕竟没有身体，只有魂魄，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太多，可最多也就是小姐姐以前的样子，这样的东西睡是睡不得的，可她的实力绝对非同凡响，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陈凡的手里又添了一块好筹码。
    况且，一只老女鬼跟小姐姐能干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女同陈凡见了不少了，从没绝对有啥不好的！如今这社会就是这样，搞基人人喊打，百合却人见人爱，即便是陈凡也不能免俗！
    陈凡越想越开心，龇着大牙看小姐姐，却发现小姐姐正在瞪他，一脸嫌弃。
    “说着玩儿的！”陈凡赶紧赔笑。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不要脸！”青灯鬼俏脸绯红，羞答答地说，一瞬间露出小女儿态，竟十足地有些激动。
    小蛮在一边看得直懵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怪胎！”
    “来，小青！过来看看，姐夫给你买了新衣服！别老弄那一身斗篷了，多没劲！”刚认识没多久，陈凡竟然真的把青灯鬼当成自己的小姨子了，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给青灯鬼买了不少衣服，从内到外，从外套到睡衣，都给买了。
    青灯鬼只是魂魄，不能穿正常的衣服，陈凡找来火盆祭祀了，好歹这妞儿算是穿上了，一穿上以后更显得光鲜亮丽，只是还是像个假小子，不正经。
    “你这么讨好我也没用，青灯鬼门不是我说了算，这些年我闲云野鹤惯了，管不得他们！”青灯鬼收了好处，在一边跟小蛮一起玩儿着游戏机，一边对对陈凡说。
    “没事，在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露个面，帮我出来喊一嗓子就行了，我没指望你帮我做什么。需要我自己处理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陈凡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说。
    晚上，十点之后，陈凡回去睡觉了，青灯鬼还在客厅里跟小蛮一起打游戏，这家伙虽然也是个超级老的老女鬼了，可长得像小孩儿，心性也像小孩儿，一玩儿起来就跟小蛮打得火热，很快就成了亲密战友了。
    ”什么动静？“青灯鬼的尖耳朵忽然动了一下，转回头看着墙壁。
    青灯鬼仔细听……
    脸色有点难看。
    “咳！”青灯鬼听得来气，嘴角的獠牙又露了出来，她把手柄摔在地上，身子一扭化作一团青烟直接飞了起来。
    “砰！”青烟跑到镜子里，镜子颤抖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蛮把掉在地上的镜子捡起来，放在架子上，回头看看墙壁，那边动静越来越大了，真是不消停。
    ”每次都死去活来的，像是要出人命似的！“
    小蛮撇着小嘴儿小声嘀咕着，寻思寻思，也坏笑着跑去偷看了。
    不巧的是，小妮子刚摸到门口儿，正赶上陈凡抱着小姐姐准备去浴室洗澡，三个人撞了个脸对脸，小妮子立即尴尬起来，一声怪叫之间赶紧跑了。
    “小丫头……”陈凡觉得有趣，小声嘀咕。
    浴室里雾气蒸腾，陈凡跟小姐姐一起在池子里泡着，家里的浴池颇大，只是平素里多数是不不用的，过年前后那会儿李小军经常在这边泡澡，嬉笑打闹十分有趣，只是陈凡不受待见，每次都不带他。
    这一回就他跟小姐姐，自然就随便多了。
    “来，我给你洗洗！洗得干干净净的！”陈凡嬉皮笑脸地伸出手来。
    小姐姐抬手拍在他的手背上，不让他碰自己，见陈凡老盯着羞人的地方看，又拿毛巾蒙住了他的脸，不让他偷摸占便宜。
    “啊……”
    陈凡仰着头，水温有点高，泡在里头觉得体温一下就上来了，很热，却也算得上很舒服。
    他靠在一边自顾自地享受着别样的轻松，而小姐姐拿着浴花帮他搓搓身上，贤惠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诶！往哪儿摸呢！”小姐姐平素里可矜持了，看一眼都不行，可一旦动起手来也真是啥事儿都干，老实巴交给她柔弄了一会儿，陈凡都不好意思了。
    小姐姐什么都没说，抿着小嘴儿一个劲儿地偷笑。
    “我跟你说，咱不带这样的！你再乱来我可忍不住了！”陈凡捂着自己的身子，缩在一旁，就像是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似的，一心护着自己。
    “看你那小样儿！大姑娘呀！”小姐姐说完，还在陈凡的脸上捏了一下，“来，小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你！”陈凡咬着嘴唇去捉她，小姐姐往后一躲便躲开了，浴室里头稀里哗啦，又是一阵不消停。
    “小辣椒，你说你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好闻呢，比用力香水的都好闻。”闹了一阵之后，陈凡搂着小姐姐在她的脖子边儿上嗅了几下，美滋滋的，都舍不得放开她了。
    “这个也大！一只手都快攥不住了！”陈凡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贼笑不止。
    “闭嘴！越说越不像话！再这么说打你了！”小姐姐缩着脖子，一扭身子，旋即搂着陈凡的脖子一本正经地问他，“我问你，你在四川呆了那些天都不回来，是不是遇上什么称心的姑娘了？是不是玩疯了，把家都忘了？”
    “看你说的， 我要真是在外面玩疯了，能一回来就急着跟你做那事儿？你老公是不是憋闷得难受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没数儿吗？”陈凡撩着小姐姐的长头发，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小辣椒耐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你耽搁那么久？”小姐姐寻思寻思，觉得陈凡这话说得也是够实在的，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带黄先生吃喝玩乐了几天，本来准备要回去的，但是耽误了，他说他不想欠我人情，想拿出一点诚意来报答我。”

 第八百零二章煞星

    小姐姐歪着身子躺在陈凡的怀里，“报答你？他都落魄成了那个样子了，怎么报答你？”
    “我没跟你说过么？黄先生教了我几招，让我拜他为师，要不然能把这个铁指环交给我么？”陈凡说完，拿着小姐姐的小手让她看，那鬼头指环戴在小姐姐白皙的小手上确实很好看。
    “想不到他能教你什么，难道他还懂得什么比你姐姐教你的东西更高明的技艺吗？”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一个劲儿地看他。
    “怎么说呢？”陈凡一阵苦笑，“我给黄先生看了我的几手绝活儿，黄先生有些不屑，他说我的那些本事虽然还算厉害，但多数都是阴柔一路，还说那些都是娘们儿爱用的手段，不像男人的本事。”
    “哼。”小姐姐冷哼一声，看表情是有些不屑，“那什么样的技艺不阴柔？他教你什么阳刚的法门了吗？”
    “还别说，真的教我了，我跟着学了好几天，到最后也没学得太明白，他跟我说以后多练多悟，一旦成功了，足以惊天动地。”陈凡捏着小姐姐手，说得一本正经。
    “呸！净吹牛！”小姐姐一脸不屑。
    “那叫什么吹牛？真的！”
    “就是吹牛，你要真有本事，就跟姐姐我比划比划，什么时候你能赢我个一招半式的，我算你学了真本事！”
    “想要来真的？”
    陈凡挑眉。
    “嗯。”
    小姐姐想看看陈凡的本事究竟进界到了什么程度了，确实有些跃跃欲试。
    “不跟你比，哪次你赢我了？还不是一个劲儿说自己不行了不行了的！”
    陈凡搂着小姐姐的肩膀与她嬉闹起来。
    “诶呀！又不是说这个！”
    小姐姐一时忍不住，狠狠地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把，“就知道说些流氓话！掐你！叫你不正经！”
    就在陈凡跟小姐姐没羞没臊地揉在一起的时候，钟离家老宅子的厅堂里围坐着几个人，能坐在这里的年纪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也五十岁上下，算起来，一共有七八个。
    钟离坐在下垂手的位置，关上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体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亲眼看到了黄先生的鬼头指环在陈凡手上，照理说这件事不会是假的。”
    “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的，就算那个黄先生是个冒牌货，我们依然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推翻他，就算红烛鬼门的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我们依然没有多大的胜算，那个人实在太过强大，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屋子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也不能这样讲，如果能得到红烛分舵几位长老的鼎力支持，或许我们还有赢的希望，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拿到证据，首先我们要证明那个人是个冒牌货。”
    另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了。
    “可这件事光说不行，还需要拿出足够的证据，仅凭小崽子们的一面之词就下结论，未免有些草率了，要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弄清楚陈凡那小子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揭开那个人的真面目，最起码我们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第三个说话的是一个老女人，听起来岁数也不小了。
    “不用调查了，这件事我清楚，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在怀疑那个黄先生的身份了， 自从他戴上面具以后，我就总觉得不对。”角落里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站了起来，“既然说到这里了，我给你们看一个人！有他在，一切就明了了。”
    那人说着，拍拍巴掌，屋子后面绕出来一个看起来约摸能有三十岁的年轻少妇，女人仪态万方，长得算是中等偏上，身材也一般，但那种贤淑的气质倒是相当出众。
    “她是？”先前的老人狠疑惑地看着她。
    “好像是黄夫人。”人群里有人说道。
    “没错，我就是之前忽然消失的那个黄夫人。”女人说着，神色黯淡地做在一边的空座上，“各位都是红烛鬼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你们在这里琢磨黄先生的事情，那我也说说吧。”
    “等一等，你不是死了吗？”有人抬手，制止了他，“几年前死于一场大火，我应该记得没错吧！”
    “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女人脸上的肉都在抽搐，看起来十分激动，“那个人想要杀了我， 故意演了一出戏！还好我的一个仆人忠心耿耿，替我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又有幸遇到了师兄，得了她的帮助……”女人说完，弱弱地看了角落里的男人一眼。
    众人也一起看过去，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脸上都带着几分嫌弃。
    “你们两个的事情就先不要说了，说说黄先生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钟离的爷爷作为一家之主，说话还是有很分量的。
    “现在的黄先生，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黄先生！他不是人！”女人说着，抱着肩膀开始瑟瑟发抖，“我原本是黄先生身边的婢女，后来经长老们撮合，下嫁给了黄先生，结婚以后，他就一直没有碰过我，也从来不跟我住在一起，几年里，我没见过他的脸，也没有动过他一指头，我们表面上恩爱，实际上生份得跟路人似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才这样，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儿，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内心里的好奇，到他的房间里偷看了一眼！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的情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
    女人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抖了起来，“他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黄先生！我之前见过黄先生的长相，他们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你看到了什么？”钟离的爷爷抱着肩膀问得一本正经。
    “我，我，我不敢说！”女人支支吾吾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跟那谁的关系我们都知道，多年来要不是家族庇佑你们俩，你们俩还能活到今天吗？说吧，实话实说。”老头儿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威胁他，那意思像是在说，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这里的人可能就不会再护着你们俩了。
    “小娟，说吧。”角落里的男人也说。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女人，女人张张嘴，她刚想说话，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哗啦一下，门开了，外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起来火急火燎地，满脸都是汗。
    “老，老，老爷！不好了！黄黄黄黄黄，黄先生！黄先生来了！”
    他说话都结巴了。
    众人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女人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都没了血色。
    “叫他稍等，我这就来。”
    老头儿做势起身，却不想，他刚一起来，一个一身黑衣脸上有雀斑的中年男人便拉开外面的矮胖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看起来傲慢得厉害，挑起下巴，趾高气扬地，他目光扫过众人，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躲着的女人，二话不说冲上前一把拽住了女人的头发，直接拖了出去！
    “不！不要！不要啊！钟老爷救我！师兄救我！救命呀！”女人两条腿一阵乱蹬，早已经吓得小便失禁，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趟水泽，屋子里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稍稍地动弹一下，就连角落里那个男人也脸色惨白，只顾着哆嗦，屁都不敢放。
    “你们先散去吧，我去见见他。”老头儿深吸一口气，侧身起来，众人赶紧四散逃开。
    “哟，今天这么什么风，竟然把黄先生给吹来了？”老头儿从里面出来，那骷髅面具已经穿着一身唐装背着手站在庭院里了，他抱拳拱手，很是恭敬。
    骷髅面具正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浑身上下遮掩得一丝不漏，一对黑色的皮手套微微地蜷缩着，旁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却带着十二分杀气的女人，而另外一个常年跟随在黄先生身边的家伙并不在，他把女人带走了，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钟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你这儿吗？”面具后面的声音十分沙哑，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月黑风高杀人夜，想必没什么好事吧。”老头儿两只手叠扣在身前，不温不火地说，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又似乎不是。
    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远远站着的几个家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两个老头儿谁也不说话，一个抬头看天，一个目光平视，钟离躲在角落里没出来，手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出了不少汗，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戴面具的家伙，钟离就忍不住瑟瑟发抖，那种冷彻骨髓的感觉可算是刻骨铭心，就算过了多少年也忘却不得。
    她一侧身，先躲了。
    “吱！”
    钟离推开门准备先离开，不想一抬头，猛地看见一个人。
    来人面白如纸，脸上长着雀斑。
    他跟钟离走了个脸对脸，微微躬身跟她点了一下头，侧身让开。
    看似恭敬的外表下，无比阴鸷的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眨都没眨一下。

 第八百零三章有古怪

    黑白双煞，骷髅面具身边的两个绝顶高手。
    钟离侧身回头，正看见那家伙伸出细长的舌头在舔手指，指尖通红一片，是血。
    “钟离姐！钟离姐！听说小叔被人带走了？”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跑进来，眼巴巴地看着店铺里正扶着额头在犯难的钟离。
    “你怎么知道的？”钟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诶呀！消息都传开了，谁不知道呀！昨天晚上死了一个，被带走了一个，还有说法说圣主大人亲自带人来的，还说你们钟家包庇了那对奸夫淫妇！这下好了，让逮了个正着，就算浑身上下都是嘴你们也说不清了！”
    “浑身上下都是嘴……”钟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只有两张嘴。”
    小姑娘顿时一愣，紧跟着脸上飘来一抹绯红，她嚷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人确实给他们带走了，而且，两个都死了。”钟离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这件事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到底怎样，要看爷爷的意思。”
    “那女的真就一直藏在你们家啊！”小姑娘万般惊愕地说。
    “我也刚刚才知道。”钟离扶着额头，更加头疼，她现在都不确定钟家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不被人知晓。
    “敬茶。“同一时间，古香古色的客厅里，两个老人席地而坐，一人留着一个细长的大胡子，嘴巴上面没有，只有下颏儿细长一绺儿，脸上皱纹苍苍，看起来十分老，却很精神。
    他是钟离的爷爷，钟雄。
    在钟雄的对面，也坐着一个老头儿，老头儿年纪很大了，有些驼背，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两条英雄眉往上挑起，一对大眼睛棱角分明，锐利有如鹰眼。
    他也有胡子，不过不是朝下面长的，全长在嘴唇上方，看起来有点像画像里的鲁迅，只是森森杀气十分吓人。
    他是红烛分舵的顶尖高手，即便在长老会里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的名字，叫王寅。
    白眉长老，王寅。
    这狭小的屋子里对坐着的是红烛鬼门仅有的两位九段鬼术师，也是长老会里最有威望的两位人物，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淡薄，可即便是今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小看他们！
    “还记得陈光斗那小子跟我们说过的话吗？”听了钟老头儿的讲述之后，白眉长老王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异常肃穆的表情。
    “可能这一天真的要来了。“王寅长老又说。
    “难道真的是那个人又回来了吗？”钟老头儿盘腿坐着，两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膝盖，闭上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这个叫陈凡的小子，绝对不是寻常人物，那天我留意了一下，观察他的气色，可知此人实力雄厚，单说身上的鬼脉就足有九重以上，这样的造诣，在红烛分舵的老资格里一只手也数的出来，更叫人觉得恐怖的是，他似乎掌握着使用无量业火的法门，而且是世间罕见的苍白冷焰。“王寅说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老者，“在鬼门之内，两千年间出现过的能驾驭得了无量业火的人一共有十七个，赤炎，青炎，黄炎， 三昧真火都有出现，可能使出苍白冷焰的人，他是第一个，这是亡佚多年的东西。”
    “照你说，他也是那种家伙？”钟老头儿的脸色阴晴不定。
    “那我们到底应不应该支持他。”钟老头儿又问。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超过一定的位面以后，世间的俗礼就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了，在那样的级别里，只问强弱，没有对错，数千年来，鬼门三堂一直以紫女萧琳儿为死敌，可到头来呢，明知道是她，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去找她的麻烦，究其原因不外乎两个字：畏惧。这是人性的弱点，也是事情的症结所在。”
    王寅长老说完，脸上露出一抹疲态，“你我都不年轻了，这些年风风雨雨，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如今的鬼门算不上繁荣，却也十分安定，既然留给我们的时日都不多了，我们又何苦自找麻烦呢？谁是当家人，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要的，便是鬼门石碑上雕刻着的那几个字：天下太平。”
    “可鸠占鹊巢，鬼门三堂的脸面何在？”钟老头儿忧心忡忡地说。
    “脸比命更重要吗？”王寅长老淡淡地说。
    二人对视，都有些无语，良久之后钟老头儿说道：“如果我们不出手，陈凡那小子就连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了，以他一人之力对抗鬼门三堂，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不。”王寅长老摇摇头，“谁是鸡蛋，谁是石头，终究要碰碰再说，那小子应该不是傻子，他能找到你，就说明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成大事而静气，方才难得，就算他有黄先生的认可，想要统领鬼门三堂，也有机关要过！如果他连那个冒牌货都摆不平，我们又为什么要推他上去呢？几遍是傀儡，也要有做傀儡的资格！难道不是吗？”
    钟老头儿点了点头，“原本这件事我并不想掺和，可那个人做得实在有些过了。”
    “我听说了。”王寅长老一阵苦笑，“这件事，我却与你的看法不同，是非对错你我都清楚，你家老六做了怎样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他死得不冤。”
    王寅说完，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那家伙真的是个冒牌货，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你说呢？”
    王寅长老目光炯炯地盯着钟老头儿，钟老头儿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敬茶。”过了半天，老头儿像是要岔开话题似的。
    “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现在，红烛鬼门的长老会里最牛逼的俩人一个是钟离的爷爷钟老头儿，另外一个就是白眉毛王老头儿，这俩人虽然平素里啥也不管，但是，在红烛鬼门里绝对是最有威望的，那说啥是啥，吐唾沫都是个钉儿！”餐馆里，一身便装的黄龙道长摇着纸扇跟陈凡侃侃而谈，“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我听知情人士跟我透露，说红烛鬼门的长老会，一直不是很和睦，里面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相互之间也都有不服，你要是想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帮你成事，那这件事就难了。说直白点儿，不一样的人，弄到一块儿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嗯，这个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更关键的还是想研究一下黄先生的事情，现在那个鬼门的老大，那个叫黄章的，他什么来路啊，你知道吗？”陈凡一本正经地装糊涂。
    “诶，这个我也给你打听了，不过那个人好像不太想谈这件事，说明白点，那叫讳莫如深。”黄龙道长在“讳莫如深”上加重了语气，“其实早前我就知道，这黄先生有点问题，他以前是一个在民国时候就鼎鼎大名的人物，活到现在，大约能有一百多了，这个人很神秘，也很传奇，在江湖上现在还有很多他的传说。当然，这里最有名的应该是当年他跟那个传奇人物罗布丹增的三次交手。那叫罗布丹增的喇嘛你应该知道的，师承密教金刚宗，还有象雄佛法的加持，在几十年前应算得上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法师了，当年叱咤风云，神仙一样的人物！大家都很厌恶他，可讨厌归讨厌，却怎么打都打不过，最后只能听之任之，后来也不怎么的，金刚宗的人跟鬼门的人结下了梁子，两边闹起来了，事情越闹越大，后来衍生成了两个门派的斗争，到最后两边几乎爆发了大规模的对拼，出了不少乱子，光这两边的两大灵魂人物就三次交手，表面上两边是打了个平手，但结果却是金刚宗退出中原又回老家发展去了，所以有人说罗布丹增实际上是认怂了，吃了大亏。”
    “要这么说，这个黄先生是很厉害的人物了，那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呢？”陈凡托着下巴问得一本正经。
    “诶，这个呀，也是个奇事儿！很多人都在猜！以前黄先生是不戴面具的，没那么神秘，后来有一段时间，也不怎么的，这家伙忽然间就性情大变，不外出了，而且面具也戴上了，有几种说法。流传的最广的一个版本是说，黄先生晚年的时候参研各家的法术，修炼的时候出了偏差，最后把自己炼得人不人鬼不鬼，狰狞无比，这才给自己套上了面具，不让外人看。还有的说，黄先生在外面寻花问柳，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这身上乱七八糟地长了不少东西，奇丑！当然这说法有待商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说法，就稍微地有些耸人听闻了。”
    黄龙道长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凑近了对陈凡说，“还真有人说，现在这个黄先生，其实是个冒牌货！不对劲儿！”
    “怎的呢？”陈凡饶有兴致地凑将过来。
    “我给你看件东西。”黄龙道长把包儿拿过来，鬼鬼祟祟地打开来叫陈凡往里头看。
    陈凡凑近了一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

 第八百零四章多年前的一桩悬案

    陈凡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古香古色，很明显是有些年头了。
    陈凡把盒子打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那盒子里装着一枚戒指，戒指是黑色的，上面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鬼头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是不知名的宝石。
    戒指颇大，看起来霸气而嚣张。
    鬼首铁指环！
    这是鬼门的掌门信物啊！
    “惊讶吗？”
    黄龙道长盯着陈凡，蓦地咧开了嘴，“你要是不惊讶，也就怪了！这东西的厉害你我都知道！”
    “这是个假的。”
    陈凡把铁指环拿出来，刚拿在手里立即明白过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黄龙到账略有些惊讶，却谈不上多意外，他把戒指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随后看陈凡，“挺厉害呀，这都看得出？”
    “鬼门的铁指环是鬼门三宝之一，相传是曱王勾那里出传下来的三件宝物之一，这三宝都是由一种稀有的金属打造，密度奇大，通体乌黑，我那孤鸾剑就是三宝之一， 拿到你这个自然就能明显地感觉出不同来。陈凡把玩着那枚铁指环，也惊叹于这东西的做工精致，要不是真的就在自己手里，自己一定不会怀疑这东西是个赝品。这做工，真是惟妙惟肖没有一点破绽！”
    “你还真说道要害了，这东西是玄铁打造的，虽然看起来也是通体漆黑，但是，这东西毕竟跟昆仑神铁相去甚远，只能仿了个形，能不仿其神。”
    黄龙道长从陈凡的手里把戒指摘走，重新放了回去，“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
    “哪儿来的？”陈凡正想问这个问题。
    “我认识一个金店的老板，叫刘蓉，这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老公车祸死了。”
    “寡妇？”
    “你这么说也对。”
    陈凡看他那眼神立即变得暧昧起来，“不是你情人吧！”
    “不是不是！真不是，只是我们之前认识，我跟他老公算是朋友。”黄龙道长把盒子收起来，对陈凡说，“这个女人啊，也挺可怜的，原本他们家是几代相传的金匠，专门靠给人打造首饰的手艺人，这手艺传到他们这一辈，已经传了九代了，在过去来说实在是不容易，可惜，后来得罪了人，突遭横祸，一家人十六口都被大火给烧死了，就这个女的因为在外地求学幸免于难，这个指环就是他清理家里的遗物的时候不偶然间发现的，据说这东西一共有三只，另外两只都没做成，是废的，就这一个品相完好！”
    陈凡微微皱眉，“你是说，在她家人图遭横祸之前，有人请他们家的人打造了这枚戒指？”
    “对！”黄龙道长点了点头，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连她自己都怀疑 他们家的那几口子是背地里做了脏活儿，被杀人灭口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陈凡做好奇状。
    “嗨，我不是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么，好歹算是个大师，我跟他老公认识的时候，她知道我有点奇特的本事，就背地里来找我了，说是要请我帮忙，替他报仇！还说只要能替他报仇，叫她做什么都行！诶呀！”黄龙道长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我当时就寻思，反正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你说天道正义，没啥可说的！要是对方真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我帮了她，也算替天行道不是！结果仔细一盘问，当时把我吓的，就差尿裤子了！”
    黄龙道长看看四周，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她想做了谁？她想叫我做了黄先生！我的妈呀！那不是开玩笑呢么！那黄先生是鬼门圣主，别说是我啊！就算是我把我师傅我师爷我们老祖宗都给请出来，这事儿也摆不平啊！当时我就拒绝了！”
    黄龙道长愈发地难受了，“要说也是可惜，那妞儿长的真不赖！可咱没那能耐，也不能匡人家不是！”
    “听你这么说，你还真算是良心未泯。”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嗨，别提了。”黄龙直摆手。
    “那你今天带着这个戒指过来，是啥意思呢？”陈凡切入正题。
    “你不会就单纯地想跟我说说这件事吧。”陈凡又说。
    “诶，你还真说对了！我就知道你能想得到！”黄龙道长显得挺高兴，看看四周，一本正经地对陈凡说，声音很小，明显是加了小心，“你要不问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一次你跟我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其实我就想明白了，你跟老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发现那个人有些不对劲儿了？”
    陈凡不做声。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黄龙道长挺高兴，“我就知道你是盯上那老家伙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觉得不如给你来做！”
    黄龙连同手里的包一起放在桌子上，推给陈凡，“那女人现在也正想见见你，有些事她不方便跟我说，但是如果你能替她报仇，我想她不会瞒着你的。”
    “这女人可靠吗？”陈凡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他有点担心这件事会走露风声。
    “可靠！可靠！绝对可靠！”黄龙到账举起手来，“我敢发誓，这个人绝对没问题！”
    “一会儿你带我去见她一面，然后这件事就当不知道，烂在肚子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凡把手里的烟头儿泯在烟灰缸里。
    “好！好！”黄龙道长一阵点头。
    数小时以后，某幼儿园门口，陈凡见到了金店老板，一个叫刘蓉的女人。
    这女人不瘦，可也不胖，看起来能有三十多岁，保养得不错，算是熟妇里的女神级人物，确如黄龙道长所说，有些姿色。
    黄龙道长打开车门，叫女人上车，陈凡他俩坐在后仓里，黄龙道长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之后开门下车，躲到一边抽烟去了。
    这件事比较敏感，他不想卷得太深。
    “你就是黄龙道长总提起的那个人啊，看起来挺年轻的么。”女人手里拿着包包，笑吟吟地瞥了陈凡一眼。
    “别听他瞎说，他说话总是添油加醋。”陈凡笑笑，耷拉着眼皮没有看那女人，“黄龙道长跟我说了你的事，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过，这次来不是说这些的，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你能帮我杀了那个人吗？”女人也目视前方，又稍微转头，看看陈凡。
    那眼神分明地是在打量他。
    “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最少目前来看，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也伤害了你的亲人吗？”
    “他伤了我的老师。”
    女人沉默半晌，轻叹一声，“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诶诶诶！”陈凡刚想说话，外面有人敲车窗，陈凡一愣，黄龙道长也跑了过来。
    外面站着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年纪也不太大，四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为首一个秃头，脸上有刀疤，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你们想干什么？”
    黄龙道长过来问了一句。
    男人没说话，手里拿着个手电往车里照，女人一看见他，顿时一个哆嗦脸色都变了。
    “谁呀？”陈凡微微皱眉，这人他不认识。
    “ 一个臭流氓！”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草你妈的，是他吗？”
    男人回头问一个同伙，指着陈凡。
    “不是他！诶呀我草，这小子谁啊？”
    另一个说着，也纳闷儿了。
    “诶，我问你们你们是干啥的！”黄龙道长被晾在一边，有点急眼了。
    “草，我是干啥的关你屁事，没你事滚远点儿！”刀疤脸说着，用力一拽车门，陈凡推门下去，女人吓得一把拉住他，“别，他……”
    “干什么啊你们？”陈凡皱眉，一把把对方伸过来的手推开，那人愣了一下，“卧槽！这娘们可以啊，找了个小白脸儿！”
    几个人一阵哄笑，“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四哥的兄弟，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她的！四哥说了，这马子他要定了，你没碰她吧，我告诉你，这女人谁碰谁死你知道不？”
    那人把下巴扬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卡簧，二话不说就往陈凡的脖子上架！
    “大哥！大哥！”他话还没说完呢，斜刺里一起来的一个小兄弟冲过来了，连忙把他抱住，往一边儿拽。
    “你拽我干啥！？”刀疤脸挺声音，狠狠地甩了一下。
    “大哥！不对呀！这小子我咋看着眼熟呢！”那人说着，多看了陈凡一眼，随后说道：“这小子，咋看着像陈凡呢！”
    “陈凡？哪个陈凡？”刀疤脸挠挠脖子，一甩头，“陈凡……陈凡……”
    “嘶！”男人忽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他怔怔地盯着陈凡，很警惕地上下打量，“你，你是陈凡？”
    “滚远点儿！”陈凡声音不大，有些不耐烦。
    “诶，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对不起！”那小子把手一扬，立即点头哈腰，变得十分恭敬，连声音都变小了。
    陈凡重新回到车子里，再看那女人的时候，女人微张着嘴看着她，惊讶中透着尊敬，竟然蓦的生出几分崇拜了

 第八百零五章不寂寞吗

    “你认识他们？”女人问。
    “不认识，可能他们认识我吧，一群小混混，没啥。”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打火机打了几下都没点着，最后还是放弃了。
    跟一个女人在封闭的车厢里抽烟都是有些不讲究，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
    “你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吗？”女人的眼睛一丝一寸都没有从陈凡的身上移开，很小心地问。
    “我也算是走江湖混饭吃的吧，不是社会大哥，可跟几个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些交情，一般在本市，遇上了都还能相互间给个面子。”陈凡说完，看看女人，“怎么的，有什么难处吗？”
    “最近有几个流氓，总到我金店里来闹！说是受保护费，给了钱还不走，非逼着我跟他们大哥睡觉！”女人脸微红，有些无奈地说。
    “想睡就睡呗，不想睡他们还能咋地？”陈凡挺纳闷儿，“实在不行就报警。”
    “我不敢！”女人抱着肩膀，说话的时候十分地没底气。
    “我胆子小，又自己一个人，别的都好说，我要是出事了，我女儿就没人照顾了。”女人抱着肩膀楚楚可怜的样子。
    陈凡转头看看她，上下打量，“行吧，一会儿完事儿了，我跟你们这边的大哥打个招呼，我不知道是谁在你们这里闹的，但是，他应该会给点面子吧。”
    陈凡说完，把手机拿了出来，泛着眼睛寻思寻思，拨通了一个号码。
    “诶呦，陈凡老弟！咋了这是，想起给老哥打电话了？”电话那边的人听起来心情不错。
    “嗨，还不是有事要求你！我有一个姐姐，叫刘蓉，在你们这片儿开个金店，听说最近总有人找她麻烦，是你的手下不？”陈凡说话的时候声音挺和缓，也挺客气。
    “刘蓉？你等我问问哈。”对方说完，捂着电话跟旁边的兄弟耳语了几句，“啊啊啊！对，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咋了，她是你亲戚啊！”
    “啊！我一远方表姐！”陈凡一阵赔笑，“您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现在孤身一人，一女人带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咱高高手，别欺负她！”
    “看你说的！既然是陈凡兄弟的亲戚，这个面子老哥总是要给的！你都这么说了，这事儿老哥替你压下了！你放心，从今以后，谁敢到你她那儿闹事儿就是跟老哥我过不去！别的地方咱不敢说这话，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儿咱说话好使！”
    “那行，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咱以后有时间了再聊，我回头儿腾出时间请你喝酒！”
    “客气啦客气啦！”
    对方挂了电话。
    “摆平了。”
    陈凡把电话收起来。
    “诶呀，我该怎么谢你呢！”
    女人在一边听得清楚，赶紧一欠身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陈凡寻思寻思，摆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的事情！”
    “要我不请你吃饭吧！孩子要放学了，马上就回家！我没别的手艺，做饭还行！”女人拉着陈凡的手说。
    陈凡斜眼看看她，寻思寻思，点点头。
    这事儿可能比较麻烦，陈凡也觉得一句话两句话可能说不清楚了。
    没一会儿，孩子放学，一个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齐刘海大眼睛，看起来十分乖巧。
    黄龙道长跟这娘俩很熟了，小女孩儿一见面就叫人，很亲昵的样子，四个人回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女人毕竟是金店老板，家里住在附近的高档小区里，屋子里也装修得十分整洁豪华，一座复式， 大约能有两百多平的样子。
    “你们坐，我给你们炒两个菜！”
    女人买了菜以后，系着围裙上楼了。
    黄龙道长跟陈凡聊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客厅里就剩下陈凡跟那个小女孩儿两个人。
    小女孩儿那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看陈凡，看起来十分水灵。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捏捏小妮子的脸，笑吟吟地。
    “晶晶。”小女孩儿有板有眼地说。
    “今年多大了？”
    “六岁。”
    “为什么老看我？”
    “嗯……”
    小女孩儿不知如何回答，点着下巴踌躇起来。
    “实话实说。”
    陈凡挑眉。
    “我看你长得像我爸爸！”
    小女孩儿憨笑一声。
    陈凡一愣，内心里多有无奈，“像吗？”
    “像。”
    小女孩儿说着，转回身跑到屋里，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相片，“你看！”
    陈凡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愣，还别说，照片上的男人跟自己真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成熟一些，看起来能有三十多的样子。
    “我老公走得早，车祸。”女人端着盘子出来了，看陈凡在跟小女孩儿看照片，对陈凡说。
    “没想过再找一个吗？”陈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找过算命的，算命的说，我命犯孤鸾星煞，克夫，寻思寻思还是不要再伤害别人了，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也挺好的，这么多年过来，早习惯了。”女人把盘子放下， “你等等，我再炒两个去。”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寂寞吗？”陈凡冲着厨房问了一句。
    “其实命理这东西有很多变数，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没必要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耽误自己一辈子。”
    陈凡继续低头看照片。
    “说的容易，就算我不信，别人也不信吗？而且找个合适的很难，不想将就。”
    女人说完，隔着门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竟有些脸红。
    陈凡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哄她回去做作业，旋即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把门关了。
    他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女人在切菜，都没回头，陈凡从后面搂着了她，女人依然没回头，从一开始到最后，女人都没有半点反抗，任凭陈凡把玩着自己的身子，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她比想象中的更敏感，陈凡这手刚一伸进去，女人的身子便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个人那么久，不寂寞吗？”
    陈凡嗅着女人的体香，一本正经地问。
    女人仰着头闭着眼睛，只顾着哆嗦，不说话。
    “要不要我来安慰你一下？”
    陈凡声音很小，却带着磁性，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更是听得女人心都酥了。
    “你别这样，让她听见了，我还怎么见人？”
    女人反手摸了摸陈凡，有气无力地说。
    陈凡寻思寻思，终是把手放开了，陈凡想想小女孩儿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十足地有些污秽。
    他轻叹一声，把手放开了，一欠身坐在窗台上，问她：“咱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当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是谁找到你父亲打造的那个戒指？”
    “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女人一边切菜一边说，“她的头发是紫色的，很特别，个子不矮，却也不高，人长得圆脸，却是尖下巴，胸大腰细，又谈不上消瘦，是个很妖媚的女人。”
    陈凡听了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他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照片递给她看，“是这个女人吗？”
    女人仔细看了看，“对！对！就是她！当时我爹关起门来跟她商议，我十分好奇，偷看了一眼，就是这个女人！”
    陈凡沉默半晌。
    “怎么，你认识她？你有她的照片？”女人很惶恐似的，有些紧张地看着陈凡。
    “这女的是我的一个仇人，已经死了。”陈凡说。
    “她叫萧琳儿，确实是个很阴险的人，但是，萧琳儿跟黄先生不是一回事，你怎么你们家的仇是黄先生的做的而不是这个女人呢？”陈凡又问。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姓黄的，是我爹告诉我的！”女人说着，声音里显出一些苦涩，菜刀切在案板上，一下一下，“我家失火那天，其实我就在家里，只是我玩得有些累了，在睡觉，我跟我弟弟被父亲叫起来，父亲把我们藏在了地窖里的水缸底下，我问父亲怎么一回事，父亲跟我说，黄先生要杀我们，要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还把那个戒指交给了我，他说，如果我们家出事了，就拿着这个戒指去找一个叫罗真人的人，他看到了这个戒指一切就会明白的！”
    “罗真人。”
    “对。”
    陈凡心里头十分纳闷儿。
    罗真人原名罗三通，是青灯鬼门的掌舵人，这个人陈凡听说过几次，却没见过，冷不丁见着女人提起来，还有些诧异。
    “我父亲说，罗三通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看到这个戒指以后，他一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女人像是想起了往事，脸上露出一抹愁容。
    “那你去找过他吗？”陈凡问。
    “去哪儿找啊？躲都来不及！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了，东躲西藏，折腾了不知多久！到后来可算风头过去了，弟弟也死了，就剩下我自己！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个男人，想着经营着生意好好过日子，不再寻思这些了！偏偏夫君又是一个短命鬼，没两年就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给人欺负。”

 第八百零六章亡夫

    女人神色黯然，转头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那眼神，哀怨极了，“这年头儿，人都不可靠，不给人一些好处，终究是办不成事！求人不如求自己，想报仇，还要自己想办法。”
    “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还想好好活下去的话，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陈凡的脸上也出现一抹沧桑。
    “你要是能帮我报仇，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又看了陈凡一眼，脸微红。
    陈凡看看她的侧脸，觉得不错，看看身材，更不错，尤其是那背影，臀形很美。
    因为腰身比较细，臀部外张，很多天然的弧度显得恰到好处，虽谈不上紧致挺翘，却别有一番风韵。
    “多久没给人弄过了？”
    陈凡看女人脸红红的，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准知道这女人是个正经人，没那么浪。
    “老公死了以后，一直就没给人弄过。”女人说着，脸更红了。
    “需要我来安慰你一下吗？”陈凡又把刚才的话题捡起来了，说出流氓话，还一本正经。
    “不需要。”女人低头，小声说。
    “真的不需要？”陈凡看出女人的心虚，又问了一遍。
    女人低头，不做声。
    “假正经……”
    陈凡淡淡一笑，把女人拽了过来。
    小女孩儿在屋子里做作业，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放在桌子上的炒菜都凉了，女人还没从厨房里出来呢！
    “妈妈，还没做好吗？我饿了！”小姑娘噔噔噔地跑过来，在屋里嚷嚷。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女人在屋子里断断续续地说。
    “老公，老公！我跟女儿都想你了！”
    女人声音很小，却很沙哑，她无比激动了说。
    “我也想你，也想女儿！”
    女人感觉自己身后正有一个人在回应她的呼唤。
    可声音不是陈凡，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她老公的声音。
    她无比激动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立即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住，示意她不要多看，“不要看我，会吓到你！”
    女人很顺从，没有再回头。
    多少年了，打老公走了以后她一直梦想着有这一天，她泪流满面。
    似曾相识的感觉勾起往日的回忆，她幸福得像是要哭出来了，“老公，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说吧。”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应。
    陈凡正坐在窗台上，一条腿蜷缩起来看着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趴在一边沉浸在亡夫归来的幻觉之中，一边抽烟一边撇嘴。
    “老公！老公！你知道吗……”
    女人一改平素里的端庄形象，摇头摆尾，忍不住大叫起来。
    声音不大，却极是兴奋。
    她不知道，他老公并不在，在她身后也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陈凡心想。
    “看着像贵妇，用着像荡妇，这样的妞儿换成谁谁不喜欢？”
    陈凡甚至有一种亲自上去帮帮她的冲动了。
    这女人压抑得太久了。
    陈凡等了一会儿，等着女人从幻觉里出来。
    所有的幻术都是可以解除的，时间就是解除幻术最好的方式。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歪着身子，脸贴在橱柜上面，气喘吁吁。
    女人抬头，正看见陈凡坐在窗台上看着自己呢，一脸无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女人大惊，当即一声尖叫赶紧捂着裙子，捂住胸口。
    她如梦初醒，“你！你！”
    她又回头看，脑海里出现的男个男人不见了。
    “他走了，留给他的时间没有那么多。”
    陈凡靠在窗台后面的墙壁上，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
    看起来十分淡定。
    女人脸通红，一寻思自己失态的样子给陈凡看了个通透，简直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哼。”
    陈凡看出来女人的局促，一欠身从窗台上下来，调侃道：“看着挺老实，没想那么骚！把老子看得口干舌燥的，差点儿都把持不住亲自上了！”
    女人给陈凡这一逗，身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慌忙一捂自己，陈凡却已经走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诶！你就这么走了呀！”女人赶紧追了两步，“不吃饭了呀！”
    “吃什么饭！再吃就得吃你了！”陈凡还是不死心，回过头来把手放在墙壁上，挑起女人的下巴，壁咚了她，“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呀？”
    “滚。”女人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她也看出陈凡是在跟她开玩笑呢，没那么害怕。
    “看你那骚样儿！”陈凡笑笑，转身走了。
    “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会通知你的。”他扬扬手溜达溜达地走了。
    陈凡走到大街上，心里头空落落的，他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提枪上马自己上，难道是自己心性变了？又或者说女人玩腻了，没什么兴趣了？
    陈凡皱眉思忖，忽然笑了起来，他快步跑出去，直奔着白草堂去了。
    看好戏看了半天，他实在憋不住了，他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下，一想之下觉得此时最合适的也就是胸大臀肥的医仙白药了！
    别人都不行，几下就哭了，就白药这身子耐得住陈凡的顽强凶猛！
    陈凡跑到白草堂的时候，白药正在拿着个单子核对药材，见陈凡呼哧呼哧地跑过来，还吓了一跳！
    “诶！你干嘛！”
    陈凡也不客气，一把就把白药抱起来了！
    “你干嘛呀？”
    白药给陈凡弄得一阵浪笑，回头看她，“驴呀你，大白天的！”
    “管不了那么多！忍不住了！忍不住了！老子心里憋得慌！”
    陈凡死抱着白药的身子，噔噔噔地跑到了楼上，俩人话都没说两句呢，就重重地摔在大床上滚在一起了。
    一阵翻腾之后，白药精疲力竭地躺在大床上，直感觉新买的大床都要扛不住了，吱呀作响，像是要散了似的！
    想来，这事儿也真是够要命的！
    ——割——
    “不容易！”
    吃饭的时候，小姐姐听完了陈凡的讲述，直撇嘴，“要是依着你的性子，不睡了她都是便宜她了！还能把他老公叫上来成全他们俩一下？”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特别随便的人么？”陈凡做不屑状。
    小姐姐跟小蛮对视一眼，俩妞儿同时撇嘴。
    “你们俩这叫啥表情？”陈凡给弄得哭笑不得。
    “只是觉得这事儿不像是主人的作风！”小蛮在一边笑吟吟地说。
    “我什么作风啊？”陈凡有点无奈，笑着问她。
    小蛮把筷子放下， 直起腰来，清了一下嗓子，“嗯。”
    随后小妮子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学起陈凡的口吻，表情丰富，可认真了，“喜欢就去强奸啊！表白有什么用！追不到就草，草不了就下药，敢翻脸就给她发裸照，大不了就坐牢！监狱都不敢蹲还说什么爱她！”
    小妮子唇红齿白，吐字清晰，很有些表演的天赋。
    可这话有点过分，从一个萌萌哒的小妮子的嘴里发出来就更显得十分有趣。
    陈凡斜眼看她，一脸黑线，“……”
    “难道不是吗？”
    小蛮化身段子手，入戏太深，见陈凡好像不大同意自己的说法，还一摊手，顺带着一本正经地看着陈凡。
    陈凡伸手去掐她小肥脸儿，小妮子身子一歪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陈凡欲哭无泪了，很愤懑地说。
    “我在网上看到的，很符合主人的一贯风格！”小蛮拿着筷子咔咔笑，小白牙露出来，煞是好看。
    “说的那么卑鄙，我是那种人么！”陈凡还在郁闷，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花心了些，却终归没有那么下流吧。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姐姐看不惯了，在一边开始吐槽了。
    “吧嗒。”陈凡把饭碗放下了，似乎有些生气，“ 不吃了！一天天就会编排我！”
    他扭身过去，等了一会儿，竟然非常无奈地发现，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我的肉！”
    眼瞅着盘子里的肉都被挑走吃了，陈凡显得有些着急，“我的肉！！！给我留点儿！！！”
    “你不是不吃了吗？”小姐姐用胳膊把他支开。
    “就是！就是！”小蛮也在帮腔。
    “没爱了，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陈凡终究给没抢过她们，看着盘子里的青菜，捂着脸倒在一边，做愤懑状。
    “橘子给我一瓣儿。”看小蛮在一边剥桔子，陈凡伸手过去。
    小蛮一扭身子，一口吃了一多半，剩下的一个跟他晃了晃，叼在嘴里。
    “呜！”
    小妮子笑嘻嘻地，刚想把这个也吃掉气他，却不想陈凡一把将她搂过来，直接从小蛮的嘴里把剩下的那瓣橘子抢了去。
    小蛮给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脸红，陈凡却很得意，又躺下了，一手摸着肚皮，懒洋洋的。

 第八百零七章诡异的功法

    “话说回来，你还真的把那个人的男人召唤出来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啊！”
    小姐姐端着盘子下去，没看见刚才的一幕，回来的时候顺带着问了陈凡一声。
    “净扯淡！哪有那个本事啊！他的魂魄早已被超度了，现在转没转生都说不定，我怎么可能把他召唤出来？我其实就是让她身临其境地做了个梦而已，她见到的都是她想见到的，仅此而已。”陈凡呜呜地说。
    “我还以为你又学了新本事呢！”小姐姐走过来，小脚丫一下踩在了陈凡的肚子上，陈凡斜了她一眼，做势去抓，小姐姐媚笑一声又非常灵巧地躲开了。
    “我打算去找罗真人谈谈。”陈凡把那个假的戒指拿出来，跟小姐姐晃了晃，“既然那女人的爹生前提到过这件事，就足以说明他对那个人还是有些信任的，我去试试看，如果那个人真的可靠，说不定我们的胜算会大些。”
    “鬼门三堂，如果有两个堂愿意帮助你，那你的胜算差不多有一半。”小姐姐也同意陈凡的说法，给陈凡倒了杯茶水，“而且，罗真人这个人我以前听说过，跟别的人不大一样，他在江湖道上的口碑还是不错的，起码表面上看像个正人君子。”
    “人心难测。”陈凡摇了摇头，“我已经找人去打听了，现在就在等消息，如果罗真人是个值得相信的主儿就好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露出一点疲惫，“我睡会儿觉，晚上去瓦罐寺走一趟！”
    “去干嘛？又跟和尚下棋啊？”小姐姐在一边直撇嘴。
    “知道还问！”陈凡一侧身，顺带着把毛毯盖在身上。
    晚上，陈凡还真的去了瓦罐寺，不过不是去跟和尚下棋，而是去练功了。
    瓦罐寺在郊外，青山绿水，远离喧嚣，在这样的地方陈凡觉得异常宁静，更有利于集中精神。
    “师傅，陈凡施主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远远地看着在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摆出诡异姿势的陈凡，陈凡双手抱球，做无极桩，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似的。
    “他是在练功。”老和尚背着手在一边看着，心里头也十分纳闷儿，陈凡这姿势一个时辰换三次，一次比一次诡异，他这么多年还从没看到过这么诡异的手段，也不知道陈凡在做什么。
    “看起来像是道家的功夫，呼吸吐纳。”一边儿又来了个看热闹的，看了半天以后对老和尚说。
    老和尚点点头，“的确！”
    “呼——”
    “吸——”
    陈凡的每一次呼吸，都格外地长，胸腔的伸缩也十分明显，他几乎每次呼吸都用尽了全力，四周的空气都像是给他带动了似的，到后来，随着陈凡的呼吸，空气里竟隐隐地出现了龙吟虎啸的声音！
    “好奇怪的吐纳方法。”老和尚在一边看着，不由得有些皱眉。
    “住持，这是什么功夫啊？”一边有小和尚在问。
    “不知道，不知道……”老和尚一边说一边摇头，看表情十分肃穆。
    “不过看起来，这的确算得上一种绝学了！”老和尚说完，摆摆手示意大家不在在这里围观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兀自散去。
    在场人的人里，包括陈凡在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远处的大雄宝殿的屋脊上正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歪坐着，盯着陈凡的方向，他蒙着头蒙着脸，看不清长相，可那眼神十分锐利，正死死地盯着陈凡的方向聚精会神。
    “老婆，我回来啦！”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在门口换了鞋子，光着脚上楼以后发现小蛮已经睡下了，而小姐姐的屋子里亮着灯，女人显然没睡。
    “这么晚都没睡，是不是没有老公陪着你，一个人睡不着啊？”陈凡嬉皮笑脸地凑将过来，做势要亲她，不成想小姐姐拿枕头打了他一下，一脸嫌弃，“一边儿去！一身臭汗就往人家身上贴！快点洗澡去！”
    “嫌弃我！”陈凡一撇嘴，悻悻地去洗澡了，出来时看见小姐姐正抱着背着等她呢，立即坐在床头伸直了两条腿，一边摩挲着蜷在一边打哈欠的巨猫一边对小姐姐说，“小辣椒，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说吧。”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
    “我们要个孩子吧。”陈凡一本正经地躺在小姐姐的怀里，像是在撒娇似的拉着小姐姐的手。
    小姐姐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抿嘴笑，她伸出食指，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生不生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再说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以后日子长着呢！你就那么着急抱孩子？”
    “我就是觉得喜欢。”陈凡憨笑一声，闭上眼睛，“今天我看见那小女孩儿的时候，我觉得挺感慨的，要是我也能有个小闺女多好呀！”
    “你放心，你这辈子这小闺女怕是少不了了！”小姐姐直撇嘴。
    陈凡一愣，“怎么说呢？”
    “不都说女儿都是父亲的情人托生的么，你这么棒，小闺女还能少？”小姐姐继续撇嘴，很明显是在挖苦他。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掐她的小脸蛋儿，“跟你说点正经的，你又不正经了！”
    “我说的是事实！想要生个娃，找人跟你生去，外面的女人那么多，想给你生孩子的肯定也不少！为什么要非得找我呢！我也不想给你生！”
    “你这婆娘！”陈凡有些着急了，一下坐起来，捧着小姐姐的脸，“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还是不是我亲媳妇了！”
    “你四处留情，睡了那么多的女人，谁知道你是谁老公啊！”小姐姐还在撇嘴，一脸的不服气。
    “哟，吃醋啦！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在乎呢！”陈凡被逗笑了，寻思寻思，把小姐姐放开，他一侧身钻进被窝里，还顺手把灯关了。
    “看书呢！”小姐姐说着，抬手去把灯打开，刚打开又给陈凡关了。
    她有点生气，在陈凡的身上打了一下，陈凡也不怂，直接起来把她拽进被窝里，连小姐姐手里的书都给扔到一边去了，“看什么书！大晚上的不睡觉！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想要个孩子！”
    小姐姐斜眼看他，狠狠一撇嘴。
    “我想要个娃！”
    陈凡哼唧着，抱着小姐姐。
    “要也行，可你得想好了，你什么时候把外面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都弄明白了我再考虑考虑，现在这样肯定不行！”
    小姐姐枕着胳膊盯着陈凡，那白皙粉嫩的小爪子也偷偷地放在了陈凡的身上。
    “真的那么在乎吗？”
    陈凡有些小郁闷地看着她。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在乎？”
    小姐姐说完，还白了陈凡一眼，“我要是也在外面找两个男的，晚上回来陪你，你还会像现在这么爱我么？”
    “会。”陈凡点点头，装得可大度了，“你去找吧，能找到比你老公我更好的算我输！”
    “好，那我明天就去找！”小姐姐说完，一翻身不搭理他了。
    “小骚货！你敢在外面偷汉子我就不要你了！”俩人冷战了一会儿，陈凡终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的呢？许你睡别人媳妇，就不许我给别的男人睡？我告诉你，你还真别太嚣张，那天把姐姐我的惹急眼了，我也找十个八个的野男人回来，一起睡！让你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也叫你知道知道我的感受！”小姐姐像是故意要气死陈凡似的，冷哼一声翻了下眼睛。
    “这话你都说得出，你就不嫌害臊吗？”陈凡做震惊状。
    “哼！”小姐姐继续撇嘴，傲娇着呢！
    “我问你话呢！你哼什么劲儿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给我打预防针呢！”陈凡把小姐姐摁住了，盯着她一本正经地问，看那表情已经快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了。
    “想知道？哼！就不告诉你！”小姐姐有的时候也的确挺气人的。
    陈凡被小姐姐噎得有些窝火，盯着她盯了半天，一翻身把被子抢了过去，“不想跟你说话！我睡觉了！”
    “你抢我被子干什么！”小姐姐一下把被子抢了回去，顺带着把陈凡从自己的被窝里蹬了出去。
    陈凡坐在一边自然是一百个不服气，回身掀起小姐姐的被窝就钻了进去，小姐姐一声惊呼，赶紧去捂被角，不想陈凡已经先一步得手了，发狠似的一阵猛亲，嘴里头也骚货骚货地骂个不停。
    小姐姐给这没羞没臊的家伙弄得十分狼狈，抱着陈凡的脑袋想把他拉起来，可陈凡这家伙就像是故意似的，说什么都不冒头儿，就缩在被窝里对着小姐姐肤如凝脂的身子一阵乱亲乱啃，小姐姐给弄得实在有些熬不过去了，一脚丫子过去，把陈凡蹬开，紧跟着小拳头连续几下，啪啪啪地砸在陈凡的肩膀和后背上，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像是气急了！
    “干嘛呢！过分了知道吗？”
    “这就过分了？”
    陈凡冷哼一声，一把将小姐姐掀翻在被窝里，大被蒙头时，又惹得小姐姐一阵尖叫！

 第八百零八章道貌岸然

    当晚无话，与往常都差不多，俩人闹了一会儿，亲热了一会儿，相拥而卧沉沉睡去。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姐姐忽然醒了，原本迷迷糊糊的她翻了个身去找陈凡，却发现身边是空的，陈凡不在。
    她起身，揉揉眼睛坐起来，支棱着耳朵听了听，去了三楼。
    三楼是小姐姐他们平素里练功的地方，此时，万籁俱静， 陈凡怕是早上起来偷偷地在练功。
    屋子里的门锁着，打不开，小姐姐把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里面是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隐隐地，挂动着一种奇怪而神秘的动静，那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发出来的，说不出地奇怪，即便强大如小姐姐也听得汗毛发炸，有些不自在。
    黑暗而封闭的屋子里，陈凡在打坐，双腿盘膝，两手抱在腹前，看似扑通的他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的身子是悬空的，身子离地能有半米左右，脑袋后面脸盆大的圆光隐隐显现，周身上下都围绕着抖动的气流，好生奇怪。
    小姐姐手抬了起来，却迟迟地没有敲下去，她想了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最终女人还是没敲门，打着哈欠回房去了。
    陈凡不想让她看到的东西，她一向不强求，这是小姐姐与陈凡之间多年来早就养成了的小默契。
    早上起来，发现陈凡在收拾东西了，小姐姐穿着吊带睡裙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很好奇地问道：“收拾这么多东西，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我得到消息，罗真人已经准备见我了。”陈凡回头看了小姐姐一眼，听声音很是温柔，“这几天我回不来，你就只能独守空房了，给我小心点儿，要是知道你趁我不在偷腥了，我绝不饶你！”
    “样儿吧！”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很想掐他，“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不妨带我一起去，两个人一起出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还是我自己去吧，你身份特殊，万一给人认出来可能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了，罗真人是好是坏我们还不清楚，总不能把两个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陈凡把小姐姐拉过来，“再说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想要偷人了，也该有个动机才是，你老公我没有别的能耐，就是会伺候人，平素里吃得饱饱的，怎么会有那个心？”
    陈凡看起来颇有些得意，小姐姐却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那可说不准，万一吃腻了呢，想换换口味呢？”
    陈凡脸色一僵，伸手去咯吱她，小姐姐一阵娇笑，赶紧扭动身子躲了几下，“诶呀！诶呀！跟你闹着玩儿呢！好吧好吧，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叫老公！”陈凡说。
    “不叫！”小姐姐撇嘴。
    “叫一声那么难吗？万一我这次走了，回不来了，看你以后叫谁去！”陈凡不搭理她了，继续收拾行李。
    “你要是回不来了，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的。”小姐姐的脸上现出一抹担忧，再一次从身后将陈凡抱住了，抱得紧紧地，像是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溜走了似的。
    ——割——
    转眼陈凡乘飞机南下，去了gz，在一个当地的三段鬼术师的引荐之下，陈凡在一个古香古色大宅子里见到了被人唤作“罗真人”的鬼术大师罗三通。
    其实，“真人”是道家用的称谓，是对那些道行高深的修行者的尊称，鬼术师不是道士，也不奉道法，所以叫“真人”是有些不合适的，陈凡一直很纳闷儿这个罗三通为啥得了这么一个外号，见了面，却已经心下了然。
    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头顶戴着道冠，留着长发，身上穿着类似八卦仙衣的长袍，后面刺绣着很多诡异的符号，后背正中的位置，更有类似鬼头的图案，要是不了解内情的人，非将这一身传统打扮的人认成天师府出来的道士不可！
    好一派仙风道骨！
    陈凡看他剑眉星目，留着小胡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头十分敬佩。
    这是个斯文英俊的老帅哥，跟那些奇装异服长相怪诞的同行们比起来，可算是鬼术师里为数不多的一股清流了。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是那个人留给你的东西，我想您看了就明白了。”陈凡把那个假的戒指放在桌子上，推给他。
    罗真人把戒指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阵，随后点点头，“果真是惟妙惟肖。”
    “但这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陈凡说着，微微躬身，“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你为何会找到我？”罗真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把戒指还给陈凡，“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也没必要非帮你不可吧！青灯鬼门势单力薄，可能有心无力。”
    “我明白您的难处，但我觉得，既然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相信您，那么我也应该相信您一次才对。”陈凡又从兜儿里掏出一枚戒指，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递给对方。
    罗真人当时一愣，接过来刚想说不是刚才看过了么，可东西一到手里，他顿时脸色大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鬼首铁指环！”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几乎喊了出来。
    “黄先生交给我的，他已经将位置传给了我，他说，鬼门三堂的人大多不值得相信，唯独有你，尚且值得一试，他叫我出来以后带着这枚戒指去找你，还说，有七成的把握您会出手相助，毕竟，您是他当年最看重的亲信部下！”
    罗真人没说话，看着手里的铁指环看了半天，很沧桑的感觉，“你说这是黄先生给你的，那黄先生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去世了。”陈凡有点无奈地耸耸肩。
    “哈哈哈哈！分明是你杀了黄先生！夺了铁指环！还在这里装好人！”忽然间外面传出一阵大笑，噔噔噔的脚步声之后，门被人推开了，外面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为首的是一个方面大脸的老头子，眼似铜铃，鼻直口阔！
    在老头儿的身后，侧身跟着一个目光炯炯的年轻人，年轻人浑身上下一团精气神，只是眉眼之中多有促狭之色！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心下暗惊，“金鹏长老？！”
    “不要多说了！来人！把这个鬼门叛徒给我抓起来！”金鹏长老用手一指陈凡，后面的人呼啦啦上前。
    “等等！”陈凡一抬手，看向对面淡定自若地把玩着铁指环的罗真人，罗真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一切发生似的，那些人闯进来也不曾劝阻。
    “罗真人！你这是何意啊？”陈凡的拳头捶在桌子上，很生气的样子，要说这些人埋伏在外面他全然不知道，恐怕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了。
    罗真人那冷冰冰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意，他勾起嘴角看看陈凡，“前些日子，金鹏长老带人来，与我说了一些事，你既然问起来了，我也想跟你说个明白！我问你，青灯鬼门的常威是不是被你所害？”
    陈凡脸色一变，看众人的神色明白了一多半，看样子，这件事还是漏了，“常威确实是死了，不过不是我害死的！他忽然犯了病，稀里糊涂就死了！我只是不想他暴尸荒野，顺带着把他埋了而已！”
    “也就是说，常威死的时候正好与你在见面。”罗真人似笑非笑，看着陈凡，“你们在谈论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去见你？”
    陈凡张张嘴，有些局促，“他……他是来找我麻烦的。”
    “你们两个有什么仇怨？”罗真人又问。
    “我曾经因为一些事与一个叫萧琳儿的女人结下了梁子，常爷受萧琳儿的唆使，来找我的麻烦，就这样。”陈凡说完，撩起眼皮看看对方，“原本我不想与他发生冲突，实在是他逼迫得紧了，没办法。”
    “你还说常威不是被你杀害的！”金鹏长老怪笑一声，洋洋得意，“常威的本事，也不小了，如果不是你出手杀他，他又如何会暴毙当场！？”
    “我没有杀他！他真是自己死的！我拿不准是不是因为伤心过度，反正他当场就死了！”
    “他因何伤心？”
    “他那只鹰死了。”
    众人脸色齐变，罗真人皱眉，“那只鹰……”
    “鹰不是我杀的！是被一只个头儿很大的猫给抓住了，我发现的时候那只鹰已经没救了。”
    陈凡想起当时仙儿哥叼着那只鹰唰唰跑的样子心里头也是一阵郁闷，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是福是祸。
    “一派胡言！北斗是世间罕见的神物，多少年都找不到一只！怎么可能会被一只猫给逮住了呢！扯淡！”金鹏长老明显不服。
    “你说这个都没用，没打过就是没打过！”陈凡轻叹一声，“再说了，那只鹰是神物，那猫就不是了吗？这人世间神异的东西数不胜数，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比那鹰隼更凶猛的猫！”
    “少特么东拉西扯的！”金彪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罗真人！您不要听这小子胡诌八扯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常爷生前只见过这小子，如今死了！罪名便已经做实了！伤害同袍是鬼门重罪，要砍一手一脚！今天给我们问了个清楚，不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第八百零九章暴走

    “来人！”
    金彪一声大喊，外面呼啦啦进来不少凶神恶煞似的家伙，众人一拥齐上，刚冲进屋里就看见陈凡猛地一咬牙！
    “等等！”
    就在双方各拉架势马上就要开战的时候，罗真人说话了，他摆摆手，对众人说道：“你们先退下，我还有很多话没问清楚呢！”
    “罗真人！”金彪有些不忿。
    “我叫你，退下。”罗真人眼睛一斜，声音里藏着威严。
    金彪一看对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顿时蔫儿了，他抱拳恭手，退到一边。
    陈凡跪坐在桌边，罗真人给陈凡倒了茶水，“单凭一枚戒指就要我相信你是黄先生的弟子，这一点明显有些牵强了，据我所知，鬼门有三件重宝，浑然一体！”
    “鬼剑，鬼玺，鬼指环。”陈凡当然知道这三件是什么。
    “鬼玺在此。”陈凡一翻身，一个黑色的印纽出现在陈凡的手中，陈凡把它放在桌子上，“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
    众人的眼睛都给鬼玺吸引过去了，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的目光，罗真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去拿鬼玺，捧在掌心。
    “鬼剑孤鸾。”陈凡又一扬手，一把黑色古剑出现在陈凡手里，给他放在桌子上，声音和气势也提高了几分，他有点像是在唬人，大声说，“鬼门三宝，都在这里！现在你相信我才是鬼门之主啦！？”
    后面的小喽啰们开始窃窃私语了，一阵嘈杂。
    罗真人捧着一剑一玺一指环，无比肃穆地站了起来，陈凡也随着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鬼门三宝，竟然都在你的手上！陈凡啊陈凡！你虽然命好，却还是太过愚蠢！你以为凭借一条肉舌头就能颠倒乾坤吗！？来人！把他给我抓住！我要将他与这三件宝物一起交给黄先生！”
    “什么！？”陈凡还以为对方要表明立场，却不想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震惊之下一声惊呼，伸手去抓对方，不成想罗真人身形一抖，忽然没了，再转头时已经出现在陈凡身后，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步之间，就闪出四五步的距离！每迈出一步就有一道残影落在身后！
    “青灯鬼步！”陈凡大惊，却也愤怒极了，“你站住！”
    他腾身而起，半空一翻直接打出不周断掌，却不想一掌出来直接撞在了金鹏长老的手上，老头子的一掌打出，声如呼啸，嗷地一嗓子出来，直接将陈凡打得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于此同时，嗖嗖嗖几道身影一齐冲出，直接将陈凡团团围住，各展神通打了起来！
    “大家别怕！陈凡这小子虽然厉害，可最厉害的却是他的曱王剑法，如今鬼剑孤鸾已经不在手中，又有四大长老坐镇！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没用了！”
    说话间，三个目光古怪的家伙也跟着冲了进来，一个个岁数都不小了，为首的是一个秃头，看服装样貌，应该是个八段的鬼手高手！
    “上！”他一摆手，另外三个也跟金鹏长老一起加入战团。
    陈凡闪转腾挪，飘忽左右，无奈在这里出现的最不济的家伙也有三段以上的水平，虽然他此时的功力直逼九段高手，可面对十几个四段高手和四个长老级强者的围攻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几乎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凭借着奇特诡异的身法一口气化解了几十次进攻，其强大敏锐，也在场的人十分震惊，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陈凡再强，也只支撑了十几秒就给抽冷子打过来的金鹏长老一掌击在肩头，他一声闷哼，旋身出去，手捂在肩膀上的同时脚底下又给人一个扫堂腿踢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大喊，一拥齐上，一长老凌空跺地，飞身下来，陈凡立即分身躲避，三道身影一出现，又给众人分成几批围攻上来，眨眼之间分身便受创消失，陈凡也不知给谁踹了一脚撞开窗户跌了出去！
    陈凡几乎是砸在了地面上，吭哧一声，口中已有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上的巨大痛楚让他几乎暴走，他明知道想跑自己是跑不了了，就地抄起一块被自己砸起来的砖头回身一抛！
    “啪！”
    青砖粉碎，一个异常亢奋的四段鬼师应声而扑，旁侧里有人在陈凡的嘴边打了一拳，陈凡一声惨叫的同时却也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院子里噼里啪啦地乱做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凡应该感谢罗真人骗走了他的鬼剑孤鸾！如果此时陈凡有孤鸾在手，暴怒之下的陈凡怕是收手不住，要将在场的这些人尽数屠戮！那些人也吃准了陈凡手里没有武器，虽被陈凡狠招连出也打得够呛，却怒不可遏，越战越勇！
    “宰了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跑了！”
    一人大喊着，冲上前来，眨眼间，七八个人直接将陈凡按住了！
    众人一拥齐上，叠罗汉似的上去了！
    完了！
    罗真人没有亲自出手，正死死地压制着手中不断颤抖的鬼剑孤鸾，此时孤鸾剑像是感受到了陈凡的呼唤似的，噼里啪啦地叫个不停，不单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还像是给一股巨力牵引着一般，要不是罗真人九段高手的强大功力支撑着，怕是早就飞到了陈凡手里去了！
    好在，罗真人并不担心，他不需要压制这把剑太久，因为很快陈凡就要不行了！
    在众人一拥齐上讲陈凡按住的同时，罗真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赢了！
    可他的笑容刚一出现，就立即僵住了！
    “哦——”
    一声苍老雄劲的咆哮从陈凡的身体里发了出来，那声音如炸雷一般响亮，却像是一条苍老发出来的竭嘶底里的嘶吼！
    在场之人大多见多识广，却也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轰！
    压在陈凡身上的众人随着这巨大的咆哮声四散而出，竟然是被陈凡濒临死地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生生地推了出去！
    陈凡仰天长啸！
    原来，那声音是陈凡自己发出来的！
    跟着一声长啸一起出来的，激荡的气流！
    院子当中像是刮起了强劲的旋风，连整个天空都跟着晦暗下来！
    天空中气旋卷动，乱石包裹在陈凡的四周，双手外撑表情狰狞的他双目之中白焰闪烁！
    在那奔腾的叫人无法靠近的气流之中，隐隐地，似有似无地，有一条无形无状却呼噜噜咆哮飞起的神龙旋身而起！
    虽然只是一瞬间！
    虽然所有人都怀疑那是一种错觉！
    可真真，就是有一个龙一样的东西从气旋之中飞了起来！
    此时的陈凡受创甚深，浑身是血，面目狰狞，可几个长老级的人物却都给吓得不敢上前！噔噔噔连退几步，全都躲到了角落里！
    “呼噜噜噜……”
    狂风有所衰弱，气流却越来越散，陈凡双手后摆，上举，双手合十！压到一定程度以后又外分划出两个大圆，从胸口朝天，举了起来！他每动一下，天空中都隐隐地传来雷声，四周的空气也奔腾咆哮，时不时地就隐隐地露出一种可怕的情形！
    就像是有看不见的苍龙环绕左右！
    虽然形态不可琢磨，那声音，分明就是可怕的真龙在咆哮！
    龙是什么样子的，几遍是在场的几位长老的也根本没有看见过，可当众人听见那比猛虎的咆哮更可怕的呼噜噜的啸叫声的时候，一种本能的恐惧告诉他们！那！是龙！
    只是，此龙非比龙！狰狞无比！凶悍无比！远不像蟠龙一样呆板，也不像蛟龙一样捞比！这是一条遨游天际睥睨天下的真正意义上的怪物！狰狞暴力，凶猛绝伦！
    不！不是一条！也不是两条！
    因为若隐若现看不清楚，根本就数不出是几条！
    我的妈呀！
    围攻陈凡，原本金鹏长老的的热情最是高涨，可当他感觉到了那强大得不可一世的气息时，他脚下一段，差点儿坐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陈凡这小子是怪物吗？！降龙十八掌都学会了！？
    他嘴角抽搐，浑身冒汗，两条腿不断地打着哆嗦，站都站不稳了！
    在场的人里，算上罗真人，光长老级的人物就有五位，可那一刹那，看见四处都是破绽的陈凡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与其说他们是在等机会，又或者说是静观其变，都不如说此时此刻让他们不能上前的只有一个字：“怕！”
    苍龙环顾！
    白焰焚身！
    双目之中火光四溅的陈凡，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抗品评的家伙了！
    这简直是妖魔一样的存在！
    罗真人看在眼里，心里头更是十分恐惧，别人不识此法，他却认识！
    “大家别怕！我认得此法！这是黄先生的毕生绝学！大擒龙功！此法虽然强横无比，却极耗心力！又非寻常人可以驾驭！当年黄先生一天之内也只能打出三掌！此时陈凡身受重伤，又功力不足！定然招架不得！他不动便是在唬人！我等无需畏惧，一拥齐上，将这小贼擒杀于此，绝了后患！”
    罗真人用手一指陈凡的方向，声色俱厉，“都别怕！上！！！”

 第八百一十章黑衣人

    一句话出，金鹏长老飞身而起，“看招！”
    他一掌打出，奔着陈凡的方向，陈凡回手迎上，两个人还没碰上呢，金鹏长老就觉得陈凡的周遭有气流奔涌，有如气墙，等二人双手一碰，四周呼噜噜的低声咆哮立即变成了嗷嗷嗷的狂吼！
    “咣！”
    金鹏长老应声而出，咣一下撞在廊下的柱子上，他笔直地飞出去，直接将柱子撞断了飞进屋里！
    破砖乱瓦哗啦啦地落下来，那奔腾的气浪更如排山倒海一般！
    好惊人的掌力！
    金彪大喊，“爷爷！”
    而此时，年轻一辈的全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叫什么？
    焚火擒龙功？
    滚你妈的吧！这特么是降龙十八掌好吧！
    “你们还看什么！？一起上啊！！”
    罗真人急眼了，对手底下的三位长老大喊道，声音都要喊破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见这一掌之后，陈凡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将不住，四周的咆哮声也不见了，顿时明白这家伙怕真的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再也撑不住了！
    “上！”小的们脚软，不敢上前，三位长老一起冲了过来！
    陈凡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鲜血从鼻子嘴里一个劲儿地往外流，面对来人已经没个反应了！
    这焚火擒龙功他只掌握了七八分，出手时又在强弩之末，能打出这一掌已经不容易了！
    结束了吗？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得很漫长，都说人要死的时候会将自己一生中的很多事情重新想起来，此时的陈凡算是明白了这句话。
    幼时的场景一幕幕地从陈凡的脑袋里拂过，他想起了爷爷带他上山追野兔的事情，想起了第一次偷看小姨洗澡，想起了小姐姐掐着自己的脸不叫自己做坏事，想起了龚若兰的屁股，李婷姐的脚丫，想起了成天欺负李小军的惬意和小姐姐那不诚实的嫌弃……
    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内心里涌出一抹酸楚，小姐姐等了她那么多年，他还没有回报她，便要走了……
    脚下一软，陈凡的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三位长老接踵而至，齐刷刷地落了下来！
    “啪！”
    就在陈凡即将摔在地上的一刹那，忽然给一只手勾住，来的是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一直藏在哪里！他出现的一刹那，三位长老都懵逼了！
    那人一把抱住陈凡，另一只手探了出来，他动作轻盈，看似一掌打出，却同时连出三掌！
    在众人无比惊骇的目光中，三位长老同时挨了一掌，每一掌都打在胸口上，几遍你早有防备，却还是被硬生生地打在胸口上！
    三人齐退，唰一下全都被击到了角落里，等他们抬头再看，地上一缕红烟四散开来，人已经没了！
    “追！还等什么！快追！”
    罗真人持剑大喊！
    三长老对视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跑到哪儿去了，说是追，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三人跑远，一个干瘦的长脸老头儿低吟一声，“别追了！还追做什么！”
    “舵主叫追。”光头一摊手。
    “舵主是你爹？”老头儿说话也是挺直白的，冷哼一声直摇头，“事情还不够明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你我还要赶尽杀绝？”
    “那你说什么办？”旁边的人问道。
    三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三位长老都是明眼人，如果说陈凡杀了常威，要制裁他，他们三个义不容辞，可现在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凡带来里鬼门三宝，鬼剑认主，鬼玺在他手上，鬼首指环据说是黄先生传给他的，现如今他不仅拿着三件宝贝来了，还在被逼无奈之下使出了多少年都没人见过的骇人秘术，而且还是被公认的只有黄先生一个人会使用的焚火擒龙功！
    这特么的也太巧了吧！
    只要不带偏见地一考虑，陈凡的那些“鬼话”，怕有八九成是真的！
    “你们说，陈凡真是黄先生的徒弟吗？”回去的时候，光头问另外两人。
    “难说，但起码也有八成的可能。”长脸长老直叹气。
    “而且，他说的那些事，也未必就不是真的！总舵那个黄先生，今年来实是有些奇怪，风言风语的也是不少！更关键的是，他那一手绝活儿已经多少年都没有给人看见了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直不怎么爱吭声的小声嘀咕。
    “如果我们最担心的事情是真的，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助纣为虐了呢？”光头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他一生气就使劲儿地抹光头。
    众人都有些无语，心情都很沉重。
    “话说，那个黑衣人是谁，好厉害的身手！”光头又说。
    “当世之人里，能同时击退我三人的人，屈指可数。”长脸长老说着，手抱着肩膀，一咂嘴，“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看身形，年纪也不大！”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看样子我们真的老了！”三长老一起摇头叹息。
    同一时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里，陈凡躺在床上，不住地哆嗦，他受创甚深，内伤尤为严重，此时已经浑身哆嗦，止也止不住了。
    “恩人！恩人！你听我说，我可能是要不行了！”
    陈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话的时候都夹杂着颤音，他慌忙地去拉那个黑衣人的手，对他说，“我，我，我叫陈凡，现在住在dl市，南桥别墅三十二号，你一打听就知道，那里原来是个鬼屋！你，你想办法帮我捎个口信儿回去，你对家里的人说，就说我说的，如果我不行了，嫁人的叫他们找个合适的人家改嫁了，没嫁人的也找个疼她爱她的，万不可以傻子似的等我了……”
    陈凡说得声泪俱下，激动得不行不行的，看样子他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知道家里有人等你，就应该坚持住，有什么话你自己对她们说！”蒙面的人呜呜地说，那声音叫陈凡觉得很陌生。
    陈凡很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可他又觉得自己都要死了，再问这些可能也没什么意思了，只顾着胸口起伏地喘气，不想说话了。
    他一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炸开了似的，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你还有什么没有了却的愿望吗？”那人一边把陈凡的衣服扯碎了，一边帮他处理伤口。
    “我家里有个漂亮媳妇，我很爱她，可惜了，我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了，有些事情一直想做却还没来得及呢！”陈凡嘴里吐着血沫子好，呜呜呜地说。
    那黑衣人大眼睛一翻，无语极了。
    “诶，等会儿，等会儿！”
    陈凡吭哧两下，伸手去抓他。
    “咋的？”那人还是陌生的声音，凑过来。
    “你是个女的？”陈凡说话很费劲，声音越来越小。
    唰一下，陈凡一把抓住了小姐姐，用手在女人身上一摸，立即明白过来，“败家娘们儿，我以为谁呢，我说谁家的妞儿长得这么一副好身架，胸部这么大还如此灵活，咳咳……”
    “你闭嘴！”此话一出，那人立即火儿了，用拳头对着陈凡的胸口捶了一下。
    陈凡一口血喷出来，兀自抽搐，脸都青了。
    “打死你！那么讨厌呢！”黑衣人把面罩摘了，恶狠狠地对着陈凡说。
    “打死我以后谁疼你！”陈凡咔咔笑，也不知怎的，一看是小姐姐，刚才还要死要死的他立即欢脱起来了，可能他是感觉到有小姐姐在自己八成不会死了！又忍不住开始浪了！这手也不老实了！
    “诶！往哪儿摸呢！”
    她一瞪二瞪继续瞪，打了陈凡手背一下，寻思寻思都气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所谓“色心不死”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割——
    给陈凡做了处理，又给他吃了很多秘药，小姐姐在一边守了一个多小时，生怕这家伙嘎嘣一下再死了，等了半天，看他逐渐稳定了，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罗真人没闲着，派出眼线四处打探陈凡的下落，小姐姐在外面守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找到这里来以后这才回去。
    陈凡动弹不得，身体开始变得滚烫，对于外人来说，这家伙高烧不对像是暖手宝似的十分吓人！
    可小姐姐知道，这是陈凡特殊的身体机制，身体发烧证明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地恢复，于常人来说十分可怕，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你一走，我这眼皮就一个劲儿地跳，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在心里担心跑来了，要不然你说你今天是不是就完蛋了？”
    小姐姐给陈凡切了个苹果，一边剥皮一边说。
    “我怎么知道会弄成这样，人心真是可怕。”
    陈凡轻叹一声，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姓罗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亏他长了一张正经脸！等老子体力恢复了，伤养好了，看我怎么跟他算算这笔账！”
    “你呀，还是先别寻思那么多了，先把伤养好了才是要紧事。”小姐姐似乎不怎么在意，削着苹果一撇嘴，无意间瞥了陈凡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第八百一十一章三宝

    陈凡正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呢，身上的被子也一点一点地凸了起来。
    小山一座，分外明显。
    小姐姐低头看看自己丰挺的大胸，直起腰来，抿着小嘴儿轻轻地清了下身子，“嗯！”
    “咋了？”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小姐姐。
    “这才几天啊？动都动不了，就又开始想美事儿了？”
    小姐姐把刀子放下，去掐陈凡的脸，在陈凡的腮帮子上这一拧，顿时拧得陈凡一阵哭天喊娘，“诶呀！疼疼疼！疼！疼！我啥也没干，看一下也不行啊！”
    咚咚咚，外面有人来敲门。
    “来了！”
    小姐姐知会一声，起身去开了，陈凡歪着脖子盯着小姐姐的背影，这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姐姐穿得比较随便，上半身就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穿着价值一百二十块的女式的浅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可问题是身材好挡不住啊！
    陈凡盯着盯着，不禁赞叹，回想自己小时候偷看龚若兰时的场景，他真心觉得如果当时看的不是龚若兰而是小姐姐，八成就不是某个部位变成石头而是整个人都变成石头了！
    小姐姐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外卖，一回头看见陈凡盖着被子软塌塌地躺在那里，唯独身下的位置拱起一个十分明显的蒙古包，她只瞥了一眼，脸就红了，小声嗔骂两句，直说这家伙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起来吃饭！”小姐姐看他这架势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估计他也没闲心想美事儿！
    可陈凡一咧嘴，尝试着几次都没起来，浑身上下还是疼得要死要活的，不仅疼，而且热。
    小姐姐给他检查了一下，确定不是装的，寻思寻思也有些担心。
    估摸着也不单单是陈凡自己的问题，可能是自己给他吃的那些药起了作用，男人嘛，增补元气是好事，可元气增得太多了，总免不了生出一些强阳易举的怪毛病！
    “行了，起不来就起步来吧，估摸着还得再养两天。”小姐姐对陈凡的体质很有信心，把陈凡扶起来，喂他吃饭。
    陈凡都多少年没遇上过这样的待遇了，本来龇牙咧嘴的，这会儿还挺高兴，看他笑嘻嘻跟个小孩儿似的，小姐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呀，也真是的！都不是姐姐我说你！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小心呢，这些年你遇上的坏人还少么，这真的是姐姐我赶上了，你说我还是没跟来，你是不是就出事了！”
    “我要是出事了就遂了你心了！”陈凡这会儿又不惦记叫小姐姐改嫁了，开始哼哼唧唧地甩话给小姐姐听了。
    “出事了我就再找个更好的！”小姐姐撇着小嘴儿自己吃了一个馄饨，看得陈凡又着急又眼馋，“给我一个！给我一个！别光顾着自己吃呀！”
    “就不给你！气死你！气死你！”小姐姐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又吹了吹，拿眼睛一瞥他，发现陈凡可怜巴巴地，竟然摆出一副要哭出来了的架势了！
    “来，张嘴！”小姐姐把自己刚咬了一口的馄饨递给陈凡。
    ——割——
    小姐姐这边照料着陈凡，罗真人那边也没闲着，罗真人撒出了自己的眼线去寻找陈凡的下落，他料定陈凡跑不太远，可他就算是青灯鬼门的当家人，这本事也非常有限，相比于警方那种地毯式的搜索，他扔出去的那几枚棋子就像是扯淡一样！
    另一方面，陈凡打出焚火擒龙功，足以证明陈凡是黄先生的弟子，原本罗真人对外说陈凡是居心叵测，造谣生事，可现在，私底下有不少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都不是傻子，事实摆在面前都能看出个子午卯酉！虽然他们没几个人有单子站出来公开质疑罗三通，但这不代表他们认可罗三通的选择与做法！
    毕竟，鬼门绵延近百年，这里头终于鬼门的人大有人在！
    “父亲！父亲！”
    外面噔噔噔地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罗真人一抬头，看见一个个子不高，浓眉小眼，脸上坑坑洼洼好像还有不少伤口的家伙，他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一进来恭恭敬敬的。
    来人是罗三通的儿子，罗武。
    “父亲。”
    罗武一看罗三通正在把玩桌子上放着的鬼剑孤鸾，不无担心地说，“这三件重器，您已经看了好几天了，到底要怎么做，您得心里有个打算，现在私底下大家议论纷纷，我看要照着现在的局势发展下去，以后这件事可能不好处理！”
    “你说的我都知道。”罗真人轻叹一声，忧心忡忡地说，“看看这三件东西，鬼剑！鬼玺！鬼首指环！这三件东西是当年曱王勾留下来的三件宝物，据说三件东西齐聚一起，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也有人说，拥有这东西的人就拥有鬼王的权势！所以，多年来天底下所有的鬼术师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是他们！现在它们都在我的手上了，我真不知应该如何选择！”
    “父亲！您可不能犯糊涂啊！”罗武很小心地说，“这三件东西都是宝贝，却也是烫手的山芋，一来，能不能驾驭他们是个难题，二来，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们青灯鬼门就再也不会消停了，别的不说，光这枚指环就很棘手！有这个东西在，不摆明了是说现在那个黄先生是个冒牌货嘛？您有没有想过，藏下这个东西是什么下场？这不摆明了是在跟圣主叫板吗？”
    罗武顿了顿，轻叹一声，“如果我们足够强大，留下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可现在的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如果圣主追究下来，您，我，我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的意思呢？”罗三通说着，依然在把玩那把剑，他实在是太喜欢这把古剑了，只是此剑奇重，不是他能随便驾驭的，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忍放手。
    “不如把这三件东西交给圣主！一来，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不把东西交上去，他也会想方设法来拿，与其那时候大家弄得不愉快，我们还不如借花献佛，表表忠心！二来，我们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与他示好！还是想叫他明白，他的事，我们并不是一点不清楚！换句话说，事实上他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大家都是明白了，从今往后应当如何做，他需要做到心里有数！”
    “那还不是在跟他叫板吗？”罗三通微微皱眉。
    “这不一样！这不是叫板，这是示好！”罗武说着，迟疑了一下之后，一抬手，他坐在桌子对面，“当然，这件事如果只有我们去，当然不成，最好把金鹏长老拉上！他是红烛鬼门的人，有他在场，二人为公，想黄先生就算想做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毕竟金鹏长老树大根深，也是个颇有影响的人物！”
    “可我真的舍不得啊，这都是父亲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到手了，却要送人……”罗三通依依不舍。
    “父亲！这本来就不是咱们的东西！”罗武小声提醒。
    “金鹏长老现在怎么样了？”罗三通不置可否，忽然问起了金鹏长老。
    “诶，我，我刚才才去看过他，他现在在医院！跟陈凡对掌以后，他着实伤得不轻，要不是仗着他年轻时练就的一身硬功，那一掌下去，已经没命了！”
    “他现在伤势怎么样？”罗三通微微皱眉，把鬼剑孤鸾放了下来。
    “总的来说，不太好，他那右臂整个被废了，保不住，只能截肢，现在只剩下一条胳膊了，精神头很不好，像是被打击到了！”罗武指着自己的胳膊一咧嘴。
    “那么大年纪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他也是想不开，硬接那一掌！”罗三通想想那天的情形，也觉得后脊梁发冷，直冒汗，陈凡那一掌真可算是惊天动地，如果换成是自己亲自出手，硬接之下怕也比现在的金鹏好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他忽然冷笑一声，心里头泛起一丝不屑，虽然有些不厚道可他脑子里确确实实只想着的就两个字：傻逼。
    ——割——
    “去找个车，一会儿我们去医院，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去看看他！”罗三通站起来，“你去准备一下，去联系一下总舵的人，就说一个叫陈凡的人偷了黄先生的戒指，被我们抓到了，不日我们就去把赃物还回去，顺带着还有一份大礼！”
    “我明白了！”罗武看起来挺高兴，赶紧点头，“父亲，您真是英明！”
    “其实是非对错我都明白，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也明白，只是这么好的东西拱手送人，心里头真是有些不舒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明白的！”罗武一咧嘴，转身出去了。
    “鬼剑孤鸾，真是个宝贝啊！如果你是我的，那该多好！”罗三通抚摸着那黑色的古剑，像是在抚摸一个美貌女子似的，可不管他如何珍视此物，那孤鸾剑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不震不叫，没有一点回应！

 第八百一十五章姐妹

    “多少年没见了……”白药伸手摸摸女人的脸，眼泪扑簌簌地落将下来。
    女人笑了笑，没搭碴儿，“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过来看你的，黄先生叫我来，有正经事要处理。”
    女人回头，示意王金刚把门关上，旋即坐在一边，对白药说，“陈凡已经得罪了黄先生，看样子黄先生不会再留他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个人。”
    “那之前交代我的那件事？”白药显得有些诧异，看起来颇有些郁闷。
    “陈凡手里的东西已经交出去了，萧琳儿已经被干掉，如今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这场戏，怕是不用再演下去了。”女人把手放在白药的肩膀上，“姐，这些日子实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白药低头，“我的命原本就是黄先生救下的，萧琳儿之所以不杀我，也是因为黄先生，再说了，来到这边以后陈凡对我也不错，没有受多大的苦。”
    白药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涩，“只是，到头来黄先生还是容不下他。”
    “你不会对他动了真感情吧。”女人脸色微变。
    “笑话，我只是觉得，陈凡那家伙并非一无是处，若是黄先生能收为己用是最好不过，好端端就此杀了，有些可惜。”白药看看自家妹子，又是一阵苦笑，“而且，你们未必杀得了他，早前黄先生安排我留在他的身边，有一半也是为了监视一个人。”
    “红烛煞。”女人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这件事黄先生自然有打算，你不用担心，红烛煞那边圣主会亲自处理，我们只要搞定陈凡就好了。”
    “我怀疑陈凡那个人不简单。”白药说着，微微欠身，“我一直怀疑陈凡就是曱王勾的转世之人，只是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事实上，陈凡这个人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实际上非常小心，他起码对我是有些防备的，要不然不会刻意地与我保持一定距离。”
    “事情的关键不在这个，在于我们要如何做。”女人战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陈凡现在躲起来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白药摇了摇头。
    “他只安排我躲起来，并没有亲自露面。”
    “那，在你看来，有谁会知道陈凡的下落呢？”
    “陈凡身边，比较亲近的兄弟有三个，吴琼，张天霸，孙小妖。”白药说。
    “吴琼影响太大，不好动手，另外两个已经跑路了，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这次跟金彪一起过来，已经调查过了。”女人摇了摇头。
    “跟陈凡很亲近的女人也有几个，除了那个妖女以外，还有一个小妮子，叫陈小蛮，不过你们应该找不到他！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叫李小军，不过找到了也没用，李小军跟陈凡不住在一起，只是偶尔能聚在一处，就算你们找到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白药顿了顿，“除了这几个以外，跟陈凡联系密切而且关系很好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叫欧阳，是个制药公司的老总， 他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关系很亲密。另外一个叫甄小芙，是个女人，怀疑有黑道背景，她看了一家酒吧，陈凡有投资，而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据我所知，陈凡隔三差五地就会去找她，你们找到这个人，或许能要出一些线索。”
    “甄小芙，欧阳。”女人嘴里嘀咕着，陷入沉默。
    ——割——
    “那个叫欧阳的，我见过，我来处理他。”听了白煞的话以后，金彪抽个一口烟， 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我有个小兄弟，就在欧阳的公司，想要的把那女人捉住，易如反掌。”
    “欧阳是公众人物，能不动尽量别动，我们还是去找甄小芙更好些。”白煞说着，抱着肩膀一转身，“我已经找人出去打探了，方才有人回我说，甄小芙现在在一家夜场厮混呢，我已经叫他们抓紧动手了，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金彪点了点头，站起身，“那还等什么，黄先生催得急，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不久之后，穿着一条高开叉黑色长裙一身珠光宝气的甄小芙给人拽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啪一下，一瓢凉水过去，昏迷不醒的甄小芙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给人绑了，正给人吊在房梁上。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咳嗽几声，抬头看。
    屋子里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的是金彪，金彪打量着甄小芙，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他不由得在心里暗叹陈凡这小子艳福不浅，这么漂亮的妞儿，是谁看了都会动心吧！
    “你就是甄小芙？”金彪明知故问。
    “你特么谁呀？把老娘弄到这里来，是不想活了？”甄小芙一如既往地硬气，扭了两下手，很生气的样子。
    “草，你特么挺嚣张啊！”金彪抬手给了甄小芙一耳光，不轻不重，像是在警告她似的，“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跟陈凡有仇，现在在找他！你要是听话，就告诉我陈凡现在在哪里！我这个人说话算话肯定不为难你！可你要是不听话，哼！”
    金彪往身后一指，“我身后这几个，都是有人命在身上的，你要是不开眼的话，兄弟们都饶不了你！看你这小娘们长的真有几分姿色，咱哥几个憋得够久了，保证一次要你爽个够！”
    “哼！”甄小芙冷哼一声，“你特么是傻逼吗？陈凡跑路了，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当我是谁啊？我跟陈凡是有一腿，可那也不过是露水鸳鸯， 玩玩罢了！你还以为我真是他什么人啊！草！”
    甄小芙扭了一下身子，“他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也不想想，我为啥要瞒你们？陈凡死了，我少了什么吗？陈凡活着，我又能得到什么？一小白脸儿罢了！没了我再找一个，我犯得着为了包庇得罪你们几个？”
    “你跟陈凡到底啥关系？你不是他情人吗？”金彪看甄小芙说的情真意切，有点懵逼。
    “草！什么情人啊！顶多就算是炮友罢了！”甄小芙嗤之以鼻，很不屑的样子，“跟他在一块儿，我很爽，他也挺爽，大家各取所需咯！”
    “大哥，甄小芙这女的我以前听说过，道儿上外号黑寡妇，不是啥正经人，她看上的男人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玩腻了就弄死，特别邪乎一个人！我感觉她说的这些不像是在扯淡，她还真是这么一人！”旁边有个伙计过来，小声对金彪说。
    “真的？”金彪摸摸脑袋，也有些懵逼。
    “那就这么把他放了？”金彪又摸摸脑袋。
    “这么放了她太便宜她了，要不咱哥几个一起上，先玩玩他！”后面有人上来，有点等不及的样子。
    “来吧！”甄小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岔开双腿，“来！你们一起上！”
    “不对劲儿！”看甄小芙这么一弄，几个人倒是有些怕了，“这娘们咋这么豪放呢？有问题吧！”
    “是不是得了啥不干不净的病啊！”有人说。
    “老大，老大，这女人动不得啊！你看这！”有人把甄小芙的钱包拿了过来了，里面一张化验单，金彪拿过来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冷气，“卧槽！你特么得了艾滋病！？”
    甄小芙冷笑，不做声。
    “别听她扯淡！”外面的门被人打开了，白药款款而来，“那单子是陈凡给她的！装在钱包里吓唬人！上一次我差点儿给人迷到了做了那种事，陈凡想出一个馊主意，同样的东西我这里也有！”
    白药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看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药！？”甄小芙脸色大变，冷冷地看着对面站着的白药。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甄小芙咬牙切齿。
    白药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微微俯身，她笑了，笑得淫荡而暧昧，“没想到吧，是我！你既然知道是我告的密，那就应该老老实实交代，告诉我陈凡现在在哪里！要不然，你一定会吃大苦头！”
    “哼。”
    甄小芙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听说你很崇拜一个叫吴一红的女人，你总不想也跟吴一红同一个死法吧！这几个都是山上下来的，生猛着呢，虽比不上陈凡吧，却好在人多势众，今天你要是不说出陈凡的下落，我也救不了你！”
    白药笑吟吟地围着甄小芙转了一圈儿，“我说你呀，何必呢！其实你是个明白人，很多事情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就算你再怎么真心实意地对待他，结果也是一样的！陈凡不会娶你，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罢了，心情好的时候把在手里玩弄一番，心情不好的事情理都不理你一下，为了这样的男人死撑，真的值得吗？”
    甄小芙斜着眼睛看着白药，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

 第八百一十三章替我做件事

    骷髅面具，偷袭了他们俩！
    他这一掌不是开玩笑的，绝对是奔着两个人的性命去的！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愤怒至极！
    他拧眉怒目一抬头！
    那个人已经不在他身后！
    忽然间，月光下黑影一闪，将他罩住！
    他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头！
    “啊！”
    半空中骷髅面具高高跃起，翻身就是一掌！
    那手掌在半空挂出一个很大的弧度，掌中挂动风雷之声，直接砸了下来！
    “轰！”
    “啪！”
    这一掌实在是太快了，没等他看清楚，那一掌已经拍向他的头顶！
    罗真人本能地举手一架，“嗨！”
    “呼！”
    呼地一下，刚劲的强风从罗真人的四周扩散开去，罗真人吭哧一声撅在地上，七窍流血，两个胳膊折成诡异的角度，竟然给他这一掌活生生地拍断了！
    他在熊熊黄焰中不断抽搐，狰狞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吗？”骷髅面具背着手走近了，微微躬身，盯着地上的罗真人，呵呵地一阵怪笑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来。
    他一直在笑，笑的叫人毛骨悚然，或许没人能看出他为什么要这样。
    又或者说，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神经病！
    “砰！”
    一脚下去，罗真人倒在了血泊里。
    一个名闻天下的九段鬼术师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
    一边站着的伙计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正相反，他看起来很淡定，淡定得似乎有些冷漠了。
    或许是这种生生死死的事情见得太多了，在他的内心里，这些事情早已不是问题。
    “把他们两个收拾一下，回头将罗武和金彪叫来，就说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骷髅面具用那沙哑的声音对院子里的伙计说。
    伙计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数小时以后，罗武和金彪过来认领尸体，两个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内心里的震惊已然写在脸上。
    “爹！”
    “爷爷！”
    两个人冲上前去，慌忙将尸体抱住，各抱各的，不乱。
    “方才时，这里发生了一点意外，他们两个为了保护黄先生，英勇牺牲了，黄先生现在就在屋子里等着你们，你们先进去吧。”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伙计抱着手在院子里对两人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去了屋里。
    见到u骷髅面具，两个人虽然悲痛，却还是很有礼貌地跪拜在地上。
    “别哭啦，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黄先生坐在椅子上，有些漠然地说。
    “你们的长辈都是对鬼门有功的人，现在死了，我已然铭记于心，现在我已经不能给他们什么了，但是你们以后的路却还很长，罗武，你听着。”黄先生用手一指罗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青灯鬼门的当家人了！”
    罗武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抬头，他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身子都在颤抖，“黄先生……”
    “长老会那边，我会找人去处理，你随你父亲打理这些事已经很多年了，在年轻一辈中又是凤毛麟角，我想这件事不会太难，有我给你撑腰，他们会同意的。”黄先生的脸上透着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
    “谢谢圣主！谢谢圣主！我一定尽心竭力，为鬼门效力！”罗武三拜九叩，激动得脸都红了，看样子这会儿工夫丧父之痛已经消去了一多半了！他已经不自主地沉浸在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之中！
    “金彪，你现在还是三段鬼术师吧！”黄先生转头看看金彪。
    金彪赶紧点头，“是！”
    “我原想将你扶上红烛鬼门的位置，代替钟离，但是，一来你年纪还小，二来你的段位不够，你一个三段的鬼术师想要登上那个位置，未免会有太多人不服。”
    “我明白！”
    金彪的脸上露出一点失望，却不敢多说什么。
    “眼下给你一个机会，成龙成虫要你自己把握。”黄先生并没有看金彪，反倒是将手一指，“你替我把陈凡那小子搞定，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我升你七段鬼术师，只要你办事得力，半年之内，要你取代钟离做红烛鬼门的掌舵人！”
    金彪猛抬头，脸上露出一抹雀跃，可旋即一想，又有些担心，“圣主，陈凡那小子实力不俗，光我自己怕是很难成事！”
    “你不用怕！这一点我自然会有考虑！”对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葫芦，扔给他，“这葫芦里是我独门的秘药，短时间内可以让人的功力大幅提升，你现在的真正实力在五段左右，吃了这个，就算是九段鬼术师也奈何不了你！”
    金彪看看手里的金黄色的小葫芦，跪在地上磕头，“谢圣主！”
    “另外，我还送你一个得力的助手！”黄先生略微地往前一欠身，“稍后，我会叫小白联系你，她虽然年轻，却在我身边做了很多年，经验本领都远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有她在，想来这件事不会太难做！”
    “多谢圣主体谅！有她在，我就有底气了！”金彪再次叩拜。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骷髅面具一摆手。
    二人下去，顺带着将尸体领走了。
    “你都听见了吧。”
    骷髅面具自言自语。
    屏风后面，一个一身白衣蒙着脸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单膝跪地，“听圣主安排！”
    “陈凡现在已经受了重伤，我自然希望他治不好，就此死了，可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依然不大。你的本领我心中有数，论纯粹的实力，大约能有七八段的水平，听闻陈凡是个厉害角色，巅峰实力在九段左右，要不是他深受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还真不敢叫你去处理！”
    “圣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女人低头，再次说道：“那个叫陈凡的人，我有一定了解，早前就听说过此人，我早想会会他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你去吗？”骷髅面具点了点头，还是自言自语的样子。
    “您对金彪不放心！”女人抬头，目光炯炯。
    “这当然是其中一节，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节。”骷髅面具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仰着头闭上眼睛，摸摸女人的头，“其实，早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叫陈凡的小子了，不瞒你说，在陈凡的身边，早有一枚棋子安插多年！现在这个人也该派上用场了！”
    骷髅面具的眼睛猛然睁开，“你听着，找到陈凡以后，不要想太多，一刀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是！”女人低头，眼神里透着杀机。
    “如果金彪那小子有些异常的举动，你不用报告我，也可一并处置！”骷髅面具又说。
    女人一愣，紧跟着肃然点头，“一定！”
    “去吧！”骷髅面具一摆手，女人消失。
    “黑煞，白煞，这两个人是黄先生近年来培养出来的最顶尖的两个人物，算是他的入室弟子，两个人不仅手段高超，近身搏斗的本领也十分厉害，就算在鬼门三堂里长老们也大多不是他们的对手，江湖上有传说说，这个人杀人如麻，每一个都血债累累， 算起来绝对是黄先生最有力的两张底牌。”
    钟离抱着肩膀坐在柜台边儿上，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照片对电话里的陈凡说，“如果黄先生现在要动手，一定会派这两个人去截杀你，或者是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同时派出去，你现在的状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凡事都要小心！”
    钟离说完，调整了一下姿势，“更要命的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金鹏长老已经死了你知道吗？罗真人也遇难了，现在鬼门三堂接到了那个人送来的法谍，大体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的死都跟你有直接关系，如今，你已经是鬼门三堂人人得而诛之的死敌！红烛鬼门这边我还没有传达下去，我想召集长老们商量一下，暂时来看，也压不太久，其余两堂就不好说了！”
    “罗真人死了，青灯鬼门谁当家？”电话那边，陈凡捂着肋骨问她。
    “罗真人有个儿子，叫罗武，这个人长得丑，能耐在中上等，不过心机很深，是个比较麻烦的主儿，照理说他还没有这个资格，可这一次他被提拔了，已经是鬼术七段，看样子黄先生是想要他接他老子的班！”
    “好阴险的老家伙！”陈凡一向就想明白了，罗真人不是他杀的，虽然他有那个心，但是现在的他真没有那个机会，不用问，罗真人和金鹏长老同时遇害，十有八九是黄先生那边下的手，因为陈凡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了！
    可是另一方面，就算自己说出这样的推测也不会有人信的，理由很简单，在世人看来，如果罗真人和金鹏长老都是被骷髅面具干掉的，那罗武和金彪就不会被重用！
    说到底这一遭未必出自真心，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好歹毒的老家伙！

 第八百一十四章一枚棋子

    陈凡挂了电话，小姐姐从外面进来，给陈凡换了绷带换了药，对陈凡说，“我已经给小蛮和你的几个兄弟打了电话了，通知他们尽快躲起来，不要露面，几个有合作的也都打过招呼了，不用太担心。”
    “小蛮现在在哪里？”陈凡问。
    “小蛮已经给王局长派人保护起来了，在警局大院儿，那些人再怎么嚣张，料想也不敢在那里动手！而且，1057调查局的那些人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正尝试着要联系你！看样子这事儿闹得不小，免不了一阵风起云涌了。”
    陈凡点了点头，可能是给小姐姐弄得疼了，倒吸一口冷气，直皱眉，“我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找个机会赶紧撤！”
    “你现在走路都费劲，怎么走？”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没事儿，我再休息一天，晚上咱们就走。”陈凡说完，看看窗外，外面的门开了，一个影影戳戳的小孩儿跑了进来。
    陈凡侧头，嘴里咕哝了几句，小孩儿一转身赶紧跑了。
    “外面来了几个可疑的家伙，看样子我们不走不行了。”陈凡说完，吸了一下鼻子。
    “我去解决他们。”小姐姐淡淡地说。
    “算了，都是鬼门的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是被人逼的，情非得已。”陈凡说完，一撇嘴，“给后人留点儿情面吧，你下手太狠了，一下就得要了他们的命！可要是不要了他们的命，我们又要暴露，惹不起咱躲了还不成么，走！”
    陈凡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把床边的拐杖拿了起来，他拄着拐杖给小姐姐搀扶着，从正门出去了。
    几个人在门口儿抽烟，眼睛不住地四处扫，看旅馆的门开了，一个直接看过来。
    门里头出来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头儿，胡子邋遢，拄着两只拐杖，旁边一个看起来能有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搀扶着他，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
    “诶诶诶！看那边看那边！看那个！”一个拉着另外一个，直给他使眼色。
    “咋了？”另一个穿着棉袄的也看了过去。
    “看那小娘们儿，看看！我的天呀，长得真特么靓！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么正点的妞儿了！”前者说完，龇牙笑。
    另一个年纪稍大，一脸嫌弃地直撇嘴，“我特么当啥事儿呢！就知道看小妞儿！咱出来可不是看景儿的，有那个闲心不如留意一下陈凡在哪儿，要是给咱们找到了，可是大功一件！”那人说着，眼珠子四处看，又是一阵撒摸，“你说也真是，这小子就长了翅膀飞了？”
    “要我说，早跑了！要不是跑了，就是死了！话说那小子也真是猛，一个人硬刚那么多个，还有四个长老一个掌舵人，这天罗地网都拿不住他，他还真是神仙不是？”一个小个子蹲在地上抽烟。
    另一个站着的直撇嘴，“厉害是厉害，可他也是命大，你没听说么，关键时刻蹦出来一人，把他给救走了，没那个人他也不行！”
    “我看不是，我总觉得这话像是扯淡，那么多高手围着，说救走就救走？我觉得主要愿意还是因为打不过！”他冷哼一声，“别的咱不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金鹏长老了！那东北来的老家伙咱也不是不知道，那年轻时候多猛啊，老了那也是一头猛虎啊！咔一掌叫陈凡打废了一条胳膊，吓人不？其实刚听说的时候我都不信！”
    “岂止是你不信啊，多少人都不信！我听说当时老多人围攻那个叫陈凡的了，可能是真急眼了，那小子竟然暴走了，降龙十八掌，咔咔一顿拍！都给放倒了！”前者龇着大牙一阵比划，看样子也是当时不在场听人传说的。
    “我跟你们说，你们啊，还是不了解！什么降龙十八掌啊？那是黄先生的焚火擒龙功，老特么厉害了！当然这还不是最神的，我听说那个谁，那个陈凡，他最厉害的招式是剑法！曱王剑技！那曱王是谁？那是咱鬼门里图腾式的人物，春秋战国那时候名震天下头一号的大妖魔！陈凡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牛逼，就把当年曱王勾用的剑法给学会了！那其实都不是剑法，是法术！当然，也不是谁都能用的，据说，这还多亏了他手里的那把剑！”
    那人说得眉飞色舞，用手比划了一下，“鬼剑孤鸾！鬼门重器，多少年都只是一个传说没人见过，却不想在这小子手上！”
    “那他手里有那么厉害的家伙咋还被人干了呢？”有人撇嘴了。
    “这就得说是罗老大厉害了，没等那小子出手呢，先把他手里的家伙骗走了！据说，陈凡挨揍的时候，那鬼剑都急眼了，自己噼里啪啦地动！罗老大死死地攥着，它才没飞过去！”
    “诶呀我草，这么邪乎？”有人似乎不信。
    “那可不！还有一个是偶发，我是不知道真假，反正有人说，这罗真人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说话的人一抹脖子，“咔！”
    “咋的？”围观的显然有些不明白。
    “还能咋的？鬼剑有灵！据说那天罗真人带着鬼剑孤鸾去见黄先生去了，走到半路，忽觉阴风骤起，天昏地暗，这时候，腰间一动，察一下那宝剑飞出来了，没等他弄明白咋回事呢，那宝剑一横，一下就把他的脑袋给削下去了！要不怎么说那剑邪乎呢！”
    “真的假的啊，别扯犊子！”人群中肯定有人不信这话。
    “那我骗你们做啥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要不怎么呢，你们说，罗真人跟金鹏长老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啊，照理说就算是陈凡回来报仇了，那两个人那么大能耐还能随随便便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总舵！那什么地方啊，卧虎藏龙的地方！要说陈凡摸进去了，瞬间秒杀了两个人，那我不信！他咋就那么厉害呢？还神仙了呢！我宁肯相信是黄先生看不惯他俩偷摸地把他们俩给做了，都不信陈凡能有那个能耐！”
    “我的天，你可别瞎说啊！不要命了啊！”
    “我就打个比方！咋还当真了呢！”
    “可别瞎说，可别瞎说！”
    ……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不大，陈凡听了一多半，内心复杂。
    “这件事越穿越邪乎，看样子这一次你是真的扬名立万了！”小姐姐在一边抿嘴笑，不敢高声。
    听他们扯犊子，这些人闲着没事儿，经以讹传讹，扯些用不着的！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小姐姐，“你看我这样子，像你爹不？”
    小姐姐斜眼瞅他。
    “叫爸！”
    陈凡一本正经。
    “叫你妹！”
    小姐姐气不过，在陈凡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陈凡一哆嗦差点儿嚎出来，好在定力好，强行忍住了。
    一路上变换了几个身份，蒙混过关，好歹回来了。
    南桥三十二号已经有人蹲守了，陈凡不敢回去，吴琼得知了陈凡的事情以后，给陈凡找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先住下来，在市郊的位置，很安静。
    陈凡住下以后，小姐姐抽时间把小蛮接了过来，一只巨猫六个娃，都过来了。
    看他们一切安好，陈凡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却不成想刚落脚没两天，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一个短信，是钟离用小号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金彪白煞在找你，人已经到了dl了！”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不用担心。”陈凡回了一条之后，躺在床上的闭上眼睛，他现在即便再着急，也得老老实实地等消息，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现在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他这边躲起来养伤，金彪那边也没闲着，金彪一到dl，就打听到了陈凡家的别墅，混进去一看，外面有便衣在巡逻，家里没人，陈凡一家都不在。
    几个人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去了镇灵阁，这地方已经给陈凡出售了，现在是一家四口开了超市，跟陈凡没啥关系，几个人又去找张天霸孙小妖等人，找来找去，人都不在，不是出去旅游了就是回家探亲了，反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个人都没找到，就连白草堂都关门了。
    金彪无奈，暗自心烦，仔细盘算了一阵之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吴琼身上。
    别人藏得了，吴琼现在是大老板，藏不住的。
    “这个人最好不要动，要不然会有麻烦。”白煞在一边提醒。
    “不动怎么办，难道就干等着？”金彪颇有些脾气，直皱眉。
    白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推门出去直接没了踪影。
    “咚咚咚。”
    一栋老楼里，有人在敲门，屋子里正在看电视的两个人听了动静，都显得有些紧张。
    王金刚过去开门，从猫眼里往外一看，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短发女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很干练。
    只是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
    门轴一响，王金刚把门打开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女人从外面侧身进来，屋子里，沙发上坐着的白药站起身，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白药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她张张嘴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对方淡淡地笑了一下，把口罩摘了，“姐。”

 第八百一十五章姐妹

    “多少年没见了……”白药伸手摸摸女人的脸，眼泪扑簌簌地落将下来。
    女人笑了笑，没搭碴儿，“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过来看你的，黄先生叫我来，有正经事要处理。”
    女人回头，示意王金刚把门关上，旋即坐在一边，对白药说，“陈凡已经得罪了黄先生，看样子黄先生不会再留他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个人。”
    “那之前交代我的那件事？”白药显得有些诧异，看起来颇有些郁闷。
    “陈凡手里的东西已经交出去了，萧琳儿已经被干掉，如今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这场戏，怕是不用再演下去了。”女人把手放在白药的肩膀上，“姐，这些日子实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白药低头，“我的命原本就是黄先生救下的，萧琳儿之所以不杀我，也是因为黄先生，再说了，来到这边以后陈凡对我也不错，没有受多大的苦。”
    白药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涩，“只是，到头来黄先生还是容不下他。”
    “你不会对他动了真感情吧。”女人脸色微变。
    “笑话，我只是觉得，陈凡那家伙并非一无是处，若是黄先生能收为己用是最好不过，好端端就此杀了，有些可惜。”白药看看自家妹子，又是一阵苦笑，“而且，你们未必杀得了他，早前黄先生安排我留在他的身边，有一半也是为了监视一个人。”
    “红烛煞。”女人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这件事黄先生自然有打算，你不用担心，红烛煞那边圣主会亲自处理，我们只要搞定陈凡就好了。”
    “我怀疑陈凡那个人不简单。”白药说着，微微欠身，“我一直怀疑陈凡就是曱王勾的转世之人，只是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事实上，陈凡这个人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实际上非常小心，他起码对我是有些防备的，要不然不会刻意地与我保持一定距离。”
    “事情的关键不在这个，在于我们要如何做。”女人战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陈凡现在躲起来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白药摇了摇头。
    “他只安排我躲起来，并没有亲自露面。”
    “那，在你看来，有谁会知道陈凡的下落呢？”
    “陈凡身边，比较亲近的兄弟有三个，吴琼，张天霸，孙小妖。”白药说。
    “吴琼影响太大，不好动手，另外两个已经跑路了，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这次跟金彪一起过来，已经调查过了。”女人摇了摇头。
    “跟陈凡很亲近的女人也有几个，除了那个妖女以外，还有一个小妮子，叫陈小蛮，不过你们应该找不到他！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叫李小军，不过找到了也没用，李小军跟陈凡不住在一起，只是偶尔能聚在一处，就算你们找到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白药顿了顿，“除了这几个以外，跟陈凡联系密切而且关系很好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叫欧阳，是个制药公司的老总， 他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关系很亲密。另外一个叫甄小芙，是个女人，怀疑有黑道背景，她看了一家酒吧，陈凡有投资，而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据我所知，陈凡隔三差五地就会去找她，你们找到这个人，或许能要出一些线索。”
    “甄小芙，欧阳。”女人嘴里嘀咕着，陷入沉默。
    ——割——
    “那个叫欧阳的，我见过，我来处理他。”听了白煞的话以后，金彪抽个一口烟， 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我有个小兄弟，就在欧阳的公司，想要的把那女人捉住，易如反掌。”
    “欧阳是公众人物，能不动尽量别动，我们还是去找甄小芙更好些。”白煞说着，抱着肩膀一转身，“我已经找人出去打探了，方才有人回我说，甄小芙现在在一家夜场厮混呢，我已经叫他们抓紧动手了，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金彪点了点头，站起身，“那还等什么，黄先生催得急，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不久之后，穿着一条高开叉黑色长裙一身珠光宝气的甄小芙给人拽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啪一下，一瓢凉水过去，昏迷不醒的甄小芙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给人绑了，正给人吊在房梁上。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咳嗽几声，抬头看。
    屋子里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的是金彪，金彪打量着甄小芙，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他不由得在心里暗叹陈凡这小子艳福不浅，这么漂亮的妞儿，是谁看了都会动心吧！
    “你就是甄小芙？”金彪明知故问。
    “你特么谁呀？把老娘弄到这里来，是不想活了？”甄小芙一如既往地硬气，扭了两下手，很生气的样子。
    “草，你特么挺嚣张啊！”金彪抬手给了甄小芙一耳光，不轻不重，像是在警告她似的，“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跟陈凡有仇，现在在找他！你要是听话，就告诉我陈凡现在在哪里！我这个人说话算话肯定不为难你！可你要是不听话，哼！”
    金彪往身后一指，“我身后这几个，都是有人命在身上的，你要是不开眼的话，兄弟们都饶不了你！看你这小娘们长的真有几分姿色，咱哥几个憋得够久了，保证一次要你爽个够！”
    “哼！”甄小芙冷哼一声，“你特么是傻逼吗？陈凡跑路了，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当我是谁啊？我跟陈凡是有一腿，可那也不过是露水鸳鸯， 玩玩罢了！你还以为我真是他什么人啊！草！”
    甄小芙扭了一下身子，“他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也不想想，我为啥要瞒你们？陈凡死了，我少了什么吗？陈凡活着，我又能得到什么？一小白脸儿罢了！没了我再找一个，我犯得着为了包庇得罪你们几个？”
    “你跟陈凡到底啥关系？你不是他情人吗？”金彪看甄小芙说的情真意切，有点懵逼。
    “草！什么情人啊！顶多就算是炮友罢了！”甄小芙嗤之以鼻，很不屑的样子，“跟他在一块儿，我很爽，他也挺爽，大家各取所需咯！”
    “大哥，甄小芙这女的我以前听说过，道儿上外号黑寡妇，不是啥正经人，她看上的男人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玩腻了就弄死，特别邪乎一个人！我感觉她说的这些不像是在扯淡，她还真是这么一人！”旁边有个伙计过来，小声对金彪说。
    “真的？”金彪摸摸脑袋，也有些懵逼。
    “那就这么把他放了？”金彪又摸摸脑袋。
    “这么放了她太便宜她了，要不咱哥几个一起上，先玩玩他！”后面有人上来，有点等不及的样子。
    “来吧！”甄小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岔开双腿，“来！你们一起上！”
    “不对劲儿！”看甄小芙这么一弄，几个人倒是有些怕了，“这娘们咋这么豪放呢？有问题吧！”
    “是不是得了啥不干不净的病啊！”有人说。
    “老大，老大，这女人动不得啊！你看这！”有人把甄小芙的钱包拿了过来了，里面一张化验单，金彪拿过来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冷气，“卧槽！你特么得了艾滋病！？”
    甄小芙冷笑，不做声。
    “别听她扯淡！”外面的门被人打开了，白药款款而来，“那单子是陈凡给她的！装在钱包里吓唬人！上一次我差点儿给人迷到了做了那种事，陈凡想出一个馊主意，同样的东西我这里也有！”
    白药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看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药！？”甄小芙脸色大变，冷冷地看着对面站着的白药。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甄小芙咬牙切齿。
    白药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微微俯身，她笑了，笑得淫荡而暧昧，“没想到吧，是我！你既然知道是我告的密，那就应该老老实实交代，告诉我陈凡现在在哪里！要不然，你一定会吃大苦头！”
    “哼。”
    甄小芙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听说你很崇拜一个叫吴一红的女人，你总不想也跟吴一红同一个死法吧！这几个都是山上下来的，生猛着呢，虽比不上陈凡吧，却好在人多势众，今天你要是不说出陈凡的下落，我也救不了你！”
    白药笑吟吟地围着甄小芙转了一圈儿，“我说你呀，何必呢！其实你是个明白人，很多事情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就算你再怎么真心实意地对待他，结果也是一样的！陈凡不会娶你，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罢了，心情好的时候把在手里玩弄一番，心情不好的事情理都不理你一下，为了这样的男人死撑，真的值得吗？”
    甄小芙斜着眼睛看着白药，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

 第八百一十六章城郊水泥厂

    “你笑什么？”
    白药挑眉。
    “我想起一件事。”
    甄小芙笑得更欢了，“陈凡接你回来以后，我曾经问过他，我问他，白药长的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把她弄到家里去，偏偏要在外面找个铺子给她？陈凡说，你别看白药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内心里却实有些心怀叵测，这种女人城府很深，最是心机不过，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图谋什么，却也乐得她投怀送抱，看在她口活儿出众的份儿上，权且留在身边，做个玩物罢了！”
    白药脸色微变，身后的人窃窃私语。
    “没想到吧，臭婊子！你以为你欺骗了所有人，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当你一边跪在的地上舔他一边洋洋自得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那家伙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全然是将计就计在玩儿你呀！你个蠢货！到现在还！”
    “噗！”甄小芙身子一抖，挺着胸口忍不住颤抖起来。
    后背上鲜红的颜色一点点地扩散开来，好大一片血渍。
    白煞的手里攥着一把白色的枪刺，在甄小芙的冷嘲热讽中刺进了甄小芙的后身。
    “她是我姐姐，我不允许你再侮辱她。”
    白煞冷冷地甩下一句，转身走了。
    “走！”
    金彪一看就知道甄小芙没救了，一转身带人离去。
    数小时后，医院的急救室里，陈凡一瘸一拐地冲进去的时候，脸上罩着氧气罩，只能借助呼吸机勉强维持生命的甄小芙已经快不行了。
    陈凡握着她的手，泪如雨下，给一把三棱枪刺放干了血的甄小芙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不清楚了，她生命垂危，连陈凡这样的妙手神医都救不了了。
    陈凡伤心极了，握着甄小芙的手，他这一辈子都没怎么哭过，这一次眼泪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我没，我没告诉他们，你在哪里……”甄小芙在陈凡的耳边，很吃力地说。
    “是白药，出卖了我们……”甄小芙又说。
    “你别说话！别动！你一定会好过来的！”陈凡示意甄小芙不要吱声儿了。
    陈凡知道，甄小芙每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危险。
    “我不行了，没用的……”
    甄小芙的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手一直在颤抖，攥着陈凡的手，“你不用这么伤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死了，我也不后悔……”
    甄小芙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张张嘴，老半天，“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甄小芙嗤嗤地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似的，她一扭身，不再看陈凡，眼泪从眼角流下去，眼神空灵。
    她这一生，充满了磨难，却也足够嚣张霸道，作为一个从小就不愿向命运屈服的女人，甄小芙做了太多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从一个问题少女到一个黑道大姐，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一辈子曲折坎坷，让她变得十分乖戾，她并不算是一个寻常意义上的好女子，甚至是个恶人，但在一个真正地能将她驯服的霸道男人的面前，她也不过是个爱撒娇的小女人罢了。
    甄小芙看着屋子里的天花板，呼吸一点点地微弱起来，她死死地攥着陈凡的手，一点点地没了动静。
    良久之后，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他竖起剑指，口中催咒，点点荧光从甄小芙的身上透体而出，汇聚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蓝色小球，缓缓升起。
    陈凡将它攥在手里，闭上眼睛，久久地沉默之后，又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
    甄小芙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很抱歉，我们没有保护好她。”
    王局长在外面坐着，等陈凡出来以后，走上前来。
    “是我的错。”
    陈凡眼睛都红了，捂着额头坐在一边。
    不远处，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看着他，心情都有些沉重。
    陈凡不再说话，他的心都纠在一起了，实是有些难受。
    “你不应该杀了她！”
    对于甄小芙的死，金彪也很有意见，“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草率了，这么急急忙忙地杀了她对我们来说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想怎样？”白煞压根儿就没看上金彪，言语中尽显轻蔑之色，“这样的女人，我想杀 便杀，还需要你的认可？金彪，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不要以为黄先生看重你给你一次机会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告诉你！要是惹急了我，我连你一起做掉！”
    “你！”金彪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一听这话十分恼火，他咬牙切齿，一副要跟对方动手的架势，可寻思寻思，还是生生地地憋了回去。
    谁都知道，黄先生手底下最器重的两个人，合成黑白双煞，这女人便是其中之一，如果此时自己与她动手，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时宜的。
    他不是她的对手，打不起，也没必要。
    “我们走！”金彪怒气冲冲地走了。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身边的人问金彪。
    “不管那个贱货！我们去找那个叫欧阳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给我揪出来！”金彪回头看了白煞和白药一眼，咬牙切齿，“干你娘，早晚老子把你们俩一起弄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白药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妹子。
    “这种人，你搭理他做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看过他！”白煞说着，去拉白药的手，“走吧，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
    “黄先生手下两个高手，女的叫白煞，很厉害，她原本就姓白，叫白砂，白砂和白药是姐妹俩，小的时候白砂被黄先生看中了，带走了收做徒弟，十几年细心调教，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也是最近仔细打听才知道的！”钟离在电话里对陈凡说。
    “这么说，白药原本就是黄先生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陈凡暗中咬牙。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蝴蝶谷跟那个人有些关联，想来白药与他应该也有些特殊的关系吧。”钟离轻叹一声，“我听说那边发生的事情了，有人死了，这很正常，不说别的，你自己首先要小心。”
    “嗯，你也是。”陈凡扶着额头，有些难受，“不跟你说了，有什么新的进展你再联系我吧。”
    “我多问一句。”钟离打断了陈凡，“白药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找她算账的！”陈凡的眼神里透着杀机。
    “你真的要干掉他们俩吗？”钟离犹犹豫豫地问。
    “有些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既然他们把事情做绝了，就怪不得我！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就这样吧。”
    陈凡把电话挂了，眼神里变得异常凶狠。
    “嗡……”
    手机刚放在桌子上，立即响了起来。
    “老大！”
    电话里是孙小妖的声音。
    “怎么了？”
    陈凡微微皱眉。
    “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他们说，欧阳不见了！几个保镖被人袭击了，现在都在医院里！他们的人已经报警了，现在还没有头绪！”孙小妖说得很急切。
    “我知道了。”陈凡挂了电话，这边刚撂下，电话又打来了。
    来电话的是王局长：“陈凡，欧阳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知道。”
    “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王局长看起来也有些着急。
    “看起来应该是同一批人做的，我还不能确定。”
    “有消息了一定联系我！这件事你不能自己处理！”
    “我明白。”
    陈凡挂了电话。
    这一次放下电话也没几分钟，一条短信过来了，“城郊水泥厂，七点，你自己来不要报警！等你十分钟，你不来就撕票！”
    陈凡看了一下号码，把电话发给了电脑城的小伙子，那人噼里啪啦一通查，给陈凡打了电话过来，“凡哥，这是一张黑卡，没有登记！我差不到号码是谁！”
    “能找到他的准确位置吗？”
    陈凡问。
    “他现在手机关机了，找不到！只要他开机，我就能查到！”
    对方明显是个高手，很有自信地说。
    陈凡点了点头，“今天别干别的了，就帮我盯着，只要电话一出现，立即告诉我他在哪里！”
    “好！”那人挂了电话。
    寻思寻思之后站起身，把店铺的卷帘拉了下来。
    “诶，怎么了，不做生意了啊！”
    一个大妈站在门口，很诧异地看着他。
    “身体不太舒服，今天不做了。”
    小伙子苦笑一声，把帘子全拉下来，将灯开了。
    四台电脑全部开机，噼里啪啦地一通乱敲，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专业，颇有些黑网大咖的风范。
    他不是第一次跟陈凡合作了，他在内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自己办得漂亮，陈凡绝对不会亏待他。
    自己卖器材一个月也就几千块，可陈凡来一次，那酬劳就够自己大半年的收入了。
    “一定不能丢脸，一定不能丢脸。”
    他把眼镜戴上，盯着电脑屏幕上飞速跳动的一串串代码露出肃穆表情，而此时此刻，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第八百一十七章不太一样

    “监视陈凡的手机号，我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还要知道打进打出的所有号码和通话录音！”
    王局长在指挥室里风风火火地进来，仰着头盯着大屏幕对众人说。
    “陈凡的手里应该不止一个手机号，我们没有办法监听他所有的通讯记录！”
    “那就把他手机附近的所有的通话都监听了！一条一条地查，一旦有任何线索立即通知我！”
    王局长盯着屏幕，看起来很威严，“现在这件事已经非常严重了，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陈凡这个人我了解，他如果要是真的想动真格的，非折腾个天翻地覆不可！”
    众人面面相觑，一边有个年轻的警察问道：“如果陈凡杀了人，我们要抓他吗？”
    “废话！要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拿到他杀人的证据我们就一定会抓他，还要治它的罪，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法外之地，这一点你们在警校的时候没听说过吗？”
    王局长一拍桌子，看起来很激动，“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原因，他都绝不可以踩法律的红线！这是我们的底线，明白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嗯。”王局长看起来还算满意，点了点头，“不过，如果杀的不是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面面相觑，大部分都人一脸懵逼，“不是人？”
    “有些东西，现在说你们是不会明白的。”王局长咬着嘴唇，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
    “我的电话肯定被监听了。”陈凡坐在桌边，对小姐姐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也是。”小姐姐看起来并不惊讶，看着陈凡飞快地敲打键盘，有些诧异地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陈凡深吸一口气， 转头看向小姐姐，“小辣椒，我有一个计划，可能需要你帮忙。”
    “说吧。”小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
    “来，我偷偷告诉你！”陈凡鬼鬼祟祟的样子。
    ——割——
    同一时间。
    一座马上就要拆迁了的要多老有多老的汽车修理厂。
    走廊里黑洞洞的，没有灯，看起来这里断电已经很久了。
    “咔，咔，咔！”
    黑暗的通道里，一根柺杖点在地面上，一双皮鞋踩着地面，缓缓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那柺杖每次点一下，给人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睛贴着嘴巴的女人就明显地抽搐一下，看起来，确是十足地有些慌了。
    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欧阳已经吓得不行不行的了，老头儿从黑暗里走出来，在屋子里点了一根蜡烛。
    “你不用怕，很快就没事了，那些人不是冲你来的。”
    老头儿的一条腿看起来有些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你是谁？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欧阳的声音都在打颤。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对你更好些。”
    刺啦一下，老头儿划了火柴，火光一闪，照亮了他那严重扭曲的一张脸，他给自己点了烟，甩了甩烟头儿，看座椅上绑着你女人身形很好，不由得轻叹一声。
    自己真的是老了，如果再年轻些，这么漂亮的妞儿放在自己手里，说什么也要快活一阵子。
    “你的朋友得罪了他不应该得罪的人，那些人绑了你，是为了逼他现身。”
    “你说的是谁？”
    “陈凡。”
    欧阳一惊，事实上在此之前陈凡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让她最近不要乱走，可能会有麻烦，只是女人没经历过这些，当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如果来了，就一定会死！”
    老头儿看欧阳很吃惊的样子，冷哼一声又说。
    “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子，都是奔着要他的命来的！陈凡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可如果他不来，你的下场，可能也不会太好。”老头儿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懒洋洋地甩着手。
    “那你说陈凡会来吗？”欧阳的嘴唇不断地抖动着，却故作平静。
    “会来的。”老头儿笑了笑。
    “你们真是太卑鄙了！”欧阳这句话虽然说得有些鲁莽，但是却是她真实的内心独白。
    老头儿听完，不怒反笑。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做坏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你很幸运，遇上了一个对的人，如果换成是绑你的人，他们就不会来。”老头儿抽了口烟，慢条斯理地吐了出来，“现在的后生，没几个有良心的，那小子虽然跟我没啥关系，但我看得出，他还不错。”
    “你认识他？”欧阳似乎很惊讶。
    “有过一面之缘。”老头儿优哉游哉地吐着烟圈儿，一个，两个，三个。
    “你放我走，我会给你很多钱！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我有的是钱！”欧阳小心翼翼地说。
    “钱对我没什么用。”老头儿笑了。
    “要女人，也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要找多漂亮的都行！”欧阳又说。
    “哈哈，我都一把年纪了，哪儿有那个心！如果我还年轻，这会儿你就没有那么从容了！”老头儿端着烟袋打量着欧阳的身段儿，很好奇地问，“诶，你跟陈凡那小子到底啥关系啊？你们俩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别瞎说，没有的事！我们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再往深里点说，也能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至于你想的那些，真的没有！”女人有些脸红，赶忙解释。
    “真的？”老头儿似乎不信。
    “真的！”女人再次脸红。
    “一手指头都没动过的普通朋友？”老头儿还认真起来了。
    “那倒是也不至于！那家伙有点过分，占便宜的事情总是有的！”欧阳也是实在，并不怎么遮掩。
    “年轻人，有前途。”老头儿吧嗒吧嗒嘴，不说话了。
    “啥意思？”欧阳有点懵逼。
    “说了你也不懂。”老头儿还有点不爱搭理他。
    晚上六点四十，陈凡没有出现。
    晚上六点五十，陈凡还没有出现。
    “老大，是不是该走了，约好了的七点，马上就到了！”张天霸跟孙小妖坐在车里，就藏在附近的一个小树林，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撕票的他们提醒了陈凡一句。
    陈凡坐在后面摆弄手机，“别着急，等着。”
    十分钟过去了。
    在水泥厂等着的金彪有点坐不住了，“陈凡来了没有？”
    “还没来！”
    “什么！？还没来！？他们是不想要那个女人了吗！？”
    金彪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给陈凡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金彪大声说。
    “嗡……”
    陈凡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同一时间，电子城昏昏欲睡的小伙子一下惊醒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纵横交错的细线和各种符号，赶紧把电话拿了起来，“凡哥！有动静了，那个电话是从水泥厂打来的！”
    “别急。”陈凡点点头，把电话挂了。
    “老大，陈凡电话打不通！”金彪手下的人咧着嘴过来找他。
    “这小子是不是怂了？不想管她了！可能我们高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金彪旁边有人小声说。
    “妈的了，难道陈凡这小子真的肯看着那女人就这么死了！？这小子够可以的，有种！”金彪摸摸脑袋，龇牙咧嘴，“给老何打电话，叫他把人处理一下！我这边电话过去，他那边随时动手！既然陈凡不来，我就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诶。”一边的伙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凡哥，又有一个电话！那个人把电话打出去了！”
    “在哪儿？”
    “在水泥厂附近的那个汽修厂，要拆迁了的那个！”
    陈凡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去水泥厂。”陈凡给一个手机发了短信。
    “诶！”孙小妖点点头，打着火，开车去了。
    距离很近，没一会儿三个人就到了。
    孙小妖在陈凡的授意下按了两下喇叭，却并没有把车子开进去。
    “老大，老大，外面来了一辆车！”
    金彪这边正发飙呢，有人跑了过来。
    “是陈凡！陈凡过来了！我刚才看见他下车了！”
    又有人来通报。
    “啥？陈凡来了！？你确定没看错？”
    金彪起身，很惊喜的样子。
    “确定没看错，肯定没看错，就在水泥厂外面呢！”
    那人指着外面说道。
    “抄家伙！”金彪直接站了起来。
    水泥厂外面。
    “老大，你真的要上去吗？”
    孙小妖没下车，扒着车窗问陈凡。
    “看看。”
    陈凡手揣兜儿站在门口儿，抬头看看之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看老大这气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孙小妖咂咂嘴，直佩服陈凡的笃定。
    “你咋了？”
    看张天霸微微皱眉盯着陈凡的脚，孙小妖捅了他一下。
    “诶，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张天霸抬头，看着陈凡的背影，忽然一皱眉，歪着身子靠在孙小妖的附近，“诶，你发现没，今天老大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第八百一十八章围攻

    “哪儿不一样了？”孙小妖挺纳闷儿。
    “你看老大那脚！”张天霸一挑下巴，盯着陈凡脚底下那双运动鞋一咧嘴，“老大的脚怎么小了那么多啊！上次我俩去买的时候，记得他是四三的鞋！你再看这个，哪有那么大？”
    孙小妖初是一愣，紧跟着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一下坐直了，盯着“陈凡”看，看了半天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张天霸说的不错，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陈凡！
    “你们先走。”
    面前的“陈凡”看里面出来人了，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二人面面相觑，点点头，“您小心！”
    “陈凡！算你还是个爷们儿！你总算来了！”金彪带着十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出来，刚一看见陈凡就大声嚷嚷。
    “哼。”那个看起来是陈凡实际不是陈凡的家伙忽然间冷笑一声，抱着肩膀一歪脑袋，脸上挂着戏谑。
    “诶，不对劲儿啊，怎么陈凡这姿势有点娘们唧唧的呢？”一个伙计似乎看出了门道，上下打量。
    “啥？”金彪不懂。
    “唰唰唰唰唰唰！”
    一群人跑过来，已经将他围在了正中间。
    “大家都别怕！陈凡现在深受重伤！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足够摆平他的！大家都听我的，我数到三！给我一起上！”
    金彪把手一挥，“一！”
    “轰！”
    他的手还没完全举起来，轰地一下面前的陈凡就没了！
    于此同时，那人嗖地一下出现在金彪的面前，旋身送腿，当一脚直接踹在了金彪的肚子上！
    金彪一声闷哼，紧跟着像炮弹似的就飞出去了，于此同时那人微一转身，双手往外一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之后，双手外张猛地一勾手指！
    “嗡！”
    一声金属的轰鸣，掌心所对之处，两个人竟给巨力吸了过去，砰砰两下给他抓在手里，左右一甩直接甩向两侧的来人！
    “砰砰砰砰砰！”
    来人身形闪烁，快得吓人，拳起拳落的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来的都是金彪能找到的最好的好手，个个都不是饭桶，可在面前这个“陈凡”的面前，竟不堪一击，只有挨揍的份儿！
    好快！
    太快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大家全都懵逼了，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废弃的水泥厂里尘土飞扬，鬼哭狼嚎不绝于耳！
    “我草了！这家伙真的受伤了吗？！”
    一个人刚好被一拳打在眼睛上，鼻青脸肿地问金彪。
    金彪捂着裤裆，鼻子口蹿血，“我特么哪儿知道！不管了！都给我上！”
    呼啦啦外面又跑来几十号！
    “草你大爷的，我就不信你的是神仙！”
    金彪再次摆手，“都上！都给我上！”
    “老大！老大！”
    外面猛地跑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电话，“那边出事了！”
    “啥！？”金彪一愣。
    “陈凡把人抢走了！”那人大声说。
    “啥！？”金彪又是一愣。
    “就刚才，陈凡出现在汽修厂，把那娘们儿给弄走了！”
    那人以为金彪耳朵不好用了，大声说。
    “陈凡！？你说陈凡！？”
    金彪一脸懵逼。
    “对！陈凡！”
    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齐刷刷地看向场中的人！
    陈凡出现在了汽修厂，那这个人是谁？！
    “哼。”
    就在他们看过来的一刹那，几个冲过去的人也倒下了，水泥厂里躺下了几十号，我龇牙咧嘴叫苦连天。
    场中被围攻的家伙却笔直地站在那里，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微微一转身，腾地一下消失了。
    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场中，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
    同一时间，汽修厂外的小路上，陈凡正扛着胸大臀肥的欧阳急匆匆地跑着，欧阳扶着陈凡的肩膀，显然有些难受，“你把我放下来，太颠了！”
    “放下来你就死了！等着被人先奸后杀吧！”陈凡没好气地说。
    “你把我放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扛着我叫什么啊！”欧阳还有些生气！
    “你可别说话了！你以为我愿意扛着你啊！胸大屁股大，死沉死沉的！”陈凡一头是汗，忍不住抱怨起来。
    女人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特么会不会说话啊！再说我跟你急眼！”
    “急眼能咋的？你咬我！？”陈凡说着，回手两巴掌，啪啪地打在欧阳的大屁股上，“小胖纸，该减肥了！”
    “你！”欧阳那受得了如此轻薄，伸手去掐陈凡的耳朵，“你特么把我放下来！”
    陈凡一个急刹车，女人一个跟头差点儿从陈凡的肩膀上掉下去，前面车灯亮起来，好些个人开门下车！
    “快跑，来人了！”
    欧阳一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赶紧把住了陈凡的肩膀。
    这会儿她也不嫌颠簸了，一个劲儿地催促陈凡，“快点儿，快点儿！快跑啊等啥呢！诶呀真没用！你能不能跑快点儿！”
    “你大爷！”
    陈凡给气得鼻子都歪了，直想把她扔下去，正此时，后面人的越追越狠，明显有几个是高手，脚程很快！
    陈凡背着一个人自然跑不过他们，听得后面人数不少，顿时这汗都下来了！
    “陈凡！”
    斜刺里一道黑影过来，陈凡用余光一扫，心头大喜，他把手一掀，放在欧阳腰间，随着一转身往外一推，女人一声尖叫直接飞了出去。
    对方一伸手，直接将她接住，学着陈凡的样子将欧阳扛在肩头，却见陈凡双手结印，唰唰唰地动个不停。
    “你们先走！”
    陈凡说着，右手抬起往地上一拍，砰地一下，正对着的方向乱石飞溅，竟有十几个木桩从地下窜了起来！
    几个人立即被挡在对面，却又厉害的几个起落踩着窜起的木桩飞身过来！
    当先一个是个矮子，在半空翻身，抖手间一根铁链甩了出来！
    陈凡坐步拧腰，身子一歪，啪一声脆响那链子打了空，来人落地，胳膊一抡，手中铁索在半空画出一个大圈，对着陈凡的方向兜头打来！却不想陈凡早有预判，缩颈藏头，右手一推，唰地一下红色的绳子从袖子里打出去，直接戳在那人腰间！
    矮子一声闷哼，给打了个正着，于此同时斜刺里杀出一个人，双手双匕，直朝着陈凡的腰间插了过来！
    陈凡身形右转双手同时探出，两手搭在对方手腕上的同时整个身子往后滑了几分，在攥住了对方手腕的同时挑起脚尖一勾一放，来人匕首被夺了下来，应声倒地！
    “去！”
    嗖嗖两下，两只匕首飞了出去，一只钉在了凌空跳来的人肩膀上，另一只给人打飞，即便如此，三五个起落之后，陈凡已经给匆匆赶来的几个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全是一身黑衣，明显是训练有素，虽然招式路数不大一样，但是相互配合却完美无比，陈凡左右招架了几下，重伤未愈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冷汗噌噌地往外窜，陈凡心下着急，忽地一跺脚，一个后空翻从人群中翻了出去，于此同时双掌齐出，对着将将反应过来的几个人打出一个双撞掌！
    半空中一声龙吼，探手出影影重重两条龙形气柱推了出去，那些人见识过陈凡这一手焚火擒龙功的威力，左右闪避没有一个敢于硬接！
    “腾！”
    得空抽身的陈凡竖起剑指，原地炸出大片的烟雾！
    白色的浓雾团团滚滚迅速散开，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眨眼间已经扩散到了方圆百米之内！
    “唰！”
    “唰唰唰唰唰！”
    数到身影翻腾落下，浓雾的四周十几个人单膝跪地，已经将浓雾守住！
    “大家别慌！他走不了！”
    矮子手里攥着一把短刀，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四周，他知道，这浓雾蹊跷，必定是陈凡使的障眼法！
    大雾弥漫，浓得有些吓人了，几个人在浓雾之中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一惊一乍很是忐忑，那些用来投掷的符咒飞刀更是派不上用场了！
    此时，陈凡正蹲在一棵大树的树冠里，屏气凝神，不发一声。
    这浓雾之中，可见度顶多三五米，此处距离地面大约有六七米，凭借肉眼是绝对看不到他的。
    他额头都是冷汗，重伤之下体力早已透支，他需要一点时间迅速回复体力，要不然今天怕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娘的，要是鬼剑孤鸾在我手上，大可不必如此废力！”陈凡心想。
    孤鸾锋利无比，有它在手上，对付这些人必定事半功倍，要对付这些高手，寻常的符咒未必管用，高层次的符法又太消耗心力，焚火擒龙陈凡用得不够娴熟，也太吃身体，陈凡要是再打出几掌怕是自己先熬不住了，如此情境之下当然是利用自己飘忽的身法配合锋利的宝剑来得简单实用。
    昔年，曱王勾最擅长的便是突袭斩首，因而世人都称孤鸾为“鬼剑”，“斩首之器”，现如今没了此剑护身，陈凡当真难受，如断一臂！
    “吱——”
    长剑出鞘。
    就在陈凡蹲在树上装猴子的时候，在他的身后的正下方，不知不觉间早有一双黄澄澄散着冷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第八百一十九章可怕的女人

    那是一个白衣女子。
    在黑夜之中，白衣似有突兀。
    可在弥天的雾气之中，这一身白衣却恰恰是最好的伪装。
    她手里拿着一把大约能有一米来长的刀，正朝着陈凡的方向歪嘴冷笑。
    “咔吧！”
    伴随着一声轰鸣，巨大的树枝应声而落！
    陈凡身形一团落在地上，猛抬头看过去，白影一闪，却见那女人已经迎面冲来！
    “退！”
    浓雾之中有人大喊。
    一群人嗖嗖嗖地往外退去，浓雾之中只剩下了陈凡与那白衣女子。
    女人虽然身形不高，看起来也偏瘦弱，可爆发力却实在惊人。
    她微微一躬身，身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直接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陈凡看她气势如虎豹，不敢怠慢，坐步抬手间，女人把手一挥！
    唰地一下，一道剑气冲了出来！
    这剑气虽是无形无状，却一下将浓雾割开！
    陈凡腾身而起，那气流贴着地面过去，身在半空的陈凡腰间一拧落，喊了一声“落”，霎时间星星点点几只符咒如流星一般落将下来！
    女人身形闪烁，左躲右闪，还别说，给她一躲，雪花纷飞的符咒一个没中！
    符咒落在地上，腾腾腾地窜起高大火柱！霎时间火气弥漫，将浓雾烘得翻滚不断蒸腾不止！
    “哼！你以为只有你会用火吗？”
    女人看了一眼那火焰，嘴角忽第露出一抹冷笑，她一个侧翻落在地上，脚下呈扑步，握着刀的手支撑在地面，两只手指扣着刀柄，三只手指压在地上！
    于此同时她竖起剑指看着陈凡，嘴里念了一句什么！
    “呼——”
    亮光一闪，霎时间涛涛火焰蒸腾而起！
    竟然是青嘘嘘的阴火！
    一个巨大的火圈出现在四周，火墙几足有一丈高！
    因为是阴火，烧不了林子，可凝神开眼的陈凡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心下一惊！
    任何法术都差不多，打出来的东西体量越大，耗费也就越大，如此一个直径在二十米左右的火墙所需要的心力可想而知，可这女人使出来，却面不改色！
    这足以证明对手的强大！
    她的实力，恐怕还要在金鹏长老之上！
    “来吧！让我来看看你的无量业火！”
    女人再次冷笑，永远都是那么轻蔑！
    她身子一滚滚在斜刺里，手中短剑嗖嗖一转，随着回身这一甩，砰砰砰五个大火球呈扇形直奔着陈凡的面前飞了过来！每个火球都不小，一开始是拳头大，出去了立即扩张了不少！
    陈凡眼神一凛，没有躲闪！
    他口中催动咒语，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抬手去接！
    其中一枚火球大约能有篮球大小，正打在陈凡抬手的位置！
    呼地一下，一团巨大的火焰出现在陈凡的身上，入手处白焰乱窜，正与那阳火打了个对冲！
    陈凡的火焰，虽然也是火焰，却是冷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团冷气！
    两道火柱相互一冲，正好抵消！
    “不过如此。”
    陈凡觉得自己这一下颇有宗师风范，忍不住要装逼了。
    他冷哼一声，一甩手。
    正此时女人消失！
    “不过如此？”
    耳后传来一声媚笑，女人的嘴角挂着得意！
    她已经出现在陈凡的身后！
    她纤纤玉手压在了陈凡的肩膀，反手握刀，轰然劈落！
    “噗！”
    唰地一下，陈凡被斩成两半。
    女人一愣，却发现被斩开的不过是一道黑色的残影！
    好快！
    女人暗自心惊！
    陈凡现身，在女人身后！
    “休想得逞！”
    女人一声喊，匆忙落地间身子一旋！
    嗖地一团火焰呈圆圈状四散开去，呼呼呼竟然连续三个！
    她使出这一招的时候，陈凡的真身已经到了她的防御死角，不成想突如其来这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他不得不往后闪避！
    闪是闪开了，可还免不了心中暗自点头！
    这女人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实战经验果然丰富！
    要是寻常的术士，自己这一击已经得手了！
    “怎么了？这就吓到了？我还有很多好东西要给你看哟！”
    女人似乎发现陈凡了，忽然间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来，身边的火焰旋转着起来，在女人的手心凝结成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大火球！
    火球熊熊燃烧，带动四周的气流给她举了起来！
    热浪汹涌，好不吓人！
    陈凡吓一跳，隐隐地想起了小姐姐招式，他双手护在身前，两只手掐成无相劫指，“遁！”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那火球猛然炸开！
    陈凡在蒸腾的烈焰之中一个跟头飞出去，落地之时已觉浑身阵痛！
    “砰！”
    陈凡还没有起来，便听得一声闷响！
    女人趁着陈凡被炸飞的瞬间欺身而近，手里的短剑直奔着陈凡的胸口刺来！
    金属破风，全身的力道都在剑尖一点！
    陈凡的身子微微一闪，于此同时右手抬起一把托起了女人的手腕，那锋利的刀刃贴着陈凡的脸滑了过去的同时，女人忽然发现什么东西蹿了起来！
    那是陈凡的腿！
    身形交错的一刹那，陈凡一个披挂腿砸了下来！
    女人原地转身，双手上架，一下给陈凡震出去的同时，长剑两分，竟然唰唰唰舞了两个剑花直冲过来！
    “咻！”
    女人过去，陈凡身子一僵，裂开！他竟然被活生生地斩成两段！
    只不过这一次还是残影！
    陈凡的真身一翻身就落在了角落里！
    双手结印，胸口猛涨！
    他胸中含着一口气，只等觉得烫嘴了，才一口吐出去！
    “呼！”
    陈凡的嘴里吹出一个巨大的大火球！
    直径在三米左右！
    那火球打着转就本着女人的方向去了！
    女人坐步退后，几乎跟陈凡用了同样的方式，结印，吸气，不躲不闪竟与他对吹起来！
    两个大火球在半空撞在一起！
    火光四溅！
    女人明显底气更足，一下就把陈凡吐出的火球给吹散了！
    火焰四散开去的同时，陈凡已经抱着团翻滚而起！他避实击虚！并不想与女人硬抗！
    “嗨！”
    他身形一展，凌空一掌！
    这一掌不偏不倚正打向女人的脑门！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绝躲不过去！
    不成想女人没有躲！
    女人在陈凡打出一掌的刹那，眼神一动，身形一转，忽地一下身上多了一个隐约可见的气罩！
    气罩与陈凡的不周断掌一接触，立即炸碎了！
    可陈凡的掌力也在碎裂的一刹那被完全抵消了！
    “哈！”
    陈凡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她不顾形象地一声咆哮，身子往前一耸，竟然对着陈凡的方向打出双掌！
    “砰！”
    陈凡一个罩面便被打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噔噔噔地往后退去！
    他身子一颤，捂着嘴巴，虽然看起来还算平静，但事实却是鲜血正从指缝里不住地流出来，叫他觉得天旋地转，好些无力。
    糟了，体力跟不上了！
    “哦？这就不行了？我还以为能好好玩一玩，不想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女人一歪嘴巴，邪笑起来，她抬起一只手，摊开，脸上尽是轻蔑之色，“都说你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还说是天才！奇才！要我看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天才也好，废物也罢，还不都是别人乱说的？”陈凡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看自己的手心，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我原本就不愿意跟女人动手，本想随便将你打发了也就行了，既然你这么骄横，那就不妨认真一点陪你玩玩！”
    陈凡双掌背到身后，猛然窜出，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许多。
    坚持住。
    你可以的。
    陈凡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他相信自己可以搞定这个丫头片子！
    眨眼间，两个人双手交错，斗在一处！
    这一次没有那么多的闪烁，几乎回归了最原始的格斗方式，可啪啪啪几个换手之后，陈凡依然觉得自己有些挺不住了，脑子里一迷糊，正给女人抓了空子！
    “嗨！”女人旋身一脚踹在陈凡的胸口上，一下将他踢飞出去！
    陈凡还没落地呢，女人身形一闪冲到了陈凡的面前！
    白皙的小手呈虎爪状，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脖子！
    她竟然硬生生地将他挤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上！
    陈凡！
    被压制了！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相比于他的生无可恋，女人自然得意得很。
    “哼，光说大话可是没用的哦，你以为只有你没有用全力吗？”
    女人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十足地癫狂，“你再凶也是没有用的，我，比你更强！”
    外围看热闹的全都看傻了，齐刷刷地露出惊骇的表情！
    早前便有传说说黑白双煞的实力堪比九段高手，现在看，传言果然不假！
    相比之下，陈凡虽有伤在身，可这也被打得实在太过狼狈了！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白煞说。
    “可你要是这么死了，好像有些遗憾呢。”
    白煞咂咂嘴，又说。
    “想舔吗？”
    陈凡闭上了眼睛，声音很虚弱，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可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能露出一抹邪笑，抽冷子来了一句。

 第八百二十章贱人属性

    “你说什么？”
    白煞脸色铁青，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
    “不明白啊，去问你姐姐！！”
    “我去你妈的！你找死！”
    白煞再也听不进去了！对着陈凡的肚子揍了一拳，又一拳打在了陈凡的腮帮子上！
    陈凡给打得眼冒金星，翻身倒地，又给白煞揪着脖领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我宰了你！”
    说话间，女人猛踹几脚！
    她咬牙切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像是要将陈凡这家伙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想激怒我？没门儿！老娘才不会让你得逞！”
    女人将陈凡举起来，狠狠摔了下去！
    很难想想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可她偏偏就是天生怪力！
    陈凡被摔在地上，还弹了一下，翻滚着出去转了一圈，趴在地上。
    “说话呀！继续说呀！”
    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忽然抬起腿，一脚踩在了陈凡的脸上。
    “啊——”
    陈凡的嘴都张不开了，嘴里都是怪动静。
    “杂碎！”
    她下巴挑起，眼睛向下看，手里的短刀倒着握在手里。
    她脸色铁青，却偏偏要强装笑脸，“哼！你以为你的几句话就能彻底地激怒我吗？！你错了！我知道你不想受辱，你想要个痛快！可我不会给你！我有的是时间折磨你！你不是很跳很痒痒吗？那好，我陪你玩儿！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还说不是想睡我？明目张胆要玩我！”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作死地说道：“小骚货！你跟你姐真是一模一样！你等着，老子要是不死，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上，到时候，老子非让你好好地爽一把不可！”
    “你！我！我打死你！”
    白煞脸都黑了，愤怒之余对着陈凡一阵拳打脚踢！
    外围的人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虽然也知道陈凡这小子是在耍无赖故意侮辱白家两姐妹，可寻思寻思他的话，还是觉得香艳无比，脸上挂着笑意。
    ＂白护法，别打了！黄先生想要活的！你再这么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一边拿着锁链的小矮子说话了，脸上透着无奈。
    “呼！”
    女人直起腰来，又对着陈凡又狠狠地踢了两下！
    “这种臭无赖，要他有什么用！”
    女人刀收起来，又把脚踩在了陈凡的脸上，像是踩着个冬瓜似的，一口口水啐在陈凡脸上，“呸！恶心！你等我！我饶不了你！”
    “骗你做什么，20cm！都说不小，不信你自己看啊！”陈凡眼神暗淡，却凭着最后一口气大声嚷嚷。
    人群里嗡地一声，炸开锅了。
    女人都转身要走了，猛回头冲过来对着陈凡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够了！”矮子说了一声，看看陈凡也是无语，人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陈凡这小子真特么够可以的，嫌命长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口舌之快！？
    “够了！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刻停手！”见她还不停手，又有人说了一句。
    这声音却不是矮子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很甜美。
    众人一愣，转头看去。
    人墙一分，忽然间看见一道身影从外围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不高，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跟陈凡差不多的黑色运动装，黑色的运动鞋，齐刘海长头发，步履从容地进来以后，站定了。
    她两只小脚微微内扣，文文静静的摆明是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匀称，很是好看。
    “嗯？”
    白煞抬头，面露惊愕之色，她盯着来人像是很奇怪对方的身份似的。
    在场的面面面相觑，也都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倒在地上的陈凡攥着拳头微微侧头，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来人再熟悉不过了。
    不是小姐姐。
    是小蛮。
    “你最好把你的脚拿开，要不然，你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小蛮背着手，不紧不缓地用少女管用的那种口气在说，说起话来总是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话语的内容里却带着威胁。
    “什么？”
    白煞给弄得哭笑不得，心中诧异这个女孩儿的来路。
    “我叫你放开我主人。”
    小蛮说着，这脸色却一点点地阴郁起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你要与他公平较量大可以等他伤势好了，两天前他走路都困难，这时候与他动手，算什么好贱人。”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全都懵了。
    林子里死一般地安静。
    “你谁呀？”
    白煞忍不住问。
    “我叫陈小蛮，是他家的！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你放了我主人！”
    小蛮用手指了一下陈凡，又背着手，踮了下脚跟，“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就想带她走！”
    “哈哈哈哈哈……”
    沉寂之后，林子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小丫头是个傻子吧！？哪来的勇气在这里说傻话！”
    “我不是在求你们，是在她商量哦。”
    小蛮看起来很淡定，手里掐着一个那种一百多块钱的nokia，跟她晃了晃，“嗯，有人有话要跟你说！”
    “啪。”
    小蛮把手机扔去了，白煞一把接过来，她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小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接电话。
    白煞寻思寻思，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白药在我们手上，你别乱来。”
    白煞脸色微变。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但是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你要跟她说话吗？”
    对方说着，把手机放在白药的耳边，白药声音都在颤抖，“妹妹！妹妹！”
    “你把她怎么样了？”一听真是白药的声音，白煞的脸色更阴郁了，他放开陈凡走到一边，小声问。
    “她现在很好，我们没有为难她，可如果三十分钟以后我见不到陈凡，她会有事！”
    拿着电话的人的脸上戴着加菲猫的面具。
    “你是陈凡的人？你敢对我姐姐动手！？你就不怕出了事情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吗！？”
    白煞冷笑着。
    “谁告诉你我是陈凡的人了？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老子跟你不一样，别以为只有你的手上有命案，我也一样！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老大说了，陈凡的命是他的，轮不到你来插手！”
    对方说着，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好了，我不想跟你说太多，说多了警察的追踪系统就要跟过来了！你现在放了陈凡，三十分钟以后我要是看不到他你姐姐会有大麻烦！”
    “你想怎么样？！”看对方像是要挂电话，白煞怒极，多少还是显得有些不淡定了，毕竟白煞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她不能坐视不理。
    “我并不想怎么样，但是这里有个东西不太淡定了。”那人说着，用铁棒敲打了一下笼子，咣咣咣几下之后，电话里传出一种怪物般的叫声。
    “哦吼吼吼吼吼……”
    好像声音是从一个大型灵长类动物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白煞一脸懵逼。
    那东西，是什么！？
    是大猩猩吗？！
    还是大猴子！？
    “我这里有一只体重超过五百斤的大猩猩，正处在发情期，而且，方才那会儿它好像不小心吃了点春药，现在正对着你姐姐流口水呢！我不确定这个破铁笼子还能坚持多久，如果晚了的话，他可能会冲出来自行解决，禽兽嘛，我可不保证它有那怜香惜玉的心。”

 第八百二十一章长黑毛的畜生

    男人嘴里叼着烟，蹲在地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你三十秒，跟你姐姐说说话！”
    男人把手机放在白药耳边！
    白药的脸上贴着符咒，盯着那大猩猩身底下的玩意儿已经看了半天了！此时的她早就吓得体如筛糠，不断地打哆嗦！
    大猩猩盯着白药，走来走去，黢黑的脸上露出向往，正不断地撕扯着笼子，早就欲火焚身按捺不住了！
    它很烦躁，心里想的是什么谁都知道！
    “妹妹！救我！他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救我，我一定会死的！”
    她会死的！
    会被撑爆！
    会被撕开的！
    “咳！”
    白煞猛地一咬牙，心里头十分郁闷！
    她攥紧了电话，想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找到白药的，更想不明白姐姐怎么会被他们轻而易举地绑了去！
    “啪！”
    手机给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转头盯着小蛮，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用刀子对着她！
    小蛮背着手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淡淡地看着她！
    她吃定了这个女人不会动手，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紧张。
    “我要杀了你！”女人说。
    “别闹，我不信。”小蛮一撇嘴。
    “我！”
    白煞气急了，几次想动手都生生地忍住了。
    小蛮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她注意时间。
    女人一转身把地上躺着的陈凡拽起来，一把扔到向小蛮。
    小蛮将陈凡抱住，架起来，紧张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眼圈都红了，立即变了一副模样小声说，“主人……”
    “忍住。”陈凡很虚弱，嘴角却露出一抹得意，跟她眨眨眼。
    小蛮看得出，陈凡在强撑，因为他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抖个不停像是开了震动一样。
    “我走了，宝贝儿！”
    陈凡贱贱地瞥了白煞一眼。
    “别说话了！”
    小蛮都忍不住呵斥他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我就想气死她。”
    陈凡咳嗽两声，小声道。
    “你激怒她了，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
    小蛮很担心的样子。
    “你放心，她不会！你主人看人很准的！”
    陈凡再次咳嗽。
    两个人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往外走，小蛮也修炼鬼术有一段时间了，加上现在的身体十分强大，搀扶着陈凡也不见得太吃力。
    “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矮子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拦路。
    “这么放他走了，我们跟圣主怎么交代！？”
    他手里攥着锁链，虎着脸看着陈凡，说话却是对白煞说的。
    “让他走。”白煞闭上眼睛。
    “我没法交代！”小矮子有点怕她，却还是要说。
    “不行！不能让他走！都别听她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
    说话间金彪也带人赶来了，呼啦啦又是一大群人！他们像是跑来的，一个个通身是汗，呼呼气喘。
    金彪跟陈凡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变了！
    陈凡！
    金彪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怒气！
    “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娘的！可算让我找到你了！今天我非要将你碎尸万段！”
    金彪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爷爷也不会死！今天不管谁拦着我都要废了你个混蛋！”
    他越走越快，本着陈凡的方向就来了。
    陈凡心说去你大爷的吧，这个锅我不背！你爷爷怎么死的你心里没个逼数！？
    小蛮回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陈凡感觉到小妮子身上的杀气，赶紧提醒了她一句，“不要动手！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我不能看着他伤害你呀！”小蛮很着急的样子。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震动了整个林子。
    众人一阵惊慌，纷纷看向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恐！
    小蛮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
    只有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从陈凡的嘴里发出来的！
    “哪里开的枪？哪里开的枪！？”
    人群一阵慌乱。
    正此时，外面跑来一个一个人！
    “老大！老大！老大别动手！”
    此时金彪距离陈凡只有不到一丈远的距离了，忽然给人叫住了！
    来人火急火燎地，浑身都是汗，一跟头趴在金彪面前，“出事了！出事了！外面来了好多警察！正往这边赶呢！有穿警服的，有穿迷彩服的！呼啦啦好多人！”
    “什么！？”
    金彪大惊，一把将他扯了起来，“你看清楚啦！？”
    “千真万确！他们马上就到了，快走把！”
    那人无比焦急！
    “唰！”
    几乎是在他这话刚说完的刹那，一道强光射了过来！
    众人一阵惊呼，转头看时忽间高亮的大灯腾腾腾地闪了起来，足有十几个！
    大灯之下，不少手电也亮了起来，正晃动着跑过来！
    “丢丢丢丢丢……”
    “嗡嗡嗡——”
    警笛长鸣，足足有几十辆警车混杂着武警部队赶了过来！
    这些人明显受过专业训练，风驰电掣好不迅速！
    原本将陈凡他们围在里面的那些人顿时变了脸色，小矮子一摆手，大喊一声，“散！”
    “嗖嗖嗖！”
    一阵乱响，几个人三窜两跳都没了踪影，连白煞也没了！
    “我们也快走吧！”
    来人去拉金彪。
    “我！”
    金彪咬咬牙，心里头一万个不痛快，可眼见着冲锋枪带来了的武警官兵冲进林子，只得一跺脚赶紧跑了！
    就算你是神仙，这么多人围上来，你能架得住几梭子？
    怂货！
    陈凡心想！
    如果换成是他，他绝对要把人干了再跑！
    “陈凡！陈凡！”
    带头跑来的是王局长，王局长穿着防弹背心，戴着钢盔，看样子是来拼命的！
    “陈凡你没事吧！”
    看陈凡灰头土脸一身是血，他赶紧冲了过来。
    陈凡苦笑一下，“没事儿！”
    话说完，一个趔趄，扑通一声从小蛮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陈凡！陈凡！”
    “主人！”
    众人一拥齐上，赶紧去拉他，闹哄哄一大片，手忙脚乱间地上的陈凡也听不清楚大家在喊什么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小姐姐坐在陈凡的床边，看起来此时自己应该是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醒了？”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次的事可是够凶险的，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在陈凡的脸上捏了一下。
    “我好饿。”陈凡龇牙咧嘴地一翻身，想找找有没有吃的。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趴在陈凡的床头都睡着了的小蛮赶紧站起身往外跑。
    没一会儿，泡沫饭盒装着的外卖就给拿来了，陈凡打开来撕掉饭盒的盖子扒拉两口米饭，看起来感觉不错。
    “这什么地方啊？”
    “军医院。”
    “我算是被人软禁了嘛？”
    “算是被保护起来了。”
    陈凡一愣。
    “除了王局长帮了你以外，欧阳也从中出力了，欧阳跟警方的人沟通过了，一五一十，说得还算诚恳。”
    小姐姐也饿了，在一边拿起筷子，三个人围在一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边吃边聊。
    “做生意的还真是会说话，给她一阵乱讲，你都被人说成英雄好汉了！我看过一阵子没准能给你发个奖章什么的！ 只不过这事情还没完，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白药死了吗？”
    陈凡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我抽空教训了她一下就把她给放了。”
    “怎么教训的？”
    ＂你别管！”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小姐姐抿嘴笑。
    “肯定使了什么坏主意！”
    陈凡心想。
    小姐姐这人的性子，用现在的说法叫闷骚，别看平时挺正经的，那股劲儿一上来陈凡自己都害怕。
    “那些人呢，他们没被抓到吧！”
    陈凡低头吃饭。
    “没，跳出来帮你的那几个办完事以后就跑路了，动作很快，我隔岸上给了他们一些钱，毕竟他们是来帮你的嘛。”
    小姐姐拿着筷子放在耳朵边儿上，撩了一下头发，很好奇地说，“对了，那些都是什么人啊？里面好多我以前没见过！他们都是你朋友吗？”
    “有点交情，以前在一起玩儿的。”
    陈凡扶着老腰龇牙咧嘴地支撑起来，从小蛮的筷子上抢走了一块肉，洋洋得意，丝毫不理会小妮子怨念深重的目光，“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跳出来帮忙！”
    “那些人可真是够狠的！不仅心狠手辣，还颇有些神通呢！虽然姐姐我稍微抬了他们一手，可他们也是功不可没！你猜怎么着，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动给弄出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小姐姐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一张照片给陈凡看，“你看看这个！”
    “啥呀？”
    陈凡把手机接过来瞅了瞅！
    眨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张开o形嘴，瞪大眼睛，脸都绿了！

 第八百二十二章没法活了

    照片上，白药给人绑在了一个很奇怪的椅子上，动弹不得，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正撅着屁股趴在那里摆出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
    她嘴里叼着个带孔洞的球球儿，脑门儿上贴着一个符咒，正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在白药的身后，一个乌漆墨黑个头儿奇大长相酷似猩球崛起里里那个反派猩猩的庞然大物正抓着笼子不住地朝白药的方向伸手，那表情诡异而烦躁，像是要吃人！
    “他们给大猩猩吃了半斤春药，又把白药绑住了，说半小时不放人，就把大猩猩放出来！”
    小姐姐娇笑不止。
    “靠！”
    陈凡见了鬼的表情。
    “这你教他们的？”
    小姐姐一寻思这缺德勾当就十有八九是陈凡传授的。
    “哪儿跟哪儿啊！我哪能这么损！我记得，我以前跟他们扯淡的时候说过一个类似的事儿！”
    陈凡挠了挠头，“喝多了吹牛逼的时候说过， 都是瞎掰的，没想到这几个货竟然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拦都拦不住，我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得了，人家说不行！得给那娘们儿个教训！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真不像是啥好人！”
    提起陈凡的这些匪气十足的朋友，小姐姐也十分无奈。
    “以前都是跟吴一红混的，后来惹了麻烦，跑路了，我那时候帮他们说了几句好话，可能心里头都记着呢！”
    陈凡说着，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家伙对小姐姐说，“这家伙原来就住在老街那边，媳妇跑了，父母都在，家里还有一个屁小子，那小子也不咋省心，上一次他儿子跟人打架还是我给拎出来的，这次的事儿准是他做的！”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也是要定罪的，为了你他们愿意冒这么大风险？”小姐姐上下打量。
    “怎么说呢，江湖义气吧，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太好的事儿。”
    陈凡吧嗒吧嗒嘴，又把手机放大了看了看，“这事儿，可能还是吴琼在背后伸了手！”
    同一时间，某地的一家大排档里，热热闹闹。
    四个长相各异的男人凑在一起，正喝着啤酒吹牛逼，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很高兴。
    “诶我草，真特么爽！老长时间没这么爽过了！还是吴琼少爷够意思！”
    一个人说着，捂着脖子甩了几下脑袋。
    “就算吴琼少爷不出面，这事儿咱也义不容辞！上次我爹给人撞了，那小子就说啥都赖账，不给钱，要不是陈凡老大出面给解决了，我爹那点退休金够干啥的！”
    一旁的嘴里叼着烟，优哉游哉地抽了两口，“咱们这些人，要啥没啥！但咱就是做事仗义！啥叫兄弟啊？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老照应你，这次遇上麻烦了，就躲得远远的？那特么还是人吗？草！”
    他还挺来劲，一个“草”字说得异常响亮。
    “那，那都，那都必须的！”人群里有一个说起话来有些磕巴，却不甘人后，赶忙说，“就，就是！就是那娘们儿没玩上，有，有些可惜了！”
    “那女的也不简单，陈凡老大的妞儿！虽然贱是贱了点儿，可咱兄弟总要给陈凡老大个面子，不好上手！”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抽了口烟，手里拿着个啤酒瓶，嘴对嘴喝了几口之后，心觉甚爽，“不过话说回来，那娘们儿可真不错！正！好几次我都忍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几个人齐刷刷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咱做的对，可惜是可惜了点儿，可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吴琼少爷这次给了不少，花天酒地也够一阵子了！等这阵风过去了再考虑别的吧！”
    几个人碰了下酒瓶，“来！来！喝！都喝了别剩下！”
    酒瓶子碰在一起，噼里啪啦的。
    “话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大猩猩那玩意儿比咱的大不了多少！”
    喝着喝着，有人忍不住开始议论了。
    “是呢，咋那么小呢！”
    旁边有人应和。
    “废话，太大了不出人命了么，要不咋不牵头驴过来呢！”
    有人咧嘴大笑，“不过这招真的损！看把那女的吓得！”
    “话说回来，要不是听说那女的会用蛊，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儿，还非得费那么大劲弄个大猩猩来！”
    “那不一样，人跟动物能一样么！要的就是那气势！你要是把裤子脱了上去，那女的就不会那么崩溃，你说是不？”
    众人大笑，旁边的人却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要我说，凡哥也是好福气！咱嫂子那手段我看是相当了得啊！”
    有人想起了小姐姐的模样，咂咂嘴肃然起敬。
    “那还用说么，我记得以前吃饭的时候，陈凡老大亲口说过，他说他媳妇的本事比他还大，是真厉害！今天看果然不虚！那白药听说也是个练过的，可在人家面前完全就不好使啊！”
    “嗯，你要说嫂子本事大，那我没意见！不过，要说嫂子的本事比陈凡大，这个我有点不服！”说话的人顿了顿，浪笑起来，“她再厉害，还不是给陈凡老大忙活了？那么漂亮的女人世间罕有，长的好，能耐又大，冲什么不找个更好的偏偏看上了他了？陈凡老大的本事确实不小，可比他本事大的没有吗？比他有钱的多得是，比他能量大的多得是，偏偏这么优秀的女人就给他搞了，这说明啥？”
    “唉，男女之事，很多事情都说不清的！陈凡老大那本事你还没听说么，对付女人最有一手！别的不说，当初红姐不也给陈凡老大忙活得五迷三道的么！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有多大脚穿多大鞋，不服不行！”
    “反正我就觉得还是陈凡厉害！”先前那人明显有些不服气。
    “看你说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后者也跟着浪笑起来。
    “诶你们说，嫂子跟陈凡老大到底那啥了没有？”有人问了一句很奇怪的问题。
    剩下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投来很嫌弃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这不废话么！那么肥的一块肉放在嘴边，谁不馋！说句不太好听的，要是碰见了那个谁，佛祖见了都还俗了！”
    同一时间，某动物园。
    “诶？这只猩猩咋了呢？咋蔫头耷脑的呢？”一个饲养员看笼子里一只猩猩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呢，挺纳闷儿。
    “累坏了，八成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主管拎着个水桶从旁边路过，看看那只可怜的大猩猩，直想笑，这个货一晚上睡了四只母猩猩，把人家都干急眼了，狠揍了他一顿，估摸着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你别看这会儿蔫头耷脑的，昨天晚上可是老生猛了！那家伙！”一个大妈咧着嘴大笑，弄得年轻的饲养员直脸红，“也不知道咋了，忽然间就这样了！”
    “兽性大发呗，正常！”另一个饲养员在一边笑。
    “姐，你没事吧！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白药穿着病号服躺在某一家医院里，傻子似的躺着，不吃不喝。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白煞很担心的样子。
    白药没说话，捂着嘴一个劲儿地流眼泪，看起来真是屈辱极了。
    “在医院，已经给你做了个检查，从检查的结果上看，他们并没有对你做那事！”白煞拍拍白药的后背，很关心的样子。
    白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脑子里都是自己给一只全身黑毛的怪物骑在身下各种呼哈的情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可能是中了幻术了！全是幻觉！”
    白煞毕竟是个高手，在这件事上明显比法术修实在拿不出手的白药更有经验。
    可她说的这些白药根本不信，她蜷缩着，依旧痛哭不止。
    她忽然发现，这辈子最屈辱的事情并不是跪在地上伺候那个人还被他逼着说些羞于启齿的淫荡话，跟昨晚的遭遇比起来，那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白药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简直不想活了！
    其实也怪不得她，怪只怪小姐姐的道行比她深太多，那个女人真想教训她一下，她又如何承受得了呢！
    “诶，听说了么？白护法她姐昨天晚上让大猩猩给弄了！”外面等着她出来的一个男人咧着嘴捅了捅旁边那个。
    “啥！？大猩猩？”另一个瞪大了眼睛。
    “大猩猩！”那人说着，双手举起来，在头顶拍了拍手，旋即半蹲着耷拉着手，学着大猩猩的样子晃动着身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大猩猩！”
    “诶呀我草！那感情爽啊！”后者龇起大牙，兴高采烈。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他们都愿意相信这个事儿是真的！
    我的天，高高在上的白药竟然被大猩猩摁住了一阵忙活，这事儿想想就刺激！
    “你们笑啥呢？”
    白煞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俩人在角落里贼笑。
    她冷着脸看着他们俩。
    “我们……”
    俩人眨眨眼，很尴尬。
    “砰！”
    白煞对着其中一个狠狠地踹了一脚！

 第八百二十三章一颗人头

    那人闷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站得笔管条直，低头不敢作声。
    “再敢嚼舌头我把你宰了喂猪！”
    白煞竭嘶底里地喊道。
    “是，以后，以后不敢了。”
    男人耷拉着脑袋，诺诺不敢一眼。
    他们都知道白煞不好惹，见对方真的急眼了，都快吓尿了。
    这姑奶奶瞪眼睛就杀人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都黑我小心点儿！”
    白煞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眼神凶狠还真像是要吃人似的。
    “是！是！”
    ——割——
    晚上，卧室里。
    大被蒙头的两个人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只看见被角位置小姐姐两只粉嫩的小脚十趾锁紧，张开，不安地纠结在一块儿，很是有趣。
    “陈凡！”
    小姐姐眉头微蹙地吭叽了半天了，忍不住把陈凡一把推开，捂着胸口瞪他。
    “够了你！也不能说身体不行就没完没了啊！我看你根本就是装的，趁机占便宜！在这样我生气了！”
    “一言不合就生气……”
    陈凡躺在一边，傻笑个不停，他一侧身起来，强行搂着小姐姐的脖子，撒娇似的把她搂过来又是一阵乱亲，软香入怀，真真叫一个美不胜收，“有本事你打死我！要不然就少说话！”
    “你以为我想留着你呀！哼，怎么说你跟没说似的呢！一天天，都这样了还不忘耍流氓，你是要把我吃了是咋的？”
    小姐姐又掐了他一把，脸红红的。
    “看你说的，要是能吃干净了我还会等到现在？”陈凡亲够了，龇牙咧嘴地起来，靠坐在一边，身体还是没有康复得太好，浑身都疼，这刚一起来就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呻吟了几声。
    “诶呀我草，那娘们下手可真狠，她可别落在我手上，让我逮住她，我一定让她加倍奉还！”
    “还好意思说呢，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平素里欺负人的能耐都哪儿去了？”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挖苦他，一边把手背到身后，把胸衣重新穿上，“我还跟你说，那女人虽然道行不浅，可真不是最顶尖的，你连她都搞不定，我看这事儿还是我来处理好了！”
    “咋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呢！明显他们人多欺负我嘛！我的体力只恢复了那么多，总不能全浪费在跟她的对垒上。”
    陈凡还有点不高兴，裹紧了睡袍一侧身，不看她了。
    “哟，要这么说还是你让着她来着？你看你都被打成猪头了。”
    小姐姐一掰陈凡的身子。
    陈凡甩了一下肩膀，就是不看她，“去！不想跟你说话！气人！”
    “诶呀，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姐姐拿他没办法，嬉皮笑脸地把他搂过来，歪着身子半躺半卧，“跟你说正经的，这件事我来处理！那些个喽啰在我这儿根本不是事儿！”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不用你管！”
    “你又打不过她！”
    “谁说我打不过！”
    “你看你现在那样儿！”
    “我！”
    陈凡忽地恼怒起来，一下坐直了身子，刚想说话，又捂着腰哇哇地叫了起来，表情痛苦，“我这腰！我这腰！诶呀呀呀，不行了快给我揉揉！”
    小姐姐在一边看得直笑，侧身起来，把陈凡按住了，用床头的酒精搓搓手以后，一边帮他推拿一边说，“讲正经点的，你这次伤得不轻，还需要静养一些日子，说到底白煞不过是个小角色，大的在后面。为了她耽误了正经事，不好，就算有力气咱也得留到后面不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下手太狠，没有分寸，如今这年月已经不是那个谁强谁就是老大的时代了，什么事情都要讲个方法！你这动不动就灭了人家的作风会惹麻烦的！”
    陈凡哼唧两声， “诶诶诶，轻点儿的，轻点儿的！疼！”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这话挺熟悉，恶作剧似的加重手法在陈凡的后背狠狠地按了两下。
    陈凡嘴巴张得老大，“诶呀我草！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让你总那么坏！”
    小姐姐那调皮劲儿一上来，玩儿心也不小。
    “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轻点儿！”
    陈凡都无奈了。
    “求我？叫爸！”
    小姐姐学着陈凡的口吻说。
    陈凡眯着眼睛嘴角抽搐，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臭婆娘！等我好了的！”
    “好了能咋的？”
    小姐姐在他后脑勺上摁了一下。
    “哼，怎么样你心里知道！”
    陈凡也知道说出来可能会免不了皮肉受苦，索性不说了。
    俩人一边拌嘴一边闹，折腾了大半宿，在小姐姐的悉心关怀下，陈凡的伤势康复得很快。
    他天生的体质就比正常人好很多，恢复神速，加上有小姐姐的帮助，自然事半功倍。
    这不，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凡又盯着起来做饭正在一边换解开睡袍换衣服的小姐姐眼都不眨一下了。
    小姐姐里面穿着黑色的内衣，蕾丝镂空的那种，好身材一览无遗，胳膊上，腿上，腰上都没有丝毫赘肉，屁股挺翘胸脯饱满，又堪称有料十分性感。
    作为一个花丛中打过滚儿的资深流氓，陈凡竟也看得心念大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什么呀？没见过呀！”
    见他小眼睛放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小姐姐压低声音娇嗔一句。
    顺带着甩了个白眼，那傲娇里带着妩媚的模样着实惹人喜欢。
    “媳妇你过来，让我疼爱一下。”
    陈凡眼巴巴地说。
    小姐姐撇嘴，换了衣服去做饭去了。
    “啊……”
    小蛮打着哈欠穿着睡衣出来，路过陈凡的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
    “小蛮你过来。”
    陈凡拍拍身边的空位置。
    小蛮一脸嫌弃，撇着小嘴儿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靠！”
    陈凡见忽然间自己就变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有点郁闷，一拉被子躺下了，索性闭上眼睛静心养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世道就是怎么现实！
    等着！
    等老子好了的！
    三下五除二都把你们给收拾了！
    早上吃了点早点，陈凡直接去练功了，门窗紧闭，屋子里气浪蒸腾。
    小姐姐扒着窗看了一眼，屋子里五心朝天在打坐的陈凡身体浮空，距地上的蒲团大约能有半米高。
    他仰头闭目，两只手上白焰闪烁，脑后胎光的四周又有一圈白色的火焰旋转跳动，眉眼之间，诡异的纹络隐隐出现，更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异！
    小姐姐双手抱着肩膀，沉思良久，忽然间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转身走了。
    “姐姐，那些人会不会重新杀回来呀？”小蛮有些担心地问。
    “一定会的。”小姐姐淡淡地说。
    “那我们……”小蛮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害怕的。”小姐姐在小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端着水壶去烧水了。
    小蛮眨眨眼睛，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同一时间，一座大宅子里。
    白煞单膝跪地，低着头，汗如雨下。
    “圣主。”
    在白煞的身对面，一个戴着皮手套脸上挂着骷髅面具的家伙正背着手仰着头，冷冷地站在那里。
    “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骷髅面具说话的声音极为沙哑，嗓子像是坏了很多年了。
    “我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明天这个时候，把陈凡抓到，带来，活的死的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人。”
    骷髅面具淡淡地说。
    “是！”
    这一次白煞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显得很忐忑。
    骷髅面具微微一转身，两只黄澄澄的眼睛透过面具盯着她，“小白，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白煞赶紧低头，不敢看他。
    “下去吧。”
    骷髅面具转过身去。。
    白煞一走，一个黑衣人就从角落里绕了出来，单膝跪地。
    “圣主！”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嘛？”
    骷髅面具问。
    “已经办妥了。”男人说着，把带来的盒子打开了，举了起来。
    骷髅面具一侧身，一把从盒子里抓起一物，对着看了看。
    鲜血滴滴答答地下来，在地上晕开，如朵朵梅花。
    那是一个女人，长得十分标致，一张脸上海挂着极大的恐惧，正瞪着涣散的眼睛看着前面！微张着嘴，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似的。
    如果白煞看见了这个东西，十有八九会当场疯掉！
    那是白药的人头！
    “吧嗒。”
    骷髅面具攥着白药头发的手忽然松开了，吧嗒一下白药的人头落在了地上。
    骷髅面具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头，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往里面走。
    黑衣人在旁边跪着，盯着白药的人头脸上显出一抹落寞。
    伴君如伴虎，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前进的路上，任何阻挡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很早以前他便明白了。
    “白药出事了，你看看吧。”
    王局长过来找陈凡，说话的时候递给了陈凡一张照片。

 第八百二十四章舌头

    照片上是一具尸体，只有身体，没有脑袋。
    现场画着白线，明显是警方拍摄的！
    陈凡看了看照片上的身形，一眼便知这死者必是白药无疑。
    “在哪儿发现的？”
    “在一家医院医院，不过不在咱们这儿，我接到消息以后找人过去了，到现场的时候还给吓了一跳，老实说我见过很多死得非常凄惨的，这个却也足足地让我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怵目惊心。”
    “还啊。”陈凡看着照片上四处迸溅的血迹，这心情也有些沉重。
    “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吧，致命伤就是脖子上这一刀。”
    王局长指了指白药脖子上的伤口，“一刀，只用了一刀就把脑袋给摘下来了，在如今这年月真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高手！而且对方明显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速战速决，我们检查了一下，能肯定她没有被侵犯，钱财也没有丢失，基本排除了别的可能性，就是简单的仇杀！即便不是仇杀，也是有人雇佣了一个高手做的。”
    王局长坐在一边，抱着肩膀，那一对眼睛一直盯着陈凡，像是要从陈凡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你不会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陈凡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撇嘴，把照片扔在桌子上。
    此时的他心情复杂。
    一方面因为甄小芙的死，陈凡对白药心有怨恨。
    另一方面，都说日久生情，好歹在一起腻味了那么久了，冷不丁白药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陈凡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好受，人毕竟不是禽兽，终归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白药这死法也确实太惨了点。
    学法的人都知道，之所以古代的时候特别流行砍脑袋，一方面是因为看着比较吓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个少有人知的秘密。
    断头不可再生。
    但凡这世界上的生物，只要被砍了脑袋，那基本就毁了，想投胎都不成，不出意外的话白药这下可真是死透了。
    可惜了。
    那么好的一身白肉。
    陈凡直撇嘴。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王局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出烟圈儿，“我要是觉得这件事是你做的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了，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们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要的是安定团结天下太平！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我们的脸上一样不好看！”
    “所以呢？”
    “所一我过来问问，想问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配合一下！我已经下了决心了，三五天之内我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也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王局长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
    小姐姐在一边坐在陈凡所在沙发的扶手上，听了这话，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王局长，不是我说您，就凭您现在的能量还摆不平这件事。”
    “对。”陈凡点了点头。
    “那些人都是厉害角色，跟以往不同。”
    陈凡又拉了小姐姐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旋即看看王局长，也算坦诚地一摊手，“我跟你说，白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这一点是肯定的。我现在有老婆有家，就算对她心有憎恨也不会吧事情做得那么绝。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不值得！白药跟我以前是有一点暧昧的关系，甄小芙出事，她也脱不开关系，于内心来说，我恨不得把这女人逮住了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不假！但是如果是我我不会杀了她！杀人不是喜欢的，而且，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就此死了，而是生不如死！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如此，又何必搞出这么一件事空惹一身罪名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局长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我说了也跟没说一样，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我说了你们也定不了他们的罪。”
    陈凡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这样，你想要的是天下太平，我想要的也是一样，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如我们合作吧！做了这件事的人跟我结下了一些梁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的人缺乏跟这种人对阵的经验，就算能吓走他们，也很难抓到！这一点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想找你帮忙！老实说我们劳师动众地赶过来，却扑了个空，这件事叫我十分地没面子！场子我要找回来！”
    “我能帮你把他们抓到，只是我想跟你商量一个尺度。”
    陈凡微微挺身，盯着王局长，“这里头的人，堪称十恶不赦的也有几个！我知道他们手底下都是人命，所以想跟你要个说法！”
    陈凡顿了顿。
    “我能不能直接解决他们？”
    “如果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那倒是好说！像之前被通缉过的，被追捕的，又或者被认定对社会安定有严重威胁的，你清理掉了也是为社会做贡献，这叫见义勇为！但是如果还没有定论的人你就没有权利这么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
    陈凡点了点头，翘起二郎腿跟小姐姐对视一眼。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有数了，说真的，那些人现在比你更着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上来的！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
    王局长一摊手，看起来似乎对陈凡给的说法不是很满意。
    “王哥，你有你的行事方法，我有我的江湖道义！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了，可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我什么都不管现在躲到局子里，以后我还在江湖上怎么混饭吃？你放心，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会拿捏尺度，不会让你为难。”
    王局长斜着眼睛看着陈凡，看了半天，没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去给你们洗几个苹果去！”
    小姐姐一欠身，拿着果盘去了。
    ——割——
    送走了王局长之后，陈凡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他忽然一转头，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一个电话号码之后，对电话那边的钟离说，“你帮我联系一下金彪，告诉他不用再四处找我了，后天晚上，老地方，我会自己过去，不论如何我们要做个了断，让他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电话那边，钟离抱着大胸靠在墙上，看起来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有分寸，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陈凡把电话挂了，又拨通另一个号码，“白药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还在警局！”
    “我一会儿去警局走一趟，看看她。”
    陈凡挂了电话。
    晚上七点半，警局的人大部分都下班了，陈凡去停尸间看了看白药的尸体，在停尸间逗留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特意做到心中有数之后转身出来。
    他拉门上了一辆出租车，拿着公路下去了。
    司机是个大叔，一个劲儿地看陈凡，他不知道陈凡这大半夜跑到荒郊野外是想干什么。
    可陈凡好像不怎么想说话，一路上也没搭理他。
    车子开到了郊外某水库边儿上，陈凡开门下车，砰地一下把车门扣上，“你们先走，等我电话。”
    “老大！”跟陈凡一起过来的孙小妖有些担心地看着陈凡。
    “没事的。”陈凡摆摆手，转身走了下去。
    水库四周是人工修建的林子，林子没什么人打理，地上都是落叶。
    陈凡沿着荒草都有半人高的小路下去了。
    晚上很冷，很静，草丛里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兔子还是什么东西窜来窜去，给人一种萧瑟中透着恐怖的感觉。
    陈凡走到水边，踩着冰面上去，噔噔噔地走了几步之后，站在这寂静无人的冰面上给自己点个一根烟。
    “呼——”
    他吐出一口气，甩甩手把打火机收起来。
    身后的冰面略有些震动，咔一一下一条裂痕闪了出去。
    陈凡转头看看身后，斜刺里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地站在那里，距离陈凡十米不到，白衣白裤，头上戴着细线的帽子，嘴巴上有口罩，看身形有些娇小，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少女呢！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很亮，黄澄澄的。
    就像是某种猛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陈凡，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陈凡一点都不惊讶，回过头来淡淡地说。
    “你想死。”
    女人冷笑，手里攥着短剑。
    可能是握得太紧了，她手背上青筋毕露，说起话来也杀气腾腾的。
    “上一次被你们偷袭，人太多，我的体力有些跟不上，所以看起来输得很狼狈。”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淡淡地说。
    天有点冷，他有点伤风，说起话来略带着一点鼻音。
    “但现在情形不大一样了，虽然相距只有两天，但上一次你给我留下的伤大多只伤到了皮肉，并不严重。”
    女人冷笑，“不对吧，我记得你吐血了！”
    “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陈凡把舌头吐了一下。

 第八百二十五章做个了断

    女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事实上你错过了杀死我的最好时机，现在的我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知道你今天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是独自出现在这里，没有带人过来。”
    陈凡转过身去，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忽然冷笑了一下，“能看出来你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老实说，我也是！只是我比你聪明些，尚且知道一点进退周旋的道理，说来惭愧，我也是吃亏吃得太多了才学会的。”
    “你想说什么？”
    女人把短剑抽了出来，问他。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输得很惨吗？”
    陈凡依然看着天空，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其实，我是故意的！”
    “呵！”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充斥着不屑，她用手里的短剑对着陈凡的方向一指，“你要是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行，我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这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你知道吗？”
    “听起来是像是在为我自己找借口，但事实就是事实。”
    陈凡把手套摘了，扔在一边，顺带着把黑色的风衣拉开，滋地一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跟你说些真心话！你可能觉得我是在狡辩，但事实既是如此！如今这年月，人与人之间最欠缺的就是忠诚二字，名义上说我现在是鬼门之主，应当是一呼百应才对！然而，最近接触过的人无一例外地畏惧那个骷髅脸的强大实力而做起了缩头乌龟。这叫明白一个道理！人心是指望不上的，想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里呼风唤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用拳头说话。”
    “你这些话，三岁的毛孩子都懂！”女人的脸上有些不屑，像是在怀疑陈凡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是啊，三岁的毛孩子都懂，我却花了些时日才明白！”陈凡转头，把外套扔在冰面上，“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说说，如果我想干掉你的主子，我应该怎么做才有胜算？”
    “你没有胜算！”
    “ 没错，照理说确实如此。”
    陈凡双手合在一起，猛地一拉，双手之间出现一根藤条，并不是特别粗，也好像不是特别坚硬，准确地说，它根本就不像是一件武器。
    陈凡对着空气一甩，“咻”地一声藤条发出了破空之声，“兵者诡道，想战胜比你更强大的对手需要的战术，所以，孙武子说，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虚虚实实才是兵机所在。”
    “装神弄鬼，你以为扯些用不着的就能唬得了我？”
    白煞的冷哼一声。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怕你，正相反，在那些坑我害我嘲弄我的人里，你是为数不多叫我觉得还不错的一个！不仅因为你是个妞儿更重要的是看重你内心里磨不灭的那份情义！”陈凡看着白煞，淡淡地笑了笑，“最起码，你还像个人！你能为了你姐姐放弃那么多事情，足以看出你们姐妹情深！说来有些尴尬，像你这样的人在如今年月还真不太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煞依然一副很不合作的表情。
    “其实我调查过你的来历，据我所知，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应该是你的仇人，他好像跟萧琳儿是一伙儿的，你父亲的死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小时候你被掳走，不也正是他的作为么？他抓走了一大批像你一样的人，训练成杀手，到最后你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他的怜悯，而是因为你更比别人更出色。或许他以前是你的主子，但我觉得，今天这一战之后你要重新审视一下你自己的未来。你父亲死在他手里，你姐姐死在他手里，你大部分亲人都因他而死，这样的人，你还要死心塌地地效忠他？”
    陈凡一改平素里嬉皮笑脸的模样，说得很认真。
    “我没得远，只要我还想活下去，我就必须听他的！”
    白煞咬着牙说。
    “而且，姐姐之所以会死，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线，表情精彩，“诶我，有的时候我真不想跟你们这些人说话，她死不死跟我有个蛋关系啊！谁下的手你找谁报仇去！人是谁杀的你心里清楚！谁在背后指使你一样清楚！什么都不知道来冤枉我说明你蠢，什么都知道还要冤枉我只能说你蛮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我就是要杀了你！”
    白药一咬牙，奔着陈凡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她手里的短剑分成两把，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在距离陈凡三五米的位置忽然加速，嗖嗖嗖左右飞舞，两柄冷刃寒光四射直将陈凡团团罩住。
    陈凡身形飘忽，左躲右闪，一口气就躲了十几下！
    “你为什么不还手！？”
    女人反手握着一把短剑，护在身前，她拉开距离问陈凡。
    “如果我出手了，你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陈凡把手里的藤条竖起来，放在面前，他盯着那根藤条看，嘴里头喃喃地说，“我原本没有学过剑法，都是后来领悟的，于我自己来说，任何多余的武器对我来说都是累赘，我不喜欢。可我还是潜下心来研究了中国的古代剑术，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鬼剑孤鸾选择我做了它的主人，而是因为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实用主义者。剑法的奥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击致命，大巧不工，相比于那些怪物一样的家伙，我的体力耐力以及灵力储备都不如他们，我想战胜这些人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我的攻击总是孤注一掷的！”
    陈凡对着手里的藤条轻轻地弹了一下，“一对多的情况我，我没办法在众人环绕之下秒杀你这样的高手，可现在咱们俩是一对一，说句不客气的，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你这个人真啰嗦！不仅啰嗦，还特别爱吹牛！”
    白煞有点看不惯陈凡了，总觉得陈凡在装逼。
    “我跟你解释过了，上一次为什么要被你揍成那个德行都没不还手？因为我想给你一个错觉，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弱？其实不止你这么想，连我们家那只小辣椒都觉得此时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想说的是，你们俩都一样，说到底不过是两个无知的蠢货罢了！”
    陈凡手里舞了个剑花儿，藤条往后一竖，“打个赌！玩不玩？”
    “赌什么？”
    白煞擎剑侧身。
    “三招之内制服你！输的叫爹！！”
    陈凡闲着的那只手放在了脸上，眼神忽然变得凶暴起来！
    一张挂着诡异笑脸的面具出现了！
    陈凡整个人都忽然黯了下去！
    他阴测测地笑了一下，一连串的笑声的烘托下，那鬼气森森的模样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煞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冷了许多，明月当空，天色也一点点地阴沉下去！
    好强烈的杀气！
    白煞开眼，忽见陈凡的身上鬼气环绕！
    “哗哗哗哗哗……”
    白煞手里的刀竟然自顾自地颤抖了起来，虽然陈凡手里拿着的是一根藤条，但是那根藤条却……
    却给鬼气包裹着，像是一柄神兵利器一般！
    白煞死死地攥住手里的短剑，不知不觉间往后退了半步，就在她微微一退的刹那，陈凡忽然怪叫一声冲了过来！
    他实在是太快了，快得看不清动作！
    几乎就是砰地一声之后，随着一股强风陈凡手里的藤条已经指到了她的喉咙！
    白煞惊出一身冷汗，唰地一下退了出去，她想跟陈凡拉开距离，不想陈凡的身影接踵而至，竟然以落地就加速直接贴了过来！
    好快！
    藤条横向一展，唰地一道月牙形的气流！
    白煞回手一刀砍向藤条！
    她手里的短剑不是凡品，碰到藤条那藤条一定会被斩断！
    不想她怪吼一声砍下去的刀忽然落空，陈凡消失了！
    此时她的身形还在急速后退，她左右一撇，没看见陈凡，猛觉不好间唰地一下，一根藤条已经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陈凡侧身站立，一剑挂在白煞的颈侧！
    如果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根藤条，是一把剑，那此时只要轻轻一抹，白煞的头颅已被斩下！
    “你输了。”
    面具后面，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回响！
    我输了？
    白煞生生地给陈凡这一下镇住了，她一向认为身法迅捷是自己的长处，却不想陈凡比他更快，更诡异！
    他究竟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后的！？
    这不可能！？
    骗人的吧！
    “咳！”
    白煞猛地一咬牙，拨开陈凡手里的藤条朝着陈凡脖子削了一剑！
    剑扫空了，陈凡再次出现在她身后，这一次是个劈剑的动作，藤条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
    白煞不甘，再次回手，她胳膊一裹，单剑甩出，那短剑刺穿了陈凡的残影过去了，于此同时挺翘的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下！

 第八百二十六章法相

    “啪！”
    这一下毫不留情，声音很大，白煞身子一震，急忙捂住自己！
    不想身子一动，头顶露出空档，陈凡藤条一顺在她额头上轻轻打了一下！
    她抬手迎上，手腕又中了一下！
    陈凡手腕一旋，一送，藤条点在肩窝，趁白煞去抹往上一挑！
    “当啷！”
    短剑应声而飞！
    “啊！！！！”
    白煞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似的，捂着手腕匆忙后退，紧跟着猛冲过来，朝着陈凡的方向举起拳头就是一阵猛砸！
    陈凡也不着急，左躲右闪，与其周旋，抽冷子在白煞的屁股上连抽了三下，脚下一勾，啪嗒一声之后，女人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你输了，叫爹。”
    陈凡拎着藤条站在白煞的身边，淡淡地说。
    白煞趴在地上，身子蜷缩着，颤抖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无力涌上心头，她忽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垮塌了下去！
    她委屈极了！
    她不敢相信！
    她不相信这个两天前还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家伙竟然把自己打了个落花流水！
    她不相信自己修炼多年练就的一身好本领竟然如此不堪！
    她可以接受失败，却不能接受这种失败！
    她忽然发现在这个可恶家伙的面前自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回想起自己踩着他的脸说的那些狠话，简直就像是在嘲讽自己自己的无知与愚蠢似的！
    “哭什么！胜败的事情不很平常么，我不也被你揍过吗？”
    陈凡摸摸她的头，忽然间笑了笑。
    “啪！”白煞把陈凡的手打开，顶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怒目而视，她忽然爆起，对着陈凡的双目戳了过来！
    陈凡随手一把抓住了，往外一掰，女人一个翻身倒在地上，泪花翻涌疼得差点儿哭出来！
    “不服再来！”
    陈凡放开她，往后退了三步。
    “来！”
    白煞捂着自己的走面前坐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凡，那表情也一点点地狰狞起来。
    ＂我一定，我一定！我一定要杀了你！！！！”
    憋了一口气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身，怪吼着一拳砸向冰面，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近乎疯狂的暴走之中，“啊！！！！”
    “轰！”
    冰面狂震，几尺厚的冰面硬生生地给她砸出蛛网式的裂痕，于此同时冰面上腾腾腾地炸出了团团火焰，那女人的身子也一点点地起了变化！
    她的脸上，手臂上，胳膊上，全是纹络，随着一声狂怒的咆哮，外套被震碎了，刺啦一下炸得无影无踪！
    女人的眼睛泛着白光，呼哧呼哧地喘气，忽然间强壮了不知多少的上本身蒸腾着白气，当真有些狰狞可怖！
    “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人每说出一个字，嘴里，鼻子里就不断地喷出白气！身上的诡异纹络也跟着闪烁起来！
    她，暴走了！
    陈凡重心下压，挺着藤条仔细看。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蕴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远远地超过自身。你看那精神病儿一发作起来，三五个成年人都按不住，他使用的就是这种力量。只是这种力量通常是难以控制的，对于我们这样的术士来说尤其明显，很多年前有一些厉害的豪杰人物发现了这种力量的使用方法，逐渐地摸索出了对应的法门，鬼术也好，道术也好，我们都称其为——真身法相。”
    陈凡盯着女人，耳边响起了没手没脚的黄先生在生命即将结束时对陈凡说的一些话。
    黄先生：“真身法相是内在力量的一种体现，与你说的元婴圣胎有着莫大的联系，给你举个通俗的例子，如果说孙悟空是一个修炼者，通常来说，他的元婴圣胎就是一只小猴子，他的真身法相就是金刚不坏的大猴子！对于一个术士来讲，他一生中通常只会出现一种法相，有的完全些，有的不完全！这种法相是比常态意义上的请神上身更厉害的一种状态，他的形状特征也因人而异！修炼者的层次越高，这东西也就体现得越完全！如果在今后时遇上这种可以暴走的家伙，一定要加倍小心！因为法相的神通本领往往会超出正常状态十倍！百倍！而且，这个状态下的人大多是不可控的！疯子一样，极为残忍！”
    陈凡做懵懂状：“那我也可以修炼出真身法相吗？”
    黄先生大笑：“这要看造化！通常来说，每个人都有机会，但很多人一辈子都到不了那个境界！”
    ……
    陈凡把手里的藤条随手扔在一边，盯着那个呼哧呼哧喘气的家伙，他两只手往后一背，竖起，左右分开掌中出现两团白色的火焰，眼神也变得沉寂起来。
    他心中好笑，看样子这妞儿是被自己逼急了，把绝招使了出来！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嗷嗷嗷嗷嗷嗷！！！！”
    白煞一阵怪吼，噌地一下冲了过来，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兴奋，身后拖出道道残影，合身迎上！
    “轰……”
    两团火焰撞在一起，惊天动地，简直就像是爆炸一样！
    据此几公里的居民听得动静，立即报警了。
    警察听说有爆炸，赶紧开警车过来，等他们打着灯匆忙到了案发现场，只看见那碎裂得不成样子的冰面和附近地面上大片大片凹痕！
    静谧的水库一片狼藉！
    “有人炸鱼吗？”
    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手电四下乱照。
    “不知道啊！大冬天的炸鱼干啥啊！”
    另一个也一脸懵逼。
    “我回来啦……”
    陈凡敲门。
    正在拖地的小蛮蹦跶蹦跶地跑出来开门，一看陈凡身上破布似的衣服，当时吓了一跳，“主人！”
    “啊！”小妮子一声惊呼，他看见陈凡的手里还拎着一个！
    陈凡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女人耷拉着脑袋耷拉着手，就像是个给人用过的充气娃娃似的！
    “主人！你杀人啦！？”
    小蛮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个死人。
    “路上捡的，拿回来包饺子！”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又开始不正经了。
    小姐姐也听得动静，噔噔噔地跑过来，此时陈凡已经上楼了，咣当一下把衣衫破碎的白煞扔在地毯上，没事儿人似的去洗澡了。
    “你咋把她带回来了？”
    小姐姐在后面追问。
    “大冷的天，我要是把她扔在水库里，非死了不可！”陈凡一边搓着身上一边说。
    “诶，把她衣服扒了，顺带着帮她洗个澡，我就不动手了，她掉冰窟窿里了，看浑身都湿透了，好好让她泡一泡，别着凉了。”陈凡用毛巾在脸上擦了擦，回头看看外面的小蛮，“跟你说话呢！”
    “嗷。”小蛮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照应她了。
    小妮子有点记仇，走到女人身边先踢了几脚，又在她的脸上踩了几下，陈凡不放心出来看，正看个明白。
    “诶诶诶！”陈凡掐腰站着，小蛮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憨笑一声把她拽走了。
    拽着脚脖子把人拽走了。
    白煞高度昏迷，也跟死人差不多了。
    “会死吗？”陈凡换了身浴袍过来，问小姐姐。
    小姐姐摸了摸白煞的额头，直摇头，“好像着凉了，体温有点高。”
    “别让她死了，留着有用。”陈凡说。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他，一脸嫌弃。
    “诶呀，你寻思什么呢！正经事！有用！”陈凡知道小姐姐肯定想到了什么不能描写的事情上去了，搂着小姐姐的肩膀扑过来，亲了一下，“没胸没屁股的，比小蛮强不了多少！我对这种小丫头一向没兴趣，你知道的！”
    小蛮在一边听了个清清楚楚，小嘴儿都要撇到耳朵上去了，“幼稚！下流！”
    “对对对，就这么跟你主人说话！”陈凡伸手去掐她的小肥脸儿，生生地把小蛮掐得直叫唤，“诶呀！疼疼疼！疼！主人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道歉！”
    “对不起！”
    “说句对不起就完啦？”
    小蛮歪着身子搂了一下陈凡的脖子，很乖巧地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口，旋即一阵傻笑，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主人，你不是想把她也收入后宫吧！”
    “别扯了！看不上她！你看这胸平的！”
    陈凡伸手摸了摸，顿时一愣，随后又摸了摸小蛮的，做惊喜状，“还别说，多少比你大一点儿！”
    “啪！”小蛮当时就无语了，捂着胸口撒开陈凡，对着陈凡打了一小拳头以后委屈巴巴地躲到了小姐姐身后。
    看陈凡的眼神也怪怪的，像是在说：这家伙八成是个傻子，离他远点儿。
    小姐姐在一边看得直乐，给白煞把脉，“这丫头强火攻心，首创很深，看起来不太妙啊！”
    “我没下那么重的手啊！”陈凡盘腿坐在一边，也看了看她。
    此时，白煞已经脸通红，身子通红，已经红的像个火炭似的了。
    “应该不是外力所致，是内耗！可能是修习某种法术时太过贪功冒进，损伤了根骨，平素里功力深厚压住了病情，而今最虚弱的时候一股脑地窜了出来！看她这样子真是急火攻心，你看，都烫人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焚身之苦

    小姐姐说着，去叫小蛮，“去冰箱里取点冰块儿来，弄个冰袋给她压着，别把脑子也烧坏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她》她要这么死在这里，我这儿可是要糟糕！”
    陈凡在想她要是死了会不会自己就被认成了杀人凶手，他这会儿真有些过意不去了。
    “一会儿我试试银针刺穴，要真不行的话……”小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要真不行的话，就得你上了！”
    “我？”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
    “嗯。”小姐姐有点不情愿地一撇嘴，“这问题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究其根源还是阴阳失衡，心火太旺。想办法泄掉她的一身燥火自然就没事了。”
    “怎么泄？”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嘴角抽搐。
    “你说怎么泄？”
    小姐姐也斜眼看他，那小眼神跟陈凡的一模一样。
    “诶呀我草！”
    陈凡用手一阵瞎比划。
    小姐姐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比划。
    确定自己猜的没错以后，陈凡无奈了。
    他还有点不情愿，捂着额头摆出一副很上火的样子。
    “不行不行，我是正经人！”
    “辛苦你了，正经人。”
    小姐姐醋坛子早就打翻了，碍于面子还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没事儿，你都这么说了，嗯……能者多劳嘛。”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看躺着的那妞儿，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不我找几个人吧！天霸他们上！我都从良了！不惹那麻烦！”
    陈凡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关键时候还怂了，主要他怕小姐姐生气，为了这么个女人惹毛了她陈凡觉得不值得！
    小姐姐没说话，像是默许了。
    “啥？你要我们帮那女人泄泄火？”一听陈凡交代的差事，大家都懵逼了。
    “是救人。”陈凡纠正。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孙小妖不同意倒是能理解，张天霸和青子他们竟然也非常奇葩地拒绝了，直摆手，像是躲避瘟神似的！
    “诶，你们别扯那用不着的行不行？人家一大姑娘，长得又十分耐看！虽然不如白药成熟性感，可总也是个美女吧！是，胸不大，但屁股很翘啊！腿长啊！要西啊！你看那身材，多性感！我跟你们说要不是你哥我决意收山不那么浪了，这好事儿我绝对不便宜外人！”
    “老大！你别光说好听的！”张天霸一咧嘴，斜刺里一指陈凡家的方向，“那娘们儿杀人不眨眼！简直就是个魔头啊！这要是醒了以后知道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让我们给弄了，不得把我们一个个都逮着剁成饺子馅儿啊！不去不去不去！老大，这事儿你找谁谁都不打答应你！你还是自己来吧！你可别坑人了！”
    “真不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凡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
    “不去不去！消受不起！”众人又是一阵摇头摆手，避之不及啊。
    “我的天，这世道是怎么了，不给弄的天天惦记，好事儿到了门口儿了倒都怂了！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没出息！”
    陈凡寻思寻思，直想鄙视他们。
    “唉，难道真得自己上？”
    陈凡缩着肩膀，直无奈。
    主要问题是，陈凡对小萝莉没啥兴趣！
    如果躺在那儿的是个米歇尔那样的大妞儿他早就不客气了！
    折腾到大半夜，陈凡回来，女人高烧得好像更厉害了，小姐姐用了针刺冰敷都不太好用。
    陈凡犹豫了半天，挠挠这儿，挠挠那儿，到最后没办法，终究是“勉为其难”地把她抱了起来。
    ——割——
    女人身子很热，跟个火炭似的，而且明显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
    陈凡一直听说有一种实体娃娃很牛逼，跟真人似的，一直听说过没见过，这次算是大体地感受了一把。
    只是这妞儿实在是太热了，抱在怀里跟抱着一团火炭似的，呼哈了没几下，陈凡这货也给烫得龇牙咧嘴，脸上身上都麻酥酥的，甚至有些挺不住。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啥那些 胸大臀肥的浪荡货一遇上自己就嗷嗷乱叫了，估摸着也是给烫的吧！
    “我的小祖宗啊，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陈凡忙活了半天都没完全成功，可算成了，又发现根本折腾不动，进退失据的他强忍着那种难以形容的尴尬，表情丰富嘶嘶地怪叫了好一阵子， 也不敢高声， 又忍不住，那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小姐姐原本还醋意浓浓，多少有些不开心，可偷听了一下见陈凡是真心觉得难受也不由得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心中暗爽。
    “回来啦？”陈凡扶着腰回来的时候，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的天呀，可是把我糟践坏了！”陈凡都要哭了，捂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说。
    “咋的呢？”小姐姐做好奇状。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又一下，寻思寻思不好开口，直接摆了摆手，躺下了。
    小马拉大车挺尴尬的，大马遇小车更是麻烦，陈凡就不明白了，同样身形纤瘦苗条，那地方的差距咋差距就这么大呢？当初摆弄教外语的amy姐的时候也没费这么大劲啊！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要一直这么下去，铁杵也得磨成针了！”
    陈凡压力山大，搂着小姐姐直撒娇，之后又苦逼哈哈地问了一句叫小姐姐啼笑皆非的问题，“诶，那个，你说……你说用手行不行啊！”
    小姐姐一翻身，俩眼睛瞪老大，笑容玩味地一撇嘴之后，陈凡脸抽抽着，又开始犯怂了！
    “医书上没说！谁知道呢！”小姐姐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
    “我感觉差不多。”陈凡寻思寻思以后，自顾自地点点头，“应该差不多。”
    天不亮，陈凡又去了。
    他真担心这女人燥火难耐再死了，这一次也真是上心。
    一早上，陈凡可算是把压箱底的那点绝招都拿出来了，等天全亮了，陈凡已经造得一身是汗，胳膊都酸了，看他甩着手指坐在一边偷懒，小姐姐问，“怎么样了？”
    “还死人似的没动静，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身子开始抖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好歹比昨晚强了，有动静了。”陈凡耸耸肩，稍稍地觉得有些安慰。
    不管咋说，累成这样，也算是没白忙活！
    “主人，吃饭啦！”
    小蛮在外面叫。
    “诶！”
    陈凡赶紧帮女人把被子盖好，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好几遍，吃饭去了。
    陈凡一走，趴在床上盖着被子露着半个肩膀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立即睁开眼睛，准确地说是半睁着。
    她脸红红的，一扭头转过去，尝试着起来，却没动两下就扑倒在被窝里，很快昏迷了过去。
    这一上午陈凡就没干别的，一直在边上的小屋里“救人”，一开始女人没啥反应，到后来开始娇喘吁吁了，再后来开始嘤咛不断，半睡半醒。
    再往后小嘴儿圆张仰着头，死死抓着被单明显是醒了！
    陈凡看的奇怪，也不做声，自顾自接着忙活，快到中午了的时候陈凡感觉差不多了。
    床都湿了一大片了，都没法躺人了！不得不把床单什么的尽数换了，好在家里东西多，也算方便。
    “诶，我跟你说正经的，可不是我趁你人事不省的时候占你便宜，你都要不行了我才这么干的，知道吗？”
    陈凡一边干坏事，还不忘板着脸很正经似的提醒她。
    女人没说话，紧闭双眼还死死地攥着床单。
    “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陈凡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还习惯性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女人还是没说话，却很明显地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害臊。
    中午吃饭，陈凡一口气吃了六个包子，食量大增，看起来真是累坏了。
    “小蛮，你去给她也送一点吃得去，我看她可能快醒了。”
    陈凡手里捏着筷子，对小蛮说。
    “哦。”
    小蛮点点头，给女人端了点肉汤，送了几个包子，还顺带着弄了几个小菜一瓶矿泉水。
    下午陈凡去看她，发现女人没怎么吃东西，矿泉水却喝光了。
    “醒了么，醒了的话我跟你谈谈，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好好地跟你解释一下。”
    陈凡盘腿坐着，和颜悦色地说。
    女人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明显不想听。
    她的问题她心里有数，可一码归一码，这事儿真是太丢人了，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活？
    自己不单没干过自己的仇人，还叫人家给弄了，一次两次还不行，从昨天半夜到整整一上午，忙活了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她再觉得臊得慌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陈凡是救了她的命！
    自己练功出偏闹出了多少问题没人比她自己更明白，他知道，如果不是陈凡一阵瞎搞，自己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早上了！以前有一个师姐就是因为同样的问题烧得双眼爆盲，二十岁不到就死了！其实她一直都还有意识，陈凡他们说什么讲什么，自己大概也能在梦境里听到一些！
    但是！
    即便如此也不能原谅他！

 第八百二十八章震惊不已

    十几年守身如玉，到最后却成全了这个王八蛋！
    女人真是郁闷极了！
    他不单是自己的仇人，还跟自己的姐姐有一腿！
    要是给人知道自己被他搞了，以后还怎么活！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被他弄了，也还好，偏偏这家伙竟然用了那么下流的手法！这根本就算是轻薄，应该说是羞辱！
    他用他的手指羞辱了自己！却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里跟自己侃侃而谈呢！
    女人越想越郁闷，真想一拳打死他！
    只可惜现在真是动不了，她也算有些自知之明，自不量力的事情多半是不做的。
    “能聊聊吗？”
    陈凡在一边看得直尴尬，小声问。
    “我不想跟你讲话！你走！”
    女人在被子里呜呜地说。
    “这里是我家！我走还能往哪儿走啊！”陈凡侧身坐着，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头，“如果还能聊聊的话，我想跟你说些正经事。”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女人说着，还翻了一个身。
    “其实我调查过你的身世，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弄得跟现在一样，你说，咱俩有啥深仇大恨吗？”
    陈凡说着，一摊手。
    “你轻薄了我姐！”女人一下把被子掀开，瞪着陈凡，虽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眼神却还是凶巴巴的。
    “白药是自愿的，而且她别有所图，再说了，那是我跟她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咋的？你姐跟谁上床你就弄死谁？没这个道理吧！”
    “我！”女人给说得哑口无言，又横着脖子咬了下嘴唇，“你犯上作乱！”
    “这就更扯淡了！”陈凡一撇嘴，“这件事或许别人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才是冒牌货，我却是黄先生的正宗传人，于情于理，我做的那些事都是站得住脚的，说句不客气的，你做的这些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为！虎！作！伥！”
    “你害死了我姐姐！还羞辱了我！”女人更生气了，攥着被角嚷嚷着。
    “扯淡！你姐是谁杀的你心里没数？还羞辱了你！我看你是欺软怕硬，分不清是非了！”陈凡冷哼一声，很不屑地把手放在袖子里，“再说轻薄你的事儿，是，我是做了一些……啊……但是，那不是为了救你么！你当我乐意啊！我跟你说我找了几个人，他们都不愿意！”
    “咋的？你还委屈上了？”女人都要暴走了，瞪着眼睛要吃人的模样。
    “我也没那么说呀，你别激动。”陈凡赶紧摆摆手，把她按下去，平心静气看看她，觉得这妞儿五官端正，小巧，瓜子脸大眼睛真真是十分标致的美人儿，不由得有些喜欢，他在白煞的小肥脸上捏了一下，白煞顿时瞪大了眼睛，看陈凡那眼神就四昂是在看傻子似的。
    “小妮子……”
    陈凡笑了。
    “要不你以后跟了我得了！老实说我挺喜欢你的！”
    “呸！”
    白煞直接啐了一口，“看你那德行！也不照照自己！”
    “不跟就不跟呗，反应那么激烈干什么，我吃你的了喝你的了，能不能不这样。”陈凡擦擦脸上的口水，挺无奈的，“说正经事！你想不想给你姐姐报仇？”
    “我当然想！”白煞盯着陈凡，“可我更想杀了你！”
    陈凡一抿嘴，“那总得一样一样来吧，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这样，咱先研究着给你姐报仇，等这边结束了，再杀我！你看成不？”
    女人白了陈凡一眼，没做声。
    “白药的事情是谁做的，你知道吗？”陈凡问。
    “还能有谁，一寻思就知道。”女人冷哼一声。
    “是那个脸上有麻子的家伙？话说他是干什么的，是你男朋友吗？”陈凡摆弄着手里的毛巾，很好奇地问。
    “他叫黑煞，是跟我同期的学员，我们一起被选中，接受训练，一共八百个人里就我们两个走到了最后，算是同伴吧！有的时候一起执行任务，算是朋友，又不算朋友，怎么说呢……”白煞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跟陈凡说。
    “炮友？”陈凡一边的眉毛跳起来。
    白煞顿时就无语了，一脸愤懑地看着陈凡，她真觉得面前这个人太讨厌了！
    “别急眼别急眼，小丫头个头儿不大脾气不小。”陈凡也算是怕了她了，一撇嘴，“诶，我问个题外话，你是处女吗？”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白煞瞪他。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陈凡咂咂嘴，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女人继续瞪他。
    “我只是好奇而已，接着说那个黑煞的事情，我听钟离说，黑白双煞是那骷髅面具的两个护法，手段都在七段以上，是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你的手段我算了解了，那个黑煞呢？他跟你谁更厉害些？”
    “也不能说谁更厉害，只能说各有所长。”女人抿了抿嘴唇，“他更擅长拳脚功夫，我更擅长偷袭，类型不同。”
    “我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陈凡把毛巾对折了一下，在擦手。
    女人瞅了一眼，没说话。
    “我是不是很厉害。”
    陈凡笑嘻嘻地说。
    “就算你赢了他，也一样没用！黄先生那一关你就过不了！”
    女人像是要故意打击陈凡似的，冷哼一声，“虽然那个黄先生是个冒牌货，但是他的本领在鬼门之内可算是首屈一指，这些年来我也见过几次他跟人动手，基本上都是一伸手就出了胜负，根本没悬念！你虽然厉害，但是在他的面前怕是一两招都过不去！”
    “所以你姐姐被杀了，你都不敢去找他的麻烦！”陈凡撇着嘴，摇头叹息，“倒是跟我这里劲头不小，你说你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女人再次转头，不看他。
    “我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个事情，咱们合作吧，你替你姐姐报仇，我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这样。”陈凡把毛巾放在自己的胳膊上，两只手扶着膝盖，“我有一个计划，你来帮我，我替你干掉那个麻子，还有那个骷髅脸！你看成不？”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赢不了的！”白煞看起来颇有些脾气，“就算我们两个联手，一样没有胜算！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
    “都还没做，你就怂了！很多事情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呢。”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再说了，我又不是自己在战斗，我会找些帮手来的！”
    白煞转头看陈凡，“说起这个，我还十分好奇，据我所知你身边有个十分厉害的帮手！他是谁？”
    “你想见见她？”陈凡挑眉，一侧身喊了一句，“老婆！”
    “哗啦。”门被拉开，小姐姐进来了，白煞一转头，正看见女神范儿十足的小姐姐一身红妆走走进来，“叫我？”
    白煞盯着来人，小姐姐竖着很复古的中分，脑后有个好看的发髻，长发拢在脑后，用簪子插起来。
    黑长直瀑布似的长发散在后背上，身形很苗条，却又前凸后翘。
    细细的眉毛略微挑起，高鼻梁小嘴儿，眉眼之中透着妩媚，又有些妖艳，不经意间隐隐有杀气流露，叫人望而生情，望而生畏！
    白煞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
    她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的容貌气质很像一个人！
    她强撑着身子起来，盯着小姐姐的脸死死地看，小姐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跪坐在陈凡身边，“你在看什么？”
    白煞忽然亮起的眼睛一点点地暗淡下去。
    她捂着嘴，差点儿叫出声来，短暂的沉默之后赶紧跪在一边，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手心朝上，五体投地参拜下去。
    可能是太激动了，这身子都跟着突突突地狂抖起来，“鬼！鬼主娘娘！”
    “呀！你挺厉害呀！”陈凡大叫起来，像是在故意调侃她似的，他随手一搂小姐姐的脖子，大大方方地亲了一口，随后问她，“诶，你怎么看出来的？能一眼就认出她的人可是不多！”
    “你的眼睛很特别，应该是天生的法眼吧。”小姐姐示意她起来，又顺带着把陈凡推开，白了陈凡一眼。
    “起来说话，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有些事便敞开了说吧。”小姐姐端着身子，笑吟吟地看着白煞。
    白煞依然跪在地上，抖个不停，“不敢！不敢！真不知是鬼主大人在这里！”
    “行了，别叫了！这年头谁还在乎那个！她是我媳妇！”陈凡说着，把白煞扶起来，白煞偷看了小姐姐一眼，还是很怕。
    “你那么看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是怎的？”小姐姐打趣道。
    近来跟陈凡厮混得久了，小姐姐都开朗了不少，要是在以前，想让她这么跟人说话想是十分困难的。
    “鬼主娘娘比画像上的好看多了……”白煞赶紧低头，局促得像个小姑娘，不知不觉脸都红了。
    陈凡缩着肩膀坐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小眼神贼兮兮的，心说人跟人真的没法比呀，还是小姐姐有牌面！你看这还啥都没说呢，白煞竟然瞅了一眼就如此老实！

 第八百二十九章黄炎老魔

    “你不用太拘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如果不嫌弃，你也可以像小蛮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小姐姐看起来异常随和。
    白煞诚惶诚恐地看着她，赶紧低下头，“不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她现在已经不是红烛煞了，是我媳妇！”陈凡从身后抱住小姐姐，把下巴放在小姐姐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说，“不想叫姐姐也行，叫嫂子吧！”
    “诶呀！”小姐姐看陈凡当着人家的面儿还这么不正经，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一脸嫌弃。
    可陈凡却笑嘻嘻的，没有放开他。
    白煞偷看了一下陈凡那放在小姐姐胸口处托着小姐姐的傲人之处肆意揉弄的两只大爪子，喉咙里咕噜一声，吓得脸都白了，再看小姐姐那娇羞的模样，心里头更是打起鼓来。
    “什么情况！？陈凡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啊！连红烛鬼门的首席大法主都给泡到手了！？虽说这小子的确有那么两把刷子，可这，可这，可这这这这这，这也特么也太诡异了吧！”
    白煞想着，真真是一脸懵逼。
    “你父亲原本是红烛鬼门的传人，子承父业，你应该是算是红烛鬼门的弟子，既然如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知道你跟陈凡有些误会，这都不打紧！我是我，他是他！正经事做完了，要杀要剐你随便，我不拦着！”
    小姐姐说完，白了陈凡一眼，又对白煞说，“白药的死，确实跟陈凡没什么关系！这件事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至于你的主子做的那些事，我也听闻了一些，总的来说确实有些过分！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虽然三法主并没有直接干预你们的权力，但是千百年传承至今的鬼门三堂给闹得像今天一样乌烟瘴气也实在是叫人痛心疾首，我的想法跟陈凡差不多，都想把恶人赶走，重新整饬一下，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白煞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看小姐姐，又看看陈凡，她一下拜在地上，赶紧磕头，“弟子白小砂，唯鬼主娘娘马首是瞻！”
    “起来吧。”小姐姐挺满意，抿着嘴笑，还顺带着看了陈凡一眼，那得意早就写在脸上了，像是在说，“你看看！还是姐姐我说话好用吧！”
    “有牌面。”陈凡挑起大拇指，由衷地说。
    “起来吧，别一口一个鬼主娘娘，生分了。”小姐姐把白煞扶起来，白煞很虚弱，却依然坚持着坐直了，等着小姐姐与他说话。
    “你事前应该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小姐姐忽然来了一句。
    白煞不敢隐瞒，赶紧点了点头，“姐姐与我说起过！”
    “白药是那个人安插在我们这里的卧底？”小姐姐又问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你们一到蝴蝶谷，姐姐他们就已经发觉了不对，主人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他叫姐姐静观其变，随时向他报告，按照姐姐的说法，她报告的事情在这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直到，直到萧琳儿被诛杀，主人才……”
    白煞低头，很小心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最早的时候，姐姐其实是安插在萧琳儿身边的一枚棋子，姐姐被留下，就是为了监视萧琳儿！主人一直对她很是忌惮，早就有心除掉她，她转生时就是除掉她最好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你们忽然出现，萧琳儿这会儿也差不多该死了。”
    “那个骷髅脸跟萧琳儿不是一伙的吗？”陈凡抱着肩膀略显疑惑。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说不清。”白煞张张嘴，“最起码，据我观察，他们之间只能算是表面和睦，背地里都有自己的盘算。”
    “那个骷髅脸跟萧琳儿是合作伙伴吗？”陈凡挠挠脸。
    “不，好像，好像是夫妻。”
    “啥！？”
    此话一出，陈凡直接炸毛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们俩，他们来是？”
    “没错的，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情人。”白煞又说。
    “我就看见过很多次两个人在一起幽会，那亲昵的样子不会有错，而且，萧琳儿时常坐在主人的大腿上，依偎在她的怀里……”白煞低下头，有些脸红。
    “萧琳儿是个淫荡的女人，这不奇怪。”小姐姐说。
    “可那个人为什么要捉摸着干掉萧琳儿呢？不能是因为萧琳儿不检点，在外面乱来的关系吧。”陈凡百思不得其解。
    “应该不是，或许是为了萧琳儿手里的东西。”小姐姐提醒。
    “什么东西？”陈凡看看她，一寻思，立即明白过来，“啊！你是说，你是说那个白兽之琥？”
    小姐姐点了点头。
    “也有可能。”陈凡摸摸下巴。
    “诶，我问你，那个骷髅面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女人摇摇头，“不知……”
    “真不知道？”
    女人低头，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很小心地说，“主人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一点，当时他背对着我，我看见了他的头，还有脖子，还有肩膀……”
    白煞的脸色明显变得很苍白，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他，他绝对不是人！看起来就像是干尸一样，身上干瘪得厉害，还有烂疮似的血洞，看起来可怕极了！”
    “听说他也能使用无量业火？”小姐姐插话了。
    “嗯，是金黄色的火焰，十分可怕。”
    “金黄色的火焰，会不会是黄炎老魔？”
    陈凡看向小姐姐。
    对方是个干尸一样的家伙，又会操纵金黄色的无量业火，从这两点来看，也就传说中的黄炎老魔比较符合陈凡的预期了。
    鬼门三法主，青灯鬼，红烛煞，黄炎老魔，现在两个自己都见过了，只有黄炎老魔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既然另外两个到现在还能看到，那么，黄炎老魔就是骷髅面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据说，这个冒牌货一上来以后，平素里对黄炎鬼门十分偏爱，如果对方真的是黄炎老魔，那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由在这里就很容易说得通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陈凡自顾自地点着头。
    可小姐姐沉吟半晌，却像是在怀疑似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陈凡问。
    “鬼门三法主，都能使用无量业火，火焰分红黄青三色，每个人都执掌其中之一，这本没有错，但是如果是黄炎老魔的话，他跟萧琳儿合作的可能性并不大，黄炎老魔虽然行事乖张，为人阴险，但是他与萧琳儿是宿敌，萧琳儿以前最怕的就是他，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合作的，更不可能行夫妻之事。”
    “那么多年了，说不定就变了呢！”陈凡在一边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小姐姐还在摇头。
    “算了，不寻思那么多了，反正知道他是冒牌货就行了！等着吧，我一定会找机会打飞他的！”陈凡捏捏拳头，自信满满地说。
    “如果真是黄炎老魔，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你可想清楚了。”小姐姐在一边提醒。
    “你怎么就那么瞧不起我呢！萧琳儿那么吊不还是被我干掉了？”陈凡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萧琳儿那时候是最虚弱的，实力大打折扣，又被你暗算，钻了空子！可这一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小姐姐忧心忡忡。
    陈凡无话可说，顿时也没了脾气，他转头问白煞，“你在那家伙身边的时间很长，你跟我说说，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
    “弱点？”白煞寻思寻思，犹犹豫豫地说，“圣主每周都要找来十几岁的少女，行房事，采阴补阳，如果耽误了，就会显得很暴躁，身体莫名地抽搐，很奇怪，我以前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卧槽！”陈凡看起来有些无语，心说合着那家伙还是个老色魔！
    “还有么？”小姐姐问。
    “他平素里会吃很多奇怪的丹药，平时自己也烧制，他对丹道很痴迷，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弱点。”
    白煞又说。
    “这倒是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要不我们毒死他吧！”
    陈凡眼睛放光。
    “那样的东西是一般的毒药可以杀死的吗？”
    小姐姐直撇嘴。
    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尸”，那么它十有八九是个百毒不侵的东西，想下毒毒死死尸，这想法明显有些扯淡。
    “寻常的毒药肯定不行。”陈凡嘴角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斜着眼睛瞅瞅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一样，“你是说？你是说！”
    “上一次在蝴蝶谷，我跟张小平不是弄死了一只五色蝰王吗？张小平是个算盘精，得了那蛇以后一丝一毫都没有浪费，蛇皮剥了，蛇肉晒干，蛇毒更是采了不少！咱家柜子里还有小半瓶呢！”陈凡抱着膀子闭上眼睛，在心里头开始盘算了。
    “如果是五色蝰王的毒液，或许真的有机会。”白煞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赶紧说。

 第八百三十章丹药

    “你觉得呢？”陈凡仰着头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抱着肩膀想了想，也跟着点头，“五色蝰王是毒蛇中的霸王，神仙遇上也害怕，而且它的毒液无色无味，如果真能用得好了，应该不错，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把毒放进他的丹药之中呢？”
    “我混进他的府里。”陈凡说。
    “不行。”白煞摇摇头，“圣主手底下，有个老仆，此人虽然不擅打斗，却眼力惊人，你想以易容术混进去实是不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陈凡看白煞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有了心中的盘算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白煞直起腰来，“罗真人生前很受圣主器重，究其原因，只因为罗真人很擅丹药之法，据说此人的丹药比圣主的还要厉害，有几种更是独门的秘法，被人根本学不了，过去时罗真人经常差遣他的儿子罗武送一些大补的丹丸给他的，圣主每每称赞不已，迫不及待地吃下去！”
    “可罗武不是我们的人。”陈凡提醒。
    “罗武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又很狡猾，就算他爹被圣主杀死了，他也没有太激烈的反抗，但是，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好机会。”
    白煞看着陈凡，“罗真人被圣主一掌打死了，虽然他把这个锅甩给了你，但这件事说不清楚，还是难以服众，为了笼络青灯鬼门的一众人，圣主决定提拔罗武作为罗真人的继承人，掌管青灯鬼门。但此事在青灯鬼门引起了不小的正义，罗武上位，明显有人不服，听说有一些人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罗武上位的那一天就站出来公开质疑他，如此情形之下罗武能不能成功上位就成了一个不可预估的事情。圣主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罗武很怕，依着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他继任掌门的那一天一定会请圣主出山，亲自住持局面，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然地过度过去。”
    白煞看看小姐姐，“作为谢礼也好，敬意也好，罗武一定会拿出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敬献给圣主，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不会有错！”
    “他献出丹药的时候就是我们毒死他的最好机会！”陈凡说。
    “没错。”白煞点点头，“但是如何将蝰王毒弄到那里面去，是个麻烦的问题。”
    白煞像是铁了心要跟陈凡一起弄死那个骷髅面具，很认真地说，“罗武的手段，不如他爹，但是为人谨慎小心，听说他的存放丹药烧制丹药的地方从不让外人进去，就连送饭的时候都得他的夫人亲自来送！而且，里面机关重重，据说鸟都飞不进去！”
    “那岂不是没机会了？”陈凡一摊手。
    “不，或许，或许有机会。”白煞略微有些脸红，“据我了解，罗武的妻子，姓冯，大家都叫她冯小姐，冯小姐原本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很有钱，很漂亮，当年她父亲跟罗真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因为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又生得如花似玉，罗真人就想方设法把她弄了过来，给自己做了儿媳妇！但是，冯小姐本身看不上罗武，罗武那长相你也知道，实在有些寒碜。”
    白煞顿了顿，“他们结婚以后，表面上海算和睦，可实际上罗武是一个心胸促狭的人，对她一直不放心，冯小姐又生来性格叛逆，私底下对罗武非常怨恨，所以这夫妻俩的关系十分地耐人寻味。”
    陈凡眨眨眼，不太明白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然后呢？”
    “我们可以尝试着联系她，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帮助，这事情就简单多了。”白煞脸更红了，偷看了陈凡一眼，“圣主曾经说过，一看冯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行为浪荡内心险恶的女人，依着我的了解，她也的确如此。”
    陈凡斜眼看她，不说话。
    “我知道，某些方面，你确实有些过人之处，你若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这件事并不难办。”白煞脸更红了，低下头，“都是为了报仇，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可他们毕竟是夫妻。”陈凡说。
    “有的时候，夫妻之间的怨恨比仇人还可怕。”白煞一副很懂的样子。
    陈凡的脸上透着无奈，看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想了想，点了点头，“她说的对。”
    “不想跟你们扯了，头疼。”陈凡忽然有些不爽，起身出去了。
    小姐姐转头看看他，莫名其妙地。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再静养一阵子，这段时间风声很紧，你就不要露面了。”小姐姐说。
    白煞弱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多谢法主关心，我没事。”
    “主人，你干嘛去呀？”看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小蛮蹦跶蹦跶地跟了过来，背着手问他。
    “我去见了人，晚上的时候顺带着把金彪的事情解决一下，很快就回来。”陈凡一边穿鞋子一边说。
    小蛮把外套递给陈凡，看陈凡走了，又蹦跶蹦跶地上楼了，她拉开门，来到白煞的房间，跪坐在一边之后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瞪着她，十分地不友好。
    她还记得白煞踩着陈凡的脸羞辱自家主人时的情形呢，小蛮虽然心性纯良略显活泼，但的的确确是一个很记仇的小妮子。
    白煞瞅了瞅小蛮，也记起了她，她目光闪烁不去与她对视，这时小姐姐忍不住掐着小蛮的小肥脸儿笑了起来，“你干嘛呢……”
    “我不喜欢她！”小蛮搂着小姐姐的脖子躲在她身后，一本正经地说。
    “我还不喜欢你呢！”白煞也是心中不服。
    “想打架吗？”小蛮一副好战模样。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白煞冷哼。
    “我现在就能打死你！你信不信？”小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小丫头都板着脸，一副随时都可能要开战的模样。
    “行了行了！”小姐姐给弄得没脾气，拉了小蛮一下，“以后小砂就是自己人了，你们要和睦相处！”
    “我才不要跟她和睦相处！”小蛮倔脾气一上来，还挺不忿。
    “不听话是吧，不听话回来我告诉你主人！”小姐姐笑吟吟地说。
    小蛮一听这话，委屈极了，挺着胸脯欲言又止，最后生生地憋了回去，“哼！”
    “小丫头。”小姐姐看得有趣，赶紧做起和事老，“小蛮是陈凡早年收的一个小妮子，跟了他很久了，陈凡那家伙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着，俩人感情很深，你不能怨她对你不好，想来是你做了些什么事情让她十分记恨。”
    小姐姐对小蛮还是很了解的，一语道破天机。
    女人一愣，紧跟着多看了小蛮一眼，旋即一扭头，也撇着小嘴儿冷哼一下，做不屑状，“哼！”
    “你俩能不能好好地？”
    陈凡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家人围在桌边提前吃晚饭，白煞勉强地能走动了， 端着饭碗看着小蛮，小蛮也端着饭碗看她，俩人那小眼神都要擦出火花了，噼里啪啦地。
    “吃饭！吃饭！”陈凡一人给了一板栗。
    “我不吃！”小蛮起身要走。
    “啧！”陈凡很少看小蛮这么不听话，有些生气，他把筷子放下，把小蛮抱起来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噼里啪啦地对着小屁股狠狠地打了一顿，又训斥了几声，小蛮出来时已经乖巧多了，脸红红的。
    “还管不了你了呢！”陈凡拿着筷子气鼓鼓地说。
    小蛮不敢作声，可老实了。
    “你笑啥！你也一样！”陈凡对白煞说。
    白煞瞪他。
    “你再瞪我一个！”
    白煞继续瞪着她。
    “我还就不信了！”
    陈凡站起来走到白煞的身后，两手一托，将白煞抱起来，跑到小屋里一阵忙活，回来的时候白煞也老实了，脸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的，听见没有？要是没事找别扭，我可是要生气的！”
    陈凡板着脸说。
    俩小妮子耷拉着眼皮，谁也不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凡看她俩这不太合作的态度，心想。
    “你说怎么办呢，找这么下去以后可是热闹了。”
    吃完饭陈凡对小姐姐说。
    “俩小丫头，能翻起什么浪来，你放心去吧，我来收拾她们。”
    小姐姐帮陈凡把衣服穿好了，帮他翻着衣领。
    “你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就放那女孩儿走了。”
    陈凡意味深长地说。
    “她可是个好手， 你舍得？”
    小姐姐多看了陈凡一眼。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不要小蛮了吧！”
    陈凡也是一脸无奈，把帽子手套都戴上，嘴里还在嘀咕，“小妮子，越来越不听话了，等我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好了，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有打算。”陈凡摆摆手出门了。
    小蛮在角落里探出头来，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凡的背影，小姐姐走过去，在小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听见啦？”
    小蛮脸一红，点了点头。
    “小丫头……”
    小姐姐摸摸她的头，拉着小蛮的小手上楼了。

 第八百三十一章突然起来的遭遇

    “小白，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三个女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小姐姐问白煞。
    “不知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白煞有些落寞地说。
    “以后跟我们在一起吧，陈凡那家伙虽然有点不正经，但还算个不错的家伙。”小姐姐说完，看了小蛮一眼，小蛮点了点头，“主人当然是好人了。”
    “哼，一个色鬼而已，算什么好人。”白煞对陈凡对她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我一定会杀了他！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就杀了他！”白煞越想越气氛，嚷嚷着。
    “你敢动他一指头，我就杀了你！”小蛮朝他嚷嚷。
    “他是你男人啊？你那么护着他？”白煞不服，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跟小蛮吵了起来。
    “他是我哥哥！”小蛮也挺起胸脯嚷嚷起来。
    “屁！鬼才信！我看你就是个没羞没臊的货！给人弄了还替人说好话呢！”白煞也是个吵架的好手，十分好战。
    “你好！你那么厉害，还不是撅着屁股给人弄？”小蛮丝毫不怯战，开始冷嘲热讽了。
    “起码我没舔他啊！不像你！”白煞翻着眼睛冷哼一声。
    “哼，怕是你想舔都还没机会！知道主人为白给都不要吗？嫌你脏！”
    “你！”
    白煞爆起，要跟小蛮拼命了，“我撕烂你的嘴！”
    “你试试！”
    小蛮也跟着做势要起来。
    小姐姐在一边听她俩逮啥说啥，都嫌臊得慌，“行了行了行了！你俩没完了是不是！？”
    俩妮子看小姐姐真的发火儿了，立即瘪了下来，她俩对视一眼，步调一致地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哼！”
    “小丫头……”
    小姐姐哭笑不得。
    晚上十点，陈凡回来了，步履轻盈哒哒哒地上楼，一看就是大胜而归的样子。
    “打赢了？”
    小姐姐小声问。
    “没。”
    陈凡摇了摇头。
    “输了？”
    “也没。”
    陈凡又摇了摇头。
    “金彪没来，听说是让王局长他们给端了老窝了，全跑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摊开手，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还挺有本事的嘛。”
    小姐姐也笑了。
    “不过不怕，我叫钟离给我带话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随时奉陪！”
    陈凡说完，侧头看看，“她俩呢？还吵吗？”
    “在屋里呢，谁也不搭理谁，倒是不吵架了。”
    小姐姐说。
    “我去处理一下。”
    陈凡拉门进屋。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夹着俩小妮子出来上楼去了。
    小姐姐坐在客厅里看书，听得楼上鬼哭狼嚎的，下意识地捂住小脸儿，耳根子发红有点害臊。
    又过了一阵子，快半夜了，浴室里头大浴缸里，陈凡仰躺在边儿上，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搂着一个，俩小妮子脸通红通红的，正老老实实地帮着陈凡搓洗身子，可听话可认真了。
    “小丫头片子，不收拾不行！”
    陈凡回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像是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
    他身后，房间里两个小妮子穿着同样的浴袍跪坐在一边，对视一眼之后，脸通红，同时捂着了自己的小脸儿，此时的她俩羞耻心爆棚，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你都干嘛了？”
    小姐姐看俩小妮子骤然和好了，正抱着枕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回来问陈凡。
    “没干嘛，就略微地教训了一下，小妮子都这样，不用搭理！”陈凡大咧咧地说。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着她，嘴上不说，心里头却也猜了个七八分，不用问，这家伙肯定对她俩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像是做了那种事，这俩小妮子身子都还没完全长成，哪里架得住陈凡使劲儿糟蹋，如若真有些破瓜之事发生，这会儿俩小丫头早就躺在被窝里起都起不来了！可如若不是，这俩小妮子咋又那么老实呢？
    小姐姐越想越不明白，直纳闷儿。
    “我一定要杀了他！”抱着枕头坐在一边，白煞小声嘀咕。
    “打死他！”小蛮竟然也开始帮腔了，也十分地气氛。
    俩小妮子对视一眼之后，再次低下了头。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见小蛮在刷牙，陈凡过去摸了她一下，小蛮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很嫌弃地跑到一边。
    陈凡一撇嘴，看见白煞，她过来，见了陈凡也躲得远远地，看陈凡那眼神也带着记恨。
    “切！”看她俩都有点排斥自己，陈凡直撇嘴，也不生气。
    笑话，一只手就能搞定的小妮子有什么可怕的？
    同一时间，一栋老楼里，金彪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捂着肩膀，肩膀上缠着绷带，显然有伤。
    “娘的！陈凡这小子太不仗义了，竟然找了警察！”另一个身上有伤的家伙骂骂咧咧。
    “这事儿不一定是陈凡做的。”金彪龇牙咧嘴，“可能是我们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几天风声很紧，我们应该注意到的！”
    金彪一咧嘴，很痛苦的表情，“我现在身上有伤，凭咱们几个怕是很难动手了！那边消息怎么样？我找的那几个人愿不愿意祝我们一臂之力？”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红烛鬼门这边都还没动静，看起来那几个老头子有点不愿出手！”
    “这也正常！钟家现在态度不明朗，白眉长老也一直不表态，他们这样，剩下那几个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表态！那几个家伙你也是知道的，一个个老奸巨猾，精着呢！”一个看起来身上没什么伤势的家伙在抽烟，“更要命还不是这些，目前看起来，白护法可能也出事了！”
    “听说她去找陈凡算账了，没带人！”一人直起腰来。
    “而后她就消失了，目前来看极有可能是被陈凡干掉了！”
    “不太可能吧，白护法的实力……”
    “别忘了，陈凡也是个顶尖高手。”
    “可陈凡已经身受重伤！”
    “万一不是呢？万一他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呢？陈凡这个人一向以诡异莫测著称！”
    “诡异莫测能咋的，他还是妖怪啊，不是人啊？”
    明显有人不服气，冷哼一声，“要我说，咱还是想个正经办法！眼看着圣主给的最后期限就到了，要是这事儿办不成，我们几个都得受连累！”
    “那你说怎么办？”金彪问。
    “既然那些长老们我们请不动，不如想想别的门路！”
    “比如？”
    “金彪大哥可否听说过一个人？”
    “谁？”
    “鬼王蓝桑坤！”
    在场的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交头接耳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鬼王蓝桑坤？据我所知，他是个降头师吧！”
    “没错，正是他！不过他虽然只是个降头师，却是一个名震东南亚的顶尖高手！当初他的弟子宗拉维蒙曾让陈凡吃尽了苦头，如今我们走投无路了，为什么不试试请他出山呢？”
    “你跟他很熟吗？”金彪上下打量。
    “不算太熟，以前一起做过生意，算是相识吧。”那人说着，露出一种老谋深算的表情，“鬼王蓝桑坤这个人，有个特点，他这一生不好别的，就爱钱，如果您舍得花上一笔，这事情料想不难。”
    “他要多少？”
    “起码也得三五十万吧。”
    “什么！？”金彪一下瞪大了眼睛，直觉得肉疼，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三五十万？怎么不去抢！”
    “看你说的，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现在嫌他贵，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如果咱们真的能干掉陈凡，黄先生必然非常高兴，假若他真的兑现承诺扶你上位，咱兄弟的财路还会少吗？有钱就应该花在刀刃上！这可不是小气的时候！”那人说完，一咧嘴，“实在不行，这个钱兄弟我可以给你垫上，要是事情成了，你再还我！”
    “不，这点钱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人真的靠谱吗？他真能奈何得了陈凡？”对于鬼王蓝桑坤的本事金彪明显持怀疑态度。
    “鬼王蓝桑坤的名声我也听说过。”旁边有人接过话来，“这个人在东北没什么名头，但是在东南沿海地区很有名，尤其在东南亚，老挝越南泰国啥的，他们都推他是第一等的高手！鬼王这个称号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他能顶得住就证明他该有些厉害的手段才是！”
    “而且不仅仅是他，他的弟子里也有很多高手！之前那个宗拉维蒙就是他的弟子之一，跟陈凡打了几次，把陈凡打得十分狼狈，据说陈光斗就是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你想想吧，徒弟都那么厉害，师傅能差得了吗？”说话的人一拍大腿，“我还真没比较过，但客观来估计，这个人的本事起码相当于咱们的九段鬼术师！可能比一般的九段还要厉害！如果他能亲自出手，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该是有眉目了！”
    “他什么时候能到？”金彪也给说得动心了。
    “乘飞机的话，明天一早，你放心，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不是问题！”角落里有个人在抽烟，听金彪问也开声了。
    “那就这么定了！”金彪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只要能搞定陈凡，钱不是问题！”#####老铁们，手里有月票推荐票的快来走一波！最新安卓客户端！快快快！投票送福利！

 第八百三十二章飞头降

    当天晚上，有人联系到了鬼王蓝桑坤，这是一个黝黑干瘦其貌不扬的家伙，要说诡异，也就是那些刻画在周身上下连脸上都密密麻麻的奇特经文给他平素里增添了许多神秘。
    他坐在一个杂七杂八显得很乱的屋子里，面前放着很多丝织品，不知道在那里捯饬什么呢。
    “师傅啊，在大陆有了老板，请你去搞定一个人啊？”正当鬼王蓝桑坤手里端着一个骷髅头，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焚香默坐的他看见外面进来一个带眼镜且容貌猥琐的家伙。
    这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副香港的强调，尾音拉得很搞，很长，而且他一咧嘴，就能看清楚地看见嘴里头金灿灿的一口大金牙，能看出来，两个人很熟，但应该不是师徒关系。
    鬼王蓝桑坤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足足地过了一会儿才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不大，也不快，看起来应该是当地的土话，真真叫人听不太懂。
    那人听完了以后，笑了，他用手比了一下，“诶呀，不是逗你开心的啦！是真的，我看见了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他给你五十万人民币！要您亲自出马，帮他搞定一个人！如果两天内能结果了那个人的命，人家还能再给你五十万！”
    “what？！”鬼王蓝桑坤顿时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激动，他脸上的肉一阵抽动，又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在蓝桑坤所在的地区，通常两三万的人民币就能卖一个人的命，这还是贵的，便宜点的三五千也就到头儿了，可对方一开口就给了那么多，他怎能不激动？
    “是啦，没有开玩笑！不过要提醒你呀，那个人也是不好惹的啦，有些真本事的啦！你应该听说过吧，您的高徒，宗拉维蒙就是被他干掉的啦！”那人摔着舌头，手里掐着一根雪茄，“没错的啦，就是那个鬼术师的啦！据传讲，这个人是已经被认定为六段，是鬼术师里的正宗传人的啦！”
    “啪！”鬼王蓝桑坤忽然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nima大爷咔咔咔！”
    “对！nima大爷咔咔咔！”香港人点了点头，也把雪茄摔在了斑驳的水泥地上。
    “干！”蓝桑坤忽然一点头，下了和大决心似的，顺带着甩出来的是一句蹩脚的汉语。
    香港人好像很高兴，一咧嘴，他走到角落里拿出电话小声地知会了几句，回来，激动得脸都红了。
    “我已经跟他们说话了，稍后，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机票现在也给你定好了，今天就出发，您好需要的什么东西不需要的啦！我叫他们提前准备！还有，这是传真过来的关于那个人的资料！他叫陈凡的啦！”
    带眼镜的家伙从腋下夹着的小包里把资料拿了出来，交给对方。
    蓝桑坤瘪着嘴把几张打印纸拿了过来，看了又看。
    ——割——
    当天下午，鬼王蓝桑坤上了飞机。
    第二天一早，人便已经到了。
    金彪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找人代替自己跟对方商量了一下。
    那个香港人作为中间人，在里头调停了一阵，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后双方谈妥了，金彪才出来跟鬼王蓝桑坤见了一下。
    金彪一看来人，当时有些诧异。
    鬼王蓝桑坤的名气不小，可看起来确实有点寒碜，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他一看到对方首先想起的一个词就是颇有争议的蔑称：“越南猴子”。
    对方真的不高，也就一米五多一点儿的样子，猫腰躬脊，有点罗锅，身形干瘦，顶多也就九十斤，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肌肉，近身格斗的本事肯定不行，再看他的眼睛，也不像是什么高人，唯独有些与众不同的是他身上的纹身，除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经文以外，他脖子上一圈一圈的有很多类似论坛印儿的痕迹，鼓鼓囊囊，上面有很多疤痕。
    那疤痕略微凸起，看起来就像是虫子似的。
    金彪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恶心。
    再仔细一端详，更觉得恶心了。
    那不是假的虫子，是真的虫子！
    他的脖子上的纹身上有很多血洞，那虫子一半进去了，一半在外面，虫子是活的，偶尔动一下真是恶心极了！
    “那什么东西啊？”等金彪出来，他问一边介绍他来的那个香港人。
    “巫虫的啦！练飞头降必须用的东西的啦！鬼王蓝桑坤会用飞头降的啦，急眼的时候脑袋飞出去，很吓人的啦！飞出去以后装不回去，就得用虫子固定的啦！”香港人鬼鬼祟祟地说。
    “卧！槽！”金彪咬着牙，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脑袋能飞出去？”
    “是的啦！”香港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意思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呢，亲眼所见！
    “东南亚的降头术，一直很有名气，论起来比咱们的鬼术名气更大！”在一边，有人对金彪说。
    “那也是，我也听说过。”金彪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也不再怀疑了。
    “走吧，晚上再来，他要什么咱们给他准备什么！”
    “好嘞。”
    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金彪他们在一个隐秘的废工厂的楼顶摆了一个宏大的仪式，鬼王蓝桑坤亲自上阵，把祭坛正对着陈凡的南桥别墅的方向。
    他点了香，又在面前点了火，四周挂了几个衣着古怪的带古老的宗教面具的假人，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嘀咕，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似的。
    “他干啥呢？”金彪问旁边的人。
    “祭祀祖先。”有人说。
    “不是祭祀祖先，是祭祀邪神！你没看前面供着牌位呢吗？”有人插嘴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看着挺邪乎的，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有人又问。
    “骷髅头。”
    这次对方回答得很快。
    “你确定？”
    “确定！”
    来人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骷髅头就是我给找来的！”
    “他用那玩意儿干啥？”
    “施法呗，还能干啥！”
    “草！”
    就在众人小声嘀咕的时候，鬼王蓝桑坤手里拿着骷髅头轻轻地对撞了一下，咔一下，声音算不上清脆。
    他转了一个圈儿，口中念念有词，面前一个桌案上小山似的摆着很多酒肉贡品，此时正穿着趿拉板光着上半身，身子一抖一抖地跳着一种诡异而滑稽的舞蹈，旁边跟来的弟子拿鼓槌打着鼓点，咚一下，咚又一下。
    “马尼拉尼飒飒波，波波拉你马尼咔……咔！”
    他很有节奏地敲一下骷髅，继续跳，“马尼拉尼飒飒波，波波拉你马尼咔……咔！”
    他足足地跳了十几次，约莫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忽然间老头儿的身子一下僵住了，两只手往外一展，合在身前，举起来再外展，再合在胸前，踮起脚尖举到最高，轰然砸下！
    “砰！”
    他忽然将手里的骷髅头砸在香案上，砰一下骷髅头直接碎了！不是一般的碎，而是直接碎成粉末！
    于此同时四散的缓缓扩散的烟雾忽然一收，噗噗噗连续几下，竟然就这么蹭蹭蹭地从烟雾之中窜起几个人若隐若现的骷髅头！
    “砰！”
    又一下！
    “噗噗噗！”
    又窜起来几个！
    那些骷髅头就像是被放了手的孔明灯似的，直接奔着天边飞了过去！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察！”
    电光一闪。
    乌云密布。
    天边轰隆隆地响着闷雷， 鬼气弥漫，屋子里的玻璃上云气变换，出现了很多旋涡。
    正在屋子里拽着白煞可劲儿忙活的陈凡无意间看见了，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
    他起来，走到窗边儿上，将窗户上的哈气擦开了，往外看去。
    意犹未尽的白煞捂着被子起来，舔了舔嘴唇，红着脸说，“干嘛呢？继续呀？”
    这两天她算是给陈凡忙活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了，相处得时间虽然不算长，却足足地舒坦了不知多少次，压抑了那么多年，猛然间迈入了人生新境界的她竟然有些收不住心了，恨不得趁着俩人没翻脸好好吃个饱！
    这个男人太让她着迷了，虽然她不会承认的！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相比于女人的亢奋，陈凡冷静多了，他拉开窗户抬头看看，忽地发现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也上来了，一向对各种东西都十分敏感的仙儿哥竟也一咕噜站了起来，噌一下跳到了窗台上，正仰起身子摁着玻璃，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来，对着天边的方向凝神远望！
    “姐姐！姐姐！你看那是什么？”
    小蛮正托着下巴往外看，见天边影影绰绰地飞来几个像乌云一样的东西，不由得惊呼一声。
    小姐姐转头，此时白煞和陈凡也看见了几个斑点飞过来，几乎在同时，两个惊叫出声，“飞头降！！！”
    “啊！！！”
    小六子他们正在屋顶上打闹，看见几个骷髅头飞过来，立即大叫着跑了。
    “呵哈哈哈哈……”
    几个骷髅头在天空中盘旋，嗖嗖嗖转了几个圈儿之后，咔咔几下撞开玻璃，眨眼间已经直冲到屋子里，张开那血盆大口奔着陈凡他们飞了过来！！！

 第八百三十三章神杀千手

    “不好！你们都闪开！”
    陈凡一个箭步窜出去，抬手在香案上抓起一把糯米！
    只见他两手一拍拍在手心，念了一句口诀撒出去！
    骷髅头刚刚进屋，给陈凡拍出的糯米粉一撞，顿时火光四射，砰砰砰地冒起了黑烟！
    那东西发出痛苦的哀嚎，却没有停止来势，正相反，呼地一下黑烟散去，烟尘之中另一个长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奔着陈凡的方向立即冲了过来！
    “月影乾坤，明鬼忌神！魂元无忌，金光开路！破！”
    陈凡脚下啪啪踢了一个天罡步，双手点在眉心，往外一送！
    咻地一道金光出去，直接点在那当先冲来的骷髅头上！
    “砰！”骷髅头骤然炸开，黑烟四散，不想另外几个紧随其后，竟然还有十二个！
    那些骷髅头飘散在空中，飞动得速度也是极快，眨眼间嗖嗖一转将陈凡围住了，摆明了是要从四面八方同时过来！
    陈凡眼神一凛，脚下再次踢开！
    “啪！啪啪啪！啪！”
    他身形左右一晃，很明显地在地上踩出一个极有节奏的点儿，大约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四方的图案之后，忽然右脚跺地，“符道十一，铁壁金钟！起！”
    腾地一下，脚下四周闪烁起点点金光，唰唰唰竟然从身侧窜起来12条符咒组成的阵法！
    那些符咒闪烁不断，左右一转，相互错开，就像是青砖古井一样一下将陈凡护在中心！
    陈凡双手外撑，眼神坚定！眨眼间符咒外张，扩散了开去！
    那些骷髅头也一点不怂，砰砰砰地撞过来，正撞在一起，可符咒上有鬼术加持，威力强大，双方已撞上就是砰砰乱响，再看时那些骷髅头已经生生地炸了个粉碎！
    “啊哈哈哈哈……”
    那诡异笑声还没有停止，团团黑气笼罩在陈凡的四周！
    陈凡闭上的双眼忽然睁开一只，斜刺里一瞅，确定那些黑气刚被打散又重新聚拢了以后，忽然明白过来！
    这飞头竟然可以无限再生！
    而且越来越多！
    方才只有十三个，这会儿却变成了二十六个！
    二十六个一样大，却像是比刚才更凶恶了！
    好厉害的手段！
    陈凡也知道，传说中有一种法术可以无限复制，这种东西硬打不行，只会越来越多！
    可陈凡不想打，那些骷髅头却不像他这般想，眨眼间那十三只飞头环绕在陈凡的符箓阵法的四周，怪笑着，盘旋着，立即与陈凡纠缠起来！
    陈凡左手闪躲，两只手一阵乱拍，他力量拿得很稳，既不将骷髅打碎，又能将他推一段距离，可即便如此陈凡这脸上的汗还是下来了！
    “主人！”小蛮过来，想要身后。
    捂着胸口的白煞一把将她拉住，“这东西不能碰！”
    “那怎么办？！”小蛮很着急。
    “我也不知道。”白煞也跟着头疼起来。
    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了，这种东西真是纠缠！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死兆飞头，传说中只有最顶级的降头师才能使用的法术，这些飞头不杀死目标是不会停止攻击也不会毁灭的，十分要命！”白煞的脸色一点点地苍白下去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
    “噔噔噔。”
    正在几个人站在一边干着急的空档，小姐姐忽然上来了，她腋下夹着一个巨大的卷轴上来的，抬头看了一眼只收，打开来往外一抖。
    “唰！”
    卷轴展开！
    原来是一个画像。
    这卷轴看起来不是很新，应该是个古物了！
    画像上是的图案像是一个人，像是佛教流传下来的东西！
    画像上是一个类似千手观音似的人。
    只不过如果这个是观音的话，也实在是太阴暗太狰狞了。
    她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外貌，只不过龇牙咧嘴，看起来绝对不是啥正经人的样子。
    她眼睛如铜铃一样大，獠牙龇出唇外。
    她坐在莲台之上，四周鬼气环绕。
    她有很多手，不知道多少个。
    能确定在她的身前有六个，六只手呈三对，一对双张，手掐封眠手印，分两侧放在盘起来的双腿的膝盖上。
    另一对扣成定身指，结印在胸前。
    还有一对双掌合十，高高地举在头顶。
    在高高举在头顶的双掌外围孔雀开屏似的错落着很多手臂，那些手臂五指散开，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女人的后背位置，整体造型看起来还真像是传说中的“千手观音”！
    小姐姐蹲在一边，咬了一下大拇指，点了一点血在那画像的脑门上，紧跟着她飞快地结了几个手印，往卷轴上一按，“嗡——”
    “唰！”
    画像上的观音忽然间把眼睛睁开了！
    那眼睛明显地一闪，闪出了红光！
    于此同时，后背上的密密麻麻的手臂竟然也一下蹿了出去！
    光影一闪，唰唰唰二十几只手直接出去了！
    那些手就像是橡皮筋似的，直接就奔着跟陈凡纠缠在一处的那些骷髅头抓去了！
    那东西也不知道速度有多块，几乎就是一瞬间就把那些骷髅头全给抓住了，一个个五指狠扣，咬住了那骷髅头直接拽了回来！
    那些骷髅头像是痛苦极了，嗷嗷嗷地叫个不停！
    可任凭他有多大的力气，在这东西的面前也根本使不出来！
    “啪啪啪啪啪！”
    画像上的“千手观音”恢复如初，只不过后背上很多手臂不是原来那样张开的，而是握紧了变成拳头！
    在拳头的指缝里，隐隐地冒着黑气！
    细细想来应该是那些骷髅头被画像中的“千手观音”给封印了！
    “秘术封印，神杀千手。”
    白煞在一边看得暗自心惊。
    “这不是鬼门的手段。”
    小姐姐看着卷轴上千手观音手里隐隐露出来的黑气对陈凡说。
    “的确不是。”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半跪在一边仔细看，直看了半天才喃喃地说，“看样子金彪他们找了外援了！”
    “既然对方使得出如此手段，想必比会善罢甘休。”
    小姐姐的面色有些沉重，多看了陈凡一眼，“我看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有些事情该要着手准备了。”
    “嗯。”
    陈凡点了点头，一转身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你们都回去，别出来。”
    小姐姐对小蛮他俩说。
    白煞跟小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赶紧回去了。
    同一时间，工厂的顶楼，金彪等人早已经等得着急了，看那个在地上不断舞蹈的摆出一副如痴如醉模样的老头儿忽然停了下来，赶紧上前，做出一副很关心的架势。
    “成了？ ”
    香港人咧着嘴兴高采烈地问道。
    鬼王蓝桑坤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爽，阴沉着脸，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陈凡他们所在的方向，他摇摇头，转身去了一边。
    “看样子是失败了。”
    金彪抱着肩膀说。
    “死兆飞头都制服不了他？”
    一边有人小声议论。
    “诶，你行不行啊，我们可是花了钱的！”
    有一个去拽香港人的脖领。
    “诶诶诶！别激动！别激动！你们放心老了，鬼王蓝桑坤的本事谁不知道？就算这飞头没能将他拿下来，别的方法也有的是的啦！诶！一个鬼术师而已，于鬼王先生来说，只是毛毛雨的啦！”
    香港人扭来扭去到了鬼王蓝桑坤的身边，小声跟他嘀咕几句，蓝桑坤点了点头，忽然间拿出一张藏蓝色的粗布，他把粗布挂在一边门楼的墙壁上，众人看去，那蓝色的布匹上有一副画像！
    画像是个无脸人，正蹲在地上，两条腿横岔开，小腿与地平，脚尖朝着外面，看起来就像是在坐便一样，在他的脚底距离脚掌大约能有一尺左右的地上，画着的是很多盘旋着探头探脑的毒蛇，那个人是白色的，明显是用涂料涂鸦的，肚子有点大，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从那类似敦煌画风的图像跟某些不能详细描写略显夸张的特征来看，这家伙应该是个男的！
    他手腕脚腕都带着镯子，两条腿虽然是岔开的，两只手却高高地向上举起。
    他的两条胳膊几乎是平行的，在头顶端着一个类似盆的玩意儿，那盆上面有很多的花纹，花纹里有一个像婴儿一样的小孩儿正歪着身子侧身坐着，脸冲着大家，红色的眼睛，满嘴尖牙，鼻子只是两个洞，耳朵却又很长。
    他的头发盘盘卷卷，有点像庙里的菩萨，只可惜那一张脸是在是鬼气森森，而且肤色偏紫，看着就让人觉得诡异。
    “这什么？”
    金彪盯着那小孩儿看。
    “邪神。”
    旁边香港人推了一下眼镜儿。
    老头儿跪在地上，在粗布的两边点了两盆火，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地一阵施礼之后，把桌子上放着的陈凡的照片拿了出来。
    叫人有点尴尬的是，这是一张遗像。
    就是身份证上那种从肩膀以上照出来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头儿对着照片看了看，拿起小刀在手心划了一刀，滋地一下鲜血出来，往照片后面左右一抹，像是在画什么叫人看不懂的符号似的，他一边念咒，一边画，画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一声怪叫，把照片按在了那无头人的脖子上####感谢老铁们的月票、推荐票、各种礼物！谢谢大家！书旗正版读者加群！

 第八百三十四章不动冥王

    “诶呀妈呀滴滴咔！”
    老头儿一个跟头翻了出去，手里拿着两串铃铛似的玩意儿，一边扭动跳舞一边跺脚来回转，还又唱又跳的！
    虽然那动作有点像《乡村爱情》里的赵四儿，表情却有如庙里的金刚一样狰狞威严！
    “铃铃铃玲玲……”
    陈凡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半站半蹲，明显是在站桩，在他面前，五个透明的玻璃碗撵着灯芯，装了煤油，正在陈凡的面前不紧不慢地燃烧着，灯光不算明亮，甚至有些晦暗。
    他听得耳边出现了铃铛响动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模糊起来，起初只是模糊，后来就变成了扭曲，面前的东西扭曲抽动，很快就一团一团地叫人头晕目眩了。
    陈凡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法术了，双手一掐，掐出不动冥王印，双眼闭上，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略显苍白的一张脸上，出现了许多红色的纹络！那纹络从覆盖在眼睑、额角、下眼皮的位置，正中间的额头处却是空的！
    虽然如此，但是媚眼处覆盖着这种东西还是将陈凡烘托得诡异又肃穆，那样子不仅邪，而且霸气，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邪神一类东西住进了陈凡的身体里！
    “武隆武隆武隆……”
    在陈凡的身后，脑后胎光的骤然扩大，胎光四周白焰盘旋，那一个个圆溜溜的火球嗖嗖一转，如车轮一样，而此时发出来的却是一种类似打鼓的声音！
    “唉呀妈呀滴滴咔！！！玛尼打你啥你大姨妈！！！”
    鬼王蓝桑坤猛地张开手臂，扬天长啸的同时双臂往外一探，唰一下，手里的两串铃铛套在了他的手腕上，于此同时，他的手里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两根钢钉！
    那钢钉细长，钉子那么粗，四五寸长，在钢针的末尾是两条身躯盘绕的眼镜蛇！
    蓝桑坤两只手上下哗哗哗地抖动，在身子四周画出几个圈儿，忽然间他两只手同时从腋下穿了出去！隔空一点！
    碰！
    那粗布绘像上给点得猛地抖了起来！
    于此同时闭着眼睛没睁开的陈凡也猛地一皱眉，他双手微分，捏紧了拳头，两只手岔开了，使出了一个绷紧身躯的造型！
    “簌簌簌……”
    陈凡的身上开始出现更多的红色的符纹！
    “诶呀妈呀滴滴咔！哈！”
    鬼王蓝桑坤猛地扎出一针，直奔着绘像的胸口处！
    这一出手，就是一道闷雷的声音，天边一闪，吓人得紧！
    可这一下过去，鬼王蓝桑坤的身子却往后一震！
    他原本想刺入绘像的那只手猛地弹了出来！钢针在距离绘像一尺左右的时候便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什么鬼！？”
    这下子鬼王蓝桑坤也懵逼了，他刷了刷发麻的胳膊，再次念咒，“诶呀妈呀滴滴咔！诶呀妈呀滴滴咔！诶呀妈呀滴滴咔！！！”
    “哈！！！”
    他咧着那缺牙的嘴，嗷地一嗓子就冲了过去，这一次是双手齐出，像一只斗牛一样将两只钢针刺向了陈凡的胸口！
    这下力气非常大，屋子里的陈凡明显身子一哆嗦，于此同时胸口处一下出现了一个杯子大的凹陷！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卸了真气，慌忙咬住的同时双目爆睁，浑身都绷紧了！
    “哈！”鬼王蓝桑坤一击不成，却也看到了希望，他卯足了力气在此刺了出去，不成想，不成想这一针下去之后，砰一下整个人都弹了出来！
    鬼王蓝桑坤本来就十分瘦小，这一下飞出去能有七八米，差一点儿就从顶楼上翻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他拍着脑袋怪叫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可一睁开那血红的眼睛，立时看到那绘像突突突地抖了起来！
    蓝桑坤一愣，捂着心口走过去，他盯着照片看了又看，忽然间，那照片上四目无神的陈凡的忽然睁开了眼睛！
    眼中白光一闪，嗖地一下照片上的人头的飞了出来！
    那只是一道残影，却极突然，蓝桑坤似乎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手，哇地一声怪叫往后蹿去，他身法很快，又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一退又是三五米，直接就从楼顶翻了下去！
    “卧槽！”
    四周看热闹的都给吓尿了，想出手已经来不及，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道红色的绳子窜了出去，像一条蛇一样唰地一下盘住了蓝桑坤的身子。
    “噔！”
    绳子弹直了，蓝桑坤吊在半空，众人循着绳子看过去，猛看见一个白胡子白眉毛大眼如铜铃的老头儿背着手站在一边，手里头牵着绳子！
    他也很瘦，而且年纪不小了，可能是因为岁数实在太大，驼背有点严重，可他拉着绳子的手却很稳，人站在那里也跟钉子一样，八风不动！
    在老头儿的身后，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人，一个个岁数都不小了，最年轻的怕是也有六十了！
    最后上来的是一个长得颇有些风韵的年轻少妇，三十来岁，穿着黑色长裙，高跟鞋，浑身上下都是首饰，可谓是珠光宝气光艳照人。
    是钟离！
    白眉长老王寅把手一抖，悬在半空的鬼王蓝桑坤直接一个跟头就上来了，他也算不折面子，勉强一个空翻单腿跪地，总比狗啃屎来得从容些。
    “哗啦啦啦……”
    四周看热闹的一看见这些人，当时就跪下了一多半。
    蓝桑坤一看来的和几位虽然都是些老弱，但起势鄙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善茬子，当时也额头见汗，多少有些畏惧。
    “谢谢……”蓝桑坤双手合十，跟王寅长老深施一礼，王寅长老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还了。
    “诶呦喂，多少年都不见您了！这不是王寅大师吗！？”那香港人忽然撺出一口京腔儿，甩着胳膊像扭秧歌似的跑了过来，帽子也摘了，露出秃顶，“诶呦喂，王寅大师！王寅大师！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诶哟哟，看我这记性，上一次咱们见面是啥时候来着，我都记不起来了！”
    他一转头，看见抱着肩膀冷眼看他的钟离，顿时一愣，一愣之后，立即变得恭敬起来，“哟，这不是钟小姐吗？”
    “你还认识我啊？”钟离冷哼一声，挺傲慢。
    “诶呦哟，看您说的！我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钟离大小姐呀！诶呀，这，这怎么说？几位这是？”香港人有点懵逼。
    “这边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后面上来一个老头儿，脾气好像不太好，他冷哼一声走到前面，指着鬼王蓝桑坤的脸说，“那边那个！你特么，是不是晒脸？我红烛鬼门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降头师过来插手吗？识相的痛快点给我滚蛋，要不然我把你一起收拾了！”
    鬼王蓝桑坤当时一愣，看向香港人，明显他听不太懂对方的意思。
    钟离摆摆手，对香港人说，“这个是谁呀？”
    “鬼王蓝桑坤！”香港人很小声地说。
    “金彪找来的？”
    “啊！”
    “你跟他说，这件事是红烛鬼门的家事，叫他不要插手！”
    香港人一咧嘴，“这不太好吧，收了钱的！”
    “你好说好商量都不行，非要动手不成？”王寅长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香港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赶紧赔笑，“看您说的！不至于！不至于！做生意的，都是出来求财的，我给您说说去！”
    香港人到一边跟鬼王蓝桑坤叽里呱啦地比划起来，蓝桑坤嘴里头哇哇地说了不少花，语速很快。
    “蓝先生说，这事儿不好弄！他收了钱就得替人把事情做了，要是这么回去了，会坏了名声！”
    香港人挺为难的样子。
    在场的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一人站出来，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样子是想拼一把呗！”
    香港人一看对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指着那人，手都抖了，“你是！你是！你是那个……”
    “您等等！我再说说去！”香港人汗都下来了，回过头来又跟蓝桑坤一阵比划，那大体的意思是说，“老爷子，咱要不还是回去吧，今天这事儿咱们有点弄不了了！您看看那边那几个，那都是北方几省最有头有脸的鬼术师，个个神通广大，您看那谁，那谁，还有那谁，这几个的本事都是最顶尖的顶尖高手，您本事再大，也未必能讨得便宜，更何况人家人多！这面子要是不给，咱可能得罪的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而是整个红烛鬼门了！”
    鬼王蓝桑坤听了这话，愤愤不平的样子，他多看了一眼背着手在一边站着的王寅长老，跟对方施礼，嘴里头又帅出几句叫人听不懂的话。
    “啥意思？”王寅长老看向香港人。
    香港人赶紧说，“哦，他说，看在您方才救了他一命的份儿上，这次就给您一个面子，他说他对您的手段很是仰慕，希望有时间能跟您切磋切磋，还说，如果你去泰国，一定要提前通知他！他一直对中国的传统法术很有兴趣，想做个学术探讨啥的！嘿嘿，嘿嘿……”

 第八百三十五章硬碰硬

    这人八面玲珑，说起话来也有真有假，王寅长老似乎不大信，却也很礼貌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蓝桑坤好歹也算是个老江湖，知道这阵势下来准没好事儿，他收拾收拾东西，双手合十举起来跟众人施礼，跟香港人一起赶紧走了。
    “金彪呢？”
    钟离看看四周，发现金彪不见了。
    “这儿呢！抓回来了！”
    一个中年大汉过来，摁住了金彪把他拽了上来。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金彪咬牙切齿，一脸恨意地看着钟离。
    “你打算帮他了，对吗？！”
    “我只想把事情搞清楚，今天找来这么多长辈，就是想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钟离一转身，先行下楼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位置说吧。”
    ——割——
    “行，行，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转头看看一边坐着的小姐姐，“金彪给人逮住了。”
    “被王局长他们？”
    “不，是被钟离他们。”
    小姐姐愣了一下，旋即笑笑，“看样子钟离那边也忍不住了，想插上一手了。”
    “她叫我明天去跟他们谈一探，长老会的人都到了。”陈凡揉揉眉心，靠在沙发上，小蛮见了，赶紧跑到陈凡身后替他揉揉太阳穴，做着按摩。
    “别的都好说，我就怕旁生枝节，这些老油条也不知道会怎么选，我明天过去看看，如果对方愿意跟我们站在一起自然最好，他们要是不想，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小姐姐笑着说。
    “不要了，你再吓着他们，再说了，你要是不在家，小白那边我也不放心！”陈凡把手一顺，抓住小蛮的小爪子，一把将小妮子抓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小蛮缩着肩膀白了他一眼，羞答答地捂着了脸。
    “小丫头，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
    陈凡忍不住夸了一句。
    “嗯！”
    小姐姐清了一下嗓子，在一边什么都没说，那醋意浓浓的小模样看得陈凡很是喜爱。
    “不扯了，睡觉！我先把窗户换了。”陈凡起身去地下室把备用的窗子取了出来，等他拿着螺丝刀忙活完了，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紧赶慢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陈凡吃了早饭就带着孙小妖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陈凡上楼，先见到的是钟离，俩人一见面陈凡就把钟离抱了起来，钟离一声惊呼慌忙推他，只象征性地推搡了一阵就浪笑着给陈凡推到了卫生间。
    “诶呀，你能不能不这样，我来是有正经事要跟你说的！”钟离趴在卫生间的瓷盆上，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抱着她的男人一脸暧昧地说，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给人知道，但是陈凡捉住她的时候她还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准确地说这不叫高兴，叫兴奋！不知道为啥，只要陈凡这从从自己的衣角伸进去，自己那压抑不住的渴望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冲，浑身上下也都火热火热的，像是久旱下干涸开裂的大地一样渴望着有人能好好地滋润她一下！
    “我还不知道你是来谈正经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啊！”陈凡两只手放在钟离自然翘起的屁股上，一手一半，揉了几下，钟离相比于小姐姐要丰满一些，浑圆硕大，却又大得不过分，尤其是那曼妙的曲线十分流畅好看，在陈凡遇见过的女人里也能排上前几名了！他原本没打算跟钟离乱来，但是一看见她那骚样儿就总是忍不住想要做些流氓事，没办法，征服这种骚浪贱的假正经一向是陈凡最喜欢的，每次他都乐在其中。
    钟离也知道陈凡的勇猛彪悍，给他上下其手一阵乱来，也勾得魂不守舍，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露出很享受的表情，这手也反过去朝着陈凡的身下摸了过去。
    “砰砰砰！”
    外面传来敲门声，“钟离姐！”
    钟离一个激灵，赶紧把陈凡推开，回头去开门，正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帅小伙儿，“钟离姐，王离长老问你陈凡先生什么时候到！”
    “中午，十一点！地方我已经定好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饭桌上说！”钟离赶紧说。
    “别了！”话音刚落，陈凡从里头出来了，还把那人吓了一跳。
    陈凡风度翩翩地站在一边，对他说，“中午十一点，海鲜酒楼！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我也应该尽个地主之谊！到时候我叫人派车过来，把大家接过去！”
    “这样好吗？”钟离斜着眼睛看陈凡。
    “没事儿，都自己人。”陈凡笑了笑。
    海鲜酒楼就在附近，不远，是吴氏集团最近开张的一家酒楼，这酒楼的大厨是个高手，手艺极好，陈凡最近带小姐姐他们去了几次，觉得很受用，这次长老们来了，陈凡觉得带他们去那里是最好的。
    而且吴琼跟陈凡的关系谁都知道，酒楼的经理跟陈凡也很熟，在自家人的地盘上想怎么来怎么来，总比随便找个馆子方便多了。
    再说了，这酒楼起码是四星级酒店的标准，也绝对拿得出手，有牌面。
    “那行吧，你就这么说吧。”钟离摆摆手示意他先去了。
    回过头来关门，直接捶了陈凡一把，“谁叫你出来的？！”
    “哈哈，没事儿啊！我来看看表姐，有啥见不得人的吗？”陈凡搂着钟离的小蛮腰走了进去。
    俩人在一起有说有笑，说了不少事情，十点多的时候，几辆车在楼下等着了，车子是从哪儿弄来的谁也不知道，但清一色都是奔驰商务，一共有七八辆，长老们上车，小年轻的也跟着上车，大家一起去了海鲜酒楼。
    路程不远，十分钟也就到了，此时是饭点儿，三层的酒楼里全是人，大厅里的服务员一看陈凡过来了，就像是看了亲爹似的嬉皮笑脸一路小跑就过来了，“诶哟！凡哥！过来吃饭啊！”
    “之前打了招呼了，这几个都是我长辈，大老远过来我得意思意思嘛！”陈凡往里头看看，“这么多人，还有地方吗？”
    “没谁的地方也得有您的地方啊！看您说的！”对方说着，跟一边的服务员知会了一下，没半分钟，大堂经理就从角落里一路小跑钻了出来，“诶呦喂！陈先生！陈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了下洗手间，您要的包房我给您都准备好了！来来！各位跟我来！”
    几个人随着经理上楼，三楼靠里面一个僻静而豪华的大包间，偌大一个大圆桌，足够坐下二十几个人的！
    “行啊，这小子有点能耐啊。”后面长老们在后面跟着，窃窃私语，长老们虽然能耐挺大，地位也挺高，但大部分人都算不上什么高端人士，有很多看起来都非常土，甚至有些不修边幅，一个个看看过去乡土味儿都很浓重，怪模怪样的。
    这要是平素里来到这家酒楼，准备当成卖土产山货的，但是跟在陈凡身后这一过来，一个个都变了，是谁都觉得这些肯定是那什么奇人异士啥的！平地里就升了几个档次！
    “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菜都给我甩上来，都是我的贵客，一定要招待好了！”陈凡拉过经理，语重心长地说。
    那经理一看坐在桌边这些位，一阵点头，“您放心，啥啥都是最好的！保准个个儿都给您伺候的明明白白！”
    对方说完，一溜烟地下楼了，没一会儿，服务员就大盘小盘地开始上菜了，不知道大家爱喝什么，白酒红酒啥的一样来了不少，那生猛海鲜更是多了去了，那经理也算是会看人，一看这些主儿的样子就准知道野味儿啥的估计人家没兴趣，正当间秘制的一只烤乳猪，海兔鱿鱼大龙虾，有荤有素有凉拌，光上来的菜就装了四十多盘，陈凡一瞅狗那么大的龙虾趴在超级大的盘子里，有点脑袋疼，心说这大爹也真特么是够实在的，这一桌子下来得多少钱啊！
    “这服务员穿的挺利索！”一边一个老头儿缩着肩膀点点头。
    “那是经理。”钟离一脸无奈。
    “啥？”老头儿好像不太懂。
    “这酒楼他管事儿的，最大！”钟离又说。
    “我的妈呀，我还以为服务员呢！看那点头哈腰客气的！”旁边有人笑了起来。
    “这酒楼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以前大家都在一起玩儿的！”陈凡把白酒打开，笑嘻嘻地，“来，各位前辈，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这边吧，晚辈知道各位都是跟我爷爷一个辈分的人，以后大家来dl玩儿，先知会我一声，到这边就是到咱自己家了！甭客气！”
    陈凡说完，举起酒杯站了起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几个老头儿都挺高兴，挺乐呵，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咂咂嘴，顿时议论起来，“这酒不错啊！”
    “二十年的铁盖茅台！六千多一瓶！”经理亲自端着菜过来了，用手比了一下。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
    “这还不是最贵的，那红的贵。”那经理也是皮得很，往斜刺里一指。
    “去去去，去一边儿去！”陈凡听了这话，都想踢他了。

 第八百三十六章转机

    都晚上十点多了，陈发还没有回来，小蛮跟小姐姐他们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磕瓜子儿，小蛮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回头看看，已经出来进去地跑了好几趟了。
    “姐，你说主人怎么还不回来呢！上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蛮很纳闷儿地说。
    “刚才孙小妖打电话过来，说正吃饭呢！”
    “又吃饭？”
    “晚饭！”
    小蛮寻思寻思，狠狠地一撇嘴。
    又过了老半天，快半夜了，陈凡扶着老腰回来了，给人搀扶着回来的。
    这家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嘿嘿嘿光知道笑，跟个傻子似的。
    “嫂子，老大他……”
    孙小妖一咧嘴，有点为难地说。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得。”
    小姐姐把陈凡架了进去。
    熬了一晚醒酒汤，陈凡喝了没两口就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整个人都伤了，差不多要进医院了。
    “怎么喝那么多啊！”
    小姐姐还是头一次看陈凡醉成这样，多少有些埋怨。
    “就是，跟个傻子一样。”小蛮也在一边说。
    白煞在一边看着，没吱声，寻思寻思回房间去了。
    小姐姐把陈凡扶上床，把衣服给他扒下来，直接泡在水盆里趁着污渍还没干透去帮她擦干净。
    小蛮也去跟小姐姐一起忙活去了。
    陈凡躺在床上，就觉得这个心咚咚咚跳得厉害，耳朵边儿上都嗡嗡的，看起来这次真是喝得太多了，难受。
    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白煞在外面开门进来，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陈凡的身边，她走路很轻，几乎就没有声音。
    她侧坐在陈凡的身边，耷拉着眼皮盯着陈凡，忽然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手里扯出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
    她把刀架在陈凡的脖子上，盯着陈凡那红彤彤的一张脸。
    她僵住了，半天没动。
    “为什么不动手啊？”
    陈凡开口了，声音很小，他现在很难受。
    白煞吓了一跳，一哆嗦直接站了起来，他不确定陈凡是不是在说梦话，有点害怕。
    “不说好的么，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陈凡眼珠动了一下，却没睁开，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你有几成胜算？”
    白煞问。
    “九成。”
    陈凡说。
    白煞咬咬牙，一转身拉门走了。
    白煞刚走，小姐姐便开门进来了，确定陈凡没事，女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女人真的叫人不放心，我还以为她要做傻事。”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像杀我，但现在，放弃了。”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脸上有些痛苦地喘了两口，“养不熟的狼崽子，应是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要结果了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真的要提防一下。”
    “跟以前一样就行，我压根儿就不相信她。”陈凡嘴唇来回地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显然是用的唇语。
    小姐姐有点不信，不置可否。
    “你没想过把她收入麾下让她帮你效力吗？”
    过了半天小姐姐才问了一句。
    “没有。”
    陈凡，闭上眼睛露出一抹疲倦，“你以为我看上她了？假象罢了！这妞儿虽然不错，可在我这里顶多是个泄欲的工具罢了，如果不是为了争取她的信任，我可能连碰她都不会碰！她自以为生得性感美貌，能把我圈住，却不知道我正在利用她的这一心理。她是一个骨子里相当自负的女人，假如看不到机会，她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
    陈凡说完，随手捉住小姐姐的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攥得紧紧的，显然是有一肚子的话。
    “你呀！”
    小姐姐心思剔透，当然明白陈凡是什么意思，她举起食指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顺带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小姐姐或许不知道，这一天，红烛鬼门里数得上的那些显赫人物跟陈凡一样，都喝多了，陈凡只用了三顿饭一整天的时间，带他们吃吃喝喝，四处转转，就成功地收买了这些平素里不可一世的老资格！
    第二天，谈判成功的钟离就带人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土特产也拿了不少，老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都很高兴，回去的路上基本上都是称赞陈凡的，钟离一面欢喜，一面又有些失落，她隐隐地觉得，如果照着现在这个路子发展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陈凡就会取代自己了吧！
    她不免有些嫉妒，隐隐地生出了要找机会压压他的想法，可转念一想，如果做得不干净给陈凡发现了，怕是下次见面免不了皮肉受苦！
    这小子真是天生的情种，太会搞了，在以前钟离根本不相信有男人可以让自己如此疯狂，如此着迷，更不相信有一天高高在上的自己会拉下脸来给他做那事，还给他拿着手机录了视频，可现在呢？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想想就让人觉得难为情。
    自己怎么就那么美骨头呢，平时不挺硬气的么？钟离捂着脸暗自心想。
    “事成之后答应我的要给我。”钟离拿出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陈凡看了一眼，回了一条。
    钟离打开来一看。
    一张图片。
    照片上陈凡坐在沙发上，叉开腿，正在抽烟。
    照片上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镜头，笑颜如花，她看了一眼赶紧捂着手机，脸红得像是火烧的一样。
    我的妈呀！
    这照片要是给人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
    “你赶快给我删了！都删了！”
    钟离鬼鬼祟祟地给陈凡发了一条。
    “就不。”
    陈凡在那边偷笑不止。
    “要是给人看见了我丫的弄死你！”
    钟离恶狠狠地威胁陈凡。
    陈凡不怒反笑，“威胁我？”
    钟离脸一红，赶紧赔笑，“不敢，不敢……”
    “给谁发短信呢？笑这么淫荡？”白煞坐在一边，看陈凡那猥琐表情不由得冷哼一声。
    “我表姐。”陈凡说。
    “钟离？”
    “嗯。”
    白煞不说话了，脑子里出现的是却是钟离那婀娜的身段儿，和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赶紧摇了摇头，在心里责骂自己，她现在有点懊恼了，怎么自己的脑子里竟然生出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难道真是近墨者黑，不知不觉就跟着学坏了？
    “你跟钟离上床了？”白煞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想上，不给。”陈凡撒了个谎。
    “哼。”女人冷笑，冷笑里带着轻蔑。
    “笑啥，很正常的么，那么漂亮的妞儿，谁不爱？”陈凡把手机收起来，“小时候看一个人好看不好看，就看脸，长大以后觉得长相啥的都是浮云，身材好才是真的好！”
    白煞再次冷哼，“胸大屁股大就算好的了？你这审美标准真叫人不敢苟同！”
    “总比一身排骨强吧，浑身没有几两肉，摸着不舒服，用着也不舒服。”陈凡一撇嘴。
    白煞知道陈凡这是在寒碜自己呢，瞪了他一眼，“肤浅！无聊！”
    陈凡也不生气，心说这又不是娇喘吁吁地拉着自己一个劲儿地说“再来”的时候了，有些女人就这样，嘴硬！想到这里，他随手搂着了白煞的脖子，看了一眼。
    白煞没反抗，闪躲着陈凡的目光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奔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在hb省的某高速路口下来，辗转了半个小时左右，下午三点到了地方。
    白煞对陈凡说，“窗外那个佛珠店你看见没有？那个就是冯家的产业！冯小姐平时照看这边的声音，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
    陈凡做疑惑状，“她跟罗武不是两口子么，两地分居没问题？”
    “这个你问我有什么用！我怎么知道！”白煞冷哼一声，懒得跟陈凡说话。
    陈凡点了点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老大，盒饭。”孙小妖拎着盒饭上车。
    几个人在车里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个头儿不高，长相猥琐的家伙过来敲玻璃，陈凡开门，他上来了。
    “陈先生！”
    那人给陈凡点烟，陈凡摆摆手。
    “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凡问。
    “已经办妥了！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做，就帮着您打听这个女的的事情了！这女的叫冯杏儿，他们家一家三代都是搞这些东西的，这店铺也是他们家留下来的！他有个老公，叫罗武，不过夫妻俩这关系时好时坏的，平时也不怎么在一起住！具体什么原因外人打听不到，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挑有用的说。”陈凡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疲倦。
    “诶！有用的！”那人嘿嘿笑，搓搓手，陈凡把钱包拿出来，抽出几张钞票给他，那人接在手里立即眉开眼笑，“诶呦呦！诶呦呦！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说吧，别扯那用不着的！”张天霸看不下去了，在一边嚷嚷。

 第八百三十七章会所

    “诶，我说，我说！”那个一阵点头，把钱叠了几下，揣进兜儿里，“诶，这个，这个冯杏儿有个很特别的习惯！我调查他的时候发现她老去一个地方， 每周基本上都得去一次！”
    “啥地方？”
    “一个会所！”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会所？”
    “就一堆败家老娘们儿聚会的地方，也提供一些特别服务的那种！”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啊……”
    “她一周最少去一次，多了就不一定了，你来的正好，今天正好是正日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基本上每周五她都会去那种地方！”对方说着，一指里头，“她本人现在就在那里头，今天是店铺盘账的日子，她一定在。”
    陈凡寻找男人指的方向看过去，“你确定？”
    “不会有错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男人一摆手，示意陈凡下车。
    陈凡与张天霸他们对视了一眼，开门下车，随着男人下来了。
    一个很大的佛珠点，可能是本市最大的，又或者说，这可能是陈凡见过的最大的佛珠店了。
    这里面不仅销售各种佛珠，还有很多佛教的摆件，道家和一些比较罕见的小流派的也有，只是摆在不是特别显眼的角落里而已，一进去，店里头四五个女服务员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那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往陈凡的身上暼。
    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好。
    陈凡的长相其实只能算是中上等，第一眼看过去，不丑，第二眼看过去，略微有点小帅。
    但是与这只能算是小帅的长相相比，他有两宗却是相当出色的。
    一个是身材。
    另一个，是气质。
    陈凡的身材自然不用说，不同于大部分术士的弱不禁风，一向注意肢体锻炼的陈凡十分挺拔健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是胸腹之间线条强硬明朗，正面看侧面看都相当养眼，一身黑衣衬托白净的面皮，更是给人一种清爽帅气的感觉，这样的男人一进来，想不被注意都难啊。
    相比之下，跟陈凡一起进来的那家伙就显得猥琐了些，斜背着个包，拿着个相机，像记者又不像记者的。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一个眉清目秀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年纪不大，二十可能都不到。
    她梳着马尾辫，穿着女式的黑色套装，大翻领，喇叭裤，里面是带花纹的白色小衫，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个弥勒佛的挂坠儿，绿色的，貌似是翡翠。
    “哦，我随便看看。”
    陈凡笑了笑，顺带着应承了一句。
    “那您先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叫我。”
    女人跟陈凡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背着走去跟旁边的姐妹叽叽喳喳去了。
    “没看见人啊。”
    陈凡对那资深狗仔说。
    “在里面。”
    那人斜刺里给陈凡使了个眼色。
    陈凡转头，正巧里面的小门打开，一个头发是深棕色烫着大波浪的纤瘦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女人是标准的瓜子儿脸，高鼻梁长眼睛，下巴很尖，嘴唇很薄，老实说她的眼睛并不是特别好看，单眼皮，细长，眼角略微地向上翘起，看起来像是丹凤眼，仔细看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凡打眼一瞅她，首先想起来的是葫芦娃里那个相当抢镜的“蛇精女”，只不过相比于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妖怪，这女人的眼神气质确实稍微地单薄了一些。
    她画着妆，看起来有点浓，却又十分精巧，不过分，陈凡很少看见有人把嘴巴涂得那么红，但得承认，这女人一涂以后，齿白唇红得也确实挺好看的。
    她大约能有九十几的尽量，踩着高跟鞋，开叉长裙底下露黑丝袜，小腿纤细大腿还算饱满，走起路来虽然隐隐地能看见肌肉线条，但确实生了两条又直又长的一双好腿。
    他手里拎着个卡其色的包包，貌似是个奢饰品，手上的手链儿银光闪闪的，脖子上也挂着繁琐的挂饰，陈凡不经意一瞥，看见女人耳朵上的耳钉，跟自己以前戴过的那个有点像，只是奢华多了，镶了个大钻。
    有钱人家的小富婆。
    陈凡心想。
    这不经意间的一瞥，正跟女人同样看过来的眼光对上，女人眼皮一耷拉，上下打量了陈凡一下，虽只是清风一样地拂过去，嘴角微微地勾起来，却带着笑意。
    陈凡注意到，在女人的眼角位置有一颗痣，很小，长得又恰巧在面相中一个比较诡异的“天宫”里。
    《鬼符经》中将“相”分成三大类，天相占星，地相风水，人相察颜观骨。
    也就是说，给人做“相”的时候，分“皮相”和“骨相”，“皮相”看的是肉眼可见的表皮特征，“骨相”看的是骨架，“皮相”理论认为，眼角这个位置分二十四“天宫”，这地方是不能随随便便长痣的，尤其是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红痣，特别有讲究，陈凡一看那东西当时就想起一句话，《鬼符经》里说，这样的女人，“燥气浮动，多淫女。”
    在从女人的身后看过去，女人走起路来总是不经意间地扭着屁股，幅度不是特别大，但是那腰肢如杨柳，却是很有些女人味儿。
    陈凡抱着肩膀看了半天，像是在推测女人的骨架的样子，再回想一下女人的面部特征，那额头，那颧骨，那下巴，那嘴……
    “哼。”陈凡嘴角勾起来，已经心中有数。
    陈凡不是特别特别擅长相术，因为这个门类非常庞杂，不好掌握，而且总的来说是一种动态平衡，相互的有些牵连，你掌握一种却看不到另一种，这就相当麻烦，但此时陈凡静下心来仔细揣摩，却也基本确定自己“看透”她了。
    这妞儿是一个报复心很重的人。
    而且心思缜密，城府很深。
    她生来叛逆，却又懂得审时度势。
    只是欲求很大，难以控制，总的来说十有八九是个心狠手辣的心机婊。
    这种女人其实很可怕的，陈凡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古人。
    武则天身边的大红人，那个才华横溢又浪荡淫乱的红颜祸水。
    鬼符经上还特意地记载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当时还是袁天罡做的批注，陈凡仔细想想，真觉得俩人的样貌颇有些相似之处呢。
    陈凡买了一串佛珠，砍价砍了半天，花了五百多，东西其实没什么价值，也没什么用，服务员看他长得帅也就从了，等陈凡出来，孙小妖在车上，张天霸已经不见了。
    “人呢？”陈凡拉门上车。
    “跟上去了。”孙小妖说。
    “给他打电话，问到哪儿了。”陈凡对张天霸的表现很满意，对孙小妖说。
    孙小妖拿出手机问了一下，开车跟陈凡一起过去了。
    车子在一个并不算太繁华的街道缓缓行走着，陈凡看外面。
    “就这儿了。”
    孙小妖对陈凡说。
    外面一个装修豪华的店面，看起来那狗仔说得没错，还真一个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
    女性会所，男性止步。
    “老大！”
    张天霸过来了，拉门上车。
    “她进去了？”
    陈凡问。
    “嗯。”
    张天霸点头。
    “老大，你不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么？”
    张天霸忽然来了一句。
    “咋不对劲了？”
    陈凡有点懵逼。
    “这地方你没觉得咱好像来过吗？”
    张天霸一咧嘴。
    陈凡眨眨眼，又往外看，“扯淡，我第一次来这里！”
    “天霸的意思是，这个店，你不觉得有点熟悉吗？”
    孙小妖往那牌子上一指。
    陈凡又看了看，也觉得有些眼熟，可他有点想不起来从哪儿见过。
    “还记得红姐出事的那个会所么？”孙小妖提醒。
    陈凡一个猛子一下就想了起来，侧身一看，还真是！
    “跟咱们市的那个，一模一样，牌子一样，装修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老板开的！ ”孙小妖也看着外面。
    “我问问。”陈凡直接把手机拿了出来，翻了半天才翻到了一个号码，手机刚拨通，就听见车外面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凡一愣，往窗外看，窗户外面一台商务上下来一个女人，正在往带来的爱马仕里伸手。
    陈凡把手机关了，开门下车，从身后上来的时候后面跟着的保镖一下将他拦住了，看起来真是警惕得要命。
    “诶，你干什么！？”
    他问陈凡。
    女人也随着保镖的一声大喊回过头来。
    二人四目相对，女人一惊之后笑了起来，“怎么是你啊！”
    “说来话长。”陈凡用手一指那牌匾，“你看的？”
    “啊！”女人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去，靠一边儿去，这我朋友。”女人把保镖扒拉到一边儿，去拉陈凡的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跟姐说一声呢！走，里面说话！”
    “这我是不是不太方便啊。”陈凡指着里面男性止步的牌子对她说。
    “嗨，也不看谁的地方！”女人说完，笑了起来，“算了，从后门进去得了！”
    “后门好进吗？”陈凡随口问道。
    女人似乎想得有点多，斜刺里白了陈凡一眼，略有些嗔怪的意思。

 第八百三十八章双鱼咒

    “那女的谁啊？”白煞坐在车子里，看陈凡 遇上个不知道哪儿出来的少妇还弄出一副很热络的样子，顿时一撇嘴。
    “一个故人。”孙小妖说。
    “这女的跟咱老大有一腿？”张天霸也纳闷儿了。
    “不知道。”孙小妖寻思寻思，也觉得心里没底。
    毕竟陈凡是个风流货，有些他们知道，有些他们不知道。
    “我就知道这女的以前是吴一红的闺蜜，别的都不清楚了。”孙小妖又补充了一句。
    “防火防盗防闺蜜。”张天霸笑了起来。
    “我去买杯奶茶去。”张天霸开门下车，他估摸着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话说咱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女人从后门上楼，一边走一边对陈凡说。
    “很久了，说不清。”陈凡一阵苦笑。
    “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情吧，可别说大老远地跑这边来是来堵我的！”女人媚笑起来。
    “哪能呢，还真有正经事。”陈凡随女人进了办公室。
    “有个女的，叫冯杏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陈凡把女人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
    那女人看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有点印象，怎么，你看上她了？”
    “没，有些事需要她帮忙，我想见见她。”
    “好办。”女人直接把电话拿了出来，拨了一个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事跟你说。”
    没一会儿一个很年轻的美女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浓妆艳抹，头发也特意做过了，“姐，你找我？”
    “这我一弟弟。”女人对来人说。
    “你好。”那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妞儿跟陈凡握握手，大眼睛一扑闪，还挺勾人。
    “这个人你熟不？”她把照片递过去了。
    “知道，冯杏儿嘛，咱们这儿的老会员了，怎么的？找她？”女人斜刺里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点了点头，“我想求她帮个忙，但是又不方便直接找她。”
    “想套套近乎？”女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但是这事儿略有点难，这冯小姐对咱小郑情有独钟，恐怕……”对方笑了笑，笑得很玩味。
    “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太久的。”陈凡也笑了。
    “叫小郑过来。”女人拿出对讲机对里头说了一句。
    没一会儿一个长的挺清秀的帅小伙儿也推门进来了，“姐！”
    “有什么话问他吧。”女人坐在一边，笑吟吟地。
    “冯杏儿现在在哪儿呢？”陈凡问。
    “十二号包房。”
    “现在在做什么？”
    “刚做了个按摩，现在睡着了。”
    陈凡上下打量他，“你对她做了什么了？”
    那小子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还以为陈凡是来抓包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敢说实话。
    “问你啥你就说啥！”女老总甩了一句。
    “也没干啥，就按了个摩，跟往常一样，全套。”
    “全套啥意思？”
    “全套就全套呗。”
    陈凡挑眉，“你草她了？”
    “没没没！不敢！”那小子赶紧摆手。
    陈凡一副很不信任的模样。
    “真没有，就是按摩！有的客户需要特殊服务，有的不让，这都要依从个人意愿的！我都是用手，而且都是戴手套的，只是按摩不敢随便碰她！”那小伙儿说的挺诚恳。
    “小郑没撒谎，小郑是我们这边按摩手法最好的男技师，没有不喜欢的，头牌。”红色的高跟鞋在一边抱着肩膀又笑了，挺得意。
    “你没草过她？”陈凡还是有些怀疑。
    “没有！不让！”那小子挠挠头，又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她有的时候明显是有那个心的，但是就是不让！我听别人旁敲侧击地说，好像是他老公有点儿……”
    陈凡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她大约什么时候走？”
    “怎么也得几个小时，现在睡着了，睡得挺好。”男技师说着，又看了两位领导一眼。
    “把钥匙给我，我去看看。”
    陈凡跟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点了点头。
    那男技师把钥匙给了陈凡，还多看了两眼。
    “你回去吧，忙你的。”
    女人说。
    男技师走了。
    陈凡掂量掂量钥匙，准备去看看。
    “你别乱来！”
    身后有人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陈凡龇牙坏笑，蹦跶蹦跶地下楼了。
    换了一身男技师的衣服，辗转找到12号包房，走廊里的保安看陈凡的眼神怪怪的，陈凡也不在意，端着盘子开门进去。
    屋子里一个很大的按摩椅，女人趴在上面，身上没穿衣服，光溜溜的线条很好。
    她身上盖着一条毛巾，毛巾不算大，把屁股和约莫能有三分之二的后背遮住了，女人两只手抱着一个枕头趴在那里，两条腿并拢着，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陈凡看了一眼一边的放着的熏香，闻了闻，很快他就明白了，这熏香有助眠的效果，怪不得她能睡得这么熟。
    “这就是罗武的老婆？”
    陈凡围着女人绕了一圈儿，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他从带来的盘子里取出一张符咒，贴在女人的脑门上，紧跟着把女人翻过来，女人像新死不久的尸体一样软塌塌地任凭陈凡摆布。
    陈凡扶着女人让她坐在按摩椅上，咬了下指尖，对着女人脑门上的符咒隔空一阵比划，随后对着符咒的中心一点，唰一下，那只有名片大小的符咒一闪，正昏睡中的女人瞪一下把眼睛睁开了！
    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坐直了！”
    陈凡小声命令。
    女人并拢双腿，还真就坐一点点地直了。
    陈凡从旁边拿起一个小凳子，坐在女人对面，正襟危坐地看着她，“你是谁？”
    “冯杏儿。”女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像是在说梦话似的。
    “你老公是谁？”
    “罗武。”
    女人还是目光呆滞，梦游状态。
    陈凡点了点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憋得难受，出来找找乐子。”
    女人倒是挺实在。
    “为什么非要找小郑不找别人？”
    “活儿好。”
    陈凡笑了起来，笑得挺荡漾，“你喜欢他吗？”
    “喜欢？”
    “他草过你吗？”
    “没有。”
    “为啥不给草？”
    女人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地说了四个字：“臀生双鱼。”
    陈凡一愣，紧跟着微微皱眉，“你老公给你下了咒？”
    女人：“是。”
    陈凡做不解状，“他为什么要给你下咒？”
    “他不相信我，怀疑我在外面有男人。”
    “你在外面乱搞了？”
    “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相信你？”
    “他不行。”
    陈凡直起身子，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不？行？什么不行？”
    “他不是男人。”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手一推女人的脑门儿，女人立即躺下了。
    他一手抓住女人的大臂，用力一翻，女人立即趴在了按摩椅上。
    陈凡从一边的一个玻璃杯里倒在手上一点酒精，搓搓搓搓了几下，忽地一下手心烧起了淡蓝色的火焰，他盯着火焰念了几句咒语，两只手放在了女人后背上的肩胛骨上，上揉，下滑，从腋下过去，再回来，顺着腰肢来来回回，一直搓到了女人的脚腕。
    他双手一扣，啪！
    火焰没了。
    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骤然开眼！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没什么变化，只是女人圆溜溜的屁股上出现了两条样子古怪的鱼！
    那鱼有点像鲶鱼，嘴巴很大，满口利齿，鱼是青色的，像是纹身一样，它嘴巴冲下，尾巴甩到朝上，相互对称像是个括号似的，正好把女人不可描述的部位护在里头。
    陈凡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由得有些雀跃。
    “臀生双鱼”是“锁阴咒”的一种，跟陈凡擅长用的是纸蜈蚣类似，不同的是陈凡用的法术是主动施展的，需要念咒才能发动，而这个双鱼咒却比那个厉害得多。
    这咒印是被动的，比陈凡用的那个凶猛千百倍。
    这两条鱼是咒印本身，用的是一种很邪的鱼的体液画出来的，这种东西的邪力极为强大，会吞噬所有冒犯者，宁死也不松口，换句话说，一旦这个咒印启动，那就是无解的！
    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假若有个男人把这个女人摁住了忙活了，咒印启动之后，他将承受的将是一生中最难以招架的巨大痛楚！
    此术，无解！
    陈凡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心里头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女人说的是实话，罗武这家伙还真是不行！
    试想，一个身体健康什么都行的爷们儿怎么可能给自己的老婆施加如此恶毒的禁咒，这不是自己毁自己吗？
    要这么说这妞儿还是个处女咯？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人这个东西很复杂的，心里头想的是什么，跟你做的是什么是两回事。
    自己先入为主地以为冯杏儿是个淫荡的女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只是自己的主观臆测！
    万一自己就遇上了一个能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呢？
    万一人家只是闷骚而已呢？
    陈凡托着腮帮，盯着她，脸上挂着那种不敢相信的表情。
    终于，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伸出了手。

 第八百三十九章我好像飞起来了

    仔细地探索了一阵之后，陈凡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有点蛋疼。
    因为他确信自己真的想多了。
    这女人现在怎么样不说，从她的体貌特征上看，在以前她肯定是个浪荡货。
    也难怪罗武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洞房花烛的时候看到这么一番情形，估计他死的心都有了吧！
    陈凡想了又想，开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一个小瓶子，是瓷的，很小，瓶口是个塞子。
    一块看起来不怎么年轻的砖砚，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此外还有一只毛笔，一块红色但明显不是朱砂的东西。
    陈凡坐在边儿上把瓶子打开，从里头倒出一些看起来很清冽的液体，然后咬破手指滴了一点血进去，随后拿起那红色的小东西在砚台上磨了起来，磨了好一阵子，等里面的液体微微泛红了，陈发拿起毛笔在女人的后背写下了一行咒语。
    咒语是用九叠篆写得，自上而下，从女人的背心正中央一直写到了女人腰眼位置，时候一个来来回回的折叠形的“弓”字收尾，一笔直下，直接沿着女人的臀沟下去，笔落在哪里了谁也不知道，很自然的一下。
    陈凡双手叠成伏魔印，把毛笔架在虎口处，口中又念叨了几句，又在九叠篆的周围画出几组符号，看写得差不多了，他把毛笔和一应东西收拾起来，转身出去了。
    女人依然趴在那里，人事不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身上能明显看到的符号逐渐消失了，屁股上的两条黑色的鲶鱼也消失了，就连贴在她额头上的那张符咒也唰地一下燃烧起来，像灰烬一样直接散了。
    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感觉有些累，揉揉肩膀一侧头，正赶上陈凡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是泡好的茶。
    女人一看陈凡，顿时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
    她猛然间坐了起来，侧身看着陈凡，捂着上面，又捂下面，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醒了？”
    陈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啥都没发生一样，不得不佩服这个货的淡定。
    在面前坐着一个只用一件白毛巾遮掩自己的光溜溜的女人面前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人不多，你可以说陈凡这家伙心理素质很好，也可以说，主要的原因是陈凡这家伙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兴趣不大。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定陈凡不是那么危险以后，女人终于开口了。
    陈凡把茶盘放下，递给她浴袍，女人接过来走到一边，总算是穿上了。
    “我叫陈凡。”
    陈凡端着茶杯，第一句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女人手一抖，刚刚从陈凡手机接过来的杯子差点儿掉在地上，茶水也撒了一多半，赶紧捣了两下手又吹了吹。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点了点头，“还真跟他们说的差不多。”
    “他们说我什么？”
    “说你很年轻，长得不错。”
    “滚。”
    看女人瞪了自己一眼，陈凡龇牙一笑，面前这紧张的气氛却和缓了很多。
    “如果你想拿我来要挟他，你可能失算了，我死不死罗武是不会在乎的。”女人从柜子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了。
    “我不是来要挟你的，是想跟你合作。”陈凡说。
    “你好像不太喜欢罗武那家伙，为什么不离婚呢？”陈凡又说。
    “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嘛！”女人冷哼一声，笑容玩味地上下打量着陈凡，随后夹着烟，支撑着胳膊侧身坐着，看动作还算优雅，“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就算我想离婚，他也不会。”
    “可以走法律程序啊，都什么年代了。”
    “是可以，但是分了以后呢？那觉得他会放过我么？”女人一赔罪，“罗武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很爱面子，如果有人让他难堪，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个人我惹不起。”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不是我要嫁给他，是我爸看上了他们家的权势和手段，赢是拉郎配弄了这门亲事。如果说事情一切都好也就算了，偏偏遇上了软蛋。”女人冷哼一声，“后来我才知道，罗武小的时候摆弄丹药，伤了身子，虽然看起来还算可以，实际上却早就不行了，他裤裆里的玩意儿就是个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女人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嘲讽表情，看起来真是怨念深重，“找男人过一辈子，丑点也就丑点了，还偏偏干啥啥不行，我年纪轻轻嫁给他，这几年一直都在守活寡，换成是你你熬得下去么？更恶毒的是，他明明自己不行，却又时常想要迁怒于我，平素里百般羞辱也就算了，还一直怀疑我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趁我不注意给我下了咒，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我们离婚我我又能怎样呢？”
    女人说着，一阵撇嘴摇头，“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欠了他的。”
    “双鱼咒是挺可怕的。”陈凡跟着点了点头。
    女人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细寻思寻思，有点脸红，“你看见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略微检查了一下。”
    女人脸更红了，却没说话。
    “我能帮你解了这个咒。”
    陈凡看女人不吱声儿了，忽然来了一句。
    “我问过了，这个咒没法解开！”
    女人露出绝望表情。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很多人不愿意用罢了，事实上依着我的了解来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解不了的咒语，只是有些人想得到有些人想不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人上下打量。
    “那个小郑你很喜欢吗？”陈凡忽然问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喜欢。”女人点了点头，还算大方。
    “你很想和他在一起，对吧？”陈凡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女人上下打量陈凡，撩了一下头发，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
    “我说我对这个咒印很有研究，你可能不信，为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我给你创造一炷香的时间。”陈凡说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香炉，香炉不大，里面头米，那香炉的造型很诡异，是四个恶鬼一样的东西背着一口大缸做出来的造型，看起来也有年头了。
    陈凡从口袋里拿出三根一次性筷子一类的东西，插在香炉里，用打火机把香点了，对女人说，“这三炷香，是用一种海兽的骨头做的，双鱼咒所用的鱼是一种叫tuan鱼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像鲶鱼，但其实是海兽，很毒，连水里的鲸鱼鲨鱼她都不怕，却唯独害怕这种海兽，据我所知，只要我点了这个东西，那两条鱼一定会自然而然地退避出去，咒印也就会暂时失效，不过这东西非常昂贵，我只能让你试一次。”
    陈凡说完，把三炷香掐灭了两个，“算了，先用一个吧！省着点儿！”
    “还有一个问题。”陈凡看着那香火，对女人说，“这个香点燃了以后，你会觉得昏昏嗜睡，我得确保完全起作用了才能叫小郑过来，这对你俩都好，是吧。”
    陈凡又说。
    女人点了点头，看着那香火，“你要是真有本事帮我找回当女人的快乐，要我做什么都不难！”
    “这可是你说的。”
    陈凡诡秘一笑，转头看看她，不成想女人刚冷哼一声想要说什么，忽然身子一晃，直接捂住了额头，“我，我……”
    “噗通。”
    女人直接从按摩椅上滑了下去。
    陈凡把她抱起来，放回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之后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女人的脑门儿上，唰唰唰比划了几下之后，对着她的额头一点！
    女人立即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陈凡凑过去看，忽然看见女人笑了一下，伸手过来，那表情真是荡漾极了。
    “宝贝儿，感觉怎么样？”
    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在一边问了一句，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呀，美死了……”
    女人露出一种很陶醉的表情，两只手张开了，这身子也微微地扭动起来。
    她张开嘴巴，斜向上四十五度在那儿呵呵笑，那模样很像是歌曲前奏里自顾自陶醉着摆出经典表情的费玉清。
    那光着的脚像是踩在了云朵上似的，咔……
    咔……
    咔……
    自带慢动作在屋子里蹦跶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学小沈阳。
    “诶呀，这是哪里呀？”
    女人用娇滴滴的声音看着四周，“这是不是天上呀？本小姐姐是不是飞起来了？”
    陈凡板着脸，强行没有笑出声，“别扯用不着的了，你在会所呢！来，时间紧迫，给大爷扭几下！来，别矜持！”

 第八百四十章香

    陈凡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热闹，像是在弱智儿童没事儿闲着要调戏声控机器人似的。
    女人也不矜持，媚笑一声对着门口的方向，啵儿地来了一个飞吻过去，紧跟着捂着自己，搔首弄姿。
    她还真一边陶醉着在无缘无故的快感里一边扭动着腰肢转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抛媚眼儿，还挂着娇喘当配音，看起来比舞蹈演员都敬业。
    她动作很浪，表情很浪，浪得不行。
    划船不靠浆，全靠浪。
    几分钟过去了。
    陈凡坐在一边抖着腿看，龇着大牙看得很乐呵。
    她跳舞跳得不专业，跟马荔比差远了，但是那浪荡的表情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凡看得不行不行的，过一阵子觉得尺度有点大了，赶紧起来，开门跑了。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这女的能量巨大，再看一会儿怕是真的扛不住了！
    “呼！”
    他背对着走廊做了个深呼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想透透气。
    可都这样了还免不了心砰砰跳。
    如果不是出来得早，此时的自己怕是要把持不住了。
    话说自己怎么就那么怂了呢，提枪上马纵横沙场的勇气哪儿去了！？
    “冷静！冷静！”
    陈凡扶着心口暗示自己。
    他很喜欢老子李耳说过得一句话。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自己现在可不是那个 青涩稚嫩的毛头小子了，都有家有业的了！
    总不能凡事都听自己的小兄弟的，应该自己说了算！
    你说这么一个浪荡货有啥好惦记的！？
    都那么黑了！
    不定给多少人玩弄过呢！
    你小子身边的妞儿还少么，哪个不比她强？
    好菜好饭不想吃，捡人家剩下的？
    真是！
    陈凡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渐渐地自己竟然有些心动。
    他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嘘！”
    忽然间传来口哨声。
    很短促，很轻。
    陈凡抬头。
    正巧看见走廊里一个满身富贵气的女人从陈凡的身边走了过去，高跟鞋黑丝袜，大长腿。
    一步三摇间带动了一阵香风。
    成熟女人的味道！
    陈凡忍不住看了一眼，女人也正扭过头来看他。
    女人笑了笑，还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陈凡赶紧低下头，清了一下嗓子没敢吱声儿，等女人走到拐角了，他偷看了一眼。
    卧槽！
    屁股真大！
    陈凡暗自心想。
    “那小伙儿谁呀？以前没见过啊！”
    陈凡瞎捉摸的时候，那女人问服务员。
    “不知道啊，好像新来的！要不我跟姐问问去呀？”
    女服务员笑着说。
    陈凡把门锁了，去喝水了，这地方红粉骷髅太多了，他有点把持不住自己。
    等了约摸能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估计着那女人也在幻觉中忙活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去。
    “嗷！嗷！嗷！”
    他刚到门口儿就听见里头的女人浪叫着。
    那声音嗷嗷的，就像是刚出生不久又受了惊吓的小狗儿似的。
    陈凡拿出钥匙开门，往里头一看又赶紧闭上了眼睛，侧过头去，“诶呀！”
    女人正两只手扶着墙撅着屁股在哪儿扭呢。
    “要了命了。”
    陈凡靠在墙边，百爪挠心，心里头这个痒痒啊。
    他撸起手腕看看时间，又等了一会儿。
    听得里面消停了一点儿以后这才进去。
    屋子里的香已经烧了一多半了。
    “啪！”
    陈凡一拍巴掌。
    坐在地上直抽搐的女人娇喘吁吁地看过来。
    “差不多就得了！”
    陈凡蹲在地上，对着她额头一点，女人眼睛一翻又睡过去了。
    陈凡把女人抱起来放回去，回头看看墙角。
    墙角处一大片水泽，都流成河了。
    “真邪乎。”
    陈凡由衷地赞叹。
    ——割——
    香烧完了，女人也醒了，女人悠悠地起来，看见陈凡正坐在一边看着她呢。
    她面如桃花娇喘吁吁，刚一起来，就在嘴里嘟囔，“美死了！美死了！真是美死了！”
    “挺厉害是吧。”陈凡笑着说。
    “这下你相信了？”陈凡又说。
    “信了！信了！”女人哪里知道自己是陷入到了陈凡布置下的陷阱当中，所见所闻都是幻术，她只觉得那些历历在目，浑身清爽通透，说不出地舒服。
    “还说要小郑来，结果是你这家伙自己上！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女人看了陈凡一眼，红着脸低下头，一边把浴袍系紧了一边瞥了陈凡一眼娇嗔道。
    陈凡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去，心里头直叫无奈。
    他这迷魂符只能叫醒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换句话说，女人内心里最想的是什么她看到的感觉到的也就是什么，陈凡原以为女人对那个男技师情有独钟所以看到的一定是她，却没想她这一说，原来看到的是自己！还在自己与她的梦境当中高潮迭起了！
    要了亲命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陈凡不太喜欢她，也觉得自己一直那么浪不太好，正尝试着改邪归正朝一个顾家爱老婆的好男人的方向靠拢，却没想自己有心收手，却止不住人家心里有情！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庸人自扰，显得有些煞风景了！
    不过这样也好。
    陈凡知道女人也想惦记自己，自然而然说起话来就不那么紧张了，他挑起女人的下巴，一附身，“这是个秘密，别跟别人说！”
    “你放心，打死我我都不说！”
    女人看陈凡的眼神都含情脉脉的，还对着陈凡亲了一下，“诶呀，都好几年都没有这么舒坦过了，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你这家伙也真是厉害，人家都要被你弄死了！”
    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鼻子嗅了嗅，“诶？什么味儿啊？”
    陈凡往斜刺里一指，指着墙角，“你自己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嘛？”
    “你撒尿撒屋里了？”女人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凡。
    “你！就你！别瞅别人！自己干啥了自己不清楚！？”陈凡狠狠一撇嘴。
    女人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看了又看，又忽然间浪笑起来，“可能是吧！人家都让你弄迷糊了！到后来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咱讲点正经的，既然你了解了我的厉害，就应该知道我这次是有绝对的把握的！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吧。”女人点了点头。
    陈凡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打开让她看，“这里面这个香，跟我刚才烧的那些是一样的，一共有二十几个，你一天用一支，连续用十天，只要这十天里不行方事，身上的双鱼咒自然就没了。”
    “给我！”
    女人伸手去抢。
    陈凡却更快，一下躲开了，“现在不能给你！你要照我说的做！”
    “那你到底要做啥？”
    “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
    陈凡说完，把一个只有小指大的小瓶子拿了出来，跟女人晃了晃，“过几天就是青灯鬼门选新的首领的日子，那一天，鬼门圣主一点会来给他支撑场面，按照以前的传统，罗武一定会当场就给对方进献礼物！我需要你把这个提前洒进罗武送给那个人的丹药里头！”
    女人脸色微变，“为什么你自己不做？”
    “我要是能做当然自己做了，还用得着你？”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把药瓶放在桌子上，“可是如今这时候，那个人对我的堤防并未解除，我想混到罗武的身边难比登天！只有你才能接近罗武，也只有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东西洒进去！”
    “鬼门圣主十分厉害，寻常的毒药是杀不了他的！”女人像是在提醒陈凡。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我，我跟你说，我有我的准备，只要你照做就行了。”
    陈凡走到一边，“如果你帮我干掉了那个人，罗武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的本事你应该听说过，罗武不是我的对手！”
    “你会帮我杀了他吗？”女人捏着小瓶子喃喃地说。
    “你那么想杀他？”陈凡有些费解地看着他。
    “我不仅仅是恨他，我恨的是他们一家人！他们名义上是跟爹的合作伙伴，却在背后杀了他！我也不过是他们用来霸占我们家的财产的借口罢了！像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说我凭什么不恨他！”
    “你不是恨他杀了你爹，而是恨他抢了你的钱还不跟你好。”陈凡多看了女人一眼，又笑了笑，“没关系！这事儿与我无关！你帮我我帮你，这事儿我答应下来了！”
    “你有多大把握？”女人抿嘴笑，好像挺满意。
    “十成。”陈凡说。
    “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果这件事办不成，我们都会死！”
    女人像是在提醒陈凡似的。
    “你现在的样子，活着还有意义吗？像你这样的女人，要是不能放飞自我解放天性，我看你比死了都难受吧！”
    陈凡耸了耸肩。
    “哼，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说！”女人说着，站起来，在陈凡的身上摸了一把，“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敢玩儿我，我叫你好看！”
    “我这个人一向讲信誉，你放心。”
    陈凡说得也是一本正经。

 第八百四十一章一声冷笑

    陈凡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张天霸他们已经等不及了，正嚷嚷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诶，老大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孙小妖打开车门，让陈凡上来。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都饿了。”陈凡略有些疲惫地说。
    “我看见那边有个卖烤串儿的！要不咱去试试去？”张天霸笑着说。
    “你说呢？”陈凡知道张天霸和孙小妖都跟自己一样“没品位”，不介意露天大排档什么的，可白煞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随和了，他可不想得罪这大姐，毕竟这事情能不能办成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把握在她身上。
    “我随便，无所谓。”白煞耸了耸肩。
    “那咱就去看看，不好吃再换地方。”陈凡他们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露天大排档。
    大排档的名字叫活羊烤串儿，到地方一寻摸，一只羊都没有。
    这边人也不少，白煞他们去找地方了，陈凡跟张天霸在前面点菜，要了几个爽口的凉菜以后，陈凡他们开始寻摸正经东西，鸡翅，鸡腿，火腿肠，鱿鱼，肋排，大腰子，锡纸鲫鱼，干煸鱿鱼，小龙虾一小盆，外加上啤酒烤肉各种串儿，反正看什么点什么，就是没要羊腿。
    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弄不好，陈凡他们着急赶路，还有正经事要忙活呢。
    “大兄弟，鸽子要不要啊？新的，活的，当场杀！”一个大叔在一边对陈凡说。
    旁边放着俩笼子，笼子里很多鸽子，虽然是养殖的，但叫起来咕咕的看起来又可爱又亲人。
    陈凡蹲下来看了看，“多少钱一只？”
    “十块！”那大叔用手比了一下。
    “你要是要，随便挑，挑出来当场摔死！”那人又说。
    陈凡蹲在地上一看再看，轻叹一声拿出钱包来，“这俩笼子里一共多少个？”
    “三十几个吧！”大叔低头数了数，“三十七八的样子，我记不太清了。”
    “三百块钱，我全要了。”
    陈凡投去询问的目光。
    对方犹豫了一下，“这……”
    “不卖我可走了。”
    陈凡转身要走。
    “诶！别呀！卖！卖！三百块钱都给你！”那大叔赶紧把陈凡叫回来，从他手机接过来钱：“你这是要干啥啊？你们几个吃得了吗？”
    “不是用来吃的。”陈凡把笼子拉起来，到外面打开，手一抖鸽子簌簌簌地飞了起来， 一口气放了一笼子。
    那大叔仰着头看鸽子飞走了，一脸懵逼地看陈凡，“你这！”
    “你不懂的。”陈凡拍拍手，把另一笼子的也放了。
    “老大，你信佛啊？”
    张天霸咧着嘴问陈凡。
    “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陈凡看似答非所问。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小动物，猫啊，狗啊，鸽子什么的。但是爷爷不让养，只能偷偷养，有一天有一只鸽子被雀鹰追得急了，一头钻近了我家的鸡窝里，正好让我看见，给抓住了，然后我就偷偷地养了一年多，跟我特别亲。”陈凡脸上透着一抹无奈，“那家伙也挺厉害，后来又从外面勾搭回一只母的，我在村后林子里的破庙的屋檐上做了用破盆给他们做了个窝，每天去喂他们。后来被村子里的一个二流子给发现了，就把鸽子给我摸走了，为这事儿我哭了好一阵子，后来听说那个货拿到市里给卖了，卖了三块钱，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给人摔死弄成烤串儿了。”
    陈凡一撇嘴，“人这个东西，自视甚高，但有的时候特别奸诈可恶，像鸽子，狗，牛，这种东西都是最相信人的，也最与人亲近，可到头来呢，哪个落下了好下场？荀子说，人性本恶，要通过后天教化才能驯化他，起码我是赞成他的说法的。”
    “可孟子说人性本善。”白煞在一边撇嘴。
    “好人我没见过多少，坏人看得却不少，那一个个都差不多，佛家讲的贪嗔痴慢疑，一个不缺，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陈凡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肩膀，看看四周，“我从一出生开始，就历经磨难，村子里的人都很讨厌我，要不是小时候给爷爷收养了，在就被人乱棍打死了。可现在你再看看，我一回去，全村老小都出来接我，像是见了祖宗似的。”
    陈凡冷笑一声，没有那种苦尽甘来的庆幸，反而一脸嫌弃，“所以呀，人这个东西，最是没皮没脸，浑身上下一看，都是恶的。”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有好酒有坏，只是你看不到别人的好罢了！”白煞一本正经地看着陈凡，“我跟你差不多，生下来的时候也不讨喜，我爹说，我生了一双招灾惹祸的眼睛，好几次都想掐死我扔了，我娘也很怕，平素里对我十分冷淡，一家人里，只有姐姐白药对我最好，小时候只有她疼我。”
    白煞看起来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按照之前的约定，二十岁以后，我为那个工作十年，十年之后，他还我自由，我攒了不少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姐妹团聚，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一切都毁了，毁在了你的手里。”
    “白药不是我杀的！”陈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看表情也是无奈极了。
    “但她是因你而死！如果没有你，结果不是这样！”白煞恨恨地看着陈凡，“就算那个人是主犯，黑煞是刽子手，你也是从犯无疑！”
    “狗屁理论！”张天霸不爱听了，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她，“照你这么说，生不出孩子还得愿炕歪了？脚软还怨地球有引力了？扯淡！”
    白煞给说得有些无语，一脸愤懑地看着他，那不讲理的劲儿上来也是凶恶得要命，“你跟谁说话呢？有种你再跟我说一遍？”
    张天霸也知道她厉害，寻思寻思不吱声儿了。
    “诶诶诶！干嘛呢？欺负人是吧！”陈凡伸手去掐白煞的脸，真掐住了，拉出多长。
    白煞脸一红，跟着陈凡的手劲儿一歪身子，也老老实实的，没敢吱声儿。
    上一次正面对决，真把她给打服了，她心里头很清楚，正面对掐她绝对不是陈凡的对手，就算现在恢复了七八成要跟他动起真格的也是扯淡似的。
    看她给陈凡收拾得不要不要的，张天霸心里头十分解气，对陈凡的敬佩也多了几分。
    “老大，咱下一步干啥啊？”孙小妖在一边接过来服务员送来的炝拌土豆丝，对陈凡。
    “今天晚上，我还要去跟那个会所老板套套近乎，明天一早去tj去找钟离，金彪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他们都在等我的消息。”陈凡掰开一次性的方便筷子，啪地一下。
    “话说回来，金彪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把他做了？”白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闹了， 土匪啊！”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多废了他的根骨，让他这辈子不能修炼法术了，我还不想要了他的命。而且，这个人现在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们会很麻烦。”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金彪做下的事情不少，这小子一向不老实，案底就很厚，我已经叫人去搜集证据了，等我们处理完了就把他交给警察叔叔，就算不是死刑，也够他在监狱蹲上几十年的！不打紧！”
    “你觉得钟离这个女人可靠吗？”白煞还是有点担心钟离会反水。
    “她？起码暂时不会。”陈凡嘴角露出一抹玩味，淡淡地说，“钟离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看似谨小慎微，实际上比谁的胆子都大，她虽然畏惧那个人的恐怖，却还是耐不住利益的驱动，人这个东西最难客服的本性是什么？贪！”
    陈凡靠在一边，“钟离很清楚，虽然这次的事情有风险，但是，这也是她一生难得的最好机会！其实一早的时候我就去找她了，她现在才出手，显然是在观望！老实说我并不怪她，正相反，我很欣赏她！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因为跟聪明人讲话不用那么累。”
    “你是在利用她。”白煞看陈凡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陈凡挑挑眉毛，“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咸鱼，打翻了我，也跑不了她！两个弱者相互依靠，相互利用，这就叫合作！你以为所有人都能推心置腹以诚相待么？有些人，不在背后打你黑枪就不错了。”
    陈凡似乎话里有话，看了白煞一眼。
    白煞也知道陈凡这话是给谁听的，白了陈凡一眼之后吐槽似的对他说，“要我看，打你黑枪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媳妇！你每日里四处留情，如此地风流快活，我想知道哪个女人能忍得了你！”
    “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管。再说了，我家小姐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陈凡一想起小姐姐，这心情立即就好了，“她要想杀我，早就动手了！”
    “哼。”就在陈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远在天边的别墅里顿时传出一声冷笑，冷笑出现在小姐姐身后，看着小姐姐手里拿着的铜镜充满不屑，“这家伙还真是蠢得可爱！看这样子，好像还真把你当成贤良淑德的好媳妇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钟离与金彪

    “圣主，白煞已经失去联系好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问卜也问卜出她的下落，您看这件事怎么办？”外面一个弓背仆人单膝跪地，眼巴巴地看着盘腿打坐的骷髅面具。
    “你怎么看？”骷髅面具问他。
    “无量业火。”那人迟疑了半天，小声说。
    “能将一个人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东西可不多，眼下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无量业火了。”对方偷偷地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骷髅面具，短暂的沉默之后，嘀咕道：“陈凡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运气，竟然能拿到那么神异的东西！可话说回来，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搞定白煞，真是匪夷所思！”
    “不，这也不奇怪。”骷髅面具的后面闪烁着两点鬼火儿，像是把眼睛睁开了，“无量业火是先天杀气，焚火擒龙又是风属，风助火势，必会觉醒！此时看来，陈凡丢了这把鬼剑孤鸾反倒将他逼入绝境，成全了他！”
    “您是说……”对方面露惊愕之色，“您是说，他……”
    骷髅面具一抬手，好半天，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那驼背人战战兢兢地一俯身，赶紧退了下去。
    “咳！”
    骷髅面具猛地一咬牙，拳头也攥得紧紧地。
    “圣主。”
    外面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屏风后面。
    “什么事？”
    骷髅面具微微侧头。
    “圣主，罗武先生带话过来，之前的约定是否有变！”
    “告诉他，后天晚上，我一定会出现在堂口，叫他放心。”
    那身影一躬身，很快便消失了。
    “圣主。”几乎在骷髅面具刚刚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屏风后面又出现一人，“红烛鬼门带话过来，陈凡……抓到了！”
    骷髅面具猛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红烛鬼门带话过来，那个叫陈凡的人被几位长老联手制服了！我们的人也传过话来，说，罗武先生上位的时候，他们会把陈凡带来，当做贺礼。”
    骷髅面具微微地眯起眼睛，沉思良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身影消失了。
    “圣主。”
    屏风后面再次出现一道身影，看起来是个男的。
    “怎样？”
    骷髅面具没回头。
    “金彪死了。”
    那人单膝跪地，微微颔首。
    “消息准确吗？”
    “我亲眼所见。”
    “他是怎么死的？”
    “陈凡。”
    “陈凡现在在哪里？”
    “被几位长老联手擒住了，有两位长老还受了伤。”
    骷髅面具站了起来，转回身看着那道身影，“陈凡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是钟离设下的陷阱。”对方说着，赶紧低下头摆出一副无比恭敬的表情，“陈凡去联系了红烛鬼门的人，想征求他们的支持！钟离表面上答应他的请求，先行将他稳住，随后用金彪做诱饵，套陈凡出来，红烛鬼门一众高手一拥齐上，只几秒钟就将他制服了，可那小子也真是猛恶得匪夷所思，有一个长老被打了一掌，当场就吐血了，还有一个被震出了好几米，差点儿残废！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骷髅面具还是不说话，背着眼睛背着手，像是在仔细寻思，“好，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黑影消失。
    骷髅面具一转身，走到架子前将鬼剑孤鸾拿了起来，他拉开剑鞘看了看那古剑身上的纹络，忽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同一时间，gz市，一座古香古色的老式大宅。
    “哒哒哒……”
    一个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的女人扭着屁股走了进来，穿过内堂直接奔着后院儿去了。
    后院一个访古的塔楼，他扶着楼梯上去，仆人们见了赶紧打招呼，“夫人！夫人！”
    女人没搭理，径直上去。
    “你来做什么？”
    罗武正在顶楼的位置摆弄一排排书架上的摆放着的那些坛坛罐罐，一看见女人上来，还有些不高兴。
    “看你说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不来？父亲走了，你要上位，我皇登基的日子我要是不到场，不得惹人说闲话么！”女人说完，扭到罗武的身后，将他抱住，笑吟吟地，“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是两口子！”
    “你又想在我身上榨取什么好处吧！”罗武冷哼一声，像是在就看透了面前这个女人似的。
    女人也不矜持，抿着嘴笑了笑，“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真有那个心，就把上次给我的豹胎养颜丹再给我几颗吧，上次吃完了，还真觉得挺受用的！”
    “哼！那还用说！那丹药比金子都贵重！”
    “哟，看你这小气的！”女人开始撇嘴了，“都是自家人，给了也就给了，再说了，人家容光焕发些不也是好事么，衬托起来，你这做老公的也有面子！你总不想人家一副人老珠黄的样子给人看吧！”
    罗武多看了女人一眼，再次冷笑，“小贱货！我就知道你没藏着什么好心思！你等着，等老子把这炉丹药炼出来，治了老子的隐疾，我非好好地整整你不可！”
    他咬牙切齿地把女人拽过来，搂在怀里，两只手狠狠地揉捏着怀里的冯杏儿，像是在要将内心里的愤懑尽数发泄在她的身上一样。
    冯杏儿给揉疼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可她什么都没说，一边捂着自己一边媚眼如丝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一回头，还跟他对啃了起来。
    可他终究是不行的，燥火再大，也不过过过嘴瘾罢了。
    罗武跟她纠缠了一会儿，一弯腰将女人抱了起来，朝卧室走了过去。
    他虽不能行人道，但欲望还是有的！
    床帏之中冯杏儿时而尖叫时而浪笑，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却也十足地不消停。
    同一时间，跟他们一样不消停的还有钟离家的大宅子。
    宅子里门窗紧闭，床榻上散着帘子，帘子里香气扑鼻。
    钟离散着头发，正香肩半露地扭动着身子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那小床都跟着微微漾动起来。
    “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你的尸体出现在青灯鬼门的交接仪式上！那个时候在场必然是高手云集，免不了一番乱战，我们会尽量拖住旁人，能不能搞定那个人全看你的了！”
    “你放心，他跑不了！”
    陈凡的咬牙切齿，眸子里带着一抹阴狠，“我一定会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他跑不了！”
    “说是这么说，如果事情成了，被忘了我的好处就行了！”钟离有些激动，脸上的肉肉都开始抽搐了，他抓着陈凡的爪子放在胸前，头仰得高高地。
    陈凡一听这话不由得内心里生气一丝不屑，这女人说话跟冯杏儿一模一样！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他嘴上不说，心里头却贱货贱货地骂个不停！像是要将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似的可了心地收拾了她好一阵子。
    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钟离走路也别扭了，嗓子也哑了，足足地休息到了下午才起来。
    她去见了一个人。
    去见了被人关在屋子里垂头丧气的金彪。
    “想明白了吗？”钟离把手放在兜儿里，侧身坐在他身边。
    金彪没说话，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
    “弟弟，姐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爷爷怎么想的我也知道，可一码归一码，你爷爷怎么死的别人不清楚你心里没数儿吗？他一心想让你成才，这个大家都知道！可你只想到了要完成你爷爷的心愿却忘了一个当孙子的本分！红烛鬼门不内斗，这是多少年来留下的规矩！都这个时候了我不想跟你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的屁话，我跟你讲讲道理。”
    钟离坐在一边，拉着金彪的手，“我问你，你真的相信那个人吗？你觉得那个人真的会全力支持你取代姐姐我吗？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三段鬼术师，想成为掌舵人，起码要达到七段的水平。就算他给了你两颗猛药你就能一飞冲天了？你当长老会那些人是吃干饭的么？没有了你爷爷的庇护，很多人都会离开你，依你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你自己对那个人能有多大的影响？你是不是傻呀，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给人当枪使？”
    钟离一脸爱恋地抹着金彪的头发，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似的，“咱俩虽然不是姐弟，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天天带着你到处玩儿，你都忘了？”
    “我不是为了取代你！我是气不过！陈凡那家伙哪里比我好，你竟然！”金彪泪奔了，情绪有些失控。
    “我怎么？”钟离笑了起来，“别听他们乱说！都没有的事！我对陈凡好，是因为按辈分说他是表弟，按身份说，我是掌舵人，他是咱们红烛鬼门的后起之秀，如今他出了事，我不帮他谁帮他？而且，如果他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那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更是义不容辞的！”
    “你真相信他的那些鬼话？”金彪泪光闪闪，不敢相信的样子。

 第八百四十三章居心叵测

    “我不是相信他，其实在此之前，我也觉得那个黄先生有问题。”钟离耸了耸肩，站了起来，“早在我爷爷没退隐的时候，他们老哥几个就时常在一起议论，你想想，这些年的风言风语还少么？如果不是黑白双煞在背地里做了不知多少黑活儿，用不着陈凡出现，这件事也会被人捅出来吧！我鬼门三堂之所以联合在一起，就是因为当年的一封鬼眼天卦，我等鬼门之人数千年来一直自律自省，不与外人交割，鬼门三堂建立之初也是如此！可你再看看现在！”
    钟离一摊手，很失望地看着金彪，“自从黄先生戴上面具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平素里与日本的阴阳道勾勾搭搭，跟东南西北的邪门歪道也没少往来！以至于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们鬼门鬼术士跟他们是一丘之貉！是欺神骗鬼的把戏！”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离显得十分激动，用力一甩胳膊，“我们与阴阳道仇深似海，这一点谁不清楚？我们与降头师们的恩恩怨怨你也应该知道不少！佛家，道家，巫蛊，降头！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小流派，在他们的重重压榨之下，我们鬼门鬼术还有多大的市场能立足于世！他一个鬼门之主，不思进取，既不想着振兴祖业，又不想着为门人谋福，整日里花天酒地装神弄鬼，坑害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这样的鬼门圣主，我们为什么要供养他！红烛鬼门每个月上缴的进项都有几百万，那些钱是谁的钱？是我们的钱！”
    金彪一脸懵逼地看着钟离，看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钟离平时并不话多，但是一旦掰扯起来，手舞足蹈也是煽动力十足。
    他扶着金彪的肩膀，凑到金彪的耳边，“帮姐姐这一次！我们联手，搞掉那个人！”
    “可如果那个人死了，你也上不了位！圣主的位置还不是陈凡的！？”金彪盯着面前大胸，呼吸有些急促。
    “那可不一定。”钟离很妩媚地笑了笑，顺带着挑起金彪的下巴，“黄先生一旦出事了，鬼门三堂必定陷入混乱！如今，罗三通已经没有了，黄大仙又是那个人的亲信，如果搬倒了那个人，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谁？”
    女人笑得很邪，张开手，平托，一副武则天在世的牛逼模样，“我。”
    “陈凡不会答应的。”金彪有些激动，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钟离背着手扭到一边，笑容玩味。
    “金彪喉咙里咕噜一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激动得厉害，“那如果……”
    “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你觉得我会亏待你么？”女人站在金彪面前，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这手也抚摸着金彪的脸颊，露出一个颇显暧昧的笑容。
    ——割——
    “哒哒哒……”
    漆黑的走廊里，钟离那邪魅的笑容随着身影一点点浮现，她踩着高跟鞋往外走，看起来得意极了。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强所未有的强大，仿佛间，所有人的生杀命数都给她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得十分霸气，十分猖狂。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影里跟着走出来一个人，头发漆黑，脸色苍白，两只手揣在口袋里，正冷冷地看着她。
    “啪。”
    火光一闪，男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站在灯影里看了钟离半天，也身子一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割——
    第二天。
    某市的宾馆里。
    小姐姐跟陈凡对坐着，两个人专心致志地下围棋，小蛮在一边抱着枕头兴致勃勃地看着。
    “真的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小姐姐问。
    “我是去装尸体的，你去干什么。”
    陈凡盯着棋盘，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如果没有我，我担心你弄不过那家伙，我们都知道他非同寻常，如果真的是黄炎老魔的话，那他的实力恐怕不在我之下！你的剑已经被人骗走了，仅凭一双肉掌与他放对怕是没什么胜算！”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么？”
    陈凡黑子落在棋盘上，吧嗒一下，“放心吧，压根儿我就没打算要跟那家伙单打独斗，他的本事有多高我心里有数，你老公不是傻子，绝不会干出那种鸡蛋碰石头的事情的。”
    “说是那么说，可我还是担心。”小姐姐黛眉微蹙，有点不放心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忽然贼笑起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小姐姐一看，立时傻眼了，“诶！？”
    “哈哈哈哈哈哈！”陈凡高兴极了，两只手捏着小姐姐的脸大笑不止，今天第六盘，陈凡可算赢了一次了！
    “不算不算，这个不算！你这是声东击西，想骗我的注意力！”小姐姐一脸不服气地把棋子揉乱了，不给陈凡机会。
    “少来！说好的赢一次就改口叫老公的！快点儿的，不带耍赖的！”陈凡颠着身子一阵摇晃，开心的像个小孩儿似的。
    小姐姐隐隐地觉得有些脸热，不管陈凡怎么说，就是不搭碴儿！
    “嗡。”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陈凡拿起来一看， 是一条短信。
    小姐姐歪着身子看过来。
    短信很简单，就一句话，“已经办好。”
    “谁呀这是？”小姐姐问。
    陈凡没说话，趁小姐姐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可小姐姐反应超快，一下拿手挡住了。
    陈凡斜视。
    小姐姐也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凡。
    不成想就在这时候，陈凡嘴一张，对着小姐姐的手心亲吻起来。
    那黏抓抓的样儿弄得小姐姐都要受不了他了，收回手立即狠狠地捶了他两下！
    陈凡也只是嘿嘿傻笑，那皮厚的劲儿也真是没谁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一次把近来发生的事情盘算了一遍之后，罗武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很快也就到了。
    跟大部分时候不大一样，鬼门的重大仪式不在中午，都是在晚上。
    晚间的罗府十分热闹，四面八方涌来的高手汇集于此，这里有许多青灯鬼门门内的高手，也有一些别的流派过来看热闹的，鬼门三堂按照规矩都会到来，红烛鬼门和黄炎鬼门都还没有出现，青灯鬼门自己先忙活上了。
    几天前，这里刚刚失去了一位当家人，这一天，却喜气洋洋的。
    来的人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有一些西装革履斯斯文文，有一些穿着粗衣布鞋看着很土，还有一些年纪奇大像是随时都会躺在地上讹人，不同的是，出现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一方好手。
    晚上九点，青灯鬼门的人来得差不多了，青灯鬼门到现在还活着的长老级人物一共有六位，前不久刚死了一个，原因未知。
    六位长老一出现，闹哄哄的现场立即安静下来，罗武作为地主上前抱拳拱手，恭恭敬敬地把几位长老让了上来。
    长老会在鬼门三堂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这也是由于他们的实力分配决定的，这些人罗武是能拉拢就尽量拉拢，拉拢不到也尽量不会得罪，别看他们看起来有点不起眼儿，每个人的背后都蕴藏着令人想象不到的巨大能量。
    “今天这个日子，不会有人过来闹事吧。”
    内堂里几位长老坐在一起，一个老头儿手里拖着茶盏小声嘀咕。
    “陈凡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儿啊。”另一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陈凡死了？消息确切吗？”旁边坐着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我也是刚刚听说，听说是让红烛鬼门那边给逮住了，都把他当成了杀害金鹏长老和罗真人的凶手了，据说，今天晚些时候会把尸体送来！”说话的人直了直腰，有些疲倦的模样，“这话呀，可能不该说，挺好的一个年轻后辈就这么没了，真是有些可惜呢！”
    “诶！”有人赶紧给他使眼色。
    那人摆摆手，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应该。
    “咱先别管别人的事情了，大家正好在一起，都说说自己的看法，今天晚上就是投票选举新的掌舵人的时候了，你们都怎么想？”有人把话题抬到了桌面上。
    几个老头儿面面相觑，都没有吱声儿。
    “我们几个都老了，还有几年活头儿？这个位置还是让位给年轻人吧。”一老者说道。
    “说是那么说，可年轻的后背里那么多人，选谁不选谁啊？”旁边有人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谁的势力大就选谁呗！还能怎样？”角落里的老者一摊手，“你看看今天这架势，罗武那小子这么积极，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了，看样子我们要是不选他，将来会很麻烦。”
    “他还敢欺压到我们的头上不成？”有人冷笑起来，一脸的不忿。
    “要不然呢？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瘸子是怎么出事的吗？”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头儿愤愤不平地说。

 第八百四十四章鬼火

    “瘸子那件事跟罗武有关系吗？”
    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警惕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
    “没有证据。那个人做得很干净，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估摸着也就那么一回事，八九不离十，跑不多yuan 。”说话的人摇摇头摆出一副略显沧桑的模样。
    “嗨，没有证据那就不要瞎说！让人听见了，岂不是自找麻烦！病从口入！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心里没数儿呢！”
    “是啊，可是不能瞎说！”
    “我也就随意讲讲，这不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么。”
    ……
    几位长老低头喝茶，一个个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不自在，罗家的行事作风相当霸道，这些面负面的消息不少，只不过人家家大业大影响大，很多人虽然知道一些事情却也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各位！”外面进来一伙计，笑嘻嘻地带着几个礼盒，依次分给众人，随后抱着手放在小腹前面，板板正正地站着，与众人说道：“各位前辈！这个呀，是我们家少爷叫我们送来的！各位前辈百忙之中抽身过来，实在不容易，现在拿来的这些没别的意思，少爷说了，都是晚辈孝敬的，聊表寸心罢了！”
    “呦，好大的手笔啊，这么大一块金疙瘩，得不少钱吧。”
    角落里一老头儿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四四方方一个红木的小盒子，盒子里头放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小金砖。
    在场的人虽然未必个个看得出门道，却也知道这东西十有八九是纯金的。
    “起码得几万块。”有人拿出来，掂量掂量。
    “嘿！小钱，小钱！我们家少爷说了，如果今天的事情各位长辈能成全，今儿晚上，他还有更大的孝心要招待各位！”
    那伙计眼睛里精光四射，抱拳拱手，左右晃了一下之后笑吟吟地下去了。
    这人看起来很精明，很干练，是个能成事的人。
    只是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贼兮兮的感觉。
    “这是要贿赂咱们啊。”
    等他下去了，一长老把玩着手里的小金砖对众人说。
    “出手阔绰，看样子还真是家底厚实，拿得出东西啊！”另一个长老也跟着撇嘴。
    “那东西不是白拿的。”有人提醒。
    “想那么多干嘛，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放在一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啊！拿人的手短，老哥几个可得小心。”几个人都在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却只有一个穿着灰布中山装看起来非常土的老头儿捏着把手一动不动，那老头儿其貌不扬，却坐得很端正。
    大家相视而笑。
    一人说道：“老哥，别硬气了！晚辈们一点孝敬，不得顶上你大半辈子的进项啊！拿着吧拿着吧！”
    老头儿看出对方的讥讽之意，冷哼一声拍拍裤脚上的尘土，闭上眼睛没说话。
    “你招惹他干什么，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一边劝解。
    “是啊，谁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一头倔驴。”旁边人看得乐呵，哈哈大笑。
    “确实，确实。”人群中有人跟着帮腔，屋子笑成一团，这气氛却并不怎么紧张。
    老哥几个有事儿没事儿开玩笑，这都多少年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了。
    “各位前辈，黄炎鬼门的人到了！各位是不是随我家少爷一起去接一下？”
    伙计在一边过来，很恭敬地说。
    “得接，得接。”
    老头儿们放下茶杯，赶紧站了起来。
    外面的院子里人群散开，呼啦啦进来几十号，为首的人却不是走进来的，而是给人抬进来的。
    一个没有腿的半身人坐在一个二人抬的椅子上，扶着把手大摇大摆地过来。
    这人看起来岁数也不算太大，五十多岁，皮肤黝黑黝黑的，眉毛几乎脱落没了，头发也几乎没了，只有后脑勺有一小撮儿还梳了一个花白的小辫儿。
    更有趣的是他的胡子，两撇小胡子，很长，下巴的位置却又是没有的，那胡子有点像是老版《西游记》里龟丞相的造型，须子似的往下耷拉着。
    他一进来， 便抱拳拱手，左右一转也不说什么。
    众人看见了赶紧露出崇敬的表情，看起来对这个人手段本领也是十分畏惧。
    “这谁呀？”
    看热闹的小辈儿人里有人不认识他。
    “黄大仙！”
    角落里有人捂着嘴小声说。
    “他为啥叫黄大仙啊？”
    问话的人明显有些不解，一副很诧异的模样，他看到这个人以后总觉得这家伙怪怪的，没看出一丁点儿的仙风道骨！
    这德行，怎么就黄大仙了！
    “没见识了吧！这个黄大仙跟咱们说那个黄大仙不一样！在东北那块儿都说黄鼠狼能成精，成精以后就这模样！很多人看了他都觉得这家伙像是黄鼠狼变的，所以就开玩笑，说他是黄大仙！后来叫开了，就都叫他黄大仙！哈哈！”
    “卧槽！合着这么一回事儿啊！我还以为他真是啥神仙一样的人物呢！”
    “诶！少说话！”
    男人刚说完，就给一中年男人踢了一脚。
    几个人赶紧收敛起笑容，做恭敬状，“师叔！师叔！”
    “这个人可了不得，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带你们来之前跟你们说什么来着？少说话！带着耳朵眼睛来也就成了！明白吗？！”那男人在一边训斥晚辈，后面的人也到了。
    一声高呼间红烛鬼门的人也呼啦啦地进来了。
    为首的人自然是钟离。
    钟离穿着黑色薄纱长裙，珠光宝气，打扮得像个贵妇似的，今天她化妆化得十分仔细精致，加上原本就长得十分好看，这一进来立即给人一种光艳照人的感觉！
    在钟离的身后，几位长老也打扮得不错，一个个都打扮得跟国学大师似的，清一色都是唐装，布鞋！整齐划一！虽颜色款式略有差别，可站在一起就显得十分融洽了！
    钟离带人进去，小辈儿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虽然脸上不敢露出来，但那眼睛都盯着钟离的前凸后翘看个不停，狂吞口水！
    “这谁呀？卧槽，这女的长得行啊！”又有人小声问。
    “别瞎说，注意分寸！那是红烛鬼门的当家人，钟大师的孙女，钟离！”有人提醒他。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面露骇然之色。
    “今天这红烛鬼门的人挺有派啊，怎么穿得这么整齐啊？”
    有人抱着肩膀在一边问，他感觉这有点不像是红烛鬼门那一向五花八门的作风。
    “不知道。”大家也都跟着摇头。
    他们哪里知道，老头子们浑身上下的行头都是在dl的时候陈凡找了当地最好的裁缝给量身定做的，虽谈不上价值不菲，却也不是便宜的地摊货。
    当时一人做了两套，老头子们都自己选的，个个非常喜欢。
    要不是今天会有大事情发生，他们还舍不得拿出来穿呢！
    “钟离妹妹！”
    罗武看见钟离过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他跟钟离抱拳拱手，笑吟吟地。
    钟离也没说什么，英姿飒爽地与他一抱拳，随着他进去了。
    进门是客，今天是青灯鬼门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内堂的大厅里摆着很多椅子，每个人都给准备了位置。
    小辈分的人不能进去，只能在院子里等结果，各门派长老级的人物进去了，分两厢坐下，后面些许亲信弟子背着手站着，老老实实地不敢说一句话。
    右垂手坐着的一排都是黄炎鬼门的人。
    左边坐着的都是红烛鬼门的人。
    正中间一个长条形廊下，青灯鬼门的六位长老和十二个六段鬼术师围在四周，站着，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选举当家人，青灯鬼门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门派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上垂手一把太师椅在台子上面，平素里是当家人坐的位置，今天当家人没选出来，这把椅子是给鬼门圣主留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鬼门圣主没来，罗武也不见了。
    大家看时辰差不多了，等了半天不见人，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
    能看得出，大家都有那么一点不耐烦了。
    “鬼门圣主到！”
    外面的伙计一声高喊，骷髅面具迈大步进来了。
    大家的目光投到了门口儿。
    外面的人赶紧让开通道。
    骷髅面具背着手大步流星，后面跟着觉黑煞，他今天穿着很复古的金色锦花长袍，锦绣的大氅。
    他戴着皮手套，脸上挂着骷髅面具，浑身上下都包裹得紧紧地，不露出一点皮肉，却威严霸气，气场强大，众人看在眼里尽数露出崇敬之色，很多小辈们更是看得内心激动，跳个不停。
    他身后跟着罗武，罗武点哈腰，像个哈巴狗似的，一溜儿小碎步跟上去看起来殷勤极了！
    鬼门圣主一出现，大家赶忙站了起来，众人单膝跪地，都在行礼。
    鬼门圣主上了台子，一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这一对鬼火儿似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四周的人，盯了好一会儿才稍微一抬手示意大家可以起来了。
    众人回到原来的位置。
    内堂外堂鸦雀无声。
    死一般地沉寂。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今天这事儿绝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连钟离的手心都生生地捏出了一把冷汗！

 第八百四十五章死而复生

    “圣主。”
    罗武走上前来，恭恭敬敬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一个盒子。
    盒子是红色的。
    骷髅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没说话，却将红木盒子捏在手里。
    死气沉沉的厅堂之中，他起身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很威严地站在那里。
    许久之后怪笑两声，开口了。
    “今天是青灯鬼门最重要的日子，青灯鬼门的当家人会在今天产生！但是，在进行选举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骷髅面具的声音依然很沙哑，有气无力的样子，“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件事不是别的，便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件惨案！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经知道了吧，不久之前，红烛鬼门出了一个晚辈，叫什么，叫什么……陈凡的！据说，还是陈光斗的孙子！据说，还是红烛鬼门的六段鬼术师！呵，小崽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要说这么年轻就能拥有如此高的造诣也是难得，也是归恩的一大幸事！可怪只怪这小子不学好啊！野心勃勃，作奸犯科！惊人的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从我的府邸里盗走了……盗走了我们的三件宝物！还说这些东西是他的！还说我是冒牌货！要讨伐我！”
    屋子里没人吱声儿，骷髅面具却一摊手，“可笑啊！可笑！简直是……荒谬至极！”
    那骷髅面具说完，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故意加重了语气，“更可悲的是，我听说，他还跟我们中间的某些人勾结起来，想谋害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钟离低下头，脸色微变不做声。
    大家面面相觑，也都在小声议论。
    “谁呀？谁呀？”
    “可别瞎说！谁有那么大胆子！”
    “这话听着瘆人啊！”
    “是啊是啊……”
    上面的骷髅面具一抬手，众人赶紧安静下来。
    骷髅面具一步一步地下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夫我，福大命大，几个毛头小子，还奈何不了老夫！只可惜了青灯鬼门罗三通、红烛鬼门金鹏长老，这两位，都是因我而死呀！要不是他们舍身相救，老夫可能已经遭了毒手啦！我，我！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痛心疾首！呜呜呜……”
    骷髅面具假模假样地捂着额头，呜呜的哭了两声，下面还真有人学着他的样子假哭起来。
    王寅长老没说话，看眼神真是无奈极了。
    在场的不少人也是如此。
    这是干啥啊？都是演员吗？眼里都是戏，还了不得了呢！
    “圣主方才的haul，至情至理。”
    说话间钟离站了起来，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不过圣主不用过于伤心，陈凡那小子现在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客观地说，这件事的发生红烛鬼门要负首要的责任，今天是青灯鬼门最重要的日子，红烛鬼门为了表示三堂盟好的情谊，已经将陈凡的尸体带了过来！借以告慰罗真人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自然又是一阵喧哗。
    罗武在一边走出来，问钟离，“人呢？在哪儿？”
    “人就在外面，我可以叫人抬进来。”
    钟离说着，回头一摆手。
    还真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抬着一口纸棺进来了。
    罗武走过去，角落里冯杏儿也隐隐地露出半张脸，盯着地上的纸棺。
    一个火葬场用的那种很普通的硬纸棺。
    这东西不重，却很坚硬。
    罗武快步上前，伸手向去打开那纸棺，钟离却一抬手将他拦住了。
    罗武面露疑惑之色，钟离却微微一笑。
    “罗先生先不要着急，陈凡的尸体就在这里，跑不了，但是在将尸体交给你们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同在座的诸位问个清楚。”
    钟离说着，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地看着台子上的骷髅面具，“金鹏长老德高望重，是堂口下的八段鬼术师，早年已经成名，弟子门人无数。他而今遇害，我有责任要个真相。方才圣主说，金鹏长老是被陈凡杀死的，不知道金鹏长老是被什么样的法术击中？又或者说，他是被什么样的法术中伤的？”
    “诶，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圣主的话吗？”
    罗武忙于表现自己，这里又是他的主场，他有点按捺不住了，拧眉怒目地说。
    “我并没有怀疑圣主的意思，只想问个详细。”
    钟离不卑不亢，说得很清楚。
    “诶。”
    骷髅面具一抬手，示意罗武不用拦着，他上下打量钟离，忽然笑了起来。
    “金鹏长老是被陈凡打死的，一掌打在了心口上，用的红烛鬼门的秘法，不周断掌。”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大家面面相觑都在小声议论，“不周断掌？现在还有人会使用这样的法术呢！？”
    众人议论之时却只有旁边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在坐着的黄大仙冷笑起来，不过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钟离一眼。
    “饶我再问一句，金鹏长老是被不周断掌打死的，那罗真人又是怎么死的？”
    钟离淡淡地说。
    “罗真人是被陈凡击中头骨死的，被击中之前，中了陈凡的三招擒拿手！分筋断骨！”
    骷髅面具歪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说。
    “圣主如此说，钟离自然心中明白，不过钟离内心里有些许不解，还希望圣主阁下答疑解惑！此事并非钟离非要较真，实在是影响到了红烛鬼门的名声，不得不问。在场的大家都知道，陈凡突袭总舵之前，先去找过罗真人，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埋伏起来的长老们带人伏击，虽然被救走了，却早已深受重伤！而金鹏长老和罗真人出事，却是在两天之后，如此短的时间里，陈凡的伤势必依然十分严重！那么，重伤之下他又为什么要去鬼门总舵？难道他不知道鬼门圣主神通广大，偏偏要在自己最不济的时候去拿鸡蛋碰石头？”
    “他不是去刺杀圣主的！他是为了那把剑去的！鬼剑孤鸾！”
    罗武看骷髅面具被问住了，忽然插话，“鬼剑孤鸾，被我父亲夺去了，父亲认为这东西不该是自己掌管的，想将他交给圣主，这件事在场的众人都可以作证！长老会的人当时大多在场，都是亲眼所见！”
    “没错。”
    角落里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儿忽然开口，淡淡地说，“那一天陈凡的确去见了罗三通，罗三通想说是想看看那古剑是什么样子，趁机骗走了那把剑，我等就埋伏在屋外，都看了个仔细。”
    “嗡——”
    在场的人直接炸了，又开始议论开了。
    “卧槽！合着是这么一回事啊！真够不要脸的！”
    “堂堂一个掌舵人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丢脸！”
    “谁说不是呢！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那些人交头接耳的时候，罗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狠狠地看了一眼角落里说话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八风不动，眼皮耷拉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罗先生，这位前辈所说的，可是实情？”
    钟离摊开手对着老头儿的方向，头一扭，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
    罗武知道瞒不过，索性点了点头，顺带着翻了一下眼睛，摆出很不屑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更要问了，陈凡手里没了鬼剑孤鸾，还被青灯鬼门的各位联手击溃，重伤濒死，如此情境之下，怎么会有本事在鬼门总舵以一敌三？大家都知道，罗真人的本领通天，金鹏长老也不是泛泛之辈，至于圣主阁下的能耐，更不用说！大家不觉得这三位顶尖高手斗不过我红烛鬼门的一位六段高手，有些不通情理吗？”
    “陈凡可能不是自己去的，他有一个帮手，本领不在他之下。”
    忽然间有人说道。
    “的确，那个人的本事并不比他差，起码是个九段高手。”
    又有人说。
    “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提起过她，不是么？”
    钟离一摊手，笑吟吟地。
    “钟离！你什么意思！？”
    有人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是来闹事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又有人站了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我与青灯鬼门的前辈们并没有什么恩怨，各位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只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提罢了。”
    钟离说着，一转身，“把人带上来。”
    外面上来一个人，脑袋上套着黑色布袋，五花大绑。
    钟离把头套一摘，那人甩了甩头，看向四周。
    大家一看，顿时傻眼了。
    来人，是失踪多日的金彪。
    “金彪不是死了吗？”
    有人小声议论。
    骷髅面具也回头看看，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一个护卫。
    “这个人大家认识吧，金鹏长老的孙子，金彪。”
    钟离笑吟吟地扭了几步，看大家，“是是非非说那么多，都是无用，我们问问当事人！金彪，你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着大家的面，你要实事求是！我相信，能站在这里的都是鬼门三堂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人又都是金鹏长老的故交好友！即便你你心中有顾虑有难处，也不用怕，我相信真理大过天，大家会为你做主的！”

 第八百四十六章意料之外

    “是。”
    金彪耷拉着到脑袋，寻思寻思，喉咙里咕噜一声。
    钟离：“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彪：“那天……爷爷和金鹏长老一起，去见圣主……去了没有一个多小时就出事了……当时我们在门外，不能进去，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后来他们叫我们去领尸体，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圣主说，我爷爷和罗真人都是为他尽忠的好人，要我们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还说，他会安排罗武和我当上掌舵人，还给了我几颗丹药！”
    钟离：“无缘无故就给了你丹药吗？”
    金彪：“不！他说，他说我要替他做一件事！叫我找到陈凡，干掉他！如果我能做成了，就扶我上位！当时只有我跟罗武在场，别人都不知道！我当时有点怕，认为自己不是陈凡那家伙的对手，他跟我说，不用怕！陈凡的身边早有了他的眼线，而且，而且白煞也会帮助我！”
    “你胡说！”
    罗武脸色大变，赶紧走上前来，“你这是夹私报复！栽赃陷害！”
    “我没有胡说，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金彪瞪着罗武，“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欺骗，天诛地灭，不得好死！罗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是有把握登上那个位置，你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一众人请到你的家里来？青灯鬼门选当家人，可从来没有在谁的家里操办的规矩！”
    “你！你！”罗武一时语塞，脸都紫了。
    “让他说下去。”
    骷髅面具看起来倒是比较淡定，微微一扬手。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我也没多想，只是金彪对我说了些当时的情况，越寻思越觉得可疑。钟离没有别的意思，钟离只想要个真相罢了！”
    “真相？找一个毛头小子信口开河，就是真相了？”
    骷髅面具冷哼一声，在场的人也相互看看，雅雀无声。
    “如果单单是金彪的一面之词，当然不足为信，不过，我们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我想她的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
    钟离勾起嘴角，背着手站在一边，人群后面一个人闪了出来。
    大家一看，当时吓了一跳。
    原来，红烛鬼门一种长老的身后绕出来一个晚辈，上前来撕掉面具，露出一张大家都很熟悉的脸！
    “白煞”。
    白药的妹妹，白小砂。
    “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吧。”
    钟离一摊手。
    那骷髅面具还是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并不慌张。
    “白护法，你来说说那天的事情吧！”
    钟离侧身，把位置让给白煞。
    “住口！”
    白煞还没说话呢，黑煞直接窜了出来，用手一指她，“小白！你想造反吗！？”
    白煞斜着眼睛看看他，顿时一咬牙，腾腾杀气尽显无疑。
    她拳头都捏紧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面前站着的就是杀害她姐姐的凶手！她恨不得现在就动手直接干掉他！
    “你不用说了。”
    骷髅面具闭上眼睛，直接站了起来，他背着手，有些遗憾又有些疲倦地说，“你费尽周折找了那么多人来，不就是想要个真相吗？那好，我告诉你真相，你猜得没错，那两个人的确是被我干掉的。”
    “嗡——”
    屋子里爆出一阵唏嘘之声，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大家都给吓到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那些人不是陈凡杀死的啊！原来是圣主做的！？”
    “我的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这也，这也太突然了吧！完全没反应过来啊！”
    “我的天呀！天匪夷所思了。”
    罗武呆呆地看着台子上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最麻爪的就是他。
    这件事并不能让他多震惊，因为他本来就猜到了个七八分，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挺住，这么快就松嘴了。
    如此一来，自己继承父亲位置这件事岂不是泡汤了？要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他就任仪式上最大的一张底牌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一众人交头接耳的时候，有人站了起来。
    “他是来刺杀我的。”
    骷髅面具背着手。
    “姓罗的早就想干掉我了，他一直盼望着我出事，然后取而代之，我之所以不说，是为了保全青灯鬼门的颜面，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骷髅面具淡淡地看了罗武一眼，忽然间怪笑起来，“可我现在改了主意了，我忽然间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最好不过，因为，我发现不仅仅是他父亲，就连这个叫罗武的人也是一样，他们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圣主！圣主您这说的哪里话呀！圣主！”罗武一下就懵逼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砰砰砰一个劲儿地磕头，“圣主！圣主！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圣主！您不要听信谗言！我罗武再怎么糊涂也不敢对您有二心啊圣主！”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这些吗？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了？”
    罗武做不解状，很慌张，“圣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你对我的忠心吗？”骷髅面具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小盒子，吧嗒一下在地上。
    盒子散开了，里面露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红皮小葫芦。
    小葫芦翻在地上，摇摇晃晃。
    罗武一看，地上倒着的原来是自己送给圣主的七宝丸！
    “圣主，这是人世间最受用不尽的好东西呀！我自己都不舍得吃！”
    罗武拿着葫芦委屈巴巴地说。
    “你自己尝尝。”
    骷髅面具说。
    “这！这！”
    罗武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别装了，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你出来吧！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讲清楚！”对方说完，斜刺里看了一眼。
    目光所到之处，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杏儿！
    钟离微微皱眉，心里咯噔一下。
    她心说这怎么一回事？关键时刻这女人竟然反水了！？
    “当当当当当！”
    外面的门窗给人关上了，蓦地出现很多黑衣人，外面的小辈儿被隔离在外面，一下子气氛就紧张起来了。
    在场的人又是一片哗然，厅堂之中这气氛也变得愈发诡异。
    “没想到吧，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冯杏儿看着地上跪着的罗武，扭着屁股走到骷髅面具的身边，搂着那人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鬼门圣主的身上，随后笑吟吟地看着罗武，“那天，我看见他往丹药里撒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当时就觉得不对，后来偷走一颗丹药试了试，家里的狗当时就被毒死了！浑身黑紫，没一会儿就化成了脓血，可见这东西是何等歹毒！罗武这个人一向不忠心，跟他爹一样，时常关起门来议论圣主，给人家撞见了，又免不了一阵威逼恐吓，人家每次听了都觉得心里怕怕的呢！圣主阁下，我说的都是实情，您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冯杏儿说完又笑容玩味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罗武。
    罗武攥着那小葫芦，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冯杏儿，身子突突突像是糟了电击似的，“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个！你这个毒妇！贱人！你冤枉我！”
    “诶呀，你看他你看他，他要杀我了，人家好怕怕！”冯杏儿一头扎进鬼门圣主的怀里，开始撒娇了。
    那老东西搂着女人，把玩着她的身子，看起来也是乐在其中。
    “我杀了你！”
    罗武一下摔了葫芦，噌地一下蹿起来！
    他手里攥着一把匕首，一个闪身就上了台子，身法竟也极快！
    “罗武不要动手！”
    青灯鬼门的长老大喊一声，可他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罗武已经跳了上去！
    “砰！”
    黑煞想出手，却也没来得及！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忽然间搂着冯杏儿的骷髅面具一抬手，黄光一闪之后罗武直接没了！
    室内狂风大作！
    众人赶紧退避！
    那诡异的黄炎过去以后，碎裂的尸身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
    地上金黄色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烧，没一会儿，就没了。
    只有焦黑的东西在地上散来散去，冒着阵阵白烟。
    地上一大片血，偌大一片。
    迸溅的血液没有烧灼起来，在一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的映衬之下拉出一个极具张力的图案，匪夷所思。
    众人汗颜。
    现场之中雅雀无声。
    无量业火。
    这世界上最叫人畏惧的火焰。
    这玩意儿号称没有它炼化不了的东西，谁见谁怕。
    “不识好歹的东西。”
    骷髅面具打破了沉默，坐在椅子上在女人的颈间嗅了嗅，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是一阵怪笑。
    唰唰唰。
    青灯鬼门的人赶紧上前，跪在了地上，尽管地上的血还是热的，也不管了，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儿。
    “家门不幸，请圣主降罪！”
    “请圣主降罪！”
    “请圣主降罪……”
    几个长老纷纷低下了头，先后说道。

 第八百四十七章纸棺

    此时在一边站着的钟离也脸色惨白，冷汗簌簌地流了下来。
    黄大仙再一边斜着眼睛盯着他，脸上挂着诡秘的笑意。
    “钟离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骷髅面具看都不看她一眼，注意力全然在冯杏儿的身上，他捏着冯杏儿的下巴问了一句。
    钟离嘴唇都白了，赶紧跪在地上。
    杀鸡儆猴。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在那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谁还能挺得住呢？
    “请圣主恕罪。”
    钟离的身子都跟着微微颤抖了，诺诺不敢一言。
    “你们，很让我失望。”
    骷髅面具说着，把冯杏儿放开，站了起来。
    他从台子上走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钟离身边，又看看白煞。
    怪笑一阵之后，手放在地上的纸棺上面，用手一摁。
    “你们都把我当猪，是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头的陈凡是在装死吗？你以为你们的那些小把戏骗得了我吗？你们啊，还是太嫩了！”
    骷髅面具从黑煞的手里把长刀抽了出来，吱地一下提起来，对着纸棺的正中放着，“龟息功确实可以让一个出现无限接近死亡的状态，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钟离跟白煞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煞：“你要干什么！？”
    骷髅面具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勾起嘴角，忽然一攥刀柄，嗖地一刀扎了下去！
    “不要！！！”
    钟离一声尖叫！试图去拦他！
    红烛鬼门的几个长老也变了脸色！
    完了！
    陈凡还躺在里面呢！
    “咣！！！！！”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这刀下去，那纸棺竟然炸开了！
    轰隆一下，巨大的爆炸声中，四周的门窗全给这一下给生生地震飞了！
    脸骷髅面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时防备不得，生生地给突然起来的爆炸炸了个跟头！外面的大氅的给炸成了碎片！
    什么情况！？
    陈凡的尸体竟然爆炸了！
    不！
    那纸棺里根本就不是陈凡的尸体！
    棺材里并没有血肉的痕迹！
    那棺材里装着的分明是！
    分明是！是炸药！
    房间里十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了，很多长老都给掀翻了，只是离得远些，一个个道行也高，虽没几个人能全身而退，却也没人伤得厉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赶紧冲了进来，屋子里乱做一团。
    屋子里乌烟瘴气的，看不见人。
    骷髅面具躺在地上，站起来时已经非洲人似的了！
    那袍服都给炸碎了，里面的衣服却还在！
    他那一身衣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里面的一身竟然完好无损！看起来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软件一类的玩意儿！
    “啊……”
    他呻吟两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个机器人似的！
    他很痛苦，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颤抖着的身子就能看出来！
    “唰！”
    就在他将将起来的一刹那，白光一闪，冷风直透脊背！
    白煞趁乱摸过来，竟然出手了！
    她飞也似地砍出了一刀，直本着骷髅面具的方向！
    “休想得逞！”
    斜刺里黑煞一闪，横刀拦住！
    叮一声，两人都被对方震了出去，与此同时角落里一个小胡子忽然窜了起来，凌空一掌正对着黑骷髅的方向打了过去！
    “嗨！”
    他出手极快，手法也相当老辣！
    “轰隆！”
    半空一声响雷，这一掌没打在骷髅面具的脑袋上，却是打在了半空飞来的一块地砖上！
    地砖瞬间炸碎，紧跟着一旁坐着的黄大仙双手拍地噌一下出来了，二话不说对着那人的方向直打一掌！
    “咔啦！”
    那人原地侧身，一滚躲了出去。
    猛甩头一看，砰一下旁边的柱子上被打出一个黑手印儿！
    对方打出来的，竟也是不周断掌！
    “小子，我等你很久啦！还不摘下面具让爷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黄大仙怪叫一声，身子落地又是一翻，他跟个肉球似的滚过来，双手接连打出来，竟然砰砰砰连续使出了几下！
    好强！
    来人左右躲闪，慌忙招架，一个不留神肩头中了一掌，一个翻身卸去力道的同时甩出三张符咒，趁着乱直接就从窗户里落了下去！
    他也不纠缠，捂着肩膀转身就跑！
    他不是来跟黄大仙比武的，不能再这里耽搁太久！
    “陈凡小贼！你给我站住！”
    没有腿的黄大仙却比常人更灵活，他噌一下就窜了出去，奔着陈凡的后心又打了一掌！
    陈凡一阵头大，回身要接，不成想，正此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嗖地跳出一人，他身形一旋，像旋风似的踢来一脚，直奔着那黄大仙的脑壳，“看腿！”
    “啊！”黄大仙低头闪过，团住身形双手撑地，他一抬头，猛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将将落地，一对凶巴巴的大眼睛正看着他，同时探出双掌打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红烛鬼门的顶梁柱，白眉长老，王寅。
    “砰！”两个人双掌对上，各自退了几步！
    “王老头儿，你果然是陈凡的后台啊！”
    黄大仙一阵怪笑，两只手微微一松，杵在地上，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这才歪着嘴看看他，“咱们上一次交手是啥时候来着？我年纪大了，都记不清了。”
    “别讲那么多没用的行不行？黄鼠狼，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助纣为虐那么多年，差不多就收手吧！看在你是个残废的面儿上，我想新的当家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白眉长老背着手冷哼一声。
    “草！”
    黄大仙一听“残废”二字，像是被刺痛了。
    他瞬间暴走，一下蹿了起来，手里的砖头直接朝着白眉长老的方向砸了过去，“残废你妈！老子告诉你，今天的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死！”
    “多少年不跟人动手了，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白眉长老不单不怕，反而一龇牙露出无比兴奋的表情！
    这老头儿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个好战分子，嗷一下冲过去，猛虎一般！
    厅堂之中乱做一团，以黄大仙为首的一众人各显神通，跟红烛鬼门的长老们打了起来！
    小一辈的一看老的动手了，也撸起袖子冲了上去，“草他吗的，敢欺负我们师爷，打他！打他！”
    这下热闹了，两边像是打群架似的，噼里啪啦滚在一处！
    青灯鬼门的几个长老在一边看着红烛鬼门和黄炎鬼门大打出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面面相觑，眼看着红烛鬼门的人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渐渐落了下风，那穿中山装的老头儿嗷一嗓子冲了上去，加入战团！
    另外几个看见了，忍了半天也有些手痒，却没有个出手的由头， 正此时一老头儿背着手站在一边，忽然给被人踹过来的黑衣人撞开了，又顺带着扒拉一下！
    老头儿拧眉怒目，立即就不干了，“草你大爷撞谁呢！”
    说完回手就是一巴掌！
    那黑衣人都是骷髅面具的近卫，平素里嚣张惯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给打了一巴掌当时大怒，回手就还了一下。
    “啪！”
    老头儿给打蒙了！怔怔地看着他，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爆起来，对着那货就是一脚！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青灯鬼门虽然势力最小，但是异常团结，一看自家长老被人打了，当时就急眼了！
    这一个个都是暴脾气，直接冲了上去！
    “干你娘的混账东西！老头子也敢打！？”
    双方打成一团，鸡飞狗跳各展神通，厅堂之中就跟开了锅似的这个热闹啊！
    钟离并不擅长跟人打架，一动手就给几个小辈的护在身后，她也没想到那棺材里不是陈凡，给炸了个灰头土脸，也是郁闷极了、
    此时到处乱找，发现黑白双煞不见了！冯杏儿和骷髅面具也不见了！那个疑似陈凡的家伙一样不见了！
    眼下最热闹的是院子里！此时自家的白眉长老跟黄大仙在院子里斗成一团，打的上下翻飞热闹极了！
    这两个人年轻时就是死对头，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回打起来，真叫人看得十分过瘾！
    “我的天！”
    钟离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演变成一场乱战，抓着头发直往外跑，她四下寻找的，是在寻找陈凡的身影。
    此时的陈凡的确已经出去了。
    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那个被炸了个够呛的骷髅面具便给冯杏儿扶着下了密道，躲了起来！
    陈凡追出去的时候却给黑煞截在了半路，这家伙的实力非常强劲，实际上比白煞还高出了不少，陈凡不想跟他打，又耐不住纠缠，最后被逼急眼了只能一回身跟他战在一处！
    钟离从柱子后面绕出来，看着他俩，见他俩窜来跳去打了个难解难分，一下隐住了身形，还躲了！
    黑煞的本事比他大多了，她可没勇气这时候跑去强出头！
    “我跟你没有恩怨，你躲开！”
    陈凡感觉再跟着家伙纠缠下去自己的体力会被白白消耗，手扶着地面，露出獠牙，看起来着实有些暴躁了！

 第八百四十八章激斗正酣

    “有我在，你休想靠近圣主一步！”
    黑煞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气势还是有的，他嘴角挂着冷笑，似乎是在得意！
    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冯杏儿又反水了，眼下来看那些人早有准备，陈凡知道时间拖长了对自己这边很是不利，对方明显也明白这一点才瞄准了陈凡故意拖住他！
    黑煞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在场的长老之中不乏高手，却大多体弱年迈，那些人对圣主没有威胁，真正能威胁到他的只有面前这个躲在暗处准备偷袭的陈凡，只要拖住他，圣主那边就不用太担心了！
    “你赢不了我的！别逼我杀你！”陈凡一咬牙，试图吓走这个混蛋。
    “你以为你是谁！？少吹牛，容易着凉！”黑煞冷哼一声，看起来有些不屑。
    “草！”陈凡有点生气了，合身扑上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两个人你来我往，身形交错，眨眼间就缠斗在一处打了个难解难分！
    可对方的身法并不比他慢一点，尽管陈凡杀招迭出，却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没有一点作用！更要命的是那家伙根本就不想速战速决，有意地在跟陈凡拖延时间，这牛皮糖似的打法让陈凡越玩越火大，很不舒服！
    “妈的！你这家伙真是烦人！”陈凡额头见汗了，真心无奈。
    “是么？”黑煞冷哼，笑得很得意。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眨眼间又撞在了一起！
    “嗯。”
    俩人激斗正酣的时候，有人清了清嗓子。
    陈凡他俩一触即分，转头看时，正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戴着鸭舌帽后面还竖着一个马尾辫儿的女人站在边儿上，正歪着身子看着他俩。
    此人姿颜绝美，虽没化妆，却难掩倾国之色！
    陈凡一看女人，心里头五味杂陈，真是悲喜交加。
    她还是跟来了。
    “要帮忙吗？”
    小姐姐笑嘻嘻地问陈凡。
    “帮我搞定他，我去追那个人！”
    陈凡一闪身到了小姐姐的身后。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小姐姐跟陈凡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陈凡一点头，嗖一下就往外跑，黑煞哪里肯放过去，嗖一下就跟了过去，抬手就是一飞刀！
    可他刚一跳起来，那女人便没了！
    砰一下，就没了！
    紧跟着斜刺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好快！
    黑煞都没看清楚来人的样子就给小姐姐一腿踢在个匆忙格挡的胳膊上！
    黑煞直接摔在地上，吭哧一声站了起来，再看那女人，又没了！
    他瞳孔放大，猛然回头！
    脸没转过去，眼睛先转动了，在余光扫视的一瞬间，自己的脸颊上又给狠狠地踢了一脚！
    黑煞一个闷哼飞出去，半空中腰身一拧落在地上，再抬头看，却看见那女人背着手站在那里，双腿并拢，两只手背在身后，古井不波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忽然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笑！
    她微微挑起下巴，看着黑煞。
    虽然嘴角勾起的幅度不大，却像是在嘲笑他似的！
    鼻血从黑煞的鼻子口儿流了出来，他盯着女人，脸色出奇地凝重！
    此时陈凡已经跑远了，他没办法追上去了！
    话说着女人是谁啊？
    这也太美了吧！
    面前的女人大眼睛水汪汪的，高鼻梁很精致，小嘴儿精巧饱满，棱角分明，那瓜子脸更是堪称经典，白皙的面皮像是莹润的瓷器一般！简直完美得叫人觉得不真实！
    黑煞不好女色，却也看得有些痴了！
    更让他费解的是，面前这个明明是一个腰细腿长先凸后翘的妞儿，怎么可能有如此迅捷身法啊！
    在他看来，女人强横如白煞，已经到了极限，这世界上绝不可能有人比白煞的身手更敏捷！
    可这个女人不单比白煞更快，身材竟然也如此地傲人！
    这不科学！
    多年下来，他有自己的一套经验，在他看来，胸大的女人是绝对不适合高速移动的，这是常识！
    可面前这女人如此身材，这大胸怎么也有d罩杯了吧！
    她怎么可能跑得那么快！
    那么灵活呢！？
    她究竟是谁！？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在一众高手围攻之下瞬间带走陈凡的神秘高手吗！？
    黑煞没见过当时出手的人是什么样子，一寻思到这里，便不敢掉以轻心！
    他擦了一下鼻子之后，无比凝重地拉开了架势！
    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如果不及时清理掉，不管对他还是对圣主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黑煞：“陈凡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
    “哼。”
    女人笑了，笑得异常甜蜜，她左手一旋，指尖忽然出现一根筷子粗细的金针一样的东西，微微压低重心之后，笑语嫣然地对他说，“为什么要帮他？因为，他是我老公！！！”
    “砰！”
    又是一声闷响，女人唰地一下就消失了！
    黑煞跟她相聚十几米的距离，那女人竟然一步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哈！”
    柱子后面的钟离吓得一下捂着了嘴巴，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她这一个“哈”不是吐气，而是吸气！
    她太震惊了！嘴巴张得太大了！
    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怎么那么快！
    钟离自认为见过高手无数，可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速度可以快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这女人还是人吗？！
    她刚才说陈凡是她老公，难道说她就是陈凡的媳妇吗？
    我的天，陈凡这小子从哪儿淘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钟离忽然觉得陈凡他们的圈子真是太可怕了！
    这特么哪有一个正经人，都是怪物啊！！！！
    ——割——
    “圣主你别担心，这里是罗家的密道，在这里绝对安全，不会有人跟上来的！”冯杏儿拉着骷髅面具一阵快跑，在一个阴森无比的密道里快速行进，她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原本是罗三通设计的，起初想用来避难，后来一直也没用上，然后，啊！！！”
    冯杏儿一声尖叫，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她慌忙间往后爬了一下，躲在了骷髅面具的身后。
    骷髅面具的面前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
    “你还是跟来了，要赶尽杀绝吗？”骷髅面具问道。
    “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姐姐？”白煞手里攥着一对短剑，忽然分开了。
    “很早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一个人想要出色地完成任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了无牵挂！老实说，我不太信任白药， 我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白药继续活着，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任务，会影响到你的立场和态度！我叫人杀掉她，就是不想叫你分心罢了！本来这件事是要栽到陈凡的头上的，这样你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干掉他，不想，事情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被看出来了。呵呵呵呵呵……”
    骷髅面具身子一抖一抖地，露出招牌式的狰狞怪笑，“说起来有意思，我培养你，培养了十几年，到头来你却要拿着我教你的本事用来对付我？小白，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吧！老夫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
    “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是，能重伤你也就够了！”白煞也笑了起来，微微躬身，身子像是绷紧的弓弦似的，一下子弹了出去！
    “啊！！！”冯杏儿赶紧到到一边，于此同时，那骷髅面具眼神一凛，瞬间出手，他往后一翻，双手一扣，高高跳起的同时双手往下一砸，“去死吧！”
    轰隆一下，四周都跟着震了一下，于此同时地面上狂震而起的是地上的砖头！
    那些砖头一块块飞起来，直接奔着白煞的方向飞了过去，白煞左右一格，忽然飞出一剑，一把白色的剑奔着对方的喉咙就去了！
    骷髅面具并不着急，右手一抬，一抓，白剑的剑尖在距离他手心三寸不到的位置忽然被一股无形中的巨力钳住了！
    “叮！”
    他猛回手，一把抓住了白煞砍过来的另一剑！
    “破铜烂铁！”
    骷髅面具的手上放出狂暴的金色火焰，白煞一声怪叫，赶紧放手，于此同时那白色的剑变得通红，竟然一点点地弯曲下来！
    那两把短剑竟然化作铁水被生生地熔掉了。
    “你以为这种东西就可以杀了我吗？”
    骷髅面具用嘲弄似的语气说道。
    “你太天真了。”
    骷髅面具一抬手。
    “啊！”
    白煞尖叫着直接起来！
    白煞竟然给他隔空抓了过去！
    他死死地卡着白煞的脖子，举了起来！
    白煞翻着白眼儿咔咔地从叫了几声，两条腿不住地乱踢乱蹬，脸上挂满了无助！
    “想杀我，再过几百年你也依然没有半点机会！！！”
    他怪叫一声将白煞的头摁向地面！
    不想，就在白煞的头要撞在地面的一刹那，白煞忽然笑了起来！
    于此同时她竖起两条腿往上一缠，蛇一样盘主了对方的胳膊，紧跟着腰间用力奋力一拧，直接将骷髅面具拧翻在地上！
    唰一下，她以最快的速度骑了上去，从腰间抽出一根雕刻着符咒文桃木钉对着骷髅面具的眼睛直刺了过去！
    “去死吧！”

 第八百四十九章九魂咒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她太了解这个鬼门圣主的习惯了！这些日子没研究别的，就一直在捉摸怎么破解他的招式！而今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个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
    这一招她演练了无数次了！
    她成功了！
    她知道，这个戴面具的魔鬼刀枪不入，就算是神兵利器也伤不了他！
    但眼睛不一样！
    眼睛不仅是人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也是这个骷髅脸的罩门所在！
    一击必杀！
    白煞的表情也随着这一击变得狰狞起来！
    在那一瞬间，白煞似乎看到了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钉下去，竟然毫无作用！
    不是桃木钉没有用！
    是她没有刺进去！
    她的手腕被攥住了，死死攥住！
    任凭自己用尽了力气，竟然距离那两点鬼火一寸不到的地方就是动不了！
    那个人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骷髅面具用力一掰，咔吧一声，白煞的小臂发出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
    她的胳膊竟然给人生生地捏碎了！
    白煞疼得大叫起来，差点儿昏过去！
    “砰！”
    他随手一扔，白煞一个跟头出去了，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啊！！！！”
    白煞捂着自己的胳膊，满地打滚儿，她张大嘴巴不住地惨嚎起来，生生地疼出了眼泪。
    “你很聪明，很懂得寻找时机，擅于揣摩别人的心里！你总能出奇制胜战胜那些比你更强大的对手，也正因如此你才能在那么多人里脱颖而出！可是，小白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真的以为你有跟我正面较量的资本吗？你跟我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位面，说起来你可能不大能接受，可实际上，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只会咬人的狗而已！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骷髅面具试图从地上捡起那只桃木的钉子，手刚一摸上去，就滋地一声！
    “嘶！”
    他下意识地松开手，黑手套上已经冒起了白烟。
    他一咬牙，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似的。
    这时候白煞已经捂着手腕站了起来，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却无比猖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妖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人！来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你要是不杀我，他们马上就到了！”
    “你以为那些人追上来就奈何得了老夫吗？”骷髅面具像是被激怒了，挑起下巴露出一副很牛逼的模样，“在老夫看来，你也好，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也罢，你们这些家伙不过是蝼蚁罢了！”
    “去死吧！”他猛地一回身，掐着白煞的脖子将她抛了起来，身形下坐，右手成勾爪，五根手指窜出火苗，一爪子朝着白煞的心口掏了过去！
    “呼！”
    金黄的火焰包裹着他的右臂，极快的一下过去，五只如锋利的匕首一样，立时将白煞掏了个对穿！
    “噗！”
    长空血乱！
    白煞的嘴里飙出一口鲜血！
    “什么！？”
    骷髅面具大惊失色，于此同时他的身子却也猛地摇晃了一下！
    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猛地捂着心口，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勉强起来。
    他呼哧呼哧地喘息起来！
    他颤抖着身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胳膊，不敢相信似的！
    自己的心口凹了下去！
    一个偌大的血洞出现了！
    这不可能！
    他猛地转过头去，呆呆地看着白煞！
    此时却看见摔在地上的白煞肩膀一动一动地，疯子似的怪笑着。
    她胸口老大一个洞，给手捂着，身上的白衣给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多半，摇晃着身子朝着骷髅面具走了过来！
    她走得很艰难，却异常坚定！
    “你做了什么！？”
    骷髅面具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异常诡异，异常痛苦。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没想到吧！”
    白煞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浮现了一种病态的猖獗，她龇牙大笑，手上出现鬼火，奋尽全力冲了过来！
    可刚跑了两步就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鬼火随之熄灭！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视野变得很模糊了。
    她艰难地往前爬着，奔着那个人的方向，嘴里还一边怪笑一边念叨着：“一命换一命！很好！你没想到吧……到最后……你……死在我了我的手里……死在了一条狗的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啦！”
    白煞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在她平如镜的胸口上画着一套红色符印，许多诡异的符号覆盖全身！看起来复杂而神秘！
    那森然的血洞就在上头！正大幅度地开合着！
    “九魂咒！你竟然把九魂咒画在了自己的身上！？”
    骷髅面具不敢相信似的！
    九魂咒，一种非常恶毒的法术。
    一种以自己的身体为献祭发动的禁忌法术！
    施法者通常会短时间内迅速衰亡，却会在同一时间获得一种非常奇葩的诅咒！
    那符咒上正中间的九叠篆上写着的不过是四个大字罢了！
    “与君同寿！”
    在九叠篆下面还有一字排开的四个小字，星星点点看不出是什么！
    可骷髅面具一看见，立即瞪大了眼睛，他猛地咳嗽了一声，捂着了嘴巴的位置！
    暗红色的血迹从他的面具底下喷了出来！
    滴答。
    滴答。
    “疯子！真特么是个疯子！”
    骷髅面具大声说着，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夺路逃走。
    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个疯子里！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冯杏儿在后面瞪着眼睛看着，见他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圣主！圣主！”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跑了过来，通道里一道身影闪烁而至，他一下落在了白煞的身边，蹲下身子，手一扶白煞的身子无比震惊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姑娘。
    白煞躺在血泊里，胸口起伏，眼神涣散，她血流得太多了，明显是不行了。
    “你……”
    陈凡一把抓住了白煞的手，眼圈有些泛红。
    可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认得白煞身上的九魂咒。
    也知道这咒语意味着什么。
    “我，我不行了……没能杀了你……真……真是……遗憾……”
    白煞已经看不清楚陈凡的样子了，抓着陈凡的手恶狠狠地说着。
    她的手不断地抓着陈凡手，像是不敢放开似的，“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就算做了鬼，我也！我也！我也！！！”
    女人张开嘴想要起来，这身子却不听使唤，她咬着牙坚持了几下噗通一声倒下了，嘴角汩汩流出的，都是夹杂着泡沫的鲜血。
    她瞪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方向，瞳孔一散，眼前一点点地黑了下去，很快便没了动静。
    往事种种，在她的眼前一阵阵地浮现过去，小时候被人嫌弃，长大了被人利用， 可算是真真正正地做了回女人，却是跟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臭家伙遇在了一起。
    白煞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
    虽然他比她更强大。
    虽然他强壮不丑。
    虽然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送上了云端，体会到了无尽的欢愉与快乐。
    可她就是不喜欢他。
    他是个坏人。
    一个总是趁她无力反抗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欺负她的，坏人。
    白煞用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力气揉了揉陈凡的手。
    她从不畏惧死亡，但这一次她有点舍不得就此离去了。
    “姐姐……姐姐……”
    仿佛间她看见了白药的身影。
    血还在往外流，晕开了好大一片。
    陈凡抓着白煞的手，忽然闭上了眼睛。
    白煞的灵魂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点点荧光飘散而出。
    陈凡强睁着眼睛看了一下，目送她离开，噌一下窜出去之后，一闪之间便没了踪影！
    “圣主！圣主！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冯杏儿看骷髅面具一直在吐血，很担心似的架着他。
    骷髅面具捂着心口喘息几下，有点走不动了，他看起来很痛苦，这身子一点点地抽搐起来，像是发了羊癫疯，诡异得厉害！
    忽然间他转头看向冯杏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一把将冯杏儿的头发掐住了！对着冯杏儿的大胸揉了两下，又凑到了冯杏儿的边儿上，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
    生人味儿！
    生人味儿！
    馨香浓郁的生人味儿！
    冯杏儿一开始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给他这一抓，却也很快闭上眼睛露出迷醉的神色！
    那纤纤玉手也忍不住在骷髅面具的身上乱摸起来！
    啊！
    多么强壮的男人啊！
    这样雄伟的男子不正是她最喜欢的吗？
    冯杏儿也知道这老家伙不年轻了，可他的强大还是叫冯杏儿十分着迷！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他也死死地盯着自己！
    冯杏儿的脸一点点地红润起来，那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圣主……”嘴里嘤咛一声，他开始忍不住地往他的怀里贴，一边撕扯着骷髅面具的衣衫一边喘着粗气，发情似的对他说道：“圣主！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杏儿是你的了！杏儿知道你有采阴补阳的癖好！ 如果有利于你的康复，你就要了杏儿吧！杏儿愿意！愿意！只要你能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第八百五十章不死之人

    冯杏儿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两只手撕扯着男人的腰带，呼哧呼哧像是等不及了似的，“爱我！爱我！”
    那骷髅面具似乎很受用，闭上眼睛，嘴里头也嘶嘶地，他也在撕扯她的衣服，没几下冯杏儿的衣服就被扯开了。
    骷髅面具一把捧住了她的脸，“你真的想好了嘛？做我的女人，可是不容易！”
    “没关系的！杏儿不在乎！圣主！圣主！来呀！”
    冯杏儿抱着男人的腰疯狂地亲吻着，热汗直流，脖子都红了。
    她一边忙活自己的，一边舔着个脸贱嗖嗖地表白道，“圣主你知道吗？好多年前，杏儿就想跟你好，只是碍于面子，不敢说出来！杏儿崇拜你，打心眼儿里崇拜你，杏儿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冯杏儿的话还没说完呢，忽然间脸色一变！
    她倒吸一口冷气，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她呆呆地翻起眼睛看着那骷髅面具。
    又呆呆地把眼睛翻下来，盯着自己的手腕！
    不对劲儿啊！
    她唰一下扯开骷髅面具的衣服，猛然间看到的，却是叫他毛骨悚然的情形！
    那骷髅面具严密遮盖下的皮肉第一次给她看见！
    那满是褶皱的深褐色的皮肉皱皱巴巴的，竟如干尸一般！
    他身上布满血洞和尸斑的样子还隐隐长着白毛的皮肤实在是太诡异了！
    说不出地诡异！
    “啊！！！”
    女人一声尖叫，捂着嘴差点儿吐出来！
    她懵逼了！
    她震惊了！
    天呀！
    这家伙是什么啊！？
    他根本就不是人！人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
    骷髅面具忽然间笑了起来，直接扑过去搂住了冯杏儿的身子，“来呀我的小美人儿！你的话怎么不说了？呵呵呵呵呵呵……既然你那么喜欢我，老夫就成全你！”
    “啊！！不要！不要！！！”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呀！！！”
    她疯狂地挣扎着，捶打着，竭嘶底里几近崩溃！
    冯杏儿可以跟一个糟老头子干那事儿，却绝对不敢跟一具干尸发生关系！
    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不行！
    绝对不行！
    冯杏儿死命地挣扎着！
    山洞里噼啪作响，传出的尽是她竭嘶底里的哭喊声！
    “不要啊！不要啊！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求求你了！啊！！！”
    她越是哭喊，那骷髅面具就越是开心！他一下摘了面具，露出那没有嘴唇的干尸脸！
    冯杏儿一看，当时就吓得瘫了，见那黑黄色的大牙在自己身上乱啃，捂着嘴巴不住地哆嗦着，直接就崩溃了！
    “吽喻玛尼呗呗咔， 西卡多卡咦多罗，么西咯，咔咔咯，西咔咚咔咔咔锅……”
    在山洞里的哭号声音里，隐隐地带着极为奇特的略显沙哑又很小声却让人听得异常清晰的诵经之声！
    这咒语好生奇怪！似乎隐藏着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嗯！？”
    陈凡追到半路，猛听见山洞里的奇怪声音，他支棱着耳朵一听，立即明白过来！
    这个咒语是《鬼符经》里记载过的《血祭神咒》！
    这老家伙还真有闲心啊！明知道有追兵还在山洞里跟冯杏儿呼哈起来了！？
    她瑟缩着，颤抖着，身子大幅度地抽搐着！脸上已经不见一点血色！粉底都给哭花了！
    再看那骷髅脸，正养着脖子望着天，两排黄牙张起来，嘴里头像蒸汽火车的烟囱似的时不时地喷出一道白气！
    随着肌肉的律动，他皮肤的颜色也一点点地变深了，有点胭脂色的味道！
    身上也开始冒出白气，那白气蒸腾飘荡，像是刚从蒸锅里出来似的！
    相比之下，给他揪着头发死死按住的女人却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一开始是身体泛白没了血色，到后来，直接皮肉收缩，一点点地抽搐成了干尸模样！
    冯杏儿被榨干了！四肢抽搐成诡异的模样，眼睛瞪得老大！皮肤也如树皮一样一点点地枯萎了下去！
    好邪的场面啊！
    陈凡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样的法门，却也看得出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老家伙用的邪法相当毒辣！
    冯杏儿这家伙，必死无疑！
    陈凡盯着冯杏儿那捂住的脸看了半天，心底里蓦地一声冷笑！
    该！
    死得好！
    这就叫自作自受！
    此时此景陈凡甚至忍不住要吟诗一首！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让你出卖老子！让你耍小聪明！事到如今你不要怪我见死不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陈凡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冯杏儿全然死透了才从角落里绕了出来。
    那骷髅脸依然很陶醉的样子，没有看他，但是陈凡知道，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他面对面看着那个家伙，那人也微微低头，死死地盯着陈凡。
    “你来晚了！”
    “未必！”
    “哼哼。”
    那诡异的老脸上出现了一抹怪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
    陈凡也在盯着他那迅速愈合的伤口，伤口处那些血肉微微蠕动，很快就把伤口填满了！
    陈凡心里头也明白了一多半！
    这个人的身体果真非同寻常！
    如果没猜错，他的体质与僵尸无异！
    一般时候，老的僵尸在受创甚深的时候都会通过吸食人血来促进筋肉的再生，看样子这家伙利用的也是同样的原理，只不过方法上略有不同罢了！
    他榨干了冯杏儿的气血，滋养了筋肉，筋肉的活性大幅度增强，整个人焕发起来了，那些筋肉也在气血的滋养下变得无比亢奋，其修复速度更比陈凡的小强体质来得更可怕！
    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了胸口那么大一个洞，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嘛！
    算了！
    无所谓了！
    “老家伙！实话告诉你！我原本就没想着要趁人之危取你性命！现在这样，也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个疑问想要问你！咱先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也不迟！”
    陈凡的眼神看起来很凶恶，猛地一咬牙，“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小子，你可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陈凡确定四周无人，冷笑一下，“你这个问题问得不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他们有人说，我似乎跟一个叫曱王勾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呵呵呵呵呵……”那骷髅面具还在笑，笑得很是得意，“那就不会错了！跟我想得差不多嘛！几千年了，太久了，我忘却了很多事，却始终没有忘记你的模样！其实在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跟他长得实在太像了，都不能说是长得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认识我？”陈凡一皱眉，上下打量，“我之前就一直在捉摸你是谁，现在听了你的话，算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哦？那你说说，老夫是何许人？”那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推已经变成一具干尸的冯杏儿，却没推动，再一推又没推动。
    他正疑惑的时候，却见陈凡笑了起来，“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女人，是个雷！谁碰谁死！我看你是色欲迷了眼睛，难道你看不出她身上的咒印吗？”
    “是么？”骷髅面具低头看看，双手一按，咔一下直接将化作干尸的冯杏儿扯开了！
    像是手撕牛肉干儿似的，一下就给……
    一下就给扯开了！
    两块干尸呼地一下燃烧起来，给他扔在地上。
    陈凡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干尸，汗下来了。
    “你以为这样的小手段能制服得了我？太天真了。”对方说着，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围在腰间。
    他赤裸着上半身，看看自己那尖锐的手指甲，还全是褶皱树根一样的手，“你赢不了我的！若是在当年，我不是你的对手，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说来讽刺，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你给了老夫这不死之身！”
    他在“不死之身”上加重了语气，狠狠地一攥拳头，这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第八百五十一章火中三昧

    “多少年了，我都记不得多少年了！我历经千年，一直在人世间东躲西藏！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四处追杀，每个人见了我的样子都觉得异常恐惧，刀剑相加，雷打火烧！就连老夫的子孙后人都认不得我，把我当成妖孽恨不得即刻铲除！老夫琉璃浪荡于人世间，受尽指责唾骂，做不了人，也当不成鬼！每日里受尽焚身之苦，只能依靠丹药的作用来减缓肉身腐朽带来的痛苦！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灾难，时间就是最残酷的暴行！可凡事有两面，多年的煎熬之下，老夫也逐渐地成长起来！我杀掉了无数愁人，看尽了世间冷暖！老夫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了！现在的老夫，才是名动天下的人物，是真正的王！”
    那老家伙说得激情澎湃，忽然间瞪大了眼睛，他那眼睛白森森的，因为没有眼皮，所以看起来异常可怕！
    “你或许不知道吧，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历尽千难万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结果你的性命！畏惧我吧！北曱鬼王！”
    那老家伙忽然怪叫一声，身后出现腾腾烈焰，奔腾的气浪在四周翻涌，带动袍服猎猎作响！
    陈凡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害怕，冷笑一声，表情坚毅：“说那么多，一多半都是废话！你以为活得久了就了不起了？你再怎么装逼也改变不了你现在的样子！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具干尸罢了！就算你有无量业火那又怎样？你我放对，胜负有未可知！我说的没错吧，黄炎老魔！！！”
    “黄炎老魔”这四个字陈凡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出来的时候，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他似乎做好了战斗准备，微微一俯身！
    “戚！”骷髅面具忽然一转身，笑了，“你说什么！？”
    他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嘴巴咧得老大，“黄！炎！老！魔！哈哈哈哈哈！无知的蠢货！你还真以为我是黄炎老魔！？实话告诉你吧，早在千年前，黄炎老魔便已经被老夫干掉了！可到了今时今日你这蠢货却还以为老夫就是黄炎老魔！哈哈哈，真是笑话！！！”
    “你不是黄炎老魔！？那你……”陈凡一脸懵逼，生生地吓了一跳，他很不解的样子。
    “你很好奇是吗？”对方抬手，手里一个金色的大火球，“无量业火！无量业火的传说你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你以为无量业火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吗！？”
    对方说着，另一只手一摊开，手里呼一下又出现一个青色的大火球！
    两个！
    陈凡顿时吓得不轻！
    他的手中竟然掌握着两种业火！
    可那骷髅面具好像还不满足似的，见陈凡大惊失色退后半步，眼神再一次变得凶暴起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让你看看你没见过的东西吧！”
    他两只手同时往外一张，眼睛几乎努出眶外，伴随着一声咆哮，在他的脑后，竟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水滴形的空心环状大火球！
    那是！？
    那不是萧琳儿的紫火吗！？
    唰地一下，陈凡的身上沁出一层冷汗，免不了一阵背脊发凉！
    无量业火一共有九种，他一个人却同时掌握了其中三种！
    这特么也太可怕了吧！
    传说中火神祝融能操控的业火也不过青红黄三种罢了，这三种同时使出，号称“火中三昧”，据说此物焚尽天下妖魔，十分可怕，而如今这家伙却也得到了三种！只不过，不是青红黄，而是青黄紫三色！
    看样子，这件事有点麻烦了。
    陈凡虽然没什么都没说，喉咙里却咕噜一声。
    冷汗也一点点从滑到下巴的位置！
    “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凡问。
    “控火术，是祝融一族的秘法，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那怪物冷哼一声，把火焰收了起来，只剩下右手的金色火焰，“降服业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彻底地消化这个东西就已经让我吃尽了苦头，虽然勉为其难地掌握了另外两种，但是三种火焰相互排斥，始终运用得不够妥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真不想把它们拿出来同时使用呢。”
    那怪物说完，冷冷地看了陈凡一眼，“不过不要紧的，对付你这样的小角色，有一种就足够了！”
    “你说控火术是祝融一族的秘法，是么？”陈凡忽然间一抬手，手里也出现了一个大火球，火球是白色的，无比苍白，透着森森寒气。
    “既然是祝融一族的秘法，你又是如何学会的呢？”陈凡冷哼一声，又挑起下巴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他使用的并不是祝融一族的控火术，只是借鉴道家操控鬼火的法门模仿出来的拙劣手段罢了！”说话间，一个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他，“我说的没错吧，混蛋东西！”
    此话一出，那家伙明显变了脸色，他循着声音看过去，角落里哒哒地走出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的女人，目露寒光，婀娜的身形裹着层层杀气！
    那怪物一看来人，立即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半天以后，忽然间笑了起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本王的爱妃来啦！”
    “爱妃？”陈凡一愣，头顶泛绿，他看看小姐姐，投过去的是疑惑的目光，“他是？”
    小姐姐没有看陈凡，恨恨地盯着那个狰狞的怪脸，“没错的，化成灰我都认得他！他就是坑害鬼戎国万千子民，与萧琳儿狼狈为奸谋朝篡政的魏国国军！魏武侯，魏击！”
    小姐姐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
    陈凡的脸色也变得青嘘嘘的，更可怕了。
    魏武侯。
    魏击。
    比秦孝公还早了好多年的魏国的国君。
    当年与萧琳儿一起计杀曱王勾之后与其分肉而食的魏国君主！
    那个一辈子都想着要称王称霸却到最后都没有实现的野心家！
    那个举一国之力威逼小姐姐嫁给他做嫔妃的混账！
    呵！
    难怪有人说这家伙跟萧琳儿有一腿呢！
    奸夫淫妇，可不是么！
    “原来是你！”
    陈凡心下了然了，却似乎并不急着要动手，他看着对方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家伙也挺可怜的！
    按照小姐姐说法，他是因为吃了曱王的血肉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人，鬼不鬼！每日里定时发作，受尽了虫吃鼠咬的苦！
    只是陈凡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顽强，一口气活到了现在都没死！
    真是可怕啊！
    “话说，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陈凡问。
    僵尸可以活上前年，那是因为一直处在尘封的状态不能动，也没有灵魂，没有意识！
    尸妖能长久不死，是因为他死而再生，已经不入六道轮回！
    可眼前这个家伙只能算是半人半尸演化出来的老妖怪，通常这种中了尸毒产生变异的家伙寿命都很短，能活个三五年就算是奇迹了！他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
    “我这样子，还算活着么？我已经死了。”
    那人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手。
    “看他身上的纹络。”
    陈凡刚想开口，小姐姐提醒了他一下。
    陈凡一皱眉，自习看，还真发现那家伙那疙里疙瘩的身上有些绿了吧唧的颜色分布着。
    皮肤太褶皱了，斑斑驳驳，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太清楚！
    “那是什么？”
    陈凡问小姐姐。
    反正是纹身，至于到底是皮皮虾带鱼什么的就说不太明白了！
    “是龙纹。”
    小姐姐压低声音对陈凡说。
    “这个龙纹我见过！是青龙之圭！”
    小姐姐盯着那个身上的斑纹，言之凿凿地说道！
    “我明白了，他是靠青龙之圭的力量活到现在的！怪不得有人说他刀枪不入！”
    “青龙之圭？！青龙之圭不是在白佩炎的手上吗？”
    “谁知道呢！可我认得这个，不会错的！那纹络绝对是青龙之圭上的！”
    小姐姐依然死死地盯着他。
    “青龙之圭在你手上？”
    陈凡一脸懵逼地问。
    “爱妃果然有见识，不错，这纹络正是青龙之圭。”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纹络，“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要不是它，我也熬不到今天！”
    “那正好，这件东西，我就替你收下了！”
    小姐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里头忽然多了几根细长的金针，砰地一下爆出层层杀气，脸上的妖妆也浮了出来！
    她忽然间就一改平素里的温婉形象，变得很是癫狂雀跃！
    “等等，我还有一些话要问他。”
    陈凡拉了小姐姐一下。
    女人脸上的妖妆立即消失了，很无辜地看着陈凡。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废话！”小姐姐提醒他。
    “不会耽误太久的。”
    陈凡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站着的那个家伙，“今天，我们之间的事情必然会有个了断，只是有些事我不想稀里糊涂地弄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传说中的六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找它！？”#####为回馈正版读者，老黎新建了个vip群，内有重要福利！重要福利！素有全订过本书读者发截图验证可以进！书旗客户端评论区有进群方法，先加群！加群加群！别扯别的，加群！书旗小说客户端！再说一遍，书旗小说客户端！全订可入！

 第八百五十二章古相盘龙

    “六器之内，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凑齐了，必然会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事实上尧舜时代出土的天书上早已亡佚了，现在的说法多半都是瞎猜的！我想那些人趋之若鹜的人也都是奔着‘通神’二字去的吧！通神而王霸，万古不朽！”
    对方懒洋洋地说道。
    陈凡：“你相信这些话？”
    干尸：“你说呢！”
    陈凡仔细想了想，“可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是魏击，那你为什么要干掉黄先生还伪装成他的样子取而代之？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权利地位对你来讲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吧！你没必要这么做！”
    “理由很简单，我想逼问他控火术的事情！我原以为被称为百世奇人的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控火术的事情的，但是，结果让我很失望。不过这也没关系，控火术只是我跟萧琳儿计划中的一部分，于我来说，我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等你们，出现！”
    “我们！？”
    “对！”对方又怪笑起来，指了指自己，“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这些年支撑我活到现在的，都是对你仇恨！在我知道你神识未灭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将你给我的东西通通还给你！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等你出来，现在你出现了，我自然不会放过将你一举铲除的好机会！”
    那家伙说完，又笑吟吟地看向小姐姐，“除此之外，还有她！自从红烛煞被封印以后，我一直在试着找到她的尸体！只可惜，那些人实在是狡猾，这么多年来，一点风声都找不到，我原本打算潜入鬼门内部问个来由的，不成想，大多数人都跟棒槌一样，什么都不晓得！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今天大家都到齐了，不妨把话说明白了！你死了以后，我会拿走你的力量，顺带着，你身后的美人儿我也会好好照看的！几千年了，即便现在看来，她还是那么地叫人喜欢！啧啧啧啧啧，我得承认我真的很迷恋这个女人！或许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过于怯懦，没有顶着压力跟她成了好事……”
    那家伙淫笑起来，色眯眯地看着小姐姐。
    女人铁青着脸，没说话。
    “哼，别痴心妄想了。”
    陈凡走到小姐姐的身边。
    “对不住，她的一血已经被我拿了！想吃剩菜你也没机会！”
    陈凡一搂小姐姐的小蛮腰，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
    小姐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说这种话！
    那干尸也随之暴走，唰地一下俯下身子，龇着大牙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机会了！”陈凡一侧头，当着那家伙的面儿一口咬住了小姐姐的嘴唇，小姐姐嘤咛一声，竟然搂着陈凡的脖子与他亲吻起来。
    那干尸一件，当时暴怒，腾一下冲过来，怪吼一声直接出手，“你给我放开她！”
    “轰！”
    地上炸起来一大团灰尘，陈凡和小姐姐几乎在同时闪了出去！
    小姐姐撩了一下头发，冷冷地对干尸说道：“魏击！别痴心妄想了！我一时一刻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要自讨无趣！”
    “哼！我不需要你喜欢！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
    干尸说完，冷冷地看向陈凡，“你宁肯给他，也不给我！真是愚蠢！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当年那个杀尽千万人的北曱鬼王吗！？他现在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罢了！”
    “是么？！”
    陈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忽然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轰鸣，一把黑色的剑出现在了陈凡的手里！
    鬼剑孤鸾！
    什么！？
    他什么时候把那把剑拿走的！？
    骷髅面具脸色一变，微微地退了半步，只见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两下，身子一矮，猛地绷紧了！
    “想要这个妞儿是吗？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
    嗡！
    半空中长剑轰鸣，陈凡直本着骷髅面具刺了过去！
    曱王剑技，重点就在一击致命，陈凡身形一闪就是十三步，长剑突刺，一剑封喉！
    “噗！”
    “唰！”
    长剑横抹，又是一道无形的剑气冲出去，干尸被硬生生地推出十几步，猛抬头看见陈凡身形一条跳在半空，手中宝剑从半空直接斩落下去！
    那黑色的剑锋上，缠绕着的是白色的火焰，距离干尸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一剑斩下便斩出了滔天白焰！
    冷气蒸腾，四周的气温都跟着降低到了冰点！
    好强！
    小姐姐站在一边，心中暗叹！
    她一直担心陈凡不是对方的对手，这时看来却暗暗吃惊！
    陈凡这家伙究竟藏了多少厉害的招式没有用出来啊！
    两口子闹着玩儿的时候可从没见过他使用如此凌厉的剑法！
    等等！
    那是什么！？
    陈凡一剑劈落的时候，忽然看见干尸双手一合，霎时间一只鬼头巨人出现在他的身后，随着他双手往上一举，竟然硬生生地将陈凡的斩击扛了下来！
    “咣——”
    “呼噜噜噜——”
    干尸双手外展，展出道道残影，两只手画几个奇怪的动作以后，在他的背后，竟然隐隐地出现了一条金色的老龙！
    他的身上，那青色的纹身也跟着闪烁起来！
    青龙之力！
    盘龙相！
    小姐姐一看这情形，顿时吓了一跳，忙对陈凡说，“别靠近他！这是他的防御秘法！一丈之内接近他的活物都会被火焰焚烧，十分霸道！”
    陈凡闻言收剑，把黑色的剑背在身后，一只手竖起剑指，在嘴唇边儿上，嘲讽似的对那干尸说道：“一上来就缩在龟壳里！多没意思！你大可不必如此，怕了就跪在地上叫三声爷爷，我可以放你一马！”
    “哼！”骷髅面具冷哼一声，眼睛里窜出熊熊鬼火，“小鬼！你也就会逞口舌之快！你真以为爷爷奈何不了你才用这招！？爷爷这给你看个好东西！”
    对方说着，缓缓地分开双掌，就地一拍之后，竟然从地面上拉出了两个龇牙咧嘴的尸体！
    那尸体被揪着头顶拽出来，脖子都拉长了，哭嚎着扭动几下之后，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手舞足蹈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什么玩意儿！？
    一个通体漆黑身上挂着很多金箍儿的古怪小人！
    这东西比正常人矮一点，扭动着身子就起来了，它面目狰狞表情痛苦，眼睛里，嘴巴里，鼻孔里耳朵里都有绿油油的鬼火儿喷出来，活像个人形的水壶似的！
    我去你大爷的！
    这？
    陈凡看得纳闷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姐却脸色发白，惊声道：“是五毒童子！这个东西也是不能碰的！剧毒无比！”
    “她说的没错，千万不能碰到哦。”干尸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双手一推，推在那五毒童子的背后，五毒童子一下就不扭了，怪叫着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好快！
    不过他们快，陈凡也不慢，这家伙明知道此物不能肉搏，身子一旋，推出一层气浪，趁着那东西行动稍缓的瞬间，陈凡手里的剑舞了一个剑花儿，手抵在剑格处，往上一推！
    “噌——”
    白色的火焰层层脱落，剑脊上的符文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叮！
    剑尖入地，陈凡的眼眸一闪，他抬头瞬间，地面上忽然闪烁出很多绿色的符纹，组成一个六线交叉的符纹阵法，陈凡正站在阵法之中！
    那符纹的裂隙之中冒出来的是森森鬼火儿！
    竟如那五毒童子身上冒出来的一般无二！
    “禁！”
    陈凡竖起剑指猛地一吼，唰一下，阵法重奏！
    狗一样四肢齐动窜过来的家伙顿时像被点了穴一样僵住了，紧跟着地面上一阵爆裂，那黑色的怪物咔嚓一下给地里伸出来的几只黑色的手背抓住了！
    随着陈凡的一声“禁”，黑色的手骤然拉紧，直接就给重新拽到了地底下！
    那干尸一见此情形，立即脸色大变，他隐隐觉得不好！
    这玩意儿他认得，陈凡施展的是只能借由鬼剑孤鸾发动的曱王剑技！名为“尸鬼封印”的强大“封印术”！
    麻烦了！麻烦了！
    干尸有点懊恼，别人不晓得，但是他最清楚，只要是跟那个传说中混世魔王一样的家伙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曱王的剑不仅仅是斩首之器！刑杀之器！还是一件强大的祭器！孤鸾之所以被称为鬼剑，不仅仅是因为长相诡异，更因为它是一把能号令群邪的“明鬼”之剑！
    “算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硬碰硬，好好地较量一下吧！”
    那干尸忽然一咬牙，他试图克服的是那种多年未见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今天的曱王已经不是那时的曱王！
    今天的魏击也不再是当时的魏击！
    你当老子还能被你个混球儿吓得尿裤子！？
    干尸恼羞成怒，怪吼一声！

 第八百五十三章烈焰蒸腾

    “符道三十一，白日当头！”
    正此时陈凡的手里忽然出现一只符咒，一下抛上了半空，随着口中念诵的一句咒语，唰一下放出刺眼的白光！
    小姐姐一声惊呼赶紧躲避，那干尸也给刺得猛然间闭上眼睛！侧过头去！
    他双手一开，身后的老龙立即消失，半空里陈凡像炮弹似的飞过来当时就是一脚！
    “去你妈的！”
    干尸被踹飞了！
    眼瞅着就撞在墙壁上了，却忽然一翻蹲在了墙上，紧跟着噌一下弹回去，右手裹着金黄的火焰本着陈凡的脑袋直抓过去！
    抓住了！
    他一咬牙，想将陈凡的脑袋捏碎，却不想一捏之下直接把陈凡捏成了烟！
    假的！
    剑光一闪！
    “噗！”
    干尸慌忙后退，后背已经给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落地之时两道身影同时本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鬼影重重！
    身外身法！
    干尸一声冷哼双手结印，叫了一声“起”，唰一下面前出现了一堵兽头大门！
    陈凡一愣，慌忙刹车！于此同时面前的兽头忽然爆开，冲天的火光直接冲了过来！直将那大门炸了个粉碎！
    砰！
    气浪翻滚之间，陈凡落在地上，听得头顶挂动风雷，那干尸已经一拳砸了过来！
    这一拳力气极大，却给陈凡趁势一带一抓，生生地甩飞出去！
    鬼影擒拿手！
    这人功力深厚，陈凡没有办法拿断他的胳膊，可是借力打力这一下也足足地将他甩出老远。
    “嗖嗖！”
    面前一闪！
    竟然是一道铁链！
    干尸落地的同时那铁链唰一扭本着陈凡的脸就过来了！
    陈凡缩颈藏头躲过去，那家伙却隔空一掌打向陈凡的脑袋！
    陈凡甩头！
    “嗨！”
    一掌过去，泥牛入海一般！
    草！
    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凡知道对方是虚晃一招，上当了！
    你妈！
    陈凡急眼了，刚一回头那铁链已经给对方抓过去，又猛一抛，兜头击来！
    “啪！”
    这下也没打到，却是一生雷鸣般的脆响！
    陈凡给震得两只耳朵嗡嗡响，大脑都跟着短路了！天旋地转之间那干尸借力一抽飞身而起，对着陈凡的胸口连踢三脚，这三下尽数踢在了陈凡的胸口上！
    陈凡在被踢的同时却也凭着本能的反应回手打了他一拳！
    “啪！”
    “嗤——”
    二人都出去了！
    干尸落地，陈凡摔倒，小姐姐看得心疼，斜刺里一针甩出，吓得那干尸慌忙躲避！
    “一起来！”
    干尸也是嚣张，怪叫一声很凶猛的样子，小姐姐看得生气，飞身一拳直接打了过去！
    这两个人的身法都是极快，一眨眼就是十几招过去了，小姐姐和那干尸都发现这么打下去占不到便宜，几乎在同时拉开距离！
    干尸双手结印，口中吐出火球，砰砰砰连续吐出三个！
    小姐姐手一撩，一道弧线形的火柱给带了出来，紧跟着纤纤玉手在身前猛地往外一展，滔天红火激荡开来！直将对方吐出的火柱尽数吞没！
    “臭娘们儿！”
    干尸深知她的厉害，斜刺里一个滚翻绕出去，两只手背在身后，一手金炎，一手青炎，两个火球猛地撞在一起！
    两种火焰看起来并不相容，相聚能有一尺左右的时候立即受阻，可那家伙嘴里念动咒语，竟然硬生生地将两种火焰捏在一起！
    砰！
    随着一声明显的爆炸声，干尸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青金相错烈焰蒸腾的大火球！
    小姐姐原本朝着对方的方向冲过去了，一看这情形立即倒退回来，于此同时那家伙猛地张开大嘴，竟然将那个大火球塞到了嘴巴里！
    what 他要干！？
    小姐姐和陈凡都是一脸懵逼，那家伙的样子更懵逼！
    他挺胸抬头，身子不住地抽搐着，竟然像是给什么东西生生地噎住了一样！
    “好机会！”
    半空中一道响雷，陈凡闪身而至，手中祭起鬼剑，斜刺里一剑挑了起来！
    轰！
    剑光斩在那家伙的大肚子上，立即爆出了一团火光，火光之中陈凡倒摔出去，好险给小姐姐一把抱住！
    二人抬头，却见火光之中呼噜噜地一阵怪响，那干尸目光灼灼地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所有的筋肉都变成了通红的颜色，眼睛却是一个黄澄澄，一个青嘘嘘的，就像是波斯猫的眼睛一样！
    “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呵呵呵呵呵呵……”
    那家伙怪笑起来，两只手呈爪状，猛地往下一摔，腾地一下这家伙的四周爆起来螺旋升起的两团光火，再一瞬，他已经冲了过来！
    陈凡和小姐姐同时抬手去迎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个对掌之后，两个人全都飞了出去！
    小姐姐脸色大变，猛抬头发现一道身影闪了过去！原来是那干尸一路狂奔到了陈凡面前，打了个回身冲拳！
    陈凡也不含糊，慌忙间将铁剑一竖，架起来在身前，咣一下那家伙的拳头直接打在了鬼剑孤鸾的剑脊上！一瞬间陈凡手里的剑就折出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陈凡噗地一下呕出一口献血，短暂的延迟之后才跟着冲起来的滔天烈焰中鬼剑孤鸾也随之当地一下随之被硬生生地震断了！
    陈凡飞出老远摔在地上，抬手看时，虎口已经震裂，满手都是血！
    “陈凡！”小姐姐一声尖叫，飞身踢了过来，那干尸左右躲闪，两个人战在了一处！
    不行！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陈凡看出小姐姐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一翻身起来，双手开合运起了双掌，伴随着风雷之声，四周空气鼓荡，空气中隐隐地有苍龙盘旋！
    正激斗正酣的两个人都注意到了陈凡那边，小姐姐明白，焚火擒龙功虽然十分霸道凌厉，却大开大合，且需要比较长的蓄力时间才能发动，面对弱一点的对手尚且无碍，面对这开了挂的三千年的老粽子就必须等盘绕在陈凡四周的苍龙咆哮起来才行！
    想到这里，女人立即加紧攻势，上下纷飞，将那干尸团团围住！
    小姐姐法力高强，客观来说她的本领更在陈凡之上，可面前这个老家伙却比想象中的更可怕，同时操控着两种无量业火的他明显比小姐姐的实力更高一筹！他也知道陈凡是在蓄力，不想给他太多时间，几次想打断他都给小姐姐硬生生地逼退，顿时恼了，“滚开！”
    他大吼一声，一掌打向小姐姐的面门，小姐姐一哈腰从他的腋下钻过去，回身一旋便放出了一圈红炎！
    这一次那干尸没有躲闪，直接双手护在身前硬接了一下，爆炎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他的身子却被点着了！
    熊熊红火剧烈地灼烧着，他身子抽搐，嘴里头哼哧哼哧地，俨然是痛苦极了！
    “这就是能将一切都给灼烧殆尽的红色业火吗？也，也，也不过如此嘛！”
    干尸一咬牙，身体之中金青两色的火焰喷薄而出，竟然生生地将身上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给冲散了！
    小姐姐大惊，慌忙后撤，不想那干尸一咬牙，眼睛瞪大露出狰狞之色，“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火中三昧都是我的了！”
    他猛地一伸手，直奔着小姐姐的喉咙抓了过去，只见他隔空一勾手指，嗖地一下，小姐姐的身子不自主地给他抓到了手里！
    他右手猛握，“噗！”
    手中握住的不是她，而是一团红色的火焰！
    “闪开！”
    身后嗷地一嗓子，是陈凡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通天达地的恐怖龙吼！
    小姐姐唰一下侧身躲开，陈凡露出来！
    陈凡身子往前一探，猛击双掌！
    室内狂风大作，两道气流直奔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哦——”
    猛兽的咆哮声中，干尸慌忙一拍地，唰唰唰地面上一连冲起来三道兽头大门，一黄，一青，一紫！
    哪成想，那两道气流忽然间左右一旋转，宛如两条苍龙嗖嗖嗖地从三道巨门中间绕了过去！竟然于左右两端奔着干尸的方向冲了过去！
    干尸吓得眼睛瞪得老大，脚下一跺飞身而起，那两条白色的老龙在身脚下撞在一起之后，竟然螺旋着飞了起来，龙卷风似的直接将他盘在中间！
    “啊！！！”
    霎时间听见的都是野兽般的咆哮和撕扯，就像是两头狮虎在打架一般，那两条龙狂旋而散，奔腾的气流中干尸的身体四肢都被扯了个粉碎！碎肢碎肉落了一地！脑袋也滚了下来！
    陈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地上的碎肢，小姐姐站在一边，也见汗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一下抱在了一起，情不自禁之中两个人疯狂地亲吻在一起，毫不顾忌。
    “呵呵呵呵呵呵呵……”
    忽然间一阵怪笑， 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狼藉一片的地面上，那干尸的碎肢一点点地收缩在一起，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像是电影里的丧尸一样，身子有些僵硬，却并不怎么害怕，他怪笑一阵之后，看着身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喃喃自语，“双龙绞尾，好厉害招式啊！真气卷动如锋刃，无法阻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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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五十八章怪胎

    “能谈当然是好的，就怕谈不拢啊！”黄龙道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黄大仙是怎么上来的你应该比现在的我更清楚，实际上他一直是那个人身边最亲信的人，而且这个人行为乖张怪诞，不通人情，实在是难交往！你要是想用威逼利诱的办法搞定他十有八九是不成。”
    “那你的意思呢？”
    “找个办法做掉他！”
    陈凡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做得那么绝！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又跟那个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大家不会服我。”
    陈凡从黄龙道长手里接过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又说，“这鬼门三堂，看起来还算严谨，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各个堂口各自为政，堂口内部也派系林立！如果我上了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摆平了，不扯那用不着的！”
    黄龙道长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点了点头，看表情也正经了不少，“你说的事情都是事实，但想改也不容易，鬼门三堂这么多年了，老规矩要改肯定有人不愿意，想劝得动那些老顽固可是要下血本儿的！”
    “是啊，眼下这些都是扯淡，最主要的还是先上去再说。”
    “嗯。”
    两个人说说笑笑，在院子里聊天，没想这时候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拿出来一看，是欧阳打来的，“喂？”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重要的事情？”
    “对！”
    “好吧，九点吧，九点的时候我去你公司找你。”
    “好，那我等你。”
    欧阳挂了电话。
    “谁呀？”黄龙道长一脸坏笑地看着陈凡。
    “欧阳，药厂那个，可能是生意的事情遇上麻烦了。”陈凡把手机收起来，张天霸他们也拎着烤串儿和凉菜过来了，顺带着搬了两箱啤酒。
    “跟我说说那个黄大仙的事情吧。”
    “他有啥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都是别人想让我知道得，兼听则明嘛。”
    “那倒也是。”
    黄龙道长沉吟一声，“我也是道听途说哈，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确认，我且说，你且听，对还是不对的，咱不保准！”
    “嗯。”陈凡点了点头。
    “我听我师傅跟我说过这个人，黄大仙原名叫黄显昭，sx人，早前的时候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这老小子那样子你也看见了，生得是獐头鼠目，不好看，他不是老了才这样的，年轻时候也这德行，以至于很多人都嘲笑他，说他是黄鼠狼成精脱胎成人的！其实人们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因为这黄大仙这长相古怪，还因为他有另一宗特别的爱好！”
    “啥爱好？”
    “吃老鼠！”
    陈凡吓一跳，张天霸他俩也吓了一跳，就连一边拿着蒲扇扇炉子的家伙也是一样，吓得不轻！
    “吃老鼠！老鼠确实是能吃的，但是，这……”陈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厌恶了，甚觉恶心。
    “吃老鼠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你肯定这么觉得的吧！可吃也有个吃法，你烤了吃，煮了吃，切了炒菜，都行！可你见过活吃老鼠的吗？”黄龙道长脸都抽抽了，叫小徒弟把门关上，“这黄大仙啊，可能真是黄鼠狼投胎，据说他小的时候，正赶上了闹饥荒，他们那边还不如咱这儿呢，你这个年纪没赶上，不知道当时的苦，诶呀，当时的人为了能活下来，啥法儿都想了，树皮都是好东西，更不用说肉食了！那时候逮住一个老鼠都跟得了宝贝似的，全家人都得躲起来偷摸炖了，要是不想跟人分享呢，就偷摸吃了！自己想办法！黄大仙这小子就是个吃独食的主儿，他爹妈早死了，跟他哥他嫂子一起过，他一抓到老鼠就自己藏起来自己吃，点火不行啊，点火容易被发现，就把那个老鼠攥在手里生吃！结果吃来吃去，还上瘾了！后来长大了，日子好了，这习惯也没改得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吃多了的原因，他这长相越来越诡异！你看过那个人吧，有没有注意他的牙！他的牙窄而长，一根一根地，又黄又难看，缝隙还大，单论形状你不觉得跟老鼠的门牙一个样儿吗？”
    黄龙道长一阵比划，说得挺形象。
    “你这是歧视，人长得怪一点也正常，别那么说嘛。”陈凡赶紧摆摆手，故做仁义，其实他都要笑开花儿了，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嗨，我有啥好歧视他的！练法的人那么多，模样怪异的不在少数，我总不至于纠结于这点儿事儿，最关键还不在他的长相而在他的怪癖！说起这个你知道不知道他那个腿怎么一回事儿？”黄龙道长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小声道：“他那个腿可不是先天的残疾，是被人砍下来的！你知道这腿是被谁砍下来的吗？被他大哥！”
    黄龙道长一看就是个很八卦的人，咧着嘴说得绘声绘色，“据说，这一家人就哥俩，哥哥比他大不少，一家人住在一起，那时候这个黄大仙已经十几岁了，靠着哥哥养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他那怪癖已经多少年了，就算吃喝不愁还是喜欢抓老鼠吃，生吃！他不仅生吃老鼠，别的东西也时不时就试一试，像蛇啊，刺猬啊，什么什么的！他大哥虽然挺郁闷自己弟弟这古怪的癖好，但是也没拿他怎么样，劝也不行，管也管不了，还能怎的？谁成想转过天来，老婆生了个小孩儿，一大胖小子，两三个月大，诶呦喂，那长得那叫一可爱！黄大仙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就看上这小孩儿了，他寻思，你说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吃过了就没吃过小孩儿，你说这小孩儿什么味儿呢？结果趁着哥哥嫂子不注意，大半夜就摸人家屋子里去了，把小孩儿给偷出来了，等男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小孩儿没了！当时两口子就慌了，四下一找，嘿！把他给逮住了，据说当时这黄大仙就躲在屋后面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小孩儿的大腿呢，浑身都是血，吃的那叫一个香！”
    “……”
    陈凡手里的肉串咬到一半，一听这话顿时就没胃口了。
    “把小孩儿给吃了！”张天霸也一脸懵逼。
    “生吃的？”孙小妖不等黄龙道长回话，问了一句。
    “那可不。”黄龙道长耸了耸肩，“你们都听过一个词儿吧，肉香！据说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人肉，人是万物灵长，有先天的优势，人肉更是美味无比，尤其是那种岁数小的小孩儿！我记得春秋战国时候，就有很多吃人肉的事儿，当年介子推为了救公子重耳不就割下了大腿肉给他煮了吗？当然那是被逼无奈！可不还有齐桓公的厨子把自己儿子给煮了送给他吃的事儿吗？咱没吃过，但史书上说那小孩儿肉鲜嫩无比，想来味道也不会太差！”
    “诶呀我曹，你可别说了！”陈凡忍不住一寻思，都有点反胃了，“还说说那家伙的腿吧！腿怎么没的？”
    “让人砍了呗！黄大仙他哥他嫂子一看这情形，那还得了？女人眼睛一翻直接就死过去了，他大哥也崩溃了，回头抄起柴刀就砍，一口气砍了不知多少刀，男人不解气，就把半死不活血粼粼的他扔到了山沟里！他当时昏过去了应该，反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几只野狗正拽着他往外拖呢，大概那两条腿就是被山里的野狗啃没的！”
    “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孙小妖不敢相信的样子。
    “鬼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时都以为他被野狗吃了，也就没人再提起了，民不举官不究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不就这样儿？后来又过了两年，他大哥家着了火，两口子都给烧死了，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有人说看见一个没腿的乞丐来过一趟，怀疑是那乞丐做的，那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诶？是不是黄家那老二没死透，回来报仇了！ ”
    黄龙道长一拍巴掌，又一摊手，“大体来说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至于他后来怎么学的本事，又怎么熬到了今天的地位，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平心而论哈，我觉得要是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说，就说真本事，那这个人的手段绝对这这份儿上的！”
    黄龙道长挑起大拇指，“他性格怪，心眼儿小，平素里睚眦必报，但他的凶狠坚忍也是一等一，你想，一个没有腿的残废想走到那个位置，得付出多大的努力？他根本就走不了路，现在有人抬着他，没人抬着的时候就一手一块砖头，竖起来压在手里把身子架起来，用手代替腿在地上也能跳跃飞腾！更厉害的是，他还由此练就了一手绝活儿！”
    “打神砖。”陈凡忽然接过话来。#####等不及更新且书旗全订的加v群！

 第八百五十五章青龙

    “你是！？”干尸忽然有些诧异，隐隐地感觉到不妙！
    “哼。”怪僧歪嘴邪笑，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这个龇牙咧嘴的半截儿身子，突然抬起脚来，狠狠地踩在了那干尸的脑袋上！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干尸给他踩在脚底下，胡乱地甩着胳膊，战战兢兢地喊叫着。
    “晚了。”那怪僧冷冷地笑了一下，脚下用力！
    一声。
    很清脆。
    算不上响亮。
    准确地说只是噗嗤一下。
    地上都是青黑色的脓血。
    血在地上迸溅流淌，脓血之中隐隐地有些泡沫浮动。
    那干尸的脑袋竟然直接爆掉了！
    只剩下上半身不断地抽搐着，颤抖着！
    他的指甲嵌在泥土里，身体似乎没有死透，正自顾自地蠕动着，挣扎着，不住地扑通，像是要强行地站了来一般！
    可那力气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那怪僧踩着他的后背，等他彻底不动了才放开。
    僧人把他的尸体翻起来，蹲下身子看了看，月光下一双白瞳分外扎眼！
    他满是老茧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胸口处的青色纹身上，嗡地一下符文闪烁！
    他口中念念有词，猛一叫力，眼看着手掌四周雾气蒸腾，这才一点点地把手抬起来……
    诡异的情形出现了，干尸身上的龙纹微微一缩，竟然随着被拉起的皮肤不住缩小，缩小，又随着他这一拉缓慢抽离！
    一块青色的圆形外包金的古玉出现在了僧人的手里！
    僧人看了看，一歪嘴巴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他站起身，掂量掂量，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
    子弹上塘，咔嚓咔嚓， 那些黝黑的枪口锁定在僧人赤裸着的上半身上，还有不少直接对准了他的脑袋！
    怪僧轻叹一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在他身后，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家伙，还有一个笑吟吟一手揣兜儿正歪着嘴看着他的漂亮女人！
    “别动，只要你动一根手指，他们就会立即开枪。”
    女人手一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手里，她是歪着嘴笑的，虽然看起来有点装逼的嫌疑，但瞧上去又是那么地从容笃定。
    ——割——
    半个多月以后。
    南桥三十二号别墅。
    大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陈凡刚拎着买来的牛肉和胡萝卜出现，那些人便齐刷刷地投来殷切的目光。
    “陈凡！陈凡！你听我说，现在这个事情非常严重，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诶，你听我说！”苏欣带着几个人迎上来，很着急地对陈凡说，“我知道你老婆出事了，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现在这件事牵扯到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我们真心需要你的帮忙！跟我们回去，头儿想见你！好吗？”
    “一点都不好，我跟你们不熟！别来烦我了好吗？我现在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做！我现在就想在家里好生生地陪我媳妇几天，难道这都不行吗！？”
    陈凡把他们推到外面，咣当一下锁上了门。
    外面一群人掐腰站着，一个个的脸上都透着无奈。
    苏欣拍了一下门，“陈凡！你混蛋！”
    陈凡竖起中指，没搭理她！
    苏欣掐一看陈凡还是那么讨人厌，气得狠狠地踢了一下门！
    外面巡逻的保安看见了，都看得不乐意了，“诶诶诶，干啥呀你们？你们干什么的！？我跟你们说你们别在这里闹事啊！事情惹大了对谁都不好！”
    “老婆，我回来了。”
    陈凡拎着东西上楼。
    小姐姐已经能下床了，正抱着抱枕在客厅里抹眼泪。
    小蛮在一边陪着，家里的几个小妖也围在一边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傻样儿吧，哭什么！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嘛！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一改在外面时的粗暴脾气，陈凡在女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嬉皮笑脸地，“听话，我买了点牛肉，一会儿去厨房弄点好吃的！别哭了哈！”
    “外面那些人都是干嘛的？”
    小姐姐吸了一下鼻子，侧身看向厨房里忙活的陈凡。
    “还能是干什么的，调查局的人。”
    陈凡在厨房里切菜，小蛮也过来帮忙了，陈凡摁住了手里的胡萝卜，对小姐姐说，“这事情真是麻烦，一宗接一宗。我已经听人说了，调查局那边又出事了。那天那个干巴巴的老家伙跑了以后并没有跑远，在附近的一个管道爬出去了，本来可能是想一走了之，躲起来一阵子，不成想一出来就给让人给蹲着了！直接被弄死了！据附近的人说，那家伙是个光头，和尚打扮，别的就说不清楚了。”
    “是奔着他身上的古玉去的吧！”小姐姐带着点鼻音问道。
    “应该是吧，谁能说的清楚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林雪也死了。”
    陈凡龇着大牙笑了起来，“这是个秘密，这么长时间了我才得到消息！我一直怀疑那女的跟萧琳儿有些关系，想不到不用我调查明白，她先死了！”
    陈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人把脑袋砍了，我虽然没看见，但估摸着是死透了！”
    “她也死了？不太可能吧！你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吗？”小姐姐彻底地蒙圈了，一脸诧异地扭着头看着陈凡。
    “不知道，他们都在调查这件事呢！从已有的情况来看，那个和尚的嫌疑最大！有说法说林雪跟那和尚是前后脚到的，林雪他们稍微晚了一点，把和尚堵了个正着。看起来应该是正面交锋的时候没弄过人家，被发现的时候脑袋已经没了，带去的几个人有三个当场就死了，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唯一一个还有一些生还希望的已经重度昏迷，这都半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陈凡把切好的胡萝卜放进盘子里，又弄了点煮熟的牛肉切成小块儿，“另外还有一件事，调查局失窃了！之前咱们送走的那些两块古玉被人掉包了！”
    小姐姐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么重要的东西说丢了就丢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啊，也不是我弄丢的。”
    陈凡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虽然没明说，但看起来有人怀疑是我做的，没发现最近附近多了不少的眼线吗？不过清者自清，我并不介意！我现在只想抽时间多陪陪自家媳妇，才懒得趟这趟浑水呢！”
    陈凡说完，把一边的锅盖打开，又把炉子的火调得小了些，“我做了土豆鸡块儿，牛肉炖萝卜，一会儿再拌两个凉菜，咱晚上好好吃一顿，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后患！啊！”
    陈凡走到沙发后面，捏着小姐姐的肩膀用商量的语气说。
    小姐姐一听这话，眼圈泛红，又死死地抱着抱枕不做声了。
    陈凡知道她在伤心什么，虽然心里头也有些难过，却还是忍住了摆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话说，你也真行！既然有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东跑西颠跟没事儿人似的，我都没发现！”
    “不是日子浅嘛，当时我也不确定！”小姐姐委屈巴巴地说。
    “不，我算了日子的，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咱俩没带那个真空上阵的时候并不多，怎么说有就有了呢！不说不着急的么？”陈凡贼兮兮地凑在小姐姐耳边，“你跟老公说实话，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了！嗯？”
    “别跟我这儿嬉皮笑脸的！”小姐姐也知道陈凡是故意逗她玩儿呢，反手一掐拽住了陈凡的耳朵，生生地把陈凡拽了过来，看他都快跪下了，哇哇乱叫，还忍不住咬着嘴唇又拧了几下，“你不提这事儿我还懒得理你！我这几天也在捉摸怎么忽然就有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今天我闲着没事儿检查了一下抽屉里的东西才发现不对，这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了！”
    小姐姐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装拍在桌子上，问陈凡。
    那东西上面一个细小的针孔，不仔细看还真不大看得见。
    “诶呀，诶呀，这什么呀，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陈凡咧着嘴还在那儿装傻呢！
    “你还装！不是你干的难道是我干的啊！我还纳闷儿换了大牌子还破了那么多！原来有人故意使坏！”
    小姐姐这是养了好多天了，真精神了，对着陈凡一阵乱掐，掐得陈凡都想跑路了。
    “诶呀！我承认！我承认！我不是想早点要一个嘛！谁让你不同意来着！”
    陈凡还委屈巴巴的样子。
    坐在小姐姐身边，把小姐姐的手抓下来，侧身时撒娇似的躺在她怀里，一翻身搂住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不过，这次真的后悔了，好在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非后悔一辈子不可！以后打打杀杀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别跟我这里净捡些好听的说！你呀，巴不得我出事吧！ 想啊，要是没了我，你指不定多开心呢，你还不无法无天，浪到了月亮上？”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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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五十六章酒店

    陈凡：“诶！你咋不相信我呢！我跟你说，你老公虽然平素里风流了些，但那也是表面罢了！我最喜欢的人是谁？是我家小姐姐！跟你讲，细究起来在我心里所有人在我家小辣椒面前都像是一堆白骨一样！毫无意义！”
    小蛮嘟着小脸儿扑过来，两只手叠在一起，趴在沙发的靠座上正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那小蛮也是一堆白骨吗？”。
    陈凡一摆手，“去去去，你不算，好歹你还有点肉！”
    小蛮继续嘟嘴：“就一点儿吗？”
    陈凡：“都是肉行了吧！不是猪蹄儿也是个肉丸子！行了吧！”
    小蛮刚喜滋滋地龇起了小白牙，一听这话顿时冷了脸。
    小妮子打了陈凡一下，扭身走了，还气鼓鼓地回头嚷嚷，“你才肉丸子呢！你全家都是肉丸子！你见过这么可爱的肉丸子吗？”
    小蛮说着，两手举起来在头顶比了一个老大的“心”，又扭啊扭，扭进去关上了厨房的门。
    “一天天，哪儿都有你！”陈凡没好气地一撇嘴，看小姐姐正捂着小嘴儿娇笑不止，又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小姐姐一咬嘴唇想掐他，“你笑啥？小胖纸！”
    “你说谁小胖纸！”
    小姐姐直接炸毛了，伸手掐他，不想陈凡陈凡一个哆嗦站起来，使了一招八卦掌，身形一晃就化开了小姐姐的手直接跑了，一边跑一边贼笑，高兴着呢！
    “你本事你回来！”
    小姐姐把抱枕甩过去，顺带着朝他放狠话。
    “傻子才回来！”
    陈凡举起双手，学小蛮的样子比划了一个“心”，那身子一歪的缺德模样看得小姐姐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了声。
    一楼的室内鱼塘，假山环绕之下，池子边儿放着的藤椅上一只巨猫正趴在上面懒洋洋地看着池子里的鱼儿，陈凡把它抱起来，放在台子上，随手摩挲两下之后拿起鱼食撒了进去。
    家里养了很久的大黑鱼还是挂掉了，能确定不是仙儿哥下的毒手，但也找不出别的原因，要是在以前陈凡总会伤心一阵子，可生生死死经历得多了，陈凡对生死看得也没那么重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一旦到了一定的位置以后，就算你想歇歇，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让你随便歇歇的。
    “圣主。”
    外面身影一闪，一个黑衣遮面看不清脸的人出现在陈凡身后，看起来年纪不大，看身形前凸后翘的，应该是个女孩儿，她单膝跪地，声音虽然冰冷，却还算甜美，“圣主，大会将在半个月之后举行，鬼门三堂都推举了自己中意的人选竞争那个位置，您要先做准备才行！”
    “ 意料之中。”陈凡看起来并不惊慌，冷冷地勾起嘴角，这一次干掉了那个假的黄先生，鬼门三堂也大打出手，虽然事情因为警方的介入而暂时平息，但还不算有个头儿，如今鬼门三堂的状况那叫一个群龙无首，原本陈凡干了骷髅面具，应该顺利上位，但眼下这些人各怀鬼胎，都想趁乱混上一杯羹，他们编出一万个理由不认可陈凡鬼门“圣主”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陈凡并不意外。
    “密切关注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陈凡手里捏着鱼食，看着水面上层层环绕的锦鲤忽然转过头去，“现在来看，谁的势力最大？”
    “这……”对方犹豫了片刻，很小心地说，“从目前来看，当然是钟离堂主的势力最大！这一次重新洗牌，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而且她原本就有红烛鬼门的支持，在将来一定会成为您前行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钟离。”陈凡嘴里念叨着，手指一动一动地，倒没多说什么。
    那女人看陈凡没有再说话，等了一会儿之后，单膝跪地一点头，消失在了角落里。
    “钟离。”陈凡心里头盘算着，很长时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主人！”小蛮扯着嗓子嚷嚷开了，八成是叫陈凡去吃饭了。
    陈凡答应一声，赶紧上楼去了。
    “我这边早就没事了，你不用老窝在家里陪着我了，男子汉志在四方，应该做些自己应该做的事。”
    晚上的时候，小姐姐趴在被窝里对陈凡说。
    小姐姐心思剔透，自然知道陈凡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更多的还是担心最近得罪了那么多的人，有人会趁虚而入来报复他们，怕自己出事。
    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鬼门三堂的事情，现如今鬼门三堂二十五位长老一起出动，一致同意要重新开个会选举新的当家人，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否定陈凡继承人的身份，却也没有明摆着地站在陈凡这一边，这对陈凡他们来说多少显得有些不公平。
    “其实我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只是之前答应过黄先生要接他的班，到现在忽然推诿了总显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陈凡掀开被子钻进去，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而且这都不算什么，早晚的事儿！鬼门三堂里的确高手如云，但单打独斗还没有让我觉得畏惧的，怕只怕那些人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关键时刻给我扯些幺蛾子事情出来。尤其是我那个表姐，最近就没消停，半个多月以来她拉拉打打，可是收买了不少人，看样子她是憋着心思要跟我一争高下了！”
    “钟离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不好对付。”小姐姐悄悄一撇嘴。
    “她向往的东西，是权力！这是没生在好时候啊，如果生在古代，指不定也是个祸国殃民的料！”陈凡脑海里一出现钟离的影子，就不由得有些怪怪的感觉，陈凡还真觉得钟离这妞儿有点小可怕。
    什么样的人最麻烦？
    有勇有谋能屈能伸的聪明人！
    陈凡得承认钟离是个有头脑有手腕儿的厉害角色，而这个人又是爷爷陈光斗的外甥女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爷爷的亲生血脉，陈凡总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对她，不管钟离是怎么想的，起码陈凡这里还是挺感念爷爷那边牵扯来的姐弟情分的。
    “实在不行就找人把她给做了！你下不了我，我来处理！”小姐姐忽然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陈凡给逗笑了，斜着眼睛看看她，“暴力不能解决问题的，亏你想得出这么歹毒的办法！我都说了，以后这些事情你不要掺和，男主外女主内，外面的事情我说了算！”
    “切！谁爱管你似的！”小姐姐狠狠地一撇嘴，翻了个身不搭理他了。
    一晃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调查局的人又来找了陈凡两次，陈凡还是不大想跟他们合作，每天里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钟离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陈凡的一举一动，她深知自己想上位，陈凡第一个就不会答应，不过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她不想随便放弃，照理说此时黑了陈凡自己这次就十拿九稳了，只是关键时刻她犹豫了，迟迟地下不定决心。
    一来，她还不想彻底地跟陈凡撕破脸，他们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甚至关系还不错，如今走到了对立面，也只是利益驱动下的个人选择罢了。
    二来，几番大战，先是一个人单挑整个青灯鬼门而不死，后是联手钟离干翻了藏匿鬼门多年的假圣主，如今陈凡的名头真是甚嚣尘上翻个跟头似的往上窜，不夸张地说，天底下但凡是跟鬼门鬼术有些瓜葛的人物就没有不知道陈凡的名字的！此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了，他此时的地位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也毫不为过！相比于陈凡的强横手段，同样是名声鼎沸前途一片光明的钟离就显得稍微软了些！
    钟离的手段虽然也算厉害，可实际水平能有六段也就不错了，她能上来多半还是靠着家里的影响力还她斡旋周转下积累下来的人望，想在那么多的高手之间凭硬实力脱颖而出想来这难度有不会小到哪里去。
    她比陈凡更头疼，更闹心。
    “这一次你别跟我争，全力支持我！大不了下一次我全力支持你！”
    酒店的房间里，特意跑来跟陈凡商量的钟离抱着大胸对着镜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陈凡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着，因为小姐姐不喜欢他也觉得对身体没好处。
    陈凡已经在戒烟了，只是总是忍不住嘴里叼着解闷儿，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问题。
    “你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承认你很强，但是，想在如今这年月了混得风生水起，光有实力是不够的！”钟离苦口婆心的样子，说得挺诚恳。
    “别扯那些，我就问你，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办？你要跟我撕破脸硬磕一把是不？”陈凡靠在窗台边儿上，挑了挑眉毛。
    “死磕就死磕，谁怕谁！”钟离白了陈凡一眼，悻悻地说。

 第八百五十七章胶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好半天之后陈凡笑了起来，他走到钟离身前，手一伸把钟离壁咚在了卫生间门外的镜子上。
    “我的那个表姐，你真觉得你能弄得过我吗？有机会吗？原本都是一家人，事情也是说好了的！为了一个鬼门之主的位置你就非弄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这有意思么！”
    “你逼我的！再说了，有些事不试试谁知道就不行呢？”钟离挑眉，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两只胳膊也顺势搭在了陈凡的肩膀上，“你就成全我一次不行吗？姐没别的愿望，就当姐求你一次！你让了鬼门之主的位置给我，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成不？”
    “我要说不成总显得太霸道，我要答应你了心里又不情愿，好为难啊。”
    陈凡直叹气，两只手一边一个，放在了钟离的两侧腰际，“要不这样，咱俩赌一把！谁输谁赢都看自己的本事！不扯淡！打打杀杀没意思，对不？”
    “哼，你这话倒是说得还像那么一回事！”
    钟离一看那眼神就知道陈凡是怎么个意思，一抿嘴，直接将她扑倒在酒店的大床上，娇喘一声顺带着说，“那咱先约定好了，我要是赢了，你就得让着我！以后听我的调遣老老实实地听话！不许后悔！”
    “你要是输了就愿赌服输，从此以后对我言听计从不许反抗！”陈凡一手抓着钟离的屁股淡淡地说。
    “哼！以前怎么样不好说，可这一次你输定了！”钟离的嘴角显出一种老谋深算的得意，双手一搬陈凡的脸，嫩舌一翻的功夫，一颗胶囊似的东西给她一下咬开了，里面的汁水一下就充斥在口腔里！差一点儿迸溅出来！
    “小崽子，我还弄不过你呢！”
    她忽然出手，饿狼似的冲过去撬开陈凡的唇齿就是一阵乱啃，陈凡也没想这女人咋忽然就如此凶猛了，却习惯性地张开嘴与她亲吻起来！
    钟离的小舌头香甜滑腻，与小姐姐相比也不遑多让，陈凡憋闷了快一个月了，说一点不想那是扯淡！
    可两个人刚纠缠在一起，陈凡就一皱眉！
    嗯！？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忽然间嘴里头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感呢？
    这味道有点涩，有点苦，隐隐地还带着一种化学品的味儿！绝对不像是刚吃了什么留下的！
    难道？
    嘶！
    陈凡一下就明白了！
    刚才隐隐听得她嘴里有个声音，原来钟离这女人的嘴里好像真的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什么玩意儿，不是毒药吧！
    陈凡吓了一跳，赶忙去推她！
    不成想钟离死死地抱住了陈凡的脑袋，鼻子里闷哼一声却死死地咬住了陈凡的嘴巴不松开！
    不管陈凡怎么推她，就是不松口！
    她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坚持了好一阵子才喘着粗气松开了，一松嘴便一边撕扯陈凡的衣服一边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中计了吧！看你这一次怎么赢我！”
    “卧槽！还能不能好好一起玩儿了！说好的一决高下，结果你特么偷偷给我灌药了！？”陈凡虽然不知道钟离用的是什么，当时却也毛了，他很想一把将这女人推开赶快去催吐，不想钟离真是拼了，忽然生气一股蛮力，生生地把陈凡摁住了不叫他起来，顺带着骑在了身下，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看起来很是开心。
    “你挣扎个六啊！又不是毒药！死不了的！你不一直觉得自己挺不厉害的吗？你觉得自己不邪乎吗？老娘就不信这样都摆不平你！！”
    钟离自以为胜券在握了，浪得飞起，二话不说就去解陈凡的扣子，拦都拦不住！
    这下倒是叫陈凡见识到了什么叫“不择手段”！
    “你疯了吧！诶！别这样！别闹！”
    陈凡给弄得十分无语，都要哭了，他原本是来跟钟离谈判的，却没想这女人为达目的连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钟离也自知理亏，开始嬉皮笑脸地故意不提这事儿了，她越这样，陈凡就越无奈，看起来几句玩笑话她还真的当真了！
    “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陈凡抚摸着钟离的大弯卷发哭笑不得地说。
    ——割——
    一番鏖战，细节不说，在经历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俩人算是暂时分手了。
    陈凡回到家的时候，走路扶墙根儿，直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给钟离的大白腿给生生地夹断了，一看那龇牙咧嘴的缺德样儿，小姐姐就知道这个货准是偷偷摸摸干坏事去了。
    她也不生气，学着陈凡的标志性动作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眼神里还还颇有些戏谑之意：“哟，累成这样！这是谁家的大姑娘又遭了你的毒手了？”
    “什么大姑娘，顶多一少妇！”陈凡有气无力地说。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上去躺一会儿。”陈凡步履蹒跚地回房间去了，一会去便一头扎进被窝里跟死了一样。
    小蛮看着陈凡的背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底里直犯嘀咕，他还真是头一次看见陈凡累成这个样子！在心里头合计着自家主人是不是一龙御二凤啥的了，越想越觉得场面羞耻，赶紧捂着小脸吐吐舌头。
    而此时我们不可一世的钟离大当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还捂着屁股在酒店里大床上躺着没缓过来呢，她头发都湿漉漉的，身上也湿漉漉的，此时此刻不单香汗淋漓像是要虚脱了一样，嘴角最挂着口水，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
    她趴在那里一抽鼻子，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那真涕泪恒流，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她还是输了。
    输得很彻底。
    这一次她心服口服。
    虽然即便如此，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还是觉得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娘的，就小王八蛋吃什么长大的？！
    是不是人啊！
    这样都搞不定，她钟离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次她算体会到了这句耳熟能详的话的真正含义。
    老实说偷鸡不成的她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现在就拎着菜刀杀到陈凡他家生生地剁了那个开了她后门的王八蛋！
    “以后你要是再敢给我没事儿找事儿，我就像今天这样收拾你，听见没？”
    临走时陈凡打着她大屁股对她说的那句话言犹在耳。
    钟离越寻思越觉得臊得慌，赶紧拽起一枕头把自己的脑袋给捂住了！
    太羞耻了！
    她想想就脸红！
    “搞定了钟离，这事情就搞定了一多半，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松懈下来。”
    第二天一早，陈凡拉门上车对孙小妖说。
    “那咱现在干啥去啊？”
    张天霸从后面问了一句。
    “去找黄龙道长，他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有些事没他怕是办不成。”
    陈凡忧心忡忡把安全带扣上，几个人开着车朝着黄龙道长所在的香堂去了。
    黄龙道长没在屋子里，正在后院儿跟自己的小徒弟在后面拿着个蒲扇烤羊肉呢，虽然黄龙这家伙平素里是道士打扮，但他们这茅山一脉的道士算是正一道的分支，平素里不祭酒肉，这老家伙也过得逍遥自在，吃喝玩乐没有一样耽误的。
    陈凡拎着两瓶好酒过来，黄龙道长一看赶紧站了起来，他消息最灵了，没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不陈凡一过来黄龙道长直接站了起来，学着电视里大太监看见皇帝的惶恐样子，打了打袖子，单膝跪地，“哟！圣主架到，有失远迎！”
    “你可拉倒吧！”陈凡赶紧把他拉起来，俩人嬉皮笑脸地开了两句玩笑，一气坐了下来。
    备下的羊肉明显不够吃的，张天霸跟孙小妖去张罗了，趁这会儿工夫陈凡坐下来，对黄龙说，“马上就是鬼门三堂共议门主之事的日子了，有些事情我还不放心，特意来找你过来商量一下，你那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钟离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大问题。”黄龙道长跟陈凡已经非常非常熟了，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在年轻一代里，论人望钟离是最高的，她又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总的来说应算得上是得天独厚的条件。除了她以外，五十岁以下的人选里没有能跟老弟你竞争得了的，不过，黄大仙那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上一次大战未果，黄大仙虽然被王寅大师踹了一脚差点儿没死过去，但这会儿也救活了，他的背后毕竟站着那么大的势力，我十分怀疑他这一次会亲自出来选。”
    “这个我也知道，就是不清楚有多少人会支持他。”陈凡蜷着肩膀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今，鬼门三堂里有投票资格的长老我算了一下，七段以上呢，一共二十九个，去掉已经退隐让贤了的，现在还有二十三人，这二十三人里有大约十个都被钟离那边搞定了，剩下的十二个里，除去可能参选的黄大仙不算，也还有十一个人，黄大仙是统领黄炎鬼门很多年了，威望是有的，我要是跟他硬碰硬真的竞争，十有八九忙活不过他，所以我寻思着在此之前找他谈谈。”

 第八百五十八章怪胎

    “能谈当然是好的，就怕谈不拢啊！”黄龙道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黄大仙是怎么上来的你应该比现在的我更清楚，实际上他一直是那个人身边最亲信的人，而且这个人行为乖张怪诞，不通人情，实在是难交往！你要是想用威逼利诱的办法搞定他十有八九是不成。”
    “那你的意思呢？”
    “找个办法做掉他！”
    陈凡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做得那么绝！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又跟那个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大家不会服我。”
    陈凡从黄龙道长手里接过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又说，“这鬼门三堂，看起来还算严谨，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各个堂口各自为政，堂口内部也派系林立！如果我上了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摆平了，不扯那用不着的！”
    黄龙道长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点了点头，看表情也正经了不少，“你说的事情都是事实，但想改也不容易，鬼门三堂这么多年了，老规矩要改肯定有人不愿意，想劝得动那些老顽固可是要下血本儿的！”
    “是啊，眼下这些都是扯淡，最主要的还是先上去再说。”
    “嗯。”
    两个人说说笑笑，在院子里聊天，没想这时候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拿出来一看，是欧阳打来的，“喂？”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重要的事情？”
    “对！”
    “好吧，九点吧，九点的时候我去你公司找你。”
    “好，那我等你。”
    欧阳挂了电话。
    “谁呀？”黄龙道长一脸坏笑地看着陈凡。
    “欧阳，药厂那个，可能是生意的事情遇上麻烦了。”陈凡把手机收起来，张天霸他们也拎着烤串儿和凉菜过来了，顺带着搬了两箱啤酒。
    “跟我说说那个黄大仙的事情吧。”
    “他有啥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都是别人想让我知道得，兼听则明嘛。”
    “那倒也是。”
    黄龙道长沉吟一声，“我也是道听途说哈，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确认，我且说，你且听，对还是不对的，咱不保准！”
    “嗯。”陈凡点了点头。
    “我听我师傅跟我说过这个人，黄大仙原名叫黄显昭，sx人，早前的时候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这老小子那样子你也看见了，生得是獐头鼠目，不好看，他不是老了才这样的，年轻时候也这德行，以至于很多人都嘲笑他，说他是黄鼠狼成精脱胎成人的！其实人们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因为这黄大仙这长相古怪，还因为他有另一宗特别的爱好！”
    “啥爱好？”
    “吃老鼠！”
    陈凡吓一跳，张天霸他俩也吓了一跳，就连一边拿着蒲扇扇炉子的家伙也是一样，吓得不轻！
    “吃老鼠！老鼠确实是能吃的，但是，这……”陈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厌恶了，甚觉恶心。
    “吃老鼠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你肯定这么觉得的吧！可吃也有个吃法，你烤了吃，煮了吃，切了炒菜，都行！可你见过活吃老鼠的吗？”黄龙道长脸都抽抽了，叫小徒弟把门关上，“这黄大仙啊，可能真是黄鼠狼投胎，据说他小的时候，正赶上了闹饥荒，他们那边还不如咱这儿呢，你这个年纪没赶上，不知道当时的苦，诶呀，当时的人为了能活下来，啥法儿都想了，树皮都是好东西，更不用说肉食了！那时候逮住一个老鼠都跟得了宝贝似的，全家人都得躲起来偷摸炖了，要是不想跟人分享呢，就偷摸吃了！自己想办法！黄大仙这小子就是个吃独食的主儿，他爹妈早死了，跟他哥他嫂子一起过，他一抓到老鼠就自己藏起来自己吃，点火不行啊，点火容易被发现，就把那个老鼠攥在手里生吃！结果吃来吃去，还上瘾了！后来长大了，日子好了，这习惯也没改得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吃多了的原因，他这长相越来越诡异！你看过那个人吧，有没有注意他的牙！他的牙窄而长，一根一根地，又黄又难看，缝隙还大，单论形状你不觉得跟老鼠的门牙一个样儿吗？”
    黄龙道长一阵比划，说得挺形象。
    “你这是歧视，人长得怪一点也正常，别那么说嘛。”陈凡赶紧摆摆手，故做仁义，其实他都要笑开花儿了，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嗨，我有啥好歧视他的！练法的人那么多，模样怪异的不在少数，我总不至于纠结于这点儿事儿，最关键还不在他的长相而在他的怪癖！说起这个你知道不知道他那个腿怎么一回事儿？”黄龙道长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小声道：“他那个腿可不是先天的残疾，是被人砍下来的！你知道这腿是被谁砍下来的吗？被他大哥！”
    黄龙道长一看就是个很八卦的人，咧着嘴说得绘声绘色，“据说，这一家人就哥俩，哥哥比他大不少，一家人住在一起，那时候这个黄大仙已经十几岁了，靠着哥哥养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他那怪癖已经多少年了，就算吃喝不愁还是喜欢抓老鼠吃，生吃！他不仅生吃老鼠，别的东西也时不时就试一试，像蛇啊，刺猬啊，什么什么的！他大哥虽然挺郁闷自己弟弟这古怪的癖好，但是也没拿他怎么样，劝也不行，管也管不了，还能怎的？谁成想转过天来，老婆生了个小孩儿，一大胖小子，两三个月大，诶呦喂，那长得那叫一可爱！黄大仙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就看上这小孩儿了，他寻思，你说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吃过了就没吃过小孩儿，你说这小孩儿什么味儿呢？结果趁着哥哥嫂子不注意，大半夜就摸人家屋子里去了，把小孩儿给偷出来了，等男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小孩儿没了！当时两口子就慌了，四下一找，嘿！把他给逮住了，据说当时这黄大仙就躲在屋后面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小孩儿的大腿呢，浑身都是血，吃的那叫一个香！”
    “……”
    陈凡手里的肉串咬到一半，一听这话顿时就没胃口了。
    “把小孩儿给吃了！”张天霸也一脸懵逼。
    “生吃的？”孙小妖不等黄龙道长回话，问了一句。
    “那可不。”黄龙道长耸了耸肩，“你们都听过一个词儿吧，肉香！据说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人肉，人是万物灵长，有先天的优势，人肉更是美味无比，尤其是那种岁数小的小孩儿！我记得春秋战国时候，就有很多吃人肉的事儿，当年介子推为了救公子重耳不就割下了大腿肉给他煮了吗？当然那是被逼无奈！可不还有齐桓公的厨子把自己儿子给煮了送给他吃的事儿吗？咱没吃过，但史书上说那小孩儿肉鲜嫩无比，想来味道也不会太差！”
    “诶呀我曹，你可别说了！”陈凡忍不住一寻思，都有点反胃了，“还说说那家伙的腿吧！腿怎么没的？”
    “让人砍了呗！黄大仙他哥他嫂子一看这情形，那还得了？女人眼睛一翻直接就死过去了，他大哥也崩溃了，回头抄起柴刀就砍，一口气砍了不知多少刀，男人不解气，就把半死不活血粼粼的他扔到了山沟里！他当时昏过去了应该，反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几只野狗正拽着他往外拖呢，大概那两条腿就是被山里的野狗啃没的！”
    “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孙小妖不敢相信的样子。
    “鬼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时都以为他被野狗吃了，也就没人再提起了，民不举官不究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不就这样儿？后来又过了两年，他大哥家着了火，两口子都给烧死了，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有人说看见一个没腿的乞丐来过一趟，怀疑是那乞丐做的，那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诶？是不是黄家那老二没死透，回来报仇了！ ”
    黄龙道长一拍巴掌，又一摊手，“大体来说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至于他后来怎么学的本事，又怎么熬到了今天的地位，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平心而论哈，我觉得要是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说，就说真本事，那这个人的手段绝对这这份儿上的！”
    黄龙道长挑起大拇指，“他性格怪，心眼儿小，平素里睚眦必报，但他的凶狠坚忍也是一等一，你想，一个没有腿的残废想走到那个位置，得付出多大的努力？他根本就走不了路，现在有人抬着他，没人抬着的时候就一手一块砖头，竖起来压在手里把身子架起来，用手代替腿在地上也能跳跃飞腾！更厉害的是，他还由此练就了一手绝活儿！”
    “打神砖。”陈凡忽然接过话来。#####等不及更新且书旗全订的加v群！

 第八百五十九章黑灯瞎火

    “没错！就是打神砖！那一手绝活儿有很多种用法，坊间传闻说这砖头只要祭起来就了不得，那叫一个指哪儿打哪儿，百发百中，虽谈不上毁天灭地，可那威力也实在不小，我有几个前辈跟他交过手，不遮掩地跟你说，有不少人都在这一手绝活儿的手底下栽了跟头！所以你要想跟他动手一定要小心他用砖头拍你！”
    陈凡蜷着肩膀笑了笑，“撇砖头我也是行家，不怕！再说了，我料想我们之间虽总要有一战却不至于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是不是变态我不清楚但我料想他不那么蠢！”
    “也的确，老弟你现在的名头也摆在那里，我估摸着他要跟你死磕之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黄龙道长明显是知道了一些陈凡遇上的事情，咧着嘴嘿嘿笑。
    陈凡也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礼貌性地笑了笑，跟他拿着杯子喝起啤酒，顺带着扯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出来。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前两天电视台的有个总监过来找我，问我能不能联系你一下，跟我们上一档子节目。”黄龙道长一拍脑门儿忽然说。
    陈凡咬着一串金针菇，“啥节目？”
    “就是正常的访谈节目，扯的都是一些风水啊，玄学啊，周易问卜一类的事情，纯娱乐的，就跟正常聊天差不多。”
    “那么什么探灵频道？”
    “对对对！”
    “不去不去。”陈凡直摆手，“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有人给我介绍过，当时来了一个女的，诶呀我曹，那牛逼哄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现在一想起来还觉得来气呢！不去！”
    “嘿嘿嘿嘿嘿嘿……”黄龙道长知道陈凡说的是谁，免不了一阵贱笑，“这事儿我知道！她心里也有数！要不然就亲自去找你了，用不着拐弯抹角地来找我做个中间人！”
    “找你也没用，我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搭理她！”陈凡看着炉子里烧红的火炭，拿钩子扒拉两下，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又皱着眉头一侧身，“你等会儿，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那女的拐弯抹角地要你来联系我？这么主动？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可能吧，反正也没跟我明说！”
    黄龙道长咂咂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见陈凡用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这老家伙又干笑两声，“诶呀诶呀，瞒不过你啦！老实说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无事献殷勤想也是有事相求啊！”
    “可我真的没时间。”陈凡一撇嘴。
    “别这么说嘛，人家是做媒体的，要是能深入地交流一下也是挺好的！”
    陈凡一听“深入交流”这四个字，怎么想都觉得污得很，再寻思寻思那娘们儿耷拉着眼皮数落自己的样子，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哼，不求我最好，要是有事相求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陈凡想着，捏着酒杯跟黄龙道长碰了一下，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继续闲聊。
    “我去找欧阳谈谈，你们先回去吧。”出来以后，在某大厦下了车，陈凡摆摆手。
    张天霸跟孙小妖也是吃饱喝足没事儿干，商量一下直接回去了。
    “找我干啥？”
    大晚上的都下班了，只有欧阳在办公室里一手托着鼠标一手扶着下巴摆弄电脑，屋子里没开灯，黑洞洞的，屏幕的光照亮欧阳的瓜子脸看起来还是颇妩媚的。
    陈凡跟她很熟了，一欠身直接坐在了欧阳的桌子上，顺带着挑起了欧阳的下巴摆出一副老司机要开车的无耻模样。
    “诶呀！”欧阳抬手打了陈凡的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陈凡嬉皮笑脸的，又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略有些暧昧地看着他，相处得日子久了，他俩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在欧阳的心底里一直把陈凡当成弟弟看，就算陈凡有的时候 明目张胆地调戏她，她也不怎么生气。
    给一个满脸是疙瘩的痴汉调戏总是让人心生厌恶。
    可换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小伙儿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同样又馋又懒，猪跟熊猫的不同待遇就全然证明了颜值这东西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性，更别说从合作开始短短的两个月里陈凡这家伙已经为她的公司创造了近千万的市场价值这一点！
    老实说，像这种风流倜傥的财神爷，谁家的美女老总都不会轻易得罪的。要不是顾及影响不好做得太过分，此时的欧阳还真想把这小色鬼搂住了好好地尝尝他是个什么滋味儿。
    一次性舒爽得透彻了也免得平素里牵肠挂肚，倒是分心！
    陈凡那是什么人啊，察言观色最有一手，其实他一打眼就能看得出欧阳在寻思什么，心里头颇得意，却也不明说。
    对付这种妙龄少妇他最有一手了，这会儿不饿，不想撩她，所以萌萌地问了一句，“说呀，找我干啥！可别说你大老远地把我叫过来啥事儿没有！”
    “废话，要是没事儿我能等你到现在吗？半夜三更的！”欧阳白了陈凡一眼，手里的鼠标重新抓起来，咔哒咔哒地点了几下，眼睛还盯着屏幕，“我听说电视台那个狐狸精最近在捉摸着找你办事儿，是真的不？”
    “你消息怎么那么灵呢？”陈凡还吓一跳。
    “这你不用管，就问你有没有！”
    “她找黄龙联系我来着，看起来是有事儿，但是还没见面，不知道要干啥！”
    陈凡从桌子上放着的果盘里拿起一颗喉糖，撕开了放在嘴里，眉头一皱，觉得味道很不好，“诶，你问这个干啥？”
    “不干啥，就是好奇！”
    欧阳说着，转头看看陈凡，“诶，我问你个事儿！假如有人出钱要你帮她弄了我，你干不？”
    “弄你是啥意思？睡你还是杀你呀？睡你我愿意，杀你就不成了。”
    陈凡鼓着一边的腮帮，说得挺无辜。
    “去你的！”
    欧阳脸一红，继续看屏幕，“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没开玩笑！”
    “你怀疑那女的是想找我干掉你？不能吧，你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有啥深仇大恨啊？”
    “不算是八竿子打不着！”
    欧阳说着，脸上显出一抹无奈，手推着桌子退后半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到后面的窗子前面，“某种意义上说，我俩算情敌。”
    陈凡不不解状。
    “我的背后有个男人，你知道的。”欧阳也不想跟陈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
    “我知道啊，好像是个当官的。”陈凡悠荡着两条腿，对这话好像不太感冒。
    可寻思寻思，又一下撩起眼皮，“我靠！你说的那个人跟那个谁也有一腿？”
    “不叫有一腿，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欧阳撇着嘴醋意浓浓地说。
    “怪不得呢！我说你这么上心！那你啥意思啊？想让我把想办法把那女人给干掉，然后你俩双宿双飞？我跟你说这事儿我不干哈！我当初就立下过规矩，只救人不伤人，这种扎纸人咒人死的事儿我可不做！”
    “那她要是找人弄我呢？你也见死不救？”欧阳直皱眉，朝陈凡嚷嚷，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别瞎寻思，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时候啥都是瞎猜！你这叫被迫害妄想症。”
    “什么呀，我要是一点证据都没有能给你说这个么！我都打听好了，这几天那女的就没闲着，一直在跟一些像你这样的术士打交道，算起来你都是晚的了，已经好几个了！我一寻思肯定没好事儿，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睡觉都睡不踏实！心想着别是给人下了什么咒了，万一出事了我找谁去我！”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来，我给你看看！”
    陈凡伸出手来，张开怀抱。
    “滚！”
    欧阳骂了他一句。
    “啧！正经的！”
    陈凡一个劲儿摆手。
    这一次欧阳犹犹豫豫地走过来了，陈凡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让他张开嘴，又扒扒她的眼皮，仔细看了半天以后摇了摇头，“没有被下咒的痕迹！”
    “可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可难受了！”欧阳一本正经地说。
    “有可能是心里问题，也有可能不是被下咒了，如果是术士想害人，除了把法术挂在你的身体上以外还有很多别的办法！比如家居风水什么的，那才叫杀人于无形！”
    “那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回去，去我家看看？”欧阳拢了一下头发，很小心地说。
    “方便吗？大半夜，孤男寡女的！”陈凡晃荡着两条腿，说得漫不经心。
    “去你的，我还怕你把我怎么地呀！不相信你我能叫你来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不客气！非拿剪刀把那玩意儿给你剪了不可！”欧阳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呀呀，这把你厉害的，你要是真有那能耐你就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啊！”
    欧阳抄起外套顺带着打了陈凡一下，扭着屁股去开门，“走吧！黑灯瞎火的，别在这里说。”#####书旗全订的进v群

 第八百六十章有奸情

    陈凡盯着欧阳的屁股看了半天，身子一歪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还真跟在欧阳身后下楼了。
    一路无话，欧阳开车，来人去了欧阳的家。
    陈凡以为欧阳这身价准得住个别墅什么的，不想却住在一个并不算特别高档的小区里。
    小区绿化还不错，却没看见保安，楼道里堆了不少杂物，看起来真心不怎么样。
    欧阳走到三楼的靠西面的位置拿出钥匙开门，陈凡到在门口儿换了拖鞋进去。
    “你就住这儿啊！”陈凡一脸懵逼地说。
    这房子让陈凡想起了吴一红那个小屋子，房间不大，最多也就八十平，房间非常地整洁干净，打开衣柜，里面的每一件衣服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看样子这女人跟小姐姐差不多，多少有些整理癖。
    “你随便看看吧，看看有没有古怪，我去换下衣服！”欧阳从衣柜了拿出宽松的浴袍，先去浴室冲了个澡，等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陈凡蹲在地上看着床底下，不知道看什么呢！
    欧阳过去踢了他一下，“干嘛呢？”
    “去去去，别捣乱！”陈凡把小手电关了，又转身起来，奔着厨房去了。
    里出外进一通翻，陈凡搜了这个仔细，结果寻摸了一阵之后撇着嘴直摇头，“这也没什么古怪啊！不像是有人在故意整你！”
    “是没有还是看不出？我看是你道行太浅不行吧！”
    欧阳毕竟不是圈子里的人，只知道陈凡厉害，但是不知道陈凡有多厉害，这颇为戏谑的一句话虽然真真切切是在开玩笑，但在陈凡听来也显得颇为幼稚。
    陈凡把小手电揣进兜儿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顺手一拉欧阳的手，只微微一带，欧阳就莫名其妙地身子一歪惊呼一声栽倒在一边。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赶紧用手去扶床边，就在此时，陈凡的一巴掌打在欧阳的屁股上，啪啪地一下，那叫一个干脆！
    “无知的蠢货！你知道个屁呀！”
    说完，陈凡又给了欧阳一下。
    这下子欧阳直接炸毛了，回头抄起枕头对着陈凡打了过来，不想陈凡低头躲过去，拦腰一抱直接将她抱起来扔在床头，啪啪啪连续几下，一边贼笑一边打她，直把欧阳打得满脸通红，话都不会说了。
    “再瞪我一个？再瞪老子办了你！”
    陈凡看她一脸不服，掐着腰一本正经地威胁道。
    欧阳翻了下眼睛，虽然心里颇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敢再吱声儿，她知道，如果这小子要是生气了还真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你平时有失眠的问题吗？”
    欧阳在这边眨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陈凡的身上瞄的时候，陈凡手里拿着床头柜子里翻出来的很多小药瓶问她。
    “嗯，有一点，但是不是特严重，只是最近邪乎了些。”欧阳抱着枕头顺口道。
    陈凡把药瓶拧开，闻了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以后，对欧阳说，“不是降头，不是咒术，不是被人下了药，也不是风水上的问题，我看十有八九是你心里有事自己吓自己。”
    “这样吧，我帮你施了法，做个应身，晚上睡觉之前把这个东西供奉在家里的东南角儿，三炷香保你平安无事。”陈凡手掐指诀，把手竖在身前，一点，一翻，啪地一下手里多了一个一尺来长的人形符咒，符咒上一个丑萌丑萌的大娃娃挺着胸膛站着，短胳膊短腿，四方的肚子，肚子上两排咒语，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来你过来，借你身上的一点东西用。”屋子里陈凡说。
    “借什么？”欧阳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陈凡：“过来就得了！快点儿！”
    欧阳：“啊！你往哪儿摸呢！”
    陈凡也不理会她，湿漉漉的手指往符头上一横，闭上眼睛念了一声“起”，随着他手指来回地这么一弄，嗖地一下那符纸便硬了起来，如硬纸片一样，站了起来！
    “去！”
    陈凡又一点，那纸人唰地一下砸在东南角的墙壁上，一下就贴住了。
    “别看这家伙长得不咋样，关键时刻能要救你的命！ 一天最少一炷香，不能间断，你要是不供它，它就不灵了。”陈凡说完，拿毛巾擦擦手，看欧阳正用一种恨不得弄死自己的眼神盯着自己呢，哈哈哈地浪笑几声，一副欠揍模样。
    “我当你是朋友才多问你一句，你真想跟那个人好到最后吗？”陈凡忽然正经起来，笑容略有收敛。
    “跟他在一起你觉得会有结果吗？”陈凡又问。
    “不，用，你，管。”欧阳一字一顿，拖着长长的尾音。
    “行，不管，不管，时间也不早了，我今晚就不走了，好好地留在这里安慰你一下？”陈凡凑到欧阳的耳边，小声说。
    欧阳一把掏向陈凡的双腿间，不想陈凡反应极快，捉住她的手腕直接往后闪了出去，欧阳咬着嘴唇另一只手也上去了，吓得陈凡赶紧跑了，“卧槽！话不投机就动手！闹着玩儿咋还真抠眼睛呢！”
    “小崽子，我让你耍流氓！”欧阳说着，一下从床上下来，不依不饶地抄起水果刀奔着陈凡就来了，陈凡吓得一溜烟似的就好没影儿了，欧阳追出去没追上，自然也就作罢了。
    “臭流氓！”欧阳把水果刀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
    “哼。”陈凡闻了闻自己的手指，花香扑鼻，不由得坏笑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陈凡真想把她掀翻了好好地感受一下，可惜啊，最后还是忍住了。
    “老婆，我回来啦！”
    陈凡蹦跶蹦跶地回到南桥三十二号，一进门就看见小姐姐正站背对着自己在铺床，陈凡一瞅小姐姐那婀娜的身形儿就忍不住跑过去，双脚跺地，飞身而起，一个饿虎扑食飞了过去！
    小姐姐看都不看她，忽然一翻身，顺着陈凡的劲道一个过肩摔，嗖啪，咣！
    再看时陈凡已经倒栽葱载进了一旁的小沙发上，蜷曲着两条腿，一抽，一抽，狼狈得要命。
    “诶呀我草！”
    陈凡可算起来了，虽然没受伤，可这心里头这个郁闷啊，自打小姐姐出了意外以后，这女人就不让上手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了还是不让碰，陈凡嘴上不说心里头也是郁闷得厉害！蓝瘦，委屈！想哭！
    鼻音想起，陈凡眼泪汪汪地吸了一下鼻子，要哭了的模样。
    小姐姐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别哭了，谁惹你了是咋的？”
    小姐姐到衣柜了把浴袍拿了出来，“我去洗澡了。”
    陈凡还在那儿眼泪汪汪地，没动。
    “我去洗澡了，你不一起呀？”
    小姐姐回头看了他一眼，略有些羞涩地补了一句。
    洗个澡能洗上大半宿的估摸着也没有别人，就她俩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尚且不提，反正出来的时候小姐姐走路都不会走了，还是给陈凡抱出来的，就都这样了，小姐姐一躺在床上还忍不住顺势搂住了陈凡的脖子与他腻味在一起，那甜腻的样子真叫人好生羡慕。
    半夜三更，女人还箍在陈凡的身上不肯下去，陈凡抱着熟睡中的小姐姐，心里头美滋滋的。
    此时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什么红烛煞，什么女魔头，他抱着小姐姐的时候直感觉自己抱着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蜜罐子！一点不虚地说，这女人绝对是千年难遇的极品尤物，日后要能好生地调教一番，自己还不要爽得飞到了天上去？
    第二天一早，前一晚耗费过大，早上又给陈凡办了一回，原本还能坚持，这一会儿小姐姐真真地起不来了，都上午十点了还在躺在床上睡懒觉。
    这不，女人一睁眼，就看见小蛮萌萌哒地趴在床边，正笑嘻嘻地用一种十分玩味的小眼神儿看着自己呢！
    小姐姐伸出手捏了小蛮的脸蛋儿一下，“看什么看，臭丫头！”
    说完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连忙清了清嗓子，再说话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蛮很贴心地给小姐姐一颗含片，小姐姐接过来，却脸红了，“你别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早晚你也有那一天！”
    “我才不会像姐姐一样大喊大叫的。”小蛮跟小姐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熟不讲理，开始调戏她了。
    小姐姐脸更红了，一把将小蛮抓过来，捉进被窝里，一大一小两个妞儿竟然咯咯咯地嬉闹起来了！闹了一阵之后，竟然搂在一起亲了一下，又一下，缠缠绵绵地搂在一处，在被窝里滚了起来！
    “卧槽！？”陈凡在楼上寻思事儿呢，听得动静下来，打开门一看，正看见她俩在那儿笑嘻嘻地在一起搞事情，陈凡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头顶发绿气都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们俩！”陈凡回头去抄鸡毛掸子，跑进来要执行家法了！
    天呀，这还得了？
    小蛮见势不好吓得赶紧跑，小姐姐也去拉他！
    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臭丫头！你给我过来！敢碰我媳妇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八百六十一章大腿

    “略略略！”小蛮做了个鬼脸儿，侧着身子横着跑，也跑得飞快，这小妮子的身法越来越好了，陈凡追了几步没追上，放弃了。
    回来转头看向小姐姐，投去的是质问的目光。
    小姐姐吐了一下舌头，羞答答地缩进了被窝里，没敢吱声儿。
    “臭婆娘，果然背着我跟人臭嗨了！你给我过来把话说清楚了！”
    陈凡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抓着小姐姐的小手跟她闹了起来。
    “啊！”
    房间里传出来的是小姐姐的惊呼，虽是尖叫却夹杂着几分甜蜜与愉悦。
    真也好，假也好，看起来这一次陈凡真是吃醋了，又或许这货只是趁机占便宜。
    ——割——
    中午开饭，饭桌边儿上气氛异常诡异，陈凡那小眼睛儿一直看着小蛮，小蛮咬着筷子就在那儿傻笑，假装无辜。
    过了许久陈凡轻叹一声，心说这就是报应啊！
    这小丫头都被自己宠坏了！
    可又一寻思，不能这么算了，这歪风邪气要是不刹住了这日子算是过不了了！
    于是乎，当天下午陈凡啥事儿都没干，房门一关跟小蛮谈人生谈了一下午。
    房间里小蛮哇哇乱叫，一直在求饶，话语里最多的人就是“人家不行了”，“要死了”，“主人饶了我吧”，“啊啊啊啊啊啊”，那颇暧昧的对话弄得小姐姐都脸红了，都不好意思再听下去。
    数小时后，陈凡走了。
    要不是半路上陈凡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这会儿估计还没完事儿呢！
    等陈凡走了以后小姐姐开门进来，看见小蛮歪坐在地上香汗淋漓地，汗都湿透了，头发黏在鬓角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面如桃花也是挺滋润的模样。
    小姐姐蹲下来递给了她一颗含片，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小蛮捂着脸，没好意思去接。
    风水轮流转，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小姐姐笑话她了。
    小姐姐笑吟吟地，声音不大，“办了？”
    小蛮：“没有！”
    小姐姐做疑惑状，“没有你叫唤什么呀！”
    小蛮这个郁闷啊，轻叹一声捂住脸，“他咯吱我！痒死了！”
    小蛮从小姐姐的手里把她心爱的大熊接过来，寻思寻思，都给给气笑了。
    小姐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耳边回响的都是房间里小蛮那竭嘶底里的尖叫，“不要啊主人！不要！不要！人家不行了，人家要死了！”
    “还敢不敢了！？”
    “人家不敢了，主人饶命！”
    我的天，合着他俩在屋里这么玩儿得啊！
    这也不按套路来呀！
    越想越觉得哭笑不得，小姐姐也是心中无奈，她身后去撩小蛮的衬衣，一看内裤都没脱，立即笑了起来！
    “就这点儿能耐啊！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小姐姐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在嘀咕，都说见人下菜碟，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哼，陈凡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咋就那么流氓呢，到小妮子这里却成了“正人君子”了！
    又寻思寻思觉得不对劲儿，她估摸着，还是小蛮太小了，陈凡那个货喜欢胸大腰细的，八成小蛮这样的小丫头入不得他的法眼吧！
    诶，姐姐我也帮不了你了！
    小姐姐摇头叹息，暗自心想。
    等小姐姐转身走了，小蛮还没起来，她抱着大胸眨眨眼睛，忽然间羞答答地笑了起来。
    用陈凡的话说就模样是傻乎乎的，可傻归傻，却还是那么地甜美可人，叫人喜欢得不得了。
    她蹦跶蹦跶地去跟小姐姐讨教丰胸肥臀的技巧去了，而此时陈凡已经等来了孙小妖他们。
    “老大，咱什么时候去跟黄大仙见面啊？”孙小妖问。
    “已经约好了，后天！”
    “那咱要不要提前过去？”
    “不用，我俩约定在tj见面，不远。咱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再过去。”
    陈凡上车了。
    辗转来到一家酒店，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找到包间儿，一个高颧骨尖下巴气色看起来依然不怎么好的女人赶紧站了起来，黄龙道长在一边作陪，现在荣升主编的小罗竟然也在。
    双方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各自坐下，服务员看时机差不多了，赶紧过来上菜。
    酒过三巡，女人跟陈凡聊了一些琐事，随后跟陈凡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明面儿上是谈合作的，当然还是那个套路。
    首先要恭维一番，随后也夸了黄龙道长两句，最后的落脚点就是希望跟陈凡做几期电视节目，跟大家讲讲鬼门鬼术的事情。
    陈凡没事儿的时候也看电视，知道这探灵频道的节目一直都不怎么正经，讲的东西也都是些奇闻怪事，虽然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在进行理性的分析，而且不持立场，比较客观，但是在如今这高大上为主流的官方媒体里也不是不常见，老实说这种电视节目陈凡并不觉得反感，虽然里头有些东西是无中生有故弄玄虚而且还是不是夹杂着一些神棍骗子在里头忽悠人，可最起码这种百家争鸣的包容心态就值得陈凡竖起大拇指赞扬一下。
    “我可以跟你们做这些节目，但是，劳务什么的都得先说清楚了，另外最近这几天我没时间，有正经事要办，你要是能接受还好说，不能接受的话……”
    “时间不是问题，我们的节目都是录播的！”相比于之前的冷淡，这一次女人说话的时候很是和气，她撩了一下头发，“既然是录播的，时间就很充裕，你有时间的时候就打个电话，大家抽时间弄了就行了！至于劳务的话……”
    女人看了黄龙道长一眼，寻思寻思，一咧嘴，“我们准备拍十集，您看，二十万一集行不行？”
    陈凡一听这话，也撩起眼皮看了黄龙道长一眼，黄龙道长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多好的机会啊！”
    陈凡点了点头，心觉甚爽！
    想当初自己没名气的时候想上个电视自己花钱人家都不愿意，这会儿风水轮流转，自己算是咸鱼翻身牛气起来了！
    他拿起酒杯跟黄龙道长碰了一下，众人说说笑笑，这气氛也是和谐得不得了。
    “老弟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其实我们早就想找你来参加节目了，只是当时有些顾虑，一直没好意思联系你！”
    饭吃得差不多了，女人喝酒喝了不少，有些微醺了，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她站起身过来跟陈凡喝了一杯，旋即坐在陈凡的身边拉着陈凡的手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
    虽然这女人不算完美，但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身上的香水味儿也很好闻，虽然陈凡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嗨，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人得往前看，你说是不？”
    陈凡也不想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拍拍女人的大腿顺带着轻轻地抓了一把，这女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不事体力劳作的，两条腿虽然不是很细，却很软，远不如苏沫那么饱满，也略微有些松弛，好在摸上去的感觉还不错，当然最主要得还是心理上带来的爽快感。
    女人的大腿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尤其是这样眼高于顶的骚货。
    女人当然知道陈凡这手有点不老实了，可也不生气，相反她还挺受用的样子，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故意跟陈凡套近乎。
    陈凡假正经，很直接地对女人说，“大姐，要说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还得谢谢你呢！没别的，既然大家都准备要合作了，咱以后就是朋友了，弟弟我没别的本事，要说鬼门鬼术一类的事情我还有点发言权，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招窄的地方也可以跟弟弟说一声，要是弟弟我能帮得上忙，绝对义不容辞！”
    女人一听这话立即抿着嘴笑了起来，拉着陈凡的手竖起手指，眉飞色舞地说，“诶哟，看你这小嘴儿这个甜美！不过你可不能光说嘴，玩虚的！”
    “哪能呢！都是实在话！”
    “那好，你要这么说，姐姐我就当真了，不瞒你说，姐姐我还真有事情想求你帮忙呢！”
    陈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一听这话也不惊讶，“怎么呢？”
    “我跟你说……”女人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赔笑一下，用手捂着嘴靠在陈凡的耳朵边儿上跟陈凡小声嘀咕起来，那身子都要黏在陈凡的身上了，一只手也习惯性地摸着陈凡的大腿，自顾自地揉来揉去，看起来真是亲昵极了。
    平心而论这女人长相只能算是中上等，年纪也有四十来岁了，保养的不错，但是谈不上年轻，依着孙小妖他们对陈凡的了解，这种货色陈凡应该不大看得上。
    可人家都这个样子了，张天霸他俩还是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心里头直打鼓，都在琢磨这女人会不会是看上陈凡要跟陈凡做些羞羞的事情了。
    相比他俩，陈凡倒是淡定多了，他仔细地听了女人的话以后，微微皱眉，没做声。
    女人顺势在陈凡的胸口上拍了一巴掌，脸红扑扑的，酒盖脸儿用一种又骚又浪的语气嗲嗲地说，“咋样？老弟你能帮我不？你要是能帮我了却了这个心事，不管你要啥姐姐都会给你想办法！”

 第八百六十二章奇女子

    陈凡直起腰来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尽量吧，晚上的时候我去你家给你看看！你看行不？”
    “行！行！”女人一个劲儿地点头，端着酒杯起来，又扭着大屁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起身的时候，陈凡偷偷摸摸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不轻不重。
    女人也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暧昧，倒像是两个老情人在调情似的。
    “卧槽？这就约上了？去酒店不行么还非得去人家？”孙小妖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俩人算是勾搭在一起了，十有八九是聊得欢了，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地较量一下了。
    “还是老大猛！啥人都能搞的定！”张天霸也没少寻思，在她看来，这女的绝对是个如狼似虎的主儿，估摸着这样的女人一般人满足不了，也就陈凡这样的货能驾驭起来。
    “兄弟，那女的跟你说啥了？”陈凡他们出来的时候，小罗背着手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说她年纪不小了，想要个孩子。”陈凡耸了耸肩。
    “卧槽！”孙小妖、张天霸、小罗、还有黄龙道长的那个小徒弟一起说了一句“卧槽”，声音都不小，而且异常整齐。
    这一嗓子把酒店的保安都给吓着了，保安跟服务员过来，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看。
    陈凡看得出他们都想歪了，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寻思什么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跟我说，这两年她跟她老公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孩子一直保不住，基本上怀上了以后大约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孩子都会忽然出现一些问题，莫名其妙地孩子就没了！医生说可能是习惯性流产，但检查过了，又说不是！有人说她可能是背地里被人下了什么邪术了，是仇人故意搞她！这不嘛，之前也找了几个行内的人，大家要么看不出门道，要么就说整不了，这不想找我给她看看嘛！”
    陈凡耸了耸肩，回头看看喝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的黄龙道长，心里头其实明白了一多半儿。
    这十有八九是黄龙道长的主意，就算不是，也是由他而起。
    自从交下了陈凡这个朋友以后，黄龙道长就特别喜欢跟人吹牛逼，动不动就“我有个朋友”怎样怎样，显得他人脉深广手段高明。
    陈凡最近名头响当当的，他更是闲不住了，想必是吹牛逼吹大了，遇上棘手的事情时都来找他解难了！
    其实女人的选择没有错，术士之流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功大欺理”。
    别说你用了什么秘法，有了什么神器，拿出来的神通无人认识！只要对方的道行比你高而且比你高出一大截儿，在人家面前你那些本领都是闹着玩儿的！不好使！
    所以当一个人看不出对方用了什么邪法的时候，最应该考虑的办法就是找个能拿的出手的顶尖高手来平事儿，这是常识！
    原本这件事陈凡是可以推掉的，但是这一次陈凡没有。
    这女人这事儿跟小姐姐的那个还不一样。
    小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日子很浅，还不是完整的生命，但是女人跟陈凡讲的这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个多月孩子基本成形了，灵胎生智，有灵魂了，无故流产酝酿出来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这世间有一种非常可怕的鬼，叫婴灵，婴灵大多都是这种投胎以后又保不住的小孩儿演化出来的，当然这要是自然流产还好些，最可怕的就是人工流产的那种，那一类的最容易出问题。
    孩子总是无辜的，经历了最近这些天的感触以后陈凡尤其觉得对个没出生的孩子下手是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这件事他没有推辞，他决定尽自己所能管一管。
    陈凡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欧阳，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欧阳做的，陈凡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她。
    不同于与旁人的拐弯抹角，对付这个女人陈凡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她。
    欧阳平时一直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出来，不过陈凡这大爹的面子还是很硬的，硬生生一个电话约出来，俩人去喝了杯咖啡。
    欧阳的生活习惯比较欧式，咖啡厅是她比较喜欢的地方，不过陈凡这乡下来的货总是喝不惯这苦涩异常的东西，其实都没怎么动。
    “你怀疑是我在搞她？呵，别闹了！姐姐我平素里不招灾不惹祸的，要是没人搞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有那个害人的心！”欧阳说着，抿了口咖啡放下来，“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想搞掉她然后取而代之吗？”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
    “我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欧阳笑了起来，顺带着白了陈凡一眼，“这么跟你说吧，那个男人确实对我不错，我也不怎么讨厌他，在生意上他帮了我不少，我心里头很感激。可说到底，我对他除了感激以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起码在我这里我是没有跟他修成正果的执念的！如果可以当然也不排斥，不行也就不能，没啥。”
    “你倒是看得挺洒脱啊。”陈凡不敢相信的样子。
    “女人的事你不懂。”欧阳看陈凡像是在看小屁孩儿似的，没来由地还生出了几分傲娇。
    她总觉得自己比陈凡年纪稍微大一些，是过来人。
    “就算你没有这个想法，保不齐那个人有这心思，咱们省都数一数二的美女企业家，谁要是把你娶了那不是万贯家财嘛！再说了，你这模样，这身段儿，有几个男人看得不动心？保不齐人家就想换个媳妇呢！我打听过了，他如今位置也不低，要是没事儿找事儿我也觉得挺正常的。”
    陈凡半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想那都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能跟你保证的有就两点，第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于情于理是我对她有亏欠，这个是改不了的事实。第二，我从来没有唆过那个人，也没有逼过他，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阳说话的时候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陈凡直起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拇指食指稍微地捏在了一起，“真话？”
    “真话。”
    欧阳说完，举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说，“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啊，我如果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诶诶诶，用不着发誓的，我相信你！再说了，你也没有骗我的理由啊！你想想，咱俩啥关系，跟那女的啥关系！弟弟我总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情。”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假正经。
    欧阳抿嘴笑，看起来挺满意，“你这么说，还算对得起良心！不枉姐姐对你那么好！”
    “是是是，我记得呢！”陈凡赶紧赔笑，胳膊肘儿支撑在桌子上，端着肩膀说，“诶，咱俩的关系那个人知道不知道？ 我今天晚一点就去他家了，别见了面特尴尬！不知道怎么应对！”
    “不怕。”女人耷拉着眼皮，随口说，“我跟他提起过你，就说是不错的朋友！你可以放宽心，反正咱俩又没那事儿，坦坦荡荡有啥好尴尬的！”
    “再说了，就算咱俩那啥了也一样没关系的，照我看，他只是想玩儿玩儿我罢了，没打算跟我好到最后。别看现在还算不错，等什么时候姐姐我人老珠黄了，这段感情也就算了。”
    欧阳撇着嘴一副看透世间冷暖的样子。
    听了这话，陈凡初时一愣，继而苦笑，他似有所悟第站起身，在欧阳的脸上摸了一把之后直接跑了，“放话给我听！可以的！不跟你扯了，有时间请你吃饭！我忙我的正经事去了！”
    “照顾好你自己，小心阴沟里翻了船。”欧阳端着杯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老大，你怀疑这件事是欧阳做的吗？”开车的张天霸问陈凡。
    “以前觉得有可能，现在觉得可能性不大了。”
    “为啥呢？”
    “我高估了欧阳的执着。”
    陈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说不在乎的事情十有八九真是不在乎，我仔细留意过了，她还真不像是在撒谎！欧阳这个人比一般的女人更世故，很多事情也看得更透彻，她觉得没必要撒谎的事情上一向不遮掩。”
    “那下一个目标就是那男的了！妈的，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也太禽兽了吧！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还真的能干得出这种事儿！？”孙小妖在一边说。
    “这些年禽兽见得少吗？”陈凡说完，也陷入了沉思，他抱着后脑勺响了想，直起身子，“不扯那么用不着的了，给那个谁打电话，约个时间！ 咱们也别闲着，把家伙都先准备妥当了，然后尽量早点儿过去！”
    “好嘞！”孙小妖直接把电话拿了出来。
    晚上五点多，天已经黑了，陈凡他们开车上路。
    一栋独门独院儿的二层小楼里陈凡他们如约而至，家里头没别人，就两口子在。#####有推荐票月票的老铁来一波儿！

 第八百六十三章诅

    陈凡他们一来，那女的赶紧上前，很热络的样子。
    相比之下男人就冷淡得多了，简单地聊了几句上楼去了。
    男人是个胖子，快五十了，四方大脸，嘴角往下耷拉着，看面皮浮肿身体状况应该不太好，大腹便便戴着一个金丝的全框的眼镜儿，度数不高，架子很大，从皮相上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老实说一看这爹的长相陈凡就明白欧阳为啥不怎么积极了，陈凡也不知道欧阳他俩是怎么好上的，但一寻思是这么货狗一样地骑在欧阳的身上脑子里立即想起的是一句网友们的经典评语：好b都让狗草了！恶心！恶心！
    “我们家老张这个人就那样儿，你别搭理他！”女人似乎也觉得男人的态度有点问题，陪笑着对陈凡说。
    “小事儿，小事儿，领导嘛。”陈凡也跟着笑，先在屋子外面转了转，又跟着进了屋儿。
    来之前陈凡跟黄龙道长问了一下这边的事情，黄龙道长说这事儿他知道，也看了，但是问题出在哪儿他也看不出，他说凭他的眼光看看着院子里出的绝对不是风水的问题，这一点之前来的同行也给看过了，陈凡知道黄龙道长在风水格局上的造诣不比自己差，简单地看了一眼之后就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了，可在屋子里一阵乱找，也没找到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加上那领导对陈凡他们有些这些“欺神骗鬼”的家伙们颇有些厌恶，陈凡也不好搜得太仔细。
    “什么嘛，这要是给人知道你弄了个术士来咱家，传出去怎么好！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秀逗了！”
    书房里男人对女人说，很激歪的样子。
    “诶呀，这个跟别的不一样，是高手！”
    女人直扒拉他，“你别说话了！总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再没了吧！”
    “诶呀！你！诶！”
    男人挺无奈的，一甩手不管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大姐，你又怀上了？”
    陈凡像是发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挺高兴地说。
    “才一个多月，不到俩月，我也是怕了！要不然不至于这么着急找你！”
    女人抹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对陈凡说，“还不怎么明显呢！没事儿！”
    “你都有个孩子了还喝那么多酒！这多不好！”陈凡有些后悔跟她喝了那么多，都有些怀疑是这女人平素里不太注意惹的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女人赶紧摆手，似乎不太在意，“算起来，这都第五个了！我也是实在着急！”
    “话说，前几个都怎么没的？”张天霸在后面背着手问了一句。
    “就很自然第就没了，肚子一疼，就没了。”
    “之前做了啥剧烈运动了吗？”孙小妖也问了一句。
    “大妹子，看你说的！我还能故意那么来是咋的？”女人看不出孙小妖是个爷们儿，还以为水灵灵一个大姑娘呢。
    “之前就没有任何预兆吗？”陈凡也挺纳闷儿。
    “没有！肯定没有！我记得，第一个，就出来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我就害怕了，赶紧去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就没了。后来那两个，也差不多！”
    “在什么地方？咱单位？在路上，还是在哪儿？”
    “诶呀，我想想。”女人仔细想了想，“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都是在家里！”
    “在家里什么地方？”
    “门口儿！”
    陈凡指了指大门口儿，“那个门口儿？”
    “还有里面这个。”
    女人指了指房门口儿。
    “有两次是在大门口儿，两次在屋门这里。”
    “是出去的时候惹的麻烦还是进去的时候惹的麻烦？”
    “都有。”
    陈凡背着手出来，在门口儿低头看看，房门口儿一块大石板，大门口儿一块大石板，都是花岗岩的，这一条小路都是类似材料的铺的，并不是常见的彩砖。
    陈凡在石板上跺了跺，转回头又倒退着出来，这一次他确定这事儿肯定不是出在风水上。
    风水上设计出来的陷阱都有一个很明白的词儿，叫“局”，这种陷阱也能让人出现类似的状况，但是状况上有一个不同：局是有门的，同样是出事，出去的时候出事和进去的时候出事是两个情形，也就是说，如果对方使用的是同一个手段的话，那么女人出去的时候流产，就应该都是出去的时候流产，如果对方进去的时候流产，就都应该是进去的时候流产！
    这就是风水！
    但眼前的状况明显就不是这种。
    所以陈凡当先想到的就是另外一件事，他想到的也是一个词儿，“诅”。
    “诅”在现代汉语里的解释叫：“求助于神灵鬼魅，借以加害某人。”
    而事实上，“诅”也的确是方术里非常重要的一种，在《鬼符经》上就专门很大一段篇幅记载这个事情，里面列举的方法个个毒辣，叫人毛骨悚然。
    而据陈凡这些年来的见闻来看，如今这年月依然有很多术士在用类似的方法，使用的人里以风水师为多。
    前一阵子，王局长跟陈凡喝酒的时候就跟陈凡说过一个案子，当时折腾了很久都没破出来，后来下手的人被抓到了，审讯的时候他说的一个办法。
    审讯的警察问他怎么作案的时候，他说他杀人的时候不需要特别大的工具，只需要一只黑猫，一张照片，一晚鸡血加上一根头发就够杀死一个人的。
    当时大家都不信，后来那个人就亲自演示了一把，不过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猴子。
    王局长说那件事让他对民间的法术有个一个重新的认识，他以前根本不信这个，现在却保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说他当时也没看见那个人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找了一只浑身都是黑色的，而且是绿眼睛的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然后把那只猴子身上的一根毛用火烧了，仍在了盛满鸡血的碗里，念叨了几句什么之后，把血涂在了猴子照片的后面，贴在了木板上。
    随后点了香，在香炉里埋了干肉，念叨了一阵什么东西之后掐着那猫的脖子把黑猫掐死在了猴子的照片前面。
    那猫死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猴子，可劲儿地折腾，闹，惨叫声竭嘶底里的叫人发毛，最后黑猫被活生生地掐死了，眼睛都没离开照片！
    当时看得大家直揪心，那猫叫声反复在耳边响，大家都没睡好！
    结果第二天早上，照片上的猴子还真死了，七窍流血，身子都青了，动物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咋回事儿，当时把警察们都吓得够呛。
    为这事儿怂恿着“做实验”的一个辅警还受了处分，差点儿被辞退，当然，这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拿出来背锅的倒霉蛋儿罢了！
    王局长说的绘声绘色，在场的人却半信半疑，他们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神叨，有哗众取宠的嫌疑，当然，只有陈凡知道，他说的这个呀，叫“猫诅”，是一种很邪的术。
    事实上猫是一种非常邪门的生物，在民间有很多法术都是通过猫这个东西发动的，就比如周白石用来对付陈凡的时候拿出来的那个猫尸，猫鬼！
    有说法说猫不是中国的本土生物，这个事儿确实是有道理的，猫的传入跟佛教的传入差不多，都在两汉时比较常见，再往前鲜有端倪。
    中国土生土长的猫种是“狸”，一种与猫类似又不是的东西，现在说狐狸狐狸，其实“狐”和“狸”是两种生物，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很灵异，有些迷人心智的本领，事实上能迷惑人心拥有某些神秘力量的生物一向不少，北方地区受原始苯教和萨满教的印象，主张万物有灵，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性，其中又以“胡黄白柳灰”为代表，很多术士在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时候逐渐地摸索出来一些借用这些东西害人的法术，这种法术就是前面经常提到的“诅”。
    “诅”的力量是否强大，取决于很多因素，“诅”的施展手法也很隐秘，不同于降头术这种挂在人身上的邪术，“诅”是看不见的，就算天生的法眼也看不到任何端倪，这与那个女人身上出现的状况大体相同。
    而且，一个重要的点是女人出事出得蹊跷，女人每次流产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这就是很大的一个问题，一次两次行，连续四次，岂不是很奇怪？
    如果女人真的是被人阴了，那这个术一定下在了这间宅邸之中，四次流产四次都出现在两门之间，足以证明是两门之间的这条必经之路有问题。
    陈凡想到了这一点以后，也没怎么耽搁，他跟女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借来两把铁锹，叫张天霸他们把院子里的石头撬开，一块一块地翻找。
    张天霸他们也不知道陈凡要干什么，就依着办法做了。
    冬天冷，土都冻住了，想弄开可是费了好大力气。
    几个人轮番上阵，忙活了能有将近两个小时才把石头都给弄出来。
    “老大！老大！你看看这是啥！”陈凡正拿着罗盘在院子里乱转的时候，张天霸忽然朝陈凡喊了一嗓子。

 第八百六十四章十步杀婴

    陈凡他们过来一看，张天霸刚翻开的那块石板底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就是那种古代用来装首饰的那种盒子，盒子上面有九个孔儿，每一个都有粉笔粗细，呈九宫排列。
    陈凡看了一下，叫张天霸他们别动，左边右边一扒拉，又在旁边看到了两个小瓷瓶儿，取出来一看，瓶子里装着的都是酒。
    酒肉已经没了一多半了，不知道是什么酒，略微有些泛红，酒味儿里带着一点恶臭，想来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陈凡把瓶子取出来扔到一边，这时候才去拿那个盒子，费了很大力才把盒子取出来。
    盒子的盖子是套上去的，已经冻住了。
    陈凡他们把盒子拿出来用抹布仔细地蹭了几下，边走进了屋儿。
    当大家一阵敲打把盖子弄下来以后，陈凡倒吸一口气，在场的人这表情全都跟着扭曲起来了！
    盒子靠东侧的位置，一张黑白的小照片，比邮票大一些，此外，盒子里没别的东西，就一只干巴巴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尸体被红布包着塞在里面。
    尸体应该是被火烤干的，毛都烧焦了，从细长的尾巴上看，这玩意儿十有八九是一只老鼠！老鼠个头儿不小，不算尾巴也有巴掌那么长，而且它的肚子很大，鼓鼓囊囊的！
    陈凡戴上手套把老鼠拿出来看了看，那老鼠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眼睛却圆睁着，眼睛是红的，圆溜溜像是两颗玻璃珠似的！
    “老大，这啥玩意儿啊！？”张天霸蹲在一边问了一句。
    “红珠鼠。”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脸色铁青，看起来也十分郁闷。
    他把老鼠放下，对女人说，“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人留在这里的？又或者说，最近这几年，你们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啊？这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要是没有滔天大仇没人会这么做的！”
    女人一听这话，也给吓得不轻，她哆哆嗦嗦老半天，明显慌了，“这，这！这！我能结下什么仇啊？”
    “等等！”陈凡忽然想起什么，想了想，对女人说，“最近这两年，你家里来过什么其他人没有？你寻思寻思，谁动过你们家门口的石板！”
    “家里的石板没人动过吧！老张，老张！”女人去喊楼上的男人去了，“你快点儿下来，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人在咱家院子里捯饬什么啊！有没有！”
    男人从书房出来，挺不爽的样子，可一看见盒子里的死老鼠，顿时一哆嗦也给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什么呀这是！”
    “杀你孩子的罪魁祸首。”陈凡耸耸肩，“不想留后患的话，就跟我说说这怎么一回事吧，如果能把人找到，或许能成！”
    陈凡说完，又抱着肩膀想了想，“玩这东西的人肯定离你家不会太远，他我在石头的缝隙里看到了香灰，最近应该有人给这东西上过香才对，料想这个人应该不止一两次地来过你们家！你们家除了你俩以外还有谁常来吗？”
    夫妻俩面面相觑，女人说，“还别说，真有一个！”
    “谁？”
    “小袁！”
    “干啥的？”
    “我们家保姆！”
    “他现在在哪儿？”
    “今天不在，回家有几天了，原本说今天晚上就会回来的。”
    女人说着，跟男人对视了一眼，又把手抬起来指着屋子里的方向，“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回来了没有？”
    “嗯，别告诉他我在这里。”陈凡点了点头。
    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女人去打电话了。
    “不能是她吧！这小姑娘在我家待了两年多了，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不像是坏人啊！”
    “现在还没有证据，我得看过了再说。”
    陈凡笑了笑，“跟平时一样，别让她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顺便也仔细想想最近这两年有谁经常出入这宅子。”
    “诶。”女人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模样。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大约能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过来了，长得不怎么好看，但也不丑，脸圆圆的，个子不好，看穿着十分朴素，挺老实的一个小姑娘。
    “我叫陈凡，想跟你聊聊。”陈凡跟她坐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很友好地说。
    从皮相上看，这女孩儿不像是什么奸恶之徒。
    “我是一个术士，而且是一个比较厉害的术士，不谦虚地说，我可能是一个比你见过的所有厉害的术士都厉害的术士，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不明白。”
    “这世界上有一种很邪的诅咒，叫十步杀婴，这世界上有一种很邪的东西，叫红珠鼠，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东西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惜把你的裤脚撩起来让我看看吗？”
    女孩儿低头，没吱声儿。
    “你跟那个人一定有很大的仇恨，要不然不会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陈凡靠在椅子上，声音很小，“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是被他们请过来的，却跟他们没有太多的瓜葛，我现在只好奇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用的出如此恶毒的办法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我可以解释给你听。”陈凡耷拉着眼皮，捏着手里的纸杯，“猫诅鼠怨，是行内比较被认可的两样东西，据说猫和老鼠的怨念是最强的，所以被用得最广。唐朝的时候有一个落魄的妃子发明了一种很邪恶的杀阵，叫十步杀婴，而这种杀阵的关键就是一种名叫红珠鼠的东西。什么是红珠鼠呢？其实就是红色眼睛的老鼠，说起来奇怪，老鼠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呢，又不是兔子！”
    “是啊，老鼠的眼睛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因为饲养的方法不一样啊。”陈凡淡淡地说，“早前我就听说过，大体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养的，据说想要培育红珠鼠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一共需要几百只老鼠。
    通常施法的人会弄十八个大瓦罐，每一个的里面都装上九只老鼠，一开始的时候用毒虫喂养他们，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决斗以后每个瓦罐里都会存留一只最厉害的，十八只瓦罐里剩下九只公的，九只母的。
    此时喂养它们就不用毒虫了，改用人的血肉，最好是婴儿的血肉，等这十八只老鼠养了四十九天的时候，再找一个最阴的风水煞位取两个瓦罐，将老鼠分别放在里面，它们自相残杀以后剩下一公一母，再以血肉喂养，让他们饱食足饮，交配，产子，然后把剩下的小鼠全部杀死，喂给饥饿很久的公鼠吃。
    如此反复，三轮以上，直到母鼠怨念深重为止。
    因为这时候母鼠会变得很有攻击性，它会在与公鼠交配以后杀死公鼠，然后将它吃掉，此时怀孕的母鼠就已经是半成品了。
    施法者需要在母鼠临盆前七天左右的时候找一个特定的时辰把它取出来，抓着尾巴用槐树枝和三宝金莲一起烘烤，直到将母鼠生生烤死烤干，然后再用血染的红布的包裹起来，用木盒装好，这邪祟之物算是成了。
    这东西怨念极重，只要怀孕的女人从盒子上走过，十步之内一定流产，所以这个阵法的名字被人称为十步杀婴！我说的没错吧！”
    陈凡看起来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打了个哈欠，“我刚才留意了一下你的手，你的手心有很多伤痕，应该是用刀子割出来的，因为怀孕的红珠鼠必须要用主人的血肉饲养，所以我断定你手上的伤痕是自己留下的。而且我看你走路的姿势与常人略微有所不同，前脚掌触地很虚，从骨相上看你的身体却跟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料想小腿处的肌肉不如常人方才显得脚下虚浮无力。如果没说错，你的两条小腿都应该被切割过，十有八九也是饲养那么东西的时候割肉下来留下的伤。”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如此恶毒的诅咒，需要付出的是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痛苦，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就好奇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如此小的年纪却要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借以用出如此毒辣的手段，你一定很憎恨她吧！说说看，这女的怎么惹到你了？”
    那小姑娘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我不是为那个女人来的！”
    “那是为了谁？她老公？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有仇你就干谁去，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让他知道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儿！我不仅要杀了他的孩子，让他绝望，我还会杀掉他所有在乎的人！”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陈凡一撇嘴，抱着脑袋看着这女孩儿，心说这妞儿也真是一个偏执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啊，想着想着，他轻叹一声，“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足够好的理由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狗腿子！你不得好死！”
    那女孩儿猛地一咬牙，恶狠狠地看着陈凡，看表情倒像是要吃了陈凡似的。

 第八百六十五章屁滚尿流

    陈凡轻蔑一笑，看起来真是毫不在意，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此时的陈凡还会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的愤懑而现出过分的焦虑的话，那他这一身本事算是白学了。
    两个人正对峙着，忽然间女孩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女孩儿把手机拿出来按了一下接听键，赶紧走到一边，“老爷子！”
    “你是不是跟一个叫陈凡的人在一起呢？”
    女孩儿点了点头，“是啊！”
    “你让他接电话。”
    女孩儿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叫他接电话。”
    “嗯，没错。”
    女孩儿又看了陈凡一眼，犹豫了一下之把手机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看了看，放在耳边，“您好？”
    “是我。”
    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听起来对方的年纪不小了，陈凡初是一愣，短暂的迷茫之后顿时明白过来。
    “王寅长老？”
    “嗯。”
    “您找我什么事？”
    “这孩子是个可怜人，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王寅长老说着，坐在太师椅上，把茶杯放在一边，“我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也不是我的亲戚，我只是听说了她的遭遇有些可怜他，仅此而已。”
    “嗯，我考虑一下。”
    “那你把手机给她，我要跟她再说几句。”
    陈凡把手机还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接过来，还瞪了陈凡一眼。
    “老爷子。”
    “小丫头，在你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术士，听我的，你呀，如实地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可他是个坏人！是那个人的狗腿子！”
    “不要乱说，听话。”
    老头儿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那小女孩儿恨恨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也把电话收了起来。
    “你走吧。”
    沉默良久之后陈凡忽然说了一句。
    “找个地方，藏起来，别给他们找到。”
    陈凡又说。
    那小女孩儿冷哼一声，一转身跳了窗子，吧嗒一下落在院子里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老大！老大！”
    张天霸跑过来，指着外面。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看看外面急忙走进来的女人，对她说，“把那只老鼠烧了吧，烧干净了就不会有事了，既然又怀孕了，以前的事情就别追究了。”
    “果然是那死丫头做的？”女人的脸上带着三分惊恐七分愤怒，要杀人的模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女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问问你男人吧，她应该不是冲你来的。”陈凡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园子多少有些感触，“多行不义必自毙，可能都是报应吧。”
    “老张！老张！你过来！”女人气急败坏地去喊自家爷们儿，没一会儿真把那四方大脸拽了过来，“你说清楚了，到底咋回事！都说人家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咋可能嘛！”男人显得挺委屈，“你别听他瞎说，我能在外面招惹什么人啊！这么憋着心思害我！”
    “要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人，难道还是我的问题吗？你给我搞清楚点儿，现在陈凡老弟在这里坐着呢，你要是还不坦白，没人帮得了咱们了！”
    “就是！大姐这话说的对！”孙小妖在一边直点头。
    “既然请我老大来了，就应该坦诚些，你遮遮掩掩的谁也帮不了你！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知道啥意思不？”张天霸也开始帮腔了。
    “装神弄鬼的，别跟我扯这套！我跟你们说，我这个人，行得正走得端，从不做那昧着良心的事儿！走走走！你们都走！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能处理，不用你们在这儿瞎掺合！”男人去拉陈凡，要赶人了。
    “走吧！”陈凡也不纠缠，转身就要走。
    “诶呀！陈凡老弟，陈凡老弟！”女人看陈凡真要走，立即慌了，“你别听他的！这事儿姐姐我做主！你别着急哈，我肯定给你问明白了给你一个交代！咱先不说这个，说说这个事儿！如果那个小丫头又回来害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啊？你得给我们支个办法吧！”
    “这话让你说的，见招拆招是我的强项，人家现在没出手呢，我能怎么防着她啊？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还是问问你男人到底干了啥吧！”
    “你等等！”陈凡刚要走，男人在后面把陈凡叫住了，他一把扯住了陈凡的脖领子，声色俱厉地说，“我草你大爷！我现在才想明白！你是不是故意把她放走的！？你小子是故意要坑我一下子是不是！？”
    “诶！”张天霸一下就急眼了，用手一指那个货，“草你妈你把手给我放开！说你呢！放开！”
    还别说，这一嗓子还真吓人，那个货一看张天霸不像是在跟他闹着玩儿，咬了咬牙，悻悻地把手放开了，他还是不服气，朝着陈凡一瞪眼睛，“你给我等着！”
    此话一出陈凡内心地立即升起几分不痛快，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朝着他冷笑一下，一伸手拉着对方的领带，帮他赛到马甲里，拍了拍，转身走了。
    “走。”
    张天霸跟孙小妖悻悻地跟着陈凡出来了。
    男人一摆手，挺不屑！
    “老大，你不拦着我我就揍他啦！”
    张天霸对陈凡说。
    “你揍了他以后咱们怎么做生意啊，谁还敢找咱们？”
    陈凡拉开车门上车，拍拍手漫不经心地说，“你放心，明天这时候，他就得跪下来来求我。”
    “啥意思？”张天霸一挑眉，很好奇的样子。
    “说出来你也不明白，等着看吧！”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了。
    张天霸跟孙小妖对视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结果，第二天晚上欧阳就给陈凡打了电话，“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啊？不是真想搞事吧！”
    “咋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凡在家里正在跟小姐姐他们一起捞火锅呢，听得这话露出一个很诧异的表情。
    欧阳抱着肩膀一翻眼睛，冷哼一声走到窗户边儿上，“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做的！你赶快把下的咒给我解了！要不然我饶不了你！是说老张可能说话不太好听，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整他啊！他好歹是个当官儿的，一个劲儿地尿裤子算是怎么个事儿！？昨天晚上就尿了一宿，今天上午开会，当着领导的面儿就尿了好几次，连领导都建议他去检查一下了，你说你缺德不缺德，你让他以后怎么混？不是我说你！你丫的怎么那么损呢！”
    “他让你来找我的还是你自己想着来找我的？”
    “不用你管！”
    “嘿！我发现你这妞儿越来越嚣张了啊！”
    陈凡一脸的不乐意，把筷子放下了，“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再这么跟我说话咱俩就别谈了！”
    欧阳一抿嘴，心里头这个不爽啊，可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寻思寻思，轻叹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对陈凡说，“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你痛快点儿，我这边可着急了！”
    “我这儿吃饭呢，没时间！”
    “上我这儿吃来行不行？你想吃啥我给你啥！”
    陈凡寻思寻思，还是跟小姐姐打了个招呼出去了，欧阳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陈凡的合作伙伴，陈凡可不想真的惹毛她，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
    辗转到了欧阳家楼下，敲门上楼，欧阳还真给陈凡炒了几个菜，不过陈凡在家吃得差不多了，动了动筷子以后对她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他叫你来找我求情的还是你自己想求情的。”
    “有区别吗？”
    “有。”
    “啥区别？”
    “他要你来帮他求情的话，这事儿免谈，如果是你自己来求情的，倒是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陈凡侧身看了看自己贴在墙壁上的那个符咒，确定没事以后，挺满意。
    “你这人可真是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就算给我个面子，你饶了他吧！”
    “求我？”
    “嗯，求你！”
    “光嘴上说说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还想咋的？”
    欧阳顺带着白了陈凡一眼，看陈凡在那儿贼笑，不由得有些脸红。
    “别闹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欧阳说这话的时候硬是摆出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陈凡寻思寻思，问道：“其实我不应该问的，但我很好奇，昨天我跟那个人见了一面，不觉得他是啥正经人。”
    “说那有什么用啊，我问你，你就是正经人吗？”
    “我正不正经你还不知道么。”
    陈凡说完，把筷子放下了，侧身半倚在墙上，翘着二郎腿堂而皇之地盯着欧阳的大胸看，“这一次那家伙被人盯上了，他怕是很难躲得了，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吧，免得惹祸上身，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事情搞得太大了我也救不了你！”
    “哼。”欧阳轻蔑一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谁用你救似的！你别把话题往别的事情上扯，快点儿把事儿给我办了！”
    “你还真是够上心的。”陈凡也跟着撇嘴了，叉开腿靠在墙上像葛优儿似的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势，“实话跟你说吧，我有点生气，不想救他。你要是非让我救他，也行，现在乖乖地跪在这儿把老爷我伺候舒服了，我一时高兴或许会放他一马。”
    陈凡指着身下的地面对欧阳说。

 第八百六十六章控火术

    欧阳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她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很想把饭碗都砸过去，“你疯了吧！再说这种话连朋友都没得当了！”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死胖子？你宁肯给他做那事儿，到我这儿就那么难？”
    “滚！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啥都说！”
    “我提醒你啊，我明天就离开dl了，不在这边了，你下次想找我不定啥时候呢！做不做你看着办。”
    陈凡从兜儿里把手机掏出来，自顾自地把玩起来。
    欧阳还是没说话，这脸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了，我给你找几个漂亮妹妹，保证个个年轻貌美，你说行不？”
    欧阳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没好气地对陈凡说。
    “拉倒吧，那些女人我都看不上，就看上你了。”
    陈凡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心里头却偷笑不止。
    “不要逼脸……”
    欧阳又白了陈凡一眼，侧过头去，真是无语极了。
    相比于她的无奈，陈凡看起来就淡定多了，这小子龇着大牙就在那里嘿嘿笑，什么都不说。
    “算了，看把你为难的。”就在欧阳的羞耻心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的时候，陈凡忽然来了一句，他直起腰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去厕所里忙活了一阵之后拿出了一杯略显发黄的不明液体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让他喝了这个，保准他百病全消。顺便帮我带个话儿，叫他以后说话客气点儿，我这人脾气不好。”
    “你这什么东西啊？”欧阳眉头紧锁盯着那杯液体，表情怪怪的。
    “要不你也尝尝？”陈凡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见欧阳抬手扔了纸巾过来，嗖地一闪，闪了过去。
    “你可别乱来！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欧阳还是不相信陈凡这家伙的话。
    “放心吧，没跟你闹，这一杯必须喝光了，一点都不能剩，也不能吐出来，要不然以后他这尿裤子的毛病就改不了了。”陈凡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起身走到欧阳的身边，手一挑挑起欧阳的下巴，用手食指一抹，抹开欧阳的小嘴儿，色眯眯地盯了一阵子之后坏笑起来，这水润的小嘴儿真是不错，饱满，性感，棱角分明，如果能好好地调教一下，谁要是得到了，准得爽得飞起来。
    可惜呀，羞耻心很强的女人，轻易不会就范。
    “你要是早些遇上我，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办踏实了。”
    陈凡感慨了一声，开门走了。
    欧阳斜着眼睛看着陈凡离去，端着饭碗冷哼一声，笑了起来，“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以为多大能耐呢！”
    欧阳打了个电话，叫人把那杯不明液体送了过去，四方大脸二话不说就给喝光了，虽然恶心得要命，可还是强忍住喝了个干净。
    “咋样？”欧阳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好了！”四方大脸很快回了条。
    “呼。”欧阳算是放心了，把衣服脱了，光溜溜地钻进被窝里，随手关灯。
    屋子里一片漆黑，欧阳却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睡不着，她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陈凡的影子，大有一种春心荡漾的感觉，不知不觉浑身滚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了吗？”扶着胸口娇喘不止，欧阳的内心里忽然充满了渴望，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想要，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控制不住了。
    她这边火急火燎地来回折腾，睡不着觉，陈凡那边却也正忙着，没时间搭理她，此时的陈凡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走了，一寻思又要出去一段时间，就又忍不住在被窝里跟自家媳妇多腻乎了一会儿。
    “我一直觉得这个王寅长老很特别，就算在那些老头子里也是鹤立鸡群，与旁人有些差距，有时间的时候我真相跟他聊聊。”吃饱喝足以后，陈凡把睡衣穿好了，对小姐姐说。
    小姐姐抱着被子，香肩半露，此时的她面如桃花好看极了，羞答答地往被窝里缩了缩，顺带着对陈凡讲道：“王寅长老成名多年，曾几何时也是鬼门鬼术中泰斗级的人物，他年轻时号称‘北王’，是一个实力远远超过你爷爷的绝顶高手，只是这个人生性淡薄，比较随性，所以到今天也只是以长老的身份出现，你要是当真想要结交这个人，需要留心他的一手好本领，此人有一成名绝技，叫幽冥鬼步，虽然此法源自鬼门鬼步，但经过多方改进，身形步法已经比原本的鬼步更快更敏捷，可以学学的。”
    “我就说要跟人家套套近乎，你却盘算起要偷学人家的本事，你怎么那么功利呢？”陈凡捏捏小姐姐的脸蛋儿，故意嘲笑她似的。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呀，是不是以为你自己这点能耐就很了不起了？俗话说一山更比一山高，不要以为自己学会了一点绝活儿就了不得了！实话告诉你，这人世间比你厉害的人多得是！你平时不努力，遇上厉害的准得抓瞎。”
    “哼，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说实话，我的剑折断以后，忽然间觉得自己虚了不少，这焚火擒龙虽然威力不比曱王剑技的威力小多少，但是发动起来实在困难，高手过招，胜负就在分秒之间，老实说要是真遇上了什么突发状况我还真怕来不及积蓄力量就已经被打垮了。”
    陈凡说完，拉着被子钻到被窝里，随后抱着小姐姐说，“媳妇，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外面乱转出事吗？”
    “那我说我跟你一起去你还不让！”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
    “你总不能寸步不离地一直跟着我，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是担心么。”陈凡说完，笑嘻嘻地凑在小姐姐的耳边，一边揉着小姐姐的肩膀一边讨好似地对她说，“那天跟那个该死的干尸说话的时候，偶然间提到了祝融一族的控火术，仔细想来，你还从来没有教过我呢！”
    小姐姐一撇嘴，“控火术是祝融一族看家的本领，从不传给外人！”
    “我也算外人么？我是你老公啊！”
    “老公也不行，你又不是祝融一族的血脉。”
    小姐姐说完，很傲娇地一撇嘴，刚想趁机再挤兑陈凡几句，却不想着家伙直接爬上了自己的身子，一额头与她亲吻起来。
    那缠缠绵绵的深吻，弄得小姐姐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莫名地 激动起来了。
    “呜……”小姐姐吭叽一声，本能地抱住他，一边迎合着陈凡的亲吻一边露出疑惑的表情断断续续地问道，“干嘛呀？不刚刚才弄完吗？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又来？”
    “我不高兴了，还不得找点乐子？让你藏着绝活儿不教我！”陈凡越说越来劲，一把将小姐姐抱起来，小姐姐嘤咛一声赶紧死死地楼住他，顺带着抓住被子赶紧蒙住了两个人。
    “控火术！”陈凡也是大汗淋漓的模样，却根本不想停下来。
    小姐姐羞得不行不行的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半路上咬着嘴唇一侧头，像是不妥协，可坚持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搂着陈凡的脖子大哭起来“求求你了，停手吧，我教！我教！都教你还不成吗？求求你了别弄了，人家真的不行了……”
    陈凡略显得意，在小姐姐的额上亲了一口，“早这么说不就完事儿了么！何苦呢！”
    说完这话，陈凡把小姐姐抱起来，奔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我呀，就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姐姐我什么时候给人这么欺负过？”
    俩人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小姐姐趴在陈凡的胸口上小声嘟囔。
    “这不叫欺负，叫疼爱。”
    陈凡嬉皮笑脸地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给她轻轻推了一下，依然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不说那些了，这个事情我只给你讲一次，你要认真听。”
    小姐姐把睡衣穿好了，坐在床头一翻手，霎时间，一个红色的火球出现在手里，火球在熊熊燃烧，大约能有篮球那么大。
    “无量业火，一共有九种，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从颜色上就能很清楚地辨别出来。不同于凡间的火焰，无量业火是火焰的本源所在，色彩极为浓郁，基本上是不透明的，它的威力更是强横无比，据说当年女娲补天炼化五彩石用的就是这个东西。当年我们的祖先祝融氏得到了三种业火，毕其一生都在参悟这种火焰的用法，后来把心得体会代代传承，就形成了祝融一族的不传之秘，控火术。”

 第八百六十七章莲花心

    “控火术的关键不是操控火焰，而是要教会后人如何将火焰融合使用，通常来讲，两种火焰融合在一起，威力会翻倍增长，这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小姐姐说着，左手一翻，手心里又多了一个火球，火球却是白色的，是陈凡身上特有的白色火焰！
    陈凡吓一跳，无比惊诧地看向她，“你怎么？”
    小姐姐吐了吐舌头，没说话，陈凡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了，这女人肯定是偷偷摸摸地用了什么手段从自己的身体里把火焰提炼出去了！
    真不愧是火神祝融的后人，这么邪恶的事情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无量业火是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灵魂力量，应算是先天禀赋里的一种，祝融一族有血脉传承，天生就有，你的身份也很特别，因而与生俱来，姐姐与你相互交融，身体里残留一些你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小姐姐有点脸红了，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个红色的是我的，这个白色的是你的，正常来说，两种火焰会相互排斥，像这样。”
    小姐姐说着，把两种火焰凑在一起，果然，在靠近时两种火焰蓦地抖动起来，自然而然地弹了了。
    “如果强行将他们糅合在一起，会非常危险。”
    “会怎样？”
    “会爆炸。”
    “可那个谁明明把两种火焰揉在一起了，但是没有爆炸。”
    “他用的是道家的办法，两仪归一，而且他的火焰是偷来的，不是自己的，跟我们说的不是一个问题。”小姐姐说完，托起红色的火球，“这个是我的本命之火，如果我想同时拥有两种火焰的力量，就需要将这个火焰注入到原本的火焰里去，这种注入的方法并不是让他们掺合在一起那么简单。”
    小姐姐说着，放下了左手，盯着右手，她口中念诵了几句咒语，眼睛猛地一睁，盯着右手的同时那火焰猛地膨胀起来，道道白色的火气从四周出现，旋转着包裹起那原本的红色火焰，渐渐地，火焰蒸腾，竟然变成了红里泛白的全新姿态！
    “你怎么做到的？”
    陈凡看那烈焰蒸腾的模样，隐隐地感觉到一种很强大威力，那火焰并没有大小的变化，却让陈凡生出了一种强烈压迫感！
    “很简单的，从掌心放出红色的，从五指放出白色的，用烈风诀催动火焰，让火焰疯狂旋转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小姐姐说完，把松开，噗地一下大火球沸腾而起，瞬间消失。
    “不过这个并没有天大的用处，因为属性不太相合，无量业火有不同的属性和特质，并不是每一种都能相辅相成的，就比如你我的火焰，事实上我们的火焰就是相互克制的两种力量。”
    小姐姐咬了下嘴唇，顺带着看了陈凡一眼，“准确地说，是天生的克星。”
    陈凡歪着脑袋做不解状，“怎么呢？”
    “火焰分成九种，各有各的作用，除了大家都有的强大的销毁能力以外，还有一些附加的特质存在，我的赤炎有烧灼的效果，就像是烧红的炭火一样让对手痛苦万分。而你火焰却寒气逼人，被打到的人会被寒气侵害，行动迟缓，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甚至能让人直接被冻僵冻死。”
    小姐姐说完，又轻叹一声，“所以说，你是我天生的克星。”
    “那其他几种呢？”陈凡问。
    “其他的我并不是特别熟悉，因为无量业火是很罕见的东西，从祝融血脉传承下来的三种业火来看，红色的是烧灼，黄色的是熔炼，青色近乎毒。红黄青三色能够完美地融合，所以被人称为火中三昧。”
    小姐姐像是说上瘾了，一侧身靠在陈凡的怀里，又说，“祖先流传下的说法说，无量业火这九种，大体可以分成三个等级，蓝紫橙绿为三等，三昧真火为二等，最顶级的两种，就是一黑一白。从这一点上说，在将来你可能会得到超过姐姐我的强大力量。”
    “我现在也比你强大啊。”陈凡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见小姐姐翻着大眼睛瞪他，这个货索性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难道不是吗？不服再较量一下！”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小姐姐可是怕死他了，一侧身扎进陈凡的怀里，抱着陈凡的腰羞得不肯见人。
    老实说，这家伙还真是叫她又爱又恨，实在是没办法。
    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陈凡就跟张天霸孙小妖一起去了tj，因为来得稍微早了一些，钟离也不在，陈凡想了想决定下去拜会一下就住在本地的王寅长老。
    王寅长老住在一个老街区里，四周高楼林立，就那么几个胡同儿还留着，陈凡过来的时候老头儿手里拎着个鸟笼子，背着手正在院子里逗鸟儿呢，见陈凡拎着大包小裹地过来了，还挺高兴，连忙叫老伴儿去炒几个菜，烫了黄酒。
    热炕头儿上几个人围在桌边对坐着，张天霸跟孙小妖都知道这老头儿了不得，规规矩矩在一边也不敢吱声儿，相比之下陈凡就随意多了。
    “老爷子，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陈凡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纳闷儿呢。
    “没啥关系。”老头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轻叹一声，“勉强能算一个晚辈吧！她们家是风水世家，传的是李淳风那一路的风水相术，早年的时候我跟他们爷爷那一辈儿人打过交道，他们给老夫面子，见面叫声老哥，就这么算能勉强算是我的晚辈。”
    “风水相术。”陈凡听到这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白石。
    “诶，风水相术。”
    “那她干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吗？”
    “知道。”老头儿说完，又是一阵叹息，“那孩子拿了家里留下的古谱，想炼红珠鼠，可东西学的不得法，炼制了很多次都没炼成，后来走投无路了，过来找我指点她，当时我听说了这件事，还真吓了一跳，我就心想啊，这么大个小妮子怎么要学如此恶毒的手段呢？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人。”
    陈凡没说话，拧着眉毛做不解状。
    “这看风水的行家，大多过得十分不如意，说起来还不如咱们这些学鬼术的呢，这孩子他爷爷呢，是个老实人，很本分的一个老实人，但是手段不错，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料，不吹牛地说也是名闻几省的高手了，可惜晚年过得不好，五弊三缺，他犯一个贫字，这一辈子可说上是一贫如洗，家里传到第三代就俩孩子，一个叫冬娃，一个春妮儿，都挺好。
    这个冬娃稍微大一些，从不让家里操心，打爹妈死了以后一直刻苦读书，后来考上大学了。
    那时候乡下里能考上大学的很少，他爷爷一看孩子考上了，高兴坏了，可高兴之余也犯愁，怎么的？没钱啊！
    没钱怎么办？就想办法呗，结果老头儿也是够拼的，他没别的手艺，但是寻龙点穴的本事那是一流，为了给孩子凑学费他找到了一个当官儿的，姓张。当时这个姓张的正倒霉，运气不行，他四处找人给看，遇上老头儿以后老头儿就指点他，说你官运不行拜棺材也没用，你要是想转了这霉运我给你指点一招。”
    陈凡一边啃鸡爪子一边说，“迁祖坟。”
    “对！迁祖坟！”王寅长老直了直身子，“迁祖坟这种事情其实挺玄的，当年朱元璋生葬母就是一个耸人听闻的例子，这一次遇上的可也差不多，那当官的听说过老头儿的名声，将信将疑，就跟着老头儿去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叫莲花心，那个地方我没看过，但传说是个得天独厚的局，基本上按照《葬经》上的说法那就是了不得了的一块地方了，但是，这块地给很多人发现过，谁都不敢点，因为怕遭天谴。
    用他们那理论一说，这地方是先天的福地，不能动，葬在这里的人家大富大贵，但是点这个穴的先生必遭天谴，基本上谁动谁死！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一直留到现在，没本事的点不准，有本事的不敢点！可我这老兄弟真是穷急眼了，为了那几十万块钱，真就把穴给点了！双方当时说的好，他点了这个学，以后这俩孩子二十岁之前就归那姓张的养了，那姓张的也不是啥好人，贪了不少钱，一寻思俩小孩儿念书能用多少啊，就答应了！结果我那老兄弟帮他们把祖坟迁了以后，没到半个月就浑身生疮一命呜呼了。诶呀，那死的叫一个惨啊。”
    王寅长老很郁闷的样子，“如果事情照这么下去，也就没啥事儿了，可怪就怪在那姓张的不是个东西，头一年姓张的预付给了兄妹俩两万块钱，算是给人的酬劳，后来升了官儿，调离了原来的地方，打那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俩兄妹觉得自己被骗了，就四处去找他，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的地址没了，电话也换了，全是假的！”

 第八百六十八章有古怪

    “冬娃很生气啊，也一根筋，软磨硬泡找到了他所在的单位，一打听，嘿，那姓张的还真升官儿了，结果去大门口蹲了好几天，可算把他堵住了，结果人家死活不认，还叫保安把他给打了，腿都打折了。冬娃性子烈啊，一想自己爷爷这算是白死了，一家都让人骗了，他一着急一上火，就想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个小老百姓山里的娃，拿那姓张的没什么办法，但他知道姓张的祖坟在哪里，他一瘸一拐地去找到了姓张的祖坟，拿着大锤子就把祖坟给敲了，然后用水桶打水，往人家祖坟里灌水……”
    陈凡头上冒汗，心说这也太缺德了吧，祖坟灌水绝对是最咒人的活儿，太损了，一般人干不出来。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不就给人发现了嘛，那姓张的一下就急眼了，找了几个人把冬娃给逮了起来，咱也不知道怎么审的，最后扣了个帽子弄到监狱里去了，判了十几年！”
    “不至于吧，多大罪名那么多年？杀人放火了是咋的？”
    “那谁说的清楚呢，反正就觉得这事儿蹊跷，谁也说不清楚。更可怜的是，这小子电子背，在监狱里跟人打架，进去三个月都不到就死了，就剩下这姑娘自己，一个人儿。小妮子当时才十四五岁，还上中学呢，父母死得早，就一爷爷，爷爷死了就剩一哥哥，这下子好了，就剩他自己了！别人不知道这里头都怎么一回事，但是她知道啊，从她哥哥死了以后，他就一直捉摸着要找那姓张的报仇，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陈凡听完了王寅长老的话以后，一时有些沉默，张天霸在一边小声说，“我的妈呀，要这么说，那姓张的还真不是啥好东西！”
    “我也觉得不是啥正经人！你看他长的那样儿！”孙小妖也说话了。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王寅长老看陈凡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我劝她不要报仇了，赶紧走，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进去。”陈凡心情有些沉重，揉了揉额头，“对了，您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呢？忽然打电话过来？”
    “当然是她给我打的电话。那天忽然联系我，说听说姓张的找了一个很厉害的鬼术师插手这件事，就问我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能不能劝你不要插手，我当时也没想明白他说的是谁，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你个混小子。”王寅长老轻叹一声，“其实我早应想到的，只是没寻思你会趟这趟浑水，我以为你这阵子应该在为另一件事分神，没时间顾忌这些。”
    “朋友所托，要不然我也懒得管。”陈凡的脸上也透着些许无奈，随手又把带来的盒子拿了出来，“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晚辈一下。”
    陈凡把盒子打开，原来里面装着的是鬼剑孤鸾。
    这把利刃从当中折断，黑漆漆乌沉沉，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神秘，却早已经失去了平素里的光彩。
    “你想把它重铸起来？”王寅长老把鬼剑接过来看了看，问陈凡。
    “嗯。”陈凡点了点头，“这件东西对我来说非同寻常，我需要她，如今这年月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偶工匠可以把她重铸起来，只能问问您了。”
    王寅长老听了以后，拿着那古剑比划了一下，随后重新还给陈凡，“古剑有灵，无需重铸，此剑噬魂饮血，应该还有比熔断重铸更好的办法，再说了，如今这年月，谁还有铸造此剑的工艺呀。”
    “您是说？”陈凡想了想，在剑锋上摸了一下，霎时间一道伤口出现，血流了出来。
    陈凡把血滴在了孤鸾的断裂处，滴答几下，那鲜血立即被吸收进去了，随之而来，那剑身上的裂痕一点点地合拢在一起，竟然消失了一多半！
    “果真是不祥之器。”陈凡想着，用手指在剑脊上一弹，霎时间那鬼剑娇喘一声，“啊~~~”
    那声音嗲嗲的，像是在叫床一样，陈凡何曾见过如此情形，当时都毛了，再看众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们听见什么动静儿没有？”
    “没有啊。”
    陈凡心念一动，又弹了一下，这下子力气更大了，那鬼剑果然叫了一声，声音比上次还要大，几乎是在尖叫了！
    陈凡看众人，众人也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低头，把手指放在剑脊上一阵乱蹭，“滋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那鬼剑孤鸾竟然一阵乱叫，一副要高潮了的样儿，听声音十分甜腻好听，让人浮想联翩。
    陈凡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东西能说话，心里头也十分纳闷儿，人都说物老成精，难道这鬼剑孤鸾也成精了不成？陈凡忽然一龇牙，又恶作剧似的对着剑脊一阵乱搓，直搓得它渗出层层白雾大喊救命才算勉强停手。
    “老大，你干嘛呢？”
    看陈凡跟个神经病似的，孙小妖在一边拉了他一下，陈凡抬头，正看见大家都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呢。
    “真是一件好宝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陈凡抚摸着剑身笑嘻嘻地说。
    从王寅长老那边回来，陈凡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盘腿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摆弄手里那把孤鸾剑，又搓又揉又擦又舔，差不多把自己会的本领都用上了。
    “你究竟是谁？”
    确实是这个东西在发出声音以后，陈凡问了一句。
    “我就是我呀，还能是谁？主人你好坏呀，问这样的问题，欺负人家！”
    “看你那骚样儿，能不能好好说话！”
    “哼，人家不理你了！”
    那古剑嗖地一下弹了起来，朝着一边飞去，陈凡手快，一把抓住剑柄扯了回来，伴随而来的是剑灵的一声娇喘，啊地一下，很激动的样子。
    “当。”
    陈凡竖起古剑在剑脊上弹了一下，板着脸一副牛逼闪闪的样子，“你想干啥？想造反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乱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
    陈凡说完，对着古剑又是一阵搓弄，那古剑哇哇乱叫，簌簌地一阵乱颤，力气很大，陈凡几乎抓不住了。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人家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真不敢假不敢了？”
    “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天呀！人家不行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陈凡把古剑按在桌子上，一阵乱搓，搓得速度和力量都不小，都要搓出火星儿了，那孤鸾剑怎么受得了如此欺负，喷出层层白气，不住地抽搐着，声音都变成了那种情不自禁的尖叫，听得陈凡都要上瘾了，浑身燥热，几乎控制不住了。
    “你干嘛呢？”
    外面钟离推门进来，正看见陈凡按着那鬼剑忙活呢，钟离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知道这逗比在干什么。
    陈凡也尴尬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眨眨眼犹豫片刻，这才嘿嘿地笑了起来，连忙把古剑收起来，“好酒没清理了，我给它擦擦油，保养一下！”
    “话说她怎么恢复了？不是断了吗？”钟离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挺着大胸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在陈凡身后。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老实说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陈凡说着，把盒子放在一边，转头看了钟离一眼，“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我还以为你是在躲着我呢！”
    “看你说的，躲你干什么，我还怕你吧我吃了不成？”钟离媚笑一声，身子一扭坐在了陈凡的怀里，顺带着搂着陈凡的脖子媚笑起来，人都说日久生情，这女人现在是的越来越服帖了，看陈凡那眼神都含情脉脉的，“我最近也没闲着，四处跑了一跑，该拉拢的人都拉拢得差不多了，不过说好的，事情要是成了，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好处！”
    “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跟我耍什么阴谋诡计！ 把我惹毛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哟，你这是在威胁我妈？”
    “我是在提醒你。”
    钟离翻了下眼镜，扭过头去，能看出来她有点不高兴。
    陈凡也觉得惹火了她不太好，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下唇，另一手也顺着钟离的大白腿滑了进去。
    “钟离姐！”俩人正在一块儿腻乎着，外面忽然喊了一嗓子，钟离赶紧推开陈凡去开门，陈凡眯着眼睛这个郁闷啊，一下躺在了，等半天钟离才回来，对陈凡说，“黄大仙来了，我先安排他住下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跟他见见面，咱好好谈谈，尽量把话说开了。”
    “他要是不跟我好好谈怎么办？”
    “不好好谈就动手呗，硬碰硬，怕他不成？”
    钟离的脸上显出十足的傲气，坐在陈凡身边，“树倒猢狲散，那个人这一倒下，黄炎鬼门的人心早就散了！就算黄炎鬼门的人不甘心，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来？没跟你说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闲着么，如今青灯鬼门的人我已经争取了一多半，听他们的口风，他们大多愿意站在咱们这一边。”

 第八百六十九章罐子里的尸体

    “是站在你那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
    “有区别吗？”
    钟离媚笑一声，“什么你呀我呀，还不是一家人？”
    话说完，钟离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浪笑着直接将他拉了下来。
    “诶，你能不能不这么浪啊？你这样就不怕给人知道了？”
    陈凡有些诧异于钟离的热情奔放，有点担心地提醒了一句。
    “怕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
    说话间，钟离的手已经朝着陈凡的身子摸了过去。
    同一时间，1057调查局的某个地下要所中，一个写着第十六号收藏室的牌子前面站着几个男人。
    苏欣也在，正站在一边显出一副很恭敬的表情。
    在她的身侧，一个头发略长看起来异常儒雅的家伙款款走来。
    这人面皮白净，细眉长眼，看年纪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头发略微有些长，戴着黑框的全塑镜框的眼镜儿，一身黑西装笔挺干净，甚至穿着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袜子，儒雅得像是一个商业精英甚至是大学里出来的文化学者，只是，不同于普通人，他的眉宇之间隐隐地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一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起来也远比正常人来得深邃冷峻。
    “你来了。”
    苏欣最敬仰的老头儿走上前去，跟那个男人握握手。
    男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随我来吧。”
    老头儿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外面的人没敢跟着，都在门口等消息。
    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前面两个人挺住了脚步，罐子里八分满，都是凡士林油，凡士林里泡着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的尸体。
    尸体没有头颅，微张开着手漂浮在里面，皮肤保存得尚且完好，只是看起来略有些诡异罢了。
    “这就是林雪的尸体。”老头儿对男人说。
    男人凑近了仔细看了看罐子里的女尸，盯了半天这才缓缓地直气腰来，“除了头颅以外，似乎还缺了一些东西。”
    “没错。”老头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心里头生出几分敬佩，他走到男人的身侧，对他说道：“不仅仅是头颅不见了，随之一起消失的东西还有一些，比如食道，肠胃……”
    “你的怀疑是对的，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男人说着，缓缓地把手放在了玻璃上，蹭了两下之后用一种看似宠辱不惊的语调对他说，“上次的事情，林雪这个人有很大嫌疑，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就算是罗布丹增也不一定能把他们全部杀死，就算杀死了，又为什么要带走她的头颅呢？我看十有八九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说到底不过是一招金蝉脱壳，为掩人耳目而做出来假象罢了！”
    “你是说，林雪现在还没死？”老头儿面露惊愕之色。
    “只有一颗脑袋还能不死？”老头儿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男人点了点头，转回身看着罐子里的女尸，表情异常严肃，“仔细调查一下林雪的身世，总会调查出一些端倪的。”
    “我们已经着手调查了。”老头儿跟着男人一起出去。
    过了一阵，已经是深夜里，警局的审讯室里一个手上戴着手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对着灯哆哆嗦嗦，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哆嗦，冷汗也扑簌簌一个劲儿地往下流淌，看那模样，当是十分恐惧。
    “你跟林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上大学的时候。”
    “ 你们两个一起谈过恋爱？”
    “嗯。”
    “多久？”
    “两年。”
    “同居了？”
    “嗯。”
    “说说她的事情吧，据我们所知道，你曾经想要杀死死她，还因此获了罪。”
    “我没有杀她！没有！真的没有！”男人哆嗦得更加厉害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似的，“没人能杀她的！那女人，就，就……”
    男人的呼吸变得很困难了，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没有杀她，没有！没有！我没有杀她，没有……”
    “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男人坐在监控室里一皱眉。
    “确实有那么一点精神问题，医生可能被刺激到了，留下了后遗症，不过不严重，不影响心智。”
    “真是麻烦。”男人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说。
    “想要审出有用的信息来，麻烦总是少不了的。”
    苏欣忽然插嘴道。
    男人看了她一眼，苏欣也看向他，只看了一眼苏欣便低下了头，有点害羞地不敢做声了。
    “你知道什么，不要乱说话。”老头儿提醒她。
    苏欣一撇嘴，却也真的不敢再吱声儿了。
    “算额，我还是我去问问他吧。”男人站起身，抄起外套下楼了。
    没一会儿，男人出现在镜头里，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你好，我们以前还没见过吧，我是一个心理医生。”
    男人叫旁边的人都出去，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我是来跟你聊天的，我们聊聊你的事，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很和煦的表情，随后用手在他的面前摆了摆，“来，看着我的手，放松，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在干什么？”苏欣看得奇怪，有些无语地瞅了老头儿一眼，老头儿耸耸肩，看起来也略微地有些无奈。
    他忽然发现，怎么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赛一个都是些行为荒诞的怪咖呢！
    “咿呀妈呀啦啦咔，咔咔他吗啦啦噶，伊鲁卡，卡鲁伊，我滴我滴摩摩卡……”
    说话的时候，屋子里那个逗比已经两只手来回乱晃念起咒语来了，那声音半唱半诵，听起来古古怪怪倒是魔力十足，大家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却觉得镜头里那个不住哆嗦的家伙渐渐地不哆嗦了，目光呆滞，略显平静。
    “这家伙是在催眠吗？”旁边有人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看起来像，不过，还真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给人催眠的。”那人说着，挠了挠头，看表情确实有些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忽然拍了一下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
    “我叫邹舟。”男人呈现一种梦游状态，断断续续地说。
    “林雪是你什么人？”
    “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有杀她！”
    “你是没有杀她还是没有杀死她？”
    “没有杀死她。”
    “你为什么么想要杀掉她？”
    “因为她背叛了我。”
    “那你是怎么杀她的？”
    “我跟她吵架，失手掐死了她！”
    “掐死就完了吗？”
    “我害怕被人发现，把她肢解了。”
    “怎么肢解的？”
    “用锯子。”
    “用锯子做了什么？”
    “我把她的胳膊，她的腿，她的头颅都给锯了下来，装在了旅行袋里运了出去，埋了起来。”
    “埋在哪里了？”
    “江边的树林里。”
    “那她是怎么又活过来了？”
    “是啊，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人说着，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男人见他又有些激动，赶紧一抬手，“放松，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等他平复了一阵子，男人又说，“说说你们再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吧。”
    “大约是一周以后，很多人都在找她，寻找她的下落。那时候有个男的来问我，问我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我跟他说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结果他伸手打我，我也还手了。正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她出现在了人群后面，笑吟吟地出现了，还在跟我摆手打招呼……”
    男人的眼泪下来了， “她穿着校服，帆布鞋，看起来若无其事，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可我明明记得，我亲手杀了她！我吓得落荒而逃，跑回家里，我一口气找到了埋葬她的地方，却发现，埋葬她的那个大坑被人扒开了，袋子还在，人已经没了……”
    他再次颤抖起来，“她出现在我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我，手里还挽着那个人的胳膊，一副很甜蜜的样子……”
    他嘴唇发青，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还是不住地抽搐，不住地甩头，随着头发这一甩，嘴里还发出了类似小狗叫的那种声音，“呜！呜！呜！”
    咣当一下，他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抱着肩膀不住地哆嗦，眼睛翻上去，嘴里头不住地往外吐白沫儿，看起来十分地狰狞可怕！
    外面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赶紧抬走！赶紧抬走！去抢救他！快！快！”
    男人看起来却很淡定，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侧身坐着，他也在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他在思考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似的。
    “嗤！”男人嘴角一歪，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推门出去，此时苏欣和那老头儿已经跑了下来。
    “去找那个叫陈凡的家伙吧，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处理的！”
    “可陈凡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那你们就想想别的办法叫他们跟你们合作啊，笨。”
    苏欣一抱肩膀，很无奈似的，“难道就只能去找陈凡吗？别人就不行吗？”

 第八百七十章灯影里的佛手

    “别人也行，但首先你要找得到，其次你们要请得动，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个林雪可不是普通人。”对方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又一抬手，转身走了。
    “哦，对了。”他转回身又回来了，“等那小子醒了，你们问问他那个人的下落，他不是说还有一个男人很关心她吗？找到他，说不定就找到林雪了。”
    “林雪还活着？”苏欣脸色大变。
    男人没说话，一抬手算是打了声招呼，旋即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真是个怪人！”苏欣抱着肩膀大声说。
    “这家伙可不是普通的怪人，不理你也算正常的。”老头儿看起来倒是看得很开，背着手笑了笑，转身走了，“按他说的做，先把那个那个人找出来，我这边找人去联系陈凡。”
    “你是要去我调查林雪得脑袋的下落还是去联系陈凡啊？”苏欣在后面快步跟了过来。
    “你愿意做哪个？”老头儿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无所谓呀。”苏欣脸一红，抱着肩膀傲娇起来。
    ——割——
    同一时间，一栋地段偏僻的居民楼里，四下无人，一个头顶戴着编制身上穿着大衣的男人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走了进来。
    上楼，放下东西，开门进去。
    拧开门走到卧室，灯没打开，隐隐地看见红色的擦得干干净净的一个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垃圾桶一样的东西，比垃圾桶略微大一些，又不是花盆，广口小底，在这奇怪的桶里一团黑发轻微地蠕动着，见男人开门，一点点地升起来，转过头……
    一双冷森森的眼睛从黑发底下露出来，正鬼鬼祟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吧嗒一下，男人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一下冲了过去，把水桶抱起来放在地上，手伸进那冰冷的血水里把里面的头颅抱出来，无比爱恋地帮他把前面的头发挽过去，顺带着在那头颅的额角深情一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有事的。”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雀跃，深情款款地对她说。
    那头颅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忽然眼睛一动，瞪向他！她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冷笑，深出细长的舌头，男人立即兴奋起来，凑过去，伸出舌头与她轻轻地舔了一下……
    她的舌头，好冰冷……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句，一边说，一边将那头颅捧起来，敞开胸膛抱在怀里，他抚摸着那湿漉漉的长发，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亲密爱人似的！
    ——割——
    “哒哒哒哒哒……”
    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随着沉稳无比的脚步声出现一点点地接近了，忽然间，四周亮起森森鬼火儿，光影闪动之下，九个手掌形的巨大的石雕的手心闪烁出五个人的影子，他们或坐或卧，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姿态，这眼睛却都盯着黑暗里款款走来的光头和尚！
    和尚赤裸着上半身，身上布满了红色纹络，红色的边角飞起的纹络包裹着他的眼睛，连眼皮都是暗红色的 ，看起来飞扬跋扈，十分可怕。
    和尚抬头看看上面站着的几位，嘴角一勾，拿出那青色的古玉朝着他们晃了晃，旋即一抛，古玉落在了一个戴面具的家伙的手中。
    此时灯影一闪，方才看见那几个人竟然清一色穿着黑色的长袍，帽兜遮掩下，露出来的也尽数都是那闪动着獠牙的鬼头面具！
    “青龙之圭。”僧人身形一翻，嗖地落在了一个空着的手掌之中，双臂外展的同时，黑色的袍子已经上了身，他侧身歪坐在蒲团之上，眼皮耷拉着，嘴角歪着，一时间却也没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来。
    “那个人现在哪儿去了？”忽然间角落里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
    “在调查剩下的一块的下落。”又有一个公鸭嗓回答到。
    “还有两块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她答应我，会在十日之内把东西交出来。”
    “可十日已经过去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啊。”那和尚的脸上也露出一种很不高兴的表情，耷拉着眼皮，悄悄地攥紧拳头。
    “找到她。”在人群的最中间，一直没说话的人忽然吐出一句，几个人面面相觑，那青绿色的鬼火儿也随着这一句“找到她”一点点地暗淡下去。
    光，在不断地消沉，人影在一点点地消失，相比之下稍显迟缓的，是在场六个人身后那隐隐闪烁着的圆形光晕，虽不明显，却异常骇人。
    ——割——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是个冒牌货？”陈凡歪着身子靠在茶楼的藤椅上，一脸诧异地看着同样坐在藤椅上的那个没有腿的家伙，就连陈凡身边坐着的钟离也露出惊骇的表情。
    “在那个人身边，我蛰伏多年，其根本目的就是想调查出那个人的下落，和他身背后的庞大势力，可惜，到头来功亏一篑，一点线索都没有。”黄大仙出人意料地露出一种很惋惜的表情，顺带着还轻叹一声，“那个人的可怕，相比你也领教过了，老实说，如果能得到长老会的支持，我们是有能力将他击溃的，可击溃了那个人又能如何呢？别人不敢说，光就他背后的势力来说，那些人的强大就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弄不好，鬼门三堂都会受到波及，甚至有随之覆灭的危险。”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陈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您老还是忍辱负重多年，一直在那个人的身边充当卧底咯？”
    黄大仙有些脸红，看了陈凡一眼之后，不说话了。
    “问题是，您说的这些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就算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再强大也没有干掉我们整个鬼门的能力吧，当年他袭击了黄先生，也是因为有一个高手在暗中配合他，如果是单打独斗，输赢未必可知。”
    “问题就在这里，你以为那个人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吗？据我所知，在那个人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在支持他！我虽然没有接触到那个层面，却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组织确实存在。”
    “他们的势力很大吗？”陈凡看黄大仙说得一本正经，不由得有几分相信了。
    “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首领非常厉害，我之前见过一个，虽然没看见脸，但也能看得出那个人绝对是个顶级高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说的这些只能算是一面之词。”陈凡摇了摇头，本能地选择不相信他的鬼话。
    “其实，我的观点与他不谋而合，事实上，近些年来在江湖上的确有些叫人匪夷所思的强大人物出没，随着年岁的接近，这种情况愈发地频繁明显，的确叫人不安啊。”王寅长老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却也憋不住了，他直起腰，站起身，在屋子里背着手走了一圈儿，边走边说，“即便不说，这个事情本身也很奇怪，黄先生之前的确擒杀过一个不明来路的妖女，如果那个人是来给妖女报仇的，倒也情有可原，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不走呢？甚至伪装成黄先生的样子在鬼门潜藏了那么久，如果说他真不是别有所图，那这件事多少有些说不通啊！”
    “的确如此。”钟离也说话了，“不过反过来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别有所图，又是为了什么你？真相不出鬼门三堂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那么挂怀的。”
    “会不会是为了红烛鬼主留下的那件东西而来呢？”王寅长老忽然说，“传说中，红烛鬼主的手中藏有一枚古玉，名为朱雀之璋，上千年来一直有人在追寻这件东西，但最终都没人找到。”
    “那个东西不是给陈凡捐出去了吗？”钟离一挑眉毛，看陈凡。
    “朱雀之璋和白兽之琥都让我捐出去了。”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几个人面面相觑，黄大仙问道：“你要是不提起来，还真不好说，既然你说起来了，老夫想多嘴问一句，那两件古玉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另外一个，是从一个叫萧琳儿的女人的身上得到的。”
    “萧琳儿果然是被你干掉的？”
    “嗯。”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看表情颇有些古怪。
    “后生可畏啊。”王离长老忽然说了一句。
    “萧琳儿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吗？”钟离似乎对萧琳儿的了解不太够，忽然问了一句。
    “外表上看，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妖艳贱货罢了，可除却这一层外表再看，能知道她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那是有多厉害？跟二位比起来呢？”钟离摊开手比了一下。
    王离长老跟黄大仙同时摇了摇头，看表情确是有些凝重。
    钟离看出来这俩人多少有些认怂的意思，细想之下，又觉得十分可怕，她转头看陈凡，眼神怪怪的。

 第八百七十一章疯和尚

    陈凡偷偷地跟她眨了下眼睛，却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来研究一下大会的事情吧。”钟离重新坐了下来，对众人说。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在场的四个人里，起码有三位都是要出来选的。”钟离又说。
    “你们选吧，我退出。”谁都没说话的时候，黄大仙忽然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非常意外的话。
    “老夫自知天命将至，不掺合了，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黄大仙说完，转头看看王寅长老，王寅长老苦笑一声，“不容易， 你老小子终有一天也有了如此觉悟，真是不容易。”
    “哼。”黄大仙冷哼一声，挺不屑的样子。
    “那就剩下咱们俩了。”陈凡瞥了钟离一眼，顺带着把手放在了钟离的大腿上，钟离赶紧给她使眼色，那意思你丫的注意点儿，这么多人呢！
    “这老头儿不会故意给我们使了一个障眼法吧。”出来以后，陈凡抱着头问钟离。
    “他只说自己不选而已，不能确定黄炎鬼门没有拿出人选出来，按照规矩，鬼门三堂都有资格推举一个候选人出来的，红烛鬼门自然是我，剩下两门会推举谁，目前还不清楚。”
    “如果意见达不成一致怎么办？ ”陈凡忽然问了一句。
    “达不成一致就打呗，谁有本事谁上，鬼门三堂联合起来的时候已经立下了规矩，如果候选人得不到认可，各个堂口都可以提出挑战，谁能挨得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是鬼门之主，如果挨不住，就重新再选。”钟离说完，很暧昧地在陈凡的屁股上摸了一下，很明显是在调戏他，“怎么样？怕不怕？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姐姐我来替你把雷顶了！反正都是一家人，谁坐那个位置不都一样么！”
    看她说得眉飞色舞，陈凡冷哼一声，“你丫的还是不死心啊！非要跟我死磕一把？”
    “不不不，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的，人家只是看你好像没多大自信，给你个建议罢了！”
    “少来了，我还不了解你？”
    陈凡扶着钟离的小蛮腰把她推在前面，俩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南桥三十二号的地下室里，小姐姐锁了门，正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烛台认认真真地盯着一个残破不堪的羊皮纸仔细对照着，羊皮纸分几层，一一打开以后呈一个九瓣儿莲花的图样，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肮脏不堪，隐隐地能看见的是花瓣上隐约露出来的几个身形。
    这上面绘画的是几个模糊的人影，个个古怪，小姐姐把手放在其中一个的上面，盯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她看得很仔细，很认真，耳边却隐隐地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里夹杂着笑声，像是在嘲弄她似的。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烦死人了！”小姐姐一脸无奈地说。
    “我是想提醒你，留给那家伙的时间不多了。”四周青气一转，一道身影出现在小姐姐身后，那家伙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侧身坐在了桌子上，随后说道：“这些家伙可比你的那个小姘头厉害多了，与其指望他，还不如我们亲自动手！免得那小鬼一着不慎把自己也搭进去，想你守寡两千年，也着实有些不容易，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女人浪笑起来，生生地有些气人，小姐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总比你好！生前就讨人厌，死后了还这么不消停，信不信再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就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好呀，来呀，有本事你就动手吧！反正你就剩下我这一个妹妹了，你那么想杀人灭口，就动手好了！免得我把你的丑事说出去！”女人说完，一脸得意看着小姐姐，小姐姐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有什么丑事让你知道了？还怕你说出去？”
    “你跟那小子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我族人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女人咬着嘴唇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
    “羡慕呀？有本事你也试试呀！”小姐姐故意气她似的，吐着舌头跟她做了个鬼脸儿，说话间还扭了几下，生生都要把自家妹子气死了。
    “下流！”那女鬼身子一扭，化作一团青烟，很快就消失了。
    小姐姐寻思寻思，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手扶在羊皮画卷上继续查看自己的。
    忽然间灯影一暗，地面上白烟闪动，烟气之中忽隐忽现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身影，这是一个穿着黑衣，身上有些铠甲看起来不像是现代人的老鬼，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吱声儿。
    小姐姐一早就注意到他了，头也没回，“怎样？开始了吗？”
    “我王已经赶到了，该出现的人皆已出现。”
    “那个家伙跟谁在一起？”
    “钟离。”
    “又少不了做些风流事吧。”
    “是。”
    小姐姐冷哼一声，翻了一下眼睛，嘴里头碎碎念地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这时候，那家伙忽然又说，“禀告主人，在下还有一个发现。”
    “说。”
    “那个人出现了，就在我王附近。”
    小姐姐忽然一愣，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哪个人？”
    老鬼低头，做恭敬状，嘴里头说出了两个字。
    “殇之明王。”
    小姐姐脸色微变，猛然间一转身，“你确定？！”
    老鬼点头。
    小姐姐悄悄地捏紧了拳头，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她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儿，又看向他，“那个妖女想要做什么？”
    老鬼摇摇头。
    “还有其他人吗？”
    老鬼再次摇头。
    “留意她！”
    小姐姐一摆手，那老鬼瞬间消失。
    当天夜里，小姐姐换了一身衣服，开门出去。
    小蛮正在房间里打游戏，一看小姐姐要走，赶紧跟着跑了出来，“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很快就回来，你别跟着。”小姐姐笑了笑，将门关上了。
    小蛮眨眨大眼睛看了半天，回头就给陈凡发了一个短信，“小姐姐出去了，半夜三更的！就刚才！还说不带我！”
    陈凡正死亡八叉地躺着呢，一见短信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他连忙给小姐姐打电话，小姐姐竟然电话关机了！
    “卧槽！？”
    陈凡心觉不好，怎么寻思都觉得这事儿有古怪，他熬不住了，直接穿上拖鞋走到窗边，看得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钟离直纳闷儿，“干嘛呀你这是？”
    “没你事，没你事！”
    陈凡赶紧打电话。
    ——割——
    瓦罐寺，陈凡没事儿就来的老庙里，小姐姐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庙里的小和尚没有发现她，小姐姐却轻车熟路地钻到了庙宇后身一个大佛身下的密道里。
    女人快步下来，用手电一照，黑漆漆的地下室里一个浑身都是烂疮的老和尚正背对着他，身上披着袈裟，瑟瑟发抖，在他的身边，一只深褐色的不知品种的小猴子正拿着一个铜钹看着她，一见有人过来，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来了。”
    和尚半睡半醒，身子前后晃荡着，像是精神不太好似的，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小姐姐点了点头，看着一边的蒲草堆张口问道：“你早就料到我会来这里见你的，对不对？”
    “未卜先知，是我的本领，我能料到有人会来找我，却没想到会是你。”那人人依然在晃荡着，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很沙哑了。
    小姐姐微微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老和尚忽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大难临头了，大难不远了……大难……不远了……”
    老和尚一边说一边咧起缺牙的嘴，竟然不知为何而瑟瑟发抖起来，小姐姐冷眼看着，却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大难临头，大难临头……”
    和尚的手里拿着一个竹筒，竹筒里全是竹签，他唰唰唰地摇了半天，就是没有一个签出来，“大难临头，群魔乱舞……大难临头，群魔乱舞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姐姐寻思着和尚的话，内心里觉得十分沉重，想来想去想了半天，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陈凡打电话，好家伙，一开机唰唰唰全是短信提醒，简直就是短信轰炸！
    “你干嘛呀？”小姐姐都给气笑了，电话已打通便问陈凡。
    “小辣椒你干嘛去了？老实交代！”陈凡佯作生气，质问道。
    “我干嘛去了还要跟你汇报啊，偷汉子去了，行不行？”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揶揄了一句，说完还笑了笑，可陈凡那边一听这话，顿时捂着胸口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你！你！啊！！！”
    “你咋了？”
    “不行了，难受！”
    “去你的吧！”
    小姐姐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被逗笑了，笑骂了一句之后对陈凡说，“不跟你扯那用不着的，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近来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从明天开始，你一定要小心！”

 第八百七十二章躲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啥意思？”陈凡一边掏耳朵一边问。
    “诶呀，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叫你小心点儿就给我小心点儿，你个傻子！”小姐姐说完，一下板起脸来，“还有！离那些妖艳贱货远一点儿！听见没！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随便浪了！趁早收手！要不然回家来有你好看！”
    小姐姐说完掐着腰等着陈凡的消息，陈凡却假装不吱声，小姐姐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吼了起来，“陈凡！”
    陈凡冷哼，“陈凡，陈凡！陈凡！你这是叫谁呢！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呀！”
    小姐姐抿着嘴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美滋滋拖着长长的尾音叫了一声，“老公~没跟你闹，听话哈！”
    “这还差不多，爱你哟。”陈凡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小丫头你给出来！”小姐姐放下电话直接冲进了小蛮的房间，把小蛮从被窝里拉出来，掐着那粉嘟嘟的小蛮的脸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又偷偷打小报告啦！是不是你！”
    “没有呀！”小蛮嘿嘿笑，也不多辩驳，见小姐姐根本不信，又抬手一搂小姐姐的脖子，讨好似地说道：“诶呀，人家怕你犯错误啦，没有别的意思啦！”
    “拉倒吧，你以为你扯两句慌我就信了？你个养不熟的狼崽子，看姐姐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小姐姐说完，直接把小蛮的大熊甩到一边，这一大一小十指相扣地嬉闹在一处，翻来覆去闹得这叫一个欢！
    “主人，我真羡慕你！你看你媳妇多有料！”小蛮给陈凡发短信，紧跟着又发了一条，图片上是小蛮的一只小脏手，正握着小姐姐的大胸，陈凡手大还差不多，到小蛮这里小妮子真的抓不住。
    陈凡一看这照片，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差点儿就从床上蹦起来了，“我靠，你又睡我媳妇啦？”
    “嗯，在我被窝呢！小姐姐说你不用回来了，以后我们俩一起过！”小蛮跟小姐姐对视一眼，还摆拍了一个亲嘴儿的照片发过去，没等到回信儿呢俩人就笑成一团了！
    陈凡耷拉着脸盯了老半天，用手一捂额头，心说报应啊，报应！一眼没照到她俩咋还搞到一块儿了呢！
    越寻思越气，他一把将钟离拽了起来直接扑了上去。
    钟离给弄得莫名其妙，瞪大眼睛看他，陈凡也不管，在内心里把她当成了陈小蛮直接就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这才算完。
    可怜的是无辜躺枪的钟离，无缘无故就给人糟蹋了一回，好在她早已不是什么小姑娘了，虽然当真也有些扛不住陈凡的一阵乱来，可折腾到最后，反觉得内外通透舒服得不得了，不知不觉也跟着陈凡浪了起来。
    ——割——
    鬼门大会如约举行，这一次却是在齐鲁大地。
    陈凡跟钟离他们算是比较晚一批到的，因为钟离实在起不来。
    让陈凡比较意外的是这次大会竟然是在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道观里举行的，原本是一处旅游胜地，近来却不对外开放了，来来往往能出现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鬼门中人。
    如今的鬼门三堂算起来长老级的人物不到三十个，四段到六段的鬼术师一共也只有一千多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刚入门的晚辈，倒不是年岁的问题，主要是本事不够，很多来凑热闹的人看起来两鬓斑白都像是江湖好手但实际上却没什么本事，都是来凑数的。
    陈凡过来的时候，门口儿有几个人正在统计来的人，这次大会非同小可，外人是不让进的。
    陈凡走上前，一个三棱眼看了陈凡一下，见陈凡很年轻便下意识地以为是个晚辈，他懒洋洋地一撇嘴，用一种近乎轻蔑的语气问了句，“你也是鬼术师？”
    “嗯。”陈凡点了点头。
    “哪个分舵的？”
    “红烛鬼门。”
    “姓啥？”
    “陈。”
    “叫啥？”
    “陈凡。”
    那小子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在本子上一阵翻，翻来翻去好像没找到陈凡的名字，又换了另外一个册子。
    “没有啊，你叫陈凡？”
    陈凡又点了点头，顺便把背包往上提了提。
    “你几段啊？”
    后面有个中年人上来了，看了一眼问到。
    “六段。”
    陈凡手指比了一个六，淡淡地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懵逼了！
    六段是什么概念？
    差一步就进了长老会，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大师级别的存在了！
    可再看面前这个货，我的天，这小子才多大？也就二十多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是六段鬼术师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赶紧把另外几个册子拿了出来，仔细一查，果然查到了陈凡的名字！
    那中年人汗都下来了，赶紧把徒弟扒拉到一边去，自己坐在椅子上。
    仔细地对比了一下陈凡的资料，之后很小心地问道：“那个，陈，陈凡先生，您的牌子带来了吗？”
    “啊，有，有。”陈凡从包儿里把那个牌子拿了出来，递给对方看了看。
    对方接过来的时候手都颤抖了，赶紧一点头，“失敬失敬，您，你里面请……”
    陈凡进去，在一边等着，后面钟离走过来，那中年人一看钟离，赶紧站起来跟她行礼，“钟离小姐！您好！”
    “不用验一下了？”钟离很妩媚地说道。
    “看您说的，谁不认识您啊！”那人嬉皮笑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钟离笑吟吟地闪身过去了。
    后面跟上来的是王寅长老，老头儿一过来，那盯着钟离的屁股看的家伙立即一个哆嗦，又站了起来，看了祖宗似的，说话都磕巴了，“王，王长老！您好！”
    王寅长老摆摆手，背着手一侧身直接走进了会场。
    一老二小，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道观。
    旁边看热闹的却一下炸开了花儿，一个个都盯着他们三个议论，“诶？那谁啊？”
    “我靠，他们你都不认识？红烛鬼门九段鬼术师，红烛鬼门大长老王寅！那前凸后翘那个，那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七段鬼术师大美女钟离钟小姐，旁边那个，那个是……”
    说话的人一时语塞。
    “那个是陈凡！”
    有人接过话来，“前一阵子大闹罗府，一个人单挑了青灯鬼门七八个长老都不落下风的那个！别看年轻，现在已经是六段鬼术师了，有传说说他的能耐九段都配得上，就是太年轻了，给了他一个六段，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可是个顶尖高手，咋的，你们没听说过啊！我听说这次大会他是个大热门，搞不好就是未来的掌门人！”
    “就他？”
    “那可不！”
    “他谁呀？”
    “靠，说半天你没听啊，陈凡！”
    “谁？”
    “陈凡！”
    “卧槽，合着他就是陈凡啊！我的天嘞，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凶神恶煞呢，原来是个帅小伙儿！我说，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啊！说出来都吓人！”
    “谁知道呢！有传说说他是黄先生的嫡传弟子，好像，好像还是以前那个掌舵人，那个，什么鬼眼天卦的孙子！对！好像是！”
    “怪不得呢，要这么说就合理了。”
    人群越聚越多，七嘴八舌的也跟着乱了起来。
    众人议论着，齐刷刷地朝着陈凡他们看，一时间这注意力都在陈凡的身上。
    “听见了吗？那小子就是陈凡！跟大小姐齐名的那个！”人群中一个小姑娘的旁边，抱着肩膀站着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小妮子。
    小妮子盯着陈凡看了半天了，忍不住对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比小蛮还小些，甚至也就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嘀咕了一句。
    那小姑娘长得十分俊俏，眸子乌黑，眼睛很大，鼻子小巧，小嘴儿也不大，却很饱满，应该是传说中比较标准的樱桃小口。
    她穿着一件带帽兜儿的长衣，长衣是大红的颜色，往旁边一站的时候，给人的印象就是活生生一个小萝莉。
    她屁股很翘，腿也很长，脚下踩着的是一个边角处毛茸茸的靴子，可爱倒是挺可爱的，只是这白皙的小脸儿上带着浓浓的傲气，既像是那种小孩子特有的不服不忿，也像是顶尖高手看着芸芸众生的不屑。
    她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冷哼一声对旁边的女孩儿说道，“我还以为是个何等人物呢，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屁小子罢了！你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女孩儿说完，转身就走，几乎是在她说出这话的同时，人群里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看起来身姿相当婀娜的一个长腿美女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所到之处，同样盯着陈凡。
    陈凡被女人这一盯，似乎有些感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却见那女人赶紧低下头，转身穿行在人群里，走了。
    “怎么了？”钟离问了陈凡一句。
    “没事儿，总感觉有人在看我。”陈凡笑了笑。
    “别不要脸了，看你干嘛，你脸上有花儿啊！”
    “怎么说话呢你！”
    陈凡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钟离的屁股上抓了一把，钟离用胳膊肘了他一下又无比自然地瞪了他一眼，“想死吧你！”

 第八百七十三章爱作死的小妮子

    晚上七点，大会如约开始，鬼门三堂找了自己的位置依次坐下，前面坐着的都是长老级的人物，六段以下的弟子都只能站着，四段以下的只能站在外面看热闹，没法站出来。
    今天大会的主持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长老，声音洪亮，很健谈，在举行了一些特定的仪式之后，他走上前云山雾罩地说了一堆没用的话。
    基本上就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那套说辞，大家也都耐心听着，毕竟这样的大会不常有。
    随后话锋一转，这家伙又开始议论起当前的局势来了，先是对之前的事情的一些总结，虽然那个骷髅面具被陈凡给打跑了，不知所踪，但是跟这些弟子门人是不能这么说的，这事儿要是大张旗鼓地说出来，可算是鬼门三堂最见不得人的一段黑历史了。
    长老们之前商量过了，在大会上就说黄先生积劳成疾，已经死了，现在要选新的掌门人，至于候选掌门人的规矩也按照之前的老法来施行：
    拟定的候选人有四个席位：前任掌门人推荐一个，鬼门三堂各自推荐一个，最多四个候选人上来走一圈儿，大家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动手也可以。
    最后由三堂的长老们根据对方的言行表现投票选举，选出新的掌门人，流程并不复杂，可算是简单粗暴。
    陈凡以黄先生的弟子的名义出现的，念名字的时候站起来抱拳拱手，前番几次陈凡跟三大鬼门的人都见过面了，大家也对这个货有些了解。
    老实说有些人不太喜欢他，但陈凡这小子不太好惹，又加上这货学了一手黄先生生前名闻天下的焚火擒龙功，一打出来更是扎眼得很，就算大家想质疑他的身份都不好找借口了，寻思寻思也就算了。
    所以陈凡上前，是第一位。
    红烛鬼门作为老牌的流派，推举出来的当然是年轻貌美有实力的钟离大小姐，女人一上来，底下就一阵欢呼，能看得出，钟离是十分有人望的。
    美女嘛，自带粉丝光环。
    到黄炎鬼门这里，主持人叫了半天，却没有人上来。
    黄大仙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说，这事儿我们不掺合，别看了。
    大家一看如此情形，都有些意外，一时间都在底下议论起来。
    “诶？黄大仙竟然没有站出来！”
    “他不站出来好说，黄炎鬼门竟然连个候选人都没推，这么好的机会难道都不要了吗？”
    “谁知道呢，他们在想什么啊！”
    “你们懂什么，这叫旁观者清，之前的事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黄炎鬼门这些年太肥了，招惹的是非也不少，如今一朝失势，还不得低调些？他们这叫以退为进，故意摆出一副高风亮节旁观者清的架势，免得落人口实！”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也说得通。”
    “可再怎么说，错过了这机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你们说不是吗？”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充当主持的长老又问了一下青灯鬼门那边，话音刚落，噌地一下蹿上来一个小姑娘，年纪十四五岁，明显就是一个小丫头。
    众人一看就直皱眉，陈凡更是无奈极了，问钟离，“这小丫头谁呀？”
    “各位！在下罗菲儿，师承青灯鬼门，蒙各位长老抬爱，推举我与两位哥哥姐姐一同竞争这鬼门之主的位置，在下尚且年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前辈多担待！”
    这小丫头人虽然不大，说起话来却有板有眼，那英姿勃发的劲儿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那做主持的长老也给弄得有些尴尬，忙问她，“那个，小妮子，你父亲是谁啊？”
    “我爸爸叫罗文。我爷爷，是罗真人！罗武是我二叔，我是罗家这一代人里唯一的血脉。”小妮子说完，又朝台下抱拳，“各位叔伯长辈，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台下嗡地一下又热闹起来了，“啊！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罗真人的孙女儿！诶呀，早前就听说有这么个小妮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都说这孩子是个奇才，年少成名，了不得！”
    “可就算是个奇才，那也太儿戏了吧，这小妮子才多大啊！”
    “看你说的，甘罗八岁就当了宰相了，这事儿上哪儿看去啊！”
    “这话说得对，倒也不对，让一个小妮子上了位，不让人笑话啊，都欺我鬼门三堂没人是怎的？”
    “诶，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这海子虽然小，但是资质在那儿摆着呢，总有一天他会是鬼门三堂响当当的后起之秀！”
    “呸，以后说以后的，现在看终归是个小孩儿！”
    看众人议论纷纷，小女孩儿面露倨傲之色，她一背手，瞥了台下一眼，正说话的当时就不敢吱声儿了。
    小女孩儿少年老成，微微一笑，“我知道各位在顾虑什么！各位一定是看我年纪小，镇不住场子，故而觉得在下配不上这个鬼门之主的名号！这一点，在下也理解！不过，凡是都要手底下见个真章，这么跟你们说吧，今天菲儿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随便回去，你们若是有哪位不服，可以上来挑战，也让各位前辈指教几招！要不然，这个位置我坐定了！”
    “小丫头，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鬼门三堂不是你罗家一个人的，你要选做当家人，得拿出真本事来！”
    说话间，身影一闪，一个男人直接窜了上来，男人个子挺高，是个大胡子，一看面目狰狞浑身都是肌肉，应该不仅仅是个术士，还是个练家子！
    “谁呀这是？”
    陈凡在一边抱着肩膀看着，问旁边的一位长老。
    “这个是黄炎鬼门，四段鬼术师，也是个厉害角色，我见过他。”
    一边的长老说着，有点为那小姑娘担心。
    “哦。”
    陈凡点了点头，也有点为那小女孩儿担心。
    不想那小女孩儿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大汉子，忽然间冷笑起来，他双手往身后一背，笑吟吟地看着他，“前辈是嫌菲儿年纪小，来欺负菲儿的？”
    “小丫头！我不是来欺负你的，我是想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你爹你爷都死了，别来这里乱搅合！走，跟我下去！”对方说完，伸手去掐那小妮子的肩膀，意思是她制服了拉下去。
    不想小妮子忽然间冷笑一声，反手一拉对方的手腕，紧跟着脚下哒哒哒地闪出几道残影，对着那大汉就踢了几脚！
    她动作极为干脆利落，也很快，那大汉都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就给小妮子高高跳起来一个回旋踢下台子，末了还非常不屑地冷哼一声。
    四周一片肃静，鸦雀无声。
    “好厉害的脚法啊。”
    陈凡抱着肩膀赞叹一句。
    “罗家的绝技，百里狂风。”
    旁边的长老轻声说道。
    “诶，同样是擅长腿法的，换成是你你打得过吗？”
    钟离抱着肩膀在一边笑，用眼睛瞥了陈凡一眼。
    “我就夸夸他，你还当真了，不吹牛，这样的小妮子我分分钟就搞定她。”
    陈凡说完，又看了一眼，一转头的功夫正看见那小妮子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大家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小妮子微微转身，正对着陈凡，她忽然抬起手，小手对着陈凡勾勾手指。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旋即冷哼一声，摆摆手。
    陈凡才不惜得跟个小丫头动手呢！
    “怎么，大名鼎鼎的陈先生竟然怂了？难道怕了菲儿不成？你放心，菲儿会手下留情的，只要你知难而退不会让你太难堪！”
    小女孩儿牙尖嘴利，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神色，那牛逼哄哄的架势像是吃定了陈凡一样。
    一听这话，陈凡也是气，他一撇嘴，站在原地没动，“我怕打哭你。况且跟女人打架原本就不算本事，何况你还是个小丫头！算了算了，等别人来收拾你吧！”
    “不敢就说不敢，找什么借口！你是想车轮战等我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出手吗？哼，真是够卑鄙，可明白地告诉你，即便如此，本小姐依然不怕！”女孩儿说着，背着走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又转回来，看着钟离，“钟离姐，这家伙怕了，那要不你来试试啊？”
    “我已经退出了，何苦呢？”钟离冷哼一声，又拿眼睛瞥了陈凡一眼，旋即指着陈凡说道，“红烛鬼门决定支持陈先生，钟离也认为陈先生比钟离更有资格，所以说，你要挑战也是挑战他，本小姐才不想陪你玩儿。”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那小妮子也愣了一下，紧跟着看陈凡。
    陈凡一阵头大，心说可是倒了霉了，这不赶鸭子上架吗？
    “来嘛，让本姑娘看看你的真本事！你要是实在不敢上来， 就自动退出好了！嗯？”
    小姑娘挑了挑眉毛，看样子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嚣张的。
    陈凡依然抱着肩膀没动。
    “孬种！”小女孩儿有点生气的样子，冷哼一声快步往前走，“你如此胆怯，不怕被人笑话吗？难不成是裤裆里养出来的野种，见不得人？！”

 第八百七十四章虎入羊群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哄笑，陈凡的脸色也骤然一变，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孬种！”那小女孩儿也隐隐地感觉自己说话说得不好，只背着手留下了前半句。
    “有爹生没人养的东西，我看真应该有人教训你一下了！”陈凡脚下一跺地，一下跳起两丈高，在半空中腰身一拧拧出了一个七百二十度的旋子飘然落地，啪一声，稳稳当当。
    他动作极为干脆，毫不拖泥带水，那小姑娘也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此时台下一片喝彩声，跟着叫好的不计其数。
    “有两下子嘛！翻腾跳跃是猴子的把戏，不算什么，有本事你就让让我看看你的焚火擒龙功！”
    小妮子说着，唰地一下拉开架势。
    话音刚落，陈凡笑了，“揍你，还用不得那样的招式！”
    “你瞧不起我？可别后悔！”小女孩儿一个箭步过来，飞身就是一脚，整个人的力道都在脚上，直奔着陈凡的面门踹了过去！
    陈凡几乎就没躲，微微一侧身，手一拨，一搂，一下圈住小女孩儿的大腿脚腕，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在她腰间一托，竟然趁着女孩儿重心失衡的一刹那直接把她抱住了！于此同时膝盖提起来，对着小妮子的腰眼儿就是一顶，这要是动真格的，一下就撞开她的脊柱将她结果了！
    一招之间便分了胜负，妙擒！
    那小女孩儿直接懵逼了，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陈凡，陈凡阴着脸看着她，手一送，小姑娘直接摔在台子上，没等翻身起来陈凡一哈腰拽住了她的一闪，拎包儿似的拎起来，转身走到台边儿对着青灯鬼门那边的人直接把小妮子给扔了下去。
    小女孩儿一声尖叫，好在给长老们接住了，等她挣扎起来看陈凡，脸通红，还气鼓鼓的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
    “看你小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再乱说话，撕开你的嘴！”
    陈凡朝拍拍手站起来了，转身要回去。
    老实说这小妮子身手极好，但是实战经验却远不如陈凡丰富，近身格斗可不是拳重退快就能赢的，她还差得远着呢。
    想到这里，陈凡抱拳拱手，“各位，在下……”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腾身而起，那罗菲儿竟然在半空踢了一脚下来，直奔着陈凡的后背！
    陈凡身形一转如陀螺，直接将她挂开，女孩儿落地后一个扫堂腿，紧跟着一脚踢向陈凡的膝盖，又直接起高腿踢陈凡的脸！
    两次不中转身踹腿，接冲拳！
    啪一下小拳头打在陈凡的手心，陈凡使了一个棉手，手腕一收一搓，小妮子只觉得重心不稳，手腕一痛，一声惊呼间已经给陈凡一个擒拿手死死地拿住，剧痛之下直接单腿跪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没完没了呢？别闹了！回家吃奶去吧！”
    陈凡板着脸说。
    “呸，谁跟你闹了，青灯鬼门的面子我要争回来！”
    女孩儿说完，闲着的两只手对着陈凡的眼睛戳了过来！
    “戳死你！”
    “诶呀！”
    陈凡手腕一拧，她直接大叫一声翻了过去，赶紧捂着手腕不敢再出手了。
    “谁家的破孩子！有没有人管了！”
    陈凡拎着小妮子的后腰一甩，又把她甩了下去，众人看得明白，顿时一阵哄笑。
    那小妮子的确身手极好，落地一个空翻站稳了，一咬牙，竟又要上去！
    这一次青灯鬼门的长老们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个脸通红，赶紧把她拉住。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陈凡都没跟她动真格的，这俩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位面的人！
    一长老说道：“我的大小姐，咱别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咱还不是他的对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小女孩儿：“我不服他！”
    长老：“不服也得分时候，先别乱来，下了台你就算输了，别闹了！”
    几个长老拉着她，苦口婆心地在那儿劝。
    小妮子一跺脚，心里头依然十分地不服气！
    “各位前辈，各位同道，在下陈凡，师承红烛鬼门，有幸得到了黄先生的指点，为继承老师的遗志站在这里，希望能以绵薄之力振兴鬼门三堂！各位同道若有什么疑惑，尽管发问。”
    “陈凡！”话音刚落，跳上一人，此人年纪也不太大，四十左右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有个明显的刀疤在嘴角。
    他抻着脖子瞪着眼睛，两只胳膊左右晃动，正恶狠狠地看着陈凡，一边走一边围着陈凡转圈儿！
    “这位是？”陈凡做疑惑状。
    “我叫胡一刀，是常爷的徒弟！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了！既然你有胆子站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儿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我问你，我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忽然发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陈凡淡淡地说。
    “哼，好一个忽然发病！照我看，他就是被你害死的！”那人用手一指陈凡的鼻子，“残害同门，是重罪！你也配当这个掌门人！？”
    陈凡冷笑一声，“这位兄台说话真是有趣，你说常爷是我害死的，那你有凭据吗？你要是能拿得出凭据，我无话可说！你要是拿不出，请你闭嘴！”
    “我没有凭据，可我也看不惯你！早前听闻你小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我想过来会一会！如今来了，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来！出招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焚火擒龙功有什么了不得的！”对方说完，啪啪啪练了几个套路，忽然一攥拳头大叫着朝陈凡冲了过来，“哇呀呀呀呀呀……”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
    陈凡站在原地都没动，轻飘飘接了他几招，忽然起了一脚直接把他踢了下去。
    “我来！在下朱大肠，前来领教！”
    噌一下又上来一位，是个大光头，络腮胡子五大三粗的，来人拍拍光秃秃的脑门儿，“呀呀呀呀呀呀呀！”
    “砰！”刚跑到面前，直接给陈凡踢飞出去。
    “我草！五段鬼术师杜飞龙前来领教！”
    一个人翻身跃了上来，脚下跺地旋身而起，身子还没转过来呢就给陈凡一个飞踹踹在打垮上，横着就出去了。
    “这么多来挑战的？”钟离在一边看热闹，一脸懵逼地说。
    “都是想借机出风头，等着干翻他扬名立万的！”王寅长老说着，文绉绉地一歪身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说的不就是这么个事儿么！”
    “是他，陈凡这名头实在太盛了，有人敬仰，就有人算计，后辈想出人头地的人可不少，远不止他一个。”另一个长老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打架斗殴啥的可比看庙会有意思多了。
    “别那么麻烦了！所有人，一起上！”
    一口气踹倒了七八个挑战者以后，陈凡一挥手，牛逼哄哄地说道。
    台下几个面面相觑，噌噌噌跳上来十几个，陈凡冷哼一声站在原地，只见那些人也不报名号了，哇哇怪叫算是打了声招呼，尽数冲了上来！
    “卧槽！”
    “我呀！”
    “天呐！”
    “诶呀我靠！”
    “妈妈妈！”
    “我了个去！！”
    ……
    擂台上虎跃龙腾，这叫一个热闹，下面的观众更是看嗨了，可惜没到三十秒，这十几个全都下去了，陈凡一个人站在擂台中间，风度翩翩，汗都没出！
    有那些闲心很大纯粹是来看热闹的当时就忍不住了，蹦多高在那儿拍巴掌，手都拍麻了，“好哇！好哇！真是太厉害了！那谁加油！这次算是来对了，看着真过瘾！”
    “长老！看样子不行了，您老哥几个是不是应该出手了？这时候咱青灯鬼门不能跌了份儿！”青灯鬼门那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人上前怂恿长老们出手了。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一个个耷拉着眼皮，东张西望，可就是没一个人说话的。
    这事儿怎么处理？
    他们都是跟陈凡交过手的，对陈凡的本事心里有数！
    要说单挑吧，他们这几个上去了，谁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都一把年纪了要是打不过个晚辈，这说出去不好听。
    如果几个人一起上去吧，或许能来了惨胜，可胜了又如何，一群老的欺负一个小的，同样跌份儿，说也不好说，听也不好听。
    思来想去都觉得咋弄都不是好事儿，想到这里这几个都跟着摇头。
    能混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老油条了，才不想惹这是非呢！
    他们这边这么想的，红烛鬼门那边又何尝不是，几个老头儿上次去dl，给陈凡好吃好喝好招待，都开心着呢，背地里都欠着人情，根本不好动手。
    剩下黄炎鬼门那边倒是有不知深浅跃跃欲试的，可是看当家人一直喝着茶水不说话，也不好做这个出头鸟，一时间也没有表示。
    至于那些六段以下的，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表现，扬名立万，可上来一看这势头不太多，也怂了一多半！
    要说一个两个打不过陈凡可能是本事不行，又或者是运气不好，这接二连三上去二十几个了，十个打一个都打不过，那还扯啥了！
    这叫啥，虎入羊群！
    正当形势一片大好，胜利的天平都要倒竖起来的时候，忽然间人群中一声冷笑，窜上来一个人####书旗全订的进v群！

 第八百七十五章毒王现身

    来人一上台，众人全都不说话了，台子底下鸦雀无声，就连几位长老也变了脸色。
    这是一个怪人。
    皮肤黢黑，特别黑，虽然比不上那些彻头彻尾的非洲人，可那也算是黑里透黑，十足地黑！
    他不仅黑，而且脸长，准确地说不是脸长，而是额头很长。
    通常说一个人的额头的时候都会说大还是不大，很少能用到一个“长”字，但这个人的额头就是很“长”，快占到一张脸的一多半了。
    相对应的，这脸也就显得很长。
    他眼泡很大，没有眉毛，眉毛的位置只有两个白点儿，像是眼睑一样，他鼻子上串着一个环儿，耳朵上也戴着两个圆形的耳环，看起来像是牛魔王一样，只是干瘦了许多，诡异了许多。
    他上台的时候并不是空着手。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很粗壮的手杖。
    手杖很粗，大约有碗口粗细，头儿上是一个巴结着的树根，看起来像是根雕做出来的艺术品，只是这艺术品上挂着的都是一些用镂空的骨头弄出来的装饰，甚至还有两个骷髅头挂在上面。
    此时虽然过了春节了，可还处在一个扎暖还寒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穿着长衣套着外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可这家伙却光着膀子，那干瘦得都能看出脊梁骨的身子看不出一点男子汉气概，可他硬是架起胳膊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更奇怪的是，他的胳膊上有很多白色的条文，条文分布在两条手臂上，都是横杠和中间断开的横杠，仔细一看方才看得明白，原来，这人身上纹的是八卦！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阴爻阳爻错落有致。
    陈凡一看对方的打扮就知道这爹不怎么好惹，场下的长老们也都阴沉了脸色。
    “这位，您是？”
    陈凡抱拳拱手。
    “在下胡血岩！”
    那老头儿捏着手杖对陈凡说。
    陈凡开始是一愣，紧跟着微微地变了脸色，他倒吸一口气，上下打量，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才暗中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
    一直以来，鬼门三堂的人都是从下往上熬，一段到九段，越来越高，可这个家伙却正相反，据说此人二十年前就有进入长老会的资格，只因为罪行累累，危害四方，被长老会一再打压，到今天也只是鬼术四段。
    可相比于大部分长老来说，这个人的本事可能比他们还要强硬，他不擅长与人比拳脚功夫，却对咒术毒药很有研究，甚至有人给了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毒王。”
    “想不到他也来了。”钟离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热闹，忍不住说了一句。
    王寅长老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事儿还真有些麻烦。”
    其余的人更是窃窃私语，场面一度变得很压抑，很尴尬。
    “早前听说你小子最近风头很劲，今天方才第一次见过！老实说，你小子的本事的确不错，举手抬足间能把这么多好手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难得！可你别忘了！咱们鬼门三堂，是术士的门派，可不是武林人士！光拳脚功夫好没得多大用，道行深才是真本事！”
    “前辈什么意思呢？”
    “我要与你比比嘴上的功夫！”
    对方说完，绕着陈凡转了一圈儿，忽然间将手杖往地上一顿，唰一下，四周荡漾起一层波浪，紧跟着，天色都跟着黑了下去。
    正当人群躁动时，老头儿走过的圆圈儿上忽然闪烁起鬼火儿，紧跟着出现的是一圈脚印，脚印里头鬼鬼祟祟地扭出数条身影，竟然是几个飘忽不定的鬼魅一样的东西！
    这绝对不是寻常见到的孤魂野鬼，从外表就能看的出来，那些东西叽叽喳喳地怪笑着，两只手飘飘摇摇，奔着陈凡的方向隔空撕抓。
    陈凡知道，这是对方召唤出来的恶鬼！等级还不低！
    “我的妈呀！那是什么呀？”
    台下的人一看见陈凡给一群恶鬼包住了，当时就沸腾了，都在私底下议论。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毒王的绝活儿，那些都是他用毒药炼制出来的毒伥！别看看着好像不怎么厉害，却实在碰不得，只要碰见了就会中毒，可怕着呢！”
    “啊，我好像听说过这么个东西，想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诶，别议论了，等着看吧这次可是热闹了！”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长老们也没闲着，几个长老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为陈凡捏了一把汗。
    “要不要出去制止他一下？”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问了一句。
    “不用，先看看再说。”旁边的摇了摇头。
    “可是……”前者有些担心。
    “危险是有的，但是这也是必须的考验，作为三大鬼门未来的当家人，如果这点难关都过不去就不如再重新选一个。”
    一边有个老者抱着肩膀冷声道。
    “没那么简单。”
    黄大仙一直没说话，却在心里头忍不住地想，他最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忍不住为陈凡担心起来。
    陈凡的优势在于身法迅捷飘忽，动作干净利落，时机把握也想当出色，但是遇上这些东西，他那些固有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东西根本碰不得，而且，只要一被击中，就会有毒气爆发，如此封闭的空间里要是这么多毒人一起爆炸，那大家都得受到牵连。
    封印术。
    对付这种不能纠缠的东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封印术。
    可封印术的施展通常需要一些特殊的器皿，陈凡这次上台好像并没有带，看样子那老家伙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上来的，这明显是多年来积怨甚深，特意等在暗处准备来找茬儿的！
    陈凡呀陈凡，你小子也真是够倒霉的！
    心想着，黄大仙转头看陈凡，让他非常意外的是陈凡抱着肩膀没动，手一翻，一把黑色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鬼剑孤鸾！
    在场的人一片惊呼！
    黄大仙也明白过来了！
    鬼剑孤鸾能号令鬼魅，眼前的毒人虽然看起来古怪，说到底也不过是变了种的阴魂罢了！如果陈凡这家伙驾驭得了鬼剑孤鸾，那自然不是问题。
    “等一下！”
    忽然间台子底下站起来一个老人，对陈凡说，“鬼剑孤鸾自然可以完美地克制这些东西，但是，在鬼剑孤鸾原本是鬼门圣物，虽然多年来一直没有露面，这归属问题也依然有些纷争，照我看，为了避嫌，陈凡先生还是不用得好！”
    “对！”人群中有人附和。
    “对对对！打架要凭真本事，手里拿着神器，岂不是在作弊一样？我上我也行啊！”有人开始嚷嚷了。
    “哼。”陈凡冷哼一声，把孤鸾收起来，心说你们以为这就能难为得了我了吗？
    心想着，双手一扣扣在一起，身形压低成马步，忽然间双目一闪，闪出腾腾白焰，“啊——”
    “呼！”
    陈凡的身后出现了一大团的火焰，紧跟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一口气五个大火球出现在陈凡身后，不断盘绕，于此同时，陈凡的四周出现猎猎强风，强风之中，忽然爆出一团鬼气！
    那鬼气蒸腾而起，隐隐地露出一张狰狞诡异的脸！
    那！
    那是！？
    大家看到陈凡身后出现的身影的时候，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在陈凡的身后，半空中飘荡着的是一个头生双角，口露獠牙，双眼中蒸腾着熊熊烈焰手指像钢钩一样骇人的白发老鬼！
    那老鬼也不知道什么来路，皮肤是深褐色，脸上全是皱纹，在额头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标记，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一个空心的o形中间套着一个实心的白点儿！
    它一样没有眉毛，白发披肩，散在身后，嘴边的獠牙龇出来，跟庙里的怒目金刚略有些相似，看看起来真是又老又丑又狰狞，可怕得厉害！
    “我的个妈呀！这什么玩意儿！？”
    人群中也有不少见多识广的家伙，可以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顿时就懵逼了，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很猛，但是却不知道它的来路，唯独人群之中那个女人忽然一皱眉，额角处，甚至冒出了冷汗！
    那高大的身影半张开双臂，身上穿着古代巫师才会穿的那种诡异的宽大袍服，袍服看起来十分破旧了，却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他有气无力地在半空晃荡着，忽然间睁开眼睛！他微微地一转头，喉咙里发出来的是呼噜噜的奇怪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一阵怪笑，他扫视四周！
    那些毒人一看见他，顿时就像是看见了老猫的小白鼠一样，身子瑟瑟发抖，抬着头看着他，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没一个敢动！
    “我呀！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黑瘦的家伙忽然间拿出一个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摇了起来，可不管他怎么摇，那些东西就歪着身子，一动不不敢动！
    “那是什么东西啊？”这一次问话的是钟离，钟离转头看向一边坐着的王寅长老。
    却不想，一转头正看见王寅长老嘴唇发青脸色发白，露出一种无比惊恐的模样！

 第八百七十六章殇者

    还头一次看见王寅长老露出如此表情，钟离有些纳闷儿，她没好意思直接问，又看向陈凡身后的那只鬼魅。
    此时，那鬼魅好像已经苏醒了，他微微一转头，看向四周的毒人，那些东西给他一盯，立即打了个哆嗦，身上冒出滚滚绿气，像是收不住身形要散架了一样！
    那老鬼的大爪子左右一抄，唰地一下，竟然将周围那些毒人尽数抄在手里，随后将手中的毒人王嘴里一甩，大嘴一张，咔吧咔吧地嚼了起来！
    吃了！
    那些毒人真是连动都不敢动，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
    就那么活生生地被吃掉了！
    唰！
    又一下！
    剩下的几个也给吃了！
    吧嗒一下，毒王手里的铃铛断成两节儿，铃铛头儿掉在地上，他瞪着眼睛歪着身子，彻底地懵逼了！
    什么情况！？
    这特么什么情况！？
    “呼！”
    那东西的鼻子里喷出两道绿色的毒气，微微地扭了一下身子，脑袋一歪的时候陈凡忽然反手结印，嗖地一下就散开了，不见了！
    “你！你！你！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黑瘦的家伙怔怔地看着陈凡直起身子，忽然间竖起剑指，他嘴唇狂动，迅速地念诵起了咒子，转瞬之间地面上蒸腾而起的是一团团的绿色泡沫状的东西，那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看得台下的人触目惊心！
    “这是！？”
    “呼！”
    毒气一出现，陈凡就地一拍，霎时间脚下出现了一只扁扁的大蛤蟆！
    大蛤蟆一出现，立即张大了嘴巴，呼地一这么一吸，四周的毒气全都进了蛤蟆的大嘴，紧跟着这家伙眼睛一盯那黑鬼的方向，不动，忍了半天以后，忽然吹了一口！
    “卧槽！”
    毒气打着转儿直接冲了过去，炮弹一样打在了毒王的身上！
    那家伙猛地瞪大了眼睛，横起手杖去拦，可那巨大的力道何等强劲，一下子就给蛤蟆口中的毒气喷到了台子底下！
    “砰！”
    蛤蟆瞬间消失，陈凡从半空落在地上，此时再看台下的众人，早已目瞪口呆！
    这家伙竟然用了通灵术！
    他召唤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是癞蛤蟆吗？
    众人窃窃私语，都有些蒙圈，陈凡却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眼睛扫视着四周。
    “阁下好神通！”
    说话间又翻身跳上来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根细长的棍子，见到陈凡之后绕着陈凡走了半圈儿，牛逼哄哄地说道，“阁下的神通果然非同凡响，只是不知道阁下是否懂得器械的使用之道！”
    “要比兵器吗？”陈凡一挑眉毛。
    “当然！”对方说着，把手里的棍子一转，那棍子竟然以分为二，分成了两个！
    陈凡接在手里看了看，左右一甩，一抽一抖，横开侧身马步，使了个劈枪拉开了架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场的好手都看得出来，陈凡这家伙竟然以棍做枪，使出一手好枪法！
    “我的个妈呀！这小子什么都会呀！”底下有一个长老把胳膊伸到了袖子里，开始咧嘴了，鬼门鬼术，博大精深，虽然在场高手入云，可算起来大多数也只是精通其中一两种，没人敢说什么都能比划两下子，可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比啥啥都行，随便拿出一手本事就压人一头！
    那拿棍子的家伙一看见陈凡的起手式，立觉压力山大，他一看那棍子的弹动走向便知道这人的功夫深浅，喉咙里咕噜一声之后，一抱拳直接自己下去了。
    陈凡觉得有意思，忽然笑了起来，他也朝着那货一抱拳，此时又跳上来一位！
    台上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台下王寅长老却直勾勾地像是失了神，钟离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问了一句，“前辈，您怎么了？”
    王寅长老如梦初醒，看了一眼钟离，随后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话说完，老头儿脸色阴郁，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时台上的动静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了，现在最让老头子忘却不了的还是陈凡身后出现的那个巨大身影！
    那个是什么？
    自认为见闻广博在鬼门三堂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竟然全然看不出那东西的来路，也叫不出它的名字！
    但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个东西一定是个强横无比的家伙！
    “是十大鬼王之一的针发白鬼。”在王寅长老的旁边，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忽然说了一句。
    王寅长老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那人，对方也转头看看他，微微地朝他一点头，“不会错的，一定是它！传输中只有曱王勾才能号令得了鬼中之王，强大到可以无惧神佛的顶级妖魔！”
    老头儿捉完，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他眉头紧锁地看着台上的陈凡，心里头也开始泛起了嘀咕。
    “天呀，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啊！”
    人群中自然是有明白人的，看了陈凡的惊艳表现之后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事情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王寅长老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这拳头也悄悄地捏紧了，“针发白鬼绝对不是寻常人能请得动的妖魔，通灵之术的最大问题就在自身的实力，通常来说，只有那些能力相近的人也能请得动那些邪祟帮助自己战斗，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陈凡是不可能请得动这样的厉害存在的！
    纵观鬼门三堂的历史，也有两千多年了，两千多年来能人辈出，却没有一个人召唤出实力相当于十大鬼王中的任何一个存在！就算陈凡是个天才，可也要有个极限，断不会因为他拥有比别人更好的领悟能力就可以召唤出如此强大的东西！要知道，十大鬼王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秒杀在场所有人的恐怖实力，难道说，陈凡这小子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
    不！这绝不可能！
    鬼术的修炼并不是完全抛弃规律的任性提升，每个强者的出现都伴随着近乎恐怖的锻炼与付出，境界的提升往往建立在对自身极限的不断挑战上，如今的我虽然已经站在鬼术巅峰，可回想过去，步步是血！
    再看陈凡这小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打过几场恶站，挑战过一些声名鹊起的强者，可就算他每天里不吃不喝一直在修炼他也不可能拥入如此强大的能力啊！
    就算是最顶尖的天才，想超越自己，起码也要二十年以上的修行！
    可他呢？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丹药的作用吗？不！绝对不会！丹药只是辅助，效果虽然有，但是十分有限，而且过多地服用丹药身子会承受不住，那么……”
    在人群里，一个女人抱着肩膀也在盯着陈凡，思忖的问题与王寅长老差不多，“与其说这小子是个天才，还不如说他是个怪物，正常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个年纪达到这样的境界的，这实在是有些过分了！除非此时的他根本就是那个臭小子，他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亦或是说，在这个人的提升方式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经验升级！难道！嘶！”
    女人脸色微变，看陈凡的眼神变得怪怪地，“难道这力量是与生俱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强大叫天赋异禀，天赋异禀的强大在于对未知事物强大的接受能力，寻常人需要付出一百分的努力才能学会的技巧他一看就会，所以这样的人也被称之为‘天才’。天才出现的几率很低，可能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但是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人！
    他们通常被认为是某些神秘人物的转生者，他们与生俱来地具备一些罕见的能力，比如神奇的法眼，天赋的灵力，超凡脱俗的五感，甚至是未卜先知的强大本能！
    在经过正确的引导的情况下，他们的被埋没的力量会以不可阻挡的速度迅速体现！
    这种惊人的成长通常被称为——觉醒。
    桀骜不驯的鬼剑孤鸾，失踪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被人找到，陈凡这家伙却找到它而且能够使用它，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何以如此牛逼？能够以自身的力量挫败两位拥有千年道行的‘殇者’的神秘人物，你的出现，该不会是巧合吧！”
    女人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冷笑，不经意间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一种很暧昧的表情，“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难怪那个人都会如此关注他！只是不知道依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把他乖乖地带回去，如果他愿意跟我走自然是好的，可如果他不愿意呢？”
    女人有些犯难地皱紧眉头，左手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肩膀，她一边盯着陈凡，越看越喜欢，“小家伙，你可以加把劲儿，可别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姐姐失望啊……”
    正寻思着，忽然间女人的耳朵动了一下，她微微转头，正看见角落里一个长老级的人物正背着手站着，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呢。
    女人不动声色地一转身，钻到了人群里，很快，老头儿就找不到她了。
    “那个人是谁？”老头儿问身边的一个四段鬼术师。

 第八百七十七章一飞冲天



 第八百七十八章狗皮膏药

    一群人跪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时候，戴帽子的女人已经走远了，天空中飘舞着雪花，很美。
    在女人出去以后，门口的位置有人跟上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可怕的掌法啊！”
    “这不是掌法，是鬼术。”
    “还有这样的法术？”
    “此法虽然凶暴无比，却也耗费极大，照我看，就算是陈凡这样的高手也不能连续施展，不过，鬼门三堂能有如此样人出现，真是鬼门之幸啊！”
    “我看他比之前的门主厉害！”
    “说不准，反正肯定不是菜鸡就是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消失在夜色里。
    当晚，弟子门人大多散去了，二十几位长老留了下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鬼门之主的位置上以后，陈凡他们闭起门来开始会餐，吃饭的时候商量了足足一宿，没人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
    能知道得是，第二天一早，一个十分轰动的消息传开了：鬼门三堂有了新的当家人。
    与这个消息一起出来的另一个重要消息是，鬼门三堂合而为一，从此江湖上不再有三足鼎立的局面出现，取而代之的出现的，是一个叫钟离的大管家，还一个全新的，由二十四位长老共同主持的全新的大长老会！
    所有接到这个消息的人都知道，在鬼门内部，一场巨大的变革正在悄悄逼近，而陈凡的出现，正是这场巨大变革中的重要一步。
    是陈凡推动了这场变革还是这场变革成全了陈凡，这一点不得而知，大家只知道，从今天开始，鬼门三堂不存在了，鬼门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鬼门了。
    陈凡当上了掌门人以后，一直就没走，连续三天，都在忙着拉拢各位长老，处理一些门内的事情。
    比较让人纳闷儿的是，曾经处于高层名头一时无两黄大仙竟然拒绝了加入长老会的提议，选择了归隐、
    陈凡看他去意已决，也没有过多挽留，从鬼门三堂的账上支了五十万给他养老，也就算了。
    对于这件事，不同的人有些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一朝天子一朝臣，黄大仙站错了队，不得不走。
    还有人认为，陈凡与黄大仙不和，两个人分道扬镳也属正常。
    相比于此，更多的人都觉得，钟离被陈凡重用才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急流勇退的黄大仙在临走前与陈凡彻夜长谈，谈的内容很多，很杂，但有一点十分关键！
    黄大仙告诉陈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无比强大又足以让所有人感到恐慌的组织，从今以后，他不论如何都要小心！
    这组织陈凡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黄大仙说他对这个组织也不是特别了解，但他知道，不管是那个多年来一直假装黄先生的干尸，还是萧琳儿那个可怕的老妖精，他们都跟这个组织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
    陈凡不敢怠慢，想问些更多，到最后黄大仙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只告诉陈凡，这个组织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殇”，组织内部的人，都以“殇者”自称。
    送走了黄大仙，陈凡背着手回来，刚一进门就看见一道身影落了下来！
    罗菲儿落在地上，反手握着一把短刀，跟陈凡对视一眼之后猛地咬紧贝齿奔着陈凡的方向直接冲了过来！
    “取你狗命！”
    “扑通！”
    “啊！”
    门打开了，陈凡的腋下夹着一身红衣的小妮子走到门外的垃圾桶旁边，两只手一提一放，把小妮子塞进去，随手盖上盖子之后面无表情地回去了。
    “大小姐！大小姐！”
    斜刺里跑出来一个小姑娘，赶紧把她拉了出来。
    连续三天，这小妮子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不定从什么地方就会突然蹿出来给陈凡来几下，最多的时候能坚持四五下不被收拾，其余的时候不是被陈凡一脸嫌弃地扔出去就是对着屁股踢一脚之后赶紧逃走，总之，刺杀活动持续了三天，就没怎么消停，最后一天，正睡觉的时候小妮子摸了进来，陈凡实在给搞的烦了，把她拎到了院子里，掐着腰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挑战你！把丢了的面子争回来！”小妮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都输了多少次了？你真觉得现在的你能跟我正面较量？”陈凡显得很郁闷，忽然间掐起袖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以后别在缠着我了！”
    “砰！”一瞬间小红帽就消失了，陈凡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在同时，小妮子举起拳头出现在陈凡的身后，对着陈凡的脸直接打了过来！
    “啪！”陈凡没有使用任何鬼术，一翻身攥住了小妮子的胳膊，随着这一翻身，另一只拳头从腋下举起来，正对着她的脸！
    这一次陈凡没有留力，表情都显得异常狰狞，他咬着牙对着小妮子的方向，一拳砸了过来！
    小妮子根本来不及躲避，因为这一下太快了！
    她明明知道陈凡这一拳是砸向她的脸的，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躲避！
    死亡！
    近在咫尺！
    天不怕地不怕这辈子没怕过谁的她分明地感觉到，死亡就在眼前！
    她忽然间就懵了，脸本能的反应都没了，她呆呆地看着那拳头过来！
    “呼——”
    强风吹乱了小妮子的短发，她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有倒下！
    陈凡的拳头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他停了下来！
    “啪！”
    陈凡回去了，把门关上了！
    剩下一个小妮子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身下的牛仔裤一点点地显出深蓝色的，痕迹越来越大！
    她足足地站在原地能有十秒钟，忽然间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第二次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彻底多了！
    连续两次被陈凡的杀意吓尿，小妮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她根本就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一样，都是天才，论天才程度自己还比他出色一点！
    可如今呢！？
    连续两次被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眼圈泛红，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伴随着一声啜泣，她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钟离看着小妮子的方向，问陈凡。
    “我想让她看清楚她自己，知难而退，我平时不这样的。”
    陈凡也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忍心，摇摇头轻叹一声。
    他不是一个特别凶得人，起码在生活里不是，要不然陈小蛮同学也不会越来越欢脱，都快无法无天了。
    慈不掌兵，义不敛财，这话显然是有些道理的。
    可相比于家里那些事儿，陈凡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门之主，面对弟子门人的时候必要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别怪我对你凶，谁让你撞在枪口上了呢！”陈凡心想。
    “我去哄哄吧。”钟离实在看不过去了，推开门把小妮子拉了起来。
    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深知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的陈凡准备先歇一歇，等一切稳定了再进行下一次的变革。
    他准备先回家看看去。
    不成想第二天收拾收拾行李，刚一出来就看见那个小红帽罗菲儿站在门口儿等着他呢。
    陈凡想起昨天晚上吓哭她的事情，心里头有点内疚，走过去在她的头顶摁了一下，板着脸问：“你干嘛？又堵我啊？”
    “噗通”一下，小女孩儿直接跪在地上了，一下给陈凡磕了一个头。
    陈凡吓一蹦，真的是蹦起来了，他往后一蹦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你干嘛？”
    “我想拜你为师，你收我做徒弟吧！”小姑娘虎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对朝陈凡嚷嚷。
    这架势！
    与其说是要拜师，倒像是要跟陈凡打架似的！
    钟离在一边抱着肩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凡也是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别闹，我不收徒弟！”
    “你不收我就不走了！赖着你！”
    小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陈凡的大腿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陈凡斜刺里撤了一步，她真就死死地抱着，跟着在地上蹭。
    “不是，你这人不讲理啊！我不收徒弟！”
    “我不管我就要拜你为师！”
    小姑娘那执拗的性子一上来，把陈凡都看懵逼了。
    陈凡张张嘴，又张张嘴，老半天之后皱紧了眉头异常痛苦地吼了一嗓子，“啊！”
    他又一掐腰，心说这什么事儿啊！？
    钟离看他实在郁闷，实在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
    “诶，你要是想学本事，我可以介绍钟离姐姐给你！行不？”
    陈凡蹲下来，鬼鬼祟祟地说。
    小女孩儿摇头。
    “那，王寅长老行不行？九段鬼术师，真正的高手！”
    小女孩儿又摇头。
    陈凡无奈了，挠挠头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不，我真不收徒弟的！”
    “要不你就收了吧，我看小妮子挺聪明的！”
    钟离在一边劝。
    “我要她干啥啊！没胸没屁股的，我家里有一个了都！有一个就挺蛋疼的了，再多一个还不得房子都给我掀开啊！”
    陈凡一边说一边撇嘴，看起来真是怨念深重。#####感谢老铁们的推荐票和月票！感谢老铁们送的各种礼物！书旗的加群，全订过的看群公告！

 第八百七十九章天才

    此话一出家里头小蛮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
    “菲儿不乱来，菲儿很乖的！”小妮子看出陈凡的顾虑，一本正经地说。
    “你可拉倒吧，去，该干啥干啥去！”
    陈凡把小妮子的手掰开，把她扔到了雪地里，旋即走向了一边等着的出租车。
    见她拍拍身上的雪追了过来，吓得陈凡赶紧跑。
    陈凡上了车关了门，“快走快走！”
    司机笑了笑，立即启动车子跑了出去。
    车子跑出去了，小妮子就在后面追，跑了一条街都没把她甩掉，还在后面一口一个师傅地喊。
    “诶呀我的天！”陈凡这个闹心啊。
    “噗通。”小妮子一个没注意，直接摔在了雪地里，看着陈凡的车子远远离去，小妮子连忙爬起来，再追几步，又摔倒了。
    车子没影儿了，小妮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伤心极了，莫名地觉得窝囊，觉得委屈，小嘴儿一咧眼泪扑簌簌地下来，原本十分漂亮的小脸蛋儿也给冻红了，这可可怜呀！
    “诶呀！”伴随着一声叹息，陈凡从角落里走了过来，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很无奈地看看她以后，穿过巷子走向了出租车。
    “你说你是不是属膏药的！”陈凡一边走一边嘀咕。
    小妮子什么都没说，还在一直哭，这小胳膊却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撒手。
    第二天，家门口，外面也下了大雪了，小蛮听见门铃声蹦蹦哒哒地来开门，一打开，就看见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陈凡带着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回来了！
    陈凡那表情，真是要死要死的，都不行了！
    那小女孩儿眨着大眼睛萌萌哒地看着四周，还朝着小蛮甜笑了一下！
    “呀，谁家的小妹妹，长得这么水灵！”小蛮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贼笑着看了陈凡一眼。
    “我叫罗菲儿，是他的，是他的徒弟！”小女孩儿龇牙，拉着陈凡的袖子对小蛮说。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叫一脸嫌弃，这时候小姐姐也出来了，看见那小姑娘，先是一愣，紧跟着也过来捏了她一下，“呀，谁家的小妮子？”
    “我叫罗菲儿，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小女孩儿看着小姐姐，眼睛都看直了，很快就忍不住惊叹起来。
    小姐姐抿嘴笑，又看陈凡一眼，一看陈凡那表情，当时就给逗笑了。
    “来吧，进屋吧！”小姐姐把小姑娘拉了进去。
    留下陈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都快哭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陈凡拿脑袋撞墙。
    “陈凡！你干嘛呢？”
    小姐姐喊了一嗓子，陈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行李箱进门。
    小姑娘一来，左看右看，对哪儿都好奇，开始还多少有些戒备，不过一看见仙儿哥咔咔地走进来，立即就不紧张了，她噔噔噔地跑过去，看起来开心极了，一伸手摸向仙儿哥的头，像摩挲寻常的小猫似的想要摩挲它，却不想，这手刚一伸出去立即给仙儿哥狠狠地在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虽然这一下并没有露出爪子抓她，可力气着实不小，当时就把小妮子吓了一跳。
    她有点不死心，又摸了一下，仙儿哥耳朵背起来，一点不客气地还了她一下！
    眨眼之间俩人就打起来了，一个倔强的小姑娘和一只倔强的大花猫噼里啪啦地对峙着，谁也不服谁。
    “别老欺负它！”陈凡看不过去了，在小妮子的脑袋上摁了一下，小妮子倒是还算听话，龇牙笑了一下便不跟仙儿哥闹了。
    陈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简单地给大家做了个介绍以后就脱了外套去洗澡了，在家里的小池子一泡，暖洋洋地，疲劳顿消。
    “你还真打算收了这个徒弟啊？”小姐姐从外面进来，端着个托盘，斜坐在池子边儿上撩起水花问陈凡。
    “死皮赖脸地非要跟过来，我能怎么办啊？老实说我不大想收这个徒弟，一来我深知自己不是当师傅的料，二来，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是能收徒弟的时候啊。”
    陈凡说完，一脸郁闷地闭上眼睛，“当然额，最最要紧的是，一个小屁孩儿有啥用！啥啥都不懂，啥啥都不会！没胸没屁股的，真是没兴趣！”
    陈凡自顾自地撇着嘴， 心里头那份不屑已经写在脸上了，小姐姐也习惯了陈凡的不正经，抿嘴一笑调侃道：“也不能那么说，小萝莉一个，长得也十分俊俏，有些人还就喜欢这样的呢！”
    “哼。”陈凡冷哼一声，“反正我是没兴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陈凡张开怀抱，去拉小姐姐，小姐姐脸抬手打了她一下，抿着小嘴儿转身走了，“我去做饭了，晚上有什么特想吃的吗？”
    “我就想吃你！”
    “滚！”
    小姐姐走了，陈凡闭上眼睛靠在池子边儿上，没一会儿，小蛮蹦跶蹦跶地跑来了，“主人，那个小妹妹要在咱家住下吗？”
    “嗯。”
    “那她晚上住哪里呀？”
    “先跟你一起住吧，明天给她收拾出一个房间，等她玩够了想走了也就好了。”
    陈凡转头看看小妮子，“诶诶诶，看什么呢！”
    “嘻……”小蛮龇牙笑，蹦跶蹦跶地跑了。
    “把睡衣给我找来！”陈凡喊了一嗓子。
    “知道啦！”小蛮很爽快地答应了。
    半小时以后，陈凡泡得差不多了，小蛮帮他换了睡衣，隐隐地有些脸热，忙里偷闲看了陈凡一眼，发现陈凡也在看她。
    俩人对视了好一阵子，小蛮忽然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脚跟翘起来一口吻了上去。
    陈凡张开唇齿迎合着小妮子的索要，一手放在小蛮的腰间，一手托起小妮子的小屁股，与她缠缠绵绵地来了一阵湿吻之后，这手也越来越不老实了。
    “主人，我想……”小蛮紧紧地抱着陈凡，红着小脸儿嗫嚅起来，陈凡当然知道小妮子想什么，眸子里闪过一抹暧昧的味道，这大爪子一拉一推，直接把小妮子推到了浴室的墙壁上。
    “陈凡，吃饭啦！”小姐姐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句，许久之后陈凡他俩才出来。
    小蛮脸通红，陈凡却没事儿人似的，端起饭碗大吃起来。
    “师傅，真没想到你竟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小红帽对陈凡说。
    “咋的，很奇怪吗？”陈凡捏着筷子看了她一眼。
    “没，看你穿得都是些一百多块钱的衣服，还以为你是个穷光蛋呢，没想到还挺有钱的嘛！”小女孩儿说着，憨笑了一下，这话叫陈凡有些无奈，小姐姐在一边也笑了起来，“听说你是罗真人的孙女？”
    “嗯。”小女孩儿点了点头。
    “罗真人跟陈凡不是什么好朋友，你为什么要拜他为师呢？”小姐姐很好奇地问。
    “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我们不是一回事。”小女孩儿说的一本正经，旋即端着饭碗看了陈凡一眼，又说，“而且，如果我爷爷还活着的话，他应该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跟我说过，如果你遇上一个厉害的人，要么超越他，要么学习他， 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能耐来看，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超越这个家伙了，所以……我要拜他为师，跟他学本领！”
    “我可没什么好教你的。”陈凡在一边撇嘴。
    “可你都答应我了！”小女孩儿很愤懑地说。
    “我是说，暂时让你做个记名弟子，我有原则的，四十岁之前不收徒弟。”陈凡说完，看了小姐姐一眼，“要不你拜她为师吧，这妞儿的本事比我大！”
    “撒谎。”小女孩儿根本不信，“她要是本事比你大，还会跟你一起过？”
    “你这什么逻辑啊！我媳妇就不能比我厉害吗？”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只是觉得很奇怪。”
    小妮子说完，吸了一下鼻子，“人家长得比你好看，本事比你大，什么都比你好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啊？搞不懂！”
    “活儿好！”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小姐姐的脸一下就红了，忍不住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一把搂着小姐姐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辣椒，你拍着良心说，你老公是不是最棒的！”
    “是是是，就你厉害！”小姐姐都给弄得不好意思了，给陈凡夹了块鸡翅赶紧说。
    “你看！”陈凡得意洋洋。
    “哼。”小妮子忽然面露不屑，也夹了块鸡翅在碗里，“有的时候真是搞不懂你这样的人，明明那么大本事，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仙风道骨呢？满脑子都是些下流龌龊的念头，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你！”
    小妮子说完，又狠狠地一撇嘴，看起来不像是闹着玩儿，还真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
    陈凡给逗得直想笑，“呀呀呀，看你说的！你一小屁丫头知道什么啊？还在这老气横秋地教训人！”
    “注意你的措辞！”小妮子一下把筷子放下了，一本正经地说，“不要以为人小就可以乱说，人家才不是小屁丫头呢！人家有希望成为下一代‘殇者’的天才！”

 第八百八十章有客登门

    此话一出，陈凡与小姐姐顿时变了脸色，陈凡有些好奇地问道：“伤者？你哪儿受伤了？是脑子坏掉了吧！”
    说话间陈凡还在小妮子的额角轻轻地点了一下。
    小妮子赶紧捂住额头，很仇恨地看了陈凡一眼，嚷嚷道：“无知的蠢货！我说的不是那个伤者！是‘殇者’！传说中最接近神的强大存在！”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最接近神的存在？”
    “嗯！”小妮子牛逼哄哄地“嗯”了一声，挑着下巴看着陈凡，“‘殇’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只有那些最厉害的人物才有资格被他们选中，成为他们的成员！能出现在那个组织里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物，起码是半神级别！”
    “噗。”陈凡听到这里，没忍住，很不给面子地嘲笑了她一下。
    他的确是笑了，而且笑得还很明显，这下子小妮子直接炸毛了，一脸愤懑地看着陈凡，“你笑啥！”
    “对不起对不起！”陈凡赶紧摆摆手，脸上却还是挂着近乎嘲笑的神情，“果然是个小屁丫头，说出的话都神神叨叨地，好幼稚哟~”
    那小红帽儿顿时就无语了，小脸儿都抽抽在一起了，她斜着眼睛看着陈凡，看了半天，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内心里的不爽已经到了极点。
    她一扭身子，背对着陈凡，“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真烦人！”
    此话一出，陈凡笑得前仰后合，“那你要觉得我不该这么笑话你，你就应该给我拿出证据，你能证明那个什么组织是真的存在的吗？我怎么就没有听人说起过呢！”
    “你没听说过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你傻你怨谁？”小妮子很生气的样子，白了陈凡一眼，“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议论过这件事，而且我还见过一个！我爷爷说，就算我们整个青灯鬼门的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爷爷还说，殇者是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强大存在！”
    “你亲眼见过殇者？”
    “嗯！”
    “他长啥样儿？”
    “记不清楚了，就记得是和光头和尚的样子，脖子上挂着骷髅头，脸上有纹身，纹身是红色，看起来可吓人了！”
    小妮子说完，又翻着眼睛想了想，“我记得，他叫什么，什么萝卜……”
    “ 罗布丹增。”小姐姐忽然接过话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小妮子很兴奋的样子，“大姐姐，你也听说过这个人是吗？”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偷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也看着小姐姐，脸上露出些许的忧虑之色。
    又是这个“罗布丹增”，陈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叮咚……”
    家里人正围在一起吃饭，忽然门铃响了起来，小蛮起身，去开门，没一会儿就跑回来对陈凡说，“主人，是苏沫姐的那个姐姐，叫什么，什么来着！”
    “苏欣？”
    “对对对！”
    陈凡长叹一声，心说吃个饭都不让吃好，这一回家就找上门来了。
    他站起身来下楼，把苏欣他们让进来，在一楼的会客厅里大家分宾主坐下。
    跟苏欣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不过那两个都没有进来，苏欣自己坐在沙发上，对陈凡说，“一听说你回来了，我立即就过来了，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
    “肯定没好事儿。”陈凡一撇嘴。
    “别那么说嘛，双赢的事情怎么能叫没好事呢！其实这次来跟上次差不多，还是想请你出山！”
    “叫我做什么？”
    “我们在找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见过。”
    陈凡挑眉。
    “谁？”
    “林雪。”
    陈凡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一皱眉，“林，雪！林雪不是死了吗？”
    “很遗憾地告诉你，她可能并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死？”
    “我们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来看过林雪的尸体，他亲口跟我们说，林雪可能没有死，她留下的一切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脑袋被割下去以后，人是没有办法活着的，死了以后魂魄都会受影响，可以说这是非常严重的死法。”
    陈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们也知道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死法，但是林雪的头虽然被割下去了，却不是寻常的割法，她的一部分脏器和食道什么的跟头颅一起消失了。”
    “你是说她的头带着她的肠子什么的一起飞走了？”
    “有这种可能。”
    陈凡再一次眨了眨眼睛，“飞头降？”
    “不排除这种可能，最起码原理上应该差不多。”
    陈凡一下靠在沙发上，挠了挠脸，“要真是这样，那这事情有点麻烦了！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哪儿找她呀？”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们还不想打草惊蛇。”
    “那你们找我来干什么？”
    “总的来说是想合作，最起码，也希望抓林雪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你知道，对付这种乱七八糟的人的时候，我们有点儿……”苏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行吧。”陈凡仔细寻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应下来了，你们要行动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苏欣笑了笑，站起身跟陈凡握握手，“恭喜你呀！”
    “我？”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做不解状。
    “恭喜你有了今天的成就，我都知道了，现在的你已经成了鬼门三堂的扛把子！”
    “你们的眼线真是可怕。”
    陈凡赞叹了一句之后又露出一种有点惋惜的表情，“不过你们还是弄错了。”
    “哦？”这一次倒是苏欣纳闷儿了。
    陈凡拉着苏欣的手，往前走了半步，一边捏着苏欣十分有弹性的屁股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鬼门三堂已经成了历史了，现在的鬼门，只有一个！”
    苏欣给陈凡捏得脸红，却没有立即打他，她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竟然低下头露出一种很局促的表情。
    陈凡看得心中暗爽。
    犹记得当初自己还跟苏沫好的时候，这女人一见面就一副高高在上很瞧不起人的模样，如果那时候自己也这么乱来，这女人飞弄死自己不可！可如今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得到她也会有这一天呢！
    手感真好。
    陈凡心想。
    的确，苏欣这浑身上下最完美的地方就在这里。
    紧翘有肉，手感极佳，想当年也是多少男同学日思夜想的事情。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陈凡挑起苏欣的下巴笑吟吟地问她。
    “不，我还有正事要做。”
    苏欣说着，一扭身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忽然转过身来，“你跟沫沫怎么样了？”
    “早就分手了，你不是不知道。”
    陈凡耸了耸肩。
    虽然前不久他又睡了苏沫一次，可俩人之后也没有弄出太大的风浪出来，其实俩人貌似亲热的背后已经出现了不可逾越的隔膜，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彼此都明白，今时今日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时候了。
    听了陈凡的话以后，苏欣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见陈凡歪着脑袋很诧异地看着自己，女人抿着小嘴儿笑了笑，抬起手跟陈凡挥了挥，“我走了，回见！”
    “诶！”陈凡将苏欣叫住，往前走了两步，“你们遇上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那么一点儿，有些事可能不方便明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提醒你们的头头留意日本人。”
    苏欣回头，挑眉，“什么意思？”
    “你们在找的东西一共有六个，原本我手里有两个，间接性地交给了你们，如今又被偷走了，这事情就严重了，据我所知，这六块古玉当中已经有五块下落不明了，唯一一个还能确定没被人夺走的很可能就在阴阳家一个叫安倍镜海的人的手上！他，是一个日本人。”
    “你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存在着一个强大的势力？又或者说，你怀疑丢失的那几块古玉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我什么都没说。”
    陈凡转身回去了，顺带着关上了门。
    苏欣盯着门口的方向伫立良久，一转身带着两个手下上了车。
    “头儿，你觉得陈凡这个家伙怎么样？”开车的调转方向盘，顺带着问了苏欣一句。
    “就那样儿呗，还能怎的？”苏欣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陈凡也是一个骗子的话，咱们日后想起来咱们现在做的这些事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傻？”
    “他要是真的是个骗子，我也不后悔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人跟我一起上当了。”苏欣说完，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打电话跟老主任，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同一时间，一个昏暗狭窄的胡同口，一个戴着棉线帽子的老头儿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很多旧书刊，前面一块塑料布，上面压着砖头儿，老头儿冻得瑟瑟发抖，不住地抖着腿，可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棉线帽子底下也压着一只蓝牙耳机。
    他的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高个子男人，见对方看过来，又不经意地低下头。#####这两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更新得可能会晚些，晚上的时候老铁们留意一下更新哈

 第八百八十一章带着个人头到处跑

    男人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手里抱着一个花盆样子的东西从他的旧书摊儿面前走了过去。
    带棉线帽子的男人缓缓地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忽然间抬起手捂着嘴，小声说，“那个人已经过去了，二组跟上。”
    “我们好像被盯上了呢。”男人怀里的花盆忽然说话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不用怕，我会带你安全地离开这里的。”男人说着，低下头快走了几步。
    “我真的是太幸福了，亲爱的。”花盆里的女人微微地蠕动了一下，虽然这话十有八九不是真心的，可男人听见了以后还是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咧着嘴嘿嘿地傻笑着，看起来真是幸福极了。
    同一时间，1057调查局的总部大楼，一个看起来十分隐秘的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里抱着茶杯正看着旁边穿着风衣站在一边的男子，“你说什么，殇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殇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组织，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存在了，这个组织有自己特有的图腾崇拜，也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一直藏匿在很多重大事件的背后，叫人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又从不现身，据我这些年的调查来看，这个组织已经绵延到了今天。它依然是存在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的领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目前能够知道的事情只有一点，那就是，近些年来那些家伙的行动越来越频繁了，据我推测，这件事可能与数月后一个特别的日子有关。”
    说话的人转过身来，通过镜片盯着老者，“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推测还不能得知那些家伙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不过，按照常理来说，这事情肯定小不了，你我都认为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们应该在事情发展到不可逆转的程度之前尽量阻止他们。”
    “怎么阻止？”
    “先抓到那个和尚，又或者，先搞定他的同伙儿。”
    男人继续看着窗外，用手压着窗子上的玻璃，目光闪烁，“如果林雪真的是个卧底，那这次她的逃走一定是跟那个人串通好的，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我有九成把握认定罗布丹增的殇者身份，如果他们是一伙儿的，那林雪也极有可能同样是以殇者的身份出现。”
    “可林雪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大吗？”
    “林雪或许没有，但林雪的真身就不一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我也说不太清楚。”
    “我明白了。”老者点了点头，旋即转头看他，“如果罗布丹增是一个殇者，那他的同伙儿也一定不是普通人，依着我们现在的实力来看，短时间内，我们可能还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转头看了看老者，忽然间苦笑了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老者听完顿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头儿，这人是谁呀？”一个新来的小伙儿背着手看着男人离去，很诧异地问了一句。
    老头儿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看他，老半天，只吐出两个字：“陆离。”
    ——割——
    “陆离是谁你都不知道？诶呦喂！”香堂里头黄龙道长手里捏着一张符咒在那儿折纸，一边折叠一边对旁边的小徒弟说，“虽然我年纪比他大，但按辈分说，我应该叫他师叔，这位爷可了不得，人们评他是“纵横百年，火法第一”的翘楚级人物， 虽然不经常被人提起，但事实上这个人已经算得上是茅山北派的第一高手了，你小子以后要是遇见了，可得小心伺候着！”
    一边的小徒弟学着黄龙的样子也在折纸，听了这话有点不信，“那师傅你说，那个陆离跟陈凡比起来如何？”
    “将来怎么样不好说，现在还是没得比。”
    “陈凡不如他还是陈凡比他厉害？”
    “陈凡老弟是个天才，却还不算是泰斗级的人物，陆离虽然不是掌门也不是舵主啥啥都不是，可那本事也玄门诸派公认的，不管到哪里，你要是提起这个人，人家都会觉得很有牌面，这就是俩人的差距。”
    “可陈凡现在已经是鬼门之主了啊！”
    “鬼门之主也不过是个头衔罢了，真想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他还得继续历练才是，你看那些泰斗级的人物，哪个不是打了无数次硬仗打出来的！”
    “那倒也是！”
    “不过话说回来，能熬到陈凡那个境界就已经不容易了，你师傅我追一辈子可能都没那个成就！”
    “那你还不抓点儿紧？”
    “是应该抓紧了。”
    “那今天还给王寡妇看手相不啦？”
    “诶呀我草，你不提我都忘了！赶紧的赶紧的，为师去去就回！”
    黄龙道长放下手里的活儿，一溜烟似的就跑没影儿了。
    那小徒弟看得哭笑不得，狠狠地一撇嘴。
    转眼过了一天，第二天下午，陈凡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报纸喝茶的时候，小六子抱着一罐子花生露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举起来递给陈凡，眼巴巴地。
    陈凡低头拿过来，帮他打开了，小六子立即高兴起来，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地大喝起来，末了还张开嘴“啊”了一声，很爽得样子。
    “从哪儿偷来的呀？”陈凡斜着眼睛看它，笑着问了一句。
    “才不是偷来的，是娘亲奖励的。”小六子又低头喝了一口，紧跟着又“啊”了一声。
    陈凡挺好奇的样子，托着腮帮侧身问他，“娘亲奖励你的？你做了什么好事了娘亲要奖励你？说说看！”
    小六子眨眨眼睛看了看陈凡，忽然间龇牙笑了起来，他没说话，蹦跶一下跳在地上，又抱着那个管子贼兮兮地跑了。
    “师傅！师傅！”小红帽儿背着手跑了过来，一下扑在陈凡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师傅，原来你家里也养了这么多的小鬼呀！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不玩这一套呢！”
    “这些不是小鬼，是我儿子。”陈凡说完，从果盘里拿起来一个砂糖橘子递给跑过来的一个小家伙，小家伙欢天喜地地跑了，“陈大毛，陈小二，陈小三，陈小四，陈小五，陈小六，这几个都是我儿子！”
    “那陈小蛮呢？你闺女？”小妮子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那是我妹子。”陈凡举起报纸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她叫你主人，不叫你哥哥！”小妮子搂着陈凡的脖子很亲昵的样子，一侧身，看着他，“师傅你就招认了吧，我知道的，她一定是你的老情人，对不？”
    “哼。”陈凡冷哼一声，你不觉得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吗？”
    “知道得多了会怎样，你还会杀人灭口呀！”小妮子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顺带着一撇嘴，“我算发现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个个都是臭流氓！你家里都有那么漂亮的媳妇了，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扩充后宫！我跟你说，你最好教我一手厉害的本领，要不然，我就把你跟钟离姐姐的事情告诉你媳妇！”
    “好啊，你去告状吧。”陈凡翻了一下报纸，看起来根本没在意。
    “你以为我不敢是吗？”小妮子贼笑着看着他，“可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胆子大，你别将我哈，我一急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哼。”陈凡冷哼一下，只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嘛，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来！”小妮子绕到陈凡身前，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见陈凡没搭理，还拍了一下茶几，“诶，人家跟你说话呢！”
    “没大没小的，你跟谁说话呢？”陈凡一撇嘴，身子一歪，直接躺下了，抱着举起来几乎遮住了他的脸，“我跟小辣椒的感情你们是理解不了得，你告状也没用，挑拨离间的话，到最后伤的也是你自己，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这么做。而且我也说过了，我没什么正经的本事可以教你，你要是实在想学，就跟小辣椒学去，我的本领有一多半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要是她愿意教你，可能比我亲自教的效果都要好。”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而且我警告你哈，我这个人可不是啥正经人，出了名地爱耍流氓，你还是趁着我现在对你这样的太平公主没什么兴趣的时候赶紧走，要不然以后后悔的是你自己！”
    “咋的？你还敢非礼人家是咋的？”小妮子狠狠一撇嘴，那表情十分有趣，“你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子，看我不找人打死你呢！”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一伸手，在小妮子的脸上捏了一下，“我碰了！来你打我呀！”
    “你！”小妮子顿时就无语了，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寻思寻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真是不正经！”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人家才不会轻易后悔呢！”
    小妮子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蹦蹦哒哒地跑了，跑到楼梯拐角处，忽然一回头，“诶，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第八百八十二章堵你嘴

    陈凡侧头看她，一挑眉毛。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小妮子朝陈凡吐吐舌头，蹦了几下就没影儿了。
    “切。”
    陈凡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心说小妮子就是小妮子，真是幼稚。
    “嗡……”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拿起电话一看，是欧阳打来的。
    “喂？”
    “陈凡！”
    “对，是我，咋了，忽然给我打电话？”
    “那谁出事了。”
    “谁？”
    “你知道是谁！”
    陈凡想了想，“啊”了一声，“他怎么出事了？”
    “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心里头替欧阳惋惜了一秒钟，“这事儿不是我干的，你可不要瞎寻思！”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我也不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才跟你打的电话，你现在过来一趟吧，我有点害怕！”欧阳抱着大胸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看起来憔悴极了。
    陈凡寻思寻思，点了点头，“我一会儿过去，别担心。”
    陈凡抄起外套准备出门，“小辣椒，我出去一趟哈！”
    “早点回来！”
    “嗯。”
    陈凡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欧阳那里，陈凡刚到楼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王局长打来的。
    “怎么了王局？”
    “城郊的一个出租屋里发现了一个裸尸，是个女孩儿！”
    “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她应该是个术士吧，浑身上下写满了各种咒语啥的，下面摆着蜡烛和香炉，我看这些东西跟你用的那些有点像，想问问你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给我发一张照片过来吧。”
    “嗯。”
    没一会儿，一张照片过来了，照片上果然是个吊死的女尸，披头散发，没穿衣服，身上画着的咒语陈凡也很熟悉，都是鬼门用的那些东西。
    陈凡一眼就认出了那照片上的女孩儿，短暂的沉默之后给王局长回了一个电话，“这件事不用调查了，她是自杀的！从咒语上来看，他是要跟自己的仇人换命。”
    “换命？”
    “对。”
    王局长有些茫然地跟身边站着的一个青年干警对视了一眼，“哦，我，我知道了。”
    “回头再跟你解释吧，我有点别的事情，先挂了哈。”陈凡挂了电话去敲欧阳的门。
    ——割——
    “你是说，是他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听了陈凡的解释以后欧阳喜忧参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凡，她不确定陈凡这话说得是真是假。
    “其实这件事我已经预料到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家伙活不长了，说句不好听的，一脸死相，之所以没跟你说是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罢了。”
    “你早就知道他会出事？”
    “对。”
    欧阳翻了一下眼睛，“你这人可真是的！”
    “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好，说出来反倒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再说了，我不喜欢那个人，而且，他也死得不冤。”陈凡又撇了撇嘴，“你也别太伤心了，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是你想阻拦就能阻拦得了的。”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开心。”
    “为啥不开心？”
    “废话，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
    “他死了再找一个不就成了，真心不觉得他哪里配得上你！”
    陈凡说完，翘起二郎腿剥开一个橘子，“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如果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想办法。”
    “生活上也是，实在是寂寞难耐忍不住了也可以来找我，别的不敢说，活儿好，持久，保证让你赞不绝口！”
    “去你的！”
    欧阳忍不住想揍她了，用手比划了一下，陈凡顺势一躲，还在那里嬉皮笑脸。
    “话说你这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咱以前说好了的，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要瞎打听。”
    “我不就问问么，看你！”
    欧阳一撇嘴，陈凡却露出一种很伤感的表情，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摇摇头，“很多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乱象丛生，分不清真假，而且我越来越感觉到，不久之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大事指的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大事就是大事呗。”
    陈凡咂咂嘴，扔了一瓣儿橘子在嘴里，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您好。”
    “我，苏欣，你有时间没有，出来吃个饭呀？”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看欧阳，欧阳点了点头。
    “行，什么时候？”
    “告诉我你在哪儿，一会儿我去接你！”
    “我一会儿发给你。”
    “嗯。”
    陈凡挂了电话，站起身，“我先走了。”
    “真是个大忙人。”
    欧阳在背后冷哼一句。
    陈凡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寻思寻思，歪着脑袋看过去，一时没忍住，直接把欧阳抱起来扔在沙发上，欧阳给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闹得措手不及，浪笑着跟陈凡嬉闹了几下，直等陈凡转身跑了才娇喘吁吁地直起身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陈凡不正经。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欣开着车来找陈凡的时候还一副挺好奇的模样。
    “生意上的事情，说多了你也不懂。”
    陈凡一侧身上了车，顺带着把安全带系上了，卡扣啪地一下。
    “咱们去哪儿吃？”
    “你说。”
    “别我说呀，我请你吃饭。”
    “我想吃你怎么办？”
    “不好意思，姐姐对你没兴趣！”
    苏欣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瞥了陈凡一眼，见陈凡嘴撇到了一边儿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喝羊汤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
    “咱们市的羊汤馆我大多去过，确实有几家不错。”
    “都去过？”
    “嗯。”
    “别吹牛了！”
    “切，爱信不信。”
    俩人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羊汤馆儿，陈凡熟门熟路，老板一看陈凡过来了，直接迎了上来，“诶哟，陈先生！你又换女朋友啦？”
    陈凡一听这话心里头这个别扭啊，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姨姐！”
    “诶呀卧槽！”那老板惊叹一声，看苏欣那眼神都怪怪的。
    “你能不能不这么乱说话？”俩人要了个包间，服务员出去了以后，苏欣关上门在后面踹了陈凡一脚。
    “我郑重地警告你，说话行，别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办了你？”陈凡一本正经地威胁她。
    “滚滚滚，说得自己可能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我再跟你重申一下，姐姐对你没兴趣！”苏欣说完，拿起菜单看了看，一转身出去，喊服务员过来。
    等她点完菜回来，发现陈凡正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苏欣本能地用胳膊在后腰上遮掩了一下，顺便白了陈凡一眼，“看啥！”
    “还别说，你跟苏沫真挺像的！要是稍微肉一点儿就一模一样了！”
    “废话，我俩是亲姐妹！能不像么！”
    “苏沫有没有跟你提起我？”
    “提起过。”
    “说我啥了？”
    “说的挺多，你想听好的还是想听坏的？”
    “说说好的。”
    “沫沫说你厉害。”
    “准确地说，是活儿好！”
    “你可别吹牛了！说得自己可有本事了似的！沫沫从来没说过这个！说你臭流氓臭无赖的次数倒挺多！”
    “是么？我咋那么不信呢，你打电话把她叫我我要当面问问她！”
    此话一出，苏欣多看了陈凡一眼，旋即一撇嘴，“沫沫忙着呢，没时间搭理你！再说了，咱俩出来吃饭，要是叫上她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哪里怪了？”
    “哪里都怪。”
    陈凡挑眉，苏欣又白了陈凡一眼，“不说这个了，其实我来找你，除了私事以外还有公事要谈。”
    “我不是已经答应帮你们去收拾林雪了么，还有什么事情？”
    “林雪得事情先放在一边，还有更棘手的，有一个叫罗布丹增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
    “上面的人盯上他了，有一个人对头儿说，那个家伙跟林雪可能是一伙儿的，我们准备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
    “别闹了。”
    陈凡直摇头，“林雪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不敢下定论，但罗布丹增绝对不是好惹的，我已经不知道听多少人描述过他了，每个提起他的人都觉得这家伙非比寻常，依着我的了解来看，你们呀，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要请你出山啊！”苏欣笑吟吟地。
    “我也搞不定！”
    “你不挺厉害的么，怎么一到关键事情上又犯怂了？”
    “不是怂不怂的问题，人活这一辈子，自知之明总是要有的，不行不行，这事儿我扛不起，也犯不着跟他为敌！”
    “哼。”苏欣又笑了，很轻蔑地看了陈凡一眼，又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看你那怂样儿吧，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没事吧，没吓尿裤子啊？”
    “不是，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说起话来可讨厌了，你老这样就不怕被人打死吗？”陈凡趴在桌子上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苏欣，看得出，这话他是真心想说的，这么久下来不是一次领教苏欣的毒舌了，陈凡这里可算是怨念深重了。

 第八百八十三章D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说事实有错吗？”苏欣托着腮淡淡地说，一边说一边摆弄手里的筷子，很气人的模样。
    “得，我还是走吧，咱俩再说两句准得打起来。”陈凡起身要走。
    “走？去哪儿啊？”说话间外面有人开门进来，进来的是一个花白头的老头儿，陈凡一看他，顿时没了脾气。
    他有点尴尬地张张嘴，老头儿反手关门，把陈凡推回去摁在了椅子上，“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想不用我来介绍我自己了。”
    “老爷子，您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就想老老实实地过几天消停日子，挣点钱，泡泡妞儿，拯救世界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厉害的人就好了，怎么你们就死盯着我不放呢？”陈凡拍拍手，又一摊手，看那表情那叫一个苦大仇深啊。
    “看你说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多麻烦你呀，还不是事情逼到这里来的？这世界虽然大，但是有能耐的人毕竟是少数，有能耐又愿意跟我们合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老实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你呀，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幺蛾子！”老头儿说完，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这时候服务员已经过来上菜了。
    “苏欣跟你说了吧，我最近见了一个人。”
    “谁？”
    “他没跟你说吗？”
    老爷子转头看看苏欣，苏欣摇了摇头。
    “没有啊，没有也没事，我来跟你讲。”
    老头儿说完，端正了姿势看着陈凡，“有一个叫陆离的人你听说过没有？”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陆离？茅山北派第一高手？是他吗？”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他也在为你们做事？”
    “也算是吧。”
    陈凡面露鄙夷之色。
    “之前跟他谈过了，他也跟我透露了一些他的想法，按照陆离所说，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对时手将不是一般地强大，说句有点玄乎的，那一个个，都是神鬼一样的人物，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寻常的手段很难杀死他们，某种程度上讲，他们就是那种不会死的强大存在！”
    陈凡心想了想，也在暗中点头，的确，萧琳儿和干尸魏击的情况虽然不一样，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仅仅活的年头很长，而且都有类似重生本领，萧琳儿能褪去外壳使出金蝉脱壳的本领，魏击就更可怕了，浑身的肌肉都像是活的一样，像是一群虫子，还能自动修复，虽然陈凡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陈凡的确觉得这个东西很棘手。
    “但强大的人也有弱点。”
    看陈凡不说话，老头儿又竖起手指，“陆离说，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克制他们，一个是具有神秘力量的法器，还有一种是一种很稀有的火焰。”
    陈凡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心里头这个无奈啊，他心想这话说的，怎么听着就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说法似的呢！想到这里，他还是不吱声儿，等着老头儿继续讲下去。
    “这神器嘛，我不是很懂，但是也听说了一些，比如说，什么什么鬼剑孤鸾啥的，那个好像就是。”
    老头儿说完还贼笑了一下。
    “鬼剑孤鸾是我的传家宝，我不会借给你们的！”
    陈凡赶紧说。
    “你们虽然是机密部门，有特权，但是你们也得讲道理吧！”
    陈凡觉得事情不太妙，又说。
    老头儿继续贼笑，“传家宝？哪儿来的传家宝？你跟我说说，你这东西怎么传到你的手里的？”
    “我……”
    陈凡支支吾吾老半天，“我爷爷传给我的！”
    “那是谁传给你爷爷的？”
    “我爷爷的爷爷呗。”
    “呸！信口开河，净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你心里清楚！实话告诉你吧！薛弥勒已经撂挑子了，把一切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了！这东西是的吗？这东西是……”
    “诶诶诶诶！”陈凡赶紧摆手，他心里虚得很，这鬼剑孤鸾毕竟是盗墓贼弄出来的，弄不好还得上交国家，说实话陈凡真舍不得，所以赶紧摆手开始打岔，“行了行了行了，我错了，我承认我撒谎了，行了吧！不过老爷子你说你，你也得为我考虑一下吧！我平时很忙的，一大摊子事情！要是再以前你来找我我义不容辞，那真的没二话，指哪儿打哪儿！但是现在不行啊，我最近得了一个差事，好歹说我现在也是鬼门之主，你说我们人虽然不多，可总也有几千人吧，作为他们的当家人我总不能舔着个脸在你们那儿混饭吃吧，这于规矩不合！”
    陈凡说得有板有眼，情真意切。
    “哦，我听明白了！你现在是发达了，开始顾忌自己的身份啦！也对，一门之主，鬼门领袖！你现在是当家人了，差使不得！诶呀……”老头儿把胳膊伸到袖子里，咧着嘴上下打量，“其实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要是不知道我今天就不来了！你不是顾忌身份不能出力吗？那好办！明天我就跟那谁商量一下，发个公告！什么鬼门三堂，什么多少年的老门派，一准儿就扣你个邪门歪道的帽子，把你们全给取缔了！我看你这掌门人还怎么当！还长老会，都给你们当土匪头儿抓起来！我看你们能怎么样！”
    “诶呀我靠！”陈凡看老头儿说得一本正经，当时就怂了，他知道，这些人真干得出类似的事情来，要说别人弄这么一手难比登天，可在这些人这里，那都不叫事儿，没办法，人家有特权！
    想到这里，陈凡都要哭了，他苦哈哈地耷拉着脑袋，怂得不像样子，“老爷子！老爷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球球您了，你可别跟我这儿赶尽杀绝啊！当我没说行不行？当我没说！几千年传下来的手艺我不能让他折在我手里啊！当我嘴欠啊！我啥也没说！”
    陈凡对着自己的嘴巴轻轻地打了两下，给老头儿倒酒，“我认个错儿，没别的，先干为敬！”
    “这还像句人话！”老头儿挺满意，跟陈凡碰了一下杯子，旋即说道，“如果今天没准备，我也不不会来到这里，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便利，当然，酬劳也是有的，只不过我们的情况也应该也知道一些，钱一定会有，但一定不会太多。”
    陈凡点了点头，“嗯，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
    “对对对，经费就那么点儿，总不能都给你，再说了你，你现在赚得盆满钵满的，也不差钱。”老头儿市侩起来也是一点不遮掩，陈凡虽然心里头觉得别扭，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对对对，您说的对，钱对我来说还真的不那么重要，能吃饱喝足就行了，没啥太大的追求。”
    “嗯，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老头儿对陈凡的回答很满意，故意忽略陈凡目光里的鄙夷，“其实你做的那些事我们也是知道一些的，一直没处理，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走到一起，本质上说，那些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陈凡觉得这里头话中有话，抬头看看他，“那些人指的是哪些人？”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能不知道？萧琳儿！还有那个戴面具的！”
    陈凡笑了笑，“的确！那些人都是我的仇人！如果他们还活着，我恨不得再杀他们一次！”
    一想起萧琳儿陈凡就恨得咬牙切齿，老头儿看陈凡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隐隐地有些担心，他咳嗽一声，“个人恩怨都在其次，这世界上有很多比恩怨更重要的东西，老头子我多少也经历了一些风雨，看见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后辈就想多唠叨几句，人活着，目光要放得远一些。”
    陈凡差点儿笑出声，强忍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是！为天地立言，为苍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老头儿闭着眼睛很欣慰地样子。
    苏欣在一边看着这一老一小在边儿上装逼，心里头这个无奈啊，她心说滚一边儿去吧，胡诌八扯的都弄得跟个真事儿似的！都啥人啊这是！
    只是面前坐着的是领导，她既不敢拆台，也不敢吱声，寻思寻思只能忍着，忙里偷闲地看了一眼，发现陈凡他俩还没完了，这都开始讨论起社会理想人生报复了！
    我的天……
    苏欣揉揉眉心耷拉着脑袋，她头疼，受不了啦！
    “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正经事！”老头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从兜儿里拿出一个工作证，是一个本子，还有一个简易的像卡片似的证件，“这是你的工作证，以后遇上什么麻烦的时候拿出来给负责的人看，他们会协助你的！”
    陈凡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并不算太多，最重要的就是照片姓名身份证号码，此外还有的就是组织编号和头衔。
    “1057调查局，d组，编号1438。”
    等等。
    陈凡怎么看这数字怎么觉得别扭，一转头看看老头儿，“d组？组长是谁啊？”#####书旗更新了一个版本，可以给作者留言，有兴趣的老铁可以把书旗客户端更新一下，然后在《鬼术大宗师》的封面页上点作者的名字之后就能在下面留言了！感谢老铁们的打赏月票和推荐票，感谢兄弟们的支持，尽量用书豆订阅哈，支持老黎支持正版~

 第八百八十四章卧槽

    “在这儿。”
    苏欣拖着常常的尾音插嘴道。
    她指了指自己，见陈凡露出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还得意洋洋地一龇牙。
    “你！？”
    陈凡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姑奶奶我！”
    苏欣愈发地得意了。
    “靠！”
    老半天之后一扶脑门儿侧过头去，陈凡真是郁闷极了。
    “靠靠靠，靠谁？我跟你说，以后我就是你领导了，别乱说话，你要是再像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可小心我揍你！”
    苏欣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那贱样儿让陈凡深切地明白了一个词：小人得志。
    陈凡啥也没说，他眯着眼睛躲在一边，啥都不想说了。
    “我想见见那个叫陆离的人。”
    过了半天陈凡才说了一句。
    “那个家伙有点怪，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苏欣说完看看老头儿，老头儿寻思寻思，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如果真有正经事，你们或许可以见见。”
    “嗯。”陈凡点了点头，顺带着看了苏欣一眼，旋即又说，“我早前听说过这个人，只是没有过太多的接触，其实我很好奇他怎么会跟你们走到一起的，据我所知，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些学道法的人跟你们这些人的关系非常紧张，照理说，他们应该不会跟你们有过多的接触吧。”
    “这一点就说来话长了。”老头儿想了想，长叹一声，“这么跟你说吧，相比于你，组织上更相信他，陆离这家伙虽然有的时候也挺不正经的，但他是组织上信得过的人。”
    “那你们相信我吗？”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相信不相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事实上，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你跟那些人一样，都差点儿成了我们的敌人，只不过你比他们更聪明，因为你在正确的时间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你指的是？”
    “那两块古玉的事情。”
    “嗯。”
    看样子陈凡很认同老人的说法，点点头露出一个很欣慰的表情，此时的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舍得舍得，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只有“舍”去了一些东西才会得到更好的机会。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吃饭吧。”俩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老头儿拿起筷子，陈凡也跟着把筷子拿了起来。
    “我会安排你跟陆离那个家伙见面的，你自己选个时间吧。”
    “尽快吧，越早越好。”
    “那就今天晚上？”
    “可以呀。”
    “一会儿让苏欣开车带你过去吧，我先去打个电话。”
    老头儿站起身，拿着电话出去了。
    数小时后，天完全黑了，苏欣开着车把陈凡带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下建筑里，这地方外表看像是废弃的地铁站一样，里面却纵横交错有很多房间，门口里头都有守卫，荷枪实弹看起来有点不好惹，陈凡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要不是艺高人胆大，看见这架势换成别人早给吓跑了。
    “诶，你是你们的总部吗？”陈凡小心翼翼地问了苏欣一句。
    “不是总部，可也差不多，以后你就知道了。”苏欣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一撇嘴，笑吟吟地推开靠里面倒数第二间的门，“陆老大，我把陈凡那家伙带来了，他好像有些事情想问你。”
    “哦，叫他进来吧。”
    “好嘞。”
    苏欣一转头，跟陈凡摆摆手，陈凡做了个深呼吸进去了，一进去没看见人，光看见里面的电脑桌旁边蹲着一只耳朵很长长相古怪的花猫，猫不大，就寻常猫的大小，耳朵很长像兔子一样，它身上很多斑纹，像是包子，乍一看陈凡还以为是一只豹猫，仔细看绝对不是！
    这啥玩意儿啊？
    陈凡心想。
    他看那小家伙的时候那小家伙也在看他，只是姿势奇怪了些，这小家伙不仅长得怪，姿势也怪，他起初是蹲在电脑桌上背对着陈凡的，陈凡一进来它忽然站起来了，像人似的站着，又一扭头，虽然只是两只后腿支撑着自己，却稳稳当当没有一点儿要倒下去的意思，那小眼神儿更是有趣，大眼睛萌萌哒，像是会说话似的！
    “我的妈呀！这是个妖怪吧！”
    陈凡原以为仙儿哥就是猫里头比较灵异的家伙了，可一看见这个货，顿时觉得这货可能比仙儿哥还邪乎！
    “哟，你来啦！”
    说话间里面拐角的门里走出来一个手里抱着一个一米多长的大卷轴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戴着个半框儿的黑色眼镜儿，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翻领毛衣，还有一条很休闲的并不很贵的牛仔裤，看起来就是想在家里一样，似乎没有爱装逼的习惯，可透过陈凡那一对猫眼一看，他却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好生可怕！
    他的身上并没有魂火的痕迹，脑袋后面有一个光晕，明显就是脑后胎光！
    不说别的，光这东西就足够让陈凡警惕起来的了！
    从目前陈凡见过的人里挑，身上有脑后胎光的人无外乎那么几个：萧琳儿，魏击，黄先生，小姐姐！这四个人个个都是牛逼得不行不行的狠辣角色，随便拉出来一个都猛得令人发指，面前这家伙既然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形，那此人的神通本领肯定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儿去！
    北茅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陈凡还隐隐地生出几分仰慕，他跟苏欣一起进去，抱拳拱手，“陆离先生，您好！”
    “啊，你好你好。”
    陆离看了陈凡一眼，又看看苏欣，旋即摆摆手，“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苏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陆离点头，“对，就你！帮我把门带上！”
    苏欣翻了下眼镜，悻悻地转身出去。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你想问我那个骷髅面具的事情对吧，你别着急，我一会儿跟你说。”陆离说完，把手里的卷轴挂在一边的墙壁上，上面是一张白纸，虽然卷轴看起来很古老了，但那卷轴上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陈凡站在一边看着那卷轴，有些好奇地问对方，“人们都说你是百年来最会使用火术的人，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会使用无量业火。”
    “为什么这么问呢？”
    “就是好奇。”
    “哼。”陆离那家伙笑了起来，一边拿毛巾擦擦手，一边对陈凡说，“这世界上，会使用火术的人有很多，我可没说自己是第一第二，这都是别人瞎传的！”
    “我不这么觉得，你名气这么大，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在恭维我吗？”
    “不，我说的是实话。”
    陆离寻思寻思，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吧，你是学鬼术的，既然是学鬼术的，就应该对火术有些了解才对。”
    “当然。”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两只手放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税，“教我本领的人跟我说，开天辟地之初，只有阴阳二气，阴阳二气演化出的两种力量就是一水一火，水主生长，火主毁灭，又因火焰的种类不同，火焰可以分成天火、地火、人火，三大类，天火指的是雷火，地火指的是阴火，人火指的是平时见到的那种，除此之外，还有魂火一说。相比之下最厉害的还是无量业火。传说开天辟地时有一条火龙，叫烛九阴，这东西非常可怕，睁开眼睛是白天，闭上眼睛是黑夜，吸气成风呼气成雨，无量业火是它的防身宝贝，火焰分九色，能毁灭天地万物，神仙都害怕！后来女娲补天炼不化五彩石，从烛九阴那里借来的无量业火，最后倒是没还给它，自此之后无量业火开始在人间流传，也有人根据它的特性给它取了不同的名字，有的叫他九昧真火，有的叫它龙火，反正花样挺多。”
    陈凡说完，一翻手，霎时间一个白色的大火球出现在陈凡手里，“有人说，我这个就是九种无量业火中的一种，我研究这个东西研究了很久了，一直用得不是特别好，之前还遇上了一个能同时操控三种业火的人，更是让我非常狼狈，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操控火焰的，他用了一种神秘的咒法，好像把火焰储存在自己身上的某种封印里了，我能确定那不是鬼术，就是不知道那是不是道术。”
    “三种火焰，哪三种？”陆离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把桌子上的大猫抱了起来，一边摩挲一边问陈凡。
    “一种是金色的，一种是紫色的，一种是……是青色的！”陈凡眼睛也盯着那只猫，赶紧说。
    “哼，乱弹琴！”陆离想了想之后，腾出一只手让陈凡看，腾地一下，他的手掌上包裹出一道金色的火焰，火焰蒸腾并不算特别大，那金色的火焰竟跟魏击使用的一模一样！
    陈凡一下子往后躲了过去，几乎大叫起来！

 第八百八十五章来自地狱的苍蓝烈焰

    这不可能！
    除非他就是魏击本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使用金色的业火呢！？！？
    难道这家伙是魏击假扮的！？
    不，不像！
    不对呀，如果他不是魏击假扮的，那是不是有另外一种可能呢！
    魏击其实是个假货，那个干尸根本就是面前这个家伙假扮的！
    不会错的，金色的无量业火，鲜明的脑后胎光！臭皮囊可以伪装，可这两样东西是不能伪装的！
    冷汗下来了，陈凡顿觉亚历山大！
    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赢这个家伙！
    “诶，你那么激动干啥？”陆离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都给逗笑了，“这个是我的。来你看，金色的，再加上紫色的，再加上青色的，这样。”说话间，那金色的火焰的外围又窜出一层紫色，一层青色，三色混淆，陆离手中的火焰也变得绚丽起来，只是看起来有点杂，花花绿绿的很邪的样子。
    他不这么来还好，这么一来，陈凡脸都绿了！
    这不可能！
    这家伙跟那个干尸是同一个人，肯定是这样的！
    “你别光看我，看这里！你看，这三种放在一起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觉得很别扭吗？实话告诉你，这三种火焰这么糅合在一起不单不能增加它的威力，还会让火焰的状态非常不稳定，难以操控，实在是蠢人才会用的办法。”
    陆离说完，手一松，火球腾地一下消失了。
    走到一边把猫放下，转头看陈凡。
    再看陈凡，满脸都是汗，心里头咚咚咚像是打鼓一样！
    “怎么，觉得很奇怪是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会使用无量业火吗？”
    陆离还以为陈凡是诧异于自己的勇猛，微微一笑之后，一根手指举起来，指尖一个大火球，飞窜而起，在半空旋转，竟然是苍白的白油漆一样的白色火焰！
    陈凡再次惊呆！
    这特么的竟然跟自己的无量业火一模一样！
    真的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尼玛什么情况啊！？
    他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昧真火有自己的好恶，不是随随便便弄几种火焰就能杂糅在一起的，属性契合度比较高的火焰火相互补充，相辅相成，糅合在一起的时候会产生远远大于原本力量的强大的破坏力， 相反，如果属性相克的遇在一起，那就是白费力气。你刚才说的那三种是不能糅合在一起的，除非那个人同时拥有九种火焰，像这样。”
    陆离还来劲了，双手一合，一张，像变魔术似的在他的双手之间出现一个九个不同颜色的火球摆出来的“彩虹门”。
    陈凡身子一抖，当时差点儿吓尿！
    没错！
    是九个！
    九个！
    九个！！
    九个！！！
    特么的这家伙是什么鬼！？
    竟然能够同时使用九种火焰！
    小姐姐都说了，就算是火神祝融当年也只能融合三种火焰，这家伙是怎么同时驾驭九种火焰的！？
    难道他比火神祝融还牛逼吗？！！！！！
    陈凡刚想问问，那家伙双手一合，九个火球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翻手，那手掌之中多了一个火球！
    火球很绚丽，三种颜色若隐若现，内心是白色的，外焰环绕着紫色和蓝色的火焰，烈焰蒸腾寒气逼人，却看起来浑然一起，毫无违和感！！
    诶？
    这是！？
    陈凡盯着那光焰缭绕的火球，看得有些呆滞了，陆离伸出手来递给他，陈凡伸手去接。
    那一刻，绚丽的苍蓝白焰出现在陈凡的手里，陈凡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陆离也盯着那火焰，嘴角挂着微笑，淡淡地说：“这三种业火融合在一起，火焰的属性会出现质的变化，无量业火并不是能够让神明恐惧的东西，这才是。你将来要面对的对手远比你已经遇到的那两个更为强大，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看，在遇上那些人之前一定要学会如何操控它！”
    “我真的可以掌握这个东西吗？”
    陈凡内心激动，声音都在颤抖。
    陆离没直接回答，顿了顿之后轻声说道：“这苍蓝色的爆炎是天底下最阴寒的东西，拥有它就拥有可以比肩三昧真火的可怕力量，在这漫长的几千年里有无数人都在追求它，但是能真正掌握的人寥寥无几。”
    陆离说着，走到墙边，把手放在挂在墙壁上的卷轴的空白处，擦了擦，很快，一个古朴而浩大的图文大阵出现在卷卷轴的正中。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图形，主体是一个由三个大圈连接成的等边三角形，上面有很多颜色不同的复杂的图案，上面有很多连线，庞杂极了，那玄妙程度甚至比陈凡第一次见到罗盘时的感受更加深刻！
    “这个东西是一个前辈留给我的，我也是研究很多年才研究明白，说真的，这玩意儿让我吃尽了苦头。”
    陈凡扒拉着那上面的一个个节点，那上面的每一个元素都跟着旋转起来，整个图上的图案都在动，简直不可想象那种场景。
    “这个世界就像是这个图上的东西一样，不同的排列组合方式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找到了最适合你的思路，唯一的遗憾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想得到它必须要抓住这最后得机会才会有希望。”
    “告诉我这个东西应该怎么得到！”
    陈凡的心思全在手中的火焰上，根本不想听他讲课。
    “找到那个拥有业火的人，把她的灵魂抽取出来，吃掉，然后用你最擅长的办法把她的灵魂消化，变成自己的力量。”
    陆离看了看手机，随后又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就这么简单？”
    陈凡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于你来说相对简单一些，在别人那里这个方法就行不通了，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对吧。”
    那家伙斜着眼睛看了陈凡一眼，嘴角挂着笑意，“你是先天的元婴化出来的怪物，跟常人不大一样，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但对你来说却是最适当的方式，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妨尝试一下，只是你要抓紧了，1057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蓝色的业火要是没了你可别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帮你。”
    陈凡越听越觉得恐惧，愣了一会儿之后，一下冲过来扶着桌子问他，“我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咋知道我是元婴所化？”
    “我是神仙啊，能掐会算，要不我再给你看看手相啥的？”
    陆离托着腮帮点着鼠标，点开一个小游戏开始噼里啪啦地玩了起来。
    陈凡见了鬼的样子。
    “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在正经事上多花点心思，赶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别浪费时间了。”陆离摆摆手，似乎要赶走陈凡。
    “我一定会拿到萧琳儿的业火的！”陈凡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儿又回来了，快走几步，手扶着桌子趴在桌案上，“不对呀，萧琳儿已经死了！我怎么能找到她！？”
    “她死了，也没死。”
    “啥意思？”
    “自己想去！”
    “你是说林雪？”
    “我可没说。”
    “那到底林雪跟萧琳儿是同一个人？”
    “你猜猜。”
    那家伙依然托着腮帮在玩儿，很不正经的样子，见陈凡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一脸无奈地笑了笑，“有些事我不能跟你明说，有纪律的！你别什么都问我行不行！”
    “啊！明白了！”陈凡知道陆离这是默认了自己的想法，一溜烟似的跑出去，又再一次跑了回来，他竖起一根手指，“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紫色的业火在萧琳儿手上这我知道，那蓝色的呢？蓝色的在谁手里？”
    陆离没吱声儿。
    “蓝色的在谁手里！”陈凡啪啪啪啪地拍打着桌面，开始嚷嚷了。
    “你这个货可真是，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好，说你蠢吧，有的时候又不蠢，说你聪明吧，有的时候还犯傻！蓝色的在谁手里你不会自己去打听啊，你堂堂的鬼门之主，这点事情要打听不出来？再说了，这件事有人比我更了解吧！你不问她你问我？”
    “明白了！明白了！”
    陈凡一转身，直接就跑了。
    “咕——”
    陈凡跑了以后，那猫一样的生物忽然叫了一声，陆离转头看看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包装的火腿肠打开了递给他，小家伙一下高兴起来，吊着火腿肠高高兴兴地跑到了里面去。
    陆离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我说，你快点儿把你们家那个小胖球儿接走！这一下午都吃了我六根火腿肠了！我这一个月才几个钱的工资啊，养不起了都！”
    ——割——
    “诶诶诶！你干嘛呀，等我一会儿！”
    陈凡这边刚跑出来，苏欣赶紧跟了上来。
    “你们什么时候抓林雪？”
    陈凡扶着楼梯哒哒哒地往下跑，迫不及待地问。
    “林雪哪里是那么好抓的，上面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让她死得有价值，放长线，钓大鱼。”
    “净扯！线放长了鱼就跑了！赶快带我去，我帮你们把林雪抓回来！”

 第八百八十六章砍头

    看陈凡很急切的样子，苏欣有些不爽地嚷嚷，“诶！你说抓就抓啊，你以为你是谁呀？搞清楚了，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陈凡站住了，一回身看着苏欣，微微躬身，盯着她的大眼睛，“不过这次的事儿是个例外，你要听我的！”
    苏欣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凭啥？”
    “哼。”陈凡坏笑一下，一把搂住了苏欣的翘臀，狠狠地往自己的身上带了一下， “你说凭啥？”
    苏欣给陈凡弄得有些脸红，一扭头转过身去，她抱着肩膀，很执拗地说道：“这件事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你再不动手一切都晚了！如果林雪真的跟我们想象中的一样，如果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就算我来帮你们你们一样无法抓住他！”
    苏欣很诧异地一回头，“你不很厉害吗？你现在却说打不过她？”
    “这是两回事，你能打得过一只老鼠，但是它在你面前你能抓到它吗？如果那女人真的是萧琳儿一样的强大实力，恐怕我这样的人再来十个也奈何不了她！ 所以，我们要尽快动手！”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你有信心抓住她么？”
    “当然。”
    “我想想。”
    苏欣一转身，想走，不寻思陈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直接挤在了墙角，“没时间了！直接告诉我她在哪里！”
    “诶！你有点过分了你知道吗？”苏欣看起来有些生气，狠狠地推了陈凡一下，陈凡倒退两步，寻思寻思笑了出来，“行，你不告诉就不告诉吧，我们分头行动。”
    陈凡说完，一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你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哒哒哒哒哒……”
    陈凡飞也似地在大街上跑了出去，不远处的楼顶一个身影闪烁出来，正耷拉着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他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们两个足可以将他制服，我想那个人看到他会很高兴的。”一个很妩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可不喜欢搞些过家家似的无聊东西，与其说要在这里抓到他，我倒是觉得快刀斩乱麻似的干掉他会更舒服一点。”另一个声音略显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低沉苍老，怪怪的。
    “你这人可真是无趣，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能说杀就杀呢，就算想要干掉他，也该先尝尝鲜才对嘛。”帽兜儿下的女人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阵诡秘的笑声。
    在她身侧，一个看起来像个大锅一样的身影微微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多瞧了她一眼。
    “你个骚货。”
    那家伙说完，步履蹒跚地转过身去，很快就消失了。
    女人依然抱着肩膀站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一转身，斗篷下面闪烁出来几道银色的发丝。
    数小时以后，深夜里，路上没有几个人，陈凡骑着脚踏车在路上溜溜达达，身后的车座上侧身坐着一只样貌美艳的女鬼，正跟陈凡优哉游哉地聊着什么。
    “大王，不是小女子跟你吹牛，在咱们这方圆二百里就没有哪一只孤魂野鬼敢跟小女子叫板的，只要我叫他们的头头儿出来，谁都得老实听话，谁要是不识抬举，我一口就把他吃了！哼！”
    “行了行了，就你厉害！吹那么多都没用，把人给我找出来才是真的！”
    “你那么急干嘛，人家不得一个一个地来么！”身后的女鬼还傲娇起来了，看看四周以后拍拍陈凡的后背，“等一下等一下，就是这里！”
    女鬼说完，嗖地一下起来，一道魂魄直接飞到了半空，俯视下面看了半天直接钻到了一个隐秘的胡同儿里，没一会儿，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儿给她拽了出来，那女鬼嚣张极了，连踢带打地把老头儿弄过来，对陈凡说，“就是他！这一边儿最厉害的就是他！他说了算！”
    “老头儿，你认识我吗？ ”陈凡看着这只老鬼，笑吟吟地。
    “认识，认识！”老头儿竟然点头了，“陈先生，不知道你找我干啥呀？”
    那老头儿说话很利索，看起来像是新死不久的，陈凡上下打量，问道：“你真认识我？”
    “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出现一只脑袋？”
    “一只脑袋？”
    “对，就光一个头，没身子那种！”
    老头儿想了想，“一只脑袋，没有头……”
    “问你话呢，知道就直说！”
    女鬼踢了他一脚。
    “诶，诶！”
    老鬼想了想之后，摇摇头，“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东西啊！要不我给你问问？”
    老头儿说完，噌一下跳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细长的脖子左右一晃，嘴里头发出来奇怪的声音：“唔噜噜噜噜……”
    四周阴风骤起，团团黑影出现在街头巷尾，一个个躲躲藏藏探头探脑的，不敢上前。
    老鬼一阵摆手，那些家伙才勉勉强强地凑了过来。
    老鬼一转头，嘴里头噜噜噜地说了一堆正常人肯定听不懂的话，那些孤魂野鬼听了，也跟着一阵比划，嘴里头同样是噜噜的，听不清楚。
    陈凡等了一会儿，问道：“怎么样？”
    “诶，那个娃跟我说，前不久的时候，在西边那个要拆迁的那个小区那儿看到了一个脑袋！问你找的是不是他！”
    陈凡一皱眉，“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几百米。”
    “带我过去看看。”
    “好，好！娃，你过来！”
    老鬼抓了一个小鬼过来带路，陈凡跟在后面，再后面呼啦啦跟着一大群孤魂野鬼。
    陈凡他们从胡同儿里穿过去找到了一个到处都写着“拆”字的小区，很荒芜的样子，看起来很老了，一个小鬼在前面蹦蹦哒哒地跑，钻进靠北边一个虚掩着门的楼道口儿进去了，陈凡一看门口还贴着封条，顾不得太多只能打开了。
    他一进去就吓了一跳，这里头四处都是土，那灰土突突突地往下落，用手电一照，四周都是蜘蛛网，密密麻麻的。
    “这什么地方啊？”陈凡小声嘀咕。
    “这里是一个老的居民楼，年头太久了，不能住人了，都搬走了。”女鬼飘荡在陈凡的身后对他说。
    “你知道得还挺多。”
    “那是！”
    女鬼还挺得意的样子，一边看着四周一边随陈凡爬上去。
    上手到二楼，左拐，一个紧闭的房门里口儿那小鬼指着里面，陈凡看了一下，门锁有被砸过的痕迹，现在外面还上着锁，陈凡叫大家退后，咣当一下把门踹开，一进去就闻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儿！
    “我的天！”
    这是一种霉味儿混杂着腐烂气息的味道，里面还夹杂着很明显的血腥气！
    陈凡走进去，就看地上都是血滴，血滴已经是暗红色了，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看起来已经凝固了！
    他沿着血滴往里头走，一推门，没推动，再一用力，门开了……
    破旧的贴着很多褪了色的画片儿的门板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应现在眼前的是满地的血！
    是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的血！
    在房间的东北角儿，乱喷喷地散着一团打着卷儿的头发，深棕色，一团！
    陈凡盯着那东西看了半天，走过去，用脚扒拉一下。
    那东西轻轻一滚。
    卧槽！
    这根本不是一团头发，是一颗人头！
    一个尖下巴女人，浓妆艳抹，只是脸上苍白无血色，那脸也已经出现了相当程度的腐烂，眼圈漆黑，半睁着，看起来十分吓人！
    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捂住鼻子，他微微皱眉盯着那张脸，确定这头不是林雪得以后又各种诧异地蹲下了身子！
    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很整齐，看起来像是被人用菜刀一类的东西一下一下地剁下来的，旁边的地上放着案板，木板上很砍砸的痕迹，看四周血液迸溅的情况这地方应该是命案发生时的第一现场，可是，如果这个人的脑袋是在此地被切下来的，那么，切她的头的人又会是谁呢？如果是普通的杀人分尸，绝对不会把一颗脑袋留下这里。
    这个女人的身体不见了，脑袋却在屋子里，这说明什么？
    难道那个人是奔着这身体来的？
    “那小孩儿，来你过来！”
    陈凡摆摆手叫小孩儿过来，小鬼怯生生地走到陈凡身边，很紧张的模样。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小鬼一阵比划，咕噜噜噜地说了一堆，陈凡仔细听，听明白了一部分，可还是有些不懂。
    旁边的女鬼对陈凡说，“他说他是住在这里的，平时就在这废楼里玩儿，这里一般是不住人的，晚上很安静，可有一天这里忽然来了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进来了，他们俩在里头折腾，声音很大，他听到了声音就跑过来看热闹，结果看见……”
    女鬼顿了顿，“他看见，男人把女人的手和脚捆住了，把她按在了板凳上，然后用砍刀一下一下地砍她的脖子，砍了半天才把脑袋砍下去……”

 第八百八十七章缝头复活

    “把脑袋砍下去了？”陈凡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然后呢？她的身体哪儿去了？”
    那小鬼听了以后又呜呜呜地叫了几声，女鬼说道，“他说，头下去了以后，那尸体还没完全死透，男人用锋利的小刀把脖子上的肉修整好了，然后把另外一个头颅安了上去，他用针线把一个女人的头缝了上去，那个头很奇怪，男人一边缝，她一边骂他，男人给她骂的时候还嗤嗤地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女鬼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对，低头跟那小鬼咕哝了几句，小鬼一阵点头。
    “他说这都是他亲眼见到的事情，不会有错！”女鬼一摊手，有点无奈地看着陈凡。
    陈凡一阵沉默。
    “你还记得那个人去哪儿了吗？还有那个会说话的脑袋。”陈凡扶着小孩儿的肩膀问。
    小孩儿一抬头，看着房顶，陈凡也抬起头看。
    “唰”地一下，冷汗出来了，陈凡明白了他的意思，指着头顶，“你是说，那个人就住在上面？”
    “不，我已经来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陈凡的身后，陈凡回头，方才发现那些跟来看热闹的孤魂野鬼全都没了，就连大白也嗖地一下没从破窗里飞了出去。
    一个穿风衣戴帽子的女人斜着身子站在门口儿，正冷冷地看着陈凡，风衣立起来的领口处，白皙的皮肤上一条针线缝合的口子十分明显，而那张脸，更是上陈凡一生难忘！
    站在门口儿的不是别人，是林雪！
    林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凡的身后，陈凡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真巧啊，竟然在这种地方见到你，老实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弟弟。”林雪的表情十分诡异，笑吟吟地舔了舔嘴唇，那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得像纸一样！
    陈凡站起身来，一只手垂下去，霎时间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古剑感受到猎物的存在，嗡嗡作响。
    “主人，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要小心呀。”
    那古剑似乎在对陈凡说，陈凡能感觉到她在说话，别人却完全感觉不到。
    “你究竟是林雪还是萧琳儿？”
    陈凡佯装无事，很镇定地问了一句。
    此话一出，那女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上下打量陈凡，一扭身哒哒地走着，“有什么不同吗？林雪就是萧琳儿，萧琳儿就是林雪，我跟她，没有区别。”
    林雪说完，双目爆睁，尖牙外露出，两只手往外一张，手心处烈焰蒸腾，竟然真的是紫色的火焰！
    跟萧琳儿的火焰一模一样！
    “小畜生！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腾！”巨大的火光之中，林雪噌地一下蹿了出来，陈凡身形后撤，微微坐身，伴随着一声龙吼双掌打了出去！
    两个人一触即分，林雪急速后退，差点儿撞在墙上，陈凡也给萧琳儿的怪力击了一个跟头差点儿从窗户摔了出去！
    两个人同时抬头，露出来的表情也差不许多！
    林雪看起来震惊极了，她没想到陈凡竟然能硬接住自己这一掌！
    陈发也很震惊，他也没想到林雪这女人的掌力竟然如此威猛！
    焚烧火擒龙功需要在充分的蓄力之后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方才一掌打出来大约之后三成的实力，可陈凡自认为这三成的功力已经非常强大了，自打他学会了这一手绝活儿之后隐隐地有一种错觉，他在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学会的是一种无敌的掌法，就算再强大的人在如此神技面前也得束手就擒，却不想，萧琳儿竟然能把自己击退！
    “可恶！”
    忽然间萧琳儿的嘴角露出一抹不甘，她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
    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对陈凡的实力，她是有了解的，虽然上一次对决自己输给了他，但那一次陈凡偷袭在先，又使出了曱王剑技，此消彼长之下极大地拉低了两个人差距，可现在萧琳儿刚刚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体，基本的炼化也已经完毕，现在她的实力接近实际水平的七八分，照理说要干掉陈凡已经足够！可她没想到，从上次一战到现在，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陈凡竟然将自己的功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萧琳儿隐隐地觉得，自己再这么消耗下去，可能胜算不大！
    可不能再出事了！
    萧琳儿心想。
    这个身体是她最后的一道屏障，如果自己再死一次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不行！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萧琳儿一转身，扭头就跑！
    “站住！”
    陈凡也在合计自己能不能干过这个妖女，一看她先怂了，当时就来劲了，他一个箭步冲出去，两个人闪展腾挪在楼道里打了起来。
    萧琳儿无心恋战，边打边退，眨眼之间两个人就从楼道里打到了外面。
    “咣！”
    一下撞开大门之后，萧琳儿就地一滚出来，陈凡如影随形，飞身就是一脚，“别走！”
    “啪！”萧琳儿身形一转化开来势，紧跟着身形狂退，啪地一下落在地上之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还不帮忙！？”
    说话间，身形一团，一个驼背老人落在地上，这人身形也就一米高，身形很驼，脸都要贴在地上了。
    与他一起落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黑风衣戴着黑口罩的女人，满头银发若隐若现！
    陈凡一见两个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分明地看到那个女人的脑后有个光晕，那个驼背的家伙却是没有！
    不过看他们俩的站位，应该等级大体相同。
    我的个乖乖，难道说，忽然间这里又冒出两个顶尖高手来？
    “主人！那个女人我见过！古之殇者，孔雀明王！此人千身千面， 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模样，但是我认得她的气息！绝对不会错，一定是她！”
    鬼剑孤鸾嗡嗡作响。
    “殇者？”
    “对！”
    “那另外一个呢？”
    陈凡握紧剑柄，在心中问道。
    “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的来路，而且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恐怕这家伙也是个高手！”
    “他也是殇者吗？”
    “极有可能！”
    “要真是这样，那这次有点麻烦了！”
    陈凡摆好姿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嘶咯。”女人又悄悄地舔了一下嘴唇，盯着陈凡的脸，短暂的平静之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老东西，你先带她走！这小子我来处理！”
    “你自己小心。”那老东西说完，一把抓住萧琳儿的手腕，身形一团，嗖地一下跳了起来！
    “站住！”陈凡起身要追，却见那银发妖女一下冲了过来，“小弟弟，你的对手，是我！”
    “砰！”陈凡狠狠地踢了一脚，将将落地猛地一咬牙，“可恶！”
    他心里头很是着急，因为他隐隐地感觉到，如果这一次放跑了萧琳儿，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抓到她了！
    可另一方面，就算自己再想追，想越过一个可能比萧琳儿还猛的妖女去追她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办，怎么办？
    陈凡心里头这一急，汗都下来了。
    “哟，你出了很多汗呢，怎么了，跟姐姐独自面对就这么紧张吗？ 呵呵呵呵呵~”女人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陈凡越看越气，心说你丫的坏了老子的事还好意思笑！
    “我跟你没有恩怨，你再不闪卡我就不客气了！”陈凡咬牙切齿地警告她。
    “不客气是怎样呢？难道你就想拿你手里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砍人家？诶哟，你这小家伙还真是粗暴得紧，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呢！”女人手扶着胸口，曲线毕露，用一种无比暧昧的腔调对陈凡说。
    “一看就是个破烂货，不是啥好人！”鬼剑孤鸾的声音。
    “对，这样的小婊子就不能惯着她，看那贱样儿，贱得都要出水了，等老子腾出手来干翻她看她还敢不敢怎么骚！”陈凡心想着，手里舞了一个剑花儿，唰一下把孤鸾斜指向身后，左手放在脸上，白色的挂着诡异笑容的面具也跟着出现了！
    “最后警告你一次，给我滚开！”
    女人抱着肩膀，眸子里闪烁着戏谑的味道，“凶巴巴的跟谁说话呢？你叫我滚开我就滚开，那我多没面子？？”
    “草！”
    “腾”地一下陈凡直接冲了过来，古剑一闪，直点向女人的喉咙！
    那剑锋的寒光一闪即至，女人脸色一变，惊呼着侧身躲过！
    她挥手一甩，手里出现一根细长的皮鞭，啪啪左右一涮，直奔着陈凡的面门抽了过来！
    陈凡侧头，缩身，左右闪展，那女人却跳跃飞腾把一根银鞭甩得风雨不透，那迅猛的攻势十分可怕，所到之处乱石纷飞尘土激扬，离着多远就能感觉到劲风激荡，叫人防不胜防！
    陈凡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会用这中特别长的软鞭，十分地不适应，女人似乎也吃透了他这一点，上下翻飞间花样迭出，层层鞭影罩住陈凡的身形，一度将他逼得只能疲于防备没法还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好像玩儿开心了，边打边笑，那身形不单性感妩媚，而且异常矫健，长鞭乱窜明明杀机层出却给人一种翩翩起舞的感觉！

 第八百八十八章老罗锅儿

    草！
    真特么难缠！
    陈凡一阵头大，有苦说不出！
    那女人越打越开心，越打越自信，因为场面上将陈凡压制住了，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边穷追猛打还一边调侃陈凡，“来呀弟弟，你不挺厉害的吗？你不是要干翻人家吗？今天姐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干翻我的！来呀，别光顾着躲呀！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还叫什么男人！”
    “贱货，你等着！别让我找到机会，要不然你死定了！”
    “要死的是你吧！”
    女人说着，胳膊一甩，陈凡的身子在半空一扭落下来，竟然把女人的鞭稍攥住了！
    女人只觉得手头一紧，猛抬头见看见陈凡龇牙一笑，陈凡把皮鞭往怀里一带，唰地一下女人应声飞起，于此同时陈凡也跳了起来！
    “再见！”
    陈凡对着女人的胸腹猛踢一脚！
    一个飞踹就过去了！
    女人大惊失色，在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却忽然冷笑起来，“骗你的！蠢货！”
    说话间女人蜷起腿对着陈凡的脚腕一掩，一翻身直接从陈凡的后背翻了过去，于此同时手里的皮鞭也不知怎么绕过去，一下把陈凡的脖子勒住了！
    陈凡一脚踢空，噗通一下直接摔在地上，女人一个旋子稳稳落下，手咧着皮鞭急速后退，勒住陈凡脖子露出异常兴奋的表情，看他捂着脖子一阵乱踢，忍不住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别动！宝贝儿！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听话，别动！”
    女人眼神一凛，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看陈凡还在乱蹬，忍不住一横胳膊用了一个绞锁，把陈凡的脖子死死地卡住了，“别动，别动……听话……”
    陈凡不动了，这身子也一点点地软了下去，两只眼睛呆呆地半睁着，瞳孔也跟着放大了。
    “呼……”
    女人也惊讶于陈凡的力气竟然如此大，额头见汗，赶紧放开他擦了擦，她站起身，看看四周，她从兜儿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可这边刚一拿出来就惊呼一声摔了个趔趄，于此同时一道影子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身后爬了上来！
    竟然是陈凡！
    陈凡学着女人的样子勒住了她的脖子，两条腿也缠在了女人的腰间，身子往后一别，直接把她死死卡住了，他力气本来就大，实战经验又丰富，一下锁住女人之后，这女人根本就还不上手，很快，女人就不行了，张着嘴脸都憋红了，陈凡心下发狠，也不留情，他知道这女人的可怕，可能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杀不了她了！
    殇者都是妖怪，不能留！
    “诶！？”
    陈凡几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却不想，就在此时那女人忽然一反手抓住了陈凡的头发，狠狠地扯了一把，陈凡疼得厉害，怪叫一声去抓她的手，手这一送，女人直接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去，紧跟着泥鳅似的一扭扑过去对着陈凡的脸就是一拳！
    陈凡也不含糊，两条腿在女人的腰间一撑，直接将她踹了出去，俩人一出去，就又撞在了一起，陈凡知道距离拉开了自己不占优势，左右手拿住女人的胳膊，一个跨步上去直接把她摔了个跟头，不想女人就地一滚，反倒是缠上了陈凡的胳膊将他拧翻在地上，眨眼间两个顶尖高手就扭打在一起了，摔跤不是摔跤，柔术不是柔术，抓头发咬人掏鸟蛋，满地乱滚啥招都用上了！
    这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可发生时只在一瞬之间，陈凡这边刚打起来那缝头复活的萧琳儿已经跟着老罗锅跑了出去，两个人的身法都极为迅速，几个起落已经跑到了一个废弃的巷子里，他俩刚一出现，就齐刷刷地停下了身子！
    老罗锅眯着眼睛看着那幽深的巷子，仔细看，仔细看，猛地看见巷子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形高挑细腰长腿的女人！
    女人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鸭舌帽，此时正手揣兜儿冷眼看着这边！
    嘶！
    当老罗锅看清楚来人的样貌的时候，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去，于此同时萧琳儿也脸色大变！
    她一声惊呼差点儿叫出来，紧跟着咬牙切齿，“是你！？”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凡家的小辣椒！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小姐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琳儿的脸，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心里头还有些遗憾，想不到你竟然还没死！真是老天开眼啊，给了我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你要做什么！？”小姐姐往前走一步，萧琳儿就往后退一步，“我是林雪，我不是萧琳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小姐姐的眼睛盯着她，就像是一只老虎盯上了一只狗一样，她现在的实力已经接近顶峰，已经不像以前一般脆弱，此时的她强大而又自信，早就巴不得找到这个彻头彻尾的仇人干上一番！
    而此时的萧琳儿，亦或说是林雪，她虽然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体，但是缝头之法只能让她得到一个身体，效果还不如当初陈凡制作的还魂尸，他费尽心力杀人喝血调养了好几天依然只能恢复七成左右的功力，此时跟巅峰时的红烛煞单挑十有八九是对不过的！
    还没打架呢，人先怂了，不知道萧琳儿这是怎么了，不过她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此时的她如此做，十足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雪域神宫的法术，一直以来都是以处子之身修炼，破身之后功力会大打折扣，照理说小姐姐的实力应该比当初弱了一些，但是自从跟陈凡在一起以后，俩人私底下没少腻乎，闲来无事这小两口儿更是把那些所谓的双修秘法试了一个遍，别的不说，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每日里清冷透骨的小姐姐都变得娇艳如花神清气爽了， 如此裨益之下，这功力也突飞猛进，不客气地说可能比最强大之时更有突破！
    只不过鬼脉这种东西修炼到十三重以后就已经不会再积累了，小姐姐也不能准确地估算自己此时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信心干翻这个妖女萧琳儿的假身！
    小姐姐他俩互相憎恨，算起来这仇恨已经上千年了，这种仇恨已经深入骨髓，早就化不开了！
    在小姐姐看来，萧琳儿实在是十恶不赦，她不单背叛了神宫，坑害了自己，还杀死了曱王勾，不单让自己失去了心上人还让玷污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失去了一切！她，不可饶恕！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步步紧逼，每走出一步，内心里的愤怒就多了几分！
    “看样子这件事有点麻烦了。”老头儿盯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女人喃喃地说。
    “那你还等什么，还等着看戏啊！”萧琳儿都想骂人了，却发现老头儿没动！
    她一侧头投去不敢相信的目光，那老家伙却也歪着脑袋在看她。
    萧琳儿有些怂了，一咬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跟你说话的！现在情势紧迫，你我都知道这女人的麻烦！而且孔雀那边不知道还能顶多久，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耽误不得！”
    “鳌断！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现在不要寻思别的了，不如你我联手，你来帮我，我们一起杀了这个女人！你要明白，如果我死了，那件东西就没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萧琳儿一下躲在了那形如老龟的老头儿身后，指着小姐姐的方向说道：“杀了她！快！杀了她！一会儿陈凡赶来了，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要做出头鸟是吧？”小姐姐冷冷地盯着那个老头儿，声音了带着一点威胁的味道。
    “哼哼哼哼哼……”老头儿肩膀耸动，怪笑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雪域神宫的主人，大名鼎鼎的红烛鬼主！既然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老夫不妨告诉你，我身后这个女人的死活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杀她，随便，但现在不行！那个人叫我带她回去，我可不敢在半路上把她丢了。”
    “那个人？”小姐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个人可是很厉害的人哟。”听那老家伙说了方才的一番话，萧琳儿反倒是一下不紧张了，目光闪烁，甚至有些轻佻地用一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淫荡的嗓音柔柔地对小姐姐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红烛煞，与殇者为敌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别说是你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曱王勾不也说死就死了吗？ 我不关心你是怎么一回事，只想劝你一句，你不妨直接说吧，这条路，让还是不让！”
    “咳！”小姐姐一咬牙，拳头捏得咯咯响，平心而论，这路她真的不想让，可如果这路真的就不让，今天她与殇者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别人不知道“殇”是个什么组织，可她心里头却很再明白 不过！
    那些人神秘而强大，每一个的实力都惊世骇俗，就算嘴上不承认，她的内心也十分清楚，那些怪物绝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第八百八十九章神

    摆在眼前的问题其实并不复杂，这不是她跟萧琳儿之间的私人恩怨，搞不好，这一战之后，“殇”将会成为她甚至她身边所有人的敌人！
    她已经躲在古墓之中躲了两千年，两千年的守候才得来今日的幸福甜蜜，她很想干掉萧琳儿，但是干掉萧琳儿之后呢，可能她失去的东西远比得到的多得多！
    小姐姐的脚步缓缓地停住了，不在往前走，却也没有让开，她在犹豫，在矛盾，在尝试着说服自己做个选择！
    这边僵持着，陈凡那边却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一眨眼的工夫里两个人噼里啪啦地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回合了，陈凡跟个土驴似的，一身都是灰尘，热汗直流，正半跪半蹲一手扶着地面，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大口大口地喘气。
    对面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比陈凡干净些，依然戴着口罩，帽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扯下去了，满头银发微微飘荡，看起来却并不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
    她的皮肤很白，额头是白色的，银白色的！
    一个人的皮肤再怎么白也不会是这种颜色！
    甚至是死人也不会是这种颜色！
    这是一种病态的白！
    就像是脸上抹了白粉一样！
    与这白脸不同的是，这个女人长的很是妖艳，仙气儿十足！
    那细眉乌黑，睫毛很长，眼角斜向上挑起来，生得一对凤眼，不单妩媚勾人，而且十分妖异！
    这特么是个妖精！
    不管谁看到这眉眼的时候都一定会这么想，陈凡看见了，想法也是一样！
    那女人也累得不轻，也在喘，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出汗，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蒸蒸飘浮的白烟一样的东西！
    她的身上像是着火了一样！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陈凡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问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妖怪……我……是神！”
    女人直起腰来，把手里不知道怎么被扯断的半截儿鞭子扔到一边，右手猛地一勾，那尖锐的黑色指甲异常吓人，更吓人的是，伴随着女人一下露出来的狰狞表情，他的指尖蓦地窜起来淡蓝色的烈焰！
    无量业火！
    女人的身上寒气缭绕，四周的空气也变得冷了起来，伴随着空气里一阵魂鬼的哭号怪笑，女人扯掉了口罩，甩开头发，隐隐地露出两只尖耳朵，连瞳孔也变成了白花花的颜色！
    不但如此，在他的耳朵的两侧甚至出现了类似牛角的东西，一点点地长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强大到无以伦比的 庞大起势！
    四周的空气急速地抖动着，满地的砂砾啪啪作响，女人耷拉着眼皮挑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势冷冷地盯着陈凡！
    “我，就是神！”
    被女人忽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更震惊于女人露出来的奇特装扮，更更叫陈凡诧异的是女人的长相！
    我的天嘞，这女人虽然妖气十足，看起来非常邪门，但也得承认这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女呀！这简直就不是一般的美女，是极品美女啊！
    我了个擦擦擦擦擦！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能跟小姐姐相媲美的大美女！
    陈凡所见过的美女里，出色如萧琳儿都是没有办法跟小姐姐相媲美，在陈凡看来，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再出现一个能跟小姐姐一个档次的大美女，可今天陈凡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妞儿真的好看！
    不同于小姐姐那种清冷中透着妩媚的古典美，这女人绝对是个妖精，如果说小姐姐的端庄像是神话里的女娲娘娘一样的话，那这女人绝对是妲己一样的狐狸精呀！
    看完脸再看身材，这也是前凸后翘十分有料，陈凡上下一阵猛瞅，竟然越看越来劲，越看越喜欢，口水都要出来了！
    “那个，你有男朋友吗？ ”陈凡眨眨眼，一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动手之后忽然说。
    女人气场强大，正自顾自地在装逼，给陈凡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直接问懵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啥？”
    “要不咱俩别打了，出去吃个饭吧！你看着灰头土脸的多不好！”陈凡一龇牙，笑嘻嘻地说。
    “滚犊子！”女人骂了一句，指着陈凡的鼻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想泡老娘？也不脱了裤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这样的货色只有给老娘舔脚趾的份儿！”
    “就舔脚趾不舔别的？”陈凡一侧身，很无辜地问道。
    “你想舔啥！”女人真是无语了，脸都红了，陈凡也不回答，咔咔笑，他喘了两口气之后，手里的剑舞了一个剑花，往后一甩，“给脸不要脸，想跟你套套近乎，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你以为你有点实力就很了不起了是吗？你以为你自己真的是神仙了是吗？别扯了！老子这一辈子压根儿就不信这个！”
    说话间，陈凡手里的鬼剑孤鸾发出尖锐的嗡嗡声，剑锋闪烁，“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老实说，在我遇到过的强大对手里头，你能排在前几名，但是你现在的实力再强大也杀不死我，老子这一辈子就没打算输给一个你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说得跟你很了解我一样！”女人一声冷哼，骤然消失，陈凡猛地瞪大了眼睛，等女人再次出现在陈凡的身侧时候，陈凡已经给她一拳揍飞！
    “唰！”一道身影透体而过！陈凡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紧跟着那身影又穿过去了，转瞬间无数身影围在陈凡的四周进进出出，竟把陈凡揍了个蒙灯转向北都找不到了！
    “我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我只有那么点儿能耐吗？”女人一阵怪笑，踩着趴在地上微微颤抖的陈凡的脑袋露出得意模样。
    “还，还有更厉害的吗？一起拿出来，拿出来吧……”在地上微微蠕动的陈凡竟然坚持着挺起了脖子，一点点地爬了起来，他刚一抬头就给女人一脚踢在脸上，陈凡打着转儿就出去了，噗通一声落在地上，伤痕累累。
    陈凡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像是身体里的力量都给掏空了一样！他现在每动一下，都难比登天，女人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款款走来，赞扬道：“在我遇见的对手里头，你不是最强大的，但可能是最顽强的，我从没想过见到我这幅模样的人可以坚持三十秒，你做到了，而且是第一个！但是你我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还不出绝招呢？你的无量业火呢？你的擒龙功呢，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使出你最厉害的手段，难道说，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我说过了，我是神，你赢不了的！”
    女人说着，脚下一勾，直接把陈凡带了个趔趄，陈凡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躺在了地上，他看起来痛苦极了，却依然没有放弃要爬起来的想法。
    “神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你知道吗？”女人耷拉着眼皮，用一种戏谑的眼光走在陈凡的身边，脚下一掀，把陈凡掀了个个儿，随后一脚踩在陈凡的脖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神，是你这样的凡人永远达不到的境界，神，是超脱死亡不入轮回的强大存在，你这样的家伙能死在神的手里，是你的幸运！”
    女人说完，身子前倾，脚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些，她挑起眉毛看着陈凡，怪笑两声，“老实说我不太喜欢给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一来确实狰狞了些，二来也确实无趣，这姿态泰国强大了，以至于让我无法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所以，多半时候我都会封印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呀，可以跟殇者打个平手？反正你要死了，不妨告诉你，萧琳儿那个臭婊子不过是殇者中最不入流的存在，魏击更是垃圾中的垃圾，如果你见识过真正的殇者的强大，我想，你以后就不会再做那些啼笑皆非的蠢事了。”
    “臭婆娘，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神啊！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我根本使不上力气！为什么！”陈凡的手抓着女人的靴子，咬牙切齿却又很费力地说，说话的时候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能看得出，他很难受，确实难受。
    “你问我什么手段？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用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这个。”女人说完，手一番，一个蓝色的火球出现在手里，“冰灵蓝焰，能在皑皑冰川上燃烧起来的冰冷的火焰，我可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呢！这东西虽然没有直接的杀伤能力，却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丧失战斗能力，处在麻痹状态，想当初为了得到这个东西，我差一点儿就丧命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能死在我的手里，你也该知足了。”

 第八百九十章鬼王降世

    女人说完，又舔了一下嘴唇，俯下身去，“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小弟弟，姐姐我还没打算让你就此死掉，看你生得白白嫩嫩，真是诱人呢！”
    女人摸了摸陈凡的脸，笑容暧昧，陈凡瞪着眼睛看着这女人，心说这娘们儿想干什么？她是想亲我还是想草我？正寻思着，女人直起身来看了看天边，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隐隐地露出一种很郁闷的表情。
    “这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人小声嘀咕。
    “你在说谁是废物？”忽然间陈凡说话了，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裤脚，“我们还没打完呢！”
    “难缠的家伙，你真是不怕死！”女人一把抓住陈凡的头发，往后一扯，随后也顾不得太多，忽然蹲下身子一侧头，嘴里露出獠牙直接咬住了陈凡的脖子！
    “咕咚——”
    女人的喉咙动了一下，一大团腥气直接灌入女人的身体里！女人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忍不住抱住陈凡狠狠地吸吮起来！
    “咕咚——”
    喉咙里又是一声，陈凡的身子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一边颤抖，一边抽搐！
    “太棒了！太棒了！比想象中的更出色！这灵气弥漫的鲜血！这男子汉才有的澎湃的鲜血！这香甜可口叫人难忘的味道，这简直就是极品啊！啊——”女人闭上眼睛，露出一种很愉悦的表情，看那舒坦劲儿像是要高潮了一样！
    “先吸光你的血，然后夺走的你的业火！今天真是没白来，赚大了！”
    女人愈发地高兴了，死死地搂着陈凡，勒得陈凡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还是不能动，身子突突突地颤抖着！
    不行了！
    陈凡急得直冒汗！
    不行了！
    当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变得黢黑，陈凡愈发地不安起来！
    再这样下去一定出事的！
    不要啊！
    不要！
    陈凡强撑着推了一把，鼻子里吭叽一声，不想女人搂得更紧了，也咬得更紧了，她才不舍得放过这一生难忘的好机会！
    她要吸干他！
    她要喝得饱饱的！
    “呼——”
    忽然间，身体已经不动了的陈凡像是诈尸一样，一个巨幅的抽搐猛地抖动了一下！
    女人吓了一跳，猛地瞪大眼睛，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子又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嘶！
    女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当时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去，她啪嗒一下落在地上，看着陈凡！心里头真是纳闷儿了！
    这是什么情况！？
    是诈尸吗？
    不，不会的！
    就算他死了，要诈尸也得过一阵子，这刚死就诈尸的是什么鬼！？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诈尸，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一脸警惕地看着地上趴在的不断抽搐的尸体，开始怀疑是陈凡没死透了！
    陈凡的尸体上隐隐地缠绕着白色的烟雾，一绺儿一绺儿的，蒸腾环绕，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四周的空气在不断地抖动，女人忽然觉得心口很难受，多少有些穿不过气来！
    忽然间，陈凡的胳膊缩在了一起，紧跟着，胳膊一撑，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
    那女人顿时长大了嘴巴，彻底地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没错，陈凡站起来了！
    他站起来了！
    几乎死透了被自己吸了血照理说根本就不可能站起来的陈凡，站起来了！
    与之对应，陈凡身上的灵气也产生了变化！
    给人的感觉也变得诡异起来！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像是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似的！
    “呵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出现了，陈凡侧歪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耸动着肩膀，手臂耷拉着。
    此时陈凡的身上正冒出了蒸蒸白气，只是那气不是热的，是冷的！
    于此同时，陈凡卷起的袖子下面，那胳膊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串神秘符号！
    那女人盯着那符号看半天，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有些慌了！等陈凡唰地一下抬起头来，她更慌了！
    陈凡的眼睛竟然变成了白色的！
    两只瞳孔像是两盏灯一样，散着白光！
    那两道光就像是夜空中的闪电一样，骇人极了！
    难道是无量业火的作用？
    不，不会！
    无量业火加持之下，眼睛里会迸发出火焰，却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这瞳孔怎么会跟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呢！？
    还有这神秘的古符！
    这邪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气质！
    这带着回响的古怪笑声！
    这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蒸蒸寒气！
    这家伙的身上显露出来的诸多特性都与自己身上的完全一致！
    这怎么可能呢？
    这绝不可能！
    女人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因为只有她最清楚，现如今陈凡身上所有的所有都似乎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昆仑！
    难道说，这家伙跟自己一样！？
    难道说，自己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如今的年月这人世间还有自己的族人存在！？
    天呐！
    这是真的吗？
    女人越来越慌了，微张着嘴，忍不住颤抖起来！
    此时的她很茫然地看着陈凡，她想起了那皑皑白雪，想起了云端的宫阙，想起来高山流水雄鹰牦牛，想起了那渐渐地消失在记忆里都快记不得模样的族人们！
    不！
    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那个神秘国度已经消失了几千年，这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族人了！
    不不不，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咳！”
    她猛地一咬牙，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之后，飞身跳起！
    她一拳打向陈凡的头顶，怒吼道：“去死吧混蛋！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啪——”
    陈凡被一拳打得往后滑去，却忽然一龇牙，露出一种无比兴奋的表情，在他的内心深处，某种力量似乎被点燃了！
    “呵呵呵呵呵呵……”
    久违的怪笑声从陈凡的身体里迸发出来，那声音诡异莫名，隐隐地带着回响，冷森森地就像是一只恶鬼在冰川深处的狞笑！
    伴随着那狞笑，陈凡的指甲也露了出来，黑色的头发给寒气覆盖，包裹，隐隐地变成了白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奇长的白发散在身后，挺拔的脊柱也微微地躬了起来！
    他指尖一勾，鬼剑孤鸾飞了起来，一个跟头翻过去，正落在陈凡的手中！
    “唰！”陈凡一甩剑，轰隆一下地上的和砖石碎了一片！
    “砰！”
    陈凡身子一闪，整个人都不见了！
    “砰！”
    再一闪，他到了女人的面前！
    唰地一剑撩起来，女人吓得赶紧躲避，稍微慢了一点，大衣立即给扯开一个大口子，于此同时身后的墙壁也给生生地打出一道巨大的缺口！
    天呐！
    仅靠剑风就能斩断砖石，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
    身在半空，女人身形一拧，啥时间光影闪烁，十几只飞镖奔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陈凡手中的剑忽然一挑，地面上乱石飞溅，唰唰唰飞镖打在砖石上，那女人也不气馁，一个侧翻落地，双手一扣，一分为三，三道身影交叉跑来，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当先一个抬手一只飞镖奔着陈凡的面具打了过来，陈凡立身劈剑，一道剑光过去，十几米长的一段地面竟然生生地被劈开一个巨大的裂缝，于此同时陈凡横身一抹，墙壁上又斩出一道巨大的伤疤！
    看他快，那女人也不慢，陈凡两剑挥出，女人的三道身影全都躲了过去，一个抱团在空中，忽然甩出蓝色烈焰砸向陈凡头顶，于此同时左右两侧两个人使双腿剪向陈凡的双腿，不成想烈焰砸了下去，两个人腿却全扫空了！原来站在那里的也是一道残影！
    一惊之下，女人的心神立即拢不住了，心神一散，两道残影瞬间消失，她心知不好，回头就甩了一镖，谁想一镖还没打出去肚子上已经给人踹了一脚，女人吭叽一声摔出去，一个跟头落在地上，身体往后滑的瞬间，猛抬头看向陈凡，却发现前面没人，于此同时后背上多一只手，她脑袋里嗡地一声，惊呼绝望地回头看去，当先看到的是面具后面微微眯起来的一对白光闪烁的眼睛！
    刺啦！
    一瞬间，女人的大衣被斩成两半，她使了一个金蝉脱壳落在地上，一身紧身黑衣，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可她刚一落在地上陈凡已经拖出道道残影冲了过来！
    他的手像钢钩一样掐向女人的脖子，女人抬手去格，不想手是格开了，陈凡却忽然一转身踹了一脚，女人实在防不住这千钧之力，咣当一下就射了出去，后背撞在墙壁上，刚想还手就觉不对！
    身后的墙壁上竟然深处了十几只黑色鬼手，竟然死死地把她抓住了，鬼手锁喉，锁腿，拦腰抱手，已经将她完全禁锢在了墙壁上的黑影之中！
    她猛地一咬牙，身体之中爆发出强大的蛮力，她想挣脱出来！
    奔腾的烈焰，伴随着女人的啸叫声，她的表情愈发地狰狞了，尖牙外露，已经全然变成了妖孽一样的存在！

 第八百九十一章尸刑

    白发飞舞，女人的身上爆起青筋，她一声狂吼扯动身子，竟硬生生地将那一只只鬼手拉了起来！
    不好！
    眼看着那些鬼手有些抵不过女人的怪力，陈凡忽然漾动手腕，他的手腕轻轻地抖了两下，手中的鬼剑孤鸾立即拉出道道残影，霎时间随着古剑一转，无数剑影这么围成一圈儿，有如莲花绽放一般出现在陈凡的身前！
    古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那十几把古剑的残影，陈凡原本握着古剑的手往后一拉，一推，那残影立即飞速地旋转起来，嗖嗖嗖狂转着朝女人的周遭飞了过去！
    “叮叮叮叮叮！”
    鬼剑无情，道道残影刺入那白发妖女的身体之中，手臂上，胳膊上，大腿上，立即将女人死死地钉在了墙壁上！
    曱王剑技，刑尸！
    “啊——”
    女人即将暴走，仰天长啸间发出狂吼！
    “啪！”
    就在女人即将暴走的一刹那，一道符咒飞出去，直接击在了她的额头。
    女人一下就老实了，吭哧一声之后，气焰消失，软塌塌地动也动不了！
    她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抽搐着，身上牢牢钉住她的鬼剑的残影也唰唰抖动，噼啪作响！
    女人一下就明白了！
    自己身体中的灵气正在不断流失！
    这几把剑正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灵力！
    可恶！
    女人内心憎恶，却只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她的身子簌簌地，就像是糟了电击一样动弹不得！
    哒哒哒……
    陈凡缓缓地走了过来，走到女人的面前，昂然而立。
    他忽然冷笑了一下，伸手挑起女人尖尖的下巴看了看。
    “你究竟是谁！？”
    女人眼圈泛红，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是谁？谁知道呢！”
    陈凡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浑身包裹着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一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边用那带回响的诡异声音对女人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它似乎是我身体里的另一面，每当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杀意的时候，这个家伙就会出现，老实说，这一度让我觉得很恐惧，因为我很担心自己真的是个妖怪什么的，可后来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才弄明白，或许，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我……”
    陈凡说着，再次狞笑起来，“你说你不喜欢现在的样子，我又何尝不是呢，在我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他是不会跑出来的，可你偏偏想要杀死我，他自然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
    陈凡说完，把面具摘了下来，似乎有点困难，摘了好几下才下来，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一点点地恢复了。
    “有点可惜，没能让你多看一会儿，不是因为我坚持不住了，我是怕我再也变不回我自己了。力量能让人愉悦也容易让人疯狂，我有点害怕我现在的样子，老实说它多少有些丧心病狂，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它内心涌出的强大杀意。”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笑了出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哼，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女人盯了陈凡老半天，忽然转过身去，强打精神冷哼一声，那表情轻蔑极了，却多少有一些勉强，“或许你说得对，你我真的是同样的怪物，但是我们的血不会是一样的，我高贵的王室血脉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肮脏的蠢货的身体里的！”
    女人说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回过头来，“你还没回答我，你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变成那副模样的？”
    “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看对方好像不想挣扎了，陈凡身上那蒸腾的白气忽然散去了些，他的看着面前的银发妖女，眼神多少有些落寞，“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说，所有的线索都像是传说一样，叫人不能相信，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
    陈凡耸了耸肩，挑起女人的下巴凑了过去，女人当时吓了一跳，多少有些惊慌，“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喂！”
    “啊~~~”
    随着那妖女的一阵浪叫，陈凡终于松开了嘴，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后又看了她一眼，“没看出来呀，还挺有料的嘛！看你这样子怎么也是个d吧，好像都不止了。”
    陈凡说完，又堂而皇之地把大爪子放在女人的胸口上，捏了捏，又揉了揉，内心甚爽，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此时再看那女人，原本苍白的没有用一点血色的脸上竟然红彤彤的，娇艳极了。
    她的身子还在抖，不住地抖，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样。
    “瞪我？你瞪我干嘛？就许你咬我就不能我咬你呀？你这人还真是霸道呢！”陈凡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之后不由得摇了摇头，“多好的妞儿，就这么宰了真是可惜！可要是不宰了你，我又得不到你的灵魂，得不到你的灵魂就得不到你的业火！看样子今天总要破个例，怎么都要做些辣手摧花的事情了。”
    陈凡自顾自地念叨着，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凶狠起来了，那白发妖女听得明白，心里咯噔一下！
    他要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要这么杀了我吗？！
    那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那眼神杀机浓郁，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不！
    不！
    我不可以死在这里！
    不可以！
    白发妖女内心里生出极大的恐惧，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对不起了。”
    陈凡说着，眼神忽然变得很凶狠，他身子一蜷，手爪生焰，如豺狼一般直奔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啊——”
    白发妖女一声尖叫，尖叫声中一道身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陈凡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在那五根手指几乎抓到女人的脸上的时候！
    妖女的身体早已被冷汗浸透了，她将将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陈凡直起身子看着身边站着的一个戴着帽子的漂亮大妞儿！
    女人瓜子脸尖下巴，细眉黑发，穿着紧身黑衣，那身形十分火辣性感，尤其是一双大长腿，实在好看！
    “这么漂亮的妞儿，杀了多可惜。”小姐姐看陈凡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陈凡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她，寻思寻思，一挑眉。
    小姐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陈凡却心中明白了一多半，剑指放在嘴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女人的方向，随着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咒子，那道道剑影子唰唰地蜷缩起来，竟然像是一条条蛇一样盘绕在女人的身上，盘成圆环，很快就不见了！
    鬼手松开，女人应声跌倒，陈凡一把将她接住，扛在肩膀上，转身时跟小姐姐一起并排往回走。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外面做什么？”陈凡转头问小姐姐。
    “人家不是担心你么。”小姐姐耸了耸肩。
    “我是来找林雪得，可惜让她跑了，要不是这女人出来坏了事，我早就把她宰了！现在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琳儿！娘的，这贱货竟然真没死！看样子黄先生说得对，狡兔三窟，她早给自己留了后手！”
    陈凡说完，回手一巴掌打在那妖女的大屁股上，很用力地打了一下，当时就打得那妖女吭叽一声，直想大骂，只是嘴巴上给贴了符咒了，只能呜呜地，想骂也骂不出来！
    “你呜呜啥？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等回家以后的，老子好好陪你玩儿一会儿，啥时候舒坦够了啥时候照样宰了你！”陈凡一想起这女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就气都不打一处来。
    好在，萧琳儿跑掉了，失去了拿到紫火的机会，但是这女人的蓝色火焰应该也是业火中的一种，陈凡的苍炎正好也缺这一种，一比一算是平手，不亏！再说了，没弄死萧琳儿虽然可惜，可得了这么一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妖女能跟自己好好耍一耍，那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可惜呀可惜！
    注定是要杀死她的！
    老实说陈凡都有点舍不得了，风情万种又强大异常的妖女，其全部实力应该跟小姐姐不相上下，自己虽然赢了她，但说实在的，赢了她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可怕家伙，于自身而论陈凡已经输了！陈凡甚至不敢想象，要不是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今天自己可能真就阴沟里翻船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陈凡心中更气，回头啪啪啪连续几下，打得那妖女面红耳赤都快羞死了！
    两个人回到家，小蛮和罗菲儿正在房间里打游戏，榻榻米上趴着两个小妮子，一人一个手柄儿，家里的暖气有点热，这俩小妮子都光着腿，穿着平角的纯棉短裤，小蛮穿着跟陈凡同款的白衬衫，她穿着有点长，只能遮住大腿根儿。
    那小妮子穿着横条的斑马衫，略微长些，陈凡扛着妖女过去，开门看了一眼，当先看到的就是两道靓丽的背影，这大长腿，这小屁股，虽然少了一些女人味儿，可也当得起极品二字！

 第八百九十二章扛走

    “主人，那是谁呀？”
    小蛮看见陈凡扛着一个白头发的女人回来的，噔噔噔地跑来问。
    陈凡把女人扔到了一个空房间里，拍拍手出来了，撸着袖子对小蛮说，“没啥，抓了一野味儿！一会儿扔锅里炖汤喝！”
    “那我去烧水呀！”
    小蛮跟陈凡那么久了，当然知道陈凡的不正经，龇着小白牙笑了笑横着一跳开心极了。
    “去吧。”
    陈凡也没拦着，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很女人打了那么半天，这衣服都要零碎了，早就不能穿了。
    “我拿去洗洗吧。”
    小姐姐觉得有点可惜，对陈凡说。
    “算了，再买新的吧，线都扯开了，还有好几个洞，里面那件还好些，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能的话就补一补，不能就直接扔掉得了。”
    陈凡把小姐姐拉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小姐姐习惯性地白了他一眼，依然很嫌弃的样子。
    “你就那么不中意我吗？”陈凡揉着小姐姐的脸很愤懑地说。
    “死去！”小姐姐巧笑嫣然地推了她一把，不搭理他了。
    小蛮去放水了，没一会儿陈凡把那个同样被弄得跟土驴似的的女人扛了进来，女人身体里的灵力被孤鸾吸收得差不多了，都快被榨干了，此时处在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已经昏迷过去了。
    陈凡也没寻思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女人扒光了扔到了池子里，随后自己也把衣服脱了，钻了进去。
    把身上的污垢清洗干净，又泡了一会儿，等身上的乏累缓解得差不多了，这才把那妖女拉过来好好地帮她搓弄身子洗干净了。
    皮肤很光滑。
    很紧致。
    很白。
    她体温很低，冰凉凉的，却不像是尸体，摸上去就像是莹润的冷玉一样，确实叫人爱不释手。
    那身形也匀称好看，该有肉的地方不缺肉，不该有的地方也一点不多，抛却这妖女的特殊长相不说，单纯说身材，那绝对是陈凡见过的女人里能排在前三名的好姿色！
    比白药的身材好，比白药更漂亮，陈凡也不知道为啥想起白药了，可能这女人跟她多少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吧！
    吸了一下鼻子，陈凡把女人扶起来让她靠在一边，自己把手放在池子的边缘处仰着头懒洋洋地泡着澡，热乎乎暖洋洋的，忽然觉得好累。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此时已经摸不到了，再看看女人的脖子上，被自己咬到的地方一样平复得极快，只剩下浅浅的两道痕迹了。
    “难道说，这女人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族人么？”
    陈凡仔细对比自己和女人的差别，觉得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以外，五官上差距也比较大，摸摸这儿摸摸哪儿，也始终没琢磨明白这个问题。
    “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寻思那么多干嘛！”
    想到这里，陈凡狞笑一下，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按在了池子边儿上。
    ——割——
    许久之后，小姐姐做的馄饨已经好了，小蛮过来叫陈凡，陈凡穿着浴袍出来，陈凡去厨房看见小姐姐正在忙活，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一口。
    “你不能杀她。”小姐姐转过头来对陈凡说。
    “可我也不能放过她啊。”陈凡有点不同意小姐姐的说法。
    这女人有点生猛，如果这一次自己不能搞定她，放走她以后一定会落得个放虎归山的下场，真到了那个时候，陈凡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搞定她，再者说，此时陈凡要是放走了这个女人，这家伙肯定会恨死自己的，到时候依着她的性子她还不得满世界追杀自己么？追杀自己还好说，她要是卑鄙一点，无耻一点，陈凡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陈凡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家里有亲人，外面有朋友，可不想那些人受自己的牵连，小姐姐实力强大足以自保，但其他人呢？在这么一个女魔头面前谁能扛得住？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放过她，再说了，像陆离说的，留给自己的时间原本就不多，要是这么放了她，那无量业火岂不是也会就此失去？
    与这妖女一战，已经让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了，虽然此时的自己在鬼门三堂能算是巅峰级别的人物，可在更广阔的天地之中的，自己还只处在一个很弱的位置，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只有最强大的人才有活下去的把握。
    想到这里，陈凡摇摇头，“不，我不会放过她，她身上的无量业火我是一定要得到的，我必须杀死她。”
    “可你有没有想过杀掉她的后果，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们与殇者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殇的强大我是了解的，真的得罪了他们，那后果将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你明白吗？”小姐姐把小爪子放在陈凡的后背上，摆出一种循循善诱的表情，“听姐姐的，把她放了！”
    “我放了她殇者就不会为难我们吗？”陈凡靠在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世界很残酷，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一只老虎踩了另一只老虎一脚，它或许没事，可一头猪踩了一只老虎一脚，它会放过那头猪吗？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一次不行，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我怎么保护你们？”
    陈凡说完，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而且，我已经见过陆离了，我亲身感受过了那来自地狱的苍炎的可怕实力，我相信，如果我得到了另外两种业火，我就可以站在对等的位置上与那些家伙大战一番了，最起码不会像以前一样狼狈。”
    陈凡把小姐姐抱起来，“一个萧琳儿就把我逼入了绝境，我牺牲了自己的双眼才干点了一个重伤之下实力严重削弱的她。一个魏击，都已经变成了干尸一样的家伙，你与我一起联手也没要了他的命，只是打跑了他而已。这两次的名义上我们都赢了，但实际上我们都输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此消彼长的优势，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手里拿着剑，没法抱紧你，可我放下了剑，没法保护你，你守护我守护了那么久，现在是我来保护你的时候了。”
    陈凡仰着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小姐姐听得眼圈泛红，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狠狠第吸了一下鼻子之后，带着一点鼻音小声埋怨，“少说那些漂亮话了，人家才不用你来保护呢！人家，很强！”
    “是是是，我家小辣椒自然很强！最强！”陈凡揉着小姐姐的屁股将她放下来，旋即拉着她的小手去客厅了，“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走，吃饭去！在耽搁一会儿那点馄饨都让她们偷吃了！”
    话音刚落，开门，果然看见小蛮他俩正偷偷地从陈凡和小姐姐的碗里偷馄饨吃！
    小蛮拿着勺子，那小黄鱼拿着筷子，一看见陈凡他们过来，罗菲儿直接端正姿势一言不发，小蛮也嗖地一下把筷子拿回来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电！视！
    俩小妮子一模一样，看起来可乖了，不知不觉全然暴露了那深入骨髓的“戏精潜质”！
    陈凡也不客气，走过去的时候一个头上一板栗，小蛮吐吐舌头，罗菲儿却面露幽怨捂着脑袋，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家里的小妖精们一人一个小木碗，也桌上桌下地散开着，一人一个大馅儿馄饨就够他们吃的了，看陈凡收拾那两个馋嘴的小妞儿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表情。
    “师傅，那个妖怪是你从哪儿抓来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罗菲儿忍不住问了陈凡一句。
    “问这个干什么，不用打听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死掉了。”陈凡夹了一筷子的咸菜，若无其事地说道。
    “哇！你这个家伙是个傻子吧！那么漂亮的妖精说杀就杀了！多可惜！”罗菲儿各种诧异地看着陈凡，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不如训练好了，留在家里看家护院！我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成为鬼术宗师，然后抓一堆帅得掉渣的妖怪做男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让他们乖乖地伺候我！”罗菲儿扶着胸口眉飞色舞地说道。
    “诶呀我的天，你一个小女孩儿家家的说这些就不嫌害臊吗？还抓一堆妖怪伺候你！你可拉倒吧！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倒是见过不少，帅帅的没见过，五大三粗的倒是有！”
    “粗的好呀，人家就喜欢粗的！”罗菲儿兴高采烈地说。
    “咳咳咳……”小姐姐还以为小妮子说的是正经事，一听这话差点儿呛死，此时陈凡也不忿，上下打量之后冷哼一声，“你可拉倒吧！屁大个孩子，心倒是不小！这么粗你受得了？”
    陈凡手手比划了一下，碗口粗细。
    小姐姐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打了陈凡一下，脸都红了，“诶！说什么呢！”
    “就是！说什么呢！你说的是什么妖精啊，还那么粗！莫不是大象变的吧！”罗菲儿白了陈凡一眼，大声嚷嚷。

 第八百九十三章昆仑

    “受不了你们了！”
    小姐姐捂着额头一脸无奈。
    小蛮在一边看着陈凡跟罗菲儿打嘴炮，也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俩人，一见面就掐架，三言两语间准得嚷起来。
    数小时后，夜深人静，小姐姐闭关练功去了。
    简单地洗漱过后，陈凡开门去了那个空房间。
    房间里的床铺上，那妖女挺尸一样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里面却是一丝不挂。
    她身上的印记并未解除，头上压着《五鬼压身谱》，整个人都跟尸体一样动弹不得。
    陈凡走过来斜坐在尸体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妖女的脸看了半天，内心里忽然矛盾起来。
    她虽然是个妖物，但也是一个生命啊，虽然跟自己打了一架还耽误了自己的重要事情，但她罪不至死。
    于内心而论陈凡还真的不想杀死她，可不杀死她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得到她身上的业火，这叫陈凡觉得很难办呢。
    陈凡想着，一把将妖女额上的符咒撕了下来，符咒落下的同时那女鬼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那苍白的瞳孔看起来有点吓人，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她睁开眼睛之后微微侧头看陈凡，身子一抖像是要起来揍他，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似的没有一点力气！
    “瞪也没用的，你杀不了我的。”
    陈凡看起来淡定多了。
    那妖女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凡，忽然间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儿，拉着被子低头看了一下，立即羞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竟然光溜溜的！
    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趁自己迷糊的时候自己让这家伙给忙活了？
    我草你大爷！
    妖女顿时懵了，内心里不断翻腾的除了羞耻还有恐惧！
    “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没干什么呀，衣服太脏了，帮你洗洗。”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又说，“干嘛呀，你也别那么紧张嘛，我是扒了你的衣服，可又没强奸你，打斗的时候弄得太脏了，灰头土脸的多不好。”
    陈凡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出来，低头剥着，旋即递给她一半，“今天晚上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后一天了，说说吧，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达成的愿望，看在我们都是一样的怪物的份儿上我会帮你的。”
    陈凡说完，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于内心来讲我也不想事情弄成这样，真的。”
    “我一定要宰了你！”女人根本就没听进去陈凡的话，还沉浸在陈凡帮自己洗了一个澡的细节上，一寻思这货把自己摁在水池里一阵乱摸乱搓，这妖女当时就不行了！啪一下打飞陈凡手里的橘子，羞愤交加，脸都红了！
    陈凡觉得有趣，上下打量，“诶，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你平时不挺骚的么，现在怎么那么紧张呢？咋的？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子跟个小女生似的，难道这么多年了还是个雏儿？”
    陈凡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见妖女没说话，又很惊讶似的看了她一眼，“靠，还真是啊！”
    妖女还是不说话。
    这下倒是让陈凡懵逼了！
    他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事儿并非完全不可能。
    其实从把女人从池子里抱出来开始陈凡的内心就有这么个疑问了。
    陈凡这货绝对是个老司机，看人很准，看女人更准，近距离地接触了一下之后陈凡感觉这女人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姿妖娆很骚气的样子，但某些特征却只是那种小女生身上才有的。
    人这个东西其实很矛盾，内外不一，有些人看起来骚浪贱一样不缺，内心里缺十分保守，有些人看起来端庄典雅，那骚劲儿一上来却如狼似虎啥事儿都干，这两种人陈凡都见过，后者更多，不过看眼前这个妞儿，显然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最起码她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主儿，要不然不至于如此局促。
    哼。
    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陈凡笑了。
    这明显是在嘲笑。
    他是在嘲笑女人的“虚有其表”。
    在嘲笑她的“外强中干”。
    陈凡凑过身去，在那妖女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不管是不是初吻，这个嘴儿他决定自己拿了！
    非拿不可！
    “砰！”
    妖女爆起，一拳过去正打在陈凡的脸上，女人卯足了力气，却轻飘飘的一点不疼！
    “我杀了你！”
    她咬牙切齿地起来，疯子似的抓向陈凡，却不想陈凡随手一拨就把女人按住了，“有话好说，怎么还动手呢！别动！再乱动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女妖：“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陈凡：“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女妖：“你！”
    陈凡：“叫你别动你听见没有？再折腾老子办了你！”
    女妖：“你下流！无耻！不要脸！”
    陈凡：“谢谢，你也差不多！”
    女妖：“我！我草你大爷！”
    陈凡：“别吹牛逼，你有那活儿吗？”
    女妖：“我！我！”
    女人起得脸都红了，心说这混蛋怎么那么无耻！
    陈凡也不客气，直接拿出绳子把这一点都不老实的女人绑在了床上，女人四仰八叉，被绑成了一个“大”字形，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她现在更无奈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特么放开我！”
    “就不！”
    “你！”
    女妖要被气疯了。
    “我真是不想杀你，天可惜了，看看这身材，啧啧啧啧啧……”
    陈凡抹着女人的大白腿赞叹不已，“诶，要不咱俩商量一个事儿呗，不如以后你跟了我给我做小妾吧！我会对你好的！”
    “呸！”女人对着陈凡啐了一口，啐了陈凡一脸。
    陈凡一侧头，擦擦脸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寻思寻思，笑了。
    “小野猫，脾气还不小！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陈凡说完，拿出毛巾塞住了女人的嘴，旋即在她的小脸儿上摸了摸，继续赞叹，“我必须杀了你，没得选，原想着把你弄回来好好地享受一下的，但后来觉得，如果这样做你死得也太没有尊严了。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虽然恼你坏了我的事，却还没有想杀你的冲动，所以趁着大爷我现在良心未泯的时候你还是尽量控制一点儿自己吧，把我惹毛了可不是好事。”
    “呜呜呜呜！”女人呜呜地叫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凡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很憎恨我是吧！想杀了我是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不过不大同意你的做法。你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不管你实力有多强大，现在的你都绝对不可能赢过我的！我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陈凡把手伸进女人的被子里，顿时吓得她脸色大变呜呜呜叫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呜！”
    “哼，不挺厉害的吗？”陈凡笑了，得意洋洋的样子。
    “其实我挺想跟你聊聊的，聊聊你的事。不过咱说好了，一你不准朝我吐口水，二你不可以骂人，你能答应我我就把你嘴里的毛巾拿出来，咱好好聊聊！行不？”
    女人瞪他，旋即点了点头。
    陈凡把毛巾拿了出来。
    “呸！”女人一口就啐了出来，紧跟着嘴里七零八碎地跑出了一堆的形容词！
    陈凡给弄得无奈极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诶，能不能按套路来？你过分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妖女一阵乱骂，却发不出声音。
    “你这是逼我啊！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陈凡反着一掐，一下掐住了女人的小嘴儿，二话不说对着她的嘴狠狠地亲了一通！
    舌吻。
    湿吻。
    一阵乱啃啃得那妖女花枝乱颤不住地夹着腿！
    那妖女也没想到陈凡会来这一手，顿时就懵逼了，全然傻了，短暂的错愕之后她愤怒极了，对着陈凡又啐了一口！
    陈凡也不含糊，等她吐完了回头又是一阵乱啃！
    妖女想咬他，却咬不了， 陈凡的手掐着自己的下巴呢！
    来吧！
    你一下我一下！谁怂谁孙子！
    要说贱人遇上贱人，这情形就是不一样！
    妖女喷陈凡一次，陈凡就啃她一次！
    几次三番下来，那妖女怂了，老实了！
    真是整不过这个混蛋啊！
    她承认自己栽了，她承认自己没他下流，没他无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妖女侧头闭嘴，眼睛都不睁开了！
    她怕了！
    “来呀，接着喷我呀！你不挺牛逼的吗？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陈凡戳着妖女的脑门儿没好气地说。
    妖女侧过头去，还是不吱声儿。
    “能聊不？能聊就别说话！”
    陈凡知道“能聊说句话”在这里不适合，索性变通了一下。
    女人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咬着那红润异常的小嘴儿不吱声儿，就拿眼睛狠狠地瞪着陈凡，像是要瞪死他似的。
    “我就当你同意了哈，乖乖的，别乱来！”陈凡竖起食指，紧跟着调整了一下情绪，很认真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你不是正常人吧，你也是从昆仑山上下来的吗？”

 第八百九十四章最后一位女王

    陈凡第一句话就让那妖女震惊不已。
    她一时怔住了，旋即很诧异地上下打量，老半天之后才问了一句，“什么叫‘也’？难道，你，你也是……”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但有人说我是那么出现的，我想我的身世也跟昆仑有些联系。”
    陈凡用手比划了一下，比了个椭圆形，“我家小辣椒跟我说，当年西王母国给周王室送了一个盒子，盒子里头装了一个蛋，那个蛋后来被人掳走了，我就是从那个蛋里孕育出来的。你呢，你也是从那个蛋里孕育出来的吗？”
    “噗！”
    妖女没忍住，笑了出来，看陈凡时透出来的是嘲弄似的目光。
    “笑啥？正经的！”
    “你是傻子吧！”
    陈凡抿了抿嘴唇，挺无奈的。
    “瞎编！怎么可能会是从蛋里生出来的！撒谎都不会说了！”
    “我骗你干什么！别人都这么说！”
    “别人说你就信？”
    “那能怎么样！”
    “哼，真搞不懂你这个人！你说你是个蛋里生出来的，那你告诉我，你母亲是谁，你父亲又是谁？”
    “不知道。”
    陈凡摇摇头，又拿起一个橘子，“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父亲母亲是谁早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他们的描述，母亲应该是西王母国的人，父亲应该就是周王室的一员。”
    “这不可能！”那妖女斩钉截铁地说道，“昆仑雪妖与人类血脉不合，绝不可能孕育出子嗣！雪妖与人类结合更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轻者毙命，重者万劫不复！怎么可能会弄出一个蛋来！简直就是扯淡！骗小孩儿呢吧！”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也不想想跟你对打时我的样子，我跟你是不是一模一样？你再看我现在的样子。”陈凡一摊手，扔了一瓣儿橘子在嘴里，“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跟普通人差不多？”
    那妖女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张张嘴老半天竟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铁证面前，她无话可说。
    “我想想你刚才的话，你刚才说了一个名字，昆仑雪妖，是吧。”陈凡转头看看那妖女，嘴巴一动一动地，“昆仑雪妖，我以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呢，我记得，1958年的时候，有一支军队在昆仑山上作业开矿，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巨大洞穴和很多猛兽留下来的巨大骨骸，后来科考队闻讯赶来，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并由此展开了长达十七年之久的考古工作，自此之后一个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得古老国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这个国度曾经非常鼎盛，有非常高超的工艺，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一夜之间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这个国度被史学家称之为西王母国。”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点落寞，“有专家称，西王母国的统治者是一个可能已经消失掉的神秘物种，他们外形似人，又跟人类不大一样，他们生活在高山雪峰之上，用残酷的手段统治着当地牧民，据推测，这个货架的覆灭极有可能跟统治者的暴政有关，更有趣的是，那些专家在西王母国的遗存中找到了一座藏在冰川里的水晶棺，水晶棺被打破了，里面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跑了出去，有推测说，从水晶棺四周的类似封印的神秘古咒上推测，那水晶棺里装殓的可能是西王母国最后一个统治者。至于她是怎么跑出去的，这不得而知，她是否还活着，也不得而知，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生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看她，“那个水晶棺里跑出去的东西，是不你呀？嗯？”
    陈凡塞了一瓣儿橘子在妖女的嘴巴里，旋即翘起二郎腿，这一次那妖女出人意料地没有太反抗，可能真的是饿了，她竟然把橘子吃了，不过还是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那挺好的，看样子我们可能真的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呢！诶你跟我说说呗，昆仑雪妖还有几个？你的身边还有跟你一样跑出来的族人吗？”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是笑吟吟兴冲冲的，可话一出来，却发现那妖女忽然哭了，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她还强装着摆出一副如无其事的表情。
    “不会真的全死了吧，一个都没活下来？”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在遇到你以前，我以为只剩下我自己了。”女人哽咽着，看起来伤心极了，可能是太伤心了，与陈凡这家伙的敌对态度稍有些缓和。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陈凡也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那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是我逃出来的，是他们找到了我。”
    “他们是谁？”
    女人不说话了。
    陈凡想了想，很小心地问道：“殇？”
    女人还是不说话，看起来却像是已经默认了。
    “他们找你干什么，不是谁看上你了吧，把你抓走做了小老婆？ ”
    陈凡板着脸，却又开始不正经了。
    那妖女看了陈凡一眼，冷哼一声，一副打心眼儿里烦他的模样。
    “我听说，西王母国的统治者都是女人，是比较典型的女系氏族，如果你是西王母国的统治者的话，你应该也有一个庞大的后宫吧，怎么，西王母国的男人们都死绝了吗？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陈凡说完，又递给她一个橘子，示意她自己剥。
    那妖女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陈凡立即明白过来，他帮女人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女人没有立即打他，反倒是把橘子接了过来，在解开脚上的绳子以后捂着被子白了陈凡一眼，侧身剥了起来，“我登上王位的时候，才十三岁，出事的时候，才十五岁，西王母国的女人需要十六岁的时候才能接受洗礼变成完全的女人。”
    “那之后呢？后来出来了，也应该有很多机会吧，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你的人不多了去了？就没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
    “哼。”那妖女再次冷哼，“雪妖与人类是不能通婚的，一旦接触到了男人的那东西，会死。”
    “那可以戴套儿啊。”陈凡淡淡地说。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难道男女交媾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吗？！”那女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朝着陈凡说，像是在教训他似的。
    陈凡眨了眨眼睛，耸耸肩，“那你说为的是什么？为了生孩子？”
    “废话！”女妖又白了陈凡一眼，懒得搭理她了。
    “你很想有个孩子么？要不咱俩凑一起吧，像你说的，我们的族人已经消失殆尽了，就剩下了我和你，不如咱俩凑一对儿得了，当然做媳妇是不行了，做个小妾啥的还是可以的！”
    陈凡笑吟吟地，像是在跟她商量，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妞儿，话说回来，这女人虽然妖怪了一些，可那长相那身段儿都摆在那里了，太监看了都会喜欢的。
    那妖女没说话，白了陈凡一眼，陈凡感觉有门儿，一下凑了过来，做势要亲他，没想刚凑过去就给一个大嘴巴抡了回来，这一巴掌打得陈凡蒙灯转向，当时就傻了。
    “你干嘛啊？”陈凡委屈巴巴地问。
    “好歹人家也是堂堂女王，岂容你如此轻薄？”女人还娇嗔上了，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再说了，我还没原谅你呢！你跟我还是敌人！”
    “扯淡，我们不是敌人，你是我的俘虏才对！”陈凡一个饿虎扑食上去了，一把搂着女人上去就是一阵乱啃，他看得出，这妖女虽然嘴上强硬，但内心里早已接受他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自己在这儿聊天！
    话说真是上天的恩赐啊！
    一个神秘的种族的人全死光了，只剩下一个女王和一个生长在异国他乡的后裔，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陈凡要是还矜持着不上，那还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昆仑雪族不能绝后！
    “别挣扎了！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你没得选！”
    陈凡抱着女人的脑袋亲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胸口，一边形同禽兽地乱亲乱啃一边说道！
    “不！不行！不行！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你不要乱来！”
    那妖女死死地抱着陈凡的脑袋，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好矛盾啊，本能地抗拒着，又多少有些期待！
    “你想昆仑雪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吗？！”
    陈凡抓着她的手腕按住他，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
    女人一下僵住了。
    是啊。
    陈凡说得没错。
    她得承认，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伙可能是自己尚存人间的最后一个族人了！
    昆仑雪妖还能不能继续传承下去，全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如果自己拒绝了他，可能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不！这绝不是一个昆仑王女应该做的事情！
    没错！为了部族！
    为了部族！
    昆仑雪妖绝不能在自己这里断了香火，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那妖女忽然生出了无比浓烈的使命感，原本软绵无力的身子忽然生出了一股蛮力！
    她一把捧起陈凡的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着他！

 第八百九十五章有毒

    “我不爱你！你记住了！”她侧头，张口，一下咬住了陈凡的嘴！
    唇齿开合间，竟然非常主动地与他亲吻起来，大有一种舍生取义的决绝！
    “嗯——”
    陈凡的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硬生生地给她按到在身下，伴随着那阵阵狼吻，两个人也迅速地纠缠在一起！
    他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不出鱼水之欢应有的样子，却像是在大家一样贴身肉搏！
    两只怪物！
    房门外面一上一下趴着两个小妮子，一面捂着脸瞪大眼睛看得劲儿劲儿的，一边忍不住感叹起来！
    数小时后，风烟散尽，尘埃落定，香汗淋漓快要把被子都浸透了的银发妖女烂泥似的趴在陈凡的胸口，侧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口的方向，眼眸中泪光闪动，隐隐地是哭了出来。
    “你走吧。”
    陈凡实在是忙活不动了，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不想杀我了？”
    女人没动，声音里带着戏谑。
    “不杀了，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你还是走吧。”陈凡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脊背轻声说道，多少有那么点依依不舍的意思。
    “哼。”女人胳膊一撑，勉强起来，银发垂落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敢放我走？你就不怕我回过头来要了你的命？”
    “想要我的命也要等几天吧，你还没怀上呢。”陈凡说着，把手放在女人的胸口上，往外这一抽，竟然抽出了束缚她的鬼剑孤鸾。
    女人的封印立即解开了，可还是很虚弱，她呆呆地看着陈凡，看了老半天，忽然间一声冷笑抱住了陈凡的脑袋，再一次地狼吻过去！
    “诶呀我曹，你咋还来呢！要命啊！”
    陈凡都快哭了，呜呜地说。
    “闭嘴！”
    那妖女大吼一声，一翻身直接骑在了陈凡的身上。
    半小时以后，女人穿上了陈凡的衣服，多少有点大，软塌塌的。
    她站在陈凡的身侧，耷拉着眼皮看着仰躺在床头要死要死的家伙，短暂的沉默之后冷哼一声，一把将陈凡从床头上拖了下来，用脚踩住他的脸，“十天之后，我会来找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你记住，我一定要宰了你这混蛋！”
    “好，我等你。”
    陈凡咳嗽一声，有气无力地说。
    “哼！”
    那妖女再次冷哼，一开窗直接跳了出去。
    外面的窗户开着，冷风灌了进来，陈凡又咳嗽了一声，顿时觉得浑身冰冷，难受得厉害！
    “啊——”
    他无比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惨叫连连，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难受，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主人！主人！”
    小蛮他俩从外面跑进来，看陈凡正在床头不断翻腾，顿时吓得不轻。
    小蛮对罗菲儿说，“快去叫姐姐过来！看看主人到底怎么了！”
    “哦！”罗菲儿赶紧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 小姐姐从外面跑了进来，仔细一看，陈凡的皮肤青黑，竟然明显地浮肿起来，那身上竟然隐隐地冒出了很多淡蓝色的火光！
    无量业火！
    陈凡像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了一样，体温极低，脸上都出现了霜冻的痕迹！
    小蛮在一边看得着急，都快哭了，“姐姐，主人这是怎么了？！他会不会出事啊！”
    “一定是那个臭婆娘干的好事！”罗菲儿在一边说。
    小姐姐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仔细看了看以后，皱着眉头对二人说道，“陈凡的身体里出现了两种业火，两种业火在身体里相互排斥，正在争斗！”
    “那主人会不会有事啊！”
    “不知道。”
    小姐姐说完，一把将陈凡架起来，罗菲儿跟小蛮一起尖叫，赶紧侧过头去！
    小姐姐没时间理会那么多，直接把陈凡架到浴室的池子里，“你们别过来！”
    小姐姐说完，也跟着跳了进去！
    双手开合，打出道道残影，小姐姐将自己的手掌按在陈凡的后背上，轻轻地诵念咒语，啥时间，两个人的身上气流奔涌，屋子里蒸蒸热气冒了出来！
    小蛮他们也不敢进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家里的小妖们也跟着来回跑，很焦急的样子。
    一晚上，鸡飞狗跳可是不消停。
    第二天一早，差不多十点了，躺在床上头顶放着暖水袋的陈凡也算醒来了，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诶呀呀地呻吟着。
    “这女人有毒！”
    陈凡第一句话就没好气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好气地说。
    小姐姐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把陈凡打的差点儿从床头翻了下去。
    陈凡捂着脸看着小姐姐，都懵逼了，虽然俩人没事儿总闹，但是这么狠狠地一巴掌陈凡还是第一次经历！
    这妞儿咋的了？疯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小姐姐从托盘里把鸡汤拿了起来，舀了一勺之后，递到陈凡嘴边。
    陈凡往后躲了一下，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他不敢喝。
    “你该打！”
    小姐姐说完，又瞪了他一眼，“张嘴！”
    陈凡鼻子一抽，眼泪下来了，泪花滚滚一侧身，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这没皮没脸的家伙竟然哭了！
    给小姐姐一巴掌就给打哭了！
    他看起来伤心极了，委屈巴巴地在被窝里流眼泪。
    给他这一弄，小姐姐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赶紧把碗放下推了他一下，“诶！怎么还哭了呢！男子汉大丈夫，还哭！”
    陈凡也不说话，捂着被子就是哭，哭得伤心极了，那样子把小姐姐都看傻了。
    “离婚吧，不跟你过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小姐姐了！”陈凡一侧身，捂着被子呜呜地说。
    “打我！”陈凡又喊了一嗓子！
    足足一天，陈凡都没搭理小姐姐，一个人在房间里躲着，看样子他是记仇了，要将冷战进行到底了。
    一直以来都是小姐姐生气不搭理这个货，这一次却反过来了，小姐姐还真是极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天黑了，小姐姐回来钻到被窝里，见陈凡背身对着自己，拉了他一下，“诶，还生气呐！”
    陈凡甩了一下肩膀，很生气的样子。
    “差不多就行了，我还没说你呢！你知道我为啥打你吗？”
    “你变了！”
    “呸！”
    小姐姐强行把陈凡搬过来，侧身半躺在陈凡身上，“打你是因为我生气了！谁让你那么花心呢！”
    “拉倒吧，平时咋不见你这么生气呢！”
    “那不一样！这次跟每次都不一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妖女了！”
    小姐姐说着，掐着陈凡的脸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你沾花惹草也就忍了你了，你这次是爱上她了，这就过分了！肉体的碰撞姐姐能忍，灵魂的交融就过分了吧！你是有媳妇的人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打！”
    “啥叫灵魂的交融啊？”陈凡一脸懵逼，很不懂的样子。
    “你还装傻！她的业火都跑到你的身体里去了，你还说你不懂！”小姐姐可劲儿地掐他，掐得陈凡眼睛都睁不开了，露出一副丑样儿，“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不是装的，真没听懂！你跟我说得详细一点儿！别掐了，别掐了，疼疼疼……”
    ——割——
    “她俩可真奇怪，真没想到师傅这样厉害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人。”罗菲儿跟小蛮坐在一边正在翻新送来的杂志，听得小姐姐跟陈凡的声音忍不住嘟囔一句，“那个女人也真是的，自家男人跟一个妖怪在屋子里乱来，她都不管，事后反倒是生气了，真是奇女子！”
    “你不了解她，小姐姐可不是那种爱争风吃醋的女人，平素里她都可贤惠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了。”小蛮说着，也托着腮帮摆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样。
    “话说，他们俩是怎么遇到一起的呢？我总觉得师傅不大配得上人家，虽然师傅也很棒，当时那个女人也太优秀了吧，不仅长得耐看，实力也不俗，真想不到他是怎么找到那么好的女人的。”罗菲儿啧啧称奇。
    “小姐姐跟主人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主人说，他是小姐姐看着成长起来的，别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小蛮嬉笑了一下，一副乖巧模样。
    罗菲儿忽然凑近在小蛮的身边，偷偷地在小蛮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小蛮姐姐，你老主人主人地叫，不嫌害臊吗？你这么美，一定也没少跟师傅做些羞羞的事情吧！”
    “讨厌，你说什么呢！”小蛮掐了她一把，脸红红的，“不许你乱说，再说打你！”
    “哼，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一看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儿，那含情脉脉的小模样，啧啧！”罗菲儿颠着身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过，你这样我也能理解，像师傅这种帅帅哒家伙，哪个女孩儿不喜欢呢！而且……”
    小妮子噗通一下趴在小蛮的背后，贼兮兮地说，“好像很能干！”
    “诶呀！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这些，就不知羞吗！？”小蛮终于有机会叫别人小丫头片子了，反手一抱罗菲儿，生生地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第八百九十六章烈焰焚身

    小蛮：“小骚蹄子，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思！我看你是春心荡漾忍不住了吧！哼！主人没那闲工夫，今天我就替主人好好地教训你！”
    “去你的，是你忍不住了才对吧！”
    罗菲儿一脸不服，扭动身子与小蛮揉了起来。
    俩小妮子叽叽喳喳地闹在一处，玩儿得不亦乐乎，房间里陈凡却正抱着小姐姐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明白了！你是说，两个人在一起干那事儿的时候就有一定几率促成灵魂交融的局面！是这意思吧！”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促成的，条件很苛刻，一般来说，只有两个人暂时地抛弃成见全身心地投入才能出现这种效果！你知道得，灵魂的本质是一种聚集在一起的能量，这种能量是思想的载体，通常来说，一个人的念力越强，灵魂就越稳固，但在个别的时候这种聚集在一起的能量会出现松动，这么说吧，一般情况下，两个人的灵魂肯定是独立的，就像是两块刚拿出来的雪糕一样，可如果两块雪糕同时融化了，就必定会出现相互黏连相互渗透的局面，就算最后强行分开了，也会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痕迹，这便是灵魂的交融。”
    “那雪糕融化的条件呢？”
    “就是意识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时的样子，两个人同时得到无尽的快乐的时候。”
    “无尽的快乐……”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忍不住点了点头，顺带着捉住了小姐姐的小手与她亲昵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俩人一起高潮么，难怪你能使用我的火焰，原来是一样的道理。”
    “不一样！没你说的那么简单的！单单是一起来了感觉还不够，必须放下心里上的一切包袱用一种完全舍弃杂念的姿态全身心地突入进去才有可能得到这种效果！全身心的！毫无杂念的！”小姐姐说着，气鼓鼓地看着陈凡，“能共赴云雨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能出现这样的默契就很可怕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彻头彻尾地爱上那个妖孽了！”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陈凡眨眨眼睛，嘟囔着，旋即手心一展，看着指尖隐隐透出来的蓝色又露出一种很疑惑的表情，“可那也不对呀！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那我的身体里也应该有你的业火才对呀！为什么你能用我的我却不能用你的呢？”
    “因为我的业火更成熟，更强大。”小姐姐得意洋洋地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业火是有思想的，同样是有境界的，每个施法者虽然能拥有他，但业火的顺从程度跟觉醒程度有所不同，姐姐我使用红莲业火那么多年，对业火的把握和控制已经能做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了，就算是意识模糊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依然可以通过本能的反应控制它，所以，姐姐的业火不会随随便便地从灵魂中溢出来，而你不一样，你那驴劲儿一上来，啥也不管，灵魂深处的火焰自然四处乱窜，有那么一些流露到人家的身体里也是再寻常不过的。”
    小姐姐的脸越来越红了，顺带着掐了陈凡一把，“好就好在那妖女对业火的控制还不够完美，又或者出现了别的情形，鬼知道她的力量怎么会跑到你的身体里！”
    “可能是憋得太久了，把持不住了，憋闷憋闷憋闷，憋不住的时候就一下喷出来了，也很正常吧。”陈凡虽然说的是业火，可这表情却很暧昧，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很好奇地问道：“你俩那啥了？跟我说说，她来了几次了？”
    “不知道，数不清了，后来的时候基本上一直就没断过，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体质问题，但看起来确实把她爽坏了！”陈凡说完，凑在小姐姐的耳边小声补充，“那感觉都没法形容，就好像大河奔涌，川流不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报复我，趁我不注意尿了我一身。”
    “那你也没闲着吧！”小姐姐醋意浓浓地瞪了陈凡一下。
    “闲着倒是没闲着，不过没她那么频繁，老实说那妖女实在是猛了点儿，我都有点扛不住了。”陈凡说完，摸了摸小姐姐头发，“好在因祸得福，没白忙活！我还以为功亏一篑再也不行了呢！”
    陈凡说完，手一掰，把小姐姐的脸掰了过来，“先不说这个，今天的事儿咱俩还没完呢！你现在最好乖乖地给我道歉，要不然我要将你的业火一起夺了去！”
    “道歉？道你妹的歉！”小姐姐还一肚子气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她刚打开陈凡的手，陈凡这家伙就一个虎扑将她按在了真身底下，这个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诶！你干什么！你疯了吧！陈凡！”小姐姐强推了几下没把他推开，笑骂一声，“你给我死开！听见没有！你再不死开我打你了！”
    “你敢，你再打我一下我就不要你了！快溜儿地，道歉！”陈凡强吻着小姐姐的脖子，刷刷几下就把小姐姐衣衫扒了下去。
    业火焚身，欲望横生，陈凡的身体里两种火焰依旧争斗不休，想来着一身燥热一时缓不了了，小姐姐当然知道陈凡为何如此，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趁这家伙赶紧还没进入正题抬手去关灯，可那小手儿一下两下三次下，连续抓了三次都没摸到床头的按钮儿，三下之后只能死死地抓着陈凡胳膊告饶道：“诶！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弄疼我我以后再也……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小姐姐直接绷紧了身子，她大叫一声，“灯！灯！”
    “啪！”
    灯关上了，房间里却噼里扑通折腾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小蛮他们起来的时候，陈凡已经去闭关了，房间的门反锁着，谁也不能打扰，小姐姐穿着一身并不名贵的家居服饰，正在厨房里做饭。
    小蛮他俩过来帮忙，忙里偷闲，小妮子趴在一边看小姐姐脚下发软走路都怪怪地，偷笑不止，“姐，你去歇会儿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是呀是呀，都累坏了吧！这里有我们！”罗菲儿也跟着龇起了小白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小姐姐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饭勺交给小蛮转身去了客厅，刚坐在沙发上就听见厨房里罗菲儿小声对小蛮说，“这有老公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昨晚喊了一宿，以为会出大事，可这会儿看却面色红润更胜从前了呢！”
    “那是，主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姐以前脸色苍白，看起来冷冰冰的像个冰疙瘩，可自打跟主人在一起了以后，这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脾气变随和了，人也丰满了，看那前凸后翘的样子，真叫人羡慕！”
    “我也想有前凸后翘！”罗菲儿说。
    “来，我帮帮你！”小蛮笑嘻嘻地伸出手。
    “诶呀！你往哪儿摸呢！”俩小妮子一阵打闹，咯咯咯地笑了不停。
    “呼……”小姐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起来多少有些劳累，她随后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看了看，好家伙，这胸口v领处一大排的草莓印儿，可是羞死人了！
    “这个死玩意儿，怎么那么烦人呢！”小姐姐合上盖子小声埋怨，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觉得脸热，寻思寻思想起来扔在墙角的湿床单还没洗呢，赶紧站起来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姐，我来帮你吧！”小蛮看小姐姐在洗衣服，蹦跶蹦跶地过来。
    “不用，不用！”小姐姐赶紧把她推走，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同一时间，闭关修炼的陈凡赤裸着身子盘腿悬在半空，脸上身上，层层是汗！身体周遭白气真疼，丝丝缕缕从身体里透出来，正自缠绕！他的皮肤变成了暗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汗水滴答滴答地从下巴处流淌下来，打湿了陈凡身下的蒲团，从陈凡那几近扭曲的表情上看，这家伙肯定难受极了！痛苦极了！
    无量业火哪里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就算是陈凡，也势必会遭遇极大的痛苦！时间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地不友好，每一分每一秒过去，对陈凡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
    业火焚身，陈凡直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寸筋肉都烧着了一样，九种无量业火虽然原是一体，但是被切割开来时已经千年之久，那东西原本就是极有灵性之物，时间长了生出智慧，相互之间定然十分排斥，它二者在陈凡的体内争斗不休，陈凡这个所谓的“容器”可就苦了，不过陈凡也明白，这一关自己必须熬过去，只要自己能挺过去自己就是它们的主人了！
    “娘个西皮的，痛煞我也！”
    陈凡双拳紧握，龇牙怒目间双眼中迸射的尽是团团烈焰！
    小姐姐在外面走来走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她急得团团站，小蛮颇为诧异，“姐，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主人也经常闭关修炼，可从没见你这么紧张啊！”

 第八百九十七章脚印

    “你不懂。”
    小姐姐示意小蛮不要在这里说，拉着她往外走，反手把门关上以后坐在一边小声说，“无量业火，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之一，自古以来，水火最无情，一旦两种业火在他的体内缠斗不休，势必会激发出强大的力量，这种强大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即便是他，恐怕也……”
    小姐姐显得很着急，一个劲儿地揉着自己的手。
    “师傅他，会死吗？”罗菲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姐姐没说话，却像是默认了，小蛮他俩齐刷刷地露出惊骇的表情，看起来十足地有些担心。
    “如果他熬不过去，说不定就化为飞灰，永世不得超生了。”
    小姐姐捂着脸喃喃地说。
    两个小妮子对视一眼，齐刷刷地露出一种很惊讶得表情，“永世不得超生……”
    ——割——
    “你教他使用无量业火了？”
    一个简单干净的大屋子里，坐着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看起来岁数也不大，二十多岁三十左右，这家伙嘴里叼着根筷子，一边摩挲着那长耳朵大猫一边问厨房里正在做饭的陆离。
    “我没有教他如何使用，只是告诉他一些可能用到的窍门，这东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弄明白的，是龙是虫，需要他自己领悟，我帮不了他。”
    陆离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放在桌子上，旋即转过身去，问他，“怎么就你自己来的呀？没带她们过来？”
    “跑去做头发了，拿她没办法，那个谁呢？家里就你自己，都亲自下厨了。”
    “接孩子放学，你当我是你呀，两个人逍遥快活。”陆离说完，轻叹一声，“老实说我现在挺替那小子担心的，我告诉他要学会将三种业火融合在一起才能激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但这件事恐怕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回来以后我就没闲着，一直在寻思，我在想，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很容易死吗？”嘴里叼着筷子的家伙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我知道的人里，一共有十五个尝试过这种方法，大部分都出事了。”
    “大部分是多少？”
    “十五个。”
    “草！那不全出事了吗！？”
    “是啊，全出事了。”
    陆离擦擦手，有点无奈地憨笑一声，“希望这第十六个能成功。”
    “话说你是怎么成功的？”
    “我？”
    “嗯。”
    陆离的脸上透着一丝无奈，“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选之人。”
    “靠。”
    两个人对视一眼，嘴里叼着筷子的一脸嫌弃。
    ——割——
    同一时间，一个狭小的巷子里， 一辆车子停了下来，周白石坐在车子里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以后开门下车，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打开门，上楼，在靠里面走廊的墙角里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五十多岁，很瘦，细长的脸，留着日本人的卫生胡，那熊色一看就是个岛国来的家伙。
    他浑身都血，不知道伤在哪儿了，此时面白如纸正躲在角落里拿着电话瑟瑟发抖。
    “安倍先生！安倍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周白石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很殷切地问道。
    “周桑……”那男人弱弱地叫了一句，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眼看着眼睛一翻立即昏了过去，周白石赶紧冲过去把他架了起来！
    “这个人我们管不了，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我们都会有麻烦。”铁甲走过来，俯下身子对周白石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他带走！找最好的医生过来，不论如何都要救他一命！”周白石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看起来真是市侩极了。
    “哥，你把这个家伙弄回来干什么，你是疯了吗？安倍先生肯定招惹了什么他惹不起的家伙，要不然怎么会伤成这样？这个时候你把他弄回来就不怕惹火烧身吗？”周白石家的妹子有点不满地背着手，对周白石嚷嚷。
    “你懂什么！这叫投资！人这东西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安倍先生是阴阳家的高手，在东南亚地区有极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我们家的很多生意都要靠着他，今后，我们周家能不能恢复昔日的荣光就全靠这次机会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来插嘴，玩儿你自己的去！”周白石说完，自顾自地沉浸在一种捡到宝的欣喜之中，却不想，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巨响，铁甲一声怪叫从门口倒飞进来！
    “啊！”周家兄妹一齐发出惊呼，脸色大变往后退去，门口处，黑烟滚滚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你！你是谁！？”周白石大惊失色，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嗡——”
    “嗡——”
    “嗡——”
    卧室里，陈凡的手机狂震起来，小姐姐走过去看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挂断了电话，此时陈凡还在闭关，不论如何是不能被人打扰的。
    “谁呀？”
    小蛮过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
    小姐姐摇摇头。
    ——割——
    “陈凡那小子怎么不接电话呢？难道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王局长蹲在地上看着地板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一边用毛巾捂着嘴一边在心里嘀咕。
    “这里有个脚印，从脚印上安，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多岁的样子，脚下很稳，是个练家子，不过，他应该不是第一时间就在命案现场，你看，脚印踩在血迹上的时候并没有沾上去，这说明他来的时候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那凶手是谁？”
    “应该是楼上的死者。”
    “我仔细比对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和他的脚印，目前来看，这判断应该是没错的。”
    一个法医模样的人把皮尺收起来，转头对王局长说，“小王，这件事可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楼上有一个被人咬死的男人的尸体，下面有一个找不到身子的脑袋，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吗？”
    “您是说？”
    “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去找那些人吧，或许他们那边有线索。”
    老法医看起来是个过来人，老资格，说完这话摇摇头去忙活自己的了，只剩下王局长在现场一脸懵逼。

 第八百九十八章天卦

    “师傅，师傅！”
    王局长跟了上去，“师傅，你再说得详细点儿呗！”
    “有什么好说得，最近这么多怪事，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老头儿忧心忡忡的样子。
    “最近这些事情确实来得蹊跷，怎么一件接一件的！我在岗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翻着跟头地往外冒！难不成这是犯了什么忌讳了？”
    “不，这是天时所致，古书记载，每逢三五百年，都会出现一个大灾之年，大灾之年怪物横生，四方不宁，我看，这十有八九是大灾的前兆啊！”
    “大灾之年，难道会有战争？瘟疫？”
    “说不准，可能没那么严重，也可能更严重，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老头儿轻叹一声，拿着文件夹转过身来，“天灾不可怕，人祸才是最麻烦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想明白这一点，做到心里有数。”
    “这是自然。”王局长点了点头。
    老头儿背着手走了，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嘀嘀咕咕。
    “诶，那老爷子是谁啊？怎么王局那么尊敬他啊！”旁边的小警察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
    “那老爷子可了不得，他是带过王局的师傅，王局刚入警队的时候就是跟着他混的，绝对是个老资格！”
    对方说完，又露出一种神神秘秘的表情，小声说道：“老爷子是做法医的，却是个家传的道士，我听说他们家老祖宗是在龙虎山修行的天师，在警局也时常显出一个奇异的本领，可邪乎了！”
    “我靠！真的假的？现在还有这么扯淡的事儿呢？”
    “嗨，就知道你不信！不过事实就摆在面前，也不由得你不信！”
    “诶诶诶，你们在这儿嘀咕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偷懒！干活儿去干活儿去！”旁边一个头头模样的家伙过来呵斥两句，大家听完赶紧散了。
    老爷子从警局里出来，直接打了一辆车，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个小庙门口儿。
    老头儿从车子里钻出来给了钱，正看见一个小和尚拿着笤帚从里面出来，萌萌地一歪脑袋，“施主……”
    老警察双手合十，跟他施礼，“方丈在吗？告诉方丈，一个故人想见见他。”
    良久之后，小和尚把他带到了地下室，将门推开，里面一盏油灯，里面一个光头和尚背对着他坐在一堆柴草上，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像个乞丐，更要命的是，从和尚隐隐露出的侧脸上看，他的脸上身上生了不不少烂疮，看起来脓血横流，很可怕，屋子里也充斥着一种腐肉才有的那种酸溜溜的怪味儿。
    “老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警察知道对方避世多年，却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般情形，他无比诧异地看着对方，十足地有点懵逼。
    “三十岁之前，我与姓陈的参悟鬼谷石碑六年，自认悟得天机无数，铜钱一落知定数，金口一开知生死，十年间横行天下无所顾忌，轻浮狂妄，不知深浅，岂料最终还是泄露天机太多，于头里糟了天谴，生得一声烂疮，每日里毒脓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如堕无间。”
    老和尚的身子一抖一抖地，像是在哭泣。
    老警察见了，也颇有些感慨，“难怪您最后出家做了和尚，以前只知道你看破红尘，尚且不知理由，现如今听您一说，还真是叫人……”
    老警察摇摇头，“可惜呀！当世并存的两个天卦高手，到最后全都退隐了，从此之后，江湖上在没有天卦的名头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灭顶之灾，就在眼前。”那老和尚的身子前后摇晃，脖子也歪歪着，“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灭顶之灾？”老警察沉思半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您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老和尚呵呵呵地怪笑几声，用那满是烂疮的手指着斜刺里往上指了指，随后佝偻着身子又在那里晃荡起来，不说话了。
    “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老警察起身告辞的时候，那老和尚又嘟嘟囔囔地嘀咕了一句。
    ——割——
    废楼那边，很快，1057调查局的人就赶来了，一看楼上的男尸，过来的几个人立即露出很懊恼的表情，“完了！完了！这下回去肯定要挨骂了！”
    “卧槽！他怎么死在这儿了，我说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有人出来！”另一个说着，赶紧给苏欣打电话。
    “什么！？人死了！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给我盯紧了嘛！？这个时候出事，你们是不是想干了！啊！？”
    苏欣一掐腰，转个半圈儿，“就你们这一个个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老侦查员？还好意思！我！”
    苏欣脑里出现一大堆难听的话，想了想，又强忍了回去，“回去跟你们算账！你们在哪儿呢！？”
    “我把地址发给你。”那小子也准知道自己会挨骂，咧着嘴赶紧说，看那样子嬉皮笑脸的也真是没脾气。
    电话挂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耸了耸肩，“苏头儿可真是够厉害的，总是那么凶，每次给她训斥我都大心眼儿里觉得害怕。”
    “有啥好害怕的，那是因为你不行！遇上厉害的她也老实！女人都差不多，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那人明显不服。
    “你说得轻巧，来，你给我强一个，我看看！”对方上下打量。
    那人干咳两声，“算了吧，算了吧！我就说说！我要真有那么大能耐我就早把她掀翻了！”对方无比尴尬地笑了几声，很快笑容又僵住了，他忽然间回头看看地上躺着的尸体，猛然间发现那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尸体忽然抽搐了一下！
    动作幅度不是特别大，却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喂！”
    那人人当时瞪大了眼睛，拉着旁边的往后退去，他抬手拔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都别弄了！往后退！那尸体刚才动了一下！动了一下！”

 第八百九十九章白肉

    “神经病吧！”警局过来勘察现场的人拿着个本子过来了，上下打量，“扯淡，尸体怎么动？难不成出门没看黄历遇上僵尸了？靠！”
    他说完回头一指，“再说了，尸体都出现腐烂的情况了，就算变成僵尸也……”
    嗯！？
    这一手指头戳过去，猛然间觉得不对！他猛地往下一矮身子，又戳了一下！
    唰地一下冷汗出来，一抽一抽地回头看过去！
    卧槽！
    地上躺着的男尸竟然站起来了！
    一张惨白的死人脸正对着他！
    “呃……”
    僵尸的嘴里喷出一股黑气，脖子一歪，咔，往前走了一步。
    众人全都吓傻了，跟着他的动作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鬼呀！！！”
    手里拿着本夹子的家伙一下甩了手里的东西，扭头就跑，给他这一弄，大家都慌了，也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废旧的老楼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割——
    哗。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陈凡从房间里出来，小姐姐她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呆呆地看着他。
    陈凡脸红脖子粗的，像是磕了药一样，一出来便把小姐姐扛起来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陈凡，你没事吧！”
    小姐姐扶着他的肩膀很紧张地说。
    “我没事，就是有点熬不住了。”
    陈凡说完，有点尴尬地笑了起来，“欲火焚身啊，快死了！求姐姐救命！”
    “去你的！”小姐姐看出他是在开玩笑呢，狠狠地捶了他一把，手一摸才发现陈凡身上滚烫滚烫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的熬不住了？”小姐姐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么，要死要死的！”陈凡把小姐姐放下，一头扎在床头上趴了下来，小姐姐侧身给他捏了捏肩膀，陈凡哼哼唧唧地露出一种很享受的表情，“说真的，我都感觉，自己，快死了！骨头都酥了，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挺不过去了！”
    “那是自然，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能领悟这法门了？”小姐姐说完，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话说两种业火真的融合在一起了？”
    “折腾得差不多了，就不折腾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融在一起了。”陈凡说着，闭上眼睛哼唧起来，“等我歇会儿吧，缓过乏来再给你看。”
    说话间，陈凡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陈凡侧头看看，伸手去拿，一看屏幕上显示了一排的未接电话，陈凡有点头大。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没敢打扰你。”小姐姐说。
    “是王局长打来的。”陈凡上下衣翻，忽然间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他猛然间坐了起来，很诧异地盯着屏幕，“这谁的？这电话没见过啊！”
    “会不会是打错了的？”小姐姐问。
    “不知道。”陈凡说完，下意识地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一直在响，却没人接。
    “奇怪。”陈凡隐隐地觉得不妙，赶紧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诶，给我查个电话，我一会儿把号码给你发过去，你帮我看看那个电话是的！好，我马上发过去。”
    陈凡把电话发了过去，没一会儿电话回了过来，“是一个叫周白石的人的！”
    “谁！？”
    “周白石。”
    “好，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心里头直懵逼，“周！白！石！他给我打鸡毛电话啊？打了电话还不接！”
    心里头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对，他躺下了又忽然坐了起来！
    嘶！
    不对！
    陈凡一个翻身就下去了，穿上衣服转身就跑。
    小姐姐拿着药酒过来一脸纳闷儿。
    “诶，你干什么去啊！”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陈凡一边趿拉着鞋一边跟他跑了出去。
    “喂？王局长吗？我有事跟你说！”
    “靠！你跑哪儿去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回！”
    “现在别说这个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叫上你的人，把最牛逼的装备都带上，马上去周白石的别墅去，马上！周白石好像出事了！”
    “周白石出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局长很纳闷儿的样子。
    “周白石是个汉奸，你忘了啊！我怀疑这件事跟安倍镜海有关系！ 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安倍镜海入境以后就一直没回去！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马上带人过去！”
    王局长算是明白了陈凡这话的意思，不敢怠慢赶紧叫了几个人过来，“带上家伙，跟我走！联系老崔叫他把压箱底儿的那点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在a点跟我们汇合！对，立即！马上，这件事不能耽搁！必须尽快！”
    王局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警车开路，毕竟是快，王局长他们赶到别墅的时候陈凡还没露面。
    王局长一看别墅区那被人撕开的大门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反手一摸枪，带着人率先进去了。
    里面的门也被踹坏了，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玻璃碎纸，屋子里还隐隐地冒着黑烟，看起来像是发生了大爆炸似的！
    “这什么情况啊？”
    后面的警察穿着防弹衣过来，一脸懵逼地问了一句。
    “嘘！”
    王局长示意他不要说话，摆摆手叫后面的人靠墙跟着，一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头窸窸窣窣地有些响声，动静儿不大，也不小，听起来吧嗒吧嗒地，像是什么东西在吧唧嘴。
    王局长面露疑惑，循着声音走过去，当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铁甲，铁甲的壮硕的身子躺在楼梯口儿，脖子扭到了身后，脸上一大块凹痕，牙齿几乎都被打掉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王局长一摸他的脖子便心里头凉了半截儿。
    这人已经死了。
    看起来像是被大铁锤一类的东西打在脸上了。
    他喉咙里咕噜一声，示意大家不要跟过来，旋即捏着手枪倒着身子一点点地摸上楼梯，刚从楼梯口儿探出头来，就看见这个巨大的身影正蹲在地上，肥硕的身子蜷在一起，层层白肉堆叠在一处像是一层层肉饼似的！

 第九百章豚神

    我的个妈呀！
    身形肥硕的家伙王局长见过不少，肥硕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顿时长大嘴巴目瞪口呆，心说，我的孩呀，这特么还是人吗？
    他看见了那家伙的时候，那家伙也看见了他，巨肥无比的家伙嘟囔着嘴回过头来，看了王局长一眼！
    王局长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哆嗦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去，只见一章四方大脸皮肤下垂，松松垮垮，小眼睛细长，额头上带着一个明显的黑痣的家伙正用一种凶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确实很胖！
    但胖得很凶！
    很多胖人看起来都很憨厚可亲，可这家伙却叫人毛骨悚然！
    当然，最关键的不是他的西瓜头，也不是他的一身肉！
    最关键的是他的嘴！
    他厚重的大嘴唇沾满了血！
    此时此刻，手里头正拽着一条白嫩的大腿自顾自地啃吃着，左手一快血粼粼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内脏，貌似是肝！
    他看向王局长的同时，一抬头，张嘴，脸盆大的大嘴一张开，那软塌塌深褐色的肝脏像是果冻一样直接滑到了那家伙的嘴里，他咬都没咬，直接将那东西吞了下去，随着那看不见喉咙的脖子位置发出咕哝一声，他露出很愉悦的表情，又拿起了那雪白的大腿狠狠地咬住，硬生生地一撕！
    那是人的腿！
    还不是煮熟的！
    是生的！
    王局长脑袋里嗡地一声，一时间直被吓傻了！
    他看着那家伙下巴处粘稠的血块儿和胸前大片的血渍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顶在墙上了！
    他在吃人！
    活吃！
    “别动！警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双手抱头！”
    王局长怒不可遏，端着手枪瞄准了他，那家伙斜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他呱唧呱唧地咀嚼着生肉，像是没听见似的！
    “我说你呢！手抱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王局长斜刺里沿着楼梯噔噔噔地往上走，已经看见了地上血流成河的情形，他也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儿七零八落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一种难以形容的糟糕感觉从心底里冲了上来！王局长的胸腔里奔腾着滔滔怒火，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愤怒过，嗓子都要喊破了，“我在跟你说话呢！手抱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再不放下我开枪啦！”
    “哼！”
    那胖纸忽然一歪嘴巴，露出一个很轻蔑的笑容，他一扭身子站起来，好家伙，足有两米多高！
    上拄天下拄地一个大块头儿！
    “你找死！”
    那大胖子说着，身子一摆，朝着王局长的方向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用那满是鲜血的一只手抓向了王局长的头顶，王局长吓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直接开枪！
    “砰！”
    一枪过后，那大胖子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可也只是顿了一下就没了下文！
    “啊！”
    他一声怪吼，蒲扇大的巴掌直奔着王局长的头顶打了过来！手还没到呢，一阵强风已经过来了！
    王局长低头哈腰，堪堪躲了过去，这时候那家伙另一只手里啃到一半的大腿已经奔着他的方向砸了过来！
    王局长想躲已经躲不了了，一个照片直接被那条腿给砸了下去，后面的人见了，赶紧冲上前，“王局！王局！”
    “别管我，开火！打死他！”王局长大吼一声，后面冲上来两个警察，警察的手里拿着散弹枪，一上来，直接对着楼梯口砰砰就是两枪，紧跟着后面跟上来的也开火了！
    屋子里火光四起，乱成一团！
    “吱——”
    外面一个急刹车，陈凡从车里跳了出来，他听到了枪响，赶紧跑了过来，几乎刚到了门口儿就看见几个警察从屋子里头摔了出来，陈凡左右一撞，把来人的劲力化开，紧跟着右手一托把王局长也接住了！
    “卧槽！你可来了！这家伙不是人啊！枪打都不死！”
    王局长的嘴里都是血，指着门里头的方向，陈凡抬头，眼眸一闪，还没看见里面的家伙出来呢，他已经看到了那家伙脑袋后面光晕了！
    卧槽！
    又是这么个东西！
    平素里几百年都见不到一个的厉害角色怎么都出来了！
    难不成！
    难不成这家伙也是殇者吗？！
    “你们先往后撤，掩护伤员！”陈凡一摆手。
    王局长一点头，赶紧拉着几个浑身是血的同事往后散去，“你自己多小心！”
    屋子里大团大团的烟雾之中，那巨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陈凡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
    这家伙，没有鼻子！
    他的鼻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人用利器削去了，鼻梁一半的位置整整齐齐一个伤口，直接到了下嘴唇，这样一来，鼻子就变成了两个三角形的黑洞，看起来酷似猪的鼻子！
    他不仅鼻子像猪，长得也有点像，款下巴窄脑门儿，看起来十分诡异狰狞！
    “你是谁？”
    陈凡的额角流下了冷汗，问道。
    那胖子把身上的衣服撕掉，刺啦一下，露出巨大的肚皮和两句耷拉下来的巨大的……胸！
    他的胸口黑乎乎的，全是护胸毛，护胸毛跟小树林儿似的，十分地浓密可怕！
    在他撕开衣服的一刹那，陈凡看见了他肩膀上的纹络，在他的两个肩膀的位置，有两块明显的刺青，刺青是什么看不清楚，但能看出来那刺青不小！
    短暂的迷茫之后，陈凡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他忽然间想起来，自己跟钟离探讨那个神秘组织的时候，钟离无意间说起一件事！
    钟离说，殇者九相！也就是说，在殇这个组织里有九个护法级别的高手，他们都有自己的代号！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两个人一致认为，那干尸魏击和紫女萧琳儿都具有殇者的身份，与之对应，他们也有自己的代号！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两个人基本已经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亡者相！老尸魏击。
    罗刹相！紫女萧琳儿。
    加上之前遇上的明王相千面孔雀和金刚相罗布丹增，殇者九相已经出现了四个！
    而面前这个，十有八九就是即将暴露出真实实力的第五个！
    饿鬼相——豚神朱刚烈！

 第九百零一章飞剑

    饿鬼相！
    朱刚烈！
    这是一个陈凡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不过钟离却有些印象，据说这个人的实力不在罗布丹增之下，恐怕也是个棘手的家伙！
    “诶，你搞的定不？”
    看那胖子似乎并不着急动手，还在吭哧吭哧地吃东西，王局长仗着胆子过来问了一句。
    “如果我说我搞不定，你猜会怎样？”
    陈凡这话也说得挺实在，一句话之后，王局长汗下来了，他站在陈凡身边，小声说，“我已经给武警部队打电话了，只要能坚持十分钟，他们的人就到了！轻机枪重机枪都带来了，不怕！”
    “十分钟！？十分钟一切都解决了！你以为我是谁啊我能拖上十分钟！”
    陈凡没有祭出鬼剑孤鸾，而是微微地蹲下了身子，他右手成钩爪，垂在身前，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心中催咒！
    苍蓝色的火焰蒸腾而起，内心白色，外围呈蓝色，看起来寒气逼人，十分惹眼！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杀人放火随意乱来，没王法了不成！识相的现在抱头，蹲在地上，要是不老实，我今天就让你躺着离开！”
    陈凡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声喊道。
    他分明地看出来，那家伙手里啃了小一半儿的那条腿可能是周白石的妹子的！
    男人跟女人在骨骼构造上就完全不一样，陈凡这种老司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大腿！
    老实说陈凡对周白石那小妹子的印象并不坏，一寻思那么水灵灵一个小妹子就这么给一个猪一样的妖怪给硬生生地扯开吃了，陈凡就觉得怒火中烧！
    暴殄天物！
    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是谁。”
    那巨大的家伙看起来并不慌张，细长的眼睛盯着陈凡，露出一个怪笑。
    “你认识我？”
    陈凡一脸懵逼，心说自己现在都这么有知名度了吗？却不想那肥猪怪笑一声，用一种充满戏谑的表情看着陈凡，“难道很奇怪吗？难道我不应该认识你吗？多少年都没见面了，我都差一点儿忘了你的长相啊！殇之鬼王！”
    “你说什么！？”陈凡脸色一变，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可怜的小杂碎，看起来，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你就给老子痛快地去死吧！”那肥猪说着，嗷地一声怪叫，他那肥硕的身子看起来十分笨重，动作却快得惊人！只一闪，那家伙就不见了，几乎在同时陈凡感觉到半空中一道黑影出现！
    陈凡慌忙后撤，咣地一下地面上被生生地砸出一个大坑，与此同时地动山摇，那家伙摔着胳膊狂奔而来，每一脚落下来都给人一种要地震了的感觉！
    好快！
    陈凡从没想过一个胖子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
    见对方狂奔而至，他没有躲闪，反倒是迎着对方冲了过去！
    两个人一下撞在了一起！
    一团黑烟！
    一团苍炎！
    火光冲天之际陈凡的身子倒飞出去，抱图落地的同时嗖地一下冲了回来！
    他圈手一打，嗖地一道符咒飞了出去，那巨大的猪头忽然一张嘴，直接将符咒吞了，于此同时只见那家伙双手结印，肚子鼓了起来！
    那场面太壮观了，他肚子变大，胸口变大，忽然间一张嘴，一个泛着绿光的大水球直接奔着陈凡的方向砸了过来！
    陈凡不敢硬接，脚下一跺飞身而起，啪地一下水球砸在陈凡身后路灯上，顿时滋啦啦地响了起来！于此同时，一股白烟出现了，那路灯上黑色油漆竟然随着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我的妈呀！
    这什么东西！
    陈凡也不确定那水球是毒还是什么腐蚀性的液体，管不了那么多，在半空结印，随着神行倒旋从那猪头的头顶过去，唰地一下吐出三个大火球！
    三个大火球只是普通的火焰，从半空中直坠下来，立即在地上砸了三个大坑，大坑之中火光窜起来，那猪头却极灵活地闪躲了几下，将所有的火球全都躲了过去！
    于此同时，他双手往上一托，忽然吸气，地上的火光被气流一带直接进了那猪头的嘴巴里！
    猪头鼻子处喷出两道火焰，与此同时他大叫一声，那白惨惨的猪皮忽然变成了通红的样子，身上也冒起了蒸蒸热气！
    “嘿！”
    他龇着大板牙笑了一下，紧跟着直奔着陈凡的方向举拳便打！陈凡身子一歪，躲过第一下，再一猫腰躲过迎来的横击，左躲右闪身形飘忽，面对对方疯狂打过来的拳头就像是漩涡中的树叶一样翩翩起舞！
    好快！
    众人惊讶于那猪头的恐怖速度！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陈凡反应速度！
    那猪头疯狂击拳，嗖嗖嗖打出了几十下，每一下都似雷霆万钧，可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下打在陈凡的身上！
    这是何等迅速的反应啊！陈凡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是肌体的自然反应！”
    王局长毕竟是军旅出身，一看就明白了，他知道这么快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思考能力，脑子再快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躲开狂风暴雨一样疯狂袭来的攻势！陈凡能在如此狂暴的攻击中显得游刃有余，只有一个原因！他的身体已经对合适的闪躲形成了记忆！能够根据情况作出最恰当的反应！他已经将闪躲变成了自己的能力！
    天呀，这家伙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究竟经历过何等的战斗和训练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强悍！
    “嗖！”
    “啪啪啪啪啪！”
    正思忖间，陈凡一个翻身出去，紧跟着连续几个后手翻与对方拉开距离，他落地转身，忽然一甩，霎时间一道火光直接冲了出去！
    那猪头不躲不闪，忽然一张嘴，陈凡甩出去的火焰竟给他一口吞了下去！于此同时，那猪皮变成了青白色 ！
    糟了！
    身子一麻，脸上现出寒气，猪头顿觉不好，连忙想将嘴里的寒气吐出去！却不想，正此时一柄黑色的古剑已然破空而至！
    剑，飞了过来！

 第九百零二章雷动九霄

    孤鸾剑锋利无比，一剑刺来，那猪头也不敢张嘴去咬，他斜刺里一翻身，硕大的身子一下仰了过去！
    躲了！
    后面的警察躲得远远地，自然看得明白，一见这精妙的一击空掉了，顿时一阵哀叹！
    这一剑躲过去了，陈凡的剑就脱手了！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知道陈凡这家伙是个用剑高手，陈凡一直没拿出这件东西十有八九是准备一击致命的！
    这一剑够突然，够快，可这致命一击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完了！
    空了！
    在那一瞬间大家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每个人都本能地想到了一个结果！
    这一战，陈凡输定了！
    “嗡！”
    就在大家一边倒地认为陈凡这小子已经输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在众人无比震惊的目光之中，陈凡身形一闪，一下子闪到了孤鸾的身边！
    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就是这边消失，那边出现，于此同时陈凡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回手斩了一剑！
    这一剑凌厉至极，直接砍向了那猪头的后脑勺！
    砍你猪头！
    孤鸾是何等锋利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知道这一刀砍得实在了，就算再厉害的人物也要人头落地！
    “咔！”
    奇迹再一次出现！
    陈凡一剑斩在那家伙的狗头上，那锐利的尖峰竟然一下给弹了出来！
    陈凡一个趔趄没站住，噔噔噔倒退几步差点儿摔倒！
    此时抬头看，却看见那骨头的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后那只手的手心攥着的，是一把见楞见线的水磨钢鞭！
    这钢鞭长三尺五寸，鞭把为五寸，鞭身三尺。
    钢鞭上面呈方形，一共有十三个铁疙瘩，每个鞭结都是圆环状的，看起来像是两跟精雕细琢的铁棍子，却每一个都有碗口粗细，十分恐怖！
    陈凡一看那钢鞭的颜色，乌沉沉透着暗光，不用猜都知道，这玩意儿十有八九就是金刚打造的牛逼物件！
    从刚才触碰的感觉上看，这东西绝对不是空心的，既然不是空心的，那这两个家伙的分量起码得有上百斤！
    我了个草草草！
    果然是身大力不亏啊，陈凡握着孤鸾剑，依然觉得虎口发麻好不难受！
    “不错啊，臭小子！怪不得我徒儿说你年纪很小，实力却很惊人，方才那一下却是给老子吓出一身冷汗！你！不错！”对方说完，举起右手里拿着的那个水磨钢鞭，上下打量了一阵，很感慨似的，“上一次拿出这件东西，是十七年前！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有人叫老子把它拿出来！小子，能看见爷爷的水磨钢鞭，你死也该知足啦！”
    对方已抬手，右手的钢鞭嗖地一下飞上了半空，陈凡瞪大眼睛后退一步，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却不想，那钢鞭飞上半空裹动风雷，嘎啦一声爆响之后，打着电光朝陈凡的头顶劈了过来！
    陈凡一下就明白他说的那句话了，他刚才还怀疑这家伙说的那个徒儿是谁，现在一看，不用想啊，肯定是黄大仙啊！
    这一手雷动九霄，翻下来的是那几十斤重得钢鞭，鞭借风雷，急速一转，砸下来的力道自然大了几分！
    陈凡不敢硬接，那东西来得又快，几乎一声雷鸣的同时那东西就已经到了陈凡的脑门儿上！
    “啊！”
    王局长一声惊呼，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凡却躲开了！
    陈凡的身体瞬间一分为二，生生地让出了中间，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很多人都没看清楚，在一刹那还以为陈凡被那一鞭生生地劈成两半了！
    “好手段！”
    在躲开这一鞭的刹那，陈凡大吼一声，于此同时两道面具出现，两道身影从瞬间弹起来的沙尘之中环绕而来！
    两道身影的动作都很快，根本就看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那猪头的眼睛左右一动，忽然间抬手一挥，直点向左侧的残影，紧跟着手一勾，砸在地上的水磨钢鞭嗖地一下弹了起来！
    这钢鞭弹起来的角度刚好与陈凡冲过来的路线重合，陈凡就觉得脑后风起，不是好兆头，斜刺里这么一撇……
    啊！
    那钢鞭已经到了头顶了！
    缩颈藏头，就地一滚，刹不住车的陈凡直接从那猪头的腋下钻了过去！
    “砰！”
    水磨钢鞭落在了猪头的手里！
    于此同时陈凡原地一转，手中孤鸾直接从猪头的后腰扎了进去！
    “噗！”
    这一下陈凡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却也只扎进去了一尺不到，剑扎到皮肉里，就像是扎到了橡胶的身上一样，一下之后再也进不去了！
    陈凡当时就懵逼了，这一失神的功夫，胖子手里的水磨钢鞭嗖地一转，反手握着，往后戳去，那四四方方的头里出正捣在陈凡的胸口上！
    “噗！”
    陈凡一下就出去了，口吐献血倒栽在地上，于此同时那家伙忽然跳起来，大踏步跃到陈凡的面前，对着陈凡的脑门就是一下！
    砰！
    这下又砸空了！
    几乎是在那水磨钢鞭打在陈凡脑门上的一刹那，陈凡一下切换到了躲在角落里一直没露面的那一道身影上！猪头手里的钢鞭一下就把地上的残影砸了个灰飞烟灭！
    等等！
    这是！？
    猛然间觉得不对，那猪头瞪大眼睛仔细瞧，原来陈凡的残影爆开来的同时，随着那黑气翻腾而起是许多纸片一样的东西！
    长方形的！
    很软！
    纸牌那么宽，略微长些！
    那上面画着的是一些看不懂的诡异符号！
    那绝对不是道家的符咒！
    那是！？
    时间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慢动作，慢动作，猪头看清楚了那纸片上的符咒！那符咒也闪烁着红光亮了起来！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道道火光像一大串鞭炮似的在猪头的四周炸了起来，隆隆声不绝于耳，巨大而连续爆炸声炸起了漫天的黑烟，吓得四周围观的人躲得远远地！没一个敢露头！
    尘埃落定！
    陈凡擦擦嘴角的血站起身来！
    “死了吗！？”

 第九百零三章人彘

    不！
    很明显不是！
    乱石飞溅之后，浓烟之中高大的身影依然没有倒下！
    浓雾之中，微微闪着两点光！
    那是那猪头的一双小眼睛！
    “疼……”
    猪头身上的被炸开了花儿，浑身上下黢黑一片，还有很多脓血渗了出来！
    他的皮肤皲裂如龟甲，脸上黑黢黢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于此同时，他龇牙怒目，对着天空惨嚎一声，“嗷嗷嗷嗷……”
    “我要吃了你！你激怒我了！”
    它并没有怪叫着朝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而是咬牙发狠！脸上的肉左右激荡，忽然间猛地一甩脑袋！
    噗嗤一下，无数碎屑飞了出来，随着那东西猛地一抖身子，一只巨大的猪头露了出来！
    我的妈呀！
    真的是一只猪头！
    一只硕大的，野猪的头！
    他的皮肤竟然炸开了！
    露出了深褐色的长满了毛的身子！
    那长凸的鼻子，从下巴底下支出来的獠牙，额后黑乎乎连到后背的猪毛，无一不透着一种野猪成精的怪味儿！
    骚哄哄的一阵恶臭从哪东西的身体中散发出来，他依然是那么硕大，却比方才更丑陋！
    方才的她就是一个肥肉堆叠的胖子，而现在的他，已然是一个肮脏的妖怪了！
    “我的妈呀！野猪成精啦！”躲在墙壁后面的警察忍不住大喊道。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那野猪忽然暴怒起来，斜刺里一瞪眼睛，当时就吓得那小子一个哆嗦差点儿跪下！
    “诶！”
    陈凡看他一侧身似乎朝着那人走了过去，捂着胸口强撑着站起来，“你的对手在这里，不要跟他过不去！”
    “吼……”
    那家伙叫了一声，猪一样的叫声，紧跟着左边歪一下脑袋，右边又歪了一下脑袋，摇摇晃晃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来！
    “今天，你死定了！不管谁来求情，老子都要宰了你！”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就直接放马过来，说大话会被人瞧不起的！”
    陈凡的腿都开始抖了，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可他还是佯装无事，在气势上不输半分！
    两个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没几下就忽然加速撞在一起了！
    轰！
    一个巨大的爆炸之后，两个人瞬间分开，紧跟着一人持剑，一人执鞭， 狂风乱旋中斗在一处！
    陈凡的身法极为快速，而且虚实变化让人难以捉摸，照理说，这种诡异莫测的身法在一对一的时候应该占得先机，可那野猪却比想象中的凶悍很多，他手里的水磨钢鞭只要一挥舞，必定在周遭卷起砂石旋风，那旋风不算巨大，却牵动陈凡不能站稳！那砂石并不凌厉，打在身上却很疼，陈凡上下翻飞还要提防四周打来的碎石，自然打得并不轻松！
    此时再看那野猪，去像是运动开了似的，越打越快，越战越勇，眼瞅着那攻势一浪快过一浪，陈凡已经还不上手了！
    不远处的一间别墅的顶层，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站在上面，正冷眼看着陈凡他俩噼里啪啦地斗在一处。
    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淡，见陈凡渐落下风给那野猪揍得颇为狼狈，暗自咬牙，露出一种很愤怒的表情！
    “连一头猪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她暗中心想。
    “不，他可不是普通的猪。”
    一道身影落将下来，却是那个驼背的矮子，他落下来的时候无声无息，明显是个高手。
    他们都没有说话，那驼背的家伙却在暗中心想，“几十年都没有看见这头猪如此认真地跟人争斗一番了，连法器都拿出来了，看样子这头猪是真的认真起来了！昔年叱咤丰源的一方诸侯虽转生猪胎生了一副怪样，然威猛狠辣却不减当年！”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孔雀站在楼顶，也看出那头猪实在有些厉害，她不由得在内心里生出了几分疑问。
    “猪头原本是象雄王国的护国大将，生得高大有力，素来为国王赏识，后来， 边陲叛乱，国家危在旦夕，护国大将拥兵自重不肯出力，危难之中国王派使者问他为什么不肯出战，他回答说，自己很饿，吃不保肚子，不能出战！国王于是派人给他送了很多珍馐美味，让其饱食！然而使者回来却说，大将军食尽，并没满足，并言语陛下，其平生最喜人乳，欲得王后而啖之！国王大怒，可形势危急，还是忍痛割爱，派人把自己美艳无比的王后送了过去！果然，不日之后大将军帅军出站，连克数城，稳定了叛乱之后大将军回来朝见君王，当即被人拿下！”
    “他被砍了脑袋？”
    “不！”
    那驼背的矮子怪笑一声，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他被砍掉了鼻子，胳膊和腿也被砍掉了一半，被人扒光了身子扔到了猪圈里，当成了猪养着！每天里都有人灌黄豆给他吃，吃得多了，自然要喝水，水泡黄豆，肚子涨得越来越大，最后涨破了肠胃死在了猪圈里！死后被人拉出去示众，时人谓之，人彘！”
    “人彘？就是半人半猪咯？他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有如此下场，也不冤枉！”
    孔雀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不！他是被冤杀的！”
    那驼背矮子说着，眼睛忽然眯起来，“他喜食人乳的爱好确实是存在的，他垂涎王后的事情也是存在的，但是，他并没有跟国王提出索要王后的话！事实是国王的一位宠妃想要上位，买通了使者编了一个瞎话，国王不知缘由，将王后送去，这猪头也没多想，深以为国王是在激励他，舍死忘生一番奋战打退了数倍兵力于自己的叛军才换来短暂的和平！可他没想到，他一番鏖战换来的不是鼓舞，不是赏赐，而是屠刀，黄豆，还一个肠穿肚烂的悲惨结局。那个人看中了他的勇猛凶悍，收纳了他的残魂，重塑四肢百骸，虽然这家伙得以重生并获得了比以往更强大的力量，但可悲的是，到头来还是没能脱离猪的模样！人彘，饿鬼！朱刚烈！”

 第九百零四章死撑

    “一头猪竟然也能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真是可怕。”
    孔雀抱着肩膀说。
    “它不仅仅是一头猪，而且是一个被憎恨控制了内心的猪！憎恨原本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更何况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原本就是具有强大的先天力量，有了这么多年的积累和磨炼，实力已经到达了顶峰，不客气地说，换成你我与他交手，胜负强弱尤未可知，更不用说此时的陈凡已经被击中一次！那头猪身宽体胖，被扎了一剑尚且无碍，可这小毛猴子就不一样了，水磨钢鞭一只一百零六斤，打一下催筋断骨，打两下挫骨扬灰！”
    “咳！”
    女人又是一咬牙，面露憎恶之色。
    “可惜啊，可惜，曱王勾的实力虽然足够强悍，可这小子还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此时的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那矮子一蜷身子，倒飞出去，“这里的事与你我无关，我们还是不要掺合了！”
    那矮子消失不见。
    孔雀却没有走，眼睛依然盯着陈凡的方向，她嘴上不说，却在心中暗想，“为什么不用哪招呢！为什么不用呢！”
    明白了！
    孔雀忽然一转头，盯着墙后躲着看热闹的那几个人，她忽然明白过来！
    陈凡之所以没有露出那副模样，想必是害怕露出真身惹人怀疑吧！
    正是个没用的家伙！
    想到这里，孔雀一侧身，坐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陈凡与那猪头打得十分焦灼，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死撑！
    死撑！
    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嘶！
    等等！
    忽然间感觉到身后出现一股强大的压力！
    孔雀瞪大眼睛，缓缓地回过头去！
    别墅后面的小路上，一个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的女人正抬头看她！瞳孔是妖异的红色，脸上显出妖装，正盯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一种肃然的杀气！
    哼！
    孔雀当然知道这女人是谁，初是吓了一跳，紧跟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没有跟她纠缠的意思，一翻身消失不见！
    吱。
    外面的铁栅栏被推开了。
    小姐姐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那猪头偷眼一看来人，顿时吓了一跳，奋力一推与陈凡拉开距离的同时，他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唰！”
    孔雀落在地上，银发飞舞，“好多人赶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还是走吧！”
    那猪头猛地一咬牙，真是一脸的不甘心，可他思量再三，还是扔下两个烟雾弹随着孔雀一起消失了！
    孔雀走之前瞥了陈凡一眼，冷哼一下，一脸的不屑！
    “你没事吧。”
    小姐姐走过来，扶了陈凡一下。
    陈凡一歪脑袋朝她笑了笑，眼睛一翻直接摔了过去！
    “陈凡！”
    一声惊呼间，小姐姐赶紧将他抱住，那些警察也赶紧跑了过来。
    “陈凡！陈凡！你怎么样了！？快叫救护车！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叫救护车！！！”
    “不用了，放开他，我把他带走就行了。”
    相比之下小姐姐倒是淡定了些，给这家伙检查了一下直接把陈凡架了起来，没一会儿，车来了，小姐姐把陈凡扶上车子带走了。
    外面大车小辆地来了很多穿迷彩服的，看起来是当地的武警官兵过来了，那些人在外面傻愣愣地看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人呢？”
    一个带头模样的从车子上下来，拉了王局长一把。
    “人已经跑了，我们有几个人受了伤。”
    王局长说完，有点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那家伙没注意到王局长的眼神儿，背着手在现场转了一圈儿，一咧嘴，“我的天啊，你们这是干啥嘞？是遇上恐怖分子了？我的天，看这，看这！我的天！”
    “王局！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又跑来几个家伙，气喘吁吁地。
    王局长一看来人，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强忍着没发火儿，对几个人和颜悦色地说道：“没事，也不算太晚，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一起到里头看看吧！”
    王局长当先一个进去，剩下的几个人跟了过来，几个人一上楼，顿时给里头浓重的血腥味儿弄得捂住了鼻子！
    地板上躺着一个小姑娘，年纪不是很大，大腿和胳膊已经给扯下去扯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满地流淌的肠胃混着鲜血在地上，衣服也被扯开了，一张小嘴儿微张着，双目无神地侧头躺着，看那表情，死的时候应该是异常痛苦的吧！
    “我的天，这也太惨了！”几个年轻的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赶紧闭上眼睛露出极惊恐的表情，王局长的脸色也一样不怎么好看，却比他们略微好些。
    王局长轻叹一声，“是啊，实在太惨了！”
    “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外面一阵嘈杂声，几个穿着黑西装打扮得像是黑社会似的家伙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是苏欣。
    苏欣跟王局长点了点头，戴上手套蹲在地上，刚一看到那小女孩儿的死状立即站起来转过身去，一时没忍住，直接往外跑！
    她干呕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吐了出来。
    这场景实在太恐怖了，真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怎么样，够刺激的吧，我早就跟你说那些人都是禽兽一样，招惹不得。”
    王局长示意大家继续勘察现场，自己走了过来，他拍拍苏欣的后背，“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谁做的？”
    苏欣捂着嘴巴呜呜地说道。
    “我们也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只知道对方是个猪头，还有一个同伙儿，陈凡叫我们过来的，具体怎么个经过还得等他醒过来再说。”
    “陈凡怎么了？”
    “被那个猪头打吐血了，那些人刚一逃走，他就昏过去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媳妇把人领走了，估计不会有大碍！”
    “是么，那还好。”苏欣轻叹一声，靠在墙角坐下，喃喃地说，“现在怎么样，一共死了几个？”
    “家里一共五个人，周白石失踪了，周白石那个妹子在楼上，你看到了的，剩下一个家仆已经奄奄一息了，刚送去医院，另外还有两个保姆失去联络了，正在找。”

 第九百零五章怪胎

    苏欣点了点头，又扶着额头有些懊恼地说，“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啊！之前陈凡提醒过我要留意周白石这边的，可惜到头来还是出事了！想想真后悔当时没有听他的话。”
    “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依着我的了解，你这么做，倒是更符合你的性格特点。”
    “我的性格特点？”
    “嗯。”
    王局长点了点头，靠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甩了甩手腕，“你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如此，上学的时候能争第一的事情从不认第二，到部队的时候也是，过于出色的成绩和执拗的性格让你形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的习惯，这种习惯能成就你，也能害了你，它所带来的最直接的坏习惯就是狂妄自大，谁也不服，如果陈凡没有跟你说这件事，你静下心来也糊想到，可既然陈凡跟你说了，你在潜意识里反倒变得很难接受，说到底你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你不服。”
    王局长说完，露出一个家长式的苦笑，“其实没必要这样的，陈凡那家伙虽然有些不正经，但还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搞得像现在一样，但我总觉得，放下心里的包袱之后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得更融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其实挺讨厌他的。”破天荒地一次，苏欣没有反驳，她眨眨眼像是在思考似的，旋即耸耸肩一阵苦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讨厌他！”
    “这说明你对他有感觉。”王局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爱与恨，都是执念。”
    “拉倒吧……”苏欣一脸嫌弃地甩了下手，“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不认！”
    “你们姐妹俩就这一点特别像，嘴硬！”王局长看苏欣起来往现场走过去了，忍不住摇摇头调侃了一句。
    苏欣没说话，抬起手竖起中指，没看对方也没回头，不过看起来确实挺嚣张的。
    南桥三十二号，听说陈凡出事了以后，左一个右一个地来了不少人。
    陈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石头一样。
    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任谁看到了都会生出一种错觉！
    死了吧！
    包括小蛮，里出外进基本上五分钟就得去看看，看来看去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太妙。
    “一点呼吸都没有！都凉了！还说没死！？”
    罗菲儿咧着嘴用一种非常精彩的表情看着小蛮。
    小蛮萌萌哒地挠挠头，也觉得十分怀疑。
    俩小妮子对视一眼之后，偷偷地钻到陈凡的房间里，挠脚心，掐耳朵，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个遍，就是看不出一点反应！
    “诶，你俩干啥呢！”
    小姐姐发现了这俩小妮子，苦着脸过来问了一下。
    俩小妮子吐吐舌头赶紧跑了出去。
    小姐姐端着一碗鸡汤过来，死尸似的陈凡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吸了吸鼻子，咕噜一下坐了起来，直接就爬到床边等着给人喂呢！
    “啊！”
    俩小妮子全蒙圈了，在外面探出头来瞠目结舌！
    我的天老爷啊，这什么情况，刚才还尸体一样躺着不动的家伙竟然一下就醒了！
    “真是个怪物！”罗菲儿忍不住吐槽道。
    “怪物！”小蛮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陈凡喝了几口鸡汤，吧嗒吧嗒嘴，忽然间眼睛一翻又躺下了，又没动静了！
    俩小妮子看见小姐姐拿着碗出来，又是一脸懵逼，趁她不在跑进去推了几下，陈凡这家伙又人事不省了吧！
    “毒死了吧！”
    罗菲儿心中想。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死透了！”
    她用一种很恐惧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能看见的小姐姐的侧影，心说怪不得都说漂亮的女人不可靠，这女人肯定是对自己师傅心有怨恨要趁机要了他的命！
    蛇蝎心肠！
    可怕！
    罗菲儿寻思着，赶紧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心里头却隐隐地开始提防起了小姐姐！
    “姐！”
    小蛮倒是不这么觉得，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是龟息功，他受了伤，暂时结束自己一部分的生命体征，减少体力的损耗，等经络自行恢复了就好了。”
    小姐姐说完，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用担心的，用不了多久他就醒来了。”
    小蛮将信将疑。
    果然，大约过了三个小时，陈凡一咕噜又起来了，“小蛮！小蛮！”
    “来了！”小蛮噔噔噔地跑过来。
    “去给我拿盒酸奶去！”陈凡一脸疲倦地说。
    小蛮跑去冰箱里拿来酸奶，递给陈凡，陈凡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连盒子都舔干净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一种很舒爽的表情，顺带着把小蛮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扛着她一起往客厅里走了过去。
    “那头猪真是厉害，幸好他跑了，要不然我可能有点支持不下去了。”
    “你的杀手锏还没有拿出来呢。”
    小姐姐在一边撇嘴，给陈凡沏茶。
    “我倒是想，但是不大敢，我的业火始终不是很稳定，我怕控制不好反倒给了他机会！只有擒龙功，那虽然厉害，却对体力消耗很大，我过去的时候体力很有限，在不了解对方的真实本领的情况下可不敢冒险乱来！”陈凡一咧嘴，扶着老腰挺直了身子，看角落里罗菲儿微张着小嘴儿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挑起一边的眉毛做疑惑状，“你瞅啥？没见过帅哥啊？”
    “呸！”罗菲儿立即啐了一口，很嫌弃的样子，她躲在角落里抱着刚买来不久专门用来陪睡的大兔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说完了完了，这一家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全特么是妖怪吧！
    正寻思呢，忽然看见陈凡朝着自己一龇牙，那根根外露的尖牙吓人极了，当时就把小妮子吓得一声尖叫赶紧跑了出去，等她扶着门用很惊恐的眼神看过来时，却发现陈凡咔咔咔地笑个不停，十足地有个不正经！
    “真是个怪胎！”

 第九百零六章大佛

    罗菲儿忍不住嚷嚷起来。
    “害怕啦？害怕赶快回家去！女孩子家家自己在外面就不怕遇见坏人吗？”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罗菲儿狠狠一撇嘴，蹦跶蹦跶又跑回来了，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之后拉着榻榻米上的小垫子把小脚丫伸进去，“要我走也可以呀，把你最拿手的本事全都交给我！只要我学了本事，既然不会纠缠你！”
    “想得美！我都说了四十岁之前不收徒弟！”
    陈凡说完，从小蛮手里把抱枕接过来，垫在身后，就这么半倚半靠地倚在墙角，一时间也跟着老实下来了。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陈凡只能等自己的体力慢慢恢复，什么时候体力恢复了再研究别的。
    “主人，其实，你要是想跟人打架，可以把我带上的。”
    小蛮很贴心地给陈凡捶着腿，笑嘻嘻地对陈凡说了一句。
    “傻妞儿。”
    陈凡被逗笑了，随手摸摸小蛮的头，“现在遇见的那些家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就算是小辣椒我俩上去，也十有八九会被打得十分被动，如此情境之下怎么会让你们去冒险呢！”
    “可是，可是……”小蛮很郁闷的样子，“可是一直躲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会显得，很，很没用……”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你看那货，吃饱了就睡，多好！”陈凡斜刺里瞥了一眼在柜子顶儿上趴着睡觉的大猫，那货躺在上面，耷拉着个尾巴，似乎意识到陈凡在说自己，身子一歪，抬起头来看了陈凡一眼，“嗷——”
    “嗤嗤嗤嗤……”一看仙儿哥自带嫌弃的那小眼神儿，几个人都被逗笑了。
    同一时间，漆黑的山洞里头，荧荧鬼火儿闪烁不止，数个身影出现在佛手之上，或站，或坐，正盯着台子底下的高大身子和一个被绑缚成一团动弹不得的漂亮女人。
    躺在地上的是萧琳儿，身子不住地哆嗦着，看起来恐惧极了。
    在九佛手的正中，同样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家伙，他脸上戴着面具，脖子上戴着佛珠，看起来十分神秘。
    “萧琳儿……”那为首的一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并不大，可就是这不大的一点声音，足叫萧琳儿如遭电击一般猛地一个哆嗦，整个人露出了无比惶恐的模样！
    她一翻身，起来，头磕在地上撅着屁股不敢动弹一下，“主人！那两块古玉现在不在我的手里！我害怕事情暴露，已经把它们另寻地方藏了起来！请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十日之内，我一定带着那两件东西一起回来！”
    “十日，呵呵……”那人鬼笑了两声，旋即转头看看一边站着的怪僧，怪僧点了点头，对萧琳儿言道：“十日未免太长了，只给你三日的时间！安全起见，我随你一起去！”
    “这……”萧琳儿很惊讶的样子，略有些为难，“这……”
    “难道你不愿意吗？不愿意，我跟你一起去一样是可以的。”那老罗锅忽然说道。
    萧琳儿没做声，点了点头，跪在地上，“听主人安排！”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敢给我耍花样，你自己掂量着办。”那为首的家伙说完，再一次鬼笑起来，笑得阴森透骨，十分可怕。
    嗖！
    罗布丹增身形一闪落在台子上，一弯腰，直接把萧琳儿的腰肢抱起来，回头跟台上的男人施礼之后，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另一边单膝跪在地上的是那只猪头，猪头不知从哪里又弄了一身皮回来， 虽然看起来依然很像猪，但是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他看萧琳儿他们走了，肚子一鼓，脖子变得有水桶粗，身子往后仰了好几下，噗嗤一下吐了一个满身粘液的家伙男人出来！
    男人躺在地上，正不住地颤抖着，瑟缩着，显然还没有死！
    “嗯！？”
    当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猪头明显愣了一下，台上的几个人也露出疑惑的目光！
    这个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目光呆滞，皮肉松弛，脸上一层层地有皮肉脱落下去，底层处画得跟墙壁一样白！可能是被那家伙的胃酸什么的泡得久了，那层层的白粉有点脱落下去，可不论如何看，这家伙都并不是安倍镜海！
    这家伙是假的！
    朱刚烈目瞪口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银发飘舞的孔雀忽然说道：“是阴阳家的画皮之术！”
    “区区一个易容术，竟然能骗过堂堂殇者，你这只猪真是蠢得狗可以！我等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那罗锅一阵怪笑。
    “不，这并不是普通的易容术，画皮之术，远比想象中的厉害很多，寻常的易容术多半是用一些巧妙的伪装手段伪装出来的，而画皮之术，却是实际意义上的换脸，别说是它，就算是也看不出端倪。”
    千面孔雀说着，转头看了看正中间的男人，“尊主，请不要责罚饿鬼，我料想安倍镜海一定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才出此下策！一个活人，能活生生地将自己的面皮割下来，这其中的痛苦难以想象，看样子，那个人真是被逼急了，要不然不至如此！”
    男人没说话，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却悄悄地攥紧了拳头。
    指节处咯咯咯地发成声音，一下，一下。
    那声音并不大，来得也十分缓慢，可在这些耳聪目明感知能力敏锐得早就超过了正常人的家伙看来，那声音的确有些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日之后，带着东西来见我。”男人说完，微微转身，霎时间整个人都不见了，无声无息。
    台上台下，几个人一起点头，转瞬之间九只佛手上全然没了踪影，偌大一个山洞里，只剩下九只佛手背后那一颗诡异凶残的巨大佛头！
    那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佛像奇古！
    佛体青苔遍布，十分斑驳！
    九只佛手正是从它的身后出现，呈纸爪状拱卫于佛头之后！

 第九百零七章遁术

    同一时间，本市南郊一个废旧的加油站后身，一个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农家院落里头，一个看起来能有个十七八岁的胖小子正在院子里劈柴火，小伙子穿着一件旧毛衣，此时已经累得通身是汗了，可那一对眼睛却贼溜溜地看着门口儿走过来的几个人，忍不住嘴唇颤抖，明显有些紧张。
    “安倍先生在这里吗？”当先走过来的是一个看起来颇性感的一个女人，皮肤略黑了些，身材却好得很，没错了，这个人肯定是苏欣。
    苏欣没有穿正装，外面穿着灰色的大衣，里面一条军裤，脚下是深棕色的皮靴，走过来时笑吟吟地，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却扣着一把已经打开扳机了的手枪。
    “你，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啊！”那小胖子明显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
    苏欣笑了笑，“认识不认识的，都不要紧，要紧的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说，安倍镜海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谁是安倍镜海！”那小胖子故作高声，随着这一声喊，屋子里黑影一晃，苏欣也算眼疾手快，一下把小胖子拉开直接冲到了屋子里，抬头一看，屋子里空空如也！
    奇怪，方才明明有个人影的！
    苏欣想着，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儿，踩踩地上的砖，又砸了几下墙壁，找来找去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暗道一类的东西。
    她抱着肩膀退后几步，显得有些疑惑，刚退到门口儿就觉得屁股一紧似乎给什么人抓住了，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去，却是陈凡那家伙正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一边捏了捏，一边小声嘀咕，“不错，不错。”
    “草你大爷！”苏欣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陈凡灵巧躲过，他一搂苏欣腰肢从她身边过去，也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你们先别进来，在外面等着。”
    “诶！”外面跟来的几个都知道陈凡这家伙不是好惹的，齐刷刷一点头，老实着呢。
    “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人影，一进来就没了！”苏欣说着，也跟着正经起来。
    “是遁术。”陈凡说着，在门口靠西的墙壁上摸了摸，随后一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句，“那个谁，你把我的包儿拿过来！我要罗盘！”
    没一会儿跑进来一个伙计，把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罗盘递给了陈凡，这东西是陈光斗用过的，上次回家老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送给他的。
    陈凡拿过来擦了擦，又对着罗盘吹了一口气，随后拿着罗盘天干地支地一阵算，不知道在算什么， 苏欣在一边看得邪乎，也不敢吱声儿，只见陈凡算来算去算了老半天，忽然间蹲在地上画了一道线，一点点地延长出去，一直延长到了墙角的位置，才忽然间做恍然大悟状！
    明白了！
    在这里。
    “啪！”
    “啪啪啪啪，啪！”
    陈凡脚下踢开了几个奇怪的步子，双手掐在一起，右手掐左手，左手呈剑指，以指尖做笔对着墙壁距离大约能有一尺左右的位置屏气凝神画了出来一个诡异的图案，霎时间一道符咒样式的东西在空中一闪！
    陈凡右脚跺地，喊了一声“开”，于此同时手推符咒直接将符咒印在了墙上！
    第一下，手没进去，第二下，也没进去，陈凡第三次震脚发力，唰地一下，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墙里去了！
    苏欣吓得一声拐角，差点儿跳起来！
    陈凡的手竟然跑墙里去了！
    那墙壁上荡漾着的是水波一样的波纹，陈凡的手正在涟漪的最中间！
    唰唰唰！
    陈凡张开五指一阵乱抓，忽然一喜，他身形后撤往外一拽，竟然真的从墙壁里唰地一下拽出一个大活人来！
    一个身上穿着传统的日式和服的男人踉跄着跑出来，脚下没站稳，一下摔在了地上，他也吓得不轻，慌忙间抬起头来，正看见陈凡半蹲着盯着自己！
    “啊！”
    那家伙吓了一跳！
    陈凡也给吓了一跳！
    苏欣直接捂住了嘴巴，身子往后一撤倒退了两三步！
    这是一个男人，看不出年纪，看不出是谁！
    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肯定是能看出年纪的，也是可以看出什么模样的！但这个男人就不行！
    不是因为他长得奇怪，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脸！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皮肉了，他的面皮像是给什么东剥去了！眼睛上没有眼皮，嘴巴上没有嘴唇，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正用一个骷髅一样的类似面膜的东西遮盖着，虽然这东西遮盖住了相当一部分，可从边边角角看过去，还是叫人毛骨悚然！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或许不应该说是吓人，应该说是恶心！
    这张脸真的是够恶心的，恶心无比！叫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
    天呐！
    苏欣都看不下去了，她看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了，却颤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最关键那家伙是活的，两个大眼珠子全是血丝，正左右左右来回地动，叫人看着这个难受啊！
    “安倍镜海！？”陈凡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是怎么了？你怎么造成这样了？”
    “陈桑……”阿安倍镜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起来颇有些吃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摆摆手，给陈凡一把拉起来，颇有些苦楚地一张嘴，“我……”
    “你这脸怎么弄得？”陈凡打断了他的话，问了一句。
    “是我自己弄得。”对方说着，指了指自己，“我现在，正在被人追杀，我已经不敢回日本了！我找人，剥下了自己的脸，让我一个忠心耿耿的弟子换上，阴阳家的画皮之术！”
    “我的天！”陈凡颇有些感触地皱起眉头，寻思寻思都替他疼。
    “是谁在追杀你？”苏欣问。
    “这……”安倍镜海看看她，犹犹豫豫地，没说话。
    “你最好老实交代，现在什么情形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不用我说！现在只有与我们合作你才有生路！也只有我们，才能保你周全！你明白吗？”苏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安倍镜海，有板有眼地说。

 第九百零八章神一样的人物

    安倍镜海上下打量，忽然间笑了起来，他没嘴皮子的嘴嗤地一下，充满了不屑，“保护我？别吹牛了！相比于你，我更相信他！”
    那家伙说完，挑起下巴指了指陈凡的方向。
    陈凡憨笑一声，苏欣直接气炸了，“你！”
    “别生气，别生气！嗯！嗯！”陈凡清了清嗓子，在苏欣的后背上摩挲了两下，“我呢，现在已经跟1057调查局的人合作了，从组织上讲，这个女人现在是我上司！”
    “可她只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她驾驭不了你！再者说，你堂堂一个鬼门圣主，居然愿意屈居人下！？”安倍镜海很怀疑陈凡的话，微微一侧头，显然是有些不信的。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总有些说不太清楚的，这事儿跟鬼门没啥关系，就算私底下我给她一个面子吧！”陈凡嘿嘿直笑。
    “哼！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某种意义上说，她跟那个叫钟离的鬼术师差不多！明面儿上你会给足她面子，背地里，她又都得还回来！”安倍镜海还是有些眼线的，想必是听说了一些陈凡和钟离的谣言，的确，坊间都传说说钟离跟陈凡早就背地里好上了，还有传说说，想当初陈凡天大的本领却依然心甘情愿屈居人下就是有这层考虑在里头，白天陈凡叫钟离一声“堂主”，晚上钟离就得撅着屁股给他随意摆弄，这件事真真假假也传得很开， 尤其是在陈凡没上位的时候，更是给人当成了花边新闻到处说。
    安倍镜海对陈凡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心想这也符合陈凡的一贯作风，隐隐地，自然有些当真，此时再看苏欣的样子，虽然长得算不上倾国倾城，可这身材却是相当出色，好歹也是个男人的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苏欣跟陈凡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不能为外人知道的py交易，要不然依着陈凡的身份，他是绝不会与她合作的！
    想到这里，安倍镜海的内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屑，那没有眼皮的眼睛里似乎映像出了这个女人撅在陈凡的身下摇头摆尾的贱样儿，越寻思越觉得贱，他冷哼一声索性不看他了！
    苏欣也给弄个了云里雾里，一看对方这态度就心里有气，她刚想发火儿，却给陈凡拉住了，陈凡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太多，苏欣想了想，强压着心中怒火的点了点头。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不安全！”
    陈凡说完，一摆手，安倍镜海倒也算配合，点了点头随陈凡一起上了车。
    辗转来到一个很隐秘的地下堡垒，陈凡也是第一次来，房间里没有安排别人，就陈凡，苏欣，和安倍镜海三人。
    安倍镜海的本事着实是不小，但此时的他已经如丧家之犬一般，斗志全无，陈凡看出他的心思，并不着急与他多说，三个人权且坐下，三人对坐了一阵之后外面的端着酒肉和几个爽口的小菜过来。
    “最近风声实在太紧，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咱们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
    陈凡把啤酒瓶打开，给安倍镜海倒上，安倍镜海哆哆嗦嗦地看着我杯盘里的饭菜，一下凑过去，也顾不得身份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陈凡挺意外，跟苏欣对视一眼，苏欣摇了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她给安倍镜海没什么 太多的交集，听说这个人很厉害似的，原本以为他是个人物，却不想，这人一露面竟然如此不堪，真叫她十足地有些失望了。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安倍镜海第一句话就引起了苏欣的兴趣。
    “但是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你逼我也没用！”安倍镜海嘴里都是饭菜，说起话来也很含糊。
    “我不问你的事情，只想知道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
    “哪个组织？”
    “殇。”
    安倍镜海的身子忽然顿了一下，紧跟着缓缓地直起身子，目光闪烁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凡，“殇。”
    “对。”
    “殇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早在安倍晴明所在的时代它就已经存在了，这个组织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却常常在一些名声鼎沸的豪门背后出现，安倍晴明评价这个组织的时候，用了一个你们中国人经常会提到的一个词。”
    安倍镜海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凡，“祸国殃民！”
    “我知道的，跟你说的也差不太多。”
    陈凡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殇虽然神秘而强大，人数却不多，貌似他们组织内一共也就十来个人吧！”
    “不是十来个，是九个！殇者九相！”
    “九个？”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九”。
    对方点了点头，“九个！殇者的成员并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会有更迭淘汰，作为核心人物，一共有九个，他们有自己的代号，有明面儿上的身份，即便是我也只知道一些人的代号和部分存在，不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来路！但是有一点可以知道！殇者九相，每一个都有降龙伏虎的能耐，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一般的术士，甚至，有很多人不死不灭，自称为——神。”
    陈凡想起了千面孔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听到这里颇有些感慨，“这些人真的那么强大吗？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们不是自己聚到一起的，是被征召过去的，被他们看中的人，通常会被以各种方法威逼利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别人你或许不知道，那个罗布丹增就是其中之一！罗布丹增是民国时的僧人，学的是藏地金刚宗的本事，擅长大金刚神力，大金刚手印，大金刚宝相，少年成名，名动一时！后来辗转几十年，横行天下无人能比，乃是百年罕见的豪杰人物！我对这个人有些了解，知道他从出生到成名的大部分事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便不会是殇者中的一员，起码，原本不是！”
    “可据我所知，罗布丹增已经是他们的人了，而且还是那个组织中的中坚力量。”
    陈凡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
    “这也不奇怪。”
    安倍镜海说着，深吸一口气，捏着手仰着脸，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殇者，是强者的代名词，但凡是那些出类拔萃十分强大的家伙，多半是要被他们看中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受到他们的邀请！”
    “我？”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别闹了，我跟他们已经结下仇了， 他们怎么会找我！再说了，我也未必够资格啊！”
    “不！”
    安倍镜海摇摇头，“殇这个组织跟别的组织不太一样，从不计较个人恩怨！只要你够强，强到了让他们看到了你的潜力，对你有兴趣，那你就一定会被关注！”
    “那我也不干！”
    陈凡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由不得你！”
    安倍镜海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殇者看中的人，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与之为伍，要么与之为敌，要么生，要么死！”
    “太嚣张了吧！”
    苏欣看不下去了，“张口闭口要人生死，这个世界没王法了吗？”
    “弱肉强食，是天道！你到不了那个位面所以才会那么说！”安倍镜海毫不留情地揶揄了一句。
    此话一出，也把苏欣弄了个哑口无言，她张张嘴刚想说什么，陈凡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摸了摸，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苏欣寻思寻思，又忍了。
    “你的消息挺灵的嘛，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跟我说说，近些年来有没有人被他们看中，最后却没有加入到那个组织？”
    “近百年来，一共有三个！”
    安倍镜海说着，比了一个“三”，“茅山北派的陆离，金刚宗的罗布丹增，鬼门圣主黄先生！”
    “你说陆离也是他们的人！？”陈凡大惊失色。
    “不，他拒绝了，三个人里只有金刚宗的罗布丹增加入了。”安倍镜海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对陈凡说，“听说你找到了那个黄先生，既然你找到了他，他应该跟你说过类似的事情吧！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呢！”
    “ 黄先生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一些，但问题现在不在这里，你方才说，凡是被殇者看中却最终拒绝了他们的人就没有好下场，可陆离现在还活着得好好的吧！我前不久还见过他，看他神清气爽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那只是暂时的！”安倍镜海怪笑一下，“一来，现在那些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二来，那个家伙也实在有些麻烦！对于殇者来说，陆离那蛮不讲理的九色神火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九色神火。”陈凡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句。
    “对！九色，神火！以滔天之势焚尽世间邪祟！管你什么铜皮铁骨金刚不坏，只要被神火席卷，立即叫你灰飞烟灭！ 即便是九殇者级别的强横人物遇见了也大多避之不及绝不愿与他正面相抗！！”

 第九百一十四章露馅

    “真来啊？”那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还羞涩上了。
    “叫你来你就来，啥都没干呢，你自己先怂了！你说你是有多没用！”小姑娘看他扭扭捏捏的，先生气了。
    “诶呀，我就不就说说么！”小伙子犹犹豫豫地上来。
    “你听隔壁那个，看人家！同样是男人，看人家那气概！再看看你！”
    “啥气概？”
    俩人对视了一眼，侧耳去听，仔细听了一阵，只听得隔壁的房间里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呵斥：“骚货！贱货！臭婊子！还厉害不厉害了？你不是看不起老子吗？看你那德行，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我贱！我贱！我最贱了！老公你慢点儿，人家受不了！”
    “叫爸！”
    “爸爸！爸爸！”
    那小伙子听完，也在小女孩儿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叫爸！”
    “去你大爷的！打死你！”
    小女孩儿说完，回过头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俩人嗤嗤笑，没一会儿也忙活上了。
    两对男女隔着一面墙，就像是比赛似的开始忙活，陈凡这边苏欣叫得很欢，那边那小姑娘也赌气似的摇头摆尾一阵欢叫，没一会儿小姑娘这边挺不住了，苏欣那边却叫得更愉悦了！挑衅似的！
    “诶呀，你怎么那么美用呢！这两下就完了！？”
    小姑娘压低声音说。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忙活不动了！”
    小伙子愁眉苦脸。
    “诶呀！”
    小姑娘听得胳膊叫嚣，心里头很来气，她眼睛一转，在男生的耳边嘀咕几句，随后诡秘一笑，“来吧！”
    “能行吗？”
    小伙子直懵逼！
    “能行！快点儿的！”
    小姑娘说着，清了清嗓子，跪坐在一边。
    小伙子点点头，开始拍巴掌，“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伙子又拍巴掌，小姑娘又歪着身子浪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
    陈凡都懵逼了，心说这特么有点厉害啊！
    这速度，这频率，怎么做到的啊？
    他好胜心一下被勾起来了，不管那么多了，老子今天还不信能输给你们呢！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伙子那边先怂了，小伙子手都拍麻了，小姑娘嗓子也哑了，此时侧耳听，陈凡那边还没完事儿呢！
    草！
    他们也在拍巴掌吧！
    小姑娘忍不住心想。
    “行了！你们赢了！”
    她哑着脖子朝陈凡那边嚷嚷了一句，寻思寻思都气笑了。
    此时陈凡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把手一松，苏欣噗通一下摔在床头，浑身抽搐着，口水都从嘴边流了出来！
    “就这两下子，以后别跟我叫嚣。”
    陈凡一下一下拍打着苏欣的屁股，得意洋洋地去洗澡了。
    苏欣没搭理她，咬牙切齿地起来，死的心都有了。
    “诶？苏主任，你怎么在这儿呢？”
    某地，苏欣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出现在走廊里，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走廊里的警卫看见了，很纳闷儿地说。
    他明明记得苏欣跟陈凡一起出去了，一早就走了啊！怎么这会儿苏欣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呢！
    “现在几点了？”
    苏欣很诧异地问了句。
    “现在，现在都快晚上了！五点五十！”
    警卫看了下表，赶紧说。
    “啥！？快晚上了？”
    苏欣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仔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顿时懵逼了！
    她一下抬起头，倒吸一口冷气！
    “不好！要坏事了！”
    苏欣想着，赶紧往外跑。
    “你弄也弄了，可以把黄麟之琮给我了吧！”
    同一时间，女人踉跄着起来，追陈凡到了浴室里。
    陈凡洗了个澡出来，瞥了她一眼之后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给你？”
    “诶，你耍赖啊！”苏欣很生气的样子。
    “你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早我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了！易容我也会，虽然道行没你深，但门路还是清楚的，大家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在我贴近你的时候你就已经露馅儿了！”
    陈凡说完，顺手一搂，把“苏欣”搂到了自己的怀里，顺带着闻了闻，“苏欣的体香没你身上的这么好闻，皮肤也没你这么细腻，最主要的是，她的体温比你高！别人认不出你是谁，你还能骗得过我啊！我一早就发现是你了，我的女王陛下。”
    说这话的时候，陈凡的手从女人的腰间滑到了她的翘臀上“外表看一模一样，摸起来却完全不同，老实说，如果苏欣真有你这般姿色我早就要了她了！”
    陈凡说完，两只手一边一个，往上一托，一侧身的工夫俩人又摔在那大床上了。
    陈凡把手放在女人的耳边，笑吟吟地看着她，“早前就听说你有千面之名，现在一看，也当真不假！你是我见过的易容术用得最好的一个！要不是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还真的让你唬过去了呢！”
    陈凡挑起女人的下巴，侧头吻了过去，一边吮吸着那香甜滑嫩的小舌头，一边露出无比受用的表情，“来了也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你呢！料想你我已经是昆仑一脉的最后两个族人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小辣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接受你的！”
    “你给我滚开，再不滚开我现在就杀了你，信不信！”女人跟陈凡缠绵在一处，呜呜地说。
    “杀了我？可以啊！你要是想杀我，我是不会还手的，可是如果你杀了我，你可能就真的成了寡妇了！就算活上个千年万年又如何，还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那样的日子你还没受够吗？嗯？”
    陈凡的话字字锥心，说得女人无可辩驳，她抱着陈凡亲吻了一阵之后，俩人算是停了下来。
    “加入我们吧！成为殇者的一员！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女人搂着陈凡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
    “只要你顺从我的话，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看陈凡不说话，女人又说。
    虽然看起来还是苏欣的模样，声音却变成了千面孔雀的。
    陈凡想了想，拿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女人也眼巴巴地直起腰来。
    “哗——”
    陈凡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旋即把散开的睡袍紧了紧，问她，“殇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我并不了解，但是他们要做什么，我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你真的认为我加入了殇我们就会有好结果吗？我很负责地告诉你，绝无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以卵击石？妨碍那个人的人都要死！曱王勾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现在的你！”女人捂着胸口，很着急的样子。
    “我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集齐三色神火，我会联合那些不想顺从他的人一起反抗，我一定会组织他。”陈凡的目光看起来很坚定，声音却不大，“昆仑一族，到今天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了，讲道理我真的不希望自相残杀的事情出现在你我身上，更何况，你我已经走了肌肤之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在我的心底里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丁点好感，一丁点信任，从现在开始离那个人远一点。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我会竭尽所能，阻止那个疯子的计划！”
    “你真的了解他的计划吗？”千面孔雀微微皱眉。
    “你真的了解那个人的实力吗？”千面孔雀又说。
    “他不是人，你赢不了他的！别说是你，就算殇者九相同时出手也抵不过他的强大法力！你要凭一己之力与那样的对手为敌，就是找死！与其最后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女人说着，一把将陈凡扯过来，手呈拳状，食指和无名指之间一根金色的钢针闪着金光，那东西看起来锋利极了！寒光夺目！
    “你真舍得杀我吗？”陈凡看起来并不紧张，摸着女人的大腿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笃定！
    “反正你最后都会死！我不介意让你再睡上两千年！”女人咬牙切齿，很生气的模样。
    “你不介意，我家小辣椒还介意呢，你要是把我杀了，她非去找你火拼不可，说心里话，她的本领比我更高强，可吓人了！”
    “哼，我才不怕！她虽然厉害，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俩放对，胜负有未可知！到时候指不定谁弄死谁，大不了玉石俱焚就是了！”
    “切！”陈凡看她说得跟个真事儿似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等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弄个死去活来的，你说你是不是傻啊？听话，把那个细长的东西收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咋的！你老公说话就不好使了是吧！刚才还一口一个爱我呢，咋的？穿上裤子就不是你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放下！快点儿的！”陈凡板着脸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佯装生气。

 第九百一十章半夜三更不消停

    “我？你开门了，我就进来了啊！”
    陈凡懒洋洋地说。
    苏欣一下把门打开，往走廊里看，走廊里空空如也，鬼影儿都没有！
    “你可真行！”
    苏欣走过来，把陈凡从自己的床上拽起来，拖到门口儿用力一推，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咣！
    门关上了！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确定陈凡不在以后，这才算是稍微放心。
    “不要脸的玩意儿！”
    苏欣又在嘀咕，看时间不早了，脱了衣服直接钻到被窝里，用手机定好了闹钟以后，一回手把灯关了。
    夜半三更， 苏欣睡得正熟，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间重了很多，她闭上眼睛，心里头这个无奈啊，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陈凡那家伙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摸进来了！
    果不其然，那家伙一上来，就直接把自己摁住了，紧跟着整个身子贴过来，对着身底下的自己上上下下一阵乱摸！
    苏欣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反抗，任由那两只大爪子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一抿嘴唇，心说算了，狗皮膏药似的家伙，实在是熬不过他！
    她随着男人的一搬起屁股，眼睛没睁开。
    可左等右等等了老半天，不见有动静儿，她心中觉得诧异，心说怎么好好地忽然就没动静儿了呢？
    心里头想着，她还忍不住低估了一句，她想问问陈凡这搞什么幺蛾子事情，不成想一张嘴，没说出话来，她很诧异，又说，又没有声音，正纳闷儿呢忽然间一下明白过来！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难道是！？
    苏欣一下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草！
    竟然是在做梦！
    苏欣翻了下眼睛，很郁闷地一头扎进被窝里！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之后，心里憋屈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好无趣，浑身上下都像是憋着一股劲儿无处施展似的！
    翻来覆去好几次，就是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十一点多，心觉得时间还早，直接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睡没？”
    “嘎哈？”陈凡很快回了一条。
    “不干嘛，你要是没睡，就过来一趟吧，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苏欣发完短信，竟有些脸红，没一会儿陈凡就回了一条，“我在你门口儿呢，开门吧！”
    苏欣把手机扔在一边，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儿，把门打开了！
    陈凡正站在门口！
    “进来吧。”
    苏欣一侧身。
    “半夜三更叫我来，寂寞啦？”
    陈凡溜溜达达地进来，笑着说。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怎么那么欠打呢？”
    苏欣说这话的时候，抬腿轻轻地踢了陈凡一下，却不想陈凡忽然一回头，盯着她，俩人对视了老半天之后，忽然间无比默契地撞在一起，陈凡也不客气，一个抱摔直接把苏欣扔在了床上，蹭一下自己也蹿了上去！
    “小骚货，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咋不装了，忍不住了？你不挺厉害的么！”
    陈凡一边脱去外衣一边亲吻着苏欣，俩人对啃着，像是吸住了分不开了似的。
    “你混蛋你，再说这种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苏欣一边撕扯着陈凡的衣服一边呼哧呼哧地说道。
    赤膊上阵，一阵乱来，两个人都没废话，很快就纠缠在一起翻云覆雨了，苏欣投入极了，高兴得一阵乱喊，猛然间身子一震怪叫起来，却忽然间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
    自己一个人！
    她一愣，气喘吁吁地起来，看看四周！
    没错了，房间里的确是空空如也！
    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难道自己又做梦了？
    苏欣把手机拿起来，翻了一下短信记录！
    上一次给陈凡发过去的消息还是两天前的！方才那条短信都是假的！
    呼！
    苏欣身子一软躺在床头，胸口起伏间心里头很是郁闷。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脑子里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她随手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干嘛呢？睡了吗？”
    陈凡没有回复。
    “应该是睡了吧！”
    苏欣看看时间，一翻身躺下了。
    同一时间，陈凡的房间里并没有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 在食堂里，苏欣跟陈凡一起吃早餐，苏欣也不想提起昨晚的囧事，一边喝着豆浆一边问陈凡，“安倍晋二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咱们总不至于真的要把那个家伙抓来杀了吧！要是这么做，肯定不成，别说上面的人会不会答应，我这一关就过不了。”
    “安倍镜海是一个老江湖，本事很大，法眼独到，寻常的障眼法肯定是瞒不住他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你放心，我不会杀了那个人的，不过我会把他带过来，带到安倍镜海的面前，至于之后怎么做我就不管了。”
    “可是安倍晋二身在日本，我们鞭长莫及啊！那里不是我们能管的地方！”
    “他昨天还在日本，今天应该已经不在了。”
    陈凡一边低头吃粥一边淡淡地说，“我已经找人联系了他，我告诉他，我们发现了一个没有脸的人的尸体，怀疑是安倍镜海，他得到了消息之后，一准会来亲自验看。”
    “他不会怀疑这是个圈套吗？”
    “不会。”
    “你那么确定？”
    “确定。”
    陈凡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叫人放出风去，说安倍镜海是我干掉的！再此之前我跟日本的阴阳师闹过很多不愉快，他们一度想置我于死地，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今我掌管了整个鬼门，还不得报复一下子？我这样做无异于树敌于众，但这个结果却是那个人最想看到的，今天早上五点四十八分的时候，钟离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今天上午十一点，安倍晋二将以阴阳家少主的身份来与她接洽，他想领走这尸体。”
    陈凡说完，又笑了笑，“人最大的弱点，就在一个欲字，但凡是放不下的心思，都叫执念。他太想得到安倍镜海的一切了，所以他一定要在表面上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要知道，安倍镜海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忽悠来的，虽然此时此刻那一男一女狼狈为奸占得先机，但是，在家族内部还是有很多人始终愿意效忠于这个失了势的当家人的！安倍晋二可以找个人代替他过来，这原本没什么，可如果安倍晋二不亲自来，这对他的将来有害无益。”
    陈凡说完，又坏笑起来，“更惊喜的是，武藤小姐也来了。”
    “谁？”
    “就是安倍镜海那个败家媳妇！”
    陈凡说完，眼神忽然变得很阴鸷，“一对贼母子，哪有一个好东西！老实说我对这个安倍镜海没什么好感，但这件事上我挺同情他的。”
    “想比到你这样的家伙还有那么一点正义感。”苏欣直撇嘴。
    “别闹了，哪有什么正义感，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太可恶了。”陈凡摇摇头，忽然觉得有点小郁闷，“人这个东西，真是可怕，越聪明的人就越可怕！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呢，很多人都一个样儿，一肚子的坏心眼儿！趋炎附势，见利忘义，脸上挂着道貌岸然，肚子里全是些男盗女娼的事儿！呸，什么玩意儿！”
    陈凡说完，还很厌恶似的一撇嘴，这话倒是把苏欣给逗笑了， “说着说着，还说得来劲了！你是啥好人啊！还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我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我不至于那么无耻，当婊子立牌坊的事情咱从来不干！伪君子比真小人更让人厌恶的原因就在这里！”
    “是是是，要说你是真小人，我信！”苏欣嘲弄似的直点头。
    “还笑话我呢！看看你那骚样儿！昨天晚上自己跟自己没少忙活吧！”陈凡狠狠一撇嘴。
    苏欣一愣，紧跟着眼睛都立起来了，“我草你大爷！果然是你在背后搞鬼啊！”
    “你可拉倒吧！别冤枉我！我哪有那个闲心！我看你的面相看出来的！”陈凡说完，撸起袖子直摇头，“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硬！老子要是还像刚出道儿那会儿一样，就你这样的，分分钟就给拿下了！”
    “那现在咋不拿了呢？”苏欣挑眉。
    “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没啥意思。”陈凡直撇嘴。
    其实这话有多一半是扯犊子的，大鱼大肉吃多了，确实能吃腻，可要是变着花儿地吃，那不带吃腻的！
    陈凡之所以没怎么动苏欣，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心里头有事儿没那兴致，另一方面来说，苏欣虽然很好，却也经不住与人对比，在陈凡看来，就算是再漂亮的女人摆在面前，与小姐姐和那妖女比起来也是要黯然失色的！更何况，苏欣这妞儿性格傲慢，又不讨巧，今时今日的陈凡已经不再是那个卑微的小人物了，用不着非把她骑在身下弄个死去活来的才能满足自己那上不得台面的一点虚荣心！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第九百一十一章直升机

    什么是大事？
    陈凡也不知道。
    对于未来，他一只有一个近乎朴素的想法。
    赚很多很多的钱，做自己想做的事，带着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那些小妞儿们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可劲儿嗨！
    如果有机会，帮一帮那些应该受到帮助的人，再收拾收拾那些臭不要脸的混蛋，谈不上匡扶正义兼济天下，却也过得逍遥自在！
    而今他是鬼门之主，弟子们人的精神支柱，振兴鬼门无疑也是陈凡心中的一件大事，原本陈凡是想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的，只是事情一步一步地赶到这里了，没办法。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陈凡也只能听之任之，没什么好抱怨的，而且随着事态的发展，陈凡隐隐地感觉到，或许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殇者，不详。”
    对于一群几乎拥有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的人物来说，什么事情是他们想要做到但是现在还不能做到的呢？这一点陈凡想不明白！
    以前，别人问起来这世界上最奢侈的愿望是什么的时候陈凡一定会说，是“长生不死”。
    可见识过了那几个起码都得上千岁甚至更久的家伙之后，陈凡却觉得，长生不死不够牛逼，这事儿明显不是那些人真正在乎的！
    他们搜集古玉是想做什么呢！？
    陈凡想得头疼，也一直在暗中调查。
    他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他现在很清楚一件事：不论如何，自己都要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阻止那些“人”。
    吃了早饭，陈凡并没有在这边停留太久，原计划中午的时候去钟离那边解决安倍晋二的事情，却不想半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把两个人都给叫了过去。
    “什么事儿啊？ 这一大早的！”
    外面来接的人一过来，陈凡就问。
    开车的看看他，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凡知道，1057调查局是机密部门，很多时候只言片语的都是国家机密，不能随便给外人透露，这人不想说，陈凡也不能强求，寻思寻思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鱼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
    “陈先生，麻烦您把那个头套带上，这是上面的要求。”
    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荷枪实弹的样子像是要打仗一样。
    这话一出陈凡当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心说这是不拿老子当自己人啊，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吗？他有点想发火儿，苏欣却拍了他一下，“让你戴上你就戴上，哪有那么多废话！听话哈，配合工作！”
    “苏小姐，您也得戴上。”苏欣刚说完，那拿枪的家伙又很认真地重复了一句。
    这一句话出来，陈凡噗嗤就笑了，转头看看苏欣，苏欣嘴角抽动，看起来真是尴尬极了。
    “我？”
    苏欣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一种很不爽的眼神看着他。
    那人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您！上面特意交代的，请您配合！”
    “得了！戴上吧。”
    这一次倒是轮到陈凡去劝他了。
    苏欣也没有再说什么，气鼓鼓地把头套戴上了。
    那些人还算贴心，给准备耳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能听音乐还是不错的，陈凡他们给人送上车子，又带着一同走，很快到了机场上了飞机，直升机突突突一阵飞，飞了差不多能有三五个小时在一处大山之中看起来像是军事基地一样的地方落了下来。
    陈凡摘了头套一看，好家伙，这里起码有一个营的编制，全是荷枪实弹的官兵，而且从装备上看，在这里执勤的起码有多一半都是特种兵！
    这特么什么地方啊？
    这不是要把老子软禁起来吧！
    陈凡看起来有点紧张，隐隐地觉得不妙，相比之下，苏欣倒是淡定多了，他四处看了看，问陈凡，“你知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吗？”
    “你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
    陈凡一扬手，看起来有些郁闷，左右观瞧，却看见迎面走来一个漂亮女兵！
    这女人短发，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看起来很水灵，却也带着一种军人才有的英姿飒爽，她走过来跟苏欣敬礼，苏欣也赶紧力争，敬礼，“苏欣同志你好！上面的人要我接你们！这位……”
    女人似乎发现了一脸天然呆四处观望的陈凡，看了一眼之后笑了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这位就是陈先生吧！久仰大名！”
    女人说着，朝陈凡伸出手来，陈凡抬手跟她握了一下，看起来倒是挺有礼貌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正经的时候特别不正经，一单正经起来也还真带着那么一点儿谦谦君子的劲儿。
    “你们叫我们来这里是要我们做什么啊？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那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要是耽误了可能会有麻烦。”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您放心，手机什么的会还给你们的，只是这处地方现在尚且处在保密状态，您先跟我来吧，我们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给你们看。”
    女人说完，朝陈凡眨了眨眼睛，电力十足地一下，弄得陈凡心神荡漾直觉得这妞儿对自己有意思！
    “她谁啊？”陈凡小生问苏欣，一边跟在女人的身后一边打量着女人的身材。
    这女人身材高挑，不胖不瘦，一看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陈凡很喜欢，只是军装不显身材，再详细一点的事情也看不出来了。
    “我也不认识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别多问了，我们这个组织就是这样，想告诉你的事情你仔细听着，不想告诉你的事情你也不要瞎打听，有时候，知道得事情太多了，反而对你自己不好。”
    “靠。”陈凡一撇嘴，有点不乐意的样子。
    “靠谁！”苏欣在陈凡的后背上推了一把。
    俩人跟在女人的身后走，很快钻到了山间的一个看起来像是矿洞一样的地方，地上有运送矿石用的那种铁质的轨道，几个人走到上面往里头钻了能有几百米的样子，在路上看到了不少荷枪实弹在站岗的兵。
    这绝对是一个矿道，不会错的。
    陈凡一边打量一边心想。
    但是这矿道应该已经荒废了有一阵子了，地上的铁轨都生锈了，看起来起码三五年都没有滑车在上面走过去了，而且这矿道里隐隐地弥漫着一种怪味儿，看眼看时，能看见一种淡淡的略微有些带颜色的气体蒸腾闪烁，再看矿道的顶部，很多像木耳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像蘑菇，像狗尿苔，仔细分辨之后，陈凡心里头更是疑惑！
    气呈五色，有鬼耳，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有邪祟之物常年盘踞才会显出如此特征，看鬼耳的层层叠叠多得惊人，这邪祟之物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难道这矿洞里头闹了什么邪祟了？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挖矿的时候往往开山取材，越挖越深，从地底下挖出什么东西来都不太奇怪，以前这样的事情就有不少。
    “这地方原本是一座矿山，民国的时候就荒废了，我们的人在外面训练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经过一阵探索之后发现了这里，我想这下面的一些东西你会有兴趣的。”
    那女人看陈凡一直在四处张望，笑着解释。
    “这里妖气甚重，应该有邪祟出没才是。”
    陈凡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女人一听这话，原本在前面走，忽然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充斥着一抹难以形容的雀跃，像是很赞赏陈凡这句话似的。
    “我只是说说，你别害怕。”
    陈凡以为女人误会自己了，赶紧说。
    “您说得对！这里头的确跑出了不少的奇怪东西，在当时也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有一点还是不错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苦尽甘来！对！苦尽甘来！我想，您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你确定？真相不到什么样的好东西能让我大吃一惊！”陈凡憨笑不止。
    “您进来就知道了。”女人说完，走到了里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凡看见，前面一个白炽灯的灯泡儿下面，有一个看起来略有些简陋的升降机，其实这东西就是一个大铁笼子，上面有滑轮，旁边有人守着电机在一边等着。
    女人示意陈凡上去，陈凡也就上去了，俩人一前一后，再带上苏欣，旁边看着升降机的官兵点了点头之后，开动了。
    笼子一阵乱晃，滑轮咯吱吱叫个不停，头顶上是不是就有火星子噌噌地下来，把陈凡都弄紧张了。
    陈凡真担心这笼子说下去就下去，再也上不来了！
    “我说，那个美女！咱们要下到什么地方啊？”陈凡等了好一会儿了，不见到底，他有点担心地问了那女人一句。
    女人笑了笑，“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这地方可真冷！”
    苏欣在一边搓着胳膊说。
    “冷就对了，要是不那么冷，这事儿才奇怪！”
    女人说完又笑了一下，笑得鬼鬼祟祟的，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第九百一十二章八门遁甲

    陈凡一看她那笑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他一愣一愣地，心说这组织里就没个正常人吗？
    笑笑笑，有啥好笑的？
    真是！
    三人一起下去，很快到底了，前面出现了一个明显是半人工半天然的隧道口，那是一种黑色的岩石构成的裂缝，上面还有残存的口子，下面应该是给人人为地拓宽了。
    陈凡跟在女人的身后，把兜儿里带着的小手电拿了出来，左右一照，发现没啥，可越往里头走，景色越多，陈凡开始在一些相对平整的地方看到一些朴素的岩画了。
    没错，就是那种很朴素的，岩画。
    画看起来并不算太精致，最起码外围的不是很精致，很多时候，打眼一看，只能看见外围的轮廓，大多是赤红的，要么就是褐色的，上面记载的大多是一些日常生活的场景，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也不是特别完整，不过从哪些人物的形状上看，这岩画就稍微奇葩了一点，因为那岩画上的人大多是有犄角的，一个个看起来不怎么像是正常人，倒像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妖精。
    越往里头走，那岩画就越精致，这通道也就显得越复杂，很负责人地说，这里头一个洞穴连着一个洞穴，像是迷宫似的，在许多洞穴交汇的地方出现的是一些比较大的空间，有圆的，有方的，看起来倒是很符合古人对“天地”的理解，更有趣的是，在这些洞穴连接处出现了一些祭祀用的器皿，比较大也比较主要的有两种，一种是香炉，一种是鼎器。
    香炉是圆的，鼎器是方的，这很好辨别，圆的香炉大多存在于方方正正的空间里，而鼎器全在浑圆的厅子当中，看起来倒是主次分明，相当地有格局，只是穿过几个厅子，陈凡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壁画，也越来越多地感受到了一些不通寻常的地方。
    他们走过来的地方，大约是在东方，东方的位置，那个拥有最大一个圆的一人多高的大香炉的房间里，陈凡看到了两个“神人”的形象，一人批发，长胡须，样貌魁伟，另一人是相貌婀娜，瘦脸，头发挽着，两个人的上半身都是光着的，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十分明显，唯独下半身有些奇怪。
    他们没有腿，小腹以下全是蛇身，蛇身相互交缠，呈螺旋状，那一男一女正在群人的跪拜下两手相抵翩翩起舞。
    这壁画远比外面那些精细很多，也很漂亮，虽然年代很久了，颜色已经不鲜亮了，但是从线条到构图，都非常地好看，只不过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比例严重失调。
    古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分个尊卑，画面上一般都是尊贵的人身高马大，卑微的人渺小无力，这上面也是一样。
    花卷上两个人面蛇身的大神占据了壁画的一半还要多，那些跪拜在身边侍奉的却蝼蚁一样，几乎可以忽略。
    陈凡稍微留意了一下，就已经看明白了。
    这壁画上的两位大神，是伏羲和女娲。
    陈凡他们没有太多逗留，辗转又绕过了一个类似的厅子，在这里面，陈凡看到了一个类似的香炉，还有一些图画，图画上也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牛逼的人物，这人须发皆白，头上有一对牛角，身上披着僧人穿的那种露出一半肩膀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故人用的两开叉的类似铁锹的玩意儿，陈凡第一眼看过去，以为这是大禹，后来一琢磨，不对！这画面上刻画的是南帝神农！
    再算一下方位，伏羲是东帝，往左边走，肯定是南帝，如此算来再往西走，那岂不就是西帝金天了？陈凡心里想着，这脚就忍不住往那边挪，却不想刚走出没几步，忽然给人叫住了！
    那带头的女人跟陈凡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往那边去，她找到了一个暗门，三个人先后钻了进去，很快陈凡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貌似位于这地宫正中心的位置。
    这里头是一个环状的空间，很大。
    在环状空间的靠内侧，是一个巨大的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
    是石头的，上面有很多浮雕，浮雕上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样的装扮，一个个都怪模怪样的，要是别人看这些，准以为描绘的是地狱什么的，可陈凡仔细一辨别，却觉触目惊心！
    风神禺强，水神共工，天目，刑天，风伯，雨神，这上面绘画的全是上古神话里的人物和事件！
    陈凡什么都没说，绕着石柱转着圈儿，很快陈凡就看见了浮雕的一道门，稍微一转，又看到了另外一道门，转了一圈之后陈凡算是明了。
    拱门分八个，每一个上面都有兽头镶嵌！
    生休伤杜，景死惊开！
    这全然是按照八门遁甲在排列啊！
    等等！
    陈凡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又掐手指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脑子飞速旋转，很认真地嘀咕着口诀，他忽然间横着挪动了几步，走到了一个兽头门前，身子一侧往门上挤去，簌地一下，人没了！
    旁边的两个女人还在看壁画，没有注意到这些，冷不丁一找发现陈凡不见了，俩人都吓了一跳！
    “人呢？”
    苏欣一脸懵逼。
    “是啊，人呢？”
    那女人也不淡定了，拿着手电一阵照，她不太关心陈凡的生死，她更在乎的是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陈凡已经进到了那石柱当中，这是一处灵气弥漫的所在，里面雕塑的是内雕的高大石像，石像里头一共有六个人，都很高大，陈凡用手电照了一下，从衣着样貌上上，这六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上古五帝了。
    东帝，伏羲。
    西帝，金天。
    南帝，神农。
    北帝，颛顼。
    中央之帝，轩辕。
    此外还有一个蛇蝎美人，那应该是伏羲的妹妹，也是她的妻子，女娲。
    “你，终于来了。”
    忽然间，空气里传出一阵空灵的声音，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猛然退后两步，再一转身！
    他耳力极好，却听不出那声音所在的方位，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一起过来的，声音不断变换，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声音空灵婉转，倒是不难听。
    “不要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没有魂魄，没有身体，在这里出现的，是我们残存的意念。”
    “你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太久了，记不得了。”
    “你一直在等我？”
    “是，又或者不是。”
    陈凡一脸懵逼，紧跟着眉头锁了起来，要不是这地方过于庄严让他不敢造次，他非得一句mmp甩出去好好地挤兑它一下不可！
    什么乱七八糟的！
    问你是谁你不说，问你是不是在等我也不说，啥啥都不知道你跟我扯什么蛋，这不是故弄玄虚吗！？
    ——割——
    钟离抱着大胸在给陈凡打电话，打了好几个了，就是打不通，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她显得有些无奈，忍不住对自家的老爷子吐槽道：“这人怎么回事？叫我帮他把人抓住了给他送过去，现在人抓住了，打电话却打不通！真是不靠谱！”
    “可不能乱说，那是圣主，是当家人！”老头儿赶紧摆摆手，提醒她。
    “什么圣主不圣主的，不就一小屁孩儿么！还真把他当成一盘菜了啊！”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模样，“现在是时机未到，说不得，等我真正掌了权力，看我不找个机会把他踹下去！哼！”
    “又乱说了！”老头儿看钟离有点春风得意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有些事情心里有嘴上不能说，要不然麻烦的是你自己！知道吗？”
    “我也就私底下讲讲，没事儿的！”钟离笑吟吟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晚上快六点多的时候，钟离他们已经到了市区了，陈凡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钟离心里头有些着急，一直在合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派出几个得力的伙计出去找了一下，却也没找到陈凡的影子，左等右等等到了大半夜，陈凡的电话可算是打过来了。
    “你在哪儿呢？”
    陈凡上来直接问。
    “老地方。”
    钟离也回答得很干脆。
    半小时以后，陈凡在门口敲门，进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弄得跟土驴似的呢！”钟离上下打量。
    “别提了，有些事情要处理，先不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没敢带酒店来，叫他们找个一个合适的地儿！明天一早给你送过来！”
    “俩人都抓到了？”
    “嗯，都抓到了，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也给我们扣下了，现在有人看着，放心吧，这事儿我亲自操办得，办得干净利落。”
    钟离媚笑一声，一扭身子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就是不接，你是干嘛去了？”
    “说来话长。”陈凡一副很疲惫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不打算跟她解释了。

 第九百一十三章鳗鱼

    陈凡跟钟离寒暄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澡了，钟离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出来，心里头憋得难受直接开门进去了。
    陈凡也乐得有人伺候，任凭钟离在一边帮衬自己，而钟离也是十分服帖，任陈凡左右使唤一点脾气都没有。
    “诶，听说你想把我踢走，自己做鬼门之主，这事儿是真的吗？”
    抽冷子陈凡冒出一句，说话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
    可这一句话却如炸雷一般，吓得钟离身子一抖差点儿尿出来，“你，你听谁说的啊！这不胡扯嘛，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没有就好。”陈凡把手放在钟离的头顶，摩挲小狗似的往后摩挲了两下，“好歹你是我表姐，我觉得这话也是在扯淡，一家人用得着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你说是不是！”
    陈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钟离却脸色微变，心里头直突突。
    “跪下。”
    陈凡手上稍微用力，声音倒是不大。
    钟离顺着陈凡的力道直接跪下了，手扶着陈凡的大腿，一侧头贴了过去。
    陈凡坐在马桶盖子上，低着头看着钟离闭着眼睛很小心地伺候着自己，眼神里洋溢着一种很古怪的东西，他神情内敛，抚摸着钟离的长发和那光滑的脊背，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似的。
    而此时的钟离却在一种莫名的恐惧的衬托之下显得异常敏感，诺诺不敢一言。
    钟离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很牛逼，可此时此刻她忽然感觉身前坐着的男人才是真的可怕，他不仅强大，而且聪明，或许“聪明”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并不贴切，形容这家伙应该用个“狡猾”才更好。
    “永远不要跟一个你完全干不过的男人做对手”，这是钟离多年来得到的最重要的一个结论，只是最近太风光了，她似乎忘了这一点了。
    第二天一早，鬼门里几个三段左右的弟子开车过来，把两个用麻袋装着的日本人送了过来，陈凡把麻袋打开，看了一眼，男人是个小白脸儿，长得也算英俊，女人中等偏上，小眼睛白脸，看着就不像是啥正经人。
    陈凡点了点头，一人发了五千块钱做赏，伙计们领了钱高高兴兴地跑了，没一会儿调查局那边的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现在就在我手上，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
    陈凡把两个人的照片和视频都拿了出来，给安倍镜海看。
    安倍镜海一看那两个人，立即咬牙切齿露出狰狞模样，恨不得活吃了那两个家伙。
    “他们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们！”
    “人在我手里，但是现在不能带你去见他们，你看你现在这样子，我要是带你过去准得出事！”
    陈凡坐在桌子后面，一下直起腰来，“黄麟之琮在哪里？你把东西给我，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你们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参与，到时候放开你们你们自己做个了断。”
    “我要看到人了才能告诉你们在哪儿！”
    “我要先看到东西再带你过去。”
    “你！”
    “我已经把人弄来了，算是先让了一步，一让再让，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
    陈凡耸耸肩，“你是阴阳家的首领，还算是正宗的，手底下掌握的是一个自己建立的小门派，手段算是比较高强的，也确实值得重视，但是你面前坐着的人是鬼门的当家人，鬼门圣主！论身份论地位，不才应该都不比您差太多，我给你面子，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点面子？”
    “哼，你说得倒也没错。”
    安倍镜海还算通情达理，点了点头之后，忽然张开嘴巴，他头往上一仰，喉咙里一点点地爬出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条大鳗鱼似的东西，浑身都是粘液，有点恶心。
    那东西蠕动了几下，出来，安倍镜海一把揪住了那鳗鱼的脖子，把他从自己的嘴巴里一下一下地扯了出来！
    我的个天！
    陈凡看得一脸是汗，心里头这个难受，心说这些人可真是的，怎么都喜欢从嘴里往外拽东西呢！
    “咳咳咳，咳咳……”
    安倍镜海也不怎么好受，把那个东西拽出来以后一阵咳嗽，脸都绿了，“东西，东西我给你拿出来了！人呢！”
    “我要的是黄麟之琮，不是鳗鱼！你这啥呀！”
    那大鳗鱼看起来还挺欢实的，给安倍镜海掐在手里还在不住地扭动着，噼里啪啦，力气很大。
    “就是它！”
    安倍镜海说着，把那鳗鱼往地上一扔，旋即右手竖起剑指放在嘴边，念了几句日语之后喊了一声，“卡伊！”
    那鳗鱼在地上跳脱了几下，忽然间身子一盘，盘在一起，与此同时地上炸起一团白烟，烟雾散去之后，果然地上出现了一个圆溜溜金镶玉的东西！
    古玉外围包金，中间是一个类似老虎的金黄色的美玉，陈凡蹲下身子将它拿起来，看了一下之后立即点头。
    金黄的麒麟，黄麟之琮。
    “八尺镜上的佩玉！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应该信守承诺才对！”
    “你放心，我会的。”
    陈凡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这东西是真的以后，点点头把手里的黄麟之琮随手交给苏欣，苏欣刚想接过来，陈凡又拿了回来，一翻手，玉不见了！
    “诶！”
    苏欣大喊一声，用一种极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陈凡。
    “回头再给你，我得仔细看看。”
    陈凡跟苏欣眨眨眼。
    “你要信守承诺！那两个畜生呢！带我去见他们！”
    安倍镜海大声说。
    “我会带你去见他的，配合一下。”
    陈凡一摆手，来两个人过来把安倍镜海绑了。
    “你真要把那两个人交给他们？”
    苏欣在后面紧张兮兮地问。
    “当然，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
    陈凡把古玉收了起来，带着那几个人一起出去。
    十几分钟以后，城郊，一个附近绝对不会有人的乱坟岗，安倍镜海被人摘了头套带过来，给人押着。
    在安倍镜海的对面，一男一女，也给人押着。
    “这两个人不是我们能管的，你也是，我不能让他们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杀，这是违法的！我数到三，会叫人同时放开你们，到时候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没我什么事儿！明白吗？”
    陈凡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对着两边喊，“听明白了我可动手了！”
    对面那俩一听这话当时就不行了，脸煞白，不过这俩都是日本人 ，不会说汉语，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喊什么，男人的倒是好一些，那女的一阵乱扑腾。
    陈凡跟苏欣对视一眼，一撇嘴，又把大喇叭拿了起来，“各位，各就各位，听我的命令！预备……”
    陈凡抬手，“三！”
    唰一下，两边的人同时把他们脑门上的《五鬼压身谱》解开了，那些人也没想到陈凡会直接来了一个“三”，短暂的错愕之后，安倍镜海嗷一下冲了出去，对面那俩也是一蹦，嗖嗖嗖赶紧跑！
    两边相距离一百米左右，安倍镜海想一下追上去也不容易，对面那俩明显也有一些本事，跑得飞快，眨眼之间三个人都不见了，安倍镜海倒是凶，一道直线出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陈凡手打凉棚看了一下，猛然间想起狗撵兔子时的经典场景，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示意大家收工，旋即跟苏欣一起往回走。
    “把东西给我！”
    苏欣伸出手来。
    “你说给就给啊，想要可以，可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陈凡把手放在苏欣的屁股上，又是一阵乱揉。
    苏欣随手打了他一下，俩人肩并肩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草！那娘们儿真骚！”
    俩人刚一走，就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真骚！”
    旁边的也跟着说。
    陈凡他俩没让别人跟着，转头就找了一家旅馆，陈凡啥也不寻思，一进门直接把苏欣扛起来按在了大床上，上去以后啥也不寻思，上下其手间一阵乱啃。
    这家伙实在是太凶猛了点儿，苏欣几次推他，都没推开，最后半推半就，哼哼唧唧地与他撕扯了几下，很快就闭上眼睛舔着嘴唇，任凭他随意乱来也不反抗了，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拍打着陈凡的肩膀，“东西给我，快点儿的！”
    “着什么急！本大爷高兴了，自然会给你！”
    陈凡几下就把外套脱了，把苏欣往床头一按，直接窜了上去。
    隔壁里，一对小情侣正在一起看电视，听得隔壁里一个女人鬼哭狼嚎地叫了老半天，也给撩拨得浑身燥热，小女孩儿捂着脸踹了旁边的男朋友一下，“你看人家！学着点儿！”
    “我的妈呀，这我也可学不了！”男人一脸尴尬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心里头直犯嘀咕，“天，真的假的啊！这听着可不对劲儿啊，这俩人是多久没搞了，这么疯狂？看这架势再这么来一会儿怕是要出人命了吧！”
    “诶，要不咱俩也试试吧！看谁先不行！”那小姑娘也是贼活泼，挑起来撅在床头，扭了一下，“快点儿，快点儿！木头，你等啥呢！”

 第九百一十四章露馅

    “真来啊？”那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还羞涩上了。
    “叫你来你就来，啥都没干呢，你自己先怂了！你说你是有多没用！”小姑娘看他扭扭捏捏的，先生气了。
    “诶呀，我就不就说说么！”小伙子犹犹豫豫地上来。
    “你听隔壁那个，看人家！同样是男人，看人家那气概！再看看你！”
    “啥气概？”
    俩人对视了一眼，侧耳去听，仔细听了一阵，只听得隔壁的房间里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呵斥：“骚货！贱货！臭婊子！还厉害不厉害了？你不是看不起老子吗？看你那德行，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我贱！我贱！我最贱了！老公你慢点儿，人家受不了！”
    “叫爸！”
    “爸爸！爸爸！”
    那小伙子听完，也在小女孩儿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叫爸！”
    “去你大爷的！打死你！”
    小女孩儿说完，回过头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俩人嗤嗤笑，没一会儿也忙活上了。
    两对男女隔着一面墙，就像是比赛似的开始忙活，陈凡这边苏欣叫得很欢，那边那小姑娘也赌气似的摇头摆尾一阵欢叫，没一会儿小姑娘这边挺不住了，苏欣那边却叫得更愉悦了！挑衅似的！
    “诶呀，你怎么那么美用呢！这两下就完了！？”
    小姑娘压低声音说。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忙活不动了！”
    小伙子愁眉苦脸。
    “诶呀！”
    小姑娘听得胳膊叫嚣，心里头很来气，她眼睛一转，在男生的耳边嘀咕几句，随后诡秘一笑，“来吧！”
    “能行吗？”
    小伙子直懵逼！
    “能行！快点儿的！”
    小姑娘说着，清了清嗓子，跪坐在一边。
    小伙子点点头，开始拍巴掌，“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伙子又拍巴掌，小姑娘又歪着身子浪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
    陈凡都懵逼了，心说这特么有点厉害啊！
    这速度，这频率，怎么做到的啊？
    他好胜心一下被勾起来了，不管那么多了，老子今天还不信能输给你们呢！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伙子那边先怂了，小伙子手都拍麻了，小姑娘嗓子也哑了，此时侧耳听，陈凡那边还没完事儿呢！
    草！
    他们也在拍巴掌吧！
    小姑娘忍不住心想。
    “行了！你们赢了！”
    她哑着脖子朝陈凡那边嚷嚷了一句，寻思寻思都气笑了。
    此时陈凡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把手一松，苏欣噗通一下摔在床头，浑身抽搐着，口水都从嘴边流了出来！
    “就这两下子，以后别跟我叫嚣。”
    陈凡一下一下拍打着苏欣的屁股，得意洋洋地去洗澡了。
    苏欣没搭理她，咬牙切齿地起来，死的心都有了。
    “诶？苏主任，你怎么在这儿呢？”
    某地，苏欣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出现在走廊里，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走廊里的警卫看见了，很纳闷儿地说。
    他明明记得苏欣跟陈凡一起出去了，一早就走了啊！怎么这会儿苏欣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呢！
    “现在几点了？”
    苏欣很诧异地问了句。
    “现在，现在都快晚上了！五点五十！”
    警卫看了下表，赶紧说。
    “啥！？快晚上了？”
    苏欣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仔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顿时懵逼了！
    她一下抬起头，倒吸一口冷气！
    “不好！要坏事了！”
    苏欣想着，赶紧往外跑。
    “你弄也弄了，可以把黄麟之琮给我了吧！”
    同一时间，女人踉跄着起来，追陈凡到了浴室里。
    陈凡洗了个澡出来，瞥了她一眼之后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给你？”
    “诶，你耍赖啊！”苏欣很生气的样子。
    “你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早我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了！易容我也会，虽然道行没你深，但门路还是清楚的，大家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在我贴近你的时候你就已经露馅儿了！”
    陈凡说完，顺手一搂，把“苏欣”搂到了自己的怀里，顺带着闻了闻，“苏欣的体香没你身上的这么好闻，皮肤也没你这么细腻，最主要的是，她的体温比你高！别人认不出你是谁，你还能骗得过我啊！我一早就发现是你了，我的女王陛下。”
    说这话的时候，陈凡的手从女人的腰间滑到了她的翘臀上“外表看一模一样，摸起来却完全不同，老实说，如果苏欣真有你这般姿色我早就要了她了！”
    陈凡说完，两只手一边一个，往上一托，一侧身的工夫俩人又摔在那大床上了。
    陈凡把手放在女人的耳边，笑吟吟地看着她，“早前就听说你有千面之名，现在一看，也当真不假！你是我见过的易容术用得最好的一个！要不是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还真的让你唬过去了呢！”
    陈凡挑起女人的下巴，侧头吻了过去，一边吮吸着那香甜滑嫩的小舌头，一边露出无比受用的表情，“来了也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你呢！料想你我已经是昆仑一脉的最后两个族人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小辣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接受你的！”
    “你给我滚开，再不滚开我现在就杀了你，信不信！”女人跟陈凡缠绵在一处，呜呜地说。
    “杀了我？可以啊！你要是想杀我，我是不会还手的，可是如果你杀了我，你可能就真的成了寡妇了！就算活上个千年万年又如何，还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那样的日子你还没受够吗？嗯？”
    陈凡的话字字锥心，说得女人无可辩驳，她抱着陈凡亲吻了一阵之后，俩人算是停了下来。
    “加入我们吧！成为殇者的一员！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女人搂着陈凡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
    “只要你顺从我的话，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看陈凡不说话，女人又说。
    虽然看起来还是苏欣的模样，声音却变成了千面孔雀的。
    陈凡想了想，拿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女人也眼巴巴地直起腰来。
    “哗——”
    陈凡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旋即把散开的睡袍紧了紧，问她，“殇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我并不了解，但是他们要做什么，我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你真的认为我加入了殇我们就会有好结果吗？我很负责地告诉你，绝无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以卵击石？妨碍那个人的人都要死！曱王勾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现在的你！”女人捂着胸口，很着急的样子。
    “我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集齐三色神火，我会联合那些不想顺从他的人一起反抗，我一定会组织他。”陈凡的目光看起来很坚定，声音却不大，“昆仑一族，到今天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了，讲道理我真的不希望自相残杀的事情出现在你我身上，更何况，你我已经走了肌肤之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在我的心底里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丁点好感，一丁点信任，从现在开始离那个人远一点。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我会竭尽所能，阻止那个疯子的计划！”
    “你真的了解他的计划吗？”千面孔雀微微皱眉。
    “你真的了解那个人的实力吗？”千面孔雀又说。
    “他不是人，你赢不了他的！别说是你，就算殇者九相同时出手也抵不过他的强大法力！你要凭一己之力与那样的对手为敌，就是找死！与其最后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女人说着，一把将陈凡扯过来，手呈拳状，食指和无名指之间一根金色的钢针闪着金光，那东西看起来锋利极了！寒光夺目！
    “你真舍得杀我吗？”陈凡看起来并不紧张，摸着女人的大腿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笃定！
    “反正你最后都会死！我不介意让你再睡上两千年！”女人咬牙切齿，很生气的模样。
    “你不介意，我家小辣椒还介意呢，你要是把我杀了，她非去找你火拼不可，说心里话，她的本领比我更高强，可吓人了！”
    “哼，我才不怕！她虽然厉害，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俩放对，胜负有未可知！到时候指不定谁弄死谁，大不了玉石俱焚就是了！”
    “切！”陈凡看她说得跟个真事儿似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等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弄个死去活来的，你说你是不是傻啊？听话，把那个细长的东西收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咋的！你老公说话就不好使了是吧！刚才还一口一个爱我呢，咋的？穿上裤子就不是你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放下！快点儿的！”陈凡板着脸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佯装生气。

 第九百一十五章庐山真面目

    千面孔雀给说得有些脸红，却不好意思把手里的家伙收起来，陈凡也知道她的心思，大爪子一下包住了她的小手，略一翻身就把孔雀压在了身下，一阵宠溺，“小样儿吧，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呢！放下，给我放下！”
    当啷。
    钢针落地。
    陈凡一把掀起了大被，直接把两个人扣在了里头。
    被窝里两个人又是一阵不消停，相比之前，陈凡却是温柔多了。
    “陈凡！陈凡！你干啥去了？！”
    陈凡从酒店里出来，发现苏欣打了了一连串的电话，一打回去苏欣就在咆哮。
    “我干嘛去了？我去帮你们找黄麟之琮了去啊！”
    陈凡一脸无辜地说。
    “你跟谁一起去的？我听说你把安倍镜海给放走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干！”
    苏欣朝陈凡嚷嚷，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放走了就放走了被，能怎的？最关键的是我把这个给你拿到了。”
    陈凡手一抖，把手里的黄麟之琮朝苏欣晃了晃，苏欣看见了，立即瞪大了眼睛，“诶！那是！？”
    “诶！放在你手里不安全，我暂时替你保管！”
    陈凡又把东西收了起来，一拉苏欣的胳膊往外走，“别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注意身份！”
    “你怎么拿到的？”
    “回头跟你说！”
    “现在就说！”
    “现在说也行，你叫声好老公我就告诉你。”
    “滚犊子，那么不要脸呢！”
    “嘿，说谁呢！”
    “说你！就你！”
    “你是不想好了吧！”
    几句话不到，俩人又呛呛起来了。
    这一次陈凡没有去宿舍，而是直接打车回了家，回到家里休息了一阵之后，这家伙一眼看不到又跑没影儿了。
    “主人呢？”
    小蛮里外一阵乱找，没发现陈凡的影子，她挠挠头很好奇的样子。
    “他出去了，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小姐姐一边摆弄一个绿油油的看不出什么品种的盆栽一边对小蛮说。
    小蛮嘟着嘴一转身，一下趴在了小姐姐的面前，大眼睛一扑闪，笑吟吟地。
    “干嘛呀？眉飞色舞的？”
    “没啥，没啥！我就看看主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小蛮偷笑不止。
    “小丫头……”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略有些脸红。
    同一时间，一个很隐秘的小餐馆里，晚上九点多了，餐馆里依然有不少人，陈凡跟一个穿着白毛衣的漂亮女人在一个角落里的小包间里吃饭，女人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脸庞略微透着一点西域的味道，有点像是新疆一代过来的，说得更准确点的话，更像是古代花卷里的楼兰美女。
    “这是你真正的模样吗？”陈凡手里拿着筷子跟她一起共进晚餐，末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这长相跟那个叫什么迪丽热巴的女人有点像，看起来很年轻，很漂亮，只是仙气儿更足，眉宇间透着一种不可冒犯的劲儿，这一点比小姐姐的那种冷淡更强烈，怎么说呢，一半像白发魔女，一半像是冰山女神，要单纯不做比较的话，也的确当得起“尤物”二字。
    “怎么了，让你失望了吗？”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小嘴儿不大，一动一动地。
    “不，比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要漂亮些，我喜欢你这样。”陈凡跟着憨笑了一下，女人倒是也没多说别的，就白了他一眼，“别跟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扯这些的，你求我办的事，我考虑得差不多了，我仔细想了一下，要我帮你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我这边有个条件。”
    “说吧。”陈凡点了点头。
    “但凡是看过我庐山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了，所以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娶我，要么去死。”
    “那我当然娶你啊！”
    陈凡很高兴的样子。
    “那好。”女人说着，从靴子里抽搐一把匕首，“把那个会使红莲业火的女人给我杀了！你杀了她，我就跟你回家！”
    陈凡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你舍不得是吧！那也成，你实在下不了手就把她休了，撵走她！这样总行了吧！”
    陈凡听完直接翻了下眼镜，手里的筷子横在碗口，也没心思吃饭了，“你这不是为难我呢吗，这事儿没得商量，我不会做的！”
    “这点事都做不到你还说喜欢我？”女人很鄙视地看着陈凡。
    “小辣椒与我的关系不仅仅是夫妻二字那么简单，对于我来说，她是我最亲的人，如果你非要动她，我宁愿你先杀了我。”
    “可我也是个女人，女人都会嫉妒的！我堂堂一个女王下嫁给你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有我一个还不知足？”
    “别以为只有你地位尊贵！你是女王，小辣椒也是！要那么说的话，老子当年还是个牛逼人物呢，你嫁给我怎么了，委屈你了？”
    “当然委屈了！你一个边陲小国的小头目算什么东西！野人！”
    “诶呦哟，说的跟你不是野人似的！还女系氏族的，国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得多蛮荒的地方还有这传统啊？不说你就得了，你还嘚瑟上了！”
    “你！你再说一遍！”
    “就不说，你能把我咋的！”
    “你不挺厉害的吗？有种你就说！”
    “就不说，啦啦啦！”
    那银发美女狠狠地瞪着他，却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陈凡也斜着眼睛瞧着她，脸上写得基本就两个字：“不服。”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好半天之后，那美女一扭身子转了过去，陈凡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捏着她的肩膀讨好似的说道：“中原人呢，有一种说法，叫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小姐姐看着我长大的，你说我要是跟你好了就不要她了，那我还叫人吗？”
    “你压根儿也不是人啊！”
    “我跟你说的是一个道理，你听不出我讲话的重点吗？人长的挺漂亮的，有的时候说起话来怎么那么气人呢！”
    “你说谁气人？”
    “就你！”
    “哼！”
    那千面孔雀一抱肩膀，竟忽然傲娇起来了，跟个小女孩儿似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
    陈凡两手一托，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旋即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啤酒，一边对她说，“行了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都多大人了，再这样可就不对了！咱啊，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我跟你说的不是正经事吗？”
    “是，但咱能不能撂到后面说？”
    孔雀翻了下白眼，没做声。
    “当务之急按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先找到紫女萧琳儿，我一定要杀死她，不单是为了报仇，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的业火嘛！话说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把萧琳儿也收了呢！扩充后宫，三妻四妾，反正都两个老婆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啊！”
    “谁跟你说两个了？我可没说！”
    “难道是三四个？”
    “我算算啊！”
    孔雀一下就炸毛了，一把掐住了陈凡的脸，“你丫的到底有多少个老婆啊！说清楚了！”
    “诶诶诶，就一个，就一个！”
    陈凡给掐得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了，“真的，就一个，再多了也就只能算是红颜知己啥的！”
    “呸，不要脸！还红颜知己呢，炮友吧！”
    “诶呀，你还啥都懂呢！昆仑也有这个词儿吗？”
    “废话！人家离开昆仑多少年了，你当我是刚从冰川里爬出来啊！什么都不懂啊！净说些没用的，好像个傻子！”
    “行行行，我傻！我傻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我，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没得选了嘛！”
    “诶呀我的天，你这么说多伤我的心，合着跟我在一起你就那么委屈啊。”
    “那可不，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别一点数儿都没有！”
    “得，那咱别谈了！那么委屈还是散了吧！”
    “滚啊，该忙活的都让你忙活了，这时候说散了！你敢不认账我弄死你！”
    “弄死谁？”
    “你！”
    俩人再次互瞪。
    “我跟你说，我就看你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是这样就依着我这小暴脾气我早就收拾你了！”
    陈凡一本正经地吹牛逼。
    女人挑眉，靠在陈凡怀里，“咋的？你还敢打我是咋的？”
    “你以为呢，屁股都给你打肿了！”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这把你厉害的！”
    女人说完，还傲气上了，“不过我跟你说真的，要是我以后真的嫁过去了，跟你家那个打起来了，你，你会帮谁？要是以后，我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办，还有……”
    “你可打住吧，想的挺多啊！你就不能寻思寻思跟我家小辣椒和睦相处吗？我都回去跟小辣椒打过招呼了，她说，只要你真心实意地想跟我在一起，她不拦着！知道啥叫高风亮节吗？知道啥叫温良谦让吗？学学！”
    “她真就那么答应了？没为难你？”
    “啊！你以为呢！在家里我一言九鼎，说啥她都老实儿的！这一点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凡说完，撇着大嘴看起来很得意，可那手却偷偷摸摸地放在了膝盖上，这都揉了半天了，还是觉得膝盖疼！

 第九百一十六章白帝

    “老婆，我回来啦！”
    半夜三更地，陈凡拎着东西回来了，刚进屋儿，小姐姐便扫了一眼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一边儿跪着去！”
    “我都跪了半天了，还跪啊！我就不跪！”
    陈凡气鼓鼓地走到墙角，缩着肩膀，把胳膊藏在袖子里，蹲在墙角的模样真是受气极了，“不就是找了个小老婆吗？你说，她可怜巴巴无依无靠的！我能怎的！而且你都答应我不生气的！”
    “谁跟你说我生气了？我才没生气！”
    “没生气你让我跪着！这私底下跪也就跪了，让小蛮他们看见了如何是好！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说！”
    陈凡说道一半，又憋了回去，斜刺里往地上一坐，开始生闷气了。
    “算了，不过了！你那么烦我我走了得了！”
    陈凡起身，嘀嘀咕咕要走。
    “你给我回来！”
    小姐姐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看陈凡真的要走了，立即坐了起来。
    “陈凡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
    看陈凡没回来，小姐姐又尖声喊了一句。
    她从来不跟别人这么喊，平素里一向端庄持重，可到陈凡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忍不住。
    “叫我干啥！还那么大声，吓得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地！”
    陈凡羞答答地回来了，贴着墙壁一阵蹭，硬生生摆出一副贱嗖嗖的模样！
    小姐姐实在受不了这个逗比了，抄起枕头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寻思寻思，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不去死呢！”
    “看你说的，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
    陈凡嬉皮笑脸地摸过来，一侧头直接衔住了小姐姐饱满的双唇，小姐姐缩着肩膀嘤咛一声，没费什么力气就给那家伙一下扑在了被窝里。
    小两口之间吵架，基本就没有一阵乱来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回，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花丛里打过滚儿的陈凡不可能不知道，女人吃醋很正常，小姐姐也是，可只要卖卖力气把她伺候舒坦了，到最后看他的时候还不是眉开眼笑含情脉脉的？
    这女人啊，都差不多，即便是神女出身的也逃不过那几下子，有的时候陈凡真的是庆幸自己有个好身体，要不是身体倍儿棒做啥像啥，他也不敢把那些妖女随便弄手里。
    要知道，这几个都不是一般人，说好听一点儿那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说不好听点儿，那也都是些敲骨吸髓的小妖精，搞不好真是要出人命的！
    “诶，我听说你找到了传说中的六王神庙，是真的吗？”吃饱喝足以后，两个人静静地躺着，小姐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抱着陈凡的胳膊问了一句。
    “嗯，准确地说神庙不是我找到的，我只是恰好进去了而已。”
    “那里面都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有六个石像。”
    “就没别的了？”
    “还有一团看不见的魂魄，我的眼睛尚且看不到，寻常人就更别想了。”
    “魂魄，谁的魂魄？”
    “不知道，他也不说，不过听起来有可能是五帝之一，我听他说话的声音总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没有问你是谁？”
    “没有。”
    “那你的孤鸾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听了这话，陈凡忽然间转头看看小姐姐，寻思寻思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你想说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什么呢！”
    “你少来问我了，其实你自己很清楚的，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个跟你说话的人是五帝之一，你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还跟我在这里绕弯子！”
    小姐姐说完，一撇嘴，“无量业火分九种，每一种特性都不同，传说中，女娲补天之后，第一个得到白色业火的人也是五帝之一，他因为掌握白色的业火而得名白帝，自他之后数千年间，白色的业火几乎就没有出现过，直到那个时候有一个小屁孩儿无意之间施展出了一个厉害的法术。”
    “你知道得还挺多！”陈凡知道小姐姐在暗示什么，摸摸她的肩膀笑了起来，“你想得不错，在当时，我的想法跟你想法几乎是一样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真是那个人！”
    “这就奇怪了。”小姐姐像是来了兴致似的，“那个人很厉害的，曾几何时也是绝对意义上的巅峰强者，他嬴姓，传说中，曱王勾也是嬴姓，这是不是暗示着一些东西呢？ 其实我也绝对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叫那个蛋赢勾，却不叫他姬勾呢？如果那个蛋真的是周穆王和西王母的孩子的话，他应该姓姬才对！”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凡忽然接过话来，一本正经地说，“昆仑雪妖是神族后裔，与人类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壁垒，昆仑雪妖中的女性对男人的体液有强烈的排斥性，对于她们来说，那些东西的作用相当于剧毒，所以，即便西王母跟周穆王的绯闻是真的，西王母也不可能怀上周穆王的孩子，更不可能生出一颗蛋。”
    “所以你找到你的亲爹了！”小姐姐很雀跃的样子。
    “我可没你那么无聊，没研究这个事儿！只是偶然间想了一下而已！”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少昊金天是西帝，西王母所在的昆仑也在西方，他们俩地位都很高，应该是有交集的！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这家伙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当真是龙胎凤种呢！”小姐姐说完，一下子坐直了，用手拍了拍陈凡的胸口，“真的，要这么一想，一切都想得通了！鬼戎国的子民大部分都是来自西方的游牧民族，很多厉害的工匠也是生活在西方的，我记得当时有一种说法，说鬼剑孤鸾就是西帝金天氏亲手打造的，如果你这家伙真是金天氏的血脉的话，你能驾驭鬼剑孤鸾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小姐姐抱着肩膀认真思考，想了半天一下凑到了陈凡面前，无比雀跃地说，“没错！没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指不定你还真的是白帝金天的儿子孙子什么的，要么就是白帝转世！”

 第九百一十七章血脉

    “妄想症！你这么瞎猜有个屁用！没凭没据的！”
    陈凡在小姐姐的脑门儿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旋即轻叹一声，从一边的架子上把鬼剑孤鸾拿了一下，一边擦拭一边说，“现在想那么多都没有用，是不是金天的后人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如今唯一能确认的是我跟那个妖女是同族，我们都来自昆仑，有一个寓言说，在不久之后会出现一个可怕的怪物，整个世界都面临着灭顶之灾，到时候会出现五个人，阻止他，一直到今时今日我都想不明白这五个人是谁。”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我看到了关于寓言的壁画，那壁画很粗陋，上面出现的五个人也看不出什么特征，我想我会是其中一个，可如果像你说的，我的身体里真的流淌着白帝的血，那与我对应的四个人应该也差不多。伏羲女娲一族的后人在哪里？黄帝轩辕的后人在哪里？黑帝颛顼的后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唯一有可能知道得是炎帝神农的后人。”
    陈凡说完，歪着头看了看小姐姐，“火神祝融是炎帝的副手，你们原本就是同族，这么算的话，可能那寓言说的就是你这只小辣椒也说不定。”
    “我可没有那拯救世界的心思！”小姐姐一撇嘴，“曾几何时，我也想兼济天下，可两千多年前我就已经堕落了，雪域神女早已不在，这世界上没了神女，多了女煞，我现在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妖魔罢了！”
    “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陈凡笑嘻嘻地看着她，不忘调侃。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才懒得跟傻子多说呢。”小姐姐拉着被子一翻身，“别收拾了，早点睡吧！”
    陈凡没有直接回答她，反倒是轻轻地将自己的大爪子放在了小姐姐的身上，一双猫瞳缓缓地眨了一下，内心底却隐隐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割——
    “老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帝都里薛弥勒的藏楼里，陆离背着手在里面晃荡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再一个磨盘大小的祭器的附近停了下来，他微微一躬身，盯着祭器上的花样纹络，很快就发现了这上面的古文字有些特别之处。
    “鬼戎国留下来的东西，在一条大河里被淘沙的人发现的，我找了几个专业的研究了一下这碑文上的内容，现在还没有统一的结论。”薛弥勒大腹便便地走过来，拉了一把檀木的椅子侧身坐在一边，手扶着膝盖低头看看，之后轻叹一声露出一种很担忧的表情，“这上面的文字，看起来更像是一则寓言。”
    “寓言？”陆离一侧头。
    “对，寓言。”薛弥勒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无尽的火焰将会燃起，涤荡世间的虚伪丑恶，呈滔天之势，席卷神州。”
    “无尽的火焰。”陆离嘀咕着，眼神里涌现出一种叫人看不透的落寞，他扶着那磨盘想了又想，最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话虽然如此说，可有些事终究要有人去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更何况你现在身兼要职，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有些事我能管得了，有些事就算我想管也无处着力，一直到今天，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经把鬼剑孤鸾交到了他的手上，也叫人带他去了六王古庙，事已至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陈凡说完，苦苦一笑，“老实说，我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你说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强迫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动摇了？”
    “不。我只是把选择权留给他自己罢了。”
    陆离说完，用手一指四周，却没有言语，他先是咬牙，继而抿了抿嘴唇，看起来像是颇有些话想说却又无法开口似的。
    薛弥勒看起来并不是很吃惊，甚至说，他的脸上涌现出的是一种看透世间冷暖之后的淡然，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略微能看出一些苦涩的意味，“你们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冥冥中都是注定了的，从我打开那扇门把它放出来开始，我就已经被绑上这条船了，这不是我最想看到的，但我必须如此，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就是命，是你必须接受的现实。末法时代，群魔乱舞，不搅浑这一潭死水，大家都要死！”
    “话虽如此说，可《百鬼图》上排名前列的大妖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出来的，昔年，为了封印这些家伙，死的死，伤的伤，付出的是血流成河的代价！”
    “那些人的死是值得的。”
    陆离靠在一边，喃喃地说。
    “再者说，就算我不放走他，那些人一样会找上门来！凭我当时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那些人，那些人的强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假若当时不是孤注一掷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今时今日牺牲的，可能就不是一两个人的生死了。”
    “你做好决战的准备了？”
    “还没有。”
    “你在等什么？”
    “在等一个人。”
    薛弥勒做不解状，看着陆离，陆离却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保重身体啊老哥，此时此刻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我想你会看到结果的。”
    陆离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围着一座座柜台继续走了下去。
    “你真放心那个家伙吗？”
    薛弥勒跟在陆离的身后，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非善恶，都在一念之间，我相信，再好的人也有堕落的时候，再坏的人也有善的一面，没走到最后，谁能分得清谁对谁错呢，要看明白一个人，总需要一个时间，一个过程，您说对吗？”
    “嗯。”薛弥勒一阵点头，可脸上的愁容却始终没有就此消散下去，“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说，那家伙要真的……”
    “那便除了他，除此之外，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第九百一十八章吒

    “姐，你知道那个叫陆离的家伙么？我的意思是说，在之前你有没有遇见过那个人。”
    早上吃饭的时候，陈凡端着饭碗问了一句。
    “陆离？知道啊，不过我跟他不太熟，只知道这个人神神秘秘的，颇有些本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感觉，这个人知道的事情比我们知道的多多了，我想找个机会跟他单独聊聊，就是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欠妥。”
    “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算是呗。”
    小姐姐捏着筷子想了想，摇头，“其实，鬼门与道门一直都是宿敌，你不问我我也不说，既然问起来了，就直接点吧，老实说，我真不想你跟那个叫陆离的家伙走得太近，臭道士什么的最烦人了。”
    “我觉得也是！臭道士什么的最烦人了，死板，固执，神神叨叨地！”小蛮也跟着直撇嘴。
    “可也有好人啊，别想那么多。”
    “不是想那么多，鬼门与道家玄门原本就是死敌！死对头！”
    小姐姐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我知道！”
    陈凡还没说话呢，罗菲儿先欠欠儿地嚷嚷起来，最后的包子只咬了一小半儿，强行摘下来放在碗里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鬼门与道门，原本是同源，阳者为道，阴者为鬼，最早时鬼门中的鬼字起源于‘明鬼’之说，与道家的‘敬神’相对，后来因为许多主张观点与道家主流大相径庭，越走越远。
    事实上，春秋战国时期，道家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大门派，里面有很多小分支，后来名动一时的法家就是从道家思想里衍生出来的！除了法家以外，阴阳家和鬼术师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一直到了魏晋时代，道家的正统观念才逐渐地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有了道家嫡系，道家玄门的说法！
    当时所谓的正道人士对鬼术师极为不齿，因而产生了很多喜争斗，魏晋之后，鬼术更是成为了道士们的眼中钉，被歪曲成了歪门邪道的代名词！
    再后来，官场上佛道争锋，鬼术势微，沦为末流，即便如此，鬼术师与道士们的关系也一直很差很差，千年来相互憎恶，诋毁，纷争不断！我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师傅你现在是鬼门之主，应该注意身份，咱鬼门之人可不能跟那些臭道士搅合在一起，失了身份！”
    “哟，你还知道的真不少。”陈凡上下打量，继续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那你告诉我，传说中三皇五帝的时代是怎么结束的？为啥上古时期这个神那个神忽然间就从历史传说中消失不见了，为什么后来就出现了一群以三清六御为基础的神仙体系，这新老换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说吧！你要是能说明白了我奖你一盒酸奶。”
    “真的？真可难不住我，师傅你要说话算话。”小妮子忽然一龇牙，笑眯眯地，“你说得不错，中国的神话故事一般是从盘古开天开始的，据说，盘古开天以后，有了天地万物，万物有灵，形成的是一个人身共存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妖魔邪祟多不胜数，真正意义上的人还没有出现，这时候天地间的主宰就是三皇五帝。
    三皇指的是天皇，地皇，和人皇，虽然表面上说好像是三个人，但实际上是个虚数，他说的是天地三界的三个统治者，并不代指某个人，而这五帝，却指的是神话传说里最厉害也是后世最为众人敬仰的五个传说级的大人物，东方的主宰，人王伏羲。西方的主宰，白帝金天。南方的主宰，炎帝神农。北方的主宰黑帝颛顼。而这中宫之位，自然是轩辕黄帝的。”
    “至于之后的神仙体系，就是以三清六御为主宰的，三清六御之中，以人为尊，剩下天上地下的各种星宿神仙，大部分都是一些被毛戴角的野兽幻化的，在血统上就与之前完全不同，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新老迭代，其实还是有一些传说的。
    据《河图洛书》记载，开天辟地之初，盘古的身体经不住日月煎熬，轰然倒下，是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许多不知来历的妖魔奋勇上前，想要趁机上前啃食盘古真身，情急之中盘古大神不能动弹，情急之中怒吼一声，他喊了一个‘吒’字便把那些妖魔喊得肝胆俱裂不能自已，也伴随着这一声吒，地面上山河开裂，烈焰滚滚，烈焰熊熊中化出九色神火，料想是盘古大神的心中怒火。
    而这怒火也非同寻常，火中有灵，经千百年孕育出一条十分强大的老龙，这老龙能操纵火焰，强横无比，从一出生开始继承了盘古大神对天地的不满与愤恨，戾气深重，还是主宰天地四方的五位大神同时发力才将他镇压在不周山下，不能兴风作浪。
    后来颛顼帝的手底下出现了一个叛徒，叫水神共工，共工与颛顼争位，没打过，羞愤之下以头触不周山，撞断了天柱，放走了火龙，自此有了女娲补天的故事。
    可女娲补天之后，五方天帝也没延续太久，那些上古神祇也很快消失了。
    至于其中原委一直没个说法，唯独昆仑山上西王母国的考古发掘上发现了一些端倪，按照专家的推测，从他们哪里出土的一些重要史料上看，五帝是一起消失的，算上伏羲的妻子女娲娘娘，六个人差不多是跟一个可怕的怪物同归于尽了。”
    “可怕的怪物。”陈凡听得挺认真，一挑眉毛。
    “是一条硕大无比的火龙。”小妮子一龇牙，“推想不错的话，应该烛九阴跑来报仇了。因为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一份出自战国时期的史料也有类似的记载。不过那记载不是描写这次浩劫的，而是描写大禹治水的。
    人们都知道大禹所生存的年代，是尧舜时期，尧舜时期水患严重，经常爆发洪水，却从来没有人说清楚为啥会发洪水。有人说发洪水是因为河道堵塞，又没有人告诉大家为什么会出现河道堵塞的情况。那个史料上也只是顺带着提了一句而已。”

 第九百一十九章封印

    小妮子背着手，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儿，“书上说：五帝薨于离原，诸神披创，烈火焚山，尸推如山不通，血流成河不泄，瘟臭横行。时见鬼神嚎哭，天降火雨，又得洪水滔天，百川塞流，由是求猛士射十恶于前，求力士治水于后，而有百废俱兴，万民康乐。在这段话里，就明显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起码是在尧舜早期，甚至更前的时候，这天地之间是有一场空前的浩劫的，浩劫的惨烈程度从前面的话你能听出来，这场浩劫之后，天上下了火雨，地上流行了瘟疫，尸体堆积如山，血水形成池塘，这有多可怕？更可怕的是，作为天地之间实际上最主要得神祇，五帝薨了！薨是啥意思？就是死了嘛！所以我觉得，五帝最终还是战死的！当然了，还有另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说五帝没有死，可没有死那怎么就不见了呢，他们是怎么了呢？”
    小妮子一下凑上来，点着食指眉飞色舞地说了两个字：“封！印！”
    “封印？”
    “对。”
    小妮子笑嘻嘻地，“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给我说，这世界上有一东西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不可能被杀死，或者说寻常的办法没法杀死他，面对这种东西的时候，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封印。据说《百鬼图》上百分之八十的妖魔都是被人用禁术封印的，我没见过，也不好确定事实是不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当然没，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你们应该也见过吧，传说中的六器，那是六块古玉，很珍贵，据说这东西从上古时期就存在了，一直传承到现在。这是很不容易的，通常来说，玉器多少都有些脆弱，很多古玉传个几百年就不行了，然而，六器却不同，不管它是什么材质的，也不管他是什么来历，能传到今天依然完好无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或许那古玉是打开某种封印的钥匙也说不定。”
    罗菲儿蹦跶蹦跶地在一边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小姐姐听了一会儿也觉得这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她点了点头，对陈凡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
    “但是还不能确定。”陈凡说着，一翻手拿出那一枚黄麟之琮，眼睛盯着那古玉莹润的外皮陷入沉思，“其实我也比较赞成小黄鱼的说法，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东西到底是钥匙，还是锁。”
    “是钥匙还是锁，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过了今天你可能再也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正说话间，外面传来簌簌簌的脚步声，陈凡转头一看，却发现是王局长快步走了过来，他步履匆匆很着急的样子，“陈凡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我去一下。”陈凡一推桌子站起来，跟着王局长走了出去。
    “师傅的面子不小嘛，堂堂一个公安局局长竟然亲自跑上门来！”罗菲儿捏着筷子骑在板凳上，啧啧称奇。
    “他根本就是王局长。”小姐姐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小蛮一愣，萌萌哒地挠挠头，看起来有些不明白小姐姐的意思，小姐姐也看看她，笑了笑。
    “靠，你能不能打扮得正经一点儿？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陈凡跟着“王局长”出来，很快也发现了这家伙的不对劲儿，他一脸无奈地拉了她的胳膊一下，手一捏就知道她是谁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如今黄麟之琮在你的手上，是吧。”
    “没错。”陈凡点了点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要回避的意思。
    “那么烫手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留在自己的手上呢？人蠢到这种程度真的没救了！老实说吧！那个人已经下了死命令，今明两天必须带着剩下的四枚古玉回去！这一次事情已经弄得非常严重了，我也帮不了你！”
    “会有人来抢吗？”陈凡抱着肩膀靠在一边。
    “一定会的。”千面孔雀一转身，“萧琳儿之前做了一些蠢事，已经逐渐地失去了那个人的信任，这一次她主动要求，要将功赎罪，帮他拿到最后的几块，我推测，这一次十有八九会是萧琳儿亲自出手！”
    “那倒是省下了很多麻烦，她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她呢！”
    “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要来，也不是她一个！我估计罗布丹增也一定会随她一起出现！老实说，罗布丹增的实力在九位殇者之中也是最顶尖的，如果他们两个联手，你不是对手。”
    “如果我带着我家小辣椒跟你一起与他们正面对抗，我能赢吗？”
    “我？”
    “王局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说我也是殇者的一员，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出手帮你的！老实说，我不落井下石打你的黑枪就已经不错了，想我与你并肩作战，做梦呢吧！”
    千面孔雀说完，白了陈凡一眼，“我要跟你说的就这些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实在熬不过也别勉强，交出东西，走人，我想那些人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吧！”
    孔雀说完，转身要走，不想陈凡随手将她拉住，一把撕掉孔雀的人皮面具，将她揽在怀里直接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今天不跟你老公把事情说个明白哪儿都别想走！”
    “诶！你别不要脸！你谁老公啊！人家可没答应你！”
    “生米都做成熟饭了，有什么好矜持得！正好家里人都在，去跟小辣椒见一面吧！”
    “我不要！”
    千面孔雀脸都红了，赶紧挣扎着想下来，不想陈凡这家伙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你把我放下！”孔雀低声呵斥，十足地有些不老实。
    “别动！怎么不听话呢！”陈凡回头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孔雀的翘臀上，这一下打得她嘤咛一声立即没了动静了。

 第九百二十章未婚妻

    “小辣椒，来给你介绍一个好姐妹！”陈凡笑嘻嘻地进来了，把孔雀往地上一撂，按着她的头露贼兮兮地笑了一下，“千面孔雀，之前跟你说过的。”
    小蛮在一边吃包子，看到这幅情形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千面孔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微红，看起来也多少有些紧张。
    小姐姐在上垂手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看陈凡，又看看孔雀，短暂的沉默之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久不见呢，孔雀妹妹！”
    “是啊，时隔千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小孔雀的真容看起来并不大，顶多算个大姑娘，这时候略显局促地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更显得羞涩无比，可爱极了。
    “你们认识？”陈凡在一边看得直懵逼。
    “用你管！”孔雀没敢跟小姐姐嘚瑟，却呵斥了陈凡一句，陈凡往后一缩，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
    “对前世的记忆早已消失殆尽，你怕是记不得她了，说起来，我们俩能相遇还是因为你呢！”小姐姐抿嘴笑了起来，拉着孔雀的小手显得挺开心的样子，“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时候，孔雀妹妹还没有登上王位，身份是护国圣女之一，是王位的候选人。”
    “没错。”孔雀点了点头，“那时候我才不大点儿，才这么高。”
    孔雀有用一比，陈凡一看身高，顶多也就十三四岁吧。
    “差不多，我印象里也是如此，当时你骑着一只雪豹呼啸草原的样子真是飒爽极了，很多人都在传说的你的事。”
    “诶呀我曹，你还骑过雪豹呢？那豹子现在还在吗？”陈凡龇着大牙没话找话。
    “你还好意思提！”小孔雀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做咬牙切齿状，陈凡给瞪得莫名其妙，挠挠头做不解状，心说这是咋了？跟我有啥关系？后来仔细一打听，才从小姐姐的口中得知了一段尘封已久的趣事。
    那一年孔雀才十四岁，不大，成天骑着一只雪豹到处乱跑，也是个厉害的疯丫头，作为西王母国的护国圣女，拱卫边疆一直都是她们的重要职责，不巧的是，当时的名震天下的曱王勾年纪也不大，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当时羌人与鬼戎为了争夺牧场打了起来，曱王勾带着三百铁骑把六千羌人追得在草原上乱窜，一直从北部草原追到了西边的昆仑山脚，大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羌人当时就被吓尿了， 觉得跑不动就一定死，一个个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蹿，很快就逃到了西王母国的国土上，小孔雀听说有两伙人在自己的草原上大打出手，十分生气，她想也不想就带人去堵截两边，等她到了以后却发现羌人已经被屠杀了，几乎一个不剩，而此时的曱王勾正大摇大摆地带人往回走！那小孔雀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个暴脾气，她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的草原上撒野，二话不说就上去跟曱王死磕，结果当时也是年轻，没干过，直接就被曱王给打跑了，小孔雀心中不服，回去叫人，回来又带了一堆帮手来跟曱王死磕，结果第二次还是没干过，从此之后，两边算是结仇了，小孔雀先后带了六次兵去围剿曱王，结果一个人都没杀死，却被曱王勾追得漫山遍野到处跑，曱王勾扬言要把小孔雀抢回去当小妾，小孔雀也吓得不敢多耽搁，俩人翻山越岭一阵缠斗，到到后来心爱的雪豹都被曱王勾杀了吃肉了，弄得小孔雀极狼狈，公开发誓与他不共戴天，想来要不是后来双方家长一起出面，这事儿差点儿演变成西王母国与鬼戎之间的征战，想起那时候的事，小姐姐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时候你多大？”陈凡一脸好奇地问。
    “十三！”小孔雀重复了一句。
    “原来咱俩还有这么大的缘分呢，那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呢！”陈凡一龇牙，笑嘻嘻地。
    “说你妹！不想跟你说话！”小孔雀一寻思起自己小时候给曱王勾追得嘟嘟跑的情形，顿时觉得脸颊绯红，很热。
    “其实你们俩是订了亲的，你知道吗？”小姐姐忽然说了一句。
    “那时候，西王母国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强盛了，曱王勾又是如日中天，鬼戎这边想与西王母国盟好，西王母国也仰慕曱王的神异，加上你们血脉相通，这婚事一早就定了，只是当时她太小，相约三年以后去娶亲的，只可惜那三年间出现了太多事，要不然可能真就成了好事了。”
    “就算他不死，我也不会嫁给他的！我才瞧不上这家伙！”小孔雀冷哼一声，做傲娇状，看陈凡那眼神是满满地嫌弃。
    陈凡这家伙听了以后也是一撇嘴，“你瞧得上也没用，小萝莉啥的，我才不喜欢！再说了，谁能看上你似的，我最喜欢的肯定是我家小辣椒啊。”
    陈凡说着，从身后抱住小姐姐，还不忘亲了一口，小姐姐一缩脖子，用胳膊打了他一下。
    “哼！你还好意思说！祝颜姐姐地位尊贵，又是你的师傅，这天底下敢扬言要娶自己师傅做老婆的人可真是不多，也就你这种不要脸的家伙才敢说！别美滋滋地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我告诉你，要不是族人都死没了，人家，人家还不稀得跟你在一块儿呢！看你那样儿吧，跟以前一样丑！”
    “我丑吗？”陈凡转头看小姐姐，眼巴巴地。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啥也没说。
    “我丑吗？”
    陈凡又看一边听了个云里雾里的小蛮。
    小蛮龇着小白牙傻笑一下，也没说啥。
    “我丑吗？”
    陈凡再问罗菲儿。
    罗菲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丑。”
    轰地一下，屋子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连陈凡都给气笑了，他吧嗒吧嗒嘴，不忘了给自己开脱，“你们这些女人啊，终究还是肤浅！说我丑！丑咋的？丑就丑呗，老子又不是靠脸混饭吃的！小鲜肉长得俊，你找他们去啊！绣花枕头，好看不好用！”

 第九百二十一章大藏康巴

    陈凡说着，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小姐姐跟小孔雀一起搂了过来，一边亲了一口，也不害臊，“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要和和美美的，不能吵架！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差不多！娇妻！美妾！”
    “你呀，脑子里就没什么正经事！”小姐姐给陈凡夹了块儿豆腐，放在他嘴里。陈凡也跟着憨笑。
    “别走了，回头给你收拾个房间！就住下吧！”陈凡一本正经地对小孔雀说，说话间还摩挲摩挲她的后脑勺，“你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不如在家里跟小辣椒他们一起玩玩闹闹，多好！”
    “我们可以在一起打游戏！我还有很多漫画可以借给你！”小蛮喜滋滋地说道。
    “是啊，就住下吧，两个人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小姐姐也一脸温柔。
    “我……”小孔雀好像很意外似的，目光闪烁，略有些犹豫，她悄悄地捏紧拳头，像是有些纠结。
    “怎的？老公说话都不听了？”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故意摆出一副吃定她的模样，小孔雀仰着脸看着他，见陈凡凑过来，脸一红，赶紧往后缩了缩，即便如此还是给这臭流氓一口衔住，唇齿开合地亲吻起来，这大爪子也没闲着，从孔雀肩膀顺下去，往腋下一钻，很快就托住了那呼之欲出的人间胸器掂了两下。
    “嗯！”小姐姐都看脸红了，轻轻地咳嗽一声，“想亲热就回房间里去！这！这大庭广众的！”
    “有道理！”陈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一手拉着孔雀往外走，寻思寻思觉得不妥，又回过头来把小姐姐也拉了起来。
    “诶！你干什么！你拉我干什么啊！”小姐姐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敢高声，在后面小声抗议。
    “别傲娇了，老公有好东西给你们看！”陈凡一手一个，笑嘻嘻地跑了。
    良久之后，桌边吃饭的两个小妮子才缓过神来，对视一眼之后，齐刷刷地捂住自己的脸，那小脸儿都跟小苹果似的，可爱极了。
    “好羞耻啊……”罗菲儿小声说。
    “是啊，好羞耻……”小蛮也说。
    俩小妮子又相互看了一眼，寻思寻思，这小脸儿捂得更紧了。
    她俩觉得臊得慌，里面那俩比她们还难过，这俩妞儿虽然都是实打实的老妖怪，可身份地位却又极高，良好的教养让她们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矜持，羞耻心当真是高得爆棚。
    可她们遇上的是陈凡，一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
    陈凡开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了，一下两下将两个堪称绝世美人的大美妞儿扔在床上，捂着大被直接冲了上去！
    “陈凡！你想死吧！”
    小姐姐惊呼一声，连忙推他。
    “你给我老实点儿，你要是乱来，我跟你没完！”
    小孔雀也吓得不轻。
    “别说话！知不知道这家谁老大？都给我过来！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贼笑着，直接把俩人拽了回来。
    屋子里尖叫不断，超级大棉被抖出了惊涛骇浪，几下之后，香肩半露的小姐姐从被子里爬了出去，刚出去一小半儿就给陈凡拽了回去，至于那叫孔雀的女王级人物，更是连逃走的力气都没了！两只小拳头对着陈凡一阵乱捶，却是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
    陈凡这边不断地忙活着，萧琳儿那边也没闲着，此时，一个山脚下的木屋里，熊熊的炭火旁边萧琳儿正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在萧琳儿的身后，一个眉眼处充斥着红色的纹络的妖僧正气喘如牛，死死地摁着萧琳儿的脑袋，“你和臭婊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你这一番话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你就万劫不复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萧琳儿不怒反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可我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怎么不想想呢，现如今，六器之中，我手里有三块，陈凡手里一块，还有一块在你手里！只要我们干了陈凡，六器之中我们就有个五块！到时候趁其不备，夺走了那个人手里的家伙手里的玄武之璜，六器齐备还用得着听他使唤？秃驴！你的本事我心里头最清楚，在九殇者之中你的本事也能排在前列！加上我，再加上老妖，咱们三个同事发难，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躲不过的！想你我当初都是权倾一时的顶尖人物，现在却要在一个怪物的手下受些鸟气，若是我等翻身做主，岂不痛快！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也没闲着，我与魏击研究了很多年了，已经将召唤那东西的方法研究得差不许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一辈子做奴才还是翻身做主只在你一念之间！”
    “你想蛊惑我？”那怪僧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眼神乖戾，十分可怕。
    萧琳儿也笑了，笑得很邪，眼神里有一种叫人看不懂的雀跃，“这原本是一个秘密，我与你说，是因为我看得起你！老实说，殇者九相，个个都有独当一面的大神通，可多年来能让妾身敬畏的，只有尊者相大藏康巴和你金刚相罗布丹增！至于其它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些窝囊废不足为虑！可惜那魏击终是不成事，出师未捷便已经不行了，要不然此事情做来用不得大费周章！”
    “你我的实力远远不够，就算加上老妖，我们三个人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个人的强大无以伦比，就算一切看似美好，我们一样没有机会！”罗布丹增将萧琳儿推到一边，一转身，坐在了火炉边的藤椅上，眼神空洞，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似的，“而且你低估了另外几个人的实力，我自认相比其余几人，略胜一筹，可一对一依然差距不大，况且那头猪忠心耿耿，老妖又反复不定，至于那女人，几乎没见她展现过真正实力，一切变数太大，无从应对！除非大藏康巴愿意出手！要不然，不值得冒险！”

 第九百二十二章最可怕的生物

    “大藏康巴那边我已经在找人联系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下落的。”
    萧琳儿依然撅在桌子上，没有起来，眼神里却闪烁着一抹得意。
    “至于那头猪，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什么办法？”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这世界上还没有一把足够锋利的杀猪刀能搞定那个家伙！”
    “不，刀是有的，而且就在眼前。”
    萧琳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露得意之色，“我已经跟那头猪打好招呼了，马上就会去找陈凡，现如今一块古玉在陈凡的手里，他又在陈凡的手里吃了亏，看他的样子对陈凡的憎恨无以复加，这件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你觉得那头猪不是陈凡的对手吗？”
    “论本事，他们两个在伯仲之间，一对一正面对抗陈凡未必赢得了他，可陈凡的身边还有一个本领高强不在他之下的高手呢！如果他们两个联手，那头猪就在劫难逃了，我已经跟老妖打过招呼了，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插手。”
    “那他什么时候去动手？”
    “现在。”
    萧琳儿说完，又自顾自地媚笑起来，罗布丹增斜着眼睛看看他，心里头有点郁闷，一撇嘴小声嘀咕，“臭婊子！一肚子的坏心眼儿！”
    ——割——
    “主人！主人！主人！”
    卧室门口啪啪啪都是打门声，小蛮扯着嗓子喊道，“主人！外面来了个大胖子，看起来是来找茬儿的！他现在就站在院子里叫你出去呢！看起来有点可怕！”
    “胖子？什么样的胖子？”陈凡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有些诧异地问道。
    “别搭理他！继续呀！”小孔雀拉了陈凡一下，眼巴巴地说。
    “是呀，叫小蛮把他打跑就行了，不用搭理的！”
    小姐姐娇喘吁吁，也说。
    “不行，我得看看去！”陈凡把衣服穿上爬了出来，一边出来一边问，“什么样的胖子？”
    “一个很高大的胖子，胖得像一头没鼻子的大象！”小蛮说得绘声绘色。
    此话一出，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他飞快地穿好衣服跑到窗户口儿， 低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混蛋胆子真不小，竟然孤身一人找上门来了！
    陈凡这边刚跑出去，里面噼里扑通地一阵忙乱，没一会儿小姐姐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样子，紧跟着小孔雀也一边系扣子一边跑了出来，看表情一样很生气！
    刚亲热没一会儿，正在最紧关节要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跑来搅了人家小夫妻美事，实在可恨！
    陈凡或许还不那么在意，可这俩妞儿倒是先不乐意了！
    “死肥猪，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就是！”
    两个女人冲下楼，一前一后直接踹开门跑了出去！
    十几分钟以后，几辆警车赶了过来，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正冒烟的东西，小蛮跟罗菲儿正拿着一根小树枝在那儿捅咕，见王局长带人过来了，指着地上一咧嘴，“这个！这个！”
    王局长过来一看，心里头蹦出一句“卧槽”，地上那东西实在不小，少说也有三百斤！猪头猪脸猪鼻子，两颗獠牙从下巴的位置龇出来，看起来活像是一头野猪！
    还不是一般的野猪，看这体型儿咋也是个野猪王！
    那野猪已经被烧焦了，手脚处还有冻疮，猪身僵硬像石头一样，毛却已经烧秃了一多半！
    “是他吗？”王局长瞪大眼睛看小蛮，嘴都咧开了。
    小蛮一阵点头。
    “就他自己？”
    小蛮又是一阵点头。
    “陈凡呢？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王局长做势要上楼。
    他刚走没两步，就给罗菲儿一把拉住了，小妮子朝着他一阵摇头，那意思你可拉倒吧，此时上去的话，你可能死得比他都惨！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咋就不长记性呢！
    王局长不明所以，看看她，又看看小蛮，没一会儿把手机掏出来给陈凡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儿陈凡这家伙气喘如牛，很辛苦的样子，“喂？”
    “这就是那头猪？”
    “啊！”
    “我就这么带走就行了？”
    “啊！”
    “还需要我们配合你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
    “你干啥呢？”
    “练功呢！”
    “啊，那不打扰你了！回头我给苏欣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到警局接过去，你看行不？”
    “行行行！行！”
    “那挂电话了！”
    “挂吧！”
    陈凡这边先挂了，电话扔在一边，直接缩回了被子里。
    “老公，老公，你慢点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啊，你慢点儿，慢点儿……”
    另一个声音也出现了。
    “都别说话，老实儿地！”
    陈凡一副牛逼哄哄不容置疑的模样。
    ——割——
    “咔咔咔……”
    小木屋的外面，老罗锅儿晃着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推开门，正看见罗布丹增跟萧琳儿坐在火炉边儿上。
    罗布丹增转头看看他，轻声问道：“死了？”
    “死了。”
    萧琳儿露出得意的微笑，在一边抱起肩膀，那老罗锅儿却嘴角抽动，好半天之后方才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脸。
    呆呆地看着前方，老半天只吐出两个字：“秒杀。”
    说道这里，他忽然间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事前已经预料到那头猪一定会死，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死得那般彻底，也没想到那家伙死得那么快！
    果然，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这特么两个实力接近神的女人一旦发起飙来，还真是天地变色叫人难以想象啊！
    完全不是对手！
    他都有点庆幸了，庆幸自己没露面！他估摸着自己要出露头了，不单救不了那头猪反倒是要把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可怕。
    太可怕了。
    老罗锅儿一扶额头，内心里七上八下始终安稳不下来。
    “孔雀叛变了。”
    十足地过了一会儿之后，老罗锅忽然说了一句。
    罗布丹增跟萧琳儿同时抬头，脸上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第九百二十三章左妻右妾

    “诶呀呀……”
    此时此刻，陈凡躺在被窝里，把玩着两个妖女的身子志得意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寻思寻思自己干得那些荒唐事儿，忍不住咯咯咯地傻笑了起来，“上天待我不薄啊！这一辈子能有你俩相伴，就算死了也值了！”
    “看你那点儿出息！”
    小姐姐躺在陈凡的臂弯了，白了他一眼。
    “就是，看你那点儿出息！”
    小孔雀俏脸绯红，也跟着娇嗔一句。
    陈凡转头看看孔雀，朝她一皱鼻子，“怎么跟你夫君说话呢？以后不许你这么说知道吗？做小妾要有做小妾的本分，把你夫君大人惹急了看我不收拾你的！”
    “你就知道跟我厉害！那姐姐先说的！”
    “你跟小辣椒能比吗？小辣椒是妻，你是妾！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能一样吗？”陈凡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捏着小孔雀一半的小屁股摆出一副很傲气的模样，像是欺负她就是应该似的。
    小孔雀心里头这个气呀，心说以前也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忽然间自己就变成小妾了呢？越寻思越觉得自己上当了，狠狠一撇嘴，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
    哼！
    骗纸！
    那阵儿还说会对人家好呢！
    “什么妻啊妾啊的，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可了不得了呢，要不要给你再找几个，凑个三千佳丽啥的？”
    小姐姐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拍了陈凡一下，一副要主持正义的模样。
    “嘿，不说你你还来劲了！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你了，要造反？”陈凡在小姐姐的屁股上也打了一下，板着脸说得振振有词。
    小姐姐翻着大眼睛看着他，陈凡一脸不服，她忽然一咬嘴唇朝陈凡的腰间掐了过去，当时疼得陈凡一下就怂了，“诶呀！诶呀！别掐了，疼！疼！”
    “你不挺厉害的吗？刚才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
    “别憋着，说！”
    “不说了，真不说了！”
    看陈凡在小姐姐面前一阵一阵地犯怂，小孔雀看得直乐，心说好歹有人能治得了你，刚才不挺牛气的么？
    她几乎认为陈凡对小姐姐无计可施了，却不成想，小姐姐接连掐了几下之后，陈凡反手就是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一阵狼吻之后，女人立即老实了！
    “你再掐我一个试试！”
    “不掐了，不掐了……”
    小姐姐抚摸着陈凡的胸膛侧过头去，羞答答地像个小姑娘，小姐姐也不傻，知道这时候嘴硬自己又得被这家伙弄得死去活来了，一寻思给他弄得神魂颠倒话都不会说了的窘迫样子，她就觉得可害羞了。
    算了，算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臭流氓了呢！
    她这里害羞着，陈凡也心中得意，此时此刻陈凡竟然生出一种错觉，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还真是了不得，自带神器，专治天下妖女，我管你这个那个的呢！扒光衣服骗到手，到最后还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要啥给啥？
    他越想越牛气，牛得路都不会走了，看他晃着膀子跟个螃蟹似的咔咔一阵摇，罗菲儿那小眼神儿怪怪地，像是看着傻子一样！
    “诶，看什么呢！”小蛮在后面捅了她一下。
    “没看啥，我就想不通。”罗菲儿背着手在一边，蹦跶蹦跶地小蛮一起往外走，“你说，师傅他怎么就那么吃香呢？两个绝世美女都看上他了，还不介意平分！我思来想去，师傅也就一般帅，身材也就一般好，没有啥太惊艳的地方啊！虽说他本事很大，可那两个女人的实力也不比他弱，真想不明白何德何能，为啥人家就死盯着他，啧啧！难不成就是因为身底下有那么一点儿过人之处的原因吗？”
    小蛮斜着眼睛看了罗菲儿一眼，眼神怪怪的，没一会儿，脸红了，“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说这些不觉得羞耻吗？”
    “哼。”罗菲儿一下得意起来，背着手蹦跶蹦跶地横蹿几步，“这有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一个屋檐下住着有什么看不见的！不过我还是比不上你，只看过，没吃过。”
    那小丫头蓦地眉飞色舞起来，笑容玩味地看着小蛮，小蛮的脸更红了，朝着她呸了一口，“你说什么呢！人家都听不懂！”
    “真听不懂吗？我都看见了！”罗菲儿说着，眼神里洋溢着一种阴谋的味道，她拿起小妮子的手，放在嘴边，小嘴儿一张把小蛮的食指含在嘴里，吸吮了一下。
    那小嘴儿，滑腻腻，好热好湿润，一下就把小蛮弄脸红了，罗菲儿见小蛮羞涩上了，却更来劲儿了，她把小蛮推到墙边，立即摆出一副痴汉模样，看起来似要为非作歹了！
    “干什么呢你！”
    忽然间小屁股上给人狠狠地打了一把，却是陈凡拿着水杯回来了，这一巴掌打在罗菲儿的屁股上，打得小妮子身子一挺，一脸幽怨地回过头来，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很是好看。
    “小丫头家家的，不学好！”
    陈凡装模作样地呵斥一句，转身走了。
    “你好！”
    罗菲儿揉着屁股一脸不服，朝陈凡那边嚷嚷起来，陈凡也没多在意，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还真得想个法子把这小妮子送走，要不然指不定哪天这丫头就跟自己学坏了！
    “嘻！”
    看罗菲儿撅着小嘴儿生气，小蛮忽然坏笑起来，她伸出小手一下搂住了小妮子的腰肢，学着陈凡的经典招式，把两只小爪子从罗菲儿的腰间滑下去，反身一托，直把她按在了墙上，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样，“小骚货！怎的了？你刚才不挺厉害的吗？有本事接着浪啊！”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小妮子也是一脸不怂，搂着小蛮的脖子笑了起来，俩小妮子眉目传情，一拍即合，没一会儿竟然搂在一起开始亲嘴儿了！
    仙儿哥在走廊拐角的地毯上趴着，一看见这情形顿时把两只耳朵背了过去，那眼神，真叫一个嫌弃。

 第九百二十四章高手云集

    “诶！你们俩！”
    陈凡从屋里出来，朝她俩大吼一声，小蛮她俩歪头一看，齐刷刷地朝着陈凡吐舌头，手拉手兴高采烈地跑了！一边跑一边笑，像是见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没羞没臊！干什么呢！我跟你说你们俩不许乱来听见没有！再让我看见你们俩瞎闹我把你们俩我就！我就！”
    陈凡掐着腰这个嚷嚷，嚷嚷了之后又觉得后面没法接，他眨眨眼睛，寻思寻思自己好像也不能拿她俩怎么样。
    “我已经跟吴琼他们联系好了，今天晚上你们就上飞机，去加拿大，衣食住宿所有的事情都已做好了妥善安排，料想不会有错，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找人接你们回来。”陈凡回头把门关上，跪坐在桌边对里面的两个女人说道。
    “我是不会走的。”小姐姐摇摇头，“我留在这里还能帮你一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冒险。”
    “姐姐说得不错，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就算别人都可以走，我们也不可以走，要知道我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强者，如果我们这样的还不能让你放心，那又有谁能帮你呢？叫那两个小的先走，我们留下。”小孔雀也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你们心中所想我大体清楚，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些！我始终觉得打打杀杀是男人们的事情，你们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乱掺合了，听话，今晚就走。”
    陈凡说完，看向小姐姐，小姐姐摇摇头，很执拗的样子，“不。”
    “我也不走。”
    孔雀也露出一种很不合作的态度。
    “唉。”陈凡心中生出一点无奈，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个大美人搂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别那么固执，老公的话都不听了？我是一家之主，说好了的男主外女主内，你们不能这样！而且这次的事情不是咱们自己的事，不还有调查局的人帮衬着吗？你当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啊？我听说他们也找了几个高手，回头我们就会去见面，料想有陆离那样的高手坐镇，问题不大，我这一辈子也没怎么求过人，这一次算是我求你们，都听话，老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老老实实地躲起来， 等消息。”
    “不！”小姐姐再次摇头。
    “你咋那么倔呢？”陈凡有些生气了，把小姐姐拽过来放在怀里，一阵宠溺，“做姐姐的要懂事，起个带头作用！别人都可以不听话，但你得听！”
    “不！”小姐姐倔强起来也是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走！”陈凡转头对孔雀说。
    孔雀一撇嘴，明显也是不合作。
    “诶呀，真是！”陈凡气得脑袋疼，一翻身直接钻到了被窝里，懒得跟她俩说话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一侧身也钻了进去，“老公，你听我说……”
    ——割——
    下午五点，外面来了一辆车子，陈凡扛着小姐姐从别墅里出来，将她送上车，随后又把千面孔雀扛了出来，也塞了进去。
    “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小蛮抱着个老大的背包出来，看着两个挺尸一样靠在车座上的女人露出一种很诧异的表情，两个女人的额头贴着符咒，气息全无，死了一样。
    小蛮知道，这符咒是鬼门禁咒，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话说回来，要是符咒不够厉害也绝对压不住这两个大姐姐。
    “送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呆几天，一会儿就上飞机了！在那边会有一个大姐姐接你们，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陈凡说完，抱着小蛮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旋即说道：“凡事多小心，三天以内，绝对不要把符咒取下来，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会去接你们的！”
    “嗯。”
    小蛮一向乖巧，抱了陈凡一下之后也跟着上车了。
    “师傅，你是要要跟殇者开战吗？”
    罗菲儿背着手站在陈凡身后，很好奇地问了一句，大眼睛一扑闪，却没有多少恐惧。
    “别问那么多，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你也跟他们一起走，要听话！”
    陈凡说完，把小妮子拉过来强行塞进车里。
    “照顾好你们嫂子！”
    陈凡拍拍车门对立面坐着的孙小妖跟张天霸说。
    “放心吧！”
    张天霸他俩同时点头。
    车子开走了，陈凡站在后面，偌大一个家里只剩下仙儿哥和几个小鬼头扒着窗户往外看。
    陈凡转身回去，准备了一大袋的猫粮和一大袋子的小饼干，拿出来以后分别装在了两个盒子里。
    饼干哗啦啦地出来，小六子他们蹦跶蹦跶地跑了过来，见陈凡眼神里透着一点落寞，小六子很好奇似的，“爹爹是要去跟人打架吗？”
    “对呗。”陈凡笑了笑，把饼干分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罐子，看起来真是不少，“未来今天，爹爹可能都不会回来了，你们自己管着自己就行了，家里头的东西不少，千万不要出去给我惹祸，快的话用不了几天爹爹就回来了！看好家，知道了吗？”
    “哦。”小六子他们几个齐刷刷地一点头，挺乖巧的模样。
    “你也是，最近这两天就在家里吧，别出去浪了，这几天没什么好吃的，就吃点猫粮凑合凑合吧！”陈凡说着，朝仙儿哥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仙儿哥老气横秋地看了他一眼，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切安排得差不多了，陈凡反手把门锁上，转回身推开栅栏门，外面已经来了一辆军车，一个戴墨镜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跟陈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陈凡也像模像样地跟他比划了一下，旋即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半夜里两点钟，陈凡见到了苏欣，在苏欣的带领下来到了某军区所在的一间高级作战指挥室，屋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只有少数几个位置开空着！
    陈凡进来以后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嘶！”
    眼一瞥近边这位，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书友群解散了，别加了

 第九百二十五章群魔乱舞

    这是一个只有正常人一半身高的家伙，顶多能有一米二，说不好听就是个侏儒，可他年纪却不小了，皱巴巴一张脸尖嘴猴腮，小眼睛圆溜溜地，十分古怪！
    在这个家伙的旁边坐着一个胖大婶儿，看起来年纪能有五十来岁，一脸横肉，头上戴着花花绿绿而且不是很新的那种老式的发卡，眉毛是纹的，脸上擦着粉，此时正对着手里的小镜子涂口红！看起来真的不怎么美，迎面而来满满的都是一种市场大妈特有的既视感！
    在她旁边是一个穿百衲衣的和尚，细眉长目，四方大脸，看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朴实厚重，在人群里算是长得比较正经的，只是这和尚的眉心偏上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疙瘩，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红痣，枣红色，很大，上面还有一些诡异的小斑点，因为这东西是凸出来的，还很明显，所以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手贱的准得寻思着要想着办法将它抠下来！
    在这个大妈的后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八卦仙衣的道士，瞧这打扮十有八九是全真的，全真的道士比正一的道士有规矩，留头发，头顶梳着小抓髻，在抓髻上面有一个道冠，看起来金光闪闪十分气派，他身上穿着的八卦仙衣也非常考究，身上的那些花儿不是印上去的，而是刺绣的，刺绣的手法也十分传神，看他头发整齐，身上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一个平素里十分注重衣着的人物，再看他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还有一个黑色的山羊胡子，应该是个正经人，只是正经人算是正经人，眉宇间多 了一点傲气，这傲气叫人看着十分地不喜欢，他斜着眼睛撇着嘴，瞅陈凡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看那架势是打心眼儿里没怎么瞧得起他！
    陈凡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标签，拉了一把椅子跟苏欣一起坐下，陈凡侧身看了看众人，跟苏欣小声说，“这都什么人啊？”
    “你不认识他们吗？我还以为你能知道呢！那个和尚看见了嘛？他是佛门高手，圆觉大师！那个戴发卡的是出马道的玉面姑姑！这边这个道士是全镇派的顶尖高手，丹阳真人马如意！这几个都是能联系上的顶尖人物，个个都是高手！”
    “卧槽！”陈凡差点儿给逗笑了，心说这都什么妖魔鬼怪的！？我还以为调查局藏龙卧虎找来的人个个都跟那个叫陆离的家伙一样呢，想不到就这么几位！
    这圆觉大师陈凡听说过，算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个和尚，不过这个人的本领有多高，一直都是有争议的，有人说他是佛陀转世，能开天眼，本领通天，也有人说他就是个蠢货，欺世盗名，大部分人都更相信后者，因为前两天南边某市一次扫黄行动力无意之间捕获了两个大和尚，其中一个肥头大耳是一个千年古刹的当家人，姓名不便透露，另外一个也是个大和尚，这个和尚不是别人，就眼前这货！苏欣要是不说起来这个人的名字陈凡可能还想不起来，毕竟这都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陈凡也是看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没怎么在意。
    至于这个出马道的玉面姑姑，更是让陈凡大跌眼镜了，出马道是流传于北方的一种很特别的门派，其起源跟北地的萨满教跟藏地的原始苯教有那么一点关系，原始宗教认为，万物有灵，厉害的都能成仙，而厉害的仙家想要修成正果需要积攒功德，这种观念类似于民间所说的“功德成圣”，所以北派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会跟人进行接触，在人间找一个自己的代言人，然后通过这个代言人去跟别的人相处，帮人解难，治病，预测占卜什么的，并由此积累公德让自己的修行更进一步，在这个过程中，这个所谓的“代言人”就逐渐地变成了一颇有神通的一类人，久而久之，自成一派！过去有一句话，叫“南茅北马”，这“茅”指的就是茅山派的在家道士，而这“马”，指的就是“出马弟子”。
    “出马弟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厉害的手段，厉害的是背后给他撑腰的“出马仙”，最常见的“出马仙”有五个，“狐、黄、白、柳、灰”，说得明白一些，分别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类东西最灵异，也最常见，在北方很常见也影响甚大，这玉面姑姑早前名声鼎沸，也是个人物，据说这大姐原本就是个普通的农妇，有一年发大水，偶然间就看见洪水里冲出一只小狐狸踩着南瓜渡河结果给趁大水捕鱼的村民给捉住了，她一时发善心，就花了十块钱把小狐狸崽子给买了下来，在家里养了几天，后来有一天晚上半夜，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是个老狐狸蹲在她家门口，跟她说是来接自己家的娃的，结果那小狐狸就跟着老狐狸跑了，她当时吓坏了，也没敢多吱声儿，后来狐狸觉得她人挺好，就来找他做了出马弟子，据说那老狐狸十分厉害，颇有些飞天遁地的本事，在当地名气也很大，人们都说那是一只玉面狐狸，美得紧，那农妇也由此得了一个外号叫玉面姑姑，陈凡以前听黄龙道长说过这个人，黄龙道长说这是个大美女，不仅长的耐看，本领也十分了得，当时说得言之凿凿绘声绘色就差指天发誓了，却不想此时亲眼见了看见的却是一个脸上有雀斑只会涂脂抹粉的胖大婶儿！
    陈凡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但是高手一见面，打一眼心里头就能做到心中有数，陈凡咋看都觉得这胖大婶儿没啥本事，十有八九是来充数的！
    相比之下这胖大婶旁边那个就好了些，这人虽然面露倨傲之色，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招人烦，但实际上，此人周身上下一团精气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放在这屋子里看，可能这家伙是除自己以外这屋子里最有本事的一个！

 第九百二十六章丹阳真人马如意

    丹阳真人马如意，传说中修为很高的一个道士，人们传说，说如今这天底下的道士有五大高手，这五人之首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号称神仙转世的白佩炎。
    白佩炎实际已经死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后来出现的白佩炎都是孔雀假冒的，根本就不是本人！
    这一点陈凡早前就已经很怀疑了，后来问起孔雀，孔雀却不认。
    不过嘴硬总归是没用的，跟孔雀躲在被窝里的时候一肚子秘密的孔雀早已经被陈凡收拾得不得不老实交代了。
    想来白佩炎死了以后，这道士里就剩下了四大高手。
    丹阳真人马如意在这里头能排第几陈凡不知道，但既然是能排在一块儿的，想来差距也应该不是太大。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实力跟那个叫陆离的家伙比起来能差多少。
    道家的事情比鬼门的事情要复杂多了，虽然他们有共同的信仰，但是门派很大，派系林立，很多事情上都闹得针锋相对不可开交，比仇人还仇人，陆离那家伙算是茅山一脉的，属于正一派，这种不吃斋蓄发的家伙跟人家全真道不是一个路子，说不准人家是看不起他的！
    哼！
    一群无知的蠢货！
    陈凡又看了看桌子边儿上几个看起来可能是某些机构派来的负责人模样的家伙，内心里不免升起了几分鄙夷，就眼前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可能真不怎么样，别说对付殇者了，就算把他们拧在一起去对付老子的鬼门都不见得能拿下！
    唉，俗话说的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看样子这个所谓的“联盟”真是没啥看头！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在这里闹笑话罢了！
    陈凡撇着嘴抱着肩膀，眼睛一闭不吱声儿了，时间还没到，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地再往这边赶，很快身后给人拍了一下，陈凡一回头，猛地看见一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制服跟陈凡眨了一下眼睛，陈凡当时一愣，短暂的错愕之后微张着嘴，立即露出一种无比兴奋的表情！
    从陈凡身边过去的那个人，是李小军！
    李小军一边往上走，一边回头看陈凡，小白牙一龇，看起来很有神采！
    “诶诶诶！看啥呢！”苏欣看陈凡遇见个美女就能跟人眉来眼去的，在一边冷言冷语地甩了一句，陈凡也不说话，喜滋滋地心思全在李小军身上。
    李小军并没有跟陈凡有过多的交流，上台子上去调试了一下仪器，只顾忙活自己的。
    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有过来几个模样古怪的家伙，陈凡的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眯着眼睛装睡，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压轴的人物出现了。
    一前一后两个人，陆离三十来岁，后面那个二十五六，一个看起来就很高冷的秘书模样的人给准备了一些材料，那个后面跟着的走到陈凡的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抬头的功夫，二人四目相对，那老哥跟陈凡笑了一下，嘴角一歪，看起来坏坏的，明明笑得不正经却叫人感觉不出一丁点的恶意。
    这是个看似随性的家伙。
    “这人是谁？”
    陈凡微微侧身，问苏欣。
    苏欣也在看对面那个家伙，看了半天之后，小声对陈凡说，“祁凤鸣，祁猴子。”
    陈凡眉毛一挑，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看起来似有不解，这个名字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这个人很奇怪的，我也了解得不是很多，据说很厉害，跟你一样，算是少有的能给那些人看中的奇人异士。”
    苏欣说完，又看了对面那家伙一眼，忽然间一只长耳朵小花猫噌地一下跳到了那家伙的肩膀上，左右一转，歪头看了看陈凡，那耳朵下意识地背过去，像是看着怪物似的。
    “看见那只猫了吗？”苏欣很小声地靠近陈凡，“风狸，很少见的一种东西，有人说这一只是从曹操的墓里跑出来的，别看个头儿不大，实际上凶猛如虎豹，厉害着呢！”
    “的确。”陈凡竟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很赞同似的，他从《鬼符经》上看见过关于此物的记载，早在刚跟陆离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多半。
    “哟，人来得挺齐嘛！大家稍微安静一下，我们的会议马上开始。”陆离点了几下话筒，对众人说。
    大家纷纷地直起身子，做好了在一边等着。
    “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主要就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下面的事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有那么一些十足地叫人有些不放心！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受上面的差遣召集各位，今天的议题很简单，我想跟大家说说这个人。”
    陈凡说完，把手里的激光笔一点，刷地一下大屏幕后面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双手合十的和尚，和尚长得十分高大，赤裸着上半身，四十五度侧身对着镜头，头顶六个戒疤，眼角有火云状的红色纹络，看起来很凶，很邪，拳头大的佛珠一个个都是骷髅模样，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雕琢而成的。
    “罗布丹增？”座位上的丹阳真人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家伙，忍不住脱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一片哗然，除却极少数几个人表情冷漠以外，大多数人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什么！？这个就是罗布丹增？”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有气派！”
    “气派是气派了些，可看起来怎么那么邪门呢！”
    “邪门儿也正常，这家伙声明在外，你还真以为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是啊，是啊！人人都知道那罗布丹增不是什么省油的料，可到如今，谁能为难得了他？想当年他名震天下的时候我还小呢，这都多少年看过去了，看着也没怎么老！”
    “是啊，他怎么做到的？莫非是学了什么诡异的法门，返老还童了不成？”
    “哼，什么叫诡异的法门！不过是些歪门邪道罢了！”
    说话间，那丹阳真人转头看了陈凡一眼，众人见了，也看向陈凡。

 第九百二十七章殇者九相

    陈凡靠在椅子上一眼大一眼小地上下打量，一手放在桌子上，略有些不屑，“诶诶诶，你说归说，瞅我干啥？”
    “咋的？我就瞅你了，你能咋的？”丹阳真人也没想到陈凡敢直接跟自己呛呛起来，碍于情面一拍桌子。
    “诶诶诶，马真人，那个，那个谁！你们俩能不能别吵架？我这儿开会呢！”陆离在上面一摆手，看似和气地说。
    俩人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服谁，那肩膀上趴着猫的家伙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大家今天坐在这里，就是带着一起谈的诚意来的，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出身，如今大难临头，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才是！各位先放下往日的恩怨，听我把话讲完好吧！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陆离回头看看，又点了点头，“想起来了，罗布丹增！这个人相信在座的人有些认识吧！密教金刚宗的绝顶高手，过去几十年间也算得上是名声鼎沸的豪杰人物，我相信即便在座的人有的没见过也一定听说过这个人！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说那些用不着的！
    老实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名义上是个出家人，但是奸淫掳掠什么都做，多年来劣迹斑斑，做下了不少坏事，警方的人前后抓了他十几次，都被他逃走了，据不完全统计，从1946年到今天，这个人的手上起码有上千条人命，这里头老幼妇孺都有，还有很多是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但基本上不大跑得了得，平心而论，要评价这个人其实只需要四个字：罪恶滔天！
    可为啥这么坏的一个人我们却一直拿他没办法呢？理由很简单，他虽然坏，却十足地有些真本事！不避讳地讲，我的老师和我老师的老师都在这个人的手底下吃过大亏！更麻烦的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么棘手的人物还不是最要命的，在这个人的背后其实还掩藏着一支更可怕的神秘力量，这是一个组织，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里，能出现在这个组织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那种强到令人发指的老妖怪，这个组织我想大家不是特别熟悉。”
    陆离又摁了一下，屏幕一黑，上面出现了一个古篆字，“殇。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数字。”
    那圆觉和尚一抱肩膀，忍不住撇起嘴来，“殇只是一个传说，一直以来都有关于殇者的各种传言，可从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组织真实存在！陆离先生把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拿出来，是不是有写哗众取宠的嫌疑啊！”
    “是啊，谁能证明殇是真的存在的？这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一件事嘛！”那玉面姑姑也跟着直摇头。
    “殇的确是存在的，最近几年有人一直在研究他，而且，在座的各位里头，还有人收到过那个组织的邀请，比如，我。”陆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旋即笑吟吟地看向末尾坐着的陈凡，“你们再看看那个家伙，我还没给你们做介绍，抱歉没那个时间！不过我相信在座的人应该有人认得他吧！他叫陈凡，鬼门三堂公选出来的当家人，也就是，新一任的鬼门圣主！你们别看他还年轻，论江湖地位，各位前辈可能尚且比不上人家！”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一个个都看怪物似的看着陈凡，瞠目结舌，“什么！？他就是陈凡！？鬼门的确换天了，可想不到新上任的鬼门圣主竟然这么年轻！”
    “这小子才多大啊？”
    “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
    “靠，乳臭未干的一个毛头小子怎么统领鬼门三堂？那些老头子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长老会都是些吃干饭的，瞎了眼了？”
    “诶诶诶，别乱说！指不定真是个少年英雄呢！”
    “陆离，你说的都是认真的？”那道长转头看陆离。
    陆离点了点头，“我比较同意刚才的一句话，少年英雄。老实说，这小子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多了，别看他还年轻，可就是这么个小鬼却让不可一世的殇者们吃尽了苦头！”陆离切换了一下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列表，列表上出现了九行名字。
    “殇者九相，顾名思义，殇者的核心一共有九个人，这九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还有自己的真实身份，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殇者九相并不固定，三十年前的版本跟如今的构成就不大一样，我们反复地斟酌对比了一下，大体上可以确定如今的九殇者的代号分别是亡者相、罗刹相、饿鬼相、修罗相、畜生相、明王相、金刚相、尊者相！与之对应，他们具体身份基本已经确定，就像大家看到的：
    亡者相，老尸，魏击。
    罗刹相，紫女，萧琳儿。
    饿鬼相，豚神，朱刚烈。
    修罗相，八臂神机，袁陀。
    畜生相，牛鬼，名字不详。
    明王相，千面，孔雀。
    金刚相，天道上师，罗布丹增。
    尊者相，半身喇嘛：大藏康巴。”
    “还差一个！”人群中有人提醒。
    “还有一个是他们的首领。”
    陈凡一摁，底下一个全黑的条条蓦地放大了，唰地一转，出现了四个大字：“魔罗王相！”
    再后面就是空白的了，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这四个字！
    “我费劲千辛万苦最后也没能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查到了这个代号！”
    陆离苦苦一笑，随后手一摁，画面一缩又回到了列表所在的页面，“各位！殇者九相！我们现在先讨论千面八个！这八个人里相信总有一些是在座的各位听说过得吧！据我所知道，这八个人的实力大体相当，在座的各位以为，这八个人里有几个是在座的各位能制服得了的？”
    陆离把手里的激光笔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众人，众人盯着屏幕，良久之后交头接耳，一个个面露愁容。
    这上面的人要么就是从来没听说过的，要么就是只在传说里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这一下拿出来，在座的各位还真有些吃不消，谁都不敢说自己有能拿下他们的本事！

 第九百二十八章名门

    “陆离，你这话问的有点问题！这些人都是什么级别，那都是鬼神一样的人物，要说一对一正面放对，谁能忙活得过，你这么问不是找茬儿呢么！不是故意这么问要贬低我们拿我们开心吧！”
    “是啊，你这么问也太不厚道了吧！人人都知道你曾与罗布丹增正面放对不落下风，可算起来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既已过去，就不必在拿出来炫耀了吧！”
    “就是就是！”
    大家忽然间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别人都好说，陈凡却听了个云里雾里，他心说咋个意思，这陆离大哥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呢？跟罗布丹增单挑！这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却不想陆离摆摆手，对众人说道：“我只是问问，大家不要误会了！之所以问这一句，主要还是因为眼下的情况！实不相瞒，据我所知，除去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之外，殇者八位，已经有三位被搞定，一人落败，如此看来，未战之时殇者已经折损一半。”
    “什么！？”圆觉大师做不解状，“还没打呢就折损一半？你说得明白些！”
    “很简单。”陆离摁了一下激光笔，其中三人的名字一下暗了下去，陆离在前面指着大屏幕一一说道：“老尸魏击，据说是春秋战国时的一位君王，算起来比秦始皇老早好多年呢，这家伙是怎么弄成现在的样子的没人知道，知道的是他已经被人干掉了，据我们所知，这个人的死跟在场的一个人脱不开关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各位身后坐着的……陈凡先生。”
    陆离一抬手，众人随着他的指引看陈凡，陈凡起身，微微躬身点了点头。
    “魏击死前曾与陈先生一战，最终不敌，败北，逃窜时被另一名殇者舍弃击杀，从此烟消云散。”陆离又指了指屏幕，“罗刹相，紫女萧琳儿，这个女人在我还没有加入之前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视，是个很棘手的人物，她的来历非常神秘，貌似与一个已经消失的国度北部国度有关，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这个我们都不得而知，能知道的是这个女人的战斗能力极为强悍，强悍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程度，我想在座的人有人听说过她，我不多说了。我要告诉各位的有两点，第一，萧琳儿的真身已经死了，巧的是，这个人也死在了陈凡先生的手上，现如今还活着的一个是萧琳儿用自己的灵魂制作的替身，此人名叫林雪，是一个叫白佩炎的道门高手的弟子，说来惭愧，早前这个女人还混迹在我们中间，原本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却不想，一个脑袋被偷走，借了个身子缝头复活！说真的，这个女人很可怕，妖孽一样的存在！”
    “这个女人我倒是听说过。”马如意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的确是个妖女，没错。”
    “此外还有两个人，也已经不用担心，一个是豚神朱刚烈，原名朱瘟，数小时前这个人袭击了陈凡先生的宅邸，没整过人家，被烈焰烧成了烤猪，刚刚送来，另外一个应该也有人听说过，这个人叫孔雀，绰号千面，传说中她最擅长易容术，上到八十老叟，下到三岁顽童，只要她想模仿的，就没有模仿不了的，而且惟妙惟肖真假难辨，老实说这个女人很棘手，因为她随时可以伪装成一个你熟识的人在背后忽然捅你一刀，甚至，如果她活着，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她假扮的，此女是殇者的眼睛，多年来负责搜集各种情报工作，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实在是难缠得紧，好在此时此刻，她也被摆平了，摆平她的人跟前面几个一样，也是后面坐着的陈凡先生，鬼门三堂新任圣主，鬼门真正意义上的当家人。”
    陆离说完，看看众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说出话来，大家相互看看，又看向陈凡，陈凡扶着腮帮懒洋洋，也没说什么。
    “这小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一眨眼干掉了四个殇者？传闻中殇者个个都是最顶尖的人物，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面前栽了跟头！”有人小声说。
    “是啊！太奇怪了吧！怎么听着那么玄乎呢，让人不敢相信！”有人应和。
    “不，这些应该都是真的，一来陆离没必要撒谎，而来，这些事多年来我也有所耳闻，据我所知道，他方才说的那些跟我们知道的出入不大，当年陈凡就是因为跟紫女萧琳儿一战失去了一双眼珠，你们看他的眼睛，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他那双眼睛不是原来的，是后来给人移植过去的！”
    “诶，你别说，还真诶！”
    众人小声议论着，却只有马如意在一边没怎么说话，他板着脸正襟危坐，耷拉着眼皮在心里寻思，“人都说殇者无敌，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怎么看面前这小子也不像太厉害的人物，再者说，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我堂堂道家正宗，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歪门邪道！看样子耳听为虚，想来多半是大家高估了殇者的实力！可笑！可笑！原本贫道就未曾与那殇者交过手，只听人道听途说就在心底里承认了那些人的强横，这要是给一般祖师听说了，还不得给人笑掉大牙？哼！真是不该！真是不该！”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看一边坐着的陈凡，陈凡还是懒洋洋的，此时却正摸着苏欣的大腿跟苏欣说着什么，他一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心底里更生出几分鄙夷。
    “陆离，你要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叫陈凡的小子既然有如此本领，也是难得，只是不知道你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所为何事？相必你准备得这么充分，不会是为了让他加听你夸口此人的本领的吧！需知，鬼门不过是个小门派，我等济济一堂，却都有名门传承！”

 第九百二十九章众人的抉择

    “是啊，你就说吧，到底要我们来干什么！要跟殇者干还是咋的？直接说！大家都是名门大派，想来这殇者连败给一个毛头小子，也没啥了不起的！我原本就不觉得殇者有啥了不得，光听他们吹，才将信将疑，现在想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是啊是啊，没啥了不起！”众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吵吵嚷嚷，十分兴奋。
    “我们来干什么？很简单的问题啊！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拿到了上面的批示，殇是一个非法组织，殇的存在严重危害到了公共安全，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上面的人一致同意要取缔这么个组织，我们来这里开会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他们！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陆离说完，笑吟吟地看着大家，“在座的各位都是被推荐上来的高手，多半都是出自名门正派，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想，是时候应该表个态了吧。”
    “就是要跟那些怪物打架呗？”玉面姑姑一直没说话，此时忽然张口了，看陆离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直接一晃肥胖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打架的事情，我不在行，你们聊！”
    “咳咳咳咳咳咳……”一边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一直好好生生地坐在一边看热闹，到此时忽然咳嗽起来了，没一会儿就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后面赶紧有人过来，哪知道一看有人上前，他眼睛一翻，浑身抽搐，没几下就口吐白沫儿发了羊癫疯，眼看着就人事不省了！
    陆离一脸无奈，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把人带下去，旁边那个直起腰来，顺手拿出电话，假模假样地翻了一下，忽然大叫一声，“诶呀！诶呀呀！诶呀不好意思，我老婆生孩子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说完，他抄起外套就往外跑，一溜烟似的跑没影儿了。
    五分钟都没到，在座一圈儿人，刨去苏欣这样的公务人员以外，在场来的十几个高人模样的家伙跑得差不多了，到最后大家看看，桌边只剩下了四个！
    陈凡，祁猴子，圆觉大师，马如意马真人。
    祁猴子歪着脑袋嘴里嚼着泡泡堂，看陈凡眯着眼睛都快笑出来了，从兜儿里掏出一块扔给他，陈凡接过来看了看，打开了自己也吃了起来。
    “没看出来啊，我以为这和尚也得跑呢！谁成想留到最后了，真是真人不露相！”陈凡跟苏欣说话的时候，难掩心中的敬佩。
    陆离也看着他，大家都看他，和尚闭目养神良久，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紧跟着，身子一扭一扭地，稍微转了半圈儿，一手扶着大腿后侧腿不打弯儿地往外走，一瘸一拐，再一瘸再一拐……
    走了……
    他也走了……
    “腿麻了。”
    陈凡都给气笑了，转头看看陆离，陆离更是尴尬极了，嘴角抽动不止。
    “马真人。”
    陆离趴在桌子上，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降妖除魔，是贫道的本分，你不用多说！”马真人一抬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陈凡暗自点头，内心里颇有些佩服。
    “就剩下你们三个了！也好！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大家都跑了，我就敞开说吧！”陆离捏着手里的激光笔，用力一点，“请专家组破译的碑文，来自上古时期出土的一口石碑，朝代大概是夏朝，当时的国君是大禹的儿子，启。”
    ——割——
    会开完了，天也几乎亮了，陆离安排人送三个去休息，陈凡找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直接拨通了李小军的电话，没用太久，李小军就跑来了，俩人啥都没说就抱在一起了，李小军像是着了魔似的，一边搂着陈凡的脖子狂吻着，一边呜呜地对陈凡说，“我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跟他们一起去下一个地方了，你快点儿，没时间耽搁了！”
    “诶呀！看你心急的！”陈凡看她猴急猴急的样子都感觉不像是以前那个小军姐了，不免有些诧异，可李小军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把陈凡摁在床头没几下就把陈凡的皮带拉开了，这妞儿也是憋得难受，早就不行了，三下五除二直入正题，不管不顾就是一阵扭！
    老情人一见面，干柴烈火总是免不了的，只是李小军这把干柴实在太干了，稍微一点，这邪火儿就噌噌地往外窜，要说平素里李小军一向都是那种特别矜持得类型，忽然间浪起来，也真浪得吓人，陈凡还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应，一时没有跟上她的节奏，一来二去，都郁闷了！
    一直等李小军穿好衣服心满意足地跑了，陈凡还坐在卫生间的马桶盖子上没回过神来呢！
    他苦笑，苦笑，再苦笑。
    心说这啥情况啊！
    咋感觉像是自己被人给忙活了似的呢！
    想着想着，陈凡笑了，他拿出手机给李小军发了短信，笑骂一声，“小骚货！”
    李小军那边也回了一条，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表情！
    那表情很简单，就是是个笑脸，眨眼吐舌很调皮的样子。
    皮箱拉在路面上，咕噜噜地响个不停，旁边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女人看李小军走起路来都一窜一窜地，心里头很是纳闷儿，“小军儿，你干嘛呢！咋忽然间这么开心了呢！”
    “没啥，没啥！”李小军才不会说实话呢，要是自己干的那些事给人知道了，非被人笑话不可！
    想着想着，李小军开始偷笑起来，吐吐舌头，那小模样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对于李小军来说，陈凡早已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了，在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地方能遇上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弟弟，仿佛间整个世界都跟着美好起来了！
    她这边喜滋滋地，陈凡那边却也没闲着，打开淋蓬头洗个澡，陈凡的脑子一直回荡着李小军趴在瓷盆上不断迎合自己的模样，这不寻思还好，越寻思越得意，不知不觉间一股子男子汉气概又隐隐地蒸腾起来了，昂然而立间，真真露出一副牛逼闪闪不可一世的派头儿来！

 第九百三十章琉璃心

    哼！
    掐着腰对着镜子照了照，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得意，左扭，右扭，咋看咋觉得威武雄壮，仿佛间，那宛若儿臂的家伙已经不是他了！
    它红光环绕，瑞彩千条，上通云霄下抵黄泉，就连平素里闪闪发亮的秃脑门儿上也都不那么单调了，似乎正隐隐地闪烁出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炫耀着它的煌煌战绩一般！
    “雄霸天下。”
    “战无不胜！”
    哼！
    管你什么贞洁烈女妙龄少妇！
    管你什么大小姐小萝莉！
    管你什么女尸女鬼女妖精！
    只要老子一发威，还不都得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伺候我？
    战！
    无！
    不！
    胜！
    陈凡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随手披上浴袍，也没系上扣子。
    他晃着膀子，歪着身子，在屋子里大摇大摆地出来，随手拿起一个橘子扒开了，这手刚拿遥控器打开电视，忽然听得咔哒一声，门把手一动似有心事的苏欣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凡一扭身，苏欣一愣，短暂的沉默之后苏欣一侧头，脸红了，“你！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了？你家人没教你怎么穿衣服吗？”
    “我也没寻思你来啊！看这事儿弄得！”
    陈凡也意识到把浴袍当披风啥的确实不太好，干笑一声左右一笼，赶紧把带子系上。
    心说卧槽了，这门咋说开就开，难道是小军姐跑得时候的太匆忙了，忘了锁了！
    这多尴尬！
    春光外泄的不让人占了便宜了吗？
    想到这里他很不要脸地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不过他似乎并不太介意，腿长的女人往往不喜欢穿裙子，胸大的女人往往不喜欢运动服，陈凡也不怕自己的长处给人看见了，反正也不丢人，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况且陈凡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不怕给人看，或许给苏欣开开眼界对她将来也有那么一点好处不是！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秘密给人发现了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别的都好说，要是苏欣这大妹子也忽然间就春心荡漾不能自持了那可就不好了，你说她真撅着屁股趴在那儿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骚样儿自己该咋办？上还是不上？
    上了，回家容易挨揍。
    不上，又觉得机会难得。
    诶，有时候做个男人也不容易，啥事儿都得考虑！
    越想越跑偏，陈凡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收回思绪轻轻地咳嗽两声，故作镇定，“诶，还没问你呢，这么个时候你咋来了呢？”
    “我，我，我，我是来，我是来……”
    苏欣正低着头，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接不上，这不，说话都磕巴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心里头砰砰跳，一时间多少有些小局促，陈凡一龇牙，用一种幸灾乐祸中略带调侃的眼神看着她，身子一歪，很兴奋的样子。
    “哦，我是来，我是来跟你商讨一下陆离说的那些事的！”苏欣可算找了个由头把自己的局促遮掩过去了。
    “陆离有什么事儿？”车费男反倒是不明白了。
    “还能什么事儿，就今天讲的那些，我怎么听着觉得那么玄乎呢，你真觉得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事真的可信？”
    苏欣说完，偷偷地瞥了陈凡一眼。
    陈凡没有直接回答，现实捂着肚子坐在一边，递给苏欣一个橘子，翘着二郎腿想了有一阵子才轻叹一声，旋即说道，“怎么说呢，我还是觉得比较可信的！他讲的那个故事我以前就听人说过，虽然细节上不大一样，但总体来说出入不大，而且听了陆离的分析以后，更觉得这个事儿可信度足有七八成！毕竟他说的那些都算有理有据，没有那胡编乱造的意思。”
    “还真能烧尽一切的业火吗？”苏欣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跟他都是玩儿火的，这一点最有发言权了，业火是佛家的说法，佛家认为，诸法皆空，唯果报不空，人在死了以后是要算账的，最早的时候业火的传说出现在佛经里关于迦楼罗的叙述当中。迦楼罗是佛祖的护法，是一种体型非常庞大的鸟儿，很多时候人们都愿意相信迦楼罗就是庄子在《逍遥游》里提到过得那种神鸟：大鹏。在佛陀的叙述中可以知道，佛教有八部众，指的是八种奉行佛法的种族，这里头，迦楼罗和龙都是其中之一，佛教说的龙跟我们说的龙不太一样，是一种类似娜迦的东西，人头蛇身，迦楼罗虽然跟这东西同样奉行佛法，但是跟迦楼罗是死敌，据说一只迦楼罗一天之内就要吃上千条龙，后来吃得太狠了，龙族就向佛祖哭诉，说佛祖啊，这样不行啊，你得管管那迦楼罗啊，照着这么发展下去，我们龙族都要吃没了！佛祖一听也觉得于心不忍，去调解，调解不成，就给了龙族八张袈裟，龙族首领身披袈裟会有万丈佛光护佑，迦楼罗奈何不了他们，但是袈裟毕竟就那几件，到最后龙族也没少被吃，问题是吃是吃了，他杀害佛祖的护法也是有报应的，经书上说，迦楼罗寿命将尽的时候，最后会无法进食，他会上下翻飞不断折腾，最后在痛苦的悲鸣之中拍打翅膀飞往金刚轮山，全身焚起青色的业火，让他受尽烈火焚身之苦，这焚烧它的火焰就是业火，业火烧光它的羽毛血肉，到最后，迦楼罗焚尽，只剩一个纯青的琉璃心。”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这琉璃心据说是了不得的宝贝，很珍贵，据说无量业火连菩萨的金身都抵挡不了，唯独能抵得住灼烧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那琉璃心真的存在吗？”
    “存在。”陈凡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念叨起来，“愿我来生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这是药师王菩萨生前许下的宏愿，好像国内有一家供奉药师王菩萨的寺庙里就有一块儿，在一个佛塔里面，我早前就听说过，就是一直没机会得见罢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登天化龙

    “要你这么说，那传说中的东西都是真的咯？”
    “传说只是对一些现象的猜测，你不能认定它是事实，也不能认定他是空穴来风，就像业火的传说一样，很多人都认为业火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却对这个东西深信不疑。没见过猪蹄儿的人永远不知道猪蹄儿有啥味儿，没用过显微镜的人永远不信有细菌，我也好，身边的人也好，大部分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缺少一颗敬畏之心。”
    “可我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耸人听闻，别的都好说，龙啊什么的！”
    苏欣直咧嘴。
    “龙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更多的时候你没见过而已，据我所知，龙这种东西有几种，常见的有蟠龙，蛟龙，蜃龙等等，不常见的有蛇化龙，鱼化龙，等等，你要那么说可老了去了，给你讲几天几夜都讲不完。”陈凡用手一比划，“我给你讲个我消失看到的真事儿，我家的老林子里，应该算是北方，你要是有那么一点生物学的常识就应该知道，历来北方都很少有大蛇，因为北方的冬天很冷，不适合大蛇的生存，所以北方的蛇大多长不大，最大的蛇都在气温很高附近有水的地方。”
    “嗯，这我也知道。”
    苏欣点头。
    “可我小时候在老家附近就见过一条大蛇，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大白蛇，水桶那么粗，得有十几米那么长，那么老大一条蛇爬到了后山山顶的一颗大松树上，吐着信子网天上蜿蜒……”陈凡用手比着，说得很形象，“忽然间天上一道惊雷，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然后一个雷劈下来，直接把大蛇连同那棵树一起点着了！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大蛇已经被烧焦了，老大了！我亲眼看到的！”
    “净扯淡！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呢！编故事唬人呢吧！”苏欣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凡，在内心里把他当成了一个大骗子。。
    “骗你是小狗！”陈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其实过程是我编的，我没看见，但是这件事的确是有的，一条巨蛇挂在树上，耷拉着脑袋被雷劈死了，当时我跟我爷爷一起去的，被天雷击中的枣木桃木和松木都是用来制作法器的好材料，每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我爷爷都会去看，当时我们也没寻思树上会有那么一条大蛇，把我吓了一跳，我问我爷爷，我说我的天啊，这是蛇精吧！我爷爷说，这大蛇起码得有几百年的岁数了，熬了这么多年差不多要登天化龙了，结果很不幸，雷劫没过，修行全毁了。后来我们也没浪费，就招来老乡们把大蛇抬走了，一家分了点肉，吃干净了。”
    陈凡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嘿嘿直笑，然后用手比了一下，“那蛇头得有笔记本电脑那么大，蟒蛇的蛇头，比例上说算是比较小的，四方形的，嘴里有长牙，剥皮的时候我还记得呢，头上的皮扯下去的时候，看见脑袋后面有两个软的像是脆骨似的东西支棱着，像两个犄角一样，我爷爷跟屠户大叔动手的时候还嘀咕，说这大蛇真是可惜了，这可能是最后一关，这一关过了一切都不同了。”
    “然后你就把蛇给吃了！你们怎么什么都吃呢！”苏欣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么扯淡的事情。
    “嗨，你要是穷到一定程度了，什么都不能吃？易子相食你知道吗？饿急眼了换孩子吃！吃个蛇有啥了不起的！”
    “那，你也吃了？”
    “啊。”
    “好吃么。”
    陈凡想了想，还吧嗒吧嗒嘴儿，“其实也不怎么特好吃，跟蝙蝠肉有点像，筋肉比较粗糙，一绺儿一绺儿地，有点柴，有点硬，就那种……”
    苏欣在一边瞪着眼睛，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我的天！蝙蝠你也吃过？！”
    “啊，还是一个成了精的老蝙蝠。”
    “不是，你怎么判断一个东西成精没成精？”
    “看内丹，没内丹的东西不一定就没成气候，有内丹的一定是成了气候的。”
    苏欣心说真是日了狗了，今天跟陈凡一聊天可真算是大开眼界了，“内丹”这玩意儿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在这么正经的场合说出来。
    “内丹啥样儿？”
    “就一个蛋。”
    苏欣脸一红，“哪个蛋？是鸡蛋那个蛋，还是，还是……”
    “诶呀，你寻思什么呢，就是一个小疙瘩一样的东西，有的是圆的，有的是椭圆的，几乎每一个都有区别，不同东西身上弄出来的外形也不大一样，诶呀，以后又机会我弄一个让你看看。”陈凡说得倒是轻松惬意。
    “你见过内丹？”
    “见过好几个呢！”
    苏欣不说话了，心里头在寻思陈凡这话的真假。
    “那要照你说，那个叫烛九阴的玩意儿也是真的存在过的？”
    “传说中是有，传说中说，这个东西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早出现的生物之一，有一种说法说，这东西是盘古的愤怒化生出来的，你要是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你会发现一个规律，这大凡灵异之物，多有秘术护身，别说一条巨龙了，就算是蛇虫鼠蚁也都一样，而传闻中，烛九阴就是一条能使火焰的火龙。那东西的可怕寻常人是不会了解的，只要真正跟它们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厉害。你想，站在神话故事里的逻辑上我们去思量，如果真的有一条从盘古大神的愤怒和憎恶中化身出来的巨龙的话，那这个东西十有八九掌握着一种强有力的破坏能力，咱不说预言的真假，就说这个巨龙的能耐，你想一个能让上古五帝成天闹心的玩意儿得多可怕？说不好真就是毁天灭地的事情！”
    “切！”苏欣抱着肩膀一撇嘴，“咋就那么厉害呢？还毁天灭地！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就不信什么火能把地球烧秃了！”
    “看你说的，信不信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要真有那一天你怎么办？”陈凡开始撇嘴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往哪看

    “而且不是我打击你，你也不想想你是干什么的！莫说是毁天灭地啊，放在如今这年月，就算一场大火烧毁了一个城市，一个小镇，甚至是一个乡村也会给很多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大麻烦的。你们虽然职责特殊，却也隶属于安全机构，维护社会治安天下太平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未雨绸缪是你们的本分！等一切都发生了，黄瓜菜都凉了！我料想你也不希望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以后干瞪眼吧！怪不得当不了领导，这点觉悟都没有，你比人家陆离差远了！”
    “你！”苏欣咬着嘴唇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咋的，我说的不对吗？”陈凡一摊手。
    “话说得倒是没错，但说出来怎么那么不中听呢！你不会好好说啊！”苏欣背过身去，还矫情上了。
    “说好听点儿也一个样儿，说好听点儿你就不烦我了？要是说好听点儿你能让我亲一下，那我把刚才的话收回来！”
    “切！少想美事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你敢碰我我弄死你丫的！”
    陈凡笑了，心说你就嘚瑟吧！老子现在是没时间搭理你！要是老子真想陪你玩玩儿，分分钟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到时候堵住你的嘴，看你还嘴硬不了！
    “我还是觉得你们的方略有问题！”
    苏欣抱着肩膀，“既然你们都知道殇者的强大，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跟人家硬碰硬呢？你们才几个人？我看好多人一听说要跟殇者打，当时就跑了，就剩下你们四个人，你们觉得你们四个真能忙活得过人家？你们好好生生躲着就不行，就非打算跟他们一起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那不叫找麻烦，那叫以攻为守！怎么说呢，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只能先发制人。其实你应该多少能了解一些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如果真给那些人采取了主动，我们可能就真的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没人知道那些疯子真正要的是什么，或许是毁灭世界也说不定。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而老套，但目前来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在一切走到最坏一步之前我们必须阻止他！”
    “你有把握能赢吗？”
    “我要是有把握我就不会把他们都送走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跑呢？那么多人都跑了，都躲了，你却冲上前面跟他们一起送死！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真的有一点蠢吗？”
    “你说得不对，在我看来，知不可为而为之才叫勇气！况且一切近在眼前，躲也躲不了的。俗话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危难之中总是有人要站出来的。说真的，我跟你一样，心里发虚，很怕，但畏惧又怎么样？畏惧就能活命吗？小时候我听我爷爷讲过一个故事：爷爷小的时候，林子里还有狼，狼很凶，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旦跟那东西的眼睛对上，再勇敢的人也会给盯得心里发毛。可老猎手都知道，即便你心里头再怎么怕你也不能跑，也不能闪躲，你必须盯着它，因为你只要怂一点儿你就死定了！所以，那个时候能从狼爪下跑出来的人不一定是最强壮的，却一定是最勇敢的！如今这境况相差不多，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殇者就是那只狼，我们遇上他们了，只要一转身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陈凡说完，手一翻祭出鬼剑孤鸾，随手一抹剑脊，很认真地说，“我一路走到今天，吃了很多苦，吃了很多亏，尝到了很多苦头也得到了很多收获，要说这一路走来留下的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想，到头来只有八个字：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你说我愚蠢我能理解，这确实有点蠢，有点鲁莽，但本质上说，愚蠢与鲁莽之间没有太大区别，起码胜负未分之时，都差不许多！我跟你不一样， 我只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多数时不计后果，用我家小辣椒的话说也十分贴切：我是天生的楞种，做不得那缩头乌龟！”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凝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欣看在眼里心砰砰跳，隐隐地生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仿佛间那一刻陈凡再也不是陈凡了，浑身上下散发的是一种帝王般的勇敢果决，相比之下，自己仿佛间都变得渺小了！那鬼剑孤鸾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隐隐地地发出一声娇喘，一副要高潮了的兴奋模样！
    仿佛间，她看到了当年那个纵横沙场逮谁干谁的妖魔一样的人物！那时候的曱王才真真担当得起“纵横无匹”四个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要说狂拽酷炫吊炸天也差不许多！
    “咋样，有没有爱上我？”
    陈凡正经了没一会儿，终究是hold不住了，歪着身子一龇牙，笑嘻嘻地！
    苏欣正心如鹿撞一脸爱慕，一看他臭不要脸的样儿出来了当时就不行了，高大形象瞬间崩塌，又跟臭狗屎差不多了！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说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方才还像模像样的呢，这么快就现出原型了！
    “爱！你！妹！还是那句话，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模样，人家会喜欢你？呵呵！”
    苏欣说着，狠狠在陈凡的身上拧了一把，转身就走了。
    “你说这话可别后悔！我跟你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给我那啥的！”
    苏欣一下瞪过来，“你说啥？”
    “我啥也没说啊。”
    “再说揍你！”
    苏欣一个大白眼儿甩过来，带着那么一点儿瞪谁谁烧饼的意思！
    陈凡身子往后一靠，这小眼睛上下打量，看苏欣紧身裤包裹下那紧实挺翘的屁股一扭一扭地来回晃动，这眼神也不免暧昧起来。
    “往哪儿看呢！大色狼！”
    苏欣似乎注意到了陈凡那略有些放肆的目光，板着脸娇嗔一句。
    “咣！”
    门关上了，可空气来却并不安静，依然隐隐地洋溢着莫名的悸动。

 第九百三十三章牛鬼

    苏欣几乎是逃跑似的躲了，陈凡也没追出去。
    他觉得没必要。
    有些事太执着了也没意思。
    “哼，大色狼。”
    陈凡那逗比劲儿一上来，还学着苏欣的样子娇滴滴地重复了一句，身子一晃之后自嘲似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割——
    上午简单地休息了一下，到中午的时候，食堂里几个人碰了面， 陈凡，祁凤鸣，陆离，还有那个名门正宗出身的道士在食堂里点了点吃的。
    陈凡手里端着一碗油泼面，嘶喽嘶喽地吃得很香，另外几个却貌似忧心忡忡的样子。
    “殇者九相，如今还有五个人需要处理，我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在正式开战之前尽量削弱他们的实力，萧琳儿之前受过伤，又败给过陈凡老弟，我觉得她能算是一个突破口。”
    说话的是陆离。
    “只是萧琳儿狡诈得很，也可以说是聪明绝顶，此时此刻来看她虽然实力最为薄弱，却也极有可能给自己留了后手。我觉得一味地忽略其它人转而去集中火力消灭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办法。一来谁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就算知道了，赶去了，也免不了得了一个捕风捉影的下场，成与不成全看天，这可不行。”
    说话的是陈凡。
    “可有些终究还是要去做的，不去抓萧琳儿，我们还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要等他过来抢吗？”
    祁凤鸣在一边一边吃面一边说。
    “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略微有些冒险。”
    陈凡从怀里摸出那枚古玉，放在桌子上，“这个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黄麟之琮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如今五块古玉都已经落在了他们手里，算上我手里的这个，六器已经全了，既然我们已经丰富出了打开封印的日子，那这事儿不难，三天之内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我这里把这件东西拿走，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的确。”
    旁边的丹阳真人马如意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殇者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这件东西留在陈凡兄弟的身上，始终是个隐患，我看，要不这样，这件东西由我们几个轮流执掌，这样多少稳妥些，就算殇者来夺，我们也有个回旋的余地，有备无患嘛！”
    马如意摆出一张正经脸，看起来颇有些道貌岸然的姿态。
    “嗯，此话有理。”
    陈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撩起眼皮看马如意的时候，却发现陆离跟祁凤鸣那两个家伙在看那个家伙。
    马如意抬头一看众人的眼神，心里头咯噔一下，他直起腰来左右看看，“你们怎么都这么看我啊？咋了这是？”
    “马真人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深明大义了，真的。”
    陆离在一边笑吟吟地赞叹着。
    “是啊。”祁凤鸣也在一边帮腔。
    马如意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诶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说这些干嘛！”
    “没事，就说说。”陆离说完，一下靠在椅子上，把筷子放下了之后拿起杯子漱漱口，随后一边擦嘴一边说，“古书上说，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我算了一下，三日之后，十星连珠，血月当头，用古来的说法就是邪气旺盛阴物尽出的时候。在血月出现的瞬间，这人世间所有的封印都会变得异常薄弱，想要打开封印这是最好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在此之前他们一定会动手。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如今这日子马上就到了，一切都已经迫在眉睫，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人还是不紧不慢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呢？十星连珠，血月当头，这是千年一遇的日子，错过了，可能就要再等上上千年，他们真的神经大条全然不把这千年岁月当成一回事吗？我想未必。”
    “他们不着急动手，是因为有恃无恐，殇者不出现，是因为他们还有一直深深藏着的一张牌，事实上我一直都认为调查局内部有内鬼。”陈凡打着哈欠说。
    “内鬼不是林雪吗？林雪就是萧琳儿，这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啊！”马如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林雪的确是内鬼，可是林雪之外好像还有一个。”祁凤鸣在一边插嘴道。
    “你说的是？”马如意做诧异状。
    “一个神秘人，九殇者之一，牛鬼，牛金宝。”陈凡在一边放下筷子，眼珠一动，看着马如意。
    马如意一脸懵逼，“牛鬼？牛金宝？这么这都听谁说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呢？而且之前开会，你们不也说牛鬼的身份还不能确定吗？”
    “那就是说说，不想打草惊蛇而已。”陆离摆摆手。
    “的确。”陈凡也跟着点头。
    “你们不是怀疑我就是牛鬼吧！”
    马如意哭笑不得地指着自己，一副很冤枉的模样。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斜着眼睛看他，没有说话，马如意手心冒汗，却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
    “马真人跟我们合作好些年了，为我们出了不少力，对马真人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陆离似乎在打圆场，马真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不想陆离那家伙把话锋一转，“但从今时今日的表现来看，马真人又似与以往不同。”
    “哪里不同了？”马真人一摊手。
    “以前，马真人遇事就躲，很少参与江湖争斗，也很忌讳得罪人，可这一次那些老鸟全跑了，你却没走，这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啊。”祁凤鸣扶着腮帮笑嘻嘻地说。
    “吧嗒。”马真人把手里的筷子扔在桌子上，面露不悦之色，“什么话！说到底还不是在怀疑我？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贫道，那就不用再说了！”
    “不是不相信你，是觉得有蹊跷，其实他们还是比较相信马真人的为人的，真是我不信。”陈凡丝毫不避讳这敏感的话题，冷笑一声侧身过来，“我觉得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免得皮肉受苦，实话告诉你，孔雀被我们抓住了，严刑拷打之下早已经将你们的计划和盘托出！”

 第九百三十四章通背猿拳

    “哼。”马如意一阵冷笑。
    “我知道你为什么冷笑，你一定在寻思，就算孔雀被抓住了，交代了，她也威胁不到我，因为就连孔雀都没见过我的真身，也不知道我在执行什么任务！是吧！”
    马如意没说话，像是在看陈凡的表演似的。
    “你要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我要是你，在这么个时候也会抱着侥幸的心里多纠缠一会儿，只不过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一点，认了吧！一来孔雀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和任务，却抓住了你的一个大把柄，二来你这个人的智商也确实不怎么高，你扛不住的。”
    “哦？此话怎讲？”马如意看似镇定地坐在椅子上，侧头盯着陈凡。
    “孔雀说他从来没有见过牛鬼的真身，也没听见过他的声音，就算碰头的时候他的位置也一直空着，之所以空着就是因为牛鬼一直在执行一个特别的任务，卧底。”
    陈凡忽然笑了起来，“照理说，卧底这活儿应该做得隐秘些吧，可你却牛逼到了骨子里，你看你的名字，马如意！再想想你的代号，牛鬼，牛金宝！看起来这两个名字似乎没啥联系，可仔细一想想，不是傻子就知道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牛金宝，马如意，你不觉得这两个名字有那么一点小暧昧吗？”
    陈凡说完，从包儿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拿出来扔在桌子上，“不久前我拜托一个人帮我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得到的资料都在这里，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身份是也是伪造的！马如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你谎称自己是全真道的弟子，是九宫真人的徒孙，可我的人去拜访了一下，九宫真人却说自己也不确定你是不是他的徒孙！
    至于你的师父，他已经死了，我虽然不能确定他有没有你这个徒弟，却大体知道了一件事。你师父王真人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打死的，棺材里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但是骨头还在，从那震塌的胸骨和黑色的痕迹上看，他是被人一掌打死的！那掌法名为五毒摧心掌，是道家的药功秘法，我方才留意了一下，你的手心是黑的，应该就是习练这种掌法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陈凡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下手是不是黑心了点儿？”
    “荒谬！”马如意冷哼一声，“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断言老夫是殇者的卧底，这话太过唐突了吧！我劝你说话要小心，别以为自己是鬼门之主就了不得了！告诉你，要是把老夫惹恼了，老夫要了你的命！谁也拦不了！”
    马如意说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起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真气鼓荡之间，那道袍刷刷响，好不吓人！
    “诶诶诶，别那么激动，别那么激动！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心里不服气。”
    陈凡一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咱就事论事，做什么都拿出证据来，清清白白，别冤枉人！”
    说话间他又从包里取出一件东西，打开来，发现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拿着那人皮面具抖了抖，“来来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看见没？人！皮！面！具！很眼熟是吧，是不是跟你脸上那个一模一样？老实说我真佩服孔雀的手艺，这么惟妙惟肖的东西我都做不出来，你看，我戴上这个东西，我这脸跟你那脸是不是很像？”
    陈凡说完，把人皮面具扣在脸上，一阵比划，“咋样？像不像？”
    “是挺像的。”陆离点了点头。
    “像。”身边那个也说。
    “你这玩意儿从哪儿拿来的？”祁凤鸣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都跟你们说了么，千面孔雀已经被我制服了，现如今已经弃暗投明，跟了我，皮鞭蜡烛咔咔上，几下就全交代了。”陈凡一龇牙得意洋洋地说。
    马如意嘴角一抽，脸色铁青，陆离他俩却在一边高兴起来，“怪不得！诶呀，恭喜恭喜！都说孔雀是个大美女，不知道真的假的，要是真的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诶呀，惭愧，惭愧！”陈凡嘴咧得跟荷花儿似的，毫不遮掩内心的得意与喜悦，此时转头看看马如意，马如意脸都黑了，却还在硬撑着，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他闭上眼睛，起得脸色铁青。
    “我觉得你还是老实一点吧，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本事再怎么大，三对一你也没有胜算！你要是识相点儿的就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跟我们说说，弄不好还能有个法外开恩重新做人的机会，你要是执迷不悟的话，那这事儿就麻烦了！”
    “别说了！是爷们儿的话，就给老夫一个痛快！”马如意阴沉着脸大声说道。
    旁边那三个一听这话，全笑了。
    一个个都笑得鬼鬼祟祟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给你个痛快？
    想得美！
    马如意也似乎看出了这几个家伙不会放过自己，心里头一着急，脑门上青筋都起来了，他忽然伸手去抢桌子上那一枚古玉，却不想旁侧里祁凤鸣出手如电，光影一闪那手指如鹰爪一般一下捉住了他的手腕，电光闪烁之间噼啪作响！
    马如意刚给对方抓住了就觉得身子一哆嗦，簌簌地麻了半边身子，他心中明白，这便十有八九是那家伙的成名手段：霹雷电光掌！
    “嗨！”
    马如意左手往下一拍，拍向祁凤鸣的手腕，祁凤鸣不敢硬接，连忙缩手，胳膊一顺的同时探肩一掸，啪啪几个接手之后，双臂如轮大开大合，直接跟马如意打了起来！
    那叫祁凤鸣的家伙看起来有点懒散，动起手来越快如脱兔，陈凡也第一次看他出手，当时吓了一跳！
    陈凡怎么也是个练家子，学过各家拳法，虽然算不上兼通百家，可对武术界的门路还是十分清楚的！他心想着家伙果真好手段，出掌如利箭，回手似钩竿，两个胳膊探出去明显是北派的打法！
    通背猿拳！
    传说中春秋战国时候白猿公传下来的一种象形拳法！

 第九百三十五章妖魔

    清末到民国时候，都讲一个柔太极，走八卦，打通背，通背拳的实战型可想而知，只是这拳法相当难练，练不好就是轮胳膊甩腿的王八拳，陈凡尝试过几次，不得要领，最后还是放弃了，此时再看这家伙，奔腾跳跃，左突右砍，双手如刀一交手就噼里啪啦脆响不断，像是放鞭炮似的！
    果然是个高手！
    陈凡暗自点头。
    拳脚功夫原本就是术士的弱项，身手好的术士凤毛麟角，陈凡自认为在正儿八经的术士当中自己的功夫能算顶尖的，可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自己的拳法路数就显得多少有点儿野了！
    不一定就不是他的对手，但输在了正宗正统，传统武术讲，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能把通背拳练到这个程度的，放在武术界也找不出来啊！
    高手！
    这家伙绝对是个高手！
    陈凡原本想立即出手，看在这里却忽然止住了，他抱着肩膀在一边仔细瞧，内心里在想的事情也十分简单！
    既然自己没必要一定要出手，那不妨趁此机会多学几招！
    正寻思间，几乎就是几十秒的时间那两个家伙已经分出高低，马如意虽然也实在有两下子，可手眼身法步都不如对方，贴身肉搏占不得便宜，这老家伙也不纠缠，他唰地一甩胳膊，袖子里窜出一腾黑烟，趁对方略微一躲的刹那，斜刺里皮球似的在地上一棍，奔着门口的方向就跑了出去！
    祁凤鸣见状，顿时急了，他知道马如意要是从这里跑出去了，想把他抓回来就难比登天了，想到这里，他嗖地一下跳起来，身子一旋，在半空后踏，身形在半空一震，砰一脚直接把马如意踹飞了出去！
    却不想马如意一个跟头啃在地上，却就势起来，夺门就跑，真是头也不回！
    陈凡看得明白，不敢怠慢！
    他脚下一跺，身形倒翻，啪一下从对方的头顶过去，落地时回身一脚将他踢回去，紧跟着双腿并用上下飞腾，眨眼间就对着那家伙团团罩住！
    此时那祁凤鸣也已经赶到，两个人都看出来对方想跑了，一前一后，下了狠手，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身影闪烁！上下翻飞！
    马如意本事再大，也架不住两个顶尖高手的夹击，左手招架几下之后招式明显有些慌乱，陈凡瞅准破绽一个旋风腿扫脱去，后腿横扫如刀，一下削在马如意的脸上！
    马如意闷哼一声横身出去，还没落就给祁凤鸣一脚踹在胸口上！
    这一脚出去，就像是炮弹似的，马如意吭哧一声就直接出去了，砸碎了窗户直接闷进了食堂后身的厨房里！
    两个人侧身站立，死死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他们谁都没进去。
    玻璃，碎了一地。
    厨房里浓烟滚滚。
    那浓烟黢黑呛人，像是什么东西着火了似的。
    随着浓烟出现，食堂里的灯泡一闪一闪地，破碎的洞口隐隐地闪出火光！
    “呼噜噜……”
    低低的咆哮声出现了，四周的空气抖个不停，陈凡他俩同时眯起眼睛，脸色沉重！
    能发出这种呼噜噜如阵阵雷鸣的声音的就没有什么正经东西！
    看样子，一如预料，到最后还是有那么个棘手的家伙出现了！
    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殇者九相，每一个都不好惹，马如意就算再废物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同于之前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次陈凡显得淡定多了！
    他并不见得特别怕！
    亦或是说，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怕！
    这食堂里头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
    在这里，三大高手并肩站立，每一个的能耐都不小！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这么久，陈凡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压倒性的优势出现在自己这一边！
    他不怕，一点都不怕，他不单不怕，还很兴奋！
    这感觉就像是一群老猎虎围攻一只山洞里趴着的熊瞎子，虽然大家都知道熊瞎子厉害，能吃人，可人要多起来，就不怕了，不单不怕还觉得异常刺激！
    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谁让你特么没事儿找事儿要做“鬼”！
    “轰！”
    食堂里头猛地震了一下，像是什么个头儿极大的东西踩在了地面上似的。
    “轰！”
    又是一下，食堂里的杯盘筷子哗哗地一阵响！
    “轰！”
    第三下之后，一只巨大的手臂扯开了窗户，异常高大的身影给暗红色的火光包裹着，从里面钻了出来！
    它昂着头，挺着胸膛，正用一种愤怒中带着蔑视的眼神低头看着陈凡他们俩！
    这家伙，满头黑毛，眼如铜铃，络腮伙子不长，却很浓密，头首处两只牛角往外顶着，龇牙怒目间，两只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
    他刺啦一下把身上的道袍扯了下去，干巴巴的身上，肌肉一块一块地鼓动起来，这身子可蓦地又高大了许多！
    这么大个儿啊！
    陈凡仰着头看着他，心里头有点打怵！
    个子高的他见过，这么高的有点过分了吧！这身高起码也得两米多了！
    他不仅个子高，而且身材魁梧，体壮如牛！身前身后黑气环绕，更有如西方传说中的恶鬼一般！
    像个被烧焦了的牛头人！
    还有一个带尖刺的细长的尾巴！
    我的个天，这家伙真是个怪物啊！要是再生出一双翅膀简直就像是在cos《魔兽争霸》里暴走状态的伊利丹啊！
    魔王一样的怪物！气势惊人！
    难道这庞然大物就是牛鬼的真身吗？
    陈凡吓得不轻，很震惊的样子，可再想起萧琳儿半人半蛇的样子，陈凡又忽然觉得这家伙此时的样子也不难理解了！
    天啦噜！
    跟这些东西比起来，自己的样子看起来还真不觉得有那么惊悚了！
    陈凡心想着，不由得手一顺，嗖地一下，祭出了隐隐悲鸣的鬼剑孤鸾！
    手一搭在脸上，诡异的面具出现了！
    霎时间，陈凡的整个气质都变了，有如魔神附体！看起来邪恶而强悍！
    那牛头侧头一看，忽然眼眸一闪，猛见得陈凡的身上正冒出蒸蒸冷气，气息翻滚，在头顶身后呈恶鬼状，霎时间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竟隐隐地……露出惊惧之色！

 第九百三十六章灾

    这面具！
    这鬼剑！
    这持剑的姿态！
    这一切怎么给人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呢！？
    难道是！？
    嘶！
    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那看似不可一世的庞然巨物竟忽然间觉得自己猛地变得渺小起来！
    他浑身冒汗，顿觉亚历山大！
    曾几何时，那个人神共存妖孽横生的时代里出现过一个怪物中的怪物！
    他刀枪不入，不老不死！
    他手持黑剑，大杀四方！
    他策马千里逐鹿天下，他一往无前，从不退缩，所到之处邪魔退避神佛惧让！
    在殇者出现以后数千年的历史上只有一次刺杀行动同时惊动了六位护法！
    那个人虽然在六大高手的围攻之下被击毙了，却自己留下一个流传千年的传说！
    因为那次刺杀让不可一世的古之殇者付出了几乎全灭的代价！
    三死！
    二残！
    一重伤！
    就连那个强大无比的人都对他的勇悍震惊不已，赐名为“灾”！
    不可能！
    难道那家伙还活着？
    那巨大的家伙满脸冒汗，不由得心里打鼓！压力山大！
    心说奶奶个熊的，多少年不出来一趟，这一出来，咋就遇上了这么个爹呢！
    他绷着脸，气势不减，可内心里早已生出几分怯懦，隐隐地生出撒腿就跑的心思了！
    “还是交给我吧！你先休息休息！”
    说话间，那个叫祁凤鸣的家伙扛着一根棍子溜达溜达地走上前来，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看着就不正经。
    那牛头一听这话，如释重负，心里直点头，暗道：“好啊！好啊！就你了！让那个怪物给我滚犊子！别让老子看见他！”
    陈凡把面具摘了，看看祁凤鸣，他也知道这人的实力不差，却隐隐地有些担心。
    面前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好惹，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他们这边人手原本就不多，要是再折损了一个半个的没地放再找人去了！
    他转头看看陆离，想看看陆离是什么意思，却不想陆离还在桌边坐着，都没动，正嘴里叼着个吸管儿老实巴交地在那儿喝豆浆呢！
    “要我说，还是你们俩一起上吧，在这种地方露出法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起上，一起上，速战速决不要太拖沓！”
    陆离倒是说得从容。
    那牛头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早把陆离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陈凡以为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想那外号猴子的家伙忽然一撇嘴，他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戳，一歪脑袋，“可惜了，原本还寻思那么久没跟人动真格的，想试试手段，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速战速决吧！”
    他同意了！
    那家伙也不多纠缠，说完了，手里的棍子舞动生风，嗖嗖嗖几个漂亮的棍花儿舞出来，忽然间在半空一翻，伴随风雷之声手里的棍子化作一道光影，直奔着那牛头打了过去！
    牛鬼也不含糊，抬手就是一格，唰地一下一道巨大的气浪四散而开，地上的碎玻璃骤然一动，哗啦啦地一阵碎响！
    “砰！”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爆裂声，陈凡的身子也一下蹿了出去，他持剑直点，一剑点到了牛鬼的身前，不想那牛鬼的另一只手一下攥住了陈凡的剑尖儿，紧跟着左右一翻，陈凡跟祁凤鸣同时被拧得一个翻身出去了！
    “嗨！”
    那牛头左右开步，双肘上顶，紧跟着两只拳头藏在腋下呈单指掌，缓缓地朝前方推了出去！
    “哼……”
    两道火焰从牛鬼的鼻子里蹿了出来，他屏气凝神，竟然使出了一个叫人似曾相识的动作！
    我擦咧！
    这不南拳吗？！
    “嗨！嗨嗨嗨！嗨嗨！”
    他左右开步子，自顾自地在一边练起套路，刷刷几下，还真挺那么像回事的！
    “哼——”
    马步推单指！
    深情庄重！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出道以来陈凡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了，会打正宗南拳的家伙陈凡还是第一次遇见，陈凡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祁凤鸣也退了一步！
    “卧槽你跟谁俩呢？”
    祁凤鸣说着，上下翻飞地舞动棍子，唰唰唰甩出一个漂亮的棍花儿，单膝直力，摆出一个大圣天门棍的经典招式！
    “卧槽，谁不会啊！”
    陈凡这家伙也唰唰唰地舞了几下，剑指横推，侧虚步对敌！
    陆离在一边看热闹，嘴角一抽，冷汗下来了！
    “轰隆！”
    一道天雷从天上下来，照亮了这家伙那无比尴尬的一张脸！
    嘎哈呀？
    你俩是逗比吗？
    这特么都啥时候了还有心在这儿扯犊子呢！？
    他扶着脑袋，心里头都这个气，正此时陈凡他俩却也没闲着，斜刺里小碎步上去，唰唰唰转了几圈儿之后，拳来交往刀剑相向，已经跟那家伙斗在了一处！
    这两个人的逗b程度大体相当，动起手来却丝毫不含糊，那牛头不是装逼，是真的有两下子，双腿一扎双拳挥舞，硬桥硬马明显是南派的功夫！
    他拳重，腿重，招式严密！
    陈凡他俩上下翻飞将他围绕在正中，一时间却也没占得多少便宜！
    陈凡心里纳闷儿，心说这家伙可以啊，方才所用跟现在所用完全不同，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呢！
    他觉得不对，另外两个人似乎也已经看了出来，陆离眉头紧锁看了半天，忽然间放下杯子！
    怎么会这样？！
    马如意就这么点水平吗？
    这家伙看起来唬人，好像除了个头大力气大没什么特别的能耐啊！
    堂堂殇者，怎会如此脓包！？
    事出无常必有妖！
    肯定有古怪！
    他耳朵一动，把手一推，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位置。
    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两只眼睛不住地四处观看！
    嗯！？
    忽然间觉得脚下有点不对劲儿，陆离低头。
    他把脚一踩，霎时间在前面的位置，地砖似乎鼓荡了一下，略微受阻之后微微一转，似乎要尝试着从对方的脚下绕过去！再一踩，那东西又绕了过去！
    地行术！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懂得这样起诡的本事！
    “行啊，遇上高手了！”
    陆离心中冷笑，心说好小子，我还纳闷儿怎么忽然间你这家伙变了模样，原来是使了一个障眼法，想要借着那东西吸引我们的注意的时候借地脉脱身啊！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第九百三十七章人妖

    他嘴角一勾，往后横跳，脚底下围着那微微鼓起来的位置唰地一下画了一个圈儿，鞋子擦在地上紧跟着忽然一跺地，双手十指相扣呈“牢印”，“起！”
    腾！
    一道白烟直接从圈子里蹿了出来，应声而出的却是那马如意光溜溜的半截儿身子！
    马如意一下瞪大了眼睛，抬头看是陆离，吓得不轻， 见陆离正低头看他，顿时身子一歪想往地里缩！
    可他几次扭动，却都发现动弹不得，恍惚间左右一看，顿时大惊！
    陆离的脚底下，踩着一道比鞋底略宽略长的符咒！
    那符咒隐隐地放着金光，明显是在施法！
    “砰！”
    随着一声响，陈凡那边也已经解决了战斗！
    那巨大的牛头尸体轰然倒下，一落在地上就摔成了一片灰尘。
    黑色浓烟翻腾散去，两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那牛头似乎是被召唤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很吓人，实力却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在这俩爷爷面前还真是撒不得野！
    要说这家伙也是够倒霉的，给通灵出来没一会儿就不单给陈凡摘了脑袋，还被祁凤鸣打了几棍！
    想来这下子算完了，十有八九是灰飞烟灭再也不能出来行凶了！
    这玩意儿是牛鬼的真身吗？
    陈凡在寻思。
    回头一看之后，他又确定不是。
    “诶呀我草，声东击西！行啊你！”
    祁凤鸣先一步过去，蹲在马如意的旁边笑着说。
    “这是土遁术吗？以前就听说过，可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呢！”
    陈凡也在一边露出一种很惊讶的模样，心里头有些羡慕。
    土遁术在鬼符经里也是有记载的，只是施展起来有点麻烦，而且那部分缺页，只有一半，陈凡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学明白。
    而且，飞天遁地啥的都是传说，属于很高阶的法术，到现在陈凡真就没怎么见人使过，这一次看见算是开了眼了！
    传闻说这种法术能循地脉而走，日行千里，陈凡算了一下，估摸着要是学会了以后连坐地铁的钱都省了！
    想到这里心里头还痒痒的，有那么一点想跟对方取取经的意思，偷眼再看一下陆离脚底下踩着的那道符咒，和地上若隐若现的一圈符文，陈凡不由得心中升起几分敬佩。
    别人看不出来陆离用的是什么手段，陈凡能看出来！
    这手法应该是茅山北派的定身法，土系秘法，画地为牢。
    “得了，别跟他墨迹了！先把他抓走再说！”
    陆离说。
    “好嘞！”
    陈凡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红色的绳索，挽了一下套儿，套在了那老小子的脖子上，紧跟着左右一拖，套紧了，随着陆离一抬脚松开手印，那老小子直接给陈凡从磁砖地里拽了出来！
    术士用的红绳子大多是是用特殊的方法制作的，过程十分繁杂，禁忌也多，但这东西的确非常实用，是破法的神器，虽然总的来说不如铜铁坚固耐用，但对付这种有神通妖法的家伙还是非常实用的！
    把这家伙拽出来也没遇上什么阻力，就像是从水里拽出来的一样，要说着土遁也是真的挺神奇的，看起来跟穿墙术差不多，又或者说，可能土遁术是穿墙术的高级阶段吧！
    陈凡心里直痒痒，心说不行，回头真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以后要是遇上那厉害人物，逃跑啥的都能用得上！
    说实在的，这一招打架不一定好使，但逃走绝对实用！
    “陆离师兄，我觉得，这家伙有点弱。”祁凤鸣看那家伙给陈凡拖死狗似的拖走了，在后面跟陆离嘀咕。
    “确实有那么一点弱，可能他还隐藏着什么厉害的招式没有用出来吧！”陆离也觉得这事儿有点过于顺利里，隐隐地有些担忧。
    以前出现的那几个殇者，个个都本领通天十分难缠，怎么这个家伙却像是个脓包一样，没什么本领呢？
    “也不一定，五指伸出来尚且有长有短，殇者虽然崇尚精英战略，但分工不同，也不一定都是打架的高手，据我所知，孔雀和牛鬼更多的是负责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你不能拿要求罗布丹增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嗯，要这么说也的确有些道理。”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不用管这些，到底怎么一回事一会儿审审他就知道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迅速离开。
    ——割——
    “把他衣服扒了！吊起来！”
    小黑屋一关，点了一盏白炽灯，陈凡他们三个三下五除二就把马如意给扒了，不扒开还好，一扒开，发现不对劲儿！
    这马如意的私处有点问题！
    他没有丁丁！
    也蛋蛋！
    卧槽了，马如意竟然是个太监！
    唰唰唰地扯几下，发现他的胡子是假的，连头发也是假的，面皮撕下去一看，是个干瘦干瘦的光头！
    “你们看，他身上这些符号。”
    陆离指着他身上的很多刺青一样的东西对二人说，“这些符号是某种封印式，似乎是用来封印他的某种力量的。”
    “在头皮，两肩的位置也有类似的纹络，头顶两肩都是旋涡，看起来像是伪装出来的三道魂火！”陈凡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也跟着皱起眉头看着两个人，“卧槽，够可以的啊！我还纳闷儿呢！殇者九相，个个都有脑后胎光，正常人看不到，可要是天生慧眼的人还是可以发现的，看样子为了让这家伙滴水不漏地混到我们当中，那些人可是没少花心思！”
    “哼，算计得再多有什么用，能不能成，七分看天意！就算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百密一疏？我想他们也没想到千算万算之后还是露馅儿了吧！这也好，省得我们大费周章空花些力气在这死人妖的身上了！”
    “这算人妖吗？应该算太监吧！”
    “不男不女的，也跟人妖差不多吧！”
    “不不不，这样不算，男人变女人才叫人妖，我听说当个人妖也不容易的！电视上不就有一个天天诉苦说自己可有勇气了么！还牛逼哄哄的，逮谁喷谁！”

 第九百三十八章太惨了

    “别瞎说，人家是艺术家！”陆离在一边直摆手。
    “我也没说他不是艺术家啊！”祁凤鸣一摊手，很无辜的样子。
    “行了行了！先不要管那么多，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审出一个所以然来，想办法让他招供！这是我们的突破口，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让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要尽快！我总感觉想用不了太久的话那些人就会知道牛鬼出事了，到时候就算掩藏得再怎么好也未免打草惊蛇！还是那句话，尽快！尽快搞定他！”
    陆离一摆手。
    “嗯。”
    三个人都不再言语，对视一眼之后纷纷把目光投向马如意。
    “审问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我觉得我比较在行。”
    俄顷之后，陈凡抱着肩膀在一边建议道。
    “这家伙可不是寻常人，没那么容易松口的，猴子留下来，你们俩想想办法，不管怎么说记得一定要多小心。”
    陆离说着，一转身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招呼一声，我已经跟外面这几个打招呼了，不管要怎样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祁凤鸣在一边抬手说道。
    “你们不用想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等陆离走了以后，被吊起来一丝不挂的马如意冷冷地甩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恐惧是什么？是死亡，死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对方说完，还冷笑了一下。
    “我也不怕死。”
    祁凤鸣说。
    “但是我怕疼。”
    祁凤鸣又说。
    “不怕死的人很多，但不怕折磨的少见，最起码自始至终这样的人我是没有见到过。”
    陈凡也跟着耸了耸肩。
    “不管了，跟他废话也没用，我先来招呼他一阵子吧。”
    祁凤鸣说完，从一边捡起一根大木棍，呸呸两下在手上吐了口水搓了搓，扛着大棒子就过来了。
    “你要干什么！？”
    “你猜！”
    “啊！！！”
    房间里一阵鬼哭狼嚎。
    叮叮当当一通暴揍，那家伙鬼哭狼嚎被打了个半死，可不管祁凤鸣怎么问，他就是不说，陈凡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对付这种人，寻常的办法怕是不行，要我说咱们还是用些阴损点儿的吧！”
    “阴损点儿的？什么样的算是阴损点儿的？”
    “老虎凳，辣椒水，鸭儿浮水，苏秦背剑！”
    “卧槽，这些能有用吗？”
    “要是没用，就来点更绝的，浇冷水吹空调，冻死他！不让他睡觉，熬死他！大粪屎尿往嘴里灌，恶心死他！”
    “不好吧！”
    “对付坏人就要有对付坏人的办法！”
    “不行不行，这有点过分了！”
    “这样啊，诶，我倒是想起一个独门绝技！”
    “啥绝技？”
    “猪哥符！”
    陈凡说完坏笑起来，“两张符咒，夫妻和合，雌的给他灌进去，雄的找个驴来！”
    “卧槽！”
    祁凤鸣无语了，看陈凡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起来，“这么损的办法你都能想得出来？真有你的！”
    “我以前用过，估摸着能行！”陈凡倒不觉得这法子有什么不妥的，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嘛。
    “能受得了吗？别一切都没完事儿呢，人先不行了！”祁凤鸣还是隐隐地觉得有些担心。
    “放心吧，没事儿！好歹是个人物，哪那么容易死！再说了，既然都是畜生，那有啥好回避的呢！”陈凡一侧头，投去的是询问似的目光。
    祁凤鸣摸摸下巴，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咱试试？”
    “试试！”
    俩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这办法能行，对视一眼之后去外面要了一个凳子来。
    毕竟是专业部门，啥都有，一个造型鬼怪的椅子，俩人给这老家伙灌了符咒化水的汤下去，让他撅着屁股往椅子上一绑，顿时就觉得这事儿十分稳妥。
    “那个，给我们整个驴来，要公的，个头儿别太大，差不多就行！”
    陈凡跟外面的人比划了一下，两只手距离一米多，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咱这地方也没驴啊！上哪儿找去！”那人当时就咧嘴了，既不明白这俩人究竟要扯什么幺蛾子事情，也不知道去哪儿找驴子过来，双手一摊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啧！没有就去找啊！这点能耐都没有吗？实在不行找个狗来也行！”祁凤鸣侧头插话。
    “诶！要这么说没问题，咱这别的找不到，大狼狗我们有的是！”
    那人赶紧点头。
    “行行，那就先找个大狼狗来！”
    没一会儿外面的人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过来了，够个头儿不小，贼精壮。
    陈凡跟祁凤鸣对视一眼，在水里化了符咒，又给狗喝了水。。
    那狗喝完了以后，晃晃脑袋，像是泛起了迷糊，紧跟着过了没一会儿发现了趴在哪里侧头瞪眼看着自己的马如意，这眼神儿一下就不一样了，直勾勾的，像是看到了什么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东西似的！
    给它这一盯，马如意毛了，他虽然不确定陈凡他们要怎么对付自己，但一看着架势也猜到了七八分，浓浓的不详层层包裹着马如意，老家伙脸上的肉忽然一抽，汗下来了。
    陈凡摩挲摩挲那大狼狗，看着马如意，“说不说？不说我可把它撒开了！”
    马如意喉咙里咕噜一声，却不说话。
    “不说我可真撒开了！没跟你闹着玩儿！”
    陈凡又说。
    那大狼狗有点着急了，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儿，嘴里头嗷呜嗷呜地叫着，很着急的模样。
    “去吧。”
    陈凡把脖套松开了，那大狼狗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诶！”
    房间里马如意大叫一声！
    “诶诶诶！”
    房间里马如意又叫了几声！
    “诶！”
    马如意的声音里夹着恐慌！
    “诶呀我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如意的倒吸一口冷气，紧跟着嗷嗷嗷地叫个不停！
    “诶呀我草，这也太刺激了！”
    陈凡他们背着手在一边看热闹，看了两眼就看得心惊肉跳！
    几个人一抽一抽地往后退，没一会儿就侧头捂脸！
    他竟然不好意思看了！
    像陈凡这么不着调的家伙都不要意思看了！
    那场面可想而知！
    “诶呀我的天！”
    外面跟过来的 官兵更是看得脸都红了！
    身子一退再退，推倒墙角不能退了才一下侧过头去用手遮住脸！
    他心疼啊！
    心疼那只大狼狗！
    我的个天！
    这特么啥啊！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二黑呢！
    这特么也太重口味儿了吧！
    诶呀呀呀呀……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我也是……”
    陈凡他俩也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跑了！
    门被反锁上，三个人在外面抽烟，那官兵问陈凡他俩，“这得多长时间啊！”
    “没个把小时的怕是够呛！”
    “个把小时能完事儿就不错了！这咱警队里最好的狗！身体素质杠杠的，战士中的战士！”
    “真的假的？”
    “那你以为！”
    “卧槽，那里头这个可有的受的了！”
    三个人在一起唏嘘了一阵之后，谁都忍不住了，在一边贼笑不止。
    “陈凡！我草你吗！”
    里面马如意大喊大叫，怒骂声不绝于耳。
    “狗日的东西，你特么还不老实是吧！”
    陈凡回头骂了一句之后，对门口站着的那个喊道，“一个看样子是不够，再给我找一个来！”
    “我草！我草！我草你……”
    马如意急眼了，蓝瘦，他憋着心思在一边大骂不止，就没一刻消停过，可惜这怒骂跟惨嚎比起来差得实在远了些，陈凡这边基本可以忽略了，全然不想当成一回事。
    “找一副扑克牌过来吧，这么干坐着也挺没意思的！”
    陈凡坐在地上建议道。
    “我这有。”
    祁凤鸣一翻手拿出一副。
    三个人找了个垫子放下，席地而坐，斗地主斗得天昏地暗，可算是玩开心了。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饲养员输了十几把，脸上贴的都是纸条，他实在受不了了，开门进去了。
    “诶呀我的天，怕是出了人命了！”
    他惊呼一声赶紧跑进去，陈凡他们也站了起来。
    饲养员使了半天劲儿算是把那大狼狗拉出去了，心疼那狗啊，那大狗狗也累得不轻，呼哧呼哧地把舌头吐出老长，走路都不会走了！
    “诶诶诶！还活着呢吗？”陈凡蹲下了，顺带着在马如意的脸上拍打了两下。
    “啊……”马如意双眼通红，眼角噙着泪花，微张着嘴一转头，朦朦胧胧看见有个人蹲在自己旁边，另外一个在边上背着手看热闹，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顿时忍不住了，怒骂一声，“我曹你血妈……你们，你们两个小瘪犊子，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第九百三十九章够大了

    马如意真是气急眼了，顾不得那么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还在哪里破口大骂呢，“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了，非剐了你们俩不可！我！我！”
    “行，不错，毕竟是高手哈，这身体行，都这时候了还能骂人呢！”
    陈凡点了点头，把外面那个叫来了，“那个，那个大哥！我看这家伙嘴还是那么硬，估摸着大狗狗啥的可能不太好用，有没有更邪乎一点儿的东西！”
    “还干这个啊！”那饲养员也明白陈凡他们当初要驴是干啥用的了，这会儿又咧嘴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嘛。”陈凡指了指在凳子上撅着的那家伙。
    “那个，驴子没有，骡子可能也不太好用，我们这里最大的牲口好像是……马。”
    “马？”
    “嗯。”
    “那，够大吗？”
    “老大了……”
    “肯定够大吗？”
    “比驴都大！大不少！”
    陈凡挑眉，那饲养员又开始咧嘴了。
    “那行了就这个吧！”
    饲养员出去了，没一会儿牵来一个小马驹儿。
    小马驹儿看起来也就一年左右，还不算太大，但是一进了屋儿还是显得很吓人。
    那马如意一歪脖子看了一眼，当时就懵逼了，眼珠子瞪多大，一个劲儿地往后躲，“卧槽！卧槽！你们干啥！”
    “别怕，他很听话的，不踢人！”
    陈凡他俩拽着小马驹儿过来了。
    他们越笑，马如意就越觉得心里发毛，身子都哆嗦了，脖子扭出一个惊人的弧度，都要扭在身后去了，“诶！你们不是人，狗娘养的小畜生，你们不能这么对贫道！你们！唉！！！唉！！！我草你大爷！你们俩过分了！唉！！”
    “别搭理他，吧他嘴堵上！”
    陈凡他俩完全不理会他在那里乱哔哔，把小马驹儿拉过来了。
    “诶！你们不能！你们不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问啥我都说！”
    那小马驹儿啥都没干呢，马如意忽然大叫一声，他松口了！
    陈凡一侧身，“真说？”
    “真说！真说！你问啥我都说！你先把那东西牵出去！先牵出去！”
    马如意盯着那小马驹儿，脸上写满了恐惧！
    陈凡跟祁凤鸣对视一眼，祁凤鸣摆摆手，小马驹儿撂着蹶子给人牵走了。
    “说吧，咋个意思！”
    陈凡蹲在地上上下打量。
    “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这样太难看了！”
    马如意咧着嘴央求似的。
    “给他披个衣服，是有点不好看。”
    陈凡一摆手。
    有人过来弄了个外套给他披上了。
    “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少废话！你老实交代自然会把你放下来！你先说！”
    “好，你们问吧！你问啥我说啥！”
    “你是殇者吗？”
    “是！”
    “牛鬼？”
    “对！”
    “你今天多大了？”
    “一千三百二十四！”
    卧槽！
    祁凤鸣他俩又对视了一眼，心说我的乖乖，这殇者究竟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动不动就千八百岁呢？
    “不是，你怎么活了那么多年？你是吃了什么药了吗？我这一算，这殇者怎么都那么大岁数啊？”
    “你猜的没错，我们都是吃了药的，在我们加入的时候首领给我们吃了一种丹药，吃一颗就能续命十年！我们平素里就是靠着这东西延续到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像你这样的人一共有几个？”
    “我知道的，先后加入殇者的有二十八个！”
    “现在还有那么多吗？”
    “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殇者虽然实力强大，可数千年来总会出现一些厉害人物，即便强如殇者也不能保证不死不灭！”
    “这么说你们的成员也有更新迭代咯？那你说说，现在殇者一共有几个人？”
    “这你们不都知道了吗？陆离的情报还是比较准确的，出事之前，殇者一共九个人。”
    “你们的首领是谁？”
    “摩罗王相！”
    “一直没变过？”
    “从我加入殇者开始就没变过！”
    “他多大年纪？什么身份？”
    “不知道。”
    “你是不老实啊！”
    陈凡一侧身，喊了一嗓子，“把那个马，给我牵来！”
    “别别别！别！我说的是实话，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平素里都是戴面具的！没人见过他的真容！真的没有！”
    陈凡他俩仔细观察，看他不像是在说谎，微微皱眉。
    祁凤鸣过来，仔细看他的眼睛，“魔罗王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人是鬼是僵尸？还是什么老妖怪啥的？”
    “不清楚，真是不清楚！我从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个人！”
    “一个人能活那么大岁数？就你们一个个都敢说自己是人？”
    陈凡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哼，我还以为你应有些见识，却不想说出来的话也如此无知！你小子不是很懂吗？那你告诉我，人与神之间，有什么区别！”
    陈凡眨眨眼睛，竟然给问迷糊了，他一挑眉毛，有些不知所措，对方见了大笑起来，“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有个限度，这个限度就是颠扑不破的牢！但是，一旦有一个人强大到能够挣脱这个牢，那他就不再是人！他超脱生死，不入轮回！他手眼通天，不死不灭！”
    陈凡他俩几乎同时开口，“还有这样的人？”
    马如意鬼笑起来，“你们赢不了的！再强大的人在那个人的面前来，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我看不见得，他如果真的强大如世界的主宰一样的话，殇者这个组织也不用存在了，他组建殇者，搜集那些东西，这就说明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事是他们做不到的，一个人如果真的强大到无所不能，那他搜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呢？”陈凡抱着肩膀转了一圈儿，“说说吧，虽然我们也猜到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你说说，说说他搜集这几块古玉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们这些人接近永生，长生不死应该不是你们的目的，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又会是为了什么呢？财富？权利？声望？力量？”

 第九百四十章疯狂的计划

    “力量！”
    “是力量也不是力量！”
    “我们要的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
    马如意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出这些话的事情面容凝重。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就撇嘴了，“毁天灭地？你们闲的啊！天招惹你们了还是地招惹你们了？”
    “你还年轻，不会懂的。”马如意轻叹一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灭法时代，人之丑恶心性已经一览无遗，你环顾四周可以看到，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子？自私，健忘，荒淫无耻！他们的心中没有是非，没有敬畏！没有感激！他们见利忘义，他们冷漠自私！难道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殇者九相，里面绝大多数都是被伤害过的人！他们心有怨气，恶念横生，他们对人之丑陋异常了解！我们对人的看法基本一致，要不然也不会聚集在一起！”
    “你是说，那些所谓的殇者其实是一群苦大仇深等着报复社会的极端分子？”陈凡算是听明白了，双手一摊。
    “你要是不能理解的话，也可以这么说。”马如意点了点头。
    “那你们搜集那古玉是就是为了打开封印放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再之后真就试一试，毁灭天地一次？”祁凤鸣插话了。
    马如意点点头，“应是如此！”
    “疯子。”
    陈凡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在想。
    陈凡：“古玉里封印的是烛九阴吗？”
    马如意：“是烛九阴与无量业火！我虽然也不打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起来很美！想一向，只要封印被打开，熊熊烈焰将冲天而起，永不熄灭的无量业火将涤荡四方，焚尽世间丑恶！澄清玉宇！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番景象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马如意怪笑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去你妈的吧！你脑子没病吧！”
    陈凡抄起一根棍子直接打在了马如意的脑袋上，做愤怒状，“一群疯子！想不出一点正经事！我看你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马如意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得还挺得意，一点没有阶下之囚苟且偷生的意思，“呵呵呵，你打我也没用，杀我也没用，就算你们知道了这一切一样没有办法阻止他！那个人的强大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就算你们杀了所有人，只要他还活着，你们就没有办法阻挡他！”
    “不一定哟。”祁凤鸣抱着肩膀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忽然笑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猜错，那六块古玉就是开启封印的钥匙对吧！六块古玉凑齐了，于血月之下祭祀天地，届时封印就会被开启！然后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当年有传说说六位贤者拼劲全力封印的妖魔将会重现人间，是这意思不？”
    “没错！”马如意点了点头，“到时候，火光冲天，一切都结束了！”
    “那一天不会到来的。”
    陈凡祁凤鸣一边笑了起来。
    “没错。”
    陈凡也笑了，他手一翻，那黄麟之琮出现在手中，“六把钥匙能开一把锁，锁头后面封着一个可怕的怪物，我不想让怪物出来还用那么麻烦吗？把钥匙毁了不就行了吗？我料想那个六块古玉通往长生不死的传说也是你们捏造出来的吧，你们这么做不过是想借助世人的贪心帮你们完成一项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你们还挺聪明，料想六块古玉天各一方，你们要找，也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可如果大家都意识到这东西的珍贵重要，这情形就全然不同了！不过百密一疏，你不应该让我们知道你的秘密的！”
    陈凡掂量掂量手里的东西，“我现在在想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们要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把这个东西毁了，是不是永远都没有人能够开启封印了？”
    马如意一听这话，顿时就懵逼了，“你不能这么做！”
    “这你管不着。”
    两个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点点头，陈凡起身，出去了，跑到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古玉拿了出来。
    “真是个宝贝啊，可惜了，我这也是没办法！”
    陈凡把那古玉翻来翻去仔细看了半天，寻思寻思之后，还是一咬牙直接摔在地上！
    这一块古玉，外面包金，按理说这一下下去，玉质再好也会摔得粉碎，可没想到的是，叮地一下之后陈凡手中的古玉竟然落地之后又非常神奇地弹了起来！
    没摔碎！
    它一下弹起来之后，又一个翻转之后唰唰唰地在地上晃动了几下，老实了！
    陈凡把古玉捡起来，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我的个天！
    这古玉上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倒是四周的镶金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磕碰！
    “卧槽？”
    陈凡心说这东西有点邪乎啊，我使这么大劲儿摔在水泥地上都没事！？
    行，你可以！
    陈凡也不生气，重摔了几下发现没什么用之后，把古玉放在砧板上，反手祭出鬼剑孤鸾！
    他两只手捏着剑柄一比划，屏气凝神举剑就砍！
    “叮！”
    一剑下去，火花窜了出来！
    陈凡拿起来再看看，那古玉奇了，这么砍下去竟然依旧毫发无损！
    鬼剑孤鸾何等锋利，胳膊粗的钢管一下就能削断，一点毛刺儿都不带有的！
    可这么锋利的一把剑就是砍不动这么一块石头！
    这特么灵异了啊！
    这真的是古玉吗？
    玉石的硬度非常有限，再怎么硬也架不住这么砍的吧！
    陈凡想着，又举起古剑叮叮当当地一阵砍！
    “那个，您在里头干什么呢？”
    外面有人进来，很好奇地问。
    陈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里还捏着那古玉，看了一眼对方之后，赶忙道，“诶，正好你来了，你们这里有大锤没有，就特别大的那种大锤！”
    “打铁用的那种？”来人用手比划了一下。
    “对对对！就那种，越大的越好！”陈凡一阵点头。
    “有，我给你找去！”那人一转身快步跑了。

 第九百四十一章火鸦

    没一会儿有人拿了大锤过来，窝瓜大的大锤头，少说也得有十几斤的样子，陈凡也是豁出去了，把古玉放好了，胳膊抡圆了对着那古玉的玉面就砸了下去！
    叮！
    又是一声脆响！
    陈凡分明地感觉到一股巨力从砧板上反击过来，一个趔趄没站稳当直接被冲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看双手，虎口发红手都麻了，那大锤也脱手而飞，竟然给生生地震到了门口处！
    我的天，这可真不是普通的玩意儿啊！
    陈凡惊呆了，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把古玉捡了起来，左看右看竟然看不出一点碎裂的痕迹！
    “估计外力不太行，要不用酸碱试试？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外面找人。
    火烧水泡各种化学药剂都用上了，一阵折腾以后，啥也不好使，那古玉就像是有神力护佑似的，完全伤不得，不仅里面的玉质伤不得，就连外面的包金也一样伤不得！
    陈凡有些气馁了，转身回去了，跟里面的家伙对视了一眼之后，虽什么也没说，对方心里头也明白了一多半。
    看样子这事儿是败了，没成。
    祁凤鸣也没多问，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还是说说你们的事情吧，你们平时都怎么联系啊？”
    祁凤鸣托着腮帮问马如意。
    “用火鸦。”
    马如意也是想开了，并不纠缠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实话，今天里又免不了皮肉受苦，俗话说，一个鸭子是赶，两个鸭子也是放，他索性不遮掩，全说了。
    “火鸦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火鸦是一种特质的符咒，只有殇者之间才会相互使用。你们用的通讯器材都有定位的能力，一旦暴露了，不管在哪里都会被找到，而且，有些地方那种东西也使用不了，所以一直到今天殇者之间依然用火鸦联络！”
    “火鸦是什么样子的？你的手里有吗？”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火鸦只能找到自己的主人，路线基本是单程的，我的手里只有罗布丹增的火鸦和大藏康巴的火鸦，大藏康巴的之前用来联络，用光了，现在手里只剩下能联络罗布丹增的了！”马如意说完，看了看陈凡，“你们想要做什么？莫不是想要坑害那几个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们早点放弃！罗布丹增的实力在殇者九相里也是最顶尖的！除却首领不说，记忆中剩下的八个人里以罗布丹增和大藏康巴的实力最为强悍！你们能抓住我，可你们伤不了他！更何况你们要面对的可能还不是罗布丹增一个人！”
    “殇者不是单独行动的吗？”陈凡抱着肩膀问。
    “原本是，可非常时期自然有所不同！”
    “那你说说，现在罗布丹增在跟谁搭伙儿？”
    马如意忽然笑了起来，“还能有谁，萧琳儿那个臭娘们儿！”
    一听这话，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起来，“谁？”
    “萧琳儿！那个狐狸精，逮谁跟谁好！她的骚劲儿一上来，哪个男人招架得住，萧琳儿是一个淫荡到骨子里的人，跟很多男人都不清不楚的，就连殇者九相里也有不少人与她有染！罗布丹增也是个男人，对她早就有意，现如今又是萧琳儿最困顿的时候，她的真身被你毁了，分身又被割了头，如今全靠魂魄念力支撑，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以她现在的实力来说，完全无法与一众殇者看齐，此时的她若还不能一口气抱住罗布丹增的大粗腿，她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马如意看起来对萧琳儿还是十分了解的，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陈凡当然知道萧琳儿的淫荡程度，抱着肩膀想了想，心中点头。
    “那女人的确是个麻烦，而且我与她仇深似海！此前我就怀疑林雪跟萧琳儿有些特别的关系，如今已经证实了，就无需多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亲身干掉她！”
    祁凤鸣耸耸肩，旋即看向马如意，“火鸦现在在哪里，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你们想干什么？去找罗布丹增交手吗？实话告诉你，你们这么做就是在玩火！不想死的话离他远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看看，以前没见过，想长长见识！”
    祁凤鸣靠在一边，倒是说得轻松惬意。
    ——割——
    转眼到了下午，陆离从外面回来了，几个人碰头吃了个饭，席间也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陆离一听他俩的讲述，心里头也算明了了。
    “有没有问他，他们的据点在哪里？”
    “有。”祁凤鸣点了点头，从包里拿了一张地图出来，“他们的老巢在这里，我用铅笔做了标记的，他说秘密据点就在这里，标志性建筑是一个山洞里的大佛，大佛背后有九只手，像是领子一样托在身后，正常来说，他们的首领通常会在这里跟他们见面，只是，他说这个入口在一个湖里，里面有很多诡异的阵法，不熟悉那里的人就算进去了也有去无回。”
    “这个地方我去过。”
    陈凡手里拿着个茶杯喝了点茶水，打眼一看那地图对他俩说，“这镇子叫刘家窝棚，是个古镇，我小的时候跟我爷爷去过一次，有点印象。”
    “你确定你去过？”
    “去过。”
    陈凡点了点头，把那个地图拿了过来，“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多少还对这地方还挺有印象的！据说，三国时候诸葛亮留下的八阵图就是在这个地方推演的，整个村子的房屋山脊都是按照生休伤杜景死惊开的八门排列，外面有一百七十种进入方式，里面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再进入村子，更是一环套入一环，不过这个地方现在应该已经不住人了，解放以后因为地理条件的限制年轻人都搬走了，我去的时候，那么大一个镇子只有十几个人，个个都岁数老大，算起来这都十几年了，还有没有活口在还真说不准。”
    陈凡咂咂嘴，“而且这村子远在蜀地，很远！我们要是想过去，得坐飞机尽快赶到！到了以后能不能破了人家的奇门遁甲还在两说！”

 第九百四十二章艳妇妖僧

    “的确。照理说直捣黄龙倒也不错，可我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果消息属实萧琳儿跟罗布丹增应该就在附近，不远，能看得出来他们十有八九是冲我们来的。再者你也说了，就算我们找到了地方，能不能进去是个问题，马如意这个人可以做向导，但是我怎么都觉得这个人不可靠，对于殇者的手段我们还是不够了解，要是他藏了什么花花肠子，等到了人家的地界上就免不了生出一些事端，我们人少，一旦遇上这样的情况恐怕就不好控制了。”
    陆离毕竟做做首领的，想得也多些，说话间摸摸下巴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们是直捣黄龙掀他的老巢，还是釜底抽薪先干掉那个人的两个得力干将？”祁凤鸣问。
    “我正想跟你们商量这件事，你们怎么看？”陆离靠在一边。
    “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去他们的老巢吧，这样更主动一些，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祁凤鸣捏着筷子淡淡地说。
    “我觉得也是，快刀斩乱麻，一定要突然。”陈凡转头看陆离，“要不这样我们就分兵几路，一部分人先去寻找他们的巢穴，另一部分人去引萧琳儿他们出来！我跟萧琳儿有仇，以我做诱饵这事儿准成！”
    “你做诱饵？怎么做？”祁凤鸣上下打量。
    “哼。”陈凡诡秘一笑，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我们不还有一个人可以用呢吗？即便强如殇者，也不是磐石一块，人这东西只要跟欲望沾边儿就有他的弱点。我注意这个叫罗布丹增的家伙已经很久了，这家伙天生反骨，不是一个臣服于人的主儿，像这种野心勃勃又实力强大的家伙最是不好控制，我已经隐隐地感觉到那些人要栽在这个家伙的手里了。”
    陈凡一拍桌子，“两位大哥，小弟有个计划！反正现在就是凑在一起商量，要不我就给你们讲讲？”
    陆离挑眉，“你说说看。”
    ——割——
    同一时间，一个看似庙宇的地方，罗布丹增正坐在蒲团上面对大佛闭目养神，忽然间耳边传来嘎嘎的类似乌鸦叫的声音，他睁开红眼皮遮盖下的眼睛，微微侧头，扑簌簌一只幻影一般似有似无的鸟儿从外面穿窗而来，一下落在了罗布丹增的肩膀上。罗布丹增把手一领，那东西一下跳到他的指尖，这原来真的是一只乌鸦一样的小家伙，只是比乌鸦小，只比麻雀大了些。
    罗布丹增看着那火鸦，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火鸦翅膀一抖，张开了，嘎嘎地叫了几声之后突地一下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火光渐散，空气中多了几排小字抖动不已。
    罗布丹增微微抬头看着那火光，沉默不语。
    “大僧，马如意给你来消息了吗？”萧琳儿从角落里出来，一步三摇地走到了罗布丹增的身后，搔首弄姿之间显出一副难以形容的淫荡模样，这女人也真是够骚的，老实说淫荡的女人并不招人喜欢，只是她实在太过漂亮，漂亮得让人不能忽视她的美貌。萧琳儿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缝头时留下的伤口已经看不见了，那原本属于林雪的一张脸也渐渐地变成了原本的模样，平心而论那妖娆劲儿更胜从前，真真叫个香艳无比。
    马如意，得手了。
    罗布丹增嘴角一勾，那火光一下散开来，很快就不见了。
    “马如意拿到了黄麟之琮了？”
    萧琳儿眼里放光，莫名地激动起来。
    罗布丹增点了点头。
    “他捎信儿过来，说是暗杀得手，不单拿到了黄麟之琮，还连同那个叫陈凡的小鬼一起宰了！”
    “你觉得这事儿可信？”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事儿多少有些蹊跷。”萧琳儿抱着肩膀斜坐在罗布丹增的肩膀上，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陈凡这小子我很了解，狡猾着呢！装死什么的是他的强项，上一次魏击那个蠢货不就吃了他的亏吗？我看这事情有点问题，十有八九是个圈套。”
    “即便是圈套又如何？”罗布丹增冷笑不止，一把将萧琳儿拽过来，搂在怀里，虽然姿势颇有些暧昧但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儿怜香惜玉的味道，“就凭他们那两个小杂碎，还奈何不了我！”
    “陆离可是个高手！另外那两个身手也不赖！”萧琳儿看他很狂妄的样子，隐隐地有些担心。
    “陆离的确是个人物，可惜他不自量力，伤了根骨，现在的他已经大不如前，短时间内不足为患！”
    “哦？”
    萧琳儿上下打量，似有不信，“如今这年月，还有人能伤得了陆离？据我所知，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他打成重伤？”
    萧琳儿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寻思寻思之后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他，“难道？！”
    罗布丹增点了点头，“没错，是他。”
    “他们两个竟然交手了！？”萧琳儿震惊不已的模样。
    “可惜还是被他给跑了，具体经过我也不曾了解，还是大藏康巴与我说的，如果陆离强如从前，我还真不敢做得太过分，可短时间内他已不足为患，剩下那两个，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我们两个，稳操胜券，如果再加上老妖助阵，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找来什么样的帮手来与我等争斗！哼，陷阱又如何？我且怕他！？”
    罗布丹增当真狂傲无比，虽然看起来有些叫人无语，可这话说得也确实没什么毛病，依着他的判断，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太过苍白无力，就一如狮子不会与狐狸玩计谋一样。
    “我还是有些担心。”萧琳儿抱着肩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先后几次在陈凡这边吃了亏，可不像罗布丹增一样自信满满。
    “你放心，如果马如意真的拿到了黄麟之琮，当然最好，如果这是个陷阱，贫僧就叫这几个小杂碎有来无回！”罗布丹增说着，在萧琳儿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几下，他手劲儿极大，当时捏的萧琳儿浑身打颤差点儿叫出声来，她撒娇似的在罗布丹增的肩头捶了一把，娇滴滴地说，“你看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都弄疼人家了！”

 第九百四十三章佛堂

    短暂的娇羞之后，佛堂里传出来的是两个人剧烈的喘息，粗重的呼吸声的映衬着之下，佛堂里烛火闪动，原本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里顿时被一种淫靡的气息所笼罩，霎时间罗汉拧眉，金刚怒目，也佩服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竟能在如此庄严的地方颠鸾倒凤纠缠在一处行苟且之事！
    “大僧！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呀！”
    萧琳儿喘着粗气，一面搂着罗布丹增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他这边忙活着，陈凡那边却也没怎么消停，拿到了罗布丹增的回信约好了地点之后，陆离他们立即着手安排去了。
    山雨欲来，房间里却异常平静，陈凡盘腿坐在床头，没开灯，晦暗的屋子里一个小碗，半只红蜡，火光扇动之下隐隐地能看出陈凡的侧脸。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陈凡缓缓地把眼睛睁开，“谁呀？”
    “我。”
    是苏欣的声音。
    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把门打开了。
    “听说明天你们就要跟那些人碰面了，有把握吗？”
    苏欣侧身进来，很担心地问了一句。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我们盘算好了，那些人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都是临场应变，全看发挥，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赢。”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们要是失败了，指不定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欣似乎有些惊讶于陈凡此时的镇定。
    陈凡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你来这里就是来吓唬我的吗？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我怕，他们就不怕了吗？大家都是一样的。”
    陈凡没有开灯，而是很自然地扶了苏欣一下，苏欣一下坐在陈凡的床上，目光闪烁，“你可以选择退出的！不是没得选！”
    “你说得倒是容易，俗话怎么说得？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一脚蹚到了这滩浑水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已经推脱不得了！说起来，闹到今天你还有责任呢！”
    “我！？ ”苏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心里觉得冤枉，又似乎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张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你这大晚上的来，是想干什么？是不是孤单寂寞了？想找个人陪陪？ ”陈凡接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回头时笑吟吟地看着苏欣。
    “滚蛋！”苏欣白了她一眼。
    “明天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临走之前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咚咚咚！”
    “谁呀！”
    “我！”
    外面是祁凤鸣的声音。
    “干啥！”
    “跟你说说明天的安排！”
    陈凡心里郁闷，“你等会儿再来吧，我这有点不方便！”
    “你干嘛呢？”
    “上厕所！”
    “好吧！”
    祁凤鸣转身走了，苏欣却气得想骂人，她一脚把陈凡踹到了一边去，又追上了给他一脚的，心说谁是厕所啊，你特么才是厕所呢！
    “诶！你干嘛去呀？”
    看苏欣逃命似的跑了，陈凡在后面问了一句。
    苏欣回头竖起中指，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呵。”
    陈凡不单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转角处祁凤鸣背着手绕出来，靠着门上下打量，“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专可着身边的人招呼呢！”
    “诶，你不懂。”
    陈凡摆摆手，让祁凤鸣进来，祁凤鸣反手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陈凡说，“其实你的事儿我也知道那么一点，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啥？”
    “羡慕你这挥之不去的桃花运呗！
    “切！这话说得就有点假了吧！”陈凡一摆手，靠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旋即翘起了二郎腿，“实话跟你说，我不爱她，也谈不上怎么喜欢。”
    “就是单纯地想日她。”祁凤鸣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挺不着调的。”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拿起苹果剥皮一边说。
    “不，正相反，我觉得你活得挺洒脱的，无牵无挂，率性而为，所以我说我羡慕你。”
    “拉倒吧，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我还没问你，你有媳妇了嘛？”陈凡笑嘻嘻地凑过来套近乎，“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我认识不少漂亮妞儿，真的！”
    “你可拉倒吧，我消受不起。”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点无奈地看了陈凡一眼，旋即也拿了一个苹果，没削皮，一口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呜呜地说，“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可惜后来没了，后来又遇上一个，可很喜欢，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再后来又遇上过几个还算不错的，却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一直到今天，每每想起来我家那个小妮子依然觉得很难受，怎么说呢？念念不忘。”
    对方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人这一辈子，自己喜欢的人能遇上不少，可真心待你的人不多，能遇上一个就好好珍惜吧，别等着失去了的时候才后悔！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来告诫你的，你就当我年长你两岁唠叨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只不过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难得糊涂嘛。”陈凡也难得地露出一抹超越年龄的笃定，看着手里剥了一半的苹果淡淡地说。

 第九百四十四章吊桥

    “红烛煞与你到底什么关系？”
    祁凤鸣看陈凡看了半天，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是我媳妇。”
    陈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既是我媳妇，也是我姐姐，如今来说，可算得上身边最亲近的一个人了。”
    “那千面孔雀你打算怎么处理？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没事，要是她俩我都搞不定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说句不客气的，就她俩一起上，我也分分钟都能搞定了，你一点你不用担心。”陈凡说完，多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希望你们能不计前嫌，给她们一次机会。”
    “当然，你能与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为天下人舍生忘死，光这一份心意就足够了，法不外乎人情，陆离师兄应该能理解。”
    “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鬼门联合会的事情？”
    “嗯。”
    祁凤鸣想了想，一撇嘴，“这件事看起来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是没可能，你知道得，咱们这些术士之流与官面上的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过去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方面的人心中多有芥蒂，虽然近些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以前留下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抚平的，远的不说，你看今天，都这个时候了，很多名家高手依然不愿出手，这里头除却对殇者的恐惧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那些人对这个组织发自内心地缺少信任。要改变这些，任重道远。”
    “的确。”陈凡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推行新体制的难处，但有些事终归要有人去做，如今我是鬼门之主，鬼门的兴衰命运全在我手中，我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多呆一天，我就得为弟子门人的出路着想。我要重振鬼门，彻底地摘掉歪门邪道的帽子。”
    “雄心大志自然是好的，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可想好了。如果这一步你迈出去了，在前方等着你的，指不定就是洪水猛兽千难万险。”
    “我知道。”陈凡一阵苦笑，也咬了一口苹果，呜呜地把手环绕一指，“现在想太多，还为时过早，不管我以后要做什么，怎么做，当务之急都是要尽快搞定那些混蛋，我要活下去，我要赢得漂漂亮亮！”
    “我们可能都会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祁凤鸣看起来略有些沧桑，悄悄地收敛起平素里的笑意。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我能被选中，就说明咱是万里挑一的！如果我们都扛不住了，那我们身后的那些人应该怎么办？我想你也跟我差不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兴趣使然！”
    “你说的对。”
    两个人相视而笑，歪躺在沙发上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陈凡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一个里面装着信纸的牛皮信封，随手在桌子上抓起签字笔比比划划地写了两封很长的信，一封是写给小姐姐的，另外一封是写给小蛮的。
    像这样的传统在什么地方都有，在这个特殊部门更是流传了很多年了，职责所在，任务特殊，即便在科技发达医疗卫生事业也已经出现了巨大进步的今天，因为一些危险任务而牺牲的人依然不少。
    陈凡他们这次是奔着死去的，深入虎穴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只是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寻常人，远不想将这些事情弄得太过悲壮，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么个时候要是哭天抹泪的也太过矫情了！
    不还没死呢吗！
    哭啥！
    “我从来没跟我们家小辣椒说这么多肉麻的话。”
    写着写着，陈凡嘿嘿直笑。
    “麻着麻着就习惯了，不急。”
    祁凤鸣在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割——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某市郊外一个绝对算得上空旷的林子里，天渐黑，北风萧瑟，地上旋起枯叶时，细长的林间小路映衬出一座峡谷之间吱呀作响的吊桥。
    林子里并不消停，沙沙声不绝于耳，桥的一侧，罗布丹增抱着肩膀看着对面，身后站着萧琳儿和那个老罗锅。
    而大桥的另一侧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派仙风道骨看起来颇有些像模像样的马如意！
    “东西呢？”
    罗布丹增一看马如意后面跟着两个蒙面的家伙，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他已经接到了马如意发了的消息，知道马如意那边已经得手了，这次两个人碰面就是想把东西一并拿了去。
    马如意似不着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手一抖，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古玉出现在手里，微微飘荡。
    罗布丹增一看那古玉，顿时露出一副很兴奋的模样，不由得两眼放光，高兴异常！
    “等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萧琳儿抱着肩膀站在罗布丹增的身后，小声提醒，“别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的话！这东西一直在陈凡手上，陈凡那家伙狡猾着呢！没那么容易上当！就算马如意卧底做得再好，也难说就能一下把这个东西拿到手，都这个时候了千万要小心！”
    “嗯。”罗布丹增听了萧琳儿的提醒之后也觉得这女人说得十分有道理，他点了点头，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家伙。
    此时双方相距十几米，在吊桥两边，罗布丹增大声问道：“诶，你先别过来，我且问你，这东西是真是假？”
    “废话！我都拿来了，自然是真！”
    “你是怎么拿到的？”
    “从陈凡那小子的手里诓骗来的！”
    “那陈凡呢？那小子在那儿？”
    “那小子已经被我宰了！”
    “什么？你杀了陈凡？”
    萧琳儿按捺不住，从后面绕了上去。
    她抱着肩膀侧着身子，曲线婀娜地上下打量，“笑话！骗小孩儿呢啊！你的力量被封印了七成竟也有能伤得了陈凡的本事？那小子实力不弱，现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就算是我们与他动手也难说就能一准将他拿下，你说你干掉了陈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九百四十五章箱子

    见萧琳儿这话似乎对自己有些怀疑，马如意也不生气，他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山人自有妙计在心，你个臭婊子问那么多干嘛！诶，叫罗布丹增与我说话，我来这里是跟你们谈生意的，可不是来跟你们说这些！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件东西对我无用，你们要是想要就开个价吧！”
    “哈哈哈哈哈！马如意果然还是那个马如意，都这么时候了还好意思狮子大张口，你还真对得起你那绰号，是个牲口！”罗布丹增上前，目光炯炯，“只是你这么做，就不觉得心里发虚？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了，有命拿没命花？”
    “人为财死，大家都是为主子做事，功劳给谁都一样！你这么说，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罗布，你是要反吗？”马如意说着，掂量掂量手里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再次狞笑起来，“罗布，在下平素里别无所好，钱财也积攒得差不多了，今天来不想跟你要钱，只跟你要一物！”
    “你尽管说！”
    罗布丹增看起来还算爽快。
    “把那个臭婊子给我！”
    “呸！”
    萧琳儿一下就生气了，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个不要脸的货，好意思说这个话，你连那能用的家伙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虚张声势！？”
    此话一出，罗布丹增跟后面那个老罗锅全都笑了起来！
    “你！”
    马如意略有些脸热，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就是见不惯你这一张臭嘴！”
    马如意大骂一声，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诶，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不要介意！”罗布丹增说着，一抬手放在了萧琳儿的肩膀上，往怀里一带，“我知道你跟琳儿有过节，想要羞辱她，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我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娘们儿现在是我的了，你要我把她给你，我做不到！不过你放心，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那黄麟之琮交给我！”
    “好，你也算是爽快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一辈子该有的都有了，就差一样！我不要那娘们儿了，我要两样东西，我一要雪山白驴，而要续命金丹！”
    “雪山白驴？”罗布丹增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有雪山白驴？”
    “甭特么跟我扯淡，就说给还是不给！老子可是等着那玩意儿救命呢！”马如意老脸通红地说，说得那也叫一个情真意切。
    “哼。”萧琳儿在一边抿嘴笑，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神色，他心说你特娘的都太监了那么久了，还不死心呢！就算有了雪山白驴，你是能找到行家高手把那玩意儿给你接上不成？真是痴心妄想！”
    “白驴我可以给你，这没问题。”罗布丹增思量再三，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兄的心病多半集中在身底下，给你也就给你了！除了这一只白驴以外，你还想要些什么？尽管说来！”
    “我要这第二件东西，你手中一定不少！”
    “说说看。”
    “我要你手中的续命金丹！”
    罗布丹增脸色微变，“续命金丹？”
    “别装了！你私底下没少琢磨这件事，多年来，也颇有收获，据我估计，那续命金丹的方子你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吧！”马如意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罗布丹增没说话，背着手面色凝重，老半天才开口，“这话可不能乱说！”
    马如意冷笑，没做声，只是将手里用红绳穿挂着的黄麟之琮在手中晃了晃。
    良久之后，罗布丹增大手一挥，“好，我给你！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看在多年相识的份儿上我就给你三十颗！”
    “不！三十颗不够，我要的是续命金丹的方子！”马如意眯着眼睛，一字一顿。
    此话一出，罗布丹增脸色微变，“你！”
    萧琳儿也在后面也露出狐疑的神色，“诶，你这也太贪心了吧！狮子大张口啊！”
    “我贪心？贪心的何止是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想要做什么！其实大家的目的都差不多，想要的东西同样如此！我不想干涉你们的事情，也不管你们要对那个人做什么！把方子给我，这件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自己考虑！”
    马如意说完，背着手一侧身。
    萧琳儿三人对视一眼，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此时，马如意那一张假脸下面，祁凤鸣心砰砰跳，手心都冒汗了，心说幸亏老子问话的时候问得仔细，多少揣测出一些他们之间的小猫腻儿，要不然，这三言两语间准得出现破绽把这场戏演露馅儿不可！
    “诶！”
    等了一会儿，萧琳儿当先一个走了上来，往前走了两步对陈凡这边说。
    “马如意，你方才说陈凡死了，是真的吗？他的尸体在哪儿？你能把他的尸体带过来嘛？我要看看！不亲眼看见他死了我这心里不踏实！”
    “东西都在我手上了，有什么不好相信的？”
    “那不一定，指不准你们就是凑在一起诓骗我们呢！”
    “哼！臭婆娘！”
    祁凤鸣冷笑一声，啪啪啪地拍拍手，后面上来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过来，龇牙咧嘴地放在他的脚下。
    “那小子的尸体就在这里，你自己来看！”
    祁凤鸣用马如意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
    萧琳儿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她走到一半，不再往前走了。
    祁凤鸣心说兄弟，你自己小心把，旋即脚下一蹬，嗖地一下，那箱子一转滑到了吊桥上。
    吊桥吱呀乱响，微微晃动着。
    萧琳儿见对方把箱子踢过来了，心里头多少放松了些。
    她走上前，把搭扣打开，低头往箱子里一看！
    啊！
    那箱子里真的躺着一个人！
    只是他又不像一个人！
    这什么东西！？

 第九百四十六章红脸蛋儿

    这是纸人吗！？
    他面无血色，抹着两个小红脸蛋儿，红嘴唇！
    他身上穿着寿衣，戴着帽子，看起来跟陈凡长的差不多，可脸上的脂粉太厚了，一时间竟认不出是不是他！
    萧琳儿微微皱眉，心说这尸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她侧头，凑过去！
    她伸手去那东西的胸口戳了一下，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想手刚一出去，那里面的尸体忽然爆睁双眼，双目之中爆出白光！
    “啊！”
    白光一闪！
    一双手从箱子里伸出来直接拽住了萧琳儿的脖子！
    这下实在是太快了！
    萧琳儿一声尖叫，都没反应过来呢就给那双手拽到了箱子里！
    于此同时箱子后面嗖地一下一根绳子弹直了，后面的那两个人拽着绳子就往后跑！
    “不好！”
    罗布丹增一看情形不对，大惊失色！
    这什么情况！？
    这怎么还带抢人的呢！
    “马如意！你什么意思！”
    他噌一下就跳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腾身而起，“马如意！！”
    “去你妈的马如意！”
    那“马如意”回头一掌，电光一闪直接打在了罗布丹增的手上！
    双掌一对轰隆一声，“马如意”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罗布丹增却也给打了个趔趄慌忙后退几步！
    好强的掌力！
    “不要恋战！走！”
    陆离蒙着脸，一把扯起祁凤鸣，于此同时以带绳子将那箱子拽起来，在半空一踹，直接将箱子踹到了树林里！
    箱子在半空一翻，骤然炸开，只见半空中两个人抱在一起，团成一团，随着一声怪叫猛然分开，碎木飞溅的同时，萧琳儿落地，抬头！
    对面落地的正是陈凡！
    一看陈凡没死，萧琳儿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她一声惊呼转身就跑，不想陈凡手快，一个饿虎扑食就把她扑倒了！
    他骑在萧琳儿的身上，对着萧琳儿的脸举拳就打，萧琳儿也不含糊，脖子一缩身子猛地鼓起来，一脚就把陈凡踹上了天！
    陈凡后翻落地，萧琳儿翻身而起，两个人同时一龇牙，随着一阵爆裂声轰地一下撞在了一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陈凡，我要你的命！”
    萧琳儿的头发腾地一下炸起来，裙带飞舞，做妖魔状！
    “臭婊子，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陈凡也不含糊，一下露出獠牙，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砰！”
    一闪之间，两个人的身子撞在了一起！
    他俩才不顾及那么多，身形闪烁杀招迭出，一上来就奔着拼命去的！
    陈凡一直对爷爷的死耿耿于怀，而且萧琳儿还伤害过小姐姐，至于那些千年前的往事他已经没了记忆，想不得了！只不过现在遇上了还是内心憎恨无以言表！
    死了又活，分身无数，陈凡打心眼儿里觉得蛋疼！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一定要宰了这么祸国殃民的臭娘们儿！
    陈凡恨她，萧琳儿对陈凡的憎恨也是十分明显的，毕竟她是被陈凡生生杀过一次的人！
    她知道陈凡的底细，也知道陈凡不好惹，但是两千年的修为也不是说着玩的，她自认为凭着自己的本事二人可以一战！
    然而，理想总是很丰满，几个起落间萧琳儿就明显地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陈凡的无量业火还没有放出来，抽冷子使了个擒拿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两只手鬼影闪烁，唰唰唰几个拿到了萧琳儿的肩膀忽然一按=扣！
    “啊！”
    萧琳儿都没反应过来就给陈凡压在了身下！
    “噌！”
    剑光一闪，那鬼剑孤鸾出现在陈凡手中，随着他一咬牙，直刺向她的喉咙！
    “啊！”
    萧琳儿一声尖叫，身子骤然炸开，脖子上缝合的伤口唰地一下绷紧了，在一剑刺过来的同时那头颅竟然一下飞了出来！
    叮！
    陈凡一剑刺进地面，鬼剑孤鸾死死地钉了进去，这下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草！
    陈凡也没想到萧琳儿的脑袋竟然还能使出这般才艺，当时就恼了！
    他一下攒起来，意图奔着那头颅劈砍过去，却不想身下一滞，原来是萧琳儿的身子一下缩紧了，像蜘蛛一样一下抱紧了陈凡，一下把他带了个趔趄！
    陈凡拔剑甩身，可刚才用力过猛，这一下鬼剑好像拔不出来了！
    给那身子死死抱住的同时，听得对面一声尖锐的咆哮，眼角余光这么一扫，竟是萧琳儿的脑袋迎面冲了过来！
    血盆大口，狰狞双目，霎时间那一张人脸已经不再是人脸，而是一只半人半蛇的蛇头！
    长发拖在身后，那东西速度极快，眼看着萧琳儿尖牙已经快咬到陈凡的脖子了，陈凡怒吼一声的身上忽然爆出一层强大的气流！
    腾！
    火焰炸开！
    白色的火焰闪烁着蓝光！
    气浪飞腾之间，萧琳儿死死禁锢着陈凡的身体直接被撑爆了！
    四肢百骸寸寸爆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落地时全然都是碎肉没有一点好地方！
    萧琳儿也给吓了一跳，一惊之下却给陈凡抓了空档，陈凡趁她的头颅往后一闪的刹那，一把拽住了萧琳儿的长发，身子往后一甩，揪着头发直将萧琳儿的人头朝着身后的一颗大树甩了过去！
    咣！
    头颅砸在树干上，大树都给砸得猛然一震！
    “啊——”
    萧琳儿痛苦地发出惨叫，那头发也像一条条蛇一样盘上了陈凡的胳膊！
    陈凡根本就不寻思那么多，借势挑起胳膊，一弯腰的空当再一次将手里的人头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跳起来又一下！
    陈凡手里拽着萧琳儿的脑袋算是耍开了，咣咣咣往地上猛砸，霎时间在林子里激起了漫天灰尘！
    那萧琳儿的怪叫声嘶力竭，声音原本很大，却越来越微弱！
    十几次冲撞之后陈凡觉得差不多了，卯足力气攥着那头发朝着身后的一块大石头砸了过去！
    雷霆一击！
    山崩地裂！
    他灌注全身之力这么一摔，就算一块生铁也该摔成八瓣儿了！
    这一下原本是结束战斗的一下，没成想以外发生了！
    可能是之前用力过猛，这一下过去，萧琳儿的脑袋却从陈凡的手里飞了出去！

 第九百四十七章不速之客

    萧琳儿的头皮裂开了！
    那头颅嗖地一下出去了！
    陈凡低头一看，手里的头发却还是一大团，正微微地，正微微地蠕动着！
    说来也奇，方才那一刹那，萧琳儿已经濒死，没什么反抗了，这会儿血粼粼脑袋飞出去，在半空一翻落地，张嘴就射出一道黑水！
    那黑水如子弹一样，直取陈凡的面门！
    陈凡嗖地一侧头，躲过去，那萧琳儿的蛇嘴里却又射出了第二道！第三道！
    “尼玛！”
    陈凡忍无可忍，身子一旋甩出一道灵符，一点寒光直接奔着萧琳儿丑陋无比的脑袋飞了过去！
    萧琳儿不得不闪，脑袋像皮球似的一跳，落在树上，借势反滚想要暂时躲避，却不想这脑袋刚一起来，就觉背后风起，猛回头一看！
    嘶！
    陈凡的大脚丫子横过去，一个凌空飞踢正抽在她的脸上！
    嗖！
    萧琳儿的脑袋直接就出去了，咣当一下直接将林中一棵碗口粗的杨树撞断，杨树往回一弹的刹那，半空中剑锋一闪！
    “唰！”
    人头！
    两分！
    萧琳儿的脑袋被陈凡一剑挑开，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那两瓣儿头骨正落在地上依然不消停，正不住地扭动，抽搐，此时颜色已经变成了青蓝色，寒气弥漫，明显是给冻僵了！
    陈凡一侧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萧琳儿的两瓣头骨一点点地聚集在一起，正努力地往一起拼接！
    可不管它怎么蠕动，这脸就是拼不在一起！
    她丑陋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痛苦中透出的是一种昭然若揭的恐惧！
    她的脸越来越不听控制了，几乎变成了凉快冰疙瘩！
    等陈凡走到跟前，已经几乎被冻上了！
    来自地狱的苍炎！
    极寒开始让她的细胞冻死，脆化！
    历经两千多年，一种不祥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萧琳儿的脑海里！
    她竟忽然生出一种感觉！
    地狱就在面前！
    砰！
    陈凡也不客气，他也没必要客气，抬脚就是一个猛踹，直接就把萧琳儿的脑袋踹碎了！
    头颅碎裂如粉末！
    如碎冰！
    地上的碎片寒气蒸腾！
    可叹萧琳儿机关算尽，这下子却还是死透了！
    臭婊子，我就不信你还能再回来！
    陈凡心想着，猛然间竖起剑指，随着口中念念有词！
    四周一震，地上的碎冰在地上不住地扑腾，点点荧光闪烁蒸腾，从萧琳儿的头颅中盘旋起来，一点点地聚拢成球！
    那飞腾起来的是萧琳儿的灵魂和精魄！
    陈凡也不客气，只待那东西飞起来，忽然一张嘴，直接把它吸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寒气蒸腾，陈凡脸色大变，只一瞬间陈凡就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似的，浑身上下寒气弥漫，眼角眉梢竟隐隐地生出霜气！
    他明白，自己身体里的业火又开始不消停了！
    娘的！这个时候竟然出来作乱！你们可真是够过分的！
    “啊——”
    陈凡捂着胸口差点儿趴在地上，看表情极是痛苦，层层冷汗冒出来，转瞬间就凝结成霜，吓人得紧！
    这业火真是奇怪的东西，真像是有自己的思维一样，刚遇上一起就原本陈凡身体里已经相处得较为融洽的两团业火再一次争斗起来，上下翻飞，直闹得陈凡的身体里倒海翻江还不难受！
    “啊——”
    陈凡捂着自己的身子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这一次的痛苦比之前强上无数倍，陈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气息鼓荡，全然乱成一团！
    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浑身蹊跷都冒着蒸蒸寒气，像是要着火了一样！
    不行了！
    这样下去非死不可！
    陈凡心知不妙，顾不得想太多！
    此时四周无人，林子里人声鼎沸，陈凡看没人注意到这边，找了个角落就地坐下，双手开合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忍着痛苦开始炼化萧琳儿的魂魄！
    业火的提炼陈凡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心得，可那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叫陈凡吃了不少苦头儿！
    陈凡刚开始念诵《焚火诀》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这身体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比方才更加猛烈！
    三道业火寄宿在陈凡的身体里，就像是三个豪门出身的同处一室一样，后宫争宠相互不容，不斗得个昏天黑地那才不叫一个完！
    陈凡知道，此时不能纵容他们，驯服三种业火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将她们压制，就像收拾自己家那几个小妖精的时候一样，挨个收拾一遍，有一个压不住以后就别想消停了！
    “一本无妄，勾动八方云火！两柱齐肩，重生内外清明！烈焰焚身，不当魂耀筋骨！五脉蒸腾，护我不败金身！天火开！地火开！人火开！灵光灌顶，五龙铸脉！”
    砰！
    陈凡身上的筋肉猛然绷紧！
    两只胳膊呈半圆形往前一推，啥时间眼眶里窜出熊熊火焰，身后头更是火光蒸腾，呜呜呜地出现一个大火圈不住旋转！
    “啊——”
    他的眼睛里，耳朵里，鼻子里！
    周身百骸都有白气冲出！
    那露在外面的面皮也变成了青紫色！
    气浪奔涌间五龙闪烁，若隐若现，那巨龙环绕四处纷飞的样子，霸气激荡，好不吓人！
    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极为漫长，每过一秒，陈凡都觉得像是要多死一次似的！他也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只觉得内心里反复激荡，死的心都有了！
    烈火焚身！
    等等！
    陈凡虽然痛得几乎丧失了心智，却还没有全然丧失五感，在他淬炼业火之时，这耳朵忽然动了一下！
    他在沙沙作响的树林里过滤到了一点略有些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细小，很轻！
    不好！
    陈凡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斜刺里的角落处，正有一个人悄悄地摸过来！
    谁！？
    来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他脚步很轻，呼吸均匀，就像是黑夜里一只尾随在别人身后的野狼一样！
    他正用一对饿狼似的眼睛盯着这边！
    他猫腰躬脊，嘴角挂着狞笑，正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猎物似的，一点点地摸了过来！

 第九百四十八章老妖怪

    唰地一下，陈凡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人究竟等了多久了？
    难道说这个家伙一直躲在暗地里没有出手，他在等待的就是这个一击致命的机会吗！？
    宁肯看着萧琳儿被自己暴虐却全然不顾，一直等这一刻才出来！
    这个人心思老辣，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了！
    糟了！
    糟了！
    陈凡心说不好，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啊！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人要是贱到一定程度了还真是可怕得紧！
    “小兔崽子，我看着一次往哪里跑！”那个人冷哼一声，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他像是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机会似的，眼神里已经洋溢出了成功的喜悦！
    此时出手，一击必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陈凡身上的灵气开始乱了起来，真气鼓荡之下，身上的外套突突突地抖个不停！
    “去死吧！”
    那驼背老妖随手一甩！
    “咻！”
    金属破风之声出现在身后！
    陈凡还没来得及回头，一点寒芒已经到了近前！
    陈凡的身体中正淬炼业火，不能动弹，此时一动，必定走火入魔！
    糟了！
    糟了！
    此时不躲，会死！
    此时躲了，也活不成！
    时间在哪一科变得缓慢，陈凡的手几乎松开了，却不想，几乎在一柄利刃已经扎在了陈凡的背心处的时候，背后忽然叮地一声脆响，随着火星四溅，那对着自己后心飞过来的一柄短刀猛地弹了起来！
    刀子在半空中嗖嗖嗖地转动开来，当啷一下落在地上！
    那一柄利刃竟然被生生地截断了！
    两股强大的气息随之出现！
    嘶！
    林子里的家伙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
    “背后偷袭，还真是够卑鄙呢。”
    老罗锅正惊愕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抱着肩膀，一身红衣！
    秋水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杀意，看似火辣，却冷冰冰地没有一点表情！
    老罗锅骤然一惊，眯起眼睛，“红烛煞！”
    “来的可不只她一个。”
    背后又冷冷地出现一个一个声音，老罗锅再次回头！
    这一次却看见后面又出现一个女人！
    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大衣，帽兜儿扣在脑袋上，略微能看见一张精致无比的小脸儿，还有那遮掩不住正随风飘荡的银白色的长发！
    虽然那张脸让老家伙觉得陌生，但是那一袭银发还是叫老家伙惊出一身冷汗！
    冰体雪肌，白衣素发！
    千面孔雀！
    一个是火神祝融的后人！
    一个雪域昆仑的女主！
    传闻中最香艳而致命的女子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
    她们，联手了！
    冷汗一下就浸出来了，老罗锅发现自己被包夹了，顿时觉得十分棘手！
    要知道这俩姑奶奶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慌张，反倒是，身子耸动，嘿嘿嘿地怪笑几声，“诶呀呀呀，真想不到你们两个会同时出现呢！惊讶，惊讶！怎么，连我们的孔雀明王都背叛了那个人吗？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少废话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要伤害他，不行。”孔雀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嗯？”老罗锅面露疑惑之色，“你跟这小子素无瓜葛，何必如此呢！难道你是吃了什么药，迷了眼睛不成！？”
    “你不会懂的，我只能告诉你，此时此刻，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孔雀也不遮掩，抱着肩膀说得振振有词，可此话一出，老罗锅完全不淡定了，他淡定不了，已经懵逼了！
    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短暂的沉默之后都给气笑了，“孔雀，你昏了头了吧！都这个时候了忽然犯什么傻！为了一个臭小子，你忘了你的灭族之恨了吗？你难道不记得那些永世不灭的血海深仇了吗？如今这人世，有良心的早已死绝，剩下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你也想不明白，要为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陪葬吗？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做再多的努力也没用！只要那个人还在你们赢不了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孔雀抿了抿嘴唇。
    “你说够了没有？”小姐姐在一边听得不耐烦了，微微皱眉，“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妖怪，识相的赶快滚，要不然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哼，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有什么能耐！来吧，你们两个要一起上吗？”那老家伙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左右一看，“我看你俩也算是巾帼英雄了，两个打一个，未免损了名声！咱们还是一对一，公平对决！”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都笑了。
    小姐姐挑眉，“你觉得我们会给你单挑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顾得了那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吗？告诉你，没这个机会了！今天我们就是要人多欺负你人少！”
    老家伙嘴角一抽，“两个打一个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孔雀一抱肩膀，“哼！谁跟你男子汉大丈夫啊？人家是女孩子耶！”
    老罗锅听完这话彻底笑了，“呵呵，女孩子？孔雀呀孔雀，你这自欺欺人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呢，就你也是女孩子？老妖怪吧！”
    “你说什么！？”
    孔雀当时就炸毛了，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姐姐在一边没忍住，抿嘴笑了起来。
    这时候那老罗锅冷哼一声，看她，“你笑什么？你也是！一样的老，一样地贱！”
    “你再说一遍！”
    小姐姐也炸毛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哼！吓唬谁？老妖怪！老妖怪！一个个都几千年的岁数了，老得掉渣了，不顾及自己的脸面跟个小白脸儿泡到一起，还描眉打鬓，搔首弄姿！看你们俩那骚样儿！我看，也不过是与萧琳儿那个臭娘们儿一样的货色罢了！来吧！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会会你们俩！”#####砸票砸票，爱你们！

 第九百四十九章吐血

    “呼噜噜噜……”
    四周的空气剧烈地颤抖着，两个女人都没说话，拳头捏紧了咯咯作响几乎在同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女人最怕被人说得老，小姐姐跟小孔雀又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给老家伙这么揭老底，这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这一个个阴沉着脸，全然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还磨蹭什么！你们上呀！来呀！”老妖怪猛睁双眼怒吼一声。
    “老家伙，你找死！”
    孔雀说着，微微挑起下巴，眼珠往下一动，用一种发狠似的语气说。
    “哼！”老头儿笑了，“别跟老子来这套，你以为你唬得住老夫吗？孔雀，你别以为大家同样身为殇者你我的实力就差不许多，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小婊子，还嫩呢！也好，今天就做了了断！其实我早就跟那个人说过你们这些臭娘们儿压根儿靠不住！只是那个人鬼迷心窍，不听劝！今天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就由老夫来清理门户吧！”
    那老家伙说着，两只手从后背拽出两把细长的短刀，身子不动，脖子往前一探，两把刀在手中车轮似的一阵乱转，嗖嗖，啪！
    他两个大眼珠子从面具后面左右一动，身躯一震，再次发出低吼：“来！”
    “轰！”
    半空中一声爆响，二女同时出手！
    那老家伙舞动双刀，啥时间光影重重三人乱战在一处。
    ——割——
    陈凡依然没有动，坐在原地，他此时想动也动不得了，只能拼尽最后的一点时间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炼化这紫色的业火！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程相当难熬， 老林子里此时已经是鸡飞狗跳打得热火朝天了！
    陈凡这边斗得正酣的时候，罗布丹增那边已经跟陆离二人打了数百回合，这罗布丹增真不愧是殇者九相中的佼佼者，神通威能都与魏击等人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一手大金刚神力用得更是出神入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好霸道的和尚！”
    随着林子里一声轰鸣，陆离二人先后跳了出来。
    祁凤鸣的嘴角渗出血迹，陆离的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
    再看那罗布丹增，虽然身上也挂了些轻伤，浑身都是土，但看起来凝神怒目没有一点乏累的迹象！
    正相反，愤怒贯穿之下，他越战越勇，此时已经如凶神附体一般，看起来狰狞可怖，那神情风貌绝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更可怕的是，在罗布丹增的身体四周，道道光晕若隐若现，光影之中不见原本样貌，竟有一个龇牙怒目的金刚力士显现出来！
    那东西虎头环眼，耳大如轮，脸色黢青，嘴唇宽厚，身背后火光冲天，团团环绕在身后，竟呜呜狂转，有击鼓之声！
    “大金刚宝相！”
    陆离二人一见这情形几乎在同时说出了这个词汇！
    他二人都知道，罗布丹增是大金刚禅门不世出的高手，最擅长的绝技就是本门三秘法：大金刚神力！大金刚宝相！大金刚手印！
    数年来两个人都听得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可看到还是头一次！
    浑身坚硬如铁，隐有龙象之力，这样的家伙简直强得可怕！
    “没办法了！要动真格的了！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祁凤鸣把手一挥，单手结印，看神情蓦地肃穆起来，像也是要使出一些真本事！
    “神打？”
    罗布丹增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祁凤鸣这手诀立即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要请神上身，来与自己的宝相对抗！
    他嘴角冷笑，心说老子会给你这样的时间吗，眼神一凛的同时双手往头顶一撑，顿时天空中一道闷雷，“哦玛尼玛尼哄！”
    “咣！”
    一声沉闷悠扬的敲钟声出现了，罗布丹增右手回收，侧身而立，身上忽然闪烁金光一个定身随着那金光一个鼓荡，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
    于此同时的他的表情也变得愤怒起来，眼珠瞪着祁凤鸣的方向悍然打出一掌！
    “咣！”
    他一掌打出去，又是僵硬不动，金光再一闪间，一个巨大的佛手已经奔着二人拍了出去！
    陆离就地一滚，上前，侧身掐手，念了一声，“定！”
    啥时间身边出现一个形如金钟的气罩，金光一闪间正跟那巨大佛手撞上！
    两强相撞，金钟被撞了个粉碎！
    那佛手却也瞬间消失！
    于此同时陆离双手一提，一落，身子旋而抖之，胳膊软绵绵这么一转，一个太极云手在身前打出一个巨大的气旋，啥时间在身前转出一个阴阳鱼！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外围八卦一闪，他猛地往外一抖！
    罗布丹增的第二掌迎面冲来，正打在那阴阳鱼中！
    呼！
    尘埃飞卷，悍然一击却如泥牛入海，一下没了动静！
    罗布丹增心里一沉，心说这什么鬼，脚下跺地一个跟头飞到半空，宝相一闪，自半空一掌打出！
    他的掌法明显是远程的打法，出手的样子类似不周断掌，只是打出来的大手远比不周断掌大得多，每一掌击出，那手掌状的气都像是一扇大门一样！
    知道的会晓得这是大金刚宝相打出来的伏魔大力，不知道准得以为这是传说中的如来神掌！
    重要的是这一掌威力实在太大，攻击范围也实在太大，陆离的太极图回旋不得，抬头一看的同时不得不一咬牙！
    他斜刺里踹了一脚，把祁凤鸣踹了出去，于此同时双手一掐不动诀，忽然闭上了眼睛！
    咣地一下，地上被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大手印，尘土飞扬之间陆离的身子竟然闪烁着金光，岿然不动！
    “定身法，金刚不坏！”
    “呼！”
    陆离的眼睛忽然睁开，瞳孔之中闪烁两点金光，于此同时他双手一抱，霎时间身背后闪出九把飞刀！
    那飞刀样式奇古，金光璀璨，嗖嗖嗖地飞起来在半空画出许多漂亮的弧线，只等陆离把手一甩，立即狂叫着直奔着罗布丹增的方向飞了过去！
    罗布丹增眼神一凛，倒吸一口冷气！
    别人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他可认得！

 第九百五十章不动明王

    量天尺！
    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刑神之器！
    传说中这东西是一位地位极高的仙人从烛九阴的尸骨中提炼出的神铁打造的，铸造之时就有封印镶嵌，只要给这东西割破皮肉就没个跑，必死无疑，就算是大罗神仙遇上了也得加上十二分的小心！
    罗布丹增不敢造次，立即往后闪躲，两只手左突右挡，将那九把匕首先后击飞！
    陆离也不纠缠，看时机差不多了，两只手一开一合，把九把飞刀又嗖嗖嗖地回来了！
    他口中诵咒，心中催咒，四周气流奔腾，一道巨大的身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连天空中的云都跟着滚动起来！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来了！
    咳！
    正要紧时候，陆离一下没忍住，赶紧捂住嘴巴，罗布丹增一看，顿时兴奋起来！
    陆离的指缝间滴滴答答，竟有鲜血流出！
    他受伤了！
    而且伤得不轻！
    此时罗布丹增忽地恍然大悟，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陆离这家伙的实力下降这么多，上一次二人交手，大战了几个小时都没分出胜负！
    可这一次呢，陆离找了个帮手来却还是被自己压制了！
    好啊！
    罗布丹增虽然不知道陆离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还是蓦地高兴起来！
    看样子萧琳儿说得不错，陆离这家伙果然遇上麻烦了！
    他心中一喜，顿觉得热血沸腾，“哈哈哈哈，小子，你也受伤不轻！你都伤成这样了，我看今天谁能拦我，佛爷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交给你了！”
    陆离看他直奔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也不纠缠，他掉头就跑！
    “哪里走！”
    罗布丹增骤然跳起，对着陆离的后心就打了过去！
    这一掌将出未出，忽然觉得脑后风起，回头一看，却见身背后出现一道身影！
    那什么东西！？
    难道！
    罗布丹增瞎了一跳！
    原来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大猴子！
    “卧槽！”
    那猴子啥也不说，一棍子奔着他的后脑勺就削了过来！
    罗布丹增翻身去挡，这一棍子撞在手臂上竟生生地把他打了个跟头，咣当一下撞在树上，叶落纷飞！
    “吧嗒。”
    那猴子也一翻身落在地上，背对着他一侧头！
    竟然是祁凤鸣！
    祁凤鸣的身上气焰奔腾，气流包裹下隐隐地露出半人半妖的神态！
    这还真是一只大猴子！
    身后还拖着一根微微晃动的尾巴，尾巴尖儿有一只细长的爪子，看起来古怪极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难道他跟朱刚烈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伪装成人形的妖物吗？！
    不！
    不对！
    他只是看起来像是个妖怪，看眼神却还是清醒的，身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兽化的倾向，倒是与自己的金刚宝相差不多！
    “嘶！”
    罗布丹增倒吸一口冷气！
    他猛然间想起一个传说！
    在传说中，确实有那么一个玄门的高手能变成类似猴子的东西，而且一旦显出此身法，战斗力不止会提高一两倍！
    “祁！三！”
    罗布丹增大吼一声。
    那扛着棍子看起来似乎在cos孙悟空的家伙忽然间咧嘴笑了起来！
    他露出嘴角的尖牙，笑得挺随性，“爷爷在此！”
    “我去你妈的吧！”
    罗布丹增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故意占自己的便宜，当时暴怒，一下就窜了起来！
    那祁凤鸣身子往后一滚，手中的棍子一晃，一点，忽然间一道光影出去，那棍子竟然一下长了不知多少，直接朝着对方的喉咙刺了过去！
    使棍如枪，直扎中线！
    拳谚云：中平枪，枪中王，枪扎中线最难防！
    对方虽然是用棍子的，可这一下却直奔着自己的心口戳了过来！
    我的个天！
    罗布丹增赶紧一侧身，不想对方棍子一收，一竖，抡圆了益翻身，直接对着他的胸口打了过来！
    这一棍挂动风雷，猛然一闪间直接到了胸口了！
    罗布丹增避无可避，手掐指诀闭上眼睛，在半空闪烁金身！现出愤怒相！
    真身闪动，左手绳索，右手宝剑！环眼獠牙的模样中若隐若现的竟然是不动明王相！
    宝相加持，十分厉害！
    咣地一下，陈凡手里这棍子直接被震得飞了起来！
    那祁凤鸣心知这东西的不好惹，却借力舞了个棍花儿，回头从腋下往外一探，一个白蛇吐信又把棍子捅了出去！
    这棍子看起来也两米不到，一甩出去却有十几米，而且这家伙用的棍法很诡异，半棍半枪，全是些阴险的路子！
    罗布丹增伸手去抓棍身，棍子一晃光影重重，那扑朔迷离的棍法抖开来，这叫人眼花缭乱！
    刀如猛虎，剑若飞凤，枪似游龙棍若雨！
    这家伙的棍法灵动多变，又有如疾风怒涛，一手大圣天门棍虎虎生风，罗布丹增左躲右闪，一时间竟然还不上手！
    罗布丹增竟然被他压制了！
    “神猿法相！”
    陆离在一边躲着，看在眼里暗中点头！
    “佛门的金刚宝相，祁家的神猿法相，道门的请神上身等等，说到底都是在原理上都是十分接近的，都属于相身一类！不同的是，祁凤鸣所学的大圣天门棍原本就是基于法相的原理创造出来的绝技，平素里就十分管用，此时露出法相自然如鱼得水应用自如，虽然他不一定打得过罗布丹增这个怪物，但最起码能为我们拖延一点时间！我现在不需要太多东西，有时间，就够了！”
    陆离想着，一转身看向身后！
    此时脚步声起来，影影绰绰几个人也跑了过来！
    陆离挑眉，来人点头，短暂的沉默之后陆离从来人的手中拽过来一件东西，忽然大喊一声，“猴子！”
    “嗖！”
    祁凤鸣身形一闪就回来了！
    速度奇快无比！
    罗布丹增当时一愣！
    这怎么可能！？
    就算这猴子使得出九霄雷步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啊！他怎么做到的！？
    正思量间，林子里出现了一些异常的动静！
    “咔咔！”
    这是！？
    噔噔噔噔噔！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十几个硕大的探照灯同时在四周亮了起来！
    巨大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双手一抬，下意识地咧着嘴遮掩了一下，步子往后一退的刹那，咔咔碎响再次传来！

 第九百五十一章摩罗王相

    那是一种很不祥的声音！
    他既陌生，又熟悉！
    是枪！
    陆离他们的手里正提着一个看似无比沉重的东西！
    那是枪！
    “丢你老母！”
    随着陆离的一声怒吼，双方骤然开枪！
    “突突突突突……”
    子弹在空中咆哮起来，十几条火舌不断地朝着外面狂喷！
    罗布丹增大叫不好，一转身想跑，却已经晚了！
    十七挺重机枪，三十二挺轻机枪同时开火，半圆形的阵列一口气打完，子弹密如织网，在林子里卷起狂风！
    枪林弹雨狂暴无比，转瞬之间就把一片林子夷为平地！
    罗布丹增哇哇怪叫，一个跟头起来，刚蹿起半米高就给子弹扫了下去，他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抱头就跑，谁成想刚跑出没两步，又是一个跟头！
    暴风席卷过去，足足持续了能有半分钟，等枪声停止了，林子里已经充满了呛人的火药味儿和滚滚黑烟！
    硝烟弥漫的林子里，咔咔两声，两颗水桶粗的大树拦腰折断！
    倒塌下来的树干底下，一道身影趴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了！
    他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不知道是没死透还是死得太突然，身子还微微地蠕动着，只是此时此刻，再挣扎也是徒劳了！
    “像个蜂窝煤。”
    祁凤鸣过来瞅了瞅，用脚踢了他一下，见他似乎没死透，又补上几下。
    “是挺像的。”
    陆离没什么表情，摇摇头之后，还撇了撇嘴，也跟着踹了一脚。
    12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几寸厚的钢板都能打穿，就算你是真的钢坯铁骨也给你打成筛子啊！真以为自己神功护体天下无敌了？
    陆离心想着，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去看看陈凡那边怎么样了，我看我们也应该去帮他一把了。”
    “我去就行了，你还是歇歇吧。”
    “没事，速战速决。”
    陆离从一个一脸刚毅的特种兵的手里把机枪接过来，换好了子弹朝着陈凡所在的方向搜寻过去，刚走到半路就发现陈凡正给两个叫人惊为天人的大美女扶着从林子里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边都笑了，祁凤鸣看看陈凡身边这俩，狠狠一撇嘴，他抱着肩膀毫不遮掩内心的愤懑，“好白菜都便宜这货了呢！真是气人！”
    “羡慕啊！有本事你也找一个！”陈凡冷哼一声，把两个女人抱得紧紧地。
    小姐姐有点脸红，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罗布丹增呢？”
    “死了！”
    “怎么死的？”
    “机关枪。”
    陈凡一愣，紧跟着眼睛眯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有些无语。
    他还是太年轻了，总觉得术士之间的事情就是要用术士的方式解决，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比自己玩儿得直接多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神功再妙，也怕火药，在这么个地方一个人面对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想来就算是罗布丹增这样的高手也只能沦为活靶子，挨枪子儿了！
    “唉！”
    陈凡觉得有点可惜，自己还想会会那个人呢，说死就死了！
    陆离看陈凡身上没受什么伤，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他拍拍陈凡的肩膀，“你那边怎么样了？萧琳儿他俩？”
    “诺。”
    陈凡也不从哪儿拽出两个人头，拿在手里跟陆离晃了几下，陆离低头一看，一个是萧琳儿的脑袋，另外一个却是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一脸都是雀斑的娃娃的！
    说是娃娃，却没有眉毛，头发也是全白的，两只眼睛往外鼓鼓着，身形瘦小像是外星人似的！
    “这谁？！”陆离他俩都蒙了。
    “八臂老妖！骨架在林子里呢，一身的机关暗器，我以为他原本就那个身材呢，没想袍子那身子是个傀儡，这才是真身，好家伙，你都不知道这老家伙有多邪乎，飞刀锁链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外扔啊，老吓人了！”
    看陈凡直咧嘴，两个人反倒笑了，“这么邪乎，那你是怎么搞定的？”
    “凭本事呗，我跟你们能一样么！”陈凡牛逼哄哄地说。
    “诶呦呦！这话说的，谁不是凭本事似的！”祁凤鸣不乐意了，也跟着撇嘴。
    “可拉倒吧，你拿十几挺机关枪扫人家，还叫本事啊！你咋不架大炮过来呢！”
    “这有啥！这都啥年代了，我是害怕动静大惊跑了他，要不然直接飞机轰炸了，突突几下，全给夷为平地！诶我跟你说，我在总部看见一个火箭炮，个头儿也不大，卧槽了，那一炮下去！真绝了！”
    陆离还来劲儿了，用手一阵比划。
    几个人说说笑笑回去了，剩下一群特种兵在这里清理战场。
    “怎么样？”苏欣他们在外围等着呢，算是在指挥吧，看陈凡他们出来了以后赶紧跟几个同事迎了上来。
    “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大家辛苦了，收拾收拾回去吧！报告什么的别忘了写了！”
    陆离在一边招呼大家准备撤退，陈凡跟他打了个招呼，准备先回去了。
    他真是难受，浑身疼，从苏欣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这家伙还是那么不正经，悄无声息鬼鬼祟祟地把手放在苏欣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捏得苏欣身子一颤差点儿叫出声来。
    苏欣白了陈凡一眼，也没敢吱声儿，陈凡一龇牙，心里头这个得意啊。
    可刚得意没有两秒钟，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儿。
    左右一看，正发现小姐姐跟小孔雀正用一种凶巴巴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呢！
    “庸脂俗粉，真是不行！跟我家的小美人儿比起来真是差远了！”陈凡摆出一张正经脸，去搂她。
    话还没说完呢，就给小姐姐一脚踹在屁股上。
    紧跟着，小孔雀也飞身一脚踹了过来。
    俩人阴沉着脸快步追上去，陈凡见势不好也不哼唧了，一瘸一拐依然跑得飞快，“诶诶诶，你们别乱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有本事你别跑！一天天不干正经事，我看你是欠揍了！”
    “就是！欠揍！”
    “诶呦喂，你俩胆子不小啊，敢跟你老公这么顶嘴！信不信我回家收拾你们！”
    “别光耍嘴皮子，有本事你别跑，站那儿！”
    “我傻啊我！我才不站呢！”
    几个人打打闹闹，从林子里出来，刚走出没多远小孔雀忽然站住了，猛回头间，她一下瞪大眼睛，这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陈凡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一下站直了，赶紧拉了她一把，“你怎么了？”
    “他……他来了……”
    孔雀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楚，说这话的时候这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似的！
    他来了？
    谁呀？
    陈凡心里头不太明白，一歪脑袋看四周，孔雀也拉着陈凡的胳膊转了一圈儿，慌慌张张地看了看。
    “没人啊。”陈凡直皱眉。
    “的确没有人，不过，在刚才的一瞬间的确有一股空前强大的力量出现了，只一瞬，出现了以后很快又消失了。”
    小姐姐的眼睛也在四处扫视，看起来很是警惕。
    “会是魔罗王相吗？还是大藏康巴？”陈凡看小孔雀。
    “不是大藏康巴，是他！不会错的，是他，是他，一定是他！那么强大的气息一定是他！”
    小孔雀拉着陈凡，忍不住地颤抖着，看那慌张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吓坏了。
    “看你那小样儿吧，人还没出来呢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真是没出息！”
    越是这种时候陈凡就越不能显得太害怕，他是男人，如果自己都怕了，她俩还能指望谁？！
    陈凡把小孔雀搂在自己的怀里，摩挲摩挲她的头发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不管是谁，只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没完！殇者九相多半都被我们剪除了，就剩下一个两个了，他现在跟光杆司令差不多，不来招惹我算是好的，要是来招惹我我让他有来无回！”
    “的确。”小姐姐也点了点头，对小孔雀说道，“孔雀妹妹应该知道的，此时此刻，我三人都有与殇者对等的实力，就算是那个人带着大藏康巴一起过来，也未必就能奈何我们三人，只要跟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就是，就是！”
    陈凡一阵点头，心里头美滋滋地，心说还是我家小姐姐会说话，这么一讲，小孔雀想跑也跑不了了！还不得乖乖听话好好地伺候老子啊！
    越想越高兴，陈凡这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小姐姐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那意思你差不多就行了，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也是，嘿嘿嘿，只顾笑。
    身旁的位置突突突一阵噪音，履带的滚动声从旁边响了起来。
    陈凡一探头，看见路边钻出两台坦克，上面的人打开盖子一探头，“你们？”
    陈凡把证件拿出来跟他们晃了晃，那俩人赶紧敬了个军礼，又进去了。
    “坦克都派来了？”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那坦克车，直咧嘴。
    三人往外走，很快看到了军车拉着的大炮架在外面，这下子陈凡更无语了，心说我的个乖乖，这要是再往外走会不会有导弹啊……
    一路出来，先进玩意儿看了不少，好歹是没看看到更大型的武器，陈凡算是有些小失望，不过这不打紧，反正这一次是赢了！
    原本陈凡打算跟陆离他们一起去端殇者的老窝的，但是打了个电话给苏欣，苏欣说不用了，在这边打架的时候殇者的老窝已经被端掉了，上面的人做了申请，直接用了大炮，二十门步兵炮对准了目标狂轰了一个多钟头，山炸塌，湖炸平，林子炸秃了，不管那地方有多少人，这下子也解决了。
    “卧槽。”
    陈凡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在家里看着大炮炸完的废墟以后直接咧嘴了，他没见过所谓的神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想，要真有所谓的神的话，那东西能不能把偌大一片地区干成一个大坑，他持怀疑态度。
    这就是现实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那种神神叨叨的家伙真有些是招惹不起的，可在国家机器和现代科技面前，你那么一点飞天遁地的小本领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说你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二十吨tnt你招架得住？钢板都给你炸穿了你还嘚瑟个屁！
    “所以我说，我的选择还是对的，压根儿我就不觉得那些家伙能赢！三五个人想要毁灭世界？不扯淡呢么！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那种成天嘚瑟没事儿找事儿总觉得自己可牛逼的家伙就没个好下场！”
    “说你自己呢吧！”
    小姐姐在一边毫不客气地挖苦他。
    “准确地说不是小学，是初中，小学那个老师都懒得管你，倒是那个叫宋倩的女老师对你挺狠的，没少揍你。”
    小姐姐又说。
    “别老揭我老底行不行？”
    陈凡给说的有点不开心，埋怨似的看了小姐姐一眼，回想当初，也颇多感慨，曾几何时自己还真挺害怕宋倩的，不过，怕归怕，也是那时候小，不顶事儿，现在想想，那宋倩也就是一个妙龄少妇罢了，手无缚鸡之力，能咋的？保不准当时自己奋起一搏她都不一定干得过自己。
    再一寻思后来俩人之间发生的那些香艳事儿，陈凡心里头美滋滋地！
    那时候一个乡下小孩儿，没见过世面，总觉得宋倩那样的女人就是真正的大美人了，朝思暮想，恨不得把她娶了当老婆，可现在回头寻思寻思，宋倩那样的姿色在陈凡现在来看就很一般了，勉强算是个中上等。
    可陈凡也得承认，小时候骑在宋老实的屁股上可劲儿撒欢儿的那段日子也的确是自己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之一，这不仅源于身体上得到的抚慰，更多还是来自自尊心上的满足。
    那时候人活得多单纯啊，闷头猛干，啥也不寻思，得了一点小便宜就能激动好几天，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沧桑变化，物是人非，小姐姐都给自己把到手了，想想还真是挺感慨的。

 第九百五十二章代理人

    “噔噔噔……”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小蛮跑了过来，“主人！主人！钟离姐姐来找你了！”
    “叫她进来啊，在外面等着什么！”陈凡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一侧身子。
    “你起来！你就准备这么见你表姐啊！”小姐姐拍了他一下。
    陈凡一歪身子，起来，死皮赖脸地跟小姐姐要了一个香吻这才去换衣服，到大客厅去见钟离。
    陈凡家客厅就有三个，最小的一个在楼上，装的是榻榻米，平素里没人的时候家里的小妮子都在这里完。
    二客厅也二楼楼梯口，比较普通，还有一个大客厅在一楼，对外用的。
    陈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钟离正在二号客厅等着他，还是袖长的黑色长裙，珍珠项链，看起来简约时尚又干净大气，很符合钟离女强人的一贯印象。
    “听说这一次跟那些人一起行动，你出尽了风头！不仅干掉了萧琳儿，还把袁陀弄死了！”
    “你消息还挺灵！”
    “这么说都是真的咯？诶，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的？”
    “萧琳儿的身体是后拿到的，实力大打折扣，突然袭击让她不得不跟我动手，她打不过我很正常，没啥。”
    “那袁陀呢？八臂老妖！这个人也是个顶尖高手吧！”
    “再顶尖的人物能弄得过三个顶尖高手同时发难吗？扯淡一样！我抽冷子骤然出手，一剑封喉！”
    陈凡给钟离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随后站在她身后，两只手从钟离的肩膀上滑下去，把钟离那傲然挺立的东西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诶，几日不见，怎么还发育了呢？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地给人上了手了？”
    “滚！”钟离娇嗔一句，赶紧把陈凡的大爪子拿开，“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我是你表姐！”
    “哼。”陈凡笑了，趴在钟离的肩膀上，捏着钟离的肩膀小声挖苦，“现在想起来是我表姐了，撅着个大屁股一个劲儿喊我的时候咋不说是我表姐呢？我跟你说你最好少惹我，把我惹毛了，我把你那些丑事说出去！”
    钟离给说得耳根都红了，也知道陈凡这家伙是故意拿话撩自己呢，羞愤之余举起小拳头狠狠地砸了陈凡几下，“你给我闭嘴！再乱说把舌头给你割掉！”
    “小样儿吧，来你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啊！你把舌头伸出来！”
    “啊！”
    “伸长点！”
    “啊！”
    钟离媚笑，“好像一只狗！”
    陈凡气笑了，“你才是狗！”
    “你敢这么说你姐？看我不打死你呢！”
    钟离挥拳打来，陈凡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跟她闹了一会儿还是一侧头亲了她一下。
    钟离也算识趣儿，看陈凡过来了，张开小嘴儿直接把香甜的嫩舌微微地吐了出来，只待唇齿一碰，还顺势吸吮了一下，纤纤玉手也不忘在陈凡的身上摸了一把，那眼神更是含情脉脉地像是看到了老情人似的。
    这是在家里，人多，没办法，要是在酒店里，像钟离这么骚的准得给他一把推倒了直接教训一顿，钟离也知道在明目张胆地跟陈凡乱来不太好，虽然俩人没啥血缘关系，但是名义上自己还是陈凡的表姐，这要是给人撞见了俩人的好事，终归有些好说不好听，想到这里，钟离心里虽然也猫抓地似的很想要，可理智尚存，还是忍住了。
    好饭不怕晚，她坚信自己大老远地跑来了，依着陈凡的性子怎么都会想方设法喂饱她，自己来都来了没必要急于一时。
    原打算出去吃的，但后来觉得没必要，而且非常关头陈凡也害怕会出事，毕竟这一次弄出这么大动静，还有两个殇者活着呢，要是那些人记恨自己过来报仇了，首尾不能相顾总归是有些麻烦。
    陈凡做事一向外粗内细，寻思寻思还是在家解决吧，打了个电话给孙小妖他们，没一会儿孙小妖他俩就开着车过来了，啤酒食材准备了一大堆，小蛮他们搬上来以后就在家里开始做饭了。
    精神绷得很紧，一旦放松下来总是很开心的，陈凡家这大大小小都有那么一些吃货属性在里头，厨房里一忙活开多半都是好手。
    女人们忙活着，钟离也过去了，厨房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陈凡他们就在客厅里等着开饭就行了。
    过程不表。
    一口气炒了十几个好菜以后，大家出来吃饭，屋子里热热闹闹，也算和谐惬意。
    中间的时候陈凡去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陆离那边打来的，陈凡出去跟他谈了一会儿回来，内心里多少有些忧虑。
    “怎么样了？”小姐姐在陈凡的胳膊上摸了一下，问道。
    “那两个家伙没抓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始至终这两个都没露面，陆离跟我说要我最好小心点儿，最近不要到处乱跑。”
    “那鬼门这边的事情也不管了吗？”钟离在一边有点诧异地问。
    “原定的事情先往后推迟一个月吧，非常时期，平素里的事情还跟以前一样，你帮我处理一下就行了。”陈凡端着饭碗看了钟离一眼，所谓疑人不用，陈凡既然选择让钟离做自己在鬼门的大管家就会给他绝对的信任，这是陆离的用人原则。
    “你就不怕我半路生事，造反啊？你就不怕功高盖主，抢了你的风头啊？”钟离笑吟吟地一挑眉毛，像是在拿话挑衅陈凡似的。
    陈凡也笑了，一侧身在钟离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钟离那脸一下就红了，却还佯装镇定无事，只是白了陈凡一眼，“去去去，那么不正经呢！”
    “这俩人肯定有奸情。”罗菲儿在一边嘟着全是油的小嘴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心里头暗自说道，她虽然只是一个不大点儿的小丫头，可毕竟都十五岁了，而且少年老成，啥事儿不懂。
    相比之下，萌萌哒的小蛮 就不寻思那么多，端着饭碗只顾盯着盘子里的好东西一阵忙活，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第九百五十三章你好坏呀

    在小蛮这里，世界没有那么复杂，主人好她就跟着好，主人要干啥自己就干啥，反正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只要老实听话就行了。
    当然也有不老实不听话的时候，比如危急关头小蛮还是撕掉了两个大姐姐额上的符咒放她们一起回来了。
    虽然为这事儿还是被陈凡狠狠地的对着屁股打了几下，可她心里清楚，主人不会因此生气的。
    小蛮这小妮子素来乖巧懂事，基本上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类型，小妮子从不招灾惹祸，也就跟陈凡面前能显得那么调皮捣蛋一点儿。
    可以说，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就连一向不是特别喜欢跟人亲近的仙儿哥都能破例地给她抱在怀里摩挲几下，以前就如此，现在稍稍长大了些，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十分可爱，虽然胸略平人略瘦，但看起来用不了多久也是一个不论何时何地都绝对拿得出手的大美人了。
    孙小妖看在眼里，心里头感叹啊，心说这男人还真得有本事，自己原先以为自己家姐姐就是标准的美人儿了，现在一对比起来，才觉得差距有多大！
    话说老大家里养了这么多妞儿，忙活得过来么？这是仗着年轻乱来几日没啥关系，时间长了怎么办？这身子能熬得住吗？
    所谓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凡还没怎么地呢，孙小妖这边先担心上了。
    ——割——
    晚上，钟离也没走，反正家里房间多，就安排钟离在家里休息了。
    钟离精神头儿不错，跟小蛮他们在小客厅里打麻将，两个小妮子加上小姐姐， 笑嘻嘻地也是不学好了。
    陈凡也没拦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靠着床躺着，这小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原本在客厅里看热闹的小孔雀发现陈凡不在，开门进来了。
    这妞儿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眉眼长相就与常人不同，陈凡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楼兰美女，也没有见过波斯圣女啥样儿，不过陈凡最直接的感觉就感觉小孔雀跟近来也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迪丽热巴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小孔雀骨子里透着一股仙气儿，其冷眼灵动都远不是一个当红女星所能比拟的。
    常人永远没有办法理解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就像是“美女”两个字摆在小姐姐她们面前总是显得特别空洞一样。
    小孔雀一侧身坐在陈凡身边，那小眼神儿永远都是含情脉脉的，她伸出嫩如葱白的小爪子柔柔地摸摸陈凡的手背，看着这坏小子像是看着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情人似的，“直勾勾的，想什么呢？”
    “我还是有点担心。”陈凡捏着孔雀的手，孔雀的手还是有点凉，昆仑一族的体温确实比正常人低一些，古里古怪的，好在这妞儿生得十分好看，当真算得上是肤白貌美，要不然陈凡拿在手里还真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适应。
    要说最叫陈凡满意的还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孔雀这身子就像是白玉做的，莹润得厉害，陈凡每次把手放上去都上下乱摸舍不得拿下来。
    可惜的是小孔雀跟小姐姐一样，略有些傲娇，兴致上来的时候怎么弄都行，没到那个时候就总会板着脸装出一副假正经。
    这不，陈凡这手刚上去，手背就给拍得啪啪响。
    “干嘛呀……”
    “手！手！你往哪儿摸呢！”
    “看你，摸我自己媳妇都不行吗？”
    “切，谁是你媳妇！又没拜堂成亲啥的，不算！”
    “那不算媳妇算啥！老情人？”
    “你滚，谁是你老情人，说这话也不害臊！”
    “你可拉倒吧，这会儿知道害臊了，昨天晚上也不谁……”
    陈凡撇着大嘴刚想吐槽，立即给孔雀掐了一把，小孔雀脸都羞红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陈凡寻思寻思也觉得是那么个事儿，毕竟俩人干的那些事实在是不可描述，这要是说出来，脸皮薄一点儿的怕是要羞死了！
    想到这里陈凡勾勾手指示意孔雀过来亲自己一下，孔雀撇嘴，给对方强搂着腰肢拉过来还不忘了用手指头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媚笑一声，“你个大色狼！再这样我喊人了！”
    “这是我家！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是吗？”
    孔雀挑眉，一侧头，“姐……”
    “诶！”
    陈凡吓一跳，赶紧捂住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辣椒，小孔雀也似乎看出了陈凡软肋所在，嗤嗤地傻笑着，眼睛就弯成了一汪浅月。
    看她如此得意，陈凡也忍不住了，苦笑一下之后一个翻身过去就把她拽过来按在了身底下。
    这个货也是一贯地不要脸，两只胳膊左右一架，直接把孔雀的两条大白腿扛在了肩膀上，身子往前一压拽住孔雀的手，立即摆出一个羞死人的姿势！
    孔雀一直对陈凡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十分抗拒，此时更是一下羞红了脸，她惊呼一声扭了下身子，却发现这样子全然动弹不得，情急之中吓得说不出话来，心说这什么动作啊，好羞耻！
    “诶呀，别这样！”
    她实在受不得这样的事情，脸一红扭了下身子，孔雀虽然瘦弱，力气却很大。
    陈凡一时没注意，直接给他拧翻在床头，这下得了势，孔雀一下就蹿了上去，两只手抓着陈凡的胳膊一龇牙，“不说以后好好地，不这么乱来了嘛？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你再这样我告诉小姐姐去！让她揍你！”
    “可以呀我的妹子，这才来几天啊，都学会拿小辣椒压我了？你这么不乖是不是不想好了！”
    陈凡说完，一侧头亲在了小孔雀的脖子上，小孔雀闭上眼睛露出一个很享受的表情，抱着陈凡的脑袋与他颤在一起，一边咯咯咯地坏笑着，一边亲了他一下。
    十指相扣又是一阵嬉闹，这俩人也不干什么正经事儿，俩人都跟小孩儿似的，直闹了个气喘吁吁才算罢休。
    “小骚货，就你这样还殇者呢啊！一碰就湿多没出息！”陈凡抱着小孔雀直撇嘴，眼睛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得意。

 第九百五十四章透明液体

    “你好坏呀！说什么呢！”小孔雀身子软塌塌地全然贴在了陈凡的身上，十分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嘴角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陈凡的一只手摸摸孔雀的长发，一口气下来，顺着脖颈，滑过脊背，在小蛮腰上稍做流连，最终还是握住了那紧致浑圆的小翘臀。
    这轻轻一捏，孔雀立即发出一声愉悦的嘤咛，不知不觉两只小脚也跟着翘了起来，嗤嗤地笑着。
    此时此刻，孔雀看起来相当愉悦，虽然她自己绝对不会承认，但她心里最清楚。
    自从跟了陈凡以后，她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全然沉浸到了一种想都没想过的新的生活里。
    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是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即便有的时候不得不放下女王的尊严趴在床上配合这个家伙做些羞死人的事情，可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却总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愉悦和满足。
    这感觉就像是吸了大麻一样，一旦沾染上，就欲罢不能了。
    若是在以往有人跟自己说出类似的感受，孔雀一定不信，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却不得不相信。
    只是她跟小姐姐一样，都是爱面子的货，身前无比尊贵的她才不会拉下脸来像那些又骚又贱的女人一样伺候这个坏家伙，她偏执地认为，自己做出来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生孩子，延续香火。
    “诶，你说上一次怎么一回事，都那么努力了我都没怀上。”
    俩人在一起腻乎了一会儿之后，小孔雀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陈凡，小脸儿都抽抽了，很郁闷似的。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你要是怀上了，还会跟我好吗？
    他也不说破，故意摆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是吗？可能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吧！没事的，日子长着呢！”
    看孔雀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陈凡挑眉，“那么看我干什么？”
    孔雀凑近了盯着陈凡的眼睛，“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啊！我仔细一向，你好像都搞了好几个女人了吧，怎么一个都没怀上！”
    陈凡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你丫的才不行呢，我让你看看行不行！
    他一翻身，直接把孔雀按在了床头，大被蒙头直接就不客气了！
    “啊！”
    忽听得房间里传来孔雀的一声尖叫，紧跟着尖叫不断。
    正闷头打麻将的几个女人一听这动静儿当时就羞的脸都红了，四个人谁都没说话，心里头却知道了八九分。
    不用问啊，这准是小孔雀哪句话说错触动天威，那不要脸的家伙又在打着“执行家法”的名号干坏事了。
    “别出去，别出去！就这样！”忽然间听得小孔雀在房间里大喊道。
    “呜呜呜呜！呜！”紧随其后，小孔雀呜呜地叫了几声，再看她薄薄的两片小嘴儿抿在一起，眉头紧锁，虽有些体力不支了却还不忘了狠狠地推了陈凡几下，小嘴儿倒是没张开，眼神却凶得吓人，“呜！呜！”
    “日子长着呢，别那么着急嘛！”陈凡摸着小孔雀的长发笑嘻嘻地安慰几句。
    “你又欺负孔雀了！”陈凡出来的时候，小姐姐略有些埋怨地扫了陈凡一眼，她虽然没看见整个过程，但是也猜到了七八分。
    “她那么想要一个，你就给她一个嘛！老捉弄人家干什么！”小姐姐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
    “说的轻巧，谁知道这妞儿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我平素里总是欺负她，她心里头难免有怨念，现在目的还没达到一切尚且好说，要是真给她达到目的了，以后咋办？指不定这妞儿一时愤恨就扎我一刀，我可害怕！”陈凡说完，搂着小姐姐的肩膀还是笑嘻嘻地，“话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呢？”
    “我总感觉你对小孔雀的事情那么上心呢！”
    陈凡一边摆弄着小姐姐的长发一边小声嘀咕，“家里前前后后也来了几个了吧，我欺负别人的时候，人家鬼哭狼嚎的也不见你替人说句话，小孔雀却全然不同，我也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你瞧瞧，这前前后后地都跟我抗议了多少次了！事出无常必有妖，咋寻思咋觉得不对劲儿！”
    “哼！”小姐姐冷哼一声，开始撇嘴了，“你呀，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做什么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就是觉得你有那么一点过分，多少有些看不下去罢了！”
    “是么？”陈凡将信将疑。
    “是！”小姐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好，你说是就是。”陈凡说完，两只手捏了捏小姐姐的肩膀，小姐姐回头瞥了他一眼，抱着肩膀摆出一副高傲模样。
    死玩意儿吧。
    心眼儿还挺多。
    远来是客，半夜三更的时候陈凡还是偷偷地去陪了钟离一会儿，此时天色已晚，大家都睡着了，陈凡摸过来的时候钟离也还是半睡半醒，他俩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事儿了，钟离都没起来，迷迷糊糊就给陈凡办了一回。
    陈凡似乎觉得不尽兴，趁着钟离趴在那里特别老实的模样，忽然间起了一点坏心思，趁其不备，直接对钟离做了一些不能描写的羞耻事。
    钟离已经快三十岁了，看起来很年轻，但发育得着实不错，陈凡平素里做的那些大多都能笑纳，没问题，可这一次陈凡做的事情却叫钟离始料未及。
    “你干嘛啊！”钟离回过头来傻愣愣地看着陈凡，眼睛里满是嗔怪，“变态吧你……”
    “少说话，说多了容易嘴疼。”陈凡贼笑两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钟离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却脸红了。
    “我包儿里有个小瓶子，你拿来，说你是个驴玩意儿你还不乐意，这种事哪有硬来的！”钟离说着，拍了陈凡一下，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想了想，去拿钟离的包儿，拿出来看了一下， 里面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像水一样的透明液体……

 第九百五十五章叫爹

    “这啥啊？”陈凡拿在手里晃动了几下，没见起泡沫，打开盖子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味道，他有点懵，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钟离。
    钟离一撇嘴，心说真是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润滑油你没用过啊？是不是傻子！”
    “润滑油？往哪儿抹啊？”陈凡更纳闷儿了。
    “废话，你说往哪儿抹！钟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在内心里彻彻底底地把陈凡当成了一个傻子，陈凡寻思寻思总算琢磨明白了，倒了一点在手里，看了又看，随后对着钟离的方向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些什么，那目光里更多的是询问。
    钟离什么都没说，俏脸绯红地点了点头，看陈凡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悄悄地撅起了屁股趴在那里，侧过头去不看他。
    有些事她一直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一次她怕是要尝尝鲜了，虽然面子上有点不好看，但钟离在内心里并不十分抗拒，正相反，她还有点期待，内心里的雀跃挂在脸上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诶，你还看啥呢！”见陈凡半天没有动静，钟离扭了扭身子，还有点着急了。
    “来了来了，我研究研究这个东西怎么用！”陈凡摆弄着手里的瓶子，又用杀虫剂似的可劲儿地摇了摇。
    ——割——
    开始总是艰辛的，过一会儿就好多了，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钟离死死捏着床单的手就放开了不少，人也老实多了。
    钟离头一侧趴在枕头上，开始轻哼着一点点地露出了很愉悦的表情，随着陈凡的调侃，没一会儿就笑一下，到最后也没露出半点的不情愿。
    陈凡这家伙别的本事没多大，就伺候女人的手段堪称一流，这一点钟离承认也得承认，不认也得认。
    数十分钟过后，云雨尽散，尘埃落定，陈凡在钟离的额头亲了一口，嘴上什么都不说内心里却得意着呢！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怎么都干！”钟离小脸红扑扑的，撇着小嘴儿在一边挖苦她。
    “你真是个骚货，嘴上说不要，干正经事儿的时候比谁都老实！”陈凡也不含糊，立即反击。
    “去你的，再说这样的话，以后不给你弄了！吃干抹净还挖苦人家，什么人呀！”
    钟离把陈凡推倒了一边去，隔着被子捂着自己的翘臀，顺带着白了陈凡一眼，话语里多少带着一点埋怨的味道，那脸红红还强忍娇嗔的模样还是挺好看的。
    “你说不给就不给啊，这把你厉害的！实话告诉你，我陈凡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能逃出我的魔掌的，别以为你大我几岁就多了不起，惹毛了我，我让你好看！”
    “咋的？我要不让你弄你还敢乱来是咋的？你咋那么牛呢？”钟离心里头不服气，白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一咬牙过来了，又赶紧服了软，“诶呀，人家就说说！就说说！你别来了，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说，你是不是小骚货！”陈凡抓着钟离的手虎着脸问。
    “是是是，我就是小骚货！行了吧！”钟离也知道陈凡这家伙有多霸道，抿着小嘴儿立即怂了。
    “说，我是不是你爸爸！”陈凡见钟离怂了，还嘚瑟起来了。
    “你！”钟离给说得这个臊得慌，想骂人了！
    “咋的！不听话是吧！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陈凡把钟离的两只手按在她的耳边，“叫爸！快点儿！”
    “爸爸。”钟离抿嘴笑，一侧头不看他，见陈凡龇个大牙无比得意，心里头这个骂呀！
    心说小崽子你就嘚瑟吧，等老娘得了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寻思着，发现陈凡把被子拉过来，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她猛然间觉得不对，当时就一把抓住了 陈凡的胳膊，“你干嘛呀，刚完事儿，还来呀！”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你大爷！你厉害！随你还不行么！”钟离侧过头去，老实着呢。
    陈凡他俩折腾到一起的时候钟离就已经不是处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能用别样的方式拿了她的第一次，陈凡心里头还是挺得意的。
    钟离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很吸引他，每次陈凡收拾他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而且他俩的关系很复杂，为长远计陈凡还真不敢在钟离这里太过怠慢，毕竟陈凡也知道钟离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表面恭顺，心机颇深，这样的女人要是不死死攥住了，以后准得生出麻烦。
    而且钟离现在还是鬼门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交给她全权处理了，如今她威望日盛，如果自己压不住她难免会生出尾大不掉的事情来，陈凡这么做，有一半是在警告他，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钟离知道她就算再怎么牛逼，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她要是以后不听话自己随时可以收拾她！
    其实这一点钟离心里头也很明白，钟离不是傻子，正相反，她很聪明，他当然知道陈凡抓着自己头发把自己骑在身下的时候是在想什么，老实说这让她有一点难堪，一开始还是有那么一点抗拒的。
    钟离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陈凡想利用她，她也想利用陈凡，原本钟离的打算是收买了这个表弟为自己所用，想不到这小子能量太大，一不小心反倒是把自己压制让自己为他打工了。
    她心里头是否有些不甘心呢？肯定是有的，但是钟离也非常明白，现在跟陈凡撕破脸来个鱼死网破啥的自己一定会死得非常惨。
    聪明的女人很少做傻事，钟离就是一个不爱做傻事的人，而且，总的来说陈凡对她也不错，除了私底下总对自己各种乱来以外，其它方面钟离都非常满意，话说回来，他越是对自己乱来钟离就觉得越兴奋，越刺激，从小就养尊处优受万人瞩目，没人敢这么对她。
    陈凡干的那些事和不容置疑的态度反倒是叫她特别受用。

 第九百五十六章社团

    可能就像陈凡说的那样，其实自己就是天生的贱骨头。
    谁可劲儿糟蹋她谁就越称她的心，别人那里怎么样不说，在陈凡这里的确如此。
    当然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陈凡这家伙能够彻底满足她对一切的渴望，她渴望被人爱抚，渴望权利，渴望名声，而这一切，无疑都是陈凡能带给她的。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了，都有点累了，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陈凡爬了起来，在床头拿水杯喝了两口水以后，陈凡坐在床头一边拿着银色的指甲刀咔哒咔哒地修指甲，一边跟钟离聊天。
    “鬼门那边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什么的？”
    “我这次来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钟离没起来，躺在被窝里露出一边的肩膀，抬手摸了摸陈凡的大腿，悠悠地说，“这段时间我没忙别的，主要把时间花在跟几个长老联络感情上了，有几个长老有点累了，想要退了，还有几个够资格上来却一直被那个冒牌货打压上不来的表露出想进入长老会的意愿，我寻思着，上一次大战多少伤了些门内元气，如今三堂一统，也急需一些人手，思来想去就拟定了一个方案，也正好想跟你说一下。”
    “要做什么？”
    “考核。”
    钟离歪着身子，起来，一侧身直接趴在了陈凡的后背上，下巴抵着陈凡的肩膀，对他说道：“今年的考核已经过去了，下一次又要等很久，我寻思着，要不咱们今年多加一次吧，遴选出一些德高望重的加入长老会，新老迭代。”
    “这个事情先放一放吧，马上就要改革了，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宜弄出更多的事情来，等改革推行了，我们再考虑这个。”
    “改革？ ”
    钟离很诧异地看着陈凡。
    “对，改革。”陈凡点了点头，耷拉着眼皮对钟离说，“鬼门经过这几年的乌烟瘴气以后，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大为削弱，老实说这样的状况让我非常担心，我是这么想的，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为长远计我们必须把以往的制度做一下调整。”
    “怎么调整呢？”
    “总要分几步走的，首先一步，要把鬼门已有的制度继承下来，去粗取精。而且这玩意儿不仅要普通地继承，而且要做得更标准，别的先不说，以后咱们的鬼门的一定要社团化。我们不是刚刚帮了那些人一把吗？作为回报，他们同意了我的请求，陆离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我申请的名为鬼门联合会的社团组织已经被批准了，不日里就可以补办材料拿到相关的手续，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事实上变成了会员制的社团机构。”
    “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钟离很兴奋的样子，“我们与官面上的人的关系一直处理得都不好，一直以来也不受认可，其实这个我们之前就想过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罢了。”
    “其实没什么的，毕竟在本质上说，我们也好，他们也好，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鬼谷石碑上早已明明白白写下我们的愿景：天下太平。我们要太平，他们要太平，鬼门众人想要太平，天下人也都想太平。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干脆顺势而为做些更有益的事情呢？我想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推广这个社团，我们的短期目标很简单，就是要让尽快通知所有的鬼门弟子让他们自己申请加入，完成注册。”
    “那他们要是不听话怎么办？”钟离摆弄着陈凡的头发，淡淡地说。
    “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不来总部报道的人默认其脱离鬼门，以后不准他们打着鬼门的旗号做事，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只有在鬼门联合会注册过的那些人才有资格打着鬼门的旗号行事，那些没注册过的，资格审查不合格的，一律禁止使用鬼门的名号！这就是从今以后，我治下的鬼门里最大的规矩！那些招摇赚骗不服管制的人，只要犯一次规矩，就是鬼门公敌，我见一次，打一次！我不管大家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不违背伦常道义，且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收拾掉这些害群之马，回来以后，记大功一件！我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让鬼门里的能人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让松散的鬼门凝在一起。第二，我要扫除所有打着鬼门的名号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免得让他们败坏了我们的名声！我们人少，不像佛道两家数目庞大，这是坏事，也是好事！这暂时不用做别的，专心把这件事做好就行了！”
    钟离没吱声儿，还在寻思陈凡的话。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
    陈凡把钟离拉过来，对着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圣主的话，小女子遵命便是！”
    钟离说完，抿嘴娇笑，看陈凡那眼神儿依然火辣辣的，她嘴上不说，其实在心里头对陈凡的决策十分认可，她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这个弟弟不仅特别会伺候女人让她开心快乐，这脑子里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出人意料的想法，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总是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一个小色鬼来看待，还真是有些小看他了！
    “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得很仔细，很上心，以后不管我们做什么，这一步都是根本，这件事要是做好了，以后就容易多了，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可如果这件事你要是给我办砸了，可别说我翻脸不认人，换个人来做！”陈凡说着，这大爪子又开始不老实了，钟离给弄得媚笑一声直接靠在了陈凡的身上，任凭陈凡的手指乱来，身子软软地，一副无比顺从的模样，“你放心好了，要说做那正经事，我比你上心多了，而且这件事也的确影响深远，要是这么一点事要是都做不好，以后也没脸做你的大管家了！”

 第九百五十七章谁是谁的傀儡

    “这话倒还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陈凡点了点头，看起来挺高兴，侧头看看钟离那红扑扑的小脸儿，一侧头要亲她。
    钟离往后一缩，用手指压在陈凡的嘴唇上，“别来了！还没吃够啊！人家让你弄得身子都酥了，可没力气陪你再来了！”
    “小骚货，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就这么两下子就不行了？”陈凡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非要乱来来着！想要了就跟你媳妇要去，人家难受！”钟离说完，在陈凡的身上打了一下，见陈凡撇着大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
    “要不什么啊要不！过来！”
    ——割——
    “陈凡现在是真的得了势了，现在是鬼门之主，长老会的人都听他的！他现在只要一句话，咱鬼门上下谁敢不从？诶，真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应该跟他拉好关系，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家算是失势了！”
    金彪的弟弟金豹抱着柱子在家里的小屋里直撇嘴，对金彪发着牢骚，金鹏长老没了，自己大哥又跟鬼门之主结了仇，虽然最后在钟离姐的斡旋之下双方和解都约定好了以后这事情不再翻出来了，可整个家族也的的确确受到了严重打击，声势大不如前，颇有些一蹶不振的迹象了，要说他一点都不郁闷，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其实回头想想他最想埋怨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大哥金彪！本来这事儿跟他们金家也没啥关系，偏偏就莫名其妙地跟陈凡杠上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此时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劝劝自己大哥，要是自己真劝了，兴许就没这个事儿了！
    “你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说那个有用吗？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没那后悔药吃！我也不知道最后会闹到这么个地步啊！再说了，你真以为陈凡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了不得了？要我说，陈凡还是太嫩！你以为名义上是鬼门之主就真的是咱们的当家人了？你如果那么想只能说你太幼稚！陈凡最不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不应该把手里的权力交给钟离姐！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架空，变成一个傀儡，现在谁是咱鬼门的当家人？不是别人，还是钟离姐！”
    “钟离姐能搞的定陈凡？”金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陈凡对钟离姐还是心里有畏惧的，钟离姐的话他不敢不听，别看表面上装得人五人六好像多厉害似的，你看私底下！钟离姐绝对是说一不二，让他干啥他都得老实儿地！”金彪言之凿凿，一副不容质疑的样子。
    “真的假的？钟离姐真有那么大能量？”
    “当然了！”
    金彪一撇嘴，“这鬼门里头，起码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钟离姐的人，要不是陈凡这二杆子忽然出现，鬼门之主一定是他！就算陈凡后来居上了，他对钟离心里头还不得有几分忌惮啊！要不然能把钟离姐抬到那个位置上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要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金豹点头，隐隐地觉得还是钟离更牛逼，是实权派，大boss！大有一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英雄气概！
    真是女中豪杰啊！
    金豹抱着柱子做向往状！
    这要是生在古代，不就是武则天吗？
    金豹心砰砰跳，竟然有些迷醉的模样！他们哥俩从小就暗恋钟离，一想起钟离的模样就觉得可紧张了！
    江南江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要是这哥俩看到了如此情形，想必钟离姐在他们心目中高大无比的女神形象怕是要彻底坍塌了吧！
    “诶，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了？不是给了金彪那小子了吧！”
    陈凡牛逼哄哄地扶着钟离的脑袋，忽然间想起心中的困惑。
    钟离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是他啊，那你跟金彪那小子那么暧昧，你俩到底有没有那啥过？”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又问。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啊！那么大胆子！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告诉你！那么烦人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离把被子从后背上拉起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忽然间还傲娇上了。
    俩人又在一起腻乎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陈凡就回去了，钟离心满意足地躺下来继续睡，光溜溜地缩在被窝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醒过来，醒过来发现背后趴着一个人，回头一看，不知道啥时候陈凡又摸过来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得，不过瘾似的又把钟离好一通收拾，等他开着车把钟离送到车站，钟离总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路都不会走了！
    “这娘们儿可真骚！”
    张天霸抱着肩膀看着钟离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心里头想说。
    陈凡也抱着肩膀看着，看得心里头直乐，如果让陈凡来评价钟离，他认为最适合钟离的不外乎两个字：“尤物。”
    “下次来我家我做好吃的给你！”
    临上车之前钟离接到了陈凡发来的一条短信。
    钟离抿嘴笑，迅速地给陈凡回了一条，“滚犊子吧，我再也不来了！”

 第九百五十八章美女企业家

    她其实原本打算再多呆一天再走的，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理由很简单，她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要是再多呆几天，十有八九得死在陈凡家的别墅里！
    真是的，同样都是三条腿的爷们儿，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钟离忽然发现，在遇上这个表弟之前自己那二十几岁真是白活了！
    靠在车座上，钟离歪着脑袋媚笑起来，很快，她就睡着了。
    之后将近一个月，陈凡基本上就躲在家里，即便出去一趟，也都用不了多久就赶紧回来，可一直等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也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他隐隐地感觉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神秘人可能在调查局为首一众安全机构的重拳打击之下认了怂，似乎也找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避风头去了。
    对于陈凡来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结果也不坏，只是风雨未来时总是叫人隐隐地有些担忧罢了。
    相比于这边的事情，生意上倒是没什么太叫陈凡担心的事情，虽然欧阳那边遇上了那么一点小问题，但是欧阳在感情上那种无争的态度的确救了他，两天后陈凡去电视台跟黄龙一起录了两期节目，也算是上电视了。
    对谈的内容并不特别敏感，主要涉及到的还是围绕一些流星于东南亚的降头术的简单探讨，虽然考虑到节目本身的许多问题两个人说的内容都有一定节制，不过，随着陈凡在行业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节目仅仅播出两期还是先后两次突破了本地的收视记录。
    这当中最大的受益者当属黄龙道长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大家忽然意识到原来黄龙道长跟陈凡还有那么一手好交情，这对于黄龙道长的生意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算是相当消停，不知道是暴风雨过后的平静还是真就天下太平了。
    那两个家伙会不会被大炮轰死在山洞里了呢？陈凡坐在半圆形的小圈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暗中心想。
    身背后哒哒哒地过来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非常明显，陈凡转头看了一眼，不出意料果然是打扮时尚的欧阳从后面走了过来。
    欧阳还是那么地容光焕发似乎也没受之前的事情太大影响，一张原本就能算是相当精致的鹅蛋脸儿涂脂抹粉画着淡妆，那分红色的小嘴儿更是水润水润的，让人看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那都不叫诱人，那是相当诱人。
    不过，相比于这水润的小嘴儿，陈凡更喜欢的明显是欧阳的前凸后翘，欧阳这大胸非常有意思，扁平中略带凸起，那翘臀也是，看起来不算特别浑圆，臀峰较为凸显，看上去虽然不如小姐姐的好看，但是瞄一眼过去总能让人生出一种上手试试的感觉。
    怎么说呢？很勾人。
    欧阳的臀部算是比较肥大的，毕竟是个老总，成天坐在办公室里，那么一点肥肉大多集聚在下半身了，老实说屁股大的女人并不一定特别性感，因为生理条件的限制，有的时候屁股太大容易碍事，不过在陈凡这边就不用多寻思了，所谓天赋异禀，这世界上就没他学不会的姿势搞不定的妞儿。
    少妇都喜欢雄阔壮硕的，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律，尤其是这种三十来岁到四十左右的女人，更是对那种一身腱子肉看着就很凶的壮小伙儿有天然的好感，欧阳其实已经有三十二岁了，只是看着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儿的样子，平素里爱美会保养的她还是相当地有魅力的。
    这种魅力不仅仅来源于身材长相，还来源于事业有成之后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与笃定。毕竟省城新出炉的十大女企业家之一，毕竟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一个，而且单身到今天，一直没结婚，很多堪称成功人士的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家伙都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嘘寒问暖殷勤得紧。
    可欧阳却与这些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礼貌得体，不伤人，却也似乎并没有对谁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她很聪明。
    “砰！”
    欧阳给弄得脸都红了，举起手里的包包对着陈凡狠砸两下，嘴里头还小声地嗔骂着什么，可陈凡并不介意，歪着脖子嗤嗤地傻笑着，全然一副啥也没发生的样子。
    “我跟你说，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儿，这是私底下没人看见也就算了，要是给人看见你这么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欧阳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顺带着埋怨了陈凡几句，陈凡靠在椅子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怕什么，老情人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我不介意！”
    “你滚吧你，谁跟你是老情人啊！我们俩就是很简单的合作伙伴，没有那层关系！你自己搞清楚了！”
    “是是是，合作伙伴，那作为合作伙伴你找我来啥事儿啊？我都在这里等你半天了，你却才来！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诶，你跟我说实话，这是准备去勾搭哪家的小少爷去？”
    “这就叫花枝招展啦？”欧阳笑吟吟地一龇牙，笑得挺玩味。
    “这还不算啊！看你那骚样儿！没火儿惹火儿，你打扮得这么浪不是明摆着想让我好好地伺候你一下么！来来，别矜持了！来做弟弟这里！”陈凡拍拍自己大腿，半开玩笑地说。
    “你过分了！”欧阳白了陈凡一眼，略显娇羞，她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斜对面，侧身做下，“不过我这次来还真的是有些正经事要跟你说。”
    “说吧，啥事儿。”
    “我家的药厂想要扩建，急需一笔钱。”

 第九百五十九章嘴硬身软

    陈凡挑起眉毛，“我手头也没多少钱啊，要贷款你应该去找银行的人吧。”
    “当然不是跟你要钱了！你才几个钱！我是想说，前几个月咱们合作的那两个方子市场口碑极好，现如今咱们的产品已经在市面上铺开了，平均每个月单项的收入都有几百万进账，收益不错，现如今正是大好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合作再弄得深一点……”
    欧阳说着，这小手直接放在了陈凡的手背上，捏了一下，又一下，那眼神也含情脉脉的。
    “深一点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想多深。”陈凡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倒是十分淡定。
    “我要十个！只要类似的方子再来十个，一切都解决了！分成的事情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比例不变！”欧阳终究是个生意人，一见有利可图立即两眼放光，陈凡寻思寻思，一撇嘴，“要不那古话怎么说的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小肚子吃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吗？”陈凡用手在欧阳略微隆起的小腹上戳了戳，又老气横秋地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别说十个，那方子你要一百个我都也能拿得出，只是太多了反而对你不好，一口气要十个，你这不是狮子大张口吗？”
    “切，说这么多，归根到底还不是一句话？就是说你不答应是不是？”欧阳有些生气地一扭身子，“那得了，没啥好谈的！我走了！”
    “哪儿走啊！”陈凡一下拉着欧阳的手腕，顺手一带直接把欧阳带回自己的怀里，左手搂着她的小腰，又是直接从欧阳的大腿内侧滑了几下，摸着腿侧的软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欧阳一脸嫌弃地躲了一下，那眼神挺凶，“你把我放开！让你帮个忙那么费劲！还好意思搂着我！”
    “我不仅想搂你，还想日你呢，咋的，不服气？”陈凡一点都不惯着，耷拉着眼皮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欧阳绷着脸绷了老半天，一时没忍住，还是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别瞎说，我还烦人啊！你要是真那么烦我我俩就一拍两散得了，我不跟你合作了，找别人去！”
    欧阳立即瞪大眼睛，挑起下巴很牛逼似的，“你敢！有种你就试试看，你要是敢背着我跟别人合作，看不我搞死你！”
    “诶，你有点嚣张啊！这狠话就敢当面跟我这么说？”陈凡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顺带着捏着欧阳的下巴凑了过去，眼神暧昧，“还敢搞我？你有那玩意儿吗？怎么搞？”
    “我有大黄瓜，这么长！”欧阳用手比了一下，巧笑嫣然，“你再惹我，我就捅死你！让你也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没得商量了？那来吧！谁怂谁孙子！”陈凡说着，一侧头过去，直接把自己埋在了欧阳的颈侧，这一阵乱来，直亲得欧阳花枝乱颤，只顾着抓着陈凡从衣角伸进来的大爪子憋红了脸，那欲拒还迎的架势好不香艳。
    “咚咚咚。”
    正紧关节要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上，原本已经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准备等着这货来好好抚慰自己一下的欧阳直接惊醒了，她一翻身起来，却发现陈凡正侧身坐着呢，两个人根本就没在一起，自己衣服里正一阵乱揉的不是陈凡的大爪子，而是自己的小手！
    欧阳一愣，紧跟着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羞愤无比，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不用问啊，肯定是陈凡搞的鬼！
    你大爷！
    欧阳恨不得冲过去爆捶他一顿，陈凡却依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跟没事儿人似的！
    “咚咚咚。”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进。”
    欧阳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外面门一开，一个小秘书拿着报表进来了，一看欧阳跟陈凡俩人正对坐着喝茶呢，欧阳那脸红还彤彤的，小秘书脸一红赶紧低头，“那个……”
    “拿来放这儿吧，没事。”
    欧阳摆出一张正经脸，把报表接了过来，一直到小秘书走了都还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样子。
    咔哒。
    门关上了。
    欧阳当时暴怒一下站起来直朝着陈凡冲了过去，手舞足蹈，一副要往陈凡身上爬的架势，“我草你大爷的！你过分了你知道吗？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拿幻术捉弄人已经不是陈凡做的第一次了，欧阳这是第二次中招了，她自己始终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其实幻术类似于催眠，只是触发的方法不大一样，在举手投足间一个小小的暗示就可以让对方陷入梦境，这就是幻术的可怕之处。
    欧阳虽然表面上挺矜持的，但嘴硬，身子软，一个人单身寂寞的时候没少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寻思那点儿事儿，虽然陈凡她俩没怎么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可平素里没少给陈凡占便宜的她早就给这家伙挑逗得春心荡漾不能自持了，对付这种内心里早已沦陷的女人最容易了，幻术一直是陈凡鬼术修炼里的短板，陈凡一时没忍住就试了一下，而且，他也确实很喜欢捉弄欧阳，谁让她平素里总是那么假正经来着！
    给陈凡这么一激，欧阳也在气头儿上，冲过去跟陈凡撕扯了一阵子，没占着什么便宜，倒是给陈凡抓着两瓣儿大屁股一阵乱揉，自己先不行了。
    不过陈凡这家伙其实挺坏的，捉弄归捉弄，似乎没有睡她的意思，陈凡想得好，自己不能太主动，太主动了以后要是翻脸了欧阳准得找后账，他在试探欧阳的底线在哪里，虽然他已经明确地感觉到此时的欧阳已经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可他就是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等着她自己送上来。
    欧阳心里头也是气，其实此时她比陈凡更想，更想给这家伙好好地滋润一下，可是她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投怀送抱也就算了，要是更主动点干出一些羞耻之事她真觉得自己这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她还是挺矜持的，心里头猫挠似的可就是不松口。

 第九百六十章未婚妻

    “说实话，想不想我安慰你一下？”
    陈凡笑嘻嘻地问。
    欧阳红着脸侧过头去，抿着小嘴儿没说话。
    “想要就求我，包满意。”
    陈凡抹着欧阳的长发笑着说。
    欧阳真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心说滚犊子吧，给你弄你就趁好就收呗，还得人家求你！你是香饽饽啊！
    可她也不好意思说，因为她也知道陈凡这家伙惹不得，做得太过分了自己可是要吃苦头的。
    “反正你不求我咱俩就这么耗着。”
    陈凡也不着急，笑嘻嘻地掂量着欧阳，一副欠揍模样。
    “嗡——”
    说话间电话响了起来，陈凡一侧身把手机掏了出来，电话那头儿是吴琼的声音，“老大，过来喝酒啊！兄弟们都在呢！”
    “你们在哪儿呢？”
    “诶呀，不用这么问了，你说你在哪儿呢，我一会儿找人去接你得了！”
    “那也行，我在欧阳办公室这边谈生意呢！”
    “这……”电话那边一身白西装的吴琼当时就咧嘴了，一脸尴尬，他太知道陈凡这货是什么人了，而且陈凡跟欧阳他俩有多暧昧别人不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这小子也不傻，当时就意识到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了，可话都说出去了也没办法，索性嘿嘿一笑，“也没谁，你要是没时间就不用过来了，改天吧！”
    “没事儿，正好我也饿了。”陈凡说着，拍拍欧阳的大屁股示意她起来，欧阳心里头这个气啊，又不好意思说，这事儿没法说。
    她要是跟甄小芙那样直接就明明白白地跟陈凡好上了，撒个娇，这事儿也容易解决，可欧阳是谁，人家是女企业家，别人可以不要面子她却是得要的！
    “我走啦！”陈凡摸摸欧阳的脸，转身下楼了。
    欧阳抱着肩膀在一边，也不说话，脸阴得跟葡萄水儿似的，陈凡寻思寻思又倒退着走回来，歪着身子看看，还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小骚货……”
    “你！”欧阳何曾被人这么叫过，当时就急眼了，拿着抱枕抡过去却发现陈凡一缩脖子已经跑出老远了，那动作真叫一个敏捷无比。
    用了没多久，车子就来了，陈凡上车去了吴琼家的酒店，酒店里豪华包间，里面人真是不少，陈凡左右一看多数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左拥右抱，都有陪酒的小妹儿小心伺候着。
    陈凡自己来的，吴琼给他留了位置，这个货一进来大家都站起来了，恭恭敬敬像是见了社会大哥似的。
    陈凡摆摆手，过去在吴琼边儿上坐下，吴琼招呼服务员过来，一口气就叫来了十几个漂亮妹子，一排往那一站，示意陈凡挑一个。
    陈凡直摇头，婉言谢绝了，大家还以为这些不够漂亮，当时有点儿尴尬。
    “老大，这都附近上学的大学生，正经人。”吴琼还是比较了解陈凡的，这个货虽然坏事做得不少，但是一贯眼光高，那些出来卖的陈凡大多是看不上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你嫂子最近管的严，我呀，有心无力。”陈凡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无比尴尬地笑了笑，大家一听也都哄堂大笑，就连吴琼身边那个陪酒的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一副仰望阳痿少年的神色。
    大家笑了笑算是完事儿了呗，其实陈凡说这话是自嘲，比较近便的几个朋友都知道陈凡这货有多凶猛，压根儿就不信，只是吴琼身边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却像是当真了，别人都笑完了，他还在笑呢。
    陈凡心里头挺诧异，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仔细一看发现这女人有点儿不对劲儿， 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儿，光手腕上的一只表就差不多有两百多万了。
    这特么是个陪酒的？
    大家都不笑了，因为陈凡淡淡地看着她，女人似乎也发觉到了不对，却也没怎么收敛，还是笑吟吟地。
    “这女人谁啊？”张天霸实在看不下去了，问旁边坐着的孙小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跟陈凡一样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蓝可儿。”孙小妖一撇嘴，侧身对张天霸说，“蓝百万的闺女，吴琼的未婚妻，俩人马上就订婚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他爸给安排的。”
    “怪不得。”张天霸有点不高兴，一撇嘴，看蓝可儿的眼神都怪怪的。
    女人也没搭理他，在一边叠着纸巾，嘴角挂着冷笑，眼皮一耷拉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看着就像是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人都到齐了，到齐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哈，这个妞儿是我未婚妻，蓝可儿！我俩马上就订婚了，订婚之前带出来给大家见见面！”吴琼低头，“可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蓝可儿直接就笑了，撩起眼皮看了吴琼一眼，嘴一歪，挺不屑的样子，“什么好朋友啊，一群乡巴佬！看这一个个，抠抠搜搜的，啥呀这是！”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尴尬起来，原本嘻嘻哈哈的氛围立即变得十分凝重，吴琼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直给她甩脸色，可那叫蓝可儿的女人还是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耷拉着眼皮，在一边冷嘲热讽，“哼，人家原本想要做头发去的，非拉着我过来，火急火燎的，我以为要见什么重要的朋友呢，原来就是这么一群！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没意思。”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说话会死啊！”吴琼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小声埋怨，对方一撇嘴，依旧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怎么啦？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一群loser还怕人家揭短是怎的？”
    “真没意思。”青子在一边把酒杯放下，站了起来，“凡哥，我去下卫生间。”
    “我也去。”张天霸也跟着一撇嘴，晃了晃身形站了起来。
    陈凡低下头没说话，内心里却略有些不爽，不过这些年遇上的事情多了，他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要是按照当初那小暴脾气非跳起来给她一巴掌不可。

 第九百六十一章澡堂子

    “老大，你别介意，这娘们儿就这样，欠管教，可他爹有点牛逼我也没什么办法。”喝酒喝到一半，上厕所的时候吴琼走过来对陈凡说。
    陈凡笑了笑，一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一边对吴琼说，“照理说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我跟你姐姐的关系你心里也有数，我觉得，这女人可能是个坑，你自己小心点儿。”
    “啥意思？”吴琼给说得直发毛，当时就开始咧嘴了。
    “佛家的人讲，相由心生，这女人面色清癯，眉宇间阴气闪动，当时纵欲无度的表现，再看红鸾外张眼似桃花，其性格应当颇为浪荡，在相书上看可能不是什么好主儿。不过相术这东西只能信个六七分，我这里没别的意思，你自己寻思吧。”
    陈凡说完，吸了一下鼻子， 顺带着看了吴琼一眼，“女人这东西吧，浪一点儿也没关系，最关键的是她心里怎么想的，你又是怎么想的，你们两大家族想要强强联合这原本是好事，我也明白你爹的心意，但我觉得感情啥的不能勉强，别的我不说，以切身体会来看，没有感情基础婚后生活又不是特别和谐的两口子总是很麻烦，拿咱们身边的例子来说吧，那破鞋还少吗？”
    陈凡说完，也觉得不好说得再深，拍拍吴琼的肩膀之后转身走了。
    吴琼抱着肩膀寻思了寻思，赶紧跟了上来，“那老大你说，这个婚我是结还是不结啊！”
    “你自己看着办呗，为免得以后后悔，还是先看看吧，找那个谁打听打听，看她到底怎么样！”
    吴琼一撇嘴，“我信不着他！那人有点不靠谱！”
    “那你信得过我吗？”
    陈凡回头看看，“这样吧，你抽时间过来一趟，我帮你问问。”
    “问谁？”
    “问鬼。”
    陈凡说完，摆摆手示意吴琼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挑眉，“懂吗？”
    “这能行吗？”
    “能行。”
    “不行不行，我有点怕！”
    “看你那点胆量，怎么还不如以前了呢。”
    陈凡寻思寻思，又跟吴琼说，“这样吧，你把蓝可儿的生辰八字弄明白了，然后想办法弄她一根头发来，我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就这两样就够了，我不想弄别的，就看你们俩到底能不能成。”
    “生辰八字和头发。”
    “对，就这两样就够了。”
    吴琼仔细寻思寻思，猛然点头，“可以，就这样！我回头把生辰八字跟头发都给你送过去！”
    “嗯！”
    陈凡推了推吴琼的后背，俩人有说有笑地回去了。
    蓝可儿在这边呆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看差不多了就走了，吴琼也知道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招呼司机过去把她送回去，自己留下来跟陈凡他们继续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都有点喝多了，大家约好了去一起泡澡，澡堂子里泡了一阵子之后大家各自带着自己的妞儿取乐去了，就剩下吴琼跟陈凡两个人还在池子里泡着。
    “我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续命的法子，他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头，我还真舍不得他就此走了。”
    “有一个办法。”陈凡忽然开声，“寿数有长短，很多事情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我找人算了一下，你爸的寿数走得差不多了，预计也就这一半个月的事儿。”
    “那么快？”
    “嗯。”
    “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灵丹妙药啥的！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法子是有，但是跟灵丹妙药没啥关系，有些东西是药石能治得了的，有些事情就不行。”
    “那你说我该怎么半？”
    “你要是真想得开，或许可以试试借命的法子。”
    “借命？命还能借吗？”
    “当然，不过代价很大，成与不成也看天数，当年诸葛亮点七星灯借寿十年，用的就是借命的办法，可惜后来失败了。”
    “那咱们也借七星灯吗？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呢！”
    “那不是传说，是真的，孔明是有法术的，而且学的法术跟我差不多，我也是最近才在鬼门的谱系上看到的，这古谱上说，孔明的师傅是汉末三仙的左慈，左慈学的是鬼谷的秘法，你也应该知道得，汉末有三仙，南华老仙，于吉，左慈。这三个人里平生所学多有相通，最重要的不过是‘太平’二字，据传说太平道就是鬼门的旁系，当初鬼谷石碑上写着四个字；‘天下太平’，那三人领悟石碑上的内容自成一家，给自己的学问编纂成书，起了不同的名字，说起来也就是《太平经》、《太平辑要》、《太平要术》三本，于实际来说内容大同小异， 名字上也能看出端倪。”
    陈凡撩起水花在自己身上，“然而七星灯比较邪门，用起来也比较麻烦，我想于你来说并不适合，我手里有一个法子，能让你父亲再活三年，但代价的是，这法子即便成了，你也会损寿，损寿十年。”
    陈凡用手比划了一个“十”。
    吴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十年！”
    “对，十年，借命这东西本来就悖逆天道，原则上说是不值得提倡的，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 不必强求，再说了，就算你愿意，上天成全不成全你也说不定呢。”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看吴琼，吴琼踌躇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行！我就少活十年，只要老爷子能好好生生的就比什么都强！”
    此话一出，陈凡内心里略有些感动，心里头点了点头，心说不亏你爹疼你啊。
    十年，说短不短，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呢。
    “回头我去做个法，老爷子快不行了的时候再找我。”
    陈凡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等等看，做人留余地，总是要给吴琼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的。
    这边多泡了一会儿，吴琼邀陈凡一起去做个按摩，陈凡摆摆手拒绝了，感觉不那么乏累了以后就直接穿上衣服离开了吴琼家的酒店。
    辗转想要回家，半路上偶然间听得背后有人叫自己，陈凡一回头，顿时眼前一亮。

 第九百六十二章四季常青

    看见一熟人。
    是秦秘书。
    秦秘书穿着孕妇装，捂着肚子，肚子不是很大，却也明显有些痕迹了，陈凡一看见她顿时觉得很有感慨，可惜孩子都有了，不方便，要不然一想起秦秘书那欲求不满的骚样儿陈凡还真得忍不住跟她找个地方好好地叙叙旧呢。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俩人对坐着喝咖啡，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把工作辞了，这咖啡厅就是我家开的，结婚以后老公不想我继续做原来的工作了，家里有点钱，弄了这个，好歹也算一个正经营生吧。”秦秘书端着杯子大大方方地跟陈凡说了实话，也是，跟陈凡这里她也没必要撒谎。
    “哦，那倒是不错，看你气色也不错，婚后生活过得挺滋润吧。”陈凡难得地没有什么色眯眯的想法，看着秦秘书一脸坦诚。
    “凑合吧，还能怎样，我老公对我挺好的，家里人也对我挺好的，总的来说都算不错，提不上多好，也不差，女人这一辈子不就这样么，别的都不说，就图个安稳。”秦秘书很没以前那么浪了，说起话来都透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劲儿。
    陈凡寻思寻思，赞叹起来，“不容易，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总是好事，我还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呢。”
    “我以前啥样儿？”秦秘书白了陈凡一眼，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打情骂俏的味道。
    “以前？以前啥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不客气地说，我见过那么多女人，骚一点的也不少，可能骚成你这样的可不多！”
    “去你的吧！”秦秘书给说得直脸红，笑骂了陈凡一句，搓搓手背之后，却也愈发地坦荡了，“不过说真的，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失落，感觉落差挺大的。”
    “落差是什么意思？”陈凡做不解状。
    “这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像是开车一样，以前开的都是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忽然间换成qq了，能不觉得闹心么！”
    此话一出陈凡差点儿笑出来，“诶呀我的天，就那么点事儿你拐弯抹角还跟我比喻上了！讲那么多干什么，就说你老公满足不了你不就行了吗？咋的，短小无力还是不够持久？跟我说说，指不定我能给你想想办法啥的！”
    陈凡一副贴心大哥哥的表情，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呢。
    “你可拉倒吧，可不敢给你治，我虽然知道你会医术，也很厉害，但是你这人实在太坏了，我怕你再半路使什么损招儿，再把他弄不行了！到时候我上哪儿哭去？”
    “看你说的，说的跟我是个坏人似的！就算我想使坏也得有个理由吧，平白无故地，他又没惹我，我为啥要阴他啊！”
    “你心里知道！”秦秘书撇着小嘴儿做傲娇状，脸微红，看那表情十有八九是想多了。
    “小样儿，你总不会以为我做出那么损的事情就是为了方便搞你吧！别闹了，我要是想搞你，分分钟就拿下了，用得着那么费事吗？”
    陈凡说完，端着杯子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得意，很得意，或许欧阳那样的女人还是比较难弄到手的，但是秦秘书这种骚货真的很容易，对别人来说也有那么一点难度，但是在陈凡这里难度系数接近于无，毕竟陈凡的身上有太多让秦秘书十分难忘的地方，别说女人不矜持，有的时候，外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别人尚且不说，连苏沫那样的正经人不也说沦陷就沦陷了么？跟苏沫比起来秦秘书又算得了什么？苏沫要是正经人，那秦秘书在陈凡的心目中就跟荡妇差不多了，虽然秦秘书只在自己面前才那么浪荡，可那浪荡的形象依旧有些深入人心。
    秦秘书也不反驳他，只是偷偷地脱了鞋子用那丝袜包裹的小脚在桌子底下踹了一下，那动作很隐秘，更像是在调情，陈凡也不多说什么，就在那里一直笑。
    “诶，你这店花了多少钱啊，看着地段不错啊。”陈凡像是要绕开话题似的，看看四周。
    “是，地方是不错，不过价钱不贵，盘这个店的时候我也没花多少钱，从一个好朋友的手里买来的。”
    “好朋友？”
    “你应该认识吧，叫蓝可儿。”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懵逼了，“你跟蓝可儿是朋友？”
    “是啊。”秦秘书点了点头，看陈凡一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表情，笑了起来，“你这表情啥意思啊！”
    “那个妞儿眼光有点高啊，大小姐脾气，瞧不起人，我真没寻思你俩能是好朋友。”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说起来你们俩还是校友呢！她比你大两届，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她爸不是有几个糟钱么，上学的时候一路绿灯，都安排好的，我那时候没少帮她摆平各种事情，当时挂科就挂了不知道多少，每次都得我来帮她收拾，久而久之就熟了，算是闺蜜吧！”
    “呵！”陈凡一撇嘴，“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听说她傍上吴家的少爷了，你们俩怎么样？她没撩你吧！”秦秘书笑嘻嘻地看着陈凡，眼神暧昧。
    “别闹，我跟吴琼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碰她。”
    陈凡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种事儿，直摆手。
    “没沾上也好，那小姑娘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有点不正经，说实话，我要是男的说什么我都不要她。”
    “咋的呢？”陈凡很好奇的模样。
    “一年四季在夜店里泡着，吃药打针什么都干，整个一问题少女。”秦秘书想了想，看看四周，“我就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就前一阵子我还看她跟好几个男的一起去开房了呢，让人灌醉了弄酒店里去了，轮番上阵，八成是给忙活了，我看第二天出来的时候走路都不会走了！可看神色，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呢！”
    “我了个去，还有这事儿呢？”陈凡听得直发毛。
    “那我骗你干什么，而且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常去那家酒店的服务员都认识她了，说是经常看见她跟好几个男人一起来，每次来的人还都不一样！酒店里保洁阿姨都对她有印象了！我跟你说，吴家少爷要是真把她弄家里去了，你这做兄弟的可得给他提醒儿，要不然用不了几天，准得绿了他！ 四，季，常，青！”

 第九百六十三章夜店女王

    陈凡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非常无语了，一听“四季常青”就更是觉得头疼，他心说这事儿也真是的，怎么吴琼就摊不上什么好人呢，早知道最后遇上这么一个妞儿还不如当初跟孙小妖好到底了，虽然生不娃，但某种程度上说那也是真爱啊！
    不知道孙小妖知道了得多伤心。
    陈凡心里头感慨，嘴上却也不好多说，寻思寻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事儿都真的？你确定？”
    “我骗你干嘛，有骗你的必要吗？你可别说我说的啊！”秦秘书说完，清了清嗓子，见陈凡托着腮帮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还笑了一下，“诶诶诶，我就随口一说，你咋还上心了呢？你不是听来劲了想试试吧！”
    “你可拉倒吧，我压根儿就没看上她！一张网红脸浓妆艳抹的，不知道哪里好，总体来说还不如你带劲呢！”陈凡说完就直撇嘴，一边揉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虽然这张脸不算特别突出，但是身材好啊，那骚劲儿一上来都跟要吃人似的，我这是没福气啊，我要是有福气就把你弄到手回家养着，现在好，嫁做他人妇了！想想都觉得可惜！”
    陈凡装模作样地咂咂嘴。
    秦秘书也知道陈凡这话纯粹是扯犊子，是在恭维自己，可这话从陈凡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秦秘书还是觉得春心荡漾十分受用，小嘴儿一咧，算是合不拢了，“你也就嘴上说说！还真少来！你要是真有那个心，那我求你办个事儿行不行？”
    “看啥事儿，你要是说你孤单寂寞找安慰，那你找错人了，我现在都学好了，不乱来。”陈凡生怕秦秘书拉着自己往厕所跑，半开玩笑地打了一个预防针。秦秘书一听这话也给逗得脸热，笑骂一声，“去去去，你想我还不给你呢！别净想美事儿！我我呀，是想找你帮我看看我店里的风水，最近生意不怎么好，我一早就寻思找个高人给瞅瞅，那天有个客人跟我说，这店里的风水有点不对劲儿，什么该破什么该躲的，我也不明白！这不这么巧就遇上你了么，那些看风水的我都不怎么信，就信你！要不你帮我瞅瞅？”
    “看风水的业务我一般不来，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 老上电视那个黄龙道长你知道吧，叫他给你看！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提我的名字能给你打半价！”
    “真的假的，我知道那个人！听说是茅山的！他不是骗子吧，有真才实学？”
    “有，人家是专业的，要是没有真材实料我能叫他坑你吗？也不想想咱俩啥关系！”
    “咱俩啥关系？”秦秘书贱嗖嗖地瞥了陈凡一眼。
    “你这还真把我问着了，算啥关系呢。”陈凡也有点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前任？不算。炮友？现在也不是。姐弟？没那个，朋友？嗯……”
    陈凡咂咂嘴，“算是朋友吧，好朋友！”
    “还行，你这么说，就不算忘本，我以为你穿上裤子就认我了呢！”秦秘书说着，站了起来，“那咱说好了，啥时候叫黄龙道长来一趟！越快越好！”
    “明天行不？”
    “那当然好啊！”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好好好！”
    陈凡起身去打电话，秦秘书也站起来在一边等着，没一会儿陈凡回来了，在秦秘书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给你约好了，价钱你们到时候再谈，就说你是我朋友，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谢谢你呗。”秦秘书挺高兴的模样。
    “就嘴上谢啊。”陈凡挑眉。
    “死样儿吧，你还想咋谢？要不咱俩换个地方较量一下子？”
    秦秘书说着，看四周没人注意，走上前来佯装无事，却悄悄地把那白皙的小手朝着陈凡的身下摸了过去，那眼神也暧昧极了。
    陈凡心里忽悠一下子，甚至有些不能自持，他心说这女人可真是太骚了，再跟她纠缠一会儿肯定完蛋，这年头儿也真是的，这些女人都怎么了，就不能矜持点儿吗？
    他也没多说什么，一抿嘴转身要走。
    “我送你。”
    秦秘书快步跟了上去。
    咖啡厅在商场顶层，七楼，到电梯里发现里面人不少，秦秘书跟陈凡侧身站在角落里。
    下去一路，陈凡这手就没从秦秘书的屁股上下去，秦秘书也真是配合，抱着肩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俩人都不说话，默契着呢！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凡从电梯出来，到外面跟秦秘书告别。
    秦秘书摆摆手。
    “对了。”陈凡又掉头回来了，“你说蓝可儿老跟一群臭老爷们儿乱来，再哪个酒店？”
    “三季酒店，华南那家！”
    “我知道了。”
    陈凡点点头，这次真的走了。
    秦秘书看陈凡还是那么地风度翩翩，抱着肩膀咂咂嘴，内心里多少有点小失落。
    就这么潇潇洒洒地就走了？不做点什么吗？秦秘书撅着小嘴儿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陈凡变了。
    ——割——
    “倔驴，你弄什么呢？”
    家里的书房里，陈凡一直在摆弄手机，看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来打去，小姐姐心里纳闷儿走了过来。
    “你刚才叫我啥？”
    陈凡瞪着俩大眼珠子，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
    小姐姐心里头觉得好笑，却也不想跟着倔驴硬来，抿着小嘴儿左顾右盼，两只小手也伸到了睡衣的口袋里，“没叫什么呀。”
    “胆子越来越大了，都会给人起外号了！”
    陈凡拍拍大腿示意小姐姐过来，小姐姐一侧身，也当真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这两只小手搂着陈凡的脖子，虽举止亲昵倒也不觉得羞赧。
    毕竟俩人已经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没羞没臊的事情差不多做齐了，这样的亲昵的举止也不算什么。
    “你弄什么呢，这个忙活。”小姐姐看着陈凡手里拿着的各种单子，十分好奇的样子。
    “一个小姑娘，二十多岁，一年大半年的时间跟人开房九十多次，还仅仅是一家酒店，据说经常一个人招呼好几个，你说这样的女孩儿可怕不。”

 第九百六十四章宁拆一座庙

    陈凡拿着手里的单子咂咂嘴，心说这可真是长见识了，吴琼这个货也真是够倒霉的，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万人骑的主儿了呢？说真的，陈凡见过很多举止轻佻私生活比较放荡的妞儿，可邪乎到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
    要跟这女人比起来，自己见过的最骚的骚货都能算是清纯少女了！
    一年九十多次，每次都不重样儿，别的不说，这人生经历可是真够丰富的！
    “人家爱怎么样怎么样呗，你管得着么，她跟你有啥关系？”小姐姐上下打量，一副略有怀疑的样子，她深知陈凡这家伙的不正经，在潜意识里总以为这女人跟陈凡八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凡一撇嘴，“跟我有啥关系啊，吴琼的未婚妻！他们家老爷子也真是叫人头疼，怎么给吴琼找了这么一个货！”
    陈凡说完，把手上的单子扔在一边，“不行，这是个火坑啊，实在太脏了！我们兄弟一场我总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人家自己乐意就好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小姐姐在一边直撇嘴，顺带着把单子拿了起来，“而且，有的时候你做得太多了，别人也未必领情，你可不要弄得太过分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指不定你在里头乱搅合将来人家还会埋怨你呢！”
    “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红姐就这一个弟弟，他又是我兄弟，不管从哪方面讲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哼，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对你的红姐念念不忘呢啊！”
    小姐姐像是吃醋了，开始撇嘴了。
    陈凡也知道小姐姐是在寻思什么，斜着眼睛看看她，在小姐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看你那小样儿，人都死了，还吃醋呢啊！”
    “我才没吃醋，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就看不惯你老惦记着别人的样子，亲疏远近分不清楚啊！谁是你媳妇！”
    “你是我媳妇呗！还能有谁！好了不要闹了，正经事。”陈凡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小姐姐一扭身起来了，走到房门口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狠狠一撇嘴。
    “他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小孔雀在手里捏着个苹果，递给小姐姐一半。
    小姐姐依然在撇嘴，半开玩笑地说，“还能做什么，忙活他那一点破事儿呗，不是在帮老情人，就是在帮老情人的路上。”
    “他老情人很多吗？”小孔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少。”小姐姐小嘴儿撇得更厉害了。
    “有多少？”小孔雀听得直没底，脸都抽抽在一起了。
    “怎么也有十几个吧！”小蛮在一边抱着平板电脑忽然插话过来，一边说还一边嗤嗤傻笑，此话一出小孔雀直接就崩溃了，内心里翻涌而出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短句儿！
    她心里头非常地不舒服，可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他，想想之后只能对小姐姐发起牢骚，“那他都那么浪了，姐姐你就不管管啊！老是这么纵容下去可如何是好！会出问题的！”
    “管？怎么管？”小姐姐也是一阵无奈，侧身坐在沙发上，咬了一口苹果，“我总不能大耳刮子扇他吧，这家伙可记仇了，你打他一次好几天都不带搭理你的，说深了伤感情，说浅了没用，我也没办法啊。”
    “你那么来当然没用了，说到底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主意！”罗菲儿在一边跟小蛮正一起玩儿呢，忽然间也忍不住插嘴过来，“你别看人家还小，但是男人什么的我都看得可明白了！男人都是禽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如果我是两位姐姐我就想想办法让他把心思多放在你们身上，在家里吃饱了，到外面自然就没那个心思了！”
    “说得详细点儿！”小孔雀很有兴趣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啊！很简单的道理嘛！你看你们两个，明明生得那么好看，却不会利用！你觉得师傅他为什么喜欢在外面浪？外面那些女人长得比你们好看吗？根本就不是！要我看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骚！人家都会浪，都会搔首弄姿，你看那衣服穿的，小短裤到这儿，裙子开叉到这儿，上面露着胸，后面露着背，别说师傅一个大男人了，就我看见了我都觉得眼馋！再看看你们俩！”
    罗菲儿撇着嘴一脸嫌弃，“都在自己家，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你们俩这么不会打扮活该被忽视！而且不是我说你们，两位姐姐最大的问题还不是穿着上！最大的问题是不够主动！一天天死板着个脸，跟谁欠你们钱似的，你这样谁会喜欢啊？”
    小姐姐一撇嘴，“那要你说，得咋的？我还得拉下脸来勾搭他？”
    “不勾搭怎么行，不勾搭你老公早晚会被人抢跑的！”罗菲儿轻叹一声，明明是个小妮子却依然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你们听我的，试试！保准用不了两天就把他驯服得老老实实的！”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罗菲儿，谁也没说话却在心中嘀咕起来。
    ——割——
    过了一阵子，陈凡接了个电话，从书房里出来了，出来以后就看见小姐姐正在厨房熬汤。
    陈凡鼻子嗅了嗅，想过去看看，猛然间发现小姐姐穿着略显宽松的白衬衫，脚下一双拖鞋，中间是两条雪白袖长的大白腿！
    那大白腿实在是诱人，加上衬衫很长，刚刚遮住翘臀，看过去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连内裤都没穿似的，让人看一眼想入非非，诱人极了。
    陈凡歪着身子看了半天，忍不住过去撩了一下，小姐姐吓一跳，回头就给陈凡一饭铲子，“打你！”
    “我还以为没穿呢，今天怎么这么浪！”陈凡笑嘻嘻地，在小姐姐的脸上捏了一下，转身下楼了。
    刚到一楼的客厅就看见孔雀正坐在小水池边儿上喂金鱼，一看见陈凡过来了，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大眼睛水汪汪像是会说话似的。
    跟小姐姐差不多，两条雪白的大腿也露在外面，不同的是外面套着毛绒的睡衣，看起来若隐若现的，也是诱人极了。

 第九百六十五章两个小纸人

    微微一硬，以示尊敬，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什么都没说，跑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露胳膊露大腿的！”
    陈凡心里纳闷儿。
    “老公，今天早点回来！”
    陈凡出门的时候，小孔雀在陈凡的身后娇滴滴地说。
    “放心吧，很快就会回来的！”
    陈凡真是有事儿要办，要不然真相现在就回去把小孔雀她俩办了，看这俩妞儿这骚样儿，怎么那么招人稀罕呢！
    一寻思晚上的时候整不好还能上演一些一龙御二凤的经典戏码，陈凡馋得流口水。这话咋说呢，野味儿虽好，终不如满汉全席来的甜腻， 要不是小姐姐她俩多少有些矜持又有点不听话，那有这俩妞儿相伴一生，自己这一辈子可真就够完美了。
    “也不好用啊！”
    等陈凡走了，小姐姐从厨房里走出来忧心忡忡地说。
    “诶呀，那么那么快的！你等着回来的，回来看看，肯定有效果！”
    罗菲儿一副鬼笑。
    “去一边儿去吧，感觉没什么用！”
    小姐姐一撇嘴，回去换衣服去了，在她看来，扯这些幺蛾子实在没意思，自己要真相做些羞羞的事情，直接把他叫过来不就成了么！
    哼，就不信叫他来他敢不来，反了他了呢！
    小姐姐寻思着，脱了白衬衫捂住了关键部位，在镜子前面扭了下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风姿依旧，不由得心情好了不少！
    “诶呀呀，还是姐姐耐看！”
    说话间外面门开了，小孔雀也进来了，小孔雀走到小姐姐的身后，手扶着小姐姐的腰肢贴近了，笑嘻嘻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俩大美女在凑在一起，肌肤相亲，也多少有那么一点难为情的，可自从上一次给陈凡捂在一个被窝里以后，俩人最丑的模样都给对方看见了，反倒觉得没那么尴尬了。
    小孔雀从身后抱着小姐姐，眼睛盯着镜子，在小姐姐的肩膀上嗅了嗅，又蹭了蹭，那眼神邪魅动人，实是诱惑得紧。
    小姐姐也没说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同样邪魅的表情，她回头，与小孔雀对望了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手一挑小孔雀的下巴，微微侧头间已经与她亲吻在一处！
    两个人缠缠绵绵地搂在一起！
    小孔雀双眼迷离做迷醉状，已然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
    “你个小骚蹄子，真是胆子大了，以前做过什么尚且不说，现在竟敢跟我抢男人了！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姐姐啃咬着小孔雀雪白的纤细的脖颈，笑吟吟地小声质问，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
    “看姐姐说的！人家是那种人吗？妹妹我心里头只有姐姐一个人呀！只有你一个！妹妹这一辈子都是姐姐的，为了姐姐妹妹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小孔雀缩着肩膀，委屈巴巴地说。
    “哼！少来了！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了吗？花言巧语的我才不信呢！”
    “那妹妹要如何姐姐才会相信呢？”
    “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哼……”
    “哼屁！”
    “哼……”
    两个妞儿对视一眼，小姐姐诡秘一笑，她伸出手指在小孔雀的鼻子上挂了一下，小孔雀一缩肩膀嗤嗤地笑了起来。
    “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时的情形吗？”
    小姐姐搂着小孔雀的腰肢陷了以往的回忆之中。
    “记得，那时候母亲还在，你来找母亲调停西王母国与鬼戎部落的冲突，也是在那一刻，人家深深地为姐姐的端庄典雅所打动，可惜的是，此后没过几年，我们先后遇了大麻烦，这一睡就是几千年，真想不到会因为一个男人而重聚。”
    “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
    “不让你说就老实听话就行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哼。”
    小孔雀怏怏不乐的样子，依偎在小姐姐的怀中不做声，小姐姐却得意洋洋的，一副吃定她的模样，“姐姐，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哼，怎么可能！就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他的！”小姐姐的眼神变得十分冰冷，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倔驴！冥顽不灵，风流成性，姑奶奶我现在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这要是在以前，我早就要捶死他了！”
    小孔雀一听这话，抬起头来看看小姐姐，眼神里洋溢着的是崇拜的眼神，她一头扎进小姐姐的怀抱，激动无比，“姐姐……”
    ——割——
    俩人在浴室里一阵乱来，却不知道小蛮他俩正在外面贴着门在偷听，俩人的喘息越来越明显，对话也一点点地过分起来，到后来就听见两个女人不断地娇喘着，动静越来越奇怪，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清的！
    “小姐姐竟然能背着师傅干出这种事！真的好羞耻呀！”
    罗菲儿捂着脸，心想。
    “好过分，我一定要告诉主人。”
    小蛮也捂着脸，同样心想。
    “这件事一定不要说出去，要不然会被灭口的。”
    罗菲儿看了看小蛮，似乎看出了小蛮的心思，她拉了她一下，很小声地提醒她。
    小蛮没说话，点点头之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陈凡正跟吴琼在一个屋子里摆弄一个白色的瓷碗，接到短信以后看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觉得头顶处绿光闪动，眼睛眯成一条线，都无奈了！
    “咋了？”
    吴琼看陈凡脸色不对，赶紧问。
    “没事，没事……”
    陈凡觉得脸红，都不要意思说，仔细寻思寻思，都气笑了。
    心说你们俩等着我的，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们的！
    面前一个瓷碗，碗有点大，是白瓷的，看起来大约有盛菜用的汤盆那么大，里面盛放着的都是清水，陈凡用手折金纸折了一朵金色的莲花，放在了碗里，莲花拳头大小，漂浮在水中。
    陈凡右手拿起一张符咒，用手指夹住，心念一动，符咒烧起来，随着手在碗口这么一晃，符咒消失，火光出现在水面上。
    此时陈凡的手收回来，竖起剑指在嘴边念了一句咒语，霎时间那水面上静止不动的莲花嗖地一转，沉入水中，于此同时陈凡从两侧的桌案上把事先制作好的写了两个人生辰八字中间夹着头发的小纸人拿了起来，两只手往下一抖，纸人落在水中！
    那两个之人并拢双腿，双手举着，一个戴着瓜皮帽，一个留着两个大辫子，明显就是一男一女。

 第九百六十六章狗都不如

    她们高举的上手上端都是平的，落水之后在水中微微转动，像是小时候玩的那种自制的指南针一样，微微地来回涌动，可惜的是，两个人的手始终没有重合在一起，一旦凑近了，就会立即分开！
    “你看，她根本就不爱你。”
    陈凡坐在一边淡淡地说。
    如果吴琼跟那个女人都一心一意想结婚，想在一起，这两个纸人的手会很快合在一起，现如今相互排斥，就说明这里头最少有一个人不是真心的，而且还不是那种普通的不情愿，是打心眼儿就厌恶，不乐意！至于到底是谁不愿意，还是说两个人都一样不喜欢对方，那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陈凡说不清楚，但是吴琼心里应该明白，陈凡用这么一个比较隐晦的办法也是照顾到了吴琼的面子，要不然单单测试出那个女人看不上吴家少爷，吴琼的脸面也多少会有些挂不住吧！
    “我是真心的。”吴琼轻叹一声，出人意料地没有遮掩。
    “能看着我们俩成婚，是我爸最后得冤枉，我是真心想跟她结婚，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人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将就将就就过了，我是这么想的。”吴琼也真是不把陈凡当外人，一张口都是大实话。
    “可你这么想，别人却未必这么想啊。”陈凡摇摇头，心里头挺为吴琼难过的，“反正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你自己抉择，要不要结婚是你自己的事。”
    “这还结什么啊，没有感情的婚姻都是陷阱。”吴琼耷拉着眼皮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真这么想的？”
    “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
    “你能这么想也是好事，我给你看点东西。”
    陈凡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内存卡，打开来找了个usb的转换器，插到了酒店里的数字电视上，遥控一阵啪啪摁，很快视频就放出来了。
    视频来源于某个以数字为开头的视频网站，画面里头看起来是一家酒店，酒店里头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被两个人夹在中间，正撅着屁股鼓着嘴，摇头摆尾随着音乐扭动身子，那两个男人也一脸雀跃的表情，三人齐动，一副群魔乱舞的模样。
    陈凡一看画面上的女人，顿时脸就绿了，捏着拳头看完，沉默不语。
    “后面还有好几个呢，谁传上去的我不知道，反正点击量挺高的，几十万，我给你查了一下，华南那家酒店常去，这半年开房开了九十六次，你可以自己去查查，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那么上心。”
    陈凡说完，收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回家跟你们家老爷子商量商量吧，你这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
    吴琼没说话，还在看视频，这一次的视频更猛，四个人！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前两后，上下都有，那画面实在是有点刺激过头了，看得吴琼身子直发抖，几乎都要崩溃了。
    同一时间，三季酒店，某豪华包房里蓝可儿正两只胳膊扶着墙壁，塌腰翘臀地撅在墙角，闭着眼睛微张着嘴，露出一种无比受用的表情，一个劲儿地笑，看起来开心极了！
    “诶呀，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你个死玩意儿还挺有两下子的嘛！继续，别停！诶呀，美死了，美死了……”
    在蓝可儿身后，一个小白脸儿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一边小心伺候着这位大小姐，一边对她说，“大小姐，听说你要跟吴家少爷订婚了，是不是订婚以后咱就不能一起出来取乐啦？”
    “咋的，舍不得啊！”蓝可儿笑吟吟地问。
    “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你这么漂亮，人家都爱死你了呢！”那家伙明明是个男人，说起话来却“人家人家”的，听起来有些别扭，有些娘娘腔，可蓝可儿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嗤嗤地笑了几声，“哼！少来了，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你是怕我以后不要你了，断了你的财路吧！”
    “看你说的，人家是那种人吗？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开口就说钱就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吗？人家生气了！”那小白脸儿做扭捏状，一下子扭过身去，不理她了。
    “哼，差不多就得了！别说的跟你怎么样似的，你呀，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本小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就给我乖乖地过来，不需要你的时候给我在一边老实趴着！你要是敢不听话，可有你后悔的！”蓝可儿说完，手一推墙壁，直起腰来，随手这么一挑那小白脸儿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之后冷不丁就是一嘴巴，大耳刮子一下打过去，那叫一个干脆！
    那小白脸儿也给打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捂着脸差点儿哭出来，“你，你怎么打人呀！”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不听话来着！你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我给你一口饭吃，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起来！”蓝可儿说着，一侧身坐在一边的床头，腿叉开，一脚踩在床上，一条腿耷拉着，一副牛逼闪闪的大爷模样，“看什么看，我叫你过来！”
    “诶！来了，来了！”小白脸儿诺诺不敢一言，赶紧跑了过来。
    “跪下。”
    蓝可儿冷冷地说。
    那小白脸儿什么都不敢说，赶紧跪下了，没一会儿蓝可儿就身子一歪躺下了，闭上眼睛再次露出一种非常愉悦的表情，“没用的东西，狗都不如！”
    小白脸儿一听这话，心里头委屈巴巴地，心说老子再不济，也伺候你这么久了，人家好歹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如一条狗呢！
    这说法他有点不能接受，但是事实上，就某些特质来说，跟那种个头儿不大却频率很快的大狗狗比起来，他可能真是有些地方实在比不上。
    天很晚了，某私人会所里陈凡等了半天，一个刚烫了头发浑身上下都挥洒着珠光宝气的女人扭着身子哒哒地走了过来，一见陈凡，顿时眉开眼笑，“哟，这不陈老板嘛，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女人与狗

    “别扯用不着的，蓝可儿你认识吗？”
    陈凡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说道。
    “哟，我当什么事儿呢，你这么一问我就猜了一多半了，没说错的话你是为了吴琼少爷的事儿来的吧。”
    女人收敛起那略显轻佻的笑意，侧坐在陈凡旁边，一边拿出小镜子照了照，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对陈凡说，“照理说我什么都不应该对你讲，但好歹我跟吴一红都是至交好友，她弟弟遇上这么个事儿，我要是明知道是个火坑还当啥都不知道明显有些对不起她！可话说回来，如果我说多了，也费力不讨好，指不定还得惹人误会，不如不说。”
    陈凡一咂嘴，“啧，别扯那用不着的！你就告诉我蓝可儿那件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就行了！”
    “还能怎么一回事，联姻呗，两家相互利用，强强联合。”女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挺满意。
    陈凡却没她这么悠闲，微微皱眉，“相互利用倒是没什么，可这么一弄吴琼这下半辈子不也毁了嘛！吴老爷子是糊涂了还是怎的，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呢？难道甄雅宸那个事儿还没让他的吃到教训啊！”
    “这两件事不一样。”女人看了陈凡一眼，放下镜子之后坐在一边把酒杯拿了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笑吟吟地对陈凡说，“这些年来，在生意场上蓝家其实混得不是特别好，总的来说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今天依然没人敢瞧不起他们家，为什么呢？因为蓝家手里有资源。靠着祖辈的关系他们能拿到一些别人拿不到的便利，这一点才是吴家最看重的东西。所谓强强联合不是两个有钱人抱在一起做生意，而是有钱的人跟有势的人凑在一起，合理分工。吴氏集团想要做上市，没有蓝家的支持不行，那老吴老爷子看起来老实，其实心机深着呢，你觉得他给自己儿子找了一个夜店女王做儿媳妇是吃饱了撑的啊！”
    “可这样一来不是把吴琼给坑了么！找个那样的！多……”陈凡一副很蛋疼的模样。
    “切，别跟我说那些用不着的，人家考虑的事情跟咱们考虑的事情不一样，你觉得是坑了但人家可能以为是成全了，很多事情不到最后谁能说得明白呢？”
    面前这女人在此事上明显看得比陈凡要开，笑吟吟地也不怎么着急，顺带着还踢了陈凡一下，“诶，对了，说起这个事情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既然这么关心你兄弟，为啥不给他介绍一个好的呢！据我所知，有一个个叫李小军的女人你知道吗？”
    陈凡一愣，“知道啊，咋了？”
    “我听说吴琼那小子挺中意她的，就算你不想成全他们俩，也该让她小心点儿！别的都好说，要是让那小娘们儿知道了，这事儿不好办。”
    “李小军是我的妞儿！”
    陈凡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他虽然也知道吴琼对李小军有好感，但是总不至于他俩还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李小军是个正经姑娘，在陈凡看来完全是干不出那种荒唐事的。
    “我也没说不是你的啊，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也是为你好，不过我总觉得吧，反正你身边左妻右妾的也不缺女人，吴琼那么喜欢她你干啥不成全了他们的好事呢！”
    女人挑眉，“咋的？舍不得？”
    “滚滚滚，你这话说的！”
    陈凡有些郁闷了，抱着肩膀窝在沙发里，这心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你以为是大白菜啊，想送谁送谁！就算小军姐最后不能跟我在一块儿，她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她的自由，我还能……”
    陈凡觉得这事儿有点恶心，摇摇头实在不想说了。
    “死脑筋。”女人一撇嘴，“反正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也只是个建议罢了！你这家伙一向无法无天，谁管得了你啊！”
    俩人正说话呢，外面进来一个西装笔挺的小伙儿，“老板，狗带来了！”
    “嗯，先伺候着，一会儿她们就过来了。”
    女人点了点头。
    陈凡听得云里雾里，“狗？”
    “两只牧羊犬，经过特殊训练的，有俩姐妹儿特别好这口儿，约好了今天过来的。”
    女人一边摆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诶哟。”
    陈凡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自打我认识了你，我算是长见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说你们这里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非富即贵，咋口味儿都那么重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活着都有自己的难处，很多人生活压力大，尤其是这种看似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和那些成功人士的老婆，咋说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既然心里头憋闷了出来找找乐子，谁不想弄点儿刺激点的呢！我能理解！”
    女人说完笑嘻嘻地看了陈凡一眼，“咋样，心里痒痒了？心里痒痒了我可以给你说说去！那俩姐妹儿长得不错，都是有钱人，你要是有心思我可以把狗拉下来，你上！”
    “草。”
    陈凡知道女人眉开眼笑地挖苦她呢，气得鼻子都歪了。
    女人见了更是乐得不行，她比陈凡大几岁，总在潜意识了把陈凡当弟弟，想逗他。
    “诶，我还有一个事儿想问你，是不是咱们市那些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大部分都在你这里挂过号啊？”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啥？”女人挺纳闷儿，却也准知道没啥好事儿。
    “就问问！”陈凡嬉皮笑脸。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爱玩儿的那些有七八成都在我这里玩过，不跟你吹，咱这里绝对是服务最好的！保密性也强！上面有人罩着的地方不容易出事儿，你懂的！”女人略显得意。
    “那你这儿有没有啥女企业家啥的？”陈凡笑得更猥琐了。
    “有啊，吴一红不就是么！可惜人没了。”
    陈凡一抿嘴，“我当然知道红姐在你们这儿，这都是废话，我的意思是除了红姐还有别人么？”
    女人上下打量，“比如？”

 第九百六十八章静水流深

    “欧阳。”陈凡笑吟吟地一龇牙，眼神里洋溢着一种很暧昧的味道。
    “我当你说谁呢，制药公司的那个是吧！在！还是我们的vip会员呢！”女人笑了，直搓手。
    “她也压力大吗？没事儿玩个大狗狗啥的？”陈凡笑的更暧昧了，还往前凑了凑。
    “这倒是没有，欧阳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女人想了想，“她是个挺特立独行的人，经常来按摩，一般的时候都不让男技师上手的，那样的服务基本不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胆子小，还是性格腼腆放不开？反正跟大多数人比起来算是老实本分的。”女人摇了摇头，“不过她经常带人来谈生意，跟她一起来的那些就比较浪了，话说欧阳可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人脉深广！”
    “怎么呢？”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啊，从她带来的那些人的身份上就能看出来，唉，我们这有规矩，不能乱说的，反正那天我闲着没事儿看了一眼，把我吓到了。”
    “欧阳有那么大本事吗？”陈凡将信将疑。
    “欧阳起点不高，但是手段不低，你以为她一路走来靠的是什么？这年头儿要是想成事，大体需要三个条件。首先，你自己得行。其次，得有人说你行。最后，说你行的人得行。这三点欧阳都具备，别的不说，你看咱们市的女老总里有几个拿到外面依然吃得开的？我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要是让我来评价这个人，就四个字。”
    女人用手比了一个“四”，一字一顿地说，“静水流深。”
    “拉倒吧……”
    陈凡心里头好笑，心说什么“静水流深”，就是“假正经”！
    欧阳那骚劲儿一上来，感觉能吃人！
    只是这女人毕竟还是有涵养的，克己复礼，把持得住，从这一点上说也确实颇有那么一点过人之处。
    “我听说你跟欧阳是合作关系，咋的，突然问起这个了？你们是谈不拢了想找欧阳的把柄？”
    女人多看了陈凡一眼。
    “没，我们之间还算和睦，真心挺好的。”
    陈凡摆摆手。
    “哼，我说的么，我一估计你们也能相处得不错，你这小子对付女人最有一套了！尤其是对付那些妙龄少妇，哪个到你手里都可服帖了！”
    “哪有。”陈凡还谦虚上了。
    “得了吧，女人的心思我比你懂，你这样的类型这个年龄段儿的最喜欢！同样是找人开心，谁不想找个猛一点儿的！能理解！”女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在贼笑，看陈凡不知谁儿，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诶，你跟姐说实话，欧阳你俩是不是也有一腿啊！”
    陈凡佯作不解，“有一腿是啥意思？”
    “这你还有啥不明白的？就问你，你是不是把欧阳也给弄了！”
    “没有，没有。”陈凡摆手。
    “真没有？”女人压根儿不信。
    “真没有。”陈凡言之凿凿的样子。
    “我不信。”
    女人又开始撇嘴了。
    “信不信在你，我们俩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陈凡板着脸貌似一本正经地说。
    “行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时间也不早了，我带你去转转。我最近总觉得楼里头有点不对劲儿，正好你来了，就帮我看看是不是进来什么脏东西了！”女人站了起来。
    “十万。”陈凡懒洋洋地说。
    “啥！十万！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女人有点急眼了。
    “你可别跟我装了，你差这点钱？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男技师一晚上就十万！”陈凡对行情很是了解，直接就撇嘴了。
    “废话，那是头牌！你能比吗？”女人白了他一眼。
    陈凡一掐腰，“我比他差啥？”
    “你……”女人眨了眨眼，真说不出差啥来，她白了陈凡一眼，很暧昧地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一下，“怎么说呢，你要是干那个，一晚上也给你十万！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做吗？”
    “那得看跟谁，要是你的话，我或许能考虑一下。”反正是开玩笑，陈凡也不怎么介意。
    “去一边儿去吧你！”女人在陈凡的后背上轻轻地捶了一把，脸微红，却不想陈凡这大爪子也没闲着，一个没注意就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这一把之后，女人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这轻描淡写的一下，说过分也不过分，说不过分又有点过分，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吱声儿，跟陈凡一起出去了，陈凡虽然啥都没说，心里头却开始撇嘴了。
    在陈凡看来，这女人这骚劲儿还不错，身材就差了那么一点，身形微胖，屁股上全是脂肪，这手一上去软绵绵的，手感不咋样，这种类型陈凡不大喜欢，他喜欢的是那种前凸后翘错落有致的，当然，紧致挺巧有弹性的苹果臀才是陈凡的最爱，只是这样的屁股不多，小姐姐算一个，李婷姐算一个，其它人那里也有一些比较接近的，只是相比之下多少勉强了些。
    “诶，你还有完没完了？”女人回头瞪了陈凡一眼，心说你丫的有点过分了吧，摸一下就摸一下呗，咋还没完了呢！
    ——割——
    随着女人在会所里转了一圈儿，里里外外地找，最后还真抓了两只孤魂野鬼。
    一个老太太，一个小孩儿，等级都不高，也不怎么厉害，见陈凡道行颇深当场就怂了。
    虽然过程顺利，但是把这俩家伙带走，收拾收拾回家，看天色也快半夜了。
    十一点多，路过路边的小吃一条街，陈凡缩着肩膀吐着哈气，买了点炸串儿，路边的肉陈凡不太敢买，只买了四个炸鸡排，大香肠好多个，后来多买了点金针菇，土豆儿，芸豆，各种菜卷儿，大腰子寻思寻思就算了，看旁边有烤冷面的和焖子的，又弄了不少。
    等他拎着塑料袋回到家，大老远地小六子他们就闻到了香味儿涌到了门口，一个个跟在陈凡身前身后这个绕啊，啊啊啊地拉着陈凡的苦笑，那馋样儿一点都不比仙儿哥差！
    “小黄鱼，肉丸子！来吃饭了！”
    陈凡换了拖鞋，对客厅里拿着手柄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个小妮子说。#####感谢老铁们的投票和礼物！

 第九百六十九章好羞耻呀

    “大晚上吃东西，小心胖死你！”
    罗菲儿一撇嘴。
    “不吃拉倒，哪里那么多废话！”
    陈凡朝小蛮摆摆手，小蛮直接蹦跶蹦跶地就跑出去了。
    “诶呀，真好吃！那个也给我一点，那个！”
    没一会儿就听见小蛮在屋子里兴高采烈地说。
    罗菲儿做不屑状。
    “这焖子炒的有点糊了。”
    小姐姐说。
    “故意的，我总觉得糊一点好吃些。”
    陈凡的声音。
    “姐姐你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
    连小孔雀都说话了，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儿，龇着小白牙看起来很开心。
    女人都是吃货，一提起吃的，就其乐融融了。
    “爹爹，这是什么呀？”小六子一脸好奇地看着碗里的东西。
    陈凡夹了一块儿给它，“好吃吗？”
    “好吃！”
    小六子开心得脸都红了。
    罗菲儿自顾自地在客厅里坐着，远远地闻到了香味儿。
    她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住了，把手柄仍在毯子上一翻身下来，噔噔噔往外面跑，“别都吃了，给我留点儿！给我留点儿！”
    陈凡：“你不晚上不吃东西吗？不怕胖成球啊！”
    “胖点就胖点吧，肉多好养活！”
    罗菲儿自顾自地给自己找理由，噗通一下上了榻榻米，这小爪子直奔着鸡排就去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桌子边儿上躺下一片，一个个小肚都鼓鼓的，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诶呀，好饱呀！”
    小蛮摸着自己的肚子躺在陈凡的大腿上，开心得脸都红了。
    陈凡撩起她的白毛衫，摸摸她的肚皮，果然圆鼓鼓地实在着呢。
    罗菲儿在一边看着小蛮他俩，有点脸热，心说这家伙真是的，大爪子往人家的肚子上放，大姑娘家家是你能随便摸的？
    偷眼再看小蛮姐姐，却发现小蛮嗤嗤地傻笑着，没有半点局促。
    “禽兽，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罗菲儿心中想着，小脸儿更红了，心说自己是不是上错贼船了，这家伙那么色，会不会对自己的好徒儿也做出一些不能见人的羞耻事呢！？
    霎时间罗菲儿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声娇喘，隐隐地浮现出一副不可描述的场景，越寻思越觉得害臊，耳根都羞红了。
    她偷眼看了陈凡一下，大眼睛水汪汪的，平心而论陈凡这长相虽然不算惊艳，但绝对很有味道，跟小鲜肉不是一个风格却也称得上相貌英俊，再加上实力强大隐隐地透着一种叫人不敢小觑的强大气场，不知不觉间看得罗菲儿心砰砰跳，大有一种少女怀春时的莫名悸动。
    好讨厌，好讨厌！
    本事高强就算了，干嘛还长得那么帅呢！
    害的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陈凡并没有注意到罗菲儿的异样，小姐姐跟小孔雀却看在眼里，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禁笑了起来。
    现在的小姑娘啊，一个个都古灵精怪的！口不应心，难以捉摸！
    “方才那阵，我看菲儿看你那眼神有点不对劲儿。”
    女人总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在某些问题上。
    “咋了？她想杀我啊！”
    陈凡忽然“二”起来，先入为主地认为罗菲儿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什么呀！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小姐姐没忍住，笑了起来。
    “拉倒吧，她才多大啊！是有那么一点早熟，可完全是个小妮子！”
    陈凡开始撇嘴了，这话说出来他真是一点都不动心，他喜欢胸大屁股大的，不喜欢小萝莉！ 也不能说是不喜欢，简单来说就是没兴趣，既没兴趣也没性趣。
    “小蛮不也是个小妮子吗？”
    小姐姐倒是会找话，一句话甩出来，弄得陈凡有些不好多解释，这家伙寻思了一阵，咧嘴笑了，“谁说小蛮笑了，小蛮只是看着小！她怎么一回事你还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知道你呀，就对小蛮好，处处偏袒她！”
    小姐姐面露幽怨之色，却更多地像是在撒娇，陈凡也不反驳，就在一边傻笑，“我只把小蛮当妹妹，小妮子那么可爱，我能不疼她么！”
    “是，她可跟你真是一条心。”小姐姐又开始撇嘴了。
    “我们是一家人嘛！谁跟谁不是一条心！我跟你说，这是如今的时代没办法，如果要是再早个几十年我就把她娶回家做小妾了！”
    “哼，说出心里话了吧！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那个小丫头！你那么喜欢她你去陪她睡啊！去去去！别在我这里！”
    小姐姐用小脚丫踹了陈凡两下，一阵摆手，那小眼神里愤懑中透着嫌弃，很是好看。
    陈凡也是不生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家伙没什么优点了，也就一皮厚，他抱着小姐姐的肩膀贴脸过去，“我就不！就跟你睡！你说你能咋的！我还真跟你说， 别以为你那点事儿我不知道，你不就想把我支走了然后跟孔雀你俩偷偷摸摸地瞎忙活么！我还就告诉你了，不行！以前你们俩怎么一回事我不想计较，以后肯定不可以！咋了，老子满足不了你呀！早我咋没发现你还有这癖好呢！小蛮让你睡了，小孔雀也遭了毒手，你丫的要是能多长出点儿东西来是不是就是个爷们儿了！”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这话说的，看起来你是心里有怨气，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跟你说，我要是有那能耐我早就把你也办了！我也像你弄人家那么弄你，也让你知道知道做女人的苦！看你以后得意不得意了！”
    “啧啧啧？这把你厉害的！”陈凡上下打量，懒洋洋地一咧嘴，“你以为当男人那么容易呢啊，你以为我就不累啊！你往哪儿一趴什么都不用干就知道哼哼唧唧地享受这到头来你还心里头不服气，你也不想想你老公我得消耗多大体力！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让你体会一下，你要是明白了也就不会成天埋怨我了。”
    “那咱俩换换呀！下辈子我做你老公，你做我媳妇！”小姐姐挑眉，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

 第九百七十章自己没本事你怨谁

    “哼，那是你能选的了的嘛！要是真那么容易，我不介意！问题是到时候你能不能生得像我一样能干，这才是关键！你以为做个大男人那么容易呢？你瞅瞅身边，有多少人背着他老公在外面乱来的，远的不说，我见过的就多少个了！你想想吧，如果你是男人，你不得疯？一天天，既要玩命赚钱养活一家子，又要伺候好自家的小妞儿防止被绿，一旦伺候得不好了，就要天天看脸色，一副欠了你八百吊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好麻烦！”
    “我觉得你这话说得不对！”小姐姐回头瞅瞅陈凡，一本正经地说，“听你这意思，好像问题都出现在女方的身上一样，你不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吗？如果自家男人样样都好，谁会在外面乱来？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怨别人！”
    “呀！咱俩想到一起去了，俗话说能者多劳，有多大脚就穿多大鞋！你老公我都这么能干了，样样都好，那你为啥还要乱来呢？小孔雀哪里比我强？她连家伙都没有，怎么可能满足你！”陈凡笑嘻嘻地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姐姐一脸嫌弃，“去去去，要点脸！就你这样还算样样都好？你呀，也就比小孔雀多样东西罢了！”
    “废话，我想多十个，我得有那个能耐啊！再说了，我这样还不算样样都好啊？”
    “不算！”
    小姐姐像是故意气人似的，抱着陈凡的胳膊笑了起来，“别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在我看来，你呀不仅人长的丑，活儿也不咋地，又馋又懒又不讲理，就是个倔驴。”
    陈凡当时就听蒙了，心说我的乖乖，你这说的真的是我吗？
    “诶！你说话凭良心！什么叫人长得丑活儿还不咋地啊！我这活儿还不行啊！”
    “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吧！”
    小姐姐都不看她，撇着小嘴儿傲娇着呢。
    “拉倒吧，我不服！你这叫端起饭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还说我不行，也不谁昨晚尿了我一身！还从哪儿舔个脸说人不行！”
    小姐姐一听这话这小脸儿顿时就红了，回头捶了他一把，“你说什么呢！再说我打你了！”
    陈凡讪讪一笑，摸摸小姐姐的长发，眼中满是爱意，““小样儿吧，少吓唬我！我跟你说正经的，别以为自己长得可爱就可以乱来！你老公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你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呀，你威胁我？来我看看你能咋的！”小姐姐一脸不服地打量着陈凡这家伙。
    “不咋的，我敢怎么样。”陈凡也跟着撇嘴了。
    “有啥想法就直接说，说出来，别憋着！反正你现在也厉害了，不怕我了！咱敞开了说了，别憋在心里！”小姐姐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陈凡笑了起来，“拉倒吧，当谁傻呀！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伤感情！对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妞儿说啥都是废话！”
    “你说谁蛮不讲理？”
    “你。”
    小姐姐举起小拳头，“信不信我一拳砸死你！”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这么干。”
    “为啥？”
    “不为啥啊！你想你要是砸死我你咋办？老公没了，谁陪你花前月下，谁陪你大被同眠？谁天天打工赚钱养活你…… ”
    小姐姐冷哼一声，插嘴道，“我可以再找一个啊！”
    “拉倒吧，天下男人多了去了，像我这样的有几个？”
    “且，别说的跟自己可行了似的！”
    “那你说我哪里不行了！说话凭良心，从开始到现在，哪天不是把你喂得饱饱的！那天不把你伺候得花枝乱颤娇喘连连？嗯？”说话的时候，陈凡的大爪子还在小姐姐的脸上捏了两下，很嚣张的模样。
    小姐姐赶紧把他的小脏手打开，捂着胸口瞪他，“去一边儿去，我看你呀，也就这点能耐了！一天天就知道做些下流事还总觉得自己多大功劳似的！咋的，我求你做那些来着？我跟你说，那种事情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以后别在我这儿邀功！”
    “呀！合着我还费力不讨好了是不？”
    “本来就是！谁稀罕你似的！”
    “那得了，我走了。”
    陈凡一侧身，塔拉着棉拖鞋下床了。
    “你干啥去？”
    小姐姐一下直起身子。
    “不跟你过了！你不是喜欢小孔雀吗？那你去找小孔雀玩儿去吧！谁稀罕我我找谁去！”
    陈凡开门走了。
    “你给我回来！”
    “就不！”
    “回来！”
    “就不！”
    “你个死玩意儿！”
    小姐姐跳下床，噔噔噔跑到外面，没几下就揪着陈凡的耳朵把她揪了回来，手劲儿颇大，当时就扯得陈凡咧着大嘴直抽冷气，“诶呀呀，疼！疼！媳妇你轻点儿！我错了还不行吗？”
    ——割——
    同一时间，某高档别墅区，蓝可儿接了蓝百万的一个电话，脸色微变，迟迟地没有一句回应之后，最终一下摔了手机。
    “可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这事儿跟陈凡有一点关系吗？我看那个混蛋是找死，不想活了！”蓝可儿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儿，“不行！我不能饶了他！他竟然敢在背后坏我的好事，我绝对不能原谅他！”
    “行了行了，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多一点，我都不愿意说你，你说你干的那都什么啊！说出来我都嫌臊得慌！”在对面沙发上，一个男人拿着水果刀削着一只大鸭梨，一边削一边显出一副很郁闷的表情。
    “不是，你大老远地跑来，就是来看戏的吗？就是来说风凉话的吗？你妹妹让人欺负了！”蓝可儿啪啪地拍着桌子，很愤懑的模样。
    “这事儿我管不了。”男人摇摇头，作为蓝可儿的亲哥哥，这家伙对蓝可儿私底下的淫乱作风了然于胸，老实说这事儿挺让他头疼的，但是他管不了，自己家这个妹妹都让家里骄纵坏了，自己说什么，人家也不愿意听，既然说也白说他索性不怎么想管了。
    唉。
    想想怪头疼的。#####砸票砸票~

 第九百七十一章找人收拾他

    “你不管是吧！你妹妹都被人这么羞辱了你都不管是吧！吴家都打电话来说退婚的事儿了，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我怎么见人！”蓝可儿拿着枕头对她哥哥打了几下，心里头着实有点生气，可不管他怎么说，那家伙就缩着肩膀，也不还嘴。
    “你不管我找别人管去！”蓝可儿一转身扭啊扭地跑了出去。
    “你可别乱来！”男人喊了一嗓子，不见有回应，嘴角一抿心里头也是郁闷极了。
    没多大一会儿，外面开了一辆车，蓝可儿出门上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夜场。
    灯红酒绿，颇有节奏感的dj摇头摆尾，舞池里一众青年男女疯狂地扭动着身子，都跟磕了药似的。
    旁边的角落里蓝可儿坐在几个同样打扮嚣张的男女中间手里拿着一个老大的扎啤杯，对对面一个嘴里叼着牙签儿的家伙说，“过江龙！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你帮我收拾一个人！”
    “行啊，这算啥！不是跟你吹，黑白两道的人我都认识，在这片儿我还真没怕过谁，你说吧，谁！只要我能找到他，分分钟帮你把这事儿摆平了！”过江龙露着纹身牛逼哄哄地说道。
    “有个叫陈凡的你知道吗？”蓝可儿说着，一拍桌子，“找人给我做了他！做不了打一顿也行！”
    过江龙眼睛瞪多大，嘴角一抽，“谁？”
    “陈凡！”
    “卧槽！”
    过江龙汗下来了，直摆手，“不行不行，你找别人儿吧。”
    “陈凡可不好惹！”蓝可儿的眼睛刚立起来一副要发火儿的模样，旁边立即有人插了一句，“陈凡那小子我还是听说过的，别看年轻，但是很牛逼，这两年他名头很响亮，黑白两道的人都很给他面子。”
    “他是干啥的？”有一个明显不是当地人，穿着花衬衫翘起二郎腿，手指上全是各种戒指，花花绿绿的，仔细数有九只。
    人有十个手指头，可他只有九个，他左手的小手指被人切了去了，看起来有些来头。
    此人年纪也不大，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陈凡是个术士， 就是那种看风水，研究奇门遁甲的，我在电视上看过他。”先前那人说着，吸了一下鼻子。
    “草！”在座的几个人都笑了，“扯淡，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我当什么厉害人物呢，原来是个神棍啊！”
    “是啊，这种骗子有啥好在意的，找几个人把他收拾了也就是了！”九个戒指说着，拍拍胸脯，“照理说这里不是我的地盘，说这话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是蓝妹妹都这么跟说了，这事儿哥哥愿意帮你一把！我帮你找几个人，咋样？”
    “你可拉倒吧！”蓝可儿还没说话呢，旁边一个鼻子上挂着环儿的女人率先插嘴，“听我的，就算你俩打了几炮儿，也不至于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吧！你们别以为那个叫陈凡的家伙是一般的神棍，这小子厉害着呢！很多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哥都很忌讳他，遇上了都得打个招呼，据说这个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他要是想阴你一下子，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那么邪乎吗？”那九个戒指一歪身子，转头看看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家伙，那角落里有个小伙儿，面白如纸，骨瘦如柴，这家伙在角落里一直在打哈欠，也不说话，见九个戒指看过来，懒洋洋地一歪脑袋，眼睛往上翻翻着，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没扯淡，这事儿，真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沉默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
    “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他就快死了。”那人说着，又是一阵怪笑，“就算你们不想治治他，我也是要找人取了他的小命的！”
    那人说完，忽然间抽搐起来，旁边的女人看见了，赶紧把他扶起来往厕所走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小子谁呀，嗑药了吧！”等他俩走远了，有人问。
    “万家的公子爷。”九个戒指歪着头看着那小子的背影，淡淡地说。
    “他也跟陈凡有仇吗？”蓝可儿捂着嘴巴小声问，很纳闷儿的样子。
    “岂止是有仇，深仇大恨，他一家子都毁在陈凡那小子手里了，做梦都想弄死他。”
    先前那女人耸了耸肩，“这事儿你还是别掺合了，陈凡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可下手黑着呢，平心而论，这样的家伙我们惹不起。”
    “那就去找一些能惹得起他的人！我认识一个大风水师，很厉害的！要不我们去找找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旁边有人插话。
    “大风水师，很厉害吗？”
    “全国都有名，真正的高手！”
    “那你问问吧。”
    蓝可儿眼里放光。
    说话的人把手机拿出来，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诶，王师傅，是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们这边遇上个术士，挺棘手的，王师傅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想点办法，收拾他一下！放心，价钱不是问题，我们这位大小姐有的是钱！嗯！哦，你问他叫啥名字啊，叫陈凡！dl这边的一个人！”
    “谁！？”离着老远都能听到电话那边叫了出来，声音颇大。
    “陈！凡！”那人重复了一句，心里头觉得有点发虚，又问了一下，“是叫陈凡吧！”
    “对，就是陈凡！”蓝可儿抱着肩膀点点头。
    “是叫陈凡。”
    电话里头的人沉吟半晌，“你说的那个陈凡，多大？”
    “很年轻，毛头小子，也就二十来岁！”
    “他是本地人吗？”
    “原本不是，后来搬来的，好像这两年名头挺盛！”
    电话那边汗如雨下。
    “咋了？王哥！你这是有啥顾虑吗？”
    对方一挑眉。
    “那个，这事儿……这事儿老哥帮不了你……”电话那头儿的人支支吾吾，很紧张似的。
    “不是！为啥啊！凭你的手段你都摆不平他？”打电话的觉得有点丢脸，很郁闷的样子。
    “这不是手段不手段的问题，你知道这个陈凡是谁吗？你知道他是干啥的吗？”

 第九百七十二章我是来谈判的



 第九百七十三章哪来的小妮子

    “谈判？咱俩有啥好谈判的？”吴琼上下打量，心里头颇有些纳闷儿。
    “我有了你的孩子。”蓝可儿一本正经地说。
    “别扯了。”吴琼当时就笑了，“你这话骗别人行，在我这里不好使！你这套我见得太多了，知道吗？”
    “我真的有了。”蓝可儿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有了能咋的？就一定是我的？怕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了吧！”吴琼一想起这女人在酒店里跟好几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呼哈的样子，就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但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未婚妻的身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这女人到底有多脏？
    吴琼都不好意思往下想。
    “草！你这话说的真是没意思，不都说好了的吗？以前的事情不做计较了！没错，我是睡过几个爷们儿，可你不也一样沾了不少的妞儿？大家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谁笑话谁呀！”蓝可儿靠在吴琼的办工作上，把手机拿了出来，“反正我跟你说，这件事叫我很没面子，你惹我生气了。”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吴琼眼皮都没抬起来，很冷漠的样子。
    “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钱我有的是！”蓝可儿怒气冲冲的样子。
    吴琼：“两百万。”
    蓝可儿：“两千万。”
    “草。”吴琼当时都给气笑了，心说你丫的镶钻了？大明星？那个谁在那什么地方塞进去两个高尔夫球不最后不才给了两千万么，你是个啥？越寻思越觉得生气，他长叹一声，“得了，别扯那些，两千万我肯定没有，实话跟你说吧，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也不会给你那么多钱。”
    “就以为陈凡在你这里乱搅合？”蓝可儿冷哼一声，很不爽的模样。
    “也不止是因为陈凡，更多的还是因为你们自己的问题，你别把别人全都当成傻子，你们家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心里都清楚，这要是往前推几年，怕是你们家是看不上吴家，如今两家要联手，有了我们这一桩婚事，究其原因还不是你们家渐渐失势需要外人扶持？你回去吧，原本答应你们的事情不会改变，只是咱俩有些不合适，这个婚事就算了吧！”
    “草！”女人一咬牙，“听你这意思，你是铁了心不要我了？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别跪在地上来求我！”
    “哼。”吴琼冷哼一声，蓝可儿摔门出去。
    ——割——
    “我们不能失去吴家的帮助。”同一时间，蓝百万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只白玉的地藏王菩萨像，忧心忡忡地说。
    “吴家不愿意，我们换一家不就行了吗？”蓝可儿的哥哥抱着肩膀轻声说道。
    “你不懂的，当初之所以选中吴家，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别的可选，总的来说，比吴家更大的家族有的是，但是吴家的手里却捏着一些不能忽略的重要资源，这对我们度过难关异常重要。”
    “可小妹跟吴琼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谁也没有办法。”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没有。”
    “哼。”
    老头子忽然间露出一抹冷笑，转头看看他，“我听说，老吴要死了，是不是？”
    “的确离死不远了，您怎么问起这个？”男人抱着肩膀做不解状。
    “有些事我不方便现在说，马上你就明白了。”蓝百万嘴角一勾，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那眸子里闪烁着的是异样的光彩。
    “老爷，他来了。”说话间，家里的管家走了过来，微微躬身。
    “叫他进来吧。”蓝百万也跟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外面的门开了，轮椅的胶胎碾着地面，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蓝可儿的哥哥回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儿坐在地上，来人见了他，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爸！”男人大惊失色，看老头儿一点都不惊慌，顿时明白过来！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蓝家竟然深藏不露地藏了这么一张牌！
    ——割——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出去巡视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店面以后我，陈凡如约出现在欧阳的办公室门口。
    保安都认识他了，也没敢拦着，大老远就跟陈凡点头哈腰，殷勤着呢，陈凡也点了点头，敲敲门之后，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欧阳，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儿的大姑娘，这妞儿年纪跟陈凡差不多，大波浪的卷发撒在耳边，月牙眼塌鼻子，小嘴儿不大，嘴唇很薄，看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胸也够大腰也够细，穿着一件长款的女式风衣，高脚靴子，颇有几分清秀可爱。
    陈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看到对方的时候当时愣了一下，他往后退了半步，以为自己走错了，却不想女孩儿也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很牛气地问了一句，“诶，你谁呀？”
    “哦，我是来找欧阳的！”陈凡看自己没走错，赶紧说。
    “你找我姐啥事儿啊？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想泡她！我怎么不记得公司里有你这一号人呢？”那女生说着，上下打量，“小家伙年纪不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爱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其实我是个医生，你姐最近不舒服，让我来帮帮她。”陈凡抱着肩膀一撇嘴，那不着调的劲儿又上来了。
    “你是个医生？”小女孩儿明显不信，上下打量，“我咋看你不像个医生呢？”
    “你信不信我都是个医生，祖传老中医，我一看你面色就知道你经常熬夜不好好吃东西，每日里有轻微的胃不适，平时爱犯困，脾气有点不好，而且大姨妈来得有点没规律，现在还没过去呢！”陈凡一侧身进去了，连珠炮似的说出了女孩儿的问题，那小姑娘当时就蒙了，一脸懵逼，短暂的错愕之后背着手颠颠儿地跟了过来，“天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真的是个大夫吗？”

 第九百七十四章一根黄瓜五百块

    “当然。”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中医讲个望闻问切，我一瞅，只能瞅个大概，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仔细看看。”
    陈凡坐在阳台附近的一个小桌旁边，拍拍桌子，“来，把手伸出来。”
    那小姑娘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坐在一边把袖子撸了起来，陈凡的手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做沉思状。
    “咋样？”小姑娘等了半天都不见陈凡说话，心里头挺纳闷儿。
    “怎么说呢，别的都好，就是生活太没有规律的，而且你心火躁动，实在不是好事，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能治你的病。只是价钱实在不便宜。”
    “多少钱？”
    “一百块。”
    小妮子当时就有些恼了，眼睛瞪大溜圆，“啥灵丹妙药要一百块！”
    “你管我呢，能治病就行呗！爱买不买，我也没求你！”陈凡说完，打了个哈欠，“别怪我没提醒你哈，你要是老不治，脸上容易长痘痘，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就一脸了，不骗你！”
    “滚吧，鬼才信你！”对方说完，扭身要走，走到一边寻思寻思又回来了，从兜儿里摸出一个小钱包，拿出五百块放在桌子上，“我看看你有啥灵丹妙药！”
    “嗯。”陈凡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一根光溜溜的不粗不细的绿黄瓜，递给她以后，把钱接了过来。
    那小姑娘一脸都是黑线，嘴角抽了好几下，“你……”
    “黄瓜能去火，正经事儿！”
    “去你奶奶的！”小姑娘当时就急眼了，拿着黄瓜要砸陈凡，这时门一开，欧阳进来了，“诶，你干什么呢！”
    那小姑娘一看见欧阳，顿时就老实了，赶紧把手一背，笑嘻嘻地一龇牙，“姐！这骗子谁呀！他跟我说黄瓜能去火！”
    欧阳一听，脸也红了，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颇有些埋怨的目光。
    “黄瓜确实能去火，这个别人不知道你总该知道得吧！”陈凡一摊手。
    欧阳脸更红了，耳根都红了，她白了陈凡一眼，想骂人。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本草纲目》中都有记载的，黄瓜也叫胡瓜，青瓜，素有清热、解渴、利水、消肿之功效，你一个做医药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陈凡说着，一摊手，看表情那叫一个相当纯洁。
    俩妞儿当时就无语了，与其说是无语，更多的是震惊，“用来吃的啊？”
    “不用来吃，还能用来干什么？”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欧阳一翻眼睛，那小姑娘直接背过身去，低下头，俩人都不说话了。
    “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那么不纯洁呢！黄瓜茄子火腿肠胡萝卜，什么东西到你们这里都得瞎寻思，也不知道你们跟这些东西有啥特别的感情是咋的！”陈凡又是一摊手。
    “嗯。”欧阳清了一下嗓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是呀，听不懂。”那小姑娘也跟着说。
    “黄瓜还给你，把钱给我。”那小姑娘晃着手里的黄瓜对陈凡讲。
    陈凡一撇嘴，“呸，想得美！”
    一寻思一根黄瓜骗走了自己五百块，小姑娘顿时就急眼了，她一下把黄瓜扔出去，陈凡却借势一躲，把黄瓜抓在手里，随后龇牙一笑坐在椅子上，这时欧阳也在那小妮子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别闹了！去干点正经事去！”
    “你帮我把那五百块要回来！”小姑娘说完，恨恨地看了陈凡一眼，这才蹦跶蹦跶地跑了。
    陈凡扭着头，盯着那小妮子的屁股盯了半天，一直目送她出去了。
    “看什么看！我警告你，别打她的注意！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谁呀？”陈凡一龇牙。
    “我妹妹。”欧阳给陈凡倒了一杯水。
    “我的天，你还有这么水灵的小妹子呢？”陈凡当时就眼里放光，又回头看了一眼。
    “诶！”欧阳一看陈凡这雀跃的模样就背脊发凉，心说这里准没好事儿，“你给我打住啊！我没跟你开玩笑，不许你打她主意！”
    “放心放心，我对她没兴趣！”
    “你可拉倒吧！”
    “真的！”
    陈凡说完，凑近了，“诶，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啥事儿？”
    “我想给你妹妹说门亲事啊！你觉得咋样？”
    “你可滚蛋吧，别祸害我妹子了！就你那几个兄弟，哪有一个好料！”
    “这话让你说的，吴琼配不上你妹妹啊！”
    “谁？”欧阳一下怔住了，挑起眉毛多看了陈凡一眼，“你说的是吴家的大少爷？”
    “废话，还能是谁！”
    “他……”
    欧阳这态度明显和蔼起来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凡对面，“他们俩，能成吗？”
    “能不能成不得以后再说么，我先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愿意不！”
    “要是能成，当然愿意了。”
    欧阳还是知道吴琼的，心里头好像对这件事有点在乎，“不过，吴琼能看上她吗？这小丫头片子可邪乎了，跟假小子似的，我怕别人人家看不中啊！”
    “放心吧，怎么可能看不中，而且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这妹子还是个处女吧！”
    欧阳当时就无语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嗨，我是谁呀，我要是用心，一眼我就能看出来。”陈凡说完，在一边嘿嘿笑，“要不你问问去，给我个准话儿！”
    “你怎么不去死呢，这话我怎么问！”欧阳没好气地看了陈凡一眼，旋即想想，“不过我估摸着，你猜的应该没错，这丫头平素里也不怎么搞对象，眼光高着呢！”
    “是吗？”
    “嗯！”
    “那我还真可以介绍介绍！你有她照片吗，我给吴琼发一张过去。”
    “有有有！”
    俩人凑在一起，没一会儿陈凡就把照片发给了吴琼，吴琼那边一时半会儿没消息，欧阳却发现陈凡这手偷偷摸摸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咬着嘴唇在陈凡的手背上打一下，“干什么呢你！我都跟你说了多杀次了，别跟我这里毛手毛脚的！你要是再这样我跟你翻脸了！”

 第九百七十五章戏弄

    “你要是跟我翻脸我就不跟你合作了，找别人去！”陈凡也是有恃无恐，贱人属性彰显无遗。
    欧阳给这一句话噎得够呛，想骂他两句，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没底，陈凡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主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而且陈凡他们的合作项目现在是公司里最赚钱的，陈凡要是真的不跟她合作了，公司的业绩必定大打折扣。
    欧阳左思右想，当时就有点犯怂，一来她真有点怕陈凡说啥干啥，二来也不是真的就忍无可忍，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咸猪手啥的欧阳也没少遇见，相比于那些脑满肠肥的大老板，给陈凡这么个帅小伙儿摸两下就显得没啥大不了的了。
    正相反，不知怎的，被陈凡摸大腿的时候，欧阳不单不觉得反感，反倒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舒坦，再一寻思上一次给陈凡一个嘴儿亲湿了的情形，欧阳心里头真是臊得慌。
    她虽然也不是啥贞洁烈女，可思想相对保守，羞耻心还是有的，越寻思越觉得害臊，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小骚货，看你那样儿！”陈凡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头直想笑，其实欧阳心里头在寻思什么陈凡清楚得很，有些事就是一层窗户纸，戳一下就戳破了，但是陈凡这家伙可恶起来的时候就特别可恶，他像是在捉弄欧阳似的，一面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样，一面又在关键时候止步不前。
    这对于那些感觉来了你不睡我我都能叉开腿迎上去的浪荡货来说全然不是事儿，但是对欧阳来说，这却是绝对跨不出去的一步！
    欧阳就像是给人绑在柱子上挠着脚心，心里头痒痒，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逼得她快要疯了，心里头矛盾着呢，可她越是这样，陈凡就越是开心，看起来陈凡是铁了心要让欧阳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呢？”欧阳扶着脸转头看陈凡，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板着脸略带笑意地质问了陈凡一句。
    “瞎说，你还好欺负呀，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好欺负，也从来没打算欺负你，我跟你说，我这个人一向很正经，不干那缺德事儿！”陈凡说完，靠在椅子上龇着个大牙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咱俩现在也算是好朋友了吧！你要是有什么为难招窄心里憋闷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能帮忙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
    “哼！”欧阳笑了起来，“你说错了，咱俩不算朋友。”
    “那算啥？”陈凡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以为欧阳生气了。
    “闺蜜咯。”欧阳一龇牙，笑得挺开心。
    “我是个爷们儿！”陈凡总觉得闺蜜这个词儿不太适合自己，苦笑着摇摇头，欧阳寻思寻思，却也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没错，你是个爷们儿，爷们儿怎么了，爷们儿就不能是闺蜜了？这年头不都流行男闺蜜嘛，你就是！”
    “拉倒吧，据我所知，以男闺蜜自称的玩伴多数都是炮友，我又没睡过你，不算。”
    “不是，你这一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没个好心思啊，就憋着想上我呢是吧！”欧阳笑骂一句。
    “我的天，这你都能看出来！那你跟我说实话，你给我上不？”陈凡笑吟吟地盯着欧阳，故意摆出一副憨厚可爱的模样，欧阳巧笑嫣然，朝他勾勾手指，只等陈凡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做你的春秋大梦！想上老娘？美死你了呢！”
    欧阳说完，一起身往办公桌的边儿上走了过去，高跟鞋踩着地砖，哒哒响，陈凡坐在一边看了又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拍拍大腿上的尘土，问道，“我看出来了，你这是瞧不上我啊！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吗？我到底哪里不中你的意！”
    “理由多了去了，姐姐我不喜欢小鬼头。”
    陈凡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他没忍住，差点儿笑喷，“你不喜欢啥？”
    “姐不喜欢小鬼头！”欧阳一字一顿地重复，寻思寻思，也发现这谐音有点怪怪的，当时就羞得扭过头去，捂着脸不吱声儿了。
    “行了，不跟你扯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陈凡站起来，走到欧阳的办公桌边儿上，在欧阳的耳边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什么，当时就挨了一拳头，他也不见一点生气，笑嘻嘻地跑了。
    “臭流氓，怎么不去死呢！”欧阳嘀咕着，两只手放在脸颊上，一阵不淡定。
    “姐，你们俩到底啥关系啊？”欧阳那小妹子从外面进来了，看欧阳这小脸儿红扑扑的，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哟哟哟，还害羞了，你看你那样儿，好像个小姑娘！”
    “去去去！”欧阳白了她一眼，“正好你来了，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愿意不？”
    “不愿意！”那小姑娘一撇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寻思寻思又回来了，挑起眉毛笑嘻嘻地，“你说的谁？”
    “吴家的大少爷你知道吗？”欧阳看这事儿有门儿，立即眉飞色舞起来。
    ——割——
    “欧阳的妹妹？”吴琼跟陈凡在酒吧里喝酒，听陈凡说了几句之后，吴琼看起来挺开心的，“我看了一下那姑娘，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看着挺好的，不像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是呗，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我感觉你也受够了心机婊了。”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四周，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说，“没看走眼的话，那姑娘可能还是个处，这年头这么大的女孩儿里，长得漂亮还是原装的没几个，你可长点心！”
    “这玩意儿保准吗？”吴琼一咧嘴，上下打量。
    “保准不保准得你自己去验证啊，我来就是问问你到底啥意思，你要是中意了，回头我想点办法，把她约出来，你们俩见个面看看是否合得来，你要是不愿意，这事儿就免了。”

 第九百七十六章醋

    “我倒是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我爸那边愿意不愿意。”吴琼想了想，一咧嘴。
    “靠，你挺大个人，这点事都不了主啊！娶媳妇给你自己娶的，你得自己拿主意！别的我不说，就蓝可儿那样的，你扛得住吗！？”陈凡一侧头，看看门口儿，“而且我最近得到一消息，可能对你不太好，听说你退婚的那件事把蓝可儿他老爹气得够呛，闹不好你们两家会闹点小摩擦，以老爷子那精明劲儿，他肯定希望能够息事宁人，但是在觉得吧……”
    陈凡咂咂嘴，“一辈子的事儿，不能听凭别人左右。”
    “我拗不过我爹！”吴琼又开始摇头了，连摇头再咧嘴。
    “你个怂货，还能干点啥！”陈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反正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考虑，我也不会干预太多，晚上的时候，小军姐要回来呆两天，她难得回来，我去接她，你到底咋寻思的，晚上的时候给我一个信儿。”陈凡看看时间，见还早，又挑起眉毛看看吴琼，“我听说你对小军姐有点意思啊，真的假的？”
    “诶呀……”吴琼一脸无奈，“我这点心思你还不知道吗？我是喜欢李小军，可她是你的，我哪敢跟你争啊！”
    “知道就好！”陈凡点点头，对吴琼的回答还是相当的满意，“不过我想好了，你要是真的特别喜欢她，我可以给你问问，要是她愿意跟你走，你又不嫌弃她，我也不为难你们俩。”
    陈凡嘴里喊着一口啤酒，半天才喝下去，此时再看吴琼，那脸色相当精彩，“说真的？”
    “真的。”陈凡再次点头，脸上不带半点不情愿，心里头都要骂人了，心说你小子真是贼心不死啊，都不背人了是么！
    吴琼也猜到了陈凡在想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真这样，那谢谢老大成全！”
    “别得意，说是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不过我觉得你没啥机会！我就不信小军姐会选你！”陈凡说完，狠狠一撇嘴，把杯子放下就走了。
    出去机场接李小军，李小军拖着皮箱出来，一看见陈凡赶紧快跑几步，要不是人多眼杂，这妞儿都能一下扑倒陈凡怀里。
    ——割——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听说李小军回来，除了罗菲儿和小孔雀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包括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儿和现在已经胖成球儿了的仙儿哥，李小军看到罗菲儿和小孔雀倒是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工作调动的原因，想必李小军已经提前知道了近来发生的那些事。
    “上一次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问你，我现在都没弄明白，你咋跑到1057调查局了呢？”酒足饭饱之后陈凡把李小军抱起来直接奔着卧室去了，一阵忙活之后趴在李小军光滑的脊背上亲吻着李小军的额头，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十分宠溺的神采。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李小军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撒娇似的吭叽一声，一面趴在枕头上玩手机，一边对陈凡说，“组织上需要一些人对你保持密切关注，又害怕惹毛了你，思前想后觉得，可能由我来做这件工作更合适，所以我就被调过来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说他们叫你过去是为了让你监视我？”陈凡一脸懵逼。
    “对呀，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李小军轻描淡写地说。
    “不是，你就这么做间谍的吗？我还啥手段都没用呢你就全交代了！”陈凡哭笑不得地摸摸李小军的头发。
    “我要是想瞒着你，我就不说了，既然跟你说了，就不害怕你知道，其实那些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叫我来，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能看出来，我做的这些都是默许的。”李小军说完，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完事儿没？完事儿了你就下去吧，趴人身上干嘛，死沉死沉的压死人家了！”
    “我就不，我就喜欢这么压着你，不行啊。”陈凡一撇嘴，抱着李小军凑过去与她亲热了一会儿，李小军也拿这个货没办法，抿着小嘴儿娇笑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下来监视我吧。”陈凡说。
    “怎么可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监视你只是其中之一，再说了，我要是老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的，你还能天天这么陪着我呀！到时候小姐姐要是发脾气了，你还不得跪搓衣板？”
    “看你说的，好像我多怕她似的！”陈凡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愤愤不平的模样。
    “怕不怕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说。不过我跟你说真的，那个叫孔雀的女人真的靠得住吗？你可小心点儿，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可靠……”
    “哟哟哟，这把你厉害的，你觉得谁可靠你跟我说说！”
    “诶呀！”看陈凡老是调侃自己，李小军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烦人了，一跟你说点正经的，你比谁都不正经！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
    “小样儿吧，我也没埋怨你什么，有些事你不了解，怀疑也正常，小孔雀的事我会处理的，放心好了。”陈凡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起这个，倒是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呢。”
    “啥呀？”
    “吴琼的事。”
    “吴琼怎么了？”
    “吴琼暗恋你很久很久了，要娶老婆了，我合计着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你也喜欢他，我是不会干预你们的。”
    “吴琼呀，吴家的大少爷……”李小军翻着眼皮想了想，“他好像很有钱的吧！”
    “比我强太多了，没法比。”
    “长的也挺帅的。”
    “一般帅。”
    “身材也不错。”
    “凑合。”
    “我考虑一下吧。”
    李小军低头，接着玩手机，再看陈凡，这脸色当时就阴郁下来了。
    李小军也不敢笑，就板着脸不说话，陈凡在一边忍了没一会儿就直接把她抱紧了，生生用力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挤进李小军的身体里似的，那醋劲儿浓得吓人！

 第九百七十七章甩手掌柜

    李小军的身子立即哆嗦起来，回手抓住陈凡的胳膊，露出眼泪汪汪的表情，“你干嘛……”
    陈凡啥也不说，大被蒙头，一阵乱来。
    房间里充斥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一张小床吱呀乱响，节奏不快，却看得出沉稳有力。
    李小军知道，这家伙吃醋了，又开始犯驴了。
    ——割——
    “跟你闹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了，你都把我弄疼了！”
    云雨之后，李小军娇喘吁吁地起来，斜坐在一边对着陈凡的胸口捶了一把，陈凡撇嘴，还在气头儿上呢。
    “ 吴琼虽然条件不错，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的，我怎么想的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明白吗？好像个傻子！”李小军说着，又嘟着小嘴儿侧过头去，强拉开陈凡的胳膊躺在他怀里，“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想把我让给那家伙，你是想听我亲口拒绝一下而已，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你在内心里还是很虚的，不自信！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跟着钱走的？谁有钱就跟谁好？哼！真是个蠢货！”
    李小军说完，开始无情地嘲讽他了，“我要是真想再找一个，早就找了，你姐我别的能耐没有，但是这身段儿，这长相，总还拿得出吧！别的尚且不说，品性也算优良，像我这种温良恭俭让样样不缺的好媳妇，谁不喜欢？也就你，把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道珍惜！说来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没小姐姐那个福气，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矛盾，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选，想来想去最后也就想明白了，小姐姐陪你一起长大，那么多年，姐弟情深，莫说她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就算她长得跟个丑八怪一样你也一样不会抛弃她的，所以正宫大老婆的位置我是没戏的！ 要我做小老婆？肯定不行！我想好了，短时期内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姐弟相称吧！等什么时候姐姐玩腻了，不需要你了，我再找个老实人嫁了，离你远远的，去过我的小日子。”
    李小军说完，龇着小白牙傻笑起来，再看陈凡那小眼神儿，真是鄙夷得厉害，“哦，听来听去我算是听明白了，那意思就是说，合着你是在玩我！”
    “就是在玩你，不服气呀！”李小军咯咯咯地坏笑着，顺带着在陈凡的鼻子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陈凡知道李小军这些话多半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儿下，也不介意，“我觉得这样不好，反正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
    “为啥呢？”
    “吃亏呀！”
    “怎么吃亏呢？”
    “你想，有这闲工夫你要是出去接客，一天几千的准有！”
    李小军知道陈凡这是埋汰自己呢，却也跟着笑了起来，“没事儿，不亏！就当拿钱找鸭子了！找鸭子可比那什么贵多了！”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诶诶诶！过分了吧！”
    李小军却也一脸不服，“诶诶诶，你就不过分吗？”
    俩人对视了一眼，没一会儿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俩在房间里腻乎着，小客厅里几个女人盘腿坐着却各怀心事看起来没有陈凡那么开心。
    “没羞没臊。”小孔雀托着下巴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一寻思陈凡跟李小军在房间里乱来就打心眼儿里觉得别扭，这妞儿也是个小醋坛子，可没小姐姐那么大度。
    “光说有什么用，去揍他！”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小姐姐在一边一个劲儿地怂恿他。
    “切，我才不上当呢，要去你自己去。”小孔雀精明着呢，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跑过去瞎折腾，回头儿陈凡那家伙不把自己收拾得走路都扶墙那都是怪事儿！寻思寻思，这女人立即就老实了。
    其实何止是她呢，就连小姐姐有的时候也害怕这一手，没办法，陈凡别的本事未必有多厉害，这欺负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小孔雀别的倒是还不太害怕，就怕陈凡这家伙一急眼再把自己后门儿开了，她一寻思就脸红，总觉得那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姐，我问你一个事儿啊！”小孔雀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生出一个想法，她清清嗓子，没好意思让别人听见，凑到小姐姐的耳边小声问，“那死玩意儿跟你那个了没？”
    “哪个？ ”小姐姐上下打量。
    “就那些羞耻之事呀！”
    “羞耻之事当然是有的， 我们早就同房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是，是那里……”小孔雀脸红的像个小苹果，一个劲儿地给小姐姐使眼色，小姐姐寻思寻思寻老半天，这才寻思明白。
    她的脸也红了，却回手打了小孔雀一下，“你个死丫头，想什么呢！”
    “诶呀，人家就好奇嘛！到底有没有？”小孔雀捂着自己的脸，很好奇地说。
    “没有。”小姐姐一口回绝。
    见小孔雀似有不信，又轻叹一声，“他倒是想，私底下没少捅咕，有的时候特气人，我都想打死他！”
    “那他就没有乱来嘛？”
    “当然没有！他还是有点怕我的，真急眼的时候可老实了。”
    小姐姐的脸上显出一抹得意，在小孔雀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诶呀，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脑子里都寻思的是什么呀！怎么就不能想点好事呢！”
    “我也是好奇而已。”小孔雀说完，嗤嗤地傻笑起来，“要说这事儿也真是挺奇怪的，真不知道男人都是怎么想的，怎么还能想出那么恶心的法子呢！真是的！”
    “你们在说什么呀？ ”罗菲儿在一边听得了一些，一脸好奇。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小孔雀才不想跟个小妮子说这些，当时就是一摆手，笑骂了一句。
    小孔雀一嘟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回过头来又跟小蛮鼓秋鼓秋地在一边摆弄手机了。
    同一时间，鬼门总舵，钟离面前的桌案上摆了厚厚的一打儿资料，正拿着个圆珠笔一个一个地作着备注，外面门一开，一个小姑娘蹦跶蹦跶地进来了，“姐，最近怎么没见到咱那当家人过来呀，现在这里就你自己说了算，那家伙也真是心大，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第九百七十八章倒吸一口冷气

    “你知道什么，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钟离白了女孩儿一眼，旋即看看她，“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别告诉我啥事儿都没有！”
    “我当然是有事了，没事的话也不敢来麻烦您呀！”小女孩儿趴在桌子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我最近谈了一个男朋友，有点厉害，我想跟姐姐取取经！看看这事儿应当如何处置！”
    “怎么呢？”小姐姐上下打量。
    “倒是没别的，就是心里头觉得有点为难。”小女孩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托着腮帮嘀咕，“这个人倒是挺老实的，对我也挺好，照理说我也挺喜欢他的，就是这家伙……”
    小姑娘顿了顿，“不太行……”
    钟离一愣，“什么不太行？”
    “就是那个不太行。”
    小姑娘用手比了一下。
    “是尺寸不够还是时间太短？”
    钟离抿嘴偷笑，问道。
    “一般吧，也就正常尺寸，时间也不太短，五分钟左右。”
    “十厘米有没有？”
    “多。”
    “十二。”
    “嗯。”
    钟离把手里的文件抖了几下，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那也算正常的了，不短，你还是眼光太挑剔了。”
    “可我总觉得不过瘾，我听说厉害的家伙都有十五六的！”
    “还有十八九的呢！这么粗，你受得了吗？”钟离用手比了一下，旋即坏笑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你表弟，是吧！”小女孩儿捂着小嘴儿坏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说的是他！可是捡到一个宝贝了，总说！你这是炫耀你知道吗？”
    “对，我就是在炫耀，你不服气呀！”钟离白了她一眼，“死丫头，这事儿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许你瞎说！”
    “还有什么好瞎说的，天下人谁不知道你俩那点儿事儿！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也真是挺厉害的，我以为只有黑人才能长那样呢！”
    “那都不算什么，关键还是技术，活儿好才是真本事！”钟离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这么跟你说吧，在那以前，那种感觉我真的想都不敢想，每次都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撕开了一样，很疼，又很爽，给人那一烫，心都酥了，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没经历过的是不会懂的！”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我怎么有点不信呢！”小姑娘直撇嘴。
    “信不信由你，跟我有啥关系呀！”钟离说完，在小妮子的脸上捏了捏，“你这才多大啊，也不着急，找到合适的就先处着，要是以后遇上更好的，姐给你介绍！ ”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指着你帮我介绍，我都变成老处女了！”小姑娘一脸嫌弃地撇着小嘴儿，看桌上的一张照片有些眼熟，当即拿了起来，“诶？这谁呀？”
    “金彪啊，你没见过吗？”
    “就那个跟当家人干架那个？”
    “对！”
    “你咋还留着他的照片呢！你这要是让人看见了，那个人会生气的！”
    “生气能咋的？还能把我吃了啊！这个人以后用得着，你现在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了。”钟离嘴角一勾，“这御人之道，可没那么简单，我虽然没打算要反，可也得防着他一手，要是终有一日我们俩真的撕破脸了，我也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你觉得陈凡会放弃你？”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钟离说完，看了她一眼，“那小子很聪明的，他现在根基不行，羽翼未丰，凭他自己的威望和影响力确实能做出一些事情来，但是想一切顺顺利利，还多少差了些火候，他为什么要把姐姐我推到这个位置上？说到底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是傻子，陈凡也不是，姐得留一手防着他，要不然，等那一天来了，姐姐我就只有撅着屁股被人随便糟蹋的份儿了。”
    钟离说完，潜意识当中立即涌现出来前不久撅着大屁股摇头摆尾的情形，想想那时候的疯劲儿，不由得有些脸热，她实在是有些害臊的，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遇上陈凡那小子就总能疯了似的干出一些有违自己一贯形象的荒唐事儿，当时很爽，事后后悔，这种事她经历得多了，已经多少有些习惯了。
    “钟离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那小姑娘察言观色，也看出了钟离的微妙变化，龇着小白牙一阵坏笑，也是开心得紧。
    “钟小姐，外面有人找你。”门口有人敲门，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
    “谁呀？”钟离抬头。
    “金彪。”那人赶紧说。
    “哦，叫他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儿就去见他。”钟离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拉着那小妮子一起出去了，她看起来一如既往地端庄高贵，可心底里却浮想起自己趴在桌子上嗷嗷乱叫时陈凡一字一顿地对她说的那些话，“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要惹毛我！要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哼！吓唬谁呀！”钟离嘴角一抿，浑圆的屁股左右一扭，看起来真是风情万种好不诱人，谁见到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钟离姐！”金彪看钟离进来了，赶紧站起身，眼神里透着崇拜，像是看见了活菩萨。
    数小时后，钟离安排金彪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从胡同儿口穿街过巷回来，正走到路上，忽然间耳朵一动，隐隐地感觉不对。
    她站定转身，回头看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身后的胡同儿口，胡同儿扣什么都没有，很安静。
    奇怪。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钟离摇摇头转过身来，一抬头的工夫立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在钟离的神对面正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灯光，看不清长相，不过看身形十分高大，是个光头！
    他脖子上挂着很大的骷髅形的佛珠，身背后背着两个长条形不知道是什么的兵器，两只眼睛闪闪发光，正冷冷地盯着她！
    钟离仔细看，再仔细看，待她大约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姿长相之后，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嘶！”

 第九百七十九章血光朝日金鳞开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僧人！
    那僧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钟离却吓得转身就跑！
    罗布丹增！
    这不可能！
    罗布丹增不是死了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寻思越觉得毛骨悚然，钟离头也不敢回！
    却不想，刚跑出没几步女人又是一声惊呼，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胡同的另一侧，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头戴僧帽，手持经轮，单手合十微微躬身，眼皮一撩的同时，双目中金光闪烁！
    大藏康巴！
    “又见面了，钟小姐！”
    “啊！”
    一声惊呼，钟离噌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以后，忽第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给冷汗湿透了！
    钟离用手摸了摸自己额前的长发，内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一下摔在床头，心砰砰跳，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曾几何时背对着自己却让自己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高大身影！
    后半夜，残月当空，佛堂里的长明灯下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那身影并不显得太过高大，甚至有些瘦弱，他披着斗篷戴着面具，浑身上下都给遮掩住了，唯独那一只布满皱纹和褐色深斑的手能给人看个清楚。
    他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根禅杖，禅杖看起来相当地古朴，虽没有太多的装饰却给人一种非常大气的感觉。
    那禅杖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手把处早已经消磨得锃光瓦亮，仔细一比握着禅杖的那只手，倒是对比鲜明。
    僧人抬头看着庙宇里的高大的佛像，佛像也似乎在耷拉着眼皮看他，两个人对视良久，默默不语，四周的金刚罗汉却像是受到了影响似的，于佛堂之中黯然失色，即便是佛堂里的灯也没有办法照亮他们的脸。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唯一一个对眼前这家伙有着些许了解的人恐怕就是角落里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的那个一身烂疮的和尚了！
    那和尚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模样，更不知道他姓字名谁，但是，凭着直觉他能明显地感知到这个人的非同小可。
    殇者第一，摩罗王相，一个千百年一直有人传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的老妖怪，一个非僧非道却自以为是个出家人的大魔头。
    “你果然没有死。”那一身烂疮的和尚怪笑两声，脸上露出一种看透生死的笃定。
    那家伙没说话，微微躬身，微微转头，随着眼眸之中微微地闪现一抹寒光，佛堂之中的金刚罗汉几乎同时炸裂开来！地动山摇，房倒屋塌！偌大的一座庙宇瞬间化作一片碎砖烂瓦！
    尘埃漫天，巨大的烟尘之中黑斗篷手持禅杖缓缓地走了出来，他一步走出，身后便留下一个金色的脚印，人往外一走，三丈之内尘烟退避乱石远遁，超然兮灿若神明！
    “好惊人的气场。”
    背着手站在窗子前面，陈凡在窗户上擦掉雾气，内心里不由得翻了个个儿。
    不仅仅是他，就连小姐姐和小孔雀也歪着脑袋看着同样的方向，脸色微变。
    “是他吗？”陈凡回过头去，看了看走上楼来的小孔雀。
    小孔雀点了点头，隐隐地有些担心，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俨然显示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凡却笑了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一边揉着小孔雀的肩膀一边说，“不怕，有我呢。”
    “哼。”小孔雀一皱鼻子，还非常自然地瞪了陈凡一眼，陈凡看她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瞪我干啥？”
    “就瞪你了，不行啊！”小孔雀说完，真就又瞪了一眼。
    “看你那小样儿，好像个傻纸。”陈凡说完，一边摆弄着小孔雀的长发一边傻笑，小孔雀也被逗乐了，心说傻子，傻子，也不知道谁是傻子。
    他们在楼上嬉笑聊天的时候，罗菲儿却也没闲着，看大家都没注意自己，小妮子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陈凡的房间，反手把门关上，看左右无人直接摸到了床头的橱柜旁边，略微翘着脚，可劲儿地对着桌子上的古剑盯了又盯。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剑孤鸾吗？”罗菲儿大眼睛一扑闪，悄悄地伸出小手。
    手放在剑柄上，感觉剑柄很凉，并不是很粗，剑柄处感觉十分光滑，手轻轻地一握，立即叫人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
    “鬼剑孤鸾，传说中的刑神之器！斩首之器！据说这件东西邪门得很，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罗菲儿的手动了一下，那古剑却纹丝不动，她一咬牙，狠狠用力，还别说，小妮子功力不浅，还真一把便将那鬼剑孤鸾拽了起来！
    好重！
    小妮子真实地感受到那把纤细修长的古剑的重量时，彻底地震惊了！
    这把剑看起来并不笨重，可重量却高得惊人！就算是金属中密度较大的铅也不能有如此重量吧！真是邪门儿了，莫不是说，这才是昆仑神铁的威力所在！？
    真是厉害，真是厉害！
    怪不得师傅的力量那么大！
    能挥舞得动这样的沉重的武器的人想也不是泛泛之辈！
    她怔怔地看着那古剑上的纹络，久久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罗菲儿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长久以来叫她最好奇的一点就是陈凡那家伙如此强大的根本原因！
    她不明白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本领！
    她不明白从小就服食各种丹药从起跑线上就高人一等的自己为什么在那个人的面前不堪一击！
    一定有门道的，大家都是人，同样的修炼方法，同样的体质，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会大到那样程度！
    莫不是说这鬼剑孤鸾就是秘密所在！？
    我一定要搞清楚！
    罗菲儿的眼神一点点地变得坚定起来，忽然间闭上眼睛，一只手抓着剑柄，一只手呈剑指，咬破了指尖之后压在剑脊之上，“鬼城浮动青锋现，血光朝日金鳞开，月影乌瞳遍地走，我唤剑灵速前来……”#####这两天到外地出差，起早贪黑，更新可能有问题，过两天就好了，老铁们稍安勿躁哟~感谢投票的亲，感谢打赏的亲，支持正版从我做起，你们最英俊！

 第九百八十章啊啊啊啊啊啊

    “呼——”
    室内阴风骤起，四周也跟着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罗菲儿的四周变得空荡荡的，包裹着她的是无尽的黑。
    她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温暖，就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窖一样。
    她的手依然保持原来的姿态，可手里的古剑却已经没了。
    她明明握着那把剑，却看不到它！
    “呵呵呵呵呵……”
    忽然间，无尽的黑暗之中传出一阵诡异莫名的笑声。
    声音不大，带着回响。
    罗菲儿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觉得毛骨悚然。
    她身子不动，眼珠左右一晃，似乎是在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受不到。
    忽然！
    一只黑气环绕青嘘嘘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肩膀上！
    罗菲儿眼珠往下一动，分明地看见那只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下来，一下摸在自己的胸口了！
    那一只手是青色的，并不粗壮。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手。
    因为它纤细，袖长。
    只是那尖锐狭长的指甲实在是有些可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支普通的手！
    阵阵恶寒汹涌袭来！
    罗菲儿很明显地感觉到脖子后面涌来一阵难以抵挡的寒意！
    那似乎是一个人！
    那似乎又不是一个人！
    那似乎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妖物！
    她从罗菲儿的身后爬了上来，漆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浑身冰冷刺骨，连嘴唇都是黑色的！
    她妖冶，诡异，恐怖，强大！
    罗菲儿当时就挺着身子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个东西从身后上来，一直贴在自己的身边，从后背，到脖子，到发间，一边嗅着罗菲儿身上的味道一边露出一种很享受的表情！
    生人味儿！
    生人味儿！
    豆蔻年华的翩然少女，多么醉人的味道！
    她伸出细长的舌头在罗菲儿的雪肌上舔了一下，旋即呵呵呵地怪笑起来，而罗菲儿的身子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尽管吓得浑身发抖却根本动弹不得！
    古剑有灵！
    这家伙就是鬼剑孤鸾的宿主吗？
    罗菲儿的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那家伙的方向瞥，碍于角度，却看不见！
    她万万没想到孤鸾的真身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来这么一手！
    好奇心害死猫，看样子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在她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她身后那个“妖艳恶鬼”已经张开了小嘴儿，一点点地，朝着罗菲儿的脖颈咬了过去！
    眼角闪过一点晶莹，罗菲儿双腿一紧，当时就被吓哭了。
    不仅吓哭了，而且吓尿了。
    罗菲儿这一辈子有两次被吓尿，头一次是被陈凡吓得，第二次，是被古剑中的剑灵吓的。
    就在罗菲儿心知将死已经无力反抗的一刹那，忽然间后脑勺上给人打了一巴掌，呼地一下，罗菲儿睁开眼睛，她如大梦初醒一般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屋子里，手里的孤鸾却已经没了！
    孤鸾剑被陈凡单手拿着，倒擎在身后，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见她睁开眼睛了，又轻轻地摁了一下，眼神里多有嗔怪之色。
    罗菲儿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嘴角一动，差点儿哭出来，正想扑过去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状况有些不对，低头看看那细条条的紧身牛仔裤一片深蓝色，脸通红赶紧扭身跑了。
    跑起路来踉踉跄跄，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小孔雀正好在客厅路过，看见罗菲儿扶着墙边跑，裤子湿了一大片，脚底下轻浮无力怪模怪样的，当时就一阵头大。
    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陈凡那家伙一时忍不住，破了小妮子的身子，微微皱眉之后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禽兽！”
    连个小女孩儿都不放过，可不就是禽兽么！
    而此时陈凡还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那把鬼剑孤鸾，他盯着剑脊看了老长时间，忽然一咬牙，把左手的中指放在剑脊上嗖嗖嗖地来回搓弄。
    啥时间那鬼剑孤鸾就疯狂地颤抖起来了，颤抖之余，还隐隐地发出嗡嗡的响声，在别人听来只是嗡嗡响，可在陈凡的耳边出现的却是十足分明的嗷嗷叫，那竭嘶底里又似乎爽乐无边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叫床一样，“主人饶命！主人饶命！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主人饶了奴家吧！”
    陈凡根本不管，把剑横过来，变换姿势左一下右一下，又是一阵猛搓，直搓得那鬼剑孤鸾喷出阵阵白气一个劲儿地尖叫起来才算罢休。
    “小树不修不直溜！下次再这样可没那么容易饶你！”
    陈凡自顾自地说着，把鬼剑孤鸾放了回去，见她不回应，还回头在剑锋上弹了一下，“听见没有！跟你说话呢！”
    剑中恶灵一声娇喘，“知道啦，知道啦！”
    陈凡转身出去了，回手把门关上，鬼剑孤鸾等陈凡出去，又是一阵娇喘，剑中恶灵双眼迷离柔弱无骨的模样，歪着身子连声音都跟着荡漾起来了，“啊~好帅呀~~~”
    “古剑刑主，若是镇压不住她，谁砰谁死。”
    陈凡出来以后，罗菲儿已经换好了衣服了，她准知道陈凡会来找自己的，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挨了欺负的小模样。
    “你知道鬼剑为什么会被叫做鬼剑吗？”
    陈凡看起来不算生气，给罗菲儿倒了一杯凉茶，“因为这把剑实是有些不吉利，她就像是古时的曼陀罗，美丽而致命，持有孤鸾剑的人的确可以借助她的力量获得强大的破坏力，可想让她乖乖听话，要付出的代价也十分巨大，事实上，先后得到这把剑的人有十五个，其中十四个都死在了她的剑锋之下，她不仅诱人，而且无情，能摧毁对手也会审视自己的主人，一旦她认为自己的主人没有驾驭她的资格，她就会变得非常不听话，甚至对对自己的主人发起攻击，剑锋所指，一刃封喉。”
    陈凡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下，随后又摸摸小妮子的脑袋，“以后别再碰她了，你应该知道方才那会儿到底多危险。”
    “师傅……”罗菲儿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我要怎样做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啊？”

 第九百八十一章翘楚

    陈凡一阵坏笑，挑眉，“你真想知道？”
    “嗯。”罗菲儿点点头。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陈凡说着，还真很不要脸地测过脸去，罗菲儿盯着陈凡看了半天，脸一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头直到师傅不正经。
    “小丫头。 ”看小妮子平素里呜呜喳喳好像可行了似的，这会儿又忽然犯了怂，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摸小妮子的头，“每个人的成长方式都不一样，做起事情的路数也大不相同，你羡慕我，却有没有想过还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羡慕你呢。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在鬼术四段左右，老实说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你现在的这个境界，一个小姑娘家家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已经很了不起了，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想要变得更强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年， 同样来来回回走上这一趟，自然是要争个人杰鬼雄的！要不然浑浑噩噩岂不浪费了这大好青春？”罗菲儿一如既往地少年老成，雄心勃勃的样子。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他，心情很是有些复杂，他苦笑一下，“若如此说，当真是我低估你了。你讲讲看，你这一生的目标是什么？是功成名就？还是？”
    “我这一辈子的目标有很多，最向往的一个应该是做到你的位置上。”罗菲儿对着陈凡的方向把手一指，旋即一摆胳膊转过身去，大摇大摆地走着，“鬼门之主，万人之上！只有最有本事的人才能的走到那里！”
    “哼，野心倒是不小。”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隐隐地觉得罗菲儿跟自己那个大表姐倒是有那么一点像，不同的是钟离老练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相比之下这小妮子这道行就浅了太多，全然没有办法与钟离比拟。
    人不是不可以嚣张跋扈，但要分时候，要是在以前陈凡也不会觉得罗菲儿说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但是此时来看，还是觉得这小妮子终究不够道行，说得直白些，就是浮夸，毛嫩，不过这也跟她的实际年龄相符合。不管小妮子怎么老成，她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想起自己这个年纪时的样子，陈凡便心下释然了。
    “或许吧，以你的聪慧才智说不定真的可以。”陈凡算是打了个哈哈，转身要走，却不想这身子一转便给小妮子一把抓住。
    罗菲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你别走，你别走，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变得如你一般强大。”
    “我的方法你学不来的。”陈凡诡秘一笑，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能有今时今日的造诣，主要得益于两者，一个是你我都知道的天生禀赋，另一则是后天的刻苦努力。”
    “啧啧啧！”小妮子咂咂嘴，小手往身后一背，上下打量像是在寒碜陈凡似的，“努力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努力这个词跟你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虽然你每日里都有修行，但是强度不大，频率也不高，实在算不得有多努力，说句略有些不中听的，与其说师傅你把精力放在了修行上倒不如说你把心思放在了那些女人身上来得确切！”
    陈凡一抱肩膀，“咋的呢？不满意呀？”
    “我就是觉得奇怪。”小妮子一转身，在屋子里来回走，“我从小就接触各种修炼方法，对修行中的各种理论还是知道一些的，据我所知，大凡修行之人都差不许多，其理论根基也不过是清心寡欲那一套，可你这家伙每日里做的都是一些流氓事，于实际来说应当对鬼脉根基有害无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素里见那些酒色之徒碌碌无为，你却功力飞涨！莫不是说师傅你藏了什么奇怪的法门？”
    小妮子说着，仰着脸看着陈凡，“师傅最擅长的该不会是采阴补阳的路数吧！”
    “你现在才知道呀！”陈凡诡秘一笑，一侧身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里，有一句我很赞同：近朱者赤。你想变得更强大，就需要与强大的人为伍，即便同样是采阴补阳的路数，对象不同，功效也不同，对于我来说，那些庸脂俗粉其实是没多大用的，我能有今日主要倚靠的还是小姐姐的温柔以待。”
    陈凡又笑了，笑得十分玩味，“不管你信不信，事实是小姐姐的实力修为都在我之上，若是论真本事，我敌不过她，可她是我媳妇，有时候明知道自己会吃亏还是愿意与我一起修行，这一点是你比不了的。”
    “哦，原来如此，早前我就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现在看果然如此！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俩一定研究了那些双修秘法，相互补益，相互交融，由此才有功力上的突飞猛进！”小妮子说完，又微微皱眉，“可你就不怕死吗？这种事情一旦出现差池，那可就是要命的事儿！而且，两个人的差距一旦过大……”
    小妮子说道这里，忽然间又不说了，她一看陈凡那眼神就明白了陈凡的心思。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陈凡的一贯作风。
    想到这里，小妮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侧身一窝，郁闷了，仔细对比了一下陈凡和自己的境遇，小妮子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
    自家师傅命好，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小姐姐带他一起修炼，可她呢？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大部分都是草包，偶尔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也跟自己相差不少，老实说在同龄人中罗菲儿几乎处于一种独孤求败的状态，在这小妮子看来，这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一个同龄人可以与她一较高下了，而且，就算真有那么个家伙，也难保不是个歪瓜裂枣长得十分难看，一寻思要与这样的人出双入对做些羞耻事，罗菲儿就觉得很恼火，她眼光甚高，而且毕竟是个女孩子，想想那些书上看见过的图画场景，罗菲儿真心觉得即便是为了修行这样的事情也让人难以接受！

 第九百八十二章精魄入体

    想着想着，小妮子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虽然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可小妮子这脸还是腾地一下就红了。
    如果真要那么做的话，还不如跟师傅一起呢，如果能跟他一起修炼，自己的功力一定会突飞猛进！可再往里头寻思寻思，小妮子真是觉得臊得慌，用“羞愧难当”来形容倒也不为过。
    毕竟师傅的名分在那儿呢，假若真跟他有了肌肤之亲，那以后应该如何相处啊！
    再者说，自家师傅虽然长得十分耐看，可有些地方实在生得好不过分，罗菲儿思量思量，实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儿很难驾驭得了。
    想着想着，小妮子愈发地不好意思了，回头瞅了一眼却发现陈凡那家伙已经不在小客厅，又不知去哪儿了。
    “呼……”罗菲儿直觉得体内一阵燥热，认不出吐出一口热气，蹦跶蹦跶去厨房里去找小蛮，却看见小蛮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着一根胡萝卜，脚边家里的大猫走来走去，仰着头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小蛮姐姐，我问你一点儿事儿。” 罗菲儿把门关上了，转过身来蹦跶蹦跶地跑过来。
    “什么？”平素里俩小妮子的关系最好不过，小蛮听了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罗菲儿欲言又止地好半天，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她跑到小蛮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小蛮的脸也红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诶呀，你就告诉我嘛！”
    小蛮犹犹豫豫地圈起自己的小手，跟罗菲儿比了一下，罗菲儿看了一眼顿时就懵了，从案板上拿起来最粗的那根胡萝卜，比了一下，旋即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小蛮点了点头，继续忙自己的。
    罗菲儿拿着半截儿胡萝卜回来，拿在手里摆弄了老半天，心里头扑通扑通跳，心说真的假的呀，真有这么厉害吗？
    “小蛮，菲儿，晚上商场打折，你们去不去呀？”门外小姐姐拿着几张购物券进来，笑嘻嘻地喊了一嗓子。
    “去呀，去！”小蛮赶紧说。
    “菲儿？”看罗菲儿没说话，小姐姐来找她。
    罗菲儿抬起头来，苦笑了一下，“我不去了，今天有点不舒服。”
    ——割——
    晚上，罗菲儿真就没有去商场，家里头就剩下罗菲儿一个人，小妮子坐在客厅里眨着大眼睛，手里头拿着一卷儿古书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嫂子！嫂子！”
    外面有人敲门，是吴琼他们。
    “姐姐出去买东西了，不在！”罗菲儿赶紧跑来开门，对几个人说。
    “呀，师傅这是怎么了？”罗菲儿一看众人架着陈凡，赶紧跑上前来，目力所及之处正看见陈凡这家伙醉醺醺昏迷不醒的样子。
    “嗨，别提了，跟酒吧的女老板斗酒，没斗过人家……”吴琼都不好意思说太多，一阵苦笑。
    “算了，别讲这个了，先弄楼上去吧。”
    几个人把陈凡抬上去，好在陈凡不闹不土，就是能睡觉，一睡起来呼呼地，还算安稳。
    大家看陈凡没什么问题，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陈凡跟罗菲儿。
    罗菲儿在一边看看陈凡，寻思寻思还是帮他把外套和裤子拽了下去，外套脱了，拿出被子给他盖好了，小妮子关门出去。
    在客厅里看电视，小姐姐她们依然没回来，小妮子百爪挠心地老半天，还是忍不住钻到了陈凡的房间里。
    她噌一下跳到陈凡的床上，两只小爪子一下按住了陈凡胳膊将她骑在身底下，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狠劲儿！
    “这是你给我机会的，别怪我！”小妮子心想着，眼神变得愈发凶狠，她一侧头，奔着陈凡的嘴就去了，凑近了能有一寸多远的时候，心扑通扑通地跳，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了。
    她僵在那里，好半天都没下去嘴，一下直起身子来看向一边，呼气，吸气，再次过去。
    快碰上了的时候觉得有点搞不定，一侧身又回来了，如此反复好几次，小妮子自己都急眼了。
    她跳下床，一掀被子，嗖一下钻进陈凡的被窝里直接趴在了陈凡的身上，两只小爪子捧住陈凡的脸，一侧头直接啃了过去！
    罗菲儿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人亲嘴儿，一切都来得极为生涩，陈凡也是实在喝多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觉得肉肉的小嘴儿过来了，全以为是小姐姐，下意识地张开嘴巴迎了上来，这两只手也一上一下，分别奔着小妮子的后背也翘臀去了。
    罗菲儿可比陈凡紧张多了，身子都绷紧了，恍惚间觉得陈凡这手对着小屁股揉了几下，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这家伙像是流氓惯了，揉两下觉得不满足，竟然很熟练地把自己的大爪子伸到了罗菲儿睡衣里！
    小妮子一声惊呼，本能地抓住了陈凡的手，这下力气很大，死死地按住了，陈凡一皱眉，要强来，小妮子羞得想从地缝里钻进去，死活不肯松手。
    到头来小妮子终究害怕不小心弄醒这家伙，索性一发狠，直接抓住陈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还别说，这一招丢卒保车终究起了效果，一下子陈凡就老实了。
    “真是个色鬼！”罗菲儿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继续侧头亲吻他，一边亲吻一边在内心里诵着古书上的咒语，尝试着将陈凡体内的精魄灵气一并地吸吮出来，一开始不见丝毫效果，时间长了倒是有了点反应，大约持续了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随着陈凡的一声轻哼，身子一震间，口中涌现出点点精魄，小妮子立即兴奋起来，一下吞入体内！
    精气入体，横冲直撞，罗菲儿直感觉醇厚的灵气在自己的身体中激荡起一阵旋风，强横地席卷过后，有如春风拂体，浑身温热好受，说不出地安逸！
    “这家伙果真非同寻常，如此一点精魄竟然也比爷爷炼制的十全丹更加厉害！如若再多榨取一些，可不比呼吸吐纳了三两年更有用吗？”小妮子越想越兴奋，仰着头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便又搬着陈凡的脸一口下去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半截胡萝卜

    唇齿开合，罗菲儿只觉得口中一片滑腻甘甜，她闭上眼睛无比陶醉地尝试着从陈凡的身体里索取更多的东西，就像是掘金者盯着一片宝藏一般。
    而此时的陈凡竟浑然不觉，搂着小妮子的身子随她摆弄，全然以为是自家的小妮子在来讨他欢喜，内心里没有一点防备。
    可罗菲儿还是没有再榨取更多的精魄，陈凡毕竟有鬼脉护体，九重鬼脉护住周身经络，灵气不外泄，精魄更难出来，任凭小妮子如何牵引，始终若即若离，一路下来倒是叫小妮子颇为沮丧。
    口中津液所蕴含的灵气相对有限，修行的人都知道，人的体液之中，灵气最浓郁的是日精月华，也就男女体内那些不能描写的东西；其次是血液，气血结合；再者才是口中津液。
    罗菲儿出自罗家，罗家对丹药的理解相当深刻，她从小受到各种熏陶，当然也知道陈凡口中的东西是大补的灵药，但是对这一心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小妮子来说，这种程度的滋补终究不如方才那一下来得受用！
    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方才被自己吸出来的精魄应是自然外溢的那极小的一部分，陈凡体内所蕴藏的雄厚根基又根本不是他这种程度的人能够撼动的，退而求其次，小妮子有点不甘心错过这样的机会！
    咬死你算了！
    小妮子心中想着，奔着陈凡的脖子去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值得！
    一来这一口下去陈凡可能会醒来，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二来，咬破他的喉咙又能怎的？自己能喝进去多少？
    她想下口，又犹豫，想走，又舍不得，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要是错过了，下一次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要不……
    小妮子脸一红，不由得把手按在了陈凡的胸口上，心说这家伙的口水都能如此厉害，那东西想必也非同寻常吧！记得书上说过，精十倍于血，血十倍于津，津十倍于气，反正初吻都给了他，莫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不顾忌那么多了！
    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拼一次吧！
    小妮子想着，身子一缩，大被蒙头。
    “小蛮……”
    陈凡忽然一皱眉，在罗菲儿的头上拍了一下。
    罗菲儿一下僵住了。
    “你干嘛呢，能不能别咬我……”
    陈凡的略显埋怨地说。
    罗菲儿吐吐舌头，没说话，鼓捣鼓捣地倒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咚咚咚！”正当小妮子一心一意想要尽快搞定他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传来敲门声，紧跟着门铃也响了起来。
    小妮子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起来，跑到窗边一看，竟然是小姐姐他们提着大包小裹地回来了。
    罗菲儿心知不好，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慌忙把一切整理好跑出去开门，此时被窝里陈凡依然呼呼大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慢才来开门呀？”小姐姐看小妮子面如桃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没，我在楼上睡觉来着。”小妮子赶紧找了个借口。
    “哼哼哼。”小蛮一阵坏笑，很暧昧，别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却是知道得，她先入为主地认为，罗菲儿一定是对那半根胡萝卜做了什么不能描写的事情，要不然又怎会小脸红扑扑地，一副春心萌动的小模样？
    想到这里，小妮子从手里的塑料袋里掏了半天，拽出一根香蕉给她，旋即蹦跶蹦跶进去了。
    罗菲儿拿着那香蕉看了半天，顿时污了起来，她左右一比，真觉得尺寸合适，拿回房间剥开了，含含舔舔好几下，像是在操练什么的！
    好在没有香蕉成精的例子，要是香蕉有脑子，八成给那柔软湿滑的小舌头一阵招呼，香蕉都害羞得满地乱跑了吧。
    “诶，你怎么了？”晚上，看一整晚罗菲儿都趴在那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进来一直睡在一个房间里做伴儿的小蛮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啥，没啥。”罗菲儿摆弄着手机，在搜索引擎里打下了几个字，搜了一阵，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太满意的答案，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拿着浴巾洗澡去了。
    小蛮挑起眉毛，觉得好奇，趁她跑出去把小妮子的手机拿了起来，刷刷几下划开屏幕，赫然发现“那啥知道”上面一个问题赫然摆在面前：“老公不射怎么办？”
    再一搜历史记录，零零碎碎的都是些关于男性健康的话题，小妮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猛然间醒悟过来：怪不得购物都不去，原来是趁着我们不在家，私会野男人去了！
    天呀！
    小蛮赶紧把手机放下了，旋即一翻，又摆成了原来的模样，她捂着小脸儿做害羞状，心说坏事坏事，小姑娘家家的才十几岁，莫不是连童贞都失去了？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小妮子很嫌疑地一龇牙，还打了个冷战，“咦——”
    今天是周末，根据之前的约定，每周最少有一天是要跟小孔雀单独相处的，要说在这个家里，始终都是小姐姐一家独大，平素里陈凡再怎么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夜宿在别人家里，在这个大宅子里更是如此，不过小孔雀毕竟不是那种“野女人”，小姐姐对她还是多少有些净重的，为长远计，大事计，小姐姐也同意了小孔雀的要求：“每周最少有一天要跟陈凡单独相处，每周最少要有两次能跟陈凡近身相处。”
    可不巧的是，小孔雀憋了那么多天等来的一次跟陈凡同房的机会，陈凡这家伙却喝多了，睡着了，睡得跟死猪一样啥也干不了！
    这对于一心想要跟陈凡生个娃的小孔雀来说简直就是悍然一击，这不，这会儿正抱着肩膀盯着一边躺着正自呼呼大睡的陈凡运气呢！看那表情，非苦大仇深不足以形容！
    “老公！老公！老公你醒醒！”连推了陈凡几下陈凡都没醒过来，小孔雀转怒为喜，她一扭身，下床，穿上拖鞋之后迈着欢快得步伐奔着小姐姐的卧室跑了去！

 第九百八十四章颇有心机

    “你傻笑什么？怎么那么开心呢？”陈凡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嘻嘻……”小蛮什么都不说，就跟着傻笑。
    “傻丫头……”陈凡摸摸她的头，两个人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小蛮一向乖巧听话，即便陈凡怎么乱来，小妮子都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两个人相濡以沫地凑在一起闹了一会儿，总算安静下来了。
    陈凡抱着小蛮的身子，在小蛮的额角亲了一下，一边把小妮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道：“小蛮都长大了，要嫁人了，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主人不要小蛮了吗？”小蛮忽然一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傻丫头，主人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忽然间想起来了，怎么，小蛮就没想过将来有个自己的家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小蛮，小蛮有主人就够了。”小蛮说着，一下钻到陈凡的怀里，“小蛮不闹，不争宠，不乱花钱，只要有水喝有肉吃就行了，可好养活了，主人你不要抛弃我……”
    “小样儿吧！”陈凡被那句“有肉吃”给逗笑了，心里头十分喜欢他，小妮子见陈凡笑了，自己也蓦地高兴起来，她一挺身子，在陈凡的额头亲了一下，俩人你侬我侬地凑在一起，没一会儿，那扣在两个人头顶上的被子便又一下一下地蠕动起来了。
    小蛮的手死死地攥着陈凡的胳膊，用力用得大了，抓得陈凡肉疼，可陈凡心里头也十分明白，小妮子毕竟是个小妮子，让她这么早地接纳自己实是有些为难她了。
    不太理想的是小蛮还小，即便水漫城关了，想攻破她依然略显艰涩。
    理想的是小妮子深爱着自家的主人，乖巧可爱，别有一番风味。
    陈凡打心眼儿里把小蛮当成自家妹子，经历种种以后，更是倍觉珍惜，萦绕在陈凡与小蛮之间的不仅仅是身体与灵魂的碰撞，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相互依偎，相互包容，小蛮愿意把自己的身子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陈凡也愿意一生一世地照顾眼前的小妮子，或许，在内心里小蛮的地位早已超越了除却小姐姐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那些女人或精明强干，或风情万种，可终归太过市侩了，她们带给陈凡的是肉体上的欢愉和自尊心上的极大满足，可她们永远带不给陈凡这样的感觉。
    陈凡抱着小蛮，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所畏惧， 因为小蛮也好，小姐姐也好，她们终究是自己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主人……”小蛮轻哼一声，闭上眼睛喃喃地呼唤着陈凡的名字，陈凡则顺势一颠，与她换了个略显羞耻的姿势同她揉在了一处。
    房间里翻云覆雨，好不快活，房门外罗菲儿蹲在门口，正侧耳听着，她捂着小脸儿蹲在一边，脑补一下里面的场景和白天的事情，顿时觉得身子软软的，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出来。
    “难怪小蛮姐的修为比我还高，原来私底下没少偷吃！”罗菲儿心想着，竟隐隐地有些嫉妒，她背着手站起身，寻思寻思之后直接回去了。
    手机拿出来，屏幕上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攻略，罗菲儿一个一个地琢磨了半天，最后找到了一个号称“情感专家”的大姐那里聊了起来：“姐，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人，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爱上我呢？”
    那大姐等了半天才回答，回答的也算干净利落，“舔他。”
    罗菲儿脸红了，“我有点怕他，不敢。”
    “那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平素里穿些性感些的衣服，男人都是畜生，一推就倒！放心姐教你几招！”
    一晚上过去，凌晨天都亮了，小蛮才气喘吁吁地趴在陈凡的胸口上沉沉睡去，而此时的罗菲儿却还拿着手机没有停下来，她研究来研究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攻略什么的都是扯淡，说到底还是下药最直接！
    ——割——
    “师傅，师傅！”
    上午十点的时候陈凡才起来，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罗菲儿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牛仔裤跑了出来，她蹦蹦哒哒地过来拉住了陈凡的胳膊，对陈凡说道，“钟离姐姐打电话过来，说有些重要事情需要你回去主持一下！”
    “嗯，我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我就过去。”陈凡说完，上下打量，“这跟你有啥关系呀？”
    “我，我想跟你一起去，我都好久没有去过总舵了，这一次想跟你一起去见见世面。”小妮子一龇牙，兴高采烈的样子。
    “鬼灵精，你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陈凡总觉得这里头有坑，在小妮子的脸上掐了一把，硬生生地把她掐到一边，还很嫌弃地轻轻踢了一脚，“去一边儿去，我才不带你去！”
    “诶呀，你就带我一次嘛！我好歹也是你的弟子呀，想出去见见世面难道不成嘛？你说你一天天的，什么都不教我，就天天顾着自己浪，你说哪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哼！我生气了！这一次你要是不带我，我一辈子都记着这个仇！”
    “呀呀呀！”看她抱着肩膀一扭身还煞有其事的样子，陈凡直接咂嘴，“你还挺厉害，威胁我？行，那你告诉我，记仇你能咋的？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我一时不开心了，就把你的那些仇事甩出去！”
    “我有啥丑事要你往外甩？”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跟我来这套，不好使！”
    陈凡讪讪一笑，转身要走，小妮子看法子不灵立即急了，一跺脚上前，横着手臂不让陈凡离开，“诶！我不是吓你，是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要是死活不带我去，我就把你跟钟离姐的事情说出去！”
    “说呗。”陈凡冷漠脸，把她拉到一边往卧室走。
    “你，你别以为口说无凭就怎的怎的，我告诉你，我就知道你会死不认账，我都拍了照片了！贴出去你俩就火了！”小妮子说着，一把抓住陈凡衣襟，一个千斤坠坐在地上，开始耍无赖了！

 第九百八十五章凶什么凶

    陈凡也不知道小妮子这话说得是真是假，微微皱眉，心里头颇担心，他一掐腰，死盯着罗菲儿，那凶巴巴的小眼神还是相当唬人的，小妮子初时还能与他对峙一会儿，三五秒之后便转过头去，看起来真是老实极了。
    “不想好了是吧。”陈凡这第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我……”陈凡刚一开口，小妮子立即“啊啊啊啊”地朝他吼了几下，陈凡给弄懵了，心说啥情况，这丫头是疯了吧！
    “我逗你玩儿的！你那么凶我干什么！”小妮子说完，眼圈泛红，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陈凡看来看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小丫头骗子，古灵精怪的还以为可厉害了呢！
    他伸手，去拉罗菲儿的手，一把将小妮子拽起来，抱在怀里，掂量几下对着小屁股打了一下，“行行行，这次就听你的，带你去！不过说好了，路上要听话，你要是乱来我就把你撵走，送回老家去！”
    “嘻嘻……”罗菲儿立即傻笑起来，搂着陈凡的脖子显得无比开心，陈凡一看她那表情就总感觉这小丫头似乎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可没凭没据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什么人最麻烦？小孩子最麻烦，再混账的人都可以跟他讲道理，大不了讲不通的时候揍他一顿，可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妮子在一块儿谁能有办法？说轻了没用，说重了就哭，陈凡这辈子不怕别的，就怕女人掉眼泪，尤其是这种平素里跟自己很亲近的，一见眼泪就麻爪儿。
    唉，还是心软，陈凡总觉得自己这心肠已经够硬了，可硬不硬的也分对谁嘛。
    “你这次出去，可是要小心，遇上麻烦了就先让让，缓能三思，退能远祸，可不要太心急弄出许多的不痛快。”小姐姐一边帮陈凡收拾东西一边嘱咐他。
    “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别跟小孔雀走得太近了，好姐妹在一起原本没什么，一个被窝睡觉有点过分了吧！而且连衣服都不穿！”陈凡一把将小姐姐拉过来，大爪子对着小姐姐的屁股一阵乱揉，嘴上也是不饶，“你要是老这样，以后可是没法相处了！你是谁媳妇你心里没数儿吗？”
    “我那是跟她闹着玩儿呢！”小姐姐轻轻地打了陈凡一下，顺带着帮他把衣领整理好了，“我要是不降服那个小妮子，你不在家，谁能管得了她？你当做个一家之主那么容易呢？”
    “这么说还真是辛苦你了？”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要不要给你发个军功章啊？”
    “军功章就不用了，等你回来，好好犒劳我一下就行咯。”小姐姐偷笑不止，看起来心情不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陈凡一侧头将她搂过来，不由分说就在小姐姐的肩膀上嘬了一口，啥时间一个十分分明的草莓印儿出现了，小姐姐忙将他推开，却也已经晚了。
    攥着小拳头，对着这家伙叮叮当当就是爆锤一通，陈凡龇着个大牙在那笑，看起来倒是心情大好，等他拖着皮箱一溜烟儿似的跑出楼去，小姐姐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天，忽然间笑了一下，转身回去了。
    “陈小蛮你给我过来！”小姐姐龇起小白牙，蹦跶蹦跶地跑了出来，小蛮从门后探头，一副萌萌哒的小模样，“姐姐你叫我？”
    “你说！昨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小姐姐掐着小蛮的脸把她掐过来，立即掐得小蛮连连叫饶，“诶呀，诶呀……姐姐饶命……人家什么也没干呀……”
    “还好意思说没干，你个臭丫头！”小姐姐对着小蛮的小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小蛮立即捂住自己退出几步，一龇牙，傻笑，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哼。”小孔雀一看小蛮在家里如此受宠，当即冷哼一声，她撇着嘴打量着小蛮，忽然道，“那个小丫头，拖地去！”
    小蛮弱弱地看了她一眼，“早上擦过了。”
    “擦过了就不能再擦呀！”小孔雀一掐腰，凶巴巴的模样，“做下人的要有做下人的规矩，怎么跟你主人顶嘴呢！”
    “哼。”小蛮一开始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寻思寻思觉得不服气，也掐腰回来了，“你又不是我主人！凭什么指使我！”
    “嘿，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小孔雀这火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顿时妖妆显现，呈妖魔状，小蛮吓一跳，本能地反应也爆发出惊人的起势灵气鼓荡死盯着她！
    小孔雀并不知道小蛮竟然也深谙鬼术之法，看她忽然如此强横，忽然间爆发出来的气势起码也有六段鬼术师的水平，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翻个个个儿，心说这小妮子什么人呀，如此年纪竟然如此强横？日后可是了不得！
    她当然不理解，可小姐姐在一边却看得明白，小蛮的身体是萧琳儿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副骨架，培育之时就费劲了心思。
    小蛮阴差阳错转生到木尸的肚子里，生出来，这先天根骨可说是超凡脱俗，加上陈凡与自己的悉心教导，小妮子心思剔透自然进步神速，更重要的是陈凡对小蛮的宠爱无以伦比，私底下没少跟小蛮开小差，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么多次，累计起来自然非同寻常。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小妮子有今天的成就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小妮子心性恬淡无争，不爱显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假若要真动起手来，像罗菲儿那种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小妮子在小蛮的面前都毫无胜算。
    只是她再强大也远不如小孔雀，小孔雀的实力在殇者之中排名靠后，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殇者级别的高手，如果来真的，小蛮必死！
    “啪！”就在双方骑虎难下正对峙着的时候，小姐姐拿起墙角花瓶里的鸡毛掸子，不由分说先对着小孔雀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旋即一回手，又给了小蛮一下，打小蛮的时候没怎么用力，不疼，打小孔雀那下却是实打实的，小孔雀觉得疼了，一挺身子时立即捂着屁股倒吸一口冷气，委屈巴巴地。

 第九百八十六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行了你，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倔驴你走你倒是厉害起来了！我跟你说，这要是陈凡在这儿，非收拾你不可！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跟小时候似的，爱欺负人！”小姐姐说完，又打了她一下，小孔雀诺诺不敢一言，冷哼一声做傲娇状，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讨厌她！臭婆娘！”小蛮攥着小拳头嚷嚷一句，气鼓鼓的模样。
    “你也是，没完了咋的？”小姐姐把小蛮拉过来，在头上揉了两下，小蛮一侧身窝子到了沙发上，嘴里还在嘀咕，“臭婆娘，牛气什么呀！就知道趁主人不在欺负人家！你等主人回来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小孔雀从房间里出来了，怒气冲冲的模样。
    “来呀！你试试看！”小蛮平素里不生气，一生气也是个小倔驴，眼瞅着她俩有要打起来了，小姐姐脸色一沉，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抖了起来……
    “啪。”
    “啪。”
    房间的门关上了，俩小妮子都觉不好，不由分说就都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小姐姐真发火儿了就糟糕了，陈凡都忌惮她几分，更不用说她们两个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真的没错，这要是再多几个以后真是热闹了。”小姐姐心中好笑，摇摇头转身回去。
    放下家里不说，还说陈凡他俩，罗菲儿跟陈凡蹦蹦哒哒地去机场了，因为有调查局的证件，等飞机的时候有了vip待遇，上一次剿灭罗布丹增一伙儿之后，陈凡得到了一些特别的奖品，如今明面儿上虽然不算是调查局的正式一员，但给了一个“高级顾问”的名头，享受调查局的高等待遇。
    因为随身带了几件法器过机场，安检的时候没过去，机场的警卫以为陈凡是文物贩子，直接就把陈凡带走了，陈凡死说活说说不成，最后只能把带来的证件拿给他证明身份，那几个警察也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证件的真假，等他们拿着证件去找领导看，领导吓得汗都下来了，一溜小跑过来赔礼道歉，也着实让陈凡心里头有些小开心。
    近些年来在安检这块儿没少出事，陈凡都不敢带古传的法器上飞机，相比之下火车客运什么的倒是好那么一点儿，只是偶尔地也会被卡住，想来有个这重身份以后日后的日子方便很多了，这叫陈凡愈发地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师傅，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罗菲儿出来的时候倒是相当听话，一路上不吵不闹，直等陈凡他俩出了机场，小妮子才在陈凡身后问了一句。
    “说吧。”陈凡点了点头。
    “师傅你说，如今这年月，佛家与道家为什么那么流行，而我们同样都是流派，为啥却沦落成了如今这田地呢？”罗菲儿拉着陈凡的胳膊一本正经地问。
    “这与历史源流有关系，也跟时代特点有关系，总的来说，鬼术之所以不流行，主要还是在于自身的封闭性。你想，相比于鬼术，佛道两家是不是更具包容性，入门没什么门槛儿，想走也容易，可学了鬼术就一辈子都是鬼门弟子了，这一点本身就不好。”
    “那你会废除这样的规矩吗？”
    “不会。”
    “为什么？”
    “相比于佛法道术，鬼术更狠毒直接，也更容易掌握，如果不加以适当的约束，后患无穷，你知道的，鬼门从成立开始就秉承着一个目标：天下太平，我们既不是佛，也不是道，我我们心中没有太多的鬼神也没有一生恪守的教义，我们不洗脑，也不欺负人，我们所要求的那些东西简单来说不外那么几点：敬祖，明鬼，救死扶伤，除暴安良。可发展到今天，很多人东西都流于形式，大家忘了的，是初心。师傅做这么多不外乎一个目的：将大家丢弃的好东西捡回来，将学来的坏毛病摒弃掉，约束门人，回报社会，叫四海升平，还万民以康乐。”
    “可现在的人都很贱，而且很无耻，那些人不值得我们去帮他们。”小妮子怨念颇深地说道。
    “瑕不掩瑜嘛，凡事分阴阳，有好酒有坏，我们又不是傻子，区别对待也就是了。”陈凡摸摸小妮子的头，“我这次回去，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要协调一下与佛道两家的关系，听说最近有越来越多的佛道门人找上来，一个个气势汹汹，不太好惹，这一次我们要是退了，以后就很难再抬起头来。”
    “我知道哪些家伙，顶着名门正派的名头净干坏事！一个个遇上事情就躲得老远，扯什么清静无为，等风波过去了，又冒出来颐指气使，像这种缩头乌龟样的家伙最是讨厌！”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别说，讲的挺形象。”
    “本来就是嘛！尤其是哪些和尚！最是讨厌！”小妮子狠狠一撇嘴，“假模假样的，天天嘴里喊着慈悲心，其实啥事儿都不顶用！难怪人家都说道士平天下，和尚分天下，仔细想想也真是，你看哪个乱世不是道家的人物出山平乱，和尚呢？太平盛世出来骗吃骗喝，真需要用他们的时候多数没了影子。”
    “也不能这么讲，这种现象确实是有的，但是说到底这还是佛道两家的不同所决定的。”陈凡确实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说起话来也不那么偏激，“很多人都把佛家道家拿来对比，其实这本身就是错的，佛与道并不是一样的，佛是一种宗教，道是一种思想。佛强调的是智慧与觉悟，关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道是一种方法，追求的是规律，通过对道的求索来寻找正确的方法为人处世，窥玄机，察人事，经天纬地，山医命相卜，包罗万象，其中蕴含的既有清修自律的学问，也有纵横捭阖的帝王之术，到春秋战国后期，道者三分，分成了法天正人的法家学说，敬神炼丹的五斗米教，还有强调阴阳五行的阴阳之术，至于纵横、鬼术、魏晋玄学一类，虽也源自道家学说，但影响不够深广，大多是不被提起的。”
    “你是说法家学说也源自道家？”小妮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知道吧，不知道倒是也不奇怪，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自然无从知晓。道藏里讲过一句话，叫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什么是法？众人共同遵循的而不敢偏废的东西就是法，你看诸子百家，那么多的流派都有个创始人，唯独法家没有，课本上说法家的代表人物是韩非，可比之于韩非，商鞅吴起申不害等人也丝毫不逊色，年代上也深远很多，所以最终落在字面上，这些人也只能得到四个字：代表人物。有代表人物没有始祖，就是因为它是道家分化出来的一个小流派，其思想渐渐而成，并无始终。”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这些流派里咱们混得最不好！”小妮子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虽然混得不好，但是我们也一路传承下来了，不是吗？”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觉得我们混的不好，是因为你不知道有多少流派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销声匿迹了，再说说，就算传承至今的那些所谓的风光无限的大流派，又留下了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家伙？鬼门尚且有长老级的高手二三十人，他们呢？看那些和尚，一个个肥头大耳一身是油。看那些道士，一个个闭门修炼啥都不懂，我们不评论好坏，只想问问这些人是否还有那惊世骇俗的好本事。”
    陈凡顿了顿，抓紧了小妮子的手，“前番与殇者对战，那么多名家高手，却只有四个人敢站出来，这叫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名气的人不一定有骨气，有的人，外强中干，虚得很！话说回来，也只有那些临危不乱，勇于担当的人才对得起高手的名头，至于那些裤裆里养活的老家伙就甭跟我坐而论道了，龙生三寸能行雨，蟒长万丈是菜虫，下巴长了点胡子就当自己是祖宗的窝囊废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我也瞧不起他们！”小妮子也立即兴奋起来，蹦跶蹦跶地跳到陈凡身前，背着手倒着走，“他们要是敢为难咱们，咱们就揍他！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我早就看那些老家伙不爽了！”
    “傻丫头。”陈凡朝她一皱鼻子，俩人相约出了机场。
    机场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出门上车，安排酒店住下，过来的伙计说钟离出去办事还没回来，要陈凡他们先行等等，陈凡也知道最近钟离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内心里还是颇为理解的。
    原本两个人要开两间房的，但是陈凡又生怕这小妮子趁乱闯祸，心说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终究好看管一些，索性弄了个套房住下了。
    小妮子住在小房间，陈凡住了个大一点的，陈凡始终把罗菲儿当成一个小丫头，并没有太多避讳，倒是罗菲儿小脸红扑扑的，隐隐地感觉到今天里可能会有一些叫人难忘的事情发生。
    陈凡出去走了一趟，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晚上回来带了夜宵，吃饭，洗澡，换了浴袍准备睡觉。
    晚上八点，小妮子也洗干净了，穿着浴袍溜溜达达地跑到陈凡的房门口往里头偷看，发现陈凡正靠在床头看书，蹦跶蹦跶地过来了。
    “师傅！”扑腾一下就抱在了陈凡的膝盖上，小妮子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陈凡，陈凡把书挪开，上下打量，“你干嘛？”
    “不干嘛，我就想跟你聊聊天。”小妮子说着，身子一转，靠在了陈凡的膝盖上，懒洋洋地摆弄着手指，“其实我……”
    话刚说出来，忽然觉得不对，小妮子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给陈凡托起来抱在怀里，陈凡开门，走到小妮子的房间，不由分说把她扔在床头，把被子给她盖好了，顺带着在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老实睡觉，听话！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小妮子一脸懵逼，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心里头这个气呀，“唉！”
    “啪。”陈凡把灯关了，转身走了。
    “小妮子……”嘴里嘀咕着，陈凡上床睡觉，接着看自己的书。
    罗菲儿抱着肩膀越寻思越气，一侧身躺下了，用被子捂住自己心里头却十足地有些不甘心。
    夜半三更，陈凡那边已经睡下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妮子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跳下床奔着陈凡的房间去了。
    她撩起陈凡的被角钻进去，一下扑在陈凡的怀里，眼巴巴地盯着陈凡老半天，一侧头，亲吻上去。
    “诶。”陈凡一皱眉，半睡半醒的样子，“别闹了！再闹生气了！”
    “人家也是个女孩子！我是长的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够好？你怎么就对人家一点兴趣都没有呢？”罗菲儿像是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似的，死死地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松口，一个劲儿地把小嘴儿往陈凡的嘴边凑，陈凡躲闪了几下，似乎躲不过去了，刚想说话就给小妮子一口衔住，不由分说就是一阵舌吻。
    罗菲儿身形偏瘦，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却很高挑，两条腿匀称袖长，很好看，虽然胸的确很小，但是腰肢纤细，身形婀娜，十足地带着一种少女才有的可爱俊俏，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小美人儿。
    要说她一整天蹦蹦哒哒地在陈凡身前身后，陈凡一点不动心也是不大可能的，这会儿小妮子忽然间如此主动，倒是让陈凡纠结了一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一时间有点蒙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立即搞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架势来。
    “小丫头，你想干嘛呀？”只等小妮子气喘吁吁地停歇了一下，陈凡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有些埋怨地说道。
    #####之前漏传一章 没办法在中间夹上后面的章节，只能这么补充上，算是一个大章吧。

 第九百八十七章过分了吧

    “我想……”小妮子欲言又止，一侧头，凑在陈凡的耳边，“我想……榨干你……”
    “哼。”看她说得如此直白，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抚摸着小妮子的长头发，眼神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戏谑，“少吹牛了，多大的本事！听话，老实回去睡觉，别闹了，再这么来怕是真要出事了。”
    “诶呀，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还怕人家吃了你？”见陈凡做势要推自己下去，小妮子一下伏在陈凡的胸口上，死死地搂着他，撒娇道：“诶呀，诶呀！你别推我！我不下去，我就不下去！反正我想好了，今天你要是不给人家一个满意的说法我是不会下去的！绝不！”
    陈凡一愣，“说法？你要什么说法？”
    “还能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没想过要把一身的本事传给我！”小妮子怨念深重地朝陈凡嚷嚷，还很生气地在陈凡的胸口上砸了一拳头，“每次跟你说着事儿，你都顾左右而言他，天天吊着人家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最好的年纪都留在你家了！你一直耽误我就不觉得愧疚吗？”
    “我的天，让你这么一说我还好大罪过呢！你既然觉得自己的青春金贵无比，那你为啥不走呢？我拴你了还是绑你了？是你骗吃骗喝赖着不走得吧！而且你方才那话也说得不对，我根本就没有吊着你好吧，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三五年之内我是不会收徒弟的，明明白白说了好几次了，是你自己不听。”
    小妮子嘟着小嘴儿恨恨地看着陈凡，“你讨厌！那时候你是说过，可现在情形不同了呀！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徒弟了！师徒名分已经定了，做师傅的就一点本事都不能教人家吗？你那一身本事留下来有啥用，等着下崽儿啊！”
    陈凡一阵头大，“那我要就是不教你能咋的？你还能吃了我？”
    “别以为人家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这么不讲理！”小妮子咬着嘴唇凑过来，瞪着陈凡，“我警告你哟，不要逼我！你不知道女人是不能惹的吗？把我弄急眼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凡上下打量，“呀呀呀，还挺厉害！你能把我怎的？”
    “我能咋的？大不了就奸了你咯！”小妮子说着，还一副牛逼闪闪的架势，随后在陈凡耳边小声说，“然后我就告你强奸我！看你怎么办！堂堂的鬼门之主强奸自己聪慧可爱的美女徒弟，看这事儿传出去你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哼！”
    “你这……”陈凡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当时就无语了，“要我说，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怎么那么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呢？别说你师傅我一向为人正派不干那种事，就算我有那个心思，我也不找你呀！你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像你这样的小妮子招呼两下就要死要活的，毫无快感可言！”
    “诶！你过分了！”小妮子像是给踩到了猫尾巴，顿时恼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呀！你这么说话就不觉得不妥吗？”
    “诶呦呦，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女孩子呀！”陈凡给逗笑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看你方才说的都是什么话！还扯什么要奸了我，你也不看看你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一个小姑娘家家整天寻思些旁门左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害臊吗？”
    “那！那！”小妮子给说得语塞，撇嘴，“那我管不了那么多，谁让你惹我来着，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跟你没完。”
    “嗯嗯，你说得对，怪不得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可是领教了！”陈凡像是让了一步，似乎又不是。
    小妮子面露鄙夷之色。
    “讲正经的，你想学什么？有话快说别在这里闹。”
    陈凡感觉自己身底下热乎乎的，有点不对劲儿，开真怕时间久了闹出什么乱子，赶紧岔开话题不调侃她了。
    “嘻……”小妮子忽然一龇牙，狠狠地扭了下身子，那恶作剧似的表情里夹着坏笑，一副臭流氓调戏小姑娘的模样，“忽然间这么乖，是不是被我抓到命门了？”
    “你可拉倒吧！”陈凡头皮一麻，真是服了她了，心说这小妮子一旦浪起来比那些如狼似虎的都吓人，这是要干啥呀！
    看陈凡真的有点着急了，小妮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抓着陈凡的手想了想，对他言道：“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也不难为你了，其实人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这么说吧，人家没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只要你把擒龙功交给人家人家以后就不再为难你了！”
    “不行。”
    “为嘛！？”
    “你听我说。”
    陈凡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擒龙功是刚阳正法，是极刚猛的手段，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学得了？不是吓唬你，能不能修成权且不说，就算你修成了以后也是麻烦，搞不好胡子一大把，如果再长出个小丁丁什么的就邪乎了。”
    小妮子一听这话顿时脸红了，“什么嘛！你别唬我！我才不信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我唬你干什么？都正经的！擒龙功传男不传女，而且对男人要求也极高。当初黄先生亲口跟我说的，擒龙功从创始之初就是为男人量身定做修炼的法门，以炼气为基础，风属，神通大力，因为刚猛绝伦而且对先天禀赋要求极高，一般身体羸弱不能学，阴盛阳衰不能学，假若不是那玩意儿足有十八厘米的真爷们儿是一辈子都修炼不成的，身体条件不行真是扛不起，不信你拿尺子回去量量，看看自己够资格不。”

 第九百八十八章贪心不足

    小妮子鼻子都气歪了，“诶！你过分了！你就这点能耐成天吹！我要是男人肯定比你大！”
    “哈哈！”陈凡笑了起来，“别吹牛了！就会耍嘴皮子！快点儿下去！”
    “就不！”小妮子把陈凡的手打开，虎着脸瞪着他。
    她不是蠢人，仔细一寻思也觉得擒龙功确实过于威猛霸气，威力虽然强大无比，但于自己也不太适合，自古以来女人就没有修成这类法术的先例，想来也肯定是有些不适合的。
    想到这里，她退而求其次，又一扭身子，“那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学擒龙功了，可学不了那个，你把曱王剑技传授给我也可以！”
    陈凡刚刚松了一口气，见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更是一脸无奈，“曱王剑技更邪乎了，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了的！别的且不说，那鬼剑孤鸾你就驾驭不得吧！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嗯？还记得之前看到的东西吗？你执剑冥想时看到的那剑灵便是孤鸾的本体，降服她是使用曱王剑技的基础，如果鬼剑孤鸾不认可你，就算你再有本事也一样没用，而且鬼剑孤鸾就那一把，给了你我用什么去？ ”
    小妮子寻思寻思那剑灵的样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那算了，那算了！我想想，我还是再换一个吧……”
    “其实我还有一招绝技！我教你追风鬼步如何？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可厉害了！那也是高深的秘法，牛着呢！”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呸！少来糊弄我，追风鬼步你不教我也学得会，而且根本不算什么高深的秘法！别当我是傻子啥也不懂，追风鬼步其实不难，只要修为足够高，很快就能搞明白的！”
    陈凡一看自己老底被揭穿了，立即尴尬起来，“那，那，那你自己合计吧！”
    “我当然要自己合计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小妮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翻着眼睛想了老半天，忽然一拍巴掌，“诶？要不就学那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吧，如何？”
    “你说的不是一个。”陈凡心说去你二大爷的吧，这小妮子真是鬼灵精，自己最厉害的几手绝活儿让她点了一个遍！你个小丫头片子是有多贪心！可他给人骑在身下，也是没办法，索性一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随意一拉拉住了小妮子的小爪子，在手里把玩起来，“鬼影重重修的是残影分身，身外身法是转瞬间与鬼影互换位置的空间法术，这两种都是很高阶的法术，鬼影是基础。老实说这个倒是可以教给你，但是……”
    陈凡微微皱眉，吧嗒吧嗒嘴，做踌躇状。
    “但是什么？”
    “但是，实用性不高。”
    “怎么可能！”
    “你听我说，我说实用性不高不在这法术厉害不厉害，而是在于它适合不适合你的体质，正常来说，鬼影重重对体力心里有极大消耗，正常人根本无法驾驭，莫说是你，就连小姐姐都不敢轻易使用。”
    陈凡说完，又在小妮子的脸蛋儿上捏了一下，“依着我对你的了解，你能使出一个鬼影就不错了，要是能用出两个，估摸着什么都没干就已经虚脱了，你说你跟人打架的时候，这招数一使出来就虚脱了，啪嗒一下倒在地上，那些彪形大汉看你长得肤白貌美再一拥齐上把你忙活了，你咋办？”
    “呸！”小妮子“呸”了一口，明显不服，“你少来吓唬我，你这家伙一肚子坏心眼儿，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不想跟你啰嗦，你只管教就是了！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个天才少女还不如你呢！”
    “哼。”陈凡诡秘一笑，在小妮子的脸上捏了捏，“就你还天才少女呢啊！要说资质不错我倒是还能认可，要是说天才不天才的，我倒是持怀疑态度！”
    “呸呸呸，你是傻子吧，像我这么冰雪聪明人家人爱的小才女，不是天才是什么？”
    小妮子还认真了，扭着身子一脸得意，她忽然发现跟陈凡捂在一个被窝里的感觉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最起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尴尬与局促，相反，这种类似亲人的淡定从容让她很是喜欢，怎么说呢？陈凡这家伙虽然有点不正经，但有的时候还是挺温柔的，小妮子坐在陈凡的身上就感觉自己骑着自己的哥哥一样，越来越放得开了。
    “你呀，就是个小骚货，这是年纪小不顶事儿，找你现在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没准儿比你钟离姐还骚呢！”
    陈凡这话有几分开玩笑的味道，更多的却是实话，这小妮子胆子大路子野，又是个鬼灵精，如果不能好好地规劝一下，在将来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棘手家伙。
    “我才不是小骚货呢，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变得更强大，男女之间的情爱对我来说没有丁点的吸引力，就算有，我也不会爱上你！”
    小妮子撇着小嘴儿不看陈凡，看起来相当傲娇，可陈凡却只是笑笑，拍拍她的小屁股示意她快点儿下去，“去，回自己的房间去，等明天我就让你试试鬼影重重的法门是否适合。”
    “嗯……”
    小妮子踌躇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真的？”
    “当然。”
    “我不信。”
    “不信就拉勾。”
    陈凡伸手手。
    小妮子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与他拉了几下，随后咯咯咯地傻笑起来，“大男人说话算话，谁不认账谁是小狗。”
    “嗯嗯嗯，下去吧。”
    陈凡一阵点头。
    “好吧，既然你这么听话，今天就饶了你！”
    小妮子一片腿，从陈凡的身上下来。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背着手准备走了的小妮子忽然一回头，一个嘴儿过来生生地把陈凡咬住了，深邃而甜腻地与他来了个几秒钟的舌吻之后蹦跶蹦跶地跑了。
    陈凡仰着身子没动，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短暂的诧异之后竟然脸红了。
    干啥呀这是？
    老子！老子是被人非礼了嘛？

 第九百九十五章叫板

    正寻思着，忽然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跟老先生说了声抱歉赶紧出去，按下那半新不旧的接听键，电话那头儿传来吴琼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火急火燎的样子，“老大，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家老爷子犯病了，怕是要不行了！”
    陈凡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大夫说可能坚持不了一时半晌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快点过来吧！”
    “我现在在外地，一会儿我查一下晚上还有没有飞机回去，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会赶回去的！”
    “你什么时候能到？”
    “怎么也要明天一早吧！”
    “不行啊，不行啊！老爷子病情发得急，怕是坚持不到明天了！”
    电话那边吴琼眼泪都要下来了，陈凡拿着手机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儿，“你别着急，我教你一个法子！你现在不用管别的，立即想办法找九个小男孩儿过来，年纪不要太大，十岁左右最好！等人到了，你让那些小孩儿脸朝外跪成一圈儿，把老爷子的床圈在里头，然后找上好的香点上！每个孩子的手里拿三支香，嘴里含一口水，不要吞下去，香快烧没了就换，大约隔半小时左右就举香在额头往外做扣头状！记住事前都交代好了，叫他们屎尿都憋住了，绝对不能中途走一个，也不能换人！等天明鸡叫了老爷子这口气儿要是没咽下去，当天就不会有事！”
    吴琼仔细听着，心里头记了个大概，“那个，我重复一遍！是找九个小男孩儿，十岁左右，脸朝外跪在老爷子床边，嘴里含水，手里拿香，半小时朝外面一扣头，是这意思吧！”
    “嗯！”陈凡点了点头，“你放心，这法子也是秘法，屡试不爽， 不过这法子也有忌讳！其一，门窗不能敞开，其二屋子里不能有电灯，要用蜡烛，其三，不管屋子里出现什么古怪动静儿都不要看，也不要说话，叫孩子们千万记清楚了！”
    “好！好！”吴琼赶紧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
    “等等。”陈凡把吴琼叫住了，“你去我家，去找我家那小辣椒，这件事没有个明白人指点着终究难免出现意外，让她帮你，有她在的话我就放心了。”
    “这……”吴琼一咧嘴，“老大，我不敢呀！嫂子估计也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呀！”
    陈凡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没事，回头我去给她打个电话，你派人去门口儿等着接人就行了。”
    “好，好！”吴琼擦擦额头的汗，赶紧跑了。
    “门主，怎么了？”保镖模样的家伙从屋子里出来，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帮我看看晚上还有飞机没有，我要立即赶回去一趟。”陈凡把电话收起来。
    “什么？这么快就走？我还有一堆事情都没处理完呢，这就走了？”钟离一听说陈凡要走，都快急眼了，连日来压了不少事情等着这个当家人拿主意呢，这可好，一个电话过来，陈凡要走了！
    “哪儿那么多事儿呢！老子要做什么还要跟你打报告啊？一天天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陈凡一巴掌打在钟离的大屁股上，看起来颇有几分牛气，“日子长着呢，回头儿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过来的！话说回来，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了可以去找我嘛！我还能亏待你是咋的？”
    陈凡说完，又把钟离拉过来，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心中喜欢，忍不住想要过去亲她一口。
    钟离一皱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啧！你干嘛？别跟我毛手毛脚的行不行？也不怕给人看见了！”
    “看就看呗，能咋的？咱俩那点事也不是啥秘密了吧，我看很多人都知道。”陈凡看钟离好像不太想跟自己亲热，也就把她放开了，他看看时间，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些闲工夫，寻思寻思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离我出发，还剩下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咋样？玩儿一会儿不？”
    钟离白了他一眼，“滚吧你，就你那驴劲儿一上来，一个小时能完事儿？”
    陈凡大笑，“哈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着急不怕，我可以赶着点儿嘛！这种事说快也快。”
    “呵呵，可不是说快也快么！往死里弄，不歇劲儿，那样当然快了！可你也不寻思寻思，谁受得了你那么折腾！我还不想死呢！”钟离一下扭过身去，在一边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你要真有那个心，就不如晚点儿走！反正一时片刻的也耽误不了啥，就不能天亮再走呀！”
    “救命的事儿，能耽搁吗？”陈凡好气又好笑，也看了钟离一眼，一边收拾东西装进皮箱里，一边苦笑着对她说，“我有个兄弟，他老爹要咽气了，我要是不回去这事儿准麻烦！我总不能贪图一时爽快耽误了这个吧，人命关天。”
    钟离抱着肩膀翻了下眼镜，没说话，陈凡看在眼里心中好笑，“我说我的那个大表姐，你说你咋那么骚呢？一开始那会儿看你还挺正经的，咋这会儿就跟个怨妇似的呢？跟你说正经的，你以后别老跟我翻眼睛，你知道不知道，一看见你翻白眼儿的样子，我就有一种冲动。”
    “啥冲动？”
    “还能啥冲动？想骑你呗！”
    钟离给说得脸热，却强撑着面子冷哼一声，“一天天就知道说些下流话！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给你骑了！”
    陈凡一下把皮箱扣上了，抬头挺胸，怒目而视，“你说啥？”
    “你别跟我瞪眼睛，我说正经的，你要是以后还这样，我就不给你骑了！”钟离挺直了脖子朝陈凡嚷嚷，说话的时候表情里不带一点怯色，可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陈凡那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身子一矮把钟离扛起来，一脚踢开厕所的门直接就进去了！
    “诶！你干啥呀！”
    “我干啥？我现在就骑了你，看你能咋的！”

 第九百九十章地下书楼

    陈凡顿时瞪大了眼睛，“有那么多吗？”
    “当然。”钟离笑了笑，“咱们的产业里，最大的一个叫春寿堂，是个中药连锁，十几年前的时候成立的，大小店铺加在一起大约能有三十家，颇有影响。我们出售的药品都是鬼门传下来的方子，中药炼制方法，因为疗效显著所以在很多地方都颇受青睐，不过树大招风，你赚钱了就总会有些人看不惯，算起来这些年来找麻烦的不少，光打官司就打了好多次了。”
    “打什么官司？”
    “还不是那些事情么，都差不多。”钟离抱着肩膀站在一边，“有一些人认为我们的药方抄袭了他们，也有一些质疑我们的用药方法，反正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这一次来的几个就是叫嚣得最凶的几个，没完没了好几次了，看样子非跟我们要个说法不成。”
    陈凡一脸无奈，“我的天，这都什么年月了，要打官司随便，闹事有什么用。”
    钟离也跟着耸耸肩，“官司已经打过了，要是他们赢了就不会来闹了，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要脸，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法律，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讲江湖规矩，说来说去都是些左道旁道，净捡些对自己有利的说。”
    陈凡合计了一下，“那你的意思呢？”
    钟离笑笑，“我想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把话说开了，尽最大可能将这些麻烦事一次性解决。”
    “嗯。”陈凡点头，“已经约好了时间地点了吗？”
    “就今天晚上，迎宾楼，酒席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些人说是来讲道理的，实际上却多半是来砸场子的，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所以没有叫太多的人过来，依着我的心思，咱还是能吵吵尽量别动手。”
    “当然。”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看起来挺同意她的说法，一边坐着的罗菲儿撇着小嘴儿在一边看热闹，也不敢插话，直到几个人起身离开酒店，小妮子跟在后面还眼睛一直盯着钟离那浑圆的大屁股一个劲儿地看。
    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丰腴也是一种美，钟离也是会玩儿，身上这点肉全生在了正经地方，也难怪陈凡那家伙中意她，在脑海里想象一下手握大胸将这女人扑在桌子上可劲儿糟蹋的情形，连罗菲儿这样的小妮子都觉得激昂澎湃画面太美。
    “诶，想什么呢？”似乎注意到了罗菲儿的目光，钟离回头看看她。
    小妮子一个激灵，赶紧吐了吐舌头，“没什么，没什么……”
    两个人先去了总舵，在地下的宫阙里陈凡辗转去了收藏室，底下是陈列器具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馆。
    这里头典藏的都是各种“秘籍”，有佛经，有道藏，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古书拓本。
    陈凡平素里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间有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罗菲儿跟着陈凡进来，也算是得了一点小便宜，要知道，这地方是重地，寻常人是根本没有机会进来的。
    她跟在陈凡身后，一边看着琳琅满目的藏书一边问陈凡，“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鬼影重重呀？”
    “现在就可以教你呀。”
    陈凡也忽然想起这件事了，一侧身看向小妮子，想了想之后蹲下来，对她说道：“你会结印吗？”
    “嗯。”小妮子点了点头。
    “会多少种？”
    “三百六十五种，周天全印，但凡是鬼门出现过的差不多都会。”
    陈凡一挑眉毛，摆摆手叫她过来，“既然这样那就方便多了，我给你示范一下。鬼影重重的基础是分身术，分身不是真分身，是与自己的身体类似的残象，你先掌握了这个再说。”
    陈凡拉着小妮子走到一边，“看仔细了哈，我先给你示范一遍。”
    陈凡故意放缓速度，连续地结了几个手印，
    小妮子看得清楚，陈凡的手印顺序是：通灵印-鬼手印-外狮子印-化生鬼魅灵印-裂魂印-开光印。
    最后一个手印结成，陈凡口中念了一声“开”，随着脚下猛地一跺地，噗地一下这身子一分为二。
    真身在左，残影在右。
    那残影浑身都是黑的，外形看起来与陈凡一模一样，就是面容都是黑色的，皮肤也是黑色的，那张脸面更是似人非人，半人半鬼。
    陈凡抬手，那残影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说道：“大体就是这个样子，你现在根基不狗牢靠，道行也浅，化出残象对你来说还比较困难。先不用多，一个就行，试试按照我刚才的方法来吧。”
    “不用，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看一遍就差不多了。”小妮子忽然一声冷笑，面露轻蔑之色。
    她心说这有什么难的，双手飞快地结印，脚下一跺！
    “噗！”身形左右一闪，分身同时出现，这分身一下出现了远不止一个，而是足有六个之多！
    霎时间一排出现了，很是壮观。
    可分身刚一出现，小妮子脸上的汗便下来了。
    “猪鼻子插大葱，装象。”陈凡看她面白如纸，暗中心想。
    “感觉怎么样？”陈凡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她。
    “还行，还行……”小妮子说完，喉咙里咕噜一声，脸上的傲气却不知不觉消失了。
    “累不累？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陈凡还在笑。
    “才没有呢，人家，人家精神着呢。”
    “是嘛，那我试试看。”说话间，陈凡抬手在小妮子的额头点了一下，轻轻一推，原本就觉得天旋地转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似的的小妮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咣当一下摔倒在了地板上，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真当你的体力心力无穷无尽呀？”
    陈凡嘴里嘀咕着，一弯腰把小妮子抱起来放在外间的沙发上，越看越觉得好笑，只得给她盖好了毛毯转身回去，又去研究自己的了。
    这是正常反应，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经历过，一般来说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恢复的。

 第九百九十一章鸿门宴

    “呀？小妮子这是怎么了？”门开了，钟离从外面进来，看罗菲儿躺在一边人事不省，吓了一跳。
    “虚脱了，谁让她那么爱逞强呢。”陈凡耸了耸肩，也不想瞒着她，“这小丫头片子成天想着学些厉害的法门，可你也知道的，那些高深的法术有几个是容易学的？”
    “她想跟你学什么？”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呵！”
    钟离蓦地笑了起来，“那你没告诉她这手绝活儿有多难呀！”
    “关键不在难学，而在难用，使用鬼影分身就意味着要将自己的体力心力平均分给自己的残象，分一个剩一半，分两个剩下三分之一，她可好，第一次用就分出六个残象，这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吗？”
    陈凡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戏谑，“这小妮子哪儿都好，就是太过倔强，执着，总带着一股子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服的傲气！”
    “也不能说谁都不服，最起码她还是挺服你的，你看她看你的那个眼神儿，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
    “是么？”
    “是。”
    陈凡一龇牙，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有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妮子跟你倒是挺像的，一肚子心眼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去你的。”钟离抿嘴笑，搂着陈凡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他怀里，“我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早就自立门户了，还会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给你打工？别老说得跟人家怎样怎么似的行不行？”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了解你么？像你这样的小野猫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给人打工，不过是时机未到不便显露罢了。”陈凡扶着钟离的腰肢摩挲两下，笑吟吟地，“野心谁没有呢？每个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你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你还把那么多的事情交给我来帮你处理？你就不怕终有一天我在背后阴你一刀？夺了你的位置？”钟离眼神暧昧，略显轻佻。
    “怕，当然怕，要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担心，你要真想那么做，可以试试，大不了鱼死网破硬磕一把，要不然某些人也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陈凡嘴角一勾，笑得十分暧昧，“怎么说呢，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你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吗？你要是反了我，可就回不了头了，到时候我一生气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
    “你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大不了就把人家按在桌子上作些下流事呗，我还不了解你么。”钟离白了陈凡一眼，媚态横生，“老实说，寻思寻思还真挺叫人恼火的，你说你是不是欠揍？给都给你了，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每次都把人家往死里弄！你平素里跟你家那个也这么来吗？”
    “那能一样么。”陈凡冷哼一声，“我家小姐姐是个正经人，哪能架得住那么收拾……”
    “呀，你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哦，你家那个是正经人，我就不是正经人了？”
    “你是不是正经人我说不好，但我知道我这么弄你你最是舒坦受用，你就别装模作样的了，像你这样的贱货我见得多了，了解着呢！要我说你们都是一个样儿，越给脸越来劲，就得可劲儿地糟蹋你你才能老老实实地！”
    “草！这话让你说的！”钟离给说得脸红，捶了陈凡一把，“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贱货是不是？”
    “也不算。”陈凡摆弄着钟离的长头发，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贱货啥的多少有些伤感情，要我说，你能算个狐狸精。”
    “我怎么就狐狸精了呢？”
    “这还用我说吗？不都明摆着的吗？你寻思寻思你那骚样儿，不客气地说，一看见你扭着个大屁股在我面前乱晃老子就打心眼儿燥得慌，像是憋了一股邪火儿似的，不骑了你浑身都难受！”
    “去你的！”钟离给说得脸热，真想给他一巴掌，可她也知道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哑巴吃黄连只能自己忍着……
    晚上的时候，迎宾楼的大包房里，巨大的桌面上四周围着不少人，这些人里有和尚有道士，也有一些奇装异服的法师模样的家伙，来人都是带着弟子过来的，只是小辈分的没资格进来，都在走廊外面等着。
    酒店的保安原本想过来安排一下，看那一个个横眉立目都不像是好惹的主儿，远远地就调头回去了，没敢上前。
    “陈凡老弟，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呀！之前招呼了那么久都没见你出来，兄弟们还以为老弟你看不上哥几个，不想跟大家这个面子嘞！”一个嘴有点歪的光头手里捏着一串九眼天珠牛逼哄哄地跟陈凡甩甩手，话说得不过分，但是表情的确挺嚣张的。
    此话一出大家对视了一眼，一个个的都约好了似的露出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看眼神就没一个像是正经人。
    “啊，我最近有点忙，很多事情要处理，抽不开身。”陈凡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还算随和。
    “哼，有点忙？有多忙？不知陈凡兄弟都在忙些什么呀？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娘们儿了吧！”人群中有人张口讥讽。
    此话一出后面站着的一个伙计顿时变了脸色，做势上前，陈凡一抬手将他拦住，看看说话的家伙，“没没没，有几个家伙四处作恶，犯了不少事， 官面上的人想收拾收拾他们，又觉得没把握，因而召见我过去帮帮忙，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帮帮手罢了。”
    “哦？”几个人对视一眼，一梳着大辫子戴着狼牙项链的家伙上下打量，“能劳烦鬼门老大动手的人，想必是个狠角色吧！俗话说，杀鸡不用牛刀，当是如此。”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就几个败类，说起来大家应该也听说过。”陈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众人露出狐疑的目光，笑了笑，“豚神朱刚烈，紫女萧琳儿，天道上师罗布丹增，八臂神机袁陀，还有老尸魏击和牛鬼牛金宝……”

 第九百九十二章撒野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搓搓手懒洋洋地说，“这几个已经被搞定了，还剩下两个没有抓到，不过我相信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早晚的事儿。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正好各位都来了，我还真想跟你们打听一下呢！你们都是高手，大多在自己的门派里都颇有些地位，不知道你们这些名家高手里有没有知道大藏康巴的下落的？我现在正忙着找他呢。”
    陈凡书哦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随意，可一通话说完，在场的人的脸色却都隐隐地起了变化，几个不经事的嘴角抽动，汗都下来了。
    明眼人都知道，陈凡这话并不是随便说的，这是放话给他们听的！
    我的孩，方才陈凡说的那几个人，那都什么人物？小辈儿人八成都没听说过，像他们这个位面的却哪有不知道的！别人尚且不说，就罗布丹增这四个字拿出来就能把在座的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他们原本凑在一起就有那么一点攒鸡毛凑掸子的意思，谁想今儿遇上茬子了！
    “九殇者。”
    在众人的惊恐之中，有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的却显得十分淡定，他面皮白净，看起来颇有几分帅气，抬头看看陈凡以后忽然嘴角一勾笑了起来，“看来传言非虚，陈凡先生果然与官面上的人联手了，你堂堂一个鬼门的当家人，与他们合作，就不怕坏了江湖规矩被众人耻笑？”
    “有什么好耻笑的？”钟离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了看他，冷哼一声，“我鬼门三堂做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各位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原本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看你们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多少有些看不惯罢了！各位，饶我提醒你们一句，此时此刻坐在你们面前这个人是我们的当家人，要算江湖辈分或许不算高，但论身份地位，你们还差着几个台阶儿呢，你们与我钟离说话怎么说都行，可你们要是敢跟我们的当家人出言不逊，可别说我们五千弟子不给面子。”
    钟离冷冷地看着众人，一改平素里在陈凡面前摇头摆尾的骚样儿，看起来不怒之威，颇有几分脾气。
    陈凡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满意，转头再看看众人，那几个颐指气使的老家伙也大多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一半是给陈凡方才的话镇住了，一半也是叫钟离说得略有些难以自处。
    “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个人不喜欢瞎折腾，各位百忙之中抽身过来，我想也是希望过来解决问题的，说说你们的想法和要求吧，我这个人还算讲道理，只要大家的要求不算过分我觉得我们还是有的谈的。”
    几个人听了以后，相互看了看，“陈凡老弟，相信你过来之前已经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了解了，你们盗用了我们的方子，不知道这一点你认还是不认？”
    “什么叫盗用呢？”陈凡转头看看说话的人，一挑眉毛，“东西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你们有你们的传承，我们有我们的传承，据我所知道鬼门鬼术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说源远流长我们可能比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落后，你们说我们剽窃了你们的方子，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要是能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我无话可说，我陈凡不敢保证别的，这一点可以跟你们明确地讲：如果你们能证明是我们的人偷了你们的房子，有真凭实据，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不是呢？”
    陈凡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那就是肆意诽谤咯？侮辱我一个人没有关系，侮辱我们的门派我相信鬼门之内的几千弟子不会答应。”
    “不会答应又如何？难道还要动手不成？”旁边一人冷哼，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陈凡的身子微微地往身后靠了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要是不在意，我也愿意随时奉陪。”
    “哼，年轻人说话终归是差了几分火候，小伙子，你这么讲就不怕惹祸上身吗？”旁边一老者忽然放下筷子，冷冷地盯着陈凡，“你鬼门三堂加在一起也就几千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小门派，如今你大言不惭地放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怕惹祸上身？”
    “老爷子，您这话我觉得不对。”陈凡冷笑一声，端着肩膀看着他，“要比人数，我鬼门三堂确实不行，可要比真本事，恐怕你等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在我们这里讨的半分便宜。”
    “小子！你这话说得未必有些狂妄了吧！”一虬髯大汉站起来，狠狠地一拍桌子，“一个歪门邪道的小头头，竟然如此地出言不逊，我看你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来，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这份协议你签了便好，要是不签，你今天别想出去！”
    那大汉说着，从一边的包儿里拿出一份文件，唰地一下甩给陈凡，陈凡抬手接过来，翻了两下，只看了两眼便冷笑起来。
    他上下打量来人，忽地把手一抖，霎时间手里的文件化作万千纸片直奔着那人打了过去！
    那大汉反应很快，慌忙一推身子往后躲过，于此同时脚下一跺飞身而起，在半空一翻直奔着陈凡胸口击出一掌！
    “轰！”
    半空中一声炸雷，那巴掌已经到了近前，陈凡尚且没动，身后站着的那个汉子直接出手！
    那人一直都没说话，却动若脱兔，忽然向前这一下一个飞踹正踹在那人的肩膀上！
    大汉吭哧一声就给踹飞了，一下撞破窗户摔了出去，于此同时斜刺里又跳起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棒朝着汉子冲了过来，哪想那汉子上半身都没动，等他过来忽然踹出一脚，那脚丫子跟炮弹一下踹在他的胸口上直接把他踹到墙角的茶几底下！
    “都别动！”
    哗啦啦站起一片，大家投来愤怒的目光，那汉子看起来不见一点害怕的神色，低吼了一句用手环绕一指！

 第九百九十三章立威

    他目露凶光，有如豺狼一般，声音低沉响亮，有如雷鸣一般，“坐下！！”
    众人给这一嗓子吼得猛地一哆嗦，眼神里多少流露出一些惊惧的神色。
    “行了。”钟离看向陈凡的时候，陈凡忽然吩咐一声，那汉子见陈凡说话了，立即一低头露出恭敬的神色，两只手往后一背退到陈凡身后，那两只眼睛一如鹰隼般阴鸷，好不吓人。
    “这家伙是谁呀？”桌边几个人脸色凝重，窃窃私语。
    “不知道。”
    “没见过。”
    几个人交换一下眼色，皆有些看不明白，就连钟离也给弄了个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这家伙是陈凡带来的，姓字名谁出身何处全部了解，此时看他一出手方知此人身手厉害绝不在自己之下！
    “这臭小子，手底下到底藏了多少底牌呀？”
    不仅是在座的几个人，就连钟离都开始心里打鼓了，此时偷眼看陈凡，陈凡却正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杯子，直等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应是早有预谋的吧！过去的那些零零碎碎我不想说，也不想问，上面有法律，下面有人情，中间夹着江湖道义，我陈凡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自然有我的责任，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会用合适的方法去争取，属于我们的东西也不会在我的手上给人夺了去，你们几个怎么想的你们自己清楚，我想说是非自有公论，有话好好说，慢慢说，要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想你们是找错对象了，我陈凡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陈凡的目光扫过众人，“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带个话儿，想和睦相处，我陈凡很愿意，想找麻烦，我陈凡也不怕，只是我想告诉你们，是个爷们儿就明着来，别那么下作。”
    众人左右看看，谁都没吱声儿，此时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他们也不知道陈凡这家伙到底多大能耐，倒是给他身后的家伙镇住了，而且坊间传闻陈凡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本领却十分高强，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老油子了，谁也不想平地冒险去触那个眉头。
    陈凡也早把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得透透地，见一个个看起来十分老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回手跟过来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起身就走了。
    “你还真镇得住场子。”钟离抱着大胸走在陈凡身边，大屁股一扭一扭地，即便给陈凡明目张胆地摸了几下也没有生出一丁点儿的不情愿。
    “这些人，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要是真有本事的就不来这里废话了。”陈凡拍拍钟离的后腰，示意她先行回去，在怪叫处一回头，跟那个跟过来的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会意，微微点头便与陈凡一起下楼去了。
    “师傅，师傅！”罗菲儿在外面抱着背包等着呢，看陈凡要走赶紧跟上来。
    “你先跟你钟离姐回去，我一会儿去找你。”陈凡跟她眨了下眼睛，与汉子一起上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
    “走吧，我们回去。”说话间钟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拉着小妮子的手把她带走了，罗菲儿撅着小嘴儿嘀嘀咕咕，看起来颇有些不情愿，钟离看在眼里心中好笑，问道：“你怎么啦？好像不太开心呢！”
    “钟离姐，你会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吗？”小妮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会一点，不算太精通。”
    “那你能化出几个分身出来？”
    “七八个吧。”
    小妮子的笑脸瞬间消失，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失落极了，钟离看她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很好奇的模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差劲，学什么都学不好。”小妮子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就差跑到角落里捡起小树枝在地上比划了，“明明师傅用得出神入化，可到我这里却像是摆设似的，屁用都没有。”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原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那是一种危急关头用来逃跑的秘术，当你遇上一些比自己厉害很多的对手的时候，明知道完全打不过必须逃走的时候才要使出来，断尾求生，类似这么个道理，牺牲自己一半的体力得到一个避开致命一击的机会，这才是那法术的最厉害的地方，明白吗？”
    小妮子微张着嘴，“是这样吗？”
    “你还骗你不成。”钟离说完，又摸摸她的头，“姐姐跟你说，陈凡那家伙的体质跟你不太一样，你要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是学不懂他的本事的，每个人先天禀赋都不同，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要看什么厉害就想学什么，干嘛扯这些呢？还不如直接去跟你师傅研究研究使用无量业火的法门！那无量业火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火焰，鬼门鬼术里再也没有比它更邪乎的东西了！”
    “诶？”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小妮子眼睛瞪得溜圆，“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对呀，我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不去学无量业火呢？”
    钟离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拉了她一下，“我就打个比方！”
    “诶！”看小妮子全然没有听进去，钟离一脸懵逼地跟了上去，“小丫头，我跟你说话呢！我那意思是跟你打个比方，没说真要你去学什么无量业火！诶，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呀！”
    ——割——
    数小时后，一个古香古色的大院儿里，一只半人高半黑半黄得大狼狗趴在院子里，看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时不时地发出呜呜呜地叫声，身子一旋，带得锁链哗哗响，在大狗注视的方向，一个半掩着的门的给人轻轻带上，门内一张八仙桌，黑色的，油光锃亮，看磨损的痕迹相当明显应是有些年头了。
    在桌子上铺着一只白毛巾，毛巾很大，叠起来能有一寸多高，陈凡撸起袖子把胳膊放在上面，对面一个须眉皆白脸上生满了老年斑的老者正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搭在陈凡的手腕上，神色里颇有几分古怪。

 第九百九十四章九转丹功

    “老人家，您怎么看？”陈凡看起来略有些担忧，把胳膊收回来，抹了抹袖子问道。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老者看起来颇有几分忧虑，摸摸自己的胡子对陈凡说，“陈先生既然能想到来找老夫，就说明先生你应对自己的状况有些察觉才是，老实说，先生的病症算不得太过严重，可也非同小可，我方才观你脉象紊乱绝不似寻常症状，隐隐能感觉到奇怪的气息在体内纵横冲撞，想必其中缘由只有你自己清楚吧。”
    “老先生果然有见地，不瞒您说，这里头的确遇上了许多麻烦，叫人烦恼。”陈凡一阵苦笑，“我生平所学，有三样拿手的功夫，这无量业火便是其中之一，之前遇上一些强大人物，不得不融合三种业火借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也从那时候开始，体内乱流攒动，时常会出现一些异状，有时头晕目眩，有时剧痛难忍，严重时疼得撕心裂肺，痛苦至极。”
    “嗯……”老先生点了点头，手依然捏着自己的白胡子，“那陈先生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
    “我听说老先生您见多识广，这天底下就没有多少事是您不知道的，这次特意过来拜访您，主要就是想问问您是否知道些破解之法。”
    “这无量业火是天地间最灵异的东西，捉摸不定，而且据传说业火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识，多年来几种业火各自找寻不同的主人，一朝合二为一，自然互有不服， 在老夫看来，陈先生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炼化业火的方法实是有些冒险了。”
    “那老先生认为我应如何呢？”
    “我听说道家有一手绝活儿，名为九转丹功，练的是结内丹的办法，假若陈先生能学得此法，将三种业火合二为一，炼成内丹，日后听凭调用也免得它窜走去奇经八脉叫你饱受焚身之苦！”
    “九转丹功。”陈凡思量片刻，心中暗自点头。心说现如今业火在我体内流窜，走的是静脉气海，它们一旦翻腾起来自然痛苦无比，可如果真的炼成内丹，将三种业火收于内丹之内随时调用，就相当于把业火锁在了笼子里，让它们乖乖听话，不至于横生事端。
    嗯。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陈凡也隐隐地对这件事生出了一点兴趣，只是这九转丹功是道家的功夫，真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学起。
    “丹功虽然是一门很多人都在修行的技艺，可一直到今天，还极少有人能修成，莫说是九转了，就四转以上都极为罕见，能真正意义上修出内丹的更是凤毛麟角。”老者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忧虑，眼睛看着陈凡淡淡地说道。
    陈凡微微蹙眉，“那，如今这年月，如你所说的种种样人里，哪个人修得最好不过？”
    “唉，在道家，丹功是基础，修炼者何止千千万万，要说谁人修得最好，老头子我还真说不上来，不过据老夫所知，全真一脉有个旁支，名为九菊门，这九菊一流有个高手，年岁与你差不多，也是少年英杰，四五年前此人便已经修炼丹功，功力进步神速，非同凡响，我估摸着，要说天赋秉异，你二人尚可以一较高下。”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您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这人本名姓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大家就叫她紫薇真人。”
    “紫薇真人？”陈凡心中一惊，心说“紫薇”二字在道家玄门来说可算是非同凡响，此人竟然敢叫这么个名字，可是够嚣张的。
    “呵呵，陈先生是不是觉得这名字有些古怪？”老头儿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老实说，这女娃，当真是个奇才，从一出生开始，就显出了诸般异状，众人都说，此女是白佩炎雷真归等人之后又一绝品人物，在将来的肯定非比寻常。”
    “江湖传说，说雷白二人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知是真是假。”
    “若以先天禀赋来说，此言不虚。”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你方才说她是个女娃？今年多大？样貌如何？”
    “此人我当初见过一面，大约在两三年前，当时看，此人龙瞳凤颈，一表人才，的确非同凡响。”
    “龙瞳凤颈？跟武则天一路的长相？”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心说好家伙，看起来自己真是遇上邪乎人了。
    “那长得好看不？”陈凡也很难根据四个字来想象那女人的形象，一侧身，笑嘻嘻地问。
    老者大笑，“要说好看不？那自是好看！要我说，应叫做，神色清朗，风度翩翩。”
    “净扯，你说的这都是来形容男人的词儿的！”陈凡在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门主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紫薇真人我也曾见到过，的确如这位老先生所说，神色清朗，风度翩翩，看起来没有丝毫女态，是个美少年的模样。”站在陈凡身后的保镖模样的人微微颔首，对陈凡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陈凡听了颇感意外，一歪身子回头看看他，“那她到底是男是女？”
    “仅以外观来看，略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那男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这么说是个平胸萝莉咯？”
    “也不算。”
    “拉倒吧！雌雄莫辨的都是平胸！”
    陈凡一歪嘴巴，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老先生回头给我个地址，我去找她见一面，看看能不能跟她拉拉关系，让她把那什么九转丹功传授给我。”
    “要我说，此事万难。”保镖模样的家伙一咧嘴，“这女人脾气古怪，傲慢无礼，多数人找上门去，她是正眼都不会看你的。”
    “不怕，不怕。”陈凡在一边自顾自地咧嘴笑，心说你呀，还是道行浅，不知道老子的厉害，要说对方是个猥琐大叔老油条啥的，我可能还办不妥，可如果对方是个妖女，那一切都好办了，谁不知道老子对付那些妖女啥的最有一套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叫板

    正寻思着，忽然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跟老先生说了声抱歉赶紧出去，按下那半新不旧的接听键，电话那头儿传来吴琼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火急火燎的样子，“老大，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家老爷子犯病了，怕是要不行了！”
    陈凡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大夫说可能坚持不了一时半晌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快点过来吧！”
    “我现在在外地，一会儿我查一下晚上还有没有飞机回去，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会赶回去的！”
    “你什么时候能到？”
    “怎么也要明天一早吧！”
    “不行啊，不行啊！老爷子病情发得急，怕是坚持不到明天了！”
    电话那边吴琼眼泪都要下来了，陈凡拿着手机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儿，“你别着急，我教你一个法子！你现在不用管别的，立即想办法找九个小男孩儿过来，年纪不要太大，十岁左右最好！等人到了，你让那些小孩儿脸朝外跪成一圈儿，把老爷子的床圈在里头，然后找上好的香点上！每个孩子的手里拿三支香，嘴里含一口水，不要吞下去，香快烧没了就换，大约隔半小时左右就举香在额头往外做扣头状！记住事前都交代好了，叫他们屎尿都憋住了，绝对不能中途走一个，也不能换人！等天明鸡叫了老爷子这口气儿要是没咽下去，当天就不会有事！”
    吴琼仔细听着，心里头记了个大概，“那个，我重复一遍！是找九个小男孩儿，十岁左右，脸朝外跪在老爷子床边，嘴里含水，手里拿香，半小时朝外面一扣头，是这意思吧！”
    “嗯！”陈凡点了点头，“你放心，这法子也是秘法，屡试不爽， 不过这法子也有忌讳！其一，门窗不能敞开，其二屋子里不能有电灯，要用蜡烛，其三，不管屋子里出现什么古怪动静儿都不要看，也不要说话，叫孩子们千万记清楚了！”
    “好！好！”吴琼赶紧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
    “等等。”陈凡把吴琼叫住了，“你去我家，去找我家那小辣椒，这件事没有个明白人指点着终究难免出现意外，让她帮你，有她在的话我就放心了。”
    “这……”吴琼一咧嘴，“老大，我不敢呀！嫂子估计也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呀！”
    陈凡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没事，回头我去给她打个电话，你派人去门口儿等着接人就行了。”
    “好，好！”吴琼擦擦额头的汗，赶紧跑了。
    “门主，怎么了？”保镖模样的家伙从屋子里出来，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帮我看看晚上还有飞机没有，我要立即赶回去一趟。”陈凡把电话收起来。
    “什么？这么快就走？我还有一堆事情都没处理完呢，这就走了？”钟离一听说陈凡要走，都快急眼了，连日来压了不少事情等着这个当家人拿主意呢，这可好，一个电话过来，陈凡要走了！
    “哪儿那么多事儿呢！老子要做什么还要跟你打报告啊？一天天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陈凡一巴掌打在钟离的大屁股上，看起来颇有几分牛气，“日子长着呢，回头儿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过来的！话说回来，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了可以去找我嘛！我还能亏待你是咋的？”
    陈凡说完，又把钟离拉过来，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心中喜欢，忍不住想要过去亲她一口。
    钟离一皱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啧！你干嘛？别跟我毛手毛脚的行不行？也不怕给人看见了！”
    “看就看呗，能咋的？咱俩那点事也不是啥秘密了吧，我看很多人都知道。”陈凡看钟离好像不太想跟自己亲热，也就把她放开了，他看看时间，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些闲工夫，寻思寻思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离我出发，还剩下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咋样？玩儿一会儿不？”
    钟离白了他一眼，“滚吧你，就你那驴劲儿一上来，一个小时能完事儿？”
    陈凡大笑，“哈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着急不怕，我可以赶着点儿嘛！这种事说快也快。”
    “呵呵，可不是说快也快么！往死里弄，不歇劲儿，那样当然快了！可你也不寻思寻思，谁受得了你那么折腾！我还不想死呢！”钟离一下扭过身去，在一边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你要真有那个心，就不如晚点儿走！反正一时片刻的也耽误不了啥，就不能天亮再走呀！”
    “救命的事儿，能耽搁吗？”陈凡好气又好笑，也看了钟离一眼，一边收拾东西装进皮箱里，一边苦笑着对她说，“我有个兄弟，他老爹要咽气了，我要是不回去这事儿准麻烦！我总不能贪图一时爽快耽误了这个吧，人命关天。”
    钟离抱着肩膀翻了下眼镜，没说话，陈凡看在眼里心中好笑，“我说我的那个大表姐，你说你咋那么骚呢？一开始那会儿看你还挺正经的，咋这会儿就跟个怨妇似的呢？跟你说正经的，你以后别老跟我翻眼睛，你知道不知道，一看见你翻白眼儿的样子，我就有一种冲动。”
    “啥冲动？”
    “还能啥冲动？想骑你呗！”
    钟离给说得脸热，却强撑着面子冷哼一声，“一天天就知道说些下流话！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给你骑了！”
    陈凡一下把皮箱扣上了，抬头挺胸，怒目而视，“你说啥？”
    “你别跟我瞪眼睛，我说正经的，你要是以后还这样，我就不给你骑了！”钟离挺直了脖子朝陈凡嚷嚷，说话的时候表情里不带一点怯色，可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陈凡那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身子一矮把钟离扛起来，一脚踢开厕所的门直接就进去了！
    “诶！你干啥呀！”
    “我干啥？我现在就骑了你，看你能咋的！”

 第九百九十六章坏事坏事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直到陈凡带着罗菲儿大摇大摆地上了专车去机场，钟离都没从厕所出来，此时的她心里头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陈凡这家伙最懂自己的心思，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浑身通透好不舒坦，恨的是这家伙总有那么一点儿小怪癖，用的姿势也奇葩，让人脸红，这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来，要是有第三人在场让他那么忙活自己非羞死不可。
    “天杀的东西，生来就是个做鸭的料！”钟离嘴里头骂着，扶着瓷盆站起来，把裤子穿上，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心里头美滋滋地，还害羞上了，“这也就看你个小崽子长得俊良帅气，又有一身好筋骨，人家得了便宜懒得跟你一般计较！你等着，等啥时候你不行了，我人家怎么收拾你！”
    钟离这么一想，内心里平衡多了，拿起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你好像一条狗！”
    陈凡看了短信也笑了，迅速地回了一条，“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也不知道谁，撅着个屁股汪汪叫。”
    钟离那脸腾一下就红了，拿着手机打着屏幕，老半天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她，一寻思方才那会儿自己嗷嗷直叫的样子，也真真应了陈凡的说法。
    “师傅，你笑什么呢？”看陈凡一个劲儿地贼笑，小妮子很好奇地一歪身子。
    “没啥，没啥。”陈凡总不能跟个小妮子说得太详细，当即摸摸罗菲儿的脑袋随她一起进了机场。
    “诶，菲儿，我听说你爷爷跟很多道家的人都有些交情，这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罗菲儿上下打量，“我爷爷外号罗真人，这外号就是别人送的，他虽然学的是鬼术，却时常是道人的打扮，而且炼制丹药的本事可算是天下间一只手都数得上的顶尖高手，平素里那些研究外丹功的道士总会与他有些来往，共同切磋嘛！”
    陈凡也知道罗真人炼丹的本事在鬼门之内是数一数二的，连魏击那个老东西都对他的技术青睐已久，当即问道，“那你爷爷对外丹研究得如此精妙，他对内丹有了解吗？”
    “内丹？”小妮子略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内丹原本不是修真之人研习的东西，是那些被毛戴角的禽兽用来藏匿道行的方法，这世间有灵性的畜生想修成正果都要以身做炉，体内结丹，为与烧制的丹药做区别，所以被人称为内丹，内丹的作用并不比外丹好，只是风险小些，一般来说，外丹做得不好很容易吃死人，所以服食起来非常危险，有那么一段时间都没有敢碰了，相比之下内丹就没那么可怕了。学内丹功的人大不了就是修一辈子都白练，结不出内丹来，只有成与不成，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修炼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成了主流，据我所知，我爷爷以前也接触过这个东西，没事的时候也练，但是内丹功好像很复杂很麻烦，反正后来他就放弃了，没怎么提起过。”
    “那么难？”
    “当然。”
    小妮子点了点头，“内丹功是非常邪乎的东西，一旦修炼成了，有诸般好处，一般来说，有内丹的人修炼的根本大多集中在内丹上，平素里做的所有事情说到底都是在养护内丹，有内丹就有神通，有内丹能续命，传言说，能结出内丹的人起码能活上个九十多岁，算起来都是长寿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惦记着！”
    小妮子忽然偷笑起来，“师傅，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难不成是日夜操劳，掏空了身子，心知大限将至想起了养生之道？”
    “去去去！”看她一脸奸诈，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陈凡在小妮子的额头轻轻推了一下，小妮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自打吸收了三种业火炼成苍炎之后，时不时地就觉得体内气血翻涌，难受得紧，一开始以为是身体不适应，后来多方打探才明白，根本来说，还是方法不对。不仅是我，就连陆离大哥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有重伤在身，我若是不趁着它还没要了我的命早前想想办法，怕是等以后想作些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呀！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菲儿倒是有个办法！既能解决问题，也不伤身子，只是不知道师傅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小妮子长起身子，跪在椅子上，捂着手在陈凡的耳边说，“我爷爷说过，这人世间，水火最是无情！你把火焰驻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肯定会出现问题的呀！既然三种火焰师傅多少有些扛不住了，不如叫弟子帮你分担一下嘛！你将其中一种从身体之中剥离出来，送到我的体内，我来替你受苦！”
    陈凡斜眼看她，心说你个鬼灵精，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呢！
    他不怒也不笑，一本正经地摸摸小妮子的长发，“行呀！不过受渡业火，需要的是男女之间的赤诚相待，必须在通天达地的欢愉之中相互融合，你现在这么大点儿，能体会其中的要领吗？”
    小妮子眨眨眼睛，蓦地捂着了自己的小脸儿，很惊讶的样子，“要上床吗？”
    “不仅要上床，而且还舒服得不省人事才行。”陈凡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调戏小妮子什么的总是很有趣，于心来说他并没有要睡了罗菲儿的意思，可听了这话以后，罗菲儿心砰砰跳，却认真了！
    她仔细一回想陈凡得到蓝色业火的过程，蓦地地明白了其中的缘故，难怪师傅没有杀掉那个叫孔雀的女人，还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原来其中也有这层缘故呀！
    可想想自己，又寻思寻思陈凡那家伙的可怕，小妮子直觉得呼吸急促喘气都费劲，平地里不单有些紧张，甚至由内而外地生出几分恐惧出来：坏事了，坏事了！想想平素里钟离姐姐那样的大女人都给师傅弄得死去活来的，要真非走哪一步，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又怎生招架得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疼不疼

    飞机起飞了，陈凡戴上耳机靠在座椅上，开始睡觉了。
    而旁边的小妮子却用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太羞耻了！
    太羞耻了！
    跟人家说这种话，真是讨厌死了！
    怎么说人家是个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绝不可以跟自己的师傅做那种事情！
    就算非做不可，也应该找个机会把他迷倒了，偷偷摸摸地做出来才好吧！
    小妮子越想越后悔，隐隐地责怪自己，倒不是责怪别的，主要还是懊恼自己太过没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劫，当初就应该趁着旁边这家伙醉酒未醒的时候自姐上去试试，行与不行，好歹心里也有个分寸不是！
    飞机落地，有人来接，救人要紧，陈凡直接去找吴琼了，来的人分出一辆车带罗菲儿回去，罗菲儿却还迟迟地没有缓过神来。
    家里小姐姐她们已经处理完吴琼那边的事情来了，小姐姐跟小孔雀一被窝，已经睡熟了，小蛮跟菲儿的关系最好，菲儿嫌弃自己的被窝太冷，直接钻进了小蛮的被窝里，很自来熟地抱着她，“小蛮姐姐，我问你个事儿呀！”
    “嗯？”小蛮揉揉眼睛，一翻身，看向她。
    “算了，还是不问了。”罗菲儿欲言又止，寻思寻思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等天亮起床，趁着出去洗漱的时候看看小蛮那浑圆挺翘的小屁股，再看看自己的，对比了一下觉得大小上也差不多，这才稍稍放心。
    “你个小丫头，一天天的就是不学好。”见镜子面前罗菲儿扭来扭去扭着身子，小蛮在一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话说自打罗菲儿来了以后，天天给人叫成“小丫头”的陈小蛮同学终于有机会管别人叫“小丫头”了，那板着脸教训别人的小模样煞是可爱，却也把罗菲儿逗得不行。
    “我怎么不学好了？要说不学好，也是你先不学好的，小蛮姐姐，你跟主人的那些事儿我可都知道，别以为天底下有那不透风的墙！”罗菲儿笑嘻嘻地走过来，拉了小蛮一下，小蛮斜着眼睛看着她，脸微红，也不答话。
    “哟，还脸红了！挺大个姑娘有啥好害臊的，早晚都有那一天的！”罗菲儿倒是看得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的饭桌边儿上，托着下巴兄笑嘻嘻地看着小蛮在一边准备早餐，微微一侧身，拉了她一下，“诶，你跟我说说呗，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感觉！”
    小蛮看傻子似的看着她，“那能什么感觉呀！”
    “诶呀，你知道的！你就告诉我，那个的时候到底疼不疼就行了！”
    罗菲儿一边说话一边挠着自己的大腿，看起来兴奋极了，小蛮有点受不了这个小丫头，狠狠地一撇小嘴儿，“小屁孩儿不大点儿，净打听些用不着的！我才不告诉你呢！”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丑事说出去！”
    “诶！”
    “咋的！”
    “你过分了！小心我杀你灭口！”
    小蛮举着饭铲子朝对方挥了挥，罗菲儿也不害怕，就在一边拍桌子摇头摆出一副死磨人的模样，哼哼唧唧地，“诶呀，小蛮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到底疼不疼呀！”
    “废话，能不疼么！主人那么厉害，你也不是没见过！你寻思寻思也知道肯定疼呀！”小蛮越说越脸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既然那么疼，那你还要？”
    “你不懂的，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再疼也会迎上去的。”
    小蛮说完，捂着小脸儿在一边娇羞起来，看起来有点害臊，心里头直后悔说了这么多，“诶呀，诶呀！这些都不应该跟你说的！这种问题你还是问小姐姐她们吧！她们了解得更明白！”
    “呸，我才不问她们呢！”罗菲儿一撇小嘴儿，“诶，我问你的这些你别跟她们说哈，这是咱俩的秘密。”
    “哼，你当谁愿意知道呢？”小蛮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等笼屉放好了，也蹦跶蹦跶地过来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也对主人有想法了？”
    “没有！才，才没有呢！”小妮子一下紧张了，连连摆手，“我就是好奇，所以想问问！”
    “哦……”小蛮做恍然大悟状，托着腮帮上下打量，俩小妮子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罗菲儿就觉得这脸颊跟火烧得似的，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她轻叹一声捧着自己的脸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诶呀，怎么那么难呀，我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没那么麻烦的，谁想一人一个说法，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大一样！”
    “那是因为对象不一样，像主人这样的，肯定跟一般人不同的呀！”小蛮说着，依然笑吟吟地，看小妮子猛然抬头，笑得愈发地暧昧起来，“主人……很强壮的……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彪悍，可那胳膊，粗壮有力，而且身子里像是藏着熊熊烈火似的，有时候清清爽爽，有时候却滚烫滚烫的，都吓人……”
    罗菲儿往后一躲，看小蛮的眼神都变了，小蛮却还咯咯咯地傻笑着，咂咂嘴，直摇头，“诶呀，说多了你也不懂，你个小丫头还是太嫩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讲。”
    小妮子说完，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继续忙活早饭去了。
    “小蛮，菲儿，我去出去买点豆腐脑去，你们要带点什么回来吗？”小姐姐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微微侧身看着厨房里窃窃私语的两个小丫头。
    “要，要！我要吃烧麦！两个就够！”小蛮扑闪着胳膊赶紧说。
    “我要豆浆，多放糖！”罗菲儿也扯着嗓子嚷嚷。
    “啊啊啊啊啊——”说话间外面跑出一溜儿小家伙，小胳膊小腿儿跟着满地乱转，“娘亲娘亲，要鸡腿！要鸡腿！给俺买个鸡腿吧！”
    看一群小家伙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小姐姐也是相当无奈，“一大早就吃鸡腿呀！不怕肥死呀？你看咱家那大猫，都胖成啥样儿了？再这样以后找不着媳妇了！”#####手里有月票的老铁砸一波儿~~~~咱也冲冲榜啥的！月票月票~~~砸的多更得多~~~~

 第九百九十八章黑袍道人

    说道这里，那几个小家伙也蒙圈了，回头一看正看见柜子上侧身趴着的仙儿哥。
    仙儿哥也感觉到大家是在研究自己呢，一歪身子起来半边儿，用那胖乎乎都要打褶儿了的大脸对着几个人，眼神里透着一种老气与无辜，逗得不行。
    几个小家伙眨眨眼睛看看平地躺枪的大猫，老实了，一转身溜溜儿地跑了回去，顿时就不闹了。
    “算了，算了，娘亲说得对！”
    小六子在后面蹬蹬跑，一边跑一边对几个兄弟说，“等爹爹回来吧，爹爹回来就有好吃的了！”
    “对对对，等爹爹回来！”
    几个小妖呼啸而过，跑楼上去了。
    ——割——
    同一时间，某高档住宅区，蓝百万坐在客厅里与一个道士打扮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男人对坐着，正在品茶。
    那道士看起来年岁并不太大，四十来岁，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道袍，丝绸类的料子，八卦仙衣。
    道袍上的刺绣秀的是八卦图，样式上看起来像是大氅的造型，针角细小密集，图案简约大气，看起来十分考究，应是从巧手匠人的手里得来的好东西。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紫砂的茶杯，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紫砂壶，那紫砂壶看起来颜色很深，似是一方古物。
    茶杯里香茗更是醇香浓郁，沁人心脾，远远地就能闻到浓郁的茶香。
    那道士拿在手里细细地品尝了好半天，忽然睁开眼睛，咂咂嘴，“好，好，好茶！好茶！”
    蓝百万在一边看着他，见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长可知道这是什么茶？”
    “不知！”
    “武夷山大红袍！从传世的六株母树上摘下来的，正宗，极品！我们大老板花了六十万买了一小包，一直都不舍得喝，这也就是您来了才拿出来，平素里看都不会给人看一眼的！”
    旁边站着的管家模样的人看不下去了，心里头直叫可惜，心说这么好的茶叶，有钱你都买不到的，给一个杂毛道士品了，真是糟践东西了！
    “诶哟，诶哟……”
    那道士听了以后，也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把茶杯拿在鼻子边儿上仔细闻了闻，虽然瞪着眼睛一缩脖子，再一缩脖子，“嗯！嗯！！还真是！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方才你这一讲，我再一品，还真觉得香气扑鼻，非同凡响！当真是极品呀，极品呀！”
    蓝百万也不敢笑，在一边点了点头，“先生喜欢，就比什么都好，这次请先生来并没有别的意思，主要还是想问问先生之前托您办的那件事，您看……”
    “诶！”那道士一抬手，示意蓝百万不要说了，“大老板您这么说，是不是信不过我呀！老实说，贫道这些年闯荡江湖，还算有些名头，要说神通本领，天下间的术士太多，各有所长，谁也不敢说谁就是天下第一，没有对手。可如果要是说这相面占卜的本领，贫道敢称一绝！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给吴家那老太爷算过了，我看他面相就能看出来，今明两天，就是他的大限！照理说他是看不到今天的日头的，只可惜他命中有一贵人，替他挡了一次鬼差！可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任凭是谁来了也救不了他！你放心，那老头子要是能活着到明天天亮，贫道愿意提头来见！”
    对方说完，一抿嘴，低声细语，“话说回来，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蓝先生要是想结果了那老头子的性命，贫道有的是手段，这不是跟你吹，要是我真想把这事情办妥帖了，千里之外我就能摘了那老头子的脑袋，绝不含糊！”
    “不行。”蓝百万一摆手，“我要等他死！他要是自己死了，一切都好办！他要是死不了，我们只能等等！”
    “为何？”那道士很纳闷儿的模样，以为蓝百万是害怕自己要价太高，顿时有些不高兴。
    蓝百万看看他，心里头也猜到了事情的七八分，他摇摇头轻叹一声，“真人听我说，这件事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我要老头子死，是为了我蓝家的将来！并不是为了一己私仇！就算是为了一己私仇，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用那些旁门左道！倒不是不信任真人的手段，只是吴家那边也有个高手，棘手得很，此人您或许也曾听说过！他叫陈凡！说来有趣，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本事不小，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好多成名人物栽在了他的手上！不瞒您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子，我千算万算，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唯独一件事现在拿不准，那就是陈凡这小子会不会忽然插上一手！老实说对于这个人，我是三分愤恨，七分恐惧！为啥呢？在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他特么的就是个活阎王！邪，太邪了！从内而外透着邪门儿，这么说吧，谁遇上都抓瞎……”
    “陈凡？”那道士模样的家伙脸色一变，摸着黢黑的胡子微微皱眉，“这个人最近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头响亮，有些来路！只是之前我们两个素未谋面，不知道他本领如何！”
    “本事应该不小，应该不小。”蓝百万直咧嘴，连连摆手，“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期盼着姓吴的大限将至，好祭出我手里的最后一张牌！这么跟你说吧，只要老吴死了，他那份家业早晚都是我的！请您来最主要的也是给自己买份保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真不想劳烦您亲自出手！”
    那道士模样的家伙也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大老板既然如此说了，我也正好探听探听，我倒是真相知道知道这个叫陈凡的小子有没有那份真才实学！”
    道士豁然起身，抱拳拱手，看他说走就走得样子蓝百万给弄了个措手不及，以为自己言多有失，惹怒了他，当即站起身来追了出去，“真人！真人！真人留步！凡事不急这一时，怎么也要吃了饭再走吧！真人！”#####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第九百九十九章情人关系

    “师傅，师傅，外面来了个道长，说是想找您！”
    黄龙道长正在香堂里给一个一身是肉的胖大婶看手相，忽然间小徒弟从外面跑了进来，黄龙道长一听说对方是个道士，不敢怠慢，赶紧一侧头，“道士？什么样的道士？”
    “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看着挺有派的，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小徒弟往外一指，“就在门口儿站着呢，我没敢让进，您自己看看去吧！”
    黄龙道长忙起身，跟着小道童出来，走到门口儿一看门外站着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儿就给跪下了！
    “诶呦喂！”黄龙道一溜小跑出来，抱拳拱手，弯腰折成九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不知师叔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免了！你小子现在春风得意，好气派呀！”那人怪笑两声，大摇大摆地往里头走，黄龙道长也不敢说什么，嘿嘿嘿地只顾赔笑，“师叔祖哪里话，晚辈这点糊口的营生，入不得师叔祖的法眼！师叔祖这是从何处来呀？不知道老祖宗现在是否安好？”
    “老祖宗已经闭关多年了，我也不曾见到，这次修行圆满，贫道是下山历练，好不容易经人介绍了有钱的主儿认识认识，也不怎的，忽然间惹上一人！此人也不知什么来路，看起来甚是麻烦呀！”
    “哦？”黄龙道长很纳闷儿的样子，赶紧伺候那黑袍道士坐下，亲手奉茶，看起来恭敬极了，“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有人能为难得了您？这不大可能吧！”
    “哼，说的就是！我来这里，也是心中奇怪，奇的就是多年不下山，怎么一下山就遇上了一个硬茬子！听闻你在这附近混得不错，故而前来，打听打听，不为别的，事前摸摸对方的深浅来路，好做了心理准备。”
    “小事，小事，前辈不用担心，你只管告诉我此人姓字名谁，凭晚辈的手段，保准给你打听得明明白白！不管怎么说，在咱这片儿，晚辈还是有些名头的，不客气地说，晚辈要是亮出招牌，就算是名家高手，也多半会给晚辈个面子！”
    “这么说你还真有两下子？”
    “嘿嘿，瞎混呗，瞎混呗！”
    黄龙道长一侧身，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拿起来茶杯，吹了一口，“前辈请说，你要打听得那个，到底是谁？”
    “哦，他叫陈凡。”
    哗啦。
    黄龙道长手一抖，差点儿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几个挺身才勉强把自己扶住了，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谁？！”
    “陈凡。”
    黄龙道长一翻眼睛，心说诶呦我的妈呀，怎么又是这个活爹呀，他赶紧一摆手，“前辈！前辈！别人都好说，这个人，咱惹不得！”
    黑袍道长哭笑不得，挑起一边的眉毛略往前挪了挪，“惹不得？为啥惹不得？”
    “这小子邪呀！邪得过分！这要是别人晚辈管都不管，可总不能看着您也在他手上吃了亏吧！你说这小子有多邪乎你可能不知道，那是因为您避世清修，很少打听外面的事情，可晚辈不一样呀，晚辈就是在江湖口儿上混饭吃的！你知道陈凡这小子外号叫啥吗？鬼见愁！佛祖看了都闭眼，神仙遇上都转身，谁惹谁吃亏，谁碰谁倒霉！那都邪乎得叫人害怕！”
    黑袍道长沉默不语。
    好半天之后，他才放下手里的茶碗，冷哼一声，“再邪的我都见到过！”
    “那是，那是！再邪也邪不过您那小师妹，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黄龙道长也不敢说太多，在一边一个劲儿地跟着赔笑，那个货听了以后也算满意，点了点头之后问黄龙，“你跟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交过手没？对他的那些事是否了解？”
    “刚来的时候多少有些冲突，也算交过手，后来遇上的事情多了，好说好商量，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怎么说呢，关系不错，算是好朋友，大家都是江湖上混饭吃的，都明白事儿，相互间地能给面子的时候也多会给对方一个面子。”
    黄龙道长在一边跟着嘿嘿笑，“要说有些事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帮衬着我，我帮衬着你，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老实说，如果这件事换成是我来做，我宁肯跟他拉出来好好谈谈。陈凡那小子虽然邪门儿，但还算得上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占着理就跟他说，能说明白，可话说回来，要是咱这边不占着理，那多说也没用，说了也是白说，那小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让理不让强，谁要是憋着心思想欺负他，他呀，准得尥蹶子！”
    “呵！”那黑袍道士冷笑一声，“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也心里有数了！可俗话说得好，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道爷钱都拿了，还能退回去不成？我来这里不是准备跟他私了的，主要还是想问问这个叫陈凡的家伙的底细！
    细讲来，也不过两个方面，一则问他能不能退一步，不蹚这趟浑水！二则也是想问问他到底有多大能耐，有啥神通，若是真闹翻了，有几成胜算，你实话实说，给我交代个实底！”
    黄龙道长沉吟半晌，“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也给您说句实话吧！您方才问我，这趟浑水他能不能不蹚，在我看来，这事儿他不会坐视不管！可也说不准，如果老爷子是寿终正寝，估摸着陈凡也不会插手，可如果有人暗中挑衅，估摸着他也容不下这事儿发生在眼皮底下！
    据我所知，这吴家跟陈凡那边颇有些渊源，吴家的老爷子对陈凡有恩惠，他现在那一对招子就是多亏了人家老爷子的人脉才得来的，陈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个好儿他一直记在心里。而且老吴老爷子那个大女儿，以前跟陈凡是好朋友，俩人出来进去的，关系很暧昧，不避讳地说，可能是情人关系！
    可惜呀，这女人命不好，死了，陈凡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我想您也能明白他是怎么个心情。”#####月票月票~~~

 第一千章黄菊老祖

    黄龙道长喝了一口茶水，又说，“至于这吴家的二少爷，现在是成龙成凤了，可以前就是个二世祖，当初也是跟着陈凡四处瞎混的富二代，这俩人，算是正儿八经的一丘之貉，说狐朋狗友也不为过，冲着那交情，如果吴家人开口了，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黑袍道人微微皱眉，“那这个陈凡到底多大能耐？”
    “嘿，这个问题说简单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这么跟您说吧，陈凡现在是啥身份您知道吗？鬼门的门主，大当家！之前说是去做考评了，刚一出道，就破了例上了高位，六段鬼术师，正儿八经的高手，要不是太年轻，直接就进了长老会了！回来更是大闹鬼门分舵，一群顶尖高手围攻之下不落下风，听内部人跟我说，这小子也不哪儿得来的造化，拜师黄先生，学了一手的好本领，红烛鬼门那个泰斗级的人物，那个老白眉你知道吧！老白眉曾经在私底下对众人说，他说此时两个人都拿出真本事来，差不多能打个平手，如果再过两年，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由此可见这小子的能耐着实不小。”
    “老白眉可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凭他那个江湖地位，能这么抬举一个晚辈？”
    “谁说不是呢！我都觉得奇怪，可人家就是这么做的呀！就是这么说的呀！那个份儿的人物都如此说了，谁不得高看一眼！再者说，就算他不说，咱不也得掂量掂量么，要怎么讲人家都是这鬼门三堂的当家人了，不说别的，就这当家人三个字的分量就可想而知！而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基本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这能耐，不低！着实不低！最起码绝对不在我师父之下，不怕您笑话，别人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内心里对人家的手段还是非常服气的，怎么说呢，想当初也跟人搭过手，一走一过儿，就下来了，实在是有些差距。”
    “那你觉得，如果是贫道与他动手，这结果应当如何？”黑袍道长问得一本正经。
    “嗨，您要这么问，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不过我估摸着，应该能算个平手吧，毕竟您隐居深山多少年，又得了老祖宗的真传，那也绝对算得上是有真材实料的一号人物！谁不知道您师兄妹两个各有所长，本事大得出奇呢！”
    “哼。”黑袍道人摆了摆手，“你小子，不要拍我的马屁，贫道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数，要说这打人的能耐，我还不如我那师妹，这一点我也是承认的，不过，我俩也的确各有所长，走得就不是一个路数。”
    对方说完，一撇嘴，手放在桌子上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出来，“今天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兴趣了，我还真相会会那个叫陈凡的家伙，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成色！”
    “有话好说，可千万别动手。”黄龙道长在一边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黑袍道人点了点头，“话说到了这里，我还想嘱咐你两句呢，咱可把话撂在这里，今天我来这里的事儿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是传讲出去……”
    “不会，不会，我这个人呀，一向口风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前辈，来，你来一趟不容易，我去找人炒几个菜，留下来吃晚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黑袍道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转身就走。
    黄龙道长颠颠儿地在后面跟着，一路上也没少客气。
    “慢走了您！”
    ——割——
    “师傅，这谁呀？看年纪也不见得比您大，怎么这么大派头儿？好家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小道童跟在黄龙道长的身后，一边说话一边咧嘴，看起来有点忿忿不平，在小道童看来，来的那个十有八九是个装逼犯，不是啥正经人。
    其实学道的人都知道，这人呀，一旦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在性格上表现出一些特别的地方，通常来说，越厉害的人就越谦和，不爱吹牛逼，那些平素里趾高气扬的家伙也不见得都是棒槌，只是就算有些本事，也大不到哪里去，俗话说“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说得就是这个道理，用他们老家的话，这叫“穷嘚瑟”，“臭显摆”，反正形容这类人的就没什么好词儿。
    “你可别瞎说，这就九菊一派的高手，辈分好高的，要单纯算辈分，我得叫人一声师叔公。”
    “我的天，他怎么可能那么高辈分呢？”
    “辈分高不高，还不是师承决定的，你知道他老师是谁么？”
    黄龙道长轻叹一声，“九菊门的老把头，老当家，绰号黄菊老祖！这个人有多邪乎你应该也听说过一点吧，说好听点儿叫老当益壮，说不好听点儿，也跟个老妖怪似的！算年龄起码也得一百多岁了，人能活到那个岁数的可不多！”
    “黄菊老祖还没死呢啊！年前那会儿不是有说法说他快要不行了嘛？”
    “是说当时要死了，可这不缓过来了吗？毕竟是能辟谷的奇人，谁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看他成天闭关很少见外人，指不定真就是个老妖怪啥的！”
    黄龙道长说完，也是一龇牙，“要我说，这事儿没啥意思，如果是黄菊老祖出面了，或许还有一场好戏能看！你想想，一个老妖怪，一个小妖怪，两个妖怪遇在一起了，能有点看头！可如果老的不出山，就凭这专靠给人相面看手相的老徒弟要跟陈凡对着干，那肯定是以卵击石呀！”
    “不还有一个奇女子吗？黄菊老祖的关门弟子！那个传说中一个眼神就能杀人的女人！”那小徒弟挑眉挑眉再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起来也真是八卦极了。
    “嗯，要是她也掺合进来，那也真叫热闹，一个最擅长摆弄老爷们儿的妖女，一个专治天下妖女的淫棍，她俩要是遇上了，不是干柴烈火一下咕噜到一起去，就是一言不合就开打，非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可。”

 第一千零一章四老四圣四妖女

    黄龙道长一阵贼笑，抱着肩膀看着门外，寻思寻思还真有点替陈凡担心，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豪杰人物都死在女人的大腿上了。
    他见识过陈凡的邪门儿，也了解陈凡的霸道，于内心来说，还真不想陈凡也步了前辈们的后尘。
    可再一寻思那传说中的妖女的邪乎劲儿，他真是心里没底。
    冷面判官吴功磊，玉面狐狸孟紫薇，黄菊老祖晚年收的两个小徒弟，一男一女。
    男的精明强干，深谙相术之道。
    女的妖娆妩媚，花名远扬。
    这俩人好在没凑到一块儿去，要不然，指不定生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师傅，你说他们师兄妹两个哪个更厉害？”
    “你指的什么？打架的本事吗？”
    “对呀！”
    “哼。”
    黄龙道长笑了起来，“真要是撸起袖子打架，方才来的那个，二十个捆在一起也不是那妖女的对手！”
    “这么邪乎？”
    “那是当然！你没听说过吗？传说中，近百年来，江湖上有四老四圣四妖女，那孟紫薇便是四妖女之首。”
    “那其余的三个呢？”
    “千面孔雀，一个很多人都听说过名字的女人，此人变化莫测，精通易容之术，尤其擅长易容成美貌女子，传说姿色绝伦，而且真假难辨，毫无破绽，就是你生活中再熟悉不过的人他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多年来死在她手上的高手不计其数，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因为这个女人太过神秘，没人知道她实力到底有多强，所以排在第二。”
    “紫罗刹，传说是一萧姓女子，具体资料也没有知道，颇为神秘，这女人生性淫荡好色，却实力强大，很多人明知道她放浪不羁依然禁不住她的诱惑，其美貌程度可见一斑，据说这个女人最擅迷人，手底下笼络了不少高手，其人脉深广十分可怕，知道她底细的人极少，但知道的，大多谈之色变。”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只小贼猫，是个轻身功夫极好的女人，坊间传闻，说这个女人能飞天遁地， 没有她摸不进去的地方，多年来行窃无数，偷的东西可算是堆积如山。只不过她太过自负了，一次失手就被抓了，抓她的人害怕她用遁术逃走，挑了她的手筋脚筋，穿了她的琵琶骨，让她成了废人，最后听说是罪孽太大了，判了无期。照理说还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只是仇人太多，莫名其妙地就给人买了凶手结果了，算起来应该是死得最早的一个。”
    黄龙道长背着手咂咂嘴，“妖女之所以被称为妖女，就是因为都有邪门儿的地方，有的贪财，有的好色，有的会勾人，有的擅杀人，谁遇见了都得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儿能耐，不是傻子都不想遇上她们。至于咱说的那个妖女之所以被排在第一，是因为她的妩媚无人能及，男人看了一眼准能丢了魂儿，看两眼八成泄了身，再看怕是连命都没了，多可怕。”
    小道童咧嘴，“师傅你见过她吗？”
    黄龙摇头，“没有。”
    小道童纳闷儿，“那你知道得那么多？”
    黄龙憨笑，“都是江湖传说嘛。”
    黄龙道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过，凭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这说法也未免夸张了些，天底下的美女我也算见过得不少的了，如果电视里几个大明星能算一等，那陈凡家的那个应算是绝品，在我想来，这天底下的女人再美也不会比她更美了。”
    “陈凡家的那个确实美，美得跟天仙儿似的，可她有个缺点。”
    那小道士一说起女人来也颇有些心得体会的样子。
    黄龙道长回头，“什么缺点？”
    “不骚。”小道童一本正经地的摊开手，“那女人总给人一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好像七情六欲跟她没啥关系似的，这种的女人有啥意思，再好看也叫人精神不起来呀！”
    “草！”黄龙道长在小道童的后脑勺上打了一下，“你这一天天的，都寻思什么呢！再说了，你咋知道人家不骚呢！看着像贵妇，用着像荡妇，这样的女人才叫极品！你懂个锤子！”
    “你也就说说，讲得跟你用过似的。”
    小道童一撇嘴，小声嘀咕，看起来心里头真是藏着一万个不服。
    黄龙道长听得清楚，心念一动，竟有些脸热。
    他虽然没再怎么纠缠，可内心里却生出一点想法：要真能把那女的弄到手儿睡一下子，这辈子死都值了！
    可想法刚一冒出来，他又赶紧摇摇头，心说黄龙啊黄龙啊，你寻思什么呢！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奔着死去的呀！
    ——割——
    南桥三十二号，陈凡还在吴家没回来，准备借寿续命的事情，家里头几个小妮子带着一群小家伙外加一只大猫准时开饭，吃饭的时候，罗菲儿这大眼睛就没闲着，偷偷摸摸一直在观察桌边的几个女人，当然这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在小姐姐身上。
    小姐姐身形纤瘦，倒是比陈凡刚见到时丰满了些，腰很细，腿不粗，身姿修长如故，不同的是毛衣都遮掩不住那高耸的峰峦十分惹眼，看起来不夸张，却又十足有料。
    人坐在椅子上，自然体态就十分婀娜，要说身形气质当真无以伦比，美得没有一点瑕疵，像是画儿里跑出来的美人似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罗菲儿心心念念地思量着小姐姐的样子，心中了却了一多半。
    心说，难怪小姐姐这么冷淡陈凡那家伙还特别喜欢她，想来除了长相身材最出众以外，这手感也是极好的。
    再偷眼看小孔雀，面庞精致小巧，充满异域风情，单纯论长相并不如小姐姐耐看，但是特色鲜明，活脱一个异域来的大美女，尤其是那满头银发，更是极有特色，此时不知为啥把长发剪了，留了个英姿飒爽的小分头。
    一身白西装，白皮鞋，女扮男装依然英气逼人，帅气得叫人看一眼能看得春心萌动，看两眼能夹紧双腿，要说玉树临风也不为过，隐隐地已经能把师傅甩出十万八千里，要不是身上少点儿家伙做不了真爷们儿，罗菲儿直感觉家里这几个都得给她勾了去。#####一千零一章了，来波儿月票呗！

 第一千零二章透窗而入的女鬼

    此时这个叫小孔雀的女人与小姐姐坐在一起，更是金童玉女十分般配，气场之强大，世间罕见。
    这一红一白，个个出尘，当真人间极品。
    再偷眼看小蛮，小妮子萌萌哒的，无忧无虑，看她肤白貌美天真无邪的小模样，活脱脱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配上十七八岁的年纪，真是人见人爱，若是再长个几岁，更妩媚些，怕也是个能跟小姐姐他们媲美的极品尤物了。
    尤其是进来不知怎的，小蛮这平胸都开始发育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发育起来，每天都有新变化，都吓人。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罗菲儿都想骂娘了。
    她左思右想，得出一个结论：跟眼前这几个妞儿拼硬件，自己真是毫无胜算！
    比脸蛋儿比不了！
    比身材也各有所长！
    唯独能给自己创造一些机会的，是自己年纪小！
    可仔细想想就知道，陈凡那个货是个御姐控，平素里总会对那些腰细臀大的大姐姐表现出特别的兴趣，至于自己这种冰雪聪明人见人爱的小萝莉，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哼，小的不要要老的，绝对是怪癖！
    小妮子心中郁闷，拿起勺子吭哧吭哧地把盘子里的炒饭吃了个干净，心中直郁闷自己怎么长得这么小。
    放下这一边不说，还说陈凡那头儿，陈凡下车进了吴家的大宅子，先去看了看那边童子阵，一看阵型严整极有条理就准知道这是小姐姐的手笔，他看看时间，叫一群小孩儿先行散了，吴琼那边一个包了一个大红包，小孩儿们拿了钱立即高兴起来，欢天喜地地跑了，看起来倒是开心极了。
    此时再看床榻上躺着的老人，二目无神，一晃像是老了十几岁，所谓风烛残年应该就是说得这样的情形了。
    “老爷子，您还认得我吗？”陈凡坐在病床边儿上看着老头儿，大声说。
    老头儿翻了下眼镜，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看着陈凡，虽然眼珠对着的是陈凡的方向，但那眼睛已经丝毫看不出原本的神采了。
    大限将至。
    陈凡看老头儿眼神都散了，心里凉了一半儿，看样子吴琼没跟自己说假话，要不是昨晚想了办法让老爷子强行续命十天，可老头子昨晚都熬不过去了。
    “老爷子寿数已经到了尽头，已经不是汤药能条理的了。”陈凡把老爷子的手放下，站起身把吴琼拉到一边，“你真要借寿十年给你爹？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可想好了。”
    “嗯。”吴琼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想了很久了，早已经想好了！”
    “那我回去准备家伙，今天晚上咱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成！借命的事情有违天道，理论上是不提倡的，借你十年寿，给老爷子续命三年，这也差不多是我的极限了，具体的办法我来操持，机会也只有一次，至于成功与否，一半看人事，一半看天命。”
    “我明白。”吴琼看起来倒是淡定了一些，点点头之后拍拍陈凡的胳膊，“辛苦你了，老大。”
    “哪里的话，都是应该做的。”陈凡背着手寻思了寻思，“你找个伙计过来吧，我要他帮我准备一点东西，然后把孙小妖叫来，我有话跟她说。”
    “诶。”吴琼转身下楼。
    没一会儿一个伙计上来了，这人陈凡有点印象，时常见面，看起来应该是吴琼这边的亲信小弟了。
    “你去农贸市场去找几只公鸡来，要农家养的那种红公鸡，挑鸡冠子大，看着精神的，记住了，白黑的不要，就要红的，而且要三年以内的，太老的也不要。”
    “诶！”伙计赶紧点头。
    “你等等。”陈凡将他叫住，“去黄龙道长的店铺里，去跟他要一炉香，跟他说我是借命用的，就直接这么说，他自然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陈凡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给了那伙计，“市场价需要五百左右，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买点什么吧，啊。”
    “谢谢老板！”伙计挺高兴，屁颠儿屁颠儿就跑了。
    “老大，你找我呀？”没一会儿孙小妖也上来了，穿着个套裙，踩着高跟鞋，长腿细腰大波浪，看着那叫一个妖娆。
    要说孙小妖这模样也真是没得挑，真打扮起来比她姐都骚，陈凡上下打量一阵，都无语了，心说这老天爷真是不会办事儿，这么水灵一个货怎么就不是个妞儿呢！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声，“你姐最近来找你没？”
    孙小妖白了陈凡一眼，“老大，咱不都说好了的吗？不谈我姐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来，你拿这个条子去我家，去找小辣椒，让她把东西准备好你们开车倒腾过来，晚上我要摆个大阵仗。”
    “嗯。”孙小妖把纸条接过来看了看，旋即抬头，问陈凡，“老大，你还真要替老头儿借命呀！”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陈凡回头看看他。
    孙小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方便插嘴，那我去了哈！”
    孙小妖扭着屁股下楼了。
    “呵。”陈凡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拿起朱砂毛笔在黄纸上开始画符咒，画到了一半儿的时候忽见窗户微微一震，呼地一下，屋子里透过了阵阵阴风，陈凡都没抬头，随口说道：“来就来呗，装神弄鬼地干什么？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了？”
    “切，人家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呢嘛！你看你！”身形一转，一穿着白色翻领儿皮草的美艳女鬼直接落在陈凡身边，身子一歪，直接就靠上来了，看神情那叫一个腻乎，“你个没良心的家伙，都多久没去找人家玩儿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找到相好的了，忘了人家啦？”
    “能不能好好说话？”陈凡给逗笑了，手里朱砂笔嗖嗖一转，回手一点，那女鬼“啊”地一声尖叫差点儿吓得上了墙，等陈凡继续画符，回身过来小拳头咚咚咚地在陈凡背后捶了几下，倒是十分有趣。

 第一千零三章撞车了

    陈凡回头，看她。
    女鬼一下就老实了，一龇牙之后给陈凡捶肩捶背，揉这儿揉那儿，倒是老实得紧，“你让我留意的事情我给你留意了，最近咱这边来了一个高手，此人名叫吴功磊，是个爱穿黑的道士，传说中是黄菊老祖的弟子，有些本领！前些日子本女王的眼线撒了出去，对这个人的行踪有些关注，目前来看，他跟两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个是那个蓝可儿的老爹蓝百万，另一个是你那个老哥哥，黄龙道长。”
    陈凡眼神一变，“黄龙？”
    “对。”女鬼捏着陈凡的肩膀，眼皮耷拉着，“这消息都是核实过的，绝对不会有错，我思想者里头八成有事，所以特意来知会你一声，人家可是好心好意来的，不是为了纠缠你，你可不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以为人家犯贱啥的！”
    女鬼说完，还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陈凡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一反手把女鬼的腰肢搂住，往怀里一带，照理说那女鬼就是个灵魂状态，常人根本触碰不到，但是陈凡天生鬼脉，道行又高，把那女鬼搂在怀里就跟搂着个大姑娘似的，轻飘飘不费劲儿。
    那女鬼给陈凡这一搂，立即浪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闭上眼睛挑起下巴，一副等着你亲你快亲的小模样。
    “这次做得不错，奖励你一下。”陈凡一侧头，还亲真了她一下，那女鬼张开小嘴儿与陈凡来了个甜腻的舌吻，并不激烈，却十足享受，不经意间灵气入体，让那女鬼爽得不行，轻声哼唧着像是在叫床一样，想来这愉悦也是到了骨子里了。
    “差不多就行了，去吧，玩儿你自己的去。”陈凡拍拍她的小屁股，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那女鬼似心有不甘，死赖着不想走，直给陈凡狠狠地捏了两下才搂着陈凡的脖子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嘴飘然而去。
    “磨人的小妖精……”陈凡嘴里嘀咕着，心里头却很得意，这白头山女王可不是小角色，眼线众多，本事也不小，自己收了那么多的妖魔鬼怪里，最贴心最听话也最会干活儿的也就是她了， 只是这个妞儿越来越磨人了， 老往自己的怀里钻，作为一个家里有老婆还不止一个的人，陈凡始终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尤其害怕这事儿给小姐姐撞见，依着他对小姐姐的了解，这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也有几百年道行的女鬼中的女王级人物也怕是好日子到头儿准备重新做鬼了。
    “唉。”一想到小姐姐，陈凡又爱又怕，爱她的千娇百媚知冷知热，怕她小脾气一上来收拾自己，自己这一辈子也算够潇洒的了，平素里啥样的妖女没见过，啥样的猛人不见过，管你娇妻御姐总裁少妇，摁住了就是一阵乱来，一个个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让干啥就干啥，唯独一个制不彻底的就是家里那只小辣椒，或许这也跟陈凡对待她的方式与别人不同有关系，倒不是说他没那个心思，主要还是没那个胆子，陈凡合计着要是自己也揪着小姐姐的头发把她骑在身底下，估计自己还没爽上呢就得给她一通胖揍揍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的时候也真挺怂的，陈凡自顾自地嘿嘿笑，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绝对忍不了，但是要是小姐姐这么对他，他就不觉得有啥丢脸的了。
    谁让人家是女神呢？
    “嗯？”
    忽然间落下去的朱砂笔停了下来，陈凡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见到了孙小妖的黄龙道长也背着手泛起了合计。
    “师傅，他跟咱要香，给还是不给？”那小徒弟在一边很小心地问他。
    “给一定是要给的，就算你不给，人家也有的是地方弄去。”黄龙道长阴沉着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坐下，又站起来，又坐下，手里拿着茶杯一个劲儿地在哆嗦，忙对那小徒弟说，“快溜儿的，把东西给人家！让他带着东西赶紧走！时间迟了怕是麻烦就上来了。”
    “诶。”那小徒弟赶紧点了点头，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这个是你们要的香炉，这个是香，师傅说了，这种香很难得，多了没有，就这几只了，你可要小心了别弄断了。”小徒弟拿着香出来，把东西包好了交给孙小妖，孙小妖在手里掂量两下，交给跟她一起来的伙计，点点头，“谢了。”
    “这里是五百块，您收好。”那小伙计把钱拿出来，没多给，也没少给，笑笑之后跟孙小妖一起走了。
    二人上车，带着东西去吴家的别墅，车子走到路口儿遇上龙绿灯，耐心等着，抽冷子车子一颠，俩人都给吓了一跳，猛回头一看发现后面一辆电动车撞了车后面。
    孙小妖暗骂了一声，开门下车，那伙计也开门下来了，“诶？你怎么回事儿？”
    “诶呦！对不起呀大哥大姐！对不起呀！俺这一时没留神，不小心就给怼上了！实在怼不起呀！”
    说话的是一个骑电动车戴棉帽子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衣着朴素，民工的打扮，孙小妖本来一肚子火儿，一看人家老实巴交的像个穷苦出身，而且说话也算客气，直朝两个人抱拳作揖，他白了那人一眼，低头看看车，拍拍后面发现就划了个小印子，没什么大事儿，寻思寻思也就算了。
    花几百补个漆，也没啥大不了的，只是半路遇上这么一个事儿，真叫人头疼。
    “诶我跟你说，你知道这是啥车吗？你这一下子上来，你知道得多少钱吗？”那伙计倒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一把扯住对方的脖子，要发火儿的模样。
    “算了算了，别跟他说了！那个谁你听着，这次不跟你计较了，下次骑车长点眼睛。”孙小妖有点不耐烦地一摆手，拉门上车，“走吧，还等着咱们回去呢！”
    “就这么放过他了？”
    “那还能咋的？”
    俩人开车离开，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骑车的家伙正趴在车把上冷笑不止。#####月票月票

 第一千零四章断魂香

    “咋样？没事儿吧？”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家伙走了过来，跟他一挑眉毛。
    “没事，我能有啥事，你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 我动手你还不放心么，干净利落，十秒钟就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对方说完，咧着个大嘴笑起来，那焦黄的牙齿很扎眼，一看就是个大烟枪。
    “行，顺利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办完了赶紧走。”
    “嗯。”
    男人一侧身，上了电动车，俩人摇摇晃晃在路上，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胡同儿里。
    ——割——
    “老大？咋啦？”
    一回来就发现陈凡摆弄着黄龙道长送来的几炷香，又是摸又是闻的，孙小妖在一边看得心里没底，赶紧往前凑了凑，一脸小心地问道。
    “你这个香是黄龙道长给你的？”
    陈凡阴沉着脸看着孙小妖，微微皱眉。
    “是啊？咋啦？”
    孙小妖越看越没底，心里头很纳闷儿，心说这个上香用的香左右就是粗细上有点差别，总的来说不都一个样儿吗？咋老大今天看到了这个香脸色都变了呢？
    “你去黄龙道长的香堂把他请过来，就说我有些不明白的事儿，想跟黄龙老哥讨教讨教，你说话的时候客气点儿，去吧。”
    陈凡的脸色异常凝重，说话的时候也不快不慢，不同平素里的感觉，这声音里隐隐地带着几分恼火，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叫人打心眼儿里觉得寒战。
    ——割——
    “啥？叫我过去？”黄龙道长见孙小妖又回来了，心里头也纳闷儿，他一脸懵逼地挠挠脑袋，“陈凡老弟叫我亲自过去？你确定？”
    “确定，老大亲口跟我说的，说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想跟您请教请教，还叮嘱我一定要客气点儿，这不我就来了么！”孙小妖说完，轻叹一声，“我在外面等您，车就在门口儿，您收拾收拾吧，啊。”
    孙小妖转身下楼了。
    “师傅，我咋感觉来者不善呢？”旁边的小徒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可这是为啥呢？诶我问你，那个香你是不是拿错了？是按照我说的拿的吗？”
    “是啊！我亲自挑的，不会有错！”
    “那就奇了，你收拾收拾，咱还是过去看看吧，具体怎么个事儿现在也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
    “诶。”小徒弟点了点头，收拾收拾跟黄龙道长下楼了。
    一路上黄龙道长这嘴就没闲着，问东问西，就想从孙小妖的嘴里套出点儿实话来，孙小妖也看出了黄龙道长的意思，并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你是说，你们老大一直在搬弄我们送去的那几只香？”
    “嗯。”
    “那香有啥问题吗？”
    “这我哪儿知道，在我看，香都差不多，一根根都筷子似的，看不出好坏来。”
    “诶呀，还是有区别的。”
    黄龙道长愈发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辗转众人到了吴家的别墅，已经是下午了，陈凡他们已经把用得到的东西搬过来了，一个挺大的法坛放在收拾干净的小客厅里，陈凡手里正蹲在地上用螺丝刀拧紧一个折叠的架子，见他们过来，拍拍手直起腰来，“哟，老哥来啦！”
    “啊！来了！来了！”黄龙道长点点头，赶紧背着手过来，左右一看见那几炷香放在盒子里，径直地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子，把里面的几炷香拿起来，手摸了几下，又放在鼻子边儿上仔细闻了闻，这眼睛刚一闭上，猛地一个激灵立即抖了一下，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这！？这是！？”
    “黄龙老哥送来的东西，当真不错，幸亏小弟我平素里为人谨小慎微，生怕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今天晚上非出点麻烦不可。老哥，叫您来没别的意思，就想闹个明白，是小弟得罪了什么人了还是吴家得罪了什么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上要摆上一道？真这么大仇口解不了了吗？”
    陈凡说完，侧身坐在沙发上，家里的佣人过来上茶，黄龙道长却脸白如纸，汗都下来了。
    “兄弟，这，这不对劲儿呀！这断魂香不是我的呀！我怎么可能拿出这种东西给你呢？不对不对！”
    “我觉得也是拿错了，这东西价格昂贵，五百块钱怕是拿不到的。”陈凡在一边笑了笑，拍拍身上的尘土，“而且黄龙老哥好歹是我老哥，一直以来对小弟也算照顾，多年来兄弟自认为没什么得罪的地方，于心来说，没那么仇口让您憋着心思害我，您说是么？”
    陈凡目视前方，忽然一歪身子，一侧头，“除非有人威胁你！”
    “威？威胁我？”
    “嗯！威胁你。”
    陈凡一咧嘴，“如果真是这样，这也不奇怪，大家都是走江湖混饭吃的，出来混饭吃不容易，假若是什么高人手底下压箱底儿的老徒弟什么的跑来求你帮忙了，你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也确实挺为难的，是吧。”
    陈凡在一边嘿嘿笑，黄龙道长的脸色却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来回变换可是精彩极了，“陈，陈凡兄弟……你，你是不是听谁瞎说什么了……”
    “没没没，我就随口说说，老哥你这是怎么了？”陈凡摆摆手，看起来还是挺淡定的，可黄龙道长总感觉陈凡这会儿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吓人，说话都结巴了，“那个，兄弟，你听我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在此之前的确有人找过我，说过这个事儿，可我当时就拒绝了呀！咱兄弟啥关系呀，就算老哥我不帮着你，我也不能害你不是！没有的事哈，没有的事儿！这里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你等会儿我把那小兔崽子叫上来，让他当面把话说清楚！”
    黄龙道长脑袋都大了，一侧头，朝门口吼了一嗓子，“诶！那个谁！你特么给我上来！快点儿的！这特么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特么是不是吃错药拿乱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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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五章毫无预兆

    小徒弟噔噔噔跑上楼，见黄龙道长抻着脖子在喊，心里头也直打鼓。
    他一脸懵逼地看看自家师傅，又看看陈凡，嘴一咧上前来，仔细看看黄龙道长递过来的香，闻了闻，“呀？不对呀！这不是我给他们拿的香！”
    “放屁，不是你拿的还是我拿的呀！还冤枉你了不成？”
    吴琼家的伙计不干了，他也听出来了，这是有人在半路上坏东家的好事呢！
    一寻思还有这么混账的家伙顿时火冒三丈，陈凡他们还没说什么呢，他先不干了。
    “就是，还能冤枉你呀？”孙小妖也心里头不痛快，在一边吐槽。
    “不对，不对，师傅，陈先生，这真不是我们家的香！咱家的香都是有账目有编号的，断魂香这么歹毒的东西咱这几年一共就进了十支，现在剩下的一共就两支，您看您这里，四支全是断魂香，别说这东西不是我们拿出来的，就算是我们憋着心思想害人，拿出来这断魂香了，那咱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呀！不信的话可以回去查账！”
    那小徒弟一咧嘴很冤枉的样子。
    陈凡侧头看看黄龙道长，黄龙道长眨眨眼睛，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像是给人提了个醒儿，“诶呦喂，他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是那么回事儿呀！自打我来咱们这边，断魂香一直也没怎么用得上，从头到尾就那么几支，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算起来还真就剩下没两个！我凑不齐这么多呀！”
    黄龙道长又把那个香拿了起来，闻了闻，“老弟你看，从这味儿上就能听出来，这香不是旧的，是新的！这么新的香我有，这么新的断魂香咱没有！真没有！”
    陈凡从黄龙道长的手里把香接了过来，也闻了闻，仔细合计合计，在内心里也认可了对方的说法，点点头，“嗯，这个香的确有问题。”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孙小妖二人的身上，孙小妖当时就咧嘴了，“老大，你不是怀疑我吧！再怎么弄我也不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情吧，我不是那种人！”
    “我相信你。”陈凡点了点头，在陈凡这边，对孙小妖还是心里有底的，孙小妖打跟了陈凡以后，一直忠心耿耿，虽然这家伙有点怪癖让人受不了，但是本质不坏，也不是那种投机耍滑的人，要说孙小妖故意坏谁，陈凡还真是打心眼儿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一来没必要，二来她也干不出。
    可如果这事儿不是孙小妖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呢？
    思来想去，陈凡侧头，这目光所到之处看的是吴琼那个小伙计，小伙计一看众人盯着自己，也紧张了。
    他年纪不大，一下子委屈了，嘴角往下一耷拉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陈先生！你不能怀疑我呀！我对我们东家一向忠心耿耿，从没做过那种昧着良心的事情呀！俺们一家都是吴家养着的，从我爷那辈起就给吴家效力，我就再不是人，也不可能跟外人和起伙儿来祸害老东家呀！我冤枉呀，我冤枉呀！”
    陈凡在一边听得明白，看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也是于心不忍，“你起来你起来，也没说你什么呀！吴琼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帮着我办，说明他打心眼儿里信任你，把你当兄弟！他信任你，我自然也信任你，你别想太多了，来，先起来。”
    “陈先生！”
    “起来。”
    小伙计擦擦眼泪起来了。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你们俩那天拿着香回来，路上遇见什么人没有？中间没吃个饭开个小差啥的？”
    “没有，我们都知道这事情着急，哪有那个心呀！”小伙计赶紧摇摇头。
    “确实没有，拿到香了以后我们就开车回来了，心寻思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呢，别耽误了，所以把不停蹄就过来了。”
    “那路上就没遇上什么意外？”
    “没有呀。”
    孙小妖想了想，忽然一拍巴掌，“诶，也别说没有，我们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让一电驴子给撞上了，后车那儿还擦了一块儿，不过不严重！”
    “它怎么撞上来的？”
    “谁知道怎么撞上来的，就停车的时候，忽然就上来了，我原本挺生气，想揍他丫的，后来看是个小子穿着打扮也像是穷苦人，老大你不时常说咱不欺负穷苦人么，我就寻思寻思把他放了，没让他赔钱。”
    “对对对！是这么个事儿！我当时想让他赔钱的，孙姐拉着我，我才没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想起来，那个人还真可疑！怎么忽然间就撞上来了，毫无预兆啊！”
    陈凡摸摸下巴，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儿，这时候黄龙道长也开口了，“当时就他自己？没别的人吗？”
    “就他自己呀。”
    “那当时你们俩有人在车上吗？下车去跟他说话的时候留人了没？”
    “没，没，我俩先后下去的，都下去了。”
    “坏了，应该是声东击西，肯定是老手干的，这都是他们常用的法子，算起来都是老套路了。”
    黄龙道长一撇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要我说，十有八九是你们走漏了风声，人家跟了你们一路，等着下手呢。”
    “你是说是那个骑电驴子的家伙干的好事？我草他大爷呀！”那小伙计撸起袖子战起来，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妈的，我非找着这小子不可，我得整死他！”
    “算了，人都走了，还上哪儿找去，再说了，就算你找到了，没凭没据的也白搭。”陈凡还算冷静，抿着嘴说了一句之后微微皱眉，他递给黄龙道长一根烟，给点上，随后一人发了一根，自己嘴里叼着却没点，就叼着，“老哥怎么看，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黄龙道长正寻思此地不宜久留快点儿跑呢，一听这话算是把他架起来了，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咧着嘴好半天，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还能是谁呀，老弟你什么人呀，你这心里头还不跟明镜儿似的嘛！”#####月票月票~

 第一千零六章 狼顾之相

    “不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情总得分个黑白两面儿，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了，我这心里真有点没底，您还是别东拉西扯的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老哥你就实话实说，把你知道得事情跟我吐个明白。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好，兄弟我也不为难你，只不过，从今以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以后各自安好，就别在来往了，我就当您压根儿没瞧得起我。”
    陈凡一歪身子，翘起了二郎腿，说这话的时候不软不硬，以退为进。
    黄龙道长给说得一阵脸热，赶紧打了个哈哈，“诶呀我的那个兄弟！兄弟！你这话说得！你要是非这么说，可让老哥哥为难了！老哥哥我怎么能瞧不起你呢！只是这……”黄龙道长直嘬牙花子，思量再三之后狠狠地一拍大腿，“唉！也罢！也罢！既然兄弟你都这么说了，老哥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今天这事儿是这么一回事，要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我也是听说的啊！我且这么一说，你们都别当真！”
    黄龙道长一抬手，寻思寻思看看在场的众人，他摆摆手，示意无关的人先出去，陈凡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摆摆手叫人出去。
    “神神秘秘……”孙小妖一边走一边嘀咕，可也不敢再耽搁，这边剩下陈凡跟老家伙对坐着，黄龙道长把门关上，“黄菊老祖的宝贝徒弟，冷面判官吴功磊，这个人的名头你应该听说过吧，也算个成名的人物了！”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九菊一派的那个？”
    “对对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不是有个师妹，叫什么，什么紫薇？”
    黄龙道长一听这话头儿就直犯难，“没错没错，她呀，是有个师妹！他师妹叫孟紫薇，是个妖女，那女人可是厉害得紧，不好招惹！咋的兄弟，你还盯上她了？”
    “不不不，我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并不大，只是我听说那女人道行很深，精通内丹的法门，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嘿！你这要是问别人可能问卜出，你问我，那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跟你这么说把，孟紫薇这个女人我深有了解，这女人那叫一霸道，要说本事，得算这个。”黄龙道长朝着陈凡竖起大拇指，“要是说人品，就委实不怎么样了，反正也都是传说，外人评价她，就一个字儿：骚！说是一个眼神能杀人，邪得很！”
    陈凡寻思寻思笑了起来，“嗯，我也有所耳闻，但这都不是关键，老实说那种万人骑的主儿我真没啥兴趣，我主要还是想跟她讨教讨教内丹功的学问。您既然对她那么了解，就跟我说说呗，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都说她是内丹功的高手，是真是假的？她真的练到那种能结丹的境界了吗？”
    “倒是有这么个说法，她也没吐出来，我也没看过，但很多人都传的事情，想来应该也有那么一点根据吧。”
    陈凡点了点头，“要如此说，这事儿还有的看，正巧我还寻思如何跟他勾搭一下呢，看来有机会了。”
    “啥意思？你还准备将计就计是咋的？”黄龙道长上下打量，“兄弟，别说老哥唠叨，我得提醒你一句一定得加小心呀！那妖女可不是寻常人物！”
    “放心。”陈凡摆摆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任凭她千娇百媚如何俊俏，我要是不想睡她，她放在那里一坨儿也不过臭狗屎一般，我心里有分寸。”
    陈凡侧身，“咱先不说这个，说眼皮底下的事儿，这铁面判官吴功磊上咱这地方干啥来了？他跟吴家有仇是咋的？用得出这么阴损的手段？”
    “不不不，这不大可能，据我所知多半是收了人的钱，替人消灾来的。”
    陈凡很纳闷儿的样子，“替人消灾？谁花钱雇的他？”
    “诶呀，这话还用我挑明了吗？你合计合计最近都发生啥事儿了，你寻思不就寻思明白了嘛！”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最近！最近……”
    他又一侧身，“蓝百万啊？”
    黄龙道长点点头，却没吱声儿。
    陈凡看他是默许了，顿时皱起眉头，“要这么说，这事儿也不太对劲儿呀！吴琼退了婚，确实让他面子上有点儿过意不去，可要是单纯为了出气，他应该找吴琼的麻烦才对，咋把这仇口都甩到老爷子那里去了呢？据我所知，吴家这个老太爷为人还不错，挺有人缘儿的！再说了，老爷子死与不死，对他家来说有啥影响吗？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弄不好就是个买凶杀人什么的！他犯得着劳神伤财的做这些？我咋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呢？”
    “那就不清楚了，估摸着还有别的打算吧！蓝百万是个老狐狸，我没跟他打过什么交道，但是跟他打过交道的几个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挺一致的，真没谁念着他的好儿！大部分人都说他是个奸诈小人，从面相上看，那个人也不是啥正经模样。”黄龙道长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狼顾之相。”
    陈凡挑眉，“狼顾之相”，是相书上关于人的体态的一种说法，狼这个东西站在雪地里寻摸目标的时候通常站着不动，身子全然没有动作的情况下，这脖子能来回转，基本上三百多度没问题。
    所以过去猎人跟在狼身后躲着的时候，经常看见这东西一回头，屁股对着自己，脸也对着自己，吓人得紧。
    可能是太有特点了，后来书上就流传下来一个专有的词儿，叫“狼顾”，说的就是脖子跟曲别针似的回头看你都不用转身的那种人。
    而根据袁天罡留下来的那套相术的理论来分析，有这种面相的人谨慎多疑，图谋不轨。
    说起来历史上比较有名的狼顾之人也不少，比较著名的有春秋一霸越王勾践、大秦帝国之始皇嬴政、西汉终结者内戚王莽、三国晚期熬死了一众枭雄的司马懿。
    当然，近现代也有这样的人物，比如，传说中民国初期折腾得比谁都欢的那个袁某人。

 第一千零七章 妖人要小心

    当然了，很多事情都不是孤立的，狼顾之相，也不过是一种特别的体态，生活中，如此之人并不见得有多少见，只是，当一个人真正地走上历史舞台成为万人瞩目的风云人物时，很多原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细节就会被人刻意放大，就比如当年刘邦起义的时候杀了一只“小长虫”，等流传到后世，这仿佛间就已经化作了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似的，动不动谈起来，都仿佛间有一种“屠龙勇士”般的惊天气概。
    总而言之吧，相术上讲，有这种狼顾之相的人都有一些特点，这或许是多年总结得出的普遍特点，佛说，相由心生，以此推论，或许这真的那些有野心，有能力，有心机的实在表现吧。
    要说老实说陈凡出来闯荡这么久了，也看过一些有异相的人，不过狼顾之人陈凡还真没见过，今儿给人这么一说，他还有点儿好奇，想着想着还真想见识见识这样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我也不大能想得明白，要说这蓝百万觊觎吴家的财富势力，这也勉强能说得通，但是就算老爷子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老爷子走了还是大少爷托着，怎么的这家业也轮不到他们蓝家插手吧！要是蓝可儿跟吴琼少爷还有那么层关系，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不是以拍两散，分手了嘛！”
    “事出无常必有妖，想必这里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吧。”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幺蛾子事情。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走着瞧吧。”想不明白的时候陈凡的开始挠头了，侧身窝在沙发里，“老哥先行一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行，行，那我就先告辞了。”黄龙道长战起来，跟陈凡抱拳拱手，俩人寒暄了几句就此别过。
    陈凡背着手回来，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边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到中午，有点饿了，这时外面噔噔噔有人上楼，一看小蛮跟罗菲儿蹦蹦哒哒地跑来了，手里拎着保温饭盒，看起来是给陈凡送饭的。
    “嗯，给我送的什么呀这是？”陈凡挺高兴，把一个大饭桶接过来，打开来一看，这心情立即大好起来。
    饭盒里是新炒的酸菜炒肺片儿，陈凡的最爱。
    另外一个盒子打开来，也都是些家常的小菜，有荤有素有凉菜，样样都是陈凡喜欢的。
    “一看就是小辣椒炒的。”
    陈凡闻了一下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人家炒的呢？”
    小蛮一歪身子，萌萌哒地说道。
    “小蛮的手艺并不比小姐姐差，但是炒菜的时候配菜上有点不大一样，小姐姐喜欢吃清淡的，炒菜的时候肉放得极少，估计到家里一群馋货，所以一般都是荤素各一半，这要是小蛮来弄，十有八九全是肉，我看这些里也就这盘红烧肉是出自你的手艺。”
    陈凡端着饭盒说完，嬉笑起来，小蛮也在一边咯咯咯地傻笑个不停。
    “他们呢？”罗菲儿转了一圈儿，没看见别人，背着手溜达到陈凡的身后，问了一句。
    “都给吴琼叫走了，吃饭去了，我心里有事，吃不下。”陈凡看看罗菲儿，“你们都吃过了吗？”
    “吃过了。”
    “小姐姐没让你们带什么话给我吗？”
    “让了。”
    “让你们说什么了？”
    俩小妮子对视一眼，小蛮直起腰来，清了清嗓子，“嗯！”
    她摆了摆姿势，挺胸抬头，学着小姐姐一贯的傲娇态度悠悠地说，“你就跟他说，让他接着浪！可劲儿地浪！尥蹶子地在外面扑腾，有本事别回来了！”
    陈凡嘴角抽动，小眼睛也变成了两条直线，还别说，小蛮这演得倒是极像，颇有几分小姐姐训人的神韵。
    “要我说主人你还是长点儿心吧，看小姐姐的样子好像有点生气了。”小蛮跪坐在陈凡的一边，做乖巧状。
    “生啥气，我招惹她了？”陈凡夹了一块二五花三层的红烧肉，塞进小蛮的嘴里。
    “嗨，你好像个傻子，女子怎么一回事儿你不知道呀，你出来浪了那么久了，也不回家，这会儿刚一回来又直接跑到这里来了，也不寻思寻思人家眼巴巴地等着你呢，孤单寂寞没人疼，不想掐你才怪呢！”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这才出来几天呀！哪有那么久！再说了，她不是有个老相好的吗？想我干啥！”
    “诶呦，原来主人知道呀！”小蛮像是给提了个醒儿似的，身子涨起半寸，“那个叫孔雀的，可过分了！你都不知道，主人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天天跟小姐姐一个被窝里腻乎，都明目张胆的都，而且更过分的是，她把头发给剪了，弄了一个油光水滑的小分头，西装皮鞋，打扮得像个男人似的！”
    “还有这事儿？”陈凡吓一跳。
    “确实，我也看见了，看着挺奇怪的，分不清是难是女，整个一小白脸儿！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雌雄同体！”罗菲儿也在一边帮腔。
    “别闹了，看你俩说的，那小孔雀是有点怪，但是对她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咋的？他还能女变男，一使劲儿长出个丁丁来？”陈凡端着饭盒一边扒拉桌子上放着的几个菜，一边心里头合计，心说小孔雀好像真的有点过分了，等回去了非得收拾收拾她不可。
    “万一呢？”俩小妮子嘀咕了半天，忽然间一起说道。
    “啥万一？”这下把陈凡弄迷糊了。
    “万一小孔雀就真的长出个什么玩意儿了怎么办呢？那女人，骨子里就透着邪门儿，头发都那个颜色的！”罗菲儿一副替陈凡操心的模样。
    陈凡端着饭碗看看她，眨眼，再眨眼，思忖再三也觉得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没底。
    小孔雀的邪性他是知道的，想她多年来以各种身份行走于世间，很多时候都是的男人的形象却从没有被人拆穿过，就这一手就明显有问题，可易容术再牛逼，男女的事儿也是遮掩不住的，陈凡就不信小孔雀能耐那么大，还能站着撒尿是咋的？
    “师傅，不是我说你，你可得长个心眼儿！你就真不怕那家伙是个雌雄不辨的主儿？那孔雀姐姐可个妖怪一样的人物，她平素里跟小姐姐走得那么近，准有问题，你要是不小心提放着她，万一哪天人俩跑了呢，不要你了呢？到时候看你孤家寡人上哪儿后悔去！”

 第一千零八章高楼中的暗影

    罗菲儿在一边看陈凡闷头吃饭，笑嘻嘻地调侃他，陈凡听得这个郁闷啊，侧头的时候也是一脸无奈，“你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学点儿好，别的能耐没有，可是学会挑拨离间了！我家小姐姐什么样儿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要是她真不想跟我好了，随她去吧！强扭的瓜不甜，没啥意思！”
    “哟！”罗菲儿给逗得往后一蹦，“师傅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洒脱的话！都不像你了！”
    陈凡眯起眼睛没吱声儿。
    “你笑啥！”看小蛮在一边咯咯咯地傻笑个不停，陈凡伸手去掐她的小脸蛋儿，这一把掐得小蛮诶呀诶呀直叫才算放手，“你们两个，都是鬼灵精，一个是明着坏，一个是蔫儿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心思！我知道你俩都看不上小孔雀，想找她的麻烦，可小孔雀毕竟不是寻常人，出身娇贵，地位显赫，要算的话也算是个流亡贵族吧，这样的人有的时候挺气人，但终究是个可怜人，你们平素里多担待一点儿，别跟她对着来。”
    “主人你是可怜她才收留她的吗？”小蛮萌萌哒地问道。
    “才不是呢，怎么可能！我看他是看人家肤白貌美才拐来的！”罗菲儿抢过话来，撇着小嘴儿说。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陈凡瞅了罗菲儿一眼，有点嫌弃。
    “本来就是嘛，我呀，最懂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了！你们都一样，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说好听叫色鬼，说不好听就是禽兽！尤其是某人，那是禽兽中的禽兽！方才讲一堆，都是些能拿出手的漂亮话，背地里的理由才是最实际的！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她自己一人儿，能高贵到哪儿去？你还不是看人家胸大腰细身材好才把人家拐回来？”
    “哼。”陈凡冷哼一声，“你要这么说，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你——肤浅！胸大腰细身材好有啥了不起的，这样的女人多得是！我爱她是爱她那高贵冷艳不服输的劲儿！”
    “还有呢？”
    “还有那不一样的水润紧致。”
    俩小妮子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寻思寻思之后，俩小人儿齐刷刷地背过身去，捂着脸不说话了。
    “真是个臭流氓，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儿说这些！”罗菲儿开始吐槽了，还推了陈凡一下。
    “就是，就是！”小蛮也在一边帮腔。
    “小样儿吧，你羞臊个啥！”陈凡越看小蛮越觉得小妮子娇俏可爱，一把搂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小蛮也不矜持，见陈凡过来，立即仰着小脸儿迎了上去，一个嘴儿下来如行云流水，毫无违和感可言。
    “小蛮姐姐，你这样真的不好，你跟师傅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关系，怎么能说亲就亲呢？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吗？”俩人出来的时候罗菲儿抱着饭盒对小蛮说。
    小蛮看看她，一撇嘴，蹦跶蹦跶地在前面走着，像是没听见一样。
    “小骚货！”罗菲儿见自己说啥都没用，掐着腰斜着眼睛，在心里头不住地吐槽。
    哼！看着像个纯纯的小公主，可爱无辜惹人疼，人见人爱的类型，可其实这一切都是骗人的！瞅那圆溜溜的小屁股，一看就没少给人忙活！亏人家以为你是个好孩子，私底下不定跟那个男人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小蛮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师傅弄过好多次了！”罗菲儿快跑几步很八卦地问道。
    小蛮挑眉，回头看看，眼神里带着一点戏谑，“怎的？嫉妒呀？”
    “笑话，我嫉妒什么呀！”罗菲儿抱着肩膀一侧身，很傲娇的模样。
    “嫉妒也没用，主人的心思我了解，他呀，不喜欢胸平如镜的小丫头！”小蛮说完，又很气人地瞄了罗菲儿一眼，只剩下罗菲儿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
    “你！你怎么那么讨厌呢！好像你多大似的！”罗菲儿在小蛮身后嚷嚷。
    “比你大！略略略！”小蛮跑到罗菲儿身前，左扭右扭一阵扭，气人得紧。
    多年媳妇熬成婆，自打罗菲儿出现在家里以后，小蛮就再也不是最“小”的了，此时的她如释重负，也是开心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人家还小呢！等过两年，人家肯定比你大！”罗菲儿瘪了半天可算吼出一嗓子，一溜烟似的追上去，一脸的不服不忿，“哼，你跟我比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跟大奶牛比去呀！”
    “就跟你比，咋的？就欺负你小！”小蛮笑嘻嘻地一挑眉毛，气得罗菲儿举起小拳头要捶她。
    俩小妮子打打闹闹，闹个不停，没几下就消失在街口儿了。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呀！”看陈凡背着走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直在照顾老爷子的吴琼也跟着过来了。
    “我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不知道蓝百万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就算借命借不成，他们也没办法拿我怎么地，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也遇上事儿了，这吴家的产业也不会落到那个姓蓝的的手上！这一点我心里有数儿！”
    “嗯。”陈凡点了点头，“不过蓝百万也不是傻子，他非要插上一手，想必也思量好了相应的办法，老实说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冷不丁给你来一下子，谁遇上都得觉得闹心。”
    陈凡背着手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儿，“我在这里，能保老爷子今天不会出问题，这事情成与不成，看天，不是人力所能及。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你也得做好准备了，既然人家惦记上你们家了你自己得心里明白！之前你也见识过大家族里的明争暗斗，也知道当初你们家老爷子是用怎样的手段反败为胜，各种甘苦不用我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多小心吧。”
    陈凡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窗外，不经意间这一瞥之后，却忽然眼神一凛！
    那是！？#####今天五更了，老铁们月票走一波吧~

 第一千零九章烈日阳炎

    高楼上身影一闪，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家伙转瞬之间便不见了，可陈凡却像是被点击了似的，呆立不动的同时冷汗出了一身！
    那是一个十分高大挺拔的身影，看不清脸，也看不清长相，可那身形一出现就让陈凡倍觉压力山大。
    “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陈凡火急火燎地跑出去，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陆离的，“我看到了一个人！”
    “罗布丹增？”
    此话一出陈凡直接就懵了，“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好像真的没死。”陆离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里，揉揉眉心也觉得头疼，“准确地说，他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人把他的灵魂召唤了出来，做成了斗尸，你要小心啊，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感觉这次可能是冲我们几个来的。”
    “罗布丹增的尸体不是被你们弄走了吗？怎么可能被炼成僵尸呢？！”陈凡几乎大喊出来。
    “在我们的内部，有殇者的卧底，我们已经在大面积排查了，现在抓到的就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殇者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险恶，他们经营多年，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经过上一轮洗牌之后那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痕迹，看似剪断羽翼躲了起来，暗地里却像是在韬光养晦徐图再来。我不方便跟你说太多，你自己多小心吧。”
    陆离说完，长叹一声，看表情十分憔悴，“九殇者基本已经被消灭了，现在的剩下两个半，可剩下的这两个半却是殇者中实力最强大的！祁凤鸣他们现在正全力追查大藏康巴的下落，我料想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便遇上罗布丹增也能全身而退，只是你要小心，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就走。尤其是那个人，一旦遇上他，走为上策。”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如果是罗布丹增，我还是有些畏惧的，但是他如今被炼成僵尸，我倒是不那么害怕了。你我都知道，斗尸虽然厉害，但是操纵起来甚为不便，除非是借尸还魂的手段使在了他的尸体上，要不然我还真不怕他！”
    “你现在怎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罗布丹增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多小心吧，咳咳咳咳……”陆离一下没憋住，猛地咳嗽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回头再打给我吧……”
    陈凡把电话挂了，旋即一转身，给小姐姐打了个电话，“我看见罗布丹增了，你们这几天要多小心，不要到处乱走。”
    “怕什么，他不来算他命大，要不然保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姐姐倒是傲气得很，冷冷地甩了一句之后摆弄着手里的火焰显出十二分的得意，这话把陈凡弄得一愣，心说这妞儿咋忽然间这么硬气了呢？
    “不跟你说话了，早点回家！”小姐姐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随后盯着掌中的火焰笑了起来，她掌中火焰呈三色交融，红橙黄不断交替，十分好看。
    “真不愧是火神后裔，控火的本领简直厉害！”小孔雀依偎在小姐姐的身边露出崇拜的神色，小姐姐看着掌中的火焰也是一歪嘴角，傲气得很。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眸子一动，看向高台下跪着的一大片鬼气森森的家伙，那些家伙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正五体投地做虔诚状，而小姐姐也一改平素里的居家模样，红袍拖地，长发披肩，眼角眉心符文闪动，十分地诡异妖艳。
    她将长袖一挥，众人微微颔首，转瞬间灯影一暗消失在角落里，阴暗而诡异的大堂里只剩下小姐姐侧卧在帷幔之中，一手扶着香腮，一手搂着小孔雀，牛逼哄哄地闭上眼睛，脸上透着浓浓的得意，仿佛间，这天下间再也没有人可以与她一较高下了。
    “姐姐还是厉害，比那毛头小子强多了！”
    “那是。”
    “如今小姐姐已经得了烈日阳炎，足以与他的九幽苍炎相抗衡，以后看他还敢不敢乱嘚瑟，撒野！”
    “那是。”
    “不如找机会宰了他，把他的九幽苍炎一起夺了来，狠狠地揍一顿，胳膊腿都打折了，让他到处嘚瑟到处浪！”
    “很好。”
    “姐姐是同意啦？”
    “嗯，你去办吧！”
    小孔雀瞬间懵逼，脸上的雀跃凝固了，小姐姐依然侧卧在那里，偷笑不止。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
    小孔雀撇着嘴一扭身子，撒娇似的，看她打扮得像个花美男似的，却在这女人面前没有一点骨气。
    “哼，有什么舍不得的？本主现在心情不错，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要是哪天真把我惹生气了，看我不宰了那倔驴！”
    小姐姐说完，愈发地傲气起来，“而且，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宰了他，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栽培！那臭小子虽然无耻讨厌，却也是我手把手带大的，平白无故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况且他如今实力大增，已经是把快刀，这样的人只要稍加利用就能发挥奇效。”
    “的确如此。”小孔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还是姐姐识大体，深谋远虑，小妹自愧不如。”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你还真以为是我怕了他不成？哼！”小姐姐越说越牛逼，开始有那么一点儿君临天下的感觉了，小孔雀也是单纯了些，眼睛看着她，眼神里透着的都是浓浓的崇拜：小姐姐就是小姐姐，果然不同凡响，看样子还是自己眼光独到，跟着她准没错儿。
    小姐姐绷着脸，也不敢笑，心里头合计着今天晚上陈凡八成能回来，这心情立即就好了不少，她一翻身，起来，拍拍椅子站起身，仪态万方地走在精致荣光的地毯上。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头却像是有只小兔子在一蹦一蹦地，开心得不得了，“孔雀，你回头给那个倔驴打个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回家！”
    “他要是不回来呢？”
    “那就掐死他！”

 第一千零一十章步罡踏斗

    “臭不要脸的，你媳妇让我问你今天晚上回来不回来了！她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就掐死你！”
    小孔雀倒是实在，上来就给陈凡打电话，看语气颇为强硬像是有了什么仗势似的。
    “你让她接电话，我听听她要怎么掐死我。”
    陈凡看起来淡定多了，对小孔雀的话并不太信。
    小孔雀把电话交给小姐姐，小姐姐抿着小嘴儿接过来，“你晚上回来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给你留门了！”
    “不给我留门给谁留门？给你那小姘头呀？别以为你们俩的事情我不知道，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俩。”陈凡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支钢笔，见电话那边小姐姐笑吟吟地也不说话，心里头还挺纳闷儿，“咋啦？忽然没动静了，你平素里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老实？”
    “哼，我这是在鄙视你呢！你看我把你当成一回事了吗？我跟你说，你爱回来不回来，你不回来我们姐妹几个也能过得挺好，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你呀，没啥用！”
    小姐姐一如既往地气人，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陈凡看着手机屏幕一撇嘴，也不介意，私底下她俩经常相互挤兑闹着玩儿，陈凡这边早习惯了。
    “老大，你找的人我给你带来了。要的家伙我也给你准备齐了！”
    外面张天霸跑来了，风尘仆仆的模样。
    “好。”
    陈凡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外面。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别墅西北角的小客厅里，老爷子的病床被抬来，此时老爷子虽然没断气，但是这一口气喘的也是相当费力，陈凡站在一边杀了几只新买来的公鸡，取来鸡血，泡在了三只黑色的瓷碗里面。瓷碗里成放着的是白色的半熟的大米，大米还是热的，冒着整整热气，陈凡把鸡血一次泼在白米之上，又在每一只瓷碗上面插入一根招魂香，香点燃了，屋子里没开灯，二十八根白色的蜡烛摆在外围，屋子里灯火摇曳，透着一种诡异莫名的劲儿。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在过去叫子时，一般阴差带人上路都是这个时候，我今天要做一场大法事，肯定会遇上这些家伙，事前跟你们打好招呼，今天夜里，你们几个就是笼子，瞎子，就是木雕泥塑，不管今晚你们遇上什么样的事情，都给我忍住了，只听我的号令，多余的事情一样别做！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关系到的是很多人的性命，事成之后，东家亏待不了你们，都放明白点儿。”
    陈凡说完，手里拿着一把点燃的香，一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一排穿麻衣的家伙，这些人板着脸背着手，个个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看表情也十分凝重，不像是寻常样人。
    “放心吧，陈先生！我们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来了，就不怕死！”
    “好！”陈凡看起来挺满意，把香交给张天霸，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把红绸带，一个一个地把绸带给众人蒙在眼睛上，扎紧了，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这红色的看起来是丝绸样式的布条上用金色的粉末画着许多神秘而诡异的符号，陈凡把它们一一地给众人戴上以后，又每人发了三炷香。
    这是寺庙里用的大香，能有一米来长，比大拇指还略粗一些，“你们几个都是属羊的，一会儿就在外围站着，头三，尾三，距离病床三步远的距离，别动，一会儿我还会给你们一样东西，你们先看看。”
    陈凡一摆手，叫人把做好的长杆拿来，那是细竹竿做的东西，一根竹竿，上面挂着白纸做的类似灯笼的东西，虽然屋子里没有气流，但是拿起来一走上面的装饰来回飘动，还是挺壮观的，“这玩意儿，咋看着这么眼熟呢？”
    “有点儿像灵幡啊。”
    “这叫招魂幡。”
    陈凡一人一个，交给他们，“左手拿香，右手拿幡，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就拿着这个不动，记住了，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许动。”
    “诶，知道了。”
    陈凡背着手转了一圈，给众人找好位置，随后摆摆手叫张天霸和孙小妖过来，“你们俩守在门口，晚上的阴差一定会过来，你们的任务是拖住他们。”
    “我们怎么拖住他们？ ”孙小妖跟张天霸那嘴都裂到鼻子上去了。
    “用磨。”陈凡把手一指，指着门口放着的一只磨豆子用的小石磨，“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凡是正儿八经的鬼差，见了这东西总是要推一下试试的，我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纸钱，你们什么都不用干，就守在这旁边，一旦感觉到那石磨动弹了，立即烧纸，拖住他们，别停。”
    “诶，知道了。”张天霸他俩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反正听着挺扯淡的，陈凡也不多解释，背着手转过身来，对吴琼说。
    “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子午时一到立即过来。”
    “我还是在这儿多守一会儿吧，这个节骨眼上谁睡得着呢。”
    吴琼走到老爷子的身边，拉着老头子的手跪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半夜了，陈凡看时辰差不多了，立即点了蜡烛香火开始开坛做法。
    在以往，陈凡也做过法事，但是这家伙比较懒，也比较自负，做法事的时候一向是可着简单地来，那些用不到的繁文缛节是不怎么管的，可这一次是个例外，这一次陈凡踩在一个八卦形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把木剑，竟然穿上类似道袍又不是道袍的东西在屋子里又唱又跳，俨然是步罡踏斗开始走了流程！
    随着陈凡身形转动，屋子里用来照明的两排大蜡烛忽明忽暗，忽然间陈凡把双臂一张，喊了一声“疾”，呼地一下屋子里的蜡烛全灭了！灯芯抖动，挂着一串串白烟！
    众人大惊，皆不知所措，不想这时候陈凡手里的木剑猛然一竖，马步下压，随着剑指哆哆嗦嗦地往上一横，那空了的烛芯儿上一点点地闪烁出光晕，点点鬼火闪烁而出，越来越大！

 第一千零十一章冥火迦罗

    “金乌盘翅日沉海，玉兔扑朔月高旋，午时地阴无处走，子夜阳神不上前！”
    陈凡侧身开步，用木剑一指老爷子床榻前面的小供桌，供桌上七零八碎地摆着很多小零件儿，给陈凡这一指，嗖嗖嗖地拼在一起，竟然转瞬间拼成一个模样诡异的大娃娃！
    那娃娃鬼头鬼脑，头大身小，青面獠牙看着就邪乎，脑后位置隐隐地闪烁着胎光，两只横端的手上也噗噗地窜出两道火焰！
    “冥火伽罗！”
    几十里开外，一个空旷的小屋子里，黑袍道人吴功磊盯着面前的一片铜镜，看着镜子里陈凡驱出那东西的时候骤然倒吸一口冷气！
    冥火伽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世间南北佛道能请得动的阴神里这东西是最邪门的一个，当年龙虎山张天师连请三次这东西都不给面子，想不到陈凡这小子竟然有本事请得动这个东西！
    “好小子，果然名不虚传！”
    那黑袍道人也不怠慢，身子一转，也去开坛做法，他手里拿着一把铁剑，剑身上雕刻着七星的图案，走到一边对着面前的火盆唰唰唰地练了几招剑术，忽然隔空一点！
    哗啦！
    陈凡面前的冥火伽罗忽然一下散开了！
    陈凡骤然一惊，却也动作极快，猛然间将手里的木剑握紧了，稍一蓄力，把剑往上一甩背在身后，同时侧身一点，用剑指点着那冥火伽罗的方向！
    冥火伽罗几乎落在了地上，给陈凡这一点，却猛然僵住，他在地上一抖，再一抖，连续抖了几下之后嗖嗖嗖地扣在一起，身子在半空嗖地一个横转，两个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
    “你是谁！？敢来我这里捣乱？！”
    陈凡声色俱厉，很凶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出来混就要凭本事，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何用！”
    黑袍道人猖狂大笑，对着镜子里的陈凡忽然一点，陈凡闭目凝神，极敏感地一侧头，啥时间身侧的墙壁上骤然出现一个缺口！砰一下白灰四溅，吓得众人齐声惊呼！
    “别怕！你们守着自己的位置，别动！”陈凡低喝一声，旋即瞪着那一指击来的方向，心里头默念了几句口诀之后，忽然一甩头！
    他目中金光一闪，黑袍道人吓得往后一蹦，于此同时骤然间觉得镜子里一片模糊，雾气蒸腾！
    这不仅仅是雾气蒸腾，那镜子里面的雾竟然从他的铜镜之中冒了出来！冒出来的蒸腾雾气之中气流漾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头似的！
    这镜子已经不是镜子，俨然成了一扇窗。
    黑袍道人也不知道陈凡在搞什么，微微皱眉，往前走了半步，他拿七星剑往那窗户里一捅，再一捅，忽然间剑尖出现巨力，什么东西一把攥住了他的宝剑！于此同时，无数只漆黑的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吓得他一声怪叫撒开手里的宝剑！
    “卧槽！这什么东西！？”
    “去！”
    陈凡各种一甩手，那黑袍人的镜子里立即涌出无数漆黑的恶鬼，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恶鬼不好说，看起来像是骷髅一般，半尸半鬼，而且东西极快，这一个个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晃着身子就起来了，一开始摇摇晃晃像是不咋样似的，随着陈凡这一声命令下去，那些东西骤然抬头！
    “卧槽嘞！”
    猛然间就是鬼火一闪啊，于此同时那东西齐刷刷地张开嘴巴朝着黑袍道人咆哮起来，黑袍道人吓出一身冷汗，直接就蒙了！
    这什么玩意儿？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东西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直接就变了一副模样，只见半空中砰地一声，一只恶鬼当头冲来，速度快得惊人！
    它一下到了黑袍道人的面前，直接将他拦腰抱住，黑袍道人反应也还不慢，唰一个金蝉脱壳脱了道袍闪身出去，于此同时那道袍已经随着一声爆炸炸了个粉碎！
    道人差点儿吓尿，怪叫一声转身就跑，这时候身后却又一阵砰砰响，眨眼之间剩下的恶鬼也冲了过来！
    人要是倒霉总是这样，此时的他就觉得自己脑门儿上写了一个“死”字儿，怕是躲不开这一劫了。
    他心知陈凡这家伙怕是下了死手了，这一招非同小可！
    他要是有些见识就应该知道这是曱王剑技中的“万鬼死葬”，当然萧琳儿那么牛逼的女人都被炸了个粉身碎骨，更不用说是他！
    他知道跑不了了，陷入绝望之中，在给一只恶鬼懒腰抱住的时候一下扑倒在地上，在心底里已经感觉那东西要爆炸了！
    他“啊”地一声怪叫，手抱着头，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啊！”
    又爆了一个。
    他又哆嗦了一下。
    第一下眼泪就飙出来了。
    第二下尿也出来了。
    第三下第四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屎尿齐流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我的妈呀，妈呀！妈妈妈妈！”
    他原地一翻，再一翻，左右滚了几下两条腿也在地上不住地乱扑腾，像个被宰了脖子还没死透的老母鸡，他一边不断地拍打自己，一边像弹簧似的上下窜跳，这来来回回，演技也是绝了。
    可让他非常惊讶得是，不知怎的，本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却不想连滚带爬地从楼道里跑出去了，自己还没死！
    猛回头后面恶鬼无数，吓得他魂不附体！
    他在大街上这东西南北地一阵乱翻，把路人都看懵逼了。
    “这人咋的了？”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拉着车门都看傻了，心说哪儿跑出来一个神经病，自己在哪儿忙活啥的。
    “诶呀妈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人了！”那家伙说着，猛一蹦，对着大腿狂拍，再一蹦，又拍一下，原地侧翻一咕噜起来，又像给啥拽了一下似的一个狗啃屎栽进了花坛里，一边折腾还一边竭嘶底里地大喊，“要死了！要死了！”
    “这人啥情况啊？咋看着像个傻逼似的呢？”楼上亮了灯，一个大叔模样的家伙打开窗户也看傻了，心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是遇上啥想不开的事情了整出这么一出儿啊？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最后一条内裤

    “现在人活得可真是不容易，这指不定遇上多大的事情了呢！”
    “是呀，谁没有个精神崩溃的时候，多体谅一下吧。”
    “也是，你要是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开车吧，我还有事儿呢，别在这边看西洋景儿了。”
    乘客一摆手，司机上车。
    “话说那家伙什么打扮， 那么长的头发，是个道士吗？”
    “谁知道呢，估摸着是个神棍！这年头儿那欺神骗鬼的人多得是，指不定这个爹也是那么一路角色！”
    “提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咱这边有几个大师挺厉害的！”
    “真的假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要是本地人肯定能听说过，这这边有个鬼术师，叫陈凡，诶呀我草，老邪乎了！”
    “啥玩意儿？”
    “鬼术师！就是跟道术相对应的一种巫术！”
    “卧槽，我以前咋没听说过呢！”
    “以前没听说过太正常不过了，我也没听说过，这不，因为知道出了这么一个人才知道还有鬼术这么个东西！”
    “啊……”
    那乘客做恍然大悟状。
    二人离去，花坛那边却还没怎么消停，原本熄灯熄了一多半的花坛里热闹非凡，窗户打开好几个，都看猴儿似的看着楼下。
    有人录像，有人在议论，不用问，大家都在纳闷儿楼下这个上下翻腾的大爹是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肯定是个傻逼，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受刺激了？”
    有人说。
    “不能，估摸着是遇上啥相不开的事情了，你瞅瞅那样儿，咋看咋不像是啥正经人。”
    也有人说。
    “估摸是有啥怪癖吧，行为艺术，现在有个性的人那么多，指不定咱就遇上了呢。”
    有人打开窗户，上来就插嘴一句。
    “诶，不对劲儿呀，我咋看他像是蓝先生的朋友呢？”
    旁边的窗户也开了，来人盯着楼下看。
    “别扯了，蓝先生还有这种朋友呢？”
    众人中明显有人不大信。
    车灯一闪，稍微有些迟到的蓝百万也开车赶来了，刚一到楼下就看这道士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在花坛里发疯。
    司机眼睛贼，一下就笑了，“诶诶诶，老板老板！你看，你快看！咱楼下花坛里有个傻逼！”
    蓝百万一下就来劲了，“真的假的？哪儿呢？哪儿呢？”
    “花坛里，花坛里！”
    蓝百万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忽然一皱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卧槽！这不咱请的那高人吗？”
    “诶呀，还真是！”
    司机也反应过来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的妈呀，咋是他呀！”
    司机都无语了。
    “我的天，这……”
    两个人对视一眼，蓝百万脸色铁青，“开车！”
    “啥？”
    “开车！”
    司机回头，“蓝先生，咱不管他了呀……”
    “开车开车！叫你开车你就开车得了，这谁呀？你不认识他吗？”
    司机一脸尴尬，也算明白过来了。
    蓝百万的车从花坛直接绕了过去。
    “应该不是蓝百万的朋友，你看，那不蓝百万的车么！直接就过去了，啥也没说。”
    楼上的小声嘀咕。
    “报警吧，这大半夜的干啥呀这是？”
    有人建议。
    大家对视一眼，一个好事儿的大哥把手机拿了出来，“喂？110吗？我楼下有个傻逼在花坛里打滚儿呢，一个劲儿地喊！”
    “喊啥？妈呀妈呀，死人啦！让人救他呢！”
    “不知道呀！看着不像有伤呀，也没人追他，好生生一个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了，要死要活的！看着像是嗑药了，要不就是神经病！不对不对，我看还是神经病的面儿大！恩不！诶？诶呀我草！”
    对方说着，一捂眼睛。
    原是黑袍道人情急之中又使了一个金蝉脱壳。
    这下子更厉害，随着身形一翻这家伙直接把身上最后一个小裤衩也给甩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警车赶到了。
    俩警察下来，找到花坛。
    一到花坛里俩警察也蒙了，手里拿着手电一阵照。
    此时这道人似乎已经醒了，正光溜溜地坐在花坛里喘粗气。
    一见警察叔叔来了，咧着个大嘴哭了起来，哇哇大哭，看起来也是委屈极了。
    “诶，我说先生，你咋的了你这是？”
    警察也懵了，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个事儿，上下打量间透出来的都是看傻子的眼神。
    “我特么，我特么……”黑袍到人吭哧半天，脖子一抻，又吭叽了几下，“我……我……我冷……”
    “冷呀，冷你穿得这么少？你这是药劲儿过去了还是咋的？走吧！跟我回警局一趟！啊！”警察上前，尝试着去抓他。
    吴功磊把胳膊一甩，挺冤枉的样子，“我咋了？我杀人了我放火了？”
    “你没杀人，也没放火，我现在没别的意思，就让你跟我回去一趟，配合调查！配合调查知道吗？我提醒你你摆明白自己的位置，整清楚点儿你自己知道你自己都干啥了！报警电话我们都接了好几个了，咱好说好商量，现在走！你看多少人看你呢！”
    俩警察看他不怎么配合，走上前直接把他逮住，手铐戴上，头套往上一扣塞进警车里。
    “我怎么了我？我杀人了我犯法了我？”
    道人还甩了甩胳膊，一脸的不服气。
    “你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也没用，走吧！别折腾了！”
    那俩人也根本就不搭理他，开车径直往回走。
    那道人斜刺里看着楼上，咬咬牙，一脸的不情愿，他心说完了完了，这该死的陈凡竟然会使幻术，老子一时没防备竟然没看出来，这下子可是栽了！把九菊一门的脸面都给丢了差不多了！
    ——割——
    警车离开的时候，道人内心里是十分恼火的，可陈凡那边也没好太多，此时此刻屋子里拿着招魂幡的几个伙计正突突突地哆嗦着，脸白如纸，眼睛都不敢睁开，人群中有几个不经事儿的更是裤子都湿了一片，就连孙小妖跟张天霸的手都一个劲儿地抖个不停！头都不敢抬，耳朵竖起着，看起来就像是开了震动似的！这心底里的恐惧也是明摆着！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搭桥借命

    门口的那个小磨盘正簌簌簌地转动着，没人推它，却自顾自地转动着，孙小妖他俩生怕火盆里的纸钱不够，一个劲儿地往火盆里续，说来也奇，这纸钱扔得越多，那磨盘就转得越快，眨眼间磨盘嗖嗖嗖地停不下来了，转得像车轮一样快。
    “控制点儿速度，照这么来，几分钟纸钱就被你俩烧没了。”
    陈凡手里拿着拿着木剑站在八卦图的最中间，小声提醒。
    “你们几个也别怕，有我在这里，保准不会出事。”
    陈凡的声音不怒自威，一句话说出来，那些哆哆嗦嗦的家伙明显好了不少。
    “吴琼，你现在拿针扎破老爷子的右手食指，接血到左边的酒杯里。”
    “诶。”
    吴琼也腿软，猫腰走路，跟鬼子进村儿了似的。
    此时吴老爷子已经跟死了一样，针头刺在手上都不觉得疼了。
    一滴血进入小酒盅里，吴琼小心摆回去。
    “你的血，右边的酒盅。”
    陈凡又说。
    吴琼一狠心，扎破右手食指，把血滴入酒盅里。
    陈凡点点头，手里的木剑挥舞了一下，围着八卦踩了八步，回到原点，随后把木剑戳进八卦图的正中心，自己上前来。
    桌子摆在老爷子的头侧床前，红布铺好了，上线一字排开横着摆着五个碗，碗里放着的是五谷杂粮，陈凡探出双手，左手一把黄豆，右手一把黑豆，双手对着一拍拍成粉末，往前这一推，面前的两个烛台立即喷出两大团火焰！
    “生休伤杜，景死惊开！”
    陈凡双掌合在一起，忽地一变，成“冥印”，再一变，成“转轮大印”的，双手外分出道道残影飞腾变化，忽然在头顶呈单掌，左手撑开，右手攥着左手的手腕，口中念了一声“疾”，将右手轰然砸落！
    “砰！”
    这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力气不大不小，桌子上的红布像巨浪一般涌动起来，一起一落，却像是慢动作似的十分缓慢。
    此时陈凡却没闲着，趁着那红布没落下的刹那，他出手极快，左手拿起两只筷子，右手拿起朱砂笔，对着两只筷子飞快地写下了两行字，仔细辨认方才知道，一个写得是吴老爷子的名号和生辰八字，另外一个写的是吴琼的。
    陈凡的动作太快了，一气呵成，等红布的帷幔落下来，他的两只手又扣在一起了。
    这一次两只筷子夹在虎口，扣在脑门儿上，口中念叨了一句什么之后左右一分，猛地将两只筷子分别戳进了桌子上放着的两只酒杯里，紧跟着这手提起来，往上一带！
    说来也奇，那两只筷子给这一带竟然竖起来了，直挺挺地立在酒水当中！
    陈凡掐诀念咒，闭上眼睛，随着咒语的诵出，那两只筷子开始一点点地闪烁起来，被子里的血水浑浊如墨晕，盘绕着筷子将它微微托起，一点点升高，一点点升高，只见筷子上陈凡写下的名字和生辰隐隐闪烁着微光，那金光十分好看，耐看！
    吴琼在一边盯着那筷子，喉咙里咕噜一声，“老大，时辰到了。”
    “借命。”
    陈凡说着，忽然间手诀一变，嗖地一下两只筷子重新落在酒盅里，吴琼赶紧上前，两只手各自扶着一根，很小心地把筷子的顶端捏住了碰在一起。
    他屏息凝神，把手松开。
    筷子没倒！
    于此同时却见两只杯子里的血酒沿着筷子一点点地爬了上去，两道细流融汇在一处，直接把筷子裹在一起架成了一个立起来的三角形！
    “嗯！？”
    忽然间室内风起，那猛推不停的石磨忽然顿了下来，陈凡他俩同时侧过头去，鬼火掩映之下猛地看见四个看起来只有一米二三的小个子正穿着黑色的小马甲儿推着磨盘，这一回头，看见那黢黑的脸上像是猴子一样往外努努着嘴巴一下露出满嘴尖牙，那眼睛也像是两只小灯泡似的闪闪发亮！
    它们的头顶上扣着的是类似明清时比较流行的瓜皮小帽，此时浑身都是怒气，看起来凶恶极了！
    吴琼一个哆嗦，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指着那几个东西看向陈凡，“老大，这！这！”
    他不指还好，手一指，那些东西也似乎发现了它，这群东西齐刷刷一侧头，盯着吴琼，那凶狠的模样一下就把吴琼吓得尿都要流出来了！
    心说我的个乖乖！
    这是啥玩意儿啊！？
    难道说着就是传说中讲的阴差不成！？
    这跟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啊，怎么看着那么凶恶呢！？
    “老大！”
    孙小妖他们俩站在外围，看不见那四只小鬼儿，忽然间见磨盘不动了，略有些惶恐地看着陈凡。
    陈凡示意吴琼不要说话，转回身从桌子上拿起那只朱砂笔，战起身来在吴老爷子的额头上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一撇一捺，从老爷子的脸颊上画了过去，竟跟着又用另一支笔画了一个蓝色的，两只符号一出来，忽地一甩手，隔空一勾，一压，这手距离老爷子脑门儿能有三寸左右的距离，忽然叫了一声，“起！”
    唰地一下老爷子就给带了起来，直接站在了床上，有如僵尸一般！
    陈凡把老爷子扛起来，走到门口的位置，将老爷子放下来立正站好，旋即身子一蹲，与那几个阴拆抱拳拱手。
    嘴里头咕哝咕哝地说了半天，说得尽是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那四只阴差看着陈凡，仰着脸，也咕哝咕哝地说起了什么，其中一个把手一抖，唰唰唰地抖出一把镰刀，镰刀后面挂着锁链，随着手腕一转哗哗哗地响个不停，看这一个阴沉着黑脸，似有不饶之意。
    陈凡轻叹一声，手一拢，一拉，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手里，二话不说直接戳入地中，指着鬼剑孤鸾一阵咕哝。
    那几个阴差看见鬼剑孤鸾，顿时露出惊骇的神色，左右看看老半天，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个虎着脸看着陈凡，声音小了不少。
    吴琼看陈凡在一边跟四个凶神恶煞似的玩意儿比比划划像是在谈判，汗都下来了，心说我的个乖乖，陈凡老大真是越来越有牌面了，跟鬼差都能搭上话了？！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纸人

    忽然间看得陈凡起身过来，去桌案上拿起毛笔黄纸写了一个条子，将条子烧了放在其中一个鬼差的手中，那家伙抬手接过去，忽然间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旋即四只鬼差一通转身，啵儿一下就不见了！
    吴琼大惊，赶紧跑过去，“老大！老大！咋样了？”
    “都特么一群好色之徒！”陈凡“呸”了一声，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对他说道，“我跟他说，这个命已经借完了，老爷子添了三年阳寿，叫他们别扯犊子了今天这人肯定带不走，结果那几个还跟我急眼了，说回去不好交代，有任务来的！我说我回头给你烧点纸钱，给我个面子！不行，不好使！我说那我给你点元宝蜡烛大彩电啥的，还不行，不好使！我把家伙拿出来跟他说要实在不行就火拼了，你们不一定能忙活过我！结果你猜咋的？不服！最好差点儿就动手了！”
    “那你咋把他们打发走得？”
    “我说回头给它们烧几个漂亮小妞儿下去伺候他们行不行？这不，一听就笑了，让我写字据！”陈凡一脸的无奈呀，又骂了一句，“妈个鸡的，都做鬼了还那么不正经！非要让我挑那胸大臀肥模样俊俏的来！”
    吴琼也咧嘴了，“那咱上哪儿找去呀？”
    “纸人就行，我知道有一家店不错，回头我去就行了，钱你给我报销了哈。”
    “看你说的，那肯定的！”吴琼跑到老爷子身边，“那我们家老爷子这咋整啊？”
    陈凡笑了，走到老爷子身边对着老爷子后脑勺一拍，啪一下，老爷子硬挺挺地站了半天了，这一下过去，直接就瘫在地上了，给吴琼抱住了好在没摔，翻着的眼睛一下过来，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喝”的一声之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紧跟着没几下，那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了，精神头儿也上来了。
    那几个拿着招魂幡在一边等着的伙计当时就看傻了，一阵惊呼此起彼伏呀，此时外面的人也开门进来了，一个个看见老爷子醒了，顿时又惊又喜赶紧过来！
    “老爷！”
    “老爷！”
    “老爷你没事儿吧！”
    “老爷你可算醒过来了！”
    “我的个妈呀，死人都能整活咯？这陈凡是神仙还是妖怪呀！这也太邪乎了吧！”人群后面一个佣人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躲了，心说乖乖呀， 我可得赶紧通知蓝老板去！
    别墅里一阵忙乱，乱糟糟乱成一团了，陈凡看一切差不多了，悄悄松了一口气，在桌子上捡起几张符咒让吴琼找人贴在门窗上，告诉他老爷子三天之内不能出去，不能见风，一切嘱咐好了以后叫上孙小妖他们开门上车，直接走了。
    “陈先生！陈先生！”
    吴琼家的伙计过来，手里拎着个小皮包，拿出来拍了拍，放在了陈凡的车里，“少爷让我带给您的，纸人儿的钱！”
    陈凡接过来，发现挺重，估摸着里头起码也有个二三十万了，陈凡挺高兴，点点头，“谢了！”
    “陈先生，饶我多说一句哈，您呀，真是牛逼！”那伙计早就服了陈凡的本事了，挑起大拇指一脸崇拜，陈凡笑笑，没说啥，跟他打了声招呼以后开车就走了。
    “这一次你们也辛苦了，回去买点儿好的，好好玩一玩吧，记住了，回去先别管别的，拿柚子叶把身上擦干净了，衣服也别要了。”陈凡从包儿里拿出两万块钱，给了孙小妖他俩，来人接过钱来，一个个都龇着个牙看起来开心极了，“老大，咱现在干啥去？回家吗？”
    “不用，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先回去就行了不用接我了。”
    陈凡从前面路口下了车，转了两个胡同儿找到了一家门店，这门店也不算大，可也不小，里面有灯光，卷帘下拉一半。
    陈凡过去打门，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挺短的少妇，看起来岁数也不大，三十多的模样，保养得不错，身材也好，她抱着肩膀出来，一看是陈凡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怎么是你呀？”
    “我来买几个纸人，有没有模样俊俏的？”
    “纸人有，俊俏不俊俏的就不好说了，你看看吧，不满意可以给你订做。”
    女人把陈凡让进来，里面放着七八个纸人，有男有女，陈凡选了一下，觉得都不太满意，“给我订做几个吧，尽快，脸好好做做，要模样好看的，身材上也有点心，胸大，屁股大，腰细腿长的那种，就按模特儿那身材来！啊！回头我有用！”
    陈凡说完，在那女人的大屁股上捏了一把，“跟你说话呢！能不能给我一点儿回应呀？”
    “扎个纸人还要个漂亮的？你自己用啊？”女人上下打量。
    “少废话行不行？再话多老子日了你！”陈凡也是不客气，拍拍她的大屁股又嘱咐了两句，旋即一哈腰出去了，“什么时候能交货？”
    “明后天吧！这么精细的活儿，得老爷子给你弄！”女人趴在柜台上，一边用圆珠笔写了个条子一边说。
    “那就麻烦他了，价钱好说！市价两倍给你算账！”陈凡比了一个“二”，屁颠屁颠地就跑了。
    一溜烟似的跑出去，打了一辆车，呼啸着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了，陈凡蹑手蹑脚地进来，换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一切都收拾妥帖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小姐姐已经睡着了，房间里也也没开灯，陈凡把拖鞋扔在一边，就着黑一掀开被角，直接从小姐姐脚底下钻了进去。
    小姐姐一翻身，正巧陈凡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的时候陈凡已经一侧头衔住了那绵软馨香的小嘴儿与她唇齿开合地亲吻起来。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也的确不无道理，此时此刻陈凡方才觉得，这天底下的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得小姐姐甜腻可爱，暖香入怀时，更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口吃了。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说好的雨露均沾

    “一天天不着家，回来就准有那点事儿！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亏欠你的！”
    小姐姐趁着陈凡缩在被窝里干坏事的时候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以示不满。
    “咋的？不高兴呀？既然你不愿意，那不来了，正好我也浑身乏累，懒得动呢！”陈凡说着，还真一侧身把小姐姐放开了，拉了两下被子倒头便睡，老实得紧。
    小姐姐微红着脸尴尬极了，一侧头推了陈凡一下，“诶！”
    “别碰我！睡觉呢！”
    陈凡把脸埋在枕头里，佯装生气。
    “睡觉睡觉就知道睡觉！要你啥用！”
    小姐姐都给气坏了，抄起枕头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倔倔地一翻身，还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这下不打紧，当时就把被子全都拽到了自己这一边，陈凡不服，往回拽，眨眼间两个人就拗了起来，你拽我我拽你，火药味儿十足。
    “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陈凡一翻身起来，怒气冲冲地问。
    “你碰我一下试试！”
    小姐姐也凶巴巴的，压根儿就不怕他。
    “试试就试试，我就碰你了！”
    陈凡双手一捧，捧住小姐姐的脸，不单侧头亲了一口还顺带着咬住了小姐姐的下唇，小姐姐给咬得一皱眉，嘤咛一声去掐他，不想这小手刚出去就跟陈凡捉住了，俩人都是小暴脾气，二话不说就扭在一起，在床头上来回乱滚闹了起来！
    “你个死玩意儿，看我不弄死你呢！”
    小姐姐气喘吁吁地发着狠。
    “你个小骚货！你再掐我我跟你急眼信不信！”
    陈凡也是一脸不服。
    俩人越折腾越欢，卧室里一张小床吱呀作响，小孔雀在隔壁房间被吵醒了，心知道准是陈凡她俩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了，狠狠一撇嘴之后翻了个身，全然没当一回事儿。
    这两口子，一言不合就乱来！大家朝夕相处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晚上过去了，天都大亮了，小姐姐她俩还赖着被窝没起来了。
    昨天晚上小姐姐生生地让陈凡办了好几次，这会儿不单累得起不来了，嗓子都要喊哑了，不过陈凡也没好哪儿去，一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这浑身上下都跟猫挠似的，左一道右一道都是抓痕，咬痕，对着镜子这一照，心里头这个生气呀！
    心说这妞儿平素里端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这一旦野起来，也跟个小野猫似的！
    “你瞅你给我挠的！”
    陈凡推醒小姐姐让她看自己后背上的伤，小姐姐看完了，把小嘴儿一撇，“哼。”
    “哼屁呀！闹着玩儿真抠眼珠子呀！以后还能不能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干了啥你自己不清楚呀！还说我挠你，你使那么大劲儿你咋不说呢！你个倔驴，就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小姐姐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清了清嗓子，见陈凡瞅自己，又瞪了一眼，“看啥！”
    “我看肿了没。”陈凡做势去撩小姐姐的背角，小姐姐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捂住了，随后小拳头对着陈凡的肩膀一阵暴捶，气得想骂人，“滚蛋！”
    “嘿嘿嘿嘿嘿……”陈凡一阵奸笑，绕了个圈儿绕到另一侧，不由分说钻到小姐姐的被窝儿里，直接把她扑在身下。
    小姐姐吓一跳，花容失色间赶紧推他，“你！你干嘛？”
    “我能干嘛，我看你还是不老实，今天说啥也要摆平你！”
    陈凡说完，一下缩到小姐姐的被窝里，小姐姐惊呼一声蜷起身子，羞得脸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直骂！
    这死玩意儿，尽跟人家作些下流事！
    在被窝里趴在的陈凡正搂着小姐姐勤耕不止的时候，外面忽然传出了敲门声，陈凡侧头，一脸的不情愿，“谁呀？”
    “还能是谁呀，我！”门外是小孔雀的声音。
    “干啥！我这儿忙着呢！”陈凡脸都皱在一起了，怒气冲冲地问。
    小孔雀抱着肩膀靠在门口，优哉游哉，“没啥事儿，你帮我问问小姐姐，问她累不累？要是实在熬不住了就换人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小姐姐，“累吗？”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还行，能坚持住，看这样还一脸不服呢。”
    陈凡替小姐姐做了回答。
    “哦，那你帮我跟她说一下，要是还能坚持住尽量小点声儿，这家伙嗷嗷的，我以为要出人命了呢！”
    小孔雀都要笑出来了，趁着小姐姐没发飙赶紧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果不其然，这一句话叫小姐姐听得真真的，小姐姐当时便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都怪你！”
    陈凡很冤枉的样子，“关我啥事儿？”
    “还说不关你事儿！？”
    二人互瞪，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一口下去，小姐姐吭叽一声缩起身子，立即就老实了。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呢！”
    陈凡牛逼闪闪地搂紧她，埋头乱啃，看小姐姐娇喘吁吁一个劲儿地哆嗦着，真是春风得意恨不得牛到天上去。
    “唉，旱的旱，涝的涝，说好的一视同仁雨露均沾呢？”
    小孔雀扶着下巴坐在桌边，自顾自地生闷气，看起来颇有几分怨妇模样。
    她不经意间这一暼，却发现罗菲儿那个小妮子也跟自己摆着类似的造型，小嘴儿撇撇着，也是怨念深重，不知道这小脑袋瓜子里藏着什么鬼心思。
    一天过去了，天都要黑了，小姐姐才从屋子里出来，这小脸儿红扑扑的，掩不住的春情都挂在脸上了。
    屋子里的女孩子们一看她，那眼神都怪怪地，藏着坏笑，小姐姐最受不得给人这么看，低着头抿着嘴，话都不会说了。
    “唉，人比人气死人！”小孔雀在一边悲秋伤春起来，这小嘴儿撇得。
    “气什么气，回头喂饱你！家里这些小妮子，数你嘴最馋！”陈凡泡澡泡了半天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看饭菜都准备好了，站在小孔雀的身后，这大爪子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耍流氓，看表情还一本正经，“哟，不错嘛！这么多好吃的，今儿是谁下的厨呀？”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两盘菜

    “我！当然是我啦！”小蛮一下挺起胸脯，龇着小白牙得意着呢。
    “我，还有我呢！”罗菲儿也举手了。
    “你？”陈凡上下打量，“你还会做饭呢？来我看看哪个是你做的！”
    “哪个黄瓜拌豆腐丝就是我做的！”罗菲儿一本正经地朝着靠近陈凡的那个饭碗指了指。
    “嗯，看见了，还有别的吗？”陈凡点了点头，旋即问道。
    “那个豆腐丝儿拌黄瓜也是我做的呀！”罗菲儿又指了指另一盘。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这是一个菜吧！”
    “一个咋了！不够你吃得呀！”小妮子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凡，陈凡直接笑了起来，“行，万事开头难，会拌黄瓜就不错了，不像某人，啥都不会。”
    “你说谁呢？”小孔雀忽然仰起脸来，眼巴巴第瞅着陈凡。
    “说谁谁心里明白。”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一欠身坐在自己的位置，手里拿着筷子寻摸了老半天，夹了一口豆腐丝在嘴里，尝尝，这一感觉就知道这菜是小蛮配的料，罗菲儿这小妮子也就拿筷子搅合了两下也就差不多了。
    “怎么样怎么样？”小妮子一脸期待。
    “不错，不错。”陈凡点了点头。
    “小蛮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小姐姐在一边夸了小蛮一句。
    小蛮在一边跟陈凡盛饭了，听了这话龇着小白牙笑的很开心。
    “小蛮这手艺自然不用说，这么多年见到过的女孩子里，就数小蛮做饭最好吃了。”陈凡在小蛮这里一向不吝赞美之词。
    “诶呀，其实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好啦！”小蛮还害羞上了，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就做个饭么，有啥了不起的。”小孔雀看自己在一边被冷落了，一脸的不服不忿。
    陈凡侧头，小姐姐偷笑，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对小孔雀说，“你这么厉害，赶明儿你也试试看！一天天就知道浪，也该学学做饭做家务了！”
    “凭什么要我做？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小孔雀冷哼一声，很不屑地看着陈凡。
    “在咱这个家里谁是当家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陈凡一摊手。
    “在这个家里小姐姐说了算！”小孔雀看向小姐姐，“是吧！”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但是略有些心虚。
    陈凡侧过头去，眼巴巴地看着她，这美妞儿顿时羞臊起来，缩着脖子把碗里的一块红烧排骨扒拉到陈凡的碗了，不忘了白他一眼，“你说了算！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你看看。”陈凡一摊手，略显得意。
    小孔雀尴尬极了，气哄哄地扭过头去，不看她，心说小姐姐也真是的，跟人家在一块儿的时候那么硬气，这会儿却怂了？他一个臭流氓有啥了不起的？看把你收拾得这个服帖！小孔雀忿忿不平，瞪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托着腮帮看她，又很傲娇地冷哼一声，“哼！不就是个蠢货吗？有啥了不起的！”
    “说谁蠢货呢？我警告你哈，以后不许这么跟你老公说话，要不然回头收拾你！”
    “啧啧啧，谁怕你似的！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小孔雀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里还是非常有底气的，不过很快也就后悔了，这不，晚饭刚吃完，没多大工夫呢，小孔雀就给陈凡拽走关进了小黑屋，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看不到，不过小孔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足足地有两三个小时都没停下来，等陈凡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出来，小孔雀那嗓子也喊哑了，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小丫头片子，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陈凡一头扎进浴室里，一边撩起水花一边说，小姐姐在一边小心伺候着这大爷，抿着小嘴儿也不敢多说什么。
    “诶，我问你个事儿呀？你们两个妞儿在一起，也不能啪啪啪，那你们平素里腻乎在一块儿都怎么解决呀？”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厉害的话题似的，回头看看小姐姐。
    小姐姐一边给陈凡搓着后背，一边翻着眼睛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就闹着玩儿呗，还为了生个小孩儿是咋的？”
    “老实说我有点生气！准确地说，是妒忌！以后不准你跟小孔雀乱来，要不然我真生气了！”陈凡一本正经地抗议着。
    “你生气能咋的？”小姐姐很好奇的模样。
    “生气了就不要你了，你跟小孔雀过去吧！”陈凡趴在一边懒洋洋地说。
    “那好呀，求之不得。”小姐姐那气人的劲儿一上来，也是气人得紧，陈凡像是受了刺激似的一推鱼缸的边缘做势要起身，小姐姐也准知道这大爹那驴劲儿一上来自己又要鬼哭狼嚎一晚上了，赶紧推住了他，“诶呀！诶呀！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别动！”
    “知道怕就好。”陈凡哼哼唧唧地说。
    小姐姐就在一边偷笑，也不惹他。
    “今天晚上没事儿了吧？没事儿了就别出去了。”
    “不行，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完事儿呢。”
    “那你几点回来？”
    “半夜吧，跟以往差不多，你累了就睡吧，不要等我了。”
    陈凡眯着眼睛趴在那里，咕噜咕噜地像个猫一样，小姐姐帮他把身上擦干净衣服也换号了，送陈凡出门。
    “姐姐，师傅这是去干啥了？”罗菲儿蹦跶蹦跶地出来，背着手看着陈凡离去的方向。
    “去练功去了。”小姐姐摸摸她的头，淡淡地说。
    “练功去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呢？”罗菲儿依然很好奇。
    “他要是在家里折腾，这房子就不用要了。”小姐姐把罗菲儿拉回来，将门关上，一边走一边对她解释：“他还小的时候，总跟一些比自己厉害的人一起对打，后来成了气候了，就由我陪他练习，现如今不带我了，每天都出去，自己偷着练。”
    “那谁陪他一起练？”
    “他自己。”
    小姐姐的眼里里闪过一抹温柔，“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那倔驴早就不需要别人教他本领了，他现在要学的，是如何战胜自己，发现自己。”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浓妆艳抹

    罗菲儿抽抽着小脸儿，似有不懂，小姐姐也没有多说什么，摸摸小妮子的头算是回应。
    “姐姐，你是师傅的师傅吗？”
    罗菲儿在身后拉了小姐姐一下。
    “算是吧。”
    小姐姐笑了笑。
    “这么说，姐姐的本事比师傅更厉害？”
    罗菲儿眼睛里透着崇拜。
    “那是！”
    小姐姐也跟着得意起来，背着手开始注意形象了，“别看他平素里可厉害了似的，那是我不怎么生气的时候，我要是一生气，他立刻就老实了！究其根本他还是怕我的，就他那两下子，差远了！要真动起手来，分分钟我把他打趴下！”
    “这么厉害？”罗菲儿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可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对，“那他平时那么浪，沾花惹草的，你咋就不打他呢！”
    小姐姐忍不住笑了起来，“换成你，你咋办？”
    “要是我男人，我肯定得好好管教他！他要是敢那么花心，招三招四的，我就一顿胖揍让他北都找不着！”
    “一开始我也是那么寻思的。”小姐姐轻叹一声，“可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遇上这么个货，想啥都没用！”
    “还不是管不了他？”罗菲儿一撇嘴。
    “不是管不了，是扛不住，多好的身子骨儿能架得住那倔驴那么折腾呀？算了，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小姐姐快走几步噔噔噔地上楼了。
    罗菲儿寻思寻思小姐姐的话，又看看小姐姐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再合计合计小姐姐和小孔雀俩人那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惨劲儿，脸一红，也多少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这小妮子背着蹦跶蹦跶地横着蹦了几下，也在心里头合计，心说自己这师傅也真是身子骨儿硬朗远超常人，要是寻常人给这么两个胸大臀肥的妖精搂在被窝里不撒开，有个三两天过去，就算再精壮的汉子也给榨成干儿了吧！
    说来也真是奇怪，听人说，男人干那事儿都可累了，折腾一回没多大功夫就得累趴下，可自家师傅却好像是越战越勇，不知疲倦似的！小妮子在心里头就合计，心事出无常必有妖，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儿！
    想着想着，小妮子忽然动了下心思，她一扭身跑下楼，噔噔噔直接跑到了外面去。
    过了没一会儿，外面来了一辆车，小妮子拉开黑色的车门上去了，狠狠地把车门带上，开车的伙计一回头，“大小姐，咱们去哪儿呀？”
    “去我姐那儿！”罗菲儿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
    ——割——
    “小妮子，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你才多大呀可别动这歪脑筋！”一个浓妆艳抹风姿绰约美少妇侧坐在酒吧的柜台边儿上，看罗菲儿趴在那里一本正经地问出心中的疑惑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边给自己倒了点新调的鸡尾酒，一边对她说道，“这男人跟男人，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姐姐我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也算不少，这么跟你说吧，有的男人看着不错，中看不中用。有的男人看着不咋样，一上手却叫你舒服得魂儿都没了。当然也有那好看也顶用的，但是都在少数。至于你说的那个叫陈凡的家伙，我看应该就是这类。”
    “你咋知道的呢？”小妮子一脸纳闷儿。
    “他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呀？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这个东西呀都有个好奇心，一旦有什么花边儿新闻，都传得可快了！我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姐妹，那小道消息多得是，姐不跟你扯那用不着的，就这么跟你说吧，陈凡那玩意儿有多厉害那都传得神乎其神的，好多有钱人家的阔太太都在私底下议论过多少次了，说句不恰当的，他呀，是不愿意出来赚那个钱，他要是真愿意，一晚上十几万的不在话下。”
    罗菲儿听得瞪大眼睛，“十几万？一晚上？”
    “那可不。”那女人说完，抿着嘴笑了起来，话还没说呢，那骚劲儿已经遮掩不住了，“就这个价儿，还都是那些自视甚高的小富婆出的，有些叫人看不上眼儿的就更积极了，弄不好出多少钱的都有。”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都是咋想的，花那么多钱，就为了让人糟蹋你一回？”罗菲儿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所以说你还小，不懂得男女之事的乐趣。”女人笑吟吟地，露出一副很妩媚的样子。
    罗菲儿直撇嘴，依旧是一脸嫌弃，“那玩意儿能有啥乐趣，想想都疼！我看他家那俩天天都给骑在身底下可劲儿弄，一个个都鬼哭狼嚎的，跟要出人命了似的！”小妮子说完，又托着下巴看看她，“你说，每次都把人家弄得哭咧咧的，能是啥好事儿？说男女恩爱我看都是扯淡，说起来更像是在折磨人。”
    女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小孩子不明白事儿你还不服气，都是做女人的，谁不想自家男人雄风万里的？要照你这么说，找男人为的啥？”
    罗菲儿嘟着小嘴儿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这次算是没吱声儿，看起来也，也多少还算老实，“那姐你跟他睡过觉吗？”
    “谁呀？”
    “还能是谁呀？”
    女人浪笑起来，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儿，一边磕着一边扭了下身子，“我倒是没有，跟他也不熟，搭不上话儿，不过有一个常来的姐妹跟他睡过，那家伙，天天跟我显摆，动不动就说自己爽得如何如何，好像经了多大便宜似的！还别说，她说得绘声绘色的，真挺勾人的，有的时候说得我都想跟着试试了，正经的。”
    女人说完，回头瞅了一眼，看外面有个穿皮草的贵妇进来了，当即笑得合不拢嘴，“说曹操曹操到，你看，刚提起她，她就来了。”
    罗菲儿转头一看，看来得是个少妇，说少妇都有点儿过了，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顶多算个大姑娘，看她脸上涂脂抹粉儿的，头发也是新做的，一看这模样长相就知道是个骨子里透着骚劲儿的浪荡货。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不省心的女人

    “来啦，妹子！”女人跟来人摆摆手。
    来的那个女人一步三摇地扭过来，坐在吧台边儿上，摘了皮手套要了点酒以后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一边喝酒的罗菲儿，心里头有些好奇，调侃道，“哟，这谁家的小妮子呀？这么小年纪就泡酒吧，就不怕被揪耳朵呀！”
    “哈，看你说的，这不是出来泡着玩儿的，是我自己家的妹妹！她叫罗菲儿，现在跟着陈凡学本事呢！这不，闲着没事儿觉得闷得慌，出来找我聊聊天！”
    “陈凡家的？”那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几分性质，上下打量罗菲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陈凡还收了这么个小徒弟呢，看这模样八成还是个雏儿吧！”
    女人说着，伸手去捏罗菲儿的小脸儿，罗菲儿微微皱眉，老气横秋地看着她。
    “我叫马荔，回头儿你跟你师父提一下，他知道我是谁。”女人从服务员手机将杯子接了过来，笑吟吟地托着腮帮看着她，“你这么看我干啥？我以前跟你师父是一个专业的，他还管我叫学姐呢！”
    “什么学姐呀，是炮友吧！”罗菲儿冷哼一声，很傲气地一撇嘴。
    两个大女人对视一眼，几乎在同时笑了出来，马荔抱着肩膀趴在柜台上，想了想，抿嘴笑，“你要这么说，也对，好歹我俩处过一段儿，那时候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少干。”
    “现在不干了？”罗菲儿悻悻地问了一句。
    “结婚以后就很少了，偶尔能聊聊天啥的，那损主儿可不是个东西了，他想的时候也不管啥地方，想来就来，他不想的时候，你咋撩他都不行……”马荔还一副挺不爽的样儿，看起来略有些怨念。
    “那是为你好，你都结了婚嫁了人了，还能像以前那么浪么？你要是一直那样，早晚有露馅儿的一天，要是给你爷们儿知道了不有你好果子吃么！”
    “他都当兵去了，一年也回来不几回！我一个人在家有啥意思？”马荔拿出护手霜擦擦手，一边撇着小嘴儿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老实说，我现在挺怀念以前的日子的，有点后悔那么早结婚了！我当时就想不开，嫁给那个蠢货了，早知道弄成现在这样子就应该再玩儿几年再说。”
    “你可拉倒吧，你说这话咋就不脸红呢？哦，都这样了，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你看你现在，有钱有势吃喝不愁，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用干，就顾着浪就行！就这样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人家内心寂寞好不好！”马荔依然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我这心里头，憋着一股火儿，始终就觉得堵得慌，撒不出去！”
    “堵得慌就想办法通通，出门菜市场，右转好几个摊位呢，找根黄瓜，又大又粗，才几块钱，听姐姐的话药到病除可好用了！”女人在一边冷冷地“安慰”她。
    “去你的，黄瓜啥的，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那玩意儿凉飕飕的，用不惯！”马荔继续撇嘴，哼哼唧唧地，回头看看罗菲儿，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诶，小妮子！你师父最近干啥呢？怎么神出鬼没的老爷见不着他呢？”
    “你要干啥？”罗菲儿很警觉地直起身子。
    “我能干啥呀？就问问，我还能吃了他是咋的？”马荔一摆手，笑嘻嘻地。
    “别告诉她！你看她那样儿，骚得都要喷出水儿了！要是给她知道了那个谁在哪儿呢，变着法儿地就得拱过去！到时候有他受的！”女人在一边直给添乱，看起来俩人真是熟得很，要不然开玩笑也不至于开得如此肆无忌惮。
    马荔：“切，你就会说我，就跟你心里不痒痒似的！说起来最没良心的就是你！你当我问这话是啥意思？你当我是给自己问的呀？ 我告诉你，我都是为你好你知道吗？”
    女人：“咋是为我好呢？”
    马荔：“还能是为啥，你不是早就想认识认识陈凡那家伙了吗？我寻思反正今天没事儿，要行的话给你牵个线！看看手相啥的！”
    “你可拉倒，我才不信呢！”女人隔空一摆手，侧身坐着，“我这个人呀，不信鬼神，虽然陈凡那本事我也听说过，可说到底还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拉几个老客儿跟上面搞好关系来得简单实在！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懂规矩就能有财路！要信什么风水呀，鬼神呀，那是要耽误事儿的，你不寻思寻思那财神家家都供着，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大小，指不定还是同个地方求来的呢，既然都一样，那又能有啥区别？”
    “那不一样，高手点过的跟自己瞎摆的就不一样！远的我不说，就我们家那个店你知道吧！我们家以前的生意就不太行，可自打给陈凡找来指点了几下以后，这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我都快忙不过来了！”马荔说着，又是一扭身子，“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现在真是黑心，求他点个财神可是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了我一万多块呢！”
    “一万多块都是少的了，平常人两三万你都下不来！”罗菲儿在一边插嘴。
    “小妮子，你知道什么呀！这里头有些事儿你不明白！”马荔拿出口红来，对着小镜子擦了擦，看罗菲儿一脸不解，旁边的女人笑了起来，“那有啥不明白的，不都明摆着的事儿吗？就你这浪劲儿一上来，能让人家就那么走了？我估摸着省下那点钱都不够回家买东西补身子的吧！”
    “呸！”马荔给说得有点脸红了，“呸”了一口，“就那个驴货还用补呀！再补都得出人命！诶呀，不跟你们说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又没见识过他那狠劲儿咋想都想不明白的！”
    马荔一阵扬手，随后拿起酒杯跟罗菲儿碰了一下，“今天碰到姐姐我，算咱俩有缘，你现在肚子饿不饿？肚子饿了姐请你俩吃饭！正好我也没吃呢！”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有点可怕

    “好呀，正好我也饿了。”罗菲儿的姐姐笑嘻嘻地收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也正好出去聊聊，聊聊你那些不为人知的风流事儿！”
    罗菲儿原本不大想去，一听这话也来了些精神，她眨眨眼睛，很小心地问，“你真是我师傅的学姐吗？”
    “那当然！他一进学校的门，我俩就认识了！他在学校那点儿事儿就没我不知道的！想知道不？想知道我给你讲讲！”
    罗菲儿做雀跃状，“你真的知道吗？”
    “骗你做什么！”马荔笑嘻嘻地，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推着罗菲儿往外走，“跟姐说，你喜欢吃什么！姐最近赚了不少，不差钱儿！”
    罗菲儿一转身，“那我们去吃烤羊腿吧！”
    “行呀！”
    一大一小，笑嘻嘻地往外走，后面那个跟伙计交代了几句也跟了上来，“诶呀，你俩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呀！”
    ——割——
    陈凡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大半夜了，收拾收拾东西发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打开来一看，屏幕上一张照片，照片上罗菲儿小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喝多了。
    “来，把你家的小妮子领走吧。”
    给陈凡发短信的是马荔。
    “我也真是没办法。”
    陈凡在屏幕上打了一条，寻思寻思又删了，“她咋跑你那儿去了？”
    “在酒吧遇见的，聊了几句，出来时喝了点红酒，这不，一回头的工夫就不行了，喝多了，现在人在我家呢，你过来吧。”
    陈凡吧嗒吧嗒嘴，心里头直骂这小妮子给自己添乱，可事情卡在这里了，他也不能当成啥也没发生，原地转身打了一辆出租车，转回身就奔着马荔家去了。
    马荔结婚以后没跟老人们一起住，男人家又给安排去当兵了，听说已经安排好了，有留在部队的可能，这别的都好说，几个月能回来一次也是够马荔受的，这些天马荔憋得难受可是没少给陈凡发消息，可陈凡有意回避她，始终不冷不热地应承着，倒不是说陈凡讨厌她，只是陈凡总觉得人家都结婚了成了别人的老婆了，自己还是少招惹得好。
    他现在不像以前了，原来的陈凡就是个色胆包天的臭小子，也没见过女人到底啥样儿，遇上那好看的就流口水，总想着把到手好好地玩弄一阵子，可现在的他功成名就要杀有啥了，身边的女人也不缺，还个个都是极品，虽说家花野花两个味儿，但外界的诱惑对他来说已经减轻了很多了。
    陈凡也怕热说烧身燎着自己，而且陈凡对马荔也再了解不过，要说马荔跟秦秘书这一对表姐表妹也真是差不太多，虽然长相身形都不一样，但是特点都差不多，归根结底就一个字：骚。
    不同的是秦秘书是闷骚，马荔是明骚，秦秘书是那种不脱衣服还能正经一会儿，裤子一脱就特别放得开的女人，马荔呢？有人的时候还挺矜持的，一到那没人的地方胆子就特别大，啥都敢干，想当初还在一起玩儿的时候陈凡就被马荔生扒了好几次了，心里都要有阴影了。
    可这一次不一样呀，罗菲儿在人家手里呢，好歹小妮子叫自己一声师傅，要真撂下她不管陈凡这心里头还真有那么一点儿过意不去，再怎么说都是个小姑娘，而且生得又俊俏水灵，这年头儿变态多，口味儿重的也不少，陈凡还真担心小妮子在别人家过夜会遇上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再加上陈凡对马荔她老公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他还真怕自己这一时怠慢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来。
    不过陈凡的担心明显是有些多余了，上楼敲门，发现就马荔自己在家，马荔穿着一身浴袍，明显是刚洗过澡的，一看见陈凡站在门口儿女人一把拽在陈凡的脖领子上，二话不说就把陈凡拽进去了，“你可是来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别老往我身上贴！咋结婚了以后看着比以前还浪了呢？”陈凡嘴上说得正经，这大爪子却啪啪地拍打着马荔的大屁股，心说这女人也真是养尊处优，这屁股比以前大了一圈儿，想来婚后生活也挺滋润的，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马荔姐，你可胖了。”陈凡摸摸她腰间，发现肉多了不少，也厚实了不少，虽然看着还是曲线婀娜并不臃肿，但是这手感上还是有挺大不同的。
    “滚滚滚，一见面就说这个，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呀？小妮子在屋里呢，睡着了，不过说好了，今天你要是不把你姐我伺候明白了，别想走。”马荔把陈凡推到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二话不说就往陈凡的身上贴，看她两只手上上下下地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一点儿都不老实，陈凡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诶呀，行了行了！这把你骚的！我从外面练功来着，刚回来就看到你发的短信！这一身臭汗还没洗澡呢，你饶了我吧！”
    “那怕啥？谁家没浴室是咋的？浴室在那儿呢，你进去吧！”马荔拉着陈凡就把陈凡往浴室里推，回去翻出浴袍浴巾出来，也屁颠儿屁颠儿地往浴室里挤，这边还啥都没说呢，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摔在外面了，陈凡看她光溜溜地钻进来，一阵苦笑，“不是！你这是干啥呀？看你这架势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忙活了是不是就别想从你屋儿里出去了？”
    “你看你，自己咋回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呀？我也没要你干啥，你看你那样儿吧，愁眉苦脸的跟要你命似的！咋的？你马荔姐人老珠黄配不上你了是咋的？”马荔一迈腿，直接跨进了陈凡所在的浴池里，二话不说往陈凡身上一扑，直接把陈凡扑了个后仰儿，“看啥呀？跟个死人似的！几个月不见你是不行了是咋的？把你当年那狠劲儿给我拿出来！快点儿的！今天不把姐姐我伺候好了有你好看！”

 第一千零二十章到底谁不行

    “你在威胁我吗？嗯？”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仰着脸看她。
    “就威胁你了，咋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叫他把你抓了？”马荔耷拉着眼皮，在陈凡的额角狠狠地推了一下。
    “有本事你就叫，谁怕谁！警察来了也让他们看看你这骚样儿！”陈凡不怒反笑，看起来也是吃定她了，他对马荔的了解不是一般地深，准知道马荔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要刺激刺激自己。
    “去你的！谁敢看老娘，我把眼珠子抠出来！”马荔还来劲了，牛逼哄哄地说。
    “哼，你也就嘴上厉害！我跟你说你最好从我身上下去，咱俩虽然过去有一腿，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这样不好，要是让你男人知道了这事儿说不清楚。”陈凡还是有点担心。
    “草，我都不怕你怕啥！你说你，能耐越来越大，胆子咋还越来越小了呢？以前他在门外面偷听你都敢弄我，现在咋了？这半夜三更的有谁能知道你在这儿？”
    “那你忍住了，别叫出声来。”
    “放屁去吧，你那么驴，谁能忍得住？”
    马荔白了陈凡一眼，在陈凡的胸口上轻轻地拍打两下，还抛了个媚眼儿，“顶多我就小点儿声儿，不叫！”
    “行，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大喊大叫的，我可堵你嘴。”
    陈凡说完，拍拍她的头，顺势往下一按。
    马荔什么不明白呀，白了陈凡一眼之后，也没纠缠。
    罗菲儿迷迷瞪瞪半睡半醒，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趴在一个人宽阔的后背上，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四周，残月当空，群星浩渺，她歪着头看着了老半天，又顺势趴下了，一边眯着眼睛打哈欠，一边哼哼唧唧地说，“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你说什么时候来的？咱都快到家了。”
    “那个姐姐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儿，也不知道真假，真想不到你以前还挺风流的嘛！”
    罗菲儿嗤嗤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你以后离她远点儿，那个大姐姐不是啥正经人，你要是老跟这种人在一块儿，早晚都得学得跟她似的。”
    “她咋了？我看她挺好的呀。”
    “别的都好，就是太浪了。”
    “切，女人嘛，哪有不浪的。”
    “那也分跟谁。”
    小妮子继续哼唧，“这话对，也不对，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浪一点儿也没啥，我看小姐姐平时一点都不浪，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不也挺浪的么？”
    陈凡回头看看她，“有吗？”
    “哼，你都别瞒着我了，我都看见了！你以为你俩那啥的时候就你们自己呀，我跟小蛮姐姐都看见了，还不止一次呢！要说，要说小姐姐也真是的，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那平素里多端庄的一个人呀，竟然也能……也能……”
    小妮子一侧头，没动静了。
    “也能咋的？”
    陈凡又回头看看。
    此时小妮子已经睡着了，呼呼大睡，看样子这酒劲儿一上来一时半会儿也是下不去了。
    “小丫头。”
    陈凡笑了笑，轻轻玩上掂量了一下，用脚剥开铁栅栏的门，步法稳健地上楼去了。
    “这么玩回来，又沾花惹草去了？”
    等陈凡把小妮子送回房间转回身回到被窝里，发现小姐姐已经睡着了，小姐姐咕哝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凡。
    “唉，我也不想。”
    陈凡寻思寻思之前的事儿，也是喜忧参半，都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说出自己遇上的这些奇葩事儿八成都没人信。
    “你别在我这里睡了，去小孔雀的房间吧，方才那会儿小孔雀跟我谈心来着，委屈巴巴的，听那意思好像有点责怪你平素里太冷落她了，赶快去哄哄吧，要不然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陈凡一撇嘴，“少来试探我，我才不去呢。”
    “没试探你，正经的。”小姐姐说着，一抬脚，把陈凡从自己的被窝里踹了出去，“滚蛋，人家要睡觉了，没时间陪你玩儿！”
    陈凡坐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看她，心里头这个气呀，他心说大晚上地回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得，你不稀罕爷，自然有稀罕爷的！陈凡一轱辘起来，抱着枕头去小孔雀的房间了。
    小孔雀好像没睡，见陈凡进来，一侧身，也没说话。
    “你上我这儿干啥来了？”
    看陈凡把枕头放在自己旁边，小孔雀很纳闷儿的样子。
    “跟我媳妇睡觉还要找个理由呀？”
    陈凡掀开被子钻进去，大模大样地躺下了，见小孔雀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一侧身，把她搂在怀里，吧嗒吧嗒嘴又亲了一口，嘟嘟囔囔地说，“你跟我说实话，爱我还是爱我小姐姐！”
    “要说真话吗？”
    “嗯。”
    “我跟她，是真爱。”
    陈凡长叹一声，像个瘪了气的皮球似的，寻思寻思把她推到一边，裹紧自己不看她了。
    “我虽然不爱你，但是，我想跟你生个娃。”
    小孔雀从身后抱住陈凡的腰，羞答答地把自己靠在陈凡的后背上，那小爪子上上下下地撸着陈凡的粗壮有力的胳膊，小脸儿也红扑扑地像是喝了酒一样。
    看她一副百爪挠心的小模样，陈凡却一撇嘴，“家里娃多，不缺你这一个！爱受不受，受不了找别人去！”
    “你这什么态度呀！”小孔雀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强行把陈凡搬过来，凶巴巴地看着他，“说好了，为了能生娃我才跟你在一起的！现在都来了好几次了，毛都没有！你是没用心还是压根儿就不行呀！明儿我非带你去检查一下不可！”
    “你这么说话良心就不会痛吗？你咋就知道是我不行呢？就不能是你有问题呀！冰封千年，没准儿什么地方冻出问题了呢！”陈凡眼睛都没睁开，这话却说得煞有其事。
    小孔雀张张嘴，想反驳却又忽觉无话可说，她一咬牙，扭了下身子，裹着大被扑在陈凡身上，一边撕扯陈凡的睡衣一边嘴里嚷嚷，“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好过分

    “诶呀，诶呀，你这是干什么呀！”
    陈凡看她是真来劲了，赶紧摩挲摩挲她的后背安慰几句，“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还当真了！实话跟你说吧，之所以一直没动静是我跟你使坏呢！”
    “吼，你现在说实话了！”小孔雀狠狠地捶了陈凡一把，“我就感觉是那么一回事儿！你以前就是不承认！你说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说好的事情又反悔，是不是故意欺负人！”
    “哪能呢，我的那点心思你应该有点了解才是。”陈凡一阵苦笑，摸摸小孔雀的头发，“你不想知道为啥吗？来，你过来，凑进了我就告诉你。”
    小孔雀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了陈凡的嘴边，陈凡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蛮腰，轻轻地说，“你那么美，我还没玩儿够呢！早晚都会有的你着什么急呀！”
    “你！”小孔雀的脸一下就红了，狠狠地捶了陈凡一把，“你下流！无耻！竟然好意思说这种话，难道人家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给你玩儿的？人家是你的玩具吗？”
    “啧啧啧，看你那小样儿吧！”陈凡在一边偷笑不止，一边把玩着孔雀的小爪子，一边优哉游哉地说，“这也不能怪我呀，怪只怪你生得好看，招人喜欢，也不知咋的，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跟你亲近一番，要是让我憋住了好些日子不碰你，我估计我会活不下去的。”
    “流氓话。”小孔雀虽骑跨在陈凡身上，却忍不住侧身斜视他，“而且不仅是流氓话，还是假话！臭话！打我进了你家的门儿，你就没怎么疼过我！名义上是个小老婆，实际上连个丫鬟都不如！还腆着个大脸说自己如何如何地喜欢人家，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羞愧吗？”
    “我为啥那样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陈凡在小孔雀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以示惩戒，“你说你，打进门以后消停了吗？一身的大小姐脾气，看谁都不顺眼！这我也就不说你了，最气人的是，你怎么还老对我家小辣椒动手动脚呢？我跟你说我现在真是脾气好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小棍子piapia打屁股，都给你打开花儿了！”
    “你敢！”小孔雀把眼睛一瞪，挥舞着小拳头跟陈凡示威，“你敢动我一指头，我就跟你拼命！好歹人家也是个王，你还敢以下犯上？”
    “我就犯上了！我不仅打你，我还睡你呢！你能咋的！”陈凡很嘚瑟地又在小孔雀的翘臀上挥了两掌，虽然一翻身将她扑在身下，小孔雀原想板着脸跟他理论理论，给陈凡一咯吱又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起来，“诶呀，有本事你别咯吱我！趁人不备偷袭人家算什么本事嘛！有种就跟我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我就不，就欺负你！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了呢！”陈凡说着，把被子往头顶一罩，俩人在被窝里一阵乱扑腾，嬉笑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会儿，俩人都折腾得累了，小孔雀软塌塌地趴在陈凡的胸口上，这小爪子也没闲着，偷偷摸摸地也干了不少流氓事儿，陈凡也不拦着她，闭着眼睛老实八交地在睡觉，只过了好半天小孔雀才忽然说，“夫君，你觉得小姐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还能怎样，小辣椒一个，要尖儿霸道不讲理，有的时候挺可爱的，有的时候很气人，别看平素里端庄贤淑像个正经人似的，一闹腾起来她就不是她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笑得挺猥琐，“你看她板着脸一副不食人见烟火的样儿，好像可能耐了似的，可那股劲儿一上来，浪得吓人！”
    小孔雀脸一红，“有多浪？”
    “比你还浪呢！”
    小孔雀脸更红了，想问个详细，陈凡张张嘴，最后还是顾忌颜面，没好意思说。
    他估摸着，要是把小姐姐那些羞人的事儿都抖落出来，小姐姐非掐死他不可，陈凡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姐姐跟他急眼，那不熟说说而已，是真怕。
    “你说呀，到底怎么个浪法儿？” 小孔雀还被陈凡这话勾引的心里头痒痒的，连推了陈凡几下，恨不得叫陈凡赶快说出来。
    “说多了对你也没啥用，少在这里瞎打听。”陈凡还矜持上了，一侧身把小孔雀搂在怀里，“睡觉睡觉，都这点儿了，再不睡天都亮了。”
    “不说我不让你睡。”小孔雀还执拗上了。
    “别磨人！”陈凡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一侧身调整了姿势，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给小孔雀下了什么药，第二天就发现平素里倔倔不合群儿的小孔雀整个人都欢脱起来了，蹦跶蹦跶的，有那么一点儿童心未泯的意思了。
    “你怎么搞定她的？”
    小姐姐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做饭，看陈凡过来从身后抱住自己，笑着问了一句。
    “还能用什么办法，忽悠呗。”
    陈凡嗤嗤地傻笑着。
    “那呀。”
    小姐姐拿筷子夹起一块肉丸子，回头塞进陈凡的嘴里，陈凡还在那里傻笑，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媳妇多了也真是不好管，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家里几个小丫头蹦跶来蹦跶去陈凡就觉得自己多少有些顾不过来了！
    其实那些经历过风雨的大女人倒是好处理，知冷知热，也明白事理，相比之下就这罗菲儿小孔雀种一肚子鬼心眼儿的小丫头片子最难缠！好歹小姐姐在家里镇得住她们，再折腾也折腾不出天大的浪花儿来，这要是换成别人家，估计着房顶都能给你掀到外面去！
    “诶，你们干什么呢？”
    在厨房里跟小姐姐说了一些悄悄话，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小妮子们正围着电脑一阵猛瞧， 看那表情专注得厉害，倒像是偷偷摸摸地在盯着什么叫人害羞的小电影学本事呢。
    “天呀，好过分！”罗菲儿捂着小脸儿直起身子，略微地往后仰了一下。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莫名其妙

    陈凡原本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过来，一见这情形立即兴奋起来，他垫着脚尖鬼鬼祟祟地摸到几个小妮子的身后，往沙发靠背上一趴！
    诶呀？
    竟然是个访谈节目！
    家里那个15寸的笔记本的屏幕上两女一男正坐在沙发上做节目，一看右上角的标签，还是一个非常知名的视频网站做的。
    此时屏幕中间一个长得还算有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小脸儿女人正拿着话筒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看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像是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所以我写这篇文章，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牟利，我就是看不惯这种社会现象！你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竟然也敢招摇过市摆出一副大师的模样，还有那么多人信，把他当成神仙一样看待，你们说这种事是不是很奇葩？我觉得这都不能叫愚昧，应该叫悲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些鬼啊神啊的事情？其实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那些都是骗子的手段罢了！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 这一点才是最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一边的男嘉宾略一摊手，“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是荒谬的，不合理的，所以你写了那篇文章质疑这个人，质疑他的那些事迹，是这样吗？”
    “对，我就是看不惯！我看不惯那个人，更看不惯那些追捧他的人！我觉得他严重地污染了这个社会，我要打假。”
    女人说得慷慨激昂，对着电视屏幕，“我在这里想说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我认为，不止是我文章里提到过的那个人，这天底下所有跟他差不多的靠这一行当骗吃骗喝的人都差不多，你们都是骗子，是神棍！我把话撂在这里，明确地表个态，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真有那个能耐，来，你有本事你整死我！”
    女人很嚣张地对着镜头一指，旋即身子往后一靠，虎着脸，“我今天就吧话撂在这里了，我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有点嚣张啊，你就不怕惹来麻烦吗？”旁边的女主持人笑着说。
    “怕？有什么好怕的？牛鬼蛇神啥的压根儿就没怕过，我呀，压根儿就不信那些鬼话！”
    陈凡在一边看了个大概，一拧眉毛，“这女的干啥的呀？职业打假呀？”
    “这女的是一个什么学校的老师，因为之前在网上写了一篇文章，走红了，现在号称打假斗士，外号叫媛媛姐，很厉害的样子。”
    “打假的呀？打什么假？”陈凡问这话的时候还笑呵呵的。
    “打那些欺神骗鬼的恶棍，就那些江湖术士，骗子啥的。”罗菲儿在一边说。
    “那不也挺好的么，这种人应该支持支持，现在术士圈儿也是乱得很，乌烟瘴气的，是应该找到这么一个人收拾收拾他们了，免得坏了社会风气。”陈凡还是笑嘻嘻地。
    “你们这么看我干啥？”见几个小妮子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看自己，陈凡上下打量。
    “你看看这个。”小蛮一回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报纸给陈凡，陈凡打开了看一眼，顿时一愣。
    这报纸上头版头条一个大标题，“从陈x看江湖术士——一个擅于炒作的极品神棍与神棍支撑下的利益集团。”
    陈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仔细翻看起来，看了没多大一会儿呢，陈凡脸都绿了。
    “卧槽！这是说我呢吗？”
    “你以为呢！就是在说你！”
    陈凡看了一下作者，作者名叫冯媛媛，再看看电视里那个所谓的“媛媛姐”，内心里一万多个“草泥马”呼啸而过又来来回回地跑了五百多遍！
    这娘们儿想干啥呀？老子招她惹她了！？
    “这个文章已经传了快一个星期了，在网上点击量超过一千万，在某论坛和某大型贴吧上已经被推成神帖，光回复的就超过了五万人！大家都在猜她文章里说的那个神棍到底是谁，现在看，基本上万能的网友已经把他人肉出来了！”
    陈凡抬头，小蛮嗤嗤笑，“没错，就是你！今天晚上我还看见咱家外面的墙上让人喷了大标语呢，话都可难听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看去。”陈凡做势起身。
    “物业的人已经来过了，已经刷掉了，不过这事儿是挺让人讨厌的，你看那女的那嘴脸，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现在文章都出续集了， 揭露了好多黑料呢！”罗菲儿上前拿着手机，一个劲儿地往上扒拉着，“这上面总结了好多你的故事呢！还牵连了不少人！你知道那个女的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罗菲儿清了清嗓子，“综上所述，陈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正经人，他是一个骗子，一个强盗，一个淫棍，一个势力小人。他极尽能事地笼络了一批人，还雇佣了一个庞大的团队包装自己！他不惜重金为自己造势，炒作话题，想尽办法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风水大师的形象，并借此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融入上流社会！并借助那些愚昧的有钱的人的种种心理发家致富！大肆敛财！他住别墅，开豪车，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更加厚颜无耻的是，那动辄几万到几十万的出场费更是夸张得让人难以想象，从某种意义上说，假大师陈某可算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是整个骗术圈儿的缩影，何为骗术？骗术在古代……”
    陈凡静静地听着，看罗菲儿齿白唇红念得振振有词，心里头早就骂开了花儿，“你等会儿你等会儿，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我骗谁了我？他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有呀！证据后面一堆呢！你看这里，受害人张某，李某，孙某，还有啥啥的，说的都有理有据有层次的，笔力深厚，一看就是个老手儿！”
    “拿来我看看。”陈凡从小妮子的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手扒拉着屏幕一阵看，看了好几个受害人的“哭诉”以后，无语了，“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呀？我咋不知道有这事儿呢？”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有个要求

    “人家也没指名道姓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是在说别人呢。”罗菲儿倒是会安慰陈凡。
    “拉倒吧，看前头的说话方式，她也没打算遮掩呀！这对好入座仔细一思量，这说的人肯定是这个坏家伙。”小孔雀说着，抢走了报纸翻了翻，“不行，不能这么饶了她！我去把她杀了！”
    她说完，还真转身就要走，小蛮和罗菲儿何曾见过这么牛逼的人物呀，当时吓得脸发白，整个人都毛了，“孔雀姐姐！孔雀姐姐！杀人要偿命的，你疯了吗？”
    “他们抓不到我！放心吧！”小孔雀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停下来。
    “小孔雀，你给我回来！”小姐姐在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听得了个大概，一声呵斥之下小孔雀赶紧停了下来。
    “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宰了她，用不了那么麻烦，咱这屋子里不管是谁去做，掐死她都跟掐死个鸡崽儿似的！可凡事都要讲个理字，不能蛮干，你要真胡来一通不单帮不上忙还会空惹一身麻烦回来！听我的，坐下！”
    小姐姐说话还是很有权威的，小孔雀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扭了两下身子回来了，“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着事儿你们就别掺合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陈凡在一边闷了半天都没说话，这会儿也开口了，他沉吟一声拿出电话出来，直接打给了小罗。
    “诶，凡哥！”已经贵为某小报主编的小罗接了陈凡的电话立即高兴起来，咧着个大嘴笑，“我就知道你肯定得给我打电话，咋样，是不是看见那个报纸了？诶呀，我先跟你打个招呼哈，这报纸不是我写的！那报纸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你这意思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陈凡在一边冷哼着，挺起来略有那么一点不痛快，对方还在笑，嘿嘿嘿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要说我啥也不知道那是扯犊子，说出来你也不能信，这么说吧，这事儿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有人给我发消息了，从某个角度上说，这件事我是知情的！不过那家报纸跟我们算是竞争关系，也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家的事情我这边也干涉不了。”
    “行了，别扯那用不着的，我就问你，那个叫什么什么冯媛媛的，那女的你认识不？”
    “这……”
    “认识不！”
    “认识。”
    陈凡抱着肩膀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她到底啥来路呀？谁裤裆没勒紧把她掉出来了？我跟她有啥仇怨吗？以前招惹过她？”
    “诶呀，她那个人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就是个文青儿，小姑娘家家的岁数也不大，以前做过一些节目，有点小名气，要正当职业，算是记者，要说实际情况，应该叫网红更合适，小网红一个，正儿八经写了不少东西，实话跟你们说吧，她原来跟我一个报社的，那时候就不消停，哪儿哪儿都有她，因为说话办事儿冲劲儿十足，容易得罪人，我们都叫她大炮筒子！”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却还板着脸，“那她咋不在你们那儿干了？”
    “嗨，这不前一阵子闯祸了么！因为总是随口乱喷，惹了点惹不起的人物，那人也不是啥善茬儿，直接就找上来了，她倒是没服软，不过我们老总顶不住压力了，后来就跟她好好地谈了一下午，把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的，这不，回头儿就算分了，她走她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不过人家也不是好惹的，好歹是个网红，这边刚走就被对面那几个傻缺给招去了！我听说谈的时候对面那个大哥跟她有约定的，以后可以开炮，但是得分清楚对谁，跟当官儿的就别扯犊子了，跟势力很大的那种在社会上混的大混子也别瞎整，这不，合计来合计去的也不怎么的就盯上你们了。”
    小罗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也无奈极了，“不过这个事儿也不能全怪她，毕竟你现在的名头在那儿摆着呢！俗话说得好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家憋了那么久了，开地图炮你都跑不了！”
    “要这么说这事儿还怨我了呗？”陈凡心里头这个气呀，不过他还是挺矜持的，不想表现出来，“行，大体的经过我知道了，你跟那个叫什么，叫什么冯媛媛的，你跟她还有联系吗？”
    “你想干啥？”
    “我能干啥呀？我想把她约出来谈谈，这事儿对我的影响其实还挺大的，我看网上也是舆论哗然了，照这么发展下去我看我得被人贴上骗子的标签没法做生意了。”
    “那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抽时间去联系她一下，跟你们约个时间，约个地方，可有一点咱提前说好了，咱不管啥事儿，尽量好好说，别人不知道你陈老大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别一时忍不住闹出更大的事情来！这女的可不是好惹的主儿，狗皮膏药一样，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准儿都能盯死你！”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的。”
    陈凡把电话撂下了，寻思寻思，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不痛快。
    “要不我去找几个人把她解决了算了。”
    小姐姐在一边看陈凡实在气得够呛，忍不住了说了一句。
    “拉倒吧，别添乱了，那么多人盯着呢，要收拾她也得想个适当的办法才行。我跟小罗联系过了，他说能给我牵上线，不管咋的我都要见见她，有话好说嘛！她能听进去咱就好好说，听不进去再使别的办法。”
    “那你别自己去，带孙小妖他们一起吧，对付这种人孙小妖他们可能更擅长。”
    “嗯。”
    陈凡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小罗的电话就过来了。
    陈凡接听，“咋样？”
    “那边说了，要一起吃饭的话，今天晚上有时间，时间地点都你定、不过人家放出话来了，四星级以下的饭店不去，还说你要是没诚意就不用见面了。”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背后黑手

    陈凡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老子这么多年也没少请人吃饭，有身份的也遇上过不少，还没听说过这种要求！
    怎么个意思？
    真拿老子当凯子了？
    还四星级饭店！
    出来聊个天还有这么高的要求，嘴里张金牙了是咋的？
    他心里头再不痛快也不能说出来，勉强调整了一下心态，“行，你说哪家就哪家，让她挑地方吧，咱这边的酒店我都扛得起。”
    “好嘞，那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嗯。”
    陈凡挂了电话。
    “四星级饭店，咱们市有多少家？”
    罗菲儿仰着脸问陈凡。
    “能有多少家？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没事儿。”
    陈凡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心里头还是不爽得紧，“你们帮我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我怎么感觉这人有点儿穷嘚瑟呢？她是没事儿找事儿奔着我来的，还是有人有背后指使他呀？我咋感觉像是有人给我下绊子呢？”
    “你怀疑谁？”小姐姐在一边问了句。
    “没准是你们鬼门内部搞的事情，你不是说，门内还有一些人不太服气么，他们明面儿上不敢跟你叫板，背地里给你使绊子，这种事情不是完全不可能！”
    小孔雀在一边说得挺走心。
    “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也不太大，门内的事情我心里清楚，如你所说，确实有几个老资格觉得我年轻稚嫩，当不起那个位置，但是他们更多是不信任，还不至于憋着心思想害我。眼下看鬼门的情形，就算把我搞臭了，搞下去了，能得益的人也极少，准确地说目前能代替我的人基本没有，强行选几个，可能性最大的是钟离和老白眉。老白眉德高望重，要真觊觎那个位置没人能竞争得过他，他没出手是因为没兴趣，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至于钟离……”
    陈凡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最后摇摇头，“她虽然野心不小，但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钟离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本领就是四个字：审时度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陈凡沉默了一会儿，又勾起嘴角，“退一万步说，就算时机合适，她也不会那么做的，我刚从那边回来，早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料想此时此刻她才没那个胆子跟我叫板。”
    几个女人相互看了看，在内心里也十分明白陈凡的说法，这时候小蛮忽然插嘴，“若不是咱们内部出了问题，那会不会是外面惹了什么人呀？主人不是说完万凌霜的有个弟弟还活着么，还说他已经来了本市，一直在盯着咱们呢！”
    陈凡笑了笑，“不会是他，我已经安排了眼线盯着那个家伙，若是有个风吹草动我这儿一定会得到消息。”
    “那会不会是蓝百万做的？”小孔雀很担心的样子。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也不太大。你想，蓝百万死盯着的目标是吴琼和他们家的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怎么会对着我开炮呢？树敌于众是兵家大忌，蓝百万是个生意人，声音做得还不小，老实说，商场博弈跟打仗差不多的，能在那个圈子里混明白的人咋也不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吧。”
    “的确。”罗菲儿在一边点点头，“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么乱来的，要真是这么乱开炮，那这一切也显得太蠢了。”
    “那会不会是那个道士做的呢？上一次你让他出尽了丑，都上新闻了！他现在肯定恨死你了，没准就想以牙还牙搞臭你呢！”一边萌萌哒的小蛮又挥了挥手。
    “吴功磊……”陈凡背着手想了想，觉得可行性不太大，“好歹都是术士，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的，像这种人一般都自视甚高，丢了面儿也会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如果说他找来什么高人砸我的场子，我信，可要说他要是背地里使些奸诈手段让我出丑，这却是叫人很难信服的。而且时间上也对不上呀，那文章是一周多以前发出来的，那时候我还没跟那家伙交手呢。”
    “也是。”后半段话一出来，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几个小妮子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老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正经结果。
    小六子它们蹦蹦哒哒地跑出来看热闹，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咔咔地咬住盘子里的五香花生，一边老实听着，也不插嘴，那小模样倒是可爱得紧。
    “算了，别研究了，晚上出去见了面，就一切都清楚了。”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起身，去冰箱那里翻出一大瓶果粒橙，刚拿出来就看见小六子他们抱着自己的小木碗围在脚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那小馋样儿好玩儿极了，逗得陈凡忍不住蹲下来一个一个地给它们填满了。
    放下陈凡这边不说，说说在派出所关着的的黑袍道人，前不久被陈凡的幻术迷住了心智，丑态尽出，因为光着屁股在花坛里翻跟头被警察抓走拘留了好几天，也没人来找他，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捞他的时候，却看到外面来的是是个个子不算太高但是身材倒是非常丰满匀称的女人，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梳着一个大辫子，别人的鞭子都在身后，她的鞭子在身前，冷不丁看过去，像是一撮儿大胡子似的。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道袍，白色的布鞋，手里抱着浮尘看起来清雅端庄，十分地温柔可人，如若不是与这女人十分熟悉，谁也不会把这个温婉如玉一身御姐范儿的美女跟传说中勾魂夺魄的妖女形象联系在一起。
    没错，来的女人不是别人，她的名字，叫孟紫薇。
    “师妹，你，你怎么来了？”
    黑袍道人卷着包儿出来，咧着大嘴看起来尴尬极了。
    女人笑了，笑起来露出一口的皓齿，很好看，可那一张小嘴儿里却小声但又十分清晰地吐出几个字：“还好意思问我？九菊一门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别一口一个师妹地叫，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收拾收拾东西滚回去？师傅出关了，听说了你的事情都要给你气死了！”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无礼

    吴功磊当时吓了一跳，脸色铁青，“师傅出关了？”
    “要不是师傅出关了，我会下山吗？”女道士一甩手里的浮尘，迈着方步往外走，跟外面的民警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俩人从警局出来，办了手续。
    “师傅都说什么了？”吴功磊穿上那黑色的道袍，屁颠屁颠地跟在女人的身后，活像是一只哈巴狗。
    “师傅什么都没说，就说让你回去，别出来丢人了。”女人冷哼一声，像数落儿子似的数落着眼前的师兄，“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心里头就没点儿谱儿吗？自己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没数儿？你以为凭你那点能耐你能奈何得了鬼门三堂的当家人？长点心吧！”
    “唉！你现在说这个有啥用，其实我知道陈凡这小子不好惹，但是也没寻思差距这么大呀！说来也真是奇了，那小子年纪轻轻的，咋那么大能耐呢？要我说他要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可真就是天才了，论天赋神通可能还在师妹你之上！”
    女人在前面走，一下站定了，她回头冷哼，“扯淡！他陈凡算个什么东西？跟我比？”
    “得了，你也别跟我犟！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师兄我就狗屁不是，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你要是真有那能耐，你自己会会他去！到现在我都没琢磨明白当时我自己是怎么中招的，真的！ 这小子的幻术用得相当不错，我看，比你强。”
    女人用浮尘一甩他，“得了吧，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激我一下让我替你报仇吗？”
    吴功磊见自己那先心思被看破了，嘿嘿直笑，“既然你都看清楚了，那你帮还是不帮呀？”
    “哼哼。”女人皮笑肉不笑，“关我啥事儿？你自己不自量力惹了一身骚，我才不替你擦屁股呢！滚回山让师傅好好收拾你一顿你就老实了，不想跟你说话！”
    女人说完，又一甩浮尘，走了。
    吴功磊掐腰站着，看着自家师妹的背影嘴里直骂，可他也知道跟这娘们儿来硬的一点用都没有，弄不好吃亏的还是自己，寻思寻思有点犯怂，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奔着蓝百万的公司去了。
    “你还好意思来找我呢？”蓝百万一看见吴功磊，气都不打一处来，“事前怎么说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跟你说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你知道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安排这一切花了多少钱？啊？你可倒好，一下子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这下完了！全完了！我所有的一切全乱了！还叫我要相信你，说你如何如何的有本事，说老吴肯定会死！现在呢？我的线人都跟我说了，现在人家缓过来了，死不了了！身体倍儿棒，吃啥啥香！看着比我都硬实！”
    蓝百万手背拍手心，又一张胳膊，看起来真是气坏了。
    “蓝老板，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呀，要怪只能怪陈凡那小子一身的诡异能耐！说出来都不怕您笑话，我小子是真邪门儿呀！原本那姓吴的必死无疑，可谁成想陈凡那小子竟然懂得搭桥借命的本事呀！他那儿子也真是够意思，牺牲了自己十年的阳寿换了他爹三年！”
    “你说啥？”蓝百万掐着腰一回头。
    “这我还用再说一遍吗？都明摆着的！我当时从镜子里都看到他做法的事儿了，我想阻止他来着！怎奈我这道行不够，没忙活过他！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那个丑！”
    “呼——”蓝百万吹了一口气，“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既然知道你不是陈凡的对手，你还回这里干什么？嗯？”
    “我？我……”黑袍道人一咧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出来有点儿羞于启齿，但是，咱之前说好的呀！钱还没结呢！”
    蓝百万一翻眼睛，气得咳嗽起来，连咳了好几下，指着对方，“我说！你还要点脸不了？事情都给我办砸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开口要钱？你，你特么是有多无耻呀！？你说这话都不觉得臊得慌？！”
    黑袍道人脸色一变，“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这件事没办成，但我也出力了呀！咱事前说好的，办成了有办成了的价钱，办不成有办不成的算法，你不是想赖账吧！”
    “我去你大爷的吧！”蓝百万急了，抄起桌子上的笔架就要往外甩，一边的伙计看见了赶紧拦着他，“蓝总！蓝总！你冷静点儿！”
    伙计把蓝百万拉倒一变，变颜变色地说，“算了！算了！他那点钱就给他吧，反正也不多，在您那儿这点钱还算钱吗？”
    “我气不过！”蓝百万是真急眼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行了，我知道您气不过，可气大伤身，最后伤的还是您自己！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人以后咱真的用不上了，咱也没必要为此结仇呀！他可是个术士，能耐不如陈凡，可也是有本事的人！您咋不寻思寻思呢，像这种人咱惹得起吗？陈凡惹得起，咱惹不起！做生意都是图财的，咱犯不上惹这么大的麻烦！”
    蓝百万侧头看看他，心想想，倒是也觉得这家伙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他现在烦心事儿已经够多的了，犯不上在这节骨眼儿上再弄个仇人出来。
    “给他二十万，把他打发走了就得了。”蓝百万冷冷地说。
    黑袍道人吴功磊从伙计的手里把现金接过来，在手里掂量掂量，撇着大嘴还有点不满意，可再寻思寻思，怎么说自己这事儿也办得不利索，少点儿就少点儿吧！
    他跟蓝百万一抱拳，转过身来悻悻地下楼了，蓝百万也是气性大些，等他一出门立即就摔了手里的杯子。
    “爸，那家伙毒瘾又犯了。”蓝可儿推门进来，看表情也是怨念深重。
    “让他死去！”蓝百万一甩手，顺带着大骂一声。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深藏的那张牌

    蓝可儿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老爹，知道他心情不好，笑了笑走过来，搂着蓝百万的脖子赔笑起来，“诶呀，今儿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你这么大的怨气？”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些蠢货！养了一群废物叫他们办点事情就没有一个顺顺当当办利索的！”蓝百万狠狠地摔了两下文件夹，喘了半天，这才没好气地转过头去看着自己闺女，“那小子现在咋样了？”
    “还那样儿，半死不活的！这小子毒瘾也是真大，好巧我有个朋友也跟他差不多，这俩二逼凑在一起倒是沆瀣一气投缘得紧，都不是啥好料，一个味儿。说句不客气的，看那样儿坚持不了几天了，没准儿哪天吸多了，嘎嘣一下就完了！”
    蓝可儿一边抠着手指一边说，看起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可不能让他这么死了，我们的那些事儿，很大一部分都着落在他身上呢！”蓝百万站起身，收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你去把王医生叫来，让他给看看，看好了让他上我这儿来给我个实话！”
    蓝可儿挑眉，“那你自己不去看看呀？”
    “我？我去看他做什么？脏心烂肺的东西，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蓝可儿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你既然这么瞧不起他，还让我去讨好那个王八蛋？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都是为你好，难道你不想得到吴家的万贯家财吗？”
    “我看是你想得到吧。”
    蓝百万靠在一边，大笑起来，“我的还不是你的？”
    “那不一样，其实我心里清楚，咱家的这点家产到最后都是我哥的，我能得到多少……”
    “我还没死呢，你就说这话？”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蓝可儿一撇嘴，“不过咱们说好了，要是这次的事儿成了，吴家的财产我要一半儿。”
    “放心，少不了你的。”
    蓝可儿还算满意，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酒店里的高级套房里，大沙发上躺着两个货，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长相全然不同，可都是骨瘦如柴一副病怏怏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其中一个是万家的公子哥儿，正靠在一边仰着头不住地抽搐着，另外一个斜躺在一边，像葛优儿似的半睁着眼睛，冷不丁一瞅像个死人。
    “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还没死！”
    跟蓝可儿一起来的医生一看躺着那位当时一哆嗦惊出一身的冷汗。
    “本来是要死的，遇上高人了，生生地给救活了！也是他命不该绝。”
    蓝可儿抱着肩膀笑了笑，等医生给做了个检查出来，靠在墙边轻声问道：“怎么样，死不了吧。”
    “看着架势顶多能坚持个把月的，太久了怕是够呛了。 ”
    王医生摇了摇头。
    “行，我知道了，不管咋的让他先坚持住，还没到他该死的时候呢。”
    蓝可儿转身要走。
    “大小姐，你等等。”
    医生在后面跟了上来，“我说的是，顶多能坚持个把月的，顶多。”
    “啥意思？”
    “就是说，弄不好的话他随时都会走。”
    蓝可儿一脸懵逼地瞪大眼睛，那医生把药箱扛在身上，“他这身子骨儿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比我清楚，现在这情形看，一天不如一天，随时都有没命的危险，要实在想保全他一条性命，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打针。”
    医生沉吟了一会儿，“不过，这一针下去，可不便宜，更麻烦的是，这针有点儿依赖性，个把月的能活命，可要是停了，他这条小命儿能不能存下来都是个问题。”
    蓝可儿一听这话顿时惊讶起来，“有这么严重？”
    “若是不严重我也不会这么跟你说呀！你看那人都什么样子了，都糟了！”
    蓝可儿听了这话在原地转了半圈儿，不单不上火，反而笑了起来，“那就按你说的，打针！”
    “您能做主？”
    “放心。”
    “诶，那我就去做了。”
    王医生点了点头，灰溜溜地去了。
    ——割——
    大门外，街边的一辆出租车等了半天了，看王医生从大厦里出来，车里面的人立即直起腰来，“是他吗？”
    “对对对。”车座后面有人赶紧说。
    “开车跟上去，看看他想干什么，暂时先别动手，宁肯丢了也别露出马脚。”副驾驶的位置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车子徐徐开动，跟上了前面的一辆私家车，大约五分钟以后，某办公室的桌面上，一个造型诡异的黑莓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吴琼站在床边，手里捏着一只杯子，恍惚间感觉到手机那边震了一下。
    抬手去拿，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短信的内容之后，吴琼这眉宇间并没有露出半点儿喜色。
    “吴琼！吴琼！”
    外面蹦蹦哒哒地来了一个梳马尾的女孩儿，径直闯进来，也没有什么顾忌，“说好了的下午一起去看电影的，你咋还没动身呢？你说你是不是又想放我鸽子了？”
    女孩儿跟吴琼很熟络，一下蹿出来直接拍了下桌子，一副债主的模样。
    吴琼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哪能呢，哪能呢！老大他们晚上在我们这儿吃饭，我得安排一下啊。”
    “你说谁？陈凡呀？”女孩儿一侧身，靠在吴琼的桌子上，没来由地一嘟嘴，还有点生气，“提起他我就心烦！好像多厉害似的，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他的那些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多少人都在议论！最该死的是也不知道谁散出来的谣言，说我姐跟陈凡那家伙有一腿！哼！真是气人！把我姐弄得直上火，别让我见着那家伙，让我见着了我非得捶死他不可！”
    “诶呀，你这生的什么气呀，人嘴两张皮，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可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你能管得了的吗？”吴琼说完，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再说了，这事儿也不算什么谣言吧，你姐他俩到底咋回事儿谁说得清呀！”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敢打赌不

    “不许你污蔑我姐！”那女孩儿很生气地样子，打了他一下，“我姐是什么人，能看得上他？”
    “那谁说得准，说不定就看上了呢。”吴琼也是实在，在一边一阵贼笑，“我老大的能耐我是清楚的，对付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啥的，他最有一套了，走吧走吧，不提这个了，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啥。”
    “呸，我姐肯定看不上他！我都看不上他更不用说我姐了！”小姑娘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吴琼也不纠缠，跟着一阵贼笑。
    “听说你最近上火了？用不用我给你去去火呀？”欧阳这边真闹心呢，没想到陈凡跑来了，这小子也不见外，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在一边逗弄着欧阳家养着的一条红色的金龙鱼，跟没事儿人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你是不是最近又惹了什么人了？”欧阳坐在办公桌后面忙自己的，也不怎么想打理他，把小秘书赶走了以后就在一边冷言冷语地跟陈凡吐槽儿。
    “说起这事儿我也是没办法，谁知道哪儿冒出来一个大炮筒子，我没招她没惹她的，就冲着我一阵开炮，好像可能耐了似的。”陈凡轻叹一声，拿毛巾擦擦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把她约出来了，有啥话当面说明白，我料想问题不大。”
    “那就行，让她澄清一下，道个歉，别扯那么多用不着的，弄得好像人家跟你有啥特别的关系似的！”
    欧阳说完，拿起水杯去接水，末了还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总觉得这话说得那么不中听呢，忍不住反手在欧阳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这话啥意思？咋的？跟我闹个绯闻还委屈你了是咋的？”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欧阳还挺牛逼，眼睛一瞪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毛手毛脚的，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别以为混熟了就可以乱来，跟你说，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
    欧阳抬手做了一个要打陈凡的姿势，手扬起来却没敢落下去，她又白了陈凡一眼，一下把水杯按在桌子上，“烦人的玩意儿！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快滚！”
    “啧啧啧。”陈凡一阵咂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起报纸调侃道，“这又不是有求于我的时候了，是吧！你们这些女人呀，都一个样儿，求得到我的时候好言好语说话可乖巧了，这会儿用不上了，又牛逼哄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走了还不行么！”
    陈凡做泫然欲泣状，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儿发现没人搭理自己，又回来了，“我真走了！不送送呀！”
    “要滚就滚远点儿，扯什么用不着的！”欧阳冷哼一声。
    “小骚货，你等着，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陈凡嘀嘀咕咕地往外走。
    “你说啥！？”欧阳一拍桌子。
    “我说，我要把你怼墙上！弄哭你！”陈凡倒退身子一字一顿地解释了一遍。
    “滚滚滚！滚远点儿！没时间陪你扯那用不着的！”欧阳想撂下几句狠话挤兑他一下，又觉得话说重了可能要出丑，她可知道陈凡那驴脾气，料想着要是真把这家伙惹毛了，这死玩意儿没准儿真就把自己摁在桌子上忙活了，这要是在家里倒不大影响，在公司给人传出去了以后可就颜面扫地了，想到这里她立即有些怂了，一扭身子不看他，只顾抖手。
    “看你那骚样儿吧，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别憋着！还有我最近听说你老往会所跑，差不多就得了！那地方太乱，你小心点儿，我听说好几个小年轻的都看上你了，你最好想明白了。”陈凡摆摆手走了。
    欧阳一下在一边抿嘴笑，“滚吧，你还有两下子，什么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陈凡嗖地一下歪出半个头来，“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儿，要不咱找个地儿玩一会儿去？我知道有一家台球室挺好的！”
    欧阳一抿嘴，斜眼看她，“玩你妹！没空！”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门上，“你是不没空儿玩，还是不敢玩儿呀？人都说你打台球打得好，我一直不信，现在看不信就对了，你呀，真是不行。”
    “呸，你说谁不行？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你姐姐我外号叫啥你不知道吗？九球天后！想当年你姐我打遍全市无敌手的时候你还在家擦鼻涕呢！挑战我？你也配？”欧阳越说越来劲，还傲气上了。
    “别扯那用不着的，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还剩几把刷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就问你敢不敢！”陈凡也是故意气人，一摊手摆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欧阳冷哼一声，“干打球有啥意思，不跟你玩儿！要玩也玩儿点大的！”
    陈凡挑眉，“怎么叫玩儿大的呢？”
    “咱赌点啥的！”欧阳那鬼心思一上来，也有点儿来劲了，她一侧身，看着陈凡，“我楼上就有台球室，平素里休闲用的，别的不管，咱就玩九球，简单，直接！可话说好了，可不是白陪你玩儿，你输一盘给我一个药方！你敢不敢？”
    “那我要是赢了咋办呢？”陈凡一脸不服。
    “你赢不了！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要是能赢了我我以后欧阳俩字倒着写！”
    陈凡撇嘴，“你倒着写还是正着写跟我有啥关系？”
    “那你说，你说咋办！谈个条件吧！”欧阳托着腮帮看着陈凡，在她看来，自己必赢！要说别的她比不了眼前这混蛋，要比打台球算他二十个一起上！
    陈凡坐在一边想了想，翘起二郎腿，顺手还从盘子里拿起一根香蕉，“这样，我也不要你钱，也不要你许诺啥，我要是赢了，你就趴桌子上把裤子脱了， 让我打一炮！咱愿赌服输不带算后账的，行不？”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九球天后

    欧阳听开头儿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美滋滋的，听到后面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大眼睛一翻，恨不得瞪死陈凡这家伙，“呸呸呸！说什么呢你！我就知道你没留什么好心眼儿！咋的？你是铁了心了想搞我是咋的？是那啥上脑了憋不住了是不是？”
    陈凡嘿嘿笑，“看你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直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还怪我说话难听了？其实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你身边缺女人么？也不缺呀！那么多女人天天围着你转，要大的有大的，要小的有小的，你咋就看上我了天天围着我转呢？我身上有啥特别吸引你的吗？嗯？”
    欧阳扶着下巴做好奇状，看起来也真是走心了，陈凡在一边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想听真话？那好，我就跟你说句真话吧！其实要说脸蛋儿，你确实挺美，但是还不够美。要说身材，挺性感的，但是跟那极品啥的还差了点儿，要说你身上有啥吸引我的地方，我觉着也没啥特别的，就你这大屁股还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的！也不知道咋的，我一看见，心里头就痒痒的，总忍不住想把你逮过来骑上溜一圈儿！嘿嘿！”
    欧阳也没寻思陈凡能说得这么露骨，当时就觉得这脸跟火烤似的，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滚犊子！你想骑我，我偏不给你骑！你以为你是啥龙种啊，想骑谁骑谁！”
    “是呀，我也知道你不一定能看得上我，所以我也没硬来呀！这不跟你商量呢么，咱公平比试，愿赌服输。”陈凡还在一边偷着笑，明显是在故意逗着欧阳玩儿呢，欧阳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别人不清楚陈凡是怎么想的，她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要说俩人也在私底下见过好多次了，陈凡要是真想把她摁倒弄了，那机会多得是！光欧阳自己都觉得是个机会的时候就不下十几次了，可陈凡这小子每次都点到即止，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这也让欧阳心里头想不明白陈凡这家伙到底是咋想的！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俩今天就较量较量，不过咱说好的，愿赌服输，不带后悔的。”
    欧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撸起袖子一转身，“你先上楼去，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陈凡点点头，乐颠颠地上楼了，欧阳掐着腰寻思寻思，真去里面把套裙换成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紧身的，弹性很好的那种。
    她这次有点认真了，一直以来欧阳都想从陈凡身上多榨几个方子出来，这一次得了机会，摆在面前的可是大把的商机！像欧阳这种女人一向都很精明，在别人眼里那方子可能一文不值，可在她手里，那眨眼之间就能变成无穷的财富！
    赢了，她能打个翻身仗，赚得盆满钵满都不是问题！
    输了，她也不亏欠啥，欧阳跟陈凡也没少干那些让人脸红的事儿，就差真刀真枪地来一回了，反正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早晚都得捅破了，她如今也就一少妇，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说白了给人弄了也就弄了，没啥接受不了的，更何况陈凡这家伙生得一张讨巧的小白脸儿，又体壮如牛最懂女人的心思，平素里欧阳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没少乱琢磨，就算输了一场真让陈凡按在桌子骑在身底下了，她也不算吃亏！
    这些日子会所里那些姐妹们没少传，都说陈凡那家伙本事大，会伺候人，还说不管多冷淡的女人只要落在了陈凡那小子的手里保准都能给你伺候得神魂颠倒站着都费劲儿，更有人说，谁谁家的大小姐都给那小子弄迷糊了，每每说得绘声绘色，让人不得不信！
    欧阳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呢，老实说，她心里头还真挺好奇，好奇她们说的那种舒服得尿都呲呲地往外喷的感觉到底是个啥模样儿！越想越跑偏，欧阳提着裤子把腰带系上，还没输呢就开始寻思真要输了该咋办了！
    “就算输了我也不让他骑我身上，顶多让他躺着我来伺候他！”欧阳暗自心想。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啥用，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本姑娘一杆清台的本事谁不知道？跟我在这里耍台球，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找死呢么？”欧阳越想越得意，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浪得飞起，她心说今天赢他二十局，回头拿到了药方我们就去申请专利去！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用分给这个王八蛋，也不用天天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他了！
    开门上楼，陈凡已经在台球室开始热身了，一个伙计在旁边陪陈凡玩儿。
    欧阳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里笑了。
    陈凡这水平略微能比新手强点儿，实际水平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欧阳心说老娘真的不是吹，就你这样的，七八个一起上也是坐板凳的主儿。
    “你下去吧，我跟他玩一会儿，没我叫你们你们谁都别进来，我要跟陈先生谈点事儿。”
    欧阳把球杆接过来，拿球粉擦了擦杆尖儿，心说这杆子差点儿意思，不过也能凑合。
    伙计敢说什么呀，见欧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赶紧走了。
    “知道九球的规则吗？正常开球，两边轮着打，最后谁把这个九号打进去算谁赢，知道吧。”欧阳拿着球杆过来，站好了，“打之前把话再说一遍，还记得我们赌的是什么吗？我赢了，你给我一个方子。”
    “你输了你让把裤子脱了让我打一炮。 ”
    陈凡一摆手，“快点儿吧，那么多废话呢！”
    “哼，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欧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坐身拉杆儿，啪就是一个击球。
    陈凡以前也听说过欧阳打台球打得极好，有“小天后”的名号，可亲眼看到以后还是觉得赏心悦目。
    她原本就是那种前凸后翘的女人，往球桌上一趴，丰胸肥臀细腰身，那曼妙曲线暴露无遗，实在是看得人血脉喷张难以自持呀……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天秀



 第一千零三十章吧嗒一下

    陈凡撇嘴，“哼，厉害不厉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提醒你哈，我这个人不正经，事后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
    欧阳笑了，“滚犊子吧，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我呀，爱上一条狗也不会爱上你！”
    陈凡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骚货，说说的就不上道儿了，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切，你让我说我就说呀！”
    欧阳扭过头去不吱声儿了，合着也是假硬气，该犯怂的时候照样犯怂。
    欧阳他俩在台球室里忙活什么呢也没人知道，不过吴琼他俩却闲着没事儿跑来了，自从经陈凡介绍认识以后，吴琼她俩相互看好，关系已经越来越亲近，虽然表面上还只是普通朋友，可那小火花噼里啪啦地也是十分明显的。
    吴琼也知道小妮子就一个姐姐，想想小时候的自己感同身受，这不，约好了先去找欧阳出来吃个饭然后她俩一起去看电影的，可到了办公室没见到人。
    小妮子转了一圈儿，打电话也没人接，还是打听了一下楼里的保安才得知欧阳的下落。
    保安告诉他们欧阳去打台球了。
    小妮子听了这话心里也是痒痒的，她本身也是个台球高手，平素里总玩儿，听说人俩人上楼玩台球去了，想也没想就拉着吴琼一起上来了。
    “我跟你说，我这台球打得就够好的了，但是跟我姐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你知道我姐姐外号叫啥不？九球天后！她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一杆清台那都不叫事儿，就当初上学的时候，跟人赌钱，多少男同学输得裤子都押上了！”
    “是么，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么！”
    吴琼将信将疑。
    “那我还跟你吹牛是咋的！本来就是么！你要是不信可以打听打听，跟她比较熟的那些人都知道她这一手好本事！”
    小妮子用胳膊推了吴琼一下，“话说回来，我还没问你呢，你会打台球吗？”
    “会一点，以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玩。”
    “那你玩什么？”
    “斯诺克。”
    “呀呀呀，你还会玩儿斯诺克呢呀。”
    小妮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有什么呀，斯诺克有多难么。”
    吴琼一摊手，看着还挺傲气。
    “那倒是也没啥，我就是觉得奇怪，我也玩过斯诺克，但是感觉那个太磨性子了，玩不来！”
    “的确，遇上那蘑菇头能烦死你。”
    小妮子一愣，“什么叫蘑菇头呀？”
    “就是那种磨磨蹭蹭半天不出杆的，跟那种人打球，能打得你一点心情都没有。”
    吴琼说着，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话说，你不会也是一个蘑菇头吧。”
    “呸，你才蘑菇头呢，你全家都蘑菇头。”小妮子说着，又推了他一下，“你快点儿你快点儿，”
    俩人有说有笑地上楼，不想刚上来就看见一个保镖模样的家伙站在门口儿，那人背着手站得笔直，却通红个脸，看起来模样颇有几分怪异。
    小妮子跟他挺熟的，当时也没想太多，她快几步上前，蹦跶蹦跶地过来，“我姐呢？”
    “在，在里头呢。”保安磕磕巴巴地说。
    “我看看。”小妮子侧身要过去。
    “诶！”保镖赶紧拦住她，“那个，那个！那个老板在里面跟陈先生谈生意呢，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你们。”
    “他俩有啥好谈的？还背着人？”小妮子完全不给面子，一下把他推开，“起开， 我找我姐有事！别拦着我哈，我可是带着枪来的！”
    “不行不行，你不能过去！”
    “啧！你还能拦得住我？”
    话说完，小妮子一晃身，两只手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以后，人已经一个箭步窜进去了！
    他一下推开门跑进去，说跑不太准确，因为她是蹦进去的。
    人往里头一蹦，吧嗒一下！
    保安在后面张着手要拉她，一看小妮子已经进去了，也傻眼了。
    他没敢往上跟，一侧头又站在墙边了。
    里面那小妮子一傻眼了，眼睛看着陈凡，陈凡也歪着头看她。
    欧阳正趴在桌子上，头给陈凡按住，正好对着另一侧。
    她没看见小妮子，小妮子却认出了自家姐姐。
    “你干啥你？”
    陈凡挑眉，张张嘴做了个口型儿。
    小妮子脑子里晕乎乎的，眨眨眼之后，原地转身。
    她什么都没说，手捂着脸臊得脸通红，看起来真是尴尬极了。
    “咋了？”吴琼从后面跟上来，很纳闷儿的样子。
    “没事儿，没事儿！”小妮子看吴琼要上去，赶紧一把把他拉了回来，“那个，我们，我们！我们先去吃冰激凌吧！他俩有事儿要处理，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净闹，大冷的天吃什么冰激凌！”吴琼哭笑不得。
    “诶呀，我就是想吃！走吧走吧！”小妮子生怕吴琼过去，两只手拽住了吴琼的胳膊，强拉着他下楼去了。
    ——割——
    半小时后，陈凡她俩总算出来了。
    俩人在里面鼓捣鼓捣的也不知道在鼓捣啥，只见欧阳跟在陈凡身后，小脸儿红扑扑的，可这手也没闲着，一会儿拿湿巾擦脸，一会儿一个劲儿地抻着自己的衣角，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多少有点不对劲儿，那屁股扭得更是好看极了，浪得飞起。
    “老板。”
    保镖模样的家伙真心以为欧阳出事儿了呢，看她活着出来的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不该说的别说。”
    “诶。”
    欧阳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那保镖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呀，点点头看起来十分专业。
    “咋样，现在知道弟弟我的厉害了吧。”
    陈凡摸着欧阳的大弯卷发，看表情像是在摸小狗似的。
    “驴玩意儿！你还好意思说呢！方才那一阵一阵的，我都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到现在脑子里还嗡嗡的像喝酒喝断篇儿了似的啥都记不起来呢！”欧阳脸红红的，有点害羞的模样，“诶，刚才那阵子我咋感觉有谁进来了呢？回头看时却不见人，你说是我记错了吗？”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技术入股

    “没，没人进来。”陈凡憨笑。
    “你确定没人进来？我咋感觉门好像开了呢！”欧阳也是真迷糊了，傻傻分不清的样子。
    “没有，你是太兴奋了，没准出现幻觉了！再说了，这我骗你干什么，咱俩正忙活那事儿呢，还能让人撞见？这要是真给人看见了得多丢人！”
    欧阳抿嘴笑，“有啥丢人了？”
    “呵，这还不丢人呀！你自己可能都记不得你自己干了什么了，方才那阵儿简直了！”陈凡笑嘻嘻地，“要说也真是，我发现你们这种假正经的女人都一个样儿，不骚的时候可像那么一回事儿了，那骚劲儿一上来，都吓人！刚才那阵子，好悬没让你把我拱到桌子底下去！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有那么大劲儿呢！”
    “滚滚滚，说什么呢！别冤枉我啊！”欧阳推了陈凡一下，旋即一撇嘴，“不过你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那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买的那东西竟然全给弄漏了！说起来就生气，回头我得找他们超市的人问问去，我现在就怀疑是不是买着假货了！照理说，这种大牌子的不应该出这事儿呀！”
    欧阳从口袋里偷偷摸摸地拿出两个像瘪了的气球一样的东西，在手里反复摆弄几下，越看越觉得脸红，路过转角的时候赶紧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干啥，做个纪念呗。”陈凡背着手还是笑嘻嘻地。
    “滚，哪有拿这东西做纪念的！”
    欧阳又打了他一下。
    “诶，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欢跟我动手动脚的了，一会儿打一下的，是不是上瘾了？我跟你说你最后管着自己一点儿，把我惹生气了，我可收拾你！”
    陈凡回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似有嗔怪之意。
    “哼。”
    欧阳给这么一说，脸更红了，这次没打他，却也没有说啥。
    “话说现在还上火吗？”
    陈凡看四下无人，搂着她的腰肢笑嘻嘻地问。
    “问你话呢，还上火吗？”
    见欧阳不吱声，陈凡又问。
    “诶呀！”
    欧阳扭了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也没问你什么呀，就问你还上不上火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不管咋说这事儿闹出来听说影响到你了，要不然我也不大老远地跑过来。”
    陈凡还说得一本正经。
    “你说呀，还上火不上火了！”
    陈凡倔起来也是真倔，看样子欧阳要是不给个说话他是不打算松口了。
    “不上火了，那还上啥火呀！我现在就觉得浑身通透，像是死了以后又刚活过来一样！说不出地舒坦！”
    欧阳往陈凡的身上靠了一下，还害羞起来了，见四下无人还在陈凡的身上摸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就是想跟你说，下次别那么乱来，我这身子可经不住你忙活，你可得悠着点儿！”
    “看你说的，这不也是为你好么，猛药去沉疴的道理你也明白，我要是不那么乱来也起不到效果呀！好，不上火了就好，我还真担心你过不了这关埋怨我呢，你如今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陈凡点了点头，挺满意的模样。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欧阳忽然贼笑了一下，略微一低头。
    “讲啊，吞吞吐吐的。”陈凡好奇模样。
    欧阳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用手掩着嘴，小声道：“我真心觉得，你呀，不当鸭子可惜了。”
    “卧槽！”陈凡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一听这个心里头这个气呀，可欧阳却好像认真了，在一边咯咯笑，“哼，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以前就听姐妹们说你这家伙根本不是人，那时候我还不信，现在自己试试算是明白了！ 你呀，还真不是人！你做生意都委屈了，干那个，绝对是头牌！”
    陈凡看她这表情还是挺高兴的，可听这几句话却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儿，他又不是傻子，也知道欧阳这是故意寒碜他。
    陈凡背着手一转头，拧着眉毛问道：“你这是在骂我呀，是不是以后不能好了？”
    “不不不，不是骂你，是夸你！夸你呢！”欧阳眉飞色舞地一龇牙。
    “那要不要再来一回？”陈凡也不想跟她纠缠，直截了当。
    “不要！不要！等以后再说吧，反正今天是不行了，我估摸着，再来一次准得出人命！”欧阳说完，又在陈凡的胳膊上摸了几下，偷偷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也是含情脉脉的。
    “切，还下一次！可能以后就没下次了。”
    “为啥？”
    “你这么寒碜我我还跟你有下次？”
    “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咋还当真了呢！”
    欧阳像是在讨好陈凡，一个劲儿地看胳膊撞陈凡的身子，陈凡一阵苦笑，“哼，看你那骚样儿吧！方才那阵子不挺厉害的吗，叫你趴哪儿老实儿地还一副可不情愿了的模样，现在咋了？不矫情了？你说你是不是贱，是不是欠收拾。”
    陈凡说完，又摩挲摩挲欧阳的长头发，“这次的事儿就是给你个教训，要你知道知道老子的能耐！你要是觉得不错，以后就乖乖听话，知道吗？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没错儿的。”
    “呦呦呦，要照你这么说，以后我还得听你的咯？我寻思寻思哈，要这么说，倒是也成！不过你得先给我点儿实惠，要不然谁跟你呀！”
    “要啥实惠？”
    “你再给我几个方子，让我赚点钱！也不用太多，十个八个就行了！”
    陈凡斜眼看她，上下打量，“贪心不足呀你，真佩服你这话怎么说出口的！”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你挤兑我干嘛！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咱一起合作，一起赚钱，这叫优势互补互利共赢，你都不知道，我呀，都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兑你一点儿股份，这公司算咱俩的！你呀，就算技术入股，你说咋样？”欧阳抿着嘴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笑，跟陈凡一起回了办公室，她也的确是给陈凡收拾服帖了，高跟鞋踩着地面咔咔响，身子往陈凡的身上一靠一靠的，看起来那叫一黏糊。#####月票月票~感谢老铁们送的礼物~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怪人

    “你，你到底咋啦？”
    楼下餐厅，吴琼他俩在吃冰激凌，看欧阳家的小妹子一直捂着自己的脸，一个劲儿地发呆，吴琼在一边挺纳闷儿的模样。
    “是不是我老大跟你姐那啥了，让你撞见了？”
    吴琼也不是傻子呀，一合计这事儿猜了个七八分。
    小妮子一抬头，弱弱地看了吴琼一眼。
    吴琼一看她这小眼神就明白了一多半，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嗨，我当什么呢！这都早晚的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说，怎么说我都跟陈凡老大混了好一阵子呢，对他还是很了解的！这家伙能耐确实大，泡妞儿也是一流！也不知道咋的，就那种三十前后儿的少妇啥的特别迷恋他，算起来你姐也是那个年龄段儿的，要我说这都是的情理之中的事儿不用大惊小怪的吧！”
    “可他不是有老婆的吗？不要脸！现在一时冲动啥都好说，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小妮子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咋知道我老大有老婆呢？说实话吧，我都拿不准！他那个老婆呀，有，也可能没有。”
    吴琼在一边拿着勺子陪小妮子吃着冰激凌，看她很不解的样子，一阵苦笑，“他们跟咱们不一样，看起来是人，实际上是个什么东西谁都说不清楚！最早的时候我听说我老大有个媳妇，那是个女的，却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主儿，当时大家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位却谁都没见过，结果呢？后来某一天，扑腾一下他身边就多出来一个，就那个长得特别好看那个！谁都说不准她是从哪儿来的！但感觉上说，好像她就是大家常说的那个人！而且这还不是最离奇的，离奇的是，他家那几个都是这样！别人不说，就他那个妹子，那个陈小蛮，她咋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忽然间就多出来那么个小妮子！再之后，小孔雀也一样！有的时候我自己都纳闷儿，心想着是不是老大他自己一个人呆着没啥意思，时不时地就捏出几个妞儿来陪着自己呀！”
    “你是说，她身边那些个都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小妮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也是，这事儿要不是亲身见过的一般人都不信，但我这个猜测也不完全是自己瞎想，一来所见所闻在那里摆着呢，二来，听说也确实有人那么做的！我一个朋友就跟我说过，说在那个日本，日本有一个职业，叫阴阳师，就像是咱东北那边那个阴阳先生似的，这阴阳师代代传承，里面有一个继往开来的大宗师，叫安倍晴明！据说安倍晴明是妖狐生下来的孩子，非常地厉害，但是人们都怕他，很少有人敢跟他走得特别近，后来他自己觉得孤单了，就经常剪纸，剪成那个小人儿，然后用咒法把小人儿变成大姑娘，给他捶背按摩陪他喝酒啥的！”
    “那是安倍晴明！安倍晴明可厉害了！你老大有那么厉害么？”小妮子很怀疑的模样。
    “卧槽，你要是怀疑别的，我可能跟你说不明白，但是你要是怀疑我老大的实力，我跟你说这个我绝对不能认可！我老大那本事你是没见过，所以你会怀疑！这不是跟你吹，就这个年月上，咱市面儿上能找到的各种大师你全都弄出来，都不一定是我老大的对手！别的我都不说，东南亚那边，有个降头师，叫蓝桑坤，你知道这个人不？这人外号叫鬼王，据说天底下的降头师里他排第一。”吴琼一挑大拇指，“就这么厉害的人物，遇上我老大也照样瘪茄子！这都真的，那时候我老大惹了几个不好惹的人，人家花重金请了鬼王过来，要我老大的命！结果呢，我老大就拿真本事跟他斗法，硬生生就把这传说中牛逼得不能再牛逼得人物给吓跑了！一点不扒瞎，吓跑了！连夜坐飞机就回去了，别人问起这个事儿他三缄其口，不愿意提！你寻思寻思吧，我老大那能耐要是小一点儿，他能这样？”
    “鬼才信你。”小妮子一撇嘴。
    “这有啥不信的，都是可以去打听的事儿啊！我跟你说不仅仅是这个，人家的本事也是真的高，你知道啥叫鬼术么？这么跟你说吧，就是道术的一个分支，跟道术相反，这全天下修炼鬼术的人汇聚起来，成了一个门派，叫鬼门！鬼门尊的是鬼谷先生，正式的弟子都有自己的段位，一般来说，四段以上是高手，六段以上就是一流高手，可我老大是啥水平你知道不？一年之内，连跳九段！第一次考，就直接评了六段鬼术师，过几个人再去，直接就九段！这还不算完你知道么，人家现在不仅是九段鬼术师，还是鬼门的当家人！你咋不寻思寻思呢，要是没点儿真本事那些人能认他当大哥？”
    吴琼一说起陈凡的事儿，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小妮子在一边也听得将信将疑，“那他那么厉害，咋还网上有那么多人骂他是骗子神棍呢！别人都那么说他了，他也屁都没放一个！”
    小妮子在一边直撇嘴，“我看他没那么厉害，虚张声势罢了！”
    “你懂啥，头发长见识短！照我看，这是时候没到呢！老大这心里肯定憋着一股火儿，这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准得见血！”
    “切，说得跟他多厉害似的！他要是那么厉害，还飞天遁地不成？我就不信他敢乱来，他要是真做得过分了，没准就一颗子弹飞过去，咔嚓一下要了他的命！”小妮子像是故意要跟吴琼拧着来似的，说这话的时候还装作一本正经。
    “那可不一定，我估摸着十枪八枪的不一定能打死他。”吴琼直摇头。
    “我的天呀，你是傻子吧！我就不信什么玩意儿是十枪八枪打不死的！他是蟑螂是咋的？弄不死？”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两根手指

    吴琼低头吃冰，“怎么跟你说呢，枪确实很可怕，很致命，但是那是对正常人说的！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拿看正常人的眼光看他的，因为你要是真的那么看，你会吃大亏，这一点早就证明过了，不是啥秘密。”
    “我看你是中了他的邪了，你这叫盲目崇拜你知道不？还不是人，他不是人还是妖怪是咋的？”小妮子给逗笑了，觉得吴琼像个傻子。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觉得他可能是妖怪，也可能是比妖怪厉害十倍的东西，这玩意儿不好说，谁知道呢。”
    吴琼侧头看看窗外，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表情却很肃穆。
    “切，鬼才信你呢！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就会编瞎话骗人！”
    小妮子在一边咯咯笑，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割——
    “对不起呀，我迟到了。”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陈凡迟到了五分钟才到，一过来就一脸歉意的模样。
    “没事儿，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谁还不遇上点麻烦啊！”
    小罗在一边直给打圆场。
    包间里，一个大圆桌，边儿上围着四个人，小罗陈凡还有那个略微还算有点姿色的冯媛媛，外带着一个背书包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女孩儿，这女孩儿也就二十岁左右，或许都没有，耷拉着眼皮手里摆弄着一个数码相机，拿支架支起来对着陈凡的方向，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你这干什么呢？”
    陈凡看了看镜头，挺纳闷儿。
    “没啥，就录个像，回头儿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好做个证据。”
    那叫冯媛媛的女人还真是够矫情的，说话的时候也一副代答不理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别人欠了他什么似的，这态度真是挺叫人反感的。
    陈凡原本还是笑呵呵地过来的，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无比尴尬，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打趣道：“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像是在寒碜我似的呢？你来跟我吃饭，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是咋的？”
    “有备无患嘛，你也别多心，我知道陈先生认识不少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知道你的手段，俗话说得好呀，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女人耷拉着眼皮摆弄着纸巾，服务员过来了，“先生，要点些什么？”
    “我来点吧。”小罗感觉这里头有那么一点儿火药味儿了，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赶紧接过菜单打圆场。
    陈凡心里头很是不痛快，本来心情不错的，这会儿又阴郁起来。
    “先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
    陈凡心想。
    服务员上菜，很快，酒店是吴氏集团的，这里只要不瞎的都知道这个浑身上下九百块钱的“穷逼”是吴琼少爷的好哥们儿，点菜的时候是服务员来的，上菜的时候直接是经理亲自过来了，嘘寒问暖一阵招呼，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摆了一桌子，大家都不太喜欢吃西餐，就没来那不实在的，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双方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那小孩儿倒是实在，闷头只管吃，等几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冯媛媛同学先开口了，“饭菜不错，我挺满意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回去还要赶稿子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陈凡挑眉。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女人笑了笑。
    “你写的那些东西，还有你做的那些节目，都挺过分的，能不能给个面子别再搞了？”陈凡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横在面前，“我没别的意思，也没有干预你自由的权利，你写什么做什么这都是你的自由，不过做新闻总应该实事求是负起责任才行，你洋洋洒洒地写了那么多文字，尽是些批评我的话，说得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似的，可你不觉得很多报道都严重失实了吗？”
    “有吗？”女人挑眉，“我不觉得我写的那些东西有问题。”
    “你那些受害者的案例都是从哪儿找来的？我怎么一个都不知道？你这不是无中生有吗？”陈凡微微皱眉。
    “你写的那些东西已经对我的声誉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你为什么要搞我的亲朋好友呀？连我的合作伙伴都不放过？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做人留余地，日后好相见，求求你别再搞了，行吗？”
    “哼。”那叫冯媛媛的女人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出来，他把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上面，托着下巴看着陈凡，“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个来的，说实话吧，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想威胁我是咋的？”
    “我哪有那个胆子，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威胁你呢？”陈凡摆摆手，“算我求你，求你放我一马，你看行不？”
    “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那么多人都说你如何如何，我压根儿就不信！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我停手，可以，可你总得意思意思吧！我搜集了那么多证据，写了那么多文章，费心费力折腾了半个多月了，说撤就撤，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补偿啥的？”
    女人一手扶着脸，一手掐着拇指食指，两个手指搓了搓，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陈凡一看这手势就明白了，心里头气得要死，心说我去你奶奶的吧，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合着你搞事情搞了半个多月，还挺委屈，挺辛苦！
    往别人身上泼屎泼尿还觉得自己瑟手酸了，真是个奇葩！
    陈凡心说老子出道以来也算见过些世面了，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还真少见！我的个乖乖，这个世界怎么了？好人都死绝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想要封口费呗？”
    小罗在一边看得明白，上前插嘴。
    “差不多吧，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你要是懂事儿的话，这都不算事儿。”
    女人倒是也洒脱，直接就承认了，只是表情依旧嚣张，牛逼哄哄的模样。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欺负人

    小罗看看陈凡，陈凡也看了看他，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小罗开口问道，“那行，既然话都说道这里了，你就开个价儿吧，你说说，你想要多少。”
    “怎么也得个五六十万吧，太少了也对不起您二位的名头。”
    冯媛媛还没说话呢，旁边录像的小丫头懒洋洋地甩出一句。
    陈凡听了这话，就不由得脸色一沉。
    “别说你们出不起，我们知道你们的底细！陈先生现在是有钱人，住别墅开路虎，一出手就几万块起底。这些年还跟人合伙做生意，一个月怎么没有个几十上百的进项！以您二位的财力，跟你要个四五十万的不算多吧！”
    那女孩儿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眼睛左右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就没看得起你们的架势，这腿也一抖一抖地。
    “嗯，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陈凡寻思寻思，点了点头。
    两个女人微微抬头，对视一眼像是挺得意似的。
    “不过这个钱我不打算出。”陈凡又摇摇头，“这天底下的事情，大凡都要讲个理字，该我出的我一分不会少，可眼下这事儿不太一样，要钱也该有个要法儿，你说是不是。”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饶我说一句，你们现在这是在欺负老实人呀！这不是敲诈吗？我陈凡不算什么好人，钱也只不过小有罢了，我自认为这些年做起事来也凭着良心，不亏欠谁，这次来的意思是想跟你们谈谈，看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是说好说好商量和平解决最好，但你们要是就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呵呵，那我想咱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这么说陈先生是想跟我们硬气一把咯？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冯媛媛还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一下子笑出来，依然耷拉着眼皮，“你要起诉我吗？走法律途径？还是说想些歪歪点子？我知道你认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不过我劝你别跟我来黑社会那一套，我敢跟你叫板就说明我是有准备的，真想鱼死网破的话，我以为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你放心，我不会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咱见招拆招呗，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陈凡也不纠缠，说起话来还是懒洋洋的，可眼神却忽然变得凶狠起来，隐隐透着杀气，“不过我劝你一句，还是别做得太过分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别到头来闪着你自己。”
    “哼，吓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那你就等着，后悔的时候来找我，到时候咱们再慢慢谈。”冯媛媛笑了起来，手拿着包儿站起身，直接就走了，“我还有事，谢谢款待，下次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不过你别担心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我都在。”
    “再见。”那小姑娘看冯媛媛走了，也拿着数码相继也跟着跑了。
    俩人跑出去，小姑娘在身后直骂，“草！还以为是个大鱼，合着是个穷逼！几十万的事情还扣扣搜搜的，真是丢脸！”
    “他不是拿不出钱来，是心里不服！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给点教训就好了。”冯媛媛一阵冷笑。
    “那咱们怎么办？这波热度要是过去了，可就没戏了！”小姑娘忧心忡忡地钻到车子里。
    “不怕，我还有一堆猛料没爆呢，像他这种人我以前也不是没遇上过，你别看他这会儿牛逼哄哄好像可硬气了似的，等我给他加点猛料的，扛不住了，他就松口了，到时候还不是服服帖帖跟儿子似的？这年头儿，人善被人欺，不用点手腕没人怕你的。”冯媛媛钻进车门里，拿出车钥匙插进去，“视频都弄好了吗？没问题吧。”
    “弄好了！清楚着呢！”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破绽挺多的，你用点心，回去把视频剪辑一下，我看他有几个地方上套儿了，好好处理一下准能行！”
    “放心吧，这是我专业。”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他会后悔的，不上道儿就是这个下场，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以后再想封咱的口，可就不是五六十万的事情了！这回说什么都要宰他一下子！”小妮子打开车窗，伸出手去，恶狠狠地对着饭店的车窗竖起中指。
    “那是！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儿！到时候他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跟姐混没错儿的，这一次咱说什么都要把名气做起来，等名气有了，钱就有了！钱有了就什么都有了！”
    冯媛媛回头，跟小妮子磕了一下拳头，看起来牛逼闪闪地真有些睥睨天下的意思了。
    “好好干，姐亏待不了你！”
    “必须哒！”
    酒店这头。
    “何苦呢？”
    包间里小罗看陈凡一直没说话，在一边直劝，“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扔出去就扔出去呀？再说了，这也不是钱的事儿，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陈凡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捏着筷子，“而且我一关总是要过的，要是这个口子开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少得了？走了一个冯媛媛再来一个马媛媛，然后乱七八糟的来一堆！你也不寻思寻思，要真这样我还怎么混！”
    “诶，要听你这么一说，也的确是那么道理！可眼下这个麻烦可不小，这女人我了解的，可有心机了，你看她一步一步地撒开了网，爆料都是有层次的！现在关注的人那么多，她要是给你一段什么黑料啥的也是个麻烦。”
    “那你说我应该咋办？”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也没用，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小罗直摆手，能看得出这事儿他不想掺合。
    “现在先不着急，我得把这件事查清楚了，我总感觉她们俩只是给人当枪使，在她们的背后应该还有人。”陈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旋即一转头，“要不然她们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无仇无怨的就盯上我了？你说我有那么欠揍吗？”
    “那可不一定。”小罗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你在外面那么浪，指不定欠下了什么风流债，没准儿是情敌啥的故意搞你呢，这事儿谁说得准呀。”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别惹我我练过

    “啥玩意儿？还有人敢造陈凡老大的谣？谁呀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陈凡那边还没从包间出来呢，已经有人听说了陈凡被人扣屎盆子的事情了，有几个火爆脾气的当时就不干了，最义愤填膺的就是青青他们。
    青青一拍桌子，直接就起来了，“娘的，什么玩意儿呀这是！一个小报社的都敢这么乱来，是不想混了吧！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现在抄家伙去他们报社，跟他们理论理论去！我就不信了，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是！”
    “好！”
    一群跟陈凡混过几天的小兄弟义愤填膺，纷纷起身，转眼之间叫上了十几个，呼啦啦一大群人就这么奔着那报社去了。
    半路上看见报社附近的胡同里蹲着几个人，青青过去一看，原来是张天霸他们几个。
    青青：“诶，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张天霸：“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来干啥？”
    “我来干啥，我来砸场子的！那些个小报儿的太不像话了，写得都什么玩意儿？我今天才看见，都气坏了！”青青抖着手里的报纸。
    “我们也是为这事儿来的，刚才过去了，跟他们理论，结果让人家把我们给撵出来了，说再不走就报警！”孙小妖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一撇嘴，“要说这些人也真够过分的，太气人了！”
    “气人你不揍他？孙小妖你以前也好歹是一号人物呀，怎么现在这么怂了呢？你还能让人欺负了？”青青掐着腰上下打量。
    “看你说的这叫啥话！我还怕他们呀？我是怕老大生气，他现在够心烦的了，我寻思着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别给他添乱了，要不然就他们几个，锤死他我！”孙小妖也是憋着一口气，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切，瞻前顾后，根本不像个爷们儿！真不知道你们怕得是啥，好汉做事好汉当，出事了算我的！走！”青青一摆手，“就说你们是我的人！不用怕！”
    “嘿，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咋的？合着你是觉得我们是怕事儿了才没跟着一起上的？你可真是从门缝儿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张天霸站起来，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
    “别扯用不着的，就问你去不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呀！”青青扛着棍子直接往报社走，“来不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要上了！”
    张天霸跟孙小妖对视了一眼，“诶，你等会儿！”
    报社在加班，正巧有人，一看见呼啦啦一群人能有二三十号直接奔着报社就来了，门口那嘴里叼着烟的保安当时就给吓尿了，转身就跑。
    “诶，你干啥去呀？”另一个问萌萌地问了一句。
    “上厕所，肚子疼。”保安赶紧说。
    “草。”问话的一咧嘴，像是在笑话他，转回头看见一群人上了台阶儿了，腿肚子一哆嗦，也扶着桌子往厕所的方向跑了过去，“你等会儿，你等会儿，我也肚子疼……”
    “你们这儿谁是管事儿的？给我出来！”
    青青虽然是个女人，打起架来却比谁都凶，手里拿着钢管过来，啥都没说呢咣咣几下先把门口的电脑砸了，“问你们话呢！还特么有没有活气儿的？给我出来！”
    “诶，你们要干啥呀？”一个戴着很复古的老式全框眼睛儿的老头儿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个暖壶，看起来像是刚打水回来，见一群人来势汹汹一脸懵逼地问。
    “这是你们写的不是？”青青抖了几下手里的报纸。
    “这，这……”那老头儿一看报纸心里也明白了一多半，支支吾吾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问你话呢，是不是你们写的！”
    “是，是我们报社写的。”
    “草！”青青一下就恼了，手指着那老头儿的鼻子步步紧逼，你们这些人，平素里就知道造谣生事，分不清是非！别人不搭理你们，你们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啦！你们觉得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呀？真当自己是无冕之王啦？草，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姑娘我生气了，今天你们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我就饶不了你们，我呀，非得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青青往前走，老头儿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要干啥？”
    “干啥，哼哼……”
    青青晃着膀子往前走，一路怪笑。
    “那个，这位姑娘，有话好说！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呢，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呀？谁派你们来的？不管咋的咱先说清楚了行不行？”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模样的人走了上来，不住赔笑。
    “不是谁派我们来的，我们是自己来的！这事儿跟别人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孙小妖知道这事儿说出去准得给陈凡添麻烦，赶紧把话头儿接了过来。
    “你是？”
    那人好像认识孙小妖。
    “我就是我！”
    孙小妖推了他一把。
    那人看起来还可以，脚底下却明显没什么根基，一个趔趄没站稳坐在地上，面露惊慌之色，“你们，你们干啥，你们咋还打人呢？”
    “草！你们想咋的？黑社会呀？没王法了呀！”
    后面有一个愤青模样的家伙像是瘪了半天了，一看男人倒在地上了，立即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前冲，“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就报警了！”
    “哟呦呦，不错呦，你小子看起来很嚣张哟。”青青掐着腰甩着手里的棍子，笑嘻嘻地。
    “咋的？你还想打人是咋的？我警告你，我可练过功夫，你敢动我一下试试！”那人攥着拳头一挺起脖子，忽然间双手一勾单腿站立，来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霍喔——”
    他往后一跳，又一转身，身子一旋眨眨眼睛，摆出一个猴子的模样，眼睛一眨一眨的。
    青青等人一看对方这架势，当时就懵了，众人齐刷刷地往后退去，呆呆地看着他蜷起胳膊一边抓后腰一边挤眉弄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痛打装逼犯

    他们是真想不到如今这年月还有这种人！
    什么呀这是！？
    青青他们也见识过国术高手，可这种耍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青青都无语了，心说尼玛的不会别的好歹翻俩跟头装一下啊，地上一咕噜挠挠腮帮子就当自己是孙悟空啦！？
    “傻逼吧……”
    忽然间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却是说出来众人的心声。
    “草你妈的，都这时候了还装逼呢！？干他！干他！”
    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后面那些人受不了了！那些小弟也是真不惯着这种装逼犯，一个窜上去，踹一脚将他踹翻，紧跟着上去就是一棍子，直接打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一生惨叫，抱头，不想对方紧跟着又是一棍子，这下横抽在脸上，与此同时不甘人后的青青也抬起高跟鞋起来踹倒了他！
    后面几个冲上来，噼里啪啦就开始动手了。
    要说这女人也是混世魔王级别的，在没遇上陈凡以前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现如今遇上个不开眼的蠢货，这心中一口气翻上来自然是无所顾忌。
    报社里的一看这架势，也都气得够呛，几个小年轻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直接跑了上来，“娘的，你们也太欺负人了！竟然上门闹事儿，奶奶的咱跟他们拼了！拼了！”
    ——割——
    “嗡——”
    陈凡那边还跟小罗聊天呢，这电话已经响了起来，这货一看来电显示，当时有点懵逼，心说这是谁呀？怎么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呢？
    手机拿起来接听了，电话里一个声音，挺不友好的，“陈凡吗？我派出所的！你朋友跑人报社闹事被拘留了，你过来一下，配合一下调查吧。”
    陈凡一咧嘴，“那个，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刚才，你过来一趟吧，找得到地方不？”
    “找得到找得到。”陈凡把电话挂了，扶着额头一阵无语。
    回头给孙小妖他俩打电话，没一个接的，陈凡一寻思就知道准是这两个爹惹了麻烦了。
    孙小妖别看总是一副女人打扮，胆子比谁都大，张天霸这些年没以前那么嚣张了，遇上事情却也容易上头，依着陈凡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一时气愤跑去吓唬人的事儿他们还真干得出来。
    “我去看看吧，这些个祖宗，净给我添乱。”陈凡直叹气。
    “不能出什么大事儿了吧。”小罗在一边挺担心的样子。
    “不至于，他俩跟我混了有一段时间了，手底下知道轻重，应该弄不出太大的乱子来。”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去结账，出来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派出所。
    到地方办手续，派出所的还跟陈凡认识，好说好商量一切顺利，交了点罚款就把人带出来了。
    陈凡一看放出来的那几个，当时就郁闷了，除了张天霸孙小妖这几个货以外竟然还有还有青青他们一帮人。
    “你们先回去，我有话跟她说，来，青青，咱俩聊聊。”
    陈凡打发走众人，朝青青摆摆手。
    青青穿个貂皮大衣，手里拎着个包儿，脚底下踩着高跟鞋蹦跶蹦跶地过来，喜滋滋地挎着陈凡的胳膊看着可乖巧了，“干啥呀凡哥？是不是想人家啦！”
    “我想你妹子哟！你怎么跑来了？”陈凡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她屁股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青青身子往前一拱，依然笑嘻嘻地，“我咋来了？我当然是为你出头呀！我看到那报纸就觉得心里头来气，他奶奶的，在咱的地盘儿上还有人敢惹你，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不行，不能饶了他！这个头儿要是开了以后还得了？说来也巧，我带人刚出来就碰见孙小妖他们几个了，大家一拍即合，干脆就给他们一点教训！”
    陈凡那叫一个无奈呀，心说这姑奶奶亲自出手了，肯定伤人了，不过陈凡也得佩服青青这手段，这妞儿打架总是冲在最前面，可从来没见她挂过彩，要说她一点功夫都没有还能这样也是奇迹了。
    “你们伤人了没？”
    “不伤人来干啥来了？咱的作风你还不知道吗？能动手尽量不吵吵。”青青还在那里龇个牙嘻嘻笑，像是没他啥事儿似的。
    “伤了几个？”陈凡隐隐地觉得这事儿有点麻烦了，又摩挲她一下。
    “嗯，有几个吧，头破血流的总是有几个的。”
    “有咱们的人么？”
    “也有，但是不重，现在都去医院躺着去了，应该没啥事儿。”
    “都去医院了还没啥事儿呢啊，带我去看看去吧。”
    “看他干啥。”
    “瞧你说的，虽然你们干的这事儿有点欠考虑，可好歹也是为我出力，怎么的我也不能闷起来装无辜，弄得跟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似的不是。”
    青青在一边龇牙笑，搂陈凡的胳膊搂得更紧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还好意思说呢，净给我添乱！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就收拾呗，想咋收拾就咋收拾，可劲儿来别憋着！”
    青青说完，又含情脉脉地看了看陈凡，瞧那模样也真是浪得不行不行的。
    陈凡心里好笑，摸摸她的小蛮腰没再说什么，其实他心里清楚，青青这小野猫邪是邪了点儿，可骨子里呀，其实还是 挺单纯的。
    陪着青青一起去了医院，看了一下之后陈凡稍稍放心，这一次比上一次轻多了，几个在医院处理伤口的也都是些皮外伤，无外乎就是鼻青脸肿有个口子啥的，最严重的一个缝了两针，更大的问题也是没出现。
    见大家精神头儿都还行，见了面全都站起来一口一个“哥”地叫着，陈凡心里头还挺过意不去的，他一摆手问问大家感觉咋样，有问题没，发觉没什么事儿以后索性带着大家出去一起搓一顿儿，顺带着也把自己手底下那几个亲信小弟一起带着。
    像这种有事儿没事儿净跟着瞎混的多半都是性情中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普遍的诉求，红酒牛排小里脊什么的在这些人这里不大行得通，啤酒烤串儿啥的才是大家一致的爱好。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拦路虎

    陈凡近来也遇上了不少的烦心事儿，心里头也是憋闷，难得把这些小兄弟召集在一起，一时间把那些乌七八糟的抛在脑后也没顾忌，大吃大喝吹牛逼，没闲着，这不，一顿饭没吃完呢，陈凡又喝多了。
    大家把陈凡架回去的时候，小姐姐心里头这个气呀，心说这小子是不学好了，以前总也没看见醉成这样，看起来最近有点不像话了，真该管管了。
    她心里头生气，罗菲儿却在一边眼睛发亮像是遇上了什么便宜似的，一趟趟地往陈凡的房间里摸，鬼鬼祟祟的模样。
    可惜天不成全，家里人都在，一时半会儿这小妮子也得不到下手的好机会，只能干巴巴瞅着。
    夜半三更，喝了醒酒汤又去厕所吐了几次之后，陈凡的酒劲儿下去了一多半。
    小姐姐看得生气，伺候了几下之后连踢了他好几脚， 陈凡这会儿也算老实，挨揍了也不吱声儿，除了赔笑以外也就四仰八叉地躺着像个死人似的。
    “蓝瘦。”
    老半天了，这小子可算说了一句。
    “难受什么？”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为啥那么多人都死盯着我搞事情呢，我又没招谁惹谁。”
    陈凡轻叹一声，“蓝瘦，宝宝心里苦。”
    “去你的，你还好意思管自己叫宝宝呢？我跟你说，这没什么什么好奇怪的，名气大了自然容易招惹是非，啥叫枪打出头鸟你不明白呀？你等着吧，这才刚开始，最麻烦的都在后头呢。”
    小姐姐摸摸陈凡的额头，原本笑吟吟地，却又忽然间惊呼一声，她摸摸陈凡，又摸摸自己，“你怎么了？这身子这么烫？”
    “不知道，好像是那九幽阴炎惹的祸，这段时间一直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还刺骨地疼。”
    陈凡龇牙咧嘴，哼哼唧唧地扎进小姐姐的怀抱里，一反常态地像是小孩儿似的撒起娇来，“蓝瘦！我感觉自己可能不行了，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多大的问题呢！快点亲我一下子，要不然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哼。”小姐姐抿嘴笑，一脸嫌弃，“少来啊！要死就抓点紧，别哼哼唧唧的干磨人！”
    “你这婆娘，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呀？咋的？我死了随了你的心了？”
    陈凡抬手在小姐姐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只一下就被小姐姐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小姐姐瞪她，“一天天，不正经！你要是实在熬不住了就应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封印了算了，我有火神一族的封印术，能封印各种业火。”
    “那怎么行，我要是失去了业火，以后怎么保护你呀。”
    陈凡扶着老腰起来，龇牙咧嘴，“况且还有两个大咖随时可能杀出来，这防身的本事我可不能随便舍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那怎么办？”小姐姐看傻子的模样。
    “你来帮我镇压一下吧。”陈凡一抬手，把小姐姐拉过来，“有压制不住这股邪力，但是你可以，来，帮帮忙。”
    小姐姐翻了一下眼睛，“我怎么帮你？要封印你又不干。”
    “用你的烈日阳炎呀。”陈凡哼哼唧唧地。
    小姐姐脸色一变，故作不解地一挑眉毛，“你说什么？什么？什么阳炎？”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那天晚上严刑逼供，小孔雀一时熬不住全都说了。你派遣近卫搜罗了两种业火，黄红橙三焰合一，造就了一种与我的火焰对应的强大业火，其名烈日阳炎，是火神一族世代相传的《烈火谱》上最厉害的四种真火之一，要说属性的话，正好与我的九幽苍炎相对应，可算是赤炎的终极强化。”
    陈凡吭叽吭叽的拉着小姐姐的手，笑嘻嘻地像是要搞事情，“来嘛，人家想试试那东西到底多厉害，你就使出本事跟我硬磕一下子，看看咱俩谁更厉害些~”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他，心里头把小孔雀骂了一个遍，心说这丫头真是不靠谱，这么快就屈打成招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撇嘴，“看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儿，你那么兴奋干嘛？还要跟我试试，那你就不怕被业火燎着？你可是要明白一点：姐姐我与你不同，我可是火神一族的血脉，与生俱来遍对业火拥有天生的适应能力，大家的火焰虽然是同一等级，可使用出来却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还自不量力要跟人家较量较量，也不照照自己那丑样儿！”
    “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陈凡在一边直咂嘴，“这会儿又跟我牛气上了，不是让人弄得哭天抹泪的时候了！是说你是火神的血脉，控火能力超凡脱俗，可要说体力心力我比你强多了，真较量一下子不定谁输呢！”
    “切，就会给自己找理由。”小姐姐圈着自己的长发一撇嘴，在一边只顾笑。
    “来嘛来嘛，你是火神的后人，我也不是寻常人物呀，要说先天资质，我觉得我比你还强那么一点点呢，这一次就满足我一下好不好，我一直很好奇真要动起手来到底谁更厉害些！试试吧！”
    陈凡一挺身子，直接把小姐姐拽到了被窝里。
    “诶呀，你干嘛呀！”
    被窝里小姐姐推了他两下。
    “我要干嘛你还不知道么，别矜持了，快点儿的！”
    陈凡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一阵贼笑，也顾不得浑身疼了。
    就这样，俩人凑在一块儿，笑嘻嘻地闹了一阵子，没一会儿就关了灯滚在一起了，被窝翻滚间俩人抱在一起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搞事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扯什么幺蛾子事情。
    “他们俩在里头干什么呢？”
    小孔雀从门口儿路过，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贴着门听了半天动静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俩能干啥，挺大人不害臊。”
    罗菲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要撇嘴。
    罗菲儿隐隐地感觉到，那小姐姐貌似端庄，其实也挺浪，有这种拦路虎在面前横着，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从她的身上跨过去了。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虚火

    屋子里拉上了窗帘关了灯，里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屋子里伴随着两个人夹杂在一起的粗重的喘息声，冥冥中两团火焰融在一出。
    一团火焰呈红黄的模样，奔腾翻滚，一团火焰呈白蓝的颜色，寒气逼人。
    两团火焰一冷一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相互交融相互争斗，一时间盘旋环绕斗了个难解难分，而此时，两团火焰的主人更是浑身是汗难熬得紧。
    意识一阵阵模糊，坚持了老半天，最终时俩人几乎在同时从口中流出一声呻吟，通体震颤一副快不行了的模样。
    陈凡是个特别爱面子的家伙，平素里不管多兴奋也是不会叫出来的，但这一次是个例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滚烫发麻，无力，渐渐地眼前一阵模糊，直到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跟着昏沉下去！
    “咚——”
    心脏猛跳，陈凡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于此同时自己他大口地喘息了一下。
    “咚——”
    又是一声，伴随着这一声，陈凡身上的血管忽然爆了起来，咕咚一下，大量的血液一下过去了！
    “咚——”
    又是一次！这一次陈凡的两只手猛地佝偻起来，伴随着一阵抽搐，他的指尖变成利爪，根根外露！
    小姐姐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陈凡的异状，见他一动，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陈凡！你冷静点儿！”
    “冷静点儿！”
    她赶紧一把抱住他，不断地摩挲着陈凡的后背，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一边给陈凡揉这儿掐那儿，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
    陈凡还在颤抖，不住地颤抖，直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一点点地安静下来，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躺在床头，很快就睡着了，可隔壁屋子里的小孔雀在一个激灵起来，脸色大变。
    “好强大的气息。”
    小孔雀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隐隐地生出一抹畏惧。
    她恍惚间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恍惚间看到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
    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在一众妖人心中也是妖魔一样的存在的强大家伙！
    只是这气息转瞬即逝，幸好没有继续延续下去。
    “方才那是怎么了？”
    等了半天，终于看见小姐姐从房间里出来了，小孔雀立即跑上前去小声问道。
    “我们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他身体中的力量与九幽苍炎产生了共鸣，一时压不住，差一点就暴走了。”
    小姐姐回过头去看着陈凡的房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最近这些日子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看起来，照这样下去他的力量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老实说我真担心他会出事。”
    “那怎么办？”
    小孔雀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要不然，我们联手，二人合力将它的苍炎封印起来！”
    “不，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如要将他体内的苍炎强行封印，他体内的苍炎一定会极力反抗。苍炎也是有意识的，暴怒之下不定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出来。一旦肉体上的痛苦唤醒了这家伙身体里的怪物，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你也知道他体内沉睡着的力量有多可怕，一旦他完全失去意识了，就算我们联手也压不住他，到时候还不弄个天下大乱？”
    小孔雀点了点头，“的确，他的可怕，两千多年前我就领教过了。”
    “算了，还是等他睡醒了的吧，睡醒了再商量一个合适的办法，之前不是讨论过九转丹功的事情么，希望这个法子有用。”小姐姐在一边忧心忡忡的模样，拉着小孔雀的手对她说道：“这件事是个天大的秘密，虽然陈凡的双重人格是非常明显的，但是他的另一面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关系到很多事情，明白吗？”
    “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小孔雀点了点头。
    “哼。”两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忽然间别墅的房顶传来一声冷笑，声音很轻，几乎分辨不出，可小孔雀跟小姐姐却同时抬头，一下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谁！”伴随着一声低吼，二人先后冲了上去。
    她们两个的动作都很快，可对方却比他们更快，小姐姐她推开门的时候，楼顶上已经空空如也！
    小姐姐蹲在瓦片上看了看，发现红色的琉璃瓦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脚印并不明显，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
    从留下的痕迹上看，这应该是一个穿长衣的家伙。
    “如此近的距离，竟然能同时躲过我们两个的感知，就算不是殇者，这家伙也一定是个顶尖高手。”
    小孔雀不住地看着四周，喃喃地说。
    “难道是他？”
    小姐姐脸色微变。
    “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却不动手，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小孔雀很疑惑的模样。
    楼顶上一阵沉默。
    “或许他们还有更大的图谋吧。”
    “更大的图谋？”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抬头。
    两只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黯然不语。
    ——割——
    第二天一早，陈凡起来了，一起来就觉得浑身都疼，火烧火燎的。
    迷迷糊糊出去洗个澡，吃了点早点，发现家里的妞儿们大多不在，就罗菲儿蹦蹦哒哒地在拿着逗猫棒跟仙儿哥玩儿得乐呵。
    “家里人都哪儿去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问道。
    “他们去买好吃的去了，现在家里就我自己。”
    “你怎么不去呀？”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出事呀！嘻嘻！”
    “鬼灵精，我看你是太闹了，没人愿意带你吧。”
    “才不是呢！”
    陈凡也不理会她，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揉着肩膀觉得好难受，忍不住哼唧起来。
    小妮子看见了，也蹦跶蹦跶地过来帮陈凡捏肩膀，“诶！我都问过了，小姐姐说你练功的时候太过急于求成，身体里虚火积累得太多了，火旺而体虚，还说干放着不行，会影响发育，一大早就叮嘱我让你别乱跑，还说要去给你抓点药等着她回来呢！你听话哈，别乱跑！”
    #####新年快乐老铁们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开导

    “她说得对，我也感觉我这确实出了点问题，现在浑身疼，难受，来，你帮我踩踩吧。”
    陈凡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沙发上，指了指后背对她说，“踩背会不会？”
    小妮子犹豫了一下，光着小脚丫蹦跶过来，“当然回啦，这有什么不会的！”
    罗菲儿说完，真就在在陈凡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踩了起来，那小脚丫一下一下的，颇有节奏。
    “诶呀我的天，小妮子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敦实呀！你多少斤？”陈凡就觉得罗菲儿这脚上的劲儿可真是不小，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烦人！女孩子多重是能随便问的吗？”罗菲儿给说得脸红，狠狠地踹了他两下。
    “算了，不问就不问，再使点劲儿哈，对着穴位来，有你这样这这里就舒服多了。”
    陈凡抱着肩膀趴在沙发上，给罗菲儿踩在后背上，还别说，这酸酸麻麻的还挺舒服，没一会儿好像舒服得过头了，这个货还吭叽吭叽地轻哼起来。
    罗菲儿听这动静儿有点不对劲，脸都红了，“师傅，你能不能不叫，你这吭叽吭叽的，是要高潮了是咋的？”
    “我爱吭叽就吭叽，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放心，高潮了也没事儿，又不会射你嘴里你哪儿那么多话！忙你的就得了，事儿事儿的！”陈凡还挺不乐意。
    “哼，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平素里那么浪，怕是淘虚了身子了吧！我还真怕你一时忍不住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再来个精尽人亡啥的！我不是不好跟姐姐们交代嘛！”罗菲儿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妮子，见陈凡说话那么讨厌，有点像反击的意思了。
    “拉倒吧，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我老人家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别的本事，就是一精壮，就你们这些小丫头，呼哈个三天三夜也不是事儿！相反倒是你，你说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天天净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好吗？天天拿着个黄瓜胡萝卜的乱比划，我都看见了！”
    罗菲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知道陈凡这是故意挤兑自己呢，“我拿什么比划干你啥事儿？碍着你了？再说了，那齐不齐的你又没看过，你咋知道呢？”
    “你咋知道我没看过呢？”陈凡一龇牙，很暧昧地笑了起来，“我是不稀得看！小屁孩儿一个，要啥没啥，有啥好看的！”
    “你这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要是看见了，也就不这么说了！其实我就不明白了，那些老女人有啥好的？挺大个大屁股，看着都累赘， 那好多都不知道给多少人弄过的，你也不嫌脏！放着人家这样的黄花大闺女不要，非得搞那些臭鱼烂虾，不知道是不是傻！”小妮子说完，还挺生气，那小嘴儿撇得倒是真心好看。
    陈凡趴在那里也不说什么，就一个劲儿地笑，被挤兑得狠了，也只是摇摇头，“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个什么！大人的事儿你是不会懂的！”
    “诶，你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儿行不行，人家都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儿了！”
    “你多大？”
    “二十！”
    “多大？”
    “十八！”
    “多大？”
    “十七！”
    “多大？”
    “十六！”
    “周岁吗？”
    “虚岁！”
    “拉倒吧，我不信，我看你十四都是多的。”
    “呸！你别小看人！人家马上就十七了！”
    小妮子还牛逼哄哄的模样。
    陈凡回头看看她，“这么说你要过生日了？”
    “管你啥事儿？”
    “不关我啥事儿，不过你好歹叫我一声师傅，我总该意思意思吧。”
    “要给压岁钱吗？你要是给个十万八万的我也不介意。”
    陈凡一眯眼睛，冷哼，“给你个大香蕉你要不要？”
    “不要。”
    “给你个茄子！”
    “不要！”
    “黄瓜？”
    “不要！”
    “藕。”
    “不要。”
    “馒头！”
    小妮子一愣，笑了起来，“臭流氓，馒头是什么鬼！”
    “哈哈哈哈，馒头是用来吃的呀，你以为什么呢！”
    小妮子怒踹他一脚，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今天早上有个人过来找你，姐姐看你没醒就没叫你，让他们晚上再过来来着。”
    “找我的？找我干啥？”
    “不太清楚，好像是来要账的吧。”
    “要账？我欠他钱吗？”
    “不是，说是你的人把人家的人给打了，跟你要医药费，误工费，啥啥的，挺长一个单子。”
    陈凡点点头，“明白了，是报社那帮人吧，我去医院看了一下，是有几个受伤的，可都不严重，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
    “可人家说了，这事儿没完，看样子是讹上你了。”
    “讹我啥？”
    “讹你钱呗！有几个说自己脑袋疼，不肯出院，还说了，不拿出个二三十万的这事儿别想有个了断。”
    陈凡一翻身，“二三十万？几个人呀？”
    “一个人二三十万！一共七个，现在都在病床上躺着呢，说自己脑袋疼，难受，还说你要是不给钱，就起诉你去！看样子是想讹死你了。”
    “草。”
    陈凡心里头这个郁闷呀，心说自己怎么净遇上这种会碰瓷儿的呢！
    “你确定他们是准备讹我了？”
    “那是。”
    小妮子长叹一声，“师傅呀，要我说，这一次的你算栽了，你惹谁不好，你惹那些做媒体的？这些人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要说颠倒是非的能耐你就算咱一屋子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呀！你还跟人家来硬的，哼！你看着吧，有你后悔的，我不说你也心里清楚，这叫什么呀？这叫弄巧成拙，等着落人口实呢么！”
    小妮子扶着头顶的栏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这个人呀，有的时候挺聪明的，有的时候却又很糊涂，要我说，能花钱解决的事儿为啥要扯那么多的幺蛾子事情呢，你现在好歹也算个小老板吧，也不缺钱，何苦惹一身麻烦自己找那不痛快。”
    陈凡冷哼一声，“那要照你这么说，这事儿还是我的不对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动了肝火了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反正我就是觉得老人说得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破财免灾的道理你在外面总给人讲，怎么到你自己这里你到时想不明白了呢。”
    “你这话，对，也不对，是说忍字头上一把刀，逞得过去是英豪，可凡事总要讲个理字。这又不是咱心里有愧怎的怎的，明摆着含沙射影欺负人我还要忍他？笑话！”
    陈凡冷哼一声，还真有那么一点牛逼闪闪的架势，“你师傅我从出道以来，各种贱人王八蛋遇上得多了，你知道我为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而别人不能吗？因为你师傅有原则！咱这辈子从不没事儿惹事儿，也不欺负人，但是你师傅也不是怂逼，也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这一次人家在你头顶上放屁，要是让他尝到甜头了他下一次就能在你头顶上拉屎。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总带着那么一点儿叫人捉摸不透的劲儿，说文明点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说不好听点儿，就一个字儿——贱！其实这之前我也想得挺好，寻思好说好商量的，把话说开了，可你没看见那个叫什么马媛媛的臭娘们儿整的那个b样儿，我真是日了狗了了，明明是她搞事情，还歪着个嘴整出一副可不情愿的样儿！咋的？谁欠她钱呀！”
    陈凡冷哼一声，“我还明明白白跟你说，别的事儿有的商量，这件事不行， 想从我这里讹钱？没门儿！看她那个德行我就来气！”
    陈凡闭着眼睛运气，看起来真是动了肝火了。
    小妮子拉着栏杆咯咯笑，“那你还能咋的？你还能整死她？”
    “那倒不至于，但我总要让她得点教训不可，她要是知难而退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要是不知好歹，哼！”
    陈凡伸了个懒腰，“她要是不识好歹……”
    “就干她！”陈凡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说呢，罗菲儿在一边贼笑起来，“揪着头发按地上，干服为止！”
    陈凡斜视她，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意思，“不是，一天天的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寻思什么呢！我咋感觉什么话从你这嘴里说出来就可黄可暴力了呢！”
    “我说的还不是你的心里话，这一手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么！你既不想弄死她，又不想饶了她，还能怎样？其实我都看了那女的的照片了，那女人虽然人品不咋样，可长得也还算有几分姿色，既然看中了就别客气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矜持啥呀！”
    小妮子眉飞色舞的模样，像是在怂恿陈凡似的，陈凡没搭碴儿，往沙发上一趴不想说话了。
    这丫头一肚子的鬼心思，陈凡觉得自己最好还是闭嘴吧，要不然没准儿哪句话把持不住再给她带到沟里去，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主人，主人！”正老老实实地趴着呢，小蛮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报纸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看！”
    “咋了？你说说吧，我不看了，看了生气。”陈凡瞥了一眼那报纸的模样就知道 肯定是那伙人搞的鬼，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不看了。
    “这上面又发了一个头条，指名道姓地骂你呢！说你怂恿一帮流氓去报社闹事，还打伤了人，还说你无法无天，欺神骗鬼，说你是社会的毒瘤，是害虫。”小蛮坐在沙发扶手上上盯着报纸翻了翻，“反正，反正难听的话说了一大堆，看着可气人了。”
    “多大版面？”
    “这一面全是。”
    小蛮抻开抱着让陈凡看，陈凡瞄了一眼把报纸接了过来。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么弄就没好事儿。”罗菲儿在一边还忍不住开始调侃了。
    “是是是，你多厉害，你什么不知道呀。”
    陈凡撇着大嘴看报纸，看起来倒是十分淡定，他一口气把这报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明白，翻过来调过去，又多看了几遍。
    “你还真是咽的下这口气，这上面全是骂你的话呀！”小蛮在一边忍不住拍了几下沙发，很恼怒的样子。
    “嘴巴长在他们嘴上，人家想说啥说啥呗，小丫头你记着，但凡是遇上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千万不能跟他生气，也不能对着来，你要是一着急一上火，准输。”陈凡还在看抱着，一侧身子，叫罗菲儿不用踩了，自顾自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蛮过来，“傻缺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是非常不好惹的，它们最擅长做的就是通过胡搅蛮缠的方式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同一水平上去，然后它们再利用自己在傻缺路上积累的经验干掉你！你要是当真了，也就上当了。”
    “那你就这么干看着呀！”小蛮很生气的模样。
    “我当然要看了，我得看明白了，看仔细了，我要是看得不仔细又怎么知道它们手底下是不是有拿得出手的干料呢。”陈凡把报纸一撇，扔到一边，抱着脑袋想了想之后转头对小蛮说，“没事儿，编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是扯淡的！拿不出真东西证明他们心里发虚，先甭搭理他们，等着回头一起收拾了。”
    “嗡。”
    话音刚咯，电话响了，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是钟离打过来的，“怎么了？”
    “你那边搞什么呀？现在网上都闹开锅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呢？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女人一直在搞事情呀？她对你开炮没啥，都是私人恩怨嘛，可她现在开始调转话题对着咱鬼门鬼术来了！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我给你提个醒儿，你要是知道，总该想个办法吧！现如今在网上弄得沸沸扬扬，都把我们炒成骗子集团了！”
    钟离抱着肩膀一口气说了一堆，挺声音真是挺着急的。
    陈凡心里头什么不明白呀，暗中点了点头，“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你要是不方便处理我来帮你想办法，我就不信了，怎么这么牛逼呢？平白无故地跑出来乱跳，我看她是找死来的！”钟离那邪乎劲儿一上来也是厉害得紧，感觉真是起了杀心了。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也别寻思太多了，啊。”陈凡说完，挂了电话，这一次起来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对小蛮说，“我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处理，你帮我看看，看看那个叫冯媛媛的娘们儿都在网上发了什么了！钟离都给惊动了，这事儿小不了。”
    “哦。”小蛮点点头，去找电脑去了。
    “你也帮我看看，去吧。”陈凡拍拍罗菲儿，把她也打发走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什么跟什么呀！”黄龙道长手里拿着报纸看了有一阵子，对陈凡的事儿还是很了解的他显得异常生气，“这不信口开河吗？什么乱七八糟的，编出来的故事！现在的人都这么不靠谱了嘛？气人！”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估摸着，陈凡还是太年轻，这一看就是惹了人了！跟这些人较劲你还有个赢？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白的都能跟你说成黑的，谁敢招惹？”一边一个穿背心有点秃头的老大爷摇着扇子在一边笑，“要说也是这年月儿资讯发达，谁都敢管自己叫记者了，我们那会儿，这种造谣生事的事情是要判刑的，谁敢没根没据地胡咧咧？”
    “现在也是要判刑的。”一边的小徒弟过来上茶，“只不过有的时候顾不上他们罢了，这些人躲在暗地里啥不敢说啥不敢干，反正吃瓜群众啥也不知道，偏听偏信的事情多了，还不是人家说啥大家就跟着跟风？这在过去就叫舆论导向，厉害着呢。”
    “是啊，确实挺可怕的，我看那成天啥事儿不干专拍别人隐私的那伙人现在都敢管自己叫老师了，这特么叫啥事儿！”
    “对对对，狗仔啥的！就是一群下三滥的玩意儿！你看他们都怎么叫自己？小头头叫记者，大头头叫老师，不要点逼脸！你想想，过去那记者干的都是啥？卧底黑工厂，要不就在前线做报道，写文章根据事实，做事儿凭良心，那时候说自己是记者，那多有面子的事儿，可现在呢？都是些臭鱼烂虾！谁有钱谁是爹，谁花钱写谁的好，没有一点儿的良知道德可言！”
    手里拿着扇子的老头儿一个劲儿地撇嘴，“这也就是现在，这要是我那个时候，这样的王八羔子见一个抓一个，都给他逮起来！”
    “谁说不是呢，太气人了。”黄龙道长也在一边忿忿不平的样子，“最最最可气的，怎么还把我给捎上了呢？整的跟我也是个骗子似的！招谁惹谁了我！”
    他手背打在报纸上，啪啪响，看起来“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嗨，你闹心呀，比你还闹心的人多得是呢！这里头提到的人少么？又不是你一个！”老头儿说完一咧嘴，“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事儿能就这么完了吗？我看陈凡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可就不知道他这是咋了，咋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个动静儿呢？”
    “是呀，怎么没个动静呢。”黄龙道长也纳闷儿了。
    “要我说你们也别瞎寻思了，这有啥好瞎猜的！暴风雨来之前，看着总是平静的，他陈凡是好惹的么？以前招惹他的那几个，都完犊子，现在他越是不吱声，就越让人心里发毛，你们也都知道陈凡是什么样的人，那睚眦必要，出了名儿的！他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就逮谁干谁，现在有钱有势了，还能吃那哑巴亏？看着吧，不定在哪儿憋着坏主意呢！一不冒头儿还好，一冒头儿准得出大事儿！”
    一个老头儿走进来，笑嘻嘻地拎着个暖壶，黄龙他俩一看来人，赶紧起来，“哟，老爷子，您今儿怎么也得空出来了！”
    “闲着没事儿，看看热闹，如今这事儿闹了这么大动静儿，大家都等瞧个彩儿呢！这中难得一见的好事儿我能错过咯？不能呀！”
    老头儿一附身，又直起腰来，一个爽朗大笑之后，另外几个也跟着赔笑起来。
    同一时间，某个小区，很老的一个纸牌屋，几个老头儿坐在一个麻将桌旁边打麻将，屋子里烟气腾腾的，都呛人。
    “照理说这事情跟咱没啥关系，算是私人恩怨吧！但是那娘们儿一口一个欺神骗鬼，把咱们鬼门儿的都给捎上了，这特么有点过分了吧！说实在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家里小的拦着，我都想出手收拾收拾她！”
    一个老头儿的手上戴着一个玉扳指，打麻将的时候嘴里叼着烟，虽然没抬头，气势却当真不低。
    “老嘎达这话说的有点道理，说实话，不只是你呀，就连我也受不得这样的窝囊气呀！那报纸我也看了，那上面写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呀，今天早上还有不明就里的跑我这里打听，问我怎么看，我特么当时没忍住，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妈了个巴子的，搞啥玩意儿？咱鬼门儿是没人了是咋的？凭他们这么诋毁咱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咱还叫个爷们儿吗！”
    旁边一个老爷子个头儿不高，却看起来十分敦实，胳膊粗肩膀宽，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手里掐着一个大烟袋，抽了两口放下，见旁边一个还算斯文的老头儿没怎么说话，问了一句，“诶，你也别憋着！有啥话就说！你看看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咱看有啥用，当家人都没发话呢，咱跟着扯啥！要我说这事儿来得不早不晚，也是巧了！老哥几个不都觉得咱这当家人有点年轻么，这回正好是个考验！俗话说得好呀，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咱老哥几个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往后这日子长着呢，等等看！”
    说话的手里捏着一张麻将牌，点了一下桌子，又点了一下，“实在不行了，咱再出手，咱老哥几个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是！放心吧，小事儿不断，大事儿没有，只要天不塌下来，咱就擎得住！”
    “可那都是，那都是事关咱鬼门声誉的事儿！”
    胖老头儿有点着急，在一边直皱眉。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重点调教

    “你着急，有比你更着急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正主儿还没动弹呢你先折腾起来了，看把你能耐的。”旁边看热闹的也忍不住插上一句。
    “也是。”说话的人看不出一点要反驳的意思，反倒笑了笑，一副自嘲模样。
    “姐姐，这件事你怎么看？”钟离从铺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得相当厚实，在钟离身后跟着忍不住问起来。
    “我怎么看？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家伙到底准备怎么做。”钟离把手放进口袋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哒哒响，“你也看得出来的，很多老人儿都在一边看热闹，全等着咱们这个当家人出手呢。要说这次的事儿也真是个坎儿，要是能熬过去一切都好，熬不过去，很多事儿都得瞎。”
    “嗯，我也觉得这事儿是个麻烦。”
    小妮子蹦蹦哒哒地跑在前面，“他要是能搞定，咱就再伺候他两年！他要是搞不定，咱就把他轰下台，自己干！”
    “此话为时尚早。”
    钟离点点她，把手放进口袋里以后又没来由地一阵得意，“不过未雨绸缪，也该着手准备了。”
    “你说真的？”
    小妮子看钟离这表情似真非真的，有点儿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真的了，逗你玩儿呢！”
    钟离看她还认真起来了，噗嗤一声笑起来，顺便摸摸她的头，“陈凡是我弟弟，我是她姐，他的就是我的，我何苦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
    小妮子鬼鬼祟祟地笑了起来，凑在钟离的耳边说，“我最近听人说起你跟当家人的事儿，觉得挺有意思的！他们都说你们俩关系暧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去，瞎说什么呢！”
    钟离白了她一眼，“陈凡是我弟弟，我都说了好多次了。”
    “可我看见他骑在你身上揪你头发了。”
    小妮子把小手捂在嘴边一阵奸笑，“还听见你一口一个爸爸地叫他呢！”
    钟离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好意思了，抬手朝着小妮子打了过去。
    那小妮子反应极快，侧身一躲，一边笑一边跑，欢脱得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丫头，再乱说话撕烂你的嘴！”钟离恶狠狠地说。
    “人家才没瞎说呢，本来就是嘛！你呀就是个假正经，平素里端着架儿看着可像那么一回事儿了，遇上那可了心的就不是你了！”小妮子横着蹦几下，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
    “你还说！”钟离笑骂一声，噔噔噔地追了上去。
    小姑娘吓得一声尖叫赶紧跑。
    “你给我站住！”
    “不站！”
    ——割——
    “这娘们儿真是过分啊，这张嘴怎么这么臭呢！”
    陈凡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看了半天了，见里面那个女人吐沫横飞地跟人“诉苦”，心里头这个气呀，“我感觉这娘们儿挺无耻，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无耻！这是干啥呀？把当时的录像剪去了一多半，最后拼成一个视频说我威胁她！？卧槽了，早知道她这么不要脸我真应该想办法治治她！”
    “现在治也不晚。”
    小姐姐在陈凡的旁边抱着肩膀看着，见时间差不多了，把遥控器放下，“你们自己处理吧，这件事我不掺合了，我要闭关了，今天晚上不许打扰我。”
    女人说完，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给陈凡拉着小手拉过来，生生地磨出一个嘴儿来才得空跑了。
    “你们悠着点儿，别把动静儿搞得太大！”
    “放心吧。”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小孔雀，小孔雀也转头看看他，“来，雀雀，你帮我做点事儿。”
    “干嘛呀亲爱的？”小孔雀羞答答地过来，一下黏在了陈凡身上，看样子昨天晚上一通甜蜜攻势还是有效果的，小孔雀看陈凡那眼神儿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去帮我弄点头发来，就那个冯媛媛的，不行，这种女人我得治治她了。”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行，我这就去。”小孔雀点点头，起身。
    “别搞出太大的动静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情是咱们做的，明白吗？”
    陈凡看小孔雀把外套拿起来转身要走了，赶紧多叮嘱了两句。
    小孔雀回过头来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笑嘻嘻地下楼了。
    “孔雀姐姐这是怎么了？咋忽然间，一副春心荡漾的感觉呢？”罗菲儿在一边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体来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小妮子一个，没什么心机，昨天晚上伺候得开心了，整个人都跟着乖巧起来了。像这种小丫头，就应该多摩挲摩挲，把那呛毛理顺了也就好了。”
    陈凡说完又是一龇牙，却隐隐地感觉到小蛮抱着仙儿哥在一边斜着眼睛看自己，那小脸儿嘟嘟着，醋意浓重，怨气满满。
    “小丫头，咋了？不爽呀？要不我也摩挲摩挲你。”陈凡把小蛮拉过来一阵乱揉，那两只大爪子太乱来了，没几下就把小妮子揉得害臊了，小妮子一把抓住陈凡的手，回头扎进陈凡的怀里侧身躺着，羞答答地，不好意思看人了。
    “师傅，你这样真的好么？人家还是个孩子呢！”罗菲儿捂着自己的脸颊开始吐槽了。
    “来，师傅也疼爱你一下。”陈凡张开手示意她过来。
    “呀，流氓！”小妮子害臊了，扔了个枕头过去，这一下不偏不倚，直把陈凡砸了个后仰。
    陈凡吸了一口气，做怒目状，小妮子一声尖叫噔噔噔地跑出去，一下就没影儿了。
    “主人，我不喜欢那个叫孔雀的！她，她总欺负人！”小蛮看四下没人了，嘟着小脸儿跟陈凡告起状来。
    “我知道，我知道，有的时候那丫头是挺过分的，我也不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得手了

    陈凡说着，拍拍小蛮的头，“你也是，她再找茬儿你别搭理她不就是了么，这样，以后她再搞什么幺蛾子事情你就记下来，回头告诉我，我去收拾她，她很厉害的，你可不要跟她对着干。”
    “哼，我才不怕她呢！”小蛮冷哼一声，“要真动起手来，谁趴下，还不一定呢！”
    “啧！”陈凡一看小妮子这架势有点不对劲儿，狠狠地在小蛮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啪”一声，很清脆，“说啥呢！管不了你了是不是！现在是翅膀硬了，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小蛮弱弱地看了看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瘪了一会儿忍不住了，嘴角一抿，小脸儿抽抽着，眼瞅着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滚，竟然给陈凡一句话说哭了！
    陈凡看她萌萌哒的小模样，心头顿时一软，他哭笑不得地把小妮子抱起来，赶紧摩挲着小妮子的后背安慰两句，“诶呦呦，诶呦呦，咋了这是？说你你不服气，委屈了？”
    小蛮也不说话，就在一边抹眼泪，陈凡看得心疼呀，把小妮子抱起来像哄小孩儿似的颠了几下，“别哭了别哭了，都是个大姑娘了，咋还说哭就哭呢？”
    死说活说不管用，陈凡也无奈了，抿着嘴苦笑了一下之后，一把将小妮子搂在怀里，不由分说就亲了一口，不放开，又一口，直等小妮子张开小嘴儿做出回应，这才把她抱起起来往卧室走了过去，“磨人的小妖精，我以为小孔雀就够磨人的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谁让你冤枉人家来着。”小蛮死死地抱着陈凡的脖子，小声嘟囔着，眼瞅着自家主人这是要好好疼爱自己一下子的模样，又忍不住偷笑起来，直用那小爪子挠着陈凡的后背，“主人，一会儿你轻点儿的……”
    陈凡原没打算耍流氓什么的，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甭问呀，这小妮子八成看自己抱她抱起来想得多了，又忍不住春心荡漾起来了。
    “小丫头……”
    陈凡心里头直叹气，心说原本想把小蛮当成妹妹养的，可折腾来折腾去，到底还是弄成这幅模样了，可能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中都是命数吧！
    小孔雀出去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回来，眼瞅着都要到半夜了，陈凡坐在家里直着急，心说莫不是小孔雀一不小心遇上什么大麻烦了？可再一寻思，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小孔雀是有道行的人，寻常样的小喽啰根本伤不了她，就算是顶尖高手遇上了，也未必奈何得了。
    陈凡可是跟小孔雀交过手的，对她的本领还是相当有信心，可话虽如此说，她怎么就这么久了都没回来呢。
    小蛮跟罗菲儿跑去小客厅打游戏去了，关上门来乐呵自己的，那小妮子给陈凡温柔以待了一阵子，这会儿开心得不得了，也不哭也不闹，又变成了一个乖孩子。罗菲儿虽然看起来早熟了些，可也毕竟是个小丫头，一玩儿起来啥也不管了，跟小蛮趴在一个被窝里只顾闯关打怪没啥别的想法。
    至于小姐姐，习惯性闭关都是常有的事儿，她不愿意给人打扰，在楼顶独自修炼，鬼知道她在修炼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法门，陈凡也没多寻思。
    要说陈凡这家伙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平素里看小孔雀在家里穷嘚瑟就总忍不住挤兑她两句，隐隐地看来，家里最不讨巧的就是她了。
    可小孔雀这一不回来，他反倒是比谁都闹心，陈凡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打了几个电话，小孔雀一直关机，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外面小孔雀拿出钥匙开门，上楼，这才风风火火地跑上来。
    她那头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这会儿又长出来了，长发披肩面容白皙，高鼻梁薄嘴片儿，看起来真跟电视上最近总路面的那个叫迪丽热巴的女人十分相似，在陈凡看来，相似度起码有百分之九十，只是小孔雀天生骄傲，仙气儿十足，这一点却不是模样长相上十分相似就能比拟的。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陈凡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很生气似的。
    “不你说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总要等到她睡着了再动手呀。”小孔雀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软皮子做的小口袋，跟陈凡晃了晃之后，笑嘻嘻地，“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到了。”
    “我看看。”陈凡伸手去拿，却见小孔雀一下把手收了回来，那不大点儿的小嘴儿抿在一起，笑嘻嘻地，“说给你就给你呀，人家不依！”
    “咋的，你还要奖励呀？”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一伸手，“诶呀，别闹！我还能亏待你是怎的！大不了今天晚上陪你睡！”
    “说话算话？ ”小孔雀一龇牙，往后一跳间还调皮上了。
    “小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陈凡看她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忍不住想掐掐她那小肥脸儿，可小孔雀身法极快，想掐到想也不容易，“好吧，先别闹了，你去了这么久了应该做成了吧，快点让我看看你都带什么来了！”
    “不给。”小孔雀还是笑嘻嘻地，并不打算配合他。
    “别闹了！再闹生气了！”陈凡有点埋怨的表情，又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过来。
    “生气生气，吓唬谁呀，人家还怕你生气呀。”小孔雀巧笑嫣然地走过来，把袋子挂在自己的手指上，“你给我生气一下我看看！”
    “等回头的，看我怎么教训你。”
    陈凡把手上的袋子摘下来打开了，袋子很结实，扯了好几下才算完全扯开。
    没想到的是，等他往里一看，转瞬间虎躯一震，还吓了一跳，“卧槽！！！”
    陈凡猛抬头，嘴角抽搐地看着小孔雀，心说什么情况？！
    小孔雀把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刚刚热过的油纸包打开了，一看里头是自己最喜欢的秘制熏鸡，顿时欢天喜地地撕下一条翅膀啃了下来。
    “怎么了？”
    小嘴儿都是油，小孔雀略显呆萌地看着陈凡。
    “没，没事儿……”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手捂额头哭笑不得。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纸人抱碗

    “啊——”
    第二天一早，冯媛媛关了闹钟起来，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去洗漱去了。
    惺忪的睡眼有点肿了，看起来总熬夜终究不太好，晃晃荡荡地到卫生间叼着牙刷刷着牙，心里头还在寻思陈凡的事儿呢。
    “那傻逼联系你没有啊？”
    冯媛媛短信发给小罗，撇着嘴很得意的样子。
    “没有。”
    小罗也起来了，迅速地回了一条。
    “适可而止吧妹妹，我总感觉你这有点要作死的意思！陈凡我俩是好朋友，我知道他的本事，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这种人你惹不得！”
    小罗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补充一条，看起来也是无奈极了。
    “行了行了行了，这些话都说了好多遍了！你甭吓唬我，我不怕。我手里还有不少猛料没爆出来呢，你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女人冷哼一声回完了，得意洋洋地 抬起头，一边咔咔地撅着牙刷一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吓了一跳！
    她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儿掉地上！
    镜子里一个光头！
    妖怪似的光头！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见了鬼了，往后躲了一下心砰砰跳！
    可再看第二眼，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微微皱眉一歪脖子往镜子里看，却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诶呀我草！
    我头发呢！
    女人脑子里嗡地一声，歪了一下脖子，又歪了一下脖子，手扶着自己的脑袋摸了又摸，忽然间眼珠往上一翻，身子微微晃了两下直接晕了过去！
    迷糊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她扶着自己的脑袋一阵乱搓，确定这特么真的是自己的脑袋以后，她吭叽吭叽再吭叽，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几乎是爬起来的，扒着镜子前的瓷盆往镜子里头看，一侧头再侧头，又哭得跪在地上，嚎啕不止根本就拦不住了！
    妈了个鸡的！
    一觉醒来，让人剃成秃子了！
    脑门儿脸上还大大小小地写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字儿，脑门口儿那个尤其醒目，简单明了地读出来，还有一种朗朗上口的感觉——“傻逼”。
    她也不是傻子，心说这事儿肯定是陈凡那些人干的，要是旁人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非常害怕，说白了，这是个教训！
    人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你的头发给你剃个干干净净的，要摘了你的脑袋顺便打一炮儿也不是啥太难得事情，可这女人跟平常人不大一样，一旦邪乎起来，也真邪乎得要命。
    “不行，绝对不行！我特么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脑袋上带着个帽子来到报社，一上午没干别的净哭了，冯媛媛大骂几句之后一口气发了十几条微博，发出来的尽是些“陈凡你妈死了”、“你老婆让人轮了”、“你不得好死”、“早晚老天收了你！”、“全家暴毙！”之类的咒骂，言语之难听已经突破了陈凡的心理防线。
    “你是嘴里长痔疮了吗？”许久之后，在女人的微博下面有人回了一句，回复这句话的人的id十分简单明了，“我是陈凡。”
    “轰”地一下，网上算是吵开了，很多看热闹的一拥齐上，全都跑来留言了，那女人一看陈凡出现了，更是气急败坏，转瞬之间无数水军一拥齐上，直将陈凡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我就这么招人恨吗？”陈凡翻翻评论，一阵头大。
    “水军，花钱找来的，你要是肯花钱，我给你找人骂回去，像这种复制粘贴的都是没啥技术含量的，你看我给你找的，全手打，不过价钱稍微贵了点儿。”刘吉也知道陈凡摊上事儿了，跑来跟这边乱搅合了，作为一名资深狗仔，在喷子圈儿里也算小有名气的他立即给陈凡出了个“馊主意”。
    “不用，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陈凡笑了笑，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条，“这女人的嘴真臭，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股屎味儿。”
    回头出去洗了个手，回来一看，底下的评论已经上千条了，最上面的一条被攒了几千次，评论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光说没用，你不是大师吗？不是会法术吗？有本事让她满嘴喷粪呀，呵呵！”
    底下还有一条，“欺神骗鬼的神棍，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人渣，恶心！”
    再后面还有一条，“陈凡大师不要人肉我哟，人家很怕哟！我只是想说你就是一只狗！”
    紧跟着还有一条，“真不知道那些支持他的水军有没有脑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师！弱智儿不要来送妈了！”
    陈凡越看越来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回头到楼上的香堂里拉出一章很厚的黄纸，用剪刀剪成了人形，随后用朱砂毛笔在之人的身上画出很多诡异的符纹，一翻手，又在纸人的后背上写下了那女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随后从口袋里抽出女人的一撮儿头发，在蜡烛上一燎，眼看着它手腕一旋隔空打了一个圈儿，手上的头发燃烧殆尽，那火苗却还在指尖！
    陈凡嘴里念了一句口诀，声音很小，随后指尖的火苗往纸人的身上一压，嗖嗖嗖地写了一个“人”字，火苗消失。
    陈凡随便把手一顺，桌子上的纸人直接翻起来站在供桌上，紧跟着这家伙抄起一个小瓷碗，往起一甩，那纸人像是有了感应似的，等那瓷碗过来，忽然一抱，刷一下把瓷碗抱住了！
    刘吉就在身后看着， 也不敢吱声儿，看到纸人一下把瓷碗抱住的刹那，这小子一个哆嗦，差点儿叫出声来，心说我的妈呀，怪不得都说陈凡这小子有点儿诡异的能耐，看样子这话果然没错！
    这特么什么原理呀！
    一个纸片人能把瓷碗抱住！？
    “兄弟，你这是要干啥呀？”
    刘吉看陈凡似乎把应该做的做完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要让那个娘们儿知道教训。”
    陈凡说着，从厨房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的方便筷子，吧嗒一下拉开了，又把一个密封的金属罐子拿出来，狠狠地拧了几下。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干的是屎

    “诶呀我草！”
    刘吉心里头纳闷儿呀，心说陈凡这是搞什么呢？偷偷摸摸过去一探头，这不过去还好，一过去就觉得随着陈凡手里这罐子一打开，嗡地一下，一股子怪味儿直接就冲了出来！
    我的个天老爷呀，这啥玩意儿呀这是！
    刘吉脚下没站稳，当时就那股怪味儿呛得一个跟头，捂着嘴巴老半天，差点儿就吐出来了。
    陈凡也给呛得不行，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筷子从里面一阵乱翻，翻出来一个比大拇指还粗一点的黑黢黢的玩意儿，在另外一个罐子里沾了沾，随后将里面的东西吧嗒一下扔在了纸人手里抱着的那个碗里，直起身子。
    陈凡也憋坏了，心说我的个妈呀，这玩意儿真是太味儿了。
    “你啥这是？是不是屎？是不是屎？”
    刘吉在外面恶心半天了，见陈凡拿着两个罐子出来了立即摆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干的是屎。”
    陈凡一边咳嗽一边说。
    “那稀的呢？”
    刘吉嘴角抽动地问。
    “尿。”
    陈凡又咳嗽一声，手往外一撑，抓着罐子，闭着眼睛缓了好一阵子，忽然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且是发自肺腑地叫了一声，“啊——”
    ——割——
    陈凡那边正恶心着呢，冯媛媛这边也没闲着，冯媛媛正在报社里靠着椅子刷微博，看一大群都在陈凡的微博底下不断地咒骂着，心里暗爽。
    “这家伙这下算是完了，也算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小跟班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我说他就是一个傻逼，什么都不懂，我正愁没理由整他呢，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我都联系好了，今天晚上还有一轮，我让他不明白事儿，花点钱就解决的事情非得跟我硬来！这下子咱们可得竖起威风了，要不然以后没法儿赚这个钱！”
    “对对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都该死！他还打了咱们的人呢！回头儿他来找咱们谈，咱们得给他说明白了，这回好了，五十万都打不住，讹他个几百万的！”
    “他拿得出那么多钱么？”
    旁边一个老头儿拿着一个大茶缸过来，忍不住劝了一句，“妮子，不是大爷说你，这年头儿能挣钱的道道儿不少，大爷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做派，但是大爷我还是想唠叨两句。捞偏门可得顶得住风险，咱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揍，弄不好这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放心吧大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实话跟您说吧，我今天做了这档子事儿就是有把握的，这伪大师您也不是不知道，八十年代气功热的时候，那大师到处都是，到头来呢，还都是些欺神骗鬼的料？您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应该对这事儿有所了解。”
    “嗨，话要这么说，那大爷就更得跟你唠叨几句了，的确如你说的，气功热那会儿假大师遍地都是，可话说回来了，那时候骗子不少，可真有能耐的也不少。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所有人都当成骗子来看呀！听大爷跟你说一句，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他们那些学法术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但凡这些人要是有点能耐，你就惹不起！”
    “行了行了，大爷您老了，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跟着乱搅合了，你懂什么呀！你知道啥叫微博吗？你知道啥叫水军吗？你知道啥叫带节奏吗？白的咱都能给他说成黑的，我看您要啥都不懂就少说两句吧！别乱掺合！”
    旁边的小跟班看不下去了，面带鄙夷地嚷嚷起来。
    那大爷看看她，寻思寻思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直摇头，“算了，说啥也没用，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拿着大茶缸回到自己的位置，小跟班在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老头儿……”
    她回头看看冯媛媛，却发现冯媛媛正捂着嘴微微皱眉，眼神直勾勾的，有点意思。
    那小跟班儿觉得她脸色不大对劲儿，往前凑了凑，“媛媛姐，你怎么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哪儿不对劲儿？”
    “不知道，就总觉得嘴里有股味儿。”
    “啥味儿？”
    “说不清楚，反正有点恶心。”
    冯媛媛又吧嗒吧嗒嘴，忽然间有点恶心，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你，忽然间身子一拱，舌头垫起，“约——”
    “媛媛姐，你咋啦？”
    小妮子看她连呕了几下赶紧跑过来，手拍着她的后背一副很关心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可能是最近不怎么好好吃东西，胃病犯了吧。”
    冯媛媛捂着嘴走到一边，顺带着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过来，“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我没事儿的，你放心吧。”
    “你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
    小妮子犹犹豫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冯媛媛转身就去了厕所。
    “诶，那个谁呢？”主编过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儿，看冯媛媛的位置上一直空着，挺纳闷儿。
    “媛媛姐去厕所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了，一个劲儿地吐。”那小跟班儿嘟着小嘴儿欠欠儿地说。
    “总是吐？”主编耷拉着大脸推了一下眼镜儿，寻思寻思心里头咯噔一下，他变颜变色地去厕所，正好一开门看见冯媛媛从里头出来，他赶紧上前，“你是咋了？不是有了吧！”
    “有个屁，别瞎寻思，我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嘴里有味儿，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嘴里有味儿？有啥味儿？”
    “说不清楚，就有一股怪味儿。”
    主编背着手上下打量，脸色有点不好看。
    冯媛媛一看他的表情，心里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顺手打了一下，“你这么看我干啥，没说你！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那我开车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最新的稿子我已经拟好了，就在桌子上，要是今天陈凡那边还不来找，就发那个稿子，钱的事儿说什么都不能松口，告诉咱的人都躺好了，不给钱就不起来，讹死他。”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大夫我嘴里有味儿

    “你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就行，我先去医院看看。”冯媛媛穿了一身黑，挎着个小包儿往医院去了，到医院大夫给检查了一下，心里头挺纳闷儿，“看起来没啥问题呀，血压也正常，心跳也没毛病，挺健康的呀！你说说看，你现在有什么不良反应。”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这嘴里有股子怪味儿。”
    “啥怪味儿？”
    “就那种特恶心的味儿。”
    “特恶心的味儿是啥味儿？”
    冯媛媛犹犹豫豫，“屎你知道吗？”
    大夫一听这话也懵了，“屎我当然知道啊，你是说你嘴里有一股子屎味儿？”
    冯媛媛点了点头，“就是那种味儿，可邪乎了。”
    “不可能。”大夫压根儿不信，“姑娘，你别跟我开玩笑，有事儿说事儿你这是闹啥嘞。”
    “大夫，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是真觉得不对劲儿，这嘴里头呀，真有一股味儿。”
    “那行，你都这么说了，你张嘴我看看。”
    “还是别了，不好。”冯媛媛摇摇头，赶紧把口罩戴上。
    “嗨，你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是大夫，是专门救人的，你看我这一把年纪的，什么事情没见过呀？来，把口罩摘了！”老大夫看起来慈眉善目，凑上前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可冯媛媛思来想去还是有点犹豫，“不行不行，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还信不过我呀，想治病不？想治病就得实话实说，跟医生这里还不讲实话你还想什么时候讲实话？嗯？”大夫拉了下椅子上前，帮她把口罩摘了，“其实你一进来，我就感觉确实有一股子味儿，不过没关系，人这身子就是一个整块儿，一个地方出问题了，在别的地方都能体现出来，嘴里有点儿味儿啥的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正常现象。来，学着我的动作来一下，看我这嘴型，啊——”
    老大夫长着嘴“啊”了一声，冯媛媛看他表情和蔼，忍不住学着他的动作，张开嘴，“啊。”
    “你这样不行，你得长出气儿，啊——”老大夫张开嘴一阵比划。
    冯媛媛脸一红，闭上眼睛对着老头儿张开嘴，“啊——”
    “哗啦。”
    那老头儿正歪着头看着马媛媛的嘴呢，猛然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没等他明白过来呢，就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堵，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就从椅子上出溜下来了，人翻到在地上，眼镜儿也摔丢了，脸上一道道都是青气，这身子也一抽一抽不住地抽搐着！
    “于大夫！于大夫！ 于大夫你咋啦！”一个小伙子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过来，此时一看，那老大夫已经口吐白沫不行了！
    “诶呀我草，于大夫！”他大喊一声，回头看冯媛媛，“你干啥啦？你干啥啦？你咋把于大夫弄成这样啦？！”
    冯媛媛也吓得够呛，赶紧摆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啥都没干！”
    “啥都没干于大夫咋能躺地上呢？！骗鬼呢呀！”小伙子挺着急。
    “我真的啥都没干，我刚才说自己嘴里有味儿，那于大夫让我啊一下子，我啊一下子，他就躺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
    “你嘴里有味儿？”
    “啊。”
    “来你张嘴我看看，啊——”
    “啊——”
    小伙子一侧头，凑过去，二话没说直接就躺地上了，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儿，眼瞅着就不行了。
    “卧槽！”冯媛媛吓得脸都白了，一声尖叫赶紧跑，心说这是咋了，要出人命了是咋的！
    “诶，那女的跑啥呀？”值班室的小护士看得奇怪，从里头出来，一转身去里头一看，当时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呀，出人命啦！！”
    闻听此言，四面八方跑来一大群医护人员，好在人家都是专业的，跑上前噼里啪啦一通捯饬，“醒醒！醒醒！诶！你醒醒！”
    小伙子先醒过来了，那小伙子都傻了，歪着脑袋，眼神空洞，吭哧吭哧吭哧了好几下，才微微地转了下脖子，“诶呀妈呀，太臭了！太臭了！都要人命呀！这特么哪里是嘴呀，这明明就是粪坑呀！”
    小伙子捶胸顿足，满地打滚儿，“诶呀我的妈呀，太臭了，太臭了！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吹吹风，缓缓去！”
    “等会儿，等会儿，我也要缓缓去！”老头儿一咕噜，也醒了，在地上一阵猛爬就往门口儿去，“诶呀妈呀，熏死我了，熏死我了！这特么是吃啥长大的呀，这也特么太臭啦！啊！啊！太臭了卧槽！”
    “诶，媛媛姐，你跑啥呀？”见冯媛媛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报社里一个看起来还算有那么一点儿斯文气的家伙赶紧跟了上来。
    “没事，没事。”冯媛媛赶紧摆摆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捂着嘴不让对方闻出味儿来。
    可能是跑得太慌张了，加上一路上实在太颠簸，这一时没注意，随着身子这一颠那假发直接跳了下去，这情形当时就把那小伙儿吓得一哆嗦。
    “媛媛姐，你头发……”他一脸懵逼地指了指。
    “没事，没事！”冯媛媛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把假发扶了两下，往回跑。
    那小伙子下意识地往前跟了两步，早头里一咧嘴，鼻子一抽，再一抽，这嘴里头还不忘嘀咕，一边在鼻子前面挥动自己的手，一边念叨着，“诶呀我草，这什么味儿呀这是？”
    “是呀，什么味儿呀这是？怎么一股大粪味儿呢？是不是下水道又漏水了？”旁边的门开了，有同事出来左右观望。
    “没有啊，前几天刚修过，而且检查了一下说是没问题呀！我感觉这味儿有点过了吧，是不是谁出门没注意，踩屎上了。”
    “还别说，这这个味儿，是这个味儿！”众人窃窃私语，赶紧捂鼻子。
    “我草他特么，肯定是陈凡那狗东西在背后使坏！这不定时给我下了什么药了呢，可真够损的！”
    冯媛媛回到办公室，把门关上，趁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的时候自己躲在角落里把口罩戴上，自己坐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化悲愤为动力，看起来是一时一会儿都停不下来了。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红毛儿

    “主人，主人！”
    陈凡正侧身躺在沙发上跟小姐姐一起看电视玩呢，忽然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小蛮捧着手机跑过来了，“那女的又发文章了，说你丧尽天良，玩儿阴的，还说你雇人谋害她！一个劲儿地跟网友说如果自己今天晚上出什么事儿了肯定是你做的！现在网上骂声一片，都是骂你的！”
    “拿来我看看。”陈凡摆摆手，把小蛮的手机接过来了，上下左右看了一个通透，又把手机还给她了。
    “诶，你干啥去？”看他起身走到一边，小姐姐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事儿，我去想想办法，我看这是教训不够，他一时半会儿还是不服气呀。”陈凡背着手上楼了。
    ——割——
    “要我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得了，咱服个软！说到底咱跟陈凡那小子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非弄个鱼死网破，你说呢？ ”中午食堂吃饭，旁边一个小姐姐走了过来，见冯媛媛躲在一边最隐蔽的角落里，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
    冯媛媛没吱声儿，一下把头套摘了下来，让她看了一下。
    “不就是几根头发吗？这只能算个警告，不管怎么说，人家不是没惦记要你的命吗？你也不想想，人家能要了你的头发，要你的命是难事儿吗？听姐姐一句劝，我这几天也没闲着，净帮你打听陈凡的事儿了，这陈凡这小子可跟你上次遇上的那个骗子不一样，不少人都说这个人非常邪门儿，听那意思，保不齐是个有真本事的主儿！妹妹，你咋不寻思寻思呢，如果陈凡真是个高手的话，这件事怎么收场？”
    “姐，你别劝我了，让我清净一会儿，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已经把自己架上去了，别的且不说，起码网上不还有那么多人支持我呢么！姐你咋不寻思寻思呢，我要是这时候犯怂了，以后还怎么混？先不讲为这事儿咱们投了多少钱进去，就说以后我那些粉丝怎么看我？一个打假的能年入几千万，凭的是啥？说到底还不是名气吗？一个专拍人隐私的狗仔敢号称中国第一，凭啥？还不是靠得一次次爆料吗？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你担心的是啥我也知道，但是现在你要明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认定要做的事情干脆就一条路跑到黑，管他那么多呢！”
    冯媛媛说完，接连摆手，“姐，你别在我这儿，我最近感觉我自己有点儿不对劲儿，嘴里头有股味儿！你今天别跟我在一块儿吃饭了，我怕影响你。”
    “嗨，你这说的什么话。”女人笑了笑，“没事儿，真没事儿。”
    “不行，姐你别让我为难，就当给妹妹一个面子，今天我真的有点不方便。”
    冯媛媛再次摆手。
    看她一再坚持，女人也无话可说，点点头之后站了起来，“那行，我去那边吃去，有什么事儿叫我哈。”
    “嗯嗯。”
    女人走了，冯媛媛长出一口气，把盘子放下以后看着盘子里的鸡腿和酱茄子一直在发呆，好半天了，他终于轻叹一声把筷子拿了起来，扒了扒拉夹住一块儿酱茄子放在嘴里，刚咬了一口，顿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一皱眉，拿起筷子仔细看，忽然间看得那酱茄子上驱虫涌动，那白色的虫子正里出外进来回爬着，看起来恶心极了！
    “啊！”
    她一声惊呼赶紧把茄条扔在一边，捂着心口儿喘了半天，此时再回头看，却发现那茄条躺在桌子上，虫子不见了！
    诶？
    女人一愣，凑过去，仔细一扒拉，果然没看见驱虫，偷眼看旁边吃饭的，也没觉得别人吃饭有异样。
    她心里头连叫奇怪，再次伸出筷子，这一次筷子出去了，把鸡腿夹了起来，啃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再一口，香酥依旧，眼看着那脆皮包裹下的油脂滋滋地往外冒，连日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她食指大动，赶紧吃了起来。
    “诶呀，还是咱食堂的炸鸡最好吃了。”
    女人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看起来挺开心。
    她回过头去，觉得自己有点没吃饱，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一份鸡腿的时候，忽觉手指一疼，说不出地难受！
    她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正看见自己的手指上影影绰绰地出现很多红色的小斑点儿！
    那半点儿很细小，像是针扎的一样，那小斑点儿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转眼间就多了起来，像是一堆红色的小虫子爬上了她的手！
    “不会吧，这是幻觉吧！”
    冯媛媛脸色惨白，看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了，忽然间怪叫一声站起来，疯了似的往厕所跑去。
    她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疯狂地用香皂擦手，试图将那东西洗下去，可不管她怎么洗，那东西就是不减少！而且一砰就疼，针扎一样地疼！
    她低头仔细看，猛然发现原来红色的小斑点的位置，竟然开始长毛啦！
    红色的毛！
    又细又密的，红色的毛！
    “卧槽！”
    冯媛媛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眼前一模糊，整个人这精神头儿一下就下去了！
    “毛！这是毛！我的手上怎么长毛了！？”
    她喉咙里咕噜一声，赶紧站起身往医院跑，这一次迎面跑到医院，正看见那个老大夫，老大夫一看见是这姑奶奶又来了，当时就吓得一激灵，“我的个妈呀！咋又是你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求求你了你别过来！唉！唉！诶呀我草！”
    老大夫给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可地板实在是太光滑了，一个侧身没转过去，啪叽一下摔在地上，“诶呀！”
    “大夫，救命！救命！”冯媛媛扯着嗓子喊，不喊还好，这一喊，迎面而来一股风，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一股屎味儿！那老大夫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声惨叫掉头就爬，两只胳膊做动力，两条腿还紧捯饬，咔咔咔像是蹬三轮儿似的乱蹬了好几下，一边蹬一边哭，“诶呀妈呀，杀人啦——快点儿来个人呀，救命呀！”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此乃邪症

    “师傅，咋的啦？”年轻的大夫听见哭喊，赶紧过来，一抬头看见冯媛媛过来，吓得掉头就跑，“我的妈！”
    “大夫！”冯媛媛也是吓坏了，举着两只手跑过来，不管不顾，“大夫救命，救命！”
    那大夫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里涌现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他以前半生都没出现过的超快速度一下跳到窗户上，回头抬右手，“诶！那边那个女的！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听我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饶了俺吧！咱俩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干啥呀！”
    “大夫！”冯媛媛哭咧咧地过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诶！”
    那大夫捂着嘴扶着窗户，还真往楼下指了指。
    “大夫你听我说，你看我这手！”冯媛媛把自己生满了红毛的手掌在大夫面前晃了晃，此时一出来，倒是又把大夫弄糊涂了。
    “你手咋了？你把手套摘了。”
    “我没戴手套！”
    “啥？没戴手套？”
    大夫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下来，他示意冯媛媛捂住嘴，别说话，随后过来，仔细看看她的手。
    这不看还好，仔细一看，当时就觉得头皮一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冯媛媛这手肿了，而且肿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她的手膨胀得像是在油锅里刚刚炸了一下的鸡排似的，上面星星点点都是斑点，斑点上面有结痂，结痂上面生了许多红毛，那模样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恶心得吓人。
    这特么哪里是人手呀，这分明就是两只红毛大猩猩的手！
    不，准确地说，这不是猩猩的手，这是僵尸的手！
    红毛老僵尸。
    那大夫此时脸色铁青，看看自己的手以后也跟着沉默起来，他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改之前的厌恶对冯媛媛轻声说道：“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个大夫，让他给你看看这到底是啥毛病。”
    “诶。”冯媛媛赶紧点了点头，跟着年轻大夫一起过去，路过走廊看见那老大夫给人搀扶着往回走，一看见她又吓得眼睛一翻直接死了过去。
    ——割——
    “姑娘，这不是一般的皮肤病，这是邪症呀。”半小时以后，靠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脸上手上都有老年斑，皮肤褶皱明显过了退休年龄的老头儿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此话一出，冯媛媛和那小伙儿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没错，没错，这手法我以前见过，你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那老大夫看起来颇有些见识，看在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旋即抬头，叹气，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一边背着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一边对他二人说道，“多年前，我还年轻的时候，我跟我的老师学医，那时候也曾见过这样的病症，只不过，那个人比你更严重。”
    “更严重？有多严重。”年轻的大夫一副好奇模样。
    “算起来，大约五十年前，在陕西，一个山沟沟里的放羊娃来医院看病，病得很重，高烧不退，身上长了很多红毛，那个比你这个严重十几倍，上半身全是红毛，当时村子里的人都吓坏了，以为是红毛野人，抓过来一看却是个娃娃，当时惊动了很多人，甚至军方的人都出现了，当时军区的领导接到消息，找来了当地所有著名的医生前来会诊，我的老师也是其中一位。”
    老头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似的，一脸的沧桑，“当时大家找来了很多办法，内服的，外敷的，手术解决的，都试过了，结果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那小娃娃眼看就要不行了，大家心里头过意不去，都觉得这孩子完了，结果后来医院的老门卫看见了，走上前对众人说了四个字：这是邪症。当时大家都不信呀，谁也没看得起他，谁成想老爷子还真有两下子，回头画了一张符咒，化在了水碗里给那个小娃娃喝了下去，结果你猜怎么着？没几天，那娃娃就好了！后来大家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娃娃淘气，放羊时糟践了人家的庄稼，那田主骂他几次不见效果，就不干了，背地里给他下了咒，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呀！”
    老头儿说完，又背着手看看冯媛媛，“姑娘，我看你这气色，也与常人迥异，难不成你也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么？”
    冯媛媛脸色惨白，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她手捂着嘴，呜呜地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背地里遇上了什么仇家吧！老大夫，您确定我这病是邪症？”
    “当是邪症。”
    “那这病您能治吗？”
    “嗨，我哪有那个本事呀，山医命相卜是玄门的五大技，要说医道我还多少了解一点儿，可这山字脉的活计实在是无能无力呀。”
    冯媛媛听得一知半解，直皱眉，旁边的大夫也抱着肩膀很纳闷儿地说，“那照您的意思，这件事应该找谁解决？”
    “找道家的高手。”
    “找您说的那个老门卫？”
    “那个老先生早就去世了，上哪儿找去？不过他有个徒弟还在，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徒弟？”
    “对。”老头儿板着脸，转头看她，“他有一个弟子，就在本市，这个人最近两年也有些名头，你应该听说过。”
    冯媛媛心里头咯噔一下，当时就咧嘴了，“您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陈凡吧！”
    “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老头儿似乎也知道陈凡的名头，赶紧摆摆手，“我说的这个人，是道家茅山派的传人，这个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道号黄龙，在咱们这儿还有个香堂嘞。”
    冯媛媛一听这话当时就无语了，免不了一阵头大，“老先生，这个人我知道，可是，因为一些事情，我跟他有些小过节，我怕是找上门去人家也不会帮我的。”
    “这个倒不难，嗯，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带着这个条子过去，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面子的。”老先生说着，真的撕了一张白纸，写了一个条子送给冯媛媛。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高人指点

    冯媛媛接过来，“那先生，我要付您多少钱？”
    “不用了，我又没治好你，要什么钱。”老头儿站起身，拿着一个旧茶缸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冯媛媛看着老头儿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这是咱医院最德高望重的大夫。”那年轻大夫对冯媛媛说。
    “啊？哦。”冯媛媛有点脸热，干笑了一下。
    “老大夫，我还想问您一句。”冯媛媛等了半天，看老大夫拎着暖壶过来了，赶紧上前，“您方才讲的那些我听得明白，我也不是怀疑您，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些法术什么的您怎么看？”
    “你什么意思？”
    “我……呵，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就实话跟您说吧！其实我是一个记者，在之前我一直不信鬼神之事，对那些江湖术士更是深恶痛绝，可看您的意思，您好像对那些东西很了解的模样……”
    老头儿愣了愣，紧跟着一咧嘴，“哪里哪里，老夫也是个门外汉，只懂得一些皮毛罢了。姑娘，其实你这样想也不奇怪，不过我想与你说一个道理，这人世间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过分揣度，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你看到的东西未必就真有，你看不到的也未必不存在，人行走于世间，就对那些你不了解的东西多留几分敬畏，这于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
    老大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推门进屋。
    走廊里冯媛媛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那扇看起来有点老旧的玻璃门，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人与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陈凡坐在桌边轻声感叹，这忽如其来的一句把大家都弄得有些纳闷儿，面面相觑之后齐刷刷地看向他。
    小姐姐当先问道，“神神叨叨地，怎么又感慨上了？”
    “没，我寻思菲儿呢，你看昨天晚上吃了一顿麻辣香锅，谁都没事儿，唯独这小妮子脸上长痘儿了。”陈凡说着，托着腮帮看向罗菲儿，罗菲儿抹了抹脸上隐隐出现的小疙瘩，朝陈凡狠狠一皱鼻子，“那都是体质问题，又不是人家能选的！”
    “体质问题不能选，但是嘴馋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呀，出来的时候说今天不吃辣的了，现在呢？一见到好吃的就全抛到脑后去了。”陈凡托着下巴一撇嘴，见罗菲儿用一种凶巴巴的小眼神瞪着自己，又直撇嘴，“得了得了，我也不想说你，回头长一脸大疙瘩，看大家笑话你不。”
    “我愿意！”罗菲儿朝陈凡嚷嚷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丑就丑呗，又不是给你看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啥事儿！”
    “嗯，你说的对。”陈凡点了点头，回手在一边抱着一个塑料袋在吃糯米糍的小蛮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摸了一下，“肚子都吃圆了，还不闲着！吃饭的时候别吃零食好不好！”
    “略略略。”小蛮朝陈凡吐出舌头做鬼脸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这一天，看样子我还管不了你们了呢。”陈凡托着下巴轻叹一声，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的模样，回手给小姐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碗里， 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多吃点多吃点，多吃肉少吃菜！你别跟她们学，吃得白白胖胖的才好呢。”
    “你才白白胖胖的。”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好气又好笑，小孔雀在一边也跟着纳闷儿了，小声嘀咕，“白白胖胖有什么好的，你们男人都不喜欢瘦的么！”
    “谁告诉你男人都喜欢瘦的呢？好像傻子。”陈凡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却也给小孔雀夹了一块排骨，“这女人呀，太肥了不好，太瘦了也不成，肥了不好看，瘦了手感不好，只有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才是最完美的。”
    “就是像我这样的！”小蛮一下挺起胸膛笑了起来。
    “你可拉倒吧，成天吃零食，小肚儿都出来了！照这样下去早晚吃成小胖纸。”陈凡说着，又在小蛮的小肚儿上摸了一下，小蛮一撇嘴，心有不服却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其实小蛮一点也不胖，还是老样子，萌萌的一个小妮子，只是小蛮也跟瘦弱无缘了，浑身上下颇为匀称，小腿纤瘦，大腿丰腴，小蛮腰微微前鼓，小屁股也又圆又翘，一种半熟不熟的体态十分明显，说是个大姑娘，还略显稚嫩，说是个小妮子，却也前凸后翘了。
    尤其是近日来偷偷摸摸地跟陈凡那家伙亲热了几次，在自家主人的努力开发下，这身材也是越来越丰满诱人，不穿内衣就是个b，穿上内衣看着像个c，估摸着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告别那深入人心的平胸萝莉的形象朝着前凸后翘的行列靠拢了。
    只是小妮子毕竟是小妮子，这身架儿还是不够成熟，每次偷偷钻进自家主人的被窝里，小蛮都倍感行路艰难，老实说，要不是这小妮子春心萌动实有些把控不住，陈凡那家伙八成也不会废上好大力气要了她。
    即便其甘甜水润叫人回味无穷，即便事成之后他从未后悔。
    有多大脚穿多大鞋一向是陈凡的处事原则，对陈凡来说，那种蹦跶蹦跶的小妮子多半是没啥吸引力的，其主要原因有二。
    一则小妮子啥事儿不懂，即便把到手了也多半十分乏味，有时候既得不到肉体上的欢愉，也得不到精神上的满足，所以在动机上就弱了几分。
    二来陈凡心里也清楚，自己身底下的家伙实在是生得壮伟惊人，别说这种小妮子了，就算是那如狼似虎的贵妇人遇上了不也照样被收拾得哭爹喊娘仪态全无么？这也就是小蛮他俩经常在一个被窝里厮混，相互间都有了解，这要是陌生人冷不丁在一块儿，一通胡整乱来非出人命不可。
    相比之下，陈凡还是更

 第一千零五十章德高望重的中间人

    小姐姐冷艳逼人， 仪态万方，那是标致的大美女，万里挑不出一来的人间极品，要说身材长相根本就是无可挑剔，气质本领更是尤为出色。
    更重要的是，那冷艳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外表下掩藏着是一颗火热的心，平素里碍于情面从不表现，可私底下一旦显现出来也真是催人老命。
    在陈凡看来，小辣椒要是娇媚起来，那就只能用祸水来形容了。
    陈凡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可不少，但他有一句是发自肺腑的，在陈凡眼里，天底下的女人全都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小姐姐在陈凡心中的分量，这不仅仅源自于小姐姐美艳泼辣的外表，还植根于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缠，个中种种，或许也只有她二人体会得到。
    相比之下小孔雀稍弱了些，要说小孔雀腰细腿长，身姿婀娜，一张娃娃脸酷似胖迪，大眼睛小嘴高鼻梁，充满异域风情的那张脸虽略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而在各种对比里沾了点便宜。
    可美就是美。
    她美得邪魅，美得惊艳，美得让人啧啧称奇，无法忽视。
    这也就是小姐姐这样的大美女在身边对比着才硬生生地把她从神坛上拽了下来，要是没有小姐姐对比着，怕是连陈凡都得承认小孔雀怕是“天下第一美女”的有力竞争者了。
    这样的大美女在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的面前都是无比致命的，偏偏陈凡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色鬼，干菜烈火一触即发，或许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上天安排好的。
    平心而论小孔雀在陈凡见到过的美人里能排在第二位，其模样长相更胜过萧琳儿等人，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小孔雀很特别。
    一则与陈凡同样具备昆仑一脉的特殊血统，能操纵业火，二来其身体结构与种种特征也与常人不同，而诸般特点之中最让陈凡喜欢的就是她那莹润如玉的身子。
    小孔雀的皮肤比绝大多数人的皮肤更细腻，其体温比常人要低不少，水润程度却远胜之，耐力也十分惊人。
    可以说这女人是天赐的礼物，好看好用好看护，身体香香，身材棒棒，陈凡可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要不然陈凡他俩也不会干出那么多没羞没臊的事情来，小孔雀也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陈凡。
    陈凡遇到过多少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这些女人都或多或少地带给过他一些满足感，有的是身体上的，有的是心理上的，但是能真真切切让陈凡愉悦身心的不多，无疑，小姐姐是一个，小孔雀是一个，小蛮也是一个。
    以前跟人开玩笑，陈凡说判断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看刚爽完之后的那阵子到底怎么想，因为那个时候对一个人的看法才是最直接最纯粹的，如果真按这个标准来看的话，一众人里，即便是欧阳和钟离这样的“红颜知己”也很难上得台面，究其原因，也不外乎四个字：亲疏有别。
    共同的利益能让两个人走到一起，这很正常，但是相比于类似亲情的古朴情感，共同的利益终归显得有些脆弱，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排斥被孤立的“怪胎”，陈凡对“自己家的”和“别人家的”的区别十分介意。
    “嗡——”
    正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立即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放下筷子，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啥正经人。”见陈凡走到了一边去，罗菲儿夹了一块土豆片笑嘻嘻地说。
    “那还用说，紧张兮兮肯定是老情人来电话了。”小孔雀也在一边撇嘴。
    “行了行了，看你们一个个的。”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一人脑袋上轻轻给了一筷子，“管好自己就行了，别老盯着别人，来，吃饭，吃饭……”
    没一会儿陈凡就回来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么？”小姐姐在一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不上什么大麻烦，可也多少有点闹心。”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坐在一边，“我不是找人联系了一下孟紫薇么，人家给我回话了，消息说，孟紫薇答应出来见我，不过不是白见的，需要三件礼物才行。”
    “见个面还要礼物呀？”
    “那可不。”
    “那她要的都是什么？”
    “要的是我的老命。”
    小姐姐微微皱眉，做不解状，陈凡摆摆手示意她过来，手捂着嘴在小姐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小姐姐脸色都变了，“我的天，这女人也太贪心了吧！这些东西都上哪儿弄去呀！”
    “谁说不是呢。”陈凡轻叹一声，手里拿着个勺子舀了一点牛腩在碗里，“帮我联系她的，是一个在江湖道上十分有名望的老前辈，这个人跟孟紫薇的师傅黄菊老祖是多年好友，估摸着那女人是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了，这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为难我一下。”
    “有这个可能。”小姐姐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小姐姐又问。
    “还能怎么样，既然人家划出道儿来了，我依着方法做也就是了。”
    “你还真要去拿那几样东西？”
    “嗯。”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一阵无奈，“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这么做，这样太危险了，实在不算是什么信手拈来的好法子。”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呀，人在矮檐下，哪儿有那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凡一撇嘴，又是一阵苦笑。
    “来，吃饭吃饭，晚上没有夜宵哈，都吃饱了！别到时候嚷嚷着饿了饿了的，没时间答对你们。”
    ——割——
    同一时间，黄龙道长家的香堂里，一个小香炉摆在客厅的角落里，香烟缭绕。
    黄龙道长穿着唐装拿着鼻烟壶，一副儒学大师的做派，在他身侧坐着一个女人，嘴上戴着六层口罩，鼻子上架着个大墨镜，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明星什么的。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驴喊马叫

    “照理说你不应该来这里。”
    黄龙道长出人意料地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句。
    “你不信鬼神之说也就罢了，还把我等说成了欺世盗名的骗子，光就这一点来说，我就不应该帮你。”
    黄龙道长的脸上露出一种很不爽的表情，歪着嘴斜着眼睛，手里还捏着女人拿来的纸条。
    “不过老爷子既然能给你写了这张纸条叫你带过来，我终究要给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实话跟你说吧，这个事儿我是管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要是还听得进去，我就跟你说说。”
    “您请说。”冯媛媛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你应该知道的吧，说真的，你这个事儿谁都平不了，只能从根儿上想办法。其实你心里头也非常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最近招惹谁了？找他去。”
    黄龙道长说着，把纸条放在那泛着暗光的红木桌子上，轻盈而缓慢地推到冯媛媛的面前，“妹子，别说老哥不近人情，实话说你有今天也怨不得旁人，只能怨你自己。你的毛病你心里有数吧，我给你总结就是八个字：说话太损，做事太毒。我觉着有今天这个教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对你的将来有好处。”
    冯媛媛听了这话却也没说什么，虽然没还嘴，但内心里多有不服，她笑了笑，“或许吧，我回头想想，这次的事儿也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咱先不说这个了，嗯……您的意思是说，我要解了这邪症只有去找陈凡才行？是这个意思吧。”
    “嗯。”黄龙道长点了点头，“你中的这个术可不是道家的手段，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鬼门鬼术中的一种。其实你不用这么遮掩的，遮掩也遮掩不住，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你嘴里散发出来的怪味儿，你戴多少层的口罩都没用。你看着吧，这还是初期呢，一旦日子拖久了，你身上的问题的就会越来越多，嘴巴越来越臭，身上的红毛越来越多，到最后红毛遍布全身，周身上下散发臭气，其模样之狼狈简直难以想象，我劝你不要等到那一天才幡然醒悟，因为真到了那天一切都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黄龙道长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水，又耷拉着眼皮对冯媛媛说，“去找陈凡谈谈吧，早去早解决。实话告诉你陈凡的道行可不在我之下，就算是家师还活着，他下的咒子也解不得。你不懂我可以跟你说，这天下间学法的人不少，懂得秘术的人也不少，但是再强横的秘术也得遵循一个理儿——功大欺法。你要是懂得那咒法中的门道，法力大体等同就可以解掉他的咒，可如果你认不出其中的原委想要用自己的法门硬解，其法术根基应当在施法者的两倍以上，甚至几倍，几十倍。而如今这年月，据我所知道能有这样的道行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有，你也见不得，请不动。”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先休息吧，打扰了。”
    冯媛媛也不是傻子，能听明白黄龙道长的意思，她微微欠身，起来，跟黄龙道长施礼之后转身离开。
    黄龙道长并没有起来，也没有送他，耷拉着眼皮想了半天，忽然间大笑起来。
    “师傅，你笑啥呢？”一边的小徒弟看得直懵逼，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陈凡老弟可真是个人物，多歹毒的办法都想得出来，要我看，这女人吃了这个哑巴亏，这回是真的老实了。”
    小徒弟不解，“您这么有把握？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胜算吗？”
    “难。”
    黄龙道长走到门口，又转了一个身，“这个法，你师爷跟我说过，别的且不论，光这个浑身长毛的法术就极是厉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法术的名字叫九品毛人法，一旦被下了咒，中招的人只有九天的时间来破解，如果九天过去了还没有找到办法，这人就完了，早晚变成一个大毛猴子。到那时候浑身烂疮，奇痒难忍，方方寸寸的皮肤都像是被虫子爬过似的，那感觉真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徒弟在一边听得头皮发麻，“那，到最后会死人吗？”
    “不会，但是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很多人到最后都受不得那种折磨，自杀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死更难受。”
    黄龙道长摇头叹息，“老实说这法子实在是够毒的，不过对付这种蹬鼻子上脸心里没数儿的人，不毒也不行。”
    黄龙道长背着手转过身去，摇头晃脑，“时也命也运也，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踩出来的，该！该啊！”
    小徒弟看他走路轻飘飘的，挺纳闷儿，“师傅，饭还没吃呢你这是要干啥去呀？”
    “我，我去给隔壁孙寡妇看了手相，你别跟来了。”黄龙道长说得理直气壮。
    小徒弟一脸懵逼，心里直骂自家师傅不正经。
    “对了，去找你孙姐，问问他我要的纸人做好了没。”黄龙道长的声音。
    “诶，我马上就去。”小徒弟赶紧点点头。
    ——割——
    过了一阵子，家里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来访的人，
    小徒弟拾掇拾掇，退出来关了门。他推着自行车出来，骑着车子七拐八绕钻进小胡同，一扭身直奔着附近一家卖纸人花圈的小店面飞了过去。
    店里头关着灯，门上锁了，小徒弟远远地看了一眼心里头纳闷儿，一个横甩停在门口侧耳听了听。
    里面有动静，女店主伴随着娇喘的尖叫十分明显，那货贴在卷帘门上听了半天，很猥琐地笑了一下转身跑了，心里头还嘀咕呢，“这骚老娘们儿，自家男人才死了三个多月，就憋不住了！这指不定从哪儿撩来的野汉子呢！诶呀！诶呀！这家伙，咋还驴喊马叫的呢？看样子那爷们儿也是真不错，挺猛！”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厉害厉害

    小伙儿心里想着，笑嘻嘻地调转车把，又听了一会儿，后来觉得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实在难受，索性一蹬脚下，先走了，“得了，别打扰人家的好事了，回头再来吧。”
    很明显他就此走了是十分明智的，因为许久之后，屋子里面才点起了灯。
    里面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借着灯光一侧身起来，胸口一片雪白，这不一边系着扣子起来一边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颊通红，笑颜如花。
    “诶呀我的那个天杀的，你还真别说，你这玩意儿还真是好用，这才多大一会儿呀， 浑身通透，甭提多舒坦了，真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还好意思说呢，看你那骚样儿，我刚才好悬没给你录下来想让你看看，估摸着你自己看了都得觉得臊得慌。”
    陈凡坐在一边的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兀自翻看。
    “不过效果不错是真的， 不是跟你吹，这道符是我自己写的，《鬼符经》上都没有，正确催动下能让人陷入幻境，效果类似催眠，缺点是施法容易解除难，我要是不在旁边守着，难保不出问题，上次跟你推荐你不要，现在又说好了！诶呀，平素里卖一万块一张，白给你体验一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吃亏。”
    陈凡说着，一撇嘴，一边翻书一边看了那女人一眼，“话说，你刚才想到谁了，浪成这样不是想起你那亡夫了吧。”
    “切，才是他呢。”女人白了陈凡一眼，“是谁我也不告诉你，你也不必知道，反正不是你也就是了。”
    “哼。”陈凡撇嘴冷笑，“其实是我也没关系，你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的。话说回来，我要是想日了你也早就动手了，就你这样的骚货想骑就骑，哪有那么多麻烦事儿。”
    陈凡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点小牛逼，那女人听得脸热，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差不多就得了，不说你你还来劲了呢！你要是心里没我你在这里干什么？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那里装得假正经，那眼睛还不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小兔崽子不害臊，得哪儿看哪儿不怕长针眼呀！”
    女人找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左右一围，下面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虽然的腿上的肉肉略有些松弛了，可看着还是相当地不错。
    陈凡侧头看了看，忍不住在女人的大腿上抹了一把，女人也没躲闪，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啧！干啥呢！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能咋的，还能说我非礼你不成？”
    陈凡把手里的书放下，侧身坐着，“要我说你还是趁年轻再找一个吧，老靠着我给你的符咒过日子也不是事儿呀，你看你这身材长相都不赖，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来，你上次跟我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女人说着，摆摆手示意陈凡跟她过去。
    厅堂里面四个纸人，细腰长腿惟妙惟肖，看起来还真是不赖，个个都是美女模样，不论是用料做工都是一等一地好，一看就是高手做的。
    “我的天，做得挺真啊！”陈凡背着手上下打量，“这谁的手艺？厉害呀，想不到你手底下还有这样的好手。”
    “那是，我亲自找的我家大师傅，平时不出手的！而且这人也做得有模子，你能看得出来吧，这一个个全都是照着真人的比例做的，而且都是当红女星的模样刻出来的，像你要求的那样，上面打，下面也大，你看这身材，比我都邪乎！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干啥，但是感觉扎纸人能做到这样也就是极限了。”
    “嗯，不错不错，的确不错。”陈凡挺满意，一个个地看下来，忽然回头，“这四个得多少钱？”
    “嗨，跟姐姐我你还提钱呀！拿走就是了，回头我叫几个人给你送去，咱俩谁跟谁呀。”
    女人一回头，还趁陈凡不注意在陈凡的身上摸了一把，说一把不准确，是一通，这上下其手的像是要过瘾似的。
    陈凡也没寻思她如此大胆，当时吓了一跳，短暂的错愕之后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这样，毛手毛脚的！一天天没火燎火儿的，你就不怕我哪天一生气把你摁桌子上忙活了？到时候有你哭得！”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严肃，那女人却在一边咯咯笑，全然没当一回事儿。
    她走到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倒吧，你是啥料我还不知道呀！就你这样的小色鬼我见得多了，你要是真有那胆子早就办了，有事儿没事儿的总要在人家身上摸两下子占便宜，到真事儿的时候倒是不行了，说到底还是胆子小，不经事儿！我摸你两下子了，你没摸过我呀！”
    “诶呦呦，你看人看得还挺准，其实这话你说对了，我呀，心理素质不行，容易紧张。”陈凡一反常态地犯了怂，笑嘻嘻地。
    “紧张？你紧张啥？”女人挺纳闷儿。
    “还能问啥？我我怕自己不行，在姐姐面前丢了丑呗，平素里吹牛逼说自己如何如何，一旦一时不济漏了馅儿，以后还见面不见面了。”
    “去你的吧，一天天嘴里没个实话，你看你龙精虎猛的，比牦牛都壮实，你还不行……我跟你说实话吧，你那点事儿我可是知道得，我听说你上次日了那个女老板，差点儿没把人家整死了，听说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那女的都夹着腿走路，后来给保安架出去的！”
    陈凡斜眼看她，“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别听他们瞎说！”
    “是不是瞎说我心里有数，我估摸着，你能行。”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肩膀在一边靠着，看眼神倒是十分轻佻，“不过跟你说句正经的，你那符咒还真是好使，你要是方便，给我多留几个呗！正经的，试了一下以后，我感觉用完了浑身都得劲儿，这可比那些骗吃骗喝的臭老爷们儿强多了，真真是个好东西。”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突如其来一仇家

    “行啊，我给你留两个，不过你得小心，千万别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还有，办事儿的时候门窗锁好了，你别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遇见什么坏人，再趁机把你办了。到时候忽然间多了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多麻烦，可先说好了，真出了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陈凡一阵贼笑。
    “去你的，老娘店里有监控，谁敢呀！”女人吐出一口烟，又撩了头发一下。
    “那可保不准，天有不测风云嘛，我看你店里那几个伙计老是偷瞄你，你可小心点儿的。”
    “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就那几个小崽子还想睡老娘？他长了那腿脚了么！”
    ……
    俩人有说有笑，陈凡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孙小妖开车过来了。
    俩人把纸人弄上车，奔着郊外的一个十字路口儿去了。
    之前答应那四个鬼差的事情终究是要办的，欠人钱没啥事儿，可要是欠鬼差钱总让人觉得有点不放心。
    “老大，咱为啥要在十字路口烧钱呢？我听说十字路口鬼最多，是因为这个不？”孙小妖看陈凡把纸人拿到十字路口准备烧给那四个鬼差了，心里头很纳闷儿的样子，这个问题让他困惑很久了，因为孙小妖总能看见有人在路口烧纸。
    “差不多，都是祖宗们留下的规矩，有些事必要的，有些就是约定俗成的习惯罢了。”
    陈凡手里拿着毛笔在几个纸人的身背后写了几个字，又在地上画了四个圈儿，“这十字路口，是阴气汇聚之地，其邪门儿的程度更是难以形容，这么跟你讲吧，如果你害怕这玩意儿，半夜去坟地蹲着也别在这种十字路口儿，尤其不能在西北角。”
    陈凡指了指脚下，“这个地方在风水上叫撑脚煞，在东南西北这一片儿里就数这里最邪门儿不过，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晚上拿着乌米饭在这个地方敲碗，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五下一循环，敲到第十三次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觉得冷，那就鬼上身了，此时回家千万别照镜子，要不然吓死你。”
    “真的假的。”孙小妖抱着纸人过来，将信将疑。
    “那有啥不能信的，都是老祖宗的经验总结，你是没被那种东西沾染过所以不当一回事，要不你自己试试，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拉倒吧，我又不是傻子，才不找那个倒霉呢。”
    孙小妖跟着笑了起来，把纸人摆好了，冷不丁发现这纸人有点眼熟，“诶呀？这个纸人挺有意思啊，长得像是那个，那个，那个演电视剧的……”
    “你眼力不错，就是按照那个人做的。”
    “诶？那她为啥不点眼睛啊？”
    “老人们留下的禁忌，烧之前才能点，没烧的时候点了是要出大事的。”
    陈凡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说，“纸人点了眼睛，就是一个空壳子，孤魂野鬼看见了，是要上身的。纸人通灵祸事多，扎纸人的都知道这个道理。”
    陈凡拍拍手起来，左手抱右手，右手呈剑指，脚下一跺地，两只手在空中点点画画，忽然左手架起，右手一点，砰地一下，前面四个纸人的脚底下同时窜出火光。
    火光席卷之下，那几个纸人从脚底下同时烧了起来。
    陈凡走到一边，用两手指点了下砚台里的墨汁，啪啪啪连甩几下，从脚下开始烧的纸人的眼睛接二连三地点了出来！
    “嘶！”
    孙小妖在一边盯着纸人看，忽然一声大叫。
    “老大，那纸人！”
    孙小妖指着那纸人朝陈凡喊道。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孙小妖心里发毛，赶紧跑到了陈凡的身后。
    陈凡蹲在地上，往火盆里烧纸，没一会儿纸人烧尽了，火盆里的纸钱也烧得差不多了。
    “刚才那个纸人动了一下，扭头看了我一眼。”
    孙小妖对陈凡说。
    “不要乱说，说多了闯祸。”
    陈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烧纸。
    孙小妖越寻思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喉咙里咕噜一声，忧心忡忡的模样，心说这天底下的奇事真多，太可怕了。
    “嗡——”
    就在此时，忽然间斜刺里灯光一闪，摩托车的马达声撕开了夜的沉积，噪音极大！
    陈凡跟孙小妖同时侧头看过去，心说什么情况？
    卧槽！
    不看还好，这一看俩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那灯光正对着二人的方向，猛然间觉得白光一片，紧跟着一辆摩托车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灯光实在太强了，陈凡几乎没看清楚冲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只一瞬间，那摩托车就到了陈凡的面前！
    砰！
    陈凡一推，孙小妖立即飞了出去，于此同时那摩托车已经窜上半空一个跟图砸了下来！
    摩托车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羊，前车头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就顶了过来！
    陈凡给强光刺得一遮眼睛，几乎没反应过来，可就在那前胎即将撞在身上的一刹那，陈凡忽然不见了，于此同时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两侧！
    那摩托车撞了个空！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这一手绝活儿陈凡早已驾轻就熟，心念一动便直接使了出来！
    那骑摩托的家伙怎料到陈凡还有这个本事，一车头下去直接杵在地上！
    “咣——”
    “嗤——”
    地上的火盆一下被撞飞出去，在半空旋出了一个大漩涡，火光喷涌而出，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在地上跳起来，随后兜了十几个圈子才将将落在地上！
    “咔——”
    几乎在同时，那摩托车也一下撞在路边的横栏上！
    车速太快，那车上的人一个跟头就出去了了，眨眼之间火光冲天，摩托车吒开花，传出一声爆响。
    “老大！！！”
    孙小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起身时立即大喊。
    “老大！”
    孙小妖赶紧朝着火光跑了过去。
    火光之中焦黑一片，一个男人躺在火堆里踉踉跄跄地起来，他朝着陈凡的方向歪着肩膀一阵狂奔，却跑了两步就摔在地上！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恶鬼将现

    “陈凡！”
    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不知道是摔得，还还是累得！
    “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陈凡一侧身，背着手出来，示意孙小妖不要着急之后，迈着方步溜溜达达，看起来像是来郊游的，欢快着呢。
    他摆摆手示意孙小妖不要太紧张，上前看了看火光中捂着胸口一边抽搐一边喘气的家伙，忽然间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又看不出对方是谁！
    那男人从火光里起来，奔着陈凡的方向爬了几步，陈凡左退，又退，转圈儿退，又咔咔来两个大跳，步履轻盈哪里是那家伙能追上的！
    那家伙也是一根筋，奔着陈凡就追，直伸手去抓，他不管不顾地乱爬，路过火堆没注意，也不怎么身上全给着了！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
    陈凡又咔咔来几个大跳，像是在跟对方说似的！
    地上那家伙实在气得不行，都要气哭了，他头上戴着头盔，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把头盔摘了甩向陈凡！
    陈凡脚下一勾，将头盔踢起来，手一抓抓在手里看了看，笑嘻嘻一回头，“你谁……”
    “卧槽！”
    陈凡一个激灵，慌忙一侧身，于此同时一道蓝烟飘了出来！
    枪！
    那家伙把头盔甩出去的同时竟然躺在地上从兜儿里拿出一把手枪！
    第一枪没打到地上的家伙对着陈凡的方向立即扣动扳机！
    他打出了第二枪！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陈凡又是猛一甩头，那子弹贴着陈凡的脸颊直接过去了，好不吓人！
    “住手！”
    陈凡看男人又要扣动扳机，赶紧一抬手，男人一咬牙，“陈凡，我草你大爷！”
    他大喊一声，胳膊往前一怼，这胳膊是出去了，却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手指动弹不得！
    他一愣，看着手里的手枪，再次伸手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不听使唤！
    我操了！？
    是吸多了出错觉了吗？
    男人心想着，又对着陈凡扣了一下！
    还是没动！
    卧槽！
    这什么破枪啊！
    他掉转枪口对着自己，看看枪口，压力压扳机！
    马蛋哦，什么破玩意儿！
    这怎么卡住的？
    他下意识地压了一下手指！
    “啪！”
    忽然间火光一闪！
    又是一枪！
    男人一个激灵，脑门上赫然出现一个大窟窿！
    他瞪大了眼睛躺在火光之中，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孙小妖在一边趴着，更是看得一脸懵逼，他瞠目结舌老半天，开口第一句就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什么情况？
    两枪没打着人就自杀了？
    不是！
    现在这人这脾气都这么大吗？
    陈凡也背着手站在一边，一眼大一眼小，看表情却淡定多了。
    他耸耸肩，一阵苦笑，“你们适可而止吧，虽然这家伙不是啥好东西，可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啊，差不多就行。”
    陈凡把手套摘了，转过身去的同时像个神经病似的忽然说了一句。
    孙小妖不大明白，转回身看了一眼，他心里纳闷儿，“老大，你跟谁说话呢？”
    “没跟你说。”
    孙小妖又一回头，不看还好，这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他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在地上。
    只见身后道道残影正趴在地上，像是一群恶狗似的不断撕扯着地上躺着的尸体。
    那尸体里的阴影被扯出来，正在火光中震颤，哀嚎，叫声奇惨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老大，老大！”
    孙小妖赶紧叫陈凡，再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一张张灿白的死人脸正对着自己，露出一种十分狰狞的表情。
    孙小妖忽然间觉得这两条腿都麻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连爬带滚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跑了过去，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老大，我刚才看见……”
    “一群厉鬼，是么。”
    “啊！”
    陈凡把车门关上，靠在车座上，安全带系好了以后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侧头看向窗外，“那些东西不是我叫来的，他们在一边等了很久了。”
    “不是你叫来的？”
    “不是。”
    陈凡等了一会儿，看电话没有接通，把手机撂下了揣进口袋里，回头瞅瞅身后车座后面那个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美艳女鬼，忍不住把手举到身后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女鬼一龇牙，趴在车座后面继续笑嘻嘻地。
    “那小子谁呀，看样子是奔着我来的。”
    陈凡问了一句。
    “万凌霜的弟弟，万家的独苗，之前跟蓝可儿混在一起，混了很久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女鬼懒洋洋地趴在前面椅子的靠背上，看起来有些累了，“这些天没干别的，就帮着你看着他们几个了，人家好累，不想做了。”
    “那就先别做了，休息休息吧。”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那女鬼寻思寻思，一抿嘴侧过身来，“亲我一下。”
    “亲你一下就不累了？”
    “可不。”
    陈凡哭笑不得，没搭理她。
    “老大，你跟谁说话呢？”孙小妖一个劲儿地回头看，也没看见车后座有人，看陈凡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
    “哟，你还没见过大白呢吧，我才想起来。”陈凡回头一摆手，啵儿地一下，车座后面大白显出身形，孙小妖一个哆嗦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脚下刹车把车子停住，“别别别！别！老大你别闹！赶紧让她走吧，我害怕！”
    “有啥好害怕的，大白长得不丑。”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这个！”
    “没事，你看看，保证你会喜欢的。”
    “对呀，来，你看看我。”
    大白也跟着用手指头戳了戳孙小妖。
    孙小妖仗着胆子一回头，猛然看见身后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貂绒的美女，虽然这家伙鬼气森森的透着寒意，可看着的确养眼，是个美女。
    “呼。”
    孙小妖放下心来，捂着心口长出一口气，心里头觉得有意思，又回头看了一眼。
    “我好看么？”
    大白笑嘻嘻地问。
    “还行。”
    孙小妖上下打量。
    大白露出一个甜笑，紧跟着嘴角一点点扩大，瞳孔一点点缩小，眨眼之间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出现在孙小妖背后！
    那两只白刷刷的瞳孔里血泪奔涌，一下流了出来！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王不见王

    我的个娘呀！
    什么玩意儿！？
    孙小妖吓得一声怪叫，一个跟头就从车上翻下去了，一边跑一边回头，“诶呀妈呀！鬼呀！鬼呀！诶呀妈呀——”
    陈凡在一边也忍不住回头捶了她一下，“诶！”
    大白瞬间收起鬼脸，缩着肩膀往后躲，一边躲还一边嘿嘿嘿地笑个不停，那模样煞是可爱，只不过实在是太皮了，皮得叫陈凡忍不住想踢她屁股了！
    “你呀！”
    陈凡一脸埋怨的表情。
    “人家逗他玩儿呢！谁想他那么小的胆子！”
    大白看陈凡一个劲儿地回头瞪自己，吐吐舌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呀！你呀！你呀！你说吓唬他干啥！你那副模样谁见了不怕？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子！真是，真是，欠收拾！”
    陈凡回头连续要掐她，胳膊短，没掐到，最后也是无话可说，从副驾驶上下来，自己开车，心寻摸寻摸发现孙小妖都跑没影儿了，得找找啊，这大半夜的要是孙小妖掉沟里再有个好歹的，老子怎么跟他老姐交代啊！。
    “啵儿。”
    正寻思着，忽第又一下大白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龇着小白牙，甩着袖子，轻哼着小曲儿依旧在那里嬉皮笑脸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要是不说，谁能看出这个坐在副驾驶的皮丫头就是方圆几百里无鬼不知的白头女王呢？
    “咱干啥去呀？”
    “找人呗，还能干啥！”
    “嗡……”
    手机响了，陈凡按了接听键，“喂？”
    “老弟，是我，黄龙。”
    电话那边是黄龙道长的声音。
    “黄龙老哥呀，咋了？”
    陈凡很纳闷儿的模样。
    “诶，也没啥，我想问问你呢，今天白天的时候，冯媛媛来找我了，想让我帮她弄一下子那长毛的事儿。我合计着这是肯定是你下的手，就没接。我明话告诉她了，让她去找你，咋样她去没去呀？”
    “目前还没出现，也不知道她在干啥，没事儿我不着急，先等等吧。”
    “现在还没去？我看她挺着急的呀！要是没去你可小心点儿，我看她一脸不服不忿的样子，保不准是去找别人去了吧！”
    “去呗，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事儿谁敢管！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有个兄弟跑丢了，我先寻摸寻摸他跑哪儿去了，赶着回家呢，啊！”
    “好好好，那回头聊。”
    “诶。”
    陈凡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
    “还是在说那个女的？一个小瘪三，至于么？主人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分分钟帮你摆平。”
    “搞定她容易，但那不是目的，你只要啥叫杀鸡儆猴么？我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等她把事情闹大，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次性解决。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跟着乱搅合了。”
    陈凡转了几下方向盘，沿着路开始找，见大白没吱声儿，他一回头，“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啊，听见了！”大白嘟嘟囔囔，一脸的不情愿。
    “叫你咋办你就咋办，别乱来，小心我回头收拾你！”陈凡感觉这妞儿有点不听指挥了，阴沉着脸半是威胁地说。
    大白撇着小嘴儿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也不害怕。
    这些日子，一人一鬼早就混熟了，她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乱来了，陈凡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不过她也的确不敢惹陈凡生气。
    于心底来说，对这个小主子大白还是颇有些敬畏的，这种敬畏几乎是根深蒂固的，扭转不了。
    谁让人家是鬼王转世呢？
    其实大白心里头非常清楚，所谓“鬼王”只是一个称号罢了，就这方圆几百里号称“鬼王”的家伙就不下几十个，可要是跟那传说中神佛见了都得绕着走的“北曱鬼王”比起来，她这个手底下坐拥三千小弟的白头山女王真是屁都不如！怕是连给人家舔脚趾的资格都没有！至于那些稍微有点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头天子”就更不用说了，提起来都觉得丢脸。
    想到这里，大白又偷偷地看了陈凡一眼，越看越觉得自家主人帅得掉渣，不由得春心荡漾地呻吟一声，人往车前一趴，歪着脑袋翘着屁股，隐隐地露出一副即将高潮了的小模样，脸都红了。
    陈凡似乎也注意到了大白的神情，侧头瞅瞅她，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在她头上轻轻地按了一下，“看你那骚样儿！一天天寻思什么呢！”
    大白也不反驳，捂着脸在一边羞答答地闭着眼睛，还害羞起来了。
    瞧她那小模样跟小蛮颇有几分相似，陈凡心里觉得有意思，调转方向盘之后给孙小妖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孙小妖早已上了出租车，跑！路！啦！
    陈凡这边四处浪，冯媛媛那边也没闲着，在确定是陈凡在背后搞鬼以后，冯媛媛可是犯了难。
    如果此时跟陈凡认错，陈凡或许可以放过她，可之前一口气造了那么大的声势，此时却叫她骑虎难下生生地被自己架在了上面。
    此时她认错，丢的不仅仅是面子，对于冯媛媛来说，那些东西是她不能失去的。
    如今这年月，打脸的事情并不少见，但是对于一个以“圆船子”为偶像的打假人士来说，这种响亮的耳光可是要不得的。
    自打冯媛媛从黄龙道长那里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屋子里，算起来已经老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了，她一根一根地抽烟，屋子弥漫着呛人的二手烟和那难以形容的臭味儿，她不敢开窗，只能独自忍着，回想起陈凡在微博上给她留下的那句评论更是确信这事情肯定是陈凡做的。
    两只手已经像是熊掌一样了，红毛快要走到了胳膊肘儿，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两条胳膊就要不行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上看当真是异常憔悴，她一忍再忍最终忍不住，还是趴在桌子上嘤嘤地痛哭起来。
    电话响了，冯媛媛赶紧把手机接通，听得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很低沉，“你要我帮你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咱旁边那个市有个厉害的风水师，是道家的手段，这个人在当地非常有名，也是个厉害人物，你的情况我跟他说了，他答应会帮我们。”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宁死不从

    女人跟老头眨眨眼，笑嘻嘻地，“不不不，你要是实话实说，说咱怕了人家再把钱退回去，这容易损了咱的名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不行！要我说你把她推荐给我二师叔，他手头缺钱，本事也不小，到时候成与不成的看他自己的，说话说婉转点儿哈！”
    女人心眼儿倒是不少，一副智囊模样。
    “你讲的容易，这事儿叫我怎么说呀。”老头儿拍拍自己的手，直为难。
    “你要是不方便，就躺下，这事儿我替你说。”那姑娘又是一阵贼笑，从里面推了一把轮椅出来。
    数分钟后，女人出来了，推着轮椅。
    轮椅上老头儿嘴歪眼邪跟霍金似的躺在轮椅上，身子一抽一抽地，表情诡异。
    冯媛媛他俩一看这情形当时吓了一跳，猛然间站起来看了看，很惊讶的模样，“这，这！这是咋了这？”
    “我爸中风了，老毛病了！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犯了！”那姑娘一脸尴尬地看着两个人，回手把钱拿了出来，“实在对不住啊，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倒不是别的，你看着时候，实在赶得不凑巧……”
    “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冯媛媛愁容满面。
    “病来如山倒，谁能说明白呢！”那姑娘也一脸尴尬。
    “行了，既然人家不方便，咱们也别一直纠缠着不放了，走吧，把钱拿着。”那男人看起来倒还算知趣儿，拿起帽子站起身，要带冯媛媛走。
    “诶，先生留步！我方才忘了跟您说，其实这位姐姐的病并不是没人能治得了，我知道有一个人，神通手段并不在我父亲之下。”
    “谁？”
    二人一齐回头。
    ——割——
    早上八点，某市的繁华地段，一个佛品店里坐着一个平头的小胖老头儿，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镶着金牙，一边给冯媛媛查看身体一边在嘴里嚼着槟榔，说话的时候声音略上挑，挺有意思，“咋整的这是？得罪人了吧！”
    冯媛媛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呢？”
    “这还用问么，要是没啥深仇大恨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么，实话跟你说吧，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呀，要出人命的。”对方说完，长叹一声，“不过你别担心，这个我能治！不过你先说说看，你到底是得罪谁了？”
    “嗨，一个术士。”
    “叫啥名儿，哪儿人呀？”
    “叫陈凡，dl那边的。”
    “啊。”
    小胖子答应一声，低头摆弄摆弄抽屉里的瓶瓶罐罐，忽然间觉得不对，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头来，“谁！？你说谁？”
    “陈，陈凡。”
    “卧槽。”
    那小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咳嗽咳嗽之后，把抽屉关上站了起来，“那个……二位！不好意思！您这活儿俺们接不了，您外面走两步，从这条街往外走，快到街口的地方还有一家店铺，就那个卖风水摆件的老哥！他也是个高手，能耐比我大，您害死上那儿看看去吧，啊……”
    “不是，先生！”男人有点着急。
    “走走走走走，实在不好意思，这活儿接不了，您别让我为难好吧。”
    小胖子忙三叠四地把两个人推了出去，把门关上了，帘子都拉下来了，看样子今天这生意都打算做了。
    “不是，这个陈凡到底是什么人呀？哪儿来这么大的影响力？难不成这些人都怕他，不敢帮咱们？”
    冯媛媛虽然也听说过陈凡的名头，但是她只以为那些都是虚名，是吹捧出来的，炒作出来的，却没想这一次出事竟然有如此影响，这都一连找了几个高手了，没一个敢跟陈凡对着干的！
    “嗨，谁都有自己的难处，人家不愿意帮咱们咱们就去找别人呗，还能怎的。”
    男人看起来略微豁达一些，拉着冯媛媛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一起去了街头，如约找到了街头的一家店铺，仔细一打听，老板也在。
    “先生，我女朋友中了邪症，听说您神通广大，您给看看。”
    男人站在一边微微欠身，很礼貌的样子。
    屋子里一个老板正躺在藤椅上睡觉，听得这话从里面出来，看了看。
    “哟，这手这是怎么弄得。”
    “得罪了一个术士，人家背后阴了一手。”
    “那术士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呀，这手绝活儿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出来的，实话说吧，这谁干的。”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
    “诶……”
    “咋了？有难处？”
    “不是，诶，这个人是谁我们也不清楚，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子。”
    “乡下来的怎么了？就是乡下来的才最棘手，那深山老林里躲着的高手多了去了，市井之中藏龙卧虎，你咋还瞧不起人呢。”
    里面的老板出来，手里拿着折扇背着手，上下打量了半天，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姑娘，您贵姓？”
    “我，我姓马。”
    冯媛媛也吃了之前的教训，不想吐露身份，看对方问了就近儿就撒了个谎。
    “不，不对，照我看你不姓马，姓冯，你就是那个冯媛媛吧。”
    老头儿说着，蓦地冷笑起来，手里的折扇唰地一下打开了，背着手轻轻地摇着，“你们走吧，你的病我这里治不了，就算能治，也不敢出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陈凡的名头我早有耳闻，大家都是走江湖混饭吃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这个面儿怎么我都得给。”
    “先生。”
    “走吧走吧。”
    店老板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赶紧走，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那表情里却明显带着厌恶。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样子只能去找陈凡了。”
    男人在大街上忍不住长叹一声，很郁闷的模样。
    “要我说还得怨你，是你看走了眼，冤枉人家了，这么多人都那么怕他，你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从种种迹象上看，陈凡这家伙和你笔杆子写下的那个神棍真是一类人，听我一次，这次咱就认个错儿，栽了。”
    冯媛媛咬着嘴唇，眼神看起来十分乖戾，“不，我不能就这么认输，这么认输了我以后还怎么干。”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耳携天珠

    男人一脸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起一个人了。”
    冯媛媛转身上车，“带我去大金刚禅院，那儿有个高僧。”
    “大金刚禅院？”
    “对。”
    男人寻思寻思，点了点头，“行。”
    两天以后，某市的一个著名风景区，隐藏在深山之中的一座古刹里铜钟响了三声，一个器宇轩昂的大和尚从庙门里出来，迎面正看见冯媛媛他俩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阿弥陀佛。”
    大和尚双手合什，深施一礼，“二位施主，请问你们是要上山么？”
    “大师救命。”
    冯媛媛一下跪在和尚的面前，鼻子一酸忍不住痛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大和尚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割——
    “罪过呀，罪过呀。”
    一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僧房里看起来颇有些风烛残年的意思的老和尚颤巍巍地松开手，双手合什，“这九品毛人法，是乡间流传的害人法术，姑娘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啊。”
    “大师，久闻这千年古刹慈悲为怀，是佛门正宗，多年来我深信佛法，却遇上了这样的麻烦，我料想邪不压正，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您，早前便听说您德高望重神通广大，这一次还请大师出手，救我一命。”
    冯媛媛说着，后退两步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响头，“大师救我，救我……”
    “姑娘，你先起来。”
    老和尚慈眉善目，看起来并不惊慌，“诸法皆空，唯果报不空，凡事都有一个前因后果，我看你眉清目秀，也是一个有佛缘的人，要不……你出家吧……”
    冯媛媛眼巴巴地看着他，正等个消息呢，却不想老和尚瘪了半天瘪出这么一句，冯媛媛差点儿没给气哭了，心说我出你奶奶的家，老娘才不要出家当尼姑呢！
    旁边的男人看见了，也赶紧上前，“大师，她是我女朋友，我俩还要成全好事呢。”
    “啊，啊，既然这样，那就请二位下山吧，这件事老僧实在约束不得。”
    老和尚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手里捏着念珠连眼睛都闭上了，俩人也没成想会遇上这么一个情形，当时就有些懵逼，“大师！”
    老和尚不说话。
    “大师！”
    老和尚还不说话。
    “二位，师祖已经入定了，您叫也是叫不了的。”
    “那！”
    “二位请随我先下去，不要打扰了师祖的修行。”
    大和尚双手合十，躬身施礼，两个人虽心有不甘，还是双手合十退了出去。
    “师祖，师祖。”
    没一会儿大和尚就跑了回来，“师祖，您怎么怂了？”
    “这女人不是啥正经人，所谓相由心生，我看她面相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啥时候学会看相了？”
    “就今天！”
    “谁教您的？”
    “佛祖！”
    “卧槽，您！你是不是怕了！一千没见您那么怂啊！”
    “你小子知道个屁呀！小崽子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
    老和尚看起来还有点生气，拿木鱼敲了他光头一下，“所谓鬼门鬼术，应当算是一个很小的流派，但是这流派虽然小，却也有上千年的传承，其门内高手如云，起码有十几个的本领都不比你师祖我逊色！”
    老和尚顿了顿，“那陈凡若是孤身一人，我尚且不惧，可他身后站着的是鬼门三堂！不管怎么说，他是鬼门的当家人，权且不说正面放对能不能胜过他，就算是能胜过了，又当如何？你输了，丢的是我禅门的脸！你赢了，扫了鬼门的脸！不管从哪方面想，这都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呀！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上去干啥！”
    “此言差矣。”
    那大和尚还没说话呢，忽然间外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老和尚跟大和尚一起回头，眼见着外面人影一闪，一个穿着长风衣戴着一个铁制面具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子里闪烁着诡异的神采，怎么看都叫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是？”
    大和尚赶紧站起来，作势要往前去，“先生，这里是禅房，外人不得进来。”
    “诶！”老和尚忽然低吼一声，一摆手，“你退下！”
    大和尚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看老和尚，老和尚又一摆手。
    “是。”
    大和尚倒退着出去，顺带着关上了那红色的吱呀作响的木门，虽然嘴上没说啥，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那穿长衣的家伙却左右一晃站在了屋子的正中，他的手从袖子伸出来，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佛珠很大，很长，白色的，上面也不知多少，乍一看像是珍珠，仔细一看却是很多小骷髅，在那佛珠下面有个坠子，坠子底下挂着红色的挂饰，看起来实在邪门儿，倒是与他的模样气质十分相配！
    “无量寿佛。”
    来人轻念佛号，躬身施礼，那老和尚浑浊的双眼微微一动，冷汗却早已从额角渗了出来。
    这高大的身影，这串佛珠，这走路的样子，还有那叫人看一眼就浑身发毛的眼神！这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根根钢针似的刺痛老僧的神经，叫他胆战心寒动也不敢动一下。
    “师弟？”老和尚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师兄。”那僧人抬手，轻轻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如果没记错，上次见面，距此时差不多四十年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老和尚的眼睛盯着那叫人印象深刻的一张脸，瞪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身子也略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太恐惧。
    “没错，我确实死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那身形高大的家伙抬起胳膊，甩了甩自己手里的佛珠，往那里一站稳稳当当，透过头上的帽子看上去，只见得几缕深棕色的卷发十分鲜明，右侧的耳朵上，似乎还挂着那么一个类似“藏地天珠”的东西……
    “师兄，师兄，那个怪人你看见了吗？”外面快步跑上来一个小和尚，看大和尚走出来赶紧问了一句，“那个人好生奇怪，不像是本地的僧人！我方才不让他进来，却死活拦不住！好生奇怪！”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神神叨叨的和尚

    “当然不是本地人，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个练家子。”
    大和尚耷拉着脸略微回头，微微皱眉之间也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人是谁呢？看起来好像跟师祖认识，可以前明明没见过呀！”
    “你说，能不能是从西边过来的？咱师祖虽然现在是禅宗的高手，可以前不是在那边修行过了密宗的佛法吗？我看十有八九是那时候认下来的。”
    旁边的小和尚拎着笤扫跑过来，贼兮兮地提醒了一句，“而且你们看他耳朵上挂着的那个耳环，那东西上面全是方圆相间的斑纹，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是看那样子明显是个天珠嘛！而且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本地人，谁知道他是个什么来路！”
    众人小声议论，窃窃私语不断，角落里却有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和尚一直抱着笤帚沉默不语。
    “诶，你寻思啥呢？大家都在研究那个怪人，你咋忽然沉默了呢？平时不挺能白话的么？”
    一个小和尚过来，踢了他一下。
    “我……我在想他的眼睛……”
    抱着笤帚的家伙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犹豫片刻之后轻叹一声，“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干活儿得了。”
    “嘿，你这是啥态度啊。”
    身边的人明显对他的话十分好奇，好奇得不得了，“你平素里都吹嘘自己祖上是相术大师，你要是真看出啥门道了就跟大家讲讲，是真是假且不说，先让大家听个乐呵！诶，你说话呀，咋还走了呢！”
    “诶！”
    “这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遇上正经事倒是不行了。”
    旁边的几个小和尚忍不住一阵嘀咕。
    “算了算了，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别搭理他。”
    几个和尚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了几句便兀自散了。
    ——割——
    放下那边不提，还说冯媛媛。
    一连走了几个地方，把能想到的高人走了一个遍，不管是和尚道士还是医生大夫，只要一看冯媛媛的伤情再问两句，估摸出事情的大概以后基本就没有一个敢插手这事儿的，能看得出，现在的陈凡的确不是当年那个没人搭理的毛头小子了，很多人都畏惧他，说畏之如虎也差不许多。
    冯媛媛这手已经跟熊掌似的了，手机都鼓捣不了啦，这嘴里的味道也是越来越重，顶风臭出三丈远，戴口罩明显不好用，戴防毒面具又有点扎眼，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已经没办法在人群呆了，显然是痛苦极了。
    心力憔悴地熬了两天，病情一点点恶化下去，看样子黄龙道长没跟她扯淡，估摸着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冯媛媛这手就得肿得跟大毛猴子似的了，如今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咱还是服个软儿吧，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有人给冯媛媛发了一条短信。
    冯媛媛犹豫再三，长叹一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拨通了一个号码之后，对立面的男人说，“罗，你有时间吗？帮我一个忙！我想跟把陈凡约出来，跟他谈谈。”
    “想明白啦？行！咱也不是外人，这个忙我肯定帮你！”小罗心里头也挺高兴，一口答应了，极是爽快。
    “诶，陈老大，冯媛媛那边给我来电话了，看样子是被收拾得够呛，有了服软儿的意思！”掐着手机，小罗对陈凡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吧，今明两天我都有时间。”陈凡歪着肩膀，肩膀上夹着电话，手里颠着个炒勺正炒菜呢，这两只手上下翻飞，一盘青椒土豆片炒得极是熟练，把一边扒着柜台看热闹的小六子都看高兴了，大眼睛水汪汪地直盯着。
    “主人，吃饭啦！”
    小蛮在餐厅大喊一声。
    “来了来了，最后一个菜了。”
    陈凡端着盘子出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笑嘻嘻地怎么那么高兴呢？”
    小姐姐拿着饭铲子在电饭锅里给陈凡盛了一大碗饭，看他龇着个大牙一个劲儿地笑，心里头也是纳闷儿极了。
    “嘻，回头再告诉你，现在先不说！来，吃饭吃饭！都尝尝我的手艺！”
    陈凡把围裙解下来挂在一边，撸起袖子也把筷子拿了起来。
    ——割——
    晚上八点，陈凡如约来了，跟上次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规格。
    只是这一次换成冯媛媛做东，而陈凡坐在了客人位置。
    为了不扫自己的兴，出门前陈凡把纸人抱着的那个瓷碗里躺了好几天的一坨屎用筷子夹了出来，如此一来，冯媛媛顿时觉得口气清新说不出地舒坦。
    当然了，冯媛媛也是明白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冯媛媛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陈凡那家伙在暗中捣鬼了！
    “几天不见，冯小姐瘦了不少啊。”陈凡瞥了冯媛媛一眼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的确，冯媛媛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心气儿也没了，跟前阵子卡陈凡的油水时候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比起来，现在的她大可以用“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来形容，要说多少有些不确切的地方，就在这“凤凰”二字，她压根儿就不算凤凰，顶多算个雀儿。
    “陈先生真会开玩笑，谁要是得罪了您，还能胖得起来么？这些日子我吃什么东西都能感觉出一股特别的味儿，想想就头大。”
    冯媛媛这话说得也算十分恰当，的确，连日来冯媛媛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就靠着葡萄糖维持着，也不是她不想吃东西，是她吃不下，吃什么都像是在嚼屎，喝什么都像是尿，屎的味道巨新鲜，尿的味道却像是多年的陈酿，这感觉很难形容，要说的话也就两个字儿——“酸爽。”
    “现在不好多了么，总会过去的，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你应该心里有数。”
    陈凡心里头得意着呢，脸上却也不带出来，他笑嘻嘻地看着冯媛媛，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嚼了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你要干啥

    “的确，我想明白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的跟您坐在一个桌子上说这些。”冯媛媛的手根本拿不了筷子，只能勉强捏着刀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找你做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冯媛媛脸上露出极痛苦的表情，“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反省过了，对以前做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不管怎么说，上次与你谈，做得事情多少有些不妥当，这一点我已经想清楚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您要是不介意，我们和解吧。”
    “你在说什么？”
    陈凡微微皱眉，一副不大明白的模样。
    “你别装了，我这里没有录像，也没有录音，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谈的！你我都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的手都这样了，这还不明显么？”
    女人说着，晃了晃自己毛茸茸的已经握不住筷子的手，“我已经知道您的厉害了，被你整得也够惨的了，我认栽了，服了！求求你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是啊是啊，陈凡兄弟，昨天晚上我跟冯小姐聊了很久，一直都在谈这件事！我看她确实是感觉到自己以前做得过分了，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这才出来做这个中间人的！ 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哼。”陈凡冷哼一声，板着脸一本正经，“这么说你们是认定了是我在这里搞鬼？”
    “难道不是么？”冯媛媛都要哭出来了，嘴角一抽一抽地，连日来心力交瘁，她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陈凡这家伙是这么一尊瘟神，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陈凡面前折腾啊！
    这叫什么？这叫太岁头上动土，压根儿就没往好处使劲儿！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其实我这个人也很直接，而且老实，如果不是你一再逼我，我也不想搞事情。”
    陈凡手里捏着一根竹签，扎起一小块儿香蕉放在嘴里，一边轻轻地咀嚼着，一边把胳膊支撑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笑了笑，“要和解也行，之前你搞了那么多的事情，在报纸上批评我，又在网上臭我，骂我，这件事儿怎么说？”
    “我可以跟你赔礼道歉，我愿意出面给你澄清，我会在所有我发过那些文章的地方公开我的声明，为你消除影响。”冯媛媛心里头早已经做了准备，见陈凡这么说了，赶紧一欠身。
    “还有呢？”
    “还有？还有……还有，给你造成的损失，我深表歉意，如果要赔偿您的精神损失，也是可以的。只是，我现在手头有点紧，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再多了，也真的没有了。”
    冯媛媛说着，把包儿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两捆钞票，大约能有个十万左右，一起放在了桌子上，“只要您愿意放我一马，这些都是你的。”
    “不够吧。”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挑眉，“你搞出那么大的声势，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和生意了，这么大的损失是这点钱能解决的？”
    “可我实在没有太多了，真的，其实我真的没有几个钱，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的积蓄了……”
    冯媛媛鼻子一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咧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您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呀！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你别哭，别哭，别跟我来这套哈，让人看见了算什么？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别哭了行不行？”
    陈凡一阵头大，接连摆手。
    冯媛媛也算识趣儿，抽了两下，不哭了，“那您打算怎么办？”
    陈凡想了想，先退一步，“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心里还有数儿的份儿上，我饶你一马，我的要求很简单，公开道歉，消除影响，就这么多。”
    “真的？”冯媛媛大喜过望。
    “你的这些钱你拿回去吧，我拿你一万，算是精神损失，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我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知道赚钱不容易，不过人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你不是想让我给你治你的手么？我叫你干啥你干啥，听见没有？”
    “诶！诶！你叫我干啥我干啥！”
    冯媛媛实在没想到这事情来得这么顺利，嘴咧得跟荷花儿似的，见陈凡起身摆手，她一把抓起包包跟在陈凡身后，直接跑了上去，“我们去哪儿？”
    “酒店。”
    “去酒店干啥？”
    “开房。”
    “啊？”
    “咋的？不乐意啊？”
    “不是，乐意，乐意！”
    冯媛媛赶紧点头。
    柜台结账，走人，俩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拿出身份证开了房间，上去。
    冯媛媛洗了个澡出现，在外面等着，陈凡进去也洗了洗，忽然间叫了一声，“冯媛媛，你过来！”
    冯媛媛赶紧过来。
    “洗个澡，然后衣服脱了，到客厅灯我。”
    陈凡穿着浴袍，手里拿着一个数码相机，自顾自地低头摆弄。
    冯媛媛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衣服脱了，“大哥，你……你这是要干啥？”
    “对付你这样的人，不留一手怎么行，你放心，你要是不逼就不会有事。”
    冯媛媛心里一紧，却也没敢说什么，洗了个澡出来，到客厅，听凭吩咐那叫一老实。
    陈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对这女人并不相信，拉上窗帘以后还真叫冯媛媛摆了几个十分过分的姿势，咔咔咔地拍了几张照片传到自己的邮箱里，这才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还别说，冯媛媛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这身材真不错。
    陈凡觉得，要是从前，自己看见了这么个骚货非得把她按在身底下试试，可如今他倒是没了那个心思。
    问题很简单，他现在没胃口。
    尤其是看到那两个毛茸茸的大爪子，就更是没胃口了。
    “诶，你干啥呢？”
    一抬头看冯媛媛走到一边两只手扶着墙把屁股撅了起来，陈凡很纳闷儿的模样。

 第一千零六十章无根水

    “大哥，你来吧！想咋整咋整，我不说出去！我都想明白了，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你没什么好赔你的你就可劲儿糟蹋我吧，我不怨你！我也是心里头愧疚不知道咋使劲儿，没别的都可着你来……”
    冯媛媛一改平素里粗鲁无礼的模样，娇滴滴地看着很老实，看样子她也知道陈凡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陈凡瞅了她一眼，却冷笑起来，冷笑里带着一点鄙视，“拉倒吧，还真当自己是啥好果子？你这样的白给我我都不一定动心思！”
    陈凡说完，摆摆手示意她过来，手一扶冯媛媛的假发，“跪下。”
    冯媛媛也真听话，让跪下就跪下了。
    她仰着脸看了陈凡一眼，伸手去陈凡的腰间，“大哥，原来你喜欢这样呀，你看我这手都是毛，不太方便……”
    “别说话了行么，老子给你治病呢！眼睛闭上，嘴张开！”
    陈凡手劲儿挺大，略往后一推，推得冯媛媛一下仰着脸张开嘴。
    冯媛媛脸通红，也不知道陈凡要干啥，他如陈凡的要求闭上眼睛，人跪在地上，手扶着膝盖，有点害怕，“大哥，你到底要干啥？”
    “干啥？赐你一泡无根水，嘴张大点儿，落不进去就不灵了。”
    冯媛媛看陈凡说得一本正经，顿时脸红了，猛然间见陈凡解开衣服要把什么吓人的东西掏出来，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哗——”
    忽然间一道水线过去，温热的泉水从头顶浇灌下来，正对着冯媛媛的嘴。
    冯媛媛身子一抖，不敢动，张开嘴巴在一边等着接着，咕咚咕咚几大口，竟然将那温热的液体一股脑地喝了下去。
    她事前已经打听过了，有一个术士跟她说过，确实有这么一个偏方能解邪术，不过不是谁的尿都行的，只有施术者的尿才有作用，而且尿液不能见风，见风就不灵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对着冯媛媛的嘴里尿了一泡，快结束的时候左右一摆，一泡尿的末尾全滋在冯媛媛的脸上了，冯媛媛紧闭双眼，吭叽几声，微微地躲了一下之后竟然又迅速地直起身子，一动不敢动。
    陈凡看得明白，这女人是真被自己整怕了。
    “以后别来惹我，知道么？”
    陈凡抖了抖身子，把腰带穿上，一泡尿尿完了浑身舒坦，心觉甚爽。
    “嗯，我记住了，以后不敢了。”
    冯媛媛赶紧点头，上半身都湿漉漉的，也不敢吱声儿。
    “唰”一下，裤子的拉链儿被拉了起来，陈凡一边咔咔咔地把皮带勒紧了一边抬头问她，“诶，刚才这，味道咋样？难喝吗？”
    “不难喝不难喝，味道可好了。”
    冯媛媛跪地赔笑，还讨好似的舔了舔嘴唇，“真的，不难喝！”
    陈凡心中更是鄙夷，心说去你奶奶的吧，尿能好喝到哪儿去？
    不过他也不觉得奇怪，在陈凡看来，冯媛媛这样的人就是标准的贱人，无节操，无下限，虽然俩眼珠子乌黑明亮，可这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利益，没有是非。
    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别说让她喝尿了，逼急了，端盆屎上来她都敢说那是香的。
    “回家等着吧，明后天再来两次，同样的事情做三次，你的病根儿就没了。”陈凡收拾收拾开门出去了，回过头来看了冯媛媛一眼，上下打量，见她身形婀娜，还算不错，忍不住冷冷地甩出两个字，“贱货！”
    噔噔噔下楼，在大厅的位置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青青在沙发上坐着，已经等了半天了。
    “你咋来了？”陈凡径直地走过去，背着手上下打量。
    “你到了我家了， 我还不得过来看看你呀，我爸听说你过来了，要请你吃饭，走吧。”青青坐在沙发上对着陈凡的胳膊挠了几下，总是那么笑嘻嘻地。
    “是你爸想请我吃饭还是你想请我吃饭啊？别拿你爸当幌子。”陈凡一眼就看穿了青青的谎言，用手一挑挑起青青的下巴，青青还害羞了，略微一侧头，“讨厌！”
    数分钟以后，坐在麻将馆里打麻将的光头强接到了一个电话，“爸，晚上的饭局取消了，我跟凡哥去喝酒去了！”
    “啊，好！好！”光头强挺高兴，把电话撂了。
    “大小姐干啥去了？”旁边一起打麻将的伙计忍不住问了一句。
    “喝酒去了。”光头强漫不经心地说。
    几乎在同时，边儿上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看起来暧昧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心想：拉倒吧，还喝酒去了，鬼才信呢！自己那宝贝闺女啥样儿自己不清楚？
    光头强摸了摸鼻子，心里头也在合计，“真喝酒去了？”
    出人意料地是，青青跟陈凡真去喝酒去了，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嗨了一阵子，心气儿上来了以后，又猫在厕所里嗨了一阵子。
    场子是光头强的，在这里青青就是土皇帝，俩人在厕所里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也没人敢惹，酒吧的保洁阿姨还很贴心地在外面摆了个“维修中”的小牌牌避免有人打扰再扫了他们的兴致。
    要说青青那骚劲儿一上来，也真是邪乎，可能是给陈凡弄舒坦了，伴着外面的音乐摇头摆尾像是磕了药似的，吼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陈凡从酒店出来，其实也是瘪了一肚子火儿，正好有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他也乐得跟她一起风流快活，这不，干柴烈火熊熊不断，一通下来，炉子里的水都要烧干了才算完事儿。
    “青青啊，你说你咋那么骚呢？”
    吃饱喝足以后青青趴在陈凡的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上的汗水把衣衫都打透了，却还不想把陈凡放开。陈凡在一边抽了一根烟，缓了好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还说人家骚，你就不骚呀？要依我说，你比谁都骚。”
    青青脸微红，羞答答地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一下，随后两只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露出惬意模样，“要我说这事儿也是奇了，你说同样都是老爷们儿，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高跟鞋

    “咋了呢？”陈凡做不解状。
    “就说那玩意儿呢。”青青笑嘻嘻地趴在陈凡的肩膀上，一边摩挲着陈凡的胳膊，一边娇滴滴地说，“怎么说妹妹我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过点世面的了，可像你这样的男人还是找也找不到，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到你这儿什么老话都像是扯淡似的！就你这牛要是用来耕地，那可完了！山包都能让你犁成大峡谷！”
    “这！”陈凡被这比喻逗笑了，忍不住拍拍她，“别扯了，什么峡谷不峡谷的，去，从我身上下去， 这都半夜三更了我收拾收拾得回去了。”
    “着急回去干啥呀？回去见你那漂亮媳妇呀！”
    青青有点不高兴，娇嗔一句扶着陈凡的肩膀看着他，“凡哥，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风流情种，就不应该找那冷脸的媳妇！你们家那个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实准是个性冷淡！你看成天板着个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那样的女人有啥意思，不如换一个得了！”
    “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找一个啥样儿的？”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哭笑不得。
    “我说呀，你就应该找个热情如火的，骚一点儿，浪一点儿，搂在被窝里啥都能干的那种！”
    青青说着，脸微红，“就像我这样的就不错，你说呢？”
    “拉倒吧，你可让我省点心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陈凡双手一托，把青青托起来放在一边，旋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又看看时间，一看都快十一点了，明显有点着急，“不行了，我真得回家了，再不回家媳妇该跟我生气了。”
    “诶呀，你怕她干啥！”青青一把拉住陈凡，“你那么大的本事，还怕她呀？她能吃了你？我就不明白了，你也不缺女人，也不是没本事，你咋还能怕媳妇呢！”
    “这不叫怕，你不懂的，老实听话，别惹事，以后该怎样怎样，是没喂饱你是咋的？忽然间这么多话？嗯？”陈凡说着，在青青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下，还抓了一把，“你要是还想有的吃，就最好本分点儿，没事儿的时候少瞎寻思，明白吗？”
    “明白，我也没说啥呀。”青青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低着头挎着陈凡的胳膊，跟陈凡一起出去了。
    “你这高跟鞋真有意思，咔咔响，挺好玩儿。”出门的时候陈凡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仅听着好玩儿，穿上以后，这屁股还显得特别翘，我就是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才穿，老实说穿着不得劲儿，不如运动鞋。”青青嘴里嘟囔着，拉开车门送陈凡上车，自己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
    “青青，你跟那谁分手以后就没寻思再找一个？”陈凡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间吐出一句。
    “没。”青青一撇嘴。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跟我说说，我回头给你物色一个。”陈凡转头看看青青那标准的瓜子儿脸，笑嘻嘻地。
    “你说真的呀，要找一个，也行，我也没啥要求，就跟你一样能干就行了。”青青在一边偷笑不止。
    “不是，你，你把话说清楚了，是要能干的，还是要能干的？”陈凡迟疑了一下，又说，“就是说，是工作里能干的还是被窝里能干的？”
    “你说呢？当然是被窝里，我爸就我一个姑娘，将来家里的都是我的，我不缺吃不缺穿的，还图个啥。”青青笑得愈发地暧昧了，那骚样儿也是没谁了。
    陈凡在一边寻思寻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老实话，青青这丫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问题少女，胆子大，性子野，打架比谁都凶，可在陈凡这里却也乖巧听话，有的时候温顺得像个小猫儿一样，照陈凡看来，这样的女人真得找个厉害的男人管教管教，起码得是个能降得住她的狠角色，要是平素里压不住她，指不定将来惹出多大的麻烦呢！
    唉。
    陈凡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不见的王六六，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六六姐跟青青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的，只是王六六更活泼些，青青更嚣张些。
    青青送陈凡到小区门口，陈凡下车，二人吻别，溜溜达达回家，已经快半夜了。
    陈凡鬼鬼祟祟摸上楼，洗澡刷牙钻到小姐姐的被窝里，笑嘻嘻地看起来精神头儿不错。
    “事情解决了？”
    小姐姐压根儿就没睡着，悄悄地捂住了陈凡的大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
    “算是解决了吧，那娘们认怂了，不出意料的话，明天一早就会上报纸了。”陈凡说完，悄悄地搂紧了怀里的小姐姐，看她没什么睡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当她听说陈凡让冯媛媛跪在地上接尿的时候，小姐姐忍不住斜了这小子一眼，一忍再忍忍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好歹是个女孩子，你那么对她？”
    “过分吗？不过分吧！她自己都说好喝，没有一点不情愿。”
    陈凡眼睛都没睁开，打了个哈欠一翻身，拉着被子准备睡觉了，“其实我也犹豫了一阵要不要这样，后来想了想，还是做了，倒不是我心眼儿小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是她做得过分，得给她一个教训。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动手么？我就是要把事情搞大，让那些跟她差不多的人都看看这娘们儿的下场，而且这也是一个教训，让她这对她的将来有好处。”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转变

    陈凡吧嗒吧嗒嘴，“人都这样，记吃不记打，我没摁地上骑了她就算给她一个面子了！想她那么嚣张，还骂我，现如今喝尿都不想，哪有那么多便宜事儿！”
    小姐姐回头，发现陈凡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可一世， 她忍不住翻身过来，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这个货，“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要问呢，是呀，我看那女人也颇有几分姿色，眼睛不大，但是五官端正，身材一般但也紧俏匀称，依着你的性子，她那么跟你叫板你不把她弄个死去活来才怪呢，咋这次一反常态了呢？”
    陈凡斜眼看她，“咋的？我不睡她你还不高兴呀？”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奇怪，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想不到这一手怪癖都还改得了。”
    小姐姐抿嘴笑，用胳膊捅了捅陈凡的软肋，“我跟你说，就以前，还在草原的时候，某人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臭流氓！你知道人们为啥那么怕他不知道？可不单单是因为战无不胜，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作风狠辣！”
    陈凡还觉得挺有意思，“怎么个作风狠辣呢？”
    “那还用问么？但凡是跟他对着干的首领人物，也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男人基本都被砍了脑袋，女人基本都得被那个！你说说，这种人渣，换成谁谁不怕？”
    “少来，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好糊弄！要照你这么说，那个谁跟小孔雀的也打过架，可小孔雀还不是好好的，我要她的时候分明地感觉到她还是个雏儿呢。这怎么可能嘛。”
    陈凡在一边直撇嘴，眼睛都不睁开。
    “呸，你还好意思说，小孔雀为啥没糟了毒手啊？还不是因为跑得快？你都不知道，当时把小妮子都给吓坏了，哭咧咧地跑到了昆仑山上好几年都不敢下来，怎么说都不行！不信你回头问问她去，这都明摆着的事儿。”
    “是么？”陈凡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一边一侧身，看向门口，声音不大，“诶，是这么个事儿吗？”
    “才不是呢，人家，人家那是专心致志练本事，打算学好本事下山报仇来着！”门一开，小孔雀探头出来，还朝陈凡一皱鼻子，很不满的样子。
    陈凡早知道小孔雀在门外了，赶紧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小孔雀也不见外，蹦跶蹦跶过来，一下侧坐在陈凡怀里，“不过小姐姐说得对，你那时候可流氓了，人厌鬼嫌！好多女首领都恨不得杀了你呢，我知道得就好几个！”
    “是么？那么不招人喜欢？”陈凡对那个人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把她楼过来笑嘻嘻地问，“那你干脆给我讲讲得了，叫讲讲那时候我都干啥坏事了！”
    “不说，你要小姐姐说吧。”小孔雀一边抠着手指一边抿嘴笑。
    “我也不说。”小姐姐看陈凡翻了下身子瞅着自己，也跟着偷笑起来。
    “诶呀！能不能不这么傲娇，咋的？老公说话都不好使了？”
    陈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两个大美人抱起来扔在床头扑了上去，“是不是非得逼我动用家法呀？是不是，是不是！”
    大被蒙头，潮来浪涌，没一会儿，两个女人的尖叫声便此起彼伏停不下来了，三个人闹成一团，连踢带打得差点儿把大床都给带翻了。
    ——割——
    一连三天，每天晚上陈凡都要抽时间往冯媛媛的嘴里尿上一泡，冯媛媛也心甘情愿，话都不敢说。
    她其实不傻，或者说很聪明，完全被陈凡制服了以后很快就在报纸上刊发了文章，主要的内容无外乎两点：一是道歉，为自己之前的言行做检讨，主要是想为陈凡消除消极影响。
    二是吹捧，吹捧陈凡的品德本事，情真意切。
    虽然很多人都看出来冯媛媛说这些不一定是真心的，或者说，她完全有可能是被收拾服帖了在跟陈凡示弱，但是大家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情商的确不低。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相比于那些做错事还死不认账的铁嘴鸭子来说，她做得这一切已经让陈凡很满意了。
    陈凡原以为冯媛媛会因为这件事记恨自己，但是结果却出乎了陈凡的意料，也出乎了陈凡的意料，三泡尿下去以后，冯媛媛手上的红毛开始结痂脱落，很快就脱落干净了，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而此后的几天里，冯媛媛更是频频地与陈凡示好，言行妥帖，平素里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这一切突如其来，让众人颇有些意外，就连报社里的同事都在小声议论。
    众人议论的焦点十分明确，在他们看来，冯媛媛肯定是跟陈凡睡觉了，要不然，这态度怎么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变化也太大太快了吧！
    陈凡跟冯媛媛到底有没有更多的事情，这件事还真是说不清。
    有人说没有，有人说有，说没有的是猜测，说有的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不过很明显的一点是，自打冯媛媛从“陈凡黑”变成“陈凡吹”以后，这女人的确变了一个样儿：她不单开始为陈凡说话了，也为陈凡办了一件事。
    上一次青青带人砸了报社，有几个人现在还在医院里等着讹钱呢，陈凡知道这件事越闹越大，一直没出面，也没表态，医药费一样掏出来，算是把事情搁置在一边来了个冷处理。
    他不是不想处理，是缺个合适的人来处理，而此时此刻对陈凡来说，这个合适的中间人不用再找了，冯媛媛就再合适不过。
    “要我说你们别闹了，还有什么好闹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医生也不是傻子，你们受的都是皮外伤，当天就可以出院，现在陈凡那边已经答应给钱了，一人给两万，算是补偿，你们还想怎的？一直这么闹下去，有你们的苦果子。”
    冯媛媛抱着肩膀在医院里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的几个同事，“这陈凡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有真本事的，之前在他的手底下我吃了大亏！大家都是同事，我还能坑你们是咋的？”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找个靠山

    冯媛媛扫视众人，“听我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拿了钱咱也不吃亏不是，还非要讹死人家呀？小心偷鸡不成反倒伤了自己！走吧走吧，要是大家还信得过我，就给我一个面子，陈凡的兄弟就在外面呢，带着钱来的，愿意好好谈的，现在就可以拿钱走人。”
    “那陈凡真是个会法术的人吗？”靠墙坐着个穿病号服的老头儿，听了这席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事到如今是还是问题么，他会不会法术大家心里没数儿啊，我那手都啥样了，你们也不是没看见。”冯媛媛把手伸直了，跟众人晃了晃，“你看，现在好了，低个头认个错儿的事儿，我弄那么邪乎，人家不也没为难我么？要我说，单从这一点上讲这个陈凡就挺仁义的，换成旁人还不得没完没了啊，你们说呢。”
    “陈凡的名气可不小，我以前就听说过他，之前有几个跟他作对的，还是大老板呢，后来不都莫名其妙地完蛋了么，有的死了，有的被整得很惨，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几天我也寻思了，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不打算在这儿躺着了，一天天，躺得腰疼。”
    那老头儿一翻身起来，下地，“人在哪儿呢？两万块钱给我，我回家。”
    “人就在外面呢，去吧。”冯媛媛挺高兴，笑嘻嘻地扶着老头儿出去了，众人在屋子里相互看了看，又有两个下了地，“那，那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在这里讹人了！一天天光躺着什么也不干，人都躺废物了。”
    “是啊，躺得难受，我还得辅导我孩子学英语呢。”
    说话间，三五个下了床，都走了。
    房间里剩下两个，一个戴眼镜的头上包着纱布，阴沉着脸没动，另外一个是个黑脸的保安，也没动。
    “诶，你咋想的？”眼镜男问旁边的大黑脸。
    “我是不走，谁走了我也不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就不信那小子敢把我们怎么地！他要是真有那个胆子，他还能拿出这两万块钱来？”他一侧头躺下了，“我们家拆迁那会儿就是这样，经不住别人劝，让走就走了，结果呢？后来听说，先走的一套房，后走得两套房，有个钉子户得了五套！奶奶个熊的！这世道我是看透了，谁怂谁倒霉！反正我是不走！要走也行，起码给我十万！”
    “那我也不走。”眼镜男一翻身，“我还打算讹他一套房子呢，两万块钱够干啥的！话说回来了，这都不叫讹人，他确实把我打了呀，怨谁！这都是应该的，陪我的精神损失！”
    “对！正义必胜！”大黑脸攥紧拳头，无所畏惧的模样。
    “不是，你俩还真要死磕到底呀？”冯媛媛在门外也听见了俩人的议论，进来以后哭笑不得的模样，“别扯淡了，走吧，大家都走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打算把事情闹大啊！”
    “你个娘们儿家家的知道啥，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为你起来的！去去去，别跟着瞎掺合！你跟陈凡说，没十万我不走！”大黑脸一翻身，面对着墙不说话了。
    “呸，十万够干啥的，起码要二十万。”旁边那个也跟着一翻身，心说咋的也要弄个首付钱。
    “你俩都这态度呗，行，我回头给你们带个话儿！”冯媛媛见这俩真是要死磕到底了，点点头转身走了。
    “二十万，咋不去抢劫呢，狮子大开口这些人可真是敢说。”陈凡听了冯媛媛的讲述之后都笑了，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抿了一口咖啡，感觉很苦，还是不喜欢，旋即抬头看看冯媛媛，“这件事辛苦你了，回头我叫人给你包个红包，钱没多少，意思一下。”
    “嗨，看你说的，举手之劳的事儿，还用什么谢呀。”冯媛媛说着，笑眯眯地看着陈凡，那眼神也略微带着一点含情脉脉的劲儿，“说起来，还是我愧对着你，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怎么忽然这么懂事了？”陈凡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其实我也是有事相求。”冯媛媛吐吐舌头，一反常态，看着像个小姑娘似的，“说出来可能有点唐突，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其实，其实我想了很久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想跟你混。”
    陈凡一愣，抬头看看她，见女人脸红红的，哑然失笑，“跟我混？跟我混什么呀？跟我混也没什么好处，拿不到工资，也捞不到油水的。”
    “那些都不是事儿，我也没打算粘着你，赖着你，其实我一直想找个靠山，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了我吧，我啥也不要，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啥事儿都行……”冯媛媛说着，咽了一口唾沫，弱弱地瞄了陈凡一眼之后，小声说，“不管啥要求，只要你开口，能办的我绝对不含糊。”
    陈凡仔细寻思了寻思，也真觉得自己应该养这么一个人，毕竟如今这年代资讯十分发达，自己又算得上是个小有名气的主儿，想想上一次与冯媛媛在网上骂战自己全然出于下风，陈凡真心觉得蛋疼，要说煽动网民带节奏啥的，自己在冯媛媛的面前就是个小学生，完全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冯媛媛手里的确掌握着一些颇有价值的资源，陈凡还真有些动心了。
    “什么都不要？”陈凡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什么都不要！”冯媛媛一看有门儿，立即高兴起来。
    “那行，这个事儿我知道了，不过还得试试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收了你，先考察半年再说吧。”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冯媛媛赶紧起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凡旁边，“那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管你叫老大？”
    “你愿意叫就叫呗。”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我心里头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老大能不能跟我说。”
    “说吧。”
    “那天，我姿势都摆好了，你咋就不弄我呢？真看不上我吗？”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石碑

    冯媛媛问得很小心，脸有点红，很明显，这么敏感的话题在她嘴里说出来，她自己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咋的？你还不高兴了？”陈凡哭笑不得。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觉着，自己长得也算行吧，白给都不要，也太伤人了。”冯媛媛有点尴尬地一咧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在交往么，我要是真把你弄了，你俩还能继续好下去么？做人留余地，日后好相见，就这么简单。”
    陈凡这话大大地出乎了冯媛媛的意料，她愣了老半天，忽然脸一红，笑了起来，“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缘由。”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陈凡托着腮帮看看她，见冯媛媛脸通红，摆摆手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个了，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冯媛媛眼巴巴地。
    陈凡上下打量，捂着手小声问，“我的尿真的那么好喝吗？”
    冯媛媛一听这话，赶紧缩了下脖子，陈凡看她羞得耳根都红了，立即拍着她的大腿笑了起来，虽然有点儿不地道，但此时的他的确是志得意满，高兴得紧。
    ——割——
    “冯媛媛那么难搞的女人都让你拿下了，你还真是有本事，本来好多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的，没成想，到头来处理得这么漂亮。”欧阳手里拿着台球杆，在台子周围转了一个圈儿，两只手指按在台案上轻轻地推了一杆，白球撞在红球上，弹了几下，没进。
    她一咂嘴，有点郁闷，恍惚间觉得自己黑色高开叉的长裙被人摸了一下，回头瞪了陈凡一眼，陈凡从她的身后走过去，假装看球，若无其事的模样，“一条小杂鱼，翻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我要是想收拾她，分分钟就搞定了，老实说，我压根儿就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杀一儆百才是我的目的。”
    陈凡微微附身，后退两步，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球儿，“这把我赢了，你信不信！”
    “少吹牛了。”欧阳抱着球杆在一边直翻眼睛。
    “要不咱俩打赌，我这一杆清了台，你就趴在这里，让我打一炮，你要是不能，我脱了裤子让你随便来。”陈凡微微侧身，说得一本正经。
    “滚犊子！”欧阳都给气笑了，心说怎么还有人能这么无耻呢！真是开了眼界了！
    “我跟你说，你要不是我的合伙人，你都死了一百遍了！”欧阳越寻思越气，忍不住大骂起来。
    “我跟你说，你要不是长得像巩俐，还能帮我赚钱，你以为我会放着正事儿不干在这里跟你打台球儿？别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就怎样怎样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咱俩在一块儿，更爽的是你才对。”
    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啥呢？为啥我更爽呢？”
    “因为你天天盼着，却始终吃不到呀，望眼欲穿的感觉不好吧！”陈凡回头看看她，龇牙一笑，“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矜持地，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你了！不是跟你吹，哥哥我好歹也是花丛里打过滚儿的，你寻思啥呢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滚吧你，啥叫矜持？咋样叫不矜持？难道非得见了你就把裤子脱了趴桌子上才叫不矜持？ 滚你奶奶的！我跟你说，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我上次跟你那个啥，是愿赌服输，欠了你的！别以为从今以后老娘就跟你好上了，小屁孩儿不大点儿，可不把自己当外人儿了呢！”
    欧阳说着，侧着身子一脸嫌弃，陈凡听得有趣，却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你就嘴硬吧，啊，没事儿就可劲儿挤兑我，哪天我把惹急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看你嚣张不得……”
    俩人在台球室里有说有笑，外面孙小妖快步跑了过来，在门口敲敲门，“老大，老大！”
    “咋了？”陈凡过来开门。
    “又找了两个人，去跟医院那俩商量去了，还是不走，这一次要得更多，俩人都要二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孙小妖一摊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陈凡把门关上，回头揉揉自己的手背，旋即把手机拿了出来，给一个神秘电话发了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动手。”
    陈凡这个短信是发给谁的，大概是没人清楚，不过这个短信发出去以后倒是很快有了成果，当天夜里，在医院赖着不走扬言要讹死陈凡的眼镜男和大黑脸就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呢？
    忽然没了就叫失踪。
    不过很明显这一次的失踪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彻底，因为第二天一早他俩就出现了。
    早上四点半，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上班了，清晨蒙蒙亮大部分人都在睡梦中没有起来，一个拉着小推车车上有个扫帚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大叔哈着寒气往前走，步履沉重，却很坚定，身后的小推车吱呀作响，在灰蒙蒙看不太清楚的大街上也算是一道别样的景致了。
    “早啊老刘。”大叔走到一个包子摊儿旁边，把手套摘了，坐在一边要了一碗豆浆之后看见了一个同事也坐在旁边，正歪着脖子看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诶，干啥呢你这是？歪着脖子瞪着眼睛的，是中风了是咋的？”看叫老刘的家伙一直没有回应，大叔伸手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一咧嘴还笑了出来。
    一边蒸包子的大姐套着套袖端了笼屉过来，看对方的神情也挺纳闷儿，“是啊，老刘今天是咋了这是？是不是中了邪了？”
    “什么中邪啊，我看那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我咋感觉，咱这购物广场那儿多了点东西呢。”
    “嗯？”俩人一听也愣住了，纷纷转头去看，“多了点东西？啥东西呀？”
    “你看广场中间那个碑，就家乐福前面那个雕塑那里！你看那上面，那上面什么玩意儿啊？”老刘咬了一口包子，依然在歪着脑袋看。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诡异的姿势

    “还别说，好像还真有个东西。”另外两个也循着目光看过去，没一会儿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歪着脖子在一边打量。
    “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看着像个人呢。”大叔说着，从包子摊儿上起来，奔着广场上转盘位置一个大型雕塑走了过去。
    雕塑是一个石像，是一个天使模样的抽象雕塑，远处看就像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类似权杖的东西摆出一副挥手示意的表情，而它脚下踩着的是一块非常大的方块形的石碑，石碑上有很多文字，上面镌刻着一个篇幅不算很大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大部分都没有留意，估摸着也就是类似心灵鸡汤的那一类。
    这里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平素里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今天是周末，来购物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惜时候没到也没人过来，偶尔有几个赶早的路人也行色匆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石碑的不同。
    “诶呀我草，还真有一个人！”大叔拎着笤帚走过来，到近前一看忍不住惊呼一声。
    “不是一个人，是俩人！”另一个手里拿着豆浆也来看热闹的忍不住甩了一句。
    “诶呀！这谁呀！大冷的天脱这么光溜，还在外面站着，真是不要脸！”旁边一个小女孩儿看见了，忍不住一声尖叫赶紧背过身去。
    “诶呀我的妈呀，这俩是变态吧！”有个胖大叔骑着自行车从旁边过，一脚下来挺在路边看了看。
    只见那石碑上挂着两个人，四仰八叉地摆着造型，左手平伸，右手捂头，左侧倾斜成侧身弓步，仰着头牛逼哄哄的地摆了一个很奇葩的姿势。
    另外一个造型比较简单，跟某雕塑大师的代表作《思想者》差不多，这俩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石碑上，一丝不挂，光溜溜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也难怪那女孩儿会尖叫一声赶紧躲到了一边去。
    “这人谁呀？在这儿干啥呢？这大冷的天也不怕冻掉了呀，裤子都不穿！”大叔忍不住吐槽一起，继续吃包子。
    “不是死了吧，你看他们俩一动也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旁边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是假人吧，是不是蜡像啥的？我听说现在那技术相当发达，很多人做出来的东西都可以以假乱真，我上次在博物馆还看见过一个，你看，这一动不动的我就感觉像。”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总有那么一类人没事儿闲着愿意显摆一下自己有见识。
    “你说这是蜡像啊！蜡像做得这么真吗？你看，你看这小鸡子都是软乎的，看看看，一扒拉还能动呢，这要是蜡油子不早就不行了么，一碰得掉。”大叔把笤帚倒着拿着，用竹竿做的把手上前捅咕了两下，众人盯着一阵看，免不了一阵唏嘘。
    “我的天，难道是硅胶做的？”之前说话的那人也开始纳闷儿了，摸着下巴忍不住说了一句，“肯定是硅胶的，这么软乎，肯定是！”
    “别扯了，哪能是硅胶的，硅胶能做这么真啊！要我说八成是活人！”大叔一本正经地说。
    “活人咋不动呢？不是死了吧！”旁边看热闹的明显不服。
    “诶！活的死的！说句话！”大叔拿着手里的笤帚对着眼镜男打了一下，“嘿！”
    这不打不要紧，一打，眼镜男猛地一个哆嗦，竟然脖子一晃，醒了！
    “啊！”
    他一个激灵醒来，转头看看四周，脖子以下的地方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啊啊啊地乱叫，干着急。
    “我的妈呀！还真是人！诶，你干啥的呀！一丝不挂在这儿，显摆你那家伙呢？赶快滚犊子！不嫌冷呀！”大叔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还有手里的笤帚打了他一下，见他不动，挺生气，“你咋的？说你不好使是不是？我跟你说，咱这是文明城市，你别在这里丢人行不行？你要是不听劝，我可报警了！”
    大叔说完，回手又捅了另外那个大黑脸一下，“没说你是吧，还在那儿装！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挺大个爷们儿不知道害臊啊！诶！”
    大黑脸也给一下打醒了，人虽然明白过来了，却像是粘在了石碑上了似的，动弹不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手画脚的不在少数，更有那看热闹看嗨了的拿出手机开始录像，看样子是准备刷爆朋友圈儿的架势。
    “报警吧，眼看着天就亮了，非得闹出乱子不可。”人群中有人说。
    “嗯。”还真有同意这个说法的，有人拿出手机打了110，“喂？110啊，我现在家乐福门口这里呢！我跟你说，咱广场这个雕塑上面有两个变态！诶呀，就那种暴露狂！现在衣服也不穿，光着腚贴在石碑上摆造型呢，谁说也不好使，骂他也不吱声儿，你们快点来看看吧，看看到底咋回事，要是方便的话赶紧把这两个人处理一下子，诶呀我的天，啥都能看见呀，可真着了！快点来吧这实在太辣眼睛了，影响市容都！对对对！快来快来！”
    半小时后，警车拉着警笛赶了过来，一大早还堵车，等到了地方天光已经大亮了，远远地凑过去，好家伙，人山人海起码能有上千人正围在广场上看热闹呢，这人啊，里三层外三层，把雕塑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下来掐腰看看，汗都下来了，“那个，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警察办差，麻烦让一让。”
    挤了半天，好歹挤进去了，一个中年警察手里拿着对讲机到了人群里头，一抬头，“嚯哦！”
    里面混了不少人，正咔咔咔地拍照呢，里面那俩大爹依然摆着造型站在里头，脸通红，却啥也不说，眼镜男他俩实在是臊得不行了，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可那姿势也不变啊，看着还是那么嚣张，极为尴尬的表情和嚣张无比的姿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滑稽极了。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两个世外高人

    “诶我说，两位兄弟你们是想干啥呀？”警察都懵了，一跨步上了底下没有水的水潭，蹲在俩人旁边上下打量，“你俩这是在干什么？行为艺术啊？你们脱这么干净往这儿一站，还摆个造型！真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了是咋的？啊？影响市容了知道吗？痛快儿走！你们要是还不走，可是要拘留的你们知道吗？走走走！”
    警察一阵摆手，然而上面那俩还是没反应，话不说，身子不动，就斜着眼睛看着他，眼巴巴地。
    “诶，你俩这就过分了！咋的？跟我示威呢？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们是咋的？”警察原本是好意，一看这俩人的表情这么嚣张，顿时有点恼火，“我最后警告你们俩一次，现在给我从那上面下来！立刻！马上！要是不下来你俩就得跟我回警局去了！听见没有！？”
    上面那俩依旧歪嘴瞪眼地瞅着他。
    “行啊，你俩够嚣张，来人，把他俩带走！”
    旁边俩警察上来，拿出手铐，“都别看了都别看了，走吧。”
    手铐铐上，俩人一拽，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俩警察的力气不小，可一拽之下没拽动，再拽，又没拽动，他俩对视一眼扶正了帽子，可劲儿一拽，还没拽动！
    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诶呀？还练过？行啊有两下子啊！”其中一个说着，把手松开了，对着手心呸呸地吐了两口唾沫以后，又是可劲儿地一拽！
    还是没拽动！
    “你等会儿，我来！”
    人群外面进来一个，“要我说你们也是真不行，挺高大各自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呢！我试试！”
    一个光头走进来，撸起袖子，看他穿着对开襟的功夫装，像是晨练刚回来，走进去看看大黑脸，抓住他的胳膊可劲儿一拽！
    没动！
    “卧槽！？真有两下子！会功夫是吧，跟我使了个千斤坠儿！”他歪着嘴巴斜着眼睛用食指放在胸口对着那家伙一指，“呸呸！”
    学着那警察的样子在手里吐了口头唾沫以后，他双手外张，一个类似小沈阳的转身从台子上跳下来，“嘿嘿嘿嘿嘿……”
    比比划划练了两下不知名的拳法，随后开马步，推单指，颤颤巍巍吭哧瘪肚地运了半天气，又一次跳了上去，“我就不信我整不动你！”
    尴尬的是，他上去一阵使劲儿，没好实，旁边看热闹的有人看不惯了，直撇嘴，“你瞅你那点能耐！没本事别丢人行不行！”
    “呀！谁说的？”上前那个不愿意了，对着身子啪啪拍了几下，双手一开摆了个黄飞鸿的经典造型，“谁说的？出来！”
    “卧槽，你给谁俩呢？”人群中出来一个干瘦大爷，出来以后噼里啪啦地对着肩膀大腿鞋帮子噼里啪啦地拍了一通，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摊，侧身虚步一副宗师派头。
    “诶呀我草？练过是吧！要比划比划是咋的？啊？”之前上去的说着，摆步，扣步，开合手单换掌，侧身趟泥步，摆了个造型儿。
    后上来的老头儿笑了，“草！八卦掌是吧，就，就跟谁不会似的！”
    老头儿唰唰唰来了两招，一个游龙戏水，一个叶底藏花，双手往外一甩侧身开手，摆的是“鸿雁出群”的侧身架子。
    俩人的姿势一模一样，确实是八卦掌的路数，只见这俩人面色凝重，谁也不服谁，咔咔咔来回换招式，随后开始转圈儿，左三圈又三圈，隔着好几米就开始比划起来了！
    看他俩劲劲儿地，观众们先高潮了，一个个赶紧让开，抱着肩膀嘻嘻哈哈地看热闹，这情形倒是把旁边的警察叔叔雷得够呛，其中好几个都看得尴尬癌都犯了，捂着额头不忍直视：挺大岁数不学好，跑这儿刷宝来了？还嫌不够乱啊！
    数小时后，人越聚越多，车也越堵越多，平素里就很热闹的购物广场人山人海，可是热闹得不行，买烤串儿烤肠糖葫芦的都跑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赶上庙会了呢！
    “诶，你们都干啥呢？今儿这是咋了怎么那么多人呢？”有好事儿的垫着脚尖往里头看，忍不住问前面的老哥。
    “嗨，说出来都怪了，里头那个雕塑那里有俩变态，衣服都不穿，在里头摆造型，也不知道咋弄得，卡上面下不来了，想了各种办法都不好用，这不，都在那里想办法呢！”
    旁边一个大妹子眼睛放光，“一丝不挂呀！”
    “啊！”
    “诶呀那我得看看去！”
    “看啥呀！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其实没啥料！瞅着就没劲！”旁边的女孩儿说着，拿出手机跟他晃了晃，“朋友圈都有人传了，你看看……”
    “诶诶诶，借过借过。”
    有人扛着摄像机过来了，看起来像是电视台采访的过来了，人往里头挤了半天才过去，一进去看见这俩人，那女主持人惊呼一声，“诶呀我的妈呀！咋是你俩呀！？”
    “你认识他俩？”警察都郁闷坏了，一看见来人似乎认识他们，顿时凑了过来。
    “这俩有啥不认识的，这不报社那俩嘛！那黑大个儿是个保安，带眼镜的是个小编，之前开会的时候开见过呢，我的天，他俩这是干啥呀？行为艺术啊！”拿话筒的女主持左转右转围着俩人转了半天，最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个，你们也别着急，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领导过来，这俩人是魔怔了吧！”
    一个电话打过去了，没一会儿，乌泱泱来了一大堆人，好家伙，三十多号人，连扫地阿姨都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一群人挤进来，刚一露头儿就听见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
    “嚯哦！”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俩人死的心都有个。
    被人看猴儿似的看了半天以后，曾几何时一起赖在医院不走的那几个忍不住偷笑起来，他们心下释怀，都在为自己当时的明智感到庆幸，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听人劝吃饱饭，要是当时不走，现在光着屁股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人指不定多了多少个呢！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铜锣开道

    “警察大哥，我知道这是咋回事！”人群里有人连连摆手，示意警察过来，“这俩人是中了邪了，动弹不得！你看这里堵成这样了也不是个事儿，要我说，我推荐一人，你把他找来这事儿立马就能解决！”
    “谁？”警察也正头疼呢，一听这话将信将疑。
    “陈凡那边有个神人，叫陈凡，这个人你知道吗？”说话的人一龇牙，“找他，找他来，准成！”
    “陈凡？”那警察明显也是知道陈凡的名字的，寻思寻思当即明白过来，心说对对对，这俩人这么邪门儿八成是被人下了咒了，这种情况咱一般人可是应付不得，就得找那骨子里就透着邪气儿的家伙！
    “嗡——嗡——嗡——”
    榻榻米上几个人围成一圈儿，正在嘻嘻哈哈地斗地主呢，陈凡歪着身子半趴半躺，优哉游哉，对面捏着牌的小孔雀和罗菲儿也绷着小脸紧张兮兮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要不起！”罗菲儿把牌扣在自己的身上，捂着，像是生怕陈凡偷看她似的。
    “我也不要。”小孔雀也学着她的样子捂住了。
    “不要？不要你们可是要输了。”陈凡一龇牙，咔咔咔地连续打出几张牌，侧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接。
    “电话都嘟嘟半天了，咋不接呢？”小姐姐也在一边看热闹，顺带着拿着个小梳子帮仙儿哥把要脱下去的毛给梳理干净，仙儿哥倒是挺听话，老实巴交地趴着，还咕噜咕噜地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王局打来的，闭着眼睛我都知道啥事儿，再等等吧。”陈凡撇着嘴把手机拿起来，放在一边，等了大约能有五分钟，对方还是打个不停。
    陈凡也无奈了，心说着大哥也太执着了吧，他放下牌，叫小蛮过来接一手，随后穿上拖鞋下了地，到一边把电话接了，“诶，咋了。”
    “咋不接电话呢？”
    “跟我媳妇忙着呢。”
    “啊。”
    王局长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赶紧咳嗽咳嗽，“那个，有个事儿找你，今天咱那购物广场那边出了点事儿，你知道吧。”
    “啥事儿啊？”
    “别装傻！”
    陈凡嘿嘿笑，“啊，知道知道。”
    “那事儿是不是你弄的？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真准备往死里弄啊！你们之间有啥恩怨我不管，关键是这影响市容啊！你想，俩大老爷们儿从哪儿一丝不挂地光着，影响多不好，这要是外国友人看见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就当帮哥哥一个忙，你赶快把那俩货给我弄走，好家伙，堵车都堵了一上午了，再不弄下去雕塑都得拆！”
    陈凡靠在一边挠挠头，“行，既然王局都说话了，这个面子我得给，不过你得给我做个证。”
    “做啥证？”
    “那俩说腿疼，起不来，说是要瘫痪，非讹我钱不可，一会儿你去现场看看，看看他们能走不。”
    “行行行，我一会儿就去。”
    王局长撂下电话，心里头挺无奈地，抱着肩膀寻思寻思从办公桌后面起来，抄起西装去了现场。
    到地方没看见陈凡，但是看见黄龙道长来了，黄龙道长咧着个大嘴穿着一身八卦仙衣，看起来那叫一个气派。
    其实黄龙道长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茅山道士都是酒肉道士，没有那么多规矩，平素里穿道袍的时候很少，可黄龙道长毕竟是个出了名的选手，平生不唉干别的，就装逼最拿手了，方才接了陈凡一个电话，知道这次有个露脸机会，远远地看见记者啥的不少，还有人在录像，这老家伙自然知道这是一个作秀的好机会，遇上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候他心里真痒痒，要是不让他出来嘚瑟一圈儿，大半年都得食不甘味。
    “诶呦，王局长也来啦！”
    黄龙道长这眼神还是很好用的，大老远就看见王局长开车过来了，王局长跟黄龙道长不一样，平素里相当低调，这一次不算是例行公事，也没开警车，西装皮鞋板板正正看起来就像是个在保险公司上班的小员工似的。
    “啊，你怎么也来了。”
    王局长跟黄龙道长见过几面，还是跟陈凡他们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他知道陈凡跟黄龙道长关系不错，看到他心里头其实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了。
    “嗨，还不是为这事儿来的，我那小老弟说自己不方便出面，让我来帮个忙，我一寻思，咱这一亩三分地儿他也不认识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朋友，也就免为其难地过来瞧瞧！嘿，哈真别说，这地方有点儿意思！”
    “你可拉倒吧，有啥意思！平地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嫌不够热闹啊！”王局长背着手在一边看了看现场，旋即往里头一指，“这事儿你能解决吗？”
    “看你说的， 我还是解决不了我来干啥啊！”
    “那你快点的！”
    王局长很着急的样子。
    “行，您都这么吩咐了，我还能说啥，稍等哈！”
    黄龙道长说着，轻轻地咳嗽一声，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来了个面包车，上面下来几个人，这些人穿着扭秧歌时候穿的那种大红大绿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家伙，有锣，有鼓，有唢呐有笛子，几个人虽然长得不年轻了，却都涂着白脸，抹着小红脸蛋儿。
    王局长在一边都看懵了，背着手上下打量，只见黄龙道长一摆手，那七八个人列成两队吹吹打打起来，铜锣开道，“duang！”
    “各位乡亲父老让一让啦！你们盼望已久的高人来啦！”前面一个是个瘦老头儿，扯着嗓子一阵嚷嚷，还别说，声音很洪亮，加上手里这破锣也真响，一下子惊得人群让开，随后，队伍里拿着喇叭笛子的要是摇头摆尾地吹吹打打，脚下踩着罗圈儿的步子一扭一扭地，那叫一喜庆！
    还有拿着花篮撒花儿的！
    人群簇拥之下黄龙道长背着手款款走来，这家伙也真绷得住，手抱浮尘脚踩仙履，小方步一迈，稳稳当当，远远看去好一派仙风道骨。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都是神仙

    “卧槽，还有扭秧歌的？这谁呀？”旁边一个小伙儿手里拿着杯奶茶，一看这情形顿时懵逼了，他咧着嘴上下打量，很高兴的模样。
    “靠，这你都不认识！扭秧歌没见过呀，这肯定是伴的八仙，一瞅这模样指定是纯阳真人吕洞宾呀！”后面有个个子很高的家伙，跟那小伙儿年龄相仿，这俩人明显是一起来的，后者手里拿着奶茶四处张望，一边瞅一边说，“不过吕洞宾没啥意思，猪八戒比较好玩儿，就我们老家那边才热闹呢，驴啊，马啊，啥都有，尤其是那种一个人装俩人的，满地打滚儿还能摔跤呢，那才有意思！”
    对方说完，又四处找了找，“这没意思，就一个吕洞宾能干啥啊？”
    “诶，这不王局长吗？你也来了？”王局长在一边正尴尬着，猛然间给人拍了一下，他一扭头，正看见后面上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大老板，那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皮包，一看见真是王局长当时就笑了，“诶呀，真是你呀！我看刚才那个唱戏的跟你说话，你们认识啊？”
    “不不不，别误会，这人跟我没关系，我们不熟。”王局长汗都出来了，频频摆手真是头疼得要命。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说话间黄龙道长那小徒弟上来了，手里拿着个价值十六块钱的大喇叭出来，登高而呼，“莱蒂斯and站头们！女士们先生们……”
    “诶呀我的天，我受不了了。”王局长在头一歪，鼻子眼睛都扭曲了，他摆摆手跟来人打了声招呼，赶紧躲了。
    这真是有啥样的师傅就有啥样的徒弟呀，这俩人是干啥？这也太能装逼了吧！
    ——割——
    “诶呀我草，你都不知道，我按照你教我的办法一试，那俩家伙立即就从石碑上下来了， 那俩人其实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啥都明白，从上面往下一出溜，直接就跑了，以前我是不知道啥叫尥蹶子跑，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还真别说，跑得飞快！什么病啊灾啊的，纯扯淡！就那样还说自己有毛病？扯犊子去吧！”
    黄龙道长一扬手，甩了下筷子，“不过哥哥我得感谢你，这一次我可是漏了脸了， 那么老多人，都盯着我拍照，一个个都老崇拜我了，我看明天报纸的头条准得是我的！”
    黄龙道长是真开心，笑嘻嘻地根本停不下来，陈凡他们坐在一边跟着他一起捞火锅，心情也是不错，好歹这事儿解决了，也没出人命，改有的效果也出来了，于陈凡来说，这事儿走到这一步已经够可以了。
    “这顿饭说啥都得我请，老弟你别客气，啥贵点啥不用给我省钱！”黄龙道长拍着胸脯，力气很大，拍得啪啪响。
    “真的吗？”小蛮在一边听了这话顿时开心了，看看陈凡确认了一下之后，一转身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来盘红烧排骨！”
    罗菲儿也跃跃欲试，“我要酱焖肘子！”
    “给我来一大盘小龙虾！”
    “羊肉卷再来几盘，还要肥牛儿！”
    “再给我来个炝拌土豆丝儿！”
    “海参鲍鱼啥的你们有么？”
    几个小妮子此起彼伏地嚷嚷着，把服务员可给忙叨坏了，罗菲儿也是不见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带我看看你们这儿还有啥！”
    说完，小妮子拉着她小蛮姐姐蹦跶蹦跶去大厅点菜去了。
    一个并不算多高端的小饭馆儿，一共不到十个人，一顿饭硬是吃了一万多，等回来的时候还大包小裹地带回来不少，小蛮和罗菲儿都一个样儿，小肚儿吃得溜圆，都鼓起来了，就连小姐姐跟小孔雀都吃了不少，尤其是小孔雀，二斤多的龙虾自己就吃了四只，把黄龙道长吃得眼泪汪汪的。
    ——割——
    “你说你们这办得叫什么事儿，人家说要请咱吃饭，说是不差钱儿可你们也得悠着点啊，要请客吃饭都像你们似的肆意挥霍，人家都得让你们吃破产了。”陈凡拎着一个大包装袋，里面都是大包回来的剩菜剩饭，说是剩菜剩饭其实也不算，这里头大部分都是没怎么吃的，没办法，点得东西实在太多了，真是吃不下了。
    “诶呀，又不是你花钱，干嘛那么小气嘛！再说了，也不是我们逼着他让他说那话的，他自己说的！我总觉得，人要是太爱装逼了，就总要有被人弄得觉悟，像你说的，我这叫给他一个教训，这呀，对他将来有好处！”
    罗菲儿整个一个鬼灵精，别的不会，学陈凡说话倒是很拿手，那一颦一笑学得极是生动，跟陈凡说话时候的神态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把小姐姐都给逗笑了。
    “是呀是呀，再说也没多少钱！不就一万多块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孔雀也在一边直撇嘴，像是在埋怨陈凡似的，“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不过就吃了四只龙虾罢了！”
    陈凡继续看她。
    “还有六只鲍鱼。”小孔雀背着手看向一边，吐吐舌头。
    “你们是不是以为赚钱可容易了。”陈凡寻思寻思，也觉得无可奈何，想起当年的自己，他忍不住长叹一声，“你们是没从穷日子过来过，所以不知道穷人的难处，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村子里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今天的一顿饭钱，那时候有白米饭吃就不错了，很多人家连这个都吃不上！那年节，遇上什么好事情家里也不过就是杀一只公鸡吃，过年一头小肥猪，去了人情往来也没剩下多少，可就是一顿大骨头都能把我乐得好些天做梦都能吧唧嘴，想想那时候，谁敢想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啊。”
    陈凡说完，蓦地感伤起来，“要是爷爷奶奶还活着就好了，他们要是能看到我的今天，不定多高兴呢。”
    “他们九泉之下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也会很高兴的。”小姐姐在陈凡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下，难得地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陈凡回头看看她，也勾起嘴角赔笑起来，“但愿吧。”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半身喇嘛

    罗菲儿在一边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凡，心里头合计着他的话，忍不住感伤起来。
    陈凡看这小妮子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还挺纳闷儿，抬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就愁眉苦脸的了？”
    “我想起我爷爷来了。”小妮子吧嗒吧嗒小嘴儿，回头看看陈凡，“我也是在我爷爷身边长大的，小时候没人疼没人爱，就爷爷对我最好。”
    “你爷爷是罗真人吧。”
    “嗯。”
    陈凡一歪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说实话，你爷爷真不是啥好人，当初我去投奔他的时候，他假意要帮我，一转身却把我卖了，像这种一点节操都没有的家伙，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那叫给为其主！”小妮子明显不同意陈凡的说法，扯着脖子嚷嚷着，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陈凡瞅瞅她，也不生气，“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功过总会有个说法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一切自然明了。”
    “主人。”小蛮在一边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拉了他一下，“你就少说两句嘛，菲儿也听不容易的。”
    “就是，人家这么可爱，你还老欺负人家。”罗菲儿朝着陈凡皱起了鼻子，怏怏不乐的样子。
    “是是是，以后不这样了，小可爱。”陈凡斜着眼睛瞅瞅这个小丫头，又摸摸她的头，一家人说说笑笑，也就走了。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晚上十点多了，陈凡依然盘腿坐在房顶上，抬着头，看着天，眼睛盯着天上的悠悠明月不知道在合计什么，小姐姐上来，拿了一件大衣给他批上，旋即一欠身子坐在陈凡的身边，也跟着朝着天上看了过去。
    “我这些天，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难过得紧，隐隐地，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你是在担心那几只漏网之鱼？”
    “差不多吧。”
    小姐姐苦笑一下，抬手握紧了陈凡的一只大爪子，那小手柔弱无骨，十分细腻可人，“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他们来了，我们几个在一起也足以应对，小孔雀的实力在殇者之中只能算是中等，但与前面几个的差距也并不大，我已经驯服了烈日阳炎，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巅峰时期的水平，又或者现在的能力比以前还要高超些，如果我们三个联手，光凭罗布丹增和大藏康巴的能耐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陈凡侧头，“我得到消息说，现如今罗布丹增已经处于半死的状态了，听说是被人炼成了金刚尸，极是可怕。金刚尸你也是知道的，这东西刀枪不入，速度奇快，算起来在十八种僵尸当中硬算是斗尸的一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斗尸，是斗尸中真正的王者级别。”
    陈凡继续抬头看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它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说真的，我有一点担心，而这一切还都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除了这只金刚尸以外还有两位顶尖高手活着。殇者的首领极是神秘，就连小孔雀都没见过他的真容，此人的实力也是一个迷， 无从参考。而另外那个叫大藏康巴的家伙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传说，此人天赋异禀，实力高超，可是行踪隐秘极少露面，近三十年来一共也没出手几次，真心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小姐姐抬头看着天，略微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殇者九相，以罗布丹增与大藏康巴为双峰，据传说，这两个人的实力总和胜过除却首领之外的所有人的总和，其实力可见一斑。罗布丹增是金刚宗不世出的天才级人物，多年来，声名在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而这个大藏康巴的实力，只比他高，不比他弱。据我所知，大藏康巴天生神力，极是恐怖，相传他生在三百年前的藏地，六岁的时候就一拳打死了一只牦牛，当时的人对他十分畏惧，认为他是妖魔的化身，后来还是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活佛大师收留了他，让他在寺院里修行，据当时的人回忆说，这个小孩儿天资聪慧，很受活佛大师的喜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禅院，寺庙里的僧众差不多全死了，这个孩子也由此失踪，多年以后再出现时，他就已经变成了一副半人半鬼的怪模样。”
    陈凡挑眉，“半人半鬼？”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脸说，“他身上的烧伤极为严重，这身子只有一半是正常的，另外一半看起来十分狰狞吓人，所以常年遮掩不露，所以当时的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半身喇嘛，这个半身喇嘛的修为相当强悍，能他动过手的人就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也正因如此，外人对他的能力无从得知。”
    陈凡抱着头躺在屋脊上，脸上显出愁苦色，“那你觉得，如果我是遇上了他，我能打赢他吗？”
    “不好说。”小姐姐思忖再三，还是摇摇头，“照理说，依着你现在的样子来看，胜算不大，一来九幽苍炎虽然厉害，你却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驾驭它，而来，就算你有能力驾驭它，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就那么小看我么？我听说，当年，曱王勾一个人单挑了九殇者，差点儿把他们团灭了，现如今虽然我的实力还不如他，可也不至于那么菜鸡吧。”
    小姐姐抿嘴笑，“说得跟你什么都知道似的！那件事其实只是一个传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没人说得清楚！不错，当年曱王被刺杀的时候，确实死了好几个厉害角色，那些人都是名动一时的顶尖高手，后来被证实，其中最少有五个都是九殇者中的一员，种种迹象表明，那个蛋之所以被刺杀，也跟与殇的仇怨有很大关系。当时的魏击和萧琳儿还远不如你见到的那般强大，在那个蛋面前，他们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他们想杀死那个蛋，就只能借助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

 第一千零七十章白帝

    “这么说，我与殇者之间的恩怨还不少。”陈凡翻着眼睛问道。
    “其实，你是最早被那个人看中的人选，那个神秘人在组建殇者九相的时候第一个选中的人就是你，在当时殇的强大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一旦受到了他们的邀请，要么加入，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可当时那颗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到头来呢，还不是自食其果了。”
    小姐姐说完，扶着下巴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还不是一副倔驴模样。”
    “能不能不提倔驴的事儿……”陈凡都无奈了，长叹一声翻了个身，“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跟殇者开战那会儿，其实有人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在那里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六王古庙，我进去了，还在里面见到了一个人。”
    小姐姐当时一愣，“你见到谁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只能隐隐地看到些许模样，不过从种种迹象猜测，他应该是是五帝之一。”
    小姐姐斜眼看他，“那不用问了，十有八九是你爹。”
    陈凡一侧头，“你咋知道呢？”
    “我猜的。”小姐姐说着，忍不住长叹一声，“你知道为什么曱王勾也叫嬴勾吗？”
    “不是说，因为他收养了一个秦国的王室成员么，后来往上追溯，秦王赐了嬴姓么。”
    “那都是假的，其实理由很简单，曱王勾原本就姓秦。”
    陈凡一侧头，手摸着肚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咋说呢？”
    “很多人都认为曱王勾是周穆王和西王母的孩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因为那倔驴跟小孔雀打架的事情挑起了鬼戎国与西王母国的战争，那个神秘的国度才真正意义上浮出水面，其实事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西王母国的统治者，是一群名为雪妖的半人半妖的诡异种族，他们自称为神，强大而神秘，但是雪妖是一种非常有洁癖的族类，就真的像是雪一样，容不得一点玷污，他们的首领西王母更是如此。那时候，为了平复战乱，姐姐我亲自前往西王母的神宫去朝会了当时那个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女人，谁成想一见如故，还成了好姐妹。”
    “你跟西王母成了好姐妹？”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也正因如此，我才对西王母国有个一定的了解，事实上，西王母国的女神拥有青春不老的本事，就算是几百上千岁的年纪，看起来也雍容华贵，是个大美女，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一副实打实的御姐模样，但是她们虽然寿命很长而且拥有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是她们并不是不会死的，传闻中能杀死昆仑雪妖的毒药就是男人的精液，一旦雪妖被那东西沾染上，就会失去神力的庇佑，迅速衰老，在历史上就有好几代的女神都是死在这上面，其中也包括跟周穆王互生爱慕的那一个。”
    陈凡眨眨眼睛，“那，那个蛋是谁生的？是你说的这个生的么？”
    “不，那个蛋是昆仑雪妖的始祖剩下来的，最早出现的西王母，据说那是一个风华绝对的女神，比任何女人都要美丽灵动。她高贵，美貌，实力强悍，是昆仑雪妖世代供奉的图腾式的人物。可惜她犯了一个天大的禁忌，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还情不自禁地与他体会了一把鱼水之欢，事实上，人家跟我说，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蛋就是她生下来的，那个蛋是个神物。”
    陈凡一咧嘴，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那，那个蛋的父亲是谁？好本事呀，那么厉害的女人都能泡到手！”
    “那个蛋的父亲也不是寻常人物，要不然西王母能看上他？”小姐姐抱着膝盖一撇嘴，抬头看天，“其实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他就是嬴姓的始祖，白帝金天。”
    “不信。”陈凡眨眨眼，忽然一翻身又躺下了，“少来骗我了，我才不信。”
    “其实我也将信将疑，不过从种种迹象上看，这个说法明显更合理一些。”小姐姐拍了他一下，“从世代相传的那些上古神话上看，当年白色的业火确实是分给了金天氏，你从学会控制火焰开始就能使用白色的业火，这一点正是白帝血脉的提现，而且，你的超乎寻常的体质也正与金天氏的特点相符合，远的不说，那鬼剑孤鸾谁都不认，就认你，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鸾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白帝金天的部落图腾，黑色的鸾更是传说中的极为罕见的不死神鸟，而且孤鸾还是金天氏用昆仑神铁亲手打造的，虽然本为刑杀之器，不祥之物，但是生而有灵强横无比。它数千年来孤鸾从不认主，却能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发出呼唤，难道这是一个巧合吗？再说那六王古庙，老实说，这个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我听说六王古庙是被上古封印庇护着的堡垒，能打开进出口的钥匙，就是五帝的血脉，你若不是白帝金天的后人，怎能随便出入？”
    陈凡唰地一翻身，上下打量，忽然间一拍胸脯，“要这么说，我是西王母与白帝金天的爱情结晶？”
    “嗯。”小姐姐点了点头。
    “正经的？没扯淡？”
    “嗯。”
    “我靠！要这么说，我比祝融之女高贵多了？”陈凡一下跳了起来。
    小姐姐听出了话外之音，抿着小嘴儿一翻眼睛，懒得搭理他。
    “我说嘛！一早我就感觉我不是寻常人，要不然，我家小姐姐怎么只对她老公有感觉呢！原来我们都是上古大神的后裔呀！”
    陈凡忍不住嘚瑟起来，将小姐姐搂过来，还龇着个大呀嗤嗤笑，“诶呀呀，一个是火神之女，一个是白帝之子！你说，要是咱俩以后生个娃，那得多牛气呀！我都不敢想了！”
    “想什么美事儿呢，谁要给你生个娃！”小姐姐给说得脸红，轻轻地捶了他一把，“把你小脏手给我拿开，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是不是好脸色给多了又想造反了？”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缺个人

    看她拧眉瞪眼凶巴巴的样子，陈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咱家是谁说了算了？”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谁你是你主子？我跟你说，别以为现在翅膀硬了就怎的怎的，姐姐我不生气一切都好说，你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
    陈凡嘿嘿笑，摸着小姐姐那柔顺非常的一头秀发，“你咋的？你还敢杀了我是咋的？你要搞清楚，要是我死了，你就变成小寡妇了，到时候看谁疼你。”
    “我可以再找一个。”小姐姐俏脸微红地斜靠在陈凡的怀里，“找个比你更好的！”
    “做梦去吧，这样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呢。”陈凡说着，一翻身，站了起来，顺手牵起小姐姐柔柔的小手儿把她揽过来，一个公主抱抱稳了转身下楼去了。
    “你把我放下来，让她们看见了不好。”小姐姐小声提醒。
    “有什么不好的，老公抱媳妇，天经地义，她们爱说啥说啥，我才不管呢。”陈凡抱着小姐姐下楼梯去了卧室，话没说两句呢，俩人又没羞没臊地滚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万籁俱静的时候陈凡就顶着惺忪的睡眼起来了，洗脸刷牙收拾东西，等到早上五点多孙小妖开车过来接他。
    一趟飞机南下，在pd机场下来，独自一人的陈凡拖着行李箱出来，远远地看见提前到了地方的欧阳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站在外面等着他，大v领高开叉，丝袜美腿高跟鞋，看起来雍容华贵十分好看。
    “我越来越觉得你长得像巩俐了。”陈凡把耳机摘下来，走过来，随着欧阳的一侧身笑着说了句。
    “现在觉得像，一千就不觉得么？我上学那时候还模仿过呢，他们都说我笑起来很像，上次用那个什么手机软件测了一下，不笑的时候半分之七十的相似度，笑起来百分之九十三。”欧阳一龇牙，那小嘴儿咧起来，看起来真是像极了。
    “别的都好，可惜老了点儿，多少带着一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劲儿。”陈凡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有点作死地说了一句。
    “踹死你！”欧阳果真气毛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狠狠第在陈凡身后踢了一脚。
    “诶呀，别闹，这么多人呢！我之前让你帮我联系的人你都帮我联系了么？我有正经事，这次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知道知道，我这不都亲自来了么，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个老板认识认识，我跟你说，这个人在咱们这行当里绝对是巨头级别的人物，他家是中医世家，这些年也在经营中医药，要说实力，可能也就之比同仁堂稍微逊色一些，等会儿你见了他可得注意一点儿！”
    “这么厉害？”
    “当然了。”
    陈凡堂而皇之地在欧阳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一说起他，立即眉飞色舞起来，这人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
    “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当人家都跟你似的？满脑子都是女人！我跟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又或者说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一千开会的时候见过几面，人家是我前辈，我跟你说你可得心里有数，见面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放尊重点儿！别到时候想什么说什么，要是失了礼数可别说我认识你！”
    “行行行，我知道了。”陈凡点了点头，“酒店订了么？”
    “订了。”
    “几间房？”
    “你说几间？”欧阳脸微红，白了陈凡一眼，陈凡一看她那小眼神儿立即明白过来，这女人正处在春心荡漾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忍不住了想往自己的被窝钻了。
    想到这里，陈凡心里头觉得好笑，可他也不说什么，老实说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陈凡这边已经见怪不怪了，那谁他们不是送自己一个外号叫“少妇杀手”么，这外号也是狗贴切的，算起来这些年陈凡遇上过的妙龄少妇就没几个能逃得过陈凡的魔爪的，只要是给陈凡盯紧了的，那个不给弄得神魂颠倒服服帖帖？不过陈凡现在也学聪明了，结了婚的，有固定男朋友的现在陈凡是能不碰就不碰，倒不是害怕发生什么，只是贱人见得太多了，打心眼儿里有点恶心这事儿，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每天晚上一打开手机，总有人不停地发消息撩他，这其中又以马荔姐秦秘书还有孙雅馨那种又骚又浪的女人最为明显，说真的，这几个妞儿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骚劲儿一上来像是能吃人。
    相比之下欧阳这边就好了不少了，虽然欧阳也不是啥纯情少女，可能在骨子里比那几个还骚呢，可欧阳的观念相对保守，面子也薄，用现在的话来形容，那绝对是看着像贵妇用着像荡妇的那一类，而且欧阳气质出众，一笑起来跟巩俐一模一样，这也是最吸引陈凡的地方之一，当然抛却这些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欧阳是陈凡身边这些女人里最能赚钱的一个！陈凡对欧阳的业务能力相当认可，现如今他自己也开了一个小公司，一直想有些自己的实体生意，只是做生意这方面陈凡自己就是外行，家里那几个妞儿也差不许多，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陈凡都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一个像吴一红那种精明强干的妞儿帮自己打理生意，就像是钟离帮他看管着鬼门三堂的内部事务一样，而从眼下的实际来看，这个位置最适合的人选非欧阳不可，只是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女企业家，又有自己的公司，想让这样的女人放下手头的生意给陈凡打工，想也知道这事儿有多难！陈凡其实心里头非常清楚，想让欧阳帮着自己打理旗下的产业的前提条件十分简单：不论如何得让欧阳上了自己的贼船！要不是有这个想法在里头，陈凡也用不着跳开固有的关系大老远地劳烦欧阳帮自己联系那个人。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净想美事儿

    “想让我给你打工？想什么美事儿呢？”欧阳听了陈凡的心思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陈凡说，“你这个人啊，真是贪心！人家都让你弄了你还不知足，一心想把人家一起霸占了去，你当你是谁呀？好事都是你家的？实话告诉你吧，你欧阳姐姐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有钱人，可家产还是有那么几百上千的，我这一辈子基本都在忙活自己的，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别人打工。”
    “你要是跟我混，以后会比现在有钱多了。”陈凡笑嘻嘻地侧身躺着，右脚伸直了，左脚搭在右脚的膝盖上，手托着腮帮看着镜子前面搔首弄姿的女人，看起来也着实带着那么一点无法无天的派头，“再说了，反正你也是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你就没想过以后要不要跟我在一块儿么？说真的，你要是真的跟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对我的妞儿还算不错。”
    “你可打住吧，我都不愿意说你你还自己提起来了！怎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山大王了，不弄个三妻四妾誓不罢休？什么年代了，还好意思提呢！”欧阳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一早我就跟你说过这话，咱俩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没有太多的瓜葛！你可别想太多，如果想多了，吃亏的是你！我可不管！”
    陈凡一撇嘴，“穿上裤子了就不认账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女人。行行行，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就不能说得婉转点儿？”
    “我怕说得不婉转再断不了你的痴心妄想。”
    欧阳也跟着龇牙笑，回头看看陈凡，见陈凡并不是真的生气，心底里悄悄放心，“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想找个大管家，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个！老实说我的确认识那么几个十分能干的商业精英，要说操盘啥的那比我厉害多了！不过，长相上肯定要差一些，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可能好事儿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你要是成天不想别的，就做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的美梦的话，这事儿十有八九已经吹了。”
    “不好看的不要，看着闹心。”陈凡懒洋洋地躺在一边，心里头多少有些沮丧，老实说，欧阳拒绝自己这件事陈凡在心里是有准备的，只是这一切真的到来的时候，陈凡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小失落，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这对陈凡的“宏图伟业”无疑是个打击。
    “切。”欧阳上下打量，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思，自顾自地在一边捯饬自己的，也懒得管他。
    半夜熄灯，两个人躲在被窝里促膝长谈了一阵，等兴致起来了，自然要有些叫人脸红的事情发生的，欧阳心里头早就做足了准备，一切都非常顺利，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
    像欧阳这种女人其实很容易满足，起码在陈凡看来她比很多女人都好伺候，跟这种没咋见过世面的女人在一块儿是相当轻松的，啥技巧都不用，捉住了可劲儿忙活就能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的。
    这一晚上下来，陈凡也没怎么闲着，活生生地放飞自我蛮横了一把之后，直把欧阳弄了个神魂颠倒话都不会说了，看她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陈凡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其实，这种人美活儿好不黏人的妞儿也正是陈凡一直向往着的极品货色，只是这人呀，都有一个毛病，总觉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欧阳实在是被收拾得不行了，干脆都下不来床了，整整一上午都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下午两点的时候约人家见面，快一点了才起来梳洗打扮，中途里被陈凡调侃了几句，还忍不住开始吐槽了，“你个驴货，真不知道轻重！就因为人家没答应你你就把人家往死里弄啊！我还不是吓唬你，你要是一直这么乱来，早晚得弄出人命！我都跟你说得正经话，不带虚的！你知道不知道，就昨天我这脑子里一阵一阵地范迷糊，都断片儿了！现在想想都后怕，你说我要是真就眼睛一翻就此没了，看你咋办！”
    “拉倒吧，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就矜持上了早干什么来着？我看你一动一动地，比我还积极呢！”陈凡也是不给面子，挺了欧阳的话以后直接反驳回去，陈凡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小过分，但也是实情，欧阳是典型的闷骚性格，平素里看，特别矜持，可这女人欢喜到了一定程度，放开了，那骚劲儿一上来也是真吓人。
    只不过这种状态下她多半就有点儿情不自禁了，再加上这女人也真有那一激动脑子就短路的毛病，估摸着也不是假装的，有那么一阵子她自己干了啥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
    “驴货，你还有理了？真想不明白你家那口子是怎么容忍你的！看她瘦瘦小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吃得下！”
    欧阳说的“瘦瘦小小”明显是相对的，因为小姐姐虽然不太高，可总也有个一米七左右了，虽然有点瘦，可那也叫前凸后翘，要说标准身材她固然不如李小军那样丰满匀称，但是蜂腰长腿前凸后翘的劲儿又绝对无可比拟。
    在陈凡看来，漂亮的女人各有各的漂亮，但大体分两类，一类是穿着衣服打扮之后很漂亮，脱了一般；另一个类是穿衣打扮很一般，脱了以后十分耐看。
    前者固然抢手，后者却尤为难得，依着陈凡这些年一路走下来的所见所闻来看，大部分人都是前一类，脱光了不减分的已经很少了，脱光了能加分的则是凤毛麟角，而凤毛麟角中的巅峰极品无疑就是自家的小姐姐。
    表面上看，小姐姐的身材并不是一枝独秀，最起码小孔雀的身材并不输给她，但是扒光了一比较，差距一下就上来了。
    陈凡也说不清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怪，但他得承认，卧室里晦暗的灯光微微一笼，小姐姐的身段儿才是最迷人的。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一双奇异的手

    只可惜，那叫人美不胜收的香艳场景通常不会持续超过十秒，即便是一个被窝里睡了那么久了的情况下，小姐姐依然保持着一颗不容侵犯的少女心。
    她心知肚明，这辈子是跑不了了，可依着她的性子来看，你就算给你拉进被窝儿可劲儿耍流氓都能勉强接受，你想瞪着俩大眼珠子看这儿看那儿却是想都不要想的！
    说实在的，小姐姐跟别的女人相比起来，明显有些不解风情，最让陈凡无奈的地方不外乎两点：一不给看，二不给口，想让她像那些浪货似的跪在地上伺候自己亦或是摇头摆尾肆意玩弄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这身子的确是你的，可你要是想要，你得照着规矩来！ 这绝对是小姐姐的底线所在！
    说起来有点可笑又可爱，犹记得当初那时候，为了让姐姐配合自己搞出些羞人的姿势陈凡可是费尽了心机，再想想现如今俩人配合默契，那些想想都觉得羞耻无比的体位个个都能信手拈来，陈凡也觉得内心里颇受安慰，想来多少个日夜也是没有白付出！
    说掏心窝子的话，真要跟小姐姐对比起来欧阳可真差得不少，如果说小姐姐是完美的，能打一百分的话，欧阳这里顶多是有八十五左右，不过欧阳身上的有些特质确实吸引人，尤其是那要死要活的劲儿一上来更是十分有趣，每次叫陈凡看见，都让这个货玩心顿起，忍不住想要多捉弄她一阵子。
    陈凡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心思也深沉了很多，可他骨子里还是个贪玩捣蛋的皮小子，打小这个货就爱捉弄人，坏毛病带到了床笫之间，也是坏得叫人没脾气。
    这一点不仅仅是现在才有的，想当初，在陈凡的一生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的宋倩老师就为此吃尽了苦头，只是日久天长，各自安好，那些风流韵事已经没人再提起了。
    一个人的生命中注定会有很多过客，能修成正果的仅是极少数，在经历了一些伤心往事以后，陈凡也不像以前那么稚嫩了。
    如今的他，自在，随性，骨子里多了一点淡然，与其说是深陷过往后得来了大彻大悟，不如说是伤痛过后略显麻木，现在的他，已经很难再对除却小姐姐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生出当初对待李婷姐姐那种纯纯的爱慕之情了，男人总是要在挫折中成长的，对一个经历数千年的煎熬而获来新生的强者来说，这一切也没有多大不同。
    靠在小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陈凡拿着楼下送上来的报纸，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盯着欧阳那长裙包裹下的大屁股看了好一阵子，忽然间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冷笑，那冷笑一闪即逝，邪得很，“骚货。”
    欧阳似乎听到了这句话，猛然一回头，怒目而视，“你说谁呢？”
    陈凡看看四周，“这里还有别人么？”
    “我跟说，我不喜欢这个词儿，以后再这么说我我一准跟你翻脸！”欧阳踩着高跟鞋过来，扭着屁股踩得地板哒哒响，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笑了笑，一把将这大妞儿拉过来，力气很大，直接把欧阳带到怀里，出人意料的是欧阳并没有嗔怪之意，反倒是媚笑一声坐靠在陈凡的怀里，趁着陈凡凑过来的刹那十分贴心地张开小嘴儿迎了上去，任凭陈凡那家伙搂着自己狼吻一通，没有一丝一毫要反抗的意思。
    欧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她说不清，也不去想，在充斥着淫欲与铜臭味儿的社会洪流中逆来顺受了那么久以后，欧阳也早已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儿了，又或许，相比于陈凡这样的风流种，她才是那个真真切切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放飞自我的人儿吧。
    下午两点，在灯红酒绿的sh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儿的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饭馆，陈凡他们在看起来颇有些年头儿却异常干净的一个雅间儿遇到了穿唐装戴怀表还梳着一个闪亮的大背头的老头儿。
    老头儿年纪不算太大，五十多岁的样子，这个长得很普通。
    照理说普通不是一个用来形容模样长相的是好词儿，因为它不够精准，也不够生动，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也的确没有什么词汇比“普通”更合适的了。
    理由很简单，这个人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换身衣服往人群里摔上个三五十次都摔不出一个响儿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得老头儿，却拥有着叫陈凡咋舌的财富与人脉，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显山不露水儿早上也在地摊儿上吃油条喝豆浆的的老爷子玩儿的就是“大隐于市”那套东西。
    你可以不屑于此，却又不得不服，要知道，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的确没几个人能耐得住这清汤寡水儿带来的挫败感，对普通人如此，对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亦如此。
    ——割——
    简单地寒暄过后，陈凡与欧阳他们一起吃了个饭，饭局不大，就五个人，老头儿带着两个人过来的，一个是身宽体厚看起来十分高大魁梧的大宽脸，人长得不怎么好看，却是标准的练家子。
    其实现实世界中的武者并没有金古黄梁写出来的那般风流倜傥，绝大多数有本事的武者都不是风度翩翩的白衣秀士。
    理由很简单，高强度的身体的锻炼带势必会带来一身“虎背熊腰”的肌体框架，即便是看起来并不如眼前 这狗熊一样的家伙那般壮硕的陈凡脱掉了外套也是见楞见线一身的腱子肉，要说体重不过百走几步都呼哧带喘的家伙能是啥武林高手，说这话的人怕是这辈子都要活在梦里了。
    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个保镖，这是陈凡的第一印象，陈凡注意到这个大块头儿的手掌很厚，手掌外侧有一层老茧，掌心没有全露出来，隐隐挂着青气，五个手指的第一关节十分粗壮明显，手背是鼓起来的，像是吹了气一样……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花胶

    这样的人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
    他一定练过铁砂掌，即便没练过铁砂掌也应该学过推碑手一类的硬功，而且看这双手的样子，这人的功夫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练就的，起码得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底。
    然而这还只是一双手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看对方目光如炬，怕是手底下有些真本事，是个练家子。
    其实所谓的武林高手一直都是术士的克星，就像是电子游戏里刺客最克法师一样，事实上，条件充裕的情况下术士十分可怕，但是面对面干架却不是术士的特长。
    除却陈凡这种武道双修的类型以外，大部分的术士都身体羸弱，与常人无异。
    这要是隔江对骂背后阴人倒是不影响，当面动手就只有挨揍的份儿。
    所以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术士多半都是被武者戕害的。
    这很常见。
    或许也是因为吃亏吃得太多了，学法的人在出道之前总要再学上一两手保命的功夫，而陈凡与他们不同，算是一个极端，压根儿就没打算让陈凡消消停停窝在山里头采药种地的陈光斗打小就教了陈凡许多玩命的手段，再配合特有的鬼术身法，陈凡的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不虚的。
    所谓艺高人胆大，依着陈凡现在的见识来看，除非的是孙禄堂那样的巅峰武者站在自己面前，否则一般的人物陈凡还真是打心眼儿里不怎么瞧得上。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看这人的确有两下子的样子，陈凡也得小心着点儿。
    跟着壮汉比起来，另外一个陪着陈凡的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小女孩儿，不大点儿的小女孩儿，看起来五六岁的模样，梳着一个很任性的冲天辫儿，小鼻子小眼睛，眸子乌黑，看起来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只是这小丫头手里牵着一个宠物，那是一只蜥蜴，看起来很古怪，陈凡对蜥蜴没啥研究，也不知道这蜥蜴是个啥品种。
    蜥蜴被放在桌子上，二尺长，肥肥胖胖的，一动不动。
    它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儿，上面拴着一根编织的绳子，绳子给小女孩儿攥在手里，死死捉着，打陈凡进来以后那小女孩儿就一直盯着陈凡看，也不说话，不过从神情上看，这小女孩儿应该是老爷子的孙女儿。
    “我听欧阳跟我说，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寻摸一样稀有的药材？”老头儿看起来还是很随和的，也没有什么架子，跟陈凡闲聊了一阵之后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嗯，早前听闻老先生见过这东西，所以想找您帮帮忙。”陈凡微微欠身，笑嘻嘻地一副要讨好他的模样。
    老爷子点了点头，似乎对陈凡的态度还算满意，“说吧，要说是药材，我还是知道一些，从哈尔滨到云贵两省，各地的物产我还有些了解，你说说看，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花胶。”陈凡见老头儿说得很自信，不由得喜出望外，可他这话一说出来，欧阳倒是无奈了，私底下拉了陈凡一下，脸色都变了，“说得神神秘秘的我当什么呢，合着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找花胶？花椒哪儿没有啊！市场有的是！”
    “诶呀，不是你说的那个花胶，我说的是一种中药，叫花胶！”陈凡瞅了欧阳一眼，也是哭笑不得，心说你好歹也是个制药公司的老总，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花胶是一种中药，就是加工过的鱼鳔。”老头儿就显得专业多了，侧歪着身子笑着说。
    欧阳一愣，“鱼鳔？”
    “对。”陈凡点了点头，“鱼鳔能吃，既是美味，也能入药，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只不过寻常的鱼鳔作用没那么大，药用价值也没那么高，当然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要这种东西我去生鲜市场去弄也就行了。”
    陈凡给老头儿倒了一杯白酒，笑嘻嘻地，“实话跟您说吧，我有一个朋友，很需要一种花胶，她是个女人，很爱美的女人。”
    老头儿没说话，右手微微攥着拳头，放在桌子上，“你需要多少？”
    “六两。”陈凡用手比了一下。
    老头儿一听这话顿时就无奈了，从表情上就能明显地看出来他的无语，“龙鱼花胶价值不菲，有钱都买不到！别说是六两了，就是一两你也不一定能拿到啊！”
    陈凡一听老头儿自己说出了“龙鱼花胶”的事儿，心里头不由得十分高兴，心说行家就是行家，一张口便显出了一身好见识！
    欧阳在一边听了个云里雾里，立即朝陈凡投去询问的目光，陈凡也不搭理她，对老头儿说，“老先生，如若不是万金难求的东西，我也不会费尽周折来找您帮忙！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是是在没辙了才来找您的！据我所知道，这东西全中国也就您能弄得到！我说得没错吧。”
    老头儿还是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烟袋，又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口袋，捏出点不知名的烟叶儿塞进去，点上，吧嗒吧嗒地吸了几口，随后吐出一口蓝烟，长叹一声，“小伙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东西呢，我的确有，但是没你要的那么多。”
    “您有多少？”
    “三两。”
    老头儿比了一个“三”，“花胶这东西，原本就极难得，龙鱼花胶更是极为罕见，我这三两花胶还是十几年前偶然得到的，原本还是有那么些分量，但是干了以后能有三两也就不错了。”
    “这样啊。”陈凡心里一沉，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心说这老头儿这话是说真的还是跟自己扯淡呢？莫不是手里攥着宝贝不肯出手，故而少说了些？
    “就算我手里有，你也未必拿得到！这么跟你说吧，龙鱼花胶有价无市，你有多少钱你也买不到的！老夫手里的确有三两，但是一两都不会卖给你！别说老头子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东西珍贵，为难啊！不过，也别说老头子我一点情面都不讲，实话告诉你，这龙鱼花胶你非要不可，那也成，只要你带一件东西来，我可以把这三两花胶拿出来，与你换上一换。”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八两为宝

    陈凡听得头里几句，正自心烦，一听这事儿还有转机，立即高兴起来，“哦？老先生想要何物？”
    老头儿耷拉着眼皮抽烟，忽然间笑了起来，他叼着烟袋用手比了一个“十”，“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十两老参，一株。”
    此话一出陈凡脸都绿了，心说奶奶个熊啊，这老家伙可真是够黑的！要说人参的确是珍贵的药材，可在如今这年月，养殖业发达，像人参虫草这种东西用大棚就能扣出来，个头儿大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老头儿要的这个东西就非同寻常了。
    十两老参！
    人参这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件，有道是，七两为参八两位为宝，人参这东西就极少能长到八两，能找到八两的就已经是极稀罕的玩意儿了。
    据说，建国初期，北京tr堂有三样镇店的宝贝，其中一个就是一株极珍贵的老山参，在最穷的那个年代里标价一千块，没人买得起，后来九四年的时候卖出去了，市价三百五十八万。
    据说那件人参也不过八两多不到九两，能算是一件“宝”，至于这十两的老山参，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只是十两的老参根本就不是凡品了。
    按照《鬼符经》上的记载来看，老山参能长到那么大，起码需要上千年，现在世面上动不动就说“千年人参”，其实那都是扯犊子，通常大家公认的“千年人参”大部分不过就两百年的历史！
    虽然这样的东西听起来有点水，但 于实际来说已经实在难得，至于这十两以上的千年人参，更是难见难找，因为书上说，人参长到这个个头儿的，十个有十个都是成了精的玩意儿！
    不是扯犊子，不是吹牛逼，十个有十个都是，百分之百！要说龙鱼花胶珍贵，的确如此，可要是跟体重十两已然成精的老人参比起来，那还差着火候呢！
    真不愧是生意人啊，一点不吃亏！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表面笑嘻嘻，心里mmp，陈凡一回头就觉得郁闷极了。
    “你说的那个龙鱼花胶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就那么珍贵呢？”欧阳是实在不明白这里头有什么玄机，回来以后忍不住就问陈凡。
    陈凡侧身坐在阳台上，一边看着楼下的风景一边忍不住一根一根地在抽烟，他已经戒烟了，但是心里头郁闷还是忍不住抽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了么，花胶就是鱼鳔，龙鱼花胶就是龙鱼的鱼鳔。”
    “龙鱼的鱼鳔？那是挺珍贵的！我听说龙鱼是风水鱼，很贵，要是好的也得好几万呢。”欧阳抱着肩膀在一边不懂装懂。
    陈凡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啥！你说的那个龙鱼，是原产于南亚地区的一种肉食性鱼类，最早的时候不值钱，是用来吃的，这些年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推上神坛当成了宝贝，跟藏獒一样，是炒作出来的东西。”
    “那你说的龙鱼是啥？跟你所说的不是一个东西吗？”欧阳很纳闷儿的模样。
    “当然不一样。”陈凡深吸一口气，“我说的龙鱼，也是一种很古老的物种，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只是数量极少，非常罕见。”
    陈凡顿了顿，“鲤鱼跳龙门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
    “那个传说里说的跳龙门的鲤鱼其实就是以龙鱼为原型的。”陈凡说完，挠了挠头，“龙鱼其实是个俗称，其真名，叫三目横公，是一种细长壮硕的鱼，身上披着像穿山甲一样坚实的铠甲，嘴巴上有胡须，身体呈流线型，速度极快，吃肉的鱼，古代的人对鱼没什么了解，认为天底下的鱼都跟鲤鱼差不多，又因为这种鱼跟传说中的龙有几分相似，因此很多人都认为这种东西是龙的原型，有一个词儿叫鱼龙变化，说的就是龙鱼登天的事儿。”
    “那它真的能变成龙吗？”欧阳很纳闷儿的模样。
    “谁知道呢，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没见过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其实‘化龙’的传说古已有之，传说中，龙是猛兽的终极形态，很多东西都能变成龙，鱼化龙，蛇化龙，邪乎的时候野鸡跳海里也能化龙，只是同样是龙属，形状性格什么的也都有不同。”
    “呵，还挺有意思。”欧阳在一边听得有趣，老远地坐在沙发上，“那你说的那个东西有啥用啊？吃了以后能长生不老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里来龙鱼花胶都是极珍贵的滋补品，女人用的，据说吃了这个东西以后，能容颜不老，其实也不是不老，只是衰老得比较慢，看着年轻，而且，这东西还能滋补气血，对月经不调什么什么的都有帮助，在古代，只有皇后太后那种级别的女人才有资格使用。”
    “哦——”欧阳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你如此上心呢，原来是想弄这么个东西啊！你这是准备弄这么个玩意儿孝敬你媳妇？还是又找到什么老相好的要讨好她？”
    “我媳妇用不上。”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话说得挺明白，但是欧阳怕是不会明白的，小姐姐跟陈凡一样，看着是人，其实不是人，由于先天血脉的作用，其衰老的速度极为缓慢，小姐姐已经亲口承认了，上古神族几乎都有抗衰老的体质，要不然神农轩辕伏羲女娲一类的人物也不可能在那遥远的年代折腾那么久。
    小姐姐虽然不是五帝的后人，却也是祝融一族的遗孤，好歹是个上古大神的后代，血脉的力量不可小觑，可以说，天下的女人都怕自己会衰老变丑，可小姐姐跟小孔雀却是从不担心的，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羡煞旁人，可你也只能看着，无可奈何。
    所以，这玩意儿对小姐姐真是没啥用。
    只是欧阳理解不到这个层次，傻傻地以为陈凡只是随口一说权做敷衍罢了。
    “不是给你媳妇的，那就是给老情人准备的，实话说吧，苦心孤诣要弄那么个玩意儿，你到底是在惦记谁？”欧阳还认真了，挑挑眉毛像是很好奇。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臭名昭著

    “切。”陈凡冷哼一声，看起来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东西呢，是给一个妖女准备的，我跟她不是很熟，但是多少有求于她，人家不想跟我见面，所以给我设下了三道难题，明明白白地说吧，三件见面礼不凑齐了人家就不见我了。你想，光溜溜地一道坎儿就那么放在面前，我能咋的？”
    “妖女？”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妖女是个什么意思？”
    “妖女就是妖女，就是那种凶狠奸诈又不正经的女人，美艳险恶，臭名昭著，你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吧。”陈凡一脸愁苦的模样，“我说那女人不是啥正经人，你可能不是很同意，但事实上开我说得倒是没错，她跟我要的那三样东西虽多是写的滋补用的东西，但是像我们这种多少对医术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是药三分毒，要是没惹上什么不好的毛病也不至于此。”
    陈凡吧嗒吧嗒嘴，“那女人岁数不小了，又是个出了名的浪荡货，估计是纵欲过度导致阴阳失调进而出现了色衰体弱的问题，正等着我吧东西带给她，等着救命呢。”
    “呸，看你这话说的，光听说男人纵欲过度这不行那不行的，可从没听说女人也会出问题！咋的？女人也肾虚？”
    “当然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你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肾虚啊！中医讲，肾为先天之本，弄不好都会出问题的，男人肾虚是因为损耗太多，女人也是，像黑眼圈黄褐斑啥的，不都是肾虚的表现么？当然这都不算最直观的，要看一个女人虚不虚，从那些羞于启事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你想，同样是女人，一样的胖瘦，一样的个头儿，一样的身体构造，为啥有的人就水润得叫人心旷神怡，有的就干涩得让人一脸懵逼？”
    欧阳忍不住笑了起来，“滚吧，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你说的那些跟虚不虚有关系吗？”
    陈凡一脸不服，“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没关系！那水润不水润的事儿跟体质的关系没那么大，主要还是看人！看对谁！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凑到一起去，咋弄都是那个样儿！可要是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那就不同了！另外，这也跟心态的有很大联系，就比如说，天光大旱多少些日子都没那啥了，肯定就兴奋一些，啥啥来得都快，可要是天天来夜夜来，那感觉肯定差一些。”
    “哦，怪不得。”陈凡点了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欧阳倒是纳闷儿了，“怪不得？怪不得啥？”
    “怪不得咱俩刚那啥那会儿，咱一起去河边戏水，一石头扔进去，千防万防还是弄了我一身，那水花儿那个大，跟火山爆发似的！可昨天晚上那么忙活，却也看不见太大的波澜，所谓小溪潺潺连续不断，真感觉怎么弄也没有当时那个劲儿了。”
    陈凡咂咂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可这话却说得欧阳脸颊通红像火烤似的，“滚滚滚！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呢你心里还不清楚？”陈凡讪讪一笑，继续转头看窗外，见欧阳扭着屁股走过来，忍不住抬起一只手在欧阳的大腿上摸了几下。
    欧阳的大腿还是很丰腴的，算不上紧致，软柔弱无骨别有一翻风味儿，欧阳也没拦着他，只斜了他一眼便把盛了红酒的杯子递给他，“且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说说眼下，你跟我说实话，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我听老爷子的口风不像是好商量的模样，估摸着，没有一笔好钱这事儿成不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他要是诚心卡我一下，我卖房子卖地都凑不够那个数儿。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找人帮帮忙了。”
    “找谁？”
    “张小平。”
    欧阳微微皱眉，“就你那个会憋宝的狐朋狗友？”
    “嗯。”陈凡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红酒之后略显无奈，“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十两的人参根本没地方找去，要是能找到在中医药这块儿我的人脉怎么跟人家比？东西一出现，人家就拿到手了，还轮得到我来插手么？现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张小平了，人家是世家出身，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藏了不少呢。”
    “那他什么时候能来？”
    “明天。”
    欧阳一手抱着肩膀，点了点头，“要这么说，那我今晚又不用走了？”
    “走不走你自己说了算，我又没强迫你。”陈凡转头看看欧阳给胳膊托起来的怎么看都对得起丰满二字的人间胸器，又瞅了瞅那白皙的胸口，纤长的脖颈还有那气质出众的一张脸。
    欧阳也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表情里略显戏谑的神色，俩人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张小平来得比预料得晚了不少，第二天没到，第三天下午才来，从机场出来就鼻青脸肿的一副要死要死的熊样儿。
    从那若隐若现的抓痕上看，十有八九是两口子闹了别扭，这笨蛋没忙活过人家，又又又又又又被阿言狠揍了一顿。
    “你说你还能干点啥！”陈凡最瞧不起这种连自家媳妇都制服不了的货了，说话的时候，真叫一嫌弃。
    “惭愧，惭愧……”张小平连连摆手，老脸通红也是真的上火了。
    陈凡带张小平回去，因为张小平跟欧阳并不是很熟，陈凡还简单地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张小平斜着眼睛瞅着陈凡，那眼神儿怪怪的，能看得出这货心里不平衡，真是有点窝火了。
    “你这样真的不好，让你媳妇知道她不捶你呀？”趁着欧阳去卫生间的时候张小平咧着嘴问他。
    “我媳妇跟你媳妇不一样，我也跟你不一样！在我家我说啥是啥，绝对是当家老大，哪像你，动不动就让你媳妇揍一顿，说出来都替你寒碜。”陈凡说着，下意识地撸起袖子，虽然这话明显是在吹牛逼，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穷德行也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参帮

    “拉倒，拉倒，你就吹吧！这也就是你们家那位不在你才跟我在这儿这么说，当人家的面儿我看你比谁都老实！吹牛逼谁不会啊，我跟你说，我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也就这一回我让着她，没跟她急眼！要不然她也老实儿地啥也不敢说！”
    张小平摸着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娘希皮，这娘们也真是的，下手真特么狠！结婚那会儿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结果净往脸上招呼。”
    “你干啥了？把阿言惹那么急眼？我看阿言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肯定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陈凡一阵贼笑。
    “屁！我要是沾花惹草了弄成这样也算不亏，其实八字没一撇儿的事情！算了算了，说多了你也不信，就当我做了蠢事吧。”张小平继续摸脸，看欧阳还没回来，也忍不住露出一副男人才懂得表情，鬼鬼祟祟地一低头，手捂着嘴，“话说，这妞儿也让你搞定了？你小子行啊！我看这身段儿，前挺后撅的也是个妖精啊！”
    “那是。”陈凡一脸得意，也用手捂着了嘴，“你别看瞅着挺端庄似的，私底下可浪了，你知道啥叫如狼似虎么？跟你说这也就是我，换成你你肯定搞不定！”
    “是，这个我服，我一看那大屁股就觉得自己搞不定，这是心里话。”张小平毕竟是陈凡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对陈凡的牛逼还是有些耳闻的，俩人叽叽喳喳在底下小声说着什么，这话题也日渐不正经。
    “你们俩研究啥呢？”欧阳看他俩那表情就知道准没啥好事儿，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回来问了一句。
    “没啥没啥，男人的话题，你不懂的。”陈凡龇个大牙在那儿笑，欧阳也无可奈何，她把杯子拿过来抿了一口红酒，问陈凡，“诶，你那事儿跟他说了吗？”
    “啊。”此时陈凡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没办呢，立即转头问张小平，“她不说，这事儿都给岔过去了，我这次找你来还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的。你知道谁手里有十两以上的老参吗？”
    “啥？”张小平一听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十两的老参？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啊？谁家老人不行了，等着吊命呢？是吴琼找你要的吗？”
    “不是不是。”陈凡赶紧摆手，“吴家的老爷子已经缓过来了，没什么问题，我这事儿是给自己准备的，是这样。”陈凡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跟张小平讲了一下。
    张小平挺后稍微沉默了一阵，随后摇头，“老山参我手里倒是有几个，比较奇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你要是想要十两大的那肯定是没有啊！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十两的都是成精的，上哪儿找去？别说我手里没有，据我所知，近百年来这么大的都少见！十两那就是一斤啊！萝卜长那么大倒是常见，人参不行，最少最少也要几百年才行。”
    “我就是因为找不到才来找你的。”陈凡一摊手，靠在椅子上，“人家都跟我说了，只能拿这东西来换！我都打听过，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全指望着你们这圈子里的一手货源呢！”
    “嗨，你要找我的话，对，也不对。”张小平长叹一声，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这么跟你说吧，咱憋宝人最看中的东西，分天灵地宝两种，人参算是地宝的一种。
    但是人参这玩意儿一直不是我们的强项，起码在我们老张家这玩意儿不是经常接触的。
    你也知道，人参的产地在东北，过去以高丽的人参最有名，现如今能找到的好参都是东北那块儿出来的！
    而且，历史上有那么一伙儿人是专门干这个的，当地人管他们叫参帮！
    参帮跟憋宝人是一个大体持平的概念，人家也是五行八作的手艺人，要说采参挖参的手段，我们跟人家还差着道行呢！
    不怕你笑话，从小到大，宝贝我见过不少，那名贵的药材也见了很多了，可见过的最大的一株人参也才七两六钱！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老山参。
    比这更贵重的你也看到了，就是那血参，血参虽然昂贵无比，却也只有五两五钱，不够你要的那个分量。
    但是我爹还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他说，东北那块儿的确是有那一斤多的老棒槌的，当年他有一个老哥们儿，那就是大山里的参把头，他们参帮的人有自己的规矩，人参不能叫人参，叫棒槌，因为说人参如何如何，人参能听到，遁地一走就没影儿了，你没处抓去。
    而且人参其实是有自己的族群的，就像是山里的皮子一样，通常三五座大山之间都会有一个老祖宗，个头儿奇大，也极珍贵， 用我们的说法说，那就是参王。
    通常参王起码都有个八九两的，藏得也隐秘，通常只有山里头技艺最精湛的把头才能知道究竟是啥地方，我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哈，反正我爹跟我说，说我爷爷还活着那时候就有幸见过一只参王的！
    你应该有听说过，参帮的人找山参通常不会当时就挖出来，要等它们长成了再动手，所以参帮的人通常会记住了人参长在什么地方，然后用红绳栓上，这样就省着人参有了灵性晚上跑了。
    所以你到山里看见那绑了红绳子的人参，那保准是别人预定过的，不能动。
    但是这还不算啥，真正厉害的是人参上面帮着黄色儿绳子的！
    这种参打死都不能动，因为这黄绳子拴在人参上就是告诉你，这棵人参，是参王！是这一片儿的老祖宗！是参帮的命根子！你要是动了这棵老参，用不了一两年，山上的人参就得全跑了，到时候你一棵都挖不到！你动了它，也就等于要了参帮的命，到时候你想去吧，那参帮里的人哪有好惹的，过去连山里的土匪都得让三分，你要是惹了他们，跑哪儿都能给你逮住拔了你的气管子！”
    张小胖说得言之凿凿，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

    欧阳在一边听得明白，寻思寻思忍不住一撇嘴，“看你说的，说得神神道道的，好像亲眼见到过一样，那人参长得跟萝卜似的，咋还能跑了不成？”
    “嘿，你还真别这么说，这世界上的邪乎事儿多了去了，总有你看不明白的！其实最开始我也不信这说法，但是后来我听说了一个事儿！那时候，七十年代末，正乱着呢，山里头一群小崽子打砸抢烧，闹得正欢！
    当时上白山那块儿就有一群人不信邪，绑了一个九十多岁的参把头逼着问参王的下落，不说实话就打，往死里打，可老头儿不说，说要是祸害了参王，以后咱这山就秃了！等以后咱这靠山吃山的都得抓瞎！
    结果那些小娃子根本就不信啊，跟吃了药似的就吧老头儿往死路上逼，然后老头儿是没松嘴，但是他儿子不干了，生怕老爷子真就这么撂挑子了，他站出来说你们别打了，你们不就是想找参王么？我知道参王在哪儿呢！结果就把一群人带到了山沟了！
    还别说，轻车熟路，真就找到一棵大棒槌！那棒槌有多大不知道，听说就长得跟个大萝卜似的！当时那几个娃子看见了，眼睛都直了，心说这个玩意儿能卖不少钱呢！听说上面有个大人物病得厉害，是不是把这个送上去就能好了？
    结果几个娃子也不管那个，就把参王给挖走了，要送到北京的医院去！结果这事儿最后没成，到县长那儿的时候，县长一看这么宝贝个东西那还得了，偷偷摸摸就给藏起来了，对外谎称交上去了，其实没有，在后来县长她媳妇也是没见识，偷偷摸摸就给煮了水吃，结果一家六口受不得大补，鼻子嘴蹿血，直接就完犊子了！”
    张小平双手一打，又摊开，“这事儿轰动一时，你去当地还能打听得到，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原本以出老参闻名的地方就再也找不到人参了！你说多邪乎？一夜之间，山上的老参都不见了！方圆百里六座山啊，那叫一干净！别说山里的老参挖不到了，就人工种植的都没了，除却几个拴了绳子走不了的以外毛都没剩下，原本一个靠山吃山人人羡慕小村子，没几年也完了，一个个穷得裤子都穿不起！
    后来那几个挖参的小崽子也没落下好儿，没两年就都让当地人给黑了，谁干的不知道，反正三天两头就少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上面的人下来查了几趟，也没查出结果来，也是这事儿引起公愤了，到现在一直悬着！”
    “这事儿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呢？”欧阳还是不咋信，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神叨。
    “我咋知道的？我亲自去过！春节前后的时候我跟着本家一个大伯去倒腾山货，还从那村子住过两晚上呢！这些有一句是一句，都是当地人亲口跟我说的！反正我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的见闻，信不信由你！”张小平低头吃饭，也不搭理欧阳，他向来不愿跟女人斗嘴，一来斗不赢，二来也没必要。
    “这个事儿我也听人说过，当时还上了报纸呢，不过没说别的，就说那个姓钱的县长吃人参全家都死的事儿来着，想不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个缘故。”陈凡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龙井虾仁儿，放在碗里，咬了几下之后转头看看张小平，“那要照你这么说，现如今东北那块儿还有参王吗？”
    “我估摸着能有，但是人家不能让你挖啊！没被发现的你找不到，被发现的人家不能让你动，再说了，就算是你想动，能说服人，你也找不到那个门路啊！
    现如今这年月，参帮早就没了，就算还有那么一两个有点能耐的参把头，那也多半藏在老林子里过自己的日子，你上哪儿找去？而且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东北那老林子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邪乎起来，你都想象不到！大小兴安岭，长白山，那原始森林弄不好都上千年的，地上的松针几尺厚，林子一大片一大片的，钻进去找不准方向，十天半个月你都走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啥你知道吗？林子里豺狼虎豹啥都有！那熊瞎子站起来比人高那么多，那东北虎一爪子能把野猪皮都给你拍开，就算是食物链中下层的野猪你都惹不起！真的，就阿言有个朋友，是个富二代，闲着没事儿跑东北去打猎去了，也不从哪儿弄了几把猎枪，六个人一起去的最后回来俩，另外那几个都死了！
    说是在林子里跟野猪打团儿来着，没干过！等尸体被边防那帮人找到的时候，肠子被扯出多远，全豁开了！ 那俩大獠牙，这么往外一龇，就跟那匕首似的，让它拱你一下子你就自己想吧！
    反正阿言跟我说，原本那几个爹牛逼哄哄谁也不服，后来，见着猪圈里的老母猪都能吓得尿裤子，想也是真的吓着了！然而我还没说别的呢，那豹子啥的，扑人就一下，咔一口咬你后脖颈子上直接就game over了！当地人想进山都得成群结队一起走，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完全不是个儿！我跟你说。”
    张小平清了一下嗓子，弯着手腕一边说话一边抖腿，“我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主儿了，好歹有那么一点见识，在我看来，这天底下的老林子就俩地方最邪乎，一个是咱hb那边，八百里武当山附近那老林子，神农架你知道吧！那地方邪性！真邪性！另一个就是东北的老林子！那林子里真是啥玩意儿都能跑出来啊，要人命！我不说别的，人熊你们知道不？”
    张小平还来劲了，两只胳膊举起来，做了个动作，看起来像是黑猩猩似的，“那人熊，老特么高了！诶呀我草！这么一起来，多壮的汉子你都不好使！反正当地的一老猎户跟我说，在东北，最可怕的玩意儿其实还是东北虎，老虎贼着呢，不单打架猛，速度快，智商也高，经常偷偷摸摸跟了你一路你都不知道！抽冷子蹿出来你爱谁谁，一巴掌下去野猪都得掉层皮！过去说熊瞎子好像可牛逼了似的，可人当地人说，熊瞎子不好使，差远了！要说真能跟老虎硬磕一下子的就是这人熊了！”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人熊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说来说去说半天了，啥是人熊啊！”欧阳听得云里雾里的，真是不知道张小平说的到底是啥，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张小平说的是什么怪兽呢！
    “人熊也叫罴，学名叫棕熊，只不过东北的棕熊跟别的棕熊略有不同罢了。”陈凡在一边把话接过来，“小平这话说得还是挺中肯的，其实真的是这样，你在动物园看过那个东北虎吗？那站起来多高？同样是老虎那东北虎跟华南虎印度虎孟加拉虎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老虎还能有狮子厉害？”
    “老虎当然比狮子厉害，从体型上差距就比较大，而且古罗马的斗兽场有过明确的记载，那些人闲着没事儿就想试试狮子老虎到底谁厉害，结果弄了老多次试验最后证明老虎就是比狮子厉害，现在科学研究也基本证实了这种说法，不信你回去查查去！
    当然，老虎跟狮子都是顶级掠食者，老虎里有牛二，狮子里也有霍元甲，同样是出现在《水浒传》里，李逵杀的那四个跟武松打死的那一个不也差了挺多么！咱讲道理，钻牛角尖儿就没意思了，就像是人家都公认说三大人种里黄种人的丁丁是最小的，比不过人家白人黑人，你非得找个天赋异禀的跟人家那发育不良的比，然后说这都是扯犊子，不可信！那……那不就叫自欺欺人吗？”
    陈凡一摊手，看起来也颇有几分无奈，欧阳也给说得没脾气，白了他一眼不吱声儿了，“那棕熊呢？老虎打得过棕熊么？”
    “要死磕的话差距不大，但是大部分时候老虎跟人熊大家都是以老虎逃走而告终，反正我印象里是这样的。”
    “那还不是打不过才逃跑的？”
    “那不一样，熊这个东西，与生俱来就带着点二杆子的劲儿，说白了叫一根筋，那要是打架，就一门心思打架，反正我打得过夜打打不过也打，一条路走到黑！老虎就不一样了，老虎打架通常是打着玩儿的，打得过就可劲儿欺负你，感觉拿不下就走了，不跟你耗着，有那闲工夫找点吃的晒晒太阳多好？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村儿原来有个傻子，就民间传说那二愣子，他个头儿长得大的，比同龄人猛两头那么大！平时爱欺负人，总抢我馅饼吃！
    我小时候脾气也不小，有一次急眼额，就总跟他打架，那小子还真猛，打半天我都没拿下他，然后我就跟他说，我说你等着，我回家吃饭去，一会我就回来！你要是走了不敢跟我打了你就是我孙子！然后那二愣子就真不走，在原地等我，我回家吃晚饭再睡一觉，回来接着跟他打！从早上打到晚上，他肚子饿没劲儿了就打不过我了，让我打得哭咧咧回家告状，然后我就赢了！连续好几次都这样，最后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了！你说你能说我中间回家吃饭去是因为我打不过他吗？”
    陈凡一摊手，看起来还挺无辜的，“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告诉我一个道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别跟傻子较劲！你再仔细寻思寻思，那老虎跟人熊打架不也是一个问题么！”
    “卧槽，你以前还干过这么贱的事儿呢？”张小平都听得傻了，用一种贼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陈凡憨笑一声，赶紧摆摆手，“那时候小，也不懂事儿！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小时候就不像好人！”欧阳也像是找到了什么好机会似的，在一边吐槽。
    “是是是，小时候我就不是好人！你们都忠厚老实一表人才，行了吧？”陈凡举起酒杯，跟两个人碰了一下，“不过说真的，人熊这玩意儿我还真是知道得，我爷爷跟我说，我爷爷有个大哥，死了很多年了，他当年就在东北呆过！那时候人也穷，穷了就不安分，总想着事儿，当时他们几个就惦记上山里的人熊了，想割熊掌卖熊皮，换钱！熊掌你知道吗？就人熊的爪子，现在养的那种熊都无所谓了，野熊不一样，野熊的有四个熊掌，但是只有一个熊掌能卖钱，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
    陈凡直起腰来，“他们跟我说的，说人熊在冬天里，就在树洞里猫着，不出来，等着过冬！但是冬天冷啊，他身上皮厚，但是有两个地方不扛冻：一个是脸，一个是肛门那个位置！为什么呢？因为这俩地方毛少啊，东北那冷得时候零下好几十度，邪乎的时候泼水成冰，人熊皮厚但是也怕，所以它们过冬的时候是这个姿势！”
    陈凡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捂着屁股，摆了个姿势，“用一只爪子捂着脸，另一只爪子捂着屁股，捂着脸这只爪子总用舌头舔，捂着屁股那只就啥事儿都干了！要说着短时间没啥事儿，可日子长了就有问题了，底下那只爪子说是有点忌讳，没人敢要，所以过去那什么大财主啥的要吃熊掌都怎么吃啊？四只熊掌只要捂着嘴这一只！”
    陈凡这肚子里也真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装了不少，说起来声情并茂，挺有意思，张小平他俩听得有趣，“那后来呢？熊掌抓到了么？”
    “没有！”陈凡一摆手，“当时想得挺好，也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一个猎枪，想找到熊窝把人熊打死！结果熊是找到了，也开枪了，也打到了，但是一枪打在胸口上了，没打死，结果那熊就急眼了，追着几个人嗷嗷跑！
    当时他们也没寻思那么多，都是真慌了，其中有个小子就坏，眼瞅着肯定跑不了了，想了个损招，他手里有枪啊，回头一下子打在了我爷爷他大哥的腿上，就迎面骨这个位置，这下子打得狠了，一下子他就把他打翻在地上，紧跟着那人熊就上来了！
    他也是吓坏了，跑不了，就从山坡上拼了命第往下滚，结果人熊就一路跟了下来！说来也是巧，东北那个人熊吧，眼皮子特别长，低头往山下追，它也怕摔跟头，就撅着屁股一点点地往下下。
    结果这一低头，眼皮子就耷拉下来了，怎么扒拉都睁不开了……”

 第一千零八十章灭门惨案

    陈凡对着自己的眼睛指了指，“你可别看这眼皮啥的好像影响不大，其实可是坏了大事的！人熊那眼皮一合在一起，一时半会儿都弄不开！结果等我爷爷他大哥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时候，人熊揉着自己的眼皮子死活揉不开，都揉激歪了！这时候我爷爷他大哥也明白过来了，心说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肯定跑不了，他牙一咬心一横，索性不跑了！不跑了能怎的呢？装死。”
    “装死能好用？”
    陈凡摆手，“你不懂，其实确实有这么一种说法，人熊这东西，看起来脏脏蠢蠢的，其实很爱干净，它吃的东西一般都有很高的要求，半路上的死倒儿一般是不吃的！所以老人们都讲，遇上这东东西，能跑就跑，跑不了就上树，不会上树也实在跑不了了，就咔嚓一下就地躺下！咋的呢？装死！ ”
    欧阳：“那他蒙混过去了？”
    陈凡点头，“蒙混过去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一边吃菜一边对欧阳他俩说，“可这事儿比想象中的血腥多了，人熊虽然智商不是很高，但是力气很大，它正扒拉着眼皮费劲呢，心情也是急躁，结果把人找到以后发现人已经死了，就更急躁了。
    它拿这大爪子就扒拉那个人，看他不动，就摁住了拿舌头舔！那熊那大舌头上可是有倒刺儿的，舔树皮都给你舔下一层去，别说人了！我爷爷亲口跟我说，他大哥给那人熊舔了四五下，那人熊看他实在没动静就走了。可就是这四五下，生生地把整个人都给毁了。”
    陈凡一指自己的脸，“左边这半边脸，整个就没了，皮肉啥得全没有了，就像是让人摁住脑袋在砂纸上打过多少次似的，血呼啦都模糊一片！眼珠子掉出来了，嘴皮子也豁开了，那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可就是这样，他竟然能忍住！这不得不让人佩服！说真的，这个人绝对不一般，要是没这个毅力他也活不了，他后来回来了，也不是别人找到的，自己拿帽子捂着脸硬是从老林子里爬回来的。”
    “那他也真是个人物，得服气。”张小平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赞叹一句。
    “那是啊！当时家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给吓坏了，结果人家也没吵吵也没嚷嚷，就老实儿地在家养伤。可你寻思啊，那脸都没了一半儿了，谁看见不害怕？
    大家都很怕他，尤其是在他迎面骨上打了一枪的那个人！听说他回来了以后，这货当时就吓跑了，后来过了一个多月，不见有动静，就又回来了。 寻思着事儿总得解决啊，就找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过来说和，赔礼道歉说了一堆的好话，哭天抹泪地也说自己是没办法，当时我爷爷那边也没啥过激的举动，看样子是化干戈为玉帛把这事儿遮掩过去了，没啥事儿了！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那一年大年三十儿，我爷爷他大哥也不怎么就犯病了，跟谁都没打招呼，手里拿着一把砍柴的斧子摸到那人家里，大年夜啊，抡着斧子就把人一家七口全给劈了，灭门……”
    “我的天。”欧阳听得直咧嘴，不敢相信的样子，“要这么说，这个人也是够狠的！这是憋了多长时间啊啊！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跑了呗，连夜就跑了！结果也没有跑多远，不到半个月就让当地的驻军给抓回来了，公审枪毙，死了。”
    陈凡耸了耸肩，表情却略显沉重，“我爷爷跟我说，他大哥其实不是啥特厉害的那种人，看起来很老实，是个闷葫芦，可就是这种闷葫芦才最吓人！你不惹他还好，惹急眼了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不过回头想想，其实他这事儿也干得不对。一来冤有头债有主，一个人坑了你，你杀他全家，这不是爷们儿该干的！所以枪毙他也不冤。
    二来呢，他这么做也没考虑过后果，用我爷爷的话说，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战国时期的伍子胥了，可他不是！伍子胥全家都被杀了，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儿，他报仇雪恨是没啥！
    可他呢，有家有口有孩子的，怎么弄？后来这事儿出了以后，我爷爷他们也没办法在那边呆着了，第二年开春儿的时候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东北了，也算是害人害己，老实说我小时候挺崇拜他，但是长大了以后就不大瞧得起他了，逞一时之勇不算啥本事，用东北话形容，那叫‘虎’，这个字儿当形容词来讲的时候通常与‘逼’连用，说的就是那种形式莽撞不顾后果的傻老爷们儿。”
    陈凡说起老人们的事儿也是如数家珍，一席话出来，也叫二人唏嘘不已。
    欧阳说，“嗯，我以前也听他们说东北那边民风彪悍，现在听你一讲，还真是，要说那虎劲儿一上来，你也挺虎的。”
    “别瞎说，我做事一向考虑周全，跟他不一样！而且，东北人其实也不能叫彪悍，东北人豪爽好客，不欺生，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你要是去过就知道了。尤其是在过去的时候，那时候就算是山里抢劫的土匪都讲个忠孝仁义，有古风，你看那打闷棍套白狼的事儿很少在那边出现，要真是出了也不能给人知道，一旦被知道了，在方圆百里你都别想混下去！不过那也都是以前了，现如今这年头儿，这ia天南地北的人呀，都差不多，讲好听点儿叫精明，讲不好听点儿……”
    陈凡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他摇头叹息，“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也没用。”
    “嗯。”张小平也点了点头，抬头看看陈凡，轻声道：“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得落在正事儿上！反正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到底咋想的？你要是真想去东北走一趟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系联系，我在那边有几个熟人。”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全是坟

    陈凡凑过去，“你觉得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不大，三成不到吧。”
    张小平低头思索了一阵，又说，“要真平心静气地讲的话，我觉得，与其去找参王还不如直接去找龙鱼实在呢，你不是想要龙鱼花胶吗？饶来绕去饶到了参王上面，那多不好！其实你的心思我还是有了解的， 依我看，损人利己的事儿你是多半不愿意干的，是不？”
    陈凡点点头，“这话让你说对了，我要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话，有不用找如此麻烦了！我直接绑了那老家伙不就成了！？”
    “嗯！”欧阳在一边清了清嗓子。
    “我就说说。”陈凡赶紧赔笑。
    “话说，你刚才说到了龙鱼，现在还真有龙鱼吗？”
    “据我所知，其实是有的。”
    张小平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一只胳膊横在桌子上，“龙鱼是鱼中之王，凶猛狡诈，非同凡品，据传说秦汉以后就已经灭绝了，可据我所知道，这些年来专有一个地方在生了这种东西，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陈凡微微皱眉，“你确定？”
    “我还能骗你么！”张小平右手拿起筷子，扒拉扒拉碗里的凉菜，“实话跟你说，那东西我也惦记了好长时间了！就是一直没想到合适的法子拿到它！你要是愿意去搞，咱俩可以搭个伴儿！我也正愁没人能帮我呢！”
    陈凡跟欧阳对视了一眼，随后往前探了探身子，“别逗了！你是专业的！这世界上还有憋宝人搞不定的东西吗？”
    “呵！”张小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当我们是啥啊？是神仙啊？那盗墓的也是专业的，你看谁敢动乾陵？行行都有行行的难处！”
    张小平说完，站起身把包间的门关上了，回来的时候一阵贼笑，“你还真别说，其实上一次，我从你那儿偷了艺了，你不是把石灰灌到西瓜里杀了那只斑纹蛟吗？我也学着你的样子也弄了一只，想杀了那里的一只大龙鱼！可惜呀，龙鱼是被我勾出来了，但是最后没成！当地人视龙鱼为圣物，不让碰！一群人拿着锹镐斧头就把我们撵走了，这是我们腿脚快，要是不快呀，命都没了！所以我想好了，这次咱偷摸过去！”
    “你说的地方在哪儿？你亲眼见到龙鱼了？可别框我！”
    “当然，我要是没见到还能那么一直惦记么！”
    张小平说着，用手比了一下，“他们村子里有一个水潭，是当地人用来水葬的地方，那水潭相当隐秘，在村子附近的一个林子里面。林子里全是坟，像是墓地一类的位置！这那个水潭就在里头！不怕你笑话，我道行还是浅，看不出门道来，我跟我十叔一起出去干活儿的时候，还是我十叔发现的那个水潭！他当时就跟我说这里头有东西，但是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后来这一试才知道，嚯！这里面有大鱼，还不止一条！我们见到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最大的，那一个起码得有两掏长，五米左右，那黑影一过来带着水波儿的，老吓人了！”
    陈凡缩着肩膀看他，“那鱼什么模样？你能确定就是龙鱼？”
    “我十叔说的！他一口认定是龙鱼！我也没看清楚那大鱼是什么长相，不过看起来的确不好惹。”
    张小平说完，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咋样？实话我都跟你说了，敢不敢跟我走上一趟？”
    陈凡靠在一边做沉思状，“这地方你还能找得到？”
    “当然。”张小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这个当家人还怎么混！这么跟你说吧，但凡是我去过的地方，就没有我记不住的！不过也得说句老实话，那地方真是不一般，弯弯绕绕的，一进去跟进了八卦阵似的！而且方圆左右没有多少人烟，要不是事前做了记号了准得迷在里头。”
    陈凡点了点头，“那，咱一起去走一趟瞧瞧？”
    “行！我就等你这句话！我去找俩伙计去！”
    张小平看起来高兴极了，一推椅子站起身，跑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你真要跟他一起去找龙鱼啊？”欧阳在一边微微地挑了下眉毛，面露疑惑之色。
    “没办法的事儿，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了，我总要去看看。”
    陈凡趴在桌子上，转头看看身边坐着的美人儿，忽然间笑起来，这手也在桌子底下摸在了欧阳的大腿上。
    一寻思接下来又免不了要风餐露宿了，陈凡这心里头也说不出是怎么个滋味儿，老实说，几个人在山里头钻来来去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要不是逼不得已陈凡也是懒得多生事端。
    张小平也是个急性子，当天晚上就把该做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直接奔着目的地去，因为伙计跟装备还没到位，最后决定把行程安排在晚上。
    张家比想象中的更有势力，这些年发展得也算不错，陈凡跟张小平商量了一下，觉得一切都算妥当，也就回去休息了。
    估摸着接下来又得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出来，在酒店里跟欧阳又肉搏了一阵子，欧阳也还算老实听话，让干嘛干嘛，不矫情，两个人说说笑笑这一晚上也就那么过去了。
    数日后，夜半三更，南桥三十二号的别墅里，小姐姐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房顶上，微微地仰着头，看着夜空，黛眉微蹙间隐隐地透着一点担忧的神色。
    “主人，他们已经到了。”小姐姐的身后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单腿跪地，低着头，远远地守在小姐姐的身后，露出一副无比恭敬的模样。
    “几个人？”小姐姐依然看着天空，并未回头。
    “一共四个人，都带着家伙，现在已经进了村子了。”那人说着，偷偷地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小姐姐的背影，见女人没再说什么，又赶紧低下头。
    “叫他们多留意他的动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露面，记住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做事要小心。”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九眼天珠

    “是。”
    黑影一闪，瞬间消失，那黑影出现过的位置，一缕淡淡的烟雾微微飘荡。
    “你在派人监视他还是在派人保护他？”
    小孔雀从角楼里一步一步地走将上来，背着手走到小姐姐的身后，微微一附身笑嘻嘻地。
    “你说呢？”
    小姐姐回头看了她一眼，板着脸做傲娇状。
    “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在乎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对这些事如此上心。”
    小孔雀背着手站在小姐姐身边，寻思寻思之后，忍不住长叹一声，肩并肩地坐在了小姐姐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抱着膝盖看着天，“有的时候我真的挺佩服姐姐的，那么优秀，又那么大度，他真是好福气，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
    小姐姐转头看看她，做疑惑状。
    “雪域之主，一国的圣女，作为一个国度的实际统治者，在那个女系社会朝着男性社会转变的时代里还是有些特权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行？就算七个八个也不是问题吧！可你偏偏选中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臭家伙，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
    小姐姐勾勾嘴角，自顾自地轻笑着，“可别说什么为了部族的鬼话，你应该心里有数的，昆仑雪妖永远回不来了。”
    “不，姐姐说错了。”小孔雀仰着脸看着夜空，那小眼神，坚定而执着，“只要还能等到那一天，我就依然有机会……”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小姐姐抿嘴笑，“痴！心！妄！想！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是我说你，好生生地做个小媳妇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是没有经历过那种大起大落，姐姐劝你，眼下的东西要珍惜，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小孔雀似有不服，撇着小嘴儿瞅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见了，也懒得跟她解释，抬起头继续看天，隐隐地露出忧虑之色。
    ——割——
    同一时间，南地，一个模样古怪的寨子里，一个头顶很秃脑袋略尖的老头儿穿着一身宽松的麻衣坐在堂下的茶几旁边，桌上一盘残棋，两杯凉茶，一灯如豆。
    黄菊老祖耷拉着眼皮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咂咂嘴，直摇头，而对面坐着的穿着长袍的家伙却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帽兜遮掩之下，黄发卷曲，大耳垂轮，在那看颇具佛像的耳朵上挂着一枚不大不小的装饰品。
    此物澄白如象牙，上设鬼眼，若是懂行些的人物都能看得出，这颗九眼天珠价值不菲，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
    “真想不到，数月之间，竟有如此变故！就连罗布丹增都失手了！”老头儿像是服气了，把棋子扔到了一边，不下了。
    “罗布丹增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其实佛爷早有重新洗牌的打算，不过是借他们的手做了些不好亲自出手的事情罢了！罗布丹增的野心已经不可控制，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勾结数人，图谋不轨，这样的人留得久了，反是祸害。”
    “可养虎为患，总不是好办法，那几只小杂碎虽还不成气候，可近些年来势头不弱，如此放任自流，就不怕尾大不掉，惹出些叫人头疼的事情来？”
    “先生多虑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如今来看，众人之中最棘手的也就是那个叫陆离的小鬼，此人是个天才啊，颇有些本领，其神通威能当世罕见，就算是佛爷见了，也忌惮三分。好在多年来饱受业火焚身之苦，又心有魔瘴难以解脱，重伤之后此人实力大损，现如今已经渐渐失去信任，于实际来说依然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祸患。”
    “那，那只毛猴子呢？”
    “祁凤鸣性格散漫，孤傲自诩，多年来只服陆离一人，加上之前往事种种，令他对那些人颇有成见，如果陆离出事了，那个担子他接不过来。”
    “还有一人。”
    “陈凡。”
    那人说着，从棋盘上捡起一枚棋子，略微抬头，“老实说，这家伙的出现，可是吓我一跳……此人，非人。”
    “非人？”黄菊老祖一脸懵逼，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佛爷要杀他，他早就死了！留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出身诡异，与众不同。”
    黄菊老祖抱着肩膀更是不解，“九殇者个个神通广大，论才能本领总不在此人之下！可听你这话却像是把他看得极重非拉他入伙儿似的！恕老夫不解，他一个毛头小鬼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看中的地方？”
    对面坐着的家伙并没有直接回答，略微地笑了笑，随着一俯身，“此事不便明告，请您见谅。”
    “明王说得哪里话。”黄菊老祖躬身施礼，诚惶诚恐的模样，“多年来，受佛爷照料，老夫得以残存至今！佛爷的恩德，老夫不敢忘记，请明王放心，不论何时何地，但凡有有的到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对方说着，微微躬身看起来十分地有礼貌，在对方一抬头的瞬间，烧伤严重的半张脸上，青色的眸子微微一动！
    这一下，可是把从外面端茶进来的女子吓得一哆嗦！
    女人心知失态，赶紧低头。
    这心底里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目生重瞳！
    天生异相！
    这怪模怪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微微转头，又看了对方一眼，却不想，那半张脸已经看不出人样儿半张脸的却光彩照人的僧人也正看着他，眼神怪异！
    孟紫薇再次低头，换好了茶盏之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半小时以后，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告别。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孟紫薇跟在黄菊老祖的身后，搀扶着老爷子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师傅，这是谁啊？好诡异的模样！”
    老头儿背着手看着来人的背影，看了半天，良久之后长叹一声，随着微微转身的契机喃喃地吐出四个字：“大藏康巴。”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吓人一跳

    “诶呀我草，诶呀我草，你们可真是够可以的，怎么找到这个鬼地方的？不是说好了有向导的么？这都在大山里转了一天一夜了，再这么转下去老子都走不动了！”
    陈凡背着一大堆的装备呼哧呼哧地走着，腰腿倒是没问题，但是脚底板已经滚烫滚烫的，站着都疼，他从小就在黄河边儿上撒野，也算是吃过苦的，可这么咔咔咔地干走还是把他走靠墙了，想来其中艰险也是可想而知。
    “陈头儿，您就少说两句吧，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啊！之前联系好的，有向导跟咱一起，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人都出来了，向导联系不上了，我们这儿也是蛋疼得紧啊！不过您别担心，就快到了，之前没找准地方找错了方向，现在好了，上次做的标记都看见了，想来也是不远了。”
    一个外号叫小斜眼儿的伙计牵着一头小毛驴，毛驴上面驮着不少的装备，因为这次来是伪装成收山货的商客，杂七杂八的东西委实是带了一些的。
    这些伙计虽然年纪都不算大，但也都是跟着张家四处跑的老手了，平素里翻山越岭，身手也都不错，虽然算不上什么武功高强的大行家，可手底下都有点儿手段，寻常样人三五个到不了近前，这一点从走路时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也是心里发虚，大冷的天一边说一边擦汗，也是累得不行了。
    “再坚持坚持吧，估摸着就要到了，顶多两三个小时就进了村子了，没事儿！”张小平说着，也扶着腿龇牙咧嘴，这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多走一步都疼，“我的个天老爷啊，可是累死老子了！我怎么一进山就遇上这种事儿啊，好好一段路，说塌就塌了！塌了还没人修，也真是的！”
    “这也不能怪人家不修，天寒地冻的，没法施工，而且那村子您也看见里，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些上了岁数不想走的，年轻人但凡有些活路的都出外谋生去了，剩下老幼妇孺没着落，咋看都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儿，就这些人，你指望他们能做啥？”
    张小平擦擦汗，“快走吧，别说了，争取天黑之前咱能找个地方住下来，这要是晚了，又得耽误一天。”
    几个人都是那样，愁眉苦脸的，大家也知道此时多说什么也是没用，低下头只顾着赶路。
    天差不多已经很黑了的时候，前面总算见到了一个村子，村外面靠着路边有一家凸出来的小楼，二层的，却是个古楼，从模样上看应该是个卖货的地方，亦或是个客栈啥的，张小平一看那楼顿时开心起来，“诶诶诶，就是这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就住在这儿！”
    “咱们要去他家住么？会不会暴露身份啊？”陈凡略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不会，这家老板娘有点意思，是个精明的女人，只要钱到位啥她都不管！放心好了！”张小平看起来对自己的说法还是挺自信地，快步上前，直奔着那古楼去了。
    “啪啪啪。”门关着，里面也没亮着灯，张小平上前扣了几下门上的铜环，却不见回应。
    “是不是没人啊？”旁边的伙计跟了过来，也跟着敲了几下。
    “好像没人，没灯光，也没动静。”陈凡在后面望了望，直摇头。
    “草，怎么还没人呢。”张小平很沮丧的样子。
    “那没办法了，咱只能进村去了。”张小平说着，从兜儿里摸出一个小胡子，黏在了嘴边，又弄了个黑痣贴在脑门儿上，还别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这模样立即变了好多，冷不丁一瞅，陈凡都认不出来了。
    “卧槽？你们都有准备啊？”瞅瞅旁边那俩，也是一阵捯饬，因为是生面孔也不用弄得太假，只把外套换了一下就显得很专业了。
    看他们一人一个破棉袄穿在身上，脚底下穿着油脂麻花的破棉鞋，陈凡顿时一阵头大，也把驴子驮着的包袱拿了下来，狗屁冒子扣在脑袋上，一闻，差点儿没吐了，心说这什么味儿啊，出来一趟也真是拼了。
    “正事儿要紧，忍忍吧！”张小平一龇牙。
    “不行不行，我实在受不了……”陈凡转了一圈儿感觉自己要不行了，长叹一声摆摆手，“你们等我一会儿。”
    话说完，这货跑到路边的林子里头去了，过了能有十多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认不出来了！
    卧槽！
    这家伙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妇！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短头发，刚刚过耳朵，涂脂抹粉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要说陈凡这长相也的确挺适合这么干的，他虽然长得颇有几分小帅，但还真不是那种浓眉大眼的类型，这样的家伙能 软能硬能攻能受，也真是厉害极了。
    尤其是一身干干净净的运动服穿在身上，蜂腰肥臀，女态毕露，除了关键位置略有凸起以外，还真看不出一点破绽！
    后面那俩伙计都看懵逼了，就连张小平都瞠目结舌，陈凡扭着屁股笑嘻嘻地出来，一挑眉，还转了一个圈儿，“咋样？”
    “厉害了。”张小平打心眼儿里服气，心里头直打鼓，心说这大爹是怎么做到的呢？女人假装男人还能勉强接受，男人假装女人，这难度系数太高了吧！怪不得有人说陈凡这家伙是个“妖人”，看样子这话一点不错！
    “你，你怎么做到的？”张小平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知道易容术么？”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间笑了一下，“易容术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大体分三个阶段：变声，变脸， 变体型，而大多数不得要领的只能变脸，另外的学不会，可我不一样，我这是跟高手学的，是不是感觉可神奇了？”
    陈凡说完，自顾自地得意起来，要知道他这一手易容的功夫是跟小孔雀深造过的，虽然达不到小孔雀那种出神入化一日千面的境界，可施展起来也足够吓人一跳。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不能闹鬼吧

    “厉害，厉害！”后面两个伙计赞叹不已，忽然间有一个上前问道，“诶，除了能变女人以外，你还能变成别的玩意儿吗？”
    “对呀，你变个狗看看呗！”后面跟着的也跟着咧起嘴来。
    陈凡差点儿没气吐血，回头白了他们一眼，那活灵活现的女态实在是太像了，顿时逗得众人大笑起来。
    “小点儿声儿，小点儿声儿！”张小平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大家不要做得太过。
    三个人偷偷摸摸地来到村子里，发现村子的地势较高，一路都是上坡，村子里的房屋参差错落，也都是随意排列，没有太多的规矩，不过从地面上铺设得整整齐齐的石板路面上看，在过去的某个年代，这村子一定是颇有些讲究的，只是后世里逐渐衰落，早已不复当年罢了。
    夜已经黑了，四个人一只驴子在街道里穿行，他们一开始还相当警惕，生怕给熟人看出破绽来，可越往里头走越觉得奇怪，到后来已经只剩下东张西望四处查看了！
    村子里很静，静得出奇！很难想象一个村子怎么会寂静到如此程度！
    往村子里头走了老半天了，除了脚步声和驴子踩在石板上的哒哒声以外，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没有狗叫，没有虫鸣，没有话语，没有灯光！
    这也太静了！
    不单静得吓人，而且黑得发闷！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可能只有“死寂”二字最为合适！
    “咋回事儿啊这是？村子里的人呢？都哪儿去了？”一个伙计看着四周，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是啊，人都哪儿去了。”张小平也紧张起来了，前后左右不住地看，像是生怕忽然间窜出什么东西似的！
    “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村子里有人么？不会是睡得太早，现在都睡着了吧。”陈凡问。
    “不能不能，上次来还有不少人呢！老头老太太坐在路边闲聊，小孩儿满道跑！”张小平说着，抻着脖子翘着脚，扒着一个院墙略矮的院子往里头看了看，屋子里门窗紧闭，荒草丛生，看起来的确是萧瑟得叫人心寒。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比坟地都安静的村子，想想都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找到了，前面那家就是大上次我们找的向导的家里，这家是个外来户，没事儿的。”张小平快步跑过去，爬到了一个黑漆斑驳的大门前，刚到门口儿一看，却看见门口挂着锁头，很明显里面没有人。
    陈凡闭上眼睛，手指在双目前面一划，支着耳朵仔细听四周，听了半天，他忽然间睁开眼睛对张小平说，“别找了，没用的！刚才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百步之内一个活人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里变成一个没人住的荒村了？”张小平忽然一转身，看看四周，浑身冒汗，“天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县里出了政策，全村搬迁了吧，这里交通闭塞，物产也不多，你不是说过年轻人都走了么。想那么多也没用，咱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那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吧，咱找找看，看看有没有没上锁的屋子，咱先进去看看，能住的话就住上一晚吧，别祸害人家，回头天亮了咱就出去。”
    “嗯。”两个伙计倒是很听话，点点头各自分头去找，陈凡也背着背包在村子里乱转，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巷里，猛然间就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很明显，却又说不清楚，就像是一条窄巷里穿行的时候忽然间背后出现一个小女孩儿，正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猛回头一看，没看见人！可这心里头却猛地翻了个个儿！
    陈凡的眼睛是一双猫眼，猫眼通灵，能看见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盯着小巷的尽头仔细看，隐隐地能看到黑气环绕，很明显，方才那会儿，自己的身后的确有什么东西在！
    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东西的确一直在盯着自己！
    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要说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六感是相当灵敏的，此时的陈凡对外界的轻微变化都有明显的察觉，他仔细盘算了一下，心里头多了几分警惕，不过他没有追过去，而是选择沿着刚才的路继续走下去，颇想探探究竟。
    陈凡这边拎着个棍子四处查看，张小平他们也没闲着，几个人走来走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大门虚掩着的大宅子，宅子比较大，起码在这个小村子里是非常大的，这村子里的所有宅子都是用石头堆砌的，没有砖，但是石头排列很规整，看起来还是相当不错。
    张小平侧身推门，看里头没动静，鬼鬼祟祟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他这声音极小，像是做贼似的，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倒是把身后俩伙计弄毛了， 俩伙计对视一眼之后，咧着嘴问张小平，“头儿，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你说着村子里不能闹鬼吧！”
    “扯淡，闹鬼怕啥的？要是平时还得加点小心，可你也不看看谁跟咱们一起来的！你陈哥是干啥的你们是不知道吗？要说抓鬼，人家是大行家！专业的！”张小平说着，往后一指，猛然间发现陈凡并不在身后，还吓了一跳，“卧槽？人呢？”
    “刚才就跟咱走散了，不知道干啥去了。”一个伙计说着，咧着嘴看看张小平，“要不，咱等会儿？等他过来了再进去？”
    “拉倒拉倒，等他过来黄瓜菜都凉了！咋的，没他咱还办不成事儿了啊！你瞅瞅你们俩，好歹也跟着我闯荡过的，咋那么小的胆子呢！”张小平左右一指，内心里十分嫌弃，那俩伙计给说得有些脸红，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三个人前后走，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低头这么一出溜就进去院子，看起来活像是三只穿着棉袄的黄鼠狼。
    里面的屋子也虚掩着门，一推开就发现尘土簌簌地往下落，拿出手电照了一下，屋子里头全是蜘蛛网，里面昏暗无比，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儿。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白毛老尸

    “嘶嘶！”
    张小平吸了两下鼻子，脸色微变，他本能地感觉不对劲儿，抬手叫俩人别过来，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轻轻抬手，从灶台旁边过去，推开里面的屋子这一看，忽然间一个哆嗦差点儿叫出声来！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屋子，正对着门口儿有个茶桌，两个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干巴巴的像是烂地瓜似的老爷子！
    那老爷子穿着粗布的衣衫，扎着绑腿，正两只手搭在扶手上，仰着头张着嘴，抬头看着房梁，一个清朝时才能见得到的瓜皮小帽扣在脑袋上，耳边的灰白色的头发乱蓬蓬像是杂草似的飘散着。
    很奇怪的是，那头发从鬓角出来，呈扩散状地往外长，虽然生有螺旋卷曲，但是看起来还是乱蓬蓬杂得厉害，那张开的嘴巴更是一直没合上，身上的衣物皮肤都给厚厚的灰尘笼罩着，也就能看出个人形，看不出长相！
    一具干尸！
    坐在太师椅上的干尸！
    张小平在看到那干尸的第一时间，心里头就翻了一个个儿，他没进去，站在门口儿扫视了一下，就把门关上，锁好了，赶紧退了出去。
    他走到另一侧，推开靠西屋的门，随着门轴吱吱吱地转动了几下，又是一团灰尘下来。
    这边的屋子还好，看起来像是堆杂物的，张小平一看里面没有尸体什么的，稍稍放心。
    “你们进来吧，咱今天就在这边凑合凑合，都给我记清楚了， 别到那屋去！”
    “那屋咋了？”
    “那屋里有个死倒儿！”
    “死倒怕啥，抬出去不就得了吗？”
    “去你的，你看看那是能抬的吗？”张小平脸色都变了，咬着牙立着眉毛用手跟他比划了一下，鬓角的头发横着长的，袖子里露出来的手指甲这么老长！你是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是咋的？！”
    俩伙计一听这话也跟着变了脸色，对视一眼之后，齐刷刷地张开嘴，“粽子？！”
    张小平猛地一点头，“一眼我就认出来了，里面那个，是村长！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就死在屋子里了，连个发丧的都没有！看这模样也死了有些日子了！”
    “卧槽！是那个老头子啊！那死了也应该！”一个伙计忍不住啐了一口，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行了行了行了， 少说两句吧！死者为大，留点口德！更何况现在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张小平说着，先行进了屋儿，“去弄点水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好歹混过今晚再说！”
    “诶！”俩伙计点点头，放下东西，把驴子拴在院子里，从棚子里找来木柴放在灶台，烟熏火燎地一阵捯饬之后，可算是把热水烧开了。
    进山的时候带了不少吃的，这会儿也都饿了，一个伙计拿出挂面煮了，煮到一多半儿的时候陈凡回来了。
    发现村子里没人也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陈凡也不再扮女人了，回复成平时的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手里头还拎着两只芦花鸡，两只都是公的，还很活，给陈凡拎回来这一路上也没闲着，净扑腾了。
    “诶呀？从哪儿逮来的？”张小平挺开心，赶紧过来把公鸡接在手里。
    “在村头儿逮的，在墙头蹲着的，好几只呢，我寻思成天吃挂面罐头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拿回来解解馋。”陈凡左右看了看，“这院子不小啊，是个大户吧！”
    “村长家！”
    “在人家住真的好么？”
    “没事儿，他没反对。”
    “你咋知道人家不反对呢？”
    “人就在屋里坐着呢！”
    陈凡一愣，紧跟着过去推门，抬眼一看也给吓了一跳，他仔细看了半天，把门关上了，“这特么是个粽子啊！你们没动他吧！”
    “我都没敢进屋儿！你寻思吧，这要是激起尸变可咋弄？”
    张小平说着，把两只鸡交给伙计去收拾，自顾自地蹲在灶坑旁边捅咕着柴火，一边摆弄一边对陈凡说，“这村子有点不对劲儿，我寻思着，是不是闹了啥病了？他家可是村子里的大户啊， 人死了，尸体都没人处理？”
    “有可能，不过也不用太害怕，我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啥太可怕的东西，咱也不在这里住，明天早上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也就是了。”
    “嗯。”
    张小平点了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说你上次来啥时候？”
    “两年多以前吧。”
    “隔了这么久了东西还能在吗？”
    “能！肯定能！放心吧这事儿没别人知道，肯定没关系！”
    陈凡点了点头。
    炖鸡需要点时间，陈凡他们都得等着，伙计们十分勤快，也不用陈凡操心，这货闲着没事儿推开东屋的门进去，用毛巾捂住口鼻过去检查了一下屋子里那只老粽子。
    僵尸这东西最怕碰到人气儿，活人的气一喷过去立即就会激起尸变，陈凡毕竟是专业出身，蹲在僵尸面前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忽然觉得这尸体有些奇怪。
    这人是坐着死的。
    头向后仰，嘴巴张得很大，都能塞下一个小土豆了，再看他这个手，五根手指佝偻着，看手指的状态像是在抽筋一样，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
    很痛苦，又死在了椅子上，这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一件事，设身处地地想一样，如果正常人忍受煎熬和痛苦而死去，临死前一定会挣扎，挣扎就要翻滚，翻滚一定不会坐在椅子上。
    人躺在椅子上怎么能翻滚呢？肯定翻滚不了。
    他很痛苦但是没有翻滚而是坐在椅子上死的！
    这说明这个人死得虽然痛苦，但是很快，可能是连翻滚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死掉了。
    可是再仔细检查一下，并没有在僵尸的身上发现明显的伤口。
    没有钝器击打的痕迹，没有利刃攒刺的痕迹，没有明显的外伤，也不是被勒死的。
    难道是毒杀？
    陈凡仔细看看他的嘴巴，没有看出来毒杀的特点，这不禁让他更加迷茫起来。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咔咔咔咔咔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干尸的面前晃了一下，在僵尸的脸上身上有一层极细小的绒毛，绒毛是白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东西虽然纤细无比，却又很长很长，手离着那东西距离能有十厘米左右，就看见那些绒毛纷纷地朝着陈凡的手掌探了出去！随着手掌这一晃动，来回飘荡就是像是水涡中的水草似的兀自飘摇！
    思前想后也没看出对方的死因，陈凡倒退着出来把门关上了，一个伙计端着饭碗过来，“陈头儿，吃饭了！”
    “嗯。”陈凡点点头，跟他一起进屋儿。
    “陈头儿，你说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能不能是瘟疫啥的？”
    “肯定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是啥？”
    “我也说不清楚。”
    “能不能是厉鬼索命啥的？”
    “还别说，倒是有可能。”
    见陈凡说得一本正经，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喉咙里咕噜一下子，都有点打怵。
    “没事儿，你们也别害怕，咱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赶快离开就没事了，鬼呀啥的并没有那么可怕，不有我在这儿呢吗？”
    似乎发现了几个人的慌张，陈凡摆摆手安慰了几句，几个伙计没敢做声，对视一眼之后低下头赶紧吃饭。
    晚上九点多，简单地弄了点铺盖之后四个人挤在炕头上睡下了，陈凡睡在靠门口的位置，张小平他们在里头，张小平他们几个倒是还行，起码还睡得着，可陈凡抱着脑袋瞪着眼睛，迟迟睡不着，直等到尿意上涌的时候才开门进了院子，一泡尿尿在墙角，抖了几下，恍惚间听见距离不是很近的地方隐隐地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
    他支着耳朵听了听，声音距这边着实有些距离，不过感觉也是在村子里，不是在存外面。
    那声音很明显，很嘹亮，“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喜鹊一样的叫声。
    但是喜鹊绝对不会在半夜叫的。
    陈凡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头多少有了些数儿，他穿上裤子转回身回去，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后半夜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那怪模怪样的叫声达到了高潮，村子里此起彼伏都是那种咔咔咔的声音， 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里也跟着闹开锅了！
    两个伙计都被惊醒了，坐起来眼珠瞪着那深黄色的油纸窗户，脸煞白哆哆嗦嗦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张小平也起来了，瞪着眼睛瞅着院子外面，“我说，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闹腾呢？”
    “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老老实实睡觉，闭上眼睛忍一忍什么都过去了，现在要是出去，谁去谁死。”陈凡说完，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这村子里不定闹了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呢，死的不止一两个！你们听这声音，这都是粽子！别说话了，捂着鼻子睡觉，要不然多远都能围过来。”
    “要不咱们现在走吧，我咋感觉有点不妙呢。”一个伙计咧着嘴说。
    “往哪儿跑？僵尸跑得比兔子都快，骑摩托车都能把你撵上！忍着，别说话！”陈凡一改平素里的老好人形象，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张小平心里明白这事儿肯定不好办，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瞎掺合，“都闭嘴吧，别说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它个啥！”
    “也不是怕，就是有点担心罢了。”其实俩伙计担心得要命，可嘴上却也不肯承认，见陈凡他俩都躺下了，也跟着一侧身缩到了被子里，用被子捂住口鼻闭上眼睛，可到头来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他们还是怕。
    话说回来，这事儿一出换谁谁不怕？
    陈凡躺在被窝里，也不免有些紧张，往事种种涌上心头，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己跟李婷姐姐一起去抓尸爷的那些日子。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梦里隐隐地看见了那个曾几何时让他魂牵梦绕始终放不下的身影，只不过这次见面，两个人都显得很平静。
    “有没有想我啊？”李婷姐姐坐在小桥的桥墩上，背对着陈凡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陈凡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走到了她的身后，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李婷背对着陈凡，漆黑的长发垂下来，穿着那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装，可陈凡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
    李婷并没有回头看陈凡，静静地看着水面，见水面上波纹流转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饶是奇怪！
    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
    陈凡心下一惊，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随着身子这一抖，猛然醒了！
    “噗噜噜噜——”
    “哒哒哒，哒哒——”
    昏黄昏黄的窗子映着外面的月光，啥也看不见，旁边那几个人已经起来了，正捂着嘴透过窗户上的裂缝往外看，他们屏气凝神，说不出地专注，距离陈凡最近的一个已经忍不住狂抖起来。
    可是没有人说话。
    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人敢说话。
    院子里的哒哒声并没有停止，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院子里拴着的驴子正惊慌失措地来回走动。
    陈凡起来，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后半夜一点二十三分，此刻外面阴气环绕，正是最不太平的时候。
    “陈头儿，陈头儿，你看看那到底是啥啊？”
    驴子来回踱着步子的空档里，小斜眼儿拉了陈凡一下，指着外面。
    陈凡侧蹲在窗户边儿上往外看，一看外面的墙头上正蹲趴着几道身影，这汗也忍不住冒了出来！
    外面的墙头上蹲着几个人一样的东西！
    似人非人！
    那东西像猫似的蹲在墙头上，两只手抓着墙头，两只脚也并拢着！
    它肩膀略微地往下耷拉着，脖子细长！
    这东西起码有七八只，正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左侧的位置，随着声音的出现一动一动地！
    能看出来那叫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正是从这些东西的嘴里发出来的！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吃肉

    奶奶个熊！
    怎么遇上了这种鬼东西！
    陈凡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一时间也叫不出这玩意儿的名字！
    不过从样貌上看，陈凡当先想到的却是当年名动一时的猫脸老太太！
    “都别动，也别出声，它们的目标不是咱们。”
    陈凡仔细盯了一会儿之后一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那几个手里攥着刀子和钢管儿的家伙略微松了一口气，可手里的东西依然没放下。
    “这驴子完了。”
    陈凡心里有点儿不忍心，可他自己也明白，要是此时冲出去不定搞出多大的动静来呢！而且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此时如果催动无量业火，自己的的病根儿十有八九会再次勾起来，到时候别说制服不了这些东西，恐怕身后的这三个货也得被自己连累！
    这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啸叫声证明这些东西起码有几十个，僵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是一对一那么来，陈凡还有信心尽快解决，可要是一对一群，身后这几个货就全瞎了，他们根本就帮不了自己而且自己还得照应他们。
    算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寻思上路那会儿这驴子一个劲儿地要踢他，陈凡也觉得这玩意儿死了就死了，也没啥可惜的！
    忍了！
    陈凡一咬牙，脑袋一歪直接倒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天明鸡叫，一切似乎都过去了，陈凡第一个起来，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驴子的悲鸣声，他开门，出来，站在原理一看，那驴子已经挣脱缰绳跑了出去，可也没跑出多远，从地上一大片的暗红色血浆上和四处都是的驴毛和残肢来看，那只驴子也是死得够残的。
    陈凡出去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只驴头还一只驴腿，剩下的部分不知道都被拖到哪里去了，他走到墙角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些东西留下的痕迹，地上都是脚印，明显是灵长类动物留下的，由此判断那些跑来杀了驴子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当地村民化成的僵尸一类的生物！
    “尸毒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素，像狂犬病一样，是能传染的，如果僵尸的数量过多，这种东西将会大面积扩散，像这么大的村子一夜之间就能全部被感染。”陈凡洗院子里打了点水，一边洗手洗脸一边说。
    “你怀疑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张小平站在一边略显担心。
    “没死的也多半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早早地逃走了，能让一群人背井离乡的东西不多，从这一点上看，这里的问题相当严重了。”
    “咱能干的过这些僵尸吗？凭咱们四个人！”一个伙计走上来，手里拎着一把开山刀。
    “僵尸的奔跑速度是正常人的两倍，力量也有常人的三倍以上，它们跑起来比细犬都快，攻击性极强，身上的血肉有剧毒，而且没有痛感，正常来说想干掉这种东西的最直接的方法是砍了它们的脑袋，但事实可能跟你想象得不太一样：要砍掉僵尸的脑袋可不容易，就算它们抻着脖子让你砍你也不一定砍得掉，所以……”
    “那还是算了，难度太大。”那伙计也听出了话外之音，当时就咧嘴了，他灰溜溜地回去做饭，立即放弃了要把那些东西斩草除根为驴子报仇的想法。
    “这件事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我现在只担心这尸毒的源头在哪里。”
    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四周，“吃饭吧，吃完了赶快走，是非之地还是不要停留太久了。”
    几个人收拾收拾东西做饭，吃饱了以后起身要走，没有了驴子帮忙，几个人身上的负重又增加了。
    张小平还是比较靠谱的，离开村子以后拿着小路就带着陈凡下去了，几个翻过山，钻到树林里，在一个林中满是荒坟的地林中坡地下来，很快就看见了前面的一个大坑！
    大坑确实是大坑，看起来像是人工修建的一处所在，这东西方圆能有几公里，不小，但是一眼也能看得到头儿。
    陈凡走下山坡，因为刚开春，又是死水，这冰面还是相当厚实的，冰面也没有积水。
    几个人确定了一下位置以后，一个伙计腰间栓上身子先下去，从边儿上一米多高的坎儿上下来，跺跺脚，蹦跶两下，确定冰面很结实以后朝陈凡他们打了个手势。
    陈凡他们见一切尚好，先后下来，还行，外面很坚实，略微地覆盖一点积雪，可越往里头走这里头也就越清澈，冰面也越来越薄。
    陈凡看看四周的山势和这里的地形，明显地感觉到这里有人工修造的痕迹，估摸着应该是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人修建的小型水库，十有八九是古人用来灌溉农田的。
    “这里看着不浅啊，起码得有三五米。”陈凡看冰面很清澈，往里头走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看看。
    “三五米？开玩笑呢啊！上一次我们试过，五十米的绳子没下到底！”张小平往脚下一指，“这里还是比较潜的，西南角那片有个凹陷，那里最深，都说深水藏着大家伙，想来这话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一会儿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张小平一摆手走到前面，几个伙计拎着装备过来，有说有笑地在冰面上走，一人说道，“卧槽嘞，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冰面上钓鱼的事儿！我老家在东北那块儿，一到了冬天可多人钓鱼了，冰面上钻个窟窿，就守在旁边钓鱼，弄个小火炉，整点儿烧酒，几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贼舒坦！”
    “大冬天还能钓鱼呢？”小斜眼儿明显不信，咧着嘴在一边直摆手，“净扯淡！北方那冬天得多冷，鱼都冬眠了，还能钓得到吗？”
    “嗨，这你就不懂了，要是方法用对了，冬天的鱼反倒是好钓！你想，冬天里没东西吃，它只能靠着养的那点秋膘混日子，虽然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但是它饿呀！饿急眼了的东西什么不吃！”
    “那大冬天的他能吃啥呀？”
    “吃虫子呗！”
    “要是没虫子呢？”
    “吃肉！”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冰洞

    “净扯淡，啥鱼吃肉啊？”
    “吃肉的鱼跟不吃肉的鱼一样多的，你不知道吗？”
    陈凡一听这话也忍不住兴奋起来，一提起钓鱼，他最是欢脱不过了，“其实你还是不懂，不管什么鱼，其实最爱的还是虫子！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冬天里结冰以后，这水温从上往下是递增的，表面温度零下好几，水中却只是零度左右，要是水足够深有个四五米的，水底下比外面暖和多了，高的时候能到十度左右，基本上这个温度就对鱼的活动没啥影响！
    只是冬天里最难的是用饵，黄河以北的地方到隆冬用不了面饵了，只能用虫子，红虫最好，蚯蚓也行，但是红虫蚯蚓到冬天就养不活了，乡下里买不到的时候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小时候用得最多的就是玉米棒子里掰出来的小虫子，还有就是树洞上抠出来的小毛毛虫，就这两样最好使了，实在不行的时候，挂点羊肉上去也能行，只是上什么鱼就不一定了，鲫鱼肯定是不吃的。”
    “那咱们这次怎么办，也要在冰面上钓鱼吗？上次咱蹲守了那么久都没蹲到，怕是不成吧！”一个伙计掂了掂背包，笑嘻嘻地问。
    “当然要用老办法了，要不然还能用什么！要是水浅还有很多路子可以用，水这么老深，没别的办法！”张小平笑了起来，“你想，那么大的鱼，还能拿大炮崩啊！其实我觉着漂西瓜的法子还是好，但是这水里的鱼好像对西瓜没啥兴趣，不爱吃呀！”
    张小平说着，贼笑一下，他从背包里摸出两只大鱼钩，好家伙，哪个都有大拇指那么粗，带倒刺儿的，“咱就用这个，精钢打的！我都瘪了老长时间了，这一次非得用一把不可！”
    陈凡转头看看他，把钩子接过来，用大拇指这一试，还真是锋利得很，只是这钩子实在大了些，估摸着钓鲨鱼都绰绰有余。
    “你这个不行，太大了，有没有小的？”陈凡问。
    “有，带了好几把呢，这俩是最大的。”张小平从背包里拿出个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真有不少家伙，陈凡仔细挑了一下，找到一个大约跟芒果差不多大的，跟张小平晃了晃，“这个就够了！钓鱼的时候，一般来说钩子越小越好，太大了反倒耽误事儿。”
    “这么大的能行？”张小平明显有些不信，对陈凡的话持怀疑态度。
    陈凡一撇嘴，看表情还是相当傲气的，“你会钓鱼吗？”
    张小平脸一红，“不会。”
    “那就少说话。”陈凡愈发地得意了。
    “几个人在冰面少找了半天，最后找到了靠西南的一块区域，张小平前后左右地看了一通，点点头，“没错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上次就是在这里看到的！”
    “你确定？”陈凡用手一指斜对面的位置，“你确定不是那边吗？”
    “不是不是。”张小平连连摆手，忽然觉得这话不对劲儿，也朝着陈凡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目力所及之处，平静入镜面儿的冰层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凸起，四周一圈碎冰，中间有个凹陷，看起来像是个火山似的，那东西面积不小，看起来有小坟堆那么大了！因为距离能有几十米，不仔细看还没注意得到。
    “卧槽？”
    张小平也纳闷儿了，当先一个快步走过去，“还怎么个事儿？还叫人捷足先登了是咋的？难道之前有人来过了？”
    “能不能是你十叔他们干的？”
    “不能不能，我十叔老寒腿， 这么冷的天儿一般就在家里养着，不带出来的。”
    “对，这个我能作证，老爷子一冬天净打麻将了，都没出过家。”
    小斜眼儿在一边赶紧帮腔。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那凸起处，走近前一看，还真是别人掏出来的冰窟窿，只是这玩意儿也被掏了有些日子了，里面后封上的冰层看起来也很厚实，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你说这人成了没？”张小平问陈凡。
    “成了。”陈凡一口咬定。
    “为啥？”张小平做不解状。
    “这有什么好猜的，如果没成，他会在这附近再打个洞，再试试，断然不会只打了一个洞就走了。像这种只有一个洞的，通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一次性成功了，要么他被忙活过水里的东西，喂鱼了。”
    陈凡说完还在一边笑，却不想话刚说完，忽觉冰面一震，扑通一下，就像是什么巨物砸在了冰面上似的，四面八方都跟着咔咔咔地传来了冰裂声，好不吓人！
    “我的妈呀！”陈凡脚下没站稳，直接一个屁墩儿就坐在冰面上了，短暂的错愕之后连声惊叹，“这水底下还真有大家伙啊！”
    “那是！我还能骗你啊！”张小平把狗皮帽子一推，咧着个嘴笑，“东西肯定是有，不过能不能弄到，得看咱爷们儿的本事了！就算这人先弄到了也没啥好害怕的，我叔都跟我说了，这底下起码得有个十条八条的，咱随便弄几条就行！”
    “我只要花胶。”陈凡从一边的伙计手里把冰钻接了过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我就要鱼油！”张小平一副奸商嘴脸。
    陈凡心中暗骂啊，心说龙鱼的鱼油是治冻伤的奇药，想这货也是事前做好了准备的！不过张小平这么说陈凡也不觉得有啥不妥的，想当初他俩去收拾那五色蝰王的时候张小平也没少占便宜。
    朋友嘛，出来一趟谁还不得弄点好处？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这一次张小平主要是来帮衬自己的，要是让他吃了亏，陈凡这心里还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呢。
    行，就这么办！
    陈凡也不多寻思了，手里拿着冰钻按在冰面上，右手掐着把手，左手来回一阵摇。
    那冰钻的折叶非常锋利，切开冰面也并不费力，这边咔嚓咔嚓地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底下开始反出水上来，陈凡他们依次钻了三个脸盆大小的洞，一字排开，随后招呼几个伙计开始搭帐篷。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硕鼠

    虽然此时已经是开春了，但是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白天多穿点儿还勉强可以，这要是到了晚上好人都得冻坏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外面作业了，一切弄起来都轻车熟路，三下五除二把帐篷弄好了，无烟炉架上，小锅弄好，陈凡又忍不住多打了几个洞穴。
    一切弄完了，开始串线，张小平带来的鱼线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鱼线，是一种编织的钢丝，就像是过去自行车上用来固定前后车闸的那种拧着弯儿的细钢丝，这种东西防咬防磨损，就是看着多少明显了些，不过陈凡他们也都知道要捉的东西体型不小，想来弄结实点儿也是好事，只是想把这东西用好了实在不容易。
    陈凡是老钓手了，小时候就喜欢钓鱼，拿钳子把钢丝绳勒紧绑好通心铅扔到冰窟窿里去，往下这一下，嗖嗖嗖地下了好半天才下到底！
    陈凡估摸了一下，心里头不由得翻了一个个儿啊，这地方的水还真是不浅，略微一估摸，起码也有三十米左右了！
    这么深的水，水底下能有多的鱼呢？
    其实水太深了反而不容易出现鱼群，因为水底下的水压非常大，很多底栖类的鱼都受不了，所以往往大水库里水最深的地方并不是出鱼出得最好的地方。
    而且不同的鱼，习性也不同，生活的水层也不同，陈凡虽然在《鬼符经》上看见过有关龙鱼的记载，但是那传说中的怪鱼究竟什么科什么属生活习性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能瞎猜，不过有一点陈凡是确定的：龙鱼一定是吃肉的。
    就算龙鱼不是肉食性的鱼类，它起码也是杂食性的鱼类，因为《鬼符经》上明确地描述过古代人用童男童女祭祀龙鱼的场景，上面还列举过龙鱼袭击人类的事迹，从种种迹象上这玩意儿势必很凶猛才对。
    既然是肉食性的鱼类，就应该用肉食做诱饵，然而陈凡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用的诱饵，那两只鸡倒是很好的东西，只是这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馋嘴，昨天晚上就着面条全给吃了，如果此时回去在抓，一来费时费力，二来也有危险，毕竟那村子里一群类似尸爷的东西在到处转悠，这大白天尚且好些，一旦晚上出来了谁都别想好。
    算了。
    陈凡思来想去决定去弄点活物去，跟张小平研究了一下那龙鱼的大小之后，俩人都觉得野兔什么的最适合做诱饵，然而出去找了一圈儿，连兔子的影子都没看见，这时候陈凡就忍不住想起仙儿哥来了！在以前，仙儿哥抓兔子的本领绝对是一绝，不管多隐蔽的地方，只要有兔子就肯定能给你刨出来，那小爪子刨坑都嗖嗖的，谁也别想跑。
    只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如今养尊处优成天在家里打滚儿都懒得出门溜达的仙儿哥已经圆滚滚快要胖成球儿了，陈凡总感觉，那个货要是现在带出来，多跑两步可能都得喘，到时候指不定还得自己扛着它回去，想来也是个只能帮倒忙的料。
    唉，一胖毁所有，陈凡有点儿后悔成天让它胡吃海喝无忧无虑了。
    偌大一片林子，陈凡跟小斜眼儿走了一圈儿也没看见的野鸡，也没看见兔子，也没看见鸟儿，倒是林子里坟丘附近有几只黄鼠狼鬼头鬼脑的出来进去，让陈凡多少动了点心思。
    “要不咱逮几个黄鼠狼吧！”陈凡龇着大牙一回头。
    “行啊，逮就逮！”小斜眼儿也赶紧说。
    说得容易，那黄鼠狼多灵活啊，陈凡他俩拿石头追打了一阵一只都没打到，好不容易一石头打中了一只黄鼠狼的后腿，却不知道从哪儿又窜出一只黄鼠狼把受伤的那个叼跑了，一通下来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陈凡他俩也是无奈了。
    “你看你俩那熊样儿，还能干点儿啥！你们过来看着帐篷，我去打去！”张小平他俩看陈凡他们铩羽而归了，那小眼神叫一个嫌弃。
    陈凡心说你丫的能比我强到哪儿去？冷笑几声讥讽道：“你可拉倒吧，你要是能打到黄鼠狼我喊你祖宗！那黄鼠狼有多精明你是不知道是咋的？”
    “是吗？打到黄鼠狼就喊我祖宗，这可是你说的。”张小平一阵贼笑，默默地从口袋里扯出一只弹弓出来，陈反一看他还带着这么个家伙呢，脸都绿了，“卧槽，你有弹弓你不说！”
    “你也没问我呀！”张小平得意洋洋地走了。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俩人回来了，一看那垂头丧气的苦瓜脸就知道也是啥也没打着。
    “算了，黄鼠狼抓不到，咱逮俩老鼠就得了。”
    张小平老脸通红地坐在一边，由衷地建议。
    “咋的，不打黄鼠狼了？”
    陈凡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调侃他几句之后，也算过了把嘴瘾。
    玩笑归玩笑，但是最后事情还是要解决的，陈凡他们研究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试试别的办法，四个人分两组，陈凡负责在营地钓鱼准备中午和晚上的吃食，张小平他们去拿着折叠桶去打水。
    打水干什么？
    灌老鼠洞。
    要说这主意也是狗缺德的，大冷的天，找准了 老鼠的洞穴，手里拿着个水桶一桶一桶地往里头灌凉水，没到一个小时呢，还真就抓到老鼠了，用绳子拴住了挂在树枝上，一带回来就带回了三只！
    好家伙！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老鼠，看着跟水獭似的！圆滚滚肥滋滋，一身全是肉！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短耳朵的野兔儿呢！
    “诶我说，这要是烤熟了吃，跟兔子没啥区别吧。”张小平也觉得这一身都是肉的家伙这么喂鱼了实在有点可惜，拎着其中一只忍不住说。
    “算啦，你要想吃烤肉，回头上我哪儿去！我那烤箱啥的全都有，管够！”陈凡把老鼠抓过来，揪住了那小家伙的后脖颈子，说了声抱歉以后，用那钩子用力一勾，一下把钩子钩到了老鼠的屁股上！

 第一千零九十章背后一双眼睛

    这下也真是够损的，噗嗤一下血就出来了！
    那老鼠吃痛，顿时就不干了，身子一扭回头朝着陈凡的手咬过去！
    “我靠！”
    陈凡吓一跳，赶紧撒手，随着一声尖叫老鼠挣脱了，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二话不说就蹭蹭蹭地往外跑！
    它一边跑还一边爷爷奶奶地骂个不停，心说遇上这几个缺德玩意儿老子也是倒了大霉了！
    可它跑得再快也没办法了，屁股上的肉给钩穿了，牢牢地固定在钩子上，给陈凡轻轻一拽就回来了，回来以后还一个劲儿地咬着那钢丝，龇牙咧嘴间咔咔咔地咬了好几下，实打实地摆出一副很凶猛的模样！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啊，你消停点儿把。”
    陈凡也不想多说什么，连拉了几下，想要稍微安抚一下这小家伙，可那老鼠像显然不领情，回头一口直奔着陈凡的手啃了过去！
    “诶呀我草！！”
    陈凡往后一耸，将将躲了过去，张小平在边儿上看不过去了，脚下一踢直接把老鼠老鼠踢翻了，紧跟着再用脚一拨，直接将它踢到水里，“跟个耗子扯什么！留着它也是偷吃庄稼！”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忍心，你看它胖乎乎地还是挺可爱的。”
    陈凡假模假样地蹲在冰洞边儿上，看着铅坠带着老鼠嗖嗖嗖地要着钢丝，没几下就沉到了水底，回头儿又抓了一只出来！
    如法炮制，几只老鼠先后扔了下去，简单地抖了几下之后觉得效果还不错，水底下时不时有气泡上来，也不多，其实现在的水温还是太冷，如果是夏天，水底下的大型掠食者还是很多的，只是现在天冷，大部分吃肉的鱼都不怎么爱动，陈凡也没信心就一定能钓到龙鱼，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动静就转身回了帐篷里把钢丝抱了出来。
    “我去把钢丝栓上，你们做饭吧，鱼已经够吃的了，你们自己先处理一下。”
    在张小平他们灌老鼠的时候陈凡那边也钓到了几条大鲫鱼了，扔给了几个人以后自顾自地扛起铁钎。
    钓这种大鱼可得千万小心，陈凡看这边距离一侧的堤岸并不远，扛着铁钎就过去了。
    一个铁钎深深地打入泥土里，上面把几根钢丝拴好了，一切都准备得妥当了，陈凡这边又找了几个空了的易拉罐儿垫在了钢丝底下。
    确定一切都差不多了，他拍拍手也不去管了。
    钓鱼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这一点陈凡从小就懂，他今儿想这办法还是个以前就用过的老法子，其实原理很简单，当水底下的鱼咬住了鱼饵，肯定会不断地乱扑腾，鱼扑腾起来带动了鱼线，鱼线就会压压得铁皮管嘎嘎作响，到那时候就过去捡鱼也就成了，没有那么多啰嗦。
    其实陈凡有点后悔了，他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出来的时候太仓促没有把上次用过的鲟鳇扣带来，要是用那个东西下钩那就妥了，事半功倍，都不用有人看着。
    不过这种钩子也有自己的好处，最起码打鱼钩的人是个行家，陈凡注意到张小平带来的鱼钩是歪嘴巴的，这种鱼钩一点被巨力牵引，肯定会随着力道的加重微微一旋，这一旋钩子就卡在鱼嘴边儿上，这样一来，鱼钩就不容易脱落下去。
    陈凡其实也做好了拉锯战的准备，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能成，他跟张小平他们钻到了帐篷里，点着火炉烧烤，又去外面布置了用树枝做的能回弹的陷阱，拿树皮底下挖出来的虫子做的诱饵，心里头只盼着能抓几只山鸡回来解解馋，也没寻思太多。
    要说陈凡这钓鱼的本事还是相当有水平的，手撕着鱼线没一会儿就钓了好几条，一条大的青稍儿十分讨巧，直接给张小平放到油锅里煎了，另外几条鲫鱼合着找来的野菜和带来的木耳和干蘑菇一起炖了，看起来张小平他们也是常干这种事儿，带来的东西多是一些不占分量的配菜，还别说，好汤好料佐料也全，这一锅鱼汤煮出来，味道还真是不错。
    连日来翻山越岭，几个人其实都很乏累了，这会儿能得空儿休息一会儿，每个人都挺高兴，只是帐篷里头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吹着牛逼，却不曾想到，身底下的冰面底下，一道巨大的身影正缓缓地从冰层底下游了过去。
    “咕噜噜——”
    水底下涌现出一道道气泡，那巨大的身影在陈凡他们的帐篷底下打了一个旋儿，贴着细钢丝微微转了个身，又摇头摆尾地朝着远处游了过去。
    他们没有发现水底的异样，也没有发现远处的林子里正有几只眼睛丝丝地盯着这边。
    没错，就在林子的树干后头，若隐若现几道身影正蹲在草丛里，一个猎户模样的家伙从林子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望远镜对着冰面上的帐篷张望了一阵之后，回过头来对身后站着的一个穿着一身军大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头儿，好像来了几个吃生米儿的！瞧这大包小裹地带了不少东西过来，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善茬子！咱咋办？上还是不上？”
    “不怕，几个臭老爷们儿有什么好怕得！咱们先等等，等天黑了再找个机会把他们几个做了！说什么咱都不能让他们把咱的财路断了！搞不好啊，这趟出来能有一手的好油水儿！”
    那女人年纪也不算大，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很彪悍的，她一摆手，几个男人点点头跟她一起走了，其中一个端着枪躲在一边，蹲了下来，“说来也是奇了，他们怎么摸过来的？咱的眼线没看见这几个人啊！”
    “能不能是从那边那个村子过来的？”
    “不能吧！看这模样应该是一早就来了！难不成他们真是昨天晚上在村子里过的夜？！”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白天或许还能混过来，大晚上的，鸟儿都飞不过去！那什么地方啊，进去还想出来，除非是神仙！”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遇见猛鬼怎么办

    “神仙也得死。”女人说着，一声冷笑，“别寻思了，先把这几个看住了，我先回去了，找个合适的时候咱们再下手。”
    “那我先在这里看着。”
    “行。”
    一人留下，剩下的几个跟着女人走了。
    “诶，一会儿记得来换我！”
    留在后面的家伙又是一转身。
    “放心吧！”
    几个人撤了出去。
    天很快就黑了，陈凡他们那边也亮着灯，四个人围成一圈儿，一边抽烟一边打牌，也是自在得很。
    看起来这几个家伙更像是出来野营闹着玩儿的，也实在是没点儿出来干活儿应有的样子。
    “诶我说，咱前前后后出来这些次，就这一次最轻松，我估摸着这次的事儿准能成。”
    “那也不是，这次其实算不得顺利，你们也不寻思寻思，要是那村子里的东西冲进屋里了，咱今天还能不能看见太阳都不好说。”
    张小平这脑子里还在寻思昨晚的事情，越想越绝对没底，他问陈凡，“诶，你说着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多了那么多的僵尸呢？”
    “这有啥，指不定是从什么地方挖出古墓了，然后古墓里头有个尸体啥的，那些人见财起意动了尸体，咔嚓一下僵尸就蹦起来了！然后杀了村里的人！再然后被僵尸干掉的也变成僵尸，到处都是行尸走肉，可怕极了！”一个伙计想象力还挺丰富的，手里捏着牌这嘴也是停不下来了。
    “不，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僵尸做的。”陈凡一直也没怎么插嘴，这会儿却也说话了，“被僵尸咬的尸体的确可以变成僵尸，这种僵尸可以通过啃咬的方式让尸毒迅速扩散，这一点是十分明显的，我们都知道，但是有一个问题。”
    陈凡顿了顿，旋即扫视众人，“僵尸袭击人的时候，选择的方式通常很直接，被僵尸杀死的人基本就两种，要么被僵尸咬死，要么被僵尸的指甲插死，再严重一点的就是撕碎了分而食之，所以你想想，如果是僵尸做的，尸体的身上一定会有硬伤，这种伤口通常会出现在脖子和四肢上，别的地方不多，你们再寻思寻思咱们看到的那个老头子，死的时候靠在了椅子上，这样。”
    陈凡学着老头子死时的样子，龇牙咧嘴，“他死的时候虽然很痛苦，身上却没有硬伤，如果这事儿是僵尸做的，起码会有咬伤吧！他伤口找不到，衣物也很完好，这说明他死的时候没有被外力袭击。”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被邪法害死的。”
    “邪法能做到这种？”
    “能。”
    陈凡点了点头，“厉鬼杀人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很多被害者的身上都没有伤口，死的时候死因也不同，当然，大多数人都是被吓死的，其实人这个东西很顽强的，轻易死不了，唯一能迅速干掉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心里承受力，有科学统计表明，灵异事件中百分之八十六的人都是死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被鬼怪戕害。”
    陈凡嘴里叼着烟，却只是叼着，没有点，“所以遇到什么可怕无比的事情的时候你们也不要害怕，因为害怕也没有用，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就豁出去了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当自己在做梦就行了，不是所有的鬼魅都擅长杀人。
    你们说的鬼魅，其实应该称之为灵，灵一共有六种，普通的冤魂啥的并没有太强大的战斗力，他们的杀人手段主要利用的都是人们内心里的恐惧折磨你，消耗你，没日没夜地可劲儿折磨你让你不能安生，到最后你顶不住了，轻生了，目的就达到了。
    你们寻思寻思，是不是有好多说自己撞见鬼了的家伙都成天喊有个什么什么跟着他，天天能看见？可你一问就知道了，这种状况通常都持续了好几天了他都没死！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呢？
    其实很简单，那东西的没有直接杀人的本领！在灵这个大群体力也有能直接干死人的，通常来说，凶灵，怨灵都是攻击性比较强的一种，这种东西还是比较可怕的，他们生前遭受虐待，所以怨念深重，一旦沾染上了立即就能要了你的命！
    过去时候，总有那凶宅的传说么，说一个人进去睡一觉，第二天一早浑身青紫瞪着眼珠子就活生生地给吓死了，那种情况下遇到的多数都是这一类。我不是吓唬你们，除非是有些真本领的人物，要不然，谁遇上这种东西谁都别想好。”
    “那要是真遇上那种东西了，我们应该咋办呢？以你的专业角度来看的话！”小斜眼儿也知道陈凡是个有神通的人，一听这话赶紧做直了身子。
    “哼哼。”陈凡冷笑，“如果你遇上这类东西了，跑是完全不行的，因为你的速度永远超不过灵体的速度，而且内心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即便他们没有追过来，你还是会觉得他们一直跟着你！
    所以你要冷静，不慌，这是一切的前提，越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这是颠扑不破的法则！依着我对你们的了解来看，在遇上它们的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原地不动，攥着拳头，蹲着马步，浑身绷紧了，与它们的目光正面接触，死死盯住，不要移开，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他们要是敢过来，你们就大喊！啥难听喊啥，祖宗八代都带上！
    通常这么样做了以后，死的比较有尊严。”
    几个人还当陈凡说的是正经事儿呢，一个个抻着脖子听着，听到最后嘘声一片，一个个东倒西歪都被雷得够呛，“靠，那还不是死了！人都死了，要尊严有啥用！”
    “嗯，你讲得有道理，所以你们平时还是要多积德，多做好事，所谓一善顶三灾，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那你经常做好事吗？”张小平上下打量。
    “不啊。”陈凡大模大样地摇摇头，“我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儿，谁惹了我我肯定是要收拾他的，谁打我我打谁，谁骂我我打谁，谁在背后非议我我打谁！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我就去做，觉得不对的就不做，是非随心，没那么多讲究。”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有眼力

    陈凡一摊手，“但我这么做行，你们不行。”
    “为啥？”众人做不解状。
    “因为我不怕鬼敲门啊，你们也不怕吗？”陈凡摇头晃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草。”张小平无语了，“人比人气死人，我特么地就想不明白了，大家同样都是爹妈生的，凭啥你就跟别人不一样呢？花天酒地啥都干，骑过的女人都有一打儿了，你媳妇宠着你，小情人对你死心塌地，成天啥也不干还有人愿意给你打工赚钱，最可恶的还是有一大群人替你吹捧做广告！草了，我以前觉得会憋宝就很牛逼了，现在忽然觉得，跟你这货比起来，我那点能耐都不叫能耐了！”
    “这也不一定，说实话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们这样的人其实很好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素里走南闯北四处浪，只要做成了一比买卖就好几年吃喝不愁，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偷着乐啦！谁不知道你们张家人个个都是隐形富豪！”
    “拉倒吧，我就是一穷逼。”张小平直摇头。
    “你可别扯了，跟我你还装呢，我不说别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手上戴的那个手串儿多少钱？好家伙，别以为我一点不懂似的，你跟我说说，你这是不是海南黄花梨的？这么多珠子一模一样，跟雕刻出来似的，像这种清一色的对眼儿珠子上哪儿找去？而且看起来还是有些年头了，我上次在彭一幕那老家伙那里看了一串儿，比你这个差了好几个档次的东西还买了十多万呢，你这个不得上百万的夹啊！你看那上面挂着的佩玉，好像是和田玉老坑冰种吧！”
    “诶呦喂，行啊，没想到你这还知道不少东西呢！”张小平咧嘴笑，把手串摘了下俩，在手里掂量掂量，“你还是有眼力呀，这串珠子是我爹当年留给的，年前的时候找专家看过，市场估价四十五万左右，距离你说的百万还是有点儿距离的。”
    那俩伙计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小平手里的手串儿，“我的天啊，不就一串佛珠吗？这玩意儿都这么值钱吗？”
    “哼，你们这眼力，差远了，以后好好学着点儿吧。”张小平也不介意，拿着手串儿跟俩人讲了起来，“这珠子值不值钱，主要看三样东西，一是材质，二是品相，三是包浆，回头有时间的时候我给你们讲讲。”
    “算了，这玩意儿我们知道不知道的也没用，估摸着，俺们这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好东西。唉。”小斜眼儿输了好几把了，看张小平在无形炫富，再寻思寻思自己，这心情多少有点不好，他啪一下把手里的纸牌摔在毛毡上，歪歪扭扭地起来出去了，“你们先玩儿，我去撒个尿。”
    “小，小心被女鬼掐了你的小丁丁！”旁边的伙计忽然磕巴了一下，笑嘻嘻地说。
    “靠，吓唬谁！要是真有女鬼敢掐我，我就把她摁住了让她给我含住了！”小斜眼儿还牛逼上了，反正吹牛逼不要钱，这会儿也晃着棒子牛气得很。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别往西边走，西边都是坟，指不定有你老相好啥的！”那伙计还来劲了，龇着个大牙又喊了一句。
    “滚犊子！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小斜眼儿很郁闷的样子，原本想在帐篷外面尿的，后来想想，这要是给人看见了也不好，他提着裤子颠颠儿地跑出去几步，一回头看距离差不多了，开始解皮带！
    皮带头哗啦哗啦，他哼着小曲儿扭着屁股，在冰面上尿，一边尿一边扭，没几下竟然尿出一个四个字儿，“出人头地！”
    “行啊，在这儿秀才艺呢啊！”后面有人走了过来。
    小斜眼儿都没回头，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笑，“那是！要不咱比比！”
    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狗皮帽子，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你！”
    “砰！”
    一声闷哼，小斜眼儿倒在地上，后面上来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个棍子拖死狗似的把他拖走了。
    几分钟以后，人没回来，帐篷里张小平有点担心，“这货干啥去了？不是真遇上女鬼了吧！”
    “没，没事儿，遇上女鬼了也没事儿，几秒钟就完事儿的东西，死不了的。”帐篷里的伙计嘿嘿笑，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担心。
    “别，荒郊野外的，别出了什么事儿！大坤你去看看去！别遇上什么野兽啥的回不来了，记住了遇上啥东西就大喊一声，啊！”
    “真去啊……”伙计一咧嘴。
    “啧！”张小平瞪眼睛。
    “诶，我去，我去。”
    叫大坤的点点头，起来，把外套穿上了从帐篷里头出来，“小斜眼儿！小斜眼儿！你特娘的干什么呢！”
    他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循着小斜眼儿出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到原处隐隐地看见地上一泡尿，焦黄焦黄的一泡尿，在月光下那模样还是非常明显的。
    他左右看看，没发现人，蹲下来拿手电照了照，发现地上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儿：“出人头地。”
    “卧槽！这小子！”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解开裤子，在这四个字的旁边也尿了一泡，扭来扭去扭出来一串儿，竖排着的，也是四个字儿：“一飞冲天！”
    后面挤了几下，还加了一个感叹号，那意思老子就是写的比你长。
    他龇着个大牙把裤子穿上，心态不错，正寻思要回头呢，忽然间觉得嘴巴一紧，紧跟着身子一激灵，直接被人放翻在地上！
    “别动！敢特么动一下老子扎了你！”一个脸上有胡子的大汉手里攥着一把刀，恶狠狠地对他说。
    叫大坤的伙计一下惊出一身的冷汗，急中生智，却喊了一嗓子，“大哥饶命！”
    陈凡和张小平耳朵都很尖，唰地一下脸色就变了，他们都知道，这一句话语气有点儿不对劲儿，肯定不是玩笑！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枪

    外面出事了！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陈凡一下把节能灯关了，而张小平直接从垫子底下把一把开山刀攥在了手里。
    随着一声轻响，帐篷里漆黑一片。
    外面月亮不小，关了灯外面显得比帐篷里头亮了不少。
    张小平跟陈凡对视一眼，用手比划了一下。
    俩人心照不宣地一起贴着冰面趴了下来。
    “里面的，出来！”
    忽然间外面一声的低吼，一个身影出现在帐篷外面，那影子落在帐篷上面，看起来还是相当明显的。
    “跟你们说话呢，别装熊！老子手里有枪，你们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外面的男人是个大胡子，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拉了一下枪栓。
    陈凡他俩在里头，还没说话，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张小平一缩身子，陈凡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站起来从正面走了出去，他举着两只手，“别误会，我出来了！”
    张小平看陈凡出去了，偷偷地划开帐篷从后面钻了出来，他手里攥着刀，想要从后面抄过去，谁想刚一出来立即给人摁住了脑袋！
    “别动！”
    一个女人狠狠地勒住了他脖子，紧跟着一一个锯短了的猎枪的枪口抵住了张小平的脑袋，张小平一咧嘴，傻眼了，他知道此时没有万全的把握最好别动，直接老老实实地撒开手，被人捆住了直接拖了出去！
    手里的开山刀也被夺走了，人也被绑了个严实，他也只能窝窝囊囊地跟着他们过来。
    “我说几位大哥，你们是干啥的啊？是要钱还是要命啊！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犯不着弄成这样子吧！各位兄弟给指条明路儿，大家都是闯江湖的，用不着动刀动枪吧！”
    张小平这张嘴可是闲不住，被捆猪似的捆住了还在那里叨咕个不停呢，那女人也是个暴脾气，看他大眼睛贼溜溜的不像是啥好东西，回过头来直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头，这一拳力气很大，直接打得张小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死在当场，等缓过来了依然吭哧瘪肚地，直咳嗽。
    “就你也算闯江湖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猪鼻子插大葱，还装象呢！我问你，你们一共几个人，来我们这里干啥来了？知不知道这里是姑奶奶的地盘儿？”女人问话的方式像个土匪，牛逼闪闪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张小平毕竟是走过江湖的，也知道即便如今这年月穷乡僻壤的地方依然有拦路抢劫的，心里头寻思不好，也老实了不少。
    “我叫张小平，之前来过这里的，大妹子你是谁呀？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呢！”
    说话的时候张小平用余光扫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这女人的长相，听声音却觉得还真是挺好听的。
    他一咧嘴，转头看看她，谁成想这目光刚扫过去，又给旁边的汉子给了一巴掌，“看啥呢？我们家大小姐也是你能看的？把眼睛给我闭上！听见没有！”
    “卧槽！”张小平心里头这个郁闷啊，转头看看一边的陈凡，却发现陈凡也给人绑上了，捆猪似的捆着，推推搡搡就过来了。
    张小平鼻子都要气歪了，他知道陈凡这货的身手好得吓人，寻常人十几个都摁不住他，却没成想这货竟然也怂了，给人捆了！
    他心说大胸弟你不能这样啊，咋关键时候掉链子呢？他直瞅陈凡，陈凡也一脸无奈。
    “不是，你咋也给人绑上了？你那身手那么厉害，咋还能让人捆上了呢？”张小平的目光里透着一肚子的话。
    “一言难尽，我有点儿不舒服。”陈凡嘴唇煞白，跟着一阵苦笑，他还真不是装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九幽阴炎在体内折腾得愈发地厉害，陈凡觉得自己内息紊乱，已经压不住了，可他定力极好，平素里从不表现出来，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陈凡觉得要是现在动手可能会出大事情，就不如先等等，等这阵子难受的劲儿过去了再说，他会锁骨功，绳子是捆不住他的，他想动手随时能动手，所以看起来也不怎么着急。
    “大小姐，他们好像是来钓鱼的。”拿着猎枪的伙计钻进帐篷里寻摸了一下，很快就看明白了。
    “啥？钓鱼的？”女人也是一愣，到帐篷里看看以后转身出来，“诶，你俩！你俩干啥的？”
    “我们是贩货的，进山来收山货来着！在前面村子没看见人，正好在这里路过，我这兄弟说这池塘里像是有大鱼的样儿，想试试有没有，没看我们装备都带着呢么！”张小平一张苦瓜脸，说话说得是情真意切。
    “对对对，就是路过，钓鱼来的。”陈凡也跟着直点头。
    “钓鱼来的？钓啥鱼啊？谁告诉你们这里有鱼啊？我看你们俩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诶，大妹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真是正经人！”张小平瞪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也是一绝，“妹子，你别看我们拿了刀，其实我们都是拿着防身的！刀都不会用！你们看我们长得这样儿，你看，这模样一看就是老实人吧！”
    “对对对，老实人！”陈凡也猛点头。
    女人一挑眉毛，看着这俩逗比，这俩人一起笑了起来，故作憨厚。
    “滚犊子吧，别跟老娘来这套！你俩一唱一和的，装得还挺像！你说你们啥都不会，我咋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看你们几个都一身腱子肉，手上还有老茧！你说你们啥也不会？”
    “俺是庄稼人，在田里种地的苦命娃！”陈凡一咧嘴。
    “俺也是，工地搬砖的，你看我这手。”张小平撅着屁股一转身。
    “大小姐，我看他俩不像是会啥的！练武的人哪有这么怂的？你他俩这熊样儿！”旁边的大胡子都看不过去了，在女人耳边小声说。
    女人点了点头，咣当一脚踹在张小平的屁股上，把张小平踹了一个狗啃屎，“奶奶的，一身腱子肉，白瞎了！看着好像会点啥似的，结果就是俩瘪犊子，没一点儿能耐！亏老娘高看了你们一眼！都别说话了，老实点儿！敢动一下要了你们的命！”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你特么到底是谁

    女人说着，把手里的短枪别在腰间，“搜搜他们的身上，看看都有啥！值钱的东西下下来，然后扒光了扔水里，喂鱼得了！”
    “诶。”后面的伙计倒是听话，直接走上前来。
    “诶诶诶，等会儿，等会儿大妹子！”
    陈凡最受不得男人摸自己，赶紧赔笑，女人见了冲过来就是一脚，把他踹趴下了，“你干啥！”
    “不干啥，不干啥！”陈凡微微地扬起身子，跟个大虫子似的爬了几下，抬头问道：“看妹子这打扮，你是本地人吗？诶，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来这里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们这儿的人收点儿特产！正经商人来的！咱家也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这么把我们杀了，对你有啥好处啊？不如你们放了我们吧，东西都给你还不成吗？”
    “放了你？放了你你还不报警啊！当我三岁小孩子啊！”女人冷笑，又踢了陈凡一下，“花言巧语，骗鬼呢？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像是啥好人！那谁，你俩先把这小子给赛冰窟窿里去，我看他闹心。”
    那大妹子说着，指了指陈凡，旁边过来俩人背着猎枪，还真奔着陈凡过来了。
    “诶诶诶，你们可别动他，这小子不好惹！要我说有啥话咱们都好说好商量的，尽量别动粗，要是动粗了，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听我一句劝，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张小平在一边直喊，说话的时候还摆出一副特别真诚的模样。
    陈凡也点点头，就地一滚起来了，一边往后退一边咧着嘴说，“他说的对，我跟你们说，我现在有点不得劲儿所以不想跟你们动手！你们可别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不客气了！”
    “哼，你不客气你能咋的？小白脸儿一个，能干啥？”女人一抬手，示意俩手下先别动，旋即蹲在陈凡的旁边看看他，也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俩大眼睛倒是囧囧有神，挺好看的。
    “戴着个破帽子，整的跟个老头儿似的！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年纪也不大吧！来，让姐姐看看长得咋样！”女人说着，一把把陈凡的棉线帽子拽了下去，“哟，长得还不错嘛！”
    陈凡一脸懵逼，“你要干啥？”
    “干啥？我想干啥就干啥，关你屁事儿！”女人说着，又猛地一扯陈凡的领子，把胸口扯开了低头看看，心里头咯噔一下！心说这小子什么来路啊，好身材啊！凭借多年的经验来看，她本能地感觉这个人有点非同寻常，寻常的男人要么肥要么瘦，像这种一身精肉的主儿真是不多见！而且从肌肉的分布上看，明显不是健身会所抡铁抡出来的那种单纯的肉块儿，这肌肉见楞见线，一层一层的，明显就像是个外家高手啊！
    她一把松开，陈凡推了他一下，虎着脸看了半天，忽然一抬手，表情也严肃了很多，“你到底什么人？你练过功夫吧！”
    “练过几天。”陈凡也知道这次怕是混不过去了，一咧嘴，“不过是乡下的野拳，不算啥高手，我家祖上也是跑江湖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能给个面子饶我一次！”
    “要饶你可以，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女人明显地感觉到陈凡的身上带着一种叫人难以捉摸的劲儿，板着脸很严肃地说。
    “我一个小人物，说出来你也不知道。”陈凡一阵苦笑。
    “不！”女人一侧头，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脸上闪现出一抹异样，“不对！我咋看你那么眼熟呢？”
    她拿着电筒在陈凡的脸上晃了一下，蹲下来仔细端详陈凡的长相，“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在此之前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啊？”
    “诶呀我草！”张小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为是这女人看上陈凡了，见陈凡也不是特别慌，他打趣似的说，“妹子还真是好眼光，你要说你看上他了你就直说，我可以帮你们拉个线儿！你别看这小子看起来不咋高大，但是确实有一手好本领啊，别的不行，床帏之事却最是擅长不过！我跟你说我俩一千一起在会所干过，这小子是头牌！多少个富婆太太都让他折腾得神魂颠倒的，正经的！别的我不敢保证哈，你要是……”
    “滚犊子，你别说话听见没有？再说话整死你！”旁边一个大汉朝着他嚷嚷，还在张小平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
    张小平也算识趣儿， 赶紧点头，乖乖地把嘴闭上了，“诶，好嘞，不说，不说。”
    “我问你话你，你听见没有？你叫啥名儿啊？”
    女人见陈凡不说话，抬手在陈凡的脸上打了一下，这力气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却把陈凡打得微微皱眉，平地里生出几分怒火来。
    陈凡抬眼瞪她，蓦地生出几分杀气。
    女人一见这情形，忽然间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怕得是什么，只是给那眼神一盯，就觉得毛骨悚然，像是落在了冰窖里了似的！
    “诶诶诶，好好说，别动手！大妹子你想知道他是谁也不难，我告诉你们吧！他姓陈，叫陈凡，以前很厉害的，在这边没啥名气，但是在dl那边绝对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张小平一看陈凡这脸色儿就有点怕，真担心这家伙忽然暴走起来再闹出人命，哪知道这话一说出来，那女人明显地愣了一下。
    她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紧跟着倒吸一口气大惊失色，“你，你是陈凡？”
    “咋的，你还真认识他啊？”张小平往前扭了扭，因为陈凡的眼神一点没变，他觉得陈凡这小子要暴走了。
    “不！这不可能！陈凡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女人说着，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冰面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烦，冷汗都出来了，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紧跟着匍匐在地上一口气给陈凡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三段鬼术师

    她像是吓得不轻，“圣主恕罪！圣主恕罪！疯丫头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圣主驾到！我出言无状，我，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圣主责罚！”
    “大小姐！”
    那俩伙计一看这情形，也懵逼了。
    “别说话，赶紧跪下！磕头！”
    女人声色俱厉，大喊，那几个伙计也真是听话，虽然不明白是咋回事，还是赶紧跑到女人的身后也跟着跪了下来。
    陈凡身背后紧紧握着的手悄悄地松开了，漾动的真气兀自蒸腾，飘散，那凶巴巴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又渐渐地恢复到了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状态。
    他眨眨眼，一咕噜起来，上下打量对方，内心里没什么印象。
    “你是谁？你认得我？听你的话好像对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嘛，怎么难道你也是鬼门的人？”
    那女孩儿猛点头，一连点了好几下，像是开了震动似的。
    她跪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圣主恕罪！我是瞎了眼，不见泰山！回圣主的话我叫朱琳，原本是是黄炎鬼门的弟子，我是今年新晋的小人物，三段鬼术师！上一次大会的时候我也有幸参加，曾混在人群里目睹了圣主的通天本领！只是真的没想到，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圣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疯丫头计较……”
    女人说着，一下子把帽子摘了，长头发一甩露出原本的模样，还别说，虽然小脸儿通红有点受冻的痕迹，可那娃娃脸大眼睛看起来还真是灵动可爱，颇有几分俊俏呢！
    陈凡原本挺生气，一看女孩儿长得挺招人喜欢，气消了一大半儿，在颜值既正义的年代，长得好看的总是占便宜。
    陈凡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行了行了，起来吧。”
    叫朱琳的女孩儿看起来很高兴，又有点儿惶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忽然想起陈凡的绳子还没解开呢，赶紧上前，“圣主，我，我个您把绳子解开！”
    她说着，赶紧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把陈凡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扶着陈凡起来，她一凑近了，陈凡就闻到一股香水味儿，虽然算不上浓烈，但是味道不错，很好闻。
    “你真是黄炎鬼门的弟子？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叫的徐茂功，八段鬼术师，现在是长老会的一员，不知道您心里头有印象没有！”
    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啊，啊，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把绳子甩掉了，揉揉手腕，看女孩儿长的不错，忍不住在她小脸儿上捏了捏，“真没想徐长老的手底下还有这么俊俏的丫头！我怎么之前就没有注意到呢？”
    女孩儿一听这话，还脸红了，微微低头做羞涩状，“圣主过奖了，要跟钟离姐姐比起来，人家还差的远呢。”
    “不不不，你不差，再过几年没准儿你能出落得比钟离美不少呢。”
    陈凡说着，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扶着那女孩儿的肩膀，“来来来，既然你是鬼门的弟子，那正好，圣主现在有话问你，咱俩到一边谈谈心，走！”
    “咳！咳！咳！！”
    张小平看陈凡一副怪叔叔勾搭萌妹子的无耻模样，狠狠地咳嗽两声，陈凡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回头瞅了他一眼，“你干啥！”
    “咳！”
    张小平又咳嗽了一声，也不看他，那意思你悠着点儿，别整出事儿来！
    “圣主，咱别在这里说了，我有间房子就在附近。”
    女孩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会有什么不能描写的事情发生，脸微红，往后一指，“我家就在附近，爷爷也在，回头叫人炒几个菜，咱们有话慢慢说吧，我想爷爷见了您也会很高兴的。”
    “你爷爷？”
    “嗯，爷爷也是鬼门弟子。”
    陈凡一歪脑袋，“他是？”
    “你见了就知道了。”
    “那也行。”
    “那您跟我走吧，我带路！”
    女孩儿挎着陈凡的胳膊往回走，人都要黏在陈凡的身上了，一副捡到宝了的模样看起来也真是亲切得很。
    卧槽？
    张小平在身后看得一脸懵逼啊，心说我的个老天爷啊，真是人比人自己不像人，咋同样是人差距这么大呢？这小子什么情况？哪儿来的一脑袋桃花运怎么是个谁家的娘们儿见了这小子都跟不会走路似的呢！那贱嗖嗖的样儿，怕是骚得都要喷水儿了吧！
    无耻！
    下流！
    不要脸！
    现在这人都怎么了！？
    他不就长得比老子帅点儿吗？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往人身上贴？就不能矜持点儿吗？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诶，诶！你俩就这么走了啊！”
    张小平发现自己站在后面毫无存在感，快跑几步很尴尬地咧着嘴。
    “啊，不说我都忘了，把他们几个放了吧，都是我朋友！诶，你们在这儿看着点儿，别耽误了正经事儿，我跟我妹子回去看看，有正经事儿商量！那什么你们就先别跟来了，回头我给你们带几个菜回来哈！”
    陈凡说完，笑嘻嘻地搂着那女孩儿跑了，春风得意的模样。
    “你们俩也先别回去了，在这儿等我吧！之前的事儿都是误会，给人赔礼道歉！”
    女孩儿也回头对带来的两个伙计说。
    “诶。”俩伙计对视一眼，点点头。
    “看啥呀，还不把我放开？”
    张小平心里有气，朝着旁边一脸懵逼的两个汉子大喊。
    “诶，诶。”
    这俩汉子人到中年了，遇上这种情况却也不敢做声，还没弄明白这么怎么一回事儿的他们赶紧把那几个货的绳子一并解开，赶紧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真没寻思会弄成这样。”
    “算了算了，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打不相识嘛。”张小平拍拍身上的冰碴子，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看他们，“诶，你们是干啥的？哪儿人啊？”
    俩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你们是本地人吧。”
    张小平又问。
    那俩人又对视了一眼，还没说话。
    “得。”
    张小平也是无奈了，明知道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不问了。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独臂老人

    “会喝酒不？在外面干站着干啥！”
    他钻进帐篷里又出来了，瞅着他俩问了一句。
    这一次俩人又对视了一眼，却同时一咧嘴，“能喝点儿，能喝点儿……”
    陈凡那边翻过一座山，从林子里穿过去一多半，大约走了能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终于在对面山的山坳里远远地看见一个古香古色的大宅院。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宅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居，砖石堆砌的院子，院墙很高。
    正房五间，两边又有厢房，院子里放着石碾子，门口拴着两匹马。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独臂老头儿嘴里叼着烟卷儿正在门口的位置给一匹大红帽剪鬃毛，外面放着一个灯，不是电的，是煤油的，灯光不是很亮，刚好能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区域，那橙黄色的灯光照在夜晚叫人觉得很诡异，更诡异的是老头儿牵着的那匹马目光闪烁，隐隐地放着亮光，一看就不像是寻常的马匹。
    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专心致志地给马修理鬃毛，远远地小姑娘就大喊，“爷！爷！你看这边，你看谁来了！”
    老头儿一回头儿，仔细那姑娘带着一个人回来了还略微地吓了一跳，他看了看陈凡，足足地看了半天之后才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躬身，看起来是要下跪行礼了！
    陈凡一看老头儿，也吓了一跳，他连忙一欠身把老头儿搀扶起来，“诶呀，朱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原来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黄炎鬼门的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朱传山。
    朱传山是鬼门中为数不多的八段鬼术师之一，在鬼门门内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老资格，这个人在黄炎鬼门很有威望，在三大鬼门合并之前绝对是 他们那一小撮儿人里数得上的灵魂人物，其地位仅在黄大仙之下，不是第二，也是第三，要说的话，原本合并之后在长老会的新排名里给他留了第八席，只是最后这事儿没成，老头儿拒绝了新的安排，在新的长老会成立之初就宣布退隐了。
    老爷子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很明确，他说自己年近九十了，岁数太大，还又缺了一条胳膊，平素里不方便走动也做不得长老会的应有之责，所以辞去了所有的职责一直赋闲在家。
    在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在跟陈凡为首的新的高层在示威，因为当时拒绝了封授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而是很多人。
    算起来在鬼门重组之后像他这样的老人一共有六七个，拒绝的理由也各有不同，在当时来看，这些人很可能是想看陈凡的笑话，只是他们太高估了自己在鬼门三堂中的影响力。
    自打登上了那个位置以后，陈凡以红烛鬼门的旧势力为依托，迅速地争取到了一直摇摆不定的几位长老，再加上有钟离这样精明强干的女人帮着他掌控局面，在当时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其实不单是没有什么乱子出现，而且一切过度得相当平稳，想来这些人要是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选择退隐了吧！
    不过陈凡还是给他们留了余地的，当初没有撕破脸，见了面依然恭恭敬敬，此时身在异乡撞见了也算百感交集，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
    老头儿看见陈凡以后，看起来挺高兴，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起码看起来挺高兴，他抬起手来把陈凡让到院子里，叫家里的一个佣人去厨房烧菜。
    陈凡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院子里家仆不少，起码有四五个，大家看起来各做各的，有点儿像是过去那种地主家雇着佣工的状态，只是如今这年代类似的情形已经很少能见到了，此时一看，还颇觉有趣。
    去炒菜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厨子，厨子手脚还算利落，回头去了厨房就炒了几个家常的小菜儿，再烫上一壶自制的高粱米酒，热炕头儿上陈凡与老者对坐，小姑娘在一边看着，没上桌，就在旁边打下手。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很多规矩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旧时代才有的特点。
    “上次一别，算起来也有几个月了吧， 真想不到老先生竟然住在这里，要是早知道，我真应该提前拜望一下！”酒过三巡之后，陈凡笑着说。
    “圣主客气了，老夫是个老朽之人了， 早就看透了那些世间俗套，功名利禄对我这么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能看见鬼门一统，各堂口欣欣向荣，老夫实在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想来黄先生也是目光如炬，圣明烛照，选你做他的接班人看来是再正确不过得选择了！不过老朽心中有一个疑问想不明白，圣主不在总舵，不在老家，也不在你常去的地方，缘何来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呢！”
    “说来惭愧，其实我是遇上一点麻烦，不得不来。”陈凡顿了顿，“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么跟您说吧，其实我现在需要六两龙鱼花胶一用。可四处找寻，都没找到！
    这不，逼不得已之下四处打听，这才听说山边的水潭里有三目横公的影子！我也是凭着朋友介绍来到此地，成与不成都想试试，权指望能走点儿运气，在山边那个水潭里找到一条半天的，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是不凑巧，这不刚到这边还没过夜呢，半路上就杀出一个小妮子，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捆了，这是收手及时，要是手快点儿怕是已经惹出一场天大的误会来了！”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起来，小妮子也赶紧插言，“其实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是圣主来了，还以为是那些混账东西又来抢我家的鱼呢！当时也没多寻思，就想着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说起来怪不要意思，既然都是误会，圣主就不要介意了，实在不行，丫头向你赔罪了。”
    那叫朱琳的小姑娘羞答答地低下头，做扭捏状，还别说，这小模样当真挺有趣的。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鱼龙变

    “嗨，你这孩子，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得了？圣主不知道，就因为这火爆的脾气，这丫头就没少给我惹事！”
    老头儿说着，有点埋怨的神色，那叫朱琳的女孩儿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陈凡见了赶紧打圆场，“诶诶诶，长老不能这么说，其实这事儿也不怨她，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嘛，主要还是我们来得太仓促了没跟你们打个招呼！”
    “话是那么说，但是……”老头儿似乎有为难之处，寻思寻思之后摇头叹息，“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再说了， 着眼当下，还是正事要紧，老实说，您要是不来，我还正巧有事要请教，既然您来了，一切也都是天意安排，老夫也就不再隐瞒了。”
    老头儿侧头看看窗子，又看看陈凡，“实话与圣主说，最近这些日子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说难不难，可也叫人十分头疼。”
    “老先生说的是那边那个村子的事儿吗？”陈凡微微皱眉。
    “圣主怎么知道？”
    “嗨，我就是从那个村子里穿过来的，昨天晚上在村子里住了一宿，这一宿也没怎么消停，这也就是我们耐得住性子没出去，我估摸着要是出去了，今天能不能见到您还不一定呢。话说回来，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一个村子怎么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唉，此事一言难尽。”老头儿一提起这事儿这脸色明显阴郁了不少，他唯一的一只胳膊捏着酒杯，忧心忡忡地对陈凡说，“大约一年多以前，村子里的人不知从哪儿惹来了一只千年女煞，这东西实在厉害，专门吸人魂魄，原本她已经被制服了，可不知道怎么就被放了出来，好家伙，猛鬼出关，顷刻之间就杀了十几人，她不单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更能转瞬间夺人性命，实在是凶残得厉害！ 更要命的是，是被杀死的东西化而为尸，盘踞村子不走了，不瞒圣主说，老头子我先后去了几次都没能搞定这些东西，至于那只女煞，若是料想不错应该还在村里，我正愁没人帮忙，要许寻些救兵过来呢。”
    陈凡略一皱眉，“女煞？什么样的女煞？”
    “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经人过传说罢了！这不，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能躲的都躲了，如今那村子已经实打实地成了荒村，根本就没人敢去！如若那女煞还在，受得日经月华之气，十有八九法力更强！难办！难办！可惜老头子我一个废人，这半条胳膊已经没了，倘若再年轻几岁怕也用不着如此犯难！”
    陈凡略显疑惑之色，“您的意思是说，凭您的本事，这件事都很难摆平吗？您八段鬼术师的本领啊，照理说一般的狐鬼很难难为得了您吧！”
    “圣主过誉了，一来老夫年迈，已经不在当打之年，而来身有残疾，那女煞又凶，世到如今老头子已经回旋不得，没那个能耐。”老头儿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惭愧，惭愧啊！老夫现在是有心无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嗯。”陈凡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也觉得老头儿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大姑娘，也就不再言语了。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办了，不过应当放在龙鱼之后，我现在着急要那六两重得龙鱼花胶，如若拿到了，一切都好说。”
    “真的？”
    “真的。”
    “此事不难！”
    朱老头儿一摆手，“实话与圣主说了吧，其实，村后那水潭原本就是豢养龙鱼的池子，这池子虽然看着不咋样，可却是宋代就有了的东西！池子里养了许多杂鱼，最主要的却是里面一大二小三条龙鱼！如今经过几百上千年的繁衍，里面的龙鱼已经不少，不过，龙鱼性格刚猛凶悍，极难驯服，圣主想要捉到活物还是要费些心思的。”
    “哦？”陈凡看老头儿算是说了实话了，微微皱眉，一副很好奇的模样，“要照这么说，老先生知道这龙鱼的来历？”
    “那是自然。”老头儿摸着胡子笑了起来，“这池塘的主人，就是我家先祖！”
    陈凡吓一跳，“真的？”
    “不敢欺瞒圣主，我朱家有个老祖，原是宋徽宗时期的一个大官儿，官职叫钦天监，在京城里掌管天文历法，这池塘里的三条祖龙就是我家先祖从太庙的祭坛里盗出来的宝物，当时，太庙中养了一池的鱼儿，却有三只西域进贡来的尤为珍异，只是凡夫俗子看不出那鱼儿的珍异，全当成乡间野鱼来对待，我家先祖精通相术之道，一看见那池子里的鱼儿立即看出其中玄机，经百般试探最后带走三条圈养起来，代代相传，流传至今，最后总有所得。”
    老头儿说着，指着那水潭的方向振振有词，“圣主或许有所不知，其实那水潭的穴眼处便是我家的祖坟所在！这池子里的鱼儿就是祖坟上的阴宅风水！”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肃然起敬起来，心说敢在自家祖坟上挖坑养鱼的人可不多见，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这事儿可就牛气了！
    想到这里陈凡那好奇心又蠢蠢欲动，借着酒劲儿追问了个详细，不问还好，这一问，当真吓了一大跳！
    老头子对陈凡说，这太庙里偷出来的风水鱼，是一种得天地孕育的奇物，此物生来神异，有鱼龙变化，一旦此变化出现，必定左右天下大势，他朱家的老祖也是个有大略的人，仔细研究这龙鱼之后竟按照《河图洛书》设了一个风水大局，一家十几代苦心孤诣养着池子里的三目横公，到最后还真平地里养出一条真龙！那一日暴雨交加，村中人不少人都看见水中风浪骤起，一个惊雷之后，一条真龙乘雷上天，不知所踪！巧的是，几乎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朱家本家一个遭遇难产的儿媳妇终于生了！
    她生了一个孩子！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祖坟风水

    据说这个孩子细眉长脸，模样怪异，生来便与众不同，却又长相奇丑惹人不爱。
    据说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孩子他妈梦见仙人给了他一颗药丸，而且室内室外红光冲天。
    这也是家里的老人们心里有数儿，虽然穷困潦倒了依然没有的因他长的丑陋就将他扔了喂狗，到后期所以算苦尽甘来，几番沉浮之后这个孩子还真就随着时代的大潮逐鹿中原，最终还真就成了一番伟业！
    这人的名字，叫朱重八。
    朱重八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不熟悉，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后来把名字改了。
    朱家三代人，爷爷叫朱初一，父亲叫朱五四，儿子叫朱重八。
    朱重八后来的名字，叫朱元璋。
    自古以来，奇门遁甲阴阳数术就是帝王之术，陈凡一直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夸张，可经老头儿这么一说，还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假若朱老头儿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事儿就奇了：风水鱼谁都会养，不会养的瞎鼓捣两下子，可这么养鱼的陈凡还是第一次听说！
    咋的？祖坟上浇了一泡水儿养了风水鱼，养了百十多年养出一个真命天子！？
    我地个乖乖，要说此事是真的，那这天下最牛逼的风水局也不过如此了吧！
    再一寻思《鬼符经》上关于天下气运的描述，陈凡心里头倒也明白了不少。
    风水一道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假若三目横公真的登天化龙了，那这事儿倒是有两种解释：
    你可以说是养鱼养出了子孙万代的家族气运，也可以说是家族气运养了那条龙。
    在风水学上，鱼龙变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是千年难遇的事情！
    这朱家人要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养出一条龙出来，那这事儿也真是绝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想大明王朝的那些奇葩事儿，陈凡对这种说法的认识又加重了几分。
    不可否认的是，在历朝历代的君王里头，大明王朝确实是最奇葩的，明王朝的皇上应该是所有朝代的皇帝里最多才多艺的，那真是什么爷爷奶奶都有啊！
    老实说像这样奇葩丛生的朝代能坚持二百多年应该在整个历史长河上都能算是奇迹了，要说不是底子厚福气硬也真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不过陈凡也得承认，“朱”这个姓氏还真是中国历史上最牛逼的姓氏之一，在历史上渗透到各行各业，基本上每个领域里都是朱姓能人，也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也跟老头子嘴里所说的风水局有关系。
    想到这里陈凡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罢了，他给老头儿倒满了酒，“这么说，您说的那条龙就是从这池子里飞出去的？”
    “嗯。”老头儿点点头，“这事儿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反正此事在我们家族内部世代相传，所以对后面那个池塘大家都很重视，多年来沧桑变化，我们一家子也始终守在这里，不敢离开。”
    “那最近这些年还有这样的真龙出现吗？”陈凡很好奇的样子。
    “这倒是没有。”老头儿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在我还小的时候，倒是见过一次，那一天，电闪雷鸣，雷雨交加，的确有东西从水里跳了出来，不过刚跳出水面就被一道惊雷砸了下来，事后只看到池塘里猩红一片，也没看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时候，我父亲直说可惜，还说，假若这条龙乘雷登空，我朱家必有义庄奇大的显贵。不过父亲他生性豁达，也明白很多事情都可遇不可求的道理，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也没有太挂在心上……”
    “那您也是了不得啊，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能遇上朱元璋的后人。”陈凡咧着嘴嘿嘿笑，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权且当成真事儿来看，那老头儿给陈凡恭维几句，也挺高兴，“圣主，老头子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也就是您啊！这要是换成旁人想动一动那池子里的鱼儿，老头子我非跟他拼命不可！那可是我们朱家的祖坟啊！关系到我们一家老小的气运啊！”
    “的确，让您这一说，我都不敢动手了，要不我回去吧！ 回头我就带人走！不招人嫌！”
    “不不不，小事，小事！我这也就是说说罢了，几百年都没出现一条那样的东西了，老头子我就算想瞎了心也期盼不得啊！话说回来，圣主年纪轻轻就有通天的本领，实在是让老夫羡慕不已！只要圣主愿意为我等出头摆平了那村子里的女煞，几条破鱼又算得了什么！”
    “哈哈，老先生果然是爽快人！您放心，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答应您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反悔的！”
    “那最好，那最好！来，老头子敬圣主一杯！”
    ——割——
    酒过三巡，陈凡这酒劲儿有点上来了，心里头担心张小平他们那边，吃了个饭带来点吃食就准备回去了。
    老头儿也为强留他，送陈凡出来，“圣主在此地行事，自管光明正大，之前也说了，那一泡子水儿都是咱自己家的，这大片山林也是我的！要是有人敢为难你们，你就说，是我朱某人叫你来的，我料想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有谁敢不给老夫一个面子。”
    陈凡点点头，抱拳拱手，“那，多谢前辈了！我先回去，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回来找您，到时候那女煞的事情一并搞定！”
    “好好好。”老头儿挺高兴。
    “圣主，这里的路你不熟悉，我送你回去吧！”
    朱琳明显是想陈凡留下来的，可陈凡坚持要走，她也没办法，看陈凡抱拳拱手准备撤了，她笑嘻嘻地上前，主动请缨。
    其实回去的路陈凡自己也记得，不过陈凡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有事情想要问个明白，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就麻烦妹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朱琳赶紧出来，挎着陈凡的胳膊亲昵得很，“爷爷，那我们先走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恩怨情仇

    “小心点儿，把伙计们也叫回来吧，天寒地冻的，别着凉了。”
    老头儿说完，摆摆手送二人上路，一转身便回去了。
    陈凡也朱琳上了小路，钻进了林子，走到半路的时候陈凡背着手看着朱琳。
    这妮子小圆脸儿，身材很丰满，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上围十分出众。
    老实说她不瘦，但是腿不粗，屁股也不大，身材比例略微有一点奇怪，好在一笑起来很好看，也着实有那么一点儿让人喜欢的劲儿。
    在陈凡看来，这妮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奶猪，依着他的经验来看，若生得如此身形的女人大多水润无比，十分地叫人受用，而且她长得着实讨巧，与陈凡也算亲近，粗略一看倒是给人一种别有一番风味的感觉，加上陈凡这货想来不正经，脑海里隐隐地想象了一下大爪子从衣角探进去一阵乱揉的情形，不由得浑身燥热，来了感觉！
    此时，陈凡的心底里像是有一万个手里拿着粪叉子的小恶魔在怂恿他似的，本能的一种感觉在对陈凡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着妞儿的神情模样也是对自己相当中意的，估摸着，就算直接把这小奶猪拽到树林里忙活了她也不会干出什么叫自己很难堪的事情来，顶多也就是假装埋怨几句也就是了。
    但是另一方面，陈凡又觉得此事不妥，一来出门在外还是正经事要紧，二来这丫头的爷爷也是一个狠角色，他原本就对自己走上了今天的位置有成见，如果自己真就兽性大发干出了什么好说不好听的事情来，那不是授人以柄么？再说了，这女人看似单纯可爱，其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顾盼生辉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身上贴，总给人一种图谋不轨的感觉，陈凡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本能地感觉到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便压住了心底里的生出的无耻想法。
    “朱琳，今年多大了？”
    陈凡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问。
    “我今年二十四了。”
    朱琳也不遮掩，笑嘻嘻地说。
    “二十四，那也是个大姑娘了，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上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不过分手了。”
    “为啥分手呢？”
    “合不来。”
    “哦。”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儿，我就随口一说。”
    “是么？”
    “是。”
    二人对视一眼。
    良久之后，朱琳笑容玩味，一边拉着陈凡的胳膊一边小声嘀咕，“你要是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就行了，这大山里没有几个人，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妹子我是个实在人，没事儿！”
    “是呀，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有件事想问你。”
    “说吧。”
    “嗯，怎么说呢。”陈凡挠挠脸，“方才跟你爷爷吃饭的时候我不大方便说，看他的样子也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其实我很好奇，好奇前面那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照我估计，这件事应该没你爷爷说得那么简单吧！”
    “你问这个呀！其实你想多了，这事儿就跟爷爷说的一样啊，没有什么好说的。”女人赔笑。
    “啧，嘴里没句实话！你要是这样以后就不跟你好了哈！”
    陈凡笑容可掬，一副哄小孩儿的模样。
    朱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大好，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贼笑起来，“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实话跟你说吧，那件事跟我家有那么一点关系，虽然爷爷和我都没有掺合进来，但是事情的起因要归结早我哥那儿！”
    “你哥怎么了？”
    “我哥养了那只女煞！”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你别那么激动嘛，事实没那么复杂，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那暴走的女煞是我哥养的！”
    朱琳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其实我哥也是咱鬼门儿的人，不过已经没了，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他的确有责任，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爷爷也不用这么为这事儿操碎了心！”
    “给我仔细讲讲吧。”
    “有什么好讲的。”朱琳一撇嘴，“要说我哥也真是没出息，早些时候我爷还常夸他，说他天分高，打小就把我送出去交给他的老哥们儿学本事去了，可我哥却是他手把手教大的！
    我哥这个人哪儿都好，就一一点不好，好色！
    那时候你去过的那个村子里有一个姑娘，叫阿兰，那是十里八村儿最水灵的一个大姑娘，他成天惦记人家，勾勾搭搭的，那女的也不是啥正经人，给勾搭了一阵子以后，就半推半就了，俩人私底下没少干那风流事儿，就正儿八经地好上了！
    但是女方的家里不同意这件事，但那也没拦住俩人私底下的交往，后来也不怎么的，那姑娘有了孩子，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事儿就漏了，遮掩不住。
    眼看着这事儿要坏菜了，我哥就哭咧咧地去找我爷爷，我爷爷心软，就说事儿都弄成这样了，得给人家一个说法，于是就找了人，去人家提亲。想着反正生米都做成熟饭了，就不如把这事儿做成一桩好事！
    不成想那姑娘的老爹不同意，因为人家早已经把她闺女介绍给了镇子上一个有钱人家，这事儿要是败露了，对他家影响很大，所以婚事就没成。
    后来那老家伙做得更绝，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一狠心，就找几个人把孩子给打了，想蒙混过去。
    结果那姑娘也是个刚烈性子，说什么都不同意打掉孩子，跟家里这阵闹啊，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最后还是给人摁住了把孩子弄没了。
    因为这事儿那姑娘受了很大的打击，那时候就感觉她整个人就有点儿问题了，不过大家也没太在意，直到后来镇子上的人家把他娶了，这事儿才越闹越大。”
    朱琳一摊手，“要说她也是个苦命人……”

 第一千一百章炼制尸煞

    “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她男人什么样儿，后来嫁过去了就发现，她男人有点傻，那方面还不太行，结婚以后三年多了，都没个孩子。
    婆家很生气，就说她没用，平素里非打即骂，后来也不知道谁给出的馊主意，说人家姑娘生不出娃来，可能是你们家大小子的原因！你们家大小子不是脑袋有点问题么，可能整不明白那点儿事儿，反正到最后是要传宗接代的，娶个媳妇不能白要了，反正都是你们家的种子，咋种不是种啊，结果那婆家就想了一个丧尽天良的办法，让那大傻子的弟弟帮着他哥给他嫂子配种。”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脸都绿了，“啥玩意儿？”
    “诶呀，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就是跟那傻子生不出孩子来，公公婆婆生气，就把傻子他兄弟找来了，把阿兰给弄了，借种生娃！”
    陈凡一脸懵逼，心说我去年买个表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扯淡的事儿？
    “很奇葩吧，所以说，她是个苦命人！那叫阿兰的女人虽然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也是要脸的人呀，人伦纲常总是知道的，一听说要干这个当时就炸了，死活不从，后来她那狠心的公婆也不管那个，就把她绑在桌子上，扒了裤子就让自己的二儿子上去忙活了，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你还真别说，打了几炮以后还真就怀上了！那一家人欢天喜地，四处摆酒，结果就在摆喜酒的日子，那叫阿兰的姑娘死了，上吊自杀了。”
    我哥知道这事儿以后就非常生气，气炸了，他哭了好今天，眼睛都哭得看不见了，要说他俩也算是真爱了，人都死了还念念不忘呢，他说这事儿没完，非要给那一家人一个教训，结果就跟人家干起来了！
    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当然也不服气，结果这双方斗来斗去越斗越大，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前前后后死了好多人，我哥大腿上也让人扎了一刀，残废了，他急火攻心，想出来一个损主意，有一天晚上趁着没人注意他，拿搞头把阿兰的坟给挖了，咱们这儿不讲究火葬，人死都是放棺材里埋的，挖出来以后他也没闲着，烟熏火烤各种作法，最后就把阿兰炼成女煞了！
    当时我爷爷不在，家里谁也管不住他，他原本也只是是想借这东西出出气的，吓唬吓唬那一家人，给自己找个公道的，却没成想炼制的时候也不是出了偏差，那女煞失控了，随后就是猛鬼出关大杀四方，祸害死了好多人，我哥极力想阻止，最后也没阻止成，连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死了。”
    朱琳背着手娓娓道来，神情落寞，“后来我爷爷回来了，听说这件事以后受不了打击，直接就大病了一场，等他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爷爷说，女煞杀死四十九个人以后，就已经成了气候了，到哪时候就已经不是他能搞定的了，结果他连夜就带我们离开了村子，搬到了这边来。这边原来是林场的房子，没人住的，都是后来拾掇出来的。”
    朱琳往身后一指，又背着手看了看陈凡，“其实你也不能怪爷爷，他不想说自然有他不想说的道理，其实这件事儿出来以后，爷爷受到的打击最大，而且爷爷也知道圣主要重整鬼门的决心，这个时候要是说出来了，怕是也要惹出麻烦来，他不想让您为难，故而草草地遮掩了去。”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实话呢？”陈凡回头看看她，面露忧虑之色。
    其实在此之前，陈凡跟钟离商量重整鬼门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地立下了规矩，但凡是这种无理取闹祸害乡里的事儿都要重惩不怠，虽然朱琳说的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朱琳他哥也的确是利用鬼术私斗惹出了天大的祸事，于情理来说，这事儿做得相当过分！
    要是人死了一切好说，如果他还活着，作为鬼门的当家人陈凡还真是不能不管。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鬼门的弟子门人都这么放任自己的话，这流传千年的小门派距离那种乌烟瘴气的歪门邪道还有多远呢？
    于情理来说，这事儿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再想想那些无辜受累的人，陈凡这心里头着实有点小郁闷。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阿兰的父母公婆固然可恨，可那些被女煞干掉的人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凡的脑子里不由得多出几分忧虑，毕竟自己知道的还是小部分，背地里像这样甚至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呢。
    鬼门一定要改革，一定要竖起规矩来。
    只有这样类似的事情才不会继续出现。
    陈凡心里头默默地下起了决心，嘴上却没有带出一丁点儿的不情愿，他背着手走了几步，忽然间回头看看朱琳，“诶，这件事的确是个悲剧，你跟我说了实话，我很欣慰！咱先不说这个了，你平时都在这边住吗？看你说话的方式不像是一直呆在山里呀，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晓得，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有什么呀，我又不是野人！其实我以前也不在老家的，只是近些年爷爷年岁大了，走不得太远，我是没办法才回来陪他的。”
    朱琳贼笑着看着陈凡，“怎的？圣主如此问，莫不是想把人家一起安排了？”
    “我安排你什么呀，我自己都混不明白呢！”
    陈凡看出小妮子言语里的戏谑来，很自然地在她的小屁股上摸了一下。
    朱琳不单不觉得反感，还微张着小嘴儿看了陈凡一眼，人靠近了，眼神也很暧昧。
    两个人有说有笑，越过山脊，很快就看见远处的水面了。
    陈凡他们过来，发现帐篷里头乌烟瘴气四个人正打牌呢，见朱琳来了，里面的俩伙计赶紧站起身，“大小姐。”
    “行了，别玩儿了，爷爷叫你们回去吃饭呢。”朱琳冷着脸不怒自威，仿佛间又从那笑嘻嘻的小姑娘变成了冷脸大姐，那俩人也是真有点儿怕她，赶紧起来出了帐篷，在外面打着立正不敢说啥。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惟妙惟肖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就去山那边找我。”朱琳往前一步凑在陈凡身边，一手扶着陈凡的胸口轻轻地抓了两下，略抬着头，贴的很近，陈凡看着泛着水光的贝齿和水润无比看得出淡粉色的小嘴儿看了几眼，内心里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朱琳笑嘻嘻地走了，三步一回头，张小平从里面出来，抱着肩膀看着她，啧啧称奇，“不错不错，这样的小奶猪不多见啊！都说一胖毁所有，可这妞儿却还会满俊俏的！”
    “那大胸。”陈凡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挺夸张的，“胸大臀窄，脸圆腿细，这样的小胖子最是养人，可惜咱兄弟没这服气，要不然我还真有点儿找个机会把她忙活了的心！”
    “呀，这不像你说出的话呀！你这是咋了，忽然间就学老实了？”张小平背着手上下打量，“我看那妞儿看你的眼神儿都跟看别人不一样，一脸崇拜的模样，说不定人家是你的死忠粉呢！要我说， 一切顺其自然好了，该上就上，别客气。”
    “你看拉倒吧，一听你说的这两句话就不是啥正经人，怪不得你媳妇挠你呢。”陈凡指了指张小平脸上浅浅的印子，话语里带着调侃。
    张小平吃瘪，也是给陈凡这句话说得没脾气，他长叹一声摇头晃脑，有点儿哼哼唧唧的意思，“你就别笑话我了， 我哪像你呀，御妻有道！你一家子好几个都不打架，我这可是好，家里就一个还要死要活的！说出来也是够郁闷的。”
    “还是你自己不行。”陈凡一语中的，说到了事情的根本上，“我说心里话，阿言是个好姑娘，虽然有的时候凶悍了一点儿，可起码是个正经人！遇上这样的你一天天愁眉苦脸，你不寻思寻思要是遇上那种当面笑嘻嘻背后mmp的你咋整？哦，你一回家就净捡好听的跟你说，把你伺候得开开心心的，然后你出门儿，被窝里搂着好几个彪形大汉可劲儿嗨！这样你能受得了？”
    陈凡顿了顿，拍拍张小平的肩膀，“不是我吓唬你，那话怎么说来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那种背着自己男人泡会所偷汉子的败家娘们儿我见了多少了？都数不清了！尤其是这种有钱有势吃喝不愁的阔太太，这是最容易出事儿的！你老婆跟你打架说明人家还对你有指望，什么时候你花天酒地都不管了，那才是真的有事儿了。”
    张小平斜着眼睛看看陈凡，初觉有理，紧跟着却贼笑起来，“要这么说，你媳妇那是咋回事儿啊？你媳妇也放弃你了吧！”
    陈凡一愣，紧跟着干咳两声，“情况不同，情况不同！我媳妇跟你媳妇的观念就不一样！在我家什么三从四德嫁夫随夫的观念都可重了，她平素里不敢跟我大呼小叫的！我跟你说，别看我平时让着她，我要是一急眼，她也怕得直哆嗦！”
    “你可别吹牛逼了，好像你没跪过搓衣板儿似的！”
    “靠，你当我是你呀！还跪搓衣板儿！？我跟你说这事儿在我这儿根本不可能！”
    陈凡老脸一红，嘴上却不肯承认，俩人呛呛半天像是在谈正事儿似的。
    ——割——
    小屋子里，朱琳坐在梳妆台旁边，手里拿着画笔描眉打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吟吟地，好高兴的模样。
    不知不觉外面的门被拉开了，只有一只胳膊的老头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琳琳，琳琳！适可而止吧！陈凡的本事你也是看见过的，凭你那两下子绝不是他的对手！飞蛾扑火的傻事还是不要做了。听爷爷一句劝，咱好好地，离他远点儿。”
    “哼。”朱琳并没有回头，而是轻蔑一笑，“爷，你是真老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啥要错过呀？我看陈凡气色有点儿不对劲儿，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等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你把他缠住，可别让他跑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放心吧，要是他老老实实的，我还有点怕他，可凭他摸我那一下我就已经做到心中有数，酒色之徒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朱琳说着，放下手里的口红站起身，一步三摇地往外走去，她冷笑着兀自得意，却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房梁上正有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正无声无息地盯着她，他一字一句地记住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爹爹，爹爹！”
    陈凡正站在岸边尿尿， 听得身后有人叫他，也没回头。
    小六子噌噌几下蹿上了陈凡的肩膀，奔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啥好东西，憋着心思害你呢！”
    陈凡一边拴好了皮带一边侧头看他，“她说什么了？”
    “你听我跟你演一下。”
    小六子怕自己说不明白，一翻身下来，迈着小短腿儿噔噔噔地走几步，走到左侧，老气横秋地学着朱老头儿的模样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说，“琳琳，琳琳！适可而止吧！陈凡的本事你也是看见过的，凭你那两下子绝不是他的对手！飞蛾扑火的傻事还是不要做了。听爷爷一句劝，咱好好地，离他远点儿。”
    随后又一溜烟儿似的跑到右侧，坐下，一边在脸上乱摸，摆出一副涂脂抹粉的模样一边学着朱琳的模样冷哼道：“爷，你是真老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啥要错过呀？我看陈凡气色有点儿不对劲儿，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等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你把他缠住，可别让他跑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放心吧，要是他老老实实的，我还有点怕他，可凭他摸我那一下我就已经做到心中有数，酒色之徒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小六子的模仿能力绝对是六个搬山童里最厉害的，学什么像什么，声音也极为相似，神态更是绝了，陈凡在一边看戏似的看着，那一幕幕情形出现在脑袋里，惟妙惟肖。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墨线金棺

    “她真这么说的？”
    “嗯！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儿都不差！”
    小六子举起手指比了一个“一”，“一个字儿都不差！”
    陈凡合计合计，点点头，伸出手来给了小六子一块奶糖，小六子立即高兴起来，蹦跶蹦跶地又跳到了陈凡的肩膀上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奶糖比较硬，也很甜，他嘎嘣嘎嘣地咀嚼着跟在嚼糖豆儿似的，也是欢快极了，“爹爹，其实我出来之前，娘亲给了我一个任务，不让我告诉你！”
    “让你监视我呀？”陈凡问。
    “嗯。”小六子点点头，萌萌地说，“娘亲说，你要是敢沾花惹草的话，以后就不要回家了！”
    “那你会告诉娘亲吗？”小六子犹豫了一下，忽然间傻笑起来，“我才不告诉她呢，小六子又不傻！”
    小六子也是够激灵，准知道要是陈凡乱来了也得瞒着，因为这事儿一旦说出来，娘亲十有八九会生气，搞不好爹爹又得跪搓衣板了，到时候，费力不讨好哪边都没得便宜不说，可能以后爹爹再也不会偷摸给自己赛糖吃了！越想越觉得那样的日子好可怕，小家伙吧嗒吧嗒小嘴儿直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小模样。
    “小家伙儿……”
    小家伙毕竟是小家伙，心里头藏不住事儿，什么想法都挂在脸上，陈凡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反手在小六子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大坤在冰洞旁边守夜，陈凡拍拍他，“去睡会儿吧，一会儿换你。”
    “诶。”大坤点点头，赶紧去了，要说张小平这几个伙计别的优点没有，倒还都挺随和的。
    夜半无人，水底下轰隆隆地响了个不停，声音不大，而且很闷，陈凡坐在一个冰洞边儿上不断地把水里的冰碴儿捞出来防止洞口再次封住，这内心里却一直在合计朱琳对陈凡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很好奇女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为从出道开始陈凡还始终没有正儿八经地遇上一个能称得上是女煞的怪物。
    “煞”在汉字里的直译是“凶神”，煞不是单指的“鬼”，也不是单指的是“尸”，几乎所有具有屠杀习惯的阴邪之物都可以被称之“煞”，小姐姐之所以被称之为“红烛煞”也是因为当年狂屠百里的壮举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而眼下这个女煞到底是个什么级别还不得而知，不过依陈凡来看，能让一个八段鬼术师束手无策的东西一定十分了得。
    陈凡想了又想，看看水面，又看看天。
    此时天已经全然黑了，天空中一轮明月挂着，那钢丝绳却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被拖拽的迹象。
    他站起身，望了望那荒村的方向，心心念念都是那女煞的事情，一时忍不住便拿着来时的路狂奔出去！
    借着追风鬼步跑起来，速度自然是不慢，陈凡口中含着一口气，心中诵念着咒语，接二连三地几个起落就越过了山脊攀上了村子外围的一间青瓦大屋，这里算是村子的一个高点，盘踞于此便于观察形势，陈凡两手结印唰唰唰地变换了几个手势，最后呈剑指在双目之间缓缓拉开，再睁眼时，一对猫瞳唰地一闪，此时微微转头看向四周，只见层层起伏的村落里紫气弥漫，左边一块儿右边一块儿好似开饭时乡下里炊烟袅袅徐徐向上！
    这些气息都是那些古怪的尸体发出来的，而从气息的浓郁程度上看，这团团锦簇的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厉害角色，陈凡盯着一团团紫气逐一过滤，很快就发现位于村子正中央的位置那紫气异常浓郁！
    寻常的紫气只能隐隐看到，那地方的紫气却像是一个大烟囱似的正汩汩窜出，陈凡心说，这地方应是那女煞的老巢所在，心想着一个空翻下去，脚下一点，又是一个空翻上了墙！
    上下左右，腾挪闪展，陈凡就像是田里的蚂蚱似的，层层几下就到了院墙外面！
    可等他跃上了墙头儿，却给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原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祠堂一样的大院儿，院子里堆着很多棺椁，陈凡来时已经走过了一趟附近，他之前看到的棺椁大多是粗制滥造的，很薄，就像是箱子一样，可眼前这棺材却明显不同！
    这些棺材很考究，多是黑漆的大棺，甚至有的棺材上面都是有雕花图案的！
    祠堂里挂着白幡白布，很素气，布置得像是灵堂一样，那些棺材也整整齐齐地摆在里头，棺材摆放的形状类似龟甲，分三排，第一排两个，第二排三个，第三排两个，一共七口棺材，都是竖着摆放的，只不过正中间那个比别的大了不少！
    这口棺材不仅大，而且是金色的，不知道是刷的金皮还是类似铜的材质，看起来金灿灿的的确与众不同。
    而且这棺材上面还印刻着很多网状的痕迹，痕迹很重，像是一条条手指粗的绳索似的！
    陈凡坐在墙头上侧头一打量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这是墨线金棺！
    墨斗金棺是道家用来制服一些强横无比的尸煞所采用的极霸道的手段，用这个法子必须采用金属材质的棺材，棺材做好了以后，沉重无比，事前需要将尸煞封在棺材里，然后烧铜铁浇汁，把棺材的缝隙烫得严丝合缝，然后再用黑狗血和墨汁浸泡过的麻绳层层捆住，麻绳不能乱，必须用横九竖四的规格，一般来说能配的上这样的规格的都是最顶级的邪物！
    眼前这棺材上的墨迹一定是当时留下来的，只是绳子崩散在四周，已经只能看见上面留下的痕迹，这说明这口棺材已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冲开了，要不然这绳子不会爆得四处都是！
    “厉害呀厉害，看样子在自己之前果然是有高人来过此地！而且这个人用的是道家的手段，还颇有些真才实学！”
    陈凡一翻身就下去了，轻飘飘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他走到那几口棺材的附近，从兜儿里掏出一把糯米，唰一下随手一抛，口中念了一声，“散！”
    “滋——”#####过几天爆更 存稿呢 老铁们别急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猛鬼出笼

    那些糯米落在四周的棺材上，很快就冒气了白烟，紧跟着一点点变了颜色，顺带着发出滋滋的响声！
    可糯米落在中间那口棺材上的时候，却像是起来化学反应似的， 砰砰砰几声爆响之后直接就爆成了一团团黑烟！
    于此同时，那棺材板子砰砰砰地一阵乱颤！
    “隆隆隆隆隆……”
    “啊……”
    陈凡分明地听到了碎响之中出现了一声深邃而绵长的呻吟声！
    那声音好怪！
    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女人发出来的，不好听，但是很清楚！
    声音里透着阵阵寒气，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顿时听得陈凡寒毛发炸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他一紧张，身体之中气息奔涌，隐隐地感觉到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不敢做得太过，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之后双手一掐，一变，只见两只手左右一翻，也不怎么的，手指尖一声轻响瞬间就多了两个白底红边的卷轴！
    卷轴并不大，只有手掌宽，很厚实，看起来有点像是小时候放爆竹时候常玩儿得那种“二踢脚”！
    这东西外面是绢布的，里面是纸，看材质相当古老，有些发旧的颜色！十有八九是个古物！
    陈凡打开其中一个，嗖地一拉，展开，紧跟着拽着一边左右一甩，砰地一团烟雾出现，再看时卷轴没了，陈凡的手里多了一张浑圆的白纸！
    那白纸就像是盘子一样，很圆！奇圆无比！上面纵横交错地画着一个中心对陈的图案，里面的所有的元素都是方的，但是聚拢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却是圆的！
    陈凡把她夹在双手之间，闭上眼睛对着白纸念念有词，随即吹了以后，继而用手猛地往天上一抛！
    “开！”
    陈凡双手掐指诀，忽然间大叫一声！
    目光所到之处，正看见那一盘纸停在半空！
    “嗖！”
    那白纸忽然抖开了，紧跟着一闪，再闪，闪了两下之后光晕一旋，竟然像一轮明月一样照出一大片光亮！
    光亮并不算耀眼，却像是灯头一样，直接将整个祠堂笼在其中！
    “无你麻妮哒哒哒……”
    陈凡双手一合，扣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忽然间一用力，那天上的“明月”顿时微微地旋转起来！
    光束之中，寒气如漩涡，不断转动！
    于此同时，那棺材阵里特隐隐地透出阵阵寒气，寒气呈白色，有如烟雾，烟雾混着紫色的尸气，斑斑驳驳蒸腾而起！正与天上垂降下来的雾气交汇在一处！
    “轰隆！”
    月光中的棺材齐刷刷地震了一下！
    陈凡看这事儿有门儿，立即掐着剑指叫了一声，声音脆亮，传出很远。
    “咔咔咔咔！”
    见没有动静，陈凡又叫了一声，“咔咔咔咔！”
    他在呼唤僵尸的出现！
    见第三次依然没有动静，陈凡再次叫了出来！
    “咔咔咔咔咔！”
    四周一片死寂！
    “卧槽？”
    始终不见回应，陈凡心里纳闷儿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坚持下去，忽然间那墨线金棺左侧的一口棺材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叫声，“咔咔咔咔！”
    陈凡立即瞪大眼睛，“咔咔咔咔！”
    “咔咔咔咔！”
    “咔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
    “咔咔咔咔！”
    ……
    随着陈凡的挑唆，那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原本安静得连个老鼠都看不见的院子里忽然间热闹起来，尸声鼎沸，此起彼伏！
    “来了！”
    猛然间听得吱吱吱一阵棺材盖子被撬动的声音，浓雾之中那几口老棺材开始左摇右摆！
    陈凡闭呼息凝神，仔细观瞧，只见砰砰几下，那棺材里的棺材板子翻腾先后翻起来！
    寒气弥漫之中，更有几只穿着寿衣脸白如纸的干瘪老头儿直挺挺地从棺材里缓缓地站了起来！
    陈凡一看那些东西的模样，顿时脸色大变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全是老头子，形如枯槁，极瘦，脸上的褶子就一层一层的，很密集，脸色黢黑无比，明显是黑皮！
    “斗尸！？”
    斗尸可不同于一般的僵尸，这玩意儿不是天然形成的，过去只有术士们斗法的时候才用得上这种东西，所以斗尸一出现基本可以百分百确定这玩意儿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可斗尸用的尸体也不是白来的，平素里谁家也不可能把自己家亡故的老人送去给人炼成斗尸耍着玩儿啊，再看里面这几个老头子的样子，一个个穿着寿衣，衣着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老太爷呀！
    “怪不得朱琳说他哥哥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把那女尸炼成了尸煞呢，看样子这事儿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当初这两家人打架的时候，跟朱家对着干的那伙儿人里肯定也是有高手的！就算他们自己不懂法术，也一定是找来了懂法术的高人插手了！诶，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要是大家都能忍让一步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陈凡正想着，那祠堂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忽然间各支支地响了几下，轰一声，正中间那座墨线金棺的棺材盖子也弹了起来！
    巨大的棺材盖子弹到了半空，忽然一下就悬空停住了，紧跟着，浓雾之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画着红脸蛋儿的女人腾地一下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她四肢僵硬，腿都不打玩儿的，身背后长发及腰，却是满头白发！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却很有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小嘴儿通红，眼睛闭着，看起来半睡半醒，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她的爪子并不像人手，而是像鸟爪一样的模样！
    那细长锋利的指甲足有常人手指的两三倍那么长，而且是黑黢黢的，锃光瓦亮让人看得心里发寒！
    陈凡眼睛一闪，便看出女尸身上缠绕着的尸气！
    尸气成深紫色，团团翻滚像是狼烟似的直直地冲上天！
    在她出来的一刹那，整个天空都随之阴郁下来！
    半空中乌云滚滚，隐隐地还生出了似有似无的隆隆春雷！
    好厉害的女煞！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烈焰熊熊

    虽然这女煞挺着个大肚子，看身形已经严重下垂像是冬瓜一样了，可一出来就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场，也十足地有些吓人！
    女尸一出来，四周的斗尸立即转过身去，随着女尸双目一睁爆出两道白光，四周的斗尸立即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去，扑通扑通地磕着头，呈跪拜状。
    那女尸看起来浑浑噩噩，身子晃动了几下，抬头看头顶的放着光的假月亮，看起来，她像是被陈凡扔出去的东西吸引了！
    “呼噜噜——”
    女尸抬头，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于此同时，四周的老斗尸也随着叫了起来！
    他们有站有跪，却都仰着头对着天上的月亮！
    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吐着，像是在吞吐月华之气似的！
    自古，日为太阳，月为太阴，月光是阴气的化身，所以各种邪祟之物都有拜月的习惯！
    陈凡这一手空中映月正是利用了那些阴物拜月的习惯，让他们误以为是月光如水正是呼吸吐纳的好时候！
    他们出来了，陈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凡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就算硬来也未必就能占多大的便宜，这一次只当是探探路权做心里有数，既然目的达到了，全身而退才是要紧事。
    想到做到，见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陈凡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上了墙头。
    他原想着先躲开再说，却不想边儿上的墙壁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结实！
    脚下一跺地飞身上去，在半空身形后翻，一脚踩在墙头上忽然觉得不对，这一脚竟然砰地一下把墙头直接将墙头上的石头踩出一个豁口来！
    “哗啦！”
    碎石落地，陈凡也跟着落了下去！
    陈凡心念这一散，天空中的假月亮也嗖地一下黯然失色，一个跟头就落了下来。
    “呼！”
    在一瞬间， 祠堂里的斗尸与尸煞同时转过头来！
    尤其是那女尸，更是瞪着两只精光四射的白眼朝着陈凡的方向放出两道白光！
    糟了！
    陈凡惊出一身冷汗，猛回头间那几只斗尸已经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呼！”
    “该死！”
    陈凡不敢怠慢，手一翻，捏出两颗蜡丸，往地上狠狠一摔，霎时间地面腾起一团巨大的白烟！
    “砰！”
    借着白烟出现的刹那，陈凡一个跟头从院子里翻了出去！
    谁成想那几只斗尸根本不受影响，噌噌几下便跟着陈凡蹿上墙头，追了出来！动作极为灵活迅速，比陈凡还快！
    “呼噜噜噜……”
    后面那些斗尸也一下张开嘴巴一阵咆哮，一起，一落，紧跟着张牙舞爪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追了过去！
    “完了，麻烦了！”
    陈凡恨自己不小心，连忙催动鬼步，拿着小巷就出去了！
    身后拖出道道残影一看就是用的术法，然而那些斗尸也不含糊！
    斗尸原本就是炼出来与人争斗的僵尸！
    在十八种僵尸里算得上是顶尖战力！
    这东西奔跑起来速度奇快，虽然一跑起来歪歪斜斜还直摔跟头，可那速度却一点都不比陈凡慢！
    好快！
    陈凡的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却没想那些家伙比他更快，眼看着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甩着膀子越来越近，陈凡一个侧翻滚了出去！
    僵尸收手不住，咣当一下撞在了一座院墙上！
    那院墙也老点儿，竟然直接给撞塌了！
    陈凡也不敢多寻思，一滚身出去以后，脚下跺地使了一个升字诀，这身体直线拔高，一下就蹿到了身旁的树顶上！
    轻舒猿臂，腰腹用力，他身子往上一卷落在了树干上，刚一落定就觉得身下一颤，低头看时，却已经有两只两只抱着树干爬了上来！
    尼玛！
    还会爬树！？
    那些东西左右晃动肩膀，身形蜷缩，脚下咔咔地蹬着树干，两只胳膊挥动有力，嗖嗖嗖往上蹿，速度也是极快！
    眨眼之间就上来了！
    “走！”
    陈凡一咬牙，脚下一跺横越出去，身在半空喊了一声，“起！”
    砰！
    半空中陈凡在空中一踏，竟然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再次踏出一步，第二步跳出去以后再翻了个跟头，猛然间跃出了十几米直接落在了另一侧的墙头上！
    他左蹿右跳，比猴子都灵活，那几只斗尸却也不含糊，任凭陈凡不断地变换位置硬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一群僵尸，个个都是飞檐走壁的主儿！
    “我了个娘诶，怎么甩都甩不掉！”
    陈凡也是急眼了，在胡同里一阵猛跑，无意间速度又快了几分！
    怎奈他速度快，那些东西却比他还快，没几下就给两只斗尸追上来，眼瞅着它一个虎扑窜过来，陈凡赶紧一个急转弯儿钻进了胡同了！
    “呼哧呼哧呼哧……”
    前面是陈凡嗷嗷跑，后面是那些东西嗷嗷追！
    斗尸跑得快，陈凡转得灵，蹿房越脊来回变换地势，隐隐地让陈凡感觉到了一种“神庙逃亡”特有的紧迫感！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跑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眼瞅着那些东西不眠不休不见体力有半点衰减，陈凡深知不能再这么持续下去，自己的体力毕竟有限，一直处在这种强度的运动中怎么得了？
    他斜刺里一回头，从怀里摸出一把糯米，抽冷子往身后一甩，身背后立即爆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于此同时陈凡就地一滚化开惯性，再起身的时候双手结印唰唰唰地几个变化，“火遁，烈焰奔腾！”
    “嘶——”
    陈凡的胸口一下就涨了起来，像是个快要涨开了的皮球似的，紧跟着张嘴一吹，腮帮子的肉都跟着吹了起来！
    金鱼嘴吐出熊熊烈火，灼热的气浪狂奔而出，转瞬之间便将狭小的胡同儿吞没了进去！
    高温烈焰狂旋而出，照得四周一片橙黄！
    这地方的地势本就十分狭小，灼浪冲出，避无可避！那些斗尸也给吹得一个趔趄翻滚出去，再起身时已经被烈焰燎成了几个大火球！
    然而，熊熊烈焰似乎并没有将这些东西烧干净！
    “哈——”
    火焰烧灼似乎刺激到了这些家伙，它们咆哮着，怪叫着，扭头看向陈凡狂奔而来，嗷嗷乱叫看起来却更猛恶了几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雷火纵横

    “我了个娘嘞！”
    一个跟头过去以后，几个家伙再一次朝着陈凡的方向跑了过来！
    陈凡原本不想过分催动真力，可一看这架势不来点真格的也不行了，情急之中，他顾不得太多，准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完的他心中发狠，直接双手结烈山印，继而对地一拍，口中喊了一声，“震！”
    “轰隆！”一掌下去，地面立即开裂如龟甲，紧跟着那骤然冲来的几个斗尸一下被震到了空中！
    陈凡原地不动，左手往天上一指，右手掐奔雷诀，忽然间半空一声雷鸣！
    “嘎啦！”
    随着陈凡高高举起的左手往下一拽，平地里电光一闪照亮了整个村子，那身在半空的几只斗尸立即被电光缠住！
    “雷法，雷光纵横！”
    电光闪烁，滋滋作响，几个尸体原本就被烧焦了，这一下过来，更是震得火花四溅！
    陈凡平素里从不使用这些法术，虽然这些法术更绚丽讨巧，但是对待真正的行家里手的时候确是破绽百出！
    不过斗尸的智商极低，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对待这种东西陈凡倒是可以足足地秀上一把！
    “哼！跟老子斗，你们这些畜生还差得远呢！”
    眼瞅着半空中的几具焦黑的尸体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跟烧焦的家雀儿似的！
    陈凡冷笑一声露出得意的微笑，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寒气骤起，一大腹便便的白衣女子从半空中缓缓地落将下来！
    两道白光瞬间出现，陈凡背脊发冷！
    骤然回头，这一回头的刹那正看见那女煞张嘴怪吼，“呼噜噜……”
    尸气从女煞的身体里奔腾而出，吓得陈凡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不成想一脚踩在了被落雷击中的尸体之上，转瞬间那尸体一个抽搐像弹簧似的激了起来！
    “唰！”
    陈凡的脚脖子被拽住了！
    糟了！
    陈凡大惊！
    “唰！”
    那女煞眼神一闪，瞬间冲出，她身子前倾，几乎就是平行着地面飞出去的！
    于此同时两只锋利的爪子往前一戳，继而朝着两侧分过去，随着狠狠一扒！
    这下子力气太大，竟然咔嚓一下直接将陈凡扯成两半！
    不对！
    她扯碎的不是陈凡，而是陈凡的大衣！
    “嗖！”
    陈凡一闪落地，身上的大衣已经不见！
    金蝉脱壳！
    陈凡猛抬头，看见女尸正猫腰低头，双目对视的刹那，女尸一歪脑袋的瞬间忽然怪叫一声！
    “啊——”
    尖锐的啸叫声极是刺耳，震得陈凡耳朵嗡嗡响，那惨烈的叫声过后，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
    霎时间村子里没有被惊醒的尸体立即活了一般，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低吟怪叫，摇头摆尾，咔咔咔地迈着步子朝着陈凡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群魔乱舞，气势非凡！
    糟了！
    要坏！
    陈凡隐隐地觉得肋下有些疼，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知道，自己多半是内伤发作，再这么折腾怕不是办法！
    此时摆在陈凡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留，要么走！
    走看样子不好走，因为听数量这些僵尸着实不少，如果留下，这么打下去却也不是办法！
    最起码数量上就不占优势！地形上自己也讨不得任何便宜！
    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陈凡一咬牙，骨子里透着的一股子邪劲儿又上来了，他眼神里渐渐没了惊慌，转而变得杀气腾腾！
    “去你娘的蛋！一只女煞几百僵尸就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了，老子今天要是不收拾了你们，岂不玷污了北曱鬼王的名声！？”
    陈凡双手一甩手，下意识地想叫出鬼剑孤鸾，可这手刚一垂下来就停住了！
    不行！
    这个时候自己压不住那个臭娘们儿，一旦有机可乘，搞不好会被鬼剑反噬！
    “可恶！”
    他一咬牙，咬破了手指，而后听得有动静，回头一甩甩出三条血线，身后立即惨叫一片！
    “罢！罢！罢！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的手段！”
    要说陈凡的本事也不是吹出来的，用那带血的手指对着嘴唇抹了一下之后，右脚抬起，口中催咒，斜刺里这么瞅一眼，再一跺脚，“唰！”
    “轰！”
    水浪奔腾，一股巨浪狂涌而出！
    胡同里将将赶来的僵尸一下就被推了出去！
    “约——”
    水浪过后，陈凡的口中忽然呕出一滩黄水儿，黄水儿落在地上，泥泞一片，他抬手，对着中间猛一拍，“起！”
    “哗啦！”
    “卡拉卡拉……”
    乱石嶙峋，盘旋着卷了起来，眨眼之间地面上冲起来一道笔直的石山！
    石山并没有太过硕大，却很高耸，转瞬之间直将陈凡托了起来！
    好手段！
    暗影里一双眼睛盯着正盯着陈凡，猛然间见陈凡接连使出水土火雷四种鬼术，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般来说，寻常的术士能使出陈凡用过的任意一种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可陈凡这家伙却接二连三地使出了绝招，大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
    难怪有人说陈凡是个奇才，如此手段极少见到，难道说这就是真正的鬼术宗师吗！？
    她眯起眼睛，捂着嘴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试试他还有什么能耐！”
    他手指一动，女尸立即有了反应！
    陈凡站在石山之上，傲然站立，那大腹便便的女煞瞪着眼睛看着陈凡，忽然间双手一分朝着陈凡的方向怒吼起来！
    四周赶来的僵尸虽然各有不同，听得一声号令，却齐刷刷地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些东西飞不起来，跳也跳不那么高，但是他们攀爬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转眼之间，地面的僵尸已如浪潮一样聚拢过来，嗖嗖嗖地朝着山顶爬了过去！
    “呜呜嗷嗷……”
    “啪！”
    陈凡深吸一口气，马步站立，双掌击在一起，随着一声响亮的“啪”，催动真力之下，整个地面都跟着呼呼地颤抖起来！
    四周更是墙皮坠地，房倒屋塌！
    “啊——”
    在剧烈的震颤之中，地面寸寸开裂，在地面出现的宛如龟甲的裂缝中，青褐色的藤蔓盘旋而起，一条条一寸寸，都像是无数只手臂一样奔腾蠕动，眨眼之间便将四周的僵尸抓了严实！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窥伺

    那些匆匆赶来的家伙多半在半路上已经被捆缚住了！
    “木遁！”
    暗影里的一双眼睛看得明白，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这个术范围极大，足以改变地形，像这样的法术简直惊世骇俗，且不说术法本身的诡异神秘，光是这样庞大的阵仗就得消耗极大的灵力！
    这个人到底有多强大！？他的根基有多深！？
    她死死地盯着陈凡，顿时觉得这家伙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难怪老白眉谈起这家伙的时候只给了四个字的评语：“深不见底！”
    转瞬间尘埃落定，陈凡依旧傲然地站在峰峦之上，那女煞仰着脸，两个都算不上是人的家伙沉默对峙！
    “差不多就得了，就你这种级别的东西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陈凡耷拉着眼皮冷冷地说，也不知道那尸煞到底能不能听懂，但是能明显地看出，他的嘴唇已经煞白煞白地，脸上也隐隐地看不出脸色。
    “呼噜噜噜！”
    那尸煞张开嘴巴朝陈凡叫了两声，眼神里透着几分阴狠！
    “你也是个可怜人，老实说我不想伤害你，但你要是一直执迷不悟的话，怕是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呼噜噜噜……”
    那女煞又叫了两声。
    “哼。”
    陈凡翻身落下，啪一下站稳了，缓缓地直起身子之后，略迈着步往前走了半步！
    那女尸一看，也悄悄地往后躲了一步，陈凡再次走出，女尸再次后退！
    陈凡脚下加紧越来越快，那女尸也随着往后退，越退越快！
    陈凡脚下加紧，忽然朝着女尸跑了过去，那女尸一声尖叫扭头就跑！
    “走！”
    二人一前一后，女尸明显怂了！
    陈凡嗷嗷嗷地撵，女尸尥蹶子跑！
    陈凡出了足有二里地，这才站住！
    此时女尸早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草，我以为多牛逼呢，就这点能耐啊！”
    陈凡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却不知，暗影里竖起剑指放在嘴边的那双眼睛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冷汗浸了一身，也是累得不行！
    “好险，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了，不过他还没有察觉到，还算不错。”
    那人心想着，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整个身影都不见了。
    二人身形交错，陈凡若无其事地从那家伙的身边走了过去，嘴里吹着小口哨摇头晃脑，看起来还是挺得意的。
    只是不经意间，陈凡略微地斜着眼睛往那空空如也的墙角看了一眼。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机会，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陈凡走远了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时候，这个还用你说么。”
    再一次地，阴影里头出现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声音很清亮，却不像是寻常女子的声音！
    总的来说，那更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发出来的，声音很稚嫩，但是声音里又透着一股子很邪门儿的感觉！
    他摇摇晃晃地从阴影里显出身形，背着手走到了村子里傲然挺立的石山面前，背着手抬头看了半天，忽然间冷笑一下，用那诡异的娃娃音忽然说道，“真不愧是北曱鬼王的转生体，神通广大，实在不错，假若加以改造一翻，可能就是个了不得的厉害家伙了！”
    “倘若能成，起码是个金刚尸！”
    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哼，没错儿！假若算上这个，老子手里已经有个八个金刚尸，如此神通威能，就算是佛爷见了也要忌我几分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一个极矮的身影背着手摇摇晃晃地从胡同儿里走了出去，背着手，弓着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那迈着外八字儿的小短腿儿左一下右一下地往外甩，走起路来也是嚣张至极！
    月影之下，那身影渐渐远去，让人咋舌的是，在那矮小的身影背后，有六只手往外张开！
    每只手臂都一条条直直地向外伸展着，有如缩水版的千手观音！
    ——割——
    “咳——”
    陈凡大模大样儿地从村子里出来，走到林子里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脸色一黑，再也忍不住！
    方才的轻佻瞬间消失，他慌忙扶住一颗老树，随着一咳，黑色的血浆从鼻子嘴里拉着细长的丝线直坠了出来。
    陈凡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手心手背连擦了几下，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这才龇牙咧嘴地直起腰来，一个转身之后靠在树上！
    身子蹭在树皮上缓缓滑落， 平地里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痛苦得咬紧牙关想要哇哇大叫却又凭着意志强压下去，绝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蹿，陈凡的内心里也忍不住翻腾起来，相比于四肢百骸上的痛苦陈凡更关心的一个问题显然不是这个！
    “躲在黑暗里，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乱战之中透出一丝叫人不安的气息可能自己还发现不了他！娘的，这躲在背后窥伺一切的家伙到底是谁？”
    陈凡在心底里言道。
    “很明显这里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看样子自己还是轻信了朱琳的话！好在自己察觉得早，要不然露出破绽来，说不定今天就要搭在这里了！这些僵尸看起来十分莽撞，实际上却像是被人暗中操纵，我料想这里一定有事，只是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阴谋！算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把自己的伤势处理一下吧！”
    “呼——”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略微有点儿紧张，陈凡还真有点不放心那个家伙，咬紧牙关站起来，只等体内的气息不再乱窜了，这才踉踉跄跄地走了回去……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这业火愈发地不稳定了，不单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便宜，反倒是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稳定了！难道说，这个方法原本就是错的，那个叫陆离的家伙原本就是要把我往错误的方向引？ ”
    陈凡脸一黑，眯着眼睛仔细琢磨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曱王鬼遁

    不过他很快否定这个说法，“不，应该不是这样，一来他没有害我的动机，二来，九幽苍炎也的确是存在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小姐姐也搜集到了三种业火，并依托红黄橙三种颜色的火焰而得到了烈日阳炎，从她的反应上来看，没有严重的问题出现，实力反而增进了不少！
    可为什么我融合了白蓝紫三色得到的九幽苍炎却像是毒药一样一直地祸害着我的身体？这不科学！难道仅仅是因为小姐姐是火神一族的血脉，对业火有更大的包容性？
    不！不！这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我手中的三种业火相互排斥排斥得更加剧烈些！可恶，怎么什么坏事都要被我赶上呢！”
    “啊！”
    陈凡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低吼，他仰着头，咬着牙，痛得浑身颤抖！
    痛苦让他愤怒，愤怒让他愈加痛苦！
    “咚咚——”
    头皮一炸，仿佛间内心里翻腾出一种可怕的念头！
    陈凡的瞳孔猛地一缩，手背上青筋暴露指甲也随之长了出来！
    冥冥中鬼气缠绕，面目也变得狰狞不少！
    ——割——
    同一时间，南桥三十二号别墅里，小姐姐跟小孔雀对坐着，正捏着棋子在下棋，小孔雀看她脸上挂着忧虑之色，明显有些不解，“姐姐，你怎么了？”
    “我在担心陈凡的身子。”小姐姐轻叹一声，“陈凡的体质极为特殊，身体之中本就充斥着极为强大的内在力量，这股力量在当前的情况下便足以与无量业火相抗衡，白色的业火与他的内在力量在历经千年以后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很明显，在白色业火得到空前强化的此时，两种力量变得愈加地不安分起来。”
    “据我所知，曱王勾能使用十种不同属性的秘术。”小孔雀在一边很小心地说了一句。
    “但是他最擅长的，其实是风属。”小姐姐说。
    小孔雀露出诧异的神色，“你确定？”
    “我确定，要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我一样了解他了。”小姐姐一阵苦笑，仿佛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的小娃娃站在一群本领高强的护卫中间跟着一起练武的情形，“但是要说的话，他很特别，在陈凡这里，所有的属性都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正常来说，术士能使用术大体也就那么几大类，风火，水土，金木，雷法霜雪等等，他在神宫的时候，我一共教授过他十种不同的法术，这里头每一样他都一学就会，但是等他出徒以后，这些法术他就一次都没用过！他自创了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也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秘术。”
    “曱王剑技。”小孔雀喃喃地说。
    “没错。”小姐姐点了点头，“很多人都以为，曱王剑技是一种很强大的武技，但其实这么想是完全错的！曱王剑技是一种鬼术，算起来应该在法术一类，只不过他不是水火风雷一类常见的属性！”
    “那它是什么属性？”
    “不知道，一种从没有出现过的属性，倒是有人称其为……鬼遁。”
    小姐姐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鬼遁才是陈凡最厉害的本事，这种属性极为罕见，在十遁之外，而且很明显，这种东西比水火风雷更强大，更诡异，算起来一定是在十遁基础上升华出来的一种特别的技巧！鬼遁系列下的法术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从他之后，漫长的千年里就从没有一个人能表现出一如他的强适性。”
    小孔雀听得异常专注，“就比如说？”
    “就比如说，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小姐姐轻叹一声，“这种法术是以瞬身法为基础开发出来的空间法术，速度极快，但是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在战斗中使用。”
    “可你是他的师父啊。”小孔雀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教他的东西都是一些基础的，其实他大部分的本领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你知道那个倔驴跟寻常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当年在神宫，他只用了六年，就从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娃娃变成了神宫里最强大的武者。又用了一年，就打败了所有的高等护卫。再用了一年，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击败了神功里实力最出众的两个女护法，还把两个人都给睡了！”
    小姐姐说出这话的时候，气都不打一处来，小孔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膝盖笑嘻嘻地，“那之后呢？”
    “然后他就来挑战我了，被我揍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锲而不舍地过来挑衅，每次都被打得哭咧咧的跑回去，过不了多久又牛逼哄哄地回来，如此往复，就没停过。”小姐姐长叹一声，想起往事种种，颇多感触，“老实说，那时候我是真的看不上他！可到最后，还是落在他的手里了。”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小孔雀在一边帮腔。
    “对对对。”小姐姐一阵点头。
    “可是，那个《百鬼图》里他的排名相当高，除却上古十大魔神以外，剩下的妖魔鬼怪里他是第一。”小孔雀顿了顿，饶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其实这件事我一直不是很了解，姐，你说，我们两个要是联起手来能不能干掉他？”
    “哼。”小姐姐笑了，“你这么说，我反倒是要问你一句，如果他的实力不如你，你会心甘情愿地伺候他吗？”
    “当然不会！”小孔雀说得异常果决，“要不是打不过他，像他这么欺负人的我早就把他揍成猪头了！一天打他二十遍！”
    小姐姐抿嘴笑，“我也是。”
    “不过他比以前怂多了。”两个女人偷笑了一阵之后，小孔雀轻叹一声，“虽然跟当年一样倔强，可身上明显少了几分戾气，当年那个神挡杀神的北曱鬼王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就是杀伐心思太重了，控制不住，这也是想当初我最担心的，说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很担心这个，最担心得就是随着一步步地觉醒出本源的力量，他会变得如同当初一样……”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避水咒

    小孔雀挑眉，“当初？怎样？”
    小姐姐想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暴虐。”
    “我跟你不一样，我就喜欢暴虐的，杀尽千万人，方为雄中雄！要是没有这点气势凭啥做我男人！”
    “你呀，还是小，很多事情还是想得不明白，有一个贤者说，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天地万物都有一个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不能一味地要求他如何如何，否则，就算一时随了你的心，以后也是不免要吃苦头的。”
    小姐姐在一边直撇嘴，“虽然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已经看得淡了，但是在内心底来说我还是更希望他变成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汉，而不是一个人厌鬼嫌的混世魔王。”
    “可我就是喜欢混世魔王呀！”小孔雀一摊手。
    “你呀，就是欠收拾！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找虐的劲儿！”小姐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孔雀却也龇着小白牙在一边嘻嘻笑，“本来就是嘛，我就喜欢粗暴一点的！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多没意思！”
    “是是是，可不是么！”小姐姐也不好意思笑，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某一日小孔雀被陈凡按住脑袋骑在身下的可耻模样，还别说，看她当时的模样，还真是受用得紧，这要是换成自己，就算是啥时候了自己都不会接受这种姿势的！
    真是的！人家才不像你们这些女人呢，一个个天生的贱骨头，为了讨好他啥事儿都能做得出！
    小姐姐越想越傲气，免不了又撇着小嘴儿得意起来，小孔雀在一边似乎看出了小姐姐的心思，见她俏脸绯红，忽然间一阵贼笑，“诶！寻思什么呢！脸都红了没想什么好事儿吧！”
    “去去去！你当我是你呀！”小姐姐白了她一眼，“小骚货，成天不寻思别的，一脑子都是那些下流玩意儿！”
    “啧啧啧！”小孔雀咂咂嘴，看起来也是相当不服，“你好！你好！人家不想说你你老实点儿就得了，咋的，还来劲了？不是人家扒你的短，还一口一个小骚货地叫别人呢！要说骚，看我谁也骚不过你！表面儿上装的可正经了，可一旦浪起来，比谁都浪！别以为你那些事儿人家不知道，那天我在门缝儿里都看得真真的！也不是谁，给人扛着肩膀摁在了身底下，四脚朝天露个大屁股还在哪里诶哟诶呦地喊呢，一口一个……”
    小孔雀瞥了小姐姐一眼，看小姐姐脸都涨的跟个小苹果儿似的了，忍不住偷笑起来，话说道一伴儿不说了，“都不稀罕说你！”
    “你好！你比我强哪儿去了是怎的？最起码我没像你似的跪在哪里干那事儿！本就是世间常理！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可那种事就不一样了，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不嫌脏！”
    “切。”小孔雀一撇嘴，看起来甚是不服，“你要是嫌脏，有本事你别跟他干那事儿啊！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你尿人家一身的时候人家嫌你脏了没？”
    小姐姐掐腰怒目，“呸！我尿你一身了是咋的？”
    “那倒是没有，我也没那能耐呀！”小孔雀也不看她，还是笑嘻嘻地，“不过，尿谁身上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儿！都多大的人了？还尿床！这要是给人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
    “死丫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姐姐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扑了过去。
    “诶呀！诶呀！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小孔雀尖叫几声，立即没了脾气。
    两个女人闹成一团的时候，北方山外的坡地上，独臂老人站在山顶的树林里，正背着手看着远方陈凡他们打斗过的方向，不知道在忧虑什么。
    “爷，别看了，如果陈凡就这么死了，那也太没用了！”
    朱琳出现在老人的身后，循着老人望去的方向冷笑起来。
    “你不懂。”老头儿脸上的忧虑依然没有退去，一转身的时候，还自顾自地摇摇头。
    那村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他最清楚，那女煞可不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能炼制出来的，这一点自始至终他都十分明白。
    当然，他心里头更清楚的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定然不是什么善茬子！
    鬼门暴乱的真相是一个只有长老级的人才能接触到的秘密，当年那个骷髅面具掌管鬼门三堂的时候就只有黄炎鬼门的黄大仙与他走得最近！
    而作为黄炎鬼门的肱骨人物，独臂老人对那里面的头头脑脑还是略微知道些的！
    那身影独臂老人不止一次见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在黄大仙的家里，第二次见到的时候，是在鬼门总舵！
    第三次见到，也就距离尸煞出关不久！
    一定是他！
    一定是这个人！
    老头子想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又想想自己这个管也管不了得孙女，心里头一阵酸楚，免不了潸然泪下！
    而几乎在此时，陈凡已经召出一只火鸦送去了钟离那里。
    “帮我调查一个人。”钟离捏着火鸦，轻轻用力，随着火鸦一声怪叫化作一团火光，钟离的耳边响起了陈凡的声音。
    钟离闭上眼睛仔细听，将陈凡的话听了个清楚，做到心中有数之后立即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孔先生吗？帮我联系一个人。”
    一连三天，陈凡那边毫无进展，张小平他们连续换了各种饵料都没有钓到三目横公，倒是水底一米来长的狗鱼钓了两条，这几天倒是没受罪，朱琳天天来给陈凡他们送饭，一天三顿都说好饭菜，几天下来，一个个油光水滑儿都要长胖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时间宝贵，我们耽误不得。”
    陈凡心里头是最郁闷的，终于忍不住对几个人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张小平也正头疼，挑起眉毛问了问。
    “我想好了，明天天暖和点儿的时候，我亲自下去。”
    “啥！？”
    张小平他们几个瞠目结舌，全都懵逼了，“你就这么下去？！”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血

    “嗯。”
    陈凡点了点头，旋即手一翻，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个巴掌大的卷轴来，卷轴一抖，开了，里面横着放着几张符咒，“其实在咱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做了准备，这是我们鬼门秘制的《避水咒》，将这种东西含在嘴里，大约能在水底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想这个时间足够我一看究竟的。”
    “这玩意儿真能行吗？别的都好说，你要是出了事我没办法跟嫂子交代啊！”
    “没事，僵尸我都不怕，我还怕一条鱼吗？”陈凡说着，又把符咒卷了起来，“不过这样做确实是要冒些风险，这样，明天中午的时候，你们把下面的钢丝全都卷上来，反正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再坚持也没什么意义！把这东西卷上来以后重新拴好了，我带着下去，要是一炷香烧完了我还没上来你们就拉着钢丝把我拉上来，以防万一嘛！”
    “不是，陈头儿，你这！你这有点太拼命了吧！为了一条鱼冒这么大风险真的值得吗？”
    “唉，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陈凡长叹一声，端着饭碗低头吃饭，“今天晚上你们几个辛苦点儿，我就不守夜了，明天一下水指定要折腾一番！”
    “嗯，你放心吧！”几个人纷纷点头。
    大家都知道陈凡的性格，这家伙要是决定做的事情，一般时候都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大家也都相信陈凡的本事，愿意与不愿意的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陈凡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个花裤衩儿做个热身便准备下水了，他先将盘起来的钢丝绳捆在腰间，随后在一边点了一根香，再之后将卷轴里的符咒扯下一张折了几下，压在了舌头地上，紧跟着手指上唰唰唰地结了几个手印，忽然间虎躯一震，高高跳起之后咕咚一下直接坠了下去！
    张小平在一边看得明白，抬手抄起一块拴着绒绳的大石头也扔了进去，那大石咕嘟嘟地沉到陈凡的头顶，陈凡脚下一踹，像鱼儿似的打了个旋，与大石错身之后反手一拉，咕咚一下整个人都被石头牵了下去！
    人越往下下，水底的水压就越强，陈凡虽然口中含着《避水咒》，但是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子很憋闷的感觉，他等了一会儿，下降了十几米，大约到了水域的中心的时候忽然将双腿一夹夹住了绳索上拴着的疙瘩，紧跟着嘴边一鼓，左手掐指诀护着自己的胳膊肘儿，右手掐剑指斜刺里向上举起，双目一闭心中喊了一声，“开！”
    咕嘟！
    陈凡的嘴巴像蛤蟆似的忽然就鼓了一下，紧跟着腮帮子后面喷出两大团气泡，于此同时，陈凡尝试着做了个呼吸，只觉得的腮后一动，立即清醒过来！
    陈凡的腮帮子后面竟然长出了鱼鳃！
    他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法术，一时间还没怎么适应，可他的确是个极聪明的家伙，摸索了三五次之后已经将这法术的门道儿搞了个大概！
    诶呀？
    看样子还是小姐姐给的《秘术卷轴》还用，要不是亲身体会真不敢相信活生生一个人竟然还能长出鱼鳃！嘿！这玩意儿轻便利落可是比氧气瓶来得顺畅多了！陈凡一时高兴，直接蜷起身子用手抓住绳子，整个人被石头牵引着，倒垂下水嗖嗖嗖地朝着水底深处荡漾了去！
    大约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陈凡已经落入水底，这水底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水草很多，很密，那水草就像是一团团海带似的，足有一米多高，陈凡不敢落进去，拉着绳子在快到底的时候微微一翻身，像是 海豚似的翻了个身开始手足并用地贴着水草扑腾。
    陈凡也不是什么特别擅长游泳的人，但好歹是在水边长大的，呼吸不是问题以后在水底伸胳膊蹬腿一阵折腾，看起来就好死一只巨大的大青蛙！
    他睁开眼睛，觉得眼睛有点酸，但是水底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看样子自己猜测的没有问题，冬日里随着水深的加剧这水温的提升还是相当明显的。
    此时正是中午，头顶的日光撒在冰面上，在水底还是可以看到光亮的，但是此处的水深起码也有二三十米了，这么深的位置阳光撒下来也很微弱，即便是陈凡这对猫眼在如此环境下也很难看得十分清楚，置身其中，就好像钻进了雾霾里似的，能见度大约能有五六米，再远了就真的是啥也看不见了。
    小鱼儿从身边成群结队地过去，都是一些很容易见到的冷水鱼，其中以各种鲫鱼比较多，也有鲢鳙的影子，虽然这些东西不少，但是普遍个头儿不大，一团一团地过来一团一团地走开，看上去如风卷落叶倒也是蛮有趣的！
    娘个西皮的，这也没看见有大家伙的影子啊！
    陈凡从内裤里把小手电拿出来，防水手电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敲打两下就亮了。
    一道笔直的冷光出去，陈凡开始左右看，上下看，这家伙脚下蹬着水游来游去，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逮哪儿看哪儿根本停不下来！
    没有！
    没有！
    没有！
    啥都没有！
    一口气在水里游了几分钟，啥都没看见，光看见水草和小鱼儿了，陈凡心中沮丧，心说照理说不应该这样啊，难道说还是我们地方找得不准？他心想着，又打个转儿，横着出去挺远了，依然没有见到人影！
    嗯？！
    忽然间陈凡生出一个念头，他心说，如果龙鱼是肉食性的鱼类，那必然是个捕猎的高手，假若如此，那为啥不上前呢？难道是诱惑不够大？
    心里头想着，陈凡从腿上帮着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手心轻轻一割，霎时间手掌处就红了一片！
    红色的血液晕开了，弥漫在水中，就像是落入水中的墨迹似的迅速扩散开来！
    陈凡还怕这血腥味儿传播得不够远，轮着胳膊像风车似的唰唰唰一阵摇，一边摇一边游，像是生怕叫水里的掠食者错过了这场好戏似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三目横公

    没有！
    没有！
    依然没有！
    啥都没有！
    转了一圈儿之后，陈凡有点气馁了，他重新回到方才的落下来的位置，找到那块石头，手拽着绳子落在水草中间。
    为防止自己一松手直接被浮力压上去，还用手夹住了绳子抬头往上看！
    一根细钢丝朝着水面，陈凡仰着头仔细瞧也瞧不到头儿。
    他在心底里长叹一声，心说多好的机会啊，可惜白来了！
    算了，回头换个地方再试试吧！
    心中想着，陈凡脚下一跺，整个身子缓缓地升了起来！
    他浮起来的速度并不快，一边上浮一边有嘴吐气，尝试着降低水压变化给身体带来的不适。
    ……
    “诶？绳子不动了。”
    水面上的伙计看绳子不再乱晃了，心觉有异。
    “是啊， 咋不动了呢？”
    另一个伙计说着，用手拽了几下，钢丝那头儿没有牵扯的痕迹，看样子绳子是松了。
    “卧槽，陈头儿不适让大鱼给吃了吧！”
    先前那个小斜眼儿惊呼一声。
    “别扯犊子！”
    张小平听得一身冷汗，学着陈凡的口吻骂了一句。
    几乎就在这句话刚一出口的一刹那，正缓缓上浮的陈凡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隐隐地感觉到死寂的水面底下忽然好想有一股子无形之中的推力涌了过来！
    水底竟然有乱流！？
    这明明是一潭死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乱流呢？
    他的身子随着乱流横着动了一下，借势回头，瞥了一眼……
    卧槽！
    猛地一哆嗦！
    斜刺里这一瞥，其实已经晚了！
    不知何时陈凡的背后多了一个庞然大物！
    陈凡啥都没看见，就看见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大嘴巴和两条在水中飘荡的大长触须刷地一甩！
    陈凡回头的一刹那恰好正是那东西开口的时候，它的嘴巴足有大脸盆那么大，一张口直接朝着陈凡的后腰咬了过来！
    在它一开口的瞬间陈凡本能地想要拧腰闪躲，怎知道他还没闪出去呢，那巨口张开带来的水压变化直接把陈凡吸得一撅屁股！
    “砰！”
    “咕嘟嘟嘟！”
    一大串泡泡喷了出来！
    陈凡一声惨嚎！
    再看时却发现，吭哧一口之后陈凡的屁股直接被那大家伙给咬住了！
    “我去你奶奶的！”
    陈凡只觉得屁股后面火辣辣地疼，怪叫一声的同事直接吐出一大串气泡，于此同时，咬住陈凡屁股的巨大家伙就像鳄鱼似的翻了一个身，身子在水中一拧之后，咬着陈凡就是一个转弯儿！
    那东西不单潜行的本事极是厉害，快速游动起来速度也快得惊人，只感觉这货一摆头，唰地一下就冲了近百米！
    “卧槽！”
    “卧槽卧槽！”
    水面上的钢丝绳本来都不往下下了，这下子忽然就嗖嗖嗖地钻到了水里！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头肯定有问题，水面上的三个人几乎在同时伸手去拽钢丝绳，可那边的力气太大，根本回旋不得！
    情急之中张小平抡起一个尖头儿的大洋镐，喊了一声“闪开”直接把洋镐钉到了冰面上，于此同时，那两个伙计也飞身过去，一个抄起钢丝绳扔过去，另一个接住了就把另一头往上缠！
    可钢丝绳下去得实在太快了，这边刚捆住的手，钢丝绳已经到了尽头了！
    “啊！”
    张小平咆哮一声，这一镐头直接劈进了冰层深处，十分牢固！
    可那骨子巨力却更大，随着绳子一绷，镐头砰地一下翻了个跟头，直接就出去了！
    于此同时钢丝绳忽然一顿，腾地一下绷紧了，发出了“嗡”地一声！
    那大洋镐卡在了冰窟窿上，竟然没有给巨力直接带下去！
    水底下陈凡的身子猛地一撅，那巨鱼也给生生地带了一个转身！
    借着这个转身的空档陈凡可是腾出手来了，他疼得厉害，啥也管不了了，回头一刀直朝着那巨鱼的脑袋上戳了过去，可这一下下去，却没戳透，听得当地一声闷响，陈凡手里的匕首竟然应声折断了！
    卧槽！
    陈凡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手，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可这一下下去，那巨鱼也受到了刺激，猛一扭头的刹那略微松口，陈凡借着这难得的一瞬间一个转身过去，左一探抓住了那巨鱼的一条胡须，紧跟着 右手收到腋下，鱼鳃一张，猛吸一口气，随着胸口这一鼓荡，突起开声打出悍然一击！
    这一掌轰出去，就像是大铁锤砸在了砧板上一样，陈凡直觉得手心发麻疼得厉害，再看那巨鱼，也给打得生生往后退了三米多远！
    借着这距离一拉开，陈凡看见，原来身后冲过来的是一个像是鲶鱼一样的家伙！
    鲶鱼一样的大嘴，鲶鱼一样的胡子，鲶鱼一样扁扁的大脑袋，只是跟一身粘液的鲶鱼不同，这玩意儿一身鳞甲！
    青鳞中透着金彩，金彩里藏着红色的血线，他乌头青背，金鳞遍体，鱼鳍鱼尾确实火红的模样，好不诡异！
    此物，三目横公！
    陈凡一看那巨大的脑壳上有一个像是大眼珠子一样的斑纹立即明白过来！
    没错了，这巨大的家伙就是这次来要找的正主儿了！
    好家伙，可真是不小！
    在水中看什么都不准确，不过陈凡粗略一看这巨鱼起码也有三米来长，那巨大的鱼头就像是皮划艇的前半截儿，看它口中全是匕首一样的跟跟利齿！
    陈凡就免不了地觉得屁股生疼好生难受！
    “我草你二大爷！”
    陈凡心中怒极，手里却还抓着那东西的须子，手中往后一拉之后右手再次打出！
    这一掌轰出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那巨鱼一看不对，估计也是给刚才那一掌打了个够呛，要知道陈凡原本就有不周断掌的根基，又跟黄先生学了擒龙功，其一双手的力道堪称恐怖，就刚才那一掌打出去，足以开碑碎石，只是水中阻力太大，掌力再大也打不出应有的效果，算起来十分的力气打出来落在那鱼头上也就剩下了三分左右，就这样也把那畜生打得怀疑人生了！
    巨鱼，一个哆嗦！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孤注一掷

    它要是会说话，准得在心中想这水里下来的蛤蟆似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咋这么大劲儿呢？眼瞅着陈凡打出第二掌，这家伙也是怂了，一扭身往外甩去，在水中猛地扑腾了一下，水流一卷，陈凡直接被甩了出去，这一掌算是没打成，不过陈凡这个货也的确是倔驴本性不改，随着那巨鱼一转手里拽着鱼胡子就是不撒手，那巨鱼吃痛，刚一冲出去再次冲回来，用力这么一撅张口朝着陈凡咬过去！
    陈凡一看那血盆大口奔着自己的肩膀去的，估计着这胳膊要是进了鱼嘴就算完了，他赶紧的蜷起右侧的胳膊，一个盖肘砸向鱼头，于此同时身子翻翻起来，右手一戳，戳向鱼背！
    噌地一下，陈凡的手里多了一把剑，鬼剑孤鸾在水中劈砍肯定威力会大打折扣，但是一剑刺出去，这力道却没减少多少！
    这一下，剑锋直接穿破了巨鱼的鳞甲！
    那巨鱼吃痛，猛地一旋身子往外窜去，紧跟着发了疯似的一回头，身子折成u形一口朝着陈凡的头颅咬了下来！
    这下的速度快得惊人，砰一下就咬出了一道水花！
    可陈凡的反应更快，他知道巨鱼张口时水流进去，自己肯定会被吸向鱼嘴，直等那巨鱼一回头，直接横着一抹，一道剑光出去，正砍在鱼嘴上！
    要说这巨鱼的嘴巴也是够坚硬的，鬼剑孤鸾何等锋利，这一剑扫进去，钢管也扫开了，可那巨鱼硬是没事儿，反倒是陈凡的剑卡在了鱼嘴里，陈凡也给巨鱼的冲力冲得接连后退！
    呼地一下，水浪压在后背上，陈凡直觉得回旋不得，他不敢松开古剑，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一松手，不单剑没了，自己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迫不得已，他横向用力，尝试着硬割鱼嘴，可这一剑下去似乎那鱼嘴也只是喷出一抹猩红罢了！
    陈凡抽出古剑，脚下猛踹鱼口，借力反弹身子螺旋出去，像是一颗穿甲弹似的从水中钻走！
    巨鱼一直是水中的霸王，这次吃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陈凡，它摇头摆尾，对着陈凡的方向狂涌而来，就在那时，陈发螺旋着的身子在水中卷了一个漩涡，于此同时身形外展猛然一掷！
    “去！”
    黑光一闪，就是一道影子直奔鱼口！
    这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抬眼时却发现那一道光影钻到了巨鱼的口中！
    “咚——”
    水波荡漾。
    那巨鱼的身子忽然一蜷！
    紧跟着它像是疯了似的一阵猛游，紧跟着一头撞进水草当中，侧翻开来！
    从鱼嘴里汩汩喷出的都是鲜血，鲜血瞬间便将四周悉数染红，有如血雾一般！
    曱王剑技，孤注一掷！
    一瞬间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点将手中鬼剑舍弃而出的大杀技！
    鬼剑孤鸾原本就是一把放弃防御专注进攻的刑杀之器，这一手却将鬼剑孤鸾的刑杀特性发挥到了极点，莫说是这么一条水中大兽，就算是金刚不坏的身子也未必挡得住如此悍然一击！
    可这一手，却是同样有风险，假若一击不成就是大麻烦！
    两个人拿着兵器对掐，扔了兵器跟人打的肯定是最后一招，这一点是想都不用想的。
    好在自己赢了，成者王侯败者贼，老子就是赢了！
    也是，这一剑从口中穿入，直接穿透了脏腑，肠胃脏腑可没有鳞甲保护，它凶悍猛恶也是熬不过的。
    陈凡围着巨鱼游了一圈儿，巨鱼依然有些扑腾的动作，不过，它确实是不行，眼看它张开嘴瞪着眼睛缓缓地翻开肚白了，陈凡心中一喜悦赶紧朝着它的方向游了过去。
    “呼噜呼噜呼噜……”
    水中乱流。
    人刚一道近前，黑暗里又冲出两道身影。
    两条巨鱼摇头摆尾潜了过来！
    却又是两条龙鱼！
    其中一条从左侧袭来，直奔着陈凡的腰间咬了过去，这一只一米多长，相比前者小了不少！
    陈凡也不惊慌，忽然回头，手压它的脑壳往上一滚，从鱼背过去！
    等它回头再来，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这一下拍得结结实实，直接把那大鱼拍了个跟头！
    陈凡再一回头，又是一个摆拳，一个大腮炮送出去直接把身后袭来的第三条打了一个趔趄，那大鱼一晃脑袋，连续地侧歪了几下，都不会游泳了！
    “什鸡儿玩意儿！？”
    这时候旁边游过来的几条也给吓懵逼了，一个个原本是直线冲来的，这会儿却齐刷刷来了几个急转，二话不说弯夹着尾巴就逃了！
    不行不行，整不过！
    这三目横公毕竟是鱼中之王，智商没欠费，也少了一点二杆子性格！
    眼瞅着陈凡一出手就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心说真是弄不过这眼前这个爹，可别让人锤爆了端到桌上去！老祖宗说了，红烧清蒸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想到这里，一个个都尥蹶子跑了，跑得那叫一坚决！头都不回！
    陈凡左右一转，查看四周，看那些东西跑没了这才在水底摸到巨鱼的身边，照着肚子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鬼剑孤鸾，心里头着急，可也没办法，迫不得已他把腰间的钢丝绳解开了在鱼头上拴了一个马蹄扣儿，勒紧了觉得差不多，赶紧朝着水面升腾上去！
    “噗——”
    他一出水面，那鱼鳃立即没了，嘴里灌了好几口水，趴在冰面上呛了半天，上面的几个伙计都躲出去老远了，生怕水底窜出什么怪物来，一看陈凡还活着，又噔噔噔跑过来将陈凡拽了上去。
    “我的个天呀，可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张小平大喜过望，递给陈凡一条油脂麻花的白毛巾，帮他擦着后背赶紧说。
    “诶呀妈呀，你咋出血了！我的天，我的天，出了这么多！”看陈凡一屁股都是血，大坤吓得不轻，“陈头儿，你受伤啦！”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皮外伤。”陈凡摆摆手，也回头看了看，拉开内裤一看肉都翻翻着了，立即尖叫起来，手捂着屁股用无比高亢嘹亮的嗓音大喊一声，“诶呀卧槽！诶呀！”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滋滋窜血

    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一边往帐篷走一边回头，这会儿却是路都不会走了！
    “诶呀，诶呀！”
    他往帐篷里走过去，回头一指，“那个鱼，我栓上了，你们往上拉吧，弄出来，挺大一条！快点的快点的，别耽误了！”
    陈凡说完直接钻进了帐篷，给自己上药去了。
    “看啥呀，动手！”
    张小平也兴奋了，撸起袖子赶紧上前！
    “快点快点，把鱼弄上来！”
    看俩人还在俩嘴像是没回过神来呢，张小平又说。
    “诶，诶！”
    俩伙计赶紧上前。
    大鱼在水底，比重并不算太大，三个人吭哧瘪肚一点点往上拽，却也能拽上来。
    三人龇牙咧嘴第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大鱼总算见了水了，可这家伙少说也得有八九百斤，三个人根本就弄不动。
    万不得已之下还是去叫陈凡商量是不是跟独臂老头儿借几个骡子帮忙把这东西拽出去。
    却不想正在给自己上药的陈凡出来看了看，叫大家靠边儿，紧跟着找到鱼嘴的位置，蹲下来，两只手抠进鱼嘴里……
    “你们闪开！”
    陈凡闭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忽然双目爆睁胸口憋住一口气，伴随着鼻子里忽然发出的一声闷哼！
    “哏——”
    胳膊上忽然爆起青筋，陈凡身子一甩，咔嚓一下就把那巨鱼扯了出来！
    不单扯了出来，还甩了出去！
    咣当一下那巨鱼被甩飞了，轰一下砸在身后的冰面上砸出一个蜘蛛网似的一片大裂痕，然后又连翻带滚再一阵出溜地滑出去十几米远！
    鱼是死透了，一动不动，只微微地颤了几下尾巴！
    此时再看张小平为首的三个货，站在一边眼珠子瞪得老大，都要掉出来了！
    我滴妈呀！
    这是多大的劲儿啊！
    小时候听评书，说书先生动不动就说谁谁谁双臂一挥有千斤之力！可那都是扯犊子的！现实里就没看见谁有那么大劲儿！
    别说千斤了，三四百斤的东西谁能弄得动？
    可此时再看那巨鱼的个头儿，再寻思寻思刚才那一出，估摸着一千斤的东西在陈凡这儿能撇铅球似的甩出去砸人脑壳儿，估计还得指哪儿打哪儿带花样螺旋的！
    啥叫神力？这特么才叫神力啊！
    众人一起看陈凡，心说，这，这这这，这家伙到底是啥玩意儿变的啊！
    就算是楚霸王在世估摸着也弄不过他吧！
    看着大家投来异样的目光，陈凡还板着脸摆出一副高人模样，他拍拍手，掐腰，看着那巨鱼一咧嘴，“轻！”
    话说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大坤朝着陈凡一指，“陈头儿！”
    “咋了？”一歪脑袋看身后，却发现屁股上几个血洞正滋滋儿蹿血呢！
    “诶呀我草！诶呀！”
    陈凡赶紧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钻到帐篷里，“诶呀，诶呀……”
    ——割——
    陈凡与帐篷里围着小炉子给自己收拾伤口，张小平他们已经拿着刀子过来收拾那鱼了，虽然此时天还很冷，鱼腐烂还需要几天，但是张小平深知这鱼的珍贵，不敢放过这个好时候，连忙就拿着家伙去收拾那条巨大的龙鱼去了。
    这龙鱼并不是寻常人养的那种龙鱼，而是一种名为“三目横公”的怪鱼，张小平跟伙计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次可是大来了眼界！
    张小平是个明白人，上下一打量就知道这玩意儿浑身都是宝，不过再眼馋也得放一放，当务之急还是先帮陈凡把鱼鳔取出来！
    三目恒公身上鳞片都有鹅卵那么大，坚硬无比，根本就没办法下刀子，不过肚皮就稍微软了一点，但是也跟皮革似的一样坚韧。
    张小平他们鼓捣了半天，最后是从鱼排便的那个类似肛门亦或是生殖器的部位下手的，小刀子进去，吭哧瘪肚废了好大劲儿才把肚子打开。
    三个人几乎是钻进去了才把内脏掏出来，找到鱼鳔以后赶紧收拾干净了，挂钩子上一看，好家伙，光这大鱼鳔就有八斤多！
    这可是比金子都贵的龙鱼花胶啊！
    张小平咧着大嘴很高兴，心里捉摸着回头跟陈凡要一斤回家孝敬老婆去，阿言用了以后，估摸着三五个月都不能挠他了！
    他知道陈凡不是那种扣扣搜搜的人，准能答应，心里寻思着也是开心极了。
    陈凡也的确不怎么在意，把花胶拿到手以后就就着小炉子一点点焙干，保存，他也正儿八经地懂得些制药的方法，砍了点树枝回来弄一下，有板有眼。
    而张小平他们也没闲着，割鱼肉炼鱼油扒鱼鳞，吧这条鱼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给弄了下来，最后用斧子劈开鱼头，取走了一大盆鱼脑，一半几个人自己炖了吃了，一半给独臂老头儿送了过去。
    毕竟鱼是人家的嘛，咋的也得给人一点面子。
    这东西是陈凡亲自端去的，此时天已经黑了，几个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走，只能就地等着鱼油和花胶弄好，不过此时已经没了心理包袱，胡吃海喝，看起来都轻松过了。
    “头儿，你说陈头儿练得这是啥功夫啊？这也太神了吧！”一个伙计始终对陈凡把那巨鱼拽出水面的情形念念不忘，趁陈凡不在的时候问了一句。
    “啥功夫？要说啥功夫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看他发力的方式看，有点儿像是闭气功！”张小平手里端着茶杯，吹了一口，“嗯，差不多，看着很像……不是跟你吹，想当年我爷爷也会这个！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人就跟我说过，那老爷子才厉害呢，平时看着瘦瘦小小的，发功的时候嘴里含一口气，含住了，那，胳膊一甩就老大劲儿了！就乡下那大牛你知道不，咔一巴掌就给打个跟头，不服不行！”
    “真的？”
    “那骗你们干啥，真事儿！我小时候都看见过好几次呢！”
    “头儿……”小斜眼儿投来怀疑的目光。
    “啊？”张小平做无辜状。
    “不说你爷爷三十二就死了么，你能看得到？”小斜眼儿咧着嘴，问得挺小心。
    张小平眨眨眼，旋即一歪身子掐算了一下，“诶，你等会儿我算算……”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千手观音

    张小平那边接着跟人吹牛逼呢，陈凡这边却已经提着三目恒公的脑袋找到了独臂老人那里，那硕大的鲶鱼一样的大脑袋往院子里一撂，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个窃窃私语，都在小声议论，议论之余齐刷刷地朝着陈凡的方向投来敬佩的目光。
    独臂老人也没想到陈凡真能把三目横公抓到，看到那鱼头和两条足有一米多长的金色触须的时候，这身子晃了晃，呆呆地看着这传说中能登天化龙的鱼中之王，良久之后赞叹不已，“圣主果真好手段！好手段！”
    “说来惭愧，差一点儿就出事了。”
    陈凡一阵苦笑，把事前已经包好了的鱼肉递了过去，一边系着围裙的厨子过来赶紧接了，对着那油纸儿闻了闻，顿时一脸惊讶地转头看看旁边的老者，“老爷！”
    “去厨房里炖了吧。”独臂老人似乎知道这里头是什么，摆摆手对厨子说，厨子赶紧点点头，着急忙慌地跑了，临进屋儿之前还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
    “进来说话吧。”独臂老人一侧身，把陈凡让了进去。
    院子里开始忙活，几个人把巨大的鱼头也扛到了后厨，后厨里咣咣咣地剁着鱼头，可算是忙活开了，只是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笑嘻嘻地，脸上洋溢着一种捡了便宜的喜悦，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陈凡带来的这个怪鱼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不过他们已经感觉出这势必是个大补的玩意儿。
    也一如他们想的，三目横公就是水中的老虎，浑身都是宝，厨房里忙活的掌勺师傅明显是个有见识的人，手里拿着十几种刀子对着鱼头就是一阵收拾，唰唰唰地摆弄刀具，看起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十分利落。
    “叔，你说那小子是干啥的呀？咋那么大本事呢！不说水潭里的怪物比僵尸都猛吗，他竟然真就抓住一只带出来了？”一边一个小伙子正在摘韭菜，闲暇之余问那掌勺的胖师傅。
    “你小子知道个啥！你当那个人是谁？你没看见了，老爷子见到他的时候差点儿给跪下，他多大能耐你是不知道？”那厨子耷拉着个大脸很认真地收拾着鱼头，又忍不住多说一句，“要我说，你小子还是小心点儿，先别议论那么多了，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处理好了！”
    “我这也不也是好奇么！”小伙子说着，耷拉着眼皮一脸无奈地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成家没有，有没有心上人，我看咱们大小姐看他那眼神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像是看上他了似的！”
    “管你啥事儿？”那厨子忽然一回头，变颜变色地说，“我说小多子，你可长点心吧！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家大小姐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不想死就趁早打了这个念头！”
    “叔，看你说的！那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能不能驾驭得了是一眼能看得出来的吗？那不试试谁知道？而且你侄子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吧，你看我这模样长相，不说风度翩翩也差不多吧！反正我不觉得我哪里不如那个姓陈的！”
    “拉倒！你呀，差远了！”胖师傅显得很着急，想说什么，又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寻思寻思之后狠狠一摆手，“反正你就听我的就行了，我还能给你亏吃呀！你给我好生生在一边呆着，别寻思那么多！”
    “切。”小伙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切什么切！小心我揍你！”胖师傅一回头，拧眉怒目地，看起来还挺凶。
    “叔，我就是不明白，你说你为啥就不这么反对我追她呢？她老朱家家大业大的，又就这么一根独苗儿，我要是把她弄到手里了，那所有的东西不都是咱的了么！”小伙子一躬身，压低声音。
    “钱比命重要？”胖师傅回头瞪着他，把手里的刀都放下了，“你小子初来乍到，啥也不懂，所以叔叔我也不好跟你多说什么，但是你自己怎么一回事儿你自己得心里有数儿！明白吗？你别看大小姐看着挺那啥的，实际也是个吃人的妖精啊！像她那样的女人就是生得再耐看，再有钱，咱也不能碰！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胖师傅说得煞有其事，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年轻人似有不解，“不是，啥意思啊？叔你说得明白点儿，你这么一说都把我说糊涂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别瞎掺合了，干活儿得了！”胖师傅咔咔咔地剁碎了葱花儿，却忽然间愁眉苦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似的。
    同一时间，大山深处的一个山洞里，灯火悠悠，泛着青光，朱琳手扶着膝盖跪坐在一个看起来颇有些陈旧的大蒲团上面，正闭着眼睛，微微地仰着头，几道青色的烟雾一样的气息正不断地从她的鼻孔钻进去，深深地吸一口之后，从嘴里呼出，如此反复，吐纳不绝。
    循着那缕缕青烟看过去，却看见墙壁上一串一串地挂着很多干巴巴的男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干瘪了，嘴巴张得老大，歪着脖子，赤身裸体，左右一看竟足有十几个之多！
    这些尸体的身体里正汩汩地冒出青色的略微泛着光的烟雾，烟雾从七窍钻出，正弯弯绕绕地朝着朱琳飞过去，看起来像是有了灵性似的。
    朱琳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也不知道吐纳了多久，终于在那些烟雾不再出现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擦擦小嘴儿，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抬头看时却正看见对面石壁的高处正歪着身子坐着一个活像是八背哪吒的造型的小个子，那小个子藏在阴阳历，完全看不见长相，但是两只胳膊后面像孔雀开屏似的张开的三组手臂却十分明显！
    他穿着诡异的华服，一只脚蜷缩着在阴影里露出来，那看那小短腿儿，这人个头儿应该不高，估摸着站起来也活像个刚刚会跑的小娃娃！只是它并没有小娃娃那般可爱，甚至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狰狞####明天开始暴更，注意刷新！老铁们把月票都准备好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阴影里的鬼脸（一更）

    “现在感觉怎么样？”
    阴影里的小娃娃忽然开口了，声音依然像个小女孩儿，却隐隐地带着一点公鸭嗓儿，听起来像是瘪着嗓子说话的，很别扭。
    “感觉？呵呵~要说感觉，此时应是再好不过了！果然还是大仙的门道厉害，这片刻之间的补益足抵得上丫头我三五年的修行，唉！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呀，要是早些时候就认识了您，估摸着，几个月下来人家也是纵横天下的顶尖高手了呢！”
    朱琳朝着顶上的家伙抛了个媚眼儿，骚劲儿也是透了骨头。
    那顶上的货却只是一阵怪笑，并没有显得太过得意，“过了，过了！说得太过了！这些不过是些油头油脑的小把戏罢了！虽然也有些好处，却当真算不得什么大神通，你若是真想一飞冲天在当世之时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估摸着，怎的也需要个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勉强达到。”
    “啊？”朱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一皱，很郁闷的样子，“三五年？还需要那么久吗？”
    “要得，要得。”对方说话虽然怪，却有条不紊，“要说这也怨不得别人，说到底还是你的底子太薄了！像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都差不多，从出生开始，吃的是五谷杂粮，喝的是污泥浊水，先天禀赋就落人一等，后天怠惰又无法抗拒，再加上声色犬马六欲七情不断，重重遮盖下还想有什么天大的作为？人的能力就是有上限的，其实也不仅仅是人，每一样的东西都有自己的上限。牛马猪狗，都是。天地间但凡不能突破这个界限的，都是凡品，而那些依靠各种能力打破这种束缚着万千生灵的界限的家伙，通称为仙！”
    对方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靠在一边优哉游哉，“你不是一直在打听脑后胎光的事情吗？那我且告诉你！所谓脑后胎光，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它既没有神通，也没有显兆，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种表现罢了。你可能想问，表现是什么鬼东西，那我且告诉你，这表现便是打破凡尘束缚的一种表现！是得道成仙的一种表现！理儿上说，人人皆可成仙！可亿万兆民里有有几个人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呢？不是我打击你，依着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就算是再修炼个三五十年，你也突破不了人类的瓶颈，若往更高的层次上走，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有佛爷的帮助，要不然想咸鱼翻身平地升龙，那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成为殇者是我毕生的愿望！”朱琳赶紧说。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殇是什么？殇，从来不是弱者的避难所，殇者，就是仙！就是神！想成为殇者，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行！且不说你本领如何，就算你有足够的本领依然够不上成为殇者的资格！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挺好了！”
    那小怪物一指朱琳，“据我所知道，想得到佛爷的赏识与恩赐之前，你需要觅得一块像样的敲门砖。”
    “敲门砖？”
    “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可我……”朱琳长叹一声，又弱弱地看了他一眼，“可我实在是太弱了！我能做什么？”
    “弱倒不是问题，弱者也可以变强，这世界上没几个人就是生下来便强横无比的！想当年，老尸魏击，紫女萧琳儿，这类货也都不过是个吃干饭的凡人罢了，后来历经千年变化不也都成仙成圣了吗？老实说，与那一对奸夫淫妇比起来，你的资质尚好些。”
    “您说什么？经历千年？也就是说您说的那两个人真的活了上千年？”
    朱琳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准确地说，是两千多年，快三千年了。”
    暗影里的家伙冷哼一声，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躺在了石壁上面，手抱着头，翘着二郎腿，看起来优哉游哉，“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可事实便是如此！你以为那么无比强大的人物为什么会甘愿沉浮于佛爷的麾下为他效力？除却某种共同的愿景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为殇者之后他将得到佛爷的馈赠，获得永生！漫漫千年，实在是太久了，多少英雄豪杰都成了冢中枯骨！名盖一时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就算生前再风光，到头来还不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折磨最后化作一抔黄土？”
    “的确，与永恒的生命相比，钱财名望都已经没有意义！”朱琳像是沉浸在永生的幻觉中不能自拔了，声音都在颤抖了。
    “你想得到永恒的生命吗？”
    “想。”
    “你想成为殇者吗？”
    “想！”
    “你想变得如那些生在传说里的妖魔一样强大吗？”
    “想！”
    “那好！”
    小个子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虽然实力还不够强大却又并不是没有成为殇者的希望！天大的功劳就在面前！听着，机会，来了！只要你听本尊的安排，帮我做成一件事，长生不死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朱琳立即长大了嘴巴，做瞠目结舌状，“真的？！”
    “那是自然！”袁陀一甩手，“佛爷的本事，天一样大，断而再生，失而再造，气死回生点石成金，他拥有的是天一样的法力，神一样的手段！群魔拜服众仙来朝！这世界上就没有佛爷办不到的事儿！”
    小个子一回头，竖起一根手指，“只要一粒丹药，你变可以褪去一身死皮，得道飞升！”
    朱琳仰着脸，如痴如醉，“您快说吧，你快说吧，要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好！我等你就是这句话！你挺好了……”小个子压低声音，却又十分清楚说，“你不是说，那陈凡是个酒色之徒嘛？回去以后，想方设法将他骗到手里，杀了他！”
    朱琳大惊，“凭我的本事，我如何杀他？”
    “叮！”小个子一甩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戳在了朱琳的身前，“你可知道的这匕首的来历？”#####开始暴更了，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徐（二更）

    “这是！？”朱琳微张着嘴，捧起那匕首，匕首很小，像是个古物，在匕首的把柄上很清楚地雕刻着一个篆字：“徐。”
    “这是！？” 朱琳猛地抬起头来。
    “《史记》中所载：燕太子丹使荆轲刺秦王，豫求天下之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淬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
    “荆轲刺秦王用的匕首！”
    “没错！”小个子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做了一个戳匕首的动作，“这匕首上的毒，天下无双！没人能扛得住！”
    “可我担心我根本没有机会刺死他！他动作太快了，反应速度也十分惊人！怕是我这匕首一拿出来，已经糟了毒手了！”朱琳依然很担心的模样。
    “蠢！”小个子冷哼一声，“你就不会找个他反应不过来的时间吗？”
    “反应不过来的时间？”朱琳一脸不解。
    “真是个猪脑子！你知道女人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吗？是美色！从前，你们鬼门的先祖就是因为贪恋美色才在大战之前被一个女人扎了一刀，要不然，他也死不了。”
    “她是如何做到的？是哄骗他吃下迷药？然后趁他熟睡？”
    “蠢！”小个子再次冷哼一声，“她先以美色诱之，与那贼人行苟且之事，待关隘将近不能自持之时，翻身骑跨，扭腰晃臀，只等对方轰然一吼，仰头抽搐喷涌而出时，拽出匕首直戳下去！”
    “我明白了！等他要射了的时候弄死他！”朱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对，不是等她要射了的时候弄死的，是他正在射的时候弄死他！明白吗！早了晚了，都无济于事！必须在正当时！因为只有此时，他才是最薄弱的！”
    “明白！明白！多谢大仙指点！”朱琳一个头磕在地上，内心激动，内心里十分欢喜！
    ——割——
    “大小姐，你回来啦！”
    朱琳快步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伙计赶紧来开门。
    朱琳一看上屋灯火通明，感觉有事儿，“这怎么了？谁来了？”
    伙计嘿嘿笑，“还能是谁呀，就是那个叫什么，叫什么陈凡的！”
    朱琳一愣，“他来了？”
    “对，就是他！而且还不是空手来了，拿麻袋装了这么大一个鱼脑袋！”
    “是么，这说明他还真把那池塘里的大家伙给弄上来了？”
    “说不准，不知道是不是最大的，但是真是不小啊！这么老大，那嘴就比大脸盆都大！”
    伙计龇牙咧嘴地一比划，张手瞪眼说得极是形象。
    让他这么一说，朱琳也有些诧异，“要这么说他还真是有点真本事！”
    “是呀，我们下人也不敢打听呀，不过上菜的时候听他们 话里话外地提起了，好像是说，过几日陈凡先生就要走了，要回去了，这次回来说是要去清剿村子里的那些怪物的！这不，正在屋子里跟老爷子商量呢！”
    那人说着，长叹一声，“要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要是那些怪物都被剿灭干净了，我们也就都能回家里了！”
    “是啊。”朱琳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大小姐，他们在上屋呢！”
    “我知道。”
    朱琳一转身，奔着自己的屋子先行去了。
    陈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女人并不着急，她心砰砰跳，走到门口儿，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之后，叫人打了开水来。
    大木桶里泡了个澡，里里外外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捯饬捯饬捯饬了好一阵子，直把自己弄得香气逼人了这才揣着匕首推门进屋儿。
    一进去就看见陈凡跟独臂老人正在小炕头儿上盘腿坐着，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白酒，酒上脸来，却是一白一红。
    陈凡喝酒有个特点，那就是酒越喝，脸越白。
    据说这样的人天生就杀气极重，骨子里透着狠劲儿，而且阴险狠辣者居多。
    酒越喝越红的却是胆气重的人，这种人讲义气，爱冲动，一生气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陈凡喝酒是先红后白。
    等他白脸出现了的时候，一般都是到量的时候了。
    这可能是个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的确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
    陈凡的肤色较寻常的黄种人白很多，这跟他的体质有关系，毕竟昆仑雪妖的皮肤就是这个样子，相比于小孔雀那白玉似的身子陈凡这个已经普通多了。
    但是在山沟沟里一对比，还是跟别人不大一样，用后厨那小伙儿的话说，“这小子是个小白脸儿，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爷爷，我回来了，哟，圣主也来了呀！”
    朱琳笑嘻嘻地进来，很热络的模样，老头儿一看朱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心里一沉，可他也不方便多说，赶紧擦了一把眼泪摆摆手，“来，来，正好你来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朱琳一看老头儿眼圈儿都红了，心下一惊，“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老爷子是心疼那条鱼啊。”陈凡在一边笑起来，赶紧打了个圆场。
    “惭愧，惭愧……”老头儿赶紧笑笑，旋即一摆手，“琳琳，你过来，我们正商量村子里那些东西怎么处理呢！既然你来了，那正好，爷爷我腿脚不便，又少了一只胳膊，像爷这样的残废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了！所以，这担子还要撂在你身上！今天晚上圣主就准备动手了，临走之前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哦，这么着急呀！”朱琳转头看看陈凡，“您这么着急要走？”
    “嗯。”陈凡点了点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耽误不得，之前答应过要帮着老人家把这边的事情解决的，所以临走之前特意过来。”
    “那好吧，一会儿我就随你一起去，对村子里的状况我比你更了解些。”朱琳说着，多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喝酒喝得摇摇晃晃了，顺手拿起酒杯酒壶，“圣主，打你来了以后，还没好好地跟你吃顿饭呢，来！丫头我敬你一杯！”#####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贪心不足（三更）

    “好，好！”陈凡拿起酒杯，跟她砰一下。
    老者看着朱琳频频地给陈凡敬酒，微微皱眉，略有些担心得模样。
    他那么大岁数了，什么不明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内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很担心地。
    一顿酒喝到了十点多，老头子直接就喝多了，给人抬了下去。
    陈凡也喝了不少，从朱家出来就摇摇晃晃，走路都画圈儿了。
    “要我说你喝了这么多了，就别去了！这么去不是要耽误事儿的吗？”
    朱琳搀扶着陈凡，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一边拍一边摸，摸着陈凡那健硕的身子，心里头痒痒的，还真有那么一点小荡漾。
    “我没事儿，没事儿。”
    陈凡走路都晃了，却异常执拗地坚持要走。
    “唉，你醉成这样就不怕出啥事儿啊！”朱琳被他一胳膊甩开，在陈凡的身后长叹一声。忽然间一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儿出现在脑海里，这手悄悄地背到了自己身后。
    “我能有啥事儿，除非你想把我怎么样，要不然没事儿！”陈凡打了个饱嗝儿，却惊得朱琳一哆嗦。
    朱琳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你看你说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啊！我还能吃了你是怎的？”
    “吃了我，但是没事儿，就怕你个小骚货，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坏事儿，我回去了，没法子跟老婆交代呀！”
    “你还有老婆呢？”
    “那是，可好看了。”
    “切。”
    “你切啥？”
    “我不信你有老婆！”
    “正经的，好看，可好看了，你比好看多了。”
    朱琳心一沉，心说完了，看样子这家伙是看不上自己了，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声，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要是都有老婆的人了，你咋还在外面乱来呢？我听说你跟钟离姐有事儿，是不是真的？”
    “那能一样么！钟离那骚样儿你也不是没见过，有事儿没事儿的，净往我怀里拱，推都推不走，我能咋的！”
    “那你就不能拒绝啊！”
    “拒绝啥？我傻呀！她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儿来，我拦着她干啥！”
    陈凡嘿嘿笑，又一甩手，“不跟你说这个，小姑娘家家的！”
    “谁小姑娘家家的？我哪儿小了？你看看我，我哪儿小了让你这么说！”
    陈凡一回头，看见朱琳猛地一挺胸，峰峦高耸遮掩不住，还真是有点波澜壮阔的好风景。
    “小吗？”
    朱琳挑眉，那神情像个狐狸精。
    “小骚货，别勾引我！小不小的不得摸了才知道，塞俩大馒头跟我这儿装丰满呢！”
    陈凡嘿嘿一笑，又晃晃悠悠地转回去了，舌头有点大，说话却还算理智，“别跟我扯那幺蛾子事情，想勾引我呀，我才不上当！一早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丫头啊，无利不起早！平白无故地跟我挤眉弄眼儿的，能有啥好事儿！”
    朱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步三摇地跟了上去，“看你说的，我能要你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山里头走，一边走着一边打情骂俏。
    天空中明月当空，能见度还是不错的，越过山坡站到了林子里以后，四周愈发地僻静起来。
    林子这地方，总有些暧昧的气氛，尤其是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块儿，更是给人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一路上朱琳也没闲着，两只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陈凡上下打量，确定陈凡这下子是真喝多了以后，这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反复回响着那洞中的“大仙”对她说的那些话，“此人非同寻常，可谓是得天地造化于一身，若施以阴阳之道，裨益无穷。”
    朱琳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心说所谓“阴阳之道”在这里肯定是指“采阳补阴”之法，要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老娘这些年偷偷摸摸地采了不少，要不然这功力也不会进步神速。
    可是爷爷曾经说过，采阳补阴与采阴补阳一样，都是邪路子，初试时效率很高，极为受用，可长久下来作用越来越小，到最后功用全无。
    除非采补的对象是个功力远高于自己的家伙，但是遇上这样的家伙，此消彼长的还不定便宜了谁呢。
    这要是成了自然好说，要是忙活不过人家，多年积累怕是要功亏一篑也尤未可知，想来如此风险真不值得！
    可心念一转，朱琳又觉得这事儿也没那么难，根据她的了解，采补之法，本是道家源流，其理论根源无外乎是“气”的凝结与炼化，按照鬼门世代流传的说法，“气凝而血，血凝而精”，男人一激动从身体中喷射出来的那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营养，但是只要稍加提炼就可以将其分解为灵气，吸收为己用，其功用强于气血十倍，百倍！千倍！
    料想“大仙”传授的法子是借尸气炼化填补，此法虽然好用，但是还是来得稍慢，太不过瘾，若是以类似之法术施加在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身上，这效果定然完全不同！
    此人周身上下一团精神，功底之深厚世所罕见！而且相貌英俊身体健壮，就是以前不曾试过，不知滋味如何？假若这货也深谙此道，鱼水之欢托着，想来此事不单于我自身大有裨益，过程也不会太过艰涩难受！
    二十出头儿的壮小伙儿怎的也比糟老头子强多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
    朱琳眯起眼睛，心里头暗中盘算，心说陈凡醉酒，我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现在想这事儿是十拿九稳了！
    可我要是真如那人说的，一剑刺出，刺死了他，就算吞了他的精华，再喝光了他的宝血，这也只不过是一两次大补而已，一时是爽了，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假若真的这样，那这必定是一招蠢棋，人说，涸泽而渔，而明年无鱼，自己一步走出可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违地给自己扣上了一个“判上”的罪名，可最后只得了一次便宜，这事儿显然有点不合适！
    朱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背在身后的手圈成了一个圈儿，这手指依次漾动，来来回回。#####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诶呀我草（四更）

    “不如把他擒了，然后以秘法封禁，养他个百八十天也不难！假若每日里挤出点滋补之物来用，那这半年下来天天不缺，老娘岂不是美滋滋美到了天上去？这可不是寻常人，这是一个聚宝盆！可是这件事想也不易，毕竟这小子实力强悍，保守估计其战力也在自己十倍以上，想要制服他谈何容易？除非趁他无力反抗的时候骤然出手！这匕首是剧毒，一刀下去全完了，但不如我祖传钉术更为妥帖，只要我三十六针下去，就算是神仙也别想起来！事成之后先把这家伙藏起来，那大仙实在逼迫得紧了，再把他交出，如此一来两头不误，想也是个不错的事儿。”
    朱琳缓缓地眨了下眼镜，纤细的手指还在来回漾动，“他此时的样子起码醉了八九分了，但他能动能走，还不是下手的好时候！最好应该等他醉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到那时候，怎么摆弄怎么是，想他也没啥能耐了！”
    朱琳等了好一阵子，不见陈凡有要停下来歇息的样子。
    她心里着急，直骂，“天杀的东西，明明酒劲儿已经上来了，怎么就不倒呢！非得逼老娘用出杀手锏么！”
    “诶！”她一咬牙，心说，“看样子干等是不行了，这些臭老爷们儿其实都一个模样，他不倒下，不是不迷糊，而是不累！回想起来，己弄过的那几个傻逼也都有这毛病，一到夜里俩眼珠子锃亮说啥不睡，倒是一旦干上了一点正经事没几下就不成了，倒头躺下呼呼的！都不知道是为了睡觉才干那事儿是咋的！对对对！”
    朱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说反正过了今晚你的好日子就到头儿了，别说老娘心狠手辣，这一次就便宜你小子一次！
    她也是个火爆脾气，想到做到，直接冲了上去。
    却不想陈凡走着走着忽然站住，还把朱琳吓了一跳！
    “圣主！你，你干嘛？”
    看陈凡像个僵尸似的直挺挺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朱琳结结巴巴地问。
    陈凡原地转身，瞪着那惺忪的睡眼看着朱琳，那眼神十分诡异！
    朱琳也是心中有事儿，多少有点心虚，见陈凡回过头来摇摇晃晃地朝她走了过来，心扑腾扑腾地跳，嘴唇都白了！
    她心说，不好，不好！这家伙可是相当神异，懂得许多连长老们都不晓得的奇怪门道，莫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被觉察到了？亦或是说，面前这家伙竟然懂得一些类似读心术的奇怪法门！？
    他在读心！再看我在想什么！
    朱琳唰地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心说那可不行！这要是被他看穿了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心里头娇滴滴地像是演戏似的哀嚎几声，脸上也露出一副要高潮了的陶醉表情，“圣主你好帅，圣主我爱你！圣主你要了我吧，人家忍不住了！圣主，快弄我！快！快！”
    越喊越投入，朱琳的脸颊微红，露出一种快不行了的模样，她在疯狂地暗示自己，自我催眠！
    这时候忽见陈凡抬起一根手指，“我！”
    “你要干啥？”
    朱琳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简直太入戏了。
    陈凡张张嘴磕磕巴巴地老半天，忽然说，“我憋得慌，撒尿去！你等我一会儿！”
    随后一转身，这家伙咔咔咔几步蹦蹦哒哒就钻到了树林里。
    “草！”朱琳哪想到陈凡会来这么一手啊，当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直接软了下来，她掐着腰转头看着林子的方向，心说去你奶的蛋！什么狗屁读心术，亏老娘紧张了老半天！
    她拧嗒拧嗒地拧到了树林里，左右一看，发现陈凡正在树林靠里头的位置对着一颗大杨树尿尿，虽然背着身子看不见具体怎么个情形，但是一听这激昂的水流声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叫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撒泡尿就能撒出如此气势，这势必是个猛悍雄浑之人！
    尿流如此强劲，定然阳事壮伟，有个大活儿！
    这些年死在这娘们儿身上的老黄牛也不少了，她一下就看出这传闻中风流不羁的圣主同学必然是个极厉害的存在！
    难怪有人传说，那天陈凡摸到钟离的房间里，退房出来的时候发现钟离在床上尿了一大滩，当时还以为都是些扯犊子的话语，现在想， 这事儿也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
    好！
    好！
    既然如此，老娘也不客气了！
    朱琳舔了一下嘴唇，不由得激动起来！
    “好机会！此时不动手何时动手！？再往前面走几步就快要进村儿了，到时候就是想干啥也没得做了！机会就在眼前，干了！”
    朱琳脚下快跑几步，合身而上，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一把从陈凡的身后将他拦腰抱住，用一种骚气无比的语调喊了一声，“圣主~~~~”
    陈凡回头，“啊？”
    他一脸无辜地回头看朱琳，朱琳见陈凡回过头来又瞬间摆出一副无比荡漾的表情，脸颊绯红，双眼迷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手抱着陈凡的大腿，甩了下大胸，贱嗖嗖娇滴滴一脸崇拜地叫着，“圣主，我……”#####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机会（五更）

    陈凡都看傻了！
    微张着嘴往后退了一步，看表情像是在说我的个乖乖，这娘们儿有点过分了吧，见过骚的没见过这么骚的！这特么是干啥呀？
    “诶，你这是干啥？你起来，你起来！”陈凡赶紧搀扶她。
    “不！圣主！此后一别，不知道我们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也实话跟你说了吧！ 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今天这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圣主！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求求你了！”
    朱琳也不是第一回假装痴情少女呢，说话间声泪俱下，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样，一边说还一边拉扯陈凡的衣服，仿若痴汉附体！
    “诶诶诶！你冷静点儿！冷静！”
    陈凡像是给这女人突如其来的这一出给吓懵了，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学生，一边拽着自己的裤袋不撅着屁股往后退一边来回推着面前步步紧逼的女人，“诶！诶诶诶！诶！妹子，你冷静点儿，冷静！咱有话好好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行不行？诶诶诶，你别拽我裤子，诶呀我草！”
    林子里普通普通地一团乱，传出来的是陈凡急语和女人的异常决绝的表白，朱琳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怎的，忽然生出一股蛮力，拽着陈凡的裤子一个劲儿地地往前拱！
    陈凡夹着腿往后退，没几下就一个跟头坐在地上，他一推朱琳的额头，让她别过来，可女人力气很大，一甩头直接就钻了过来！
    饿虎扑食！
    “啊~~~”
    林子里一声惨叫，却是坐在地上背靠大树的陈凡发出来的，伴随着着一声惨叫，他夹紧双腿抱着女人的脑袋颤抖不已，“朱琳！朱琳！你能不能冷静点儿！别这样！”
    言罢，又是一声惨叫！
    这次还是陈凡的，声音里起伏漾动，绵长无比！
    林中嗖嗖嗖地窜出几只黄皮子，竟像松鼠一样鬼头鬼脑地蹲在树枝上，他们抻着脖子直立而起，眼看着草丛里跌坐在地上的陈凡跟扑过去就是一阵乱来的女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那小眼珠子瞪得溜圆，明显是看呆了！
    ……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朱家的大院儿里，后厨的小伙儿抱着脑袋一直睡不着，心想着今天晚上自己的心上人指不定就跟那个什么狗屁圣主臭嗨去了，这心里头就觉得特别不爽：“蓝瘦！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什么世道！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身边躺着的伙计正睡觉呢，看他一张嘴跟开个挂儿似的喷个不停，当时往后耸了一下，良久的沉默之后一翻身，把身子缩进了被窝里，此时这脑袋里只有一声感叹，“山炮……”
    林子那头儿一直没怎么消停，颠鸾倒凤的没个完，两个人的欢叫声也不绝于耳。
    此时，朱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直骂，“他奶奶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剧本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事到如今，她已然后悔，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忍不住哭泣起来。
    可她也知道，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完，这个时候自己就啥办法都没有了，再反抗也是徒劳，而且还会徒增嫌隙惹他怀疑！
    在她看来，反正自己也不是啥贞洁烈女，给这个人弄了且不要紧，怕就怕这个人知道了自己要害他的心思！
    她知道陈凡的为人，平素里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遇上事儿绝对不怂，这么多年来敢跟他对着干的人没人落得好下场！要说有仇必报的性子谁人不知！
    她没有那么多的奢望了，现如今一计不成她满脑子里都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念头，因而不单不反抗，反而摇头摆尾地摆出一副很配合的模样，仿佛间，痛并快乐着，着实地享受了一番。
    快了！
    快了！
    快了！
    她在等，等这一切骤然结束的刹那，而此时此刻，怀揣着同样的心思的人不只是他！
    树林高处，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正盯着林子里头挥汗如雨的两个人，一动不动，气息全无，仿佛间就像是木雕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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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透骨金针（六更）

    “来了！”
    随着一声闷吼，陈凡忽然地抽搐起来！
    几乎在同时，绷簧一震！
    “嗖！”
    “啊！”
    金针破风，就在转瞬之间！
    随着朱琳的一声尖叫，陈凡一声大叫捂住了脖子！随着身子一抽直接翻了出去！
    扑通！
    他一个跟头栽倒了，想要爬起来，却一个趔趄再次栽倒！紧跟着就像是中了毒箭的狗一样歪躺在地上不住抽搐！
    成了！
    树上的一双眼睛猛然瞪大，也随之一个跟头翻了下来，他悄然落地，身高也就只有一米左右，落地之后两只手背在身后，漆黑的小嘴儿往上一勾，露出一串阴森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这一刻，老子已经等了很久啦！”
    “大，大仙？！”撅在地上的朱琳正翻着眼睛抽搐着，一听这话仿佛间回过神来。
    她一个哆嗦，赶紧捂住自己，回头过来看到那个迎面走来的家伙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小矮子！
    流云行鬓！穿着绣鞋！长发飘飘的他头顶戴着一个像唐僧似的帽子，那僧帽如根根令箭，两条丝带挂在耳边，看打扮让人眼生又眼熟！
    他一张娃娃脸，看不出男女，两只大眼睛往外鼓鼓着，浑身的皮肉白得吓人，那不是寻常的白！那是一种死人脸的白！
    白中透着灰，灰里透着青紫，点点尸斑在脸上，好不吓人！
    最诡异的还是他的装扮！
    她没有眉毛，乌黑的眼睛，乌黑的眼袋，乌黑的小嘴儿，偏偏一个如此诡异的东西却有一章肉嘟嘟的小脸儿，脸颊往下耷拉着，十足地透着一种叫人哭笑不得的婴儿肥！
    他身材并不高，也很瘦小，头有篮球那么大，身子却严重缩水，背着手走过来，身背后六只伸直了的手背翻着金灿灿的光晕，脖子上一串不知道什么牙齿串成的项链配在中间一个硕大的骷髅头中间，怎么看，你怎么邪！
    它长相邪恶，声音也邪恶，耷拉着眼皮走到朱琳的身边的时候，斜着眼睛看看她，冷哼一声，高喊道：“小贱货！你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本尊不知道吗？还不滚下去！？”
    “是！是！”朱琳赶紧抄起地上的衣裤拽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那鬼娃一样的东西的身后。
    他背着手，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兀自颤抖的陈凡！
    陈凡的指缝间，有一根针！
    一根金色的针！
    这跟针明显是淬了毒的，要不然陈凡的身子不对狂抖不止，站都站不起来！
    他脸上的青气更是十分吓人，转瞬之间嘴唇都青了，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小各自仰天大笑，实在是得意得不行，“陈凡呀陈凡！陈凡呀陈凡！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你！你到底是谁？！”
    陈凡看起来很虚弱，连续几下想站起来，都没能真的站起来。
    几次努力失败之后，他仰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谁？你不识我，还不识的你脖子上的那根针吗？”
    那家伙憋着嗓子撅着嘴，下巴一挑摆出一副无比欠揍的模样，“蝰王毒！透骨金针！这一切放在这里明明白白，你还看不出吗？！啊？”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难道你是！？”
    “嗯。”
    那小个子闭上眼睛点点头，很得意。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大傻逼！？”
    陈凡往后耸了一下，虽然脸上挂着一种惊恐无比的表情！
    “草！”
    这话却说得那小个子脸都绿了！一下蹦多高！
    “我草你奶奶！你说谁呢！？事到如今你还敢取笑老子，你是不想活啦！”
    小个子一下就不淡定了，两个胳膊攥起小拳头朝着陈凡吼了一嗓子！
    而此时，陈凡原本软弱无力的表情却忽然间变得阴狠起来，于此同时捂着脖子的那只手忽然一甩，一道金针直朝着那家伙的面门扎了过去！
    这下实在太突然了，那小个子一个措手不及赶紧往后一翻，那金针贴着他的脸过去了！
    于此同时却听砰的一声，陈凡身影一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你！？”
    小个子一声惊呼，两只手腕忽然一折，几乎在陈凡手里的黑剑马上砍出来的一刹那，他的手指忽然喷了出去！
    两只手，十根手指，十根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就像是子弹似的奔着陈凡的方向射了过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凡骤然消失，继而一分为三，三道身影落在地上的刹那，那手指的指骨已经撞到了林子里，啥时间砰砰砰黑烟四溅，硝烟弥漫之中就像是给机枪扫过一般！
    可陈凡也不含糊，身形三分的同时把手一扶，在手掌遮住面门的刹那，三道身影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一个模样挂着诡异笑容面具！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呼——”
    冷风从林子里席卷过去，三个一身黑衣的头戴面具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古剑的家伙将那个小个子围在了中间！
    风卷残云，林子当中，一片肃杀！
    那小个子不再狂笑不止了，脸阴沉着！
    冷汗一点点地冒了出来，他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
    脚底下一时没站稳，还晃了晃！
    他左转，右转，再左转，不断地变化着方向，隐隐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觉！
    有一种眼神，叫他毛骨悚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只有你在利用她吗？你在钓我的同时，我也在钓你！”
    陈凡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可能！这不可能！刚才那一下你究竟是怎么躲过去的！？在那个时候，没人能躲过我的透骨金针！”
    小个子依然死死地盯着陈凡，在他看来，就算陈凡有所提防也一样，没有人可以在转瞬间的失神里躲过他的致命一击，就算是陈凡也不行！
    “你的计划不错，那个时间点的确是防御盲区，没有任何人能在那意醉神摇的几秒里接住你的针！我也不行！可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陈凡一咧嘴，嘿嘿嘿地怪叫几声，随即三道身影同时一探身，露出那诡异的面具，“你以为我真在干那事儿？我是装出来的！骗你玩儿！”#####月票月票月票！满地打滚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红芒乍现（七更）

    “你说啥？！！？！？”小个子往后一蹦，心里头忽悠一下子，“难道是！？”
    “幻术！”陈凡一侧头，声音变得轻佻而阴狠，他甩了下手中的鬼剑孤鸾，自顾自地说，“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呀， 要是正儿八经地想要玩玩儿的话，就这样忙活一整晚我都没问题！你真以为一只小奶猪就能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缴枪投降？呵呵，若真是这样，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陈某人了！就她这样的臭娘们儿，分分钟我就让她尿出来！”
    陈凡手里的剑转了一个圈儿，又忽然给他往身后一甩，轰隆一声，在陈凡的身后炸出一片碎石！
    “我早知道你就躲在暗处！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确切位置，一看这女人的样子我就知道这里有事儿，所以走一步，看一步，故意露个破绽给你！照理说，依着你的聪明才智你要是仔细想想应该能想到的，只是你太过自负才有没有半点察觉！
    你以为这一切都在你的鼓掌之中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从我看到那院子里的斗尸开始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在我看来，能同时炼出如此七八个斗尸的人并不多，抛却几个不屑如此的成名人物不算，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恐怕也只有号称傀儡之王的你了！
    傀儡术，控尸术，通灵术，暗影飞刀透骨金针！你的拿手好戏都使出来吧！哦，对了对了！不是有传言说罗布丹增的尸体也被你收去炼成了一大杀器了吗？是个什么金刚尸的东西，对吧！拿出来看看，看看！你不会来得太匆忙，忘记带了吧！”
    陈凡说着，略仰着脸，那面具上依然挂着诡异的微笑，像是在嘲讽他似的，“抑或是说，这个跟上一个差不多，我面前的这一个也不过是你暗中操控着的傀儡罢了？哼，最瞧不起你这种躲在暗处捣鬼的混蛋了，你要是个爷们儿就露出你的真容好好地较量一下，也不枉费那个人赐予你的修罗之名！！”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你这色鬼竟然也能过得了这一关！可你也用不着在此装神弄鬼！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想明白了！一定是那个一只胳膊的老家伙给你提了个醒儿，对吧！失算，失算！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他宰了！”
    那小个子唰地一下把身上的披风扯了下去，“好！既然这林子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们不妨就在这里决个胜负！上一次那两个臭娘们儿毁了我最得意的一件作品，我还兀自恼火了一阵，今天，她们不在这一切就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哼！身为傀儡之王，我倒还真想试试北曱鬼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使出你的本事吧，看看是你的冥府鬼卒神勇，还是我的千万尸兵更可怕！”
    “杀你用不着那么麻烦！这一招，你看清楚了！”
    陈凡眼神一凛，胳膊往后旋了半圈儿，紧跟着骤然一甩，竟然随着一声轰鸣将手中翻转出道道残影的鬼剑孤鸾甩了出去！
    曱王剑技，孤注一掷！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就在转眼之间， 三道黑影激射而出，直将对方的退路封住！
    傻逼！
    这一剑的速度的确快如闪电，可袁陀却早有准备，只见他矮小的身子忽然一缩，于此同时身后直挺挺的手臂也嗖地一下裹住了自己！
    三把黑剑乱刺而入一下将他扎成了一个筛子，那矮子却嘿嘿嘿地怪笑两声，忽然一抖！
    “唰！”
    手臂张开！
    他身后的手臂里竟然攥着三把剑！
    陈凡骤然轰出的三把剑竟然被它接住了！
    三把剑一把不少，却都接住了！
    好厉害！
    “臭小子！真当爷爷是个好惹的！？要说打暗器，老子是你祖宗！”
    “是么！”
    一声冷笑，陈凡竖起剑指！
    “嗯！？”
    袁陀一看那剑指，忽觉不对！
    “不好！”
    “这是！”
    他忽然瞪大眼睛，于此同时被他背后的手臂攥住的黑色古剑忽然裂成碎片！
    碎片纷飞！
    什么！？
    矮子一歪脑袋，忽然大惊失色，于此同时，空气中哗啦啦地飘荡出无数纸牌大小的黄纸，“噗噜噜噜……”
    黄纸随着爆炸四散飘零，眨眼之间已经纷纷扰扰地将他困在了当中！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慢了下来！
    “嗡——”
    一道符咒缓缓飘落，符咒上的红纹极有节奏地闪了一下！
    “嘶！”
    小矮子怪叫一声，却已经晚了！
    它分明地看到那符咒的正中分明地写着一个篆字：“爆！”
    红芒乍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转瞬之间，无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忽然间硝烟里噌地跳出一个球儿来！
    那球儿落在地上，已经灰头土脸，刚一落在地上就觉身后一紧，回头看时，正看见自己的肩膀上反扣着一只手！
    陈凡反手握剑，斜刺里一剑斩落！
    “嘎！”
    惊雷之声！
    剑法的精妙之处并不在劈砍，可是鬼剑孤鸾却极是沉重，劈砍起来不单不弱于长刀，反倒是比刀更快，比巨斧更狂暴！
    “叮！”
    这一剑砍下去，角度极是刁钻，去不想那小矮子脖子往下一坠，后背骤然凸起，不怎么，后背上忽然弹出一个龟壳一样的东西，一下子挡住了陈凡的劈砍！
    可陈凡这一剑的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半空中火星四溅，直接迸出一个极速扩散圆形冲浪，于此同时两个人同时翻了出去！
    陈凡翻身落地，那矮子直接坠在地上，它少了一个下坠的过程，所以落地更快，被刚才一下震得浑身发麻，他也愤怒起来，暴怒之下，两只手从身后一拽一甩，啥时间两只大风车一样的飞镖狂旋而出，分左右两路朝着陈凡旋了过去！
    陈凡翻身一甩，原地打了个转儿，随着这一转，手中的古剑忽然消失，于此同时双手外开，张手，口中喊了一声，“开”！
    “呼！”
    一团气浪扩散而出，狂旋而来的两把风车利刃立即减慢了速度####月票月票！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地狱佛手（八更）

    然而气浪终究抵不住那两只风车的力道，转眼之间两只风车利刃到了面前！
    奇迹出现在了，在一瞬间，叮叮两声，陈凡的手竟然变成黑色，混如钢铁！
    风车利刃力道极大，可他却一下子把那两只风车攥在手里！
    五根手指就像是钢钩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金遁！
    铁爪功！
    “唰！”
    陈凡循声抬头，适时小矮子已经嗖地一下飞了起来！
    他一跳足有使劲！
    半空中那小矮子如车轮一般狂旋下来，人还没到呢，空中一道气浪奔腾而来，利如刀斧！
    陈凡眯眼细看，果真又一道锋利无比的飞轮直接奔着陈凡的额头劈砍而来！
    这刀刃如轮，极薄，极快！
    “砰！”
    陈凡瞬间消失，紧跟着出现在角落里蹲在树上的一道残影上！
    那飞轮打在地上的同时却看见小矮子就地一转，上臂往外一甩，转瞬间十几只盘子大小的飞轮全给他甩了出去！
    那些飞轮像是迅速扩展，转瞬之间便没了影子！
    “咔咔咔咔咔咔——”
    一瞬间的静谧之后，陈凡脚踩的大树轰然开裂，竟然被方才的一下拦腰斩断！
    紧跟着，接二连三地一阵脆响，所有的大树都在转瞬之间被放倒了！
    方圆起码得有一百米，偌大一片林子顿时被砍成了废墟！
    “好厉害！”
    陈凡心中发冷，立即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却不想那小矮子看着陈凡的方向，忽然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旋即用那一贯的诡异强调对陈凡喊道：“小杂碎，你给我去死吧！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里逃！”
    “啪！”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轰隆！”
    忽然间地面猛地颤抖起来，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陈凡心觉不好，却并没有闪躲，反倒是反手一甩将手中的古剑甩了出去！
    唰！
    他的剑快，小矮子更快！
    小矮子的双手根本没有分开，脚下一转让了个身位，那古剑直接贴着他的肩膀刺过去一下戳在地上！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凡再次消失，这一次他出现在了鬼剑孤鸾的身边！
    手持长剑回身猛地一撩！
    噌！
    一大串火光噌地一下窜了出去，那小矮子直接一个跟头摔出十几米，再抬头手，一点寒芒已到近前！
    什么！？
    小矮子直接懵逼了，却还在寻思方才的一刹那！根据情报的说法，陈凡可以跟自己的残影交换位置，可从没说他可以忽然出现在那把黑剑的身边啊！
    可刚才那一刹那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里呢！？
    陈凡的残影明明不在自己的身后，古剑的位置也并没有变动，这就排除了身外身法的可能！？
    “嗨！”
    “叮！”
    陈凡一剑刺出，却给小矮子硬生生地抓住了剑尖儿，这家伙也不知道多大力气，一下攥住了陈凡手中的古剑的同时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咕噜！”
    他的肚子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砰！”
    陈凡在哪声音出现的刹那已觉不好，他下意识地换到了左侧的分身上，几乎在他消失的同时，一道诡异的黑水儿几乎已经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滋——”
    不知道是什么毒液，一下将林子里歪歪斜斜还没用倒下的大树打了个对穿！
    那小矮子一下没有喷到陈凡，看起来却并不气馁，手中结印微微地转了一下，口中余下的毒液画出弧线立即撒在四周！
    他双手飞快结印，忽然间那地上黑墨汁似的东西开始冒烟，迅速消融，融掉了地上的草木之后越来越大，竟然咕嘟嘟地冒出了气泡来！
    毒雾出现！
    “通灵术，黄泉沼！”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眼见着那黑色的汁液像是一道泥潭似的极速扩散，还有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当即吓得狂退数十步！
    毒液！
    毒气！
    毒液足以杀死牛马！
    毒气能让人瞬间麻痹！
    这狗日的果然有点狠辣招数！
    不过你也别小瞧了我！
    陈凡手印结住，三道身影同时后退，分三面将毒液包围，眼睛一瞪，“通灵术，地狱佛手！”“
    “轰！”
    那黄泉沼的四周，忽然猛地震了一下，于此同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日字形裂痕！随着陈凡的这一声“开”，他忽然间猛击双掌，就在这啪地一声脆响之后，那“日”字形状巨大痕迹的中间忽然凹了下去，于此同时两侧的两块地表竟然轰然合并，砸在了一处！
    地面，凹了下去！
    就像是一个一个翻版似的凹了下去！
    在地面凹下去的同时，两侧巨大的泥石地面的底下，竟然隐隐地出现两只苍老丑陋的大手！
    砰！
    双手一合，不单将黄泉沼扣在了中间，而且将里面那个正在施法的小矮子也给扣在了里面！
    陈凡大叫，“啊——”
    他催动真力，越是投入，那两只巨手就扣得越紧，忽然间泥沙迸溅，两只青褐色的巨手猛地攥在了一起，于此同时陈凡的手势已也变成了与之相同的模样！
    十根手指，相互错落，紧紧地捏在一起！
    陈凡的脸上开始显现出诡异的图案，只是面具阻隔看不太清楚罢了！
    “火遁，冥火横生！”
    忽然间，陈凡的分身一下滚了过来，单腿跪地，竟然也能使用鬼术！
    “呼！”
    在那地狱佛手的指缝间，忽然窜起了青绿色的地狱冥火！
    烈火熊熊十分骇人！
    “金遁，三道金箍！”
    角落里另一道身影也闪现而至，在手中吐了一口口水之后往外一甩，那一手粘液窜出去，唰地一道横线出去，给他忽第结印施法，忽然就变成了一条铁箍儿合并在一起！于此同时，铁箍上铭文闪烁，砰一下将佛手勒紧了，金箍一震，“砰！”
    一而再，再而三！眨眼之间金箍震了三下，也随之分成三个！
    三道铁箍勒住了佛手，直将那佛手勒成了一截儿树桩一般！
    汗珠，从陈凡的额角落下，残影消失，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三道残影依次消失，只剩下陈凡自己对着面前的几层楼那么高的一个巨大“树墩”在发呆。
    “轰！”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终极杀招（九更）

    嘶！
    陈凡转过身去，回头看了看远处躲着的朱琳！
    刚想走到它的近前便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剧烈地抖动起来！
    “隆隆隆隆隆……”
    冥冥中，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压正在出现，似乎四周的空气都被烧灼了一般！
    “砰——”
    随着一声无比沉闷的闷响，那巨大的树墩竟然被生生地炸了个粉碎，于此同时，半空中矗立着一道身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黑黢黢的脸颊，黑漆漆的身子，黑黢黢的爆米花儿似的发型！
    “啊——”
    那鬼东西对天咆哮！
    它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愤怒至极！
    不知为何，双目已经变成了黑洞洞的颜色，只有中心一个白点儿，似是瞳孔！那样子实在是太狰狞不过！
    “臭小鬼！真有你的！今天本尊一定要宰了你！”
    那东西已经淡定不起来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在咆哮。
    陈凡往后退了半步，忽然间眼神一凛蜷起半个身子，立即摆出一副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姿态！
    自己用的都是至强的鬼术，手下并未留情，却想不到这样的封印都禁锢不住这家伙！
    他虽然相貌古怪模样奇丑，但是神通威能却并不弱！
    修罗相！
    八臂神机！
    传说中傀儡术的开山祖师，最擅长操纵各种武器与傀儡的神秘人物！
    陈凡原以为他以傀儡术见长，本身的实力在殇者中处在中下游的水平，却不想他转瞬之间的爆发力实在惊人，竟似乎位列魏击之上！
    鏖战，即在眼前！
    “啪嗒。”
    那小矮子落在地上一棵横木之上，略微地猫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一种无比仇恨的表情看着陈凡，“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想不到你除了剑法厉害以外，还懂得这样厉害的法术！要不是本尊防着一手儿，今天怕是要在你小子手里栽了大跟头了！”
    “你比想象中的更厉害，方才那一手，我原本是想将你置于死地的。”
    陈凡看起来倒是淡定多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丝毫的松懈，表情却略显轻佻。
    他冷笑着打量着对方，有条不紊地摊手说，“其实，鬼术原本我就十分擅长，只是这样的庞大笨重的招式并不利于面对面的实战较量，而且对体力的消耗十分巨大，所以能不用的时候我轻易不用！我更喜欢简单直接的战斗，不喜欢拖泥带水！通常来说，能一击搞定的事情我是不会用出第二下的。”
    陈凡把手里的剑倒梳竖来，脸上的面具依然挂着那种很欠揍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可又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对不起，这一剑之后，怕是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
    “你听说过曱王剑技吗？”
    “当然！”
    “你知道曱王剑技里最强的一招吗？”
    “不知道！”
    “那你看好了，这一招我只会用一次！事前告诉你，这一招的名字，叫翻天覆地起死回生神仙害怕恶鬼哆嗦专治各种妖魔不怕任何阻击最强最大最厉害牛逼闪闪金光浑圆斩！”
    “卧槽！你等会儿！”袁陀往后一蹦，一脸懵逼！心说我的个妈呀，这名字也太长了吧！
    “你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滚犊砸！接招！”
    陈凡怒吼一声，忽然绷紧了身子，唰唰唰地随意舞动了几个极为华丽的剑招之后，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古剑猛地一挥，“哈！！！！”
    “卧槽！”
    小矮子也是被吓坏了，看出陈凡要出手了，直接一个跟头往后翻去，啥也没看见就双手一拍地面，霎时间砰砰砰一阵乱响，一瞬之间地面窜起来五只兽头大门，“秘法，五重玄武金刚壁！”
    随着这一声爆喝，他整个人运气浑身气劲，双手往前一横，严阵以待！
    他心说早听闻曱王剑技威力无比，想不到还藏着如此凌厉的大杀招，这五重金刚壁是老子最牛逼的招数了，不知道能不能接住这一下！
    “来吧！老子就不信你能击穿它！”
    四周鸦雀无声！
    “诶？”
    小矮子一皱眉。
    “陈凡！别跟老子扯用不着的！是爷们儿你就别憋着，来呀！”
    四周依然雅雀无声。
    “陈凡！”
    “臭小鬼你特么得别装怂！”
    诶？人呢？
    他忽然觉得不对！
    倒吸一扣冷气之后，微微地一歪身子，很好奇的模样。
    五重金刚壁孤零零地伫立在当场！
    人，没了。
    卧槽！
    “他跑了。”
    “啥？”
    “跑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体里。
    “他跑什么？怎么跑了！？”小个子左右转身，不敢相信地捂着脑袋！
    “哼。”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个蠢货，真是猪脑子！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他气息已经乱了，明显是身体出了状况！方才那一句话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看他平时出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啰嗦！”
    “是，是么……”
    袁陀一脸尴尬。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等什么，快追啊！假若这一次又让他跑了，纵虎归山以后一定会更加棘手！”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小个子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脚下一跺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啪啪啪地踏出了七八步在落在地上，一转眼就消失了。
    他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地问道：“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在你身后！”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着，猛然一顿，随着袁陀骤然一停，又慌忙说，“他并没有立即逃走，他留了一道残影在原地！”
    “什么！”
    “他回去了！”
    “好个狡猾的小畜生！”
    小矮子怪叫一声往后跑去！
    “等等！”
    “怎么？”
    “他又换到了另一道身影上，又跑了！”
    “草！”
    小矮子再次往林子外面跑过去！
    “等等！”
    苍老的声音出现。
    “咋了？”
    “他又回来了！”
    “奶奶个熊！还有完美完了！”
    这一下小矮子不跑了，也咬牙，直接朝着天空大吼一声！
    这一下惊天动地，震得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跑！往哪儿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得掉吗！！！！！！”#####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千尸伏魔（十更）

    他像是疯了似的，疯狂结印，两只手快如闪电，眨眼之间起码结了二十几个，随即往地上一拍，“通灵术，千尸伏魔！”
    “轰！”
    忽然间，整个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就像是放炮崩山似的，轰隆一声！
    紧跟着，在一整座山的四周，最外围的方向，砰砰砰砰地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在爆炸声中，一连有几千只棺材从地面冒了出来！
    由外而内，左一层又一层！
    那些棺材并不十分整齐，有的已经腐朽，有的已经破败，有的已经开裂，有的生虫生斑，甚至好有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的！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棺材里头，都有东西！
    棺材里头哇哇怪叫，爪子挠着棺材板，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叫人不安的躁动！
    陈凡感觉自己怕是冲不出去，也不敢贸然露头，他一个跟头直接上了树，瞪大眼睛盯着那些棺材，猛然间喉咙里咕噜一声，心说我的个乖乖，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啊！这老阴逼是特么攒了多少存货全都藏在这里了啊！
    “千尸听令！”
    那小个子忽然间一挥手，顿时间整个山丘上雅雀无声！
    他顿了顿，一挥手，“千尸伏魔！片甲不留！杀！杀！杀！”
    他横竖挥手，霎时间所有棺材都炸了，无声破破烂烂的僵尸一涌而出，竟然是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过来的！
    糟了！
    陈凡一下就明白了，这些僵尸虽然看着寒碜，可毕竟是僵尸啊！
    他们一定是嗅到老子身上的人味儿了！
    据说僵尸能从十公里外嗅到活人的气息，怪不得他们能如此迅速地聚拢过来！
    完了，这藏哪儿也没用啊！
    陈凡又一种光溜溜站在沙漠里被人随便瞅的感觉，心里头一急，猛地抬头看去！
    有了！
    他脚下一跺地，腾身而起，在半空一翻左手抓右手手腕，右手抓左手，就想一掌按出去！
    可一寻思，不对，又转瞬间切到了另一侧的分身上！
    僵尸如潮水跟了过来，他不敢怠慢，左躲右闪，就像是水里的鱼儿似的飞速逃窜！
    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朱琳还在林子里！
    自己临走前已经答应那老头子一定要保全她一条性命，答应过的话不论如何都是要兑现的！
    在哪儿？
    在哪儿！？
    陈凡在林中仔细搜索，几个起落间很快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朱琳！
    朱琳已经穿上了衣服，正在林子里狂奔，在她的身后，起码有数十只僵尸正在疯狂追赶！
    那些东西已经发狂，怎认得是不是敌人！
    “喂！”
    陈凡大吼一声，分身一扑将她扑倒了，紧跟着往后一拉，朱琳以为陈凡要弄死她，顿时吓得连抓带咬！
    陈凡也顾不得太多，挥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这一下实在太凶了，直接把她吓傻了，“不想死就跟我走，我答应你爷爷带你回去！”
    陈凡说完，一把抓住朱琳的脖领子，翻身一摔直接将她甩上天空，此时打了一声口哨，忽见天空一道巨大的身影俯冲过来，竟然是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巨鹰！
    那巨鹰明显不是正常的东西，就是一道残影，可残影一过来直接就把朱琳抓住了，紧跟着翅膀一扇，盘旋飞走！
    此时这么一耽搁，那些僵尸已经一拥齐上，陈凡往后一蹿，拉开身位，一手抓住迎面冲来的僵尸的脑袋往下一摁，摁倒了，紧跟着左拳打到一只，又手一掌再打倒一只，回身一个扫堂腿将背后包抄过来的僵尸掀翻在地，又忽然伸展手臂使了一个鬼手！
    呼地一下，两只僵尸被吸到了手中，卡住了脖子，陈凡一咬牙，本能地放出九幽苍炎！
    砰！
    两个大火球，直接将僵尸吞没！
    那两只僵尸吭哧一声化作两团灰烬落在地上，于此同时，陈凡的脚底下瞬间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八卦图！
    呼！
    他身子狂旋，转瞬间四周就卷起了无比强横的狂风，狂风带着四周的僵尸从陈凡的身边盘旋上天，一下起码卷起了几十只！
    “吼——”
    一声清脆高亢的龙吼出现了，空气里龙形的气流腾空而起，随着陈凡四周的气旋这么一转，天空中咔咔地响了两声，再看时碎肢烂肉到处都是！
    “咳——”
    陈凡忽然爆咳一声，口鼻之中已经有鲜血迸射而出，他顾不得太多，左手掐出一个“六”，往天上一指，紧跟着右手抓左手腕，往下一坠，手到胸前，一个后空翻，于此同时左手拇指在嘴边一抹抹出血来，办半空就是一按！
    “嗡——”
    符文瞬间扩散，残影瞬间闪烁，猛然间看见两只翅膀往外一张，一只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巨大的鸟雀样的残影飞了起来，其形状外貌，与阴阳家的式神极为相似！
    只是这一只十分巨大，双翅一拍直冲云天！
    那是！？
    此时朱琳已经被巨鹰的抓走，回头看的时候正看见一只巨大的鸟飞腾而起，在她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当场就吓得一个哆嗦，裤裆都湿了！
    那似乎是一只凤凰，又似乎不是，他一样有巨大的翅膀长长的尾巴，却看起来并不像凤凰一样吉祥漂亮！
    反而给人一种极为狰狞的感觉！
    转瞬间的极度惊吓过后，朱琳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一个字：鸾！
    难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白帝金天氏的部落图腾，传说中五凤之一的不死鸟！？
    那巨鸟引颈长鸣，直冲而起，却不想忽然间身子一顿，还没等全然起来就给什么东西缠住了足脚！
    那是一根漆黑的锁链！
    “想跑！？没那么容易！”
    “嘎嘣！”
    “呱——”
    青鸾落地，瞬间消散，陈凡也一个跟头翻了下来，虽然在半空一翻落在地上，可脚下发软还是脚下发软一连串地往后退去最后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抬头间，正看见那小个子手里拽着铁链迎面奔来！
    他噌地往起一跃，再一跳，跳起一丈多高之后在半空一翻，手里的锁链劈落下来，咔嚓一下直把陈凡身后的大树劈做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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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十相（十一更）

    陈凡的确是躲开了这一下，可他的第二下却也跟了过来！
    眨眼之间小个子上下翻飞，使一条铁链，舞动得滚滚生风直接将陈凡死死地包裹在残影之中！
    陈凡使尽浑身解数，渐渐感觉体内气息奔涌，有点控制不住，忽然间眼前一花没有照看得当，直接给对方一锁链掀翻在地上，又借势猛踹一脚。
    “砰！”陈凡飞了出去，一下撞在墙上，吭哧一声鼻子里头窜出血来，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这浑身上下都像是针扎火燎一样，痛苦难当！
    “小子，就这点本事了？方才那几下不挺厉害的嘛，怎么忽然就不行了？”
    对方上下打量，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陈凡冷笑道：“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老子还没死呢，你得意得太早了吧！”
    “你放心，我不会着急杀死你的！你想立即就死也没有那么容易！老实跟你说吧，一早我就相中你这一身铜皮铁骨了！本尊千辛万苦地折腾了这么多年，总算积攒下来一手好料，算上你，刚好第八个！我不会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会砍了你的手脚，我要留着你这一身好筋骨做出一副惊世骇俗的作品来！”
    “金刚尸？”
    “没错！”
    陈凡仰头大笑，“哈哈，你怕是想多了吧！你以为我会跟罗布丹增一样受人摆布？哼！你休想！实话告诉你，就算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一样不行，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知道，知道。”那小个子背着手，似乎也看出来陈凡的确身子骨儿十分虚弱，不是他的对手了，他不单不着急速战速决，反倒是牛逼起来了，看起来也是这么多年一直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没什么人跟他说话，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
    “要是早前，本尊还挺好奇你这家伙小小年纪怎会有这么强横的实力，可后来佛爷跟我说了一席话，本尊就就明了了！殇者绵延数千年，一直顺应天道而行，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一向横行无忌，纵观千年历程，除却个别位置有所更替以外，大部分人都没有遇到过能给人以致命威胁的强大对手！而据我所知，两千多年前有一次行动几乎给殇带来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而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一个后人称之为赢勾的小鬼！”
    对方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你就是曱王转世！我说得没错吧！”
    “不，你说错了！不是转世，是重生！”陈凡还没说话呢，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就连陈凡都不知道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重生？你是说，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曱王真身？”那小个子微微皱眉，上下打量陈凡，“难道传说中被佛爷称之为‘灾’的可怕家伙就只是如此脓包吗？《百鬼图》排他第十一，那可是洪荒时代之后出现的最叫人世人胆寒的怪物啊！”
    “不会错的，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涌动的力量，那模样长相，那隐隐透出来的杀机与气势都与曱王一模一样！不会有错的！不会有错的！那个男人就站在你的面前！”
    “可他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有人刻意封印了他的某种力量。”
    “会是那个臭娘们儿？”
    “有可能。”
    “哼，早前我就说过，那个娘们儿留下来，早晚都是个祸害，看起来，她果真背叛了我们！”
    “不，未必就是背叛，或许是逃避也说不定。”
    陈凡微微皱眉，“你们在说什么？是谁在跟你说话？你刚才口中提到的娘们儿又是谁？”
    “还能是谁？我方才说的那个人，就是给予你现在的一切的那个人。”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没作声。
    那苍老的声音怪笑起来，“现在告诉你，倒也无妨，或许你压根儿就没想到吧，殇者并不只是九个人！亡者相，老尸魏击。罗刹相，紫女萧琳儿。饿鬼相，豚神朱刚烈。修罗相，八臂神机袁陀。畜生相，牛鬼牛金宝。明王相，千面孔雀。金刚相，天道上师罗布丹增！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三个人！除却尊者相，大藏康巴以外，还有一个是我们的首领，佛爷！另外一个就在你身边！殇者，十相！”
    陈凡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的重生只是一个偶然吗？ 不是！”那苍老的声音继续说话，却似乎也是个话痨，“你以为，你们做的一切能逃开佛爷的法眼吗？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生而不凡的存在吗？如果你是怎么以为得，那也未必太过愚蠢了！告诉你吧！我……”
    “够了！”忽然间一声呵斥，打断了老者的话，这话却是那个诡异的女声发出来的！
    他挠挠耳朵，“跟一个死人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动手吧，我已经等不及要送这个家伙上路啦！”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让你闭嘴！”那女声忽然不耐烦起来，“我叫你闭嘴你就闭嘴！你没得选！”
    “你不能命令我！我是佛爷派来帮助你的，没有我的力量，你赢不了他！”
    “我叫你闭嘴！我现在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不，你不能！佛爷说过，这个人只能抓活的，不能杀了他！他对我们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闭嘴！”
    “你说什么！？”
    “我叫你闭嘴！”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他妈叫你闭嘴呀！！！”
    “丑陋的蠢货！！没有我，你哪有今天！！没有我你还躲在厕所里吃屎呢！！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
    “啊！！！！！”
    无比惊悚的一幕忽然出现了！
    不知为何缘故，那模样古怪的矮子忽然间暴走起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对天咆哮爆发出惊人的起势，手往后一拽，拽住了自己拱起来的后背，紧跟着龇牙怒目狠狠地使出力气，竟然，竟然一下子从自己的后背上扯下了一个龟壳似的东西！
    不，那东西并不是龟壳，那是衣物遮盖下的一张人脸####月票在哪里！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黑甲金刚尸（十二更）

    那人脸相当丑陋，皮肤上满是褶皱，褶皱之密集相当惊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皱巴巴的榆树皮似的！
    那人脸怪叫起来，十分地狰狞扭曲，在被拽下来的时候陈凡分明地看见那扁扁的一张脸的后面布满了不断扭动的触须！
    触须就像是树根一样，密密麻麻的太过吓人，而且，在那触须上真不断地有黏液一样的东西流淌下来！
    他从后背上扯下一个寄生虫似的人脸！
    那情形就像是长满了蛆虫的皮肤被撕开了一样，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头皮一麻，陈凡感觉自己这身上像是过了电似的！
    可怕！
    太可怕了！
    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我的天！
    与其说这是可怕，倒不如说这是恶心，陈凡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这么恶心的情形还是极少见到！
    什么鬼呀这是！
    陈凡在后面恶心着，那小个子看起来也不太爽，他一把将那人脸摔在地上，人脸却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边露出极愤怒的表情出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闭嘴！！！”小个子看起来也是忍了这家伙很久了，一脚上去，狠狠地踹在了那人脸面具上的！
    这一下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直接将那东西给踹爆了，它就像是被踹炸了的大肚子青蛙似的，噗嗤一下炸开，从他的身体里喷射出来许多汁液，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你……”
    那东西似乎是活的，还不断地扭动着，甚至能发出声音！
    “闭嘴！闭嘴！给老子闭嘴！！！”
    小个子彻底暴走了，彻底地陷入一种无比狂暴的情绪中去，他对着那东西连续不断地猛踹了几下之后，猛然间一抬头，嚎叫起来，“啊——————”
    “轰！”
    原地炸起一图案白烟，陈凡嗖地一下就滚了出去！
    妈的！
    都是怪胎！
    神经病！
    老子可不跟你们玩儿了！
    “哼！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那怪物忽然一扭头，随着一声怪吼，林子里头，四面八方有无数僵尸正快速无比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
    “陈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千尸伏魔，杀！杀！杀！”
    怪物叫了一声，旋即一甩胳膊，“好歹你也是个名动一时的人物，看在这个份儿上，本尊就叫人看看什么才叫顶级藏品！来吧，看好了！”
    那小个子抬起手来，朝着地面用力一拍，“出来吧！我的宝贝儿！”
    “砰！”
    “吱吱吱吱吱——”
    地面轰然炸开，一座一丈多高的超级巨大的棺材从泥土里一点点地“生长”出来，小个子站在棺材顶儿上，忽然间仰着头，把双手张开，“来！看看这个人！看你是否认得他！”
    “轰隆！”
    硕大的棺材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地上，棺材里头，咕咚咕咚地冒出大量的黑气，浓烟滚滚之后，正与那些小杂碎们缠斗着的陈凡猛然发现，随着哒哒哒地一阵马蹄响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陈凡抽身出去，一个跟头翻在棺材板上，目光扫过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黑夜之中，巨大的身影！
    高头大马之上有一人头戴雉鸡翎，身穿暗黑色的铠甲，红袍罩在身上，虽已经残破不堪，却分明地有些气势！
    他比一般人要高大很多，一张干尸脸，两道冲天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闪烁着鬼火儿，没有嘴唇的嘴巴根根獠牙往外龇着，身材魁梧健壮，极是骇人！
    他一手拽着环佩，抓住了一只干尸马，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根长杆的兵器催马出来，那并且也是黝黑锃亮十分吓人！
    此物似矛非矛，似乎叉非叉，头大柄长依旧锋利无比，仔细一看，却是那戏台上经常出现的一样古代兵器——方天画戟！
    此尸一出，那些杂碎立即安静下来，一个个吓得入潮水一般迅速朝后退去，露出惊骇的神色！
    陈凡尚且没有看出这家伙到底是谁便已经心底发寒，凭借着他对僵尸这东西的了解，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此时出现的黑甲尸不单是斗尸，还是斗尸中的霸王级别——金刚尸！
    嘶！
    这人！
    这马！
    这兵器！
    这打扮！！
    难道他是……
    “吕布！？”
    陈凡脱口而出的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几乎在同时，那只金刚尸将手里的方天画戟猛地一甩，干尸马前足扬起发出一阵令人心寒胆战的啸叫声！
    三姓家奴虽然人品不咋地，却同样霸气非常！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好了猛悍绝伦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小子！眼力不错！这就是吕布！老子挖了上千坟冢才找到他的骨骸，制作成僵尸，也花费了不少心力！看看吧！看看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听话，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为我效力，我可以饶你不死！”
    “去你妈的！”
    陈凡不知怎的，忽然爆起粗口，“有什么办法就一起使出来吧，老子今天奉陪到底！”
    话说完，陈凡竟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左手一张，落在远处的鬼剑孤鸾一下窜了起来！
    糟了！
    这家伙的蛮横性子又起来了！
    陈凡平素里虽然狡猾无耻，但是骨子里却是个狠辣无畏的硬角色，这小子一旦发起飙来，死都不怕！
    人要是活到了死都不怕的程度，又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倒他！？
    “哼，找死！”
    袁陀一挥手，指着陈凡的鼻子尖声吼道：“给我杀！杀！杀！”
    “来！”陈凡双手持剑，一声怒吼，抖丹田大叫出声也如炸雷一般！杀气一出，惊得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干尸一看陈凡这是要跟自己硬磕的架势，初时也被陈凡一声怒吼给吓得往后一耸，紧跟着一咬牙，仰头对天，顿时怪笑一声，瞪起双目中的鬼火！
    “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
    随着马叫声，那吕布脚下一夹，僵尸马噌地一下蹿出去####月票月票~~~快溜儿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九幽苍炎（十三更）

    僵尸马十分凶悍，一跃而起来，在半空中一脚踏下来，直接奔着陈凡的方向！
    陈凡后撤步，斜刺里往外一滚，脚下跺地的同时腾身而起，眼瞅着在半空一转，唰地一下直接甩出一道剑光！
    随着地面被踏碎，剑光已到！
    那马上的干尸是不是吕布尚且说不准，但是能看出来的确不是一般人，陈凡一剑甩出的刹那他举起方天戟对着陈凡的方向就是一个猛刺，剑光一闪，当地一下，一道余波扩散开去，两个人几乎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陈凡一个跟头站稳，直觉得虎口发麻，再看那貌似吕布的家伙，也差点儿给陈凡一剑从马上击落下去！
    好大的力气！
    陈凡的力气就够大的了，却没想对方的力气并不在自己之下！
    将将站住之后陈凡一咬牙，砰地一声闷响直接高高跃起！
    这一次，他双手持剑，以剑做斧，自半空中一剑斩落，竟然是奔着那家伙的脑袋去的！
    马上的吕布举起方天戟往天上一扛，咣地一下，两个人再次分开！
    这一次陈凡一个跟头翻出去，落地，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吕布却给生生地震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气，那家伙胯下的干尸马竟然一声悲鸣直接坐在了地上，勉强刚一起来，却看见陈凡手中的剑已经甩了出来！
    飞剑！
    曱王剑，孤注一掷！
    一道黑影直取吕布的咽喉！奇快无比！
    马上的吕布并不含糊，一侧头，以惊人的速度直接闪了过去，紧跟着，他他举起手里的方天戟朝着陈凡的方向用力一挥，试图将陈凡拦腰斩断，却不想，陈凡虽然跟着剑冲了过来，却在方天戟砍过来的时候忽然间噗地一下消失了！
    “叮！”
    陈凡一把攥住了刚刚闪过去的鬼剑孤鸾，陈凡出现在对方身后，他二话不说，挥手就是一个扫击！
    那吕布丝毫没有察觉到陈凡会来这一手，一方天戟极打空了的同时背后已经被陈凡撬出一个大口子，他一声惨叫，刚尝试起来的战马顿时一甩！
    吕布落马，猛然爬起来的同时陈凡的身影已如鬼魅一般冲了过来！
    孤鸾直入，一声长啸奔着的是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叮！”
    关键时刻，意外出现了，陈凡这一剑明显是想贯穿他的胸口，却不想一剑进去，忽见对方挺胸硬扛，伴随着一声脆响，陈凡手中的古剑竟然被生生地抵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来！
    “what！？”
    陈凡大惊，却也晚了，就在这紧关节要的一刹那，吕布一手抓住剑脊，另一只手的直捞到陈凡的手腕，不等陈凡反应过来他已经拽着陈凡的胳膊往后猛甩！
    砰！
    陈凡跑也跑不了，给抡起来往地上砸去，这地一下力气就极大，直接把陈凡摔得呛出一口血，可对方并不停歇，反方向又是一甩！
    “噗！”
    陈凡再次摔在地上，鲜血狂涌！
    第三次，来了！
    当吕布拽着陈凡的胳膊再一次准备将他砸在地上的时候，陈凡看起来已经没有办法再反抗的身子忽然一团，紧跟着两只脚收起来，对着对方的心口就是一脚猛踹！
    这下抓了个时间差！
    陈凡太灵活了！
    对方一击过来的同时陈凡的双腿已经先一步到了！
    这一脚也是千钧之力！
    一脚踹出去直接把吕布踹了个跟头！
    可陈凡也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去死吧！”
    陈凡的嘴里，脸上，都是血，却一落地就拽着鬼剑窜了起来，他反手握剑，窜起来直朝着地上的家伙的脖子扎了过去！
    可那吕布也不是好惹的，单脚朝天，咣一脚直接把陈凡踹了出去！
    就地一滚爬起来，拽着方天戟直奔着陈凡的方向狂奔而来！
    “啊！”
    两个家伙，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只是不管是身形还是气势上，陈凡都不如这凶神恶煞一样的家伙，眼瞅着事态紧急快要不行了的时候，陈凡双手拍地砰地一下飞起来，在半空一个旋子弄出一个弧度，于此同时十几道符咒呈扇形直奔着对方飞了过去！
    砰砰砰！
    起码有五六道符咒打在了对方的身上，可是符咒击过去也不过是一道火光罢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僵尸，即便是陈凡亲自书写的符咒看起来对他也不起任何作用！
    “嗷！”
    吕布高高跃起，在半空中举起方天戟朝着一个趔趄半摔在地上的陈凡刺了过来！
    陈凡一咬牙，再次分身，这一次一分为二刚好躲过一击！
    两道分身几乎在同时以一个近乎完全相同的动作打出了几个诡异的招式，紧跟着分两侧一掌推出，直奔着吕布肋骨打了过去！
    “砰砰！”
    两掌都打中了，强横的劲力把对方的破红袍震得刺啦一下飞出去！
    可那家伙也只是微微地动了一下，紧跟着反手抓向了左侧的那个！
    一爪子过去，陈凡的脑袋不见了，于此同时他的身子滴溜溜一转，两只胳膊从胸口伸出来，竟然攥着两只一米来长的桃木钉直奔着对方的小腹刺了过去！
    “噗噗！”
    两下，刺进去了，倒不是桃木钉比孤鸾更锋利，而是因为陈凡刺的地方正是两处干瘪了的血洞！
    “啊！”陈凡一个跟头踹出双腿，借着反手的势头在地上一滑，一下拉开距离，立即使出一个乌龙绞柱翻身起来，背对着吕布抬手，凝神，手中腾地炸开一大团幽幽的火光之后，等那怪物一样的家伙从背后冲过来，便伴随着一声竭嘶底里的怒往后猛甩！
    “轰！”
    九幽苍炎！
    一道蓝白紫相互缠绕的业火奔腾而出，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少，只在一瞬间，树林里的天空都被那幽幽的火光给照亮了！
    九幽苍炎是冷焰，一下奔腾出去，不但没有烧灼的迹象，反倒是似乎将对方冻住了一般！
    林子里头的草木被冻住了，咔吧咔吧地发出脆响，霎时间狂奔而来的吕布的动作也明显迟缓了一下，浑身上下都是霜痕，就像是罩了一层白面似的！
    “好霸道！好！”#####月票月票！十三更了，月票！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符文（求月票）

    八臂神机坐在棺材顶上在一边看戏，看到此处也忍不住赞叹一声，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样子，到什么时候北曱鬼王都不是任人鱼肉的主儿啊！
    可惜呀！
    没用！
    金刚尸顾名思义，个个都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的身子，就算是切金断玉的神器对它也没啥大用！
    无量业火再强横，也没有办法在转瞬间将其毁灭！况且九幽苍炎本来就不是直接攻击型的火焰，要说烧灼方面的本事，跟烈日阳炎与破败青炎相比都要查了许多，况且此时陈凡饱受这冷炎折磨，功力本就不在巅峰状态！
    哼！
    老天成全！
    袁陀心说，臭小子，就算你再怎么凶狠霸道，这一次你都栽了！
    “跪地求饶，老子饶你一命！”
    袁陀朝着陈凡大喊一声，紧跟着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随着一声怒吼，此时陈凡已经正对着那家伙击出一掌！
    那似乎被冰封了的吕布却也只是略微地迟钝了一下便迎着陈凡打出一掌！
    “砰！”
    双掌对在一起，陈凡一下就没了，随着余波一散，陈凡就像是炮弹似的射到了林子里又拦腰装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这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身后的大树直接就给撞断了！
    一阵干咳之后陈凡趴在地上颤抖着，血不断地从下巴上流下来已经像是放小水的水龙头似的了！
    “再这样坚持下去你的死期可就不远了。”袁陀抬起手来朝着陈凡怪笑两声。
    “我……不服……”陈凡又咳嗽了两下，一下咳出好多的血，于此同时眼前一黑，再一黑，天旋地转之间，直觉得这胳膊这腿这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
    高强度作战原本就是对身体的一次大考验，况且陈凡接二连三遇到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敌多，对方又是使的车轮战，连翻下来他的四肢百骸都已经极为疲惫，能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可不是僵尸机器，着这样下去陈凡觉得自己就算不被对方打败也会生生累死在这里！
    不！
    我不能输！
    陈凡一咬牙，强撑着起来！
    “咚咚——”
    心跳一下，血液咕咚一下就涌上了头皮，陈凡脚下一软，晃了晃，终于还是一个趔趄靠在了树上，咬着牙浑身震颤，眼瞅着就是体力耗尽明显不行了。
    “好强的执念，怪不得这小子能干掉那么多的高手，本尊纵横天下千百年，像这种一往无前的疯子却也没有遇上过几个！好啊，好！执念深沉，强大不屈，似这等人物方才算得上的凡尘俊杰！可惜你还是少了点机缘，遇上别人你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遇上老夫，你必然是死路一条！罢罢罢，你的命，我收下了！”
    袁陀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冷哼一声摆摆手，“是时候了，干掉他！”
    那黑甲金刚尸也的确十分听话，原本虎视眈眈地盯着陈凡没有上前，随着他的一声号令把的方天戟在头上转了一圈儿，紧跟着倒插步上去，两条腿哒哒哒地狂奔而去，脚下一阵狂转之后抡圆了胳膊对着陈凡的脖子直接砍了过来！
    “嗖！”
    方天戟挂动风雷之声，好气概！
    陈凡极度虚弱，却还没有失去意识，他心知这一下被砍中自己这脑袋就没了，情急之中忽然一个矮身，竟然躲了过去！
    咔嚓一声，水桶粗的大树懒腰折断，树干狂震之际，陈凡生生地被震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啊！”
    可对方明显并不意外，身子一跳，空中侧步，随着一声怒吼方天戟对着陈凡的面门直戳过来！
    这一下摧枯拉朽，是不可挡！
    完了！
    “叮！”
    “呼——”
    ……
    “嘶！”
    袁陀冷眼旁观，忽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猛地瞪大了眼睛！
    目力所及之处，却看见陈凡的一只手抓住了方天戟上的长矛！
    这一下气势如虹，起码也要有千钧之力，要是刺在大树上，一抱粗的大树都能拦腰戳断，可如此雷霆一击，却没有任何效果！
    方天戟距离陈凡的喉咙只有半寸！
    可这半寸的距离，却像是天涯海角，生生地憋在那里！
    吕布的方天戟横在陈凡的喉咙前面，不管如何用力都死活推不进去了！
    陈凡喉咙上的方天戟，被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
    而那只手，正是方才看时还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样的陈凡的！
    空气中，死一般地寂静，林中微风浮动，沙沙作响。
    短暂的沉默之后，四周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抖了起来，无形之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呼啸而至，就像是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口上压了一块大石一样，叫人喘不过气来！
    “呼噜噜噜……”
    胸膛里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声音！
    陈凡动也不动，身上白气蒸腾！
    袁陀心觉不好，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没了身后怪脸的参谋，他也不敢贸然出手！
    “嗨！”他噌地一下起来，翻身落在了最高处的那棺材上，低着头瞪着眼睛看着陈凡的方向时，却看见那黑甲金刚尸倒擎着手中的方天戟往后退去，竟在不知不觉间也被对方的异状唬得倒退几步躲了出去！
    “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咴儿……”
    僵尸马引颈长鸣！
    几乎随着这一声，陈凡钢铁不动的身子，再一次晃动起来，左侧一下，右侧一下，忽然间身体传出了呼噜噜的轰鸣声，再看时，却正看见他缓缓抬头，一双散着白光的眼睛也从面具后面闪了起来！
    不知何时被扯开的袖子遮掩不住的是的满是血渍的胳膊，胳膊上青筋暴露，隐隐地闪烁出许多青色的符文！
    那符文一下一下地爬动着，纵横交错，像是许多诡异的符号似的！
    只是不知为何，那青色的符文一点点地变成了暗红色，亮红色，随后就像是燃烧起来的钢铁似的，变得通红了！
    “滋——”
    白气蒸腾，竟然是从手指宽的纹络上出现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王（十五更求月票）

    陈凡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白气，随着白气越来越多，他手臂上的样式奇古的纹络越来越浅！
    终于！陈凡的手臂上的纹络一点点地消失了！
    此时此刻，正在家中闭关的小姐姐忽然睁开眼睛，猛回头，正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齿轮不断地转动着！
    “啊！”
    她心下骇然，猛地一转身子，再转开看的一瞬间，那齿轮样的东西竟然越转越快，只等她完全转过来便砰地一下炸了个粉碎！
    “呼——”
    在陈凡的四周，忽然冲出一股气浪，于此同时，几乎已经站在濒死的边缘的陈凡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闪出两道白光，抬头看天，竟像是两只手电筒似的直射天际！
    “呼噜噜噜噜噜……”
    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了，乱石纷飞，不安地跳动着！
    天空中乌云席卷，伴随着天空中乌云盘绕形成的巨大漩涡，明月被遮住，隐隐地传来雷声！
    于此同时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隐隐地带着无数恶鬼般的哭号，连绵起伏，络绎不绝！
    同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这一次却比以往来得更强烈！
    赢勾，降世！
    “可恶！”
    袁陀心觉不好，立即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候将将赶来的独臂老远正远远地站在山岗上，抬头一看天空，立即吓得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啪！”
    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袁陀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准知道这事儿没完，一定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才不对坐以待毙呢，双手扣在一起，喊一生“疾”，于此同时对着棺材板子猛地一拍！
    “砰！”
    “起！”
    “呼隆！”
    地面上爆起团团白烟，与此同时卡啦啦啦地又升起了两口上天入地的巨棺！
    那黑棺的大小与之前出现的类似，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嘎吱吱吱——”
    “咣当！”
    棺材板缓缓地摔了下去！
    “呼——”
    “哒哒哒……”
    烟雾之中，又是一阵马蹄声！
    此时再看，那浓雾弥漫之中却又有两只干尸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两只干尸都穿着黑色的铠甲，马也都是龇嘴獠牙的僵尸马！
    又有两只同样的黑甲金刚尸出现了！
    只不过，他们的造型并不相同！
    其中一人蓄着长胡须，手里倒拎着一把厚重长刀！长刀的刀背上卧着一条金龙，刀光闪烁，好不惊人！
    另一人拽着缰绳，手里掐着丈八蛇矛！头戴扎斤，圆眼虬髯，身形壮硕！
    这是！？
    算上重新回到马上的先前那个，三只黑甲金刚尸一字排开，正虎视眈眈地看着陈凡！
    在他们的对面，陈凡已经那么孤零零地站着，在三个高大的身影面前是那么地枯干瘦小！
    陈凡的身上，白色的烟像是一条条细线似的缠绕着他，一层一层地垂着飘散，缓缓地朝着天空延伸出去，而此时他的手里，空空如也！
    陈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三个家伙，抬头看着天空，发呆了很久，旋即转头看看面前的三只黑甲金刚尸，短暂的沉默之后，把手一勾！
    顿时，轰地一声，鬼剑孤鸾从地面上弹射而起，在半空打了个转儿落在了陈凡的手里！
    “咔！”
    长剑在手！
    此时，袁陀分明地注意到，陈凡的头发全白了，爪子也出现了，虽然面具后面那张脸看不见，但是很明显，此时的他已经不在是普通人了！
    不单骨子里就不是，从外面看也根本不是！
    这就是神鬼惧怕上古大妖的真身吗！
    好风采！
    袁陀毕竟还是有些见识的，陈凡还没出手呢，他没来由地生出一抹恐惧，眼瞅着陈凡身前裸露的伤口正随着白烟蒸腾而迅速愈合，袁陀倒吸一口气，深切地明白过来：这家伙，竟然拥有极为出色的自愈能力！
    他在修复自己的伤口！
    修复速度极快，肉眼可见！
    好惊人的体质啊！这样的体征！难道他不仅拥有昆仑一族的血统，还是白帝金天氏的血脉吗？
    不行！
    如此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们不利！
    好不容易将这小子逼到极限，可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立即动手！干掉他！
    “还愣着干什么，杀！”
    他大喊一声，三只黑甲僵尸几乎同时露出狰狞模样，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转瞬间就分三个方向朝着陈凡的方向掩杀过来！
    另外两个迂回，吕布自然当先！他驾着战马腾身而起，对着陈凡挑戟竖劈，霎时间风雷齐动， 跃马奔腾间隐隐地挂着开天辟地的惊人气势！
    陈凡手腕一转！
    “轰！”
    “噗——”
    “啊……”
    长空血乱！
    黑血纵横！
    只一剑，那身在半空的铁甲僵尸便发出了一声悲鸣！于此同时，连人带马从正中间分成两半，还么弄清怎么一回事呢，就给顿了一下才席卷而来的余波狂扫出去！
    碎肢残体，噼里啪啦地落将下来，那硕大的马头差点儿把袁陀砸了个跟头，他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去，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人僵尸马凄惨的长鸣，刚刚召唤出来的两只金刚尸也已先后倒地！
    “唰！”
    一道剑波扫出去，身后的树林咔吧咔吧地倒了一大片！
    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间，这一切与他无关，亦或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的！
    “咕噜。”
    袁陀怪模怪样的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神色，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隐隐地感觉，一种名为死亡的东西正在朝他招手！
    不！
    老子才没那么容易认输！
    袁陀忽然爆起，双手结印大吼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老子早就想会会你啦！北曱鬼王果然名不虚传！可你也别小看了本尊的能耐！今天我要使出真本事了，就让我们两个……”
    “砰！”
    一声闷响，陈凡原地消失！
    于此同时袁陀的身上爆起一团黑烟！
    咣！
    袁陀消失！
    空气中波纹扩散！
    袁陀再次出现的时已经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胸口处都给一脚踹塌了，生生地踹出一个大脚印！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金刚尸阵（十六更）

    “卧槽……”
    袁陀眼前一黑，差点儿直接就死过去，身子微微地漾动着，仿佛那一刻变得极慢！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当即一咬牙，不单没有就此软了下去，反倒是咬牙切齿地摆出一副无比狰狞却又无比雀跃的模样！
    好强！
    好强！
    他仿佛间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直觉得内心里气血翻腾，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太好了！
    太好了！
    就是这种感觉！
    上一次遇上这样的高手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前！
    好呀！
    好呀！
    今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了！
    世人只知道罗布丹增和大藏康巴是殇者双臂，却不知道我袁陀才是真正强者！
    匹夫之勇算得了什么？
    要纵横天下，需得有千军万马！
    千百年龟缩如狗挖坟掘墓换来的，难道只是这身臭皮囊吗？
    我倒是要让世人看看，八臂神机袁陀是个怎样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次大笑，于此同时猛地攥紧了拳头，从身后一扯扯出两只甩头镖朝着陈凡的方向打了过去！
    “看招！”
    曱王挥剑，“叮叮！”
    “砰！”
    飞镖钉在远处的树干上！
    “砰！”
    “嗤——”
    袁陀原地一蹦腿往上翻，用力一扯，身子被丝线带动飞走，一团上去踩着那大树的树干！
    他一回头，贴着树干直接朝着树冠跑了过去！
    “砰！”
    陈凡消失！
    他知道对方已经动了！
    袁陀也不看陈凡的方向，边跑边结印，却不想刚跑出没两步呢，忽然间觉得背后风起！
    “咣！”
    一声轰鸣，偌大的一棵老树世界被懒腰斩断，袁陀再次翻身下来，两只手却没闲着，在翻过去的同时双手结印，等落地时这两只手已经先一步狠狠第拍在地上，“通灵术，五重金刚阵！起！”
    “轰！”
    “轰！”
    “轰！”
    “轰！”
    “轰！”
    五座巨棺接连窜出，一字排开，呈山形！
    袁陀站在最中间的一口大棺的棺材顶上，旋即一龇牙，转身，斜刺里朝着陈凡的方向狞笑起来！
    “小子！今天让你看看本尊的通天本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领，今天你也跑不掉了！”
    话说完，咣地一下，左侧的棺材盖子轰然倒下，棺材里头人影一晃，竟然走出了一个干瘦的白发男人！
    这人形如枯槁，个子却很高，瘦削的脸遮住了一多半，看不出一点表情却明显是个厉害的角色！
    更可怕的是，这家伙的胳膊缠绕着很多乱糟糟的丝线，手里捏着的，却是几只看起来像飞镖又像飞刀的东西！
    寻常人一看那东西的样子势必会立即倒吸一口冷气！
    他手里捏着的，是苦无！
    再看他一身打扮，黑衣紧身，头戴护额，一眼看过去隐隐地给人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他，是个忍者！
    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忍者！
    他是！？
    “忍者之神，服部半藏！”
    小个子一龇牙，狞笑起来！那尖锐的嗓音极为可怕！
    紧跟着再一甩手，旁边的一个棺材盖子也跟着落了下来，那棺材里晃动着身子走出来的，却是一个一身白衣术士模样的家伙！
    他头上戴着长长的帽冠，身上穿着白色的古怪袍服，手里捏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折扇，看起来似乎是日本人打扮，却生了一张狐狸脸！
    阴阳家的传奇大巫！
    “妖狐之子，安倍晴明！”
    小个子的自信再填了几分，把手横着一抹，这时节右侧的一个腐朽的巨棺打开了，雾气蒸腾中，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魁伟英姿挺拔的披发男尸！男尸的头部是被什么东西缝合在一起的，明显地一圈儿伤疤，可透过那辅修的筋肉看过去，却能分明地看到对方骨骼的特异！
    他的肋骨联结成片！骨骼也比常人要粗壮许多！
    目生重瞳，板肋球筋！
    这家伙难道是！？
    “西楚霸王，项羽！”小个子喊完，厕身低头，往下一指，“再来！”
    “咣当！”
    “轰！”
    “天下第一猛将，飞虎将军李存孝！”
    随着一声轰鸣，第四口棺材已经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魁伟虎背熊腰的秃头猛人！
    “最后一个！”
    袁陀愈发地发起狂来，脚下一跺，脚底下的棺材轰然炸开，这一次浓烟滚滚中走出一个身上画满了神秘富豪模样诡异身形健硕的大和尚！他两只眼睛的四周，全是冲天的红色火云纹，虽然此时已经被炼制成了金刚尸，但威风霸气丝毫不减反而比一千又多了几分！
    “天道上师，罗布丹增！”
    五只僵尸！
    五只斗尸！
    五只金刚尸！
    相比于之前的那三只，这一次出现的五个明显更加成熟大气，而且几只僵尸的类型也不太一样！假若说那三只黑甲只是金刚尸中的试验品的话，那么这五只明显就大不相同！
    好厉害！
    看样子这袁陀也真是下了血本了，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五具尸体！这五个主儿，生前身后都是威名赫赫的佼佼者，哪一个拿出来在当时都是睥睨天下的大人物！
    “呜——”
    风烟狂旋而过，林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北曱鬼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算你再如何厉害，还打得过这五位吗？我用一生积累练制了无数僵尸，唯独这五个最为杰出！这里金刚尸阵里除却安倍晴明并不是金刚之身以外剩下的都是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可你也用不着动脑筋了！你碰不到他！”
    袁陀说着，一摆手，“都别看了，速战速决，给我干掉他！”
    他用手一指陈凡！
    “砰！”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僵尸全都动了起来！
    第一个出手的是服部半藏，此人号称忍者之神，有鬼半藏之称，一动手直接就甩了一只苦无奔着陈凡的方向，陈凡抬手一格，苦无被格开，于此同时楚霸王飞身而起，噌一下窜出来在半空对着陈凡直接砸了一拳！
    陈凡抬手去接，手掌抓住了对方的拳头，还来不及用力呢，李存孝已经一拽陈凡的后腰朝着身后翻了过去，“哈——”#####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乱战（求月票）

    他们动作都极是快速，力气跟是大得惊人，一个倒栽葱式的过桥摔下去，就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
    但是！
    几乎是在陈凡脑袋撞在地上的一刹那，陈凡忽然消失，于此同时陈凡一分为三，滚落开来！
    竟然是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分外身法原本就是陈凡最擅长的本事，使用出来并不出奇，可在这种状态下陈凡却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鬼术！
    曱王降世，所向披靡，当这幅模样出现时，几乎就没有过任何人能够抵得住陈凡暴涨出来的超强战力，可这一次，他竟然用了鬼术！
    陈凡一分为三，同时地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退了出去，他又意想要拉开距离，却不想这时候忽然听得林中想起了一阵咒语的声音！
    那声音听不懂，明显是日语，伴随着那奇怪的咒语声，林子里头上下纷飞的都是金色的符号，那些符号极为密集，迅速汇聚成一个方圆百米偌大的球儿，直接将陈凡等人围在中间！
    安倍晴明出手了！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直接冲上去的，此时却双目闪烁着金光，单直竖在唇边催动咒语！
    随着咒语的催动，陈凡的动作明显地慢了下来，那两道残影，也稀里糊涂地消失了！
    破幻之咏！
    林子里咿咿呀呀的都是哀嚎声，念经似的，声音里带着超凡的魔力，当时就吵得陈凡头都要炸了，这时候罗布丹增骤然出现！
    他，也出手了！
    在陈凡的残影消失的一刹那，他一收，一放，看准了时机忽然一个滚身调整好位置，紧跟着悍然出手！
    好可怕！
    他这一出手，隔着老远就对着陈凡的后腰打出一个猛击！
    半空中一个大手印狂轰而来，直接打了陈凡的后腰上！
    陈凡一个跟头就摔出去了，紧跟着就地一滚，身背后嗖嗖嗖地七八只苦无接踵而至，却被他灵活闪动的身影躲得利落！
    “无量寿佛！”
    罗布丹增已经被炼成僵尸，却不想还能说话，随着着一声佛号，他再出一掌！
    咣！
    陈凡一个跟头出去，脚下的大树懒腰折断，这时候在半空的陈凡横拧着身子过在地上，一回头，猛然甩出一个剑波！
    紧跟着手里的鬼剑孤鸾唰唰唰一阵狂甩，那剑波纵横交错，密集无比！
    一顿狂轰滥炸就像是疯了一般！
    罗布丹增一个跟头翻上前，另外几人退后，他双手一扣，使出金刚宝相，半空中金光一闪，竟然出现一座金光大佛将众人罩住，那剑波击在佛身上，大佛岿然不动！
    “砰！”
    陈凡的脚下，烟尘闪烁，几乎就在那一刹那，陈凡不见了！
    “糟了！”
    站在人群最后得安倍晴明忽然觉得不好，可也晚了，陈凡骤然出现的地方，是在他身后！
    鬼剑孤鸾，斩首之器！
    如此状态下的陈凡又是何等快速，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唰地一剑过去，安倍晴明的头颅直接被斩落下来！
    却不想这一剑下去之后安倍晴明的身子却爆开了，一下爆成无数闪烁荧光的蝴蝶，四散狂飞之后，蝴蝶的正中心忽见一只足有水缸大小的巨石如流星一般到了面前！
    陈凡出掌硬接，轰隆一下石头炸了粉碎，不成想石头被击碎的瞬间猛见石头后面一个壮汉到了面前！
    李存孝一个跟头滚到了的脚下，反手一抡，直接将陈凡砸飞出去！
    陈凡半空翻身，踹着身后的树干直接冲了回来！
    咣！
    “呼——”
    飞在半路呢，项羽又抄起一块巨石砸了过来！
    “嗯——”
    这一下把陈凡砸了个结实，陈凡直接就被砸到了林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就这样！给我揍他，揍他！”
    袁陀大笑不止，手舞足蹈，却不想话刚说出来，就觉得嘴里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一张嘴的刹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他咀嚼了两下，绝对有点儿不对劲儿，吐在手里一看……
    卧槽！
    屎！
    “谁！”
    他回头转身，看向四周，这一回头的刹那，正看见一直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正支撑着胳膊憋着一口气，鼓着胸口，憋着嘴，像个小蛤蟆似的看着他呢！
    “我了个草！”
    袁陀暴怒，却也给吓了一跳，心说这什么玩意儿？
    正思忖间忽然看见那小家伙手里攥着一个什么东西，当着他的面就摔在地上了！
    腾地一下，地面窜起一团白烟，于此同时，地面上猛然出现了三只手里拿着手甲钩身穿黑色铠甲的僵尸！
    “干他！”
    小六子竭嘶底里地喊了一嗓子！
    是鬼王符！
    小六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办法，把鬼王符往地上一摔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呼——”
    “呼——”
    “呼——”
    霎时间，三只僵尸猛然抬头，一声怪叫直奔着那家伙冲了过去！
    三道黑影子的速度自是极快，一傻眼就到了近前！
    袁陀倒吸一口冷气，心说难道这东西就是佛爷一再提起的冥府阴兵！？
    他见势不好扭头就跑！
    可那东西比他快得多，眨眼之间就追到了他的身后！
    “唰！”
    袁陀忽然一转，就像是陀螺一样，两把短刀出现在手中，这一划开，正将三只僵尸拦腰斩断！
    他手中的两把短刀熠熠生辉，有铭文嵌套，很明显不是寻常物件！
    “可恶！”
    他回头一瞪小六子，心中大为不快，“小畜生，你！”
    呀？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见小六子就地一滚直接不见了！
    跑了！
    小六子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要说逃跑，这会遁地的小家伙跑得比他爹来麻利呢！
    “可恶的小畜生！别想偷袭我！”
    袁陀似乎也不太了解小六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左右一看，不敢有半点马虎，正此时背心里忽然一阵冷风透骨，他赶紧跳了出去！
    “砰——”
    树枝猛颤，原来是鬼剑孤鸾直接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黑色的剑身上鬼气寥寥，于此同时陈凡忽然出现！
    他猫一样蹲在剑柄上，眼睛里透着腾腾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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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八嘎（求月票）

    这不可能！
    袁陀在一次看到这一刹那的时候，彻底蒙了，他搞不懂陈凡是怎么跳过来的！
    就算移动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有人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
    除非他是利用空间的缝隙跳转的！
    这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是身外身法之外的又一种诡异秘法吗！？
    他知道陈凡是奔着自己来的，可他不敢跟如此状态下的陈凡对打！
    他一个跟头就出去了，紧随其后，林中银针嚓嚓嚓各种乱射，如暴雨一般冲了过来！
    “叮叮叮叮叮叮！”陈凡挥舞手中的剑左右拨挡，忽然听得吱吱乱响！
    林子里头忽然飞过来三只巨大无比的手里剑！
    好家伙，这玩意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大如锅盖！
    陈凡在半空一翻，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从三只手里剑的缝隙中窜了过去，落地时候忽然觉得不对，林中丝线一闪，竟然朝着他的方向勒了过来！
    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四周漆黑一片，于此同时沙沙沙的脚步声极为急促，陈凡闭上眼睛，听音辨位，身形折叠绕过钢丝，紧跟着猛然间一回头击出一拳！
    “轰——”
    两只拳头，一大一小！
    这两只拳头撞在一起了！
    这一下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整个地面都跟着漾动出水波一样的痕迹，于此同时陈凡退出三四步，那号称天下第一猛的李存孝却直接给一拳打了屁墩儿又往后滚了一下！
    “嗨！”
    李存孝被击退的一刹那，项羽也跟了过来，举鼎拔山之力可不是吹出来的，他抱住陈凡的腰往后一甩，陈凡立即被甩飞，他飞出的方向里，罗布丹增单掌蓄力，已经显出金刚宝相！
    大手印！
    断骨！
    卡啦一声雷鸣，罗布丹增只仿佛化作一只狰狞的金刚，这手中风雷不断，裹挟着搬山填海的巨力直奔着陈凡打了出来！
    陈凡故技重施，再次分身，在忽然消失的一刹那之后，落地回身一剑刺出！
    地面狂卷如龙，一剑刺出惊天动地！
    罗布丹增巨力打出，根本就收不住了，伴随着林中一道剑光闪过，竟然被陈凡扎了个透明窟窿！
    金刚宝相都被戳漏了！
    罗布丹增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瞪大眼睛的同时，却一把抓住了陈凡持剑的手，正在此时分前后李存孝与项羽同时赶来，左右一抡胳膊，对着陈凡的脖子就是一击！
    咣地一下，巨力撞在一起，气浪再次被震得四散开来！
    王不过霸，将不过李！
    在中国历史上矗立在两个时代最顶峰的猛人合力一击之下，就算是铜皮铁骨也要完蛋！更何况被炼成金刚尸之后，身体的强度更胜生前百倍千倍，这一下要是砸到了，管你是谁都特么得玩完！
    可是这一击并没有击中陈凡！
    他打空了！
    关键时刻，陈凡的脑袋忽然一缩，缩到了脖子里！
    鬼遁术，以形遁形！
    可是两个人的力气都太大了，这一下对打，两个人同时被对方的力量震了个跟头，此时陈凡也没闲着，手腕一旋，一拧，使了个擒拿手将罗布丹增摔了一个跟头，猛踹过去！
    刚想一脚踹死这个混蛋却又见一只苦无到了面前！
    “嘎嘣！”
    “咔——”
    避无可避，陈凡竟然张嘴开咬！
    面具被击碎了，陈凡的尖牙直接将苦无咬成碎片！
    这怎么可能！
    精钢打造的苦无竟然被生生地咬碎了！
    服部半藏大惊，微微一怔间忽见陈凡一甩头，他用嘴一吐！
    他把嘴里的碎渣吐了出去！
    这一下打出去就跟子弹一样直接将他打了个跟头！
    林中蝴蝶迅速聚拢，陈凡的身后安倍晴明拿着一个白纸的小扇子出现，他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回头一甩，那手里的纸扇瞬间化作一团大火球直本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纳尼！？”
    劲风狂涌，恍惚间有一声惊呼，很含糊！
    安倍晴明还没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尸身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他瞪大眼睛，身子一晃，于此同时身背后穿喉而过的一柄黑剑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陈凡咣当一下踩在了一根树枝上，回头又是一剑！
    砰！
    头颅上天！
    跟炮弹似的就飞了上去，这一下也不知道什么原理，飞得极高，也极是壮观！
    可安倍晴明却似乎并没有直接死去！或者说，他并没有再次死去！
    他的身子一转，竟然是朝着头颅飞走的方向跑过去的，他张开手，竟然去接自己的脑袋了！
    头颅即将落下，他已经赶到了！
    就在那头颅即将落在他手里的时候，忽然间黑影一闪，直接把安倍晴明的脑袋掳了过去！
    小六子嗖地一下落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安倍晴明的尸体，紧跟着脚下一踢，将头颅踢走，随即一个跟头翻上半空拽着他的脑袋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madei！madei！八嘎！”
    安倍晴明大惊失色，哇哇哇第大叫不止，可小六子根本就不管那个，跑起来就是一阵风，拽着他散开的长发翻山越岭直接跑没影儿了！
    距离瞬间拉大！越来越大！
    “啊——”
    安倍晴明大声惨叫！
    噗通！
    几秒之后，安倍晴明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直接就扑倒了！
    可小六子似乎不解气，嗖嗖嗖地跑出了二里地，看那人头不说话了，还拽着他的头发咣咣咣一阵乱甩，砸地面，砸石头，往树干上甩！到头来咕噜一下脑袋没了，就剩下手里的一串头发这才呼哧呼哧地回过头去！还不忘了对着那瞪着眼睛的干瘪脑袋猛踹几脚！
    他回头，心中觉得不放心，又一溜烟似的跑了回去！
    “呼噜噜噜——”
    那寒光四射的眼睛，转了过来！
    不好！
    服部半藏一看形势不好，立即扔下两个烟雾弹，于此同时疯狂地甩出几件暗器试图逼退这个家伙！
    可陈凡反应极快，落地一转直奔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走！
    服部半藏可不是正面更人硬磕的类型，偷袭暗杀才是他的强项，见陈凡过来，他一个侧身拉开距离，赶紧跑！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修罗之名（求月票）

    他速度极快，在狂奔，在林中像是闪电一样折出几个锐利的夹角之后，嗖嗖嗖正跑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有一个人！
    有一个人跟也在以一种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动作并肩在跑！
    他心中一陈，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去，那家伙也学着他的样子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背心一凉直接打了个哆嗦！
    “砰！”
    “噗——”
    林中一声闷响，紧跟着血浆四溅，窜上了天！
    只不过，血是黑的！
    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情形，那黑色的汁液就跟爆炸的烂番茄似的，砰一下迸溅得到处都是！
    “诶呀！诶呀！那是啥！”
    小六子刚跑回来，就是一个急刹车，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眼睁睁又看见了一颗人头斜刺里飞了出去！
    他一下兴奋起来赶紧原地一转身，跑了过去，这次更利索，咔嚓一下拽住了头发，啥都不说抓着那家伙的脑袋就跑了！撂着蹶子就跑了，一边跑一边甩，咣当咣当地林子里砸了个惊天动地，也是忙叨得不行！
    “糟了！”
    如此下去怎生得了！
    眼看着，眨眼之间，安倍晴明与服部半藏已经挂了，罗布丹增也被捅了一个大窟窿，袁陀深深地感觉到事情发展的方向有点不对！
    他不敢怠慢，口中呜呜呜地叫了几声，霎时间漫山遍野的僵尸迅速飞来，人群中竟然还夹杂着数只女煞！
    “都给我上！都给我上！一起上，这此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袁陀站在棺材上一阵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
    “哇！”
    李存孝果然是猛，第一个就过来了，他自半空一拳砸来，陈凡也不躲闪，再次与他对了一拳！
    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他没有那么多顾忌，却是从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怒吼，“嗷——”
    一声猛兽般的怒吼，直震得山野震动，于此同时两个人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砰——”
    迅速扩散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就像是炸弹爆炸了一般，这一拳撞在一起，直接把李存孝身上的铠甲震得四处迸溅！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卧槽！
    眨眼之间把这号称天下第一猛的怪物震了个赤身裸体！
    李存孝一声哀嚎，直接捂着胳膊翻腾出去，于此同时身后的林子里又是一声怪吼，回头时，一块吉普车那么大的巨石被项羽抱起来甩到了陈凡面前！
    陈凡抬手，硬接，一下扣住了那巨石的同时往上一窜，直接把巨石拽在半空翻身砸落！
    “轰隆！”
    那巨石何等坚硬，竟然一下砸碎了！
    巨石化作齑粉的刹那，一身白灰的项羽举着胳膊站在当场，彻底蒙了！
    他身形晃了晃，一脸懵逼！
    这是何等神力！？
    他是怎么拽住巨石的！？
    “砰！”
    一脚踹过去，伟岸的身躯轰然倒地，陈凡缓缓回头，正看见林中山野无数的僵尸和尸煞潮水一般地冲了过来！
    “呼噜噜噜——”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串轰鸣，眼光一扫，神魔皆惧！
    王不过霸，将不过李？
    唰！
    剑一甩，腾腾鬼气冲天而起！陈凡完全没有理会那些杂碎的意思，反而是抬头看天！
    乌云遮月，云层翻滚如漩涡！
    “轰！”
    “轰！”
    “轰！”
    “哈——”
    漫山遍野，瞬间压倒，转瞬之间汹涌而来的那些邪祟竟然在陈凡目光扫过的一刹那做出一个相同的动作！
    这些被袁陀召唤出来的东西……
    忽地跪了下来！
    单膝跪地，手扶着胸，脑门都要挤到了泥土里，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偷看一眼！
    就连前日里不可一世的女煞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间并没有什么心智的僵尸们都平地里生出了智慧一般！
    这不是智慧！
    这是本能！
    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风烟阵阵之中！
    这漫山遍野只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北曱鬼王，一个是站在棺材板上指挥作战的袁陀！
    陈凡站在原地，斜刺里看着他，而袁陀也哆哆嗦嗦地看着陈凡，只不同的是，他的腿，一直在抖，裤裆里濡湿一片，臭不可闻！
    “呼噜噜噜……”
    陈凡半碎的面具后面，一双恐怖异常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他没有出手，也没有动，就冷冷地盯着袁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只怪物的力量仿佛不断地再增强，亦或是说，他的力量，正在不断觉醒！
    “妖鬼伏拜，神佛皆惧！洪荒过后，三千年纵横无匹，《百鬼图》名列第十一的混世魔王！”
    那苍老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袁陀的耳边，他晃了晃，又晃了晃，此时此刻就像是坠入了万丈冰渊一样，周身上下一团僵硬，全然动弹不得！
    袁陀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恐惧一个人，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在多少年前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分明地记着，上一次被人盯得大小便失禁，是在自己试图干掉那个人的时候，他只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自己就被吓得一动不动。
    此事如骨鲠在喉，让他深以为耻，数百年来他刨开了无数孤坟，无数荒冢，就是想有个机会一雪前耻，为自己赚回那残存的一点尊严！
    可如今呢，一不小心，又被吓尿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袁陀的眼神里充满绝望，仿佛间脑海里看见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镇，看见了路口第三家店铺，看见了里面坐着的大师傅用一根根竹管儿制成那活灵活现的提线木偶，看见了那衣衫褴褛的矮小样人。
    他很想有一个玩偶，却无法得到。
    他想跟人家学本事，却因为身材矮小模样诡异被人拒之门外，饱受其辱嘲笑。
    父母不认我，兄弟嘲笑我，他置身闹市，依旧孑然一身！
    世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
    然，天生若此，当如何？
    不！
    我不会认输！
    我绝不臣服！
    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要屠戮天下，我要斩尽杀绝！
    我要结束这无妄之灾，我要扫尽世间丑恶！
    我要让那些狗娘养的东西惊我惧我臣服于我！
    我，要杀尽千万人，屹立天下，成恶魔之状，修罗之名！！！！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八臂阿修罗

    “啊——”
    小个子袁陀仰天怒吼，仿佛间生出了万丈的英雄气！
    他双目闪光，气息鼓荡，眨眼间便龇牙怒目生出了百倍的威风，“我乃，殇之修罗，八臂神机，袁陀！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砰！”
    原地炸起一团黑烟！
    他身形爆涨，声音也跟着变闷了不少，仿佛间由一个矮子变成了一个巨人！眨眼之间身形团团起伏，浑身变成了通红的样色，竟胀大了两倍有余！
    “八臂神机，阿修罗！”
    他口中大喊着，身背后的八只手臂上下翻动，竟然一起，再起，层叠而出地出现了八只短刀！
    八只短刀个个被反手握着，刀尖朝下，熠熠生辉！
    “哈——”
    便随着一声绵长的呻吟，他眼睛上翻，透过上眼皮盯着陈凡！
    “你以为，只有你会用神兵吗？罢了，罢了！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尊的手段！”
    言罢，他张开双臂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去死吧！！！！”
    “砰！”话音刚落，一身闷哼，伴随着一团白烟袁陀瞬间消失！紧跟着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似的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卧槽！”袁陀刚刚抖出的一点气势瞬间消失，腿肚子一软差点儿给陈凡跪下！
    不行不行！
    这家伙简直是怪物！
    他一扭身子狂窜而起，身形一扭的刹那，接二连三地把手里的所有短刀都给撇了出去！
    那些短刀像是有灵性一样，走得并不是弧线，二十旋转如柳叶，沙沙沙风卷残云一般，直接裹向陈凡！
    “秘法，犬牙交错！”
    “ 砰！”
    沉闷的声音再次出现，陈凡消失了！
    袁陀几乎被这一声搞成了神经病，猛地一哆嗦转身就跑！
    受不了了！
    受不了啦！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他一个跟头落地地上，第二个跟头上了树，借着树干回弹想要奔着旁边的树干上去，可这身子刚碰到树干，忽然间，碎石堆里一声轰鸣！
    “轰！”
    默然回头！
    月光中，鬼剑腾空！
    “嗖——”
    “嗖——”
    “嗖——”
    落在远处的鬼剑孤鸾在半空翻转着，一招落在陈凡的手中，直接就给甩了出去！
    那一刻，十分平静！
    没有强烈的轰鸣声！
    也没有金属割开空气的高音！
    那一刻是那么地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那一刻，一把长剑贯穿了袁陀严重畸形儿的身体，直接将它牢牢地盯在了树干上！
    “咣！”
    “沙——”
    怎么可能！？
    他的小短腿儿依然坐着蹬踏树干的动作，他的胳膊，依然攥着拳头，他的身子紧紧贴着树干，被挤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它就像是被铁签戳在树上的癞蛤蟆似的，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结束了自己算不上平凡的一生！
    “啊——”
    长剑贯穿树干的那一声响终于出现了！
    它凄厉而短暂的惨叫声也出现了！
    那猛然胀起来的身子也噗嗤一下瘪了下去，迅速收拢！
    “呼——”
    被长剑带动的狂风明显迟了片刻，却呼啸狂舞，迟迟没有停歇下来！
    曱王剑技，孤注一掷！
    这一招飞剑看起来是那么普通，普通得跟当初使用时一般无二，但是同样的招数使出来，却完全不同！
    理智尚存时候陈凡甩出的剑，就像是硬弓打出来的弩，此时陈凡甩出的剑，却像是骤然出膛的炮弹一样！
    “哗……”
    四周跪在地上的邪祟们吓得疯狂逃窜，连滚带爬地朝着四周散去，来入潮涌，去如潮落，一个个夹着尾巴猫着腰，头也不敢回一下！
    鬼剑孤鸾深深地嵌入树干之中！
    这一剑斩杀了袁陀！
    这一剑惊走了所有的邪祟！
    这一剑之后，数月间，方圆三百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只僵尸，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只尸煞，再也没有闹过一次鬼！
    一剑祭出，天下太平！
    “噗通。”
    林场中孑然独立身影轰然倒下，一切，似乎也随着这一剑彻底落下帷幕。
    良久之后。
    四周的人闻声赶来。
    “圣主！圣主！”
    独臂老人带着仆人们匆匆赶来。
    “陈凡！陈凡你没事吧！诶！你怎么啦！？”
    张小平他们也跟着赶来了。
    “诶呀，我的个乖乖，这里到底发生啥了呀！？”
    大坤上前，一看四周的情景当场懵逼。
    “别说了，快点把他背回去！他好像受伤了！快点快点！”
    众人一起上手，赶紧把陈凡抬了回去。
    “诶呀，不对呀，他身上没有伤口呀，也不像是受伤了呀！”
    有人说。
    “诶呀，你知道个屁，这是内伤！看不出来的内伤！”
    又有人说。
    大部分人都匆匆去了，只有几个还没有。
    “诶呀妈呀！这是啥！？”
    小斜眼儿眼睛还是很好用的，忽然发现了远处树干上钉着的鬼剑孤鸾和鬼剑孤鸾上一团渐渐化作脓血的东西！
    “诶呀妈呀，这剑，怎么这么漂亮呀？这是陈头儿剑吗？”
    他撇了几下腿，上前，看见古剑之后直接，伸手去拽！
    “我靠！扎这么深，这得多大的力气呀！”大坤也过来了。
    “别管那么多了，把这个拔出来！带回去！”小斜眼儿建议。
    二人一起动手。
    “诶呀我草，好特么紧！拔不出来呀！”
    “使劲儿！”
    “使劲儿也拔不出来呀！”
    长剑贯穿而入，就像是一根钉子似的牢牢地嵌了进去，任凭他们两个如何用力都别拔不出来。
    “诶！”
    独臂老头儿一眼看见了，赶紧呵斥一声，他走过来，用那唯一的胳膊拽住了剑柄，紧跟着浑身抖出气劲，大叫一声，“嗨！”
    噌地一下，长剑被拔了出来！
    二人脸色大变，心中赞叹，“好神力！”
    “这是门内的法器，不能乱动！”
    老头儿，把鬼剑孤鸾抱在怀里，冷冷地看了小斜眼一下子这才迅速地撤离了。
    “拽什么拽！”
    小斜眼儿看出这老头儿非同寻常，当时没敢吱声儿，等老头儿走远了这才怒骂了一句。
    “诶，你看那是啥！”
    忽然间大坤拉了他一下。
    “啥呀？”
    小斜眼儿一扭身子。
    “我的妈！”#####加更，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脓血（加更求票）

    废墟之中，一个虎头虎脑看起来也就龙猫大小的一个小娃娃正举着一块起码得有三五百斤的大石头歪歪扭扭地走到一边，大石头很沉重，他明显扛得吃力，走两步，歪几下，再走两步，再歪几下，就像是一只扛着碎饼干的大蚂蚁似的走到一侧躺着的巨大尸体旁边，看好了之后，狠狠一砸！
    “砰！”
    一声闷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压住了。
    石头底下有脓血渗了出来！
    紧跟着小家伙一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拽出一个口袋来，口袋鼓鼓囊囊，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好东西！
    它小个儿不大，扛着那些东西挪着小碎步低头跑，猛然间一抬头看见那俩货正看着自己，当时就不乐意了！
    他看着那俩人，俩人也正歪着脑袋看他，对视了一阵之后他怒目跳起，咔嚓一下露出满嘴獠牙，朝着他俩怒吼一声，“啊——”
    “卧槽！”
    小斜眼儿他俩吓得毛都炸了，一个跟头摔出去，连滚带爬赶紧跑，“鬼呀！鬼呀！！！我滴妈，这林子里咋到处都是鬼呀！”
    “哼！”
    小六子冷哼一声，拽着口袋继续朝着另外一具尸体走了过去，蹦跶蹦跶一阵翻找，忽然间在罗布丹增的尸体上找到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珠子，拿起来看了半天，也装在了口袋里。
    它看起来开心极了，嘟着小脸儿笑眯眯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肥肥的大仓鼠儿，在战场之中穿梭来过，也是忙叨得不行！
    “换鸡腿，换鸡腿，把这些都拿回去，卖了钱，换鸡腿！”
    ……
    陈凡昏迷了一天一宿，总算醒了过来，张小平他们看他醒了，这才算放心，而一边的独臂老头儿见陈凡睁开眼睛看过来，也赶紧后退几步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说道：“圣主万年！”
    “算了，算了，起来吧。”陈凡咳嗽两声，龇牙咧嘴地从小炕头儿上坐起来，眼睛一扫看见朱琳也跪在老人身后，心里头怪怪的，也说不出是怎么个滋味儿。
    屏退左右，单独留下了她，朱琳跪坐在陈凡的身边，缩着脖子红着脸，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按照门内的规矩，你知道应该是什么下场。”陈凡耷拉着眼皮，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圣主饶命，圣主饶命！”朱琳吓得不轻，跪在地上磕头如啄米。
    “哼，说几句圣主饶命就行了？要是都这样，规矩也就不是规矩了！”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她，上下打量了一阵子之后冷哼一声，“哼！小奶猪！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敢在老子的身上动起了心思！妄图谋害你的鬼门圣主，理应自裁！勾结殇者，理应处死！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怨不得我，这毕竟是家法！”
    “圣主！圣主！我不能死！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您要我做什么都行！”朱琳磕头如啄米，声泪俱下。
    “这还倒是一句人话，我想过了，一来，新的规矩还没有正式推出来，现在要求不用那么严苛。二来，这件事也没人知道，无伤大雅。第三，你爷爷身边只有你一个孙女儿了，要是杀了你，养老送终都是问题。好吧，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饶你这一次。”
    “谢谢圣主！谢谢圣主！”
    陈凡板着脸目光空洞，“你先别急着谢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着我的了解，你这女人，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你自己去找你爷爷，叫他废了你的灵根灵脉，从此以后做个普通人吧。”
    “啊？”朱琳脑袋里嗡地一声。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陈凡冷冷一侧头。
    “不，不敢。”朱琳低头， 转身要走。
    “回来。”陈凡将她叫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朱琳回头，“圣主请讲。”
    “等回头， 叫你爷爷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是。” 朱琳倒退着出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圣主。”独臂老人很快就过来了，陈凡起身，围着被子点点头，“前辈……”
    ……
    陈凡的身子依然很虚弱，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在老头儿的一再挽留下，最后留了下来。
    张小平他们不太信任这些人，又有龙鱼需要处理，商量了一下他带着几个伙计先回去了，双方相约，两天后过来，到时候看情况如何商量一个该离开的日子。
    走得时候张小平还挺担心陈凡，担心他给人暗害了，亦或是发生什么意外啥的，结果两天后抽空儿去看陈凡的时候，发现陈凡不在屋儿里，老头儿他们也不在，一打下人，说是老爷子他们回村子里去收拾村里的那些怪物去了，陈凡没跟着去，方才那阵子还在院子里，这会儿可能是躺得太闷了出去透透风了。
    张小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就是一沉，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他是走江湖的出身，黑吃黑的事情见了太多了，一琢磨伙计这话总觉得有点儿像是使出来的瞎话，不敢怠慢直接就跑出去了。
    出外寻摸了一圈儿，还真把陈凡寻摸着了，看到陈凡的时候陈凡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儿，他跟那个叫朱琳的丫头在外面玩儿呢！
    张小平一看这俩人正忙着呢，当时就无语了，心说亏老子这么担心你小子，还怕你一不小心被人黑了，你这可好，合着你背着人跑这儿来就是图个风流快活了啊！
    他抱着肩膀咳嗽一声，林子后面的女人明显吓了一跳，耳听着里面一阵忙活，朱琳赶紧跑了，陈凡倒是不怎么着急，脸大不害臊地提着裤子出来了，还嘿嘿笑，跟没他啥事儿似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劫后余生（求票）

    “你这有点儿过了，干啥呀！这要是让嫂子知道了，我怎么交代？”张小平做讨伐状，义正辞严。
    “没事儿，我家小辣椒跟你媳妇不一样，开明着呢。”陈凡在一边嘚瑟。
    “那你就没为人家大姑娘考虑考虑？你这是不准备负责吗？”张小平继续瞪眼。
    “负责个屁，又不是啥正经人！她是有求于我自愿撅在那里的，我要是不弄她，她一准儿不高兴，也不放心！再说了，我也没亏待她呀，不信你问问去，你看她那样儿，比我还爽呢。”陈凡把腰带整理了一下，旋即一龇牙，“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算是卖个人情给他们，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有威胁他们，也没有强迫他们，这一出儿跟他们家笼子里的鸡一样，都是自愿献身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大了解，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卧槽，你不提这个事儿我还想不起来呢！我一进院子，看那厨子一张苦瓜脸在那儿 杀鸡呢，说他们家的鸡都让你给吃了，真的假的？”
    “别听他瞎说，我也就吃了七八只！”
    “卧槽！七八只还少啊！我看笼子里就剩俩了！”
    “是吗？”
    “废话，不信你看！”
    “又不是你家的，你跟我瞪什么眼睛。”
    “也是。”
    “不过他家那个鸡做得真是好，回味无穷！”陈凡咂咂嘴。
    “鸡好还是娘们儿好？”张小平抱着肩膀上下打量。
    “都挺好。”陈凡继续贼笑。
    “你呀，真是个色魔，淫棍！一准儿我就知道你看上人家了！”
    “拉倒吧，我是被动的！”
    “妈呀，照你这么说，还人一大姑娘央求着你你让你弄她来着？”
    “那可不！不信你自己问去！”
    二人对视，陈凡一摊手，看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张小平也觉得心里发虚，有点儿摸不清这话是真是假了。
    陈凡这家伙虽然好色，爱耍流氓，但是欺男霸女的事情却是不做的，这个张小平心里清楚，不过张小平还是觉得心里头不平衡，其实他也看上那个叫朱琳的女人了，只可惜，一切都只停留在想法阶段，没了下文，冷不丁得知陈凡这货先上了手，心里头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唉，老天不开眼啊，好那啥都让那啥那啥了！”张小平摇头叹息。
    “咋的？看不惯啊，你行你上啊。”陈凡一点儿都不觉得寒碜，反而在讥笑张小平这窝囊劲儿，“都不是我说你，也就你这没用的货能让你媳妇降得服服帖帖的，一个大男人，怕媳妇，说出来丢人不丢人！”
    “我乐意！”张小平还急眼了，朝陈凡竖起中指，一副懒得跟傻子说话的架势。
    “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没事儿的话，咱明天中午启程，走了！”
    “行。”
    陈凡点点头。
    当天晚上，吃完饭没事儿，陈凡跟朱琳又出去溜达了，说是溜达，其实也没干啥好事儿，陈凡这家伙一向都是想干啥就干啥，大家也都是明白人，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不，一钻到林子里，直接把朱琳往树上一按，两只手用力一拽就把朱琳的裤子拽了下去。
    朱琳也是骚出境界了，屁股一撅，直接就把姿势摆好了，也不知道陈凡这家伙给这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小奶猪对陈凡真是服服帖帖的，二话都没有。
    陈凡也根本就不客气，手把着女人的腰肢，可着心地跟她耍了起来，看那理直气壮的劲儿就像是骑在身下的妞儿干脆就是自家媳妇儿似的。
    “圣主，你明天就走了呀！你说，你走了以后，我想你了，咋办？”
    女人问陈凡。
    “想我个锤子，你可少说这种话，你个小浪货是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儿是咋的？别跟我这里卖弄，老子不吃这一套！”
    陈凡很鄙视地一撇嘴。
    “哼，看你说的，人家说的可是心里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觉着，像你这样的爷们儿，谁不爱呀！难怪钟离姐那么有野心的女人都给你弄得服服帖帖的，我现在一寻思，她准是让你弄舒坦了，丢了魂儿！话说回来，如果我是她，我也愿意为你效力呀！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想找个靠山，不过圣主我也得提醒你一句，我听人说，钟离姐的心思可不只局限在现在的位置，你得防着她点儿，现在鬼门的事儿你都交给她了，你就不怕她尾大不掉不听你的？”
    “你这些都听谁说的？净扯淡！钟离跟我什么关系，她是我表姐！她不会反我的，不会，也没有那个胆子！而且我警告你，别乱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钟离根本没那事儿！再瞎传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别说我翻脸无情，收拾你！”
    “是是是，圣主这么说，我就记住了！圣主跟钟离姐没啥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知道就好！这事儿我只说一遍，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陈凡挺满意，冷笑着抬头看天，内心里依旧有些想法如 阴云遮盖在心头，久久不散。
    他也真是心里头憋闷，总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下，眼看着朱琳时不时地回头看自己，那骚劲儿一上来，眉开眼笑，享受得紧！
    “臭娘们儿，就是欠收拾！笑笑笑，笑啥？看我不弄死你个淫荡的货！”
    “别呀，你把我弄死了，以后来这里，谁陪你玩儿呀！”
    “靠！以后还来？你这是上瘾了是咋的？”
    陈凡哭笑不得，也是拿他没办法。
    陈凡终究是走了，带了不少东西走的，村子里渐渐地恢复了生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独臂老人拉着车回来，坐在车斗上抽烟，朱琳扭着屁股过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爷，那狗日的毁了我的灵根鬼脉，还玩儿了我好几天，你说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是咋的？”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么，现在又来说！”老头儿斜着眼睛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啥事儿他不明白啊，朱琳背地里勾搭陈凡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屋顶（七更求票）

    “我不是不甘心么！给他玩儿了好几天，到最后还是该咋地咋地，早知道到最后还是要被惩罚，我就不贱嗖嗖地陪他干那事儿了！”朱琳很郁闷的模样。
    “行了吧你，挺大个姑娘不害臊！就你干的那些事儿要是传出去，死一万次都够了！这一次能私底下解决，已经算是给足了你爷爷面子，你说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不成器，我老朱家到你们这一代算是完犊子了！都是些邪门歪道！什么玩意儿！”老头儿还挺生气。
    “爷，我就知道是你在暗中捣鬼！你不是看不上这小子么，咋还是给他提了醒儿呢？要是你不提醒他，说不定这事儿能成，大仙也不会死！”
    “成个屁！”老头儿把烟袋一磕，斜刺里指着村子的方向，“还一口一个大仙的，那怪物是啥正经东西啊？茹毛饮血的，哪儿像个人了！你爷爷我确实不服陈凡，总觉得一个毛头小子配不上做咱的掌门人，可你爷爷不是傻子，不糊涂！是非曲直，亲疏远近，这些事儿老头子我还分得清楚！你呀，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得了，别寻思那么用不着的！回头我安排一下，咱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啊！老朱家的香火就靠你们延续了，你检点点儿，别一天天跟个疯丫头似的！大姑娘家家不学好，你说你，都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老头儿看起来十分懊恼，叼着烟袋直运气，一寻思自家孙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的却给陈凡那小子肆无忌惮地玩弄了好一阵子，这心里头还是真的有些不得劲儿，“诶，你跟爷爷说实话，他怎么你了没？”
    “啥意思？”
    “就是，他欺负你了没？”
    朱琳差点儿笑出来，却还是背着手一挺胸脯，“没有，都闹着玩儿的！顶多让他摸两下子，还能真那啥呀！”
    “那就行。”老头儿叼着烟袋松了一口气，朱琳在一边翻了下大眼睛，也不敢笑。
    ——割——
    两天以后，一路风尘的陈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虽然行走上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看起来依然略显虚弱，需要再养养。
    不过陈凡没有选择在医院里静养，直接被人接回去躺在了自家那软软的大床上。
    家里的床很大，女人很软，男人很硬，不论如何呆在自家的大床上跟在外面奔波浪荡都是两个感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小姐姐担心了好几天了，可见陈凡还算健康无事，这才悄悄放了心。
    不过她并没有像小蛮他们几个一样一拥而上，而是站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神情略有些落寞。
    有些事，终究是要说清楚的。
    晚上，春暖花开的时候，陈凡一个人摸到了屋顶上，正靠着顶楼的小屋儿看着天空。
    小姐姐悄悄地走上来，手扶了一下大腿，坐在了陈凡身边。
    她等了很久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
    “你知道的。”
    一阵沉默。
    “没啥好问的，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跟我解释，你要是不想说，问也白问。”
    陈凡转头看看小姐姐，抬手一搂，把她揽在怀里，“老夫老妻的，这点儿信任总是要有的。”
    小姐姐眼圈儿红了，侧着头看着陈凡，“你就不怕我憋着心思害你吗？”
    “你就一心想要当寡妇吗？”
    “……”
    陈凡抚摸着小姐姐黑瀑似的长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姐姐给这一句看似不着调的话说得哭笑不得，抬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死样儿吧，就会说这个。”
    “我说得不对么，相濡以沫多少年，就剩下我们俩了，我就不信你真舍得坑死我。”陈凡在小姐姐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悄悄地搂紧了她，顺带着在额头亲了一口。
    小姐姐没有反抗，也没有瞪他，一头扎进陈凡的怀里，难得地露出一副小女儿态。
    可这短暂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便一皱眉，掐了他一下。
    “干嘛！”
    “把你的小脏手拿出去！”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呸”了一声，“摸我媳妇呢，干你啥事儿！”
    “你别太嚣张啊！揍你！”
    “你试试！你敢碰我一下，晚上叫你哭出声儿！”
    “你！”
    二人互瞪。
    短暂的沉默之后小姐姐微红着小脸儿转过头去，身子一软靠在陈凡的怀里，竟然怂了。
    她一边抱着陈凡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摩挲着，一边撇着小嘴儿用极小的声音跟陈凡说着悄悄话，声音实在太小了，听不清楚。
    不过从俩人嬉皮笑脸的表情上看，估计闲扯的多是那些没羞没臊的事儿。
    大被蒙头，一晚上又没怎么闲着，俩人甜腻地在小被窝儿里折腾了也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虽然陈凡这身子十分虚弱并不如平时勇猛霸道，可那小别胜新欢的甜腻还是把小姐姐滋润得心都酥了。
    原以为回来之后一切会变得很尴尬，却不想这一切都来得那么平静自然，像是没发生似的……
    陈凡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臭小鬼了。
    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对陈凡来说，这句话尤其如此，回想往事种种，陈凡的内心里忽然生出几分落寞，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不懂得珍惜拥有，不懂的多体谅人，不过倒是那句话说得好，“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有些事懂了就是懂了，后悔没啥用，躺在床上想那么多，到最后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
    话简单，理儿也不难，说起来不外乎四个字：珍惜拥有。
    回头想想自己躺在小山沟的炕头儿上憧憬未来的情形，陈凡还真是挺感慨的，那时候哪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啊，他不算富裕，但是吃喝不愁，他没有权势，却也拥趸无数。
    他还年轻，有时间有本事有闯劲儿，就不信以后闯不出一个像样的名头出来。
    不过这一切都不算啥，最让陈凡开心的还是依偎在身边给自己手拿把捏却不敢多说什么的美妞儿，哼，管你谁谁谁，还不是落在老子手里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节外生枝

    次日天明，起床吃饭，给嘎吱嘎吱的声音吵得一晚上都没睡好的几个人没一个早起的，早上九点多快十点了才吃了第一顿。
    早上西边的店里一个小孩儿送来的豆腐脑儿是必然要有的，陈凡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得意这口儿，每天都要一大盆。
    那小店店面不大，一年也拿不到太多的单子，像陈凡这样子的客户倍觉珍惜，看陈凡他们总是起早来买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每天都会找人送过来。
    陈凡也是一个不喜欢亏待别人的人，每次都会多给一些做酬劳，到后来基本是月结的，一个月千八百的，不多，可也不少。
    不过店主老爷子也是个实在人，每次留最好的部分，量也给得比旁人家多很多，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很熟络。
    让人意外的这一次终究是遇上麻烦了，来送餐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不少，而且还是他家的小孩儿推着自行车送来的。
    陈凡心里觉得奇怪，就顺口打听了一下，结果这一问小孩儿哭了，说了半天陈凡方才知道，小孩儿的爷爷被人打了，伤了腿，住了院，现在一瘸一拐地还坚持着买卖，只是送餐什么的差了不少，除却陈凡这边和几个老主顾以外，别的地方早就不送了。
    听完这话陈凡心里头觉得纳闷儿。
    店主老头儿他认识，为人很和气，也很实在，平素里极少与人产生争执。
    陈凡真想不出这么一个一团和气的老爷子能跟谁起那么大的冲突，结果仔细一询问方才知道，还是送餐惹的事儿。
    “买豆腐的老爷子最近也开了网店了，在外卖的软件上注册了一个商家，他自己不太会弄，还是一个老顾客帮他弄的。这不店面一开张生意立即多了起来嘛，平素里单子多，忙不过来，老爷子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又舍不得让老客儿多花钱，他平素里说，做生意，人脉是根本，一碗豆腐能值几个钱啊，为这多花个三五块的不值得，所以呀，来他家订餐他都骑着那个破自行车自己送。”
    小姐姐似乎对这事儿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边给陈凡盛饭一边说。
    “那不挺好的么，咋还让人打了呢。”
    陈凡挺纳闷儿。
    “因为送晚了呗！前一阵子不是下雪了么，天冷路滑，大家都不爱出屋子，订单一下就多了起来，有要得着急的就一个劲儿催，结果也不怎么的，送去的时候送的豆腐脑儿就凉了，结果人家就不干了，把老爷子给打了！”
    小蛮似乎也知道些细节，抱着饭碗给在一边扶着她的大腿站起来的大猫夹了一块昨晚剩下的鸡胸肉，随后又看向陈凡，“当时挺严重的，都住院的，说是骨裂了，但是没断，照理说是要休息一阵子才行的，可老爷子心疼钱啊，早早就出院了，还是咱家给他拿了几帖膏药送过去才给治好的！现在还没好利索呢，但是已经能下地了，前几天豆腐脑都吃不上了，这是你回来赶上了好时候。”
    陈凡微微皱眉，“既然伤得那么重那为什么不住院啊？冤有头债有主，打了人的不应该赔钱么？”
    “说是那么说，可那老爷子你也知道的，人是挺好，挺老实的，可老实人有时候……”
    小姐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回头儿去看看。”
    陈凡说。
    “你去能干什么？能跟人家打架啊！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不想把这事儿闹大，你可别跟着乱搅合！而且我听说，那个人有点背景，说是他一个什么亲戚是专门管这些小商小贩的，不是城管就是消防什么，你要是把人家给收拾了，他回头报复，不敢报复你也得报复到老爷子那边！咱不怕事儿，可人家做小本生意的，能不怕么！”
    陈凡端着饭碗一歪身子，“要照你这么说，老实人就应该被欺负？”
    “这倒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龚若兰和姜文涛那事儿！”小姐姐在一边抿嘴笑。
    众人听得这话，皆是不解，唯独陈凡一翻眼睛，“那不一样！那不是她俩串通好了么，我当时也是年轻，以为怎样怎样，谁成想人家俩人是早有那个心！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提了。”
    “吃一堑长一智，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姐姐给陈凡夹菜，对面小桌子儿上规规矩矩坐成一条直线一边看电视一边抱着小木碗吃饭的那几个小家伙也回头回脑地看过来，露出好奇模样。
    “行吧，那我也回头看看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人？没王法了呢！”陈凡自言自语地说。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外伤是差不多了，内伤还需要一些时间，再说了，你不是要去找孟紫薇去解决九转丹功的事情吗？别耽误了正事儿！”小姐姐在一边提醒。
    “这事儿我当然不能忘了啊，但是眼下还去不成，她要的三件东西我只得到了一件，另外两个还在路上呢！一件在sy那边找到了，伙计正给我送来，不敢用物流。伙计给我来了电话，说，估摸着起码得明天才能到，另外一个刚刚有说法，拿着宝贝的人是找到了，但是人见不愿意出手。我找了专人跟他谈，说是晚上才能给我结果，放心吧，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不会耽误的。”
    陈凡扒拉扒碗里的饭，很快就吃了个饱，回头噔噔噔下楼，还真就直奔着老爷子家的店去了。
    店面不大，地段儿也不算出色，陈凡推门进去，店里头有几个客人，因为还没到饭点儿，人不多，这一家就六口人。
    老爷子老太太，儿子儿媳妇，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孙子，儿子出去打工了，最近一半年的回不来，老太太跟儿媳妇是厨房主力，帮着老人打理着店面的生意，大家都跟陈凡很熟悉了，见陈凡一进来赶紧招呼，看起来也是热络得很。
    “诶哟，大兄弟你都多久没来了！”
    店家的儿媳妇跑过来，十分热络地说。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不欺负人

    “啊，我最近出去办点事儿，刚回来，这不，听说老爷子伤了，给你们带了几贴膏药，都是我们家自己熬的，你试试，应该好用。”陈凡把兜儿里的药贴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诶呀，看你客气的！”老
    爷子一瘸一拐地出来，咧着嘴很是不好意思，“小伙子，说这话，还真得感谢你呀！要不是你们家人心好，老头子我可麻烦了！”
    老头儿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眼圈儿一红，还要哭了，说话的时候也十分哽咽。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而且您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我们上哪儿吃这么好的豆腐脑儿去！不是说瞎话，我们家上上下下，最爱您家这一口儿，天天都少不了啊！”陈凡说完，一侧身，“不过我听好奇呀，这事儿后来怎么处理的？人家把你打了，赔钱了吗？”
    “嗨，赔什么钱啊！一分都没拿啊！前一阵子找他去理论，差点儿把我们也打了！”店里的老太太也出来了，远远就说。
    “没办法，人家有钱有势有人，厉害着呢！咱惹不起他！”
    “他是当官儿的？”
    “不是，是个包工头儿。”
    陈凡身子往后耸了一下，“包工头儿咋的了？包工头儿就能随便打人？”
    “其实也不算打，就拿拳头怼了一下，确实是我岁数大了，站不稳！要不然也没啥事儿。”老头儿直打圆场。
    “主要还是咱惹不起人家。”儿媳妇抱着肩膀直撇嘴。
    “陈凡兄弟，我听人家说，你能耐大，名气壮，好多大老板啥的你都认识，要不你帮帮忙，帮我们出口气吧！俺们也没讹人的意思，住院的钱，检查的钱，你让他给我们出了，也不多！”
    “多少钱？”
    “四千六！”
    陈凡点了点头，心说真是个实在人啊，这年头儿碰瓷儿的这个价儿都不好打发。
    “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哪个公司的？你们知道吗？”
    “是个胖子，叫孙科！大康集团的！”
    陈凡眨眨眼，忽然觉得这公司名字挺耳熟，翻着眼睛仔细想了想之后，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康总吗？”
    “诶，我是啊，您是？”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子。
    “我陈凡。”
    “诶呦喂！陈凡兄弟啊！你看我，我这电话刚换的，没存几个号码！诶，咋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上一次你帮我找人看的风水，你还别说，真灵！这半年来我这儿风调雨顺啥事儿都没有！可得好好谢谢你呀！”
    “那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毕竟强哥介绍的嘛，咱哪能坑你呢！我跟你说个事儿，您那边，是不是有个叫孙科的人？”
    “谁？”
    “孙科，是个胖子。”
    “你等会儿我问问。”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那边来了回话，“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包工头儿，是我小舅子的远方表弟！咋了？咋还提起他了呢？”
    “是这样，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我管人家叫叔，小本生意，买豆腐的！前几天给人送餐的时候让这个人给打了，老人家岁数不小，没扛住，这不伤了么！您看您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我听说这个人好像挺有背景的，一般人不敢招惹。”
    “啊，就是要赔钱呗。”
    “嗯。”
    “那你准备要多少？”
    “五千！”
    “多少？”
    “五千！”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紧跟着就笑了，“嗨！我当多少钱呢！就五千啊！得得得，这钱我回头打给你！马上！”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儿，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别人？再说了，康总您是啥人我也知道，你能被人随便欺负了？这事情该怎样就怎样，咱要的就是一个说法！您要是愿意帮忙，帮我跟那个兄弟说一声，让他带着钱过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您看行不？”
    “行行行！这有啥不行的！一会儿我就让他带钱过去！”
    “那好，我等您消息。”
    陈凡说话也挺客气，当时就挂了电话，约摸不到十分钟，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子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了，一进来直接就跪在地上对着陈凡磕了一个头，“陈哥！对不起！我吃屎迷了眼睛不知道这是咱叔！”
    说完又一转头，对着老头儿磕了一个头，“叔！对不起！前一阵子的那事儿是我不对，这里有一万块钱，您拿着！”
    说完从兜儿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举起来递给老头儿，老头儿都吓坏了，吓得直哆嗦，心说我的天，这是来哪儿出啊！
    “诶，兄弟，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陈凡赶紧把他搀扶起来，一团和气。
    那胖子明显是被人做过思想工作的，一起来，就诚惶诚恐的模样，左右开弓啪啪打脸，“对不住！对不住！是我错了！我该死！我真该死！”
    “行行行，别这样，弄得好像谁欺负你了似的。”陈凡赶紧摆摆手，一回头，跟老头儿说，“叔，您看人家也认了错了，这事儿咱就这么了吧，您看行不行？？”
    “行！行！”老头儿点了点头，诚惶诚恐。
    “反正我也来了，干脆就给我炒两个菜吧！我跟这个兄弟喝点儿。”陈凡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对方也坐下，那胖子还真听话，咧着嘴恭恭敬敬，一点儿传说中的蛮横样子都没有。
    “诶呀我的妈呀，这小陈咋这么厉害呢？你看那个人，在他面前跟孙子似的！”后厨里老太太一脸懵逼。
    “妈，你这就不知道了！其实这有啥好奇怪的，一早我就打听了，人家都说这小陈儿可不是一般人，咱这百八十里的，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可是个正经厉害的人物！”儿媳妇一边切菜一边说，“你看他们那样儿，传说不虚！”
    “诶呀妈呀，那要这么说，小陈还是个社会人儿啊！”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调查

    老太太变颜变色地往外看了一眼，“这也不像啊！你看那些社会大哥，也不是这打扮啊！你看，墨镜也不带，也没有纹身，大金链子小金表啥的都没见戴过，穿的也挺普通的！没看出有啥太了不得的地方啊！要说不同寻常的，就他家里那几个女娃子！诶呀，一个个都跟天仙儿似的，可真是开眼！”
    “嗨，你这也是说道节骨眼儿上了，妈你咋不寻思寻思呢，他要是一般人，能有那么多漂亮的姐妹儿天天赖在他家里吗？再说你，您也不是不知道，人家住别墅的！就是看着低调罢了！这叫啥，这叫大隐隐于市，眼睛能看出来的猛人儿那还叫猛人儿啊！”
    “诶呀，你们娘们儿家家的可别乱吵吵了，小点声儿！”老头儿在一边不乐意了，直摆手不让说，“什么社会人不社会人的！人跟人有啥不一样的！要我说，人就两种，一个坏人，一个好人！净扯什么幺蛾子，还分出三六九等来了呢！快点儿的，弄俩好菜上去！”
    老爷子也是心里头感激，亲自去后厨搞了几个菜，就连家里多年舍不得喝的好酒也给拿了出来。
    陈凡刚从家里吃完，也没什么太好的胃口，坐在来跟那胖子聊了一会儿，对方恭恭敬敬的，也算十分配合。
    “哟，在这儿吃饭呢啊！”
    外面有人开门进来，左右一扫就看见角落里吃饭的陈凡了，他身子一转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
    “呀，怎么是你呀！”
    陈凡抬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市局的王局长！
    “怎么，我就不能来呀！”
    王局长也不客气，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旁边的胖子似乎认识他，一看是王局长赶紧站了起来，“王……王局！”
    “诶呀，你咋在这儿呢！”王局长很意外的样子。
    “我，这不……”胖子指了指陈凡，一咧嘴。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王局长点了点头，随后摆摆手，“行了，事儿不办完了吗？事情办完了就赶紧走吧，我跟他有点话说！”
    “诶！好！好！”胖子如释重负，点头哈腰地看看陈凡，陈凡也点了点头，对方对着俩人来了两个深鞠躬，一溜烟儿似的就跑了。
    “我刚才听说你回来了，就去你家找你！结果告诉我你出来办事儿去了，我一听原委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呢。”
    “说起来这还有点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的嫌疑，其实这都应该你们警察管的。”
    “这话让你说的，这是民事诉讼的范畴，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他要是正打人呢我们肯定得管啊，这不都过去了嘛！民不举官不究，这都是成法，你总不能让我没事儿找事儿非得蹚浑水吧！”
    王局长说得挺诚恳，“行了，我也不跟扯那些用不着的了，其实这次来，事儿非常简单，来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王局长从包儿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你看看吧，这个人！”
    陈凡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一咧嘴，“认识！我只知道他姓万，别的不知道。”
    “拉倒吧！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儿不是你干的！”
    “不是。”
    “啥不是！？”
    “不是我做的，那天晚上我的确在现场，他似乎也是奔着我来的，不过这小子不是死在我手里了，我没动手杀他。”
    陈凡一摊手。
    “我知道不是你亲自动的手，可是，你敢保证这小子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当然不敢。”
    陈凡摇摇头，给王局长倒了一杯啤酒，“我没想杀他，也没动手杀他！他是被一群孤魂野鬼干掉的。”
    “孤魂野鬼为啥要干掉他？”
    “他撞翻了火盆啊。”
    跟王局长一起来的小伙子一脸懵逼，心说什么情况，这俩人说啥呢？
    王局长一抱肩膀，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陈凡，“我最后问一句，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当然了，我有亲自动手的必要吗？你当这是啥年代？我要是杀人了，我就去自首，怎么说也叫正当防卫！我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扛着人命在这里跟你扯淡吧！再说了，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寻思寻思我也觉得不值得啊！他什么东西？吸毒成瘾，苟延残喘！我这拖家带口的能跟这种人死磕到底吗？你我傻啊！”
    “嗯，也是。”王局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了陈凡的话，“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你担心，想给你提个醒儿！珠玉不跟瓷器碰，瓷器不跟瓦片碰，我看你一步步走来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可不能为这些皮毛小事毁了自己的前程！”
    “当然，当然。”陈凡咧着嘴嘿嘿笑，“今时今日，什么年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还真当我是那混世魔王，逮谁干谁呀！不可能！就算我要收拾它我也得想个万全的办法不是！”
    “嗯嗯嗯，你有这个想法，就一切都好啊。”王局长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我们也已经好好地研究了一下，从现场的勘察来看，确定有一个人出现了，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这件事跟你有直接的联系，反过来说，如果真有证据表明这件事是你做的……”
    “你就直接来抓我。”陈凡接过话来。
    “法外不容情，我懂。”陈凡托着腮帮耷拉着眼皮，说着说着，忽然间长叹一声，“重典治乱，这是古今常理，人性之恶，非严刑重罚不可收拾，在我看来，假若天底下的专业人士都能像你一样，那也是民之幸事。”
    “你这是在恭维我？”
    “不，我这是心里话。”
    陈凡靠在椅子上，忽然间笑了起来，“我最近，在有时间的时候就在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多方检讨之下忽然觉得，这人啊，坏的多，好的少，天天宣扬的王道教化多半没啥用，还是量刑用法来得准确得当。”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神秘计划（四更求票）

    “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只是法这个东西，一个时代一个特点，我们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慢慢来。”
    “的确。”陈凡点了点头，“凡事都有个过程，别黑了良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你这似有所指吧！”
    “没有。”
    陈凡憨笑一声，“一来的确没有，二来，我也不敢啊！祸从口入病从口入，你看我像是那种爱乱说话的人么？实话跟您说，自始至终这些年下来，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做一个拯救苍生的救世主，我管不了那么多，也压根儿就不想管。”
    “不，我觉得你不是这么想的。”王局长手扶着桌子，笑吟吟地，“假若你真的如此豁达，你就不会建立鬼门联合会了，我听说，你一直在盘算着将你们的门派重新整合一下，一心想要约束弟子门人，重整门风。我说的这些没错吧！”
    陈凡一愣，紧跟着露出一种很惊讶得表情，“行啊，真没看出来，这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我的网络，知道得事情不止这些呢！”王局长说着，自顾自地笑了笑，“其实，这件事我是赞同的，上面的人也是默许的，今时今日已经与过去那些不是一回事了，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门道，的确如此，可要是想安安稳稳地走下去，当先要明白的一点便是三个字：守规矩。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年月，不守规矩的人都被拍下去了。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能有这个心就是一个好事儿！而且我可以透个风给你，依着我对时局的判断，在不久的将来，即便你不这样做，也会有人找你这么做！你还是明白人，不用指点就已经先走了一步。”
    陈凡略微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调查局的人最近没有联系你么？”王局长看看四周，没见到禁止吸烟的标志，这才从兜儿里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随后把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据我所知，调查局那边，最近也不是很太平，陆离这一退，新一轮的洗牌又开始了。”
    陈凡骤然一惊，“你说什么？陆离退了？”
    “你还不知道吗？”王局长上下打量，旋即解释，“陆离已经请辞了，上面的人也批准了，其实这些年他苦苦支撑着局面也挺不容易的，上面的人对他不是特别信任，可又没有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坐在那里，我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了，只是不知道会再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
    “陆离这一走，以后肯定会有麻烦，据我所知，那家伙是唯一一个能让佛爷忌惮的人。”
    “佛爷？”
    “殇者的头领。”
    陈凡一撇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大家都这么叫他。”
    “哦，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王局长咧着嘴笑了起来，“我还跟你透漏一个事儿，陆离现在已经离开境内了，现在在欧洲，他们专门有人安排了这次行程，你知道的，他身患重病，有点麻烦。”
    “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不好说，看起来不是很乐观，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着急去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陈凡点了点头，“如果陆离从那个位置上退了下来，我想，那个叫祁凤鸣的家伙能顶替他的位置，这个人本领不小，人也不错。”
    “不可能的。”王局长摇摇头，“祁凤鸣绝对不是合适人选。”
    “为什么？”
    “因为，有很多人信不过他。”
    陈凡一抱肩膀，上下打量，短暂的沉默之后暗骂了一句，王局长看出他内心里的不爽，不由得一摊手，“你在这里嘀咕也没用，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这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事情，改变不了的！”
    “那你找我来是想干啥？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王局长嘿嘿一笑，“那件事以后，调查局的人已经准备撤离了，现如今有一些人需要重新安排，你就是其中之一，上面的人仔细考虑了一下你的情况，最后给你安排了一个恰当的职位，我这次来找你，主要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为啥不是调查局的人来找我呢？”陈凡问。
    “调查局的情况很复杂，正面临着大规模的人事变动，他们的人现在不方便出面跟你谈。”王局长从包儿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凡，“你看看吧，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陈凡把文件接过来，发现还是个有封条的袋子，拿过来上下左右地翻看了一阵，眉头拧得跟个麻花儿似的，“职业驱魔人？！”
    “嗯。”王局长点了点头，“简单直接地说吧，经过最近这些年的调查和探索，已经基本确定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一些看起来像人实际不是人的东西，这些玩意儿，飞天遁地的，实在难办，有一些更是坏得离谱儿，寻常的办法搞不了他们。所以，相关部门酝酿很久了以后决定采纳某个人极力要推出一个新办法：驱魔人职业计划。”
    “我明白，我明白，这很简单的事儿嘛，一看就懂，不就是想弄一批高手制约一下那些他们搞不定的家伙么！”
    “对对对对对对！”王局长频繁点头，“总的来说类似过去的赏金制度，每个驱魔人的手里都会拿到一些资料，有既定目标，谁能搞定他们谁就有钱。”
    陈凡挠挠脸，愁眉苦脸好半天，“那，我可以拒绝吗？”
    “看你说的。”王局长嘿嘿笑，忽然间又收敛起笑容，“肯定不可以啊，想啥呢！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那么几个，人手紧着呢！咱们附近这几个省现在能排的上号的就四个人，你要是不干我找谁去？”
    王局长说完，递给陈凡一张卡，“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吧，回头先去做个评测去，现在从各方各面找来的高手都在做测评，测评之后定个等级，然后给你们颁发证件，领取图册，再之后就按照手册上的东西弄就行了。”
    陈凡一张苦瓜脸，“去哪儿评啊！”
    “bj。”#####以前那个群解散了，刚刚弄了个新的，条件限制，发不出号码，大家在看置顶评论吧。还是那句老话，月票月票！月票多更得快！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作乱后宫

    陈凡瞬间就瘪了，精气神一下都没了，“真是烦死了！怎么那么多事儿啊！你跟他们说，要我为他们效力，那也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吧，一切都好说。”
    王局长看起来挺淡定。
    陈凡一龇牙，“把李小军的公职去了，还给我！”
    王局长一侧身，“你这！”
    “我就这一个条件。”陈凡举起一根手指。
    王局长想了想，一脸无奈，看陈凡态度坚决也是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给你说说，不过成与不成还得另说……”
    “其实你也知道的，李小军被调到那个位置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牵制我，就算不还给我也不是不行，能给她自由就好了。”
    “你倒是真挺在意她啊，那怎么不为苏沫想想呢。”
    “这不一样。”陈凡摆摆手，一提起苏沫，他多少有点儿懒得说。
    ——割——
    当天晚上，李小军就来了，见到陈凡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小拳头攥得紧紧地，一副气鼓鼓要杀人的模样。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真想打死你！”
    陈凡往右崩了一下，“啦啦啦。”
    李小军都给气笑了，“你还啦啦啦？”
    陈凡继续笑，左扭右扭，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死玩意儿！”李小军佯装生气，又踹了他一脚，之后一头扎进小姐姐的怀里，吭吭唧唧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姐，你看他！”
    “这谁呀？”罗菲儿在一边看李小军跟小姐姐举止亲密，很好奇地问小蛮。
    “小军姐，主人的……”小蛮眨眨眼，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好研究的，不都明摆着的么，老情人呗！”小孔雀抱着肩膀在一边冷冷地说，小脸儿绷得紧紧地，看起来也是醋意大发有点儿忍不了了。
    “这家伙到底多少老情人啊！”小孔雀暗中心想。
    陈凡似乎注意到了小孔雀内心里的不满，趁着小孔雀是侍弄花草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她，“小军姐是个可怜人，现在无依无靠的，我得照顾她，咱说好了的话，不许乱来！你要是不听话非要跟她过不去，回头我可是会生气的。”
    小孔雀回头瞅了陈凡一眼，面露不悦之色，“你生气？我还生气呢！当初咱俩可不是这么说的！早知道你这么花心，打死也不跟你好！”
    “啧！”陈凡一咂嘴，板着脸皱着眉，“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又没说一定怎样！再说了，小姐姐都没说啥，你这小脾气比谁都大！”
    “我就是脾气大！我就是不高兴了！怎么的！”小孔雀还嚷嚷起来了。
    “你再跟我嚷嚷一下试试！”
    “就嚷嚷，咋的！”
    二人互瞪。
    陈凡一哈腰直接把小孔雀抱了起来，吓得小孔雀一声尖叫赶紧抱紧他。
    “小丫头片子，几天不收拾，脾气见长了！我还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呢！”陈凡抱着小孔雀往楼上跑，没一会儿，屋子里小孔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叫声才叫一个惨啊，听得家里的小妮子们心惊胆战的。
    “主人好像生气了。”小蛮一脸担忧地说。
    “要出人命了。”罗菲儿用枕头遮住了自己的鼻子。
    李小军弱弱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也是一脸无奈，“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去楼上看看去。”
    这种时候谁也不敢上去招惹陈凡那个家伙，也就小姐姐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小姐姐拧了几下门把手，没拧开，很明显里面被人反锁了。
    “谁！？”陈凡的怒吼。
    “我。”小姐姐回答。
    “差不多就行了，有话好好说嘛！”小姐姐一脸担心。
    “不行，我饶不了她！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也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你回去吧，别管我，再来乱搅合连你一起收拾了！”
    陈凡这话说得也是硬气极了，小姐姐抿嘴笑，心说瞧你那死样儿吧，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她转身下楼了，“没事儿，闹着玩儿呢！”
    “说！错没错！跟你老公这么说话，是不是想造反？啊！？”
    小孔雀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头，眼圈儿都哭肿了，头埋在床单里，吭叽吭叽地，“人家也没说什么嘛，人家就是……就是……”
    “我问你知错没，扯那么多幺蛾子事儿干啥！错了就给我道歉，快点儿的！”
    陈凡说着，掐着小孔雀的脚腕一阵挠脚心，小孔雀跟触电似的嗖嗖嗖一阵乱扭乱动，浑身上下都跟着一阵乱颤，颤抖之余还跟受了电击似的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饶命！老公饶命！老公我错了，人家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陈凡撇着个大嘴牛气着呢，“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很明显，脚心是小孔雀的命门所在，给陈凡一阵乱挠，挠的她花心乱颤浑身上下都簌簌的，要说这个致命弱点也就陈凡知道，也难怪小孔雀如此怕他！
    数十分钟以后，陈凡大摇大摆地下来了，身后跟着羞答答的小孔雀，小孔雀这会儿也老实了，乖巧得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大家一看小孔雀这红扑扑的小脸儿，齐刷刷地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小孔雀见了更是羞臊得不行，一下躲在了陈凡的身后不敢见人。
    “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以后你们谁要是没事儿找事儿寻思着作乱后宫啥的，我就这么收拾她！”陈凡掐着腰牛逼哄哄地指了指在座的几个小丫头。
    小姐姐一脸嫌弃，李小军翻了下眼眼睛，小蛮咯咯傻笑，小孔雀捂脸，远远地看热闹的罗菲儿脸一红。
    几个妞儿各有各的心事，光看着陈凡在这里自顾自地吹牛逼，也不戳穿他！
    其实，陈凡这货也就人多的时候装得厉害，私底下却是个出奇的好脾气，实在把他惹急眼了，也就对着小屁股狠狠打两下也就完了，这都是小施惩戒的时候。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凡这么大声嚷嚷，多半是吓唬人呢，他要是真生气了，一准儿阴沉着脸躲在一边不说话，怎么叫都不带搭理你的，那时候才是叫人真的有点慌。#####加群加群，仔细看置顶评论就知道怎么加了！求月票，投月票送妹子！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呀呀呀（求月票）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凡出去见了一个客人，见谁大家不知道，小妞儿们也没怎么打听，只知道回来的时候这货带了一包东西，神神秘秘的。
    这不，吃完晚饭，家里的小妮子们一如往常地看电视打游戏各顾各的，而陈凡，也早早地摸到了李小军的房间里。
    李小军也有一阵子没回来住了，很多东西要收拾，陈凡走进来的时候李小军正弯着腰把皮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准备塞进柜子里，却不成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这小子就摸了过来！
    陈凡笑嘻嘻地，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颈间嗅了嗅，那熟悉的香味儿叫陈凡很是受用，那匀称有肉的小身段儿更是迷人得紧。
    李小军也不回头，用胳膊肘轻轻推了陈凡一下，“一边儿去，我这还生气呢！你再不把你小脏手拿开我可报警了抓你了！”
    “切，吓唬谁，咱俩怎么一回事儿谁不知道啊！ 说我非礼你警察都不信！”
    陈凡哼哼唧唧地把手放开了，一翻身躺在了李小军的大床上，左右打滚，“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叫他们放了你不是为别的，主要还是为你考虑。我觉着，自己的事儿还是应该由着自己做主，人不是棋子，受人摆布，更不是用来牵制谁的手段。你要是不想跟我好了我也不拦着你，你想找个正经工作也行，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也算认识很多有本事的人，想给你找个体面高薪的工作，不难。”
    “怎么，你现在玩腻了，想要甩了我了？”李小军继续忙着自己的，顺带着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
    “什么话，你这么美，哪能玩儿腻呢！我是看你闷闷不乐的，心里难受！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委屈了你！”
    陈凡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李小军的屁股看，越看越觉得那丰满有肉又没有丝毫累赘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心里头馋得慌，真想扒了她的裤子把她挤墙上再好好地疼爱一番，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
    李小军是个正经姑娘，对付旁人那一套在她身上未必铺得开。
    想到这里陈凡扑腾一下躺在了大床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在将来我也会有自己的产业的，真到了那一天，总要有个人帮我打理不是，你看我这散漫的性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啊！而小姐姐对这些没兴趣，小蛮一个小傻妞儿终究太单纯，菲儿倒是挺精明的，但是一肚子鬼主意，总是叫人不放心，至于小孔雀嘛……”
    陈凡顿了顿，一摊手，“小丫头一个，古灵精怪的，表面上看冷若冰霜如何如何的，其实心理年龄也很小，从小到大净叫人顺着她的意思过了，傲娇着呢！啥事儿交给她，十有八九给你办的乱七八糟，所以我想来想去，近边这些人里也就你还合适些。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当过领导的嘛！而且，听说你上大学的时候辅修的就是人力资源。”
    “哼。”李小军听完了陈凡的心里话，抿着小嘴儿冷笑一声，“说来说去说了一堆，还不是就想让我给你打工么！”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
    陈凡咧嘴憨笑，“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呀！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还不是我的。”
    “都是你的！”
    “对。”
    看陈凡那不要脸的劲儿一上来也真是无耻道家了，李小军哭笑不得，“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不答应呗，我能把你怎么样似的！不答应的话就在家里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那我要是不伺候呢？”
    “那你想伺候谁去？”
    “用你管呀！”
    陈凡听出了话外之音，眼睛一眯，脸一耷拉，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躺那儿不动了，“不管不管，反正管也管不了！我是看出来了，你变了，再也不是我的小军姐了！”
    “哼，知道就好。”李小军故意气人似的，一边抖着衣服一边对陈凡说，“我的情况跟她们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将来，会有自己的老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有自己的家庭，现在什么都没有呢，你乱来一点没关系，可要是以后遇上了合适的，咱俩还是撇清了关系，说到底，我也只是把你当弟弟罢了。”
    陈凡一翻身，看着她，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莫名地有点小郁闷，“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的，压根儿我也没打算绑架你，每个人都走自己的选择，太强人所难得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你还非得把我叫回来！”
    “我不是情不自禁嘛！”
    “哼。”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床边，用手一拍陈凡的肚子，“咋的？看你这意思今晚是要在我这儿住吗？不打算走了？”
    “看情况吧，你要是不欢迎的话，我现在就走。”陈凡懒洋洋地说。
    “那你走吧。”李小军连连摆手，赶苍蝇似的。
    “你干嘛？”李小军板着脸质问道。
    “诶呦喂，还别说，一寻思这儿躺着的是别人家的媳妇，这感觉立即就不一样了！”陈凡咂咂嘴，很兴奋的样子。
    “去你的吧，你怎么那么无耻呢！我数到三你给我下去！一，二，呜……呜……”
    李小军的小嘴儿被陈凡捂住了，紧跟着一张大被飞了起来，扣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欢笑声不绝于耳。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一天不如一天

    陈凡也挺尴尬，“这……”
    “这什么这！别狡辩了！你呀，肯定是平时闲不住，总乱来，这下好了吧，淘虚了身子了吧！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可咋办！”
    “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本来就是！”
    陈凡一撇嘴，手抱着肩膀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寻思寻思也给气笑了，“小骚货，还说我呢！你看看，被单都给弄湿了，好像满足不了你似的！我再不济也比你们单位那几个厉害吧！你看你，小嘴儿叭叭的，咋的？好歹这也半个多小时了吧！”
    “哼。”李小军一下侧过头去，“半个小时够干嘛的！一天不如一天！我刚一起那会儿你可比现在厉害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满意呗？”
    “不满意！”
    “那我不跟你玩儿了还不成么！”
    陈凡还当真了，气鼓鼓地起身要走，李小军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将他生生地拽了回来，“说走就走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事儿都是你的了呢！今天给你下个指标，不让人家来了五次六次的就别想从这儿出去！”
    “我了个去。”陈凡惊呆了，寻思寻思，也点了点头，“这下算是说了实话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废话，一个月算下来，满打满算也就一两次的机会，这么长时间来一次，那还不吃得饱饱的？”
    李小军看着陈凡的眼睛，说话的时候有点调皮，不过笑嘻嘻地声音很小，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
    陈凡看得心中有趣，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行行行，今天啥也不干，就可了心地喂饱你！行了吧！”
    “别光耍嘴皮子！”李小军说完，手一拉陈凡身上的被子，两个人笑嘻嘻地搂在一起，又开始嬉闹个不停了。
    “我是真服了这俩人了，怎么那么不害臊呢。”楼上大床吱呀作响，正在楼下跟小蛮一起趴着看动画片儿的罗菲儿忍不住吐槽一句，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怎么的，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嫌弃。
    “这都已经好很多了，刚在一起那会儿，天天里撕心裂肺地喊，都睡不着觉，当时邻居们 被吵得不行不行的，都要报警了。”小蛮在一边笑嘻嘻地说。
    “那现在咋不叫了呢？”罗菲儿萌萌地问了一句。
    “可能是慢慢地就习惯了吧，要不就是咬着枕头！再不就是那大被捂着，也就这几种情况了，你看最近这几天，小姐姐不是也没怎么叫么，其实不是不叫，是光张嘴不出声儿~”小蛮毕竟是个过来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很懂的模样，“而且主人现在也比以前温柔了不少，当初那会儿，他特别霸道，想怎样怎样，别人跟本就管不了，现在温和多了，也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了，所以你看，现在谁陪着主人一起羞羞羞，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以前可不是这样，弄不好就龇牙咧嘴的，跟遭了什么大灾大难似的！”
    罗菲儿一下坐了起来，抱着抱枕，眨眨大眼睛寻思半天，似有所悟，“可是孔雀姐却一直在叫，而且一次比一次声音大！ 每次都撕心裂肺的！”
    “那是看个人习惯，反正要是我，我就不叫，多害臊呀。”小蛮咬着嘴唇傻笑起来，转头看看罗菲儿，“你呢？”
    “嗯？”罗菲儿一愣，紧跟着脸红了，“诶呀，说什么呢！人家还小呢！”
    “也是。”小蛮觉得她这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也没多纠缠。
    “诶，小蛮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呀！你跟我师父那个了没有？”
    “你说呢。”
    “肯定有。”
    “那不就得了。”
    “那，你这么瘦瘦小小的，就不怕吗？师父那个……”罗菲儿吐吐舌头，用手比了一下，没好意思开口。
    小蛮眨了眨大眼睛，憨笑一声，“反正，想想觉得挺可怕的，头几次也真是疼，但是后来就好多了，习惯就好，而且我跟主人那个的时候，准备得也比较充分，你知道的，平素里都是我伺候他洗澡，有的时候来了感觉了，就那样了！不过说起来这种时候不多，多半时候还是要用这个解决的， 这个不行的话，就……”
    小蛮把五根手指动了动，说道后面，又羞答答地闭上了眼睛。
    “就用你的小嘴儿！是吧！”
    罗菲儿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懂的样子，她一下扑在小蛮身上，“你不说我也知道得，我都看见了，话说你也真是，大姑娘家家的，不害臊！要是我我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嘴里含着那玩意儿，想想就觉得好恶心！”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遇上了主人，才有了新的想法，说到底问题不在做不做，而在跟谁做，当你遇上了一个真心喜欢的，感觉来的时候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别说这个了，就是……”
    小蛮话说道了一半，实在说不出口了，罗菲儿却两眼冒星星，很期待的地流着口水，“就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跟你说，你小孩子家家的。”小蛮撇着小嘴儿做傲娇状，看起来还挺得意。
    “切！”罗菲儿抱着枕头一撇嘴，“爱说不说，早晚我会知道的！”
    ——割——
    “小军姐，我是真喜欢你这小屁股！浑圆挺翘有弹性，耐力也好，每次看到了都想骑上去试试，心里头说这样不好，但每次都忍不住！”
    房间里陈凡的声音。
    “净说些流氓话，忍不住咋的？苦了你了？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要不然谁家的大姑娘能让你这么随便欺负？”
    李小军怨念满满，说这话的时候还回头白了陈凡一眼。
    “正经的，我再问你一遍，我跟你商量那事儿你考虑一下，行不行？”
    “过几天给你答复吧，我寻思寻思。”
    李小军这次算是松了点口风，“不过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事儿我真有点打怵，你想呀，咱俩这关系能持续多久呀？真有一天，我们各自成家了，不在一块儿了，你还能用我么！所以为长远考虑，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找个能长期发展的！这样对你对我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杀了她

    “听你这意思，你是铁了心了不想跟我了？”陈凡很受伤的模样。
    李小军长叹一声，“我不都跟你说了么，我把你当弟弟！姐姐我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你对姐姐的恩情我心里都清楚，要不是因为这个，凭啥给你压在身底下这么乱来？可再怎么说，咱俩也不是一路人，我要是结婚的话，首先就选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别的要求没有，这一条儿你就不成！你看你，外面的不说，家里的就一堆，像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以后遇上合适的了，结婚了，结婚以后发现自己过得不幸福你咋办？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你想找一个像我这么懂你疼你的人可是不容易！你掏良心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很快乐？这种感觉……你能……你能……你能抛弃得了吗？”
    “看你说的！”李小军被逗笑了，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有的是？你真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就剩你一个了？你能做的事情，别人一样能做！指不定我就能找个比你更好的呢！”
    “哼，你还是太年轻。”陈凡说了一句本不应该是他说的话，以后就不再言语了，一寻思李小军这是铁了心不想跟自己好了，或许不久的将来可能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自己这心里头就好生地不是个滋味儿，一半怨念深重，一半真心舍不得，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叫他心里头像是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不吐出来总是觉得不痛快。
    “诶，你，你轻点儿的！那东西都弄坏两个了，你还不长记性啊！”李小军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乐意！不用你管！”陈凡还来了脾气了，把李小军的脑袋摁向一边，只顾卖了一身力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晚上，快半夜的时候，陈凡回来了。
    小姐姐看陈凡气鼓鼓的模样，把手里的杂志放下，“哟，咋了这是？不说今晚陪着那谁不回来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凡哼哼唧唧地把毛巾摔在了桌子上，一侧身，直接躺在了小姐姐的大腿上，“你说这人可真是！人跟人咋就差那么多呢！掏心窝子说我对李小军也不错吧，可她就是不理我这跟胡子，始终要跟我划清界限似的！”
    “噗！”小姐姐听到这话的时候直接笑喷了，“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呀！那你自己心里头就没有一点数儿吗？别人家的媳妇跟自己家的媳妇能是一回事儿？”
    小姐姐抬起腿来，一脚把陈凡从自己的膝盖上踹了下去，陈凡抓挠了好几下，还在是没从床上掉下去，可还是哼哼唧唧地，“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你说同样是女人，小蛮不也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呢么！小孔雀不是也要跟我在一起么！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 那能一样么。”小姐姐又把杂志拿了起来，借着床头的台灯兀自翻看，“这天底下的人啊，各有各的活法儿，经历不同，观念也不一样！
    小蛮小的时候，没人疼没人爱的，又经历了那么多叫人绝望的事情，能有一个那么宠着她的主人她自然满心欢喜，对你一片痴心。小孔雀就更不用说了，昆仑一族的人都死没了，男人里就剩下你一个，还是混血，他要是不跟你在一起，她就得一辈子守寡，这情形最牢靠了，撵都撵不走，而且昆仑一族的传统是：强者为尊。
    我听说昆仑雪族的择偶标准都是一样的，只有部族里最强的男子才有跟女王交媾的权利，你回头想想，要说这几点你都能满足，所以就算小孔雀是女王，她也一样可以接受你。
    但是李小军就不一样了， 李小军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一个做人标准就是守规矩，要不然你也不想想，大学都要毕业了，初夜还在呢，你寻思寻思，就你们学校里长相好点儿的那些女生，有哪个能做到？
    所以这一切要说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你身边的那些人，谁都能接受不结婚的前提下跟你在一起，但是李小军就不行！其实像她这样人也不是就她自己一个，举个例子，那个曾几何时让你魂牵梦绕天天惦记的李婷姐姐不也是这样的人么！这就不错了，好歹你都得了这么一个人！心得到了，身子也得到了，现在让你随便乱来还不够，你还想让人搭上一辈子呀。”
    小姐姐拍了拍被子，继续看书了，陈凡躺在一边眨眨眼，觉得小姐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一下子起来，趴在小姐姐的膝盖上，问道：“那你说，我得用什么办法才能彻底收服她？”
    “你真就那么中意她？”
    “那当然！”
    小姐姐也跟着长叹一声，“最简单可行的办法：娶了她。”
    “哎呀。”陈凡一下子就蔫儿了，“我娶了她，你咋办？”
    “咱俩就分手呗，还能怎么办！反正你那么喜欢她，就跟她过呗！”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副漠不关心的架势。
    “哼，你说得容易！我媳妇这么好看，我才舍不得去换呢！好像谁傻似的！”陈凡一撇嘴，吭吭唧唧，小姐姐听得这里，虽然也知道陈凡这货是故意这么说讨好自己呢，可还是心里头甜滋滋地，“你要是舍不得，倒是还有个办法！”
    “啥？”
    “杀了她！”小姐姐手刀横切，“死了之后再把她的鬼魂收服，要是觉得不好的话，就用泥人法做成还魂尸！反正除了没有体温以外也没啥区别！”
    “你可拉倒吧！我有那么卑鄙吗？”陈凡老气横秋地耷拉着脑袋，挤靠在小姐姐的小腿上，脖子一歪着，把小姐姐的膝盖当成靠枕了，“再说了，还魂尸有啥意思！冰冰凉凉的！我还是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薛守山

    “你去一边儿去！”小姐姐听得脸热，推了他一下，“滑溜热乎的有的是，可你不非惦记着那一个么！要说你也是倒霉催的，你说你要是早生个百八十年的，是不是就没这事儿了！那时候当个大地主啥的，三妻四妾不有的是？”
    “看你说的，那要找你这么说，我生在女系社会好不好，凭你老公这本事，想睡谁睡谁，还不用负责！生出来孩子都不用我来养，还能拿赏钱！”陈凡斜着眼睛歪着嘴，一转身，两只胳膊戳进自己的袖管了摆出一个经典的“农民揣”，“要不提起来，我还真想不起来问呢！其实我很好奇你们那个年代都是什么样子的！就比如说，如果没有发生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结婚生子的？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还是自由组合随便搭配？”
    “什么呀！”小姐姐忍俊不禁，“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其实家里生了漂亮女娃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很多人家都非常害怕自己家的姑娘长得肤白貌美，因为，家里有个个大美人，意味着会有很多厉害的人物过来抢夺！
    洪荒年代，秩序是有的，但是作用很小，尤其是在神族，更是如此！那个时候的人崇尚力量，像那种的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是吃不开的，就算是凭借一张帅脸把人家的姑娘忽悠到手里了，到最后你也捂不住的！那时候都一个样儿！强大的男人四处掳掠，弱小的只能哭天抢地，你看，那些所谓的上古神祇个个都一副仁者圣贤的模样，但事实上，手里没点儿镇得住人的真本事他们根本就是活都活不下去的！
    强者，才有生存繁衍的机会，这是开天辟地以后一个颠扑不破的法则。其实也不只是那个年代，到今时今日，还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要是这么说，那也不对呀！照你这么说，想当年我老人家叱咤风云的时候多威风啊，他们都说，神佛见了都得让路，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强大，你咋就看不上呢？”
    “嫌你丑啊。”小姐姐斩钉截铁地说。
    陈凡往后一耸，惊呆了。
    “不是，咱还能好好聊天吗？”
    “本来就是。”
    小姐姐抿嘴笑，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虽说那个时代，强者为尊，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别人逆来顺受也就算了，我就没这个必要了！”
    “凭啥？”
    “因为我就是一个强者啊。”
    小姐姐得意洋洋地说，“你当火神一族是吃干饭的呀！这也就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神族消亡殆尽，我族人为了避祸不得不躲到了北方去，要不然，姐姐我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土包子！都不是我说你，你小的时候脏兮兮的，像个二傻子！鼻涕一出来这么长，还拿袖子擦！”
    小姐姐用手指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这一席话说得陈凡直上火。
    陈凡张张嘴，好半天，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可能！你才那么长的大鼻涕呢！”
    “爱信不信！”小姐姐咯咯笑，继续翻杂志，“哎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世轮回，跟做梦似的！”
    “是啊，要是在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我会娶一个三千岁的老处女做媳妇啊！”陈凡明目张胆地嘀咕着。
    “你会不会说话！”小姐姐生气了，“什么叫老处女呀！还三千多岁！”
    “那你说你今年多大了？”
    “两千六百多！”
    陈凡看傻子的眼神，一摊手，“有区别吗？”
    “废话，查了三百多岁呢！”
    小姐姐小声嘀咕。
    “哼，我总感觉这事儿那么扯淡呢！你说你三千多岁了咋看着还细品嫩肉的呢？不行，我得给你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假冒的！”
    陈凡拽起被子，一猫腰直接钻到了小姐姐的被窝里，小姐姐吓了一跳，赶紧推他，“诶！你干嘛呀！陈凡！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让我看看！”
    陈凡拽着小姐姐小睡裙就往里头钻。
    “看你妹，滚！”
    小姐姐假装生气！
    “诶呀看看嘛，怕啥，老公看媳妇儿有啥不好意思的！”
    陈凡龇着大牙嬉皮笑脸，那没羞没臊的劲儿一上来，也是啥事儿都敢干！
    不同于任何人，小姐姐对陈凡来说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既是他的姐姐，也是他的师父，还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这种感觉很微妙， 用语言很难表达，说真的，这臭小子的无耻劲儿一上来什么都敢干，小姐姐也真是打心眼儿里烦他，要不是家里人多不好做得太过，小姐姐现在就想一阵小拳头怼过去，直接送他上西天！
    第二天一早，有人过来送了一张帖子，陈凡拿到了以后翻了一下，无奈之余只能立即起身去bj。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地方，在下榻的酒店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后，把守森严的大院儿里陈凡见到了薛弥勒，简单一阵寒暄，没有看见他家那个小妮子，薛弥勒也听说了陈凡的不少事儿，见到陈凡的时候倒是比当初那时节更多了几分敬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年轻人还真是惹不起，想当初过来看自己时还不过是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毛头小子，可现如今，却已经一跃成了高手了。
    “你这次来应该有事吧。”大家都不是外人，薛弥勒开门见山。
    “嗯，我是来这边办事的，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您。”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往前面推了推，“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瞅一眼，现如今听上面的意思，可能以后多了一个驱魔人的行业了。”
    “驱魔人。”
    “暂时是这个名子，听起来土里土气的，不过也算简单明了。我一会儿要去拜访一个人，这个人可能还跟您有些瓜葛。”陈凡把名片拿出来， 放在桌子上，“薛守山，这个人您知道吗？”
    薛弥勒接过来名片看了看，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陈凡一愣。#####月票——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老人与狗（五更求票）

    从薛弥勒这边出来，辗转去了资料上给的地方，打车到了城市里一个古香古色的胡同儿区，陈凡足足地找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大门紧闭的四合院儿里经人介绍站在了一个门半开着的大门前面。
    天桥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帝都气象。
    门里头的堂口，灰色的石砖头，里面放着一个黑漆的小桌儿。
    小桌儿旁边两把黑色油光锃亮的椅子，一个檀木的茶盘儿里面供着一个紫砂壶。
    茶叶泡好了，隔着老远陈凡就能闻出来。
    是上等的普洱。
    普洱对肝好，常熬夜的人都喜欢。
    堂口里面一个老先生，正坐在里面。
    此人身材极为肥胖，脸耷拉着，皮肉下垂。
    不恭敬点儿说，这老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形的恶霸犬，又或者说，像个沙皮。
    他身上的皮肉不知道有多松弛，肚子也很大，看起来要是不用手抱着那一身肉皮好像随时都能挤到脚底下似的。
    而这个人的手也确实一直抱着肚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小竹杖。
    竹杖很光滑了，却不像是故意精心打磨过的，可能这东西实在攥在手里太久了，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老头儿稳稳当当地坐着，不知道是不是站不起来了，在他的椅子后面拴着一根绳子，绳子是红色的，上面套了个结儿。
    绳子的另一头是一长串的小铁链，还有铁链上拴着的一条跟老头儿长相酷似的一只狗。
    这狗撑着胳膊蹲在地上，脸宽，皮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运足气了的癞蛤蟆，模样很是古怪。
    一人一狗仔一起，就像是父子俩，模样长得像，表情更像是，要是肤色再接近一点儿的话，这情景也是绝了。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屋子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似乎藏着一件东西：一个音质实在不怎么样的收音机。
    声音有点嘈杂，但是还算清楚。
    陈凡往前走到第四步的时候才搞明白一件事。
    原来这老爷子正闭着眼睛在那儿听相声！
    收音机里说相声的这位前辈的声音也很有特色，声音不大，还很哑，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这声音实在不透亮，但是你也得承认，他们那个圈子里，这前辈也是北斗泰山之一，有人说，新中国的相声界就两个大师：侯宝林马三立，很明显，老头儿现在听的是后者。
    这人到底书谁呀！
    一开始陈凡以为自己来错地方的，骤然停住，又倒退了几步，他站在门口儿半天，转身要走，却不想刚一转身，里面老头儿说话了，
    “你就是陈凡吧！”
    陈凡回头，“您是？”
    “薛守山。”
    老人说话，声音苍老，但是很洪亮，一字一顿看起来派头儿十足。
    ——割——
    数分钟以后。
    陈凡坐下，给老爷子沏了一壶茶。
    老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似乎对陈凡的表现还算满意。
    “我认识你，我不仅认识你，我还知道你的来路。”
    “从一进来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老先生不同凡响，如果没猜错的话，您也是个隐遁高人吧。”
    “高人谈不上，老头子一个。”
    老头儿说完，略微地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无意之间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历经三千年，风采依旧，想不到有生之年，你我还能再次相遇。”
    陈凡哑然失笑，“再次相遇？三千年前，您见过我？”
    老头儿没说话。
    “您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不能给晚辈一个话儿？”
    老头儿还没说话。
    陈凡也倔强起来了，在一边就干等着。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老头子罢了。”老头子终于还是熬不过这倔驴，用竹竿轻轻地在地面上点了一下，“谈谈正经事吧，这次请你来，文考。作为未来世界的驱魔人，为你评级，要参考两项数据，一文一武，由此评分，进而根据成绩来给你凭级定等，等级不同，能接触到的东西也不同。”
    “其实这件事我不是特别热衷。”陈凡拍拍腿，实话实说。
    “这事情关键不在你想与不想，而在于这个世界需不需要。”老头儿也很淡定，并没有看出太大的表情变化。
    陈凡沉默。
    老头儿轻笑。
    “今天，我准备了两个问题想要问你，想知道，两件事你怎么看。”
    “您讲。”
    “最近有人总是提起一句话，叫、‘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中国无华夏’，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
    “那你怎么看？”
    “没啥看法，在我看，讨论这个毫无意义。”
    陈凡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这句话是一个日本学者托古伪造的，说是中国古人留下的，其实不是。当年到日本人为侵华造势，自称在考古的时候发现一个石碑，石碑上有这么一句话，其本意是说，从宋明两代开始，中国人的精气神已经没了，事实上的华夏文明已经消失。于实际来说，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要知道这套手段中国人用了几千年。
    当年元末的时候我老家那边就抠出来一个独眼石人，后面写着几个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想来这两件事差不多，别说这个了，《水浒传》里不还有抠石碑的情节么，都扯淡的东西，没啥意思！抛却这点不说，在我看来，这也原本就是一句屁话，说话的人别有用心，传话的人更脑子有水。
    第一，崖山之战是蒙古人扫荡中原时遇上的最后一次有组织的抵抗，最后几十万人一起跳海殉国了，说起来的确悲壮，有人借此说，崖山之后，有骨气的中国人都死了，人口也死了百分之七十八，因此出现了大幅度的文化断层，但是在我看来，这话不过是文过饰非的遮羞布罢了。
    有人说，在中国的历史上，只有两次真正意义上被外来者征服，其一十元代的蒙古人，其一是清代的满人。不懂装懂的人成天悲秋伤春地大喊大叫，动不动就崖山之战如何如何，动不动就崇祯皇帝如何如何，说得情真意切如丧考妣，可每每看到这里我都想问一句：早干嘛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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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天下（六更求票）

    陈凡靠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又说，“宋积贫积弱多年，怎么亡的自己不清楚？明朝乌七八糟的事儿更多，说都说不尽。
    末代的崇祯皇帝的确是个有抱负的人，但老祖宗留下的烂摊子是他一个人能收拾得了？回首过往，那么多朝代都是怎么没的，又是怎么出现的？
    理都摆在明白儿上，看不懂的都是傻子。人言，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我一直认为，要不是满肚子大粪也招不来那么多苍蝇，这是其一。
    从另一个方面说， 说这些话的人，也足够狭隘。
    第一，汉人是儒文化的主要载体，但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华夏是华夏人的华夏，你代表不了中国，也不是华夏的全部。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河车变换，云卷云舒，本就是世间常态。
    但凡是把富贵当成理所应当，生来就以为自己是爹，生活受了点磨难委屈就以为天塌地陷沧海横流的主儿都是一个情况，他们最大的问题不在手上，在心里。
    哦，什么都是你家的？什么都是你最好？许你奸淫掳掠就不许别人兴风作浪？这也未免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嗯。”老头儿不置可否，“那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天道？”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陈凡手一转，手里多了一把折扇，不仅这话说得简单明了，扇子上面那民晃晃亮堂堂的三个大字也分外惹眼：“莫装逼。”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能者逆水而上，弱者顺流而下，仅此而已。”
    陈凡见老头儿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第二个问题。”
    老头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旋即回头撩起那浑浊的老眼看了陈凡一下，“妖怪这个词儿，你熟悉吗？”
    “知道。”陈凡点了点头，“做名词解释，妖指的是邪物，按西方的说法，近似于精灵，多数时指的是那些受日经月华，夺天地造化，进而出现一些特别的变化成为有道行手段远超寻常生物的东西。
    怪与妖类似，却多是天生的怪物，总的来说四个字：不同寻常。如果将这两个字合在一起的话，说的大概是一个一种人类不太喜欢的玩意儿，这东西也有另外一个称呼：邪祟。”
    “嗯，那你认为，邪祟与人能和平共处吗？”
    陈凡略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我方才说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原本就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东西已经在这里生存了千万年，它们有活下去的理由，也有活下去的方法。不同的是，在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的问题上，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看法。
    在我看来，上古时期那些所谓的神祇，就没有一个是人的，不都是些妖魔鬼怪啥的么！之所以后世尊崇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大的神通威能，而在它们做了哪些事。
    神农轩辕，伏羲女娲，这些神祇被人尊敬的关键，在于他们本就值得尊敬！在我看来，今时今日，一样如此，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想要您说的那些东西与人和睦相处，最关键的一件事儿是制定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并且严格执行的秩序。
    当然，这种秩序的制定必然是有条件的。我认为，既然此时此刻有那么多东西披着人皮混迹在人类社会里，那必然要让这些东西学会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入乡随俗嘛！
    这不也是驱魔人职业计划的初衷么！虽然手册上没有明确地说这些，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们在想什么，假若你们真的认为那些东西是恶之本源，大家就不会把动静搞得这么小了！
    我认为，秩序的建立，效果要超过种族灭绝主义，建立一个大家自觉遵从的规则，约之，束之，一切自然井井有条自在掌握之中，至于如何维护秩序，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想法，在我看来，维护秩序的关键不在扬善，而在惩恶！
    事实上，就算你们不牵这个头儿，在民间一样有很多人在做同样的事情，除魔卫道是玄门的本分，只不过， 一味地给某个种群画脸谱儿的事儿难免有些偏颇罢了。”
    陈凡捏着茶杯抿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对于那些作奸犯科四处作恶的怪物，我也很厌恶，但是话说回来，自始至终，压根儿我就没想过要做一个屠杀族类的刽子手！想当年，鬼谷先生在鬼谷石碑上镌刻的几个字就充分表明了鬼术师的人生信条。
    纵横无匹，是一个人的抱负！
    天下太平，是千秋百代的共同愿景！
    我说的这个天下，依然是天下人的天下。
    亦或许应该说，这天下，是天生万物的休戚与共的天下，它既不属于某个人，也不属于某个小团体，更不是属于那些以自己为世界中心的蠢蛋。”
    老头儿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旋即扭过头来，“你觉得，现在的人能与那些东西是和睦相处的，我可以这么理解你说的话吗？”
    “差不多吧，不过也不尽然。”
    陈凡一撇嘴，不做丝毫回避，“现在社会，资讯发达，论文明程度已经达到了颠覆以往的程度，如此情景之下，鬼神之论明显不合时宜，为长远计，我并不赞同将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又会让很多人举止失措。
    那些东西披着人皮混迹人间几百上千年了，愿意混下去，就让他们继续混下去吧！我的观点其实很简单，说白了，两步走。
    第一，建立秩序，第二，推行秩序，我于鬼门之内推行改革，其关键也不过是围绕这两点来进行。假若我约束得了手底下成千上万的弟子门人，我相信，要约束他们也并不是难事。
    人有善恶好坏，妖魔也是一样，既然大家普遍认同生而平等的想法，我觉得，我们有理由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教而诛’，只会增加矛盾与芥蒂，如果能叫群妖束手，天下大幸，能不战而胜，苍生大幸。”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胎光（七更求票）

    老者听完陈凡的一席话，竟然足足地沉思了好一阵子，随后点了点头，颇感慨地说道，“微言大义，微言大义！三十五年前，有一个人坐在跟你一样的位置，跟我说了大体相同的一段话，他跟你同姓，也姓陈。”
    “一家之言罢了，其实也没什么，自从人类社会从王权转变到民权开始，政治哲学所关注的点就起了变化，于实际来说，不外乎两种：自由，平等，我不过是把人类的自由平等投放到了整个世界，没什么了不得的，而且说句有点儿不合时宜的话，其实我之所以会考虑到这些，主要得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陈凡抬起头来，一咧嘴，“我不是人。”
    老头儿初是一愣，紧跟着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他低头，又摇摇头，喝了一口凉茶之后笑了起来，“我也不是。”
    趁他不注意，陈凡的眼眸明显地闪了一下，只一瞬间，陈凡便看见了老者身后金光环绕，一团气象。
    脑后胎光。
    小姐姐曾经说过，人形生物里能生出脑后胎光的不过两种，要么天生异类，要么实力超凡，料想老爷子说的那些话十分古怪，想也不是个等闲人物。
    “行了，就到这里吧。”
    老头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比比划划地写下了一段话，随后用胶水把信封封好了，交给陈凡，“到下一个地方，交给主考，剩下的事情有人会带你做。”
    陈凡接过来看看，一龇牙，“我这算合格了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老头儿摆摆手。
    陈凡起身告辞，恭恭敬敬。
    走到门口儿，陈凡回头看过去，屋子里的老头儿闭目养神，两鬓斑白大腹便便，也着实是一副风烛残年的老迈模样，倒是那只大肥狗一直盯着陈凡，眼皮一动一动地，不住打量。
    “这人什么来头？感觉像个大人物，又似乎不是，真搞不懂，等回去了可得调查一下。”
    走了一路，陈凡一直在嘀咕。
    打了车去了下一个地点，却是在一个相当高档的体育馆，如今外面被军警把守着，严格审查。
    陈凡排队排了半天才进去。
    “把衣服脱了。”
    刚拿着领来的单据走到里头，就听见一个护士模样的漂亮姐姐呵斥了一句。
    陈凡把外套脱了。
    “都脱了！”
    那护士姐姐脾气还挺大。
    “裤子也脱呀！”
    “嗯！”
    陈凡无奈了，把裤子也脱了，捂着下面有点脸红。
    虽然他是个臭流氓，但是臭流氓也是有羞耻心的！
    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漂亮姐姐一丝不挂，这事儿也是真够丢人的。
    “把手拿开。”
    那漂亮姐姐用尺子打了陈凡的手背一下，紧跟着惊呼一声，一下捂住了嘴巴，再看陈凡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陈凡闭上眼睛不说话，索性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例行检查，全方位检查，一群护士大姐一阵招呼，把陈凡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等他穿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有人直接把他领导了测试现场，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怪，陈凡一出来，就总觉得那些给他做体检的大姐看他的眼神儿都跟看别人的不一样，那种感觉很奇怪，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体育馆的足球场，好大一块草坪，各种项目都有专门的人在做记录，人三三两两地站着，不算太多，约莫能有几十个吧，每个人都不大一样。
    陈凡转了一圈儿，眼睛就不住撒摸，找来找去找了半天没找到一个熟人。
    陈凡心里头纳闷儿了，心说就算陆离没来，那猴哥也该到了，这俩人现在跑哪儿去了，怎么跟平素里消失了似的呢。
    “诶，那边那小子，你干什么呢？过来，过来！别四处看了，来测一下百米！”
    那护士大姐竟然跟过来了，手里拿着个本夹对陈凡说，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严厉，严厉且自然，一看就是平素里都不怎么温柔的主儿。
    陈凡赶紧小跑过来，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旋即往前一指，“我就跑过去就行吗？”
    “你要是能飞，飞过去我也不介意！”
    护士大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陈凡看她脾气还挺大，没吱声儿，走到开始的地方一站，笔管条直。
    “能多快就多快哈，就一次机会！”
    “啊。”
    “你不用做个热身啥的？”
    “不用。”
    “不摆个姿势啥的？”
    “不用。”
    “你就这么跑啊？”
    “嗯。”
    护士大姐又翻了一下眼睛。
    “行，开始吧。”
    护士大姐给旁边的一个穿军装的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把哨子叼在嘴里。
    “预备——”
    “啪！”
    “呼——”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陈凡到了终点！
    掐秒表的手一哆嗦，喊了一声“卧槽”，直接往后跳了一下，秒表都忘了掐了！
    一群人看陈凡手揣兜儿溜溜达达地溜达回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行了吧！”陈凡嬉皮笑脸。
    那大姐没说话。
    眼睛瞪老大，心里却嘀咕上了。
    “妈耶，这家伙……是个怪物吧……”
    “还要再跑一次吗？”陈凡左扭右扭地问。
    “不用了，下一项。”
    那大姐板着脸在前面走，故作镇定。
    俩人去了室内场地。
    陈凡抡着胳膊刷刷甩，一边甩一边问，“诶？这是举重吗？”
    大姐点头，“嗯。”
    陈凡继续甩，“那要举多重算合格？”
    “起码需要一百千克！”
    “二百斤？”
    “对。”
    陈凡四下看了看。
    “就直接举？”
    “嗯。”
    陈凡走到一边，找了一个现场放的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叫人毛骨悚然的大杠铃面前，脚下一踢，单手抓住，随后心中叫了一声“起”，嗖一下就举起来了！
    碗口粗的横杠弯成一百二十度，看着都快折了！
    砰！
    陈凡举了五秒，撒手把杠铃在地上！
    地面上一下就给砸了两个大坑，坐在那里填表的大哥直接给震得明显往上窜了一下，紧跟着一脸懵逼，旁边穿着军装的少女更是投来异样的目光，捂着小嘴儿差点儿尖叫起来。
    此时再看那护士大姐，人还站在那里，可冷汗却早已经下来了。
    “下，下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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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惊呆（求月票）

    “不是，这从哪儿找来的人啊？超人吗？”
    等陈凡他俩走了，旁边手里拿着个表的家伙赶紧跑了过来。
    “咋说呢，高手都在民间啊！”
    歪着脖子看着陈凡他们远去的背影的家伙忍不住赞叹一声，直摇头，他嘴上不敢提起，内心里却在寻思一件事：“这些怪物都是从哪儿找来的，真是可怕！”
    “那个，你来跟我测试一下，有个好东西给你玩，来来来！”
    护士大姐这次算是盯上陈凡了，全程陪同，他把陈凡拉倒了一个场馆里，找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之后，带他去了一个小屋子。
    屋子里有许多设备，正当中一个好大的拳击靶子，旁边连接着仪器，看起来很高级的模样。
    “拳击测试仪，看看你一拳能有多大的力气！拼尽全力打一拳试试！”
    “拼尽全力？”
    “对！”
    陈凡看看那个相当硕大的靶子，又看看自己的拳头，“不好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打你就打！”
    陈凡一咧嘴，犹豫一下之后，忽然间叫起来了全身气劲！
    他身形一闪，“咣——”
    拳击靶直接扯开钉子挂墙上了！
    不单砸墙上了，还把墙砸了个大坑！
    一阵嘈杂声之后，大老远跑来看热闹的一阵围观，大家一脸懵逼，见里面的人也在目瞪口呆当时也没敢说什么。
    “咋个事儿？”
    “意外，意外。”
    对视一眼之后大家交换了一下眼色，谁都不在说话，都在看陈凡。
    “那个谁，你跟我来。”那护士大姐把陈凡带走了。
    走廊里她一边走一边问，“你实力不错，以前跟人战斗过吗？你知道，我指的是那些不是人的家伙。”
    “跟人打过，只是，那些人没什么名气，说出来你可能也不知道。”
    “这可不一定，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你也别太小看我了，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驱魔人。我天生阴阳眼，能看见很多人看不见的东西，从小时候开始就被选中加入机密部门，多年来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不是跟你吹牛，最近这几年，我抓过十六只恶鬼，还打跑了一只颇有道行的老皮子，跟大家一起干活儿的时候还处理过一个失控了的丧尸呢！”女人的脸上显出一抹得意，问陈凡，“诶，你遇到过丧尸么？”
    “嗯。”陈凡点了点头，“刚出道那会儿也弄死过百八十只的，这些年不行了，没机会了。”
    那大姐身子往后一耸。
    她上下打量，看陈凡不像是在吹牛逼，嘴角一抽，“那，那你抓过鬼吗？”
    “抓过，不多，现在已经很少抓了，我现在一瞪眼睛他们就直接跪下了，根本就用不着动手。”
    “吹牛呢吧！”大姐被逗笑了，“不过，你确实有两下子！诶，方才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有跟行家里手交手的记录吗？”
    “嗯。”陈凡点了点头，“有个术士，也是个通缉犯，这个人叫宗拉维蒙。我跟他打过，后来干掉他了。还有他师傅，一个叫蓝桑坤的人，东南亚那边叫有个混好叫鬼王，据说实力不俗。我跟他斗法，打了一半儿他跑了，算是不分胜负吧。剩下的人里，也有几个有点名气的。小时候斗过永贞和尚，洛长眉。还有孙不寿，马不周，周白石一家子，也有一些不是太出名儿的，比如一个叫什么吴功磊的，反正不少人呢，好多人的名字我都记不全了……对了对了，还有安倍镜海！日本的阴阳师！他跟他的几个徒弟我都斗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现在见了面，也能给点儿面子”
    那女人一脸懵逼，汗如雨下。
    “你咋了？”
    “没咋，没咋。”
    女人喉咙里咕噜一声，心说我的个乖乖呀，这都什么级别人的人物！？就这还不算啥呢？
    在她看来，这里头有一多半都是传说，就连周白石这种在陈凡看来辣鸡都不算的家伙都是顶尖高手，可在陈凡口中，好像这些人都无足轻重跟些小杂碎似的！
    她现在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是遇上了《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了！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都说真人不露相，她一直不怎么觉得这话有什么，可现在一寻思，却倍觉有理！
    这小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身材倒是不错，也确实有几分小帅，可乍一看，除却脱了裤子之后能有点儿傲人的资本以外也勉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算高大，也没有满身的伤疤，更没有力拔山河的起势那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望而生畏的狰狞劲儿，就这样的货，在军中一抓一把，却没想他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有眼不识人啊！
    就在女人正暗地里心惊肉跳的时候，陈凡又说话了，“当然了，在我看来，方才跟你说的这些人虽然颇有些本领，但是还只能算二流，真正一流的，还是以殇者为首的那些人！老实说，这些人真的难缠！不过，这些家伙是不是人都不好说，没啥意思。”
    “你还跟殇者打过架呢？”
    “对呀。”
    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殇者呀！老尸魏击，紫女萧琳儿，八臂神机袁陀，罗布丹增跟我交过手，不过她其实不是我干掉的，是陆离他们做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像豚神朱刚烈，还有那个牛鬼牛金宝，这几个都是，虽然实力上参差不齐不是个个都那么强横无比，但是单独拿出来，在哪里都算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了！当年为了除掉他们，我也吃了不少苦头，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折在他手里。”
    陈凡转头看看那护士大姐，见那护士大姐一脸懵逼，摆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你咋了？”
    护士大姐歪着身子，上半身折叠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僵硬了老半天都没用，“啊，没啥，没啥！你接着说！”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殇者！”
    “对，殇者。”
    陈凡鼓起嘴来卖萌，边走边说，“殇者很可怕，可怕得超出想象，如果不尽快搞定他们，将来不定时多大的祸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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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请你吃饭（求月票）

    “是 啊。”女人点了点头，“我也早就听说过这个‘殇’，只是以我的能力，完全没办法应付他们，要铲除他们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上面的人也很头疼。”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干掉那些家伙，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人，据我所见，调查局那边就有几个高手可以跟殇者正面较量。”
    “你还知道调查局呢？”
    “当然，我还跟他们一起做过事。”
    陈凡一龇牙，“其实殇的大部分余孽都已经被干掉了，眼下还剩下两个要紧的没有解决，一个是首领，外号叫佛爷，他是干啥的我不知道，也没见过真面目，只听说他跟陆离打了个两败俱伤，后来躲起来了。另外一个情报说，说他有个护法，叫什么大藏康巴，此人外号叫半身喇嘛，据说在九殇者中是皎皎者，其实力还在罗布丹增之上。我料想，要干掉这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心里头也正着急……”
    “那个，老弟你叫什么名字？叫陈凡是吧！你，你跟谁学的本事啊，是家传的功夫吗？”女人开始转移话题了。
    “想知道啊，想知道的话，回头请我吃饭，到时候我就告诉你。”陈凡朝她眨眨眼，表情暧昧。
    “小鬼头，寻思什么呢！要说吃饭，也应该你请我吧！”女人白了他一眼。
    “你先请我我再请你。”
    “我请你吃炸酱面，行不。”
    “行呀，我也爱这口儿！”
    “那你请我吃啥？”
    “请你吃香蕉。”
    “滚你的蛋！”
    护士大姐一翻眼睛，举手要打他。
    陈凡嘿嘿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大姐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女人朝陈凡做出一个很凶很凶的表情，陈凡就当没看见，也没怎么挂在心上。
    开个玩笑罢了，打我我就跑，反正你没我快。
    ——割——
    当天下午做完测试，陈凡连夜就走了，早赶晚赶赶回家，已经是半夜了。
    小姐姐闭关练功，小孔雀和罗菲儿也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家里就剩下小蛮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摸摸地看着小电影。
    小妮子看起来相当专注，见陈凡拉开门进来还吓了一跳， 慌里慌张地一把捂住pad，脸色都变了。
    “小丫头，不学好！偷偷摸摸学技术呢？”
    陈凡掐着小蛮的小脸儿质问道。
    小蛮给问得不好意思了，只顾自拍打着小手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也不好意思回答他。
    陈凡也不想为难小妮子，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对很多事儿都好奇，这也正常，谁没这么个时候呢。
    “那几个料哪儿去了？咋家里就剩下你们俩了呢？”
    “小军姐的同学来了，赶着去聚会了，那俩人儿觉得心里不放心！菲儿说，你不在家，这女人咱得看紧了，可不能一不小心让人把主人给绿了，就偷偷跑去看热闹去了！暗中观察！”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还有这事儿呢？”
    “可不是！骗你是小狗！本来都不让说的，可问到这里了，不说也不好。”
    小蛮笑嘻嘻地张开手，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腰，侧头贴在陈凡怀里，“主人你这是刚回来吗？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去呀？”
    “给我弄点炒饭吧，确实饿了。”陈凡摸摸小妮子的脑袋温柔笑道。
    “好！”小蛮蹦跶蹦跶下床去了，系上小围裙，开心得不得了。
    “再给我拿两瓣儿蒜！”
    “嗯。”
    没一会儿，一大碗火腿炒饭就端上来了，还带了一碟子刚切好的辣白菜，陈凡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不错，很是满意。
    看小蛮托着腮帮在一边看着，陈凡笑笑，“你怎么不吃啊？”
    “大晚上吃东西，准得胖成肉丸子。”
    小蛮一龇牙，把放在一边的pad拿起来，对好指纹之后继续翻看自己的小电影，一边寻找方才看到的小段落，一边问他，“主人，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时候怎么处理小军姐的事情呀！”
    “小军姐有什么事情？”
    “其实你心里头比谁都清楚的，小军姐他不大愿意跟咱们在一块儿，虽然也不反对，但是骨子里就对你的做法不大认同。我觉得，感情这种事，上赶子不是买卖，人说，相濡以沫不如两忘于江湖，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陈凡耷拉着眼皮扒拉着碗里的炒饭，“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别人教你说的？”
    “嗯……”小蛮沉吟半晌，仰着头看陈凡，一龇牙，“其实是小军姐跟我说的！你走了以后，我们俩聊了大半宿，我看她说得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撒谎，仔细想想，也是那么个理儿！小军姐都说了，她一辈子记着你的好，没结婚以前，你想干啥就干啥，她还是你的！只是她希望，你不会干预她的生活，她说，她想要的东西不是你能给的……”
    陈凡低头扒拉扒拉饭，没作声。
    小蛮在一边伸出小手拉了他的胳膊一下，弱弱地看着他，“主人，你别生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也有她的难处！”
    “我就是讨厌方才说的那些话。”陈凡吧嗒吧嗒嘴，“说得好像我是个恶霸似的，还结婚之前想干啥干啥！弄得好像我是为了跟她那什么才做这些似的！”
    小蛮用pad遮住嘴，“难道不是么？不是为了这个，还是为了生孩子么？”
    陈凡斜眼看她，小蛮做无辜状。
    “小丫头你是越来越气人了！”陈凡忍不住去掐她的小肥脸儿了，小蛮吓得尖叫一声赶紧缩起肩膀躲了出去，末了还嘿嘿嘿地笑个不停，“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嘛！说到底，还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要不然你能那么动心么！”
    “你小军姐确实长得耐看，但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大隐（三更求票）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不会真以为我那么挽留她就是为了一天八遍嘿嘿嘿呀！笑话！你主人神通广大，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我只是觉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总觉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准是好的，毕竟是一个患过难的嘛！抛却这一点说，你小军姐是个正经姑娘，跟外面那些浪货不是一回事，这也是我钟情于她的一个原因。”
    陈凡转头看看她，发现小蛮正捂着小脸儿摆出一副特别感动的表情，他一愣，上下打量。
    “你干嘛？”
    “主人竟然夸我美……”
    小蛮开心得小脸儿都红扑扑的了，还羞涩上了，好像陈凡后半截子话根本就没听进去似的。
    “看你那样儿吧，跟个小傻子似的！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别当真。”
    “哼！”
    “哼屁！”
    陈凡哭笑不得，夹了一块儿火腿送到小蛮的嘴里，小妮子继续玩儿自己的。
    小蛮越长越大了，褪去了一身稚气，模样也愈发地俊俏起来，现如今腰细腿长肤白貌美，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小美人了。
    这还是稍微嫩了点儿，要是再给岁月打磨打磨，以后绝对是个能跟小姐姐和小孔雀相提并论的大美人儿！要不然，这几个月在网上吵得火热的“南桥三美”里也不会有她这一号了！
    外界的人都以为小蛮真的是陈凡的妹子，惦记她的人可不在少数，光是明目张胆地找人跟陈凡提起这茬儿的人就不下几十个了，成功人士不在少数，还有再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小鲜肉呢，只不过这些事陈凡理都不会理。
    假若这些人是想打着草粉的油头惦记她，那他们可以打住了。
    用小姐姐的话说，傻子都能看出来，小蛮才是陈凡心里独一无二的尖尖肉，谁要是敢欺负她，陈凡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陈家有女初长成。
    陈凡摩挲摩挲小妮子的齐刘海儿，心里头喜欢得不得了。
    要说自己这一辈子也是值了，吃着锅里的，占着碗里的，有啥不知足的。
    “回头你跟小军姐说一声吧，她的事情以后我就不管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为难她，就这样吧。”
    陈凡竟然想通了，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人家对咱不感冒，咱干啥要死乞白赖地缠着人家呢！
    小蛮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陈凡，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陈凡也不多说什么，低下头一边扒拉超级大的大碗里的米饭一边低头寻思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也不知道李小军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凡也没那么多顾忌，一晚上都在小蛮的房间里过来的，早上起来陈凡也不觉得累，反倒是难得地觉得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身上的九幽苍炎暂时被小姐姐用符咒封印了，封印在陈凡的肩膀后面，虽然说暂时不能使用这种厉害的法术，但对陈凡来说，身体上的痛楚的确减轻了不少。
    “我想好了，以后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了。”
    陈凡嚼着包子，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的李小军说。
    “怎么忽然想通了？”
    李小军笑嘻嘻地，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表现出丝毫的不高兴。
    “其实也没啥，就是觉得不值得，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呆着，我可以帮你找份正经工作，正好欧阳那边现在缺人手，我把你推荐过去就行了。”
    “欧阳，就那个女老总啊！”
    “对。”
    李小军想了想，点头了，“那挺好的，你帮我说一下吧，回头什么时候面试，给我个信儿！”
    “嗯。”
    陈凡说干就干，把电话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欧阳发了一条短信，欧阳也真痛快，很快就给了陈凡回复。
    “下午两点，有专门的人接待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陈凡回话。
    李小军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餐桌上几个妮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怪异，多数都人想不明白陈凡他俩这是在扯什么幺蛾子事情，只有小蛮心里最清楚。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吃完早饭，李小军上楼去了，小姐姐一边收拾屋子里那几盆盆栽一边问陈凡。
    陈凡蹲在家里的大鱼缸前面扒拉着水里的鱼儿，看起来情绪上并没有太大波动，“没啥，就想明白了呗！该来的不会走，该走的留也留不住，我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非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就这事儿你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既然我怎么来都没办法把她的心思捂热乎了，那就不如早点拉倒吧！”
    “那你就非得把包袱甩给欧阳？”
    “不是甩给她，是推荐，用不用看她自己的意思，我也没逼着她一定要收留她。”陈凡深吸一口气，又咂咂嘴，“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的，她总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我似的对她好，等以后遇上麻烦了也就啥都明白了。”
    陈凡把手里的鱼食扔进鱼缸里，喂了几条锦鲤，又掏出一条不大点儿的小鱼儿隔着鱼缸左右晃动了一下，还别说，鱼缸里的招财猫摇头晃脑地跟着陈凡的节奏走，萌萌的，倒是挺可爱呢。
    “诶，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个事儿！”玩着玩着，陈凡抬起头来，“那个，我去帝都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大胖的老头儿，可胖可胖了，他坐在椅子上跟我聊天，说他认识我，说起话来神神叨叨地，看起来也真是有几把刷子，我看了他半天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来路，不知道你对这个人有印象没有？”
    “长啥样儿？”
    “就跟一个大沙皮狗似的，叫薛守山。”
    小姐姐眨眨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么一个人来，她摇摇头，“印象里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不过，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可能真是有些来路吧！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呢！大隐隐于市，有时候越是不起眼儿的地方就越是藏龙卧虎，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老祖（四更求月票）

    陈凡点了点头，“嗯，我就问问！”
    陈凡继续逗鱼缸里的招财猫，“其实我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你说，这妖魔邪祟我遇上不少了，传说中的东西我也见过不少了，万物有阴就有阳，你说邪门歪道的这么多，神仙啥的是不是也应该有？你说，我咋就一个都见不到呢！”
    小姐姐抿嘴笑，“你想见谁？”
    “玉皇大帝太白金星啥的！”
    小姐姐继续笑，也不说话。
    “小什么呀，龇个小黄牙！”
    “你才小黄牙呢！”
    小姐姐踢了陈凡一脚，搬起一个花盆走到另一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其实你说的那个什么太白金星玉皇大帝什么的，压根儿就是不存在的！最起码我是没见过。”
    陈凡做不解状，“一个都没有吗？”
    “一个都没有。”小姐姐拍拍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上古时期的那些神祇，都是部落里的首领，说是神，其实也不算，这些人多半都是有些神通威能的领袖人物，就比如说三皇五帝什么的。
    而现在的神，都是人们自己封的神，就比如，包拯断案厉害，就说他是十殿阎罗之一！关羽为人忠义，就给让他做了关圣帝君！观音菩萨原本是个男菩萨，女人拜得多，觉得风化不好就强行叫他变成了女菩萨！
    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些凡人拜菩萨拜神仙，拜的不是神龛上的泥像，也不是泥像所代表的神！
    他们拜的菩萨都是心中的菩萨，是想象中的菩萨！
    你忘了佛陀说过的那句话吗？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什么是妄想啊？
    那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神仙摆一排，这就叫妄想。”
    “照你这么说，那神龛上供着的神仙都是假的咯？”
    “不能这么说，但起码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莫须有的，另外百分之二十，多半也跟你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陈凡仔细体会了一下小姐姐的话，吧嗒吧嗒嘴，“嗯，要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传说毕竟是传说，以讹传讹的事情不少，而且，就目前来看很多事情都跟传说是有出入的，比如说，书上说红烛煞是个女魔头，弄得好像杀戮成性毁天灭地似的！可搂在被窝里这么一看，还不是个毛茸茸的小娇妻么！”
    小姐姐斜着眼睛看他，一掐腰，“小娇妻就小娇妻呗，还毛茸茸的小娇妻！哪儿毛茸茸了让你想你想起这么个词儿来！”
    陈凡一摊手，只坏笑不说话。
    小姐姐仔细一琢磨，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拿着手里的小喷壶对着陈凡连喷了几下，佯装生气。
    陈凡也不躲闪，缩着肩膀嘿嘿直笑，一边蹲在边儿上帮着小姐姐一起拾掇家里养的花花草草，一边跟与她打情骂俏地嬉闹不断，看那样子，也算是夫唱妇随其乐融融了。
    “陈先生，您要的东西给您来了。”外面来了一个伙计，手里拎着个盒子，陈凡拿过来，打开了看了一下，。
    盒子里装了一颗好大的夜明珠，也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陈凡上下左右地看了半天，心里头挺高兴，“好，谢谢了！”
    “您签收一下。”伙计拿出了一张纸条，陈凡唰唰唰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颗夜明珠，两只三宝鹿胎，六两龙鱼花胶，孟紫薇开的条件我凑齐了。”陈凡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摆好了，笑嘻嘻地。
    “明天我就带着这些见面礼去见她，不管那么多，今天说什么都要把她的内丹心法搞到手！”
    “你有把握吗？”
    “当然，你忘了你老公的本事了？对付妖女什么的，你老公最有一套了。”
    小姐姐目光斜视，陈凡搂了她一下，“开玩笑的，孟紫薇名声那么不好，我能碰她吗？像那种万人骑的浪荡货白给我我都不要。”
    “你呀，少在这里耍嘴皮子了，你那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只怕你见人家肤白貌美就把持不住了，非要上去试试！”
    “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啥也不懂得毛头小子啊！年轻时候没见识，见人家搔首弄姿地就忍不住，可你现在看看我，不是跟你吹，就那种庸脂俗粉，脱了裤子撅起来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陈凡歪嘴瞪眼，说得煞有其事。
    小姐姐一撇嘴，往外观瞧，“诶，外面有个大长腿！”
    陈凡嗖一下就趴窗户上了，“哪儿呢！”
    “诶呀！”腰间被狠狠地拧了一把，陈凡疼得直抽了一口冷气，“诶呀，诶呀！说好的闹着玩儿，你还真好意思下死手啊！诶呀呀呀，好疼！疼死我了！”
    “掐死你得了！”小姐姐还一副不解气的模样。
    ——割——
    “师傅，陈凡已经带消息过来了，明天他就会带着东西来找我，向我打听九转丹功的事情，这件事之前已经跟您详细说过了，您怎么看？”
    孟紫薇给黄菊老祖敬茶。
    “他既然那么想得到那东西，那，不妨就给他！九转丹功虽然玄妙，却也只是入门的功夫，他拿了功法去修炼，至于能不能成，要看他的造化，再者说，之前我也已经答应了那个人，这件事上不与他为难，说出去的话总是要兑现的，更何况殇者之强盛，远不是我们九菊一派能比拟的！我们惹不起这些瘟神呀！”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殇与鬼门那么大的仇，为什么这件事上大藏康巴会出来帮着陈凡说话呢？照理说，他们两面是死对头，他们不从中作梗已经是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了，怎么还反倒是……”
    孟紫薇直咂嘴。
    “的确，这件事我也想了半天，确实想不明白，当时我就好奇，问了他，但是他只推说这件事不方便透露细节，就没有再说别的！起初我就在想，难道说，他这次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暗中作梗，拿出一个假的功法出来糊弄他？可不是呀！几经确认，对方都没说出类似的话来！老实说这件事也的确是叫人想不明白！”黄菊老祖也直咂嘴。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老信笺（五更求票）

    “要我说，这件事成与不成，都不能让陈凡那家伙占了便宜！前番师兄出马，刚露面儿就让那小子弄了个灰头土脸，我要是不想点办法把场子找回来，我们九菊一派以后就别想再在同行面前抬起头了！”
    “紫薇，你不要太任性！大藏康巴送来的东西师傅都收下了，你可不能坏了师傅的事！”
    “你放心，师傅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只是那小子实在气人，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杀杀他的锐气！要不然，还不让他小瞧了咱！”孟紫薇面露得意之色，看那模样，却像是瘪了一肚子的坏主意。
    黄菊老祖沉默不语，思忖良久之后，长叹一声，“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事儿您别管！”孟紫薇还牛逼上了。
    ——割——
    “咚咚咚。”
    某军区一个隐秘的小楼里，外面有人敲门，门打开了，一个模样干练的女人穿着军装走进来，对着里面坐着的一个馒头白发的老者敬了一个礼，“将军，陈凡的考核成绩出来了！ ”
    老头儿抬起头来，用一种很欣慰的眼光看着她，“成绩怎么样？”
    “嗯……”女人拿着带来的报表看了看，沉吟了好一阵子这才摇摇头，“不好说。”
    老者很意外地一皱眉，“不好说？”
    “嗯，不好说。”
    那女人把手里的报表送给他，旋即一摊手，“所有的项目都在这里了，您自己就能看得很明白，主要问题还是出现在测评这一块儿！我们一共进行了二十三项测试，包括体力心里反应速度等等，这里头很大一部分陈凡都得到了一个非常出色的成绩，出色的意思是，他一口气打破了很多在之前一直被人保持的记录，但是……”
    “但是有好几项数据都是‘0’。”
    “对。”
    女人很无奈的样子，“为了保持最大程度上的公平公正，这一次，很多数据都是用电子表格的方式呈现的，数据是后台自动生成，评价标准也是依据之前过的那个系统自行判定……”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0’。”
    “因为他的成绩有点古怪。有一部分超过了系统默认的上限，被系统识别为作弊，取消相应的成绩，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的仪器遭遇到非凡的虐待而出现了数据上的空白。”
    老头儿哭笑不得地抬起头来，“非凡的虐待？”
    “嗯。”女人笑了，也是一脸苦涩，“比如我们的力量测试仪，在测试扫腿力量的时候直接就被踢碎了，之前测试拳击力量的时候那个另外一个仪器也被打坏了，所以这一部分的数据都是‘0’。”
    “那被识别成作弊的又是什么情况呢？”
    “他的百米速度是0.27秒，这速度都快追上子弹了，这样的数据已经远远超过物理学和生物学能够解释的范畴，已经可以直截了当地划到灵异事件的分类里。”女人一摊手。
    老头儿再一次笑了起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若是没有这点本事，也当不起多年来我们对他的期许啊。”
    “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
    “薛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既然如此，我看我就没有必要出面了。”
    老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推桌子，从椅子上下来，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看窗外的夜景，短暂的沉默之后露出一个很欣慰又很担心的表情，他盯着窗户上若隐若现自己的身影，看了又看，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才背着手一转身，拿起来桌子上的毛笔在宣纸上刷刷点点第写下了两行挥洒有力的大字：“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老爷子，我能多问一句吗？”女人在门口站着，没有走进来，也没有走。
    “说吧。”老者并未抬头。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能让这么多人都在关注他？就算他的确有些奇异的本事，也用不着您这个级别的人物动心思吧！他配不上这样的殊荣。”
    “你懂什么。”老头儿似笑非笑，看看自己写下的那几笔草书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不能与你说，也不想跟你说，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告诉你的。”
    女人做疑惑状。
    “在将来，此人将是我们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您打算把他纳入麾下？”
    “不，我没这个想法，这事儿，也不大可能。”
    老头儿又在旁边写下几个字，这一次，是隶书，这几个字看起来严谨工整，笔力雄厚沉浑。
    女人忍不住上前瞥了一眼，却意外地发现，这宣纸上的几个字叫人摸不着头脑——“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女人嘴里嘀咕着，愈发地不解了，老头儿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把毛笔架在笔架上，揉揉手腕走到一边，将架子上的军装摘了下来，一转身穿上去的同事对她说道，“这件事不用再打听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直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想给他定在什么级别？”
    “b级第十四。”女人耸耸肩。
    “哈哈。”老头儿直接被逗笑了，“也好，也好，多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免得他太过忘乎所以！”
    “对对对。”女人似乎很同意老者的说法，“既然您都点头了，那这件事，我就去办了。”
    “嗯。”
    女人朝着老头儿敬了个军礼，退了几步转身出去。
    良久之后屋子里的老者拿出钥匙打开了屋子里一个看起来十分古老的保险柜，从里面找了半天，取出一个看起来都要发霉了的老信封，信封拿出来，拆开，老者抖开那几张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不知道上面到底写的是些什么，唯独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信封的右下角说不上潦草也说不上隽秀的三个字，“陈光斗。”
    “b级第十四是什么鬼？”第二天一早陈凡就拿到了通知书，一起送过来的还有通用的手册和证件什么的，陈凡拿到手里看看了一下之后直接懵逼了，再看家里那些小妞儿早就笑成一团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辣鸡（求月票）

    “这上面不是写得明明白白么，驱魔人职业计划中，每个驱魔人都有相应的等级和排名，从高到低依次分为s、a、b、c。s代表超级强者，a代表精英强者，b代表一般，c代表入门。也就是说，b级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垃圾级别。”
    罗菲儿笑嘻嘻地回答他，看表情却像是在揭陈凡的老底似的。
    陈凡眯着眼睛也不说话，寻思寻思觉得怪郁闷的，他翻翻图册，发现图册有两个，其中一个是“驱魔人手册”，另外一个“狩魔手册”，前者是关于同行的介绍，后面类似“通缉名单”。
    陈凡翻了一下《狩猎手册》，发现这上面竟然也是有排名有等级的，与之对应还有相应的报酬指数，算起来大体可以分为“千万赏金”、“百万赏金“”、“十万赏金”、和“其它”这四个等级。
    不出意外，能上面能达到千万赏金的人物资料都在上面。
    陈凡翻了一下，发现千万赏金的一共有十四个人，这其中毫不意外地叫陈凡发现了“殇者”的痕迹！
    而且还全是在最显眼的位置！
    狩猎手册，千万奖金排名第一的人，照片是一个人影，上面画着个问号，资料上显示的东西大多是“不详。”
    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性别：不详。
    身高：不详。
    体重：不详。
    门派：殇
    身份：领袖。
    实力：极为强大。
    恐怖指数：十颗星。
    体术指数：十颗星。
    妖术指数：十颗星。
    赏金：9999999。
    指导原则：s级以上慎重对待，s级以下见了就跑，不要送死。
    简介：殇者领袖，绰号“佛爷”，“摩罗王相”，据传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僧人，极少露面，性别身高等数据不得而知，实力恐怖，拥有超越常识的强大破坏力，千百年来一直被推测为殇者九相之最强者。此人行为荒诞，有严重的厌世情节和暴力倾向，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旦找到机会，必当斩草除根。
    陈凡往后翻了一下。
    千万奖金第二名。
    照片上是一个身体高大瘦削的僧人模样，有头发，还是卷发，脸色苍白，一半人脸，一半被卷发遮住，能隐隐地看见伤疤，耳朵上戴着一个像是天珠模样的耳坠儿，身上穿着藏地的赭石色僧袍，手里拿着念珠，的确是僧人打扮，却眉目中透着阴狠狡诈，尤其是那一对三角眼，瞳孔很小，表情凶恶，看起来就像是豺狼鹰隼一般。
    姓名：大藏康巴。
    性别：男。
    年龄：98。
    身高：192。
    体重：85kg。
    身份：左护法。
    恐怖指数：八颗星。
    体术指数：九颗星。
    妖术指数：九颗星。
    赏金：50000000。
    指导原则：s级以上谨慎对待，s级以下见了就跑，不宜单打独斗，宜群攻，智取。
    简介：殇者左护法，神秘僧人，幼年遭遇大火，有严重烧伤，绰号“半身喇嘛”，“殇之尊者”，身怀秘术，极擅妖法，对社会安定具极大威胁，身负命案数百起，有奸淫、劫掠、蓄意伤人的前科，公认的大魔头之一，通缉犯。此人实力强大，极度危险，人人得而诛之。
    再往后翻了几页，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千万奖金第十，姓名：孔雀。
    性别：不详。
    年龄：不详。
    身高：不详。
    底下都是不详。
    身份：殇者。
    恐怖指数：六星半。
    体术指数：不详。
    妖术指数：七星半。
    奖金：13000000。
    指导原则：就地歼灭。
    简介：殇者，绰号“千面女”，精通易容术，妖术，擅长伪装成美貌女子蛊惑人心，有传言说此女生得天姿国色，美艳绝伦，为人心黑手狠，擅偷袭，暗杀，依靠精湛的易容手法，自由穿梭于各种场合，无人能识，平素里负责情报搜集，是个棘手人物，因其情况特殊，动手前请务必确认身份。
    陈凡笑了。
    “小鹌鹑，你看这上面还有你呢！赏金一千三百万！”
    “靠！”小孔雀在一边跟小姐姐他们正在看另一本，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陈凡，嚷嚷道，“你叫谁小鹌鹑呢！你才小鹌鹑呢！别瞎起外号行不行！”
    “诶呀，这不叫外号，叫昵称！多好听啊，又好听又形象。”陈凡把图册递给她，还龇着大牙一挑眉，小孔雀也是气不过，瘪了半天之后，恶狠狠地还了一声，“倔！驴！”
    陈凡瞬间黑脸，看热闹的却哄笑起来。
    “能不能不提倔驴的事儿！”
    陈凡真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外号，心里头这个郁闷啊，小姐姐在一边更是偷笑不止，看起来比小孔雀还开心呢，“行了行了，别吵了，倔驴就倔驴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不也挺形象的么！”
    “你少来！就从你哪儿开始才有人这么叫的！”陈凡那记性也是真的好，一句话点中了要害，小姐姐偷偷地朝着陈凡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谁让你老给别人起外号来着？许你乱叫就不许别人乱叫啊！”
    “就是！”小孔雀一阵点头，“小鹌鹑什么的，多不好听！人家叫孔雀！孔雀明王！”
    “呸，你看你那样儿，一身白毛儿，哪里像孔雀了！”
    “白孔雀不行呀！”
    “孔雀有白的吗？”
    “当然有！你自己没见过你怨谁！”
    “拉倒吧，不可能！我见过的白毛儿的鸟就我小时候见家里养的那乌鸡有白的，我跟你说，叫你小鹌鹑都够给你面子的了，你知道我最开始想管你叫啥吗？”
    “叫啥？”
    “鸡儿。”
    小孔雀瞬间没了表情。
    “你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蛮他俩直接就笑炸了，笑得前仰后合。
    “这么一想，还是小鹌鹑好听点儿。”小蛮用杂志捂着嘴，实话实说。
    “对对对，对对对！”罗菲儿也一阵点头，那姿势和眼神跟小蛮一模一样。
    “哼，你看我搭理你们吗？”小孔雀还傲娇上了，抱着肩膀一扭头，嘴里头不说，心里头直把陈凡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捎上了！
    哼！
    给人起外号！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十万鬼卒（求票）

    陈凡也不担心，心里头很了解小孔雀的脾气，他一边翻着图册一边说，“要我说，这做图册的人可真够恶心人的！殇者九相，实力都很强，照理说这九个人都应该出现在这上面才对！但是现在好，图册上就出现了三个！除却那俩大魔头以外就一个小孔雀上了榜，剩下的人都不在上头！这可真是够缺德的！你们说，要是他们也在，哪个都得值个上千万的赏金吧，这一个个算起来得多少钱啊！”
    陈凡掰着手指头数，“魏击，萧琳儿，袁陀，朱刚烈，这四个都是咱们自己搞定的吧，跟别人没啥关系吧！一个一千万，凑合凑合也得五千多了万了吧，我的天，这要是都算上不也老了钱了么！开豪车住别墅花天酒地想干啥干啥！”
    “能买一大屋子鸡腿！”小六子在一边狠狠地张开胳膊，可了劲儿地一比划。
    “一大屋子鸡腿！”陈凡也学着小六子的样子一比划。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那小模样看得大家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一大屋子鸡腿，多可爱的想法啊。
    人与人真的不一样，曾几何时，碗里能有一个鸡腿吃不也是陈凡心里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么？
    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 这淳朴的想法渐渐地被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冲得无影无踪了。
    “爹爹，晚上咱们吃鸡腿吧！”
    小六子看陈凡心情不错，跑过来拉着陈凡的裤脚说。
    “天天吃鸡腿，胖成葫芦！”
    陈凡在一边直撇嘴。
    小六子的表情一下变得愁苦起来，嘟着小嘴儿弱弱地看着他，陈凡想了想，轻叹一声，“看看吧，我看我路过不，要是街边有卖的就给你们买回来。”
    “我也要吃鸡腿！”小蛮在一边嚷嚷起来。
    “我也要！”罗菲儿也跟着喊了一句。
    “哼，鸡腿有什么好吃的，没见识！”小孔雀做嫌弃状，扭过头去，“给我也带一个！”
    “嘁！”
    陈凡一脸嫌弃第看着这几个妞儿，心说，吃吧，吃吧，早晚吃成四四方方的肉墩子！
    “姐，你来一下。”
    陈凡拉着小姐姐的手轻声说。
    小姐姐露出疑惑的目光，看陈凡一脸真诚，也就跟着陈凡一起去楼上了。
    “大白天的，不害臊！”
    小孔雀嚷嚷着，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就是！”罗菲儿今天似乎特别喜欢跟风。
    “去一边儿去，小丫头家家的，知道什么！”陈凡回头皱了一下鼻子，不回头不要紧，这一回头，正看见三个妞儿一字排开，齐刷刷地撇着小嘴儿摆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那小嘴儿都要撇到了耳垂儿上，表情一致，神态一致，动作一致，就像是事先排练好了似的！
    “呵！”
    陈凡被逗笑了，小姐姐也笑了。
    “这几个鬼灵精。”
    “鬼灵精。”
    ——割——
    同一时间，某地，一个阴森森的老楼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背对着门口儿的男人正背着手望着佛堂里高大的塑像，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大藏康巴从外面走进来，在黑斗篷的背后跪了下来，“佛爷。”
    “交代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都已妥善安排。”
    “很好。”
    “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跟您说一下。”
    “怎么？”
    “袁陀，死了。”
    “怎么死的？”
    “被陈凡杀死了。”
    “那他手里的金刚尸？”
    “也毁了。”
    “这不太可能吧，凭袁陀搜集到的那些东西，足够杀死那个小鬼，除非血脉觉醒，曱王赢勾重现人间，要不然，凭借七大金刚尸的实力，就算是神仙遇上了也讨不得一点便宜。”
    “我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照现场的情况来看，还是袁陀太过托大了，他要是从一开始就使出杀招，那小鬼是没有任何机会的。而且，一如您所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那小鬼体内流动的力量的确觉醒了，而且相较于前几次，明显来得更加猛烈凶悍，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的事情再出了三两次，估计着也就差不多了。”
    “很好，很好。”那个被称为“佛爷”的人看起来很满意，点了点头之后转过身来，整个人藏在灯影之中，看不清长相，他背着手盯着大藏康巴，大藏康巴赶紧低下头，不敢正视对方。
    “你似乎有些话想要问我。”
    “的确。”
    “是关于那小鬼的事？”
    “是。”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态度？”
    大藏康巴继续低头，不敢作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觉得，放着那小子不管，是在养虎为患，如果不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觉醒的时候将其斩草除根，在将来必定是一大祸患。”
    “弟子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其实你想得不错，这个小鬼跟旁人不同，的确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即便是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其制服。”
    “那您还……”
    “我在赌。” 佛爷的手机出现一颗金光闪闪的骰子，捏在手指尖，跟对方晃了一下，随后吧嗒一下把骰子扔在地上。
    骰子摇摇晃晃跳了几下，最后六字朝上，渐渐地稳妥起来，“要实现我们的愿望，光凭我们自身的力量是不够的，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外力帮助我们，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搜寻上古六器，我寄希望于打开封印释放出开天辟地以来最强大的邪魔搅个天下大乱，但光有它的帮助还是太过单薄，而且，烛九阴过于强大，几不可控，想要统御天下徐图再来，我们依然需要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大藏康巴做不解状，“就算是曱王赢勾，力量也十分有限，他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强过佛爷您！”
    “的确如此，但是，有些事，他能做得到，我们不能。”那个叫佛爷的家伙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从天地初开算来，千万年，人神分界，昼而人为，夜而鬼出，轮回转世生生不息。事分阴阳，有人间，就有冥府，人间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冥府之强，也远超想象，当年北曱鬼王号令群鬼，有十万阴兵鬼卒效力，其实力之猛悍天下无双！假若此十万恶鬼能为我所用，大事成矣！”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山洞里的壁画

    “您是看中了冥府中的鬼卒？”
    “没错！”
    佛爷一转身，平地里多了几分慷慨激昂，“只可惜，冥府阴兵桀骜不驯，千万年来只归冥府统帅！那十殿阎君个个神通广大，我自认为破除封印后三界之内已无敌手，然而遇上这些东西依然无可奈何！想当初，我就是看中了北曱鬼王号令鬼神的能力，所以青睐于他，可惜这小子就是块石头，油盐不进！他宁肯自杀也不愿意为我效力！想来实在可憎可恨！”
    大藏康巴做疑惑状，“北曱鬼王不是被古之殇者联手袭杀的吗？”
    “殇者的确全员出动了，可他的确是自杀的！也是过了千百年我才想明白，这一切根本就是那混蛋的算计！他假装身死，又借灵胎逃遁，由无形而有形，再得重生，然而这漫漫三千年，我们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三千年来，我四处寻找他的替代品，可不论何方神圣都没有同样的手段！”
    “据我所知，道门之内也有能号令鬼魅之人。”
    “笑话！”
    佛爷冷哼一声，“那些孤魂野鬼漫山遍野都是，还不是屁用没有！要是与曱王的十万鬼卒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真有那么大差距？”
    “那十万鬼卒，天下无双，随便拉出一个都是鬼魅中的精英强者，假若这十万鬼卒在我手中，即便那些缠人的东西一起上，也不足为惧！”
    “小僧明白了。”大藏康巴双手合十，低头，“难怪您会找到袁陀那个家伙！还给了他无限便利！想来，您是有利用袁陀制造尸兵替代鬼府阴兵的打算！”
    “没错。”佛爷背着手摇头，“只可惜，这个想法虽然看似不错，可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即便是袁陀这样天下最顶尖的炼尸者，炼出来的东西也良莠不齐！他专心此事两百年，到头来却也只炼制出七只金刚尸！你要知道，我要的鬼府阴兵强大无比，个顶个都不在他炼制的那几个金刚尸之下！想借助他的力量成事非等到猴年马月不可！好在，峰回路转，现在时候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就在眼前！”
    “那需要小僧做什么呢？”
    “一个字，等！”
    佛爷竖起一根手指，“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即便此时将他拿下，他也召唤不出那些冥府阴兵，当下要做的，就是养虎！”
    “可养虎为患，未必就不会出问题！您要早做打算才是。”
    “的确如此，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起先之所以唤醒红烛煞给与她无限恩遇，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这一切我早有盘算，无需再想，当务之急还是另一件事。”
    “小僧明白。”大藏康巴猛然惊醒，再次双手合十，低头做恭敬状，“我已安排好了人手，只等时机一到，立即出手！”
    “不要让我失望。”佛爷说着，微微一转身，几乎是随着这一转，他身形黯淡下去，竟不经意间化为一道残烟消失不见。
    ——割——
    同一时间，一个漆黑幽暗的山洞里，穿着羽绒服，手拿火把，身后背着一个大行李包的男人孤零零地在山洞里穿梭着。
    这山洞看起来相当幽暗，很深邃，除却火把的光亮以外看不见一点别的光亮。
    然而，随着火光一转，能明显地看到山洞里有各种开凿的痕迹，一些平整的石壁上还有大量的，带着浓郁的宗教色彩的壁画。
    那壁画看起来相当古老了，看色彩搭配，有点像是敦煌，但是绘图的风格没有那么细腻，略显粗狂，又带着一种令人咋舌的古朴沉郁。
    火把一甩，很自然地发出呼地一声，于此同时，火光掩映下出现了大篇幅的古代场景。
    那壁画里的人穿着奇装异服，每一个都怪模怪样，算起来画卷里的人大体分两种，一种皮肤呈青绿色，龇嘴獠牙半人半鬼，另一种却是人形模样！
    不过这人形也跟正常见到的人不同，一个个批头散发，赤身裸体，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铁锁束缚，一个个哭咧咧的，似乎在经受某种拷打，极为痛苦似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男人手里的火把再一晃，顺势朝着一侧走了过去，随着壁画越来越多，绘图里的内容也愈发地奔放了。
    抽肠摘心，刀山油锅，各种凄惨无比的情形接二连三地出现，画面上各种限制级的细节毫无避讳，看得人头皮发麻真真有点儿扛不住啊！
    男人顶着压力，仔细盯着那些壁画，看起来还是相当认真地，他似乎在搜索什么，又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在靠近里面的一个山洞的分叉里头，他找到了一个篇幅很大的。
    这像是叙事的壁画，就像是过去的看的那种连环画，画卷分成东西南三块儿，上面的内容很斑驳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嗡——”
    他的手从石壁上轻轻地一抹，壁画上的图样焕然一新，这时才隐隐地看见，壁画最右侧画着的是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妪。
    她手里捧着一团红色的像是火炭似的东西，旁边有很多青面獠牙的妖人正在抽打她。
    她似极痛苦，表情异常扭曲，可惜，旁边的妖人却似乎没有露出一丁点儿要怜悯他的迹象，倒是在地狱的上空，一个看起来像是佛教尊者一样的人双手合十正在盯着下面，看着看着，双目间流下了眼泪。
    这人慈眉善目，是个光头，身上穿着披肩的僧衣，明显不是中土人士。
    在随后的画面里，是另外一幅场景，天上有许多类似的神人，全都举着手，托着天空，天空中五色祥云盘绕，祥云下，有万丈金光，金光中那僧人背着地狱里的老妪仰着头飞天而起，在这个人的身后，地狱里无数挂着枷锁镣铐甚至是残值断臂的邪祟一样的家伙随着他从金光中往上攀爬，距离那僧人有一段距离，但是并不太远。
    再之后，是第三幅场景，场景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僧人，也没有了金光，只有满世横飞的那些狰狞的鬼魂和一群看起来相对正常的人混迹在一起的场景，那些恶鬼一样的东西也没闲着，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因为壁画上那些东西与人的长相颜色全然不同，所以看起来，还是相当地好分辨。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玺（求月票）

    “这是什么地方啊？”
    忽然间，山洞里传出一个人的声音，男人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火光一闪间两个互看了一眼，之前那人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
    “除了我还能有谁啊。”男人上前，“有人说你出事了，我就想十有八九是个托词，这次接到你给我发过来的消息我也没敢耽搁，直接就来了，怎么样，调查得可算清楚？”
    “还是没有什么直接的线索，不过多少地也能感觉到那么一点儿蛛丝马迹了。”
    男人把头上的帽兜儿摘了下来，火光一闪，原是那个叫陆离的家伙。
    这人虽然被传说是道家流派里不世出的高手，但看起来总是那么斯斯文文的。
    “你看。”
    陆离把火把往石壁上一指，随后对来人说道，“你看看这石壁上的内容，能不能看出这个上面讲的是什么。”
    来人一侧头，仰着脸看着石壁上的内容，足足地看了好一阵子，忽然明白过来，“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目犍连罗汉救他妈的事情吧！”
    “你真知道？”陆离很惊讶似的。
    “当然，多少知道一些。”
    来人一抱肩膀，一边用手电晃着石壁上的内容一边说，“大目健连，佛祖座下弟子，号称神通第一。这个人身世很苦，传说其十世修行都没遇上什么正经人，尤其是他的父母，从小就对他非常不好，但是大目健连是个孝子，平素里对父母十分关心，后来大目健连得道证果，修成了无上神通。
    一日佛陀讲法，提起他的母亲，大目健连开法眼直透地府，在冥界看到他的母亲被打入恶鬼道沦为饿鬼，饥饿无比，饱受欺辱，他心中不忍，就偷偷给她母亲送去饭食，但是，每次饭食送过去，她那饱受肚饿之苦的母亲就会更加绝望，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到她的嘴里，就会立刻变成苦水火炭，难以下咽。”
    来人一转手电，“后来大目健连自觉无能为力，就跑去跟佛陀哭诉，说我是您的弟子，号称神通第一，照理说天底下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了，可到头来，我却连我母亲都救不了，我真是太没用了！结果佛陀对他说，你母亲生前犯下的罪孽大于你的业力，所以你救不了他，叫他不要再理会这件事。但是大目健连罗汉心中始终放不下，终是生了执念，他一心想救母亲出去，到最后请来很多厉害的僧人，汇集十万僧众之力打开地府的大门，把自己的母亲从地狱里背了出去。”
    来人再次转头，转到第三幅壁画，“但是地府的大门一打开，跑出来的不仅是他们俩，这一口气放出了来的还有很多受刑罚的恶鬼，他们从地府里窜出来，混迹到人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闹得人间乌烟瘴气痛不欲生。”
    说话的人一撇嘴，也把帽子摘了下来。
    这也是一张叫人觉得很熟悉的脸，是祁凤鸣。
    “要说这事儿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确实听说过这个故事，当年佛祖座下神通第一的大目健连罗汉在地府里遇上了一个外道高人，发现高人死了以后并没有得道，而是在地狱里受苦，那个高人求他帮忙，请他回去以后告诉那些跟随自己的弟子，说他修行的法门是不对的，修炼外道并不能得到解脱。结果大目健连把这话带过去了，外道的人认为大目健连是在编造瞎话侮辱他们的师傅，于是用石头把大目健连尊者砸死了。对于这件事，有两种说法。
    我记得有个佛经上讲过，说有人问佛陀，大目健连神通第一，为什么会被石头砸死呢？
    佛陀说目犍连在前世产生过杀死他母亲的想法，这种恶的信念，带来了恶的果。按照他们的说法，报应来的时候神通是阻挡不了的。
    但这种说法明显有点儿强词夺理的嫌疑，相比于此，还有一个更被认可的说法。”
    被戏称祁猴子的家伙顿了顿，“有说法说，大目健连为了救自己的母亲不惜从地狱里放出了恶鬼八百万，恶鬼跑到人世间，扮作人形，什么坏事儿都干，一通下来搅得天昏地暗，乱做一团。苍生涂涂，血流成河，这才是致死他的真正的业果。”
    祁凤鸣咂咂嘴，旋即一转身，“你觉得这个事儿跟那个家伙有关系？”
    “嗯。”陆离点了点头，“我在冲霄楼典藏的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事情，此事在古书上是有明确记载的，回头想想，这事儿也不奇怪，从三皇五帝时期开始，天下间从没有出现过如此多的妖魔，可后来出现的几个时间点却又大量的妖魔涌现，想来，此事与这传说应是有些联系。”
    “其实我还听说过一个说法。”
    祁凤鸣抿了抿嘴唇，“有人说，黄巢起义的时候，那个首领黄巢就是大目犍连尊者转世，他杀人杀了八百多万，破了纪录，算起来比杀神白起做得都绝，据说他这么狠辣，就是为了还亏钱地府的八百万人头儿。”
    “民间野史罢了，你还真觉得有这种可能么？”陆离苦笑。
    “这种事儿哪里说的准。”祁凤鸣耸了耸肩，“不过冲霄楼我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那里到底记载着什么，所以这话我也不敢说死了，其实我有一种感觉，我总感觉，那个叫陈凡的小鬼跟冥府有些联系。”
    陆离一侧头，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很多原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就跟你讲一个事儿，你要是仔细想想就想明白了。”
    “说说看。”
    “嗯。他们鬼门儿，是个小流派，却流传几千年，说起来跟我们家颇有点儿渊源，所以我知道得事情可能略微多些。之前我就听说，鬼门之内有三件重器，也就是三件宝贝！这三件是什么？鬼剑，鬼玺，鬼首铁指环！别的东西我不知道哈，但是这鬼玺就有点儿意思了！机缘巧合之下我曾经看到过那鬼玺的图样，仔细想想，这玩意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王（五更求票）

    陆离做疑惑状，“在哪儿？”
    “冥府阴司。”
    陆离一惊，往后躲了一下，“你还去过冥府阴司呢？”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去过，当时那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似的，你懂的。”祁凤鸣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比比划划，龇牙咧嘴地，“你记不记得咱们之前去过的那个九层妖楼？上面九层，下面也九层的那个，在妖楼的最底下，有一个很大的阵，看起来像是用来祭祀的，我心中好奇，在阵中施法，结果忽地一下就下去了，到了一个让我到现在还觉得十分后怕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塑像，似乎是某种金属做的，浑身漆黑。”
    “那塑像什么样子？”
    “一个穿黑袍戴王冕的鬼头人，龇牙咧嘴，又邪又凶，看起来特别高大，就在那个地方的正中间，离着很远很远就能看见！当时的意识有点儿模糊，受不了那种环境，所以我很快就离开了，但是我远远地看见那高大的塑像的手里造型。”
    祁凤鸣一侧身，右手前托，左手外张，空握，“他的左手，这么侧身握着剑柄，一把剑挂在他身后，他另外一只手这么托着，手里就放着这么一个东西，一个黑色的像印章一样的玩意儿！”
    “鬼玺？”
    “对！”
    祁凤鸣继续看壁画，跟陆离一起往前走，“当时我就纳闷儿，在想那个塑像到底是谁，一开始我看的时候，觉得那个人有点像秦始皇，后来想，不对，这塑像，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鬼王’。”
    “但是，传说中的鬼王有很多，光佛经里提到过的就数以千计！”
    “可数以千计的人物里，只有一人能在阴间阳世自由出入，声名显赫。”
    “你是说……”
    “北曱鬼王，赢勾！”
    “你怀疑陈凡是曱王转世？”
    “不是转世，是重生。”
    祁凤鸣抱着肩膀，略微一转身，“他的样子，跟我很像，越是被逼到极限，体内奔涌出的力量就越多，但是这种力量极为可怕又难以控制，所以平素里总要分心去控制他。从一开始见到那个家伙开始，我就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似乎在提醒我，这家伙有点儿不好惹。”
    “不容易啊。”陆离笑了起来，“我一度以为，像你这样的异类已经极少了，却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再遇到一个。”
    “我说了，我跟他其实不太一样，我们祁家人，只是继承了‘灭世猿王’的血脉，幸运的是，在这几代人里，我的觉醒程度是最高的，所以有的时候会看着像个妖怪似的，但其实我还能勉强算个人。但那家伙就不一样了，他呀，压根儿不是人。”
    “妖孽。”陆离十分不客气地嘀咕了一句。
    “你还说我，好像你比我们强多少似的！”祁凤鸣忍不住开始吐槽了，刚想往下说什么，就给陆离一个手势打断了。
    两个人一起站住，回头，猛然间看见，身前身后的山洞里，十几只金光闪闪的眼睛正悄无声息地摸过来，死死地盯着他们！
    两个人原本有说有笑，看到这情形的时候，表情却也跟着凝重起来，“你们是谁？”
    “无量寿佛。”
    伴随着一声佛号，角落里一个大喇嘛走了出来，双手合十，施礼，抬头，鹰隼般的眼睛一起来，脸上立即挂起令人心惊的狞笑。
    “嘶！”
    祁凤鸣倒吸一口冷气，“大藏康巴！？”
    “轰——”
    ——割——
    “哒哒哒哒哒……”
    骑着一个小毛驴儿，摇头晃脑，陈凡带着东西赶着山路，去了黄菊老祖所在的道观。
    说是道观，其实根本就没有道观，青山绿水环绕的一处大庄园里依靠着山势建造了亭台楼阁，虽然看起来是古楼，却也十分地庄严气派。
    平心而论，此处着实不错，退万步说也是得天地造化的一处所在。
    远远观察，可见灵气缥缈，当真是吐纳练气的不二场所。
    陈凡在大门外站了半天了， 进去知会的小童子果然走了出来，出来时给了陈凡一张帖子，“姑姑不在洞府之中，您就此下山，西行半里可见一湖，姑姑就在湖中小亭打坐练气，您尽管直去便是。”
    陈凡接过帖子，点了点头，旋即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小童，转身便走了。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陈凡便找到了那片水，水面倒是不大，却也不算太小，站在岸边一看，水中真有一座好大的凉亭，只是四处并不见浮桥，不知道亭子里的女人是如何过去的。
    “陈凡先生是吗？”陈凡正背着手一脸懵逼呢，那女人开口了。
    “请来亭中一谈。”女人又说话了。
    陈凡低头看看水面，心里明白个大概，他知道，这女人是故意在为难自己。
    假若此时陈凡傻乎乎地问她应该怎么渡过这水，今天这丢人就丢到家里了，好歹现在自己是鬼门的当家人，可不能就此丢了颜面。
    可这水应该怎么过去呢？
    正思忖间，身旁走过来一个身形褴褛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另一只手托着一个破碗，看起来就像是个乞丐，年纪可不小了，他从陈凡身边走过去，也没看他，步履从容从水面走过，就像是踩在了地砖上似的，惊奇之处在于，他这一走，水面之上竟毫无波澜！
    卧槽？
    陈凡暗自心惊，心说好厉害的手段啊，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有这样的神通呢？
    正寻思着，那老头儿瞥了陈凡一眼，面露鄙夷之色，“哼！”
    陈凡一掐腰，“你哼谁呢？”
    老头儿回头瞪他，“哼你，咋的？”
    “你再哼一下试试。”
    “哼！咋的！”
    陈凡撸起袖子，“诶呀卧槽，你是瞧不起我是吧！找茬儿想打架是吧！”
    “诶我草，我怕你！？”
    老头儿也撸起袖子，缺牙的嘴一咧，露出狰狞模样。
    “刷。”
    陈凡手一翻，多了一个册子，打开来翻看了一下，找来找去终于在偏后的一个位置找到了一张照片，前后左右一对照，笑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干瞪眼

    数分钟后，陈凡到了湖中的凉亭里，竟然是给那老头儿呼哧呼哧地背上来的。
    那老头儿鼻青脸肿的，脖子上还给套了一根绳子，一上来就趴在地上这个喘啊，“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行了，闭嘴吧！你在一边儿老实呆着，敢乱动捶死你！”
    陈凡把那老头儿拉倒了一边，将绳子拴在了凉亭上的护栏上，随即用手在老头儿的后脑勺上一拍，那老头儿身子一转，嗖一下缩成了一个东西！
    竟然是一只脸盆大小的老鳖！
    “老王！”孟紫薇一看老鳖别打成原形了，豁然战起，确定对方没死以后一指陈凡的鼻子怒气冲冲地，“你！”
    “我叫陈凡。”陈凡恭恭敬敬地给跟对方施礼，旋即一龇牙，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孟紫薇对面，一边拍拍裤脚一边说，“这次来没别的意思，是想跟您请教一下九转丹功的事情的！这老鳖是我路上捡到的，据说鳖汤大补，您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仙姑！仙姑！仙姑救命呀……”那老鳖趴在一边老老实实的，这会儿却也抻着脖子哭咧咧地开始朝着孟紫薇哭了起来，这么多年，陈凡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非人生物开口说话，当时还吓了一跳，心说我的个乖乖，这三五百年的老鳖当真厉害，是个灵物啊！
    “闭嘴！”孟紫薇瞪了那老鳖一眼，老鳖立即就不敢吱声儿了，看起来可老实了。
    孟紫薇言道：“这畜生，是我师傅养的宠物，只因贪嘴吃了仙药，得了这幻化人形的本事！远来是客，我原不想为难你，请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
    “这只老鳖已经上了榜了，作恶多端，死在它手上的人命不下十条，还传闻他专吃人家几岁大的小女娃，这事儿不太好办啊。”陈凡咂咂嘴，“我有职责在身，这事儿遇上了，就得管！不过，如果仙姑你能把九转丹功的法门传授我，我倒是可以放过它，算还您个人情！”
    “哼！”女人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讲，不过你少来这一套，像你这样的爷们儿姑奶奶我见得多了！别跟我扯这个！我实话告诉你吧，姑奶奶我也是个爽快人，你要九转丹功的心法，我可以给你，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但是，我们之间可是有点儿账，这一些是要算清楚的！”
    陈凡点头，“你说说看。”
    “我师兄吴功磊一下山就遇上你了，被你整得好惨，这事儿怎么说？”
    “你要是不提我还不好说呢，这事儿怎么回事儿你可能不清楚，所以跟我这么大脾气！我有个朋友，他老爹是个大老板，要不行了，有人图谋他的家产，想施法害死他，请的就是你这师兄，这事儿我遇上了，不能不管，我已经给他一个台阶儿下，希望他知难而退，可这个货也不听啊，啥也不理，我一怒之下就给了他一点教训！说老实话，我要真想把事儿做绝了，要摘了他的脑袋就在片刻之间！留他一条命，就是看在你和你师父的面子上。”
    陈凡说起话来不卑不亢，还笑嘻嘻地，“你要是实在想不明白，那也不难，我就站在这儿，咱们可以比试比试，我知道你的道行很高，盛名在外，你要真的想给你们九菊一门找回面子，我给你指一条路。”
    陈凡往斜刺里一指，“咱俩比试比试！我使一样手段，你要是能盖过我，我现在就下跪磕头，道歉！”
    孟紫薇斜着眼睛看她，“那我要学不上来呢？”
    “你把九转丹功交给我！”
    “好！”孟紫薇一拍桌子，冷哼一声，“不过说好了，咱比就比真本事，别拿你们鬼门儿那些奇淫巧术为难我！”
    “跟你比鬼术，我不是欺负人么！我不用鬼术，就来真本事！”
    “你可别后悔！”
    孟紫薇也是骄狂得厉害，立即牛逼起来了，她从小就挂着天才之名，神通广大，说实话，她虽然也忌惮陈凡如今的名声地位，但是心底里还真是有那么一点不服，反正师傅下令了，九转丹功是要给他的，想来输了也不搭什么，没啥了不得的！这要是能在比试中占了上风，可不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么！
    陈凡如今是鬼门之主，名声也相当大，人都说“南燕北陈”是玄门中的后起之秀当中的佼佼者，她也真想看看陈凡这家伙到底多大能耐！
    “试试就试试！”
    她一下起来了，跟陈凡走到凉亭外面的石台上。
    “就在这里比！”
    “来吧！”
    孟紫薇看陈凡手指着石台，当先想到的就是一些蹿蹦跳跃的本事，她心说遁地术我虽然不擅长，但是也能施展，要是想开碑碎石啥的，更不在话下，今天你在这儿跟我耍，你输定了！
    她斜着眼睛瞥了陈凡一眼，发现陈凡在解腰带，女人一下就慌了！
    诶？
    诶？
    这是干啥？！
    陈凡也不搭理她，解开腰带，掏出大活儿，一泡尿龇在地上，唰唰唰地尿出竖排的两行字：“海到无边天左岸，山高绝顶我为峰。”
    完了抖两下，一指那石台，“来吧！”
    孟紫薇手扶额头，脸都红了。
    她心里头这个气呀，差点儿就开骂了！
    别说这么会儿工夫啊，就是给她十天半个月她也想不到陈凡这一个堂堂的掌门人能甩出这么一手啊！
    这也就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能玩儿出这花样啊，老娘一个蹲着尿尿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就算姑奶奶真就带把儿了，我也写不这么好看啊！能写这么好看，尿也不够啊！这特么两行大字得多少尿？喝了一缸水憋着来的吧！
    马蛋！
    马蛋！
    马蛋！
    孟紫薇的脑袋里闪过一句经典的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老娘服了！
    心服口服！
    “来呀，别矜持！”
    陈凡指了指地面上还在冒烟的几个字，牛逼哄哄地说。
    孟紫薇倒是没说话，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她默默地板起脸来，她默默地朝着陈凡竖起中指，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声，“nmmp！”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主子（求月票）

    “这就回来啦？”
    小孔雀在镇子上的酒店里在等陈凡呢，见陈凡这么快就回来了，当时吓了一跳。
    “要不呢，不过是个妖女罢了，有啥了不得的，这女人算是眼光不错，没跟我乱来，我跟你说，他要是不听话，非要惹我，分分钟让她哭天喊地满心后悔！”陈凡走过去，搂着小孔雀的腰肢亲了一口，小孔雀也没躲闪，笑嘻嘻地凑过来，与陈凡在一块儿显得十分亲昵。
    其实小孔雀是一个傲娇而单纯的妞儿，脾气是稍微坏了点儿，但是听话的时候，也是很可爱的，这些日子陈凡有事儿没事儿就收拾她，早把这小妞儿收拾得心都酥了，这不，私底下背着手蹦跶蹦跶的，一副萌萌哒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蛮附体了呢。
    “其实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小孔雀在一边建议凑过来。
    “想说就说呗。”陈凡并不看她。
    “其实，这功法修炼，是一个很玄妙的事情，有的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假若这心法里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以后可是个大麻烦。”
    “你说得对。”陈凡点了点头，“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在这里花心思仔细查看，我现在准备试试那功法是不是好用，你帮我护法，不要吵。”
    “你就不怕我骤然出手，坏了你的好事？”小孔雀笑嘻嘻地。
    “你就不怕我是殇者的间谍，混在你身边就等这个机会？”小孔雀再次说道。
    “能不能不扯淡，你就不怕晚上把你吊起来，啪啪啪地抡起小皮鞭？”陈凡在小孔雀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一天天，不寻思一点正经事儿，边儿上玩去！”
    “嘻嘻……”小孔雀一阵贼笑，还是蹦跶蹦跶地躲到了门口儿，“你要多长的时间？”
    “用不了太久，一炷香。”
    “你要是醒不来要我叫你吗？”
    “嗯。”
    小孔雀去点香了。
    焚香默坐，陈凡坐在沙发上，面南背北，略仰着头，两只手左右转动，打了几个手势，随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人就安静了下来。
    整个人渐渐地没了呼吸，有如木雕泥塑一般，身上层层符文渐渐凸显，已经很黯淡了。
    他的皮肤越来越红，呈暗红色，体温也跟着不断升高，身上冒出了层层白气，那白气如香烟缥缈，丝丝缕缕蜿蜒向上。
    小孔雀侧身坐在沙发上，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也不吵，就老老实实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以后，陈凡睁开了眼睛。
    “怎样？”
    “感觉不错。”
    “你觉得这功法是真的？”
    “嗯。”
    二人相视而笑。
    小孔雀窜过来，一下给陈凡抱起来举得高高地，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很高兴。
    “嗡。”
    手机刚打开，就发现有人来了电话，陈凡看了一下号码，打回去，接电话的人是钟离。
    “我到酒店了，你在哪儿呢？”
    “我出来办事了，还没回去呢，估计得明天下午能到吧，你先安顿一下，然后把相应的材料收拾收拾，等我回去了以后，咱们速战速决。”
    “好。”
    钟离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酒店的大沙发上，自顾自地想了半天，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天以后，晚上，陈凡风尘仆仆地回来，直接去了酒店去找钟离。
    钟离依然穿着长裙，曲线婀娜，看起来依然是珠光宝气透着一种贵妇的劲儿，那大胸，那屁股，那小蛮腰，每个地方都那么地惹眼，迷人。
    老实说钟离的长相并不算是最顶级的，但是身上透着一种气质，很迷人，让人看了以后总想对她做点什么，别人看着这鬼门里实打实的二当家只能在一边口干舌燥咽唾沫，但陈凡不一样，这个货也是脸大不害臊，上去一把直接抓在了钟离的屁股上，狠狠一捏，捏得钟离嘤咛一声想骂人，“要死吧你！”
    话刚说完，砰一声，后背挤在墙上。
    陈凡过去了，二话不说一阵乱来，把钟离弄得咯咯笑，都不好意思了。
    “你能不能不这样？每次都这么乱来，弄得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啥好说的？咱俩的事儿谁不知道？”
    “你滚！之前说好了的，不告诉别人，你倒是好，到处乱说弄得风言风语的！”
    “别闹了，我什么时候跟人说过，是你叫得太大声，惹得别人想入非非才是。”
    “那还不是你害的？”
    “我让你叫了？”
    “屁话，那还怨我呢？”
    陈凡回头瞅他，用手挡着在钟离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钟离脸一红，钟离狠狠地捶了陈凡一把，“滚！我才没说呢！再乱说跟你急眼了！停缴没有！”
    “说没说你心里知道！”陈凡说完，贼笑一声把钟离放开，“我这一回来就赶着来见你，饭还没吃呢，去给我点个外卖，我去洗个澡先。”
    陈凡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了。
    钟离掐着腰一脸的不服气，“诶！你干嘛呀！真把我当你的仆人了？”
    “少废话，快点儿的！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得了，哪有那么多废话！”陈凡那牛逼哄哄的劲儿一上来，还真是霸气得很，钟离心里头这个气呀，可也不敢抝着他，她知道陈凡这人吃软不吃硬，要是把他惹急眼了， 怕是一觉醒来路走不会走了。
    “你要吃啥！”她没好气地问。
    “随便来吧。”陈凡在浴室里说。
    四十分钟以后，外卖到了，陈凡手拿着披萨饼，披着浴袍，站在沙发前面拿着遥控器调台，优哉游哉。
    而钟离也没闲着，先知先觉地走过来，直接抱住了他。
    在某些问题上，俩人异常地有默契。
    虽然外界一直都有人在背地里带他们俩的节奏，说钟离想自立为主如何如何，但钟离终究是个聪明人，不吃这套。
    聪明人知道如何自保，如何示弱，如何讨主子的好。
    在这大爹面前她也确实没啥可装的，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呀？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规矩（三更求票）

    “我这次把资料都带来了，之前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现在看，时机已经成熟，第二步咱们怎么走你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当然。”陈凡一边吃披萨一边看电视，顺带着用手摸摸钟离的大弯卷发，身子靠在沙发上，岔着腿咧着嘴，也是牛逼得不行，“鬼门走完第一步，就要进行一次大变形，我让你统计了鬼门弟子都是为了这第二步做准备的。”
    “你到底想怎养？”
    “我要立规矩。”
    “立规矩？”
    “对。”
    “什么样的规矩？”
    “内容有很多，先跟你说几个要点吧。首先一个，从今以后，鬼门弟子都要有相应的等级，三段及三段以下的鬼术师不能开店，不能给人治病，不能有独立的生意，也不能打着鬼门的旗号骗吃骗喝。四段，五段，六段的鬼术师将作为未来鬼门的主力，只有四段及其以上的鬼门弟子才有开店收徒的资格。至于七八九这三个段位，都是长老级的人物，从今以后，所有的长老只能收徒弟，不能直接开店。取而代之，从今天开始，长老会的所有人，都将定期从鬼门总舵领取相应的津贴。”
    “你这样做会让很多人没活路的。”钟离很担心地说道，“鬼门之内，鱼龙混杂，大部分人都到不了四段的级别却都有自己的生意，你这样一来，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我就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赶，这既是在逼他们，也是在激励他们，你也说了，鬼门的弟子，普遍水平都不够高，要是没有点儿忧患意识，怎么让他们进取？以后鬼门的段位将采取升降制度，不再是一位地往上走，除却在长老会担任长老职务超过六点以上的长老们除外，其余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考核！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如果成绩不能合乎规范，一律降级，重新定位！”
    “你这么做，一定会得罪很多人！”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陈凡拍拍钟离的脑袋，示意她继续，旋即说道，“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要重整鬼门，一定要有一个开天辟地的大气魄，要是遇上点儿阻力就退缩了，我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另外我还要跟你说清楚，从今以后，四段以下的鬼术师不能以鬼门的名义做事，如果有人敢冒犯了门规，从此以后，逐出师门，永不再用！”
    “那要是有外人冒充我们呢？”
    “那就打！除了不能杀人以外，一切都不用顾忌，有办法想办法，没办法去请长老级的人物帮忙！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规矩立下，假若有人敢顶风作案，绝不留情，甭管他是谁的门人，谁的弟子，简单直接一句话，一视同仁！”
    陈凡又低头看看钟离，“怎么样？有信心没？”
    “就算没有，我不也得照着你说的做么。”钟离轻叹一声，“不过我还有一点比较担心。”
    “说。”
    “钱。”
    “嗯？”
    “钱从哪儿来。”
    钟离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咱们旗下的产业，其实并不是特别多，一年的收入也只有那么点儿，你要让总舵养着那些长老，怕是这个钱很难支持。”
    “我也是我想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陈凡笑了起来，“大棒已经使出去了，胡萝卜总该是有的，我之所以要立下这规矩，也是为了将来的打算服务的，我想好了，从今以后，将鬼门的弟子划分为三个等级，由上到下，分长老级，精英级，学徒级，长老级负责考核，授徒，监督和检查。精英级负责开店，赚钱。学徒级寄宿在精英层里，学本事，干活儿。”
    “可你让那些精英们赚钱养老头子们，那是不可能的。”
    “的确。”陈凡点了点头，“我并没有让他们养老头子们的想法，我想好了，以后，总舵的财政要通过抽水的方式来算。”
    陈凡竖起两根手指，“分两步走。第一，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和了解，我很确定，咱鬼门的生意里最赚钱的是行医，其次是捉鬼，但问题是，鬼门的药，良莠不齐，效果好不好，也难以保全。这既影响鬼门的声誉，也不利于以后的发展。所以我决定，要拿出一笔钱来，建造个药厂，里面不干别的，就挑选那些具有普适性的药剂，制成丹丸，然后分销到鬼门名下的各个店铺里。而且我们要统一规范，统一价格，比如说咱们的《伤筋丸》，这个东西治肌肉拉伤很有用，一颗药丸的成本大约八毛钱，我们分销给旗下的店铺，按照一颗五块钱的价格给他们。他们卖的时候，按照一颗八块钱的价格卖出去，我们相当于是供货商，他们相当于是分销商，这样大家都能赚钱！我手里有很多方子，我挑选了八十种，几乎涵盖了世面上所有常见的病症。我相信只要药做得好，以后赚钱不是问题。当然，这也不是全部，从今以后，我们要抽水，以后每一个打着鬼门旗号的店铺都要上交一部分水钱，要会费也好，这个价格统一标准，一个店铺一年两万块，不多，也不少，算起来要是大家都交，也是不少钱。”
    “你还真有办法！要这么说，还是卖药赚钱快！”
    “的确。”
    陈凡点了点头，“这天底下，能赚钱的方法可不少，就是因为没有秩序，所以大家都赚不到，我要打造的秩序，不仅仅有严刑峻法，还要让它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具体的办法我也拟定了一下，从等级划分，到店铺经营，再到各种规则和细节，我这上面都已经推敲了好一阵子了，一会儿给你看看。”
    陈凡从桌子上的包儿里拿出文件来，递给钟离，钟离一看陈凡真是精心准备了，心里头很是欢喜，“别等一会儿了，我现在就看吧！”
    “我现在还没爽呢！完事儿再说！”
    陈凡拍了钟离的肩膀一下，示意她不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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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正经事（四更求票）

    后半夜，陈凡走了，回家去了，钟离就在酒店里睡了，等第二天早上陈凡带着早点过来，掀开被子一看，发现钟离还睡觉呢，睡得跟个小死猪似的，咋叫都不起来。
    “诶，起来了，吃饭了。”
    陈凡叫她。
    “嗯。”
    钟离一皱眉，打了他的手，一翻身趴在床上，看样子是真累了，不想起来了。
    陈凡一脸无奈，只能自己在一边吃饭，吃饱喝足没事儿干，去浴室洗了个澡，准备走人。
    临走前跟钟离腻味了一小会儿，也算圆满。
    钟离这会儿还晕乎着呢，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这么多年从没遇上过这种感觉，直叫钟离有一种死了都要爱的感觉，咋说呢？这感觉就像是毒品一样，尝一口，能上瘾，虽然后半段自己已经完全不行了，脑子都短路了，可她还是丝毫不介意陈凡那驴玩意儿可了心地糟践她！
    要说这事儿也的确挺邪门儿的！自从第一次给陈凡弄了以后，他发现，自己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骨头都没了。
    陈凡出来，还在想药厂的事儿，想法总是好的，但是有些事要做，还是很难。
    古代的制药工艺相当讲究，效果好不好，配方是一方面，制药的手法是另一方面。
    纯手工制药能制造多少呢？鬼门上下起码有几百个店铺，那么多药剂都让陈凡自己找人用手搓，那不扯淡一样么！
    可工艺流程这种东西自己又不是特别懂，想批量生产，他得跟人取取经，当然了，对于眼下的陈凡来说，这事儿找别人都不太成，找欧阳最合适。
    欧阳今儿没什么事儿，正在楼上打台球呢， 屋子里也没人，自娱自乐，陈凡推门进来，外面的保安也没拦着，其实也是没人敢拦着，毕竟陈凡是干啥的他们心里都清楚，陈凡跟自家老板啥关系，他们也清楚。
    陈凡走进来的时候，欧阳正趴在台球案上在瞄呢，陈凡过来也不客气，照着欧阳那大屁股就狠狠地打了一下，这下子动静不小，打了个实在，“啪”一下，打得欧阳身子一撅赶紧捂住屁股，回头瞪着陈凡的时候，那眼神都要杀人了，“你疯了吧你！”
    她不回头也知道是陈凡，这些年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摸她屁股的人可是不多见，敢这么打她的，陈凡更是头一个！
    “小骚货，咋的？打你一下还不乐意了？”陈凡嬉皮笑脸，搂着欧阳的腰肢就扑过去了，那势头有点儿猛，把欧阳弄得直不好意思。
    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事儿都这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自打那次赌球儿没弄过这个货以后，欧阳算是落到后娘手里了。
    要以前陈凡虽也毛手毛脚的，但是还干不出啥太邪乎的事儿，现在倒好，欧阳深深地感觉到，这要是一言不合惹毛了这个货，他能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摁在桌子直接忙活了。
    一寻思着大爹那直透肺腑的生猛劲儿，欧阳就觉得芳心乱颤，脚底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她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但是也多少有点儿杞人忧天了，陈凡是吃饱喝足过来的，还真不是图她的身子才过来，陈凡，是来谈正经事儿的。
    “我想做个药厂，把我们的方子都制出来。”
    “要多少种？”
    “八十。”
    陈凡比了一个“八”。
    欧阳腾地一下就起来了，眼睛放光，“那还等什么呀，这事儿我给你办，按照之前的约定，咱六四分账！”
    “我不是来跟你谈那个的，这药并不对外销售，不走市场。”
    欧阳倒是纳闷儿了，“不走市场你做那么多干什么？”
    “说来话长。”
    陈凡简单地把自己的想法跟欧阳说了，欧阳听了以后，也点点头，“还别说，你说的这些倒还算是个好办法，要是这事儿能成，也是好大一笔钱。”
    “所以呀，我想批量生产，又没有经验，当先想到的一个人就是你，你来帮我提供场地和生产线，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你愿意帮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亏死了（五更求票）

    “不行。”欧阳捏着红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抿了抿，“我要翻一倍。”
    陈凡骤然一惊，“啥？”
    “怎么，没听明白呀，我要把利润翻一番，百分之四十。”欧阳用手比了一个“四”。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坐地起价啊，贪心不足！”
    “那你管我？就问你愿意不愿意，你要是愿意呢，我们还由得谈，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找别人呀！”欧阳把大腿一叠，扭过头来，看起来一副老子吃定你了的模样。
    陈凡站在一边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诶！”
    欧阳一看陈凡好像有点生气了，赶紧叫了他一声，“看在咱俩这关系上，百分之三十！”
    “二十！”
    “二十五！”
    “二十！”
    “二十三！”
    “十九！”
    “我草，你咋还越叫越少呢？！”
    “十八。”
    “你妹！”
    “十五。”
    “诶！”欧阳急眼了，眼睛都立起来了，“就二十！”
    “十五。”陈凡冷着脸看她，“你刚才骂我了，就十五！”
    “不是，你什么人呀？我骂你一句你扣我五个点！那你还把我弄了呢，我应该扣你几个点？！”
    “哼。”陈凡冷哼一声，靠在门口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凭本事弄的你，凭啥要扣我钱？”
    欧阳惊了，脑海里一个大写的“卧槽”闪了过去，她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一字一顿却又声音不大地对陈凡说，“我的天呀，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看你说的，我再不要脸，也比不过你呀！”陈凡表情暧昧，像是暗有所指。
    “诶！”欧阳准知道陈凡再说也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了，顿时书旗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再扯，“从今以后，咱们俩一刀两断，以前的事儿不要再说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陈凡上下打量，狠狠一撇嘴，“现在想下我的贼船了？行，你别后悔，别到时候哭咧咧地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走，总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似的，其实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小骚货我见得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滚！”欧阳抄起水瓶扔过去，陈凡一扭身子就躲了，“诶呀呀，这是恼羞成怒了？”
    “滚！”欧阳急眼了，又抄起一个靠枕来。
    俩人闹了一阵，不闹了，陈凡做在沙发上对欧阳说，“具体的细节，我就不跟你谈了，回头儿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晚上有时间没，我做东，让你们见一面。”
    “见一个人？谁呀？”
    “我表姐。”
    “表姐？你还有表姐呢？”
    “很奇怪吗？”
    “倒也不奇怪。”
    欧阳点了点头。
    晚上，一个不大但是很考究的小饭馆里，欧阳如愿地见到了陈凡口中说的那个“大表姐”，钟离出来的时候特意化了妆，这女人也着实会打扮，原本就长得十分好看，这么一收拾，更加光艳照人。
    欧阳倒也不弱半分，一通收拾，出来的时候也让陈凡眼前一亮，这俩女人， 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御姐范儿，举止典雅，谈吐得体，走到哪儿回头率都不一般地高，尤其是那前凸后翘的身段儿，更是勾人，陈凡也不好玩儿得太过，毕竟俩人不熟，如若不是这样，陈凡倒真想拉着俩人开个房，试试那一龙二凤的经典戏码。
    不过，这事儿也就是想想，想做的话十有八九是不成的，欧阳是成功人士，女企业家，对外形象一直是单身，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大模大样地承认她跟陈凡那点儿事儿的，即便私底下浪得飞起，那也不行。
    钟离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但起码名义上这女人是陈凡的表姐，私底下胡来了不知多少次了，但是女人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对于钟离来说，让人弄了也就弄了，陈凡也配得上她，她觉得，私底下你陈凡想干啥都行，但是在人前可不能这样，所以对外来说，陈凡依旧得对人说钟离是自己的表姐，不是自己的女人。
    两个假正经凑到一起，场面异常和谐，一晚上下来，欧阳跟钟离竟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说说笑笑留下了联系方式，很快就熟络得只顾着自己聊天把陈凡晾到一边去了，陈凡也插不上话，就在一边扶着腮帮撇嘴，直等这边饭局散了，钟离他俩才一起回去。
    “这女的看着挺精明的，不是一般人。”钟离对欧阳的评价还挺高。
    “是个聪明人。”陈凡也同意钟离的看法。
    “聪明是聪明，但是不咋样，一看她走路那样儿就知道了，你看那屁股扭得，一准儿是个妖精！你跟我说实话，她跟你到底啥关系？”
    “合作伙伴，一起做生意的。”
    “你没弄她？”
    “看你说的。”
    陈凡嘿嘿直笑，“我们就是一起赚钱，没那个关系。”
    “拉倒吧，那大屁股那么诱人，你能忍得住？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跟我说实话！”
    “真没有。”陈凡还是够意思的，答应人家的事儿总不能随便说出去，这手一拉钟离的腰肢，对她说道，“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我介绍你们俩认识，可不是为了说这事儿，正经事你得上点心！好好谈！我给你提个醒儿，这女人做生意可是个好手，该怎么谈怎么谈，别让得太多，要不然，她找出几个油头来，不把你吸干了都不带完事儿的！”
    “呵，有那么吓人么！”
    “那我骗你干啥！”
    陈凡送钟离回酒店，没耽搁太久，又出来了，回头儿给欧阳打了个电话，直接去了欧阳的家。
    这一趟去了大半天都没出来，估摸着也忙活了不少事儿，还别说，一阵忙活之后，效果算是出来了，原本讲好的百分之十五的利润降到了百分之十，也不知道陈凡用了什么办法。
    “唉，打一炮儿丢了几百万，真是亏死了！”
    欧阳的脸上红霞舞动，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起身把胸衣重新戴上，嘴里头嘀咕着，心里头也直骂。#####月票月票，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放开（求月票）

    欧阳骂的是她自己，骂自己没骨气，过不了陈凡那一关。
    以前自己是拿身子换机会，拿机会换钱，现在好，白给人玩儿了大半宿，还得倒贴那么多。
    想来也是亏得不要不要的，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陈凡也不说话，就龇着个大牙在那儿笑。
    那话怎么说得来着，天生我才必有用，自己有这好条件不好好用用也是够可惜的，有点儿对不起自己这神勇无敌的小兄弟。
    他一只胳膊搂住了欧阳的脖子，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你也别寻思那么多，以后跟着我混就行了！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讲良心！只要你一心一意老实听话，有我陈凡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
    “呸！”欧阳狠狠地啐了一口，“说得跟你多厉害了似的，你别忘了，你还是靠着我给你的机会才有今天呢！那一年上百万的分红哪儿来的你心里没数儿啊！还说什么我以后跟你混，不要脸！谁是老板你不知道？”
    “呀！”陈凡一咂嘴，“要这么说，我还得讨好你一下子？要不然以后没活路了？”
    “哼，知道就好！”欧阳还得意上了，白了陈凡一眼之后气鼓鼓地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别以为生了一副好身板儿就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了似的，看把你牛的，把着人家的身子就往死里招呼，那一阵一阵儿的，我都感觉自己都犯迷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啥都不知道了！你要一直这么来，非闹出人命不可！还有，以后别跟我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知道跟谁学的坏毛病，咋还啥事儿都干呢！”
    欧阳说完，脸红了，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寻思寻思陈凡干的那些事儿也的确够让人害臊的，
    陈凡这家伙毕竟是个出了名的臭流氓，一旦玩嗨了，啥事儿都干得出，这事儿换成别人行，换成欧阳多少还差了点儿，他有点接受不了。
    陈凡似乎并不同意欧阳的说法，一咧嘴，“你说这话我就真的不爱听了，哦，这会儿完事儿了，开始埋怨了我了，我看你刚才那劲儿比我都大，你一口一口地央求我的时候说啥来着？这会儿扯那么多幺蛾子事情！”
    “啧！”欧阳白了陈凡一眼，“你再说，再说我生气了！”
    “生气你能咋的？嗯？”
    陈凡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
    “生气我能咋的？你想试试？信不信我一剪刀把那玩意儿给你剪了？嗯？”
    欧阳咬牙发狠，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眼神里透着兴奋，透着戏谑，这身子贴过来，手也不老实。
    “诶呀我草？这话让你说的，挺嚣张啊！”
    陈凡那是好惹的么，胳膊一扭，直接把欧阳带了个趔趄，两只手一按把欧阳的脑袋摁在大床上，翻身上马直接骑了上去，“小骚货，这么跟老子说话，我看你是骚劲儿上来欠收拾了！”
    “诶，你特么干什么！你把我放开！”欧阳像个小鸡儿似的被按住了，动弹不得，挣扎间尖叫着喊道。
    “你道歉！快点儿的！”陈凡恶狠狠地说，似乎欧阳不道歉就不会放开她了。
    “我道你妹的歉，你给我下去！”欧阳怒声呵斥，“陈凡！诶！陈凡！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特么再这么乱来我跟你急眼了！”
    “来吧，你跟我急眼试试！”
    “我草你大爷！”
    ……
    陈凡还能被她吓唬住？完全就没把欧阳的话当成一回事儿，等这小子穿上裤子离开了欧阳的家，欧阳已经嚎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女人吭叽吭叽地趴在床上，只顾着吭叽，话都说不出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忍不住骂道，“你个狗日的，老娘早晚阉了你！”
    欧阳抹了一把眼泪，又吸了一下鼻子，看起来像是挨了欺负似的，可不知为啥，哭着哭着，忽然间这女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儿，很开心的模样。
    床头的手机忽然一亮，一条短信。
    陈凡发来的。
    “咋样？这感觉，刺激不刺激？”
    “刺激你妹！”
    欧阳气鼓鼓地回了一句，觉得不解气，又迅速地补了一条，“臭流氓，强奸犯！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那边很快回了一条，没啥实质性的内容，“嘿嘿嘿嘿嘿……”
    隔着屏幕欧阳都能想出陈凡那小人得志的模样。
    ——割——
    “他就是陈凡？”
    黑夜里，高楼上一道身影俯视着楼下溜溜达达走到后半夜大街上的身影。
    “没错，就是他。”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是个男人发出来的。
    “蓝先生花了那么多钱，就让我们干掉这么个家伙，真看不出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女人说着，冷哼一声，咔嚓一声子弹上膛，“你不用下去了，我自己动手也就够了。”
    “不要太小看他，这个人没那么好惹的，我做过专门的调查，很多人都给与他极高的评价，这不是普通人，是个会妖法的术士。”
    “会妖法的术士又能怎样，三国时张宝张角兄弟不也是会妖法的术士么，到头来呢，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打得屁滚尿流！术士我又不是没见过，正面来，他们不行！”女人转身下楼了。
    楼上的男人抱着肩膀看着，面露忧虑之色，“你等等我，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女人冷哼一声，做不满状。
    男人一抿嘴，寻思寻思，赶紧跟了上去。
    夜很深了，天空中没有明月，星空璀璨，后半夜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陈凡手揣在口袋里，正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小吃街很多摊位都在收拾了，陈凡走到最里面，看见一个卖馄饨的，“老板，给我来碗馄饨。”
    “诶呦，这不是小陈么！好久不见你了，现在怎么样？”卖馄饨的老板原本都准备收拾了，看陈凡来了，又把折叠起来的桌子放下。
    “老样子，不好不坏，混日子呗。”陈凡嘿嘿笑。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隔壁家的阿花

    这里距离镇灵阁不远，以前陈凡常来，自从家里搬到了南桥三十二号以后，来得机会就少了。
    陈凡心里有事儿，不自觉地就走了过来，说来这事儿也是挺巧的。
    那老板听了陈凡的话以后，一边用白毛巾擦手一边对他说，“嗨！你可别说是混日子，我都听说了，你现在混得是风生水起，名气大得很！
    就我上次过春节回老家，跟老家的人打牌，在我们那儿的人听说我在这边开小饭馆儿，那屯子里的人都跟我打听，说，诶，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会法术的大师，叫陈凡的！
    听说那个人可是个厉害人物，咱们这边儿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结果我一听，我就大笑，我说那还用说么！以前他就住我们家附近，常来我这儿吃馄饨！他们平素里最爱芹菜鲜肉的，配菜爱吃萝卜条儿，多长时间都不换一回！结果你猜怎的？人家还不信嘞！说我吹牛！”
    卖馄饨的大叔爽朗大笑，“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下次见了面，跟你合个影， 带回去让他们看看我是不是吹牛！就是不知道兄弟你愿不愿意给老哥一个面子！”
    “看您说的。”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他拿出手机，也站起身，叫店里帮忙的小孩儿过来帮忙，俩人肩并肩拍了一张照片。
    陈凡说，“其实真没那么邪乎，江湖传言总是有些夸张的，不过有好有坏！我听说，有的地方说我是大师，可有的地方还传我是妖怪，说得绘声绘色！三人成虎嘛，人这嘴里头出来进去的，都是是非，你说这事儿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不过这年头儿不也有一句古话流传嘛：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除却那捕风捉影的货以外，还是有明白人的！就拿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事儿来说吧，当时报纸上有人写文章说你如何如何的，别人都传，我压根儿就不信！
    那玩意儿讲得那个邪乎，好像老弟你是个恶霸似的，可老哥我心里头啥不明白？我就一个臭摆摊儿卖馄饨的，那有钱人都不拿正眼看我一下，我算个屁呀，可每次来，不管是你自己，还是带着你家的那大妹子，不都跟我客客气气的么，就冲这一点，我就不信你能干出那欺男霸女的事儿！”
    “那次算是一个误会！”
    “我知道，我知道，后来写那个文章的在报纸上登道歉信了，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很多事情都是听来的，也没调查，还说了一堆很后悔的话，给你澄清名誉了。”大叔说着，一转身从桌子上的帘子上拾起馄饨，下了锅，“老三样儿呗！”
    “对！”
    “好嘞，十分钟！”
    陈凡坐在桌边，用手抠了抠桌子上破损的边角，左右看看这帆布的棚子，也颇多感慨，这地方来往的人倒是不少，多数都是大学里的学生，想来自己还在学校挂着一号呢，可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去上学了。
    想起大学时的那些事儿，陈凡当先想起的就是马荔和李小军儿，还有秦秘书，想想自己跟着这三个女人的纠缠，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俩骚货都结婚了，有了归宿，就一个看似正经的李小军还悬着，陈凡心里头很清楚，李小军的个人条件是极好的，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只有俩原因，一个是眼光高看不上寻常人，另一个，是她家庭条件的确不太好。
    在陈凡看来，家里穷没啥，那都是与生俱来的事情，选不了，但是家里人要是恬不知耻那就是个事儿了，一寻思李小军家里那堪称极品的几个破亲戚，陈凡都觉得心里闹心！
    “呸！什么玩意儿！”
    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陈凡忍不住吐槽起来，不过现在这事儿跟自己没啥关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李小军示好，这女人始终态度暧昧，陈凡也想明白了，人家不愿意，咱也不强求，又不是找不着媳妇儿，成天缠着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弄得跟自己多便宜似的！
    “祝你幸福！”
    陈凡嘴里嘀咕着。
    李小军现在在欧阳的公司上班呢，做的是人力资源，现在还是试用期，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在本地已经不低了，照理说这个职位配不上这个钱，但是李小军毕竟是陈凡介绍来的，欧阳心里头什么不明白啊， 自然不会亏待她。
    行吧。
    最少李小军没干啥对不起自己的事儿，回头想想，等自己老了的时候回头想想，这不也是挺好的人生经历么！
    陈凡龇牙笑，搓了搓脸，正思忖着，忽然觉得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嘶！”
    他现在对告诉移动的东西极敏感，倒吸一口冷气看过去！
    “喵！”
    身后一声猫叫，一只脏兮兮的大白猫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大白猫狂蹿而至，到了近前就颠颠儿地开始小跑了，一看方向还是直奔着陈凡过来的！
    “喵呜！”
    这猫一过来就往陈凡的裤脚上噌，尾巴竖起来跟旗杆似的，身体里咕噜咕噜的，很激动，很惬意，看起来像是见了亲人似的。
    陈凡歪着身子看这大猫，觉得眼熟，“诶呀，这不隔壁婶子家的女神喵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嗨，别提了！ 原来住你隔壁的那家人搬走了！”
    “啥时候？”
    “春节前后，这都好几个月了！”
    “咋搬走了呢？”
    “还能是因为什么啊！反正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人议论，是说他们家欠了也不谁的钱，数目挺大，还不上了，后来催债的催得急，就趁着没人看着的时候卷铺盖跑了！
    这猫也上不了车，也没人收留，就扔下了，平素里也没人喂它，四处流浪成了野猫！
    你看看，以前挺俊个大猫，天天在门口儿那趴着，后来那房子被房东收走了，转租给别人，人家小两口准备要孩子，就总打它，不让它在门口带着，你看现在都造成什么样儿了，这脏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电光火石（求月票）

    陈凡一咧嘴，“他家人不要它了呀！”
    “啊！”
    “那倒是挺好。”
    陈凡蓦地高兴起来。
    “一会儿我把它带走得了，回头儿去给做个疫苗驱个虫啥的，跟我家的猫做个伴儿！”
    “哈哈，那当然好了，我也看它可怜，有的时候喂点东西，可我家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个的，哪能养这么个东西呢！你能给它一个家，比啥都强！想来它也是上辈子修了造化了！话说，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呢，其实我心里头一直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咋的呢？”
    “我就想起你家养得那个东西了，你实话跟我说，那到底是啥啊？真是猫吗？”
    陈凡憨笑，“不是猫是啥！”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啥，但他们有人说，看着像猞猁，就是尾巴长了点儿！我这一把年纪也算见过些世面，可虽说猫是有大个儿的，可哪儿有那么大个儿的！”大叔手里拿着捞馄饨的笊篱，用手比了一下，“那往起一站，半人多高，都赶上农村的大狼狗了！这要是冷不丁瞅一眼，能把人吓一跳！”
    “哈哈！没办法的事儿，我家那个特能吃，而且不挑食，成天啥也不干，吃了睡睡了吃的，自然长得就快！”陈凡摸摸那大白猫的头，大白猫身子一转直接坐在了陈凡的脚边，咕噜咕噜地，可老实了。
    “诶，你们家那个小丫头，还喂猫呢吗？”老头儿说的是小蛮。
    “喂，野猫野狗的，都喂，不过我们那边，管得严，小区里野猫野狗的都被抓走了，后来就不敢在附近喂了，都去广场后身那个胡同里。中间倒是也领回来几个，不过野猫不亲人，放在家里干嚎，也不老实，一眼看不住就跑了，也没办法。”
    “这个能亲人。”
    “是，一千就老上我家串门去，鱼罐头都吃了我大半箱了。”
    陈凡继续低头看猫，
    这邻居家的女神喵可不一般，长得确实出众，高冷，以前这喵就是仙儿哥的暗恋对象，只是人家嫌弃仙儿哥毛色不纯，长得又土，一直不太喜欢它，后来混熟了，倒是好了不少，也能一起玩儿了。
    想当初陈凡看仙儿哥实在喜欢人家还想花点儿钱从隔壁家买来的，可惜那家人比较死心眼儿，不卖，千说万说，最后叫价两万块，当时没把陈凡气死，到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不到那时候苦求不得，现在峰回路转， 这会儿用不着花钱就白来了。
    陈凡倒是觉得无所谓，家里这个那个的小动物养了一大堆，都是小蛮他们照顾，他这次是打心眼儿里替仙儿哥高兴，自从离开老林子跟陈凡进了城，仙儿哥一天天也干不出啥正经事儿了，越来越胖，越来越懒，成天趴在家里，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伙食倒是不错，要不是这样，估计这货早跑了。
    陈凡挺想给他找个伴儿的，毕竟自己都三妻四妾了。
    可仔细想没有用，仙儿哥毕竟是个四耳仙猫，别看胖成球儿了，可眼光依然很挑剔！
    上一次小蛮他们抱着它去本地的猫舍，寻思给它寻摸个女朋友，结果这货背着耳朵露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全程冷脸，看那模样，瞅来看去就没一个看上眼儿的！
    这回好，隔壁家的女神喵回来了，等带回去，准把他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馄饨还没上来，陈凡低头逗猫，他毕竟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倒是也不嫌弃这流浪猫是不是很脏就直接哈下腰来。
    “老板，还有馄饨么？”外面走过来一男一女，男人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戴着平光的全框眼镜儿，女人穿着浅灰色的小棉袄，下身穿着白色的运动鞋，黑色的休闲裤，俩人都是手揣兜儿走过来的，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儿，一看就是一对小情侣。
    “啊，有呢，有呢！现在没别的了，就剩下羊肉馅儿的了，您看……”摊主也没寻思这个点儿了还会有人来，挺高兴，搓着手一探身，露出询问的模样，却不想，就在紧关节要的一刹那，忽然间那手插在口袋里的女人猛地有一转身，咔吧一声子弹上膛，抬手对着陈凡的方向就是一枪！
    “砰！”
    “啊！”
    陈凡原地一翻，几乎是一抽搐间就下意识地使出一个鹞子翻身，于此同时旁边那个男人也跟着出手了，他也朝着陈凡的方向开了一枪！
    他出手极快，可陈凡更快，几次经历过生死之间的徘徊的陈凡那反应速度是闹着玩儿得？男人这扳机还没扣动呢，电光一闪，一道雷符已经击中了男人的胸口，“滋”地一下，男人倒地，开始不住抽搐，于此同时那女人开了第二枪！
    第二枪，子弹出膛，一枪打在了陈凡掀起来的桌子上，砰一下，桌子上开了一个洞，紧跟着女人一声闷哼，都没看清楚陈凡怎么过来的，肚子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
    她闷哼一声，低头去捂，刚一低头，头发就被抓住了，陈凡也不客气，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转，直接把女人的脑袋赛到了桌子底下！
    那女人怪叫一声，慌忙起身，刚起来，陈凡对着女人的大胸直接猛踹一脚！
    砰！
    哗啦！
    “啊！！！！”
    女人撞翻了馄饨摊儿的锅，吱啦一下，沸腾的热汤直接泼溅了一身，那是开水啊！
    女人嗷嗷叫，疯了似的拍打身上，这时候，那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跑过来，手里头多了一把匕首，“我凑！”
    匕首直刺陈凡的小腹，陈凡身子一压，两只手左右一转使了个擒拿手，一瞬间男人手里的匕首就被夺了过去，几乎是毫无停滞的横向一抹，噗嗤一下，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脖子，不住抽搐，指缝间血浆狂蹿，吓得摊主大叔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都湿了！
    陈凡，杀人了！眨眼之间，两个突如其来的主儿出手了！
    眨眼之间，一死一重伤，全完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吓尿了（求票）

    不远处，一个放风儿的同伙儿站在墙角正抽烟呢，他低头点烟，抬头看。
    “卧槽！”
    一打眼正看见陈凡割开了对方的喉咙，他心下一惊，大骇！
    不知不觉间手一哆嗦烟掉地上了，一下没站稳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他眼睛瞪得老大，当时就吓出一裤兜子尿来连滚带爬就往外跑！
    这速度！这气势！这眼神！我的妈呀！
    一边跑还一边叫，“啊！！啊！！啊！！！！”
    他不叫还好，这叫倒是给陈凡提了个醒儿，陈凡一看他跑动的姿势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寻常人，脚底下一挑，一把放在边儿上的小板凳起来了，他抓住板凳一抡，“喂！”
    “啪！”
    实木的板凳生生地砸碎了，那人吭哧一声趴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再也没能站起来！
    “你别怕，没事儿。”
    陈凡把手一按，示意摊主大叔不要惊慌，旋即拿出手机给王局长打了个电话，老半天王局长才接，“喂？这么晚了，干啥呀？”
    “我杀人了！”
    “啊！？”
    “我，杀人了！”
    “我靠，你疯了啊！”
    “有人朝我开枪，我是正当防卫！”
    “啊！”
    王局长拍拍胸口，吓得不轻，“正当防卫就没事儿，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我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吃街你，就我原来住的那地方的附近。”
    “好，我马上到，保护现场别动啊！”
    不出二十分钟，警车赶到了，光警车就来了六辆，三个犯罪嫌疑人，一个死的，一个活的，一个半死不活的。
    “人你们带走吧，事情的经过，大叔能给我作证。”陈凡擦擦手，看起来挺淡定。
    “那也不行，跟我回去，做个毕露去，出了人命的事儿那有那么好了结！”
    王局长一按陈凡的肩膀，把陈凡按上了警车。
    在警局做了笔录，走程序的事儿，陈凡也算配合。
    王局长跟陈凡私交不错，也知道陈凡在机密部门的身份，自然不会为难他，带头走了个过场，也算全程陪同，可一通下来，天也亮了。
    “ 走，食堂吃饭去，我请客！”
    王局长也是够仔细的，这货请陈凡吃饭，十次有十次都是在机关食堂。
    “拉倒吧，你们食堂那个早餐一点儿都不好吃，走吧，我请你，我知道有一家店做得特别好，豆腐脑儿最出色，那叫一绝！”陈凡笑嘻嘻地，也不管王局长愿意不愿意，生拉硬拽就给拽走了。
    “诶，我跟你说，今儿这事儿还是有点悬的，你说是正当防卫没有用，这东西得法律认可才行，不管怎么说着叫出了人命了，如果对方是职业杀手啥的，没什么事儿，如果就是跟你有仇的小老百姓，你弄死了就要摊上大麻烦了！有个罪名叫防卫过当你知道吗？就说，正当防卫这个事儿也是有个尺度的，超过了尺度，都是麻烦！比如说有人拿木棍打你，结果你看刀把人见砍死了，这就叫防卫过当！”
    “他朝我开枪了。”陈凡一摊手。
    “枪被我打丢了，然后又把刀拿了出来，我空手夺刀，反杀！嗖地一下，太快了，可以说是本能的反应，我自己都来得及多寻思！”陈凡把手横着一抹，做了一个的割开喉咙的动作，他这话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却也有点问题。
    陈凡手快是事实，割人的喉咙一向不费劲儿，在跟那些根本算不得人的东西战斗的过程中，这种极快的反应速度最为重要，但是要说陈凡一点想法都没有就把人割喉了，那是扯淡，不避讳地说，他是故意的。
    他干掉了那个家伙完全是因为他当时觉得很不爽。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干啥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开枪，但是他已经很厌烦这种有人背后下手的感觉了。
    就算是那些自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大妖，事实上也是会死的，过于强大的外力冲击是非常可怕的，这么说吧，有肉体就会受伤，受伤就会死，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妖怪啥的根本不怕子弹火药，但其实说这话的人本身就很无知。
    现在社会， 人类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了顶端，就算真是神仙站在你面前，你扔个炸弹过去也能把他炸得毛都不剩，那些所谓的铜皮铁骨能咋的？只要装备够可以，坦克装甲都给你钻个洞，别说是铜皮铁骨了，就是钨钢的钢板你能挡得住几发子弹？笑话！
    所以他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他很生气，生气就想发泄一下，所以那个人死了！
    他原本有机会活下去的，但是不巧，没赶上一个好时候。
    王局长听了陈凡这话，却也无话可说，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嗯，你这么说，也的确有你的道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给你提个醒儿！既然你心里有数儿，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敢在这地方开枪杀人的可不是一般选手，我看十有八九是职业的！你说说看，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人了！”
    “我惹的人多了，不过大部分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报复我，了解我的人应该知道，这种级别的杀手对我没用，可不了解我的人应该也不会找专业杀手来杀我，他们会找几个流氓教训我一顿什么的！这两个上来就偷袭，开枪直接就奔着脑袋打的，一看就是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估计，雇佣他们的人应该不是术士之流，十有八九是个有钱人。”
    王局长一侧身，面色严峻，“你心里头是不是已经有数儿了！说说看，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我不能跟你说，说也没用，没凭没据的你也不能抓人不是！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做什么事儿，都得讲证据，我觉得，与其咱俩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在那两个人身上，虽然我当场就干掉一个，可不还有两个呢么！凭你王局的本事，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的口！”#####不小心把手割了一个口子，在手指头上，一动就疼，现在打字基本上一指禅的套路呢，我尽量多写多更，速度不如之前大家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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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编

    “撬开他的嘴巴并不难，难的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嗯？”陈凡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有点儿不明白对方说这话是啥意思。
    王局长笑了笑 ，“你不是做我们这行的，可能不太了解行情，据我所知，现在这买凶杀人的主儿跟以前也不大一样了，以前大多是自己找人，找什么人，花什么价钱，这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但是现在呢？很多买主儿根本就没见过杀手什么样儿，杀手也不知道是谁雇佣的他，杀手跟中间人单线联系，中间人跟雇佣的中间人再联系，如此一层层地下来，起码要三四道壁垒，这里头，只要任意一个人听到了风声，一准儿就跑没影儿了，到时候就算你抓到了两个活口一样没用，他们不是不说，是真不知道。”
    王局长跟陈凡一起推门进去，要了点包子，豆腐脑儿，还有两盘小菜，外加一碗万年不变的皮蛋瘦肉粥，这早餐吃得也算不错了。
    “想不到现在还有这规矩，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陈凡想了想对方的话，暗中点头，“看样子，每行每业都在发展，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但是有这么一手儿，也给雇主的人身安全多了一重保障，看样子，这也是与时俱进的结果啊。”
    “是啊，黑的白的，都要发展，适应不了新环境的都会被淘汰，你说呢。”王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旋即说道，“对了，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我已经联系人开始做了，你放心好了，未来的鬼门联合会，一定是一个遵纪守法的组织，我不敢说鬼门会去做公益装好人，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陈凡还活着一天，鬼门三堂就不会变成社会毒瘤。”
    “嗯，这个我倒是信。”王局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不过事情总没有那么容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的确如你所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事儿我心里有数儿，有的是分寸。”
    陈凡跟王局长有说有笑，低头吃饭，王局长忽然憨笑起来，“诶，我还有个私事儿想问问你呢！”
    “啥私事儿？”
    “你上次给我拿的那个酒，还有没有了？”
    “你要干啥？”
    “还能干啥！”王局长还不好意思了，看看四周，小声说，“要说你那药酒还真是好使，喝一口，能顶大半宿，我阵子差不多喝光了，身子骨儿又不行了，你嫂子天天埋怨我，我也是心里头不得劲儿……”
    “呵！”陈凡大笑起来，“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呀！你要是想要，回头我再叫人给你送两瓶儿去！”
    “好，好！不过我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放心吧，该多少钱多少钱！”
    “你可拉倒吧，我那药酒，说贵不贵，说便宜可也不便宜，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啊，说这话就显得太没劲了。”
    陈凡摆摆手，“不过我说句心里话，老哥你真是好福气，嫂子我也见过两次，那脸蛋儿，那身段儿，绝了！”
    “你可打住吧！要是别人说这话还行，你说这话就显得假了！你家那几个小妮子，哪个不是天仙儿一样的人物？还说你嫂子漂亮，这客套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太假！太假！”
    “不，我是说真的。”陈凡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一边吃饭一边说，“这男人女人，都差不多，眉毛眼睛各种长相那都不算啥，臭皮囊而已，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吸引人，关键还在那谈吐气质，有一些女人，你跟她说两句话，就能给你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特别有味道的，真的好。”
    “拉倒拉倒！”王局长直咧嘴，“我那老婆，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太坏，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可邪乎了！有的时候我一生气，真想收拾收拾她！要不当着外人实在不好看，好像是个妻管严似的！”
    “这一点你就不如我了，你看我媳妇！我在家那不是吹，我说一，她不敢说二，让干啥干啥老实儿的！”
    “是吗？”
    “是啊！”
    王局长说完，一咧嘴笑了起来，陈凡觉得王局长这眼神儿不太对， 回头瞅了一眼，不瞅还好，一回头正看见身后站着个人！
    诶呀！
    “媳妇你咋来了呢？”
    陈凡一侧身，赶紧站了起来。
    “没事儿，我出来买早餐！”
    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顺带着在他肩膀上扶了一下，“你们俩慢慢聊，别控制，想说什么说什么！”
    “嘿嘿嘿，其实我们也没说啥，我刚才……”
    陈凡一阵傻笑，挠挠头摆出一副萌萌的模样，王局长看在眼里都快笑出声儿了，加紧吃了几口包子把皮包拿了起来，“行了，我还有事儿，就不跟你聊了！回头儿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儿！”
    “诶，好！”陈凡点了点头。
    “没看出来呀，在外人面前你挺厉害呀！”小姐姐跟陈凡一起回去，手里拎着包子豆浆还有豆腐脑儿，说话的时候斜着眼睛打量陈凡。
    陈凡一龇牙，把小姐姐的手掐在手指间，索性直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就这么捂着，“男人嘛，喝酒吃饭吹牛逼，都很正常的事儿，其实我就说说，你咋还当真了呢！”
    “其实也不算吹牛，咱家还是你最大，你看这些日子，还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说个不字儿？继续努力，有本事你天天不着家，就跟那些野女人瞎混去吧！啊！”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话语里带着几分醋意，看她似乎真的有点儿生气了，陈凡这小脸儿都抽抽起来了，“诶呀，你误会了！我才没出去鬼混呢！这不昨晚遇上点麻烦么，在警局呆了大半宿，要不咋今天跟王局一起吃饭呢！”
    小姐姐皮笑肉不笑，“编，接着编！撒谎都撒不圆了，骗小孩儿呢？我一闻你身上的香水味儿就知道你昨晚跟谁在一块儿来着！”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心肠歹毒

    “真的假的？”
    陈凡做震惊状，歪着身子不走了，对着袖子闻了闻，不敢相信的样子，“真能闻出来？”
    “哼！”
    小姐姐做傲慢状，“你以为呢！我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罢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陈凡龇牙笑，搂着小姐姐的腰肢在她脸上狠亲了一口，“我以后注意点儿，行了吧！”
    “鬼才信你，说了一千遍了，也不见改！”
    小姐姐说完，看陈凡拿出手机，挺纳闷儿，“你干嘛？”
    “你忽然想起一个事儿，你跟我一起去吧，把猫取回来！”
    “猫？”
    “隔壁家的阿花！”
    阿花在宠物医院做了疫苗，打了驱虫针，洗了个澡吹干了，雪白雪白的，又恢复到了人见人爱的模样，陈凡跟小姐姐把猫抱回来以后，可是把小蛮他们激动坏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着不撒手，却始终没见仙儿哥出来。
    仙儿哥不在家，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陈凡也不担心这货，毕竟仙儿哥不是一般选手，比人都精，寻常样人想抓住它比登天还难。
    “我有点累了，去补个觉！下午要再试试那九转丹功，就不出去见客了！有谁来找我的话，就帮我回一下，就说今明两天不方便，啥事儿都等晚上再说！”
    陈凡交代了一下以后，去浴室洗了个澡，焚香沐浴斋戒，去地下室练功去了。
    九转丹功，顾名思义，需要九转才行，虽然这功法远不如小姐姐修炼的百转功玄妙深奥，但是效果也是十分明显的！
    陈凡原说要闭关两天，没成想，一进去就是一个星期，这一周之内不吃不喝不睡觉，如老僧入定一般！
    陈凡闭关需要时间，这时候，其余的人却也没怎么闲着，听说陈凡被人打了两枪以后，首先感觉到警醒的就是吴琼那边。
    吴琼带着东西过来看陈凡，但是陈凡确实不方便出来见客人，这货也知道陈凡情况特殊，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等一回去，发现自家老爹坐在办公室里正背着手逗鱼缸里的鱼呢，中药调养之下，老爷子精神头倒是越来越好了。
    “爸，你怎么来了。”吴琼一咧嘴。
    “我来看看热闹，顺带着跟你说个事儿。”老爷子直起腰来，看看吴琼，“听说陈凡被人暗算了，我特意来问问，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我刚才去了过，一点伤都没有！我那哥们儿能耐大着呢，一般人还正伤不了他！”
    “说是那么说，可这事儿总是要小心才是，我总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冲着咱们家的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哼，怎么一回事儿你还不知道？雇凶杀人，那是什么人常用的伎俩你心里没数么！我叫那谁去打听了，这次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外地的，不是第一次做事了，手上都有几条人命！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的雇主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事儿，想也不难。”
    “其实一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就已经心里有数了，还能是谁呢！十有八九是姓蓝的干的这事儿！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么，之前他就搅合过，没成，这会儿怕是要铤而走险了！”
    “理由呢？他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所以一直没对外人说。”
    “你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
    老爷子冷哼一声，手里捏着拐杖往办工桌的方向走，一拉椅子，坐下，“蓝百万的公司出了很大问题，现在急需一笔钱就急，要是没有这笔钱，他的公司就要倒闭，破产！”
    “那也用不着杀人啊，想借钱直说就是了！”
    “数目巨大，银行都不敢贷款给他，借？给谁借？我们的钱也套在了生意上，就算想帮他，他能拿得出多少钱来。”
    “既然这样，您当时为什么还要撮合我跟蓝可儿在一起呢？这不是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根本没得到信儿！没看后来你们俩闹掰了我都没怎么掺合么！不过这老小子也真够歹毒的，想出了一个不是人的主意！”
    “什么意思？”
    “我的眼线跟我说，蓝百万名下有个房产，里面住了几个人，蓝可儿他们常常去玩儿去！这几个人里，有一个可是不简单。”
    吴琼挑眉，用纸杯接了点谁，“谁呀？”
    “吴驰。”
    “嘶！”
    吴琼倒吸一口冷气，做震惊状，“吴驰不是死了吗？他还活着？！”
    “这事儿我也想不明白，照理说应该是死了。”老爷子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要不是有这么个人，我还想不明白，可这小子出来了，一切就都明了了！ 他们这是合起伙来报复我了。”
    “的确。”吴琼点了点头，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我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要是您当真撒手去了，吴驰再忽然出现，咱们家怕是要天下大乱了！毕竟吴驰是怎么一回事外人不知道，他们一准以为吴驰是我的亲弟弟！”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老爷子睁开一只眼睛，目光深邃，“假若他跳出来与你争家产，这还不算事儿，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去了，你也遇上了不测，那吴氏集团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
    “如果我真的跟蓝可儿完婚了，这家产就是她们蓝家的了！”吴琼喝了口水，“搞不好，还得弄个孩子出来，说我的种！”
    “现在也一样。”老头子一阵冷笑，“咱爷俩都去了，家里就没人了， 吴驰站出来，明面上就是我们吴家唯一的血脉，到时候蓝可儿攀上他，一样可以达到目的，说到底，吴驰那小子也不过是人家手里肆意摆弄的一只玩偶罢了，只要时机成熟，随时随地都能把他宰了，取而代之！”
    “靠，真是够阴险的！看蓝百万衣冠楚楚，想不到心肠这么歹毒！枉我还因为退婚的事情心存愧疚，每次见了他都低三下四地赔不是！”
    吴琼撇着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忽然间又一回头，“要这么说，陈凡这次被人偷袭，还是因为咱们家的这些破事儿啊！”#####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出关（求月票）

    “可不是么。”
    老爷子点了点头，颇为感慨的模样，“要说这事儿也真挺叫人过意不去的，你想想，从开始到现在，陈凡为咱们家担了多少风险，帮咱家帮了多少忙！算起来，我都数不清了！他对咱家有恩啊！”
    “那您是啥意思你？”吴琼也跟着点了点头。
    “要是你姐还在，那该多好啊。”老头儿长叹一声，吧嗒吧嗒嘴，还直摇头，“你姐当初跟那小子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听说了，是一百个不情愿啊，说真的，当时我还真没看得起他，可现在回头想一想，爹还不如你姐高明！她看人还是看得准啊！”
    “其实也不一定，主要还是有缘，遇上了。”吴琼一咧嘴，心说这事儿别人不清楚，其实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陈凡老大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么，要不是我姐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他俩也不至于能走到那一步，不过反过来说，也的确是自家老姐有眼光，回头想想，当年那时候谁都不看好陈凡呢，姐姐就肯在陈凡身上花那么多钱，这一点就不得不佩服，着实是了不得的一件事。
    “我有个想法，要不，咱们分点股份给他吧。”
    “当然可以，我也早有这么个想法了，只是不知道到底要拿多少。”
    “照我说，五个点，你说怎么样？”老头儿张开手，跟吴琼比了一下。
    吴琼暗暗吃惊，“爸，咱家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五个点？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多少钱，起码几千万！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好了，给他百分之一，别的都不说，有这么多股份，一年的分红也有几百上千的，没问题！他一家子虽然人不少，但他也不是那种特别能花钱的人，我想，依着他的消费习惯，这些钱足够他花天酒地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您说呢！”
    “也好。”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陈凡可不是寻常样人，你要小心对待！生意上的事情，你的叔叔伯伯们会帮着你，提点你，可生意以外的事情就得你自己留心了！爹现在还活着，有些事可以替你办，可我要是没了，很多事就得你自己张罗！人能走到什么位置不光要看你的实力咋样，还要看你身边聚集得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明白吗？”
    “明白！”吴琼拉了椅子坐在桌对面，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对了，爸你说，我跟那谁是不是……”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老头儿一提这件事就眉开眼笑，“那姑娘挺好，我觉得不错，而且，她姐姐也是个青年才俊，你要是真心喜欢，爹不反对！”
    “诶！”吴琼也跟着笑了起来，“那这样，回头我去找老大一下，签个股份认购协议，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就从我那份里出吧！”
    “抓紧办吧，别忘了！”老头儿扶着拐杖起来，一下一下地往外走，步速不快，但是很坚定。
    后半夜，月光如水，别墅里很安静，就连家里那两个小夜猫子都睡着了，万籁寂静之中，就客厅沙发上仙儿哥搂着阿花美滋滋地打着呼噜，一下一下的，动静着实不小。
    陈凡走进来，仙儿哥立即就醒了，歪着脑袋一看是陈凡，又懒洋洋地闭上眼睛，躺下了。
    陈凡去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泡了个舒服，换上睡袍摸到小姐姐的卧室。
    小姐姐也睡着了，鼻息均匀，睡得很香，陈凡走在床边看了看她，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点正经模样，他一下撩起小姐姐的被子，钻了进去。
    夜很深了，楼上的卧室里，一张大床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速度不快，却很有节奏，月光透过窗帘撒进来，听得女人的声音。
    “看样子……这……九转丹功……果然有效……你身体里的气息……比……比平素里稳定多了……”
    “功效……是有的……可惜苦练了好久，也只实现了一转……若是想要提炼苍炎结出内丹……看起来，还要……还要费些时日……而且，越往后，我身体里的某种气息就变得愈发难以控制，我提前出来，就是生怕一时照看不到，出了问题……”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生气惹（三更求票）

    “出了问题？”小姐姐很诧异地看着他。
    “嗯。”陈凡点了点头，一边亲吻着小姐姐的脖颈，一边喃喃地说，“这功法看起来是真的，没有问题，但是操练起来，过程却异常痛苦，我身体里的业火相互冲撞，叛逆得厉害，只要一催动功法立即觉得这通身上下都是火烧火燎地难受，业火焚身，只在是太痛苦了。”
    “净扯些谎话！要我说，不是业火焚身烧得难受，是欲火焚身憋得难受吧！”小姐姐搂着陈凡的脖子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睛，见陈凡没吱声，又说，“你这家伙，平素里净干些不知羞耻的事儿，既然身子难受，干嘛还要这么折腾！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光折腾人！”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开心了，板着脸皱着眉，“哦，合着你还不乐意了！那算了，睡觉！”
    陈凡翻身要走，却给小姐姐一把抓住，俩人来回扒拉了好几下，到最后陈凡还是给小姐姐摁住了，小姐姐咬着嘴唇直 皱眉，一副很不满意的模样，“咋的，说你两句你还来脾气了？以后是不是就得顺着你来，一句话都说不得了？”
    “我生气了。”陈凡侧过头去，不看他。
    “诶呀，我就是随便说说么！怎么还当真了呢！小人儿不大，脾气不小！”小姐姐说完，又笑嘻嘻地一龇牙，扭了下身子，又扭了一下，“诶！诶！夫妻哪有隔夜仇，咋还来真的呢！”
    “我不管，真生气了！我跟你说今天你不好好表现一下我就记仇了！”
    小姐姐抿嘴笑，“那要怎样才算好好表现呢？”
    “那还用我说么，你自己看着办！”
    陈凡侧头撇嘴，小姐姐直接上手掐脸，“看你小样儿！”
    “我去，你就这么跟你老公说话？”
    “就说了，咋的！”
    小姐姐皮起来，也真是皮得厉害，俩人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合就开掐，闹来闹去的，也闹了大半宿。
    到第二天大中午了，陈凡还躺在被窝里没有爬起来，想来也是折腾得太久了，有些熬不住了。
    “还是姐姐厉害。”小孔雀跟着在厨房里摘菜，想想昨晚的事儿就忍不住调侃起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想不到这世上真有一个女人可以把陈凡那个倔驴收拾得如此服帖，好家伙，一晚上了，还没起来呢，估摸着昨天晚上的香艳事儿肯定干了不少，换成寻常人，这会儿早被榨干了。
    小姐姐脸微红，就在一边抿嘴笑，这事儿她不能说，也不好意思说，小被窝里嘿嘿嘿，个中甜蜜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容不得详细描写的事情哪里是别人可以知晓的，讲出来还不羞死人了？虽然她总是一副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可一旦开了这口子，说一点不想，那是扯淡，女神也是有需求的，更何况，这样的小日子她等了上千年。
    “诶呦，姐姐你脸怎么那么红呀！”小蛮在一边使坏，歪着身子看着小姐姐的脸，又看看小姐姐胸前脖颈上若隐若现的草莓印儿，“诶呦呦，你看，这里也红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碰了什么不好碰的东西，过敏了呢？”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手一掐，掐住了小蛮的小肥脸儿，力气不大不小，却也掐得小蛮跟个小鸡崽儿似的直拍打两只手，“诶呀，诶呀！疼！”
    “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还学会这话消遣你姐姐了！是不是不想好了？嗯？”
    “哪有，哪有！人家说得是事实嘛！”小蛮龇牙笑，看罗菲儿不在，小声说，“说好的雨露均沾，结果还是独宠你一人，想也是姐姐有些迷人的手段叫主人受用不尽，要不然，他哪能天天赖在你的被窝里不出来！”
    “哼！”小孔雀在一边帮腔，对这话十分认同，“自打我来了以后，加在一起也没在我房间里睡过几次，什么雨露均沾，都是骗人的！压根儿都是没有的事儿！”
    “咋的，不满意啊！不满意找他说去，跟我在这里发牢骚有什么用！”小姐姐白了小孔雀一眼，心里头却美滋滋地，透着得意，“再说了，你跟他才认识几天呀，我都守了那么多年了，俗话说日久生情，有点亲亲疏疏的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没亏待你就行了呗，哪儿来那么一肚子牢骚！”
    “谁发牢骚了，我才没有发牢骚，我就是感慨一下罢了！”小孔雀说完，撇着小嘴儿看看小姐姐，上面看看，下面又看看，心里头生出一个鬼心思，偷偷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小姐姐吓一跳，“死丫头，你干嘛！？”
    “不干嘛，我就对比一下，看看自己差在哪儿！”小孔雀吐吐舌头，一阵偷笑。
    “孔雀姐这话说得不对，其实，关键不在身材长相，在那种感觉！人长得好看不好看其实没那么重要，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臭皮囊罢了，亲疏远近的，都看人心！只要你平素里乖巧懂事不吵不闹，就是个冰疙瘩也给暖化了，正相反，要是有事儿没事儿只知道抱怨，就算你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也讨不得半点好！其实你或许不知道，主人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这世道如何我们心里都有数，想在老虎嘴里抢食吃，哪有那么简单……”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无功不受禄

    小蛮一改平素里小傻妞儿的模样，还老气横秋上了，小孔雀见了就直撇嘴，“你就会替他说话！”
    “怎么的，有什么不对么！”小蛮一龇牙，还扭腰扭臀地晃了几下，“不替主人说话替谁说话？还能向着你是咋的！”
    小孔雀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我就知道！”
    “嘿嘿嘿嘿嘿……”小蛮龇牙笑，一边摘菜一边哼唧着，收拾得差不多了，又抱起拖布去拖地里，一边拖地一边蹦跶，小嘴儿里也哼唧着曲儿，时不时地还扭几下，“告诉我，为什么……眼神有话要说……是不是，你想要认识我，偷偷的看看你要让我等多久~爱就爱，不要用慢动作~”
    厨房里看她扭扭跳跳的，都笑了，小蛮却并不在意，拿着拖把自嗨起来，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回头，正看见穿着睡衣的陈凡两只手插在睡衣口袋里正靠在墙边看她呢，小妮子一下给看得脸红，憨笑一声赶紧拽着拖布跑了。
    “今天怎么了这是？小妮子咋这么开心呢！”陈凡心里头挺纳闷儿，哭笑不得。
    “还别说，小蛮唱歌真的挺好听的！”小姐姐看陈凡过来看热闹，一边切菜一边说。
    “的确，比我强多了。”陈凡点点头。
    “拉倒吧，你还会唱歌呢？”小孔雀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
    “唱歌算啥，二人转我都会！”陈凡牛逼哄哄地说，“来，不信我给你们唱一个！”
    “诶呀，诶呀，你可拉倒吧！”小姐姐她俩都受不了他了，一阵破土豆烂茄子甩过来，直接把陈凡从厨房里打了出去，“远点儿的！别过来！等着吃饭就行了，别在这里捣乱！”
    “哼哼哼，被嫌弃了吧！”客厅里，罗菲儿嘴里叼着吃剩一半的棒冰，笑嘻嘻地说。
    “切！”陈凡向来皮厚，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侧身歪躺着，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只顾着等开饭。
    斜刺里，茶几边儿上的小垫子上趴在阿花，这阵子给家里的小妮子们精心打扮了一下，阿花这颜值又上来了，往那儿一蹲，又高冷又高贵，活脱脱一副女神范儿，那把仙儿哥迷得，一天天就眼巴巴地围前围后，这会儿正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茶几上，看着自家的小娇妻讨巧呢，他往前一凑，阿华就一巴掌打过去，它再过去，阿花就再一巴掌打过去，几次受挫以后，仙儿哥直接被打跑了，可跑了没一会儿，又弓着腰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悬空下伸，两条后腿紧倒腾，身子呈现一个水龙头的弧度嗖嗖嗖地迈步进来，耳朵也背过去了，以一种极逗比的姿势走到了阿花的面前，转身跑了，再一会儿，又以相同的姿势唰唰唰地走过来，立正，不动！
    诶呀我草！
    陈凡都给那货的姿势逗得不行不行的了，仙儿哥来家里这么久了，还头一次看它这么欢脱，此时再看那女神阿花，也给仙儿哥这诡异的姿势弄得一脸懵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它，两只耳朵背过去，像飞机翅膀似的，简直嫌弃得要命！
    看那表情像是说，你走，你走，我妈不让我跟傻子一起玩儿！
    仙儿哥似乎没看出女神喵的嫌弃，咔咔咔往前走了两步，还跟人似的站着，陈凡在一边数了三个数儿，果不其然，阿花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仙儿哥拍得倒地不起，躺在地上装死了！
    “我的天！”
    陈凡看它倒地卖萌，当时就笑的不行不行的了，心说仙儿哥平素里威武霸气跟个小老虎似的，咋一见到阿花就这么欢脱了呢！一点都顾忌不到自己的高大形象！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只四耳仙猫啊，这么被欺负，也太不顾忌自身形象了吧！
    “啥人养啥猫！”
    罗菲儿在一边忍不住甩出一句。
    陈凡做不解状，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啥意思？”
    “你自己看啊，你看它，是不是跟你一个德行！”
    “拉倒吧，我才不这样！”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儿！你看那个像不像你媳妇，地上这个像不像你！”
    罗菲儿越说越来劲，好笑嘻嘻地。
    “拉倒吧，不像，不像！”
    陈凡那口风紧着呢，就算心里头已经认可了小妮子的说法，这嘴上也是丝毫都不肯松口的。
    午饭做好了，准确地说，是下午饭，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消消停停的，一桌子好菜，正儿八经十分丰盛，陈凡坐在一边端起饭碗，看小姐姐把围裙解下来，轻声说道，“对了，你闭关那会儿，吴琼带人来了，说要跟你签个什么协议。”
    “股份代持协议！”罗菲儿一副很懂的样子，“这事儿说来还真挺有意思的，天上掉下一大块馅饼！吴琼说，这些年你帮了他们不少，吴氏集团虽然是家族企业，但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他说，想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以后你就是吴氏集团的股东了！”
    “百分之一？”陈凡挑眉，“百分之一是多少钱啊？”
    “好多好多钱！”小妮子一张开手，做了一个无穷大的手势，“我还特意去网上查了一下，吴氏集团正儿八经是个大财团，市值估算，起码也有十几亿的资产了吧，或许都挡不住，你想，百分之一的股份，那是多少钱，平均下来也得上千万！白给你那么多钱，你说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我不要他的钱。”陈凡摇摇头。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师傅，你是傻了吧！”罗菲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钱，堆积如山的钞票！白给你的！”
    “无功不受禄，我要人家的钱干什么，咱家也不缺钱！虽然我们算不上有钱人，也受不得那种大富贵，但是，吃饱穿暖不成问题，图人家那血汗钱干啥！我确实帮过他们家，也确实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说到头还是为了还人家一个人情！要真是为了钱，这些破事儿我就不管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四个（求月票）

    陈凡端着碗夹了一点菜，转头看小姐姐，小姐姐抿嘴笑，“你说了算。”
    “傻子！”罗菲儿却不干了，忍不住嚷嚷起来，“白给的钱都不要，真是傻子！”
    “我乐意，用你管啊？”陈凡拍手一下，打在小妮子的头上，罗菲儿当时就被拍得不敢吭声了，只顾撇嘴。
    “可是，可是，可是协议都已经签了呀！”小蛮小脸儿都皱了起来，弱弱地说。
    “谁签的？”陈凡也挺意外的模样。
    小蛮转头看看小姐姐，小姐姐清了一下嗓子，“其实我也不想签，但是死活推不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跟人纠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就……”
    “算了，签了就签了吧，都是小钱！大不了以后还给他就行了。”陈凡说完，给小姐姐夹了一块红烧肉，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以后，家里的事你们就商量着来吧，也不用每件事都来找我了，咱们家没有太多的规矩，做人做事，也就两个原则：不愧于人，不愧于己，自己觉得对就行了，不用想太多。”
    “嘻嘻。”小蛮傻笑。
    “你笑啥？”
    “就是想笑。”
    “好像个傻子。”
    “哼！”
    小蛮朝陈凡皱鼻子，很可爱的模样。
    “雀雀，你咋了？”
    忽然发现今天小孔雀格外安静，陈凡还挺诧异，他一歪身子，摸摸小孔雀大腿，小孔雀挤出一个笑脸，“没事儿，没事儿，看你们聊得热络，插不上话了！”
    “孔雀姐姐不是插不上话，是寂寞了，蓝瘦！”罗菲儿虽然人小，却什么都懂，在一边龇个小白牙哪儿有事儿哪儿到，“你看她，愁容不展，一脸哀怨，一看就是闺中怨妇常有的模样！昨天晚上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了，我看她缩在被窝里抱着个挺大的毛衣熊鼓捣鼓捣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个中细节，你自己合计去吧！”
    “什么呀！”小孔雀越听越觉得不对，当时就炸毛了，“那儿有的事儿啊！你别乱说！”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知道，反正妹妹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罗菲儿一摊手，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这小丫头也是坏得很，贼笑起来很欠揍的模样。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其实不是老公冷落你，只是最近实在有些重要的事情忙着要做，抽不出时间来，回头老公好好疼你一下，别上火！”陈凡揉着小孔雀的大白腿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孔雀白了他一眼，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要不你俩就一起得了，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啥事儿都不耽误！”罗菲儿再次插嘴。
    “别扯！手心手背的，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我要是能分出一个来，给你们一人一个，搂在被窝里，都让你们开开心心的，也不至于这么多话！”
    “诶呀，你说什么呢！”罗菲儿尖叫出声，捂着小脸儿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人家还是个孩子呢！竟然当着人家说这种话！师傅你好坏！臭流氓，不要脸！”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孩子呢？厨房里的黄瓜和胡萝卜都让你给霍霍了，我还不稀罕说你呢！”
    罗菲儿不满，挺起胸来朝陈凡嚷嚷，“胡萝卜是让小六子他们几个偷吃的好不好！不关我的事！”
    “那黄瓜呢？”
    “黄瓜，黄瓜是小蛮姐姐偷的！”
    陈凡转头看小蛮，小蛮一愣，紧跟着狠狠一撇嘴，也跟着嚷嚷起来，“才不是呢！黄瓜什么，人家从来没用过！就你，成天拿着根黄瓜瞎比划，还诬陷别人！”
    罗菲儿原本还是笑嘻嘻地，一听这话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你！诶呀，什么呀！我才没有呢！”
    “怎么没有！”小蛮得理不饶人，“前天晚上你干什么来着？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我都看得真真的，还想抵赖！”
    “你好！”俩小妮子开启了互相揭短模式，罗菲儿捏着筷子拍在桌子上，“说得好像你比我强多少似的，你以为不知道呀，你偷偷躲在被窝里自己忙活自己，嘴里头还不听地叫着，主人，主人！哼！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小蛮也给说得脸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俩小妮子一言不合隔空对掐，这拧眉怒目也是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这一天。”
    陈凡哭笑不得。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咱家好，四个！
    “都给我坐下，好好吃饭！一天天没个正经事儿！你们都是一样的料，谁也别说谁！”陈凡拍拍桌子，俩小妮子勉强不打了，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小蛮，小蛮低下头，一阵脸红。
    ——割——
    下午，吃完饭，开春了，天明显暖和了，院子里小姐姐他们忙着侍弄新栽的几颗果树，小蛮收拾卫生，陈凡看小蛮拿着抹布擦窗台，在她丰挺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小蛮回头，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
    “菲儿说的都是真的么？”陈凡用一种很关心的眼神看着小妮子。
    小蛮低下头，没说话。
    “小丫头，才这么大，就乱来，几天不疼你就嘴馋了，忍不住了？”陈凡总是喜欢调侃她，几句话出来，说得小蛮更加脸红，小蛮这脸就跟火烤似的，滚烫滚烫的，陈凡看她实在是难为情，也就不说了，轻轻地把小妮子抱起来，朝着楼上的卫生间走了过去。
    反手关门，小妮子再也矜持不住了，翘起小脚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紧紧地与他抱在一起。
    那炙热的爱意实在动人，几乎让陈凡拿捏不住，这货也没什么好矜持的，身子一退，靠在墙上，任凭小妮子垫着脚尖凑过来，就在一边不住地坏笑，指尖抚摸着小蛮的柔软的发丝，活脱脱一副大爷模样。
    “你丫头，人儿不大，却浪得吓人，再不拾掇拾掇是不是要洪水泛滥流成河了？”搂在一起亲昵了一会儿之后，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顺带着惩戒似的在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心底的困惑（求月票）

    “主人……”小蛮实在难为情，缩着脖子不好意思说。
    她张开胳膊搂着陈凡的腰，整个人都扑在陈凡的怀里，像个小猫似的异常乖巧，“别光顾着说嘴了，咱俩得抓紧时间了，一会儿她们上来了，指不定要给人笑话几天呢！”
    “你呀，有胆子偷吃，没胆子承认是怎的？这事儿说与不说又能怎样，谁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是怎的？”陈凡说着，一把将小妮子抱起来，堂而皇之地朝着小蛮的卧室走了过去。
    小蛮大惊，抓着陈凡的胳膊直皱眉，“主人，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你不是想了么，好好安慰你。”陈凡说着，踢开门，又顺手带上，两个人扑通一下摔了大床上，立即滚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没折腾几个来回，小蛮就被陈凡给忙活了，小妮子也不是第一次跟陈凡偷偷摸摸地乱来了，可她毕竟是个小妮子，想招架这么个驴玩意儿着实不容易，一番折腾之后，整个人都给那滚烫的感觉弄得心都要融化了，小脸红扑扑地迷瞪在床头，略微长着小嘴儿，脑子里咕咚咕咚地泛着晕眩，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主人，主人，主人……”
    “主人在呢！”
    “主人，抱我……抱我……”
    小妮子张开手，对着陈凡的方向一阵乱划拉，那声音娇滴滴地，略带着哭腔儿，听起来又傲娇又可爱，好不动人。
    ——割——
    “我要跟你离婚！不跟你过了！”
    晚上的时候，小孔雀岔着腿坐在床头，一边坐着看报纸的陈凡抗议到，她体型偏瘦，两条腿又长又直，今天穿着两条黑色的铅笔裤，更是显得十分显眼！
    “你咋了？忽然说这个？”
    陈凡上下打量，一副饶是不解的模样。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在你心里，我连你家的佣人都不如！”
    小孔雀心里苦呀，忍不住嚷嚷起来了。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心中很是好笑，“你这一天啊，就是吃饱了撑的，有事儿没事儿瞎寻思！老实点儿，别逮什么说什么！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你知道么？其实没必要这样的，你说你有什么好自卑的？说长相，雀雀你这酷似迪丽热巴而又远胜之的长相随便拿出去就惊艳一片！说身材，你看着大长腿，又长又直，看着小蛮腰，更铅笔条儿似的，看这胸，胸是小点儿，但是形状好啊，挺呀！我跟你说，在我见过的偏瘦型的气质美女里，你排第一！你都不知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这妞儿我要定了！为啥呢？因为实在是太好看了，一见钟情！”
    小孔雀初时还气鼓鼓的，一听这话想继续板着脸诉苦，可越寻思越得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还是笑了起来，嘴上却还不饶呢，“呸，就会说好听的哄人开心！其实你一点都不爱我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冷落人家！”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不爱你我把你领回家啊！你不信你看看，我陈某人也算见过不少美女的了吧，也算是在花丛中打过滚儿的吧，可你回头想想，能住在咱家的一共有几个？能养在家里的都是最称心的，家花跟野花能一样么！来，过来！”
    陈凡拍拍大腿。
    小孔雀撇过头去，没动。
    “过来！”
    陈凡再拍拍大腿。
    小孔雀还是没动。
    “我叫你过来呢！听见没！是不是不听话，不想好了？”
    “哼！”
    小孔雀还是经不住吓，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拧来拧去地拧了过来，给陈凡一拉，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她真的不重，或者说，很轻，可搂在怀里的感觉却是出奇地好。
    陈凡把杂志放在一边，捏着孔雀的小手摆弄起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又不知道为你合适不合适。”
    “问呗，你不说咋知道合适不合适。”
    “也对。”
    陈凡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一直很好奇那个叫陆离的老哥究竟是什么来头，你说，三道业火在我的身体之中已经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了，可他身体里有九道，却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可能是体质问题吧。”小孔雀也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转头看看陈凡，“业火相互排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过去的几千年里，极少有人能融合多重业火，属性上的问题是原因之一，体质也是另外一个原因，像姐姐他们是火神一族的后裔，对火焰有很强的包容性，所以能自由操控业火，但是凡人的体质根本无法控制业火，能控制一种的就已经极少了！更别说九种！”
    “照这么说，那陆离不是凡人？那他是神仙还是妖怪啊！”
    “这个说不清楚，原本佛爷也很诧异这件事，暗地里派人调查了一阵子，也没调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你问我，我也说不清，不过，他的实力的确是强，在此之前，佛爷很想去一个地方，好像是因为那个地方封印着什么东西，可他一直不敢去，一是怕打草惊蛇引起别人的注意，二是因为，那个叫陆离的家伙有点棘手，就连佛爷都没有足够的把握直接拿下他！”
    “他有那么厉害？”
    “当然！”小孔雀一本正经地说道，“名门正派的人评价他，说他是，纵横千年，火法第一！公认的奇才！其实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就连几个殇者都比不了的！在他的力量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就跟罗布丹增斗了好几次，几次都难解难分的，虽然也是不分胜负，却也让罗布丹增那家伙吃尽了苦头，要说实力，他应该是当世顶峰，比那些什么门派的掌门人都厉害！”
    “可据我所知，还有一个人，叫祁凤鸣！”
    “这个人也是个怪才！他们祁家人，有许多家传的古术，很诡异，自成一派，祁凤鸣自号祁三，江湖人称，神猿。佛爷说，他的佛眼看不出祁凤鸣的来路，但是能看出他的身体里蕴藏着极为惊人的力量，坊间传闻，说他是神魔降世，至于是什么玩意儿变的，这就不好说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灭世猿王

    “神魔降世。”陈凡做诧异状，“难不成他也是《百鬼图》上有一号的人物？”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他的实力跟你有一拼，估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料想百鬼图前三十个里，只有灭世猿王跟他有些相似！”
    “灭世猿王？”
    “嗯，一只上古巨妖，被认为是妖怪里的祖宗级人物，孙悟空你知道吧，孙悟空的原型，其实是淮水巨妖无支祁，无支祁的先祖也是一个大猴子， 据说本领高强，有毁天灭地的能耐，对于这个家伙已经没有什么纤细的记载了，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传说，不过能知道的是，这东西的实力堪比战神刑天，可是个极厉害的家伙！《百鬼图》上排他第十六，绰号，叫灭世猿王！那家伙到底是不是灭世猿王的转生者这不好说，不过调查得知，祁家人的血脉的确与常人不同，他们祁家人里时常会有人使一种很诡异的招数，叫真身法相！真身法相原本是各式各样的，大多不同，可祁家的祖祖辈辈的高手里，但凡能用这一招的，都会变成猴子的模样！所以说，这应当不是巧合，是血脉的力量。”
    “那，他实力如何？在他所在的那个圈子里。”
    “实力？你说祁三啊，这个人的实力与陆离接近，不过成名略晚一些，姑且认为他的实力与陆离在一个等级，略微低些！不过在我看来，当世所有的人类高手里，他俩能排在前十，佛爷特别关照过，说遇上这两个要谨慎对待。”
    陈凡默默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在年轻一辈里，这两个人应该是巅峰级的人物！”
    “不过对于佛爷来说，这两个人只是癣疥之疾，不够要命，佛爷最害怕的是你，最期待的，也是你。”
    “为何如此说？”
    “其实在千年前，佛爷最看中的人就是北曱鬼王，殇者的确厉害，有些惊天动地的本事，但是对无数殇者来说，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单打独斗，殇者从建立之初就是有它存在的使命的，虽然同为殇者之一的我也搞不清楚佛爷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能晓得的是，佛爷对人性的罪恶极为痛恨。他是一个杀伐之心很重的人，冷漠无情，阴狠残忍，即便是殇者，一旦触怒了他也会被瞬间摧毁，不客气地说，佛爷是个暴君，真正的铁腕人物，这世界上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事物并不多，根据我的了解，有几样东西他很上心，一个是贯通南北的几座古塔，一个是雪域昆仑的青铜门，另外就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六器，还有一个，就是北曱鬼王手上的鬼玺。”
    小孔雀顿了顿，又悠荡着两条腿轻声说道：“纵横南北的几座古塔，是黑色的铁塔，从古至今，一直被人重点看护，现如今镇守七座古塔的人都是当世豪杰，或老，或小，都是名门正派里最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人不是天生的奇才，就是玄门泰斗，依托天地形势设计出许多厉害的阵法，就算是佛爷也近身不得，至于古塔里究竟藏着什么厉害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很神秘的样子。”
    “至于雪域昆仑的青铜门，也只是个传说，这个传说只有昆仑雪妖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在我族人的典籍之中有过相关的记载，大体来说，它应当是沟通阴间与阳世的通道，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但即便是昆仑之主也接触不到这个东西，这是雪妖一族的禁忌所在，除却第一代的女王以外，没人真正地接触过那个东西的真面目，至于在哪里，也无从得知！ 现在想想，这事儿也真是够奇怪的。”
    陈凡略一皱眉，“他找那个青铜大门做什么？”
    “应该是想进入冥府吧。”
    “奔着作死去的？”
    “不是！”小孔雀笑了起来，“当然也没有明确的证据，都是推测，推测是佛爷看中了冥府里的某些力量，亦或是，居住在冥府里的大某些大人物！需知，洪荒时期，人神并存，可到后来，这个神那个神的都不见了，有说法认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隐藏在人世间，披着人皮装人，而更多的都死掉了，魂归冥府，成了鬼怪，假若这些家伙被找到，带出来为自己所用，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呢！”
    “那冥府之中谁最厉害？”
    “不知道。”
    陈凡皱眉，小孔雀抿嘴笑，“冥府天宫，都只是传说，别相信那些烦人说的鬼话，什么三清六御各种神仙，那都是凡人想象出来的！事实上天宫是什么样，地府是什么样，那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佛说六道轮回，除却这大好的人间，我一个都没见到！至于上天入地的事情，那更是扯淡！不过冥府应该是存在的，在我族的传说里讲来，我们雪域昆仑的雪妖这整个的部族就是把守冥府入口的神祇，所以民间传说都说昆仑山上的西王母是司掌生死的女神，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我们是冥府的守门人倒是更加确切些。”
    “那初代的西王母是怎么死的？”
    “不都告诉你了么，初代西王母跟西帝金天氏有了私情，犯了禁忌，最后破除了不灭金身迅速衰老而死，临死前生了一个蛋，被当成神物，后来……”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陈凡一脸尴尬，赶紧摆摆手，“蛋”什么的，他是真的不想提起了。
    “其实，事情的症结在于，佛爷自己都入不得冥府，更号令不了冥府的神祇，佛爷相信，假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一个人可以自由进出冥府的话，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你。”小孔雀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陈凡的脑门儿，“北曱鬼王，之所以被冠以鬼王之名，不是因为他是一只鬼，而是因为他能号令诛邪，传说中，来自冥府的鬼怪的实力极为强悍，个个都是精英级别，那些家伙跟我们见到的那些孤魂野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算是最小最小的小喽啰，也远胜过凡间最凶猛的冤魂恶鬼啥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威服四方

    “传说那些东西强大无比，却也桀骜不驯，从史料记载上看，漫漫几千年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召唤出这些家伙，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曱鬼王！
    北曱鬼王不仅能操纵尸体，操纵邪灵，还能召唤出冥府阴兵，在商周时期，挥剑一指，阴兵尽出，眨眼之间便能摧毁一座偌大的城池，当真是一剑挥出，血流成河！
    若非如此，那弱肉强食的年代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他如此忌惮！这么说吧，在北曱鬼王最鼎盛的年头，他才是真正的统御北方的真霸主！其名声之大，本领之强，足以震慑诛邪！就连许多部落里强悍绝伦的首领都很惧怕他，尊敬她！甚至有不少美艳绝伦的女王级人物都心甘情愿地脱下裤子侍奉他，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倒不一定是因为心中爱慕，更多的还是想利用他的名气保全自己。
    那时节，曱王勾的名字给人提起来，就像是一道能救命的护身符一样，强如齐楚这样的老牌大国，也不敢轻易招惹， 准确地形容他，基本上就两个字：恶霸！”
    小孔雀笑得愈发得意了，“只可惜呀，历经千年之后，托生出来的却变成了一个像你一样的窝囊废，跟当年的曱王比起来，他就像是一座高山，你就像是一个小坟包儿，你这货没学得一丁点儿的豪情霸气，倒是那恬不知耻的劲儿与他一般无二！别的且不说，搞女人，你可真是个大行家！”
    陈凡细细品着小孔雀说的每一句话，听到这里，小眼睛一斜，“说啥呢！”
    “本来就是实话嘛！哪里不对了？”小孔雀媚笑一声，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撒手，“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害臊，这也没啥好丢脸的，老实说，我喜欢你这样，要是没点儿呼之欲出的王霸之气，我还真觉得稀里糊涂的日子过得着实没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喜欢粗暴的，对你温柔点儿，你翻到觉得不过瘾！”
    “知道就行！”小孔雀还害羞起来了，一边摆弄着自己的长发，一边笑嘻嘻地依偎在陈凡的怀里，“不过你也别总使那么大的劲儿，你那驴劲儿一上来，谁招架得了？就拿上一次来说吧，没轻没重的，疼了人家好几天，要是天天这么来，非出人命不可！”
    小孔雀越说越脸红，拉着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看，又瞥了陈凡一眼，“对了，姐姐说你明天就不在家里住了，是真的么？”
    “嗯。”陈凡点点头，“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在家里不太好，寻思着回头找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过段日子你们就来轮流送饭吧。”
    “要这么说，又有好一阵子要独守空房了？”
    “没事儿，临走之前，肯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那要是喂不饱呢？”
    “喂不饱就多喂两次！”
    “那你还木头似的在这儿坐着？一会儿天都亮了，等啥呢！”
    陈凡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矜持点儿么？”
    “诶呀！别扯那没用的！自家老婆都搞不定，要你有啥用！”
    陈凡看她实在等不及了，对着小屁股狠狠拍了一下，“看把你猴急的，有些话我还没问完呢！六器的事情我是知道了，但是鬼玺是干嘛的？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小孔雀一翻眼睛，还生气了。
    “别闹！”陈凡摸摸她。
    小孔雀又一翻眼睛，“本宫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说这些，今天你要是不把本宫伺候得开开心心的，啥事儿我都不会跟你说了！”
    陈凡大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行行行，本事越来越大了，都会跟你主子谈条件了！好，我今儿就喂饱你，有种别哭！别动不动就说自己不行了，要死了！老子可不管那一套！”
    “切，你说你自己呢吧！”小孔雀歪头不看他，做倨傲状。
    事实证明，装逼是个技术活，玩不好很容易挨干，陈凡也是看她不乖想杀杀她的锐气，这回好，一通折腾下来，直把这妞儿弄得娇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行了，不行了，老公饶命，人家知错了……”小孔雀哭咧咧地哀嚎着，一个劲儿地在告饶。
    “不行，这会儿怂了，早干什么来着？！我就不信我还摆平不了你了呢！！”陈凡牛气着呢，哪里肯轻易饶了她，大被一捂，咔咔咔一通收拾，直把小孔雀忙活得天旋地转，要死要活的。
    其实也没用多长时间，打开灯，十点不到，陈凡睡觉一向晚，这会儿也睡不着，这家伙跟个大爷似的趴在床上，一边摆弄手机一边享受着小孔雀的温柔服务。
    小孔雀这会儿也不嘚瑟了，微红着小脸儿，捶胳膊捶腿，乖巧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你说心里话，老公是不是可厉害了！”陈凡见她是真老实了，挺满意，满意之余还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
    “就你厉害，你最厉害，人家怕了你了还不行么。”小孔雀龇牙在一边羞答答地缩着肩膀。
    “我不是跟你吹，要说道法神通啥的，可能有人儿比我厉害，这我承认，可要说着伺候人的能耐，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别说是你个小丫蛋子，那小辣椒怎的了，还不是给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以后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咱家谁老大你心里没数儿啊！”
    “我知道，你就喜欢小姐姐，谁不知道这些人里你最中意她！可今天晚上你是我的，能不能不不要把别的女人挂嘴边？”
    “不是我提她，主要我是想跟你讲个理儿，你知道我为啥天天搂着她不？因为她最不听话！小时候那可把我欺负惨了，动不动就连掐带打的！那时候我拿她没辙，所以只能忍着，这会儿可是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我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我都觉得我对不起我自己！”
    “合着你就是为了报仇啊！”小孔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背后偷袭

    “要不呢，你以为……”陈凡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也不寻思寻思，我要是压不住她，还怎么做这个一家之主！那玩意儿谁老大不是光嘴上说就行的，得看表现，你看我天天骑她，她敢说啥吗？她一句怨言都不敢有！你别成天心里没数儿似的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亲疏远近分不清楚，谁强谁弱的心里还没个谱儿么！”
    “嗯，要这么一说，也真是那个理儿，平素里小姐姐对谁都颐指气使的，就在你面前能老实点儿，其实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都不相信她那样的女人能心甘情愿地撅在那里跟个男人干那事儿！你都不知道，想当年，她可厉害了，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就不管多高贵多厉害的人物儿放在她眼里都臭狗屎似的，根本入不得眼！”
    “诶，这就对了！要是没有一点真本事，她能服服帖帖的？跟你说，这也就是我，换成旁人谁能推倒她？扯淡一样！我要是没点让她十分佩服的地方，她也不能高看我一眼，所以说，一切自有因果，可不能别人一挑唆，你就被人勾了去！”
    “嗯嗯嗯，知道啦！以后听你一个人的，跟着老公有肉吃！”
    “诶，这就对了，那老公问你什么，你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嗯呢！”
    “那我问你，小姐姐在外面，有没有个老情人啥的！”
    小孔雀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缩着肩膀，羞答答的，“我呀！”
    “你俩还真有一腿啊！”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小孔雀更不好意思了，小声解释，“都是女人嘛，女神也是女的呀，事分阴阳，就算是神，也是有需要的嘛，我俩原是好姐妹，走得近些，要是来了感觉把持不住了，相互安慰一下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她面子薄，而且特别霸道，通常情况下，都是我伺候她，难得有次机会她会折下面子作些什么……”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她会啥技术不？就伺候人的那种！”
    小孔雀抿嘴笑，“看你说的，那东西还用学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怎的？都是女人，天生就会！怎的，你都把她忙活了，这点事儿都没办成么！”
    陈凡长叹一声，直撇嘴，“那个臭娘们，特别死心眼儿，被窝里干啥都行，就是撬不开那张小嘴儿，可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早晚都得让她老老实实的！”
    “可能就是不愿意吧，小姐姐面子薄，放不开，能跟你一个被窝里腻乎着已经不错了，还要让人跪下来伺候你，你咋那么贪心呢！”小孔雀说完，笑嘻嘻地靠过来，“你若是实在想了，我帮你！为了自家男人，做什么人家都愿意！”
    小孔雀说完，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收嘴，“但是！但是后面不行！你要是乱来，可别说以后不理你了！”
    陈凡龇牙笑，笑得那个猥琐，要形容的话，应说是怎一个“淫荡”了得，“哼，早晚的事儿！等哪天你不听话的，分分钟弄了你！”
    “去你的！你敢乱来，我就跟你翻脸！”小孔雀还当真了，狠狠地在陈凡的后脑勺上推了一下，陈凡回头，假装生气，这虎着脸的模样一出来，小孔雀立即怂了，赶紧讨好似的伸出手来，捏着陈凡的肩膀说，“那，你方才说别的都行，就撬不开小姐姐的嘴，难不成，你都把她那什么了？”
    “你以为！”陈凡很得意地吹着牛逼，“有一天早上，闲着没事儿，我看她睡的熟，偷偷摸摸爬上去，直接就给办踏实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天天一个被窝睡着，啥事儿干不出！”
    小孔雀立时惊了，“后门都开了？！”
    “啊。”陈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天呀，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孔雀很崇拜的模样。
    陈凡心里偷笑，心说这牛逼吹的可是够成功的，只是不知道小姐姐听到了会不会拿着菜刀过来砍死他！
    “死玩意儿，你等着。”陈凡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此时此刻，小姐姐正在隔壁。
    此时也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呢，虽然说小姐姐是从那个强者为尊三妻四妾的年代过来的，可自己的心上人睡在别人的房间里，她一点儿都不介意，也是假的！
    这不，屏息凝神，仔细听着他们的那些话，这边i听得陈凡越说越离谱儿，净吹些叫人害羞的事情，直接放下杂志恨不得杀将过去揪着他的耳朵问两句，“看把你厉害的，你再说一遍，你把谁后门开了？”
    可再想一想，小孔雀也难得跟陈凡在一起聊聊天腻乎一会儿，自己这么过去，有点儿不近人情，想到这里强行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呀，等得起。
    跟小孔雀说说笑笑，也扯了许多不正经的话题，后半夜，俩人都睡了，陈凡趁小孔雀睡熟了，鬼鬼祟祟地摸回了小姐姐所在的房间，发现小姐姐趴在被窝里睡得很熟，这货忽然想起自己跟小孔雀说的那些破事儿，心念一动，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黏糊糊的液体在手上，搓了搓，随后钻进小姐姐的被窝里……
    小姐姐正睡得很熟呢，忽然间感觉不对，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她反手一把攥住陈凡的胳膊，惊慌失措地看过去，“你！”
    可这一回头，终究是晚了半步，猛然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女人回头一巴掌把陈凡打了个趔趄，紧跟着咣当一下直接把陈凡踹了出去！
    门一下就被撞飞了，陈凡一个跟头栽到了楼下，陈凡啪叽一下摔在一楼的厅子里，扁扁的，像个柿饼儿似的！
    仙儿哥从楼梯口探头出来，吓了一跳！
    可陈凡吭叽吭叽，竟然爬起来了，正龇牙偷笑呢，忽然间觉得身背后凉飕飕的，透着寒意，他微微侧身，扭过头去……
    身背后一个穿着乳白色齐臀小睡裙女人正光着脚，露着雪白的大腿站在那里，美是极美，可脸色铁青，手里还拎着一把足有半扇门那么大的大砍刀！
    诶呀我草！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残垣断壁

    陈凡怪叫一声，撒腿就跑！
    小姐姐提刀就追，“你给我站住！”
    “不站！”
    “站住！”
    “不站！”
    “你个死玩意儿，今天我不宰了你呢！”
    ……
    小姐姐也是气急了，在陈凡身后紧追不舍。
    闹腾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吃饭，餐桌上的几个小妮子惊讶地发现，陈凡鼻青脸肿顶着一个老大的黑眼圈，脸上五颜六色的，还带着一副猪头模样。
    “主人……你……你怎么了……”
    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很小心地问道。
    “没，没事儿，昨晚练功，出了点问题，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陈凡腮帮子肿得像是嘴里含着个鸡蛋似的，那自是老高了，说起话来呜呜的，舌头大，嘴大，哪儿都大，那模样真是再凄惨不过。
    “哈哈哈哈哈……”
    小孔雀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抿嘴笑，偷看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耷拉着眼皮吃饭，不做声，抽空用一种想杀人的眼神瞄了陈凡一眼，当时吓得陈凡一哆嗦，筷子都掉在桌子上了。
    “死玩意儿，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要是再不管管，还真要造反了呢！”
    小姐姐夹着两条大白腿，生气之余，隐隐地觉得屁股有点疼，一寻思陈凡那货干的缺德事儿，她就忍不住想捏紧了笑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是人多，没办法，要是此地人少些，非再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顿不可！
    “看啥！吃饭！”
    见陈凡用一种眼巴巴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小姐姐低声呵斥。
    陈凡端起饭碗，一副挨骂受气的样子，也不敢吱声儿，可这心底里却已经嚷嚷开了，“臭婆娘！你等着！等我得了空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就不信我还摆平不了你了呢！”
    小姐姐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内心想法，小眼睛一眯，目光斜视，那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不跟你扯了，我练功去了！”
    陈凡一推桌子，起来，换了身衣服出门上车，直接给孙小妖拉去了瓦罐寺。
    “诶呀卧槽！”
    陈凡也挺长时间没过来了，到地方一看，一片荒芜！
    原本就不怎么高档的小庙的宝殿已经塌陷了，庙门也塌了一多半，里面庙宇全是废墟瓦砾，多半没有清理干净，极少数没塌的房间也在维修，几个穿着破僧衣的小和尚苦哈哈地拿着扁担笤帚，也没时间念经了，忙得是热火朝天。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
    陈凡过来问了一下。
    “阿弥陀佛。”
    小和尚认识他，双手合十，“施主还是不要问了，主持师傅不让说。”
    “此地灵压弥漫，隐隐地悬着浓烈的煞气，看样子，这庙堂像是被强大的术法摧毁的。”
    陈凡心想，并没有作声，双手合十跟小师傅施礼，“那，主持大师在吗？”
    “在里面。”
    陈凡点点头，去了里面。
    在庙宇里见到了主持大师，主持大师几日不见，又老了很多。
    陈凡跟老和尚商量了一下，听得出老和尚这次十分纠结。
    瓦罐寺不是骗香火的黑庙，没钱，吃饭都只能喝粥，突遭大难怎能不让人忧心？
    陈凡想了想，觉得平素里自己就跟庙里的和尚多有来往，这下子庙宇又遇上了这么大的挫折，穷和尚没什么盘缠，想要重新修缮这主殿可是需要不少钱，光凭几个小和尚瞎忙活，倒是凑合着也能住人，可长此下去，十年二十年的怕是要挨冷受冻了，想想，这事儿也实在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陈凡并不是一个佛家的信徒，但是对佛家的很多观点十分认同，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拿出一点钱来帮着和尚们把庙重修一下。
    可钱自己认下了，该花多少呢？
    花多了心疼，花少了又拿不出手，最后思前想后，决定拿出二十万当成施工用的盘资，也就当聊表一点新意罢了！
    这里的主持大师是个有名的高僧，庙里的和尚们也没有世俗的铜臭味，可遇上了如此大的麻烦，也实捉襟见肘让他们好生为难，人被逼急了，谁也淡定不起来，这不，一听说陈凡要出钱帮着修庙，又一下拿出那么多，老和尚眼含热泪直接要给陈凡跪下了，一口一个“善哉”，全然没了平素里仙风道骨的智者模样。
    “诶诶诶，大师别这样。”
    陈凡心里头不落忍，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心底道，“修庙本来就是善事，想自己前世今生杀伐太多，这一次出钱，就当是积了一福报吧。”
    “大师，我想借您后山的山洞用一下。”陈凡趁机对大和尚说。
    小庙虽然不大，但是后山确实僻静，昔日陈凡就是在后山的水潭里领悟剑禅，得了驾驭鬼剑孤鸾的法门，现如今需要一个地方修炼这九转丹功，陈凡首先想到的也是此处。
    “诶，好！好！施主有大恩于小庙，理应行此方便！”大和尚也是明事理的人。
    “多谢大师。”陈凡也知道老和尚的脾气，也不做太多客气，双手合十跟和尚施礼之后，立即把行李交给张天霸他们。
    几个伙计帮陈凡把东西搬走，陈凡把孙小妖拉了过来，“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家里，跟小姐姐支二十万现金过来。这庙里的和尚平素里很少掺合别的事情，难免在施工的时候被人诓骗，现在的人你也知道，脏心烂肺，没个正经人。嗯，你找青青去，就说着这事儿是我托她帮忙的，让她帮着找个靠谱的施工队，弄好一点儿，这事儿她办得了。”
    “明白！”孙小妖什么事儿不明白啊，点点头从陈凡手里接过条子直接去找小姐姐去了。
    小姐姐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当时就带着他们去银行提了钱，孙小妖带着钱去找青青，青青一听说是陈凡让她帮忙做的，但是就乐了，“哟！你看这事儿弄的！凡哥的事儿还不就是我的事儿呀，还拿什么钱呀！见外！”
    “这事儿是老大请你帮忙弄的，但也不是他自己的事儿，庙塌了，得找人修，老大担心和尚被人骗了，所以让我来找你！”孙小妖把钱放下，“这里是二十万，从银行刚拿过来的，你自己数数吧！”#####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芸豆

    “数什么呀，咱都自己人，还有什么信不过的！”青青一使眼色，后面的伙计赶紧上来，把钱接了。
    青青说，“你就给凡哥带个话儿吧，说让他放心，这事儿不用找别人了，咱家就用施工队，我自己亲自找人去弄！让他放一百个心，这事儿我准给他弄得漂漂亮亮的！不过，话也得说明白了，这事儿要是办完了他总得谢谢我吧！”
    “放心吧，老大还能亏待你是咋的！”孙小妖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又看看穿着皮裤前凸后翘的青青，冷不丁照着这女人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咋那么骚呢！看你那样儿！一说是老大找你办事儿，我看你浪得都要出水儿了！”
    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咋的？我就这样，我乐意！凡哥咋弄我我都不介意，心里喜欢！咋的，不服呀！”
    “切，看你牛气的！咋的，得了多大便宜了？ 每次让人弄得鬼哭狼嚎的，还以为自己多大本事似的！”
    “那怎么不叫本事呢，你别跟我这儿说风凉话，其实我什么不明白呀，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我羡慕啥？”
    “你羡慕我是个女人呀！你看你那样儿，要说，这身段儿，这长相，这骚劲儿，这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了！可惜呀，你打扮得再好看，也是个带把儿的！你倒是想给人弄，可人家也不稀罕弄你呀！”
    “草！”
    孙小妖一翻眼睛，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少来，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似的？看你那贱样儿吧！见过骚的，没见过你这么骚的！别人都被弄了等拿钱，你好，倒贴！”
    “啧啧，还说你不是嫉妒！你就是嫉妒！”
    青青抱着肩膀撇着嘴，看起来还真挺得意，她示意孙小妖坐下，自顾自地窝在沙发里，拿出镜子照了照，美着呢，“不过我跟你说，我青青这一辈子，正儿八经看上的男人真不多，之前也算认识不少，啥样的都有，可不管是彪形大汉还是白面书生，就没一个能看上眼儿的！别说跟人干那事儿了，就算是让人摸一下我这心里头都觉得恶心！可不知道是咋的了，一遇上凡哥，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我是真的服他！打心眼儿里崇拜他！不夸张地说，就这样的爷们儿真是一生难遇，莫说他时常给我些好处了，就算是没好处，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块儿我也打心眼儿里高兴！”
    “你想多了吧，他压根儿就不会跟你在一起！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么？在老大眼里，你就是个骚货，是个玩物！他想玩儿你的时候就把你约出来，穿上裤子了也就不搭理你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
    “那咋的了？有啥不对的么！男人女人那点事儿不都那样么！再说了，我也不搭啥！他爽了不假，可我比他还爽呢！不亏！哼，实话告诉你，那滋味儿你是不会懂的，真的，比嗑药都来劲，甭提多过瘾了！”
    青青这性子也是真的挺开放的，说起话来并不遮掩，一席话把孙小妖都说得不好意思了，脸微红，心说真是出了鬼了，听青青这么说法，仿佛间让他想起了孙雅馨跟他说说他跟陈凡的香艳往事的时候那色迷心窍的表情，就那看起来像是要高潮了似的表情，他真是记忆犹新！
    “诶呀我草，这些娘们儿都咋了，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了！”孙小妖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女士香烟，长叹一声，寻思寻思再呆下去也没啥好事儿，起身要走，“拉倒吧，我不跟你说了！你呀，实在太骚了，骚不过你！”
    “小样儿吧！”孙小妖媚笑一声，也没拦着他，“诶，我跟你说个事儿！武汉路那个路口儿那个会所你知道吧！最近来了几个技师，据说活儿不错！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可以去看看！别憋着！那是我名下的会所，提我，给你打七折！”
    “草！”孙小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就不必了！我不好那口儿！”
    “其实我自己也用不上。”青青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笑嘻嘻地说，“上次给凡哥弄了一回，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这回他求我办事儿，准也亏待不了我！我得好好养养，养足了精神好好儿地跟他来一炮！这要是让他闻出来我身上有别人的味儿，他该嫌弃我了！”
    “卧槽！”孙小妖再次笑了出来，“咋的，你这还要焚香沐浴整个斋戒啥的？请神啊！”
    “那可不！诶呀，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青青站起来，送孙小妖出去，临出去的时候也习惯性地在孙小妖的屁股上摸了一下，“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倒是是攻，还是受啊？”
    孙小妖一抿嘴，回头瞅了她一眼，“你说呢？”
    “看着像小受，不过听人说，是个攻！”青青耷拉着眼皮打量了孙小妖一下，搞怪似的伸出手去，“来，让姐摸摸！我看你还能不能硬起来了！”
    孙小妖吓一跳，赶紧往后躲，“滚！”
    青青咯咯笑，笑得这个开心呀，“行了，不逗你了！你看你看急眼了！张天霸都跟我说了，说你那玩意儿也就芸豆那么大！你说，那么大点儿的玩意儿你要它干啥呀？不如切了得了！我知道有一家医院能开大刀，也不太贵，不如直接切了得了，彻彻底底做回好姐妹！”
    孙小妖一翻眼睛，都要其吐血了，“你这臭娘们儿！”
    “嘿嘿嘿嘿嘿，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青青用手圈了一个窟窿眼儿，朝他比了一下，随后踩着高跟鞋扭着大屁股，一步三摇地扭回去了。
    孙小妖都要气死了，却也没啥好说的，她心里嘀咕，心说你要不是老大的妞儿，冲你今天这话，老子非扒了你的裤子干翻你不可！
    可这话，也就想想罢了，孙小妖也知道青青那骚劲儿一上来多邪乎，他仔细一思量，估摸着也就陈凡那种牲口级别的老爷们儿能制得住这骚货！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德行（三更求月票）

    在孙小妖看来，骚货大体分两种，一种身子软，易推倒，又贱又浪。
    另一种性子野，路子宽，骨子里就透着邪。
    青青明显属于第二种，也就在陈凡面前才是第一种。
    倒也不是她心甘情愿变成那个样儿，这也是几次三番让人收拾得要死要活的，彻彻底底干服了！
    哼！
    贱货！
    渣渣！
    臭婊子！
    看你那骚样儿吧！
    你也就是一个跪在地上伺候人的货！
    就你也舔个脸在这儿寒碜我？
    咋那么不要脸呢！
    他深吸一口气，又甩了一下长头发，对着天空吐出心中的愤懑，脑海里隐隐出现的，却是自己亲姐姐孙雅馨抱着陈凡的大腿说啥不撒手的贱样儿！
    内心里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点傲气瞬间瘪了下去，孙小妖那叫一个垂头丧气，“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呀！咋一个一个都这个熊样呢！”
    “诶，小军！来你过来一下！”
    欧阳家的药厂，写字楼里看见了正在人力资源部任职的李小军，长相酷似巩俐的欧阳笑吟吟地朝李小军摆摆手，李小军抱着文件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定对方是在叫自己以后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样，在公司还习惯吗？”
    “都好，多谢老总关心！”
    “嗯，好就成，以后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陈凡介绍来的，谁的面子我都可以不给，陈凡的面子我总是要给的，他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要是不把你照顾好了，回头准得埋怨我。”
    “嘿嘿，其实没那么严重的，我是我，他是他，我可不像他那么霸道，难伺候！”
    “你也知道他霸道呀！”
    “那当然了，我俩认识很久了，以前的时候，我在他手底下的打工，名义上，他是我老板，好家伙，那时节可是没少被他欺负！”
    “这么说，你很讨厌他了？”
    “那倒也不是。”李小军傻笑起来，“我挺喜欢他的，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弟弟来看待，不过有的时候也真挺受不了他！”
    “怎么说呢？”
    “主要就是，就是霸道呗！相处得久了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他这个人，一根筋，爱钻牛角尖儿，属于那种认定了什么事儿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你一旦拗着他来，他能跟你犟到底，那绝对是个倔驴似的人！而且，他有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就是爱欺负人！谁要是落在他手里，那能把你欺负得不要不要的！有的时候还好，有的时候就特别过分！那不要脸的劲儿一上来，真想大耳刮子扇他！”
    欧阳骤然一惊，“你还敢打他？”
    “就说说……”李小军吐了吐舌头，搓着自己的胳膊有点不好意思，“要是真打了，以后这日子就不用过了，他这家伙，就是报复心特别强，一旦受了点委屈，准得寻摸个机会找回来！”
    “是么？”
    “是！”
    李小军跟欧阳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总觉得很投缘，聊得来，她笑嘻嘻地跟在欧阳的身后，对她说道：“就是，他刚来那会儿，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名气呢！那时候有人找他麻烦，对他下了杀手！据说幕后指使是个女的，还是个有背景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抓到了，那，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给弄了，后门都开了！这家伙就那样，也不管别人死活！脾气不顺了就往死里捉弄人！”
    欧阳一听这话，当时脸就红了，一开始以为李小军说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后来觉得不是，又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别说，这一句话感同身受，连欧阳都觉得菊花一紧打了个哆嗦，个中体会别人不晓得，她是知道得，上一次从sh回来，屁股疼了好几天，老长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以至于每次想起陈凡干的那些事儿，她都气得想骂人！
    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这滋味儿也真是难受。
    她抿嘴笑，笑容玩味地打量着李小军这身段儿，李小军的身材没那么夸张，不胖不瘦，身材匀称，宛若邻家女孩儿的感觉算不上妖艳，也算不上清纯，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尤其是该丰满的地方十分丰满，该挺翘的地方十分挺翘，那诱人的弧度颇有张力，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寻思一下这要是一爪子摸上去手感得多带劲，就连欧阳都忍不住寻思了一下。
    这样的美女，陈凡还能放过她？
    欧阳一寻思就知道，李小军肯定跟陈凡有些特别的关系！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两个女人虽然年纪差了将近十岁，可无形之中，这亲近又多了几分，欧阳问道：“诶，你有男朋友没？”
    “没。”李小军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有几个倒是挺谈得来的，但是还没到那一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你谈男朋友，陈凡不反对么？”
    “他反对不反对的能怎么样，他管得也太宽了吧！”李小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又搓搓胳膊，“陈凡那个人，虽然霸道，但还是讲道理的！姐，我不想瞒着你，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早在陈凡你还上学的时候，我们俩就已经那个了，当时我没怎么准备好，可拗不过他！稀里糊涂地，就让他按倒了给忙活了……”
    欧阳吓一跳，压低声音，“啥意思？他把你强奸了？”
    “诶呀！”李小军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我还没准备好，又拗不过她，就后就半推半就了吧……”
    “哦……”欧阳做恍然大悟状，心说咱俩的情况差不多，我那时候给他按在台球桌上忙活了，也是这种，“半推半就”，其实输球啥的都是个借口，要是自己真没那个心，这事儿也成不了，就像“酒后乱性”啥的，说是那么说，实际上咋回事儿谁不明白呀！那喝多了，浑身难受，卸妆都觉得累，别说那啥了！说到底还是俩人早有那个心，想找个机会把事儿办了然后找个借口不负责罢了！
    这人啊，都一个德行！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水深流去缓

    “诶呀，那不对呀！”欧阳想着想着，忽然皱眉，“要这么说，你们俩认识很久了，也算是真心喜欢吧！那你俩咋没在一起呢？！”
    “切。”李小军一撇嘴，“姐，你什么不明白呀？要真是水到渠成了，我能这样么！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能说我俩没缘分吧！ 陈凡对我不错这是真的！我心里头也是有数儿的！可搞对象不是一炮儿定终身的事情，最起码今时今日已经不是了！在陈凡那边我连第二第三都排不上，她那小情人可多了，啥样的都有！”
    “第二都排不上？”欧阳似乎不信，“凭妹妹你这身段长相，我觉得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说真的，骗你干啥！”李小军长叹一声，跟欧阳进了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陈凡那心思，我最清楚，别看平素里打打闹闹的，在他眼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小姐姐！”
    “我知道她。”欧阳点了点头，“怎么说呢？天姿国色，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似的！我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要说喜欢她也不奇怪，别说是个男人了，我这一个女人看见了，都觉得心动。”
    “嗯，这一点的确，不过除了那一个以外，还有好多，比如以前的时候有个叫李婷的女人，那个就是他最喜欢的！可惜她命苦，死了，要不然还是可以争一争这正宫大老婆的位置的。”
    “李婷？”
    “对。”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继续，说说看除了她以外那还有别人吗？”
    “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你还不知道么，陈凡那家伙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好多漂亮的都跟他有一腿！以前穷困潦倒的时候就把到了不少优质美女，现在声名鹊起，又有钱，那机会还不是多得数不过来……”
    李小军一撇嘴，甩了甩胳膊，“我可不跟她们争，反正也争不过，我就找了自己喜欢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
    “找个正人君子呗！”李小军笑嘻嘻地，“其实我有一个相中的，认识好几年了，他是个做饮料批发生意的，是我学长，这人年纪也不大，斯斯文文，很努力，很不错！我们平素里就很谈得来！知道一直没走到那一步，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一直对我有意思！我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去找他吧，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那，他知道你跟陈凡的关系吗？”
    “不知道。”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
    “才不。”
    “嗯，那就对了。”
    欧阳悄悄松了一口气，“你要是让他知道你跟陈凡的关系，怕是要把他吓死的！”
    李小军抿嘴笑，“怎么，陈凡现在都那么吓人？”
    “也不是，主要是名气大，寻常人谁敢招惹他呀？坊间传闻，都说他是个狠角色，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跟玩儿似的！别说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遇上他也得恭恭敬敬给点面子！”
    “呵，那倒是传得不虚，杀人于无形，他的确有那个本事！”
    “你见过他杀人吗？”
    “没有。”
    “但是我听说他杀了好几个，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那些都是重犯，不是罪行累累的，就是些算不得正常人的东西，稀奇古怪什么都有，你别看陈凡那家伙平素里大大咧咧的，有的时候挺不着调，有的时候很讨厌，可你也得承认，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并不是白来的！
    一来，他的确有些厉害的本事，十分厉害，二来，他做事的时候，多数时都会留些分寸，要说的话，这家伙是大智若愚，时常会将自己的想法藏起来！
    你寻思寻思呀，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儿，真正吃亏的，也没几回！更厉害的是，手上沾染了那么多的血，到现在也没被抓！
    正相反，很多警局方面的人都跟他嘻嘻哈哈地，关系好着呢！还有，就他那些小情人里，有好多都是被他强行那啥的，照理说，谁心里不痛快，都能告他强奸啥的，可到头来呢？一个都没有！
    不单没有，还一个比一个服帖！
    他们都说这是因为陈凡的那方面厉害，招人喜欢，在我看来根本不是！
    要说这里面的原因也挺复杂，可要是追根溯源，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他那滴水不漏的做事原则！他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懂得避开那些不能触碰的底线和规则，就像是个在渔网中自由穿梭的鱼儿！
    所以我说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利用规则！聪明人让你抓不住把柄！可也正因为这种昭然若揭的精明，才让他显得特别可怕！水深流去缓，让你看不透的，往往是最让你觉得可怕的。”
    李小军一提起陈凡，这话头儿就滔滔不断，不过这一席话却也让欧阳十分赞同，欧阳拉了椅子坐到办公桌后面，“是呀，相处下来，我也深有同感！他虽然看上去挺不着调的，但是精明起来，却精明得吓人！也因为这个，很多人都怕他！实话与你说，就连我都忌惮他几分！”
    “我觉得也没这个必要，他这个人虽然霸道，但是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他常与我说，他做事只看两个原则，外不愧于人，内不愧于己，所以他虽然是个卑鄙小人，却也还算有良心，是个好人。
    “也许吧。”欧阳点了点头，笑嘻嘻地拿出一个盒子，看起来，是一部手机，最新款，水果牌的，“不提这个了，这个东西在我这存了好久了，一直没想起来，这个是陈凡叫我带给你的，你那个手机用了好几年了吧，早就过时了，还舍不得换！”
    “陈凡给我的？”
    “嗯。”
    李小军甜笑一下，立即抓了过去，“正好我也想换一个呢，真好！谢谢老板！”
    “谢我什么呀，陈凡给你的。”
    “嘿嘿。”李小军摆弄着盒子，忽然抬起头来，“对了，老总，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就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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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会说话

    “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李小军捂着小嘴儿贼兮兮地凑过来，“您跟陈凡，到底啥关系呀！”
    欧阳略微觉得有些脸热，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那我就明白了！”李小军继续贼笑。
    “你明白个啥！别瞎寻思！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合作伙伴！他在我们这里扣了几个方子，我们卖药赚钱，月月分红给他！”
    “就没有别的关系？个人情感上？”
    “切。”
    欧阳笑了，一边整理桌面上的东西，一边露出一个特别不屑的表情，“我比陈凡大十岁，我们之间，根本就可能！再说我也看不上他！这些权且不论，你看姐现在还成，可再过几年呢？人老珠黄了，人家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那倒不至于，谁不知道，我们老总是远近驰名的美女企业家！长相一流，身材一流，那气质更是不用说！上一次公司开会，新来的小赵看了你一眼，直接就蒙了！说我的妈呀，这不巩俐吗？比电视上好看多了！结果我们主管上去就一脚，说滚蛋，巩俐算啥，这是我们老板！后来小赵就跟我说，当我看到我们老总的时候，我就决定，这样的公司，我说什么都赖着不走啦！”
    李小军眉飞色舞地给欧阳拍马屁，欧阳也被逗得咯咯笑，都不好意思，“你这小嘴儿，真甜！难怪陈凡那么喜欢你，真是会说话！”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而且都真事儿！不信你打听打听去，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去去去，少忽悠人！”
    李小军吐吐舌头，蹦跶蹦跶地跑了，欧阳用拳头扶着腮帮看了看，也禁不住自恋起来，咔咔咔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模特步，也是浪得飞起，估摸着要是陈凡看见了，非得把她抓过来再忙活几下不可！
    “李小军找的那个男朋友，我认识，姓楚，叫楚流翔，文质彬彬的，看着挺带劲。”外面小秘书走了进来，明显是听到了俩人的话。
    “他人咋样？”
    “不了解。”
    “算了，人家自己的事儿，咱跟着掺合干什么，上个月的报表带来了吗？”
    “带来了！”
    “给我看看！”
    ——割——
    晚上，八点，酒吧的角落里，几个身上绘着刺青，脖子上挂着金银首饰的小年轻坐在角落里喝酒扯淡，聊得正欢，忽然间一个靠在椅子上抓头发的家伙眼睛直了，一下挺起身子，“诶呀我草？”
    “咋了？”
    “你看那谁！那不李小军吗？”
    “诶，好像是哈！”
    “他对面那个谁呀？衣冠楚楚的，像个禽兽！你看，还摸她手呢！”
    “卧槽！还真是！谁呀这是，胆子真不小，陈凡老大的女人都敢碰！？”
    说话间几个人全都看了过去，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纷纷站了起来，一个打头的顺手拎起一个酒瓶走了过去，李小军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对面那个叫“楚流翔”的更是吓得不轻，脸色都变了，“诶，几位，你们这是……”
    “嫂子，没你事儿。”那纹身大汉恭恭敬敬地跟李小军一点头，随后胳膊一圈，把楚流翔的脖子圈住了，“来来来，咱出去聊聊！”
    “诶，你们干什么！”李小军看情形不对赶紧去拉他，旁边过来几个把李小军拦住了，“嫂子，这事儿你别掺合！为你好，啊！”
    “你们！”
    “走！”
    几个人把男人拽到胡同里，刚一进去，就听见酒瓶碎裂的声音，紧跟着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啊——”
    “草你妈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我们大哥的马子你都敢碰！是不是找死！啊！？”
    “你们到底是谁呀？我跟你有仇吗？我咋了我？”
    “去你妈的！跟你一起来吃饭的那女的，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啊！你要是不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你特么还敢顶嘴！给我干他！”
    “我凑你大爷的！打死你！狗东西！”
    ……
    胡同里几个大汉上去，一通拳打脚踢，等警察闻讯赶到，这几个家伙早就跑没影儿了。
    “谁干的，知道吗？”
    一个民警过来，问。
    “不知道，不知道。”
    楚流翔赶紧摆手。
    “谁呀这些人？”楚流翔问李小军。
    “我一个弟弟的手下吧。”李小军有点脸热。
    “你弟弟是谁？黑社会呀！”
    “不是！”
    “那他干啥的？”
    “做生意的！”
    “卖白粉的？”
    “不是！”
    “那是干啥的？”
    “跟人合伙开公司，制药的。”
    “他叫啥名？”
    “陈凡。”
    “啊……”楚流翔点点头，紧跟着一哆嗦，“啊！？”
    “陈凡……”李小军小声重复了一句。
    “诶呀，你别害怕，我俩没那关系，我一直把他当弟弟！那些人不明就里，误会了，你等着，回头我跟陈凡说说，让他给你道歉来！”
    “你确定这是个误会？”
    “确定……”
    李小军咬着嘴唇，心里头这个郁闷啊。
    ——割——
    “啥？！让我给他道歉？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呀，也不是我指使他们让他们打的人！我道歉干啥呀！”陈凡盘腿坐在山洞里蒲团上，手里拿着筷子，一边在保温饭盒里夹菜一边摆出一副特别不爽的表情。
    “小军姐来说的，说是，你要是不出面道歉，那个人肯定得跟小军姐分手，他们都怕你，以后还谁敢跟小军姐交往啊！”小蛮是第一天来送饭的，跟罗菲儿一起，她跟李小军的关系最好了，有些话别人不敢说，只有她敢说出来。
    “那也不行！道歉道歉，道歉个毛线！我招他惹他了！还让我道歉！我跟她一拍两散了， 还好意思来找我！你给李小军带话，让我帮这个忙也行，让她过来陪我玩儿几天，啥时候我高兴了，说不定就能随了她的心！”
    “主人……”小蛮用一种埋怨似的眼光看着陈凡，“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你跟小军姐也是正儿八经好过一段的，现在她遇上麻烦了，你还能落井下石呀！再说了，当初说好的事情，你也是答应了的！你就不能……”
    “诶呀……诶呀……”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突如其来的噩耗

    小蛮话还没说完呢，就跟陈凡一把掐在了腮帮子上，小肥脸儿被掐起来多高，跟个小鸡崽儿似的直扑腾。
    “小丫头片子！分不清那头亲疏远近了吧！你这是替谁说话呢！？”
    “诶呀，诶呀，诶呀……”
    小蛮给掐得没脾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
    罗菲儿在一边看得咯咯笑，也跟着帮腔，“就是！我就觉得这事儿一出，她真挺过分的！照理说师傅对她那么好，就是个冰疙瘩也捂热乎了，她可好，一心思想勾搭野男人，自立门户，像这种养不熟的狼崽子，不要也罢！咱不找她的麻烦也就是了，还好意思跑这儿来说三道四！这也就是小姐姐脾气好，换成我，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一边去，不要脸的贱货！”
    罗菲儿向来嘴毒，说起话来也不讲半分情面，这话一出来，还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动作，很生动。
    “师傅，要不我去教训她一顿！整死他们一对奸夫淫妇！”见陈凡没说话，罗菲儿还来劲了！
    “你给我消停一会儿吧！哪里都有你！”陈凡斜了她一眼。
    罗菲儿一般不给人面子，可陈凡一数落她，她也不敢太嚣张，一屁股坐在旁边，嘴嘟得能挂条咸鱼上去。
    “不管怎么说，当初我答应她了，不干预她的私事，我看这样吧，回头叫孙小妖他们把弟兄们叫来，支会一声，就说我跟李小军好聚好散了，让他们别再找人家的麻烦了！啊！也算给她一个交代！”
    “哦。”小蛮点了点头，也在一边嘟着嘴。
    回过头去，还真把孙小妖他们都给找了来，传达了一下陈凡的意思以后，众人小声议论了一下，也算接受了，大家都替陈凡觉得不值，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陈凡对李小军特别在乎，现在想来，老大也真是成熟多了，这要是以前，说什么都不带放手的。
    “好聚好散，也没啥！”张天霸抱着脑袋，撇着嘴说。
    “那可不，我看那李小军也不是啥正经人！”青子冷哼一声。
    “嘴下留德，人家也不容易。”孙小妖摇摇头，也觉得李小军有点“作”了。
    三天以后，陈凡没出关，但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李小军跟楚流翔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凡看起来很平静，也没说啥，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很伤心吧，伤心就哭出来，没事儿，姐不笑话你！”小姐姐在一边拍拍陈凡的肩膀，安慰了陈凡一下，今天就她自己来的，别人都没带，因为她知道，这一次陈凡可能真的会伤心，伤透了。
    “我管她干啥！”陈凡撇着嘴，一把将小姐姐的脖子勾住，紧跟着用那油渍麻花儿的嘴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口，觉得不过瘾，回头又把她掳过来强吻了一通。
    小姐姐心里头这个嫌弃呀，真想捶死他，可她也知道陈凡心里难受，硬挺着呢，所以也没想太多，从了他。
    “我这一辈子，遇上的女人不少，有些嫁人了，有些分手了， 有些没了，但只要还有你在我身边，就没什么过不去的！李小军是个啥？跟我家小姐姐比起来，屁都不算一个！”陈凡说完，撒开她转头吃饭，闷头吃，“一会儿你别走了，多呆一会儿！”
    小姐姐挑起一边的眉毛，摆出一个很搞怪的表情，“干啥呀？”
    “我想好了，不寻思那么多了！咱就一心一意造个娃就得了！”
    “去你的！”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哭笑不得，“你这是受了刺激了，跑我这里来找平衡了？生娃生娃，谁要给你生娃！”
    “这事儿由不得你！谁让你是我媳妇呢！”陈凡还牛气上了，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同一时间，李小军在医院，手里拿着化验单手都抖了，“大夫，你是说……”
    “你怀孕了，快一个月了！看你挺年轻的，是不是还没结婚呀，要是没结婚，就早点把喜事办了吧！现在这样的情况挺多的，防不胜防。”大夫是个中年女人，挺慈祥的，一看李小军的表情就知道李小军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哦，谢，谢谢大夫……”李小军一咧嘴，魂不守舍地走了。
    “怀孕啦！？”平素里跟李小军关系最好的姐妹跟她一个职工宿舍，一听这话顿时脸都绿了，“孩子是谁的？是老楚的吗？！”
    李小军摇摇头，“我跟他，压根儿就没那个过！说好了结婚以后再那个的！他倒是有那个心，我没同意！”
    “那这孩子是谁的呀！”
    “能是谁的呀！”
    “陈凡的！？”
    “还能有谁！”
    李小军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心里头都乱成了一锅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下好了，天下大乱了！”
    “不是，那也不是我说你！你不想跟陈凡在一块儿，你干啥不小心点儿呢！真空上阵一点防备都没有呀！”
    “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我俩那啥的时候，他都戴那个的！”
    “那咋还能怀上呢！？”
    “这还能是因为什么，准时一眼瞅不见，漏了呗！”
    “你可别闹了，那玩意儿还能弄破了？”
    “诶呀，你是不知道那死玩意儿有多驴性，套了两层，一样没用，他要是来劲儿了，一两个小时都不带完事儿的，有的时候，戴着没戴着我都感觉不出来了，人都傻了！”
    “诶呀我的天，说得这吓人！”小妮子听得脸颊滚烫，都不敢相信李小军的话，她男朋友五分钟不到就完事儿了，也没听说谁能坚持超过半小时的，那些吹牛逼说啥啥不倒的都是吹牛逼的，哪有一个是真事儿！可李小军从来不撒谎，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再一寻思李小军每次从陈凡那边回来，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想来那家伙也真是个纯爷们儿，有两下子！
    可现在咋弄啊！
    这边订婚了，却怀了前男友的孩子，最可气的是，跟订婚的这个床都没上过，这也不能赖着说是人家的孩子呀！鬼都不信！
    完了完了！
    真是麻烦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覆水难收

    小妮子变颜变色地过来，“要不，打了吧！我看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咱偷偷摸摸做个手术，把孩子弄了！我知道有一家医院，很快，也保密！用不了几天就完事儿了，一样上班！”
    “让我想想吧。”
    李小军愁容满满。
    对方明显不同意她这态度，“诶呀！还想什么呀！你这是日子短，看不出来，要是日子长了怎么办？让人看出来就全完了！要不你能怎的，你还能回去去找陈凡啊！你都跟人订婚了，回头去找陈凡，陈凡还能要你吗？就算陈凡能要你，他那些朋友啥的，不得笑话她呀！这还不像是你俩压根就没分，你这一个回马枪过去，人家咋对你都说不准！”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李小军一脸郁闷，各种郁闷，他摆摆手，不想说了。
    生平第一次做母亲，李小军的心中却生不出一丁点的喜悦来。
    这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割——
    转回头，正在家里跟小蛮他们一起给陈凡他们准备盒饭的小姐姐直接就接了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医院那边，有人给我来了个消息，说李小军怀孕了。”
    小姐姐当时一愣，足足地愣了好半天，随后看似平和地问道，
    “确定？”
    “确定。”
    “孩子是谁的？”
    “应该是陈凡的。”
    “应该是？”
    “嗯，不能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谈谈。”
    小姐姐挂了电话，连夜就把李小军约了出来。
    李小军捏着杯子，低着头，迟迟不肯看她，明显是心里发虚，有点僵住了。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军，你跟姐说实话，这孩子是不是陈凡的！”
    李小军低着头，又点了点头，“除了他的，还能是谁的！我这身子，压根儿就没给别人碰过！”
    小姐姐看她说得诚恳，悄悄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打算什么办？”
    “我已经决定了，孩子不要了，明天我就去的把孩子拿掉。”
    “拿掉？”
    “嗯。”
    小姐姐一阵沉默，看窗外，又转回身看看李小军。
    看她的表情，略显苦涩，声音却很温柔，“把孩子生下来吧，陈凡一直想要一个！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儿！你要是愿意，孩子生下来以后，怎么办随你！你要是愿意跟我们在一块儿，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近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好了！”
    李小军摇摇头。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要多少随你，以后怎样也随你！孩子生下来，我们来养。”
    “姐……”
    李小军苦苦一笑，“姐，我跟陈凡，已经不可能了……我很了解他，事情走到这一步，怎么回头……孩子是我的，生下他，交给别人，我不忍心……”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陈凡不会原谅你呢？为了这个孩子，他可以放下的，再说了，你不还没有被人那个过吗？”小姐姐露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表情，随后咬咬嘴唇，神情落寞，声音一如既往地，很温柔，“实话跟你说吧！其实，在之前，陈凡我俩也有了一个，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没能保全下来！陈凡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已经好几次了，我都没能再怀上，我寻思着，万一是我出了问题，怎么也要给他留个种吧。”
    李小军什么都没说，依然在摇头。
    “我知道你很在意名分这个事儿，要不，我跟他离婚，我愿意帮你一把，以后你们就是夫妻，我不在意那些名分的，这样行不？”小姐姐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
    “就算这样，他心里还是更在乎你。姐，别说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先走了。”
    李小军站起身，拿着包包转身，真的就走了。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小孔雀骤然现身，背着手走过来，冷哼一声。
    看起来小孔雀挺生气。
    “准确地说，是死心眼儿！”
    罗菲儿也背着手咔咔咔地走了上来。
    “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
    小蛮小脸儿皱皱着，倒是没有恶言相向，能看出来，他很为李小军难过。
    小姐姐不想让陈凡知道这件事，可是到最后陈凡还是知道了，告密者不是别人，也就是小蛮了。
    这小妮子表面乖巧，其实最是执拗，从她跟了陈凡开始，在小蛮看来，这天底下就陈凡是她的主人，她最听陈凡的，只要陈凡逼问两句，想不说实话都难。
    “看样子，她这心，我是收不回来了……”
    陈凡听完了事情的原委，看起来依然很平静，却隐隐地觉得有些难受。
    小蛮看他表情古怪，拍拍他的后背，连着摩挲了几下，“主人，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原本我挺同情她的，现在我也有点生气了！”
    “我是为我儿子闹心！不是生她的七！”陈凡赶紧解释了一句，旋即又笑笑，“不过，小姐姐说得没错，我还真想要个娃呢！”
    “没事儿，早晚都会有的，实在不行，不还有我们呢么！”小蛮微红着小脸儿说。
    “你可拉倒吧！”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这小身子骨儿，最是不经事儿，每次不到十分钟，就诶呀诶呀地叫，到后来更是哭咧咧的要死要活的，照这么下去，就算再过个三五年也没戏！”
    “人家不是还小呢么！”小蛮给说得直害臊，不好意思再多提了，“就算人家还小，不还有孔雀姐姐和小姐姐么！你多努努力，都是早晚的事儿！”
    陈凡想了想，没做声。
    “主人，其实小蛮心里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说。”
    “你是不是还是对孔雀姐姐不太放心呀！”
    “你怎么知道呢？”
    “看也看得出来呀！小蛮跟你这么久，什么看不出！你对小姐姐跟对孔雀姐姐就是不一样，表面上看，好像因人而异，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神灯会

    你跟小姐姐在一块儿的时候，就特别自然，总是嬉皮笑脸的，有的时候露出一副丑样儿也不挂怀！可在孔雀姐姐面前，就矜持多了，时时刻刻都维护着自己的形象，高高在上的模样！虽然把孔雀姐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你自己却并不像平素里那么开心坦率！”
    陈凡很惊讶地看着小蛮，“呀呀呀，你还啥都知道呢！”
    “那是自然！这叫善解人意！”小蛮一龇牙，嘻嘻地笑着，顺手拉着陈凡的胳膊，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温顺得像是个小猫似的，“主人对小蛮的好，小蛮也是知道的！主人每次都照顾小蛮的情况，宁肯憋着自己也不乱来，小蛮心里都有数儿！小蛮现在还是稚嫩了点，等以后长大点儿的，肯定会加倍回报主人的！”
    “你呀，就是嘴儿好！”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抬手，把手指伸到了小蛮的嘴边，小蛮想也不想，直接张开那温热的小嘴儿含住了陈凡的指尖，亲几下，舔几下，又含住了。
    虽然很害臊，却还笑嘻嘻地，这小妮子可是陈凡亲手调教出来的，身子是青涩了点儿，活儿却一点不差，尤其是那妩媚的小样儿一上来，也真是醉人！
    这还是小呀，再过两年，也是个祸国殃民的料了！
    “小丫头……”
    陈凡哭笑不得。
    吃完饭，一炷香还没烧完，陈凡也是闲着没事儿，跟小蛮在山洞里腻味了一会儿，要说跟小姐姐在一块儿是酣畅淋漓甜得发腻，跟小蛮在一起，更多的也就是个玩儿了。
    香烧完了，小蛮跑了，陈凡啥事儿没有接着回去练功，小蛮却脚底发软，路都不会走了，嘴上不说，心里头直骂自己不争气。
    裤子都没脱呢就被摆平了，想来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主人可真是……可真是个大色狼……别说那玩意儿了，就是这两只手，一般人也扛不住呀……好坏！坏蛋！”
    小妮子越想越脸红，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捂着脸，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一声惨叫。
    她吓一跳，猛然回头间，震惊不已，“主人！！！”
    她慌忙跑到山洞口，却听见里面陈凡竭嘶底里地怒吼道：“你别过来！快出去！”
    小蛮赶紧跑了出去，站在门口吓得脸色大变，“主人！你怎么啦！？”
    “我没事！我没事！”陈凡哇哇怪叫，山洞里时不时地出现呼噜噜的奇怪响声！
    山洞里的陈凡，暴走了！
    ——割——
    同一时间，一个漆黑的黑屋子里，头顶一个吊灯，照亮一个宽大的椭圆形的桌面。
    约莫能有十多个模样怪异的老者围在桌边，衣着相貌不尽相同，高矮胖瘦也全然不一，但是一个个的脸上，都透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笃定和从容。
    众人之中，唯一一个站在起来的男人差不多是最年轻的一个，戴着个金丝眼镜，略胖，腮帮子上的肉耷拉着，颐指气使地指点江山，“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要我们这些老东西是干什么的？是坐在这里吃干饭的吗？身为神祇，受世代供奉，要做的就是斩妖除魔，扫荡邪魔！现如今证据确凿，明摆着就知道他是个巨妖大恶，我们现在不动手，趁着他羽翼未丰除了他，难道还要等他率领十万鬼卒重返人间，再来一次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不成！？不行！这件事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养虎为患，虎要伤人！绝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说是那么说，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呀？我们这些老东西，早已不复当年啦！再者说，如今这世道，早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我等披着这一身人皮混迹于天地之间，虽也做了些匡扶正义的事情！可有的时候，做了，反而不如不做，天行有常，道法自然，今时今日是怎个情形，你是不知道？哼！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跑出去，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然后怒吼一声，都来看一看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上来的神仙，我雷部正神！你看有人搭理你吗？不把你抓到精神病院吃盒饭就算不错了！到头来总免不了有人冷言冷语地甩出两个字来评价你：傻逼！哼！不信你去试试！”
    说话的人一歪嘴，冷笑起来，那表情十分生动，看似自嘲，实际上却是在表达不满。
    众人在一边看在眼里，面面相觑，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表情却都跟着肃穆起来。
    摇头叹息的，不在少数。
    就连带眼镜的胖子也跟着坐了下来。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正邪不两立！”他一拍桌子，忿忿不平的样子。
    胖子伸出手来狠狠地往前面一指，在发狠似的。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上垂手坐着的薛守山一直没说话，忽然开口了，他一说话，众人明显安静下来。
    “自开天辟地以来，天下万物，都有个物极必反的道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正邪本没有界限，是混沌一体！想开天辟地之初，人神共存，群魔乱舞！谁规定谁是天地主宰？妖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刑天是魔，可他与你同族！蚩尤是魔，可他是蛮荒领袖！轩辕神农，伏羲女娲，这些人类口口声声赞颂着的先贤又是什么？哪个是人呀？所以说，神魔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神为何被尊为神？魔为何被称之为魔？这是非好坏，都在一念之间！
    这人类，尊炎黄为祖，其实炎黄二帝跟他们有啥关系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之所以被遵崇敬畏，是因为他们做了有益人民的事，是因为他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是因为他们的作为，他们的精神为万民敬仰！
    五帝之后，人神分界，我等上古遗族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漫漫千年之中，剩下你我数人，也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垂垂老矣！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之中，有不少人都在质疑这件事，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一切不单是我等的选择，也是天意所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天机罗盘

    老头儿一改平素里的慵懒样子，对着天空指了指，“此时此刻，有些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不妨直说！其实，揭开封印放出北曱鬼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和在座的几个老家伙！”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不少人都唏嘘起来，“老爷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身为神灯会的掌舵龙头，是何等贵重？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看你是疯了吧！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就是！那曱王勾，乃是《百鬼图》上有名号的人物！他双手沾满鲜血，杀伐无数，像这种东西，怎能轻易放出！？”
    “你们先别嚷嚷，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既然大家问了起来，那，还是由我来说吧！”
    忽然间，人群之中坐直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像个下岗工人，只是眉眼之中神光闪烁，明显是个有来头的家伙。
    他两只手扣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二十五年前，有一个叫陈光斗的小鬼找到了我！这件事，是他跟他的几个朋友一起促成的！当时我很奇怪，因为，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存在的！我当时十分惊讶，就跟他谈了起来！后来才知道，这个叫陈光斗的小鬼，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预言过的鬼眼之人！说来也奇，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鬼师，三个不搭边儿的小鬼参研不同的秘诀，却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他们借用最离奇的方式打开了封印，看到了那数千年来唯一存世的天机罗盘！开鬼眼，参天卦，看出了神机古脉！虽然他们看到的内容支离破碎，讲出来，却也着实叫人胆战心惊！”
    男人长叹一声，“照理说，这小鬼也是个怪才，虽然与人斗法的本领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占卜预测，却颇有袁李之风啊！那时，我与他对谈三日，甚为心惊，不单是因为他的本事，更因为看到的东西，远比我们料想的要可怕得多！”
    人群沸腾，有人探头，“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直起腰来，“谁？”
    “古之殇者！”
    “嘶！”
    “殇者！？”
    “难道！”
    “难道是！”
    起码有八九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面面相觑之后，异口同声，“是他！？”
    “没错！就是他！”薛守山蓦地睁开了眼睛，眼睛中爆出寒光，“这千百年来，我等披着一身人皮滞留人间， 就是为了阻止那个疯子！可到头来，相生相克，互有伤亡，到头来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近百年来，佛陀的预言已经出现端倪，末法时代已经到来！你们看看，这大千世界如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人道长，君子道消！这正是邪念横生肉欲乱流的时候！如此情境，邪念横生，依你我看来，妖魔尽出已是在所难免！”
    “难怪！难怪我总能感觉到一股股邪气骤隐骤现，强横无比！想来，定然是那个家伙打破了封印，正筹谋者东山再起！”有人一脸担忧地说。
    “假若如此，真是麻烦！早前就有人预言，说，五帝之后，恐怕这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够阻止他了！”
    “是啊，一旦封印解除，那个人，天下无敌！就算我等豁出老命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要这么说，末日，岂非就在眼前？”
    “他要是成了事，我们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我们必须阻止他！”
    “阻止？怎么阻止！？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等！五帝在时，七圣尽出，尚且不能将其彻底摧毁！历经数千年，这世上的神祇早已凋落殆尽！这是一个不需要神的世界，我们这些歪瓜裂枣的老家伙，又能做得了什么！”
    “要照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不！机会还有！”
    “什么？”
    “以毒攻毒啊！”
    “没错，我们阻止不了他，但是有人能阻止！”
    “谁！？”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就是那三个！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千年一遇的奇才，不到十年的功夫，一口气出来三个！用屁股想也能想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老哥哥，这事儿还真是你做的？”
    有人看向了薛守山。
    “是我们一起做的。”
    薛守山没说话呢，有人举起了手。
    “你们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一矮个子大声咆哮起来，很气愤的模样。
    “这也是没办法，自古华山一条路，除却如此，就是死路一条！”
    一个文质彬彬的老者开口了。
    “没错。”
    薛守山点了点头，“这，是一招险棋，可这，也是唯一的希望！弃之亡地而后存，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三个小鬼，都是我的门生！从一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他们！所幸，此三人没让我失望，他们历经人世沧桑，本色不改，老夫坚信，有了后天教化，他们应该痛改前非，能为众生所用！前番与那陈凡小鬼一翻对谈，更是叫我颇为感慨呀！得此人，我心大慰！若是那些家伙都如此人，希望，就在眼前！”
    “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吧，虽说有教无类，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那末世三灾的确是天卦上明确地说过的东西，料想这三个小鬼也配得上这个名号，但据我所知，这三个小鬼不单武力超群难以控制，且多有心魔在身！久比如说，那个陆离！陆离心思笃定，性格沉稳，才能当属一流，眼下来看，他尚能勘破业障以大局为重，不算棘手！可祁凤鸣却是个性情中人，一直对亡妻念念不忘，我听闻，自从心上人死了以后，他一直四处搜罗叫人起死回生的办法，这都好几年了，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却依然死性不改！执念若此，难免会出事！”#####月票月票！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啊，人一旦有了执念，就很容易被人钻空子，这也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话说，那祁凤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还用问吗？灭世猿王的转生之人！”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愕然，“是它！？”
    “他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陆离。”
    人群中再次有人说话，人却藏在阴影里，没露出来，“陆离是一张王牌，却也是一把双刃剑！祁凤鸣的心魔在心里，陆离的心魔，却藏在愤怒之中！老实说，我真担心他会因为控制不了自己而出现暴走的情况啊！”
    “我听说陆离能用九色神火，这可不简单，旷古绝今的成就啊！”有人插嘴。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同时掌握九种业火吗？”有人冷笑。
    “为什么？”前者很疑惑的模样。
    “自己想去。”后者依然在冷笑。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说！？难道说，他就是……”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难怪他能跟那个人打个两败俱伤！”有人似乎明白过来了。
    “开天辟地第一魔神！”这一次，有人竖起一根手指。
    “老爷子，这事儿，你可玩儿大了！要是一直这么搞，早晚是要出事的！”有人对薛守山说。
    “事，已经出了，顺天而行，见不得一点希望，就不如给这些年轻人一些机会，看他们，能不能踩着劫数打出一条出路！”
    ——割——
    同一时间。
    “哈——”
    “哈——”
    “哈——”
    獠牙尽出，满地狼藉，涛涛火海之中，一根身上缠绕着层层杀气，半人半猴的家伙倒擎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的正叉开腿一手扶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尖牙间，献血直流，从嘴角处来，绕过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衣衫褴褛间，浑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
    “你赢不了了，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就算你再如何厉害，也逃不过佛爷的掌心！佛爷是个爱才的人，很欣赏你的为人，只要你放下六王幡，交出摩柯帖，皈依我佛为殇者用，小僧愿以性命担保，从此之后，我等共享荣华富贵，说不好，你我也能位列神班，做他个天地主宰！”
    “天地主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凤鸣仰天狂笑，忽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猛烈气势，隐隐间一声狂吼，天地震动！
    “轰——”大藏康巴眼神一凛，怒目圆睁，霎时间现出愤怒相，眉眼之间红纹闪烁，他的右手捏成一个诡异的手势，食指蜷起，中指击出，日光一闪，天地间仿佛都随着这一指击出出现片刻停顿！
    “砰！”
    只听得砰地一声轰鸣，祁凤鸣一个跟头栽了出去，还没等重新站起来，已经喷出一口鲜血！
    他骤然一惊，看着手臂上的血窟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破了自己的不坏金身！
    这一招！
    这一招！
    这一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他抬头，怒目，几乎是从牙缝了挤出了四个字：“无相劫指！？”
    “去死吧！”
    “嗨！”
    ……
    “轰……”
    半空中一声雷鸣！
    遥远天际，金光闪烁。
    “啊！”
    “哈——”
    “哈——”
    “哈——”
    陈凡一个跟头就起来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层层浸出，浑身都湿透了！
    汗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忽然一咬牙，闭上眼睛，强打精神重新坐下，再睁眼时，却看见山洞里，一个穿着黑斗篷手拿佛珠的男人正在面前，无声无息，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他呵呵呵地怪笑着，正盯着陈凡！
    “嘶！”
    冷汗噌地一下蹿了出来，陈凡一个激灵！
    再看时，那僧人却不见了。
    “咯吱。”
    洞口的门被人打开了，外面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推门进来！
    陈凡一抬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
    “主人，你没事吧！”小蛮躲在小姐姐身后，一歪身子萌萌地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
    陈凡长叹一声，拍拍身边的蒲团，示意小姐姐坐下。
    小姐姐跟小蛮耳语了几句，小蛮点点头，出去了。
    “这些日子，总觉心神不定，生怕你把持不住搞出些事情，可千万提防着，还是不见一点用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要一催动业火，就觉得体内气息奔涌，整个人都像是疯子一样，控制不住。”
    “业火本就是邪念，寻常人哪里经手得住，就算是体质超群的，也只能拿捏其中之一，也就不错，昔日里一种业火在身体里，就已经把你熬得欲火焚身难以自制，现如今，九幽苍炎何等厉害，想也是要人性命的事！”
    “可你咋就没事呢。”陈凡苦哈哈地看着小姐姐，很纳闷儿似的。
    “我跟你能一样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火神一族又对业火具有强适性，原本带来的困苦就很少，就算真的来了，有你日夜相伴，也早给抵消了去！”
    “可我也没少忙活呀，怎么就不行呢。”陈凡说着，低头看看自己那宽松的练功裤，那郁闷也是写在了脸上，“你看看，每到关隘处，它总是给我捣乱，让我静不下心来。”
    “还好意思说呢，不知羞！”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顺带着递给陈凡一个橘子，随后坐在陈凡身边，“我是个女人，命格属水，与生俱来自带着阴柔的路子。我修炼烈日阳炎，正好是阴阳互抵，渐趋平和，所以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太严重。可你不同。你虽然是个男人，却并不是寻常男人的阳刚体质，原本就寒气横生的天赋，再修炼九幽苍炎这种极寒的业火， 寒上加寒，偏离得自然远了！至于这反应，也并不特别，你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你身体却十分清楚，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本能！采阴补阳，采阴补阳，说到底，强阳易举还是元阳不足的表现。”
    陈凡听了个大概，有点儿纳闷儿，“那照你说我应该咋办呀？”
    “还能咋办？”
    小姐姐略显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脸红红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暗中窥伺

    陈凡一看她这小模样，心里十分喜欢，连忙拉向小姐姐的手，嬉皮笑脸，“我听明白了，合着，你这是见我有事，跑这儿跟我共渡难关来了！”
    “一边儿去，还不是为了你呀！”
    小姐姐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把，埋怨似的看着他。
    陈凡就知道嘿嘿笑， 把她搂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亲了过去。
    “嗯……”
    一声嘤咛，小姐姐赶紧缩了缩肩膀。
    数分钟后，山洞之内。
    两个人以一个颇诡异的姿势对坐着，双手掐诀，融汇在一处。
    九幽苍炎与烈日阳炎相互缠绕，山洞中，风雷之声不绝于耳。
    小蛮坐在山洞外面的台阶上，膝盖上盖着一个小毛毯，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萌萌地做一个看门人，绝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她们俩。
    一晃数日，五转功成，陈凡体内的业火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轻松多了，他也顾不得寒冷，整个人泡在后山的水池里，头顶冲击着瀑布，双手掐金刚诀，身形岿然不动，恍惚间如老僧入定，魂游天外。
    “呼噜噜噜噜……”
    内丹隐隐出现了，陈凡尝试着催动它，本源之力似乎感觉到了这一切，猛然间，陈凡的身体里出现轰鸣，隐隐地，有一种强大而躁动的力量贯穿全身，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几乎叫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一龇牙，露出满口利齿，人相渐渐褪去，开始显出半人半妖的诡异模样。
    妖气弥漫，略一催动便催得乌云盖顶天地变色！
    夜，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陈凡似乎处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身前身后，看不见任何东西。
    鬼剑孤鸾横在膝上，此时，正嗡嗡地低吟着。
    “哈……”
    一声伴随着寒气的喘息出现在陈凡的耳边，随之而来，是一只苍白而光润手臂，手臂极美，却透着邪，那尖锐的爪子更是吓人得紧，陈凡明显地感觉到身背后爬上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妖女！
    一个冰冷冰冷的妖女！
    她实在是太邪了，陈凡本身就很邪，可她却让陈凡都觉得很邪！
    陈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双目之中，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笃定，无比淡然。
    女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那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陈凡的肩膀，搓弄着他的手臂，在胸口后背缠绵许久，整个人也依偎在陈凡的身后，露出一种极为迷恋的姿态，而此时的陈凡，却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陈凡心里很清楚，这个东西，轻易不能砰，因为她很诡异，她很邪，就像陈凡说的，鬼剑孤鸾一直都不是什么好姑娘，她是一又骚又邪又恶毒的臭婆娘，她不仅惦记着别人的性命，也随时都会生出干掉自家主人的心思！
    鬼剑之所以被称为鬼剑，就是因为它这与生俱来的邪气！
    只要此时此刻，陈凡的心神稍一松懈，就随手都可能被她吞噬心智，甚至是完全控制！
    她那湿哒哒的小舌头舔弄着自己的肩膀，并不是因为男女间的情爱。
    它想尝尝自家主人的滋味儿。
    它想干掉他，吃掉他。
    她是这样想的，但是她不能，因为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太过强大，强大到叫她不得不臣服，不得不为其所用。
    剑灵的宿命就是自己的主人，被强者驾驭，是剑灵一生的荣耀！
    漫漫千年中，试图驾驭她的人不计其数，可真能叫这个臭婆娘甘心臣服的人，只有他一个，她搂着的这个男人，是他的主子，她依偎在他的身上，摩弄着他的肌肤，感受他的体香，就像是在抱着自己的情人一样，一时一刻，都不想放开了。
    “哼。”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反手一抓，抓住了那婆娘的头发，狠狠一拉拉到身前，直接把这冷艳无比的女人拽到怀里。
    那女鬼似的剑灵不单不生气，反而咯咯咯地一直在笑，一对黄澄澄诡异莫名的鬼眼看着陈凡，含情脉脉地！
    陈凡嘴角一动一动地，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那女鬼似的剑灵听完了，又是一阵媚笑。
    她起身，搂着了陈凡的脖子，在陈凡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话说完，还啵儿地一下，搂着陈凡的脑袋亲了一口。
    微风拂过，远处的山顶上站着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小和尚萌萌地一回头，问僧人，“师傅，那把剑，就是传说中的鬼剑孤鸾吗？”
    “嗯。”和尚点了点头，手里捏着一根竹杖，转过身去。
    “传说中，只有能驯服鬼剑孤鸾的人才能驾驭鬼剑的力量，是这样吗？”小和尚跟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
    老和尚没说话，略仰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和尚随之转过头去，看夜空中一道红点，时隐时现，飞了过去。
    “师傅，那是啥呀？”
    “好像是飞机。”
    “好像飞机不会飞得这么低吧！”
    “谁知道呢。”
    ——割——
    “呜呜呜呜呜呜……”
    无人机在天空中打了几个旋儿，稳稳地落在了远处的一座废旧的破楼上，一道黑影走上前来，蹲在地上把它抱了起来。
    他把无人机上安装着的相机取下，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录像，仔细拿标签做了个标记，随后写下了几个数字之后，把里面的内存取出来放在了随身带着的皮套里，起身走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有明显的证据吗？”
    “有。”
    “一定要把这件事办仔细！东西弄出来以后，我先看看！”
    “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得漂漂亮亮！”
    “嗯。”
    电话那边，挂了，男人手握着方向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秘密会议

    第二天中午，某军区办公室的邮箱里收到了一份文件，值班的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张光碟。
    男人把光碟接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心里头纳闷儿，直接给调查组的人打了电话，“头儿，有个人寄了一张光盘给你。”
    “知道是谁送的吗？”
    “不知道。”
    “你把东西送到我办公室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好。”
    ……
    数分钟以后，一个穿着西装踩着皮鞋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光盘送来了？”
    “送来了，在您桌子上。”
    “嗯。”
    男人拉了椅子坐在办公桌旁边，打开光驱，将光盘塞了进去。
    里面的内容明显是被剪辑过的，开头的画面就是一个似人非人的古怪家伙正在水潭之中乱扑腾的场景！
    它不断地奔腾咆哮，痛苦得上窜下跳，内容实在惊悚，看起来触目惊心，像是大片儿似的！
    男人是靠在椅子上看的，猛然间看到镜头的特写，骤然间一下直起腰来！
    他盯着视频里的画面看了半天，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是他！？！？”
    ——割——
    “大家看到了，这个人，就是陈凡！从目前看到的情况来分析，这小子，绝对不是正常人！视频中我们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此时的他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而且破坏力极为惊人，几不可控！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可能会对公共安全产生极大的威胁！”
    圆桌旁边的人静静听着，听到这里，猛然一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凡是调查局的人！虽然调查局已经重组了，他也不再担任直接的职务，但是名义上来说他也是我们的人！到现在还挂着顾问的头衔！”
    “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才最可怕！现在不是一言堂的时候，调查局重组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组织走向正规，走向民主！上面的人特设了一个监督委员会，其根本目的，就是要监督他们，修正他们！防止这个组织变得不可控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一切都是虚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只有一个：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
    “的确如此，可我们监督的原则，以事后监督为主，在对方没有犯下罪行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做出强制的行为，这既不利于当下的稳固，也不利于以后的发展，你这样做是不是有悖于成立监督委员会的初衷了？”
    “等我们拿到证据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些不是罪犯，不是恐怖分子，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妖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你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吗？”男人狠狠地敲打着桌子，很强势地耷拉着脸，“我建议，立即对陈凡采取强制措施，让他带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配合我们调查！我们要重新审查他的资料，重新评估他的精神状态和顾问资格！”
    “你这是要监禁他吗？”
    “没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下来，好半天了，才有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忽然说了一句，“之前开会的时候，将军特意交代过，以陆离为首的几个人，身份特殊，在处理他们的问题上，必须小心对待！”
    “而且，他是对抗殇者的主力之一！”也有人看不下去了，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他一个人就干掉了超过一半的殇者！是立过大功的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拘禁他，是不是不太公平呀？”一个老头儿举起手指对着头顶狂点，义正辞严。
    “这样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吧！”身旁的男人也小声嘀咕。
    “我不同意你们的说法，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搞得是个人崇拜吗？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不是他陈凡！殇者被剿灭，那是他陈凡一个人的功劳吗？那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要是没有我们的支持，没有我们的侧应，这件事有那么容易吗？扯淡！”
    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说着，把手一搂着，抱着肩膀耷拉着脸，看起来挺凶狠的模样，“要我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不能搞特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个人英雄主义那一套？陈凡陈凡，天神下凡？扯淡！”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个想法不合规矩，不合流程！我们的规矩是十分明白的，要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采取强制措施，必须建立在明确的证据的基础上，要明确地抓到把柄，证明他的存在已经严重危害到了社会秩序和公共安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到那六个字：有理，有力，有节！我们是来监督的，监督的目的是为什么，是不让它出问题！上面的人选了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是相信我们都有一颗公心！我们要是行事草率，毫无公信力，以后谁会听我们的？毫无公信力，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呀？”
    说话的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儿，五十多岁，看起来也像是快退休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监禁，和审查，这是两回事！陈凡没干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你要监禁他，肯定是不行的，一来不合规矩，而来，这条路你也走不成，说句不客气的，凭我们老哥几个的本事，拿不住他！”
    “我们拿不住他，可我们能找到可以拿住他的人！这些年苦心经营，那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早已经被我们招抚了，全真正一，茅山清微！喇嘛法师，和尚道士！这么多名门正派难道还找不出几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来？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没人能制得了他了！”
    “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据我所知，在此之前，江湖传说里殇者就是绝顶高手的标杆，假若传说是真的，那几个殇者真的是被陈凡亲手干掉的！那我可以明确地跟你说，你方才说的那些人里，还真挑不出一个能奈何的了他的高手出来！就算有，你也请不动！除非神灯会的人亲自出手！可神灯会的人，是咱们能随便指使的吗？”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背后的局

    说话的人顿了顿，随即又说，“如果神灯会不插手，这事儿难办！要知道最近这些年来我们与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虽有缓和，但裂隙还是有的！说白了，骨子里透着浓浓的不信任！我们不信任他们，他们也不信任我们，想让这些人真心实意地帮着咱们处理陈凡，怕是不行！更何况，陈凡的身份比较特殊，怎么说也是一个门派的领袖人物，要是把他惹急了，怕是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要这么说，这个人还动不得了？”有人皱眉。
    “不，不是动不得，要动也行，只是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慎重。”有人喝了一口水，吧茶碗盖上。
    “慎重是啥意思？”有人似乎不解。
    “慎重就是说，要处置他，要先拿出证据来，要是不能拿出证据来，就得想想合适的办法。”喝茶的继续说。
    “这样吧，我看逮捕双规啥的，对他来说并不适用！要不咱们就以监督委员会的名义来找他谈谈，就说，遇上了一些问题，请他协助调查！咱客客气气的，我想他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一个坐在上垂手看似地位非凡的老人说话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纷纷点头。
    “那这件事谁来做比较合适？”又有人问了。
    “苏欣吧，苏欣跟陈凡合作过很多次，让她来说，我想效果会好不好。”老者建议。
    “那就这样，就去找苏欣吧！”
    几个人商定以后，很快散了场。
    中年男人最后一个出来，出来以后，直接摘了胸口的牌子，他哒哒哒地踩着皮鞋，走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之后，只等对方接通，直接来了一句，“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你做的很好。”电话那边的人刚一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割——
    “就是要把我关起来呗？”陈凡跟苏欣对坐着，听完了她的话以后，直接皱起眉头来。
    “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既然是商量，就有得谈！我接到的消息是，短时间内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四处走动，你可以呆在家里，只是暂时不能出去，你需要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生活起居也一如往常，就是，我们会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还是怕我跑了，把我看起来，是吧！”陈凡一脸的不高兴，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他摸摸自己的头发， 很不理解似的，“我犯了什么错儿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都说了，是审查！要是真的有证据，就直接把你关起来了。”苏欣拍拍陈凡的肩膀，笑嘻嘻地，“没事儿的！那些人就是这样，总是疑神疑鬼的，”
    “哼。”陈凡冷笑一声，像葛优似的往旁边一缩，“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放着那些逍遥法外的东西不抓，偏偏看不惯我这么一个安善良民！你说，我这些年干了啥坏事儿了，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看不上我，我不惹事，他们却来找茬儿……”
    “这种抱怨的话就不要说了，你这都算不错的，当年，祁凤鸣遭遇的事情比你这更严重，陆离也是。”
    陈凡一侧头，很诧异的模样，“你仔细说说。”
    “嗨，这有什么好说的。”苏欣抱着肩膀坐在沙发扶手上，跟陈凡解释起来，“我也是听说的，要说，陆离年少成名，跟调查局一直有接触，他还没上位的时候就是那些人最倚重的力量之一，坊间传闻，说陆离有两个师傅，明着的师傅是一个叫金九爷的茅山道士，可惜后来死了，暗地里却还有一个师傅，这人很神秘，据说是神灯会的人。”
    “神灯会？”陈凡很诧异的模样。
    “对，神灯会。神灯会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多年来，跟政府之间有合作，这个组织一直都是个传说，没人说得清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种说法，说是，神灯会的成员，没有一个是人的，个个都飞天遁地像是活神仙，更有人说，神灯会里的人，最差的也是陆地神仙，要是玩笑一点说，就可以把这个组织当成什么来看待呢？就是那个……天庭派往人间的办事处！就这个意思！”
    “哈哈！”陈凡被逗笑了，“净扯淡，听着就玄！”
    “谁说不玄呢，其实我们也是资格不够，接触不到那些人！不过我小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他说，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好生生的，其实呢，不仅有妖怪，有鬼魅，还有神仙邪祟啥的！只不过神仙跟妖怪都差不多，都是披着人皮装作人形混迹在人世间，你要是没有通天的本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当时还小，不大理解这句话，不过现在想，他当时说的，应该就是神灯会那些人了！这些人实力有多强大，还真不知道，不过应该弱不了！他们这些人呀，专门跟殇者对着干，殇者多厉害呀？见到神灯会的人也要退避三分！假若不是神灯会存在，殇者不定干出多少耸人听闻的事情来呢！”
    陈凡听得暗中点头，“难怪呢！我还寻思，要是没有高人背地里制衡他们，殇者早就反了天了，还用等到现在？”
    “所以呀，调查局的人都很敬畏他们，遇上搞不定的事情，通常也会跟他们商量，总的来说，我们是合作关系，不过神灯会的人是独立的，并不听我们的调遣！我倒是还听说，陆离和祁凤鸣都是神灯会推荐给调查局的！想想关于他俩的那些传说，倒是觉得这说法还是可信的。”
    “那你为什么说……”陈凡比划了一下。
    “啊， 那都是意外。”苏欣抓了一把瓜子儿，磕了起来，“陆离刚来那会儿，上面的人对他不太放心，所以暗地里安排了一个特勤人员跟他套近乎，那是个女的，长得老好看了！本来是伪装身份监视他的，但是后来，相处久了俩人就阴差阳错地走到一起了，那时候，郎才女貌的可恩爱了，但是好景不长，后来这女的死了，被蛇咬死了，为这事儿陆离差点儿就崩溃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如此歹毒

    陈凡做不解状，“被蛇咬死了？什么蛇呀？”
    “也记不清了，好像叫什么几色蝰王的，记不太清楚了。”
    陈凡微微皱眉，似有所悟，这时候，苏欣耷拉着眼皮又接着说，“那是一条奇毒无比的蛇，谁遇上谁倒霉，上面有个大官儿家的公子哥不知怎么就被人下了药，用的就是这种毒。
    咱那边有个神医，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这种蛇毒极厉害，他虽然受创不深，但是治不了。想治这种毒，除非抓一条那种蛇过来，要现杀，取蛇胆，然后用什么药，然后才能治。
    结果一说这事儿，谁也不敢去，到后来几经考虑，就派陆离那个相好去了！陆离当时不愿意，可拗不过人家，上面的人说了，只要她把这次的事儿弄完了，就放她走，以后她俩爱咋咋地，没人管！谁成想，这一去，人就没了！”
    “被蛇咬死了？”
    “对。”
    女人长叹一声，“那蛇被装到袋子里带回去的，半路上，飞机颠了一下，结果蛇惊醒了，隔着袋子就把陆离那相好的给咬了。
    当时那个大夫就在飞机上，说是当时把那条蛇杀了，取出蛇胆，能救了那女的。
    但是领导家的那个公子哥这命就救不过来了，结果，那女的就这么白白牺牲了，死的时候可不甘心了。那时候，陆离他俩正筹备婚礼准备结婚呢，经此一事之后，陆离就暴走了。
    他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轻易不失控，但是那一次可能是真的伤心了，差点儿就搞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也是从哪时候开始，上面的人就对他不那么信任了。
    与其说是不信任，更多的是恐惧，当一些人强大到无法控制的时候，对某些人来说，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
    陈凡竟然沉默了，靠在椅子上，良久不语，他心里头什么不明白呀，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真为陆离忿忿不平。
    “那件事以后，陆离就离开了调查局，神灯会的人知道了以后，也不断地给上层施压，没办法，上层人士决定彻查这件事，后来经过了好些日子，才调查清楚，原来这些事都是殇者的局！整件事情都是他们一手搞出来，为的就是逼陆离暴走！当时抓到的殇者的狗腿子说，整个事件的策划者，是一个叫……”
    苏欣顿了顿，好像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陈凡皱眉，“叫什么？”
    “不说了，说出来也不好，这些都是机密的。”苏欣一摆手，嘿嘿直笑，“那个计划叫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说，反正大体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要逼陆离暴走，然后怂恿他加入殇者，或者是用某种方法强迫他为殇者效力。
    想来，那些事情要都是真的，也真够歹毒的。好在我们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其实，在殇那个组织的内部，也有我们的间谍，要不然这件事任其发展下去，将来也是个麻烦。”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殇者不是一共才十个人吗？”
    “十个人？不是九个吗？”
    “啊，对，九个。”陈凡知道，苏欣知道的事情并不多，索性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九殇者，是殇的九个领袖人物，其实殇就是一个像邪教似的玩意儿，有很多信徒，他们的眼线遍布各地，盘根错节，十分可怕！
    总的来说，殇的信徒都是一些遭受过各种不公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欺压，误解，对整个人生和这个世界充满了悲观厌恶的情绪，整个组织充斥着强烈的反社会倾向，极是危险！我们大体地调查了一下，不完全统计，殇的信徒相当多，保守估计也有上万人！”
    陈凡做震惊状，“那么多？！”
    “可不是么！怎么说呢，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屈辱，哪里就有愤怒，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呀，你说是不是……”
    陈凡没说话，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他想起了自己被人冤枉被人误解的时候，那种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感觉！
    往事种种，感同身受，陈凡隐隐地有些明白了。
    假若陆离遭遇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换做自己，怕是早就暴走了，在遭遇那样的不公以后，自己可能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当初，他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拿刀去捅那个美国妞儿就是这种无所畏惧到的邪性儿的生动写照，陈凡可不是那种能够忍辱负重的人，逼急了，真咬人。
    可他也明白，这种性格其实有缺陷的，最明显的缺陷，就是容易被人利用，脑子一热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这可不是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习惯，陈凡相比于刚出道那会儿已经成熟多了，这点事，也能想明白了。
    我草他二大爷的，那些人怎么那么歹毒呢！难怪陆离一直致力于消灭殇者，想来，这深仇大恨也是化也化不了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凡觉得背脊发凉，有点儿后怕！
    他在想，要是不把殇者连根拔起，以后不定有多恶心人的事儿等着自己呢！
    “那祁凤鸣呢？他是怎么一回事？”
    陈凡开始对这些人的经历好奇起来。
    “祁凤鸣呀，祁凤鸣……”苏欣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扭了下身子，一副要正儿八经好好讲讲的模样。
    ——割——
    同一时间，钟离坐在鬼门总舵的办公室里，正在审着最近交上来的报表，一个看起来十分洒脱干练的女孩儿走了进来，“姐，出事了，咱派出去的人让人给打了。”
    钟离一皱眉，“什么情况？”
    “新规定一出来，有几个达不到级别的弟子不愿意把店铺关了，我们的人过去调解，人家急眼了，就动手了，一共去了四个人，清一色，全都挂彩了，还有一个受了重伤，在医院躺着呢！”
    “怎么还有这种事儿？哪个人呀？”
    “毛文龙。”
    “毛文龙？毛老大的孙子？”
    “嗯。”
    “去找毛老大去，他身为长老，又是家长，这事儿该归他管！”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叫板

    外面来的一翻眼睛，很无奈的样子，“之前就找过了，被顶回来了！咱的人去跟人家说，这事儿管不了！派去的人说这是鬼门的规矩，不听是要摘牌子的！结果毛老大急眼了，一个巴掌把派去的人给打了，牙都打掉了，还递话说……”
    “说什么？”
    “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大体的意思就是说，这扯来扯去的，都是扯淡，像这么搞，是乱了规矩！还说，人家开门做生意，招惹谁了？谁规定长老就不能开店了？小的不让活，老的也不让活，这是要逼着大家一起反了！”
    钟离脸色微变，一下靠在椅子上，“要这么说，毛老大是想跟总舵对着干了？”
    “其实要是他自己一个人，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有情报说，他们都是商量好的，有几个长老级的人物牵头儿，好些人都对新规矩不太满意，这不，一石激起千层浪，搞事情的一起出来了。”
    钟离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扣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她想了又想，终于把一边放着的文件夹拿了起来，耷拉着眼皮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事情，终是要解决的！既然他们都是商量好的，那我就亲自走一趟吧！丁是丁，卯是卯，有什么不明白不愿意的都当面说出来，说破无毒嘛。”
    “你真的要去？”
    “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即便去了，也多带几个人。”
    钟离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怎的，你还怕他们把我们怎么样是怎的？放心吧，他们没这个胆子！如今都什么年月了，而且，咱的大当家还在外面呢，有他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发发牢骚也就是了。”
    “说是那么说，但是狗急跳墙，总是要防备一些。”
    “嗯，既然这么说，就让阿城带我一起去吧，他身手好，信得过，万一真出什么事情了，也有个回旋的余地。”
    “好，我这就去叫他。”
    “不用急，先联系他们一下，问问毛老大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说，回头的时候我亲自带人过去，让他也不用太着急。”
    “嗯，知道了。”
    女人点点头，开们出去了。
    钟离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准备点东西，我要出去一趟，见个长辈。”
    ——割——
    第二天下午，大约两点左右的时候，某地的一个小饭馆里，省内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三个长老级的人物围成一圈，对面坐着钟离，徒弟们在外围背着手站着，一个个都颇有一身好筋骨，正虎着脸看着钟离。
    钟离的面前放着茶碗，没怎么动，她手里抓着一把花生，正有条不紊地扒着，“毛老大，不是我说你！之前开会的时候，这件事我已经长篇大套地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当时满口答应，说得不错，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呢？鬼门要改革，这是当家人的决定，老实说这件事肯定会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这是避免不了的！您三位，都是鬼门的长老，单拿出来，都是的鬼门之内德高望重的人物！小的们不懂事，乱龇牙也就罢了，您说，您这身份跟着瞎扯，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合适呀？”
    钟离说话，总是软中带硬，说起来也是笑吟吟地。
    那外号叫毛老大的长老却像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似的，歪着嘴，冷哼一声，“钟离大小姐，你说这话，可就没劲了！你今天来这里，要是奔着数落我们来的，那你来错地方了！”
    “哦？”钟离还是笑吟吟地，“这话怎么讲呢，我是鬼门的大总管，总管总管，管的就是些不合规矩的事儿！毛老大触犯咱们的规矩，难道还说不得了？”
    “说是能说的，但是得看谁说！要是你，恐怕没这个资格！”旁边有人冷哼起来，“钟离，别以为你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不知道！要是别人说这些，我们倒是能接受，你说，不行！你今天客客气气地，啥都好说，你要是在这里跟我们老哥几个摆你的臭架子，可别说我们不给钟老头儿面子，今天就揭了你的老底！”
    钟离抿嘴笑，笑得挺开心，“哟，这话是怎么说的？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威胁我似的呢！”
    “什么叫威胁你呀！讲事实摆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冤枉人！”毛老大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她，“不是我说你，你个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怎么着？仗着你跟陈凡有一腿，跟我们在这儿耍起架子来了？哼！别说我老爷子不给你面子，要我说，你这个大总管，真不咋样！靠着攀男人上位，算啥本事？”
    “就是！别以为你跟陈凡的事情我们不知道！谁不晓得，你跟陈凡早就睡在一个被窝里了！不要脸，钟家的脸都让你给丢进了！”旁边的老者像是个炮头，说起话来咬牙切齿，她朝着钟离一指，恶狠狠如丧考妣。
    钟离也被这句话激怒了，脸微红，算是恼羞成怒，她撩起眼皮看了老头儿一眼，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我们走！”
    “等等！”
    老头儿一声吼，外面呼啦啦过来几个人，直接把门口堵住了。
    钟离一侧头，身后跟着的保镖模样的男人却面无表情地盯着毛老大，那眼神，冰冷冷的，给人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毛老大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微微地轻了下嗓子，不去看他，一边摆着老人们的谱儿，一边冷笑着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我跟你爷爷一个辈分！陈光斗要是活着，还得管我叫一声老哥呢！ 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想得太多啦！真要动真格的，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毛老大，你好大的口气呀！”钟离冷哼一声回来，歪着脖子弯着腰，打量着老头儿，“你是不是以为你资格老，就没人动得了你了？找几个狐朋狗友，跟总舵在这里叫板！？”
    “”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死地

    “哈哈哈哈哈！”毛老大大笑起来，“跟总舵叫板？这话可不是想说就能说的！老头子我是什么人，不用来说！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咱鬼门的规矩，一向都是长老议事，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言堂了？我告诉你，钟离！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大家解释个清楚，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你想干什么？”钟离直起腰来，却听见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嘈杂密集，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转头去看，门口人挤人簇拥了不少人。
    钟离没说话，这冷汗，却沁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钟离故作镇定地转头看看毛老大，又冷冷地看众人，“我这是到哪儿了？我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嗯？你们还是不是鬼门儿的弟子啦！？”
    “臭娘们儿，少在这里叫嚣！你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好过！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话音刚咯，一个人冲了上来，钟离身后跟来的男人瞬间出手，只听一声闷哼，一人倒地，于此同时，众人一拥齐上，各朝家伙冲了上去！
    “砰！”一大团烟雾爆炸开来，屋子里瞬间便被笼罩进去，众人一阵干咳，只听毛老大大声呼喊，“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今天一定要把那臭娘们儿抓了，要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好！”
    呼啦啦一大群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钟离二人已经先一步飞奔出去，男人一回头，看身后众人紧追不舍，顿时一转身站定身形，低吼了一声，“大小姐！你先走！”
    钟离一咬牙，“你自己小心！”
    话说完，钟离脚下一点，直接上墙，几个起落比猫都敏捷！
    钟离好歹也是个七段鬼术师，这个年纪，这个段位，那也是相当霸道的成绩了！这真是半路杀出来一个陈凡太过耀眼，把她遮了下去，要不是如此，谁听了钟离的名字不得赞叹一声，说她是个天才啊？
    这些人想抓她，谈何容易！可钟离不敢恋战，屋子里那三个老头子，个个的能耐都在她之上，看这些人这架势，这真准备动真格的了，她可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钟离那是什么人？那是鬼门儿里头一位的大美人！这鬼门里头但凡是还有点儿那个心思的，哪个不惦记她？她估摸着，今天要是落在这些王八蛋手里，自己非被人轮了不可！
    钟离也不是啥贞洁烈女，可她并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别看跟陈凡在一块儿的时候咋摆弄都行，这些叫她看不眼儿的，她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身背后一阵鬼哭狼嚎，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钟离头也没回，直接就跑了。
    可怜留下来断后的那个兄弟，此人的本事相当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以后，直接被狂涌而来的人群淹没下去，眨眼之间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到底不起，只剩下了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份儿了。
    “都别打了！”毛老大大摇大摆地出来，低头踢了那人一脚，看他翻着眼睛一动不动，差不多要死了，顿时手掐腰一歪脑袋，很懊恼的模样。
    “别寻思了，这时候了，死不死的，多说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当务之急是把钟离逮住，留下她，总是后患。”
    “嗯！你说得对！一不做二不休，走出这一步了，咱就没得选了！”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干就干了！想那么多干啥！走！走！”
    呼啦啦一大群人拿着路追了下去。
    此时，钟离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离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屁用没有，她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她要搬救兵，替那个男人报仇！此时此刻她只能跑，脑子里也没别的想法，一溜烟直接跑了下去。
    “当家人立的规矩，妨碍了很多人的财路，此时此刻，心里不服想要报复咱们的人不在少数，总觉得这事儿一直这么发展下去，事态会越来越糟。”数小时以后，一个小院儿里有个姑娘给钟离倒了点热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没想到这些人串联起来，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总舵作对。”钟离呼了一口气，内心里颇为忧虑，“这是破釜沉舟的架势呀！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我现在就担心这次反水是预谋好的，看他们这架势，肯定背后有人撑腰！指不定长老会那边有人牵头儿，好些个人都参与了。”
    “那怎么办？要真如你所说，现在回去，也不安全！要我说，咱还是给当家人送个信儿吧，要是圣主不回来，这个局面没人能收拾得了！这事儿已经牵连到长老会了，不是你能制衡的。”
    “是呀。”钟离也很同意她的看法，点点头之后，抱着被子抿了一口，“回头我去跟圣主说说，我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走！我怕他们找上来，再牵连你。”
    ——割——
    “老爷子，其实我有点儿事不太明白。”毛老大的家里，一个孙子辈儿的小伙坐在沙发对面，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头子，“咱要跟钟离翻脸，干啥不多安排点高手呢！这么些人堵着还能让她跑了，这岂不是一招臭棋？”
    “哼，你能看得出来，我很欣慰。” 毛老大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我要是想拿下陈凡，可能差点儿能耐，可要是想拿下钟离，这事儿并不太难！跟你说实话吧，钟离能走，是我网开一面，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放走她！”
    “故意放走她？”
    “对。”
    “这是为啥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
    毛老大说着，靠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得意起来，“对了，门内的事儿，你也别跟着掺合了！破釜沉舟，是赌！赌赢了，咱毛家飞黄腾达，崛起在望！赌输了，可能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懂。”年轻人摇摇头，脸上的疑惑也是明摆着的，“您这么玩儿，那不是必输吗？陈凡要是一回来，你们老哥几个都得玩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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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一波未平

    “你知道啥，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头儿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再说了，一时半会儿，这陈凡，也回不来！”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大街上，钟离手揣在兜儿里，习惯性地扭着屁股哒哒地走在路上，这两只眼睛却严密监视着四周，一时一会儿都没有停止过对四周的扫视。
    “哒。”忽然间，钟离一下停住了脚步，她蓦然回首，惊鸿间猛地瞧见一个穿着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个高大身影！
    钟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对方，那个人也从阴影里缓缓地走了出来，他双手合十，“无量……寿佛！”
    “嘶！”当他的头微微抬起，露出帽兜下面若隐若现的卷发和耳环的时候，，钟离倒吸一口冷气骤然退了半步！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两了半截儿！
    “钟大小姐，好久不见呀……”那僧人抖动肩膀怪笑几声，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地邪乎劲儿！
    ——割——
    “李小军把孩子拿掉了。”
    小蛮一溜烟似地跑回来，背着手站在陈凡面前， 一脸郁闷地说。
    陈凡点了点头，手里拿着报纸，依然再翻看，他耷拉着眼皮想了半天，对小蛮说，“你去账上支点钱，送过去，让她先用着。”
    “拿多少合适呢？”
    “账上还有多少？”
    “大约还有两三百万吧，最近用钱用得地方有点多，没多少了。”
    “那就都给她拿去吧。”
    小蛮骤然一惊，“那要是都给她拿去了，咱们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哦。”陈凡“哦”了一声，“那就拿一半儿。”
    “小蛮姐。”小蛮去银行提钱，出门的时候见罗菲儿虎着小脸儿跑了过来，“你别听他的，干嘛给她那么多！又不是咱亏欠她什么，是她自己变了心跟了别人！”
    小蛮一脸为难地模样，“那你说怎么办？”
    “就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一般十万二十万的就够意思了！扯什么幺蛾子事情！我知道师傅对她有感情，可这责任不在咱！看在 师傅的面子上，给她拿六十万得了，了了这段恩怨！”
    “可是……”小蛮依然在为难。
    “诶呀，你听我的，没错儿！我陪你一起去！”
    罗菲儿可不像小蛮那么好心，直接推着小蛮俩人一起跑了，“师傅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有点抡不轻！你挺我的准没错儿！什么贞洁烈女是咋的？还给她拿那么多！一百多万，都够买套大房子了！她要是把孩子生下来，给多少钱都行，可惜呀，她不生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看这道理，她比谁都懂！”
    “小军姐不是那样的人！”小蛮有点听不下去了，赶紧制止她。
    “什么不是不是得，就是，本来就是！”罗菲儿可是不惯着，这小嘴儿叭叭个不停。
    “姐，这事儿，你不管呀。”小孔雀扒着窗台看着小蛮他俩跑了，转头问小姐姐。
    小姐姐拿着剪刀专心致志地侍弄桌子上的一盆盆栽，轻叹一声，“这事儿谁都能掺合，就我不方便说什么！钱什么的，都是小事儿，我相信陈凡心里有谱儿，不会亏了她！”
    “其实，那妞儿姿色一般，算不上啥大美女！”小孔雀一撇嘴，回头坐在了楼上的沙发上，“真不知道那个傻蛋是不是鬼迷了心，咋还那么在乎她呢？”
    “你不懂，好歹是共患难的，其实那倔驴在乎的不是李小军的身材长相，也不是她肚子里的娃，他放不下的是那段回忆，那段感情。”
    小孔雀做不解状，“啥意思呢？”
    “其实，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要说搞对象这事儿，陈凡真的不擅长。”
    “他还不擅长呢？！”小孔雀咧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真的不擅长。”小姐姐抿嘴笑，“你要说泡妞把妹儿的本事，他倒是有点儿，要说搞对象，就不行了！你跟他认识的日子还是浅，所以不知道，你寻思寻思把，这小子心中所爱的人有几个，我给你数数。”
    小姐姐掰着手指冲着小孔雀，“以前有个女孩儿，叫李婷，大陈凡几岁，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诶哟，那时候陈凡也不大，这把陈凡给迷的，都不行了，说啥都要跟人家双宿双飞，拦都拦不住！结果呢？昏天黑地这通追，结果人家不乐意，嫌他小！后来还有个女孩儿，叫韩美，这丫头原本是一个要死的人，我看中了她一副先天的好根骨，借了她一点阳寿，准备留着给自己做个替身，结果他看中人家了，人家也看不上她，可我当时想，这要是说了实话，多伤人呀，就逼着人家姑娘对陈凡好点儿，结果呢，他还认真了，要跟人家长相厮守！可惜呀，到最后，坑他害他怨恨他，合着戏子就是戏子，啥啥都靠演！再后来不就是李小军了，想当初，一口一个正经人，天天跟打了胶水似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乱晃，那叫一个死缠烂打，不离不弃！结果嘞……”
    小姐姐一摊手，顺带着撇着小嘴儿摆出一副特别无奈的表情，小孔雀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直捂嘴。
    小姐姐看她表情有点儿不对，挑起一边的眉毛一转头，猛然间发现，门口儿站着一个人！
    陈凡斜靠在门框上，左手放在右手的袖子里，右手放在左手的袖子里，穿着睡袍，跟个老农似的靠在门口儿正一眼大一眼小地打量她呢！
    “继续，别矜持！”陈凡淡淡地说。
    小姐姐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抿着小嘴儿转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尴尬了，小脸儿红扑扑地，却还忍不住嬉笑起来。
    “一天天，别的本事没有，就挖苦我能耐！你就照这么来吧，看哪天老纸不高兴的！”陈凡冷哼一声，特意把“老子”说成“老纸”，看那损色，还颇有几分小脾气呢！
    “嗡……”陈凡那常年开着震动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按了接听键，“喂？”#####月票月票！老铁们，月票来一打儿！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抉择

    “什么？！”
    陈凡第一句话，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下头，慌忙地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你别着急，慢慢说！”
    “好像出事了。”小孔雀跟的小姐姐对视一眼，忙起身，跟了过去。
    数分钟后，陈凡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小姐姐他俩赶紧下楼，“怎么啦？”
    “钟离被人抓了。”
    “钟离怎么了？被警察抓了？”
    “不是被警察抓了，是被人抓了，听说是门内出了事，有人要反水。”
    “啥？”几个人面面相觑，“门内要反水？谁牵的头儿？”
    “毛老大。”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吧。”
    小孔雀抱着肩膀坐在陈凡身边的沙发靠座上，“毛老大这个人，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他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他没那个胆子呀！”
    “你怎么知道他没这个胆子？”陈凡侧头看看她。
    “他的确没那个胆子，这个人很精明的，墙头草，随风倒，说白了，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小姐姐抱着肩膀在屋子里来回走，“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肯定是有预谋的，要是背后没人撑腰，他不会如此。”
    陈凡没说话，摸着脑袋靠在沙发上。
    “他们那些人怎么说的？想让你干什么？”小孔雀侧身坐在陈凡的身边，问了句。
    “那边还没给我消息，方才的电话，是我一个眼线给我打的。”
    陈凡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明显忧虑起来，“他跟我说，看架势不太对劲儿， 有人放出话来，叫我去领人，三天之内我要是不到，就把钟离轮了。”
    “轮了就轮了呗，那个骚货！”小孔雀冷哼一声，低头抠手，猛然间看见陈凡朝自己瞪眼睛，顿时委屈起来，“你瞪我干啥，本来就是嘛！”
    “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说！”陈凡的声音都变得严厉起来了，凶巴巴地，好不吓人，他平素里都是好脾气，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
    “诶。”小姐姐微微皱眉，打了陈凡一下，看小孔雀委屈巴巴地，也赶紧安慰，“你也是，别乱说成不，好歹钟离是替陈凡办事的，落到今天这下场，还不是为了帮陈凡出力才得罪了那些人？”
    小孔雀不吱声儿了，弱弱地嘟着小嘴儿继续抠手。
    “绝不能让钟离出事。”陈凡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
    “可现在你也不能走啊，外面都是调查局的眼线，说是让你配合调查，其实就是在监视你！只要你一走，这事儿小不了。”小姐姐提醒。
    陈凡点了点头，旋即又一转头，“他们的确是在监视我，但是你们不是没被监视么？”
    “你打算要我帮你去摆平这件事吗？”小姐姐一愣。
    “那倒不是。”陈凡摇摇头，“你去了，也白去，这是门内的事儿，跟平素里不太一样，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得谨慎对待。”
    “那你要怎么做？”小孔雀弱弱地看着陈凡。
    陈凡想了想，反手抓住小孔雀的小爪子，“你来帮我一个忙。”
    小孔雀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要我干什么？”
    “发挥你的强项。”
    小孔雀更奇怪了。
    “我的强项？”
    小姐姐在一边却丁明白了，“你是要小孔雀易容成你？”
    “嗯。”
    陈凡点了点头。
    “不干。”
    小孔雀还傲娇上了，“刚才还凶我呢，不干！”
    陈凡上下打量，嘴里“啧”了一声，“咋的？还管不了你了？你是不想好了吧！”
    “诶呀，姐姐你看他！！！”
    小孔雀脸都皱在一起了，拉长了尾音委屈巴巴地。
    小姐姐在一边抿嘴笑，也不插话。
    “你给我过来！”
    陈凡还牛气上了，咔咔地拍着大腿，示意小孔雀过来，小孔雀小嘴儿撇得那叫一好看，叉着腿穿着铅笔裤，傲娇起来比小姐姐还傲娇呢！
    ——割——
    “小军姐，这是主人给你的。”
    小蛮原本萌萌地想拿着现金过来看李小军的，但是俩人一琢磨，好几十万，怎么不得一书包的钱啊，到最后还是选择新开了一张银行卡带了过来。
    “这里有六十万，是我师傅给你的！”
    罗菲儿素来不见外，在一边看着李小军，哼哼唧唧地说道。
    其实罗菲儿有点看不上李小军，主要得原因就是觉得李小军有点做作，“做作”是一种坏毛病，总的来说，跟“zuo”类似！她就不明白了，那么多人上赶着跟陈凡在一起陈凡都看不上眼儿， 可是那么中意她，她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儿，这种女人说好听点叫傲娇，说不好听点儿，那不叫不知好歹吗？
    “把钱拿走吧，我不要他的钱。”李小军刚做完手术，还很虚弱，躺在病床上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能看出她现在的确十分憔悴。
    “你还是把钱拿着吧，好歹是个心意！主人说了，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好歹你俩之前好了那么久，好聚好散。”小蛮把银行卡强塞给李小军，随后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李小军拿着那银行卡看了看，眼泪扑簌簌地下来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
    “你别哭呀。”小蛮见李小军哭了起来，有点慌，“你有什么委屈的，你就说！我回去，会跟主人支会的！”
    “不，我不是委屈。”
    李小军擦擦眼角的泪水，“陈凡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回去跟他说，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我不怨他，他也不亏欠我的，以后他什么时候来找我了，我还认他这个弟弟。”
    “哼。”罗菲儿在一边冷脸看着，看到这里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她实在看不惯李小军的做派，总觉得，这女人做事实在是做作了些。
    她打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以说，作为家里最小的小妮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怎么会知道李小军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会知道李小军在担心什么？李小军是一个胆小而怯懦的人，这种胆小与怯懦并不表现在遇到危险时的慌张与顺从，而是体现在遇到机会时的踟躅不前。
    其实李小军很清楚，陈凡对她那是没得说，但是李小军也知道，就算陈凡和自己开花结果了，那以后的日子也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孤注一掷，需要勇气，这种勇气，换成别的女孩儿多半是有的，但是李小军没有这个勇气，她想要的，是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男人，和一个平凡稳定的生活，显然，这两个条件，陈凡都没有。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沉默

    陈凡不仅不具备“一心一意”的优秀品质，而且给不了她“平凡稳定”的生活，陈凡太能惹是生非了，不够本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有一些仇家来找他的麻烦这都是李小军一次又一次见过的客观事实，这样的男人不能带给她安全感，而且陈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李小军到现在都很怀疑，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李小军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这种幸福过后，更多的是不安。
    甚至就是因为这种不安，李小军才不敢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因为李小军不知道，自己要是真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这个孩子会是怎样一副模样，要是像自己还好说，要是像陈凡呢？像陈凡现在的样子倒是没啥，万一，是那种龇嘴獠牙的状态呢？生下来就是个妖怪！
    我的天，那养的感觉，李小军想都不敢想！
    在这一点上，李小军跟小孔雀是两个极端，李小军喜欢跟陈凡一个被窝乱来的感觉，但是不想跟陈凡造人。
    小孔雀不喜欢跟陈凡嘿嘿嘿，却很想跟陈凡有个娃。
    当然，这也是以前，连日来给陈凡忙活得身心舒畅，这会儿，小孔雀可比李小军浪多了。
    小蛮跟李小军聊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罗菲儿在外面嚼着口香糖，俩人一起下了楼。
    “姐，她们这是来干啥来了？”
    外面跑进来一姑娘，看起来是李小军的闺蜜。
    “送钱来的。”李小军苦笑。
    “送多少钱？陈凡送的吗？”
    “陈凡送的。”
    “多少钱？”
    “六十万。”
    “多少？”
    “六十万。”
    “喔——”
    小姑娘的嘴瞬间长成了o形，用手比了一个“六”，“我的妈呀！我的那个乖乖！我的那个老天爷！小军姐你这是发财了呀！六十万，你奋斗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呀！陈凡这人行呀，我还以为是个人渣呢！这分手费还想咋的，狗可以了！我的天我的天，这要是我，我也乐意呀！”
    李小军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一歪身子，“你说什么呢！”
    “诶呀，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小军姐不是我说你，真的，这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现在这年头儿，怀孕打胎啥的，那都很常见了，甩手就走的有的是，换成别人，谁能给你这么多钱！而且还是你自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的！” 小姑娘继续感叹，“真的，陈凡这人，还真不错！”
    “咋的？就因为这点钱，你就倒向他了？”李小军很失望的模样，“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样子是真的。”
    “别扯了，谁不喜欢钱！这下不用愁嫁妆了，有这六十万，结婚不是事儿！”
    “嗯。”
    “诶，你那新欢，知道这事儿不？”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我说我出差去了，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去……”
    “哦……”
    女孩儿笑笑，拿了个苹果给她，“诶，姐，这钱你打算怎么花？”
    “主人，主人！”
    小蛮蹦蹦哒哒地跑上楼，却发现陈凡不在，左右一转，陈凡在阳台上正在看风景呢，小蛮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从身后将陈凡抱住，笑嘻嘻地，“主人……”
    陈凡回头，看了小蛮一眼，小蛮猛然间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忽然间，主人这身子感觉比一千瘦弱了不少呢？
    小蛮倒退几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小妮子，往哪儿摸呢！”
    小孔雀的声音，声音不大。
    “呀！”
    小蛮吓一跳，刚想惊呼，却见小孔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嚷嚷！回头再说！”
    “主人呢？”
    小蛮很小声地问。
    “走了。”
    小孔雀背着手，学着陈凡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对面的别墅的顶楼，一个人手里拿着对讲机，“下午六点四十，陈凡在。”
    第二天上午。
    “哗——”
    陈凡拖着皮箱从机场出来，接机口儿已经有人等着了，俩人见面，点了点头，来接机的人在前面领路，带陈凡进去了。
    “钟离怎么样了？”
    陈凡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拉门上车。
    “钟离姐被人抓了，听说是毛老大干的！但是我们的人找了一下，没看见她，现在正安排人打听呢，晚上怎么也能有结果。”
    “毛老大现在在哪儿？”
    “来了！”
    “来了多少人？”
    “不少，怎么也有二十几个！而且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勾结了几个对总舵有成见的长老，还拉上了几个中立的，约莫能有将近一半儿的长老的，看样子，是要开会研究这个事儿了。”
    “他们想反水？”
    “有这个意思。”
    陈凡冷哼一声，“你觉得他们有几成胜算？”
    “没有胜算。”
    “为啥？”
    “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来了。”
    陈凡撩起眼皮看看开车的，“这话怎么说？”
    “其实原本凑不齐那么多人，多数人还是不敢造次的！只是毛老大说，你现在被上面的人监禁了，出不来，而且一时半会儿放不出去！这会儿群龙无首直接把生米做成熟饭，正是最好的机会！要是他们知道你出来了，这事儿直接就完了！他们那边的人的起码跑一多半，谁跟着他一起拼命啊！没那个必要！”
    “毛老大可以呀，知道得事情不少。”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去查查，看看毛老大到底是在跟谁联系！看起来，我那边出事也是预谋好了的，这是憋着心思想篡位呀！”
    “圣主放心，我们已经在着手安排了。”
    陈凡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诶……”话刚说完，男人一咧嘴，“另外，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圣主您，您别太激动。”
    陈凡一皱眉，“咋了？”
    “三哥……没了……”
    陈凡猛然抬头，脑袋里嗡地一声，“你说什么？！”
    “三哥为了掩护钟离姐，被他们给抓住了，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陈凡一咬牙，很明显看见腮帮子上的肉鼓了起来，他没再说什么，把墨镜摘出来戴上了。
    死一般地沉寂。
    男人一看陈凡这样，也明显有点儿哆嗦，喉咙里咕噜一声，“圣主……”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老太太

    “先别说了，我休息一会儿。”
    陈凡靠在了车座上。表情异常地沉重起来。
    足足一下午，陈凡一句话都没说，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抽烟了，这会儿却还是不小心捡了起来。
    他坐在酒店的角落里，这烟，一根接一根。
    同一时间，距离总舵大约有三四公里的一家麻将馆，今天似乎异常地冷清，人都被撵走了，唯独剩下几个人坐在屋子里，岁数都不小了，外面几个年轻力壮的或坐或站，都不说话。
    老爷子们围在一起在打麻将，有的没动手，背着手看热闹。
    “毛老大，要我说，这事儿可悬啊！咱们召集长老们开会，胜算只有五成不到，这要是陈凡来了，咱几个，都得玩儿完！”
    “是啊，陈凡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几个怎么想，尚且不说，光长老会那边支持陈凡的就不在少数！怎么说，他也是公选出来的当家人，在年轻一辈中尤有威望！这要是关键时候他跑出来振臂一呼，就咱找来的那几个墙头草一准儿就反水跟了外人，到时候，这事儿怎么弄啊？”
    “没错儿，这几天我也心神不宁，就担心这个呀！”旁边搓麻将的主儿看起来十分担心这个，“陈凡可是不好惹，真是不好惹。”
    “诶我说，你们这是咋的？说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怎么这一掉头，就怕成这样了呢？我跟你们讲，你们呀，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陈凡这小子，放不出来！ 他现在已经被人监禁了，不出来还好，要是出来，麻烦可是大了去了！”
    “咋的呢？”看起来有人不太明白毛老大的说法，上下打量。
    毛老大稳稳当当，嘴角儿挂着浅浅的笑容，手里这麻将捏着，捂得那叫一个严实，他微微躬身，探头探脑地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一张牌，看清楚一个角儿之后狠狠一拍桌子，“哗啦！”
    “胡了！给钱给钱！”毛老大大笑起来。
    “师傅，咱的底牌到底是啥呀？这事儿有把握吗？”晚上，众人散去了，等着明天发生大事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毛老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说话的人做不解状，“咋了这是？”
    毛老大反手往屋子里指了指，随后示意他赶紧出去。
    小徒弟饶是不解，看他挤眉弄眼的，也没敢再说什么，点点头之后，反身退了出去。
    “嘎达。”
    门关上了，反锁了，毛老大一路小跑进了屋儿，调转回来这一看，原来，屋子里正侧身低头坐着一个穿黑斗篷，隐隐露出一头棕红卷发的僧人！
    僧人的耳朵上，挂着一只九眼天珠，半张脸如人，半张脸如鬼！
    他低着头像是在寻思什么，如木雕泥塑一般！
    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右手中指奇长无比，指尖呈蜡色，浑圆如珠！
    毛老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露出自己的手指，顿时间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这跟手指，一指头就戳破了灭世猿王的不坏金身！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法术能顶得住你这悍然一击，据说，这一招，是佛爷亲传下来的唯一的不传秘法！据说，就算是修得脑后胎光半神半仙的狠角色，也会在一指之间骤然毙命！
    这不是一阳指，却比一阳指牛逼了千百倍！
    过去的若干年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凭借这一手杀招，干掉了无数顶尖高手！
    据说，鬼门圣主黄先生，就是被这一招打穿了膝盖再也没有站起来！
    无相劫指，大藏康巴！
    传说中，佛爷身边叫人闻风丧胆的大护法，唯一一个让罗布丹增都不敢独自面对的狂人！
    他睥睨天下，桀骜不驯。
    他狂拽酷炫，神勇无敌。
    这世界上，除了佛爷一人以外，他再也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此时此刻，他的手，却微微地颤抖着。
    他表情凝重没有露出半点不好的神情，但是，毛老大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大藏康巴，身有重伤！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毛老大知道，如果陈凡真的忽然出现，凭自己这点本事，就算召集十几个老哥们儿一起上，也是白给！
    他需要眼前这个人的帮助，眼前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他奴颜婢膝地过来，给大藏康巴倒了一杯茶水，“明王……”
    大藏康巴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没说话，表情严肃，“人，都来了？”
    “都来了。”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好！”
    大藏康巴说了一声“好”，表情骤然变得阴狠起来！
    同一时间，某高档酒店，钟离抱着肩膀站在酒店的窗户前面，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几个看似普通却木雕泥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家伙低头站着。
    钟离跑不了，也不敢跑，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人为难她，只不过，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想也是十分难受。
    “钟离大小姐，您可要想明白了，给您留下的时间，可是不多啦！您要是识时务，应该心里有数儿，佛爷有多强大，你不是不只要呀！”一个声音有点哑的老太太背着手走了进来，咔咔咔地怪笑着，很明显，这个老女人跟钟离关系很近，说起话来，也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吴妈，你说得容易！我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背叛了鬼门儿，要真是这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再说了，陈凡对我不薄，我总不能……”
    “他对你不薄？怎么个不薄？我看你个死丫头是鬼迷心窍，被那爷们儿勾了魂儿了！听妈妈一句话，这六条腿的蛤蟆不多，三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只要弃暗投明，从了佛爷，从今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拥千年妖寿，长生不死！到时候要啥有啥，什么样的爷们儿尝不到？哼！”
    老太太吧嗒吧嗒嘴儿，弯着腰转了半个圈儿， 步履蹒跚，“话说回来，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死活不从，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实话与你说，现在外面儿就有十几个彪形大汉等着呢，都是洋毛子，磕了药的！要是把他们放进来，哼哼……”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令人不解的目的

    老太太笑了，笑的很阴险。
    “看您说的。”
    钟离抿嘴笑，白了她一眼，“您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应该咋办！您也不用假托佛爷的话来威胁我，谁不知道您老的手段呀？要我说您还是叫他们回去吧！我钟离可不是想玩儿就能玩儿的了的。”
    钟离拢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要我从了佛爷，也不是不行，可叫人家换了主子，总要来几个条件不是？要是没好处谁愿意背这个背主求荣的骂名呀？别人不说，这事儿要是被我们家老爷子知道，我还怎么活？”
    “小骚蹄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老太太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一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说吧！你要啥！条件尽管说！”
    “我也没有太多的要求，要两样东西！”钟离岔开手指比了一个“二”，“我听说，佛爷的手里有一种能避死延生的丹药，吃一颗，能多活上百年，这丹药，总要给我几颗才是。”
    老太太举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个“一”，“一颗！”
    “可以。”钟离勉强同意了，又一转身，咔咔咔地踩着高跟鞋，大屁股一扭一扭地，“一颗丹药不够，我还要一样好处！”
    “你要啥？”
    “我要凤舞九天的图谱。”
    老太太骤然间倒吸一口冷气，上下打量，“这……”
    “别说你们没有，据我所知这东西就在你们的手上！我打小就修习这秘法，可惜十张图谱我家里只有六张！我早就研究明白了，剩下的四卷羊皮纸应该就在殇者的手里！你们要是能给我呢，一切都可以谈！要是舍不得，那就……”
    钟离继续笑，顺带着耸耸肩，“你们都那么没诚意了，我觉得说再多也没啥意思！”
    “小骚蹄子……”老太太寻思了半天，冷冷地笑了起来，“我事儿老身做不了主！我得回去见见佛爷，跟他商量一下。”
    “甭商量了，带我一起去吧！”钟离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叫人看不懂的暧昧，“早就听说，佛爷是个实打实的厉害角色，可他神神秘秘的，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既然大家是要合作的，那，为表诚意总该叫我见上一面不是？”
    老太太沉吟不语。
    “怎么？这点要求都不行？”钟离一撇嘴。
    老太太再次沉默，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摇摇头轻叹一声，“小骚蹄子，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要是想打佛爷的主意，那还是算了吧！你那骚劲儿一上来，确实挺勾人，可想跟佛爷动心眼儿，那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佛爷是看透生死的人，你这点小伎俩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咋的呢？”钟离做不解状，“他是看不上我，还是自己不行？”
    老太太吃瘪，顿时露出一种特无奈的表情，想想之后，笑了，“咋说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不过你可以想想啊，你觉得自己挺骚，可你是没见过萧琳儿！萧琳儿可是比你骚多了！那不是假的骚，是真的骚！虽然的大家都知道萧琳儿是个千人跨万人骑的浪荡货，但是只要给她那媚眼一勾，神仙见了，都得动心思！殇者十相，里面的爷们儿几乎被她玩儿了一个遍，要说始终不为所动的，也就是佛爷了！不管萧琳儿如何地献殷勤，佛爷就是不吃这套，到最后连萧琳儿那样的骚货也灰溜溜的，更别说是你了。”
    “那是为啥呢？是不是嫌她脏？”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寻思，也不是！殇者十相里，可是有些颇有姿色的大美人呀！论模样长相都不在萧琳儿之下！可自始至终，也没看见佛爷对谁懂过一丁点儿的意思！由此可见，佛爷可能真就是对那些女人没啥心思的主儿。”
    “那就是不行。”钟离笑吟吟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不得乱说！”老太太吓得赶紧摆摆手，示意钟离不要乱讲话。
    钟离却一甩头发，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算了，别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了，我也不是三岁的毛孩子！这世上的男人都一个味儿！要说不贪财的，的确有，要说不好色的我却没见过！那些假模假样坐怀不乱的，就两种！要么胆子小，不敢，要么那啥不行，来不了！”
    “诶呦喂，我的那个小姑奶奶呀！”老太太吓坏了，直拍大腿，她赶紧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你这话要是给佛爷知道了，可是天大的祸事！”
    “哼。”钟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黑丝袜二郎腿，丝毫不以为意，“行行行，我不说！不过你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提这个条件你回去跟佛爷说说，我等你的信儿！”
    “那我们要的那三样东西？”
    “东西自然会给你们，不过，也不全在。鬼玺现在在我手上，只有我知道在哪里，鬼首铁指环在陈凡的手上戴着，鬼剑孤鸾也在那小子的手上，这两样东西现在还拿不到，不过，要是谈得好，这也不是问题！有我帮衬着，陈凡那小子想不就范都难！”
    “嗯。”老太太点点头，看起来挺满意。
    “不过……”钟离左右一换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她略微往前倾斜了一下身子，“不过有件事我确实不太明白！鬼剑孤鸾虽然是好东西不错，可也不过是一件刑罚杀器，这种级别的东西，佛爷能看上眼儿倒是可以理解，但要说是朝夕企盼啥的，那就有点儿荒唐了吧！端地无缘无故打了三宝的主意，不知道为啥！”
    “其实也谈不上朝夕企盼，只是佛爷对那东西有点兴趣，着实想看看罢了。”老太太很矜持地说道。
    “呵……”钟离直接笑了起来，“您老可真是，要我说，卖关子的话就别跟我在这儿扯了！我钟离算不上绝顶聪明，可也不是傻子，其实这事儿一想就知道了！别的不说，那老尸魏击怎么一回事儿？他伪装成黄先生在鬼门儿里卧底了那么多年，为的是啥？这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可您一提三宝的事儿，现在我就全明白了！他蹲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追查一下鬼门三宝的下落么！还说心里不痒痒！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事情，哦，就是想看看？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一枚棋子（三更求票）

    钟离眉飞色舞，说起话来却是有有头有尾，老太太听得尴尬，赶紧笑了笑，“诶，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钟离似乎占据了主动，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做什么，我也无所谓，反正跟我没啥太大关系！回去给佛爷带话儿吧，要说的，我都说了！”
    “诶。”老太太转身，要走。
    “吴妈！”钟离又把她叫住了，“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实话，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太太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看钟离。
    她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这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我走啦！”
    她，开门走了。
    钟离抱着肩膀沉思半晌，忽然间轻叹一声，“唉……”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开始打鼓了。
    巧的是，此时此刻陈凡也站在窗户旁边，正看着窗外，今天，他出奇地沉默。
    “圣主，您要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外面进来一个人，单膝跪地，隔着一层门低下头。
    “知道了。”陈凡一抬手，那人赶紧退了出去。
    转回身，门开了，浴室里面走出来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妮子。
    这女孩儿看着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刚出来，拿着风筒吹头发，一条紧紧能遮住小屁股的睡裙穿在身上，两条大白腿笔直修长，又白又嫩。
    她手里的风筒嗡嗡响，一边笑一边说，“傻乎乎地站着，你在担心她？”
    “我在想这一整件事。”陈凡捏着手指说。
    “哼，你不用这么担心的！钟离姐姐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是一个圆滑的女人，很聪明。”
    陈凡转头，挑眉。
    女孩儿又笑了，“她可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仆人，她有想法，有野心，虽然在你面前看起来十分顺从，但是多数时候，其实都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依我来看，重压之下，她一定会反水！”
    陈凡点了点头，继续看窗外，“她发现你了吗？”
    “当然没有，我可是她最好的小妹妹呀！”女孩儿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看起来心机颇深，她撩了几下自己的短发，蹦跶蹦跶地走到陈凡的身后，一把将陈凡抱住，“自打被你忙活了以后，人家可是没闲着，一时一会儿都没忘了你交代的事情！这几个月，钟离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想听听她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吗？”
    陈凡没回头，任凭女孩儿搂着自己，他捏了捏手里的苹果，举起来“咔嚓”地吃了一口，“说说看。”
    ——割——
    “不太对劲儿啊。”南桥三十二号别墅，隔壁的别墅里，就住着调查局的人，为了方便监视陈凡，这里住了好几个，一个看起来像是热成像的仪器前面，值班的拿下了头上的耳机，对旁边的同事说，“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
    “那个小姑娘，长得有点像当红小花旦的那个！”
    “可能是出去玩儿了吧，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疯一点也正常，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看紧陈凡，只要陈凡还在，就没事。”旁边的秃噜秃噜地吃了两口泡面，又吧嗒吧嗒嘴，说，“要说，这人比人，气死人！陈凡这小子是真有本事啊，这么多漂亮妞儿，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老实说，我有点嫉妒他！”
    “你要是有他那本事，也就不用嫉妒了！人跟人能一样么！有多大脚，就穿多大鞋，没那金刚钻儿也干不了那瓷器活儿，咱不说别的，就说她家的那几个妖精！我的天，那一个个长得就不用说了！身材也不说了，咱就说那骚劲儿！这一般人能受得了吗？要是换成我，不出两天，早就精尽人亡了！”
    “我能比你强点儿，三天也就差不多了！”旁边的也跟着嘿嘿笑，“不过，这事儿也真是奇了，你说，陈凡这小子是不是磕了什么药了，那么邪乎！我看那几个都对他服服帖帖的，可听话了！”
    “有可能！这事儿没啥不能理解的！你想，陈凡是干啥的？他不仅能抓鬼，而且是神医，听说那乱七八糟的病，一治一个准儿，我这一思量，啥事儿落到他手里，估摸着也早就药到病除了！”
    “要这么说，回头应该跟他套套近乎，要个偏方啥的！省着我们家那口子天天跟我嚷嚷！”
    “那也得这阵风过去才行啊！没看见么，有人想整他！我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陈凡这小子一时不高兴，跟咱翻脸！你都不知道，他刚出道那会儿也有个类似的事儿，我了个去，我听说，当时负责监视他的人，都吃了老了苦头了！这要是不打起来还好，要是打起来，咱们这样子的，比谁死的都快！”
    “咋的？他还敢跟咱动手是咋的？”
    “这谁说得准呢，狗急跳墙！啥事儿不能发生？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凡那狠劲儿都是出了名的，虽然还没见他杀过人，但是传说中，都说他心狠手辣！咔嚓一下把人脑袋割下来，都好几次了！你寻思寻思吧，那么邪乎的玩意儿的怕他，他得多邪乎？更可怕的，是他还有驱使鬼魅的本事！要整死你，根本都不用自己动手！随便一个眼神，咔嚓来了一帮恶鬼啥的！吓也吓死你！”
    “真的假的？你说的我直发冷！”男人搓了搓胳膊，看看四周，“诶呀我草，真冷！”
    “哈哈，看你那小胆子！”旁边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两个人嘀嘀咕咕，屋子里没开大灯，随着微风浮动光影一闪，两个长发如瀑布一般的白衣女子正挂着一张张毫无血色的死人脸骑在两个人的脖子上，直挺挺地，耷拉着眼皮！
    她们无声无息，似有似无，正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他们是肉眼凡胎看不出所以然来，假若他们知道，此时此刻脖子上骑着两只女鬼，怕是一睁眼就给那俩冷冰冰的女鬼吓个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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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章叛徒（求月票）

    夜半三更，陈凡坐在床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侧头看看侧身躺在身边香肩半裸的姑娘，眼皮耷拉着，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看不懂得味道。
    此时，那姑娘已经累坏了，小脸儿微红，睡得像个小死猪似的。
    没错，这个女孩儿就是钟离最亲近的小闺蜜，那个平素里跟钟离插科打诨的无话不谈的小姑娘。
    她，睡在了陈凡的床上。
    没人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跟陈凡搭上的，也没人知道是陈凡泡了她，还是她勾搭上了陈凡。
    总的来说，这两件事都有可能。
    这女孩儿看起来心机颇深，并没有表面上看那么单纯。
    她想上位，而陈凡也适时地利用了这一点。
    自从经历了之前的那些破事儿以后，陈凡就很少相信人了，尤其是在韩小美那次事件以后，陈凡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火炭被泼了一瓢凉水似的，彻彻底底地冷透了心。
    男人总是在痛苦中成长起来的，相比于当年的一厢情愿单纯幼稚，此时的陈凡，也渐渐地腹黑起来了。
    他的目光很深邃，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张底牌。
    假如说当年的陈凡是一个懵懂无知却又身怀异术的少年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只擅于伪装的老狐狸！
    有的时候，面具戴久了就很难摘下来，此时的陈凡也不清楚自己的脸上究竟有没有面具。
    面具不在脸上，在心里。
    “哼。”
    良久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脖子一歪，看向窗外。
    虽然脑子里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却也真是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陈凡越来越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
    强者，不需要忠诚！
    假若稍加留意那些记载着帝王将相的家谱就不难发现，那些寄希望于良心发现的主儿，通常死得比谁都惨。
    他被人伤害过，也伤害过别人。
    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
    就算自己再怎么躲避，该发生的事情一样会发生，该来的一样来。
    或许这件事被钟离知道，钟离会很难受，但是，相比于日后刀兵相见的结局，这样的安排，总是更好些。
    这就像是接种育苗儿一样，那让人疼得哇哇大叫的一针虽然痛苦难当，却能防止让人受到更大的伤害！
    此时此刻，这一针，似乎就要发生作用了！
    但是，结果真的如此吗？
    一张床上，两个人，看似融洽，实则各怀鬼胎！
    若是当初的那个陈凡，触景生情一定非常懊恼，难受，可此时的陈凡，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一脸郁闷的陈凡了！
    他的肩膀，越来越宽厚！
    他的性格，越来越内敛！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此时的他，远比众人印象中的那个嬉皮笑脸风流种可怕多了！
    只是，他喜欢把自己藏起来，藏在黑夜里，没人能看清楚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家伙，越来越像他以前的模样了。”
    小孔雀跟小姐姐睡在一个被窝里，睡不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啊。”
    小姐姐深有同感，也跟翻了个身，看起来，颇有几分忧心忡忡的模样。
    “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变回来的，你说，要是真的那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小孔雀说着，大眼睛微微动了一下，见小姐姐迟迟不做声，也不再言语。
    ——割——
    “老爷子，你都对着这幅画看了半天了。”
    老宅子里，没有点灯，反而点了一根碧绿色的蜡烛，蜡烛很少碧绿色的，但是这偏偏就是一根碧绿色的蜡烛。
    碧绿色的蜡烛，碧绿色的烛火，火光闪烁，碧绿幽深。
    整个屋子里都被映成一种鬼火儿似的颜色，而墙壁上，正挂着一卷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样式的古卷。
    古卷里是一幅画，画卷上没有图形，只有许多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文字的古怪符号，符号翻来饶去，有大有小，拼凑起来，着实给人一种奥妙无穷的感觉。
    旁边有人过来，走到薛守山的身边，见薛守山一直盯着墙上的东西，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幅古卷，您已经参悟了许多年了……”
    薛守山也跟着轻叹一声，摇摇头，随手一挥间，那古卷竟然焚烧起来，鬼火儿不大，却将古卷焚烧得干干净净。
    没有灰尘，没有烟雾，仿佛间，什么都没出现，也什么都没消失，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陆离他们，出事了。”老者沉默半晌，忽然间说出了一句。
    身后的人脸色微变，“他们……”
    “他们遇到了埋伏。”薛守山再次说出一句话。
    “怎么会呢，陆离和祁凤鸣，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即便是殇者，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他们！他们应该不会遇上太大的麻烦吧！”
    “照理说，的确如此，可是，假若对方早就知道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又早早做了安排，这一切，就未必如此了。”老者微微转头，那苍老而涣散的眸子里闪烁出一种诡异的光亮，“我们当中，出了内奸！”
    男人脸色骤变，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什么！？”
    “我们当中，出了内奸！”薛守山这第二句话，却像是的一计重锤砸了下来，男人分明地感觉到，平素里看起来走路都费劲的老爷子忽然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倒吸一口气，转身就跑！
    “站住！”忽然间，老头子一声爆喝， 随着这一吼，四周都跟着狂震起来，只见老人隔空出手，对着男人跃到半空的身影猛地地一抓，男人立即一声惨叫跌落下来，再起身时，猛然间看见，小院四周的墙壁上，嗖嗖嗖地出现了十几个衣着不同的身影！
    那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身形外貌，也不一样！
    他们中，有年老的，有年少的，有瘸腿的，有驼背的，却在月光下显现出一个叫人胆寒的共同点！
    在他们每个人的身背后，都有一个偌大的光晕！
    漫漫长夜之中，有如明灯闪烁！
    神灯会！
    在一众人出现的刹那，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冷汗沁出来，免不了一阵哆嗦！
    “不是我！不是我！老爷子！真的不是我！”男人左翻右转，哭咧咧地哀嚎起来，他一个劲儿地朝着薛守山的方向在磕头，“老爷子，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薛家（求月票）

    “不是你？哼哼！”薛守山怪笑两声，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身背后走上来一个面容冷峻的美貌女子，女人眉毛挑起，眼角略微上翘，看似一对凤眼，相当妩媚，可这表情却相当地冷，冷得看不出丁点儿的笑模样。
    她冷冷走上前，男人吓得步步后退，他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似是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不要！”
    女人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手往后一顺，掌中白光一闪……
    ——割——
    “爷爷，你在看什么呢？”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帝都，薛弥勒也拿着一盏诡异的小灯正看着长桌上放着的一副古图，图谱很老了，很斑驳，看起来像是被人拼凑起来的，表面上看是一副很浩大的古代画卷，画卷里，一个半身披肩的西域僧人正盘腿坐在菩提古树下坐而论经，四周里，围绕了很多菩萨罗汉一样的弟子，正各自摆着不同的姿势，仔细聆听。
    假若蹦跶蹦跶跑过来的秦雯知道这幅古图的来历，她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件东西传世八百年，没人知道它现在是否还存在。
    但是，这件东西出现在了薛弥勒的藏楼里。
    藏楼里，薛弥勒吹了蜡烛，点起来灯，灯影一闪，秦雯分明地看见那图卷上的画面微微地泛起变化，眨眼间，竟与方才全然不同。
    “这什么东西呀？”秦雯很惊讶，又认不出往前凑了凑，却不想，薛弥勒把古卷收拾起来，卷好了站起身，“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小孩子，别什么事儿都问！”
    秦雯狠狠一撇嘴，“什么嘛，不就是一幅画儿么，还当成宝贝了！其实就这种破东西，我才没兴趣呢！”
    “你对啥有兴趣？除了吃，就是玩儿，要么就是搞对象，乱花钱！还知道什么！”薛弥勒冷哼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最近，有陈凡那小子的消息么？”
    “没有。”小妮子摇摇头，大咧咧地骑在板凳上，“我俩好的时候，你不同意！现在又问起来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是大忙人，没时间搭理我的！偶尔腾出时间聊几句，也都是点到即止……”小妮子越说越想撇嘴，心里头都想开骂了，很明显，她对陈凡对她的冷淡相当不满，潜意识之中，已经把陈凡当成了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了！虽然说，自己压根儿也没打算跟陈凡好到最后，跟陈凡那会儿，也不过是觉得有意思，想玩玩儿，可自己好歹是个万众瞩目的大美女，那么多男人都捧着自己，像是哈巴狗一样，陈凡这稍稍一冷落，倒是让她十分不爽！要不是离得远没机会，她还真想跑过去捶他几下！可再一寻思，估摸着捶也捶不过，就算真的跑去找他了，到头来也差不多会落下了千里送那啥的恶名，被人笑话，想想，也只能算了。”
    “你离陈凡远点儿，那小子可不好惹。”薛弥勒似乎看出了自己这孙女儿对陈凡还是不死心，忍不住摇摇头提醒了一句。
    “嗯嗯嗯，我知道啦！”秦雯背着手笑嘻嘻地转过身去，不愿意跟老头儿多说，自顾自地下楼去玩儿自己的了。
    夜半三更，一个人睡不着，秦雯眨着大眼睛，一翻身骑跨在家里的大熊身上，两只手按住了它毛茸茸的爪子，朝大熊一皱鼻子，脑海里，仿佛出现了陈凡那小子被自己按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熊样儿，她微红着脸，呼吸一点点地急促起来，没一会儿就忍不住了，一翻身滚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打着滚儿，就是睡不着！
    “你个狗日的，咋就不来找我玩儿了呢！”
    秦雯一边嘀咕着，一边去摸手机，吭哧瘪肚地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陈凡那边，却久久不见动静。
    秦雯一等，再等，等了不知道多久，都快睡着了的时候，陈凡总算回了一条，内容很简单，就三个字：“小骚货……”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一准儿会生气，可这话从陈凡的手里甩出来，秦雯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龇着小白牙高兴得不要不要的，“就骚啦，咋的！”
    “行行行，你爱咋样咋样，谁能管得了你呀！”陈凡那边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少扯那用不着的！我就问你，啥时候来找我呀！”
    “你现在在哪儿？”
    “在帝都呢！”
    陈凡想了想，“这几天可能不行，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去找你去！”
    “敷衍！”秦雯一下把手机扔了，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小脾气，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敷衍！！”她对着天花板嚷嚷了一句，大被蒙头，自顾自地生闷气。
    陈凡那边儿一直没睡着，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忍不住一直笑，他打了一条短信过去，“诶，甩张美照我瞅瞅！”
    秦雯下地，把手机捡了回来，没一会儿真给陈凡发了一张照片，陈凡打开来一看，雪白雪白的两条大白腿，好不诱人！
    “别勾引我，最近营养跟不上！”
    陈凡看得心里直痒痒，那阴郁的表情瞬间消失。
    秦雯一听这话，仿佛间更来劲儿了，嗖嗖嗖地连续甩出几张闺房秘照，像是可了心地想要撩拨他！
    “你呀！”陈凡擦擦鼻血，坚持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就这么浪，坚持住！等回头儿我腾出手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呸呸呸！就会耍嘴皮子！光吹牛逼谁不会，有本事你来呀！”秦雯隔着屏幕摆出一副特别欠的表情，还自顾自地扭了几下！
    “你这是寂寞了是咋的？看把你浪的！是不是男朋友不要你了，想起我来了？”
    “别扯了，哪有男朋友！自打那天被你弄了以后，我就一直单身呢！！”
    “拉倒吧，我才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被拆穿了，小妮子一脸尴尬地笑了起来，这时候，陈凡却没来由地发来一句话，“诶，我问你个事儿啊！帝都有个老头儿，叫薛守山，这个人跟你们薛家有啥关系没？”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老鼠屎

    “薛守山？”秦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一脸不解地回了一句，“听着有点耳熟，但是又没什么印象，这个人应该跟我家没啥关系，不过，我爷爷倒是时不时就去拜望一个大胖的老爷子，好像也姓薛，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陈凡眼里放光，“对对对，就是一个胖老头儿！很胖很胖的胖老头儿，还养了一只狗！”
    “那就是了，薛守山，外号薛老狗！”秦雯一龇牙，“诶，怎么说起他了呢，问这个干啥呀？”
    “没事儿，我就想打听打听，回头儿你帮我调查一下，记住了，这事儿别让别人知道。”
    “有好处么？”秦雯倒是直截了当，上前一句，就问有没有好处。
    “有，只要你把这事情给我办得漂漂亮亮，这好处，不还有的是么！”
    “给啪吗？”秦雯笑嘻嘻地，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害臊。
    “你说行就行，可着你来！”陈凡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行，那你就等着吧！说话不算数的，是狗！”秦雯把手机扔在一边，睡觉去了。
    一晚上，陈凡也没怎么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简单地洗漱，吃了个早点，手机响了，“圣主，时候差不多了！”
    陈凡点点头，顺带着看了一下时间。
    同一时间，鬼门总舵，议事大厅里一个椭圆形的长桌，来了不少人，二十几个长老级的人物正坐在桌边，大多数都耷拉着眼皮，听着毛老大侃侃而谈，一句话也不说。
    “毛老大，你这是要造反啊。”沉默了好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段长老，老白眉，王寅！
    大家都看出来了，毛老大这一次是准备已久了，上来咔咔咔一阵，把陈凡当家以来弄的那点新规矩的毛病数了一个遍，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再看在座的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耷拉着脸，诺诺不敢一言，明显就是来之前打了招呼的，十有八九没来之前全都同了气儿！
    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般人还真不敢说话，尤其不敢说这话！
    但是王寅长老就是说话了。
    王寅长老有这个底气。
    老白眉王寅这资历跟岁数都在这里摆着呢，虽然同样都是长老会的成员，可长老跟长老之间还是有些个差距的，老白眉年少成名，纵横江湖几十年，那是鬼门里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他成名的时候，在座的很多长老级的人物还穿开裆裤呢！
    他有这个胆子。
    他有这个资格。
    “王老头儿，话可不能这么说！长老会是干啥的？就是研究这事儿的！我们这是公平讨论，既然是讨论，就应该开诚布公！这怎么叫造反呢？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造反造反，造谁的反？这鬼门，是大家的鬼门，不是他陈凡一个人的！这一点，陈凡自己都说过！古人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他提个醒儿！咱鬼门现在正处在变革前后，谁也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不知道这一遭是好是坏！结果没出来之前，大家尽可畅所欲言嘛！什么造反不造反的，上纲上线！”
    王寅长老的对面儿，有一个瘦小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个读过书的，说起话来有板有眼，文绉绉的，只是这表情实在不讨巧，歪着鼻子歪着嘴的，让人看了不爽。
    王寅长老也不说话，就在一边冷笑，他上下打量着来人，忽然间冷哼起来，“郭老六！你少特么跟我扯这淡！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你早就对圣主有怨恨，你当我真是不清楚？”
    “我？我！我咋啦！”郭老六顿时支吾起来，看着像是有点儿慌。
    “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儿事儿啊！咱鬼门儿，有明确的要求， 不让贪财骗色！圣主都说了，弟子门人犯错，重罚，长老犯错，重上加重！可你呢？顶风作案！搞了一个什么合欢堂，打着双修的名义，胁迫自己新收的几个小徒弟跟自己发生性关系，完事儿，还得让人给你钱！就你，干的 这叫啥事儿？人家不愿意，你就吓唬人家，这么地，那么地，说得可特么吓人了！结果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就这事儿，抽你三十鞭子给你降一段，你还心里委屈呀？”
    旁边有个看起来干巴巴的老爷子，在一边咧着嘴慢条斯理地说，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却很有条理，这冷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与戏谑。
    “诶，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郭老六对那人一指，“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乱说！你这是败坏老子的名声！别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你再信口开河，老子饶不了你！”
    “你可拉倒吧……”那人说话的时候，还是慢条斯理的，声音依然拖得长长的，“你真当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呀！真当谁都不知道啊！其实谁心里没数儿啊！事情一捅出来，大家就全知道了！不过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儿吗？我告诉你，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决定要收拾你了！咱圣主怎么批复钟离的你知道吗？就两个字，严惩！
    严惩……是啥意思？那可不是三十鞭子那么简单了！你还真以为你还能在鬼门儿混啊！打你三十鞭子，那还是钟离看在你跟她爷爷之前的交情上的！
    哼，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你还怨天尤人，说人不给你面子！要我说，你活该！这事儿要不是钟离拦下来给你求情，你早完了！
    你还嘟嘟囔囔一嘴怨言！咋的？治你，有啥不对的吗？一颗老鼠屎搅坏了一锅粥，你知道谁是老鼠屎不？你就是！”
    说话的这位，明显是个损人的高手，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脸上还挂着笑，“瞅啥呀？别瞅别人儿！说你呐！你，老鼠屎！对，就你！就你！要我说，今儿这事儿，谁都有说话的资格，就你没有！我要是你，就老实儿地躲着就得了，癞蛤蟆上脚面，秀的哪门子存在感！”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不速之客

    “嗤嗤——”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还不止一两个，大家都不抬头，强忍着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再看那郭老六，这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啪！”一忍再忍，郭老六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指着对方大骂起来，“孙大耳朵，我草你妈！你再说一遍老子撕烂你的嘴！”
    “你再说一遍！”后者一拍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眨眼之间，两个人就要动手！
    “都给我坐下！”忽然间，人群中一声暴喝，却是毛老大发飙了，“你们都在干什么！？这里是打架的地方吗？都给我坐下！”
    “哟。”旁边有人冷哼一声，“毛老大，你好大的威风啊！看你这模样，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哈哈，怎敢怎敢！”毛老大哈哈大笑，脸色却十分凶狠，“我说了，今天没别的意思，召集大家来这里，就是出来谈的！”
    “谈啥？”有人问了一句，“你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不就是想换个当家人么？你不就是觉得，咱现在的当家人不够资格管着你么！”
    “不，这跟个人恩怨没啥关系！我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了，要是不想出一点办法，以后大家都会被连累！什么改革不改革的！鬼门传了上千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管束过？这也管，那也管，还让不让人活了？哼！要我说，没他陈凡的时候，我们不也活得好好的么，好像没了他咱们啥都不行了似的，简直是乱弹琴！”
    “你就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吧！大家都在这里听着呢！”
    “好！既然大家这么说了，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觉得，陈凡这个当家人，不太合适！”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提议！提议大家，换个当家！”
    “长老会的确有选举当家人的权利，但是五年为一期，现在时候没到，怎么选？”
    “要是等到五年后，咱鬼门儿已经被糟蹋完了！五年后有没有还不一定呢！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在座的都是咱鬼门最德高望重的人，只要长老会议定的事情，就能代表鬼门上下的意见！都别藏着掖着的了，大家说说看，咱要是选个新的当家人，谁最合适！”
    “那还用问吗？”真有人接茬儿，“陈凡要是不行，那就钟离！钟离可是不错，有头脑，也体面，在年轻一辈里首屈一指！”
    “别扯淡了！”有人明显不服，“钟离跟陈凡，压根儿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俩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啊！让她做当家，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扯淡！”男人说完，一摆手，“要我说，毛老大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毛老大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假模假样假谦虚，“诶呀，诶！这叫啥话呢！你们可别瞎寻思，我可从来都没有要做当家人的意思！今天着急大家伙儿来，是出于公心呀！”
    “你就别谦虚啦，你不错！大家都信服！”明显有人是收了钱的，看到这里指着毛老大一咧嘴，“别谦虚了，就你啦！”
    “对对对！”有人跟着起哄。
    桌边有几个长老冷眼旁观，没作声，其中多一半都是红烛鬼门出来的，以老白眉王寅长老为首的一群人谁也不说话，就冷着脸看着。
    “诶呀，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行呢！”毛老大还在摆手，却也忍不住咧着大嘴笑了起来，“我跟你们说，这事儿，还真不能乱说！我这没那个心思！不行不行！”
    “这也未必，有德者居之嘛，既然大家都觉得你行，你为啥不试试看呢。”忽然间，外面的门开了，众人一转头，看见呼啦啦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个个都黑西装黑墨镜，一副冷脸马仔的模样。
    人群左右一分，陈凡进来了。
    他虽然年纪不大，却背着手器宇轩昂，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屋子里，众人侧目，原本闹哄哄地，这一下却忽然安静下来了！
    很快，有人站了起来。
    紧跟着，又站起了几个！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先后站了起来。
    毛老大喉咙里咕噜一声，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抽冷子一抬手，打烂了房顶的灯，随着灯光一暗，转身就跑！
    “诶呀！”
    “砰！”
    “啊！”
    大灯被打开了，亮了起来，此时在看，众人还在原地，毛老大却已经没了，听着声音转头看，正看见毛老大给一个冷脸马仔按在地上，捆猪似的用一根红色的粗绳子捆了起来！
    秒擒！
    在场人的面面相觑，有几个跟着起哄的，此时已经冷汗直流，陈凡没说什么，一摆手示意众人把毛老大带下去，旋即笑吟吟地一拉门，将门关上，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一群人围成一圈儿，没一个敢说话的。
    “今天，就到这儿吧。”
    看大家都沉默了，王寅长老建议道。
    “到这儿吧，到这儿吧！”
    众人赶紧附和。
    众长老鱼贯而出，几个人混在人群里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儿，被人拦下了，“您几位，还不能走！跟我们下去喝喝茶吧，圣主有话要对你们说。”
    “诶……这……诶……诶，好……”几个人早就惊得噌噌冒冷汗了，要说这几个，也颇有点儿真本事，可跟陈凡比起来，那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事实上，虽然在座的各位都是长老级的人物，但鬼门鬼术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技艺上，也分成很多块儿，神通鬼术这种，只是一类，术业有专攻，在座的这些人里可不是哪个都有一身打架斗殴的好本事，再者说，就算他们手底下有点儿能耐，那又能怎么样呢？这几个黑衣马仔模样的家伙他们都知道，这是骷髅面具亲手训练出来的杀手啊！原本他们都是那怪物的手下，陈凡接管了以后，也没怎么追究他们，现如今这些人忠心耿耿只效忠陈凡一人，要说拼杀的本事，这些人加在一起，要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完了！
    怕啥来啥！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秒擒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过诡异，高潮还没到呢，捉奸的就来了，几乎所有过来参会的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毛老大，这下算完了。
    在任何时期，任何时代，叛徒永远都是最让人憎恶的。
    毛老大这次算是栽了，想想陈凡一贯以来的彪悍作风，大家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毛老大，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陈凡并没有快刀斩乱麻似的去找毛老大，而是叫人把毛老大关了起来，外面几个人守着，屋子里早早埋了阵法，就算是本领再高强的人在这里也别想逃出去，毕竟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呀？
    “诶，兄弟，兄弟！”毛老大抓着胳膊那么粗的铁栏杆，嬉皮笑脸地问外面的看守，“那个……圣主现在干啥呢？他咋不来找我呢？”
    看守没回答他，而是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诶，圣主他……”毛老大再次发问，看表情却的确是颇有些尴尬。
    “别问了，他们都是哑巴，你难道不知道吗？”外面走过来一个人，看着毛老大冷冷地笑了起来，他背着手打量了老半天，旋即说道，“圣主现在没时间见你！你前面，有人排着队呢！”
    “排……排队？”
    “啊。”
    “谁，谁在排队……”
    “你说呢？”
    “郭老六他们？”
    “知道就行了！你也快了，别问了！”
    来人说着，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狠狠地敲了一下铁栏杆，毛老大一个哆嗦赶紧闪了。
    “扑通。”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侧歪着，忍不住颤抖起来，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啥不明白的，这要是郭老六把事儿捅出去，自己这下半辈子怕是完了！
    “圣，圣主……”此时的郭老六比毛老大还忐忑呢，因为自打被陈凡叫来以后，陈凡就坐在对面儿翘着二郎腿玩儿手机，耷拉着眼皮，一句话也不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他可越这样，毛老大就越觉得心里没底，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天这沉默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如果陈凡声色俱厉地问他这是咋回事，他还能有所回旋，可陈凡不问啊！他不问，郭老六连撒谎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让郭老六觉得心里发毛的地方！
    郭老六，慌了。
    “圣主，圣主！圣主！我罪该万死啊！”又过了一阵，郭老六的心里防线终于顶不住了，身子往后一撤，咔嚓一下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陈凡磕头，这大耳刮子啪啪啪地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哭咧咧地说，“圣主！我不是人！我糊涂啊！这事儿其实跟我没啥关系，都是！都是毛老大挑唆的！是他，是他！是他把我们弄到一起的，也是他安排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陈凡依然不说话，也不看他。
    “圣主，我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千刀万剐死不足惜！”郭老六开始发誓了。
    陈凡终于把手机放下了，看了对方一眼，陈凡只问了一句话，“钟离在哪儿？”
    “钟，钟离……”郭老六没想到陈凡问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明显有些慌了神，“钟离在哪儿，我咋知道啊！这事儿只能问毛老大啊！”
    陈凡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这时候身后门开了，进来几个人，这些家伙明显是准备了好半天的，一进来，直接就把郭老六往外拽，郭老六一看来的这几个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什么不明白啊！这都是老尸魏击亲手训练出来的主儿，杀人不眨眼！要是落在他们的手里，那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圣主！圣主！我全说！我全说！圣主饶命！！！”
    郭老六的惨嚎声震动着整个地下室的通道，听得几个关起来没等问话的人瑟瑟发抖！
    ——割——
    同一时间，钟离却出现在了本市的一座废弃已久的疗养院里，疗养院很破旧了，荒草都有一人多高，走到里头，黑洞洞的像是鬼屋儿似的！钟离跟在前面被称作“吴妈”的老太太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抱着肩膀，看四周，总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这里呢，你自己小心说话！”老太太怪笑两声，指了指里面一扇紧闭着的门。
    钟离咽了口唾沫，走上前，伸手把门推开，随着门板发出咯吱一声响声之后，正看见，里面一个晦暗无光的大屋子里，有一个破旧的灰色的单人沙发椅！
    沙发椅上，一个穿着斗篷戴帽兜儿的男人背对着他，坐着。
    这个人，无声无息，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钟离心中一惊啊！心砰砰砰地跳，跟个小马达似的，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不过那是因为激动，而这一句，却是因为恐惧！
    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殇者的领袖，传说中，殇者第一，魔罗王相！
    他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妖魔，他，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人”！
    他，就是“佛爷！”
    钟离扭着大屁股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对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一屈膝，跪在了地上，她双手举起，手背着地，一个头躬身施礼，摆出一个磕长头匍匐于地的姿势。
    沙发后面，一个略显沙哑的老男人的嗓音，“你，就是钟离？”
    “正是。”钟离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身材长相，却依然忍不住颤抖起来，仿佛间，这人身上长了瘆人毛，实在是叫人望而生畏！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老男人肩膀一抖一抖地，仿佛间大笑起来，那古怪的笑声跟陈凡暴走时的怪笑如出一辙，听起来，尤为瘆人。
    钟离把手一顺，将黑色的鬼玺托在掌中，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佛爷，您要的东西！”
    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朝着钟离走了过来！
    钟离低头不动，等对方走到近前的时候，钟离看见了对方竟然打着赤脚！
    皮肤灰黑，没穿鞋子！
    而且，钟离非常清楚地看见，那黑色的斗篷底下隐隐地出现一抹老旧的橙黄色！
    那是……
    僧衣！？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光脚和尚（求月票）

    这，是个光着脚的和尚！
    钟离的喉咙里咕噜一声，试探性地抬起头，她偷眼一看，正看见那人手里捏着鬼玺无比专注地看着上面的铭文！
    只不过，他的脸上罩着一个龇牙咧嘴的鬼头面具看不清脸！
    只一眼，钟离就敏锐地发现，透过面具只能看见两个大窟窿，但窟窿里，鬼火儿闪动！却是堪比老尸魏击的诡异模样！
    完了！
    钟离心底一惊，心说坏了，坏了！这摩罗王似乎也不是个正经人啊！
    瞅这模样，鬼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嗯……”佛爷看了半天，忽然间缓缓地点点头，口中还在说，“嗯，不错，不错！你做得不错！”
    钟离面露喜色，赶紧低头，“能为佛爷效力，是贱妾的福气！”
    “哼哼哼哼哼……”佛爷再次怪笑起来，低头头看着钟离，钟离寒毛直竖，不敢抬头。
    “吧嗒。”佛爷一抬手，仍在地上一个白色的蜡丸，钟离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捡起来，双手捧着再次扣头，“万分感谢！”
    “哼哼哼哼哼……”佛爷再次怪笑起来，一摆手，钟离知道对方的意思，赶紧低头倒退，出去了。
    “呼……”钟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转过身来，赶忙将那蜡丸揣在怀里，退了出去。
    “从今以后，你就是佛爷的一枚棋子，我会安排你重新回去的，记住了，陈凡的一举一动，都要仔细留意！最好想个办法，抓活的，就算抓不到活的，那鬼剑孤鸾和铁指环也要拿到手，知道吗？”老太太在一边握着拐杖，把手放在钟离的手上，钟离低头一看，手里头竟然握着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十分摧残漂亮，明显不是凡物，钟离是个有见识的女人，一看在眼里，立即激动起来。
    她后退，屈膝，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诶！”老太太把她拉起来，也跟着怪笑两声，“佛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你认真做事，少不了你的！”
    “那是，那是！”钟离赶紧点头，笑嘻嘻地。
    “只要你把陈凡搞定了，你就是未来的鬼门之主！”老太太跟钟离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这事儿能成吗？我怕我不够资格！”钟离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怕什么？老尸魏击那么不肖的家伙，我们都能扶他在那个位置呼风唤雨，你这生来就有诸多便利，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跟你透个底，在鬼门儿里，有不少人都是我们这边的，只要时机得当，推你一把，这一切自是水到渠成！不成问题！”
    “若真能如此，叫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呀！”钟离不无激动地说，这大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来也是浪得不行不行的！那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嘴上不说，心里头直骂这娘们儿不是什么好料，天生的狐狸精！
    钟离扭着大屁股离开的时候，陈凡已经在跟毛老大聊天了，陈凡依然懒洋洋地坐着，耷拉着眼皮，啥也没问，可此时，对面站着的毛老大早就吓得裤子都湿了，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陈凡吓唬他来着，反正这会儿真真地吓得不轻，弄得屋子里都隐隐地带着一股骚臭味儿！
    “你这事儿，是有人指使的吧，我就不信没人在后面给你撑腰你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没，没人指使我！是我，是我吃屎迷了眼，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是我的不对，我该死！我该死！”毛老大一下一下地抽着自己的脸，力气用得着实不小，没几下就把自己的脸都给打肿了。
    “诶诶诶，不用这样，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陈凡斜着眼睛看看他，忽然间抬起手来，示意他过来，“其实啊，就你干的那些事儿，死一万次都不冤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从我上位开始，私底下找我告状的人可是不少，我一直没弄死你，就是想给你们那一撮儿人一个面子，不管怎么说，你不是红烛鬼门的人，假若你是红烛鬼门这头儿的，你早就完了！其实有啥了不得的呀？我早就知道黄炎鬼门这边有不少人都都太对劲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也正常！”
    “诶，我……我……”毛老大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再问你一次，钟离现在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
    “不说是吧，行。”
    “不，不不不！不是假装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毛老大直接就跪下了，一个劲儿地给陈凡磕头，“钟离那事儿，是我挑的头儿，但是钟离不是我抓的呀！”
    “不是你抓的那是谁抓的？”
    “我也不清楚！”
    “呵呵呵……”陈凡皮笑肉不笑，“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了！”
    话说完，陈凡直接回头，身背手走上来俩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钩子，毛老大一看这玩意儿，当时就吓完了，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啊！
    别人不知道这是啥东西，他却心里头清清楚楚的！这些人拿这么个东西，是想穿自己的琵琶骨啊！
    这要是两只钢钩往锁骨上一挂，这人就废了！后半辈子都别想有个好啊！
    “圣主饶命！圣主饶命！”毛老大尿了一次，又尿了一次，趴在地上直接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看样子，这货也是个软骨头。
    “圣主饶命！我说！我全说！钟离是被大藏康巴抓走的！”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是大藏康巴，是大藏康巴！是大藏康巴带人抓走的！这一切，也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大藏康巴对我说，只要这次的事儿成了，就推我做鬼门圣主！他还说，只要我有这个胆子翻了水，以后，他们就会罩着我！到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大藏康巴在搞鬼？”
    “对！就是他！要不是他在背后给我撑腰，我也没这个胆子呀！圣主饶命！圣主饶命！我是实在害怕他们来报复，所以一直不敢说！圣主饶命啊！”
    陈凡点了点头，“饶你可以，你要老实点儿！说，你跟大藏康巴怎么联系？”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一步一张脸（求月票）

    “用电话。”
    “你去联系他，问他钟离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我……”
    “快点儿！”
    “诶！诶！”
    毛老大算是个明白人，赶紧拿出了手机，当着陈凡的面儿打了个电话以后，手捂着听筒对陈凡说，“在西郊的水泥厂！”
    唰！
    陈凡直接站起来，手一掐，掐住了毛老大的脖子，狠狠往前一摁，“带路！快点儿！”
    毛老大也不敢说啥，直接在前面点头哈腰地走在了最前面，“好！我带路，我带路！”
    陈凡带了四个黑脸小弟，跟毛老大一起上了一辆车子，车子在距离水泥厂还有大约五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陈凡下车，毛老大在前面走。
    “诶，什么人！”远远地，有一个站在路边抽烟的男人指着这边问了一句，话音刚落，男人一声闷哼，身背后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直接捂着他的脖子将他放翻在地。
    “谁呀？”往里又走了几步，又有人探头，话音刚落，又是一声闷哼！
    陈凡带来的这四个小伙子，可真不是盖的，身后极好，神出鬼没，他们往前走了四百米，遇上了三个放哨的，几乎都是一招制敌，没遇上一点骚乱！
    靠里面，进了厂房，废工厂的门卫的破楼里有人，一看打头来的是毛老大，还跟毛老大打了声招呼，“头儿，是你呀！今天咋来这么……”
    话说道一半，男人一个哆嗦！
    他看见了跟毛老大一起来的陈凡！
    只一瞬间，陈凡的双目爆睁起来，男人身子一抖，这一次都不用别人出手，男人直接就傻了！
    他身子抽搐了两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手也抽，脚也抽，嘴里吐着白沫儿直接就不行了！
    别人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时，男人看见自己的身前身后起码有四五只恶鬼围着他，掏心，抽肠，扼喉，挖眼睛，他想叫都叫不出来！
    幻术，鬼刑之术！
    传说中看人一眼就能发动的强大幻术！
    这种幻术极好用，不需要过多的起手动作，一瞪眼，就成了，只是这幻术不是对谁都管用，只有施术者的道行远远高于中了这个术的人的时候，这一招才好用！
    陈凡都什么水平了，名义上，已经是九段鬼术师，对付这样的小喽啰还用亲自出手吗？眼珠一瞪，搞定了！
    “把他弄醒！”陈凡低声吩咐。
    有人上前来，啪啪俩打耳光，那小子醒了。
    这小子也是鬼门的人，一看见是陈凡，当时就吓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圣主！圣主！圣主饶命！”
    “别说话！”陈凡低声呵斥，一把拽住他的脖领，“我问你，钟离现在在哪儿呢！”
    “钟离？钟离，钟离现在在……”男人下意识地把手往厂房里一指，“在厂房里呢！”
    陈凡抬头看看，又问，“厂房里都有谁？”
    “有几个，都是小兄弟！”
    “大藏康巴不在吗？”
    “早上来在呢，不过已经走了，还没回来呢！”
    “没撒谎？”
    “不敢不敢！”
    陈凡点了点头，一撒手直接把他放开，“你们在这里别动，看住了他们！五分钟我要是不出来，都把这几个都给我宰了！他们要是耍花样，也给我直接宰了！”
    “是！”那几个小伙子齐刷刷点头，都没说话。
    陈凡撸起袖子，手在脸上这么一扫，忽然间就是一个变脸，眨眼之间，他就变成了毛老大的模样，往前走出第一步，左侧的肩膀缩了一下，第二步，右侧的肩膀缩了一下，第三步走出去，身子矮了不少，第四步再出去，已经活脱脱就是毛老大的模样了！
    在场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这是易容术吗？
    这特么活脱脱就是变身术啊！
    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四步之间，陈凡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太神了！
    太神了！
    他们哪里知道，陈凡这一手儿是跟小孔雀学来的！
    他原本就精通易容术，后来又跟小孔雀闹的时候偷学了小孔雀的本事，两种手法融会贯通，四步一变脸，连小孔雀都服气这一手好本事！
    陈凡原本就是一个极聪明的家伙，不着调的时候是有点儿不着调，可一旦正经起来，那表现出来的可是惊人的天赋！
    用小姐姐的话说，要是这小子真心想做成什么事，还真就没啥做不成的！
    说起来，这一次也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陈凡变成了毛老大的模样，直接进了水泥厂，外面的人在一边等着，出人意料的是，陈凡两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肩膀上扛着给人五花大绑的钟离，牛逼哄哄的，“走！”
    他把嘴里塞着毛巾的钟离塞进车，赶紧就撤了。
    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风波，迎刃而解，陈凡都没费什么劲儿，轻飘飘就搞定了！
    陈凡这边得手以后，给小姐姐他们发了一个短信，报了平安，等短信发完了，进了屋儿，发现钟离已经洗了个澡钻进被窝里了，此时香肩半露地拽着被子，脸微红。
    “你把衣服穿上，我有事情问你！”要是在平时，陈凡可能直接就一个饿虎扑食上去了，但是这一次没有，陈凡出奇地淡定，甩了一句之后出了卧室，去客厅了。
    钟离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不敢说什么，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女人穿戴整齐，一扭一扭地走到了客厅里，看陈凡在沙发上坐着，胳膊一搂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娇滴滴地说，“咋了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给你一下摆平了，你咋还不高兴了呢？谁惹你不高兴了呀？虎着个脸！”
    话说完，钟离还撒娇似的扭了一下身子。
    陈凡没说话，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歪着脖子看她，那眼神儿看得钟离直发毛，“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呀！”
    钟离妩媚一笑，手一推，直接把陈凡推在了沙发上。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底（三更求月票）

    钟离也不说什么，随后一按，把灯关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此起彼伏的浪叫声就出现了，门外俩黑衣小弟站着，相互间对视了一眼，都挺无奈。
    “这娘们儿，可真是浪到了骨子里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不过钟离的浪，也是有针对性的，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在陈凡的面前才这样。
    平素里换了别人，钟离那冷傲的劲儿 一点儿都不比小姐姐少。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想来这话也是说得一点儿没差！
    陈凡就是克制钟离，天克！
    “我说我的那个大表姐，你咋这么骚呢！”
    陈凡都无奈了，拍了钟离一下，忍不住吐槽起来。
    吃饱喝足以后，钟离微红着小脸儿，手里掐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幽幽地抽了一口之后，抱着大胸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笑，“看你这话说的，那不骚，还叫女人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你摸摸良心，说句公道话，你说，自打咱俩好了以后，我对你咋样？我对你有过二心还是有过二话？”
    “二心有没有，我不清楚，二话倒是知道不少，你平素里都说啥了，你心里头很清楚！也不知道是谁，逢人就吹，说压根儿就没把我这个圣主放在眼里，还说，要是真有那个心思，随手就把我收拾了，自己干！”
    陈凡一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抱着脑袋，就在哪里斜着眼睛看他。
    钟离当然知道陈凡在说啥了，当时就有些脸红，“诶呀，那私底下吹牛逼的事儿，你还当真啊！我不就说着玩儿的么！”
    “是不是说着玩儿的我不知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陈凡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跟你这么说吧，也不想跟你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跟我说实话，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你！”
    “那不废话么！都啥时候了，怎么可能没有！”钟离说着，扫了陈凡一眼，“那天我让人堵住了以后，他们倒是没怎么难为我，好吃好喝好招待！我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这是有事儿啊！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猜中了！没多久，就来了一个老太婆，我还认识！那老太太，是我们家以前一个佣人，说出来吓死人，原来，他也是殇的人！”
    “她找你干啥？”
    “能干啥，想扶持我，做他们的傀儡。”
    陈凡上下打量，钟离笑了，“你这么看我干啥！人家找上门来了，我又处在那么个位置，我还能拒绝咋的？我也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结果你猜怎么着？让我一阵忽悠，他们还真信了我的话！我算是搞明白了，原来那些人想方设法地搞你，主要是想要你手里的三样宝贝！”
    “那你知道他们要这三样东西干啥不？”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有大用！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我还没跟你说呢，你那个鬼玺叫我交出去了。”
    陈凡一听这话直接炸毛了，“卧槽！谁让你交出去的！？”
    “我要是不交出去，我能脱身么！”钟离白了陈凡一眼。
    “草！”陈凡气不过，还是把钟离拽过来，对着大屁股狠狠地打了两下，力气不小，打得钟离嗷嗷叫，“诶呀，你干啥呀！”
    “那特么是当家人的信物，你说给人就给人了？！”陈凡真是一肚子气呀，龇牙咧嘴的，要发飙。
    “我那不是将计就计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了，不就一块铁么，有啥了不得的！咋的？要不我还为了一块铁把自己卖了呀！他们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听话，那不定怎么折磨我呢！到最后一样要把东西交出去，还免不了皮肉受苦！咋的？你还真想你姐让十几个黑鬼按桌子上一阵乱来呀？黑了心了你！”
    钟离用食指一推陈凡的脑门儿，还颇有几分脾气，陈凡寻思寻思，倒是觉得她这话说得也对，不过嘴上不肯让步，“十几个黑鬼能咋的？就你那浪劲儿一上来，我看二十几个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指不定谁把谁干趴下呢！”
    “滚犊砸！”钟离哪里经得住陈凡这么挖苦自己呀，狠狠白了陈凡一眼，笑骂了一句，“真不是亲姐弟呀，说这话！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都多余费这心思！一口毒药喂了你，让你见阎王去！”
    “嘿嘿！”陈凡龇牙一笑，抖着腿自顾自地得意起来，“你可别扯了！送我见阎王，你也舍得？你也不寻思寻思，要是我真出了事，以后谁来伺候你？你看你小脸儿通红眉开眼笑的，要不是我尽心尽力地使出一身本事，你能这样？”
    “呀，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咋的？”钟离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凡，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我真是纳了闷儿了，这人得多不要脸能说出你这种话来！不说我吹牛，凭你姐这模样长相，啥样的爷们儿找不到？要不是看在你小子着实有点真本事的份儿上，凭啥放着那么多钻石王老五不要，整日里在这儿低眉顺首地伺候你？还跑我这儿卖乖来了，你可别跟我说你心里没数儿！”
    钟离说着，又是一指头戳在了陈凡的脑门儿上，陈凡转头看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看着挺端庄的，可一到了私底下，你就不是你了！我早前咋就没看出来你是个馋嘴的猫呢？”
    “你少来！”钟离媚笑一声，继续抽烟，嘬了一口之后，吐出一个烟圈儿来，“不过，说点儿正经的！这事儿还不能露，为长远计咱还得继续演下去，而且还得演得真，演得像！我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把这事儿弄明白，但是从这次的事儿就能看得出，这殇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鬼门儿里，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把那些混账王八蛋都套出来，早晚都是个大麻烦！”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做个卧底了？”
    “是，也不是。”
    钟离又看了陈凡一眼。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灵药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很嚣张

    “我要这个干啥！”陈凡冷哼一声，靠在了椅子上，“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人。”
    “你是牲口。”钟离白了他一眼，以为陈凡又要跟自己吹牛逼。
    “诶呀，说正经的呢！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我是白帝金天氏的后人，身体里，流淌着昆仑雪妖的血脉，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上古神族跟昆仑老妖合作出来的混血。”
    “噗！”钟离被逗笑了，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吹吧你！”
    “骗你干啥！正经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跟我在一起，有好处！指不定吃了我的元阳之后，以后就长生不老了呢！”陈凡说完，还在一边咔咔笑，钟离最看不上他这缺德样儿，在一边忍不住挤兑起来，“滚一边儿去吧，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唐僧了？要是榨了你的元阳都能长生不老，那我早就长生不老了！长生不老算啥啊，指不定都成仙了，上天了！”
    “哈哈……”陈凡也跟着不正经了，拍拍大腿，“要不呢？你就一点儿感觉没有吗？我看每次完事儿以后，你走路都轻飘飘的！”
    “你可滚蛋吧！我都不愿意说你！还走路轻飘飘的，想啥呢！说实话，每次完事儿以后，我都觉得走路都费劲，脚底下发软！有时候好几天都缓不过来，疼！”
    “那你还那么浪？非勾引我跟你干那事儿？”
    “废话！男人女人那点事儿，你是不明白是咋的？一旦吃顺嘴了，哪里忍得住！”
    “切！”
    陈凡一摆手，一副特不屑的样子，“要这么说，我也算有点真本事了！自带神器，专治天下妖女！”
    “我还跟你说，这还真是好本事！要不是看你小子还有点儿用的份儿上，我真就一碗毒药弄死你，邀功去了！”
    “嗯嗯嗯，我信，我信！”
    陈凡自顾自地龇着大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这人，缺点不少，但是有个长处！”
    “你够了！”钟离一下子污了起来，把陈凡的正经话想歪了，她捂着脸缩在一边，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陈凡也笑嘻嘻地懒得解释，一弯腰把钟离抱起来，直奔着卧室走了过去。
    钟离搂着陈凡的脖子，弱弱地问了一句，“不刚完事儿么，还来呀？”
    “咋的？怕了？”
    “怕个鬼！有本事你弄死我！”
    看钟离一脸不服，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看你那骚样儿，我看看，一会儿你还嚣张不！”
    ……
    折腾了一晚上，其实也没怎么消停，在陈凡的妥善安排下，一场风波迅速地平息下去，毛老大为首的几个长老被关了起来，做检讨，等着反省呢，陈凡还在考虑怎么处理他们，一时间没什么好办法。
    大清早坐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抚摸着钟离的后脑勺，问她，“你说，毛老大这几个人，我该怎么收拾？”
    “鬼门还不是你当家，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呗！”
    “给个建议呗，你好歹是我的大管家呀！”
    “你可别抬举我了，我哪里是什么大管家呀，在你这儿，我也就是个奴婢！还是通房丫头那种！有事儿我来干，没事儿就干我，一天天的就跟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诶呀，你别说那么直白行不行！弄得好像我总欺负你似的！”
    “我的天，你欺负得还少啊！”
    “这么说你还挺委屈，是吧！”
    “那倒也不是。”钟离抿着小嘴儿媚笑起来，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陈凡，“这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心甘情愿，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以后跟了我得了。”
    “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让你以后做我的女人！”
    “我现在不是你的女人吗？”
    “不算。”
    “为啥不算？”
    “咱俩现在这关系，顶多算炮友！要是跟了我，以后就不一样了，最起码，以后看上了别人家的爷们儿， 也不能动心，你是我的，我弄你行，别人不行！”
    “那还是算了吧。”
    “诶我去……”
    钟离跟陈凡都笑了，明摆着是闹着玩儿的。
    钟离撩了一下头发，唰地一甩，“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小子，还是少动那得寸进尺的心思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知足，还要霸占我啊，姐早就看开了，自由散漫，受不得管束！ 想让我跟你们家那几个小妖精一起混日子，想也别想！我伺候你，是老娘乐意，假若我不乐意了，穿上裤子我就走了，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回来，要是哪天我也像李小军似的遇上个情投意合的，说不定我也扭身就走了，到时候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多难看！”
    陈凡一脸尴尬，心说我的大表姐你可以呀，李小军的事儿都知道？
    “你看啥，就你那点儿破事儿谁不知道啊！”钟离似乎看出了陈凡的诧异，白了他一眼，“我还听说，你被调查局的人监视了，这次出来，是偷着跑出来的吧！要是没啥事儿，就先回去，跟那些人打交道还是谨慎点儿好，而且现在又是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凡似乎很同意钟离的看法，摸摸她滑顺的长发继续说道，“毛老大他们，可不能说放就放，我已经安排好了，连夜在审他们，一定要他们把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目前来看，有些事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我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几个人是整件事的突破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钟离用湿巾擦擦嘴，很赞同地说。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来了。”
    钟离赶紧站起来，一扭一扭地走到门口儿，“谁呀？”
    “钟头儿，出事儿了！”外面一个低沉的嗓音。
    钟离微微皱眉，打开门，看见外面一个黑衣小弟慌慌张张的，很诧异的模样，“出什么事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怪味儿

    “毛，老大他们，死了！”
    “啥？！”
    “几个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不，不清楚，忽然间就浑身抽搐，死了！”
    陈凡从里面走出来，从身后拍了钟离一下，“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我们一起看看去。”
    ——割——
    到了总舵的地牢，正看见四个人平躺着，被一字排开地放着，陈凡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几具尸体。
    尸体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脸上身上没有咒印，看不出死因。
    “会不会是被人用咒术咒死的。”钟离抱着肩膀，说出了唯一的可能。
    “不会。”陈凡摇摇头，“这地牢在建造的时候，埋下了许多阵势，在总舵这里，所有的法术都会失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用咒术咒死这几个人。”
    “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离挑眉。
    “你们都下去吧。”陈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摆手。
    众人赶紧退出去，有人把门关上了。
    陈凡手一翻，手里出现一个像是手电筒似的玩儿，按住了开关以后，在毛老大的脑袋上一扫，随着一声清脆的“嘟”，上面闪起了红灯。
    陈凡没说话，撬开毛老大的嘴巴看了看，又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脖子扭过去，仔细看了半天之后，忽然抬起头来，“你看。”
    钟离走过来，蹲下身子，仔细看了半天以后，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毛老大的耳朵里，有一根细长的黑色的针！
    针很细，又插在耳朵里，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
    “他的脖子上，有淤青，程度很浅，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再看额头这个，仔细看额角的毛细血管有出血的痕迹，由此来看，这事儿有点蹊跷。”
    “你怀疑是咱们的人做的？”
    “很明显，从他身体上痕迹来看，他是被人按住了脑袋，强行把这东西插到了耳朵里，直接弄死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个拔出来？”
    “拔出来，会出血，到时候就漏了。”
    钟离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看见了吧，殇者的手都伸到了这里了。”
    “那咱们怎么办？把看守抓住，问问？”
    “不。”陈凡摇摇头，“心里有数就行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件事交给你了，这些人的背后肯定还有人，把这些事弄清楚了，咱们一次性解决，免得打草惊蛇跑了大的。”
    陈凡擦擦手，又看了看钟离，寻思寻思钟离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他对“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作风并不赞同，但是无意之间好像自己还真是这么做的，虽然钟离也不想跟自己捆绑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都轻松，而且最起码，他对钟离的办事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这人跟人不一样，有一些，就得栓上链子套得牢牢的，要不然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就比如小蛮和小孔雀，你放养她们，她们就会觉得很失宠，很失落，没有归属感，越是管着她们她们就越是欢喜，而有些人，你抓得太紧，她反而觉得不自在，时时想着要溜走，这种人，就比如李小军，陈凡也反省了很长时间了，他也觉得，有的时候自己太过霸道了，人家的路是人家自己选的，自己乱掺合什么呢！就像是现代社会里很多家长似的，给孩子规划了很多东西，到头来呢，害人害己，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钟离喜欢自由散漫，那就由着她好了，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再说了，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能与自己及时切割，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陈凡对钟离的感情跟对别人不太一样，他总喜欢欺负她，是因为她实在是浪得过分，可除却这一点以外，陈凡还是很在意她的，因为，不管怎么说，钟离都是爷爷的种，陈凡想报答陈光斗，但是现在看已经没机会了，家里那几个叔叔大爷从小对他就不好，陈凡懒得管，他更多时候都把爷爷对自己的恩情寄托在钟离身上了， 要不是这样，陈凡也不会刻意提拔她。
    别人都以为钟离如今的地位是靠出卖自己的一身白肉换来的，其实这事儿有点扯，陈凡并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主儿，要是钟离不是这块料，就算她再卖力也一样不会如此，只不过，有些人一出来就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这种人，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的。
    这也不用解释。
    陈凡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不太看重别人的看法，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
    “这边我能照应，你放心吧。”
    钟离对陈凡的安排还是相当地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站在陈凡的身边，“不过你也得小心，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他们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而且我听说，他们更想要活的。”
    陈凡在钟离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转身出去，“我安排了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帮你，遇上麻烦了，可以找他们，名单就在你的钱包里，别在这时候看。”
    “你可以呀，什么时候搞的？”钟离白了陈凡一眼，像是在揶揄她。
    “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那个小闺蜜，有问题。”陈凡小声说。
    “哼，我早就知道了！她是你的眼线，用来监视我的！”
    “这你都知道？”
    “这不废话么，你当我傻子啊，看不出来呀！我一直装糊涂，没说罢了！”
    钟离说着，咬着嘴唇狠狠掐了陈凡一把，“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你什么人呀你！我当牛做马地给你干活儿，还陪吃，还陪睡，结果呢，你就这么防着我？”
    “我这不是被人坑怕了么！”陈凡赔笑，赶紧把她拉过来，“我还跟你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那丫头虽然是我安排的在你身边的眼线，但我感觉，她这个人，有点儿不对劲儿！”
    钟离一愣，“哪儿不对劲儿？”
    “她身上有股味儿。”
    钟离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陈凡，“啥味儿？”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狗皮膏药

    “跟你那天拿出来的那个药丸儿一个味儿。”
    陈凡顿了顿，“那天我就觉得有问题，总觉得这股怪味有点熟悉，但是当时没想起来是从哪儿感觉到的，到后来过了挺半天我才想起来，那女孩儿的身上，也有那么一股味儿！”
    “你在哪儿闻到的？”
    “她手上。”
    “滚蛋吧，你丫的是不是把她给那啥了！”
    “这跟那个没关系。”陈凡赶紧岔开话题，张开手跟钟离晃了晃，“这手，不管怎么洗，手上的的味道还是有残留的，而且我这鼻子，还特别灵，指定没错儿，是有一股子怪味儿，跟那个一模一样。”
    钟离斜眼看他，“你怀疑她也被那些人收买了？”
    “你自己寻思去，我也不说什么，总之你自己小心，别什么话都跟她说！”陈凡习惯性地在钟离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别的不重要，首先照顾好你自己！”
    “你就这么走了？”
    “咋的？没吃饱啊？要不咱俩回去再……”
    “滚滚滚！”
    钟离踢了他一脚。
    俩人正打情骂俏呢，外面有人敲门，“圣主，有人送来一封信！”
    “给我的？”
    “对。”
    陈凡出来，接过一个信封，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一章白纸，白纸上铁画银钩地写着一行字，钟离看了一眼，没看清楚，倒是隐隐地看见右下角有个落款，落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薛守山。
    “谁呀？”钟离问。
    “一个老前辈。”陈凡把信纸折了几下，微微皱眉，“看起来回不去了，我得去帝都走一趟。”
    “现在？”
    “嗯。”
    ——割——
    说道做到，陈凡还真的走了，因为距离不是特别远，陈凡用钟离的身份证订了一张动车票，临走前打了个分手炮，可是把钟离收拾得够呛，要说钟离对陈凡那真是又爱又恨，说不清楚。
    陈凡也乐得跟她一起玩闹，这不，趁着天黑，打扮得花枝招展而又前挺后撅的陈凡扭来扭去，扭到了车站，任凭是谁也认不出这个花枝招展的妖艳货是陈凡啊！
    一路无话，除了上厕所有点别扭以外，一切都很顺利，晚上九点的时候，帝都下车，陈凡拿着那张纸看了一下，没有直接去找薛守山，反倒是给富家女秦雯打了个电话。
    现如今秦雯学业也差不多了，正在实习期，懒得在学校那边泡着的她在自家这边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说白了，都是薛弥勒的产业，谁敢管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呀？
    人这一闲下来，想法就多，想法多了，就容易浪起来，这不，一个电话过后，不到十分钟，小妮子就开着跑车狂飙到车站，迫不及待地把陈凡拉倒郊外直接扑了上来。
    “诶呀我的天~”
    陈凡被小妮子按倒在车座上一通狼吻，当时都无奈了，他心中好笑，忍不住寻思，这小丫头是多久没那啥了，咋就饥渴成了这幅模样呢？好家伙，看这架势，能吃人！
    “别在这里哈，荒郊野外的，多不好！就算想我了，咱也找个酒店不是！”
    “不行了，等不及了！”
    秦雯一边说一边拽开陈凡的已经，猴急猴急的，急得脸都红了。
    郊外，四处无人，寂静的夜晚明月高悬，一辆大多数人都叫不出牌子的豪华跑车不安地漾动着，久久不见停歇……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凡终于得空，从车上下来了，一溜烟似的跑到树林里，对着一颗歪脖树尿了一泡，等他提着裤子把腰带系好了，猛然间觉得有点凉，低头这一摸，好家伙，裤子都湿了！
    “诶呀我草！”
    陈凡哭笑不得，心说完了，换洗的衣服还没带来，这下想去见薛守山也没法子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陈凡指着自己的裤子埋怨着车里的小妮子。
    秦雯撇着小嘴儿瞄了一眼，大眼睛一翻，故意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呀，你自己弄的，关我啥事儿！”
    “你好意思说这是我弄的！？”陈凡说着，抬手一巴掌打在小妮子的屁股上，小妮子吭叽一声，回头也举起小爪子打了陈凡一下，心里觉得不服，又多打了一下！
    许久不见，这丫头也是越来越皮了！
    “死奴才，还敢跟本小姐动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去一边儿去吧！”
    陈凡一脸郁闷地瞪了她一眼。
    死说活说，总算找了一家酒店，开房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直盯着陈凡的裤子猛瞅，把陈凡看得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解释，估摸着不知道得准以为陈凡这货哪哪儿不对劲儿，这是憋坏了！
    秦雯看陈凡实在难堪，更加欢脱起来，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陈凡直接把裤子脱了去卫生间浆洗一下，估摸着想完全弄干，起码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陈凡在这边郁闷着，屋子里的秦雯却早就等不及了，一会儿一叫，没完没了的。
    陈凡懒得搭理这个小馋猫，不做声，结果呢，没一会儿功夫小妮子蹦蹦哒哒地跑来了，一下从身后把陈凡抱住，说什么都不撒手了！
    “你呀，比狗皮膏药都黏！”
    陈凡特诚恳地赞叹一声。
    “就粘你，就粘你！”
    秦雯也不客气，翘起脚尖，一搂陈凡的脖子，逼得陈凡只得托着她圆滚滚的小屁股抱到了卧室里。
    陈凡算是看明白了，今儿要是不把这小馋猫喂得饱饱的，估计自己有罪受了！
    陈凡心里有事儿，其实不大想跟她干那些没羞没臊的事儿，但是秦雯可是久旱逢甘霖的心态，怎么可能放过他。
    俩人一进一退， 到最后倒是弄得陈凡手忙脚乱，活像是一个大姑娘半推半就似的，那叫一被动！
    陈凡这一辈子也没受过几回这样的气呀，要是让人知道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一个小丫头给忙活了，这传出去那叫什么话！
    寻思寻思，他都给气笑了，直吐槽，“我说，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啊！小姑娘家家的这是干啥呢？”
    “狗奴才，少废话！再说话把你嘴缝上！”
    秦雯怕是想起陈凡冷落自己了，这会儿还挺凶，说起话来还真带着一种前清小公主教训狗奴才的那种傲气无比的劲儿！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受不了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不高兴了，狠狠一巴掌打在小妮子的屁股上，“啧！跟谁说话呢！”
    “就跟你说呢！狗奴才！”
    秦雯说着，手一按，按住了陈凡的腮帮子，强行将陈凡的脸扭到了一边去，一边自顾自地扭着身子一边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不让你看！”
    “你丫的真是混熟了！我看我要是不收拾收拾你还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呢！”
    陈凡彻底被这小妮子的嚣张激怒了，一个翻身起来，小妮子准知道情况不对，顿时一声尖叫，“啊！”
    ——割——
    数分钟以后，秦雯老实多了。
    又过了几分钟，小妮子开始哭咧咧地告饶了，“老公，老公，老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说饶了你就饶了你？小丫崽子，这把你能耐的！”陈凡明显怒气未消，狠狠地在那圆滚滚的小屁股上打了几下，“我要是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长记性！给我老实点儿，别折腾！”
    要说陈凡这欺负人的本事也的确是高强得很，不管多嚣张的妞儿，只要落在这个货的手里，一准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这性子里，总透着一种不服气，你要是顺着他来，一切都好，一旦激怒他，这货是要犯浑的，这不，一口气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等陈凡放了她，小妮子已经扶着墙站都站不住了，两条雪白的嫩腿直打哆嗦，一下没站住，直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啪！”
    陈凡想抱起她，却猛然间被打了一巴掌，这下子把陈凡打生气了，顿时忍不住开始瞪眼睛，小妮子一看他贼凶，又怂了，抱着陈凡的脖子上前来，小嘴儿上去直接狠狠亲了一口，“你个狗奴才，猪头，二百五！就不知道心疼人呀！”
    “心疼你妹，你个小骚货！”陈凡看她似是知道错了，也没有再计较，虽然他这脸不是谁都能打的，但是跟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也实在显得有些没气量。
    陈凡把小妮子抱到了浴室，洗了个澡儿，原本寻思收拾收拾就先休息了，结果不成想，洗到一半又来了兴致，俩人没忍住，又干了些没羞没臊的事儿，只不过，这一次小妮子直接抱着陈凡的大腿不起来了，说起来，倒算是为陈凡好好地服务了一回。
    大战三百回合啥的，总是有的，俩人忙活完了，都累了，有道是小别胜新欢，大半年都没怎么联系的两个人又找到了第一次在一起时候的感觉，陈凡心觉甚爽，那妞儿比他还高兴呢，这不，又累又饿，又不想出去，索性点了外卖叫人送过来。
    送外卖的小哥送来好大一包东西，倒没啥别的，都是盒饭，陈凡把米饭的盒子撕掉盖子，打开方便筷子跟秦雯对坐着吃了起来，秦雯小脸儿通红，气色红润，那个娇艳劲儿就甭提了，大眼睛一扑闪，看着陈凡的眼神儿都含情脉脉的。
    “我叫你帮我打听的事儿你都帮我打听了么？”陈凡一边扒拉饭盒里的菜，一边问她。
    “都给你打听了，不过没啥特别的线索，薛守山是个怪人，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干啥的，不过听人说，他跟很多大人物都认识，其中，有权有势的不在少数，看起来应该是个隐遁的高人。”
    “他跟你们薛家没什么关系吗？”
    “这个我问我爷爷了，肯定没有，私底下说，他跟我们家室本家，其实呢，一毛钱的亲戚都算不上。”
    陈凡夹起来一块虾仁儿，递给对方，小妮子一张嘴，直接吃了进去，看起来十分乖巧，“你还没说呢，这次来帝都是来干啥的？可别说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来看我的！”
    “怎么，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信，我又不是小孩子！”秦雯撇着小嘴儿白了陈凡一眼，“说实话，到底来干啥了！”
    “我是来见薛守山的，他给我送了帖子，说有事，我今天晚上准备去找他。”
    “今天晚上？”
    “对！”
    秦雯看看时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一会儿咱俩再玩儿一会儿啊！”
    “玩儿啥？”
    “你说玩儿啥！”
    “你可打住吧，吃不够啊！刚才还哭咧咧不要不要的，现在咋了，没一会儿又浪起来了？”陈凡一撇嘴，露出嘲弄的表情，小妮子也跟着陈凡撇嘴，“你看你说的，真刀实枪地干，人家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呀！可要说伺候人的本事，你差远了！你看着，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的！一准儿叫你尖叫连连，北都找不着！”
    “诶呀呀呀！”陈凡咂咂嘴，“不吹牛能死呀！不是跟你吹牛，哥哥我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至今为止，还没谁能让我嗷嗷叫的！你当你是谁呀？”
    “切，我也不跟你多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妮子还认真起来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陈凡心里觉得好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小丫头都是鬼灵精，谁知道她在想什么！陈凡猜不到，也懒得猜！反正男人与女人之间也就那点事儿，再耍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呢！
    然而，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躺在床头玩手机等着消磨时间的陈凡还是大吃了一惊，秦雯还真不愧是夜场小公主啊，真是啥花活儿都会，要说这丫头疯起来，也真是疯得可怕，俩人在房间里忙活了些什么已经没人能说清楚了，能知道的是，等陈凡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竟然老脸通红，不好意思了！
    他回头瞅了小妮子一眼，眼神里透着埋怨，而此时的秦雯，却抱着被子朝陈凡吐吐舌头，调皮得紧！
    “你办完事儿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看陈凡真要走了，小妮子还笑嘻嘻地朝陈凡嚷嚷着呢。
    “你可拉倒吧！受不了你！”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脸更红了，寻思寻思这小丫头干的那些事儿，甚觉脸热！
    不行了，受不了了！
    这丫头也太色了！
    扛不住啊！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令人不安的血腥味儿

    依旧是明月高悬，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老城区已经渐渐消停了，循着上次的记忆找到薛守山的家里的时候，大门紧闭，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陈凡敲门，手一打，门吱扭一声开了一条缝隙，陈凡当时也没多想，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老爷子知道自己会来，给自己留个一个门。
    “老爷子。”陈凡侧身进去，反手关门，轻轻呼唤了一声，没见回应。
    “咔老爷子？”陈凡又叫了一声，却发现上屋大门紧闭，屋子里，没有亮着灯。
    好安静啊， 出奇地安静。
    陈凡隐隐地觉得有点儿不对， 微微皱眉往前走了过去，“老爷子？”
    “嘎吱。”
    上屋的门被推开了，屋子里很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陈凡的眼睛稍微地适应了一下，很快，黑暗里的情形隐隐地出现了。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头咯噔一下！
    房间里桌椅翻到，狼藉一片，地上一大滩血还没有凝固干涸，屋子里一股子浓重无比的血腥味儿直往人的肺管子里冲！
    陈凡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循着地上的血迹往屋里走，很快，在里屋的墙角里，陈凡看见斜靠在墙角拖出一条血路的肥胖身子！
    薛守山！
    此时的薛守山，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一张耷拉着大脸上死灰死灰地，他歪着脑袋靠在墙角，正痛苦而吃力地喘息着！
    他胸口，偌大一个血洞，此时给一只胖手捂着，却依然能见鲜血汩汩流出！
    陈凡大吃一惊，赶紧跑了过去，“老爷子！”
    薛守山很吃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瞥了陈凡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陈凡也是一愣，“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薛守山顿时瞪大了眼睛，短暂的错愕之后，惊呼一声，“快走！”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陈凡一回头，顿时看见一个端着盘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抬头一看，又是一声尖叫，“啊——”
    扑通！
    女人眼睛一翻，直接躺下了，于此同时，院子当中阴风骤起！
    陈凡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心里头已经明白过来！
    不好！
    中埋伏了！
    “快走！”
    薛守山说着，猛然间一抬手，随着轰地一声爆响，头顶扎开砖瓦，于此同时，陈凡竟然给老头子拽住脖领一下扔了出去，“走！！！”
    “老爷子！”
    “快走！”
    随着一声暴喝，老爷子的口中呕出一口鲜血，于此同时，陈凡的背后骤然出现一道身影！
    “轰！”
    一声闷雷响起，陈凡赶忙低头转身，双掌一切的同时猛然看见半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轰！”
    第二掌，两个人是同时打出来的，双掌击打在一处的同时，砰地炸开一团白烟，两个人就像是被炮崩了似的瞬间分开！
    大藏康巴一个后空翻落在房顶上，陈凡却一下射到了墙角处！
    “啪！”
    “嗤——”
    落地滑行，陈凡勉强站稳了身子，隐隐间，觉得手臂发麻！
    他咬牙，抬头，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好刚劲的掌力！
    陈凡也不知道对方这一掌使出了多大的力气，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掌击出来，其威力还在自己的不周断掌之上！
    “陈凡，你小子还不走，等什么呢！”
    屋子里薛守山大喊一声，一阵猛咳，“老夫已经走不了了，他们都出事了，你不能也跟着一起死在这儿！”
    “咳！”
    陈凡急的冒汗，猛然间一咬牙，“我不能留你在这里等死啊！”
    “我已经，我已经没救了！你快走啊！！！”
    “走？！你以为，他还走得了么？！”
    忽然间，大藏康巴笑了起来，他摘了帽兜，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凡啊陈凡，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哼！”陈凡冷笑一声，虽然有点勉强，眼神里却多了一抹阴狠，“你以为，凭你的本事你就赢定了吗？单打独斗，胜负尤未可知！”
    “单打独斗？呵呵呵呵呵……”大藏康巴一抬手，露出一个特别欠揍的表情，话音刚落，院墙上嗖嗖嗖跳上了几个人影，个个形如鬼魅，只能看见身形和精光闪烁的眼睛，仔细一看，竟有八个之多！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完蛋，这时候却见大藏康巴一挥手，“你们都不要动！这个人，我来收拾！早就听说过北曱鬼王的大名，可惜，生不逢时，没有跟你交手的机会！反正，算账的时候已经到了，就让贫僧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
    “等等！”大藏康巴刚要动手，猛然间被人叫住，一个沙哑而古怪的声音用一种诡异常人的僵硬腔调说，“佛爷，要活的！”
    大藏康巴竟然没作声。
    说话的家伙又一转身，对着陈凡的方向，月光下，一团诡异的身影对着陈凡的方向，依然用那种僵硬无比的语调对陈凡说，“赢勾！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佛爷，愿意，接纳你！”
    “陈凡！”话音刚落，屋子里的薛守山龇牙咧嘴踉踉跄跄地从屋子里爬了出来，“你一个人，还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把黑剑刺到了身前的青砖里，陈凡的帽兜儿翻了上来，一章挂着诡异笑脸的面具遮住了陈凡的脸！
    薛守山一看这情形，心里凉了半截儿，他一直对陈凡的一路成长极是关注，当然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这小子，开始犯驴了！
    当年的曱王勾就是这么个绝不退缩绝不妥协的主儿，现如今小三千年过去了，他依然本性不改！
    “我不想再逃避了，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陈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一点点起了变化，话语里隐隐地出现了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回响！
    于此同时，鬼气缠身，这一次，四周的空气没有抖动起来，却平静中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恶寒，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即便强如大藏康巴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如坠冰窖的恶意！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十面埋伏

    殊死一搏，就在当场！
    陈凡又不是傻子，如果说方才的他是不想走，现在的他就是不能走！
    陈凡再怎么不济也看得出大藏康巴带来的那几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他们都没有出手，但是那种诡异的姿态依然相当骇人！
    陈凡估计这八个人的合力起码是大藏康巴的两倍有余！
    假若自己跟大藏康巴单挑，胜算大约有三成！
    跟大藏康巴和这八个人单挑，胜算几乎为零！
    但是，他不能跑！
    他不喜欢逃跑，也根本跑不了！
    当一个人面对一只恶犬的时候，还可以边战边退！
    当一个人面对一群豺狼的时候，转身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高绝顶我为峰！
    三千年前曱王勾之所以名震天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超绝的武力！
    他，绝不放弃，绝不退缩！
    薛守山已经垂死，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里十分复杂！
    他知道，陈凡这是要拼了！
    三千年前，他目睹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个目击者，他可是亲眼见到过被人扎了一刀之后依然凭借一己之力鏖战九殇者的那个传说中的大妖魔！
    即便是神灯会的神族，也只知道曱王勾是被殇者击杀的，他们都知道一代鬼王让强大的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生生干掉了殇的一半战力！
    可他们却不知道，剩下的一半殇者之所以能活下去并不是因为实力超群，而是因为内心里生出极大恐惧不得不夹着尾巴逃走！
    这世界上，能让那个人谈之色变的家伙，只有三个！
    所谓“末法三灾”便是如此！
    可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拼命！
    如今突逢大变，眼前这个小鬼怕是天下人的最后希望了！
    如果他此时死了，又有谁都制衡得了那个人！
    不！
    你不能死！
    现在的你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凡！”
    薛守山原本处于垂死状态，此时却怒吼一声，站了起来！
    他脸色依旧死灰，身子依旧虚弱！
    可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摇摇晃晃地往外跑了两步！
    他手扶着门框，嘶嘶地喘着气，“陈凡！你快走！你快走！”
    “轰——”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轰鸣薛守山的肥胖的身子轰然摔落！
    老头子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不甘！
    他咬着牙，嘴里血沫狂涌，“快走……”
    陈凡根本来不及出手！
    他也不能出手！
    众敌环伺，只要稍不留神，自己就得死在这儿！
    陈凡咬着牙蓦然不语，此时的他，眼神异常可怕！
    但是他心如止水！
    当你要揍一个人的时候，可能血脉喷张！
    当你要干掉一个人的时候，情绪，就成了阻碍成功的一大要素！
    陈凡与殇者之间的仇恨已经不用在想了，二者一战，必将有个你死我活！
    他微微转头，蓦然回首间正看见大藏康巴冷冷收手！
    “哼！真是啰嗦！”大藏康巴一声冷笑，竟然露出了一种类似嘲弄的表情！
    “漫漫几千年，想不到神灯会也凋零至此！昔日曾与佛爷其名的大宗师，也不过如此！”大藏康巴说着，自顾自地得意起来！仿佛间，老爷子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什么！
    可他似乎忘了，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他忽如其来的一招偷袭！
    生命渐渐流逝，薛守山躺在地上，眼神里透着浓浓的不甘！
    他豪杰了一辈子，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种宵小之辈的手里！
    可他自己也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经衰老得不复当年了！
    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
    他瞪着眼睛，依然盯着陈凡的方向，只是瞳孔愈发涣散，原本就十分浑浊的眼睛渐渐失了神采！
    “唰……”
    尸体上忽然泛起了道道金光，随着微风一动，有如尘烟飘散！
    一代古尊，就此陨落！
    “这老头子，算得上一方豪杰！”
    良久之后，有人赞叹一声，话音刚落，陈凡已经转过头来！
    他已经明白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薛守山来的！
    薛守山的死，怕是预谋已久的一件事！
    他们苦心孤诣地把自己引到这个圈套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呼噜噜噜……”
    陈凡越想越生气，面具后面的眼睛一眯起来，诡异的咆哮声再次出现！
    杀意，昭然若揭！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这样子，对大家都好。”
    墙壁上，蓦地有一道身影说话了，声音更怪，更僵硬，就像是个外国人似的。
    “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们会立即干掉你！要杀死你，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话音刚落，又有人说。
    “都不要动手，给小僧一个面子！”
    大藏康巴看起来还挺恭敬，单手合十微微施礼。
    众人听见，都不做声。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速战速决，我们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对方说完，蓦地闭嘴。
    “足够！”
    大藏康巴刷地一下甩掉了斗篷，赤裸着上半身，面对陈凡怪笑起来！
    只见他挥舞着胳膊转出千手观音般的道道残影，随即右手蜷缩起来，中指对着天空！
    月光下，指尖一闪，闪出一点寒芒，寒芒闪烁外张，形成一个光圈扩散开去，看起来十分璀璨华丽！
    “小子！要干掉你，只要一根手指就足够了！”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没动，可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不是惧怕对方这一句狠话，而是隐隐地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妙！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一指虽然看起来并不十分威猛雄浑，却是将灵气高度凝结后使用出来的指法！
    灵气凝聚的程度越高，单点的杀伤力就越高！
    陈凡虽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招，可心底里已经有了数儿了！
    这一招，应该就是小孔雀口中所说的“无相劫指”了！
    传说中大藏康巴的绝技！
    据说，殇者虽然更替了好几次，三千年来，殇者前后也有几十个之多，但是多年来殇者中的人都是有本事的，极少有人能够得到佛爷的指点传授！
    要说例外，也只有两次！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劫指

    现如今还活着的殇者里头，就只有大藏康巴的这一招“无相劫指”得到了佛爷的亲传！
    而且这一招最是强横不过！
    事实上，上古神族都有护身的法门，寻常招数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这无相劫指却威力巨大！
    使用时，将全身劲力灌注在一根手指上，其破坏力强大无比！
    就算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的身子给这一指点中，也能活脱脱地炸个对穿！
    别说是陈凡了，就算是神灯会大长老薛守山也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打穿胸口一命呜呼了吗？！
    世人只知道佛家最厉害的绝技是传说中的“如来神掌”，却不知道，佛家真正厉害的绝技是这一招“无相劫指”！
    “无相劫指”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没有“无相”啥事儿，就叫“劫指”！
    据说这“劫指”是佛祖释迦牟尼亲创的绝技！
    佛经有一个故事，说佛祖传道，过雪山，有巨妖孔雀吞食路人，佛祖以身试险，被巨型孔雀吸入腹中。
    佛祖无奈，“本欲自粪门出，恐有污佛体”，思忖再三之后，“以指破其背，踏至灵山”，后来“思欲杀之，却受诸佛劝阻”，最后只能封了巨妖孔雀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这段故事里佛祖抬手一指头打穿了巨妖孔雀后背的那一招，就是这个“劫指”，后来几经辗转，由无相僧略做修改，因而有了变化，最后才形成了如今的“无相劫指”！
    这一招之强横，亘古罕见，怕是一指出去，连子弹都比不得！
    要说陈凡一点儿不虚，那是假的！
    但是陈凡确实没动，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畏惧！
    他手里拖着长剑，站在原地！
    大藏康巴也没动，嘴角挂着狞笑，自信满满！
    时间在那一刻过得极慢，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动不动！
    风吹过，地上落叶旋起，陈凡身上缠绕的鬼气就兀自蒸腾，悄无声息！
    “一。”
    “二。”
    “三。”
    “轰！！！！”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却在二人中间！
    他们速度太快了，谁也没看清楚具体情形，只见火光四溅的一刹那，两人一触即分！
    陈凡落地，回身扫了一剑，剑波流转，扫出一个半月，紧跟着发飙似的狂旋出十几道剑波，嗖嗖嗖一阵直接轰进了院子里！
    乱石纷飞，狂风不断，陈凡像是疯了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砰！”
    大藏康巴冷笑一声，骤然出现在陈凡身后，他悄无声息地回身一点，身形如陀螺，快如疾雷！
    金光一闪间，看不清动作！
    “嘎！”
    “砰！”
    一指点出，就这么如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击在了陈凡的胸口上！
    “嗯！”
    陈凡一声闷哼，脸色大变！
    这一指又快又狠，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中了！
    完了！
    一招制敌！
    大藏康巴的嘴角露出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陈凡的嘴角，也露出狞笑！
    不过，陈凡并不在他身前，而是，在他身后！
    “砰！”
    一声爆炸，残影爆开！
    于此同时陈凡身后的院墙骤然崩塌！
    残影消失的瞬间，隐隐可以看到，一道诡异的人形黄纸也随之炸成粉末！
    鬼符替身术！
    院墙上一道身影微微皱眉，看到那符纹时已经心中了然！
    方才的片刻之间，陈安是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在对方一指点在出来的同时，瞬间切换到了预留的残影之中！
    互换位置的瞬间残影将替身符咒带了过来！
    所以，大藏康巴的无相劫指没有击中陈凡，甚至没有击中分身，所有的伤害都被两张替身符转移到了陈凡身后的院墙上！
    好快的闪避身法！
    能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来去自如，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曱王鬼遁吗？
    不！
    不对！
    这根本就不是闪避！
    这是陷阱！
    他是故意露出破绽，在等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在纸符爆开的一瞬间，陈凡反手握剑，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将手中鬼剑倒砍下去！
    “咔！”
    “呃——”
    大藏康巴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落地狂滚，转身，再抬头时却发现陈凡不见了！
    他心下一惊，猛然回头！
    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一点寒芒已经到了嗓子眼儿！
    陈凡，一剑掷出！
    卧槽！
    大藏康巴彻底惊出一身冷汗，上半身狂拧，身子后压，以一个极限的速度极限的姿势躲了过去！
    鬼剑孤鸾的剑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去的！
    却不想，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
    就在鬼剑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陈凡再次消失，这一次却是骤然间握住了鬼剑孤鸾的剑柄，反手又是一剑！
    “唰！”
    “砰！”
    神出鬼没！
    “呜呜呜呜呜呜——”
    大藏康巴瞬间吓尿，催动诀窍，身子狂转如球，腾腾腾好几下，可算飞了出去！
    再落地时候，身前身后两道剑上，一道奇长的大口子在后背上，另一道口子却在他的肩膀上！
    一交手的瞬间，只用了两招！
    两招之内，大藏康巴的身上多出了两处重伤！
    大藏康巴老脸通红，顿时觉得又尴尬，又恐惧！
    不对呀！
    怎么会这样！
    这小鬼的实力应该远不如自己才对！
    不久前，陈凡与袁陀一翻大战，也不过是险胜！
    也就是说，陈凡的实力即便十分高强，也仅仅略胜于袁陀！
    而据大藏康巴所知，袁陀在自己面前根本狗屁不如！
    作为一个根本就没怎么拿正眼瞧过那个人的顶尖人物，大藏康巴一贯以为殇者十相中只有佛爷比自己强横！可两回合过后，自己已经身受重伤，要不是自己着实有些厉害的护体功夫，两招之后，自己怕是已经被人截成两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曱王鬼遁吗？果真变幻莫测！相比于那些华丽的法术，显然这种神出鬼没的杀技更为致命！难怪都传说鬼剑孤鸾是斩首之器，如此诡异的身法配合无坚不摧的鬼剑，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五爪金龙

    “不行，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
    “砰！”
    随着一声爆裂，墙壁上蹲着的八个人同时消失！
    此时大藏康巴也不敢再装逼，脚下一跺，一拥齐上！
    “砰！”
    “叮叮叮叮叮叮！”
    “轰——”
    淘天白焰瞬间冲出，眨眼之间似乎将天空都给照亮了，于此同时，火光中传说阵阵龙吼，一条若隐若现的五爪金龙猛地一旋，转瞬间入一环风刃搅得天翻地覆！
    院墙崩毁，碎石飞溅，铺天盖地的狂风之中，一阵大乱！
    “人呢！？”
    “人呢！？”
    乱战之中一阵狂打，却猛然间发现陈凡那家伙已经不见了，众人左右环顾，蹭蹭蹭几个起落赶紧追了出去！
    可此时再追，还哪里找得到陈凡的影子，陈凡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伤在那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开了挂似的跑，尥蹶子跑，噌噌噌几个起落自己落在哪里了都不清楚！
    ——割——
    “铃铃铃玲玲……”
    后半夜，寂静无比的时候，一个老电话响了起来。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爷子从卧室里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军装，走到沙发边儿上拿起电话，有点儿无奈地皱着眉头，“喂？”
    “将军！出事了！”
    “什么事？”
    “薛守山死了！”
    老头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你说什么？”
    “薛守山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控制住现场，我马上找人过去！”
    半小时不到，天依然很黑，老爷子换上了笔挺的军装风风火火地走在某军区的大楼里，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兵，“将军！事情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果不其然，薛守山死前，有一场大战，院子都毁得差不多了！”
    “有活口吗？”
    “他们家有个保姆还活着！”
    “她现在怎么样了？”
    “晕过去了，受了点轻伤，现在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怎么说？”
    “她说，她看见了杀薛守山的那个人！”
    老人骤然站住，猛回头，眼睛瞪得老大，“谁！？”
    “说是一个长得挺帅的帅小伙儿！”
    将军一惊，微微皱眉，他身子微微往下塌了一下，再次问道，“谁！？”
    后面跟着的女人支支吾吾地，“现在，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从描述上看，十有八九，是，是陈凡！”
    “陈凡！？”老人几乎跳了起来，“怎么会是陈凡？陈凡不是被看管起来了嘛？立即去联系，看看陈凡现在在哪里！”
    “已经联系过了！”
    “怎么说？”
    “陈凡，已经跑了，不仅他不在，他家里的那些人，也都跑了！派去监视他们的几个人被打晕了，他家里，现在空空如也！”
    老人微微皱眉，身子晃了晃，他明显有些慌了，手捂着心口，差点儿摔倒，“不，这不可能！”
    “将军！恕我直言！这种人根本不值得相信！我以前就想说，但是怕您不高兴，您想想，这不明摆着是叛变吗？早前调查局的人就说过，陈凡这个人可能有问题，当时您还不信！您看看现在，现在这情形已经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别再说了！”
    “将军！”
    ……
    “我就说陈凡这小子不是个东西！现在看，果然如此！”调查局的监委会已经开始开会了，几个人义愤填膺地说，“他私自逃走，打伤了监视他的人！还杀了神灯会的大长老！这不明摆着是要造反吗？这种人不能留，要是等她成了气候，后患无穷！”
    “必须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对！强制措施！我建议，立即发出通缉令，追捕他！”
    “这样不好吧，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怎能如此草率？”
    “还要怎么清楚！？有人证，有人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是陈凡杀了薛守山！”
    “要我说这件事还是应该谨慎对待，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太蹊跷了。”
    “有什么蹊跷的？姓陆的，你是不是要庇护他！”
    “我为什么要庇护他？我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儿，这几天上蹿下跳，一直盯着陈凡，他哪里得罪你了吗？还是你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啦？”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能什么意思！”
    “我草！你特么！”
    “都别吵了！”
    忽然间，上垂手坐着的老人一拍桌子，“我来拿个主意吧！”
    说话的人明显十分牛逼，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灯影一闪，暗影里现出一张苍老的脸，老人留着鲁迅似的胡子，看起来十分威严，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在场的人全都知道，这个人，就是调查局的元老之一，也是调查局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如今调查局监委会的一把手，苏定邦！
    苏定邦是谁？
    苏沫的亲爷爷！
    也是苏欣的亲爷爷！
    “陈凡这件事，的确有蹊跷，这件事确实应该谨慎对待，找几个人去查查吧，实事求是地问清楚了，如果真是陈凡做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它，干掉他！这种人，死不足惜！”老人说完，转头看看众人，“你们谁愿意出面，去跟神灯会的人联系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总是要找人商量一下的！”
    “神灯会那边已经跟我们互通了消息，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他们比我们着急，正在追查陈凡的下落！”
    “嗯。”老人看起来还算满意，点了点头，他扶着拐杖勉强起来，转身走了，“都散了吧，我去找于振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一天一宿，调查局也好，军区也好，鬼门也好，神灯会也好，先后接到了陈凡干掉了薛守山的“惊天噩耗”的几个人全都懵逼了，手忙脚乱，乱成了一锅粥，被称为“将军”的老人连续熬了两天一宿了，终于熬不住了，回到家准备稍微地休息一下，可万万没想到，一打开座落在军区大院儿的小别墅的门，当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站在镜子前面浑身是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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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狗日的混蛋

    “嘶！”
    老头儿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连退了几步！
    “是你！？”
    没错。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陈凡！
    陈凡冷冷地看着他，抬起右手，在陈凡的右手上，有一个十分老旧的牛皮信封，“薛守山，叫我来找你！”
    老者神色古怪地看了陈凡半天，点了点头。
    他转回身把门关上，一摊手示意陈凡坐下，“坐下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我说。”
    “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却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等我。看来，你是一个聪明人，很明白灯下黑的意义。”老者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不是来跟你扯淡的，我想知道，薛守山指引我找到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陈凡淡淡地说。
    “你问我这些，我倒是也想问你一句话！薛守山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我为什么要杀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事实上赶到他家的时候，薛守山就已经不行了，你要是有点见识的话，就应该看得出来，薛守山的致命伤是打穿他胸口的那一招无相劫指！这样的法术，我不会！”
    老者点点头，“那，杀死薛守山的人究竟是谁？！”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开口，“大藏康巴！”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老头儿又问。
    陈凡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扔了过去。
    老人接过看了看，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多半。
    “这是一个局。”
    陈凡在一侧冷冷地说。
    “你们当中，有殇者的内应。”
    见老者不说话，陈凡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局，你是这么觉得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这又如何呢？”老头儿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事到如今，即便是我也帮不了你！因为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是一个局！”
    陈凡沉默半晌，“那，你相信我吗？”
    老者靠在沙发上，“我相信证据。”
    陈凡沉默半晌，站了起来，他明显是转身要走，“我会给你证据。”
    “你等等！”
    老头儿叫住陈凡，见陈凡站住了，又往椅子上一靠，“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着急，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在找她们吧？”
    陈凡转头，用一种异常阴狠的表情看着老者。
    他没说话。
    “她们现在很安全，我已经安排人将他们秘密地保护起来了。”
    老者笑吟吟地说。
    “你们当中，有殇者的卧底！”
    陈凡几乎暴怒。
    “的确。”
    老人继续点头，看起来倒是十分平和，“你说的这一点，我也在怀疑，所以，做这件事的时候，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凡用一种很诧异的表情看着他，不敢相信似的，“她们跟你走了？她们为什么会相信你？”
    老者沉默半晌，忽然抬头，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着陈凡，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我姓陈，跟你同姓，我原本的名字，叫陈光泰。”
    老人的话明显惊了陈凡一跳，他微张着嘴 ，脸上的阴狠被诧异所取代，“你是……”
    老者朝陈凡点了点头，“请你相信我，哪怕只有这一次。”
    陈凡一咬牙，点点头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走了。
    ——割——
    数日后，某地一个隐秘的出租屋里，陈凡躲在房间里，身上缠满了纱布，他五心朝天的坐在床头闭目打坐，听得外面有开门的动静，立即无比警醒地睁开眼睛，“谁！”
    “我。”说话间，钟离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波浪，小皮衣，看起来十分性感，“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用的， 看看还缺什么，下次一并给你带来。”
    “我没事， 你平素里少往这里跑，这个时候一切要小心。”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看钟离走过来，侧头问她，“外面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满世界都在找你呢！这次你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在调查局内部，一定有人在搞我，他们里外串联，早就勾结好了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藏康巴那边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继续找你？”
    “有。”
    “有？”
    “真有。”
    钟离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床头，一边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脖子后面，一边反手摸摸陈凡的大腿，“吴妈给我带话儿了，说叫我准备一下，大藏康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要趁着这个节骨眼儿你出不来的时候，想办法扶我上位！”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这不是来问你么！你说我应该怎么拒绝？”
    “不应该拒绝，他们想让你上，你就上！”
    钟离一侧身，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陈凡，打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这个时候，你要是拒绝了，对你对我都不好。你上位总比别人上位更强吧！而且我这个人也闲散惯了，当初做了鬼门之主是因为我答应黄先生的要求，说出的话总要算数的！原本我就寻思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就物色个合适的人选把这个位置让出去，现如今赶上了，我觉得让你代替我倒是也不错。”
    “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陈凡说完，摸摸钟离的头发，“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担子交给你，你可不要给我搞砸了！你要是胡搞乱搞，我可不答应！”
    “哼！我是听明白了，说到底还不是想让我给你做傀儡？”
    “怎么叫傀儡呢，不算！”
    “那我要是成了鬼门的当家人，咱家的关系咋论？”
    “你说呢？”
    “那我要是当家人了，你就得听我的了！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嗯，你说的对。”
    钟离跟陈凡对视一眼，抿嘴笑，她一下涨起身子，抱住了陈凡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话不多说直接就把陈凡推到在床头大白腿一跨骑在了陈凡的身上，笑嘻嘻地跟他闹了起来，“你个狗日的混蛋，嘴里没个实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呀，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打着什么坏心思！不行，这活儿我是不能接！我要是接了，我这后半辈子就得给你当牛做马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清修之地

    “看你说的，我就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么？”陈凡一阵苦笑，拉着钟离的手，“我是信得过你，才把这个担子交给你！不过，你也应该心里有数才好，我让你上位，也能一手把你拉下去，你是个聪明人，以后该咋办，自己想去！”
    “说露馅儿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钟离抿嘴笑，心里都早就乐开了花儿，可嘴上，却还不承认，“诶呀，想想也真够憋屈的，你想，好歹以后人家也是鬼门的当家人了，原想着多年媳妇熬成婆了，可到头来呢，却还要天天在这儿伺候你！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呢！”
    “咋的，你还不乐意了？那算我没说！”
    “诶呀！”
    钟离赶紧打了他一下，见陈凡咧嘴笑，也跟着媚笑起来，那小眼神儿脉脉含情的，也真叫个服帖。
    “嗡……”
    俩人正自闲聊，钟离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赶紧下床，跑出去以后过了好一阵子才回来，“这事儿，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按我说的意思办吧。”
    “你真要让位？”
    “那我还骗你不成？”
    陈凡起来，把身上的绷带拆开了，“这里不能待太久，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就走！你去不去？我这一走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嘴馋了可没人喂饱你！”
    钟离没说话，巧笑嫣然地白了他一眼，她很想骂一句，又觉得这时候不太好，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是扭着大屁股钻到了陈凡所在的浴室里。
    表忠心啥的，钟离一向很懂，她深知，好话说出一千遍，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直接有效，虽然说起来总有些富丽堂皇的理由，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她能有几天，自己这雪白的身子实是最大的功臣，她更明白，陈凡喜欢自己，主要还是喜欢自己往他身前一跪心甘情愿伺候他时那种服服帖帖的劲儿！
    话说回来了，凭自己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这能耐，哪个男人挡得住自己这么勾搭？
    越想越自信，越想越开心，喜事临头得偿所愿的钟离也是摇头摆尾浪得飞起，恨不得献出自己的一切一股脑儿地报答给他！
    酣战一夜，钟离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才发现胳膊这一搂竟然搂空了！
    陈凡不见了！
    钟离抱着被子掩住胸口，左右观望，确定陈凡真的不见了以后，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噗通。”
    她重重地摔在床头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隐隐地有些担忧。
    而此时，陈凡却早已经装扮成一个戴着军绿色的帽子，背着旅行袋，看外表酷似老年崔健的男人，他如约出现在车站，爬上了一辆长途大巴。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认得出他，现如今的陈凡，早已将易容术玩儿得出神入化，这世界上能比他更精通这个本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割——
    同一时间，某军区大院儿，一个十分别致的小别墅旁边，一群穿着军装咔咔踢正步走过去的特种兵荷枪实弹地在步操，别墅门窗紧闭，小蛮正扒着窗户皱皱着小脸儿，无比担心的模样，“姐姐，你说主人会不会出事了呀！他怎么还不来呢？”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小姐姐也站在床边，顺手摸摸小蛮的脑袋。
    “看样子，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小孔雀耸耸肩，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罗菲儿总感觉小孔雀跟小姐姐的对话神神秘秘的，有点跟不上节奏，顿时忍不住萌萌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是鬼眼天卦吗？”小孔雀转头看看她。
    “什……什么？”罗菲儿一脸懵逼。
    这一次小孔雀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狠狠地撇了撇小嘴儿，一脸的不屑。
    “鬼眼天卦，是卜算的最高境界，借助鬼眼天卦的力量，能窥测未来。”小姐姐抱着肩膀在一边解释。
    “在中国的历史上，因为机缘巧合打开鬼眼天卦的人，一共有十一个，其中最著名的两个，一个叫袁天罡，一个叫李淳风。”
    “就是写推背图的那两个人？”
    “对。”
    “可，可是，主人的爷爷的绰号，也不也叫鬼眼天卦吗？”小蛮在一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错。”小姐姐点点头，“他是最后一个打开鬼眼天卦的人。”
    罗菲儿似有所误，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他在鬼眼天卦里看到什么？”
    “看到了一场浩劫。”
    “浩劫。”
    “对，浩劫。”
    众人面面相觑，小姐姐也不再说什么了。
    ——割——
    第二天下午，某小型旅游团儿，一个前厅后撅面容姣好的女导游带着一群人进了山里，人群中多半都是些戴着白帽子的夕阳红老年队，唯一一个鱼众人格格不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儿看似瘦弱的年轻的人，年轻人皮肤白净，很儒雅，只是眼角眉梢略带出一点叫人不敢小看的英雄气。
    他背后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身上穿着一个运动套装，脚底下崭新的登山鞋看起来不算昂贵，一切都是中等偏上，既不给人以压迫感，却也不叫人瞧得碍眼。
    女导游注意他很久了，在路上侃侃而谈，“各位，前面就是我们的旅游区了，咱们的行程总共三天，我会带你们把这块儿洞天福地走个遍的！你们别看咱们这里好像不是特别出名，但那是因为过去几年这里一直封山，不让对开开放，等过一阵子，天气暖和了，旅游旺季一开，这里一定会大火的！还真不是跟你们吹牛，咱这块儿在历史上出了很多名人，什么书法家，画家，诗人，文豪，应有尽有，相传当年名震天下的两位相术大师也是在这山中悟道的！此处，是道家清修之地，很多道派的高人都在这里隐居过。”
    “两位相术大师，你方才说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吗？”
    陈凡在路上一直少说多看，这时候，却忽然开口了。
    “对对对，就是他俩！我早前就看你像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果然一说就中！”
    女导游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直笑。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邂逅

    陈凡默不作声。
    “诶哟，我就是奔着这两个人来的呀！袁天罡和李淳风我可知道，那都是活神仙似的人物，说啥是啥，凡是预料的事情就没有不中的，当年给武则天选墓地的时候，就是这俩人选的！当时武则天就想试试他们，让他俩分头寻找，结果俩人游历了各种名山大川以后，分别找到一处好所在，袁天罡在点的那个穴上埋了一枚铜钱，李淳风，在地里插了一根簪子，结果后来武则天找人去看，嘿！那簪子正插在钱眼儿里！可是厉害极了！”
    一个手里拿着小红旗儿的老者对身边的一群老太太吹了起来，众人立即露出崇拜的表情，“诶呦，真的那么神奇呀！诶呦，那可太好了！”
    “这还不算最神奇的呢，最神奇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闲着没事儿，就推测将来的事情，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就写了一本书，用一种预言的方式把他们推测到的东西写了出来，留给后人，这本书，就是大名鼎鼎的《推背图》，这书有多邪乎你都不知道，从隋唐那时候开始，到八国联军进北京，再到后来发生的种种大事，无一不中！嘿，简直太神了！”
    老头儿看起来十分激动，一竖大拇指，“当然了，这还都在其次，要我说，最神的还有很多呢！等一会儿，我慢慢儿跟你们讲！”
    “导游小姐，咱能见到袁天罡和李淳风修炼的地方吗？”有个老婆婆听得来劲，赶紧问了一句。
    导游小姐一脸尴尬，“我们能远远地看看，那洞府，进不去，等明儿距离近了的时候，我指给你们看！”
    “诶？为啥不能过去看看呀？我奔着那洞府来的！”老头儿先不高兴了！”
    “嗨，上面有要求，大家还是别瞎猜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么安排都是为大家好！大家放心吧，好地方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块儿！”女导游说着，又偷瞄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正左右观望，这心思，却全然没在自己身上。
    天擦黑，山中一个当地的农家乐小旅馆，其实也不算农家乐了，一个当地的小旅馆，在山谷的入口位置，陈凡他们进去，女导游在二楼靠里的房间里，陈凡也在，原本安排陈凡跟大家一起住的，两个人一个屋儿，但陈凡看房间还算多，图方便，自己就单独出钱找了一间屋子。
    晚上闲着没事儿，推门出来，他拎着暖壶去楼下的水房打热水，正好看见那前厅后撅的女导游也在，白天女导游扎着个马尾辫儿戴着帽子，晚上帽子摘了，辫子也放开了，长发披肩略微带着点大弯儿，还挺好看，一条牛仔裤紧紧包裹着浑圆挺翘的屁股，不累赘，不小，却也十分地匀称好看，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主儿，这身上的肉相当紧实，相比起那种常年的坐在办公室里堆积出来的柔软饱满，全然不是一种类型。
    人挺白净，身上也挺香。
    陈凡就站在她后面，一时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女导游正抱着肩膀在前面排队呢，恍惚间也觉得有人在背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发现是个帅小伙儿，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旋即抱着肩膀转过头去，却觉得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这个美女姐姐，你做导游，做了多久了？”
    “五年了。”女导游又回头，笑了笑。
    “你这么好看，为啥要做这个呀？风吹日晒的，多辛苦。”陈凡没话找话。
    “唉，不做这个做什么呀，我以前就学这个的！别的也不太擅长。”
    “那，做导游赚钱吗？”
    “看做什么呗， 旅游团也分类型的，不是什么团儿都赚钱，像现在旅游淡季，能带的团儿都很小，而且你也看见了……”
    女人的脸上略显无奈，善意地笑笑，“诶，你是做什么的呀？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还在上学吗？”
    “不上学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陈凡略微一迟疑，龇牙，“作家。”
    “作家！？”
    女导游灿然一笑，不由得往后耸了耸身子，看那表情，也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你这么小，作家？！”
    “这玩意儿，跟年龄关系不大。龙生三寸能行雨，蟒长万丈是菜虫，要光拿年纪说事儿，那多没劲！再说了，小不小的， 试过才知道。”
    女导游初是一愣，紧跟着媚笑起来，“一言不合就开车！你这家伙，看着挺正经的，我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呢！”
    “让你失望了？”陈凡股做憨厚地笑了笑。
    “没啥失望不失望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时候，太死板了也没意思，跟个木头似的！”前面的人走了，女人在前面拎着暖壶过去，这边等水壶注慢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你真是个作家？”
    “嗯，只不过还不算什么知名人物。”
    “那你是写什么的？”
    “什么都写。”
    “写小说吗？”
    “写。”
    “写灵异小说吗？”
    “我的最爱。”
    “那，有一个叫黎照临的货你认识他吗？”
    “认识啊。”
    陈凡可劲儿地点点头，“这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有点儿不正经！”
    “我觉得也是！”
    女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还有他读者群呢！里面一群臭流氓，动不动就开车！有的时候就感觉，可过分了！”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俩人越聊越投机，眉来眼去的，那叫一热络。
    “诶，你跟他认识，也写灵异小说，那你这次来这里是来干啥的？你是不是听说啥风吹草动了，也是奔着那个小孩儿来的？！”
    陈凡一瞪眼睛，“这你都知道？！”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写这种灵异小说儿的，不都最爱干这事儿么！想搜集题材跟我说呀，一手资料都在我手里呢！”
    “真的？”陈凡做惊喜状。
    “不过，想白拿，门儿都没有！”女人抿着小嘴儿抱着肩膀，又转了回去，“一口价，两千！这事情的始末我都给你摆得明明白白的！准没差儿！”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暴雨中的客栈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就都不是事儿。
    过去他没钱，现在也不算太有钱，不过两千多块他还是完全出得起的。
    他龇牙笑，“两千倒是不多，但是花两千块钱听个故事，挺没意思的，不如回我房间里，我去点几个菜，咱俩边吃边聊？”
    女人一看陈凡这小眼神儿也准知道陈凡十有八九是看上自己了，白了他一眼之后，直想挖苦他，“别扯那用不着的，都吃完饭了，还吃！再吃就吃成猪了！”
    “不想吃饭也行，比帮我做个按摩啥的！”陈凡还是笑嘻嘻地。
    “滚一边儿去！还给你做按摩！要按摩，也应该你给我按摩才对吧！”
    “行啊，我不介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有一手好绝活儿，三下五除二，准让你香汗淋漓大呼过瘾！”
    “你可拉倒吧！不正经！”
    女导游发现自己跟陈凡还真挺聊得起来的，白了他一眼时候，提起水壶推了他一把，陈凡顺势一拉她的手，“等我一会儿。”
    女人没说话，再一次白了他一眼，等陈凡打完水从水房里出来，发现那漂亮女导游正在走廊里等着他呢。
    俩人肩并肩往楼上走，勾勾搭搭地有说有笑，陈凡这小子也是个老手了，没几句话就把女导游逗得咯咯直笑，到最后生拉硬拽，还是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凡察言观色，其实早看出来这女人是有跟自己套近乎的心思了，其实这也不难看出来。
    陈凡是什么人啊，一等一的鬼术高手，不客气地说，也是宗师级的人物，相术虽然不是陈凡的强项，但是触类旁通，也着手有点儿这方面的本事，加上近年来有事儿没事儿总给人看个邪症啥的，一打眼过去，陈凡就能清清楚楚地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
    眼前这女导游漂亮是漂亮，但是面色有些不好，从起色和体征上看，明显就是独守空房心思烦躁的那种类型，虽然这事儿看起来有点奇怪，因为漂亮的女人往往少不了有人惦记，但是这个女人确实是一副很想勾搭自己的样子。
    陈凡看一下她的年纪和状态，心中估摸出一多半。
    这女人算是个妙龄少妇吧，应该结过婚，反正肯定不是处，这一点从走路的样子上就能看出来。
    她手上戴着戒指，却没有戴在无名指上，说明她现在还单身，陈凡估计着，这女人不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就是一定离过婚，而察言观色，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让人睡过的女人跟没让人睡过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结过婚和没结婚的女人也是不一样的，别人看不出的区别，陈凡却能看出来。
    一来他心思剔透是个极聪明的存在，二来，他见多识广也的确有点非同寻常的经历。
    跟小女孩儿谈恋爱，需要的是小桥流水似的慢慢培养，跟这种欲求不满的女人搞事情，铜琵琶铁绰板大江东去壮怀激烈往往更实在。
    俩人进屋，闲聊了几句，欢声笑语不断，倒是越聊越近乎……
    ——割——
    天边一个响雷，狂风暴雨接踵而至。
    一场春雨在外面招摇而至，雨打窗棂沙沙作响。
    没一会儿，小客栈不出意外地停电了。
    在雨中，孤零零的小客栈显得异常肃杀。
    良久之后，伴随着电光一闪，女人直起腰坐了起来。
    “咋样，我没吹牛吧！”陈凡躺在一边，一手抱着头，另一只手摸着肚皮，看着女人的光滑的脊背得意洋洋地说。
    “还说呢！没寻思，你个小崽子，人儿不大本事不小！真看不出你个小人儿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女人说完，媚笑不止，“哼，看你这表现，也是个老手了吧！你老实交代，在此之前，祸害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
    “好姑娘没遇上几个。”陈凡一阵苦笑，“骚的，浪的，不正经的倒是遇上过不少。”
    “这话让你说的！”女人白了陈凡一眼，“不骚不浪的还叫女人么！假正经的有，真正经的很少，要是真遇上了那也真是没意思！这人啊，太死板了就无趣了。”
    “这话我倒是十分同意。”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不解风情的我也遇上过。有些人，天生一张臭脸，烦人得紧，你想，你苦哈哈地跟着她跑来跑去，到最后，偷摸亲个嘴儿跟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再者就是往床上一躺，板着个脸，就跟个死尸一样一动不动，像赶赴死刑一样，你说，就这样的再漂亮有啥意思。”
    “呀，你还啥都明白呢！我看你不像是个写小说的，却像是干那个的！”女人说完，又摇摇头赞叹一声，“就你这长相，这身材，这本事，去那个会所当个技师啥的，准能赚钱！真的，心里话，你呀，不当鸭子可惜了！”
    “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头牌。”陈凡一本正经地吹牛逼。
    “卧槽！我就说么！”女人还真信了。
    “不过早就不干了，没意思，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钱重要，你说呢。”陈凡还深沉起来了。
    “话是那么说，但是没钱也不行啊。”女人似乎给说到了伤心处，轻叹一声。
    陈凡一侧身，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钱包，点了一打儿钞票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用手指敲了敲，“钱在这儿，都是你的，现在该办的也都办了，能跟我说说正经事儿不？”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死人沟

    女人看看那一打儿钞票，看起来两千都不止。
    她明显有些动心，心里直琢磨陈凡这家伙到底是干啥的，都说鸭子赚钱，看起来还真像，这人怎么看也都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啊！
    想到这里，女人有点儿兴奋，却没有奔着钱去，她一边摆弄自己的长头发，一边往后挪了挪，靠在床头看陈凡，“行吧，都这节骨眼儿上了，我就就跟你说点儿真心话吧！你是奔着那个红裙子的小女孩儿来的吧！其实这事儿是假的，炒作出来的！”
    其实陈凡也不知道女人说的“小女孩儿”是什么鬼，心里也十分纳闷儿，不过他不好把自己的意图弄得太明显，因而摆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咋个意思呢？”
    “你看你！这事儿有啥不明白的呀！其实整件事都是上面的人安排的，前一阵子不是来了个旅游团么，来了以后就是玩儿，然后再过山路的时候，随行拍的带子里无意之间看见人群后面跟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黑不出溜的，头发往后梳，露个大脑门儿，眼窝深陷，长得很吓人，就跟个鬼似的跟在人群后面却没一个人发现她，鬼鬼祟祟。”
    “对对对。”陈凡也想起来了，这事儿发生在年前的时候，当时在网上吵得挺热，都说是活见鬼了，后来为这事儿听说还死人了，很多地方喜欢研究灵异事件的都给出了不同的解释，有的说是骗局，故意弄出来的，有的说这事儿可能是真的，当时陈凡跟黄龙上电视做节目的时候还有一个环节里有人专门问过这个事儿！
    “其实这事儿就我们公司策划的，别人都不知道！就那几个组团来旅游的那几个，那都是我们公司找来的托儿！弄这么多事情为的是啥呀？还不是炒作么！都来了好几批人了，跟着研究这个研究那个的，到头来还不是瞎忙活！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呀？酒鬼见过，赌鬼见过，色鬼也见过，就唯独没见过当女鬼啥的！”
    “也不能那么说，可能她就坐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陈凡说完，用手摸摸被窝里女人的大白腿，手感很好，很滑，“给你这么一说，我这一趟都是白来了，钱也白花了？我这两千块钱有点亏呀！”
    “你亏什么？人家都让你弄了，你还亏？你摸摸良心，你说，我这长相，这身段儿，这活儿，还不值两千呀！”女人撇着嘴信誓旦旦地说。
    “看你说的，一码归一码，那我要是不给你钱，你就不跟我那啥了呗！咋的，不满意呀，合着我的表现配不上你呗！你也不看看你都浪成啥样儿了！这是多久没吃饱了，嗯？”
    “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这个，你再说，我可走了。”女人一提这事儿就忍不住媚笑，眼睛看着柜子上的钱，却还是没好意思伸手，看样子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明显地露出一种犹犹豫豫的架势。
    “看啥呀，想要就拿着呗！反正都是给你的。”陈凡说着，在床头拿了一瓶水，喝了几口，女人见了伸出手来，“给我喝两口。”
    陈凡把瓶子递给她，“不过，拿了钱，也不能白拿！我看你今天白天讲这里的事情讲的挺好的，你给我说说呗，这儿有没有啥有意思的故事，我想听听，就当搜集素材了！”
    “这儿的故事，我倒是的确知道一些！我也不瞒你，我男人就在这边住。”
    陈凡吓一跳，“你还有男人呢？！”
    “死了，都死了两年了！”女人准知道陈凡是误会了，轻叹一声，“该死的短命鬼，也真是气人！ 他以前就是开大巴的，我俩在一块儿看着顺眼，就在一起了，结婚一年多，出车祸了，人死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儿，还得照顾他妈，这不，去年的时候，老太太也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了！现在我就自己，也算轻松多了，挣点钱不容易呀， 前几年才真的难。”
    “那，你咋不找个男人呢？凭你这条件，啥样的找不到。”
    “哪有那么容易，那得遇上合适的才行呀，能看上我的，我都看不上，我看上的，人家也不要我，上不上下不下，吊着呗！”
    “还是你要求太高了。”
    “其实也不算高。”
    “那也是高。”
    女人撇嘴，陈凡在一边龇牙笑，“我看白天的时候，你说袁天罡和李淳风在这里修炼过，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这叫啥听说的，就是真事儿！袁天罡和李淳风在晚年的时候退隐了，他俩就住在后面那山坳里，山里头有个洞，叫双圣洞，那个山洞就是他们俩修炼的地方！”
    “你去过那个山洞吗？”
    “这倒没有。”
    “那你知道那个山洞在哪儿吗？”
    “知道个大概，找不到了。”
    陈凡一甩手，摆出一个特失望的表情，女人一欠身，把手机拿起来看看时间，随后一边不知道在给睡发短信，一边对陈凡说，“这也不能怪我呀，我没去过，别人也没去过！那个山洞所在山坳，是个万骨坑！以前黄巢闹事儿的时候，在那边杀了好几万人，尸体都给扔进去了，一到下雨阴天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大白天都没人敢过去！
    说这个不是吓唬你，那地方闹鬼不闹鬼啥的还真不好说！反正我就没见人进去过！听附近几个村子多大人说，多少年了，村民路过都绕着走！七几年的时候倒是有一群小崽子不信邪，跑去折腾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一进去就没出来，都死了！
    那山谷里头常年阴气弥漫，进去的人时常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当初开发这个旅游项目的时候，就因为绕不开这个地方，所以一直批不下来！那还当我逗你玩儿呢？”
    陈凡斜眼看她，“真有那么邪乎吗？”
    “那我骗你干啥！我男人活着的时候，跟我说，他小时候他们家隔壁住着一个人，胆子特别大，也爱吹牛，跟人打赌敢不敢去那死人沟睡一宿！结果呢？头半夜都没完事儿呢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看见啥了，生生地吓得屎尿齐流，打那以后直接成了个大傻子！
    我还见过哪个人呢，坐在墙角流口水，话都不会说，就一惊一乍的，可吓人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人影儿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吓成傻子了？”
    “啊！我都看见过好几次了！真成了傻子了！”
    陈凡想想，倒是觉得这话也不一定就是瞎编的，毕竟俗称吓丢了魂儿的事情到现在自己也遇上过好几次了，不能说就完全不可能。
    “有时间的话，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
    “见他干啥，跟个傻子你还能聊的起来呀！”
    “怎么说呢，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诶，你知道那个死人沟的具体位置吗？我想去看看！”
    “你可拉倒吧，不想活了？”女人吓了一跳，对陈凡说，“那死人沟，死的人太多了， 整个沟里都透着邪！没跟你说么，谁去谁死！”
    “诶呀，别说的那么邪乎，我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不也没什么事儿么。”
    陈凡拍拍她的后背，“你要是不想去，我就自己去，我背包里有地图，你帮我标一下具体的位置。”
    “那行，可说好了，出了事可别怪我！”
    “怪你干啥。”
    陈凡真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当地的地图来，女人拿着地图看了半天，这才用红蓝铅笔在上面画了一条线，“就这里，一条峡谷。”
    “双圣洞也在这沟里？”
    “嗯，就在这个位置，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女人在地上上红线的边缘打了个一个“x”。
    陈凡看了看，点了点头，“行了，就这样吧。”
    “那我走了。”她说完，一片腿从床上下来，拉两下衣角，顺带着把外套也抄了起来。
    “钱我拿走了。”女人对陈凡说。
    “去吧。”陈凡点点头。
    女人出门，临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专心致志地就着手机的光亮在看那地图，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给人一种摸不透的感觉，不过这些年什么样的人自己都见过了，见怪不怪，也早就不在乎了。
    陈凡只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半夜十点多的时候，直接就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客栈了。
    外面还下着雨，并不算小，倒是比方才那时候小了不少了。
    暴雨之后，山路泥泞，陈凡催动鬼步嗖嗖嗖地几个起落，很快就翻山越岭地钻到了林子里，他身法敏捷，开始在地上跑，随后上树，开始像猿猴似的在林子里穿梭，大约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发现前方有一个烟雾笼罩的峡谷，这时候，天空中急来的暴雨已经差不多停歇了。
    陈凡拿出地图甩了甩上面的水，仔细辨认了一下之后，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地方了，他点点头，开眼看四周，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峡谷之中，阴气弥漫！虽然看似大雾，其实里面五颜六色地混杂着很多叫人不安的气息！
    怪不得那女人说这里是个万古坑，果然好重得阴气呀！
    峡谷之中光秃秃的，只有荒草丛生，还有很多石头堆积起来的乱坟！
    陈凡不得已，只能从树上下来，好在峡谷中都是石路，碎石居多，并不泥泞，可可这里大雾弥漫，前面三五米就看不清人了，人走在里头，不是瞎子，也胜似瞎子！
    陈凡把手电拿了出来，随便照了照，他一心想寻找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洞府，没时间顾及太多，话说回来，依着他现在的本事，寻常样的牛鬼蛇神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咔咔咔咔咔！”
    就在陈凡专心致志在查看四周的时候，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酒怪叫声，陈凡驻足，抬头，猛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这特么，是尸爷的叫声！
    事实不仅仅是尸也，大体僵尸一类的叫声都是如此！
    只是这叫声相比于之前听到过的更加尖锐，更加刺耳！
    陈凡站定，回头，手电往身后一照，猛然间看见一个塌肩膀的小人儿站在自己身后！
    大雾弥漫，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东西肩膀很窄，明显有些塌陷，他直挺挺地站着，身材上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腊人儿被火烤得融化了一般，实在诡异！
    他不单外形诡异，身材也十分矮小，看起来只有半人高的样子！
    这种东西，甚至让陈凡想起了上一次看见过的那几个阴差！
    我的天呀，难道这里是通往冥府的入口吗？还是谁有了大限，阴差出来索命了？
    陈凡并没有被吓到，但是内心里也确实有点儿没底，这种看着就邪门儿的东西谁见了不紧张，说一点儿都不在乎那绝对是在吹牛逼！
    “这位！”陈凡一抱拳，声音不大，却很清楚，“小弟初来贵宝地，无异冒犯！这一次来实在是有些不得已的事情要做！”
    “小子无礼！”那大雾中的小人儿竟然说话了，说话间，身后又出现几个跟他一般大的小人儿，这几个探头探脑的，看时期鬼鬼祟祟十分特别！
    陈凡一看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仔细一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目力集中，仔细看，随着目力的强化，隐隐地看出来了！
    这几个，特么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塌肩膀的小人儿！
    这是一群油条似的战陈一排的老皮子！
    正当先的一个可是十分高大，看起来，都有寻常的土狗大小了，它站在陈凡对面，耷拉着两只前爪儿，不单头顶顶着半个南瓜做成的小帽儿，还竟然非常诡异地说起了人话！
    陈凡猛地想起了老家那个关于黄皮子的传说，心里头沉了一下，心说我的个乖乖，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些世面的了，可会说话的兽儿还真是第一次见过！
    他想得多了，对方似乎也看出一点端倪，平地里一掐腰，脖子也往前抻了一下，这时候，那大黄皮子身后的一个小一点儿的不乐意了，往前一使劲儿，叫道：“说你呐！直勾勾就知道看，看啥呀？见到了我家黄大仙还不跪下磕头？识时务的给我把吃的留下，不识时务，今儿就要了你的命！”
    “对！要了你的命！”
    原来，会说话的老皮子还不止这一个！后面的那几个，竟然也会说！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推背全图

    邪了！
    陈凡也算见过世面的了，可见到这场景的时候还是震惊不已！
    他心说，既然这些东西能说人话，想必自己说话他们也能听得懂。
    他抱拳拱手，“几位大仙，在下这次来，不知道有各位大仙在此，诸多冒昧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大仙见谅。”
    “跪下！”老皮子拉成了嗓音，往前走了两步。
    “跪下！跪下！跪下！快点儿跪下！”身背后，几个小皮子跟着探头缩脑。
    陈凡脸一黑，心说这几个东西可真是不识抬举，他这脸一阴沉下来，确实挺吓人的，那些皮子平素里欺负人都欺负惯了，也没想到陈凡竟然不怎么害怕他们，还敢跟自己吊脸色，这一时间忍不住，个个暴怒起来，唰唰唰四周一跑，将陈凡围在中间，此起彼伏地探头探脑，对着陈凡的方向尖叫起来，“跪下！跪下！跪下！”
    “草！”陈凡一咬牙，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没说话，也没动，骤然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随着“呼噜噜”地一身古怪动静，四周的空气像水波似的荡漾起来，隐隐间，一条无形无状却能让人感觉到切实存在的苍龙盘旋而起，时隐时现！
    龙这个东西，绝对是处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即便是再灵异的东西感受到那呼噜噜的啸叫声都会被惊得不敢动弹，这些皮子虽然有些本事，有些道行，可还是逃不过天地万物生克制化的道理，换成了几只大狼狗都能把他们吓得四散奔逃，更不用说，是一条怪吼震耳的老龙了！
    焚火擒龙功，那绝对是一手惊世骇俗的绝活儿，当初黄先生传授陈凡这一手绝活儿的时候就已经充分展现了擒龙功的强大威力！
    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时候陈凡就已经了然，只是陈凡体内的气息十分杂乱，不好控制，所以学得了擒龙功，也只学了个形，一直都是半瓶水，没有领悟出真正的意义所在，但是这一次不同！
    近日来修炼九转丹功，陈凡已经将体内的无量业火压制凝结，九幽苍炎得到有效控制以后，体力心力都有极大提升，擒龙功使出来，也着实厉害了不少！
    如果说，昔日陈凡使出来的龙形真气是一条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龙，现如今，这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就是一只深沉霸气的老龙！
    它无形无状，又似乎从未消失，在陈凡四周这一盘，浓密的大雾都被搅动起来，更吓得那些大皮子小皮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动弹不得！
    据传说，厉害的老猫盯着一只老鼠的时候，老鼠是动都不敢动的，此时，陈凡也盯着面前的老皮子，隐隐透出来的杀气就直接将老皮子盯得心里直发毛！
    天啦，这是什么东西？！
    它懵逼了，身后的小皮子就更懵逼了，原本一个个站起来跟油条似的，不知不觉间，却都弓着脊梁骨，蹲了下来！
    这些小家伙毛都竖起多高，用一种极惊吓的眼神看着陈凡，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夹着尾巴滴滴答答地尿了出来！
    “诶！你们干什么呢！一群天杀的畜生，欠管教！”忽然间，一声尖锐的嗓音打破了沉寂，陈凡侧头，正看见一个浑身雪白的小皮子从斜刺里跑了过来，这皮子长得很是好看，鬼精鬼精的，一低头嗖嗖跑过来，直接人立而起，两只小爪子也很自然地耷拉着，还朝着陈凡咯咯笑，“大仙！大仙！大仙莫要见怪，这几个都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平素里欺软怕硬，嚣张管了！他们都是睁眼瞎，看不出大仙的神威，小的这里跟你陪个不是！”
    小皮子说着，还学着人的样子朝陈凡抱拳拱手，陈凡也跟着一抱拳，“这位仙姑是？”
    “哟，小的无名无姓，小人物罢了！”小皮子不想说，但是陈凡也心里明白，他不喜欢为难别人，索性点了点头，“既然不想说，就算了，不知您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这也正是小的想问大仙的！大仙有所不知，这死人沟，一直都是我们黄仙修炼的地方，老祖宗定居在这里，带着我们，算起来，也有个五六百年了，此地地处险恶，寻常人绝不敢上前，今日大仙忽然驾到，不知所为何事？”
    “哦，我正想说这个呢！”陈凡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白毛小皮子，“我叫陈凡，是一个鬼术师，有一个故人给我留个线索让我来这里寻找一件事的真相，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亲自过来看看！”
    “真相？”小皮子很纳闷儿的样子。
    “对，真相。”陈凡点了点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我也不方便说得太详细，总而言之，我是来寻找袁天罡和李淳风修炼的洞府的。”
    “你是来找《推背全图》的？”那小皮子很惊讶似的说道，说完了，有点儿后悔了，又慌忙一捂嘴。
    陈凡忍俊不禁，“没错，我就是来找《推背图》的，现在世面上流传的，有真有假，做不得参考，我想看看想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到底是怎么看待未来要发生的那件事的！”
    “诶呀，大仙有所不知，这《推背全图》早已经被人抄走了，见不得了！”小皮子直摆手。
    陈凡一抱肩膀，一眼大一眼小地看它，那小皮子虽然十分精明，但是再精明，也比不上人啊，陈凡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家伙在撒谎了。
    果然，盯了几分钟以后，小家伙自己先慌了，小眼睛叽里咕噜地来回转，犹犹豫豫地，“诶呀，这，这个……”
    “这件事很为难吗？”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
    “既然大仙问起了，小的也就只好直说了，这双圣洞什么的，其实早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残存的遗迹，也看不得太真，你要是在这山谷中兀自寻找，怕是很难找到，而且，再往前走，便是我族的禁地，你若是想去，需要征得老祖宗的同意才行！小的本领不济地位低微，实是做不得主呀！”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水烟

    小皮子支支吾吾，“诶，这个，这个……”
    “这里谁是老大，带我去见见他吧，既然你做不得主，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诶，这个，这个……”
    小皮子继续支支吾吾。
    “你要是拿不定注意，可以先走，回头儿给我个信儿，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大仙稍等！”
    小皮子一扭身，嗖嗖嗖地跑了。
    “老祖宗，老祖宗！”
    小皮子嗖嗖嗖地钻到了一个口儿小肚子大的山洞里，山洞的最里头，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小木床，床头歪躺着一只好大的大皮子，这老皮子也不知道多老了，一身的白毛儿，雪白雪白的，只是有些奇怪，因为它只有一只耳朵，另外一只耳朵只剩下了残缺的一小块儿，明显是受过伤。
    它的造型简直奇特极了，因为他是穿着衣服的，准确地说，这就是一块破麻袋似的布，中间掏了一个窟窿，窟窿套在脑袋上，腰间再用一根麻绳拴住，倒是十分朴素，只是不太朴素的是，这老皮子的床头点着一盏小煤油灯，灯头，有一个灯盏似的东西，很起来很老，很黄，灯盏上还有一个延伸出来的管子，此时，灯盏之中呼呼噜噜，那头儿老皮子嘴里叼着管子，正露出一个很享受的表情……
    “咕嘟！”
    一大口烟吐出来，老皮子眼睛都睁不开了，自顾自地陶醉了一阵子，这才睁开细长的像是永远都睁不开的小眼睛看了看外面跑进来的小皮子，小皮子赶忙起来，两只小爪子握在一起，正用一种很恭敬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他，“老祖宗，外面来了一个人！想要找您说说话！”
    “什么人呀？”
    “我不认识，以前没见过。”
    “多大？”
    “看着挺年轻的，是个帅小伙儿！”
    “帅小伙儿有啥意思，不见。”
    老皮子拽着管子一翻身，继续吸水烟。
    “大仙，大仙！”
    小皮子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儿，又站了起来，“那个人，有点儿不同寻常，看起来，实是有些来头！您要是真不想见，也需要找个理由将他打发了，假若不成，日后怕是会有些麻烦。”
    “怎的，他有啥特殊的本事不成？”老皮子一脸的不耐烦。
    “他说他是个鬼术师！”
    “啥水平呀？”
    “不知道。”
    “小年轻的，能有啥水平。”
    “但是我隐隐地可以看见，他脑后有胎光，头顶有庆云，估摸着，应该是个大人物！”
    “啥？”
    老皮子一个翻身起来了，“脑后有胎光，你确定你没看错？”
    “这个我也不好说，只不过，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好惹，我的法眼能力有限，也看不得太清楚，究竟是不是，还需要老祖宗亲自前去看看。”
    “假若你没看错，那，来人定然不是什么善茬子！”
    老皮子坐起来了，吧嗒吧嗒嘴儿，小爪子往下一拍，方才看见那前爪上伤痕累累，一转身，发现尾巴也秃了一大截儿！
    这竟然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老皮子！浑身上下，都是伤疤！
    伤疤太多，严重影响了它的颜值，但是老皮子实在是太老了，那一身白毛雪白雪白的。
    他垫着脚一蹿一蹿地走到了外面，从浓雾里走了出来，陈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转头看看，隐隐看见浓雾之中出来个影子，再仔细一看，这是一只黄狗那么大的老皮子，他穿着麻衣，背着手儿，人还没出来呢，就看见脑后胎光十分显眼！
    小姐姐对陈凡说过，魂火消散，胎光乍现，这是大道行的象征，能有这修为的，起码是个半仙，陈凡也算见过不少厉害角色了，可能看到脑后胎光的依然屈指可数！至于这种有胎光的皮子，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皮子从浓雾里走了出来，学着人的模样，背着手，拖着尾巴，走到前面看了看陈凡，上下打量之后，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俩人同时一惊！
    陈凡惊的是这老皮子的一身白毛，皮子，也叫黄皮子，其实就是黄鼠狼，黄鼠狼其实是有白色的，像刚才看见的皮子就应该是天生的白毛儿，可这一只明显不是！
    这是一只老皮子，老到了一身白毛儿的老皮子！
    有传说说，老皮子化白皮也是有步骤的，一百年的老皮子，背后有个白条儿，两百年的老皮子，背后两个白条儿，三百年三个白条儿，五百年三白条，一个白尾巴尖儿！像这种通体雪白的老皮子，那都是得了道行的，说夸张点儿都是千年老皮子，实际上就算没有一千岁，也起码也有几百岁！黄皮子的寿命其实很短，远不如乌龟啥的，所以这种老皮子还是非常少见的！再看对方这打扮这气度，铁定了是老皮子中的战斗皮子，不可小觑！
    而老皮子要比陈凡惊得更厉害，陈凡想得不错，这老皮子确实是有道行的，而且道行还不浅，他打眼一看陈凡，没觉得有啥特别了不起的，可仔细一看，可见陈凡身上鬼气环绕，呈龙虎状，再看他脑后胎光，光华四射，足有脸盆大小！
    这特么其实就是俗称的佛光啊！
    老皮子心说，我的个乖乖，老子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高人啊，这家伙是干啥的，大老远跑我这儿不是来砸场子的吧！要真是如此，今儿这事儿怕是有点儿麻烦了！
    两个人同时抬手，同时抱拳。
    陈凡先说话的，“这位大仙，您好，我叫陈凡！”
    此话一出，老皮子骤然一惊，“陈……”
    “您就是鬼门之主！？”旁边的小皮子吓得跳了起来。
    陈凡会心一笑，由衷地笑了起来，心说这年头儿真是了不得，自己这一重身份竟然连大山里的老皮子都知道了！
    “不知是贵客迎门，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老皮子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外面湿漉漉的，不便多说，陈先生里面请！”
    陈凡微微点头，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皮子也没客气，背着手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说起来，你我之间，还算有些渊源。”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老烟鬼

    这话确实让陈凡十分意外，“哦？”
    “我跟黄先生和陈光斗那小子，都有一面之缘。”老皮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得意。
    “你认识我师父和我爷爷？”
    “当然，我不单认识他们俩，还认识很多你不知道的人。”老皮子愈发地得意起来，“你可能很好奇我是谁，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姓，不过，我在这山沟沟里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您是一个大仙。”陈凡苦笑着恭维道。
    “我也算有些见识了，可在同类之中，从未见过有您这样高深道行的大仙。”
    “哼哼哼哼哼！”老皮子再次笑了起来，忍不住地得意，“其实也算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人物，我原本，是左慈先生收伏的一只小妖怪，那时候，也与他们差不许多。”
    “是汉末三仙的那个左慈先生吗？”
    “不错。”
    “我听说，左慈先生也是鬼术师。”
    “不错。”
    “那您修的也是鬼术咯？”
    “不不不。”
    老皮子一阵摇头晃脑，“老汉我修的是杂家。”
    陈凡做不解状，老皮子又贼笑起来，“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何盘踞此处不走？”
    “为何？”
    “因为这推背图能给我一桩好处。”
    老皮子回头一指，“我当年被左慈大仙收了，跟在他身边，每日里看他焚香默坐练功修法，虽然学不得精要，却也得了些小神通，大仙去了的时候，没忍心害我性命，叮嘱我不要危害人间，要我去找寻一位得到高人修那纯阳正法，可惜机缘不巧，我浪荡人见找寻了几百年，遇上过一些有名头的大人物，却发现多半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正惶惶时，得遇上了两个会算卦的高人，遂与之为伴，成了好友。”
    陈凡转头看它，“是袁天罡和李淳风？”
    “正是袁李二公。”
    “他二人神通如何？”
    “一般。”
    “那为什么你会看得上他俩？”
    “你们这些小人儿不是经常说么，术业有专攻，得道有早晚，天地万物的门道多了去了！他俩打架的本事跟左慈公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卜算的本事却是古今一流，而且，与两位大贤在一起，增长见闻，受益匪浅，估算来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陈凡心说，你扯淡吧，看这老皮子不单行走坐卧跟人相似，连吹牛逼的劲儿都学了去了！
    估摸着，这也就是两位高人没事儿养了一只宠物， 就跟《神雕侠侣》里的独孤不败养的大雕差不多，这会儿遇上自己这个资历不够的，跑出来吹牛逼装大拿了！
    可陈凡也不说破，俗话讲，水至清则无鱼，人这一辈子，难得糊涂。
    他笑了笑，笑得挺礼貌。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逼呢？”
    老皮子还真是精得很，一看陈凡的表情大笑起来，“你这样想，倒也没错儿！”
    “你真是在吹牛啊！”
    老皮子一龇牙，“嘿嘿嘿嘿嘿……”
    “我真的见过左慈大仙，也经过他一番指点，当初还没什么道行的时候，偷了他的烟袋！”老皮子倒是个实在人，这会儿又开始说实话了，“袁李二公则是后来许多年了，他俩算是外来的，我算是地主，有没事儿没事儿串个亲戚，也能混个大馒头小窝窝啥的，久而久之，也就熟了！”
    “还不是养的宠物？”陈凡心想。
    “您方才您在这里受益匪浅，怎么说？”陈凡把话题拉了回来。
    “袁李二公可是奇人呀，后辈的人里，想瞻仰他二人的不在少数。”老皮子一摊手，“来这里的都是些有神通的，他们不给点儿正经的好处，我是不会让他们去瞻仰的。”
    “所以，我也要拿出一点好处来？”陈凡算是听明白了，忍俊不禁。
    “这要看你小子会不会做人咯。”老皮子龇牙一笑，市侩得紧。
    陈凡摸摸口袋，心说钱包里倒是有银行卡，但是他们也取不得呀，钞票有，他们怎么花？摸来摸去摸到两块奶糖，是之前给小六子他们分的，因为多出两块不好给谁，索性放在口袋里没再拿出来，可两块奶糖终究太薄了些，再摸摸，倒是有半盒儿中华烟和一个很精致的打火机，陈凡寻思着，这玩意儿……
    偷眼一看，却发现那老皮子背着两只手把那细长的眼睛瞪圆了，正盯着陈凡手里的烟盒儿呢！
    陈凡哪里知道这老皮子是个老烟枪，试探性地晃了晃，却不想，老皮子一龇牙，咔咔咔地猛点头。
    陈凡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他，老皮子接过来，抽出一根儿，一边晃着小短腿儿一扭一扭地走，一边把烟盒夹在腋下，摆弄打火机。
    看着挺费劲，手小不好使，陈凡索性帮它点了。
    只见老皮子爪子掐着烟，啵啵儿地抽了两口，随后从鼻子里冒出两股白烟，眯着眼睛皱着鼻子，牙都露出来了！
    他是两只手指掐烟的，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掐的，看起来，酷似东北那边儿的社会大哥的架势。
    那表情更是纠结极了，不像是在抽烟，倒是像在嗑药，摇头晃脑老半天，仿佛间马上就要蹦出一句“诶呀我草”了！
    “咋样？”陈凡看得想笑，蹲下身子问了一句。
    “带劲！真带劲！”老皮子说完，又抽了一口，紧跟着又一歪脖子扭过头去，这次话儿来了，“诶呀我草！带劲！”
    后面一群小皮子探头探脑地排队跟着，这时候，都已经看傻了，心说我的个乖乖，老祖宗这是干啥嘞？咋鼻子里冒烟儿还特难受的表情呢？这一口一口的，停不下来了还！
    “走，走！”老皮子嘴里叼着烟，朝着陈凡一个劲儿地摆手，眉飞色舞的，看起来真是舒爽极了。
    陈凡背着手学着老皮子的样子晃着肩膀咔咔地左右扭着走，跟个不倒翁似的，“感觉不错吧，您慢着抽，有得是！这次的事儿要是能办成了，回头儿我要是得了空儿，给您送两箱过来！”
    老皮子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回头瞅着陈凡，眼睛里直放光，眼瞅着一龇那焦黄的大牙朝着陈凡笑了起来，“诶呀，那感情好呀！”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一张王牌

    得，一口的东北腔儿！
    陈凡心说，你丫的肯定是东北那边流窜过来的，装什么坐地炮儿啊！
    要说送礼了跟没送礼的就是俩待遇，此时，老皮子可是热情多了。
    ——割——
    此时，钟离却坐在客厅里，手里端着茶碗，在钟离的右侧，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不用说也有人知道，这个人，正是大藏康巴！
    钟离把茶碗放下，对大藏康巴说，“这边的事情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我还有一件十分担心的事情。”
    “你说。”
    “就算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可还是不妥帖，假若陈凡回头杀回来，我又该如何面对？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缓一缓，做人留余地，日后好相见。”
    “你们不会再见面了。”大藏康巴一阵怪笑，“陈凡绝不敢露头儿，上一次埋伏，没有将他擒住，这是我的失误，但是这一次不会了，现在，调查局的人也在找他，准确地说，不是寻找，是搜查，他已经被通缉了。”
    “可你也知道，陈凡跟调查局的人关系匪浅，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钟离还是很担心的模样。
    “陈凡的确跟调查局的人有些渊源，可话说回来，我们跟调查局的人就没有一点渊源吗？”大藏康巴阴测测地笑了笑，“陈凡被通缉，这件事原本就是我们的安排。”
    钟离做不解状，“调查局跟我们是对立的，这些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在针对我们吗？”
    “调查局虽然跟殇者是对立的，但是调查局里的人，却并不是与我们形同水火的存在！一样米养百样人，这水一旦深了，什么样的鱼儿都少不了。”
    大藏康巴继续怪笑，“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殇者的卧底，早已经渗透到了调查局的内部，他们都以为上一次的肃清已经把调查局里的猫腻儿弄了个干干净净，却不明白一个灯下黑的道理！我们，还留有一张王牌！”
    钟离抿嘴笑，也非常聪明地不再仔细问下去，“这么说，这事儿十拿九稳咯？”
    “自然。”大藏康巴继续冷笑。
    “那好，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钟离说完，拍拍手，门一来，外面进来两个穿着暴露的小美女，俩人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光艳照人。
    “这两个妹妹先陪着您玩儿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头儿，咱再联系。”
    大藏康巴看看那两个小妹子，脸上露出一抹淫笑，他点了点头，被俩妞儿左右一拉，拽出了房间。
    钟离笑颜如花地走了出来，送到门口儿，嘱咐了几句之后关门回来。
    她扭着大屁股走到窗前，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很快就变得阴郁起来。
    她抱着肩膀想了好久，心里头隐隐地觉得不安。
    殇者的在调查局里还有一张“王牌”，这张“王牌”强到能左右局势能把陈凡搞死搞臭，那这个人一定非同小可！
    可他又是谁呢？
    钟离对调查局的构成十分地不熟悉，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他拿出手机给拨通了一个陌生的黑号儿，好半天了，对方都没接。
    “不是出事了吧。”
    钟离抱着肩膀扭过身子，忍不住忧虑起来。
    都说日久生情，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不管陈凡他俩是因为什么原因搞到一起的，这一个被窝儿里腻乎了那么久了，怎么也有点儿情分了。
    老实说，钟离觉得陈凡这边儿的胜算并不大，照着钟离的素来精明的行事作风应该及时跟陈凡做出切割才对，可也不知道怎么了，钟离这一次一反常态决定要正儿八经地赌上一把。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看样子自己是真要跟陈凡捆绑在一起玩儿次大的了！
    她抱着大胸靠在窗台上，吧嗒吧嗒嘴儿，总觉得有点丢脸。
    想想陈凡那小子对自己干的那些事儿，真让人觉得害臊！她恨陈凡，更恨自己不争气，说出来有点儿丢人，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欺负习惯了，隐隐地生出了几分奴性来！
    小崽子，等这事儿完了的，早晚让你把欠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想着想着，钟离翻了下眼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之后，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翻了翻手机里的相册，也不知道到底在寻思些什么。
    ——割——
    “老板，老板。”一个很漂亮的女秘书跑进来了欧阳的办公室，“陈凡出事了你知道吗？”
    “你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陈凡被通缉了！”
    “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不过这次的事儿闹得不小，警察都来了，点了名要找你去谈谈呢！”
    “找我干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小秘书一脸无奈。
    欧阳干咳了两声。
    “人在哪儿呢？”
    “在楼下。”
    “行吧，我去看看。”
    欧阳收拾收拾，下楼了。
    会客厅里，一男一女两个干警坐在沙发上，欧阳叫人沏茶倒水，寒暄了几句之后，闲杂人等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欧阳擦着护手霜，笑着问，“你们是来找陈凡的？其实我想说，你们找错人了。我跟陈凡算是生意上有点合作关系，可他要是真的跑路了，我也没办法，君子之交淡入水，仅此而已。”
    “可是我们听说过一些风声，有人说，欧阳老板跟陈凡关系匪浅。”
    “那要看怎么说，平素里，我俩关系确实不错，但是，做生意那点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家一起赚钱嘛，逢场作戏罢了。”欧阳说完，还一龇牙，“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挺了些流言蜚语，以为我跟陈凡怎么怎么样似的？你别听他们瞎说！你看他那样儿！土包子一个，我能看上他？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呀，就是这些年一直单身，又稍微有点儿姿色，那些精虫上脑的货闲着没事儿干总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周天之数

    “这么说，欧阳女士跟陈凡那个家伙没啥关系咯？”
    “不是跟你说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在我的公司有点儿股份，也不算太多，我们的合作都是正经生意，有合同有备案的，至于他干了啥做了啥，我也不干涉，也干涉不了，我又不是他啥人不是！”欧阳讪讪一笑，“诶，话说回来，我还真挺好奇呢！陈凡那家伙到底犯了啥事儿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年轻的干警一脸无奈，“上面让查，我们就查呗！有些事，知道得多了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欧阳直点头，依然笑吟吟地。
    “好了，我们也不说那些没用的了，这次来没别的，主要是想跟您聊聊陈凡的事儿！”
    “行，你们问吧，知无不言！”欧阳摆摆手，叫伙计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之后坐在椅子上，一龇牙。
    ——割——
    “这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洞府？”一个黑暗幽深的山洞里，陈凡一边四处观瞧，一边问身边背着手在前面走的老皮子。
    “说洞府也对，说墓地也成，反正，就是两位高人的埋骨之地，这两位大贤在晚年的时候一直呆在这里，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也遇上过地震洪水啥的，山塌了，地陷了，双圣洞也随着掩藏在这大山之中，为我族人世代守护！这也叫就是你呀，换成旁人，想看是看不到的！”
    老皮子嘿嘿笑，往前面一指，“喏，就在这里了！看见那上面坐着的两个肉身菩萨了么？这就是两位大贤的肉身像。”
    陈凡背着手站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原来，在山洞里头，有一个很大的神龛，准确地说，是山洞里头开凿出来的一个类似小房间的洞穴，尖顶，圆门，里头肩并肩有两个小台子，每个小台子上面都盘腿坐着一尊塑像！
    塑像这个东西，多数的时候都以泥像为主，外面刷上金粉，中国人的手工艺者在不同朝代有不同的手法，但是这一个，却是真实的写实风格！
    两尊塑像，常人大小，常人比例，常人身材，常人样貌！
    两个都闭着眼睛，身子略微卷曲佝偻，往上面一坐，竟与陈凡见过的大部分寺庙里的肉身菩萨一模一样！
    这是两只干尸外面刷了金粉塑出来的肉身像！
    年代太久远了，那金粉不知道刷了多少层，已经将面目的棱角淹没了一多半，可即便这样，陈凡还是看得肃然起敬！
    传说中，一个人的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后，肉身不腐，佛家的人认为，这叫“金刚不坏”，说起来有点儿厉害，但是实际上能有这样的修为的人非常少，就事实而言，如今国内出现的依可传世的肉身菩萨大约有几十个，其中天然形成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其余大部分，都是借助风干腊肉的方法人工制作的肉身佛，多有哗众取宠的嫌疑。
    而陈凡面前的这两尊，绝对是天然形成的！
    在传说中，袁天罡和李淳风最后是跟陈抟老祖走了，跟老子骑青牛出关化胡为佛颇有点儿异曲同工的妙处，然而，谁能想得到曾几何时大名鼎鼎的两位奇人竟然安坐洞中上千年，任凭世人揣摩猜测，都岿然不动地守在这里！
    陈凡，沉默良久。
    “他们两个，是怎么死的？”
    良久之后，陈凡开口问道。
    老皮子背着手，咂咂嘴，习惯性地拉长了声音，“这个事儿，就说来话长了，总的来说，是耗尽心力而死。”
    陈凡微微皱眉，“耗尽心力而死？”
    “嗯，耗尽心力而死。”
    老皮子咔咔咔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低头寻思，“两位大贤，于晚年时顿悟，窥测到了鬼眼天卦，借助鬼眼天卦和自己的通天本领，悟得了《天机》一百二十四章，公分阴阳两册，阴篇名为《归去来谱》，阳篇，六十章，为《推背全图》，阴篇六十四章，讲的是冥府变换，写得是阳世千年，然而，窥测天机，并非人力所能为，他二人就算算尽天机的不世之人，这能力也有个极限……”
    老皮子这话说到一半，摇摇头长叹一声，“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照您这意思是说，其实《推背图》还有一个姊妹篇，专门讲冥府的事情？”
    “嗯。”
    “那，冥府是怎么个情况你知道吗？”
    老皮子一咧嘴，摇头。
    “我一直很好奇这个冥府到底是个啥。”
    陈凡一摊手。
    “推背图我倒是看过。”
    陈凡再次说道。
    “你看过的推背图，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推背图。”
    老皮子悠悠然地说，“推背原图，其实是六十四张，道家讲，六十四一周天，所以，这图也是六十四章。”
    “可你刚才说，阳篇只有六十章。”陈凡那记性还真不是一般地好。
    “因为，剩下的四篇写得太过诡异，也多少有些残缺不全，自始至终，就没人能够解读得了。”
    陈凡做诧异状，“那我能看看吗？”
    “可以。”老皮子说着，一摆手，“你随我来。”
    陈凡颠颠儿地跟了过去，很快，在山洞的岔口转到了另外的一侧山洞，山洞里，层层叠叠都是一些壁画，壁画画的并不是特别工整，甚至十分随性，基本上就是就着一些十分平整的石头画出来的，跟陈凡见过的世面上流行的篇幅差不多，一幅画，一段谶语，表面上在说一件事情，实际上却是在讲另外一件事情。
    因为之前很多的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被证实了，所以陈凡并没有从前往后看，而是从后往前看，陈凡先找到了的是倒数第一的一篇，这篇画卷上有几个人，形成一个圈儿，画面上，大约能有十个人相互推着后背，像是小时候玩儿的老鹰抓小鸡似的围成一个循环的圈儿，每一个都推着另外一个的后背，旁边有谶语四句：“一阴一阳，无终无始。终者日终，始者自始。”
    旁边还有颂歌四句，“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 ，不如推背去归休。”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地狱之门

    这一篇，确实是现在流行的推背图的最后一篇，却并没有太多的实际含义，与其说这是一个终点，不如说是终点之后推向永恒，而事实上一直被认为是预言终点的是倒数第二话，画卷中是一个舞着的形象，翩翩起舞，旁边有谶语四句：“无城无府，无尔无我，天下一家，治臻大化。”
    有用颂歌四句，“一人为大世界福，手执签筒拔去竹。红黄黑白不分明，东南西北尽和睦。”
    现代人推测这幅图的时候，往往多引了四个字，这四个字，也是所有人的共同理想——世界大同。
    世界大同一度被认为是人类社会的终极形态，与当下提倡的最终理想差不许多，套用费孝通的经典批语就是，“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理想世界。
    不同的是，世面上出现的六十图版本中，这是第五十九图，也就是倒数第二。
    但是在这个六十四图的版本中，他却是第六十三，也是倒数第二。
    但是多出来的四张图多在哪里呢？这却是最叫人不解的一件事。
    陈凡一幅一幅地跟自己脑海里的图画做比对，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在推背图中还真多出了四幅图。
    这四幅图跟现在已经被破译的图样异常接近，在时间点上几乎是同步的，第一张图，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僧人模样的人站在图中间，一只手拿着禅杖，一只手拿着一把全是环的大刀，他站在那里，正怪笑着，能看出那破旧的有如苦行僧似的僧人是光着脚的，没有穿鞋，他在的赤脚之下，尽是些骷髅头，仿佛间，僧人正在骷髅头中间漫步。
    这幅图的后面有四句话，却是有一种叫人看不大明白的秘文写的，那种文字极为诡异，相信很少有人能看得明白，可陈凡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鬼戎国的“天篆”，也称“鬼篆”！
    只是这种文字实在是太生僻了，即便是陈凡也认不出写的内容，后面的颂词更是诡异难懂，叫人摸不着头脑。
    陈凡往下继续找，找到了多出来的第二幅图，图样上是一幅诡异的场景。
    因为文字堪比天书，根本就看不明白，所以陈凡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上面的图画上。
    这一幅图简单明了，一个四角的八仙桌，缺了三条腿，一个胖大的穿着唐代官服的人坐在桌面上，缺少支撑的三个脚上，有三个 模样诡异戴着面具的家伙托着，让桌子屹立不倒。
    再往后看，多出来的第三幅图上，显示出来的是一个壁垒森严的宫阙一样的地方，正中间一口兽头大门，大门极为高大，一个人样的家伙站在门口儿。
    大门上的兽头并不是常见的狴犴，却与这传说中的神兽颇有些相似之处，因为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所以陈凡仔细看了看！
    他一看再看又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兽头大门上的神兽，是一只似猫似虎的东西，威风凛凛，看起来十分霸气，他龇牙咧嘴，口中衔环，两只獠牙外露，有点像早已经灭绝了的剑齿虎。
    尤为瞩目的是它的耳朵，它的耳朵有四只，两对儿！
    但是小耳朵藏在大耳朵里，耳内生耳！
    也就是说，这是一只四耳神兽！
    陈凡一个激灵，当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家那只胖出天际了的大花猫！
    陈凡走南闯北也算颇有些见闻了，可自始至终，陈凡见到过的长着四只耳朵的神兽就只有一个！
    仙儿哥！
    其实，陈凡的联想并不是没有依据。
    他看到这兽头大门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想到了传说中雪域昆仑那座藏在深不见底的峡谷里的青铜门！
    传说中，冥府的入口即在此处！
    事实上，关于冥府的传说一直都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话题，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但是，根据陈凡的了解，关于冥府的说法倒是有一件值得提起的轶事——一个名为“地球望远镜”的大工程！
    这件事跟华夏的关系不大，但是却非常值得关注。
    时间点大约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冷战时期，当时军备竞赛已经开始朝着科技领域转变，美苏先后登月，探索太空，前苏联的有一大批科学家开始不 满足于对太空的探索，索性想探查一下地球深处的奥秘。
    人人都知道人类生存在地球表面，但是对地球内部的构造依然知之甚少，为了彰显自己的科技实力，苏联人召集了本领域最尖端的人才开始探索地心，简单来说，这个工程最关键的工作只有两个字——打洞。
    他们尝试着用特殊处理过的钻头像地心钻一个洞，借以窥测地心深处的奥秘， 这项工程从1970年开始，到1983年的时候，已经把探头打到了距离地表12000米的位置，其后又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又将钻头打进了二百多米，到1993年的时候，这项工程却突然中止了，外界得到的理由是经费不足，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机密开始变得不再敏感，于是，越来越多的当局者相继披露了这件事的一些有关细节，这些人给出来的是一个惊人消息：工程被叫停的真正的原因并不是经费问题，而是因为井内出现了来自地狱的哭号！
    据当事人回忆，当钻探的深度到达接近13000米时，就已经有人听到了从钻井中传出来了奇怪的声音！
    由于对这种奇怪的现象感到好奇，研究人员向井中放入了一个耐热的话筒，同时还放入了其它类型的传感器！
    结果，放下去的设备竟然录下了非常奇怪的那种与“人的吼声”异常相似的声音！
    那声音撕心裂肺，就像地狱中罪人的受尽折磨之时发出来的阵阵哭喊！
    再之后，打下去的钻头，莫名融化，拉上来的时候钻头已经消失！
    据说这个特质的钻头甚至扛得住太阳表面的温度，理论上根本不存在被融掉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后还有更加耸人听闻的事件被露出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寒焰滔天

    这件事，同样震惊一时！
    时间点就在那93年，也就是地心深处的鬼嚎出现之后， 当局叫停了钻探工程，机器暂时停止，当地的驻防部队迅速赶来，维持秩序。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太可怕的事情发生，却不想，三日之后，附近的驻军忽然发出了紧急求助电话，当直升机迅速赶往事发地点的时候，现场已经出现了冲天大火。
    大火之中，伴随着阵阵枪声！
    视频中恰好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直升机上大约有三个人，凭借着夜视装备看下去却看见几个男人正在拼命逃跑。
    在逃跑的男人的身后成群结队的人型生物正手舞足蹈地追了上去！
    那些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跑出多远，二者之间已经相距不到十几米。
    在前面跑得官兵哀嚎着转过身来，回头用机枪回头扫射，只见火舌乱蹿，哒哒声不绝于耳，可那些东西却没有丝毫减慢！
    不到几秒的时间，那些人形生物就冲了上来！
    这些东西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一拥齐上，直接将那几个官兵扯成碎片，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一边四散跑开！
    整个事件都被直升机上的记录仪记载得清清楚楚，驾驶舱里的几个飞行员直接就被吓傻了，一边狂呕，一边大骂，场面异常混乱！
    多年后这段录像带被披露出来，人们再次看到的时候，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当时的人评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伴随着地球望远镜计划而提起一个让人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地狱之门！
    酆都城门一时开，放出十万恶鬼来！
    或许这件事才是关于冥府与地狱的最直接的佐证吧！
    陈凡看着那冥府的大门，沉默良久。
    眼神一动，继续看将下去。
    下一幅图却是更加诡异的一副场景！
    画是黑色的，黑暗中一片混沌，混沌中，只能看见一双猫眼！
    眼睛的外框是一个弯曲的笑眼，很诡异，里面的瞳孔却是人眼的形状！人眼的形状之内，却是一只瞳孔是竖线的猫瞳！
    这幅图异常简单，却又异常让人费解！
    陈凡往后退了两步，看图，看字，一脸懵逼！
    传说中，透过“鬼眼天卦”窥伺未来的人，竟然留下的是这么一幅莫名其妙的图像！
    鬼戎国的天篆！
    为什么袁天罡和李淳风会使用鬼戎国的天篆来描述这几幅画卷呢？
    陈凡心中不解，转头问那老皮子，“前辈，为什么这四幅图与其余的几个全然不同？”
    “这四幅图，讲的不是人间事。”老皮子的回答倒是十分直接，他背着手在石洞里来回地走了几步，“似乎是两位大贤意识到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有意如此。”
    “这几个字，现在还有几个人能看得懂？”
    老皮子摇摇头，“别说现在，就算是在几百上千年以前，也没人看得懂。鬼戎国，早就灭国了！”
    陈凡一时沉默，沉默半晌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情！
    不对！
    这鬼篆，并不是没人可以看懂！
    还有一个人！
    陈凡倒退两步，仔细记清楚上面的几个字之后，转身就走！
    “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
    外面急匆匆地跑来一个小皮子，直起身子慌里慌张地对老皮子说，“老祖宗，出大事了！外面来了几个怪人！正往这里闯呢！”
    老皮子大怒，“谁？”
    “带头儿的，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看起来，像个喇嘛！”
    陈凡大惊，心里头咯噔一下，心说，不好，不好！来得好快！
    陈凡一摆手，对老皮子说道，“莫不是大藏康巴来了？此人极为凶悍，不要跟他硬来！”
    老皮子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无妨，无妨！”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无量，寿佛！”
    山洞之中，风尘吸张地走进来一个身材肥大的喇嘛，陈凡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卧槽？这谁？”
    来的是一个大胖的喇嘛，头顶戴着僧帽，身上穿着僧衣，一脸的肥肉，一身的肥肉，脖子上挂着很多石头一样的装饰品，眉眼之中，隐隐透着杀气！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老皮子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对陈凡说道，“是昆仑僧！”
    陈凡似有不解，“谁？”
    “大藏康巴的师弟！绰号五毒恶僧！”
    陈凡抬头一看，却见对方正抿着嘴，瞪着眼睛，眼睛里贼光四射，正盯着陈凡呢，“无量寿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陈凡小子，可认得本佛爷！”
    陈凡做震惊状，“你就是五毒恶僧？”
    “怎么？听说我本尊的大号？”
    “没听说过。”
    陈凡冷笑一声，骤然大喊，“来人！”
    他说话的时候，直看门口，五毒恶僧骤然一惊，猛然回头！
    身背后，一个小皮子一脸懵逼，萌萌地看着他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一回头的刹那，陈凡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五毒恶僧的后腰上！
    这一脚飞出去，整个人就跟炮弹似的，五毒僧一个跟头直接从山洞里飞了出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的同时，半空中黑影一闪，陈凡的手，已经掐在了那大胖和尚的脖子上！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那笑容，阴寒透骨，说不出地怪异！
    五毒恶僧也曾听说过陈凡的名头，却也没想到这货如此卑鄙，他一下惊出一身冷汗，骤然间暴喝一声，双手上托，随着咣地一声，身侧里炸出一个圆球的光罩，直接将陈凡震了出去，陈凡落地，甩手，一道金光砸在对方的宝相上，霎时间金光一闪！
    “嗖！”
    那骤然出现的气罩刚一消失，就有一道黑影传了过去，短暂的延迟之后，伴随着咣咣咣连续的爆炸声，滔天白焰直炸开来！
    “吭哧——”
    大和尚仰身飞起，长空血乱！
    秒杀！
    谁都没看出陈凡用了什么方法，也没看出什么动作，只一拳，陈凡就把那来势汹汹的大胖和尚打穿了！
    熊熊苍炎，依然缠绕着陈凡的右臂，陈凡背对着和尚，缓缓地站起身子！
    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这身子四周，却隐隐地透着一种叫人心底发寒的冷！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火神一族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拿打炮打西瓜，顷刻之间就被炸了个粉碎！
    那大胖和尚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简直碎了一地！
    团团碎肉冒着蒸蒸热气，最奇的是有的还在本能地抽搐着！
    此时再看那几个小皮子，一个个瞠目结舌，早就吓得动也动不了了！
    尤其是方才那阵子还跟陈凡装逼的那几个，更是吓得体如筛糠屁滚尿流！
    我的个天！
    这是方才没打起来了呀，这要是打起来了，这一地碎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那老皮子也惊得脸色大变，心说我滴个乖乖，这火焰非同小可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量业火吗？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普通的业火，而是业火中的升级版——九幽苍炎！
    传说中，苍炎的顶配！由三种寒焰凝结缠绕相互融合而出现的真火！能迅速将对手制住，封住对手所有的行动的滔天冷焰！
    在上古神祇之中，最擅长操纵火焰的就是火神祝融，火神祝融的最强火法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过的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也是三种业火缠绕而成，分别是红，黄，青三色， 破坏力十分惊人，却也不过是与陈凡的九幽苍炎相同等级！
    不同的是，九种业火，其实可以细分为三大类，一主烧灼，一主寒冻，一主腐朽。
    火神祝融的三昧真火，以烧灼为主，辅助以腐朽，虽然十分强大，但还没有将任意一种属性发挥到极致，而陈凡的九幽苍炎却是将业火的“寒”推向了极端！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算老皮子岁数奇大，见多识广，可它也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
    陈凡，杀意已决！
    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事实上，陈凡的杀心并不浓重，起码跟曱王勾比起来简直慈悲得像个菩萨，可兔子急了也咬人呀，非常时期，他也没有办法。
    没什么更多要说的，嘱咐了几句之后，陈凡从死人沟出来，外面还在下雨，山路泥泞，陈凡施展鬼术几个起落出来，到外面，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又只能走着去了路边的旅馆。
    那漂亮导游还没走，天气不好，大家也都在旅馆里歇息，陈凡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漂亮导游推门进来。
    看陈凡鞋子上都是泥巴，他知道，陈凡准是进山了。
    “成了？”女导游笑着说。
    “没，进去看看，走到一半儿觉得瘆得慌，就又回来了。”
    陈凡憨笑一声。
    “你别装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女人抱着肩膀靠在房门口儿，笑容玩味地打量着陈凡。
    “我要是没本事，也没办法把你制得那么服帖不是，咋的？是不是心里痒痒了，还想来一回？”
    陈凡明显不想接刚才的茬儿，故意转开话题，有些事越描越黑，他懒得多纠缠。
    “滚一边儿去吧，还来？再来几下子，我非死在这儿不可！”女人面露娇羞之色，拿出手机，“诶，给我留个电话呗！有时间找你玩儿玩儿！”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行，你记一下吧。”
    ——割——
    同一时间，某军区，独门独院儿的小别墅里，外面，一个长得十分端庄美艳的女人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看似普通的伙计。
    小姐姐他们正在沙发边儿上研究着什么，猛回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走了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
    重重守卫，壁垒森严！
    她是怎么进来的？
    罗菲儿站起来，一掐腰，“诶，你谁呀？进来也不敲门？！”
    女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时候，却见小姐姐一脸惊慌地站了起来，看着走过来的女人，老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姐，姐姐？”
    此话一出，尽皆愕然，连小孔雀都懵逼了！
    小孔雀跟小蛮对视一眼，表情怪异，这时候，却见那美艳无比却也跟小姐姐长得略有些相似之处的大妞儿板着脸对她说道，“族人得知你的消息，都很担心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小姐姐略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竟然不知应该如何说。
    “你谁呀，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这里又不是你家，你给我！”小孔雀朝着来人嚷嚷一句，刚开口，就见女人眼神一凛，瞪了她一眼，转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杀意极为恐怖，吓得小孔雀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不知不觉，这气势上也矮了几分！
    “这里很危险，那个人已经盯上你了！看你的神色，似乎被人下了咒法，父亲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十分高兴，如今形势并不明朗，就算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跟我走吧。”女人的语气似乎和缓了很多，抬起手来，露出一抹温柔。
    小姐姐低眉顺首，竟然没敢再说什么，“这走了，她们怎么办？”
    “你要带他们一起走，也成。”女人算是让了一步。
    小姐姐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小蛮他们。
    几个小妮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人是谁呀？”看小姐姐跟那个美艳的女人一起去了楼上，小蛮拉了一下小孔雀的袖子，这事儿，估计着也就小孔雀能知道一些了。
    “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应该是火神一族的人。”小孔雀说。
    “你说得不错，她是我们的大姐，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说话间，一股青烟在屋子里转了出来，嘤嘤绕绕，隐隐地显出一个女人的体态，却并不清楚，他抱着肩膀坐在沙发的靠背上，直撇嘴，“我们虽然是姐妹，却不是一个娘生的，她母亲是个婢女，出身低贱，但是她岁数最大，本领高强，在我们这些个兄弟姐妹之间，首屈一指。哼，几千年了，杳无踪迹的一群人竟然又冒出头儿来了，真是古怪”
    那青灯鬼说完，自顾自地冷笑两声，话音刚落，却听楼上传来一声，“小青？是你吗？”
    “在呐！在呐！”青灯鬼瞬间变了脸色，赶紧陪笑着朝楼上漂了过去，灰溜溜的完全没脾气……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苏定邦

    陈凡赶到军区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陈凡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昨天来了一个女人，把他们带走了。”
    有一个穿军装的女人跟过来，对陈凡说。
    “谁？”
    陈凡转头。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头儿跟我们说是神灯会的人，你知道神灯会是什么组织，其实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他们的，而且看起来，这些人是自愿跟着他们走的。”
    女人说完，拿出一个信封来，“哦，这里有件东西，看起来是你媳妇给你留的一封信。”
    陈凡接过来，看了一下。
    一个简单的牛皮纸的信封。
    有点老的信封，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正规。
    陈凡拆开了信封，抖开里面一张信纸。
    白纸上折痕明显。
    上面并没有太多的话，字迹娟秀，“我回娘家躲两天，不要担心我！”
    一行字的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儿。
    陈凡苦笑，用手把信纸折了起来。
    其实陈凡啥不明白呀，他知道，小姐姐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他吧嗒吧嗒嘴，对那女人说道，“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么。”
    女人摇摇头，“神灯会有多神秘，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凡点了点头，一转身迅速撤离。
    “你要去哪儿？”
    “再联系。”
    易容成一个粗眉毛的汉子，陈凡摸到了鬼门的总部。
    几天之内，鬼门中已经迎来了一大变革，此时此地，物是人非，陈凡已经不再是鬼门的当家人了。
    虽然改换当家人的过程中着实发生了一些事，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起码没流血，没死人，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新的当家人不会是别人，自然就是钟离了。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人逢喜事的钟离比以前更加傲气了，神采奕奕，走起路来撇着小嘴儿一扭一扭地，骚气还是那么骚气，骚气里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劲儿。
    这会儿钟离倒是没有在总舵发号施令，而是出现在总舵附近新开的一家写着风水摆件的店铺里撅着屁股趴在柜台上算账呢。
    她穿得挺普通。
    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
    白色的运动鞋。
    一件白色的阿迪运动外套。
    上半身很宽松，下半身很性感。
    那优质的美臀更是线条泼辣，诱人极了。
    店还没完全对外营业，厅堂里也没有多少人，大外面有人在装修，人不少。
    陈凡绕开外面的人，一侧身钻进去。
    看钟离没注意到自己，抬起手来直接对着钟离的撅起来的大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陈凡走起路来无声无息，钟离也吓了一跳。
    她一开始感觉屁股上被狠狠打了一下，紧跟着又被顺势狠狠抓了一把，初时一惊，紧跟着忍不住翻了一下眼睛！
    心里直骂！
    这世界上敢明目张胆地拍自己屁股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敢拍一下不算完还狠狠抓一把的，也就只有陈凡了！
    她扭过头来白了一眼对方，透过那张假皮都知道是陈凡这家伙！
    可回头这一瞥，顿时一愣，她知道陈凡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来这里找自己，要来，也肯定会伪装一下，可回头这一看，还是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凡原本是个帅小伙儿，这会儿却把自己易容得奇丑无比。
    他那模样就跟个蜡笔小新似的，两条粗眉毛，肿眼泡儿，脸上全是小麻子，厚嘴唇还有点烂嘴角儿，就这长相，让钟离看得头皮发麻，有点儿想吐！
    “诶呀我的天，你这是干啥呀。”
    钟离脸都皱在一起了，哭笑不得，可当着外人的面儿还是要假装不认识，“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我需要点特殊服务。”
    陈凡股做憨厚地小声说。
    “滚犊子！”
    钟离小声骂了一句，挑起帘子转身进了后堂。
    陈凡在后面跟了上去，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儿。
    将门反锁，窗帘拉上，没等钟离反过身来呢，陈凡已经从身后将钟离抱住了，猴急猴急地在她脖颈边上嗅了嗅，“小骚货！到头来还是抢了老子的圣主之位，好嘛，这下你开心了？”
    “去你的！什么叫抢啊？我这是名正言顺选出来的！”钟离媚笑一声，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反手一抓把陈凡脸上的假皮扯下来扔在桌子上，紧跟着回身搂住陈凡的脖子直接把陈凡拽倒在沙发上，刚要亲他一口，却被陈凡拦住了，陈凡假正经地把手横在身前，“诶，别那么着急啊！我来是要跟你谈些正经事！”
    “少来了！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就算有，也被窝里说去！”
    钟离说完，一把扯住陈凡的衣领直接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一边嘿嘿笑，一边摆出了一副女流氓特有的主动劲儿……
    她俩实在太熟了，熟不讲理，不乱来都显得有些奇怪了。
    ——割——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将将有些擦黑。
    志得意满地躺了半天了的钟离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起身来瞪大了眼睛，“啥？你要寻找冥府之门？我的天呀，那冥府之门只是传说里多少提到过一点儿的东西，有还是没有，谁说得清楚！再说了，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的？你还能下到地府里是咋的？”
    “可预言就是这么显示的，这一步，看起来非走不可。”陈凡吧嗒吧嗒嘴儿，转头看看她，“我总感觉，那个叫佛爷的人可能跟冥府也有些联系。如今的形势如此险峻，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提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钟离裹紧了被子，侧身看看陈凡，“这一阵子，我也没闲着，你不在的这会儿，我也留意了一下，果然不出咱的所料，调查局那边真的有人在故意整你！”
    “这我早就知道了啊。”
    “但是你能猜得出背地里整你的人是谁吗？”
    “谁？”
    “苏定邦！”
    陈凡一脸懵逼，“谁？”
    “苏定邦！”
    “苏定邦？苏定邦是谁？”
    “我的天，你这些年是怎么混的啊！”钟离做无语状，都被气笑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门外有人

    别人不知道苏定邦是谁，你还能不知道？就是苏沫苏欣两姐妹的亲爷爷啊！”
    陈凡一个激灵直接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你说啥？这怎么可能！？”
    “我还能骗你是怎的。”钟离白了他一眼，“我这都是花了好大力气才琢磨出来的， 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的，你自己寻思去！”
    “据我所知，苏沫的爷爷可是调查局的元老啊。”
    “元老咋的？元老就不能是叛徒了？”
    陈凡沉默。
    “不是我说你，有些事儿，你还是看得不透，其实这个有啥了不得的，”很正常！这个世界上，那么多花花绿绿纸醉金迷的事情，诱惑多，机会多，和尚见了也动心！那威逼利诱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我就不信有几个人真的能洁身自好把持得住！就拿我来说吧，早前的时候，我也挺正经的，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落在了你小子手上？所有有些事不能认死理儿，这人，总是善变的。”
    “你有证据吗？”陈凡还是有点儿不信。
    “没有。”钟离摇摇头，“这事儿，我不敢插手，也不敢涉得太深，我要是折腾得太过了，自身难保，不过我也有我的眼线，反正八九不离十，要不我也不能跟你说这个！”
    “你做得对。”陈凡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阵子。
    “你咋想的？跟我说说！”钟离看他不说话了，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不该问的别问！”陈凡还硬气上了，一副不容质疑的模样。
    “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是狗？”
    “你！”
    “诶呀！是不是混熟了，找茬儿打架？”
    陈凡张牙舞爪地过去，钟离也是一脸不服，两个人跟小孩儿似的对掐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忽然间，陈凡耳朵动了一下，于此同时钟离也变了脸色。
    “咋了？”钟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声音压得极低。
    “外面有动静。”陈凡说完，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支棱着耳朵又听了听。
    “净扯淡，哪儿有什么人啊！”钟离声音依然很小，却很确定门外没人。
    陈凡摇摇头，“我听得见她的呼吸声。”
    钟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道行太浅了。”
    陈凡说完，又是一声冷笑，旋即在钟离耳边耳语了几句，一翻身，侧卧在床头，一边手托着腮帮玩手机，一边学着钟离的模样嗷嗷嗷地浪叫起来。
    还别说，这大爹别的本事不咋样，学人喊叫的本事却是一流，钟离在一边翻了下眼镜，又翻了下眼睛，脸通红，气得想骂人了。
    “你够了！”
    钟离打了她一下，“我什么时候像你这么叫来着？这家伙，把你浪的！”
    “你比这浪多了！”
    陈凡一摊手，消停了一会儿，又此起彼伏地浪叫起来，这一次更出色，表情都出来了，看起来就像是肉番动漫的配音演员似的，也是传神极了。
    钟离一脸无奈，直接捂住了自己通红的小脸儿，此时内心里大写的几个字，“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别叫了！”钟离终于忍不住了，拉了他一下，“嗷嗷乱叫的，多没意思！”
    “咋的？还想假戏真做是咋的？”陈凡笑嘻嘻地，像是在调戏她。
    钟离翻了一下大眼睛，想说一句“滚”，又觉得好像不太好，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直接一个翻身把陈凡扑倒了，伸手去捂陈凡的嘴……
    此时，屋门口儿，确实有一个人。
    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
    她把耳朵贴在门口，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头直犯嘀咕。
    她异常警醒地感觉到，里面那个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陈凡！
    钟离这女人已经单身了好几年了，也没看她跟什么人正儿八经地交往过，身为钟离最亲近的闺蜜，她对钟离的私生活还是相当了解的！
    就最近几年来看，钟离好像只跟陈凡上了床！
    能把钟离搞得嗷嗷叫的，更是没别人！
    难道说，陈凡真的回来了？
    嘶！
    不对呀！
    女人心里头直打鼓，心说这里头怕是有什么猫腻儿吧！
    难道钟离跟陈凡依然有一腿？
    照理说，事情闹到这一步，两个人应该已经翻脸了吧！钟离投靠了殇，那就是陈凡的敌人！
    陈凡痛恨背叛，所以两个人见了面，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打起来！
    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心思你来我往地忙活呢？这俩人得多大心呀！
    不对！
    不对！
    这里肯定有问题！
    莫不是说，钟离根本就不是真心投靠佛爷？
    嘶！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儿，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角落里！
    等！
    左等右等，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一阵说笑之后，门开了，里面一个看起来酷似某当红男星的帅小伙儿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走了出来，这人长得眉清目秀，打扮得也十分时尚，钟离在身后跟着，在门口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还就势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那人也不客气，搂着钟离的腰肢，这大爪子，眼瞅着俩人耳语了几句之后，钟离塞了一卷儿钞票在那个人的上衣口袋里，轻轻一推把他推了出去。
    看那眉开眼笑的模样，也是高兴极了！
    男人跟钟离摆摆手，走了，后面的小姑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陈凡！
    这家伙肯定不是陈凡！
    瞧这模样，十有八九是个小白脸儿，要不就是鸭子啥的！
    小姑娘躲在暗处仔细想了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自己想多了！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现如今钟离这妞儿吃穿不愁要啥有啥，蓦地生出一点干那事儿的心思，也再正常不过！
    要说别人，肯定不知道钟离的心思，可自己跟她相处了那么多年，对钟离那个闷骚性格再了解不过了！别看她表面上可正经了似的，可那骚劲儿一上来，那也是个如狼似虎的料！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纸符

    “哼！”
    女人冷笑一声，脸上透着一抹轻蔑，等那酷似男星的家伙走远了，身子一绕，蹦跶蹦跶地跑了出来，去敲门。
    钟离把门打开，心里头一惊，不由得对陈凡多了几分佩服，心说好家伙，还真有一双眼睛在这儿盯着我呢！？
    “钟离姐，我都看见了！”
    女孩儿笑嘻嘻地挑挑眉毛，“那人是谁呀？长得挺帅呀！莫不是背着我，又找了一个相好的？”
    “小丫头家家的，知道个啥！”钟离白了她一眼，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拉近屋子里，“看见了也就看见了，可别到处乱说！这种事儿说出去了，对大家都不好！”
    “有啥不好的！这都啥年代了！”小姑娘咯咯笑，用一种略显调侃的眼神看着她，“看你这小样儿，挺享受啊！能叫你找到一个这么出色的家伙，真不容易！方才我在外面，听得里面有动静，吓我一跳！看你那劲儿一上来，鬼哭狼嚎的，我还以为陈凡回来了呢！”
    “你可别瞎说！”钟离脸色大变，直摆手，“你现在别跟我提他，心里害怕！我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他半路杀回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最近发生的事儿，我总感觉，他要是知道了准饶不了我！”
    “摁在桌子上狠草你！”小姑娘阴测测地笑着，还在钟离屁股上摸了一下。
    “滚！”钟离骂了她一句，抬手作势要打，“真要那么简单，倒还好了呢！怕只怕，到时候命都没了！陈凡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报复心极重！他要是知道我出卖了他，绝对轻饶不了我！”
    “嗯，到时候就不是陪人睡觉能解决的了。”小姑娘污起来，也是污得要命，钟离也拿她没办法，轻叹一声，“也不是我说你，你别以为没你什么事儿似的！你没看见么，我现在，进进出出的都带着人，严加防范着呢，你也以为自己很安全，指不定他抓不住机会朝我下手就奔着你去了。”
    “要这么说也的确如此。”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假装点点头，“不过钟离姐，你这么跟陈凡断了，不觉得有点儿可惜么！”
    “有啥可惜的。”钟离冷哼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纤纤玉手，“这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爷们儿还不有的是！虽说陈凡那小子确实有些诱人的地方，但是跟未来的宏图大业比起来，都不算啥。”
    “对对对，钟离姐是一个要干大事的人！”小姑娘一阵贼笑。
    “行了，别说这些了！去忙活自己的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钟离推着小姑娘，俩人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诶，你找的那个人儿，是从哪儿弄来的？”
    “咋的，你也想试试呀！”
    “嘿嘿！”
    “看你那样儿，不害臊！”
    钟离白了她一眼。
    ——割——
    “你说什么？苏定邦？”小屋里，陈光泰紧皱眉头，“这不可能！苏定邦是调查局的元老，我们是多少年的老哥们儿，老战友！”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陈凡靠在椅子上，说完这话，长叹一声，“这事儿，我还真没什么证据，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事儿肯定不简单。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想给您提个醒儿。”陈凡站起身，转回头看看他，“这事儿，回头我会去调查的，今明天给你一个准信儿。”
    “你打算怎么办？”陈光泰往前拱了拱身子。
    “我有我的办法，你就不用管了。”陈凡站起身，抬起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他走一步，出去十米，再走一步，已经消失。
    陈光泰站在门口儿思忖良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晚上，某小区一个不算特别高端的小楼里，大约能有八十平左右的一间小房子里，苏欣系着围裙正在煮咖啡。
    难得不用穿制服，一身家具的纯棉套装看起来很是贴身，宽松的黑色休闲裤，粉色的紧身套头衫，这会儿正系着围裙，刚把火打灭了，就觉得有些不对！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竟然有一只大爪子！
    她一声惊呼，回头看去，不看还好，看到对方的时候，又是一声惊呼！
    “陈凡！？”
    苏欣手一抖，水壶差点儿掉在地上，“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
    陈凡抬手挑了一下苏欣的下巴，往前凑了凑，苏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推了他一下，“疯了吧你！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你呢，你竟然敢往我这儿跑！不要命啦？”
    “我既然来了，就是有万全的准备，你要是想抓我，可以动手试试。”
    “哼，你少来！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思，早就被你灭口了吧！”
    “也不一定，先奸后杀也不是没可能！”
    “啧！”苏欣瞪了陈凡一眼，“你大老远地跑我这儿来，就是来耍流氓的？”
    “我要是耍流氓，你早就完了！”陈凡冷哼一声，跟苏欣一起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以后，对苏欣说道，“我有一件事要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不能。”苏欣一口拒绝，“别弄得我跟你很熟似的，咱俩最多算普通朋友！”
    “不算吧，算炮友。”陈凡贼笑。
    “滚一边儿去！你可别瞎说，我跟你啥时候那个来着？”
    “在梦中。”
    “呸！”
    苏欣狠狠地啐了陈凡一口，“别想美事儿了！有话说，有屁放！我这儿还忙着呢！没时间跟你扯淡！”
    苏欣说完，扭过身去把杯子找了出来，陈凡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忽然间觉得苏欣这身材也是真不错！
    身材好的女人，各有各的妙处，你不能说哪一种就是绝对的好，陈凡平素里虽也承认苏欣长得不错，不比苏沫差，可平时很少看见苏欣像个正常人家的大姑娘一样，这会儿也的确在心底里生出几分特别的感觉。
    苏欣见陈凡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脸顿时红了，她轻轻咳嗽一声，“咳咳，看啥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有点儿想睡你了。”
    陈凡从苏欣的手机接过一杯咖啡，笑嘻嘻地说。
    苏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草！”
    陈凡可能是误会了这句粗口的真正含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
    “诶！”苏欣说完，也似乎感觉到这一句话有点儿歧义，赶紧踢了他一脚，“滚！不正经！快点儿说，你到我这儿干啥来了！”
    “我想问你一点儿问题。”陈凡说着，抿了一口咖啡，苦的直皱眉，放在一边之后顺手一拉苏欣的衣襟，只等对方往前凑过来，便忽然对着苏欣的脸吹了一口气！
    苏欣都没反应过来呢，眼睛一翻，倒下了。
    陈凡在一边看着，冷笑一声把她扛到了里面的卧室里。
    几分钟后，一道符咒贴在苏欣的脑门儿上，陈凡右手多了一个经筒，一边甩呀甩，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间左手出剑指对着她的脑门儿一点，咔一下，苏欣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神十分呆滞，看起来像是梦游一般。
    “你爷爷是调查局的叛徒，你知道吗？”
    陈凡一边摇着经筒一边问，那经筒上的两个狗牙的挂饰刷刷直响。
    “爷爷，是个英雄。”
    苏欣目光呆滞地回答道。
    “他是个叛徒。”
    陈凡重复了一句。
    “他是个英雄。”
    苏欣再次说。
    陈凡心中气馁，心说看样子，苏欣也被蒙在鼓里，这倒是让陈凡有点儿怀疑钟离的话了，他犹豫了一阵之后，对着苏欣面前的符咒隔空画出了一个符号，口中念了一声“解”，于此同时对着符咒的中心隔空一点！
    “砰！”
    苏欣一下栽倒在床头，四仰八叉，呈现一个“大”字形，陈凡看看她婀娜的身子，真有一种爬上去逍遥快活一阵子的想法！
    不过他也只是想了想，没有动手，乘人之危的事儿陈凡早就不干了！
    他要真想要了苏欣，估计着，明目张胆地骑了她苏欣也十有八九会半推半就从了自己！
    陈凡把苏欣放倒了，盖好杯子，一转身推门出去，将门关好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出现在苏沫家的宿舍里。
    苏沫正在客厅里摆弄电脑，忽然觉得空气里有点儿怪味儿，鼻子一动，已经中招，扑通一声倒下之后，陈凡如法炮制地把她也给扛走了。
    “你爷爷跟殇者串通，害我！你知道吗？”
    陈凡问苏沫。
    苏沫目光呆滞，一脸茫然。
    “靠！”
    陈凡这下彻底泄了气了，问好了老头子现在的地址以后，关好门，赶紧走了。
    陈凡没有耽搁，直接去了苏定邦的宅邸。
    苏定邦地位显赫，虽然表面上看跟一个寻常的老头儿差不多，但是背后的能量相当大。
    他住在一个高档的住宅区，小别墅，二层。
    门外有专门的警卫守护着，一般人根本靠近不得。
    不过这些警卫虽然训练有素，但是要挡住陈凡是完全不可能的。
    陈凡直接易容成了苏沫的模样，穿着苏沫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警卫自然是认得苏沫的，跟陈凡点点头，还笑了笑，“二小姐今天怎么得空儿回来了？”
    陈凡一撇嘴，翻了个白眼儿算是回应。
    要说这小子也真是个奇才，伪装起来，跟苏沫真是一模一样，就算是熟人也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
    陈凡进了院子，屋子里没人，只有一个小保姆模样的小姑娘。
    “爷爷在家吗？”
    陈凡学着苏沫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哟，二小姐回来啦！没呢没呢！老爷子出去开会了，说是要晚上回来，估摸着，再有个个把小时的也差不多了。”
    小保姆微笑着看陈凡，“二小姐，今天不上班啊！”
    “啊，我有点儿事儿，特意请了个假回头儿跟老爷子聊聊天。”陈凡一龇牙，径直地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说陈凡一点儿都不紧张，那肯定是扯淡呢，像这种虎口拔牙的事儿陈凡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每次都忍不住觉得心惊胆战，不同的是，越是紧张的时候，陈凡就越觉得自己异常冷静，这脑筋也转得特别快。
    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成熟了，不是看那张脸，也不是看那言谈举止，遇上事情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男人。
    现在的陈凡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孙雅馨一把抓住了就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的小崽子了，一般人还真看不透他那诡异的心思。
    苏沫依然躺在床头呼呼大睡，估摸着，半夜之前是醒不来的，陈凡独自一人坐在老头子的书房里，翘着二郎腿静静等待，家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人过来打扰他。
    “老爷回来啦！”
    楼下的小保姆叫了一声，外面进来的老头儿点了点头，老爷子有点儿瘸，手里捏着一根银色的拐杖，一进来咔咔地，好像有一条腿是假肢。
    “二小姐今天回来了，在楼上等你呢。”小保姆跟在后面接过老爷子的外套，赶紧说。
    “她来干什么，不是为了陈凡的事儿吧。”老爷子一脸无奈。
    “谁知道呢，我也不方便多问呀。”小保姆也跟着耸耸肩，看样子，陈凡跟苏沫有一腿的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少，只可惜，物是人非了，陈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陈凡，苏沫，或许还是当初那个苏沫。
    老爷子扶着楼梯上了楼，到书房门口儿，推开了门。
    他抬眼一瞅，顿时一个激灵！
    屋子里坐着的根本就不是苏沫！
    屋子里坐着的，是一个穿着黑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高大身影！
    因为屋子里没有亮着灯，窗帘也拉起了一多半，老爷子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屋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大藏康巴！
    大藏康巴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只有两只眼睛精光四射，正冷冷地盯着他！
    那目光异常锐利，就跟刀子似的！纵使是苏定邦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是被盯得汗毛直竖，这冷汗也簌簌地往外渗！
    豺狼般的眼神，豺狼般的人物，豺狼般的身姿！
    要说大藏康巴是吃人肉长大了，绝对没人会怀疑！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手铐

    “你怎么来了？”苏定邦很尴尬地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放下手杖单膝跪地做虔诚状。
    “你让我很失望。”大藏康巴板着脸，冷冷地说。
    苏定邦蓦然抬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这时候，“大藏康巴”又说，“这么一件小事，你竟然做得如此费力，看样子，我们都高估你的实力了。”
    “不！”苏定邦赶紧站了起来，“不！不是这样！是陈凡那小鬼实在太狡猾了！我们动用了所有的眼线，一直在找他，请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他抓住的！”
    “抓住又有什么用呢。”大藏康巴长叹一声，“等你们抓到了，一切都晚了，其实我怎么想都无所谓，只是佛爷怕是容不得你这样无能。”
    苏定邦再次汗如雨下，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替我跟佛爷说说！三天！我只需要三天，三天之内，我定然要抓到那个家伙！”
    “那好，我就等你三天。”大藏康巴脚下一踹，椅子吱地一声退到了角落里，随着“腾”地一声响，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出现在别墅外围的胡同儿里了！
    “唰！”面具被扯了下来，露出的是陈凡的脸，陈凡掂量掂量手里的相机，低头看了一遍，确定这东西足够证明苏定邦跟大藏康巴之间确实有猫腻儿以后，将里面的视频穿到了三个不同的云盘里，随后，一人一个，同时发给了包括陈光泰在内的三个重要人物。
    陈光泰一晚上都没睡了，大半夜的，正坐在电脑前面在抽烟，屋子里云山雾罩地，有点儿呛人。
    他一看见自己的邮箱来了提醒，赶紧把烟放下，匆匆忙忙打开邮件，下载视频，等播放器里面的画面一出来，老头儿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下瘫在了椅子上！
    “老苏啊老苏，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二话不说，立即抄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六位数的神秘电话之后，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多带几个人，在楼下待命！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头儿，什么事儿啊？”
    “不要多问！做好准备就是！”
    “是！”
    十分钟后，楼下停了几辆军车，陈光泰穿着一身军装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远远地，外面站成笔直一排的几个人齐刷刷地朝他敬礼，“将军！”
    陈光泰也抬手敬礼，紧跟着，拉门上车，“去苏家大宅！”
    “苏家？”
    “苏家。”
    对方一脸懵逼，看老头儿表情凝重，也没敢再多问。
    半小时以后，苏定邦被堵在别墅里，外人没让上去，陈光泰跟苏定邦坐在客厅里。
    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现如今，这偌大的宅邸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光泰一根一根地抽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苏定邦一阵苦笑，眼圈儿含着泪水，有点儿泛红了，他微微地仰着头，斜向上四十五度，“我在这个岗位上，服务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光身上的伤就有几十处。这么多年下来，我没了一条腿，落了一身病，自己的儿子也牺牲了，现如今垂垂老矣，饱受病痛折磨，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做点儿什么呢？”
    对方说着，又苦苦一笑，“他们找上我的时候，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我没得选啊，他们给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钱？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他们给了你什么？”
    “他们，给了我一个永生的机会。”
    陈光泰一脸懵逼，旋即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没听错，他们给了我一个永生的机会！起初，这一点我也十分怀疑，调查局的人钻研了几十年，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然而曾几何时让我们朝思暮想的东西却就摆在我的眼前！你知道吗？我亲眼见到了一些人，一些看起码活了上千年的人！你不会明白的，对于一个离死不远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出卖了你的信仰，出卖了你的灵魂，所以你才是迫害陈凡的幕后黑手。你利用你在调查局的影响力，拉拢一些人生事，制造混乱。”陈光泰抽了一口烟，“之前，六器失窃的案子就让我十分怀疑，照理说，这种事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是一切都发生了，我就觉得很奇怪，当时我就断定，我们的内部有鬼，但是我实在没想到，彻底地清查了几次之后，组织内部还有一只漏网的大鱼！苏定邦，你太让我失望了！”
    “哼哼……”苏定邦冷笑一声，低下头，把右侧的裤腿儿卷了起来。
    他的腿断了一大截儿，腿上的东西，明显是假肢。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看看陈光泰，“你还记得这条腿是怎么没的么？”
    “失去的东西，再提起也无济于事。”陈光泰摇摇头，像是在回避这个话题似的。
    “我这条腿，是为了救你才失去的。”苏定邦一字一顿，“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今天，放我一马！行不？”
    陈光泰没说话，把裤脚卷了起来，随即从脚腕的位置抽出一把军用匕首，跟苏定邦晃了晃，“你救我一命，丢了这条腿，今天，我还给你。”
    话说完，陈光泰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老头儿年纪可不小了，当时就看见脸色大变，咬着牙噌噌地冒冷汗！
    这一刀，扎进去起码得有两寸多，苏定邦看在眼里，一时间侧过头去，沉默不语。
    他俩相识几十年了，对方是什么人，苏定邦心里头再清楚不过。
    完了，完了，落在这家伙的手里，一切都完了。
    苏定邦鼻子一酸，眼泪出来了，他呆呆地看着窗外，两只手伸了出来。
    “咔。”
    手铐挂在了老头子的手腕上，黑头套罩住了脑袋，几个荷枪实弹的官兵护送下，苏定邦终是被人推上了车。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头等大事

    “苏定邦被抓了你知道吗？”一大早，调查局就有人窃窃私语。
    “苏定邦？是监委会的那个老爷子吗？”零一个拿着厚厚的文件夹的男人吓了一跳。
    “对，还能是谁呀！这下子可是麻烦了，我看来了不少人，正四处抓人呢！光苏定邦的学生就抓了好几个了！我的天，看样子这下子真是出了大事了！”
    “什么罪名，有证据吗？”
    “废话，要是没有证据，那个级别的人谁敢动？”
    “要这么说，这事儿也是真的有点儿奇怪，我之前就一直琢磨，怎么最近就总有人经常跟陈凡过不去呢？看那个谁，一直跟个疯狗似的盯着陈凡咬，就觉得他俩可能是有仇，却不想，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结子事儿啊！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儿不好说。”
    “是啊， 谁能想得到监委会的一号人物竟然就是鬼，想想也真够可怕的。”
    “算了，这事儿跟咱又没啥关系，还是少说两句吧，说多了，惹祸上身。”
    “嗯，你说得对。”
    俩人都闭嘴了，兀自散去。
    同一时间，苏沫跟苏欣对坐着，沉默了很久很久了。
    苏沫捂着嘴，眼泪汪汪的，“你说爷爷他……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
    “还没定呢，你别瞎寻思。”苏沫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姐，你别安慰我了，凭爷爷的地位和影响力，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有人敢动他？我看这一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苏欣一听这话，也沉默了，她什么不明白呀，寻思寻思，长叹一声，“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这都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已经去找了几个老前辈，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看看这事情还有没有一点儿通融的余地。”
    “那爷爷会不会……”苏沫哭得更加厉害了。
    “应该不会吧，爷爷以前立下过那么多的大功劳，现在又一把年纪了，估摸着，性命之忧是没有的。”
    苏沫略微放心，擦了擦眼泪，“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可他们却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陈凡。
    这事儿肯定是陈凡搞的鬼，没个差儿！
    ——割——
    “苏定邦被抓了。”同一时间，一个老宅子里，之前跟在薛守山身后的女人抱着肩膀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
    “看样子这件事真的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角落里，另一个男人说道。
    “现在老爷子的死还没有查清楚，但是，水落石出之前，陈凡依然是神灯会的敌人。”陈凡脸上露出一抹狠劲儿，转头看看身旁正在喝茶的老者，“我的意思是，陈凡在暗处，我们无从下手，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想尽快把事情解决，应该用些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
    “我想抓了他的女人，逼她现身。”
    “他的女人不少，你要对哪个下手？”
    “抓最大的一个。”
    “哼。”忽然间角落里传出一声冷笑，“最大的一个我知道是谁，那个女人叫祝颜，鬼门三法主之一，火神一族的后裔，手握烈日阳炎，擅长控火术，真正实力大约相当于十三段的鬼术师，相比于陈凡，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与九殇者比较起来，也能排在前列，鼎盛时期的她绝对是个很棘手的角色！要拿下她也不是不能，但是人数少了肯定不行。”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女人已经被火神一族的人接走了，做这事儿的是谁，你应该猜得到，那个人你惹得起吗？假若是正经事，尚且好说，你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陈凡现身，这是个拿不出手的理由啊。”
    “即便在神灯会内部，火神一族的影响力依然十分强大，大藏康巴的无相劫指固然强悍无比，可就算是上古神族也同样抵不住无量业火的神威呀！”角落里的人喝了一口茶水，吧嗒吧嗒嘴，“火神一族异常团结顽固，他们有自己的规则，有自己的想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真是招惹不得。”
    “的确，这个时候，要尽量避开他们！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大大超乎了我们的预料，现在的我们，是最脆弱的时候，强敌环伺之下，后院不能起火。”
    “我也没有跟火神一族作对的念头，既然那个女人是火神一族的人，我们就退一步，换个人下手好了。”
    “陈凡家的那几个小丫头都被接走了，剩下的几个，都不太管用。”
    “什么意思？”
    “陈凡是个花花公子，四处留情，坊间传闻，有不少女人都跟他有点儿特别的关系，不过也大多数是玩玩儿而已，要么就相互利用，这些鸡零狗碎的关系是制约不了那个家伙的。”
    “既然如此说，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难。”
    “要我说，事情的关键并不在那些女人能不能制约陈凡，这想法本身就是不对的。神灯会是由上古神族创建的，换句话说，我等都是隐遁人见的神祇，假若我们做起事情来也跟殇者一样不择手段，那我们又跟那些恶魔有什么区别呢？”一个人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却也发话了。
    “您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但是您知不知道那些凡人是怎么说的？凡人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说句有点不尊敬的话，这些年，要不是老爷子横拦竖挡因循守旧，殇者也不会苟延残喘到现在！依我看，治沉病，就该用猛药！对付那些邪魔外道，满口的仁义道德有什么用？快刀斩乱麻，剪除了便是！”
    说话的这个女人虽然柔柔弱弱的模样，说起话来，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看起来，也的确是个杀伐决断的狠角色！
    在场的几个老人相互看了看，没人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颇有些沉默。
    “当务之急，还是先选出一个当家人是头等大事，我等在这儿乱呛呛，有啥用？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忽然间，有人开口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封印术与冰疙瘩

    众人一听这话，立即面面相觑，有人说道，“薛爷的葬礼还没搞定呢，现在选当家人，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照理说多少有点儿不恭敬，可大局在这儿呢，家不可以一日无主，这事儿还真是应该早点儿提上日程。”
    “要选当家人，火神一族可是热门啊。”
    “的确，够得上资格的人不在少数，假若大小姐真的有这个心思，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哼。”那女人冷笑一声，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当家不当家什么的，我原本并不在乎，这个当家人我还真不稀罕！不过，多年来半落不落的，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应该解决一下了。”
    “要说雷霆手段，大小姐的本事有目共睹，但是，大小姐真想走上那个位置，你的对手还不少！薛爷这一死，现如今可算是群龙无首，这个节骨眼儿上最容不得一点儿马虎！”
    “要我看，还应该在陈凡这边多花点心思！不管怎么样，现在对外的说法，还是在怀疑陈凡那小鬼跟薛爷的死有很大关系，现如今大家都在找陈凡，要是我们能先一步将他擒获，在将来，这将是一个天大的优势！”
    “的确，让人看我们的本事也是好的，要不然，还真是难以服众，您说呢？”
    女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用不着在这里干着急了。”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
    女人一抬手，门立即打开了。
    她微微皱眉，侧身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陈凡出现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惊呼，有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陈凡？他现在在哪儿？在哪儿！”
    “我们的眼线看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就在冲霄楼！好像是奔着陆离去的！”
    “冲霄楼！？”女人也跟着惊呼一声，蓦地一转身，大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走！”她一摆手，众人骤然消失！
    同一时间，陈凡却正站在一个黑漆漆的类似地下室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根鬼气森森的蜡烛，在四周无尽的黑暗里走着。
    老楼梯盘旋向下，不知道有多深，越往深处，就越是寒冷刺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都能让人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陈凡往下走了几步，看到了底层的地下室出现一道兽头大门。
    他一推，没推动，再用力，还没动，暗中催动咒法，使出伏魔大力，那大门才咯吱吱吱地被推开了一条缝儿。
    陈凡一侧身，以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式挤进去了。
    里面一如既往地黑，黑到了蜡烛的光亮像是随时都会被吞没似的，陈凡把手一晃，随着“嗖”地一声轻响，蜡烛上的火光竟然一下飞舞起来，在空中变成了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
    蝴蝶散发着火光，拍打着翅膀在里面转了一圈儿，陈凡率先看到的，竟然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冰疙瘩！
    这里寒气逼人，寻常人根本占不得住，但是陈凡有九幽苍炎护着身子，寒气对他来说，几乎相当于没有！
    四周的墙壁上镶嵌了十八个巨大的冰疙瘩，冰疙瘩上面都是寒霜，看不到有什么玄机！
    他走到最近的一个前面，抬起手来对着冰块抹了抹，上面的霜痕少说也有一尺厚，根本擦不出来！
    他一翻手，祭出一道雷符，口中念咒往外一甩，一道电光闪过，紧跟着轰地一声，碎冰碴儿飞溅到四周，在地上炸得到处都是！
    陈凡再次上前，手一顺，那火蝴蝶飞了过来，随着火光一照，陈凡顿时一个激灵！
    那巨大的冰块儿里头，有很多像锁链一样层层包裹着的符咒，符咒不知道有多少个，看起来相当古老了！
    符咒在冰块儿里面，紧紧地包裹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只是那个人形的东西相当巨大，看起来像是抱着肩膀蜷缩着的姿势，却比陈凡高了大半截儿！
    他像是木乃伊一样被裹住了，身体上出现了很多完全不像是人类的特征，就比如，头顶有犄角，手上有爪子， 身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像是尾巴似的东西！
    乍一看，有点儿像是被破布裹住了的牛魔王！
    在那个东西的前面，有一个石碑，石碑不大，高不到一米，长条状的，石碑上面没有特别的文字，苍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似的，陈凡尝试着开了鬼眼，却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心中惊异之下，又去看第二块冰疙瘩！
    这一次，还是一道雷符，雷法击开了碎冰碴儿，却没有伤害到里面核心冰层，陈凡凑上前，几乎是趴在了冰面上可劲儿地往里头看！
    里头还是一个像是木乃伊似的玩意儿，只不过这个是趴着的，那个家伙似乎有四只手臂，还有一个粗壮的带倒钩儿似的尾巴，往地上一趴，尾巴翘起来，看着就像是一个蝎子似的模样！
    陈凡一个一个地看下去，一直看到了第五个！
    他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明白过来了！
    这里头没别的玩意儿，看起来就是一窝子的妖魔鬼怪呀！
    诶呀卧槽！
    哪个看起来都是不什么省油的灯啊！
    陈凡心想着，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觉得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竟然有一大块冰坨儿！
    陈凡一脸懵逼，扭过身去……
    卧槽！
    在这密室的最中间竟然还有一大堆碎冰！
    碎冰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碎冰里头掺杂着很多画着经文的破布！
    陈凡脑子里嗡地一下，已绝不对！
    他蹲在地上，捡起来地上的碎布，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经文，忽然间瞪大了眼睛！
    封印不同的东西，需要不同的封印式，从这上面的封印式来看，这东西封印过的东西是一个从地狱逃走的往生者！
    封印之中，只有两个字涉及到了他的名字，恰恰，这两个字是用圈圈套套的古代文字写出来的，别人看见这东西一定一脸懵逼，可陈凡却认得很清楚！
    这两个人，是缅语梵文，翻译成中文则显得十分简单！
    “魔罗！”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魔罗

    “魔罗”这个词儿，其实并不代指某一个人，其实“魔罗”的含义，等同于“魔。”
    妖魔鬼怪中的“魔”，就是“魔罗”。
    魔罗不是本土的文字，是梵文的衍生品。
    魔罗所代指的是所有能够蛊惑人心的邪恶东西。
    在佛教中，“魔罗”这个词有的时候特指一个人，有的时候，特指一个群体。
    当这个词特指某一个人不的时候，他所代指的通常是魔王波旬。
    魔王波旬是佛教传说中一个站在佛陀对面的恶棍，生生世世与佛陀作对。
    《杂宝藏经》说，昔年佛陀在在菩提树下悟道，魔王波旬闻讯赶来，他害怕佛陀成事让自己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不遗余力地使用金钱美色和权力来蛊惑佛陀放弃理想，但都失败了。
    佛经还说，“恶魔波旬，将八十亿众，欲来坏佛。至如来所，而作是言。瞿昙汝独一身何能坐此，急可起去，若不去者，我捉汝脚，掷着海外。佛言，我观世间无能掷我着海外者，汝于前身，但曾作一寺，受一日八戒，施辟支佛一钵之食，故生六天，为大魔王。”
    这段话略有些生涩难懂，但其实讲得比较简单，大体是说，佛陀坐在菩提树下，波旬来了，波旬对佛陀说，你瞅你那熊样，你凭啥坐在这儿啊？赶快给我滚犊子，撒冷儿的，痛快儿的，我告诉我不是吓唬你哈，的你要是不走，我赶你走，大耳刮子咔咔咔往脸上拍，抓你脚脖子咔嚓一下给你甩大海里去！听见没？
    结果佛陀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说，你可拉倒吧，不吹牛逼能死是不？还把我扔大海里去，来你试试！这把你牛逼的！当谁没在社会上混过啊，我告诉你，我来之前我都打听得明白儿的了，这世界上敢这么吹牛逼的也就你自己！还把我扔海里去，我呸！你那么牛逼你咋不上天呢？我跟你说，你还真别蹬鼻子上脸，你知道你是谁不？被以为你画个花花脸儿就牛逼得不要不要的了，你那点儿事儿我都清清楚楚的！我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上辈子是谁！我跟你说，你知道你为啥现在牛逼哄哄的么？那不是你多牛逼，是你前生做了点儿好事儿！你上辈子花钱修了一个寺庙，受过戒，还供养过一个高僧大德，就因为你之前干了好事儿，所以这辈子让你富贵显赫，要不然你以为你能生欲界六天成天生的大魔王？草！滚犊子啊，远点的！识时务就撒冷儿痛快儿地给我滚远点儿，要不然，谁扇谁大耳刮子还不一定呢！
    魔罗波旬一看对方软硬不吃，就灰溜溜地走了，之后雷打火烧地也干了很多事情，但是最后都失败了，所以在佛教的传说里，魔王波旬一直是一个很坏的角色，是佛陀悟道前后遇上过的主要对手之一，而魔罗这个称号，也渐渐地成为了“魔”的代名词，很多佛家对面的邪恶人物都被冠以“魔”的称号，就像殇者十相里，那个被尊为首领的“佛爷”的代号就是“摩罗王相”。
    “摩罗王”，也做“魔罗王”，就是“魔王”的意思，要是从这里看，似乎佛爷就是传说中的魔王波旬，可陈凡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其一，各种典籍之中，波旬都是佛陀悟道之前就存在的大魔王，到最后也没有被佛陀教化，属于恶的化身，假若殇的首领是这个人，他可以管自己叫魔王，可以管自己二狗，可以管自己叫山药土豆儿生鱼片儿啥的，但是唯独不会管自己叫佛爷！
    道理很简单，魔王波旬对佛教相当排斥，对佛的态度相当不屑！
    一边对一个东西显出十二分的厌恶一边偷偷向往的事儿只有那种傲娇小女生才能干得出来，波旬好歹是个大魔头，估计着，也不至于如此地不着调！假若堂堂的殇者领袖也是个有少女心的女装大佬啥的，那陈凡也甘心认栽！可假若对方不是波旬的话，这上面这个“魔罗”就只能算是一个称谓，或者说，是一个分类，他代指的某一群人，绝对不是某一个人。
    可如果这是一个非指向性的称谓的话，这个从封印里逃出去的家伙又会是谁呢？
    他位置居中，一定是个大人物，而且从这封印的等级上看，也应该是个很棘手的角色才对！
    其实早前陈凡就听说过，这天下间有几座古楼，黑色的，忽然一体像是用玄铁打造，这东西外形如塔，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存在，唯独知道的是，历朝历代的不管什么样的状况都会有一些名门正派的人士竭尽全力地守护着这个地方！有人传说，那黑色的塔楼镇压着十分可怕的邪祟，也有说法说，铁楼镇压的是天下气运！
    眼前这座古楼一直被陆离守护，而陆离的本事，在正道人士当中应算是数一数二地强大，如此看来，这古楼里势必镇压着一个极为棘手的狠角色！
    但是，陆离已经失踪了，看守这座古楼的那个老头儿又是一个酒囊饭袋，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躲过对方的感知来到这里足以证明那个人比饭桶强不了多少！
    如此看来，破除封印逃走了的那个家伙一定非同凡响，他强大到了一旦消失，连陆离都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的地步！
    嘶！
    难不成，这铁楼里封印着的那个大妖怪就是佛爷吗？
    陈凡左思右想，又绝得不对！
    这不太科学！
    佛爷是殇者的创建者，也是殇的真正领袖，他在背地里搞了那么多事情，绝不像是刚刚逃走的！
    而眼下这被破除的封印却明显是刚被打破不久，从冰层上霜痕看，他即便逃走了，也绝超不过一年半载！
    但是，这件事看起来又像是与殇者少不了联系！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陈凡蹲在地上，捏着那布条，想着想着，忽然间瞪大眼睛！
    他一拍巴掌，直骂自己真是猪脑子！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大人物

    陈凡想起了一个人！
    其实不只是一个人，是很多人！
    那一日自己在薛守山家被人埋伏的时候，在大藏康巴身后出现了很多怪模怪样的家伙！
    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历陈凡不知道，他们究竟实力如何陈凡也不知道，不过，从大藏康巴对那些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那些家伙实在不一般！
    大藏康巴是十殇者之中仅次于佛爷的存在，能让他那么忌惮的家伙陈凡实在想不出！
    可现在陈凡却明白了，或许，眼前这个被破除了的封印里关押着的东西就是那些东西中的某一个！
    来自地狱的魔罗……
    殇者的首领，魔罗王相！
    要这么说，这些东西的来历与佛爷之间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系？
    冥府之门！
    地狱之门！
    来自地狱层出不穷的可怕家伙！
    照理说，这些东西都是千年难遇，哪儿能跑出来这么多呢？现如今这些东西扎堆儿出现，怕是与冥府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陈凡站直了身子，在密室里转来转去。
    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如今看来，即便是大藏康巴一人，陈凡也不一定就能搞定他，现如今大藏康巴之后，又出现了那么多可怕的东西，陈凡的胜算就更加大打折扣，更何况，佛爷的实力高深莫测，就算使用使尽浑身解数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有道是逢强智取，要打败佛爷硬来是不行的！
    必须先找到佛爷的弱点！
    想知道佛爷的弱点，就必须先知道佛爷的底细！
    现如今看来，十有八九，那个所谓的佛爷也是从地狱中逃到人间的怪物！
    地狱之门！
    冥府之门！
    传说中，通往冥府的大门在昆仑山，由昆仑雪族世代守护，但是，即便是小孔雀也不知道冥府之门的确切所在，要是自己亲自前去，怕只怕也要落下个无功而返的结果！
    这不成啊！
    可这要是不成的话，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凡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
    诶？
    冥府之门！
    他猛然间想起《推背全图》上的那幅画！
    那一只猫头大门！
    大门上镶嵌着的是一只四耳妖兽的图案！
    四耳妖兽！
    猫！
    仙儿哥！
    在古埃及的传说中，猫是地狱的守护者，不管多厉害的阴物，一见猫都打怵！
    想来那兽头大门上出现一只类似猫的妖兽也与那传说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
    对！
    对对对！
    陈凡一个转身，噔噔噔地往楼上跑去！
    他刚跑了没几步便听得噔噔噔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陈凡一下站住了，支棱着耳朵自己听！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明显是奔着他来的！
    卧！
    草！
    有人来了！
    有人来堵门了！
    陈凡蓦地往后退了半步，又退了半步，明显地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迅速接近，已经看到了楼上的下来的光亮了！
    “嗖——”
    手掐剑诀，陈凡骤然出现在门外的胡同儿了，于此同时，密室的楼道里一道黑影儿骤然消散！
    嗖嗖嗖跑下来的几个人下来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下来的时候，残影刚刚散去，似有似无！
    带头的女人一眯眼睛，“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追！”身后的人一摆手。
    “别追了，早跑了！”女人还是有些见识的，一转头看着楼上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曱王鬼遁素来都有“神出鬼没”的特点，不单打起架来奇计百出，逃走的时候更是一流！
    这特么就是个玩儿赖的招数啊！
    传说中，曱王鬼遁的上限是九道残影，施法者可以在一瞬间跟任何一道残影切换位置，而且九道残影都可以独立控制，在人数不超过对方十倍且个个实力都在对方的实力之上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没人能阻止他逃走！
    自己这几个人，不管从数量上还是实力上都完全不具备这个条件！
    本来想的是，这要是把他堵在密室里就一切都好说！可在那个人已经逃出去的前提下，做什么都是扯淡！
    好狡猾的小鬼，看样子这是刚进来的时候就留个后手啊！
    “大小姐，现在咱们怎么办？”身后上来一个人，一脸尴尬地问。
    “还能怎么办，等机会吧。”女人咬了咬牙，回头看向他，“把眼线都撒出去，给我惊醒点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立即过来报告我！”
    ——割——
    同一时间，某地，一栋二十三层外观壮丽的商业大厦的顶层，小蛮他们跟着一个典型的欧式管家模样的老人走向餐厅，这地方实在装点得富丽堂皇，优雅而高贵，不像皇宫那样金碧辉煌，却时时处处彰显着优雅大气。
    小蛮微张着小嘴儿左顾右盼，都看傻眼了，她跟陈凡去过吴氏集团的总部，那也是一家极大的公司了，可跟眼前这个地方比起来，看起来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这什么地方啊？
    这真是小姐姐的娘家吗？
    以前从没听说小姐姐娘家还有人，只知道有一个青灯鬼是小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妹，可那是一只鬼呀！
    可现如今，小姐姐忽然冒出一个娘家的大姐，而且住在这么厉害的地方，看起来，那女人也正儿八经是个有钱人呀！
    不是一般有钱，简直是太有钱了！
    “那个，那个……”罗菲儿也是震惊不已，可她没小蛮那份儿深沉，她蹦跶蹦跶地往前跑了几步，问前面带路的白发苍苍的却精神奕奕的老管家，“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呀？小姐姐他人呢？”
    “三小姐已经打了招呼，我们现在去餐厅，三小姐一会儿就到。”
    “小姐姐现在在哪儿呢？”小蛮赶紧问。
    “三小姐在老爷那边。”
    “老爷？”
    “就是三小姐的亲生父亲。”
    老管家微笑着点点头，身后几个妹子却相互看了看，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是从表情上却明显地可以看出两个字：“卧槽！”
    小姐姐的亲生父亲！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按周岁算，小姐姐到现在怎么也有三千岁了吧！
    咋的？都这么多年了小姐姐的父亲还活得好好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老猫能言

    “那个，你们老爷是个大老板吗？”罗菲儿对老爷子究竟多大岁数这个问题不是很关心，问的问题却很实在。
    老管家听了这话，回头看看他，短暂的诧异之后嘴角勾着微笑，没说话。
    “这个餐厅是你们老爷的吗？”小蛮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栋楼都是老爷的。”老管家像是架不住一直这么催问了，到最后还是回了一句。
    此话一出，大家继续懵逼。
    我的天呀，这什么地方，什么路段？这什么大楼？全是他家的？
    “起码身家上亿！”罗菲儿小声说。
    “呵呵。”老管家轻蔑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人都说，中国的隐形富豪相当多，这话以前不是很信，现代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罗菲儿来了精神，开始笑嘻嘻地调侃起来了。
    “外国人看财富，关注的不是银行账户就是股权不动产，却不知道中国那些真正有钱的主儿大多是搞收藏的，那些大藏家哪个手里头没有几件拿出来吓死人的宝贝？随随便便一个瓶子啥的就几百上千万，算起来，也是不得了。”小孔雀竟然也开口说话了。
    “真没想到原来小姐姐也是个富二代！一千都没听她说起过！”小蛮也龇着小白牙在一边帮腔。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不知道姐姐她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还在。”小孔雀抱着肩膀四处看，心里头却直打鼓， 其实她这话说得有点儿违心，因为在此之前小孔雀作为殇者情报网的主要负责人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个名为“神灯会”的组织的动态，神灯会十分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倒是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有人说神灯会是由上古神族组成的隐遁高手的集合体，换句话说，神灯会的成员，可能无一例外都是残留人间的“神”，就算不是“神”，也是“神之后裔”，他们用各种各样的身份伪装自己，不显山，不露水，在暗地里关注天下气运苍生万物，就像是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默默无闻地守护着这个人神共存的世界。
    还有说法说，神灯会最起码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事实上比较被大家认可的一种说法是，神灯会的创立者不是别人，正是以轩辕，神农，伏羲，金天，颛顼，女娲这传说中被称为“五帝六王”的上古大神！
    只是神灯会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捕捉到他们的存在，连小孔雀对这个组织也知之甚少。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神灯会的构造大体分为三圣，九王，二十八星宿，这其中，真正堪称巨头的人物有三个，火神一族的神秘老者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姓字名谁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也几乎没人亲眼见过他，但是，即便强如佛爷也对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神秘人物忌惮三分！
    “看样子，时候到了。”
    小孔雀的内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激动和忐忑，而此时此刻，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气派的大厅里，小姐姐穿着一身许久不曾示人的红色长袍的走上前去，在她的身侧，是一个一身深青色长裙的女人，两个女人走上前来，先后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此时再看，一个披散着灰白色长发胡子足有三尺长满脸皱纹的老者正坐在高高在上的长椅上，两只眼睛，略微泛红。
    小姐姐抬头，哽咽许久，“父亲……”
    老者点头，点头，再点头，干涸皲裂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直过了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割——
    南桥三十二号别墅，外面贴着封条，院子里葱绿一片，天气暖和了，树绿了，开花儿儿了，可屋子里却相当安静。
    陈凡孤零零地坐在屋子里的池子边儿上，池子里足有半米多长的几条圆头圆脑的昭和锦鲤簇拥过来，一个个探头探脑，像是在问候自己的主人似的。
    把鱼养得像狗一样，这也是陈凡的本事，许久没人喂食，这些家伙也瘦了不少。
    陈凡手里拿着个奶瓶儿，像是喂奶似的喂鱼儿吃食，看着这些家伙狼吞虎咽却与自己十分亲近，也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
    “喵——”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猫叫，陈凡回头，正看见一只个头儿奇大的大花猫鬼头鬼脑地从楼梯后面探出头来，正盯着自己呢！
    陈凡一侧身，赶紧拍拍手，老猫确定眼前这家伙是陈凡以后，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陈凡盘腿坐在鱼池边的横木上，摩挲摩挲仙儿哥的脑袋，“我找了你大半天也没找到，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仙儿哥咕噜咕噜几声，算是回应。
    其实陈凡心里头非常清楚，仙儿哥是一个极为警惕的猫，对人不大信任，在家里一切都好说，想出门儿，必须陈凡亲自带着，要不然就算是小姐姐他们想把它带走也是不容易的，小姐姐他们应该也是对仙儿哥的性格十分了解，要不然不会把它留在家里。
    陈凡抱起它来掂量几下，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猫粮留了不少，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膘肥体壮的。
    “我遇上了点麻烦。”陈凡吧嗒吧嗒嘴，把仙儿哥放下，“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咱俩就不多说那些用不着的了，我这次回来，很快就要走，外面很多人都想抓住我。”、
    仙儿哥背着耳朵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陈凡。
    “我在一个山洞里看到了这幅画。”
    陈凡把手机拿了出来，跟仙儿哥晃了晃，“看见了吗？这个大门，还有这个猫头。”
    仙儿哥的耳朵又往后背了背，盯着那大门上的猫头，有点儿不爽的模样。
    “我推测，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冥府的入口了，老实说，我想去冥府看看，调查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进去。”
    陈凡一摊手，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必须要摸清楚一个人的来历，要不然，不久的将来我们都要遇上很大的麻烦。而且从目前来看可能只有我才能阻止他，不过胜算很小，话说胡来，假若这件事办成了或许还有机会，办不成的话……”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镜

    陈凡长叹一声，“办不成的话，阿花就得被人抢走了，给别人当媳妇去了。”
    仙儿哥一听这话，那耳朵又往后背了背，这俩耳朵都要合在一起了，扁扁的相互平行，活像兔斯基，那小眼神儿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陈凡也没再说什么，对着手机屏幕点了点，看仙儿哥。
    仙儿哥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蹲坐在一边看看门口儿的方向，像是在思考人生似的。
    “我前两天遇上个老皮子，会说话，会抽烟，很灵异，要不你也张开口跟我说两句话吧，别憋着！”
    陈凡一直坚信仙儿哥是最聪明最灵异的猫了，真就不信，西安二哥能让一只老皮子给比下去，更何况，“老猫能言”是古已有之的说法，陈凡觉得，仙儿哥要是想说话，使使劲儿准是可以说出来的！
    就像平素里小姐姐他们逗它的时候似的。
    小姐姐看仙儿哥仰着头溜溜达达找小鱼罐头的时候，就总调侃似的问它，“你找啥呢？”
    这时候，十次有九次仙哥都会人立而起，跟小姐姐拖长了声音叫一声。
    那声音虽然是猫叫，却听起来像极了一句话——“要小鱼干儿！”
    “要啥？”
    “要小鱼干儿！”
    仔细想想，那声音真是像极了。
    又或者仙儿哥抱着家里的小阿花舔毛的时候，小姐姐会问他，“你家媳妇美不美？”
    仙儿哥十次有十次都会眯着眼睛哼唧一声，“嗯。”
    又又或者是大家凑在一起吃好吃的那会儿，仙儿哥虽然不会像是别人家的猫似的溜溜儿地凑上去要吃的，却也会蹲在一边眼巴巴地瞅着你，你问它要不要，得到的回答准是一个：“要。”
    要说这些声音也真的都是猫叫，但是听起来跟含糊不清的人话真是极为相似，别说是陈凡了，就算是家里的任何人听见了都会觉得这声音就是在说话。
    不过猫咪大多都是高冷的，仙儿哥也不像是八哥儿似的学两句话就跟着乱显摆，多半时候这货要么就呼呼大睡，要么就搂着阿花给舔毛，看起来，除了小鱼干儿啥的能让它起来走两步以外，这个货基本上就信奉着“站着不如倒着”的人生信条，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你看啥呀。”
    陈凡抬手摸了仙儿哥一下，这一次，仙儿哥很给面子的眯起眼睛，吭叽了一声，旋即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尾巴像个电线杆似的走到了角落里，站起来，抬起爪子，跟陈凡做了一个搂手的动作。
    没错，仙儿哥做了一个“搂手”的动作！
    陈凡一下站了起来，跟着仙儿哥往楼上走，仙儿哥哥带着陈凡上楼，走到半路觉得不对，又下楼，最后把陈凡领到了地下室。
    他站起来，对着门拍了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打鼓似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陈凡指了指里面。
    仙儿哥又打了一下，“咚。”
    陈凡明白了，它是要开门。
    陈凡帮它把门打开，仙儿哥进去了，走到屋子的正中间，仙儿哥蹲下来，朝陈凡吼了一嗓子，“要小鱼干儿！”
    陈凡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想踢它到一边儿去！
    不过最后陈凡还是回楼上的抽屉里给仙儿哥开了猫罐头，等这个货吃饱喝足了以后，它伸前腿，伸后腿，弓腰，抖了几下之后一扭头，大摇大摆地朝着斜刺里挂着的一个很久没擦过的早已经闲置起来不知多少年的墙皮镜走了过去！
    卧槽？
    奇迹出现了，仙儿哥一头就钻到了镜子里面！
    那镜面儿微微荡漾起波纹，就像是仙儿哥钻到了水中似的！
    陈凡走上前，顿时想起了大力鸠盘荼从镜子里爬出来时的情形！
    他上前，伸手，试探性地把手按进去！
    卧槽！
    这胳膊一过去，竟如同无物！
    再往前走半步，搜地一下，陈凡进去了！
    陈凡钻到了镜子里！
    陈凡回头，看见地下室还是那个地下室！
    镜子外面，自己却没了！
    我的天！
    还真能钻到镜子里呀！
    陈凡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自己所在的世界！
    这里也是个地下室，与自己家的一模一样，只是镜子里的世界，左右的都是反的！
    陈凡抬起头看着找了一下出口的方向，看见仙儿哥正蹲在楼梯口儿看着自己呢，见陈凡看过来，这家伙一扭身子奔着楼梯上去了！
    陈凡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
    楼梯盘旋向上，很快就上去了，陈凡走到了镜子中自己的家里，走到了客厅，走到了大门口儿，他抬手，推开门，咣当一声，门开了，外面是灰蒙蒙看见阳光的天空，阴云笼罩，像是马上就有一场倾盆大雨似的！
    小区看起来也像是家里的小区，街道上却看不见一点人影，仿佛间，自己并不是住在一个知名的旅游城市，却像是落在了一个空无一人的鬼城之中！
    这城市看起来跟陈凡身边的世界一模一样，但是天很阴沉，空气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
    这里很阴，很冷，暮气沉沉！
    这就是冥府吗？
    不会吧！
    陈凡开始怀疑了。
    镜子能招阴，镜子能通灵，镜子是很邪的玩意儿，这个每个人都知道！
    但是镜子当中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镜世界”又有谁来过呢？
    陈凡蓦地有点儿紧张！
    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他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走在本应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却发现自己孤独者，彷徨着！
    这种感觉，谁遇谁慌！
    不！
    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这虽然是一个诡异的空间，但一定不是冥府！
    仙儿哥虽然聪明，却毕竟不是人，或许他没听明白自己那些话的含义，错误地以为自己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里！
    对！
    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陈凡低头，找了找！
    “老铁，你……”
    仙儿哥不在身前。
    陈凡回头，“仙儿……”
    话说出一半儿，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老大，差点儿坐在地上！
    他一退再退继续退，脚底下没站稳连连侧歪了好几下，“诶呀卧槽！”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巨兽

    首先映入陈凡的眼帘的，是一对黄澄澄的闪烁着金光的眼睛！
    紧跟着出现的，是一种叫人似曾相识的似猫似虎的古怪花纹！
    等陈凡噔噔噔地往后退去，方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只个头儿奇大的斑斓巨虎！
    说是虎，其实有点儿牵强了，陈凡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巨兽起码也有两米高，外形似虎豹，毛色较深，黑里透着红，它的后背几乎是全黑的，往肚皮的方向去，渐渐地出现了一些斑斓的痕迹，身上的花纹与老虎类似，分红黄黑白四种颜色，后背是黑的，肚皮是白的，后背一侧的毛发比较短，但是肚皮和四肢后侧的毛就很长，要说最奇的，还是它的牙齿和耳朵！
    这巨兽的耳朵有四只，两对！
    一对大耳，耳内生小耳朵，耳朵背过去的时候很明显是四只耳朵，耳朵竖起来，又像是只有两只耳朵！
    在外耳的尖角出，一对儿立起来的长毛，看起来有点像猞猁！
    而它的长牙更是骇人，没张嘴的时候，两只突出的犬齿就已经露出来了，那两只獠牙就像两只匕首似的，明晃晃十分扎眼！
    陈凡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牛逼东西的人了，可看到这个玩意儿还是头一次啊！
    这什么东西？
    剑齿虎吗？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又猛然惊醒！
    卧槽了，这不正是《推背全图》上那个兽头大门上的四耳神兽吗？！
    等等！
    等等！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站住了，他用一种试探性的眼神看着对方，见那巨兽呼噜噜地发出老虎般的低吼却没有冲上来伤害自己的意思，陈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陈凡伸出手来，仗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
    那巨兽竟然一下趴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卧槽嘞！
    难道是仙儿哥！？
    陈凡一脸的懵逼呀！
    “是你吗？”
    “呼噜噜……”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惊讶之余，蓦地高兴起来，他一个翻身，窜上了巨兽的后背，巨兽抖了抖身上的毛，站了起来。
    这家伙对这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奇，低着头，咔咔咔地走着，陈凡注意到，这家伙每走一步，脚底下就会留下一个红色的脚印，脚印拖得越远，颜色就越浅！
    大街上依然空无一人，陈凡骑着巨兽左顾右盼。
    天空依然阴郁，四周依然压抑，偌大一个城市虽然与阳世一模一样，但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地荒凉肃杀！
    这就是阴间的样子吗？
    陈凡心中纳闷儿。
    就算是阴间，总也该有几个牛鬼蛇神啥的吧！
    陈凡兀自心想。
    一口气，摇摇晃晃地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前面里，峰回路转，陈凡正自顾自地左顾右盼，忽然间，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凡！”
    那声音十分通透好听，感觉像是个女孩子发出来的，陈凡回头，顿时一愣，短暂的诧异之后，彻底懵了！
    在陈凡身后的胡同儿口儿，正背着手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那是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漂亮女人！
    她身材高挑，不胖不瘦，上半身套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底下是一条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很素气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一尘不染，连鞋带儿都系得整整齐齐！
    她站在远处的起起伏伏的浓雾之中，若隐若现！
    她抬起手，张开五指朝陈凡的方向轻轻挥了挥！
    陈凡看着看着，眼圈儿竟有些湿润！
    李婷！
    竟然是她！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那巨兽也一步一步懒洋洋地走了过去！
    陈凡一矮身子，探出手来，斜着身子这一捞，直接抓住李婷姐姐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割——
    “怎么会是你呀。”
    把女孩儿放在自己的身前，两个人乘着巨兽慢慢悠悠地晃悠着，胜似闲庭信步。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李婷抿嘴笑，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旋即一把抓住陈凡那搂在自己身前颇有些嚣张的大爪子，略显娇羞地说，“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老样子？毛手毛脚的，不正经！”
    “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正经，这来到地狱里了，还有啥好顾忌的！”
    陈凡咔咔笑，看心情倒是蓦地好了不少。
    李婷白了他一眼，“你呀，满嘴都是理！不过有一点你错了，这里不是地狱！”
    陈凡一愣，“啥？”
    “这里不是地狱，是冥府。”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这……有啥区别吗？”
    “当然。”
    李婷对着四周一指，“这里是冥府，也就是与人间对应的镜世界，这里与人间相互关联，宛若一体，不过，阳间主生机昌盛，而这里，主衰落破败，简单来说，就是硬币的两面。当阳间出现新的事物的时候，这里也会随之出现变化，而阳间的事物之所以会凋零衰落，是因为这里的能量与之形成对等的影响，更简单地说，阳间主宰的是“生”，而这里，是万物的归所。”
    “可这万物的归所里只有你自己。”陈凡一阵苦笑，摸摸她的头，“其它人呢？为什么看不到别人。”
    “他们都在地狱里赎罪。”李婷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淡淡地说。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赎清罪孽等待转生的人，冥府是阳间与地狱之间的桥梁，想重返人间，必须经过这里。”
    陈凡直撇嘴，“这么说，赎清罪孽等待转生的人只有你一个？”
    “不，该转生的人都已经走了，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要等你。”李婷说完，继续抿嘴笑，“有一个大人物把我带到了这里，等待你的到来，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离开过，远以为还要很久很久，却想不到会是在今天。”
    “大人物？谁呀？”陈凡很诧异地看着她。
    李婷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也没见过，反正是一个大人物也就对了！”
    她继续笑，“要说，也真没想到你这小色鬼还真有些能量，托你的福，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也没受得一点委屈，不仅是我，就连你的那些小情人们，也都受到了格外优待！”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十万阴兵

    陈凡侧头，“你见过她们了？”
    “嗯。”李婷点了点头，“好多人呢，有个叫吴一红的，还有一个叫甄小芙的，还有什么白什么的，还有韩美，不少呢！我们在这附近遇上的，也闲聊了一阵子，几个人先后转生了！”
    李婷说完，用一种挂着调侃的眼神看着陈凡，“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想不到你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挺风流呀！”
    “呵！”陈凡一阵苦笑，摊手，“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一点儿荒唐事儿啊，不过说真的，我都有点儿后悔了！”
    “后悔啥？”
    “悔不该当初精虫上闹要了李小军儿，如果没有那个事儿，你也不用走，你不走，也不会出事，你不出事，我也不用难过那么久，现在想想，还觉得甚是可惜！”
    陈凡吧嗒吧嗒嘴儿，还搂着李婷的腰肢舔个大脸说呢，“怎么说，李婷姐姐也让我魂牵梦绕了那么多年，刚上手就没了，多可惜！每每想起来都捶胸顿足觉得好不难过！真真儿的！”
    李婷略有些脸红，却也十分得意，“有啥好难过的？就你那风流劲儿的，好能少了女人伺候你？有我没我都一样！”
    “那不一样！”陈凡贼笑两声，低头看看她，“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这辈子也是中了邪了，不知咋的，就偏爱你这口儿！”
    话说完，陈凡贼笑两声，这大爪子也愈发地不老实了！
    李婷缩着脖子，小脸儿越来越红，见陈凡实在过分了，抓住陈凡的大爪子忍不住娇嗔一句，“诶！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是有完没完了？做人时被你欺负做鬼了还不放过我？我欠了你的是咋的？”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她，“诶！就别重逢，你就这么对我呀！外面有人了是不是？凶巴巴的，你再跟我凶一个！再跟我瞪眼睛！”
    李婷看傻子的眼神，“凶你咋的？”
    “奸了你！”
    李婷回头掐他，“有种你试试！”
    “诶呀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了呢！”
    陈凡作势要动手，当时吓得李婷赶紧捂住自己，一阵尖叫之后，她狠狠地捶了陈凡几下，看陈凡咔咔直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在陈凡家小炕头儿嬉闹的场景，“死样儿吧，不正经！就会说些流氓话，吓唬人！”
    “什么叫吓唬人呀，你就庆幸去吧，我现在真是心里头有事儿没那个心情，要不然早把你拽小胡同儿里办踏实了！也免得你跟我乱嚣张！”
    陈凡一巴掌打在李婷的屁股上，一副牛逼哄哄的大爷模样，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臭小鬼了，牛气着呢，平素里大大小小的妞儿见了她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那叫一服帖，不知不觉间也把这小子惯出了一副大爷脾气。
    “小骚货，这身材还是那么诱人！将来转世投胎了，也得是个大美人！”
    “去你的！我再投胎，就做个带把儿的，欺负别人去！”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做个男人那么容易呀，累死累活的，压力还大，你往那儿一趴以为自己可受气了似的，可你是不知道，爱你的人到底多辛苦。”
    李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这时候却见陈凡依然在四处张望，“对了，他们叫你在这里等我，是想告诉我什么呀？”
    “他们没说，不过，我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太多。”李婷说着，往前面一指，“这冥府从天地初开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据我所知，阴间大体可以分成三大块儿，从上而下，分成冥府、阴司、地狱。冥府是给赎清罪孽等待转生的人生活的，人数很少，即便有，也很快就会投胎转世。阴司是审判的场所，刚入地府的人都会被带到阴司审判，这有点像是传说中的森罗殿，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量刑定罪。而地狱，是恶人受罚的地方，地狱确如传说，分十八层，很可怕。”
    陈凡点了点头，“那，这偌大的阴间由谁执掌？”
    “不知道。”
    陈凡一脸懵逼，“不知道？”
    “我只听说阴司的判官地位极高，别的就不清楚了。”
    陈凡继续一脸懵逼。
    “不过有人说，冥府，有十王，大概就像是传说中的十殿阎罗那种，不过他们从不露面，我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见到他们。”
    陈凡的沉思良久，“那，这冥府之中没有护卫什么的吗？就算等待转生的人很少，也应该有些鬼卒啥的吧！”
    李小军看看四周，也露出一副十分诧异的表情，“平素里的确是有的，今天也真是见了鬼了，一个都看不见。”
    陈凡一脸无奈，“那，这冥府是凡人可以进来的吗？”
    “当然不能。”
    李小军轻叹一声，“再厉害的术士也入不得冥府的，地狱的黑炎会焚尽他的血肉，蚕食他的灵魂。”
    “可我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陈凡一摊手。
    “那是因为你与常人不同。”
    李小军说完，又回头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你，是个怪胎。”
    陈凡一阵苦笑，“是么？”
    “咔。”
    “咔。”
    “咔。”
    那巨兽的大爪子一下一下地踩在了市中心一栋高楼的楼顶上，竟然朝着边缘走了过去，陈凡吓得一激灵，心说老铁呀，干哈呢？你这是想不开要跳楼是咋的？
    “呼噜噜噜……”
    忽然间，那金睛猛虎低低地咆哮几声，走到了大楼的边缘。
    陈凡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本市最高的高大建筑底下，黑压压一大片，人山人海！
    无数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列成整齐方队的诡异家伙正手扶胸口，单膝跪地，整整齐齐地跪在四周！
    鬼气滔天，遮云蔽日！
    看起来，队伍中最不起眼的家伙也像是被《鬼王符》召唤出来的强大生物一般！
    我的妈呀！
    陈凡都被镇住了！
    他开眼一看，心下骇然！
    这都是什么等级的阴物？
    看起来，随便拽出来一个都是足以称霸一方的老鬼了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冥府鬼族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没说话，这时候，却看见旌旗招展的阴兵大阵中那冥火闪动的几个字：“曱王勾！”
    天旋地转，陈凡开始一阵一阵地犯迷糊！
    “咚——”
    陈凡的心跳了一下！
    于此同时，脑袋里嗡地一声！
    “咚——”
    陈凡的心又跳了一下！
    脑子里又嗡地一声！
    “咚——”
    第三次心跳，陈凡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深邃起来，他闭上眼睛，仰着头，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浑身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强大杀气，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脚下的芸芸鬼卒，俨然间凶神附体，隐隐地显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强大气息！
    他盯着那些强大的阴兵，目视良久……
    “呜——”陈凡高举右手，忽然间振臂一呼！
    “呜——”
    十万鬼卒愤然而起，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高举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古怪兵器，也随之站了起来！
    阵阵狂吼惊天动地，震得整个大楼都跟着颤抖起来！
    一入黄泉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李婷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早被吓傻了！
    我的天呀，陈凡这家伙究竟是何许人也？
    怎么冥府鬼卒都给他跪下了？
    前面跪着的那几个鬼将更是非同凡响，那模样，那装束，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冥府的最高战力——“十方老鬼？”
    他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陈凡是阎罗王转世不成？
    正惊异间，忽然间在陈凡的身后出现了几道身影，大多数人早已经单膝跪地，做虔诚状！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美艳妇人却还站在陈凡的身后，微微张开双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影影绰绰的片段，他沉默了好半晌，忽然间翻身下了坐骑，朝着那美妇人走了过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二人狠狠地抱在了一起！
    “老姐！”
    李婷一脸懵逼，心说我了个去？陈凡还有个姐姐呢？她正诧异着，却发现所有人都跪着，只有自己骑在那巨兽上没有下来！
    她赶紧翻身下来，这时间，却发现陈凡的那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正笑嘻嘻地说着什么，那女人狠狠瞪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那个，这位女士是谁呀？”见有人上前朝自己走了过来，李婷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上前来的是一个一言不发的汉子，长得很诡异，一张驴脸阴沉着，他看了李婷一眼，没说话，这时候，身后上来两个模样倒是颇为周正却同样阴沉着脸的女人，“跟我来。”
    “我们去哪儿？”
    “你的时候已经到了。”
    李婷一脸懵逼，“可是，我……”
    “走吧。”
    两个女人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一左一右，一转身，啵儿地一声，三个人一起消失了！
    ——割——
    “我已经是陈凡的人了，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名分。”小姐姐手里抱着茶杯，低着头，缩着肩膀，难得地羞臊起来，弱弱地说。
    屋子里，灰发老者沉默不语，旁边那个女人却微微皱眉，露出不悦之色，“你们……”
    小姐姐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我之所愿，但，我也不曾后悔过。父亲，姐姐，如今沧桑变换，算起来，也有上千年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不行！你不能跟陈凡在一起！”老者没说话呢，陈凡这大姨姐先炸了锅。
    “为什么不能？难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吗？”小姐姐看起来挺生气，丝毫没有主动避让的意思。
    “陈凡跟我们不同！”女人说着，单手一拍桌子，“你是火神一族的血脉！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
    “他怎么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介意他出身低微？可话说回来！出身低微又如何？我喜欢他，他对我也好，这便够了！再者说，要非要论出身，他也未必比不得你我，陈凡是白帝血脉，昆仑后裔！要说血统什么的，也不比火神一族差到哪儿去！”
    “这件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者忽然间长叹一声，插嘴道：“那个人，的确是昆仑血脉，要说神通本领，也算是当世一流，在年轻一辈中更是无以伦比，可是，我的孩子，你知道，那家伙为何如此强大吗？”老者说着，背着手站起身来，他走到一侧，抬手抓住屋子里一根廊柱，转过头来，“你不了解他！”
    小姐姐略显惊愕，“我不了解他？难道您比我更了解他？”
    老者沉默不语，好半天之后，才长叹一声，“他根本就不是白帝金天氏的后人，他是我们上古神族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人？！”小姐姐错愕不已。
    “仇人！”老者继续说道，“自开天辟地以来，上古神族已经存在，但是上古神族并不是唯一的强大种族！”
    小姐姐似有所悟，“您是说……陈凡他……”
    老者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起初，我也在怀疑，直到得知你得以重生的消息方才确定！自古以来，那往生炉便已存在，懂得法阵秘术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么多奇人异士，都失败了，为什么只有陈凡能催动那件神器？你为什么不想想呢！”
    小姐姐有些慌了，抱着肩膀，目光闪烁，“你是说……”
    “陈凡，来自冥府！他不是人，也不是神，非人非鬼非神非妖！”
    “那他是……”
    女人一转身，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开口。
    她只道出两个字：“冥王！”
    小姐姐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冥！冥王？！”
    老者点了点头，“原本，这是我火神一族时代相传的机密，今日看来，也不得不说了！事实上，事物分阴阳，有正有邪，与上古神族一道伴生的，有上古大妖三十六，阴司鬼族七十二，这其中，又以冥王一族最为凶悍，称王称霸！早在五帝时期，因为各种原因阴阳两界就爆发过无数次冲突，双方激战上百起，死伤无数，劫掠奸淫者更是数不胜数！上古神族掳走过冥府鬼族的王妃，冥府鬼族为了报复，也掳走过不少出身高贵的神女，这些人，大部分都被玩弄致死，下场很惨，也有些劫后余生的，却也没有落得半分好处！西王母国的初代女王瑶姬便是其中之一。”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提婆达多

    老者长叹一声，“瑶姬原本是个极厉害的神女，相助于轩辕黄帝成就大业，是个实打实的厉害角色，阴阳两界爆发大战的时候，瑶姬多次帮助阳间五帝集团，暗中出谋划策，使出了不少毒辣伎俩，虽成效显著，却也伤杀无数！冥府鬼族对她十分痛恨，连续数次讨伐她，昆仑女王数次率众御敌，可终有一次还是没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势，被冥府鬼族打到了昆仑，这一战，死伤无数，重伤了昆仑雪族的元气，就连这位昆仑女王也被愤怒的冥府之王给按在地上，给……”
    老者话到了嘴边，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摇头叹息，“幸好，白帝金天氏及时赶到，赶走了冥府鬼族，可此时，昆仑女王已经被玷污了，只不过，这件事被刻意掩盖下去，众人不得而知罢了！只可惜，纸包不住火的，瑶姬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很快就产下了一个肉球！都传说这肉球是白帝今天与西王母所生，其实不然！这是冥府鬼王留下的孽种啊！”
    老者义愤填膺的模样，身子都颤抖起来了，“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姐姐直皱眉，“不，这有点儿不对！据我所知，陈凡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白帝金天氏的特征！比如说，那青鸾的图腾纹络，超强的自愈能力……”
    老者转头看看小姐姐，冷哼一声，他一敲拐杖，“糊涂！糊涂！你年少无知，没得见识！你以为，那青鸾的图腾便是白帝血脉的证据吗？青鸾是什么？你说说！”
    “传说中，青鸾是五凤之一，青色的巨鸟，大体来说，跟西方传说中的不死鸟差不多，白帝一族以青鸾为图腾。”
    “那，昆仑一族的图腾又是什么？”
    小姐姐顿了顿，“嗯，昆仑一族，当然是以青鸟为图腾了！”
    小姐姐倒吸一口冷气，猛然间抬起头来，“您是说！？”
    “青鸟，就是青鸾！青鸾，就是青鸟！昆仑雪妖，白帝神族，原本就是同出一脉的亲兄妹！”老者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是年，昆仑阙，顿开，有异族千万，转瞬杀出，其声也呜呼，其行也呜呼，王不敌，披以为兽行，数年不出，而诞一异物，身死，众人皆以不祥，然刀砍火浸不能伤以分毫，智者言道：此物迥异，亡国祸也！”
    小姐姐呆呆地看着他，这一次，却也低下了头。
    老者长叹一声，“不过，这也是多年前的一件事了，遥远得，让人说不清了！孩子，你现在明白，为父为什么不赞成你们之间的婚事了吗？那小子邪乎着呢！你知不知道，瑶姬怀了他以后，多少年才把他生下来？整整十年！”
    老者用手比划了一个“十”，“这十年间，昆仑一族，一个男丁都没生！方圆数百里，所有的男童都活不下来，怀上就会流产，即便生出来，也听不过三两天就会夭折！就连白帝一族的瑶姬都被耗尽了生命，你想想吧，还没出生呢，这小畜生就能有如此威能，可见冥府鬼族的妖孽是何等凶悍！陈凡那小子如何如何，尚且不说，你有没有为日后想过！假若你们今后，育有一子，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小姐姐低头，沉默不语。
    “况且，留给他的时间也真的不多了。”老者缓缓坐下，“他与佛爷是天生的宿敌，二者之间，必有一战！这一战，总会死一个！他要是死了，你当如何？”
    小姐姐蓦地抬起头来，“这怎么说？”
    “哼！”老者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时也，命也，运也！那个人逃出冥府开始，这一切，便已经埋了祸根！”
    “您是说，佛爷是从冥府之中逃出来的？”
    小姐姐一下来了精神，很诧异地问道。
    “他也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狠角色呀！”老者似乎在回答小姐姐的话，又似乎不是，他像是在喃喃自语似的，“身处地狱，受雷打火烧，刀伤火煮，而岿然不动！自开天辟地以来，能有如此神通者，仅此一人！”
    小姐姐几乎直起了身子，支棱着耳朵露出一副骇然无比的表情，她听出来了，自己的父亲怕是真知道一点儿不为人知的事儿，想到这里，她赶忙问道，“父亲，那个佛爷，他……他到底是谁呀？”
    老者再次冷哼，压低了声音，却异常清楚地从牙缝儿里挤出四个字：“提婆达多！”
    小姐姐倒吸一口冷气，“提婆达多！？”
    “提婆达多！”
    小姐姐微张着小嘴儿，彻底无语了！
    难怪！
    难怪那个人自称佛爷！
    难怪那个人有通天的本事！
    提起提婆达多这个人，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乔达摩，悉达多。
    乔达摩悉达多生于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城，出身于刹帝利种姓，是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太子，其母摩耶夫人夜梦白象入腹，得一子，取名悉达多，此子一出生，就有婆罗门智者预言说，此子前生累积福报，将出家，远离红尘，净饭王不悦，竭尽全力让悉达多太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悉达多太子受到良好的教育，锦衣玉食，有娇妻美妾相伴，过得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他在夜晚中出城，看见了老人，病人，和穷人，深受触动，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选择地出家，做了一名苦行僧人，几经辗转，最终于菩提树下顿悟，号曰释迦牟尼！
    没错，上面说的这个悉达多太子，就是佛教的创始者，也就是我们平素里常说的大日如来！
    佛陀创立佛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之中遭受的苦难多不胜数，最早被佛陀感化渡引的都是与佛土亲近的人，比如一些亲戚，弟子，仆人，同种姓者，七大姑八大姨啥的，这其中，也包括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提婆达多。
    相传，提婆达多是佛陀的父亲净饭王的兄弟的儿子，也就是说，大体上，提婆达多不是佛陀的堂哥就是佛陀的堂弟，这个人是佛陀身边最早的拥护者之一，资历很老，本领高强。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轮回

    据说早在佛陀没有出家以前，他们就一起接受王室教育，骑马射箭打架骂人的本事基本都是一个老师教的，本领上相差无几，后来佛陀悟道，广布佛法，提婆达多也是佛陀最早的拥护者之一，要说的话，应该算是佛教方兴未艾时最早的元老之一。
    但是，任何一个对佛教的故事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在佛经中，提婆达多是一个恶人，罪人，是一个无知狠毒的叛徒，对于这个人，自古以来，僧众们尤其是中土的僧众们一直不吝贬损之词，仿若间，天底下最为人不屑的奸佞之徒就是这个家伙了！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提婆达多犯下了五大罪刑，他王室出身，早年间各项武艺都很高强，是身为太子的佛陀的主要竞争对手，佛陀证果以后，提婆达多追随佛陀十二年，未能得道，于是心生怨恨，生歹念，他认为自己既然如此努力都不能修成正果，就不如学点厉害的神通享受红尘之乐，于是他像佛陀提出要求，要学十分厉害的神通，然而佛陀认为他心术不正，没有教他，提婆达多心中怨恨更深。
    后来提婆达多也没有再纠缠，转而找到了最早得到教化的五个人之一的“十力迦叶”，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迦叶尊者”，他软磨硬泡，终于学来十分厉害的本事，其后羽翼渐丰，因与佛陀意见不合，逐渐脱离教团，自成一家，并时时想着要干掉佛陀取而代之。
    当然，提婆达多认为光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足以干成这件事，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阴谋计划，他先是找到了本地的一个国王的儿子，一阵云山雾罩地瞎比比之后就把这个王子洗脑了，然后怂恿这个王子发动叛乱，干掉了自己的父亲篡位成功。
    此后借助这个王子也就是后来的新国王的力量扩大势力，逐渐地让自己的教团形成了规模。
    他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护国法王，声势滔天，就连佛陀也担心自己手下的僧众被蛊惑，时常告诫弟子不要贪图提婆达多给的好处！
    照理说，此时提婆达多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本应该无欲无求，但是佛教的说法说此时的他却依然嫉恨佛陀，时常寻找机会加害他。
    他先是以五百人才能发动的巨大的投石器投出巨石要杀害佛陀，没有成功，随后又在佛陀经过耆阇崛山的时候投下大石想要砸死佛陀，幸好有金毗罗神接住了巨石，可即便这样，佛陀还是被碎石击中出血！
    在此之后，佛陀赶往王舍城，提婆达多变本加厉，驱赶一头发了疯的大象去践踏佛陀，但是佛陀本领高强，大疯狂的大象一到佛陀的身边就老实了，不敢造次。
    此时佛陀身边的两个弟子跑了出来，劝提婆达多迷途知返，就连提婆达多扶持的傀儡国王都被感动了，诚心悔过，可提婆达多还是本着不作死浑身难受的精神拒绝忏悔。
    其后有莲花色比丘尼，也就是一个老尼姑跑出来数落他。
    老尼姑骂得狠了，直接将提婆达多激怒，提婆达多上去就是一通乱拳，直接把老尼姑扑打致死！
    他最后一次行恶，也是奔着佛陀去的，据说提婆达多找到了一种极厉害的毒药，藏在指甲里，他假装向佛陀忏悔，在亲吻佛陀的脚的时候忽然发难，想要的伤佛足而去其性命！
    却不想佛陀金刚不坏之身，坚固无比，他咔嚓一挠，没挠开佛陀的脚，却把自己的手指给挠坏了。
    剧毒见血而上，提婆达多一命呜呼！
    后人以其“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放狂象、杀莲华色比丘尼、十爪毒手”等五事为“提婆之五逆”，世代相传，以之为恶僧、恶汉、万人唾弃不知悔改的负面典型。
    然而，也有学者认为，提婆达多是内部斗争的牺牲品，因为实地考证之后有人发现，提婆达多在佛教的发源地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其异端学说，也颇有建树，直到今天依然有信徒追随，而且在一些佛教的典故中可以知道，提婆达多的神通威能虽不如佛陀，却与佛陀没有太大的差距，传说中，佛家学说中泥犁地狱十八层中，天地众生，无有抗手者，唯提婆达多端坐其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受万千刑罚而悠然自得！
    也就是说，即便提婆达多最后下了地狱，地狱里的刑罚也不能奈何他！由此来看，此人确实神通无比！
    小姐姐心下明白了一多半儿了，可又觉得有些疑惑，“假若真的是提婆达多，他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老者轻叹一声，“提婆达多原本已经死了，他在地狱之中也是个混世魔王，无法无天的存在，可即便众人伤不了他，他也逃不出地府，直到有一天，他开法眼看见了一个痛哭流涕的人！”
    小姐姐微微地谈了谈身子，“谁？”
    “大目健连。”
    小姐姐微微皱眉，“就是那个集十方僧众之力打开地府之门，为救自己的母亲而放走了十万恶鬼的大目健连？”
    老者点了点头，“就是此人！”
    小姐姐再次皱眉，仿佛间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提婆达多利用了他？”
    老者沉默半晌，“他想离开地府，需要一个机会，凭借他自己的力量他是逃不走的！提婆达多蛊惑了大目健连，利用了他的孝心，事实上，这件事才是导致大目健连不得好死的最大的业果！”
    小姐姐脸色微变，“那，他逃出去了，也就逃出去了？难道没有人再抓他吗？”
    老者沉默不语。
    小姐姐却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陈凡？”
    老者点了点头，“准确地说，是曱王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当年曱王勾血脉觉醒，便直入冥府借来了十万阴兵，作为补偿，他需要干掉十万恶鬼去填补冥府中的空缺，提婆达多也在其中！这个世界必须平衡！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是所谓……轮回。”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冥王

    老者转头看看小姐姐，“但是，事情往往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即便强如那个人，也难逃失败的命运！提婆达多的强大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很久很久以前，佛祖就预料到提婆达多会从地狱里逃离，提前有了准备！他找到了强大的力量封印了他，却无法将其彻底摧毁！
    佛陀灭世之后，阿难陀找人带走了封印提婆达多的瓦罐前往藏地，试图寻求辛饶米沃古佛的帮助，不巧的是，中原战乱，兵连祸结，护法的僧人被乱兵驱散，瓦罐落在了一个边陲小国的国君手中。
    国君被提婆达多的花言巧语所蛊惑，变成了提婆达多的傀儡，而后群雄四起，乱世争雄，幸好被神灯会及时发现，并没有酿成大祸！
    数千年来，神灯会与提婆达多所组建的殇一直针锋相对，可算是宿敌！经过漫漫千年的争斗，他的力量不断地被削弱，就连他最为倚仗的党羽也被神灯会的一众神祇分头囚禁，加以封印，这便是叫世人无比迷惑的十三座黑骨铁楼的由来！”
    “这么说，提婆达多是神灯会的敌人？那你们为什么迟迟不出手，任由殇者做大？”小姐姐很郁闷的模样。
    “我已经说过了，时也，运也，命也……”老者长叹一声，“压制提婆达多的力量，并不是神灯会的众神，而是世道人心！末法时代，人心崩坏，伦常不顾，这才是恶之本源。”老者慢慢挥手，“小人道长，君子道消，污泥浊水之中，怎见得青天明月？神灯会苦苦支撑了三千年，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能为力……”
    老者说完，竟忍不住潸然泪下，“如今的提婆达多，实力更胜从前，就凭我等现在的实力，已经很难应对，莫说是提婆达多，就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家伙，也已足以叫我等力不从心！”
    小姐姐倒吸一口冷气，“可你们才是真正的神！”
    老者苦笑，蓦地抬起头来，斜向上四十五度角，无比凄凉。
    “哒！”
    手里的拐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面，老者缓慢而深沉地说，“现代人的世界，已经容不得“神鬼”的存在！”
    小姐姐张张嘴，竟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那，提婆达多究竟想要做什么？”
    良久之后，小姐姐问。
    “他是个疯子。”
    老人挤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
    “难道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吗？”
    小姐姐看老者站起身，要走了，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者继续摇头，“时也，运也，命也……”
    ——割——
    同一时间，佛爷坐在一个破旧的皮沙发上，手里托着那颗黑色的鬼玺，耷拉着眼皮盯了很久之后，外面有人跪了下来，“佛爷！”
    “有他的消息了？”
    “没有！跟着跟着，他就不见了！仿佛间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我们怀疑，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
    “冥府！”
    佛爷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目光如炬，他肩膀耸动，呵呵呵地鬼笑着，“他是在找死！”
    “假若陈凡真的去了那个地方，这件事有点儿不好办啊！假如北曱鬼王真的取回了自己的记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大藏康巴走了过来，远远站着，喃喃地说。
    “那个家伙，毕竟是冥王一族唯一的男丁，照理说，老冥王陨落之后，他应该是冥王之位的首选，可一晃数千年，北曱鬼王一直半死不活的，想必这三年前的空白期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想登上那个位置，带走十万阴兵，想也是不容易！”见佛爷不说话，大藏康巴又说。
    “假若陈凡当真借走了十万阴兵，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大麻烦！”见佛爷还是不说话，大藏康巴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次，佛爷冷笑起来，“就算他想借，那个人，也不会允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三千年河车变换，这一切早已大有不同！”
    “冥王会杀了他？”大藏康巴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毕竟陈凡是个大威胁！”大藏康巴又说。
    佛爷没说话，沉默半晌，他一抬手，闭上眼睛，大藏康巴不敢再言语，赶紧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此时，陈凡却正坐在一个冥火闪烁的大殿之中，上垂手高高在上，一个看起来就很邪的黑发美女正翘着二郎腿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大殿里头，所有人都被屏退了，只有那个女人的身侧站着四个侍卫模样的人。
    这四个人，个个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身上佩戴着很多看起来很古怪的挂件，不累赘，几乎都是贴身的，那身材更是火辣至极，腰细腿长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个个都像是舞蹈学校里跑出来的大美女似的！
    只不过，这四个人没有一个好脸色，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而且，无一例外的是，这四个人都不太像什么正经人！
    她们脸上挂着妖装，长发向上盘起，瞳孔是金黄色的，耳朵略尖，尖下巴的瓜子脸， 眉毛上翘，肤色惨白不带一点血色，脸也像是冻住了似的，根本没有任何波动！
    这几个，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所谓高手，不单要本领出众，眼光也要极好，陈凡打眼一瞅就知道，这几个妞儿的实力即便比不上自己，也怕是接近小孔雀的级别，而且看他们所用的兵器完全不同，且有长有短，十有八九是受过专业训练，讲究得是相互配合极速击杀！
    这，是一个四个人组成的护卫团体！
    四个大美女组成的冥王鬼卫！
    玫瑰虽好，奈何刺儿多，从这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陈凡就知道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怕是自己的到来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终究是不被欢迎的。
    “冥府鬼卒，是冥府的最高战力，本王需要他们协助，借以维护冥府三司的秩序，你要带着他们杀到人间再来了阴兵尽出，怕是不妥。”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借阴兵

    陈凡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殿前，屈膝跪下，给王座上的女人磕了个头，“十万阴兵我不会带走，但请冥王殿下借我十个人！”
    “你说的，是十方老鬼？”
    “正是！”
    “哼！”
    女人冷笑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拖着长跑一侧身，莲步婀娜地扭了起来，“十方老鬼是冥府鬼卒的十个统帅，其前身，便是曱王十四近卫！本王要是把他们交给你， 那跟十万鬼卒交给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提婆达多即将起势，我必须阻止他！他是从冥府逃窜出去的，在冥府之中便犯下滔天罪行，于情于理，您都不应该坐视不管！”
    “放肆！”女人忽然间大喊一声，于此同时，那四个美女近卫直接抽出法器！
    陈凡脸色一凛，并没有看出半点惊慌，反倒是殿门口儿懒洋洋趴着的那个四耳巨兽一翻身子，耳朵背了过去！
    它盯着前面的几个人，呼噜噜地低吼起来！
    那几个美女近卫虽然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内心里缺猛地一颤！
    那门口儿趴着的大猫是啥玩意儿？
    那是烈爪金睛虎！
    烈爪金睛虎是老冥王的坐骑！
    那是冥府的图腾！
    这玩意儿可不是好惹的，有龙象之力，动若雷霆！
    关于他的传说可不少啊，这玩意儿一旦发起飙来谁见谁哆嗦！就算她们是冥王的贴身近卫也没有信心能够将它一举拿下！
    更何况，这里还跪着一个最棘手的家伙！
    曱王赢勾，老冥王最后一个儿子！
    王位的唯一指定继承人！
    可惜这小子命苦啊，没赶回来，要不然，此时此刻坐在王位上人就是他了！
    这小子回来干啥来了？肯定没好事儿啊！冥王虽然没说啥，但是看得出心里头也早有防备了！
    这小子肯定是心里不爽回来造反的！
    肯定是啊！
    他一回来，十万鬼卒尽出！
    那是冥王才能调遣的冥府的王牌近卫军啊！一点儿招呼都没打，全来了！
    这是要干啥？
    这是要犯上作乱不成？！
    她们心里发虚，其实坐在王位上的冥王比陈凡心里还虚！
    外人都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根本就不是老冥王的儿子，也不是冥府鬼族的血脉！
    当年自己的生母是被老冥王抢来的，抢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了！她自己亲爹是谁她自己都不清楚！
    照理说，冥王这个位置自己绝对是坐不上来的，之所以有今天，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干掉了无数个反对自己的人，而今就像是那个叫武则天的凡人一样君临冥府做了“三界主宰”，她可容不得有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干什么呀？
    一听说那个人回来了，群情激奋，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老娘才是你们主子！
    女人心中暗气呀，早就下决心要除掉眼前这个“弟弟”了！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要是留着这么个家伙，自己这日子怕是过不安生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心底里清清楚楚，自己这弟弟当年一入冥府就被老冥王赞不绝口，甚至将自己的十万近卫交给了他，此人号称北曱鬼王，即便在冥府之中，那也是万千鬼众顶礼膜拜的大豪杰！尤其在军中，这小子的威望更是无以伦比，一旦他振臂一呼，有多说人揭竿而起都不一定！
    如今冥府也是乱成一团，她还真不敢轻易动手！
    因为她心里明白，要是自己动手了，就不能回头了！
    正掐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能一举拿下他！
    想到这里，女人轻叹一声，又重新坐了下来，“呼，先别说这些了！你先下去，这件事，我要找人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陈凡微微躬身，叩首。
    “十一，你负责照顾他！”
    冥王瞅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女侍卫，那个四个人里最漂亮也最冷艳的赶紧微微躬身。
    “走吧。”
    女人走过来，冷冷地对陈凡说。
    狭长的走廊里，二人一前一后。
    陈凡心里头有事儿，低着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女人耷拉着眼皮回头瞅了他一眼，忽然间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女人心里头再次冷笑，心底里只有两个字：“辣鸡！”
    人都说那个人是神佛惧怕的大魔王，期待已久，却不想到头来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这不就是一凡人吗？肉眼凡胎的有啥了不得的？
    相比之下，倒是那烈爪金睛虎给人一种名不虚传的感觉！
    想到这里，女人再次一回头，身后，四耳巨虎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眼神里透着一种蔑视，也在看她。
    女人一看那家伙的眼神，就总觉得心里里发寒，这玩意儿可真是邪乎，就像长了瘆人毛似的！
    “李婷姐呢？”
    女人把陈凡带到了一个酒店里，只不过酒店里没有什么顾客，出来进去的家伙，也都是一张张死人脸，那些家伙就像是纸人似的，平素里傻乎乎的，像是痴呆，可一看见陈凡他们走过来，都一脸惊慌地跪在地上，像是小老百姓看见了皇上似的！
    陈凡示意众人起来，大家也不敢起来，都跪在地上打哆嗦。
    陈凡也不想再说什么，到门口儿又问了一句，“问你话呢，李婷姐呢？”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已经转生去了。”女人冷冷地说。
    “我还有话要跟她说呢，就这么就送走了？”陈凡很郁闷的模样。
    女人上下打量陈凡，冷哼一声，“冥王殿下才是冥府的主宰，你心里不爽，可以去跟她说说呀！”
    陈凡吃瘪，心里头有点不高兴，他上下打量这个女人，冷哼一声准备关门，“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在照顾。”
    女人没动，依然站着。
    “干啥呀？”
    “我是来监视你的，不是来伺候你的。”
    女人再次冷笑，一副牛逼哄哄的劲儿。
    这一次，陈凡没有再忍他，他一手揣兜儿一手拄着门框，一眼大一眼小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子之后，大咧咧地甩了一句，“挺牛逼呗？”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驯服

    女人冷冷地看着陈凡，没说话。
    “我跟你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冥王是冥府的主宰，我不能拿她怎么养，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陈凡抬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平素里见不到的狠劲儿，“你跟嚣张什么呀？不是我吓唬你，你自己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儿是咋的？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你又是谁！恐怕，就算老子现在骑了你，你的主子都不会说出半点不是吧！”
    陈凡说完，抬手轻轻地在女人的脸上打了两下，女人怒目而视，竟然没有说什么。
    “不服？”陈凡看出来了，这妞儿此时已经认了怂，只是面子上挂不住，依然很傲娇地坚持着。
    “瞪我？”陈凡冷笑一声，抬手一勾，用食指轻轻地勾在女人露在外面的皮带上，往怀里这一带，直接就把她搂过来扛在了肩膀上。
    转身，勾脚，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啊——”
    一声尖叫从房间里穿了出来，紧跟着，房间里噼里扑通乱做一团。
    用陈凡的话说，这个大爹有点儿厉害的本事，从出生以来就专克各类妖女，他不仅克妖女，而且克女鬼，就算是冥王的贴身侍女一样不好使！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浮云！
    那霸王硬上弓的豪迈气一拿出来，没几下就把这不可一世的女人摁倒在床头给忙活了！
    那女人真叫一个服帖，虽有反抗，却并不剧烈，咔咔几下就彻底服气了，连反抗的心思都没了！
    女人心里苦，有苦说不出，她虽然一身的好本领，但是没地方施展啊！
    一来差着身份，她就算是冥王的侍女，也不过是奴仆一样的存在，尊卑有别的时候，除非冥王下命令让自己除掉他，要不然，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
    就算动手也特么整不过这家伙呀！
    陈凡那是好惹的么？
    不是吹牛逼，要是四打一或许她们还能占点上风，一对一正面放对绝无胜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冥界，实力强大就是本钱，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陈凡也是早就吃定了这一点，要不然他也不会动手！
    原本他没想欺负人，但是这娘们儿有点儿过分了，一上来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一次，还冷嘲热讽地总能摆出一副很欠干的表情，这就让人有点儿忍不了了！
    装逼这种事儿，向来有风险，你装得太过了挨干是肯定的！
    本来这女人就生得前凸后翘苗条性感，那打扮也骚，寻常男人看见了都忍不住多瞄几眼，陈凡经历了很多事，已经有所收敛了，可看她这么跳，也实在忍不住了。
    要说鬼术神通，陈凡可能算不得天下第一，可要说欺负人的本事，陈凡那真是所向披靡，别说是她了，小姐姐那何等人物？平素里被窝里闹些小九九还不是把她收拾得眉目含春娇艳动人，搂着陈凡羞答答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小姐姐都不行，这女人就更不行了！
    陈凡原以为她是冥界的人儿，体质与常人不同，可能比较难伺候，却不想，没多大一会儿工夫这女人就不行了，轻轻松松摆平！那真就像个小狗儿似的，让干啥干啥！
    陈凡叉着腿往沙发上一坐，把手机拿了出来，耷拉着眼皮摆弄半天，发现这里真是一点信号儿都没有，他索性把手机关了，放在一边，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之后，耷拉着眼皮看着跪在身前的女人，“你是冥王近卫？”
    女人点了点头，脸通红，怯生生地看着陈凡，此时的她，香汗淋漓，看起来也是累坏了。
    “看着好像挺牛逼似的，没想是个骚货！刚才那会儿不挺嚣张的么？再跟我瞪眼睛！”
    陈凡还牛逼上了，撇着大嘴掐了掐女人的脸，女人脸更红了，羞答答地低下头，不敢作声。
    “你心里头，是不是觉得挺委屈呀？”
    “不委屈。”女人缩着脖子，怯生生地看了陈凡一眼，又补充道：“能服侍您，是小奴的荣幸！”
    “心里话？”
    “心里话！”
    “那你以后跟着我得了！我看你长得不错，身段儿也好，本主还是挺受用的。”
    女人顿时傻眼了，吓得不轻。
    “咋的，不愿意？”
    “不敢，不敢！”女人赶紧低头，“只是，冥王鬼卫，自古来便只效忠冥王一人，如有叛逆者，受五雷诛灭！”
    “那我就去找我老姐，让她把你赏赐给我。”
    “这，这不好吧！”
    女人又怯生生地看了陈凡一眼，“好狗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求大爷放了小奴吧！”
    “嗯，你有这个心，倒也难得！既然你不想跟着我，我也不强求！”陈凡抬起手，在女人的极有弹性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又抓了一把，心里头直叫可惜，这女人这身段儿长相真不错，尤其是这小屁股，结实又饱满，叫人玩儿不够！
    女人更是脸红，缩着肩膀不敢作声，偷偷抬起头来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竟隐隐地生出一抹屈辱之后的向往来……
    男人他见得多了，厉害的也不是没遇到过，可像陈凡这种怪物，她显然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家伙流氓确实是流氓了些，霸道也确实霸道了些，但是骨子里透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这种傲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以内而外隐隐散出来的王霸之气！
    北曱鬼王，传说中，冥府十王之首，那是被老冥王认可的男人！
    她再次抬头，又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陈凡压根儿没看她！
    他正靠在沙发上，仰着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唯独能看见那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佛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像！
    真的好像！
    怪不得连十方老鬼那种妖孽中的妖孽都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这个男人，当真与众不同！
    “啊~~~”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一下子软在陈凡身前，仿佛间像是一团稀泥再难合拢，此时此刻只剩下抱着陈凡的大腿不撒手的份儿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女娲族人

    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夜晚的寒意冷得吓人，在这幽冥之所一切来得更加诡异自然。
    陈凡赤裸着上身，站在一面镜子前面，正盯着镜子猛瞅！
    镜子的倒影里，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正烂泥似的躺在大床上，一张毛毯遮盖在身上，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出来，脚踝纤细，小脚丫十分精致。
    女人早已经沉沉睡去，胸口起伏，很有节奏，而床下的男人一头白发，身穿黑袍，仿若间，如神魔一般站在床头！
    陈凡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在默默地盯着他，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瞅啊，瞅，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匆匆而过，却又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一个失忆很久了的人忽然间恢复了神志似的，那种感觉如幻似真，难以形容！
    陈凡一转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去，楼底下聚集了很多整齐排列的阴兵，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严阵以待！
    “这些都是冥府的卫士，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到处乱走。”
    床榻上的女人似乎醒了过来，支撑了几下，都没直起身子，她歪着脑袋看着陈凡，眼神复杂，“有句话，或许不当说，其实，你不该回来！冥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冥府了，你回到这里，就是送死！”
    “哼。”
    陈凡冷笑一声，一转身，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来这里，不是来夺权的，我对这里毫无感情。”
    “你这是要我带话给她吗？”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
    陈凡走到女人的身边，耷拉着眼皮看她，抬手一勾，勾起女人的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之后，这大爪子从女人的颈侧下去，抚摸着女人的光滑的颈侧，又揉了揉肩膀，似乎是在对她说什么，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来这里，是受到《推背全图》的指引，这一切本该发生，我来了，也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我现在，似乎明白了来到这里的意义所在，我原以为，来到这里是为了借阴兵去对抗那个人，可现在我才真正地明白过来，我不是来借兵的……”
    女人做不解状，“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取回我的记忆。”
    陈凡说完，邪魅一笑，这手揉了揉女人圆润的肩膀，又滑了回来，挑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告诉我，那个骚货，是怎么登上王位的！”
    女人大惊失色，“您，您可不要乱说！这里是冥府，对冥王，您要尊重些！”
    “她，不是冥王。”陈凡的眼神异常坚定，却让人感觉很陌生，他扶着女人的后脑勺叫她靠近自己，侧头看着窗外，喃喃地说，“带我去见你真正的主人。”
    女人明显有些慌了，“您，您在胡说什么……”
    “你是一个聪明人。”陈凡说着，一边抚摸了两下女人的长发，一边低头看看他，“带我去见那个人。”
    女人这一次真的慌了，低下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不要再勉强他了，我带你去。”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数分钟以后，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冥王女扭着大屁股在前面看看地走着，长袍拖地，仪态万方，“我不能把阴兵借给你，你是不是对我颇有怨恨？”
    “怨恨？”陈凡一阵苦笑，“我理解你的难处，所以不曾怨恨。”
    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抿嘴笑，“冥府动荡，静水流深，这里远不如你想象中的那养美满祥和，那十万阴兵是我最后一张牌，被你带走了，我怕是连这个位置都做不稳了。”
    “嗯。”陈凡点了点头，随后打趣似的说了一句，“老姐，我觉得，像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应该找个男人嫁了，或许有个依靠，能好些。”
    “本宫佳丽三千，用不着你操心！”女人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眼皮耷拉着，相当暧昧，“诶，差不多就得了，你这大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这是往哪儿看呢？”
    “我就看看，又没干啥了不得的事儿！”陈凡收敛起北曱鬼王的凶狠，又嬉皮笑脸地变得不正经起来，“老实说，我真想不到当年的冥府第一美女竟然会继任冥王之位，你还真是挺厉害的。”
    “你知道什么叫鹬蚌相争吗？”女人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冥府十王，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照理说，这事儿轮不到我，可每个人都看得到的机会原本就不是机会，你说呢？”
    “说得轻巧，我现在对您的上位史不怎么关心，倒是挺好奇一件事。”陈凡微微侧身，捂着嘴小声说，“你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了？”
    女人原本在仔细听着陈凡的话，一听这个，顿时就无语了，她回头白了陈凡一眼，“关你屁事儿！反正不是给了你！”
    “看你说的，你是我老姐呀！我也就想想，没那个胆子！”陈凡继续嬉皮笑脸。
    女人再次回头，“不是，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你是不是以为本宫现在治不了你了？再说这样的流氓话，我一准儿把你打到泥犁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愿得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要是让我亲一口，死我也愿意呀！”陈凡继续嬉皮笑脸。
    “滚你娘的蛋！”女人何等尊贵，哪里被人这么调戏过？脸微红地一转头，都给气笑了，“我是你姐！”
    “又不是亲生的！”陈凡一摊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后娘带来的姐姐，其实从血缘上讲，跟我们家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也是大家不服你的关键所在吧！冥府鬼族崇尚血统与实力，说实力你还不错，说血统，倒是差了些，毕竟你是女娲一族的后裔，与众不同，不管你打扮得多像是冥府的血脉，明眼人依然可以一眼看出端倪。”
    女人回头瞪他，“那你说我该咋办？”
    “我倒是有个办法！真的！”陈凡一龇牙，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偷袭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干嘛呢你，动手动脚！”
    话说完，还有点儿脸红，陈凡看在眼里差点儿没笑出来，回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冥王女的屁股上，“啪”地一下，声音清脆，看起来倒是打了个结实。
    冥王女当时就懵了，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震惊来得更贴切些！
    她是谁呀？
    她是干啥的？
    这世界上竟然有人敢对她如此轻薄！？
    她一脚踢在陈凡的屁股上，把陈凡差点儿踢飞了，“干嘛呢！？想死了是不是！？”
    “你这模样，跟我家小辣椒一模一样。”陈凡拍拍屁股，依然在嬉皮笑脸，“要我说，你不如跟了我得了，冥府第一战神跟冥府第一美女啥的不挺般配的么！到时候咱俩努努力，造个娃，母以子贵，料想以后也没人拿血统什么的说事儿了。”
    “滚一边儿去吧你，那么不要脸呢！”女儿才明白陈凡说的这个“办法”是个啥事儿，当时都给气笑了，他白了陈凡一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到底你还不是在惦记人家的身子？我早就看出来了，小眼睛贼溜溜的，没往好地方看！”
    “暗恋是无罪的。”陈凡一摊手，说得煞有其事，“子曰，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女人冷笑，“子是干啥的？”
    陈凡一时语塞，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摸摸头，“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那点儿鬼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扯什么幺蛾子事情！想泡你老姐可没那么容易，知道吗？就你干的那些下流事儿我都知道得真真儿的，你以为，把哀家推倒了你就能把十万鬼卒带走？别做梦了！”
    女人挑挑眉毛，幸灾乐祸地看着陈凡，“我告诉你呀，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想把他们带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看你说的！”陈凡也是脸大不害臊，咔咔直笑，“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想当初就借势将你拿下了，用得着苦等三千年一直等到现在？”
    “说得轻巧！别讲得跟你多委屈似的行不行？想当初你也不是没机会，你要是忘了那个小狐狸精，指不定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陈凡斜眼看她，“诶诶诶，嘴下留德！你说我啥都行，别说我家小辣椒！”
    “呸，还小辣椒！”女人这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走起路来，依旧一步三摇，“都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儿一根筋，这天下这么大，啥样的女人没有，你倒是好，不爱江山爱美人，到头来确实把自己害了！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你不懂，那叫爱情。”
    “狗屁！”
    女人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还好意思腆着个大脸说那是爱情呢？我看你，就是看中了她的身子！还有那脸蛋儿了！”
    陈凡假装不承认，“何以见得呢？”
    “这不都明摆着的么！”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儿，精虫上脑了啥事儿干不出来！”
    “呀，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陈凡咂咂嘴直想挖苦她，一边甩着胳膊一边说，“我说我的那个冥王殿下，我原以为你能比寻常的女人有见识，却不想，到头来都一个样儿！你说你说出方才那些话，心里头就不觉得愧疚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
    女人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我有啥好痛的？”
    “哼！”陈凡冷笑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诶呀，我真是不愿意说你！你们这些臭娘们儿，就是没良心！老子累死累活地忙活着，你以为光是为了自己开心快活呀？我要是全为了自己，三下五除二完事儿就得了！何苦整出那么多花样儿来！”
    女人这脸愈发地红了，抿着嘴忍不住笑，“妈呀，要这么说，还得谢谢你咋的？谁求你干那事儿来着？”
    “哼！”陈凡再次冷笑起来，“说来说去，总是这个理由！本来你情我愿的事儿，弄得好像老子欠了你们多少钱似的！”
    “诶诶诶！”冥王女刚想反驳，又觉得哪个地方有点儿不对劲，她站定，转身，戳了戳陈凡的胸口，“什么叫你们呀？干我啥事儿？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别把本宫带上行不行？本宫又不是你的妞儿！”
    “现在或许不是，将来就不一定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陈凡非常娴熟又非常无耻地随手一搂，搂住了冥王女的腰肢，这下力气不小，直接把她搂在怀里，冥王女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仰，俩人这身子唰地一下贴在了一处，冥王女这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脖子耳根都红了！
    她一时有点儿慌，脑袋里一片空白，却不想陈凡这个货根本不管那个，微微一侧身，直接咬住了对方的下唇，随着大爪子张开来一抓一托，竟然托着冥王女的屁股将她拉起来，一下挤在了旁侧里的墙壁狼吻了一通！
    那动作娴熟极了，霸道极了，显然这事儿陈凡不是第一次干了，冥王女哪里想得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呀，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的时候，嘴里头“呜”地一声，竟然被陈凡那个该死的混球儿撬开唇齿袭了进来！
    卧槽！被强吻了！
    渎神！
    堂堂的冥界之主，执掌生死的冥界女王，一个在暗世界里如同玉皇大帝一般存在的独裁者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凡人给壁咚了！
    不仅是壁咚了，还亲了！
    女王也不行呀，岁数虽然大，可江湖经验不足！
    陈凡原本就寻思撩她一下就得了，等她咔嚓一下把自己推开，自己再贼笑两声赶紧跑也就是了，却不想，这妞儿实在是没啥经验，一下子呆住了，陈凡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呀，短暂的错愕之后，内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不成熟的念头……
    要不……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亵神

    嘿嘿嘿嘿……
    陈凡这个货也是得意极了，内心里像是开了花儿似的，他仿佛间想起了小时候勾搭宋倩时的情形，隐隐地生出了一点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谈情说爱什么的都是扯犊子，三下五除二直接办踏实了岂不更好？
    要说这女人也真是个极品尤物，虽然冥府的人与阳间的人不太一样，但是邪虽然邪了点儿，美却是一样地美！
    这容貌，这身段儿，这身份，这气质，哪一点拿出来都是没得挑啊！
    堂堂冥界第一美女岂是浪得虚名？陈凡得承认，这些年里自己见过的漂亮妹子多了去了，可真能跟小姐姐叫板的也就这一个了！
    小姐姐冷艳夺人，这女人却邪魅无比，俩人儿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却同样都是世间罕见的极品尤物！
    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比小姐姐更成熟，更妩媚，要说小姐姐是个略显傲娇的大姑娘，眼下这个自诩冥王的女人就颇有儿女王范儿了！
    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准确地说，这女人的气质介乎女王与御姐之间！
    这胸！这腰！这屁股！这大腿，这小脸蛋儿！光这凹凸有致的身子就让陈凡这家伙爱不释手呀！
    把这娘们儿整回家去怕是十年八年的都玩不腻！
    不单玩儿不腻，得到手后，怕也是一桩天大的助力！
    陈凡心里这个美呀，隐隐地脑海里出现一个场景：左手搂着小姐姐，右手搂着这女人，小孔雀她们围前围后地连搂带抱地朝自己献殷切！
    诶呀卧槽！
    要真能这样，这一辈子算是没白活！
    嘿嘿嘿嘿嘿……
    陈凡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不行！
    今儿这机会不能放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儿不管咋的都要趁着热乎要把她拿下！
    “诶！”
    正思忖间，陈凡忽觉身底一凉，于此同时，走廊里哇地一声惨叫，“啊——”
    那叫声奇惨，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紧跟着，噼里扑通一阵乱响，走廊里尘嚣直上！
    “咔咔咔咔咔咔……”
    女人扭着大屁股拖着长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阴沉着微红的脸，不可一世。
    “诶呀卧槽……”
    “啊……”
    过了好一阵子，陈凡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扶着墙，龇牙咧嘴地迈着内八字儿跟了上来，这货满头都是虚汗，脸都白了，嘶嘶地倒吸着冷气，憋着嗓子在后面吭哧瘪肚地嘀咕着，“臭婆娘，你给老子等着！早晚老子弄了你！”
    女人走得挺远了，忽然间站定，转身。
    她冷冷地看着陈凡，陈凡一瞅，顿时一个哆嗦！
    “你说啥？”女人挑眉。
    “没说啥，没说啥！”陈凡赶紧赔笑，夹着腿快走两步，“没说啥！”
    “砰！”
    一脚过去，直接把陈凡踢了个跟头，陈凡竟然怂了，老实巴交的，也不敢吱声儿，“小兔崽子，毛手毛脚！敢打你老姐的心思，我看你是中了邪了！”
    “暗恋是无罪的！”陈凡吭哧瘪肚地说。
    “滚！”女人佯装生气，又踢了陈凡一脚。
    “我跟你说一句心里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你还是尽量控制自己一点儿，别老跟我俩动手动脚的！你知道吗，踢过我的妞儿都让我给那啥了！真的！”
    “哼！”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挑眉，像是在挑衅似的，“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模样！姐姐我现在懒得搭理你，你还真别得寸进尺！现在，冥府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就算把你阉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你信不信？”
    “你少来！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当儿戏呀！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把我那啥了，以后谁能像我似的伺候你！”
    女人见这时候了陈凡还在耍贫嘴，立即翻了下大眼睛，“我看你是想死了！”
    陈凡贼笑，“要死，也死在你的被窝里！”
    女人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脚，这一次陈凡却非常灵巧地躲了过去！
    “哒哒哒……”
    两个人的身后，烈爪金睛虎低着头懒洋洋地跟着，不远不近。
    女人回头看了看那巨大的身影，回头对陈凡说，“这个家伙我挺喜欢，你能送给我吗？”
    “它是我的坐骑，送给你了，我怎么出去呀？”陈凡说。
    “坐骑有的是，我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女人又回头看了看那四耳的异兽。
    “一般的坐骑我都看不上，除非你自己来。”陈凡板着脸，说着流氓话，却一本正经。
    女人低头，紧跟着长叹一声，脸上挂着笑，忍也忍不住，“你咋那么不要脸呢？这么流氓，跟谁学的？合着在阳间转悠了那些年，别的都没学会，就学会变着法儿地撩你老姐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你姐姐！冥王，冥王！”
    “又不是亲生的！咱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陈凡一摊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女人眯着眼睛，看起来相当无语，“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话！”
    “我是真的喜欢你。”陈凡又一摊手，说得挺真诚。
    女人斜视，“咋的？没完了？再说打死你！”
    “样儿吧！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这是干啥！”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直撇嘴，“那你把李婷姐姐还给我！我想带她走！”
    “她已经投胎去了，就近安排！”
    陈凡侧头，小眼神儿里透着不爽，“我们俩都那么久没见了，就不能让我俩亲热一下再安排呀！”
    女人又翻了下眼睛，“咋的？不乐意？要不我还得给你俩安排个地方打一炮儿再分手啊？”
    陈凡笑了，“诶呀，老姐你挺厉害呀，你咋啥词儿都知道呢！”
    女人白了他一眼，“妈呀，那你老姐我就得天天在冥府呆着，不能出去度个假啥的？”
    陈凡上下打量，偷袭似的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把，“骚样儿！说露馅儿了吧！就知道跟我假正经！看你那两步道儿走得，一扭一扭，一看就是被人弄过的！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便宜哪家的帅小伙儿了！”
    女人气得够呛，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干你啥事儿？”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呸

    “废话，他弄了我的妞儿，我能放过他？告诉我哪个王八蛋我回头儿非得整死他！”
    “滚吧你！”
    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天天，想不出一点正经事！你看上的女人就得是你的？你咋那么霸道呢？真跟你爹一德行！”
    “废话，说得跟你没啥关系似的！弱肉强食不是冥府的法则么，漂亮妹子啥的，谁不爱，谁有本事谁上！我跟你说，你现在势力大，我没得胆子乱来，要不然，分分钟就把你办踏实了！轮的到你在我这里颐指气使的？”
    “啧啧啧啧啧！”女人看陈凡牛逼哄哄的样子，忍不住挖苦起来了，“我的天呀，说得跟你可憋屈了似的！你特娘的真好意思说出口！你刚才干啥了你心里没数儿？你知道亵渎冥王是啥罪名不？”
    “啥叫亵渎？”陈凡满心的不服，“冥王不用搞对象啊，冥王不用生孩子啊？冥王没有需要啊，冥王不啪啪啪啊？哼生得前挺后撅的不就是给人骑的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咋的？俺这北曱鬼王的名头配不上你？”
    陈凡大咧咧地竖起大拇指，往后一甩，就差抖抖腿装大爷了，“我跟你说，真不是跟你吹！我这样的男人还是极少的，错过了是你一辈子的损失！你还真别不当真事儿！要不然咱俩就试试，分分钟美死你！”
    “你够了！”女人越听越脸红，媚笑着白了陈凡一眼，心里头不痛快，还掐了陈凡一下，“你个死玩意儿，越不搭理你你就越来劲呢！是不是觉得没人治得了你了？无法无天了？”
    “那倒也不是。”陈凡悻悻地悠荡着胳膊，“你要是真不乐意，那我也认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是真没意思。”
    “知道就好！”女人还在那里笑，心里头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通道很长，一时半会儿的还到不了地方，“诶，说起这个，哀家倒是有个想法！ 如今这冥府之中确实有些不合情理的地方，哀家早想整治一下，既然你都回来了，不如帮哀家一个忙。”
    “让我干啥？”
    “平叛。”
    “行，日后再说。”
    “你滚！又来是吧！”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我那意思是说，以后再说！我现在没时间！”
    女人“呸”了一声，“你可拉倒吧，你就是故意的！”
    “诶呀，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陈凡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出奇不意这一搂，又搂住了女人的腰肢，侧过身去亲一口，倒是没挨揍，不过冥王女这眼神还是凶狠极了，要杀人似的！
    “放开！”她威胁道。
    “诶！”陈凡倒是挺老实，真就把手放开了。
    这玩意儿又不是行军打仗，该怂的时候还得怂啊！
    “你帮我把提婆达多收拾了，回头儿我就回来帮你，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么！”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诓我的十万鬼卒？”
    “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自己带着去！”
    “卧槽，你要不要脸？哀家堂堂冥界之主，给你跑腿儿？”
    “妈呀，要照你这么说，你以后真就不嫁人了？”
    “嫁人有啥用？净找些吃白食的臭男人，想想就生气！”
    “一般说你这话的就两种人，一种是被人伤过的，另一种没搞过对象的。”
    女人斜视之，“你咋啥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事儿多了！”陈凡还挺得意，把手揣在兜儿里，笑嘻嘻地，“我跟你说正经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得了！正好我缺个偏房小妾啥的！”
    “你要点儿脸吧！还小妾！哀家给你当小妾！？” 女人瞪大了眼睛义愤填膺的模样，“你咋不说叫哀家给你当个丫鬟呢？”
    “你要是愿意我也无所谓呀！”陈凡一摊手，龇牙笑。
    “滚！”女人又开始骂人了，看脾气也是真不咋样，陈凡倒是不介意，继续在那儿龇个大牙嘿嘿笑，“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傲娇地吧，据我所知，当年父王就有心思要成全咱俩的好事儿，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你何必那么介意呢？”
    “好意思说当年！你都想起来了？”女人冷眼看看陈凡，一撇嘴，看起来真是怨念深重，“父王在的时候，确实有这个意思，可你不是不愿意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一口回绝，你知道这件事要人有多难堪吗？”
    陈凡忽然正经起来，挠挠头，“还有这事儿呢？真的假的？”
    女人斜视。
    陈凡龇牙笑，“诶呀，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不过，那时候确实死脑筋，一心惦记着我家小姐姐来着！”
    “哼！”女人再次冷哼，一把拉住陈凡的衣襟儿将他拽住了，随后双手摊开，挺胸抬头地看着陈凡，“哀家哪里不如那个小狐狸精？你说！”
    陈凡眨眨眼，隐隐地感觉出一种很暧昧的感觉，他一忍再忍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女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去死吧你！”女人这脸眼瞅着腾地一下涨红了，狠狠地用胳膊一顶，将陈凡推出老远，寻思寻思方才那些流氓话，又忍不住冲过去，狠踢了陈凡一脚，俨然间，竟然有些打情骂俏的心思在里头。
    “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想起说这些了，有个屁用！你现在想美事儿了人家还不乐意呢！”
    “爱乐意不乐意！等回头儿我腾出手来的，我就不信你能挑出我的手掌心！”
    陈凡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了，大摇大摆，看起来挺开心。
    女人一肚子憋屈事儿想吐槽，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在陈凡身后瞪了他一路，心里头五味杂陈，也说不出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当年那么人杰鬼雄的一个人儿，现在咋就变得这么不着调了呢？
    好像一个臭流氓！
    哼，瞧那些话说的，真是不要脸！
    就这种货色白给人家人家都不要！有啥了不得的！不就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吗？多生了点儿东西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瞧把你能耐的！
    女人一侧头，不瞅他了！
    腆着个大脸泡老娘？
    没门儿！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空巷

    冥王殿下依然傲娇着，陈凡这边却忍不住偷笑起来。
    啥叫傲娇？
    这就叫傲娇！
    明明心里头挺乐意的，嘴上就偏偏不承认！
    这不是傲娇是啥？
    时隔上千年，陈凡的记忆早就断档了，自从回到冥府之后，这记忆总是一段儿一段儿地回来，仿佛间如大梦初醒，却又不觉得十分周全，有些地方还真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也想不得周全。
    可当年那个事儿经女人一提，陈凡倒也想起了不少。
    那时节，正跟小姐姐闹翻的时候，独自出走，正处在空窗期，每日里声色犬马烂醉如泥，过得也是花红柳绿纸醉金迷的日子，怠惰，消沉，老冥王看不得了，便想把自己这个当亲闺女养的继女许配给自己顶了小姐姐的缺儿，可那时候的赢勾偏偏是个天生情种，心里容不得旁人，他虽花天酒地自甘堕落，却也没有耽搁人家的心思！
    好歹冥府第一美女，又是王女的出身，这要是玩玩儿也就算了，弄出点儿真格的来不是害人害己么？
    他拒绝了，坚决不干。
    那时候没觉着自己做得有啥不对的，不过在如今这个叫陈凡的大爹看来，用现代人的眼光看，那时候的自己实是不咋地，死脑筋！
    用最简单直接的两个字来形容，就是一矫情！
    我的天，送上门儿来的好事儿都不要，是不是傻？
    就这妞儿这身段儿长相还想咋的？这都不要，想上天呀！
    咳咳！
    陈凡咳嗽了两下，心里感觉叫停，这事儿可不能让小辣椒知道了，要是小辣椒知道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回家以后非得跪搓衣板儿不可！
    诶，要是真能把这个妞儿搞到手，以后也不好安排呀，这谁大谁小的咋弄呢？
    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呢，陈凡开始头疼了！
    冥王女也不知道陈凡这货寻思啥呢，有事儿没事儿偷瞄一眼，倒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诶。”她叫了陈凡一声。
    陈凡回头。
    “嗯，没，没事儿。”
    女人又闭口不说了。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有点儿莫名其妙。
    二人辗转沿着通道左拐右拐，一直走不到尽头，陈凡走得累了，索性站住了，回头摆摆手，金睛虎上前，陈凡一个跟头翻上去，随后一拉，几把冥王女拽了上来。
    把女人放在身前，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两个继续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女人低头默不作声，脸烧得跟火炭似的，陈凡却天生皮厚，优哉游哉，看不出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
    “诶，冥府的女人也用香水儿吗？”陈凡忽然问了一句。
    女人没搭理他。
    “诶，冥府的女人也穿内衣吗？”陈凡又问了一句。
    女人还是没搭理他。
    “不是，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呀？我是怎么你了是咋的？”陈凡略显无奈。
    女人就是不搭理他。
    陈凡长叹一声，心说得，看样子自己距离折戟沉沙的下场不远了。
    “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良久之后，女人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
    陈凡贼笑，不说话。
    “你真是欠揍！”
    女人看陈凡不反驳，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应该提醒过你吧，揍我的女人，都被我那啥了！”
    陈凡像是在炫耀似的，说这话的时候，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害臊。
    女人翻了一下眼睛，懒得搭理他了。
    通道越走越长，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通道里头开始出现浓雾，浓雾里头开始出现很多岔路，七拐八绕的，像是迷宫似的，很快，就连陈凡都觉得自己好像迷路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陈凡问。
    “你知道什么叫混沌么？”女人悠悠地说。
    “馄饨？知道啊，各种馅儿的都吃过，我偏爱芹菜馅儿的！”
    “滚犊子！”
    陈凡萌萌地眨眨眼睛。
    “这个地方，叫混沌神宫，究竟是什么年代形成的已经不知道了，这是只有王族才能进入的幻境，寻常人根本没有听说过。”
    “这里是冥府的墓地吗？”
    陈凡发现，浓雾之中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石碑，石碑后面，有很多石头堆砌的建筑。
    第一眼看过去，陈凡直接联想到的就是一个大多数人都见过的玩意儿——坟！
    “这里是王族的墓地，只有冥府的王族才能安葬在这里，而且不是王族的血脉就可以，只有那些威名赫赫，或是有大功劳的王族才有这个资格。”女人说着，神情黯然地看看四周，用手一指，“这里的墓葬里，大部分都是死在战斗中的，这里不仅仅铭刻着冥府的历史，还铭刻着冥府鬼族与阳间神族的刻骨仇恨！”
    陈凡也表情也变得肃穆起来，问她，“冥府的人也是会死的吗？”
    “当然，一切众生，都是会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世间的所有，都是由特定的能量组成，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成长，灼烧，衰退，消散，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佛说六道轮回，道说往生极乐，其实都是同样的道理。阳间与冥府是对等的存在，就像是交缠在一起的阴阳鱼，此消彼长，相互盘绕，在动态中保持平衡，这种阴与阳的平衡才是世间根本。”
    “那如果失去平衡了呢？”
    “就会出现各种问题，严重极了，就会走向毁灭。”女人摇摇头，轻叹一声，“事实上，此时此刻，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当这种平衡突破了一定的限度，麻烦就大了。”
    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又说，“你看见冥府的情形了么？”
    “看见了，大街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那你作何感想？”
    “我觉得挺好的。”
    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看傻子的眼神。
    陈凡耸了耸肩，喃喃地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不是地藏王菩萨的宏愿吗？假若真是如此，那距离他成佛的时刻不远了。”
    “你错了，地狱从来没空过。冥府三司里数地狱之中最热闹。”女人用手往四周比了比，“冥府，原应与人间一样繁荣，这里都是赎清罪孽等待转生的人，可现在街巷之中经常走很远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儿！我问你，人哪儿去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一念成魔

    女人顿了顿，“不是在阳间，就是在地狱。”
    陈凡微微皱眉，“怎么说？”
    “人的罪孽，越来越重，纸醉金迷的时代里，看不见伦理纲常，看不到善恶是非，举目四望，满眼疮痍，你在人间滞留那么久，应该感同身受吧！杀盗淫妄，坑蒙拐骗，可以说，如今的时代里，活着的人，最是肆无忌惮。”
    女人表情严肃，也不看谁，就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你回头想想，你睡过的女人有多少个？不少了吧！这其中，又有多少事情是拿得出手见得了人的？有伴侣的，有家室的，有名分的，有顾忌的，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她们不能跟你在一起，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你做了那些叫人羞于启齿的下流事！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女人冷冷一笑，回头看陈凡，“她们都是些什么人？或是有求于你，或是欲求不满，或是爱慕你的名声地位，或者干脆就是吃顺了嘴，人与人相互利用，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男女交往那点儿事儿，不是肉欲横流，就是满口铜臭，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滚上床，穿上裤子就翻脸，约炮成风，打胎成瘾，不花钱办事儿心里不踏实，上面没人干啥都难，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机关算尽，以怨报德，争名逐利，巧取豪夺……”
    女人再次冷笑，“这，便是人，无节操，无下线，散漫怠惰，无耻狠毒！虽然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剥下一身人皮，看得到的多是男盗女娼，这叫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凡沉默。
    “阴司，原本就是清洗审判之地，阴司的职责，在于消除恶的业障，在人世间的恶意还没有折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及时处理，当一个人的恶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必须处置，这种处置，就是凡人所说的报应！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冥府阴司便是天道的捍卫者。三千多年前，有一位智者参悟了这一点，修成了正果，因而，他穷其一生都在向人传达一个理念——放下。放下私念，放下虚妄，放下七情六欲，放下所有不该耿耿于怀的东西，最终获得真正的的自在身，然而漫漫千年之后，一切都变了……”
    陈凡依旧沉默。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善恶的综合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女人回头对陈凡说。
    “所以，悉达多成了佛，提婆达多成了魔。”陈凡终于开口了。
    女人寻思寻思，没说话，良久之后，才对陈凡说，“提婆达多比任何人都适应今天的阳世，因为他的眼睛，能洞悉人心深处隐藏的恶，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能把他勾引出来！”
    “所以，他勾引了你，你放走了他。”陈凡轻轻地说。
    女人神色黯然，长叹一声，“你真的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能想明白。”
    “其实不用想的，这件事，早前便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陈凡说着，低头看看她。
    女人略显惊讶，“谁？”
    “你猜。”
    陈凡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女人眼圈儿却已泛红，忍不住潸然泪下，“诚如你所说，世间丑恶不断，人性扭曲亦是现实，可黑暗之中，也见光明，太纠结于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你身为冥府之主，掌管冥府三司，作为天地众生这生前身后的大裁官，可不能有这消极厌世的心思！”
    陈凡笑了笑，这脸上少了些轻佻，少了些苦涩，却忽然间多了几分平静淡然，他幽幽地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女人微微皱眉，似有不解，陈凡自顾自地解释说，“这是中国历史上最让我敬仰的一个大思想家说的话，大体的意思是说，“天下的人都认清美好的事物，那是因为丑的存在；都能认清善良的事物，那是因为存在不善良。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因为对立而存在，因此圣人用无为的观点对待世事，用不言的方式实行身教：听任万物自然兴起而不干预，生养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向别人施与恩惠但不凭此而达到利己的目的；功成业就而不居功自傲，也正因为自己不居功，所以功绩也从未离开他。”
    女人似懂非懂，好像在琢磨，陈凡搂着她的腰肢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女人又回头看了看陈凡，眼神怪异，她惊诧于陈凡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看陈凡的表情，却又觉得这话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忽然间有点儿看不懂这个人，再琢磨琢磨陈凡说的那些，又觉得，言之有物，像是在刻意地表达什么……
    啥叫顺其自然呢？
    她低下头，看了看横在胸前的那只大爪子。
    “今天晚上我不打算回去了。”
    陈凡忽然冒出来一句。
    “你想干啥？”
    女人一侧身，回头看陈凡。
    “我想找个没人儿的地方，跟你谈谈心。”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女人白了他一眼，“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人家很忙的，没时间搭理你！”
    陈凡嘟嘴卖萌，“哦……”
    很久之后，陈凡忽然间一歪身子，“诶，我问你个事儿呀！这里就咱俩，你实话实说！”
    “啥事儿？”
    “你第一次到底给了谁了？”
    “滚！”
    “诶呀，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这里又没外人！”
    “滚！”
    “不是给我了吧！”
    “滚！！！”
    陈凡贼笑，摸摸女人的大白腿，“莫不是还死攥着没出手呢？”
    女人把手横在额前，快疯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菩提古树

    两个人有说有笑，前面的浓雾越来越密，很快，在前面遮天蔽日的浓雾之中，影影绰绰地看见了光亮。
    陈凡当时一愣，心说这冥府之中哪里来得这么通透的白光呢？
    正思忖间，那烈爪金睛虎忽然间低低地咆哮两声，停住了脚步。
    陈凡一翻身从金睛虎的后背上翻身下来，走上前去，冥王女也跟着下来，却站在后面没有上前。
    陈凡也没注意她，循着光亮一点点地往前走，距离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陈凡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
    好大一个大蘑菇！
    再往前看，才发觉不对，原来，浓雾之中并不是什么大蘑菇，而是矗立着一颗参天古树！
    陈凡心里纳闷儿啊，心说冥府之中咋还有这么大的树呢？
    这没有阳光没有化肥的，啥植物能长这么大呀？
    更奇的是，那白光也越来越明晰，仔细一看，光源竟在树下！
    陈凡眯着眼睛仔细看，仔细看，抻着脖子瞅了半天，忽然发现，原是树下坐着一个白袍老者！
    那白袍老者极老了，老得都谢顶了，额头倒是没有凸起，头发不算太稀疏，却都集中在两侧，长发披散在身上，雪白雪白的，那眉毛胡子更是耷拉下来，脸上手上，都是皱纹，皱眉很深，沟壑纵横的同时还能清楚地看见让人心悸的老年斑。
    苍老得触目惊心！
    看起来就像是这个老人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可他似乎还活着，正懒洋洋地坐在树下！
    他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右手枕着身后的古树，眼皮耷拉着，似睡非睡！
    他身上穿着雪白的白袍！
    那白袍实在是白得放光，一尘不染！
    他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却将四周照如白昼！
    他的衣服像是在发光，他的四周被光晕笼罩，在看起来有点不起眼儿的老人模样的躯壳的脑袋后面，胎光萦绕，飘忽闪烁，那光晕时大时小，笼罩在老人身后，绚丽如虹！
    一人独坐老树下，却闪烁出了万丈霞光！
    陈凡也算见过世面的主儿了，可看到老人的一刹那，却隐隐地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实在太紧张了才会这样！
    我的个乖乖！
    这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想回头问问冥王女，可那女人却没跟过来，此时已经隐在了浓雾之中。
    老者的胸口，忽然间一个起伏，紧跟着，那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动！
    他，睁开了眼！
    冥王女远远地抱肩站着，金睛虎也跟着趴了下来，一人一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凡的方向。
    等待良久之后，忽然看见陈凡屈膝跪地，对着老者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冥王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略微抬头，看了看那浓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参天巨木，内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同一时间，高楼林立的某市，偌大的客厅里小美女扎堆儿，有吃有喝好招待，小姐姐却坐在角落里始终很担心的模样。
    小孔雀对她说，“姐，不是我说你，现在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火神一族在这里，就算是佛爷想动手，也要忌惮几分！”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是在担心那个倔驴吗？”
    小姐姐长叹一声，有点儿头疼，“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依着我看，这件事早晚都是个麻烦，父亲和姐姐虽然能够凭借族内的秘法压制我二人体内种下的封印，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而且，现如今那死玩意儿是生是死都在两可之间，我们怎能掉以轻心？”
    “他死不了的，脑袋都割下来了都死不了的怪物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杀死呢！”小孔雀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模样，贼笑两声，一边挖着冰激凌一边对她说道，“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仔细想想以后的事，既然陈凡是冥府鬼族的后裔，那多半是神族的敌人，我倒是没什么呀，这可苦了你了！要是你老爹不同意这桩婚事，你俩就是在一起了，也八成落不得什么好结果！”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姐姐白了她一眼，很生气的模样，“那你说我能咋办！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能咋的！”
    “这有啥呀，再找一个呗！反正现在也不像以前了，处女不处女的，无关痛痒！就算有那么点儿关系，凭姐姐这模样长相的，也都不是事儿！依着我说，就算是那个神族家的公子哥儿看见你了，十有八九也是走路都忘了要迈哪条腿，这样的绝世佳人，傻子才不要呢！”
    小孔雀似乎很积极的模样，“分手吧，分手吧！那个倔驴原就怪讨人厌的，正好不要他了！”
    “小丫头骗子，那你咋办？”小姐姐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下。
    “我无所谓呀，反正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的，我跟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儿，没那么多讲究！陈凡那家伙虽然啥啥都不行，但是伺候人的事儿上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反正就是个狗奴才，我将就将就也就成了！”小孔雀一龇牙，贼笑不已，看那笑容里倒是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呸。”小姐姐十分不屑地啐了一口，“看这几句话让你说的，你看你，好歹也是昆仑一族的领袖，都浪成什么样儿了！照这样发展下去，跟那街边儿上搔首弄姿的浪荡货也差不多了！”
    “要不呢，像你似的，假正经？”小孔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从身后一搂，趴在小姐姐的肩膀上，贼兮兮地说道：“成天糟白人，说这个浪那个浪的，要我说，我们再怎么浪，也浪不过姐姐你呀！你看你这身段儿叫人开发的，成天摆出一副可正经的模样，可这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不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没有，该有肉的地方却又一点都不缺，人美活儿好不粘人，腿长腰细声音甜，难怪那狗奴才天天搂着你不撒手！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哼，要说浪，真想不出谁还能浪得过姐姐你！”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九曜真炎

    “不过，说起来也不得不佩服，虽然姐姐你比谁都浪，可这眼光却也是一等一地好，你看似无争，却悄悄地拴住了他的心，你看似不图名利，却抓住了最该抓住的人！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那倔驴即便如何地不着调，也难以掩盖他内心里喷薄而出的一身英雄气，现在想来，真不愧是冥界第一战神的转生者！”
    小孔雀阴测测地笑了笑，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却也跟着冷笑起来，“别的尚且不说，有一点，你确实是搞错了，他不是转生者，是重生。”
    “知道，知道！”小孔雀并没有辩驳的意思，反倒是频频点头，“北曱鬼王嘛，怎么会被轻易杀死呢？不过，要不是老冥王从中作梗，就算是本领通天的他也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小孔雀说着，表情愈发地得意起来，她一边摆弄着小姐姐的长发，一边幽幽地说，“其实，这世界上跟本就没有什么不死之人，即便强如五帝，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冥府鬼族的寿命是正常人的千百倍不假，可生命力再如何强悍，也有个限度，据我所知，这天地间能叫人起死回生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冥王！姐姐你虽然假装什么都不晓得，可实际上，却比谁都懂，数千年来，想重生的人不计其数，可只有你重生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老谋深算？要说城府，妹妹比不了你。”
    小姐姐没说话。
    小孔雀却更得意起来，“你早就知道的吧，那家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操控往生炉的人。”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么？”小姐姐冷冷地看着她，脸上竟然隐隐地露出了杀气。
    小孔雀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讪笑起来，“你若是想要杀我灭口，我也没得办法，不过，临死前妹妹要说句心里话，其实，妹妹我跟你一样，蛰伏于此，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小姐姐侧头，上下打量。
    “我想复活一个人。”
    小孔雀摊开手说。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小孔雀又说。
    “你是殇的卧底。”
    小姐姐勾起嘴角，讪笑道。
    “你呢？”
    小孔雀也跟着讪笑起来。
    “这头猪，已经养得够肥了，要动手的话，也该着手准备了，妹妹我卧薪尝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小姐姐没说话，脸上的表情相当怪异，叫人看不出到底在寻思什么。
    同一时间，一个漆黑幽暗的密室里，阴影中大藏康巴走了出来，佛爷背着手抬着头，正看看着灯火婆娑中阴沉着脸的一只大佛，张口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就动手。”
    “现在？”
    “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
    佛爷转回身来，“可是什么？”
    “我怕其中还有变数。”
    “不会！”
    佛爷阴测测地怪笑起来，“已经得到可靠消息，那小鬼，已于菩提树下入定，我早料到会有如此一手，事前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就算他不死，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你现在就带人去调查局，务必在陈凡没有回来之前拿到六器，只要放出烛九阴，大事可期！你且记住，胜败在此一举，务必小心！”
    大藏康巴双手合十，“小僧领命！”
    同一时间，一栋高大建筑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军装的老者正背着手，手里捏着两只铁胆，不住地揉搓着。
    他什么都没说，一直盯着窗外密布的阴云，忽然间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将军！”
    “出什么事了？”
    “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了，叫他明天再来吧！”
    “这……”
    老头儿脸一黑，“这什么这？”
    来人赶紧低头，“这个人，可能需要您亲自接见！”
    老者微微皱眉，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谁呀，这么大的派头儿？”
    来人压低声音，却清清楚楚地说了两个字：“陆离！”
    老者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转过身来，“谁？！”
    “陆离！”
    ——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样子，真的有人要动手了。”
    神灯会的秘密集会上，一群人全都沉默不说话，到头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在场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一个比一个懊恼，像是刚丢了钱似的！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大藏康巴正忙着调兵遣将，此时此刻，大约有数百名顶尖高手同时消失，看起来，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角落里，一个嘴边没胡子的老者端着茶碗，慢悠悠地说。
    “殇者这是奔谁去的？难不成，是奔着神灯会来的？”终于有人问了一句。
    “看起来不像，殇者虽然厉害，可神灯会也不是浪得虚名，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犯不着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那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想要干什么？”众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
    “制造混乱。”忽然间，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开口了。
    “我们必须阻止他。”坐在上垂手的老者说。
    “各位，各位！调查局那边已经发来消息，我们已经得到了可靠情报，殇者这一次集结，不下百人，个个都是顶尖好手！看样子，他们是准备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了！”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调查局！”
    “调查局？”
    “对，调查局！”
    “调查局里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折的东西吗？”
    众人沉默，忽然间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
    “什么？”
    “六器！”
    众人尽皆愕然，有人言道：“六器是打开封印的钥匙，但是那封印里面封印着的东西，不是已经……”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奔着烛九阴去的！”忽然间，火神一族的长者说话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视众人，“连同烛九阴一起封印的，还有一件东西！”
    众人齐刷刷地直起腰来，“您说的是？”
    “九曜真炎！”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众生相

    此话一出，人群中更是一片哗然。
    但是这里头确实也有些人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萌萌地问了一句，“九曜真炎是什么东西？”
    “九曜真炎你都不知道？就是烛九阴的无量业火！”
    “的确！九曜真炎，又叫九色龙火，是上古巨龙烛九阴的护身法宝，当年女娲娘娘就是借来九曜真炎才炼化的五彩石！”
    “可九曜真炎极难把控，而且十分危险！”
    “的确，无量业火便已经是十分危险的东西，九曜真炎就更不必说！”
    “火神一族的控火术能把持得了九曜真炎吗？”
    众人一起看向火神一族的老者，老者摇摇头，“无量业火，根据颜色不同，分九种，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这九色，每一种火焰的属性都不相同，合成无量业火。在无量业火之上，另外有四种火焰，也就是无量业火的升级版，按照构成和排列的方式不同，可以分九幽苍炎，烈日阳炎，陨落黑炎，和三昧真火，火神一族的控火术能控制得了的级别仅限于此。因为，自古来，就从未出现过成功控制九曜真炎的例子，即便是女娲娘娘，一样被九曜真炎反噬，险些酿成大祸，也正因为她意识到了这种东西的强大和危险，所以没有按照约定将这个东西还给烛九阴。”
    “是啊，我也听说，是女娲娘娘他们一起将九曜真炎分割开来，形成了后来的无量业火，五帝六王各掌其一，火神祝融独得其三，这便是无量业火的来由。”
    “既然如此，那被封印的九曜真炎又从何而来？”
    “被封印的九曜真炎，是烛九阴的怨念所化。”火神一族的老者看起来十分惆怅，长叹一声，“烛九阴失去了业火，被蚕食殆尽，死后怨念不化，成了大恶，对女娲娘娘的怨恨和对人类的憎恶让它自灵魂深处伴生出了更强大的火焰，这便是那被封印起来的九曜真炎。”
    “那火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有人问道。
    “据我所知，无量业火各有不同，九曜真炎有什么特点？就是跟普通的业火不同的地方。”又有人问。
    老者沉吟半晌，“当然，每一种火焰的属性都有不同，九幽苍炎主寒，烈日阳炎主热，陨落黑炎主衰败，而九曜真炎……是毁灭之炎！”
    众人纳闷儿，“毁灭？”
    “九色真炎将洗净世间的罪！”老者的身子竟然隐隐地颤抖起来，“一旦爆发，就永不熄灭，直到将所触之物毁灭殆尽！他无法被克制，无法被封印，无法被操控，他是恶念的化身，是毁灭的图腾！”
    “绝不能让那个疯子得到它！”有人说道。
    “可是，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我们很难阻止他。”有人提醒。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虽千万人，吾往矣。”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站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多数人都诺诺不敢一言。
    “你一个人去，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那个人究竟多强大，你心里很清楚！”有人忍不住劝说了一句。
    “即便我们一起上，胜算也不到五成！”斜刺里有人再次说道。
    男人没有辩驳什么，一推椅子，站了起来，很礼貌地朝着众人微微躬身之后，默默地离开了会议室的大圆桌。
    众人，沉默。
    ——割——
    “神灯会已经不是过去的神灯会了，有骨气的人大多战死了。”
    病房里，满身都伤浑身是血的祁凤鸣坐在床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了半天，随后递给了斜刺里同样一身是伤的陆离。
    陆离把照片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大的二十来岁的模样，小的还是个不大点儿的小妮子，傻乎乎地，带着个小红脸蛋儿。
    大的抱着小的，对着镜头甜小，小的萌萌地，乌黑乌黑的小眼睛，很是讨人喜欢。
    “是个女儿？”陆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很欣慰的模样。
    “嗯。”祁凤鸣点了点头。
    “真好。”陆离把照片还给了他，“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也是不容易。”
    “是啊。”祁凤鸣苦苦一笑，深吸了一口气，“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嗯。”陆离点了点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祁凤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良久之后，长叹一声，“说真的，这次的事儿咱们还能扛得住么！佛道两家的人闭门不见，神灯会的人也做起了缩头乌龟，多年来，大藏康巴四方走动，被笼络的人可是不少，如今局势，表面看一潭死水，实际暗潮涌动难以估量，单凭我们几个，怕是很难力挽狂澜啊。”
    “那又如何呢？”陆离一侧身，靠在了床头，一手捂着后脑勺，抬头看窗外，“你我二人，都是天生倔强，这膝盖太硬，跪不下去，我宁肯死，也不会屈服于人。”
    “嗯。”祁凤鸣点了点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调查局那边，现在也是乌烟瘴气，指望不上了，现在唯独还有哪儿一点儿悬念的，是陈凡那边。”
    “是啊。假若那小子能借来冥府阴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觉得，这事儿能成么？”
    陆离沉默半晌，幽幽地吐出一个字，“难。”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进。”
    “吱嘎。”
    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对二人说道，“外面来了一个人，求见！”
    两个人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谁呀？”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节奏响亮，凹凸有致的身影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割——
    “大师，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珠光宝气的大庙里，一个老僧手里拿着念珠，焚香礼佛，在老僧的身后，跪了好大一片人，有的是和尚，有的是居士，甚至还有不少穿西装的。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硬闯

    “您是禅门泰斗，这个时候，可不能坐视不管！”人群后面有人说道。
    老僧迟迟不语。
    “这事儿要是您都不管，那我们这些人还能指望谁呢？”再次有人说道。
    老僧依然不语。
    帝都，薛弥勒的藏楼里，一个穿着唐装拿着折扇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颇瘦弱的男人手里摇着折扇，对薛弥勒说，“这人啊，都一个揍性！平素里人五人六的好像真是那么个事儿似的，可一遇上事儿，都躲！”
    “也不能这么说。”薛弥勒轻叹一声，“人都是爹生妈养的，这命，也都只有一条，眼见活路都没有的时候，谁能狠下心来拿自己的命玩儿啊！他们这样，我们也这样，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谁也不用笑话谁！”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人和人能一样吗？咱这肉眼凡胎的没办法，可那些人是干啥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谁都能犯怂，但有的人，不行！别人尚且不说，就那几个神秘组织咋也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这事儿正常吗？哦！都说自己如何如何，现在事儿来了，全特么缩头乌龟！更有那些个平素里说自己为了天下人如何如何的名门正派，更特么不像话！就之前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那几个所谓的玄门泰斗，禅门宗师！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个的不是闭门不出就是一声不吭！我看啊，都是软蛋！”
    “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薛弥勒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棋子儿。
    “我还用打听么？谁都知道的事儿！其实也不止他们，就连鬼门儿那些人，也消停了！就之前名声鼎沸的那个叫什么陈凡的小子，你知道吧！说名气可是不小啊，也着实干掉了几个狠角色，原以为，这小子是那些人的克星，谁成想，到这时候，人没了！”
    “我也听说陈凡不见了。”薛弥勒也跟着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哪儿呢！”
    “十有八九是躲起来了，跟那些人一样，做了缩头乌龟！”
    “神灯会那边有消息么？那些人怎么说？照理说，这事儿他们不会不管的！”
    “神灯会已经不是当年的神灯会了，越来越市侩，越来越松散，每个人都奔着自己的心思去的，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的！”
    薛守山的略微抬头，寻思寻思之后，也免不了神情黯然，“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那个人是个疯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事儿没完！”
    话音刚落，男人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看，面露疑惑之色，“喂？”
    “徐爷，出事了！调查局那边出了大事了！”
    男人脸色一变，“怎么了？”
    “大藏康巴出现了！”
    “他在哪儿？”
    “在总部！”
    男人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那还等什么，动手！”
    “是！”电话那边的人刚说了一声“是”，电话那边立即传出刺耳的忙音！
    “小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男人兀自大喊！
    “啪！”落在地上的电话被瞬间踩碎，于此同时，一只健壮的手臂掐住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的脖子，将他生生地举了起来，那小伙子被掐得快要窒息了，手攥着对方的胳膊，两条腿兀自乱蹬，嘴里头隐隐发出来的，是咔咔咔的怪动静！
    “别动，放开他！我现在命令你手抱头，蹲下！”忽然间斜刺里闪出一个身影，手里端着手枪，面准了来人的脑袋，他太紧张了，人这一紧张，就想大叫，叫得声音越大，也就越心虚！
    “哼！”大藏康巴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用那狰狞的半张鬼脸看了对方一眼，忽然间混白的眼珠一瞪，对方立即如遭电击，浑身颤抖着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起来！
    “蝼蚁！”大藏康巴用力一掐，手里掐着的男人立即绷紧身子猛地扑腾几下，那男人被他掐在手里，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阵扑腾虽然看起来十分激烈，到头来，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
    “嘎啦！”随着一声脆响，男人的脊柱竟被一下捏了个粉碎，霎时间，对方七窍流血，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大藏康巴穿着藏青色的斗篷，冷冷地往里头走，忽然间前面跑出两个荷枪实弹军人模样的家伙，“站住！站住！你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啦！”
    “轰！”抬手间，一声轰鸣，两个男人一个当场就被炸成了粉末，另外一个被气浪推出十几米！
    今天的大藏康巴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意思！
    “挡我者死。”大藏康巴一边往前走，一边一字一顿地说。
    “大藏康巴！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认识贫道！”说话间，一个白袍道人背着手从角落里绕了出来，他用手对着大藏康巴的方向一指，“你要是不想死，现在就给贫道滚出去！念你成名多年，贫道留你一条性命！你要是不听劝，今天，贫道就收了你这妖孽！”
    说话间，白袍道士把袖子一甩，刹那间，手里多了一个八卦镜，那八卦镜看起来是个古物，确实带着那么一点邪乎劲儿！
    “滚！”白袍道士大喊一声。
    大藏康巴冷笑，直奔着老道走了过去，那道士明显心里发虚，慌忙间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干什么！你退后，你退后！”
    “无量天尊！”道士一个跟头朝身后翻去，对着八卦镜比划了几下，一收一放，“急急如律令！”
    “嗡！”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奔着大藏康巴的方向照了过去，大藏康巴右手一抬，噌地一下，地面上猛然窜出一道石碑，随着轰隆的一声，金光炸裂，于此同时，大藏康巴提起混元气爆喝一声，“开！”
    “轰！”石碑被一掌排成两截儿，上半截儿正砸在老道的身上，老道一个跟头就摔了出去，口中的鲜血就像是喷雾似的喷在半空！
    还不等他落在地上，大藏康巴左手一拽，一甩，下半截石碑也奔着老道的头颅拍了过去！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金砖

    “啊！”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那巨石骤然停了下来！
    巨石怎么会忽然停下来？
    因为那巨石忽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
    “大藏康巴，适可而止吧！”
    直起腰来的是一个穿着老式中山装的老爷子，老爷子年纪很大，头发也已经花白了，看他脸上沟壑纵横，黝黑黝黑的，全然是一副老农模样！
    他低沉着声音说着，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大藏康巴的方向，大藏康巴面露疑惑之色，看了半天之后，忽然间倒退半步，“嘶！是你！”
    老者没说话，把石碑放在地上，右手一顺，霎时间手中多了一根金光闪闪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块金砖！
    金砖就是普通的砖头大小，说是金砖，其实是钢制的，外面鎏金包裹，可年头太久了，看上去斑斑驳驳的，也不是十分好看！
    不同的是，金砖两面都有纹刻，纹刻很深，上面写满了金刚佛魔的大咒，一看就是十分了不得的东西！
    砖头原本是最土的物件儿，拿砖头打架的人并不多，但是，这一颗砖头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打神砖！
    据说，这个世界上会使用打神砖的人一共有五个！
    算起来，现在还活着的，怕是只有这个老爷子了！
    大藏康巴明显知道这个人的来路，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之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了！
    这老爷子是谁呀？
    陆离的亲师叔，惊雷手，林九英！
    这老爷子三十年前凭借一手打神砖扬名立万，那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大藏康巴早就听说过这个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要说这天底下能让大藏康巴退后半步的人，实在不多！
    “老家伙，这里没你的事儿！”
    大藏康巴指着老者说。
    “你一条腿都已经走进坟里了，还特么来趟这趟浑水儿？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阻挡得了贫僧？识相的赶快滚，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老子饶你一命！”
    “哼！”老者冷笑一声，“大藏康巴，你可知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年，你作奸犯科，坐下了多少恶事！仅仅是死在你手底下的无辜之人，就不下百余！我茅山子弟，以扶正驱邪为本，像你这样的恶僧，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藏康巴仰天大笑，“死老头儿，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你还真以为老子惧你不成？哼，扶正祛邪，除魔卫道！狗屁！连你们的掌教真人都已经沦陷了，你却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嘴！你们这些假道学，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却是鸡零狗碎！我今天，打得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大藏康巴对着老头儿的方向一指，“看招！”
    话音刚落，大藏康巴一个跟头飞腾而起，人在半空对着老者骤然出手！
    他手呈鹰爪，隔空抓向老者的头顶，老者脚下一转原地转身，于此同时搜地一抖，忽然间，身上炸起一团烟尘，一收一放，形入八卦！
    “起！”
    这八卦云一起来，隐隐地像是一把打伞一样，直接将大藏康巴的鹰爪托了起来，正此时，忽然听得老者一声爆喝，他喊了一声“疾”，紧跟着噗噗噗一阵闷响，他手里的那块金砖飞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砖头三起之后，在空中打转，这一转就跟个皮球似的！
    老者左手掐诀，右手剑指指着那金砖的方向，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间睁开眼睛，剑指劈落，“击！”
    “喀！”
    一声惊雷，那金砖闪出万丈金光，刺眼的金光之中，砖头直朝着大藏康巴的方向砸了过去！
    这下也不知道有多快，根本就看不见，而且金光实在太刺眼，一晃已经到了大藏康巴的面前！
    大藏康巴想躲已经躲不开了，慌忙往外衣格，随着砰地一声闷哼，大藏康巴竟然被打了一个跟头，他一个后仰翻身倒地，站起来噔噔噔往后退了四五步，勉强站住！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冷汗下来了，“好手段！”
    此时再看那老者，一击不成，冷汗出得比大藏康巴还多，他心底翻了个个儿呀，手一抬，唰唰唰地舞动起来，“接法宝！”
    大藏康巴吓一跳，赶紧往后一闪，双手一托做出防御的姿态，却看见那老头儿一个跟头翻出去，嗖嗖嗖几下，跑没影儿了！
    卧槽！
    那么大岁数了，尥蹶子跑啊，大藏康巴一愣神的功夫，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藏康巴真是无语极了，好气又好笑，正此时，忽然间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大藏康巴回头，正看见三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站成一排，三挺不知型号的冲锋枪正对着自己！
    正当前拿着冲锋枪的是衣蛾年轻人，他咧嘴，邪笑，动嘴型儿没出声，说得却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再见。”
    “突突突突突突……”
    三道火舌瞬间窜出，子弹像是雨点儿似的奔腾而至，整个走廊都被席卷的狂风包裹住了！
    哪里逃，根本就没得逃！
    如此狭窄的地方，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被打成筛子了！
    一梭子子弹打完，只用了几秒钟，满走廊的硝烟遮住了视野，走廊里，却隐隐地出现了令人胆寒的怪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声音，凄凉而诡异！
    三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大藏康巴不见了！
    “呵呵呵呵呵呵……”
    那诡异的笑声再次出现，三个人纷纷转头，左看右看看不到人影，正惊诧间，半空中忽然一抖，一道残影刷地一卷，大藏康巴已经到了近前！
    “砰！”一声闷哼，有人倒地。
    “咔！”又是一声闷哼，一个小伙子的脖子被人掐断了！
    第三人吓得不轻，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半步，忽然胸口一凉，低头看时，一只手臂穿胸而过！
    大藏康巴的眼神，如鹰隼般狠辣，他一声狞笑，骤然间往外一抽，鲜血迸溅的同时，猩红跳动的一颗心脏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掏了出来！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生吃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男人低头，一声惨叫，“啊——”
    扑通！
    大藏康巴抬脚猛踹，直接将对方踹倒在地，于此同时用力一扯，手里攥着那猩红跳动的脏器狞笑起来！
    鲜血十分粘稠，腥气扑鼻，大藏康巴摇摇晃晃地朝着里面走了过去，张嘴一咬，再一撕，竟然硬生生地在那人的心脏上撕下一块生肉，咯吱咯吱地咀嚼着！
    众人胆寒，当时就有两个人趴在地上吓得屎尿齐流！
    我的个乖乖，这家伙是人吗？
    掏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吃人肉！
    大藏康巴不以为意，冷笑着继续往里走，这时候，陆续冲出来的几个衣着各异的家伙已经不敢上前，几个凑在一起，步步后退！
    虎入羊群，虎入羊群！
    此时的大藏康巴心觉甚爽，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要知道，大藏康巴原本就自视甚高，即便在殇者之中，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瞧得上的，之前一战，大藏康巴与陈凡正面交手，被陈凡冷不丁连砍了好几次，可算是丢尽了脸面，此事一直让大藏康巴耿耿于怀，今天是时候要把面子找回来了！
    “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
    大藏康巴说着，忽然间一甩手，这一下之后，空气中骤然爆出气浪，所有的人都被掀翻出去！
    “叫陆离出来！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凑一起不够老子塞牙缝儿的！”
    大藏康巴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猛侧头的一刹那，竟然看见，斜刺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面色苍白，病怏怏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一身白西装，感觉像个书生，只是眼窝泛青，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怎么看，都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是陆离。
    众人看见陆离出现，顿时间大受鼓舞，原本都要被吓尿了的人立即得了仗势似的，竟然不再后退！
    “大藏康巴！”陆离低声叫了一声，手一顺，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刀！
    那短刀像是匕首，比匕首又长一些，细条条没有护手，双刃，剑脊之上铭文闪动，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
    大藏康巴如何不认得，这东西，是陆离赖以成名的宝贝，量天尺。
    量天尺，也称冥尺，据说是一位仙人从烛九阴的龙牙上提炼出来的金属打造出来的神器，这玩意儿专破各种护身法术，就算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的身子也抵挡不住，别人不说，即便佛爷见了，也得忌惮几分！
    只不过，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如今的陆离重病缠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重伤佛爷差点儿把佛爷打吐血的陆离了！
    大藏康巴在内心里还是对陆离颇为忌惮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大可不必！一个病痨鬼有啥好怕的，老子就不信，都快死了的人老子都弄不过了！
    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陆离！你小子是来送死的！”
    “今天一定会有人死，但死的人，未必是我。”陆离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看表情极是痛苦，大藏康巴一看这样，平地里顿时生出胆气，他心说，好啊，好啊！看样子，今天老子是要立下大功啦！
    “陆离！”正说话间，有人喊了一嗓子，“你重病在身，何必如此拼命！”
    陆离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之后，手略微外旋，手中的匕首距离他的手大约一寸左右的位置，忽然间嗖嗖嗖地旋转起来，速度极快，就像是螺旋桨似的。
    紧跟着，另外一只手上也出现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也跟着旋转起来！
    陆离双手交错，忽然间往外猛甩，金光一闪间，匕首已经到了大藏康巴的面前！
    好快！
    大藏康巴往后一翻，一个外摆腿踢开匕首，紧跟着右手往后一勾，一把抓住了第二把，于此同时，忽然看见点点金光，还没等他明白怎么一回事呢，七把匕首挂着弧线就像是追踪导弹一般从各种角度同时冲了过来！
    “嗖嗖嗖嗖嗖！”
    大藏康巴不敢怠慢，身子一抖，背后一道闪光，眨眼之间，在大藏康巴的手里竟然出现一把又粗又长的黑色铁杖！
    好个恶僧！
    众人之中知道大藏康巴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看见大藏康巴使用武器的人是真没几个，大藏康巴这回真是急眼了！
    就事实而言，大藏康巴是一个很爱装逼的人，寻常人他是看不上眼儿的，但是，这也分跟谁！
    在一个曾经重伤佛爷的绝顶高手面前，就算是大藏康巴也不敢稍有怠慢！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稍不留神，自己可能就得折在这里了！
    此时再看陆离，手中匕首上下翻飞，双手舞动，上下翻腾，那九把匕首却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出去，回落，各种组合，金光闪烁间在空气中编制出金光万道，绚丽夺目！
    “好手段！这就是陆离的真正实力吗？”匆匆赶来的人堵住去路，窃窃私语。
    “不，有点儿不对劲儿！”有人盯着陆离的方向，低声说。
    “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了？”人群后面的有人不解。
    “陆离号称纵横百年，火法第一，无量业火才是陆离的杀手锏！而今，他虽然神机百出将手中九把冥尺用得眼花缭乱，可无量业火却不见踪影！难道这不奇怪吗？”说话的人脸色微变，转头看四周，这时候，一个年级约莫能有七十岁的老人却接过话来，“不！这不奇怪！无量业火原本就是世上最邪的东西，桀骜不驯，杀意凛然，即便是无双强者也极难驾驭！看陆离的样子，这身子骨儿怕是不行了，要凭自己的道行压制无量业火，恐怕他的身子是支撑不得！他比谁都了解无量业火的威力，也比谁都明白无量业火的危险，他这么做，必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在里头！”
    “可是，他要是这么做，还能打得过大藏康巴吗？”众人一齐着急起来。
    “难说！”老者的额头，也见了冷汗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静观其变

    “老爷子，我们在这里干看着也不是办法呀，要不，我们也一起上吧！”有人建议道。
    “别扯犊子！大藏康巴的本领你又不是没看到！凭我们几个的实力，上去了，也只是添乱！这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人能介入的战斗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瞪眼不成！”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恶！”
    一个年轻些的猛地攥紧了拳头，很着急的模样。
    “祁凤鸣哪里去了，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在这里呢！要是有他在，或许还能帮上忙！”
    “是啊！”
    明显有些人对这话十分赞同，“祁凤鸣的实力，与陆离最是接近，要是有他在……”
    “祁凤鸣被打穿了胸口，来了，也是送死。”
    “什么？祁凤鸣也……”
    说话的人点了点头，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正说话间，半空中忽然间一阵闷响，“噗！”
    “噗！”
    “噗！”
    “噗！”
    “噗！”
    白光接踵而至，声如裂帛，眨眼间，在人群的四周竟然闪出几道高矮不同的身影！
    那些人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来，每一个都穿着白色的袍服，袍服上，印刻着一个火焰灼烧的灯盏！
    人群中最老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人群也跟着瞧瞧分开，自觉地给来人让开道路！
    “老爷子，这些人是干啥的？”
    “神灯会的人！”
    “啥？”
    “神灯会的人！”
    “啥是神灯会？”
    “传说中，只有人世间最顶尖的人物才能加入的术士联盟，按照民间的说法，神灯会的成员，实力强大到变态，在凡人眼中，接近于……神！”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深受鼓舞，差不多有些欢声雷动的意思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骤然出现的几个人走上前来，却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手，一个个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正斗做一团的两个人，竟然一点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回事？”人群后面有人窃窃私语。
    “看样子麻烦了，连神灯会的人都在犹豫。”一老者说着，顿时有些慌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大藏康巴可是个狠角色，就算是神灯会的人也不敢小看他，而且，大家都知道大藏康巴绝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大藏康巴的身后，一定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撑腰！”
    “更强大的势力？是谁！”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佛爷！”
    “真该死！”有人怒骂起来，压低声音，却咬牙切齿，“平素里都厉害得不得了，一到了要用上他们的时候，却全都变成了这副模样！直到如今，竟然连个主心骨儿都没了！”
    “是啊，真是不靠谱，看样子这些人也指望不上了！”
    众人正自懊恼，陆离那边却忽然一声怪吼，大藏康巴把手中禅杖往头顶一顺，一击之下，直接把陆离打上了天！
    “砰！”
    头顶被撞了个大窟窿，陆离消失，大藏康巴脚下一跺，紧跟着蹿了上去！
    众人赶紧跟上，刚到了窟窿底下，猛见火光闪动，只一瞬，就看见冲天的灼浪奔腾而起，熊熊烈火直冲天际！
    我的个妈呀！
    火光滔天，像是将天空都烧着了似的！夜空中一道漩涡盘旋而起，隐隐间，一条奔腾的火龙腾空一转，自高空直奔着大藏康巴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巨龙实在太大了，原本陈凡的擒龙功就使出的火龙就已经足够骇人，可这一只，却远远地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那火龙一转，呈赤红色，一口就把大藏康巴吞入腹中，紧跟着巨龙消失，化作一团火焰将大藏康巴包裹进去！
    大藏康巴都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火焰挂住，他立即被烧成一个大火球，满地打滚哇哇乱叫，于此同时，他猛然间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身形奋力一爆，随着咔嚓地一声爆响，身上的斗篷僧袍直接朝着四周迸溅出去！
    火光之中，一个浑身赤红的高大身躯出现在众人眼中！
    卧槽！
    众人一声惊呼，胆子小的直接就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原来，大藏康巴猛然炸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斗篷衣物！
    他赫然炸开的是他的一身皮肉！
    人皮寸寸开裂，竟然随着火光一起透体而出！
    此时的大藏康巴没有人皮包裹，一身蠕动的血筋，有如无数驱虫，眼睛咕噜噜地动着，嘴唇也没了，根根外露的牙齿竟然全是尖牙，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狗！
    只不过，狗是死的，他是活着的！
    大藏康巴一瞪眼睛，原本就失去眼皮的眼睛瞪得更大，他像是被点燃了激情似的，怪叫着，咆哮着，像是一条疯狗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离！九曜真炎，又奈我何！就算是你，今天也杀不得我！”
    “咳——”
    陆离一声爆咳，慌忙用手捂住，指缝间滴滴答答，全是血，他玩命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猛然间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
    人群后面的角落里，一个青衫御姐露出忧虑模样，作势上前，却不想，她往前走了半步，就被一只手拦住！
    女人回头，“父亲！”
    “还不是时候。”老者目光炯炯地盯着陆离的方向，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区区一个陆离，竟然使得九曜真炎，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火神一族的耻辱！”
    “可照这样下去，陆离离死不远了！”
    “那又如何？”
    “父亲！”
    “别说了！”
    老者一抬手，女人低下头，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在老者的身后，大约站了十几个人，个个手抱着肩膀，正死盯着陆离的方向，人群中一道身影叫人异常熟悉，竟然小姐姐也在当场！
    “都给我仔细看，看好了！”
    老者低声说。
    话音刚落，陆离已经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他死盯着大藏康巴的方向，双眼之中，充满仇恨！
    他的手在抖，身子在抖，甚至两条腿都因为虚弱在打哆嗦，可是，那眼神却异常可怕，盯得面目狰狞形如恶鬼的大藏康巴心里发毛！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伏魔相巨力降龙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看样子，临走之前，我得把你一起带走了！这也好，老天待我不薄，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期为她们报仇，死也够了。”陆离说着，忽然间大笑起来，他身子一动一动地，摇摇晃晃老半天之后，忽然间用大拇指在嘴角一抹，抹出血线，紧跟着，左手扣右手，右手扣左手，手中接了一个诡异的手印之后，对着脑门儿一戳，一画，没几下就圈圈套套地画在脸上画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额间纵横，血线垂到嘴边，伴随着左手右手三个血红色的圈儿之后，他双手一合，“滋——”
    脸上身上的血线符文骤然一闪，紧跟着就像是落在了烙铁上似的，一下冒出了白烟，于此同时，纹络消失，继而陆离的身上出现了骤然一红，原本猩红的斑纹再次出现，竟然是白色的，有如白漆！
    “血祭！”
    小姐姐骤然一惊，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多半儿！
    陆离，这是要拼命了！
    “一本无妄，勾动八方云火！”
    “两柱齐肩，重生内外清明！”
    “三坛挂月，卷起十方雷动！”
    “四撞重关，不落烈焰蒸腾！”
    “地火开！”
    “人火开！”
    “天火开！”
    “真，伏魔相，巨力降龙！”
    “噗！”
    “噗！”
    “噗噗噗！”
    ……
    轰隆隆——
    天空中雷声阵阵，夜空一下阴沉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陆离的身后依次闪出九个大火球！
    这火球极大，个个都有篮球大小，九个火球眼神不同，呈九色，盘旋在陆离的身后，于此同时，猎猎强风席卷，陆离的脸上，也隐隐地露出狰狞鬼相！
    他双手合十，骤然睁眼，黑夜之中爆射出两团金光，陆离的眼睛，竟然变成了金黄色！
    金黄色的眼珠，一点黑色的瞳孔，眼白依然是白的，两只尖牙露出来，眉骨高起朝额角盘旋，隐隐地可以看出两只像犄角一样的玩意儿奔着眉稍的方向龇出来，好不骇人！
    更要命的是，陆离的身上，鬼气蒸腾，不同的是，陈凡身上的鬼气是黑色的，他身上的鬼气却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鬼气像是烧灼的火焰似的袅袅向上，朝着天空，天空都像是受到了吸引似的，在半空中乌云盘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好强大的气息！
    竟然脸天空中的云层都受到了影响，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小姐姐那边更是一阵唏嘘！
    大家都不说话，心里头却都翻了一个个儿！
    明眼人都知道，陆离的身体已经这个模样了，却还要发动如此强大的法术，这是在玩儿命啊！
    这根本就是奔着死去的！
    这是什么东西？
    是法相！
    真身法相！
    伏魔相，巨力降龙！
    原来这就是陆离的真身法相！
    难怪有人说陆离就是烛九阴转世，这法相，真跟烛九阴有些相似！
    大藏康巴心里想着，忽然间狞笑起来，他一龇牙，露出癫狂的表情，像是在自己给自己壮胆似的，抖丹田大叫一声，“好手段！来！”
    “砰！”话音刚落，陆离已经原地消失，大藏康巴的双眼就没离开陆离，可那一瞬间，陆离还是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大藏康巴瞳孔一缩，心说不好，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炮弹似的飞了出去！
    砰！
    陆离出现，大藏康巴一头撞穿了外面的院墙，他不敢怠慢，连摔出几个跟头知道，一翻身站起来，噔噔噔倒退几步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却猛然间，见地面一红，紧跟着，灼灼烈焰从地面凝聚，一下冲上天际，大藏康巴一声怪叫，慌忙弹起来，身在半空时却听砰地一声闷响，陆离已经骤然闪到他的面前，陆离的拳头上，包裹着苍白色的火焰，一拳砸出去，正砸在大藏康巴的脑门儿上，大藏康巴一声落地，却也没倒，他抬头，没看见人，与此同时一团火光奔着大藏康巴的方向冲了过来！
    大藏康巴侧身一躲，躲了过去，抬手一格，格出了另外一个，隔空一抓抓住了禅杖，唰唰唰一转，抵挡住后面冲过来的四五个大火球，拨开最后一个的同时，短暂的平静，大藏康巴冷笑一声，“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忽然间四周的火墙微微一弱，火光骤然放开，正看见分开来的火墙之中，陆离张开的五指对着自己！
    大藏康巴倒吸一口冷气，“嘶！”
    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大藏康巴几乎是凭借本能的反应抬起手中的禅杖往外一格，于此同时，金色的火光砰地一下爆了出来！
    火焰螺旋冲出，一道火柱，大藏康巴硬接住，一下就被震出几十米！
    卧槽！
    禅杖应声而断，大藏康巴的虎口已经被震碎了，几乎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道金光火柱之后，火光之中，无数个大火球以炮弹般的速度狂席而至！
    大藏康巴一声怪叫，几乎是惨嚎着转身就跑，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陆离藏在火光之中，完全看不到人影，那颜色各异的火球就像是雨点一般冲过来，转瞬间将四周一米多厚的院墙炸了个粉碎，大藏康巴心里苦呀，这特么是什么战术啊，这特么还是人么？这特么往哪里跑也跑不了啊，他疯狂逃窜，一阵乱挡，稀里糊涂地被炸了几下，早已是灰头土脸，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几十个人圈儿踢了一样，根本就还不上手啊，苦苦支撑了大约三十秒之后，火球不再出现，可大藏康巴不敢怠慢，还在那里手舞足蹈地一阵乱比划呢！
    “嗡——”
    忽然间一阵高音传来，大藏康巴倒吸一口冷气，他骤然间循声望去，却见一道红黄蓝三色的莲花飘荡而出，奔着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
    那莲花的飞得极慢，伴随着天空中月光从乌云中洒下来，一时间，倒是极美！
    大藏康巴一愣神，怔怔地看着那个玩意儿，可就在此时，火神一族的人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抻着脖子往后退去！
    这！
    这是！？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三色火莲密如雨

    这些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鸡蛋被卡在了嗓子里似的，夸张得要命！
    火神一族的老者脱口而出两个字！
    不合时宜，不合身份，却异常真诚！
    “卧槽！”
    此时再看神灯会的来的那几位，无一例外，全都吓了一跳！
    短暂的错愕之后，包括火神一族的人在内，所有穿着神灯会的袍服的人同时消失，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四周围成一圈儿！
    “砰！”
    大约十几个人同时出手，一把砸在了地面上，转瞬间，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多边形的金光阵法，那金光一闪的刹那，空气的四周竟然同时闪烁出一圈气墙！
    “秘法，九龙合璧！”
    “砰——”
    在那九龙壁出现的同时，那三色火莲骤然炸裂，只见火光一闪，九龙壁瞬间被照亮了！
    这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火药的罐头瓶子被火星点燃了一养，一道强光之后，浊浪冲天，浓烟滚滚！
    众人在后面看得明白，好几个人没把持住，一声惊呼直接叫出了声！
    “啊！”
    “这是什么招式！？”
    “是三色火莲！”
    “三色火莲？那不是火神一族的绝招吗？！”
    神灯会的人窃窃私语，纷纷看向火神一族的老者，老者脸色阴郁，没说话。
    正此时，随着火光朝天空一冲，天空中的乌云竟然缓缓地散开一个大洞，月光从天际撒将下来，呈九色神光，异彩纷呈！
    众人抬头望去，不免瞠目结舌，“这是！这是！”
    一朵火莲飘落！
    两朵火莲飘落！
    三朵火莲飘落！
    四朵火莲飘落！
    火莲如雨点纷纷，飘荡着，旋转着，像是一颗颗荡漾在天空中的蒲公英似的撒将下来！
    三色火莲！
    每一朵都是三色火莲！
    火莲大体分四种！
    红黄蓝，三昧真火！
    白蓝紫，九幽苍炎！
    黄橙红，烈日阳炎！
    绿青黑，陨落黑炎！
    我的天！
    这是三昧火莲！九幽火莲，烈日火莲，陨落火莲！
    一个人！
    仅仅一个人！
    仅仅陈凡一个人竟然使出了四种惊世骇俗的火莲！
    火莲密如雨！
    避无可避！
    小姐姐都惊呆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三色火莲是她的最强杀招！
    自己用了三千年才领悟到的最强杀招！
    她自认为，领悟了三色火莲的自己已经是火神一族从古至今都能排的上号儿的真正强者！却不想，区区陆离竟然能同时使用四种火莲！
    这种强度的杀技恐怕就是火神一族的当家人也拿不出来吧！
    纵横百年，火法第一！
    这特么哪里说得太保守了吧，仅仅依着眼前的观察，小姐姐敢认定，千八百年的日子里就没有任何一个能使出比这个叫陆离的人更厉害的火遁秘术！
    “咳！”
    老爷子忽然一咬牙，脸羞得通红，正此时，忽然听见半空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走！！！！！”
    是陆离的声音！
    众人恍然大悟，不由分说，各使神通狂退不已！
    神灯会的众人往外退出了近百米，同时回头，随着一声怒吼，各自结印再次将手拍在地上！
    众人同时大吼，“秘法，百兽联结金刚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转瞬间，无数个上拄天下拄地的兽头大门从四周排开，饶成数周，每一个兽头大门上面的图案都完全不同，转瞬间，军区大院儿里的地表竟被人完全破坏，于此同时，天空中的火莲已经炸开！
    “啊！！！！！”
    已经被第一个火莲炸得皮开肉绽的罗布丹增双手捶地，绷紧身子，忽然抬头龇牙，朝着天空中的火雨怒吼起来，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盘根错节，随着嘴巴一股，忽然间嗡地一声，有如牛叫！
    再看他的身上，红光一闪，竟然隐隐地出现了一只硕大无比浑身都是疙瘩的癞蛤蟆！
    那癞蛤蟆跟大藏康巴一样弓着腰，拧眉怒目，随着这一声闷吼猛然间又胀大了几分！
    “轰！”
    第一朵火莲落在了癞蛤蟆的后背上，轰然炸开！
    “轰！”
    第二多火莲也落了下来，轰然炸开！
    “轰！”
    第三个落下，整个地面都跟着狂震了一下！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神灯会召唤出来的铜墙铁壁已经被炸成了齑粉！
    火光冲天，极是耀眼，众人在看到第一朵火莲落在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妙，没一个敢再耽搁，转身就跑！
    这特么是火莲吗？简直就是炮弹啊！
    巨大的爆炸声持续不断，一转眼就是十几秒，这十几秒，却叫人觉得心惊胆战，十分漫长！
    风狂卷而过，吹走了硝烟，此时再看，二人争斗的地方早已被夷为一片废墟！
    不，这不是废墟，这是一个碗一样的大坑！
    大坑之中，一团焦炭趴在最中间，正微微颤抖着！
    没死！
    大藏康巴竟然没死！
    我了个草草草！
    这家伙也太特么邪乎了吧，神灯会召唤出来的百兽联结金刚壁一下就被打碎了，如此大的威力，还在落点正中心，这么狂轰滥炸了那么老半天，他竟然还没死！
    “呵呵呵呵呵……”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藏康巴吭哧出一口黑烟，此时比宋小宝黑多了，比哈德森都黑！
    他一边笑一边咳嗽，一边咳嗽一边笑，每动一下，鼻子里，嘴巴里，到处都能冒出来滚滚黑烟！
    他就像是一块被点燃了的马粪，不见火光，黑烟却止不住地往外窜！
    他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斜刺里朝着陆离的方向把手一指，“三色火莲，不过如此！三色火莲，不过如此！三色火莲……不过……不过……如此……”
    大藏康巴越往后说，就显得越吃力，嘴里头也越含糊不清，他依然在笑，笑得很得意！
    这下子倒是把众人全都看懵了，心说这家伙都被炸成傻逼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你……上当了……”
    大藏康巴说着，灿然一笑，随着这一笑，这身子，一点点倾斜下去……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八部众

    “噗通！”
    大藏康巴栽倒在地上，他倒在地上，却依然在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见状，脸上皆有不解之色！
    “诶？他是怎么了？是疯了吗？”
    “你们刚才听见他在说什么了嘛？”
    “没有！没有，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儿死得其所的样子啊！”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总感觉这里不对劲儿啊！难道这家伙的手里还藏着什么险招不成？”
    “是啊，真相不明白！他现在这样子了竟然还能笑出来？”
    正说话间，小姐姐忍不住转头看向陆离，此时，陆离的伏魔相依然没有褪去，真是相比之前，已经褪化了不少，身上蒸腾的气焰也一点点地消失下去！
    若有若无！
    陆离的身体正在迅速地衰弱下去！照这样往下走，麻烦不小！
    小姐姐心想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父亲和神灯会的那几个人！
    嗯？
    她微微皱眉，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正惊异间，忽然间觉得耳畔生风！
    呼！
    劲风狂卷，一闪即逝！
    小姐姐骤然一惊！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无形中八道身影已经从众人的身边窜了过去！
    那速度实在太快了，不仅快，而且无声无息！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达到的速度！
    糟了！
    是偷袭！
    小姐姐猛然转头，看向陆离的方向，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陆离依然站在原地，可原地站着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八只黑色的长枪从四面八方贯穿而入，竟然齐刷刷地戳进了陆离那看似羸弱的身体里！
    枪尖是红的！
    血红色！
    陆离的两只手分别攥着一把枪，可这些家伙太快了，快得根本就没法躲避！
    假若是一个人，两个人，凭借陆离的本事还可以躲过去，可这是八个人！
    八个穿着黑色袍子身上背后绣着一只顶着“卍”字的白色骷髅头的人！
    这些家伙高矮胖瘦都不相同，但是都穿着黑袍，戴着黑帽，黑色的面罩遮住了脸，一个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生怕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似的！
    他们在笑，嘴角露出狞笑，大藏康巴趴在地上，也在笑！
    所有人都在笑，而四周围观的人，却一个个呆若木鸡，全都傻了！
    神灯会的人面无表情，那些被调查局请来的正道人士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在那些人的脸上，再也看不到自信，再也看不到得意，好似一下子就被摘了主心骨儿似的！
    完了！
    完了！
    一个人，同时被八只长枪透体而过，就算是神仙也得死呀！
    而且大家都注意到，那八只长枪上面都铭刻着符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一次有准备的埋伏！
    在场那么多高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外面还埋伏了这么一伙儿人！
    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这些人干什么的？
    这些人是谁！
    只有火神一族的老头子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那些黑袍后面的骷髅头，直冒冷汗！
    “父亲，这些人是谁呀？”小姐姐小声问道。
    老头子手里捏着拐杖，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三个字：“八部众。”
    “八部众？”小姐姐似乎从未听到过这个词儿，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时候，那大胸御姐也抱着肩膀开口了，“早在商周时期就被神灯会封印在黑色古楼里的老妖怪！传说中，忠心护卫提婆达多的八位护法金刚！假若传说没错，这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在大藏康巴之下，而且，极有可能是远胜之！”
    小姐姐也听得直冒冷汗啊，殇者，原本就是精英集团，殇者十相，个个都是笑傲一个时代的绝顶高手，大藏康巴的实力应在殇者巅峰，这个家伙已经强大到了让神灯会的高手们都忌惮三分，平心而论，就算小姐姐跟陈凡联手也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举拿下他，这样的人，已经是怪物级别的了，可这时候却忽然冒出了比他还变态的家伙！
    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八个！
    同时出现八个！
    我的天，八个大藏康巴就已经够骇人的了，这几个人的实力又绝对在八个大藏康巴之上！
    这怎么办？
    陆离的实力已经接近让小姐姐内心里生出十足的挫败感，她隐隐地感觉到，就算自己使出全力，也是打不过他的，可现在，只一瞬间陆离就被秒了！
    完了！
    完了！
    真的要完！
    难怪连神灯会的人都不敢轻易出手轻易表态，看样子，殇这个组织，果真深不可测！
    刚干掉九殇者，又来了八部众，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四大天王左右护法啥的等着呢！
    小姐姐脑袋里嗡地一声，隐隐地觉得有点儿绝望！
    她迷茫了，内里头比谁都没底！
    此时的她已经忍不住在想了，如此要紧的关头，要是那倔驴也在该多好！
    “噗——”
    说来很长，其实只是一刹那，只一瞬间，那八个人便同时将手里的长枪扯了出来！
    众人一齐后退！
    拉开了大约能有五六米的距离！
    陆离，并没有倒下！
    他佝偻着身子，捂着两处伤口，鲜血早已将他染红了，打个贯通伤就是十六个大窟窿，什么样的人能抵得住这样的伤！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真就是陆离的死期了！
    纵横百年，火法第一！
    在最危难的时刻，那些自诩强者甚至自称为神的家伙无一例外地藏起锋芒做了一回缩头乌龟，可只有这么一个在在场很多人看来只能算得上是晚辈的后起之秀站了出来！
    他三挫佛爷，毙敌无数，于刀尖火口闯荡了十几年，战功赫赫！
    他被人排挤过，被人怀疑过，哭过笑过平凡过……
    他依然站着，没有倒下！
    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太虚弱了，实在是太虚弱了，新伤旧伤一起算，就算是钢筋铁骨又能如何？
    苏欣站在控制室，抬头看着大屏幕，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眼圈通红，此时此刻这眼泪正扑簌簌地落将下来！
    控制室里站着好多人，在现场，雅雀无声……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八方魔童震空掌

    “哒——”
    “哒——”
    “哒——”
    地上的血，已经汇集成了一大滩，陆离的身子晃了晃！
    “哼！”
    外圈围成一圈儿的八个人冷冷一笑，仰着下颏儿，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其中一人用生硬的腔调说道：“想不到吧，今天，你会死在我们的手上！”
    陆离耷拉着脑袋，没说话，身子微微地晃了一下，用一种垂死的姿态低声说了句什么。
    在场的人大多没听清，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小了，可神灯会为首的几个高人们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耳力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陆离，只说了一个字！
    “走——”
    神灯会为首的众人之中，已经有人咬着牙紧紧地攥着拳头，可这句话一出口，忽然间有人举起手来大喝一声，“退！”
    “砰！”
    一声闷响，神灯会的人骤然退出了百米之外，围观的人也被那些人带起来，稀里糊涂地就飞了出去！
    方圆数百米之内，只剩下了陆离、大藏康巴，以及围成一圈儿将陆离套在其中的那个刚刚出现的“八部众”！
    八个人面露疑惑之色，一人问道，“你搞什么鬼？”
    “走——”
    陆离又说了一句，声音更小，显然更加虚弱，这一次神灯会的人也听见了，犹豫片刻之后，众人再次后退！
    这一次，几乎看不见陆离的身影了！
    “你搞什么鬼？”
    八部众显然也听见了陆离那一句话，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露出很疑惑的表情，正此时，陆离那一动不动的身子忽然间微微晃了一下，他一晃，再晃，三晃，咬着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那几个家伙之后，忽然间仰着头，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啪——”
    随着一声回响，陆离的双手，扣在了一起。
    众人不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
    “唰！”
    几乎已经死了一多半的陆离忽然张开了手！
    他的两只手，呈现一个诡异的钩爪的形状！
    “仙法！”
    “八方魔童震空掌！”
    “轰——”方圆近百米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地面尽数开裂，随之而来的，是地缝中金光闪烁！
    八部众脸色一变，却也当真没想到陈凡这家伙能在如此情形下使出如此大范围的法术出来！
    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顶级高手，所谓艺高人胆大，虽然遇上麻烦，却也并不见得如何惊慌，他们原地不动，只是微微地左右转动身子，可四周虽然开裂，却并没有出现禁锢的效果，也没有出现什么风火雷电一类的攻击效果！
    这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个哑炮？
    正疑惑的时候，无比寂静的四周忽然爆起来碎石，乱石迸溅之中，从四面八方竟然有八个呆头呆脑的大娃娃一样的东西腾地一下从地底下挺直而起！
    他们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僵尸似的，直挺挺地从地底下挺了起来！
    这些东西长得一点都不凶，甚至有点搞笑，一个个头戴瓜皮帽，大脑袋没脖子，身材酷似西瓜太郎，脸是白的，白得跟白纸一样，圆溜溜的大脸上还有樱桃小口喝两个月饼似的红脸蛋儿，就连眼睛都是标准的死鱼眼儿！
    这玩意儿有点像是存钱罐那种大娃娃，又有点像是新书做得纯粹为了搞笑的纸人儿，他们除了大，就是大，几乎除了个头儿奇大以外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可，人不可貌相，这玩意儿一样！
    就在这玩意儿骤然出现的同时，它们几乎是同时出手！
    不，是出掌！
    双撞掌！
    奇快无比！
    那有点滑稽的粗胳膊骤然打出，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向同时打了过来！
    但是胳膊太短，距离又太远，这么打根本就够不着圈子里的几个人！
    八部众，没动！
    一个都没动！
    “砰！”
    这一掌迅如闪电，打出了一声闷响，可是，那手掌距离八部众起码有十几米的距离！
    这特么的根本就打不到人！
    八部众的人斜眼看，几乎在同时冷哼一声！
    然而，这轻蔑的一笑显露出来，只有他们的无知罢了！
    就在那八个诡异的怪娃娃双掌即将打直了的瞬间，忽然间，他们的胳膊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似的！
    这样子，就像是一个人用力去打一扇完全透明的玻璃门！
    砰一下，打中了！
    只见八个怪娃娃的身子同时震了一下，于此同时，在掌心与空气只见，骤然出现一道水波！
    嗯！？
    八部众顿时一愣，忍不住侧头看过去！
    这什么情况？
    卧槽！
    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脖子还没全转过去呢，忽然间，无形之中一股巨力直接将他们撞飞出去！
    这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忽然被卡车撞了似的，人飞出去，那速度跟出了膛的炮弹似的！
    那真是要多快又多快呀！
    八方魔童震空掌！
    这不是一般的神通！
    这是通灵术啊！
    这八个看起来二乎乎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个个都有隔山打牛的神功啊！
    更要命的是，他们按照八卦方位排列，双手齐出，根本就没有死角！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快也能破，看不见怎么破！
    这一下，不仅隐蔽，而且迅速，不仅迅速，而且刚猛！
    任凭你八部众如何厉害，也都在转瞬间被打飞了！
    而他们飞去的方向正是陆离这边！
    不好！
    有人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药丸！药丸！这特么肯定是故意的！
    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谁能反应得了？猛然间见浑身是血已经成了血葫芦的陆离在勾手之后又是一咬牙，大声吼道：“四相伏魔铁钳手！”
    他上半身一拧，刷地一下转了个个儿，这身子就像是上半身跟下半身脱离了似的，上半身一下转成一个陀螺！
    仔细一看，卧槽！陆离的上半身竟然变成三头六臂的模样！
    不！
    不对！
    是四头八臂！
    四张脸，八只胳膊！四个上半身，背对背同时撑出钢钩似的鹰爪直奔着那被八方魔童震空掌击中的几个人的脖子就去了！
    快如闪电，势若奔雷！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九曜真如大火莲

    陆离，双目圆睁，眼眶里迸出鲜血！
    他咬着牙露出一种极凶恶的表情，那气势，看得围观的众人看得胆战心惊！
    巨力降魔，金刚怒目！
    此时的陆离已经彻底地妖魔化了！
    只一瞬间，那八个被巨力击来的家伙就被陆离卡住了脖子！
    众人大惊，那八部众也不是善茬子，当时就想还手，却不想，在陆离的手卡住他们的脖子的同时，在陆离的手臂上，雪白色的符文如影随形，竟然像蛇一样盘旋而上，紧紧地勒住这几个家伙！
    咒印！
    白虫铁贯！
    小姐姐在远处凝集心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上古神族的封印术！
    白虫铁贯是蚩尤部落的秘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束缚住对手，这封印术只能禁锢对手三秒钟，所以在一定意义上说是一种非常失败的法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三秒钟却是个硬指标！因为不管是谁，只要被这一招束缚住，就算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脱身离去！
    难道！
    小姐姐猛然惊醒，一下惊出一声冷汗！
    这明显是一个起手动作啊，陆离肯定不会用这一招了结对手，可他使用这么一招的目的何在？
    难不成，这家伙！
    嗡！
    整个地面都猛地震了一下，地面上，金光闪烁！
    不！
    这不是金光！
    是彩光！
    漆黑的夜里，从半空中看下去可以明显地看见，在陆离的四周，竟然骤然间出现一朵巨大无比的莲花印！
    莲花分成十八瓣儿，分九色！
    论半径儿足有上百米！
    此时的陆离正字啊莲花的正中心！
    神灯会的众人再次惊叹，火神一族的表情更是精彩极了！
    “秘法，禁术，九曜真如大火莲！”
    火神一族的老者惊叹一声，左手拉着小姐姐，右手拉着大胸御姐，忽然间暴喝一声，“快走！”
    随着这一声，那九色莲花竟然从地面翻腾而起，原本扁平的花瓣儿像是活了似的，竟然一点点地从四周合拢起来，一层接着一层，一层又是一层！
    莲花旋转，合拢，缓缓地将陆离在内的九个人包裹在了巨大的莲花之中！
    那根本不是莲花，那是无量业火！
    无量业火就是九色火莲的花瓣儿，在莲花完全合拢变成真正的莲花模样的同时，天地间，仿佛也跟着静谧起来！
    陆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生平最后一次竭尽全力，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轰——”
    在莲花合拢的花瓣儿的正中心，忽然间一道白光直冲天际！
    白光就像是一棵通天的主子，直接冲进了云层，紧跟着，盘旋而上的无量业火层层环绕上去，立即形成了一个大火柱！
    火柱略做停顿，紧跟着，迅速地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天空，像是被硬生生地撕开了！
    漆黑的夜，被火光照如白昼！
    众人根本来不及回头看，玩了命地往外跑，可狂风怒火可是闹着玩儿的，很快，被火焰推动的狂风和气浪就将无数人掀了个人仰马翻！
    郊区，市区，方圆数百里，大家全都懵了！
    卧槽了！
    这特么简直就是原子弹啊！
    偌大一片林子，瞬间被夷为平地，这个被设为禁区的军事基地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控制室，屏幕上雪花闪烁，很快，“无信号”的标志就闪烁起来！
    几个站了不知多久了的老爷子扑通扑通地坐在椅子上，已经有人忍不住捂着额头落下泪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小姐姐远远地望着那已经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大坑的地方，内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敬佩！
    纵横百年，火法第一！
    陆离，当得起这几个字！
    神灯会的人聚拢在四周，也侧着身子看着天边，一时间，众人沉默！
    甚至，有好些人都老脸通红，忍不住羞臊起来！
    很显然，陆离用自己的死给他们上了一课！
    生命中的最后一击，惊天地，泣鬼神，让人胆战心惊的不只是这一招“九曜真如大火莲”，还有，一个平凡人所展现出来的“觉悟”与“勇气”！
    “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众人都在默哀的时候，忽然间，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传了出来！
    众人一齐回头，脸上写满了愤怒！
    “谁！”
    “无量……寿佛！”
    目力所及之处，竟是大藏康巴！
    “咳——”
    大藏康巴已经焦黑了，咳嗽一声，嘴里喷出一串黑烟，他咯咯直笑，竟然毫不介意！
    八部众死了，他竟然毫不伤心！
    可能因为太渺小，竟然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大麻烦终于解决了，他们的死，足够值得。”
    大藏康巴右手掐诀，一弹，忽然间像变魔术似的从手心里弹出了一个红色的卷轴，他手指一扭，卷轴便被弹开了！
    “哒——”
    卷轴落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的爆炸声之后，四周竟然同时出现了上百人！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印刻卍字的白色骷髅头！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什么善茬子！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火神一族的老者捏着拳头低声问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我们是什么人？这个不好说呢！”大藏康巴还没说话呢，忽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侧头，看见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前挺后撅的女人走了上来！
    这女人一头棕色的长发，身材很是不错，走起路来左一扭又一扭的，很是夸张，说句不客气的，一看就像是被千人跨万人骑的浪荡货！
    他挺漂亮，却并不足够漂亮，乍一看看过去，让人觉得很妖气的一个女人，却又不经看，第二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不太行，越看越丑！
    但丑是丑，那骚劲儿却并不少一分，这两步路走得嚣张极了，迈着猫步扭上来，笑吟吟单手掐腰，看着神灯会的众人，“好像第一次见面呢，以后多关照哦！哦，刚才问了一个问题是吧，想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是吧！好，我来告诉你，我们都是佛爷的近卫，第一次正式露面，方便称呼，你们可以叫我们……白色骷髅军。”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婆娑女

    女人说着，原地一转身，“不错呀，人挺齐的嘛！你们有没有想加入我们的，现在，我能给他一个机会！”
    女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诶呀诶呀，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近卫军的头领，婆娑女。”
    “婆娑女……”大藏康巴在身后似乎想说话，小心翼翼的模样，却不想刚开口，女人冷不防一抬手，只见得这女人手腕一翻，大藏康巴直接就爆了！
    原本就是黑黢黢的一团黑碳，这下好，直接砰地一下炸成了漫天飞灰！
    众人吓得脸都白了，没一个人敢作声，女人冷笑着抖了抖身子，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有点儿不高兴的模样，“肮脏的畜生，没叫你说话，插什么嘴！”
    大家都懵了，一个个瞠目结舌！
    虽然在场的人谁都没说话，但是很明显所有人都很震惊！
    我的天，这怎么个意思啊？
    这是干啥啊？
    那个人是谁！
    那是大藏康巴！
    大藏康巴是干啥的？
    大藏康巴不是殇者中仅次于佛爷存在吗？
    不是殇者的二把手吗？
    这么个重要角色说秒就秒了？
    就算是一枚弃子也不至于如此对待吧！
    众皆愕然，可那个自称“婆娑女”的女魔头却丝毫不以为意。
    她阴笑着看着众人，甩着手里的一根带把儿的小棍子嗖嗖地，“好了，不跟你们扯了！如今陆离已经不在了，你们这些窝囊废又能如何？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不想死的，给老娘跪下。”
    女人伸出细长的手指往地上一指，眼神暧昧，他那表情竟然含情脉脉的，不像是在威胁，却像是在调情，“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说出来的话都是放屁呀？我数到三，不跪下的，都得死。”
    女人说完，抱着肩膀转了一个身，斜刺里看见小姐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来冷笑一声，“一！”
    “二！”
    “三！”
    “噗通！”
    一个道士打扮的家伙冲了出来，年纪不小了，却直接趴在地上磕头，“我愿意！我愿意！”
    有了一个带头儿的，后面七七八八地冲上来好几个，“我们也愿意，我们也愿意！”
    女人往后一摆手，众人赶紧退到了女人的身后，还别说，都跪下了，神灯会那边的人却都屹立不倒，冷眼旁观之际，看起来颇有几分气概！
    “你们不想跪下，是吗？”
    女人扫了神灯会那边一眼，这时候，神灯会的人已经悄悄地聚拢在一起。
    原本三三两两散在四周，此时，却 看起来十足地像个团队了！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头都非常清楚，今天这道坎儿，怕是不好过了！
    “哼。”
    女人冷笑一声，手一甩，小棍子消失，她两只手左右一搭，捏了了兰花指，五根手指纤细瘦长，一动，就出现许多残影！
    “死！”
    忽然间女人抽搐了一下，随之而来，一个神灯会的老者爆成齑粉，众人大骇，正此时，女人再次甩手，“轰！”
    又一人随之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猖狂大笑，一侧头的工夫，直接看向了小姐姐！
    小姐姐心中一沉，几乎是同时，这边的人齐刷刷地显出妖妆！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怕是比之前出现的那几个还猛啊！
    她用的什么手法？用的什么功夫？她做的是什么事，她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电光，没有预兆，没有风声，没有气流波动，手一甩，那么高深道行的决定高手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灰飞烟灭！
    这已经不是实力不实力的问题了！
    这特么太吓人了！
    “我最后说一次，跪下。”
    女人指着地面冷冷地说、
    “跪下。”
    见众人不动，她再次说！
    “哒。”
    一步落下，火神一族的老者走上前来，众人见了，脸色大变。
    “父亲！”
    小姐姐脱口说出一句，赶紧拉了他一下。
    她直摇头，几乎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不能跪下，绝对不能跪下，假若父亲就这么跪下了，那火神一族就毁了！火神一族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绝对不是火神一族能接受的，火神一族崇尚荣誉，即便死了，也不能干出这种事！
    老者回头，看了看小姐姐，又看了看一边同样用一种弱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胸御姐，短暂的沉默之后，老者苦苦一笑，旋即，这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他回转身看着婆娑女，开口了，“放了她们，不关她们的事。”
    “你在跟我说话吗？”婆娑女冷眼相对。
    老者脸涨得通红，“只要你放过她们，我可以答应任何条件。”
    “跪下。”女人冷着脸，悠悠地说。
    “跪下。”见老者没动，女人再次重复。
    “哗——”
    外围的骷髅军团的人齐刷刷地抽出了短刀，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两柄！
    “我数到三。”
    “一。”
    “二。”
    “三。”
    数到三的时候，女人信手捏了个兰花指，对着老者的方向！
    她冷笑一声，“再见。”
    “砰！”
    地上炸起一团火光，小姐姐骤然启动，小姐姐是真急了，二话不说直朝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她在半空甩出一个回旋踢，轰地一下直接炸出一脚，小姐姐的腿又长又直，极是好看，可这一脚出去，也是极为致命！
    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小姐姐的小腿上火光闪动，竟然分三色！
    烈日阳炎！
    小姐姐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根基虽然十分深厚，但是跟陆离那样的怪物比起来，依然有差距，像陆离用的三色火莲那种大范围的法术她是使不得的，就算可以使出来，使用之后也会大幅消耗自己的力量，现在不是多对一，这女人的身后还有那么多厉害家伙等着呢，想要干点这个女人全身而退，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灵力集中一击致命！
    九曜真如大火莲固然惊天动地，但想要杀死一个人，有时候一根棍子一把刀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陈凡揍人的方式最让小姐姐印象深刻，正是他让小姐姐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刀光剑影的决斗中，术的范围大小不那么重要，强度，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诸天无相

    她这一招，名为“舍身踢”！
    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
    它启动速度极快，出手预兆又小，将绝对力量灌注在一脚之上，借助腰力一扭，足可以开碑碎石！
    如果这一脚踹在那婆娑女的身上，即便不一脚干穿她也足以让她重伤吐血！
    小姐姐跟陈凡这货厮混得实在太久了，也学会了陈凡那种不出手拉倒一出手必伤人的路数了！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小姐姐的腿雷霆万钧地踹过去，却忽然踹了一个空！
    她不是没有踢中对方！
    她这一脚竟然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小姐姐重心失稳差点儿摔倒，落地回头，猛然间发现婆娑女的身影渐渐地黯淡消失了！
    紧跟着，又一个婆娑女站在了自己的右侧，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砰！”
    小姐姐一个退身就出去了十几米，落地时却发现那个女人依然站在自己身侧！
    唰地一下，冷汗冒了出来，小姐姐彻底傻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在感觉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在确定肯定不是之后，她再次惊叫出声！
    “啊！”
    婆娑女站在她的身前身后，竟然有十几个之多！
    分身法不是谁都能用的，可是会这个的人也不少！平素里为人津津乐道的会用分身的高手里，数陈凡本领最出众，但陈凡的分身，都是假身，仔细看跟本体还是有区别的，都是一比一与本体等同的影子！
    而这个女人的分身，却看起来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一样的皮肤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身材！
    一模一样！
    小姐姐心里头咯噔一下，她明白了！
    她忽然间想起一个传说中才有的本领！
    秘法，诸天无相！
    “你看得到的东西都是未必真实，你觉得不真实的东西未必就是虚妄”，虚虚实实，如梦如幻，你既不能说他是假的，也不能确定它就是真的！
    这，便是传说中最让人迷茫却又具有极大威力的秘法！
    这不是幻术，却又是最早出现的幻术！
    这不是法术，却是法术的雏形！
    它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了一切慧眼都无法识破的程度！
    此时此刻看过来，遇上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小姐姐也毫无胜算！
    悄无声息的时刻，女人的身影越来越多，层层叠叠，一个又一个个地出现，一个又一个地消失，飘忽不定，毫无规律可言。
    “哼，蝼蚁。”
    婆娑女说着，忽然间一侧头，她眼皮一动，竟然盯着的是神灯会那边，“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看样子，你们今天是活不成了！”
    话音刚落，她又转头看向小姐姐，她抬起来手来，对着小姐姐方向勾起手指，“那么，就从你开始吧！”
    “尊者！”女人刚要动手，忽然间有人叫了一声，四周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单手扶着胸口，低头做恭敬状，“这个女人不能动，佛爷是交代过的！我们需要留着他牵制那个人！”
    女人的手停住了，冷着脸没说话，犹豫了好半天之后，还是一脸不爽地垂下了自己的右手，“多此一举！就算陈凡在这儿，他又能奈我何？”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说。”人群后面，有人冷笑一声，众人转头，正看见一个穿着神灯会袍服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在他的身后，七八个人紧紧跟随。
    “你们是来找死的？”女人讪讪一笑，转过身来。
    “不，我们是来了结你的。”男人手一垂，忽然间手中多了一根铁棒，他冷着脸缓缓地走将上来，“这么多年的恩怨，是时候要有个了结了！”
    “噗嗤！”女人直接笑了出来，看傻子似的看着对方，“了结？就凭你们？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就凭你们也敢口出大言？假若不是陆离那小子从中作梗一次又一次地坏了我们的好事，你们这些混蛋，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女人一侧身，又看看旁边的一群人，“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活命的，跪下！”
    众人冷眼看着，都没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跪下来。
    “好，好，好！这时候倒是生出了几分骨气，有点儿意思！”女人说完，一抬手，“那就，都去死吧！”
    “轰！”随着一声爆响，四周的一百多号同时消失，紧跟着，短兵相接众人战在一处！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出手极快，本领高强，更可怕的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根本就没奔着厉害的角色去！
    只一秒的时间，圈子里的人就倒下了一大片，碎肢横飞，长空血乱！
    再一秒的时间，那些实力不太高强的基本已经没了，眨眼之间人数减少了近一半！
    “都别慌！”
    神灯会的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于此同时，四散在四周的人迅速收拢阵型，随着一声怒吼，在众人的四周迅速出现一个符文大阵，小姐姐临阵对敌，已经做足了准备，却不想，忽然间后背给人按了一下！
    她一声惊呼，回过头去，这一回头正看见一个眼圈儿通红的略显浑浊的老眼正看着自己！
    “父亲！”
    “活下去。”
    老者没有说话，嘴唇动了动，小姐姐还没等说出什么呢，骤然间觉得身形一抽！
    “砰！”
    两个女人同时消失，没了！
    老人回头，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拐杖，抬起来，往地上一跺，拐杖敲在地面上的同时，一道波纹迅速扩散开去！
    “腾！”
    老者的灰色长发也跟着炸了起来，他低垂着老眼，缓缓睁开，随之而来，四周的空气就像是被烧灼了一样迅速地抖动起来！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四周，熊熊火柱一个又一个地冲上了天，老者的脸上，红纹闪烁，两只老眼金光万丈，就连背后的胎光也熊熊灼烧起来！
    烈火熊熊，光焰如轮，老者仿佛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面容狰狞凶恶无比，乍一看，有如神鬼！
    “火神一族，誓与神灯会共存亡！”
    “风神一族同在！”
    “水神一族来也！”
    “雷神一族愿与尔等一同御敌！”
    ……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油盐不进

    “哒哒哒——”
    冰冷幽暗的山洞里，隐隐地传来有条不紊的脚步声，火光一闪，一个长得颇为灵动的小姑娘从黑暗之中走了过来。
    面前一个隐隐泛着绿光的大池子，寒气蒸腾，四周有九个诡异的大口蛤蟆的石雕，石雕的嘴巴里头冒着熊熊鬼火儿，看起来诡异极了。
    但是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也不害怕，她盘着头发，面容姣好，大眼睛隐隐地泛着蓝色，身上却是一团的金线火红。
    她穿着的是类似现代旗袍的紧身长裙，腰间以上还是很紧的，从衣着上看，这女人的身份地位注定不俗。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落寞，小嘴儿不大，红唇很美，只是那眼神和耳朵都的给人一种很错觉。
    这小姑娘，长得像个狐狸。
    准确地说，是狐媚。
    长得像个狐狸是个很笼统的说法，但是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偏偏就是如此。
    她的眼角并不上翘，但是隐隐地让人觉得就是上翘。
    她的耳朵并不尖，但是配上那个发型，就是让人觉得很尖。
    狐媚的女人大多很美，这个女人，一样很美。
    她优哉游哉地走过来，步履从容，因为下意识里走得是猫步，这腰肢，还是轻微地有着摆动。
    她走上前来，淡淡地看着池子里泡着的那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家伙，静静地看了老半天，索性靠在一边抱起了肩膀。
    “你是来杀我的？”
    池子里的男人正闭目养神，一直也没说话，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猜得不错。”
    女人说话了，声音很小，很轻，但是听起来却是充满磁性，好听而诱人。
    “你是殇的人？”
    陈凡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呢。”
    女人面无表情，却像是个猫儿似的用一种很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陈凡。
    陈凡闭上了眼睛，“既然如此，来都来了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女人依然斜着眼睛盯着陈凡的胸口，良久之后，幽幽地吐出一句，“我打不过你。”
    “哼。”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那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呀，比如美人计什么的。”
    “就算使了，还是打不过你。”女人说完，背着手转了一个身，一步一步地走着，“其实，你不应该回来的，就算你回来了，你改变不了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对手究竟多强大，如果你知道了，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劝我的？”
    “杀你。”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你这人真是无趣。”
    女人好像有点不满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却也没有走，“我是来替冥王传话的，你要是想走了，随时都可以离开，由我送你出去。”
    陈凡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她，“你不是殇的人么？怎么又替她传话了。”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其实，那个女人也是殇的人，就跟你的老婆一样。”
    陈凡微微皱眉，女人依然面无表情，“你以为没有外界的帮助她能走上今天这个位置吗？假若不是十方老鬼牵制着，冥府，早就成了殇者的老巢了。”
    “你是说，她已经堕落了？”
    “是不是堕落，我也说不清楚。”
    女人抱着肩膀轻叹一声，顺带着转头看看来时的方向，“你还是快点儿走吧，这样的是非之地不是你该来的。”
    “不借我阴兵，我是不会走的。”
    陈凡说完，身子一缩，直接泡进了水潭里，女人斜着眼睛看着陈凡，良久之后轻叹一声，“你要是不走，那就随你的便，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就等着给她们收尸吧。”
    陈凡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手攥着拳头，“你说什么？”
    女人看了看陈凡，脸扭过去，微红，却依然一副满不在意的冷淡模样，“厄难，已经开始了。”
    话说完，她一扭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喂！”
    陈凡一个跟头从水潭里翻出来，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可这一抓，却抓了个空！
    他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惊醒，睁开眼睛这一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绵软的深绿色的大床上，身侧里，一个女人正躺在那里呼呼大睡。
    陈凡扶了一下额头，擦了擦冷汗，噗通一声倒下去，心乱如麻。
    他思忖良久，终于是穿上衣服，开门。
    门一打开，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带我去见她。”
    陈凡说。
    两个人摇摇头。
    陈凡无奈，关上门走回来，到床头一把将被窝里的女人拽了起来，“她究竟想要拖多久？再这么拖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床上的漂亮女人用一种很冤枉的眼神看着陈凡， 哀怨极了，“这种事，我们这些做奴仆的怎能插得上嘴？”
    “可恶！”陈凡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有点懊恼了，气鼓鼓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想借兵给我！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特么就该直接骑了她！现在好，躲起来了！”
    女人听得脸热，也低着头不敢作声，看起来全然没了几日前的傲气，她是真被收拾服帖了。
    “你去跟她说，快点给我个说法，要不然，后果自负！”陈凡把女人拽了起来，往外一指。
    女人点了点头，穿上衣服真的跑了出去。
    没用多久，门一开，穿着黑色华服的冥王女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干嘛呀，这么大火气？有脾气冲我来，朝她们撒什么气！”
    “我说的事儿商量得如何了？有没有个结果？”陈凡一摊手，要急眼了。
    “商量过了，也拿了注意，为了大局着想，不借。”女人说着，也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管他们干什么， 我们各司其职就好了，你要是害怕出事，可以把她们接到冥府来，有姐姐我在，我保你们安然无事！一根汗毛都不带少的！”
    “草！”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怎么就说不动你呢！你以为我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自己呀，我是为了大局！”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爆起反击

    “少跟我扯那没用的，就不借！话说白了吧，要是别人借兵，那还有商量的余地，要是你借兵，肯定不行！我这一撒手让你把他们带走了，想收回来，那是门儿都没有啊！到时候反戈一击，搞出多大的动静儿还说不定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我不干，用阳间的话，这叫养虎为患！你以为你姐姐我是傻子啊，门儿都没有！”
    “我可以跟你保证，干掉提婆达多以后，我一定会把阴兵还给你！你不就担心我会篡位吗？你放心！我对那个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让我当冥王我都不干！”
    “呵呵！”女人咧嘴冷笑，“我可真信！”
    “你借不借？”陈凡也是说来说去说烦了，脾气上来了。
    “不借！”女人一字一顿，说得很坚决！
    “就说啥都不行是吧！”陈凡撸起袖子掐着腰。
    “咋的？你咬我？”女人斜着眼睛上下打量。
    “草！”陈凡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胳膊，随着往后这一带，身子矮过去一头钻到了女人的腰间，唰一下把女人扛在肩膀上往后一甩，女人直接被甩到了大床上！
    冥王女一声尖叫，刚想起来，两只手就被陈凡的大爪子给攥住了，紧跟着，就觉得小腹一重，陈凡这家伙竟然直接窜了上来！
    这家伙像是气急了，咬着牙，咧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二话不说就跟她撕了起来！
    女人吓得大叫，“诶！你干嘛！你干嘛！你敢对本宫无礼？陈凡！陈凡！诶呀，我草你二大爷！”
    女人抽空一脚直接把陈凡踹开，二话不说赶紧跑，可她刚一转身，就被陈凡冲过去拦腰抱住又拽了回来，“跑！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陈凡拽出腰间的皮带，对着女人屁股狠狠地抽了两下，随后咔咔几下把她的两只手背在身后捆住了，一把掀到了床头！
    冥王女惊怒异常，猛然间爆发出强大的气息，她一声怒吼，皮带应声而断，爆起时露出狰狞鬼相，十分吓人！
    可她吓人，陈凡更吓人，陈凡一龇牙，獠牙外露也显出鬼相，两个人瞬间纠缠在一起，你死我活像是两只野兽似的打了起来！
    房间里噗里噗通乱做一团，激烈的咆哮声不绝于耳！
    恐怖的怪叫声此起彼伏，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一点点地消停下来！
    低吼声依然没有停止，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定是两只野兽掐出个结果来了！
    女人被死死地按在床头，脸贴着床，侧过来，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凡，威胁道：“你个狗日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这么对本宫就不怕日后本宫宰了你？”
    “要宰了我，也得办完正经事儿再说！说，借兵不？”陈凡眉头紧锁，说话的时候也显得十分着急，他心里清楚，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外面不定发生了多大的事儿呢！
    事不宜迟，他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借又如何？不借又如何？”女人吹了一下垂在嘴边的长发，说话的时候依然恶狠狠地。
    “你要是借，一如从前！你做的你的冥王，我回我的阳间逍遥快活！我保证搞定了提婆达多就把它们还给你！”
    “那我要是不借呢？”
    “你要是不借，现在我就锄了你！”
    女人一听这话当时就炸了，“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草！你特么吓唬我呢？老子要是怕死我来这里跟你玩儿？！”
    陈凡说完，一巴掌打在冥王女的屁股上，样子还挺凶，“别特么废话了，到底借不借！”
    “不借！有本事你弄死我！”冥王女说着，奋力一挣，她原想用力一抖将陈凡从自己的身上抖下去，却不想陈凡就着她的力道把手一掀，直接将她掀过来，二话不说一个虎扑将她扑倒在大床上！
    女人爆起一脚将陈凡揣飞，陈凡转手一带，她也被拽了起来！
    冥王女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手腕传来，一身惊呼间已经被陈凡那家伙从身后抱住推在了巨大的落叶窗前！
    “砰！”女人的手按住了玻璃，她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陈凡这是要干什么了，等她发现陈凡真的去拽自己的长裙的时候，女人彻底慌了，大声呵斥，“你放肆！你知道……”
    “嗯——”
    女人的话刚说到半截儿，就被堵住了，随着一声嘤咛，冥王女彻底崩溃了！
    妈蛋！
    这是要造反啊！
    “最后问一遍，借还是不借！”
    “不借！不借！就不借！”
    “草！”
    陈凡也是真急眼了，心说你丫的有种，今天我还就不信老子摆不平你了呢！
    冥王女更是又羞又臊，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她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何曾被人如此对待？
    心说你个狗日的给老娘等着，别以为老娘真不敢动你，你要走真敢做出非常过分的事情来，等回头我非剥了你的皮！
    硬气！
    真硬气！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硬气！
    ——割——
    数分钟以后，站在门外的四个极漂亮的美女护卫全都低下了头头，脸红得跟个火炭似的！
    房间里头，女人的嚎叫声感天动地，差不多全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惨烈的叫声实在是惊人了点儿，两个美女护卫看起来十分担心，直往门里看，另外两个却只低着头缩着脖子，悄悄地夹着大腿不敢作声儿！
    “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护驾呀？”一个女护卫问道。
    打头儿的女人脸红得最是厉害，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她啥也没说，那眼神却羞得不行，别人不知道屋里头咋回事儿，她心里头最是清楚不过！这时候要是她们几个冲进去，啥事儿不管不说，指不定这四个护卫都得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冥王是啥脾气她们 心里都知道，那是最要面子的人！要是给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窘态，这几个贴身侍卫还能活到明天？
    她们虽然地位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冥王这里，捏死她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眼皮都不带眨的！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硬碰硬

    “不行！我要进去！”有一个护卫明显年轻些，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十分担心冥王的安危的她想要推门上前，众人赶紧拦她，“诶！没有接到命令，怎能擅自行动！”
    “都什么时候了！你听！”女孩儿说着，用力一甩，把众人甩开，二话不说提着刀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她刚跑进去，顿时一愣，随着一声惊呼，这女孩儿又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来，刀都掉在地上了！
    她捂着脸出来的，直接站回原位，两只小手死死地捂住了眼睛，耳根都羞红了！
    另一个萌萌地一侧身，拉了她一下，“你咋了？”
    “没！没咋！没咋！”女孩儿赶紧摆手！
    “不让你进去，你非要进去！好玩儿是么！”带头儿的抱着肩膀翻了下眼睛，这时候，另外一个小姑娘也经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摸了进去。
    几秒钟之后，女孩儿出来了，面无表情，看起来挺镇定，她把先前的女孩儿落在屋子里的刀捡了回来，教给她，随后站回原位。
    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女孩儿镇定自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只是跟另外两个姐姐一样，没过几分钟，小妮子也低下头，悄悄地夹紧了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站都站不稳了……
    “姐姐，那男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良久之后，映衬着里面鬼哭狼嚎，有个女孩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看起来稍微有些资历的女孩儿微红着脸，小声说道，“北曱鬼王，冥府十王之首，老冥王还在的时候亲封的鬼王，想当年威名赫赫，实在厉害。”
    “他比冥王还厉害？”
    “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老前辈们说，当年的北曱鬼王是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当年老冥王对他尤其器重，坊间传闻，冥府第一战神便是他了。”
    “那他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一直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时代不同了，很多东西自然也不同了。”
    “不仅如此。”一个没怎么说话的姑娘也接过话来，“据传说，当年老冥王在的时候，本想成全了她们两个的好事，在当时看来，冥府第一战神和冥府第一美女也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双，郎才女貌，再合适不过，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北曱鬼王拒绝了，大婚之夜的时候那家伙趁乱跑了，一度让冥王娘娘非常难堪，这件事是绝不能提起的禁忌，平素里没人敢说，可见，这么多年来冥王殿下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昔日里爱答不理，今天叫你高攀不起，难怪的冥王一直不给面子，对他爱答不理的。”
    “可到头来又怎样？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给那啥了。”女人耸耸肩，众人全都低下了头。
    “说到底还是我们小看了他，那个人还是本领高强，冥府世界，强者为尊，假若没有点真才实学，怎能压制得了冥府之主？”
    “其实实力只是一方面，心思才是主要的，你看他俩在里面掐得起劲儿，其实都是些小打小闹，要真是拼起命来，这两个人哪个是好惹的？虽不至于来个毁天灭地什么的，麻烦也小不了！”
    “那你什么意思呢？”
    “明摆着的！表面上好像是那个人故意耍流氓，强行弄了她！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些噼里啪啦的事情不过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表明一个态度罢了，要是冥王没有那个心，就算那家伙本事再大，也得不了手！”
    “你是说，冥王早就看上那小子了，想跟他那啥？”你年纪小的小妮子萌萌地问了一句。
    女人没说话，多看了她一眼，“都明摆着的事儿，你却看不明白，真是个傻妞儿！”
    “没开苞的小丫头，知道些什么。”旁边里还有人帮腔。
    小妮子脸涨得通红，有心想要反唇相讥，又不知道改说什么，抱着肩膀一侧身，不说话了。
    一口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几个人腿都站麻了，里面总算消停了不少，冥王女可是不叫了，嗓子都喊哑了，正缩在被窝里吭叽吭叽地在那儿哭呢。
    陈凡懒洋洋地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喝了不少水，见她一直哭一直哭，狠狠一巴掌拍在冥王女的大屁股上，“哭啥哭，还没完了是咋的！好歹是冥府之主，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别哭了！”
    “滚犊子！”冥王女怒骂一声，懒得看他，“我跟你说，今儿这事儿没完！等我缓过劲儿来的，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你这是在逼我呀！”陈凡说着，一侧身朝着趴在一边的冥王女去了，冥王女吓一跳，赶紧捂住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诶！你有完没完！你是牲口呀你，不怕死在这儿！”
    “你放心，死的肯定不是我！”陈凡还牛气上了，看着冥王女梨花带雨地小样儿， 咔咔直笑，一边掐着她的腮帮子一边忍不住调侃，“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挺像那么一回事儿，没想也不过是小骚货一个！你就别装了，哥哥我这些年啥样的人没遇见过，你瞒不过的！其实一上手我就看出来了！你嘴上不承认，心里头比谁都想！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原以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早就被人那啥了，谁想还是个雏儿呢！嘿嘿嘿嘿嘿！有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这动不动就千八百岁的妖艳货，咋还能是个雏儿呢！”
    陈凡说完，又忍不住掐她脸，“天生媚骨，真是个好婆娘！要我看以后别当什么冥王了，跟我回去做个小老婆得了！”
    “滚犊子！”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句话，骂人的时候字正腔圆，“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还给你做老婆？呸！本宫是啥身份，你是个啥？脸大不害臊，真好意思说出口！还要人家跟了你，你有啥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摊开手用一个无比纯洁的小眼神看着她，“卧槽！你这话说的！”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倔驴遇倔驴

    “咋的？我说得不对呀！”女人挑眉，顺带着白了陈凡一眼，“你呀，也就干那事儿的时候有点儿能耐，可惜呀，生性风流，不是啥正经人，这一弄，好处也不算什么好处了！”
    “你这前半句还算有点良心。”陈凡撇着嘴假装没听见后半句，又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谁让咱有这条件呢！至于风流不风流的，那也得分对谁，我也不是没正经过，可正经时，你也不爱！再说了，好歹是一起成亲拜过堂的，咱俩之间，用不得那么客气吧。”
    “你还好意思说！”女人眼睛都要瞪起来了，冷哼一声侧过身去，“不冲别的，就冲你当年逃婚的事儿，今天这兵我也不会借你！其实你我都是明白人，用不得说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错了！我全知道！你苦心孤诣地在这里讨好我，说到底还是想从我这儿拐走一手兵马回去救那骚狐狸！我明确与你说，你做梦！今天就算你把我弄死在这里了，本宫也绝对不会妥协一点儿！这阴兵，我不借！”
    “唉！”陈凡长叹一声，一边拿棉签儿掏着耳朵，一边撇嘴，“人都说我是个倔驴，我看，跟你比起来的我也不算啥了！你堂堂一个冥府之主，万人之上，怎就这么小心眼儿呢！我若说是当年那点事情上，的确是有些地方是我对不住你，可说到头儿，一来那事儿原本就不是我的本意，别人逼着我做的！我逃走了，也算情有可原！二来呢，事情过了上千年，算起来，我也能勉强算是已经死了一回了， 都这么久了，还记仇呢？”
    “废话，奇耻大辱，一万年我都忘不了！”女人朝着陈凡凶了起来，“这么多年，你知道本宫是如何走过来的吗？我恨不得吃你的肉，穿你的皮！不想搭理你你还来劲了，哦，现在想起来要跟人家好了，以前干什么来着？”
    “那你要咋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不你弄死我！”陈凡撇着大嘴靠在一边，懒洋洋地说，见女人不说话，又一巴掌打在她趴在那里愈现丰挺的翘臀上，“咋的，下不了手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别在这里傲娇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会雨露均沾对你俩一样好就是了！”
    “呵呵，我可真稀罕！”女人冷笑一声，翻身过来，她瞅陈凡瞅了老半天，忽然间，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明晃锃亮的匕首出来，拍在了床单上，“你不是要了结那段恩怨吗？行，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要干啥？”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亵渎了本宫，这是死罪，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一点儿惩治都没有，以后，谁还守规矩！”
    “你要我自裁谢罪啊！”陈凡苦瓜脸。
    “那倒不用。”女人板着脸，手托着下巴侧卧着，用一种很慵懒的姿势看着陈凡，“一刀了断烦恼根，把你那四处惹祸的玩意儿切了，我就原谅你！”
    “别闹了。”陈凡都被气笑了，“我切了我自己，以后还怎么混？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些亲朋好友啥的！还是留着吧，没了它，以后咋伺候你呀！你看你现在眉开眼笑的，还不是多亏了我这小兄弟！”
    “滚吧你！”女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扬手打了他一下，“反正，道道儿都给你指明了，做不做的，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实在下不去手，本宫可以找人帮你！要不你就滚蛋，别跟我提什么借阴兵的事儿！”
    陈凡哭笑不得，“不是，照你这么讲这事儿就没得商量了呗？”
    “那你还想咋的？没要你的命就是够宽容的了！”女人撇着小嘴儿白了陈凡一眼，还略微带着点儿得意，“你也不用这么烦恼吧，切了以后，有得是好处！没事儿的！”
    “拉倒吧，你说得轻松！要真是一刀下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呀，这话让你说的！合着你活这么大就是为了干那事儿啊！”
    “我要是连那事儿都干不了了，我还活着干啥！”
    “你就不能有点儿远大理想啥的？”
    “切了之前有，切了以后八成就没有了。”
    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要脸。”
    “光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我不跟你扯，说正经的呢！把阴兵借我，都说了这么多遍了，咋就一点儿不松口呢！”
    “不借！不借！就不借！你说出天来，我也不借！”
    陈凡无奈了，斜着眼睛看她，“那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没别的法子了！咱俩玉石俱焚吧！”
    女人斜眼看他，做不解状，这时候，陈凡却把手机摸了出来，打开来点了视频，自顾自地翻看着。
    女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后来寻思寻思，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她蹭一下坐了起来，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你！你干啥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的事儿，明天我就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去！”陈凡笑嘻嘻地说。
    “呵呵哒，你以为我怕呀！”女人冷笑起来。
    “是是是，你不怕！因为你们这儿没有网嘛！不过，我也早有准备，回头儿我去截几个图，打印出来，印上个万八千的全扔出去，也让大家都看看昔日里冥府第一美女的淫荡模样！”
    女人翻了下眼睛，“滚犊子！再这么说话我撕烂你的嘴！你别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
    “咦？”陈凡忽然间贼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既然你打得过我，为啥还要从了我呢？难不成你是假装不愿意，其实心里头早就想跟我那啥了？”
    女人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被说得哑口无言，陈凡这货一歪身子，猛盯着她看，这一盯，女人愈发地娇羞起来，缩着脖子直躲！
    “小骚货，我就知道！”陈凡嘴里嘀咕着，笑吟吟地凑将过来，轻车熟路张口一衔，直接衔住了冥王女的小嘴儿。
    冥王女一声嘤咛，却没反抗，只是下意识地一搂陈凡的脖子，软绵绵地与他一通摔在了下去……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人冷笑一声，扬起下巴，“我就圈禁你，让你回不得阳世！而且，本宫会把你那些小情人们一网打尽，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见她们死在我手里！”
    女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手扶着香腮，很雍容地看着陈凡，“你应该知道的，我既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本事！”
    “哼！”不知不觉间，陈凡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也不见了，他穿着浴袍，站起身，两只手踹在兜儿里，走到了冥王女的面前，耷拉着眼皮傲视着这个女人，看了半天，旋即伸出手来轻轻地用虎爪掐住了冥王女的腮帮子，眼神里透着滚滚杀气，不急不缓地说出了几个字，“你试试看。”
    他这几个字说得太平和了，眼神却凶得吓人，冥王女竟没敢动，任由陈凡这么掐着脸，她没来由地有点儿紧张，胸口起伏，这心，也砰砰地跳个不停。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在作死呀！”陈凡说着，微微一抚身，这虎爪一转，捏住了女人的下巴，他凑近了盯着女人的眼睛，看女人略微有些怂了，立即冷哼一声，轻轻两下，打在了女人的脸颊上，旋即从女人的身边走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叮——”
    鬼剑孤鸾直戳进地面，陈凡一只手揣进兜儿里，另一只手按着剑首，外面不知何时聚集了几十个脸上戴着面具穿着紧身皮甲的人物，一个个看起来都透着一股子令人发寒的狠劲儿！
    只是，他们狠，陈凡的眼神比他们更狠！
    “哼！”
    陈凡歪嘴冷笑，“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答话，大家都盯着陈凡，却没一个人敢动一下。
    陈凡也不上前，也不后退，就在前面岔腿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去了足有十分钟，忽然间陈凡手一翻把鬼剑孤鸾抽出来，在身后拖着往前走去，那几个一看，当时就毛了，手里拿着各种兵器簌簌簌地往后退去，看起来慌张无比！
    陈凡越走越快，那些家伙就越退越快，等陈凡开始小跑了，那些家伙直吓得屁滚尿流，撂着蹶子往外跑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凭的是名望，是气势！
    “啪！”
    陈凡回来了，把门摔上了，冥王女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过这时候，脸上的傲气却少了不少！
    陈凡也不说话，一侧身，坐在了冥王女的身对面，他叉开腿看着对面坐着的高傲女神，看了半天忽然冷笑起来！
    长剑入地，他拍拍大腿。
    冥王女没动。
    陈凡又拍了拍大腿。
    冥王女还没动。
    陈凡站了起来，手里拉对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冥王女一个转身直接坐进了陈凡的怀里，缩着脖子不敢作声，看起来倒是老实不少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当老子软弱可欺是不是？”
    冥王女不说话。
    “哼，心里没点儿数儿！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你肤白貌美生得诱人，我用得着在这儿低三下四地求你吗？就你这种小骚货，我见得多了！我是想明白了，今儿要是不给你点儿厉害的瞧瞧，你还真要造反了！”陈凡摩挲着冥王女的长发，像是在摩挲小狗儿似的，“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陈凡说着，又在冥王女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算你赢了又能咋样？小两口儿打架，又不是啥不共戴天的事儿，打一炮就能解决的玩意儿非得动刀动枪的？你真以为你老公是个软蛋，能给那几个烂番薯欺负了？我不是跟你吹，就这样的，再来个三五百也不在话下！”
    冥王女看陈凡一本正经地吹牛逼，也忍不住笑了，白了他一眼之后，低头抠着手指，任凭这货的大爪子从腰后绕过去来来回回地摸着自己的大白腿，也不敢作声。
    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四方吃屎，曱王就是曱王，时隔千年这气势也一点儿不减，就方才那一下子，直把她看得心如鹿撞，泛了春心！
    冥府鬼族，强者为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身材长相啥玩意儿的，都是扯淡！最强的爷们儿配最美的妞儿，这便是冥府鬼族根深蒂固的观念，于此来说，冥王女也并不觉得自己多吃亏！更何况，这家伙不单本领高强，伺候人的本事也真是厉害，虽然干得那些事十分地不正经，却也这是叫人……
    想到这里，冥王女愈发地娇羞起来，偷偷摸摸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竟含情脉脉地。
    陈凡心中松了一口气，心里头直骂自己蠢，早知道这妞儿这么好推倒，还费心费力地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干就完了嘛！
    趁着这把火儿还烧着，陈凡也不敢太放松，搂着怀里的美人说笑了一会儿之后，他笑嘻嘻地问，“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冥王女毕竟体质超常，恢复得也是极快。
    陈凡笑得更暧昧了，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要不，趁热打铁啥的，再来一回？”
    冥王女初是一愣，紧跟着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儿，陈凡以为她不乐意呢，却不想女人抿着小嘴儿侧过头去，好害羞的小模样！
    “切！”陈凡啥不明白呀，手一托，一个公主抱，转回身直接奔着浴室去了。
    “上床上呗，上浴室干啥呀！”女人搂着陈凡的脖子弱弱地说。
    “拉倒吧，还好意思在这儿说！”陈凡说完，又相互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女人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女人听完，原就因为陈凡这句话而显得格外娇羞的小脸儿都红得不能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诶呀，你说啥呢！”
    “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问你大爷！”
    “嘿！敢这么跟你老公说话！欠收拾吧！”
    “切！”冥王女还皮了起来，大眼睛一翻，不服不忿的模样，“别吹，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大冥王经

    “呦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会儿可别后悔！今儿不让哭着喊着叫爸爸，我是不会撒手的！”
    女儿又白了陈凡一眼，“哼，光会拿这事儿吓唬人！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呀，不怕淘虚了身子死在床上？”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尽管来，我要是就此死了，以后就跟归你管了？”
    陈凡说完，一脚踹开门，朝着另一侧的小卧室去了。
    没一会儿，随着女人的一声嘤咛，女人那甜腻的嗓音伴随着阵阵娇喘继续出现，虽算不上激扬四射，倒也诱人得紧。
    “这家伙肯定是淘虚了身子，不行了。”
    外面的女护卫在外面守了半天了，经方才一事，也不敢造次，这会儿一人一个小板凳做成四个，正在一边打麻将呢。
    她们都看出来了，这俩人这是好上了，依着陈凡那尿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了。
    “咋看出来的呢？”
    旁边有人问了一句。
    “这不明白着呢么，你看方才，冥王陛下那样子，嗷嗷的，像是要出人命了似的！相比之下这会儿是不是消停多了！”
    “你知道什么，一开始那会儿都这样，适应了就好了！”四个女人中有两个都先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陈凡给忙活了，对立面的事儿，一副很懂的样子，“再说了，这前前后后的，能一样么！方才那阵子，是硬来！搞不好就是强奸一样！冥王陛下宁死不从，那肯定得撕心裂肺地叫呀，你看这会儿，俩人在里头腻味了那么久了，也不出来，这一看就是办完事儿都挺满意，好上了！你情我愿的，当然不一样了！”
    “你可拉倒吧，什么强奸不强奸的！那都是唬人的话！冥王陛下要是不愿意，有谁能弄得了她？虽说，当年十大鬼王里她名列北曱鬼王之下，可那也是最顶尖的实力人物！咱这主子的实力你们也不是不清楚，就算打不过，全身而退也是行的！那得多邪乎的爷们儿能把她给那啥了，我说，还是她自己愿意，暗地里配合着！要不然这事儿没个成！”
    “那也不一定。”有人明显不同意这个说法，声音压得极低，“咱这主子虽然本领高强，但是能走上今天的位置，主要仰赖两点厉害的地方，一是手底下控制着很多有权有势的厉害人物，另一则是拥有老冥王传给她的《大冥王经》，前者不用多说，冥府第一美女嘛，追求者不计其数，那些臭老爷们而都一个样儿，一看见主子就跟吃了春药似的，可劲儿地往上贴，人家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为了讨好主子，啥事儿都敢干，这是挺可怕的。另一则，《大冥王经》里面记载的都是冥府鬼族的无上秘法，里面的法术都是最厉害的，只可惜里面的法术太过高深，大多晦涩难懂，所以即便再有资质的人也无法将里面的门道儿学全了，所以主子这些年实力大增，却也依然有个明显的缺点。”
    说话的女人顿了顿，“近战不行。”
    “拉倒吧，近战不行，那是先天条件的限制！跟资质没有关系！就算是鬼术，这里面也是有些客观的规律要遵循的，自古以来，像我们这些近身的类型都有一个共同点：身材偏瘦。为什么呢？女人的体质，天生就比不上那些臭男人，力量上不占优，只能在速度上想办法！所以，近战打起来，闪展腾挪是关键，那是身形闪烁刀剑交锋的本领，你看主子那身材，能干这个嘛！”
    女人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附近没人之后，两只手很夸张地撑开五指，在胸前一比，随后撇着小嘴儿上，“那前挺后撅的，近战肯定很吃亏！”
    “噗！”几个女人都笑了，还不敢作声，一女人说道，“你可别瞎说，小心点儿，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你就完了！主子近战不行，那分跟谁比，收拾你不还跟玩儿似的！”
    “那倒也是。”先前说话的赶紧吐吐舌头。
    “不过，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儿，主子这身材，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她那身子要是再紧实点儿，怕是实力大增，比现在还厉害！”
    “你知道啥！紧实有紧实的好，那啥有那啥的好！那些臭男人你还不了解么，就好这口儿！像你这种脱了上衣看不出男女的，谁要！人家都有人明确说了，一把能攥住的，都是不及格儿的！”
    “呀，要照那么说，不试试谁知道呀！”有人还不乐意了。
    “不用试，别人不敢说，主子那个，肯定攥不住！”
    “万一人家手大呢！”
    “手大也不行！”
    众女人叽叽喳喳地嬉笑起来，声音不敢高一点儿，却眉飞色舞呢！
    有个小妮子看起来挺欢脱，“不过姐姐这说法，我不太认！方才那句话，方才的时候我也听得耳熟，可说这话的好像不是个的臭男人，是个姐妹！”
    “呀！”有人笑了起来，“这话说的，要是个姐妹说的，她攥谁！臭老爷们儿还能有胸是咋的？”
    话也说完了，她也回过味儿来了，蓦地一愣之后，赶紧捂住脸，小声尖叫道：“诶呀！你们说啥呢！”
    众女齐笑，龇着牙拍拍身边的小妹妹，“诶呀，有啥好害羞的，就算现在没有那啥过，你也早晚是要有主儿的！”
    “我才不要呢，啥用没有！”小妹妹还傲娇起来了。
    “你可拉倒吧，男女交媾，是天道，阳世如此，阴间也是如此，虽说冥府鬼族寿命极长，但是那些事儿也是免不了的，难不成，你还要学主子那样，清心寡欲地扮个真女神，不食人间烟火是咋的？”
    “是呀，清心寡欲那么多年，一口一个没兴趣！到头来呢，还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让人给忙活了？晚节不保！”
    几个护卫说着，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她们在外面小声议论，以为说得极是隐秘，却不想，屋子里头冥王女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脸涨通红，这个臊得慌呀，她嘴上不好意思说，心里头都开骂了，直想把这几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崽子的舌头割了直接喂狗去！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僭越

    “听见没，外面那几个都在笑话你呢！”陈凡亲了女人一下，笑嘻嘻地说。
    女人更脸红了，脸埋在枕头里，捂住了不肯见人，“等一会儿……我完事儿的……我非……我非把她们几个捆了，扔在天井里喂狗去……”
    “你可拉倒吧，那么俊俏的小姑娘！你要真不想要了，就送给我好了，一回头儿保准调教得老老实实的，乖得很！”
    “滚！”女人生气了，呵斥陈凡一声，陈凡却还嬉皮笑脸，在女人的耳边小声说，“权且不说这事儿，方才我听说，有个什么《大冥王经》，这话是咋个意思呢？”
    女人身子一紧，立即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似乎想要说什么，又不出口，最后闷在枕头里不说话了。
    陈凡看得明白，心说好个贼婆娘，心眼儿真是不少啊，这背地里一出儿又一出儿的，不定跟老子藏了多少心眼儿呢！
    他心里不爽，却也不说，化悲愤为动力，把心里头这点儿负面情绪一股脑儿地撒给了这护卫们口中那“前挺后撅”的大妞儿……
    他都盘算好了，今儿这事儿要是不整明白了，咱俩没完！
    ——割——
    “你这该死的贼！”
    身子酥软了大半宿的冥王女终于起来了，看起来八成是肚子饿了，出去跟苦逼哈哈在外面等着的护卫们招呼了一声之后，扭着屁股转身回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儿一边不忘埋怨，“都不是我说你，做起事来不知轻重，谁要是跟了你，可少不了受罪了！”
    话说完，又顺带着打了陈凡一下，颇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
    陈凡侧身躺着，嘴里叼着一根烟，平素里他极少抽烟，这会儿却也忍不住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少半分，这会儿瞄了一眼冥王女那风姿绰约的好身段儿，忍不住吐槽儿起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女人白了他一眼，准知道没好事儿！
    果然陈凡张开手比划了一下，女人看完了，真是羞得不行，“滚！”
    “恕我直言，外面那几个小丫头说得一点儿不错，就你这身材，并不适合近身搏斗，修炼一些中远距离与人对拼的法术也就行了。”
    “呵呵。”女人明显地有些不服，却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便是事实。
    “不过，这前挺后撅也有前挺后撅的好处，操持起来，真是受用不尽啊！你知道吗，弟弟我也算遇上过不少漂亮妞儿了，就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最是酣畅淋漓！那真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用留力，不用顾忌！而且逍遥起来，也真是逍遥得很，看样子，女娲一族的后人，果然有些不同凡响的地方，就说这身子吧……”
    “啪！”女人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闭嘴！能不能少说些下流话！”
    “嗯！”陈凡点了点头，“那不说这个了，先说说借兵的事儿！”
    女人又打了一下，“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那就说说那个，那个什么，《大冥王经》。”
    女人翻了下眼镜，有点无奈，不过陈凡追问得紧，她也知道这事儿绕不过去了，“行了，都弄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按照老冥王的意思，他走以后，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你，那《大冥王经》也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大冥王经》是冥王一族的秘密物件儿，其实写的是前面历代冥王对各种事情的体悟，其中既包含对天地法则的看法，也包括许多厉害无比的神通秘法，算是一本武功秘籍吧。历来，只有冥王才能打开，如果不是冥王打开，多尊贵的人都是僭越，是死罪。”
    “可是你看了《大冥王经》，还自己做了冥王。”陈凡直撇嘴，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就你这样的败家娘们儿也真是应该好好收拾收拾！”
    “唉！”女人竟没有反抗，倚在陈凡的怀里，抓着他的手长叹一声，“贪心不足呗，天生万物，谁还没有个贪心啥的！你想，那么久的日子，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唾手可得，一天两天行，天天摆在那里，谁不觉得馋得慌！”
    “所以你僭越了冥王之位，还霸占了《大明王经》。”陈凡说着，一侧身，“行啊，我这一想，你这是武则天一样的人物啊！”
    “武则天是谁？”
    “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
    女人抿嘴笑，得意洋洋，“你就差不多呗，我就是冥府的武则天。”
    “可武则天是个很恶心的女人。”陈凡话锋一转，忍不住嘲讽起来，“她或许能算是一个好皇帝，但是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你是看不到一丁点儿人性的光辉的，要说的话，评价她只须用十个字：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陈凡说完，吸了一下鼻子，“我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腕儿吧！”
    “废话，要是没点儿手段，我能有今天？”女人白了陈凡一眼，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给人骑过了！”陈凡一侧身，问得一本正经。
    女人初是一愣，紧跟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滚犊子！”
    “你拉帮结派的，就没有个小情人啥的？饱暖思淫欲，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是没几个男宠啥的我都不信！”
    女人再次白了陈凡一眼，生生地有些不服气，“那我有没有给人骑过，你看不出来呀！”
    “这东西，不好说！”陈凡半睁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表面上看，十有八九是个雏儿，但是，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啥事儿干不出来，谁知道是不是整的什么幺蛾子事情诓我来的！ 别的不说，骚劲儿这么老大，怎么看也不像个新手儿啊！”
    女人被陈凡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狠狠地捶了他一把，“想死吧你！本宫一点儿都不骚！再说了，要说骚，本宫还能骚得过火神一族那个骚狐狸？！”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天经地义

    “你别乱说，骚不骚的，你说了不算！”陈凡冷哼一声，说得有板有眼，“小辣椒也骚，但是，那是闷骚，被窝里才露出来，平素里可没像你这样儿！”
    女人不服，“我咋了？”
    “别的不说，你看你那两步路走的！大胸一挺，屁股一撅，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瞅着就欠干！我跟你说，这也就是在冥府，这要是在阳世里，半夜三更你一个人儿敢在大街上这么走路，不定从哪儿就窜出个彪形大汉把你怼墙上疯狂输出！正经的！”
    “滚犊子吧，都像你似的？”女人末了又补充一句，“跟个狗似的，都没个人样儿！”
    “诶我操？”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你再说一遍！说谁狗一样？”
    “就你！就你！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女人一边躲一边推搡陈凡，可还是抵不过这大爹嬉皮笑脸地过来， 嬉闹了几下，也算服了，不敢作声。
    “大冥王经现在在哪儿，我想看看。”陈凡说。
    “看就看呗，回头拿给你， 不过即便看了也没什么用，那上面的东西虽然珍贵，却大多玄妙难懂，一来，每个人的先天禀赋不同，别人厉害的 法门未必就适合你，二来，就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修炼秘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短时间内，怕是得不到太多益处。”
    女人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相比之下，你要去收拾提婆达多，倒是有一些厉害的法器可以利用一下。”
    陈凡侧头，挑眉，“法器？”
    “嗯。”女人点了点头，“你要借阴兵，肯定是不行的，即便是现在，我也不大愿意！你有所不知，这冥府也并非太平无事，内忧外患的，麻烦也是不少，十方老鬼方面统领的十万冥府黑甲军是冥府的王牌，精锐当中的精锐，那其中最不起眼的人物也是以一当百的顶尖高手，你要是把这些人带走了， 冥府的战力会被你掏走一多半儿，到时候，那些看不上本宫要找本宫麻烦的家伙有机可乘，怕是本宫想混个囫囵身都难。”
    “弄不好就得被人抓走，轮而奸之。”陈凡补充一句。
    女人斜着眼睛看陈凡，身子一歪，倒是没反驳，“那可不，像你说的，本宫这前挺后撅的，看着就骚，只要是那啥没问题的，哪个不想把本宫把到手狠狠地来几下？你总不希望本宫真就这么给人玩儿了吧！是不！”
    “干我啥事儿！”陈凡摆出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摊开手全不在乎，“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有数儿就行了，反正也不跟我走，也不是我媳妇，我管那么多干啥！”
    女人一翻眼睛，欲言又止，老半天之后只甩出一个字：“草！”
    “嘿嘿嘿，跟你闹着玩儿呢！”陈凡把手方才女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揉了揉，“这么好的妞儿，驾驭起来，真挺受用！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拱手送人！”
    女人坐直了，抬脚对着陈凡的胸口踹了一下，“你大爷！说来说去，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特么的就没寻思别的，扯这么多就是想玩儿我？”
    “要不呢？”陈凡又一摊手，还是一脸无辜，“像你这样的妞儿，我见得多了，骚是骚，但是脑子却很清醒，回头儿这股劲儿过去了，啥事儿想不明白！我要让你跟我走，你能跟我走是咋的？你放得下这万人之上的冥王之位？不可能！所以我想得都很明白了，咱不为难你，我就本本分分地干我该干的事儿就行了。”
    “说得好听，那我还不是亏了！”女人又踹了陈凡一脚，“清清白白的身子，让你给玩儿了，末了还找了一堆理由想不负责！”
    “那你要我咋负责！娶你呀！娶了你，我就是冥王了，你就得退位！你能愿意吗？”
    “我才不退呢！”
    “那你说咋办！”
    “我当冥王，你当狗。”
    “你丫的真是……”
    陈凡鼻子都要被气歪了，“看我今儿不日了你个小骚货，一会儿我把外面的都叫进来，我让她们评评理，看咱俩谁像狗！”
    女人咯咯咯地媚笑着，一边跟陈凡打闹着，一边说，“就你是狗！就你是狗！”
    俩人没羞没臊地闹了一阵子，送饭的来了，酣战了一整天了，说不饿是假的，这会儿屋子里大吃起来，外面的护卫也被打发走了，女人对陈凡说，“回头儿我带你去宝库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宝库里的确有些厉害的神器，只是，神器这玩意儿很有性格，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你选中了人家，人家也得选中你才行。”
    陈凡点点头，“我知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女人挑眉，用一种略显诧异的眼神看着陈凡，陈凡一边吃饭一边解释，“没啥！古剑有灵，我这鬼剑孤鸾就是个例子，这剑灵是个极恶的贼婆娘，不好伺候，我想着借助她的力量去震慑别人，她也却也想着时时刻刻要了我的命！起初我以为只有这个东西如此，后来有了见识，方才知道神器大多都是有性格的，就像是牛马一样，你骑着马在大街上走，看起来悠然自得，可假若你降不住它，再老实的马，也会伤人！”
    女人直撇嘴，不置可否，陈凡接着补充道，“我这么说可能不太贴切，应该说，这些神器，跟你们这些小骚货差不多。”
    陈凡贼笑两声，凑近了，小声告之，“一个个，风姿绰约，都是天下难找的妙人儿，可要想让你们顺意听话，却得有些真本事！要是没点儿实打实的能耐将你们降服住了，估摸着，事儿还没办完呢，就得给人打翻在地切成肉段儿了！”
    “狗屎理论！都不稀罕说你！不就生下来的时候多了个玩意儿嘛，这家伙，把你嚣张的！”
    “咋的？不服啊？就多了这点儿玩意儿，老子就是个爷们儿！更何况好歹都是拜了堂的小两口儿，这是老冥王心里头认可的事儿！所以说，老子骑你，天经地义！”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一个不剩

    冥王女被说得脸红，瞪了他白天，见陈凡不为所动，长叹一声，“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少见！这要是旁人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他早就灰飞烟灭了！”
    “别拿着这事儿吓唬我，我跟别人能一样么！”陈凡吧嗒吧嗒嘴，顺带着用那油滋滋的嘴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女人一脸嫌弃，他却洋洋得意，“再说了，也没亏待你呀！你偷看了我的秘籍，篡了我的王位！还想软禁我，就你看得这些事儿哪个不是死罪？我现在这样，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说是不？”
    “这么说，这些事儿就不追究了？”女人也知道陈凡说的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虽然自己堂堂一个冥府女王让人摁身体下玩儿了一晚上了，有点儿丢脸，但是换来这么多好处，也是赚了。
    “那还能咋的？都一个被窝里睡过觉了！为了我儿子我也得手下留情不是！”
    女人白了陈凡一眼，“你说啥呢！你咋就知道你能有儿子呢！一炮就怀上，咋不上天呢？”
    “谁说一炮就完事儿了？想得美！我只是提前打个招呼！你以为这种事儿一打开闸口还能搂得住？扯淡！以后日子长着呢，机会多得是！”
    “还以后？”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啥美事儿呢？还以后！你别吃饱喝足想美事儿了，你当本宫是啥呀？想骑就骑！呸，不要脸！”
    女人说完，悻悻地扭过头去，撇着小嘴儿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可背地里也忍不住脸红心跳，开始偷偷地琢磨陈凡说的那些话了。
    自己统率冥府，实际上却是女娲一族掳来的王妃肚子带来的，名义上是老冥王的女儿，实际上根本跟老冥王没啥关系，血统不正，又是个女人，这正是最不让人信服的地方，可假若自己真跟北曱鬼王好上了，使使劲儿，再怀上了北曱鬼王的种，那平地里阻力就会小不少，而且，要是真能把这小子抓住了，那无疑让自己多了一张王牌，北曱鬼王虽然多少年都没出现过了，可在冥府鬼族当中素有威望，要是能得到他，很多事自然迎刃而解！|
    更何况，这个货虽然讨厌，却也当真是个会体贴人的家伙，虽说尽是些羞耻之事，但细细想来，也着实叫人身心愉悦好不受用！反正早晚是要找个男人的，俩人虽有些恩怨情仇，可那说起来，也倒都是缘分，只是昔日里逃婚的事情叫人恼火，就这么从了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女人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碗筷。
    陈凡抬头，“就吃这么点儿？”
    女人耷拉着眼皮看陈凡，“想让我给你生娃，没门儿！除非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
    陈凡往后一耸，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心说这妞儿咋这么矫情呢，这又是闹哪儿出啊！
    女人抱肩，挺着高耸的大胸对义正辞严，“逃婚的事儿，必须向我道歉！”
    “对不起。”陈凡咬着筷子，很自然地说了一句。
    “就这么说啊！一点诚意都没有！”女人说着，脸微红，还是一副昂然的姿态，“给本宫跪下！”
    “吃饭呢，回头再说！”陈凡忍住不笑，继续吃饭。
    “嗯，好吧。”女人也没矜持，又把饭碗端了起来。
    ——割——
    数小时以后，一个深邃而神秘的黑色殿堂之中，偌大的殿堂十分高大，空旷，主色调是黑色的，里面并不算紧密地摆放着各种东西，看起来跟薛弥勒的藏楼有点儿像，只是规模大了不知多少倍。
    地面很干净，干净得像是一面镜子似的，陈凡走在里面，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地板上的倒影。
    女人在前面一步三摇地走着，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她一边走，一边对陈凡说，“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冥府的东西，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诸神部族那里抢来的战利品，有一些十分贵重，有一些威力巨大，但像我之前说的，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是随便来个人就能驾驭得了的。”
    “既然有这么多宝贝，为什么还被提婆达多跑了呢？”陈凡有点不解地问道。
    “提婆达多并不是一个莽夫，他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奸诈许多，这个人最大的本事不是跟人打架，而是擅长蛊惑人心。”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又说，“每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和不满，世间七七八八的事情大多都是因此而起，提婆达多看得到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执念，又与生俱来的一手好本事，他给了一些人揭竿而起的机会和本钱，让一些身处绝境的人看到了希望，在绝境中爆发的人，往往能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这便是殇者之所以如此强大的原因。”
    “他蛊惑你了？”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想了想，低下头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陈凡又说。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内心里还有什么走不过的业障。”陈凡再次说。
    “我劝你还是不要瞎打听了，知道得太多了，对你不好。”
    “对对对。”
    陈凡直点头，却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离开阳世已经有一些日子了，不知道阳间现在如何了，在冥府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看见阳间的情形？一直看不到，我打心眼儿里不放心啊。”
    “你想知道什么？”女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旋即笑了笑，“提婆达多已经开始动手了，你的朋友们，好像死了不少。”
    陈凡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神灯会，调查局，名门正派们，这些人，全倒了。”女人还是笑吟吟地，“提婆达多已经开始动手了，虽也有些豪杰人物站了出来，但是，大势已去，局面已经被控制了。”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神灯会的人都被干掉了？那火神一族……”
    女人回头，冷笑，“那还用问么，全死了，一个不剩。”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一对一正面放对

    陈凡脚下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他一把扯住女人的衣袖，“那，那！那我家小辣椒呢？”
    “死了。”女人淡淡地说。
    “什么！”陈凡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衣领，顿时急了。
    “噗！”对方不怒反笑，咂咂嘴，“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最在乎她了！逗你玩儿呢，她还没死！不单她没死，神灯会的人，也没死太多，多半都被生擒了，关了起来。”
    陈凡稍稍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女人又开口了，“不过真可惜了那个叫陆离的家伙。”
    陈凡皱眉，“陆离怎么了？”
    “挂掉了。”
    陈凡大吃一惊，“以陆离的本事，他都死了？”
    “他原本就大限将至，又是以一敌多，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够厉害的，他濒死的状态下竟然还能带走八部众，实在是叫人以外！我说一句实话，你别不高兴，依我看，陆离的本事，还要胜你几分，虽然我对那种文质彬彬的家伙没什么感觉，但得说，那家伙，是个人杰。”
    “嗯。”陈凡竟然没有反驳，“这些年，我也见识过许多厉害人物，这其中最让我震惊的，便是那个叫陆离的家伙。怎么说呢，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而且他还是放火的行家，也有传说说，他是烛九阴转世，能使全无量业火的大行家。”
    “他是不是烛九阴转世这个事儿我也说不清楚，我调查过这个人的来历，起码在阴司是没有记录的，算起来这样的人不多，肯定大有来头，不过调查这个也没用了，人都死了，不能复生。”
    “人死了，不应该来阴司报道吗？你能不能把他找来，让我见见？”
    “瞧你说的，阴司这边的，大部分都是寿终正寝的，像陆离那种死法儿，那是要灰飞烟灭的。”女人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世界上，每一件东西，都是一团火，亦或是说，是能量的集合体，灵魂是这种能量的一种存在方式，当灵魂消散了，就变成了最基本的能量元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切实存在，他们飞散，聚集，被吸收，进而有了呼吸吐纳，亦或是风水灵气，总而言之，个体数量上虽然有变化，但能量的总体却是恒定的，用现代人的说法来说，阳间与阴间共同构成的是一个能量上的大集合体，相互转化，维持一个动态平衡。”
    “就是说，现在的陆离已经被打成能量元素了呗。”
    “嗯。”女人点了点头，又说，“九曜真如大火莲，那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招数之一了，无量业火能焚尽世间万物，几乎没有能够完全克制它的东西，陆离这个人，同时使用九种业火，将火焰压缩，提炼，又在转瞬间释放，这样的爆炸不单破坏力十分惊人，而且后续的伤害也叫人无法阻挡，平心而论，任何人被这种招式正面击中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陈凡点了点头，“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怀疑的，只可惜呀，随着陆离这一走，这一个惊天动地的绝招算是失传了。”
    “怎么，你想学学？”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这种招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九色真如大火莲只能以自己为中心释放，释放以后，根本就跑不了，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自杀式的攻击方式，威力再大也不可取。”
    陈凡冷哼一声，“你呀，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叫弃之亡地而后存，置于死地而后生吗？与人对战，一定要有必死的决心！你越怕死，死得就越快，像你这种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的妞儿是不会懂的！”
    女人看陈凡说挺傲慢的，直撇嘴，抱着肩膀，“呵，你厉害！本宫就算没上过战场，可这实力上，也不比你逊色多少吧！要是在当年，本宫得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修习《大冥王经》也有小成，实力远超从前，相比之下，你倒是只退步进，要真动起手来，一对一，胜负有未可知！”
    “是是是，你说得对，都对！”陈凡知道，这女人脾气不小，轻易不会认输，像这种既倔强又要强的性格陈凡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笑了笑，顺带着在女人的腰间摸了一把，做苦口婆心状，“不过说这些都没用，就算你天下第一，又如何？想当年小辣椒揍我跟揍儿子似的，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要比这杀敌的功夫，你或许不比我差，可要比那颠鸾倒凤的能耐，你差得远了！”
    “呀！”女人笑了起来，“这话让你说的，咋了，按你这意思，你这都是本事了？我都不稀罕说你，你看你现在沦落成什么样子了！当年的霸气一点儿看不见，反倒是玩儿女人的本事长了一大截儿，我看你那浑身英雄气也没使在什么正经地方！”
    “咋的！”陈凡一声呵斥，“这小嘴儿吧吧的，没完了是咋的？我费那么大劲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不想好了！”
    女人抿嘴笑，也不敢吱声儿，忙里偷闲白了陈凡一眼，“瞅你那样儿吧，色眯眯的！不正经！”
    “你正经！”陈凡嘴上也不示弱，俩人相互挤兑着，往里面走，走着走着，陈凡问道，“诶，你说，提婆达多的能耐，比陆离如何？”
    “要不算无量业火的话，陆离应该跟他还是有差距的，要算无量业火的话，大体在伯仲之间，不过这也要看提婆达多的状态，提婆达多跟陆离交手三次，这三次，基本上都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陆离的身子骨儿比不得那家伙，内伤很重，早就扛不住了，不过那几次也的确挫败了提婆达多的气焰，让他收敛不少。”
    “嗯。”陈凡仔细想了想女人的话，又问，“你说，依我的巅峰实力，与提婆达多一对一能有多大胜算？”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末日将近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不是我寒碜你，一对一正面较量，你不行。”
    陈凡并不意外，“我知道不行，但是我想知道，差距大体有多大。”
    “你觉得你跟大藏康巴的实力相差多少？”
    “差不多，伯仲之间。”
    “那你知道大藏康巴跟提婆达多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吗？”
    陈凡摇头。
    女人冷笑，转过身去，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对陈凡说，“据我所知，十倍不止。”
    陈凡沉默，“要这么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干掉他呢？”
    女人再次冷笑，“假若真的那么容易，提婆达多早就被抓回冥府了，还轮得到他在外面逍遥快活？我这么跟你说吧，据我所知，提婆达多的真正实力，并不比释尊弱多少，当年在冥府，不管多大的神通业力都没有让他受伤，不得已，只能将他拘禁在地狱的最深处！其实，于内心来讲，我并不希望你跟他正争个你死我活，可是，这个人要是不阻止，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于我来说，这事儿也挺矛盾的。”
    “那你说，我跟他打，有几成胜算？”陈凡 一章苦瓜脸，看起来有点儿没自信。
    女人想了想，反问陈凡，“你最厉害的招数是什么？”
    “看你指的是什么！”
    “破坏力。”
    陈凡想了想，“我最厉害的本事，大体有三个体系，大范围的攻击里风系的擒龙功是最厉害的，曱王剑技很拿手，但是鬼遁系的东西首重突袭，威力算不得最大，至于无量业火，我虽然能掌控九幽苍炎，但是跟陆离的业火比起来，差距还不小。”
    女人点了点头，“嗯，你如此说，倒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这么说吧，击杀提婆达多的关键，首先就是要破得了他的不灭金身，据我推测，单凭那的那把剑，并不能做到游刃有余，至于无量业火，九幽苍炎虽然十分霸道强横，但是要用它来对付提婆达多还是有些困难。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擒龙功，这法术的确有些超凡脱俗的地方，但是起手动作便需要消耗大量灵力，而且预兆明显，与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瞬之间，我相信，依着提婆达多的精明，你是没有办法催动那样的法术的。”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陈凡一摊手。
    “我要是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了。”女人耸了耸肩，“我先带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随后，带你去看大冥王经，假若有缘，或许你能从那里头找出一二个可用的办法来。”
    陈凡略显无奈，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这里的神器，我允许你带走一件。”女人指了指四周，对陈凡说。
    “我伺候你一晚上，就让我带一件啊！以后还能不能好了。”陈凡直撇嘴。
    女人听这话，免不了有些脸红，白了陈凡一眼之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好了好了，你爱带多少带多少！你能带得走就行！”
    陈凡龇牙笑，“这还差不多。”
    同一时间，阳世，某省某市，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素来繁荣的现代都市俨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城市正中心的大广场上的超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直播画面，画面上，是本市最高的一栋建筑物的楼顶上正在放映的处决仪式！
    几十个穿着身背后绘着白色骷髅头的黑衣男子围在四周，正前方，整整齐齐地跪着一排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在场的人大多认识！
    他们或是大机关里的权势人物，或是大企业的老总，或是经常上电视的大明星，或是社交界尽人皆知的社会名流！
    此时一个个汗如雨下，浑身湿透，哆哆嗦嗦吓得脸色发白，无比狼狈！
    婆娑女手里拎着一把细长的日本武士刀，依然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她扭着大屁股，一步三摇地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儿，随后很自然地一把抓起一个中年油腻的男人的头发，反手将手里的刀子架在男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人头，被摘了下来！
    鲜血迸溅，地上的尸体还不住地抽搐着，旁边跪着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就有几个吓得大叫出声，屎尿齐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女人冷笑一声，将手臂直起来，横着这么举了一会儿，撒手。
    百米高空，一颗人头随风漂落。
    “噗嗤——”
    人头落在地上，瞬间摔成烂泥，从高空看下去，已经看不到头颅的模样。
    地上一摊血，呈放射状，看起来就像是被巨力拍死的蚊子似的，啥也没有了。
    “都看见了吧，这就是跟我们对着干的下场。”
    婆娑女不紧不慢地说着，侧身扭到了一个穿军装的老者的身边，眼眸一动，转过身来，忽然间以极快的速度横着一扫，老者吭叽都没吭叽一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鲜血汩汩流出，一大滩血迹在地上晕开，扩散。
    婆娑女继续冷笑，又往前走了两步，这一次她走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面前，她低下头，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女人脸都白了，嘴唇一个劲儿地在抖，抖得实在太剧烈，已经如筛糠一般！
    “想活吗？”
    婆娑女笑吟吟地问道。
    “想，想！”
    女人呜呜地说。
    “噗！”
    细长的刀刃穿凶而过，婆娑女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她一点一点地将手里的刀子拔出来，看起来很雀跃似的，“没门儿~”
    旁边的人早就吓尿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娘们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这特么是个疯子啊！
    “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武装力量都已经被我们消灭干净了，这里没有军队，没有警察，没有任何可以抵抗我们的力量，不用再对未来抱有幻想了，今时今日，末日已在眼前！”女人说着，转了一个身，很嚣张的模样，“你们或许都在纳闷儿，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一直没人来救你们呢？实话说吧，来了很多人，但是进来的，都死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死之将近

    女人说着，又一转身，走了走，“这个世界，真是太肮脏了，我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得到解脱！三天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夷为平地，数千吨的炸药会同时被引爆，这里，将会被炸成一片废墟，没有人可以活下去，也没有人可以救你们，你们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加入我们。”
    女人说着，摊开手，做出一个欢迎的手势，笑容更加得意，也愈发灿烂，“可是，想要加入我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白色骷髅军，只接纳强者。”
    女人不再言语，在楼顶走了几圈儿，“那么问题来了，要怎样才能证明你是一个强者呢？”
    女人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广场上的人群鸦雀无声。
    “杀人。”女人抬起手来，指着镜头的方向，还在笑，“这里，只有五千人拥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三天之后，还有五千零一个活着，那这里的人，都得死。”
    女人说完，嘴角泛起一个更大的笑脸，整个人都笑成一朵儿花儿了，她缓缓地把手对着镜头指来指去，旋即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piu”了一下，末了还甩了一个媚眼儿！
    “噗！”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落在地上。
    “噗！”
    再一次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女人像是砍瓜切菜似的砍了十几个人头，扯了扯领口儿，转身离去，剩下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冷冷地走了上来。
    大屏幕上，画面消失，紧跟着出现的，是宛若美国大片儿的画面！
    枪林弹雨炮弹横飞，却是一群现代武装的坦克飞机正面对这无数丧尸一样的东西的作战情形！
    那些东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速度极快，力气也极大，眨眼间尸横片野血肉横飞，即便面对真枪实弹也丝毫不惧！
    画面实在太真实，太血腥了，所有人都看得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死亡，就在面前！
    整个城市，都被绝望所笼罩！
    ——割——
    “啪！”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某作战指挥室里，一白发老者怒声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偌大一个城市被那些怪物控制吗？你们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老爷子，已经动手了！我们先后派出一个师的兵力，全军覆没！”一个肩膀上有星星的军官看见老者，也一脸无奈地站了起来，“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非同凡响！”
    “全军覆没？”老者似乎不敢相信，却也强压怒火坐了下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没那么麻烦的，大约从前天开始，a市的几处机关要塞出现了许多不明生物，外边看，像人，但是速度极快，不怕枪打，不怕火烧，疯狂嗜血，见人就扑，前后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当地的驻军就被干掉了，这是传回来的录像。”对方说着，把手里的遥控按了一下，电视画面上立即出现了一群丧尸一样的东西飞天遁地地对抗火器的情形。
    老者看了看，也不由觉得胆战心惊，他回头一指，“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东西？”
    “说不清楚，但看起来，有点儿像是电影里出现的那种……那种……丧尸。”旁边有人接过话来，又说，“我们的人，拼死送回来一个样本，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来，从解剖的结果上看，这些东西应该跟人类存在很大关联，他是怎么形成的还不得而知，不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坚信，这个玩意儿，就是中国的神话传说里提到过的那些类似僵尸的东西。”
    “不只是僵尸，而且是僵尸之上非常棘手的玩意儿。”
    老者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您听说过一种叫魃的东西吗？”男人手扶着桌边，“按照专业人士给我们提供的说法，僵尸分成很多种，常见的，有十八种，十八种僵尸之上，还有一种生物，其明为魃，魃是僵尸一类，但是等级上要比僵尸高很多，据说这种东西是僵尸进化而成的，起码需要几百上千年才能变成这种东西，您看到视频了，的确凶残嗜血，猛恶无比，我们的枪炮弹药能伤害他们，却不能给他们造成致命的创伤，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而且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行动，我们接到的情报显示，现在控制整个城市的，是一个名为‘殇’的组织，这个组织目前出现的头领是一个叫‘婆娑女’的娘们儿，她很疯狂，是个神经病，整个组织训练有素，相当可怕，他们在这个城市埋藏了大量的炮药，一经引爆，整个城市连同周边地区会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炮药的存在，我们不能使用一些重型火力，因为火炮一类的东西用在这样的城市当中，无异于自杀。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正在研究，要不要派特种部队进入战区，实施特种作战。”
    “这是恐怖袭击吗？殇是什么鬼？他们是恐怖组织吗？”
    “有点像，但是以前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些家伙，他们自称‘白色骷髅军’，看作为，倒是与恐怖组织类似。”
    “飞机轰炸如何？”老者沉吟一声。
    “跟您说了，整个城市底下，全是炸药。”男人直皱眉，手里拿着指挥棒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如果真是恐怖袭击，这事儿也真是难办，更要命的是，对那些怪物，我们一无所知。”
    “会不会是什么化学武器？就比如，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什么的！要说那些人得了什么病我还能接受，老僵尸啥的，也太扯了吧！”有人靠在一边，忍不住嘟囔几句。
    “不用怀疑了，那些东西，肯定是僵尸没错。”外面门一开，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卫士一看赶紧上前，“诶，你们是什么人？”
    “1057调查局，灵异事件调查中心。”迎面走来的男人拿出证件跟众人晃了晃，随后走上前来，跟负责人握了握手，“上面的人派我们来协助你们。”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诶，你们听说了吗？a市现在闹了什么瘟疫，已经被戒严了，现在，所有通往a市的车辆都被堵住了，不让进！好多当兵的把守着路口儿呢！”某商场的大厅里，收银台边儿上一个服务员说道。
    “诶呀，你知道什么呀？其实根本就不是闹了什么瘟疫，是闹了僵尸了！”收银员捂着嘴巴小声说。
    “啥，僵尸？这么扯淡的事儿骗鬼呢啊！”
    “切，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好不好！是真的！我男朋友，就在特种部队服役，那天打电话，他无意间跟我提起的，说是要执行一个特殊任务，很危险，具体的不方便透露！我当时吓得不轻，以为要打仗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要去打僵尸！”
    “这么说还真有僵尸啊！”
    “那可不！”
    几个人议论纷纷，外面走进来一个穿西装经理模样的男人，男人明显是听到了她们的议论，一进来，就说，“要真是闹了僵尸，那这事儿麻烦了，你们家那口子怕是凶多吉少。”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不解，“为啥？”
    “这僵尸可不像电影里那么好对付，妖魔邪祟啥的，得找专业人士。”
    “可我男朋友是特种兵，一个打十个！”女人一脸的不服气。
    “特种兵不是人啊？别说特种兵了，就前清时候的大内高手遇上僵尸也得麻爪儿！”男人靠在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儿出来，“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在议论那边的事儿，网络上管得严，很多帖子都封了，说是造谣。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怀疑！这么说吧，依着我的了解，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僵尸那玩意儿我打小就听说过，我们家老人以前就给我讲过。”
    “真的呀？”旁边的女服务员明显有些好奇，赶忙问道，“那僵尸，你见过是咋的？”
    “这倒没有。”男人咧嘴笑，依然在那儿磕瓜子儿，“不顾，我爷爷给我讲，我们家有个先祖，叫胡宮山，清朝的时候是个太医，也是孝庄太后身边的护卫，那，不仅医术高强，而且这身手更是十分了得，想当年，就号称满清第一巴图鲁的鳌拜见了他都得心惊三分，不敢嘚瑟！正儿八经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这个人我知道，以前，我看那个二月河的小说的时候看见过，确实挺厉害的。”
    “真人儿比小说里写得还厉害，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爷爷给我讲，说老祖宗年轻的时候，这掌里有多大？就过去那种石头做的饮马的槽子，那都几百斤的东西，咔嚓一巴掌上去，当时就能一掌拍断，那上千斤的大磨盘，一抬手，咔嚓一下就能掀翻了，那本事可不是吹的了！可即便这样，老祖宗还是有个毛病！”
    “啥毛病？”
    “晚上不敢一个人儿睡觉！”
    “噗！”众人听得明白，顿时噗嗤一声笑了一片，“还吹呢，那么大本事，不敢自己一个人儿睡？”
    “嗨，你们别笑，这都真事儿！要说，这没有没来由的爱，也没有没来由的恨，要不是被蛇咬过的主儿，谁能害怕井边的绳子啊！我们家就位老祖宗就是早年间遇上过那麻烦东西才落得如此地步的！”男人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仗着武功高强，经常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披星戴月地赶路的事儿就没少遇见，可他自己说，这一辈子有两件事儿让他十分恐惧！这第一宗，就是在老林子里遇上了一只黑毛僵尸，诶呀卧槽，那僵尸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一双铁掌打上去，铮铮有声，就是伤不了他！我们家这老祖，上去跟他斗了大半宿，自己没伤着，可也没伤者对方，眼见着浑身是汗体力不支了，最后不得已，噌一下跳起来抓到了身后的大树，唰唰唰爬到了树顶儿上！还别说，僵尸啊，不会爬树，就在树底下扑腾，后来生生地熬了一宿，天亮了，正巧赶上有过路的马帮遇上了他，这才得空儿下来，那一次也是险象环生，不止一次说过。”
    “那僵尸真有那么厉害吗？难不成比石头还硬？”
    “那谁知道了，反正你想想吧，石头都能拍碎了的手，拍僵尸身上啥事儿都没有，那得多厉害！”
    “那，不说有两宗事儿吗？还有一件呢？”
    男人听完了，嘿嘿笑，“还有一次，却是在山间的小庙里头，当时下大雨，没地方躲了，就一个人在小庙里躲雨过夜，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那儿，半夜三更就感觉这身子这毯子被什么东西给弄起来了！当时他也没多寻思，只想着，十有八九是蛇啊，老鼠一类的东西摸过来了，他当时想起身赶走它，想起来，却发现这身子像是被大绳绑住了似的，咋动，都动弹不得！这时候，那被窝里的东西一扭一扭地，越来越大！最后从被窝儿里钻了出来！你们猜，他看见啥了？”
    “一条大蛇？”
    “诶！不是！”男人一摆手，旋即说道，“一个批头散发的老娘们儿！诶呀卧槽，长得那个带劲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上去就搂住了我家这个老祖宗，老祖宗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儿似的，动弹不得，由着那娘们儿一阵乱啃，后来，后来……”
    男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了，笑嘻嘻地，“后来，俩人儿不就搞到一起了么！那时候年轻力壮一小伙子啊，还一身能耐，也是身子骨儿硬朗，没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给人救了，路过的客商看见他了，给他灌了药，这才勉强救了过来，老爷子晚年的时候回忆说，当时根本就动不了，只觉得那女人的身子很滑，很凉，一贴过来，满鼻子满口都是一股子血腥味儿，可是吓死个人嘞！”
    “呵！让你这么一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旁边的姐妹听得入神，这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个美人儿，死了也值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结界

    “说是那么说！”男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靠在一边，却也直摇头，“现在大家都在猜测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不得出个大乱子啊！”
    “啥意思？”女人做不解状。
    “人这个东西，其实挺可怕的，你想一想，假若你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你会干啥？”
    女人想了想，“我呀，先把信用卡里的钱花光了，好好消遣一把！”
    “对对对，找十个鸭子，日夜不停。”旁边有个妹妹咯咯直笑。
    “诶呀，说什么呢！”女人有点儿害羞地回头打了她一下，不过寻思寻思，却也笑了，“找鸭子啥的倒是不至于，但是肯定是要找些乐子的，反正都要死了，想干啥干啥呗！”
    “问题就在这儿。”男人直撇嘴，坐在一边摊开手，“每个人都想找点乐子，让自己死得不太亏，平素里不敢做的事情都要做一回，肆无忌惮，那个时候，没有规矩，没有原则，没有道德，没有法律，一切的一切都妥协于个人的需要和欲念，那这人类社会还是我们认识的人类社会吗？杀人放火，打劫强奸，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工人不上班，农民不种地，公共秩序形同虚设，道德理想荡然无存，这样的环境下，用不了几天，整个社会就会崩溃。”
    “妈呀，那要这么说，还真挺可怕的！”女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变颜变色地说，“像我长得这么漂亮，这要是上了街给人看到了，还不得让你拽胡同儿里那啥了？”
    “拉倒吧！”旁边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捂着胸口羞答答地说，“要拽，也拽我这样的呀！”
    “你们能不能行了！”男人哭笑不得，直摇头叹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呀，就浪不起来了！你知道那将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吗？”
    男人看看窗外，喃喃地补充一句，“人间炼狱。”
    ——割——
    “没有人能进去，现在，在a市的上空存在一张看不见的巨大电网，我们的战机尚且无法接近，更不用说车辆了。”某作战指挥室里，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大屏幕圈出一个圈儿来，“仪器能够探查出来，在a市的四周存在着一种极强的生物电波，强度，足以将大型飞行器瞬间摧毁，在这个巨大的电网的四周，方圆大约一公里的范围内，连个苍蝇都无法靠近。”
    “这是怎么做到的？是尖端科技吗？”有人问了一句。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不是。”男人说完，有些尴尬地一咧嘴，回头看看大屏幕，之后说道，“前方的传来的资料显示，这个电网，是个结界。”
    “结界？魔法呀！”众人面面相觑，都蒙了。
    “差不多吧。”有人从后面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水杯，眼珠子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忽然开口，“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只是这一次这个结界的强度和范围实在太大了，真是不敢想象！”
    “就算是那些异能之人，也做不到这么大的手笔吧，做这个的家伙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有人抱着肩膀直皱眉。
    “不用怀疑了，已经传来了消息，调查局那边得到情报，这个结界，是依靠在这个城市四周的八根铁柱发动的，破除结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八根铁柱同时摧毁。”
    坐在椅子上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从外部能破坏结界里面的东西吗？”
    “不能。”男人摇摇头，也是一脸愁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里面的人也能察觉到这件事。”
    “据我所知，整个城市都已经陷落了，我们的人，差不多已经……”身后的人有点儿不忍心说下去。
    “总会有人还活着的。”良久之后，有人站了起来，从后面绕到前面，盯着大屏幕看了半天之后，转头问旁边的人，“我听说，祁凤鸣还活着。”
    “祁凤鸣身受重伤，几乎处在濒死的边缘，现在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不还有一个叫陈凡的吗？他去哪儿了？”
    终于有人把陈凡想了起来。
    “陈凡已经消失了好一阵子了，而且，他并不是组织上信得过的人。”有人摇摇头。
    “组织上是否信得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组织上是否信得过确实是不打紧，可我们做错了一些事，怕是已经伤了他的心。”角落里有人捂着额头直皱眉，见众人看过来，又补了一句，“几天前，他还是一个通缉犯，我们的人满世界在追他，现在出了事，又指望这小子出来拯救世界，怎么可能。”
    “既然陈凡不愿意，我们可以找别人，据我说知，民间的高手有很多，找一些本领超群的来！”
    “已经在找了，很快就会有回音。”
    ——割——
    同一时间，某山某寺，坐落在风景区看起来无比气派，平素里号称禅门领袖，天下第一的大庙的门口儿。
    一群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是在cos骇客帝国的男人在门外等了半天了，始终没有得到回信儿，足足地又过了一个多钟头，里面的小和尚出来，双手合什，“方丈说，僧俗两界，互不干涉，a市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干预，请施主不要强人所难……”
    一个男人走上前来，“这叫什么话！”
    “诶！”男人旁边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将他拦住了，双手合十做了个礼，转身带人下山。
    “这些和尚也太过分了，平素里装得人五人六，个个都说自己是菩萨转世，可一遇上事情，个个成了缩头乌龟！”男人气呼呼地对着下山路上的石头踹了一脚。
    “你也不用动肝火，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身后，一个看起来挺不起眼儿的男人轻叹一声，“和尚嘛，都差不多，乱世衍道，盛世修佛，这些年天下太平，香火鼎盛，可是把这些和尚养了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他们不出山，倒是好事，真上去了丢人现眼，怕是更耽误了大事！”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囚笼与暴乱

    前面走着的男人一直没说话，众人见了，皆有不解，“头儿，您怎么不讲话呀，我听说您是世家出身，以前也是修法的！”
    男人沉默了半晌，一脸愁容地抬头看看天，“1998年，我跟着我的老班长出去抗洪抢险，看见堤岸上有一个衣着褴褛骨瘦如柴的老人帮着扛麻袋修河堤，当时心里诧异，修堤的时候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我问老道是哪里人，老道说是本地人，我问他住在哪儿，他说住在后面的道观了，我问他道观里有几个人，老道对我说，道观里只有他自己。我问老道其它人呢？老道擦擦脸上的汗水，对我说，他很小的时候，师傅就带着师兄们下山去抗日去了，他年纪最小，就留在道观里等着师傅他们回来。临走时，小道士不解，问师傅：师傅，你们这是去干啥呀？老道说，荡倭寇，济太平。小道士说，师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师傅说，要是回来，必是太平昌盛之时，要是不回来，那就是一去不回。而后数十年，风雨飘摇，世间动荡不已，小道士熬成了老道士，师傅就是没有没有回来……”
    男人说着，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道家乱世下山救世，盛世闭关修行。佛家乱世封山坐禅，盛世里开山建庙，奉迎香火，这，或许就佛道的不同，又或是人心的不同吧。”
    众人闻言，全都低头沉默，良久之后，只听男人喃喃地说，“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并非尘世遮佛眼，只因未献香火钱。”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走吧，再看看别人。”
    “嗯。”
    ——割——
    黑暗潮湿的地牢里，一排的大铁笼子里圈起约摸能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里面的人大多横躺竖卧，也有一部分蜷曲着身子躺在笼子里，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迷茫，只有身上的袍服依然十分耀眼。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啊？”一个拎着饭盒儿过来送饭的年轻人咧着嘴小声问了一句。
    “神灯会的，都是宁死不从的，没看见么，手筋脚筋都被挑了，大部分都成了废人了。佛爷说了，这些人先不杀，留几天，有用。”
    “呵！这些人能有啥用！不都说是废人了吗？”
    “那你管呢！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分钉！我听人说，神灯会是个很牛逼的组织，里面的人，都厉害着呢，甚至有传说说，神灯会里的人，都是散落在人间的神族，那本领神通各种能耐都跟正常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神仙啊！神仙就这逼样儿啊！跟狗似的一趴？”男人说着，一脸鄙夷地往笼子里扫了一眼，见没人说话，又冷冷地一歪嘴，“说是狗，都有点儿抬举他们了，就算是狗，也是要死的狗，看这一个个蔫吧的！啥玩意儿啊！”
    “诶，嘴下留德。”旁边同样拎着饭盒儿的赶紧摆摆手，看四下无人，又小声补上几句，“虽说各为其主，立场不大一样，但是得承认，这里头这几个，个个都是硬骨头！放在过去说，这也是刘胡兰赵一曼啥的，都是宁死不屈的主儿！那么多人都认怂了，就他们不认，我觉着，比起那些见风使舵有奶就是娘的，这些还要好不少。”
    “这叫不识时务！”
    “也对，看怎么看吧。”说话的人轻叹一声，“要说有骨气，他们也不成，他们要是真的有骨气，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说到底这都是自食其果！他们要是都有陆离那份儿决心和勇气，可能也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怂，怂，怂！一直怂，怂到最后了，却又硬气起来了，这不扯淡呢么！”
    “卧槽，我还以为你挺同情他们呢！”男人咧嘴笑。
    “同情他们？滚他奶奶的吧！”男人一边打饭一边冷哼，“我呀，就是心肠软，下不去那个狠手，我要是真有那几分狠劲儿， 我整点药，都给他们下饭菜里头！一个个都是王八犊子，就这逼样，还有脸吃饭呢？他们要是稍微有点儿能耐，这偌大一个城市能被他们控制了？外面都杀疯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看那死了多少人了！那妖女说了，五千人，只有五千人有活下去的机会，谁想死啊，谁都不想死，不想死咋办？那就不能让别人活着！我是看明白了，现在谁都谁都不顺眼，都没王法了都！”
    男人说完，蓦地有些哽咽，他抹了抹自己眼角，像是要哭了，“我爹，我妈，我妹妹，我妹夫，都死了！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我家里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我都不敢出去，指不定哪儿就冒出一个人给你一刀，谁都不想活下去呀。”男人直叹气，“乱了，全乱了，这个时候就没王法了！”
    “咋没王法呢，有！前一阵子不就开会了么，几万人凑在一起，研究这事儿，你没听说吗？”
    “都这时候还开会呢？”
    “啊，市民大会！好多人都去了！”
    “那他们研究啥啊？”
    “研究这五千的名额怎么分配！”
    “那他们研究出结果了吗？”
    “研究出来了，说是按照对社会的贡献分配，名单都拟出来了，当官儿的占一半儿，有钱的占一部分，反正名单上的人，非富即贵。”男人说着，冷哼一声，“就像那年地震似的，一屋子人，都想跑，这时候有人跳出来大喊一声，“都别动！让领导先走！”
    “我去特么的吧！”男人气得摔了下饭铲子，“凭啥！他们是人，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他多个jb！”
    “谁说不是呢。”说话的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帮旁边的点上，甩甩手之后，蹲在一边幽幽地说，“这事儿一出来，直接就炸了，主持人还没下台呢，就被人拽着头发拽下去了，一阵大砖头子拍上去，脑袋都给拍碎了！草你吗的，就这种人，活该被打死！要我说，剁成肉泥都不冤！”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鱼肉

    “行了，行了，咱都少说两句吧，言多有失，不好。”
    “嗯。”
    两个人在一边嘀嘀咕咕，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提着饭桶出去，“诶，你说，咱们还能活到最后吗？”
    “谁知道呢，落在后娘手里了，听天由命呗。”
    说到这里，俩人这表情都刻着一种苦大仇深的劲儿，斜刺里小姐姐蜷缩在一边，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对一旁笼子里关着的大胸女说道，“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不等死又能怎的。”女人原本冷漠中透着一点儿光艳照人的脸变得黯淡多了，这会儿眼圈微红，却也像是刚刚哭过似的，她一侧头，靠在笼子上，“神灯会的人都被抓到这里了，有一多半投靠了那个人，剩下的，不是死了的，都是在这里被挑成了废人，如今这情形，我们都抵不住，还能指望谁呢。”
    “哼。”角落里一个冷脸的老太婆冷哼一声，“我们是出不去了，你们俩，或许还有机会。”
    小姐姐往前直了直身子，“为什么呢？”
    “你没看么！在这里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灵根尽毁，废了几世修为，就算出去了，也比常人强不到哪儿去，想站起来都很困难，可这么多人里，就单独你们两个没事儿，难道你们还看不出什么吗？”
    小姐姐微微皱眉，跟大胸女对视一眼，大胸女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这有什么好寻思的，还不是看你们俩长得妩媚多姿？提婆达多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可他手底下的人，可颇有些花里的魔王色里的金刚，依我看，留着你们两个，十有八九是要赏赐给谁的！”
    角落里一个老者说着，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两姐妹，良久之后，也忍不住轻叹一声，“唉，想不到，我等诸神，竟然也会落到如此田地。”
    “这能怨谁呢。”旁边有一个一条胳膊的男人的冷哼一声，“假若当初多一点儿勇气，拿出拼劲儿跟他干上一场，我等众志成城，或许还有希望！只可惜，这些年下来，各部族勾心斗角，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你，相互掣肘间，已经没了当初的闯劲儿， 说来道去，也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是啊！”四周的人跟着长吁短叹，懊悔不已。
    “那两个小狐狸精，你俩不要再坚持了，要是有机会，就从了他们吧。”角落里的老太太苦口婆心地抓着栏杆，对小姐姐二人说，“就像你爹说的，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叫我屈身事贼，不可能！”大胸女一下站了起来，攥着拳头，怒气冲冲，“叫我岔开腿赔那些妖魔邪祟干那事儿，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我堂堂火神一族，何曾受得了如此轻薄！”
    小姐姐在一边抱着膝盖，没说话。
    “要说妖魔邪祟，提婆达多虽然可恶，可比起冥府鬼族那些家伙，也并不见得可恶太多，你一口一个火神一族如何如何，到头来，你这妹子还不是被人给那啥了？”角落里一个虬髯大汉冷哼一声，一并里斜着眼睛看看小姐姐，小姐姐姐翻了下眼睛，依然不说话。
    “草你大爷的，你说谁呢！”就在此时，斜刺里忽然传来一声倔倔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个小孩儿，大胡子一挑眉，看看四周，没发现人，猛然间笼子被踢了一脚，当地一声，定睛一看，却看见一个比巴掌大点儿不多虎头虎脑的小玩意儿正抱着一个油纸袋儿站在面前，虎着脸看着自己呢！
    大胡子一愣，很诧异地凑过去，刚想说话，却见那小东西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
    “呸！”
    大胡子躲闪不及，给吐了一脸，他很恼火，想要起来，可还没等他起来呢，那小家伙已经一溜烟儿似的跑到小姐姐所在的笼子边儿上，虽然表现得比较怂，但那表情一点儿不怂，依然虎着脸瞪着他，像是很大仇口似的。
    “小崽子，等老子出去了，老子宰了你！”大胡子朝着小娃娃一龇牙，恶狠狠地说。
    小家伙看他十分凶恶，略有点儿怕，很明显地往后退了半步之后，手掐着笼子一边把手里的油饼递给小姐姐，一边朝着那大胡子一脸不服地说，“你，你敢欺负我，我，我就，我就找我爸打你！”
    大胡子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他，“笑话！你爸是谁？他敢动老子一指头？老子连他一起剁了！”
    “哼！”角落里的中年男人看在眼中，冷哼一声，看起来颇有些不屑地靠在笼子边儿上，“说话要小心，如果我是你，这样的话还是少说得好！”
    大胡子不解，“咋了？”
    “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谁？”
    “陈凡。”
    大胡子脸色微变，咬咬牙，没说话，等了半天之后又仰头大笑起来，“我倒以为是谁呢，陈凡是个什么东西，有啥了不起的！要是放在平素里，老子一巴掌打得他满地找牙！”
    “呸！”
    小六子在一边听得不爽，又远远地朝着大胡子呸了一口。
    大胡子怒目而视，小姐姐把小六子拉过来，摸摸头，“别搭理他，不跟傻子说话。”
    小六子点点头，又斜刺里看看大胡子，大胡子心觉有趣，手抓着栏杆朝着小六子的方向嚷嚷起来，“诶，小王八蛋！你爹死哪儿去了？可有他的消息？”
    “你才是小王八蛋呢！”小六子当时就暴怒起来，一下从小姐姐的怀里挣脱出去，奔着大胡子就去了，他指着大胡子的鼻子骂，“我草你奶奶的，你别没事儿找事儿，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别以为你长得高长得壮就了不起！我！”
    大胡子冷眼斜视，“你咋的？”
    “我懒得理你！”
    小六子准知道自己干不过他，快走到近前了，又一扭身回去了。
    大胡子讪讪一笑，“哼！龙生龙，凤生凤，缩头乌龟的生出来的玩意儿，果真也是软蛋！”
    “你！”小六子听了这话，登时暴怒，回身在地上抄起半块砖头直奔着大胡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人尽可夫

    却不想，它刚迈开小短腿儿跑过去的刹那，忽然间，整个身子都给人提了起来！
    呼！
    一道黑影闪过！
    地牢里的电灯泡滋滋作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刹那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快！
    小六子给人拎着后脖领，手里抱着砖头，两只小短腿一个劲儿地乱蹬了一阵，没好用，“你放开我，放开我！你！”
    小家伙猛一回头，愣住了，小姐姐在一边扶着栏杆，微张着小嘴儿看着来人，也呆住了。
    在场的人没一个说话的，一个个手抓着栏杆，目瞪口呆。
    在两排笼子的前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戴着帽兜儿，手里拿着一把手电，吧嗒一下把开关关了之后，抬手把帽子摘了。
    一张白皙中略显憔悴的脸。
    有点儿邪，又有点儿帅，他一侧头，朝着笼子里的小姐姐勾起嘴角，蹲了下来。
    那笑容有点儿狡猾，却很温柔。
    小姐姐眼圈儿一红，忍不住哽咽起来。
    “这小子谁啊？”
    大胡子也看出来人非同寻常，忍不住一侧身，问旁边笼子里的老者。
    老者直勾勾地看着来人，沉默半晌之后，幽幽地吐出两个字：“陈凡。”
    “不！”
    小姐姐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正用一种无比愤怒的眼神看着笼子外面蹲着的家伙，那个貌似是陈凡的男人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不笑，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一笑起来，大家都跟着皱眉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掩嘴娇笑，像是在戏谑众人似的。
    她把手在面前一挥，陈凡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章齿红唇白看起来相当美艳的小脸儿。
    千面孔雀。
    “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很感动呀？”
    小孔雀笑嘻嘻地看着笼子里面的小姐姐，又忍不住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要痴心妄想了！现在，整个城市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就算他来了，也是找死！看在相处一场的份儿上，妹妹劝你一句，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说句话儿，佛爷是个爱才的人，依着姐姐的实力长相，十殇者重建，必然是要有姐姐的一席之地的。多年前姐姐能够委曲求全加入殇者，多年后，又如何要死活不从呢？你以为，单凭一个肉眼凡胎的陈凡就能搅得动天下大局吗？没用的！佛爷掌权，是天数。”
    “臭婊子。”小姐姐没说话呢，小姐姐身边的大胸女看不过去了，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之后，忍不住吐槽起来，“别人背叛，尚且能够理解，却不想，你竟然也抛弃名节与那些奸恶之人搅在一起了！亏你还是昆仑血脉！”
    “昆仑一族，早已亡了。”小孔雀冷笑一声，说话的时候，又把手里拎着的小六子提起来看了看，随后，又说，“昆仑一族的覆灭，就如同这大千世界的覆灭一样，都是天数，这尘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若是不死，哪儿来的新生？”
    “你背叛了你的夫君大人，就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吗？杀了你夫君，你要独守空房一辈子了。”旁边的老太太不住冷笑着，说起话来，总带着一股子冷嘲热讽的劲儿。
    “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么？老态龙钟，惹人嫌弃？”小孔雀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讪讪一笑，一步三摇地在笼子前面转了一个圈儿以后，得意洋洋地说，“佛爷说了，只要这一次成了大事，就成全了我与左护法的好事！左护法何等样人，可不比陈凡那家伙强多了！”
    “左护法？”大胡子微微皱眉，“那家伙鬼鬼祟祟的，是人是鬼都看不得真，你就不怕他是个驴马牲口，弄得你死去活来？”
    “噗嗤。”众人听的清楚，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孔雀脸一黑，转头看看那大胡子，“你这是嫉妒！”
    小孔雀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银白色的长发，冷笑不止，“早前我就知道，这世间，只有四个人还拥有昆仑一族的血脉，寻找了十几年，也只找到了陈凡一个！原料想着借了他的种，延续香火，可那该死的贼却是软蛋，伺候了他那么多个日夜，也不见怀上一儿半女的，这样的废物，要他何用？我还是另择良主的好！”
    小孔雀的屁股左一下右一下地扭着，昂首挺胸，像是在演讲似的，她走到小姐姐的近前，一摊手，“我知道姐姐看不起我，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死心眼儿！我与陈凡朝夕相处，日子也不算短了，只因离得近，方才感受得真，若要说那小子确实有些能耐，这倒也是实话，可要说他就是北曱鬼王，也未免太过牵强！他守了他那么久，苦尽甘来，这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可你也没料到吧，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一个废物，除却床帏之中还算有些能耐之外，这实力境界，都差得太多！依着他现在的能力来说，真真当不起鬼王之名。”
    小姐姐闭上眼睛，还不说话。
    “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小姐姐身边的大胸女冷笑一声，“陈凡就算再没本事，可也是你男人！现在想起来冷嘲热讽了，当初还不是被人骑在身下哭天喊地？到如今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呸！我看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荡货，说句不客气的：像你这样的臭婊子，当真该死！雪域昆仑好歹是泱泱大族，想不到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你又如何？”小孔雀冷眼相对，“你口出恶言，是看不惯，还是在嫉妒呢？老处女，丑八怪！一口一个火神一族如何如何，好像多牛逼似的！于实际来说，也算不上有多尊贵吧！我昆仑一族，怎说也是独占一方的诸侯，你火神一族又算个什么东西？从你们老祖宗那会儿开始，就依仗着炎帝神农的权势狐假虎威，炎帝没了，又被驱逐到了北疆不毛之地，数千年来，仓皇东西，碌碌南北，穷困潦倒时，不惜将自家儿女下嫁戎狄蛮族以求一方容身之所，落魄至此，还敢自称嫡亲神族？我呸！”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吓死个银

    “你！”大胸女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抓着栏杆咬牙切齿，“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哟，好怕哟！”女人捂心口，“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好紧张哟！”
    小姐姐侧过头去，心里头烦。
    “妹妹劝你一句。”小孔雀笑吟吟地靠在一边，“想报仇啊，得先想办法活下去！别人怕是没啥机会了，你们姐妹俩或许还成！只要你们放下身段儿好好乖巧听话，总会有人愿意要了你们！没办法，谁让你们生了一副好脸蛋儿呢！”
    小孔雀上下打量，先看看大胸女，又看看小姐姐，摇头咂嘴，“啧啧啧！真是天生的美人儿啊！难怪那么多男人都为了争你打得头破血流呢！”
    “哼！”大胸女冷哼一声。
    “没说你！”小孔雀白了她一眼。
    “哼。”大胸女又冷哼一声，冷哼的同时却也看向了小姐姐。
    小姐姐不说话，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回头儿妹妹再来看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吧，别死心眼儿。”
    小孔雀说着，一手拎着小六子，一手拿着手电，扭着屁股咔咔地走着，楼道里还传来了银铃般的浪笑，“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前面黑洞洞的通道里，一道光束亮起，小孔雀抬头一看，却见到一个长相上比不得她五官精致却更骚更浪更嚣张的女人，俩人对视一眼，小孔雀侧身让到一旁，微微低头。
    婆娑女都没拿正眼儿看她，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就过去了。
    “臭婊子。”
    小孔雀小声嘀咕一句，拿着通道下去了。
    小六子四肢耷拉着，垂头丧气，这会儿给咒法束缚，跑是跑不了的。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别以为你可以兴风作浪，你爹都已经不知去向了，凭你个小玩意儿还想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别做梦了！”
    小孔雀回到自己的住处，把小六子扔到了特制的笼子里，随后冷哼一声，又对小六子说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够机灵的，一眼看不到，就给你跑了。”
    小六子不说话，攥着笼子的栏杆用一种很恶毒的小眼神儿看着她。
    “咋的？不服？”小孔雀喝了一杯水，端着水杯走到了镜子前面，充满仔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儿，还左右扭了两下，看看自己的小蛮腰，翘臀，心里很是满意。
    “这一次，陈凡死定了，大势所趋，没人能扭转得了！你以为我真是被陈凡蛊惑的？实话告诉你吧，不过是美人计罢了！佛爷一早就安排好了的，我屈身事贼，不过去投其所好罢了！不过回头想想，陈凡对我，也算不错，老实说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罢了。”
    小孔雀说着，又抿了一口水，笑吟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怪只怪他蠢，他又一身的本领，却不知，女人的美，才是这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
    女人回头，看看笼子里一脸鄙夷地盯着她的小六子。
    “嗯，你说得没错。”
    小六子还没说话呢，忽然间，一个让人觉得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孔雀一个激灵，手里的杯子瞬间落地，她身子蓦地僵硬起来，一动都没动！
    小孔雀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的肩膀上，正挂着一只苍白的手！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光影之中，寒气蒸腾！
    四周的气温都像是忽然降低了不少似的，随着温度的下降，一张苍白的脸，从阴影里探了出来，随着那沿着自己的肩膀缓缓地滑下去的手一同出现在小孔雀肩膀后的另一侧！
    小孔雀一动都没敢动，任凭那个悄无声息摸过来的家伙搂着自己的脖子将自己轻轻勒住，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了！
    这声音！
    这感觉！
    这苍白的脸！
    这叫人心里发寒的眼神！
    脚底下一软，小孔雀直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那修长的双腿微微地收敛了一下，紧跟着，一股子叫人极为难堪的湿热感觉生了出来！
    尿了！
    要不是一切来得太过直接，小孔雀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被什么东西生生吓尿！
    可这一次，她真的尿了出来！
    这不是第一次在陈凡面前尿出来，但这一次，却是生生被吓出来的！
    小孔雀的脸原本就白，这会儿却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她的嘴唇都白了！
    不住地颤抖着！
    全身的筋肉都像是不听了使唤似的，抖个不停，没有一点儿力气！
    她不敢看镜子里那对黄澄澄的眼睛！
    但是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被吸住了似的，动也动不了！
    小孔雀的实力虽比不上小姐姐，但也并不是毫无战力可言，或许，单打独斗之下，与陈凡正面相较她还有一战之力，可她根本就来不及动手！
    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是没有这个机会，而是，没有这个勇气！
    陈凡的眼神，与平素里完全不同！
    这种眼神，漫漫千年里她只见过一次！
    她见了一次，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眼神看得她心里发虚！
    看得她心里发寒！
    看得她芳心乱颤，动弹不得！
    曱王勾！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曱王勾！
    一眼望去，方知死之将近！
    小孔雀就像是围栏里一只撅着膀子蹲在地上被吓得不敢动弹一下的老母鸡似的，完全没了抵抗的心思！
    她不是没有那个心思，而是没有那个勇气！
    “老……老公……你……你听我说……”
    小孔雀哆哆嗦嗦地，勉强回头，朝陈凡挤出一个笑脸。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
    陈凡说着，一矮身子，将小孔雀抱了起来，转回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六子手抓着栏杆微张着小嘴儿看着陈凡，“爹爹……”
    陈凡回头，跟小六子眨眨眼睛，小六子立即兴奋起来，“爹爹！”
    “砰！”浴室的门猛地合上了，小孔雀一声惊呼被推到墙壁上，小孔雀都要被吓死了，她心里头明白，陈凡这不是跟她小别胜新婚的，这是要弄死她啊！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古印重楼

    她不是傻子，甚至有点儿过去聪明！
    她很了解陈凡睚眦必报的性格，依着她对陈凡的了解，此时，陈凡定然是恨极了她！
    恨到什么程度？
    一刀杀了不足以泄愤！
    先奸后杀！
    再奸再杀！
    杀完再奸！
    奸完再杀！
    我了个去！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小孔雀身子一抖，差一点儿又给吓尿了！
    不行啊！
    这绝对不行！
    要是依着陈凡的性子来，今儿自己非死在这儿不可！
    想到这里，小孔雀愈发地觉得恐惧了，可她与陈凡朝夕相处那么久，对陈凡的性格也多少有些了解！
    陈凡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跟他来硬的，他比你还硬呢，可你要跟他来软的，那就一切好商量！
    小孔雀内心里拿定了主意了，为了活下去，今天不管陈凡要她干啥她都绝对配合，绝对服帖！只要能活下去，还要啥脸不脸的！
    她弱弱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陈凡没动手呢，自己先主动起来，这不，三下五除二，没几下就干净利落地把裤子脱了趴在了一边贴着瓷砖的墙壁上！
    小六子坐在笼子里，歪着脖子萌萌地看着浴室的方向，门关上了，里面啥也看不到，它一脸好奇地看着，等啊等，等了能有个七八分钟，忽然间浴室里传来一声惨烈的嚎叫声，“啊！！！！”
    声音是小孔雀发出来的，紧跟着，浴室里头噼里扑通地一阵乱折腾，声音很大，很急，像是两只野兽在打架似的！
    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声音便安静了下来。
    如此过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门来了，陈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他径直走到小六子的面前，把小六子从笼子里拉出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转身走了。
    “爹爹……”小六子抱着陈凡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陈凡侧头，笑笑，一抬手推开门，走了。
    小六子回头看了看，从门缝儿里看见，浴室里面地上湿漉漉的，看不见小孔雀的样子，却分明地看见一只雪白的脚和门后露出来的半只脚踝。
    女人的脚踝。
    白皙纤细，很美。
    小孔雀并没有死。
    陈凡没有杀她。
    此时的小孔雀正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儿，不住地抽搐着，口中流出的口水已经汇聚成了一大片，那凹凸有致自是极美的身子雪白雪白的，唯独不同的是，在她后背正中脊柱的位置，自上而下依次排开地映着一串形如铜钱的红色斑纹！
    斑纹明显是新出现的，颜色鲜红，隐隐地泛着光，那上面每一个红斑上面都有一些神秘的符号，看起来古朴而诡异。
    小孔雀并没有看清楚后背上写的是什么，但是凭借她对这咒印的了解来看，大体地也能做到心中明了。
    古法。
    重楼印。
    蜈蚣咒。
    蜈蚣咒大体分四种，按照铜钱纹的多少分成的六钱咒，九钱咒，十二钱咒，十三钱咒。
    其中，六九十二都是比较常见的，唯独这十三钱的最毒辣！
    而陈凡下的蜈蚣咒却是钱内生钱，也就是双层重叠，这样的咒根本就无人能解，因为这样的咒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失传了！也不知道陈凡这个货是从哪儿学来的！
    蜈蚣咒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一千，医仙白药就是被这种咒语束缚的，现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小孔雀了！
    她趴在地上，不住地啜泣着，心难受， 身子难受，哪儿哪儿都难受！
    可她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陈凡能留下自己这一条命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她是一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用不着把什么事情都说得太明白。
    所以陈凡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狠狠地凌辱了一翻之后，穿上裤子就走了。
    她心里清楚，陈凡这么做，完全是在泄愤，她也知道，起码有好几次，陈凡都生了杀心。
    可是他终究高高手放了自己一次，可这一次之后，还有下次吗？
    小孔雀蜷起身子，捂着自己的脸，嘤嘤地痛哭起来。
    一步走错，步步走错，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如何自处了。
    “爹爹，你把她杀了吗？”
    小六子憋了半天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凡转头看看他，轻笑一声，“不，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小六子说着，皱着眉头，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陈凡沉默良久，这才开口，“人这一辈子，谁还不做点错事呢，我虽然厌恶她，但也能理解她的难处，你还小，所以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小六子眨眨眼睛，萌萌地转身回来，思忖良久之后，对陈凡说，“那，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你说呢？”
    小六子思忖良久，忽然间开心起来，“去救娘亲！”
    陈凡反手一戳小六子的脑门儿，小六子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个地牢里，守卫森严，我们这么硬闯进去怕是要出问题的。”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是我先进去探探路。”
    “不，既然不好进去，就直接硬闯好了。”
    小六子一愣，萌萌地看着陈凡，陈凡走到街对面儿略微一转，直接钻到了一个人影都看不见的小胡同儿里。
    “砰砰砰。”
    手拍着门，打了三下，门开了，一个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脸色憔悴的男人走了出来。
    小六子一看对方，顿时一愣，对方看见小六子，也是一愣。
    “打听清楚了？”
    “嗯。”
    陈凡反手关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一个黑洞洞的小屋儿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身上多数都挂了彩，有几个还伤得不轻，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任何人敢正视这几个人的眼睛！
    小六子左右一看，顿觉毛骨悚然，那萌萌的西瓜头都要竖起来了。
    这些人，都是谁呀？
    “我已经见到了千面孔雀，那边的事情，也问出了一些，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我想，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吧，看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谋

    “你来说说现在的情形吧。”一个老者往前探了探身子，“现如今，大家身受重伤，多半都已经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你现在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指望，有什么要说的，就先一并说了吧。”
    “老爷子，你这意思是要让陈凡来当这个龙头吗？”斜刺里一个脸上有刀疤手上有绷带的男人冷冷地说。
    “我等神族，绝不与冥府鬼族为伍！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斜刺里有人低声喊道。
    “哼。”祁凤鸣坐在一边，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却也忍不住了，他冷冷地看看说话的两个人，靠在了椅子上，“神族？神族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吗？一个个眼高手低，多半都是窝囊废，唯独有几个还有些骨气的，也多当场战死了。你们这些自诩神族的人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气概？是有勇气，还是有能力？天天拿祖宗血统说事儿，是不是以后出来见人，手里也得拿个证书耳朵上也要挂着芯片才行？”
    “你！”刀疤脸怒目而视，一拍桌子想要起身。
    “够了。”陈凡坐在一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是我说话不留情面，实在是有时候有些事做得太过，在我看来，祁哥说得不错，你们这些人要是真有点儿本事的话，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陆离也不会死。我来到这里找你们一起商量，实是为了给你等上古神族留点儿情面，要不然，以后出去了，你们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
    陈凡目光扫视四周，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吹了一口气之后，对众人说道，“要说上古神族，这事儿原本也十分牵强，从开天辟地以来，最早出现的上古部族不下百余，从根本上说，并没有本质区别，五帝分疆以后，逐渐有个贵贱蛮夷之分，你等自称为神，自以为尊，平素里总把自己当成衣钵正统，这话，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抛却这个不论，我还想问一句，到底什么是神？不是我故意寒碜你们，比在座的诸位牛逼千万倍尊贵千万倍的人，我也早已见过。俗话讲，道不同不相为谋，尔等诸神里只有一个薛守山老当家当得起一个神字，其余众生，不过尔尔。”
    陈凡说完，再次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烟雾，“你们要是实在不想呆在这里，就尽管离开好了，勉为其难，大家都不痛快。”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这时候，老者却站了出来，开始打圆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先且搁在一旁，不论如何，那个人才是现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眼下必须尽快解决他，要不然，流毒无穷。”
    “嗯。”陈凡点了点头，算是先让了一步，他转头看看老者，轻声道，“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还没有准确的说法，不过，眼下看来，起码也有十万以上。”老者说着，脸上也露出了踌躇之色，“婆娑女说，偌大一个城市，只有最后剩下的五千人才可以活下去，为了这五千人的名额，大家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人性的弱点，既在如此。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一旦机会来了，人的丑恶之处昭然若揭。”斜刺里一个男人说着，轻轻地咳嗽两声，看起来身子十分虚弱，“那个人想要的，恰恰就是这种局面，人人相杀，人人相残，整个城市都陷入地狱般的可怕境地，憎恶，迷茫，杀戮，恐惧，混乱，卑劣，心狠手辣，惨绝人寰！”
    “他在恐惧中获得力量，在憎恶中壮大，所有的憎恨与怨毒都是那个人愈发强大的食粮。”
    “我们必须毁掉那几根柱子，破除结界，要不然，每日里他都会变得比以往更强大。”
    陈凡点点头，“你们可知道那几根柱子在哪里？”
    “当然。”老者说着，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具体位置，已经查明了，但是这些地方都有白色骷髅团守护，这些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以寡敌众，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我负责把他们引开，你们趁机毁掉柱石。”陈凡说着，轻轻地咳嗽一声，转头看看斜刺里角落中默然不语的女人，站了起来，“苏欣，你跟我来。”
    苏欣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起身跟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皆露不解之色。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干那事儿呢？”刀疤脸小声嘀咕。
    祁凤鸣看看他，没说话。
    “你叫我做什么？”苏欣跟在陈凡身后走到外面，抱着肩膀说，
    陈凡摆摆手示意苏欣过来，手一搂，搂住了苏欣的肩膀，两个人一同看着窗外，陈凡盯着大道上正兀自狂奔相互拼杀的两伙儿人低声说道，“这次的事儿，闹得太大了，单凭我们几个的力量不足以平息，我需要调查局的人帮我。”
    苏欣皱眉，“可是，现在谁也出不去。”
    “不，我能送你出去。”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她，苦笑一下之后，这手顺着苏欣的脖颈滑到苏欣的后背上，短暂停留之后很自然地抓住了苏欣的屁股捏了捏，脸上却还一本正经，“我们这里的人与调查局的人的关系十分暧昧，沟通起来，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你不一样，你是调查局的人，你说话，他们都会听，而且你就在这里，所见所闻，也十分详细，我想，这个事情交给你来做再好不过。”
    苏欣低着头，脸通红，她瞪了陈凡一眼，“你是想保护我，对吧。”
    陈凡耸耸肩，没说话。
    苏欣挑眉，“这就是你在这儿跟我耍流氓的理由？”
    陈凡一撇嘴，把手收了回来，“这样儿，摸你两下能咋的，又没强奸你！看把你矫情的，咋的，还 是啥黄花大闺女是咋的！”
    “滚！”苏欣有点气，又有点儿想笑，连日来看见了太多的血腥杀戮，太压抑了，给陈凡这一逗，反倒是轻松了不少，她伸出食指在陈凡的胸口点了一下，牛逼哄哄地说，“大战在即，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等着，我话撂在这儿了，今儿这事儿咱俩没完。”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鹿皮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悠荡着胳膊笑嘻嘻地，“咋的？看你这意思还想睡了我？你别这样，我是正经人！”
    “滚犊子吧！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德行！就你那金针菇，本姑娘实在看不得！”苏欣撇着嘴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说话间还有手比了一下，看指间的尺寸，约莫能有火柴棒大小。
    陈凡咔咔一笑，“金针菇不金针菇的，不用我说，回头儿问你妹去！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她倒是有点儿发言权！”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事儿我就想抽你！”
    “凭啥想抽我？”
    “你把我妹玩了，还跟我臭显摆！”
    “你可拉倒吧！”
    陈凡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这里头的事儿，你不了解，我只能说一句，对苏沫，我没啥好愧疚的。”
    “啧啧啧！”苏欣咂咂嘴，抱着肩膀靠在窗台上，“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我都不稀罕说你！平素里嘴甜得厉害，裤子一脱都是牲口！”
    陈凡呸了一声，“你可少扯那用不着的了，自己遇人不淑，你怨谁？你当跟你套近乎的都是想上你的？ 别臭美了！要照这么说，老子也是看中你了，跟你在这儿打情骂俏？扯淡！不打听打听，我陈凡看中的女人，哪个跑得了，就骚得像你似的，分分钟就把你办了！事前哇哇乱叫，事后眉开眼笑，一口一个正经人，实际比谁都不正经！”
    苏欣翻了下眼睛，心里头气，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陈凡却很自然地掏出一个护身的符咒，“不跟你闹了，说实话，你这人虽然一点不招人喜欢，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正经姑娘，你拿着这个，跟着仙儿哥走，我没有办法送你出去，也没办法告诉大家你去哪儿了。你知道的，这些人里，说有骨气，也算是有骨气，说窝囊，也比谁都窝囊。背水一战还能卖些力气，一旦有了生的希望，就多数成了缩头乌龟。”
    苏欣看看手里的护身符，问道：“你能打得过那个人吗？”
    “你说，我要是打不过会怎样。”陈凡一阵苦笑。
    苏欣当然明白陈凡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其实，你跟陆离有点儿像，唯独不同的是，他没你那么不正经。”
    陈凡也笑了，“陆离是个真豪杰，而我，只是一个臭流氓。”
    “不。”苏欣低头，又抬头，“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陈凡打了个口哨，圆头圆脑的仙儿哥从角落里探出头来，陈凡对苏欣说，“这货给你带路，你就跟着它就行，别看是只猫，可比人都精，跟着它的时候少说话，即便 说话，也要客气些，小脾气一上来说不甩你就不甩你，不能当成寻常的猫宠来看待。”
    “嗯。”苏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尺来长的竹筒儿，两侧是封住的，他递给陈凡，倒是把陈凡弄得一愣。
    陈凡转了转这竹筒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这啥呀？”
    “陆离交给我的，让我代为保管，他说了，如果他一去不回，就去找你问问，假若你愿意挺身而出，就把这个给你，假若你不愿意，就直接销毁，不要打开。”
    陈凡听罢，把手一捏，随着一声脆响，竹筒碎裂。
    陈凡抖了几下，从竹筒里抽出一张看起来油脂麻花儿的像布一样的东西，仔细看纹理，像是鹿皮。
    鹿皮上烫着一张图，从外框来看，上面有许多花瓣儿，每一个花瓣儿上都有不同的标记，旁边还印着一排人形图案，还有许多让多数人都看不懂的咒语，正中间一朵偌大的莲花，十分夺目。
    陈凡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他没说什么，目送苏欣随着仙儿哥离开。
    此时，陈凡方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离要指引自己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九幽苍炎。
    “所有人都集合了，半夜动手。”祁凤鸣从里面走了出来，拍拍陈凡的肩膀，他身上有伤，说起话来也是龇牙咧嘴。
    陈凡点点头，靠在一边轻叹一声，“真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沧桑巨变。”
    “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跟那些人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可能不是太理解，我从二十岁以后开始，就一直在追寻殇者的痕迹，依着我对提婆达多的了解，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其实，有的时候我的想法跟他差不多。”陈凡顿了顿，“人性本恶。”
    祁凤鸣坐在了窗台上，“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有正反两面，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只是有人将另一面藏得很深，有人将另一面放在外头，说到底，不过是伪君子与真小人罢了。提婆达多了解人性的恶，也擅于利用人性当中的恶，人呢，想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得太极端，极端了，就是执念，执念，也是痛苦的根源。痛苦能让人懊恼，也能让人奋发，被愤怒和欲望奴役的人，既算不得智者，也算不得真豪杰，你说呢。”
    陈凡笑了笑，“你这是要大彻大悟了么？”
    祁凤鸣也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随遇而安，随缘生活，随心自在，随喜而作，是为生活的密行。若能一切随他去，便是世间自在人。”
    “看得出，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陈凡咂咂嘴，像是在调侃似的，而此时的祁凤鸣，却也贼笑个不停，“实话跟你说吧，我年轻时，也曾误入歧途，差一点儿我就是殇者中的一员了。”
    陈凡一愣，“你心中也有执念？”
    “呵，谁心中没有点儿放不下的事儿啊。”祁凤鸣说着，从陈凡手里接过一根烟来，“早的时候，有一个小妮子，成天与我厮混在一起，她的死，是我一生中都无法回避的痛苦，我念念不忘，几欲成魔，数年间走遍了名山大川寻找高人异士，希望能将她寻回来，想想当初，的确是有些不择手段的意思。”
    陈凡沉默半晌，最后轻声叹息，“生死轮回，是天道法则，这事儿，绝不是人力所能改变。”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潜入

    “连你也不能改变吗？”祁凤鸣说着，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陈凡多摇摇头，略显无力，“我也不行。”
    见祁凤鸣没说话，陈凡也开始自言自语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所谓天道， 其实就是规矩的根本，如果每个人都无视规矩的存在而自行其道，那世间一切便再无意义，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便再痴情，也需照看天下大局，你如此，我亦如此。”
    陈凡顿了顿，“再说了，就你这条件，要寻个红粉佳人啥的有那么难么？你要是真找不着合适的，我给你介绍几个！胸大的腿长的啥样儿的都有！正经的！”
    “你可拉倒吧！”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想要嘲讽几句，“不是老哥我说你，就你认识的那些个货，有几个正经人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老底是咋的！”
    陈凡也忍不住干笑起来，“正经姑娘也有啊，只是我不太喜欢！我跟你说实话，我就喜欢那种又骚又浪的，活儿好胸大声音甜，带劲！”
    “诶呀我草！”祁凤鸣都无语了，“不是，你能不能说得委婉点儿！”
    “这有啥好遮遮掩掩的，本来就是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反正又不是偷，又不是抢，看上了就勾搭呗，谁有本事谁上！”陈凡说着，悠荡着胳膊继续贼笑，“话说回来，我觉得苏欣就不错！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就是有的时候脾气有点儿坏，眼光也高！”
    陈凡这儿还学会做媒人了。
    祁凤鸣斜了陈凡一眼，“你跟苏欣不是有一腿么！”
    “没没没！”陈凡赶紧摆手，“我不跟你来虚的，好几次，我都想骑了她，但是冷静下来一寻思，这事儿不好！苏欣跟别人不一样，虽然有时候挺气人的，但是骨子里不坏，也没有太多的阴谋算计，是个好姑娘！你说我要是真把她给办了，以后怎么相处啊？我跟她妹 有过一段儿，他家里那时候就反对，嫌我没钱没势，你说反过头来我把两姐妹都给那啥了，是不是有点儿过分？总不能打一枪换个地方，穿上裤子就走不是……”
    “呦呵！”祁凤鸣歪着嘴上下打量，“就这种事儿你做得少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那个药厂的美女老总，咋回事？”
    “你说欧阳啊？”陈凡又是一阵贼笑，“那不一样！欧阳那是啥人，整个一狐狸精！平素里她没少从我身上刮油水儿，油着呢！你信不信只要价钱到位，她随时都能把我卖了？跟这种人打交道，认真了就输了！说到底我俩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普通朋友。”
    “普通炮友。”
    “普通朋友！”
    “拉倒吧。”
    “诶呀卧槽！”
    陈凡有点欲哭无泪的模样了，坐在一边嗤嗤直笑，其实俩人都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可以相互调侃的机会了。
    “我们今天晚上动手，我去救人，你们去摧毁石柱，能行责行，不能行，保全性命要紧。”
    陈凡转头看看祁凤鸣，祁凤鸣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
    ——割——
    晚间，几个还能战斗的四散开去，已经埋伏起来，陈凡易容成了小孔雀，咔咔地扭着屁股朝着地牢的方向扭了过去。
    陈凡原本就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主儿，跟小孔雀又朝夕相处那么久了，模仿起她的音容笑貌，简直像极了，只不过这两步走得，比小孔雀骚气多了，门口的守卫看着陈凡扭着屁股走进去，也没拦着，倒是偷偷摸摸地回头看看他，咽了扣唾沫露出一种及不可耐的神情出来。
    “卧槽，这娘们儿也太骚了，这两步让她走的！”
    “咋的，有想法？有想法就多干点儿实事儿，佛爷说了，谁能抓住陈凡，就把这娘们儿赏给谁！”
    “你说得容易，那陈凡哪里是那么好抓的，这小子诡计多端，到现在都没露出头儿来，要是真遇上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儿啊！”
    “那也不尽然，都传他厉害，可再厉害，又能咋的？且不说你我都没见过，就算见过了，又当如何？前者那陆离何等神通，还不是说被人收拾就被人收拾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都一个脑袋！只要稳住了心思，我觉着，要拿住陈凡建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此话有理。”旁边的男人明显受到了鼓舞，点了点头，不过仔细想想，依旧有些为难，“可话说回来，就这娘们儿，一般人怕是驾驭不得！我听人说，她跟佛爷有一腿！”
    “嗨，这种事儿哪里说得清呢！佛爷何等人物，他看中的女人，哪个走得了！”
    说话的人擦擦额头的汗，又回头看看陈凡远去的方向，“不过，说句心里话，千面孔雀虽然十足地漂亮，可跟那个火神一族的女人比起来，总还差着一点儿境界！”
    “差着啥境界？”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俩人站在一起，高下一下就出来了。”
    “这倒也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后者嗤嗤直笑，“那女的，看起来冷冰冰的，像个冰疙瘩似的，可不知道咋的，你打眼一瞅，就总有一种错觉，就感觉她可骚了，你那谁都骚！”
    “这叫天生媚骨，含苞欲放！有的时候，含而不露的东西，才最诱人，要是谁都跟那谁似的，那可真是……”
    俩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笑了起来，他们不敢直呼“那谁”的名姓，或许也是打心底里畏惧着吧。
    “这辈子要是能把那谁摁地上来一炮儿，那可就太美了！死了都值！”一人攥着一根长毛，自言自语。
    “哼，做梦去吧！她要是瞅你一眼，你那玩意儿直接就不好使了，说不定，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咔嚓一下就不行了！”
    “说得跟你行似的！”
    “我……我也不行……”
    两个人齐刷刷地笑了起来，远远地见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左扭又扭地走过来，又一个激灵赶紧站直了身子。
    “有什么异常吗？”
    婆娑女扭到两个人的身边，冷冷地问了一句。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鸡贼

    “没，没有！”
    两个人目光不敢直视，唯唯诺诺地行礼。
    女人耷拉着眼皮看了看他们，又一扭一扭地进去了。
    ——割——
    “你不该来这里！”地牢里头，小姐姐抓着栏杆显得很着急。
    “我不来这里又怎样，还能把你撂下不管是怎的。”陈凡捏了捏小姐姐的脸，又可劲儿地拉了两下笼子的栏杆，笼子极为坚固，动弹不得。
    “这笼子是特制的，就算再有神通的人也打不开。”大胡子靠在一边有点儿绝望地说。
    “小事儿。”陈凡从兜儿里逃出一个发卡，对着锁头的窟窿一阵鼓捣，没几下，那锁便嘎达一下弹开了。
    众人看在眼里，一脸懵逼，短暂的错愕之后，全都起来了，露出惊喜之色，唯独火神一族的大胸女抱着肩膀冷哼一声，“拧门撬锁，宵小之辈。”
    陈凡斜眼睛看看她，随口问道：“这娘们儿谁呀？”
    小姐姐忍不住笑，赶紧给陈凡使眼色，“别瞎说话，这是我姐姐。”
    陈凡听完也是一愣，看看那大胸女，又看看小姐姐，“真的假的，一点儿都不像啊！”
    “不是一个妈生的，同父异母。”小姐姐赶紧补上一句。
    “我说呢。”陈凡又看了那女人一眼，上下打量之后，便不再看她。
    陈凡把小姐姐拉出来，转身要走，大胡子他们一下就懵逼了，抓着笼子低声喊道，“喂！你小子就这么走了啊！我们还都在这儿呢！”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看他们，竟然蹲在大胡子面前伸出手来。
    大胡子一愣，“啥意思？”
    “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凭啥救你？求人办事儿总要有些好处吧！”
    大胡子一脸懵逼，小姐姐用胳膊推了陈凡一下，陈凡也不搭理她，依然用那种一脸纯洁的小眼神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无奈了，犹犹豫豫老半天，从兜儿里拿出一颗白色的约莫能有丸子大小的珠子交给陈凡，陈凡拿在手里看了看，珠子晶莹剔透，里面有云团翻滚，看起来倒是十分漂亮。
    “这是啥呀？”陈凡像是在问小姐姐。
    小姐姐小声说，“这是火云珠，是个好宝贝。”
    “那行了。”陈凡把大胡子的笼子也撬开了。
    “小兔崽子！”旁边笼子里的老太婆发话了，从腰间摸出一根金色的光彩四射的绳子递给陈凡，这绳子通体金黄，两端有环的白玉宝珠，宝珠的两头儿，是看起来像是紫檀的两个小木珠，看起来不算特别华丽，但也十足好看。
    陈凡在手里掂量掂量，立时明白，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捆仙绳啊。
    类似的东西陈凡也有一个，就是陈凡经常从袖子里抖出去的那根红色的绳子，其实这两样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级别差了很多，他俩放在一起比起来，就像是手捏的陶罐儿跟景德镇官窑出来的好器放在一块儿似的，高下立判！
    性命攸关的时候，这洗个老家伙也是真豁出去了，陈凡这鸡贼劲儿一上来，也真是没谁了，叮咣五四一通敲诈勒索，满满地整了一大包的各种宝贝回来，小六子在一边拉着个皮口袋，一样一样地装进去，好家伙，袋子鼓鼓囊囊，都扛不动了，只能拽着走。
    “你看啥！”
    都敲诈勒索了一个遍，最后剩下一个大胸女还在笼子里呢，陈凡掐着腰问她，“快溜儿的，有啥好东西快点儿拿出来，我这儿等着走呢，夜长梦多。”
    “没有！”
    女人抱着肩膀冷哼一声，还挺傲娇。
    “那咱走吧。”
    陈凡拎着袋子要走了。
    “诶。”
    小姐姐拉了他一下，“差不多就行了，毕竟自家人。”
    “不行，烦她！”
    “诶呀！”
    小姐姐又拉了陈凡几下，陈凡拗不过她，勉强给开了锁，“你欠我一人情啊，别忘了还！”
    女人冷哼一声，没说话。
    人都说胸大的女人脾气比较好，这一回陈凡倒是觉得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准，自己又没招她惹她的，她咋看自己横竖不顺眼呢？老子是吃你香蕉了还是抢你鸡蛋了？
    他心中不解，可小姐姐心里头却十分清楚，冥王鬼族与上古神族之间征战多年，那真是血海深仇数不胜数，自家姐姐那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奇女子，又生来嫉恶如仇，看陈凡不顺眼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这事儿倒也让她有些小头疼，不过，眼下不宜太过纠结，目前看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神族的人毕竟不是凡夫俗子，这体质，也确实算得上超乎寻常，在场许多人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可行走坐卧依如寻常，只是力气用不上，看起来，也就是寻常人的水平了。
    “小兔崽子，你就是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的？”老太婆问陈凡。
    “啊。”陈凡点头。
    “他们没拦着你吗？”老太婆面露诧异的神色。
    “没，没有啊……”陈凡咳嗽咳嗽。
    别看陈凡自己易容成小孔雀的时候浪得飞起，可当着这么一群老老小小的，陈凡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要是自己再易容成小孔雀的模样扭出去，估计，小姐姐能笑话他好几年。
    “那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呀？”大胡子问陈凡，直跳脚，很着急的模样。
    “走？往哪儿走？”陈凡还没说话呢，走廊的最深处，忽然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大惊，眼瞅着黑洞洞的拐角里灯光一点点亮了起来，一个前挺后撅一身皮衣的黑发女子走上前来。
    众人见了来人，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半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陈凡抬头看来人，却忽然间一皱眉，略显诧异。
    女人也没怎么关注旁人，一扭一扭地走上前来，嘴角泛起一个诡异而夸张的弧度，看起来神采奕奕！
    “是你？！”
    陈凡皱眉瞪眼，几乎是惊呼出声！
    “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小弟。”
    女人眼神暧昧，说话间，层层鬼气蒸腾开来，脸上的杀生纹也随着嘴角弧度的迅速扩张渐渐地显现出来！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对决（一）

    小姐姐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在陈凡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她……她是……”
    “冥府十王，第六，南幽鬼王。”陈凡说着，眼睛眯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已经死了！”
    “哼。”女人冷笑一声，眼神一点点地变得阴狠起来，她双手一垂，转之间手里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弯刀，“你放心，即便你死了，妾身也不会就此离去！”
    “诶，小兔崽子，你打得过这个妖女吗？”那干瘪的老太太在陈凡身后小声问了一句。
    陈凡吭叽半天，一咧嘴，“这……不好说……”
    “卧槽……”陈凡身后的大胡子瞬间懵逼，实在是有点儿打怵了，正此时，却听陈凡又道，“不过拖上一会儿，应该还是可以的。你们先走，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们。”
    “我留下帮你。”小姐姐小声说，这眼睛盯着婆娑女的方向。
    “这是我族人内部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再说了，要是没有你，他们怕是出不去的。”陈凡说着，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反手一顺，示意小姐姐快走，小姐姐欲言又止，最后一跺脚，直接跟大胸女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点点地从婆娑女的身边绕了过去。
    婆娑女目光直视，死盯着陈凡，竟然像是木雕泥塑一样，硬是一动不动。
    她不是傻了，其实她比谁都明白，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一个以割取头颅成名的传奇人物，北曱鬼王之所以名气极大，最关键的原因不仅仅在于骁勇善战身先士卒，更主要的，就是他那堪称恐怖的战绩！
    于万马千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跟这样的人做对手，一丝一毫的松懈都有可能丧了自己的命！
    婆娑女的实力自不用提，看起来，除了陆离和佛爷这一正一邪以外，天底下没几个人是她能瞧得起的，但是，面对陈凡的时候，即便是她也得加上十二分的小心！
    陈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很镇定。
    这一次与平素里不同，陈凡安静得可怕，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一样。
    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不是要在沉默中死亡，就是要在沉默中爆发！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就站着，盯着对方，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瞪死似的！
    谁先动谁都先露出破绽，所以谁都不动！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死一般的沉寂。
    “哼。”陈凡忽然冷笑一声，往后退了半步，婆娑女一皱眉，却看见陈凡又往后退了一步。
    陈凡张开嘴，笑吟吟地跟婆娑女摆了一个嘴型儿，婆娑女看得明白，陈凡对自己说的话只有两个字：“再见！”
    “砰！”单脚一跺地，地上瞬间炸开一团白烟，随着白烟炸起的一刹那，婆娑女的身子像炮弹似的射了出去，她翻身一脚踹向烟雾的正中，速度太快了，瞬间就在烟雾之中踹了一个大窟窿，却不想，这一脚踹过去，陈凡竟然不见了，于此同时两道黑色的身影从斜刺里绕过去，直奔着通道的方向狂奔，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一样！
    婆娑女一声冷笑，“哪里走！”
    言罢，她回身勾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对面的通道里忽然涌出一只虎头，陈凡左手一甩，一道剑光奔腾而出，于此同时那虎头之中火光一闪，一个铺天盖地的大火球从通道里冲了出来！
    陈凡身子倒悬，强行止住身形，半空中还未落地，已经双手结印！
    左手掐右手，右手对着地面的方向，身形倒栽往下一按，“水遁，破奔流！”
    唰一下，一个直径大约有一米多的大水球出现在陈凡的手下方，水球四周水波狂涌，随着陈凡往下这一压，瞬间爆开，霎时间，巨浪奔腾，直接将整个通道灌满，火光一出既灭，白烟翻滚，陈凡也随着这一下直接落入水中！
    他不敢怠慢，口中一念避水咒，脚下一蹬，身子一扭，那身子就像是一只鱼似的直奔着消失的兽头门的方向钻了过去！
    却不想，这身子狂蹿出不到十米，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一个激灵看身后，猛见水中蹿来七八只黑色标枪，说是标枪，其实比子弹慢不了多少，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一卷，左躲右闪，缸从标枪里躲闪过去，就看见那黑发飘舞的女人露出尖牙狞笑，像是水里的女鬼似的涌了过来！
    这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脚腕！
    陈凡吓出一身冷汗啊，顿时响起了小时候被尸也抓腿的情形了，可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屁孩儿了，陈凡身子一拧，如陀螺一般转了起来，女人给这一带，也一趔趄，正此时，陈凡左脚踹右脚，咣当一下踹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随着这一下，这货一下从迅速褪去的浪花之中钻出来，砰一下，四脚粘墙趴在了通道的顶部，他四肢并用，像个大蜘蛛似的往外爬，谁成想，他够快，那女人也不含糊，女人在水中一滚，起身，双手结印嘴巴一吸，咕嘟一下，通道里像是灌入了十级强风似的，直接把陈凡吸了回来！
    要了亲命了！
    陈凡觉得自己会的花活儿就够多的了，结果这娘们儿会的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少，他避无可避，一个跟头栽过去的同时身子抱成团儿，于此同时，口中念了一句什么，转瞬之间，自己的头发猛地立了起来，黑发变白发，白发变长发，咔嚓一声一个球儿似的人一下变成了一只大刺猬！
    根根长发就像是一尺多长的针头似的，借着女人这一吸，直奔着女人的大嘴扎了过去！
    诶呀卧槽！
    这玩意儿谁敢拿嘴去嘬啊，女人往后一翻，陈凡从女人的肚皮上翻了过去！
    “啪！”
    陈凡落地！
    “叮！”
    女人的刀撞在了陈凡手中的剑上！
    火光四溅之间，陈凡脸上，许久没有出现的面具终于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以往，陈凡脸上的面具不再是白茫一边，它依然很诡异，看起来笑吟吟地，可雪白的底色上面出现了大片的花纹！
    这玩意儿看起来有点儿像是京剧里的脸谱，却诡异得叫人毛骨悚然！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对决（二）

    婆娑女一看这面具，往事种种立即涌上心头，她不单没有紧张害怕，反而涌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她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
    巨大的爆炸声出现在地宫里，霎时间地动山摇，小姐姐一众人等正在厮杀出围，猛然间回头时，已见身后一片火海！
    “别看了，都什么时候了！此地不宜久留，先走要紧！”
    大胸女说着，身子一转，使出三昧真火，于此同时小姐姐也坚定信心，眸子一闪之间，妖装闪烁，立即爆出战斗姿态！
    “开始了。”
    祁凤鸣怀里抱着一根棍子倒挂在钟楼上，远远地看着远处的地宫火光冲天，立即明白过来，他没动，悄无声息地隐住身形。
    此时去帮陈凡也无济于事，此时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凡能挺住么，那娘们儿的实力你心里有数。”祁凤鸣的身边，一个驼背老者忍不住说了一句。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如果陈凡挺不住，换成你我就能多坚持个一时半会儿么。”祁凤鸣说着，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实话，婆娑女的实力，比罗布丹增如何？”老者一本正经地问。
    “十倍不止。”祁凤鸣沉默半晌，答道。
    “比大藏康巴又如何？”老者再次开口。
    “三倍以上。”
    老者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面露愁容。
    ——割——
    “姐，你知道那个婆娑女的来路吗？”
    小姐姐带人跟外面围追堵截的敌人杀得火热，忙里偷闲问了大胸女一句。
    大胸女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对小姐姐说，“谁知道她是哪儿冒出来的！不过也不用担心，狗咬狗，一嘴毛，既然都是冥府鬼族的人，都死了，才最好！”
    小姐姐一脸无奈，一个爆炎轰开扑过来的敌人之后，背靠着姐姐反问一句，“其实我有点不明白，姐姐你为什么对冥府鬼族的人如此抵触？上古时诸神乱战，确实有些深仇大恨，可那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如今都过去多少年了，依然念念不忘！”
    “哼哼哼！”大胡子在一边冷笑不止，冷笑里，带着几分戏谑，“她不是对过去的事儿念念不忘，是跟个人的事儿有关系！当年你老姐……”
    “喂！”大胸女怒目而视，狠瞪了对方一眼，大胡子一看对方要急眼，话到了嘴边赶紧咽了回去。
    小姐姐一脸懵逼，却也意识到这里头肯定有隐情。
    “话说回来，陈凡那小子，看起来不错！虽然为人不咋地，长得倒是挺精神！”大胡子说。
    “是！跟我年轻时候一个样儿！”旁边的老者嘿嘿一笑。
    “卧槽，你可要点儿脸吧！”老太婆一副要吐了的表情，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可惜这小子非我族类，要不然，上古诸神，也算后继有人！且不论旁的，光就说这神通威能，可算是当世一流！”
    “就是不知道比陆离如何！”一个光头小个子手朝板砖左手开弓，也掺合进来了。
    “这一点，要问她了！”有个小胡子朝着火神一族的大胸女歪了下嘴巴。
    小姐姐心中诧异，做不解状，大胸女脸一红，有点儿难为情的样子。
    “那丫头，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跟陆离搞对象的时候，你爹也不同意！要我说，你爹就是个老顽固，看谁都看不起，早知陆离有今天的修为，我就不信他会反对那门亲事！”大胡子瞥了小姐姐一眼。
    小姐姐也惊了，偷眼看了一眼大胸女，“真有这事儿吗？”
    “别听他们瞎说！”大胸女直骂！
    “刚擦出点儿火花儿来就让你爹一泡尿给浇灭了！ ”老太婆在一边哈哈大笑，上下飞腾，身手敏捷，看起来，这些人刚从地牢之中逃出来没多久，这神力就在慢慢恢复，不仅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样！
    看他们一边打一边聊，一边聊一边往外冲，那些白色骷髅团的人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你爹个大尾巴的，这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们这是干啥，当自己是在打麻将啊！一边打一边聊，没把我们当成一回事是咋的？他们心中一急，愈发地猛恶起来，但是，这些看守虽然穿着跟上一次出现的那些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身手却差了许多，想来算不得个中精锐。
    众神族左突右挡，虽不能取胜，却也不至溃败，时间越拖越热闹，情况却并没恶化，正相反，身背后的动静儿越来越大，这边往外冲的时候，陈凡跟婆娑女已经叮咣五四地干了起来，这俩人简直就是两个疯子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俩不仅仅速度奇快，而且出招极凶，一出手就奔着要对方的命来的！
    照理说陈凡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虽然辣手摧花的事情也没少干，但陈凡好像真不太喜欢跟女人打架，就算打架，也点到即止，实在气不过的时候，遇上那妖艳贱货啥的也就嗯在地上摩擦摩擦，气消得差不多了也就算了，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拼命了！
    猫跟老鼠打架，那就是玩儿，狮子跟老虎打架，那就得动真格的了，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是一般地尿性，谁敢托大？
    在生死之间，就算是陈凡这样的臭流氓也硬不起来，纵使这婆娑女颇有几分姿色，而且骚得够劲儿，正是陈凡喜欢的类型儿，但这样的女人可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陈凡确实不正经，但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他也不敢不正经！
    那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像是跟陈凡有天大的仇恨似的，一出手尽是杀招，出手极是狠辣！她对陈凡的恨，看起来有点儿莫名其妙，但陈凡心里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他前生坐下的孽呀！
    婆娑女原是冥府十王之一，也是老冥王的养女，跟那个谁一样，都是抢来的老婆带来的别人的种儿，要说陈凡不正经，那要跟谁比，跟老冥王比起来，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对决（三）

    据传说，当年老冥王光整回家的媳妇就有三百七十七个，其中有一多半儿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王妃呀，公主呀，女王呀啥的，萝莉御姐女神荡妇，一样儿不缺，自然而然，这子孙后代的，也不少，不过，子孙辈分里能出来的杰出人物一共也没有几个，冥府十王之中，只有一个最后受封的北曱鬼王是老冥王的种，不过，名义上是老冥王儿女的，却有两人。
    这其中，一人是现如今的冥王女，另一人，则是正与陈凡激战不已的婆娑女。
    婆娑女原名洛云霓，封号南幽鬼王，原是冥府阴兵的统帅之一，虽不是老冥王的血脉，但是骁勇善战，深受老冥王的喜爱，在冥府享有战神的名号，与冥王女又同样生了个女儿身，自然备受瞩目。
    冥王鬼族彪悍尚武，并没有特别严格的尊卑说法，在冥府世界，永远以强者为尊，强大的男人霸占几十个女人的情况屡见不鲜，强大的女人霸占几十个男人的情况也不在少数，换句话说，一夫一妻啥的在冥界根本是不存在的。
    冥王女跟婆娑女最大的不同，就在行事作风上，二人虽然同是冥府十王之一，但冥王女性格内敛，端庄，说不好听一点儿，有点儿心机婊。而婆娑女是个领兵打仗的女王，嚣张跋扈，霸道任性，做起事来一向无所顾忌，彪悍得要命。
    原本两个女人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不过一主外衣主内，都算是老冥王的左右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过这种微妙的平衡最终还是被打破了，打破这平静的人正是三千年前名震阴阳两界的一个怪物一样的人物——曱王勾。
    话说曱王勾跟雪域神女闹掰了以后，带着一部分手下离开了鬼戎国，在大漠中遇上了仇人，遭遇了埋伏，一翻大战下来，死伤不少，机缘巧合之下这一群人跑到了一个古老的原始森林，意外找到了昆仑山下隐藏着的古代封印——地狱之门。
    如今的昆仑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样貌了，在当时，昆仑山下还是成片的原始森林，北曱鬼王也是个典型的二杆子性格，见门就钻，这不，误打误撞闯入冥府，又稀里糊涂地跟冥府阴兵干了起来。
    如果说陈凡是个臭流氓的话，那时候的曱王勾绝对就是个恐怖分子，这个货平素里没别的爱好，就爱跟人干架，基本上能看见他的时候，他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冥府鬼卒在冥府蹲了好多年了，都没怎么出去过，怎知道这会儿来了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大爹呀，冲上去叮咣五四一通干，发现干不过，赶紧回去搬救兵，救兵过来，打不过，救兵搬救兵，就这样，曱王勾手提西瓜刀从从冥府杀了个七进七出，把老冥王都给打懵逼了，老冥王背着手出来看热闹，心说哪儿来个小逼崽子这么厉害呀？结果出来一看，卧槽！此时的曱王勾正跟一个冥府的女将军打得难解难分呢，这个女人不是别的，正是刚刚出现的婆娑女。
    在曱王勾出现以前，婆娑女是冥府第一战神，虽然没有明确的封号，但是第一是妥妥儿的，但是，曱王勾这一出现，却要了亲命了！
    婆娑女从没遇上过这么牛逼的对手啊，曱王勾那战斗力，堪比非洲平头哥，基本上遇上你就死磕，打架不要命，只要老子能动，就肯定不退缩，再加上这二杆子能耐也真是大，一来二去，把婆娑女都给打麻爪儿了。
    此时，老冥王看了半天了，他越看这小子，越觉得跟自己有点儿像，越看，就越觉得喜欢，到头来一声暴喝叫住两个人，就问曱王勾，说嘿，那小子，你谁呀？跑我这儿嘎哈来了？
    曱王勾自报家门，说了来历，结果老冥王一听陈凡说的话，眼泪下来了，赶紧回头儿一查，我的妈呀，这小子竟然真是他的种！
    怎么呢？
    原来，冥王鬼族的人，是卵生。
    卵生是意思？
    就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话说天地万物，大体有胎生，卵生，湿生，化生四种，冥府鬼族的血脉，都是卵生。
    卵是啥？
    卵就是蛋。
    你别小看这个蛋，很多人都觉得小鸡崽儿是从蛋里出来的，从蛋里生出来的多不是啥好玩意儿，但你要是熟知中国的神话传说就会明白，中国的神话故事里，开天辟地的第一神祇便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他是谁呢？
    盘古。
    说道这里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撇嘴，说净扯犊子，盘古哪能算是第一神祇呢，第一神祇是鸿钧老祖啊！
    鸿钧老祖第一仙，弟子盘古初开天，先有盘古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说这话的人大体有两点能确定，第一，十有八九看过《封神演义》。第二，对《封神演义》这本书的形成背景一知半解。
    《封神》的作者其实一个道士，闲着没事儿自娱自乐写了这么一本书，书中很多人物取材神话故事，某些篇章桥段着实出彩，但是，所谓的鸿钧老祖陆压道君都是虚构出来的，在这本书出现之前，中国境内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有关于鸿钧道祖的记载，中国的道祖有且只有一个，此人姓李，明耳，字伯阳。
    盘古开天辟地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其实不好说，总的来说，可能性不太大，但是盘古大神的出现自然有其历史根源，盘古是从蛋里生出来的这个事儿也是不争的事实，也正因如此，冥府鬼族的人一直以神自居，并且指认盘古为祖先，他们认为，三皇五帝自称为神那都是扯犊子的，因为我们是盘古大神的子孙，你们都不是！
    因为我们是从蛋里出来的，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有蛋啥事儿！
    你们僭越神位，你们谎言无耻，你们矮，你们弱，你们虚伪，你们无知，你们贪财好色不要脸，比韩国人都邪乎！
    那时候的人也耿直啊，看不惯就骂，骂不过就打，阴阳两界世代相仇便由此而起。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对决（四）

    老冥王要研究曱王勾的身世其实很简单，因为都知道曱王勾是西王母生下来的那个蛋里煮出来的怪物，而漫漫上千年里，冥王一族的人跟西王母国的人是世仇，能跟西王母干那事儿的人几乎没有，要说有，也只有一个。
    当年老冥王讨伐昆仑的时候，确实把西王母给忙活了，原本想先奸后杀，或者是忙活完了带走啥的，可惜白帝金天氏赶了过来，不得不跑，情急之中也没顾上，把西王母扔下了，谁成想机缘巧合这一来，一炮就有了，一个是昆仑女王，一个是冥府之王，这俩人儿合作出来的主儿能是一般战士么？
    老冥王一看曱王勾这牛逼得都要上天了的架势，很是欣慰，他高兴，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赶忙就把曱王勾叫住认了亲。
    父子相认，那是好事儿，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原本老冥王的子女不少，但多数都不是亲的，亲生的那几个里，都是些歪瓜裂枣， 有本事的人基本是极少的，原本最被大家看好的王位继承人有两个，一个就是冥王女，另外一个是婆娑女，冥王女主内，是个聪明美貌有手腕儿的政治家，婆娑女主外，威服四方武力超群，基本上大家都认为老冥王灭世之后继任者就得从这两个人中间出。
    冥界没有严格要求，男尊女卑啥的都不那么兴，所以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曱王勾这一出现，平衡被打破了，因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小子也就是个二愣子，就是能干架，没啥能耐，可时间一长了，大家发现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的呢？
    曱王勾这家伙，不是能打，是太能打了！
    打起仗来干脆就不要命，别人打仗，拔出武器一挥，“给我上！”
    曱王勾一上来，拔出剑来直接就窜出去了，“跟我上！”
    更厉害的是，这小子不单武力超群战无不胜，而且天生地带着一股子煽动人心的劲儿，打仗的时候，不管敌人有多少，也不管形势对自己这边多不利，只要这个货稳稳当当地往那一站，冥府鬼卒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绵羊变猛虎，瞬间无敌！
    这可不是小事儿，一次成功，可能是运气，每次都成功，这可是实力了，随着战功越来越多，逐渐地，曱王勾就成了冥府鬼卒心目中的神，那是十万鬼卒心中的主心骨儿，十万鬼卒分成是十个军团，每个军团都有一个领袖，这十个领袖统领冥府中最精锐的力量，合成“十方老鬼”。
    “十方老鬼”在冥府之中地位极高，基本上只听从老冥王的一人调遣，就算是十大鬼王的号令也可以不理不睬，唯独曱王勾一声令下，立即屁颠儿屁颠儿办差，指哪儿打哪儿，绝无二话！
    虽然没有直接的说法，但是所有人心里头都非常明白，在将来，这个曱王勾肯定就是老冥王的未来继承人了，此事，对于冥府中最受宠的两个女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两个人都对曱王勾的出现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直到老冥王突发奇想，整了点事儿。
    老冥王看曱王勾这么多年了还有没有个正经媳妇，想给她找个后宫之主，于是就问曱王勾有没有心上人，曱王勾苦苦一笑，说没有，老冥王一拍大腿，说那好办，女人有的是，咱选一个吧！于是一群捧臭脚的就开始出主意，到处划拉美女，其实老冥王心里早有数儿了，他心里头最看好的就俩人，也就是婆娑女跟冥王女。
    其实曱王勾根本就不想娶妻，因为他心有所属，不过牛不喝水强按头，心里头对那个妞儿也有气，最后就勉强点了头。
    结果就选呗，看这俩谁好。
    要说两个女人的地位，都在伯仲之间，要说姿色，也都是极美，一个妩媚妖艳，一个英姿飒爽，在当时曱王勾更喜欢婆娑女，因为他们俩比较谈得来，冥王女是个心机婊，心机太重，总让人觉得不放心，冥王女一听说曱王勾对婆娑女有意思，当时就毛了，她其实心里头对曱王勾十分爱慕，原本对自己是十分自信的，她确实比婆娑女更有姿色，冥府第一美女也不是吹出来的，但曱王勾不按常理出牌啊，一下把她打懵了，她明白，要是曱王勾跟婆娑女好上了 ，将来曱王勾上位，自己就完了！而且她也心中有气，不服，思来想去想了一个馊主意。这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堆小白脸儿，诶呀，个个长得十分英俊，她找婆娑女吃饭，喝酒，喝多了以后，就找那些英俊小生过来陪着，结果可想而知啊，这些个玩意儿虽然看起来嫩，其实个个都是老司机，三下五除二就把婆娑女勾搭得春心荡漾，嗨起来了。
    聚众淫乱，一女御七男，可能那天婆娑女也嗑药了，嗨起来就刹不住车了，结果这事儿自然而然是被“无意间”路过的侍卫们发现了，就有人偷偷告诉了曱王勾，曱王勾一听，当时就毛了，心说这能是真的吗？结果颠颠儿跑去一看，诶呀卧槽，当时就无语了。
    他心里头觉得恶心啊，这时候又有人告诉他，说婆娑女虽然地位高贵，但是私生活十分糜烂，平素里跟人打仗，看上那英俊美貌的男子的时候，基本上都逃不了她的手，更她一起打过仗的人都说，基本上出去打仗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起码有两三个男人一起服侍他，一年四季，人都不带重样儿的。
    这事儿在冥府也不算啥，可在曱王勾这里一听直接就无语了，一寻思婆娑女是个千人跨万人骑的破烂货，他就觉得哪哪儿都别扭，这时候冥王女就溜溜达达地出来了，勾勾搭搭地，就把曱王勾忽悠走了，那身段儿，那长相，举止得体，也会说话，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了还是个雏儿，正儿八经一个黄花大闺女，双方一对比，最后曱王勾就跟冥王女订了婚。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对决（五）

    等婆娑女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早就完了，跟好几个小白脸儿玩了一天一宿，腿都合不拢了，此时一打听前后的事儿，她也明白了，不用问，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她心里头恨啊，因为她准知道是心机婊在坑自己，但她有苦说不出，因为那些事儿也不是编出来的，确实就是事实！
    不过事实证明，哪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在曱王勾跟冥王女成婚这一天，婆娑女找人给曱王勾带了一个信儿，咋的呢？
    说来也是巧，这一天是冥府双王的好日子，也是魏击要挟小姐姐要跟她拜堂成亲的日子！
    这俩儿确实是闹掰了，但是心底里咋想的谁都不知道啊， 曱王勾一听这事儿直接就炸了，从婚礼上跑了，带着冥府鬼卒连破十五关，把魏国这老色鬼都给吓尿了，而后，才有后来的事情。
    可惜曱王勾也是倒霉， 刚把女人抢回来，事儿都没办呢，就被殇的人给埋伏了，力战身死，尸体都没留下。
    好在这个货也确实是个妖孽，抽冷子不单提炼尸毒坑了魏击跟萧琳儿这对奸夫淫妇，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褪去肉身化走元婴徐图再来。
    可惜这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小姐姐抱走元婴护佑了三千年，曱王勾才重塑肉身得了新生。
    而在这三千年中，冥府中河车变化，也发成了许多事情。
    婆娑女跟冥王女斗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没弄过人家，被排挤出去冥府。
    她无处容身，一心想要回去报仇，就在这么个合适的时候，佛爷出现了，给了绝望中的她以新的希望，又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她恨！
    她恨冥王女，也恨曱王勾！
    她心里头明白，这两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她重回巅峰的绊脚石！
    仇恨能让一个人爆发，也能让一个人变得扭曲，陈凡也不能确定此时的婆娑女到底是爆发了，还是扭曲了， 不过陈凡能看出来，这娘们儿手下无情，绝对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一言不合就开打，打起来就往死掐。
    如果说，一开始两个人的战斗还相对理智的话，那现在，这两个人完全是在拼命了。
    他们这边越打越热闹，越大动静儿就越大，四周的人闻讯赶来，整个a市的大部分兵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陈凡出现了！
    对于殇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算不上好，却也绝对不坏，佛爷已经出留下说法了，谁能抓到陈凡，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啥样的娘们儿都能挑！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赏来了，勇夫还少得了吗？
    可惜的是，虽然外围的人越聚越多，但是大家到了近前，却都傻眼了！
    为啥呢？
    根本就伸不上手！
    陈凡啊，比猴子都精！他知道自己在这儿跟婆娑女打架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人越聚越多，那来的都是人家的人，自己这边连个帮手都没有，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对自己不利，但是自己要是跑了，祁凤鸣那边就要完蛋，他明白，想破坏柱石放走全城百姓的关键就在自己这里。
    自己拖得越久，那些人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陈凡，真是豁出去了。
    他一掌拍在地上，方圆百米的距离，火光冲天！
    淘淘白焰奔腾旋转，竟然生生地造出了一道高达数米的火墙！
    这可不是一般的火啊，无量业火！
    无量业火几乎能克制一切法术，水淹土埋都不好使，而且陈凡操纵业火的能力得到了显著加强，这冲天的火墙一起来，距离十几米呢，就觉得寒气透骨，根本就没法儿过去！
    外围起码有几千人了，但是所有人都被阻隔在火墙之外，而火墙里头，两个人拳来脚往刀剑相向，正斗了个难解难分！
    陈凡的特点，其实也就是曱王勾的特点，他速度快，擅长偷袭，出手诡异，角度刁钻，抽冷子给你一下，那就是致命的一击！而婆娑女的特点，却与陈凡类似，同样诡异，但是她的诡异并不体现在速度上，而是体现在虚无缥缈的身法上，那身法，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正印了“大千世界，婆娑万象”的说法。
    如果说陈凡是一个爆发力超高的刺客的话，婆娑女绝对是一个会无数花活儿的法师，这俩人打起来，不仅快如闪电，而且叫人看得心惊胆战！
    天秀！
    都是天秀！
    两个顶级大神之间的较量，可是把四周看热闹的看得通身是汗！
    白色骷髅团里的所有人都是佛爷亲自挑选的精英，有的是现代的，有的是从前便已经存在的，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国度有着不同的背景，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亦或是说，他们的身上，有一个惊人一致的标签儿：强者。
    什么是强者？
    秒天秒地秒空气才是强者！
    平心而论，白色骷髅团的人的实力，大约出在殇者末流的水平，相比于殇者来说，略微差一点儿，但是差距不大，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大行家啊，妖孽一般的存在，但是在这群妖孽的眼里，此时此刻正疯狂互掐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妖孽，妖孽中的妖孽！
    陈凡左右回旋，多数呈守势。
    女人杀招叠出，看起来一直是在压着陈凡打。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凡还留着力呢！
    陈凡一直在控制术的强度，即便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法术的时候，也会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到一个恰当的水平，他能打的时候，就打，打不过的时候，也不勉强。
    而婆娑女却像是一个脱缰的野马似的，奔腾跳跃，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的杀招都给抖出去！气势上完全压制住了陈凡，但是说效果的话，也委实不怎么样！
    怎么的呢？
    陈凡没受伤！
    陈凡不仅没受伤，连汗都怎么出！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婆娑女在这儿暴打陈凡的时候，外围的人都开始合计起来了：不对呀，这小子咋就不出汗呢？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对决（六）

    他们哪里知道陈凡这货有多生猛啊！
    要说身体素质，陈凡可算是天赋异禀，这一点别人没啥发言权，小姐姐心里头最有数儿了。
    就陈凡这驴劲儿一上来，能把小姐姐抱在怀里疯狂输出一整宿，基本上没个三五个小时都不带喘的，每次都气得小姐姐想骂人，可自己又爱又恨，也拿这货没办法，别的且不论，就这身子骨儿还有啥好说的！
    婆娑女是没跟陈凡正面较量过，不知道陈凡的粗细长短啊，她眼高于顶，从小就傲，在她看来，自己秒天秒地秒空气，都习惯了，别说陈凡还没有曱王勾当年那个实力了，就算是陈凡完全觉醒了哪怕恢复到了曱王勾的巅峰实力自己也完全不惧！
    牛逼！
    就是牛逼！
    狮子用跟狐狸耍计谋吗？
    不用！
    老子随便使点真本事就干翻你个小b崽子！
    婆娑女是这么想的，可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其实，很多时候，牛逼跟装逼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牛逼自然可喜可贺，可装逼装得赏心悦目却不那么容易。
    无数惨痛的教训历历在目，过来人都明白一个理儿。
    装逼，容易挨干啊。
    婆娑女绝对不是啥贞洁烈女，极有可能是个荡妇。
    说是荡妇可能有点儿不合时宜，准确地说，她是个痴女。
    啥是痴女呢？简单来说就是个女流氓。
    男人强暴女人的事儿数见不鲜，女人强暴男人的事儿却也不少，婆娑女，就是这么一个让常人看了都打怵的彪悍女人。
    她视人命如草芥，视男人为玩物， 基本上被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能逃出她的手心儿的，你想干，得干，不想干，也得干，活儿好的能多活两天，玩腻了再杀，活儿不好的，玩完就得死。这么说吧，从古至今，但凡是骑过她的男人就没有能活下来的，当然了，这里头有一个人是例外，不是她不想弄死他，而是她实在有点儿弄不过。
    这个人是谁？
    佛爷。
    婆娑女虽然是个千人跨万人骑的主儿，但她并不是别人的玩物，基本上在这女人的面前，只有她玩别人的份儿，别人想玩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他的男人就是佛爷。
    婆娑女对佛爷的崇拜，就像是青青对陈凡一样，基本上让干啥就干啥，不让干也自己往前凑合，当然，这一面并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在婆娑女看来，今时今日，唯一一个能击败自己碾压自己的人就是佛爷，除了佛爷以外，一切众生都如蝼蚁一般，不足为虑。
    当然，这是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却也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背后有人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大爹要打脸。
    出来混迟早有这一天，只不过来得早晚的问题。
    不幸的是，就在今天，报应到了。
    两个人刀光剑影中激战了将近半个小时，几百个回合总有了，女人浑身湿透，大汗淋漓，最后一个对掐之后二人一触即分，婆娑女已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滴滴答答地从下颏儿往下流了！
    而陈凡，侧身而立，手里提着鬼剑孤鸾，脸不红，气不喘，气息全无。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冥府走了一遭，菩提树下陈凡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明白，可能明显地感觉到，陈凡似乎真的变了。
    少了些乖张，多了些内敛，唯一不变的，还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正经。
    “你杀不了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收手吧。”陈凡神色淡然，轻声说道。
    “哼！”婆娑女一声冷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恶狠狠地盯着陈凡，“孬种！”
    陈凡轻蔑一笑，“贱货！”
    女人大骂，“混蛋！”
    陈凡手一指，“破鞋！”
    女人甩手，“蠢猪！”
    陈凡手里的剑舞了一个剑花儿，“你是蠢猪！”
    女人呸了一声，“你是猪！”
    “你是猪！”
    “你是！”
    “对，就你！”
    ……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垂了下来，四周观战的人瞠目结舌。
    这是“嘎哈呀”？
    刚才打得这么来劲儿呢，这会儿开始动嘴了？
    俩绝顶高手，盛名在外的人物没事儿闲的，跑这儿骂街来了？
    诶呀我草，见过逗比的没见过这么逗比的，这俩人儿这打一半儿来了个中场休息了！？
    “砰！”
    婆娑女跟陈凡对骂了半天，发现动嘴皮子自己完全骂不过这个货，她一咬牙，当时暴怒，砰一个瞬步出去奔着陈凡的脑袋就是一刀！
    陈凡微微侧身，躲过去，于此同时手抓刀背，用力一拧，女人只觉得手腕一痛，赶紧松手，正此时，陈凡的鬼剑孤鸾斜刺一点，剑尖点向婆娑女的咽喉，婆娑女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斜刺里一涮腰来了个鹞子翻身，两只胳膊打开来这么一翻，抬头时，口中射出一只金针！
    陈凡一侧头，金针被陈凡一口咬住，再一低头，躲开第二针，此时却见女人脖子一甩，第三根金针直奔陈凡面门射了过来，陈凡一个后空翻出去，脚下一踩，地上的方砖激射而起，随着陈凡将袖子横抽，哗啦一下碎砖乱瓦直奔着婆娑女的方向打了过去！
    婆娑女身形后翻拉开距离，双手结印，一张口！
    砰！
    黑气弥漫，火星四溅，婆娑女的嘴里竟然喷出一团黑里透红的灰烬！
    这灰烬温度奇高，黑烟一下炸开了，转瞬间四周黑气弥漫，几不见人！
    婆娑女眼珠一动，瞬间消失！
    在她消失的瞬间，陈凡正好出现在她身后，一剑横砍，砍了个空，正惊异间，婆娑女出现在陈凡的身后，一个回旋踢直奔着陈凡的后腰踢了过去，这一脚极快，正中陈凡腰间，不想一脚太狠，直接从陈凡的腰间穿了过去，黑烟缥缈，陈凡已经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切换到斜对面的一道黑影上！
    “嘶——”
    陈凡吸了一口气，肚子鼓得像癞蛤蟆那么大！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南明离火剑

    傻子都能看出来，陈凡这是憋着一口气准备往外吐东西了！
    婆娑女身形往后一闪，果不其然，只一瞬间，陈凡的口中便吐出一口白烟！
    说是一口，可能多少有点儿不贴切，因为这一口实在是太大了，陈凡口中吐出的其实并不是烟，而是雾！
    白色的雾气就像是灭火器里喷出的干粉似的，左右蒸腾，转瞬之间就将整个屋子完全地笼盖住了！
    浓雾之中，陈凡的身形渐渐隐去，婆娑女也不确定这浓雾里是不是有什么门道，没敢贸然上前，她微微往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在确定这浓雾并没有毒害之后，心里愈发地纳闷儿起来！
    这是在搞什么？
    四周的火墙并没有熄灭，这说明施术者还在附近，外围都是自己的人，陈凡也不可能瞬间逃走，也就是说，陈凡还在四周。
    但是他不见了，完全不见了，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婆娑女眯起眼睛，微微地转向四周……
    人消失了。
    她心中催咒语，眸子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扫视四周，看不见陈凡的身影。
    她微微转了下身子，尽量平复呼吸，闭上了眼睛。
    精神集中，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能明显地察觉到四周的动静。
    呼吸声，窃窃私语，气流鼓荡，灵气蒸腾……
    嗯？
    婆娑女一皱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那是什么？
    她循着感觉望过去，盯着浓雾之中一片空空如也的地方发呆，忽然间，她一声冷笑，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圈儿，朝着那东西的方向猛一抬手！
    “咔！”
    白光一闪，空空如也的地方忽然爆开，于此同时就听见一声闷哼，陈凡一分为二同时分左右朝着女人的方向包抄过来！
    那身影一跑，立即消失！
    残影化成幻影！
    消失了！
    婆娑女再次冷笑，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亮，“雕虫小技！”
    说话间，她身形一动，砰一下后撤十几米，于此同时单手竖剑，口中念了一声“来”……
    “砰！”
    地下炸一团黑烟，于此同时，女人的脚下拱起一只浑身都是疙瘩的超大的大癞蛤蟆！
    这家伙实在是大，后背足有三米有余，它一出来，大眼珠子立即往左侧鼓了一下，于此同时“噶咕”一声，身四周推出一团的烟！
    烟推散了白雾，瞬间冲出了陈凡的身影，陈凡吓得一哆嗦，果不其然，那女人眼疾手快，手诀一变，身子不动，眼睛盯着陈凡的方向念了一声，“击！”
    “嘎啦！”
    天空中一声响雷，竟然是红色的雷！
    红色的电光从半空中直坠下来！
    陈凡原地后翻，一道惊雷落地，再看时候，女人忽然竖起手指高高举起，朝着陈凡的方向猛地一劈！
    “斩！”
    半空中，硕大无比的剑光奔腾而落！
    陈凡躲闪不及，只能硬接，他猛抬手，双手往上一举，右脚叠在左膝上，身形下坐，半蹲，空中念了一声口诀，猛然间抬手暴喝，“看法宝！”
    “嗡！”
    随着陈凡这双手往上一举，陈凡身下的影子骤然浮了起来，嗖一下从陈凡的四周上去，化作圆盾朝天上冲去！
    盾剑相击，电光四射，两个人同时被震了个趔趄，陈凡噔噔噔倒退几步，还没站稳，却看那女人脚下一转，嗖地一转身的同时把剑指从腰间指了出去！
    一点寒芒，又是以指代剑，她隔空一指，红色的剑尖儿竟然直对着陈凡的方向刺了过来！
    这一次，比刚才更清楚，剑的形状也十分明显！
    那是一口红光四射宝剑！
    陈凡只看了一眼，心里头就凉了半截儿啊！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此剑非凡物！
    不仅不是凡物，还是个千金不换的法宝！
    南明离火剑！
    南明离火剑原是火神祝融的佩剑，当年火神祝融杀死大禹他爹的时候就是用这把剑砍的头，此物一直被火神一族视为圣物，小姐姐以前跟陈凡提起过，只是这宝剑虽然厉害，却已经亡佚多年，陈凡哪里能想到，这么个东西竟然在婆娑女的手上！
    南明离火剑锋利无比，而且无形无状，据说这个玩意儿能人剑合一，不用拿在手上也挥洒自如，陈凡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邪乎，内心里有心试探，方才用盾格挡一下没被伤着，这货心里有了点底，他也不多寻思，双手往外一推，口中喊了一声，“走！”
    陈凡的盾牌透体而出，随着一个双推掌出去，剑盾再次相遇！
    “啪！”
    铁块纷飞！
    陈凡推出去的盾牌被瞬间炸碎，那南明离火剑也没能再射出去，陈凡一个跟头就出去了，抬手一看手心，通红一片，都震麻了！
    妈耶！
    竟然一剑震碎了老子的五洲盾！
    这五洲盾，原是神铁所铸，那是陈凡从冥府骗来的好宝贝！
    原本冥王女死活不给，后来架不住陈凡这货“软磨硬泡”，总算给了，却没成想，刚拿出来用，竟然毁了！
    这可不是五洲盾不够结实啊！
    南明离火剑，果真神物！
    “唰唰唰唰唰……”
    他心中正自惊骇，婆娑女却没有跟他扯犊子的心思，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画圈，宝剑如千手观音的手臂一样在她的背后四散开，光影如轮！
    “那就是南明离火剑？好厉害的东西！”外周有人惊呼出声。
    “南明离火剑，剑中王者，真想不到婆娑女的手里竟然有如此宝物，看样子，今天陈凡注定要玩完了！”又有人惊呼出声！
    陈凡的表情异常严峻，寻思迅速，往后退了半步！
    “嗡——”
    耳边响起轰鸣，却是鬼剑孤鸾发出来的声音，陈凡手一顺，孤鸾在手！
    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鬼剑孤鸾在不断地颤抖！
    陈凡知道，鬼剑孤鸾这是在给自己发信号！
    它想与这南明离火剑分个高低！
    打还是不打？
    陈凡犹豫了！
    思忖良久之后，陈凡握剑的手明显一松！
    拉倒吧！
    不跟它干！
    鬼剑孤鸾虽也是神器，可终归不如南明离火剑根正苗红，这要是对砍一下，砍赢了还成，要是砍不赢呢，真砍出一堆豁牙子来，以后还怎么往出拿！

 第一千三百章诡异的姿势

    陈凡这边明显犯了怂，可鬼剑孤鸾跟陈凡这边却不大一样，见陈凡往后一退，鬼剑孤鸾明显有些不乐意了，嗡嗡直抖，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不满似的！
    陈凡心里头都想骂街了，心说你丫的这是干啥！你是鬼剑，可人家是神剑，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得不偿失！
    鬼剑孤鸾似乎明白了陈凡的意思，隐隐地在陈凡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怂什么怂，干他！”
    陈凡差点儿笑出声，“干鸡毛，能打得过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能打得过！”
    陈凡心里想了想，觉得这话倒也不错，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干！”
    想到做到，陈凡也不犹豫了，见女人横剑一抹，一道剑波过来，陈凡屏气凝神，将手中孤鸾猛地一掷！
    呼！
    鬼剑孤鸾破风而出！
    陈凡的掷剑术相当精妙，这一剑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威力无比，鬼剑飞出，就像是标枪似的直奔着婆娑女的方向击了过来！
    女人冷笑一声，手指往上一撩，南明离火剑骤然现身，一把通红的宝剑剑尖向上，直接竖起来挡在了女人的身前！
    叮！
    两剑相交！
    随着一个圆形的震波四散开去，鬼剑孤鸾被震飞了，直接被陈凡抓在手里！
    南明离火剑红光闪烁，丝毫没有损毁，陈凡倒提鬼剑一看，鬼剑孤鸾的剑尖儿竟然出现了半寸长的崩口！
    完犊子了！
    果然整不过人家！
    婆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就凭你那破铜烂铁，也敢在老娘面前摆弄！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陈凡也冷哼一声，心里头暗骂，嘴上却不让半分，他咬破自己的食指，横起鬼剑，在剑脊上一抹，随着鬼剑孤鸾嗡嗡地闪烁出金属的光泽，自言自语道，“破铜烂铁？说出如此话来，怕是瞎了你的狗眼！”
    话说完，陈凡的手指已经划过了剑尖儿，随着唰地往下一甩，鬼剑孤鸾嗡嗡作响！
    宝剑新磨一般，暗光闪动，熠熠生辉！
    什么！？
    女人往后退了半步，倒吸一口冷气！
    她诧异极了！
    她清晰地看见，那个因为极力一击而兀自损毁的剑尖儿竟然重新生了出来！
    珠联璧合，完好无损！
    不对呀！
    这怎么回事！？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阵，对婆娑女解释，“古剑有灵，每一把厉害的神兵里都有一个强大的灵魂，这个灵魂，便是剑的真身！很不幸，我这把剑比较有性格！老实说我有点儿不喜欢她，因为这是一个很不让人省心的臭娘们儿！生性残忍，放荡，嚣张而又阴险，想要驾驭这样的女人本不容易，想要驾驭这样的剑灵就尤为困难，老实说，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想把它拿出来。你可能觉得很奇怪，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在里头，我之所以如此说，仅仅是因为，这把剑的特性。”
    陈凡抬起手来，用剑锋指着婆娑女，“你很厉害，但是你手中剑更厉害，南明离火剑是神剑，神剑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力量，能让使用者锦上添花。而我手中剑，是鬼剑，之所以这把剑被称之为鬼剑，这里头有很多原因，而最直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把剑……它很邪。”
    陈凡继续狞笑，把剑锋一甩，“它嗜血成性，饮人鲜血是常有的事，甚至有的时候，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血来饲养她，就像现在这样。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牺牲得越多，她回报给你的也就越多。”
    陈凡说完，略微地顿了顿，“你知道曱王剑技吗？这是我最拿手的本领了，原本我不想在这里使出来，因为曱王剑技会大幅消耗我的体力。老实说我的目标不是你，我是奔着你的主子来的，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我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罢了！不过，刚才的一瞬间，我却想明白了，南明离火剑，我很喜欢。”
    陈凡忽然间爆出一个兴奋中透着乖戾的笑容来，神情也变得无比狰狞，他身子往下一矮，左手在面前一晃，面具出现了，紧跟着，那带着震颤不已的诡异回音的声音出现了，“看好你的脑袋！”
    外围的人在看到陈凡的面具的时候，齐刷刷地爆出一声惊呼！
    那面具实在是太邪门儿了！
    如此险峻的情境之下，想看起来就更邪门儿了！
    它在笑，笑得不怀好意，笑得人心里发寒！
    而且，陈凡的姿势也不一样了！
    他忽然间将重心压得极低，整个身子都是蜷缩起来的，左手在前，右手倒抓着剑柄，身子半松半紧，却像是弹簧一样蓄势待发！
    “好诡异的姿势，那是什么招式啊？”四周的人群忍不住议论起来。
    “不知道，看不明白！这不是鬼术，不是道术，也不是武术！”
    “那这到底是啥呀？有没有知道，有没有人见识过？”
    “没见过，不过看起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招式！”
    “这个姿势我见过。”
    “你见过？在哪儿？”
    “在龙虎山山天师府的藏书楼里，有一副画上出现过这个姿势！”
    “不仅仅是这个姿势，这个面具的样子，那拿剑的手势，都叫人似曾相识啊！”
    有人不解，“你们说的是谁？”
    “北曱鬼王！”
    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全将目光锁定在了陈凡的身上。
    “砰！”
    随着一声闷响，陈凡瞬间消失，于此同时，婆娑女骤然飞出一脚！
    这一脚出去，无比精准，可即将踹在迎面奔来的陈凡的身上的时候，陈凡消失了，紧跟着，略微一个延迟之后，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同时朝着婆娑女的脖子抹了一刀！
    婆娑女身影一暗，消失不见，紧跟着，火圈儿里斑斑驳驳足有数百个婆娑女接连闪烁起来，声音忽前忽后，忽远忽近，“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话音刚落，长空血乱，婆娑女猛地瞪大眼睛，无比惊恐地低下头去！
    怎么……
    可能！？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白发

    在婆娑女的肚子上，插着一把黑色的剑！
    黑色的剑从婆娑女的后腰插进去，锋利的剑尖儿已经露出了大半截儿！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婆娑女下意识地握住了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婆娑万象，纵横闪烁，怎么可能有人如此精准地找到自己的真身，又怎么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了自己这一剑！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用一种十分茫然的眼神看着陈凡，而此时的陈凡，正冷冷地看着她。
    “地脉。”
    良久之后，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婆娑女心里头咯噔一下，蓦地明白过来！
    “地脉，陈凡竟然利用了地脉！”
    “啊——”
    婆娑女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诶？”
    角落里的几个人看得一脸懵逼，多数人面面相觑，“她这是怎么了？她在干啥啊？”
    “是幻术。”一个脸上罩着面罩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那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婆娑女身背后不知道何时趴在了她身后的一个小纸人！
    陈凡口中念念有词，正在一边一动不动地催动咒语，婆娑女到底，正颤抖着，绝望着，处在生死的边缘……
    “头儿！”忽然间，白色骷髅军里有人大喊一声，“你到底怎么啦？站起来呀！你中了陈凡的术啦！”
    话音刚落，那些人瞬间排列出一个八卦形的阵法，于此同时，众人一起双手拍地！
    “轰！”
    生休伤杜，景死惊开，八个方向同时从地面上拱起了这八个兽头大门，大门拱起的一瞬间，上百人从不同的角落里狂奔进去，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去！
    陈凡心中一惊，不再念咒！
    他右手一抓鬼剑孤鸾，身子一旋，斩出一道圆形的剑波！
    混乱之中，婆娑女被人救走，白色骷髅军一拥齐上，铺天盖地的怪物像是蝗虫一样从四面八方扑到了陈凡面前！
    场面彻底失控！
    “机会来了！”
    祁凤鸣一个跟头从高楼上翻下去，振臂一呼，“走！”
    “轰！”
    天边里电光闪烁，四面八方躲起来的人同时出现，大家按照既定的路线各自奔去，尸横遍野的a市场彻底炸了锅！
    糟了！
    中计了！
    当大家明白陈凡只是一个诱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杀过去了！
    ——割——
    “佛爷！佛爷！大事不好了！”
    一个蒙面男人惊慌失措地朝着佛爷所在的大殿跑了过来，连滚带爬，狼狈极了，“禀报佛爷，大事不好！”
    佛爷微微侧头，坐在一个很大的沙发椅上，冷哼一声没有回头，“慌什么，一群蝼蚁罢了，本尊就不相信他们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
    说话间，他一转头，冷冷地看着身侧站着的一个干瘦干瘦的高个子男人，男人身上穿着黑斗篷，瘦得跟个骷髅架子似的，见佛爷瞅了自己一眼，男人立即低头做恭敬状，微微躬身，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护法！”外面正血战的骷髅军抬头看见了本市最高建筑上站着的一个高瘦男人，全都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露出兴奋儿喜悦的模样。
    男人昂然而立，将手中一根细长的竹竿儿往地上一戳，风旋而过，旌旗飘摇，那也一只黑色的上面画着白色图案的旗帜！
    不！
    不是旗帜！
    是幡儿！
    招魂幡！
    “我去，我来，我走，一个蛋，两个蛋，三个蛋，漫山遍野都是蛋，来也马哈，去呀马哈，诶呀马哈，马哈马哈，轰！”
    男人的手骤然一挥，地面上瞬间开裂，地缝如蛛网，蛛网之间，绿光萦天闪烁不已！
    “啊——”
    “啊——”
    “啊——”
    若隐若现的哀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一个僻静的小巷里，歪着身子躺在地上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忽然颤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咔！”
    垃圾桶晃动了一下，一个灰白色的手，从垃圾里面抓了出来！
    “轰！”
    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口子的男人歪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天空中，绿色的符文闪烁不已，天空的颜色，也迅速地黑了下去！
    白色的阴魂四处飘荡，腐朽的丧尸哇哇乱叫，地皮底下，浑身漆黑的不知名的玩意儿接连爬出来，鬼哭狼嚎，群魔乱舞，仿佛间，偌大一个a市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啊——”
    市民们尖叫出声，正此时，有眼尖的发现，笼罩在穹顶之上弱音若无的结界仿佛间就此消失了！
    不见了！
    “大家快看！快看！”
    “那是什么？”
    “那是！那是直升机！”
    “军队来了！”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影，大量的武装直升机从结界的四周靠了过来！
    “里面的市民听着，接到消息以后，请迅速撤离！我们已经在外界布置好警卫，请里面的市民接到通知，迅速撤离！”
    见天动地的喊话声不断重复着，霎时间，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人群不在躲避，门户洞开，所有的人都从家里冲了出来，照着外面冲了过去！
    可哪有那么容易，漫山遍野，全是僵尸魂鬼，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见人就杀，一时间血流成河！
    关键时刻，谁也管不得太多了，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顾着玩命往外跑啊！
    “快跑！快跑！ 别管别人了，快跑！”
    “啊！！！！”一声尖叫，吓得众人纷纷侧头！
    “卧槽！此路不通！”
    “快看，那是什么！？”
    原来，出城的路口被封住了，谁也没想到，跑到城边以后，等着他们的不是解放军，而是一群黑衣黑甲脸上戴着面具鬼气森森的队伍！
    长刀，长毛，旌旗招展，一个个都像是刚从煤堆里刨出来的兵马俑似的，昂然直立，方队整齐，却是一动不动如木雕泥塑一般！
    在队伍的最前面，是一只起码得有两三米高的猛虎！
    那老虎太大了，像是小号的大象似的，它也是黑的，通体漆黑，一对黄目，正低着头，甩着尾巴，眼神凶狠无比，正呼呼地咆哮着！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鬼面冥王

    黑色的巨虎的后背上，倒提着一方长戟，马上端坐着一个脸上罩着鬼脸面具身姿挺拔的大汉！
    那家伙年纪应该不小了，头发全是白的！
    白发飞舞，杀气逼人！
    慌忙逃窜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吓傻了！
    谁见过这阵势啊！
    这是干啥呀？
    拍电影？
    难道解放军都学会cosplay啦？
    正兀自惊诧的时候，忽间那骑黑虎的男人一抬手，无边无际的黑甲军瞬间分开阵势，从人群中间让出三条通路出去！
    “还特么等什么呢，快走！”
    不知道睡大喊了一声，紧跟着，真的有人一溜烟似的从那黑甲大军的缝隙中跑了过去！
    有人带头儿，就自然有人随后，大家一看这些怪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深受鼓舞，霎时间一大群人冲了出去！
    “这些是什么人？”
    身背后白色骷髅军的人掩杀过来，距离几百米的时候，立即站定了脚步。
    一个黑纱遮面看不见脸的小头目微微地眯起眼睛，东望良久之后，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冥府鬼卒！”
    “啥？”
    “冥府鬼卒！”
    “啥是冥府鬼卒？”
    “来自阴间的精锐部队，那黑色的老虎就是冥府鬼卒的图腾！”
    “那骑黑老虎的家伙是？”
    “十方老鬼之一，冥府鬼帅！”
    众人面面相觑，那些怪物也越聚越多！
    a市的四周，十个大方阵，每一个方阵的头领，都是一个骑黑虎的男人！
    这些人足有数万之多，一个个虎视眈眈，横亘在a市的四周！
    他们所处的地方，正将市内与外围隔了出来！
    市民们从阵营中流水般地往外跑，顾不得太多，而这些家伙，就是一动不动，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聚集着的那些家伙！
    大战，一触即发！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吧，卤水点豆腐，被那怪人召唤出来的丧尸和亡灵固然可怕，而且数量众多，可面对这些来自阴间的阴兵，却都有点儿麻爪儿啊！
    这些都是啥玩意儿？
    这些是冥府里最精锐的正规军啊！
    都不是普通的阴兵，是特么阴兵中的特种兵！
    这就像是手拿铁锹的黑煤窑里的土流氓遇上了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啊！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啊！
    这还没打呢，那些丧尸和亡灵就有点儿哆嗦了！
    什么叫气势？
    气势不是大喊大叫虚张声势，气势，是一种临危不乱的笃定！
    十方老鬼那都是成名的人物，在冥府阴司也是首屈一指的杰出战力，那一个个都是枪林弹雨中杀过来的，一个水货都没有！
    他们的任务是协助这些市民撤退，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没有万不得已的时候，轻易不会出手！
    可话说会来了，他们要是出手了，那就真是豁出命来了！
    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曱王赢勾这种二杆子人物亲手带出来的精锐部队都遗传着曱王赢勾的二杆子性格！那一个个，比谁都好斗！此时此刻，正是决战之时，可从上到下，就没看出哪一个的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忧虑之色！
    正相反，他们很安静，安静中带着雀跃，雀跃中带着杀意！看起来，只要适当时候一声令下，这些家伙一准儿就会冲上去！
    “诶呀妈呀，那些都是啥人啊？”四散奔逃的市民哭咧咧地问。
    “不知道啊，看着不像是什么善茬子！”有人哭咧咧地回应。
    “呼叫猎鹰，呼叫猎鹰！”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也看到了下面为数众多的黑色方阵了，一个飞行员拿着对讲机大声说，“下方出现大规模武装部队，请求确认对方身份！请求确认对方身份！”
    作战指挥中心，一个老者站在大屏幕前，拿着对讲机大声说道，“严密注视战场情况，暂时不要发动攻击！下面的黑色武装……是友军！”
    老头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瘪了半天，只能说是“友军”，飞行员一脸懵逼，心说哪儿来这么一群友军啊，此时，调查局的几个boss级人物也纷纷赶到了，一个个盯着屏幕上航拍的那些忽然出现的神秘部队，都看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府阴兵？”有人惊诧出声。
    “啥是冥府阴兵？”有人不解。
    “来自阴间的精锐部队！”有人插嘴。
    “他们是哪儿来的？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把这些家伙召唤出来？”很明显，有不少人在关心这个问题！
    “哼！”角落里有人抱着肩膀，冷笑出声，“这些家伙，岂是那些和尚道士能差遣得动的？自古以来，冥府阴兵只听命一人！”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望过去，“谁？”
    男人阴沉着脸，老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冥王！”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愕然，“冥王？”
    “冥府阴司的扛把子！”
    “那他究竟在哪儿？”
    “在我们身边也说不定啊。”
    众人再次惊呼出声，此时再看，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沉思似的，他喃喃自语地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不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问题是，这支大军到底听令于谁？到底是谁找来的？”
    “是陈凡。”陈光泰终于说话了。
    一句话，声音也不大，可是所有人听了这话却都沉默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此役过后，当包括调查局和军方在内的内部人士再提起陈凡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将这两个字跟另外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冥王。
    而此役过后，当术士圈儿的人再提起陈凡这个名字的时候，渐渐地，有越来越多人开始认可一个代指陈凡这个人的名号——鬼面冥王！
    此时的a市已经打成了一锅粥，而日后的鬼面冥王正在漩涡的最中心， 人都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但陈凡这只猛虎，却绝对是个例外！
    在陈凡的四周，起码有几百个黑衣人在围攻他，其中不乏顶尖高手，可陈凡置身其中，却越战越勇，身形飘忽闪烁，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鬼剑孤鸾纷飞乱舞，就像是水草横生的池底一条迅捷无比的鱼儿一样自由穿梭！那诡异的笑脸还在笑，一直在小，笑得众人心里发寒……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人怕鬼见愁

    婆娑女一看这情形，发现不对啊，怎么乱战之中人多了，陈凡这小子却比刚才打得更轻松了呢？
    她还是不了解陈凡啊，陈凡最拿手的术，是曱王鬼遁，所谓鬼遁其实是一种极为灵巧迅速的变化方式，鬼遁最大的特点就两个字：灵活。
    跟陈凡比起来，这些人不是攻击力不够强大，也不是经验不足，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们跟不上陈凡的速度啊！
    这小子前后左右闪烁不停，手里的鬼剑孤鸾又快又狠，一个不注意，脑袋就被割下去了，转瞬间就有十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放倒了，那被斩掉的头颅嗖嗖嗖地往天上直飞，飞得到处都是！
    这是何等惊人的战斗方式？
    白色骷髅团的人，基本上都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杀人狂魔，凶残得很，平素里杀人放火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在吓人，可这会儿，一个个都没了底气了， 快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欺负人谁不会？
    这世界上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敢杀人的人，不一定就是不怕死的！
    玩命这东西，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玩别人的命，一种是玩自己的命！
    婆娑女率领的白色骷髅团就明显属于前者，要他们玩别人，那叫驾轻就熟，可这一回情况不一样了！
    他们的命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里！
    一不小心脑袋就搬家了，这谁受得了！
    而且陈凡这个货也确实有点儿瘆人的地方！
    陈凡其实极少杀人，可一旦杀人杀红眼了，他会变得很兴奋！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狂暴状态！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越杀越开心，越杀越顺手，你一眼瞅不到，那就个死啊！
    人越多，破绽也就越多，人越多，自己就越隐秘，陈凡那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一览无遗！
    不行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婆娑女心里头明白，要是一直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这是要吃大亏呀！
    众人一拥齐上，这还不如自己跟他单挑来得痛快呢！
    自己跟陈凡单挑，约莫能保持一个五五开，自己带着人跟陈凡群殴，却死的人越来越多！
    不行，绝不能让陈凡扬长避短，照这么下去自己这边的损失就太大了！
    “退！”
    婆娑女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地向后退去，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见陈凡手腕一抖，掌心多了一道蒸腾的火焰！
    火焰内心白色，外焰蓝紫相间，刚一出现，就觉寒气逼人！
    九幽苍炎！
    陈凡一直都没使用九幽苍炎，这一会儿却趁机祭了出来！
    九幽苍炎在陈凡的手心蒸腾而起，忽然间狂旋起来，随着陈凡往起一举，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间腾地一下，化作一朵三色相间的莲花！
    这是！
    这是陆离的使用过的三色火莲啊！
    众人都知道，火莲是控火术的终究奥义，即便是最低级的火莲也能将任何一个人炸得粉身碎骨，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就跟炸弹一样，一旦爆开了，方圆十几米的范围内，你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白色骷髅团的人可是见识过陆离那一手大火莲的威力，一看陈凡也使出了一个火莲，下意识地就往外跑啊！
    不跑不行，不跑必死！
    却不想，陈凡手中的火莲并没有甩出去，正相反，陈凡的手猛地一攥，将掌心的火莲攥住了！
    诶呀卧槽！
    众人都看懵逼了，心说这是要干啥，要自爆是咋的？
    正思忖间，陈凡的胳膊往下一拽，于此同时，手中火莲被陈凡瞬间捏爆！
    “轰——”
    一声闷响，气浪奔腾！顷刻间，方圆百米的范围内，一片苍白！
    这一下太快了，许多人都没躲开啊，霎时间那些人全都保持着一个要退后的姿势，木雕泥塑似的站在了原地！
    寒气逼人！
    那一刹那，足有上百人被冻僵在当场！
    九幽苍炎，原本就是极寒之物，陈凡明知道自己这九幽苍炎的爆炸力肯定比不上烈日阳炎，竟然使了个花活儿！
    可陈凡也知道，这个距离太远了，术的范围越大，攻击力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强弩之末并不能封住这些人太久，可对陈凡来说，零点几秒的时间就足够了！
    陈凡原地旋身，一道圆环状的剑波四散开去，距离远的，尚且能跑，距离近的直接就被剑波截成了两截儿！
    霎时间，又倒了一大片！
    卧槽！
    婆娑女都懵了，心里头恨，又觉得毛骨悚然，她恨陈凡，心说这小逼崽子怎么这么厉害呢，情报上可没说他会使用三色火莲啊，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么玄妙的法门都会了？自己 自从跟了佛爷以后，大小数百仗，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呀！这可好，刹那间这么多兄弟全被放倒了，这才多大工夫，死了好几百了！这要是回头儿见了佛爷，该怎么交代啊！
    不行，不能再死人了！
    婆娑女一抬手，“你们都别……”
    “砰！”话音未落，一声闷响，婆娑女汗毛都炸起来了，她下意识地一回头，正看见那狰狞诡异的笑脸正在身后对着自己呢！
    陈凡，挥剑横抹！
    “噗——”
    长空血乱！
    婆娑女一个跟头栽了出去，慌忙捂住自己的右臂，她极力一闪，还是晚了，一只胳膊甩飞出去，肩膀处，鲜血迸流！滋滋滋，跟喷泉似的！
    婆娑女满头大汗，疼得哇哇大叫啊，可他此时再怎么叫，也都晚了，陈凡侧身站在一边，咯咯笑，他一笑起来肩膀一动一动地，声音里还带着回响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丧心病狂！
    此时的陈凡已经不再是陈凡了，一笑起来，笑得众人心里发寒，寒到了骨子里去了！
    这特娘的是人吗？
    这特娘的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啊！
    好人哪有这么笑的？
    越杀戮，越兴奋，狂暴强横，凶残嗜血！
    月影青衫客，人怕鬼见愁！
    这就是曱王赢勾啊！
    时间过去得太久了，人们仿佛间已经忘却了那种被死亡支配的恐惧了，此时面对这么一个恶魔，方才想起来自己也不过一个脑袋一条命！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尸积如山

    虎入羊群。
    在大家都以为陈凡会在重重围困之下被置于死地的时候，陈凡却出人意料地玩儿嗨了。
    事实上，除却小姐姐以外，没有任何人了解陈凡的这一特性。
    “那个狗东西怕是要死在今天了，能牺牲在这里，也算个不错的归宿！”火神一族的大胸女已经杀出重围，越过了黑甲军布置的防线，几个人也损伤了不少，百分之七八十都受了伤。
    “没那么容易的。”小姐姐看着天边的方向，虽然看起来十分担忧，却并没有立即冲回去的心思，她心里头明白，虽然自己实力超群，即便在神灯会这个组织里都能排得上号，但是，在万马千军中自己冲进去，不单不能帮助陈凡还会拖累他。
    “那些都训练有素，都是能真观战的好手，你总不会以为陈凡还有机会活着出来吧。”大胸女冷笑一声，抱着肩膀。
    “你不了解他。”小姐姐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没再说话。
    大胸女心里不服，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正此时，那矗立不动的黑甲军忽然间爆发出震颤天地的吼声，在队伍的最前方，猛然间出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斑斓巨虎，一个人骑在那巨虎的身上，倒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矛，身穿黑甲，看起来英姿飒爽！
    嗯？
    大胸女一看来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不陈凡吗？”
    小姐姐也略显惊讶，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略微皱眉，看了半天，猛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对身边的大胸女说道，“不，不是陈凡！”
    “不是陈凡？那是谁呀？”
    小姐姐死死地盯着对方，也看不出个名堂，“不知道，但看起来，这个人非同凡响。”
    天空中盘旋着的直升机里，驾驶员也注意到了那个骑着烈爪金睛兽的家伙，这些人一看，当时就懵了，而此时，控制室里的大屏幕前早已是一片欢呼！
    “是陈凡！”
    “陈凡！”
    “果然是他！”
    那个屏幕里的“陈凡”一挥手，冥府鬼卒立即发出震天狂吼，原本一动不动的方队立即热闹起来，一个个奋勇向前，跃跃欲试！
    是时候了！
    城市的四周，开始出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冥府鬼卒狂奔进去，立即冲到了那丧尸和阴魂构成的阵营当中！
    混战一触即发，场面异常惨烈！
    这些冥府里的精锐部队可真不是盖的，战斗力极强，虽然来到这里的人数远不到十万之众，但个个出来，都是以一当十的牛逼人物！
    数日来，a市死了十几万人，这些人被炼那塔楼上的男人唤醒，数量实在太多，一时间双方交火，立即打了个难解难分！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面的方砖的砖缝儿里，鲜血混杂着脓血兀自流淌。
    一只黑色的短靴踩过去，身后拖着一只细长的皮鞭。
    来了一个女人。
    一个遮住了下半张脸，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紧身衣的女人。
    女人不见得多美，但是身材着实不错，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地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街过道，走了出来。
    抬眼望去，已经被轰成一片废墟的城市广场上，尸积如山，在层叠的尸体上，一个男人正孤零零地站在尸堆上，微微侧头，透过面具冷冷地看着来人。
    “又特么来了一个狠角色。”
    陈凡心说。
    女人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在距离陈凡近百米的位置停住了，而此时此刻，街头巷尾，又有三个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四个人都比较有特点，一个身高不足正常人的一半儿，看起来像个小孩儿，脸上遮着面具，是个白色的带红脸蛋儿的娃娃脸。
    另一个是个身形佝偻的乞丐，破衣啰嗦，左手拿着一根棍子，又是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碗！
    再一个，是个脸颊塌陷，眼睛很小的家伙，脸色铁青，病怏怏的，一出来就不住地咳嗽，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断气似的！
    这四个人，也就那个女人相对正常些。
    老幼病残。
    这些人是来打架的吗？
    来人并没有盯着陈凡看，眼光盯着的，却是陈凡手里拎着的那个正瞪着两只眼睛的面如死灰的脑袋！
    婆娑女的尸体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儿去了，现在能看到的，只有那颗头。
    南明离火剑已经崩断了，把手那一段儿歪插在不远处，那佝偻着身子的老乞丐深深地望了一眼断剑，轻叹一声，看起来是觉得十分惋惜。
    而此时，那个半人高的小鬼却盯着婆娑女的脑袋忍不住啜泣起来，嘤嘤地抹着眼泪。
    陈凡当然不会被这表现所迷惑，他心里头很清楚，这几个人，看起来好像挺老实的，实际上，非常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他是什么境界，用眼光一扫就看出来了！来的这几个，没有一个善茬子！
    那小个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肌肉紧实，灵气浓郁，走起路来脚下极是稳健，下盘功力深厚，不是个腿法高手就是个以速度见长的人。
    那个妖艳贱货手里拖着的长鞭将近十米，明显是个软兵器，软兵器有个特点，长度越长，就越难以驾驭，虽然小皮鞭啥的陈凡也不是没见过，可这条皮鞭明显是用来杀人的，这娘们儿绝对是个好手。
    而后来的这两个，更让陈凡不放心，那乞丐手里拿着的东西明显有问题，一个乞丐手里怎么可能拿着一个金碗呢？能拿金碗的能要饭吗？这金碗明显是个法宝啊，至于他另一只手里掐着的像是竹竿似的玩意儿，上面也有符文镶嵌，估摸着也是个法器，再看他斜背着的破兜子，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藏了不少东西！
    而最后这一个病痨鬼才是最可怕的，他印堂发黑，两腮深陷，看起来像是多咳嗽两下就能死似的，但是他方才一咳嗽，喷出来的却是一股子蓝灰色的烟！再看他的手，掌心黑紫，指甲尖锐，胳膊上脖子上，血管都是青黑色的，像是蜘蛛网一样一层一层！
    这什么呀？
    这明显是个用毒的好手啊！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九相十如千者众

    这个“殇”到底有多少人啊？
    这里头到底藏了多少高手啊！
    接二连三出现的，没有一个是什么省油的灯，陈凡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儿没底。
    昨日里言行逼供小孔雀，陈凡大体从小孔雀的口中得知了殇者的构成，大体上，从上而下分成：一佛首，二护法，四金刚，八部众，九相十如千者众。
    这里头多一半都已经被陈凡他们搞定了，有一些，正在跟外面的十方老鬼激烈对战，而剩下的值得小心对待的人里，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传说中的“四金刚”了。
    所谓“金刚”，原指的是，佛教护法，手执金刚杵的力士，在大乘佛教中，又代指藏空性心、无心相心、非心心，不取六尘万法，无可摧毁的境界，总而言之，金刚的特点无外乎四个字：不可摧毁。
    这也是“金刚不坏”这个词的根源所在。
    而根据陈凡对四金刚的了解，这四金刚实是具有某四种顶尖能力的人物， 在殇的内部，此四人也极为神秘，连小孔雀都不知道这四人的底细！
    陈凡心里头直骂呀，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每次到了关键时候，总要一个打好几个呢？
    如果让陈凡自己挑对手，他一定会挑那个拿小皮鞭的，谁让他生来有个特性，专克各种妖女呢！
    可那妖女明显不是跟陈凡单挑来的，佛爷下了死命令了，拿不下陈凡，提头来见！
    “那四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好像没见过呢。”
    远处的高层建筑的角落里，一个金发碧眼戴着平光镜的女人捏着一个长筒望远镜看着陈凡所在的方向，喃喃地说。
    “四金刚，提婆达多手底下的王牌杀手集团。”
    斜刺里，一个同样是金发碧眼长相酷似维塔斯的男人淡淡地回了一句。
    “原来如此，说起来，还真是意外，谁能想到提婆达多竟然经营了这么多的好牌，看起来我们都小看他了。”
    “提婆达多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想也不是在混吃等死，事实上，殇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组织，而且这个首领内心阴暗，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你知道的，这种蔫蔫吧吧的家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说，这四个人能不能干掉那个男人呢？”
    “不好说。”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就是不好说。”
    男人说着，深吸一口气，靠在窗边，一边歪着脑袋注视远方，一边轻声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四金刚与八部众是提婆达多手下的王牌杀手集团，这两大组织从不单独出手，也从没有失败的时候，他们之间协同作战的能力极为出众，在多对一的情况之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亦或是说，所有面对他们的人都都已经被干掉了。”
    “那你觉得，这个叫陈凡的人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从概率上说，几乎是零。”
    男人说完，又是一阵苦笑，“不过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八部众只失手过一次，一次就被全部干掉了，现在，这四个人是提婆达多手中能打出来的最后一张王牌，要是他们也输了，无疑，那个家伙就得自己出手了。”
    “可是，看起来陈凡这一次遇上大麻烦了，干掉婆娑女的过程中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如此强度的战斗并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
    “不，我不这样认为。”
    女人微微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男人掂量着手中的望远镜，幽幽地解释，“如果没有一些特别的本领，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陈凡这个人，具有一些非常诡异的本领，可以说，他的体质完全不同于以往见过的任何人，他的强大，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哼。”女人冷笑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很像跟他交手，好好会会这个小鬼。”
    “哼。”男人也跟着冷笑一声，“就算要我出手，也得看他够不够资格才行，如果他就此死了，就可以将他从名单上划去了。”
    “那倒不错，我早就想休息一下了，看了太多的杀戮，整个人都不好了。”女人捂着自己的后脖颈，仰着头露出一点疲态。
    这时候，男人却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手执长鞭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淫笑，“这女人不错，我喜欢。”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口味很特别。”
    “你不懂。”男人说着，又把望远镜举了起来，“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看她的身材，就已经很不错了，传说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逃过这个女人的魅惑，对于陈凡这样的家伙来说，可能，她才是最难过的一关。”
    “靠身材混饭吃的都是弱者。”女人很不屑地说道。
    “但，美貌才是一个女人最厉害的武器。”男人一阵奸笑。
    正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的时候，那女人却已打破了沉默，开口了，“佛爷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你还有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
    陈凡没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小子，你也看到了，人类丑陋至此，你却为何还要为了保护这些混蛋而舍弃性命？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愚蠢无比吗？”
    角落里的老乞丐也一阵怪笑，像是在冷嘲热讽似的。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我一定会将你撕成碎片的。”
    小男孩儿一边抽泣着，一边吭吭唧唧地对陈凡说。
    “只要你放下手里的武器，我们能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佛爷是一个爱才的人，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病怏怏的家伙用沙哑的嗓音对陈凡说。
    陈凡依然不说话，依然侧身而立，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着众人。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女人冷哼一声，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她抡起胳膊，手中的长鞭抖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随着一声暴喝，那长长的鞭子直奔着陈凡的脑袋击了过去！
    “啪！”一声闷响，陈凡的头颅被击了个粉碎！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风遁

    女人愣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短暂的错愕之后，却发现陈凡的身子一抖一抖地，平躺在地上！
    那身形又扁又软！
    卧槽！
    大家都懵逼了！
    躺在地上的不是陈凡，是一张纸！
    是一张与陈凡一般高的纸人儿！
    替身术！
    人呢？
    人呢？
    四个人纷纷左摇右转，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不可能啊！
    凭这四个人的实力怎么可能让陈凡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出替身术呢？
    这绝对不可能！
    “追！”
    一声令下，四个人分头朝着四个方向追了下去！
    他跑不远的！
    三十秒后，角落中胡同儿的阴影里，陈凡耷拉着两只爪子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左瞄了一下，右瞄了一下，看四下没人，又一溜烟似的摸到了另一侧的胡同儿里。
    “呵！”
    楼顶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怂了。”男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女人抱着肩膀盯着陈凡的方向。
    陈凡贼溜溜地垫起脚尖，跑起来就像是一只大老鼠似的，没有一点声音，而且十分迅速。
    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头有数儿，陈凡心里非常清楚，以一敌四，对方的实力又如此高强，就算自己再大的本事也难免有马失前蹄的可能，他可不能死在这里，如果自己死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死是小，无法阻止提婆达多才是正经大事，于战术上来说，个个击破也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一翻身，循着那妖女远去的方向摸了过去。
    嗯？
    女人拿着路往下追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强大的气息在附近，她心中起疑，总觉得自己这边继续追下去也会一无所获，如果不是自己追错了方向，那无疑，陈凡那个家伙肯定掌握着什么能隐住气息的法门，就感知能力来说，自己在殇者之中其实是最优秀的，而陈凡的实力已经接近当世顶峰，这样强大的人物往往能爆发出强大的灵压，如果感知能力敏锐的话，距离再远自己也应该可以感觉得到，但是陈凡就是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狡猾的小畜生。
    女人心里嘀咕着，跑了一段不再往前跑了，她单手竖起剑指，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对明眸亮了起来！
    在女人的身体四周，一切事物都像是变了颜色似的，层层铺开！
    她在探查自己附近的一切生命迹象！
    这带着一点女王范儿的妖女拥有超绝的感知能力，只要时间足够，她的感知领域能张开到十公里开外，只要注意力集中，十公里半径范围内的一切生命迹象都会被她捕捉到！
    嗯？
    女人忽然一皱眉！
    她倒吸一口冷气，猛地一甩头！
    甩过头去的方向，却正对着远处那个几乎已经肉眼看不到的高大建筑！
    此处早已空空如也，架起来的望远镜孤零零地对着窗口！
    那是？
    女人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股子强大气息！
    不知道来源！
    不过从气息上判断，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
    他们明显是在隐藏自己，以至于自己竟浑然不觉！
    难道是陈凡找来的帮手么？
    从若有若无的气息上判断，这两个也是高手啊！
    女人脸色变得十分阴郁，抱着肩膀，捏着下巴，像是在思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行！
    这件事不能小看，必须回去报告给……
    “嘶！”
    女人一个激灵，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感觉是！？
    砰！
    一声沉闷的“砰”之后，身背后距离近百米的位置猛然间腾起一抹残影般的烟雾，于此同时，女人原地后撤，一撤又是近百米！
    不得不说，这妖女的选择是正确的，反应速度也的确够快，可她快，陈凡却比她还快！
    女人还在半空，就感觉一股劲风压了过来，可风声是有的，人却没有出现，当她看见陈凡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的时候，陈凡已经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五指如勾，用的是虎爪！
    女人何等见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凡用的这一招就是陆离擒住八部众时用过的“铁钳手”啊，这要是给卡主了脖子，神仙也别想跑了！
    凭借多年的经验，在陈凡的手卡向自己脖子却又没抓严实的一刹那，女人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于此同时脚下一蹬踹向陈凡的小腹，咣就是一脚！
    出人意料的是陈凡竟然没躲闪，女人这一脚踹了个结实，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了，收手不住，几乎是同时摔在地上，陈凡一起一落，跟女人滚在了一起，第一个滚翻起来，第二个滚翻落下，第三个滚翻的时候陈凡已经骑在女人的上，他一只手卡住了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一把约莫能有一尺多长的黑色匕首，直奔着女人的面门扎了过去！
    陈凡是真狠啊，这一刀就是奔着要了女人的命去的，女人吓得尖叫出声，腾一下从自己的外套里钻了出去，陈凡这一刀扎下去，却扎在了女人的外套上，此时再看，原来是女人使了个金蝉脱壳，从外套里钻了出去！
    这下倒是干净，衣服没了，裤子没了，面罩也没了，长发飘舞，穿着黑色内衣，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竟然出人意料地是个极标致的美人儿！
    可人长得虽美，这下手却也相当狠毒啊，女人何曾被逼到这种地步，暴怒之间鞭子也不要了，她一个侧翻拉开距离，紧跟着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细长的标枪，看准陈凡的方向猛地一掷，发出的却是野兽一般的嚎叫！
    她这嗷地一嗓子，虽然极是彪悍，可嗓音却是很甜，可惜这标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细长一根，螺旋而出，在标枪的外围卷起狂风，转瞬间就是一个小型龙卷直拽得方砖碎瓦都翻了起来！
    长枪迎面，陈凡消失，标枪从陈凡原本的位置冲过去，直透过身后一栋大楼！
    轰隆一声，十八层的大楼竟生生地被打了个对穿！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惊心动魄

    “你以为，老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儿吗？！”
    女人龇牙咧嘴，长发飘舞，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狠辣！
    她，是真急了！
    “啪！”
    双手一合，一张，又是一只标枪，女人甚至往前加了个助跑，又是一声怪吼朝着陈凡的面门扎了过去！
    陈凡侧身冷对，一言不发，在标枪几乎已经击中脑门儿一瞬间再度消失，标枪又从陈凡的原本的位置穿透过去！
    曱王鬼遁！
    要是气人，也没有比这更气人的了！
    陈凡每次分出残影的时候，都会短暂消失，原本这一点并不明显，只是忽然间会出现空间上的略微扭曲而将自己的位置稍做移动，可自从陈凡研习了冥府的《大冥王经》以后，虽然没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妙招，却领悟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不论是曱王剑技还是曱王鬼遁都得到了相当程度上的强化和改进！
    这一手分身躲标枪，更是游刃有余！
    那妖女彻底疯了！
    暴风螺旋枪原本是她的杀手锏，轻易都不使用的，暴风螺旋枪最厉害地方就在暴风这一点上，投掷出的表情以非同寻常的速度极速旋转，枪身催动螺旋，螺旋带动气流，气流卷曲成暴风，威力极大，暴风的存在不仅仅大幅度强化了标枪的穿透力，而且能够吸住附近的对手，正常人来说，根本就抗击不了暴风的吸引，因而暴风螺旋枪是极难闪躲的！
    但是！
    但是陈凡这小子使用的曱王鬼遁的性质类似空间法术，闪躲的方式并不是单纯的位移，在他消失的一刹那，他几乎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五十级的龙卷风你也吸不到他，这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此时，妖女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想骂人了，又觉得后悔！
    北曱鬼王的实力一直是一个传说，可能距离的时间太远了，所以没人相信这事就是事实，尤其是这些心高气傲的人，更是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曾几何时有人警告自己，说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落单，当时自己还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现在看来，良药苦口，这话说得委实不假啊！
    不管了！
    拼了！
    女人也知道，这时候想什么都完了，索性怪叫一声，准备殊死一搏了！
    她再一次祭出一只标枪，凝聚神力，口中诵念，“无妄无灾无天目，风光风火风摩柯……”
    “砰！”
    咒语诵念到一半，戛然而止，陈凡躲过了两只标枪以后，心里头已经对女人这一招心里有数！
    他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女人胸前！
    身姿压得极低，几乎就贴着地面！
    手中的短匕一刀挥舞出去，在半空一点点拉长！
    卧槽！
    这哪里是什么短匕！
    分明就是鬼剑孤鸾！
    谁能想到鬼剑孤鸾竟然还有这种用法，仿佛间让人想起来传说中那可长可短的大棍棍（作者语：我说的是金箍棒！金箍棒！金箍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标枪很长，投掷标枪的时候，自然是大开大合，女人这一拉身架，浑身都是破绽啊！
    近身搏斗，标枪太吃亏了，女人何曾不知道这一点啊，她心头一凉，已觉不妙！
    要比远距离对打，或许陈凡跟跟她五五开，可要是比近战，那差距就太明显了！
    “砰！”
    陈凡一剑挥舞出去，女人竟然猛地爆来了，她身形爆成无数符咒，四散开去，陈凡这一剑直接扫了个空，几乎是在同时，四散的符咒重新聚拢，女人再次现身，这一次，女人脚下一闪，拉出去近百米，她站定，转身，回头！
    手中一把碧玉装饰的宝弓已经被拉满了！
    那锋利的箭镞呈现出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尖锐夹角儿，箭身细长，对着陈凡的背心就是一击！
    那雕弓也不知道多大的威力，射出去的时候，砰地一声，像是闷鼓似的，陈凡原地侧身，手往后搂，竟然一把抓住了！
    女人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面具后面，陈凡继续抖着肩膀怪笑起来！
    “砰！”
    雕弓再次响起，这一次，陈凡手里的箭也甩了出去，两支箭在空中撞在一处，再看陈凡，已经没了！
    女人瞳孔猛缩，已觉不妙！
    果不其然，在她一惊的刹那，只觉得小腹一痛，紧跟着伴随着本能的一声闷哼直接飞了出去！
    砰！
    人撞在路灯上，将路灯直接撞弯了，路灯被震碎，碎玻璃还没落下来呢，陈凡已经举起拳头出现在半空了！
    “啊！”
    女人又是一身尖叫，慌忙侧身躲过，陈凡这一拳头砸在路灯上，直接把钢管砸成两断！
    近身肉搏，拳交相交，两个人上下翻飞，眨眼间就有十几个回合，女人明显感觉自己打他不过，抽冷子脚下一翻一个回旋踢的扫向陈凡的脸，却不想陈凡一个回身后扫将女人扫了个跟头，紧跟着出手如电，对着女人脚腕直抓过去！
    女人大惊失色，腾一下弹起三米多高，人在半空反身一踩，像是一块飞毯似的飘了出去！
    可陈凡也不含糊，见女人要跑，手中一晃，甩出捆仙索，金色的绒绳在半空一卷，已经将女人捆住，女人也不含糊，将将摔落时口中催咒，忽然间暴喝一声直接将捆仙索震了个粉碎，可她双手一张已然晚了，陈凡飞身一脚踹过去！
    女人怪叫一声，双手往外一推，力气没人家大，被一下踢飞十几米，这一次，她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次，女人再也起不来了，她贴在墙壁上的一刹那，眼前一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知道，自己的体力怕是到了极限了！
    高手过招，这强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接二连三地被陈凡逼入绝境，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已经停止了，一切都变得极缓慢，女人隐隐地听见金属破风的尖啸！
    那声音极是尖锐，摄人心魄！
    从金属的高音判断，鬼剑孤鸾，已经奔着自己的面门扎了过来！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爆发

    砰！
    劲风扑面！
    细长的剑身贴着女人的脸颊戳在墙上！
    女人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陈凡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抬手一攥，攥住了剑柄，在将鬼剑孤鸾抽出以后，轻轻一挑，挑起女人精致的下巴看了看。
    “小骚货，长得真好看。”
    话说完，陈凡还在她的脸上捏了捏，旋即转身收剑，看起来像是要走了。
    他背对着女人，一抬手，“我不想伤害你，可你也不要不识时务，下次再跟我作对，老子一准儿锄了你。”
    “咳！”女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趁陈凡不注意的空档骤然发难！
    暴风之枪出现在手中，直奔着陈凡的后脑扎了过去！
    呼！
    这一次，陈凡没有消失，他就地一转，极灵巧地从暴风之枪的侧边钻了过来，于此同时，右手攥成拳头对着那妖女的方向骤然轰来！
    咣地一拳，看起来像是朝着女人的脸打过来的，没有什么太多的技巧，速度和气势却实在吓人，女人都没反应过来，陈凡的拳头已经收住了，可就是这一拳击出的刹那，在女人的身后骤然传来一声轰鸣！
    轰！
    一个直径大约有三米左右的大窟窿出现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幢大楼竟生生地被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狂风席卷，爆音响起，可能是这一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切都像是晚了一步似的！
    陈凡斜刺里站在原地，左手抓着女人的手腕，右手的拳头缓缓地拉了回来，他没有看她，而是盯着被自己隔空击穿的那栋楼！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松开女人转身走了。
    女人僵立在当场，久久不动，隐隐觉得腿间传来明显的湿热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女人的内心是崩溃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杀人如麻，一直处在食物链的顶端，多少年来被她的狠辣吓尿的男人不计其数，可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但很明显，被陈凡的杀心吓尿的人很多，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是幸运的，因为方才的一瞬间，陈凡已经拿出了辣手摧花的气势做好了一击致命的准备！
    可是她活了下来。
    在颜值即正义的年代里，如此美妙的女子本应被人温柔以待。
    “还是不如小辣椒耐看。”
    陈凡板着脸往后走，心里头却在嘀咕。
    “不过身材真不错，端茶送水做个丫鬟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走出两步之后，陈凡又在寻思。
    “算了，算了，左一个右一个的，都是些深藏不露的心机婊，这样的玩意儿弄回去也没啥意思，徒增烦恼罢了。”
    陈凡忽然站住了，嘴角泛起一丝坏笑，他转头瞄了那女人一眼，内心里生出一个想法儿，他一转身，回来了，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看着这女人。
    女人用一种很惶恐的眼神看着陈凡，不知道这大爹在寻思什么。
    “你，你想干嘛……”
    “你猜。”
    女人怔怔地看了陈凡半天，脸红了，她侧过头去，没敢吱声儿。
    陈凡早就是佛爷手里的黑名单上的重要成员了，组织内部的人，对陈凡的那些事儿做过细致的调查，女人可以不知道陈凡的身世来历，却不可能不知道陈凡那一贯的色魔作风！
    一个美艳出众的大美女落在一个敌对阵营里的臭流氓手里，这要是没点儿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那就出鬼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曾几何时，有一个姿色容貌远不如自己的女人趁其不备扎了他一刀，差点儿要了陈凡的命，陈凡把那个女人抓到了，也没杀她。
    据传说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被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圈了一个多月才放她走，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事，鬼才知道！
    女人越想脸越红，心说完了，完了，这是要落在后娘手里了！
    依着这货的一贯作风，自己一准儿也要被他那啥了！
    一不小心，女人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能描述的场面，霎时间，心砰砰跳，紧张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她微微地蜷起身子，捂住自己，低下头，弱弱地缩着，完全没了方才那骨子不可一世的牛逼劲儿。
    “哼。”
    就在女人百分百确定自己一定会被眼前这个家伙拖到巷子里怒而奸之的时候，陈凡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他手揣裤兜儿，扛着鬼剑孤鸾，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有机会再见吧，你欠我一条命，记住别再搞事情，要不然，下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他这一走女人彻底懵了，一愣一愣地看着陈凡远去的方向，疑惑极了。
    “草，就这点儿能耐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她一撇嘴，自言自语地说。
    话刚说完，发现墙角处陈凡倒退着身子回来了，正歪着身子看着她呢，“你说啥？”
    女人一个哆嗦，这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她没敢吱声儿，赶紧捂住脸颊。
    陈凡讪讪一笑，直摇头，心说这妞儿也真是够骚的，要是早两年遇上了，说啥都要把她拖走了爽几天，可现如今，他忽然觉得为这么个妖女累死累活的，没啥意思。
    胸没小姐姐的大，腰没小姐姐的细，腿没小姐姐的长，脸没小姐姐的美，尝尝鲜儿倒是还可以，但总的来说，也未免多少鸡肋了些。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时候，大敌当前，可不能把一身力气都使在这女人的身上，就算有朝一日真的想了，也要留在以后再说。
    ——割——
    “佛爷，佛爷！”外面有人跑了进来。
    提婆达多摆着一个弥勒佛的标准姿势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了，“何事？”
    “陈凡跟他们交手了！”
    “胜负如何？”
    “不知。”
    佛爷微微皱眉，那人赶紧说，“陈凡逃走了，他们分头追了出去，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能不能逮到他。”
    佛爷不做声，思忖良久，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看脸色十分凝重，“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屠刀

    同一时间，控制室里，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屏幕，一老人问道，“现在有多少人撤离出来了？”
    “没有准确数字，不过从前方报告来说，差不多有一半的人撤离出来了。”
    “那剩下的人在什么地方？”
    “剩下的人……”
    “照实说。”
    “剩下的人多数都已经死了。”
    众人一片惊呼。
    “在a市被围困的时候，市民们受到了蛊惑，已经有幸存者将事情的与那位说了一遍，老实说，这件事有点儿狗血，但，事实就是事实。”
    “同类相残。”有人说道。
    “怎么说，也是十几万的人啊。” 又有人说道。
    大家都不再说话，个个面色沉重。
    “将军，炮击已部署完毕。”有一个穿军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打了一个立正，敬礼。
    “你要干什么？”陈光泰走了出来，盯着那个老头儿。
    老者没说话，手捏着桌角，老半天这才幽幽地说了一句，“这一次，正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虽然大部分人已经撤离出来了，但是城市里起码还有几万人活着！而且，陈凡他们还在里面浴血奋战，我们不能这么背后插刀子！”
    “对呀，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大家会怎么想？后人会如何评论？你这样未免太极端了！”
    “不是极端，简直就是个疯子！”
    “对！疯子！”
    “你们知道什么！”老人目光坚定，缓慢而深沉地说了一句，“陆离他们那些人，都是英雄，我们会永远怀念他们，无故牺牲的几万市民也是英雄，我们会给他的亲眷以适当安慰，但是，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在此地将所有敌人消灭，未尝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们想想，如果这些人继续活下去，那会有多少可怕的事情发生？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这不公平。”人群中有人说道，“你的做法，完全背离了传统意义上的公义与道德！你让三军蒙羞！”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义！回想当初，李朝历代的兴盛繁荣背后哪个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四书五经能教化万方要军队做什么！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对付这些恶行累累的家伙，好言相劝能行吗？”
    “那我也不能让几万市民眼睁睁在这里等死！”一个中年军官大吼道。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老者拧眉怒目，变得凶狠起来。
    “哒，哒，哒……”
    屋子里的人正争吵不休的时候，一根铁拐点在地面上，一个身穿便装一瘸一拐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众人回头，在看见老者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你们，在吵什么？”
    老者的声音缓慢而深沉。
    “将军。”
    众人纷纷打了个立正，敬礼。
    苏欣也在后面站着，似乎没见过这个老人，她躲在后面，小声问道，“这个人，是谁呀？”
    旁边站着的青年警官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苏欣脸色一变，惊得差点儿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儿。
    “你说得不错，这世界上原本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可言。”老将军看了一眼自己多年来的老部下，旋即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扶着拐杖，抬头看着大屏幕，“但公义，始终都在每个人的心里。”
    “将军，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前者明显不服，态度软了很多，却始终坚持着。
    老者没说话，依然紧紧地盯着屏幕，好半天，这才开口，“三十分钟的炮击，可以将这方圆百里夷为平地，也可以叫里面的所有人灰飞烟灭，可这之后呢？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人做了报告了，我想问问你，你觉得，那偌大城市里几日之内死了十几万人，凶手在哪里。”
    “凶手当然是那个叫殇的组织。”
    “不，我不这样认为。”老将军摇摇头，手里依然捏着拐杖，“真正的凶手不是手拿屠刀的人，而是那些因为绝望而扭曲的心。挥舞在众人头顶上的的屠刀不在殇者的手里，而是时时高悬在众人的头顶。
    一个国家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国家，其关键不在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地缘关系，而在于集团内部真正意义上的向心力，说得更通俗点儿，那就是为众人共同认可的道德标准，与行为准则。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如你所说，一切并没有绝对的红线，但是非，就在每个人的心里，即便嘴上不承认，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衡量准绳。我们的军队是用来捍卫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的自由与平等的，祛除外辱，捍卫主权，这才是军人的职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与涸泽而渔的道理大体无异。
    通读古今你便心中有数，任何朝代政权的兴衰更替，其背后最大的推动力……便是人心。什么是人心，是由内而外的感触，是亿万兆民对国家与民族的自觉认同，当你打着非常时期的幌子将手中的屠刀指向了我们的人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已经本心沦丧，误入歧途。”
    老将军说着，轻叹一声，他没有看众人，依然盯着屏幕，“你坐下，好好想想吧，你不是一个蠢人，是非曲直，总能分得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霎时间，秩序井然。
    老将军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见屏幕上无数的黑甲军正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纵横厮杀，场面异常惨烈，这内心里未免也略有波动，原本板着的脸略微地抽动几下，一边的眉毛起来，一边的眉毛落下，嘴角一歪一歪地，内心里仿佛用个声音在小声嘀咕，“诶呀卧槽，这都啥玩意儿……”
    “这些都是友军？”他指着屏幕上那些黑甲军问旁边的一个参谋。
    “这些都是陈凡带来的，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劲旅。”旁边的人赶紧说。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鬼如来

    “砰。”
    一脚过后，人头落地，老乞丐浑身颤抖着倒在地上，两只眼睛里闪烁着不甘。
    “合则生，分则死，我早就提醒过他了。”
    一个声音出现在陈凡身后。
    陈凡侧身，回头，眼见着一个穿着宽松的深棕色斗篷的男人打着赤脚徐徐走来。
    此时，偌大的城市的市中心已经空无一人，外围打得热火朝天，这边却安静得出奇。
    “我们原本没有这样争斗下去的必要，偏偏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老僧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
    “我杀死了你许多的得力手下，你应该很憎恨我吧。”陈凡摘下了面具，淡淡地说。
    “都是些棋子罢了，失去了，可以再找。”提婆达多看起来并不十分生气，身子一歪，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倒塌的墙体之上，“你有累了吧，看起来，我们可以聊聊。”
    陈凡上下打量，竟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两强相遇，总有一个要死的，要分出胜负也不在这一会儿。
    提婆达多猫腰躬脊，两只手垂在身前，看那佝偻的样子实在不算霸气，也就是个小老头儿的模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
    “知道我的身份的人，其实并不多。”
    “但总会有人知道的。”
    “的确。”
    提婆达多感慨万千，“时间这一晃，差不多三千年了，沧桑变换，一切都已大不相同，真想不到，到了今天，竟然还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看样子，中土的神祇还真是有些本事。”
    “那倒也不算，中土的神祇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也活不到现在了。”
    “你是不是觉得那些自称为神的人很懦弱？”
    “没错。”
    “呵呵。”提婆达多也笑了，“勇敢强大的，多半已经战死了，到最后披红戴绿的，许多都是胆小如鼠的货。自古以来，大凡战争，多是如此。我厌恶这世间的丑，这一点，自实施中都未曾变过。”
    “我跟你差不多，一样很厌恶这些人。”陈凡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自私，贪婪，妥协，怠惰，妒忌、多疑、自卑、仇视、埋怨、淫乐，是非不分，以怨报德，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你是一个有觉悟的人。”
    “但我不是一个疯子。”
    “你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觉得你是一个懦夫。”
    提婆达多微微皱眉，做不解状。
    陈凡却看起来淡定多了，“自从二次重生以后，我就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因为一直混迹人间，所以对人间的那些事儿感同身受。每个人的内心里都藏着黑白两面，姑且不能一改论之，现代人多会批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古时的人就比现在好多少么？人，天性如此，荀子说人性本恶，所以要把恶的一面关进笼子里，古今圣贤，多是如此。我调查了一下你的底细，多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甚至，即便是殇者九相这种世人眼中的大恶之人也有自己的心酸苦楚。人，因不公而怨，因怨生恨，因恨生恶念，以至于本心沦丧，堕入魔道。你自号鬼如来，又何曾不是如此。”
    提婆达多沉默。
    陈凡却说，“或许你经历的事情比我更多，但说实话，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几近入魔，心里委屈呀，恨呀，看谁都不爽想揪他头发啊！可后来想想，人活着，谁不受点儿委屈啊？人人仰慕圣贤豪杰，可圣贤为何是圣贤？谁是天生的圣贤？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抵得住的诱惑，经得住是非，拿得起，放得下，游刃有余，方圆自在，这才是大智大贤之举。”
    “哼。”提婆达多冷哼一声，“诡辩！”
    “嗯，的确如此。”陈凡竟然没有反驳，依然坐在那里，“坐而论道，原本就是扯犊子，你会扯，我也会扯，谁扯不过，谁是孙子，反正我无所谓，咱就来呗。”
    “呸！”提婆达多啐了一口，“黄口小儿，不知轻重！本尊原想以佛法度你，却不想你这般口无遮拦！”
    “你可拉鸡儿倒吧，就你这还佛法呢？你这是邪教好吗？”
    “佛法！”
    “邪教！”
    “佛法！”
    “邪教！”
    “草！”
    提婆达多气急了，几乎要起身暴走，这时候陈凡却摆摆手，“诶诶诶，冷静！冷静！先别动手！我有正经事儿要跟你说！”
    提婆达多勉强坐下，“说！”
    “你是中国人吗？”
    “废话，肯定不是啊！”
    “那你为啥跑这儿来啊？你既然认为你的主张作为都是对的，咋不回家闹腾去呢？跑你老家救苦救难去，多好！”
    提婆达多眨眨眼，似有所悟。
    “本尊……”
    “本尊……”
    “是你害怕那边有人打你吧，吹牛逼吹得挺响，好像多厉害似的！”
    “拉倒吧，凭本尊的通天法力，就算是释迦摩尼来了，又能奈何得了我？”
    “那你回去吧，回你老家传播教义去！我跟你说，你老家发展得可好了，阅兵式上都能骑摩托叠罗汉，一个摩托上面叠了八个人，贼牛逼！而且号称世界第三强国，俺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么比得了？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好钢要使在刀刃儿上，凭你这一身本事干啥不行，非窝囊在这儿？再说了，生你养你的是谁？远离故土那么多年，你不想家啊！我觉得既然你领悟了天下大道，为啥不回家看看去呢？造福家乡子民，传播教义，这才是真豪杰！真汉子！”
    提婆达多不吱声儿，在一边窝着，像是在寻思陈凡的话。
    陈凡抖着腿，贱贱地继续说道，“咋的？看你这样儿像是不想回去啊，你这是怕啥呢？是不是害怕回家以后有人打你呀？我草，还吹牛逼说自己法力通天呢！当初跟释尊干架没干过，这会儿都把人家熬没了，还不敢回去算账去啊？冤有头债有主，谁欺负你了，你欺负谁去呀！跑我们这儿装什么光棍儿？反正我要是你，我一准儿杀个回马枪，让他们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要是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还吹啥牛逼说自己如何如何？”
    提婆达多寻思半天，把手揣进袖子了，“你说的对！”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丈六金身

    “诶！”陈凡一看有门儿，顿时大受鼓舞，他从兜儿里逃出一个手机，翻半天找了一个视频出来，坐在提婆达多身边一边扒拉着屏幕一边说，“看见没，这些纪录片都是关于你们老家的，你们那儿现在发展得可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自己管自己叫世界第三强国！当然了，第三你们是满足不了的，依着你那些老乡们的尿性，第一第二啥的不是问题！所以说这个时候正值用人之际，你这一身本事，天生智慧，为啥不护甲为祖国效力呢？大展宏图的机会就在眼前，不珍惜的都是傻子！”
    “嗯，说得有理。”提婆达多把陈凡手里的手机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陈凡见状，站起身来，“你先看着，我去尿个尿！”
    提婆达多没吱声儿。
    等会儿！
    猛然间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提婆达多一皱眉，他抬头看陈凡，却见陈凡已经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老远了。
    “小鬼，你站住！”
    提婆达多愤然起身！
    啪嚓一下就把电话摔在了地上，却不想，这手机刚刚砸落，立时爆出一声巨响！
    轰隆一声，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陈凡跑出了几十米了，还是被震得栽了个跟头！
    他就地一滚起来，抬头，看地上腾起一个大蘑菇云，立即咧着大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贱啊！
    真是贱啊！
    这么贱的人也是少有！
    天空中螺旋桨啪啪响，飞机上驾驶员都无语了，此时再看控制室，更是欢呼雷动！
    “逢强智取，遇弱活擒，陈凡这小子有点儿东西！”
    “对对对，真是聪明！对付这种败类就应该不择手段！”
    “对对对！没错！”
    人群正自欢呼，却有人人不知直皱眉，“如此巨大的爆炸力，究竟是什么东西？”
    “炸弹吧！”
    “不，炸弹怎么可能装在手机里？”
    “说不定时微型炸弹呢！”
    “微型炸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那就不清楚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不，这不是炸弹，是符咒。”
    忽然间，一个深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说话的是调查局的负责人之一，“施法者通过特定的技巧将威力巨大的法术封印在符咒之中，然后通过特定的方式加以触发，如果操练正确的话，的确可以在转瞬之间获得惊人的爆炸力。”
    “这真的有可能吗？”
    “有，我们之前就做个相应的实验，只是威力远没有这么大，据说，符咒的威力取决于很多因素，施法者精神状态，道行高低，对神通威能的熟练程度，以及符咒的材质等等，几乎每一项都会对符咒的力量造成影响，而据我所知，陈凡现在的道行已经非常精深，刚刚不久，有专业人士推出了一个榜单，陈凡与祁凤鸣和已经牺牲了陆离并列，都是当世十杰中的一员。”
    “当世十杰？”
    “就是术士圈儿里的评选，每十年举行一次，一边都是德高望重见识广博的长辈们才有投票权，而据我所知，陈凡所属的门派，名为红烛鬼门，这红烛鬼门原本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流派，自古以来，从没有红烛鬼门的人当选如此荣誉，也就是说，陈凡是第一个，他打破了名门正派对这个事儿的长期垄断。你们可以仔细想一想，假若不是实力超群，是否真的有人愿意将如此殊荣赠送与他？”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抱着肩膀喃喃地说，“要说陈凡这本事，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他从出道以来，碰上的对手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能啃得动硬骨头的人，自然不会脓包到哪儿去。”
    “的确。”看起来有不少人赞同这个说法，纷纷点头，“我原先跟陆离聊过，问他就此之后，谁能替代他，陆离说，要说德行操守，很多人都可以，但唯独两个人需要注意，这一人，是祁凤鸣，另一人，便是陈凡，究其原因，不在别的，就在于这两个人的实力不可替代，调查局想要统帅全局，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硬茬子是不行的。”
    “如果陈凡真的干掉了那个人，让他来接替陆离的职位也未尝不可。”有人忍不住开始拍巴掌了。
    “你们都别吵吵了，快看！”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肩膀，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却盯着屏幕皱起眉头。
    众人闻讯齐刷刷地看向屏幕，却忽然看见，屏幕之中浓烟滚滚渐渐飘散，浓烟包裹之下，道道金光闪烁开来！
    金光四射，有如拨云见日，这光却不是从地面上发出来的，而是在半空中！
    陈凡略微抬头，盯着天空中的人影，几乎惊叫出声！
    提婆达多竟然没死！
    他中了老冥王留下的雷光断魂符，竟然没死！
    更惊的是，此时的提婆达多竟然漂浮在半空，两手外张，放在膝盖上，双腿内盘，像是在空中打坐，在提婆达多的脖子上挂着十八颗骷髅头，个个都像人头大小！
    不，那可能就是人头！
    只是人头是金色的，不知道是原本就是金色，还是被涂了金水儿！
    不仅仅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骷髅头是金色的，他的皮肤也是金色的！
    金色的皮肤散着金色光，细眉长眼，金光环绕，在他身背后，不仅有佛光萦绕呈七彩，佛光外遭，还有九个脸盆大小的球状物！
    他的身子在半空旋着，屁股底下，却有一圈儿的头骨转来转去，距离他的身子能有个二三尺的距离，同样金光四射！
    不仅仅是陈凡，在看到提婆达多的样子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特么的是啥啊？
    提婆达多竟然比陈凡大了好几倍！
    这是悬浮在空中啊，这要是站在陈凡面前，能比陈凡高好几倍！
    “这什么玩意儿？”
    匆匆赶来的祁凤鸣浑身是血，刚跑过来就来了个急刹车，远远地站住了。
    “啪啪啪啪，啪！”
    几道身影先后落下，小姐姐他们竟然也赶了过来！
    只是，当众人看见啊提婆达多的身影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全村人的希望

    “丈六金身！”
    祁凤鸣惊呼出声！
    “提婆达多果然非同凡响，竟然修成了丈六金身！”
    “是啊，丈六金身原是佛祖释迦摩尼修炼出来的金色化身，真想不到，提婆达多一个外道领袖竟也能修出如此神通！”
    “这也不奇怪，三千年了，提婆达多是见识过佛祖的神通的人，这么多年下来，也该领悟到那些诀窍了！”
    “话说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么多年还不死！”
    “难道你不知道吗？提婆达多的手里有一种能够避死延生的药！”
    “什么？避死延生的药？”
    “你只能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嗨！这都不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殇这个组织是怎么被发现的吗？就是调查局的人在研究这玩意儿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的！”
    “哦哦，原来如此！”
    “都不要吵了。”有人忽然发话，“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这个人的真正实力！这个厉害的人物跟陈凡单挑，我还真是有点儿替陈凡担心啊！”
    “现场不是还有人么！”
    “现场的那些人，不时实力不济，就是身受重伤！如果祁凤鸣不受伤，或许还帮得上忙，可祁凤鸣被无相劫指打穿了胸口，功力大损，有人说，他现在的实力连平素里的三成都到不了，方才一场恶战，明显是旧伤发作，现在的他即便参战，也只会拖累陈凡那家伙！”
    “是啊，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瞬之间，提婆达多原就实力高强，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实力大增，照眼下的情形来看，除却了陈凡，怕是没有人能帮得上忙了！”
    废楼之间。
    “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真的好么？”大胸女抱着肩膀问小姐姐。
    小姐姐沉吟一声，“就算我们现在上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事到如今，只能站在这里确保他不会被外人偷袭罢了。”
    话音刚落，又有两道身影落下，却正对着这边的几个人，那几个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一看站位就知道，这几个都是提婆达多的人！
    双方对峙，后面的人却也没敢贸然上前！
    这一次，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来围观的。
    这有点儿像是过去行军打仗，刚一上来，先是双方主将对拼，后面的人围在一起，等个结果，赢了就往上冲，输了就往后退，在分出胜负之前，谁都不敢贸然上前！
    这两个人的实力明显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本大家认为陈凡在这场对决中处于被动地位而佛爷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但偏偏陈凡一出来就秒杀了四金刚和右护法，仿若间，强悍无比的殇者精英也完全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如此一看，似乎所有人都低估了陈凡的实力，小姐姐更是看得明白，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归来，陈凡的战斗方式明显不同以往！
    这一次回来，陈凡最大的不同就在气息上！
    要是在以往，陈凡戴上面具和帽兜儿以后，立即就会变得鬼气蒸腾，那鬼气缠绕就像是刚出锅的馒头似的，腾腾地往上窜，可这一次，陈凡却平静多了！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如果说，过去战斗中的陈凡是一块熊熊灼烧的木炭，那现在，战斗中的陈凡就是一块闷得通红通红的铁！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实际上，出手老辣更似从前！
    但小姐姐依然很担心，她最担心的恰恰不是陈凡的实力，而是陈凡的战斗方式！
    毕竟，过去的很长时间里，陈凡一直在明处，而佛爷一直在暗处，陈凡一直在跟人打架，而佛爷说不定一直在看着，人人都知道陈凡的鬼遁最擅突袭，可谁见识过佛爷亲自出手？
    提婆达多，自号“摩罗王相”，又称“鬼如来”，此人以佛爷自居，实力深不可测，现如今能隐隐约约知道的，就是佛爷有两种极厉害的本领，一种是之前大藏康巴使用过的，一击就打穿了祁凤鸣的护体功夫的无相劫指，另一种，便是这招突如其来的“丈六金身”！
    事实上，“丈六金身”一直是个古老相传的传说，自上古时期过来，三教之中，只有佛祖释迦牟尼的一人修得，只传说这丈六金身实际上是比“金刚不坏”更霸道的护体神功，谁也伤不得，而且据说还自带与反伤甲类似的效果，打上去，往往会被反弹伤害，当年提婆达多偷袭释迦牟尼的时候，就是五毒爪没破得了丈六金身反而被爆断手指毒素入体而直坠地狱，现如今多少年了，这事儿一定给提婆达多留下心理阴影了，要不然他断然不会如此执着地想要复制佛祖的神通！
    无相劫指无物不穿，号称最强之矛。
    丈六金身金刚不坏，号称最强之盾。
    有这两手功夫在手里，这个人已经够可怕的了，就是不知道陈凡还有什么办法取胜！
    小姐姐苦思冥想，忽然发现这个提婆达多好像一共只在两个人的手底下栽过大跟头，一次对手是佛祖，另外一次，对手是陆离。
    陆离已经将无量业火修炼到极致了，绝对实力无限接近于神，可以说，玩起命来那绝对是秒天秒地的主儿，而且无量业火克制一切物理防御，就算是孙悟空飞出来也未必挡得住这玩意儿，由此一看，他能重创佛爷也绝非偶然！
    但问题是，陈凡的业火跟陆离的业火差着境界呢！
    虽然说九幽苍炎已经强得可怕，但是跟陆离的九曜龙炎比起来那还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儿啊！就算陈凡从冥府归来掌握了一些奇妙的法门，甚至能将九幽苍炎的力量发挥到极致，那也未必就是佛爷的对手！
    怎么办？
    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没胜算，小姐姐虽然脸上不带一点儿忧虑之色，额头却隐隐地沁出冷汗！
    她着急，大家谁不着急？毫不夸张地说，在一众强者倒得倒伤的伤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能帮得上忙了，不夸张地说，此时的陈凡，就是全村人的希望！
    “嗡——”
    就在此时，陈凡手中的剑，乌沉沉的亮光徐徐闪，隐隐地颤抖着，颤抖着……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浊浪排空

    “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伤得了本尊吗？无知的蠢货！”
    提婆达多高坐在半空，冷冷一笑，他对着陈凡的方向缓缓地张开五指，“在本尊面前，芸芸众生，不过蝼蚁！也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佛爷的手段了！”
    提婆达多说完，猛然间露出狰狞之色，金刚怒目，风雷骤起，整个天空随着阴暗下来，天空中乌云滚动，席卷成漩涡的形状！
    再看提婆达多，身上的金光黯淡下去，脸色黢黑，双目之中淡蓝色的强光闪烁不止，随着雷声阵阵忽然露出两颗狰狞的獠牙出来！
    “退！”
    四周的人群感觉不对，骤然间有人大喊一声，几乎在同时，所有的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闪去，眨眼之间，方圆数百米之内就只剩下了陈凡二人！
    四周骤然一闪，紧跟着天空都像是被照亮了一般，耀眼的蓝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大地寸寸开裂，爆动的雷音随之而来，在密集如蛛网一般的雷电从天空中撒将下来时，没有任何声音，可就是那一刹那，四周的高楼大厦轰然崩塌，转瞬之间，这废墟中的城市便有方圆几百米的偌大一片区域被夷为平地！
    浓烟滚滚，雷火纵横！
    此时再看监控室的那些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早就吓傻了！
    四块超大的显示屏，三块都没了图像，只有一个还能正常工作，画面却在不断电地颤抖着！
    所有人都不吱声儿了，冷汗奔流，如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原地！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呀？一出手就毁天灭地啊？他是干啥的？是雷神是咋的？咋还能操控雷电呢？”
    “陈凡呢？陈凡呢？”
    开始有人大喊起来！
    “不知道啊，不见了！”
    有人不无担心地说。
    “不对！”
    祁凤鸣站在远处，眯着眼睛扫视四周！
    陈凡的确消失了，可凭陈凡的本事可以被打伤，却不会被这种程度的雷电打成个灰飞烟灭，可这小子哪儿去了呢？
    小姐姐也在扫视四周，甚至悄悄地张开了感知能力，几乎所有你感知能力超群的人都在搜寻陈凡的所在，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陈凡的影子！
    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陈凡竟然消失了！
    不对！
    不是消失了！
    他在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气息！
    小姐姐当先一个明白过来，猛然间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半空中浓烟滚滚之中，哗啦啦地，正有无数张符咒漫天飞舞！
    那些符咒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钞票似的，在半空中翻转，跳动，隐隐地，符咒上红纹闪动！
    “砰！”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接连出现的爆炸声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在剧烈的轰鸣之中，忽然间浓烟中出现一个水桶般粗细的大窟窿！
    大窟窿中间一道黑影直奔着提婆达多的方向窜了过来！
    提婆达多冷哼一声，抬手一拂，随着叮地一声脆响，鬼剑孤鸾被击飞，提婆达多也不废话，双手往下一塌，再一挑起，口中诵念了一句咒语，地面骤然开裂，无数碎石腾腾腾地离开地面飞到了半空，那些石头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提婆达多一提，便锁定了车陈凡所在的方向，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猛地朝着陈凡的方向推过去，半空中的巨石像是听了号令似的，翻滚奔腾，直奔着陈凡的方向砸了过来！
    陈凡灵活得像是个猴子一样，左躲右闪，跳跃奔腾， 唰唰几个起落躲开了巨石，但巨石实在太多，避无可避之时双手结印喊了一声“合”，骤然间地面开裂，左右一翻，地面上翻起两个半圆形的巨大石壳将自己反扣在里面！
    巨石轰隆隆地砸上去，砸出许多大坑，可这石壳却像是龟甲一样将陈凡护得死死地，任何人都别想动他！
    提婆达多并不意外，心说你这王八壳子能挡得住巨石，你还能挡得住烈火不成，想到这里，提婆达多双手结印，口中一盆，一口黑乎乎的像浓痰似的东西从嘴里出来，在半空中越转越大，最后咣唧一声砸在了那巨大的石壳之上！
    霎时间石壳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一看那粘稠的液体，顿时明白过来！
    是油！
    提婆达多这是想把陈凡活活地烫死啊！
    石头能阻挡石头，石头却不能隔热，只要提婆达多将油点了，陈凡就得活活被闷熟在里头啊！
    果不其然，在那石壳被包裹住的刹那，腾地一下，熊熊火焰爆了出来，火焰冲天，霎时间听见石壳里头哇哇乱叫！
    提婆达多心中喜悦，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诶？
    一抬头，发现半空中一个黑影儿， 提婆达多心觉不对，瞳孔放大仔细一看，我的个娘耶，天空中一块长宽都有一丈左右四方形的大铁块儿正朝着自己的脑门儿砸过来！
    这特么起码得几万斤啊，从高空坠落，就算是铜浇铁打的也要被砸成肉饼吧！
    提婆达多虽被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太过惊慌，他抬右手，隔空一托！
    “砰！”
    距离他的手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铁块儿竟然被隔空托住，提婆达多悬在半空的身子咕咚一下往下沉了一尺多，却也并没落地！
    “哼！”
    他再次冷笑，心说不过如此，正此时，忽然间头顶的巨大铁块儿咔吧一下裂开了一个缝隙，缝隙像是蜘蛛网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提婆达多也懵了，一皱眉，心想什么情况，正抬头之际，不知何时出现在提婆达多身后的陈凡背对着那妖僧，竖起剑指在唇边，斜眼一瞅，竖剑指到头顶，对着那铁块的方向往下一劈，“哈！”
    “咣！”
    铁块儿骤然炸开，一下炸了个稀碎，令人意外的是，那原来不是一个铁块儿，而是一个铁箱，铁箱炸开的威力并不大，几乎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铁箱炸开的同时，那里面，起码有几十吨的黄水儿从里面奔了出来！
    黄汤翻滚，势若滔天！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大杀器

    诶呀卧槽！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儿！
    倒不是被这水势给吓到了，主要是色儿不对啊！
    要说会用水遁的人也是不少，不过一般人用出来的水总是透明的，看起来偏蓝一点儿也就不错了！
    可陈凡这大爹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箱子水！
    这水黄啊！
    焦黄焦黄的！
    黄里头透着红！
    红里头透着绿！
    绿就绿吧，上面还带泡泡的！
    这泡沫儿不折腾没有，一折腾就噌噌地往外出！
    在看到这水的时候，脑子里不缺东西的人几乎同时得出一个非常准确的结论：这特么绝对不是啥好谁啊！
    事实证明，大家猜得对，不仅对，对极了！
    在那滔天大黄水下来的同时，“咕咚”一下子，一股浓郁无比的骚臭味儿就扩散开来了！
    这味儿简直了，苍蝇闻到都能吐半天！
    提婆达多那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可一看头顶一泡黄汤，啥都明白了！
    这是尿啊！
    好家伙，这瘪犊子玩意儿真够损的，从哪儿找来这么大一泡尿啊！
    他想都不敢想，手一掐指诀，骤然消失，于此同时距离原地十几米的位置一闪而现！
    他不是移动过去的，他是从一个空间逃走，跳转到另一个空间的！
    他估计着，自己在半空悬着，这么远的距离就算那一泡尿砸在地上水花儿也溅不到自己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一箱子尿灌下来就要砸在地面上的时候，忽然间，地面一旋，那一泡尿扩散开来，呈放射状，紧跟着，尿液一旋，随着阵阵龙吼飞了盘旋飞起，原地螺旋向上转了两个圈儿，摇头摆尾化作一条焦黄的水龙奔着提婆达多冲了过去！
    诶呀卧槽！
    提婆达多都看傻了，四周看热闹的直接就惊呼出来了！
    我滴个乖乖呀，这下子真是大开眼界了！
    五行遁术大家都知道，火遁水遁土遁木遁雷遁啥啥的大家多少都会点儿，可有听说过能控制石头的，听说过能控制水火的，可谁听说过能控制尿的？
    陈凡就是陈凡，不走寻常路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尿遁奥义？
    厉害，真特么厉害！
    更可怕的是，提婆达多那么厉害的人物，见了这一招儿竟然也打怵，也别说是他呀，就算是谁遇这大爹也一准儿就得躲了呀！
    小姐姐脸颊发热，耳根子发红，捂着自己的半张脸，缩着肩膀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旁边的大胸女问她，“妹子，这，这也你教他的？”
    小姐姐埋怨似的看了她一眼，心说咋个可能！这么贱的招式也就陈凡想得出来！
    祁凤鸣在一边抱着肩膀，也给雷得外焦里嫩，可相比于其他人，他倒是显得镇定了些！
    他心中暗道，难怪这小子年少成名，有两把刷子啊！
    方才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是用大石壳掩护自己，趁机做出自己被扣在石壳里的假象，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到了废墟后面，有纸符通灵出黑色的鸾鸟，鸾鸟抓着陈凡祭出的法器飞到高空找好位置，趁提婆达多不注意将法器扔下来，然后陈凡躲在暗处，再催动咒语将法器祭成，铁箱怒砸是假，里面几十吨的尿才是真玩意儿！要是到这儿就完了，也就不算什么，最牛逼的是，陈凡事前就已经想到了对策了，很明显，那一罐子尿下来的时候，陈凡结出来的不是水遁印，而是风遁印，从效果上看，这一招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鬼门那个黄先生的成名绝技——焚火擒龙功啊！
    擒龙功虽然里头带了一个“火”字，但其实是风遁，按照八卦重叠的方式算起来，风与火最合，但这不代表风就是不能与别的“象”合在一起，陈凡这是用狂风催动尿液，强行用风遁卷起那几十吨的尿做成尿遁，其原理，大体与自然界常见的那种大海上的水龙卷类似！
    大巧若拙的是，陈凡这一泡尿选得不仅是贱到了没边儿，而且简直是聪明绝顶啊！
    屎尿破法，这是常识，所有的术士都知道这一点，只是这些年下来，学到的本事越来越多，学会的法术也越来越庞杂，大家普遍追求的都是术的强度和破坏力，仿佛间已经忘了，对付防御力强悍无比的提婆达多还这么一个最粗浅直接办法！
    啥叫金刚不坏？
    刀子扎不进去，斧子劈不开，这就叫金刚不坏！
    但是陆离能用九曜龙炎烧了提婆达多，这就说明，即便是金刚不坏最高层次的丈六金身也有防御不了的东西啊！
    拿火烧可以，那拿尿泡就不行了？
    机智啊！
    太机智了！
    祁凤鸣直拍自己的脑门儿，心说我真是糊涂，这么简单的办法，我咋就没想到呢？
    佛经里不是已经提示过了么，佛祖被孔雀明王吃进肚子里，“本欲自粪门出，恐有污佛体，故破其背，踏至灵山！”
    佛祖没从孔雀的屁股里出来是怕“有污佛体”，这足以说明，“粪门”里的东西对修成丈六金身的佛体都是有伤害的，那问题来了，粪门里都有啥玩意儿啊？
    那不用问了，除了屎尿还有啥啊！
    机智！
    太机智了！
    尿遁，黄龙附体！
    不管怎么说，擒龙功虽然有明显的缺点，但霸气也绝对是够霸气！
    平素里陈凡施展擒龙功的时候，那龙吼声就像是狮子老虎的咆哮声，只是声音更清脆，更恐怖，通常出于术的作用范围之内，都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可这一次不一样啊，这一次不仅闻其声，还见其形，只是这条老龙霸气虽然霸气，却看起来很晃，有点儿怪味儿，吼叫声也是狮吼虎啸，只是隐隐地像是有点呛水了，呼噜呼噜的！
    老龙盘旋，刚开始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提婆达多见老龙袭来，一闪躲过，却不想，老龙摇头摆尾，回头又咬，提婆达多再次闪过，老龙在空中盘旋了两三次，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第六次朝着提婆达多的方向咬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得看不清了！
    “诶呀卧槽。”
    这玩意儿，碰也碰不得，躲也躲不了，咋办？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人至贱则无敌

    提婆达多一脑门子都是汗啊！
    心里这个骂！
    他心里着急，不由得多少松懈了些，一个闪身躲过了对方的追击以后，刚想再次催动法术，却忽见那极速飞来的尿遁神龙骤然间把身子一旋，这下子速度极快，滋地一声，被风遁包裹的尿没被抓住，嗖嗖嗖朝着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射了出去！
    尿遁，醉打八方！
    提婆达多速度极快，可那尿遁却也不慢，随着一声惊呼，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提婆达多的金身上忽然炸起两团黑烟，就像是水底落在了油锅里似的，随着滋地一声响，白烟炸起，身上的金光中骤然间多了两个明显的黑窟窿！
    竟然起作用了！
    提婆达多躲了大半天，却没想自己还是被尿遁击中了金身，他也不知道是太空库还是太屈辱，顿时哇哇乱叫，恼了起来，双手往外开合，呈无数光影，最后合拢在身前，他抬头，闭目，做虔诚状，忽然间仰着下巴念了一声什么，骤然间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闪出万丈金光！
    金光笼罩，照如白昼，金光遮盖下，方圆三百米的距离里滋滋乱响！
    “啊！！！！”
    陈凡一声惨嚎，跳在半空，整个身子都跟着震颤起来，那被他操控的尿遁神龙也随之摔落！
    扑一下，浊浪四散，此时在看陈凡，浑身焦黑冒烟，几乎都被烤糊了！
    大僧印，佛光普照！
    金光所到之处，无物可避！
    陈凡身法虽快，可也超不过光速啊！
    提婆达多高作半空，摆出一个如来佛祖的经典造型，盘腿，冷笑，“孽障，还不投降！”
    话说完，忽见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提婆达多一看陈凡这冷笑，顿时心头一紧，他猛抬头习惯性地看头顶，没看见东西，再回头，却发现陈凡早已不在原地！
    “看法宝！”
    陈凡大喊一声！
    提婆达多循声回头，猛见一个大粽子朝着自己的面门砸了过来，他抬手一挥，粽子被打炸了，于此同时，噗嗤一声恶臭传来！
    提婆达多一口中气不在，胸口抽搐， 脑袋里就是一迷糊！
    诶呀！
    诶呀！
    “约——”
    奇臭无比呀，一口干呕出去，提婆达多差点儿没死过去！
    这特么是啥呀？
    这也太丑了！
    祁凤鸣他们面面相觑，眼睛都变成一条直线了！
    这几个人道行都不浅，眼神更是好得很，在那颜色诡异的玩意儿一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心里有数儿了！
    不用怀疑，扔出去的那个，是屎。
    用不知道什么叶子包着的，屎。
    从这酸溜溜的味儿上判断，年头儿不短了，肯定是发酵过的，至于八二年还是九三年的，估摸着就只有提婆达多自己能判断了……
    “啊哒哒哒哒哒哒……”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陈凡这手速是真快啊，两只手转动如车轮，嗖嗖嗖地往外扔，那外表看起来像是粽子一样的生物炸弹就像是机关枪里射出来的子弹似的，铺天盖地，就断不开了！
    他不仅自己扔得快，还一边扔一边跑位，时不时一个分身，分出两个，两个一起扔，看提婆达多瞄住自己了，又一个分身，四个分身一起扔，眨眼间人影越来越多，一人，九影，这就特么跟十把机关枪似的对着提婆达多这个突突啊！
    提婆达多慌忙掐手印，身体四周立即出现一个偌大的圆形罩子，可那粽子里的东西一喷，罩子立即就不见了，他连续躲了好几下，抽冷子又给砸在了肩膀上，手往上一捂，额头又中了一下，这一慌神的功夫，砰砰砰又给砸了好几下！
    提婆达多大怒，哇哇直叫，心说老子一世枭雄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他爆起，怒吼，双手往下一拍朝陈凡大喊起来，“住手——”
    不张嘴还好，这一张嘴，一瞪眼，也不怎么就那么寸，噗嗤一个大粽子正打在上牙床上，吭哧一下爆开了，毒药灌喉！
    “噗通”一声，尘埃四起，提婆达多竟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丈六金身随之消失！
    他侧身趴着，“约——”
    众人齐刷刷地往后闪了一下，看傻子的眼神！仿佛间，每个人的心底里都闪出同样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陈凡这小子可不是一般地贱啊，这是真贱啊！
    面对一个神通威能不在佛祖之下的大boss，陈凡竟然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
    往人家的丈六金身上的扔屎！
    诶呀卧槽，看那扔屎的动作和速度，这事儿怕也不是第一次干吧，绝对是练过啊！
    更奇葩的是，提婆达多这么牛逼的人物，原应该秒天秒地的，可面对陈凡这一通狂轰滥炸，竟然被生生地打懵了！从天上掉下来不说，金身都被打掉了！
    我去你三舅姥爷的吧，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不管提婆达多这次能不能胜，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已经栽了！
    偷眼看看提婆达多那边站着的几个，一个个嘴角抽搐，脸发绿，看起来真是尴尬极了！
    他们比陈凡他们这边还尴尬呢！
    佛爷让人砸了一身屎硬生生地从半空中砸下来了，这特么也太尴尬了！
    岂止是尴尬，简直是耻辱！
    奇耻大辱！
    他们臊得慌，提婆达多比谁都臊得慌！
    只是他现在太恶心了，实在没工夫说啥，他趴在地上跟个老乌龟似的，哇哇地狂呕着，这时听得哒哒哒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脚步很重，但是脚下稳当，速度极快！
    提婆达多强忍着挑起眼皮，他看见了陈凡！
    陈凡手里拽着一根铁链，铁链很粗，是黑色的！
    等会儿？
    他拽个铁链是干啥？
    心里纳闷儿循着铁链往后看……
    诶呀卧槽！
    铁链后面竟然拴着一个一层楼那么高的大铁球！
    陈凡的额上，青筋暴露，他倒是想飞过去，可飞不动啊，他一边拽着大铁球一边喊，“红轮天怒，烈焰朝阳，灼光冷风千钧力，闪展劈山破岸击，起！”
    腾一下，大铁球腾空而起奔着提婆达多的脑门儿就砸了过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劈山锤

    大铁球裹着风雷，绝非凡物！
    提婆达多都看蒙了！
    心说我了个草，这小子从哪儿掏出这么个大家伙的？
    这大铁球是干啥用的？
    他不知道啊，此时此刻，冥府的王宫前面，拖着长袍的冥王女正歪着身子正歪着身子一脸懵逼地看着殿前站着的两个上拄天下拄地的两个高大的鬼面铜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铜人分左右，有 六七层楼那么高，一个手拿长枪，右手倒提宝剑，另一个手里拿着三叉戟，右手圈出一个圈儿来，手里的东西却没了。
    冥王女一指眨眨眼看看四周的护卫，把手一指，“那大铁锤呢？”
    护卫一咧嘴，很憋屈的感觉。
    “你们干啥吃的！这点儿东西都看不住！”冥王女还挺生气，扭着屁股带人回去了。
    外面的侍卫也不敢说啥呀，心里头都在嘀咕，“废话呢，那大爹上来就把大铁锤给拽走了，谁敢拦着？别说我们这些小喽啰了，您身为冥王，不也奈何不了他吗？”
    一个侍卫偷眼看了一下冥王女的背影，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心说你这娘们儿平素里牛逼哄哄的好像谁都瞧不起似的，可到头来呢，不也让人干了么！你都不敢惹他，我们敢惹啊！
    他们心里头有脾气，嘴上不敢说，冥王女其实比他们还生气呢，走一路就在心里头骂了一路，心说陈凡这个小逼崽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这是从我这儿偷了多少宝贝啊！这要是走顺路了，还不得把我王宫都给我搬空了啊！你大爷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冥王女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知道寻思着啥了，小脸儿红彤彤的，煞是好看，身背后四个姿色出众的护卫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抿嘴偷笑，冥王女素来都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可自从上次陈凡那小子来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冷冰冰的，可看起来却生动多了！想来陈凡那小子也是有点儿真本事！
    “王上，您说他能赢吗？”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冥王女在前面咔咔地扭着，忽然站住，想了想之后轻叹一声，“谁知道呢。”
    “要是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咱们可是亏大了，好不容易咱王上遇上了一个称心如意的。”旁边另一个小姑娘小声嘀咕。
    冥王女一听这话，脸红了，却不敢认，冷冷地哼了一声，“拉倒吧，瞎说啥！你以为本宫都跟你们似的？庸俗！依本宫现在的权势地位，真想找个爷们儿玩玩，啥样的找不到？本宫对那些男男女女的风流韵事毫无兴趣，你们可别乱寻思！更何况，那狗日的东西也真不是啥好料，一看就是个下流胚子，我，我才不稀罕他呢！”
    冥王女说完，咔咔地走两步，还傲娇上了，可这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几个妞儿都在寻思冥王女这句“下流胚子”是啥意思，更好奇的是，陈凡这个货到底怎么她了，竟然招来这么一句经典的四字评语……
    冥王女认为陈凡是个“下流胚子”，可提婆达多绝对不这么认为，在提婆达多看来，陈凡不仅贱，简直贱，实在是太贱了！
    这大铁球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提婆达多避无可避，他身上太味儿了，一催动咒法就觉得犯恶心，心神不集中，就干不成大事儿，他漂不起来，也飞不走，好在身有龙象之力，髌骨惧怕！
    “嗨！”抬手一掌，硬接了陈凡这一招“闪展劈山破岸击”，他的功力何等深厚啊，那大铁锤起码有几十吨的重量，就算是空心儿的也架不住啊，但是这老家伙就硬生生地拿手去接！
    他有这个能耐，有这个自信，可他还是吃亏吃得少啊，他忘了，在他面前的这个货可不是一般人，他贱啊，都贱出花儿来了！
    提婆达多这一掌上去，手掌正打在铁球上，忽然间他就一皱眉！
    咋的呢？
    触手处竟然是软的，不仅是软的，而且是黏的！
    “卧槽！”
    提婆达多懵了，刚想大叫，已经晚了，那大铁锤就像是一团烂泥巴似的咣唧一下就拍在了地上，直接把提婆达多拍在里面了！
    一大坨！
    这下实在是冷不防啊，谁都没想到，可陈凡心里早有预料，一看得手，立即松开铁链往后一翻，嗖地一下，一张蓝色的硕大符咒从背后窜上了天！
    它越飞越高，高不可见！
    此时，陈凡落地，双手一合，口中催咒语，心中催咒，连续变换了十几个手印之后朝天上一指，“伏魔印，五柱灌顶！”
    “咣！”
    “咣咣咣咣！”
    霎时间天空中出现一个几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之中坠落下来五个漆黑的铁柱子，铁柱上面挂着铁链，个个上面都有符文镶嵌，在每一个铁柱的上面都蹲着一个外形像猫的铁兽！
    这五根铁柱一落下来就组成了一个法阵，陈凡双手掐“金刚印”，口中催动咒语，那铁链像是受到神力牵引似的，哗啦啦地漂浮起来，上面的黑兽竟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啪！”
    陈凡单脚跺地，骤然分出四个分身，四道残影闪到个子间隙之间，随着陈凡一起催起咒语！
    黑色的连帽套装，白色的彩纹面具，诡异的笑容，蒸腾的鬼气！
    天空中阴云狂转，四周的空气都跟着颤抖起来，空气在颤，大地在颤，天空中的云层层叠叠，漆黑如墨！
    祁凤鸣抬头，双目之中雷光闪烁，霎时间身体四周噼啪作响！
    “这是？”
    大胸女抬头看天。
    祁凤鸣抬手看看手心处噼啪作响，微张着嘴，忽然间，身旁站着的瘸腿老汉惊呼一声，“你们看！”
    原来，天空中云卷云舒之际，光斑闪烁，竟然形成了一个动态旋转的符文大阵！
    “那是什么符文？不曾见过呀！”小姐姐直皱眉！
    此时，祁凤鸣却一下张开了嘴巴，大惊失色！
    这符文大阵竟然好眼熟啊！
    刚才那飞上天空的符咒也很特别！
    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略微一愣之后，几乎跳了起来，惊声大喊，“难道是！？”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都天神雷

    还没等他说出来呢，提婆达多那边的几个已经惊呼出声！
    “都天神雷！”
    我了个去！
    此时此刻大家才骤然惊醒，原来陈凡准备了这么老长时间，都是在给这致命一击做准备啊！
    陈凡这个货根本就没打算跟提婆达多正面对打，他也知道硬碰硬自己绝对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
    难怪刚才看他偷偷地祭出一道神符上去，原来是干这个的呀！
    “都天神雷？”
    小姐姐竟然一脸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姐姐，大胸姐也抬着头，无比震惊地说道，“都天神雷，至高雷法，传说中三界主宰所掌握的用来司掌天命的神雷，当年北帝颛顼从盘古大神处寻来五张符咒，只用了一张遍击败了水神共工，奠定了北帝之尊，而后满满数千年，从没听说过再有人使用过这个东西！”
    “都天神雷是雷法奥义，说是最强雷法，也不为过，人人都知道雷法的瞬间破坏力十分惊人，这都天神雷更是如此！只是，都天神雷原是传说中盘古开天时出现过的第一道神雷，威力过于强大，因而没有办法以肉身作为媒介发动，故而，有些厉害的术士会使用特定的办法，将神雷封印于符咒之中，道家神霄雷法尤擅此道，只不过，即便是以雷法著称的神霄派也没有人能驾驭得了这样的雷法，以至于多少年来，都天神雷都只是一个传说罢了！”祁凤鸣说着，直皱眉，心里头纳闷儿极了，“陈凡这小子从哪儿弄来的《都天雷符》？早年间，我师父师爷走遍大江南北都没有寻到它，想不到陈凡这家伙却得到了！我刚才看见一道蓝底金边的符咒，想必那就是都天雷符！”
    “这一定不是他自己画出来的，就算陈凡修为再高，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大胸姐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冷哼一声，禁不住在咬牙，“依我看，这玩意儿十有八九跟冥府三司有关！”
    “你是说陈凡去过冥府了？”祁凤鸣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啊，昆仑山上的地狱之门早已被毁，寻常人根本没办法靠近那地方！”
    “这狗日的东西是普通人么？”大胸女翻了下眼睛，看起来挺不乐意，“他原本就是冥王一族的人，去冥府折腾，还不是跟回家似的！”
    “想不到我们堂堂神族后裔，却要跟这妖孽联手！”旁侧里看热闹的老太太一脸不爽地小声嘀咕。
    “你说错了。”有人提醒她，“你是看戏的，人家是冲锋陷阵的，别太自以为是了，咱都已经白被人收拾成这样了，就少说点风凉话了。”旁边的大胡子说着，手里捏着一根棍子蹲在地上，从兜儿里掏出烟来，自顾自地吸了一口之后，依然看着天空，“都天神雷？我爹还活着的时候的确跟我提起过，想不到今天有机会见到了！”
    “只是不知道为啥，这蓄力时间这么长吗？怎么还不下来啊？”斜刺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歪着脖子看着天。
    “不好！”忽然间祁凤鸣大叫一声，原来，提婆达多那边的几个见都天神雷并未落下，忽然抱起，奔着陈凡去了！
    “砰！”祁凤鸣还没动呢，小姐姐那边已经炸开一团白烟，于此同时，小姐姐和大胸女同时出手，半空中砰砰两声爆响，二人被踢飞，小姐姐和大胸女落地，几乎是一模一样地摆开架势！
    小姐姐的手顺在身侧，手上包裹着烈日阳炎，而那大胸女的手上缠绕的却是黑绿色的火焰！
    破败黑炎！
    “可恶！”被踢飞的两个人一抬头，正看见两个女人侧身站立，他们一抹嘴边，咬着牙站了起来！
    “都别插手，谁动谁死！”
    小姐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你以为凭你们两个臭娘们儿就能阻止我们吗？”角落里有人站了出来！
    呼啦啦来了好几个！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空气中微微颤抖着，目力所及之处，祁凤鸣的四周竟爆出层层电光，于此同时，祁凤鸣的样貌也有改变，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雷光闪动的大猴子！
    一众人原本还咋咋呼呼地想要上前，一看祁凤鸣手里拎着一根亮闪闪的大棍子走了过来，不由得心里头掂量掂量自己这点儿能耐！
    强弩之末虽然不足为据，但祁凤鸣的“真身法相”也不是盖的，更要命的，就在自己这边的增援不住赶来的时候，斜刺里，嗖嗖嗖几道身影骤然落下，这些人，既不在这边，也不在那边，斜刺里独自站在一起！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就毛了！
    来的，没有一个是用两只脚走路的，清一色，全是骑着黑色的巨虎鬼气森森的家伙！
    这些家伙，全带着面具！
    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一股子呼之欲出的腾腾杀气！气场之强大，已经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
    “诶我说，这谁呀？”祁凤鸣在一边小声问，他比谁都懵逼！
    斜刺里的大胡子板着脸，死盯着对面的几个家伙，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四个字：“十方老鬼！”
    “十方老鬼？没听说过啊！”祁凤鸣收敛气势，挠了挠脑袋，此话一出，神灯会的一众老小顿时露出很嫌弃的表情，看起陈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冥府中统率精英部队的近卫军领袖，类似古代的五虎上将那种！看见那几只黑色的老虎了吗？那个是身份的象征，十方老鬼的标志！”
    “这些人都是陈凡找来的？”祁凤鸣又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大胡子说着，一脸警惕地注意着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正此时，忽然间听见有人小声说，“糟了！看陈凡！”
    众人闻言，转头朝着陈凡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看还好，这打眼一瞅，顿时惊呼一片！
    陈凡双手高举，掌心向上，正龇牙怒目地盯着五柱的方向，可谁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已经血灌瞳仁，七孔出血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巅峰对决

    “轰！”
    忽然间，五柱封印的方向传来一声轰鸣，显然，提婆达多不会束手待毙！
    “轰！”
    又是一声轰鸣！
    “突突突突突突突……”
    五根封印柱齐刷刷地震颤起来，原本深入地面，却在一点点地被压出地面！
    “坏了！坏了！照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有人拍着大腿大喊道。
    “还没好吗？！”
    祁凤鸣很着急地看着天空！
    天空中雷光闪动，符文大阵愈发明朗！
    “看样子，都天神雷真不是寻常人可以驾驭得了的，依陈凡的功力竟然也驾驭不得！”
    “那是自然，最麻烦的是，此时此刻，我们站在这里竟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啊——”
    众人正自着急，忽然间，陈凡张口爆喝，几乎在同时，五根封印住轰然炸裂，一团金光从地面之中爆炸开来！
    “轰！”
    一闪之后，电光直坠下来！
    电光从天空中坠落，并不是一瞬，而是水柱一般不断倾泻！
    天空中的雷光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在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
    天空在震颤，地面在震颤，空气都在震颤，数百米开外的所有的都被震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狂退几十步！
    这就是都天神雷！？
    “啊——————”
    雷光的正中心，提婆达多扬天大嚎，看起来，也是痛苦万分！
    他在嚎，陈凡也没歇着，陈凡高举双手，这两个人看起来都痛苦极了！
    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忽然间陈凡一声闷哼，倒下地上，于此同时提婆达多也落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提婆达多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焦黑一片，皮肤底下竟斑斑驳驳地有鲜血流出！
    “小兔崽子！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就能害得了佛爷吗？你休想！人算不如天算，看你现在能奈我何！”
    此时再看陈凡，人倒在地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鲜血从鼻子里耳朵里眼角处不断地往外流，擦也擦不干净，滴滴答答，面具底下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陈凡大口大口地喘气，面具后面，那双眼睛却依然无比怨毒地盯着提婆达多的方向！
    “失败了？”大屏幕后面，有人惊呼一声。
    “都天神雷都杀不死提婆达多吗？那可是传说中的天罚之雷，照理说这不可能啊！”又有人说。
    “的确失败了，这都天神雷的威力只发出了三成，可就是这三成，也叫陈凡吃不消了。”角落里走上一人，盯着大屏幕，“雷遁原本就不是陈凡最擅长的，强行发动自己不擅长的法术原本就是事倍功半，况且，都天神雷的强大超乎想象，别说是陈凡，就算是最厉害的雷遁宗师也很驾驭不得！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儿陈凡就成功了！”
    “不妙啊！要这么说，可真是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如今陈凡自己把自己拖垮了，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有人对着拳头猛击了一下，“唉！这可要了命了！”
    “不，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你们看。”有人指着屏幕说，“你们看提婆达多，他的身上也开始出血了！”
    “这又能怎样，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不！”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屏幕，仔细一看，果然，提婆达多尽管佯装无事，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他焦黑的皮肤下，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看起来确有一些触目惊心了！
    两败俱伤！
    “砰！”
    一声爆响，第一个动起来的，却是陈凡！
    陈凡一个跟头翻出去，在半空挥剑！
    “哈！”
    提婆达多一咬牙，原地往上一蹿，半空中一撩胳膊，地上被掀起一块巨石！
    他左右一拍，两块巨石奔着陈凡的方向就去了！
    陈凡一剑劈开其中一块，在半空一扭避开另一块，这身子贴着石头钻到了提婆达多的面前，挥剑横抹！
    “唰！”
    一剑扫空，提婆达多向后翻去，落地时双手结印，张嘴一吐，霎时间地面上出现一股黄汤，黄汤之中，嘎支支地窜起一株大树，那大树狂扭着身子钻出来，提婆达多借势直上！
    “通灵，六根菩提！”
    言罢，巨树一抖，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树妖，树妖没脚，却又三头六臂，那六只胳膊手里各拿着一把开山大斧子，话不多说奔着陈凡的方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砸！
    陈凡左躲右闪，渐觉不支，忽然间咬牙爆喝，收起鬼剑孤鸾往后狂退，落地时左右手往后一顺，猫腰怒瞪，只见他手心一闪，竟然出现两把菜刀！
    说是菜刀可能有点儿损，但是那两个东西确实像是菜刀似的！
    内弯的把柄，菜刀的形状，上面有两只浮雕的像是大蜥蜴一样的纹络，看起来倒像是个宝贝！
    “秘法，鬼眼刑罗！”
    话音刚落，两把菜刀狂转起来，陈凡把两只菜刀从左右两侧一起掷出，菜刀急转如轮，咔咔两下就把那树妖的两只胳膊从根部砍了两段！
    巨大的枝蔓落在地上，地动山摇，提婆达多见势不好，一拍树妖的脑袋，树妖瞬间炸成一团烟雾，消失，此时在看，陈凡那边也没闲着，正对着树妖的方向，赫然出现了一只超级大的打乌龟！
    我了个乖乖，这乌龟比小别墅都特么大，脑袋都有公共汽车那么宽，它盯着半空中的提婆达多，忽然间一张嘴，口中腾地一下射出一团大水球！
    提婆达多爆喝一声，抬手怒拍，一巴掌拍碎了大水球，顿时间天空中就跟着下起了一阵大雨，此时再看陈凡，人站在乌龟的后背上忽然一便手势，随着轰隆隆雷声响起，乌云遮蔽天日，四周一边漆黑！
    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令人发毛！
    提婆达多瞪着一对牛眼盯着四周，不敢造次，他知道，这黑暗光照都照不亮，这是陈凡在施法啊！
    “唰唰唰唰唰——”
    忽然间一顿一顿的回响声出现在无尽的黑夜里，提婆达多循声开眼！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如来神掌

    嘶！
    黑暗之中，光影闪动！
    陈凡手中的鬼剑孤鸾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把黑色的短刀！
    陈凡的双手从反手握刀，从两侧徐徐张开，动作很慢，幻化出层层残影！
    八只手！
    八把刀！
    他一只脚蜷曲着，另一只脚扣在膝窝里，身子半蹲，像是在跳舞一般！
    噔！
    忽然间，陈凡睁开了眼睛！
    睁眼时双目如灯！
    “曱王剑技，十九，阿修罗！”
    砰！
    一声爆响，陈凡消失，再次出现已在提婆达多的面前！
    好快！
    提婆达多双手一合往后翻去，口中念了一声“解”，骤然之间也幻化出三头六臂！
    两个人一进一退，眨眼间便掐在一处，提婆达多的速度极快，陈凡却也不慢，只见刀掌相交砰砰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已经缠斗了数十回合！
    太快了！
    实在是太快了！
    两个人的速度竟在伯仲之间！
    陈凡原本就极擅长贴身近战，却没想到提婆达多贴身近战的本事并不在陈凡之下，两个人最后一次撞在一处，砰一声之后，瞬间分开，于此同时，这两个家伙同时双手结印，陈凡张嘴，吐出一个大火球，火球呈螺旋状直奔着提婆达多去了，提婆达多却猛然间大吼一声，“哈！”
    石壁冲天而起，一下挡住了大火球，于此同时，提婆达多单掌后拉，掌心出现一个“卍”字，只见他猛然出手，对着石壁骤然一拍！
    “咣！”
    乱石纷飞，惊天动地，无数巨石像是一发发炮弹似的对着陈凡的方向击了过去！
    “哈！”
    陈凡也急了，运开张掌，左拍又打，连续击开几个巨石之后，迎头一震，直接将正对面的巨石拍了个粉碎！
    “嗡——”
    忽然间黑夜之中亮光一闪，一点金光散开日晕，祁凤鸣一看见亮光顿时毛了，惊呼而出，“无相劫指！”
    说时迟，那时快，祁凤鸣脱口而出的刹那，提婆达多已经一指点向了陈凡的胸口！
    “咣”地一下，陈凡的胸口洞穿一个大窟窿！
    提婆达多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嗯？”
    猛觉不对，提婆达多赶忙侧头，抬眼处，陈凡骤然出手！
    于此同时那洞穿心胸的“陈凡”骤然间化作一张白纸！
    是个纸人替身！
    “砰！”
    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陈凡的真身出现在提婆达多的身后的一刹那，提婆达多的后背处骤然间击出一掌，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手贯穿身后的僧袍，直奔着陈凡的胸口砸了过来！
    这一下，当真是突如其来，陈凡一声闷哼，瞬间被击了个粉碎，碎纸片片飘零，这竟然也是个纸人替身！
    不！
    这不可能！
    刚才击中陈凡的时候，明显一股巨力传来，难道不是陈凡的护体功夫吗？
    提婆达多心中诧异，刚想说话，又觉得胸口一痛，他猛然间捂着胸口，噗地一下，一口鲜血呛了上来！
    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拉开自己的僧袍，眼见之处，在自己的胸口上，赫然一个猩红如血的大手印！
    “卍字，绝顶，如来神掌！”
    刚才这一掌，竟然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怎么可能！
    “是替身符！”
    小姐姐惊呼出声。
    “没错，是替身符。”
    大胸女也恍然大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监控室里一阵大乱，此时，那无尽的黑暗已经散去了一多半，用夜视装备抓回来的图像已经看得比较明确了！
    “在方才的一瞬间，陈凡闪到了提婆达多的身后，提婆达多偷袭陈凡一掌，而陈凡，却已经先得手了！”
    “什么意思？”
    “陈凡把一张符咒贴在了提婆达多的后背上，提婆达多并没有发现，在他击中陈凡一掌的同时，陈凡使用替身符咒将提婆达多这一掌打出来的全部伤害瞬间转嫁到了提婆达多的身上，也正因如此，提婆达多击中了陈凡的胸口，伤，却出现在了自己的心窝里！”
    “这怎么可能？”
    “这的确让人难以相信，但是，看起来这是发生的一切的唯一一个合理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说话的人又道，“要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太多步骤，就算是最熟练的符术高手也极难完成，更何况，陈凡竟然能在转瞬间全身而退，这简直不可思议！”
    “对别人来说想做到这一切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由陈凡来做，却有些机会，曱王鬼遁，果真名不虚传。”
    “曱王鬼遁？”
    “传说中一种极为诡异的法术，为极少数鬼术师所掌握，因为太难领悟，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真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使出如此厉害的本领！”
    “果真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你做了什么？”提婆达多一边捂着胸口哈哈地喘着气，一边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原地站立，悄无声息，“替身符，一位隐者搞出来的符咒，中国的东西。”
    “不可能！小小的替身符，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提婆达多一脸的不相信。
    陈凡歪着身子淡淡地看着他，忽然间一声冷笑，“你以为，只有天竺人才有神通吗？中国的符术传自上古，算起来，能当你祖宗。”
    提婆达多咬牙沉默，身子晃了晃，站了起来，“卑鄙！无耻！”
    “这叫机谋权变。”陈凡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斜刺里看看天空中的明月，“你是我这一生中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老实说，跟你单挑，我的胜算不大，逢强智取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冥王鬼族的图腾，是猛虎，我生来就是一只猛虎，不是一只狗熊。人们往往以为猛虎是靠武力称霸，其实不然，上兵伐谋的道理你这样的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陈凡说完，孤鸾重现，“叮”地一下戳在地上以后，他转过头来，淡淡地说，“我最擅长从人背后取人性命，料定你会对此多有防备，你在身后暗藏一掌的目的无外乎不得已时一击必杀，所以赌定你这一招如来神掌必然使尽全力。你，输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道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提婆达多仰天大笑，“输了？想赢本尊？就凭你！？”
    “不用再装了，你越是这样，就显得越心虚。”
    陈凡淡淡地看着他，手捏着剑首，眼神竟出人意料地变得落寞起来，“只要你就此收手，我愿意放你一马。”
    “嗯？”提婆达多顿时一愣，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着陈凡，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你死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人世艰险，总要多个心眼儿才是。”陈凡一摊手，苦笑着看向他，“这天地之间，每个存在，都有他自己的因果，你我都是如此，只是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高僧大德为何会堕落至此？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吗？”
    “哼！”提婆达多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世界原本黑暗无光，亟待救赎，我的出现，是天命！”
    “你想杀光这里的人，然后给当局者一个威慑，你希望恐惧从此处蔓延，充斥于四面八方，让众人生在惶恐之中，而后愈发强大，是这样吗？”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吓他们，杀戮，正是为了救赎。”提婆达多抬头看天，长叹一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存，原本就是一场不可回避的遴选，世界只有这么大，养活不起那么多的人，让该死的人痛痛快快地去死，这个世界才有希望！若非如此，不管早晚，这里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这就是你在这片土地上大肆杀戮的原因？”
    “没错！”
    “你是觉得这里人太多了，应该少些？”
    “对。”
    陈凡笑了，“那应该换个地方，要说人口数量，你的祖国的人口数大体与此处持平，要说人口密度，你老家的密度明显更大，既然你希望救赎世人，当从自己安身立命之处做起，你离开家里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回去吗？这话我说过了，现在还想再说一遍，总之，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在自己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被揍个鼻青脸肿却跑到别人的地方撒野，这可不是男人该做的。往大了说，或许你这些教义啥的，你的故乡比我们这里更需要，往小了说，过去那些恩恩怨怨你应该正面相对，而不是一味逃避，阳间与冥府一样，每一片土地上，都有特定的人去守护，这里，还轮不到外人做主。即便今天我死了，那也无所谓，终有一天还会有人站出来的，泱泱华夏千年文明，之所以可以繁衍至今，靠的就是这种宁死不屈的韧劲儿，你生前与佛陀争斗了那么久，应该心中有数儿，有一些国家，一些民族，自生而来就强大而不可战胜，你要是明白这一点，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选错了对手。”
    “我原以你会有些高论，却想不到，你也如此愚蠢！”提婆达多一脸不屑地看着陈凡，摊手道，“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此时此地，物欲横流，人心沦丧至此，早已不可救药！抱残守缺人类再无出路！”
    “我当然知道。”陈凡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但我宁愿直面相对，不想逃避。人心再险，不如谨慎行事。人心再恶，不如固守本愿。鹏程万里御风而行，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
    提婆达多表情怪异，瞪着陈凡不做声，陈凡依然淡淡地看着他，轻笑道，“中国的哲学，始终饶不过的便是一阴一阳，这阴阳之道，讲求的原就好坏两面，好逸恶劳原是一种缺陷，但是正是因为好逸恶劳，才有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不愿意走路，因而有了车子，不愿意站着，因而有了座椅，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人相比，当代人无疑懒惰无比，你看不惯它，但它不应多受苛责。
    我这一世经历人间种种，睡过多少个妞儿自己都数不清楚了，这女人，有善，有恶，有心机婊，有绿茶婊，有贞洁烈女，也有荡妇淫娃，有的人让我心生向往，有的人让我十分厌恶，但于内心来讲，凡此种种，都不排斥。
    始终沉浸在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里，自然整日郁闷，可要是换了想法，你会发现，即便有些人卑劣可鄙，也终有些妙用无穷的地方。圣人说，有教无类，但凡存在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没有恶哪有善，没有坏哪有好。
    拿不起，放不下，求不得，忘不了，这便是你一生之中最大的败笔，佛陀行道，讲了一辈子的经，始终想告诉众生应当如何“放下”，而你，却背着所有的业障不肯悔悟。仇恨也后，怨念也好，放不下的，就是执念。
    你想渡人，就应该先渡了自己，想叫人放下，便应该自己先行放下。你一直以为是众人有负于你，却未曾想过，是否是自己误了众生？
    很久很久以前，我听说一个故事，故事说，在西北的山林之中，有一种猴子，叫山魈，山魈形如鬼魅，好女色，村民畏之如虎，每到月圆之夜，需献出一女子方得太平。可村子里只有两个女人了。
    一女子哭天抢地，十分抗拒，到最后，被捆缚住，扔进了山里，村民每次想起，都心有不屑。
    另一女子闻听此言自愿前往，以身殉之。
    村民敬仰她，为了立了一个大牌坊。
    同样的起点，同样的遭遇，不同的结局因为不同的心境，佛经有云：一念成佛。你自号鬼如来，宝相狰狞，金刚怒目。你自以为自己恶相的除奸，释尊笑脸迎客。你总觉得，之所以自己不能成佛，根源不外如此，可在我看来，你始终放不下的，是那山高海深的怨！你过不去的，是你心里的坎儿！你修行数千年，神通威能，当世无人抗手，可中国有一句古话，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应早该明白。”
    陈凡说完，拔剑转身，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秒杀

    “站住！”
    提婆达多转身怒喝，眼睛瞪着陈凡，恶狠狠地说，“好个狂妄的小畜生，竟然敢跟佛爷说教！我看你是吃了性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陈凡站定转身，冷冷地看着提婆达多，良久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说这话，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你以为老子真的杀不了你？”
    话音刚落，陈凡眼神一凛，忽然间鬼剑孤鸾一声尖啸，面具后面，陈凡的眼中爆起金光！
    “大僧莫慌，在下来也！”
    似乎感受到了陈凡忽然爆发出来的滔天杀意，忽然间一声爆喝，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下落在提婆达多的与陈凡中间，这人手里捏着法杖，竖起剑指对着陈凡，“小畜生，你！”
    “噗——”
    话音未落，长空中猩红一片！
    此时再看，那忽然出现的家伙脸闷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陈凡反手一撩斩成两半！
    尸体扑通一声栽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这一剑从腰间斜向上划过去，上半身下半身，呈四十五度角分离，那人倒在地上仍然不住地翻着眼睛，朝着陈凡的方向瞪，可嘴里血沫子一层一层，早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陈凡侧身看他，冷眼相对，他几乎站在原地没动，四周的人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好快的一剑！
    快到了的即便强如在场这些家伙都看不清陈凡出剑的动作，毫不夸张地说，陈凡这一剑震惊全场了。
    提婆达多面无表情，脸上再无血色，陈凡依然盯着他，也不说话，可就是因为这样，提婆达多总觉得浑身上下都说不出地冷！
    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冷。
    这特么地什么情况？只用了一剑就把左护法给砍了？
    陈凡这家伙也太牛逼了吧，牛逼得不像人啊！
    此时，人群背后，婆娑女赫然在列，婆娑女是最不惊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被砍翻，连声儿都没吭！
    陈凡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
    “曱王剑技。”
    提婆达多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看样子，你说得不错，本尊跟这个地方真是没缘分。”
    提婆达多冷笑一声，歪着嘴看陈凡，“你要放我走？难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为虎所伤？”
    “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等着。”
    陈凡不卑不亢，将手中鬼剑一甩，霎时间，又是一阵风起云涌。
    提婆达多点点了，一转身，准备要走。
    “不能让他走！”
    监控室里的人只看到两个人打到一半儿不打了，也不知道陈凡他俩在那里在哔哔什么，猛然间一看提婆达多这架势像是要撤，里面的人大喊出声，“不能让这个人走！他是罪魁祸首，一定要消灭他！开火！开火！立即开火！”
    天空中盘旋着的武装直升机听到命令，立即对准了提婆达多的方向开火儿了！
    “大大大大大大大……”
    机枪声此起彼伏！
    可提婆达多几乎看也没看，一抬手，一架直升机瞬间爆开，再回头一指，又一架直升机骤然跌落！
    “滋——”
    “滋——”
    “滋——”
    监控室里的图像一个接一个地黑了下去，在场的人，全懵了。
    卧槽了，这特么啥呀？
    这特么是人形火炮是咋的？
    “都别动，放他走！”
    陈凡大喊一声，旋即一摆手，冥府鬼卒四散开来，身对面儿几个没死的也赶紧跟着提婆达多的脚步跑了上去！
    神灯会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陈凡，却没人作声，直等几个人消失在视野里很久了，大胸女才气哄哄地走上来，抱着肩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扑通——”
    陈凡站在原理一动不动，一听这话，直接就摔倒了，婆娑女吓了一大跳，心说你奶奶的想干啥，碰瓷儿是咋的？还没开口，就看见小姐姐冲过去一把将陈凡抱了起来！
    陈凡早已七窍流血，人事不省了！
    强弩之末，鬼知道陈凡是怎么挺到现在的！
    其实陈凡早就不行了，只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硬撑着！
    “都别慌！”
    小姐姐低声说道，“都别慌，该撤的都撤了，别想那么多！”
    众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能撤的都迅速撤了，可四周围绕着冥府阴兵却虎视眈眈地围在四周，谁也没走！
    “你们想干什么？”大胸女看他们要上前，赶紧拦住了，神族与鬼族是世代仇敌，恩恩怨怨的，都说不清楚了。
    一个骑黑虎的白发老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凡，犹豫片刻之后，多看了小姐姐一眼，正此时，忽然间听见角落里有人说道，“都撤了吧，辛苦你们了。”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角落里有人跟手揣裤兜儿走了出来，他不出来还好，一出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走出来的，竟然是陈凡！
    小姐姐一皱眉，看看走过来的陈凡，再看看怀里人事不省的陈凡，心中诧异！
    此时，祁凤鸣也在一边抱着肩膀看着，双目闪烁，仔细打量，可不管怎么看，出来的这个陈凡都是陈凡本人，既不是残影，也不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两个陈凡？
    “嘶！”祁凤鸣仔细想了半天，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他口中喃喃自语，“一气化三清？”
    后来的“陈凡”回头看看祁凤鸣，忽然间歪着嘴巴笑了笑，骤然间整个人腾地一下消失不见，此时再看，倒在小姐姐怀里的陈凡却幽幽地醒了过来，很虚弱，却明显有了知觉！
    只一瞬，众人又震惊了，神灯会的那些老家伙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色！
    陈凡这小子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个后手啊？
    他从哪儿学来这么多逆天的本领啊！
    圣灵诀，一气化三清，那是道家先祖的看家本领啊，失传了几千年了！这种只在传说中存在过的秘法不可能被陈凡学会了啊！
    可如果不是一气化三清，那陈凡又是怎么做出这种毫无破绽的实体分身的？在场的人没一个白给的，祁凤鸣本身就擅使分身，但祁凤鸣的分身是幻象，用来迷惑别人的，他精研此道多年，就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创造出这种开法眼都看不明白的“实体分身”啊！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尘埃落定

    “佛爷，咱现在去哪儿啊？”婆娑女架着佛爷往外走，行在一处密林深处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佛爷捂着心口步履蹒跚，这会儿也露了相了，他摆摆手示意婆娑女不要说话，自顾自地走到一边，手扶着树干，脑门子上全是汗啊，他吭哧瘪肚老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涌出来，直接喷了出去。
    “佛爷，佛爷！”追随者还有几个人，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佛爷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刚想说什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他微微皱眉，一转头，眼见着树林对面儿的小路口儿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
    女人披肩短发，金黄色的，一双眸子湛蓝色，穿着紧身衣，长得很漂亮，也很性感，乍一看很像是《复仇者联盟3》里那个全新造型的黑寡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造型就照着人家做的。
    在她旁边，一个男人，也是金发碧眼，长得颇有点儿邪魅，却谈不上怎么帅，他同样一身黑衣，也是紧身的，这俩人儿乍一看像是一对儿，但仔细一寻思，倒是姐弟俩的可能性更大些。
    众人一见这俩人，全都懵了，提婆达多也看着他们俩，脸色变得阴郁起。
    忽然间，男人勾起嘴角儿，抬起手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嗨！”
    ——割——
    半个月以后，天气越来越热了，到了吃瓜的季节，陈凡腿上缠着绷带，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正歪着脑袋拿着遥控器，看电视呢。
    电视上，是关于a市遇袭的报道，与其说是报道，更多意义上说应算是表彰大会，很都穿军装的上台领奖，收鲜花，拿勋章，立正敬礼啥的，看起来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只是不知道为啥，台上出现的几个大人物这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尴尬极了，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好像跟你没啥关系似的，气不气？”小姐姐在一边撇着小嘴儿说着风凉话，把吸尘器放在一边，解下围裙。
    “那有啥好气的，换个位置想一想，你能咋的？总不能把真相公之于众吧！再说了，我也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我这个人随性惯了，才不是做英雄的料！”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她，见小姐姐在收拾东西，一皱眉，“你这是要干啥去呀？”
    “我得去看看我爸呀，在医院躺了那么久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亲爹呀！”小姐姐说着，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来，放在陈凡旁边的桌子上，“搞不好，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了，等会儿小蛮他们回来，晚饭你们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
    陈凡没说话，光顾着撇嘴了，“其实我都心里有数儿，你也不用瞒着我了，一准儿是你们家又找到啥好人家了，安排你相亲去了！”
    “咋的？嫉妒啦？”小姐姐笑嘻嘻地趴在陈凡身后，“我还跟你说，要是遇上合适的，我就一准儿跟人家跑了，不要你了！”
    “哼！你会后悔的！”陈凡继续撇嘴，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小姐姐也不搭理他，收拾收拾换了一身衣服，自顾自地开门跑了。
    没过多久，小蛮她们跑回来了，小妮子穿着小短裤，白背心儿，蹦跶蹦跶地跑上来，“姐！姐！”
    “别叫了，你姐跟人私奔去了！”陈凡哼哼唧唧地说。
    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是又相亲去了吧！”。
    陈凡目光斜视，小蛮傻笑，“嘿嘿嘿嘿嘿，她那娘家人，也真是怪有意思的！”
    “哼！”陈凡冷哼一声，做不屑状，傻子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满，“说到底还是不死心呗，看不上我的出身！好像他们火神一族的人多了不得似的！我跟你说，他们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要是把我惹毛了，我连他们神灯会的人一起平了！奶奶的，不识好歹！”
    “就是！”小蛮咯咯咯地傻笑着，一侧身，坐在陈凡怀里，“这都啥年代了，还那么多臭毛病！再说了，小姐姐喜欢谁就跟谁在一块儿呗，横拦着，竖挡着的！也不寻思寻思，要是没有我家主人，你们死在哪儿了都不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忘恩负义！”
    “可不！”陈凡对小蛮这番说词相当满意，直跟着点头，“生个闺女，多少年都没管一下子，这会儿跑出来认亲戚来了！腆着个大脸不知害臊！我跟你说，我都生气了，要不是小辣椒抱着我大腿哭咧咧地求我，我早就不要她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妞儿到处都是！我要是想找，一晚上十个二十个的都不是事儿！还真把他闺女当成啥香饽饽了！真是！”
    陈凡说完，冷哼一声，“说来就气，要是那老头子一个人儿老顽固也就算了，那妞儿也跟着帮腔！动不动就一张臭脸，还冷嘲热讽的，真是气人！”
    “光生气有啥用，干她！”小蛮一本正经地嚷嚷起来，“看她长得那样儿，就不像是啥正经人！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跟那个苏欣不是一样一样的么，牛逼哄哄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越给她脸，她就越不识好歹，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贱，就是欠！这也就是主人脾气好，换成是我，我早不容她了，三下五除二放翻在地，草她一晚上！看她还敢不敢嘚瑟！”
    小蛮撸胳膊挽袖子，牛逼哄哄地在那嚷嚷起来，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挖苦陈凡呢！
    陈凡听得脸热，却也不生气，把小妮子抓过来对着小屁股轻轻地打了一下，“这把你能耐的！小姑娘家家，文文静静的不挺好的么！动不动就嚷嚷着要草这个草那个的，说这样的话不害臊啊！好像你真有那能耐似的！就你这小身板儿你能忙活得过谁？”
    “切，你小看人！”小蛮皮起来也是皮得厉害，一听这话，立即举起胳膊显出一点儿看不出来的肱二头肌，“你别看我平时不咋厉害，可要是认真起来，很可怕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小污女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忍住不笑，“多可怕？”
    “反正，就特别可怕！”小蛮吭吭哧哧地说着，偷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随手一搂，又立即软绵绵地凑到陈凡近前，张开小嘴儿迎了上去。
    唇齿开合，主仆二人来了一通缠绵的湿吻，小妮子闭着眼睛抓着陈凡的胳膊，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这种事儿一看就不是头一次干了，作为一个正儿八经被陈凡“从小玩到大”的小妮子来说，正值少女怀春之时，能时不时被自家主人好好疼爱一番实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要说小蛮也真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得益于萧琳儿为自己准备的这一身好根骨，鸠占鹊巢的小妮子也实在是出落得十分娇俏可人，这才几天啊，越看越水灵，比起小姐姐那样的极品美人来也不逊色多少了。
    只是小妮子都被陈凡宠坏了，越宠越皮，有事儿没事儿还会假模假样地学着陈凡的口气说话，一言不合就开车，污起来也是污得厉害！
    陈凡拿她挺没办法，却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带坏的，用自己的话来说，这叫近墨者黑，到头来一口大黑锅全甩到了罗菲儿你身上，想来，正在楼下喂鱼的小妮子也是够冤枉的。
    楼上主仆二人没羞没臊地凑在一处腻味了一阵，渐入佳境，原本没寻思要干啥过分的事情的陈凡架不住小妮子投怀送抱一个劲儿地往身上贴，这会儿却也生出几分冲动准备提枪上马了，不巧的是，罗菲儿从楼下蹦跶蹦跶地上来，正撞了个照面儿，小丫头心生嫉妒，撇着小嘴儿狠狠地清了一下嗓子，“咳咳！”
    小蛮一下泄了气，扑腾一下趴在了陈凡身上，回过头去用一种无比嫌弃的小眼神儿瞥了她一眼，罗菲儿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这会儿却也蹦蹦哒哒地跑了。
    点到即止，小妮子精明着呢！
    “小丫头片子……”
    陈凡一阵苦笑，嘴里嘀咕着，这手却一直在小蛮那紧翘的小屁股上没有撒开，小蛮也准知道这会儿有罗菲儿捣乱干不出啥翻云覆雨的好事来，小嘴儿一撇，索性从陈凡身上下去，蹦跶蹦跶地去找罗菲儿算账去了。
    房间里，罗菲儿一声尖叫，直喊救命，小蛮却不饶，这不，不大会儿工夫，她俩闹成一团了。
    陈凡吧嗒吧嗒嘴，继续看电视，看着看着觉得有点累了，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刀砸菜板的声音，一歪身子看了一眼，见小姐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一看那前凸后翘恰到好处的身形儿陈凡就知道肯定是小姐姐了。
    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小姐姐的身子就像是模子里卡出来的一样，该有肉的地方绝对够厚，不改有肉的地方一分不多，看起来身条纤细，把玩起来又倍感丰腴，就这样的美人儿简直就是人见极品，啥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很明显这妞儿就是！
    不过人长得太美，烦恼也不少，私底下总有人兀自感叹，谁得了这样的小娘们儿，少活十年一准儿没错！
    可话说回来了，更多的人都怀揣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要是能跟这妞儿睡一觉，死床上都值啊！
    眼馋归眼馋，谁又有那个福气呢？
    以前的陈凡是市民眼中的混世魔王，一般人听了这个名字都不敢造次，说闻风丧胆倒也不错，可自从前一阵子a市发生的恐怖事件被陈凡他们几个平了以后，虽然主流媒体被严格管控，但流言蜚语的倒也传出不少，真真假假难以辨别，却又非常默契地给出了一个同样的说法——陈凡那个人，是真牛逼。
    如果说，之前的陈凡靠着一场场硬仗在术士圈里树立了不可冒犯的强悍形象的话，那这一次，陈凡做出的事情无疑受到了一众强者的认可！
    谁是强者？
    在中华大地上，最顶尖最牛逼最神秘的精英术士集团无疑就是神灯会了！
    虽然提婆达多袭击了a市，神灯会表现平平，甚至有点儿窝囊，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神灯会的人是废物！
    理由很简单，这些人虽然很不团结，甚至自私自利，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要抛弃别的不说就比较单兵作战能力的话，这些人，都是宗师级的人物！
    他们混迹人间多年，几乎每个人都披着一层显赫的身份，有的是某些门派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有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士，安守清贫者有，闻达显贵着也不少，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倒也显出了世间百态。
    神灯会的成员里有六成以上都是上古神族的后裔，这些人都因为历史积怨跟冥府鬼族不共戴天，其实，从陈凡下冥府借阴兵以后陈凡冥府族人的身份就已经遮掩不住了，大家都不说，但已心知肚明。
    之所以谁也没有找陈凡的麻烦，一来陈凡打跑了提婆达多功劳甚大，营救他们，也的确有大恩，在共同的敌人面前放下争议联手行动，这是聪明人普遍认可的事儿。
    另一则，陈凡这一战，也损耗甚大，陈凡从没有在床上一躺半个月都下不了地，可见此时的他真是虚弱得厉害，神灯会的人虽然自私，却还是有羞耻心的，就算要跟冥府鬼族的人死掐，他们也要找个堂堂正正的机会。
    可话说回来，堂堂正正地干一架，谁是陈凡的对手？
    别的不说，陈凡那一招“尿遁旱地降龙”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鬼如来提婆达多都栽在这小子手上了，谁找那不自在跟他火拼？
    另外来说，这事儿也真是不好处理，尤其是火神一族在中间挂着，这事儿更难了。
    火神一族在神灯会地位显赫，是五大家族之一，虽然火神一族也跟冥府鬼族仇恨极深，但火神一族的嫡女跟陈凡好上了那是不争的事实啊！
    火神一族的老祝头儿的确还没松口亲自承认有这个姑爷儿呢，但火神一族的大美人儿早就被那个叫陈凡的小子给忙活了事情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这俩人儿都生米做成熟饭了，他一个当爹的还真能棒打鸳鸯死活不认是咋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好男不跟女斗

    放弃这一点不说，更关键的是，现如今这江湖局势谁都能看得明白，最新一轮的洗牌之后，如今在江湖小辈儿里陈凡这小子绝对是独占鳌头的主儿，就陈凡这个年纪配上这一身本事，谁遇上了不敢高看一眼？不客气地说，要是其它的几个大家族得了陈凡这么个上门女婿，那做梦都能笑醒！
    谁不知道这小子是个敢跟佛爷硬刚还能全身而过退的真大腿呀！
    “父亲，妹妹的事情您得有个态度啊。”自家的小花园儿里，婆娑女推着小推车，一边走着，一边对轮椅上坐着的老人嘀咕着，老人虽然侥幸没死，但也首创甚深，加上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这三五个月的怕是站不起来了。
    不过人老了，威风劲儿却还不小，他目视前方思忖良久，转头问大胸女，“仙儿那边是怎么想的？”
    “一早我就跟她俩挑明了，她俩在一块儿，家里死活不同意，这事儿不是他们俩自己的事儿，是咱两大家族的事儿，就算她俩再怎么好，这事儿也绝对成不了的。”女人轻叹一声。
    “那他们的态度呢？”老头儿也是一脸愁容，挺没办法。
    “哼，态度是没态度，我一回头儿，这话还没说完呢，这俩人儿就手拉手跑远了，你别看陈凡那小子腿上有伤，跑起来比兔子都快！说来也真是气人，不知道那小子给妹妹灌了什么药了，她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那么个玩意儿！”
    “我也想不明白，她图的是啥呢？”老头儿比大胸女还纳闷儿呢，在那小声嘀咕，“你回去跟她说，她要是非跟陈凡那小子在一起，我就不认她这个闺女了！”
    大胸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父亲，不是我说你，都事到如今了，你说这个还有啥用！仙儿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都不怕的人，你还能威胁得了她？”
    老头儿也郁闷了，“那你说咋办！”
    女人低头想想，抿嘴道，“要我说，棒打鸳鸯总不是对策，要实在看不上那个叫陈凡的，咱就给妹妹寻个更好的！我就不信了，那陈凡还真是三头六臂是咋的，就能把妹妹迷得死死的？”
    老头儿一侧身，做疑惑状，“你说，你妹妹到底看上陈凡啥地方了？他有啥好的？跟上次我给她介绍的那个小伙儿比起来，陈凡哪儿哪儿都不行啊！”
    大胸女略微低头，脸微红，没说话，她心说要我说陈凡比那小子强的地方，可能就是床帷之事吧！一早儿也调查过陈凡这个货的那些事儿，别的没啥叫人意外的，唯一让人意外的，是几乎所有跟陈凡又过交往的妞儿都对陈凡那方面的本事赞不绝口，只是一来这事儿不好说是真是假，二来，就算是真的也不该自己这个做大姨姐的应该说的，要说得不确切，显得不正经，说得太真，又极尴尬，想来想去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老头儿也没注意到大胸女的难堪，依然在那儿自顾自地摇头，“这事儿可真是……”
    “咋了，老祝，还在为你那好姑爷儿的事儿犯难呢？”背着手走过来一个驼背老头儿，手里拿着一个油亮油亮的小葫芦，看祝融一族的老当家在那儿皱着眉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我说这是好事儿，有啥好犯难的！”
    “嗨，你说的轻巧！”老爷子一看来人，苦笑连连，这时候却见老头儿背着手上来了，“都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提醒你一句，有机会，就得把握住了，你这横拦着竖挡着的，早晚都是麻烦！”
    老人做不解状，“嘿，这啥话呢？我不同意，还有人能拦着我是咋的？”
    “实话告诉你吧，就咱神灯会这边就已经有人惦记上你那好姑爷了！”
    “你啥话！”
    “啥话？实话！不信你就等等看，事实咋样不用我来说！”
    老头儿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嘿嘿直笑，眼看着推着轮椅的大胸女脸色微变，笑得愈发地玩味起来了。
    ——割——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相亲啥的不顺利啊！”
    陈凡靠在一边儿翘着二郎腿，跟大爷似的扶着下巴看小姐姐他们围在客厅里包饺子，撇着大嘴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小姐姐抿嘴笑，白了他一眼，一边搅拌着饺子馅儿一边幽幽地说道，“要真是相亲去，我就不回来了！我去老爷子那看了一眼，见姐姐在，就回来了。”
    “那大姐跟你说啥了，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哟，没看出来，你有有点儿自知之明！”
    “哼，我就知道！”
    陈凡直撇嘴，“你那姐姐一看就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主儿，除了胸大，没啥优点！”
    “大不大的不用你说，你又没摸过，咋知道大不大！”小姐姐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姐，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摸没摸过的，也说不准！”罗菲儿在一边一边包饺子一边坏笑起来，末了还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抖着腿，也忍不住直笑，“你可拉倒吧，我跟她可没那么多烂事儿！冲她一直说我坏话这一点你就应该知道了！这不是吹牛，要是为师日了那妞儿，她一准儿眉开眼笑赞不绝口的，还能背地里给我使绊子？”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冷哼一声，“好意思说呢！你呀，就这点儿能耐了！我就知道你对我姐不死心！我告诉你哈，你跟别人干啥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可你要是敢动她，我就一刀割了你！”
    小姐姐做了个挥刀的动作，看着挺凶。
    “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陈凡斜着眼睛继续抖腿，牛逼哄哄地盯着小姐姐，二人对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火花四溅像是要干架的模样。
    “咋的！”小姐姐感觉自己要眨眼睛了，赶紧撸了一下袖子抄起了擀面杖，陈凡见了，立即怂了，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哼，好男不跟女斗！你等我今晚怎么收拾你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消失不见的鬼如来

    短信的内容也十分简单，“中午有空儿没？”
    “你想干啥！”陈凡敲了几个字。
    “废话，我能干啥，你还怕我吃了你是咋的？”苏欣把短信发完了，陈凡托着腮帮开始犹豫起来，小姐姐见了，轻声问道，“谁呀？”
    “苏欣。”
    “她找你干啥呀？”
    “谁知道呢，十有八九是调查局那边的事儿。”
    “调查局找你有啥事儿？”
    “提婆达多的事儿呗。”
    小姐姐挑起一边的眉毛，陈凡耸了耸肩，“提婆达多消失了，上面的人有点担心，最近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有他们的动静，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提婆达多不是被你打跑了吗？”
    “说是那么说，但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依着提婆达多的个性，你觉得他要是知道我其实伤得比他还重他会善罢甘休吗？”陈凡说完，面露忧虑之色，揉揉太阳穴，“我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像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
    “说不定提婆达多已经不在这里了，回他老家去了呢！”小姐姐说。
    “据我所知，殇的内部，有调查局的卧底，如果提婆达多真的卷铺盖撤了，起码会有点儿消息传回来的，但是，到现在杳无音讯，要不然我也不会多寻思。”
    “你见到调查局的高层了？”
    “我见到了调查局上面的人。”陈凡略微顿了顿，“还记得上一次去医院看我的那个穿便衣的男人么，大领导派来的，我俩谈了一晚上，交换了一下意见，总的来说谈的不错，毕竟大家都是奔着同样的目的去的嘛。”
    “我不太相信调查局的人。”小姐姐直言不讳，“卸磨杀驴的事情他们做了不少。”
    “我也不太相信他们，但那又能怎样呢，就像是我也不咋看得起神灯会的那些老顽固，但是，遇见了不还是得给人点面子么。”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你这是指桑骂槐么？说谁是老顽固？”
    “嘿嘿嘿嘿嘿~”陈凡龇牙笑。
    “其实我那个父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他自己跟我说，大限也不久远了，要是往后一直拖下去，可能也就十几二十年的活了，到时候，偌大一片家业总要有人继承才是。”
    “那个有钱的老头儿要把家产都给你吗？”罗菲儿做震惊状，“那可是天大的一笔钱啊！”
    “照理说，那片家业是这些年父亲和姐姐他们打下的，姐姐的功劳最大，但是，姐姐是庶出，正常来说庶出的子女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所以他们得知我还活着以后，急急忙忙地认了我。”
    “你是说，你爸要把那个上市公司交给你？”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又托着腮帮看陈凡，“照理说，我是火神一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关系重大，要不然 父亲也不会那么看不上你。”
    “谁稀罕他那点钱似的！”陈凡撇着嘴一副很不屑的模样，“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贪图他那点钱呢！”
    罗菲儿在一边小声说，“可不是一点啊，是好多！我看小姐姐娘家一准是有钱人，产业相当大。”
    “有多大，比吴氏集团还大吗？”陈凡继续不屑。
    “不是比吴氏集团大，是比吴氏集团大多了！”罗菲儿张开手比了一个无穷大的姿势，“十倍乃至数十倍！”
    陈凡一愣，转头看小姐姐，小姐姐也没说什么，见陈凡看过来，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稀罕！”陈凡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气，“ 广厦万间，卧眠七尺，我图那个去呢！钱这东西多了有啥用，够花就得呗！”
    “那可不一定！”罗菲儿在一边插嘴了，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有一百万，前呼后拥，有些狐朋狗友，可你要是有一千万，一准儿有人主动联系你，你要是有十亿的存款，你看着吧，走在大街上都有人投怀送抱，只要一个眼神儿，那小嫩模啥的随便挑，想干啥干啥，不当人都行！”
    陈凡目光斜视，差点儿笑出来，他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掐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都寻思啥呢，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要真一心想着泡嫩模啥的，还用那么麻烦吗？你信不信，我一分钱不花，还能让她们倒搭钱！”
    “那倒也是，怪不得都说你是天生当鸭子的料。”罗菲儿捂着小嘴儿很气人地说。
    陈凡一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小妮子是故意气他呢，虽然略有不爽，却也并不生气，只象征性地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也就算了。
    “其实这件事还是有的商量的，钱不钱的，我也不是很在乎，只是父亲逼得紧，没办法。”小姐姐说完，瞥了陈凡一眼，看样子像是在询问他，“你说，要是他们始终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私奔呗。”陈凡幽幽地说。
    “躲不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找到的。”
    “那你爹啥意思？还真打算棒打鸳鸯硬拆cp啊！”
    “看他们的口风，像是要这么做，要不也不会一个劲儿地给我介绍那些帅小伙儿啥的！”
    “那你啥意思呢？”
    “我无所谓呀，跟谁过不是过。”
    小姐姐说完，忍不住抿嘴笑，偷眼看了陈凡一下，笑得更欢了。
    陈凡依然斜着眼睛看她，却也没发火儿，他冷哼一声，“你要是想改嫁啥的，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把话挑明了，明儿我就放出风去，谁敢娶你，我就弄死他！”
    小姐姐撇嘴，“你咋那么霸道呢？”
    “我乐意！”陈凡这嗓门儿蓦地提高了几分，看着有点儿凶，家里这几个全给吓了一跳，都不敢吱声儿了，唯独小姐姐还一副不服不忿的架势，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跟谁嚷嚷呢！再跟我瞪下眼睛试试！”
    “瞪你咋的！”
    两句话不到，俩人又掐起来了，小姐姐一拍桌子，拽着陈凡的领带像牵狗似的往门口走，“来你出来，咱俩好好聊聊！”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要你有啥用

    陈凡心里头纳闷儿，拿出手机给欧阳发了一条短信，这事儿不能小看的，虽然陈凡名气很大，但是财路却并不算宽广，现如今除了海鲜市场那边有点股份以外，就靠着药厂和吴氏集团的分红过日子，欧阳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撂挑子，还真有点儿气人！
    不过陈凡心里头也不怎么着急上火的，一来这事儿死不了人， 没那么打紧，二来，他也十有八九能猜到欧阳的心思。
    欧阳是一个自尊心很强大的女人，这种女人一般来说都是很傲娇的，算起来这都小一个月没有联系她了，估摸着欧阳那边也是来了小情绪了。
    陈凡跟欧阳的关系算是比较简单的，总的来说，就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要说是朋友，也是朋友，要说是情人吧，这事儿就有点儿值得商榷了。
    放下陈凡这边不说，就欧阳那边也是不愿意承认的，而且，陈凡深深地感觉到，像欧阳这样的女人极难驯服。
    陈凡可以把甄小芙拐走，甚至可以把吴一红把到手，可要是想带走欧阳，这事情就显得没那么容易了。
    有一类人，拐走了，就跟你死心塌地，有一些人，拐走了，她还是她自己。
    陈凡有本事要了欧阳的身子让她服服帖帖地伺候自己，但是陈凡还没本事让欧阳彻头彻尾地变成自己的妞儿。
    理想总是很丰满，但现实却往往骨感得让人一脸尴尬，翩翩少年时陈凡跟绝大多数那个年纪的小鬼一样，满脑子淫欲，行为放荡，傻乎乎地以为自己也可以过上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好日子。
    然而，三妻四妾不难，左拥右抱也不难，但最后往往发现，同床异梦啥的才是最叫人蛋疼的一件事。
    现实既是如此。
    现实之中，总有些人自己喜欢得不得了，但最后还是有缘无分，走不到一起，李婷是这样，李小军也是这样，甚至小孔雀之类也是如此。
    陈凡虽然表面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在用无所谓的态度去保护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心。
    有些事，不认真不得其乐。
    有些事，太认真伤人害己。
    是是非非走到尽头，能剩下的又有谁呢？
    每个人都年轻过，年少轻狂，不懂得体谅别人，这是很多人愤世嫉俗的根源所在，你看得明白过，也就看开了。
    于欧阳这样的女人来说，陈凡不过是她生命中昙花一现的过客而已，又或许，他是骑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中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一个，两个人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怪异，但事实上，不管是拜金社会还是人情社会，这种混杂着金钱与肉欲的交流就从未停止过。
    举世混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怀揣着这样的感慨的屈原死了上千年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陈凡压根儿就没打算做屈原这样一尘不染的高士，也不想像提婆达多一样愤世嫉俗，他要做庖丁，批大郤，导大窾，依乎天理，游刃有余。
    他要作一只鱼，穿梭于浊浪之间，在激流中戏水，纵横捭阖，无往不利。
    时间已到初夏，天也黑得晚，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吃了一顿羊肉馅儿的饺子，吃饱喝足，陈凡去找欧阳聊天去了。
    陈凡一条腿是瘸的，出门要拄拐，但瘸腿是阻止不了他四处浪的好习惯的。
    “老大，你这都这样了，还出去呀！好好养着多好！”孙小妖给陈凡开车，看见陈凡过来，直吐槽。
    “看你说的，腿瘸了，还不活着了呢！”陈凡说完，拉门上了车。
    一路无话，去了欧阳的办公室，写字楼里多数人都下班了，只零星地亮着几盏灯，保安一看见陈凡过来，赶紧点头哈腰地跟陈凡打招呼，“诶，陈哥，好久不见你呀！”
    “啊，最近有点儿事儿，没出来，你们老总在吗？”
    “在呢，在呢！”
    保安龇牙坏笑，往楼上指了指，“在办公室呢，下班了就一直没走！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
    陈凡自顾自地上电梯去了。
    轻车熟路地找到欧阳的办公室，敲门，欧阳打开门一看陈凡，当时笑了，“哟，这腿这是怎么了？”
    “工伤！”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得了吧，是不是撩谁家的小媳妇儿，让人逮住了？”欧阳说着，忍不住媚笑起来，回手关门，对陈凡说，“你伤得这么厉害，就别出来了呗，大晚上的自己过来，我还得伺候你！”
    “这话让你说的，你当我愿意来啊！你要是把钱给我，我立即就走。”陈凡龇牙咧嘴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转头看看正在给自己倒水的欧阳，随手在欧阳包臀裙下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我的钱到现在都还没打给我，还不给一点消息，你这是想干啥？不想好了是不是？”
    欧阳抿嘴笑，“嗯呢，不想好了，你能把我怎的？”
    话说完，欧阳一扭身子，顺势坐在了陈凡的怀里，暖香入怀，欧阳的这身子也软软凉凉，叫人十分受用，“你还没告诉我你这腿到底咋回事呢，咋了，这是断了是咋的？”
    “外伤，但是伤得挺重，前一阵子做了个小手术，恢复得还行，这不是行动不方便嘛。”陈凡说完， 转头看看欧阳，上下打量之后，发觉欧阳妆容精致，明显是刚刚打理过的，他一手搂着女人，笑了，“有些日子不见，越来越骚了，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别有所图啊？”
    “别闹了！”欧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要说别有所图，还能图你什么？你看你现在这熊样儿，走路都费劲，还能有啥用！”
    话说完，欧阳一推陈凡，又扭身起来了，却不想陈凡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欧阳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紧跟着胳膊一搂，夹住了欧阳的脖子。
    这货冷笑一声，侧头斜眼，眼看着欧阳那因为唇彩而显得亮晶晶的小嘴儿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凑了过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别饿着

    四目相对，陈凡笑了，狠狠地在欧阳斜侧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质问道，“几天不见，越来越牛逼了！咋的？想造反了？是不是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就不老实？”
    欧阳媚笑，微张着小嘴儿直勾勾地盯着陈凡，他用手指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咋的，软的不来，跟我来硬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无敌了？有本事你碰我一下试试，信不信回头一个电话打出去，让你大牢里坐上个十年八年的？”
    欧阳这话虽然是调侃，但陈凡听了以后，却也免不了一阵气馁，原本兴致勃勃的模样一下消失了，顺手一推，竟把欧阳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得，怕了你了还不成么！”
    欧阳也挺意外陈凡的表现，噗嗤一声笑起来，直起身子双手往陈凡脖子上一搭，大白腿一跨，竟然跨坐在陈凡的身上，黏糊上了，她凑近了，几乎鼻子都要跟陈凡的鼻子贴上来，吐气如兰很芬芳地对着陈凡轻轻吹了一下，媚眼如丝地调侃道，“呀，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
    陈凡斜眼看她，身子往后一仰冷哼一声，“诶诶诶，你下去！ 注意保持距离，免得再给我扣上个什么罪名啥的！”
    “样儿吧！”欧阳说着，一侧头，抱住陈凡的脖子就是一通热吻，那湿哒哒的小嘴儿灵巧极了，吭叽吭叽地，把陈凡亲了个内外通透。
    陈凡正襟危坐，做道貌岸然状，他这假正经的样子也太假了，逗得欧阳直笑，“诶，差不多就得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大老远来一趟，啥都不做就走啊！”
    陈凡上下打量，“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还不明白？”话说完，欧阳整个人都已经扑上来了，手抓着陈凡的大爪子朝自己的身上按过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拉倒，拉倒！”陈凡佯作不爽，看起来十分地不配合，可欧阳才不管那个，头抵着陈凡的，这两只纤细的小手已经直奔着陈凡的皮带拽了过去，一边揣一边喘，一边喘一边哆嗦，像是吃了药情不自已似的，“你个狗日的，装啥装！你是啥玩意儿我是不知道是咋的！别磨蹭了，快点儿的！”
    陈凡一看欧阳这样儿，也被吓了一跳，心说欧阳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今天咋这么主动呢？她越这样，陈凡就越觉得心里没底，经历了很多事情，陈凡愈发地多疑了，“诶，你别这样，别这样……诶，诶！诶呀我草！”
    一句“诶呀我草”之后，紧闭的办公室的复合门后面，传来了陈凡绵长的浪叫声，门外保安拿着对讲机转了一圈儿，扑通一下，贼笑着趴在了大门上。
    ——割——
    四十分钟以后。
    被如狼似虎的欧阳强行要了一回的陈凡半躺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气，看起来累得不轻，这一条腿有伤，干啥都别扭，平素里没这么麻烦的。
    “我说欧阳啊，你这是多久没那啥了，咋把你饥渴成这样了？”陈凡扶着老腰起来，心里头都惊了，心说我的个乖乖，这女人要是浪起来，真是吓人！这是这几天身子骨儿恢复了一多半，这要是往前推几天自己怕是真架不住这么乱来啊！
    “问你话呢！”见欧阳不吱声儿，陈凡拍拍跪在身前正拿着湿巾擦嘴的欧阳，欧阳也没起来，翻了个大白眼儿揶揄道，“咋的？你还不乐意了？都还没说你呢！你瞧你现在这样儿，大不如前了！照这么整下去，早晚太监！”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心里清楚，欧阳这是拿话激他呢，“你少来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寸进尺！信不信再乱说话我把你嘴堵上？几天不收拾你，看把你骚的！”
    “切！”欧阳一撇嘴，心里不服，陈凡一看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哭笑不得啊，那倔劲儿一上来，直接把欧阳揪起来对着脑门儿贴了一道迷魂符！
    小骚货，你不是浪么，我让你浪个够！
    对付这种欲求不满的女人，迷魂符绝对是个神器，果不其然，动次打次地一阵折腾之后，欧阳身心愉悦，就像是老烟鬼刚刚吸饱了似的，扶着桌子勉强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洋相尽出，这要是传出去，必定是本市头一条的花边新闻，作为省内最著名的美女企业家，欧阳那绝对是万人垂涎的抢手货，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大美女主动地投怀送抱，陈凡这家伙却连自己亲自上马的想法都没有！
    “你这狗日的，肯定是那事儿干多了，身体不行了！”欧阳虽然是志得意满，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这要是以前，挤兑你几句，你不把人往死里弄都奇怪了！可现在呢，就会拿你那小纸人糊弄人！”
    “是啊，身体不行了，整不动了。”陈凡竟然也不辩驳，在一边咔咔直笑。
    “拉倒吧，你还承认了！”欧阳白了陈凡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襟儿，“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不是你不行了，是你把我玩腻了，没兴趣了！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啥的我见得太多了。”
    “别闹了，你真是误会我了。”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我这么跟你说吧，上次出去办事儿回来，我这身子骨儿一直就不太好，要恢复起来，总需要一些时日才行，实话不骗你，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乱来了，没别的，就寻思着多留点儿力气！”
    “留点儿力气干啥，回家伺候你媳妇啊？”欧阳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这么说也没啥，你家那口子我见过，一看就是个浪货！这样的女人可得伺候好了，你一时看不住，没准儿就把你给绿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欧阳说这话的时候，那大眼睛对着陈凡一瞥一瞥地，笑容玩味。
    陈凡也笑了，拍拍大腿上的尘土，“是呗，这样的事情见了不少了， 所以一直小心着呢！反正，平素里别的我都不咋管，只顾着把她喂得饱饱地，别饿着就行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经济公司

    “在家吃饱出门不饿呗！”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一种无比玩味的小眼神看着陈凡，陈凡被看得有点儿尴尬，只顾着嘿嘿笑，“那你看，咋说，我也是个爷们儿，连自家女人都伺候不好，那还扯啥呀。”
    “这话倒说得也不错。”欧阳点了点头，喃喃地说，“其实说句心里话，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她的，人活一辈子，能有个男人这么疼着护着，这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凡对欧阳的经历还是有些了解的，听了这话不免一阵沉默，他想了想，也是苦苦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把日子过成你这样，还想咋的？你一个身家过亿的美女企业家，要真想找一个，啥样的找不到。”
    “呵。”欧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要是找个鸭子，确实啥样的都能找到，可那能是一回事儿吗？”
    “那也是。”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翘着二郎腿，“但问题是，你要找个正经人家的爷们儿也成，可问题是，没点金刚钻儿也满足不了你呀！不是我说话不中听，讲一句最实在的，像你这么骚的娘们儿谁能驾驭得了，我看，能满足你的人真不多。”
    “滚吧你。”欧阳被说得翻了下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你跟我说实话，我骚，还是你媳妇骚！”
    “这个……”陈凡一时还有点儿小为难了，不知道应该说啥了，其实只有陈凡一个人知道，小姐姐虽然看起来像个性冷淡似的，其实那股劲儿一上来，猛如虎啊，别说是欧阳了，就吴琼那个后妈都比不上啊，这也就是陈凡身子骨儿精壮无人能及，换成旁人谁能扛得住？
    但话说回来，就这样的妞儿谁不爱呀？
    颜值即正义，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要是王金刚那样的骚起来，肯定让人麻爪儿，但小姐姐这样的要是骚起来，那才真叫要人命啊！
    在外像贵妇，在家像主妇，床上像荡妇，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人间极品。
    骚不是罪，丑才是罪。
    陈凡吧嗒吧嗒嘴儿，只能嘿嘿笑。
    “问你呢，我骚，还是你媳妇骚！”
    欧阳还是笑眯眯地，看起来还认真起来了，要来个刨根问底儿了。
    “你骚。”
    陈凡昧着良心说了一句。
    欧阳和小姐姐有个共同点，都是闷骚的性格，只是小姐姐闷得更彻底，而自从被陈凡推到在台球桌上狠狠地收拾了几回以后，欧阳就没以前那么矜持了。
    “诶，要不，你以后跟我得了，当个小老婆啥的！”
    陈凡突发奇想，眉飞色舞地说。
    “得了吧，你几岁了？还在这儿异想天开呢！”欧阳手肘顶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打量着陈凡，“你真以为，我是那种打一炮儿就能糊弄走的女人啊？想得美！我要是跟你走了，你怎么对我呀？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做个地主家的小老婆？好歹姐姐我也是身家亿万的人，要啥有啥，跟着你倒贴那么多钱，还要被你欺负，我有瘾啊！”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也没强求你。”
    陈凡一撇嘴，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水，“原本我也就是说说，没抱多大希望的，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欧阳挑眉，“可惜啥？”
    “可惜你这一身好肉。”陈凡用手一比，比了个让人害羞的形状，“其实一早我就看上你了，这屁股，这腿，当时就寻思，这妞儿要是能搞到手，飞把她按桌子上来几下不可！”
    欧阳给说得这个不好意思啊，却也不生气，只顾着抿嘴笑，“一早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留什么好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相信，看到你这大屁股的男人里有九成都这么寻思过，没办法，谁让你那么有魅力呢！只不过，的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也不是谁都有那个机会罢了。”陈凡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椅子上一靠，“诶，你叫我过来，神秘兮兮的，总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安慰你一下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有，当然有了。”欧阳笑眯眯地看着陈凡，“不过，姐姐我今天不太爽，不想说了，这样吧，明儿你再来，说不说的，再看你表现！”
    “你可拉倒吧！”陈凡被逗得哭笑不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咋那么骚呢！”
    欧阳继续抿嘴笑，翻了一下大眼睛不看陈凡，那意思很明白，爱咋咋地。
    “听话，有话直说，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时间上真不那么充裕，而且，我这腿脚真是不方便，你也看到了。”
    “行了行了。”
    欧阳白了陈凡一眼，“也是，你现在就跟个瘸狗似的， 也真是挺没劲的。”
    陈凡被说得直撇嘴。
    “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有个人，找了我，托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啥事儿？”
    “有个经济公司看上你妹妹了。”
    “我妹妹？”
    陈凡略微有些惊讶，“你说小蛮啊……”
    “对呀。”
    欧阳说着，拉着椅子往前凑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来找我的，是个朋友，演艺圈儿里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物，算是个星探吧！前一阵他给就问过我一次，那时候，没联系上你，这阵子催得紧，我只能问问你了，据我所知，你妹妹好像就你这么一个个哥哥了吧，长兄为父，问问你有这个意向没。”
    陈凡一侧身，半躺在椅子上，“不是，他怎么知道小蛮的？”
    “这有啥啊，你家那个小妮子很有名的，小网红一个你不知道吗？”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啥玩意儿？”
    欧阳把桌子上早被搞乱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早些时候，你们家那个小妮子在网上传了一段儿拿手机录的视频，在门户网站上点击量报表了，我还看了一下，好几段视频呢！能歌善舞的，确实是个好苗子。咋的，你还真一点儿都不知道？”
    陈凡一本正经地摇头，心说那小吃货还有这本事呢？
    “你呀。”欧阳直撇嘴，“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身边的人。”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小网红

    “你确定那个是家正规公司吗？”
    过了半天，陈凡问。
    “嗯，肯定是。”
    欧阳说着，拿出一张名片给陈凡，“他的名片，你可以了解他一下。”
    陈凡拿着名片看了看，挑眉问欧阳，“你俩啥关系？”
    “朋友。”
    “炮友吧！”
    “朋友！”
    “拉倒吧，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话没说两句，俩人都要掐起来了，陈凡自顾自地一阵贼笑，其实他这话也是在故意逗欧阳玩儿呢。
    前面也说了，欧阳是典型的闷骚性格，虽然骚，但是藏得很深，放不开，别人家的美艳贵妇寂寞难耐了可以出去找个男技师啥的，但欧阳就拉不下这个脸来，她宁肯找陈凡这种臭不要脸的货出来解解闷儿，也不愿意去消费，此事足以证明其心理特点，陈凡是什么人啊？如果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陈凡早就学富五车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经多识广，啥事儿看不明白？
    其实，像陈凡跟欧阳这种关系是最难驾驭的，欧阳不算是陈凡的情人，但某种意义上说，也与情人类似，当情人之间扯上利益纠葛，这事情往往最麻烦的。
    能保持一个适度亲近的距离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一点陈凡心里清楚，做得，也算不错。
    “诶，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小妮子到底是你啥人，真是你妹妹吗？”欧阳看陈凡低头沉思，问了陈凡一句。
    “你问这个干啥？”陈凡没直接回答。
    “我就好奇。我看她从不管你叫哥哥，都叫你主人，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关系。”欧阳也算是目光如炬，能看出点端倪出来。
    “是小情人吧！”欧阳眉飞色舞地说。
    “行啊，有两下子！小情人养家里，当你媳妇的面儿！”见陈凡还是不说话，欧阳又补充一句。
    “你寻思啥呢！”陈凡吧嗒吧嗒嘴，一阵苦笑，“小蛮是个可怜人，早前的时候，被我收了做仆人，后来，经历得多了，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发生了不少事情，我看她孤苦伶仃的，挺可怜，再加上小妮子心思剔透着实可爱，就把她留在身边认了这个妹子。”
    “那她为啥管你叫主人呢？”
    “可能是叫得多了，习惯了吧。”
    “那你跟她那啥了没有？”
    “哪啥？”
    “就，就那啥呗！”
    陈凡撇嘴，懒得搭理她。
    “我就不信到嘴边的肥肉你能忍得住！我还不了解你？”
    “切，你要是真了解我，就不会这么说了。”陈凡长叹一声，假正经，随后又幽幽地补充一句，“我对小萝莉啥的没啥感觉，胸大腿长的才是我心中最爱。”
    欧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就，就喜欢少妇呗！”
    “御姐。”陈凡纠正。
    “那为啥呢？”欧阳很好奇的样子。
    “为啥你心里不清楚啊？就我这条件，跟小萝莉也玩不开啊！动不动就鬼哭狼嚎要死要活的，多费劲！”
    欧阳听了这话，直觉得脸上发烧，寻思寻思，直点头，“这话虽然听起来挺气人的，不过说真的，也是！就你这驴玩意儿，也真是够人受的，再加上那没头没脑的乱来，更是消受不起，姐姐我都架不住你可劲儿折腾，更别说一个小妮子了。”
    “是呗。”
    “要这么说，那小妮子还是个雏儿？”
    问这话的时候，欧阳眼里放光。
    陈凡没好意思说实话，轻轻地咳嗽一声，“看你说的，我哪儿知道啊！”
    “你没弄她，那她应该就是了。”
    欧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老实说，那小妮子长得真是俊俏，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妮子！你有没有啥想法啥的，你要真不打算自己留着，我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公子哥儿啊！一准儿都是权贵人物，有钱有势！这要是两家联了姻，受用不尽！”
    陈凡多看了欧阳一眼，没说话，欧阳却死追不放，“正经的，没跟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吗？”陈凡撩起眼皮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我要真的爱财，还用这么费劲？不是跟你吹牛，就你这样的小浪货，分分钟就把你弄得神魂颠倒唯命是从，到时候把了你这小富婆，岂不是比啥都方便？再说权贵的事儿，你认识的所谓权贵，也不过就是个地市级的领导啥的，再高了，又能高出多少？说出来你自己应该心里也有数儿，苏欣苏沫两姐妹你知道不？要说权贵，你认识的那些人里，谁能比得上他们家？军政两界谁不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你看我动心了么？”
    陈凡一摊手，这话虽然说得并不强硬，但欧阳听了，却吓了一跳，“你说真的啊！我也听说你跟那个小警花儿苏沫有过一段儿，后来不是分了么？咋的？现在又跟她姐姐搞上了？诶呀，你能不能行，啥事儿都干！”
    “我看不上他们家的那群人！”陈凡冷哼一声，“以前挺喜欢的苏沫的，后来发现我俩不合适，后来跟苏欣也熟了，机会不少，但我早已心有所属。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在我心里，有很多东西比所谓权势更珍贵。”
    “你把苏沫办了？”欧阳关注的点显然不在陈凡后面的话上。
    陈凡没作声。
    “你把苏欣也办了？”
    陈凡还不作声。
    “有两下子。”
    欧阳挑起大拇指，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挖苦陈凡，“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货，这一看，还真是！你老实说，多少好人家的大姑娘让你给那啥了！”
    “你可拉倒吧！”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妖女啊，荡妇啊，黑的白的啥的，都遇上过不少，好人家的姑娘倒是没几个。我这一辈子，基本上是个悲剧，自己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剩饭

    欧阳再次转头，笑了起来，“诶，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我算啥？”
    “你算啥？摇钱树啊，大老板啊！财神爷！”陈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就你这小浪货，也真是世间少有！要是没有我家小辣椒，咱俩可能还真能再进一步啥的！老实说，我真挺喜欢你的，精明能干，脑子也活，生意场上左右逢源，人长得美，身材又好，虽然有的时候挺傲娇，但说实话，活儿也不错。不过把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一身优点，放着那么多大公司不合作，我为啥要选你呢！”
    “草！”欧阳小声骂了一句，“要这么说，你还是看上我这身子了？那我问你，我要是哪天翻了脸，不让你弄了，是不是咱以后就不能合作下去了？”
    “不至于。”陈凡说完，憨笑起来，他拿起外套，跟欧阳摆摆手，“这里说话多没意思，咱俩去楼上玩儿两杆儿吧。”
    “行。”欧阳也觉得干巴巴站在这里挺无趣的，立即起身，跟陈凡一起去了，俩人在楼里走着，四下无人，鬼气森森的，只是有陈凡在身边，欧阳也不觉得害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以后，要是不给你弄了，你会不会就不跟我们合作了？”去了台球室，把门反手关上，欧阳问陈凡。
    陈凡走到台球案子旁边俯下身看了看，自顾自地微笑着，“回答你之前，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说，男人跟女人干那事儿，到底为了啥？”
    欧阳撇嘴，“那能为啥，生孩子呗。”
    “要都是为了生孩子，那安全套是不是早就淘汰了。”
    “那就是想了呗，时间长了憋得难受，总要发泄一下啥的，生理需要。”
    “要那么说，打一炮就完了呗，为啥还有人一天晚上好几次。”
    “那有啥，不过瘾呗，没够。”
    陈凡忍不住笑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那还能有啥，你们这些老爷们儿不都那么一回事儿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驴劲儿一上来，就不顾人死活，尤其是你！”
    欧阳说完了，还忍不住娇羞起来了，陈凡却说，“跟你说正经的，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男人干那事儿，总的来说，都是为了爽，但要只推说是精虫上脑肉欲不满啥的，倒也不对，起码我就不这么觉得。的套用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生理需要之上，总是有更多要求的，我个人认为，最主要的，还是心理上的满足感和自我价值的实现。”
    “你可拉倒吧！”欧阳实在忍不住了，想笑，“你要说心理需要，我倒是还能理解，把妹儿嘛，把人家搞到手，肯定心理觉得爽，可自我价值啥的就扯了点儿，你有啥价值啊？咋实现的？”
    “这有啥想不明白的，自己爽是一回事，让别人爽，不就是另外一回事么？所谓自我价值，其实就是对自己付出的一切劳动的一种自觉认可，也就是说，我的付出得到了肯定，这便是自我价值的实现。”
    欧阳笑得更灿烂了，“哟，那你付出啥了？”
    “我付出辛勤的劳动了，挥洒了青春和汗水。”
    “那你得到啥肯定了？”
    “换来的是你那悦耳的欢叫声和遮掩不住的愉悦。”
    “草！”
    欧阳笑骂，“滚一边儿去吧，这么下流的事情，说得一本正经，真佩服你！要照你这么说，你不是为了自己爽，还是为了别人咯？”
    “那可不。”陈凡龇牙笑，“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其实要是单纯为了满足肉体上的需要，我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家那小辣椒气人归气人，但要说身材长相，那还有得挑吗？我出来陪你主要还是看你实在是忍得难受，你还真别以为是我看你长得好看就如何如何。我年轻时候，确实有点儿不着调，那时候小嘛，抵不住好奇心，也抵不住诱惑，回头想想，的确干了很多荒唐事儿，但是时至今日，早不是小孩儿了，早前很长时间我就想着要从良了，迷途知返，做个正经人。”
    “别扯， 你要是真那么想的，为啥还要弄我？算起来，咱俩也没多长时间吧！”欧阳上下打量，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
    “我不是一时兴起嘛，没忍住，谁让你那么诱人呢！”陈凡也是真怕一句话说得不对，惹毛了她，顺手在欧阳的屁股上连抓带拍地来了一下。
    欧阳一听这话，也觉得十分受用，没哪个女人不想魅力十足，虽然陈凡这货满嘴跑小火车没啥实话，但是这么一听，倒也觉得心里头十分舒坦。
    毕竟是个小帅哥，能被一个小帅哥说“诱人”，那还有啥好说的。
    “其实你也用不着心里有负担，我也没没别的意思，当初让你那啥，那叫愿赌服输，做生意总是有风险的，输了就输了，我有不后悔。”欧阳说完，拿着台球杆猛抽一杆，“今儿要不要赌点啥？”
    “你还有啥好输的吗？”
    陈凡反问。
    欧阳被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寻思寻思，觉得也是。
    前番被陈凡血虐了好几次，能输的都输了，要是再往下玩儿，欧阳都不敢往下想了。
    陈凡似乎看出了欧阳的心思，龇牙一笑，“这样吧，照以前的规矩来，实在不行，先欠着，反正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欧阳白了陈凡一眼，“那你就不怕我反悔呀？”
    “反悔啥？看你那骚样儿吧，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想，我还不知道你么！”陈凡把球杆竖起来，擦擦球粉，“回头我给你再留几张符咒下来，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自己用一用！我可跟你说正经的，想跟着我，就得耐得住寂寞，你要是背着我给人忙活了，可别说以后冷落你。”
    欧阳挑眉，“咋的呢？以后就只能给你弄，不能跟别人好了？”
    陈凡看她面露轻佻之色，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坦诚的笑脸，“这倒也不是，我这个人没那么矫情，只是吃别人的剩饭，心里不爽。”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短信

    欧阳白了陈凡一眼，也难得地正经起来了，“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
    “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欧阳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地能看出来胸口起伏，说话的时候，眼神也躲躲闪闪的，“那符咒啥的，终究都是假的，就算感觉再真，也是自欺欺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
    陈凡笑容玩味地站在一边，就盯着欧阳，看欧阳愈发地局促起来了，终于坏笑着说了一句，“跪下，求我。”
    欧阳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抬腿踢了陈凡一脚，陈凡灵巧闪过，还在那里咯咯笑。
    “还是先说说经济公司的事儿吧。”
    “说你妹！”
    ——割——
    陈凡一瘸一拐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回去洗澡，刷牙，收拾干净换上浴袍，蹑手蹑脚地摸回卧室，钻进被窝。
    “你还知道回来呀？”
    小姐姐眼睛都没睁开，冷冷地问了一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陈凡苦哈哈地感叹一声，又讨好似的从身后抱住她，小姐姐根本不吃那套，神不知鬼不觉地掐在陈凡的手背上，掐得陈凡直抽冷气。
    小姐姐转过身来，对着陈凡的腰间又拧了一把，陈凡身子一缩，再一缩，连续被掐了好几下死的心都有了。
    “不说好了以后不去沾花惹草了吗？没记性！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切了！看你以后浪不浪了！”
    陈凡嘿嘿笑，嬉皮笑脸本色不变，“诶呀，总得慢慢来嘛，我今天去找欧阳去了，欧阳跟我说了点正经事儿。”
    小姐姐目光斜视，“她能有啥正经事儿，还不是寂寞难耐了，要不能找你？”
    “诶呀！”陈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辩驳，一脸尴尬，悄悄地抱住了小姐姐的小蛮腰，贴近了她，“她跟我说，有个经纪公司，看上小蛮了……”
    小姐姐吓一跳，眨眨眼看陈凡，小声说，“你要把小蛮卖出去呀！”
    陈凡都被逗笑了，“什么呀，人家是经纪公司，不是人贩子！说是看中了小妮子的潜力，想让她往娱乐圈发展。”
    “哦。”小姐姐想了想，再一次翻过身去，“那你得问问小蛮愿意不愿意呀。”
    “我得先打听打听他们靠谱不。”陈凡说着，一翻身，把小姐姐半压在身下，对着小姐姐颈侧亲了一口，小姐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陈凡这货的心思了，回头白了他一眼，“诶呀！都几点了！能不能不这样！你再这样明儿咱俩分开睡吧，你看你这一天天的，不害臊！”
    陈凡也不说话，就在那儿嬉皮笑脸，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姐姐睡裙扯出被窝扔出老远，不顾小姐姐连推带打的小拳头上去硬要耍流氓！
    ——割——
    第二天一早，上午起点多，小别墅里的夜猫子们都还没睡醒呢，小蛮打着哈欠起来，去洗漱，看见厨房里居家打扮的小姐姐正在厨房里熬粥，阳台上床单飘舞，明显是刚洗过，还是湿的，她自顾自地朝着小姐姐一阵坏笑，小姐姐当然知道小蛮在笑什么，做势要掐她。
    小蛮赶紧跑开，却依然贼笑不止，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这俩人可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没咋消停过！照这么下去，也不怕累死一个！”
    罗菲儿盯着俩大黑眼圈儿过来洗漱了，一边刷牙一边吭吭唧唧地跟小蛮吐槽儿，一看这丫头就没睡好，估计着昨晚也是被陈凡房间里那嘎吱嘎吱的大床吵醒了，不过小蛮也看得出来，罗菲儿嘴上说得不屑，其实内心里更多的是羡慕，小蛮跟菲儿走得最近，对她的心思也多少了解些，虽然嘴上从不承认对自家主人有啥想法，但她偷偷摸摸往陈凡身上瞟的次数越来越多，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
    这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情，春心萌动的年纪，脑子里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不过，小蛮也知道，主人跟小姐姐如胶似漆，想横插一脚，任谁都是没机会的。
    其实小蛮是个聪明人，虽然看起来像个蠢萌蠢萌的小吃货，聪明人往往不会故意显摆自己的聪明，小蛮既是如此。
    而聪明人除了低调以外还有另一特征：知足。
    自打小蛮跟了陈凡，算是苦日子到头儿重获新生了，她打心眼儿里爱慕着自家主人，心甘情愿地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但她从不奢望自己可以像小姐姐一样占有她。
    仆人就应该守着仆人的本分，这是小蛮时时记着的一件事，而事实上，正是因为小蛮高情商的表现才让她获得了陈凡的宠爱，用小姐姐的话说，小蛮就是陈凡的“心尖尖肉”，谁都能看出来陈凡特别偏袒她。
    小妮子老实，本分，只有跟陈凡和小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特别调皮，说实在的，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她们就已经相处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了。
    不，这样说不对，因为她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明天开始，是火神一族的斋期，我也闭关三天，不能被人打扰。”
    小蛮过来帮小姐姐忙活的时候，小姐姐对小蛮说。
    “嗯呢！”
    家里人都知道小姐姐的习惯，龇着小白牙应了一声。
    “那倔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监督他按时吃药。”
    “嗯呢！”
    “别让他偷偷抽烟，多吃水果。”
    “嗯呢！”
    ……
    等陈凡被小蛮拽起来去吃早餐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家里的桌子不大，四个人坐下刚刚好，小六子他们一人拿着个小木碗打了饭，高高兴兴地坐在餐厅的窗台上大吃起来，仙儿哥带着阿花过来开饭了，阿花喜欢吃猫粮，可能是吃习惯了，可仙儿哥对猫粮相当抗拒，叼了个肉包子跑到角落里，往地上一趴，吭哧吭哧地啃着，一边吃一边咕噜咕噜地叫着。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开着窗，外面鸟叫声不绝于耳，四周一切静谧如常，这日子也过得简单惬意。
    “嗡……”
    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拿起来看了看，来的是一条短信，划开屏幕点开来，发短信是苏欣。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消失不见的鬼如来

    短信的内容也十分简单，“中午有空儿没？”
    “你想干啥！”陈凡敲了几个字。
    “废话，我能干啥，你还怕我吃了你是咋的？”苏欣把短信发完了，陈凡托着腮帮开始犹豫起来，小姐姐见了，轻声问道，“谁呀？”
    “苏欣。”
    “她找你干啥呀？”
    “谁知道呢，十有八九是调查局那边的事儿。”
    “调查局找你有啥事儿？”
    “提婆达多的事儿呗。”
    小姐姐挑起一边的眉毛，陈凡耸了耸肩，“提婆达多消失了，上面的人有点担心，最近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有他们的动静，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提婆达多不是被你打跑了吗？”
    “说是那么说，但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依着提婆达多的个性，你觉得他要是知道我其实伤得比他还重他会善罢甘休吗？”陈凡说完，面露忧虑之色，揉揉太阳穴，“我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像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
    “说不定提婆达多已经不在这里了，回他老家去了呢！”小姐姐说。
    “据我所知，殇的内部，有调查局的卧底，如果提婆达多真的卷铺盖撤了，起码会有点儿消息传回来的，但是，到现在杳无音讯，要不然我也不会多寻思。”
    “你见到调查局的高层了？”
    “我见到了调查局上面的人。”陈凡略微顿了顿，“还记得上一次去医院看我的那个穿便衣的男人么，大领导派来的，我俩谈了一晚上，交换了一下意见，总的来说谈的不错，毕竟大家都是奔着同样的目的去的嘛。”
    “我不太相信调查局的人。”小姐姐直言不讳，“卸磨杀驴的事情他们做了不少。”
    “我也不太相信他们，但那又能怎样呢，就像是我也不咋看得起神灯会的那些老顽固，但是，遇见了不还是得给人点面子么。”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你这是指桑骂槐么？说谁是老顽固？”
    “嘿嘿嘿嘿嘿~”陈凡龇牙笑。
    “其实我那个父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他自己跟我说，大限也不久远了，要是往后一直拖下去，可能也就十几二十年的活了，到时候，偌大一片家业总要有人继承才是。”
    “那个有钱的老头儿要把家产都给你吗？”罗菲儿做震惊状，“那可是天大的一笔钱啊！”
    “照理说，那片家业是这些年父亲和姐姐他们打下的，姐姐的功劳最大，但是，姐姐是庶出，正常来说庶出的子女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所以他们得知我还活着以后，急急忙忙地认了我。”
    “你是说，你爸要把那个上市公司交给你？”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又托着腮帮看陈凡，“照理说，我是火神一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关系重大，要不然 父亲也不会那么看不上你。”
    “谁稀罕他那点钱似的！”陈凡撇着嘴一副很不屑的模样，“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贪图他那点钱呢！”
    罗菲儿在一边小声说，“可不是一点啊，是好多！我看小姐姐娘家一准是有钱人，产业相当大。”
    “有多大，比吴氏集团还大吗？”陈凡继续不屑。
    “不是比吴氏集团大，是比吴氏集团大多了！”罗菲儿张开手比了一个无穷大的姿势，“十倍乃至数十倍！”
    陈凡一愣，转头看小姐姐，小姐姐也没说什么，见陈凡看过来，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稀罕！”陈凡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气，“ 广厦万间，卧眠七尺，我图那个去呢！钱这东西多了有啥用，够花就得呗！”
    “那可不一定！”罗菲儿在一边插嘴了，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有一百万，前呼后拥，有些狐朋狗友，可你要是有一千万，一准儿有人主动联系你，你要是有十亿的存款，你看着吧，走在大街上都有人投怀送抱，只要一个眼神儿，那小嫩模啥的随便挑，想干啥干啥，不当人都行！”
    陈凡目光斜视，差点儿笑出来，他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掐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都寻思啥呢，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要真一心想着泡嫩模啥的，还用那么麻烦吗？你信不信，我一分钱不花，还能让她们倒搭钱！”
    “那倒也是，怪不得都说你是天生当鸭子的料。”罗菲儿捂着小嘴儿很气人地说。
    陈凡一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小妮子是故意气他呢，虽然略有不爽，却也并不生气，只象征性地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也就算了。
    “其实这件事还是有的商量的，钱不钱的，我也不是很在乎，只是父亲逼得紧，没办法。”小姐姐说完，瞥了陈凡一眼，看样子像是在询问他，“你说，要是他们始终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私奔呗。”陈凡幽幽地说。
    “躲不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找到的。”
    “那你爹啥意思？还真打算棒打鸳鸯硬拆cp啊！”
    “看他们的口风，像是要这么做，要不也不会一个劲儿地给我介绍那些帅小伙儿啥的！”
    “那你啥意思呢？”
    “我无所谓呀，跟谁过不是过。”
    小姐姐说完，忍不住抿嘴笑，偷眼看了陈凡一下，笑得更欢了。
    陈凡依然斜着眼睛看她，却也没发火儿，他冷哼一声，“你要是想改嫁啥的，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把话挑明了，明儿我就放出风去，谁敢娶你，我就弄死他！”
    小姐姐撇嘴，“你咋那么霸道呢？”
    “我乐意！”陈凡这嗓门儿蓦地提高了几分，看着有点儿凶，家里这几个全给吓了一跳，都不敢吱声儿了，唯独小姐姐还一副不服不忿的架势，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跟谁嚷嚷呢！再跟我瞪下眼睛试试！”
    “瞪你咋的！”
    两句话不到，俩人又掐起来了，小姐姐一拍桌子，拽着陈凡的领带像牵狗似的往门口走，“来你出来，咱俩好好聊聊！”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深不见底

    陈凡还真起来了，拧眉怒目，整得跟真事儿似的，“我怕你呀！”
    话说完，俩人出去了，卧室的门一观赏，噼里扑通一阵混乱，像是打起来了。
    小蛮她俩吓得不轻，赶紧起身跑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见小姐姐一声尖叫，声音不大，甜得发腻，扒着门缝儿往里一看，正看见小姐姐那修长的大白腿被陈凡架在肩膀上，正搂着陈凡的脖子，被四脚朝天地按在床角了！
    陈凡龇牙咧嘴，做狰狞状，正恶狠狠地质问她，“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以后都管不了你了！啊？”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咯咯笑，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侧过头去，压低声音用命令的口吻对陈凡说，“你痛快点儿给我下去！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在这儿耍流氓，不嫌丢人啊！快点儿的！我叫你下去！”
    “就不！”陈凡那倔劲儿上来了，牛逼哄哄地，小姐姐朝他瞪眼睛，“你想造反啊？下去！”
    “就不！你能把我咋的！”陈凡挑衅似的看着她，小姐姐咬着嘴唇，眼睛越瞪越大，抽冷子身子一抖啪地一下甩了出去，却不想陈凡如影随形，在半空一抓抓到小姐姐的手腕，再顺势一个背摔，直接把小姐姐摔在了大床上。
    手一抓，一扣，这令人垂涎的大美人儿又被扑倒了，小姐姐几次想起来，都没成功，一边笑骂着，一边扭动身子，兀自折腾了一会儿倒是把陈凡的撩拨得浑身火热。
    这不，没多大一会儿呢，俩人抱在一起了，缠缠绵绵的一阵热吻之后，随着大床底下传来一个明显的嘎吱声，门外的偷看的两个小妮子齐刷刷地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通红的小脸儿……
    陈凡跟不就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一边跟小姐姐斗嘴，一边就就把小姐姐给忙活了，那决绝的态度也是不容置疑。
    小姐姐早就习惯了陈凡的霸道，照理说小两口儿腻味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陈凡这货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些奇怪姿势，可把小姐姐羞臊完了。
    小姐姐心里苦啊，心说自己咋就摊上了这么个玩意儿呢，早前陈凡小，她还能凭着姐姐的架子凶他两下，吓唬吓唬，可日子久了，这一套早就不管用了，就算这家伙嘴上服软儿了，一回头儿也准得找机会拿自己撒撒气，回头想想怪气人的！
    小姐姐牛逼了一辈子，唯一遇上的真正意义上的克星就是这头倔驴了，她嘴上不爽，脸上不爽，可身体却比谁都诚实，没一会儿就搂着陈凡的脖子眉开眼笑说啥都不撒手了。
    陈凡也是吃定了这小骚货口不应心的一贯作风，使尽浑身解数，毫不客气，没用多大工夫就把小姐姐收拾了个服服帖帖，老实极了。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勾三搭四去撩个野汉子啥的，但小姐姐绝对不会，有陈凡这样的“牲口”天天手拿把攥的，谁还有那个闲心呢！
    每个人都将世风日下归咎于外界的诱惑，其实说到底，真正无法战胜的是内心里澎湃的欲望，陈凡明白这一点，所以不会给小姐姐任何机会，陈凡见过太多因为欲求不满的而放浪形骸的女人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便身子骨再虚弱他也要把这小辣椒喂得饱饱的，人要是吃饱了，谁还会去外面偷吃呢？
    说起来，陈凡这样的想法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小姐姐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这一点无需多做解释，假若说小姐姐真的变了，那也多半是被这混蛋勾搭的，她原本清心寡欲修持身心，可自打某年某月某一日一个没注意被这的臭小子强行办了以后，这没羞没臊的日子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止也止不住了。
    清心寡欲？不可能的！她也想过等自家男人长大成人以后总会发生一些男女之事，但想象中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情形压根儿没出现，假若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一下两个人私底下干的那点儿事儿，恐怕也只有“亵渎”二字最合适不过。
    要再仔细想想个中细节，小姐姐都要羞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对陈凡的蛮横无耻颇有微词，但又无法拒绝，因为她在心底里爱着他，虽然他是个混球儿，但这个人她眼巴巴地等了两千年，更重要的是，小姐姐虽不擅此道，但她也明白，这小色鬼的没羞没臊其实是对那炙热爱意最直接而真诚的表达。
    “小骚货，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陈凡在小姐姐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小姐姐听完了，忽然间抿嘴笑了一下，侧过头去，“滚！”
    “诶呀~~”陈凡撒娇似的把她抱起来，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发笑嘻嘻地，“试试嘛，就一次！”
    小姐姐偷偷掐了他一把，佯装生气，“你少跟我这里得寸进尺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来越过分了！你要非想干那事儿，找别人去！我不拦着你！”
    陈凡撇嘴，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了，就用那种一脸幽怨的小眼神儿看着那妞儿，忽然间一侧身，下床了。
    “你干啥去？”小姐姐捂着胸口嚷嚷起来。
    “爱干啥干啥，生气！”陈凡冷哼一声，拿起来了。
    “你给我回来！”小姐姐用命令的口吻说。
    “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见陈凡不搭理，小姐姐又喊了起来。
    “咔！”
    见陈凡还不回头，手都拿在了门把手上，小姐姐忽然爆起，红指甲根根外露，咔嚓使出一个“九阴白骨爪”似的姿势，隔空一抓直接把陈凡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陈凡也没想到小姐姐的功力竟然强横到了这种程度，用力一甩，没甩开，眼瞅着被她两只手左右一攥，攥住自己的手腕，惊呆了！
    卧槽嘞！
    今时不同往日，翻过《大冥王经》查缺补漏的陈凡已是功力大进，依着他此时的脚下根基，就算是提婆达多也没本事直接把他隔空抓过去！这女人哪儿来这么高深的修为啊！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局中局

    陈凡心中惊骇，骤然间觉得小姐姐的修为愈发地深不见底了！
    不可能啊！
    正思忖间，小姐姐已经抓着陈凡的胳膊将这两只大爪子压在他的胸口上，大白腿一掀，直将他骑在身下。
    她昂着头，挺着大胸，目光下视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冷哼道，“还没完事儿呢就想跑了？想得美！”
    “噗！”陈凡忍不住笑了出来，手一扭扭开了，顺带着在小姐姐那小蛮腰托显下显得愈发饱圆润挺翘的小屁股上轻轻地地打了一下，“骚样儿！”
    “这就叫骚了？”小姐姐笑吟吟地挑挑眉毛，眸子里洋溢着阴谋浓郁的阴谋味道。
    ——割——
    陈凡从房间里出来后，就一直咯咯咯地在那儿傻笑，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了，小蛮在一边看着直纳闷儿， “主人，你咋了？”
    “嘿嘿嘿嘿嘿……”陈凡龇个大牙也不想解释，往沙发上一坐，牛气着呢。
    小蛮哭笑不得，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打架啊？”罗菲儿在一边嚷嚷着。
    陈凡看看时间，还早，犹豫了一下终是战起身了，“来吧，正好没事儿。”
    “我也去！”
    小蛮一下跳了起来，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老大，老大！不好了！”
    几个人刚到院子里，张天霸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凡一皱眉，“怎么了？”
    “诶呀，你过来看看吧！”张天霸说着，朝着陈凡直摆手，陈凡跟了过去，走到张天霸开了的一辆小面包的附近，张天霸把后车厢打开，陈凡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张天霸的后车厢里，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虽然女人浑身是血几乎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但陈凡一看那身形儿心里就咯噔一下。
    千面，孔雀。
    小孔雀奄奄一息，像是受了重伤，不过看起来，却还有微弱的呼吸，陈凡想也没想，立即抬手把她抱起来往屋子里跑。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孔雀的生命特征趋于平稳，陈凡帮她把被子盖好，坐在一边显出忧虑之色。
    “她怎么了？”
    罗菲儿问陈凡。
    “她是被人打伤的。”
    陈凡说着，转头看张天霸，“你是在哪儿找到她的？”
    “在距离这里不远的路边，她当时捂着胸口，扶着墙，看起来已经不行了，我看见了，当时吓一跳，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她，这不，赶紧地我就给带过来了。”张天霸看看陈凡，“老大，她……”
    陈凡默然良久，“我知道了。”
    其实陈凡心里什么不明白啊？小孔雀一定是奔着投奔他来的，要不然不会出现在附近！
    但依着陈凡对小孔雀的了解，今天这事儿小不了！
    小孔雀跟陈凡已经闹翻了，依着她的倔强性格，要不是迫不得已，她就算再后悔也不会跟陈凡屈服的，可话说回来，她不是跟提婆达多他们一起走了吗？难不成是因为泄露机密被提婆达多清理门户了？
    仔细一想，陈凡觉得这事儿不对，小孔雀的身上伤痕累累，但最致命的，却是脖颈上的咬伤，从伤口的痕迹上看，这绝不是僵尸一类的东西咬住的，因为伤口没有溃烂，也没有结痂，更没有出现尸毒入侵的迹象，语气说是僵尸的撕咬，更不如说是呗野兽袭击的可能性更大。
    这显然不是提婆达多的作风，如果提婆达多要杀小孔雀，只一掌，小孔雀便会灰飞烟灭，可如果不是提婆达多干的，那做这事情的又会是谁呢？
    陈凡微微皱眉，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正此时，一辆涂着迷彩的军车已经赶到了。
    外面有人敲门，陈凡示意小蛮去看看，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制服戴着墨镜，看起来十分有气势的男人带着两个穿军装的走了上来，陈凡出来看了一眼，当时一愣，短暂的诧异之后，那人把墨镜摘了下来，咧嘴一笑。
    “草。”
    来的，是祁凤鸣。
    “你咋来了？”
    陈凡问道。
    “我咋不能来？都这时候了，要是别人来了，怕是成不了事啊。”
    祁凤鸣也跟着呵呵笑。
    陈凡也没再说什么，侧身推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祁凤鸣示意两个小跟班不用上来，自顾自地走上前去，“我接到消息，你家来客人了，是么？”
    “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陈凡冷嘲热讽。
    “诶呀，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啥不明白啊，暗地里一直有人监视着这里，有啥风吹草动的当然知道。你也别埋怨，谁让你神通广大来着，重点关注对象嘛，我以前也是被这么监视的！”祁凤鸣也不想跟陈凡套用那些官话，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他背着手自顾自地走上来，跟家里的小妮子们点点头以后，侧身问陈凡，“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还活着，但还没有醒过来，我已经做过处理了，但是是生是死不是我能决定的。”
    “实在不行，就送到调查局吧，我们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不了。”
    “为啥？”
    “不为啥，就是不放心。”
    祁凤鸣听完陈凡的话，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嗯，不放心的话，那就算了，不勉强。”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顶了陆离的差事吗？”
    “算是吧，代理身份，临时的负责人之一，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局面，现在，调查局正在重组，很多内奸啥的都被抓出来处理了，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完，不过，这事儿总会有个结果的。”
    “那你跑我这儿来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
    “当然是公事。”祁凤鸣说着，拉了一下库管，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小蛮过来上茶。
    “提婆达多他们，可能遇上麻烦了。”
    祁凤鸣捧着茶杯，压低声音。
    “怎么？”
    陈凡看看四周，探身过去。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干才

    “根据可靠消息，那一战之后，提婆达多就彻底消失了，在那之后，殇留下的卧底啥的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他们，这很奇怪。如果提婆达多受挫真想撤离，那这些人里一定会有人被当成弃子，但绝不可能每个人都被当成弃子，如今所有的人都被抛弃了，这本身就值得怀疑，而且，我们得到的另外一个消息是，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除却调查局和神灯会以外，提婆达多还一直提防着另外一批人马，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那件事之后，我们在a市的地下管道附近找到了一批数量巨大的炸药。”
    陈凡一惊，“炸药？”
    “对。”祁凤鸣点了点头，“这一批炸药的数量相当巨大，如果被点燃，整个城市都会被炸成一片废墟，不仅如此，在城市的四周，我们还缴获了大量的杀伤性武器，其中大多数都是重型的，可见，提婆达多在迎战之前明显是做了后手准备的。”
    “可他还是撤了。”陈凡一摊手。
    “问题就在这里。”祁凤鸣忧心忡忡地看着陈凡，“他手里还握着这么大的杀手锏，为啥在关键时刻却怂了呢？我怀疑，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不，不一定是在帮助我们，他们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做这件事还不知道，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客观上，他们做的事情的确对我们有利。”
    “那你在担心什么？”
    “在担心以后。”
    祁凤鸣说着，抿了一口茶水，“你上次去见了大领导了？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聊的东西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以后的事，也包括你们那个调查局方面。”
    “他邀请你加入我们了，对么？”
    “我拒绝了。”
    陈凡苦苦一笑，“我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差，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不想有太多的约束。”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把天大的功劳让给了别人。”
    “也不是，说到底我还是为了我自己。”
    “怎么说。”
    “我那些破事儿你还不知道吗？要说英雄，我不够资格，平心而论，这些年我干的那些事儿有好有坏，虽然务求无愧于心，但也总有些荒诞不经的地方，像我这样的人，距离英雄二字还颇有些距离，要真把这两个字扣在我的脑门儿上，也未免对那些真正值得众人悼念的人多少亏欠了些。”
    “你说的是？”
    “陆离。”
    陈凡说着，表情变得愈发地凝重起来，可祁凤鸣却笑了，“要是陆离听到了你这话，恐怕要跳起来骂人了。”
    陈凡一愣，“啥意思？”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陆离其实并没死。”
    陈凡一脸懵逼，“没死？”
    “嗯，没死，不过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现在还在重症看护室里躺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好在看起来比当初好了不少了，再调养个以一半年的，行走坐卧应该不成问题。”
    陈凡长出了一口气，“难怪。”
    “难怪什么？”
    “我之前去问了一下冥府三司那边，他们跟我说，没有找到陆离的亡魂，我原以为他被业火吞没而魂飞魄散了，想不到竟然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凡说完，忽然间侧过头去，他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自顾自地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
    “你想说啥？”祁凤鸣问他。
    “我听说一个事儿，不知道是真是假。”
    “啥事儿？”
    “嗯，还是，还是不问了。”
    “诶呀，想问就问，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啥！”
    “那我问了，你别到处说去。”陈凡摆摆手示意一边看热闹的小妮子们上楼上去，随后贼兮兮地说，“我听说，火神一族那个大胸姐跟陆离有一腿，是真的吗？”
    祁凤鸣一听这话，差点儿没笑出来，“你听谁说的？”
    “诶呀，这你就别管了！”
    “陆离他俩之前打过架，这倒是真的，恩恩怨怨的发生了不少事儿，不过据我所知，陆离好像没那个心思，那女的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陆离看不上她啊？”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陆离有老婆的，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孩子都这么高了。”祁凤鸣有手比了一下，又说，“这人跟人，终究不一样，要是换成你，你能照单全收，可陆离那家伙就不会。”
    陈凡贼笑两声，“拉倒吧，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说得跟我可那啥了似的！”
    “去屁的吧，你那点儿花花事儿谁不知道似的！”祁凤鸣撇着嘴轻叹一声，“还是年轻啊，精力旺盛，管不住自己，再过几年也就好了。”
    “咋的，听你这意思，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滚犊子！”
    “嘿嘿嘿嘿嘿……”
    陈凡继续贼笑，祁凤鸣却正经了不少，“不过，我倒是真想问你一个事儿，现在鬼门到底谁当家？”
    “钟离啊。”
    “钟离是哪个？就那个看着挺骚的女人吗？”
    “对对对，就是她。”
    “不是，鬼门儿当家人不是你么，你就这么把位置让出去了？”
    “让都让了，我还能夺回来啊！”
    “我草！”祁凤鸣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不，你到底是咋想的啊？那娘们给你啥好处了，你心甘情愿把当家人的位置都让了？”
    “也没给我啥好处，我是心甘情愿让位的，这个我想了很久了，原本想把鬼门整饬一番之后再让位的，但当时不是出事了么，寻思着，就坡下驴，把时间提前了点儿。”
    “滚犊子吧，我才不信！”祁凤鸣看起来挺不屑的，十分不爽陈凡的做法，“都不是我说你，英雄难过美人关虽是个老梗了，可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让女人绊住了腿，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诶呀，你想什么呢！”陈凡直摆手，“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你这么说，也小瞧了她。钟离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有头脑，有手腕，是个干才，我这么做，最主要的就是看中了她这点。”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装蒜

    “你就不怕她事后翻脸，找你的麻烦？我现在就很好奇，从今以后，鬼门三堂怎么安置你这个太上皇。”
    “你怕钟离黑了我？”
    “不是没这个可能！”
    “哼。”
    陈凡笑了，“她或许有那个心，但绝没那个胆子，就算有那个胆子，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祁凤鸣看陈凡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你可别这么说，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别太自信了。”
    “放心，我有我的打算。”
    陈凡也不想过多解释，还是一脸得意，要说别人陈凡还拿不准，要说钟离，陈凡还是有信心的。
    一来好歹俩人挂着亲戚，非同寻常的关系，二来，怎么说钟离也能算是陈凡的半个情人，昔日里提婆达多鼎盛时钟离都没有背叛自己，现在天下太平的时候钟离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不会，绝对不会。
    而且就算钟离真的想搞事情陈凡也不怕，鬼门那些人里陈凡都有了解，鬼门中高手众多，但是太厉害的人倒是没有，于今时今日来讲，长老会那些人最多算是中上等，能算得上真正的高手的一只手绝对数得出来，陈凡估摸着，依着现在自己的巅峰实力，一人单挑长老会所有人都有五成胜算，有道是艺高人胆大，他现在还真是一点儿不怂。
    陈凡是不好意思说，其实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陈凡完全清楚钟离的个性，钟离跟冥王女有点像，这种女人，野心勃勃，是个武则天式的铁腕人物，她向往权力，拥有权力，恨不得登高绝顶睥睨天下才好，她希望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把所有人都攥在自己的手里，她权欲熏心，这是她的特点，也是她的弱点。
    现实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权力欲很强的女人往往性欲也很强，而通常，性欲很强的女人通常会被人习惯性地扣上一个不太雅观的帽子。
    骚货。
    历史上那些权倾天下的女人大多异常淫糜，不管愿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虽然陈凡调戏别人的时候总喜欢管别人叫骚货，但事实上，能担得起这两个字的女人并不多。
    在这些人里，一定不会少的着实有几个。
    比如吴琼那个心机婊的后妈甄雅宸。
    又比如说那个冷冰冰好牛逼似的冥王女。
    老实说，像这样的骚货多半令人生畏，因为是个人就知道这样的女人极难驾驭，但陈凡天赋异禀，对付这种淫荡的小骚货他一向不头疼，因为他不仅有经验，而且有信心。
    此时的钟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愈发地骄纵嚣张，但就算是此时此刻，只要陈凡一句吩咐，她一样会心甘情愿地跪在陈凡身前乖乖听话，也别说是钟离了，就算是冥府三司的统治者不也心甘情愿地跪在了么？在跟陈凡多少有一腿的女人里，也就小姐姐这边多花费了些力气，其余的女人谁敢不老实？
    生来自带神器，专治天下妖女，没办法，就是这么嚣张跋扈，爱咋咋地。
    “对了，你跟神灯会那边有联系么，上面的人给我们消息，看那样子，是想探探神灯会的口风。”祁凤鸣忽然说道。
    “我跟神灯会那些人不大相处得来，那些人太傲慢了。”陈凡摇摇头，说的也是心里话。
    “火神一族在神灯会的影响力相当大，你要是能搞定火神一族，说不定能坐上薛守山的位置，现如今，神灯会依然群龙无首，这一次下来，你威望大增，我看还是有机会的。”
    “已经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事情了，但是，你们说这话，就代表你们还是不了解眼下的情形，其实神灯会的人没那么好对付的，光火神一族，我就搞不定。”
    “生米都做成熟饭了，他们还能不认你这个女婿是咋的？”
    “不好说。”陈凡直撇嘴，“老丈人不认，大姨姐也不认，就这俩人就难处理。”
    “老丈人那边可以慢慢来，大姨姐有啥好怕的？实在不行就连她一起办了，都拐走，看她还有啥话说！”
    “拉倒吧！你说的轻松，我要是真那么干了，咋算啊？一夫一妻这么多年了，谁能三妻四妾？”
    “一夫一妻那是相对于凡人来说的，你又不是凡人，你不会不知道吧，神灯会的人是有特权的，很多固有习俗都得以保留，一夫多妻的传统到现在依然存在，当然，也不仅仅是一夫多妻，还有一妻多夫的呢。”
    陈凡吓一跳，“卧槽，真的假的？”
    “我看过调查局的机密档案，神灯会被诏安的时候提了很多条件，这只是其中之一，你说那些人固执，这话确实是对的，他们的很多传统还真是挺让人不能理解的。”
    “那我也不能把姐妹俩都给办了啊，好说不好听。”陈凡咂咂嘴，直摇头，“再说了，就算我想，我家小辣椒也不能干啊，小辣椒都跟我说了，我要是敢动她姐姐的歪脑筋就拿刀把我割了，我还是悠着点儿吧。”
    “你可拉倒吧，这让你说的！我就不信你怕她！”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话说得一本正经，“而且，类似的事情你也不是没干过！苏沫苏欣也是亲姐妹，你不也照单全收了么！”
    “诶呀。”陈凡一脸无奈，“你们怎么都爱拿这个说事儿啊，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苏沫确实有一段儿，但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儿么，后来觉得不合适，分手了，打那以后也么咋联系过。”
    “真没联系过？”祁凤鸣挑眉。
    陈凡想了想，支支吾吾，“诶，也，也联系过，恰好遇上了，是，我承认，我是一时冲动又跟她那啥来着，可当时不就是想找找以前的感觉么，后来发现回不去了，就拉倒了，打那以后就算散了。至于苏欣，虽然最近这段日子走得比较近，但其实我们俩真没那种关系。”
    “你没睡她？”
    “没有。”
    “拉倒吧，骗谁呢！苏欣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装蒜呢！”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真正的意图

    陈凡一脸懵逼，“她！她承认啥了？”
    “你当调查局就她一个女人啊，她跟我妹妹是好朋友，你们那点儿事儿，人家看得比我明白多了。”祁凤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陈凡在一边生无可恋，“苏欣真的那么说的？”
    “骗你是狗。”
    “我草。”
    陈凡无语了，很冤枉，他虽然没少在苏欣身上讨便宜，但真没跟苏欣干过太过分的事儿，老实说苏欣那个小黑妞儿虽然长相身材都相当出色，但陈凡对她的感觉比较特殊，陈凡有点小心眼儿，讲明白点就是记仇，当初苏欣冷言冷语羞辱他的事儿他一直记着呢，出于报复，他总想羞辱她一下，但是后来俩人关系越来越好，也算是好朋友了，这种感觉就淡了很多，可即便这样，陈凡依然没有动她的意思。
    陈凡虽是个花丛里打滚儿的风流叶子，但做事还是有原则的，他把玩过的女人虽然也着实不少了，但大体分三类。
    一种是真心喜欢，爱得不行，比如李婷姐，李小军，小姐姐这样的。
    另一种是仇人，打心眼儿里烦，可又姿色出众，因为想报复她所以可劲儿地收拾她们，这样的女人也不少，比如当年的杀手蝴蝶，法医张娜之类的。
    当然，除了这三种之外还有第三种，这种属于将计就计型的。穷困潦倒的时候遇不上这样的机会的，但是一旦功成名就了，投怀送抱的人就多了，这样的人往往是出于各种目的跟陈凡套近乎，想利用他，她们既不想跟陈凡长相厮守一直地好下去，也不想失去陈凡的帮助。
    她们或多或少地寻找机会，可劲儿地在陈凡面前卖弄风骚，你要，我不给你，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勾搭着，逼你为她卖命，要是一般人遇上了这样的美人陷阱多半都会被牵着鼻子走，但这种事儿陈凡不喜欢。
    本着不干白不干的一贯作风，遇上这种卖弄风骚的女人陈凡通常都会三下五除二直接放翻，扯什么幺蛾子，干就完事儿了，反正你不在乎我也不顾忌，白玩谁不玩？
    像这样的女人其实最多，从当初的宋倩啊，孙雅馨啊，到后来欧阳一类的美女老总，都是这路货色，只不过有的人来得直接了当，有的人倒喜欢遮遮掩掩，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从陈凡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也都愿意用自己的美色报答他。
    这个世界其实很脏，看似奢华的背后，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得是，即便最不堪的女人也不是生来就是个婊子，说到底，还不是被生活给逼的。
    就像欧阳私底下说的那样，同样一个方子，给谁都能赚到钱，你要不拿出点儿诚意来，凭啥要跟你合作？
    欧阳难道看不出赌球的时候陈凡出老千了么？显然不是，她明知道陈凡在使诈但还是愿赌服输，这就是她的诚意，因为她心里头很清楚，陈凡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假若陈凡啥都不管直接就上，她也得服服帖帖没一点脾气，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自己的财神爷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欧阳有这觉悟。
    “其实我有点儿后悔了。”陈凡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祁凤鸣颇有些诧异。
    “ 这段时间哪儿也去不了，没事儿躺在床上，我就总是瞎寻思，我在想，这些年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是不是太荒唐了。”
    “比如。”
    “比如……”陈凡一脸尴尬，张张嘴没好意思说，旋即抱着头靠在沙发上，反问对方，“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现在有媳妇了吗？”
    “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卧槽！”
    陈凡一惊，像是吓到了，“怪不得，我说你咋那么老实呢。”
    “年轻时候也浪过，后来老婆孩子都有了，就收敛了，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年轻人爱玩儿，这没啥，人之常情嘛。”
    “要是早前你跟我说这话我绝对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想想，也真是那么个理儿。”陈凡半躺半卧地窝在了沙发里头，吧嗒吧嗒嘴，老气横秋地，“但说句心里话，想学坏容易，想学好难啊，就我现在这情况，我要是一准儿跟那几个小骚货断了联系，麻烦事儿肯定少不了。”
    “这就叫风流债。”
    “对呗。”
    陈凡依然是一脸尴尬，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得过且过吧。”
    “这有啥麻烦的，出路不就在眼前么。”祁凤鸣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想办法把火神一族的人摆平，再想办法混进神灯会，只要你坐上当家人的位置，三妻四妾啥的都不是事儿。”
    “说来说去还是想鼓动我替你们卖命。”陈凡撇着嘴抱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这事儿要是举手之劳也就算了，但说实在的，实在不好办啊，火神一族势力确实挺大，但并不是一家独大，群龙无首的时候，谁都想出头，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我觉得自己使出百倍的努力一样没戏，正经的。”
    “你说的都对，但我也想跟你聊聊这事儿，其实我之所以来，还是担心这个事儿，当初神灯会跟政府谈妥，都是有条件的，事实上神灯会的职责类似于现代意义上的警察组织，也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而存在的，你也知道，虽然现如今看似太平盛世，灯红酒绿，但其实，就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就有很多披着人皮的玩意儿，这些东西，总是要有人节制的，神灯会便是节制这些东西的专门组织。但是，神灯会毕竟不是政府机构，没有严格的制度规划，薛守山主事的时候，神灯会是神灯会，可一旦换了当家人，以后的神灯会会是现在的神灯会吗？我们的想法大体上是一致的，神灯会内部的事情，我们不想干预，但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我们绝不愿意让神灯会落在奸人之手，进而成为某些野心家的工具，甚至，是法外之地，社会毒瘤。”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交情

    “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陈凡一摊手，苦哈哈地说。
    “唉。”
    祁凤鸣也知道陈凡为啥为难，也跟着唉声叹息。
    “扑腾。”
    一眼没照到，罗菲儿从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下扑到陈凡的后背上，搂着陈凡的脖子笑嘻嘻地，“师傅，你是傻子吧！神灯会的当家人你是做不成，可有一个人却是不二人选啊！”
    祁凤鸣挑眉，跟陈凡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罗菲儿露出狡诈的笑容，往楼上指了指，陈凡立即明白过来，罗菲儿说的不是别人，是被自己刚刚忙活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在被窝儿里躺着睡觉的小姐姐呀！
    火神一族的嫡女，根正苗红。
    “这事儿靠谱。”
    祁凤鸣也见识过小姐姐的手段，更知道那美艳无双的绝代佳人跟陈凡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点点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光说不行，我得跟她商量一下，她要是愿意，一切都成，要是不愿意也不能强求不是。”
    “的确。”
    陈凡一摆手，两个人继续喝茶，见罗菲儿蹦蹦哒哒地过来凑热闹，陈凡毫不客气地对着小屁股狠狠打了一下，“一边儿玩儿去！”
    罗菲儿捂着小屁股揉了揉，嘟着小嘴儿立即跑了，在家里，陈凡说话还是好使的。
    “这小妮子不错啊，美人胚子。”
    祁凤鸣看着罗菲儿的背影赞叹一声。
    “小狐狸精，浪着呢！”
    陈凡撇着嘴直言不讳。
    罗菲儿在不远处，也听见了陈凡这话，出人意料的是，小妮子不单没着急上火，反倒是捂着小脸儿摆出一副很陶醉的模样，自顾自地害羞起来了。
    讨厌，说人家是小狐狸精！
    可陈凡这话刚说完，又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儿，现在这小丫头啥的，咋一个比一个骚呢，不大点儿个小玩意儿，浪得吓人！”
    “你不知道为啥啊？那我告诉你，人！以！群！分！”祁凤鸣说完，在一边讪讪地笑着，“你都这么不正经，还好意思说别人呢？多好的孩子不得让你带坏了。”
    “就是，就是！”罗菲儿跟躲在墙角后面偷偷看这边的小蛮同时点头，对祁凤鸣这话相当认可。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侧过头去，不想说话。
    “噔噔噔。”
    正说话呢，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紧身皮裤的女人。
    来人身材十分高挑，烫着大波浪的长发，看背影十分婀娜，胸不大，但是腿长，不穿高跟鞋个子都不矮，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很快。
    祁凤鸣转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来人一看祁凤鸣在，也愣了一下。
    陈凡侧头，挑眉，来人立即媚笑起来，噔噔噔快走几步，直接走到了陈凡的身手，胳膊肘放在陈凡后背的沙发上，屁股一撅，半趴着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陈凡点点头，好像挺满意，回过头来的时候，俩人啵儿地亲了一口，女人又兴冲冲地走了，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这女的谁啊？”祁凤鸣问陈凡。
    祁凤鸣这话说了一半儿，咽下去了一半儿，他想说，这娘们儿骚啊，看着咋那么骚呢？
    “青青，光头强的闺女。”
    陈凡知道祁凤鸣不是本地人，拍拍大腿解释了一句，假若祁凤鸣是本地人，一定不会这么问，因为本市尤其是附近这边儿的几块区域里就没人不认识这个女人的。
    青青算不算是黑社会，这一点不好严格定义，但是在那些号称“在社会上玩儿的”的人里，青青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后起之秀，青青的起点实在不低，当年他老爹靠着两把菜刀打拼出来的名头在青青手里绝对没被落下，现在光头强表面上是正经商人，旗下的产业主要涉及房地产和建材生意，虽然比不上吴琼家牛逼，但实力也不容小觑，那也是外白内黑的大老板之一，在社会上很吃得开。
    光头强不想青青走这条路，但是青青从小耳濡目染，土匪作风接近遗传，这些年基本上没干啥正经事儿，就在社会上瞎混了，要说青青也真是混社会的天才，要问本地最牛逼的女老大是谁，那肯定是青青了，原来本地有过女老大，最早的时候吴一红最牛逼，吴一红没了以后，甄小芙最牛逼，甄小芙出事了以后，青青最牛逼，当然，比这三个女老大更牛逼的人，是陈凡。
    因为这三个在本市颇有传奇色彩的女老大都跟陈凡有着不浅的“交情”，在市民眼里，这都是无恶不作的女魔头，但在陈凡眼里，她们跟寻常的女人没啥区别。
    可能陈凡就是跟女老大有缘分，不知道为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总是对陈凡有些莫名的好感，尤其是青青，照理说青青跟陈凡算是有仇，但自从暗杀不成被陈凡一怒之下开了后门儿以后，青青这妞儿就像是尝了甜头似的，上瘾了！只要看见陈凡就跟老猫看见了咸鱼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贴，照理说依着她的起点和她父亲的财力影响，她根本就用不着一个劲儿地讨好陈凡，可她就是每日里含情脉脉地跟在陈凡身后，愿意做个小跟班儿，到现在都跟张天霸孙小妖啥的混熟了，早就打成一片了。
    要说颜值，青青虽然不算是极品，但也相当出色了，陈凡身边这伙儿人里，长相最出色的原本是孙小妖，可孙小妖雌雄同体，一般人驾驭不了，青青就不一样了，虽然性格嚣张跋扈，但往那儿一坐不吱声的时候咋看都是个大美人儿啊，而且青青这人就很浪，特别浪，每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也谁不喜欢。
    据陈凡观察，自己手底下跟着瞎混的这一伙儿人里十有八九的老爷们儿都对青青有想法，尤其是张天霸和青子他们，时常在背地里偷瞄青青，那小眼神儿都火辣辣的。是人都能看出这几个小子都有啪她的贼心，这一点，陈凡也是心里有数儿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拜师

    气势，对于这些人来说，小姐姐那样的女人固然美得不可方物，但她地位太高，距离太远，就像是云端矗立的仙女似的，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女人即便美得惊艳，也让人提不起性趣来。
    相比之下青青就好多了。
    青青，看得见摸得着，不仅浪，而且骚，大家一起混的时候，没事儿的时候还能一起出来玩玩儿，混熟了以后，趁着酒劲儿还能偷偷摸摸地摸她一两下，青青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顶多就猛踹几脚也就算了，不过，其实大家渐渐地也心里明白了，青青虽是市井俗流，但眼光也不低，基本上除却陈凡以外，这一撮儿人里没谁是他看得起的。
    吴琼的起点非常高，但青青对他不感冒，或许就像是青青自己说的，她就喜欢粗暴有力的吧。
    “你找她干啥了这是？鬼鬼祟祟的。”祁凤鸣问陈凡。
    陈凡叹息一声，靠在椅子上，“我让他帮我约个人，下午见面。”
    “哦。”祁凤鸣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顺带着看了看时间，见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告辞，他拿起外套对陈凡说，“没事儿的时候可以上我那儿坐坐，调查局换了地方了，有时间，让苏欣带你走一趟，大领导打过招呼了，调查局随时欢迎你。”
    “我可以吗？”陈凡受宠若惊的样子。
    “当然，你是个大英雄嘛。”祁凤鸣笑笑，随着陈凡一起出去，到门口儿又说，“我跟你说那个神灯会的事儿，你还是上点心，回头儿有谱儿了就给我个信儿。”
    “行。”陈凡抬手跟祁凤鸣告辞，两个人笑了笑，看起来心情都不错，这边送走了祁凤鸣，小蛮从楼上噔噔噔地跑了下来，“主人，主人！孔雀发高烧了！烫得吓人！”
    陈凡一听这话赶紧跑上楼去，到床榻前用手一摸她的额头，果真滚烫！再伸手到被子里摸摸身上，更烫！好家伙，跟火炉似的，吓人。
    “不行了，看样子有点儿顶不住了，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车上下来几个医生，没往医院拉，而是直接来到了楼上。
    医院的人亲自出诊，这面子不能说不大，但是陈凡就是有这面子，谁让他跟院长交情匪浅呢。
    “烧得有点严重啊。”老大夫说着，感觉去一边配药去了。
    陈凡对西医不是很懂，就在一边看着，眼瞅着好几个瓶子挂起来，陈凡心里直发毛，“我的个乖乖，这打针得打到什么时候啊？”
    “看看效果吧，打了点退烧的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打我电话。”主治医师给陈凡留了一张名片，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一转眼一下午，小孔雀的烧并没有退，还跟火炉似的，陈凡在一边照看了一阵，下午出去见了个人，回过头来回来的时候，小孔雀依然没醒。
    大家都挺担心她，小姐姐竟然也在床头，只不过在外面看护了一会儿之后又回去了。
    小姐姐要闭关三天，耽误不得。
    晚上一家人吃饭，大家各有各的心事，不怎么想做饭，商量了一下之后，点了些外面，正一边闲聊一边抢肉吃的时候，忽然间听得门铃响了，小蛮起身去开门，没一会儿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主人，主人！外面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要见你！”
    陈凡一愣，心说哪儿来个漂亮的小姑娘啊？想了半天，觉得可能是秦雯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起身出来，开门，抬头一看，却看见院子里噗通一下跪下一个十分俏丽的身影！
    一个小姑娘，齐刘海，马尾辫，瓜子脸大眼睛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分标致。
    又是一个小美女，姿色之出众起码能打八十五分，只是此时看来，多少有些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像是刚刚逃难出来。
    小姑娘一看见陈凡，咣当一下，磕头了，陈凡吓了一大跳，“诶，你，你谁呀？有话说话这是干啥呀？”
    “您就是鬼面冥王？求您收我为徒！”
    鬼面冥王是最近江湖上给陈凡送上的外号，也算是除却“倔驴”以外陈凡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外号，现如今陈凡名头相当大，是谁都要给面子，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从哪儿听来的，看起来更像是要拜陈凡为师的模样。
    “诶诶诶，你干啥的呀？ 我们这儿不收徒弟了！”罗菲儿一看有人也要拜陈凡为师，赶紧上前，嚷嚷着要赶走她。
    陈凡一看这小丫头又在搞怪，抬腿轻轻踢了她一下，旋即伸手去扶那小姑娘，却不想，就在双手一拉对方的刹那，那小姑娘忽然抬头，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的袖子多了一把匕首，噌一下直刺陈凡的心口！
    陈凡惊出一身冷汗，身子一抽，骤然闪开，于此同时就看见那小姑娘忽然爆起，两只袖子里生出两把短匕，双手舞动，上下翻飞，眨眼间朝着陈凡的方向连扎带抹地攻了十几下！
    动作娴熟，角度刁钻，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啊！
    可她快，陈凡比他更快，陈凡的拳交功夫原本只算是中等偏上，但是连日来恶战连连，电光火石生死一瞬的事情经历多了，那心理素质相当出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声色，就这心理素质，谁行？
    他从容闪躲几下，忽然间抓住对方一个破绽，抬手一摔，打掉了一支匕首，紧跟着手出螺旋，轻轻一摸，摸到了小姑娘的手腕上，眼看着这么一转，再一压，一个擒拿手使出来，当啷一声。短刀落地。
    “啪。”
    一声轻响，陈凡这脚下一再一勾一代，小姑娘直接就摔了个屁墩儿。
    整个动作快入闪电，没有丝毫停滞。
    陈凡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罗菲儿却看得一脸崇拜，甚至有点儿春心荡漾地呻吟了一声，好崇拜。
    陈凡的实力，现如今绝对是顶尖高手的行列的，而这个小姑娘的实力大约相当于三段鬼术师，就这小妮子打罗菲儿都未必打得过，跟陈凡这里，那真是班门弄斧了！
    不客气地说，陈凡对付她就像是在对付一个三岁的小毛孩子似的，手拿把攥！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神霄雷法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啥要如此害我？”
    陈凡看起来有点儿不淡定了，微微皱眉，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小姑娘被陈凡拿着手腕，整个人都贴在地面上，起步来身子，疼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我不是想杀你，就是想试试你的本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传说得一样厉害。”
    “那你现在觉得我厉害么？”
    “厉害。”
    “想试试我的身手，可以，但你要先说一声啊，偷袭算什么本事。”
    “对不起，人家知错了！”
    “说句错了我就会放过你么？”
    “那你想怎样！”
    “叫爸爸，叫爸爸就饶了你！”
    小姑娘龇牙咧嘴地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此时，陈凡身后的小妮子们已经笑成一团了。
    “滚吧。”
    陈凡也是开玩笑呢，手往旁边一顺，再抬腿轻轻一踢，一脚踢在小妮子的屁股上，把小妮子踢了个趔趄。
    他转身，要走。
    “你别走！”
    小姑娘捂着手腕哭了起来，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拜菩萨似的趴在地上，给陈凡磕头，“求您收我为徒！”
    “我为啥要收你为徒啊？想拜师，找别人去，我还没打算收徒弟呢。”
    “您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跪死在这里！”
    小姑娘那眼神儿倔倔地，看起来也是个小倔驴，陈凡斜眼看她，直撇嘴，“我说了，不收徒！别磨我哈！”
    陈凡说完，背着手转身回去了，见罗菲儿他俩都在看，又咳嗽一声，俩小妮子赶紧跟了回来。
    半小时以后，天将将黑了下去，陈凡准备早点休息，在窗户边上看那小姑娘还跪在院里，吧嗒吧嗒嘴，“小蛮，还有包子吗？”
    “还有几个。”
    “你去热热，给她送点去，看着挺可怜的。”
    “诶。”
    小蛮蹦跶蹦跶去办了。
    “顺便问问她，问她到底想干啥，这胡搅蛮缠的，好像我欠了她的一样。”
    “诶。”
    小蛮答应一声，自顾自地去办了。
    陈凡躺在床头上玩手机，老半天以后，小蛮才蹦跶蹦跶地回来了。
    “吃了？”
    “吃了。”
    “问了？”
    “问了。”
    “咋回事儿？”
    “被人欺负了，想学本事，报仇。”
    “诶呀卧槽。”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捂着额头，扑通一下躺床上了，“被人欺负了找警察啊，找我干啥！”
    “说是被邪术害死的，没有证据，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警察也管不了。”
    “那他可以找别人去啊，找那些名门正派啥的，替她做主！”
    “她已经找过了，别人都不敢管，说是犯事儿的人势力很大，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陈凡挑眉，“谁呀？”
    “冯国伟。”
    陈凡一皱眉，“冯国伟，没听过这个名字啊，这人干啥的，有啥大背景吗？”
    “我也不知道，听那小姑娘说，这个姓冯的是个大老板，表面上看只不过是个有钱人，但据江湖传说，说这个人有个干爹，叫冯强。”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冯强？神霄派的那个大长老？”
    小蛮点点头，看样子陈凡说对了。
    陈凡心里一沉啊，心说我了个去，这事儿还真挺麻烦。
    神霄派是道家正宗之一，算是道家玄门中大名鼎鼎的流派，自古来道家神霄派最擅长雷法，且博大精深，自成体系，神霄派的神霄雷法很是强悍，其精研程度绝不亚于天师府的五雷正法，且在数百年来高人辈出，确实有些厉害人物，因而一直被许以道家正宗之一，其名头，不在茅山、正一、全真这样的名门之下。
    陈凡怎么也是圈子里的人，对这里面的门道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叫冯强的人，外号就冯二楞，自古生得一双牛眼，龙头，长须，鹰准高悬，看外表跟庙里的龙王长得十分相似。
    这人在神霄派的威望比较高，因为年纪虽不算特别大，但是辈分很高，据说现在神霄派的当家人就是冯二楞的徒弟，师以徒贵，他自然而然地被尊为神霄派的二号人物，在长老会一言九鼎，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这样的人，任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因为得罪了他，可能就一起得罪了整个道家神霄派。
    陈凡思忖良久，给祁凤鸣打了个电话，因为陈凡知道，道家神霄派跟祁凤鸣的联系比较多，祁凤鸣还真认识不少那边的人，他想仔细问个明白，探探虚实。
    “啥？冯二楞那个干儿子？我草了！”祁凤鸣当时就无语了，显得很蛋疼，“是那个叫冯国伟的吧，冯老板！那小子根本就不是冯二楞的干儿子，是亲儿子！”
    陈凡一听这话也毛了，“不是，神霄派不都是正经老道么，不是出家的道士吗？怎么出家道士还有儿子呢？”
    “嗨，人活这一辈子，谁没有个起起伏伏啊！我听说，那姓冯的失势的时候，投身在一个大老板的手底下，专门给人看风水干黑活儿啥的，俩人关系挺不错，那老板也不是啥正经人，相当于拿钱养了个门客，加上他俩是本家，都姓冯，所以平素里都以兄弟想称，结果一来二去也不怎么的，这家伙把人家媳妇勾搭上了，后来俩人儿混出奸情，生了个孩子，那冯老板也让他们给弄死了，生这个孩子，就是冯国伟。”
    “陈凡一咧嘴，这事儿准吗？”
    “不能说准，也不能说不准，不过很多人都这么传，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觉着这事儿还是有那么几分把握的。”
    “那，那这事儿你们能管不？小孩儿在我门口儿跪着呢，我看要是不解决，她是不会走了。”
    “她找你干啥？”
    “要拜我为师，以后报仇。”
    “嘿嘿嘿嘿嘿。”祁凤鸣笑了起来，“那你就收了她呗，不说长得也挺漂亮的么，反正你家有一个了，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你怕啥的？”
    “卧槽！你别闹了！”陈凡一张苦瓜脸，都想骂人了，“我这一天到晚有的是事儿，哪有时间教他们啊？再说了，鬼门儿新立的规矩，从今以后，不到五十岁不许收徒弟！”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皮

    “那我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祁凤鸣讪讪一笑，陪老婆孩子玩儿去了。
    陈凡直撇嘴啊，抱着肩膀在一边，“你小丫崽子还在外面跪着呢？”
    小蛮：“嗯呢！”
    “别让她跪着了，给她拿点钱，让她找个旅馆先住下吧，这大晚上的跑我这儿跪着是要干啥，让人看见不好。”
    “嗯呢！”
    小蛮蹦跶蹦跶地下去了，从柜子里拿了一千块，去找那个小丫头，“主人给你的，你去找个地方住下吧，别在这里了。”
    那小丫头抬头看看小蛮，执拗得厉害，“她不收我做徒弟，我就不起来！”
    “我欠你的呀！”陈凡推开窗户扯着脖子喊，“一边儿去！该干啥干啥！怎么还带讹人的呢！”
    小妮子一听这话，眼圈儿通红，鼻子一酸，竟然哇地一声苦了起来。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一脸懵逼……
    “得了，得了！我的那个姑奶奶……”
    陈凡头都要炸了，摆摆手，“你先进屋吧，咱俩谈谈。”
    ——割——
    小姑娘进屋了，陈凡坐在一边，上下打量，“你的事儿我听说了，小蛮说，你一家几口都被灭门了，这个仇不可说不大，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啊。”
    小姑娘扑通一下，又又又又给陈凡跪下了，“他家势力大，没人能管得了，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了，谁都不敢管！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指点我说，要说着世界上还有人能动得了那个姓冯的，也就只有您了！”
    陈凡心里骂了一句“卧槽”，内心里是崩溃的，“这话谁跟你说的？”
    “黄龙道长！”
    陈凡心里都是一个大大的“卧槽”！
    “姑娘，你听我说，假若这事儿跟鬼门有关，就比如说那个姓冯的是鬼门的弟子，我想方设法也要帮你把这件事处理了，不管怎么样，鬼门的事情我还能说得上话，但是你这情况不一样啊，你这不是鬼门的事，那个姓冯的说到底应该算是神霄派的人，我们两派素来没什么交往，还有不少小冲突，我要是管了你这事儿，回头来肯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到时候这可能就是两派争斗搅得天下大乱的事情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我只想求您教我本事，我要报仇！”小姑娘说着，咬着牙，露出一副十分阴狠的表情，“不论如何，我都要宰了那个姓冯的。”
    “他为啥要杀你一家？”陈凡靠在一边，上下打量。
    “他看上我了，想霸占我，我父母不肯，他就派人杀了用邪术杀了我娘，我爹急眼了，去跟他拼命，结果也糟了毒手。”
    陈凡无语了，心说这都啥年代了，还有这扯淡的事儿呢？
    这也太“狗血”了吧！
    “就算我教你本事，没个三五年的，能学出什么来，就算学好了本事，你也未必杀得了他。”
    “我不管，我就是要杀他！”
    陈凡摇摇头，“拉倒吧，你要是想学好，我倒是还可以教你本事，像你这样满心思想报仇，我教你本事，怕是要害了你呀。”
    “大师！”女孩儿忽然叫了陈凡一声，“黄龙道长跟我说了，您本领通天，但是不喜欢收徒弟，我知道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现如今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一身皮囊了！”
    女孩儿越说越激动，俨然是哭了出来，她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模样，“只要您愿意帮我报仇，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当牛做马想干啥就干啥！”
    此话一出，屋子当中一阵沉默，小蛮转头看陈凡，罗菲儿也跟着看陈凡，陈凡却眼睛往上看，一头栽到在沙发上，“诶呀我草……”
    陈凡上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滚蛋！滚蛋！”
    女孩儿原本就因为刚才的一席话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现如今见陈凡一脸嫌弃，更是难堪得厉害，她一把抽出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竟然是奔着自杀去了！
    “诶呀！”罗菲儿在一边都看毛了，瞬间出腿，踢在她的手腕上，此时再看陈凡，那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诶呀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性子可是够烈的！”陈凡都要哭出来了，在沙发上直打滚儿，“你先住下吧，啊，回头儿我给你打听打听，看看这事儿有得解决没有！”
    “走吧走吧！”小蛮有看得直发毛，赶紧把小妮子拉起来，“一身脏兮兮的，带你洗澡去。”
    小姑娘见事情有缓，勉强答应了，末了回头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眼神复杂。
    “师傅，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收了她！这丫头虽然刚烈了点，但是看得出是个挺好的姑娘，而且身材长相也真是没得挑，实打实是个美人胚子！”
    陈凡横眉冷对，“我要她干啥？”
    “用啊！”罗菲儿在一边笑嘻嘻地，眉飞色舞，“人家都说了，你要替她报仇，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想干啥干啥！这腰，这腿，这小屁股，弄到手里一玩玩一年，得劲儿！”
    陈凡也听出来小妮子是在挖苦自己呢，斜刺里伸手掐住她的脸，把小妮子掐得哇哇直叫，“诶呀，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师傅饶命！”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们都是欠收拾！左一个右一个，学得那么皮呢！”
    “诶呀，诶呀，别掐了，再掐脸都掐肿了……”
    “道歉！”
    “不！”
    “道歉！！”
    “不！！”
    “诶呀，我还制不了你了呢！”
    陈凡假装生气，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动用大刑的模样，却不想，抽冷子被罗菲儿找了个机会在肋间胳肢了起来，陈凡下意识一躲，小妮子身形猛涨，一个虎扑就把陈凡扑在沙发上，不由分说立即骑了上去，小妮子左右回旋，来回抓着陈凡的胳膊不让他还手，龇着小白牙贼笑不止，看起来也是欢乐得不行。
    这真是相处得日子太久，混熟了，换在以前谁敢骑在陈凡身上这么闹？
    陈凡都无语了，“你给我下去！”
    罗菲儿龇牙，“就不！”
    话说完，小妮子腰胯一扭，皮得吓人！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牛角尖儿

    “诶呀！”
    门忽然打开，随着罗菲儿一声惨叫，小妮子捂着屁股噔噔噔了跑了出来，陈凡拿着个拖鞋追出老远，见小妮子扒着门略略略地吐舌头，假装生气，“你给来，有本事别跑！”
    “傻子才不跑！略略略！”
    “你不挺厉害的么，跑啥呀？”
    “乐意！”
    小妮子说完，咯咯咯地坏笑着，没一会儿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陈凡在一边掐腰站着，寻思寻思，哭笑不得。
    “主人。”
    小蛮打着哈欠过来了，萌萌地往中间一站，转头看看罗菲儿逃走的方向，又挠了挠头，“怎么了？那小丫蛋又撩你了？”
    “没事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凡把拖鞋穿上，气鼓鼓地回身去了，“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刚刚洗了澡，给她找了衣服，吃了点东西以后就睡着了，很消停。”
    “那倒是不错，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闲聊呗，聊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怜人，可怜人，都有可恨的地方。”
    “照这么说，这事儿你是不想管了？”
    “我想不想管不是关键，能不能管得了才是关键，我们不是执法者，没那个权利横插一脚的。”
    “那也不能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呀！”
    “回头儿我去找警察叔叔帮帮忙，看他们管不管吧。”
    陈凡说完，摆摆手，小妮子蹦跶蹦跶地跟了上去。
    门关上了，这一次，陈凡算是消消停停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小蛮气得异常早，小姐姐闭关不出来，做饭的事情就完全落在了小妮子的身上，让人比较惊讶的是，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美女竟然也起来了，正跟小蛮一起做饭，陈凡洗脸刷牙洗漱完了，出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发现那小妮子变颜变色地看着桌边拿着小木碗和小汤匙儿在喝牛奶的几个小家伙，像是吓得不轻。
    小六子他们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见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虽然觉得好奇，却也一点儿不打怵，毕竟这是它们的家。
    “这些都是我儿子。”陈凡似乎看出了小妮子心中的疑惑，幽幽地说了一句。
    “哦。”那小女孩儿多看了陈凡一眼，眼神怪异。
    “有什么不对的吗？”陈凡咬了一口包子，看她。
    小姑娘埋头喝粥，寻思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我娘跟我说，养鬼的都是坏人。”
    此话一出，小六子它们顿时就炸毛了，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小姑娘，陈凡轻轻咳嗽一声，那几个小家伙又弱弱地看着自家爹爹，一副受了委屈要告家长的小模样。
    陈凡说，‘’人有好人坏人，鬼也一样，总不能一概而论，况且，这几个都是我的娃，打它们管我叫爹爹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视如己出，你年纪小不懂事儿我不怪你，但要说一句，在这里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女孩儿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而且它们也不是鬼，算是几个小妖精吧，搬山童你知道吗？”
    “这就是搬山童啊？”
    “你知道？”
    “我娘说过。”
    “你娘也是个术士吗？”
    “我娘不是，但我外公是。”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对圈子里的事情了解得这么多。”
    陈凡轻叹一声，“你外公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我外公并不是什么名声鼎沸的大人物，比不得你，就算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的。”
    “那倒也不一定。”
    陈凡咬了一口包子，苦笑一声，“我小的时候，也以为我爷爷就是个乡下里的术士，在我老家还行，在外面就没人知道了，可后来才知道，他原就是个厉害人物，还做过鬼门儿的当家人呢，所谓大隐隐于市，这话你要晓得。”
    “我外公要真有那么厉害，我们家还会被人欺负么？”女孩儿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这么说，你还怪罪你外公了？”
    “那倒不是。”
    “怎么说？”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因为我们很弱，所以被人欺负了也没法儿报仇！”
    “弱是原罪！”罗菲儿在一边插嘴。
    “对，弱是原罪！”小姑娘猛点头。
    “我不这样认为。”陈凡又咬了一口包子，“弱肉强食，是天道，是自然法则，这话不假，但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同于蛮荒文明，过去的千百年里，人们畏惧过力量，畏惧过伦常，畏惧过法律，人活着，心中要有敬畏，而这种敬畏物化成了各种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多少悲剧都是因为没有规矩而酿成的。”
    “可是你说的规矩根本就管不了那些恶棍！我家死了六口人，警察都不管！”小姑娘朝陈凡嚷嚷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对的人，也可以说没赶上好时候。”陈凡低下头接着吃饭，一边吃一边说，“我在鬼门儿主事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鬼门儿的一切都变得规规矩矩，要让所有的鬼门弟子都在规则内行事，让他们有理有力有节，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在做，到现在也没停过，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个典范，让其它的门派一同效法。过去，人们一谈论起术士，基本上总会想到两个词儿，不是神棍，就是恶棍，俨然间，术士这个职业已经无法适应社会，变成了危害团结与秩序的毒瘤，这不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有啥用，还不得有人管才行！”小姑娘虎着脸看陈凡，“可问题是，你是鬼门的太上皇，鬼门的事儿你能管，可那些名门正派能听你的吗？还不是各自为政！我是看明白了，谁都不能信，只能信自己！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所以你要跟我学本事，学玩本事去报仇？”
    “对！”
    “你要怎么报仇？”
    “杀他全家，灭他满门！”
    陈凡沉默了，想了半天，轻叹一声，“就你这心态，我怎么能收你做徒弟……”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女侠

    “你不收我我就死给你看！”
    女孩儿说着，把短刀拿出来，又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陈凡斜眼看她，咣当一声，一脑门子磕在桌子上，好半天都没起来。
    他头疼，真疼！
    “这样，回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有人能说上话！要拜师的话，他也比我更合适！”
    “不，我就要拜你为师！我都打听好了，除了您，没人能动得了那个姓冯的！”
    “不不不，有！你信我！”
    陈凡说完，一咧嘴，回头儿就把小妮子带到了一栋古香古色的老楼附近！
    老楼外面挂着牌子：“陆羽茶坊。”
    陆羽茶坊的顶楼，不对外营业，也没几个人上去过，出入这里的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能出入这里的，个个都是江湖上一报号就能吓人一个跟头的江湖老手！
    这些人凑在一起，组建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神灯会。
    看陈凡带着一个小姑娘提着大包小裹的过来，留下的小伙计看了半天，要说以前陈凡来这里基本是要吃上闭门羹的，但现在这里不认识陈凡的人还真没几个。
    小伙计噔噔噔地上前来，“诶哟，这不是陈先生嘛！今儿有何贵干，咋跑我们这儿来了！”
    陈凡也不想跟伙计扯皮，笑了笑，“怎么，听你这话，这里我就不能来了？”
    “诶呦，您这哪儿的话！您是贵客呀，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只不过今儿不是正经日子，咱这儿没那么多贵人……”
    “啊，我也不是来开会的，就是想拜访一下您家老祖宗，怎么样，给通秉一声呗。”
    说话间，陈凡提起手里的东西，跟那伙计晃了晃，伙计一咧嘴，想找点理由知会过去，又觉得这事儿不好办，想来想去点点头，“那行，我这就过去，您在这儿等一会儿。”
    “嗯。”
    陈凡点了点头，伙计去里面了。
    那小姑娘站在陈凡身后，见伙计走了，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陈凡的袖子，“咱们这是要去找谁呀？”
    “找一个能管得了你这闲事儿的人。”
    “她也是个高手吗？”
    “是个高手。”
    陈凡说完，看了小妮子一眼，小声说道，“一会儿咱们进去，进门儿了你啥也不用管，就给人家跪下，磕头，然后就哭，知道吗？”
    小姑娘一脸懵逼。
    陈凡挑眉。
    “知道了。”
    小姑娘弱弱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现在也没啥更好的办法了。
    “诶呦喂，老祖宗在楼上呢，您跟我来吧。”
    小伙计跑出来了，喜气洋洋地对陈凡说。
    陈凡从兜儿里摸出二百块钱，递给了他，伙计接过来，高高兴兴地领着陈凡上楼去了。
    古香古色的套间儿，一个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这老太太尖嘴猴腮的，看起来相当刻薄，相比被囚禁的时候，这气色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陈凡一过来，老太太就撇着嘴楞着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她瘪着腮帮对陈凡说，“诶呦喂，你个小兔崽子！今儿什么风，咋把你吹来了？你是给你老丈人当说客来了吧！”
    “诶呦喂，看您说的！”陈凡也学着老太太的腔调，飙出一口的京片子味儿来了，“不过，您猜中了一半儿，我呀，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您，不过不是为了我那岳父大人，也不是为了神灯会的事儿，我呀，是为了这小妮子来的。”
    陈凡说完，在小妮子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一下，小妮子会意，扑通一下就给老太太跪下了，“老祖宗，求您给我做主！”
    老太太一看小姑娘跪下给自己磕头，顿时愣了一下，她微微欠身，“闺女儿啊，你这是咋了这是？你先别着急跪下，起来说话！”
    “老祖宗，求您给我做主！”小妮子还真听话，让哭就哭，可能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真是哭得涕泪恒流的。
    老太太转头看陈凡，陈凡耸耸肩，简明扼要地把小姑娘的事儿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听完一阵沉默。
    “本来这事儿呀，跟我没啥关系，但这孩子一直纠缠着，我也没办法，跟您说实话，昨儿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就寻思这事儿应该怎么办，要说如果这事儿是鬼门的事儿，好解决，如果是些邪门歪道干的，也好解决，可偏偏，这事儿出在了名门正宗上。我要是自己处理吧，也能行，但您说我怎么办，三下五除二为民除害吧，怕有些人面子上过不去，可要说坐视不管，也不是那个办法。今儿早上吃饭的时候，还是我家的媳妇提醒了我一句，她对我说，你呀，脑子都白长了，这事儿是你能管得了的吗？你管不了！要说能管这事儿的，恐怕也就只有您老了。我一想，也真是！这不，一大早我就带着孩子来了。”
    陈凡说完，一侧身，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说，“谁不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啊，又有谁不知道您跟神霄派的渊源啊，连我岳父都跟我说，您老虽是个女流，却是女中豪杰，年轻时候就仗义任侠，古道热肠，您最见不得好人被欺负，更看不得女人被人欺负，您看看这孩子，多可怜！我寻思着，反正您老自己一个人儿也怪孤单的，不如把这孩子介绍给您，给您做个伴儿也好啊！您也这丫头，不仅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俏丽好看，这一身根骨，也实在难得，我想，要是落在我手里多少糟践了些，要是放在您的手中，将来必成大器！”
    陈凡说完，一龇牙，看起来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老太太冷眼看着他，听完了这话冷哼一声，“小兔崽子，少跟我在这儿鬼扯！我老太太都什么年岁了，什么事儿没见过？你以为你溜须拍马就能骗我上套儿？不好使！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倒是不错，我老太太这一辈子，的确是嫉恶如仇啊！”
    老者说着，把茶碗扣上了，忽然间两只小眼睛里散出阵阵寒光，盯着那小姑娘，“妮儿，这事儿……当真？”
    小姑娘也看出这看似平凡的老太太非同凡响了，赶紧直起身子，点点头，“千真万确！如有半字虚假，我不得好死！”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蛇

    老者默然良久，侧头叫了一声，“那个谁，你去给他们那边打个电话，叫神霄派的那些小兔崽子们过来！就说我老太太有话要问他们！”
    小伙计噔噔噔地跑过来，点头哈腰，“老祖宗，您要找哪几个？”
    老者冷哼一声，“但凡有点儿辈分的，都给我叫来！”
    “那可得十几个呢！”
    “啧！”
    老太太冷着脸啧了一声，小伙计赶紧点头，灰溜溜地下楼去了。
    半小时后，一个头发半白了的男人穿着唐装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看起来累得不轻，浑身是汗，直喘，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地，“诶呦，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这么……”
    老者话音刚落，瞥见了一边站着的那个小姑娘，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一变。
    老太太板着脸看着老头儿，眼看着老头儿这汗下来了，心里就明白了一多半儿！
    ——割——
    “哗！”
    陈凡拉开门，进屋儿，刚换了拖鞋就看见小蛮抱着仙儿哥那巨大的身子侧身过来，“主人，你回来啦！”
    “回来啦。”
    “她呢？”
    “交给老太太了。”
    “那这事儿？”
    “办完了。”
    陈凡走到冰箱前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转头看看小蛮，发现小蛮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呢。
    “咋了？”陈凡挑眉。
    “主人，你不要她啊？送上门儿来的肥肉都不要？”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谁告诉你我想要她来着？”
    “那么漂亮一小妞儿，你不要？”
    “唉，岁数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陈凡假装摇头叹气，一边沙发上光着脚丫盘着腿正在玩psp的罗菲儿直接笑喷了。
    “你笑啥！”
    “没笑啥！”
    话音刚落，小妮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直抖，“嘿嘿嘿嘿嘿……”
    “这是闹了鬼了，你竟然不要人家！”小蛮把仙儿哥放下，一边看着陈凡，一边拉起大抱枕放在怀里，上下打量了一阵子，见了鬼似的。
    “可能是真的不行了吧。”罗菲儿插嘴。
    陈凡也不说话，进屋儿去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阵子主人变化好大！”小蛮问罗菲儿。
    “我也觉得，好像哪儿都不对劲儿似的！”罗菲儿一阵点头。
    “是不是受刺激了？”小蛮挑眉。
    “不像，我觉着，可能真的是老了吧，心有余而力不足。”罗菲儿这话说得倒是挺认真。
    小蛮身子往后一耸，五黑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可仔细一寻思，有觉得不可能，她一撇嘴，“才不是呢！”
    “咋不是呢，你又没试过！”罗菲儿直接嫌弃起来。
    “人家咋没试过呢，人家昨天晚上跟主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小蛮说这话的时候是得意洋洋的。
    “睡一个被窝里能咋的，他又没弄你！”罗菲儿冷哼撇嘴。
    “你咋知道没弄呢？”小蛮投来挑衅似的目光。
    “切，要是真那啥了，早就地动山摇了，昨儿一晚上那么消停，一准儿啥事儿都没有！”罗菲儿说完，讪讪一笑，像是在嘲弄她似的。
    小蛮闻言撇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无话，到了晚上，陈凡跟小蛮睡在了一处，小姐姐依然在闭关，火神一族的怪毛病挺多，陈凡心里痒痒的，却也不敢打扰她，去看看小孔雀，看她还在发着低烧，也没什么办法，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就回来休息了。
    身上有伤，陈凡想早点儿睡，却不成想，小蛮抱着抱枕死盯了陈凡老半天，忽然间拽着枕头到了门口，往小板凳上一骑，扯着嗓子一声一声地浪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凡给吓了一跳，半睡半醒时腾地一下起来了，看小蛮还在哪儿叫床似的鬼嚎着，一脸懵逼。
    他低声问道，“嘿，你干嘛呢？”
    小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陈凡吐吐舌头，随后又摇头摆尾地浪叫个不停。
    表情投入，动作到位，只是这么一看，实在是皮了些。
    “诶呀我草。”
    陈凡下意识地翻了下眼睛，都给气笑了。
    “能不能不叫了，不睡了是咋的？”
    小蛮回头，弱弱地看看陈凡，寻思寻思，也差不多了，做了一个简单的收尾之后，一转身回来了，扑腾一下蹿上床，拉着被子朝陈凡一阵傻笑。
    罗菲儿就睡在隔壁，正坐着呢，见隔壁没动静了，掐了一下表，仔细一看时间，嚯！十分钟都不到！
    小妮子顿时就惊了，心说我的个乖乖呀，怪不得那个人最近那么老实呢，合着真的不行了啊，刚认识那时候，他可比这持久多了！
    果然是沉迷酒色掏虚了身子，看现在这样儿，一准儿是不行了呀！
    还好还好，得亏没跟他那啥！这要是真跟他那啥了，以后可要遭罪了！
    罗菲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前几日被陈凡拒绝的郁闷一扫而空，正相反，她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偷偷摸摸地捂住了小嘴儿开心得直打滚儿！
    “让你们神气，现在完了吧！一天天就知道再人家面前秀恩爱，真没想到还有天降正义这一天！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罗菲儿喜气洋洋地起来了，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的，陈凡看她有点儿不对劲儿，直纳闷儿，“你咋了这是？捡着金元宝了？”
    “你不懂，你不懂！”罗菲儿依然在咯咯笑，开心极了。
    陈凡摇摇头，也懒得搭理她，罗菲儿更是心中欢喜，懒得跟陈凡多解释，她这边刚蹦蹦哒哒地跑到客厅，猛然间看见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一身黑衣，面白如纸的女人！
    黑长直的大美女，身形高挑，修长，穿着并不华贵，看起来颇随性，只是这一张脸黑白分明，冷艳夺人。
    跟小姐姐不一样，她的冷，是真的冷，冷里透着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小姐姐是冰封的玫瑰，冷艳里透着妩媚。
    而这个女人给人感觉完全不同，她就是是一只剧毒无比的蛇，美丽，但瘆人！
    罗菲儿一个哆嗦往后退了半步，女人却也掐着茶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神秘来客

    这女人是哪儿来的？
    罗菲儿一向以小号的混世魔王的形象示人，这世界上真极少有能唬的住这小丫头的东西，要说的，发起飙来的陈凡算一个，眼前这个女人也算一个。
    她不傻，甚至有的时候聪明得让人不放心，她很敏锐地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可能是个非同寻常的狠辣角色。
    女人看着她，她也看着那个女人，女人忽然间抿嘴笑了起来，挑逗似的朝她勾起了手指，一下，两下……
    罗菲儿一溜烟似的往外跑，躲到了门后面，用一种极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对方。
    “干什么呢？”
    陈凡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紧跟着，端着早餐过来了，罗菲儿朝着陈凡的方向投去求助的目光，却不想，此时的陈凡竟然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人见陈凡过来了，黑丝包裹的大白腿放了下来，她站起身，笑吟吟地来接东西，而且，两个人走到近前的时候，罗菲儿无比诧异地发现陈凡的手竟然搂住了女人的腰肢，顺带着往下一滑，在她结实又挺翘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看得十分清楚！
    而那女人呢？被捏得一皱眉，却也只是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没躲闪，没搪塞，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像是默许了陈凡这毛手毛脚的作法似的。
    我了个去！
    公然调情啊这是！
    虽然跟小姐姐在一块儿的时候陈凡就爱干这事儿，罗菲儿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看见陈凡跟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如此亲昵，罗菲儿还是心里十分不爽！
    她谁啊？
    怎么还跑家里来了呢？！
    正寻思着，忽然间听见里面的门一开，闭关中的小姐姐竟然开门出来了！
    罗菲儿又惊了！
    小姐姐每个月闭关三天，雷打不动，这一次想不到却提前出来了！
    小姐姐看了罗菲儿一眼，笑了笑，旋即莲步轻移，走到了客厅里，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互相间点了点头，分左右坐了下来。
    “你们先去吃饭，都在厨房呢，自己收拾。”
    一向都跟菲儿他们一起吃早餐的陈凡竟然单独拿出点东西来，看样子要跟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一起吃饭了，小姐姐在一边作陪，三个人不想被打扰。
    菲儿也算懂事，点点头把门关上，回头来找到厨房里的小蛮，问道：“那女的谁呀？”
    “不知道。”小蛮也跟着直摇头。
    “你都没见过？”
    “没见过。”
    “看着挺神秘的。”
    “确实。”
    小蛮说着，也看看外面，旋即把厨房的门关上了，坐下来吃饭，“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来了，古里古怪的，有点邪乎。”
    “他们？难道还有别人吗？”
    “当然了，好多呢，一共来了大约七八个人，除了她以外，还有几个白头发的，有男有女，岁数都不小了。”
    “白头发的，是很老的那种白头发吗？”
    “不是，头发就是白色的，有一个比较年轻，但是头发也是白色的。”
    小蛮说完，咬着筷子寻思寻思，“怎么说呢，他们跟孔雀有点儿像，不知道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族人。”
    罗菲儿震惊不已，“你是说……你是说……昆仑雪妖？”
    “我看像。”小蛮也不能确定，低头盛饭，“他们来了以后，主人就带他们去见孔雀了，那些人看见她以后，多半都哭了，主人把孔雀交给他们以后他们迅速离开，只有那个女人没走。”
    “那女的看着就不正经！”罗菲儿及时补刀，说着还在胸前背后一阵比划，在罗菲儿看来，那种前厅后撅又比自己好看的女人都是不正经，更何况那个女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看着就邪门，所以罗菲儿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有底气的。
    “我觉得也是。”小蛮也跟着点头，看样子也对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怀揣着淡淡的敌意。
    相比之下，小姐姐倒是看得比较开，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女人的底细的人，跟陈凡在一起陪着女人用早餐，态度上，有点不卑不亢的意思。
    三个人说说笑笑，小姐姐寒暄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去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临走的时候，小姐姐意味深长地斜了陈凡一眼，内容很丰富，却一句话都没说，陈凡在一边只能干笑。
    小姐姐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一般不吃醋，但是这小醋坛子一旦打翻了也是够人呛的。
    好在陈凡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早就打好了提前量，因而，火山撞地球的事情也没有因为女人的到来得以爆发。
    小姐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陈凡的坦白，也持肯定态度，其实小姐姐心里头非常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也明白当时的局势，假若陈凡不跟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她就借不来十万鬼卒，也得不到《大冥王经》和冥府中的一堆法宝，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谁也干不掉提婆达多，到那时，别说自己的性命要保不住了，就连父亲姐姐整个火神一族都有灭顶之灾。
    俗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非常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一寻思陈凡这家伙背着自己跟这么个妖女好上了，小姐姐多少有些吃醋，她轻易不嫉妒，是因为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那些浪货，小姐姐心里很清楚，像孙雅馨那种生性放荡的女人永远无法取代自己在陈凡心中的地位，但相比之下，她倒是对陈凡跟李婷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是因为，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威胁的存在。
    在感情方面，李婷配得上做她的对手，眼下的女人同样如此，理由很简单，她的起点太高了。
    说起来甚至超过了小孔雀的容颜，完全不输自己的身材，邪魅的气质，显赫的地位，还有曾几何时跟陈凡那些藕断丝连的往事，这都是别人所不具备的，甚至，他们都有一多半能算得上是拜堂成亲的正经夫妻了，按先来后到的传统来算，比自己还抢先了一步！
    忽然间出现了这么个情敌，换谁谁也不放心啊！
    可木已成舟，这个时候说啥都是白费，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把陈凡打一顿吧！
    回头跟你算账！
    小姐姐寻思寻思，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了。
    眼不见为净，她是个体面人，不想在这儿失了风范。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负负得正

    她回去了，借着闭关斋戒去了。
    “今天晚上别走了，出来一趟不容易。正巧我家这小辣椒不太方便，我还能腾出时间好好地疼爱你一下。”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地，不过话是不虚，挺真诚。
    虽然这个女人看着就邪，但陈凡也很邪，负负得正，倒是觉得她俩在一块儿也挺般配的。
    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不单有了肌肤之亲，陈凡还拿了女人的第一次，睡了一个少妇跟睡了一个老姑娘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显然后者更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而且在冥府那段时间，两个人虽然打打闹闹，但是相处得还算融洽，冥王女是一个有大胸襟的女人，二女私情并不是她最迫切的需要，相比于得到一个男人的亲切关怀，她更看重自己的名声地位。
    这一次来，她也不是来后宫争宠的，要不是陈凡找她，她才没时间跑这儿来浪费时间呢！
    冥王女抿嘴笑，斜了了陈凡一眼，吃完饭放下碗筷，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半开玩笑地说，“你呀，省省心吧，你以为妾身是冲你来的？别自作多情了！”
    “咋的，听你这意思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啊！在冥府那阵儿还如胶似漆呢，咋过了一月不到就翻脸了呢？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这样真的好吗？”
    陈凡也跟着女人走到了窗前，从身后抱住女人的腰肢，两个人贴得很近，隔着薄薄的衣裤肌肤相亲，陈凡能感觉到女人充满弹性的身子和微凉的体温，而女人，也能分明地感觉到陈凡的强壮与炙热。
    女人回头，白了陈凡一眼，陈凡悄悄收紧了胳膊，搂得更紧了。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不嫌热啊！”女人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看着陈凡，两个人贴得实在太近了，姿势也很暧昧，想当初在冥府的时候，陈凡也是这么抱着她的，只是当时干的事情比这过分多了。
    那一晚上，女人一生难忘。
    “怎么跟你男人说话呢？”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眉，板着脸，还别说，这货假装生气的样子还真唬人，女人虽然身份显贵，但被陈凡这一吓唬，顿时软了不少。
    她又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算是抗议，心里头寻思寻思，挺生气。
    心说老娘牛逼了一辈子，谁见谁怕，可到头来，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克星了呢？
    化悲愤为动力，她又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可陈凡却像是看不见似的，在女人的耳边，小声问道：“上回到现在，也快一个多月了吧！到底最后咋样，有没有怀上我的娃？”
    “你还好意思说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女人说完，又很不屑地一撇嘴，“瞅你那样儿，一看就来气！要说你不行吧，那骨驴劲儿一上来，咋咋呼呼的好像可厉害了似的，可要说你行吧，也白扯！一到关键时候，啥用不顶！”
    陈凡的小眼睛儿斜到一边，用眼角看着怀里的女人，女人学着陈凡的架势，报以同样的眼神，“咋的？说你不服啊？你说你忙活那么老长时间都忙活啥了？花言巧语，把人家骗到手了！我现在想明白了，你丫的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吧！你就是故意的！”
    陈凡“切”了一声，“啥故意的，可能是日子不对，这玩意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行回头上医院检查检查去，看看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
    “你滚！”女人骂了一声，用胳膊回头打了他一下，陈凡也不生气，在边儿上龇牙笑，“那你要是不想检查，也没事儿，今天晚上我再努努力，多来几回，估摸着这次能成。”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骂道，“你滚吧你，少跟我来这套！你那点小算计我还不知道吗？想啪本宫？门儿都没有啊！上次被你弄了，到现在我还后悔呢！”
    “卧槽！”陈凡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话让你说的，你是我媳妇啊！”
    “你媳妇在那屋呢！”女人一努嘴。
    “那是大媳妇。”陈凡纠正。
    “那我是小媳妇啊？”女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心里头直骂，“我好歹也是冥王啊，就好比阳间过去的皇帝，不搞一后宫的美男供我取乐也就够意思了吧，还让本宫做小？”
    “你可打住吧，说得一本正经！”陈凡把女人拉过来，正对着她，四目相对用额头抵住她，两只大爪子放在女人的腰臀之间轻轻往回一拉，“让你做小，就不错了！就你干的那些事儿，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也就不说啥了，要是不乖，信不信我杀回冥府收拾你？你以为你占着冥王的位置就了不得了？你以为你是冥王就没人敢动你了？跟你说，别把我惹毛了，惹毛了，分分钟栓上小铁链，走哪儿牵哪儿！”
    “你敢如此无礼？！”女人一听这话当时就听明白了，陈凡这话啥意思，还栓上小铁链？老娘堂堂冥府最尊贵的人，你把老娘当成小母狗了是咋的？
    岂有此理！
    她心头火起，脸臊得通红，抬手想给陈凡一巴掌！
    却不想刚一抬手，就被陈凡狠狠一抱，陈凡侧头过来，只听得女人一生嘤咛，被陈凡亲住了以后，直接就老实了。
    陈凡心里一阵得意，他啥不明白呀，对付这种女人没别的办法，就一阵软磨硬泡就完事儿了！
    小姐姐那么傲娇的人陈凡都给拿下了，这妞儿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
    “我跟你说你别太过分了，把我惹急眼了，有你好受的！”
    可能是被强吻了有点儿没面子，女人推开陈凡以后，一本正经地警告他。
    “看啥！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见陈凡嬉皮笑脸，女人又做了一个“抠眼睛”的动作。
    陈凡提了一下裤角，坐在了沙发上，把桌子上剩下的碗筷收拾收拾，去厨房了。
    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甩了一句，只动了嘴型，没说话。
    可就是这一句，足把冥王女羞得转过头去，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滚！”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长白山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当天蛇蝎一样的美女就没走，陈凡他俩也算小别胜新婚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忙活了一会儿，女人也是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她一边系上胸前的扣子，一边抿着小嘴儿埋怨陈凡，“都不是我说你，好歹我也是堂堂一代冥主，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你说说，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得了吧，跟你老公还扯那些幺蛾子事情，咋的，冥主就得五蕴皆空啊，冥主就得不食人间烟火啊！要照这么说，冥府鬼族分啥男女，都换成木头人儿不就得了？”
    “滚滚滚，就你理由多！”女人说着，抬手轻轻地在陈凡的胸口打了一下，陈凡咯咯直笑，仰着头吧嗒吧嗒嘴，眼睛这一闭，一副受用不尽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冥主娘娘的确有些过人之处，别的且不说，就你这身子，真叫人受用不尽。”
    女人听得脸红，却也忍不住得意起来，“那是，你当跟你吹牛呢？姐姐我好歹也是女娲后裔，百转大成，要说境界，比你家那个还高些，她一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呀，怎么知道伺候男人的本事！”
    “噗！”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她脸上捏了捏，“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说眼看着那股骚劲儿，她确实比不得你，可要说伺候人的本事，她比你强多了。”
    “切，那算啥呀？你俩在一起多久了，咱俩才来几回，能一样么！”女人心里不服，直撇嘴，不过看陈凡总是毛手毛脚地往自己的身上惦记，心里也是得意，她一侧身，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我好看不？”
    “好看，就是让人觉得不放心。”陈凡说着，撩起女人的头发看了半天，“你这眼睛，还真有点像蛇，那感觉也有点像。”
    “女娲一族，原本就是蛇族血脉，要说的话，可能是开天辟地以后出现的最早的一批蛇妖了，其实你也知道的，哪有什么神啊，都是自封的罢了，这就叫成王败寇。”女人说着，大白腿搭在陈凡的身上，笑吟吟地，“其实要说起来，我跟她之间，还颇有些渊源呢。”
    陈凡挑眉。
    “你家那口子的生母，是女娲一族的人，算起来，还是我的亲姑姑，所以，她应该管我叫表姐。”
    “卧槽！”
    陈凡惊了。
    “只不过，我们家比较不幸，洪荒大战的时候，我父亲被你父亲杀了，母亲被抢走了，当时肚子里怀着我，生下来以后就被当成冥府鬼族的人，按理说，长大以后我是要报仇的，只是老冥王对我很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久而久之，我也就认命了。”
    “我知道你不是鬼族的人，但真没想到你跟我家小姐姐还有这渊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怎么她也会修炼百转功呢？其实，百转功是女娲一族的绝学，外人是学不得的，因为体质的原因，修炼百转功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像蛇，一般人修炼了，就会变得很诡异，可女娲一族原本就是蛇族，所以影响不大。”
    “可你还是像蛇。”陈凡嘿嘿笑，摸了摸女人的大白腿，“丝滑软润，贼像，往身上一盘，更像。”
    “咋的，不喜欢呀？”女人抿着小嘴儿挑挑眉毛，不单不生气，反而更加得意，“你还真别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似的，好歹人家也是公认的冥府第一美女，想跟我好的男人，成千上万，哪个挑出来都不比你差！”
    “可这么多人里，只有我成功了。”陈凡贼笑不止，闭上眼睛，一边摩挲着女人的小腿一边自言自语，“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原本我并不咋喜欢你，倒不是因为你不够漂亮，反而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女人跟蛇一样，越漂亮，也就越危险，像你这样的妞儿，一打眼就知道是个败家娘们儿……”
    “你才败家娘们儿！”女人打了他一下，看起来挺生气。
    “你听我说呀，一开始我是这么寻思的，可后来，就觉得有个这样的媳妇也挺好的，别的且不说，听话倒是真的，尤其那骚劲儿一上来，真是美得叫人放不下呀。”陈凡继续贼笑，把女人搂在怀里，这边还笑嘻嘻地补充道，“回头儿找个时间，出去浪一圈儿去，到时候谁都不带，就带你们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嘿嘿嘿嘿嘿……”
    女人白了他一眼，“瞅你那德行！别不要脸了！ 你还要一箭双雕是咋的？”
    “咋的，不服？是不是管不了你了？”陈凡说着，把女人拽过来就是一阵娇宠，女人被弄得不好意思了，连推了他几下，“去！”
    “不过我还真有个事儿不太明白，昆仑雪妖不是覆灭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跑到了冥府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女人吧嗒吧嗒嘴，“传说中的地狱之门，原本就在昆仑，神鬼分界以后，昆仑就是神鬼两界的分界线了，昆仑雪妖既是阳世的看守，也是冥府的守护者，其内部，也大体分成两派，他们出事的事情，阳间那一派的大多战死了，与冥府亲近的那些人里，却有相当一部分受到了冥府的庇护，躲藏了起来。现在那些人已经不在昆仑，他们生活在长白山的雪山深处，除却冥府的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之外，外人无从得知。这也就是你来找我，我才找人联系他们，要是换成旁人可哪儿来那么大的面子。”
    女人说完，又抿着小嘴儿瞥了陈凡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丫的有点儿能耐啊！连昆仑一族的小女王都让你给勾搭上了，厉害！”
    “切！”陈凡冷哼一声，不无得意，“勾搭上了又能如何，说来扯去的，还不是白忙活一场！有些人，我能得到她的心，却得不到她的人，有些人，我能得道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就这小没良心的，我都白宠她了，说实话，要不是念在她伺候我那么久了的份儿上，我才不管她呢！”
    “”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呼来喝去

    “啧啧啧啧啧！”女人直咂嘴，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陈凡也看不出生气，就在一边嘿嘿笑，“要不能咋的，我还能真不管她啊，她也挺可怜的。”
    “都不是我说，可怜人，必有可恨处，很多事儿不是你说管就能管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人活着要都那么如意，我还用得着在这儿讨好你么。”陈凡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女人有点不满地撇起小嘴儿，“呀，你说的叫什么话呀，听你这意思，跟我好了，你还挺委屈了不是？”
    “那倒不至于，就是回过头来小辣椒又得跟我耍脾气了。”陈凡咧着嘴抱着脑袋，一阵无奈。
    “她跟你耍脾气，你就不要她了，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差她一个是咋的！”
    “你不懂的。”陈凡懒洋洋地看着天花板，“对于别人来说，她就是个女人，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全部。”
    “呦呵！”女人再次撇嘴，很不屑的模样。
    “咋的你，不服啊？”陈凡说着，一把将她搂过来，女人撇着小嘴儿白了她一眼，哼哼唧唧地说，“你那么看中她，那我又算什么？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的玩物了吧！”
    “你说对了。”陈凡一龇牙。
    女人斜眼看他，忽然冷下脸去，狠狠一推陈凡想要把他推到一边去，却不想陈凡借势一顺胳膊就化开了她的力道。
    陈凡贼笑不止，把女人抱住了，压在身下，在女人耳边小声说，“小骚货，你想干啥？”
    “你叫谁小骚货呢？”女人咬牙切齿。
    “就你，咋的！”陈凡说完，笑得更加厉害，手一拉大被扣住了二人，被窝里又是一阵贼笑。
    一晃过去了两天，冥王女到底还是回去了，她不方便在这边停留太久，更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有点儿扛不住了，照她估计，要是再在这里多呆几天，怕是路都不会走了。
    她几乎是逃走的，但是心情却是极好，不仅仅是她，陈凡的心情也是不错。
    “老大，那女的是谁呀，以前没见过啊。”孙小妖跟陈凡还有几个兄弟在外面烤串儿，提起那个神秘的黑衣女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出来你也不信。”陈凡在一边嘿嘿直笑。
    “那女的肯定非同凡响，看那身材，看那长相，我一瞅就知道是个狠角色！”张天霸也在一边帮腔。
    “美是极没，活儿也不错，凭良心说，是个尤物。”陈凡提起这事儿也十分得意，他对冥王女还是很中意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抗拒，但是相处得越久，就越喜欢，在罗菲儿看来，陈凡喜欢她是因为这女人胸大臀肥是个御姐，但实际上，陈凡最喜欢的是她的顺从。
    有一些顺从是肢体上的，有一些顺从却是发自内心的，相比于小姐姐的傲娇表现，这女人明显放得更开，也更成熟，在陈凡遇见过的女人里她不是最骚的，却是最会享受的，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陈凡觉得很轻松。
    当然，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从冥王女出现以后，小姐姐也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变得贴心了不少，或许这就是鲶鱼效应的结果吧。
    “哟，都在啊。”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嘎嘎嘎一阵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头，看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拎着一个白色的包包扭了过来，陈凡转头一看，顿时笑了，拉椅子坐在陈凡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省内闻名的美女企业家，欧阳。
    欧阳跟陈凡这几个小兄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也算熟悉，过来以后也没太客套，要了点啤酒之后，递给陈凡一张收据，“你要我帮你办的事儿已经办了，还算顺利。”
    “那就好。”
    “不过，今天早上我看见李小军了。”
    “然后？”
    “李小军有点不对劲儿，好像被人打了。”
    “啥？”
    陈凡没说话呢，张天霸坐直了身子，“谁敢打她？不想活了啊！”
    “她男人打的吧。”欧阳说着，耸了耸肩，“我找她聊了几句，没说啥呢，这孩子就哭了，看样子，他们家那口子生意场上过得也不顺，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这我也没办法啊。”
    “更重要的是，他婆婆好像不太喜欢她，因为打他们俩结婚以后，李小军一直没怀上孩子，后来去检查了一下，好像说，出了点问题。”
    欧阳一摊手。
    陈凡挑眉，“啥问题？”
    “李小军，可能不能再那啥了。”
    此话一出，尽皆愕然，其实李小军跟那个小白脸闪婚的事情陈凡早就知道了，婚礼的时候，陈凡没去，他也不可能去，但陈凡的圈子现在已经不小了，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陈凡没说什么，坐在角落里一脸无语地看看外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又能怎么样呢？
    “看那样子，可能是要离婚了。”
    欧阳继续说道。
    “是她想离，还是那边想离。”
    “两边都过不下去了，应该都有这个想法。”
    “哦。”
    陈凡继续沉默。
    “咋的，她还想回来呀？当初那么叫她留下，她非要走，现在还想回来？”
    孙小妖先不乐意了。
    陈凡跟李小军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谁都知道，想当初，要不是陈凡拦着，孙小妖肯定要去砸人家婚礼现场的。
    “她没说，估摸着也不会那么想，那孩子挺好的，是个本分人。”
    欧阳深吸一口气，苦笑着，“不过听她的意思，她想自己做点生意，自己创业。”
    “她想干啥？”
    “听说，她找了个朋友，想代理一个二线的服装品牌。”
    “那也行啊，不挺好的么。”
    “但是没钱啊。”
    陈凡翘起二郎腿想了想，“你帮我问问，她要多少，到时候算我一股吧。”
    欧阳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你咋那么不把我当成一回事儿呢，我又不是你小弟！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总吧，就这么给你呼来喝去的？”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看不见的敌人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还能怎的，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给你跪下不成？”
    欧阳一欠身，翘起了二郎腿，“这可是你说的，跪吧！”
    此话一出，陈凡无语，众人却看得明白一起哄笑起来，孙小妖忍不住调侃道，“我说那个欧阳大美女，你呀，也就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儿的时候看着挺硬气，不过别太过分了，等回头儿到了私底下，谁给谁跪下还不一定呢！”
    欧阳白了孙小妖一眼，“滚蛋！”
    众人看得明白，立时又是一阵哄笑，毕竟陈凡跟欧阳那点事儿也差不多都是不公开的秘密了。
    大家有说有笑，陈凡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他靠在一边的椅子上低头喝酒，明显心不在焉。
    “嗡——”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凡拿起来看了看，是小蛮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
    “喂？”
    “主人！”
    “嗯，咋的！”
    “你，你猜我们现在在干嘛！”
    “胡吃海喝呗，能干嘛。”
    “嘻嘻嘻……”
    小妮子吐吐舌头，直拿小爪子扇风，“我，我现在，我现在跟小姐姐还有菲儿还有大姐姐他们一起吃火锅呢！山城火锅。”
    “大姐姐”是小蛮他们对大胸女的称呼。
    “山城火锅，你在谁家吃的？”
    “在她姐姐他家自己的店了。”
    陈凡无语了，据陈凡所知，火神一族做的餐饮虽然规模不小，但是距离最近的一家也距家里不近，就算开车去，也起码要将近两个小时，能开车那么老远吃顿饭的也就这些小吃货了。
    “好好吃吧，我也在外面跟人吃饭呢，等晚上回去的。”
    “不，不是！小姐姐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用不用打包带回去给你。”
    “你们看着办吧。”
    “哦。”
    小蛮笑嘻嘻地挂了电话，桌子对面，一群大妞儿小妞儿都笑吟吟的，看起来相当和睦。
    “真想不到小姐姐有这么显赫的家世，原本以为是难民，没想到，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罗菲儿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姐抿嘴笑，“钱再多，也就姐姐的，你们可别乱寻思。”
    大胸女看着小姐姐，难得地放下了平素里的矜持，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什么呢，好歹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啊。”
    “说是那么说，但是也真没想到，时隔多年，父亲大人也会经商了，还打下了这么一大片家业。”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今这年月，很多神族都已经很好地融入到了现代生活里，我们也只不过是适应潮流而变罢了。”
    罗菲儿咬着筷子，“你们真的是神族吗？”
    “你说呢？”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罗菲儿上下打量，忍不住憨笑一声，“看姐姐你的样子，顶多不到三十岁！”
    小姐姐笑了，大胸女也笑了，大胸女摇摇头，撩起自己的发丝，“说出来不怕吓到你，算起来，三五千的年纪总是有了。”
    众人闻言，一脸懵逼，全都露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
    “上古神族体质超凡，大部分都有几百上千年的寿数，正常来说，寿命的周期在千年左右，所以即便是神族，也看得见衰老。”
    “可你并没有衰老。”
    “因为我得到了神之祝福。”
    罗菲儿一脸懵逼。
    “神族子女，以处子之身受祭，以牺牲生育能力为代价获的青春永驻，这便是神之祝福。”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正相反，她笑吟吟地，看起来十分坦然。
    “哇……”罗菲儿震惊了，内心里只有两个字，“鬼扯！”
    “一个几千岁年纪的老处女坐在自己的桌对面，风姿绰约，青春靓丽，这特么怎么可能！要我看根本不是什么神族，都是老妖精吧！”
    见罗菲儿一脸震惊，小姐姐两姐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泡我，哼！”罗菲儿嘟嘴生气，“你们就照这样来吧，嘴里没一句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席间，一团祥和。
    “大姐姐，你现在还自己一个人吗？”小蛮在一边萌萌地问了一句。
    “对呀。”大胸女对小蛮十分喜欢，托着腮帮笑着说。
    “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啊！”小蛮立即雀跃起来。
    “介绍什么男朋友啊，你看这条件，凡夫俗子哪能看得上，反正神族有特权，三妻四妾不成问题，干脆，肥水不流外人田，跟我师傅一起过就得了！”罗菲儿笑嘻嘻地，龇着小白牙。
    小姐姐他们都知道小妮子在搞怪，也不说话，就抿嘴笑，可大胸女却脸通红，不好意思了。
    “我师傅也不是普通人，古里古怪的。”
    罗菲儿又添油加醋地补充说。
    “行了行了。”
    小姐姐看大胸女羞赧极了，拍了罗菲儿一下，“大好的时候，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来，吃肉，别剩下。”
    “其实我有点担心。”出人意料的是，这时候大胸女把筷子横在了碗口上。
    “担心什么？”小姐姐挑眉。
    “您是在担心，我家小姐姐加入神灯会的事情吗？”小蛮问。
    “不，神灯会这件事并不太难，一切，父亲都已经做了妥善安排，就算不能登临绝顶，想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是问题，真正的麻烦，在提婆达多那边，上次大战之后，提婆达多和他残存的党羽一并消失，这很奇怪，事实上调查局和神灯会都在调查这件事，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
    罗菲儿一脸懵逼，“他不是跑了吗？”
    “要真那么简单，也就好了。现在只期盼着千面孔雀早点醒来，要是能从她的口中要来一个说法，倒也不错。”
    “我查看过孔雀身上的伤，她是被人打伤的，可是，我看不出对方使用的是怎样的‘术’。”
    “所以呢？”罗菲儿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除却殇者之外，暗地里还有一些我们没有看见的危险正在接近，而最麻烦的是，我能若隐若现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对他们一无所知。看得见的敌人固然可怕，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叫人担忧。”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本性难移

    “的确。”大胸女竟出人意料地同意了笑姐姐的看法，她手里抱着装满果汁的杯子，幽幽地说，“父亲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暂时搁置了对陈凡的看法，从某种程度上说，共同敌人的出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小姐姐苦笑一声，转头与她对视一眼，两个女人都笑了笑，没再说话。
    罗菲儿吸着诚挚，习惯突突响，“那个，我听人说，姐姐你跟那个叫陆离的人好过，有这事儿吗？”
    女人一愣，紧跟着笑了出来，“别听他们瞎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我那会儿得知陆离的确本领非常，想跟她讨教一下无量业火的使用方法，一来二去的，也算有些交往，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至于外界传说，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女人长得越漂亮，身上的绯闻就越多，随随便便跟谁吃顿饭，弄得就好像一定有事儿似的。”
    “那也分谁。”罗菲儿咯咯直笑，“要是跟我师父一起吃饭，十有八九就是有事儿，仔细寻思寻思，和他一起吃过饭的大美女啥的好像没几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罗菲儿说完，一龇牙，小蛮在一边也跟着偷笑起来，小姐姐看了，也不生气，只是象征性地白了她一眼。
    “哼，也就那些肉眼凡胎的女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才跟他走得那样近，说实话，我真没看出他有哪儿好，换成是我，我是绝看不上他的！”
    “不一定哟。”罗菲儿再次坏笑起来，“那么多女人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想来肯定有些厉害的本事！”
    “有啥本事？”大胸女不服，直撇嘴。
    罗菲儿笑得更厉害了，眼睛直往小姐姐的方向甩，那意思我说不合适，你自己问她吧！
    大胸女转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她轻轻地咳嗽一声，“咱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少提他！”
    大胸女耸耸肩，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看小姐姐那尴尬样儿，俩小丫头片子都忍不住贼笑起来了。
    晚上，小姐姐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搭在了阳台上，斜眼睛看了陈凡一眼，幽幽地说，“父亲那边给我信儿，说有时间叫我带你去跟他谈谈，你这两天哪天方便？”
    “我才不去呢。”陈凡撇着嘴哼哼唧唧，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你别这样，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呢，事情总要解决的。”小姐姐拍拍手走过来，两只胳膊搭在了陈凡的肩膀上，她穿了纯棉的黑色弹力裤，淡紫色的紧身小短袖，曲线玲珑，身材婀娜，看起来既随性又漂亮，着实叫人喜欢，尤其是近日来被陈凡开发得愈发傲人的大胸，看起来更是十分诱人。
    陈凡抬起手来，抱住小姐姐的腰肢，依然在那里哼哼唧唧，“去了也没什么好脸色，好像上赶子攀亲戚似的，我图他什么啊我，热脸贴的冷屁股，多没劲。”
    “可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姐姐点儿面子吧！”
    “不给。”陈凡说完，撇着小嘴儿把她搂得紧了些，“不过，你要是使个美人计什么的，说不定我就回心转意了。”
    “美人计？”小姐姐挑挑眉毛，用食指在陈凡的额头戳了一下，“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寻思点好事儿吗？得了空儿就欺负人，就没个够啊！”
    “看你说的，我要是不卖卖力气，哪能喂饱你啊！我都看明白了，女人这玩意儿，可是不能饿着！”
    “切！”小姐姐翻了下眼睛，不置可否，“说得跟真事儿似的，难道是发现啥了么，忽然生了这般感慨？”
    “嗨，别提了。”陈凡臭美苦脸地吧嗒吧嗒嘴，“我今天跟人谈生意上的事情，赶巧听人说孙雅馨来了，我寻思着好歹朋友一场，那么久不见了，不看看去好像有点不合适。”
    “拉倒吧！”小姐姐“呸”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净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是一想起那骚货，就心里头痒痒想跟她来一炮吧！”
    “别闹了，我说正经的。”陈凡说得挺诚恳，搂着小姐姐的腰肢叹息一声，“其实，打开始的时候我就不怎么喜欢孙雅馨，虽然我俩关系很好，但是我打心眼儿里不大看得起她，我当初就是年纪小，经不住诱惑，看她人长得漂亮又特别放得开，就将计就计把她搞了。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也就一炮友，到后来日久生情了，也能算是朋友吧。我肯定不能跟她在一起的，这都是注定了的，要在以前，看她嫁了人以后洗心革面，觉得挺好，可最近看她越来越不对劲儿，尤其生完孩子以后，更是过分！背地里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得老多了，我今儿不去看她吗，结果你猜咋的，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喝多了，包间里正跟俩流里流气的小子臭嗨呢，诶呀卧槽，那场景啊，都把我看得……”
    陈凡一阵唏嘘。
    “那孙雅馨原本就不是啥好鸟儿，说句不太好的，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她就是那种女人。”小姐姐也在一边吐槽起来。
    “是啊，而且还说不得呢，你一说她，她比你劲儿都大，也不知道她是活糊涂了还是活明白了。”
    “那你活明白了吗？”小姐姐笑吟吟地问陈凡。
    “我也不知道。”陈凡吧嗒吧嗒嘴，“事实上，有的时候我的内心里是十分矛盾的，其实那些骚货啥的，我都不想跟她们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可有的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啊。”陈凡吭吭唧唧地一头扎进小姐姐的怀里，竟然说得无比真诚，“你说都已经弄成现在这样了，你让我咋整？别人先不说，就说那欧阳，欧阳看着挺正经的吧，可你不知道，私底下没人儿的时候，那劲儿都老大了，看她那样儿，火烧上房了都，我特么见势不好想找个借口赶紧溜，没一次能成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出事了

    “哼，还好意思说呢！”小姐姐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都懒得看他，“你呀，就是属狗的，吃不够！我早就看穿你了！”
    “你对我好点儿不就吃够了么。”陈凡继续吭叽。
    小姐姐抿嘴笑，偷偷掐了他一把，当时掐得陈凡直冒冷汗，“诶呀，疼疼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小姐姐眉飞色舞地说着，像是一肚子话要吐槽似的，却不想，这时候小蛮噔噔噔地跑来了，“主人，外面，外面有人找你！”
    陈凡一愣，“谁呀？”
    “不认识，一个男的。”
    陈凡放开小姐姐，去了楼下，到楼下一看，还真认识。
    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儿，穿着黑背心，身上有纹身，没记错的话，这是孙小妖的一个小兄弟儿。
    “陈老大！”
    小伙子看见陈凡，赶紧点了点头。
    “咋了这是？”
    陈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我们孙头儿让人给抓了，您能不能帮帮手，把人捞出来？”
    “孙小妖被抓了？为啥？”
    “不知道，好像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报案了，直接就给抓走了，平素里咱这边那几个派出所的都认识啊，能说上话，可这一次不知道是咋的了，一点情面都不给！”
    陈凡一皱眉，“他跟谁打的架，为啥打架？”
    事实上自从跟陈凡混了以后，孙小妖相比从前已经收敛多了，可以说最近这几年基本上没怎么招灾惹祸，也比较老实，要说陈凡这一帮人里最能惹事儿的是青青，但是青青有她爹在背后撑腰，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惹了麻烦也能自己摆平，不大用得到陈凡亲自出面，所以，这一次孙小妖被抓了，陈凡还是觉得很奇怪的。
    “诶呀，我也不知道跟谁打的，没赶上！不过听他们说，好像跟她姐姐有关系！”
    “孙雅馨啊？”
    “啊！”
    “诶呀卧槽。”
    陈凡一脑门子汗啊，一合计白天看到的情形，心里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孙雅馨对陈凡很不满。
    其实孙雅馨是一个需求旺盛的女人，而且胆子很大，啥事儿都敢干，想当初跟宋倩争风吃醋的时候她就敢勾搭那个对她来说既没兴趣又没性趣的秃子，此事可见一斑，事实上根据陈凡对孙雅馨的了解，孙雅馨绝对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女人，虽然表面上看有礼有节哪儿哪儿都不错，但背地里她就不是她了。
    当一个人的欲求大过自身的修养的时候，她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孙雅馨就是这样的女人。
    想当初跟陈凡说自己要结婚了的时候，孙雅馨一本正经地跟陈凡说，从今以后，我要相夫教子，做个正经人了，以后咱俩尽量少联系了，还以此为理由睡了陈凡一整天。
    可后来呢，起初也真正经了那么几个月，可也不过是几个月而已，可能是因为婚后生活不太满意，没到半年呢，孙雅馨又浪荡起来了，有事儿没事儿的总是勾搭陈凡出来玩儿，陈凡也没有办法，毕竟过去时候有一腿。
    严格意义上来说，孙雅馨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启蒙老师，虽然陈凡跟宋倩好得早些，但是说起来，很多花活儿还是孙雅馨教的，她俩实在是太熟了，熟不讲理，再加上孙雅馨在陈凡老家也的确有些势力，陈凡也不好得罪她，一来二去的，也只能笑嘻嘻地应付。
    可日子久了，孙雅馨对陈凡的不满也越来越明显了，孙雅馨不是一个傻子，她能感觉到陈凡有点儿瞧不上她了，当一个人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算再怎么主动上门卖弄风骚也是没啥效果的，就算生拉硬拽地把他弄到床上想乱来的时候，也多半时候发现陈凡这家伙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勇猛了。
    不是陈凡不行了，而是陈凡没啥心思，虽然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能折腾个个把小时的，但多数时候也就是应付了事，就跟打卡下班似的，没劲。
    陈凡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只是表面上看着不正经，所以没人太注意这一点，其实陈凡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白天时候孙雅馨叫自己过去，却让自己撞上了两男一女前后夹击的震撼场面，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误会，这就是孙雅馨的精心安排。
    孙雅馨故意摆出一个淫荡的样子，其实是在向陈凡示威，事实上没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两个小白脸儿那么糟践的， 更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被糟践的时候还能摇头摆尾地无比享受的表情，这一招，管用。
    但是孙雅馨搞错了一点。
    自始至终，她都不是陈凡的女人，她这样做，只会让陈凡觉得他很zuo，很zuo的女人是最不招人喜欢的，所以，陈凡回来以后甚至让人意外地跟小姐姐发起了牢骚。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界上最简单明了却又细思恐极的格言就是一句“难得糊涂”，陈凡不想制止孙雅馨的zuo，他也没有必要费力不讨好地去拯救一个正在玩火的人，他已经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孙小妖很多次了，孙小妖也早就把自己的意思带到了孙雅馨那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孙雅馨已经在肉欲横流的现代社会越走越远了。
    “嗡……”
    手机震了起来，陈凡拿出了电话，陈凡按了一下接听键，来电话的，是一个本市一家医院的护士，护士大姐年纪不大，三十不到，但是人长得比较漂亮，绝对是医院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想当初陈凡住院的时候无意间勾搭上的，因为跟陈凡是老乡，又跟宋倩是表亲，所以早就听说过陈凡的名声，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
    这次陈凡住院，看见了，分外亲切，对他也很照顾。
    陈凡出院的时候说等自己的腿好了请她吃饭来着，但是事儿比较多，一时没来得及呢，这会儿来电话的是她，确实让陈凡挺意外。
    “喂？”
    陈凡按下了接听键。
    “出事了！”
    女人的第一句话便让陈凡心头一紧。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可悲的结局

    “怎么了？”陈凡低声问道。
    “孙雅馨，死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转了一个圈儿，靠在一边，
    “死了？”陈凡彻底蒙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她怎么死的？”
    “从楼上摔下来了，抢救无效，死了。”
    陈凡一听立即炸毛了，想起孙小妖被抓，事情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他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儿，“孙雅馨好好的，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是有人要杀她吗？”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这女人是跟人玩的时候春药吃多了才从楼上摔下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我们抢救了几个小时，还是失败了。”
    陈凡当时就无语了，“春药吃多了？！”
    “对。”女人点了点头，“这一点可以肯定，不会有错。”
    陈凡手捂额头，“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挂了电话，陈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默然良久之后给王局长打了个电话，“王局，孙小妖被人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知道。”
    “能给我个面子把人放出来不？”
    “你这叫啥话，咱得依法办事！想把她保出来也有走程序啊，一会儿你到我这边来一趟吧，我已经叫人把她带到市局了。”
    “行。”
    王局长那边也挂了电话。
    “老婆，我出去一下。”
    陈凡跟小姐姐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跟那个小兄弟一起出了门，这一次，陈凡自己开的车。
    路上陈凡问了一下事情的具体经过，那伙计红着脸，支支吾吾，耐不住陈凡一个劲儿地问，最后也说了实话了， “我也不知道得那么具体，但是听孙哥的意思，好像是有人要黑了他姐！我们接到信儿以后就着急忙慌地赶去酒店了，结果刚到楼下，那女的已经从楼上掉下来了。孙哥叫人把她送医院，回头儿从车里拽出一把刀就上楼去了，当时楼上那俩还没跑呢，被孙哥堵屋子里就给砍了，一个被砍了好几刀，另一个年纪小的跑了，后来酒店的服务员看见了，吓得报警了，警察来得极快，上去就把孙哥给堵住了，孙哥不停手，警察就开了枪，一下打在了孙哥肩膀上，差点儿没打死！”
    “你们知道孙雅馨要出事？”陈凡一下直起了身子。
    “嗯。”那小伙子点了点头，“孙哥他姐，你也是知道的，人长得漂亮，但是有点那个，最近这几个月，她跟她老公的关系闹得很不好，两边儿成天打架，可凶了，到底出了啥问题不知道，但是那边有消息说，说那边那男的好像怀疑孙姐了，说她，说她……”
    陈凡一皱眉，“说她什么？”
    “说她在外面乱搞的事情被发现了，那边气急了，想整死他！”
    陈凡一阵沉默，其实有这一天陈凡也不是很意外，出来混，宗师要还的，孙雅馨实在是太嚣张了，陈凡早就预感到她会有这天。
    “谁给你们的消息？”
    “孙雅馨他们家的小保姆。”
    那小兄弟小声说，“孙哥也怕出事，一直安排她在那边看着，这不，她一看最近家里不对劲儿，直接就给孙哥打了电话。好像那意思是说，婆家找了几个社会人儿，要把这事儿办了，那一家人有钱有势，不好惹。”
    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了。
    陈凡再次沉默。
    在本市，自称“社会人”的团伙不少，大大小小的，起码能有几十个小团伙儿，孙小妖单拿出来能算是中等的，手底下有个二三十的小兄弟，也有自己的场子，平素里见了旁人也能说上话，一般的小混子不敢招惹他，假若真的有人在明知道孙雅馨是孙小妖的姐姐的情况下还要对她下手，那这伙儿人的势力肯定不小，最起码，他要有能摆得平孙小妖的信心。
    而陈凡更担心的是，这里头可能还有白道在掺合，警察抓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时候动枪的手，就算开枪了，也都是往腿上打，听那小兄弟描述，警察冲进去直接开枪打了孙小妖，虽然是打在了肩膀上，可细想想，肩膀这个位置会是巧合么？
    陈凡吃过黑白勾结的亏，太明白这里面的事儿的，王局长怕是也觉得这里头有点儿不对劲儿，要不然也不会把孙小妖弄到市局里去。
    王局长跟孙小妖他们不是一类人，但跟陈凡的关系相当不错，私底下称兄道弟，常在一起吃饭喝酒，孙小妖跟了陈凡有些日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挺熟。
    王局长绝对是一个做事很有原则的人，不贪财，也不好色，基本上下班就回家，搂着老婆带着孩子，别的都不寻思，他跟陈凡交往也从不涉及各种经济利益，所以陈凡对这个人是比较放心的，在陈凡看来，王局长绝对是一个刚强不屈的硬骨头，这年头儿硬骨头不多了，还能指望他为自己干啥吗？
    陈凡打了一下方向盘，转头给青青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青青也得知了孙小妖出事了的消息，见陈凡打过来了，啥都明白了。
    她一改平素里一见陈凡就恨不得把陈凡黏住了的骚样儿，对陈凡说，“小妖他姐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有人安排的，办事儿的那俩人儿我已经打听了，都不是啥好人！大的叫张老大，小的叫张老二，亲哥俩！这俩人没几天活了，都得了病！”
    “啥病？”
    “艾滋！”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毛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青青又说了，“基本就是绝症，活不了！具体咋染上的谁也说不清楚，前一阵有个拿针头四处扎人的你知道不？有人说，那就是张老二干的！我有一个小兄弟跟他们哥俩认识，听他说，这哥俩最近出手阔绰，牛逼了一阵子，他爹他妈还在市里新买了房子，看样子像是发了比小财，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有人找了他们干黑活儿的！这一票干完，就完事儿了！反正活不了几天，他们这命，不值钱！”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性格决定命运

    青青说完，叹息一声，见陈凡沉默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凡哥，凡哥！”
    “嗯，我听着呢！”
    “你咋不说话了呢？饶我多说一句，你，你这两天没跟她那啥吧！”青青问这话的时候，有点儿支支吾吾的，陈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笑，“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啊，你可别马虎！要不你也上医院检查一下吧！”青青是真担心这个事儿。
    “咋的？你怕了？”陈凡苦笑着摇摇头，“怕了就好，这是个教训，你以后也别那么浪了，小心点儿。”
    “切！”青青见陈凡还能跟她开玩笑呢，显然轻松了不少，“你可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是啥人，你心里没数儿啊！自打跟了你以后，我就再也没让别人搞过我，天地良心！”
    “拉倒吧你！”陈凡将信将疑，笑骂了一声，“你帮我查查，到底那哥俩是受了谁的差使，查清楚了给我个电话。”
    “那你现在干啥去？”
    “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诶呀卧槽！”
    青青无语了，想骂人，寻思寻思却也笑了。
    陈凡挂了电话，骤然发现身边的小兄弟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呢。
    陈凡轻叹一声，一边把电话揣起来，一边问他，“这事儿你咋看？”
    “嗯，不好说。”小伙子一咧嘴，很为难的样子，
    “一会儿到了警局，你就直接回去，跟兄弟们说，都写忍住了别动手，既不要找别人的麻烦，也不要太过惊慌，等我消息。”
    “诶。”小伙子点了点头，谁都知道，孙小妖是跟陈凡玩儿的，虽然名义上陈凡不是混社会的，但是孙小妖一向都听陈凡的，不仅是孙小妖听陈凡的，就现如今本事最牛逼的两个社会大姐之一的青青也对陈凡言听计从，陈凡不是他们的老大，却是他们老大的老大。
    陈凡去了警局里，扯了半天用不着的，到最后还是按程序把孙小妖给保出来了，孙小妖听说孙雅馨已经死了，瞬间就崩溃了。
    其实孙雅馨会死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这个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孙小妖依然无法接受。
    父母死得早，孙小妖跟姐姐相依为命多年，后来孙小妖犯了事儿被劳教，也是姐姐一直努力赚钱帮他，可以说，孙雅馨虽然放荡了点儿，但对孙小妖来说，她是一个号姐姐，而且，现如今她绝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孙雅馨就这么走了，即便是陈凡也没有办法。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冥王女亲自出马也没办法，在天道法则面前，管你是谁，一样无能为力。
    当然，在规则面前，也有例外。
    有一些实力强大的人可以打破固有的规则作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比如说，陈凡。
    陈凡借助冥王血脉和往生炉让小姐姐死而复生，这是因为漫漫千年来小姐姐的灵力与陈凡的本源之力高度契合，再加上小姐姐拥有女娲一族的血脉且精研百转功，多方契合之下，她有了重生的可能，但是，即便陈凡再怎么努力，他也没有办法让孙雅馨重新复活，不是找理由故意回避，是他，真的无能为力。
    陈凡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更别想做到了，陈凡可以把孙雅馨的魂魄拘来，甚至可以把她做成还魂尸，但是，还魂尸是谁都能供养得了的吗？
    陈凡养过小姐姐，养过陈小蛮，这不代表孙小妖也能养得了她死去的姐姐。
    停尸间里，孙小妖跟孙雅馨抱在一起，陈凡在一边看了看，默不作声地转身出去了。
    当晚，陈凡抱着小姐姐，一句话都不说，小姐姐知道他心里难过，摩挲着扑在自己的大腿上抱着自己小蛮腰不撒手的陈凡，像是在摩挲一只受伤的小狗儿似的，“人总会死的，冥冥中自有定数的东西。”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啊。”陈凡长吁短叹，翻了一个身，躺在了小姐姐大腿上，两只手摸着肚子，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我跟孙雅馨的那些事儿，怎么说，也好过一场。”
    “你也不用那么自责，一来这件事跟你没啥关系，二来，即便在当时，她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俗话怎么说的来着，那啥无情，那啥无义，你又何必在这里悲秋伤春呢？”
    陈凡翻了下眼睛，略显嫌弃，小姐姐抿嘴笑，也不跟他扯那些用不着的。
    陈凡依然在长吁短叹，“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呀，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怎么说呢？”小姐姐翻着陈凡五黑的头发，寻摸着他的头发里有没有白毛儿啥的，陈凡却看起来深沉了不少，眼神空洞地说，“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让我有了点感慨，别人不说，就说李小军吧，她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现在，还不都是性格决定的？放下她不说，就说宋倩跟孙雅馨，她俩条件差不多，起点也差不多，甚至那骚劲儿一上来，也不遑多让，后来有了孩子了，也差不多是一个时候有的，可你看看她俩的现状就很明显了。”
    “你跟宋倩还有联系呢？”小姐姐幽幽地问了一句，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前一阵子不是回家祭祖来着么，正好在她家的店里吃饭，一不小心，碰见了，老友相聚自然是要聊聊的。”
    小姐姐一撇嘴，“老情人见面，干柴烈火总是少不了的，你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那啥了！”
    “我要说没有，你信么？”陈凡苦笑着在小姐姐的脸蛋儿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还忍不住贼笑起来，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那天她过来陪酒，陪到了挺晚，当时店里没人，他男人也出差去了，宋倩那酒劲儿一上来，眼神火辣辣的，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贴，我看形势一片大好，也被撩拨得不行，暧那么多年没见了，寻思着找找感觉也是好的，估摸着她也是同样的心思，如狼似虎，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白沫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凡咯咯直笑，看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脸嫌弃，又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小手，“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眼看就要成了，谁成想刚才那如狼似虎的她忽然一把推开了我，转身就跑，我当时心里纳闷儿，就下意识地一拉，把她拉了回来，我笑着问她，我说正事儿还没办呢，你就要跑？结果宋倩狠狠白了我一眼，说，让你玩了那么久，还不知足？人家现在都有家有孩子了，可不能像以前似的了！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我可得走了，这会儿还不走，难道非等到被你那啥了才走么！”
    “然后你就放她走了？”小姐姐抿嘴笑。
    “没有。”陈凡继续笑了起来，“我说看你那样儿，还贞洁烈女了呢！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可别跟我说结婚以后就老实了，啥都没干！”
    “那她咋说的？”
    “她白了我一眼，正儿八经地戳着我的胸口说，我还真就实话告诉你，打我跟那谁好了以后，从没别的男人碰过我，除了你！上次稀里糊涂地被你给骑了，我自责了一个多月，总觉得对不起我男人，打那时候我就暗下决心，莫说别的男人了，就算是你，也不行！你别纠缠我，明白话跟你说，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让你得逞！沾点便宜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想草我，没门儿！”
    “噗！”小姐姐笑了，笑得挺开心，像捡了啥大便宜了似的，“看样子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呀，人家瞧不上你了，搞不定了吧！”
    “算是吧。”陈凡一撇嘴，“我当时个跟她说，我说那行，咱俩以后恩断义绝，谁也不认识谁。结果你猜咋的，她还跟我急眼了，说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咱俩好了那么多年了，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
    “那你咋说的？”
    “我啥也没说，不搭理她了。”陈凡说完，还歪着嘴得意地笑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气馁和上火，小姐姐上下打量，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那，那你跟她那个了？”
    “没有，她都那么说了，我还死皮赖脸地纠缠她干啥，年轻时候没见过世面，一看宋倩那长相，那身段儿，总觉得诶呀，这是大美女啊！眼珠子一盯就盯好几天，都挪不开！可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多漂亮的没见过？回头儿看看当年的心中女神，也不过庸脂俗粉罢了！”
    陈凡偷眼看了看小姐姐，又笑嘻嘻地伸长了胳膊，“跟我家小姐姐比起来，那些都是啥呀！要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多一眼我都懒得看她们！”
    “你少来！”小姐姐笑骂一声，打了他一下，“油嘴滑舌的，就你会说。”
    “不过这件事儿对我的触动也挺大，其实，我一看宋倩看我那眼神儿就知道，在当时她比我都想，宋倩那骚劲儿我还不知道么，说起来，可能比孙雅馨都骚，可她跟孙雅馨的不同就是她懂得克制，而孙雅馨不明白这个道理啊。”
    陈凡说完，揉揉小姐姐手，“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我知道的事儿就不少，我帮着孙雅馨，是为了让她在婆家少受点罪，过得好一些，可她却把这些当成了她变本加厉的本钱，就她干的那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你都没看见，就昨天我看见她的时候，诶呀我的天……”
    陈凡说得时候直皱眉，好像不想再想起似的。
    小姐姐却笑了，“哟，这让你说的，骚还不好啊，你不就喜欢骚的么！”
    “骚跟放荡是两回事儿！”陈凡不知不觉地放大了音量，大声地嚷嚷着，“放荡的女人肯定很骚，但是很骚的却不一定就是很放荡的，一个女孩子家家，长得再漂亮有啥用？这叫不自重！这样的女孩儿其实很多，我认识的就有，表面上看，她身边招蜂引蝶异性朋友一大堆，想男人了，一个电话能招来好几个，可到头来呢？想骑她的人多如牛毛，想娶她的，一个没有！一个人，得先学会尊重自己，然后才有别人尊重你！”
    小姐姐做嘲笑状，“嘴里说得一套一套的，那你说这么多，咋不反省反省你自己呢？你那么浪，还会有人尊重你吗？”
    “当然。”陈凡这货竟然一摊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腆着个大脸嘿嘿笑，“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的包容程度是不一样的，看法也是不一样的，一个男人搞了好多女人，被人知道了，都说这个男人有本事，有魅力，有能耐。一个女人搞了好多个男人，让被人知道了，别人会说她淫荡，下贱，肮脏，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是公交车。”
    “呀，那要照你这么一说，你干的那些事儿还有理了是么？”小姐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那倒也不是，我这不也后悔了么。”陈凡吧嗒吧嗒嘴，“闲下来的时候，我就想，你说将来我有可爱的娃的时候，他问起我方面的事儿，我该咋跟他们解释呢？要是个儿子还好说，要是个女儿，她得咋想？所以有的时候我也挺后悔的。”
    小姐姐抿嘴，略显得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陈凡却忽然来了一句，“这里起码有你一半的责任！”
    “干我啥事儿？！”小姐姐顿时就嚷嚷起来了，几乎跳起来了。
    “还说不干你事儿，你说，要是打我情窦初开的时候你就把你的身子给了我，我还能这么浪么？”
    “滚蛋！”小姐姐狠狠白了他一眼，“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什么都往我身上甩！我要是早早给了你你就能学好了？”
    “那当然，你想，一个人天天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还能看得上那些麻菜苦苣啥的么？”
    “那谁说得准，指不定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换换口儿呢！”
    陈凡被小姐姐呛了一句，竟然一时无语，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嗯，也对。”
    ……
    “咣！”
    忽然间，小姐姐举起小拳头狠狠地捶在了陈凡的胸口上，当时砸得陈凡四蹄冲天口吐白沫儿。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照片

    “咣咣咣。”
    外面有人砸门。
    “主人！”
    小蛮扯着嗓子在外面嚷嚷呢。
    “嘎哈！”
    陈凡使出一口的东北味儿回了一句，一句之后，小蛮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之后小妮子也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个，那个青青来了，在外面等你呢。”
    “哦。”
    陈凡知道青青来这里十有八九是孙雅馨那边的事情有了着落了，一欠身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青青在他老爹的那辆奥迪里没出来，车子里也没打着灯，这边陈凡拉门上车，驾驶位上青青转过头来对陈凡说，“我查清楚了，最近，那哥俩跟一个人走得很近。”
    “是买凶杀人吗？”陈凡问。
    “一定。”青青说着，转过头来变颜变色地说，“不过，这个事儿有点麻烦，那些人实在有点不好惹。”
    陈凡挑眉，“黑社会呀？”
    青青摇摇头， 趴在方向盘上，“他们最近在本地活动，但团伙成员大多都不是本地人，谁是他们中的老大还不好说，因为没有人见过他，只知道这些人虽然也是混社会的，但是，出手很毒，又不走正路，是道儿上名声极差。我爸跟我说了，这伙儿人轻易不要招惹，即便招惹了，你也要加倍小心。”
    “他们还敢对我下手是咋的？”陈凡很不屑的样子。
    “这谁能说得准呢，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多防备一下总是……”青青话说道一半儿，忽然间脸色微变，陈凡在一边挑起半边的眉毛，不明白她到底咋了，下意识地随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猛然间看见后面跟来一辆车，车门一拉，下来三个穿着各异的中年汉子，三个人都不算高大，手揣在兜儿里，径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当当当。”
    一个年纪最大的，约摸能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了车窗边儿上，顺手敲了敲玻璃。
    陈凡把车窗放了下来，青青却明显地有些紧张，她抓着自己的包包，手已经伸了进去。
    “来谈谈。”
    外面的男人声音并不大，也不小，陈凡听得清楚。
    陈凡转头看了青青一眼，示意她不要动手，把车窗放下来以后，看见那个男人正在点烟，他深了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两道蓝雾，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里面坐着的陈凡，咧嘴笑了， “你姓陈？”
    “陈凡。”陈凡上下打量着来人，不卑不亢地说。
    “那就对了，找的就是你！”男人说着，从兜儿里摸出一把仿五四的手枪，二话不说对着陈凡的方向就是一枪！
    “砰！”
    蓝烟往外一喷，陈凡闷哼一声！
    “砰！砰！砰！”
    男人连续开了三枪！
    陈凡抽搐了几下，倒在了血泊之中，此时，青青早已吓得尖叫起来。
    三个男人并没有继续纠缠，一转身，走了。
    “凡哥！”
    青青一下扑了过来，别墅里的小妮子们也闻声跑了过来。
    “凡哥！”
    “啊？”
    倒在车座上歪着脖子满嘴淌血的陈凡忽然一歪脖子，挑起一边的眉毛，正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青青，“叫我干啥？”
    卧槽！
    没事儿人儿似的！
    陈凡拍拍自己的胸口，咔嚓一下撕下一张纸，在手里揉了揉之后装在兜儿里，旋即摆摆手示意跑出来的小蛮他们回去，转而对青青说，“看样子，这事儿还真让你说对了，这是一群不讲江湖道义也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青青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咋不打死他们呢？”
    青青问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疑惑，其实她很了解陈凡，别人不知道陈凡有多狠，她可知道，想当初要不是被陈凡收拾了好几回，她也没有现在这么老实，在青青看来，虽然这些不讲规则也不讲江湖道义的人十分可怕，但是陈凡比他们更可怕。
    这正可怕的人不是那些看似凶恶的人，而是凶恶得让人猜不透他要干什么的人！
    在青青眼里，只要陈凡想干掉谁，那个人绝对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是没有的。
    “我要杀掉他们，只是举手之劳，但是杀了他们又如何呢？他们都是枪，都是爪牙，揪出幕后黑手才是关键，况且，我也没有杀死他们的权利。”陈凡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青青紧身裤捆缚下的大腿，又朝她笑了笑，“这几天别到处跑了，回家跟你爸住几天，我看他们这样子，十有八九是不会放过我的。”
    “这事儿肯定是孙雅馨那婆家那些人干的！”青青扶着陈凡的手，小声却很坚定地说。
    “别乱说，什么事儿都要讲个证据，知道么。”陈凡开门下车，把车门合上，跟青青摆摆手之后，青青掉头走了。
    这些人肯定是奔着他来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陈凡仔细一想前后的经过，心里头其实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了。
    肯定是孙雅馨的事儿露馅儿了，人家查出了孙雅馨跟陈凡的关系了！
    虽然最近几个月以来陈凡有意疏远孙雅馨实在没跟孙雅馨发生什么肉体上的交集，但陈凡跟孙雅馨的那些风流韵事也足够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发疯的，陈凡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心里头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他万万想不到，真正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其实是孙雅馨手机里那些从不向外人显露的私密照片！
    那些照片，详尽地记录了陈凡跟孙雅馨做过的许多风流事，这原本是孙雅馨留的一个小心眼儿，陈凡原不知情。
    可孙雅馨也万万没想到，最后害死自己的也是这些照片！
    这世界上就没有一种无法被破解的加密方式，几年前，陈老师就曾因为这些东西身败名裂，想来，孙雅馨着实没有从这些案例中拾取教训，而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晚了。
    昏黄的路灯下，三个人下车，一个看起来大约能有五十多岁半老不老的老头子在胡同里抽烟，正等着他们呢。
    “办妥了？”
    “妥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意外相遇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吃过早饭以后孙小妖就来找陈凡了，来了好几个人，都是陈凡的亲近弟兄。
    “孙姐这事儿咱得上点心啊。这是现在闹得这么大，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张天霸坐在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还得看老大的意思，现在玩明的咱们不是人家对手，玩暗的也不成啊，昨天晚上不是有杀手来了吗？我看大家还得多小心。”
    说话的是青子，说的时候一本正经，陈凡听了以后也不做声，摸着脑袋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你们知道这事儿谁负责么？公安那边。”有人忽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警局那边我也不熟啊。”青青一撇嘴。
    “主人！”小蛮又背着手横着蹦了过来，笑嘻嘻地，“外面来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陈凡挑眉，“谁呀？”
    “你猜！”
    “我猜不到。”
    “你就猜一下嘛！”
    陈凡上下打量，忽然间一皱眉，“苏沫？”
    小蛮立即一龇牙，坏笑不止。
    “真是苏沫啊！”
    陈凡一脸懵逼。
    几分钟后，陈凡从别墅里开门出来，外面停着一辆警车，车门打开，陈凡上了副驾驶，车子里只有苏沫和他两个人。
    苏沫没穿制服，一身休闲的打扮，白色的套头衫，深灰色的牛仔裤，还跟当初刚认识那会儿一样，清清爽爽的，十分靓丽。
    “没想到会是我吧。”上一次不快已经过去很久了，苏沫跟陈凡说起话来也没当初那么尴尬了，毕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俩人还情不自禁地打了一炮，虽然表面上看跟像是陈凡强行要了面前的女人，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要是苏沫真不想，陈凡也奈何不了他。
    苏沫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现实到了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的程度，但不可否认的是，单说苏沫这身体条件到什么地方都能拿得出手。
    这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时至今日她依然敢在陈凡面前谈笑风生的资本。
    陈凡转头看看苏沫，笑了笑，“换个地方说吧，在这里不合适。”
    “嗯。”苏沫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儿下去，离开了南桥三十二号。
    本市不算繁荣的地段，一个装修得十分豪华的咖啡厅，两个人下车过来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要了两杯咖啡以后在小桌边对坐着，苏沫扶着脸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啊，大领导都指名道姓地要见你来着。”
    “这你都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那你还真是挺厉害的，我原以为，你爷爷被抓了以后你家的人脉就散了呢。”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事儿……”苏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看起来颇有些不悦，“爷爷是家里的顶梁柱，经此一事，家里早就乱了，要不是大伯雷霆手段稳住了局势，今时今日，苏家可能就完了。”
    “所以呢，你很恨我么？”陈凡挑眉。
    “也说不好事恨还是不恨，人这东西，都一个样儿，做错事了就应该受惩罚，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我并不怨你，只是提起来，总是叫人有些不快罢了。”
    “我要是不举报他，他就会陷得更深。”
    “或许吧。”
    苏沫说着，撩起眼皮看了看陈凡，“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话说起来，最近我才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挺风流的！早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要说别的我还能忍，这么说就过分了吧，我是啥人你心里没数儿么？”陈凡讪讪一笑，却也不遮掩，“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想问什么就问吧，既然王局指派你来问我，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考虑。”
    “你相信我么？”苏沫笑吟吟地擦着护手霜，用大眼睛瞥了陈凡一眼。
    “不信。”陈凡说得直接了当。
    不等苏沫发问，陈凡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信不信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坚信正义会迟到，但不论如何都有过来的那一天。”
    “我是问你，你就不怕我借着这件事报复你么？”苏沫继续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你是在威胁我么？”陈凡也笑了。
    “这不叫威胁。”苏沫把护手霜放在包包里，看也不看陈凡，“你坑了我爷爷，又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最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认账，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报复你么？”
    “你爷爷的事是非自有公论，我无愧于心，你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儿，咋回事不用我说。至于报复不报复的，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要是非要跟我死磕到底，那就来呗，以前怎么收拾你的，以后也一样。”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苏沫听完了，却脸红了，她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你这人说话可真是过分，我警告你呀，别以为自己可了不起了似的！咱俩都已经一拍两散了，你要是再敢乱来，我绝饶不了你！”
    “乱来？”陈凡笑了，抿了一口咖啡，不出意料这一口下去又被苦得直皱眉，他是真不习惯咖啡这苦劲儿，没办法。
    “我的那个苏大美女，有的时候我真挺佩服你那个劲儿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谁都想搞你？你省省吧，不是小爷跟你抬杠，就你这样的，我随便一招呼，十个八个的准有，你信不？”
    “信，信。”苏沫又翻了一下大眼睛，“我当然信了，就你那风流韵事数都数不完，你身边的女人，更是多得数不清，不过我也真是小瞧你了，以前就觉着你小子会骗小姑娘，挺有手段的，谁成想，那种结了婚有孩子的你也一样不放过，就比如那个什么孙雅馨，啧啧！”
    苏沫眉飞色舞地咂咂嘴，“你还真别说，一看那女人的身段儿我就确信你俩有一腿了，那腿，那屁股，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你喜欢的类型儿！”
    “呀呀呀，你还啥都懂呢！”陈凡一点儿都不生气，在一边就是直撇嘴，“我也不瞒你，你猜得不错，年轻那会儿，我跟孙雅馨确实有点事儿。”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台球室

    苏沫笑了，“这个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上门找你呀。”
    陈凡长叹一声，“孙雅馨是我上学时候的体育老师， 算是学校里打架都比较向往的一个吧，你也知道的，凭她那身材长相，正在青春期的那些小子们谁能扛得住啊？我也一样，这么跟你说的吧，那时候我还真是挺迷恋她的。”
    “那你那么迷恋她你为哈不跟她在一起呢？末了还让她跟人结了婚？”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俩年纪上差了不少，她风华正茂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呢，人家能看得上我？不是我说，就孙雅馨那眼光，真不低，起码在当年我是没那个福气的。”
    “得了吧，那时候你才多大啊？一小屁孩儿呢！那么大就能把她搞到手，说你没本事谁信啊！”
    “呵。”陈凡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俩的关系算是相互利用吧，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的身上也有她想要的，严格意义上说，我们算是合作伙伴，抛却这个不谈别的可能真没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么？”
    “应该也是吧。”
    “可我听说，她依然对你念念不忘的。”
    苏沫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陈凡沉默。
    半晌之后，陈凡轻叹一声，“孙雅馨这个人，骨子里有点嚣张，甚至有点混不吝。她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这种的不容易满足的女人通常很麻烦，当她对眼前的事情不满意的时候，他会想方设法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得到的自然跑不了，得不到的，就去抢，去偷，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甚至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她最烦人的地方。”
    “你是说，孙雅馨一直在缠着你，而不是你在缠着她，对么？”
    “你要非这么说，那也没办法。”陈凡脸上显出一抹无奈，“我跟孙雅馨只有肉体上的关系，没有爱情，因为自始至终这个女人都不是我真正喜欢的，我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她的脸，喜欢的小蛮腰，喜欢她的大白腿，但我对她的行事作风和思想观念都不认同。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还有点看不起她。要说没感情那也是扯淡，日久生情嘛，抛却别的不谈，能算是不错的朋友。”
    “能算朋友，不算情人。”
    “对。”
    “就是‘炮友’呗？”
    陈凡略显无奈，“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本来就是嘛。”苏沫冷笑一声，咂咂嘴，直摇头，“你们这些臭男人，说到底都是一个样儿，想上人家的时候甜言蜜语什么都说，爽够了就不是你们了，翻脸不认人。”
    “也未必。”陈凡笑吟吟地看着苏沫，又道，“你要非这么说，那我倒也另有一个说法，要说无情，你们这些臭女人有的时候比男人更无情，人家有钱有势有本事的时候，一个个都上赶着往人身上贴，可一旦对方失了势，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保准儿脸一黑就不认人了，你说是不？”
    苏沫也听出陈凡这话是在敲打自己呢，大眼睛一翻，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那又怎样？难道为了爱情就可以啥都不要了么？吃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哪儿有闲心扯别的？”
    “对嘛。你明白这个道理就成，所以我跟你说，别拿你心目中的道德往别人的身上套，既然你自己比谁都现实，为啥就不能允许别人跟你一样现实呢？”
    “哼。”苏沫冷哼一声，“满嘴都是歪理，懒得跟你说。”
    陈凡笑笑，没说话。
    “你好像不喜欢咖啡。”看陈凡被子里的咖啡一直都没喝，苏沫挑起眉毛问了句。
    “确实不喜欢。”陈凡一脸尴尬。
    “土鳖。”苏沫又翻了一下眼睛，把杯子放下了，“走吧，一起出去走走。”
    两个人从咖啡厅出来，一起出去转转，路过一个台球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苏沫看陈凡，“你会玩台球么？”
    “会一点。”陈凡把手揣进兜儿里。
    一边打球一边谈案子，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靠里面角落里的台球案边两个人已经打了大半天了，天将将黑，原本就很阴暗的台球室更加阴暗，一边，一只黑白花儿的大猫打着哈欠看着他俩，翻了个身，很无聊的样子。
    陈凡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看着正拎着台球杆正在研究案情的苏沫，“其实你不用多想的，今天晚上我就能拿到结果，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肯下工夫就一定能查出来。”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警察，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苏沫都没搭理陈凡，看着桌子上的残局，思忖着破解的办法，正寻思着，陈凡走了过来，倒着身子靠在球案上，反过头来轻描淡写地一个大巴掌打在了苏沫圆润挺翘的屁股上，这一下把苏沫吓了一跳，却不想这家伙得寸进尺，还抓住了苏沫的半个屁股捏了两下，那表情更是无敌淡定，一丁点儿的愧疚都看不出！
    “嘶！”苏沫举起手里的球杆做势要打他，陈凡却龇着大牙讪讪一笑，看起来真是毫不介意，“咱俩好久没见了吧，最近怎么样子，找到合适的了没？”
    “用你管啊？”苏沫白了他一眼，“合适不合适的，本小姐看得上就行，用不着你操心！”
    “你可别闹了，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你苏大小姐能看得上的啊？就算有，估摸着也得被你吓跑，就你那骚劲儿一上来，一般人都顶不住。”
    “你给我滚！”苏沫被说得脸红，怒骂了一声，此时台球室人不多，看附近没人，她又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开枪打你？”
    陈凡手掐腰摆了一个无所畏惧的造型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吓唬我？”
    “咋的？你以为我不敢？”苏沫翻着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陈凡，表情很凶。
    陈凡依然毫不畏惧，低头，抬手，手指一勾勾在苏沫露在外面的白色的编织皮带上，慢慢地将她拉了过来……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金发

    苏沫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直接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地一推陈凡的胸口，直接贴在了陈凡的身上，“你，你想干嘛？”
    陈凡坏笑，“你猜。”
    苏沫更是大囧，当既有些挂不住面子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我做那样的事，这一次我绝不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从良了。”陈凡讪讪一笑，竟出人意料地放开了苏沫，“看你那样儿有意思，想逗你一下，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苏沫白了陈凡一眼，气得够呛，“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如果是从前，老情人许久不见，总是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不过我现在真的不像从前了，这人，都是要成长的，年轻时候不懂事，很多事情看得不透，等经历多了，也就明白了。”
    “呵呵，这话说得倒是颇有深意，怎的，遇上那个让你大彻大悟的女菩萨了？”
    “女菩萨一直都在我身边。”
    “哼！”苏沫抱着球杆靠在一边，“我看你是玩腻了，对这些事不大上心了而已，别说得那么好听，净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可能。”陈凡笑了笑，“要说玩腻了，那也分对谁，咱俩这几个月见一面的，再腻味了也都忘了滋味儿了，再者说，你那骚样儿与众不同，就算是当年，我也爱不释手啊。”
    “你滚！”苏沫见他越说不正经，气得想踢他两脚，陈凡咔咔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做个选择，要是你愿意，就跪下来求我，哥哥看你可怜巴巴的份儿上说不定一时心软帮你消消心中的燥火，保管个把小时叫你浑身通透眉开眼笑。”
    “要真如你所说，倒不如你跪下来求我，一颗子弹我就让你无忧无虑直接解脱！”
    苏沫牙尖嘴利，倒也分寸不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啪！”反手一巴掌打在苏沫的屁股上，力气用得不大不小，却也打了个结实，陈凡嘴里还不饶呢，只吐出两个字，却也是真心话，“骚货！”
    苏沫没还手，也没打他，就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半小时以后，天完全黑了，夏天天热，快八点的时候才有这样的光景，陈凡和苏沫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先过来的陈凡手拉车门：“说正经的，真不用我抚慰一下你空虚寂寞的心吗？”
    “滚犊子！”苏沫斩钉截铁，却忍不住直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别后悔呀！”陈凡扶着苏沫的后背把她送上车，拍拍车门，“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约了人啊？”苏沫挑眉。
    “嗯。”陈凡点头。
    “谁呀？”苏沫原本漠不关心的态度，启动了车子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姐。”陈凡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苏沫当时一愣，紧跟着眼睛瞪得老大，她抬手要打陈凡，陈凡就势一躲，没打到。
    “跟你闹着玩儿呢，小心点儿哈。”
    陈凡的手伸进了车窗里，从苏沫的发梢伸进去，堂而皇之地抹了抹苏沫鹅蛋似的小脸儿。
    苏沫把他的手打开，翻了下大眼睛之后开车走了。
    陈凡站在原地，看着警车远去的背影，看了老半天之后身子往后一斜，歪头看过去。
    此时，斜刺里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
    面包车多数都是黑的，但这确实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跟陈凡距离不到二十米，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三个人，三个男人，黑衣黑裤黑墨镜，像是拍电影的似的。
    而陈凡的身对面另一侧的胡同儿里，一个满脸胡子茬儿的中年大叔正靠在墙上，他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打火机正在点烟。
    胡同儿里没有一个行人，没有猫，没有老鼠，什么都没有。
    三个男人看着陈凡，目光里涌现出的多是震惊与不解，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们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没死！
    他不仅没死，而且正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
    邪了！
    五个人，一条胡同，分外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出哪怕一句话，忽然间， 带头儿的男人举起一把手枪，“砰！”
    一声枪响，蓝烟炸起，骤然间陈凡的脑袋被轰了一个大窟窿！
    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子晃了晃，虚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纸人儿！
    一个纸人替身！
    众人一脸懵逼，全愣住了，正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忽然间空气里传出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呵呵呵呵呵呵……”
    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纷纷循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可是，小巷之中空空如也，毛儿也见不到啊！
    陈凡，正站在高楼的楼顶上，他耷拉着眼皮看着楼下那几个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也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忽然间，他嘴角一歪转身离去，可就在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猛见的距离自己大约能有二十米的位置，一个身穿米黄色紧身休闲装的女人正戴着耳机站在自己的身对面，她在胡同对侧的那栋楼山，优哉游哉地站着，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不过，从那金黄色的垂耳短发和标准的瓜子看，这女人的年纪并不大，而且十有八九是个美人！
    老实说，欧美人里能让陈凡这种阅尽天下美女的人看得上并不多，多年前跟陈凡恩怨不小的米歇尔算是一个，这个女人，也算是一个。
    陈凡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从身材气质上看，这女人绝不在米歇尔之下。
    有一种美，不需要露出自己的脸就能让你感觉得到。
    有一种气度，距离很远就能看个分明。
    女人小嘴儿不大，但是很饱满，烈焰红唇，看起来还真不像什么好招惹的主儿。
    他淡淡地看着陈凡，面无表情，陈凡也淡淡地看着他，同样面无表情。
    二人擦身而过，互盯了大约能有五秒钟，陈凡下楼了，女人却还站在楼顶。
    “哼。”女人嘴角一歪，优哉游哉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也溜溜达达地走了下去，她给通讯录里的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目标，锁定。”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网红

    陈凡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姐姐不在家，听小蛮的意思是小姐姐被叫去开会去了，在火神一族的运作之下，根正苗红的小姐姐很容易就加入了神灯会，成为了这神秘组织里的一员，在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只要操作得当，小姐姐很有可能会成为神灯会第十五任当家的有力竞争者。
    这看起来略有些突兀，因为相比之下，小姐姐在神灯会里只能算是空降兵，而通常情况下，空降兵都是最不讨喜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小姐姐待遇如此特殊，也是各方权衡的结果。
    小姐姐是陈凡的女人，陈凡又是对战提婆达多时的真正主力，此时的陈凡在神灯会为代表的隐遁高手当中应该是名盖一时的，虽然在新手圈儿里他的名字甚至可能还不如黄龙道长来得响亮，但是，几乎现有江湖上的所有顶尖人物都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提婆达多何许人也？殇者领袖，摩罗王相，自号鬼如来，名震一时，还没出手就吓得许多所谓的大师宗师屁滚尿流了，可这个人，却凭借一手出人意料的惊天手法跟提婆达多打了个对开，这样的成就，也就只有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处于半植物人状态的陆离能达到，更何况，陈凡“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大气已经得到了大领导的认可，谁都不知道陈凡被叫去那一天一宿都谈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的是，那一次对谈回来，陈凡在调查局的话语权已经非同寻常！
    此时陈凡的能量是相当巨大的，随表表面上看他孑然一身，没啥拿得出手的身份，但事实上，此时的陈凡不仅在调查局具有相当的影响力，而且还是鬼门儿里真正意义上的太上皇，虽然事情结束以后陈凡已经明确表态拥护钟离取代自己掌管鬼门，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钟离不过是陈凡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表面上，陈凡给钟离绝对的尊重，见面行礼，说话客气，看起来甚至有些奴颜婢膝那叫一服帖，可人群背后，钟离再嚣张跋扈牛逼哄哄也是白扯，因为，就算钟离再怎么厉害，在陈凡这大爹的面前也是个为奴为婢的料，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屈服，不分时候，不分场合，只要陈凡有那个心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让万人之上的钟离乖乖跪下！
    更何况，除却鬼门儿的一众人马和调查局这样的合作单位以外，陈凡还有火神一族这样的强大外戚，当然，相比于陈凡手中的另一张底牌，即便十个火神一族也不值一提！自古以来，打洪荒乱战结束，天地秩序初订以后，从没有除了北曱鬼王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拥有号令十万鬼卒的实力，十方老鬼和冥府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王者之师一向都是传说一样的存在，不客气地说，谁握有十万鬼卒，谁就握住了这世间最可怕的强大王权！因为这十万鬼卒的实力是即便十个神灯会加在一起也无法应付的。
    一个人之所以让人畏服，凭借的不仅仅是令人心惊的强大武力，抡胳膊踢腿那是莽夫做的，这世界最让人无法对抗的强大是一个人所代表的深厚背景，这种背景，甚至能让一向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火神一族不得不屈服，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小姐姐的起点实在太高了，高得可怕，纵然在小姐姐面前实力强大的竞争者不在少数，但即便是神灯会也依然不能免俗，有时候，所有的决定都是权衡利弊之后各方妥协的结果，此时依然。
    陈凡坐在屋子里，两只大脚丫子搭在茶几上，手凉，脚凉，眼巴巴地坐着，百无聊赖，忽然看见小蛮蹦跶蹦跶地从眼前跑过去，将她叫住，“嘿，那小妞儿！”
    小蛮一回头，很皮地甩出一句字正腔圆的东北口音，“嘎哈！”
    陈凡目光斜视，被逗笑了，“来，给我跳个舞吧，听说你都成了小网红了，来，扭一个！”
    小蛮白了陈凡一眼，不要意思了，跟陈凡吐了吐舌头又背着小手蹦跶蹦跶地跑了。
    “你想看视频吗，我这有！”罗菲儿在一边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呢，一听这话把手机递了过来，陈凡接过来看了看，视频还不少，都是唱歌跳舞啥的，不过多数都比较怪，不太正经，有些比较流行，像是c哩c哩呀什么的，还有一些比较早了，像甩葱歌什么的，当然最近最火的是一段名为《极乐净土》的舞蹈，陈凡也闲着没事儿，点开来看了看，一通翻之后，忍不住笑了。
    很多网红跳舞的事儿陈凡都知道，也看过不少，不过在陈凡看来，这质量普遍不咋地，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对舞蹈的理解有点儿偏，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许多都把会跳舞理解成大幅度地甩头扭胯骨上面，动作夸张有力，很上心的模样，可实际上既不好看也不讨巧，对陈凡这种对视觉体验有很高要求的人来说，这种表演基本上就是灾难的，相比之下，小蛮就强多了，看样子能火的人都有能火的理由，平心而论，就小蛮这舞蹈动作都不太大，但节奏感很好，表情也到位，不管啥玩意儿都能给人一种萌萌的超级可爱的感觉，当然，最最最最最最最最主要的，是小妮子颜值出众，实在是漂亮得可以，有时候某些动作过去火辣性感了，小妮子忍不住羞涩地笑了，更是一种可爱到爆炸！
    陈凡挺满意，往下翻了翻评论，不看评论还好，一看评论差点儿气炸，即便是正规的门户网站之下，那些被顶得老高的也多是些淫秽不堪的下流话，左一句右一句，不是问人家姓字名谁家住何方就是明目张胆地表达着想跟她发生些不可描述的关系的想法的无耻言论，看起来，更为众人所关心的并不是小妮子的舞蹈如何出众，反倒是给人一种精虫上脑欲壑难填的感觉。
    陈凡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说，要是这些家伙知道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人物早就被自己无情占有了，这些家伙十有八九会气得想杀人吧！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隐隐呈现的神秘力量

    陈凡一龇牙，略显得意，毕竟陈小蛮同学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能被大家如此认可，他也算心满意足。
    “小蛮！”陈凡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小蛮噔噔噔跑过来，手扒着墙，偷偷摸摸地看过来。
    “来，让你主人抱一下。”
    陈凡拍拍手，张开怀抱。
    小蛮狠狠一撇嘴，朝他做了个鬼脸儿就跑没影儿了。
    “这小丫头。”
    陈凡笑了。
    明月的当空，十点多了，小姐姐一直没回来，陈凡多少有点担心，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正百爪挠心渐觉不妙的时候，她回来了。
    小姐姐看起来挺疲倦，把鞋子甩出去老远，直接就洗澡去了，陈凡感觉不对劲儿，噔噔噔地跟了上去。
    “这么晚回家！你干啥去了？”陈凡掐着腰义正辞严地质问她。
    “用你管啊？”小姐姐挑衅似的挑起眉毛，看着她。
    此话一出，陈凡惊吓了，微仰起下巴做瞠目结舌状，小姐姐抿嘴笑，把他推了出去，“去去去，一边儿去。”
    夜晚，关灯休息，小姐姐托着疲惫的身子爬上床，躺在陈凡的身边忍不住长吁短叹，“最近发生的怪事很多啊，看起来怕是又有麻烦了。”
    陈凡没吱声儿，闷头睡觉。
    “我跟你说话呢！”小姐姐狠狠地捶了陈凡一下。
    陈凡开始不吱声儿。
    “咋的，生气啦？”小姐姐知道陈凡有的时候真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当即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陈凡长叹一声，眼泪汪汪地侧头看窗外，看起来也是惆怅极了。
    “死样儿吧。”小姐姐被逗笑了，从身后抱住他，“神灯会那边现在也有点慌，最近这才几天啊，死了好几个了。”
    “嗯？”陈凡翻身过来，“谁死了？”
    “你还记得那个驱魔人的事儿么？就神灯会负责暗中组织的那个驱魔人职业计划那个。”
    “啊。”陈凡点了点头，“当时不有个考试啥的么，叫我去，然后最后给我定了个超低的排名，目测一千名开外了。”
    “对，就死那个。”小姐姐长叹一声，“本来，按照正常等级来说，被选中的都是有前途有实力的高手，这事儿是调查局牵头，神灯会负责，当时注册的驱魔人一共有不到两千个，都是些江湖上能拿得出手的后起之秀，你也算是其中之一，按照当时定下等级序列，所有的人实力分成五个等级，s，a，b，c，d。越往后等级就越低，其实要按照实际战力来说，你的名位应该在s级偏上的位置，未必就是数一数二，但也绝对不会在后面，当初那么定你，还是因为你得罪了人。”
    陈凡挑眉，“我得罪谁了？”
    “得罪了火神一族的人呗，当初给你定级的人里有我父亲，也有我姐姐，你是知道的，他们都极力反对我们的事，暗中打压你也是常事。”
    “呵呵，真是够坏的。”陈凡冷哼一声。
    “是有点坏，但他们这么做也有他们的苦衷嘛，能理解。当然，问题不在这里，现在最让人担忧的是，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由神灯会负责串联的s级驱魔人里已经有四个人出了问题，其中两个已经确定死亡，还有一个失踪，另外一个奄奄一息，也离死不远了。”
    陈凡一翻身，直接坐了起来，“照理说s级的应该是后辈中最拿得出手的人物了吧，就算不如我，可也绝对不差！谁有本事能伤害他们？”
    “问题就在这儿。”小姐姐吧嗒吧嗒嘴，“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可能只有殇的人才有这个实力，所以上面的人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开会足足开了一整天，都在研究办法。”
    “你确定是殇吗？”陈凡很忧虑的样子。
    “如果能确定就不会折腾这么久了。”小姐姐也跟着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对于这件事其实有争论的，从作案手法上看，对方不像是殇的人，而且关于殇的情报工作并没有放下，除非提婆达多放弃了所有的人马重新来过，要不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找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们怀疑，除却殇者之外，还有一只更可怕的力量悄悄地渗透到了我们身边。”
    小姐姐低头摆弄自己的小手，幽幽地说，“神灯会里，有一个女孩儿是个天才，很擅长精神控制，她通过读心术读取了那个重伤濒死的人的记忆，但是对方的生命气息已经破碎，再厉害的手法也不能读得那么完全，所以，我们得到的线索也是碎片化的，在那个人的记忆里，最值得坏的就是两只血红血红的散着光的眼睛，还有对方微笑时隐隐露出的獠牙，除此之外，一无所获。据推测，袭击他的人躲藏在黑暗里，一击之下便偷袭得手。”
    陈凡沉默半晌，“那，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驱魔人来自五湖四海，起先多不认识，照理说不应该是恩怨仇杀啊！”
    “这也是我们最诧异的事情。”小姐姐说完，抿着小嘴儿轻叹一声，“姐姐的意思是，这里头可能有些特别的心思，在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谁怀揣着怎样的目的的情况下，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与那些人正面接触，现在神灯会已经发出了一级警戒，我们也小心点吧。”
    “哦。”陈凡点了点头，眼睛看窗外，做沉思状，他忽然间想起了在楼顶遇上的那个金头发戴墨镜的女人，但他也不确定小姐姐说的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要证据，根本就没有证据，但是凭直觉陈凡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棘手的角色。
    这种直觉不是闭着眼睛瞎猜出来的，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对潜藏的危险总有一种近乎恐怖的预知能力。
    “想啥呢？”小姐姐的见陈凡在一边发呆，打了他一下。
    陈凡笑笑，没说话。
    “跟个傻子似的往那儿一坐……都几点了，还不干点正经的！明天还要早起呢！”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潘晓云

    “说什么呢！再说打你啊！”
    小姐姐一脸嫌弃地白了陈凡一眼。
    “你打我一下试试，还反了你了呢！”
    陈凡反手关灯，钻进被窝，小姐姐手机屏幕的映衬下，女人下意识地攥紧了那一尘不染的白床单。
    ——割——
    当晚无话，次日天明，早上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小姐姐梳洗打扮结束， 挽着头发回来坐在床边，见陈凡也跟个死尸似的瞪着俩眼睛躺着隐隐地摆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忍不住笑了，“你这寻思什么呢？”
    “我这眼皮总是跳，有点心神不宁呢。”
    “在担心那几个杀手啊。”
    “这倒不是。”
    陈凡吭叽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揉揉眼睛说，“就那几个臭鱼烂虾，我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说实话，要是想收拾他们我抬手就能搞定，用不得那么麻烦。”
    “那你怕的是啥？”
    “我是总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这些人的来头我现在还没搞明白，贸然动手，也会落人口实。上次一战，虽也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可但凡这人世间都有个功高震主的规律，虽然跟上面的人谈得不错，可细细想来，这事儿怕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和睦相处的基石是对未来社会的共同希望，我想要太平，他们也想要太平，在不做出台出个的事情的前提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可以顺利的延续下去，可问题是，我绕着麻烦走，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得尽量选择一个合适的方法，避免触碰到一部分人过去敏感的神经。”
    “你怕他们对你下手？”小姐姐盯着陈凡。
    “我倒是不怕，不是吹牛，凭我现在的本事，于万马千军中取敌将首级也跟玩儿似的，就算机枪大炮全用上，他们也未必奈何得了我，但我现在有家有业的，还真要跟他们硬拼么？珠玉硬跟瓦片碰，那不是傻子么。”
    “也对。”小姐姐点了点头，在陈凡的脸上掐了一下，笑吟吟地，“真没看出来，今时不同往日，你这家伙成长了不少嘛！”
    陈凡斜睨了她一眼，撇着嘴将她搂在怀里，小姐姐也不说话了，就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个不停。
    第二天上午，陈凡依着习惯出去跟人喝茶，陈凡现在手头有点钱，想做做实体生意，他最近看上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想拿个代理下来，只是盯着这块肥肉的人着实不少，想把事儿办成了，总是要花些心思的。
    跟陈凡直接联系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也是某大集团的地区经理，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职业经理人，这妞儿着实有两下子，人能有三十多了，但是很干练，英姿飒爽的，人不高，略瘦小些，妆容精致得体，看起来倒是很年轻，而且，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陈凡看她的时候，总是能想起一个在网上狠火的号称九球天后的女人，跟她一样，说多漂亮倒是不至于，却总带着一股劲儿，总能引得周围的男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人，是欧阳给介绍来的，欧阳那个圈子里女强人不少，显然，同样背景的女人更容易相处。
    陈凡最近收敛了不少了，说话办事，也有礼有节，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倒比以前更增添了几分儒雅，其实一开始这个叫潘晓云的女人不大看好陈凡，一来陈凡太年轻，二十出头儿的二世祖瞎胡闹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嘴边没毛的成不了啥大气候。
    二来，陈凡这货虽然不是啥正儿八经的社会人儿，但也是名声在外，江湖传闻里，陈凡的名声并不算好，也不算坏，基本上在市民眼里陈凡这家伙总是神神叨叨的，用俩字来形容，就是“奇人”。
    现今社会，奇人很多，但多数都是骗子， 潘晓云在社会上闯荡了那么多年，阅人无数，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直嗤之以鼻，在她们这些人看来，哗众取宠的东西，都是“秀”。
    她根本就不想来，也不想谈，只是碍于欧阳的面子，她不得不来。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陈凡一见了潘晓婷，第一眼就从潘晓婷的面相上看出了点东西，不过他没怎么声张，也没怎么吹嘘，头一次见面，太热情了不好，太冷漠了也不好，基本上欧阳在里面和稀泥也就够了。
    “诶，潘姐，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这个小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你别看年轻，本事可大！”
    “是，我听说过，画符念咒，降妖捉鬼，关于他的传说我可以听了老多了！”
    “嗨，你这说得啥！那些呀，也确实都有，但跟咱们干系不大，其实照我看，陈凡老弟最厉害的手段，还是他的医术！我是干啥的你也知道，照理说也算见过世面了吧！可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我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有能耐的大夫，诶呀我的天， 啥病都能治，正儿八经老中医一个！”
    “是么？”潘晓云上下打量，看着陈凡，陈凡笑了，“别听欧阳瞎说，祖传的东西多少会点儿，其实中医的精髓，就是个阴阳调和，药补不如食补，只要方法对，没啥是不能调理的。”
    “那你说，像我们这种工作繁忙经常熬夜的，应该多吃点啥？”潘晓云像是来了兴趣，笑吟吟地盯着陈凡。
    “说多了就显得玄了，要是晓云姐你真需要，我回头儿可以给你配个方子，你回头儿试试！不过，我觉得用在你这儿，滋补啥的裨益不大，你这肩周和脊柱有点问题，用药膏和香薰效果好些。”
    潘晓云一愣，跟欧阳对视一眼，欧阳踢了陈凡一下，“说啥呢！”
    陈凡笑笑，看向潘晓云，潘晓云点了点头，挺高兴，“行，真有两下子，我这事儿谁都不知道，从没与人说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就是一打眼的事儿，望闻问切，没啥了不得的。”陈凡举起酒杯，跟潘晓云碰了一下，“我认识一个高手，治肩周炎脊柱炎啥的，有些独特的手段，晓云姐要是需要，我回头儿把他叫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砸店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肖虹

    欧阳白了陈凡一眼，毕竟当着那么多人呢，被陈凡明目张胆地摸了屁股，她总得表达一下不满，不管私底下她都干了啥，最起码在人前她不能表现得那么随便。
    美女企业家，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一会儿，光头强的电话就打来了，“现在方便说话么？”
    “嗯。”陈凡答应一声。
    “干这事儿的，最近很嚣张的一伙儿人。”
    “你认识？”
    “以前不认识。”
    “那现在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最近也早找我的麻烦，我刚接到的通知，有人在我们工地闹事。”
    陈凡一皱眉，“在咱们这儿还有人敢在你的地头儿上闹事呢？”
    “唉，我也不方便多说，总之，我看这事儿不简单。”
    “知道他们带头儿的是谁么？”
    “肖虹。”
    “是个女人？”
    “对，一个女人。”
    陈凡沉默半晌，“咱们市的江湖人物里好像女人不多吧。据我所知，吴一红和甄小芙能算是，其它人大多数不上，年轻一辈里也就青青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不是么。”
    “你说的都对，但你还是不了解以前的江湖格局啊，要说在以前，咱们室的女人里最牛逼的肯定是吴一红，但是吴一红还没完全起来的时候，江湖上还有一个人，名气比她更大，风头比她更盛，这个人，就是肖虹。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吴一红最厉害的时候，见了肖虹也不敢造次，你估摸着这个女人可怕不？”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啊，那为什么最近这些年没有她的消息了呢？”
    “她在监狱里呆了好几年了，刚放出来。”
    “怎么进去的？”
    “贩毒。”
    陈凡心中一惊，“我跟这个女人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目前看起来，他应该不单单是冲你来的。”电话那边的光头强语气很沉重，“猛虎下山，她想拿回自己昔日的地位吧。”
    “你知道她有啥亲戚朋友么，能跟我搭上边儿的？”
    “他有一个姐姐，不过已经死了，他姐夫你可能能知道。”
    “谁？”
    “蓝百万。”
    陈凡沉默，“就蓝可儿她爹？”
    “对。”
    “这么说，这个叫肖虹的女人是蓝百万的小姨子了？”
    陈凡抱着肩膀直皱眉，心说难怪，不过仔细又一想，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自从上一次被陈凡搅合了蓝百万的计划以后，蓝百万可是好生地消停了一阵子，怎么这会儿又冒出头来找事儿了呢？
    这是小姨子出狱了，他觉得报仇的机会到了？
    陈凡沉默半晌，“行，我知道了，回头儿我去处理一下。”
    “你自己多小心。”
    “放心。”
    陈凡这边挂了电话，回头儿接着去跟欧阳他们一起吃饭，吃得差不多了结账走人，已经下午了。
    陈凡送走了潘晓云以后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约定了一个地点之后，陈凡独自开车过去的，在郊外的一个河边的小树林边儿上，陈凡下车，沿着小路七拐八绕到了水边，正看见一个头戴遮阳帽的男人正在河边钓鱼，陈凡过去，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也跟陈凡扬扬手。
    他露出来的脸上和胳膊上，全是刀疤。
    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的真正来历，如果是吴琼，或许他还能跟他打上招呼，但吴琼也只知道他是一个杀手，吴一红手底下深藏不露的一张王牌。
    吴一红走了以后，这个人就消失了，在本市能联系上他的人不多，算陈凡自己，一只手也绝对数得过来。
    陈凡提起裤脚坐在了男人身边的小板凳上，顺带着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一边，咔咔几下，把鱼竿支上，一边拴着鱼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叫肖虹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很棘手么？”
    “以前是个黑老大，以心狠手辣著称，这个女人不单下手狠，而且很乖张，红姐说她是个神经病儿，可能有些间歇性狂躁。我见过她几次，倒也真觉得这女人又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陈凡皱眉，“她为什么要对付我？”
    “可能是为蓝百万出头吧。”男人说着，苦笑了一下，他没看陈凡，盯着鱼漂儿，“这个蓝百万跟这个肖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蓝百万的原配，叫肖玉，以前也是个美女，嫁给蓝百万之后，俩人也算恩爱，可后来也不怎么的，蓝百万看上了他这个小姨子，有传言说，蓝百万的老婆就是蓝百万找人做掉的，为的就是名正言顺地把她小姨子搞到手。”
    “卧槽！”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嗨，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人没有啊。”男人也笑了，把鱼竿一挑，没打到鱼，他捏着鱼钩挂了两条蚯蚓，又把竿子往外一顺，抱着膝盖优哉游哉地坐在了那里，“我虽然不知道肖虹为啥要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我知道肖虹最近时常在一家会所出没，这女人在监狱里蹲了六年，可能也是憋坏了，基本上每天都会出入酒吧会所这样的地方。”
    “哪家会所啊？”
    “咱们市最拿得出手的那家，女性会所。”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想起了那个略微发福的微胖界女神，想当年，她跟吴一红关系最好，经吴一红介绍，俩人也算认识，没事儿的时候这娘们总撺掇陈凡去她那里当鸭子，而且人越多的时候她越积极，时常把陈凡弄得特尴尬，不过有一点确实是事实，她那会所虽然啥服务都有，但出入此地的多事当地名流，虽然都是些摇曳生姿的败家娘们儿，可细数起来，不是富婆，就是阔太，要么就是什么高官的情妇之类的，基本上能在那地方进出自由的，非富即贵，个顶个儿都是能量巨大的主儿，所以，当刀疤脸说出这话的时候，陈凡倒也不觉得奇怪。
    “是时候会会她了。”陈凡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喃喃自语。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蹬鼻子上脸

    就在陈凡坐在树林边儿上跟刀疤脸一起钓鱼的时候，又出事了。
    首先出事的是海鲜市场。
    事实上，自从上一次海鲜市场两大巨头火拼以后， 在本市，杜老板一直处在行业中的垄断地位，基本上这个城市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海鲜生意都被这个人把持着，杜老板也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所以分外地珍惜，作为杜老板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吴一红死了以后，杜老板跟陈凡走得就更近了，陈凡控制着他公司大约两成的股权，光靠这个，每个月的分红就在几十万以上，陈凡能拿到这么多钱，杜老板自己的腰包就更不用说了。
    在外界，杜老板一向以“陈凡是我小兄弟儿”这句话挂在嘴边，说起话来都牛逼哄哄的，但这一次，这一句话惹了麻烦。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 没有一点预兆， 大约是在今天早上三点多钟大多数市民还在睡觉的时候，忽然间来了几辆白色面包车，面包车停在海鲜市场的门口儿，紧跟着车门一开冲下来二三十个手提砍刀的男人，这些人一进来，屁话都没有，照着正在装卸的公人就砍了过去。
    砍完人他们也不恋战，迅速上车，转身就跑了，等警察接到消息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满地都是血了。
    杜老板没敢生张，硬生生地将这事儿压了下来，可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再怎么压着，这事儿还是漏了。
    陈凡接到消息以后，有点儿怒了，跟更让他愤怒的还在后面呢！
    今天下午两点多，青青跟孙小妖跟人在附近的一家酒吧跟人打起来了，孙小妖被人用棒球棍打成重伤，住院了，青青手腕受了轻伤，但是不重。
    陈凡下午去医院看看他俩，大体地了解了一下情况，脚还没离开住院部呢，小区保安给陈凡打了个电话过来，“喂？陈，陈总！你现在在家呢么？”
    “我在医院，怎么了？”
    “我今天在外面巡逻呢，刚才看见，有几个生面孔坐在车里，正在你家门口儿的车里坐着呢，瞅着一个个横眉立目的，不像什么善茬儿啊！”
    陈凡一个激灵，“他们还在吗？”
    “在！在！”
    “叫几个人，把他们截住！”
    “啊？”
    “叫人把他们截住！”
    “可是，可是……”
    保安这边正咧嘴的时候，南桥三十二号别墅的门，开了，一大两小三个美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穿着打扮，十有八九是要出去逛街去了，俩小的蹦蹦哒哒，看起来都挺开心。
    “卧槽，这娘们儿骚啊！”车子里一个一脸黑创的男人咧着嘴，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一眼见到前凸后翘腰身纤细的小姐姐眼睛就直了，直流口水。
    旁边那俩也抻着脖子盯着那三个妞儿，也看傻了。
    “卧槽！那俩小的也不粗啊，长得真带劲啊！”
    “那你等啥，动手！把人弄车上去，啥也不管先玩儿了再说！”
    话音刚落，咔咔几下，车子里下来四五个，一个打头儿的两根手指掐着眼，狠狠吸了一口，大步流星地朝着三个正要上街的女人走了过去，此时，离他们最近的，是陈小蛮。
    陈凡龇着小白牙正跟小姐姐说着什么悄悄话呢，看起来心情不错，那几个人忽然加速朝她狂奔过来的时候，小妮子却也一下反应过来，小妮子侧身回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来人，此时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已经朝小蛮的肩膀抓了过来！
    这几个人也是蠢了点儿，以为就一个小妮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谁成想，这手还没摸到小妮子的肩膀呢，忽然觉得裤裆底下一凉，已经中了一记撩阴腿！
    小蛮肩膀都没动，身子几乎也没动，就像是小姑娘外撇腿踢毽子似的忽然把腿往后一撩，咔一下，正踢在了那爷们儿的两腿之间，这下子也不知道多狠，一下就把男人踢得身子上涨往起一蹿，于此同时，小妮子的另一只手叉开两根手指，咔一下，毒蛇似的戳在了对方的眼睛上！
    “啊——”
    男人一生惨叫，倒地，后面的一个也跟着冲了上来，这时见小蛮微微往后错了半步，忽然起高腿，右脚抡起来冷不防一个高鞭腿，啪一脚抽在后面上来的大黄牙的嘴巴子上，这一脚又快又狠，直接把他踢了个空翻！
    卧槽，这小娘们儿挺猛啊！
    原本奔着小蛮过去的第三个人有点儿毛了，一个急转弯，朝着罗菲儿奔了过去，他抬手去搂罗菲儿的脖子，罗菲儿低头闪过，紧跟着身子一转来了个扫堂腿，当时就把他扫了个跟头。
    “砰！”
    男人后背着地，四脚朝天，罗菲儿飞身猛跺！
    咣这一脚出来，又一下端端正正地踹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别看这俩小妮子看起来萌萌的，下手可是真狠啊，平素里没事儿的时候陈凡经常跟她俩对打，虽是闹着玩儿，可有的时候也透着输赢在里头，陈凡是出了名儿的阴招多，时常借着打架的名义耍流氓，俩小妮子有时候羞愤得紧了，也下死手啊， 踢蛋插眼啥的，那练得是炉火纯青啊！
    几只猛虎扑向了三只大肥羊，一转眼，却发现大肥羊不是大肥羊，这大肥羊虽是女儿身，却比老爷们儿都猛啊！
    让外面拿着电话的保安瞠目结舌的一面出现了，只一瞬间，形势逆转，几秒钟过后，刚刚冲上去的五个人就全跑了，一个个捂着裤裆连滚带爬，嘴里头还哇哇大叫，不知道在嚷嚷什么！
    他们上车，逃走了，小蛮他们没有追上去，保安也没敢拦着车，末了三个人说说笑笑，又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逛街去了。
    “这些人挺邪门儿啊，看这样子，是没奔着好去啊。”门口儿手里拿着对讲机的另一个保安开始感慨了，类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所以看起来还算镇定。
    “他们这是在找死啊。”另一个保安说着，忍不住一撇嘴，“惹谁不好，惹这个爹？他们一过来我就知道是这下场，哼，几年不见，肖虹那娘们儿越来越飘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图谋

    “砰！”车门关上，本市最豪华的一家女性私人会所，一辆看起来很嚣张的豪华跑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一点不胖，还挺瘦，细高挑儿，看起来将近一米七，脚底下踩着高跟鞋，黑色的宽松的直筒裤，黑色的上衣。
    时间进入盛夏，看起来挺清凉的。
    不过跟大多数身形很瘦的女人一样，女人太瘦了，前面后面都没啥太大的看头，要说拿得出去的，有就这两条细长的大长腿和那不长不短的精致发型儿和发型儿包裹下的那张桀骜不驯的锥子脸了。
    女人的头发明显是刚做过的，没染色，黑色，一半平顺垂在耳侧，一半烫成了大卷二盘在两颊的位置，造型不错，很洋气，配上那张白得瘆人的一张脸也十足地有些叫人颇觉惊艳的地方。
    这绝对不是一个啥啥都好的女人，综合评分很低，但一俊遮百丑，也算长得有特点。
    陈凡看女人从车上下来拿着包包往楼上走，站在窗前没说话。
    他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没看见她。
    女人化妆了，还挺精致，只是那鲜红的嘴唇薄薄两片却颜色惹眼，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陈凡对爱化妆的女人并不反感，但他对女人的妆容不太欣赏，在陈凡看来，敢这么打扮自己的女人大体分两种，要么很骚，要么很自信。
    陈凡相信，眼下这女人或许兼而有之。
    “她就是肖虹？”
    陈凡从身后走上来的会所老板的手里接过一杯红酒，淡淡地问了一句。
    “对，她就是肖虹，那个你要找的女人。”
    身后的女人穿了一个高开叉的长裙，往身后的沙发上侧身坐着，身形略微有点臃肿，用丰腴来说或许更合适一些，“咋样，相中没？你要是相中了，我可以给你搭个线儿。”
    陈凡冷哼一声，“别闹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跟她那啥的吧。”
    “你肯定想啊，那还用说么！咱俩这些年我都把你看得透透的了，假若肖虹被你看上了，你俩那啥的可能性倒还不大，可关键是，她得罪你了！哼，就她干的那些事儿，也确实有点过分了，依我对你的了解，今天晚上你都来了，就没打算好，咋的，你还真想骑了她？”
    陈凡没说话，自顾自地撇着嘴，女人见了，却忍不住笑了，“说这话，可能有点儿不好，但平心而论，你要是真能拿下她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个风云人物，吴一红没了以后，咱们市能呼风唤雨的女人也就她了。青青那小妞儿虽然也不错，但要说老辣狠毒，差远了。她毕竟还太嫩。要是肖虹能被你降服了就不一样了，凭借她的心机手段，以后，能给你省下不少麻烦。”
    “你以为我真在乎这些么？”陈凡冷笑一声，走到女人的面前，手一挑挑起女人的下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女人看眼眼里不单不生气，反倒是娇喘一声，摸着陈凡的胸口一副要高潮了的架势。
    “我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这娘们儿实在是不明白事儿，我看，要是再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要蹬鼻子上脸了。”陈凡说完，摸着女人的脸颊抿了一杯红酒，“你好像跟她很熟么。”
    “算是吧，毕竟都是出来玩儿的，认识好多年了。”
    “她跟蓝百万到底啥关系？”
    “这你还不知道么，都是不公开的秘密。”
    “那蓝百万他老婆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她俩咋没在一块儿呢？”
    “可能是心里有愧吧，江湖上不都说她姐姐是因为她死的么，要是那边刚死，她这边就续上了，那以后人家怎么说她啊！”
    “也是。”
    陈凡点了点头，“一会儿，你安排一下，今儿我破个例，帮她服务一下。”
    “你不是想搞她吧！”女人有点为难的样子，“你要是想跟她谈谈，倒是没问题，可有两样不行，一你不能在我这里要了她的命，二，你不能在我这儿把她那啥了，你要真想搞，可以把她勾走了换个地方。”
    陈凡挑眉，差点儿没笑出来，“呀呀呀，啥时候还有这规矩了，就你这啥地方我心里没数儿啊！说白了不就是富婆出来找鸭子的地方么，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是那么说，但最近不是查的严么，我们这里都立了规矩了，别的都行，就那啥不行，实在看对眼儿了，可以领走，出了我这个门儿你们在大马路上我都不管，在我这里可不成。”
    陈凡俯下身子，上下打量，“那我要非乱来不可呢？”
    “那我就报警抓你。”女人挑衅似的扬起下巴。
    “那你抓我吧。”陈凡说完，一把将女人推在沙发上，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女人一看陈凡是冲自己来的，当时吓得一声尖叫，跟陈凡比划了半天才把他一把推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疯了吧你！谁惹了你你冲谁发火儿，别冲我来呀！真憋得难受我给你找俩人儿伺候你，行不行？”
    “切！”陈凡很不屑的样子，“啥样的人我没见过，差你帮我介绍？”
    “那可不一定！”女人媚笑一声，直朝他使用眼色，“你知道出入我这里的都啥人不？你以为就有钱就行啊，实话告诉你，过两天，有俩当红影星要过来做活动，我一好朋友都跟我打招呼了，要我提前准备准备，你要是愿意帮姐姐一个忙儿，今儿我也帮你一把，你要知道，肖虹可不是好惹的，轻易我不敢得罪！得罪了她，我也要担风险！”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也对，“那你要我干啥？说好了，要我当鸭子我可不干！”
    “你可拉倒吧，你倒是想！你以为来这里那俩是一般人物啊？你想搞，人家让你搞么！你只要把你那一手按摩松骨的绝活儿拿出来，把她俩都给我伺候舒服了，回头儿姐姐少不了你的好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咋样？”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技师

    “死麻烦的。”陈凡知道女人说的是啥，合计着“春心荡漾手”这种颇具独创性的手法那是自己的独门绝技，整个体系建立在“三阳手”的基础之上，那是点穴按摩里的一面旗帜，简直可以跟独孤九剑在剑道里的地位相媲美，这些年来他也只在陈小蛮和小姐姐为代表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身上使过，这女人是咋知道自己还有这手艺的呢？
    “欧阳跟我说的，你就别抵赖了，就问你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儿！”女人似乎看出了陈凡心中的疑问，眉飞色舞。
    “那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积极？”陈凡很诧异地问道。
    “要说好处，自然是不少，具体的我也不方便与你透露，你就给我一个明白话也就是了。”
    “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么？当红女星，小花旦！旁人见着都流口水，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你还等啥呢！”
    女人打了陈凡一下。
    陈凡笑了，“别扯了，那些当红女星咋回事儿谁不知道啊，好多都是换头怪，整容的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卸妆以后，一个个在电视里看着年轻貌美的，一卸妆，满脸都是褶子。 ”
    “啧！那能一样么，我跟你说的这两个都是小姑娘，二十左右岁，嫩着呢！”
    “看着嫩而已，没准儿都是黑木耳。”
    “不是，你想咋的？你挑媳妇呢啊，这个那个的，是让个你按摩，又不是让你当鸭子，你还能再拿点儿不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我这手，可金贵呢。”陈凡说完还翻来覆去地看看自己的大爪子，女人见了，直接就无语了，“那你到底是干不干啊？”
    “你跟我说说，那俩到底是谁？”
    “不方便说。”
    “那就不干！”
    “嘿！”
    “说不说？”
    “行，那我就告诉你，可你不能告诉别人你知道么！”
    “说吧。”
    “有俩人儿，一个是韩国来的，是个天才，最近这段时间火得不得了。”
    陈凡一听觉得不对劲儿，挑眉，“你说的，不是金晓珠吧。”
    女人一愣，“呀，你认识她啊？”
    陈凡一翻眼睛，“啥叫认识呢，相当熟。”
    “炮友？”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不不不，算是好朋友吧。”
    “你嘴里说的好朋友，起码有一半儿都是那回事儿。”
    “诶呀……”
    陈凡一脸无奈，“不说她不说她，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最近几年演了几个不错的网剧，算是相当火了，她跟金晓珠一个公司的，年轻一辈里的当家花旦。”
    陈凡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谁呀？”
    “回头儿你就知道了。”
    “有金晓珠好看么？”
    “不是一个类型儿，但也娇小玲珑的，你放心好了，好多人心目中的女神，一准儿叫你看得上。”
    陈凡对金晓珠公司那边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也不太了解，寻思寻思以后便不再问了。
    “帮我去看看肖虹吧。”
    “你是答应了？”
    “嗯。”
    “说话算话可不带反悔的！”
    “放心吧我是那种人么。”
    女人起身，笑吟吟地下楼了，正巧儿赶上肖虹去洗澡了，还没出来呢，等她穿着浴袍趿拉着拖鞋出来，女人直朝她摆手。
    肖虹的脸很瘦削，但是长相还是不错的，准确地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让人觉得很败笔的地方，单独拿出来，也都不怎么惊艳。
    “叫我干啥？”肖虹上前，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最近感觉咋样？上次给你安排的那个技师？”
    “凑合吧，活儿不咋样，嘴儿倒是挺甜，三句话两句话的总是勾搭我，有时候挺气人的，都想叫人把他拽出去敲了，妈的，老娘是谁，也是他能惦记的？”
    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手下留情，我这些技师里，起码有一半儿以前都是当鸭子的，寻摸这些小白脸儿可没少花我的心思，你要是给弄废了一两个，我上哪儿找去！你是嫌他们贫嘴，但有人喜欢啊，你也知道，来咱这里消费的那些阔太太们里大多数都是过来找乐子的，手法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叫她们开心。”
    “草！”女人忍不住笑了，“你就跟那些骚货混一起吧，早晚你也跟他们一样！”
    “看你说的，要不今儿给你换一个，之前那小子今天请假了，没来。”
    “行啊。给我换一个技术好的。这阵子腰酸腿疼，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诶，你要这么说我可得给你推荐一个，咱这边有个技师，好评率百分百，那手法真是绝了，一上手就能给你按得嗷嗷乱叫，多少人指名道姓要他呢！只是人家不常来，都得赶1”
    “还有这样的人呢？”
    “那是。”
    “那行，你把他叫来，给我试试。”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给你安排，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这小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咋的呢？”
    “不正经。”
    肖虹斜着眼睛看看她，“咋的，他还敢动手动脚是咋的？”
    “这也不好说，反正，都说他不正经。”
    “呵，没事儿，我就要他了，我就不信他敢把我咋的。”
    女人说完，牛逼哄哄地进包间儿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拿着钥匙到了肖虹所在的包间，肖虹此时正趴在皮质的按摩床上，半睡半醒，洗了个澡来了个香薰，出了不少汗，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她有点累。
    “这位美女，您点了什么服务来着？”陈凡伪装着声音，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肖虹一听对方的声音，感觉对方挺年轻，声音也挺好听，此时的她光着身子，后背上盖着一条毛巾，微微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心里头忽悠一下子。
    自己的身旁正站在一个帅小伙儿，那帅小伙儿长得十分英俊，儒雅，看起来颇具偶像气质，一看就不是个一般人。
    “呵，还是个小白脸儿。”肖虹一撇嘴，莫名地有点心动，爱美之心男女都有，要不然犯花痴的咋那么多呢。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手法独到

    陈凡嘿嘿直乐，“小白脸儿倒不算，我这是凭手艺赚钱，松骨推油点穴针灸，我都会，打针也行。”
    “哼。”肖虹倒也没咋矜持，一听“打针”这话还忍不住笑了，几次三番地打量了陈凡一阵，又懒洋洋地侧头枕在了枕头上，“那就推一下吧，挑你最会的来，你们老板可跟我说了，在这里，你的手法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板娘真这么说的呀？”
    “啊。”
    “那她还说啥别的来着么？”
    “说了，说你不正经。”
    陈凡一愣，紧跟着很尴尬地咧起嘴来，把专用的按摩油取出来挨个查看了一翻，“她都那么说了，那您还敢点我？”
    “为啥不敢？我还怕你吃了我是不是？”女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知道我是谁不？”
    “知道，听说您是个混社会的，很牛逼的一个人。”
    “知道就好。”肖虹更得意了，撇着嘴提醒陈凡，“我是来干啥的，你心里头有数儿，敢占老娘的便宜，我立马敲了你！”
    陈凡嘿嘿直笑，“那个，大姐，敲了我是啥意思？”
    “就是阉了你！把你那玩意儿给你割了！”
    “啊。”
    陈凡很尴尬的样子，“那可不行，我就指着这玩意儿混饭吃呢！”
    肖虹也笑了，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你不是技师么？听这话，咋觉得像个鸭子呢？”
    “我以前不是干技师的，跟老板娘认识，经她推荐才干的这个。”
    “那你以前是干啥的？”
    “我以前是酒吧里调酒的。”
    “调酒师啊？”
    “对。”
    “调酒师不挺挣钱的么，你咋跑这儿干这个来了？这儿比以前挣得多么？”
    “说来话长啊，一开始也没寻思干这个，就寻思得空儿的时候赚点外快，跑跑场子啥的，后来不就认识老板娘了么，三下五除二，没搂住火儿，那天趁我喝多了，让她把我给睡了，打那以后她就瞄上了，说我活儿好，能干，非要把我挖到这里给她帮忙，我寻思她开价开得挺高，也就从了。”
    “啥意思？你跟你们老板娘还睡过觉啊？”肖虹讪笑着，哼哼唧唧地说。
    “是呢，原本我不乐意，但是没忙活过她。咋的，您不信啊？”
    “这倒没啥不信的，那臭娘们儿，骚啊，我从小就认识她，还不知道她啥样儿了？”肖虹一阵讪笑，牛逼哄哄地，可陈凡后面一句话，却叫她羞红了脸，“我们老板娘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你俩从小就认识，最了解你，还说，这客人可骚了，你可悠着点儿，干活儿的时候注意分寸，要是把她撩拨起来了，指不定小命儿都没了。”
    肖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你觉得，这话对不对？”
    “说出来可能有点欠打，但我觉得挺对的，我以前认识一人，也跟您似的，看着挺瘦，可那股劲儿一上来，一般人都压不住。”
    “哼。”肖虹不置可否，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就别接我这活儿呗，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惹急了我，今儿就回不去了？”
    “我是那么想过，但是忍不住啊，也不知道咋的，一看见肖老大，我这心里头就忽闪忽闪地，忍不住就想往前凑合凑合。”
    说话的时候，陈凡这两只手上已经抹满了油，开始一点点地往女人的后背上推了，女人也被陈凡这句话唬得眉开眼笑，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肖老大，您喜欢温柔点的，还是喜欢粗暴点的？”陈凡笑嘻嘻地问。
    “你试着来呗，都行。”
    “诶。”
    陈凡反锁了门，站在肖虹的旁边开始玩推油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屋子里大喊大叫的肖虹终于一点点地老实下来了，她戴着眼罩，在屋里趴着，陈凡拿起浴巾把她光溜溜的身子盖住，笑吟吟地对着角落里比了一个剪刀手，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出来了。
    老板娘早在外面等着了，一看陈凡出来，上下打量，“你到底还是把她给搞了？”
    “你咋知道我搞了她？”
    “废话，那嗷嗷乱叫的，不明摆着的么？”
    “哼。”
    陈凡冷笑一声，把毛巾扔给她，“你不说不让搞么，我总不能坏了规矩。我先走了，回头见。”
    女人拿着毛巾在手里，发现是湿的，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表情怪异，她把毛巾扔到一边，没去追陈凡，而是开门进了包间儿，进去一看，发现肖虹正叉这腿趴在那里不断抽搐呢，眼罩依然戴着，口水都流了一大滩。
    “这狗日的！”
    女人一下就毛了，忍不住想追上去踹陈凡几脚，这时候肖虹也稍微缓过点神来，一个激灵支撑起身子，看进来的是她，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把身上的毛巾重新盖好，又精疲力竭地趴下了。
    “那小王八蛋到底把你给搞了？”女人忍不住凑过来，问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说呢！”女人白了他一眼，脸微红。
    “你咋那么骚呢，不说不让人搞你么，到头来还是从了？花言巧语就把你糊弄了，完蛋玩意儿！”女人还挺生气。
    “诶呀，你想哪儿去了，我肖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我说不给草，就是不给草，他以为他是谁。”
    “那你这是咋回事儿？”女人做势要去摘毛巾。
    肖虹赶紧拦住她，顺带着白了一眼，“要说也真是呢，这小王八蛋也不知道咋搞的，让我戴上眼罩放轻松，然后就开始捏这儿点那儿的，一开始酸溜溜的又疼又热，后来就不知道咋了，就觉得从头皮麻到了脚指头，等那忽然一阵凉爽来了，整个人就忍不住打哆嗦！那感觉，舒坦极了，脑袋里一阵一阵地犯迷糊，一时把握不住，尿都要喷出来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心觉得，比那啥还来劲儿，妙不可言！”
    “诶呀我草！我还以为你让他给干了呢！”女人捂着脑袋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头却也直纳闷儿，合计着陈凡出去时候的样子，在心里盘算，“陈凡这小子行啊，这是不是就是欧阳说的那奇怪手法儿？欧阳可说了，要是会所里的技师都有陈凡那能耐，那可了不得。”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神秘的字迹

    女人凑近了贼笑，毕竟这活儿她也没体验过，“诶，讲真话，这玩意儿真就那么过瘾么？”
    “那我还骗你干啥啊！都叫我丢了大丑了！”肖虹说着，愈发地害羞起来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地拉了女人一下，“诶，说起这个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呢，这小子叫啥名儿？以后叫我就点名要他了！给我留着！”
    女人张张嘴，没敢接茬儿。
    “咋了？”她挑起眉毛，“说啊，他叫啥，你不用瞒着我吧，你还怕我截胡咋的？”
    女人尴尬了半天，“他……他叫啥来着，好像叫陈什么来着，我们都叫他小陈儿。”
    “不知道他叫啥啊？”
    “不知道。”
    肖虹撇嘴，觉得有点儿可惜，吧嗒吧嗒嘴，“那算了，回头儿我再问问他吧！这人挺机灵，嘴巴也甜，我还真有点相中他了呢。”
    女人在旁边忍不住笑，“这算啥，还不是关键的地方，人都说这小子活儿好，只是眼光也高，一般人真还不大看得上！”
    “有啥了不起的，干这个的还有啥正经人啊？只要钱到位，啥都不是事儿！”肖虹倒是看得明白，冷哼一声，“我歇会儿，你先忙去吧，把门给我锁上，别让别人看见！”
    “要不要给你再找个技师？咱这儿啥样的都有！”
    “滚吧，我是那种人么？”肖虹说完，又嘀咕一句，“我那点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谁一天天眼巴巴地看着我，啥心思，我心里头清楚，他要是知道我会所里花钱让人……他不得疯啊？带人砸了你的场子也说不定。”
    “那也是。”女人点点头，起身要走，“那我先撤了，有事儿叫我。”
    “嗯。”
    女人走到门口儿，手握着把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不经意间瞥了一下，发现女人被毛巾盖着的后背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黑点儿。
    她心里头奇怪，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此时女人已经戴上眼罩继续睡了。
    诶？
    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好像不是黑点儿。
    她盯着女人的后背仔细看了半天，眼看着黑点一点点消失，忽然间喉咙里咕噜一声。
    她没敢吱声儿，回过头来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他真没搞你？”
    “没有……”肖虹有点无奈了。
    “哦。”女人点点头。
    “咋了？”
    “没，没事儿，没事儿……”
    肖虹这边刚从会所出来，几个外面跟着的小弟就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上前，变颜变色的，“肖老大，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咋了？”肖虹挺纳闷儿。
    “卧槽，您真没事儿？”伙计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了？”肖虹直皱眉。
    “刚才那会儿，我看见有个人从里头出来了！看那模样儿，有点儿……有点儿……有点儿像陈凡！”
    肖虹一下就炸毛了，倒吸一口冷气，“谁？！”
    “陈凡！”
    肖虹腾地一下回了头，冷汗冒了出来。
    “肖老大，你俩没遇上吧？”
    “没有啊。”
    “那可能是赶上了，没遇上就好，要是遇上了可能有危险，都说这小子邪啊。”
    “没事儿，以后多小心点就是了。”
    肖虹阴沉着脸上车，“先去公司去，我有点儿事儿要跟蓝总商量。”
    “诶。”几个伙计点了点头。
    此时，肖虹被陈凡的给推了大半天，有点儿春心萌动，肖虹虽然心狠手辣，但私生活方面还算是比较保守的，长期以来跟肖虹存在肉体关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蓝百万，这一点陈凡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肖虹跟蓝百万是不是真爱这个陈凡也不好评价，但是肖虹跟蓝百万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摆在桌面上，不管怎么说，蓝百万是肖虹的姐夫。
    肖虹从会所出来就坐在后座的位置，一路上，就觉得浑身发热，等车子快到了的时候，肖虹都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
    肖虹没让伙计们跟着，独自上楼，蓝百万还在公司没走呢，开门见到肖虹的时候，肖虹直接就把蓝百万的脖子搂住一通乱啃啊。
    “诶，你，你这是咋了？”蓝百万对肖虹忽如其来的热情很是诧异，有点儿受宠若惊，要知道肖虹出狱以后就一直对她姐姐被撞死的事儿十分在意，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这叫蓝百万很是窝火，这会儿见她忽然转了性了，他怎能不诧异。
    “别说那用不着的了，快点！”肖虹喘气都费劲了，抓着蓝百万的身子，直接就软在了蓝百万的怀里。
    三下五除二，俩人就好上了。
    蓝百万意醉神迷，忽然间觉得这一天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
    可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啊，很快，肖虹脊背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墨迹！
    “这娘们儿不错，真挺骚啊！”
    在那墨迹的旁侧，红色的一个四方印章，印章的内容十分简单粗暴，就两个字：“陈凡。”
    窝……
    草……
    蓝百万心里头咯噔一下，一下就火儿了！
    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他一闭眼睛扭过头去，滂湃的激情一下就被浇灭了，不夸张地说，此时的蓝百万就像是吃馅饼吃到了一颗老鼠屎一样恶心啊！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蓝百万的愤怒

    “你见到陈凡了？”蓝百万掰着肖虹的下巴眼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问了一句。
    “没有啊。”肖虹也是一脸茫然，说的却是实话。
    “那你后背上几个字儿是谁写的？！”蓝百万几乎是怒吼出声。
    肖虹也愣住了，眨眨眼，起身，看看自己后背的位置发现看不到，“我后背上有字儿？”
    “你自己看！”
    数秒钟以后，肖虹脚底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砰！”
    蓝百万摔门而出。
    蓝百万一出门，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多找几个人，把最心狠手辣的都给我叫上，家伙我已经找人弄到了，在仓库里，你带几个人把家伙弄到手，今天晚上都给我整明白了，等我消息！”
    “大哥，这是要动手么？”
    “别多问！我自有安排！”
    蓝百万咬牙切齿地捏着手机，一下把手机摔在了地上，“草你吗的，老虎不发威，你真把老子当病猫了！”
    话说完，他又打气呼呼地回了屋儿，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明天我就动手，整死他！你那边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儿？”
    “你尽快动手，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他们就必须往现场赶了！到时候给你开了口子，你知道该咋办。”
    “知道。”蓝百万挂了电话，表情变得愈发地狰狞起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肖虹走了过来。
    “不用你！你别乱掺合！”蓝百万起身走了。
    肖虹站在原地，表情很难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着镜子咬牙切齿。
    当天晚上，肖虹的手机里得到一张彩信，彩信里是一段视频，视频不到一分钟，是那天在会所里陈凡“伺候”肖虹的一段儿，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是陈凡在为肖虹“服务”，倒像是陈凡在“玩弄”肖虹，后面还有一段文字，内容也十分简单：“别来惹我。”
    肖虹什么不明白啊，她知道，陈凡这是在跟自己示威呢！
    陈凡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肖虹收拾了，那他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要了肖虹的命！他能把这段视频发到肖虹的手机里，也是想告诉肖虹，老子收拾你，就是个玩儿！
    陈凡想让肖虹知难而退，这事儿要是在以前陈凡绝对不干，可不知道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凡开始变得心软了， 有的时候他更想给别人一个回头的机会。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见大半夜的陈凡还坐在屋顶上仰望天空呢，小姐姐走上来在陈凡身后捶了一把。
    “咋的，没有我你还睡不着了？”
    陈凡斜睨着小姐姐，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二人互瞪。
    “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小姐姐挑起一边的眉毛，挑衅似的看着她。
    “来，你整死我！”
    陈凡一脸不服。
    话音刚落，小姐姐一把掐住了陈凡的脖子，陈凡当时就怂了，“诶呀，我就说说，别下死手啊！闹着玩儿呢，闹着玩儿呢！真的，闹着玩儿呢！”
    “哼！”小姐姐冷哼一声，“你不挺嚣张的么，咋怂了呢？”
    “我哪儿能整得过你呀，打小就怕你。”陈凡说完，反手抓住小姐姐的手把她拉了过来，小姐姐站在陈凡身后，两只手垂在陈凡前身，半搂着陈凡的脖子。
    俩人一起看天。
    “神灯会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
    “你真的要去争那个位置么？”
    “其实没多大兴趣。”
    “万人之上的位置啊，我看你爹都有那个心思。”
    “他是他，我是我， 对我来说，那些东西毫无意义。”
    陈凡苦笑，“那，对你来说啥是有意义的呢？”
    “不知道。”
    陈凡抬头。
    小姐姐撇嘴。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提婆达多那件事过去以后，我去见了高层。”
    “这个我知道啊。”
    “我让了一步，帮着他们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作为回报，我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功成身退天下太平的时候，我要他们给我留个颐养天年的地方。”
    “那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给了我一座小岛，在南海，岛屿不大，但是里面什么都有，那地方原本是一处军事驻地，真挺好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归隐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
    小姐姐冷哼一声，陈凡挺诧异，“你哼啥？”
    “我还不了解你么，就你这花心大萝卜，你能放得下名声地位，那还能放得下那些美女啥的？”
    “哼！”
    陈凡也冷哼一声，“美女多的是，哪儿没有啊？再说了，跟你比起来，那些庸脂俗粉算啥啊。”
    “少来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小姐姐大眼睛一翻，煞是可爱。
    “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儿么？”陈凡说着，反手一搂，把小姐姐强行拽到怀里，抱着，“要说放不下，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明儿我就遇上更好的了，一扭头就不要你了呢！”小姐姐眉飞色舞地说。
    陈凡撇嘴，狠狠地在小姐姐的紧致挺翘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越说越不像话，你是不想好了吧！”
    小姐姐咬着嘴唇瞪他，“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啪！”陈凡又打了一下。
    “不跟你一般见识，傻子似的。”小姐姐眼看着要急眼，又强行把火儿压了下去，她知道，这时候要是惹毛了他，今天晚上又别想好好睡觉了，陈凡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上次小姐姐骂了他两句，陈凡忙活了她一宿，就算小姐姐是神族后裔，可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这要是在陈凡面前再丢了丑，以后还咋维持自己的高冷形象呢？
    想到这里，她扭过头去撇着小嘴儿，都不看她了，“你就欺负我吧，早晚有一天，你会让你后悔！”
    “你还能绿了我是咋的？”陈凡把她搂得更紧了，摩挲着小姐姐大白腿继续看着天空。
    “那谁说得准，说不定，就绿了呢。”小姐姐继续撇嘴，不瞅他。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枪

    “那你就试试呗，反正该干的都干了，早就玩儿腻了。”
    陈凡也是故意气人，挺不屑的样子。
    小姐姐大声地“哼”了一下，“那拉倒，一拍两散，不跟你过了！”
    “不过就不过呗。”
    陈凡继续不屑。
    “那你放开我！”小姐姐做势要起来。
    “你让我放我就放？”
    “不一拍两散了么，凭啥不放我？”
    “我就不放，你能咋的？”
    “你！”
    小姐姐怒目而视，“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乐意。”
    陈凡脸皮厚着呢，死猪不怕开水烫，小姐姐用食指戳了一下陈凡的脑门儿，“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收拾不了你了？别以为你现在法力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实话告诉你，你有你的八卦掌，我有我的连环腿，真死磕到底，还不定谁搞死谁呢！”
    “我肯定搞不过你呀，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相信，我肯定得死在你前面。”陈凡说完，还贼笑两声，这话把小姐姐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去你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也不是非让你知道。”陈凡摸摸小姐姐黑瀑似的长发，俩人儿手拉手进屋儿去了。
    “我去洗个澡。”小姐姐说。
    “一起吧。”
    “滚！谁跟你一起洗！”
    “我就要跟你一起洗，不一起洗就离婚！”
    “离婚就离婚，怕你呀！”
    “诶呀，我看我是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忽然间一个公主抱，陈凡把小姐姐抱了起来，小姐姐下 意识地一声惊呼赶紧抱住了陈凡的脖子，“你把我放下来！”
    “就不！”
    话音刚落，陈凡已经踢开了浴室的门，这俩众人眼里非同寻常的狠角色在浴室里“鼓秋鼓秋”地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只听陈凡在小姐姐耳边小声嘀咕着啥，小姐姐一听当时羞得推了他一把，“滚！美死你了呢！”
    “诶呀，老夫老妻的，怕啥的！”陈凡依旧嬉皮笑脸。
    “我才不呢！爱找谁找谁去！”小姐姐忙三叠四地把陈凡往外推，陈凡却也下定决心死赖着不走，这俩人那没羞没臊的嬉闹声持续了好一阵子，终于，一点点地消停了下来，毛玻璃在灯光的映衬下，两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俩臭不要脸的，天天干那事儿，你说他俩就不嫌腻么？”罗菲儿正抱着抱枕跟小蛮趴在一个被窝里看电影呢，听得那隐隐的啪啪声响了起来，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她吃醋了，而且吃得再明显不过。
    小蛮在一边只顾着笑，“人家腻不腻的，关你啥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切，我是担心那臭流氓的身子骨儿，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知道节制，照这节奏发展下去，早晚都得残废！”罗菲儿说完，又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开始吐槽不断了，“要说也真是，这天底下咋还能有那样的妖精呢？长得美也就算是，身材还那么好！也没看她去健身啊，咋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像是天天去健身房锻炼似的呢？别的且不说，就那屁股，紧翘有力，就像是预备好了似的，真是惹眼！别说是那老色鬼了，我看了都来劲儿，忍不住就想从身后把她抱住，可劲儿地来几下！”
    “噗！”小蛮被逗笑了，“那你咋不上呢？”
    “我不不敢么！”
    “不敢就对了。”小蛮说着，趴在枕头上压低声音，“别看小姐姐平素里挺端庄的，可那股劲儿一上来，也不好惹！你想忙活她？不让她把你忙活了就不错了！想当初孔雀在的时候，都被小姐姐收拾得不行不行的了！”
    “照你这么说，她还是个攻？”
    “千真万确。”
    小蛮说着，笑的愈发暧昧，“不过一物降一物，在主人面前，她就变了个人似的，别看平素里总要压主人一头，可私底下就完全不同了。”
    “你好像很了解呀？”
    “那当然，你跟我能比么，我都跟着主人多少年了。”
    小蛮愈发地得意了，斜眼看着罗菲儿，“都不是我打击你，你想勾搭我家主人，还差了点火候，别的且不说，这硬件条件就不行啊！”
    罗菲儿低头，偷偷地看看自己的平胸，脸一红，还挺不服气，“说得跟你比我强多少似的！”
    小蛮讪讪一笑，坐了起来，把枕头挪开以后掐着小腰一挺胸脯，罗菲儿瞅了一眼，立即扭头不看她了，“切，胸大有啥了不起的！你也没大到哪儿去么！你有我兰心蕙质么，你有我冰雪聪明么？”
    话说完，罗菲儿把枕头一摔，自顾自地一脸不服，“哼！我就不信，凭我罗菲儿的智慧美貌，我还拿不下他！”
    “你好像疯了。”小蛮毫不留情地说。
    “我就不明白，你咋就那么急不可耐呢？”小蛮又说。
    “我就是不服而已。”罗菲儿说完这话也有点心虚，嘴上却是一点不怂，“打小我就是个天才，干啥事儿，基本没有办不成的，可自从来到了这里，啥啥都不一样了！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生气！”
    “那我明天跟主人说说吧。”小蛮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小丫头片子，真叫人不省心。”
    罗菲儿瞬间黑脸，绷着那小脸儿盯着小蛮，还在她脑后按了一下，“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就比你大呀，咋的？”陈小蛮得意洋洋，还朝罗菲儿吐了吐舌头。
    罗菲儿咬着嘴唇扑上去，俩小妮子立即贼笑着滚在了一起。
    当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光已经发白，亮了起来，陈凡听得手机有动静，把缠在自己身上兀自酣睡的小姐姐的大白腿往旁边挪了挪，拿起手机，心说谁啊，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喂？”
    “老大，出事了，我从小道得到消息，最近蓝百万买了几只霰弹枪，可能是冲着你去的！”
    说话的是青青。
    陈凡揉揉眼睛，“行，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陈凡挂了电话，身子一软栽倒在床头，小姐姐翻了个身又把陈凡缠住了，睡梦中在陈凡的身上摸了几下，一脸倦意地问，“谁呀？”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满头白发

    “没事儿，睡觉吧。”陈凡把手机扔在一边。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陈凡出了门，刚从小区里出来就有保安悄悄地给蓝百万发了短信。
    “老大，不太对劲啊，后面那辆车一直在跟着咱们。”
    开车的是张天霸，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显得十分警惕。
    “没事儿，你尽管开车就行了。”
    “那咱现在去哪儿？”
    “吃火锅，老地方。”
    “咱是不是叫几个人啊？”
    “不用，到了以后，你跟我一起上楼，别多逗留，从后堂直接穿过去，打车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明白我的意思么？”
    “诶。”
    张天霸跟了陈凡这么久了，心里有数，他也不多问，跟陈凡一起到了当地非常著名的一家火锅联锁便俏没声儿地从后堂溜了。
    陈凡进去，找到了预定的包间儿，在陈凡身后，有两个鬼头鬼脑的小子跟着，看陈凡被长得十分漂亮的女服务员带到了12号包房里，一个退后，另一个出去打了个电话。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外面多了几辆车，因为是上午，所以人不多，大堂里头看不见几个人影。
    “先生，您几位？”
    看外面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些报纸一类的东西，大堂经理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赶紧上前。
    “没你事儿！”
    领头儿的是一个尖脑袋的光头，大眼皮小眼睛，长得有点像癞蛤蟆，他一把将大堂经理推开，后面上来两个小弟过来，直接拿刀一指柜台后面的服务员，当时场面就有些控制不住，几个女服务员尖叫起来。
    “都特么别生事儿，这里没你们事儿，知道啥意思不？”一个小子咬着牙楞着眼睛，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说这话的时候，约摸能有十几个人已经快步上楼了。
    十二号包房，三楼，这些人啥话都没说，直接就上去就把门踹开了，于此同时，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包房里头，当先一个大骂一声，“我草你……”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愣住了！
    包房里面，坐着五六个男人，一个岁数不小了，白头发，没胡子，另外几个也多数都人到中年！
    没有陈凡！
    “你们干什么？”
    忽然间，一个剑眉星目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面对枪口一点都不怕，那手里拿枪的对准了他，“陈凡呢？陈凡呢！”
    “你们找陈凡干什么？”
    “我们找陈凡干什么，我们找他算账！”
    男人说着，对着头顶开了一枪，火锅城立时大乱起来，可男人还没等说出一句话呢，忽然间就听见身后一声低吼，“都特么地别动！”
    众人闻言转头看过去，一个面如冷霜的男人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都没拿着家伙，就手揣兜儿站在原地，可这一句话说出来，那些人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是谁？
    “你特么谁呀？”
    癞蛤蟆一脸不服，指着他的鼻子问了一句。
    “大，大哥！”
    身后的小弟忽然拉了他一下，“大，大哥，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咋了？”
    “屋里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
    “在报纸上！”
    癞蛤蟆倒吸一口冷气，“在报纸上？他谁呀？！”
    “我不太确定，不过，看起来有点像是咱公安局局长啊，王局！”
    此话一出，众人一个哆嗦，癞蛤蟆偷眼看了一下，见屋里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心里有点发毛啊。
    老鼠怕猫，那是谣传？
    撞起鼠胆，把猫打翻？
    扯！
    当着公安局长的面儿摆弄拿枪崩人，这不撞枪口上了么？
    更让癞蛤蟆腿肚子转筋的是，王局这样的人物，在当地也算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了吧，可如此地位，竟然只能在最边儿上坐着，那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白头发老头儿是干啥的？
    他一回头，又看见了那个很淡定地看着他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衣，穿着的是类似保安的制服，头发很短，平头，皮肤黝黑，身板很直，一看他站在那里的样子，癞蛤蟆心里头就明白过味儿来了，这个人，是个当兵的，而且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头兵！
    完了！
    癞蛤蟆从没有那么绝望过，即便那个人还没有出手，即便没有人围在四周。
    “把枪放下，都蹲下。”
    堵在众人后面的那个当兵的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 语气也算平缓。
    “吧嗒。”
    癞蛤蟆手里的枪扔在了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后面的人一看，全懵了。
    “还有你们。”
    男人用手一指。
    众人当中有几个小年轻的一脸不服，刚要上前就被癞蛤蟆怒骂一声，“把家伙扔了，蹲下！”
    “大哥！”
    “蹲下！”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凶手

    几分钟以后，一群穿军装的男人和一群穿警服的男人几乎同时赶到，刀疤为首的二十来个人全部被抓。
    一辆车静悄悄地在楼底下等着，司机手握着方向盘匍匐着，一动都不敢动。
    “砰。”
    车门被拽开了，陈凡拉门上车，那开车的回头一看，顿时一个哆嗦。
    “走吧。”
    陈凡淡淡地说。
    “大，大哥……你，你要上哪儿去啊？”
    “去你该去的地方。”
    司机喉咙里咕噜一声，拧了钥匙，启动了车子。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车子开到了郊外的一家旧工厂的门口儿，陈凡开门下来，那司机也哆哆嗦嗦地跟了上来。
    “大哥，就，就是这儿。”
    男人把手往前一指，没敢继续往前。
    陈凡也没说话，手一掐他的脖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
    “知道就好。”
    陈凡松开了手，大摇大摆地上楼了。
    走到楼上，循着男人的指引找到了一个小房间，一脚把门踹开以后，看见里面陈旧的破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啥也没说，正坐在桌边在抽烟，他抽了很多了，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儿，见陈凡走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微微地抿着嘴，鼻子里喷出两股蓝烟，轻轻地泯灭烟头，“做吧。”
    陈凡坐在了他旁边，从桌子上拿起那个堆叠着的纸袋，把纸袋打开，看看里头的照片。
    里面全是三十二开纸那么大的照片，很清晰，照片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陈凡，另一个是孙雅馨，孙雅馨在照片里摆着各种淫荡无比的姿势被陈凡尽情玩弄，不单没有一点不爽，反而这脸上始终挂着无比享受的表情，陈凡一张一张地翻看着，一时间也陷入沉默。
    一晃也这么久了，往事不堪回首，想想自己那荒诞不经的少年时光，陈凡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来杀我？”陈凡终于开口了。
    “我只是个干活儿的，有人出钱，我就办事。”男人这话说得也是相当洒脱。
    “你要是直接冲着我来，倒还算你是个汉子，可一门心思朝着个女人下手，是不是多少卑鄙了些？”陈凡把照片捏在手里，忽地一下，照片灼烧起来。
    “你要杀我？”男人淡定了好一阵子了，这会儿却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会杀你，只想问个究竟而已。”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是么。”
    陈凡冷哼一声，“你经历过绝望么？”
    “从我入了这行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死我都不怕，我还怕你？”
    “有些事远比死亡更可怕，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凡勾起嘴角阴测测地笑了起来，那怪笑，笑得对方心里发毛。
    “而且你也不是真的不怕死，只不过是嘴上不怕死而已。”陈凡把手一抖，一个火球直奔着男人的方向冲了过去，男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火球还没击中他就已经熄灭了。
    “我给你十秒钟，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别妄想了，死我都不会说的。”
    “那好。”陈凡点了点头，往斜刺里看了一眼，嗖地一下，大白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大白一步三摇地扭到了陈凡身边，男人脸色微变。
    陈凡一点儿不客气，抬起手来摩挲摩挲大白后背，跟她耳语了几声，大白抿嘴笑，转身消失。
    没一会儿，大白回来了，带了十几个长得鬼斧神工的老女鬼，大白一摆手，一群老棒菜淫笑着冲了上去！
    “诶呀，诶呀卧槽！”
    男人当时就吓毛了，往后一躲，可他再牛逼，还能牛逼得过一群老女鬼？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呢，已经被一群老女鬼摁翻在地了……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 嘴角一抽觉得有点辣眼睛，脚下一蹬，沙发倒退到一边，大白扭着屁股哒哒地走过来，站在陈凡身后，“主人放心，就这种货色，分分钟收拾死他！”
    “我不要他死，要他说实话。”陈凡说完，闭上眼睛不吱声儿了，此时那男人兀自怒骂不止，“陈凡，我草你大爷！有本事你杀了老子！老子死都不怕，怕你跟我来这个？”
    陈凡不做声，打了个哈欠，那几个老女鬼见陈凡没啥表示，大受鼓舞，三下五除二就把男人扒了个溜干净，男人这下彻底惊了，“卧槽！卧槽！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诶呀卧槽，救命啊！救命啊！！！”
    陈凡不做声，又等了几分钟，他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抬起手挥了挥，老女鬼们纷纷让开，陈凡手揣兜儿走了过来，龇牙一笑，“咋的，服不服？”
    “我，我，我草你大爷……”男人涕泪恒流，在一边不住地吭叽，陈凡讪讪一笑，又一摆手。
    “诶呀卧槽！我服了！服了！”见老女鬼们又上来了，男人直接就哭了，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要死了！你叫他们离我远点儿，求求你了！”
    “谁指使你干的？”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孙雅馨她男人！”男人吭哧瘪肚地说。
    “他跟蓝百万是一伙儿的？”陈凡上下打量。
    “他跟蓝百万早前就认识，听说你跟蓝百万有仇，就去找了他，要是没有他家的势力在背后支持，蓝百万怎么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孙雅馨到底是怎么死的？”
    “也是他找的人。”
    “这件事怎么漏的？”
    “起先他就怀疑孙雅馨在外面有人，但是一直没证据，后来偷偷地去医院做了检查，dna检测，证明不是亲生的。”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他怀疑孩子是我的？”
    陈凡还真不太敢确定这件事，毕竟他跟孙雅馨做过太多事，而且凭陈凡的尿性，质量再好的安全套也不一定靠得住，虽然陈凡忌讳这事儿所以已经加了十分小心，但谁能保证就没有意外情况啥的？
    这孩子要真是他的，那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豺狼

    “你想多了。”
    男人冷笑一声， 满头虚汗的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神采，“孩子不是你的，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的，那小子死了半个多月了，干净利落。”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要照你这么说，孙雅馨还真是有点过分呢。”
    “就是个骚货。”男人说起这话来看似有着裂肤之痛，“老实说，这些年下来，多淫荡的女人我都见过，尤其是如今这年月，个性解放，男女平等，越来越多的女人都跟男人一样风流好色，这本也没什么，可偏偏，做错了事却不知悔改，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才是最叫人恼火的。”
    “孙雅馨个性强势，这一点我也有所了解。”陈凡苦苦一笑，“但即便如此，她也罪不该死吧，而且还是用了那样的方式。”
    “谁知道呢，人家夫妻两口子的事，我们怎么说也说不清，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跟我无关，我只是拿钱，办事。”
    “嗯。”陈凡点点头，好像有点欣赏这个人了，“我不会杀你，怎么处理你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相信你会为你的满手血腥付出代价。”
    陈凡转身要走，男人躺在地上转过头来，朝他大喊，“陈凡！你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公义吗？”
    “为什么不呢？”
    陈凡慢慢转身，“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终将会来，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男人没说话，一声冷哼。
    陈凡转身走了。
    到楼下，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车子，孙小妖站在车外正在抽烟，陈凡拍拍她的肩膀，“这个人还不能死，你自己看着办。”
    孙小妖点点头，“我有分寸。”
    话说完，孙小妖提着一把大号的开山刀带着几个人上去了。
    陈凡站在外面吹了吹风， 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正纳闷儿的时候，忽然间电话响了起来。
    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一个陌生的号码。
    “青青在我手上，不想她死，你一个人来。”
    电话里头是一个用变声器加持过的声音。
    陈凡眯起眼睛，没说话，短暂的杂音过后，电话里传来青青撕心裂肺的哭号声。
    陈凡咬牙，“你别动她！”
    “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你要不到，我特么就找人轮了她！”
    电话那边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狠劲儿！
    哗！
    陈凡把车门拉开了，看了看手机里发来的地址。
    “老大，出啥事儿了？”
    张天霸没上楼去，在陈凡旁边小声问道。
    “你在这里盯着点，别让孙小妖做得太过分，我出去一趟，青青那边出事了。”
    陈凡说完，把手机递给张天霸，“一会儿光头强肯定会来电话，他要是问我青青的事情，你就说青青跟我在一起呢，叫她别担心。”
    “诶。”
    张天霸看陈凡阴沉着脸隐隐地有些要暴走的模样了，赶紧点了点头，“那，用不用多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
    陈凡说完，车子一个甩尾，直接狂奔出去。
    一路狂奔，很快到了事发地点， 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的一栋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的破旧的拆迁楼门口儿，陈凡拉门下车，他一脚把门踹开， 几乎在同时两侧里冲出来四五个人，个个手里端着猎枪和沙喷子，看脸上的表情没一个善茬子，还不忘骂骂咧咧，“我草你妈的你还真……”
    话音刚落，忽觉一股恶寒，陈凡那阴测测的脸上两点寒光一扫而过，只这么一瞥，那四个人立即僵立当场！
    那，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眼神！
    仿如地狱最深处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摄人心魄。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看见陈凡别废话，立即开枪直接废了他，可这一枪，始终没有想起。
    “砰！”
    随着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一个高大汉子应声而飞，后背撞在大门上直接把大门撞开了，陈凡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迅速而坚决地走了进来。
    “兄弟们上，给我砍死他！”
    随着一声暴喝，里面起码冲出来三五十号，众人个个手里拿着钢管砍刀，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陈凡嘴角里闪过一抹阴狠，面对第一个冲上去的男人不躲不闪，当头就是一棍，他速度太快了，一刹那就把来人打了个跟头，紧跟着左脚一踢踢在第二人个人的膝盖上，右手横插击中第三人的胸口，借着反弹之力回身猛踢踢在第四个人的胸口上，一闪而过，就像是玉米坑里爆炸的炮仗似的，腾地一下将四周的人全给炸开了。
    陈凡今天是真怒了，一招鬼术都没有，在地一下就打断了手里的木棍以后开始用拳头说话了，经历大小战斗无数，面对的强敌都惊世骇俗，被那样惨烈的战斗洗礼而又获得曱王神力加持之后，陈凡的肢体力量已经无限接近顶峰他，他不同于那些实力接近的大拿，丝毫没有要跟人装逼的意思，两只拳头展开了，拳拳到肉，一拳砸在身上就是个窟窿，一脚踹出去就骨断筋折，那冲出来的几十号也不是白给的，加上天黑了点，看不太清楚，只听得拳脚相加咣咣乱响，谁也看不清陈凡的动作！
    陈凡往前走了一百二十一步，身背后倒下了五十四人，个个捂着身体的不同部位鬼哭狼嚎！
    “砰！”
    终于，第一枪打响了，开枪的是一个一身黑西装的保镖！
    “砰！”
    第二枪又打响了，开枪的是另一个保镖。
    两枪过后，二人倒地，陈凡拽着后者的脖领子像是拽一条死狗似的，用力一甩，咣地一下撞开了里面的门。
    屋子里头聚集着七八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对着门口，屋子里灯光一闪一闪的，众人却都不自主地哆嗦着，端墙的手都在不断地颤抖。
    “呜——”
    角落里四仰八叉地被绑在一个造型诡异的椅子上的青青极力挺直了陈凡吵陈凡大叫一声，怎奈嘴上有胶带，叫不出来。
    陈凡一看青青光溜溜地被人绑着，心里头的怒气更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像是静夜中的豺狼，一声不吭。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青青的反击

    陈凡以昂然之姿站在门口，他的身上没有一道伤口，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他的两只拳头已经被鲜血包裹，此时，正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陈凡的目光从屋子里所有人的身上扫了过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六把不同型号的枪先后落地，那几个人也算识趣儿，一转身，脸对着墙，双手抱头直接蹲成了一排，唯独没有随着他们一起蹲下的，是一个脸白如纸的清瘦女人。
    陈凡走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抱着肩膀报以轻蔑的眼神，她挑衅似的冷哼一声，“你……”
    “呼！”
    在女人嘴角的微笑还没有散去的时候，陈凡已经出手了，陈凡出手何等之快，只一瞬就掐住了女人脖子将女人掐地地上。
    女人倒地，房间里乱做一团，陈凡的眼神凶狠无比，就像是要杀人！
    女人瞪大了眼睛，微微地颤抖着，她自认为这一声已经无所畏惧，可此时此刻，她慌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像现在一样恐惧。
    腿间一热，女人苍白的脸上隐隐地显出两抹红晕。
    可能是被陈凡骤然出手的气势吓到了，一时没注意，她尿了。
    被陈凡忽如其来的狠劲儿吓尿的人很多，她显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陈凡冷着脸看着他，看起来没有一点表情，相比于陈凡的冷漠，女人明显却颤抖得愈发厉害。
    “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行了？”陈凡眯着眼睛说话，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势，女人微微颤抖着，弱弱地看着陈凡的眼睛，竟然没敢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陈凡这第二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女人嘴唇都白了，眼睛也随之翻了上去，她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俨然是被陈凡越来越大的手劲儿掐得完全喘不过气来。
    实力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女人就感觉陈凡的手像是一只老虎钳子一样，根本无法撼动，跟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陈凡的眼神里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和怜悯！
    他完全是要掐死这个女人的架势！
    “凡哥！”
    青青在一边看得冷汗直流，见陈凡陷入了暴躁而癫狂的状态赶紧叫了一声。
    陈凡如梦初醒，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侧头看了过去。
    青青看着陈凡，缓缓摇头，陈凡腮帮子上青筋一动，送开了手，
    陈凡昂然而立，女人依然躺在地上，忽然间，陈凡嘴角显出一抹阴狠，一下踩住了女人的脖子，“今天，我不要你的命，可我也不能这么放过你！”
    女人体如筛糠，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算了。”
    话音刚落，斜刺里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陈凡斜刺里一转头，正看见身后的门口儿站着一个人。
    是祁凤鸣。
    祁凤鸣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双手揣兜儿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陈凡那般的戾气，有的只是无奈与苦涩。
    “跟这样的女人置气，不知道，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对手。”
    祁凤鸣说着，略微一摆手，强角蹲着的几个人赶紧抱着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他们都看出来了，今天陈凡这家伙真是奔着杀人来的！
    “你别过来。”陈凡看祁凤鸣好像要往里头走，抬手拦了他一下，祁凤鸣原地不动，露出疑惑的表情，祁凤鸣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祁凤鸣见他表情和缓了些，点点头往后退了退。
    陈凡走到青青的身边，把青青放了下来，青青忙三叠四地穿上裤子，斜刺里狠狠地踹了肖虹一脚，紧跟着，青青从一旁的桌子上抄起一根手臂粗的大黄瓜，怒气冲冲地朝着肖虹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凡皱眉，“青青，你干嘛？”
    “你别管！我要玩她！”青青怒吼出声，话说出来，人已经上前了，青青脾气原本就打，这会儿看应是真受了委屈了，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肖虹两个耳光，咔咔几下就扯肖虹的衣服。
    陈凡在一边看得一脸无奈，青青那边还骂呢，“臭婊子，我让你玩我！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里头的滋味儿。”
    陈凡看看那比擀面杖都粗的大黄瓜，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青青的想法，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仰头侧过身去，用手挡住了脸，“诶呀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嘎达。”
    门关上了，陈凡出来，耳边都是肖虹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青青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陈凡朝祁凤鸣一摊手，还耸了耸肩，祁凤鸣也似乎明白了青青正在里头干什么，张张嘴，闭上眼睛，“诶呀卧槽……”
    这俩大老爷们儿都被雷得够呛，心里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句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青青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些年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的事儿基本没干过，要说有，也只有一次，在青青这牛逼闪闪的一辈子当中，也就被陈凡给收拾服帖了，这还是几次三番都没整过人家的情况下才认栽的，剩下，就算是再牛逼的大哥大姐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用光头强的话说，青青这丫头，与生俱来就是个混世魔王，十二岁就敢拿刀捅人，打架一向下狠手，要不是光头强看的紧，可能这个年纪青青早就出事了。
    她要是犯起混来谁说话都不好使，就连陈凡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当然，为了一个肖虹，陈凡也不可能会急头白脸地跟青青嚷嚷几句，青青对陈凡那是没说的，虽然陈凡平素里总是故意寒碜她，一口一个小骚货啥的，但谁对自己好，陈凡心里一直有数儿。
    老实说从一开始来说陈凡真不怎么喜欢青青，因为她硬件条件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既不是从小玩到大的熟人，也不是守身如玉的类型，说不好听的，青青这样的也就是个某地俗称的小条女，实在没啥好说的。可是她忠心啊，不单忠心，而且顺从，相比于那些与虎谋皮的心机婊，青青这样的人也真是挺可贵的。
    陈凡不能不管她。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恶魔狩猎

    “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陈凡跟祁凤鸣在外面蹲了半天了，青青总算出来了，出来以后还不忘牛逼哄哄地撂下狠话，看起来也是嚣张的厉害。
    “你咋那么邪乎呢？”
    陈凡人不住在青青的后脖颈子上掐了一下，顺带一推，青青龇个牙嘿嘿直笑，在陈凡面前立即老实不少。
    “回头给你爸打个电话，别告诉他这事儿，这几天别到处走了，在我那住几天吧。”
    陈凡说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青青也乐得跟陈凡腻味在一起，蹦跶蹦跶地跟小孩儿似的跟在陈凡身后，还是不是地暼祁凤鸣几眼。
    她跟祁凤鸣不是很熟，像是挺好奇似的。
    “她就是青青啊。”
    祁凤鸣打了个哈欠，吧嗒吧嗒嘴，陈凡没说话，示意青青先上车，随后跟祁凤鸣又聊了几句。
    两个人分手，陈凡上车，车门一关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你了没？”
    “把我给玩了。”青青毫不避讳。
    陈凡回头看看她，青青又说，“肖虹那娘们儿把我给玩了，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也把她给玩了，一报还一报。”
    陈凡哑然失笑，想起了青青手里掐着一个大黄瓜气势汹汹的样子，“走吧，先回家。”
    陈发还真把青青带回家去了，菲儿他们早就认识了，也不用多介绍，有罗菲儿这样的搅屎棍在，哪儿都消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几个妞儿就在楼下打成一片了，唱歌跳舞嗨得不行，陈凡没跟她们一起混，独自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等他下楼的时候，一楼的小房间里几个小妞儿已经喝嗨了，青青跟罗菲儿正随着闪闪的灯光摇头晃脑呢，像进了夜场似的，完全停不下来，小蛮小脸儿通红，坐在沙发上呵呵傻笑，倒是小姐姐看起来淡定多了，看着他们呜呜喳喳的就在一边抿嘴笑。
    “这把你们骚的。”陈凡看着醉酒尬舞的罗菲儿和青青，忍不住笑骂一句。
    “怎么样了？”小姐姐轻声问道。
    “这次的事儿闹得不小，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压不下来，我跟那边联系了一下，他们说，这件事会给我一个交代，不让我动手。”
    “那，孙雅馨的事你就不管了？”
    “当然要管，不过现在再着急也不是时候，我想过了，还是先耐心等待一阵子吧，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陈凡拿起桌子的红酒杯子跟小姐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见小姐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顺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诶呀！”小姐姐一脸嫌弃，白了她一眼，“你疯了吧你！”
    “这就叫疯了？”陈凡冷哼一声，忽然贼笑起来，二话不说把手一撩将小姐姐抱起来横放在沙发上，一转身的工夫就给扑在身底下，小姐姐一声尖叫，猛推了陈凡一把，可陈凡全不管那个，上去就是一阵宠爱，直到小姐姐羞得狠了一脚把他踹飞跑了，这才嬉皮笑脸地爬起来，又一溜烟似的追了上去。
    陈凡扯掉了自己的上衣，用脚把门带上，二话不说把小姐姐抱起来直接按在床头就是一阵乱啃，小姐姐缩着脖子娇喘吁吁，这两只小手也没闲着，哗啦啦几下就把陈凡的皮带解开了，看起来比陈凡还着急呢。
    陈凡心里头得意极了，双手往小姐姐的肩膀上一压，涨起身子，小姐姐当时就明白了陈凡的意思，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红着小脸儿蹲在了地上。
    她翻着大眼睛看着陈凡，陈凡低着头看她，陈凡的手轻轻抚摸着小姐姐的柔软滑腻的长发，表情暧昧，小姐姐小声骂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陈凡啥也不说，就在那龇个大牙咔咔笑，小姐姐越看越来气，假模假样地在那儿发狠，“你就等着吧，那天叫我生气了，我就阉了你！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人！”
    小姐姐这话说得还是很硬气的，可到头来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其实她越是这样说，陈凡那边就越来劲儿，末了被人狼吞虎咽地要了好几次，终于老实了。
    “这就是被博士看中的那个人么？”远处的高山上，一个手拿望远镜龇牙咧嘴的小黄毛直摇头，“看着不咋地，比起之前的差远了。”
    “你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值得我们研究的价值。”旁侧里金发美女坐在一边的栏杆上，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她翻了翻手里的册子，拿着一支铅笔不知道在写什么，封皮上一串大多数人都看明白的英文字母，翻译成中文，大概是“《恶魔狩猎》”。
    忽然，女人手里的铅笔停了下来，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抬头，短暂的沉默之后，在她的淡蓝色的眸子里出现了三个身影。
    一高，一矮，还有一个身形硕大的胖子，三个人的模样都很古怪，此时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俩。
    “目标锁定。”
    小矮子手里拿着对讲机，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银色的手枪。
    “哼。”
    一男一女相视而笑，都没说话。
    高个子说道，“神灯会的人会在五分钟之内到达这里，这一次，你们逃不掉了！我们怀疑你们两个跟一系列的谋杀案有关，请你们务必别动。”
    他顿了顿，手里骤然多了两只雷光闪烁的纸虎，“要是不听劝，你们两个，会被打死。”
    “好狂妄的口气。”女人冷笑一声，没有上前，相反，她身后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闭上眼睛，缓缓睁开，霎时间，两只猩红如血的红色眼珠出现在众人面前，男人嘴角泛起一种诡异至极的怪笑，根根尖牙外露，又细又密！
    “轰！”
    骤然之间，三个人一下就分开站立，拉好了队形，手拿指虎的高个子于半空转身，爆出一拳，“雷法，雷犬交牙！”
    “滋——”
    两道电光左右一闪，与此同时两只猛虎从左右分开，以闪电般的折现角度奔着男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初露端倪

    “轰——”
    白光在天际一闪，陈凡跟小姐姐几乎同时感觉了异样，二人对视一眼之后，陈凡下地，走到了窗前，手扶着窗帘沿着白光看过去，忍不住眉头紧锁。
    他感觉到了一股子不可小视的力量！
    “我要去看看。”
    陈凡回头穿上裤子对小姐姐说。
    “我陪你一起去吧。”
    小姐姐也随着穿上衣服跟了上来。
    两个人出了门，几个起落便来到是事发点附近，虽然前后不到十分钟，可等他们到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只剩下三具焦黑的尸体了。
    “暴炎灼烧的痕迹。”
    小姐姐阴沉着脸小声说。
    “这感觉，有点像无量业火啊。”
    陈凡蹲下身来看了看，也说。
    “是阳火属性，红莲火。”
    对于阳火的见解小姐姐明显比陈凡更专业，一眼就看出来端倪。
    “比你的烈日阳炎如何？”
    陈凡转头问到。
    小姐姐初是一愣，紧跟着轻蔑一笑，“这世间只有九曜龙炎位列我的阳炎之上，其余所有我都不放在眼里。”
    陈凡点点头，从一具尸体上摘下一个黢黑的肩章，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以后，忽然轻叹一声，沉默了起来，他回头望了望自己家的方向，发现视野相当开阔，更显得十分担忧，“矮冬瓜，瘦甘竹，白发老龙君，全是a级顶尖的实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有人能在转瞬之间将这三个人同时干掉。”
    “而且，看起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三个人。”小姐姐也循着陈凡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们到底是谁呢？想干什么？”
    “我们分头去看看吧，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陈凡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出事了，找几个人过来吧。”
    不久之后，一个一身黑西装黑墨镜面色憔悴的男人一瘸一拐地带着几个人来了，陈凡吓了一跳，因为来的人竟然是失踪了很久的陆离。
    “你还真活着呢啊！”陈凡惊呼出声。
    陆离咧着嘴大笑起来，拍拍陈凡的肩膀，虽然陈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雀跃，但他的内心里显然是十分高兴的，对他来说，不，对整个局势来说，有陆离这样的人存在无疑给我方阵营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陆离这病怏怏的样子也真是够吓人的，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陆离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是红莲业火？”
    小姐姐在一边横眉冷对，明显有些不忿这个一度让火神一族颜面扫地的控火高手，陆离也似乎发现了小姐姐颇不友好的目光，抬头看看她，一脸懵逼，陈凡抬手掐在小姐姐的屁股上将她推到一边，小姐姐悻悻地回家去了。
    “火神一族的人。”陆离看出了小姐姐额间的族纹，一眼就认定了小姐姐的身份。
    “我媳妇。”陈凡也不寻思那些用不着的，直接给陆离点了一根烟，两个在外人看来都堪称传说级的大人物像是猴子似的蹲在楼边，陆离说道，“最近，我们的调查取得了一些进展，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系列的事件跟一家境外势力有关。”
    “嗯？”陈凡挑眉。
    “有个东西得给你看一下。”陆离说着，从助手的手里接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来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凡，“你看看这个，看看照片上这个人。”
    陈凡把照片拿过来看了一下，照片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长发大波浪，体态婀娜，既带着欧美女性那种彪悍健壮的感觉，又带着东方女性的性感曲线，说胖说不上，说瘦倒也差得远，给人的感觉有点结实，十分性感，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力有耐草的主儿。
    陈凡打眼一瞅就觉得很熟悉，但明显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微微皱眉想了一阵子，这货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米歇尔？”
    “你还记得她？”
    “这妞儿我睡过，当初把我送到地下工厂，差点把我解剖了！”陈凡把照片还给陆离，“她已经死了，我亲眼见过她的尸体，当时还觉得挺可惜呢，老实说，这娘们儿不错，身子骨儿结实，活儿好，那骨子不服不忿的劲儿也挺吸引人。”
    “你确定她已经死了？”
    “她肯定死了。”
    “但是这张照片是我们的情报人员传回来的，几天前，她入境了。”
    陈凡一阵沉默，“她叫啥？”
    “蔷薇。”
    陈凡一咧嘴，被这“zhuangbility”的名字恶心到了，陆离看出陈凡的尴尬，也笑了，“我也对比了一下，跟米歇尔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能不能是双胞胎？”
    “不好说，正在调查。”
    陈凡沉默。
    “你跟那个东方神迹环球贸易有限公司接触过么？”
    “简单来说还是通过米歇尔接触的，当时他们是在盗墓，看起来像是奔着六器去的，但是，在那场争夺里他完全不占上风，看起来倒是最弱的一个……直到米歇尔出事以后，也没看见他们出来报复啥的，所以我一直觉得他们威胁不大，甚至不如阴阳家更值得重视。”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只能说明米歇尔的牺牲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陆离又递给陈凡一张纸条，“国际刑警组织给的回复，我们调查了一下这家公司，发现他们的母公司是一个庞大的财团，涉足了包括生物制药等很多领域，多年来，跟警方斗智斗勇，专门干些违法犯罪的勾当，但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有很多办法把自己摘干净，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事。”
    “生物技术……”陈凡挠挠头，“你的意思是说，米歇尔跟蔷薇长得那么像，既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也不是出于偶然？”
    “克隆技术。”陆离小声说。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陆离又说，“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一直有地下组织涉足，我们不能确定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这家公司很可能在进行很多疯狂的实验。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也有可能是米歇尔真的没死透，或者是通过某种方法复活，毕竟，要是这件事由我来做，我也能让一个死人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公司

    “的确，正因如此，所以我们一直没有下决心，你知道这种事情总要慎之又慎。”
    陈凡点点头，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提起这个我一直很好奇，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六器当中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是烛九阴的真身。”陆离说这话的时候淡淡地笑了一下，“不过，烛九阴已经早就不是过去那个烛九阴了。”
    陈凡上下打量，忍不住笑了， “烛九阴不就是你么？”
    “不，准确地说，是我得到了烛九阴的力量。”
    “有啥不一样么？”
    “很大不同。”陆离想了想，“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吧。”
    “那六器现在在谁的手里？”
    “你猜。”
    “不猜。”
    陆离开始撇嘴了，“话说，那个火莲确实挺霸道的，但是每次使用都会损耗大量的体力，我有点驾驭不了。”
    “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对不同的术也有不同的适应性，我觉得也没必要勉强，就比如你那招尿遁旱地降龙吧，想起来也的确威力巨大，某种程度上说并不在我九曜真如大火莲之下。”
    陈凡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我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确实是在夸你，真心的。”陆离笑得更欢了，“老实说，我真没想到提婆达多竟然会败在你的手里，他们跟我描述当时的场景的时候都把我笑死了。”
    “逢强智取。”
    “对对对。”
    陆离转身要走了，“有时间去我那喝茶吧，我现在在军区大院儿里养伤呢。”
    “啊。”
    陈凡摆摆手，二人分别。
    转头儿陈凡回去，约彭一幕见了个面，彭一幕哪敢不来啊，颠颠儿地就过来了。
    彭一幕有很特别的“火锅情节”，特别喜欢吃火锅，这次也不例外。
    “我最近听说，那个米歇尔又出现了，是真的假的？”
    彭一幕一听这话就直咧嘴，“啥米歇尔，不是！那个是蔷薇！米歇尔的孪生姐妹！”
    “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知道，以前就见过。”
    “她是干啥的？”
    “也是公司的，长得一模一样，反正我听说是孪生姐妹。”
    “就你也拿不准呗。”
    “那谁能拿得准。”
    “那他们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陈凡瞅瞅他，彭一幕一咧嘴，“诶，其实，其实也联系了。”
    “他们想干啥？”
    “不知道。”
    陈凡又瞅瞅他。
    “诶，听说哈，听说是有啥特别的任务。”
    “一共来了几个人？”
    “十几个。”
    “带头的有几个？”
    “四个。”
    陈凡嘴边动了动，“跟我说说都是谁。”
    “一个米歇尔，你认识的，还有一个黑鬼，个头挺大，以前没见过，是个生面口。还有一对姐弟，孪生的，那俩肯定是孪生的，都是金发碧眼，然后……”
    “然后啥？”
    “然后，那俩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实力强大。”
    陈凡抬头看看他，“是杀手么？”
    彭一幕摇摇头，“这个我真不清楚，但是他们确实不是干一般的活儿的！”
    陈凡寻思寻思，“把这两个人的资料拿到，我想看看。”
    彭一幕哭丧着脸，“我哪儿敢啊！他们是干啥的你现在也应该清楚了，我现在能不跟他们接触就不跟他们接触，这些都是瘟神啊！”
    陈凡觉得这话也对，他还是挺讲道理的，“那你知道他俩叫啥么？”
    “姐姐叫阿尔法。”
    “弟弟呢？”
    “贝特。”
    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要是真想知道他们的事儿，我觉得你可以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
    “谁？”
    “山口昭钵玄。”
    “谁？！”
    “就是安倍镜海的东家，岛国一个大财团的老大。”
    “他咋能知道呢？”
    “因为他们是死对头啊？还有比你的死敌更了解你的人么？”
    陈凡觉得这话很对，深吸一口气，“可是，我跟人家不熟啊。”
    “你不是放了安倍镜海一马么，我觉得你要是去找他，他应该还记着当年的事儿。”
    陈凡一听这话有点不好意思，“我当年把他收拾够呛，是说最后放他一马，但他要是记仇了，我也没办法啊！”
    “那我也说不准，反正就试试呗。”
    陈凡点点头，两个人继续吃饭，出来的时候路过小吃街，陈凡买了点麻辣烫回去，小姐姐他们正好还没吃呢，挺高兴，围在一起，小蛮说，“主人，你真的要去岛国啊？”
    陈凡摸摸她的头，“不仅我去，咱都去，我报了个旅游团儿，咱去转一圈儿，看看水族馆啥的。”
    “带我一起去么？”罗菲儿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带。”陈凡一摊手。
    罗菲儿嘟着小嘴不说话，眼圈微红，要哭了。
    陈凡对谁都很好，就是对她不咋地，也不是不咋地，就是没对比就没伤害，一对比起来，就像是可冷落她了似的。
    她委屈巴巴。
    “哈哈哈哈哈哈……”陈凡看得有意思，忍不住大笑起来，把碗里的麻辣烫递给她，“逗你玩儿呢，哪能不带你呢！”
    罗菲儿还是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凡，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一天。”陈凡嘴里头埋怨着，把小妮子搂过来，摩挲摩挲脑袋，罗菲儿默默地贼笑一下，回头看小蛮，小蛮撇嘴，也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架势，“主人……”
    小六子手里拿着一串肉丸子若有所思，忽然间也咧着小嘴儿可怜巴巴地看陈凡，“爹爹……”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拿这几个货没啥办法，“真去旅游啊？”
    “你们去玩儿，我去办点事儿。”
    “那我不去行不行？”
    陈凡斜着眼睛看小姐姐，“咋的？外面有人了？”
    “对，有人了。”小姐姐一脸不服。
    “那都没有用，走哪儿带哪儿，一点机会都不给！”
    小姐姐冷哼一声，“你咋那么霸道呢？”
    “就这么霸道，爱受不受！”
    二人互瞪，小姐姐被气笑了，“死样儿吧！不想跟你说话！”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旧情复燃

    “呵，就这点能耐啊！”
    陈凡还愈发地牛逼了。
    “主人，你这么嚣张，可是要挨打的。”
    小蛮看不下去了，一不小心说了句大实话。
    陈凡干咳两声，没好意思把话接过去。
    要是在以前，这么跟小姐姐讲话一定会挨打的，但现在，他早就不怕了。
    不知何时开始，小姐姐已经被陈凡磋磨得服服帖帖的了，一个幸福的女人往往脾气都很好，现在的小姐姐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吃穿不愁，又有人陪着，每天里都被自己最心爱的人各种疼爱，虽然没羞没臊了点儿，但谁也不能否认现在的生活的确很惬意。
    她从没像现在一样轻松惬意，也从没想过会有今天。
    守望千年，这一切终于开了花，结了果。
    她已经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妄念，对她来说，眼前的男人，便是所有。
    虽然他花心，无耻，还有点无赖，但他就是他，对于小姐姐来说，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有些人喜欢把那些事情挂在嘴上，有些人却喜欢把那些事情藏在心里，很明显，小姐姐就是后者。
    她从不你侬我侬地与陈凡说那些肉麻的情话，也从不主动地要求什么，但每一个人都能从她那看似不屑的眼神里看到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依恋。
    即便，那个男人在她嘴里永远是个傻子。
    准确地说不是一个傻子，是个倔驴。
    天很晚了，夜也深了，坐在客厅里跟小妮子们玩了两盘围棋的陈凡伸着懒腰回来。
    小姐姐正在房间里铺床，床铺很整齐，很新。
    陈凡靠在门口儿盯着小姐姐那弹性有肉的屁股看了半天，咋看咋喜欢，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一天天地不正经，看什么看！”
    “我要去洗澡。”陈凡幽幽地说。
    “洗就洗呗，跟我说啥。”小姐姐一脸不屑。
    “我想跟你一起洗。”陈凡龇着大牙嘿嘿直笑。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洗。”
    “为啥？”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小姐姐掐腰站着，回头看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流氓！你自己干啥事儿了自己一点不清楚？”
    陈凡大笑出声，一把将她拉过来扛在肩膀上，不由分说地往浴室去了。
    半小时后，大床上，被窝里，小姐姐趴在被窝里，陈凡趴在她身上，小姐姐扒拉着pad看电影，陈凡跟她一起看。
    “你重死了你知道吗？”小姐姐微红着小脸儿埋怨一声。
    “你不爽啊？”陈凡撇着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人。”小姐姐避开陈凡的质问，扭过头去，“好像属狗的，吃不够！”
    陈凡咯咯笑，一翻身从被窝里出来，小姐姐扭头看他，“你干嘛去？”
    “啥也不干，睡觉。”陈凡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小姐姐目光斜视，俏脸绯红，“还没完事儿呢就要睡觉了？”
    陈凡四仰八叉地躺着，假装不理。
    “啪！”小姐姐打了陈凡一下，“跟你说话呢！”
    陈凡撇着嘴假装不乐意，“睡觉，别打扰我。”
    “我数三个数，你快点给我把事儿办完了。”小姐姐又趴在枕头上了，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儿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陈凡一翻身，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看把你骚的！”
    小姐姐也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儿不吱声儿。
    “对了，李小军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小姐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我能怎么处理。”陈凡反问了一句。
    “李小军到底还是跟那个人分手了，你又有机会了。”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冷哼一声，“回来了又如何，还能回到过去么。”
    陈凡搂着小姐姐，“从她决定要走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跟苏沫的关系一样。”
    “李小军跟苏沫不一样，苏沫很现实，李小军……”
    “也很现实。”
    小姐姐张张嘴，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陈凡笑了，“有啥了不起的，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了不得了？”
    小姐姐神色黯然，“可她无依无靠的，你要是不罩着她，她以后怎么生活啊。”
    “也对。”陈凡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割——
    夜里十一点，当地的一家并不大的品牌服装店，服务员已经下班了，屋子里却还亮着灯，衣架附近李小军拿着个本子认真清点着每一件商品，看起来认真极了，就像是上学时候一样认真。
    陈凡就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李小军完全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猛然间看见了还一个哆嗦吓了一跳。
    “你来干啥？”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
    “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小军又摔了一下本子。
    “你要是来笑话我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
    李小军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脾气。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呀？”陈凡淡淡地看着她，手一勾，勾在李小军小西装遮掩下的腰带上，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又几乎是霸道无比地用两只手掐住了她的小蛮腰，他仰着头看着李小军，还是笑吟吟地，“让你跟着我，一门心思想跑，现在好了？三天新鲜过去了，发现自己被人玩了吧？”
    “管你啥事儿？”李小军眼圈泛红，还很硬气地耷拉着眼皮问陈凡，语气不善，很牛逼的模样。
    “是不关我事儿，但是我忽然兴起，想骑你，行不？”陈凡挑衅似的目光看着她。
    “哼。”李小军冷哼一声，一字一顿，“你，做，梦！”
    陈凡倒不生气，笑吟吟地看着她。
    李小军依旧一脸不爽。
    短暂的对峙之后陈凡一拉李小军的胳膊，随着一声惊呼，李小军坐在了陈凡怀里。
    陈凡依旧笑吟吟地，他挑起李小军的下颏儿看了半天，开口戏谑：“现在想通了没？”
    李小军眼眶湿了，“我都被人那啥了，你还这么死缠烂打的？”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羽毛

    陈凡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了，我就是单纯地想要跟你叙叙旧，行不？”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给谁都可以，就是不给你！”
    “那我非要不可呢？”
    “我就报警抓你！”
    “那你试试！”
    “咋的，你以为我不敢啊！”
    陈凡笑了，怂了，“行，你厉害，我服了还不行么。”
    李小军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像是打个胜仗的大将军似的。
    “遇上麻烦给我打电话，别不好意思。”
    陈凡看李小军起来了，优哉游哉地说。
    “我能遇上什么麻烦啊。”
    李小军还挺牛气。
    “等你遇上了也就知道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最近有没有人骚扰你啊？”
    “不就是你咯。”
    “我不算。”
    “那就没有了。”
    陈凡点点头，“那我走了。”
    陈凡还真走了，吹着小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了，李小军假装不在意，等陈凡走远了，才眼眶微红地从窗子看出去，一直跑到窗前。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她很难受，想哭，但是当着陈凡的面儿绝对不哭。
    因为她知道，她要是哭了，他一准儿会龇个大牙笑话他。
    陈凡就是这么货，她太了解了。
    路口停着车，见陈凡走过来，车窗下来了， 里面是一个看起来颇有些憔悴的男人，头发花白，他递给陈凡一个纸袋，“你要的东西。”
    陈凡点点头，车子扬长而去。
    陈凡坐在路边把纸袋打开，看了看里面几张印着图片的打印纸，自顾自地看了半天，手一震，那几张纸连同纸袋一起烧了起来，没几分钟，烧灼殆尽。
    陈凡看看时间，打了车，往附近的一家夜场去了。
    夜场里灯红酒绿，一群青年男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狂嗨乱摇，空气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和究竟的味道，陈凡溜溜达达地走到柜台前面，要了一扎啤酒，斜刺里一个染着七彩爆炸头的画着诡异装扮的调酒师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要求，花样繁杂地鼓捣了一阵，竟然用一个老大的扎啤杯子推了一杯鸡尾酒过来。
    陈凡手里捏着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优哉游哉地翻着，斜刺里瞄了她一眼，调酒师嗖一下扑过来，笑嘻嘻地趴在了陈凡身对面儿，“你怎么这么有空啊？好酒不见你呢！”
    “那个人来了么？”声音太大了，陈凡都懒得说话，用手比划着手语问她。
    女人见了，也学着陈凡的样子比比划划，完后往斜刺里一指，陈凡循声望去，正看见一个土肥圆正在舞池里对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风骚小妹狂扭身子，陈凡斜刺里看看他，朝女孩儿挑眉，女孩儿点了点头。
    陈凡把鸡尾酒喝了一多半，从高脚椅上下来，他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土肥圆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土肥圆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面露凶戾之色，可一打眼见这货有点眼熟，明显又愣了一下。
    “你谁呀？”他假模假样地问了一句。
    “我是你爹。”陈凡说的一本正经。
    “神经病吧！”那胖子一甩手，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可陈凡根本不管那个，扯着胖子的脖领往外一甩，咣一下，小胖子就被甩到了墙角，顿时，舞池里一片骚乱。
    陈凡快步下来，没等他爬起来，又拽住了他的脖领，这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三两下就把胖子扯到了外边，那胖子明显对陈凡有些忌惮，竟然垫着脚尖儿溜溜儿地跟了出去，声音都没敢吭一下。
    陈凡把他拽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吧！”
    胖子一脸无奈，一摊手，“大哥，你饶了我吧，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给你三秒钟，想明白了，要不然，我今天就把你这一身人皮扯下来。”
    小胖子斜着眼睛看着陈凡，无奈极了，“你扯我我也……”
    “咣！”一拳上去，正打在胖子的脸上，当时胖子的脸就像是爆炸了的气球一样，腾地一下就炸开了，紧跟着一个老大的猪脖子弹了出来，胖子嗷地一声惨叫，赶紧捂住，看起来倒是也急眼了，“诶！好说好商量，你这是干啥！”
    陈凡完全不搭理他，再次举起了拳头，那猪头当时就怂了，“诶诶诶！我说！我都说！我老实交代还不行么！你们神灯会的就是牛逼，我服了！”
    猪头说着，捂着鼻子蹲在一边，吭哧吭哧地捯饬了半天，才把这张脸恢复了原状，“大家都是妖孽，混在人堆里都不容易，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
    “我找你找了好几天了，你是故意躲着我是吧。”陈凡笑嘻嘻地看着他。
    “谁躲着你了，我才没有！”猪头很不乐意地转过头去。
    “你要不是故意躲着我，你为啥连这猪皮都换了？”陈凡依然笑吟吟地。
    “呃，这，诶呀，反正……”猪头被问得有点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
    “别扯那用不着的，你知道我来找你干啥！”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事儿不能算在我头上，我只是回答了他们问的几个问题而已。”
    “你知道他们什么来路么？”
    “不知道。”
    陈凡举起拳头。
    “诶诶诶，别打，别打！”猪头真是怕极了他了，“我也没骗你，真不知道，不过我能确定，他们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是啥？”
    “反正，不是寻常的妖怪，估摸着是外国来的。”猪头目光闪烁地看着陈凡，旋即从兜儿里摸出一根羽毛，“你看看这个……”
    陈凡从胖子的手里把郁闷接过来，看了半天，羽毛不小，看起来有点像鹅毛，只是稍微大一些。
    “这啥呀？”
    “那个死了的人交给我的，他拿着这个来找我，问我这个是啥，我想，这东西应该跟他们有些联系。”
    陈凡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羽毛，手捏着转了半个圈儿，面色严峻，“难道是……”
    猪头闭上眼睛，一本正经地抱肩点头。
    “真是大鹅成精了？”陈凡瞪着眼睛一脸懵逼。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天使

    “卧槽！”猪头也是服了陈凡这货间歇性犯二的本事了，看这家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浑身触手的外星人，他用手指了指天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天使。”
    陈凡一皱眉，“天使？”
    “天使。”
    猪头指着天空继续说，“天使，就是上帝的使者，大体上跟咱们传说中的金刚护法送财童子啥啥的都差不多，在西方世界，被认为是上帝的仆人和使者，说白了就是长着翅膀的鸟人。”
    陈凡沉默半晌，“还真有这么个玩意儿么？”
    猪头嘿嘿直笑，“在没遇上你之前，我还不相信北曱鬼王一直活到了现在呢！”
    陈凡吃瘪，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了，“天使的实力如何？”
    “未知。”猪头做高人状，“天使是西方的神物，不同于我们这边的妖魔鬼怪，事实上，即便是神仙妖怪啥的，也都是有分界的，境外的妖怪要跨界作案，神灯会头一个就不答应。”
    “都是这样。”陈凡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就连冥府都有“九界”之说，妖界分治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两个家伙有点不好惹啊。 ”猪头从陈凡手里接过一根烟，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起码，这两个人的实力确实非同凡响。”
    “你说他们能掐过我么？”陈凡问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不好说。”猪头含糊其辞。
    “我倒要看看她的实力如何。”陈凡一龇牙，“我就不信我还整不过一个妖女来着。”
    “要死磕的话，胜负尤未可知，更何况你一个打俩。”猪头小心提醒。
    “我只对付那个女的。”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对付女的？那男的咋办啊？”猪头一脸懵逼。
    “我去找猴子哥去收拾他，你大师兄的本事还是靠得住的。”
    “你大师兄！”猪头还有点不乐意了，虽然他是一个猪头，但是她最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猪八戒。
    “哼哼哼哼哼。”陈凡又笑了，笑得挺诡异，他现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把那金发妖女抓回家，铁链蜡烛小皮鞭的场面了。
    “那娘们真不错，实话。”猪头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面露猥琐之色。
    “我是整不过她，我要是整得过，我早就下手了。”猪头继续笑。
    “我感觉这样好像不太好。”陈凡搓搓脸在一边假正经，“你说，我要是这么干了，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呢？”
    “这话让你说的！”猪头大义凛然，“这是捍卫咱中土妖孽荣誉的事儿，咋能说不要脸呢！要是不收拾收拾他们，日后还不被人看扁了？”
    “干？”陈凡挑眉。
    “干！”猪头一攥拳头。
    两个人都笑了，一个比一个猥琐。
    忽然间，在二人身后有人冷哼一声，“干谁呀？”
    陈凡和猪头同时回头，正看见满头金发的姐弟俩，女人抱着肩膀抿嘴笑，男人冷着脸看着他们。
    “没你事儿。”看猪头一脸赔笑地咧着大嘴要起来，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猪头也是真怂，抱头，蹲下，脸冲墙……
    “来，你出来，我有事儿想跟你谈谈。”女人朝陈凡勾勾手指。
    陈凡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两个人肩并肩，看起来倒是真般配，那个小子在身后跟着，一直充满敌意地死死盯着陈凡这货。
    “看样子，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女人说的第一句话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得内心里毫无波澜。
    “是呢，天使姐姐。”陈凡看女人的年纪应该比自己稍微大一点，所以很嘴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女人听了好像有点高兴，回头看了陈凡一眼，上下打量，旋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继续目视前方，“老实说，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博士对你和你的身体很有兴趣，所以这一次派我来跟你接触。”
    “就这么接触么？”
    “不然呢？”
    “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啥的吧，这多没情调。”
    “有情调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我现在是来办正经事的。”
    “那你啥意思呢？”
    “我想邀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啥？”
    “不为啥，就是想让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凡嘟嘴卖萌，上下打量，“刚搭讪起来就约上了，这不好吧！”
    “开放社会，有啥不好的呢？”
    女人跟陈凡眨了下眼睛。
    “不行，我老婆等我回家呢。”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半天，陈凡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转头要走。
    “哼。”女人倒是并不咋意外，好像是在用冷笑缓解尴尬，“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说话间，四周的空气还是颤抖，而且伴随着隆隆巨响，陈凡感觉大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正在女人的身体中奔涌。
    陈凡回头，再回头，前后二人，一男一女，早已形成了夹击之势！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血脉相连，心思相通，而且关于你的战斗方式我们早已了然于胸，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大，但临敌对战，首重突袭，之所以这些年来无往不利，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对手对你神行百变的招式无所了解，然而，这一次你的克星到了。”
    女人歪嘴冷笑，声音也蓦地高了几分，“真以为，你能逃得掉么？”
    “这就是你们的战斗方式么？”陈凡一副很惊讶的模样，“果然是科学家部队，厉害呀，你们迟迟不动手就是在研究我？好怕好怕。”
    陈凡悠荡着胳膊左顾右盼，女人一愣，“你在找什么？”
    “我看我媳妇在哪儿呢。”陈凡继续左顾右盼。
    “嗯？”女人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我家有个小辣椒，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偷偷跟着我，尤其是半夜三更不在家的时候，多半时候她都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尾随而来，我现在就想，你说此时此刻她会不会也在附近呢？”
    此话一出二人齐刷刷地露出怀疑的神色，微微地往后退了半步，左顾右盼，女人想起陈凡这货的不着调来了，顿时恼了，“少特么扯犊子！你这话鬼才信呢！”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秒杀

    “不信你回头看。”
    陈凡往女人身后一指，自信满满。
    女人冷笑，“少来，你以为这样的小把戏能……”
    话说到一半，女人感觉不对，她骤然转身回头！
    在她身后，倩影婆娑！
    竟然真的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漂亮得让人嫉妒的女人！
    “呼——”
    猎猎罡风盘旋而起，裹挟着熊熊烈焰！
    小姐姐的脸上终于显出了许久不见的烈焰妖妆！
    “砰！”
    几乎是同时，陈凡和小姐姐全消失了，地上炸起一团烟尘的同时，就听见女人一声闷哼！
    “噗！”
    盘旋的羽毛就四散沸腾，随着烈焰化为齑粉，此时再看，小姐姐跟陈凡身形一错，正背对背冷冷地看着另一个！
    秒杀！
    男人当时就懵了，吓得满脸是汗，他将将地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就跑，脚下一跺地，在半空一旋，竟然一下抖出了两只黑色的翅膀！
    翅膀很大，让他飞起来有如鹰隼，陈凡原地坐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弓，长弓搭剑各支支拉成满月，“砰！”
    又是一声闷响，半空中的男人直接炸为片片碎羽，消失不见。
    “哼，就这点实力来敢惦记我！”陈凡冷哼一声牛逼哄哄地。
    “得意个屁，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就没了。”小姐姐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多谢媳妇大人仗义想救。”陈凡搂着小姐姐的腰肢亲了一口，小姐姐一脸嫌弃地继续傲娇着，斜着眼睛瞅陈凡一下，却正看见陈凡这货正斜着眼睛盯着地上那已经灼烧殆尽几近化作飞灰的女人，她用胳膊肘了陈凡一下，陈凡憨笑，摸着小姐姐的屁股跟她一起往回走，“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美的妞儿直接摧毁了不太合适。”
    “那要照你的意思呢？”
    “要是由着我来，我说啥都要把她抓住带走，皮鞭蜡烛小锁链啥的，一个一个往上招呼，看她怂不怂呗，她要是从了我，以后就留在身边当个使唤丫头，要是不从，就先奸后杀。”陈凡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还自顾自地贼笑着。
    小姐姐都被他气死了，在身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看你那点出息！”
    “对对对，就这么在大街上踢你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陈凡说。
    “咋的，不服啊？”小姐姐挑衅似的又踢了一脚。
    陈凡回头看她，依然嬉皮笑脸地，他反手扣住小姐姐的小爪子，贼笑着看过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想造反？”
    “咱俩谁造反啊？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忘了？”小姐姐说这话的时候还挺有底气呢。
    “行行行，你是主子，我是奴才，行了吧。”陈凡倒是不在这问题上纠缠，拉着小姐姐溜溜达达地走了两步，手摸着小姐姐后脑勺顺过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看四下老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儿，忽然间一龇牙，“主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干啥？”小姐姐看起来还挺警惕。
    “你看这四下无人，鬼影都见不到，要不我找个地方好好疼爱你一下吧！”
    “滚犊子！”小姐姐还不知道陈凡的意思吗，当时就忍不住笑骂一声，“看你那死样儿，下流！”
    “主子说得对，奴才以后不敢了。”陈凡好像入戏太深，说话的时候还真挺谦卑的。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得意极了，咯咯咯地一直笑，她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那你个黑色的弓从哪儿搞来的？好像不是凡品啊。”
    “当然不是凡品。”陈凡手捂着嘴小声说，“我从冥府的宝库里偷出来的。”
    小姐姐斜眼看他，“你到底从宝库里偷了多少东西？”
    “那可老了去了。”陈凡面露得色，摇头晃脑，甩着膀子，看起来走路都不会了，“我当时也没寻思那么多，看好的就拿走，反正我都让你臭娘们给睡了，不整点东西回来哪里对得起我那清清白白的身子？”
    “你还能再无耻点么？”小姐姐都忍不住骂了起来，“就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清白白的？不要脸！再者说，你自己怎么个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么？说得跟你多不愿意，像是被人给强奸了一样！”
    “咋的，不行啊！”陈凡依然得意洋洋，牛气着呢，“不过，那真不亏，要说小黑那模样长相也真是绝了，那小腰，那小屁股，诶呀……”
    陈凡还自顾自地陶醉上了。
    小姐姐要杀人的眼神。
    “不过跟我家小姐姐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陈凡又讨好似的凑近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滚吧，鬼才信你！”小姐姐心里美，嘴上依然不承认。
    “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别进我屋儿。”小姐姐还来了小脾气了，越想越生气。
    “不闹着玩呢么，咋还真急眼了呢？”陈凡挺无辜的模样。
    “找你的小黑去吧。”小姐姐抱着肩膀傲娇。
    “切。”陈凡撇着嘴都不当成一回事儿。
    一路无话，小姐姐看他真不咋哄自己了，哼哼唧唧地，“你说两句软话能死是不？人家都生气了，不跟你睡了！”
    “你说不睡就不睡？”陈凡投去嘲弄的目光，“一会儿我就睡了你！”
    “我不给你睡！”
    “那我就硬来！”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吧，你要是打不死，看我咋收拾你！”
    小姐姐怒目而视，陈凡一点不怂，小姐姐无语了，“你就跟我俩厉害！”
    “别闹了，全天下的女人里，我最怕你了。”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真诚，“你看那些妞儿，哪个见了我不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我让她们给我跪下，她们就得跪下，就你，换个姿势都得哄半天，跟谁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小姐姐一提这话就脸红，“就你那都什么姿势呀，羞死人了！”
    “拉倒吧，我看你挺来劲儿的呀！”陈凡贼笑。
    小姐姐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儿，“滚！”
    陈凡凑过去想亲他一下，被推开了，陈凡又去亲了一下，又被推开了，这次陈凡不饶了，扛起小姐姐噔噔噔跑回家，二话不说直接就跟摁床上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得逞

    陈凡总是这样，不管遇上多大的事情，总还是嬉皮笑脸没羞没臊的，小姐姐也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看陈凡精神头十足，她也挺高兴，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压力都很大。
    原本就是后半夜，一宿也没咋闲着，伴着小姐姐一阵阵的尖叫和小声的笑骂声，一切终归是结束了。
    陈凡一咕噜站起来，往外走，拉着门回头看一眼面色羞红正歪着身子露着两条雪白雪白的大白腿的小姐姐，心中一暖，笑了出来。
    小姐姐都被他折腾的起不来床了，虽说神族体质非同寻常，可那也架不住陈凡这样的生猛玩意儿可劲儿折腾啊。
    老公太能干，老婆很无奈，这样的苦恼怕也没多少人能体会得到吧。
    陈凡出去洗漱，收拾收拾准备出去，小蛮打着哈欠出来，从身后抱住了他，小妮子睡眼朦胧，哼哼唧唧地，“主人……你起这么早，是要干嘛去呀……”
    陈凡回头，在小妮子的脸蛋上捏了捏，“秘密。”
    小蛮看陈凡不想说，倒也不好再纠缠，抿着小嘴一撇嘴以示抗议，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陈凡捧着小脸狠亲了一口。
    小妮子脸红了，羞答答地捂住自己，陈凡看她，越看越觉得喜欢，摩挲摩挲小妮子的长发，在她耳边小声说，“明晚过来侍寝，好不好？”
    小蛮脸更红了，却忍不住傲娇起来，“才不要呢，十天半个月，都不疼爱人家一下，人家不跟你好了……”
    “小样儿吧！”陈凡竟毫不在意，把小妮子高高举起看了半天，抱在怀里，“想要被疼爱，你就说嘛，下次带你一个！”
    “那个，那个……”没等小蛮说话呢，门后面又探出一个小脑袋，“我，我也要疼爱……”
    “哪儿都有你！”小蛮一看罗菲儿又骚上了，顿时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罗菲儿朝她吐吐舌头，还扭了扭。
    “小丫头片子，咋恁骚呢？”陈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回头腾出手来，把你俩一起办了，看你俩还骚不骚了！”陈凡牛逼哄哄地说着，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对着小屁股一拍转身出门了，“看好家，别到处乱走，我很快就回来。”
    “他干嘛去了？”罗菲儿问。
    “不知道。”小蛮摇摇头。
    “师傅，师傅！”罗菲儿往前跑了几步，“你是要去总舵么？”
    陈凡回头看看她，“咋了？”
    “带我一起去呗！”小妮子很期待的模样。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罗菲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都，我都好久没回家了，也想回去看看……”
    陈凡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张开了手，小妮子的立即高兴起来，“你等我一下！”
    话说完，噔噔噔跑了，没一会儿就背着个大背包跑了出来！
    陈凡二人在乘动车南下，去了总舵。
    等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陈凡跟菲儿在车站就分手了，菲儿回家里探亲去，陈凡去总舵去找钟离，钟离不在，说是明天才能过来，无奈之下陈凡只能去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倒不是总舵没有地方可以安排，只是陈凡不喜欢被人打扰，毕竟陈凡身份特殊，要是别人知道陈凡在总舵，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都指不定多少人要前来拜谒呢，这种乱哄哄的事情陈凡真是不喜欢，他不是一个天生的政客，他是一 个喜欢安静的人。
    在酒店里收拾收拾，早早地陈凡就上床了，前台打电话过来问需不需要啥特殊服务，陈凡理所应当地拒绝了，他虽然生性风流，却从不招妓，话说回来，他要是真想找个妞儿来陪，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有的是人。
    晚上十点多，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陈凡起身去开门，看见了背着胳膊穿着齐臀小短裙的罗菲儿，陈凡上下打量，“这么快就回来了？”
    罗菲儿嗤嗤笑，反手关门，噔噔噔几个助跑一下就把陈凡扑倒在大床上，“人家怕你寂寞嘛！”
    陈凡苦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开始一天到晚净琢磨如何睡了自己的小妮子，小妮子龇着小白牙也笑吟吟地看着他，俩人对视了半天，陈凡摸摸她的头，“小丫头，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啪你。”罗菲儿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儿微红，的确有那么一点小羞涩，但这话说得也是够直接够坦率，一点虚的都没有。
    “啪了我你能得到啥？”陈凡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她，“我既给不了你亿万家产，也给不了你夫妻名分，甚至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什么秘而不宣的本事传给你，你何必呢？”
    罗菲儿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抿嘴笑了，“我就是想啪你，不图别的。”
    话说完，那柔柔的小嘴儿已经压在了陈凡的嘴唇上，小妮子闭上眼睛，张开小嘴儿，一把搂住陈凡的脖子将陈凡扑在身下，陈凡脸一红，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足足羞臊了有半分钟，还是忍不住抱着了小妮子的身子，从了她……、
    事成以后，罗菲儿就哭了，一个劲地抹眼泪，梨花带雨的。
    陈凡也摸不清小妮子为啥哭，但隐隐地有些愧疚，早知道小妮子还是个雏儿他说啥也要拒绝这个事儿，他不想坑她。
    “你不是人……”罗菲儿趴在旁边抱着枕头，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看起来怨念很深，“人家还小呢，经得住你这么乱来么？”
    陈凡抓抓头，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别看他对付那些妖艳贱货很在行，可面对这种小丫头片子啥的他是真没办法。
    “烦人……”小妮子说着，又举起小拳头捶了陈凡一把，“你给我老实躺着，别动！”
    话说完，小妮子一翻身，骑在了陈凡身上。
    房间一张大床嘎吱嘎吱……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另外一个人

    一晚上基本也没怎么闲着，停停走走，折腾了大半宿，等小妮子实在累得不行了像是要昏过去了似的趴在了陈凡的身上沉沉睡去的时候，陈凡直觉得身体被掏空，隐隐地有一种力不可支的感觉。
    也是昨天晚上跟小姐姐折腾得太厉害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这小丫头也实在是太骚了，虽然上手来给人的感觉青涩无比，可原本就极是聪明的罗菲儿显然是做过功课的，没多久很多东西就心领神会了，那小腰一扭，比谁都来劲，表情声音更是无比诱人，直把陈凡撩拨得有些欲罢不能了。
    更要命的是，小妮子这坏心思也不知道憋了多久了，战斗力实在惊人，依着陈凡的了解，除却小姐姐和被陈凡戏称为“小黑”的冥王女以外，就算再浪的妞儿也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的连续作战的，阴为人的身体里能分泌出来的水分就那么多，很有限，人类的平均时长又大多超不过二十分钟，所以一般越往后越不好玩得太嗨，就算是高潮迭起连续不断也最多只能坚持一个小时左右，再长了，多半就会变得很痛苦，很明显罗菲儿也是如此，小妮子断断续续地折腾，一晚上竟然要了陈凡七八次，就像是饿了七八天快死了的人遇见了包子馒头可劲儿往嘴里塞似的，陈凡看她那模样，真担心小妮子再一时不慎死过去，心里头毛毛的。
    罗菲儿依偎在陈凡怀里，身子软软地贴在陈凡身上，此时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那小爪子还摸这儿摸那儿一点不老实，陈凡摩挲摩挲小妮子光滑的脊背，小声问道：“来了几次了？”
    小妮子一听这话，顿时羞答答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小羞涩，不好意思了，“数不清了……”
    “看你那骚样儿……”陈凡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点调侃，确实是真心的，小妮子吐吐舌头，竟觉得这话十分受用，她张开手臂抱着陈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真是个小妖精啊。”陈凡早就感觉罗菲儿人小鬼大不是寻常样人，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翻，还是忍不住心中赞叹。
    罗菲儿平素里就又骚又浪又鬼灵精怪，今儿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目光如炬，看得一点都不错。
    就这小丫头，谁要是糊弄家里去，用不了一年半载的多精壮的汉子都得被她玩死。
    “留在身边也挺好，省着她祸乱四方。”陈凡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坏笑起来，他手握菲儿的肩膀，小声问，“以后就跟我走吧，做个内侍啥的。”
    罗菲儿一听这话还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那我以后管你叫啥？”
    “跟小蛮一样，叫主人。”
    罗菲儿“呸”了一声，“才不呢，多丢人！”
    “有啥丢人的，好多人想叫还没机会呢。”
    罗菲儿打量着陈凡，看傻子的眼神。
    陈凡龇牙笑，“不信啊？不信你等着。”
    没用多久，外面有人敲门，罗菲儿抱着被子噔噔噔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躲了起来，偷偷往外一看，来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来愈发光艳照人的钟离，也就是现如今鬼门的一把手，当家人。
    “圣主万年。”
    陈凡单腿跪地，跟钟离行礼。
    钟离抱着肩膀耷拉着眼皮，一侧身从陈凡身边走了过去，顺手一搭陈凡的肩膀，“嗯，起来吧。”
    那感觉，真是牛逼得老厉害了。
    陈凡忍不住笑了，站起身掐腰看着她，钟离也忍不住笑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
    “现在挺牛逼啊。”陈凡走过来忍不住说了一句。
    “知道就好。”钟离继续傲娇，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一副黑道大佬的牛逼模样，“我昨天回家去了，今天刚回来，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你这一大早来我这儿是来干啥了？”
    陈凡趴在沙发上，手搂着钟离的脖子。
    “我这不寻思着你一个人闲着没事儿太孤单了么，赶快过来陪陪你。”
    “不用了，我吃饱了，现在浑身没劲儿不想跟你扯犊子。”陈凡说话的时候老气横秋的，脸上还带着点苦涩。
    钟离回头看看他，又侧头往里面的小房间瞥了暼，“你带小蛮一起过来的？”
    钟离当然知道陈凡不是带小姐姐过来的，要不然他不敢这么跟自己在这儿浪。
    “没，菲儿。”陈凡继续苦笑。
    “你到底还是没忍住，把菲儿给忙活了？”钟离上下打量着他，嘲弄的目光。
    “准确地说，是她把我给忙活了。”陈凡看起来挺无奈的，却也忍不住嗤嗤直笑，他捂着嘴边在钟离耳边小声说，“诶呀，那骚劲儿一上来，跟你一样一样的！我都有点扛不住了！”
    “去你的！”钟离一甩肩膀，回头笑骂了一句，“你给我放庄重点，别啥都说！”
    陈凡一瞪眼睛，揉着钟离那粉嘟嘟的小脸儿看着她，“跟谁说话呢？跟你主人这么说话？是不是几天不收拾你你又飘了？”
    钟离瞪他，“少在这不要脸，老娘堂堂鬼门圣主，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要是我生气了，我……”
    被陈凡一把抓住，钟离脸一红，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劲儿一下没了一多半，看着陈凡的眼神里都是埋怨，“你能不能不这样！老实一会儿能死啊！”
    “叫主人。”陈凡邪魅一笑。
    “不叫！”钟离还挺硬气。
    “叫不叫？”陈凡的脸距离钟离很近，鼻子都要贴在了鼻子上。
    钟离翻了个白眼儿，“就不叫！”
    “那你走吧，恩断义绝！”陈凡假装直起身来一副要一刀两断的模样，钟离见了，赶紧起身追了上去，从身后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叫他回头，“别闹了，咋还跟小孩儿似的呢？”
    “叫主人。”
    “主人。”
    “大点声。”
    “主人！”
    钟离打了他一下，“这下行了吧！”
    “我要去洗澡，帮我搓搓后背。”陈凡得意洋洋地在钟离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钟离白了他一眼，竟也二话没说，高跟鞋哒哒哒地踩着地面跟了上去。
    陈凡泡在浴缸里懒洋洋地像是个大爷似的，钟离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沐浴露走了进来，反手关门，“你是为了那两个人来的吧！一早我就猜到了。”
    “不，你猜错了，我来这里，是想见见另外一个人。”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地牢

    “另外一个人？”钟离看起来挺诧异。
    陈凡点点头，“对，另外一个人。”
    钟离沉思半晌，终有所悟，点点头后不做声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陈凡挑起钟离的下颏儿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敢不同意么？”钟离白了他一眼，“我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你！”
    “看你说的，我又没欺负你。”陈凡看起来还挺委屈，摸摸钟离的头笑着说，“我自认为对你还不错吧，除了在床上霸道点儿，其它时候都还好。”
    钟离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呢， 就你干的那些事儿，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看你这样子挺委屈啊。”陈凡咂咂嘴，“那得了，以后就掰吧。”
    “你给我滚啊。”钟离看起来还挺生气，根本就不吃陈凡这一套，“吃干抹净了想跑了，哪儿那么好的美事儿去？你多少天都不来一次，来一次，还净跟我整事儿，我明白告诉你，今儿你要不给本姑娘伺候得明明白白，可别说我不配合你！”
    “呀呀呀。”陈凡咂咂嘴上下打量，闭上眼睛躺在水里，看起来倒是怡然自得，“我就不伺候你，我就看你能咋的！”
    “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打架？”钟离捶了陈凡一下。
    “你是不是逼我收拾你？”陈凡坏笑。
    “哼，我就不信你大老远来一趟能碰都不碰我一下就走。”钟离趴在浴缸边儿上，看起来还有点小得意，她对自己的模样长相素来有自信。
    “你呀。”陈凡看起来挺无奈的，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真是纳了闷儿了，看你们一个个在外人面前都可正经了，咋一到私底下，一个比一个骚呢。”
    “那还不是你带的。”钟离这话倒是说得透彻，手里捏着一块香皂，在手上抹了抹， 见陈凡睁开一只眼睛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啥？”
    “你要干什么？”陈凡一脸警惕地说。
    “看你那小样，你还怕我日了你不成？”钟离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愈发地暧昧起来了，陈凡反手一把直接把钟离拽到了浴缸里，钟离一声惊呼，浴室里水花四溅顿时乱成了一团……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钟离只是陈凡在鬼门的一个代理人，又或许她只是陈凡用来泄欲的工具，但钟离显然是知道这些的，不过，她挺喜欢现在的一切，甚至有点甘之如饴的味道。
    骨子来说，钟离跟冥王女是一样的，权欲大于性欲，人都说权力是最猛烈的春药，这话用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明显没错儿，陈凡给了她们前所未有的机会，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满足，作为报答，他们献出的不仅仅是自己前挺后撅的身子，可能还有自己的灵魂，尊严，甚至更多。
    所以，冥王女地位再崇高，在陈凡面前也不过是个玩物，冥王女尚且如此，钟离就更不用说了。
    钟离就是陈凡豢养的一条狗。
    事实上，“狗”这个词没有任何贬义，只是实事求是罢了，陈凡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换回来的是钟离对自己的忠心和顺从，虽然钟离嘴上还挺硬，不肯服软，但其实由内而外都已经沉沦下去，在外人面前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鬼门圣主，但在陈凡面前，即便露出最风骚放荡的模样她也不会觉得有啥难堪的。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一切都给了这头倔驴，在他面前，她已经毫无秘密可言，就像那句话说的，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无力反抗，就该尽情享受，很明显钟离是一个很会享受的女人，而这一点正是陈凡最喜欢她的地方。
    每个人都喜欢聪明而顺从的仆人。
    钟离就是她的仆人。
    钟离和陈凡都明白，钟离的一切都是陈凡的，他能给她这一切，就能随时剥夺这一切。
    浴室里，钟离被陈凡抱在怀里，雪嫩的娇躯被这大爹肆无忌惮地把玩着，却始终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仿佛间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丁点的不妥，假若这一幕被那些日夜仰慕着她的追求者看见，不知应当作何感想。
    整整一上午，陈凡都跟钟离腻在一起，当然，罗菲儿也在，原本小妮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想躲避一下，不过显然皮厚如城墙的陈凡不大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而钟离好像也不太在意，大模大样地在客厅里跟陈凡啪了一上午才算消停，这一回陈凡真是累着了，摊在床上直喊腰疼，没一会儿困劲儿就上来，睡着了。
    钟离虽然也两腿发软走路都费劲，可还是不得不安排一下晚上的行程，在总舵的地下迷宫里有一个地方，寻常人根本入不得，但陈凡既然已经开口了，她就得带他去看看。
    陈凡没带罗菲儿，只带了钟离，钟离他俩肩并肩地走着，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似的，偌大的底下通道绵延向下看不到尽头，没有守卫，也没有人，墙壁上的灯盏也不太亮，却已经是用电的了。
    陈凡看钟离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臀部，就忍不住想笑，钟离看陈凡那死样儿，气都不打一处来，一会一回头，一会一个大白眼，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活生生瞪死这个王八蛋似的……
    “你跟你们家那口子也敢这么胡来么？”终于钟离忍不住娇嗔了一句，脸有点红。
    “她早就全身心地属于我了。”陈凡撇着大嘴得意着呢。
    “就凭她那小暴脾气，不得整死你啊！”钟离有点不信陈凡对他小姐姐做的事情敢跟对自己做的那些一样过分。
    “多个啥，我还收拾不了她了呢！”反正小姐姐不在，陈凡吹起牛逼来也算硬气。
    “哼。”钟离冷哼一声，挺不屑，“其实有的时候我真挺佩服她的，生得天仙似的美人儿，竟还能忍得了你这样的家伙！”
    “你知道啥，我不也是多方努力的结果么。”陈凡悠荡着胳膊显出阴谋模样，“我给你打个比方，假如你们一个旅游团，在沙漠里迷路了，又饿又渴，这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个西瓜，我问你，你愿意跟别人分享吗？”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代理人

    钟离撇嘴，“那肯定不行啊，我自己还渴着呢！”
    “那我问你，要是你捡到了一卡车的西瓜，你会跟人分享吗？”陈凡又问。
    “那肯定会啊，我自己咋吃都吃不完，留着有啥用！”
    “这就对了。”陈凡坏笑不止，“她一因为这事儿跟我闹别扭，我就可劲儿欺负她，我也不道歉，也不说啥，就可劲儿地喂饱她，把她喂得饱饱的，喂得吃不下了，她就该哭咧咧地想找人帮忙吃西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呸！不要脸！”钟离狠狠地啐了一口，“要照你这么说，那天底下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了！”
    “卧槽，你可别闹了！”陈凡牛逼哄哄地背着手，“你以为这事儿那么容易呢？想干瓷器活儿，得有那个金刚钻儿，看你们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骚，这要是一般人，谁能扛得住你们在这儿瞎折腾，早特么精尽人亡了！”
    “哼，你还知道呢啊，我看啊，照这么下去，你也快！”钟离忍不住撇嘴笑了。
    “再这么说话，信不信把你嘴堵上？”陈凡在钟离后腰上掐了一把，钟离身子往前一撅，赶紧躲了， “草，这把你牛逼的！”
    钟离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学坏了，自己以前再怎么生气都不会随后口甩上这么一句，这太不符合自己一贯的贵妇形象了，她干咳两声，“咳咳……”
    “前面就是魏击留下的地牢了，里面关着很多不知来路的东西，之前有考虑将这些玩意交给神灯会，但后来觉得此事错综复杂，就压下来了。”钟离在前面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走着，看起来浪极了，“这地方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实在是个安全无比的所在，即便是提婆达多亲自出现在这里，也撒野不得。”
    “这地方好像有压制灵力的作用。”陈凡挥挥手一本正经地说。
    “那当然，据我推测，这四周起码有三百六十以上的金刚封印石，知道啥叫金刚伏魔不？”钟离抿着小嘴笑了起来，“在外面我打不过你，可在这里可真不一定。”
    “算你十个绑一块儿。”陈凡牛气着呢，压根没把钟离当成一回事儿，他也知道钟离就爱嘴上讨便宜，其实也没啥坏心思。
    钟离没理会陈凡的话，在前面一步三摇，还不忘回头看看陈凡，“我听说来的那俩里头有一个颇有姿色，你没把她逮住好好玩玩？”
    “别闹了，你当我是啥人。”陈凡咧着嘴看起来还正气凛然，见钟离上下打量，又唉声叹气了一阵，“小辣椒当时也在，我留不得手，要不可不寻思弄回来拴个小锁链啥的。”
    “呵呵……”钟离浪笑起来，“照你这意思，我看你是想打造个庞大后宫来着？”
    “不叫后宫，就收几个小丫鬟罢了。”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她，“就像你这样的，我手底下有的是，等明儿各行各业都找个代理人来做，我就过点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术的地主老财也就好了。”
    “草！”钟离看起来挺生气，“给你牛逼的，我咋就那么贱，非伺候你不可呢？”
    陈凡贼笑不止，“贱不贱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你过分了啊！”钟离还是忍不住笑骂两声，“我还警告你，你别以为这天底下的女人你都搞得定，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真不伺候你。”
    “到时候再说呗，想造反我随时等着。”陈凡看起来一点不惧。
    “草！”钟离继续撇嘴，“那你那些小秘书都有谁啊？说来听听。”
    “不说。”
    “为啥不说，怕我揭你老底啊？”
    “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呀呀呀。”
    钟离直砸吧嘴，“还吓死我，我是被你吓大的？”
    陈凡心中暗笑，要说自己这些所谓的“小秘书”亦或说是“代理人”里最牛逼的应该就是冥王女了，那是中土冥府的执掌之人，基本上在以华夏为主题的偌大一片范围内所有的亡魂都归她管制，放在阳间，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土皇帝，要说有权势，谁能比她更有权势？
    只是幽冥两道，阴阳阻隔，陈凡虽然对人间的物欲横流纸醉金迷有点不屑一顾，但明显更不喜欢冥府的破败与压抑，阳间再乱再差，也是万物生长之地，连冥王女出来度假都要伪装成大胸御姐在人间瞎逛，此事可见一斑了。
    其实她们俩都很清楚，照常理来说，现在的冥王应该就是陈凡本人，就像是鬼门之主也是陈凡一样，但是，陈凡素来淡薄，对这些功利上的事情不太感冒，他乐得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帮着自己操持这一切，在幕后做个甩手掌柜，当然，这一切安排的出发点依然建立在双方约定俗成的默契上，就像冥王女，虽然城府很深，美貌出众，地位出身甚至比小姐姐更加高贵，但到了陈凡这里，也不够是东宫西宫的差别罢了，阳间以小姐姐为尊，阴间，冥王女最大，不过陈凡没事儿也不咋到冥府去，倒是冥王女时不时跑来跟他联络联络感情啥的。
    冥王女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说到底终归是个女人，在过去漫长的数千年里她一直守身如玉做了一回实打实的老处女，可老房子失火，一旦这口子开了，哪里还矜持得住？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说，冥王女跟陈凡之间根本没啥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啥的，也没有陈凡跟小姐姐那样的长相厮守，但冥王女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她有着深沉的心机，擅长权变机谋，但在感情上却又十分单纯，打当年的北曱鬼王跟她拜堂成亲以后，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她都在心底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当曱王重生成陈凡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以后，她依然没有拒绝他，一见面没几天就成了周公之礼。
    尽管她也知道对陈凡来说，她根本就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个货十分依恋，或许这源于内心里对强大力量的向往，或许源自名分早定的际遇，又或许源于僭越冥王之位的亏欠，甚至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为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很能干，我很喜欢。”
    这，就够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大人物

    两个人有说有笑，转眼来到了地牢深处，钟离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石壁上隐藏的开关，很快一个又一个通道口出现在二人面前，钟离抬手扶了一下墙壁，竟然穿墙而过，陈凡也不惊讶，学着他的模样把身子一挤也进去了。
    “你地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陈凡左顾右盼地看着四周，问钟离。
    “打入主了这里，我也没闲着，也是偶然机会才发现的。”钟离得意洋洋的模样，用胳膊肘肘了陈凡一下，“要说这事儿你可真得谢谢我，要不是我，你休想知道这里。”
    “还不是提婆达多告诉你的。”提起这个，陈凡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说这事儿我倒是还忘了，我还没问你呢，当初做卧底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跟谁那个呀？”
    钟离白了陈凡一眼，“滚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当我是干啥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
    陈凡撇着嘴，“我就问你有没有，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有咋了？没有又如何？”钟离抱着肩膀，“我又不是你媳妇，让人弄了也就弄了，咋的，还亏欠你了不成？”
    “看你这话说的，你不是我媳妇，可好歹也是我女人，我关系一线还不成么！”
    “我是你女人啊？”钟离一听这话看起来有点小高兴，嘴上却不肯承认，“我还以为，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罢了！”
    “其实也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儿吧。”陈凡龇牙一笑。
    “草你大爷！”钟离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被陈凡灵巧躲开，没两句话，俩人又闹起来了。
    “我可没跟你闹着玩，说这话都是正经的，我告诉你，以前咋的无所谓，可你跟了我，就得有点要跟我的样子，想单飞了说一声，无所谓的事情，可话说回来，你要是脚踩两只船真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干那事儿，我可是会生气的。”
    “得了吧，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想咋的就咋的！”钟离倒是不跟陈凡说啥大话，抿着小嘴笑个不停，“再说了，你这么棒，对人家又好，一般人我哪能看得上呢？不过你也真应该对我殷勤点儿，别十天半个月才来看我一次，我这可好，旱的时候旱，涝的时候涝，想想也真够无奈的。”
    “那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啊，非要我去找你啊。”陈凡撇着嘴继续说，“这点你就不如小黑，看人家！”
    钟离上下打量，“小黑是谁？”
    “二媳妇。”陈凡龇牙笑。
    “哼。”钟离准知道在陈凡面前自己排名靠不得前，索性不去深问了，在前面扭着大屁股快步走着，“这地牢是魏击派人督造的，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神秘人物，其中的一多半都是他的死敌，除却已经死了的不说，现在这里头剩下的几个人物，也多数都已经成了残废。”
    “那个人也已经残废了么？”
    “差不多吧。”
    钟离抿着嘴想了想，继续说道，“就算不是个残废，也多半是个傻子了。”
    陈凡挑眉，钟离瞅瞅他。
    很快，一个巨大的牢笼出现在二人面前，牢笼还算干净，看起来跟监狱里的监舍差不多，里面全是胳膊那么粗的铁条，铁条里头，正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老乞丐白头发，胡子邋遢，但是看起来不是很脏，也不很臭，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叫人很惊讶的是，老乞丐的肩膀背后肩胛骨的位置，竟然生着一对翅膀。
    翅膀很大，准能罩住老人的身子，只是此时一只耷拉着，羽毛也掉光了一多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垂死的老母鸡。
    陈凡二人站在老者的身后，老者也似乎感知到了二人的存在，他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只一眼，陈凡就认出了那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瞳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啥玩意儿都能伪装，就眼睛很难。
    这老人的眼神跟那个被陈凡和小姐姐合力秒杀的兄妹俩很像，都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劲儿。
    “这人是谁啊？”陈凡问钟离。
    “说出来可能能吓你一大跳。”钟离抱着肩膀看着他，“他从不跟我们说话，也几乎不对我们的质问做出任何回应，不过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是个大人物。”
    “他也是天使么？”陈凡看着老头的秃顶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钟离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点了点头，见陈凡用很真诚的小眼神投来询问的目光，钟离轻叹一声，“你知道路西法吗？”
    陈凡当时已愣，“西方传说中最早出现的大天使，地位尊贵，仅次于神。后来堕落成魔，有人说基督教里的撒旦的本体之一就是他。”
    钟离点点头，又示意陈凡看那老头儿，此时老头儿早已经不看陈凡了，继续背对着两个人不知道再鼓秋什么。
    “他就是路西法？”陈凡咧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我的个乖乖，这秃顶竟是大天使？别扯犊子了行不行！
    钟离看陈凡一副要疯了的模样，在一边笑得挺开心，“你也不用太惊讶，这不过是个猜测，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兴不起多大的风浪。”
    “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陈凡忍不住问。
    “还能因为啥，打架打不过呗。”钟离在一边咯咯直笑，“或许，曾几何时他也是提婆达多的劲敌，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我想跟他谈谈。”陈凡摸着下巴蹲在地上，“你说，他会说英语不会？”
    “鬼知道，他一句话都不说。”钟离很无奈的表情。
    “excuse me？”陈凡萌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老者根本不鸟他，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的，陈凡很好奇他在搞什么，侧过身去抓着栏杆往里头看，这时才发现，那老头儿正在摆弄几个像小石头一样的东西，陈凡盯着那小石头看了半天，忽然间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猝不及防

    牙。
    尖牙。
    老者的手里把玩着的都是一颗颗尖牙。
    “那牙是从哪里来的？”
    “他自己脱落的。”
    陈凡一皱眉，“他的尖牙？”
    “嗯。”
    “那平素里你们怎么跟他交流？”
    “没有任何交流。”
    “他吃什么？”
    “什么也不吃。”
    “那他上厕所不？”
    “没见过。”
    陈凡一脸懵逼，“那他是怎么维持现在的状态的？”
    钟离抱着肩膀耸了耸肩，“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关于他的事情早已没人知道。”
    “天使应该说什么语言？”
    “鬼知道。”
    陈凡沉默了，本来他是想过来套点情报回去的，现在看，这事儿肯定成不了啦。
    “起码他能证明，确实一一种类似天使的东西存在。”
    “又老又秃的天使。”
    “谁都有老的一天。”
    “你咋知道他叫路西法的？”
    “册子上写着。”
    “哦。”
    很晚很晚的时候，陈凡才回到酒店，钟离没有跟她一起回来，看起来像是被陈凡收拾怕了，毕竟钟离也就是个凡人，体质上跟小姐姐他们比不得，要是天天被陈凡那么乱来，连着三五天下来小命都得交代，她就是来过过瘾的，爽完了赶紧跑，才不吃那亏呢。
    陈凡回来以后就一直没睡，坐在角落里摆弄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寻思什么。
    大床上早就脱得光溜溜的正抱着被子在被窝里等着跟他好好亲热一会的小妮子有点不乐意了，从被后摸过来，一下趴在了陈凡的肩膀上直吭叽，“师傅……”
    陈凡回头看看她，“咋了，又寂寞难耐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睡……”小妮子贼笑着在陈凡脸上亲了一口，“趁着天没亮，再玩一会呗，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
    “你呀……”陈凡看起来挺无奈的，在小妮子鼻子上刮了一下，寻思寻思干坐着也没啥用，一转身，直接把小妮子抱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没一会儿，赤膊上阵的两个人又忙活起来了，虽然罗菲儿身材娇小甚至还不如小蛮呢，但那骨子特别主动的劲儿却也十分明显，感受到小妮子明里暗里的接纳迎合，陈凡忍不住心中多了几分喜欢，陈凡把小姐姐撩成这样足足用了好几年，可这妮子一上手就啥都会了，真是不简单。
    罗菲儿看起来无比专注，很忘我的模样，陈凡也乐得看小妮子这幅模样，不知不觉间，倒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相比头一晚的生涩，这一次，俩人明显默契多了，也甜蜜多了。
    等尘埃落定两个人抱在一起不咋动了的时候，小妮子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俩人依然没有分开，小妮子趴在陈凡的胸口上，脸上透着浓浓的幸福。
    “老实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陈凡的脸上露出一点内疚，虽然看起来有点假，但这也他的真心话。
    “我又没想要你负责，你怕个锤子。”小妮子冷哼一声，看起来还挺牛气，话说完抱着陈凡的脸又是一阵狼吻，像是一只馋猫遇上了什么可口的饭菜似的，一遍又一遍，就是吃不够。
    陈凡也知道这小妮子惦记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不十分抗拒，被小妮子撩拨得来了感觉，很快就动了再战一程的心思，正此时，却见小妮子一翻身坐直了身子，往下一蜷，缩进了被窝里。
    陈凡没有阻拦他，反倒是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爱上了我？”
    很久之后小妮子龇着小白牙很暧昧地说。
    陈凡瞅了他一眼，没搭理她。
    “我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小妮子又说。
    “其实，打我第一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能这种感觉就是一见钟情吧。”
    罗菲儿笑吟吟地在陈凡的额头亲了一口，“不过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类型，但这都没关系了，因为到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手里。”
    “怎么忽然说这个？”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小妮子没搭理他，还在笑，“你跟我说句心里话，在内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陈凡看她问得挺认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了就是默认了。”
    小妮子继续龇牙笑，眸子里洋溢着阴谋味道，“原本想多留你几天的，现在看不行了。”
    话说完，在陈凡颇诧异的眼神里，小妮子给自己戴上了两只耳机一样的东西，紧跟着，慢悠悠地一摁手里的一只圆珠笔。
    “滋——”
    尖锐的高音在陈凡的耳边响起，陈凡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脸色惨白，嘴唇上已经毫无血色！
    他用一种惊恐而愤怒的眼神看着小妮子。
    小妮子把耳机摘了下来，看起来笑吟吟地，“很惊讶是吧？其实，我是东方神迹的人，从一开始，我就是埋在你身边的定时炸弹。”
    小妮子说完，上上下下地抚摸着陈凡的身子，侧身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还是她，而陈凡却像是个痴呆一样动也动不得了。
    “没用的，音波攻击是你无法躲避的，这个玩意儿是博士研究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体质超群的人，就算是超人遇见了，也要麻痹几个小时。”罗菲儿打了个哈欠，抱着陈凡的脖子躺着，看起来并不特别着急，她耷拉着眼皮，喃喃地说，“其实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我欺骗过了所有人，但是唯独没有骗过那个陈小蛮，表面上她与我最好，实际上她一直在监视我，小心提防着，要是有她在，我还真不好动手，好在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罗菲儿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忧伤，她吧嗒吧嗒嘴，像是在自言自语，“老实说，我真有点舍不得把你送给他们，我挺中意你的！要是再晚几天，可能都有点下不去手了，可这终究是我的任务啊，没办法……”
    罗菲儿说完，又笑吟吟地直起身子，看着陈凡那颇经典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挺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歹也让你风流快活了一回，对得起你了，你说呢？”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亡地

    陈凡眼睛瞪得相当大了，一句话也不说，想说也说不出。
    “别这么看着我，要怪只怪你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罗菲儿说完，笑吟吟地在陈凡的脸上摸了摸，旋即一翻身，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
    她一丝不挂地走到窗前，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旋即抄起手机点点戳戳，好像是在发短信。
    那曼妙的身子火辣极了，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有心欣赏这样的风景呢？
    陈凡不断地颤抖着，他越是激动，就越是颤抖得厉害。
    “你好像还不大明白我的事情。”罗菲儿一挑眉， “其实我并不是罗菲儿，亦或是说，其实我是罗菲儿的复制品。”
    陈凡一脸懵逼。
    “我是人造人，也可以说是克隆人，我的本体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博士重新制造了我，训练了我，我从降生开始，就是为了帮助博士完成他的事业而存在的。就跟米歇尔还有被你杀掉的那两姐妹一样。事实上，像我们这样的实验体有很多，只是类型不大一样，你之前遇见的那两个是为了战斗儿存在的，而我在做的是情报工作，没错，单凭实力跟你打，我是万万不是你的对手的，但没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不是么？”
    罗菲儿愈发地得意起来，低着头玩手机，在一边站着，“很多英雄人物都逃不开自己的命运，往往很多都死在了鼠辈手里，很不幸，看起来此时此刻你已经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陈凡还在颤抖。
    “你想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对么？”罗菲儿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左右扭动了两下身子，“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陈凡怒了，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别那么凶巴巴地看着我，人家好怕怕。”罗菲儿慢悠悠地把裤子穿上了，衣服也穿上了，没过半分钟，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门被推开了，进来四五个外国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白皮肤女人，女人走上前来耷拉着眼皮看看陈凡，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支针剂，一下扎进了陈凡的肩膀，陈凡眼前一黑，似乎整个世界都跟自己么得什么关系了。
    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
    陈凡幽幽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像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被人吊了起来，四周一片漆黑，啥都看不见，但是陈凡能清楚地感觉到，就在距离自己并不太远的位置，有一股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
    陈凡闭上眼睛，用听音入密的法门呼唤了一声，“提婆达多？”
    “卧！槽！”陈凡听到了提婆达多的回应，看起来提婆达多很惊讶，他以差不多同样的方法问了陈凡一句，“你个蠢货还是被抓住了？”
    “妈蛋，别提这事儿了！”陈凡看起来挺郁闷，不大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问对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你把老子给害的！”提婆达多看起来比陈凡生气多了，“那些混蛋趁我元气大伤出手，要不然，凭他们那点能耐，又如何奈何得了我？”
    “他们抓你是想干啥啊？”
    “为了长生不死。”
    陈凡一边的眉毛挑了起来，“你不是炼出了能延年益寿的丹药吗？你给他们不就得了，抓我干毛线？”
    “我那个只能延续寿命，并不能抵御衰老，也不能保证百病全无！有的时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你明白吗？”
    “那跟我有啥关系？”
    “这世界上能长生不死的人，只有你一个，他们要是想研究，当然要研究你了。”
    “滚犊子吧！”陈凡都想骂人了，“谁特么告诉你我能长生不死的？扯淡！”
    “滚吧你！”提婆达多几乎是在陈凡对骂，“三千年前，你都让人给煮了，结果到现在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呢？这世界上转世者不少，但能死后重生的我只见过你一个！”
    “放屁，我那还叫重生么？我特么在古墓里埋了三千年才恢复过来！”
    “但是你根本就没死！”
    陈凡“呸”了一声，“那是因为老子你们只杀死了我的肉身，没杀死我的元婴！”
    “滚犊子吧！扯鬼话谁信！”提婆达多怒骂起来，“什么元婴的鬼话只有傻子才信，所谓元婴，不过是灵气积聚的结果罢了！在你被殇者击杀的时候，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照理说，被打散的灵魂绝对无法重聚，但你确实是个例外！”
    提婆达多说着，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后来才明白，这或许就是血脉的厉害，因为在历史上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特别！”
    陈凡一脸懵逼，“我咋特别了？”
    “在你的身体里同时流淌着两种帝王级的血脉，偏偏，一阴一阳，一正一邪，西王母女王跟鬼地冥王交媾出的玩意儿，想来也是非同寻常！难道你没有发现么？不管你受到多严重的伤害，身子都会迅速痊愈，越是伤得重，身体就越是亢奋，尤其处在觉醒状态的情况下，身体的愈合再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上古神族！”
    陈凡冷笑一声，“咋的，羡慕啊？”
    “羡慕个锤子，老子早已经修成佛祖金身，金刚不坏，还怕你不成？”
    陈凡一撇嘴，“那你还不是被囚禁在这里？”
    提婆达多：“……”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啥。”
    “把你抓来，做实验，做研究，研究明白了，加以利用，或许是要大批量地生产一批你这样的家伙，称霸世界。”
    “卧槽！”陈凡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
    “类似的事情已经做了好些年了，我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他们苦心孤诣地搜集一些dna样本，加以培育，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制造出了一大批实力高强的邪物，部分实力甚至不在你我之下……”
    看样子提婆达多对陈凡这个依然取回记忆骤然觉醒的“北曱鬼王”的实力十分认可，已经把自己跟陈凡放在同样的等级上开始讨论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参悟

    “你指的邪物是什么？是那两个天使么？”陈凡冷笑一声，看起来很是不在意，“我们交过手了，只一招，我就跟我媳妇把他们给秒了。”
    提婆达多冷笑，“你遇上的那个，只是她的复制品。”
    陈凡一愣，“啥意思？”
    “在他们内部，存在着大批数量的克隆人，你能见到的多数都是复制品，实力大约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这种东西杀完一个还有一个，没什么好得意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提婆达多看起来非常沮丧，“若不是跟你对决消耗了我的法力，我也不会被抓到这里，原指望叫他们去找你，然后给他们一个重挫，却不想你这厮实在难堪大用，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抓到了。”
    “唉……”陈凡轻叹一声，“色字头上一把刀。”
    “哼！”提婆达多面露鄙夷之色，“与其说是好色，倒不如说是蠢！”
    “你够了。”陈凡眯着小眼睛，冷笑一声，“想让我带你一起出去，最好少哔哔。”
    “嗯？”提婆达多懵逼了，“啥意思？都落到如此田地了，你以为你还能出去？”
    “有啥不能的。”陈凡打了个哈欠，“其实，我早就知道罗菲儿有问题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是第一回被这种一肚子鬼心眼的小娘们儿坑了，弱智啊，每次都上当。”
    “那你还？”
    “你不知道啥叫将计就计么，我不被抓来，哪里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陈凡说完，猥琐地笑了，“从冥府归来以后，我就一直在参悟《大冥王经》上的门道，苦苦钻研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点心得体会。”
    “什么体会？”
    “读心术。”
    提婆达多冷哼一声，“扯淡！”
    “你还真别不信。”陈凡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读取一个人的心思，需要一个媒介，通常说的读心术都是从别人的肢体动作来解读出信息，再加以分析，这种虽然有一定的依据，但是准确率难以保证，而我学会的，却是完全侵入对方灵魂以窥测他心思的方法。”
    提婆达多将信将疑，“你是怎么做到的？”
    “睡她。”陈凡淡淡地说。
    “卧槽！”提婆达多都懵逼了，面露嫌弃之色，陈凡却说，“在灵与肉的交融之中，两个人的距离会被无限拉近，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心思，这也是最好的机会，我在我家小辣椒身上试验了多少次了，终有所得，就凭罗菲儿那样的小妮子，自以为心机深沉，其实还嫩得狠，她以为，凭美色就能搞定我，其实我不过是在将计就计而已！我虽然风流，但并不蠢。”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怎么逃走了？”
    “我随时都可以走啊！”
    “嗯？”提婆达多又愣了，“你怎么离开这里？”
    “你应该知道的，我有一手绝活儿。”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嗯。”
    “你预制了分身在外面？不可能吧！分身不可能持续那么久！”
    “没错，我的分身只能维持十几分钟。”
    “那你怎么逃走？”
    “你还记得那把鬼剑孤鸾么？”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还记不记得我忽然出现在鬼剑孤鸾的身边的事情？”
    提婆达多一皱眉，蓦地想起了当时打斗的情形，“我现在也没搞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灵魂就在那里。”陈凡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诡异的神采，“鬼剑孤鸾里寄宿着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想要驾驭她，就必须牺牲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有一部分力量被她挟持着，当我的力量无法驾驭她的时候，她就会侵蚀我的力量，可现在不同，早在许久之前，她已经完全被我征服了。”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现在，你明白了么？”
    提婆达多震惊不已，“你是说，你与那把剑已经同灵了？”
    “不，准确地说，她是我的仆人。”陈凡说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不想这么做。”
    “嗯？”提婆达多又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要是这么就跑了，怪没意思的。”
    “你怎么逃走？你的身上被钉了镇魂钉，手脚都被完全束缚住了！”
    “亏你还是号称鬼如来，自视手眼通天，就连这点本事都没了？”陈凡说着，忽然间憋住气，这肚子却也跟着一点点鼓了起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男人生孩子

    陈凡的肚子越鼓越大，忽然间往胸口一滚，他鼓着腮帮瞪着眼睛，忽然一用力！
    “约——”
    咕咚一下，一个小孩儿从陈凡的嘴巴里爬了出来，一下摔在地上！
    那小孩儿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此时再看，十字架上的“陈凡”早已经迅速萎蔫瘫软，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似的，很快就没了！
    我了个草草草草草草！
    提婆达多都懵了。
    站在地上的小孩儿光溜溜地在地上走几步，转头看来，转头看去，眼见着屋子里头都是很多高科技的玩意儿和一些圆柱形的玻璃器皿，很快就找到了被钉在十字架里整个人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挂在橱柜里的提婆达多。
    提婆达多哑然无语，“你，你是陈凡？”
    那小娃娃龇牙一笑，连声音都变得幼稚起来了，他一摊手，笑起来还是那么贱，“没想到吧！”
    “尼玛！”提婆达多无语了，他恍惚间明白过来了，这特么好像是女娲一族的百转功！
    但百转功是女人练的，从没听说有男人可以这样！
    自己把自己从肚子里吐出来，这特么，这特么一小孩儿原来是藏在在哪儿来着？
    牛逼呀，太牛逼了！
    提婆达多真服了这大爹了。
    “你救我出去，我们一起杀出去！”提婆达多看着陈凡正色道。
    “求我。”陈凡掐着腰龇牙笑。
    “求你个屁！”提婆达多朝陈凡瞪眼睛，“没有我，你也逃不了！”
    “那可不一定。”陈凡看起来牛逼哄哄地，完全不把提婆达多当成一回事，他溜溜达达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发现这屋子极大，里面的罐罐很多，许多玻璃罐子里都泡着那种像是人又不是人的东西，唯独墙角靠西南的位置，有一排罐子里泡着的是一丝不挂的裸身美女。
    女人在管子里就像是泡在羊水里的婴儿似的，脐带还没有被剪断，外形却早已经是前厅后撅的模样了，陈凡摸着下巴看看一边的标签，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英文，很快，陈凡看中了一个外形酷似米歇尔但是比米歇尔美上号几倍的金发美女。
    女人腰细腿长屁股很翘，哪儿哪儿都是陈凡喜欢的类型，只是同样的一共有三个，标签上还有相应的介绍，陈凡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选中了最右边的那个。
    身高175，体重47kg，智力五颗星，战力三颗星，忠诚度五颗星，类型：商业，特长管理，基因来源：一串名字，知识结构：工商管理，企业管理，人力资源，商务，行政。”
    陈凡在一边找到用来控制的电脑，看着上面的英文说明，绰绰点点，很快，找到了一个数据输入页面。
    一个十分浩大的表格儿，陈凡噼里啪啦地往里头填写。
    主人姓名：陈凡。
    爱人姓名：陈凡。
    角色模式：女仆。
    暧昧程度：十颗星。
    忠诚：十颗星。
    性格特点：闷骚，乖巧，聪慧，睿智，善于经营管理，擅长人际关系。
    视频验证……
    瞳孔验证……
    上传记忆……
    ……
    按了一下回车，弹出一串英文，陈凡点击确定。
    “咕噜噜噜噜噜噜……”
    管子里的面营养液迅速下去，很快罐子就空了，里面乱七八糟的气体在里面一阵蒸腾，有机器把女人的脐带剪了。
    管子一扭，分开，一个女人有气无力地从罐子里摔了出来。
    陈凡一阵贼笑将女人抱住，扛在肩膀上，二人四目相对，女人小脸一红，“主人……”
    陈凡猥琐地笑了，扛着女人大摇大摆地往外走，他个子小了不少，但是力气却不见小，提婆达多看她抢了个美女就要溜，顿时急了，“诶！诶！你真就这么走了啊！”
    “咋的？”陈凡回头看他。
    “救我……”提婆达多有气无力地说。
    “凭啥救你？有啥好处么？”陈凡上下打量。，
    提婆达多喉咙里咕噜一声，“我有钱，很多钱……”
    “有钱有啥用，还不是要死了！”
    “你要是能把我救走，回头我会把钱给你！”
    “你能给多少？”
    “一千万！”
    “卧槽！”陈凡眼睛瞪得老大，“一千万？！”
    “啊！”
    “不干！”
    “诶！”
    见陈凡转身要走，提婆达多急眼了，“两千万！”
    “我给你说你别扯那用不着的，没一个亿我肯定不出手！”
    “卧槽你是敲诈啊！”
    “对呀，你以为呢？”
    陈凡一摊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要是把你逮住交给调查局，他们一准而能给我不少钱！”
    “拉倒吧，五百块钱一面锦旗！”
    陈凡：“……”
    他无言以对，一转身要扛着美女走了，得了个漂亮妞儿，这波不亏。
    “我最多给你八千万！”提婆达多大吼一声，像是下了挺大狠心了似的。
    “我要八千万外加那个药方。”
    “啥药方？”
    “就长生不老的那个！”
    “我那个药方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吃一颗，能多活一百年！”
    “对对对，就那个！”
    提婆达多有点不爽，愁眉苦脸地，“你知道老子为了得到那个药方付出了多少么？想要就要？”
    “不给拉到。”陈凡又转身要走。
    “你站那儿！”
    陈凡站住了。
    陈凡回头。
    “行！只要我能活着回去，我给你还不成么？”
    “我还有一个要求。”陈凡竖起一根手指。
    “卧槽，你没完了吧！”提婆达多眼睛瞪老大，看起来像张飞似的。
    “我不是跟你要东西，我要你保证，走了以后永远别回来，爱折腾回你老家折腾去，行不？”
    提婆达多没说话。
    “不行拉倒。”
    陈凡又要走了。
    “行，我答应你！”
    提婆达多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咋办？”
    没等陈凡说话呢，肩膀上扛着的大美女问了一句。
    陈凡看看她，她也看看陈凡，陈凡点点头。
    这妞儿不错，善解人意。
    提婆达多脸色铁青，陈凡寻思寻思，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假装不高兴了，“你说的啥话！你知道他是谁么？殇者领袖，十相之首，自号鬼如来，就这种级别的人物能干那秃露反帐的事儿吗？”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黑翼大魔

    那金发女人倒是极顺从，被陈凡一骂，立即老实了不少，不做声了。
    陈凡走到提婆达多的大罐子前面看了看，发现提婆达多也被泡在神秘液体了，他掐着腰看他，“你自己逃逃不走吗？依着你的本事，冥府地牢你都能逃走，这地方能困住你？”
    提婆达多轻叹一声，“要是老夫想走，被他们袭击的时候也就逃走了，只是我也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如此。”
    “啥意思？”陈凡挑眉。
    “其实，我有一个女儿……”提婆达多老脸通红。
    陈凡吓一跳，真是吃惊不小，他一直以为这货是个偏执的僧人，却没想到他还有个娃！
    “你跟谁生的？”
    “婆娑女。”
    “卧槽！”陈凡惊了。
    用现在人的话说，婆娑女那就是个女混混，也是以破鞋，粗略估计起码也是千人跨万人骑的主儿，再说，她年纪多大了？起码上千岁了吧，真没想到她还能生孩子！
    厉害，厉害！
    陈凡朝他挑起大拇指，“我早就觉得你俩有一腿了，要没她里应外合，我估摸着你也跑不出冥府啊。”
    “其实，她如何我倒是不觉得十分打紧，只是我那女儿实在叫人心疼。”提婆达多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贫僧罪孽深重，但她不应受此牵连。”
    “那你啥意思？要我去救他吗？”
    “不，我亲自去救。”
    “那我放你出去就行呗。”
    “不，你得帮我牵制住那些人。”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惊了，“你不说那些人实力高强么，让我送死？”
    提婆达多咧着大嘴讪讪一笑，“我就不信他们杀得了你！要说打架的本事，你尚有进步的余地，可要说逃跑的本事，谁能比得上你！”
    陈凡悠荡着胳膊，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提婆达多这话是在恭维自己还是挖苦自己。
    “你闺女长得好看不？”陈凡忽然问了一句。
    “好看！天仙一样的闺女！”提婆达多脸上挂着得意。
    “呸，我不信！”陈凡撇着嘴悠荡着胳膊。
    提婆达多无奈了，“那你想干啥？”
    “要是好看， 就许给我吧，领回家做个小妾啥的！”陈凡一龇牙，很不要脸地说。
    “哼！”提婆达多笑了，“行啊，叫爹吧！”
    陈凡一怔，提婆达多大笑起来，陈凡感觉自己吃亏了，小声骂了一句，“卧槽……”
    他这句话原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提婆达多比自己看得还开。
    “你大约需要多久的时间。”陈凡摆弄提婆达多身上的监控设备了。
    “三分钟便足够了。”提婆达多看着四周，小心翼翼。
    “噗嗤——”
    忽然一阵白气喷了出来，提婆达多大叫一声，“啊——”
    哐！
    提婆达多一下从罐子里冲了出来，立即朝外面跑了出去，于此同时，外面嗡嗡嗡警报声响了起来！
    “卧槽，这就开始了！？”
    陈凡大惊失色，却也没有立即逃走，他把肩膀上扛着的女人放下，手一摸女人的头顶，“别动！”
    女人微微皱眉，翻着眼睛往上看，只见陈凡口中念咒往下一按，嗖一下，把女人从上到下按成了一块肉饼，紧跟着手在地上一抹，肉饼消失不见，此时外面已经哒哒哒地响起了枪声。
    提婆达多刚冲出去，又一个退身回来了，陈凡挑眉，他抬头，“嗨！”
    抬手一指，一道金光炸开房顶，陈凡认得，这就是当年佛祖破了孔雀后背的无相劫指！
    “腾——”
    “腾——”
    两个人几乎同时动炸开的洞口蹿了出去，陈凡外翻落地，手一拍地面，立即出现一个方圆起码数百米的符文大阵，他双目一闪，口中喊了一声，“来！”
    “唰！”胳膊横指，一抹，霎时间天昏地暗乌云蔽日！
    此时方才发现，这地下堡垒竟然处在沙漠之中！
    “砰！”
    “砰砰砰砰砰！”
    “砰！”
    四周不断地爆起黄沙，一群叽叽喳喳的的外国人端着冲锋枪围拢过来，陈凡半蹲着，竖起剑指，忽然间双目一闪朝汹涌而出的人群指了过去，“去！”
    “呜呜啊啊啊——”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无数身躯残破张牙舞爪的恶鬼从沙子里钻了出来，那些人一看，顿时大惊，随着陈凡这一指，原本浑浑噩噩兀自晃动着身子的那些家伙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嗷一嗓子直奔着那些人就去了！
    突突突突突突——
    火舌蹿起来，火光四溅，眨眼之间双方就战斗在一处，陈凡打倒了其中一个，从他手腕上抢来一只手表，看了一下时间之后再扫视四周，此时发现提婆达多早已没了人影儿了！
    三分钟。
    陈凡开始倒计时。
    几乎就在他刚刚收起手表的一刹那，忽然间，就觉得天地震动，一股子强大无比的灵压出现了！
    只粗略一感觉，就感觉这个人的实力比起提婆达多也弱不了多少！
    来了！
    来了！
    陈凡一脸震惊地回过头去！
    正看见远处的一个尖屋顶上，正站着一个长发飞舞的金发女子！
    她的外貌，看起来与之前见过的女人一模一样，但是表情肃穆，高冷，还怀揣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劲儿！
    那种傲气到了骨子里的柑橘，倒与小姐姐十分接近！
    这就是提婆达多说过的那个女人吧！
    一看女人这形态气质，完全是一个大胸女王的架势，陈凡一龇牙，转身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跑啥时候跑！
    “呼——”
    忽然间大风一张，女人的身背后竟然骤然抖出两只漆黑无比的大翅膀！
    她冷笑一声，一个猛子扎下来，如雄鹰展翅一般朝着陈凡的方向俯冲下去！
    她就是一只鹰！
    陈凡就是一只兔子！
    “哈——”
    女人一声怪叫，手中细长的标枪直朝着陈凡的后背戳了过去，陈凡坐地回身一个急转弯，女人一下砸地地面上，黄沙飞舞间手中东西一转，来了个横扫千军，霎时间圆盘状的冲击波飞荡而出，虽没打到陈凡的身子，却直将陈凡掀了个跟头！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实验体

    陈凡像是被狂风席卷了的落叶一样翻滚出去，忽然之间，就没了。
    啵儿地一下，就没了。
    女人收敛翅膀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朝着陈凡退后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对陈凡的诡计多端似乎早有了解，冷着脸，一直先后左右地四处看，像是生怕陈凡这家伙从什么地方突然杀出来给他一下子似的。
    “陈凡！”
    女人喊了一嗓子，竟然喊的是中文！
    女人的身后鼓起一个小沙包儿，陈凡啵儿地一下探出头来，“嘎哈？”
    女人回头。
    陈凡再次消失。
    女人忽然冷笑一声，站在原地忽然转身，一下将手中细长的标枪投到了身后！
    砰！
    黄沙激荡，陈凡一翻身，标枪几乎是贴着肚皮刺了过去！
    “卧槽！”
    陈凡大惊失色，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女人。
    女人冷笑着看他，“你不觉得你的战斗方式过于单调了么？从背后偷袭，算什么勇士！”
    “谁告诉你我是勇士了？”陈凡一摊手，从黄沙里爬了出来，顺带着把鞋子脱了，倒出里面的黄沙，旋即讪讪一笑看着她，“我其实不大想跟你打架，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哦？”女人一皱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瞧不起我？你觉得我的实力配不上你？”
    “怎么说呢。”陈凡挠挠身上，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抬头看天，“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女人明显一愣，紧跟着俏脸绯红地瞪起眼睛，“你说啥呢！？”
    “我说，我有点喜欢你了。”陈凡一龇牙，“要我说，还是别打了，你跟我回家得了，做个小老婆啥的也不错，人人都知道我对媳妇挺好的。”
    女人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冷笑一声，“呸，不要脸！”
    “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不是天使么？天使不是也有主子天天伺候人的么？你跟我回去伺候不也一样？其实我都没告诉过别人，原本，我就是冥王。”陈凡一摊手，很牛逼似的，“只不过我现在对那个位置没啥兴趣，让我二媳妇暂时帮我照看着，说不定哪天我不爱在人见呆着了，就回去了！咋样，做我的妃子如何？”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倒真不嫌害臊，你觉得，凭你那点本事你当真驾驭得了我？”
    “那有啥，要驾驭你，还需要啥特别的本事么！你要不服咱俩就试试，十分钟让你心甘情愿叫爸爸！”陈凡用手一指，嘿嘿直笑。
    “得了吧，就你那金针菇，本小姐看不上。”女人朝他一挑眉毛，还顺带着比划了一下，手一张，标枪飞了回来，“再者说，就凭你现在的本事，想睡我还不够格儿。”
    “你好像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陈凡撇着嘴侧躺在沙滩上，打了个哈欠，显得一点不紧张，“提婆达多说你的实力很强，不比我弱，但说句有点略显自大的话，就你这样的鸟人我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哦？”女人上下打量，笑吟吟地，“你实说，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咯？”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凡依然躺在那里，却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说出来，可能你会不高兴，但我始终觉得，战斗，是男人的事情，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并不具备先天优势，更何况，你生得如此好看，真把你干掉了，多少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哼，你会为你的骄傲付出代价。”女人冷笑着。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陈凡嘴里吊着一根牙签，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三招之内，我就能摸到你的屁股，你信不信？”
    女人脸腾地一下红了，朝他瞪起眼睛。
    “瞪我干啥，就问你信不信！”
    “不信！”
    “那就赌一次，我要是赢了，你就跟我回家， 洗菜烧饭拖地干活儿，做个贴身侍女啥的。”
    “那要是我赢了呢？”
    “我就跟你走，做你老公，天天疼你爱你伺候你。”
    陈凡一摊手。
    女人惊了，大眼睛一翻，“你给我滚啊，要多远滚多远！我是来跟你对决的，不是来跟你耍贫嘴的！”
    “你为啥要跟我对决啊？我招你惹你了？睡你媳妇了还是看你洗澡了？”
    “博士让我抓住你！”
    “那你为啥要听他话啊，他是你爹还是你男人啊？”
    “你特么怎么那么烦人啊？打不打？”
    女人暴躁起来了。
    “我就不明白你为啥那么听他的话。”
    陈凡挠挠大腿，“你不是天使么？天使不应该效忠上帝的么，你不效忠你的上帝你跑这儿干啥来了？”
    女人一抿嘴，“大家各为其主，有什么好说的！”
    “你也是那些人创造出来的么？”
    “我为啥要告诉你？！”
    “我都说了我就是好奇。”
    “我是人工培育的第一代试验品，一千个样本里只活下来三个，编号0059，代号六翼大魔，我的父本是堕落天使路西法，实力，处在天使巅峰，现在你明白我的身份了？”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自报家门一下呢？”陈凡咳嗽一声，拍拍胸脯，“你老公我……”
    “滚犊砸！”女人急眼了，“你谁老公？！”
    “我！我叫陈凡，原名赢勾，也称曱王勾，冥府十王之北曱鬼王，冥界第一帅，冥界第一战神，现任冥王也就是曾经的第一女神小黑妞儿的亲老公，擅长近战，贴身肉搏，主要武器是鬼剑孤鸾，成名绝技是曱王剑技，最擅长的战斗方式是砍人脑袋，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绰号——妖女克星。”
    女人冷笑一声，“不是少妇克星么？”
    陈凡一脸尴尬，“咳咳……”
    “别特么废话了，说来说去一大堆，你到底打不打？你个头儿变得这么小，是在故意跟我拖延时间吧！”女人用手比了一下，面露嘲弄之色，“原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想跟你较量一番，却不想，此时此刻已成这幅模样，真真可笑！”
    “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满足你了么？”陈凡一听这话直接跳了起来，牛逼哄哄地把围在腰间的外套系紧了，“就冲你这句话，今天老子定要骑了你！”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就凭你

    “哼，就凭你？！”女人暴怒，当即拿出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出来，双手合十抖开翅膀，腾一下飞到天半空之上！
    陈凡抬头看去，正见女人背对太阳，于此同时随着女人双手一拉聚在怀里，骤然之间，天空中的日头闪烁起来！
    一阵强光普照大地，四周都随着这一下变得灼热起来，陈凡兀自一声大叫，仿佛间像是掉进了油锅里！
    不过陈凡也不是盖的，感觉到异常可怕的灼热感的同时，已经双手一拍拍在地上上，霎时间狂浪奔腾，洪流席卷而出的同时两条巨龙盘旋而起！
    女人冷哼一声，单手一顺，手中一把标枪，刷地这么一晃，晃出道道残影，那残影起码有数十个，一起后缩，一起抛出！
    嗖嗖嗖嗖嗖嗖！
    标枪有如乱箭激射出去，一下冲开了两条水龙，陈凡在地上左躲右闪上窜下跳，灵活得就像是一只猴子，女人见状更是得意，嘴角一勾，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呼——
    强风袭来，黄沙漫天，陈凡怒目回头，正见女人抖起翅膀飞身一脚踹过来。
    陈凡催动不周断掌迎上去，砰一下，两个人同时被震出十几米远，女人一阵翻滚，陈凡也是一阵翻滚，忽然间女人跳起来，朝着陈凡的方向飞速狂奔，她跑起来的动作一点都不优雅，反倒是短跑运动员一样彪悍，她腾身而起，在半空一枪刺出，枪尖指着的方向正是陈凡的咽喉！
    陈凡脖子一转，让过去，紧跟着右手一拍拍开标枪，于此同时呼地一下显出层层黑影铺面而至！
    女人大叫一声，“啊！”
    “砰！”她刚叫出来，后背的肩膀已经被陈凡的手按住了，女人慌忙回头，看见的，是一个挂着诡异笑脸的面具！
    “嘿！”忽然间，女人脸上的惊慌骤然消失，于此同时，根根尖刺从女人的身背后炸了出来！
    “啊！”
    陈凡一声大叫，消失，女人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专从背后袭人，你的战斗方式太单一了！”
    “是么！”话刚说完，就觉得脚下一紧！
    女人的脚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砰——”
    黄沙激荡，女人一下就不见了，狂风席卷而过的瞬间，十几米外一团巨大的爆炸声，女人抖开翅膀飞身爆起，身形一转，无数羽毛就像是飞镖一样朝四面八方飞了过去！
    再看陈凡，如遭电击般飞快地晃动着身子，追过来的速度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他竟然无比精准地绕开了所有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
    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一合，大喊一声，忽然之间翅膀一转，腾腾腾竟然生出六只翅膀！
    女人的额上显出华丽的族纹，双耳也变得尖了不少，他红眸闪动，背后生光，那翅膀却已变成了黑色！
    六翅天使，黑翼大魔！
    砰！
    女人的新形态刚刚出现，陈凡的一个飞脚已经炮弹似的击中了她的胸膛，女人眼前一黑一声闷哼，直接躺在了地上！
    不！
    这怎么可能！
    女人身子一弹，一跳，飞到半空，翅膀刚抖开就被一把扯住，紧跟着，电光一闪，“噗——”
    女人的翅膀应声而落，女人大惊一捂，另一只翅膀也被扯了下去！
    女人彻底惊呆了，狂转身子往半空飞去，却不想身形涨起一半，她的脚腕便被捉住了！
    捉住她脚腕的，是一只铁钳一样的手！
    陈凡拽住了女人的脚，就像是拽住了一个小鸡崽子似的，他往下一甩，女人落地，女人一咕噜站起来，竭嘶底里地挥出一拳朝着陈凡的方向打过去，却发现，陈凡身子一歪擦身而过，已经一拳重击在她的小腹，紧跟着她的脖子被圈住了，胸口又被陈凡一个膝撞撞在了胸口上，她眼前一黑，咣当一下后背又被砸了一肘！
    “噗通——”
    女人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
    她惊了，像是木雕泥塑似的瞪圆了眼睛，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女人的后背已经被一把抓住。
    陈凡一拽，一掀，女人仰躺在地上。
    “服不服？”
    陈凡半蹲在地上，挑起女人的下巴。
    女人不吱声儿，表情痴呆。
    “你以为，体质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么？你虽然条件不错，但是战斗经验太少了，而且，你是个远距离战斗类型，不适合近身肉搏，或许实力有点强，所以一直以来的战斗都是碾压式的，这不代表在遇到跟你对等的对手的时候你有资格跟人吹牛逼。就好比一只狮子总跟狗打架，他自以为战无不胜，可放在真正的狮群里，那打狗的本事就真的好用么？”
    陈凡说完，捏了捏女人的脸蛋儿，看起来不咋生气，反倒是有点小温柔，“放弃你那没用的主子吧，以后跟我混，我会像疼爱自己的女人一样疼爱你。”
    女人呆呆地看着陈凡，忽然之间一声怪叫爆起，朝着陈凡的面门就是一拳，陈凡瞬间出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忽然间冷笑一声，手一拧，女人立即背过身去，陈凡想也不想，低头一哈腰，将她抱了起来，狠狠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之后，牛逼哄哄地说，“别傲娇了，一般人我还看不上呢！”
    “轰——”
    证词时，忽然之间身后一声爆响，陈凡站定，回头，眼见着黄沙奔涌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顿时一皱眉。
    很明显，来的家伙也是一个类似天使的东西，黑色的翅膀，六只，高高举起，起码有四五高，他身形也很高大，留着个公鸡头，看造型有点像是丁度，龇嘴獠牙的，是个实打实的一身肌肉的大汉，女人见到他，顿时激动起来，她口中大喊了一句陈凡绝对听不懂的鸟语，男人立即咧着嘴来揉着拳头大笑。
    女人越挣扎越厉害了，陈凡不再跟她纠缠，纵容她跳下去，跑到了男人的身后，女人抱着男人的肩膀一直在说什么，看他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恐慌。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关于未来

    陈凡一看她俩那眼神儿，觉得有点不爽，似乎，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难道她都有主儿了？”
    “草！真没劲。”
    陈凡有点郁闷了，看着女人心中直说可惜，“他是你男人吗？”
    女人点点头，面露倨傲之色，“你就等死吧！他是无敌的！”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话鼓舞了，龇着大黄牙奔着陈凡狂奔而来，速度极快，就像是飞驰的动车一样气势惊人。
    陈凡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起来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一点表情，忽然之间他一攥拳头，上前半步咣地打出一拳！
    “轰——”
    黄沙奔腾两百米，三人背后的沙丘已经被打出一个直径近五米的大窟窿！
    片片黑羽无力地飞舞着，地面上一个十分惊悚的大沟，还有的，便是飞溅出去迅速被黄沙吸收的碎肉和血迹……
    女人僵立当场，一动都不敢动，忽然之间双腿一软，夹着大腿噗通一下跌做在地上。
    黄沙，湿润了。
    女人，被吓尿了。
    难道，这才是眼前这个人真正的实力么？
    一击就将基地里号称第一战力的家伙给毁灭得干干净净，这家伙，是个怪物吧……
    “现在，你是个寡妇了。”
    陈凡从女人身边走过，摸摸她的脸，他没看她，但是感觉到女人的脸上都是泪水，不知道是太伤心了，还是太恐惧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跟我走。”陈凡声音还是很淡然。
    女人没说话，仰着脸扭头看他。
    陈凡从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屈服。
    “叫主人。”
    “主人。”
    “哼。”
    陈凡得意地笑了，“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
    女人点点头，踉踉跄跄地跟在了陈凡身后，而陈凡，手揣兜儿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
    他低头看看时间，三分钟，到了。
    遥望天际，提婆达多正抱着一个萌萌的小姑娘站在斜刺里，也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侧着头看着地上的大沟，又看看陈凡，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子怪怪的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冥王经。”陈凡淡淡地说。
    “就算是再厉害的法门，也不可能让你功力提升这么快吧！”要说上一次陈凡跟他交手，赢得有点侥幸的话，那这一次，提婆达多坚信陈凡有资格跟自己一对一正面硬磕了。
    “你知道啥叫双修么？”陈凡伸手比了一个“二”，“我一个人，修两个，进步不快那就奇了怪了。”
    提婆达多都惊了，一个劲儿地皱眉，看他这样，陈凡更得意了，“我大媳妇你知道的，单纯说实力，不比我差多少，我二媳妇你没见过，也不妨告诉你，冥府冥王，我一个人忙活她俩，受益无穷啊。”
    陈凡说完，笑嘻嘻的搂着那黑翼大魔的肩膀，那女人这会儿倒羞臊起来了，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儿。
    “这个实力还差点儿，排不上号，回头看看再说吧。”陈凡说完，转回头看看身背后追上来的追兵们，“要我帮忙吗？”
    “不用。”提婆达多说着，把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儿放下了，摸摸她的头交给陈凡，“你带她走，我回头去找你。”
    陈凡拉着小女孩儿看看，长得确实有点异域风情，不像中土人士。
    “真不用帮忙？”陈凡看看来的那几个打头的，能看出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不用。”提婆达多一转身，表情阴郁了许多，“我跟他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话说完，他已经一步一步地迎了上去，陈凡也没再坚持，把小女孩儿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带着女人狂奔了出去。
    身背后杀声震天，提婆达多瞬间暴走，他却像是啥都没听见似的，只管跑，尥蹶子跑。
    数日之后，南桥三十二号，一个金发女人坐在廊下的小茶几旁边，正跟那个萌萌的小姑娘幽幽地聊着天，一楼的大厅里，大茶几上一捆捆的钞票却堆得小山一样高，家里的几个女人正围在边儿上，一并跟被陈凡掳来的秘书小amy一起紧锣密鼓地鼓捣着新买来的验钞机。
    奇的是，不单小姐姐小蛮他们都在，就连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罗菲儿竟然也在，而且一边点钞票一边做记录，忙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身边的人也没有对她的存在产生半点怀疑，亲密无间。
    “那小丫头，不是东方神迹留在你身边的卧底么？她那么对你，你还原谅她了？”
    提婆达多站在楼上，手里拿着一个老大的扎啤杯子，抿了一口之后略带疑惑地看着陈凡。
    “人尽其用，是我的用人标准，谁一辈子没犯过点错呢？再说了，大家各为其主罢了。”陈凡说完，猥琐地笑了，“再说了，其实，她早就弃暗投明了。”
    “嗯？”
    “将计就计而已，我早知道她的身份，她也知道我察觉到了。”
    “她承认了？”
    “嗯。”
    “什么时候？”
    “大约来了七八次，就承认了。”
    提婆达多震惊不已，陈凡笑笑，“大概是真的爱上我了吧，小馋猫什么的，我见得太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什么怎么处置，我还能杀了她是咋的？我又没有审判的权力。”
    “那你就把她留在身边？说不定是一颗雷啊！”
    “我身边的雷还少么？”
    提婆达多一时语塞，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你倒真是够豁达的。”
    “家里人多，总要有人伺候才是，白捡来一个小保姆，为啥不要呢？”陈凡说完，看看楼下的罗菲儿，又看看小蛮，再看看小姐姐和那个金发美女，陈凡一侧身，靠在栏杆上，指着那金发小妞儿对他说，“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托人找找关系，送她去商学院进修一下，然后试试看她到底能不能做个职业经理人。”
    “你打算自己开公司么？”
    “嗯。”
    “把公司全权交给她，做个甩手掌柜？”
    “嗯。”
    “呵。”提婆达多笑了，手指着小amy和罗菲儿，“这个，这个，还有外面那个，都是那个人制造出来的，你觉得，这三个人真的可靠么？”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银行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靠的人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就像你我现在也能站在这里闲聊一样。”陈凡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又转过身来，斜倚着，“在他们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脑袋里就植入了一种类似微型炸弹的东西， 其作用不言而喻，我现在就担心那些人会害了她的性命，所以一直在家里没让他们出去。”
    “躲在家里就安全了么？”提婆达多挑眉。
    “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陈凡邪笑一下，指着楼下， “在我楼下的地下室里，有一个军工级别的信号屏蔽装置，只要我打开，任何无限通讯设备都不好使，最起码在这一时半会儿他们是安全的。”
    “他们早晚都会来。”提婆达多一摊手。
    “所以啊，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还没来找我的时候，我先找到他们。”
    “你想怎么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终究要从他们身上着手。”
    陈凡说着，抿了一口茶水，“小amy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肯定不知道多少消息，flora只是战斗类型，平素里充当护卫和刺杀工作，对核心机密了解得也不太多，而且，她现在虽然屈服于我，但是内心里依然很矛盾，这种摇摆不定的状况起码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不想逼她。”
    “那你的意思是……”
    “还得从罗菲儿的身上下手。”
    “我早就注意过她了，她原本是被用来监视魏击的。”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这个小丫头，心思很深，是个很狡猾的角色。”
    “嗯，你说得对。”
    “你有信心摆平她么？”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么？”
    提婆达多做恍然大悟状，“明白了。”
    “那些秘密被她隐藏起来，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撬开她的嘴，现在只希望这段时间太平无事。”
    “我可能帮不了你。”提婆达多轻叹一声，“我要回去了，回到我的故乡，就像是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
    “婆娑女还好么？”
    “还好，不算健康，但是没有性命危险。”
    “你应该对她好点儿，不管怎么说，论起来，我们还算沾点亲戚。”
    提婆达多苦笑一声，“你们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还差点成亲了，是吧？”
    陈凡摆摆手，“拉倒，拉倒，那都八字没一撇儿的事情，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是，你喜欢那个心机婊。”提婆达多撇着嘴冷笑一身，“冥王女是一把美丽的刀，挥舞她，必须小心，要不然她会伤了你自己。”
    “我同意。”陈凡竟然没反驳，点了点头。
    “火神一族那个，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从你的身上捞了多少好处。”提婆达多又冷哼一声。
    “别诋毁我媳妇，我跟你急眼。”陈凡说得一本正经。
    提婆达多笑了，“你这后宫不小啊，忙活得过来么？”
    “你知道啥叫韩信用兵么？都不是我吹，就咱这身子骨儿，十个八个的不在话下。”
    “你早晚会死在这事儿上。”
    提婆达多说完，直起腰来，朝着楼下大喊一声，“咋样了，数完了没有啊？”
    “等着！”罗菲儿嗷嗷地喊了一嗓子，累得通身是汗，她头一次发现数钱也这么累。
    “行了，你要是着急走就先走吧，不差那三两万的。”陈凡知道提婆达多在担心什么，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提婆达多点点头，去楼下抱起小女孩儿，一转身就不见了。
    陈凡下楼，“钱都对上了么？”
    “嗯。”小蛮点点头，“应该不差，都在这里了，这钱怎么处理啊？”
    “给孙小妖打个电话，让他找个车。”
    “干嘛？”
    “存银行去啊！”
    半小时以后，孙小妖来了。
    一小时以后，面包车开到了银行门口儿。
    又过了一会儿，银行里的人全都看傻眼了，一身制服的漂亮女经理看陈凡的眼神都火辣辣的， 像是要吃人似的，小职员们也一个劲儿地往他们身上瞥。
    孙小妖盯着银行经理那前厅后撅的身子对陈凡说，“老大，这妞儿长得挺正点啊！要不，今天一会儿找个由头请她吃个饭？”
    张天霸撇嘴了，“吃鸡毛饭啊，直接拉走来一炮儿也就是了，你看那样儿，这么大一笔存款，她不定能拿多少奖金呢！别说这个了，你就是现在把她弄车上去随便整几下子，她都一句怨言都不带有的！”
    “你们别这么说嘛。”陈凡听他们说的挺露骨的，虽然也觉得这话没啥毛病，但多少显得有点不厚道，他低头玩手机，“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现在干啥都有猫腻儿在里头，说到底还不是被人逼的？你当卖房子卖车拉存款的都自己乐意陪人睡觉啊？她要是不差那么三五万的钱儿，谁愿意脱了裤子让人干？”
    “哼！”孙小妖歪嘴冷笑，“这话我却不同意，你要说他们都是苦出身，被生活逼的，那也就算了，可那些不差钱不差事儿的，不也挺多乱来的么？别人且不说，就说欧阳吧，就说人活到她那份儿上了，她还缺啥？骚就是骚，哪儿来那么多用不着的！”
    陈凡忍不住笑了，“欧阳干了啥了，让你这么气愤？”
    孙小妖也笑了，“她还能干啥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气愤，也就是个就事论事罢了！老大，别的都不说，就这手上我真服你，我之前听说，有个有力人士，背景深厚，在一次酒会上看上欧阳了，要说那也是个大人物吧，说给她两百万，让她陪一宿，私底下秘书来联系，最后欧阳都没干！可到了你这儿，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这把她骚的！”
    “日久生情嘛，凡事总需要个过程，一开始的时候摸她一下她也跟我瞪眼，也没现在这么服帖……”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窗外，忽然间看见外面呼啦啦进来几个穿制服的，陈凡一皱眉，直起身子，那些人刚进门没多久就奔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前面的人打了个立正，还没说话呢，就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我确实是个色鬼

    “陈先生您好。”当先一个走上前来，跟陈凡握握手，陈凡一开始还有点小紧张，看见对方态度很好，也跟他握了握手，“你是？”
    “我是调查局来的。”
    “找我啥事儿？”
    “上面的人有话要跟您说，想请您过去一趟。”
    陈凡示意张天霸和孙小妖不要着急，自顾自站起身来，“知道是想谈什么事情么？”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
    “嗯。”陈凡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夜渐渐深了，晚上九点多陈凡才回来，一家人围在客厅里吃饭火锅。
    夏天很热，但围在一起吃火锅也别有情趣，家里的女人虽然个个年轻漂亮，但说到底终究都是小吃货。
    小姐姐问陈凡，“听说，今天那边的人又来找你了？”
    “嗯。”
    “为什么事儿啊？”
    “东方神迹的事儿。”
    一听这话，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个哆嗦，陈凡买低头吃饭，从小蛮手里接过一杯酸梅汁，喝了一口，“其实也没啥了不得的，就是照常问询罢了，现在调查局的人也在调查他们， 有消息说，他们的总部可能就在境内，这就很可怕了。”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家里的三个妞儿，三个女人先后低下了头。
    小amy刚刚破茧而出，基本上是不知道什么内幕的，罗菲儿已经让自己忙活得不行不行的了，知道的事情早已吐了个干净，再说她也就是一间谍，恐怕再多的秘密他也不知道太多，唯独到现在flora这个折翼天使肚子里还能有点料，不过，怎么打开她的嘴是个问题。
    陈凡不太想用强，把她绑起来打一顿一类的是事情是不可能用在她身上的，可话说回来，要是不用，又能用什么办法让她张口呢？
    她跟罗菲儿不一样，罗菲儿的法力低微，陈凡想收拾她很容易，但是flora虽然打不过自己，但实力基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陈凡想随便拿捏她，还是有风险的。
    最好的方法无疑是日久生情把她泡到手，但是，留给自己的时间似乎远没有那么多。
    陈凡冥思苦想老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主人，那个什么公司的老板到底是谁啊？好像很厉害似的！”小蛮数钱数到手抽筋儿了，可是累坏了，胡吃海喝像是要把消耗掉的精力全给补回来似的。
    “现在的情报来看，只知道是一个很牛逼的科学家，研究生物制药啥的，他叫盖洛博士，但好像没人见过他的真身。”
    “你也没见过吗？”小蛮转头问flora。
    女人脸红，低头，小声说，“即便是开会什么的，也是见不到他的真身的，他通常都会躲在没人能见的地方，发号施令时，要么通过远程音频图像，要么，就是通过那个遥控机器人，基本上，即便是公司里的最高层都没有机会见到他。”
    “就是说连你都没有见到过？”
    “我，我倒是，见到过一次。”女人说着，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很久以前，见过一次，不过当时他背对着我，虽然距离很近，但是完全看不到。”
    “他有什么神通么，就打架什么的？”
    “不知道。”女人摇摇头，“从没见过他亲自出手，一次都没有。”
    “这个人一定有心理疾病，内心阴暗。”小蛮忍不住吐槽起来。
    “说不定是个变态。”陈凡也说。
    “但他的确是个厉害角色，竟然能制造出这么多厉害的人来。”小姐姐在一边轻叹一声，显然在赞叹科技的力量。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说得没错。”陈凡吧嗒吧嗒嘴，给小姐姐夹了一个虾仁儿。
    小姐姐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藏了多少的厉害的东西。”陈凡开始赞叹起来了，他想起了那个八臂神机袁陀，很明显，他的纸面实力并不算惊世骇俗，但那一次战斗，袁陀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的上限的确让自己刮目相看，智商高的人往往喜欢藏着自己的底牌不给人看，你看不到的威胁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搞定他的，你们都好好地，不会有危险。”见三个女人面露忧虑之色，陈凡摸摸罗菲儿的脑袋笑得挺开心，罗菲儿也跟着甜笑起来，作为一个一有机会就会自己脱光了衣服往陈凡被窝钻的小妮子来说，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被陈凡俘虏了，她没有那么多的追求，只要那个人能抽出一点时间偶尔地疼爱他一下，就可以了。
    虽然表面上呜呜喳喳可厉害了似的，但实际上，菲儿可能是所有人里奴性最大的一个，强势往往是内心脆弱的保护色，就像是貌似乖巧的小蛮一发起小脾气来脸陈凡都头疼一样，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主人，要不我们跑吧，跟博士死磕，可能不是个好主意。”小amy忍不住建议起来。
    “失败者是没有尊严的。”陈凡淡淡地说。
    “那你真的有信心干掉他么？要知道，他已经主意你很久了，关于你的所有战斗数据，他们都了若指掌！依着那个人的习惯，他不出手也就算了，一出手，必定有了 万全的准备，到那时候，你后悔可能就来不及了！”
    小妮子说得挺真诚。
    陈凡又看看flora，没说话。
    flora低头不语。
    “吃饭，吃饭。”
    ……
    夜深了，楼顶的小房间里开着窗，金发女人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天空，眼神里透着一抹哀伤，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不是还在恨我？”陈凡从身后开门出来，站在她旁边。
    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头，“主人……”
    “你要是真的不想这么叫，也不勉强你，等我摆平了那个人，还你自由。”
    女人弱弱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疑惑的神色，好像有点看不明白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掳回去，就是贪图你这身子？”陈凡眼神里也难得地露出一抹苦涩，“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个色鬼，以前是，现在也是。”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奴

    “你还好意思说呢！”女人面露嗔怪之色，却又隐隐地带着一点笑意，“可话说回来，男人不花心，那就不是男人了。”
    “你能这么想真叫人高兴。”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越往后面走，就越觉得压力很大，小时候不懂事，做了很多荒唐事，可到了今天，方才知道责任重大。你看我这一家子，我得为他们负责啊。”
    “你有多少个老婆？”
    “正儿八经的，有两个吧。”
    陈凡摸了摸鼻子，“一个常在身边，另外一个偶尔会过来。”
    “那你有多少情人？”
    “不知道。”陈凡吧嗒吧嗒嘴，“一起玩过闹过的不少，可大多都是露水鸳鸯，没啥真感情。甚至还有一些都是仇人之间的逢场作戏。”
    “我也是你的仇人吗？”
    “你不算。”
    “那我算什么？”
    “暂时来说，应该能算是我的员工吧。”
    女人一听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凡挺纳闷儿，“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这个人，看起来很狡猾，不过有的时候，还挺傻的。”
    “傻可不是好事。”
    “傻有的时候也是好事。”
    女人说着，扶着栏杆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天空，“像我这样的人，从被制造出来开始，就是奴隶，我这样的奴隶，没有任何自由，我的一切都是为了适应主人的需要儿存在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就是命。”
    “你相信命么？”
    “有些事情，不是信不信就能说清楚的。”
    “我就不相信所谓的宿命。”陈凡撇着嘴扶着栏杆，一欠身，坐在了窗台上，以最慵懒的姿势手揣着兜儿，“我相信，过了一段时间你也不信的。”
    “我现在是你的奴隶，你的命令，我会听从。”女人说。
    “你是屈服于我的武力，并不是真心拥护。”陈凡淡淡地说。
    “得到我的人还不够么？还非要得到我的心？”女人挑挑眉。
    “得到得不到先不说，总应该尝试一下吧。”陈凡憨笑。
    女人抿着小嘴儿也跟着笑了起来，靠在一边，略显落寞，“我不适合你。”
    “为什么？”
    “我被人睡过。”
    陈凡沉默半晌，“我也是。”
    女人转头上下打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挺真诚，“我逗你玩儿呢，我的身子还是完整的。”
    “你在勾引我么？”陈凡转头看她。
    “我用勾引你么？”女人也转头看她。
    “我想睡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可以拒绝啊。”陈凡一摊手。
    “拒绝不拒绝是我的自由，为啥要听你的？”女人娇嗔。
    “我只是不想仗势欺人罢了。”陈凡再次看天空。
    “可你已经仗势欺人了。”女人也看天空。
    “那我跟你道歉。”陈凡的话显然让女人十分意外。
    “就用嘴说啊。”女人撇着小嘴儿以示不满。
    “骚样儿……”陈凡感叹一声。
    “跟你混一起，不骚就奇怪了。”女人冷哼一声。
    “啪。”陈凡堂而皇之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还顺带着抓了一把，女人没躲闪，也没动，只是脸颊微红。
    “今天晚上，你要跟我睡么？”女人看陈凡要走了，回头问了一句。
    “想睡我你就直说。”陈凡打了个哈欠。
    “我不想睡你。”女人继续撇嘴。
    “那我去干啥，死累人的，还招人烦。”陈凡抱着头走了。
    女人寻思寻思，回头怒瞪。
    陈凡站定，回头，“你要是想了，就直说……”
    “哼。”女人抱着肩膀不说话，很高傲的模样。
    “陪睡是可以的，让我央求是绝对不可能的。”女人哼哼唧唧地说。
    “等我干掉你的主子，你就自由了，暂时就留在我这里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陈凡下楼了。
    女人默不作声，许久之后，眼泪流了下来。
    她回过头来瞅着陈凡远去的方向，良久不语。
    “怎么又回来了？”小姐姐在铺床，看陈凡回来了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下不去手。”陈凡抱着小姐姐的身子哼哼唧唧地，像是个孩子一样。
    “我觉得我越来越心软了。”陈凡继续说。
    “我不可能像爱你一样爱她，总感觉，这么做对她不负责任，大家各为其主，说到底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为啥要伤害她呢……”
    “哼，那我伤害你了？”小姐姐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欺负人家的时候，那骨子邪劲儿哪儿去了？到她这里倒是变成好人了。”
    “我那叫欺负吗？那叫疼爱！”陈凡义正辞严地纠正。
    “那我也疼爱你一下？”小姐姐挑眉。
    “来吧！”陈凡趴在窗台上，翘起了屁股，摆出一个无比风骚的姿势。
    小姐姐被气笑了，抄起鸡毛掸子做势要打他，陈凡倒是躲得真快，嬉皮笑脸跟她对掐了几下，一下将她扑倒在大床上，上下其手间，与她亲吻在一处，缠缠绵绵，甜腻得厉害，小姐姐一开始还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很快，也被撩拨得浑身火热，那骚劲儿一上来，比陈凡还有瘾呢。
    “你去把门锁上。”小姐姐说。
    她是个比较传统的人，这种丑事可不想让别人撞见。
    “锁他干啥，又没外人。”
    陈凡不愿意下去。
    “你把那个戴上。”
    小姐姐再次要求。
    “不戴，自己媳妇，怕啥的。”
    “我叫你戴上你就戴上，你不戴，就下去！”小姐姐板起脸来，拿出了当年教训陈凡的架势。
    陈凡一皱眉，“你跟谁说话呢？你就这么跟你老公说话？”
    “咋的？不满意啊？”小姐姐也皱起眉头没了好脸色。
    “你憋住了啊，谁先笑谁是二傻子！”陈凡开始嚷嚷了。
    小姐姐还是没憋住，掐了他一把笑出了声儿，“你这一天天，咋那么不正经！”
    “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不正经！”陈凡腆着个大脸把手机拿了过来，“诶，我刚才在网上看见了一个新姿势，咱俩试试啊~~~”
    “滚蛋！谁跟你试！”小姐姐扭过头去假装不看，却架不住这货软磨硬泡绝不放弃，没一会儿，这俩人没羞没臊地腻在一起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造反

    等这俩人忙活完了，小姐姐早已经香汗淋漓了。
    这美妞儿趴在陈凡的身上像一摊烂泥似的，被陈凡搂着，还忍不住埋怨他呢，“你女人那么多，咋不去找了，成天没完没了地可着人家一个人欺负。”
    “我不叫欺负，叫疼爱，说了多少遍了。”陈凡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头发，龇着大牙笑个不停，“再说了，我不疼你我疼谁去啊？欧阳来事儿了，不让弄，小黑妞儿在冥府没时间上来，钟离现在在yn那边呢，眼下我还能找谁去啊？剩下那几个骚货里，好几个都成了有夫之妇了，我总不能上赶着跑去跟他们来一炮故意破坏人家家庭和睦吧，是说他们平素里就不正经，但这也不是我没事儿绿别人的理由啊， 诸法皆空，唯果报不空，我要是天天绿别人，万一哪天被别人给绿了呢！”
    “去！”小姐姐狠狠打了他一下，“你这话啥意思啊，说我不正经是不？”
    “你看你，我没那意思！”陈凡咯咯直接笑，小姐姐却不乐意了，“说来说去，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你呀，就喜欢那几个骚货，小蛮他们怎么不说呢！”
    “诶呀，小丫头片子，没感觉。”
    “你这话啥意思？就喜欢妙龄少妇是吧！”
    “嗯呢，喜欢少妇。”陈凡眼神里透过一抹戏谑，“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少妇的，都喜欢，你知道为啥不？”
    小姐姐斜视之，“为啥？”
    “就像你现在这样，一拍屁股，她就知道要换个姿势，你一躺下，她就知道坐上来，你站起来，她就知道跪下，你跪下来，她就知道撅得高高地， 这就叫默契，会来事儿，你再看那些小丫头片子，你拍她屁股一下，一准儿回头瞅你，‘拍我屁股干什么？’多扫兴……”
    小姐姐听得脸都红了，掐了他一把，陈凡还咯咯咯地贼笑个不停，把小姐姐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来，趁着天没亮，再来一回。”
    小姐姐一撇嘴，面露娇羞之色，“不来了，吃不下了。”
    “诶呀，你看你，同样是火神一族的人，同样是一个爹，你姐的战斗力可比你强多了。”
    “她是她我是我。”小姐姐一撇嘴，寻思寻思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一下支撑起身子瞪向陈凡，“你刚才说啥？”
    陈凡萌萌地眨眨眼睛，看起来还挺无辜。
    “你把我姐咋了！？”小姐姐看起来有点急眼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问我没用，我说了你也不信，你问她去呗。”陈凡依然一脸无辜。
    “我跟你说了好多遍了，不许你碰她！”小姐姐看起来真有点急眼了，掐着陈凡的脖子一副要掐死他的模样，“你这么乱来，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不是我睡的她，是她睡的我！”陈凡笑嘻嘻地解释。
    小姐姐看起来真生气了，盯了她半天，一翻身要下床，陈凡赶紧把她拉住了。
    “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你信不信我……”
    话音刚落就被陈凡抱在怀里压在了身下狠亲了几下，“看你看，跟你闹着玩儿，咋还当真了呢！”
    “你就是想睡她，我早看出来了！”
    小姐姐冷哼一声。
    “说不想那是假的，一看那大屁股在我面前一扭一扭的，我就来气。”
    陈凡倒是说了句实话。
    “不过，你不同意，我也不敢啊。”
    “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
    “那当然了，最怕你了。”
    陈凡说完，贼笑两声，“姐债妹还，我只能拿你撒撒气了。”
    小姐姐一听这话立即咬着嘴唇瞪他，“你个不要脸的货，这种流氓话都说得出？我警告你啊，你要是……”
    小姐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回头怒瞪，隐有震惊之色，震惊里带着娇羞，娇羞里透着埋怨，“你……”
    “我怎么？”陈凡依然嬉皮笑脸，眸子里洋溢着暧昧的味道。
    小姐姐又羞又气，板起脸皱着眉头，“我跟你说，不想死你就给我趁早下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
    见陈凡斜睨着自己，略有不满，小姐姐说道一半，愈发地害羞起来了，忽然转变了一贯的强势，抿着小嘴儿跟他赔笑起来，她起身，抱着陈凡的脖子亲了一口，陈凡也笑了，没再难为她。
    二人相拥而卧，小姐姐忍不住叹息道，“我是看明白了，你呀，就是我克星。”
    “是不是很爱我。”陈凡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贼笑着。
    “别臭美了。”小姐姐翻了个大白眼儿，把床头的台灯关了，转回身拉着陈凡的胳膊直接钻到了陈凡的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饭，陈凡出来以后，发现客厅里沙发坐着一排，小姐姐他俩在厨房里你侬我侬，那几个清一色抱着肩膀目光斜视，一脸嫌弃，颇有一点后宫佳丽三千独宠她一个的不爽，小姐姐倒也不生气，见小妮子们羡慕嫉妒恨的模样，还吐吐舌头扭了扭身子，皮了起来。
    “骚样儿吧！”小蛮竟然带头儿不屑起来，小嘴儿快要撇到了耳朵上，家里的妮子数她跟小姐姐感情最好，这话也就她敢说。
    “咋的，不服气？”小姐姐端着盘子出来，挑衅似的看着她。
    “哼！”小蛮还生气了，气鼓鼓地去找陈凡嚷嚷了，“主人！我要跟你谈谈！”
    “谈啥？”
    “谈谈以后的事儿！”
    “咋的，不跟我好了啊？”
    “嗯呢！”
    小蛮委屈巴巴地，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你最近越来越不关心人家了，人家伤心了！”
    “那你想咋办啊？”
    “你，你要是不亲我一下，咱俩就拉倒！以后都不跟你好了！”
    小蛮攥着小拳头虎着小脸嚷嚷着。
    “不跟我好了你能上哪儿去？”
    “离家出走！”
    “说话这么有底气，这是外面有人了？”
    “嗯呢！”
    双方对峙，都不说话，客厅里看戏的几个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凡忽然出手，怒掐小蛮的小脸蛋儿，小蛮刚才还牛逼哄哄地，这会儿却一下怂了，“诶呀，诶呀……”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消息

    “来我跟你谈谈。”
    小妮子被拽走了。
    没一会儿，又红着小脸儿回来了，见大家都瞅她，一脸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问啥啥不说。
    “不是，你都知道自己让人盯上了，就一点都不紧张么？”
    祁凤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问陈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挺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呢。”
    陈凡看起来漫不经心。
    “要我说，这个东方神迹可比提婆达多邪乎多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厉害。”祁凤鸣看起来不像是在闹着玩儿，倒的确是有感而发。
    “没事儿，不还有你们呢么。”陈凡贼笑两声，继续说道，“对了，我媳妇那事儿，你们给安排了没有，神灯会马上就选新的当家人了，你们那边虽然跟他们是相对独立的合作关系，不过，你们的意见应该也会影响到长老会吧。”
    “你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提提建议还是咋的？”
    “呵呵。”陈凡笑了笑，“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她要是选不上，你们以后就得跟别人谈。”
    “你可真够无耻的。”
    “彼此彼此。”
    祁凤鸣靠在沙发上，外面蹦跶蹦跶地跑进来一个萌萌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脸不爽的仙儿哥朝他们俩直笑，陈凡侧头看看，“你闺女长得挺可爱的啊，孩子他妈是谁啊？”
    “孩子他妈被抓进去了 。”祁凤鸣苦笑着把小孩儿抱在怀里，“卷进了一些案子里，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不过，再过几个月应该就能出来了。”
    “就你这么大的本事，你媳妇还能被抓起来？”陈凡看起来挺惊讶。
    “本事再大又如何？做错事就应该被惩罚，不是么？”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我们在做的事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想要有序运转，最需要的东西不是一个贤明的主子，而是一个能良性运转的秩序，赏善罚恶，是最基本的， 即便你我也不能逃离这个规矩，要不然，天道礼法还有他存在的价值么？”
    “的确。”陈凡点点头，“我在鬼门儿正在推广这样的秩序，只是设想很美好，但要执行起来，还是举步维艰啊。”
    “都一样。”祁凤鸣苦笑连连，“每个组织都是一个小社会，利益关系相互交织，帮派斗争错综复杂，以后，可能像现在这样清闲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烦恼么？”陈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祁凤鸣耸耸肩，摩挲着小女孩儿的齐刘海说，“一个老婆，一个娃，连个后宫都没有，你再看看你，浪得飞起，我跟你说，要是让我老婆知道我外面还有别的女人，我就死定了。”
    “ 媳妇多了也不是啥好事，这都是风流债啊，要还的，我也羡慕你一身轻松。”陈凡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顺手摸摸端着果盘过来的陈小蛮，小蛮白了他一眼，又跟祁凤鸣笑了笑，随后蹦跶蹦跶地上楼打游戏去了，最近这几个妞儿都迷上电子游戏，成天在一起开黑，有点朝着网瘾少女的方向发展了。
    “那个盖洛博士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线索？”祁凤鸣把话题拉了回来。
    “flora多少知道一些内幕，但是暂时不肯说，而且，我怀疑即便她说了，也多半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那边也差不多，我那边原本倒是有几条线，但查着查着，就断了，总的来说还是相当麻烦的。”
    陈凡叹息一声，“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一会儿别回去了，在我这儿吃吧，我家那几个小妞儿的手艺还是不赖的。”
    祁凤鸣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跟祁凤鸣一阵点头，看起来相当愿意在陈凡家跟着大猫一起玩儿。
    仙儿哥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劲儿，抽冷子见众人不注意，直接上了房顶躲着去了，她最不爱跟小丫头片子们一起玩了，更不愿意被人像宠物似的抱着，在家里，也就成天好吃好喝贿赂它的小蛮同学能摸摸它，其它人，就算是小姐姐也不敢轻易招惹。
    “你那个猫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物啊。”祁凤鸣吧嗒吧嗒嘴，“知道啥来历么？没弄清楚之前可得小心点。”
    “烈爪金睛虎，老冥王留给我的。”陈凡笑着说。
    “你真是赢勾么？”祁凤鸣放开小女孩儿让她跟小蛮他们玩儿去，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真是灭世神猿么？”陈凡反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祁凤鸣斜靠在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咱们这三个人，可真是牛了，一个妖，一个魔，一个僵尸，哼，怪不得神灯会看谁都不顺眼！”
    “都是成见，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都啥年代了，还扯什么根正苗红。”陈凡也跟着撇嘴。
    “你老丈人那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大姨子？我听说你把她给睡了？”祁凤鸣坏笑不止。
    “你这听谁说的啊？”陈凡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看看四周，“可别瞎说，让小辣椒听到了，会跟我急眼的。”
    “这有啥啊，早晚的事儿！”就冲你身上的九幽苍炎你就跑不了，无量业火，是火神一族的心病，现在四大烈焰都出现了，你跑不了的。
    “嗯，我上次去看看那老头子了，对我态度算是还不错吧，比以前好多了。”陈凡耸耸肩。
    “诶，我跟你说点正经的，不扯犊子。”祁凤鸣直起腰来，“据我说知，这几天，那女人可能要找你。”
    “谁？”
    “就火神一族的那个啊。”
    “她找我干啥？从见着我那天开始，就没啥好脸色。 ”
    “嘿嘿嘿嘿嘿嘿……”祁凤鸣一看陈凡说这话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那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啥意思？”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是真有点纳闷儿，不像是装的。
    “你知道啥是借种么？”
    “……”

 第一千四百章小妾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凡当时就无语了，哭笑不得，“不是，你听谁说的，别乱扯淡！”
    “那我跟你扯什么啊？你以为我没事闲的要跟你开这玩笑啊！消息是谁透露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心里有个数儿就行。”祁凤鸣说这话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欢实，“不过说真的，这事儿你得感谢陆离，那家伙有点一根筋，要不然还轮不到你。”
    “啥意思？”
    “原本你那个大姨姐跟陆离有一腿的，但是陆离这家伙心里有人了，没干，然后才轮到你的，现在明白没？”
    “这我倒是听说过。”
    陈凡侧身靠在沙发上，寻思寻思依然摇头，“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是肯定不会干的。”
    “为啥？”
    “没意思。”陈凡打了个哈欠，“要说姿色，在我认识的人里只能算二流，我何苦呢，费力不讨好。”
    “送上门的肥肉都不吃啊？”
    “不吃。”
    陈凡说完一撇嘴，“对了，明天我要回家祭祖去，给我爷爷奶奶上个坟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多帮我看着点儿，毕竟现在不太平不是。”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祁凤鸣脸色一变。
    “我就是好长时间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陈凡看起来倒是说得挺坦诚。
    “嗯，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祁凤鸣留下来吃了中午饭，离开以后，陈凡就开始收拾东西，小蛮蹦跶蹦跶地过来，“主人，你要回家吗？”
    “嗯，我要回去看看。”
    “那，那你带小姐姐一起么？”
    “不带，她要闭关呢。”
    “那你带谁一起回去啊？”
    “我自己回去，有胳膊有腿的，还用人伺候啊。”
    “哦。”
    小蛮一脸失落，不吱声儿了。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啊？”
    陈凡半蹲着身子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蛮憨笑起来，眼巴巴地盯着她。
    “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算起来，好久都没带你一起回去了。”
    “我去收拾东西。”
    小蛮兴冲冲地跑了，走起路来都欢快了不少。
    “怎么忽然要回家了？”
    小姐姐走过来拍了他一下。
    “你姐姐可能要上门了，说是要借种，你说我是借还是不借？”
    “啥？”小姐姐震惊不小，“别闹了，谁说的呀？”
    “祁凤鸣说的，要不我能这么着急走么？”
    “那你也没必要走吧，好歹是个大美女，实力也强大，你躲啥？”
    “你怕。”
    “怕啥？”
    “怕得病。”
    小姐姐狠狠捶了他一下，“啧！”
    “诶呀，你还不明白么， 别人都好说，你姐肯定不行！这要是真弄乱套了，以后怎么办？”
    “大不了就都娶妻了呗，姐妹双飞不是你的梦想么？”小姐姐笑吟吟地抱着肩膀。
    “哟，这会儿又看开了？姐妹双飞了？”陈凡抱着背包走到一边，装了一瓶矿泉水进去，“你同意就行了？我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是你跟小黑妞儿的共同财产，你觉得，凭她的性格，她能同意我再收拾一个么？到时候不定多大的麻烦呢！”
    “哦，合着你是怕她呀，咋不见你这么怕我呢？”小姐姐还有点吃醋了，抱着肩膀侧身过去。
    陈凡看她吃醋的样子好笑，倒有没有再说什么，只管着收拾自己的，“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具体是什么，暂时不跟你说。”
    “陈凡，我问你一个正经问题，你回答我。”小姐姐板着脸站在一边，“你到底爱我多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
    “小女生啊你！”陈凡都被逗笑了。
    “我没跟你闹着玩，请你回答我！”小姐姐开始嚷嚷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陈凡顿了顿，“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抛弃她。”
    小姐姐一开始挺满意，听到后面，又有点诧异，她拧眉怒目，“诶，你个没良心的，你能好生生活到现在，是谁一直护着你？她一个半路捡来的浪货，凭啥跟我比呀？”
    陈凡撇着嘴看着小姐姐，见她一本正经，自己也一本正经起来了，“你守了我三千年， 当然情比金坚，可她为我守寡三千年，也不容易，更何况，想当初，那件事应该算我有负于她，我欠了她一次，总不能再亏欠她第二次，对不对。”
    “呸！”小姐姐啐了一口，“别扯那些花里胡哨的理由，你还不是看她长得好看！”
    “这不废话么，要不是看你长得比她还好看，我能天天跟你腻在一个被窝里么？”
    “你死开！”
    “跟谁说话呢？”
    二人互瞪，小姐姐又没瞪过他，末了抿嘴一笑被陈凡搂过来亲了一口，“家里这些小妖精们，你得帮我镇住了，别让他们乱走。”
    “放心吧，我就不信我说话他们也敢不听。”
    ——割——
    陈凡开车，带着小蛮离开南桥三十二号，启程回老家。
    小蛮也已经拿到驾照了，半路上跃跃欲试，把陈凡换了下来，陈凡一开始还比较担心，等上了高速就觉得好多了，二人闲聊， “小蛮，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样？”
    “嗯？”小蛮一愣，萌萌地转头看他。
    “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要不我给你一家小公司，然后找个男朋友，嫁了？”
    小蛮彻底愣住了， 手握方向盘看着正前方，“你……你不要我啦……”
    “怎么会呢，我就是不想用绳子拴住你。”陈凡吧嗒吧嗒嘴，“李小军让我明白很多道理，有的时候，我经常反思，我在想，一厢情愿地做自己想要到事情，是不是太霸道了，又或者说，是不是应该给你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力，你现在已经获得肉身，已经不是过去的小蛮了，以前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不得不如此，但现在，你是自由的。”
    “我就不走。”小蛮虎着小脸嘀咕一句，“除非你打死我，否则别想叫我走！”
    “一辈子做个小女仆啊？做家务有瘾！”
    “我乐意！”
    小妮子还朝陈凡凶了一下。
    “切，乐意就乐意呗，原想着跟我这么多久兢兢业业的不容易索性提你做个小妾啥的，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还跟我急眼了！”陈凡撇着嘴扭过头去， 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酒店

    “切，谁，谁稀罕似的……”
    小妮子吭叽吭叽地，有点脸红了，陈凡看得有意思，当即一龇牙笑了起来，“当心开车，别光顾着自己美！”
    小妮子被一说，又很腼腆地笑了起来，那美滋滋的小样儿真是惹人喜爱。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小蛮之于陈凡，只不过是群美之一，虽然超凡脱俗绝对是t1级别的，但也算不上生活中的必需品，她既不如小姐姐等人长得倾国倾城，也不如欧阳钟离等人独当一面，平素里除了在家做做家务伺候陈凡的一日三餐以外，多数时就像是家养的小闺女似的，不是打游戏，就是看漫画，十足一个网瘾少女形象，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但对小蛮来说，自家主人却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唯一，对小蛮来说，今时今日，自家主人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寄托了， 假若真真失去了他，小妮子真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甚至，刚才那一瞬间，小妮子的内心里生出了自杀的想法，因为她觉得，可能自己继续这样活下去，也不过是陈凡身边可有可无的累赘罢了。
    然而，峰回路转，这个货给了自己一个不小的惊喜，其实这也不意外，虽然陈凡很少像跟别人一样跟小蛮耍流氓，但在一家子人里，其实陈凡最心疼的就是她，用小姐姐的话说，小蛮的就是陈凡的心尖尖肉，贴心小棉袄，陈凡又怎么会舍得抛弃她呢？
    “主，主人……”小蛮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你真的要把amy和flora留在家里么？”
    “嗯。”陈凡点了点头，“我在南海有一座小岛，是上次搞定提婆达多以后，上面的人赠与我的，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们攒点钱，去哪里盖个小别墅，做个岛主。”
    陈凡说完，跟小蛮眨眨眼，“到时候，人手太少就不好了，我准备让flora负责安保，让amy替我管钱。”
    “那我呢？”小妮子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呀，做个小管家。”陈凡抱着肩膀窝在座椅上，又说，“一会儿到了服务站，停一下，别忘了。”
    “你要买什么吗？”
    “嗯，安全套，大号的，多买几只。”
    小蛮一开始还挺纳闷儿，一听这话小脸儿一下就红了，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小声说，“不用买了，带着呢。”
    陈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小蛮假装不看她，盯了一会儿，陈凡笑了，这些日子下来，小蛮的确发育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一样，相比于之前，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妩媚，可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一寻思那种特有的“举步维艰”的感觉，陈凡就觉得头大，虽然水润紧致人人爱，但凡是也都有个度，对陈凡这种天赋异禀的主儿来说，这种萌萌的小丫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因为就算自己有心思想要好好疼爱她，但那种强烈的负罪感依然叫他十分难过，虽然罗菲儿也是个小妮子，但她是个实打实的小骚货，但小蛮呢？很明显不是那种人。
    想到这里，陈凡略有些无奈，距离老家挺远，开车开到了的一半的路程，陈凡他们就停了下来，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暂时住下，陈凡打了个电话，去见了个朋友，小蛮独自在酒店瞪着，一直等到了十点多的时候，陈凡才回来。
    回来时一身酒气，去洗了个澡，喝了点水以后直接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结果撩开被子钻进去，发现小蛮早已经洗白白擦香香都有点等不及了，看她笑嘻嘻地龇着小白牙抱着自己不松手，陈凡忍不住笑了。
    “主人，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呢？”
    小蛮一脸好奇地问。
    “有一个老朋友，你不认识。”
    陈凡趴在床上玩手机，任由着小妮子踩着后背一下一下，很舒适的感觉。
    “那，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哦……”
    小妮子如释重负，“出来的时候，小姐姐都跟我说了，要是你在外面浪，回去一准收拾你。”
    “呀，我看你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吧，咱家谁说了算你心里没数么？”
    “嘿嘿……”小妮子又是一阵傻笑， “人家，人家当然是跟你一条心了，但是，但是小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拗着她来呀，你也知道的，小姐姐发起火儿来很凶的。”
    “你喜欢她吗？”陈凡忽然问了一句，小蛮明显被问得一愣，紧跟着憨笑起来，“喜欢。”
    “说心里话，没事儿。”
    “喜欢。”
    陈凡回头看看小蛮，小蛮扶着栏杆萌萌地说，“小姐姐虽然有的时候特别凶，但她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怎么说呢，外冷内热，可会关心人了， 她对我，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像她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
    陈凡想了想，“那她没欺负过你么？”
    “欺负我的时候可多了！”小蛮有像是想起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似的，恨恨地撇着小嘴儿，“有的时候，特别气人，不讲理！我都想掐死她！”
    “我也是。”陈凡也跟着一阵坏笑，有的时候，小姐姐确实特别皮，特别气人，让人忍不住想“收拾”她。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她是真的对你好。”小蛮低头看着陈凡，“主人，可能这话不应该我说，但小蛮真心觉得，你要分得清轻重，就那个钟离，还有那个欧阳，他们虽然有用，但是没啥忠心，现在你得势了，他们都围在你身边，可要是有一天你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些人还能信得过么……”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黑白两种色彩，也不是只有亲人仇人两种人，你要懂得运筹帷幄，方能做到游刃有余，欧阳也好，钟离也好，我们不过是合作伙伴罢了。我需要她们，她们也需要我，这才是关键，要知道，竞技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有些事不用说出来，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气人

    “嗯！”小蛮用力点点头，跟着傻笑起来，“那主人，你对薛姐姐是怎么看的？”
    小蛮口中的薛姐姐指的自然是冥王女了， 毕竟冥王身份尊贵，不能直呼姓名。
    “那个小浪货，说她干啥。”陈凡说完还一撇嘴，一脸不屑。
    此话一出，正坐在桌边对着一面铜镜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的冥王女也跟着狠狠一撇嘴，虽然笑意写在脸上，但顾及面子还是忍不住大眼睛一翻嗔骂一句，“死样儿吧！就会背后说人坏话！”
    一晚平稳度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亢奋，小蛮同学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再体会一次那熟悉又陌生的“裂肤之痛”，反倒骑在陈凡身上磨磨蹭蹭，偷偷摸摸地干了不少羞羞的事情，今儿只有他们俩，所以显得更没顾忌，陈凡也不拦着她，看着她瞎闹，到后来小妮子把自己都弄不好意思了，往陈凡怀里一趴羞得不敢见人。
    而陈凡呢？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两只大爪子上下不停，虽然表情上看只有嘴角挂着那份叫人嫉妒的怡然自得，但被窝里的他，却又实实在在是个臭流氓。
    “我跟你说，睡觉就好好睡觉，那啥就正经那啥，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办了，听见没？”似乎被小妮子撩拨得有点忍不住了，陈凡闭着眼睛警告起来。
    “说得就跟人家怕你似的！”小蛮还挺不服，朝陈凡吐吐舌头，感觉肩膀被压了一下之后，立即缩到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起床退房，发现准备好的安全套一个都没用上，陈凡感觉甚爽，志得意满，而小妮子也蹦蹦哒哒活力十足，俩人一起吃了早点上路，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到老家，村子里得知陈凡回来，来了不少人去接，众星捧月像是迎回了啥大英雄似的，弄得陈凡还有点不好意思。
    陈凡当时也没太在意，跟村长大爷一起回去吃饭，席间发现村医罗三炮罗大爷不在，便忍不住问道，“罗大爷哪儿去了？”
    村长大爷一听这话，略显尴尬地看看陈凡，支支吾吾的，像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想说，尤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可无奈陈凡一个劲地追问，最后，轻叹一声说了实话：“你罗大爷，病了……”
    “病了？严重吗？”
    “呃……”
    见众人面面相觑，陈凡直接站起了身，推门出去径直朝着罗三炮家走了过去。
    院子还是那个老院子，罗三炮躺在病床上，浑身青紫，瑟瑟发抖，眼眼睛半睁着，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陈凡凑近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罗大爷……”
    罗三炮一点反应都没有。
    “主人，这是邪症状啊。”
    小蛮先后跟陈凡，小姐姐还有医仙白药一起学过医术，对个中门道十分了解，一看这情形立即明白过来，小声提醒着陈凡。
    “罗大爷这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么？”
    陈凡问旁边的村长大爷。
    村长大爷依然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隔了好半天，才有人对陈凡说，“前一阵子，罗叔上山去挖草药，无意之间挖到一个大蘑菇。”
    “啥样的大蘑菇？”
    “诶呦，挺老大一个。”男人比划了一下，大约能有面盆大小，“十多斤，摸上去就跟果冻似的，放在桌子上，还微微蠕动着，像个活物儿，但实际上，也就是个蘑菇，没手没脚的……”
    陈凡跟小蛮对视一眼，“是不是看上去就像是切开的肉一样，软的，有弹性？”
    “对对对！”有人赶紧点头。
    陈凡心中一惊啊，心说听描述，有点像“肉芝太岁”啊，这东西可是宝贝，据说，在古代都能当成长生不死的药来用，但实际上，虽然此物药用价值很高，而且价格极是昂贵，但功效并不如传说中神奇。
    料想，这也就是在曱王墓附近这种有大妖藏匿上千年的地方才会出太岁，要是换成别的地方，怕是找也找不到的。
    “这东西挖出来的，应该算是好事，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陈凡看起来挺纳闷儿，照理说，平白无故捡了一笔大财，应该是极好的事情才对。
    “你罗大爷有两个养女你知道不？”村长大爷说。
    “俩姑娘都结婚好几年了，平素里，也算不错，但自打你罗大爷拿到那个东西以后，去城里找人看过了，有个富商看中了，想要，当时报价八十万，你罗大爷不卖。”
    “不卖就不卖呗，咋还弄成现在这样了？”
    “嗨，你罗大爷不卖，但是那俩闺女想要这笔钱啊，天天来这儿闹，那段时间，可是老热闹了。”村长大爷蹲在地上抽烟，看起来挺郁闷，“但是你罗大爷就是不卖，死活不肯，后来，二姑爷就急眼了，硬抢了，他们两家把东西卖了，把钱分了，你罗大爷被气得一病不起，就现在这样了。”
    陈凡眉头紧锁，脸色极是难看，“不是，他们凭什么这么干？这不混蛋么？”
    “混蛋才难对付呢，道理说不通。”村长大爷愁眉苦脸，“知道以后，我也带人去找他们谈了，油盐不进，都是混账玩意儿。”
    “那你为啥不告诉我呢。”陈凡皱眉道。
    “我倒是想过，但你罗大爷不让，你罗大爷说，你现在本事太大，下手又狠，要是让你知道这事儿，你非弄死那俩瘪犊子不可，不管怎么说，俩孩子是自己资助大的，他们不仁，他不能不义，况且，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要真的动手了，以后也不好交代不是……”
    村长大爷说得倒是挺诚恳，“他一直拦着，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说，要不，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行吧，你放心，我不亲自去找他们。”陈凡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打了个电话，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不到，门外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俩警车，一个高个子男人当先下来，砰一下把车门关了，腋下夹着个包儿，往院子里张望，“那个，陈先生在吗？”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婴煞

    陈凡放下手里的药碗，从里面出来，见对方跟自己握手，也跟着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笑容可掬，“您好。”
    “陈先生是吧。”男人把陈凡拉到一边，看里面聚集了不少人，小声说道，“领导跟我们说了那个事儿，叫我们过来看看，其实说实话，这事儿我们知道，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罗老爷子自己不出来追究，我们也没办法啊！”
    “你真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家庭纠纷么？”陈凡上下打量，手往里头一指，“我要说老爷子是被人下了咒了，你信不信？”
    男人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夹了夹包儿，“诶哟，怎么说呢，我也知道您名声在外，但您那些本事，我不方便评论好吧，你要说有人坑了老爷子，那我信，可要说有人害他，我不信。”
    “行，那您随我进来，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相信看了以后您就明白了。”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跟着进来，后面几个小年轻的也跟着进来了，此时，原先找来的一个小伙儿已经拿着铁锹镐头在一边等着了，陈凡叫人帮着把罗三炮抬到客厅里去，当着众人的面把床抬了下来。
    夏天的时候，炕比较潮，所以一般的时候罗三炮更喜欢睡在木床上，这木床底下都是用老砖铺的地面儿，时间久了，肯定不那么干净，上面一层油腻腻的黑泥，陈凡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兜子，又从里面掏出一大把的铜钱出里，哗啦一下放进小盆里，掂量掂量往地上一泼，随后呢，轻轻抬脚，跺地，哗啦一下，地面上的铜钱翻起了一小片，陈凡把没翻起来的铜钱一个又一个地捡起来重新放回去，旋即指着地面上铜钱翻转的位置对众人说，“把这几块砖撬开，看看底下有啥！”
    众人虽然早听说陈凡现在本事奇大，但也真没见过陈凡真的施展本领，他们对陈凡的了解还多数集中在当您陈光斗老爷子的继承者的身份上，今天被陈凡叫来帮忙，都挺兴奋，大家纷纷看村长大爷，村长大爷见陈凡有条不紊，点了点头。
    “我说陈哥，你这有谱儿么！”
    一个小时候跟陈凡玩过的小个子问他，手里拿着锄头站在一边，屋子里不算太宽敞，上来几个人，他有点搭不上手，准备等别人都累了的时候再替换上去。
    “这不扯犊子呢么，歪门邪道。”
    一起过来的一个民警忍不住嘀咕一句，背着手跟同事摆出一个很不理解的表情，看起来，他觉得这事儿挺扯淡，其实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事儿也的确挺荒谬的。
    “先别多说话，李局让小心对待！”带头的明显在这群人里是有那么一点权威的，示意大家不要乱哔哔，大家听完以后相互看了看，耸耸肩表示无奈。
    这边背着手看热闹，陈凡他们却也没闲着，几个年轻力状的小伙儿吭哧瘪肚地在地上挖了半天，终于在地下的方砖下面挖出来一样东西。
    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坛子，坛子的口用红布封着，看着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个叫女儿红的酒，但实际上拿出来一看，发现不是，里面装着的不是酒，是米。
    清一色全是糯米，糯米是白的，但是这里面的糯米却有点黑，陈凡蹲在地上看了看以后，叫人直接拿锤子把坛子砸开，几个小伙子倒是真听话，一拥齐上，咣咣两下就把坛子给砸了，此时探头过去这一看，好家伙，坛子里头那个糯米里头有一个老大个儿的癞蛤蟆！
    不，准确地说，是一个蛤蟆。
    身上没有癞，是光滑的，但是皮肤黑紫，头大，身子小，肚子 圆溜溜朝着天上，皮肤底下一层又一层，都是像是蛤蟆的那种斑纹，大家一看心里头都是一哆嗦，心说这是啥玩意儿呢？正心里觉得奇怪，忽然间，有人惊呼一声，“卧槽！这特么是个死孩子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仔细看，诶呀我的天，还真是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约有死猫大小，眼睛往外鼓鼓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一个人样儿来，大家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当时就看毛了，几个警察更是面面相觑露出惊诧的表情。
    完了，这要是没这个小孩儿，这顶多也就是个民事纠纷，但现在出现一个死孩子，这事儿一准就成了刑事案件了！
    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疑惑之色，唯独陈凡额角青筋爆起，因为他看得出来，这特么是婴煞！
    婴煞是一种害人的手段，类似于猫鬼鼠怨，大体来说，都是通过特定的方法将一些邪祟藏在容器之中放在伤着的附近，再通过容器里透出来的阴煞之气来影响受害者的阵法，不同的是，猫鬼鼠怨杀人的方法更直接，更狠辣，相比之下，婴煞的痕迹比较小，多数时候都能杀人于无形，因为被婴煞影响到的人发病缓慢，就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往往受害者还没弄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人就没了，所以这婴煞也叫七日绝，就是说七天之内，一定会气绝身亡。
    陈凡蹲在地上默然良久啊，心说这特么有点过分了吧，不是说，罗大爷的肉芝太岁已经被两个姑爷偷走卖掉了么，怎么还要下这么狠的手？这特么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在图财，完全是在害命啊！他一咬牙站起身来，转回头怒瞪后面站着的几个民警，打头儿的也一脸尴尬，“诶，这，这……”
    “这事儿你们管不管？”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儿，他脸色很难看，能瞧得出来，这一次陈凡真怒了。
    “你们要是不管，我就自己来处理。”陈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异常阴狠。
    村长大爷在一边看得明白，拍了他一下，那意思，说话要注意分寸，注意场合。
    “这件事我们会去调查的，你放心。”民警上前示意来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走，旋即笑了笑，“这点事就不劳烦您了！”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催眠

    “那行，辛苦你们了。”
    陈凡跟对方握握手，上来几个人，把东西带走了。
    “我们先回去研究研究，回头一准跟你个说法。”带头的依然笑容可掬。
    “嗯嗯嗯。”陈凡一阵点头。
    男人上车，陈凡背着手送到门口儿，双方刚一分手就在转瞬间变了脸色。
    “喂？”车上的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看起来表情挺严峻，“陈凡回来了，这事儿有点麻烦，问问大老板这事儿怎么办吧。嗯，对，他好像是自己回来的，没带别人，对，对。”
    男人挂了电话，转头看看旁边开车的，开车的把帽子摘下来扇了扇，“要我说咱直接把他摁那儿就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光凭咱们几个弄不死他的，一起上都不成。”先前说话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妈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那咱下一步咋办？”
    “先等等吧，等大老板跟咱们个信儿。”
    “嗯嗯。”
    几个人把车开走了。
    “诶，你这表情是啥意思呢？”旁边上来个小伙子，看陈凡表情乖乖的，很纳闷儿似的。
    陈凡转头看看他，上下打量，忽然间抬手一搂对方的脖子，那小子声儿都没吱一下直接眼睛一翻就倒在地上了，于此同时，小蛮走上前来递给陈凡一瓶水，陈凡拿着水喝了一口，对目瞪口呆的村民说，“你们都不用怕，冤有头债有主，不会为难你们。”
    陈凡说完，嘴巴动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边的村长大爷，村长大爷一看这情形，当时就打了个哆嗦，陈凡没说话，依然笑吟吟地，“大爷，来，有话咱屋里说，您不用在外面站着。”
    “那，那个，我家里还有点事儿，能不能让我先回去一趟。”村长大爷支支吾吾。
    “你怕是回不去了。”忽然间，黑影一闪，村长大爷的身后多了一只手，他倒吸一口冷气骤然回头，却发现，身背后站着一个黑衣黑裤黑面罩还戴着面具的人，来人个子不算高，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听声音年纪不大但也不年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因为没有任何人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但他就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他是谁？
    没人知道。
    能知道的是，他明显是听陈凡的号令行事的。
    因为陈凡先行一步进了屋儿，而于此同时，院子的四周，又骤然出现无数类似的身影，这些人活站在地上，或蹲在墙头儿，一个个都像是鬼魂似的没有一点动静，可面具后面的眼睛却冷飕飕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寒……
    有几个人想出去，但一看这约摸能有三十个人左右的队伍忽然出现，当时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咔。”
    寒光一闪，长刀出鞘，小蛮背着手站在人群的外围，冷冷地抱肩站着，“你们最好不要乱动，都蹲下，没你们的事，要是谁想出去的话，他们可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要干什么？”有一个小年轻的明显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顿时攥起拳头大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你们想要绑架我们吗？难道没王法了不成？”
    “王法自然有，但是还约束不到我们。”
    忽然间，角落里一个面具下面传来沙哑的声音，话说到一半，还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他手扶着面罩，将面具摘下来一半，只一刹那，就吓得那刚才还义正辞严的小伙子大叫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转瞬之间，尿都吓出来了！
    我的妈呀，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人！
    小蛮抱着肩膀依然面无表情，一改平素里跟在陈凡身边时那萌萌的小模样，仿佛间，由一个萌萌的小妹子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看起来，还颇有点萧琳儿当初的煞气，她冷冷地环顾四周，用手一指，众人面面相觑，这一次没人再装逼，相互环顾一眼之后便纷纷地吨蹲了下来。
    能看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紧张，紧张得脸发白，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陈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抬着头，看着顶棚，也不说话，可一边的老村长却如坐针毡，明显有些紧张，低头给自己点烟的时候，手不停地抖，以至于点了好几次都没点成。
    “村长大爷，你好像很怕我啊。”陈凡打了个哈欠，“我有那么吓人么？”
    “饿，这个，这个……”村长大爷擦擦脸上的汗，故作镇定，却不知不觉之间抖得更加厉害，“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忘了，我是一个鬼术师啊。”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当我靠近罗大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是罗三炮告诉你的？”村长大爷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能听见死人说话，你信么？”陈凡一歪脑袋看着他，“死人的话我都能听见，活人的话我为什么听不见呢？”
    “可他明明昏迷着！”
    “我说了，就算他死了，我依然可以听见他想说的每一句。”
    老头儿瞠目结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之后，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瘫倒了。
    “半个月以前，来了一伙人，说是什么什么公司的，是个大企业，他们找到了我，想了解一下你们一家的情况，后来，他们就带了很先进的仪器，来探测那座水库……”老头儿的喉咙里咕噜一声，“他们说，水库底下有个墓，那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说，他们会尽快想办法把水库里的尸爷解决掉，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你知道，村子里的人都同意了，百分之九十都在协议上签了字，他们挨家挨户给钱，每个人家都得到了好处，但是，只有你罗大爷这个人比较犟，死活不配合，我来过几次，说什么他也不听，后来他们说这件事让我不用管了，他们会处理……”
    陈凡沉默良久，“我上次回来，还帮你们拉了好几个工程，一转头，却在这件事上要瞒着我……”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法

    陈凡吧嗒吧嗒嘴，轻叹一声，“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鸟，”
    话说完，陈凡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当地的一家医院过来一辆救护车，车来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经消失了，陈凡示意来人把罗三炮送上担架，随后打开车门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他独坐坟头，良久不语，整整过了很久，小蛮才过来拉了他一下。
    二人上车，来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城，同样在医院，他见到了老来得女的李一舟，李一舟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大眼睛五黑五黑地，透着那么一股子可人的劲儿，见陈凡过来，李一舟把孩子递给她，陈凡抱着她看了半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那小孩儿怔怔地看着陈凡，忽然间一咧小嘴儿，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还害羞上了。
    “她叫什么名字？”陈凡问李一舟。
    “还是原来的名字。”李一舟笑得很开心。
    “希望她能快快长大。”陈凡说完，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铜钱，挂在了小妮子的脖子上，“有这个东西护着她，希望她一世平安。”
    “嗯。”李一舟点点头，忽然间喉咙动了一下，有点哽咽，“谢谢。”
    “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陈凡说完，把孩子交给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之后，带着小蛮走了。
    “不到家里坐坐吗？”
    “回头再说吧。”
    ——割——
    “我感觉那个小孩儿有点不对劲。”小蛮跟在陈凡身后，小声说。
    “李一舟都快五十了吧，老来得女，是不是有点问题？”小蛮又说。
    陈凡转头看看她，撇着嘴掐掐她的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总不会以为孩子是我的吧！”
    “哼。”小蛮贼笑一声，拉着陈凡的胳膊快步跟了上来，“主人你这次突然回来，是不是也是为了见她一面？”
    陈凡没说话。
    “她就是李婷姐姐，对不对？”
    陈凡还不说话。
    “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小蛮开始嚷嚷了。
    “主人，你这样不好，这开天辟地以来，天地各有秩序，该怎样就怎样，你怎么能违逆天道随便乱来呢？”
    “因为我是冥王。”
    “不，你不是。”
    “因为老冥王是我爹，小冥王是我媳妇，我求她一回她还能不给面子是咋的？”
    “那她真就同意了？”
    “同意了。”
    小妮子狠狠一撇嘴，小大人似的，“你就没使啥手段她就同意了？”
    陈凡回头斜睨了她一眼，手一搂，摸着她的后脑勺问道：“假若你是她，我来求你帮忙，你会不会帮我呢？”
    小妮子背着手一挺胸， 往前蹦跶两下，“那，那，那……”
    “那什么？”
    “你得看心情！”
    “没那么多规矩的，相比于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她这一辈子没什么罪孽，转世投胎，也比正常人容易得多。我只不过是稍微地影响了一下，让她重新回到起点。一来，让她能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始，二来，也弥补了我对她父母的亏欠，你说，这有错么？”
    “那倒是不算错，但是，主人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你这是特权，特权就应该被人鄙视。”
    陈凡转头看看她，“那你告诉我，今时今日，什么样的人没有特权？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没有特权，然而，这些人都是那些特权阶层鱼肉的对象，不是么？”
    “所以他们招人恨。”
    “没错，他们确实很招恨，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都没有一点愧疚，难道我们做了一些自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还要心存愧疚吗？ 特权本身并不是罪，权力只是一种工具，威信， 亲情，刀枪剑戟，在某种意义上这些都是特权，你不应该批评特权本身，而应该去关注使用特权的人。”
    “那我要批评你么？”小妮子萌萌地歪着脑袋看他。
    “你可以试试。”陈凡也转头看她。
    小妮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才不呢。”
    “为啥？”
    “批评得狠了，会被报复的。”
    很明显小蛮是知道陈凡的路数的，也见识过这货的下流无耻，料想着 把他惹急眼了，等晚上的时候非得被他好好疼爱一番，到时候自己这小身板儿还真不一定能驾驭得了，此时偷偷看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嘿嘿直笑，脸上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祥和。
    “主人，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了很多。”小蛮蹦蹦哒哒地说。
    “变啥了？”陈凡做不解状。
    “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远不如之前心狠手辣，要是在以前有人像是他们一样对你，你一定会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就算不灭了他们，也得让他们一辈子都后悔，但这一次，你却默默地离开了。”
    “我没为难他们是因为我了解他们。”
    “了解他们的难处，了解他们的处境，了解他们的心思。”
    小蛮学着陈凡的样子挑起一边的眉毛，一边凹，一边凸，“不懂。”
    “人穷志短你懂吗？”陈凡摸摸她的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要买通欧阳她们来做类似的事情，没个千八百万的，她们不会就范，可你要买通他们，有个十万八万的一切都搞定了，因为人的位置不同，钱对他们来说，诱惑程度也不同，像村子里的人，辛辛苦苦一大年，能攒下个万八千的已经很好了，而欧阳呢？”
    陈凡顿了顿，轻叹一声，“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大智大贤，这世界上占人数最多的其实还是普通人，他们要养家糊口，要过日子， 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的确存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资质和理由，明白吗？”
    “那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小蛮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样。
    “不然呢？”陈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统一鬼门三堂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树立秩序吗？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以来这世界就是个能人辈出的世界，道家，阴阳家，佛家，墨家，兵农儒法，鬼谷纵横，各个时代都有显赫一时的人物，为万人敬仰，然后最后又如何？真正能实现天下太平的，不是刀兵，不是学问，不是奇淫巧技，而是一个——‘法’字。”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故人重逢

    “法？”
    “法。”陈凡继续说， “法就是秩序，法就是天道，法是人类社会统一的规范，法是所有人必须遵从的规则，之所以神灯会那系人愿意放下特权跟调查局合作，其根本原因并不在众神的衰落，他们遵守约定，尊重制度， 是因为他们相信这样做会给包括他们在内的芸芸众生一个好的结果，一个大家共同期望的未来。”
    “可是，即便是今时今日，也少不了冤假错案。”小蛮小声嘟囔。
    “你说的没错，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最强大的武器也很可能掌握在一些不法的人手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一切都是不可接受的，但你要看到，相比以往，社会终究在进步，倒退几年来看，很多人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再看现在，你又觉得如何？纸醉金迷物欲横流固然可恨，但这样的奢靡总比饥寒交迫好得多，不是么？”
    “嗯。”小妮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陈凡抬手摸摸小妮子的头，“所以，我之前就已经跟他们有了约定，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也要在规则之内想办法，假若此时的我一如你方才所说，骤然一发狠，就让整个村子灰飞烟灭，那在世人眼中，我与提婆达多那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不，我是把屠刀放在他们脚下，等着他们自己捡起来。”
    小蛮又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他，“不明白。”
    “你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么？”陈凡摸摸她的头。
    “哦。”小蛮做恍然大悟状，旋即又一歪脑袋，似懂非懂，看她萌萌的小傻样儿，陈凡又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肥脸儿，“走吧，主人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一提起有好吃的，小妮子立即兴奋起来，欢天喜地的模样，陈凡拉着她有说有笑，从医院出来，直奔着附近的一家羊汤馆去了。
    一个店面不大但很有特色的小饭馆，看起来一点都不高档，但是很干净，很符合陈凡的一贯风格。
    陈凡要了几个菜，点了羊汤，又要了几个饼，在角落里跟小蛮对坐着，小蛮左顾右盼，问车费男，“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典故吗？”
    “后面就是我的母校，我是在后面读的高中。”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不经常，但是你李婷姐姐经常带我来这里。”
    小蛮初是一愣，紧跟着撇起小嘴儿面露鄙夷之色，陈凡倒也不生气，干笑两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小蛮问道，“这么多人里，你还是最喜欢她对不对？”
    “初恋嘛，感觉总是不一样。”
    “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不是。”
    “那咋算初恋呢？”
    “你不懂。”
    陈凡看起来心情不错，一扫刚从村子里出来时的郁闷，手里拿着一块羊骨啃着， 怡然自得。
    小蛮知道，一切都是在见了那个小姑娘以后变好的。
    想想李婷姐姐的事情，再想想自己，小蛮也跟着笑了起来，无疑，李婷是幸运的，但相比于李婷姐姐，她却幸运得多，虽然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的结果，可话说回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老板，点菜！”
    外面挑起帘子进来一个大个子，一进来就嚷嚷，看起来挺郁闷的，带着一股气进来的。
    他一进门就狠狠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手掐着腰，气鼓鼓地，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似乎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男人脾气还挺冲，一身邪火儿全奔着陈凡撒了过来，“瞅鸡毛！你！”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紧跟着一下站了起来，“诶哟，陈哥！诶呀，你咋在这儿呢？”
    紧跟着嬉皮笑脸，点头哈腰，陈凡上下打量着他，“挺牛逼呗？”
    “诶，诶呀，我……”男人一脸尴尬，赶紧摸着头赔笑，“诶呀，我这，诶呀……”
    “主人，他谁呀？”小蛮问陈凡。
    “魏猛儿。”陈凡说着，又补充一句，“孙雅馨的亲戚，中学时候学校里的扛把子。”
    陈凡说完，示意魏猛过来，魏猛赶紧点头哈腰过来了，骑在板凳上那叫一老实，看他嬉皮笑脸的，还哪有刚才那牛逼架势。
    “你现在干啥呢？混社会了啊？”陈凡打趣道。
    “没有，就自己做点小买卖，赚点辛苦钱。”男人一咧嘴，“原来靠着关系，还能拿到点项目啥的，现在那谁不是出事了么，我这……”
    陈凡知道魏猛说的是孙雅馨的事情，也有点小郁闷，“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现在做建材生意呢。”
    “赚钱么？”
    “不咋地，凑合活着呗。”魏猛说完，回头示意服务员过来，跟服务员耳语了几句，服务员一阵点头，能看出来两边还真挺熟的。
    “陈哥，我在这有几瓶好酒，你等着他们给你拿去了。”魏猛打被陈凡一脚踹进医院以后，对陈凡就一直听尊敬，刚才骂了一句，现在还有点哆嗦呢。
    “你咋了这是，哪儿来这么大脾气呢？”
    “嗨，别提了！我特么现在想还来气呢！”魏猛想给自己点一根烟，看小蛮瞪他，又收了回去，“都特么让那一家子给我气的！你说说，现在这人咋都那么不要脸呢！”
    “说谁呢这是？”
    “我对象，现在已经分了！”
    魏猛看起来真有点闹心了，眉头紧锁，攥着拳头，陈凡递给他一块羊骨，“我跟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去年相亲认识，当时这个介绍人就是她的姑姑，当时她把张春梅夸得一朵花似的，所以我就去见了，咋说呢，人还不错，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皮肤白净，也很文气，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女孩。我对她印象挺好，她也看我不错，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说实话我条件你有知道，咋说还可以吧，而且现在大小算是个老板，也贷款买了房子，还有辆小型货车，说多有钱那是扯，但也不差是不？”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莽汉遇神人

    魏猛挺了挺腰板，“我挑选姑娘的余地还是很大的，但就因为长得不咋帅，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女孩，见了一面就没音讯了。相了几次亲以后，我就心灰意冷了，所以寻思着找个差不多的也就得了，结果这女的第一次和我正式约会的时候就问我，说我有个弟弟，你介意吗？我当时寻思吗，兄弟姐们多好事呀，为什么要介意？毕竟嘛，对于独生子女的我来说，有兄弟姐妹证明人多力量大，是一件好事，我没想到，这特么就是一个坑。”
    “那女的，听说我不介意她有弟弟，很高兴，我们并肩走了没多久，她就让我牵手了。她的弟弟比她小三岁，没考上大学，读了个什么维修专业的专科学校，一天天也不好好学，不务正业的，后来我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弟弟还有一年毕业，而学费、生活费都由她负担。
    她跟我说，她爸妈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她不忍心，所以主动把弟弟的事揽过来。
    我认为这是她的善良，心眼好，就打心眼里心疼她，一次性给了她弟弟一万块钱，够他一年学费和生活费了。”
    “那不挺好的么？”
    “你听我说啊。”魏猛顿了顿，“一个月后，她的弟弟给我打电话说钱花光了，买了一个苹果手机，iphone，最新款那个。”
    陈凡一脸无奈。
    “我很生气，你说这人咋这样呢，心里没数啊！打那以后我就让她别给弟弟寄钱了，得让他长长记性，可她还是偷偷给了她弟弟钱，然后天天到我这蹭饭，我看她可怜，又给了她一些钱，没想到钱最后又是到了她弟弟手里，过年的时候，她弟弟带着女朋友回来，在我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给她买的项链就到她女朋友脖子上去了。她说她弟弟女朋友喜欢，反正她平时也不怎么戴，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当时气得就想翻脸，更过分的是，她弟弟走的时候还让我给他拿5000块钱。”
    魏猛看陈凡的表情都气笑了，“有点恶心是不是？我也觉得恶心啊，我问他凭什么？你猜她弟弟说你凭什么这么干？他还理直气壮，说：你是我姐夫，给我点钱怎么了？诶，就她弟弟那副嘴脸，拽的好像我欠他似的，我了个去！我当时就有点压不住火儿了，她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好，把她弟弟拉走了，我以为她没给他钱，后来才知道，她把我给她办的信用卡附卡给了她弟弟。那之后我手机几乎每天都能收到购物短信，合着我成了她弟弟的提款机了。”
    魏猛灌了一口啤酒，怒气未消，“看在她对我挺好的份上，这些我都还能忍，大不了一个月多三五千的，我也能负担的起。但就前几天，当我提出结婚时，他爸妈又提了一个我根本无法答应的要求。他们说：给她弟弟买套100平以上的房子，可以贷款，但首付必须由我付。我一听就炸了，凭什么？当我是冤大头吗？我挣的也是血汗钱好不好？结果爸爸比我声音更大，他拍着桌子说，他养大女儿就是为了给儿子结婚准备的。诶呀卧槽，那话就像我养了头猪就是为了过年宰了吃似的！”
    听到这里，陈凡笑吟吟地看看一边吃肉的小蛮，小蛮 翻了下眼睛不瞅他。
    魏猛继续吐槽，“我不想跟她爸妈说话，就问她，你什么意思？嫁还是不嫁一句话！结果她哭了你知道么，她哭着对我说，我弟明年要结婚，女方家说了，必须要婚房。如果你没钱买新的，把你现在住的房子给我弟弟也行，只要你答应，我立即嫁给你，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诶呀我的天，哎呀……”
    魏猛摆摆手，“我气的都没话说了，这一家的疯子。我当时就转头走了，算了，算了，就算她对我再好，我也没钱买这门亲事！谁知道第二天，他爸妈来了，堵在我家门口，囔囔着要我赔钱，说我睡了他们女儿，现在甩了不要，必须赔钱，你说，这嗷嗷地，让周围的大妈们不是看笑话么，现在更好，她们把我家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我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把她爸妈领走，然后她在电话里哭着说：我也没有办法，求你看在我们好了一年的份上，就给我弟弟买套房子吧，只要你愿意帮我弟弟，我给你做牛做马。卧槽，她以为买套房子是去市场买根白菜吗？我有那么多钱吗？我是娶老婆，不是买奴隶！我挂死了电话，然后拨了110。结果你猜怎么的，她爸妈在警察面前说我强奸他们女儿，要我赔钱，幸好我手机里有和她的合影，还有我们的短信，证明我和她是正常恋爱，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现在刚从派出所回来，诶呀，真的，都要气死了，这都什么人啊都。”
    陈凡继续转头看小蛮，挑眉，小蛮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
    “你这不算啥，我见过比这还邪乎的。”陈凡靠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我见过一小姑娘，放假的时候被宿管大爷盯上了，强奸未遂，把人给掐死了，然后放火烧了宿舍，后来给了几万块钱封口费，他家里正急着用钱给那小姑娘的弟弟娶媳妇，就不追究了，后来那小姑娘怨气难消，化作厉鬼，那一家人听说以后吓坏了，当时就把房子卖了搬家跑了，至今音讯全无，要说畜生程度，跟你这个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吧。”
    “问题是跟我有啥关系啊？我欠他们的吗？”魏猛一摊手。
    “行了，你不是想明白了么，想要就要，不要就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卡拿回来了么？”
    “没有，不给。”
    “那就去挂失，然后再办一张。”
    陈凡跟魏猛碰了一下杯子，“正好碰见你了， 要不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问问呢。”
    “啥事儿？”魏猛一下直起身来，胸脯拍得啪啪响，“诶我草，咱这关系，还说啥了！有话尽管说，一准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医院里的神秘人

    “我听说，最近有几个外国人在咱老家那边折腾得挺欢实啊。”陈凡趴在桌子上，给小蛮盛了一碗羊肉汤。
    “诶，这，这……”魏猛起初一迟疑，紧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最近来了一伙外国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知不知道他们领头的是谁？”
    “是个黑大个儿，但好像也不是啥老板。”
    “你能联系上他们吗？我想见见。”
    “你见他们干啥？”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都在跟什么人接触就行了。”
    “诶……”魏猛犹犹豫豫，“这事儿其实有点难办。”
    陈凡把包拿了过来，从里头拿出一沓钞票，约摸能有个三两万的，“我这次回家没带多少，就这么多了，别嫌少。”
    “诶呀，你看你这客气的！”魏猛一看见钱，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行，我尽快给你办，我现在就去！”
    魏猛说着，把钱收起来塞进衣服了，火急火燎地跑了。
    “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靠谱。”小蛮在后面直撇嘴。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才是用人之道的根本。”陈凡一龇牙，转头看看小妮子，小妮子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
    “好好吃饭就行了。”陈凡说着，低头喝汤，“要香油不？”
    “不要。”小蛮摇摇头。
    “辣椒面？”
    “不要。”小妮子又摇摇头。
    “为啥不要？”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长痘。”小蛮倒也爽快直接。
    女人都是爱美的，即便是小吃货也是爱美的，虽然小蛮是个干吃不胖的气人体质，但显然，对痘痘什么的也十分排斥。
    陈凡笑了笑，不再跟她扯那些用不着的，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酱大骨啃了起来，肥瘦均衡，倒是不错。
    “我们吃完饭，是不是要去拜会一下那个什么，什么宋倩。”小蛮跟小大人似的提醒陈凡。
    陈凡挑眉，“你还知道宋倩是谁呢？”
    “当然了，小姐姐跟我说的。”小蛮笑嘻嘻地，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陈凡憨笑起来，“这次就算了，我可不想给他添麻烦。”
    “小别胜新婚哟。”
    “人家是有夫之妇。”
    “怕啥，不是说少妇啥的最好玩了。”
    “滚蛋。”
    陈凡一瞪眼睛，小蛮笑得更欢实了，其实小蛮知道，孙雅馨的事情给陈凡留下心理阴影了，他越来越不如以前一样浪得起飞，看起来倒是成熟内敛了不少。
    其实从另一方面讲，也是兴趣不大，虽然小时候觉得宋倩孙雅馨之流美貌非常特别能吸引自己，但这两年下来，陈凡见识过太多极品尤物了，大鱼大肉吃得多了，口味都刁了，虽说少妇有少妇的好，但终究是被别人用过的， 陈凡不算一个特别矫情的人，但只要一寻思，说不定昨晚刚被人用过的身子摆在自己眼前，多数时候还是有点膈膈应应的，没啥意思，也没啥必要，要是个二十出头儿的妹子，那还好说，放在已经嫁做人妇的为人妻为人母的女人身上，倒像是在故意犯罪似的。
    陈凡挺喜欢自己的女人时不时透出来的那股骚劲儿，但骚跟淫荡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再者说，这次出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就算不想那什么，见见也好啊。”小蛮还在一边鼓励着自家主人，贼兮兮地坏笑着。
    “我怕一时兴起，再把持不住。”陈凡也忍不住跟她调笑起来。
    “那还是定力不行。”
    “我怕她把持不住。”
    “切~~”小蛮咯咯咯地傻笑起来，“说得，说得自己跟个香饽饽似的！咋那么稀罕你呢！”
    “你不稀罕我呀？你不稀罕我，你昨天晚上……”
    “诶……”小蛮吓坏里，赶紧去捂陈凡的嘴，虽然有的时候污污的一副被带坏了的小模样，但小蛮其实还是挺保守的小姑娘，要是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被他说出来，她还真是有点打心眼儿里觉得臊得慌，她愿意为陈凡做任何事，只要他喜欢，但这不代表陈凡可以肆无忌惮地摆在桌面上，怎么说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会羞羞的不是？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回头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放下小蛮在酒店里睡觉，陈凡去照看罗三炮了，陈凡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西药调理，金针施治，没多久，放出一小盆的黑血以后，罗三炮就醒了，看起来挺憔悴，于性命倒是无碍。
    罗三炮一看见陈凡，眼泪下来了，陈凡示意罗三炮不要说话，旋即坐在床边对他说，“这次出院，就别回去了，上我那儿住吧，正好家里有个园子，平素里没人会收拾，您就帮衬着点儿。”
    罗三炮眼泪汪汪的，哽咽了半天，陈凡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叹一声，“世恶道险，人心不古，现在这人都什么鸟样您心里也都有数儿，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您的东西，我也会替您拿回来。我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但是该吐出来的，他们必须吐出来。”
    陈凡拍拍老头的手，笑了笑，“这家医院的领导跟我是好朋友，他们会重点看顾您的，您放心，过不了三两天，咱就离开这儿。”
    罗三炮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陈凡深吸一口气，帮罗三炮打理打理，站起身出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年纪也不大，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得相当不错，看起来还挺青春靓丽，一见陈凡迎面走过来，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戏谑之色，“这老头儿，是你什么人啊？”
    “我爷爷的把兄弟。”陈凡回头看了一眼，幽幽地说。
    “哟，这么说，我这还责任重大了。”女人抬头挺胸，面露得色，陈凡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地笑了笑，顺带着明目张胆地在她还算挺翘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反身靠在窗台上，一副理所当然模样，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没点着，看着禁止吸烟的牌子对女人说，“不管咋说，这是我的一个长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以后别来见我了。”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又见王金刚

    “哟，这话让你说得，好像谁可爱搭理你了似的！”
    女人抱着肩膀冷哼一声，一脸的不爽，“你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知道不？”
    “哟，挺牛逼呗？要不你现在就整死我。”陈凡懒洋洋地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见女人狠狠地瞪自己，一把将她拉过来挤在墙角弄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女人当时就不好意思了，缩着肩膀掐了他好几下，竟忍不住跟陈凡嬉闹起来了。
    “别在这儿闹，让人看见不好。”女人说着，捶了陈凡一下，旋即扭着屁股拉着陈凡的胳膊，快步上楼去了。
    数分钟以后，院长办公室，大门紧闭，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平素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院长牛逼了没几下子就灰溜溜地跪倒在桌子底下了，而陈凡这货，手里拿着最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优哉游哉地翻看着，大门外，王金刚几次敲门，都没敲开，心里头觉得奇怪最终还是下楼去了。
    “诶，要不，把罗大爷安排你们医院做门卫吧，一个月五千块钱，你看行不？”陈凡忽然问道。
    女人哭笑不得，“你见过一个月五千块钱的门外啊？我们门卫一个月两千块钱都是多的！”
    “啧！”陈凡一咂嘴，面露不悦之色，女人白了陈凡一眼，“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我不跟你商量么……”陈凡手托腮帮，憨笑一声。
    “哼，你啥时候不是独断专行想干嘛干嘛……”女人还开始撇嘴了。
    “挺你这话的意思，对我挺有意见啊。”
    “那，意见老大了。”
    “那就憋着吧。”
    “哼。”
    女人嘴上不屑，脸上却露出喜滋滋的表情，翻着大眼睛时不时地看陈凡一眼，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崇拜。
    “嗯？”
    走廊外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却是小蛮背着手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兀自打量着一个晃着膀子走路的超大型女护士，小蛮觉得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足足地疑惑了好半天，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是她？！”
    她一扭头再看向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哒哒哒……”
    外面传来脚步声，小蛮一侧身子，消失不见，迎面走来一个个头儿跟她差不多的小护士，年纪也不大，同样身姿玲珑，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出现，却在小蛮消失的瞬间于嘴角处泛起一丝得意之色。
    半小时后，墙角的隐蔽角落里，小妮子偷偷地一歪身子探出了头，却不想身子刚探出来这小肥脸儿就被一把掐了个正着，小蛮当时萎了，双手捂住对方的手腕诶呀诶呀地叫个不停，像是被抓住了软肋一样。
    陈凡一哈腰把她扛在了肩膀上，二话不说就回了酒店，到屋里把小蛮往床上一扔，揪过来对着小屁股狂拍十几下，打得小蛮哭爹喊娘，眼泪都下来了。
    陈凡也是真有点生气了，双手掐着她的小脸儿质问道，“是不是管不了你了？让你在酒店老实睡觉，你就不听！你要再这样以后就把你装麻袋里扔了，信不信！？”
    “嘿嘿，嘿嘿……”小蛮虽然被掐成了小猪脸儿，却还吐吐舌头跟陈凡耍宝呢，那嬉皮笑脸的小模样，也是叫人无可奈何。
    小蛮讨好似的摸摸陈凡的肚子，问他，“主人，那个大胖护士，我咋看着那么像失踪很久了的王金刚呢？”
    “谁？”陈凡拧着眉毛佯装不解。
    “不知道算了。”小妮子说完，还笑了，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阴谋味道，陈凡斜着眼睛看着她，越看越来气，又狠狠地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这一天天，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不收拾收拾你真是不行了！”
    小蛮朝陈凡吐舌头，一并摇头晃脑，看起来倒是心大得紧，皮得就像是个小闺女跟他老爹在撒娇似的。
    陈凡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长叹一声自顾自地洗澡去了。
    “姐，你不说以后下次见了她，非要了他的命不可么？你这也不像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啊？”那个小护士趴在白院长的办工桌上笑嘻嘻地扶着脸，歪头看她，眼神里洋溢着一抹戏谑。
    白院长瞪了她一眼， 双手合并，夹在大腿间，假装一副很不屑的模样把头扭过去了，“你说啥呢？我没听明白！”
    “被装了，你看你那小脸儿！”小护士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直砸吧嘴，“平素里呜呜喳喳的，可像那么一回事儿了，结果见了真人儿，软得跟没个骨头似的，真不明白你咋那么怕他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院长继续转头看着墙壁，还顺带着抓了抓头发。
    小护士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阵，特不屑地撇着小嘴儿，“骚样儿吧！不稀罕说你了！”
    说完一拍桌子，起身走了，白院长还不看她，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儿，偷偷摸摸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在美什么。
    “这娘们儿没救了。”医院食堂里，小护士对大胖护士说。
    “旧情复燃了？”王金刚却也跟着坏笑起来。
    “不知道，看着像。”小护士依然一脸不屑。
    “意料之中。”王金刚咂咂嘴，长叹一声，看起来颇有点过来人的模样，“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都早晚的事儿，寻思他干啥。”
    “不知道那个人有啥好的。”小护士继续不屑。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牛逼。”王金刚倒是心直口快，“能让你姐跪下的人，不多，能让她心甘情愿跪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如果单单是武力压制，那倒没啥，关键是他太懂得你姐的心思了。”
    小护士呸了一声，“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恩恩怨怨的，都说不清，换成是我，我就不服他！讲倒底那些都是幺蛾子，说来说去一大堆，还不是一炮就给打服了？哼！”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你的主子

    小护士越说越来劲，竟隐隐地开启了吐槽模式，王金刚在一边看得直乐，倒也不怎么搭茬儿。
    而同一时间，小蛮那边也没怎么闲着，往陈凡的后背上一爬看着陈凡摆弄那个用了能有两年了的macbook，最里头还不忘一个劲儿地打听那个白院长的事情，一会儿一句，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陈凡被她叨得烦了，回头怒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再叨叨把你嘴堵上！”
    小蛮一听这话，小脸儿红了，捂着腮帮摆出一副羞答答的表情，还很期待的样子。
    十分钟后，小妮子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床头，嘴里头塞着毛巾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而陈凡这货，依然在摆弄电脑。
    “这些人现在在哪里？”陈凡打了一串字符过去，却是一些在外人显然看不懂的代码，回过来的时候，也是一串代码，陈凡盯了半天看明白了，打了个句号过去以后，将笔记本合拢上了。
    转头看窗外，陈凡似是在沉思什么，过了一阵子拿起手机看看过来的短信，放在一边不做声了。
    小妮子一咕噜，再咕噜，又咕噜，像是一根油条似的滚到了陈凡身边，被陈凡一推，又滚到了另一边，跳下床以后，一蹦一蹦蹦到了浴室里，洗澡去了。
    小蛮算是陈凡的嫡传弟子，虽然不喜欢跟人打架，但本事还是很大的，得益于先天体质，她学东西较别人都要快很多，这不，到了浴室见了水，身子一扭就下来了，小妮子穿着个齐逼小睡裙，洗得香喷喷干净净的，一边轻哼着，一边扭来扭去自己跟自己玩儿，倒也看不出一丁点的不开心，正相反，小蛮是个乐天派，平素里都欢脱得紧。
    看她在一边又唱又跳的，陈凡目光斜视，哭笑不得，小妮子见陈凡看过来，还故意搔首弄姿地摆出几个风骚无比的姿势，只是刚扭了没几下，就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儿躲起来，只顾着咯咯地傻笑起来。
    “看你那骚样儿吧！”
    陈凡忍不住笑骂一声。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凡现在开始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有问题了，小姐姐也好，小蛮也好，原本不骚的现在都变成得成这样了，这不都是自己带坏的么？不过骚跟骚还不一样，准确地说，小蛮这不叫骚，叫浪，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小蛮，来你过来。”陈凡摆摆手示意小蛮过来。
    小蛮扒着门露出半个身子，嘴里叼着一个安全套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倒是没过来。
    陈凡挑眉，小妮子露出一个羞答答的表情，那意思十分明显了，大概是说，要是不打算来一炮，人家才不要过去呢！
    陈凡一脸无奈地龇着牙，隔空一抓，直接把小蛮抓了过来，旋即身子一翻，一个猛虎搏兔直接将她掀翻在床头扑了上去，陈凡坏笑着凑上前来，两个人的距离自是极近，他凑近小蛮的身边闻了闻，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眸子，“你是谁？”
    小蛮初是一愣，紧跟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主人……你……”
    “你到底是谁？”
    陈凡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若隐若现的凶戾之色，对方一看见，顿时蒙了，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确实很擅长伪装，但就算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一样有破绽，你现在老实交代，我或许不会干掉你，你要是不说，你可能离死不远了。”
    女人脸上的恐惧一点点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望与不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伪装天衣无缝。”
    “想知道么？”陈凡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笑意，看起来洋洋自得，她把手放在脸上，轻轻一撕，一张娇小俊俏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两张脸竟一模一样！
    女人大惊，“你！？你是！？”
    “你以为，只有你会易容术么？”女人的嘴角露出更得意的神色，“传说中，这世界上有三个人易容高手号称千面，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其中一位，我说的对么？”
    小蛮说着，手往下一顺，在女人的身上乱摸了起来，很快她得意地笑了。
    这是一个女人，再高明的易容者也很难把变换性别，女人变成男人还是可以的，男人变成女人可要下血本了，所以，小蛮很轻易地发现他是个女人。
    女人想反抗，但不知为何，整个身子都像是了灌了铅似的，动也动不得，她有点慌了，微微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小妮子，而小蛮的眼神里，却少了几分呆萌，多了几分戏谑，她邪笑着，看着她，一把撕下女人的面具。
    这是一个女人，年纪还真跟小蛮差不多，眼睛挺大，面色发黄，脸上的雀斑很明显，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一点丑陋，甚至比很多卸了妆的网红都吓人，小蛮盯了她半天，笑了，“陈银雀。”
    女人没说话，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动弹不得。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毒。”
    “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的时候。”
    小蛮打了个哈欠，一翻身从女人的身上下来了，优哉游哉地走到窗前，半拉了一下窗帘往外看去，“能落在我手里，应该是你的荣幸，老实说，你这样的选手要是落在主人的手里，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陈凡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小蛮说完，长叹一声，“你真的以为，凭这点阴谋手段就能难为得了他么？主人是一个多疑的人，对很多事情都不信任，只是表面上从不表现出来罢了。”
    “他连你都怀疑？”
    “当然。”
    小蛮背着手一龇牙，笑得愈发暧昧起来，看起来，这件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现在在哪里？”
    女人低声问道，眼神里透着怨毒。
    “我哪里知道。”
    小蛮一撇嘴，骑了一边的椅子上，她挑衅似的看着她，“或许在家里，或许在门外，又或者，他已经变成你的模样见了你的主子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你谁啊

    女人闻言顿时惊了，“你是说？！”
    “我是说，比如。”小蛮继续坏笑，那坏笑跟陈凡一模一样，“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明知道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你们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出来兴风作浪，要知道，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还真是头一次遇见敢在如此情境之下依然顶风作案的人呢。”
    “我们跟别人不同。”女人竟然冷笑起来。
    “屁。”小蛮狠狠一撇嘴，“你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么？不尽然。”
    小蛮说完，打了个哈欠趴在椅子上，“你就老老实实躺在这里吧，估计用不了太久的。”
    ——割——
    同一时间，小城里看起来并不算十分起眼的出租屋，陈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桌子对面，一个姿色相当出众的女人也端坐着，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也不算压抑，陈凡优哉游哉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而女人的嘴角，明显露出了几分苦涩，“我们多久没见了？”
    “很久了。”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打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设法联系你，可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女人又问。
    “因为我很喜欢你啊。”陈凡说着，又苦苦一笑，虽然笑起来挺苦涩，但还算温暖，“因为我中意你，所以多花了点心思，更重要的是，在连续接触到几个实验体之后，我发现那些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陈凡顿了顿，“被培养出来的实验体，在很多方面都是完全相同的，似乎是基因序列出现了一些问题，又或许是刻意为之，虽然这些特征很微小，但我已经察觉到了，我回头调查了一下当年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每一样，都被证伪，包括你那个所谓的父亲。”
    陈凡依然懒洋洋地，“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盖洛博士呢？”
    女人抿嘴笑，“你想从我的口中知道？”
    陈凡摇摇头，“不，我只是在跟你闲聊罢了。”
    女人继续笑，“你觉得你能从这里走出去？”
    陈凡挑起半边的眉毛，转头看看四周，旋即笑了起来，“你觉得，就这几个歪瓜裂枣能懒得住我么？”
    女人靠在椅子上，凝视着他，“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你太狂妄了，早晚这一点会害死你。”
    “说我很狂妄就说明你根本不了解我。”陈凡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她，“你现在就走，永远都别回来，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一马，要不然，你和你的党羽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你敢杀我吗？”女人微笑着，往前探了探身子，“光天化日，你敢杀人？”
    “我当然不敢杀人，但我有一万种方法叫他们干掉你。”陈凡依然懒洋洋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紧张，“事实上，现在的我已经取回了属于我的一切，想弄死我，最好用点阴谋诡计，你以为多找几个人就能压制我，也未免太天真了，我不管他们是僵尸，恶魔，吸血鬼还是天使，也不管他们的战斗方式如何，只要我想干掉他们，有时候，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哼。”女人冷哼一声，“你怕是把我当成傻子了，我既然能出现在你面前，就证明，我现在有把握直接干掉你。”
    “那你试试呗。”陈凡继续笑，女人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阴狠，变得陌生。
    几乎在同时，在陈凡的身后，隐隐地涌现一道黑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形如鬼魅的女人，鬼气森森，既美艳，又瘆人，她抱着肩膀站在陈凡的身后，舔了舔嘴唇，一动不动。
    女人盯着那道诡异而神秘的身影，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来示意身后隐藏着的几个人不要乱动，旋即说道，“我们的原不想与你为敌，实在是不得不如此，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打可不必如此。”
    “你们想要什么？”
    “血肉。”
    女人盯着陈凡，“父亲病重，需要那个东西，据我所知，假若缺了它，一切都没了意义。”
    陈凡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你们想要的，是提婆达多的不死灵药？”
    女人一看那小盒子当时愣了一下，紧跟着眼睛里闪烁着雀跃，“你……”
    “我手里有一颗，骗来的，你要是想要，你们可以拿走。”陈凡把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此之后，不准你再踏入境内。”
    女人沉吟半晌，“这一点我做不得主。”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忽然暴怒起来，“别特么废话！你以为我在求你吗？”
    女人给吓了一跳，紧跟着也露出狰狞之色，几乎在同时，在女人的身后隐隐闪烁出几个身影！
    轰！
    一声爆响，门被撞开，与此同时，女人极速退去，此时在看，房屋之中早已刀光剑影斗成一片。
    女人一声冷哼，很不屑地把手揣进兜儿里，却没想，还不等她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
    女人，回头。
    一双淡定无比的眼睛正盯着她。
    是陈凡。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骤然回头，又骤然朝着房间里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懵了！
    房间里，陈凡也出来了，倒提着鬼剑孤鸾，手里还拎着一颗硕大的狗头。
    一前一后，两个人，全是陈凡！
    他没有戴上面具，也明显不是残影，这是实打实的两个人！
    女人有点慌了，再也没有之前的笃定，她左转，右转，来回转，吓得脸色发白。
    这什么情况！？
    “喂，你不是真的要杀了她吧。”
    忽然间，角落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声音不大，也懒洋洋的。
    陈凡转头，看见了一个穿皮衣的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又似乎没见过，陈凡歪着一边的眉毛看她，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很明显了，那意思，“你谁啊？”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笑嘻嘻

    女人从兜儿里掏出证件跟陈凡晃了晃，很明显，她是“调查局”的人，“ 这个人，我觉得你还是交给我更合适一些。”
    陈凡目光斜视，两个身影几乎同时开口，“我要是不呢？”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我就把你打趴下，然后把她带走。”
    二人对视良久。
    ——割——
    半小时以后，祁凤鸣打着哈欠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到了现场，眼瞅地上一片狼藉，有点蛋疼，他走到一边看着墙角跌坐着的宛若智障的女人，看了半天，女人看见他才恍惚间还了魂，吓得一下捂住了自己湿漉漉的下半身，脸都红了，“头儿。”
    “我就说你别挑衅他吧，就是不听。”
    “我……”
    女人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你也不用太难为情，你不是第一个被吓尿的了，这世界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是打不过就说自己打不过，不丢人。”
    女人继续脸红，完全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祁凤鸣拿出手机给陈凡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
    “酒店躺着呢。”
    陈凡打着哈欠，看起来有点困。
    “把人交给我吧，这事儿有点大，不是你自己能处理的。”祁凤鸣看起来有点苦口婆心的样子。
    “人我已经放走了，不过，关于他们的事情，我倒是有点资料可以交给你们。”
    陈凡吧嗒吧嗒嘴，“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特么可真是。”祁凤鸣一脸无奈，坐在路边继续喝着奶茶，呲溜呲溜，跟个小孩儿似的，“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两个人，已经被特赦了，不过你要对他们之后的行为负责，如果他们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后果要由你自己承担。”
    “嗯。”陈凡点点头，搂着小蛮笑了起来，“那手术的事情？”
    “人不是我们能请得动的，但是，我知道谁能做这个手术，回头你自己联系吧。”
    “谁？”
    “一个叫王秋雅的女人，是个财团老总，据我所知，可能欧阳那边能联系上。”
    “哦。”
    “哦个锤子，人呢？”
    “在我屋呢，你过来拿人吧。”
    “发个定位给我。”
    “好。”
    陈凡挂了电话，给祁凤鸣发了个坐标过去，没多大一会儿，祁凤鸣带人过来将雀斑女带走了，祁凤鸣看陈凡穿着睡衣，旁边小蛮也穿着睡衣，忍不住竖起小手指做了一个特别鄙视的表情，陈凡干笑两声，完全不在乎，还顺带着一搂小蛮的腰肢跟他笑了笑，完全不在乎在场女性投过来的愤怒目光。
    “他这人这样不正经，我们怎么要跟他合作呢？”出来的时候，有个穿制服的女人问祁凤鸣。
    “他跟我们不太一样。”祁凤鸣老气横秋地抿着嘴，“他是神灯会的人。”
    “神灯会的人就可以乱搞了？”女人依然一脸不服。
    “神灯会有很多特权，三妻四妾的事情并不少见。”
    “这不公平。”
    “对你来说，是不公平，但对他们来说，他们已经放弃了太多了。”
    “不懂。”
    “他们原本是一群狼，却自己给自己栓上了锁链，像狗一样活着，要是没点特权，你觉得，他们会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么？”
    祁凤鸣转头看看那女人，女人低头，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所谓秩序，都是各个阶层相互妥协的结果，情况特殊的时候就不要深究了。”
    “我还是觉得，陆老大比他强多了。”女人继续冷哼。
    “嗯。”祁凤鸣竟没有反驳，继续喝奶茶，女人有点看不惯他这稀松的样子，转头怒瞪，“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咋的，你要吃我啊？”祁凤鸣吧嗒吧嗒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女人眼睛一翻，懒得搭理他了。
    “下次再这么跟你领导说话，你就去别的组，听见没？”祁凤鸣还开始牛逼上了。
    女人又翻了一下眼睛，以作回应。
    “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陈凡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了，撇着嘴说了一句。
    “都是些歪瓜裂枣。”
    小蛮也扶着窗子看窗外，垫着脚学着陈凡的口气说了一句。
    陈凡在她后脑勺上摁了一下，小妮子回头怒瞪，见陈凡回去睡觉了，又蹦跶蹦跶地扑了上去。
    “主人，你都没有夸奖我。”
    见陈凡把手机扔在一边准备睡觉了，小蛮骑在陈凡的身上扭了扭身子。
    “夸你啥？”
    陈凡没好气地说。
    “要是没有我，这事儿能办得如此顺利么？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妮子眉头紧锁，看起来有点不乐意了。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你这一天……”
    小蛮嘟嘴，卖萌。
    “行行行，你很乖，很能干， 睡觉吧。”
    小蛮继续嘟嘴。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忽然间，小妮子小手一翻，手里多了一个安全套，就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也不说话。
    陈凡那小眼神儿里透着一抹无奈几分好笑，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不，咱能不能不这样？没火惹火，这么皮不好吧！”
    小妮子腰肢一软，扭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嘴里叼着那个没开封的东西依然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挑衅似的目光。
    “非得试试，是不？”陈凡摸着小妮子的头发轻声问。
    “谁怂谁小狗。”小蛮牛逼哄哄地说。
    小蛮这牛逼哄哄的劲儿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呜呜喳喳像个王者一样，不过五分钟以后，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这一次陈凡倒是没那么惯着她，可能是最近被小妮子连续撩骚撩得有点气，陈凡还是下了狠心好好地把她收拾了一通。
    等第二天早上去梳洗的时候，小妮子路都不会走了，就这样还是死缠烂打地拽着陈凡的胳膊不撒手，一宿加一天，要了陈凡好几次，直将“小馋猫”三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陈凡盘着腿在房间里玩电脑，看小妮子死赖着不起来，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小蛮倒也不着急上火，看陈凡忙着联络各种事情，龇着小白牙始终那么笑嘻嘻地。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从中作梗

    抽空陈凡又去了一趟医院，看看罗老爷子，罗大爷病情倒是恢复得很快，一来辨证施治调理得不错，二来，老爷子原本的身子骨也还可以，陈凡跟罗大爷商量了一下，老爷子不愿意离老家太远，不想跟陈凡一起走，听说陈凡在医院给他谋了个差事，看起来挺愿意。
    陈凡跟白院长商量了一下，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在门诊部做值班大爷，旁人一千五一个月，他五千还外带不少特权，罗大爷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听说一个月五千以后，嘴巴都笑歪了，陈凡看老头真心高兴，也随着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日无话，时间过得挺快，抽空跟白院长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陈凡的心情好了一些，这时候，魏猛那边过来了消息，说是外面来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为啥突然被抓走了，抓他们的人到底是干啥的，谁也不清楚，陈凡挺了以后点了点头，回头去老家水库看了看，最后抽出时间潜入水底把曱王墓给封了，之后，去联系现在水库的买主儿，决定把那片水库彻底承包下来，因为当地的规定最长时间是四十年，而且都是明码标价的事情，一听说陈凡的要求，镇上管事儿的还挺为难，陈凡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事儿里头有人从中作梗，其实也没啥了不得的理由，很简单，领导怕得罪人。
    陈凡起初不太明白自己能得罪谁，但很快，他明白过来了，其实这些人最怕得罪的是市里的领导，准确地说，是一个已经退休了的老领导，他刚刚退休，但是在当地颇有势力，他跟陈凡没见过面，但不久之前，他儿子刚刚因为雇凶杀人被判了二十年，而他之所以要雇凶杀人，是因为她有个很不让人省心的老婆，叫孙雅馨。
    陈凡想想当年那些破事儿就有点头疼，虽然他对孙雅馨的印象并不差，甚至也谈不上讨厌她，但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去碰他。
    当时还是太年轻啊，年轻幼稚，经不住诱惑，说来说去一大堆的理由，到头来都不如一个“精虫上脑”来得简单粗暴，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年陈凡明明已经有了宋倩，心里还惦念着李婷，可到最后还是跟孙雅馨这个在当时的他看来就能用骚货来形容的女人滚在一起了，说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都是借口，陈凡自己很清楚，他其实就想试试骑着她牛逼哄哄的感觉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唉。
    想想过去的事情，陈凡都有点脸红，要说自己这一辈子，过得也真是够丰富多彩的，想当年，也不知道羡煞多少同龄人。
    桃花运每个人都喜欢，但是烂桃花，也真是叫人无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凡的眼光算是不错，要不然，真惹出些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来，那才是罪叫人心烦的吧。
    陈凡靠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嘴，小包间的旁边，已为人妇的宋倩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黑丝袜包裹下的大腿叠在一起，正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跟陈凡闲聊，漂亮还是那么漂亮，算不上极品，但也是上等的成色，只是相比当年，这身子略微丰腴了些，举止得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如狼似虎了。
    “那水库是个烫手的山芋，人家想卖，你又想买，这不挺好的么，老头子真不要脸，啥事儿都要横插一缸子。”能看出来宋倩还是挺看好陈凡的，见陈凡愁眉苦脸，直给他出主意，“不过我觉得也没啥事儿，这事儿你又不欠他什么，你跟孙雅馨在一块的时候，还没他儿子啥事儿呢，再说了，这些事情官方都已经有了定论了，他扯的什么劲儿啊！”
    “有点上火。”陈凡靠在椅子上，愁眉苦脸，近来诸事不顺，他觉得干啥都透着一点不痛快。
    “上啥火呀，至于不至于，要不，出去打一炮儿，一炮过后，百病全消。”宋倩也就跟陈凡私底下能这么污，说的时候，还笑嘻嘻地。
    陈凡转头看看她，也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宋倩这个跟自己闹着玩呢，俩人上一次在一起真刀真枪地折腾都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儿了。
    “你看你那骚样儿，孩子都快会走了，还那么不正经呢？”陈凡笑骂一声，“头一阵子，孙雅馨出事儿，当时我还跟人说你懂事，现在好，三句话没到，又浪起来了！”
    “啧啧！”宋倩一看陈凡那假正经的样儿，还咂咂嘴，一边磕瓜子儿一边说，“你可打住吧，我还不知道你？”
    宋倩说着，用那黑丝包裹的玉足在桌子底下蹬了陈凡一下，眉飞色舞的样子，“你实话说，这么老久没见着我，是不是想人家了？”
    “想有个屁用，又不给睡。”
    “你都一点表示都没有，咋知道不给睡？”
    “你别跟我在这儿撩骚啊，再这么撩拨，弄不好我真骑了你。”
    “拉倒吧，你不敢。”
    宋倩笑颜如花，明显不为所动，“要说，这些年下来，遇上的男人里就你最叫我满意，不过也没啥用，如今这年月早就不同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日子，两条平行线，可能再也没有交集了。”
    “你现在过得好么？”
    “还不错。”
    陈凡点点头，“诶，你知道六六现在怎么样了么？”
    “也还不错。”宋倩把手里的瓜子皮放在桌子上，看看陈凡，又说，“他男人跟人打架，被人按在桌子上砍花了，当时差点儿人就没了，现在好了，但也是残废，当时我以为六六肯定得舍了他，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真不离不弃，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六六男人被人砍了？”陈凡挺惊讶，想起当年六六对他的好，还挺惆怅，“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因为啥啊？”
    “黑帮火并吧，谁知道呢。”女人继续磕瓜子儿，“要不，你去给看看呀？不听说你现在医术高超，很牛逼很牛逼吗？”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老情人

    陈凡摇摇头，“我不好掺合这事儿，毕竟太敏感了，如果六姐想要我帮忙，一准就找我了，她既然没告诉我那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这倒也是。”宋倩知道陈凡的性格，也了解王六六的脾气，点点头以后也不在这事情多纠结了，“那你这次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就这两天吧，我在等人回信呢。”陈凡长叹一声，“其实这次回来，没寻思会发生这么多，前几天有人告诉我家里这边出事了我才过来的。”
    “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说得太详细，跟我也没啥关系，知道得多了，倒是对大家都不好。”宋倩似乎知道陈凡现在的身份很敏感，撇了撇嘴，“不过，佟妃倒是真有点可惜了，我一直觉得她不错，虽然没啥太深的交往，但是……”
    宋倩又摇摇头，看起来真有点惋惜呢。
    陈凡不做声，靠在椅子上也跟着吧嗒吧嗒嘴。
    “你还是心软，下不了杀手吧，换成以前，你能弄死她。”宋倩说着，又笑了，“想当初，你收拾龚若兰的时候，可比现在狠多了，那家伙，真是往死里弄啊。”
    “诶呀，别提这个了，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脸红。”陈凡似乎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有点损了，直摆手，可宋倩却不这么觉得，宋倩咯咯直笑，“其实你不用脸红，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他们亏欠你在先，你收拾他们，也都在理，只是方法上，确实值得商榷，老实说，当年最让我能看上的就是你骨子里透着的那骨子狠劲儿，年纪虽然不大，但杀伐性子已经十分明显，像你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成事的。”
    “拉倒吧，你当年跟我在一起，还不是要利用我帮你往上爬？”陈凡靠在椅子上直撇嘴，“我那时候也是年轻，不懂事儿，被你一勾就着了你的道了。”
    “咋的，你还不乐意了？”宋倩白了陈凡一眼，“你现在是身边的女人多了，嘴都吃刁了，可当年，你哪有这个福气？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狗似的趴在人家身上瞎使劲的时候了？想想就觉得好笑，闷头乱来，一点技巧都没有。”
    “哼。”陈凡一撇嘴，看起来一肚子的不服啊，“那又咋了，我虽然啥技巧都不会，还不是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想当初，也不知是谁把人小旅馆的床都是尿湿了。”
    “咋的，不服啊？”宋倩有点不好意思了，嘴上却依然倔强，“就跟你没尿过似的！”
    “我可没尿床。”陈凡继续牛逼，撇着嘴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这一晃。也老长时间了，想起那时候，还真有点感慨呢。”
    “是不是想来一炮了？”宋倩挑挑眉，笑吟吟地。
    “有点。”陈凡倒是挺老实，直接就承认了。
    “想要我还不给呢。”宋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挺放荡，毕竟私下里没别人，也多半是在开玩笑，她也学着陈凡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看着墙上的壁画，隐隐地，生出了几分感慨， “说实在的，不仅你想，我也想，但现如今咱俩已经不是当初那两个人了，有各自的家庭，有各自的生活，生活就是枷锁啊，捆住了，就撒不开了。”
    “打你结婚以后，就没被别人碰过么？”陈凡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宋倩抿嘴笑，“你说呢？”
    “这我上哪儿说去，我没那么了解你。”
    “我要说，我一直是个贤妻良母，一点那啥的事儿都没干过，你肯定不信。”
    “不信。”
    “怎么说呢。”宋倩歪着头想了想，“多多少少带着点意思的，有过，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少，有钱有势的，啥样的都有，想弄我的人当真不在少数，也让人摸过，也让人抱过，亲嘴儿的也有，但真刀真枪地干，没有。我结婚的时候，我跟我老公坦白了，我说我不是处，问他介意不介意，他说没事儿，他也不是，然后跟我说，我以前让谁草了他不在乎，只要以后不给别人草，就没问题。”
    “诶呀……”陈凡被宋倩很粗暴的表达方式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那他能满足你么，你那骚劲儿一上来，我看一般人都不行。”
    “知道你还问。”宋倩又又白了陈凡一眼，接着磕瓜子儿，“凑合着来呗，虽然不尽兴，但也好歹是个爷们儿啊，这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儿，总不能谁家伙大就跟谁结婚吧，你说是不？”
    陈凡没说话，也看着墙，笑个不停。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先呆一会儿吧。”宋倩起身站起来了， 脸有点红，拉了拉衣襟儿，“我就不应该跟你在这儿鬼扯，越扯越上火，估摸着，要是再多跟你在这里多扯一会儿，我就忍不住了想把你给办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来点你们拿手的吧。”陈凡没跟她继续纠缠，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外面探头探脑地进来一个猥琐男， 此人长得颇抽象，看起来活像是个老鼠成精，要说，跟新水浒里的那个白日鼠白胜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一进来，就贼溜溜扫视四周，看陈凡坐着，立即露出十分恭敬崇拜的神色，跟猫着腰一点头，跟陈凡敬礼，“诶呦！陈，陈老大！”
    陈凡跟他点了点头，“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打听得怎么样了？”
    “都给你办了。”猥琐男拿出一个公文包拍了拍，神秘兮兮地跟陈凡一龇牙，“您交代的事情，一准我就给您办得明明白白！这里方便不？要不咱换个地方？”
    “不用，就在这说吧。”
    “诶。”
    同一时间，酒店里，小蛮手里抱着个ipad正在跟小姐姐视频，小姐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对着镜头问小蛮，“他现在在干嘛呢？”
    “在跟老情人腻味呢。”
    “老情人？谁呀？”小姐姐顿了顿，笑了起来，“是宋倩吗？不会吧……”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机不可失

    小姐姐还是了解陈凡的，虽然陈凡这货确实不是啥正经人，但对婚姻的看法上还算比较保守，能跟陈凡在一起乱来的，多半都是单身，像之前跟陈凡腻味在一块的那几个，先后结婚了以后，陈凡基本上就不怎么跟他们联系了，就算是主动送上门来撅着屁股等他，他也大多会以各种理由拒绝，倒不是多恶心这种事儿，也不是因为绿别人有多大的负罪感，他就是不想连累别人，既然分道扬镳了，那就分了，纠缠不清的人不多，也就李小军算一个。
    可即便是李小军，也并不算例外，因为李小军虽然闪婚闪离折腾得挺快，但貌似打出了这事儿以后，陈凡就没碰过她，这放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因为家里人都知道陈凡特别中意李小军的身子，李小军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宋倩了，宋倩孩子都有了，陈凡要是想玩玩儿，也有太多选择，要说美，宋倩排不上，要说骚，宋倩也排不上，要说活儿好主动够服帖，她依然排不上，唯一能让陈凡往宋倩身上使劲儿的，也就是当年的那些回忆了。
    大老远跑回去就是想找找过去的感觉？扯淡。
    “不是宋倩。”小蛮也很肯定陈凡不是去跟宋倩乱来去了，因为陈凡走的时候连安全套都没带，要知道陈凡用的型号跟一般人不大一样，不好找，所以基本上要是真是约那啥去的都会自己带着，在这种事情上陈凡一直很小心，一来他不想跟那些骚货扯得太深，二来，也不想无辜的生命平白受到连累，车费男平素里一直照顾陈凡的起居，对陈凡的了解仅次于小姐姐，所以他确定陈凡应该是有正经事要谈，不是去那啥的。
    “不是宋倩能是谁呢？”小姐姐做沉思状，想了半天，忽然一挑眉毛，“不能是王六六吧。”
    “不能。”小蛮又跟着摇摇头，紧跟着伸直了两条粉腿，左右摆动着，“我倒是觉得，别人都不大像，白药的可能性比较大。”
    “白药？”小姐姐顿时一惊，“白药不是死了吗？”
    “这边有个私立的医院，院长是个姓白的女人，年岁在二十多三十不到的模样，长得倒不如白药倾国倾城，不过也是个美女，我调查过了，这个人也姓白，他们都叫她白院长，更奇的是，我在医院看见王金刚了。”小蛮说着，一摊手，撇着小嘴儿说，“我怀疑，她们都没有死，主人可能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身份让他们隐居起来了。”
    小姐姐默然良久，“有这个可能。”
    “那，要不要我去仔细调查一下？”
    “算了。这种事情你调查干什么，他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姐姐倒是看得很开，抿着小嘴儿靠在沙发上，“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
    “嗯。”小蛮点了点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姐，还有一个事儿！李一舟你知道吗？”
    “李婷的父亲。”
    “对，就是他！他又得了一个女儿，前两天主人开特意去看过呢！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问题！”
    小姐姐初是一愣，紧跟着抱着肩膀扭过头去，想想之后，又被气笑了，“是李婷？”
    “我不确定。”小蛮憨笑着挠挠大腿，狡猾得像个小狐狸。
    “我知道了，这事也不要生张。”小姐姐把手里的遥控放下，摆正了pad，“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报告么？”
    “嗯……”小蛮有点不好意思地捂着脸，有点坦白从宽的意思，“昨天，我跟主人在一个被窝睡的……”
    小姐姐目光斜视，一脸鄙夷，冷哼着问道，“你俩都干啥了？”
    “嘻嘻……”小蛮真是知道家里谁是老大啊，憨笑着不说话，倒着实有点坦白从宽的意思。
    “小浪蹄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姐姐跟小蛮皱了下鼻子，关了视频，小蛮两只小脚丫一拍一拍地，看起来倒是开心得紧。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伸了个懒腰，蹦跶蹦跶地来到窗子前面，往外看了看，那娇小玲珑又不失风韵的身子着实诱人，包臀裙下挺翘紧致的小屁股更是极具杀伤力，她扭过头去，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地踮起脚尖挺胸提臀，看了一阵之后，觉得甚是满意，于是，又尝试着翘起小屁股摆出一个十分妖娆的姿势，心里头想象着自家主人可劲儿疼爱自己的感觉，忍不住想要就着手机里音乐卖弄风骚了……
    一个小视频发出去，瞬间点击量火箭似的往上窜，某视频网站弹幕嗖嗖嗖地往外蹿，内容倒一致得很，满屏都是四个字，“卧槽！想日！”
    “这帮人诶？”陈凡也拿着手机看着app里的最新视频，不看弹幕还好，一看弹幕哭笑不得，不过他并不怎么生气，反倒是有些得意，他还没封建到那种自己老婆不捂严实绝对不许出门的程度，正相反，看小蛮视频里偶尔皮一下的样子，反倒是觉得心里更是喜欢。
    污不是坏事，重要的是恰到好处，骚也不是缺点，同样需要一个尺度，偶尔浪一下，确实能为小蛮增色不少，而且陈凡也知道小妮子为啥今天这么浪，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伺候得好？要不然，此时此刻，她还哪有更新视频的精神呢？
    “看你那骚样儿吧，不害臊！”陈凡给小蛮微信上回了一条。
    小蛮发过来一个表情，吐舌头，坏笑，皮还是那么皮。
    同一时间，鬼门总舵，一个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钟离对面，很优雅地抿了一口武夷山大红袍，自信满满地看着钟离，“上次说的事儿，您觉得如何？”
    钟离抱着肩膀看着他，良久之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想要我跟你们合作，你总要拿出能打动我的筹码，不是么？”
    “难道钟离大小姐愿意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一直作为他的傀儡存在？”男人一摊手，摆出一个很欠揍的表情，“机会，就在眼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明白我在说什么……”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攒鸡毛凑掸子

    钟离靠在椅子上，两条大白腿交叠着，双手把酥胸一抱，投过去的却是看傻子的眼神，“空手套白狼？你以为，单凭一张嘴就能叫我就范吗？”
    “哼哼。”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多少尴尬，却很得意，“据我所知，当年，那个陈凡也一无所有，你还不是上了他的船了？”
    “你觉得你能跟他比？”钟离还在小，眼神里却又多了几抹戏谑，“识相的快点走吧，要不然，你可能会死得很惨。”
    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倒是没起来，也没的立即反驳，而是用一种略显轻佻的眼光看着钟离，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谁都看得出来他对钟离的身段有意思，这要是寻常的小女生被这么盯着，非被盯得脸红不可，可钟离毕竟也是情场老手，心理素质不错，男人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对方。
    “我能请你喝杯酒吗？”男人问了一句题外话。
    “打住吧，你没机会了。”钟离歪嘴冷笑，用小手指比了比，“姐姐我喜欢粗大威猛的，你这样的，不够格儿跟我说这话。”
    男人老脸一红，看起来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忿，“你还真是个骚货。”
    “骚不骚的，跟你有蛋关系？”钟离低头摆弄手里的册子，开始不搭理他了，“趁早滚蛋，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到现在，你都死了好几回了。”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早晚我要睡了你。”男人风度翩翩地站起来了，拽了拽外套，像是要用最后一句话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钟离还是抿嘴笑，没说话，外面的门却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头顶有点秃的大块头儿，一进来就摁住了那小子的后脖领，那手劲儿也不知道有多大，抓他跟抓小鸡儿似的，“你刚才说啥？”
    “我，我没说啥啊！”
    “放屁，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的，你要睡睡？”
    “干你啥事儿！？”
    “去你奶奶的，敢睡我们大小姐，我不整死你呢！跟我走！”
    大个子掐着他的脖子往外拽，钟离看不过去了，“别这样，光天化日的，弄出人命不好。”
    男人略微一怔，回头看钟离，钟离搭着眼皮继续摆弄桌上的文件，懒洋洋地又补充了一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骟了，小比崽子岁数不大谁都敢调戏。”
    “诶。”男人一乐，拽着男人走了。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个罐头瓶子，“完事儿了。”
    钟离撩起眼皮看看他，“没死吧。”
    “没死，昏过去了。”
    “嗯，这事儿别跟陈凡说，要不然，他又要跟我急眼了。”
    钟离打了个哈欠，揉揉肩膀，显然她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
    “诶。”
    男人下去了，剩钟离自己，钟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步三摇地扭到了窗子前面，拉开窗帘看着院子，吧嗒吧嗒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寂寞难耐了？”
    忽然间，感觉屁股上被人摸了一下，钟离回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朝她贼笑呢，钟离没鸟她，白了一眼，“你跑来干啥来了？”
    “二叔叫我来的，给你介绍了几门亲事，我看了一下，这一批条件都不错，而且也是名门子弟，我估摸着，你能看得上。”小姑娘龇着牙跟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
    钟离接过来，顺手扔在了桌子上，旋即屁股一翘，也坐在了桌子上，她低头点烟，悠悠地抽了一口，“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姐，都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再怎么说，陈凡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吧，你还不趁着年轻找个归宿，到以后可就后悔了。”
    钟离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呢，说得我跟陈凡有一腿似的。”
    “难道不是么？”小姑娘媚笑一声，搂着钟离的腰肢，一手在上，一手在下，肆无忌惮地撩拨着自家姐姐，嘴角还挂着坏笑，“你跟陈凡的事儿还以为难瞒得了多少人？上次你俩就在这屋子里办的事儿，我都从门外看见了，说老实话，当时吓我一跳，真没想到那个人看起来不大，却生得那么一身好筋骨，难怪都说你是被他一炮打服的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学点好？”钟离哭笑不得地回头看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你姐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家里？”
    “我也没说不是啊。”女孩儿贼笑两声，“咱钟家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姐姐么，可话说回来，你现在虽然光鲜，但实际上依然是陈凡的傀儡，那小子还在一天，他就是鬼门的太上皇，你真的甘心做任他摆布的棋子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弄死他？”钟离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试过了，不成啊，我这骨头都酥了，他那还啥事儿都没有呢。”
    小女孩儿的脸上刚出现一抹兴奋，立即听出话里有话，她一皱眉，拉长了声音来了句“卧槽”，“我让你想办法干掉他，又没让你爽死他，你就没点别的手段么？！”
    “没有。”钟离看起来对这事儿兴趣不大。
    “姐，你真就对他那么着迷吗？家伙大的爷们儿又不止他一个，迟早都会有的！”小女孩儿说得一本正经，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钟离扭头上下打量，忽然间笑了起来，“这事儿，你咋那么积极呢？是不是得了谁的好处了？”
    小姑娘当时一愣，没说话，这时钟离却已看得明白，“鬼门改革，侵犯到了很多的利益，一些有势力的人自然是有怨言的，这些是门内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几个敢装逼的都被收拾服了，就剩下一群窝囊废攒鸡毛凑掸子，成天窝在一起想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觉得，这样的人能成事么？趁早收手，要不然，真到了那一天，姐姐我也救不了你。”
    “这话说得对。”
    忽然间，门外一声轻笑，二人一听声音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眼熟不

    晚上八点，火锅城，陈凡闲着没事儿又带小蛮一起去吃火锅了，本来邀请宋倩一起来的，但是宋倩不来，一是怕人揭老底说闲话，二也真怕擦枪走火真让他老公头顶青青草原，时至今日陈凡已经比当初成熟内敛多了，大不会想干就干拉倒厕所就把事儿办了，但宋倩了解陈凡，也了解她自己，毕竟这一口她想老好几年了，要说饥渴难耐也不算过分，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精明的女人懂得权衡轻重，所以还是不去了，宁肯在家里攥着黄瓜姐比划两下子也比一时冲动好干出见不得别人的事情好太多。
    “主人，那小孩儿不是你的吧。”小蛮看见了宋倩家的小孩儿，贼笑着问陈凡。
    “别闹，我都戴套的。”陈凡在她头上摁了一下。
    “套子会漏的啊，你那么猛。”小蛮污起来比谁都污，捂着小嘴儿小声说。
    陈凡斜眼看她，掐着她的小肥脸儿把小妮子掐得嗷嗷直叫。
    “主人，我发现你很喜欢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小蛮跟陈凡去火锅城吃火锅，却发现只是一个二层的小店铺，并不如家里时常去的那家金碧辉煌。
    “这家的羊肉都是现杀的，生肉切片，咱去的那些都是冻肉用机器切，味道不一样的。”陈凡在二楼找了个单独的雅座儿，招呼服务员过来，服务员是个女人，三十来岁，长得一般，不丑，身形有点下垂，但能看得出一点体态风骚的底子，“先生您好。”
    “给我们来二斤羊肉，剩下的让这个小妹妹点。”陈凡指着小蛮说。
    “我要点多少合适？”小蛮最爱干这事情了，示意陈凡给自己一个心里价位， 毕竟小蛮不怎么赚钱，到头来还是陈凡买单。
    “你看着来呗，不用给我省钱。”
    “那好嘞。”小蛮一龇牙，看什么好要要什么，生生地要了一桌子。
    “我跟你说，你要是吃不完，下次就不带你来了。”陈凡要了两杯奶茶，自己一个，小蛮一个。
    “嘻嘻！”小蛮一龇牙，露出两个小虎牙，谁都知道小妮子干吃不胖嘴馋得厉害，吃不下的事情在她这里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主人，你喜欢她这样的？”见陈凡闲着没事儿往那女服务员的屁股上瞅了一眼，小蛮萌萌地问了一句。
    “不，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看她，有点像当年那个红极一时的耐操姐。”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谁？”
    “耐操姐。”
    陈凡噗嗤一笑，“什么名字啊。”
    “你不知道啊！”小蛮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家主人，嘴里叼着习惯滋滋地，“当年有一个人，是个女的，长得也还过得去，在网上发帖子，说自己相亲失败了，然后就发牢骚，不明白自己问题出在哪里，然后说，我也不丑啊，会持家，会做饭！很懂事！工作也稳定！床上还耐操！怎么就找不到老公呢？然后就好多转载，她就因为一句床上也耐操就红了。”
    “啥优点啊。”陈凡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那咋不是优点呢，你不老嫌我这方面不如她么。”小蛮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意味深长。
    这方面自己的确不行，比不得小姐姐，小姐姐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一言不合就一晚上都不带消停的，从晚上十点多能弄到凌晨四五点，就这战斗力，谁能比得了，都说小姐姐是神族后裔，跟寻常女人肯定是有差别的，别的小蛮没看出来，这一点上却真真服气，久旱逢甘霖谁都能多折腾一阵子，可天天这么乱来，谁扛得住？所以在小蛮看来，要说战斗力，小姐姐肯定是第一位的，像自己这种七八分钟就能来一次的小丫头片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平素里没地方说，这次可是得了机会，当然要挖苦一下的。
    “你知道中国人平均时间是多久么？”陈凡抬头看看小蛮，用手比了一下，“五分钟。”
    小蛮挑起眉毛，“那么短？”
    “医院那边给的权威说法。”陈凡继续贼笑，“所以，太那啥了，很难得到满足，你不开心人家也不开心，久而久之，矛盾也就都跟着来了。”
    小蛮一撇嘴，忍不住捂着脸笑，“我才不信呢，你净骗人！”
    “其实大多数人都喜欢你这样的，敏感。好伺候，而且，还乖巧可爱。”
    “那，你也喜欢么？”
    “喜欢啊。”
    “那要不要亲一下。”
    “大庭广众的，回去亲。”
    “嘻嘻~”
    小蛮脸红了，捂着小脸儿美起来了，不管陈凡这话是不是真心话，反正她现在觉得很开心，一开心，就忍不住想要扭几下。
    羊肉上来了，菜也上来了，小鸳鸯锅，小蛮去挑酱去了。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很快小蛮就知道陈凡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他家的肉跟别人家的的确不一样，二斤羊肉没一会儿就吃没了，陈凡又要了两盘，回头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小蛮开了视频，正跟小姐姐他们穷显摆呢，毫不理会镜头那边一群女人那不屑的目光。
    “诶我操，服务员！”旁边的大哥有点不爽了，叫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走上前，“先生？”
    “你能不能让那边那家人消停一会儿啊，孩子小，大人不能管管吗？这又哭又闹的，叫人怎么吃饭啊！”大哥看起来挺生气，此话一出，带来了不少人响应，连陈凡都觉得这话说得不错，五分钟以前，有一家人带了个小孩儿过来，一个劲儿地喊着什么，就没停过，到后来更是哭脑个不停，叫人头疼。
    陈凡是个好安静的人，遇上这事儿心里也不爽，不过他也没矫情到一定要让别人都按自己的意思来的程度，所以就没吱声儿，这时候有人见义勇为，自然是好的。
    “诶，你别喊。”忽然间身边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你看带孩子的那女的，眼熟不？”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狼顾之相

    陈凡初时倒是没有太在意，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扭头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看了过去，打眼一瞅，小孩儿不大，一看就挺不懂事的模样，抱孩子的是个女人，身形不算不矮，算是身条纤细的类型，但也不瘦，看着挺有肉的，她穿着白色的套头衫，牛仔裤，运动鞋，头上戴着帽子，帽檐儿压得很低，此时正低声跟小孩儿说着什么，但小孩儿依然很自我地哭闹个不停，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他们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身形精瘦，穿着还算简练，一看就像是部队退伍下来的老兵，而女人身形略微发福，有点胖，也就三十来岁，比孩子的母亲稍微大一些。
    因为女人背对着陈凡这边，所以陈凡确实看不到女人的脸，不过从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上看，应该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出门戴帽子还把帽子压得这么低的，十有八九是不希望被别人注意到那一类。
    “是个明星么？”陈凡心想。
    “看身材倒是挺像。”陈凡盯着女人的屁股看了看，会心一笑。
    “好像是黄颖。”小蛮眼睛比较贼，一下子看了出来。
    周围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了，小声议论着，“诶，好像真是她！最近在综艺节目上总看见，嘿，不错啊，看起来跟电视上差不多，挺好看的！”
    “好看有啥用，还不是一样没素质，公共场合也不注意点儿，孩子小不懂事就别带出来啊，要不就好好管管。”有个大姐明显有些不屑，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撇嘴。
    那边孩子依然哭闹个不停。
    小蛮倒是好脾气，托着腮帮看热闹，见陈凡摸了她一下，又笑笑，接着捞火锅了。
    陈凡跟小蛮都没有追星的爱好，对所谓的综艺达人影视明星也一般不怎么感冒，影视圈儿里倒是有几个人跟陈凡认识，当然要说关系最近的，也就是最近这些日子大红大紫的金晓珠了，可惜，即便是金晓珠想渐渐陈凡也没那么容易，用小罗的话说，金晓珠是明星，而陈凡，是隐士，大隐隐于市，我虽然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我实力很牛逼，诶，我牛逼但是我不显摆，我就自己知道就行，我平时也不招惹你们，你们也别来招惹我，惹急眼了，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鸟你。
    “原来那个就是黄颖家的小孩儿啊，电视上从来没披露过，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小蛮一边说一边还往那边看。
    “跟她对象长得也不像啊，你说能不能是隔壁老王的？”身后那桌也有人开始打趣了。
    陈凡斜着眼睛看了小蛮一眼，低头吃东西，倒也不发表看法，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见过太多少妇偷腥的风流韵事了， 粗略估算起来，能出这事儿的女人基本有两个特征，一十吃喝不愁，没啥别的事儿可以干，而呢，普遍都长得比较出色，确实有人惦记，单说这两点，眼前这个一度也炙手可热跻身一线女星的女人也明显符合条件，再说了，传说中娱乐圈一向很乱，要真说有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最起码陈凡听他们圈子里的人给的说法来看，很多时候，也都是表面光鲜罢了。
    人活着都不容易，何必非得研究那么明白呢，再说了，人家小两口自己的事情跟他们有啥关系啊？所以陈凡只是笑，不发表看法。
    “吃你的得了。”
    陈凡给小蛮夹了几片肉，又去挑了点酱，这边刚回来坐下，就看见那个皮肤黝黑的保镖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请你把手机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陈凡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四周很多的人手机都在给人检查，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还算配合。
    “要我手机？”陈凡把筷子横在碗上，“凭什么啊？”
    “我们老板发话了，希望您配合一下，先把手机齐上去，我们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很快就会还给您。”男人一咧嘴，看起来还算客气。
    “凭什么你说看就给你看啊，你知道我手机里有什么吗？”陈凡这手机还真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看的，里面的东西太多，不方便跟外人展示。
    男人看陈凡的脸色一点点地阴郁下去了，“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好么？ 你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给我个理由。”看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和善了，甚至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陈凡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他做人的第一原则就是不欺负人，但不欺负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牛逼到可以随便搜人手机了？妈耶，咋不上天呢？
    男人见陈凡一副完全不要配合的模样，上前一把，直接去抓他的手机了，却不想，小蛮在一边冷眼看着，抽冷子一碗的面酱直接泼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下意识一躲，没躲开，顿时被泼得满脸都是，小妮子虎着脸，再没有平素里那萌萌的表情，眼神阴郁得跟陈凡一模一样，“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在这里撒野？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你能欺负的？”
    此话一出，原本就忿忿不平的吃客们都跟着叫嚣起来，“是啊，凭什么搜我们手机？”
    “诶！”那保镖模样的人还没说话呢，斜刺里上来一个嘴角有疤的胖子，看起来怒气冲冲，直指着小蛮的方向，一看是个小妹子，有点不好，转头又指了指坐在那里吃饭的陈凡，“你们别没事儿找事儿啊！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
    陈凡没做声，两只胳膊横在桌子上，耸着肩膀转过头去，角落里一个坐在单座儿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正懒洋洋地翻看的中年汉子倒是给陈凡这一转头吓了一跳，深谙相术之道的他一眼就瞧出来了，这小子，扭头看人的身后肩膀是不动的，眼神青白，低头，抬眼，虽是不经意间一个小动作，但这在相术上交鹰视狼顾之相，正常来说，有这习惯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张浩然

    自打陈凡从冥府回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少，不凶起来还好，忽然间冷冷地一盯人，能把人盯得一哆嗦，给他这一瞅，那胖子也觉得背脊一寒，感觉这人有点不对劲儿，陈凡虎着脸也不说话，盯了半天，忽然间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来了一句，“装什么黑社会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那胖子明显被将住了，傻子都能看出来陈凡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敢要人命的狠劲儿，这种眼神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狠，又阴又狠，连那个保镖模样的男人都看得心里发寒，一边擦脸一边不住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谁呀？”女明星的助理走了上来，叽叽歪歪的模样，“我跟你说，你别在这里找事儿，真弄出事情来，对你不好。”
    女人看起来还挺彪悍，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陈凡转头看看那母子俩，人家压根儿没看向这边。
    陈凡往椅子上一靠，“我手机现在就放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
    “我动你能咋的？”女人说着，伸手就去摸那手机，手刚一出来，立时一声惊呼，不知何时从女人的身背后走上来一个高大汉子，这人陈凡也不认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下手是真的狠，咔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后一拽直接把女人拽翻了，紧跟着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直接把女人打得懵了，她捂着脸，指着对方，“你敢打人！”
    “我特么打的就是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老的高大汉子手指着女人的鼻子，旋即又一推冲上来的保镖， 眼见着呼啦啦围上来几个人，忽然抬手一指指了一圈儿，拧着眉毛瞪着眼睛，好不凶悍，“草你吗的，都想死是吧！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张浩然！”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好几个看情况不妙，都悄悄准备撤了，可门口有人堵着，不让走，“手机检查一下，要不然你们不能出去。”
    “卧槽？”那个自称叫张浩然的货都气笑了，手掐着腰看着角落里看杂志的男人，“我说，曾老大，你这儿还兴这一套呢？”
    男人一咧嘴，摆摆手示意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这时候，那个叫张浩然的家伙又冷哼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陈凡，点头哈腰，还摆摆手，很恭敬的模样。
    陈凡也不认识他啊，表情很古怪地抽着对方，旋即一转头，又看看小蛮，小蛮也懵了，张张嘴没发出声音，但是从表情上看应该是在问这人是谁啊？
    “没事儿，陈哥，有我在这儿他们别想动你一根毫毛！你稳当儿地吃饭啊，他们谁敢上我，我整死他们！”那个货还开始跟陈凡表忠心了，胸脯拍得啪啪响，见众人很诧异地看过来，陈凡问身后坐着的大哥，“这人……谁啊……”
    “咱这儿的社会大哥，咋的，你们不认识啊？ ”身后的大哥也蒙了，心说这啥情况呢，他也看出来陈凡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了，估计是这个社会大哥的大哥，但真没想到陈凡竟然不认识人家，那这事儿就奇了。
    “你怎么能打人呢？”保镖模样的人问张浩然。
    “谁让她不知好歹来着！”张浩然说着，大拇指朝后对着陈凡的方向，单手掐腰说道，“卧槽，跑我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了，你们还敢跟我大哥叫板？你知道他是谁不？”
    “别管他是谁，报警不就得了，还没王法了怎的？”那个哄孩子的女明星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在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到现在，依然没有抬眼看这边一下。
    女助理拿出手机拨通了110，没一会儿，几个穿制服的就来了。
    为首的一个也夹着个包儿，上前来打量众人，“我说张浩然啊，你为啥打人啊？”
    “他抢人手机，我看不过去，见义勇为呗。”张浩然抖着腿牛逼哄哄。
    “你抢人手机？”警察问女助理。
    女助理捂着脸支吾一声，“嗯，不是抢手机，是想检查一下。”
    “你凭什么检查人家手机啊？你是谁啊？”旁边吃饭的老大爷忍不住骂了一句，声音还挺大，顺带着用手比了一下。
    “我们老板今天在附近做活动，别人请来的，寻思带孩子在这吃点饭，这不刚才有人提醒我们，说有人在拿手机偷拍，我们得检查一下他们的手机，不能让孩子被外人看见，狗仔什么的最烦人了，您懂的。”
    警察一听这话后退两步扭头看过去，看半天，认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表情都兴奋起来了，赶紧点头哈腰抬手示意，旋即刷地一下变了脸色，冷声问张浩然，“人家是大明星，你偷拍人家干啥？”
    “谁偷拍他了，有凭据吗？”
    “没偷拍你不敢让人看手机？”
    “不是看我手机，是看我大哥的！”
    “卧槽？你还有大哥呢？”
    警察看起来跟这货还挺熟，往对方的身后看了一眼，“哪儿呢，我瞧瞧是谁！”
    他扭头看陈凡，陈凡也正扭头看他，俩人目光一对上，男人也是心下一惊，“你为啥不让人间看手机？”
    “我凭什么让他看？”
    “你没偷拍人家你为啥不敢让人看？”
    “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偷拍她？”
    陈凡冷哼一声，“就这模样的，裤子脱了我都不不稀罕多看一眼，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啊？”
    警察一听陈凡这口气，当时就被逗笑了，“你小子，岁数不大，倒挺狂。”
    说完夹了一下手提包，又看看小蛮，“这你啥人啊？”
    “我妹妹。”
    “小妹妹，你为啥往人脸上泼东西啊？”
    “你说为啥！”
    “呵。”
    警察看小蛮脾气还挺大，没再纠缠下去，“把手机拿来，我看看，我检查一下，要是么问题你们就走吧。”
    “哼。”
    陈凡都被气笑了，“凭什么？”
    “你这人……”警察一咧嘴，“人家是大明星，你惹得起么？大家都不容易，见好就收得了！”
    警察说着，又用手背打了陈凡的肩膀两下，“听见没有啊，拿来！”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王总

    “不。”
    一句话，一个字，简单粗暴。
    警察有点无语，又有点无可奈何，“你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他有他的权利，我有我的权利，那条规定规定我一定要配合你们？我这个人比较轴，从不像特权低头。”陈凡打了个哈欠， 靠在椅子上，“有本事找人弄死我，我等着。”
    “呵，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警察有点无奈，又转头看看小蛮，见小妮子虎着小脸正一脸敌意地盯着自己，挺无奈的，他把手揣进兜儿里，走到一边拉了一下那个女助理，“打人这个，我可以带走，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是你们堵着们不让人出去，这也不合规矩啊，你们没这个权利。”
    “我们也是没办法，现在狗仔啥的那么猖狂，容易对我们老板造成不必要的影响，经纪公司都有规定的，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明星隐私，都是为了孩子，您理解理解。”女助理说完，又看看陈凡那边，“你看他们那样儿，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您帮帮忙，收拾他们一下，回头儿保证亏待不了你们。”
    “呵，这位同志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们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嘛。”警察说完，挠挠头，“诶呀，这样吧，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要是能解决，就自己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就散了吧，堵着门不让人出去说什么都不行，明白我的意思吧。”
    “半个小时？”女助理有点不高兴。
    “半个小时还得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我家闺女特喜欢她。”男人说完，瞅了一眼在一边哄孩子的女明星，又指了指手表，旋即转头出去了。
    “给主办方打电话吧，叫他们找人处理一下，我相信，这件事赵总能处理好。”女明星有点烦了，抱着孩子先行走了，留下女助理在这里主持局面。
    “这特么什么事儿啊，绑架是咋的？”有人不愿意交手机也不愿意在这里跟着继续耗下去，小声嘀咕着。
    “小兄弟，要我说你们还是快走吧，我刚才听他们说话，说是要找人过来，那赵总我知道，是咱这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你得罪不起！”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上来了，小声叮嘱陈凡。
    “黑社会啊。”陈凡抖着腿问。
    张浩然上来了，给陈凡递了一根烟，这时候小蛮却溜溜达达又去挑了酱，接着吃火锅，跟没她啥事儿似的。
    “陈老大你还记得我不？”张浩然咧着嘴问陈凡。
    “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陈凡抽着烟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您不记得我也正常，我以前，我以前是跟小芙姐混的。”男人坐在边儿上，“去年的时候，我爹出了点事，我就回家来了，以前咱一起吃过饭呢！”
    “你是甄小芙的小弟？”
    “对。”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从汉子手里把烟接过来，此时屋子里已经乱了，没啥规矩看言，不过陈凡嘴里叼着还是没点，他其实现在很少抽烟了，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给自己点火，旋即问道，“我刚才听他们说要找什么赵总来解决这事儿，赵总谁啊？很牛逼吗？”
    张浩然一听这话略有点尴尬，“诶，那，那……”
    “很牛逼吗？”陈凡又问了一遍。
    “很，很牛逼。”张浩然明显有点怂了，说话的时候十分没底气。
    “你能摆平他么？”陈凡又问了一句。
    “够呛。”张浩然无比尴尬地咧嘴笑了笑，看样子倒是个实在人。
    陈凡点点头，顺带着拍拍他的肩膀，想起甄小芙，他也挺感慨的，“他现在是干啥的，手底下有多少人。”
    “现在在搞房地产，手底下猛人不少，在咱们这儿，能算是数一数二，虽然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怎么干了，但是当地都很敬畏他，确实是个人物。”
    陈凡不做声，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老大，要不，咱先让让吧，他要是真来了，我摆不平。”过了五分钟，这个货有点坐立不安了。
    陈凡没做声，寻思寻思，反问了一句，“咱们这儿，谁最牛逼？”
    “有个人，叫王窝瓜，他挺牛逼，不过他们俩能量差不多，还能算是半个朋友。”
    “王窝瓜。”陈凡想了想，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反正也没太当成一回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太紧张，转头喊服务员再上两盘肉，索性邀请他一起吃点。
    众人在外围看热闹，能结账的都结账走了，留下来的也都看着陈凡这边，要看这事儿怎么收场。
    大约又过了能有十分钟，外面挑帘子进来一群穿得流里流气的小子，带头的光着膀子，身上刺着一个邪化的观音菩萨，脖子上金链子挺粗，看着挺牛逼的，警察就在门口儿呢，所以没人带着刀来，不过看那架势，也不像是什么善茬子，小黄毛上来就看见了一边等着的女助理，跟她说了句什么，朝陈凡这边走了过来。
    一个标准的三冷眼歪歪着上下打量，很夸张地叠着身子看陈凡，又看看张浩然，他冷笑一声，“哥们儿，赵老板让我来的，能给个面儿不？在咱兄弟的地界上闹事儿，知道啥后果？”
    “你的地界？你是土匪啊？”陈凡上下打量着对方，笑吟吟地看着他。
    “草你妈，怎么说话呢？”这货明显是带着气来的，说着就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盘子，在手里抖着，看样子时刻都可能把盘子扣在陈凡的脸上，“我再跟你说一遍，赵老板让我来的，你特么要是……”
    话说到一半，外面又呼啦啦进来几个人，围首的一个是个秃头，一脸都是刀疤，进来以后手揣兜儿溜溜达达，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黄毛儿，干啥呢？”
    “诶，王哥！你咋也来了呢！”小黄毛没咋鸟张浩然这种二流货色，却对来人很尊敬，他一咧嘴，“赵哥让我来帮收拾收拾这俩吃生米儿的，最近那事儿你也知道，这时候给俺们填堵，不找死么……”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磕头认错

    男人说话的时候回手一指，指的是陈凡的方向，来人也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打眼一瞅，当时愣了一下，他走上前来，皱着眉头仔细看了陈凡半天，“兄弟贵姓？”
    “姓陈。”
    “本地人？”
    “乡下人。”
    男人眨眨眼，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饶我问一句，陈光斗您认识不？”
    陈凡一听“陈光斗”四个字，忍不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是？”
    “诶呀我草！”
    男人一看陈凡这表情忽然叫了起来，手拍着巴掌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了，“你是陈凡兄弟吧！”
    陈凡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地看着他，有点诧异，心说这大哥什么意思？那大哥却也真是兴奋极了，一把拉住了陈凡的胳膊，“诶呀，诶呀，我可找着你了，实话说我寻摸你都寻摸一天了！兄弟，你赶快跟我走一趟，我这有大事要求你！”
    “诶，王哥！”小黄毛不乐意了，看起来挺诧异，“这，这是干啥啊，你们认识啊？”
    “诶呀卧槽，你真是瞎啊，你知道这兄弟是谁不？”对方说着，用手一指陈凡，“我实话跟你说，这是我小兄弟儿，知道不？你们要是为难他就是为难我，知道不？”
    “诶，诶，诶呀王哥，看你说的！这们哪能为难您啊，不过这小子……”小黄毛还是有点不乐意，跃跃欲试想上前的样子，陈凡在一边微微皱眉，敲了敲桌子看着来人，“您是哪位？”
    张浩然在一边缩着脖子半天了，这会儿忽然说，“陈老大，他就是王窝瓜。”
    陈凡听完这话更纳闷儿了，扭过头去上下打量着来人，“我们认识？”
    “你爷爷对我爹有恩，我爹管老爷子叫叔，从这边算，咱俩算兄弟，你说是不？”
    小黄毛在一边搭话，“不，王哥，这人谁呀？”
    “卧槽，陈凡兄弟的名字你没听说过啊？”
    小黄毛一脸懵逼，好像确实没听说过陈凡的名字，陈凡倒也不太在意，摆摆手示意小黄毛别插话，“那个，王，王哥，你找我有事儿？”
    “有事儿，我们家老爷子的事儿。”对方搓着手，点头哈腰。
    “想让我跟你们走一趟？”
    “对呀。”
    “我没空。”
    此话一出，当时差点没把王窝瓜噎死，陈凡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心情不好，不想去。”
    王窝瓜也是个明白人，一看陈凡这态度就明白他是啥意思了，转头看看小黄毛，又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没听倒是觉得还好，一听都给气笑了，他真没想到有人敢在这大爹头上动土啊，当即二话没说，出门打了个电话。
    电话内容是啥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打给那个赵老板的。
    一个电话过去以后，没过几分钟，小黄毛又接了个电话。
    又大约过了能有三两分钟，小黄毛带人回来了，走到陈凡前面，手提着裤管一下跪在了地上，就当着屋子里一群的面儿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大哥我错了！”
    那一边正准备兴师问罪的女助理一看这情形也懵了，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陈凡依然很淡定，低头继续吃东西，也不说话，也不表态，既没让对方站起来，也没让他们一直跪着，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肚子里憋着一股火，但是这股火现在不能发，因为陈凡动手出手从不留情，现在没动，一切都好，真出手了，就这些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用提婆达多那一撮人最喜欢说的话来说，这些人在自己面前，都是蝼蚁，骨子里来讲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别说这十个八个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小混混，就算现在站在陈凡面前的是一个连的美国大兵，陈凡要灭了他们也不费什么事儿。
    他不出手，是因为没到时候。
    陈凡现在是玉器，名声在外，玉器不能跟瓷器死磕，于实际来说就这些歪瓜裂枣的根本就没资格做陈凡的对手，要是在家，有的是人能替陈凡收拾他们，只不过现在这地界身边的人少一些罢了。
    “大哥，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厉害，我们这里给你赔罪了。”
    小黄毛看陈凡一直不表态，又重重地给陈凡磕了一个头，陈凡看他眼泪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摆摆手，“得了得了，滚吧，滚远点儿……”
    “诶！”小黄毛倒是真听话，夹着尾巴赶紧跑了，小蛮在一边冷哼一声，很不屑的模样，“我最看不上这些欺软怕硬的人了！”
    “你别说别人，你也差不多。”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小蛮立即龇着小白牙憨笑起来，虽然小蛮平素里乖巧懂事，但并不代表小蛮是没有脾气的，事实上，即便在家里，除却陈凡和小姐姐之外的任何人敢跟小蛮主动挑衅，小妮子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反击，忍气吞声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因为在小蛮的眼里，这个家既是主人的家也是她自己的家。
    “你们也都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知道他是谁么？”那个叫王窝瓜的人背着手站在那个举止失措的女助理旁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别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也别以为 公众人物就有特权，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你知道这小兄弟是干啥的么？”
    “干啥的？”女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弱弱地问了一句。
    “千里之外都能要你命，你说干啥的。”对方说着，从兜儿里掏出烟来，“滚吧，滚远点儿，回头跟你们主子说明白了，懂事儿的话过来道个歉，陪个不是，要是不想赔，那你们最近就小心点儿。”
    女助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陈凡，“他叫啥名儿？”
    “陈凡。”
    女助理点点头，像是在刻意加深印象似的，陈凡倒是挺不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紫光阁

    “兄弟，现在心情好了一点吧。”那个王窝瓜一脸奸相，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们家老爷子还等着你呢，帮帮忙？”
    陈凡哭笑不得，“你们家老爷子咋了？”
    “邪症。”王窝瓜小心翼翼地讲。
    “严重么？”
    “很严重。”
    陈凡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行吧，我去看看去。”
    王窝瓜一拍手，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好嘞！”
    二十分钟以后，并不算有多高档的小区里，六十多平的小楼陈凡见到了一个躺在轮椅上微微抽搐的老人，老人花白头发，很短，此时已经是形销骨立，十分虚弱，陈凡坐在老人的身边看了看他，见他脖子上青线毕露有如蛛网，心中暗自惊了一下，再打手一摸老人的脉搏，三长两短，明显是邪气入体之征兆。
    王窝瓜在一边小声说，“我爹平时都好好的，那天一出门，就摔了个跟头，当时就口吐白沫不行了，我们给送到医院去了，抢救，命是保住了，但是老爷子一直这样，打哆嗦，吃不了东西，一会好一会坏的。大夫给检查了一下，查不出病因，让我们往别的地方想想，看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们也琢磨不出到底咋回事啊，就请了几个高人给看看，有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这个，是邪症，有人给下了手法了。但那个人说，他虽然能看出来老爷子是被人下了黑手了，但这手法很毒，他解不了，就算解得了，他也不敢轻易动手，他的意思是说，依着他的道行这事儿他管不了，我当时都给他跪下了，他还是不答应，后来跟我说，想整明白这事儿，得找真正的行家里手，我问他谁是行家里手，他说，就你们这一片儿，我知道那什么地方有个老头儿，叫陈光斗，老爷子有些道行，你可以试试 。结果我的去了，一问，诶呦喂，老爷子已经没了，倒是有人听了我的事儿以后听同情我，就跟我说，老爷子没了不打紧，他有个孙子，叫陈凡，那本事，比他爷还牛呢，你回头去问问吧！正好这几天回来了，不知道走没走！这不，我到处寻摸啊，听说在附近有人看见你们了，就来找找……”
    “这是邪症不假，准确地说，是蛊术，青丝蚕蛊。”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搓搓手，“你们老爷子跟人有啥大恩怨么？人家下了这么狠的茬子，看样子是奔着要命去的。”
    “这，这……”王窝瓜一咧嘴，“这不好说，我爹以前也是当差的，吃这碗饭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那有没有什么跟你家有深仇大恨的，就不共戴天那种。”
    “这……”
    陈凡转头看看他，“蛊这种东西，虽然名目上大体就那么几种，但是选配方法成千上万，基本上想治蛊毒都要专人专解，这要是年轻力壮小伙子，我可以文武火硬拔毒， 这样，倒也可以解了他的难处，但老爷子都这年纪了，经不住这么折腾，怕是我这手法一用上，毒没解，老爷子先没了，倒那时候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诶，那是，那是！”王窝瓜虽然名声不咋地，但明显是个孝子，张浩然在陈凡身后跟着，小声对陈凡说，“陈老大，你给想想办法吧，王哥真是个孝顺人，对他爹可好了，我们都知道。”
    “道理是那么说，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陈凡抱着肩膀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儿，“这要是鬼门儿的事儿，很好解决，我一句话也就差不多了，但是这用蛊的蛊术门派其实很多，据我所知，会下这种青丝蚕蛊的人起码有二三十个，我上哪儿调查具体是谁干的？所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查清楚是谁敢的，这事儿保不了。”
    “那要是等我们调查明白了，我爹还有救吗？”王窝瓜一脸苦相，“高人说，再过 几天，老爷子就没了。”
    话音刚落，那老爷子忽然一个抽搐，紧跟着浑身上下如遭电击一般嘎嘎嘎一阵哆嗦，脖子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不住抽搐，不住抽搐，嘴里的白沫儿簌簌地往外蹿，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
    “爹！爹！”王窝瓜眼泪下来了，赶紧抱住了老头儿。
    小蛮在一边看得有点小感慨，转头看陈凡，却发现陈凡依然抱着肩膀冷眼旁观，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不用担心，暂时死不了的。”陈凡半蹲下来，问旁边站着的伙计，“当初是谁指点你们来找我的？”
    那小伙计看着陈凡，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弘忍大师。”
    “紫光阁的弘法大师？”
    “嗯。”
    陈凡拍了王窝瓜一下，“你们好好想想到底得罪谁了，我也去跟弘忍大师见一面，看看他是怎么看的。”
    陈凡说完，摆摆手带小蛮一起出去了，王窝瓜使了个眼色，上来一小伙计跟上来，陈凡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怕他们跑了啊，他心里头有点厌恶，但是没说啥，三人一起来到了紫光阁，其实不是啥特别牛逼的地方，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佛具店，店老板叫法号叫弘忍，其实是个和尚打扮的俗家人们陈凡之前见过他几面，相互之间的，也都认识，不过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太深的交情倒是没有。
    陈凡过来的时候弘忍大师正捏着一个约摸能有二十多岁的妙龄小嫩模给人看手相呢，表情一本正经，手法相当老道，小嫩模娇滴滴地问他，“大师，您说，我咋就不红呢？是不是得供个啥东西转转运啊……”
    弘忍大师一咧嘴，直说奇怪，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单从手相上看，看不得具体原因啊……”
    “那应该咋办呢？”小嫩模扭动着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得摸骨啊。”弘忍大师说着，撩起眼皮看了看那小嫩模，见小嫩模抿着小嘴儿白了他一眼，脸上涌现出一抹不可名状的悸动，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外面进来三个人。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不咋样

    陈凡示意小伙计别进来，那人还算懂事儿，站在门口等着，弘忍大师一看见来的是陈凡，赶紧笑吟吟地跟陈凡点点头，又使了个眼色示意陈凡去后面等他，陈凡也看出来这厮是在干啥了，倒也没说什么，瞅了一眼那明显不是啥正经人的小野模儿，扭身进了后堂。
    后堂里布置得跟佛堂一样，富丽堂皇，有不少摆件儿，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摆在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对着西南角，的位置，更有一个牛逼极了的神龛。
    神龛上摆满了水果香肉各种祭品，明显是精心伺候过的，小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挺好奇，凑过去垫着脚瞧了一眼，她想看看这里供的是个啥菩萨，结果垫着脚一瞅，当时就无语了。
    大腿粗一根，跟油条似的立正，头顶一个蛋，底下两个蛋，直挺挺一柱朝天那么立正站着一根五黑锃亮的大棍。
    这玩意儿戳在神龛里头，高两尺半，好不威风，在那青筋互绕之下还特么留出细长的一条空档，上面还从上到下写着一串红色的字儿，“嘛咪嘛咪哄。”
    “诶呀卧槽……”
    陈凡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当时脑袋多大，一万多小动物从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往外窜啊，他这次是真服了，什么鸡儿玩意儿啊这是！？
    寻思寻思，又气笑了，心说现在这人还真是思想解放，没事儿闲着，想拜什么拜什么，合着要都像这个路子往下走，以后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小蛮在一边也看得心惊肉跳，再看陈凡的时候，眼神都变了，“主人，这是什么神？”
    陈凡没好意思说实话，摸摸脸，“谁知道什么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其实陈凡真撒谎了，这玩意儿是啥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东西怎么用，他也是知道的，过去年间，有一些妖僧妖道打着各种神仙的名义四处骗钱的时候就市场干这个，现在也有，尤其是外面那种想出位想疯了的小野模什么的，一般都是最常见的蒙骗对象。
    人家来了，问怎么能红，神棍们说你运气不行，当然红不了，然后人家问，那怎么能转运呢？神棍就说了，我给你摸摸骨看看，说是摸骨，其实摸的是啥只有当事人知道，摸完了还不算完，得出主意啊，出主意怎么能转运，神棍就说了，我看你这骨相，得开光啊。
    这时候人家又问了，咋开光呢？神棍就会说，想开光当然是要有仪式的了，然后就把这玩意儿请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跪着，点一炉香，对着神像来了老汉推车。
    推到香烧没了，开光啥的就完成了，其实也不都叫开光，叫啥的都有，过去神棍经常玩这个，也真不是头一次见到了。
    只是小蛮毕竟没陈凡有见识，心里头还一个劲儿地犯嘀咕。
    “这个犊子玩意儿，真不是啥好货。”
    陈凡心想着，背着手看了半天，没坐下，等了没一会儿，看见外屋那俩人进来了，陈凡一挑眉毛跟他叫交换了一下眼色，带小蛮出去了，随后，里面的门关上，没一会儿这个弘忍大师就开始在屋子里忙活开了。
    里面那个女人一看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点儿都不矜持，诶呦，这一通鬼嚎啊，激情澎湃的都要把人听湿了，小蛮坐在陈凡边儿上，捂着通红的小脸儿直往门上看，陈凡抖着腿玩手机，也不搭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一看这来货就知道都不是啥好东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彪子配狗，天长地久，人家爱干啥干啥呗，自己管不着。
    没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顶多就五分钟吧，结束了，女的出来了，扭着大屁股也没看陈凡，脸上还带着点嫌弃。
    那个所谓的大师在后面跟着，一边跟她肩并肩往外走送人家出去，还一边不忘一个劲儿地摸着女人的大屁股，嘿嘿直笑。
    “主人，他真是你朋友吗？”小蛮在一边拉了陈凡一下，很小声音。
    “拉倒吧，顶多算认识。”陈凡嘴撇得挺高，此时正抖着腿看着对方，这弘忍大师弄了弄衣领回来，笑嘻嘻地跟陈凡点点头，又跟小蛮点点头，“久等了两位。”
    “你挺有本事啊， 老手吧。”陈凡忍不住挖苦他。
    “嘿嘿。嘿嘿。”那货也不知道听没听出话外之音，搓搓手坐在沙发上，“陈老大今天咋有时间上我这儿来了？”
    “有个姓王的来找我了，让我救他爹，说是你介绍给我的？”
    “啊，有这事儿，诶呀卧槽，我当时是没办法了，想把它支走，这才让他去找你的，咋的，还真把你给照着了啊，行啊这货，有点能耐。”
    “你看过他爹的病是不？”
    “看过。”
    “能看出门道？”
    “应该是蛊毒吧。”
    陈凡点点头，看样子这货虽然不是啥正经人，但是眼力还是有的，他靠在沙发上放下手机，“我看了一下那个人的面相，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没轻易出手，你一直在这边混，应该对他们比较了解，能不能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个啥样人？”
    “啥样人？呵呵。”弘忍大师过来泡茶，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冷哼，“王窝瓜年轻时候就是个地痞，手底下有几个人，因为作风狠辣，在咱们这一片算是有头有脸，现在手里头有几个实体，日子过得还不错。他这个人没啥特别的优点，倒是挺孝顺，还比较讲义气，起码道儿上的人都给他面子。”
    “他爹呢？”
    “他爹是个离休干部，以前在派出所工作，今年的时候刚退休。”
    “他人咋样？”
    “不咋样。”
    “嗯？”
    陈凡一挑眉毛，“啥意思？”
    “我也不方便说太多，只能讲这个人口碑很差，他在咱这边折腾了好多年，夸他的人基本没有，骂他的人得有一火车，用咱这儿的话说，是个瘪犊子玩意儿，想整死他的人老了去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凶手

    陈凡斜靠在沙发上，“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么？”
    “这个……”弘忍大师挠挠头，“这个……”
    “那就是知道了。”陈凡见对方一犹豫就明白了一多半，看起来挺无奈的，“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下手可黑，原本这些事情跟我没关系的，是你把我拖下水，既然都这么做了，就应该负起责任，你说对么？”
    弘忍大师一开始还挺淡定，可听到后面脸上的血色明显少了不少，他可知道陈凡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现在陈凡虽然在市民眼中不过是一个有点名气的神棍，但是在圈内的名头却是十分厉害的，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实力非常强悍，要知道，神灯会那些人里即便是最不起眼的存在都是这些人眼中的绝世高手，陈凡能跟那些人“平起平坐”，其威势可想而知了。
    “你最好说实话，这样对大家都好，原本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的，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陈凡见对方很紧张，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整个人看起来又阴森了不少。
    “兄弟，这事儿其实跟我关系也不大！”弘忍大师脸都抽在一起了，说话的时候显得特真诚。
    陈凡嘴角一歪，直起腰来，很明显地就看见对方一个哆嗦，没等开口呢，忽然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长得还算青秀，手里头拎着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着熟食蔬菜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像个小保姆，她似乎听见了陈凡他们的对话，一进来，便对陈凡说道，“你别为难他，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是我做的。”
    陈凡扭头一看那小妮子，“你？”
    小姑娘冷着脸看着陈凡，空着的一只手悄悄攥紧了拳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不好惹，这件事因我而起，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谈不上多俊俏，但是说话倒是挺坦诚直率，现如今这年头儿，这也算是优点，而且看她五官清秀不像坏人，陈凡对她还挺有好感。
    “是他害死了我哥哥，是他毁了我们一家人，他必须死。”
    小姑娘恨恨地咬着嘴唇，眼圈通红。
    陈凡继续看她，没说话，小蛮却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你了，你非这样做不可？”
    “这件事还真是事出有因，也不能怪她。”弘忍大师也知道这事儿肯定兜不住，站起身，把门关上，旋即走回来对陈凡说，“他哥跟我认识，就是咱乡下的一个小伙儿，人不错，也老实，八年前结婚，娶了一个天仙似的漂亮媳妇，后来不知道因为啥，俩人吵架了，从此以后女的就没影儿了，后来过了九十六天，在附近的水塘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打捞出来以后，他老丈人家的就咬定死者是他们家的闺女，随后这姑娘的哥哥就被抓起来了，判了十五年，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就是那个老瘪犊子。”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有什么好冤屈的？”陈凡朝女孩儿投去 疑惑的目光。
    女孩儿张口想要说什么，被弘忍大师拦住了，弘忍大师坐在陈凡对面，继续说道，“杀人偿命，原本无话可说，可杀人的人不是他，在牢里受罪的却是他。”
    “凶手另有其人？”
    “不，他那个被认定已死的老婆回来了，半年前。”
    陈凡和小蛮同时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
    弘忍大师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他老婆根本就没死，死的另有其人，事实是，他老婆嫌他没本事，在外面惹了想好的，两个人因为这个吵架，女的直接就跟相好的跑了，后来那爷们儿因为盗窃被抓了，她无处容身，做了两年小姐，dg扫黄扫得挺狠，活不下去了就又回来了。可她回来了，那一家子却早就没了，最可气的是，案子被翻出来，得了赔偿，赔偿还落在了那败家娘们手里，你说，这事儿换你你气不气？”
    “他没杀人为什么要招供？不招供还能判刑？”小蛮在一边说。
    “小妹妹，你是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人的手段啊。 ”弘忍大师一副过来人模样，吧嗒吧嗒嘴，“咱这儿的规矩，命案必破，出了那么一件事，不弄出一个所以然来是过不去的，遇上那称职的好人，你还有个冤屈昭雪的时候，遇上那瘪犊子玩意儿，可就毁了。他一家，没什么牛逼亲戚，一辈子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靠种地为生，你觉得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就是说，他们屈打成招了？”小蛮拉了陈凡一下， 眼巴巴地。
    陈凡抱着肩膀，“既然有国家赔偿，那说明这件事应该已经被翻过来了，觉得赔偿不对劲，可以找相关部门继续申诉啊，用不着用这样的手段吧。”
    “钱能买房子买地，钱能买来人命么？”弘忍大师一改平素里的猥琐，冷不丁义正辞严起来，“原本一家都是本分人，出了这样的丑事，一家人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头？他母亲没什么主意，就顾着着急上火，到最后受不了流言蜚语，上吊自杀了，他父亲认定儿子没罪，到处告状，结果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打成了高位截瘫，没两年就死了，到现在凶手都没找到。剩下这兄妹两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辍学了，温饱都是问题，你说，像她这样的姑娘拿什么养活自己？难道要出去做鸡吗？！”
    “现在人已经放出来了么？重头开始，还有机会。”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陈凡问了一句。
    “人已经死了。”弘忍大师抿了一口茶水，长叹一声，“在牢房里被人欺负，不堪羞辱的时候把一个有点背景的人给打伤了，回过头来对方就私底下找了人，半夜里，悄无声息地被两个死刑犯给弄死了，到现在，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吃生米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凡再次沉默。
    沉默良久之后，心里头觉得很压抑，他原本想到过这里头可能有点憋屈事儿，但是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现在这么扯淡的程度。
    “我必须帮她，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会祸害她自己。”弘忍大师摸摸自己光亮的秃头，“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自认不是傻子，我分得清是非。”
    “没错，你说得对。”陈凡靠在沙发上，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是想插手这件事，我不会拦着你，依着你的本事，就算我想拦着也没有办法。”弘忍大师一摊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不是老实人就应该被人欺负，你说呢？”
    陈凡摸摸自己的头，“这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还是说，还有更多的会被牵连。”
    “我会让那些该死的人都去见阎王。”小姑娘捏着拳头恶狠狠地说，“一个都不留，谁也别想跑。”
    “如果我是的个个，亦或是你的父母，相比于替他们报仇我更希望你开心快乐地活下去。”陈凡觉得好压抑啊，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很多人一贯的态度，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相信换成是谁都会有所感触吧。
    一个悲剧折射出来的不仅仅是小人物的悲哀。
    陈凡觉得难受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想起了他自己，那时候太还小，经不住事儿，现在想想也依然觉得十分气愤，信而见疑，忠而被谤，人这一辈子最受不得的不是“气”，而是“委屈”，照理说做为一本书的主人公他应该很圣母婊地跟她讲一番大道理然后让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否则这样的人很难成为生活的主角。
    但是不论如何陈凡都开不了口，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很恶心，很矫情，很装，很弱智。
    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所以不是对谁都能说一句“宽容”，“放下”。
    诚然，在佛家看来，能“放下”的人都是智者，懂得“放下”是生活的智慧，但这样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对于陈凡这样的蠢货来说，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陈凡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手拿着外套，准备出门。
    “你真不管？”
    弘忍大师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嗯。”
    陈凡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儿，那小姑娘没动，呆呆地看着陈凡，弘忍大师见陈凡回头看看他，一咧嘴，“您……”
    陈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转身走了。
    “主人，你好像有话想说。”
    小蛮跟在陈凡身后，一出门就拉了他一下。
    “我想跟他说，之前那个小嫩模我好像见到过。”
    “在哪儿？”
    “在医院。”
    小蛮做不解状，“那又怎了？”
    “闲着没事儿我瞅了一眼她的化验单，有点问题，只是刚才那一阵子一直不确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她，所以 没说。”
    “你说那个女的有病啊。”小蛮很好奇地问了一句，“是那种病么？”
    “不是。”陈凡知道小蛮说的“那种病”是什么意思，摸摸她的头，“hiv，阳性。”
    小蛮初是一愣，紧跟着吓得捂住了嘴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啊！”
    “自作自受呗，诸法皆空，唯果报不空。”陈凡老气横秋地吧嗒吧嗒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咋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小蛮面露鄙夷之色，“主人，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陈凡笑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没那么坏，还是有点正义感的。”小蛮开始为那货说好话了。
    “我也没说他不好，只是不想干预这件事罢了。”陈凡说完，又冷笑一下，“没事儿的时候，薛月总跟我抱怨，说阴阳两界的人口数目严重不平衡，所以在我看来，该死的都去死吧，没啥不好的。”
    小蛮一歪脑袋，“薛月是谁？”
    “小黑妞儿。”
    “是冥府来的那个大姐姐、”
    “嗯。”
    小蛮惊得张开了小嘴儿，“原来她叫薛月啊。”
    “我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
    陈凡想了想，“是么。”
    “肯定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不敢问。”
    陈凡小了，这个回答很真实。
    “今天再呆一天，我们明天就走吧。”
    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刚过来的短信，对小蛮说。
    “嗯！”
    小蛮用力一点头。
    “那个，陈先生，您要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外面等了半天的伙计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陈凡，他也知道陈凡是个人物，不能轻易得罪。
    “回去跟你们老板说，这事儿不太好弄，容我几天想想办法，要是实在等不及了，就另请高人吧，老实说这事儿我没啥信心。”
    陈凡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伙计咧着嘴有点不情愿，可陈凡一瞪眼睛，他也不敢造次，灰溜溜就回去了。
    ——割——
    “啪！”王窝瓜一听，直接摔了杯子，“他啥意思？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就这么不开面儿啊！”
    “王哥，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妈的，太不把咱们当成一回事儿了。”小黄毛正跟他一起喝酒呢，到这时候，也忍不住想要掺合几句，“也就你，把他当一回事儿，要我说，什么狗屁大师啊，锤子！他就算是天神下凡能咋的？我一刀攮进去，他也照样完犊草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扯淡！”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他吗？”王窝瓜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冷哼一声，直磨牙，“要不是为我爹，我能这么低三下四地跟他套近乎？吗的，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子做事什么不上道儿，那个谁，你过去把张浩然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大哥，你要收拾他啊？”小黄毛一脸的受宠若惊，眼睛里直放光，“收拾他还用你么，我来就行了！”
    “要收拾他还不简单？你别问了，那谁，先把他带来听见没？就在这儿！”王窝瓜手往下一指，“就这儿，给你半小时！听见没？”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狗急跳墙

    “王老大，你什么意思？”张浩然很快就被找到了，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被人带到了一个小饭馆里，很明显他有点害怕面前坐着的这么男人，因为即便是黑社会也有等级之分，像张浩然这样的人在当地虽然也有点名头，但只能算是二三流的角色，跟面前这个在当地算得上是一流人物的社会大哥比起来他还差得远呢。
    陈凡谁也不怕，那是因为陈凡根本不需要对任何人心生畏惧，因为他自己就是一只猛虎，老虎跟狮子不同，狮子是群居动物，而老虎是孤独的，他不需要攒鸡毛凑掸子狐假虎威，就算这些人再怎么心狠手辣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群黄鼠狼罢了。
    或许一群豺狼能让陈凡感觉到威胁，但一群黄鼠狼对陈凡来说明显毫无意义，数量的积累确实能产生质变，但是质变的产生也需要条件，要不然，坐拥十几亿人口的我们早就无敌了。
    “张浩然，咱俩这些年下来，也算打过交道，你凭良心说，我对你咋样？”王窝瓜耷拉着眼皮也不看他，声音还算平和。
    “王老大对我那是相当不错，这一点兄弟我心知肚明。”张浩然明显有点畏惧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怯了几分，“只要王老大你开口，兄弟我能办的事儿肯定给您办，您用不着这么弄我吧。”
    “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窝瓜靠在沙发上抽了一口烟，手指夹着烟头儿看着他，“我爹的事儿，你是知道的，现在老爷子快不行了，等着人救命，我这个当儿子的能不尽心尽力么？你说。”
    “您是个孝子，这谁都知道，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干。”张浩然一咧嘴，“不过，这件事跟兄弟我关系不大啊，我知道您是为陈老大的事儿来的，但这事儿我还真就不大能说得上话，毕竟我跟陈老大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你替他出头？”王窝瓜明显不相信他的话，“你跟我说说，你俩咋认识的？”
    “原来我在dl混的时候，我老大叫甄小芙，是个女的，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心狠手辣，很有胆识，我敬着她，就跟了她，后来陈老大跟她好上了，我们就认识了，再后来我们老大被她给弄服帖了，他就成了我老大的老大，说真的，我们一起吃过饭，胆他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我，还是经我一提才想起来的。像我这样的人，说话跟放屁一样，人家也不能当成一回事儿啊，您说您为难我有啥用。”
    “你小子这话说得倒也还算实在。”男人点了点头，“不过，这话头里头，三分真七分假，我也听得出来。咱都是明白人，别扯那用不着的，我就明明白白跟你说了吧，陈凡这小子，有点不开眼，不想给我面子，我爹这事儿他说他不想管了，这我听得出来，他想让我找别人，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上哪儿去找别人？”
    “那兴许他真的就找不到别人了呢……”
    “扯淡！”王窝瓜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啊，看不明白？我知道他是啥意思，他找人四处打听我爹的事儿，不就是想问个明白么，是，我爹这些年确实得罪过一些人，也确实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对，但是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老王说句话容易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那您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想让你帮我带个话儿给他，大家都是社会上玩的，别给脸不要脸。”
    “呵。”张浩然一阵苦笑，“王老大，饶我说一句，您觉得这话能吓唬得了他么？您是真不了解陈凡是什么人啊，当年，因为一个误会警察四处抓他都抓不到，多少牛逼人物追杀过他，结果呢，到最后全给团灭了，最邪的是，到现在手头上一个人命案子都没有，您觉得这样的人是咱这一套就能随便吓唬得么？”
    “我知道他牛逼，他不怕，但是他不怕，他不还有家人朋友的么？我王窝瓜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就明白告诉你吧，这事儿，要是不替我办明白了，他还有你，都好不了。”
    “王老大，你冲我来干啥？你这么办事儿就不讲究了！”
    “呵呵。”王窝瓜一脸的无赖，“你给你老婆孩子打个电话，然后再跟我说。”
    “你！”张浩然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么，豁地一下站了起来，王窝瓜一点不惊讶，也一点不生气，还是笑呵呵地，“去吧，还等啥呢？ 时间长了，你老婆就算不缺胳膊少腿也得让人玩儿了，知道不？”
    “草！”张浩然怒骂一声，豁地一转身出了门。
    “啥？”酒店里陈凡听张浩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以后，当时也怒了，“这人这么无耻吗？”
    “是个杂种。”张浩然说着，膝盖一弯，给陈凡跪下了， “陈老大，要是这事儿你真不管，他们一准儿饶不了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当帮我一个忙。”
    “你起来。”陈凡示意他不用跪着，从兜儿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分钟以后，楼下的咖啡厅里，一个青春靓丽看起来更胜从前的女人跟陈凡对坐着，陈凡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已为人妇的王六六笑了起来，“他跟我爸认识，勉强还沾点亲戚，算是本家，不过这个人有点混不吝，就算我爸开口，他也不一定给面子。”
    “这么说这事儿你也管不了了？”陈凡也不好意思太为难她，毕竟六六姐不欠自己的。
    “这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倒是可以出面去说说，能不能给面子，就不一定了，不过，想让我帮你，你得给我一点好处才行。”王六六撇着小嘴儿擦着护手霜， 笑吟吟地，“你回来好几趟了吧，一次都没来找过我，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该帮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也有难言之隐啊。”陈凡一脸苦相。
    “咋的，怕我吃了你？”王六六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就你皮

    陈凡也不好意思说得太多，只顾着嘿嘿笑，“知道就行呗，何必说出来。”
    “你给我滚犊子！”王六六笑骂一句，手里捏着咖啡杯，“白跟你好了那么久了，以前一句一个六六姐的，现在好，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说，就你这样，叫人怎么帮你？”
    “那你啥意思，还非让我跪下赔罪啊？”陈凡嬉皮笑脸。
    “行啊，那你跪下吧。”王六六巧笑嫣然。
    “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
    陈凡一脸无奈，王六六确是牛逼哄哄，耷拉着眼皮岔开纤细的两条腿，有点坐没坐相，“跪啊，又不是没跪过。”
    “光跪下就完了？不用干别的吧！”
    “干不干你心里没数儿么。”
    陈凡笑了。
    “姑奶奶，你都是有家的人了，能不能不这么疯。”
    “我原本就这么疯，改不了了。”
    “这！”
    陈凡打小就拿六六没啥办法，这么久过去了，王六六这嚣张性格一点没变，不知道为什么，私底下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王六六总是亢奋得像个荡妇一样，虽然陈凡也知道其实王六六心肠不坏，对自己也是真的好，但这种药劲儿都压不下去都亢奋还是让他有点敬而远之。
    他是喜欢骚一点的，但是骚成这样，就不那么美好了。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把我伺候好了，这事儿我是不会插手的。”
    王六六洋洋得意，像是抓住了陈凡的小尾巴似的，还用小脚丫在陈凡的身底下轻轻踢了一下，“跪下，快点的。”
    “骚样儿吧。”
    这辈子跪在陈凡身底下的人倒是不少，能让他跪下的，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陈凡还没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肯就范。
    见话题谈到这里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陈凡索性直接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城郊妙峰医院的白院长跟我是朋友，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我听说你的事情了，为以后着想，有时间带他去看看吧。”
    临走时，陈凡摸了摸王六六那依旧俊俏的小脸儿，凑近了小声说，“你要是没嫁人，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走办了，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好好叙叙旧么？可事情不是想怎样就得怎样，以后的日子还不是得过不是？”
    “你怕了？”王六六仰着脸笑吟吟地看着陈凡，眼神暧昧，还摸了他一下，“是不是孙雅馨的事情把你吓着了？狗胆儿都吓没了？”
    “老实说跟这有关系。”
    陈凡撇撇嘴，不理会她的手，反倒是手扶着王六六的肩膀，轻轻捏了几下，“我这一辈子，好的坏的，事情遇上了不少，既然我不能二十四小时呆在你身边，就不该让你受到不必要的牵累。”
    “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看不上我了。”王六六一撇嘴，很不爽的样子。
    “咋的，不来一炮还证明不了我的心意了？”
    “嗯呢呗。”
    “这把你骚的。”
    陈凡仿佛想起了小时候王六六撩拨自己时的感觉，寻思寻思，也觉得挺好的。
    有些事，虽然荒唐，但很香艳，也能算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
    “他对你还好吗？”
    “还算不错。”
    “那就好好过日子吧，别那么浪了。”
    “干你啥事儿。”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乐意。”
    “你这么嚣张真的好么？”
    “咋的，不服啊？”
    王六六投来挑衅似的目光。
    “不服干我！”
    “肾虚，干不动了。”
    陈凡寻思寻思，气笑了，心说我这遇上的都什么人啊。
    她拍拍王六六的肩膀，转身走了。
    王六六瞧着二郎腿斜瞅着他，寻思寻思，也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诶，真不用我帮你呀？”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到时候别后悔！”
    “后悔个锤子。”
    陈凡真的走了，头也没回。
    小蛮在外面等着他呢。
    一看陈凡这表情，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这么快就出来了？老情人见面，咋没打一炮？”
    “去一边儿去！”陈凡瞪了她一眼。
    小妮子却龇着小白牙皮得很。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偶尔撩他一下的感觉，欠欠儿的一副很欠收拾的模样。
    “我跟你说你以后再这么说话我就不要你了知道不知道？”
    陈凡掐着小蛮的脸蛋儿恶狠狠地警告两句。
    “知道了，知道了。”
    小蛮吐吐舌头，依旧贼笑个不停。
    “主人，事儿谈妥了么？”
    “没有。”
    “为啥？”
    “她提的条件我没答应。”
    “她让你睡她了？”
    陈凡没说话。
    “白睡白不睡，为啥不睡？”
    陈凡又不说话。
    “心有余力不足了？”
    “滚。”
    陈凡做势要踢人。
    小蛮赶紧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嘿嘿嘿嘿嘿~”
    砰。
    车门关上。
    陈凡打着了火儿扶着方向盘，“有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像个鸭子一样，不卖卖力气讨好她们一下，什么事儿都办不成。”
    小蛮侧头，“为啥这么想呢？”
    “你不懂。”
    陈凡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有啥不懂的，还不是你把她们给伺候得太好了才这么浪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跟她们继续好下去了，我教你一个办法。”
    小蛮笑嘻嘻地看着他，“三十秒就完事儿，看她们还那么稀罕你不了！”
    陈凡转头看看小妮子， 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鄙视，“那我要真的不行了，你还要跟着我么？”
    “那还要你干啥。”
    小蛮低头玩手机，想也不想。
    咔咔咔咔咔咔。
    小刀子咔咔往外飞，扎心了。
    “骚货！”
    陈凡怒骂一声。
    小蛮竟也不生气，还扭了扭身子，皮得厉害。
    “你就这么学着吧，早晚变得跟萧琳儿一个样儿。”
    陈凡调转方向盘嘟囔一句。
    “哼。”
    小蛮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神诡异，阴恻恻地说，“那有什么不对的，我就是萧琳儿啊。”
    “滚蛋。”
    “略略略~”
    “略略个屁！”
    “略略略~”
    “再皮回去收拾你！”
    “么啊!”
    小蛮隔空亲了陈凡一下。
    陈凡笑了。
    完了。
    吓唬不住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团灭

    开着车一路飞驰，
    “主人，咱这是要回家吗？”
    小蛮看着窗外问道。
    “不回家，找人。”
    陈凡看着手机里的坐标。
    “找谁？”
    小蛮萌萌地问了一句。
    “你不用知道，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陈凡把车子停在了某小区的门口儿，开门下车。
    约摸过了不到五分钟，这货就带着一个女人还一个小孩儿回来了。
    女人跟小孩儿都很惊慌，被陈凡塞进车里以后还不住地回头看，而陈凡看起来很淡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轻轻地把车门关上，叮嘱小蛮不要出来，转身又回去了。
    小蛮萌萌地看看这娘俩，料定这是张浩然的老婆孩子，此时只听得身后脚步声簌簌不断，回头一看起码有十来个手持钢管砍刀的家伙正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女人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捂住了小孩儿的眼睛，于此同时，熙熙攘攘的路边立即躁动起来，围观的人看情况不妙自动躲了出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黑社会出来砍人了，没人想上前，都怕溅了一身血。
    “我草你大爷，你敢动我的人！”
    一个头上都是赖疮满口金牙的家伙怒吼出声。
    “给我上！干死他!”
    局面瞬间失控。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爆竹似的一阵乱响之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一大片，砍刀棍子掉得到处都是。
    陈凡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儿，溜溜达达地走到了那个癞头男的面前，再看那家伙，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完全蒙了！
    什么情况！
    完全没看清楚动作，在一拳打晕了一个大块头之后，只一瞬间这家伙就把所有人都给打倒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速度啊！
    妈耶，人言陈凡诡异如妖，看来此话不虚。
    角落里一个站在路灯下面看热闹的家伙笑嘻嘻地说。
    “你再跟我牛逼一下我看看。”
    陈凡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走上前来。
    “大，大哥，你听我解释，这事儿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癞头还行，没当场吓尿，只赔笑着跟陈凡直摆手。
    “别跟我扯那用不着的，不黑社会么，不牛逼么？走，上车。”
    陈凡说完一扭头，示意他跟着过来。
    “上车？大哥，你要干啥？”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大哥。”
    “走！”
    陈凡一瞪眼睛，对方喉咙里咕噜一声，灰溜溜就上车了。
    枪林弹雨中能活到现在，眼力很重要。
    “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来了，叫他把人都叫来，多准备点家伙，看看谁能整死谁。”
    陈凡把手机递给癞头哥，对方接过来也不知道陈凡是不是在逗他玩儿，小眼睛贼溜溜地，一个劲往陈凡身上瞥，“大哥，真打啊。”
    “真打。”
    陈凡一边开车一边说。
    车座后面的女人都蒙了，心说什么情况？！
    “完了，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要被团灭了。”
    小蛮托着腮帮看热闹，此时已经开始在为王窝瓜一伙儿默哀了。
    半小时后，当地的一家报社接到了一条震惊全场的新闻线索。
    城郊石场，大规模黑帮火拼，本市知名黑道大哥王窝瓜及手下四十六人与一看不清面目的黑衣男子火拼，半分钟内，三十八人重伤，五人昏迷，另有三人当场吓成傻逼，大小便失禁口不能语。
    一小时后，警方赶到，介入调查。
    两日后当地警方的发布公告，“反黄扫黑专项行动取得重大成果，于本日成功侦破多起刑事案件，黑社会组织头目王xx及其手下四十余人被绳之以法，另有两人已经跑路，全力搜捕中。”
    “妈耶。”
    坐在办公室里的赵总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事儿谁干的，知道不？”
    “不知道。”
    小黄毛站在一边，背着手，看起来有点小忐忑，“我去打听过，没人敢说，只知道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的干的，当时太快了，啥都没看清。”
    “一个人把王窝瓜一伙儿人给灭了？”
    “是这意思。”
    “卧槽，有两下子。”
    赵总翘着二郎腿在抽烟，“查查他是啥身份，难不成，是特种兵？”
    “特种兵哪能有这能耐，一个打几十个？那边枪都用上了。”
    “那能是啥，蝙蝠侠啊。”
    “那倒不至于，不过有人说，这事儿可能跟那个叫陈凡的有关系。”
    “谁？”
    “陈凡。”
    赵总有点懵。
    “您忘了，之前黄颖不是咱小餐馆跟人起了冲突么，当时打电话过来叫我您帮忙来着，还是我去的。”
    “啊，对对，是他啊。”
    男人脸色一沉，倒吸一口冷气，他赶忙拿起电话，“叫黄龙大法师来我这里一趟。有急事，诶。”
    半小时后，正在给赵总的楼盘看风水的黄龙道长来了，穿着道袍，拿着佛珠，戴着墨镜和大金戒指，牛逼哄哄地单手施礼，“赵总，有事儿？”
    “那陈凡，您认识不？”
    黄龙道长坐在沙发上，“是我小兄弟儿，一起玩儿过，有点矫情。”
    “这人好像挺牛逼啊。”赵总给他递了一根烟。
    “嗯，有两下子。”黄龙道长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想抽烟，
    “你听说了么，最近王窝瓜让人团灭了，说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干的，你说这事儿能是他做的不？”
    黄龙道长一听这话就笑了，“单枪匹马是他的作风，不过，你说的这个王窝瓜是干啥的？”
    “社会大哥啊，咱这儿牛逼人物！”虽然王窝瓜跟赵总顶多算齐名，但是江湖上大家都相互给面子，赵总说这话的时候一挑大拇指，还算给面子。
    “他有多少弟兄？”
    “四十多个，都有家伙，还有枪。”
    “哼！”黄龙道长冷哼一声，撇着大嘴牛逼极了，一边摇头摆尾一边说道，“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王窝瓜再牛逼，也就是个地癞子，攒鸡毛凑掸子弄点人，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跟我这陈凡小兄弟儿比划，差得远呢！”
    “咋的，他真那么邪乎？”赵总一脸的不敢相信。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和解

    “那咋叫邪乎呢，那是相当邪乎啊！”黄龙道长如白云大妈附体，撇着嘴摇着头，“就他，算个啥呀？你知道蝴蝶不？国际上都出了名的女杀手！当年有个大老板跟他抢走个妞儿，想整死他，花了几百万请来的顶级杀手，诶呀卧槽，那小娘们儿可真狠呐，上来就是一刀，差点儿没把我那小兄弟给扎死，可后来呢？人家啥事儿没有，还把她给逮住了，拴个小铁链儿圈家里玩了几个月！别说你门那点沙喷子五连发儿了，狙击步枪咋样？狙击步枪都狙死他，就这么跟你说吧，得罪他的人，都死了，那些人哪个是善茬子，非富即贵！跟人家比，咱这都不算啥。”
    赵总听得心惊肉跳，“你说这事儿，我好想也听过，他还真那么生猛吗？”
    “这你不用问我啊，你可以问问dl那边的社会大哥啊，咱那边最牛逼的俩黑道大姐你知道不，一个叫吴一红，另一个叫甄小芙，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啊，全让他给干了，光头强你知道不？早前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吧，他俩关系不错，你可以问问他去，我说的话，总感觉像是吹牛逼似的！”
    黄龙道长继续摇头晃脑，“你上次问过我一次，我咋说的来着？”
    “你说这个人惹不得，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一点痕迹都没有。”
    “对！”
    黄龙道长点点头，“他要是真想整死谁，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儿！随便找俩孤魂野鬼你们就完了！查你都差不出来！”
    “他还真有驱鬼的本事？”
    “哼！”
    黄龙道长继续冷哼，“咱俩不是头一天合作了吧，我还能给你窟窿桥上？”
    赵总寻思寻思，低头沉默不语，黄龙道长虽然爱装逼，又贪财好色，但业务水平确实过硬，有点见识，而且这人正经事上也算靠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合作这么多年。
    “陈凡，是鬼门儿第一高手，公认的。”
    黄龙道长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鬼门鬼术，几千年的传承，神通威能绝不在茅山之下。”
    赵总问，“那他跟你比，如何？”
    黄龙道长初是一愣，紧跟着干咳两声，“诶，诶，这，我要是跟他比的话，怎么说呢……”
    他想说我俩差不多，又有点心虚，于是脑筋一转，“我俩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术业有专攻嘛。贫道是茅山正宗，所以更擅长风水啥的，他擅长的种类比较多，相比之下更在乎的是都是收拾人的手段。”
    “要照这么说，这个人真的不好得罪？”
    “怎么说呢，我这小兄弟倒也不是混世魔王一类的存在，说起来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你要是不把他惹急眼了，一般不会跟你死磕，可话说回来，一旦他要跟你死磕到底了，那这事儿轻易都没完。”
    黄龙道长说完，嘿嘿直笑，“赵总，看在老相识的面子上，你要是觉得这事儿不太好收拾，我可以帮你说句话，你拿出点诚意，我也卖一回面子，我相信这点儿颜面他还是会给贫道的。”
    “说起来，这事儿跟我也没啥直接关系啊。”赵总看起来挺郁闷，“我找黄颖过来就是搞活动做宣传的，谁知道他跑人家那儿吃火锅去了，吃火锅就吃火锅呗，谁知道孩子闹起来了，要说这事儿也真是日了狗了，有人偷偷告诉她说有人在偷拍她们，她说怕孩子曝光，所以让人检查一下谁的手机里有照片，若是在平时，这事儿也弄不大，只是没想遇上了这么一个硬茬子，倒霉死了。”
    “照理说你们没有权利检查别人的手机。”
    “不是我的人干的，她们自己人弄的，事情闹僵了才来找到的我，我特么就是帮她擦屁股的你明白么？”赵总说着，搓搓脸，“这样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明天摆一桌，你帮我问问人家有时间没有。”
    “嗯。”黄龙道长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陈凡打了个电话，“兄弟，在哪儿呢？”
    “在帝都呢。”陈凡一看是黄龙道长打来的电话也没客气，一边开车一边问，“咋了，遇上什么事情要帮忙么？”
    “诶，不是，我现在在你老家这边呢，前两天，王窝瓜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啊？”
    “是我干的，咋了，有人要找我报仇啊？”
    “不不不，不是。”黄龙道长赶紧站了起来，“就上次，你跟那个女明星的事儿，我们赵总觉得这事儿挺不好意思的，想请你吃个饭，好好说说。”
    “赵总，那个大老板？”
    “对。”
    “他啥意思？”
    “他挺佩服你，想跟你交个朋友。”
    陈凡跟小蛮对视一眼，笑了，“他跟你认识啊？”
    “他是我朋友，认识好几年了。”
    “那就不用了，是你的朋友，就算是我的朋友，老哥你都打电话过来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再说了，这事儿跟他关系也不大。”
    “诶，诶呀！那你不来了啊！”
    黄龙道长一看陈凡这么给面子，当即兴奋起来，“我还寻思跟你聊聊呢！”
    “等回去的吧，我现在手头有点事儿。”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张浩然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跟赵总说一声，就说他是我兄弟，平素里请他照应一下，不要为难他。”
    “诶，好说，好说！”
    黄龙道长挂了电话，“你看，我这小兄弟通情达理吧！”
    “还不错，是挺够意思的。”赵总在一边也听了个大概，“他都说啥了，好像让我照顾一下谁，是不？”
    “张浩然。”
    “啊，这好说！这小子我知道，也算有两下子，明儿让他上我这儿来上班得了，我最近也缺人手。”
    “诶呀，这好么？”
    “那有啥不好的！都自己兄弟么！”赵总说着，咧着嘴看起来挺开心，“走，吃饭去！回头我还真想认识认识这兄弟。”
    “他平时挺忙，我也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是么？”
    俩人有说有笑，一起出门，而此时，陈凡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当地的一家酒店的大门口儿。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江湖酒吧

    开门，下车，里面很多人，非常热闹，看起来是有什么喜事，陈凡在门口要了个红包装了点钱，溜溜达达带着小蛮进去寻摸了起来，里面的人自己大多不认识，但俊男美女衣着光鲜，看起来的却质量不错。
    原本陈凡长得就有点小帅，小蛮更是难遇的美人胚子，所以两个人混进去倒也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感。
    陈凡找了一圈儿没找到薛弥勒的身影，转回头想撤出来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侧目，转头，打眼这一瞅，不知合适身背后站着一个穿着卡其色的小套裙的漂亮妹子。
    是秦雯。
    秦雯手里捏着酒杯，正上下打量着陈凡，见陈凡带着小蛮一起来的，看起来有点不爽，撇着小嘴儿一个劲地往小蛮身上瞄，气场倒是十分强大。
    “这谁呀？”
    “我妹妹。”
    “炮友吧。”
    “妹妹。”
    陈凡跟秦雯使了个眼色，秦雯没说话，转身往里头走了过去，七拐八绕上了楼，看见了身着盛装喜气洋洋的老爷子薛弥勒，几天不见薛弥勒胖了不少，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看他红光满面应该是好事不断的意思。
    陈凡拍拍秦雯的屁股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旋即示意小蛮在门口等他，两个小妞儿都还算听话，全都站在门口儿，相互对峙了半天，秦雯抱着肩膀转身走了，而小蛮也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斜向上一扭头傲娇得厉害。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小妞儿跟主人的关系不一般，看她那样儿，一准儿是个骚货，狐狸精。
    小蛮对一切狐狸精都怀揣愤怒，只是碍于情面不想发作罢了。
    “老爷子，跟您说的事儿您都知道了？”
    陈凡看看时间，坐在薛弥勒对面，薛弥勒点了点头，懒洋洋地抬起手，倒是目光炯炯的模样，“王秋雅是个厉害女人，自己有个公司，市值四十亿，专门做医药行业的尖端科技，她这个人非常古怪，独来独往，很少跟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你要是想求她帮你，这事儿难办。”
    陈凡抱着肩膀，“凭您在这地方的影响力您都说不上话么？”
    “要是在收藏界，我还成，跟人家不是一个领域啊，我倒是认识几个他们圈子里的人，但那几个都说不行。这王秋雅啊，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不好说，但有人的人讲，说她好像有点病，精神病。”
    陈凡当时一愣，“精神病？疯子啊？”
    “不好说，不好说……”
    陈凡挠挠头，心说妈呀，老子这么打听她，无外乎是想求她帮忙做个手术，怎么这女人还是个精神病呢？
    陈凡心想着，不由得有点蛋疼，“那我去哪儿能找到她呢？”
    “你见不到她的，但她有个妹妹现在读大一，天天泡夜店，不正经。”
    陈凡脸一黑，“您跟我说这个干啥，不是让我泡她吧，我可不干。”
    “谁让你泡她了，就是跟你说说，具体的你怎么看着怎么办。”
    老爷子说完，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后半夜，有人盯上他了，江湖酒吧，你要是真有心，可能这事儿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江湖酒吧。”
    “对。”
    陈凡点点头，跟薛弥勒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卫星导航，找到地方，陈凡在酒吧附近转了一圈儿，我了个去，夜场一条街，灯红酒绿的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荷尔蒙的味儿。
    现代人压力都大，需要个地方发泄，所以这样的地方向来长盛不衰。
    陈凡虽然风流随性，但其实很少泡夜店，也就是跟几个亲近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才过来，至于夜店里的小公主们，陈凡一般是能不碰就不碰的，算不上多矫情，其实就是小心，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这地方的女孩儿看上去个个光鲜靓丽，可脱了裤子再看就不定什么样儿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样的女人是生活的必需品，可对于陈凡这样的人来说，那就一点必要都没有了。
    上大学的时候，附近篮球场一个捡瓶子的大妈跟一个捡瓶子的大爷成天对骂打架，但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事儿就很难理解，道理既是如此，大同小异。
    陈凡转了一圈儿之后把车停了，没着急下车，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看时间还早，觉得肚子饿了决定先去招找点吃的， 问小蛮想吃什么，小蛮倒是没什么挑剔，她虽然是个小馋猫，却也不是什么那次后的主儿，陈凡看了看附近的店铺，最后决定带小蛮一起去吃烤鸭，他自己来过帝都好多次了，但是小蛮好像还没怎么过来过，带着小妮子去了当地最有名的一家百年老店，顺带着把秦雯叫来，一通胡吃海塞之后，小蛮她俩的关系略微和睦了些。
    陈凡知道她俩之间互相怀着敌意，但是并不十分在意，如果真想处理这件事的话，就不用叫来吃饭了，找个地方把俩妞儿一起卷到床上咔咔咔一阵颠鸾倒凤，到时候看她俩还闹不闹别扭了！不过陈凡没那么干，理由很简单，吃饱了不饿。
    小蛮虽然战斗力不太行，但是撩骚的本事却不差，而且很会伺候人，昨天晚上跟她嬉闹得厉害，差点玩虚了，这会儿就算再漂亮的妹子放在自己面前他也吃不下，他确实挺喜欢秦雯的，但两个人的想法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影响，陈凡对这种天天泡夜店的女人越来越反感，谈不上讨厌，但也着实不喜欢。
    而且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 秦雯也是个浪蹄子，跟陈凡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就跟富婆找鸭子一样，单单就是为了爽，因为通过社交软件能清楚地了解到秦雯一直都有男朋友，只是换得比较频繁罢了。
    她是一个很风流的女孩儿，思想前卫，开放，但本质不坏，所以陈凡给她下的定义是外表恬静内心风骚的“浪蹄子”而不是人厌鬼嫌的“荡女”，生活中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才是世界的正中心，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是心仪者身边走过的路人甲而已，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些时候陈凡会把这些事情看得很开。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车里的两个人

    v秦雯之于陈凡，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有她是锦上添花，没她倒也不算伤筋动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秦雯只能算是陈凡那花枝乱颤的青春里一个值得回味的点缀罢了，要说的话，他更倾向于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毕竟某种程度上说她们俩还算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的意思的。
    秦雯并没有呆太久，吃饭到半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剩下小蛮他们俩倒是也不着急。
    “主人，咱们真的要去找那个什么秋雅的么？”小蛮总能吃得满嘴是酱，还特开心的模样。
    “嗯。”陈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拿着筷子心事重重。
    “主人，其实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小蛮见陈凡最近明显压抑了些，忍不住安慰道：“有些事情，生来就是注定的，能力能左右的我们努力就是了，人力不能左右的，平常心对待也就好了，你说呢。”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但你不努力，哪里会有机会呢？”陈凡捏捏小妮子的鼻子，“她们三个的脑组织里都有类似炸弹的装置，如果不拆出来，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就算不死，别人拿这个来要挟她们，以后也是麻烦，原本我以为调查局的人会有办法，没想到他们的人也没有相应技术，如今既然有这么个神人可以选择，我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她们死就死呗，都不是啥好人。”小蛮撇着小嘴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反正，不过是几个妞儿罢了，没了可以在找啊。”
    “如果我像你一样洒脱，你还会呆在这里么？”陈凡扶着腮帮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旋即靠在椅子上习惯性地看着窗外，“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管怎么说，相处了那么久，总不能看着她们完蛋吧。”
    “这么说，你跟她们也动了真感情了？”小蛮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神里洋溢着浓浓的阴谋味道，“人只要有感情，就一定会有弱点，书上说的。”
    “没错。”陈凡倒是挺同意这句话的，“如果真能做到无情的话，小辣椒早就无敌了。”
    “你发现了？”
    “一直都知道。”
    小蛮也收敛起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担心的事情似的，“小姐姐的实力一直在不断地变强，强大得有点叫人不放心，一开始以为是主人的功劳，但现在看，她的实力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你。”
    “硬实力上来说我是不如她的。”陈凡竟也承认这一点了，“小姐姐的控火术很厉害，现在又同时拥有九幽苍炎和烈日阳炎。恐怕，在陆离之后，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跟她正面对抗了。”
    “那你就不怕有一天她会反你？”
    “谁跟你说我要做天下第一来着？”陈凡继续看窗外，“有的时候，力量让我感觉到恐惧，因为战斗状态下，我发现我的性格愈发地难以控制，这种源自杀戮的悸动让我开始厌恶过于强大得力量了。”
    “你是厌恶力量还是厌恶力量带给你的烦恼？”
    小蛮咬着一块饼，呜呜地说，“我看还是后者。”
    “你说得对。”陈凡竟然认可了小妮子的想法，继续看着窗外，“当一个人的实力对现有的界限发起了冲击，伴随而来的问题就多了，思来想去老半天，倒是觉得做个平凡人也挺好的。”
    “我觉得这话不对。”小蛮继续悠悠地吃着烤鸭，“如果你是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你根本泡不到那么多漂亮姐姐，而且，就算你泡到了，你也守不住，你知道背地里多少人在对着小姐姐的照片打手枪？他们没胆子招惹她，是因为畏惧你的力量，其实，平凡人的生活远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除了自己，还能指望谁？”
    小蛮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开始开导陈凡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陈凡在一边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要是有一天失去了现在的力量，你还会继续跟着我么？”
    “当然，睡都被你睡了，还往哪儿跑啊。”小妮子说完，翻着眼睛想了想，“嗯，反正，也不一定，万一以后遇见了更好的呢，人这一辈子，计划没有变化快。”
    “合着压根儿没有跟你主人长相厮守的心思。”陈凡很受伤的模样。
    “傻样吧，要不是看你人帅活儿好油多金，谁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呀！”小蛮说这话的时候还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陈凡也知道小妮子这话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他也不想跟她多在这种事情上瞎呛呛，瞥了他一眼之后便笑了，“看这一半年让菲儿把你带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人家本来就这样，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小蛮扭了扭身子，依然笑嘻嘻地，“其实，哪个男人不好色，哪个女孩儿不思春，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我事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能有几天也都是机缘巧合的结果，其实打我跪在你面前第一次交你主人开始，我就已经把你当我一辈子的归宿了，只是没想到，人家把你当主人，你却憋着心思想对人家做那种事，要说，也真是怪禽兽的。”
    “别说的跟我要强奸你一样行不行？”陈凡哭笑不得，“你这样说会被人误会的。”
    “那难道还是人家强了你？”小蛮眼神暧昧地看着他，寻思寻思，又捂着小脸儿嗤嗤地笑了起来，“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
    “小丫头片子……”陈凡低头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倒也十分惬意。
    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两个人找了一家酒店休息了一下，快半夜的时候重新出来，在江湖酒吧的门口儿车子里陈凡拿着薛弥勒送来的照片看着上面一个龇着小白牙朝镜头敬礼的小女生，直撇嘴，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蛮却正盯着酒吧门口儿正坐在车子里抽烟的两个男人直皱眉，“主人，你看那俩人！”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捡尸

    陈凡转头看看，“怎么了？”
    “那俩人肯定是小偷。”
    “为什么啊？”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小偷不会在这里出现的，照我看，都是夜店门口等着捡尸的。”
    小蛮一愣，“捡尸的？”
    “后半夜，夜店门口儿，酒吧夜场ktv附近经常会有喝多了人事不省的女人，有专门那么一伙人就天天守在门口儿等着，遇见了就带走，讲究点的呢，就找个酒店旅馆啥的，开个房间来几炮，不太讲究的，直接就弄进厕所甚至在路边就开始乱来了。”
    小蛮好像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现在这人，生活压力大，纸醉金迷的事情也就特别多，年轻漂亮的姑娘跑出来乱嗨都是常有的事情，加上有些人心怀不轨故意，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前一阵子不是的有个新闻么，一个女孩儿 喝多了，让人弄卫生间去了，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地上的避孕套有十几个，好家伙，差点儿没死了。”
    “主人，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小蛮一脸嫌弃。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咋的，这些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陈凡看起来并不怎么在乎，继续低头玩手机，“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我是不碰的，虽然上手容易，但是雷也多，你以为当个流氓那么容易呢？”
    小蛮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你当然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了，你能看上的都是牛逼人物，不是黑道大姐都是知名企业家，要么就是校花啥的，像这种醉生梦死的是看也看不上一眼的。”
    “你以为出入此处的就都是等闲之辈么？”陈凡打了个哈欠，“风尘之中，最多性情中人，就事这花红柳绿之地，更是藏龙卧虎。你看她们打扮风骚举止轻挑，换身衣服出来可能就是社会精英。”
    “社会精英扯这个呀？”小蛮一脸鄙视，“我看那个厉害点的小富婆啥的，都去会所找鸭子，谁干这个呀！”
    “那你说，过去皇上为啥喜欢逛窑子？”
    “为啥？”
    “刺激呗。”
    陈凡贼笑两声，“就我上学那会儿，学校里头有个女的，三十多一点，就已经是副教授的，名校毕业，科研能手，平素里端庄得厉害，看起来就不苟言笑那种，可私底下，几乎每天下班以后都要在这种地方鬼混一阵子，基本上三杯酒下了肚儿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我就见过好几次她跟不同的男人干那事儿，车里头，厕所里头，甚至就在小胡同儿里，那骚的……”
    陈凡顿了顿，“现在这人，都是戴着面具活着的，背地里什么样儿谁都说不准，仁义道德一说都一套一套的，事儿真来了，一个比一个不像样儿。”
    “你还说你不常来。”
    “我不是不常来，是从来不碰这里的女人。”
    “哼，你就是个大色狼。”
    “咋的，不服气啊？”
    “哼，你，你也就跟我俩能耐！”
    小蛮撇着小嘴儿不看他了，悠悠地看着窗外，“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呀？”
    “进去干什么，等着别人占便宜啊？”
    “你还怕别人占便宜啊？”
    “当然了。 ”
    陈凡吧嗒吧嗒嘴，“这里头的女人要是疯起来，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嘻嘻。”小蛮贼笑起来，忍不住想要调侃几句，“主人，你这么自恋真的好么，你以为你是吴亦凡还是吴彦祖啊？你以为谁都能对你一见钟情是咋的？”
    “你还是小，不明白。”陈凡继续靠在车座上，看着门口的方向，“有一些女人，一年三百天都泡在这里头，常年在这里玩的不是出来散心的救赎出来找刺激的，要说阅人无数，一般人都比不上她们，要说钓凯子骗钱什么的倒是还好，怕就怕那些专门出来撩汉子的，上次张小平他们过来的时候我们也出去一起玩儿，就舞池那边，稀里糊涂地就让人摸了好几回。”
    小蛮身子往后一耸，“摸你干啥？”
    “用人家的话说，想看看你的成色。”陈凡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油打了个哈欠，“我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被几个大妞儿撩了七八次，说出来跟吹牛似的。”
    “切。”小蛮笑吟吟地，“就吹吧，人家才不信呢！”
    “你不信不代表没有，世界这么大， 有的是你没见过的主儿，有的时候真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了，就这几年，你说说有多少影视剧里的纯情玉女被人拉下马了，这人要是荒淫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死变态死变态的。就比如当年如日中天的关姓女星吧，让一大老板给弄去了，在钱面前不还是啥事儿都干么！要不是后来玩脱线了，塞了俩高尔夫球弄不出来了，这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
    “我觉得那个新闻是假的。”小蛮撇着小嘴儿扭过头去，还用手比了一下，“高尔夫球，得这么大吧，怎么可能！”
    “哼。”陈凡一龇牙，贱贱地笑了，“没见识了吧，我听说，有的人拳头都能吞得下。”
    小蛮目光斜视，面露鄙夷之色，陈凡干咳两声，“这么看我干啥，我可从来不干那种事儿，这都是他们跟我说的。”
    “谁跟你说的？”小蛮还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你猜。”
    “这种事，也就菲儿那个浪货才能说出来！”小蛮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知道得比谁都多！”
    陈凡忍不住笑了，“你还挺了解她呢，你老实说，你们俩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干啥了？”
    “才，才没有呢！”小蛮一着急就有点小磕巴，“我，我跟她，又不是一种人！”
    “拉倒吧。”陈凡撇着嘴兜着腿，“你们俩啊，一个明骚，一个闷骚，有些时候，本质上还真没啥区别。”
    “你，你一边儿去，我都不想跟你说话。”
    “就跟我爱跟你说似的。”
    “你咋的！是不是不想好了！”
    陈凡抬起手来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跟谁说话呢？”
    小妮子就势一躲，吐吐舌头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略略略。”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红裙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事实上外面一直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了，捡尸的开始行动了，看见烂醉如泥的就上去假装搀扶，偷偷摸摸地上下其手。
    不知道为啥，陈凡在一边看热闹，仿佛间还觉得有点小过瘾，相比之下，小蛮的正义感就多了不少，盯着那些趁人醉酒偷偷耍流氓的家伙没个好脸色，虽然小电影里类似的情节真的挺多的，但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叫人不爽。
    “主人，我想去打他。”
    小蛮忽然间冒出一句。
    “打完了呢”
    “跑呗。”
    “你可拉倒吧。”陈凡看似无辜地盯着那个被两个人连拉带拽拽上车的醉鸡，忽然之间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他吧嗒吧嗒嘴，又摇摇头，心中直替他们叫可惜。
    没错，陈凡是在为那两个爷们儿叫可惜。
    “主人，这应该算迷奸吧。”小蛮在一边有点坐不住了，拉了陈凡一下，“这种事你应该管管吧。”
    陈凡撇着嘴摇摇头，“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么？”
    “嗯？”小蛮当时一愣，“你说谁？”
    “我说那个小狐狸精。”
    “谁是小狐狸精？”
    “那个女的。”
    陈凡盯着那个女人身背后那若隐若现随风招摇的狐狸尾巴露出无奈的神色，“明天早上，这俩人儿可能就没了。”
    小蛮微张着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一阵猛瞅之后也看出了不对，“妈呀，原来是个妖精！”
    “披着人皮的妖精。”陈凡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的东西了，看起来也不怎么惊讶，照理说狐狸精迷人的事情应该是神灯会的司掌范围，但陈凡并不能算是神灯会的成员，所以他没必要出手，而且，看这两个家伙的模样也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就这种家伙死就死了，也没啥可惜的。
    想到这里陈凡不再多寻思，悠悠地看着门口儿，没一会儿，夜店里又出来一个腰细臀肥的美貌少妇，其实这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很会打扮，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确实像个有钱人，她挽着一个流里流气的花样美男，大屁股左一下右一下咔咔地扭个不停，看样子是个富婆找上鸭子了，这是准备找地方办事儿去了。
    不过陈凡的眼神还是怪怪的，因为这一次都没用陈凡说，小蛮也看出不对来了，小蛮捂着一只眼睛死盯着那个模样俊俏但身形纤弱的男子，忽然间一转头看向陈凡，陈凡点了点头，“皮子。”
    皮子就是鼬，不是佐助的哥哥，是黄鼠狼所在的那个种群，老皮子多半都在山里不出来，倒极少见有皮子跟狐狸一样出来混在人群里的，人群里的妖精以狐狸居多，因为狐狸本身就比较浪，喜欢打扮，事实上在东北，胡黄白柳灰算是五大仙家，各家的性格也多有不同，黄鼠狼最常见，这玩意儿爱吊小脸子，用现在话说就是心眼小，爱报复，所以黄鼠狼报复人的事情就特别多，狐狸的名声其实比黄鼠狼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们倒是很少祸害人，但是颇惹人嫌弃，因为狐狸爱美，好打扮，即便显出人形的时候，也多是俊男美女，而且狐狸好色的事情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狐狸化成的女人特别骚，却不知道狐狸化成的男人也特别俊，过去里时不时遇上的那种成双配对儿的灵异事儿十个里有七八个都是这玩意儿下的手。
    至于这个白，很多人认为是蛇，白素贞太出名了，所以很多人认为蛇都是姓白的，事实上白不是蛇，是刺猬，刺猬在五大仙家里是最老实的一个，性格敦厚，贪吃，而且喜欢攒东西，基本上五仙家里属他的名声最好，正常时候，在东北人们见到刺猬很少有加害的，也基本没人吃刺猬，北方人口味比较清淡，吃的东西也比较正经，所以大体上还算相处得不错。
    柳指的就是蛇了，蛇跟人其实是仇恨最大的，大部分人尤其是农村人都很讨厌蛇，北方的蛇普遍不大，毒性也不算特别强，但是咬人的也不少，基本上当地人见了蛇都是要一棍子打死的，蛇的特点是爱偷窥，很奇葩的一个习惯，但确实事这样。
    至于这传说中的“灰”，指的就是老鼠了，老鼠的特点就一个字，“偷”， 不偷人，只偷东西，而且爱占小便宜。
    “主人，你说这些妖魔鬼怪的咋都忘这地方跑呢？”
    小蛮开始好奇了。
    “因为有机可乘呗。”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基本上来这地方的，不是为了散心，就是为了约炮，看对眼了出门就干的不在少数，这对他们来说，自是简单粗暴，你以为现在的妖怪还跟以前似的躲在破庙里头守株待兔等过路赶考的书生一起啪一下？别闹了，如今这社会，妖怪都会与时俱进了，逛夜场守株待兔的，玩微信骗炮的，各种各样，有的是！”
    “你好像很有经验哦。”
    小蛮笑嘻嘻地看着陈凡，眼神里洋溢着阴谋味道。
    “说老实话，我以前遇上过一个。”
    陈凡贼笑起来，歪着身子看小蛮，“你知道怎么区别狐狸精跟人么？”
    “怎么区别？”
    “看屁股。”
    小蛮当时一愣，陈凡继续说道，“虽然狐狸精个个年轻貌美，而且风骚多情，但狐狸有个特点，就是不会好好坐着，就算是在椅子上，也一般都歪着身子，因为屁股全贴在椅子上，尾巴就藏不住了，容易显形。而且，就算上了床，她们那屁股也不会随便让人碰的，你上去一把抓住了，用力一捏，随着一声浪叫尾巴就出来，藏得再深都没用。”
    “诶呀！”小蛮听得不好意思了，白了陈凡一眼，“那到了你手里，肯定一准儿就露馅儿了！”
    “根本不用上手的，一闻身上那骚味儿我就能闻出来。”陈凡脸上的得意刚露出来，便忽然脸色一变，直起腰来，他盯着正前方，正前方，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连滚带爬

    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长得挺俊俏，瓜子脸大眼睛，准确地形容五官，应该用“精致”来说更合适，她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能出现在这里，的确有点违和，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红裙子很是复古，那是一种最近四十年都不会有人穿出来的款式，但是裙子偏偏又很新，穿在她的身上又十分好看。
    她目光呆滞，脸色惨白惨白的，站在门口儿也直挺挺的，一副死人模样。
    身边的人走过去，没人闪躲，也没人看她，她就像是空气一样根本就像没有存在过，但陈凡看得见她，她也正透过车窗盯着原本应该看不见的陈凡。
    四目相对，良久，陈凡开门下车。
    小姑娘没有动，也没走，但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一个黑色礼帽还穿了一件很夸张的燕尾服的男人，他打扮得就像是一个魔术师，手里还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他先陈凡一步走到了小女孩儿的面前，伸手去拉她，小女孩儿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一转身，就跟着他走了。
    但她还是在看陈凡，呆呆的地扭着脖子，扭出了一个叫人觉得恐怖的角度。
    “麻烦您等一下。”
    陈凡在男人的身后叫住了他。
    男人回头，看向陈凡，那是一张白皙干净的脸。
    “请你把她留下，我找她有事。”
    陈凡手揣在口袋里，淡淡地说。
    男人没说话，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陈凡，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紧跟着，两只眼睛骤然向上翻起！
    刷地一下眼睛翻了上去，下面的眼白里，路痴两只白色的瞳孔！
    要是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但陈凡看起来却很淡定，男人用那白色的瞳孔盯着陈凡老半天，忽然间身子一抖，倒吸一口冷气！
    他佯作无事，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足以证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起码，他意识到了危险。
    “你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在问这句话之前你应该搞清楚我是谁。”
    陈凡依然站在距离他约摸能有三米左右的位置上，懒洋洋的，看起来稀松平常并不是特别紧张。
    “我能看出来，你非同寻常，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在为冥府阴司做事。”
    “你是鬼差。”
    “既然知道，还敢阻拦？”
    “据我观察，这个女孩儿在六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
    “所以我要带走他。”
    “能不能通融两天，她对我有用。”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既然这样，六年前你为什么不抓他？”
    “六年前，这还不是我的职责。”
    “既然如此，那更好说了，你们等了六年，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两天呢？”
    “你在挑衅我？”
    “我是在跟你商量。”
    “你知道挑衅鬼差的后果么？”
    “我没有挑衅，我是在跟你商量。”
    “哼。”
    男人冷哼一声，他错误地以为陈凡怕了他了，“想从阴差手里把人抢走，你觉得有可能么？”
    陈凡也笑了，笑得比他还冷，“我想试试。”
    这件事有点黑色幽默，但陈凡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从本质上说，他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算陈凡道破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也没什么用，理由很简单，这个人的级别太低了，就像是康熙微服私访记里表现出来的一样，但康熙皇帝穿着劳工的衣服对县衙的差役说我是皇上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横他一眼，骂句“傻逼”，而不是跪在地上小心办差。
    而如果对方的等级足够高的话，不用陈凡说太多，头几句就足够应付了。
    谦卑原本是一种美德，但在狗仗人势的底层人物面前，永远显得那么不值钱。
    陈凡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也不想杀人害命，但是替薛月给她手底下的小喽啰上上课陈凡还是不介意的，甚至有必要的时候，干掉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薛月是一个黑脸阎王，在绝大多数时候都狠辣无比，不讲情面，但是在陈凡面前，她更像一只假装牛逼的小黑猫，其实鬼差虽然在人间横行无忌，但在冥府阴司的只是最底层，这样的人在薛月的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就算是顾及影响事后跟陈凡发发脾气啥的，也无关痛痒，在陈凡这里，就没有打一炮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真有，就再来一次。
    床头吵架床尾合，小两口在一起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呢？
    “你知道对阴差动手意味着什么吗？”男人攥着小女孩儿的手放开了，抬起手来，黑色的手指甲一点点地长了出来。
    看起来很可怕，就像是一只锋利的鸟爪。
    “如果你继续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在这里杀了你，你的心，看起来很美味。”
    “你觉得你有那个实力么？”
    陈凡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显示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畏惧，正相反，他笑了，像是在笑话傻子一样。
    四周里，一件黑衣男人出现就躲得远远地孤魂野鬼悄悄地探出了头，都在盯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他们很纳闷儿，纳闷儿这个家伙究竟何许人也，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真不敢相信还有人敢在这里挑衅鬼差。
    这不是茅房里里打灯笼，活腻味了吗？
    “嘶——”
    男人的身上还是冒出了黑烟。
    黑色的烟就像是一根根飘动的发丝一样，不断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蔓延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沾在陈凡的身上了。
    忽然，那延展过去的黑烟猛地一缩，男人再次震惊不已。
    陈凡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不是人！”
    黑衣男人压低声音吼了一句。
    “你看我还有几年阳寿？”
    陈凡盯着他那白森森的眼睛，嘴角一歪。
    “你到底是谁！？”
    男人似乎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了少有的执着，而这，极有可能是他活在世上最后一个探索了。
    陈凡没说话，他不想过分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每走一步，男人就退一步，终于在陈凡走到小女孩儿附近的时候，黑衣男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马家四兄弟

    莫装逼，装逼容易挨干。
    这年头能明白这一点的人已经很少了。
    大多数鬼差都可以对寻常的鬼魅产生极大的威慑力，就像是小贩畏惧城管一样，以至于很多这类人物都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眼前这个很明显也是这一类人，只不过他比寻常的反派稍微清醒一些，最起码，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凡拉着那个目光呆滞的小女孩儿，一上手就感觉到了她浑身冰冷，陈凡蹲下来看看她空洞的眼睛，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那小姑娘给这一拍，身子竟然轻轻地向后飘去，像是无形中被一股吸引力吸走了一样。
    小蛮也下了车，跟陈凡一起跟了过去。
    一直跟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缩着，小女孩儿直接透过门进去了。
    陈凡一脚将面前摆着的“维修中”的牌子踢飞，又一脚踹开了门。
    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儿的尸体，歪着脑袋，身体蜷曲着半卧在墙角，上衣被掀起到一个惊人的高度，下半身光溜溜的，只剩下了一双袜子，还有丢在两边的两只白色的高跟鞋。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血污弥漫在女孩儿的下半身。
    陈凡蹲在地上试了试女孩儿的鼻息，脱下外套把他裹住了，抱了起来。
    他开门，走出去， 外面看场子的保安上前阻止，“欸，你们！”
    陈凡没说话，转头瞪了他一眼， 只一眼，那个保安就一个哆嗦，吓得一下靠在了墙壁上。
    脸煞白，话都没敢说。
    陈凡扛着小姑娘上车，和小蛮一路飞奔，去了医院。
    送进急救室一阵抢救，总算脱离了危险。
    女孩儿的东西都被掏走了，人也在昏迷，没办法联系家人，陈凡颠覆了医药费，让小蛮在医院看这，随后手扶着小女孩儿的额头闭上了眼睛，霎时间，在他紧闭着的双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一白，一黑，很明显都不是亚洲人种。
    陈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显出了一抹愤怒，小蛮问他，“是谁做的？”
    “两个洋人。”
    “要报警么？”
    “报警也没用。”陈凡坐在椅子上，“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民族四等汉，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根本没用。”
    “那就纵容他们祸害人？”
    “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主人……”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凡回头去了夜场，在附近转了两圈，在附近的一个晚上的开着露天大排档找到了两个对坐着喝酒的洋人。
    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浑身黢黑。
    陈凡眼神里透出了一抹杀机，径直地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快走到近前的时候，又忽然发现斜次里坐着四个人，一个个都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像是一群小痞子。
    陈凡打眼一瞅围首的那个，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个头儿不高，很敦实，脖子上一个大项链子，皮肤也挺黑。
    再看旁边那几个，皮肤也都挺黑，高矮胖瘦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长脸。
    长方形的长脸。
    陈凡面露疑惑之色，原本在看陈凡的小胖子赶紧低下了头。
    陈凡身形一转直接朝着那个小胖子的方向走了过去，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几个人都看着陈凡，竟没有一个说话。
    “陈，陈老大，你咋在这儿呢……”
    小黑胖子一咧嘴，陪笑着看陈凡。
    “光天化日的，你们几个小瘪犊子真是胆子不小啊，不在山上吃草，跑这儿混油性来了。”
    陈凡看着桌子上堆得山一样高的毛豆，抖着脚腕，像是个长辈在跟孙子辈儿人在说话似的。
    “嘿嘿，山上的日子太苦了，没油水不是，哥几个就下山解解馋，也没干啥过分的事儿，您就高高手，别找我们的不是了……”
    那小黑胖子一脸陪笑，看起来对陈凡十分敬畏。
    “是呀，是呀，陈老大，咱们兄弟，都是小人物的撒， 也不招灾惹祸的，像俺们，以前都是山里的小神，庙给拆了，断了香火，这才不得已四处流窜，俺们从来不害人的，也都凭本事赚钱，之前，猴子大哥跟兄弟们说起过，你记不记得，打那个鬼如来的时候，俺们还跟着您一起上过战场来着，怎么说，也都是自己人嘞。”
    旁边的麻杆瘦长脸儿坐在一边，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点口音。
    陈凡点了点头，“嗯，这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过来跟你们商量。”
    “商量？”几个小长脸儿面面相觑，看着陈凡，小黑胖子说，“陈老大有啥吩咐，您尽管说！我们兄弟肯定不含糊！”
    “真有这话？”
    “那是，那是！”小黑胖子一拍胸脯，“俺们马家四兄弟，啥时候扯过谎，您尽管吩咐！”
    “旁边那俩洋人你们看见了么？”陈凡抓了一把毛豆在手里。
    “啊。”小黑胖子点点头。
    “这俩瘪犊子刚把一个小姑娘给祸害了，其实人都已经死了，要说这事儿原本也不应该归我管，但是特么的，外面来的瘪犊子这么祸害咱中国人，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你整死他不就完事儿了么，你整死他们不跟玩似的么！”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寻思寻思，觉得不好，我现在情况特殊啊，不能有黑点，要不然，可能会连累你们嫂子，现在神灯会那边正研究当家人的事儿呢，不能落人口实啊。”
    “陈老大的意思是让我们整死他？”
    “不不不，我可没说。”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事儿扯啥了，包在我们身上了！”小黑胖子转头看看那两个喝酒的， 歪着嘴冷哼一声，“草他八辈祖宗的，虽然俺们不是人，但好歹也是咱中国的物儿，那白花花的闺女俺们都没上手呢，便宜他们了，几个瘪犊子，我这就把他们给除了!”
    “别惹出人命，惹出人命，神等会那边会收拾你们。”陈凡善意提醒，顺带着也转头看看那俩人，“发挥的你们的强项，收拾他们一顿，给他们留下点记性就行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牲口啊

    小黑胖子眨眨眼，老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小声问，“陈老大的意思是说……”
    “我啥也没说。”陈凡露出一个贼兮兮的表情。
    “放心，俺们有分寸。”瘦长脸儿先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刷一下泼在了那个白人的脸上，白人当时一愣，紧跟着豁地一下站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妈的法克”就要动手，那瘦长脸儿却身子一扭，直接拿着胡同儿跑了下去。
    两条小短腿紧倒腾，跑得飞快，后面一黑一白哪里肯放过他，紧跟着就追了出去，这边这三个就等着这时候呢，一看他们追上去了，也跟着追了上去。
    六个人前后三批，进了小胡同儿。
    旋即，驴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
    陈凡在一边磕着毛豆等着，过了一会儿，下来买薯条的小蛮看见陈凡跟救护车一起回来的。
    两个救护车推着俩洋人火急火燎地往回跑，“让开，让开！”
    小蛮问陈凡，“这俩人谁啊？”
    陈凡只是笑，不说话。
    随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市局的领导接到了个电话，“局长，出事儿了！”
    “啥事儿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诶呀卧槽，有俩外国人让人给肛了，大出血，都要不行了。”
    “啥玩意儿！？”局长都蒙了，声音都颤抖了，“你别扯犊子，说点正经的！”
    “诶呀，真的正经的！”
    “这事儿谁干的，人抓住了吗？”
    “人没抓住，但精液有不少，已经送去化验了！”
    “赶紧查啊，速战速决，我跟领导汇报去！”
    局长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法医那边来了电话，一个民警模样的小伙儿直皱眉，“诶，咋样？咱数据库里有这个人么？”
    “没有。”
    “肯定没有？”
    “肯定没有。”
    “能不能外地人干的？流窜作案？”
    “诶……”
    “你诶啥呀？”
    “这应该不是外地人。”
    “你咋那么确定呢？”
    “你确定这是人干的？”
    “妈呀，那不是人还是狗啊？”
    “不是狗。”
    “那是啥？”
    “驴。”
    “啥玩意儿？”局长听见汇报的时候假牙都掉地上了，声音都尖起来了。
    “法医说的，是驴，还不只一个。”
    “俩洋人让驴子给肛了？”
    “啊！是这意思！”
    “诶呀卧槽！”
    “局长，您啥意思？”
    “诶呀卧槽。”
    “您说咱立案侦查不啊？”
    “你觉得呢？”
    “我就是没办法了才问您啊。”
    “真特么是让俩驴给肛了？”
    “啊！”
    “百分之百！”
    “那就不能嫁祸啥的？”
    “人医生跟法医都碰面了，从尺寸，创伤，还有种种迹象分析，肯定不是人，那家伙得老那啥了，真的。”
    局长扶着额头，“诶呀卧槽……”
    “您说咋整啊……”
    “你让我想想……”
    数分钟后，局长又得到了电话，“那个，有点不对劲啊。”
    “咋了？”
    “还是那俩外国人的事儿。”
    “他俩又咋了？”
    “刚有个小姑娘，才十七，让人在夜店里给轮了，重度昏迷，法医那边取证了，对比了一下dna样本，你猜咋的……”
    局长皱眉，“咋的？”
    “是那俩外国人。”
    “啥玩意儿？”
    “真的，就那俩人，他俩不出事的话，还查不出来呢。”
    “你是说，俩强奸犯让几只驴给强奸了？”
    “是那意思。”
    “诶呀，诶呀……”
    局长无语了，无奈之余，心中升起几分敬佩，“现在这驴都这么有正义感了么？”
    “关键是，市区也没有驴啊。”
    “去驴肉馆打听打听。”
    “打听过了，没有，驴肉馆的肉都是后来成品肉，不是活的。”
    “是么？”
    “是，肯定是。”
    “真是一百年不死也有新闻，我咋感觉这事儿那么蹊跷呢……”
    “他们有人跟说，这事儿可能背后有高人。”
    “啥高人。”
    “身怀异术的高人，奇门遁甲您知道么……”
    “扯淡，那怪力乱神的你也信？”
    “有时候不信不成啊，就摆在面前呢。”
    局长再次沉默。
    “那你们有什么线索么？”
    “劳爷给打了个电话，刚才，他跟我说，能使得动这种大牲口的人术士很少，在咱们这边也不多，不过，有个事儿的确有点奇。”
    “什么？”
    “今天，把那个受害的小姑娘送过来的人跟她并不认识，非亲非故的，问他啥情况，他说是无意间遇见的，就送过来了，我始终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疑。”
    “那就问问，问明白了再给我打电话。”
    “诶。”
    电话那边挂了。
    ——割——
    年轻的警员放下电话去病房那边去找陈凡，推开门一看，却发现陈凡跟一个穿着白大褂打扮得像个医生一样的女人正在聊天呢，女人坐在冰场边儿上，摸着小姑娘的额头，正跟陈凡说着什么。
    陈凡耸了耸肩，“阴阳有别，人鬼殊途，这些事儿不是我能左右的，凡事都有定数，这都是命。”
    “我不相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女人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又看看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一看这穿着一身白的女人，当时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敬礼，“夫人，您好。”
    “有什么事么？”女人微微皱眉。
    “那个，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受害者跟您……”
    “她是我妹妹。”
    “啊？”
    “我妹妹。”
    “哦。”
    “那他？”他指了陈凡一下。
    “他是我朋友。”
    “啊，那，那您聊。”
    男人点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他好像很怕你呀。”
    “我跟他算是认识吧。”
    “认识了就怕你么？看你得样子也不像是凶神恶煞啊。”
    “可能，他更怕我老公一些。”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我需要告诉你么？”
    “当然，不需要了。”
    陈凡摸了摸鼻子，“还是说说我们的事情吧，我有三个朋友，脑袋里有点东西，需要开颅手术才能取出来，但是，那个手术不是一般的难做，国内几个医院都看了，说风险很大，不敢接手，我打听了一下，国内这方面最厉害的人就是你，所以想请你帮忙。”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非人

    “那件事我知道，你们医院的联系过我，问我愿意不愿意接手。”
    “那您的意思呢？”
    “三个，都植入脑组织当中，这东西取出来的风险不是一般的高，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放眼全世界，敢接这活儿的也没几个。”
    “那您愿意接手么？”
    “风险自负。”
    “有多大风险？”
    “很大。”
    女人说着，轻叹一声，“老实说，这件事我都不想做，多年前，我处理过一个这样的事情，从那个东西的位置和植入技术上看，应该是同一批人所为。”
    女人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所料不错的话，她们都是人造人吧。”
    陈凡抿了抿嘴，“您知道的太多了吧。”
    “要杀我灭口么？”女人看着陈凡，略带调侃。
    “我哪儿敢。”陈凡一阵哭笑。
    “要我做这件事，不单风险自负，而且需要很多钱。”女人抿了抿嘴，“那是一种微型炸弹，威力其实不大，顶多就一个炮仗，但是炮仗炸在脑子里，谁也活不得，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毁灭装置，想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完全屏蔽信号源，正常来说，那个装置会在失去信号源的情况下坚持一百天，另一种情况是手动拆除，成功率大约有百分之十七。”
    “屏蔽信号源一百天就会自动爆炸？”
    “你以为呢？”
    女人淡淡地看着陈凡，“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不会留一手？”
    陈凡一阵沉默，“您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清楚呢？”
    “想知道？”
    “想。”
    “就不告诉你，你能怎的？”
    女人依然笑吟吟地看着陈凡，眼神里透着一抹戏谑，陈凡挺尴尬，也挺无奈。
    “我知道你。”
    女人揉着小姑娘的手，眼睛不去看他，“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对你，也有点兴趣。”
    “你是要泡我么？”
    “就你？”
    女人上下打量，“泡你可以，但总需要一个理由，你以为你家伙大就了不起了，是么？”
    陈凡干笑两声，“其实我有很多优点。”
    顿了顿之后，在女人鄙夷的目光里又说，“缺点也不少。”
    他抱着头挺无奈的，“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你不是普通人。”女人抿嘴笑，“你拥有超绝的体质，强大的生命机能，还拥有超乎寻常的恢复能力，而且你的血液样本也跟已有的人种完全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个怪物，不是外星人，就是个妖怪。”
    “如果我说我是个神仙，你会不会信？”
    “对不起，我信上帝，不信神仙。”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上帝你信不信？”
    女人挑眉，“证据？”
    “我家有个天使，要不要看看？”
    “人造天使也算天使么？”
    陈凡吃瘪。
    女人继续冷笑，“那些都是冒牌货，就算实力最强大得，也都是实验品里相对不错的，跟初代相比，都是垃圾。”
    “你见过初代？”
    女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以为那些人会轻易放过你么？”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吗？”
    二人对峙良久，女人摇摇头，“你不知道他们的可怕。”
    “我已经领教过了。”
    “不，你见识到的，都是可以控制的。”
    “这么说还有无法控制的？”
    “真正强大的东西，往往一诞生就叫人心存敬畏，狗急跳墙之时，他们就会被释放出来。”
    “你是说，他们手里还有杀手锏？”
    “他们会用你的性命来换取自由，就像是戴罪立功的死刑犯一样。”
    女人靠在窗边，抱着肩膀，“那个人，是个疯子，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所掌握的是领先整个时代的真正意义上的尖端科技，二十世纪中叶，人类创造的核武器已经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与之相比，制造出一些杀人如麻的怪物还是什么难事么？”
    陈凡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里透着疑惑，“你到底是谁？”
    “想知道？”女人再次笑了起来，“你不是会读心术么，有种试试看。”
    “哼。”陈凡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冷笑一声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兴趣。”
    “哦？”女人挑眉，“你是想睡我还是想拉拢我？”
    “有区别吗？”
    “有。”
    女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如果是前者，你可以死心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如果是后者呢？”
    “那你更可以死心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人打工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那个公司到底什么关系？”
    “你那么聪明，可以猜猜啊。”
    “你也是人造人？”
    “再猜。”
    “你是他的助手？”
    “再猜。”
    “不猜了。”
    陈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在故意玩他，长叹一声，“我们还是谈手术的事情吧。”
    “你就不怕我黑了她们？”
    “没事，黑了就黑了，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事情，现在她们都是我的仆人，我这个当主子的总不能看着她们去死不是，我想尽办法将风险降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哼。”
    女人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做那个手术，需要很大的成本，没有钱是不行的。”
    “你要多少？”
    “一千二百万。”
    女人擦了擦手，挑衅似的看着陈凡，见陈凡一脸尴尬，忍不住笑了，“没钱是么，没钱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我是不会出卖肉体的。”
    “不，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不是说你对男人没兴趣吗？”
    “我对男人身底下的东西没兴趣，不过，对你不大一样。”
    女人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打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不可描述的感觉。”
    “你想睡我？”
    “睡你妹。”
    陈凡转头看小蛮，小蛮瞪他。
    “她？”
    陈凡指着小蛮露出惊异的神色。
    女人抿嘴，“……”
    “你别看她往这一坐萌萌的，其实她是个攻。”
    “滚！”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潘家园

    女人一声怒骂，陈凡老实了不少，回过头来灰溜溜就走了。
    “主人，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小蛮憋不住笑，走老远了才轻轻地咳嗽一下，吐出了心里话。
    “我也觉得她有问题。”
    陈凡嘴一歪，吧嗒吧嗒，“胸那么大，却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真假。”
    “这有什么假的，好多百合都挺丰满的。”
    “好多百合都是受过伤的。”
    “好多百合都是嫁不出去的。”
    “好多百合都是假的。”
    “嘻嘻。”
    小蛮一龇牙，污了起来。
    “主人，你真要给她们做手术吗？一千二百万，咱家优点拿不出呢！”
    “上次不是从提婆达多那离敲诈来了不少么，应该能够吧。”
    “不够，上次的钱都花了。”
    “嗯？！”
    陈凡一转头，“干啥了？”
    “投资做了实业了啊，那个超市。”
    陈凡一拍脑门，“对对对，看我都忘了，那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小蛮憋着嘴想了想，“大约还有两百万吧。”
    “那么少？”
    “嗯。”
    小蛮掰着手指头算，“海鲜市场那边现在是半年结算的，还没到日子，吴家的分红是年结，现在也没到账，倒是欧阳姐姐那边是个问题，她们拖欠了两个多月的了，要是拿到的话，应该也有几十万了。”
    陈凡直皱眉，“欧阳怎么拖了那么久，是故意的吧！”
    小蛮耸耸肩，“这种事情你得去问她呀，我们也不方便插嘴。”
    “我看她是欠收拾了。”
    “对。”
    陈凡一转头，掐她脸，“对什么对！”
    “本来就是嘛。”小蛮恶狠狠地说，“有些人，就是欠，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是病，得治。”
    “也不用治，给她一炮就好了。”
    陈凡：“……”
    小蛮贼笑不止。
    “小丫头片子，能不能不这么污？”
    “讨厌，人家才不污呢。”
    小蛮说完，萌萌地摆出一副小可爱的架势，陈凡哭笑不得，“唉……”
    一千多万，那是钱啊。
    现在也真是今非昔比了，想当年，王二蛋一家人讹了陈凡二十万，陈凡差点儿跟人同归于尽，现在为了救几个跟自己其实没啥太大关系的女人，陈凡竟然愿意拿出一千多万的钱来，一来那个叫王秋雅的女人也真是够黑的，狮子大张口，二来，陈凡现在也鸟枪换炮了，有了花这个钱的财力。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有点舍不得这个钱。
    钱虽然是身外之物，但是没钱的日子很难过。
    “主人，其实你可以跟小姐姐要，她家里很很很很很很很很有钱。”
    小蛮说。
    “我才不呢。”
    陈凡还是挺爱面子的，跟自己老婆要钱，那事儿掉链子，他干不出。
    “鬼门总舵经营下来，现在也攒了不少，你看现在把钟离姐姐肥的，也是个有钱人。”
    “总舵的钱是鬼门的，用来支撑各种用度，当初建立制度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公款私用一类的事情，要是从我这里就开始坏规矩，以后还怎么运行下去。”
    “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其实都一样，很多事情都是从小事上开始腐化的，这绝对不行。”
    “哼。”
    小蛮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跟陈凡一起上车，“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去借钱么？”
    “想点办法呗。”
    “我倒是又想起一个办法。”
    “你说。”
    “我听说，火神一族盯上你了，想跟你借种啊。”
    陈凡脸一黑，“你咋啥都知道呢？”
    “嘻嘻。”
    小蛮一龇牙，“她们那么有钱，你就答应她们呗，那女的长得那么好看，也是你喜欢的类型。”
    “什么叫我喜欢的类型啊？”
    “这不明摆着的么，胸脯搞搞，屁股翘翘，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一副女王架势，就这样的女人一准就想骑了她，老实承认好了。”
    陈凡无语了，“怎么说，她也是小辣椒的姐姐，我要是真弄了她，岂不是乱了关系了么。”
    “那苏沫和苏欣还是姐妹呢，你不也都给弄了么。”
    “谁告诉你的啊？”陈凡声音都提起了一些，“我跟苏欣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炮友。”
    “你够了。”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样真的好么？”
    “略略略。”
    陈凡气得掐她小肥脸儿，小蛮当时吓得啊啊啊地浪叫起来，皮还是一样皮，但爷稍微地老实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我就是不明白，送到嘴边的肉，咋就不吃呢，这不像你呀。”
    小蛮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找我借种，其实是个幌子，她们的目的，无外乎想要得到我的九幽苍炎，其实给他们也无所谓，但我有点看不起他们的做法。”
    “九幽苍炎能给他们吗？”
    “能。”
    陈凡吐出一口气，“当两个人敞开心扉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是有机会将体内的力量过渡给对方的，当然也需要一些小技巧。”
    “就是说，她想得到你的业火就必须陪你睡觉呗。”
    “嗯。”陈凡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愿意。”
    “为啥。”
    “不是为了结婚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切。”小蛮忍不住笑了，“那你耍流氓的次数还少啊。”
    “你能不能不挖苦我啊？你要是再这样，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蛮脸一红，撇着小嘴儿笑吟吟地白了他一眼，“你，你就这点能耐！”
    “我能耐多了，你还没见识过呢，今天晚上就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
    “讨厌，人家才不叫呢。”
    “你说不叫就不叫？”
    “那是。”
    陈凡摸了摸副驾驶上小蛮的长腿，开车走了。
    “咱们去哪儿？”
    “潘家园儿。”
    “去那儿干啥？”
    “去见了熟人。”
    陈凡开车去了本地最有名气的旧物市场，说古玩市场倒也可以，溜溜达达转了几个地摊儿，成功逮住了正蹲在地上捡漏儿的彭一幕，彭一幕歪嘴瞪眼地看着陈凡，“诶呀，陈，陈……”
    陈凡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从兜儿里拿出一个手串模样的东西出来。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点了

    陈凡对他说道，“我这有件东西，您给看看。”
    彭一幕打眼一瞅，那眼睛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完全动不得了，他赶紧用手捂住，示意陈凡别掏出来，旋即鬼鬼祟祟地看四周，带着陈凡去了附近的茶楼。
    三人上楼，彭一幕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一样的小玩意儿对着陈凡手里的串儿看了半天，惊了，“诶我说，您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偷的。”
    “啥！？”
    “开玩笑的，我的战利品。”
    “你知道这事啥么？”
    “好像叫天珠吧。”
    “对，确实是天珠。”
    彭一幕继续说，“现在这东西，价格儿高得吓人，而且真东西实在太少了。”
    彭一幕吧嗒吧哒嘴，“据传说，天珠最早出现在隋唐时期，是一种极罕见的宝贝，现在认为，这东西是用强碱泡出来的玛瑙，你看上面这个种纹路没有，这个叫眼，眼睛越多，就越珍贵，当年史书上说，一颗天珠能换一匹汗血宝马，可见这东西的价值是非常高的。”
    陈凡点点头，“我也知道一些类似的事情，据说，当年文成公主入藏的时候，有一个现在供奉在布达拉宫的坐身金佛十分珍贵，藏王为了迎接佛像，搜集天珠做了一件天珠佛衣，价值惊人，而现在存世的天珠也没多少。”
    “对，一来这东西本身的价值就很高，二来，这东西也有它神圣的地方，藏传佛教里，这事圣物，不是寻常珠宝，现在密宗大热，有钱人想装逼，总要弄那么一两个。”
    “能值多少钱？”
    “要说价值的话，上亿也可能啊。”
    陈凡一惊，“能卖那么高的价值么？”
    “嗯。”彭一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跟您说句实话吧，这东西，有价无市，虽然价值很高，但是你也得碰上愿意花钱的主儿，之前，有一个信佛的明星花两千万买了一个，那个确实是宝贝，我对比了一下，这个与那个的成色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的来路正不正。”
    “我说了，这是我的战利品。”
    “您从哪儿得来的？”
    陈凡顿了顿，“有个妖僧，叫大藏康巴，你知道这个人么？”
    彭一幕脸色一变，“您说的可是那个半身喇嘛？”
    “对。”陈凡手指敲着桌子，“那个家伙已经入魔，不是人了，因为种种原因，我把他给斩了，这东西就落在了我手里。”
    “那，这东西可有点烫手啊。”彭一幕的手都有点哆嗦了，“大藏康巴是个狠辣角色，底下，也有不少门人，那些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要是把这个东西拿出去拍卖，被认出来，难免惹祸上身。”
    “谁让你拍卖了，你不有你的门路么。”
    “诶，这倒也是。”
    彭一幕干笑两声，其实他就是想借故压价而已，“要是走线下的路子，倒也成，不过这价格儿可能上不去。”
    “能给多少?”
    “一千万？”
    陈凡抿着嘴想了想，“要多久能出手，我急着有钱。”
    “我可以给您联系联系，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彭一幕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很明显，陈凡开的这个价让他觉得有利可图，“咱们行里的规矩，要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话，要有一成半的水钱，也就是，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五。”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诶。”
    陈凡把天珠收起来，转身下楼了，东西不能放在彭一幕手里，这些人造假的手段太高明，一般人都看不出，虽然彭一幕没有黑了陈凡的胆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不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呢。
    “主人，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我带你出去转转啊？”
    “不了，还是回去吧，回去，睡觉。”
    小蛮阴险地笑了，不大点儿的小嘴儿里洋溢着一种不可描述的雀跃。
    陈凡也知道小妮子的心思，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带小蛮回去了。
    下午到晚上，没有得来彭一幕的消息，秦雯也没过来，在被窝里跟小姐姐视频聊了一会儿，一晚上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
    陈凡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索性把小蛮好好地收拾了一通，其实真没有什么疾风暴雨铿锵有力的事情发生，不过从小蛮难以描述的羞臊程度上判断，这货十有八九又使了些叫人脸红的小手段，陈凡之于小蛮，那叫“天克”。
    第二天一早，小蛮撒着娇不想起床，陈凡倒也没为难他，骨子里，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不涉及到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对手下的人都是比较纵容的。
    他下楼去买早点了，远远地看见楼下开过来几个警车，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果不其然，几个穿着便衣的一下车，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就来了。
    手枪，手铐，全拿出来了。
    “你，别动。”
    陈凡也确实没动。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我们怀疑你跟一宗文物走私案有关。”
    一个中年大姐拿出证件跟陈凡晃了晃。
    陈凡嘴里叼着包子，举起手来，他明白，这一准儿是彭一幕那老小子犯事儿了，把自己牵扯出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真是气死人了。
    陈凡想着，抬起手来去摸自己的口袋，几个警察间了立即警惕起来。
    陈凡示意他们不要惊慌，慢慢地从兜儿里掏出一个证件，递了过去。
    1057调查局的证件。
    几个刑警模样的人把证件接在手里，看了看，短暂的诧异之后，脸色都起了点变化。
    “机密部门。”
    一个带头的说。
    咔。
    打立正，敬礼，“不好意思，同志，我们也是为了查案。”
    “理解理解。”
    陈凡嘴里叼着包子，依然在吃，“是谁出事了，把我给点了么？”
    “不，昨天，我们的侦查人员看见你跟那个姓彭的在楼上谈事情，所以误会了。”
    “彭一幕让你们给抓了？”
    “啊。”
    “他犯了什么事儿，把我给点了么？”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太岁头上动土

    v“没，没点你，是我们误以为你们是同伙。”警察有点尴尬地一咧嘴，“彭一幕这老小子，可不是啥正经人，我们盯了他很长时间了，这次两地联手，把他抓了个正着。既然您是调查局的人，就不打扰您了，您得着。”
    男人一抬手，转身收队，一群人上了车真就走了。
    “头儿，咱不抓他啊。”
    “你抓得起么。”
    带头的一脸无奈，“这些人身份特殊，不归咱们管。”
    ——割——
    事儿还没成呢，彭一幕先被抓了，这叫陈凡有点郁闷，陈凡打听了一下帝都这边的买家，结果人家告诉陈凡，说帝都这边，最有眼力的有两个人，这俩人号称“南薛北马”，薛当然是薛弥勒，马指的是马爷。
    陈凡不可能去跟薛弥勒讨价还价的，跟熟人做生意一只都是陈凡心底里的忌讳，所以彭一幕被抓走以后陈凡直接带着东西去找马爷。
    马爷是个大忙人，没事总上电视，平素里头一般人想见一面是很难的，好在马爷跟彭一幕认识，之前提起过他，对方一听说是一个叫陈凡的小伙儿过来找自己，忙里偷闲在茶楼里跟陈凡间了一面。
    讲究人就是不一样，一把紫砂壶就价值不菲，陈凡虽然对古玩行里的事情了解得不是特别多，但是相比之下，也比寻常人多些眼力，看对方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招待自己，自然觉得挺舒服。
    一张老桌，海南黄花梨的质地，几把椅子，全是紫檀的，老人面向随和，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既不挂着金珠玉器，手上也不盘着珠串核桃，看起来怡然自在十分洒脱，倒是有那么一点大隐隐于世的味道。
    陈凡把九眼天珠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老爷子一看那天珠，顿时眼睛就直了，在受伤把玩了一阵子，对陈凡说，“这东西您从哪儿得来的？”
    “机缘巧合。”
    “这东西可价值不菲。”
    “急等着用钱，所以想找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合适的买家。”
    “您准备多少出？”
    “一千两百万。”
    马爷咧嘴笑了，“我能给你联系联系买主儿，正巧有人准备要这个东西，我实话说，一千两百万，你有点亏。”
    老爷子倒是比想象中的实在一些，“就这东西，实在不是凡品，一千万到手，那叫捡漏，两千万到手，占便宜，三千万的话，也值。”
    陈凡干笑两声，“但股万行这东西都是有价无市，值这个钱，不一定能卖上这个价。”
    “这话说得对。”马爷点了点头，把天珠放在桌子上，回头找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放了进去，“您把这个收好，别磕了碰了，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联系联系。”
    陈凡点点头，心中对这个人的印象挺不过，没一会，老头就回来了，“今晚上她想跟你见见。”
    “买主是干啥的？”
    “影视圈儿的人，大明星。”
    陈凡挑眉，“谁呀？”
    “我不方便多说，你见了就明白了。”老头会心一笑，重新坐下，给陈凡沏了一壶茶，茶是陈年普洱，陈凡的最爱，这茶用得也极是考究，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咱们以前没见过，但我知道你。”马爷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我跟薛守山是好朋友，经常在一块下棋。”
    陈凡当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也是神等会的人，他眼神一变，盯了一下，很快发现不是，神灯会长老级的人物都有脑后胎光，这是藏不住的，但这个人明显是肉眼凡胎，虽然比寻常人有境界，但明显是没有什么灵力修为的。
    “我呀，不是他们那一撮儿人。”马爷似乎也知道陈凡在疑惑什么，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就一凡人。”
    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有点苦涩，这话很明白了，他说他自己是凡人，也就意味着薛守山那一撮人不是凡人，如此说来，老爷子似乎对那些老家伙的事情是有些了解得。
    “凡人，就得看透生死，人哪有不死的，又不是神仙。”马爷轻叹一声，“老实说，我这一辈子，活得也够岁数了，没那么多幺蛾子想法，不像大藏康巴似的，邪念横生，害人害己。”
    陈凡一听这话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他。
    老爷子搓搓手，还在笑，“您这东西一拿出来，我就看明白了，这是大藏康巴的东西，他那身上挂着不少好物件儿，但就这个最惹眼。”
    “您认识他？”
    “算是吧，之前打过交道。不算朋友，但算是熟人。”
    “那您以为此人如何？”
    “有非常才能，但是性情怪诞，不好说。”
    老头儿吧嗒吧嗒嘴，顺带着摇头，抬手跟陈凡做了个敬茶的手势，“我听说，大藏康巴完了，今天看见这东西，算是信了。”
    “他已经没了。”
    “是你做的？”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对方一看就明白了，点点头，“没了也就没了，那妖僧，作恶多端，是个瘪犊子玩意儿。金刚怒目，也是菩萨心肠。”
    “我原也不想杀他，但他一门心思作死，我也没办法。”
    “嗯。”马爷点点头，有点赞赏的意思，“不过话要是说回来，您这手段，也真是可以，大藏康巴可不是寻常人物，要不然活不了那么多年。”
    “一山更比一山高，谁能说自己天下无敌呢。”
    马爷笑了，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彭一幕跟我提起过您，要不然，我还真不敢来找您。”
    “彭一幕也是个瘪犊子玩意儿。”马爷一抖扇子，轻轻地扇了两下，“在他手上，我险些吃了亏。”
    “嗯？”陈凡面露疑惑之色，“啥意思？”
    “他是不是被人抓了？”
    “对啊。”
    “该。”
    陈凡笑了，“走私文物，的确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
    “不仅如此，这瘪犊子，坑蒙拐骗啥事儿都干。”
    “他坑过您？”
    “你以为呢？”
    陈凡一阵干笑，“谁不知道您的大名，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原石

    “别提了，我呀，算个啥呀？无权无势，顶多算个小商人，再说了，这文玩行不就这样么，交学费的机会多得是。”
    老爷子似乎心情不错，撇嘴嘴跟陈凡说了起来，“那时候，有个老板，特好瓷器，他跟我说，想弄几个碗，就全是纯色的那种，红的黄的蓝的青的，弄个七彩，一套。
    我俩关系挺好，他价钱给得也不错，我心里头也有这么一套东西，就怠慢着帮他寻摸，两个多月吧，凑齐了六个，就差一个黄的。
    后来有一天，我这录节目呢，有个女的带着两个碗就过来了。
    两个小碗，不大，釉色金黄，啥纹饰都没有，精致极了。
    我当时把这个东西拿过来一看，第一时间就心动了，这东西烧得太真。
    但做我们这生意的，你不能多瞧，基本上就左右一翻，心里就得有数儿，为啥呢？因为你盯着东西看的时候，人家也盯着你看，就想看看你的反应，你要是太心动了，这价钱就高了！
    我当时打眼一看就觉得这个东西起码九分真，约摸给她十四万拿下来，但咱不能那么说啊，我说这个东西也就八万块钱。
    结果那女的就笑了，说您这么大一专家，怎么还抠抠搜搜的，我这个，十四万能出，再少就不行了。
    我当时还挺高兴，因为我的心里价也事十四万，但当时录节目呢，不方便跟她谈得太多，我那意思就容我一两天，咱把这节目弄完然后再谈。
    结果我偷眼一看，发现那女的不对劲儿，就特紧张你知道吗？老躲着那镜头。
    我以为他没上过电视，所以才这样，我就跟她说，说容十四万有点高，容我想想吧，您留个电话，我回头找您。
    结果那女的说他手机丢了，我说那你留个地址也行啊，她说她不是本地的。我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说那怎么整啊，她说我着急用钱，要不给您便宜点，十二万块钱，您拿走，要是要的话，我家里还有几个。”
    马爷撇了撇嘴，“他不说这话，还真就蒙过去了，可话一出，我就心里犯了嘀咕了，这东西，多少年都碰不见一个啊，有两个已经很难得了，她说家里还有几个，这里本身就透着邪啊，再说，这死活不留地址不给电话的，看着就像是断后路的姿势啊。
    我说行吧，我这有点忙，怎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的不是，您不方便，给我留个亲戚朋友的电话也行，我晚上就给你信儿。
    那女的无奈，就拿出一张纸，在一拍卖会的画册上把电话留了，等我回头想联系她的时候，发现纸条没了，我一问，他们说那女的走了以后又回来了，把纸条拿走了，但我当时心里头惦记这东西啊，就不想撒手，我想起那个画册来了，找出来，对着灯这一晃，看上面圆珠笔压出的那个印儿来了。
    上面一号码，清清楚楚，我拿出手机想回拨一下，拨了六位数，电话出来了，就彭一幕这个瘪犊子的。”
    马爷看起来挺气愤，“后来她们家死人，我一朋友去吊丧的时候看见她了，一打听，那女的是她外甥女儿，后来我寻思寻思，这事儿其实很明白了，那瘪犊子当时可能烧了七八个碗，然后挑了两个最能以假乱真的过来，我们都是干这个的，价钱啥的还看不明白么，就那女的不太懂这个，说漏了嘴了说还有几次，要不然，这跟头栽打了，钱都是小事儿，说出去都丢人。你寻思寻思，熟人都坑，他还能是啥好人么！”
    陈凡也听得直咧嘴，“真的啊，要这么说，是挺气人的。”
    话锋一转，陈凡又耸耸肩，“不过跟我这儿，他还算不错，没咋坑过我，就算坑了也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知道惹不起你。”马爷撇着嘴继续盯着那九眼天珠看，“彭一幕，其实是个人物，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用在他身上挺对的，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不还是出事儿了么。”
    “他还不是让您给点了吧。”陈凡干笑两声。
    “我要是想点他，他早就完犊子了。”马爷冷哼一声，眼神里透着不屑，“诶，饶我问一句，小兄弟你现在是干啥的？”
    “算是个小老板吧，有几个实体。”
    “哦……”马爷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旋即搓搓手，“我听彭一幕说，你精通奇门遁甲的本事，是不是？”
    陈凡笑了，“算是吧。”
    “诶，那你有没有啥特异功能啥的，就穿墙，透视啥的。”
    “会一点。”
    “诶呀。”
    马爷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会儿。”
    老头子说完，下楼拿出来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在陈凡面前，“你能看到这块石头里的东西吗？”
    陈凡打眼一瞅，这是一块翡翠原石，其实就是没有切开的翡翠，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上面开了一个小口子，口子上露出一块绿油油的玉质，往里头看不知道多深，也不知道多大。
    陈凡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将原石拿过来翻看了一阵，看不透，可见老爷子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呢，又不好实话实说，陈凡灵机一动，悄悄地唤出了搬山童，家里排行老二，陈小二。
    小二是土属，一出来萌萌地站在桌底下看陈凡，陈凡也不装逼，低头一把将小二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当时把马爷吓得差点儿一个跟头从椅子上翻下去。
    陈凡示意他不要惊慌，转头对小二说道，“你看这块原石，能看出里面有多大的玉来么？”
    小二走过来，往石头上一趴，眼睛盯着陈凡那块玉往里头看了半天，转头对陈凡比了一下，两只手掐在一起比了一个球形，约摸能有乒乓球大小。
    陈凡问他，“就这么大一块儿？”
    小二忙点头。
    “来，在什么位置，你给画出来。”
    陈凡从马爷手里接过一支笔，小二真就在石头上画了一个圈儿。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当红女星

    马爷看陈凡，陈凡从兜儿里拿出一袋qq糖，小二接过来欢天喜地地从桌子上跳下去，等马爷一歪身子看时，小家伙已经没了……
    “这事什么东西？”
    马爷自认为见多识广，但这一次还是被眼前的东西给弄蒙了。
    “搬山童。”
    陈凡也不想过多地跟他解释，说了“搬山童”三个字以后就不在多研究了，“您自己看看吧，他跟我说，这块料能用的地方都在这个位置。”
    “您稍等哈。”
    马爷回头叫了一个伙计过来，指指点点吩咐了几句，没多大一会儿，伙计就拿着切开的石头回来了，递给马爷这一看，马爷当时就惊了，切出来的时候正巧能切出一个珠子出来，不大不小，去了 多余的地方正好一个鸡蛋那么大。
    跟那小东西比划的大小一般无二。
    神了。
    陈凡看起来倒是并不怎么惊讶，他对自家的娃有信心，搬山童跟寻常的小鬼不一样，准确地定位，应该更类似于妖怪，而不是鬼物。
    “老弟你这个真有两下子啊。”马爷其实非常有钱，因为自己就能办得起博物馆的人肯定是非常有钱的，赌石这活儿对他这级别的人来说其实就是个玩儿，跟寻常人打麻将差不多，这一块石头花了六万八，切出来不赔也不赚，但他对陈凡的手段是真有些肃然起敬了。
    “抓鬼什么的我是专业的，像这种我不常玩儿。”
    在高人面前陈凡还难得地谦虚了一把，摆摆手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对方见了，也咧嘴笑了，“不能这么说，我就寻思，你有这手段为啥不在石头圈里闯一闯呢，一刀穷，一刀富，这看准了一刀下去，指不定就发了财了，想一夜暴富不大可能，但经年累月，也是一桩大买卖啊。”
    “您别逗了。”陈凡压根儿就不相信老爷子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以后，指着桌面对马爷说，“赌石这行当我是多少知道一些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哪儿有那么多好东西，市面上能买到的石头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想捡漏儿谈何容易，我要真有那个心，还不如在潘家园淘宝呢，感觉捡到真东西的机会也的确差不多。”
    “哈哈。”马爷忍不住笑了， “早二十年，在潘家园你能买到正经东西，可放在现在，那啥都跟扯淡似的。”
    “还不是了。”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做点正经生意比较好。”
    “这倒也不见得，好歹兄弟你有这一身好手段，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方法对，像你这样的人想发财很容易。”
    “哦？”陈凡看起来对这话茬挺有兴趣，明显眼前一亮，“您这话怎么说的？”
    “饶我多一句嘴。”马爷搓了搓手，顺带着歪了下身子，“我给你联系的这个天珠的买主儿您可得留意了，事情弄得好的话，你能捞一笔。”
    陈凡往前倾了倾身子，“可您还没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还真不方便说。”马爷挺为难的样子，犹犹豫豫地用手指在杯子里蘸了点茶水，随后，指指点点地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杨宓。
    陈凡一看这两个字，但是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仿佛间出现了一个大胸女星的形象，他微微地一皱眉，“是她？”
    “诶，就是她。”
    陈凡沉默半晌，“关于这个人的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没见过她本人吧。”
    “没有。”
    “那就对了。”
    马爷抿着嘴看着陈凡，也用手指着桌面，“她为啥那么喜欢天珠呢，还不是为了辟邪么，要是没招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当能花那么多钱弄这个？”
    陈凡往前欠了欠身子，“您是说，网上那些传闻是真的？”
    “你知道她的那些传闻？”
    “知道。”
    陈凡轻叹一声，“我有一个兄弟，跟我年纪也差不多，他就特别迷这个女人，所以对她的事情也特关注。过去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这个人，他说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她来一炮儿，要是能有这机会，死了都值。”
    马爷笑了，笑得挺尴尬， “这理想……”
    “我倒是觉得一般。”
    陈凡抖着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要说长相，其实算不得标志，脸型儿不咋地，还有点婴儿肥，下巴短，额头宽，好在眼睛鼻子好看，再说身材吧，两条筷子腿，偏瘦，但非常神奇的是胸很大，待人不算冷漠，也不随和，不过虽然哪儿哪儿都不是特别突出，但组合在一起还是不错的，透着一股子骚劲儿，拼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让人有点那方面的冲动。”
    陈凡擦擦手，“不过，岁数也不小了吧，孩子都好几岁了。”
    “诶呀，也没你说的那么大，顶多也就一少妇吧。”马爷也跟着嘿嘿笑，虽然他这个年纪对这话题没啥兴趣了，但是闲着没事儿聊聊也挺好，男人嘛，都差不多。
    “您也觉得她养了小鬼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有知道的，反正私底下有人跟我说过这事儿。”
    “其实，是有点儿奇怪。”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手里端着茶杯，“虽说也是童星出身，但是，我看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也一直不温不火，后来听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东南亚那边的大师，大师告诉她养小鬼可以转运，然后她就开始养起了小鬼，再之后，也就越来越红。但是养小鬼是会反噬的，所以这些年跟她交往过的男明星都遭遇了不幸。第一次说是都见了家长了，后那个男的好像事因为拍摄《我和夏天有个饭局》的时候在片场意外而受伤，脸都毁了，有人说跟养小鬼有关系，后来杨宓得知此事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看望，而且在探望后，又莫名其妙地连发两条伤感的微博，意有所指。再过没多久，两个人就分手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绯闻

    陈凡吧嗒吧哒嘴，“好在，虽然感情上不咋地，但是凭借着《铁棍奇侠传》的拍摄还是使得她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那个时候她和同剧组的当红小生因戏生情弄得沸沸扬扬的，奇的是后来这位小生也遭遇过意外车祸，导致右眼受伤，差点毁容。这两起看似没关联的事故但若是联系起来也是的确让人觉得略有蹊跷。
    陈凡缩着肩膀一副很八卦的模样，“跟感情上的接连不幸相比，事业上确实顺心了很多，她后来这个人出演了于大妈的电视剧之后就神奇地爆红了！但据说因为太红也会有反噬，那时候甚至有了性命之忧，她自己挺害怕的，所以后来谣传说这个人就找大师让小鬼转世，于是迅速结婚并生下小孩儿，还取了一个挺辟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这知道的挺详细啊。”马爷都惊了，笑着对陈凡说，“我都没你知道得这么细。”
    “嗨，我是干啥的，这圈子就这么大，其实她当年找的那个大师是谁我都知道。”
    “是吗？”
    “是。”
    陈凡一阵苦笑，“没啥好奇怪的，鬼王蓝桑坤，东南亚那边很牛逼的一个人儿，当年有人雇他要我的命，我们俩互怼了好一阵子呢。”
    “诶，你这么一说，这个人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个特有名的降头师。据说，他那个脑袋能从脖腔子里出来，到处飞，以前真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事儿。 ”
    “那是呗。”
    陈凡龇牙一笑，“我们掐架的时候，他还没用那个飞头降，不过那时候看，这个人的本事也相当了得。”
    其实自从上一次跟鬼王蓝桑坤交手以后陈凡就没再见过这个人，这些事儿都是啪完了钟离的时候，闲着没事儿钟离跟陈凡说的，钟离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大局观很好，基本上处在什么位置就知道处在那个位置应该做什么，这一点看起来并不难，但想要做好其实真的挺不容易的，陈凡之所以选择让钟离继承自己在鬼门的位置，定然有他的打算，虽然在个别人看来，钟离现在的权势完全是靠着出卖屁股换回来的，但事实上，在识人这方面陈凡确实比较有天赋，他有一种本能，似乎打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在想什么，尤其是在最近这些年少了几分年轻幼稚以后，总结起来叫人觉得愈发地觉得精深老辣。
    更可怕的是，他既不以此为荣，也不以牛人自居，寓清于浊，藏拙于巧，虽然表面上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但事实上，没人能否认起码在鬼门的管理上陈凡是成功的。
    懒是每个人都有的坏习惯，陈凡也很懒，但是相比之下，陈凡懒得明显更有方法，与其事无巨细地把住鬼门的各种大权，他明显更愿意做个甩手掌柜，毕竟统御一个胸大臀肥啥啥都会的钟离大姐姐可比约束那些桀骜不驯的鬼术师们轻松多了。
    世人最放不下的四样东西：酒色财气。
    酒陈凡喜欢，但兴趣不大。
    色陈凡喜欢，但并不如以往执着。
    财陈凡喜欢，但绝不为财拼命。
    气陈凡有，但他懂得伺机而动。
    男人成熟的表现大体分两种，一是沉默寡言，二是坚忍老辣。
    事实上，真正可怕的不是一桶就炸的火药桶，而是咬人不露齿的蔫吧狗。
    现在的陈凡就是一只咬人不露牙齿的蔫吧狗，平素里轻易不开口，要是真开口了，就往死里掐你。
    他吃过亏，因为吃亏吃得多，所以慢慢学乖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不能触碰的东西，人们称之为规则，规则时红线，不能碰，就像是小说写的再激情也有一些事情永远都只能用“不可描述”来形容一样，你碰了他，下一秒可能就没了。
    真正的牛逼货绝不是为了逞一时痛快而冲冠一怒的莽夫，就算要做一个莽夫，也要不给任何人留下口诛笔伐的把柄才是。
    所以，相比于从前，现在的陈凡才是最可怕的。
    你永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一如小姐姐也不能完全明白陈凡偷偷藏了多少叫人闻之色变的底牌，更不用说钟离这样的合作伙伴了。
    有时候，叫人畏惧，远比叫人敬仰更安全。
    小姐姐肯定是不怕他的，但钟离对陈凡的畏惧确是实打实的，陈凡并不喜欢这样，但也不反感，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那样子，水到渠成了，也就顺其自然了，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想它干嘛，到头来还不是庸人自扰罢了。
    想到这里，陈凡看起来坦荡多了，一寻思那当红女星的身段儿，陈凡还真想跟她见见。
    人这一辈子，路过的风景很多，谁知道他和她是不是也冥冥中注定有那么一段孽缘呢？
    “今晚上，就安排你们俩见面，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你们再仔细聊。”
    “那多谢您嘞。”
    “客气，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得是呢。”
    马爷笑吟吟地送陈凡出去，留下了联系方式，陈凡直接回酒店等消息去了。
    马爷看陈凡走了以后，背着手独自回来，手捏着那个切出来的翡翠原石，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马爷，您觉得这人靠谱么？”
    “靠谱不靠谱的，总得试试。”
    马爷说着，搓搓手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不大的照片儿，唉声叹气的，“这要是个水货，可真就麻烦了。”
    陈凡在酒店里翘着二郎腿磕瓜子儿，手里拿着手机兀自摆弄着，正此时，忽然间手机一震，屏幕上多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金晓珠发过来的，“你现在在帝都呢？”
    “啊。”
    “你要卖天珠给杨宓？”
    “啊。”
    “我靠，我还寻思是不是你呢！”
    金晓珠看起来挺兴奋，没一会儿又给陈凡发了一条，“不用马爷做中间人了，晚上的时候，你直接去叮当酒吧，我跟大宓宓在一块儿吃饭呢，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铁棍奇侠传

    陈凡一听这话就直咧嘴，“这不好吧，我都跟人家谈妥了。”
    “诶呀，我回头替你说一下，大不了水钱一样给他就是了。”
    金晓珠发完了短信，便没了动静，陈凡伸直了两条腿吧嗒吧嗒嘴，见小蛮在看自己，一把将她搂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看起来心情大好，“晚上出去办事儿，老实在酒店别乱跑。”
    “又要跟哪个女人出去鬼混了？”小蛮一副很不信任的模样，上下打量着。
    “《铁棍奇侠传》你看过没？”陈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女一号。”
    小蛮惊了，瞠目结舌，不过仔细想想，又一撇嘴，“有啥了不起呢，人家还小网红呢！粉丝两千万的小网红！”
    “嗯嗯，确实不如你。”陈凡嬉皮笑脸，伸了个懒腰，“我是去谈正经事的，又不是去约会的，想那么多干啥。”
    “你要把持住你自己，出来的时候，小姐姐可跟我说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给她打小报告。”
    “你跟谁一伙儿的，谁是家里老大你分不清楚吗？”
    “那可不好说。”
    小妮子那小嘴儿撇得很是好看，一副很不屑的模样，“不给带点好吃的回来，别想堵住我的嘴！”
    “小样儿吧。”
    陈凡不搭理她了，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晚上八点，陈凡起身，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叮当酒吧。
    叮当酒吧离陈凡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离，司机是一个老头儿，岁数也不小了，看起来约摸能有五十左右，肚子挺大，倒不是很胖，一路上阴沉着脸面无表情似的，陈凡靠在车窗边儿上打哈欠，见车子迟迟没到，隐隐地觉得有点困了，他问司机老哥，“还有多远？”
    “快了。”
    男人第一次开口，声音也不大。
    “您不是本地人吧。”
    陈凡听他的口音有点不对劲儿，笑着问。
    “不是。”
    司机老哥一咧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模样，“儿子在这边工作，等着还房贷呢，帝都这低价你也知道，太特么贵了，家里没本事，拿不出多少钱来，寻思着趁着还能忙活一阵子，多赚点钱，我这多赚点，儿子那边不就轻巧一些嘛。”
    陈凡点点头，“嗯，的确如此，做父母的都不容易。”
    陈凡想起了爷爷小时候带着自己赶着小驴车去收山货的情景，有点感慨，他从兜儿里把烟摸出来，老头儿侧头瞥了一眼，一看是一包软中华，看起来挺吃惊。
    陈凡递给他一根，老头儿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烟不错啊。”
    自顾自地抽了一口之后，老头儿挺享受的模样。
    陈凡笑了笑，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现在很少抽烟，但也没完全戒掉，基本上也就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偶尔能点一根意思意思。
    小姐姐不喜欢的事，陈凡做得越来越少了，而且原本陈凡的烟瘾就不重，男人抽烟，抽的都是寂寞。
    外面风有点大了，车子还在匀速行驶，陈凡抽了几口之后，往窗外弹了下烟灰，可这手伸出去了，却来了一股邪风灌了过来，这火星儿一下吹了进来，陈凡下意识地用手一拍，火星儿没了，可就在此时，陈凡忽然发现车窗边上多了一个……
    黑色的小窟窿！
    车门把手的位置，竟然被烟灰烫了一个洞！
    陈凡当时吓了一跳，不是因为闯了祸那种惴惴不安，而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啊！
    这什么门？
    能让烟灰烫了一个洞？
    他偷眼看了一下老头儿，老头儿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前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陈凡也不声张，也往前看，但是捂着那个洞的手却微微地蜷起手指，在那个黑色的小窟窿上抠了抠。
    这不抠还好，刚一抠，手指头就进去了，陈凡感觉不对，把手又拿了回来，低头搓搓，很酥软，有点滑。
    是灰。
    在那个洞里头，全是灰。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借着反光镜看着司机的脸，司机依然面无表情，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笑了。
    生平第一次，上了鬼车了。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前面路口停下来吧，我要下车。”
    “还没到呢。”司机木然地看着前方。
    “前面路口停车，我想起来有点事没做。”
    “不是要去酒吧么？”
    “我得先去接个朋友。”
    “我送你去。”
    “不用，他就住这附近。”
    司机转头看看他，心中略有无奈，奈不住陈凡一再坚持，最后还是在路边停了车。
    车门打开，陈凡下来，给了五十块钱，“不用找了。”
    话说完，陈凡目送车子离开，挠挠头以后看着车子走远了，内心里生出一抹凄凉，因为他看见，前面的路口，一个穿黑衣打着黑伞的男人正在朝着那辆车在招手，陈凡看见他了，而他并没有看见陈凡，就这样，他上了他的车。
    “很不幸啊，你撞到枪口上了，人都死了，还放不下赚钱的念头，这年月咱这些小老百姓过得真是不容易，活活不动，死，死不起。”
    陈凡吧嗒吧嗒嘴，站在路边又打了一辆车，这次看仔细了，对方是个小平头，一小伙儿。
    “上哪儿啊哥们儿？”
    一口的京片子味儿。
    “叮当酒吧。”
    “十块钱儿！”
    “行。”
    “妥嘞！”
    车子开得挺快，小伙儿拿着对讲机跟几个司机扯犊子，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最近，有哪个司机师傅出事了么？”
    “诶呀，你咋问这个呢？”小伙子看着挺警惕，上下打量着陈凡。
    “我刚才听人说的，没太听明白，是不是最近这条路上死人了。”
    “是，死了个老哥，我还认识。”小伙儿看起来挺郁闷的，直叹气，“要说，人这一辈子也真不容易，那老哥开大班的，起早贪黑，一天就睡仨小时，别说那么大岁数了，年轻人也受不了啊！这不就前几天的事儿么，路上犯了病，人就没了，当时还把公交车给怼了，伤了好几个呢。”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叮当酒吧

    陈凡点了点头，“可得加小心，赚钱不容易，但性命更要紧啊。”
    “可不是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不都是生活给逼的么，我要是有个几千万，我也不出来干这歌呀。”司机小哥看起来还挺健谈，一说起这事儿也想吐苦水，“就现在咱这房价，想买个房子得多费劲啊，老婆孩子都得用钱，老人也要养活，像咱这样家里就一个孩子的，上面有四个老人，下面有两个小孩儿，不拼命能行么？特么滴，孩子上个幼儿园比人家上个大学都贵，可真是要命！还有那看病难看病贵的，就更不用提了！活活不起，死也死不起啊！哪像那些女明星，卧槽，裤子一脱，几百万，真是了。”
    “哪个明星裤子一脱几百万啊，有你说得那么邪乎么？”陈凡被逗笑了，很明显有点不同意他的说法。
    “呵，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远的不说，就高尔夫那个，一个高尔夫一千万，那不也硬塞了俩么！”
    “诶呀。”陈凡脸上挂着笑，嘴上也不肯落井下石，“那换成你，你干不干。”
    “换成我我也塞不进去啊。”小伙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要不然，咋的我也多弄几个，好家伙，两千万，榴莲也乐意啊！”
    “你这。”陈凡被弄得哭笑不得，“你也别这么说，娱乐圈也有洁身自好的，也不是都那样。”
    “国内啥样儿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韩国那边挺乱。”
    “咋的呢？”
    “没看过视频啊。”
    陈凡一脸茫然。
    “诶呀卧槽，你这。”
    这回轮到对方无语了，“都挺长时间了，有一串视频，一个演艺圈干活儿的男的拍的，里面都是跟各种女星上床的视频，诶呀，老多了。”
    “导演啊。”
    “不是导演，就一个什么玩意儿，好像还不是多牛逼的职位。”
    “那挺牛逼啊。”
    “那是。”小伙子说着，贼笑起来，“别的不说，人能活那么一回，死也值了。”
    “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陈凡明显不同意他的说法，“只要能活着，机会多得是，让女人绊住了脚，不值。”
    “你这话说的，不是谁都有你这条件的。”小伙儿撇了陈凡一眼，“生得一张小白脸儿，一看身边得妞儿就少不了，你要也跟我似的，还能说的这么洒脱。”
    “你也不差啊。”
    “诶呀，跟你没法比了。”
    对方说着，龇着大牙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话，也对，女明星咱玩不起，但要是愿意花钱，啥样的都有，现在干那活儿的质量比以前都好了老多了，有的真跟明星似的。”
    “明星有啥好的，其实都一样。”
    “这话对。”
    “我可啥也没说。”
    “但是大家都明白。”
    “诶呀。”
    陈凡看起来挺无奈的，人活着都不容易，他真不想诋毁别人，不过这小哥看起来倒是有点愤世嫉俗的意思，说起话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转手到了酒吧，陈凡下车，进去，闲着没事儿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发现里面灯红酒绿还有不少商业人士，旁边还有驻唱的乐队在唱歌，唱的是啥陈凡没听出来，知道是英文歌，其实唱得也都一般，不少人都在喝酒聊天扯闲的，挺热闹。
    陈凡转了一圈儿没看见金晓珠，正好奇的时候，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
    陈凡吓一跳，回头一看，看见了戴着耳环穿着长裙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金晓珠。
    金晓珠打扮得珠光宝气，相比以往，更添了几分风韵，多日不见，好像比以前胖了点儿，色还是一样色，不过装容不错，小嘴儿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水润。
    “你能不能不这样？”
    陈凡最不喜欢被人摸屁股了，他喜欢摸别人，但是不喜欢被人摸。
    “咋的，你还能咬我是咋的？”
    金晓珠白了她一眼，“人还没到呢，一会儿过来，先跟我来吧。”
    金晓珠带陈凡去了角落里的桌子边儿上，倒是没什么人，一张桌子，四把椅子，相比之下挺安静的。
    服务生过来，恭恭敬敬地跟金晓珠说着什么，金晓珠点点头，服务生多看了陈凡一眼，走了。
    “你最近怎么样？”陈凡问。
    “挺好。”金晓珠笑嘻嘻地说。
    “听说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没少上综艺节目啊。”
    “这难道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么，我这么美，又这么厉害。”
    “拉倒吧，别说得跟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陈凡拿着扎啤杯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没少陪人干那事儿。”
    “关你屁事。”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我想干啥干啥，你管不着！”
    “对。”陈凡点了点头，“我确实管不着，不过我问问还不行么，好歹咱俩也算多年好友吧。”
    “滚吧，打一炮就跑了，还说是好友。”金晓珠一脸嫌弃地歪着嘴，那表情看得陈凡直想笑，“那我还能咋的，还让我娶你不成？”
    “滚吧，谁看得上你，玩玩罢了，还当真了是咋的？”金晓珠依旧牛逼哄哄，像是在拿话刺激陈凡似的，她挺明白陈凡的性格，想用激将法，不过陈凡并不上当，嘴里头小声骂了一句，“看你那骚样儿吧，越来越不像话了。”
    “哼。”金晓珠也被逗笑了，“我骚不骚，你说了不算，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咋的，现在都沦落到买家当的程度了？”
    “我现在急着用钱，把手头用不上的东西清一清，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行不行？”
    “我说的是实话啊，有啥不对的么？”金晓珠一摊手，还摆出一个特无辜的表情，“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今天到这里来，想不想玩玩儿。”
    “玩啥，玩你呀？”
    “滚啊。”
    “那玩啥？”
    “挺长时间没较量一下了，想不想比比。”
    金晓珠往驻唱乐队那边努了努嘴，眉飞色舞的模样，陈凡撇着嘴笑了，“我还能比得了你呀，你专业的，谁不知道你是架子鼓女神。”
    “那也不一定，乱拳打死老师傅嘛。”金晓珠笑吟吟地，“去给我唱首歌，要是效果好，我就介绍杨姐姐给你认识，要是效果不好，就甭扯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盯着看

    “这什么规矩啊？”
    陈凡哭笑不得。
    “我家的规矩。”
    金晓珠还挺霸道。
    “那人家能让我上去吗？”
    陈凡转头看看。
    “没事儿，这我哥的酒吧。”
    金晓珠连连摆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耳语了几句之后，服务员就请陈凡上去了。
    原想扯几句开场白的，但陈凡不喜欢，就作罢了。
    陈凡摸着金晓珠的大腿凑过去，“我要是唱得好，今天晚上你就陪我吗？”
    “包爽吗？”
    “不包。”
    “那不去。”
    陈凡忍不住笑了，去乐队那边接了架子鼓过来。
    轻轻试了几下，觉得挺趁手，调整了一下情绪叮叮当当地秀了几个花活儿，陈凡开了嗓了。
    叫人意外的是，陈凡并没有演唱当年在校庆上一炮而红的《无地自容》，而是选了一首粤语的老歌。
    老歌新唱，唱的也是粤语，却唱得狠随性，并没有刻意地模仿谁。
    “凉风轻轻吹到
    俏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
    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
    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
    缤纷
    随风轻轻吹到
    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
    改变我一生
    付出多少热诚
    也没法去计得真
    却也不需再惊惧
    风雨侵
    吹啊吹
    让这风吹
    抹干眼眸里
    亮晶的眼泪
    吹啊吹
    让这风吹
    哀伤通通带走
    管风里是谁……”
    一首老歌，《风的季节》。
    陈凡不摇滚了，开始装文艺了。
    不得不说这货确实有点天赋，因为不拘泥于原唱，所以显得自然随性，就连那半生不熟的粤语都表现的恰到好处，老实说他这个版本有点像梅艳芳的翻唱，但是又不像梅艳芳那么故意把尾音压长，听起来节奏感奇好，一时间直弄得酒吧里雅雀无声。
    大家纷纷地侧过头去，忍不住想看看正在唱歌的是何方神圣，当大家发现那个拿着鼓槌儿兀自臭嗨的家伙是一个戴着帽子将帽子压低的帅哥的时候，一时间，又俘获了迷妹无数。
    “就是他呀？”
    正在金晓珠托着腮帮看向陈凡的时候，身后过来一个戴墨镜起码遮住了一半脸的女人。
    大波浪的卷发，装容精致，一上来就拍了金晓珠一下。
    “怎么样，帅不帅。”
    金晓珠一阵贼笑，看起来像是捡了什么便宜似的。
    “帅不帅不知道，歌儿唱得不错，我都有点想签他了。”
    女人坐在一边，把墨镜摘了，跟金晓珠一起看着陈凡的方向，“的确是块好料，放在我手里，不出三年，一准能火。”
    “你驾驭不了他的，他这个人就不是给人当奴才的料。”金晓珠明显对陈凡更了解些，“老实说，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凭他这一身天赋，不做个歌手有点可惜了。”
    “是啊。”杨宓也很赞成她的说法，抱着肩膀看着陈凡娴熟地打着架子鼓，“他这鼓打得也不错。”
    “比我还差点，但是比别人已经远胜了。”金晓珠一龇牙，“毕竟是人家亲手调教的嘛。”
    “他是你教的？”
    “可不。”
    “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什么呀。”
    金晓珠说着，微微一侧身子，“我跟你说，他不仅长得帅，还会伺候人呢。”
    杨宓斜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说啥呢！”
    “真的，特会讨人欢心。”金晓珠朝她眨眨眼。
    “你说啥呢，我听不懂。”女人还羞涩上了。
    “他那个按摩手法，简直绝了，每次来一回，都像是死过之后又重新活过来似的，真的，特棒。”
    “按摩啊。”
    “对呀。”
    “推油还是松骨？”
    “都不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说是祖传的手艺。”
    “那他现在到底是干啥的，以此为生吗？”
    “那不是，只能说是手艺，不过凭他这手段，足抵得上会所头牌了。”
    “说得就跟你老去会所一样。”
    “我倒是不常去，但是我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都没去过。”
    “啧啧。”
    两个女人虽然年纪相差了一些，但是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说起话来，也颇没有顾忌。
    “我跟你说，这次你可是捡到宝了，这家伙在我们那边可有名了，虽然年纪小，但的确是个高人，就你遇上的那个事情，寻常人解决不得，但在他手里可就不一定了。”
    “看他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儿吧，乳臭未干，能有多大的能耐？”
    “多大的能耐？呵，都不是我跟你吹牛，依我的了解，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降得住他。”
    “他是孙悟空不成？”
    “比孙悟空还牛呢！”
    “看你说的，这是给了你多大的好处了，一个劲儿地替他说好话！”
    “什么呀，你别狗咬吕洞宾，我这事为你好你知道不？”
    “是是是，你最好了。”
    “那还用说。”
    金晓珠嗤嗤笑，凑在杨宓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什么，女人俏脸一红，用胳膊捅了她一下，叽叽喳喳地笑做一团，都有点花枝乱颤的意思。
    陈凡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挺高兴，他喜欢打击乐，喜欢架子鼓，虽然水平只能算是业余选手里的中高水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人前自嗨，事实上一如金晓珠所说，陈凡确实乐感很好，在音乐上有天赋，只可惜他似乎对这条路并不怎么感兴趣。
    “来，给你介绍一个大美女。”
    金晓珠很热情地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二人握握手，女人一笑起来就抿嘴，跟小姐姐很像，只是远距离看起来虽然很美，但距离近了，陈凡有点失望。
    此女远不如电视上看起来那么光鲜靓丽，不仅上不得t1级别，甚至连t2级别都勉强，老实说她比起钟离欧阳这样的女人也并不出色，当然了，这是相对而言，与芸芸众生相比依然是女神级别。
    “经常听她说起你。”
    杨宓看着陈凡笑吟吟地，没有太端着架子，也没有太拘束，可以说说起话来是亲而不近，自然得体的。
    “要是她说我，那肯定没什么好话了。”陈凡一阵苦笑，看起来也挺无奈的。
    “没，说你的时候说得都是好话。”
    说话的时候杨宓的眼神显得特别真诚，特别动人，而陈凡只能盯着女人的大胸干笑两声。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猜中有奖

    女人也似乎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不过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儿盯着跟被一脸油腻的中年大叔死盯着的感觉肯定不一样，尤其对于杨宓这样的妙龄少妇来说，面前这个不用死盯着都能看得出精壮无比的小伙子不单不叫他讨厌，而且简直是叫人有种小鹿乱撞的冲动。
    这绝不仅仅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20cm一身精肉的小哥哥，更多的，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态度叫他喜欢。
    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是自信，陈凡显然有那个自信。
    谦卑让人觉得有涵养，自信让人不敢小看，她见过太多一见自己就像疯狗看见了骨头一样的男人，也见过太多跪舔式的表白。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某种程度上，这就像是《天龙八部》中游坦之一见到阿紫就抱着她的脚可劲儿舔一样，不单不会叫人觉得感动，反倒叫人觉得很恶心。
    而陈凡无异于显得很有涵养，因为他很淡定，即便面前坐着的是很多男人心目中最想那啥的女人，他依然很淡定。
    杨宓觉得陈凡很有涵养，懂得含而不露的道理，但事实是，陈凡对她没啥太大的感觉。
    抛却一切不说，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没啥特别大的吸引力。
    身体上还是有弄她的欲望的，但欲望并不强烈。
    既不同于见到欧阳时总想收拾收拾她的冲动，也不同于跟小姐姐在一起时的自然而然的亲密无间，这种感觉就像是十六七岁的孩子看见胸大臀肥的女老师的时候总忍不住多瞅几眼一样，虽然眼馋，但也算不得朝思暮想。
    一定程度上说，陈凡对女明星有着惊人的免疫力，不管是黄颖还是杨宓，对陈凡来说都没啥特别的感觉，当然这其实跟涵养没啥太大的关系，因为陈凡见过的美女太多了，在他眼里，管你什么范冰冰高圆圆，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罢了。
    所以此时的他是有态度的。
    有态度的意思是不卑不亢。
    他既不表现出跪舔的欲望，也不遮掩对女人有点不科学的身材的赞赏，这就很叫人喜欢。
    起码很叫杨宓喜欢。
    “东西您带来了么？”
    “带来了。”
    陈凡把九眼天珠拿出来，打开盒子推了过去。
    “您很懂这个吗？”
    “我不是很懂，但马爷的眼光我是知道的。”
    “那应该叫他一起来，也好做个旁证。”
    “这倒不用。”女人笑了笑，“一千两百万也不算什么大钱，再说了，你是小猪的朋友，这点我还信不过么？”
    “我跟她不算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没错。”金晓珠也抱着肩膀点了点头，“顶多就算一炮友。”
    “算吗？”
    陈凡挑眉。
    “不算吗？”
    金晓珠还一脸不服。
    毕竟金晓珠是正儿八经的韩国人，相比于陈凡，观念明显开放一些，本来陈凡不承认这事儿是不想对金晓珠有坏的影响，没想到，这妞儿好像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陈凡自作多情了。
    “你们俩这样真的好么？”
    杨宓觉得这俩货就像是一对活宝，实在忍不住笑，“你把账户给我吧，我一会儿叫我的助理把钱打给你。”
    “嗯。”
    陈凡背诵了银行账户的号码和用户名，没有多大一会儿，转账就到了。
    陈凡把天珠留给了她，起身要走。
    “诶，这就走啦？”
    女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不走干嘛，还留下来陪你吗？”
    陈凡一摊手。
    “做了这么大一笔交易，不得带点附加服务？”
    “我只卖身，不卖艺。”
    “去你的。”
    女人一拍桌子，示意陈凡坐下，旋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说道，“这颗九眼天珠真的有辟邪的作用吗？”
    “你想听实话？”
    “嗯。”
    陈凡重新坐下，表情凝重起来，“严格意义上说，护身法器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常见的狗牙，摸金符，桃木剑照妖镜金刚杵，这种东西都有一定的作用，但作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护身符能辟邪是因为邪祟不喜欢，就好像是一根狗屎放在路中间谁见了都躲一样，但如果它们跟你有仇，亦或是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的话，这些东西得作用就很小了，天珠虽然是宝贝，但是并没有能让邪祟屏退的能量，不单天珠没有，就算是佛骨舍利有的时候一样不好使。”
    “你好像真的很懂。”
    “当然，我是专业的。”
    “那比如，要是我的朋友遇上邪祟了，我改怎么帮他呢？”
    “看什么情况呗，谈得拢就谈，谈不拢的话，就得想想别的办法，中国人的传统，先礼后兵。”
    “你能屏退邪祟？”
    “能。”
    陈凡看女人死盯着自己，吸了一下鼻子，又搓搓手，“不过，也得看情况，有些事情我是不做的，你应该能理解。”
    “我理解，但是我现在想知道，如果一个人被那种东西盯上了，她应该怎么办。”
    “那要看他为什么要跟着你。”
    “不是我，是我朋友。”
    “呵呵。”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女人脸色微变，喉咙里咕噜一声，“你看出来了……”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这些日子特别乏累？浑身没劲儿，酸疼？”
    “和这有关系？”
    “当然。”
    陈凡用两根手指掐着自己的手机，一转一转地，“从开天辟地以来，万物都分两面，人身上的气，叫阳气，鬼身上的气，叫阴气，阴阳能互补，也能相冲。本质上说，男人身上的阳气跟女人身上的阴气是可以调和的，但是女人身上的阳气跟男鬼身上的阴气一定犯冲，我看你面色黢黑，就知道是邪气入体的表现，再看你说这事儿时候的态度就知道，这里头十有八九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女人白了他一眼，有点脸红，“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说说，我是遇上什么样的麻烦了？”
    “猜中有奖吗？”
    “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陈凡靠在椅子上，嘴角噙着坏笑，女人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样儿，忍不住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脸更红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去酒店

    她太了解这些臭男人的心思了。
    扯那么多幺蛾子，还不是就想跟人家干那事儿？
    你要是有种就直接说出来，没那个能耐，就少来！
    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抹自信，手扶着腮帮看着他，还有点得意洋洋的模样。
    她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那个胆子。
    “诶呀，你俩这样有意思么？”
    看她们俩谁都不说话，金晓珠还来劲了，在一边喝了一口啤酒笑了起来，“猜对了，跟你来一炮不就成了么。”
    “你说什么呢你！”杨宓赶紧打了金晓珠一下，“再乱说把你嘴缝上。”
    “切，有啥不能说的，你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么，女人呀，还是别太苦了自己。”金晓珠还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们杨姐姐现在单着呢，你要是想使劲儿，可得抓紧了机会！”
    “别闹了，哪儿轮的上我啊。”陈凡干笑两声，做惆怅状，“说老实话，我们啊，不是一类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知道就好。”金晓珠一阵贼笑，“你把我们杨姐姐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别说得跟我是个鸭子似的行不行？”陈凡拧眉怒目，假装生气。
    “谁说你是鸭子了？自己先憋不住了吧！”金晓珠更加得意。
    “我发现你最近有点欠啊。”
    “咋的，想打架？”金晓珠撸起袖子，“来，你碰我一下试试！”
    陈凡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要吃人的劲儿，仿佛是在说，“别太跳，当心老子上哭你！”
    金晓珠见陈凡真有点来劲了，竟然怂了，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聊。”
    “你们俩肯定有事儿。”杨宓对陈凡说。
    “这不重要。”
    “那说点重要的，你知道我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知道。”
    “怎么知道的？仅仅是从气色上么？”
    “还有您身上的痕迹。”
    女人一愣，“痕迹？”
    “怎么，你自己没发现么？”陈凡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刚才系鞋带儿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你的腿，大腿内侧，有很多黑色的小手印，再看你今天的装束，脖领那么高，捂得溜严，十有八九是有些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我推测，你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类似的痕迹吧……”
    女人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夹紧了腿，“你，你看见了？”
    “不小心看见了。”陈凡憨笑起来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肤质细嫩，原也是个尤物，被邪祟糟践了，真是可惜。”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老实说，我知道他在跟着我，我很害怕。”
    女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原本淡定的脸上一点点地显出恐惧，她一把抓住陈凡的手，眼巴巴地，“帮我赶走他，钱不是问题！”
    “帮你可以，但是你要跟我讲实话。”
    “我讲的都是实话。”
    “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大约两个月以前。”
    “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七月二十号。”
    “那是他第一次出现？”
    “对。”
    陈凡想了想，“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什么样的梦？”
    “就那种不能描述的。”
    “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做梦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很害怕。”
    “爽不？”
    女人白了他一眼。
    陈凡继续憨笑，“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睡你，是这种感觉么？”
    “嗯。”
    “那你醒来以后，这种感觉还存在么？”
    “有。”
    “在那件事发生以前，你有没有去过一些地方，比如命案现场，荒山野坟，墓地，停尸间一类的。”
    女人想了想，“没有。”
    “那有没有跟你关系匪浅的人去世呢？比如说前男友什么的。”
    “没有。”
    “肯定没有？”
    “肯定没有。”
    陈凡摸摸下巴，“你有没有见过他的脸？”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他来的时候，我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有一个人趴在我身上。感觉很瘦小，个子应该不大。”
    “力气大不大？”
    “你指的是……”
    “你知道的。”
    女人低头脸红，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挺……挺猛的……”
    陈凡沉吟了一会儿，“这种事情通常发生在什么地方，有固定的地点，还是……”
    “一般都在晚上，有的时候在家里，有的时候在酒店，没有固定的地方。”
    “只要你独自一人他就会出现？”
    “嗯。”
    “那你老公呢？”
    “我们已经离婚了。”
    陈凡一愣，女人抿了抿嘴，“只是顾及影响，这事儿没人知道。”
    陈凡抓抓脸，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有固定伴侣。”
    “为什么不找他陪你？”
    “他知道我的事，怕了。”
    陈凡吧嗒吧哒嘴，“所以你想找一颗天珠保佑自己。”
    女人点了点头。
    “没找过一些专业人士给看看么？”
    “找过，但是他们说这事儿难办，解决不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想了半天，“能让我看看那些手印么？”
    女人脸通红，娇嗔道，“你不都看见了么？”
    “我就隐隐约约看见了，做不得真。”
    “那是能随便让你看的么？”
    “大腿有啥不能看的，又不是要看你私密部位。”
    “那也不能看！”
    “那你找别人吧。”
    陈凡还来了脾气了，抱着肩膀一扭身。
    女人白了他一眼，寻思寻思，“那你说，你看它有啥用。”
    “起码我能推算出他大体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说了是邪祟么？”
    “邪祟也有很多种的，大姐。”
    女人嘴里碎碎念似的小声嘀咕着什么，最后还是松了口，“行了行了，你要看，便让你看一眼，不过总不能在这儿吧。”
    “去厕所也行。”
    “滚啊！”
    女人差点骂出来，“那要是被人撞见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说去哪儿？”
    “去酒店。”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拒绝回答

    金晓珠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没了，叫服务员过来一问，俩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工夫了。
    金晓珠鼻子都要气歪了，心里头直骂她俩不正经，这才认识多大一会儿工夫啊，就约上了？
    她回头收拾收拾东西，接了个电话也走了。
    毕竟金晓珠不同以前，事情也不少，忙里偷闲跟陈凡发了个短信叫他别玩儿得太过分也算仁至义尽了。
    “你跟小金猪到底啥关系？”杨宓在驾驶位开着豪车，见陈凡一直低头摆弄手机，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句话看起来有点多余，但实际上还是有意义的，这决定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方向。
    如果陈凡真的是金晓珠的人，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行的，但如果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她是我学姐，学校搞活动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你们俩谈过恋爱么？”
    “没有。”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悠悠地看着窗外，“她指点过我，我们很熟，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段孽缘也就就此打住了。”
    “她把你给绿了？”
    “你觉得可能么？”
    “为什么不可能？”
    “哼。”陈凡牛逼哄哄地冷哼一声，“只有吃不饱的女人才会惦记别人家的饭，在我这儿，没有那种情况。”
    “呵，说得跟你可厉害了似的。”
    “厉不厉害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去一边儿去，说什么呢！”
    女人翻了一下眼睛，又看着前方，“不过看你的模样，应该挺有女人缘儿。”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是有直觉的。”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呢？”
    “我也说不清楚。”
    陈凡一侧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诶，我能不能八卦一下。”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点私密话题。”
    “别太过分。”
    “肯定的。”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你整容过没有？”
    “打过针，但是没有垫过鼻子。”
    “胸是真的吗？”
    “你说呢？”
    “看着挺像，不过不确定。”
    “哼。”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了，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现在瞒着我也没用，一会儿我一检查就知道了。”
    “你要是敢碰我我保证你死得很难看。”
    “我要是不碰你，你会死得比谁都难看。”
    “啥意思？”
    “阴气入体，不逼出来会越来越麻烦，不信你再等等，如果一直不处理的话，六十四天以后你就会浑身浮肿，等到一百二十八天之后，你的肉身就彻底没了。”
    “你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鬼盘人么？”
    “愿闻其详。”
    “简单来说，就是鬼媾人，男鬼睡女人，女鬼睡男人，办事儿的时候盘在一起，所以叫鬼盘人。”
    “你好像很懂啊。”
    “当然，都跟你说了，我是专业的。”
    陈凡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过仔细来说，还是有区别的，女鬼缠男人，来得很凶猛，视身体强度不同，能熬过的时间也不同，身子虚的当场就会死，身子好的，也熬不过三天，所以这种事情广为人知。”
    “那男鬼欺负女人呢？”
    “不跟你说了么，最多能活一百二十八天，六十四是周天之数，两个六十四谁也熬不过去。”
    “照你这么说我也快死了？”
    “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陈凡又吸了一下鼻子，“幸好冥冥中有人保佑你，让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遇到了我，要不然，你麻烦大了。”
    “少来这套，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就会耍嘴皮子。”
    “别闹。”陈凡贱贱地笑了，“要说嘴皮子上的能耐，谁比得了你们。”
    女人总觉得这话说得污污地，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凡一眼，不得不说，虽然杨宓的嘴巴不算精致好看，但是很饱满，很性感，总能让人感觉出一点不可描述的暧昧味道。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铁棍奇侠传》，虽然没看完。”
    “哼。”
    “哼啥。”
    “你不觉得这样的搭讪很老套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搭讪你？”
    “难道不是么？”
    “不是。”
    陈凡见女人看过来，继续转头看窗外，“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想像中的一样，你虽然漂亮，却还不是万人迷，起码在我这儿不好使。”
    “呵呵。”女人毫不留情地呵呵了他，“你也别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就你这样的人，我一招手就有一大把。”
    “我不这么觉得。”
    “你好像很自信啊。”
    “跟自信没关系，我说的是事实，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这样的人你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第二个了。”
    “切。”
    女人多看了陈凡一眼，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个人虽然有点不靠谱，但还是挺有意思的。
    “诶，我听说有一个富二代特别喜欢你，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公开跟你表白过，你咋不答应呢？”
    “不喜欢。”
    “那你喜欢后来的那个吗？”
    “拒绝回答。”
    “那你有没有被潜规则过？”
    女人转头，摆出一个夸张而僵硬的笑脸，笑得都要出褶子了，“你是不是想死？”
    “就算想弄死我，在这儿也不成啊，要是别人知道我死在了你车上，还不如被人发现死在你床上好解释。”
    女人露出疑惑之色，“为什么？”
    “死在你床上，可能是猝死，说出来不好听，但也不过是个花边新闻罢了。可要是死在了你车里，这事儿就麻烦了，就算跳进黄河你也洗不清。”
    “你占我便宜。”
    “别闹了，我说的是事实。”
    “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治不了你？”女人一脚踩住了刹车，挑衅似的看着陈凡，“如果我现在朝着外面大喊一声，你猜会不会有人过来打死你？”
    “你不了解我。”
    陈凡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也一点都不紧张，他靠在车座上，依然懒洋洋地玩手机，“想弄死我，起码需要三个步兵装甲师。”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物老成精

    “噗。”
    女人被逗笑了，她见过能吹牛逼的，但是没见过像陈凡这么能吹牛逼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齐天大圣了？省省吧！我有四个保镖，就在身后那辆车里，不妨告诉你，这四个人都是兵王级别，在特种部队服务多年，要是单挑的话，一个打十个不成问题。”
    陈凡回头看看，“你是在威胁我么？”
    “我是在警告你。”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如果你做得太过分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陈凡忍不住笑了，转头看看她，“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强奸你？”
    女人没说话，嘴角依然透着得意。
    “你放心，除非你跪在地上求我，要不然，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女人当时就惊了，“你是傻子吧！”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切。”
    女人依旧高傲着，不屑着。
    很快，某高级酒店的到了，杨宓下了车，跟陈凡一起上去，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在身后远远跟着，另外两个在车里看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在防备狗仔啥的。
    “我们需要多久？”
    “看情况。”
    “那我需要做什么？”
    “洗干净了，站着。”
    女人瞪陈凡。
    陈凡反手把门关上，还看了两个保镖一眼。
    “我是来救你的命的，不是来占你便宜的，如果你一直跳不出这个圈子，那我没必要呆在这里。”
    “我明白。”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她拿着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澡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掐着腰，穿着一套黑色的三点装摆了个造型站在陈凡面前。
    陈凡抬眼一看，吓了一跳，虽然他早有预感，但是看见女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黑手印的时候，陈凡还是吓得不轻。
    这就像是一个满手污渍的熊孩子在美术馆的雕塑上做的事情，女人外露的皮肤上已经没多少好地方了，胸前背后腰间腿上，全是。
    手印并不大，比陈凡想象中的小些，略微对比了一下啊，像是小孩子的手印。
    陈凡沉默半晌，“是一只恶鬼。”
    “难道还会是别的东西么？”女人冷笑一声，很明显她认为陈凡说的是废话。
    陈凡翘着二郎腿欣赏着女人的身姿，“其实这样的东西有很多，人是万物灵长，先天条件就比别的东西好，所以你看，自古以来各种妖魔鬼怪都争抢着化作人形，很少有人期盼着能变成猪狗虫子的，这便是最直接的佐证。所以事实上有很多东西觊觎人的身体，尤其是女人，尤其尤其像你这样的女明星。”
    女人对陈凡后面这句比较满意，点了点头，“这么说，你还见过别的？”
    “当然。”陈凡淡淡地笑了笑，依然在上下打量，“以前有个女的，也挺有钱，也很漂亮，年纪稍微比你大一些，她家里没什么人了，上面就一个爷爷，南洋人士，万年的时候一直自己生活，身世神秘，后来因为意外，老爷子忽然死了，死了以后她得到了爷爷的所有遗产，包括一个在现在已经算得上天价的四合院儿。女人得到那个四合院以后非常高兴，于是搬了进去，但是进去住的第一个晚上，就觉得不对劲儿，她恍恍惚惚睡得正香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人在摸她，她吓一跳，就醒了，眼睛瞪得老大，却像是卡在了身体里似的，动弹不得。
    她很难受，想哭喊，但是哭喊不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给办了。
    一开始以为是入室强奸，所以就报案了，后来到医院一检查，发现不对劲儿。
    不管是现场还是她的身体里都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那东西，她很纳闷儿，心说欸？这怎么个意思呢？于是就换了防盗门，等着，结果到了晚上，又稀里糊涂地被人给办了。”
    陈凡干笑两声，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这件事出来以后，那个女人就彻底蒙了，因为防盗门都关着，根本没人进来，她回头装了摄像头，结果在第三次被办了以后，回头看录像，意外地发现视频里头竟然只有她自己。这时候他才发现，闹鬼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么？”杨宓觉得这事情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赶忙问道。
    “活着是活着，不过活得不是特别好。”陈凡吸了一下鼻子，“那女人也挺幸运，因为她遇上了对的人，那个救他的人不是我，却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这个人见多识广，有些本事，女人找到他以后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当是判断这问题十有八九出现在拿个老屋身上，于是，他跟着那个女人一起去了四合院，找来找去找了半天，终于把罪魁祸首找到了。 ”
    “是什么？”
    “你猜。”
    “是一只鬼？”
    “不，不是鬼，是一只仙人掌。”
    女人当时一愣，表情怪异，“仙人掌？”
    “对，仙人掌，一身是刺儿的仙人掌。”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所以我跟你说，做这种事情的不一定就是好色的死鬼，也有可能是一些别的玩意儿。”
    “仙人掌也喜欢女人吗？”
    “你问我我哪知道，应该是喜欢吧。”
    女人将信将疑，“仙人掌也能成精吗？要照这么说，茄子土豆不都能成精了？”
    “超市卖的那种当然成不了了，不过，特定的情况下的确有可能。”
    “不信。”杨宓撇着嘴，一手横在身前，顺带着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倒是跟陈凡聊了起来，“仙人掌怎么能成精呢？从没听说过。”
    “你看过林正英的电影么，有一个，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了，里面有一个芭蕉女鬼勾引林钱小豪那个。”
    “知道，好像是《一眉道人》还是《僵尸先生》的。”
    “差不多，其实本质上说，这两者有点像。”
    “所以我才觉得你是在编故事骗我。”
    “我要是想骗你还用得着编故事么？”陈凡看起来有点小无奈，“古人讲，物老成精，这天生万物，原本都有灵根，有些东西生得时间太长，就会生出灵智，个别的占据风水要冲，得天独厚，日积月累之下产生变化是很寻常的事情。 ”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瞪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个作案的仙人掌是一个一千多年的仙人掌吧。”
    “当然不是，据说只有这么高。”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看起来顶多也就半米左右，“看起来跟寻常的不一样，但其实也就是个仙人掌，只不过，那个仙人掌是老头子用来借命的工具，平素里是用鸡血黄酒和一些特定的东西喂养的。”
    “借命？”
    “对。”
    陈凡顿了顿，“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法术，大体算在风水局里，女人的爷爷原本是南洋那边采珍珠的，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种秘术，大概来说，应该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才琢磨起来的，只是他学得粗浅，对细节一知半解，正常来说，用那种方法饲养那种仙人掌，灵气太浓，极容易生出祸患，所以一般厉害的术士都会在第四十九天的时候把仙人掌杀死，然后重新换一盆，但他明显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导致那东西后来生除灵智，做了很多恶事，甚至，他的死也与此有关。”
    “这么说，那仙人掌真的成精了？”
    “嗯。”陈凡点了点头。
    “那他有什么异常么？比如开花了什么的。”
    “别的倒是没看出来，倒是下面长了一根棍儿。”
    “一根棍儿？”
    “小丁丁。”
    “……”
    杨幂无语了，翻了下大眼睛，陈凡却用手比了一下，“据说还挺大，好在没刺儿，要不然，也是够瞧的。”
    “我听说人参长大了有那个长得像人的，但是从没听说有能长出那东西的。”
    “那是你没见识，核桃还分公母呢，你知道吗？”
    “核桃也分公母？”
    “当然。”
    陈凡看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贱贱地笑了笑，“想知道吗？”
    杨宓一个劲儿地点头。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亲你妹！”
    “我没有妹妹，弟弟倒是有。”
    “滚啊。”
    “嘿嘿嘿嘿嘿……”
    陈凡贼笑两声，转头摸了摸女人的大白腿，虽然比较瘦，但是还算挺直，而且小腿纤细大腿上还颇有肉，看起来还是挺养眼的。
    女人被陈凡一摸，当是挺紧张，不过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之后，倒没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这是一种老司机特有的淡定。
    娱乐圈儿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啊。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办正经事吧，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陈凡轻轻拍拍她的腿。
    腿上的皮肉有点松弛，不明显，但手感还真是不错。
    “你要怎么做？”
    女人拢了一下那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我要把你体内的阴气弄出来。”
    “怎么弄？”
    “用手。”
    陈凡说着，忍不住坏笑了一下，“叫你的人给我弄点黄酒出来。”
    “黄酒？”
    “对。”
    没一会儿，外面的保镖送来两瓶黄酒。
    陈凡喝了一口，随后喷在了手上，左右一搓，“把衣服脱了，趴这里。”
    “你要干嘛？”
    “别废话了，快点。”
    女人脸通红，“全脱么？”
    “全脱。”
    “那岂不是什么都叫你看见了？”
    “我不仅会看见，还能摸得到。”
    “那……”
    “行了，别磨蹭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让你好看。”
    “嗯。”
    陈凡的手左右一番，噗地一下，两只手被淡蓝色的火焰包裹了，他一边晃动着手掌一边对脱光了身子跪在沙发上的女人说，“诶，你这姿势挺熟练啊。”
    “滚。”
    女人支撑着胳膊，骂了一句。
    “一会儿你忍着点儿，别叫出声来。”
    “很疼吗？”
    “不疼，但是据她们说，这感觉酥酥麻麻的，会很爽。”
    “那叫出来会影响疗效吗？”
    女人歪着头看着陈凡手心的火焰，对陈凡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
    “叫也没事儿，就是不太好，一来让人听见了容易误会，二来我怕你叫得太骚，我再忍不住做点什么。”
    “你敢。”女人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叫板的妞儿怎么样了么？”陈凡在女人屁股上半拍半捏地来了一下，“忍不住了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尿我身上我跟你没完。”
    此话一出，女人差点被气笑了，看陈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不过，这种带着鄙视的不解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压根儿就没用几分钟，女人就明白了陈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女人那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竭嘶底里又似乎有些不可描述的哭号声中，门口的两个保镖都慌了，一看我我看你，表情复杂。
    这什么情况？
    进去，还是不进去？
    “老板……”
    外面一个保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你们都滚，滚远点儿！”
    “诶。”
    两个保镖往后退了几步，背着手站着，房间里头，鬼哭狼嚎依旧不绝于耳。
    四十分钟以后，尘埃落定，水龙头哗哗地，陈凡对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搓着手，又打了点香皂，最后用纸巾擦了擦，顶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仔裤从里头走了出来，此时再看，杨宓依然在沙发上，侧身瘫着，身上盖着洁白的床单儿，只露出香嫩的肩膀和两只小脚丫，看那脸，原本十分俊俏的脸通红通红的，脸上的春潮尚未散去，精致的发型早被淋漓的汗水打得十分狼狈，看那模样，倒像是刚从马拉松的赛场上下来一样，烂泥一样动弹不得。
    陈凡坐在一边给女人做了个检查，确定身上的黑紫差不多全消失了以后，又侧坐在一边拿出圆珠笔写了一个药方，“回头，你叫人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三碗水煮成一碗，一天两次，连续用一周，我保证回过头来百病全消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凡把圆珠笔的笔帽扣上，拿着单子过来递给她，女人没接，却含情脉脉地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千娇百媚好不诱人，嘴上却还是为了面子略带着点羞涩娇嗔起来，“大色狼！”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叫板

    “哼！”
    陈凡咧着嘴笑了起来，“别狗咬吕洞宾，我救了你的命，知道不！”
    “那你也是个大色狼。”
    女人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没有带出丝毫的恼怒，正相反，还带着点莫名的雀跃，她是一个爱面子的女人，而且是个公众人物，虽然早就不是什么小女生了，可想想今天的事情还是觉得很害臊，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面前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
    “小样儿吧，你那么激动干啥，弄得好像我真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你还想咋的？这还不过分啊！”
    “我要真是个大色狼，趁刚才那会儿就直接把你骑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陈凡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话没说完，就习惯性地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老实说，你比我想象中的好不少，咱俩要是再早些认识，没准儿真就把你办了。”
    “噗。”女人竟然被陈凡逗笑了，拽了拽床单捂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你这话听起来不对啊，咋的，小小年纪的，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那倒不是，我是怕了。”
    “怕啥？”
    “怕你就此黏上我，甩都甩不掉。”
    “滚吧你。”
    女人被陈凡这几句话逗得花枝乱颤，却也没急着撵她走，她一翻身，捂着自己，眼睛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不管怎么样，你都救了我，于情于理，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为难招窄的事情，你跟我说，姐姐我能帮得上你的一定尽力。”
    女人看样子真是被陈凡弄开心了，已经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也不管陈凡愿意不愿意，现在已经开始以“姐姐”自居了。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事儿我记下了，你是不是先把账结一下，我还等着回去呢。”
    陈凡拿出手机，点了一下二维码。
    女人白了他一眼，也把手机拿了出来，“你有微信么，加我。”
    “等我找一下。”
    “滴滴。”
    好友验证。
    通过。
    女人直接在线转账，把钱转了过来。
    “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
    女人翻着陈凡的朋友圈儿抿嘴笑，“就你这条件，不做鸭子可惜了。”
    “你要真那么想，我做一次也无所谓。”陈凡看出女人话里有话，耷拉着眼皮笑容玩味地看着她。
    “去你的，这几下子都要把人弄瘫了，要是真的那个了，还不得出人命啊。”
    女人说完，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在陈凡的胸口上拍了一下，“不过这事儿只做到现在还不成啊， 罪魁祸首，你还得帮我搞定才成。”
    “放心吧，今天晚上你能睡个好觉。”陈凡把外套穿上，拉锁栓好了，“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你就这么走了？”女人不误担心地说。
    “放心，要是他今天再来，以后陈字倒着写。”
    “诶！”
    女人明显还有些担心，“我害怕。”
    陈凡差点没笑出来，心说你害怕我也不能陪着你啊，犹豫了一下，灵机一动，“你趴下。”
    刷刷点点，陈凡在女人光滑的脊背上写了一个红纹的符咒，“有这个，足能保你一宿，要是今天晚上他还来，你就给我发短信。”
    “那你现在干什么去？”
    “回去睡觉，顺便把他抓走。”
    “你知道他在哪儿？”
    “嗯。”
    陈凡没再说什么，开门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女人光滑的脊背，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有些人穿上衣服好看，有些人脱了衣服更美，这个女人明显是后者。
    陈凡得承认，这妞儿是个尤物，不单生了一身好皮囊，而且那骨欲盖弥彰的骚劲儿也叫人十分喜欢。
    她让陈凡想起了钟离，因为她跟钟离一样，总能悄无声息地勾起一股子邪火儿，陈凡得承认，就刚才那会儿，自己不止一次生出了扬鞭策马纵横沙场的冲动。
    但他没有。
    时机不对，他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抛却种种不谈，对于这个女人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回去的时候的时候，陈凡的心情格外好，虽然自己的小兄弟一直在暗地里跟自己抗议，但陈凡的心底里却透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喜悦。
    他非常喜欢一句话。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这一次，他算战胜了自己一次，当然，他战胜的只是那喷薄欲出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起码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来说，这一切都是对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座后面，一个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
    司机师傅没有听见，但是陈凡听得很清楚。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去你该去的地方。”
    “哼。”
    身背后的车座上，那隐隐约约的身影满是不屑地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就送你下去。”
    “你觉得你伤得了我？”
    “你觉得我没这个能耐？”
    一阵沉默。
    “兄弟，你说啥呢？”
    司机师傅变颜变色地看着陈凡，不知道陈凡在扯什么。
    “没事儿，前面下车。”
    车子停了下来，一人一鬼，先后下车。
    外环路附近的油漆路上，很安静，路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蹲在路边守着火盆在烧纸。
    陈凡坐在路边的栏杆上，远远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太多，但我知道，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听人劝吃饱饭，你还是自己投案自首去吧。”
    “我要是拒绝呢？”
    身影一晃，一个约摸也就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站在陈凡身后，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我的事，你管不着，劝你不要挡我的路，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不听劝是吧，行。”陈凡看起来一点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跟这个年纪的人讲道理其实是最难的。
    “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杀死我，我就不管这事儿。”
    “哼。”那瘦瘦高高的小鬼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你有能压制我的办法。”
    “那你还敢跟我叫板？”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父子

    “为什么不呢？”
    那小鬼得意洋洋地抱着肩膀，“你犯了一个错误，你知道吗？”
    “愿闻其详。”
    “你不应该带我来这里。”
    陈凡看看四周，“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里，都是我的人。”
    话音刚落，忽然间灯光一闪，四周都被强光照得雪亮。
    “嘶！”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扭头看去，强光一照隐隐地看见一辆大巴车疾驰而来！
    “砰！”
    飞灰四溅，就像是炸了堂的炮仗一样，漫天的火光裹着灰烬迅速扩散，远远地能有十几米的地方，那个老婆婆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此时再看，灰烬的四周，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那小鬼盯着大巴车炸裂的方向，冷哼一声，“他死了。”
    旁边，一个穿着老式工人装的男人板着苍白的死人脸，也盯着那火光，“不，他没有。”
    冲天的灰烬之中，一道身影缓慢而坚定地走了过来，双手揣兜儿，溜溜达达地像是在逛市场一样。
    “挺牛逼呀。”
    陈凡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那个中年汉子说的，从长相上就能明显地看出来，这两个人八成有点血缘关系。
    “你是干啥的？关你啥事儿？”
    陈凡再问的时候，依然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他是我爹。”
    那小鬼看起来虽然有点意外，却似乎并不怕他，一脸怨毒地盯着陈凡，“爹，咱俩一起动手，弄死这王八犊子！”
    “中。”
    汉子说着，手一垂，手心多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扳手。
    “干他！”
    一声怒吼，父子俩几乎同时本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砰！”
    又是一声之后，男人消失，陈凡消失。
    空气震荡之间，距离七八米的位置电光一闪。
    此时再看，男人已经一声闷哼炮弹似的撞在了墙壁上，于此同时，那猛扑过来的小鬼也已经被陈凡一记重拳砸在了后脑勺上！
    那是一个砸地板的动作，猛向下一拳，直接将对方砸在了地上！
    那小鬼连闷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砸了个魂飞魄散！
    “小德！”
    男人连滚带爬地起来，立即暴怒出声，“我杀了你！”
    “咣！”
    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骤然爆开，灵魂化作尘埃砰地一下炸到了四周，只有那一声怒吼还在回荡。
    陈凡一手揣兜儿，另一只手攥着拳头，冷冷地站着，冷冷地转头。
    “吧嗒。”
    远处的阴影里，冰激凌的脑袋翻下去砸在了草地上。
    在它的旁边有一双黑色的皮鞋。
    皮鞋的主人手里还拿着蛋卷儿，正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凡。
    嘴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
    陈凡转头看看那个依然蹲在地上烧纸的老奶奶，又看了看那个原封不动的护栏，再抬头看看天上若隐若现的黑烟，最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从兜儿里拿出耳机戴上，手揣兜儿转身走了。
    擦身而过，陈凡看见火盆的旁边摆放着两张照片，那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脸上满是褶皱，正憋着嘴，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盆里的火光。
    照片上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男人穿着工作服，龇着牙，看起来挺开心，只是照片已经很旧了。
    小的穿着学生装，留着长头发，一站八道湾儿，一副古惑仔的经典表情。
    陈凡略微停顿了一下，没多问什么，他从兜儿里拿出钱包，悄无声息地将五张百元大钞票放在了旁边的环卫工人的小推车里。
    “她是个可怜人。”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站在路边，背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爷不管认识不认识，见陈凡走过来，望着老太太的方向说了一句。
    “他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
    老人哑着声音继续说道。
    “人生天地间，有几个人能万事如意呢。”
    陈凡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转身走了。
    老者沉默半晌，盯着陈凡的背影面露阴狠之色。
    “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阴影里同样拿着黑雨伞的男人走了过来，嘴里嚼着蛋卷儿，“你也看到了，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子。”
    “他离死不远了。”老人怪笑两声，撑着伞转过身来，“他马上就死了。”
    ——割——
    陈凡在路边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无意间攀谈了几句，男人说道，“这个点儿，你很难碰上车的，以前这路段闹鬼，闹得特别凶，现在好些了，比以前强点儿。”
    “闹鬼？”
    “对。”
    司机师傅转头看看陈凡，“你不是本地人吧，要不然应该能知道，这事儿闹得特别凶，死了好多人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一辆大巴车上上了三个穿寿衣的怪人，后来一车人都死了，是那个事儿不？”
    “是有这么个传说，说是前面那一站的时候上来几个人，穿着寿衣寿帽寿鞋，脸都蜡黄蜡黄的，没血色儿，后来有俩人觉得不对劲儿，赶紧下车了，结果当天晚上，一车人连同司机全死了，掉沟里头了，都传说是死鬼找替身。”
    “对对对，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
    “其实职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那都是外地人传的，咱就住这附近，瞒不住的。”
    “有啥不一样么？”
    “不一样。”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忧虑，“出事的那天，有两个人提前下车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我三姨，所以这事儿我比别人知道得都清楚。其实那天下点小雨，确实路滑，车上也没啥人。车走到半路的时候上来三个人，穿得挺普通的，没他们讲的那么邪乎，其中两个比较正常，有一个已经不能动了，一身酒气，烂醉如泥。两个人搀扶着那个上的车，一上来就说，你看你，下回不能喝酒别喝酒啊，这都啥样儿了？司机还挺不乐意，就跟他们说，看着点，别吐车上，完了还递给他一个塑料袋儿，当时大家也都没当成一回事儿，只是车往前走了一段儿，忽然间有个老头儿站了起来，就拉着我三姨不撒手……”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粉丝

    “他非说她偷自己钱包了，要报警，下车。我三姨当时挺生气，说谁偷你钱包了？俩人就吵了起来。那司机脾气挺大，嫌弃他们俩太聒噪就把他们俩赶下车了，结果刚一下车，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就变了脸色，老头儿看着大巴车跑远了，就对我三姨说：说姑娘啊，对不住啊，我不这么说咱俩都得死啊。我三姨一听这话当时就蒙了，也不知道他啥意思，结果老头就对她说，你没看见么，上来那三个人，有一个是死人，腿都是直的，打不过弯儿来！他肯定是被另外两个人杀的！可惜呀，我能救得了你，救不了他们俩啊。”
    司机师傅手握着方向盘，“当时我三姨也是将信将疑，不知道这到底咋个意思，不过那老头儿既然没再纠缠，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第二天可不消息就来了，那车真出事了，掉沟里了。那你想，那沟多深，kucha一下下去以后当时就炸了，等警察接到消息跟消防一起到现场看的时候，车里就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两具尸体，尸体已经糊了，费好大劲才调查清楚，这一个是当天开车的司机，另一个就是那个被灌了酒的人，而拉他们上车的那两个已经没了。”
    陈凡看他，“毁尸灭迹？”
    “嗯。”开车的点了点头。
    “那司机死得挺冤啊。”
    “那可不，冤魂不散。”
    司机撇着嘴看着前方，“原来这边有个弯道，不是直的，这事儿出来以后，夜半三更或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就经常会在拐弯的地方莫名其妙地看见那辆大巴迎面冲来，车上没有人在驾驶，就一辆车，那老邪乎了，见人不躲，就直奔着车头撞，好多人为了躲他都摔沟里头去了。算起来，这前前后后，死的伤的都不知道多少人，到后来，晚上的时候都没人敢从这边走。”
    “那官面儿上就没人管这个事儿么？”
    “有啊，一开始调查了一阵子，后来发现解决不了。嗯，其实也找大师看过了，有一个大师挺有名气的，他说，这事死的那个司机怨气太大，不入轮回，说是要杀四十九个人才能消除心中的怨气。”
    “四十九个。”
    “对，四十九个。”
    司机笑了笑，“但你想啊，四十九个，哪有那么容易，怎也不可能等事情闹得那么大才结束吧。老实说，那个大师也真是挺有能耐的，最后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是一个挺大的法事，很多人都找来了，看他们弄了一个跟那个车一样大的大纸车，然后车上扎了四十九个小纸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生辰八字什么的，呼呼地在路上烧，烧了以后，路就封了。
    有关部门出面，把这段路重新翻修了，原本的玩路改成了直路。还别说，也不知道是法事起了作用还是车道改的好，从此之后，那个鬼大巴就很少出现了，但也只是很少出现，偶尔的还是会遇到，尤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最是可怕。”
    陈凡一侧身，“我过路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在路边烧纸，还摆着两个照片儿。”
    “啊，那就是那司机的老娘。”
    司机师傅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这事儿，说起来都让人觉得揪心，老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精神有点不好，倒也不是精神病，环卫部门本来是不想要她的，但是可怜他的遭遇，就给他留了个编制，这不，一直在这儿做卫生啥的。”
    “那为什么是两个照片呢？”
    “另外一个，是他孙子。”
    “他孙子也死了么？”
    “死了。”
    “咋死的？”
    “追星。”
    “啥玩意儿？”
    “追星。”
    “追星还能死人吗？”
    “嗨，脑残粉儿呗。”
    司机的脸上少了几分同情，多了几分不屑，“他家里已经这样的，挺困难吧，但是这孩子不懂事儿啊，平素里好攀比，爱打架，问题儿童一个，大家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都让着他，可他却不明白事儿，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原本这事儿我也不清楚，都我女儿跟我说的，我家闺女跟他是同学，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他怎么死的呢？”
    “跳楼。”
    “为啥跳楼？”
    “不跟你说了么，追星。”
    陈凡一咧嘴。
    对方看出了陈凡的疑惑，“不能理解吧，其实我也不理解，这就不久前的事儿，说是之前《铁棍奇侠传》正火的时候，他就爱上那个女明星了，就那个，杨什么，哦对，杨宓。诶呀，那真是标准的脑残粉儿，天天就抱着照片亲嘴儿的那种，一口一个老婆地叫，后来也不咋的，那个女明星有一个粉丝见面会在这边，他就去了，当场就跟人表白了，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那意思，要跟人搞对象。”
    陈凡一脸黑线，“卧槽。”
    “神仙吧。”司机也是一脸无奈，“且不说俩人岁数差多少，身份差多少，就说这个事儿就干的脑残，人家孩子都有了，能跟一个半大小子扯这个吗？当时就婉言拒绝了，结果这小子炸毛了，拒绝我？不好使！死缠烂打学都不上了，天天纠缠人家，要说也挺有能耐呢，各种地方围追堵截，到最后还真诚了，我的妈呀……”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然后呢？”
    “然后就弄得沸沸扬扬的，女的就不行了，闹腾，连续拒绝了他好几次，到后来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了，直接报警。结果你猜怎么的，这小子把事儿干绝了，他在网上发了一个公开信，@她，一阵表白之后露出话茬子了，他咋说的你知道么？”
    司机像是想起了什么特无语的事情似的，表情凝重，“他说，也不哪天，在大楼那块儿见面，你要是不来，我就跳楼死给你看。
    “然后呢？”
    “然后人家就没来啊。”
    “他就跳楼了？”
    “啊。”
    “卧槽……”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腰疼

    陈凡一侧头，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虽然死者为大，但陈凡还是忍不住发自肺腑地称赞了一句，“傻逼。”
    他很少用“傻逼”这连个字来骂一个人，因为词汇的特殊性，不管什么时候用，用在什么人身上，只要这两个字一出来，总会让人觉得尖酸刻薄。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忍不住了。
    他不仅想骂，而且想骂。
    谁年轻的时候都中二过，但是二到这种程度的人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可以说，这个人已经刷新了陈凡对“脑残粉”这个行业的定义了。
    “粉丝”是啥，简单来说就是“支持者”，比如说梅西踢球踢得好，我是梅西的粉丝，比如王羲之写字写的好，我是王羲之的粉丝，比如说xx的书写的不错，我给他投月票支持一下，这都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喜欢一个女明星就非得逼着人家跟他结婚上床生孩子，这特么有点过分了吧……
    原本陈凡没直接动手，选择把孩子带走，这是因为他看对方年纪不大，想给他一点机会，谁成想自己的差一点就同情了一下子的年轻人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而且让他觉得这句话有点让他觉得感同身受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说，他的遭遇让他算得上是可怜之人，但这个玩意儿真的值得他可怜吗？
    陈凡想了半天，轻叹一声。
    他想起了薛月。
    薛月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甚至有的时候给人一种无情无义的感觉。
    可能是身份的原因，他对死亡与杀戮始终保持着一种叫人难以理解的淡漠态度。
    她从不同情别人，跟圣母婊应该算是生活中的两个极端，陈凡以前不能理解这个事儿，但现在，陈凡多少明白了一点。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同情。
    如果不是司机师傅的这一席话，他更能接受的真相反而是杨宓对自己有所隐瞒。
    这不少见，也合情合理。
    不能否认的是，位高者尊的等级社会里，几乎每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自己的辛酸苦楚和为人唾弃的黑历史，即便是为万世颂扬的英雄豪杰也都有自己不堪的一面。
    比如说，岳飞吃过人肉。
    比如说，纪晓岚是个色魔。
    比如说某某曲坛天后其实是个破鞋。
    又比如那谁绿了那谁。
    人是个复杂的东西，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特征，每个人与每个人也大有不同。
    菩萨今生是菩萨，过去可能是屠夫，罪犯，奴隶，可能啥都不是。
    即便是最为万世敬仰的大智大贤，也不是生来如此。
    人生一条曲线，起起伏伏没有定数。
    有些人坏了半辈子，到了晚年大彻大悟，成了善果。
    有些人年轻时叱咤风云，造福万民，晚年时却顶着圣贤的光环昏招频出，祸国殃民。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陈凡也是。
    吧嗒吧嗒嘴，陈凡不想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到了酒店，付了钱，陈凡刷卡进门去了。
    房间里亮着灯，小台灯，不明亮，也不昏暗，桌子上的手机里放着歌儿，却不见小蛮的影子。
    陈凡反手关门，倒也没多寻思，回头去卫生间洗了洗，换了一身睡袍出来，正巧站在阳台上看风景的小蛮也鬼鬼祟祟地弹出半个身子正盯着他。
    “i hate you when i just realise。”
    “i get a feeling but i don＇t know why。”
    “i hate you when i just realise。”
    “i get a feeling but i don＇t know why。”
    ……
    随着一个听起来就很大嘴的女人唱出颇巨魔性的旋律的音乐的时候，小妮子抱着肩膀，一撸头发，侧着身子对着陈凡随着旋律小幅度地扭动着身子，眉目含情地微笑着，一边一点点地朝着陈凡的方向扭了过来，那小模样，浪得叫人猝不及防。
    “再这么骚就把她送家去。”
    陈凡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毫不留情地提醒道。
    “切！”
    好不容易就着音乐骚一把，没成功勾搭上也就罢了，却还被无情diss了一下，小蛮心里不爽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做不屑状。
    “切屁呀切！”
    陈凡也是真不惯着，把小妮子拉过来，对着小屁股狠狠打了一下，打得小蛮捂着小屁股嘟嘟嘟地跑到了一边去，却还一点悔恨的意思都没有，牛逼哄哄地坐在沙发上去找充电器。
    “你要是老这样，早晚都会失去你的小仙女的！”
    小蛮一脸不爽地朝陈凡嚷嚷着。
    “说你呢，臭傻子！”
    见陈凡不理她，她又嚷嚷一句。
    “我跟你说话呢，你再不搭理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见陈凡还不搭理她，小妮子有点急眼了。
    “我要来碗馄饨，你要不？”
    陈凡转头看她。
    “要。”
    小妮子刚才还板着脸一副要跟陈凡死磕的架势，这会儿却又忍不住嬉皮笑脸了，龇着小白牙笑嘻嘻地，也不别扭了。
    陈凡：“你这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咋就胖不起来呢！”
    小蛮背着手扭着身子，这个美呀，也不说话，就是扭。
    “这把你浪的。”
    陈凡拿出手机点了外卖。
    十几分钟以后，馄饨就送来了。
    陈凡掰开筷子跟小蛮对坐着，对小蛮说，“钱我拿到了，回头去找王秋雅，看她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的事情，这几天，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先回去。”
    “我当然要在这里看着你呀，留你自己在这里，小姐姐也不放心啊。”
    “有啥不放心的，我还能飞了是咋的？”
    “那倒不是，就是怕你浪得收不住心，再扯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来。”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咋的，看这样子，你们是达成协议了是咋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小蛮吐吐舌头，抱着个碗，“再说了，一年也遇不上几次这样的机会，人家还没玩够呢。”
    “我有点挺不住了。”陈凡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我这腰有点疼，可能是好坏菜。”
    “少扯！”小蛮大声嚷嚷，“你跟小姐姐在一块儿的时候，一宿一宿不睡觉，也没见你喊腰疼！！！！”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金沙大王

    陈凡转头看看杨宓，见杨宓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天儿还不算太晚，咱开车过去，问问原主儿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搞清楚了再做打算。”
    “行，那咱走吧。”
    商量了一下，马爷他俩上了杨宓的车，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古玩市场，找到靠着里面的一家店铺，店铺还没关，晚上的时候人也不少，陈凡她们先后进去，大家一看是马爷，都跟着上前打招呼，树大招风嘛，谁不知道马爷的名头啊。
    “诶哟，马爷，您怎么有空儿到我这儿来啊？”
    店铺里头出来一人，见了马爷上前赶紧迎出来。
    马爷当时一愣，“你怎么在这儿？那谁呢？”
    “他呀，回老家了，不干了，这不，这个店现在盘给我了。”
    “啥时候走的？”
    “走了有几个月了。”
    “诶呦。”
    马爷一拍手，“坏了，人跑了。”
    “哟，对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给您留了一封信，跟我说，要是您来找他，就把信给您，要是您不来，这事儿就当没有。”
    店主回头进叻屋儿，没一会儿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出来，“您看看吧。”
    马爷跟陈凡对视一眼，陈凡点了点头。
    信封被打开，里面有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马爷上上下下看了半天，脸都白了。
    “马爷：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您已经遇上麻烦了，实在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这个柜子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从山区收来的，年前他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我没办法，只能作价把它带走，摆在了我的谱子里，打那天以后，点里就没有得到片刻安宁。这柜子先后出了五次了，您是第六个买主儿。之前每个买走柜子的人已经失踪了，不是一个，是五个，都失踪了，每次出事以后，它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店里，自己摆在原来的位置上，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就像是一个噩梦，挥之不去，我尝试着使用各种办法销毁它，刀劈，火烧，都不能将她彻底消灭，不论我把它弄得如何零碎，只要一晚，它就会恢复如初，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恐惧，我觉得，它是缠上我了，我去朋友的老家找到了他的妻子，问明了情况，随后去了山区去打听了一下柜子的出处，本地的老人说，那是一个安魂柜，祭祀水神用的安魂柜。用来祭祀水神的人会被闷死在柜子里，上供在水神庙的祭台上。这种传统上千年，直到建国以后的那次大潮中才被强行制止，如今，水神庙早已没了，但这个东西却依然被当时的庙祝偷偷地藏了下来。我得到了它，但我并不是它的拥有者，广安寺的和尚对我说，这个柜子的邪力已经不是法力所能掌控的了，对它做出任何不敬的行为都将招致灾祸。那天你一眼看到了它，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知道，终有一天您会回来找我，我很愧疚，但……”
    落款：“一个罪孽深重的老友。”
    陈凡从马爷手里接过信来，看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专门坑队友的。”
    “咋办？”
    马爷都要哭了，完全没了平素里的淡定。
    “没事儿，不用怕，水神有啥了不起的，我会会他也就是了。”
    陈凡转头摆摆手，三个人又回去了。
    马爷有点上火了，坐在一边捂着额头不说话，杨宓却极有兴趣似的，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诶，你心里有谱儿没有啊？”
    “怎么说呢，多少还知道那么一点儿。”
    陈凡仔细摆弄那个柜子，很快就发现，这香樟木外面的清漆底下，隐隐地露出一点痕迹来，拿出小刀对着柜子门刮了几下，发现里面有夹层，陈凡用刀子撬了一下，盯着里面白色的像是厚纸片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把一块柜门拆开了，掰下来一小块儿仔细辨认，这柜子门的夹层底下还真有一件东西，比纸稍微厚一点，上面还隐隐地带着一些不容易看出来的纹路。
    “这什么东西？”杨宓背着大胸问陈凡。
    “蛇皮。”陈凡闻了半天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
    “马爷，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川黔一带。”
    “就长江水系呗。”
    “应该是。”
    陈凡把蛇皮放下，又把柜子门重新装了回去，“我想起一个事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这柜子，可能是用来祭祀金沙大王的。”
    “金沙大王？”
    “就是长江里的一个水神，其实也不是什么神，顶多算是个妖怪吧。”
    “金沙大王是什么东西？”马爷看着陈凡直皱眉。
    “您见多识广，也应该听说过啊。”陈凡把柜子装好了，又拍了拍，“中华大地上，水物不少，大凡厉害点的，都是长江黄河，当地人对它们畏惧如虎，所以都当成神仙供奉，据我所知道，这一南一北，有两只水圣，也就是黄河大王和金沙大王。”
    陈凡吧嗒吧哒嘴，“我小时候就长在黄河河畔，所以知道的稍微多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黄河大王是一只大鳖，当年老蒋脑抽炸黄河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一炮给炸死了，据说，但时把黄河水都给染红了，洪水过后，腥红一片，地上的红土都有两寸那么厚，可见那东西的个头儿有多大。在当时这事儿也非常轰动，老蒋当时差点儿没吓死，回去以后，就大病了一场，高烧，说胡话，总梦见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拿菜刀砍他，后来请来了当时一个名子里云字的佛们领袖过来才把这事儿摆平，大家普遍认为当时被炸死的是黄河里的真龙，但实际上，黄河已经三百多年见不到龙气了，据当时的目击者回忆说，和尚当时解释说，老蒋看见的那个老头儿的真身就是一只巨鳖，也就是黄河大王，在黄河里称王称霸几百年了，可惜出门没看黄历，被炸死了。至于这金沙大王……”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出事了

    唉，时候不巧，要是陈凡在，这会儿肯定会想点办法狠狠地安慰安慰她。
    李小军是一个很被动的人，甚至有着轻微的受虐倾向，在长期以来的交往中陈凡发现越是粗蛮的占有越让李小军觉得兴奋，这或许是人的本能，但在李小军的身上表现得极为明显，所以陈凡喜欢一时兴起直接把她挤在墙上乱来，粗暴地占有她，而不是小桥流水似的弄些情话烘托气氛。
    泡妞儿如治病，需要辩证下药，虽然陈凡这里都是猛药，但一种也有一种的用法。
    “你干啥呢？”
    小姐姐发现陈凡通过摄像头在看李小军了，娇嗔了一句，把摄像头摆正了对着自己。
    陈凡一龇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被窝里揉捏着半只小屁股，着厚如城墙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色，“媳妇儿，我想你了！”
    “姐姐，我也想你了！”小蛮把手机抢了过来。
    “呸，不要脸！”小姐姐佯装生气，懒得搭理他们俩了，这时候镜头一晃，看见几个小萌娃凑了过来，一看屏幕上是自家爹爹，立即兴奋地喊了一起来……
    “菲儿她们哪儿去了？怎么没看见她们啊？”
    “她们三个在楼上呢。”
    “在楼上干啥？”
    “斗地主。”
    “……”
    陈凡无语了，“叫李小军接电话。”
    “我不想跟你说话。”李小军躲到一边去了，抱着枕头一脸嫌弃。
    陈凡忍不住笑了，真想冲过去收拾收拾她。
    当晚没什么事儿，翻来覆去的，跟小蛮实践了很多想过没做过的事情，羞羞的，不可描述，其过程相当顺利，只是把小妮子弄害臊了，到后来就像是一只缩在壳子里的小乌龟似的，捂住被子说什么都不肯就范了，陈凡无奈，只能作罢。
    可能是折腾得太久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的事情陈凡才醒来，起床洗漱，洗澡，穿衣服，看看手机，王秋雅的电话还没过来，陈凡又拨了一下号码，还是没人接听。
    陈凡刷牙回来，擦擦嘴拍了缩在被窝里的小妮子一下，“小骚货，起来接客了！”
    “嗯……”小妮子拖着长长的鼻音撒娇不起来，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叫人小可爱。”
    “小可爱，起床了。”
    “叫人小甜心。”
    “小甜心，起床了。”
    “就不起，气死你。”
    “唰。”陈凡贼笑着把被子扯了去，幸好被小蛮及时拽住，小蛮抬手打了陈凡一下与他嬉闹起来，正此时，电话响了。
    陈凡一看，是王秋雅的回电。
    “怎么才回我电话啊？昨天等了一晚上。”
    “你是谁？”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陌生，语气沉重。
    “你是谁？”
    陈凡问了一句看似同样的话，声音里透着警惕。
    “我是警察，王秋雅女士出事了，你抓紧时间过来做个笔录吧。”
    “王秋雅出事了？她怎么了？”
    “电话里不能透露太多，过来说吧。”
    陈凡挂了电话，着急忙慌地打车去了警局。
    重案七组，陈凡找到了负责案件的警察叔叔，一个叔叔，一个大姐，两个人带陈凡去询问室里了解了一下情况，“昨天晚上你给王秋雅打了个电话，对吗？”
    “对。”
    “你当时在哪里。”
    “在酒店。”
    “跟谁在一起？”
    “我妹妹。”
    “你为什么要给王秋雅打电话，你们很熟吗？”
    “她是一个医生，我有一个朋友出了点问题，想让她帮忙做手术。”
    “你们很熟吗？”
    “不熟。”
    “那你怎么找到她的？”
    “朋友介绍。”
    “什么朋友？”
    “一起打过架的战友。”
    一男一女对视了一眼，对这个“一起打过架”的经历非常不屑，“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他叫齐凤鸣，在1057调查局工作。”
    “1057调查局？那不是机密部门吗？”
    “对。”
    女人看男人，做不解状，很显然他对这个神秘的1057调查局没什么了解，而男人的见闻显然更广阔一些，他低头，摸着脸沉思半晌，“我去打个电话，麻烦你不要动，在这里配合一下。”
    陈凡点点头。
    男人出去了。
    没一会儿女人也出去了。
    再过了一会儿，有人把他带到了看守所。
    看着看守所里偷电瓶车过来的货，陈凡有点不爽了，那几个打架滋事的也看陈凡别扭，双方互瞪了二十分钟，打起来了。
    “诶呀？”
    穿着便衣的苏欣亲自过来提人的，跟着警察过来的时候，正看见陈凡翘着二郎腿低头抠手呢，有点火云邪神的牛逼状态。
    在陈凡身后，一个号子里蹲着的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牛逼，靠墙倒立，立成一排。
    1234567，8，八个人，一边倒立一边哆嗦，没一会儿下来一个，刚下来又着急忙慌地上去了。
    “诶诶诶，你们干啥？”
    管教敲着栏杆问他们。
    没人敢吱声儿。
    “问你们话呢！”
    陈凡也跟着转过头去，一边掏耳朵一边问，“听见没有，问你话呢！”
    “你们干啥呢？”
    “锻炼身体！”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那叫一整齐。
    “卧槽。”苏欣抱着大胸站在一边，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甭问啊，这几个不开眼的一准儿是被陈凡教育了，他跟管教对视一眼，摆摆手。
    很快，陈凡就被带出来了。
    “你涉了两个案子，她们想拘你一段时间的，还是上面的面子大才给你保释出来的机会。”
    “我干啥了？”陈凡一脸无辜。
    “王秋雅死了，你是嫌疑人之一，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嫌疑不算大，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不过另外一件事有点麻烦。”
    “啥事儿？”
    “你之前是不是卖了一颗九眼天珠？”
    “对啊。”
    “那是西藏大通寺的东西，被人认出来了，现在正在查呢，要是查出来那个东西是你偷的，起码得十年。”
    “别扯了，我偷它干啥，那是我的战利品，我收拾大藏康巴的时候不小心捡到的。”
    “捡到的你不上交国家？”
    “哼。”陈凡悠荡着胳膊，“没那觉悟。”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早不动手

    “都不是我说你，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我亲自出马，真不好办。”苏欣开始撇着嘴邀功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等回头儿找个地方，我好好感谢感谢你。”陈凡看四下没人，偷偷地在苏欣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苏欣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瞪了他一眼，“想死把你，再毛手毛脚的，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啧啧。”陈凡撇着嘴一把将苏欣搂过来，往前一把，挤在墙上，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通乱啃，直把苏欣啃了个头晕目眩站也站不住了。
    她俏脸绯红，推开他，“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想死……”
    “骚样儿吧，不是抱着人家大腿不让人家走的时候了。”
    “滚犊砸！”
    “嘿嘿嘿嘿嘿。”
    陈凡被苏欣踹了一脚，还不住贼笑，“今儿我才发现，其实你比你妹妹生得好，要不咱俩找个地方谈谈人生啊？”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啊，我是来跟你扯犊子的？”苏欣脸红红的，嘴上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却挂着笑意，她也不是头一次被陈凡这咸猪手占便宜了，加上多年来在生死边缘闯荡，也着实不那么矫情，“我是为公事来的，可不是来这里跟你扯那些的，憋不住了找别人去，别在我这里撩拨！”
    “可我就看上你了咋办？”
    “看上也没用，不给你骑。”
    苏欣说完，还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很气人的姿势，她也知道陈凡是跟她闹着玩呢，她们俩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事情，相互之间很是了解。假若陈凡真的想弄她，也留不到今天了，而且，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苏欣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货，但现在不同，作为为数不多知道陈凡的真实实力的人，苏欣打心眼儿里敬畏着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一贯崇尚力量的苏欣对现在的陈凡有一种近乎崇拜的好感，虽然现在还达不到那种叫人想跪舔的程度，但距离也不算太远了。
    只是碍于情面，苏欣不肯承认罢了。
    而且有苏沫一结在里头，她也真不知自己要是也被陈凡给弄了，以后又应当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妹妹。
    苏欣是个实在人，换成旁人或许就没有这个忧虑了，因为即便她俩真的干出了什么事情来，恐怕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吧，又或者说，即便她俩没干什么，在很多人看来，她们俩也早已成了好事，没办法，陈凡是在是太风流了，苏欣又生得如此漂亮，这干柴烈火的凑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倒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跟她们谈过了，这两周之内，你不能离开帝都，他们需要你们合调查这件事。”
    “王秋雅真的死了吗？”
    “死了。”
    “凭调查局的身份还不能摆平这件事？很明显我跟这件事无关。”
    “是不是无关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是寻常的事情，或许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王秋雅身份特殊，所以这件事很麻烦。”
    “她到底是干啥的？谁家的大小姐，还是谁的女人？”
    “这你就不用了解了，总之，她是个有能量的人。”
    “哼。”陈凡冷哼一声，“要这么说的话，你不也一样么，世家出身，从一开始就高人一等。”
    “你这么想有必要么？”苏欣撇着嘴，跟陈凡肩并肩地走着，“我虽然也算是世家出身，但也只能算是比下有余罢了，而且，我走到今天，也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我的一切都是用血汗换来的，一不卖肉，而不使钱，这还不够么？”
    “够是够，就是觉得怪怪的。”陈凡忽然间贼笑起来，微微歪了一下身子，“我听人说，你是个拉拉，是么？”
    “你才是！”苏欣白了陈凡一眼，“我很正常的，才没那种事。”
    “那你为啥一直自己一个人啊？”
    “乐意呀。”
    陈凡一撇嘴，“我今天晚上没事儿，一起谈谈人生啊？”
    “滚吧你。”苏欣踢了他一脚，力气还不小，“我警告你，你这事性骚扰，知道不？人家懒得搭理你，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家伙大力气足天底下的女人就都是你的了？傻子吧!”
    “你知道的还不少。”
    “那是。”苏欣也忍不住贼笑起来，隐隐地露出一点小女儿态，“正巧儿，我还有个事儿想告诉你呢，沫沫订婚了你知道吗？”
    “要我随个份子吗？”
    “那倒不是，你别去搅和就行了。”
    “我搅和什么。”
    “怎么说，你们俩都有过一段儿，我还真怕你念念不忘。”
    “哼。”陈凡笑了一下，挺洒脱，难得地正经了一下子，“从过去到现在，让我念念不忘的人有几个，但苏沫不算。”
    “为啥？”
    “不为啥，我之于她，她之于我，都是生命中一晃而过的人罢了，那么纠结干啥。”
    “你还在为当初沫沫离开你的事情记恨她？”
    “是，也不是。”
    “明明就是。”苏欣跟着陈凡的步子，悠悠地走着，“其实沫沫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当时眼睛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我找过很多人，问过，康复的几率基本为0，沫沫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嫁给一个瞎子，再说了，当时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怨过她，但现在早已经不记恨了，我那时候年轻，有些事情想不通，年轻幼稚不知道体谅别人是我的问题，跟她无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一辈子的权利，谁也不是谁的谁，对吧。”
    “可我依然可以品出你的怨恨来。”
    “那你想咋的？替她还债？”陈凡又开始不正经了，“你要事想献身，我倒不介意。”
    “哼。”苏欣忍不住笑骂着打了他一下，“三句话没到，又这么不正经！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弄人家？”
    “嗯呢呗。”
    “那早干什么来着？机会那么多，你都不动手！”
    “哟，合着为这事儿跟我赌气呢呀！”
    “诶呀！”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红粉骷髅

    苏欣白了陈凡一眼，有点不好意思。
    陈凡大笑起来，“色字头上一把刀，撑得过去是英豪，你是一个好姑娘，既没招惹我，又没坑害我哦，平白无故地我祸害你干嘛。”
    “呦呵，还会发好人卡了呢！那要照你这么说，李小军就不是好姑娘了？你还不是把人家给糟蹋了？”
    “那不叫糟蹋，叫疼爱。”
    陈凡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喜欢她，爱她，想跟她在一起，不想她被人欺负，只是，到头来始终有点一厢情愿的意思。”
    “我爱上一匹野马，但我的家里没有草原。是这意思不？”
    “不是。”陈凡转头看看苏欣，“李小军是一只小松鼠，不是野马，野马我见得太多了，草原都在他们老公的头顶上。”
    “呸！”苏欣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别得意，说不定，草原就在你头顶！你家那女人我见过，看着就骚！就那样的女人，你不孕不育了，都能子孙满堂！”
    “你说小辣椒啊。”陈凡很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让她试试，我看她敢不敢！”
    “呀呀呀，你凭啥那么自信？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
    “你不懂。”陈凡吧嗒吧嗒嘴，牛逼闪闪的模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讲。”
    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
    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
    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苏欣一皱眉，“说人话。”
    “当年，战国时候，惠子在梁国做宰相，庄子来梁国，有人会惠子说，他是来抢你的饭碗的，惠子害怕了，到处派人抓他，庄子听说以后过来了，给他讲了个故事，说南方有一种鸟，叫鹓鶵，这种鸟从南海往北海飞，只吃竹米，只落在梧桐树上，不是甘甜的泉水看也不看，这一天碰见一只叼着死老鼠的猫头鹰，猫头鹰以为它要抢自己的死老鼠，朝它龇牙咧嘴，如今的你，不就像是那只猫头鹰一样吗？”
    “你是想说，你家小姐姐是鹓鶵，而我是猫头鹰？”
    “不，我想说，我家小姐姐是鹓鶵，而那些自视甚高的骚货都是猫头鹰，猫头鹰总担心别人抢她的死老鼠而对鹓鶵指手画脚，你还真以为，我家小姐姐看得上那些死老鼠？”
    “是是是，就你不是死老鼠，那你能保证天底下的竹米只有你一个吗？”
    “当然不能，不过我确定，她最爱我这颗。”
    苏欣撇嘴冷哼，做不屑状。
    陈凡却依然很牛气，转头问她，“吃饱了不饿的时候，你会去抢别人的蛋糕吗？”
    “不会呀。”
    “这不就得了。”
    “呀呀呀，这把你能耐的，你就对你自己那么自信吗？”
    “切。”陈凡愈发地牛逼了，“你不了解我。”
    苏欣也笑了，戏谑的目光，“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你家那三个，还是交给我们吧，王秋雅没了以后，怕是要坏事，为安全起见，把她们交给我们更合适。”
    “你们有办法解决他们脑子里的东西吗？”
    “有一种技术，不过，危险系数还挺高，而且需要时间。”
    “我不信你们。”
    “那你难道要看着她们死？”
    陈凡沉默半晌，“好吧，但你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放心吧，我还能坑你是咋的？”
    苏欣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还有，那赃款你要退回去。”
    “什么？”
    “那一千多万，上缴吧，杨宓都把东西还了，你别瞒着了。”
    陈凡一脸黑线，“我不。”
    “啧！”苏欣看他跟小孩儿似的，差点笑出来，“这种事你咋拎不清呢？花钱免灾，要不然罪过大了！”
    陈凡还是有点不情愿。
    “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苏欣说着，自顾自地伸出手摸到了陈凡的兜儿里，把那张卡拿了出来，跟陈凡晃了晃之后，笑嘻嘻地拿走了，“你自己把她们带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不能离开么。”
    “可以让你媳妇带她们过来啊。”
    陈凡抿着嘴，一脸无奈。
    第二天下午，小姐姐带着三个妞儿来了，陈凡把她们交给了调查局。
    好在不是在监狱，而是软禁在一个重兵把守的别墅里。
    陈凡去看看她们，三个人状态不错，回过头来到酒店，推门一看见小姐姐立即扑了上去直接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地，高兴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媳妇，我都想死你了。”
    “诶呀，你疯了吧你！”小姐姐捶了他一下，抿嘴笑，“我不在这几天，看把你浪的！放我下来。”
    “想不想来一炮？”陈凡眼巴巴地。
    “滚！”小姐姐小声呵斥一句，想板着脸教训他一下，却实在忍不住笑，两句话没到呢，俩人又没羞没臊地闹了起来。
    小蛮在一边磕着瓜子儿，撇着小嘴儿，对着俩人的不着调十分鄙视。
    挺大个人，也不害臊。
    晚上出去吃东西，顺带着跟杨宓见了一面，杨宓平安度过了一晚上，加上被陈凡推拿了一阵，现在神清气爽，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原本还寻思着要不赏他一炮助助兴，却没想陈凡不单把妹妹带来了，还把媳妇带来了，在见到小姐姐的时候，也号称了多少年宅男女神的杨宓当时就萎了，仿佛间一下就明白那天晚上陈凡干了那么多坏事儿咋还能忍住了不上她……
    “那女的跟你啥关系？”小姐姐不知道其中缘故，晚上回来的时候趴在床头摆弄手机，一边问陈凡。
    “朋友。”身背后趴着的陈凡悠悠地说。
    小姐姐回头斜了他一眼，对“朋友”二字很是怀疑，“行啊，长能耐了，现在都开始玩上女明星了？”
    “咋的，吃醋啦？”陈凡嗤嗤笑，一侧头亲了她一口，一边摆弄着小姐姐柔顺的大波浪一边小声说，“在我眼里，除了你以外，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么回事儿，红粉骷髅罢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就跟我怕你似的

    “鬼才信你的话。”小姐姐撇着嘴儿，“你下去，快点的，这事儿不掰扯明白了，你到外面睡去！”
    “就不下去，爱咋咋地。”
    陈凡把大被一拉，反手关灯，手机屏幕显得很亮，小姐姐趴在枕头上冷哼一声，“咋的，我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是不是？痛快点，下去！”
    “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陈凡抬手一掰，掰住了小姐姐的下巴，表情凝重不容质疑，“夫为妻纲，知道不？”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小姐姐撅着小嘴儿呜呜地说。
    “打死我，以后谁疼你？”陈凡嬉皮笑脸，手一顺，抚摸着小姐姐光滑的脊背贼笑起来，小姐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摆出一副特不屑的态度，却也在被窝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翘起丰挺诱人的小屁股，隐隐地显出那么一抹急不可耐。
    小别胜新婚，光嘴硬是没用的。
    “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把她也跟那啥了。”
    忙里偷闲，最近迷上斗地主了的小姐姐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
    “没有，哪能呢。”
    陈凡也盯着屏幕上的局势，一边忙活自己的一边给小姐姐出主意，小姐姐嫌他瞎指挥，把他的大爪子攥在手里塞在身底下，被陈凡戏谑似的咬了一口还忍不住一边微微闪躲一边缩着脖子娇笑起来。
    她龇着小白牙，因为她喜欢这个人，也喜欢这种感觉。
    小桥流水，涓涓不断，没有肉欲横流，没有翻江倒海，有的，只是小夫妻特有的甜美与静谧。
    “媳妇。”
    “嗯？”
    “我是不是特别棒。”
    “哼。”
    小姐姐忍不住笑了，“你呀，要是能正经点，也就好了。”
    “我正经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呀。”
    “那时候虽然正经，但是杀心太盛，现在杀心小了很多，却愈发地不正经了。”
    “那你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
    “你猜。”
    “我猜没有。”
    “你咋那么自信呢？”
    “因为每次你都特别有感觉。”
    “滚啊，少跟我来这套。”
    “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阵贼笑，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头发，“诶，你这发型从哪儿做的？”
    “就街里面那个。”
    “花了多少钱？”
    “三百。”
    “挺好看。”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回头瞥了他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也没有，就是忽然觉得，一下子闲下来也挺好的。 ”
    “怎么着？”
    “王秋雅死了，就那个能给她们做手术的那个。”
    “那她们怎么办？”
    “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交给调查局那边了，毕竟国家级的尖端科技，应该有办法的吧。”
    “嗯。”小姐姐抿着小嘴儿老实趴着，“那个王什么的，怎么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被人杀了，她们不告诉我，每个工作都有他的特殊性，我也不能勉强人家不是。”
    “你还学会为别人着想了呢。”
    “那是。”陈凡一阵贼笑，“昨儿我见着苏欣了，跟她聊了几句，她说看你那骚样儿不像好人，还说让我小心点儿。”
    “小心啥。”
    “小心你外面有人。”
    “那你咋说的。”
    “我说我小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那万一是呢？”
    “那我就整死他。”
    “切。”
    小姐姐翻了个大白眼儿，“就你一个人儿我都应付不了，哪有那个心思，要是真有了，你也别想知道。”
    “你还真有那个心啊。”
    “对呀。”
    “都不背人了呗。”
    “对呀。”
    陈凡怒瞪，短暂的沉默之后小姐姐嘤咛一声抓紧了床单，头也埋在枕头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陈凡咬了她一下，“还说？”
    “你就欺负我能耐。”
    “不欺负你欺负谁，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哼。”
    小姐姐做不屑状，“别跟我这里油嘴滑舌的，你媳妇一大堆，谁知道我是哪个。”
    “正宫大媳妇。”
    “正宫大媳妇不是给了你李婷姐姐么？人都死了，又给弄回来了，本事不小啊。”
    “额……”
    “咋的，不是么？”
    “额……”
    “你还挺有本事，真有本事让她还给阳啊，有本事你再找个木尸把她也复活啊，像小蛮似的，成天搂着，不挺好的么？”
    “额……”
    “额屁！别在我这里支支吾吾的！”
    “其实，我是心里亏钱，李婷的事儿，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坎儿，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他爸妈，得补偿他们一下。”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等她长大了，然后再弄到手做个小老婆？”
    “看你说的，你看我现在多老实，就是怕你生气，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了。”
    “啧啧啧。”小姐姐直砸吧嘴，“那啥改不了吃那啥，你能学好真就奇了。”
    “你别这么刻薄行不行？是不是混熟了，管不了你了？”
    “你再跟我瞪眼睛试试！”
    “我瞪你咋了，我还睡你呢！”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抿着小嘴儿忍住不笑，“死样儿吧，跟个傻子似的！”
    “诶，我走了以后，你姐来过没？”
    “来过了。”
    “是不是真有借种的事儿？”
    “嗯。”
    “那你咋处理的？”
    “让我给拦回去了。”
    “咋的呢？”
    “我跟她说，你不太行，这么久了也不见个动静，所以她就不纠缠了。”
    陈凡看傻子的表情，“谁不行啊？”
    “要不我咋说！！”
    “反正也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诶呀，现在想想，真有点可惜，我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那屁股，试一试也未尝不可，起码看着就带劲。”
    “你能不能行？”小姐姐脸红了，知道陈凡是有意调戏她呢，“呜呜喳喳的，让你那啥的时候你吓得直跑，这会儿厉害了！”
    “那我把她也弄到手你能乐意啊！”
    “我有啥不乐意的，不就借个孩子么，无所谓呀。”
    “那万一她爱上我了咋办？我这么优秀！”
    “噗——”小姐姐被逗笑了，“得了吧你，不要脸！自己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难道不是么？赶快叫声好老公，要不然今晚跟你没完。”
    “切，就，就跟我怕你似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嘀咕

    小姐姐也是闲了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也敢牛逼哄哄地跟这大爹叫嚣了。
    她一边说一边笑，美滋滋地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陈凡还能怂了她？当即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就跟小姐姐战了起来。
    房间里翻来覆去，时不时传出的都是小姐姐的惊呼和尖叫，“诶，你干嘛呀！别这样，那里不行！诶！”
    “你这个大色狼，怎么那么过分呢！”
    “陈凡！”
    一阵沉寂之后。
    “媳妇，今天我才发现，你这屁股沉甸甸的，比以前大了不少啊！”
    “滚！”
    “胸也大了。”
    “滚！”
    “来，让我看看我不在这几天有啥变化没。”
    “你给我死一边儿去！”
    “说谁呢？”
    “说你！”
    “呜——”
    一面古香古色的铜镜，闪烁着异样的光亮，穿着黑色长袍姿颜不亚于小姐姐的薛月扶着腮帮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脸颊绯红，羞臊中透着几分嫉妒，“没羞没臊！”
    “主子，你要是想他了，就去看看，反正近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一边站立的侍女看她难得一见的傲娇模样忍不住小声提醒。
    “想什么想，谁会想他！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过来才好呢！”薛月很傲娇地扣上铜镜，“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里服侍了。”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赶紧做了个万福退了下去。
    富丽堂皇的冥府大殿，帷幔之中的高座上，薛月正襟危坐，盯着堂下的红地毯，良久之后很傲娇地一扭头，“哼，就不去！看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她一扭身子，倔倔地拖着长袍走了，可脑海里浮现的，却依然是那时节被陈凡搂在怀里肆意狎爱的情形，想着想着，薛月有点不好意思了，直骂自己不知羞，咋还生出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了呢？
    要不，抽空去现世跟他团聚一下？
    可要连个事头儿都没有就这么去了，到时候怎么说呀，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话的？
    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冥王，千里送那啥的事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了。
    哼，没良心的，说好了一人一半，都是骗人的！
    “大骗子，大色狼！”
    “阿嚏！”
    陈凡打了跟喷嚏，擦了擦。
    “着凉了？”
    小姐姐摸摸他。
    “没，有人嘀咕我呢。”
    “谁能嘀咕你呀？”
    “薛月。”
    小姐姐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醋意涌现，“那你去找她去呀。”
    “哪有那个闲工夫，我要是拿不住她，以后还不反了天？”陈凡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她要真想我了，早晚都会过来的。再说了，我现在也不能离开帝都啊，保释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陈凡去市图书馆翻了一下，还真找出了几年前的一张旧报纸，上面报道了鬼大巴的事情，再翻翻最近的新闻，几个月前也真有一个小子以跳楼逼杨宓现身，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公关做得不错，而且现在的吃瓜群众也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大体都有一些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并没有一边倒地攻击她，更多的人都跟自己一样，把小喷壶对准了那个自杀者的脑残程度。
    “诶，主人，你看这个！”
    小蛮在一边骑在椅子上摆弄手机，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拿手机给陈凡看，“黄颖抢手机的那个事儿让人拔出来了，上了头条了！”
    “是吗？”陈凡一龇牙，幸灾乐祸的表情，“网上都怎么评价这事儿的？”
    “骂声一片。”
    “该。”
    “嘿嘿嘿嘿嘿。”
    一大一小都笑了，笑得一个比一个猥琐，小姐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见这俩家伙这么不着调，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晚上咱们去干什么去？”小姐姐问。
    “晚上，马爷做东，请我去吃饭，你们也一起去吧。”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小姐姐身边。
    小姐姐寻思寻思，没说话，她不太喜欢赶场子，不过，眼下又不是在家，显然呆在酒店里真实挺无聊的。
    去就去呗。
    晚上七点，马爷家宴，因为九眼天珠的事情，马爷也挺不好意思，毕竟水都抽了最后生意没成，是够郁闷的，他拿出钱来想退给陈凡，陈凡没要，陈凡对钱的兴趣并不算特别大，王秋雅一死，现在这些钱显得有些没意义了。
    马爷依然住在那个精心修缮过的四合院里，放在今时今日，这院子可实在是太牛逼了，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在圈子里也算口碑不错，马爷也看出陈凡不是俗物，所以没弄出那么多花样儿，四合院儿里支起大柴锅，大锅炖鱼，大锅炖肉，几个人凑在一起也吃了个热火朝天。
    令人意外的是，杨宓竟然也来了，没带助理，自己来的，因为之前跟小姐姐照过面儿了，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的她笑吟吟地跟小姐姐打了招呼，此时一看，一身富贵气，女神范儿十足，只是跟小姐姐比起来，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杨宓跟小姐姐的外形差距应该不算巨大，但里面的材质就差得太多了，小姐姐基本素颜出镜就能艳压群芳，而杨宓实在做不到这一点，一个身穿长裙前凸后翘，另一个黑色的运动装戴着帽子压得很低，一个昂首挺胸金光四射，另一个静若处子深沉内敛，一进一退之间，勉强能打个平手。
    小姐姐从来不在陈凡以外的人面前卖骚，虽然大白腿能把人看得流鼻血，但从外不往外露，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
    陈凡说得没错，跟即便素有女神称号的杨宓比起来，鹓鶵依然是鹓鶵，猫头鹰依然是猫头鹰，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马爷也似乎看出了杨宓今天是带着心气儿来的，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就跟一边看火的陈凡说，“我今儿看杨小姐，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你俩是不是发生啥了。”
    “哪能啊。”陈凡故作憨厚地一笑，“媳妇都来了，我能干啥呀。”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年入千万

    “你这媳妇儿，真是万里挑一。”马爷忍不住赞叹起来，“兰心蕙质，清水芙蓉，刚才一进来，打眼儿一瞅我都看直了，我要是年轻个三十岁，非得跟你争一争不可。”
    “想跟我争的人不少，不过没啥机会。”陈凡一聊起小姐姐这心情就格外地好，转头看看她，又说，“马爷，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单单是找我吃饭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察言观色。”陈凡比了一下自己的脸，“相由心生，心里有事儿，一准儿得挂在脸上，一进这屋子我就看有事儿。”
    “你还真是有点真本事。”马爷轻叹一声，“我听杨小姐说，她那事儿，你一出手就给摆平了？”
    “嗯。”
    “就这么简单吗？”
    “怎么说呢，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对付这样的我有经验。”
    “那你到底是学得什么神通啊，是道士啊，还是和尚啊，还是喇嘛啥的？”
    “鬼术。”陈凡深吸一口气，看着四周，“鬼门鬼术，先秦时候传下来的秘法，大体成形时间比阴阳术还要早一些。”
    “那你们修炼的是啥？画符念咒吗？”
    “也有。”
    “哦……”
    马爷似懂非懂，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们治得了僵尸啥的吗？”
    “可以啊。”
    “那妖魔鬼怪啥的行不行？”
    “行啊。”
    “咱一会儿再聊，一会儿再聊。”
    马爷看起来挺高兴，拍拍陈凡的肩膀，“我手里有一件儿东西，一会儿吃完饭您给悄悄。”
    “啥东西？现在拿出来呗，有啥不能拿的？”
    “现在拿出来，这饭就没法吃了。”
    马爷说着，拿扇子对着火灶扇了几下，“诶，你跟杨小姐谈的怎么样？这事儿没啥问题吧。”
    “算事双输吧，他赔了钱，我赔了东西，不过也没啥，物归原主也好。”
    “她没为难你？”
    “为难我干啥，破财免灾，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千八百万的在她手里还算钱么。”
    “那倒也是。”
    马爷转头看了看一边做着正跟马爷的小孙女儿玩的杨宓，“杨小姐他爸跟我是老朋友，按辈分，她应该叫我一声叔，老实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在娱乐圈儿混出来的，但本性不坏，真不错。”
    “身材挺好，声音也甜，掏良心说是个好坯子。”
    “你看你，我说的是人品，你想啥呢。”
    “人品干我啥事儿啊，又不是我媳妇儿。”
    “话不能这么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我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我有老婆了。”陈凡朝小姐姐一努嘴。
    “诶呀，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她对你有好感，你们可以交个朋友。”
    “做个纯洁的闺蜜啊。”陈凡忍不住笑了，“那倒成，只是人家是大明星，我也不好高攀人家吧。”
    “嘿，就因为她是大明星，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马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看起来更像是杨宓请来的说客，“之前，有一个红极一时的歌手，叫王桀你知道不？不正红的时候让人给下了药了么，一瓶水毁了他一辈子，可想而知这圈子有多可怕，表面上一个个光彩照人，背地里的辛酸谁知道呢！”
    “就是想请我给她当保镖呗。”
    “是那个意思。”
    “这事儿是您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实话实说。”
    “回头让她自己给我说吧。”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你要是没想法儿，就别难为人家了，小姑娘家家的，面子薄。”
    “我当然愿意啊，赚钱的忌讳嘛，只是具体的怎么弄，还得商量不是。”
    “那好，我回头给她带个话儿。”
    马爷看起来挺高兴，跟陈凡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笑些什么。
    他们那边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小蛮跟杨宓还有小姐姐也聊了起来，相比以前，小姐姐算是随和多了，也没有对杨宓表现出太多的敌意出来。
    杨宓对小蛮说，“我知道你，你是海鲜直播那个小蘑菇，以前工作室的人跟我推荐过你，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见光死的小网红，没想到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
    “也没特别好看，一般般啦。”
    “我不跟你扯虚的，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要是想往娱乐圈发展，不如考虑一下我的公司吧，我公司旗下艺人不少，很多都是当红小花旦，你应该知道的。”
    “嗯……”小蛮想了想，回头看小姐姐，小姐姐摩挲摩挲她的头发，“看我干嘛，你自己的事情。”
    “我要是去了，是不是就不能成天在家里呆着了。”
    “当然了，会有专业的团队做培训，还有运营给你包装，凭你这长相资质，一准儿能火。”
    “可是主人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小蛮很为难的样子。
    “主人？”杨宓挺诧异地看着她。
    “就我哥。”小蛮纠正了一句，指了指在一边跟猴子似的蹲着的陈凡。
    “他是你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信我一句，你肯定能火。”杨宓似乎依然不死心，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那，我要是真的做了艺人，以后是不是就得做些不想做的事情，就比如陪导演睡觉啥的。”小蛮倒是直率，萌萌地看着他。
    杨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也不一定。”
    “那还是算了。”小蛮一寻思那些事情就觉得很恶心，虽然她愿意为自家主人做任何事情，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别人，在小蛮看来，除却主人以外，任何带把儿的雄性人类都是臭狗屎，恶心得紧。
    “你呢？”杨宓也看不出小姐姐的实际年龄，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
    “我对这些没兴趣。”小姐姐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一句。
    “凭你这身段儿长相，即便做个模特，也能年入千万。真的。”杨宓还是很有眼光的，开始怂恿小姐姐了。
    “年入千万？”小蛮惊得张开了小嘴儿，回头看小姐姐，“是不是够买你家那个翡翠镯子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柜子

    杨宓当时一愣，却见小姐姐摇了摇头，“不够。”
    杨宓毛了，呆呆地看着小姐姐，“您家里是？”
    “一个小家族而已。”小姐姐笑了笑，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杨宓倒也没有深问，她也能从小姐姐的举止谈吐上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绝非凡人，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虽然自己的身价已经以亿作为计量单位了，但在中国这种地方，隐形富豪向来不缺，而且她也能看明白，小姐姐虽然身上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单单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翡翠挂件儿便起码是千万级的极品老翠，能挂的起这样的东西的人，能是俗物吗？
    陈凡这家伙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这种天仙一样的人儿搞到手？
    杨宓愈发地好奇起来，不由得偷偷地瞥了陈凡一眼，而陈凡，依然有说有笑地跟马爷聊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诧异的目光。
    人越来越多，杨宓的助手也到了，跟四合院里马爷的家眷一起吃饭，倒也其乐融融并不拘束，陈凡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当真乐在其中，只是，陈凡能感觉到马爷其实很紧张，因为他总是用手在裤子上搓，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我有一个外甥女儿，去年的时候，在我家失踪了。”
    酒过三巡以后，喝红酒喝多了有点上头了的小蛮被小姐姐先带回去了，桌子上该下去的也都下去了，就剩下陈凡马爷和杨宓三个人在闲聊，杨宓自从离婚以后，一直准备休息几天，这段剧组也没开工呢，所以显得格外闲，这不，马爷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杨宓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孩子失踪了半个多月了，音讯全无，现在外界都在传，说孩子是我给杀了，我现在是跳进黄河里都说不清楚了。”
    “孩子失踪了应该找警察啊，没报警么？”
    “报警了，但也没查出来啊，孩子自己在我这儿玩儿，正巧那天来了个客人，有东西要出手，我也没多寻思，就出去看了一下，就这么会儿工夫，孩子不见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事儿都叫我头疼死了。”
    “孩子多大？”
    “四岁半。”
    “能不能卡在什么地方了？”
    “我都翻了个底朝天了，没有。”
    “那您应该找警察啊，找他干啥？”杨宓插嘴了。
    “我要是说出来，你别笑话我，这也是别人给我指点的。”
    “谁？”
    “彭一幕。”
    “呵。”陈凡笑了起来，“他说我啥了。”
    “他说你能看生死，能寻尸，我对这人不太放心，总觉得他不靠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敢说，要不是杨小姐这事儿，到现在我也不能开这个口，我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想跟您问一句，能不能给想想办法，没别的，我现在最关心的事儿就一个：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要不然这事儿没法交代。”
    “我需要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
    “有，都给你准备着呢。”
    马爷递过来一个小纸条，放在桌子上，“您看看。”
    陈凡看了看，回头出门，在门口儿车里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取出纸笔，当着他们的面儿就写了一道符，用两根手指夹住，旋即手腕一抖，符咒烧成火球，在陈凡手心一转趴地往地上一摔，火焰噗地一下散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陈凡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人还活着。”
    “那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这个院子里。”
    马爷当时一愣，看看四周，“哪儿？”
    陈凡也看四周，大收藏家的家里，陈设的文物颇多，陈凡一个一个地扫向可疑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最终还是把罗盘拿了出来，念了一句口诀之后，对着罗盘一吹，旋即手一扒拉。
    “嗖嗖嗖嗖嗖……”
    罗盘开始转，螺旋桨似的转了半天之后，咔一下，停住了。
    指针指着斜次里一个一人多高的古香古色的柜子方向。
    “她在柜子里。”
    “什么？”
    “她在柜子里。”
    “可是柜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马爷站起来，走到柜子前面，当着陈凡的面儿就打开了。
    里面空空如也。
    陈凡站在柜子前面看了半天，柜子很高，看起来就像是衣柜一样，貌似是用樟木做的，雕花很精致，有些刀劈火烧的痕迹，但是痕迹并不重，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新的。
    这绝对是一件古物，这一点陈凡能确定，但陈凡不能确定它准确的年代也不能确定它的价值，不过，既然这东西能陈设在马爷的屋子里足可见这东西绝非凡品。
    陈凡盯着柜子上的花纹看，柜子上的花纹比较特别，既不是花卉，也不是走兽，上面的雕纹都是一些形貌古怪的古人，因为身材比例都很诡异，所以能确定基本不是写实雕刻。
    这些人身上脸上都有一些鱼的特征，比如说没有隆起的鼻子，而且后背上有鱼鳍，看起来有点像是动画片里出现的水里的妖怪，就虾兵蟹将小喽啰里的那种，上面很多很多，各种造型。
    陈凡背着手看了半天，转头问马爷，“这柜子什么情况？”
    “诶呦，几年前琉璃厂收来的，一个老店的东西，朋友看见了说不错，让我看看，我觉得价格合适就拿回来了，能确定是明朝时的东西，至于具体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平素里就放在这儿，准备放几天定住了再当衣柜使。”
    “您当初花了多少钱？”
    “不多，六万五。”
    “这东西市场价值大概在多少？”
    “诶呦，要是在我这里出手，三十万上下吧。”
    陈凡沉默半晌，“我觉得这个东西有点不祥。”
    “怎么说呢？”
    “有邪气。”
    陈凡用手摸了摸柜子上的浮雕，“这香樟木里有一股子尸臭味儿，可能不是正经东西。”
    “尸臭味儿？我怎么闻不出来？”
    “您跟这些东西不怎么打交道，而且木头的味儿挺大，遮掩住了，我能闻见。”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金沙大王

    陈凡转头看看杨宓，见杨宓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天儿还不算太晚，咱开车过去，问问原主儿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搞清楚了再做打算。”
    “行，那咱走吧。”
    商量了一下，马爷他俩上了杨宓的车，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古玩市场，找到靠着里面的一家店铺，店铺还没关，晚上的时候人也不少，陈凡她们先后进去，大家一看是马爷，都跟着上前打招呼，树大招风嘛，谁不知道马爷的名头啊。
    “诶哟，马爷，您怎么有空儿到我这儿来啊？”
    店铺里头出来一人，见了马爷上前赶紧迎出来。
    马爷当时一愣，“你怎么在这儿？那谁呢？”
    “他呀，回老家了，不干了，这不，这个店现在盘给我了。”
    “啥时候走的？”
    “走了有几个月了。”
    “诶呦。”
    马爷一拍手，“坏了，人跑了。”
    “哟，对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给您留了一封信，跟我说，要是您来找他，就把信给您，要是您不来，这事儿就当没有。”
    店主回头进叻屋儿，没一会儿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出来，“您看看吧。”
    马爷跟陈凡对视一眼，陈凡点了点头。
    信封被打开，里面有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马爷上上下下看了半天，脸都白了。
    “马爷：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您已经遇上麻烦了，实在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这个柜子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从山区收来的，年前他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我没办法，只能作价把它带走，摆在了我的谱子里，打那天以后，点里就没有得到片刻安宁。这柜子先后出了五次了，您是第六个买主儿。之前每个买走柜子的人已经失踪了，不是一个，是五个，都失踪了，每次出事以后，它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店里，自己摆在原来的位置上，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就像是一个噩梦，挥之不去，我尝试着使用各种办法销毁它，刀劈，火烧，都不能将她彻底消灭，不论我把它弄得如何零碎，只要一晚，它就会恢复如初，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恐惧，我觉得，它是缠上我了，我去朋友的老家找到了他的妻子，问明了情况，随后去了山区去打听了一下柜子的出处，本地的老人说，那是一个安魂柜，祭祀水神用的安魂柜。用来祭祀水神的人会被闷死在柜子里，上供在水神庙的祭台上。这种传统上千年，直到建国以后的那次大潮中才被强行制止，如今，水神庙早已没了，但这个东西却依然被当时的庙祝偷偷地藏了下来。我得到了它，但我并不是它的拥有者，广安寺的和尚对我说，这个柜子的邪力已经不是法力所能掌控的了，对它做出任何不敬的行为都将招致灾祸。那天你一眼看到了它，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知道，终有一天您会回来找我，我很愧疚，但……”
    落款：“一个罪孽深重的老友。”
    陈凡从马爷手里接过信来，看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专门坑队友的。”
    “咋办？”
    马爷都要哭了，完全没了平素里的淡定。
    “没事儿，不用怕，水神有啥了不起的，我会会他也就是了。”
    陈凡转头摆摆手，三个人又回去了。
    马爷有点上火了，坐在一边捂着额头不说话，杨宓却极有兴趣似的，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诶，你心里有谱儿没有啊？”
    “怎么说呢，多少还知道那么一点儿。”
    陈凡仔细摆弄那个柜子，很快就发现，这香樟木外面的清漆底下，隐隐地露出一点痕迹来，拿出小刀对着柜子门刮了几下，发现里面有夹层，陈凡用刀子撬了一下，盯着里面白色的像是厚纸片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把一块柜门拆开了，掰下来一小块儿仔细辨认，这柜子门的夹层底下还真有一件东西，比纸稍微厚一点，上面还隐隐地带着一些不容易看出来的纹路。
    “这什么东西？”杨宓背着大胸问陈凡。
    “蛇皮。”陈凡闻了半天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
    “马爷，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川黔一带。”
    “就长江水系呗。”
    “应该是。”
    陈凡把蛇皮放下，又把柜子门重新装了回去，“我想起一个事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这柜子，可能是用来祭祀金沙大王的。”
    “金沙大王？”
    “就是长江里的一个水神，其实也不是什么神，顶多算是个妖怪吧。”
    “金沙大王是什么东西？”马爷看着陈凡直皱眉。
    “您见多识广，也应该听说过啊。”陈凡把柜子装好了，又拍了拍，“中华大地上，水物不少，大凡厉害点的，都是长江黄河，当地人对它们畏惧如虎，所以都当成神仙供奉，据我所知道，这一南一北，有两只水圣，也就是黄河大王和金沙大王。”
    陈凡吧嗒吧哒嘴，“我小时候就长在黄河河畔，所以知道的稍微多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黄河大王是一只大鳖，当年老蒋脑抽炸黄河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一炮给炸死了，据说，但时把黄河水都给染红了，洪水过后，腥红一片，地上的红土都有两寸那么厚，可见那东西的个头儿有多大。在当时这事儿也非常轰动，老蒋当时差点儿没吓死，回去以后，就大病了一场，高烧，说胡话，总梦见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拿菜刀砍他，后来请来了当时一个名子里云字的佛们领袖过来才把这事儿摆平，大家普遍认为当时被炸死的是黄河里的真龙，但实际上，黄河已经三百多年见不到龙气了，据当时的目击者回忆说，和尚当时解释说，老蒋看见的那个老头儿的真身就是一只巨鳖，也就是黄河大王，在黄河里称王称霸几百年了，可惜出门没看黄历，被炸死了。至于这金沙大王……”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白龙皮

    陈凡顿了顿，“多数人都认为是一只巨大的水蛇，传说在大禹治水收拾了水猴无支祁之后，长江中上游就数它最牛逼，不过此时作祟的应该也不是它。据我所知，86年大水，它已经走了，不过看看这东西的年月，想当初这玩意儿是祭祀它的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你们看这上面的图谶，很像。”
    “你说长江里有个大蛇？那得多大？”
    “翻江倒海的东西能小的了么，肯定比《狂蟒之灾》里的那个大很多。”
    “不能吧，长江流域，虽然比咱们这里更靠近热带地区，但顶多顶多也就亚热带，像这种气温这种地方是生不出大蛇的，蛇是冷血动物，体型太大很难在温带气候的野外生存。”
    杨宓明显对陈凡的话持怀疑态度。
    “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没被发现以前都被当成笑话来看待的，倒退两百年的时候你跟人说细菌，辐射，水刀这些东西会有人相信么？没人信，但现在就算是上幼儿园的小孩儿都知道，而且，你们看这个，这个东西我见过。”
    陈凡拿出那一片蛇皮跟马爷她俩晃了晃。
    “这玩意儿，叫龙皮，古书上有明确记载的东西。当然，龙皮不是真的龙皮，是一种蛇皮，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在康骈《剧谈录李德裕》中，有这样一段关于白龙皮的记载：说，‘出户则火云烈日，熇然焦灼，及列坐开罇，烦暑都尽，有好事者求亲信察问之，云：此日以金盆贮水，浸白龙皮，置於坐末。’这里说的是，唐朝的时候，酷暑难耐，有一个人招待客人，用水浸泡白龙皮放在屋子里，整个屋子都凉快了，暑气顿消，跟开空调一个感觉，当时的人都啧啧称奇，搞不懂这事什么原理。这里说的这个白龙皮，其实就是这个玩意儿。一种白色的大蟒的皮，生在寒潭之中，跟寻常的蛇类不大一样。”
    陈凡说着，拿着那块皮子放在桌子上放着的茶碗里，“你们看。”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马爷那个精致的瓷碗的外壁还是迷糊起来，仔细一瞅，竟隐隐地看见凉茶的茶杯外围出现了水珠，上手一摸，很凉，很润。
    “这虽然是个安魂柜，但其实完全可以当成冰箱使。你看，这东西夹在柜子的夹层里，不容易看出来，也不容易受损，而且，他说的这个祭祀习俗我也听说过，过去，二八少女放在这里面，陈设在祭坛上，然后所有人都撤走，等着水神出来把少女带走，这种事情在很早以前比较常见，尤其是在看起来有洪水的灾年。”
    杨宓抱着肩膀，“可我还是想不明白，要把姑娘送给河神？那能拿来干什么啊？”
    “可以用来吃，也可以用来玩儿。”陈凡还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儿这事情有点不可描述，“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人是万物灵长，生来就比寻常的玩意儿高一个等儿，所以有道行的东西都梦想着能变成人，就像世人都想自己变成神仙一样，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那些精怪对女人的渴望就像是凡夫俗子对女神的渴望一样。过去楚文化里的楚王就必须跟巫山神女上床才能求到雨水，这个传说就是当时人文癖好的一个生动写照，所以，水神的祭品通常是面容姣好的二八少女，而不是童男童女，说得更通俗一点，童男童女士用来吃的，少男少女是用来取乐的。”
    “你咋知道不是用来吃的呢？不正经。”杨宓白了他一眼。
    “这你就不懂了吧，祭祀时候，用来吃的娃娃绝对不能超过三岁，书上说的，对于神怪来说，超过三岁的娃娃就像老玉米，不如三岁以下的滑润可口，所以，它们用来当祭品是不合适的，这件事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定论了，不知道就不要乱插嘴，姐姐。 ”
    “你说有就有啊，我咋不知道呢？就知道编故事骗人。”杨幂抬杠的本事还是相当有一套的。
    “那我编故事骗你干什么，有必要么？我是专业的，出去打听打听，也算是一号人物吧，相比之下，你是干啥的？质疑我你有资格吗？”陈凡一脸不服。
    “呀，这把你牛的，说得好像可厉害了似的！”
    “厉害不厉害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二？”
    “切！”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劲儿，有点像是小夫妻俩没事儿找事儿斗斗嘴然后期盼着狠狠来一炮调剂一下生活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短时间内陈凡好像没有弄了她的意思。
    当然，如果她真就春心荡漾地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了，那他也不会拒绝的。
    能者多劳嘛，脏活儿累活儿啥的他都不介意的，乡下孩子向来能吃苦，就这点好。
    “你的意思是说，这柜子是一种大蛇的祭器？”
    马爷说话了，像是了解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似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谦和与真诚。
    “对。”
    陈凡不再跟杨宓调情了，收敛起了笑容。
    “那蛇能有多大？”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肯定小不了，走蛟的传说您知道么？”
    “没听说过。”
    “传说中，龙有很多种，除却土生土长的纯血类型以外，还有鱼化龙，蛟化龙等等，蛟是一个大类，说的是将要化龙的一些异形生物，通常，都是大蛇演变而来。
    而事实上，蛟与蛇的区别仅仅在蛇头，按照《鬼符经》的说法，蛇头生角，就已经具备蛟的雏形了。
    蛟能带来洪水，大水面里极容易出现，但即便再大的水面也是不能化龙的，因为它们的血统有问题，需要外界的帮助。
    所以，蛟必须借助洪水的力量从水潭之中走向大海，被盐水一滋，蜕皮生角，道行就成了。
    而这个从水潭到大海的过程，就叫走蛟，在有些地方，也叫龙翻身。就跟鲤鱼跃龙门的传说差不多的那种。”
    “那，真有那种能变成龙的东西吗？”马爷问出了一句曾经困扰陈凡多年的疑问。
    陈凡沉吟了一下，“你知道避水珠吗？”
    “知道啊。”
    “您知道避水珠是用什么做的吗？”
    “不知道。”
    马爷摇摇头，“那东西我还真见过，但是它的材质非常特殊，不是什么矿物质。”
    “对。”陈凡点了点头，“不是什么矿石，也不圆润，对吧。”
    “你啥意思？”
    “避水珠就是龙身上的弄下来的玩意儿，雄性特有的宝贝。”
    此话一出，屋子里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马爷那小眼睛一抖，靠在椅子上，“我的天，你是说，避水珠是那玩意儿？”
    “嗯。”陈凡点了点头。
    “那得多骚气啊。”马爷有点接受不了，脸都抽抽了。
    “话不能那么说，您要是觉得这玩意儿骚气，那您不寻思寻思龙涎香是啥！那不也用来做香水做熏香啥的么，物尽其用的东西，很正常。”
    “龙涎香是什么？”杨宓一歪脑袋，又开始插嘴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咋没动静了呢

    “一种香料，有用来做熏香的，也有用来做香水儿的，据说，它原本是抹香鲸肠道里的分泌物，消化不了的时候，排出来的。本身其实也不香，而且很臭，但是处理一下之后有特殊的香味儿。”
    马爷还是有见识，解释了一下。
    “哦。”杨宓做恍然大悟状。
    “可这避水珠还是叫人有点接受不了，那玩意儿，诶呀……”
    马爷终归是挺传统一个人，说起来直摆手。
    陈凡笑了，“我说心里话，其实没啥，您这见多识广的，啥事儿不知道啊，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遇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少了么？动不动就碰上什么庞然大物，话说回来这要是能平平安安走几个来回儿，最得感谢的东西是啥您知道吗？”
    “啥呀？”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有一种秘宝，叫鲲浆。”
    “鲲浆是啥？”杨宓又不懂了。
    “鲸鱼的尿。”陈凡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鲸鱼撒尿吗？”
    一愣之后，杨宓萌萌地问了一句。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凡有点不开心了，瞪她。
    杨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跟他抬杠了。
    陈凡继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古人对大鱼的了解并不多，印象中最大的一种鱼就是庄子描述的这种鱼，当时人还不信呢，哪有那么大的鱼！后来徐福东渡，看见鲸鱼一类的东西了，也不知道这是啥，所以在过去都用鲲来形容，就像是早期的人看见大熊猫管它叫貔貅，看见长颈鹿管它叫麒麟一样。
    这种鲲浆最早出现在秦朝，当时徐福东渡，去找长生不老药，人们都知道这哥们半路跑了，其实他去过两次。
    第一次去了以后，很久才回来，不过失败了，啥都没了，回来时候忽悠秦始皇说我找到仙山了，但是过不去，有大水怪拦着。
    秦始皇信了他的话，给了他很多弓箭手跟着一起去，结果第二次出海没多久就弄回来一只极为壮观的大鱼，当时这条鱼，史书上记载就说它是鲲，他弄上来以后，很多厨子就上去了，咔咔咔一通弄啊，解剖出来很多东西。
    当然，这里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尿泡里大量的尿液，这种尿液就是鲲浆。
    当时这个东西用坛子封存了，再出海的时候，遇上水怪翻江，就打开封皮扔下一坛，一罐子尿下去，啥事儿都没有了，所以被当成宝贝，可算是航海时的辟邪神器。”
    “那这东西现在还有吗？”
    杨宓看看陈凡，又看看马爷。
    马爷表情怪异，直了直身子，“诶呦，你要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想起一事儿，上世界八十年代的时候，陕西那边出土了一个诸侯大墓，当时出土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这么大一缸。”
    马爷俩手一掐，“都带着封泥的，一缸，当时有几个实习的，手脚不利索，不小心就给弄开了，当时里面就喷出一股味儿来，诶呀，都没法形容，大家就过来研究，研究这个东西到底是啥，后来有个专家，还拿着勺儿尝了一口，说这可能是酒，就是年头儿太长了，可能放坏了，总感觉有一股子尿骚味儿……”
    一阵沉默。
    “嘿嘿嘿嘿嘿嘿嘿……”
    到后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笑了。
    数陈凡笑得最欢。
    陈凡抖着腿说，“也不一定，他那个，也可能真是酒。”
    “嗯，对对对。”
    马爷沉吟了一下，搓搓手，“诶，那个，咱先不说这事儿哈，这失踪的小孩儿，您能给找回来不？”
    “我试试吧。”
    陈凡吧嗒吧嗒嘴，转头看那个柜子，“不过这事儿，得求杨小姐帮帮忙，没她帮忙怕是不成。”
    “我？”杨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我又不会法术，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你虽然不会法术，但你有一件本事是我们俩都没有的。”陈凡干笑两声，摆摆手示意杨宓过来，手笼在耳边对杨宓说了几句什么。
    杨宓一听，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滚！”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滚！”
    杨宓义正辞严地翻了一下眼睛。
    “不，举手之劳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帮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处了？”
    “去你的，鬼才信你的话！”
    “诶，你们俩说啥呢？”马爷挺纳闷儿。
    “我让她……”
    “诶！”
    杨宓一声呵斥，示意陈凡不要说下去，陈凡寻思寻思，也真没说。
    “小杨，都是为了救人，要是有啥委屈的，你看我了。”
    马爷说得挺真诚。
    杨宓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横了陈凡一眼。
    “马爷，劳烦您得回避一下。”
    陈凡欠了欠身子。
    马爷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也害怕扯出什么幺蛾子事情连累到自己，巴不得躲得远远地。
    ——割——
    门关上，反锁了，窗帘拉上密不透风，屋子里没点着灯，就点了一根牛油蜡烛，陈凡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看着杨宓，杨宓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你在这儿干啥？”
    “保护你啊。”
    “滚吧，你就想占便宜！”
    “拉倒吧，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陈凡往后一靠，靠在椅子上，“要不我也出去，你自己来？一会儿跑出个妖怪把你也弄走，我可不管。”
    “一边儿去！”杨宓也知道陈凡不能走，因为要是出了事只有陈凡能保护自己，“你转过去，别看！”
    “行行行。”陈凡倒是没转过去，而是侧着身子，头往门口方向歪了一点，目光从杨宓身上挪开。
    杨宓循着陈凡的要求，踩着高跟鞋上了椅子，又上了柜子，犹犹豫豫老半天，最后，还是很给面子地把裤子脱了，蹲了下来。
    场面极其尴尬。
    尴尬得要命。
    怎么说也是正当红的一线明星，某公司的当家花旦，要是让人知道此时此刻这片酬千万的女神正蹲在柜子上嘘嘘，一准儿就得上头条啊，更何况，在距离她只有三米不到的位置，还有一个帅小伙儿坐着。
    尴尬，忒尴尬了。
    “我说，咋没动静儿了呢。”
    “……”
    “是不是紧张，尿不出来？”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尿遁宗师

    “要不我帮帮你啊？”
    “你滚！”
    “嘘——”
    陈凡噘着嘴吹口哨，倒也没回头。
    还别说，刚吹了没有几下，身后出现了流水声，等陈凡转过头来的时候，杨宓已经穿上裤子扭过身去了，背对着陈凡提着裤子，很拘谨的模样。
    她对陈凡说，“现在行了吧，你还要干……”
    话音未落，女人也感觉到不对劲儿。
    脚底下轰隆一下子，差点儿没从柜子上翻下来。
    于此同时，室内阴风骤起，四周的桌椅都跟着颤抖起来了。
    女人站立不稳，一声惊呼从柜子上摔了下来，好在陈凡手快，一把将她抱住转身就跑。
    轰！
    身后一声轰鸣，于此同时，屋子里蒸汽弥漫，浓重的雾气裹着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儿从屋子里撒了出来。
    那不是尿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啊——”
    “啊——”
    “啊——”
    痛苦的呻吟声，老迈，怨毒，叫人毛骨悚然。
    “啊——”
    杨宓被陈凡扛在肩膀上，吓得疯狂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走，被陈凡抬手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又一下镇定下来。
    陈凡微微皱眉，看起来很淡定，此时仿佛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很严肃，他把杨宓放下，“站我后面，被吱声儿。”
    杨宓还真听话，直接站在了陈凡的身后，不做声了。
    四合院儿，已经不是那个四合院儿了，四周，都跟着暗淡下来了。
    耳边都是隆隆的水声，水里还有泡泡，光影婆娑，等杨宓张口想要问问陈凡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张嘴咕嘟一下全是水泡儿！
    杨宓喜欢游泳，当时喉咙一紧捂住了脖子，屏住了呼吸，“呜，呜呜呜，呜……”
    陈凡扭头看她，看傻子的表情。
    杨宓被陈凡一盯，又忽然间晃过神儿来。
    这家伙就像是有些特殊的魔力似的，直接又把她从几近真实的幻觉中拉了回来！
    水是假的，其实是能呼吸的，只是一般人陷入这样的幻觉之中，自己就把自己给憋死了。
    这就是幻术的可怕。
    所有能幻化成人形的东西都有致幻的本领，陈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只不过，他的位面太高了，道家《百鬼图》里名列十一的上古巨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鼠辈束缚住，要不是为了那个看起来还没死的小孩儿着想，陈凡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地逼它现身。
    “何方妖孽？”
    陈凡开口了。
    “你在问我吗？”
    “废话，我还能在问谁？”
    “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别人请来抓你的，撒冷儿地，粗来！老子是抓鬼大师，专业地！”
    “不，你不是普通的术士，你不是人……”
    隆隆的水声之中，一个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忽远忽近，随着水波不住地荡漾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踩到我的地盘上了，我跟你说啊，我不想为难你，痛快点把那个孩子交出来，然后滚蛋，别让我看见你就比什么都好，我就当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
    “你想要那个孩子？”
    “对！”
    “哼哼哼哼哼……”
    那个声音依然忽远忽近，像是一个老者在怪笑，“她，已经被我吃掉了。”
    “别跟我俩扯犊子，我查过了，它的魂魄没有到阴司！阳寿也还有四十几年，而且占卜的结果显示，她还活着！你跟我俩扯这套好使么？识相的快点儿把她交给我，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真的我不是吓唬你，上一个跟我装逼的坟头草都一米高了，知道不。”
    “你在威胁我？好久都没有敢威胁我了，你这么说话，怕是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咻——”
    “叮！”
    黑影一闪，铁剑直刺入地。
    陈凡手扶剑首悠悠地站在原地，话没再多说一句，那叨逼叨叨逼叨的家伙却一下子沉默了。
    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那叫一老实。
    “嗡——”
    漆黑的剑脊伤，红色的光晕自下而上，映衬着剑上的符文微微闪烁起来，透着一股子叫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杀气。
    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就像是在故意叫嚣一样，很明显，这个躲在暗影里不肯现身的家伙引起了鬼剑孤鸾的兴趣，她很中意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割了他的头颅。
    鬼剑孤鸾是一把让人毛骨悚然的剑，素来都有妖剑之称，它凶恶嗜血，桀骜不驯，甚至有弑主的怪癖，即便是神灯会的高人遇见了，也避之不及，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是一件神器，即便是素有神剑之名的“南明离火剑”也奈何不了它。
    它可以被斩断，却能在杀戮之中重生，就一如她的名字一样。
    它是一个不会死的可怕东西。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邪祟遇上更邪祟的东西，往往会显得特别老实。
    就好比街头斗殴的小混混遇上公安局的领导也敢哔哔几句，可遇上真正的社会大哥却老实得像孙子一样，都是一个道理。
    陈凡不需要自报家门，如果他现在扯着嗓子跟人喊“你们别装逼，知道我是谁吗”那就太没逼格了，他只需要亮出自己的兵器就够了，就比像是一群拿着大片刀的混混堵在门口儿要砍人的时候，里面的店老板拎着一把ak47站在门口儿一样。
    看见这是啥了没？
    再装逼老子突突了你们狗日的。
    “不知上仙何方神圣。”
    沉默半晌之后，对方说话客气了不少。
    “陈凡，鬼门的。”
    陈凡淡淡地说。
    “可是独创尿遁恶心走了鬼如来的铁剑冥王？”
    “额……”
    陈凡老脸一红，没好意思点头，“鬼如来”是提婆达多的诨号，“铁剑冥王”是江湖上送给陈凡的绰号，事实上这个时候陈凡的外号还真不是一般地多，像什么“鬼脸儿”，“妖王”，“少妇杀手”啥的，一大堆，陈凡没有承认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对“少妇杀手”这个诨号有点暧昧态度，其它的……
    冥王虽然听起来确实很牛逼，但在陈凡眼里也未必多么瞧得上，毕竟现如今的冥王是薛月，作为冥府主宰，自然是牛逼得不得了，但要跟陈凡比起来，还差了点儿意思……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青鳞大蛇

    陈凡有点混不吝，无法无天惯了，他要是打心眼儿里敬佩谁，那就是真敬佩，这种敬佩并不以对方的财力物力影响力为基础，位高者尊，的确如此，但只要是个女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那种牛逼哄哄的漂亮女人。
    把女神拽下神坛搞到手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梦想。
    陈凡是一个男人，所以他也有这种癖好。
    他从没失过手。
    不管如何高冷的女神人物只要是能落在这货手里，一准儿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对方这一句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挖苦的“独创尿遁”才真的让人有点尴尬了。
    尿遁绝对在五遁之外，不在十遁之中，但威力确实不小。
    所以这事儿不好说。
    “别扯那用不着的，放人。”
    陈凡不想跟他僵持太久了，显得有点不耐烦，“我跟你说啊，别招惹我，我原本心情挺好的，别弄得我心情不好，我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变的，在我这里都给我消停点的！要不然我告诉神灯会你在这里偷小孩儿，让他们知道这事儿，你就完了！”
    神灯会是上古诸神的后裔组成的组织，专司鬼物以外的各种妖魔邪祟，包括之前马家几兄弟在内的那些小妖怪什么的都归神灯会统领，想当初，神灯会跟当局面和解时达成的条件里就有这一条：“神魔妖异，当从人法，作奸犯科乃至身披刑裁者，依法裁处，乃至诛灭。”
    这意思就是说，不管你世神还是妖还是什么的，既然大家和平共处了，就都得遵从人类社会的法度，一旦这些东西触犯法律甚至应该因此被惩罚了，就要被依法裁处，甚至直接诛杀，但这些东西毕竟跟普通人有区别，所以不能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而是由神灯会代管，也就是说，在他们这个特殊群体的概念里，神灯会才是这些妖邪最害怕的正儿八经的司法衙门。
    “你不是神灯会的人，你无权差使我。”对方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无赖，看起来有点怂了，但是还是不甘心，想找陈凡的毛病。
    “我不是神灯会的人，要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商量了。”陈凡的表情愈发地不耐烦了，“我的时间不多，放人不放人，你给我一个明白话儿，你要是不放，我可要动手了。”
    “你不能动我，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真特么墨迹！”
    陈凡扶着剑首的爪子忽然一攥，眼神也变得凶狠无比，他一把扯起鬼剑孤鸾，立在面前，于此同时闭上眼睛，右手攥着剑柄，左手掐剑指横在剑脊上，自下而上往上一推，随着“嗡”地一声长鸣，脚下身下，绿光闪动，眨眼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个鬼火闪烁的符文大阵！
    杨宓在身后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一转身，后背贴在陈凡的身上，她不敢躲得太远，因为她看见，这有如水底的世界里，鬼火儿丝毫没有被影响，正如蒸汽一般层层翻起，蒸汽之中，“呵呵呵呵呵呵”，都是一些叫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嗖！”
    陈凡爆睁开双眼，两个瞳孔已经变成了白色，说不出地恐怖，他眼光一转，一扫，猛见得一道黑影儿从身边盘了过去，他微微转头，盯着那身影，此时却看得清楚，围在两个人四周，正有一条水桶粗的花斑大蛇兀自游荡。
    那大蛇身上青白相间，有铜钱纹，一只蛇头约有水桶大小，在蛇头的头顶两侧，两个细长的肉瘤儿一样的东西支了出来，约摸能有油条大小，粗壮，略弯，并未分叉。
    它游荡者时，四周的水波呈现一种古怪的纹样，应是催眠一类的术法，只是这样的幻术在陈凡显出曱王真瞳的时候，有点让人感觉笨拙可笑了。
    它有些神通，但见识上却差了点儿意思，明知道陈凡在施法，却看不出陈凡在做什么，直到陈凡盯住了它的眼睛的时候，它才身子一颤抖，游动的速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四目相对，良久。
    青鳞大蛇身子一盘，张口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水神，并非妖孽，杀了我会损了你的阴德。”
    “吃小孩儿难道就不损阴德吗？”其实陈凡看得出来，对方明显是怂了，因为如果他不怂的话他大可不必用跟自己讲那么多，在对方认为自己的实力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一般不会说这么多的，能动手就少哔哔，这一点打架都明白。
    “我没有吃了她，我是水神，只受香火，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大蛇看陈凡脸色不善，已觉亚历山大，他虽然只是一条大蟒蛇，但明显对外界的事情有些耳闻，既然它知道陈凡赶走了提婆达多这一点，那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家伙，它知道陈凡的实力，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你放我一马，我可以送你一些东西。”大蛇已经开始跟陈凡讲条件了。
    “那个孩子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孩子，不找到她，我的朋友会有麻烦，你要是不把她还给我，我有理由相信我会在此斩了你。你要明白，你现在虽然自诩为神，但只不过是亡魂状态，如果我这一剑下去，你就魂飞魄散了。”
    “我不怕死。”大蛇牛逼哄哄地卷了卷尾巴。
    “那你怕不怕地狱里的酷刑呢？”陈凡手里的剑舞了一个花儿，“我想，你还不知道地狱的恐怖吧。”
    大蛇没说话，身子盘旋得快了些，看起来像是有点焦虑了。
    “我有幸见识过地狱里的情形，老实说，着实有些触目惊心。”陈凡吧嗒吧嗒嘴，“我相信，任何一个见识过地狱的人都不会有再回去的想法，尤其是那些罪孽深重的。”
    “你说的对。”大蛇一转头，从陈凡身后绕过去，身子不再飘浮，而是就地一转，杨宓哪儿见过这样的情形啊，双腿一紧，尿都差点儿流出来，她一把抓住陈凡的后背死死地贴在陈凡身上，那大蛇只瞅了她一眼便又重新爬早了陈凡的面前，它挺起胸膛，肚子一鼓，眼瞅着脖子胀大了一点点上去，噗嗤一下，从嘴里吐出一个人形的东西。
    是一个小孩儿。
    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像是死了一样，穿着红裙子，身上都是粘液。
    “呼。”
    阴风消散。
    四周一点点明亮起来，于此同时，杨宓一个激灵，再看四周已经回复如初。
    水没了，大蛇也没了，仿佛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只是，地上躺着的那个小女孩儿依然躺在地上。
    在她的惊慌失措之中，小女孩儿被陈凡抱了起来。
    杨宓还死死抓着陈凡的衣服，被回头看了一眼，又有点局促地松开了。
    她低头，脸红。
    “裤子都湿了，收拾一下。”
    陈凡小声提醒。
    杨宓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去。
    陈凡先出去的，抱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就像是掉到了福尔马林的池子里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在没有僵硬，软塌塌的，呼吸和体温都还在。
    陈凡把她交给马爷，马爷一瞅，顿时惊呼出声，“快，快，快来人，赶紧送医院！”
    两个小时以后，医院那边来了电话：孩子已经脱离危险，醒了。
    马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此时转头看那柜子的方向，柜子没了，早已消失不见。
    “那柜子呢？”
    马爷问。
    “走了。”
    陈凡说。
    “它压根儿不存在吗？”
    “嗯。”
    “柜子也有灵魂吗？”
    “那不是柜子，是一条青鳞大蛇幻化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马爷面露疑惑之色，“你是说，有个东西变成这个柜子，在这儿守株待兔？不是，现在妖精都这么会玩儿了吗？”
    “老手段了。”陈凡笑了笑，“从古到今，但凡是阴物都爱搞些障眼法什么的，您不是第一个被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诶呦，这可真是打了眼了，那东西哪能那么真呢！？”
    “障眼法类似催眠，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你脑子里已经有的东西，你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东西可能是真的，是什么时候的古物，有什么特征，它就会跟着你的思路呈现什么姿态。”陈凡说完，拍拍身上的尘土，“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天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
    “诶，你等等。”马爷回屋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鼓鼓囊囊，“这事儿多亏了您了，要不是您，我还真没法交代，孩子父母其实跟我没啥血缘关系，但他们家一家三口儿都在我这里做事儿，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儿，要是不弄明白了我真是没法子了，这是一点心意，您收着！”
    “算了，就当交您一个朋友吧。”陈凡摆摆手，坚持不收。
    马爷见陈凡态度挺坚决，最后也没一再坚持，“那回头儿你上我这儿来玩儿哈。”
    “走了马爷。”杨宓跟马爷摆摆手，随陈凡一起走了。
    “你跟着我干啥？”出来以后陈凡问她。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说谁呢

    “我有点害怕，不敢自己一个人儿回去。”杨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起来倒是挺真诚不像是装的。
    毕竟刚刚借助陈凡的阵法看见了一只大蛇的亡魂，她不可能不怕。
    “那我送你回去啊？”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现在住酒店么？”
    “不，我在这儿有房子，二环里。”
    “有钱人。”
    “怎么？”
    “没，就说你真有钱。”
    陈凡深吸一口气，跟杨宓一前一后上了车，杨宓一个劲儿地偷眼看陈凡，看得陈凡直想笑，“你老看我干什么？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咋的，你还怕人看啊？”
    “看倒是没关系，不过说好了，别乱动心思，哥哥我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呸，不要脸，你才多大啊跟我这儿哥哥长哥哥短的。”
    “哥哥不哥哥跟大小有关系吗？”
    杨宓当时一愣，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一看陈凡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更是觉得话里有话，“流氓，你说什么呢！”
    “嘿嘿。”
    陈凡看窗外，不说话了。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了没有，以后跟我混得了，我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帮手。”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怎么呢？”
    “你雇不起我。”
    杨宓寻思寻思，抿着小嘴儿笑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资产么？”
    “不知道。”
    “那你开个价儿我听听。”
    陈凡转头看看她，沉吟半晌之后，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他幽幽地来了一句，“实话实说，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你很讨厌我吗？”
    “不，跟着没关系。”
    “那为什么？”
    “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脑子一热把你办了。”
    “噗。”
    杨宓翻了下眼睛，忍不住笑了，“你敢。”
    “别激我，我这人没你的那么老实，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差点儿动手了。”
    “我知道。”
    “你知道？”
    “裤子顶起那么高，傻子都能看出来。”
    杨宓有点不好意思地抿着嘴，不好意思看陈凡，陈凡自嘲似的笑了笑。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男人的本能罢了。
    要是一个姿色如此的美貌少妇光溜溜地爬在自己面前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这个人绝对是有生理缺陷的。
    “你是不是特想跟我来一炮？”
    尴尬了半天之后，杨宓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凡还矜持上了，继续看窗外。
    “要是愿意为我做事，我不介意让你爽一下。”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耳根都红了，但是这话却显得很坚决，因为她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
    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在社会上闯荡这么多年，她很明白人脉对自己的重要性，假若这个人可以为她所用，那很多叫人头疼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如果对方真的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来一炮也无所谓，更何况，这个人年轻帅气，很吸引人，她实在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我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陈凡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懒洋洋地看着她，表面上看起来颇有点“坐怀不乱”的君子范儿，可杨宓却笑了。
    忙里偷闲一转头，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的身底下，冷哼一声做轻蔑状，笑容玩味。
    “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
    陈凡把杨宓送回去了，自己没上楼，他有点担心，担心自己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打了一辆车回酒店，开门，进去，看小姐姐正穿着酒店准备的浴袍站在窗前看风景的，两条大白腿又长又直，白璧无瑕。
    陈凡关上门，扯下外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小姐姐吓了一跳，“你干嘛呀？疯了吧你！”
    这货也不说话，把小姐姐拽过来乱啃一通，扛起来就往浴室里跑。
    ——割——
    “这又是从哪儿惹了一身邪火儿啊？跑我这儿撒气来了？”
    小姐姐被陈凡抱在怀里，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屋子里没有开着灯，望着窗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倒别有一番景象。
    “差点儿我就弄了她。”
    陈凡趴在小姐姐身后，在小姐姐的脸上亲了一下。
    “哦，合着心里想着别人在我这儿我瞎使劲儿，是吧？”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回头看她，眼里不无嗔怪之意。
    “那没办法，赶在这儿了你说让我咋弄。”
    陈凡嬉皮笑脸，两只手揉着小姐姐的肩膀，小姐姐直起腰来回头瞪他，“脸大不害臊，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合着，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啊？”
    “你以为呢？”陈凡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小姐姐惊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时没忍住，扭了下身子转过去，回头就是一拳。
    “嘻！”
    倒也躲得极快，一下让开之后，使出一招小姐姐都没见过的精妙擒锁将她制住，胳膊还住小姐姐的脖子使她不能动弹，紧跟着，一侧头直接亲了上去。
    小姐姐也不是好惹的，见招拆招，使出秘法，两个人顿时缠斗在一处，那小手法接连不断，全是妙招，怎奈陈凡已经今非昔比，十几招下来，压箱底的绝活儿全撒出去了的小姐姐依然被陈凡死死制住，在屈辱和愤怒中被这该死的家伙狠狠地忙活了一回。
    “我非阉了你不可！”
    小姐姐忿忿不平地说。
    “小骚货，你才舍不得。”
    陈凡龇着大牙，看起来格外欠揍。
    “叫谁小骚货呢？”
    小姐姐何曾被人如此诋毁过，羞愤异常。
    “就你，还能有谁！”
    额抵额嬉皮笑脸，他才不管那个呢。
    “你个死玩意儿，看我不掐死你！”
    羞愤难当之际，小姐姐要急眼了，化悲愤为动力，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怪力一下就把陈凡扑翻了。
    “诶呀呀呀，媳妇饶命！诶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陈凡发出了猪嚎般的叫声。
    “说，谁是小骚货！”小姐姐不依不饶。
    “我是，我是还不成么！诶呀我的天，媳妇我错了，你撒手！”
    “谁是小骚货？”
    “我！我！”
    ……
    ，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诋毁

    第二天一早，大清早七点多，客厅里放在桌子上的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蛮欠欠儿地把手机拿了起来，一看来电话的是马媛媛，直接按了接听键，“喂？”
    “陈老大不在啊？”
    “睡觉呢，还没起来，有事儿吗？有事儿跟我说得了。”
    “哦，倒也没别的事情，今天我上班的时候看见了几条新闻，都是刚发出来的，我看着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想着告诉陈老大一声。”
    小蛮一歪身子窝在沙发上，“怎么不对劲儿，你说说看。”
    “都是诋毁他的，具体的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上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罗易头条文娱板块就有，要是找不到我给你发链接。”
    “嗯，我知道了。”
    小蛮挂了电话，把笔记本拿了起来，噼里啪啦一通敲，没找到，又拿出手机翻了一阵子，这下倒是很快就翻出来了。
    文娱版块有一个专题：《那些年广为人知的伪大师》
    打开一看，写的是一个关于江湖骗子的专题，里面还有排行榜，在这里头，广为人知的大师王林还有轮子功的创始人都赫然在列，一共五个人，陈凡排第二，在报道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都用上了。
    小蛮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一骗腿噔噔噔地跑到门口儿，把门推开了。
    屋子里窗帘拉着，挺黑，依稀可见被子底下露出来的两条大白腿，小姐姐玉体横陈地趴在陈凡身上，搂着他，而陈凡这货四仰八叉地躺着。
    俩人都累得不行了，此时睡得呼呼地。
    小蛮犹豫了一下，没叫他们，转回身回来继续翻找，搜索最近的新闻加上陈凡的名字，很快，新闻资讯这块儿就搜出起码得有六七十条的文章，除却很久以前的以外基本都是最近几天的，而 文章的内容基本一致，都不约而同地把陈凡的名字跟“江湖骗子”，“神棍”，“无耻奸贼”之类的词语挂上钩了，而且几乎每一篇文章都做得有理有据，言之凿凿，加上配图用得也真，看得小蛮火冒三丈。
    “这完全把你塑造成了一个欺神骗鬼的奸佞小人了！”
    中午起来吃饭的时候，小蛮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小报嚷嚷着，看起来愤慨极了。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时候流言蜚语也真挺可怕的。”陈凡手里拿着个包子，吧嗒吧嗒嘴，看起来倒是相对淡定。
    “你怎么看？”
    陈凡看向小姐姐。
    “可能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小姐姐跟陈凡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气愤，她受过的诋毁可比这个邪乎多了，所以骨子里带着一点处变不惊的意思。
    这世界上能让她大动肝火的事情不多，事实上，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小姐姐始终是一个冰山美人，仿佛间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当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这妞儿骨子里到底有多皮。
    “可是，咱们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小蛮嘟嘟囔囔地，看起来挺忧虑。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爱怎么写怎么写，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呢。 ”陈凡把报纸扔在一边，没太搭理。
    时间过去六小时，又一波猛料甩了出来，小蛮拿着手机给陈凡看，上面一个大标题，《一个绝世神棍与他的情妇们》。
    陈凡脸一黑，“上面都写啥了？”
    “写了你的风流韵事，多半都是编的，看起来的确龌龊不堪。”
    “牵扯到谁了么？”
    “孙雅馨，吴一红，等等。”
    “上面怎么说的？”
    “可不好听了，我说不出口。”
    “拿来我看看。”
    陈凡把手机接了过来，翻了一会儿，把手机还给小蛮，他一侧身打了个电话，“你看见最近的那几篇报道了没，咋个意思啊？”
    “你问我干啥，又不是我做的。”
    “能不能知道是谁做的？我咋感觉有人在针对我呢？要是能带上话你帮我知会一声，告诉她，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死者为大让他们口下留德！”
    “诶呀，你跟我这么来劲儿有啥用。”电话里头的人显得有点无奈，“我帮你查查吧，这事儿到底谁干的。”
    “嗯。”
    陈凡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罗易那边的新闻是一个叫天美工作室的团发的。”
    “他们老板是谁？什么底细？”
    “这个说不清楚的，都保密，不过我看了一下他们之前发的东西，那里头，大部分都是专们顶人踩人的，里面涉及了很多艺人，黄颖杨宓啥的都在里头，应该是个网络推手吧。”
    “有关于杨宓的文章？”
    “对。”
    “顶的还是踩的。”
    “都是说好话的。”
    “行，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转身出门。
    半小时以后，杨宓的家里，孤男寡女对坐着。
    杨宓对陈凡说，“你总不会以为这事儿是我做的吧。”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缺心眼儿吧，我花那个钱干什么。”杨宓给陈凡倒了一杯水，“天美工作室确实是网络推手，里面都是抢手，专门写文章带舆论的，前身是一个影视圈儿颇有地位的大佬的御用文人们组成的小团体，现在也有几十人了，专门负责干这事儿。”
    “你跟他们很熟吗？”
    “不算特别熟，但相互的也算给面子，以前遇上事儿的时候用得上他们。这些人挺好相处的，只要你给钱，什么事儿都好谈。哪怕刚刚把你骂个狗血淋头，钱上去了，也能给你夸得像个花儿一样。”
    “一点脸都不要？”
    “出来赚钱，要脸干什么。”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那你能帮我问问不，问问这事儿到底谁干的。”
    “你要跟人死磕啊？”
    “不至于，不过我得跟他们谈谈。”
    陈凡顿了顿，“他们写的那些东西太过分了，得教育教育。”
    “说起这个，我倒是还挺好奇这事儿呢，那里头写的东西真的假的？真没看出来，你以前还挺花呀？”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阴魂不散

    陈凡侧头看她，“扯，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杨宓抿嘴笑，“不好说。”
    “别扯那用不着的，这事儿弄明白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要是不帮忙呢？”
    “那以后遇上啥事儿了别来找我。”
    “切。”
    杨宓悠悠地拿起手机，“你等会儿。”
    要说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人脉也确实不是吹出来的，杨宓出去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最近一次的款，是黄颖的公司 打来的，六十万，长篇，你等着吧，还有续集正在赶制呢。”
    “黄颖！？”
    陈凡眼睛一瞪，差点儿跳起来骂人，“这骚娘们儿为啥这么干？”
    “这你得问你自己啊，我哪儿知道。你们俩见过么？”
    “见过。”
    “你对人家做啥了么？”
    “做个毛线。”
    陈凡冷哼一声，“隆过胸的我能接受，整过容的受不了，那么丑的家伙我吃得下？”
    “那你也是干啥了，要不谁会拿那么多钱整你。”
    “我想想。”陈凡靠在沙发上，想了想，“那天她带孩子去吃饭，正好我们遇上了，当时孩子闹，然后说有人在偷拍他们，一群人堵门口不让走，要翻手机检查，我没让，跟她们起了点冲突。”
    “动手了么？”
    “动手了，但不是我动手的，我一个朋友出手太快，把她助理给打了，确实有这事儿。”
    “那就对了。”
    杨宓擦着护手霜，对陈凡说，“ 这事儿前两天刚曝光了，对她影响挺大的，到现在风波还没过去呢，像这种黑料，对艺人来说都是极麻烦的事，而且她的黑料那么多，话题本来就不少了。 ”
    “你怀疑她是因为这个事儿在报复我？不至于吧。”
    “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报复你，或许她以为这件事是你抖出来的吧，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挺老实，就你不配合，现在事情闹出来，不怀疑你怀疑谁啊，这就叫枪打出头鸟。”
    “但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陈凡很无辜的样子，“我还没闲到跟她一般见识的程度。”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哪儿知道啊。 ”
    杨宓继续擦脸，“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找比他们更牛的推手帮你一把。”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工作室在哪儿就行了。”
    “得了吧，你还真想弄死几个啊？”
    “有什么好怕的，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随随便便弄死几个人一准儿谁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就不怕警察抓你啊。”
    “别闹了，要抓我也得有证据不是。”
    “呀，听你这意思，你还无法无天了是咋的？”
    “你说对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呵。”
    “呵屁，我走了。”
    陈凡起身走了。
    前脚刚走，杨宓就把电话拿了起来，“收手吧，再折腾就离死不远了！”
    陈凡站在门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有点小得意。
    一丘之貉。
    早就知道这些人狗扯羊皮说不清楚了。
    “天美工作室是杨小姐他们几个一起创办的，她跟黄颖和另外六个人是背后的最大的金主。”
    金晓珠坐在陈凡的怀里，抿了一口红酒，“这事儿也就是我知道，换成旁人，你是问都问不出的。”
    “黄颖跟杨宓的关系怎么样？”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能跑到哪儿去？”
    “这么说，这事儿杨宓也有掺合了？”
    “这倒不一定。”金晓珠吧嗒吧嗒嘴，“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心机婊，表面上看起来都可懂事儿了，其实呢，背地里一个比一个有城府，就算是她们自己人，一言不合也会相互使绊子，谁能保证她们之间不是在相互利用呢？”
    “那这事儿到底是谁主使的？你给查查！”
    “我哪儿有那本事啊，我才刚出道多久。”
    “你倒是刚出道没多久，但你们家在大陆捞了多少年了， 别跟我说这点事情你们都调查不清楚。”
    “看你说的，想调查清楚倒是不难，但问题是，凭啥我要帮你呀？”
    “咋的，还是不是铁哥们儿了？”陈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好歹也相识一场，这点忙都不肯出力？”
    “现在想起人家来了，早干什么来着。”金晓珠一脸傲娇地悠荡着两条腿，“我最看不上你这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家伙了，你找别人吧。”
    “你看你那骚样儿，咋的，非逼着我办你了你才肯出力啊？”
    “嗯呢呗。”
    金晓珠眉开眼笑地看着陈凡，笑嘻嘻地，陈凡被逗笑了，“咱能不能不这么骚？五行欠日啊？”
    “切，逗你玩儿你还当真了。”金晓珠翻了下眼睛，从陈凡身上跳下来，“你记住了，你欠我个人情！”
    “嗯嗯嗯。”陈凡一阵点头。
    金晓珠拿着手机去打电话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着实诱人。
    陈凡得承认，金晓珠能红也的确有能红的资本，这妞儿不单长得美，也真浪，要不是昨天晚上被小姐姐榨干了精神头儿，他还真想试试她的深浅。
    “黄颖找的人，后续还有事情呢，不过，杨宓出面了，紧急叫停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事。”
    “嗯。”陈凡点点头，“谢谢。”
    “诶。”金晓珠趴在陈凡的肩膀上，笑容玩味，“你真把杨宓拿下啦？她咋能替你说话呢？”
    陈凡仰头看着她，“怎么，你觉得我拿不下是怎的？”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有意思。”金晓珠撇着小嘴儿，“她都比你大那么多，你也吃得下？放着本姑娘不要，要她，是不是瞎？”
    “哈哈。”陈凡挺佩服金晓珠的直白，一反手搂着她的腰肢把她搂到怀里，“说什么信什么，你当我是干啥的？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文静点儿，刚认识的时候还挺有女神范儿的，再看现在，咋跟个小荡妇似的呢？”
    “你住口。”金晓珠不乐意了，佯装生气，“再乱说话，信不信割了你的舌头！”
    “可别，我还留着伺候我媳妇呢。”
    “嗤——”
    这一次是金晓珠被逗笑了，白了他一眼，“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要整死她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做头发

    “我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要不然，她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了。”
    “真要整死她？”
    “你这普通话跟谁学的，你知道‘整死’是啥意思么？”
    “就是‘干死’的意思。”
    “……”陈凡无语了，“你汉语老师是谁，我想见见。”
    “嘿嘿嘿嘿嘿……”金晓珠一阵贼笑，躺在陈凡怀里抠着手指，“跟你闹着玩儿呢，还当真了，你说实话，你到底想怎的？”
    “以毒攻毒，你说行不？”
    “那你要先找到她的黑料才行。”
    “她有啥黑料吗？”
    “当然有。”
    “说说看。”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
    一巴掌狠狠打在屁股上，“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嗯？”
    金晓珠撇着小嘴儿翻着眼睛，一翻身，从陈凡身上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窗外，趴在了窗台上。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割——
    两个小时以后，电话想了，金晓珠泪流满面，吭叽吭叽地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抄了起来，“喂？”
    “下午有个见面会，你不是忘了吧。”
    “我在家里呢，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推了吧。”
    “你咋了，哭了？”
    “没事儿，有点难受。”
    “用我找人去看看吗？”
    “不用，我有点累，不说了。”
    金晓珠捂着屁股挂了电话，一头栽倒在床头，眼泪叭嚓儿地抽泣了几下，又吸了一下大鼻涕，小声咒骂，“草你大爷的，你等着！下回一准儿弄死你丫的！”
    窗外，陈凡坐在车子里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金晓珠来的短信，上面几个字，简单明了，“你等着！”
    多余的话她没敢说。
    装逼是需要一个尺度的，装多了容易挨干。
    此时此刻，金晓珠实在是骚不动了，怕是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在陈凡面前卖弄风骚了。
    “主人，这事儿有把握吗？”
    耳机里头是小蛮的声音。
    陈凡裹紧身上的衣服，缩在车子里不动，摄像机已经架好了，不用多弄。
    他在等。
    “金晓珠跟我说，黄颖跟那个韩国男性秘密幽会的事情已经持续挺长时间了，我算准了日子，今天她老公去外地谈事情，没人看着她，十有八九她是要来的。”
    “要捉奸在床吗？”
    “不用。”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已经找好了人手了。”
    头一天扑了个空，第二天，深更半夜，陈凡拿到了一套照片。
    照片一共十四章，是在不同地方拍摄的，陈凡翻了一下，盯着一个相当情绪的放大版看了半天，笑了。
    画面清晰，姿势风骚，地点，却是当地著名的一栋办公楼。
    “媒体见。”
    陈凡把照片一扔，扔在了桌子上。
    当天夜里，各大门户网站嗖嗖嗖地发了紧急头条，一时间，刚刚经历了手机风波的黄颖又火了一把。
    “卧槽，这娘们儿可真骚！诶！”早餐摊儿撕油条的大叔一看小报当时就炸了，“诶呀卧槽，这姿势，这身段儿！诶呀卧槽！”
    “这不黄颖么？她也出轨了？后面这谁啊？”
    “那韩国明星，老上电视那个！”
    “诶呀卧槽，怪不得都说他骚！”
    “可惜他老公啊，昨天晚上还直播呢，对这事儿浑然不知，网友问他你老婆呢？他还傻乎乎地说，做头发去了！诶嘿嘿嘿嘿，做头发去了！”
    小姐姐戴着帽子跟陈凡小蛮在旁边不远处做着，听到这里人不住抿着小嘴儿看陈凡，是个人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陈凡这小子捅出去的，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虽然最近两年比以前老实多了，但那话怎么说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现在有容人的度量不代表他能放纵别人在自己脖子上拉屎，这是原则问题。
    “这娘们儿可真骚，那天看照片，打着马赛克呢，都给我看硬了，诶呀我草，你说，现在这娱乐圈儿的人咋都这样呢？”
    “嗨，有啥奇怪的，说到底不过是戏子罢了，现在这年头儿，有几个是真正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啊，大部分都是这种骗吃骗喝骗炮打的，其实我最看不上这些女明星了，一看见韩国人日本人，就跟看见他亲爹了似的，动不动就欧巴欧巴的，欧他奶奶个锤子！”
    炸油条的大叔做义愤填膺状，“更可气的，还有见个韩国人给人下跪的，麻痹的，丢尽中国人的脸！”
    “那可不，我觉得也是。”一边有人应和了一声，“这下算完犊子了，可惜啊，这高清大图儿还是比不上陈老师拍的，当年那个，那叫一清楚。”
    “我听说网上有视频呢你们知道不？”有人开始说话了，眉飞色舞的。
    “咳咳，借一步说话。”一个正在喝豆浆的走了过来，跟说话的人耳语起来。
    “诶呀卧槽，干啥呀你们，有好事儿别忘了分享啊！别藏着掖着，快溜儿地让大家都瞅瞅！快溜儿地！”
    ……
    “主人，这一下子，咱算报仇了。”小蛮在一边看得乐呵，对陈凡说，“但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你觉得，这事儿肯定没完，黄颖能找枪手撰文诋毁你，就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冤冤相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你觉得我怕吗？”陈凡冷哼一声，牛逼哄哄地往碟子里放了点醋，“我这么做，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她要是明白事儿也就算了，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有她好受的。”
    “你手里还有别的把柄吗？”
    “暂时没有，但总会有的。”
    陈凡转头看看小姐姐，见小姐姐眼神怪怪的，立即憨笑起来，“反正现在不让我回去，我在这边呆着，也挺闲的，她要斗，我便陪她斗斗看，就当解闷儿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姐姐幽幽地说。
    “可我也不能这么让人欺负了啊，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还要怪我么？”陈凡一摊手，颇有些理直气壮。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反击

    这一次小姐姐没再说什么，把吃剩下一半儿的肉包子放在陈凡碗了，低头看报纸了，“吃不动了，帮我吃掉。”
    “我也吃饱了。”
    “不准浪费粮食。”
    “那你还要那么多？”
    “乐意！”
    陈凡瞪她，她回瞪，两个人互相不服也不是头一次了。
    小蛮在边儿上跟个小灯泡似的，时刻担心这俩人儿一言不合再干起来，低头喝粥，也不做声。
    陈凡还是把那半个包子给吃了，糟蹋粮食的确不对。
    这跟抠门儿不抠门儿是两回事，主要还是教养问题。
    “这小子，黄颖可是要完犊子了。”在自己的公司里，杨宓坐在办公室的办工桌后面，一个身形微胖戴着粉色眼镜儿的中年女人笑嘻嘻地倚在旁边，“你这厉害呀，一石二鸟，既卖给了他一个人情，也打压了黄颖的势头，说老实话，我都有点佩服您的手段了。”
    “这不算什么，机缘巧合罢了，说再多也不过是一个借力打力的道理，谁让她上一次拿我离婚的事情威胁我来着，一报还一报，我也不欠她什么。”
    “说是那么说，但怎么讲，这也是咱的手段，可怜陈凡那小子虽然挺警惕，可还是一不小心被我们捉住了，当枪使了。”
    “这有什么很了不得的，他毕竟还年轻，道行太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拿下他，这个人日后有用。
    “那我去想想办法？”
    “不，不急，有些事情，使得急了反而会坏事，我有我的打算。”
    杨宓抱着肩膀往后一靠，看看电脑屏幕上的歌舞视频，“这个陈小蛮是个好苗子，我还真想把她弄到公司来，这要是包装一下，一准儿能赚钱。”
    “可问题是，陈凡不愿意放手啊。”女人耸了耸肩。
    “现在不放，以后就不一定了。”杨宓扶着腮帮不说话了，盯着屏幕，笑容玩味。
    同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黄颖工作室的电话都已经要被打爆了，黄颖也顾不得带孩子了，躲在公寓里不敢出去，此时此刻面对各种电话也是焦头烂额，她都不敢出门，也不敢开进，简直就成了过街老鼠一样， 是个人见了她就免不了一阵指指点点。
    “现在好几个咱们代言的产品公司都来要说法了，要咱们赔偿他们的损失呢，明星爆出这种事情，对他们的品牌有很大影响，这事儿你得拿个主意才是。”
    “这种事不用跟我说了，叫法务那边处理就行了。”
    “另外，几个片约都取消了，综艺节目那边也剪掉了你的戏份，我正在跟他们谈。”
    “嗯，我知道了。”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跟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怎么说，你们也是两口子，出了这种事儿……”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现在不用着急这些，把主要精力放在调查这事情上，三天之内，给我弄清楚了，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不用调查了，已经清楚了，这事儿就是那个陈凡做的，不久前他也调查过之前那件事，应该是他的一波报复行动。”
    “他还真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看起来是这样。”
    “他一个江湖骗子，凭什么有这样的胆子，他真以为他是我的对手吗？”
    “这个人根基很深，江湖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简单地说，这是一个妖孽一样的存在。”
    “少来了，我就不信一个江湖骗子还能骑在我头上！他不是要死磕么，我就陪她玩玩儿，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借着写文章批他吗？”
    “你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知道。”女人顿了顿，“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有人跟我说过这事儿，之前不是调查他来着么，他这私生活，也不怎么检点，跟很多女人都有绯闻。”
    “有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
    “抓紧时间弄到证据，他给我制造的麻烦，我要十倍奉还！”
    “我想想办法。”
    “去办吧。”
    女人走了，黄颖一把摔了手里的杯子，咬牙切齿，“那个谁，帮我找几个人，我要教训他一下！”
    三天后，事情一天天发酵，越弄越大，黄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有这样的大爆料，一时间所有的新闻线索都被冲淡了很多，终于，记者招待会出现了，跟黄颖偷腥的韩国男星退出内地娱乐圈儿滚蛋了，而黄颖依然是个缩头乌龟不肯露面儿，看起来是要将这事情冷处理了，可怜的是黄颖的老公，面对记者的逼问，闪烁其词，倒是有一点表态挺坚定：不离婚。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能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还不离不弃的人其实很少见的，陈凡抖着腿看电视的时候，挺佩服这哥们儿。
    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这事儿其实跟她老公没啥关系，这家伙绝对是躺着中枪的，不过，陈凡觉得他应该感谢自己，要不然，他这绿帽子还不知道应该戴多久。
    “你说现在这女人咋都这样呢，家里有了男人，还在外面乱搞！真不要脸！”陈凡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着新闻报道忍不住吐槽了。
    “那话怎么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就叫欲壑难填，哪儿有人那么容易满足啊。”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插嘴道，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了挤兑他一下，“还说别人呢，你也没好哪儿去，家里有个漂亮媳妇了，还不是没少在外面偷吃？”
    “我那不一样，我是个男人啊。”
    “男人咋了？就许你们三妻四妾，就不许人家动点花花心思？”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事儿真是叫人难以接受。”陈凡吧嗒吧嗒嘴，“你要知道，现代社会是从父系社会演变而来的，大男人三妻四妾，那是传统，所以这个社会，男人出轨和女人出轨在公众的接受程度上本就不一样，如果我是她，我才不干这种事儿呢！孩子都那么大了，扯这幺蛾子，呸，真不要脸！”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世道

    “说到底，还是婚后生活不幸福，如果两个人真的如胶似漆，怕也没这事儿。”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性格问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馋猫偷腥，改不了。”
    “那也是有那个条件，她那个职业，那个身份，机会多得是，要是没人惦记着，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我听说黄颖特崇拜那个韩国人，也不知道他哪儿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呗，说不定就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看出哪儿有过人之处。”
    陈凡一阵撇嘴，摸了小姐姐的大白腿一下，“诶，要是过几年，咱俩也老夫老妻了，你会不会也背着我在外面偷吃啊？”
    “你猜。”小姐姐笑得挺妩媚。
    “唉，以前我觉得不会，现在真觉得说不准，都说我风流，不学好，可你看看我身边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骚，一个比一个浪，清一色都是浪蹄子，有几个正经人。”
    “物业类聚，人以群分。”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偷笑不止，明摆着是在挖苦陈凡这家伙。
    “哼，你说的对。”陈凡竟然不反驳，还点了点头。
    小姐姐还没反应过来，正纳闷儿陈凡这货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呢，忽然间被他拉过来狠亲了一口，“小浪蹄子。”
    “去死！”小姐姐掐他一下，陈凡龇着大牙笑嘻嘻地。
    ——割——
    “大傻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闲来无事，小姐姐偷摸地问了陈凡一句。
    “爱呀，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陈凡想都不想。
    “我没跟你扯淡，别来花言巧语的。”
    “我都说的正经的，不信你摸摸我良心。”
    “去一边儿去！”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玩手机，“我这一辈子，喜欢过很多人，也爱过很多人，当然，最让我动心的人就是李婷姐了，不过，我俩有缘无分，最后没成。”
    “你还是最惦念她！”
    “她的确让我惦念着，好多年了，依然放不下，但失去她虽然让我难过，却没叫我痛不欲生，老实说，失去你的那段时间，才让我真正明白谁才是我心中最挂念的人。”
    陈凡攥着小姐姐的小手儿，含情脉脉地说，“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我不能没有你。”
    小姐姐竟然被说得脸红了，抿着小嘴儿左顾右盼，“哼，我才不信呢。”
    “你掏出我的良心看看。”陈凡拿着小姐姐的小手往自己的身上贴。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出来，想爆捶他一通，“你良心长哪儿了？大色狼！”
    “嘿嘿嘿嘿嘿。”陈凡继续贼笑，“哦，对了，我刚才想起来一个事儿，方才在楼下，我看见马家那几个货了，神灯会现在好像在抓他们。”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了么？”
    “把俩老外给轮了。”
    “那他们离死不远了。”
    “关键，是俩男的。”
    “……”
    “神灯会的法令参考俗世的法律，在中国，强奸男人不算强奸，它们干的那些事儿最多算寻衅滋事。”
    “所以你是来给他们求情的？”
    “嗯。”陈凡点了点头，“不瞒你说，这事儿是我让他们干的，那俩人真不是什么好人，我得收拾收拾他们。”
    “厉害了，都会借刀杀人了。”
    “借刀杀人的事儿我早就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加小心，别被人当成了刀。”
    “你在说杨宓？”
    “你知道还问？”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太小看你老公的本事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她算计了，她的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她那套把戏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能好用，放我这里，屁事儿都不管。”
    “她是个狐狸精，会迷人的。”
    “顶多算个玩物罢了。”
    陈凡轻叹一声，“有的时候，我挺嫌弃她，有的时候，又挺可怜她。如今这年月儿，谁活得容易啊，生来没那么好的条件，想往上爬，就得努力，吃苦，既不想努力又不想吃苦，那就只能出来卖了，起码人家是靠自己的本事一点点上来的，比起那些为了一个iphone x脱了裤子让人随便玩儿的女大学生也强了不少。”
    “什么呀？”小姐姐很诧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接到什么消息了？”
    “就前两天嘛，有个大学同学转发了朋友圈儿，一个小姑娘，长得还不错，撅着屁股摆好姿势了，然后说，给我买个iphone x 随便玩三天，不戴套，我吃药。真事儿。”
    小姐姐无语了，面露厌恶之色，“一个手机九千多，平均下来，一天三千多，这价钱也不算太便宜了。”
    “的确。”陈凡点了点头，“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人家组团玩儿呢？”
    小姐姐一愣，“啥意思？”
    “现在的学生，大部分都没什么钱，玩得起她的人不多，真有那条件的，又十有八九看不上，那怎么办呢？集资呗，七八个人一人拿点儿不就完事儿了么，反正三天随便玩儿，七八个人一起上也无所谓。”
    小姐姐拍了他一下，“你咋什么都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张天霸那个混蛋也算一股儿，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得病了。”陈凡撇着嘴一脸不屑，“他说那是他女神，他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忙活她一回，我劝过他，可不好使啊，就跟着了魔似的，哼，这下好了，估计后半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那女孩儿有病啊？”
    “你觉得，她是一时发狠才干这个的么？知道啥叫校鸡吗？”陈凡似乎对这种社会风气很是裨益，“现在这样的女孩儿多了去了，有些偷偷摸摸，有些就明目张胆，上学那时候，咱隔壁班有个班花叫陆小萱的你知道不？就那个大胸大长腿的那个，得说有点姿色吧！毕业那年，人家一毛钱都没花，游遍了全国。”
    “她怎么做到的呢？”
    “在网上贴照片，每到一处之前，就在当地征集临时男友，要求身材好，长得帅，多金，大方。所以每到一处，就有一个人替她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他走了二十七个景点儿，换了三十一个男朋友，不单没花钱，还赚了不少。不得不说人家有本事。”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玩意儿

    小姐姐冷哼一声，“那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可人家不那么觉得啊，还觉得自己有本事！穷游全国，逮谁跟谁显摆，最后还上了新闻呢，当时有人给我看照片，我都笑了，那妞儿，拖着装满了避孕套的行李箱对着天空比了一个yeah，看背影儿就挺欠干的。”
    “这么皮的么？”小姐姐笑容玩味，“哼，人皮自有天收，早晚得病。”
    “对。”陈凡点点头，深表赞同，“她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我不知道，不过，她确实嚣张了点儿，那，比马荔还骚呢，骚来骚去骚了好几年，自己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啥也不用干，裤子一脱就来钱，没事儿的时候卖个骚，撩拨撩拨那些老实人，她还觉得挺过瘾。直到有一天，她拿着一个duangduang打车叫了一个顺风车。 ”
    小姐姐一怔，“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手摊开，“像你说的，人皮自有天收。”
    “这话在你这儿一样适用，知道吗？”良久之后，小姐姐捶了他一下，“我怎么感觉你比她还皮呢？”
    “我那是没办法，你当我乐意啊。”
    陈凡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早前我就想了，以后洁身自好，做个好男子，可架不住那些女人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拱啊，我有啥办法。”
    “呸，这话说得那么不要脸呢！”
    “真的，实话。”
    陈凡掰着手指头跟小姐姐说，“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用我说了，薛月怎么回事儿，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说，咱说说别人，现在完全弄不了的你应该能感觉到，鬼门儿这边钟离大表姐，不伺候好了得尥蹶子吧，欧阳是现在最主要的合作伙伴，不伺候好了随时翻脸， 就这俩，哪个是省油的灯？那骚劲儿一上来，都吓人。”
    “我早就看出来了，看她俩那样儿，瞅着就骚！”
    小姐姐很不屑地撇着嘴，虽然在上古神族那里三妻四妾啥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自己男人被别人弄走了干那事儿，提起来她还是有点不爽的。
    “不过分跟谁比。”
    陈凡顿了顿，拉着小姐姐的胳膊贼笑两声，“跟你比，还差着境界呢。”
    “滚滚滚，说啥呢！”小姐姐脸红了，白了陈凡一眼，“再乱说，我打你了！”
    “心里话。”陈凡吧嗒吧嗒嘴儿，“平素里倒还好，可那股劲儿一上来，可真是够邪乎的，大屁股一扭，我的天……”
    陈反闭上眼睛，露出痛苦中透着舒爽的表情，“这也就是你老公我呀，换成旁人，十秒也就缴械了。”
    “哼。”小姐姐当然知道陈凡在说什么了，耳根子都羞红了，脸上却还很傲娇地挂着不屑，“你少来，就会在这儿编排人，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还不是为了你！”
    “我也没说什么呀。”陈凡嗤嗤笑，抓着小姐姐的手，“对了，你跑到这里来，神灯会那边怎么办？”
    “新的当家人暂时选不出，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小姐姐像是想起什么很忧虑的事情似的，“那些人担心火神一族一家独大，给这件事平添了不少阻力，而且，几个备选的当家都有各自的问题，原本拟定由我接管，但这会儿又跳出许多人来，说我不够资历，商量了好一阵子，决定暂时由长老会代行职权，所以，事实上我们几个现在已经闲置了，不过这也好，原本我也对这件事不大上心。”
    “那倒可惜了。”陈凡一脸郁闷，“我还以为有你老爹的支持这事儿已经成了呢。”
    “无所谓了，其实神灯会那边也是个烂摊子，麻烦事儿不少。”小姐姐低头看着陈凡，“听说，前几天你救了一个小女孩儿？”
    “嗯，一个柜子，应该是一只大蛇幻化出来的。”
    “它把孩子吃了？”
    “吃了。”
    “那还吐了出来？”
    “嗯。”
    小姐姐面露怀疑之色，“要是吃了，当场就应该直接咬死才对吧，它直接吞了，不太合理。”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陈凡一翻身，坐直了身子，“这个家伙对我跟神灯会都有了解，应该算是有点见识的，它最后把小孩儿还给我就趁机跑了，我也没追。我总觉得这事儿没完，里面肯定有事儿。”
    小姐姐微微皱眉，二人一阵沉默。
    ——割——
    “老祖宗！”
    碧绿幽深的水底，光影闪动，一个黑漆漆不知通往何处的洞口儿，一个憋着嘴的白皮人趴在洞口儿，“老祖宗，孩子被抢走了！小的不能孝敬您了！”
    “呼噜噜噜……”
    一阵骇人的低吼声从洞口里传了出来，白皮人脸色大变，顿时吓得体如筛糠，“老祖宗，不是小的不办事儿，只是那个家伙实在不好惹，我奈何不得啊！他说他是神灯会的人，小的不敢轻易招惹！”
    “神灯会……”
    一双黄澄澄的眼睛从黑暗中亮了起来，“神灯会……”
    ——割——
    “嗡——”
    “喂？”
    “小陈啊，我老马，晚上有空儿没有啊，上我这儿来吃饭啊！”
    “诶呦，马爷，那怎么好意思。”
    “诶呀，别客气了，上次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我这儿都准备好了，说啥你得来啊！”
    “行行行，一会儿我就过去。”
    “我现在不在家，在潘家园儿呢，你要是没事儿，你可过来瞧瞧吧，正好我这儿有两样东西瞧不准，你过来给我参考参考。”
    “诶呦，看您说的。”
    陈凡挂了电话，去找马爷了，他也对古玩字画什么的特有兴趣，没事儿的时候总逛古玩市场，不过陈凡自己对自己那点能耐心里有数儿，明知道自己这眼睛没人家那么毒，所以也不花那么多的冤枉钱，早前就听说马爷靠捡漏儿起家，他也真心想跟人家讨教讨教里面的本领，结果风风火火赶过去的时候，还是给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马爷没在市场里头，在外面的一个小饭馆儿，此时手里捧着一个东西，陈凡一看，当时眼睛就直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九窍

    在马爷的手里攥着一根外形极似男人那东西的一块玉，很粗，很长，起码比寻常男人的尺寸大多了。
    东西确实是玉器，一根，惟妙惟肖，只是白玉底下有红色的斑纹。
    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上面的纹络是后天形成的，专业人士管这个叫血浸，那是玉器长期泡在血水里形成的一种奇怪现象，说出来非常地不吉利。
    “这玩意儿你看见没？”马爷转头看陈凡，“这是个真东西。”
    “嗯，的确是真东西，但是这东西我劝您还是不要沾手了。”陈凡一脸苦相，“您见多识广，应该看得出来吧，这应该是一块玉塞。”
    “你认得这个东西？”马爷挺诧异陈凡竟然有这般见识，笑吟吟地看着他。
    “诶呦，多少知道一点吧，秦汉时候的墓葬传统，讲究一个“九塞”，九塞用的东西，也就是所谓＂九窍玉＂，实际指的是堵塞或遮盖在死者身上九个窟窿的9件玉器。”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谓九窍，是指人的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眼塞2件，鼻塞2件，耳塞2件，口塞1件，肛门塞1件，生殖器塞1件。其中眼塞又称眼帘，圆角长方形；鼻塞略作圆柱形；耳塞略作八角棱形；口塞如新月形，内侧中端有三角形凸起，口塞不能全部含在口中，与含玉不同。而肛门塞为椎台形，两端粗细不同；生殖器男性为一短琮形，一端封闭，女性为一短尖首圭形，也有这种的。 这一看就是墓室里挖出来的东西，而且看材质，应该上等的好玉，我估摸着，这东西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的确，估摸着这东西的主人肯定身世显贵。”
    “那也不要，女人塞下面的东西，还塞了那么多年，您不觉得有点恶心么。”陈凡一脸厌恶。
    “很多文物就是这样。”马爷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我不大同意，我敢打赌，这东西不是秦汉的，是唐代的，你信不信？”
    “信。”陈凡点了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脏唐乱宋嘛，最荒淫无耻的年代，在历史上，唐朝其实也是最开放的，自上而下，荒淫无度的事情多了去了，也就那时候才敢把这东西做得这么羞耻。”
    “嘿嘿。”马爷笑了笑，“只是这个东西怎么来的是个问题啊，你是明眼人，你给看看，这东西邪不？”
    陈凡看了看。
    “还成，虽然有尸气，但并不浓重，只要不含在嘴里玩儿，应该没事儿。”
    陈凡从马爷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在手里摆弄摆弄，忍不住笑了，“这东西要多少钱？”
    “两万块钱，刚拿下来的，要是拿出来拍卖，应该四十万上下吧。”
    “那还成，不算特别贵。”
    “这已经不便宜了。”
    ……
    两个人正聊着呢，陈凡的电话响了，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欧阳打来的。
    陈凡跟马爷知会了一声，出去接了，“怎么了？”
    “陈凡，我家里进贼了。”
    “进贼了？报警了吗？”
    “还没。”
    “那家里丢了什么了嘛？”
    “别的都在，就丢了个硬盘。”
    “硬盘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就是……”欧阳那边支支吾吾。
    “就是什么？”
    “就是里面有一些小片子，自己拍着玩儿的。”
    “你拍的你自己啊？”陈凡吓一跳，心说欧阳咋还有这爱好呢？”
    “不，不只是我自己，里面，里面还有你……以前咱俩那啥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儿自己拍着玩儿的，平素里都放在家里，也没想怎么着。”
    “……”
    长时间的沉默，陈凡挠挠后脑勺转了一个圈儿，“你有病吧，你拍那玩意儿干啥？”
    “诶呀，我不都说了么，拍着玩儿的！”
    “那里面有加密程序吗？”
    “硬盘是有密码的，但是没那么高级，怕是挡不住专业的。”
    “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晚上。”
    “其它的东西都没丢？”
    “都没有。”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窗边，“你现在报警了没？”
    “哪能呢，我要是报警了，我咋说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跟你的事儿，我这人可就丢大了！”
    “那里面都有什么，只有视频吗？”
    “还有照片。”
    “里头都啥内容？”
    “还能有啥啊，都是我伺候你的那些事儿呗。”
    陈凡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欧阳趴在办工桌底下摇头晃脑的情形，仔细想想，免不了一阵头大。
    要是那些视频或者照片甩出来，可能比黄颖那些照片来的更刺激。
    这事儿肯定是黄颖那边找人干的，他早已经有了防备，却没想到百密一疏，让人家在欧阳这边找到了线索。
    陈凡跟欧阳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情侣关系，所以陈凡对欧阳这边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上心，他更想不到欧阳手里竟然还藏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私货，这才是最关键的。
    虽然欧阳说是自己拍着玩儿的，但陈凡明白，欧阳这个女人那绝对是个有心机的主儿，保不齐，这东西就是她提防自己而故意留下的一手儿，只是，搬起石头的脚，这下却成了别人手里的把柄了。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欧阳明显有些慌了，她是远近闻名的美女企业家，要是里面的东西爆出来，无疑对她的形象和事业将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虽然纸醉金迷的现代社会很多企业家都不干净，但如此丑闻怎么能公之于众呢？况且她还是个女人，原本因为长得美艳动人市面儿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多，这下好了，真爆出来也就实锤了，到那时候，她还怎么见人？
    一想照片上自己不为人知的淫荡模样，欧阳就觉得天旋地转，慌得一批。
    “你也别着急， 没事儿的，这事儿现在不是没别人知道么？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对方应该是冲我来的，我来想办法。”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一条船上的蚂蚱

    陈凡看看时间，“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你做得有点过了，闲的啊，吃饱喝足还不够，扯这？你是怕你不够火还是吃饱了撑的实在痒得慌！？”
    陈凡虽然没少收拾她，但还没有这么凶巴巴地教训过欧阳，欧阳竟也没敢反驳，老实巴交地听着，“我，我真是闲着没事儿自己拍着玩儿的，也没成想有这事儿啊，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办？”
    “你别管了，净给我添乱！等我回头儿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挂了电话，欧阳没敢吱声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捂着额头，很担心的模样。
    陈凡推算了一下时间，把电话打给了青青，青青一看是陈凡打来的电话，立即骚了起来，声音嗲嗲地，像是发了春似的，“哟，凡哥！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别扯那用不着的，你去电子城，找你那个朋友帮我一个忙，我现在不方便说太多，你听好了，我要你严密监视一个电话号码，一会儿你看你邮箱，具体的我都写在里头，知道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青青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你只管照做就行了，这事儿不小，别耽搁了。”陈凡挂了电话。
    他没有黄颖的电话，想弄到，也不好弄，寻思寻思，还是拨通了杨宓的电话。
    杨宓在外面做按摩呢，还没回来，陈凡暂时从潘家园出来，跟马爷打了招呼开车去了杨宓楼下，等杨宓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杨宓上了陈凡的车，问他，“干嘛呀这是？”
    “我有一个朋友，家里进了贼，现在丢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觉得这事儿是黄颖做的。”
    “那倒有可能。你哪个朋友啊？男的女的，干啥的？”
    陈凡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她叫欧阳，做医药生意的，在我们那边是个很有名气的美女企业家。”
    “哦，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三十来岁，长得挺妖艳的那个？”
    “嗯。”陈凡点了点头。
    “你俩有一腿啊？”
    “算是吧，合作伙伴。”
    “合作都合作到床上去了？看你这么紧张，不是你俩一起拍了片子吧。”
    “……”
    见陈凡表情尴尬，杨宓瞪大了眼睛，小声说，“还真是啊……”
    “欧阳给我打电话，说硬盘丢了，里面有我跟她的视频和照片什么的，这事儿要是出来，很严重，我倒是无所谓，但事儿抖出来，欧阳就毁了。”
    “所以你怀疑是黄颖做的，想要监听她的通讯。”
    “对。”
    “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知道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技术，只要钱到位，应该没问题。”
    “那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要黄颖的电话，最好他身边的人的电话也能拿到。”
    杨宓寻思寻思，从包包里翻出一盒女式香艳来，低头给自己点上，幽幽地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儿，“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开个条件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依你。”
    杨宓嘴角显出一抹笑意，抬起手，放在陈凡的大腿上，轻轻地捏了捏，“以后跟我混，就这么简单。”
    “哼。”陈凡侧头，冷哼一声，“以前，有一个女人，也跟你一样，成天琢磨着想让我以后跟她混。”
    “那后来呢？”
    “让我一通收拾，哭咧咧的抱着我的大腿说不要。”
    “噗。”
    杨宓知道陈凡这话的意思，“咋的，你这意思是说，当初想让你给人家做小弟的最后都被你给弄了呗，还不要不要的。”
    “没错。”陈凡幽幽地看着她，“说你好几次了，别跟我撩骚，你说我一时兴起真把你办了你咋整。”
    “你少来了，你要真有那个胆子，也早就干了。”杨宓说着，幽幽地看着窗外，“你帮我我帮你，原本也挺简单的，只是这事儿得罪了，黄颖都这样了，我再帮你一把，多少有点落井下石了。”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就是不愿意帮忙咯？”
    杨宓没说话。
    陈凡幽幽地锁住了车门，随后，在杨宓无比惊恐的眼神里前后耸动着身子，霎时间，小路虎一阵前摇后晃，陈凡的嘴里，还发出了极似杨宓的浪叫声。
    杨宓惊了，因为陈凡的声音跟自己的叫床声一般无二，简直就像是在听录音似的，更神仙的是，陈凡那高潮迭起的表情实在是太骚了，看得人脸红心跳。
    杨宓打了他一下，“你干啥？神经病吧！”
    陈凡没搭理她，坚持了几分钟以后，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看身后的角落，人已经走了。
    “你看什么呢？”
    杨宓也跟着回头看。
    “那边一直有个人在盯着，这会儿没了。”
    “嘶！”
    杨宓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去，“谁呀？！”
    “黄颖的保镖。”
    陈凡懒洋洋地看着她，杨宓的脸上却一下没了血色。
    短暂的沉默之后，杨宓狠狠捶了陈凡一下，“你大爷！你陷害我！”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再看杨宓，胸口起伏，气得直打哆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本杨宓是想戳傻狗上墙，躲在背后搅弄风雨，两头做好人，两头占便宜，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陈凡浪叫了几分钟，就把自己装了进来，假若那个人真的告诉黄颖自己上了陈凡的车还在车里跟陈凡玩起了车震，那无疑，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依着她对黄颖那个傻娘们儿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是要跟自己血拼到底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
    傻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总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很不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不是她，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还骚不骚了？”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笑吟吟地。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杨宓虽然明显有些慌了，但过了不大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本领，要是没有他，这事儿会挺麻烦，但一如他说的，千里之外取人脑袋在陈凡这里都不是难事儿，所以，她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枪毙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凡从杨宓的手机夺过那个象征意义更大一些的女士香烟，幽幽地说。
    “那你还不快去办？”
    杨宓很怕事情败露。
    “不及，他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陈凡继续说。
    “我叫人把电话一起发给你，很快。”
    杨宓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现在行了吧？”
    “还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
    “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你惹我不高兴了。”
    “草！”
    杨宓对陈凡这狗屁理论十分无语，抱着大胸扭过头去，“你是傻子吧！”
    陈凡幽幽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对不起！”
    心机婊多数还是懂的审时度势的。
    “光用嘴说啊。”
    “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么，还能干啥啊？”
    杨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寻思寻思，又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儿，看陈凡斜着眼睛看自己，眼睛又翻了一下，眼白全露出来了，“看啥看！你别得寸进尺啊！”
    “样儿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笑了。
    无疑这是一个让她撕破脸皮跪舔自己的好机会，但陈凡还是放弃了。
    抛却别的不说，杨宓这小嘴儿真是不错，滑腻水润，很性感，但杨宓这个人，让陈凡心存芥蒂，无疑，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让陈凡明白了很多道理，过去，为了睡了宋倩他可以为宋倩做一些自己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现在，即便是杨宓这样众人垂涎的女人对陈凡来说也不是非常必要的。
    他有小姐姐，有薛月，有小蛮，各有不同，但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俯瞰众生的真女神，年轻时候，看见漂亮女人卖骚会让他心如鹿撞激动万分，而时过境迁之后，这样的女人再出现，陈凡的心里就只能留下一个字了：贱。
    虽说现代社会思想解放了，许多女孩儿都开始放飞自我，但女人如水，男人入泥，水多了泥稀，泥多了水浊，这始终是一个道理。
    真如此看来，或许，在那么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摸爬滚打许多年下来的人物里，多半人都不能全身而退，而她在陈凡的心目当中，顶多也就是那些骚浪女人当中难得一见的一股泥石流罢了。
    她未必比别人脏，也一定不会太干净，更麻烦的是，一炮过后，牵扯出里的事情指不定有多少。
    在陈凡遇上过的女人里，欧阳算是比较让陈凡放心的一个了，因为欧阳很聪明，跟聪明人打交道往往不那么累，但即便是欧阳也有犯傻的时候，这不就出事了么。
    这件事对陈凡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虽然还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却给陈凡踢了一个醒儿。
    陈凡善于在挫折中成长，在大坑里总结经验，因而，虽短短几年下来，原本一个稚气未脱的小鬼现如今已经迅速成长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坏家伙，这世界上，极少有人能看得透他的心思，你看得透的，往往都是别人想让你看透的，又或许，洞察心机纵横捭阖原就是鬼谷一脉的精髓所在吧。
    “这人都一个样儿，贱。”dl电子城，戴着高度近视镜坐在杂乱的铺子里的技术宅给青青搬了一把椅子，骑在板凳上，“招惹谁不好，招惹陈老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别特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啥你干啥得了！”青青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平素里牛逼得厉害，这世界上能让她老实巴交不敢乱装的人除了她爹也就陈凡了，一物降一物嘛，不服不行。
    “诶呀，青青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感慨一句嘛，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别说你还有钱拿，就陈老大的事儿，不给钱我也得办得明明白白不是！”小伙子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换成别人，也不成啊，你知道拦截信号需要多少东西么，这技术，在全国我都能数得上！因为没人懂，也没人会！”
    “那你咋学到的？”
    “师傅教的啊！”
    “你还有师傅呢？”
    “啊，死了好几年了。”
    青青一皱眉，“他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了。我师傅跟我差不多，也是做技术的，挺有钱，技术也好，可惜没遇上一个好媳妇儿，有一段时间，她总觉得她媳妇儿在外面有人了，成天琢磨这事儿，但她媳妇儿也是干这个的，反侦察能力极强，他也抓不到她的把柄，我现在这技术，就是他跟她媳妇斗智斗勇的时候研究出来的。”
    “咋的，他媳妇真的把他给绿了？”
    “啊。”那货抬头看了青青一眼，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后来就拦截到了那男的跟她打的电话，然后在宾馆里把俩人给抓住了。”
    “那之后呢？离婚了么？”
    “没来得及。”
    小伙子摇摇头，直砸吧嘴，“那个奸夫，有点牛逼，也是混社会的，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他冲进去的时候俩人正在一起整那事儿呢，我师傅当时就急眼了，冲上去要打架，结果人家一身都是纹身，上去两下子就把他给打趴下了。他媳妇倒是挺害怕，不敢吱声儿，结果那黑老大也不管那个啊，把那个女的拉过来，接着整，就当着我师傅的面儿弄的。弄完了就走了，也没搭理他。后来我师傅就受刺激了，也没报警，但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女的想离婚，他不同意，然后那几天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磨刀玩儿，咔嗤，咔嗤……”
    “他要杀人啊？”
    “他把她媳妇儿给杀了，杀完了以后，放锅里炖了。”
    说话的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后来，拿她老婆的手机给那个黑老大发短信，约他出来谈这事儿，结果那黑老大刚出来，就让他开车给撞了，倒地上，全是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恐怖的画面似的，“然后我师傅就拿着一把斧子下来了，当着满大街的人把他给劈了，劈了二十多下。”
    “那后来呢？”
    “被警察抓了，枪毙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眼镜男

    “这事儿你也掺合了？”
    “我也没干啥，就帮他找了一辆车而已，但即便这样，也差点儿搭进去。”
    “所以你跑路到了这里。”
    “嗯。”
    青青寻思寻思，挺感慨的，“这老实人要是发起飙来，也真挺可怕的。”
    “谁说不是呢。”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轻易别结婚。”青青撇着小嘴儿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想玩儿，就多玩儿一阵子，啥时候玩腻了，再结婚，省着以后后悔，出事儿。”
    “现在人都这么想的，漂亮女的，都可劲儿地在外面疯，眼睛盯着那些小帅哥小鲜肉不放，等啥时候玩到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就找个老实人结婚，就是不知道，那啥能不能改得了那啥。”
    青青踹了他一脚，“我听你这话咋觉得那么别扭呢，你这是说给谁听呢？”
    “我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啥。”那货嘿嘿直笑，“这几个号码都监听么？”
    “对。你多盯着点儿，这事儿挺重要。”
    “放心吧。”小伙子一龇牙。
    青青看看时间，“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好。”
    青青从钱包里拿出一打钞票，“先用着，事儿办明白了，陈老大少不了你的好处！”
    “诶呀，青青姐看你客气的。”
    “拉倒吧，净扯虚的。”
    青青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走了。
    男人放下耳机，站了起来，到后厨捞出一根大骨头，戴着手套啃了一会儿，放下，用手抠了抠牙缝儿，站起身朝着冰箱走了过去。
    她拉开门，对着冰箱里晃了晃手里的骨头，“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数小时后，电脑屏幕上并没有出现了信号儿，眼镜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兄弟，我这儿接了一个活儿，有个加密的硬盘打不开，想请你帮帮忙啊！”
    “啥硬盘，偷的硬盘啊。”
    “诶呀，这我有不能问啊，别人送来的，问我能不能解，我试了一下，没成，人家明天就来拿了，我现在有点着急，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都知道你手法高。”
    “行，你拿过来吧，我给你看看。”
    “那老规矩，钱的事儿，砸四六分成，你看行不？”
    “行行行，这点事儿不用多说。”
    眼镜男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有人送了一块硬盘过来，“这个有点难搞，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了。”
    “放这儿吧，明早之前给你电话。”
    “能行？”
    “我你还信不着么！”
    来人点了点头，“那拜托你了！”
    “放心吧。”
    门关上，人走了。
    眼镜男坐在角落里的把骨头扔在一边，连接usb插口，打开了一个极为简陋的程序，随后，噼里啪啦一阵敲，屏幕上黑框框里，代码簌簌簌地往外窜。
    半小时以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success”，鼠标右键，打开，里面好多文件夹。
    他下意识地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当画面弹开的时候，当时吓了一跳。
    画面里，一个相当美艳的少妇跪在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的身前正一脸享受地坐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而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盯着，看起来却不算多投入。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盯着那个男人看，很快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视频关了！
    卧槽！
    这不陈老大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赶紧给青青打了个电话，等青青赶过来的时候，一看视频里的情况当时惊呆了！
    “卧槽，这娘们儿怎么这么骚呢！”
    眼镜男看青青，“姐，现在咋弄啊？”
    “我给凡哥打个电话，问他。”
    陈凡接到青青的电话的时候，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仔细问了一下前因后果，心放下了一多半，因为他知道，硬盘虽然被偷了，但是里面的东西并没丢，这就好办多了。
    “把那个硬盘拿给我，里面的内容别动，然后，把孙小妖叫上，你们俩再帮我一个忙。”
    ——割——
    “陈老大咋说的？”
    “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听见没？你把那个送硬盘过来的人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你要收拾他？他也是开店的，跟这事儿应该没啥关系。”
    “别多问。”
    “可是，你们要是收拾他，这事儿我脱不开干系啊！人家知道咱是一伙儿的，以后就麻烦了。”
    “你怕牵连到你？”
    “嗯。”
    青青点点头，咣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这回不就没事儿了？”
    数分钟后，戴着帽子的矮胖男人风风火火地开车过来了，“咋样？弄完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屋子里坐着五六个男人，那个戴眼镜儿的货被绑着坐在角落里，鼻青脸肿脸上都是血。
    他一愣，紧跟着大叫一声想走，可刚一回头肚子上就被打了一圈，紧跟着，后脑勺上又被砸了一下！
    胖子直接趴在地上了，天旋地转，动也动不得。
    孙小妖蹲在地上，抓着他油腻的中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叫孙小妖。”
    胖子一听“孙小妖”三个字，当时这脸色就变了，微张着嘴，整个人都抖起来了，虽然孙小妖在陈凡面前跟青青一样服帖，但他的心狠手辣也是远近闻名的，青青给人的印象是嚣张，孙小妖给人的印象是阴狠，只要在当地有点儿经验的人都知道，孙小妖这个看起来风姿绰约的大妞儿不仅是个正经爷们儿而且比爷们儿狠辣得多。
    生活中这样的人不小，表面看一个样儿，实际上是另外一个样儿，要是从外表看谁能看出来孙小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呢？
    尤其是在孙雅馨走了以后的这段时间，孙小妖变得愈发地暴力了，他并不能算是陈凡的手下，也跟陈凡没什么经济上的纠葛，他对陈凡言听计从主要还是看在孙雅馨那边儿的份儿上。
    不管怎么说，他睡过他姐，还是他姐姐最中意的男人，而且陈凡在平时也对孙小妖特照顾，要不然，依着孙小妖这种无法无天的作风，出来没几天儿就得被当地那些名头响亮的几个老派给收拾了，要知道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磨刀霍霍

    孙小妖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陈凡的关照分不开，他跟明白如果失去了陈凡这个靠山，在将来自己可能会很麻烦。
    所以，起码在短时间内孙小妖还是对陈凡言听计从的，他是个孤傲乖戾的人，朋友不多，算起来没事儿能一起扯淡聊天玩玩闹闹的也就陈凡他们这几个，孙小妖挺在乎这些，所以在张天霸得病住院以后二话不说就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孙小妖一看对方吓得那个孙子样儿心里头就很明白了，这个人认识自己，不单认识自己这个人，而且还知道自己的恶名，对付贱人，坏人远比好人更管用，明显，对方对他的怕是深入骨髓的。
    “孙，孙哥，我咋得罪你了，你这么对兄弟我啊？”对方咧着嘴眼巴巴地看着孙小妖，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
    “你没得罪，但是你得罪我大哥了你知道吗？”孙小妖手里拿着那个硬盘，“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说！”
    “这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我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三只手拿来的，他说他想看看这里头有啥，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把里面的密码解开，我自己弄不清楚，所以来这儿找帮手！这东西真不是我的！”
    孙小妖冷哼一声，“你知道撒谎是啥后果吗？”
    “知道，知道。”那小胖子菊花儿一紧，喉咙里咕噜一声，上一个得罪了孙小妖的哥们儿被五六个大汉弄到郊外玩儿了几个小时的事儿他知道，他虽然不正经，也不是啥好人，可一想想那酸爽劲儿实在受不得，他喜欢玩别人，不喜欢被别人玩儿。
    “三只手是谁？干啥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青青走了过来，蹲在地上问他。
    小胖子一看青青，又是一咧嘴，青青在年轻一辈里绝对是混世魔王级别的，咱本市，尤其是在附近这一片儿谁都不敢招惹她。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叫啥，反正大家都叫他三只手，这家伙，是个飞贼，有点儿本事，这几个月才出现在咱们这儿，原来在火车站那边干活儿的，现在干啥呢不清楚，上次一个饭局里我们认识的，关系还算不错，不好，也不坏，有事儿能照应一下那种。”
    “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东西从哪里弄来的？”
    “不知道，他说是顺来的，不让我多问。”
    “那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那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明天过来取。”
    青青跟孙小妖对视了一眼，“你给他发短信，让他过来取。”
    男人一咧嘴，“我看还是别了，这小子以前折过，惊着呢，这么一弄，没准儿就跑了！不如等他自己上来！”
    青青跟孙小妖商量了一下，也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青青到一边给陈凡打电话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情况，陈凡说道，“一定把人逮住，安全起见，联系吴琼一下，他手底下有两个硬手儿，把人抓到以后问明白了是谁指使他的，他们下一步想干啥，知道不？”
    “明白。”青青挂了电话，一摆手，把胖子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戴着帽子推门进了小胖子的铺子，铺子就在街边，卖通讯器材的，比电子城这边的那个规模上还小了不少。
    店铺没关，青青他们也真是够可以的，正在里头打麻将呢，那小子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儿转了半天了，咋看咋觉得不对劲儿，仔细一想，又觉得对劲儿，警察不可能像他们这样不正经，他推门进来，“那个谁呢？胖哥哪儿去了？”
    孙小妖转头看看他，“你谁呀？”
    “我他朋友。”
    话音刚落，身后又进来一个人。
    一身黑衣，长相普通，绝对是扔在人堆里都挑不出来的主儿。
    男人一进来，小个子就觉得寒毛发炸，他下意识地一摸腰间抽出一把卡簧，却没想到手还没攥紧了，就觉得后脖子被人掐住了，那手劲儿也不知道多大，一下就把它掐的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了地上。
    飞贼固然有手段，可跟职业杀手比起来，差距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儿。
    男人跟青青他们俩点了点头，回头上车，走了。
    几分钟以后，尖嘴猴腮的货醒了，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猪粪味儿。
    “刺——”
    “刺——”
    “刺——”
    他一转头，看见有一个老头儿正坐在旁边就着一盆水在磨刀，刀不大，两寸来长，但是看起来锋利极了。
    看老头儿戴着套袖脏兮兮的，小个子一下就毛了。
    这啥地方？
    养猪场！
    这老头儿是干啥的？
    敲猪匠。
    “敲”可能是方言，其实就是阉割的意思，用来吃肉的猪一般都得阉一下，短了它的烦恼它就能长膘儿，所以用不了多久，也就生得肥肥胖胖了。
    小个子没说话，脸蜡黄蜡黄的，一点儿血色儿都没有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没了，腿被两根绳子绑着，正以一个极羞耻的姿势四脚朝天地躺在一个椅子上，身下凉飕飕的，感觉不妙。
    老头儿试了试手里的刀，刀刃直抓手，锋利极了。
    “大爷，你要干啥？”
    小个子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都说了，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把你给敲了。”
    大爷看起来无比淡定，说话的声音不大，略显沙哑。
    “放心吧，手快，一点儿都不疼。”
    大爷说完，还贼笑两声，“敲了也成啊，有好处。”
    “大爷，咱别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您手下留情，放我一马。”
    “不成啊，要是把你放了，我没发儿交代啊。”
    大爷又贼笑两声，“俩孩子看得起我，才把这事儿交给我，你要是能想明白，就实话实说，兴许还能有机会。”
    “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阉了我，你也要被抓的！”
    “没事儿，我今年七十八了，够本儿。”
    “他们也会被抓的！”
    “没事儿，我不会告诉警察他们是谁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合同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你动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是吗？”
    老头儿嘿嘿嘿地怪笑起来，歪歪扭扭站起身，拎着小刀儿朝着小个子走了过去。
    “大爷，大爷！我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小个子汗如雨下。
    “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
    “我知道。”
    “你知道你为啥会在这儿么？”
    “知道。”
    “嗯，还算是个聪明人，那你就实话实说吧。”
    老头儿坐在木墩子上，从兜儿里拿出旱烟，慢慢悠悠地卷上，点着了，抽了一口，“这事儿，指使你的。”
    “是，是天美工作室的人。”
    “说具体点儿。”
    “我表姐。”
    “你表姐是谁？”
    “黄颖的助理。”
    老头儿面露疑惑之色，“她让你偷东西？”
    “对。”
    “说具体点儿。”
    “其实，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听说有一个人，跟那个女老板有点关系，他得罪了我表姐的老板了，我表姐他们要整他，调查来调查去，调查到了那个女老板的头上，她们公司有内部人士说，她手里有个硬盘，里头有猛料，我表姐知道我的手段，让我把那个硬盘弄到手。”
    “那你弄到了为啥不给她呢？”
    “因为，因为价钱没谈拢。你想，这么大的风险，这么大的事儿，她就给我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够干啥的？我让她加点儿，她不干，后来我就生气了，我看那个女人挺有钱的，就想把硬盘里东西弄出来看看，要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就不给他们了，回头去找那女的要钱，估摸着，咋也能弄个十万八万的！但那个硬盘是有加密的，我打不开，我找不到别人，就找个胖哥，至于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就不清楚了。”
    “他们知道你得手了？”
    “知道了。”
    “你还算老实。”
    老头儿低头想了想，“可你我还得敲了你。”
    “为啥呀？！”小个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儿。
    “你得罪了你不应该得罪的人。”老头儿很淡定，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似的，嘴里叼着烟，又开始摆弄手里的刀了。
    “大爷，您要是放了我，我愿意将功赎罪。”小个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说。
    “啥事儿，说说看。”大爷好像没啥兴趣，阴沉着脸。
    “你们不就是想整黄颖吗？她的事儿，我知道不少！她在外面乱搞啥的顶多算是作风问题，即便调查出来，也没啥大用，但我知道有一件事很麻烦。”
    “啥事儿，你说啊。”
    “合同的事儿？”
    老头儿一挑眉毛，“啥玩意儿？”
    “合同。”
    坐在酒店里看现场直播的陈凡也来了兴趣，悄悄地做直了身子，“问问他，具体咋回事儿？”
    “其实不是合同本身有问题，而是税务有问题，你要知道。那些明星，拍一个片子，动不动就上千万的片酬，这么大的数额，其实里头得有将近一半都要纳税，比如她上一个片子，片酬两千万，各种东西弄下来，能剩下一千万也就不错了。
    她虽然有钱，但也心疼啊，所以很多人都串起来在合同上搞文章。说出来也不复杂，就是俩合同，一个是表面上给人看的，另外一个是私底下的，比如黄颖吧，上次她接一个电影，片酬三千万，但是表面上的合同写的是片酬八百万，报税的时候，他们用假合同报税，也就是用八百万的那个，但实际上，她拿到的是三千万的那个片酬，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两千两百万都是白拿的！”
    陈凡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老头儿阴沉着脸问。
    “我跟我表姐吃饭的时候，她喝多了，不小心说出来的。”
    “这事儿是黄颖亲自操作的，还是经纪人操作的。”
    “都有，很多人都这么干，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来，“证据呢？”
    “那合同在哪儿，我都知道，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愿意帮你们把证据拿来，反正，我跟黄颖没啥关系，你们整死她也没我啥事儿。”
    陈凡对着手机说，“给他两颗药丸儿，再给他两万块钱，告诉他，事情能办成了， 钱不是事儿。”
    老头儿在那边点了点头，继续磨刀，“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嗯。”老头儿站起来，到里面捡起来一块儿猪粪，弄了点蜂蜜搅拌一下，搓成两个药丸儿，“吃了这个。”
    “这是啥？”
    “药。”
    “大爷……”
    “吃了他，要不然，今天你得死。”
    小个子都快哭了，还是把东西咽了下去，那味道简直绝了，快不行了。
    “这药，毒性很大，而且是被下了咒的，你去医院洗胃也没用，怎么弄都没有，要是七天以后得不到解药，你的肚子里会长虫子，很多看不见的小虫子会咬开的肠胃，肠穿肚烂而死。”
    “我明白！”小个子眼泪下来了，想哭，但他也明白对方为啥这么做。
    “啪嗒。”两万块钱的钞票仍在了小个子的两腿之间，老大爷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是青青。
    青青冷着脸说，“这些钱，是你的了，你说的事儿要是能办明白了，那个人还会赏你，可你要是敢偷奸耍滑，你就等死吧。”
    小个子看着青青，眼睛都看直了，“美女，你也是陈凡的人？”
    青青翻了下眼睛，“谁跟你说我是陈凡的人了？”
    “对，对！我啥也不知道！”小个子还算是个明白人，赶紧点头。
    “现在咋办？”青青问陈凡。
    “套个麻袋，丢出去，再给他找个电话，具体的你看着办吧。利索点儿。”
    “嗯。”
    青青挂了电话，跟孙小妖一起把事儿办了。
    当天晚上，陈凡就拿到了那个硬盘，打电话给欧阳要了密码，把文件夹打开，翻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把陈凡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行啊，挺会玩儿啊。”
    小姐姐趴在沙发后面，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陈凡吓一跳，一回头，正看见小姐姐她们俩都在背后看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看她，小蛮捂着通红的小脸儿盯着屏幕。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马爷的烦恼

    陈凡赶紧把笔记本的屏幕合上了，想解释一下，又不知道该说啥好，干巴巴老半天只挤出一个笑脸。
    小姐姐倒是啥也没说，转身走了，只是不知道为啥，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陈凡还没起来呢，走路扶墙根儿，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似的。
    “主人，你这是咋了？”
    小蛮感觉不对劲儿，拉了陈凡一下。
    陈凡摆摆手，啥也没说，心里头却哭的心都有了。
    小姐姐醋成这样儿的时候是极少见的，这一次，可能是真怒了。
    女人表达愤怒的方式不大一样，像小姐姐这样的真女神是不可能干出那种泼妇骂街的事情的。
    至于具体过程怎样，或许也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你怎么跟没睡醒似的呢？”
    看陈凡一副扶着老腰趴在桌子上，今天心情格外好的马爷笑嘻嘻地问他。
    “诶呀，别提了。”
    陈凡也不好意思说啊，赶紧扯了个话题遮掩过去，“今儿您挺闲啊，怎么有空儿自己在这里忙活这些事情啊？”
    陈凡指了指四周，院子里杀了一只羊，俩伙计正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看样子，下午的时候又有好东西可以吃了。
    “我呀，也就最近这几天能闲一会儿，最近遇上点儿事儿，心情不好，懒得抛头露面。”马爷说话的时候一点头一点头的，说得特诚恳，他指了指四周，“你没发现么，最近，没事儿的时候我一般都不出去，外面有瘟神等着我呢，我现在，真是一脑门子官司。”
    “咋的呢？”陈凡想起来进门儿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刷油漆，也挺好奇这事儿。
    “嗨，似这事儿说来啊，也挺让人无奈的。”马爷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呢，在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吧，在古玩鉴定这块儿。平素里，也经常有人拿东西给我看，其实我一般不爱看，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拿来的东西就是一眼假，而且但凡是来找我看的，在心底里都认为自己这东西是真的。
    但实际上呢，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我平时都不好直接说，所以即便遇上假东西了，我也通常就跟人家说一句，您这东西呀，不真。要么就得说，您这个东西呀，是新的，要说假的，我怕人家接受不了，而且你说，在这里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是咋的？要是真的，皆大欢喜，要是假的，白得罪人。
    因此啊，平时这种事儿要不是真的特熟推不了，我一般都不去看。但也不咋的，昨儿晚上，我也是一时脑抽，接见了一老先生。那都我年轻时候插队那会儿认识的老先生了，岁数挺大，是个乡镇干部，他都退休多少年了，手里一直有个东西，现在好像着急用钱还怎么的，想找人鉴定一下，让我看看那东西真不真。”
    “啥东西啊？”
    “一碗。”
    马爷用手比了一下，“就这么大一碗，看形制是汝窑的，要是真东西，这玩意儿可老了钱了。”
    “嗯。”陈凡点了点头。
    瓷器这块儿，他还是懂一些的，陈凡的优点在于，对他不懂的事情，他肯下功夫去了解，一旦什么东西想不明白了，挖坑盗洞他都得想办法搞清楚了，以前着急用钱的时候，他也想过要卖点陪葬品什么的，就是在那节骨眼儿上他对古玩行的事情了解了一些。
    而且彭一幕以前也说过，如今这古玩市场上，最抢手的东西还得算瓷器，这跟陈凡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陈凡认为最贵重的东西应该是玉，书画，还有青铜器这样的东西，盘子啥的，都是人造的，不那么值钱，但后来一了解才知道，前面那几个，确实有极珍贵的，但里面的东西容易犯忌讳，来历说不清楚，容易出事儿，相比之下，瓷器就好多了。
    瓷器里有五大窑口，汝哥官钧定，汝窑是最名贵的，现在汝窑的器皿很少，全世界已知道的不过五十多个，哪一个拿出来都价值个几百上千万的，极是难得，所以但凡搞收藏的人只要一见了汝窑的东西就特激动，因为这玩意儿一旦是真的，那就一夜暴富了。
    但这好事儿又有几个人能碰上呢？汝窑是五大窑之首，过去就是皇家御用的东西，据传说，汝窑是有来历的。
    当年，传说宋徽宗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大雨过后，远处天空云破处有一抹神秘的天青色，诶呦，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让人觉得美丽极了，以至于醒来之后依旧念念不忘，他心里头感慨，想弄那么个颜色的瓷器把玩，工匠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颜色啊，就请宋徽宗想想办法。
    宋徽宗想了又想，觉得不好描述，不过，宋徽宗虽然当皇帝当得一塌糊涂，但确实是个大才子，基本上除了当皇帝不会当以外，琴棋书画啥啥的没有一样不行的，他略做思忖，便在纸上写下一句诗：“雨过天青云破处”。
    太监拿着这张纸去给工匠们做参考，说，诶，你们就按照这个来烧，雨过天青云破处，就这种颜色。
    工匠们当时都蒙了，在心里头骂娘，雨过天青云破处，这特么什么色儿啊？但皇上任性啊，谁也整不了啊。
    大家各自想办法，发挥想象力就弄呗。
    最后当时那个汝州的一个工匠技高一筹，还真就烧出了令宋徽宗满意的天青色。
    而这天青色釉也就成为汝窑瓷器的典型特征，汝窑，也就这么形成了。
    别说现在啊，就明清时期，那汝窑的东西也价值连城啊，因为他存世量太少，而且工艺太精湛，价值也太高，所以马爷一说这事儿的时候陈凡就觉得没戏，哪儿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那东西啊，还真挺像，我看了半天，打一眼瞅的时候差点儿给我蒙过去，再仔细看，就看出来了，新东西。我当时也是脑子短路，忙着接我孙子放学去，就跟他说，您这东西啊，不真，结果话说出来了，我就后悔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又是一个局

    马爷直了直身子，“当时我看那老头儿啊，得有七十多岁了，当时脸就白了，开始哆嗦。我心说坏了，这话说得太直了，把老头儿给猛住了，我赶紧收了收，想让他坐下，结果老头儿就原地哆嗦了，坐不下去了你知道吗？突突突的，我一看，完了，这肯定是花了不少钱啊！
    结果老头儿就跟我说了，说这东西，花了他半辈子的积蓄弄来的，一直藏着。我说，那您买的时候，您对这东西有了解么？他说他知道，当时一看就觉得是汝窑的东西，不能是假的，我说您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假的呢？
    他跟我说，说这东西啊，是他当初下乡的时候， 人家从地理挖出来的。
    过去农村人冬天挖菜窖，咔嚓咔嚓往外挖，当着他的面儿挖出这么个东西，当时往外一扔，也没当一回事儿，他说他眼睛贼，一看就觉得是个好东西，但当时另外一个人也看上了，他俩为争这东西，找了人家好几次，后来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他回去以后各种找人问，很多人都觉得是真的，所以一直当个宝贝，还说如果这东西是假的，那可要了他的命了。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头挺复杂啊，我怎么说？就因为这一句话，我昧着良心说这东西是真的？真说了，以后咋办？他出去卖这东西，然后跟人说，这马爷都说是真的，你怀疑啥！结果要真是把人坑了，这事儿算谁的？”
    “嗯，您说的对！”
    陈凡猛点头，很同意马爷的看法。
    “所以，当时我就很为难啊，我说，我仅代表我个人看法啊，这，可能是个局，您不想想，怎么就那么巧，这事儿就让您赶上了呢？现在作假的人什么手段都有，以前，我见过人家当场盗墓拿出东西当场卖的，结果，里面的东西啥年代的都有，全是假的，您这都不算啥。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您要是觉得这东西就是真的，您找别人再看看去，我这，也只算个参考。”
    “那然后呢？”
    “然后老头儿就走了，脚刚从我这们儿迈出去，就摔了，东西也碎了，人也不行了，送医院抢救，没救过来。”马爷一拍手，“我当时就觉得，完了，这事儿小不了了，果不其然啊，没过俩小时呢，老头儿一家子来了，男男女女好几个，来找我了，让我负责，赔钱，说瓷器怎么怎么的，老头儿怎么怎么的，那意思，没个千八百万的这事儿没完！”
    “碰瓷儿啊。”
    “是那意思。”
    “卧槽。”
    陈凡真是无语了，“我进门儿的时候，看门上正刷油漆呢……”
    “就因为这事儿，我当时能怎么办啊，这不讹人么，仗着心里有底，我直接没废话，报警了，警察过来，把人弄走了，人家说要起诉我，那就起诉呗，咱也不怕，没成想遇上无赖了，在我门上写字儿，烧纸，那个损啊……”
    马爷唉声叹气，“好在，前两天那事儿让你帮我解决了，我这心情挺好，要不然，为了这事儿我能堵好几天。”
    “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是非非，自有公论。”
    “我也是这么寻思的，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俗话说，不怕君子，就怕小人，小人才是罪难缠的，我告诉底下人这几天都警醒着点儿，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您这事儿让我想起我自己来了，现在这人啊，也真是。”陈凡唉声叹气，“我年轻那时候，挺单纯，那时候，偶然间遇上我们村儿一个漂亮姑娘跟人偷摸干那事儿，诶呀，那叫的那一个惨啊，我当时也没啥经验啊，当时就蒙了，心说我草，这女的不是让人欺负了么？二话没说，我大喊一声就冲进去了，结果人没救了，挨了一黑砖，更可气的是，人俩人谁都不承认这事儿，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我对人家动手，那个奸夫见义勇为把我给打昏过去了，然后派出所那些人把我给拘了，吓唬我爷爷，要钱，不给二十万这事儿没完！诶呀卧槽，当时把我气的！”
    到如今，陈凡一说起这事儿还义愤填膺呢，“打那以后，我痛定思痛，我就觉得，这人啊，说不清楚，多不要脸的都有，甚至有的时候我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太对了！很多人不是自己可怜，是自己把自己给zuo死的。”
    “你这话我也同意，要是杨小姐在，她肯定也同意。”
    “怎么呢？咋忽然提起她来了呢？”
    “唉，杨小姐跟我说过这么一个事儿，她有一个朋友，也是女的，也挺红，是谁我就不说了，反正，形象不错，算是个正面人物吧，当年这个女明星拍戏的时候，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西南地区播出的节目，那里头正在报道一名贫困的高中生艰苦求学的事。
    她当时看了以后，心里挺有感触的，于是便让她的母亲通过节目热线与这个高中生取得联系，并且决定开始资助他的学业。不过这个高中生啊，一直不知道是谁资助他上学，后来2005年考取sh水产大学的时候，直到这个姑娘吧，她亲自为其接站时，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供他读书上学的人是个当时已经家喻户晓的女明星。
    原本这不挺好的一件事儿么，但后来不知怎么的，上大学不久后，这穷苦孩子就忽然发微博，联系媒体，说在他踏入大学不久时那母女俩就终止了对他的资助，还说人家作秀啊，怎么怎么的，黑料一个劲儿地往外甩，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加上当时人对明星作秀的事情特看不惯，一时间就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诶呦，那真是……”
    马爷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吗？他说，开学以后，辅导员指定他为班长，后来进了学生会，但是那姑娘的妈 给他打电话，让他退出学生会，他说老阿姨说他在学生会学生干部太费钱，一个月小一百块钱的电话费实在太多了，我们负担不起……”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一百块都不给

    “一百块钱负担不起？”
    “啊，就这么说的！”马爷一阵点头，掐着手指一点一点地，“然后还说他跟对方解释了，但是对方一再坚持，最后没办法，同学给他出主意，假装答应了，实际上没有退出，然后说他生病打针没钱，跟人家要，人家不愿意给，还骂他不能只知道要钱，还不如家里的一条狗啥的，后来就不给他捐助了。”
    “那事实是怎样？”
    “事实是怎样当时没那么多人关心，起码在当时，一些人看到后便纷纷指责这母女俩做法不对，类似于这种道德绑架的事我们这些年也没少见，中国人这骨子里都有一种仇富的心里，不管怎么的，你有钱就不对，就欠别人的。后来这事情就一个劲儿地发酵，一直到那姑娘的经纪人憋不住了，终于回应了这些事：
    她说首先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儿，咱说这九十块钱的电话费的事，那孩子连手机都是孙俪母女买的，怎会舍不得那么点电话费呢，再者就是那孩子跟媒体说：阿姨在电话中说她养的宠物狗都比他好，这么没教养的话你觉得会是一个成年人说出来的吗？根本就不可能。
    当时很多人就问啊，说那你们现在还给他捐款吗？经纪人说没有，确实不捐了。人家追问，问为啥不捐了，经纪人说，之所以不捐款了，是因为母女俩对这个孩子失去了信任，在她们看来，他把她们当成了摇钱树，他对她们来说却是白眼狼，那时候记者去调查，问那孩子同学会他印象怎么样，结果同学给的说法相当一致。
    同学们说这个人说是家里穷，在学校有很多特权，学校里头助学金什么的，一年能给他一万多块，日子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而且吃的穿的各个方面都喜欢跟人攀比，爱炫耀，爱装逼，也不好好学习，去机场接她女朋友就花了一百多打车什么什么的，而且，事实上给他捐助的人不止一两个，也没看他感激过谁……”
    马爷摊开一只手，歪坐着，“就像这种人，我也见过不少，那真见过太多了，现在这个人啊，最缺两样东西，一种是敬畏，一种是感恩，遇上什么东西，只要跟自己的感觉不对劲儿，不管青红皂白指定开喷，这叫缺乏敬畏。至于这缺少感恩的事儿，那更多了，白眼儿狼有的是！”
    马爷说起来显得特气愤，“我还认识一个人，这个人你可能也知道，他叫丛飞，你知道不？”
    陈凡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马爷：“你不认识也正常，06年的时候，人就没了，诶呦，我当时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觉得挺可惜的，但后来知道他的那些事儿，我就觉得特气愤，什么叫白眼狼？跟他遇上的比起来，刚才说的都不算啥。
    这人是个东北人，是个歌手，人特好，特仁义， 当年也是曾经红遍中国的歌手，他其实岁数不大就死了，癌症。短暂的一生中他参加了400多场义演，累计捐款300多万，资助183名贫困学生，为了自己供贫困儿童上学的承诺带病拼命演出，耽误了治疗，最后死于胃癌的时候终年37岁。
    这样的人有几个？按理说不被世人感动，至少接受过他资助的人也应该铭记一生吧。
    然而，我们来看看某些受到丛飞资助的人是怎么做的呢？当时已经下不来床了，就那些受资助的人竟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他，当时有个学生家长打电话来：说，诶，你是给我们孩子捐款的那个人吧？他说是啊，咋了？
    那家长：今年的钱啥时候才能寄来？孩子等着钱开学呢！
    丛飞说：我病了，是癌，没办法演出赚钱了……家长当时急眼了你知道么？急眼了！他说，你不是说好要把我孩子供到大学毕业吗？你还在上初中你就不出钱了，这样不讲信用，你不是缺德吗？”
    马爷一拍手，又摊开，再看陈凡，眼睛都立起来了，“卧槽！”
    “就这样的，还不止一两个呢，那恶心人多了去了，那段时间也惊动了媒体，有几个让记者逮住的，你知道都怎么说的么？关心他最多的，就一个问题，你现在得病没钱，那啥时候能好了继续挣钱啊，家里都等着你呢！还有一个印象特深，那都不行不行的了，说诶呀，我刚在老家买了房子，还没钱装修呢，我可怎么活呀！再后来有个当年受过资助的啊，被记者查出来了，跟她做了个专访，是个女的，姓李，专访之后登出来了，他就给的记者打电话，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把我真名带出来了，我现在是大学老师，你把这事儿捅出来多丢人啊，赶快删了！”
    陈凡冷哼一声，“我去tm的吧，都什么玩意儿！”
    “说的就是啊，更让人寒心的是，都这样了，很多人还在侮辱谩骂，质疑人家在作秀，我就在想，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能拿自己的一辈子在作秀的？口下留德，也不怕长痔疮。”马爷在骨子里也是一愤青儿，“也是大环境就有问题，现在，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
    “您这话说得在理。”陈凡搓搓手，“我认识一家子，在我家附近做小生意的，开个店，专门卖豆制品啥的，没啥钱，勉强着过日子，但是这老爷子吧，是个好人，他和他爹以前都是老兵，从穷苦日子过来过，所以就特别同情穷人，而且，这儿子儿媳妇啥的也都挺好。
    他们原本不在我们这儿，在里头的一个地方开的店，当时大约能有几年前了吧，卖早餐这些东西，当时他儿媳妇看到街上很多环卫工人和流浪汉连热乎饭都吃不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也是穷苦家庭出身，总觉得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于是，当天晚上便跟家人商量要发发善心，拉扯他们一把，那，不到3点就起床出来和面，赶着时间为大家伙做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就跟过去施粥一样，免费发满头小菜啥的，一开始挺好，可没想到，还没开始几天呢，一群穿着制服的环卫工人和流浪汉把李女士团团围住了，你猜他们说啥？”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坐而论道

    马爷都傻眼了，搓着手腕，“说啥？”
    “说我们不要你这馒头，你直接把钱给我吧。”陈凡直了直身子，就说这人无耻到什么程度，就那么一遍又一遍朝人家吐着唾沫星子：“我不要你的馒头，我就要钱！”
    “那她给了吗？”
    “怎么可能给，当谁傻啊！”陈凡摇着脚腕，冷哼一声歪过头去，“不可能给他们钱的，但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说着人无耻起来，啥事儿都干得出来，私底下就到处跟人说，说诶呀，谁傻逼呀，白白送东西给清洁工流浪汉吃？这就作秀你知道吗？人都无利不起早，这店主肯定有问题！要不就是为赚名声，要不就是想出名，那一家老小一看就一肚子坏心眼儿，这种人我见多了！那嫂子心也窄点儿，当时就气哭了，后来坚持了没到一个月，关门了，不堪重负搬到了现在这边儿……”
    陈凡也难得地吐了一下心扉，“记得网盘小时候，老师曾说过，说社会上有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敢做好人。就像上面咱们提到过的这群人一样，你们说他们坏，他们也不算最坏，可他们却利用好人的善良做着恶心好人的龌蹉事说着恶心好人的无耻话，就这么不断的消磨好心人的耐心、善心，诽谤你，膈应你，烦着你，使善人不敢从善，好人不再从好！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看似穷苦可怜的人才是中国社会最大的毒瘤！都说现在人越来越冷漠了，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是与生俱来的冷血动物？不避讳地说，没人行善，是因为行善的成本太高，路边躺个老太太你敢往前凑合吗？你想上前，背后都有人拦着，咋的？家里有矿啊？
    至于你说的那些看热闹的，有时候也是可恨，他们本身不讲道德，却总骂讲道德的人太过规矩！他们不守底线，却骂守底线的人不懂圆滑！他们不发善心，却骂发善心的人别有用心！假若有一天这社会真的就被这些人控制了，那可真就太可怕了。莎士比亚有一个话说得特别好：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要不是对这些事情感同身受，我还不太理解西方神话里那个上为啥要用洪水毁灭世界，现在我明白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在对人心的理解和控制上，谁都不好使，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提婆达多那个货，这个邪乎到什么程度，他想杀人，但不自己动手，他告诉你们你们这一大帮人里只能活下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谁活下来，谁死了，跟我无关，然后，几天之内，kuchakucha地死人，尸积如山……要不是提前有准备，鬼差都忙不过来了！”
    说道这里陈凡发现马爷面露不解之色，方才想起来这件事是个机密， 赶紧圆了一下，“我说的，是国外发生的一件事，恐怖分子袭击城市，您可能没听说过。”
    “我说的嘛，听着那么吓人。”
    “咱国内最和平了。”陈凡干笑两声，“你看新闻联播，三十分钟的新闻，三个内容。头十分钟，国内很好，再十分钟，外国很乱，最后十分钟，领导很忙。”
    陈凡一拍手，“然后呢，没了。”
    “嘿嘿嘿嘿嘿嘿……”马爷跟陈凡一起笑了起来，笑得挺真诚，也挺猥琐，一个看起来不学好，一个看起来老不正经，但这通坏笑却是实打实的，不参杂任何目的，真心在笑。
    马爷给陈凡一种长辈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陈凡想起了爷爷陈光斗，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真快，小姐姐看时间差不多了，带小蛮一起过来蹭吃蹭喝了，可能也是觉得老空着手不好，这次带了两瓶黄酒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也不是别人能随意喝到的，马爷也是个识货的人，挺高兴，大家凑在一起也没外人，一桌子菜，羊肉羊头养下水，来了个全羊宴。
    “帝都这地方也挺好的，好吃的真多。”小蛮把肚子都吃鼓了，回来的时候跟陈凡一起压马路，忍不住笑嘻嘻地说道。
    “那还用说了，四九城风云气象，自然是天灵地宝的地方，只是这房价太高了，活的有压力。”
    “咱们那儿也不便宜啊。”小姐姐插嘴道。
    “我还是更喜欢家里那边，生活节奏虽然也不慢，但少了几分焦虑。”
    “拉倒吧，你就是喜欢吹海风。”小姐姐一语道破玄机，“还能出海钓鱼，美女又多，还有无数个老情人在。”
    “别说的那么刻薄好不好，美女哪儿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是个养人的地方罢了。”陈凡随手一搂小姐姐的腰肢，看起来像是在搂腰，其实是在偷偷摸摸地捏屁股，小姐姐也不好意思做声，白了他一眼之后，也没说什么。
    “主人，你在大街上耍流氓是要挨揍的你知道吗？有损帝都形象。”小蛮在一边抱着一只包着的羊腿警告陈凡，羊腿是用来当夜宵的。
    “我自己媳妇，我爱咋地咋地，用你管么？”陈凡那真是一脸不服，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模样。
    “切，谁爱管你似的！”小蛮撇着小嘴儿快跑了几步，跑到了二人前面，蹦跶蹦跶的，也真是挺开心的。
    小蛮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也不会刻意遮掩。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小姐姐跟陈凡肩并肩地走着，“父亲急招我回去，可能是神灯会那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机票。”
    陈凡依依不舍地攥着小姐姐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小姐姐笑容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也悄悄地靠了过来，“我不在这几天，你可不许乱来，要是让我知道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陈凡一龇牙，笑得像个二傻子。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铁手

    陈凡去机场送小姐姐离开，小蛮在机场外面守着车防止贴条儿，回来的时候，发现车窗打开小蛮正扒着车窗看，陈凡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看什么呢？”
    “主人，帝都怎么还有驴子呢？”
    “嗯？”
    小蛮用手一指，“你看那儿！”
    循着小蛮的指引，陈凡看向远处，街头的小巷里，一个高个子黑瘦男人手里果然牵着几头小毛驴儿，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这一幕显得那么突兀，连交警都看不下去了，正在一边跟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很高冷的样子，看着交警比比划划默不作声，陈凡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忙关上车门快步走了过去。
    那几只小毛驴儿一看见陈凡过来，当时眼泪就下来了，陈凡一看就明白了，心说坏事了，之前不是打过招呼了么，怎么还被逮住了呢？
    “这位道友，请您慢走。”
    陈凡一打手，跟对方施礼，对方回头看看陈凡，似不认得，不过也略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敬。
    “道友，您这是往哪儿去？”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淡淡地甩出三个字，“屠宰场。”
    此话一出，小毛驴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啊，陈凡看在眼里哭笑不得，“请借一步说话。”
    “不许牵驴上街啊，说你好几遍了。”交警有点不耐烦了，拿着对讲机呵斥一句，转身带着东西走了。
    陈凡一脸尴尬地跟他进了胡同儿，避开行人诧异的目光，抱拳拱手，“这位道友可是驱魔人？”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一愣，上下打量着陈凡，也抱了一下拳，“b级第三位，铁手，铁中堂。”
    “在下也是驱魔人，c级倒数第二。”
    男人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像是在挖苦陈凡似的，嗤嗤地冷笑了一下之后，转身要走。
    级别太低，身份不对等，他觉得跟陈凡这样的小瘪三对话简直是耻辱。
    “道友留步。”陈凡也不生气，赶紧拉住了缰绳，“实话不瞒你说，这几只驴子，跟我有些旧缘，不知它们犯了怎样的禁忌你要把它们送去宰了？”
    “妖孽作祟，伤人害命，这种事儿不得不管，你也是驱魔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它们伤害谁了？”
    “它们把两个老外给干了。”
    “所犯何罪？”
    “呃……”
    男人眨眨眼，有点蒙圈，说强奸？肯定不算，说鸡奸？国内没这说法啊。
    “道友请听我说，金刚怒目，相貌虽恶，却是仁心，恶人不得惩治之时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这叫义举，况且，此事并不适用刑法，看在小可薄面上，请您放他一马。”
    “哼。”男人冷哼一声，“想放他们，倒也不难，只是，这话不由你说，你一个c级的小渣渣，说这话，是不是薄了些？”
    陈凡一脸无奈，事实上，“驱魔人计划”是调查局和神灯会联手创造的，选出了驱魔人很多，按实力功绩评级，大体上实力越高强的，等级就越高，但因为当初做数据的时候陈凡的实力过去强大，因而被人怀疑是作弊，所以取消了很多成绩最后被评了一个极低的等级，而且陈凡这货也不怎么参与他们的事情，开会不去，干活儿不去，一直游离在协会之外，所以排名越来越低。
    上位者通常是看不起基层群众的，这个自称铁手的家伙便是一个上位者，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比面前这个小渣渣牛逼多了。
    强者通常不会跟弱者讲规矩，也不屑于卖给弱者人情，所以面对陈凡的求助他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善意，他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话。”陈凡也是一个火爆脾气，好话说了不少了，对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他也觉得脸上发热有点没面子，所以，此时此刻他的态度也冷了下来，“它们的做法虽然有待商榷，但我认为初衷是好，就算应该被惩罚，也罪不至死。”
    “它们是妖，我们是人，妖的存在原本就是世界最大的不公，只要我还活着，见一个，就杀一个。”
    “你对妖怪如此憎恨？”
    “我的母亲，便是被妖杀害的，所以我学了本事，做一个驱魔人。”
    “但据我所知，驱魔人计划的初衷并不是消灭它们，正相反，驱魔人计划的出现，完全是为了调节人与妖的矛盾而出现的。你是神灯会选中的人，我希望你能分得清是非对错。”
    “哼。”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
    “你一定是错。”
    “那又如何？”男人张开手，跟陈凡晃了晃，他的手上灵气环绕，没一会儿，竟然变成了黑色。
    黑里透着光，明显是金属的模样。
    陈凡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号称“铁手”了。
    “我这只手的握力有七百五十千克，你挡得住吗？”
    “如果能呢？”
    男人上前一步，撑开五根手指，“你要是能从我的手里摆脱出去，你绝不拦你。”
    陈凡看看他的手，又看看自己修长里甚至透着一点粉嫩的手，他也撑开五根手指，跟男人十指相扣地握在了一起，“一言为定。”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看表情像是在嘲笑对方，没错，在他看来，对面这个家伙就是一“傻逼”，他这一双精心修炼过的手，比老虎钳子都可怕。
    “我要动手了。”
    “来吧。”
    “咔吧。”
    一声脆响，轻松而尴尬的脆响。
    陈凡松开了手，把几头小毛驴儿牵走了。
    交警跟陈凡喊，“别上道啊！”
    “诶。”
    陈凡跟交警摆摆手。
    交警背着手看陈凡远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往胡同儿里走过去，看见胡同儿里躺着一个人。
    一大老爷们儿，打扮得挺牛逼，此时此刻双手塞在裤裆里蜷缩得像是一个虾米一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鼻涕都淌出来了。
    “诶，诶。”
    警察用手里的无线电戳了他两下，“你干啥呢这是？”
    “诶，诶呀卧槽……”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鱼死网破

    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有半小时了，小蛮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玩手机， 见陈凡上来，问了一句，“解决了？”
    “嗯。”
    陈凡把安全带系上，调转车头，去了附近的一家体育馆，今天这里有一场演唱会，来的是一个知名男歌手，作为此人资深小迷妹儿的小蛮同学是绝对不要错过这件事的。
    通过杨宓的手拿到的人情票，陈凡来了，杨宓她们也来了，明星之间站脚助威的事情并不少见，只是，头几排清一色的社会名流中间夹杂着陈凡他俩，实在是惹眼了点。
    很多人都在猜陈凡是谁，当然，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看台上。
    小蛮坐在陈凡左侧，杨宓坐在陈凡右侧，小蛮举着灯牌兴奋极了，开心得不得了，而陈凡，眼睛看着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
    杨宓用大腿碰了陈凡一下，“你媳妇呢？”
    “回去了，有点事儿。”
    陈凡知道现场太吵闹了，只动作不出声儿。
    杨宓做恍然大悟状，偷眼看看小蛮，又用手比了一下，看意思，像是在表达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虽然各方面调查来的资料都显示小蛮跟陈凡是兄妹俩，但凭女人的直接判断，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很暧昧。
    陈凡倒也不怎么矜持，点点头，就不说话了。
    杨宓撇着嘴一脸不屑，看陈凡掏出手机，也跟着往那边撇，陈凡也没躲着她，当着她的面儿跟人发了一条短信，杨宓的脸色却变了。
    “你拿到她的把柄了？”
    杨宓在微信上给近在咫尺的陈凡发了一条消息。
    “嗯。”
    陈凡轻描淡写地回了一条。
    “合同？”
    “嗯。”
    杨宓显得有点紧张，摸了摸陈凡的大腿，给他使眼色。
    陈凡会意，跟小蛮知会一声之后，两个人先后出去。
    厕所，事故高发区，vip区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所以没什么人。
    杨宓跟站在洗手间，陈凡在洗手，杨宓抱着肩膀在她身后站着，“你想用合同的事情搞她？我看还是别了，这件事要是捅出去，她就再也别想翻身了。”
    “你很怕吗？”陈凡撩起眼皮看看她，笑吟吟地。
    “切，我怕什么啊？”杨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跟她关系不错，但也算不得多要好，她出事不出事跟我没啥关系，只是，我觉得事情最好不要做得那么绝，狗急跳墙你不懂么，弄不好，你们还得弄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
    “这你不用担心，鱼肯定会死，网一定破不了，她惹急了我了，这一次，我要斩草除根。”
    “私了行不行？我来帮你谈，要钱还是要什么，你随便说。”
    “还说你不怕？”陈凡擦擦手，依然笑吟吟地。
    “我有什么好怕的？”杨宓又笑了一下。
    “害怕狗急跳墙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她不了解我，但她很了解你，如果那东西一公开，她一定会有一个大麻烦，到时候，疯狗乱咬人，不定咬出多少事情，你说你们不熟，但据我所知，你们一起合伙儿做了不少事情，这里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我心里都有数而，要是她真的咬出来，我想，在劫难逃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你既然知道，还这么绝情？”杨宓摸了陈凡一下，含情脉脉地，“就当为我考虑，别做那么绝。”
    “你在求我吗？”陈凡挑起她的下巴看了看。
    “嗯，算我求你。”杨宓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凡勾起嘴角，一只手放在耳边壁咚了她，“你都是这么求人的吗？”
    “那你想怎的？”杨宓看事情还有缓和，笑了笑，说这话的时候，直接搂着陈凡的脖子凑近了他，“还非得我跪下求你是怎的？”
    她目光闪烁地盯着陈凡，盯得人心里发慌，陈凡也那么火辣辣地盯着她，一副已经上套了的模样，只不过，那看似憨厚的笑容底下，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在陈凡的内心里，此时此刻只有三个字是最真挚的，“哼，骚货。”
    起码得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俩才从厕所里出来，陈凡依然云淡风轻风度翩翩，杨宓也依然光艳照人一副名副其实的明星范儿，只是，女人的脸上红霞舞动，白里透红，好不娇艳。
    小蛮看他们俩回来，对着杨宓走路的姿势一阵猛盯，见杨宓走路的姿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自然，悄悄松了一口气，可再看她的表情，又严重觉得可疑，一时间颇有些浮想联翩的样子。
    她趁陈凡坐下，一把抓起了陈凡的手扣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狠狠地嗅了嗅，发现陈凡的手上都是女人的香水味儿，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能感觉这东西一定不便宜。
    她一下就闻出来了，这是杨宓身上的香水味儿。
    小蛮斜着眼睛看陈凡，眼神里内容丰富，陈凡挑起眉毛看着她，还偷偷地在她小脸儿上掐了一下。
    “我要告诉小姐姐！”
    演唱会结束，出来，小蛮拉着陈凡的衣角小声说。
    “告诉她什么？我又没干啥。”
    “鬼才信呢！”
    “不信你问她去。”
    “她才不会承认呢！”
    “这不就得了。”
    陈凡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送小蛮回酒店，随后上了杨宓的车，“我去跟你杨姐姐谈点事情，晚一点回来，就在酒店呆着，别乱跑哈。”
    小蛮撇着小嘴儿倔倔地回去了。
    “她好像不太高兴啊。”杨宓手握方向盘，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副笑看狗咬狗的娱乐心态。
    “她以为我把你给弄了。”陈凡说道倒也挺直接。
    “切。”杨宓冷笑了一下，态度暧昧，“她也把我想得太便宜了，我是那种人么？”
    陈凡挺这话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儿，挑挑眉毛，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瞅她，杨宓小脸儿一红，还白了他一眼，“瞅啥！”
    “你平时也这么骚的吗？”陈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安全带，上下打量着她，“怪不得那么老多人做梦想骑你……”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江湖险恶

    女人抿嘴笑，“那么多人里也有你一个吗？”
    “不好意思，我不吃猪肉。”
    “我草你大爷。”
    杨宓抬腿就踢，却被陈凡轻巧躲过，她再踢，又被轻巧躲过。
    “你跟我动手动脚的，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来二十个我都轻松摆平。”
    “这把你能耐的！”杨宓倒也知道陈凡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没有继续放肆下去，“不过话说回来，瞧你这一身腱子肉的样子，倒像是个运动员，不像个术士。”
    “江湖险恶，没点真本事哪有那么好混啊，像我这种从不惹是生非的主儿不还得罪了黄颖那样的人么，更不用说那些手欠嘴欠的了。”
    “那倒也是，不过，起码我明白了一点。”
    “明白啥了？”
    “我终于明白金晓珠那个小丫头为啥那么喜欢你了。”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为啥？”
    “哼。”杨宓抿嘴笑，眉飞色舞地，“你自己心里没数儿么！”
    二人相视而笑，杨宓拎着包包，扭着屁股，走起路来咔咔地带着节奏，“说真的，我见多那么多的男人里，数你最像个爷们儿，要是早遇上几年，说不上我还真能跟你好上呢。”
    “要是再早几年，或许咱们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也是。”
    两个人一起往里头走，杨宓用胳膊肘捅了陈凡一下，“诶，你媳妇儿是干啥的，我听那意思好像是个千金大小姐啊，你家好像没有那么牛逼的富贵亲戚吧，你是怎么把她拐到手的？”
    “什么叫拐到手的，我那凭的是真本事。”
    “啥真本事啊，就凭你身子强家伙大就能拐到那样的？别扯了。”杨宓这小嘴儿撇得煞是好看，“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姑娘，我才不信。”
    “钱很重要吗？”陈凡忽然冒出一句话。
    “钱不重要吗？”杨宓反问一句。
    又是一阵沉默。
    杨宓开口了，“没钱的时候，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为了得到钱，什么都肯做，后来钱到了一定程度了，赚再多也没有那种快感了，你要是让我选，我宁愿回到过去重新来过，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回不了头。”
    “看起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牺牲了很多啊。”
    “这不正常吗？”
    “倒也正常。”
    “这不就得了。”
    “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你说。”
    “你有没有为了钱跟别人上过床？”
    杨宓白了陈凡一眼，“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为了钱上过别人？”
    “没有。”陈凡斩钉截铁地说。
    “真没有？”杨宓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真没有。”陈凡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我跟很多女人都干过那种事儿，喜欢的，不喜欢的，啥样的都有，但还真没有为了钱而出卖肉体的时候。”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为什么要跟你不喜欢的上床呢？”
    “因为厌恶，憎恨。”陈凡双手揣兜儿，“有些人很讨厌，很烦，不收拾她们心难受，可我又不能整死她们，所以只能想办法撒撒气，仅此而已。”
    杨宓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感叹一句，“不要b脸。”
    陈凡也不生气，腾出一只手来，啪叽一下糊在杨宓的屁股上，还抓了一把，“跟谁说话呢？再说一遍试试！”
    “不要b脸。”杨宓挑衅似的动了动嘴型儿，却没发出声音来，她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故意呛他一下，这混世魔王说不定真就把她摁在地上直接弄了，以前这事儿她倒还不怎么害怕，但见识过这兄弟的威猛霸道之后她反倒对自己有点没信心了。
    牲口一样的家伙，没准儿真能要人命。
    “我有点儿喜欢你了，真的。”
    吧嗒吧嗒嘴，杨宓忽然来了一句。
    “要不，今晚你别走了，咱俩试试。”
    见陈凡不说话，杨宓又说。
    “只要你 以后听话，我不介意跟你有一腿。”
    说这话的时候，她摸了摸陈凡的后背，有点眉飞色舞了。
    “我不是你能驾驭的，我说过好多次了。如果你跪在地上求我收你做仆人，我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其它的，免谈。”
    “你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我能看出来。”
    “不，我是一个不容易被控制的人，应该这么说。”
    “那，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是否意味着没人任何办法能让你为了服务了呢？”
    “那要看你想做什么。”
    陈凡站在电梯底下，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数字，“想让我帮你解决生理问题是可以的，但想让我帮你杀人，不行。”
    杨宓抱着肩膀微微侧过身来，歪着脖子，“可是，在我看来，以你的通天本领来说，杀人远比做爱要容易，难道不是么？”
    陈凡转头看看她， 苦笑起来，“但做爱很爽，杀人总有负罪感。”
    “你不明白一句话吗？”杨宓悄悄地往陈凡的身上靠了一下，“富贵险中求，你不豁出点什么，怎么出人头地？”
    “你在教训我吗？”
    “不，我在点拨你。”
    “哼。”陈凡笑了，看四周无人，耷拉着眼皮盯着她。他抬起手，摸了摸杨宓的长发，幽幽地说，“片酬千万，粉丝无数，出入上流社会衣着光鲜，你这样算不算出人头地？”
    “某种意义上说，已经算是。”
    “可两个小时以前，你不过是我的掌中玩物罢了，出人头地如你，又能怎样？”
    杨宓倒真是没想到陈凡会来这么一句，张张嘴，明显有些答不上话来，陈凡依然在笑，不过没有讽刺，反而有些同情，“还会教训起人来了，靠卖屁股赚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
    “草！”杨宓低声骂了一句，还翻了下眼睛，“不就是会点邪门外道的手艺么，拽什么呀？要不是用得着你，谁稀罕跟你在这儿多废话似的！这把你牛逼的……”
    “有完没完了？”陈凡瞪了她一眼，“再絮叨把你嘴堵上！”
    “哼。”
    杨宓又翻了一下眼睛，不过，慑于陈凡的淫威没敢再多嘴。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妖怪

    门打开，两个人先后进去，一个小公寓，也就七八十平的样子，平素里只有杨宓自己在这里，算是一个秘密基地。
    杨宓把门窗关上，拉上了窗帘，当着陈凡的面儿把外套脱了，裤子脱了。
    大模大样地换上一身浴袍，撩了一下头发对陈凡说，“你自己招呼自己吧，我去洗个澡。”
    “你就把我自己撂这儿啊？”
    “那你要咋的？一起洗？”
    陈凡不做声了。
    顺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我联系他们了，一会儿会有人过来跟你谈，等等就行了。”
    “嗯。”
    数分钟以后，杨宓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见陈凡手里拿着一本《xx品周易》在看，忍不住调侃起来，“怎么，你还懂周易吗？”
    “懂是懂一些的，但这上面也太胡说八道了，糟蹋了老祖宗的东西。”
    “不都那样么，我也是买来看着玩儿的。”
    “诶，不传说你家养了小鬼么，我怎么没看见？”
    “谣言你也信啊，他们还说我性欲特别强呢，你看像么？”
    “嗤。”陈凡笑了，“江湖传说，毛发浓密的兴趣强，从这一点上说，你倒真是。”
    “滚犊子。”杨宓想骂人了，隔空瞪了陈凡一眼。
    “不过也对，如狼似虎的年纪了，也正是这时候。”
    “我有那么老么？”
    “表面上看没那么老，但说实话，人老不由人啊，胸虽然还很挺，但已经有下垂的痕迹了，屁股虽然诱人，但也往下耷拉了，皮肤保养得不错，但也不如年轻时光滑紧实了，如此来看，也算不上个大姑娘只能算个美艳少妇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还没有人老珠黄的一天？”杨宓唉声叹气起来，这个问题其实让很多女人都很惆怅。
    “诶，你说这世界上真有人能驻颜有术，青春不老吗？我听说，什么采阳补阴，能让人返老还童，是真的吗？”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这么个说法。”
    “真能返老还童？”
    “你想干啥？”陈凡上下打量着她，“过去是有那邪门歪道搞这些，老太婆搞小男孩儿，专挑童男下手，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返老还童就不清楚了，谁知道呢。”
    “那你们的门派里，有没有什么塑身整形的法子？”
    “当然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开展过这业务的，减肥塑身，丰胸催乳，啥啥都会。”
    “那你现在还开展这业务吗？”
    “分人。”
    “啥意思？”
    “要是你想试试的话，倒不介意，不过收费一般不便宜。”
    “就咱俩这关系还要钱啊？”
    “废话，要不然我吃啥喝啥。”
    杨宓抿嘴笑，“我也觉得我这屁股不如以前那么翘了，你能治得了？”
    “多揉揉就好了，没事儿。”
    “去你的吧，净骗人！你还真能塑身整形啊？”
    “那骗你干什么，你看我媳妇，看我妹妹，看那长相，那身段儿，要是没有我，她们能生得那么漂亮？”
    “呀，真的呀！”
    “骗你有意思么？”
    “那倒是可以让你试试，得了，也不为难你，就照你媳妇那样子弄就行！”
    杨宓说着，手掐腰往陈凡身前一站，摆了个造型儿。
    陈凡有点尴尬，感觉自己吹牛逼吹大了，“按她那个干啥，一人一个体质，弄成他那样也未必适合你。”
    “哼，我就知道你不行！”
    ……
    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还算轻松，反正闲着没事儿，讲究了一阵之后杨宓还真脱了衣服趴在了沙发上，任由陈凡给他来了个全方位的按摩手法。
    一来放松一下，二来也确实想见识见识陈凡的本领，陈凡看她光溜溜一丝不挂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忍不住心生佩服，毕竟是娱乐圈儿混过的人，这适应能力是真的强。
    “你是不是在玩儿我呢？”
    杨宓被陈凡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要玩儿你还跟你扯这么多幺蛾子么？”
    手上把玩得差不多了，陈凡开始拿银针给她刺穴了，一针一针倒是玩儿得相当专业。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把我弄出问题来，我可不饶你。”
    “你还讹人啊？”
    “那可不。”
    “呵。”
    陈凡摆弄着手里的银针，对杨宓说，“你就知足吧，要知道，这种事情我很少做的，我这一辈子也没这么伺候过几个人。”
    “拉倒吧，你看你这手法就知道你是老手。”
    “其实真没怎么弄过，算上你，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
    “那第一个享受这服务的是谁？”
    “一个女人，也是个少妇，气质型美女。”
    “炮友？”
    “别那么说嘛，红颜知己。”
    “当时你多大？”
    “十八九的样子。”
    “她多大？”
    “小三十了吧。”
    “你把她给拿下了？”
    “嗯。”
    “行啊你，人不大，鬼心思不小。”
    “我那时候，对比我大一点的大姐姐们有些特别的偏爱。”
    陈凡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龇牙，“不过，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虽然关系不错的有不少，但大多数没有跟我走到底的心思。”
    “就是让人玩儿了呗？”
    “是这意思。”
    陈凡吧嗒吧嗒嘴，想想当年那些事儿，可不就这么一回事么。
    那些自以为被自己勾搭到手的大姐姐们哪个是想跟陈凡好到最后的，说到底，不过就是把陈凡当成了生活中的调剂品罢了，玩玩儿就算了，没谁当真，就算有一些动了感情了，那都是日久生情的类型，唯一一个让陈凡感觉是真爱的小姑娘还是个戏精，想想也怪悲哀的。
    “诶，你说实话，你搞过多少个女人？”
    杨宓心底里生出了好奇心。
    “数不清了。”
    陈凡也实话实说。
    “她们都是干啥的？”
    “干啥的都有。当老师，混黑道的，自己做生意的，学生杀手似人非人的……”
    “还有不是人的？”
    杨宓惊了，“卧槽，你口味挺重啊！”
    “你寻思啥呢，有一些披着人皮的怪物，就狐狸精什么的，这么说可能好理解一些。”
    “咋的，还真有妖怪啊。”
    “我就是啊。”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谈判

    杨宓猛回头看了陈凡一眼。
    “去你的吧！净扯用不着的！”
    杨宓笑了。
    陈凡也笑了。
    “你这胸真大，少见。”
    屋子里的陈凡感叹一声。
    “你媳妇那个也不小啊。”
    杨宓白了他一眼。
    “嗡——”
    电话响了。
    杨宓拍开陈凡的手，一下坐直了身子，按下接听键扭着屁股走到卧室的方向，陈凡也坐着，盯着她的s形曲线发呆。
    “人来了，一小时以后楼下见面。”杨宓走过来，对陈凡说。
    “看啥看，再看也不是你的！”见陈凡盯着自己看，杨宓巧笑嫣然。
    陈凡一撇嘴，伸了个懒腰，杨宓跟欧阳有点像，闷骚类型，不熟的时候有一股子矜持到底的劲儿，也一旦混熟了，骚得令人发指。
    “别撩拨我，说你好几次了，你说我要真犯起驴来咋弄？哭你都没地方哭去。”
    “哼，我还以为你真的坐怀不乱呢！说来说去说漏嘴了吧，还是有那个心思！”
    杨宓把衣服穿上，一屁股坐在陈凡怀里，“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要是能保证以后都挺姐姐的话，一切都好商量，可你要是想在我这儿空手套白狼，我告诉你，没戏！”
    “啧啧啧！”陈凡直砸吧嘴儿，“你咋那么看得起你自己呢？我就吃干抹净不认账了，你又能怎的？”
    “我能怎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大不了，就把咱俩的事儿告诉你媳妇呗！”杨宓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可陈凡却笑了，笑得挺真，“我怕她是咋的？”
    要是在家里，所有人听了这话都认为陈凡是在吹牛逼，不过吹杨宓毕竟不知道陈凡的底细，心底里也拿不准这事儿是真是假，一时间进退失据，竟然僵在了那里。
    “咋的，没招儿了吧！”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陈凡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死样儿吧你！”杨宓在他额上戳了一下，无形之中，又觉得距离拉近了不少。
    ——割——
    “黄小姐，这件事已经没得考虑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只有两条路。”一个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儿，要么服了他，要么干掉他，其实你心里头很清楚，这个东西要是捅出去，你的事业，你的人生，你的一辈子都完了。”
    “我当然知道，也不然也不会找你来。”黄颖看起来憔悴极了，她虽然对陈凡会反击这件事有预感，但是远没想到事情会像是今天这样棘手，更想不明白那个东西是怎么落在陈凡的手里的，她掐着眉心心情沉重地说，“这个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就算我服软了，这件事也不好办，难保他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出来，到时候，面子上不好看倒是其次，怕是还有更多的麻烦。”
    “钱。”律师说，“只要钱到位，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个陈凡是个啥呀，不就是个神棍吗？有啥了不起的？”一个穿着乞丐裤身形消瘦还留着短短的西瓜头的女孩儿骑在沙发上，大咧咧地说，“小姨，把这事儿交给我得了！我去找几个人儿收拾他！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儿还容得下他在我这里撒野，反了天了！”
    “你别乱掺合！”黄颖呵斥一声，“这个人的底细我们已经摸过了，不像说得那么简单，在dl那边，黑白两道的人都给他面子，这绝不是巧合。”
    “那我也不怕他！”女孩儿豁地一下站起了身，“我去找几个人教训他一下，不教训一下，这事儿也不好谈。”
    “诶！黄颖见她转身要走，赶紧叫住，可女孩儿却根本不管那个，气哄哄地摔门走了。”
    律师盘着手腕上的珠子，淡淡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见黄颖捂着脸有点头疼，淡淡地说了一句，“黄小姐，你知道啥叫猪队友吗？”
    “啥意思？”
    “我觉得她是过去送屁股的。”
    律师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我拿到的资料显示，像她这样的人，以前也出现过，能全身而退的一个都没有。”
    黄颖面露诧异之色，律师依旧在笑，靠在沙发上，也依然在盘手里的珠子，“我有一种预感，陈凡这个人，可能根本不是人。”
    “你好像对他很了解啊。”
    “以前打过交道。”
    “愿闻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的老板就栽在他的手上了。”
    “你以前的老板？”
    “嗯。”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似的，“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偌大一个家族，说没就没了，谁也没法阻止的事情。”
    黄颖脸色微变，直了直身子，“人们都说，他会邪术，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这话可对？”
    律师撩起眼皮看了看她，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亲眼所见。”
    黄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近乎苍白了，“那，我还有胜算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前面不是说了么，要么何谈，要么死磕，假若真要死磕，也不是没有机会，以毒攻毒呗。”
    “你是说？”
    “我认识一个极厉害的法师，我想他能帮助到你，只是，这价钱肯定小不了。”
    黄颖沉默半晌，“我先去跟他谈，谈不拢，再想别的办法。”
    “也好。”
    半小时后，杨宓所在小区外面的一个饭庄里，都快半夜了，没什么人，几个人在楼上的包间里吃饭。
    废话说了一堆，都没啥用，黄颖的女助理似乎对杨宓跟陈凡坐在一块儿这件事非常意外，而陈凡看起来却淡定多了。
    他很想笑，但是憋住了，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
    杨宓以为自己跟陈凡的“车震事实”已经被发现了，但其实根本没有这种事儿，陈凡这货是在吓唬她的，演了一出戏就让杨宓上了自己的贼船，只是当局者迷，到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合同的事情，我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来，就是跟陈先生谈的，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我认为，这都是小事，事情还远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你说是么？”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这是要干啥

    “别扯那用不着的，说这些有啥用啊！”远道而来的青青跟孙小妖坐在一边儿，知道这时候陈凡不适合说话，青青心直口快率先发难了，“说得跟你们是个受害者似的，事情还不是你们先挑起来的，要不是你们想搞我老大，能有今天的事儿么？”
    “我说了，那是一个误会。在某种程度上说，是我们误判了当时的状况才弄成现在这样的。实话实说，是我们以为陈先生在搞我们黄小姐，要不然也没这么多事儿，为这个，我们也花了不少钱，实话。”
    “你们还觉得挺委屈呗？”孙小妖撇着嘴看她，
    “那倒也不是，做错了事就要认，没啥大不了的。”
    “你知道就好。”
    “那各位到底什么意思？”
    青青看看陈凡，随后说道，“知道做错了，就得拿出认错的态度来吧，你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怎么算？”
    “黄小姐说了，愿意拿出六十万来，弥补你们的精神损失，顺带着，将合同买回来，各位觉得如何？”
    “那名誉问题呢？”
    “可以让撰文的人等门道歉，发公告，你们要是实在心里不爽，可以去告他，我保证他一定认错和解，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是个过场罢了，这没问题。”
    女助理看看青青之后，又看看陈凡，“陈先生以为如何？”
    “说来说去，好像没黄颖什么事情啊，她就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吗？”
    女助理一愣，“您什么意思？”
    “我要她下跪认错。”
    青青一听“下跪认错”这四个字，秒懂了陈凡的意思，偷偷摸摸瞥了陈凡一眼，忍住不笑。
    “呵。”
    女助理冷笑一声，“黄小姐什么身份？让她下跪？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自己呢？”
    “打我出道开始，从不惹是生非，但事情找上门来，也从来没怕过，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给我面子么？因为我这个人做事讲原则，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罚，之前那一次冲突，其实我没大放在心上，不依不饶一直在搞事的是你们，忠而被谤，信而见疑，这种事是最让人厌烦的，不要总把别人的宽宏大量当成你无理取闹的资本，今天，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看您这意思是不想谈咯？”
    “我坐在这里就是在跟你谈。”
    “你要谈，就应该拿出一个态度来。”
    “我坐在这里就是我的态度。”
    “哼。”
    女助理冷哼一声，“陈先生是否认为，你拿到了那个合同就攥住了黄小姐的命根子？”
    “不，我不觉得她有命根子。”
    “……”
    女助理无语了，在一边坐着的杨宓好想笑。
    “杨小姐，您的态度呢？”
    女助理不想跟陈凡说话了，看向杨宓，露出的是乞求帮助的目光。
    杨宓寻思寻思，转头看向陈凡，“不管怎么说，黄小姐是我朋友，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还真要把人往死里弄啊。”
    “我就是让她下跪认错，又没让她脱了裤子陪睡，很过分吗？”陈凡一摊手，特无辜的表情，“你想想，你原本心情不错，在大街上溜达，忽然间路边的乞丐往你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还骂你一句，你当时就特别想打他，但是看他可怜，忍住了没动手，这时候，那乞丐见你没打他，认为你是个怂逼，然后在后面抄起一块砖头拍在了你的后背上，此时你急眼了，拎着一根棍子要揍他，这时候那个乞丐忽然抬手，说等等，大哥我错了，你走吧。然后你就二逼呵呵地转身就走了？当啥事儿都没发生？是你傻还是我傻还是你当我傻呀？”
    陈凡最喜欢用举例子跟人讲道理，无疑，在这个故事里，黄颖就是那个乞丐，那个合同就是陈凡手里的棍子。
    “你不是没还手，那几张照片已经把黄小姐搞得死去活来了！”
    “那是她欠！”
    陈凡理直气壮地说，“一个有夫之妇，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学好，背着自己男人私会一个韩国人还很爽的样子，你不觉得这种人很恶心吗？”
    “口下留德，她是我老板。”女助理的脸色阴沉下来。
    “你也别太嚣张，不要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你这次来，是给你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黄小姐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草你吗你啥意思？”青青一下站了起来，孙小妖也站了起来。
    女助理冷哼一声，心里头有点看不起她俩，女人打架天生就欠着火候，吓唬不住人的，虽然这俩大妞儿一真一假。
    “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女助理站起身来，抓起包包转身要走。
    门开了，她出去了，外面呼啦啦进来几个人。
    一个个都光着膀子露着纹身，手里清一色的开山刀。
    那个西瓜头小妞儿抱着肩膀在楼梯拐角，“还jb看啥啊，砍他！”
    众人没动。
    “看啥啊！动手啊！”
    众人还没动。
    众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看，把西瓜头小妞儿看得直急眼，“你们看啥呢？！动手啊！”
    众人还是不动。
    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循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她的肩膀上，搭着一只手。
    准确地说，那是一只爪子。
    死人才有的死灰色的手，上面生着鸟爪一样的指甲，它搭在她的肩膀上上，身后的胳膊却像是面条儿似的顺着楼梯蜿蜒上来。
    “咕噜。”
    西瓜头小姑娘的喉咙响了一下。
    于此同时，光影闪动，鬼手飘摇，无数同样的手飘动着，舞蹈着，从扭曲的墙壁里甩了出来。
    所有人都动弹不得了，被那些鬼手抓住，撕扯，忽然间有人大叫一声，“跑啊！”
    轰一下，众人撒丫子就跑，可那些鬼手儿却死死地抓着他们的衣服，根本不撒手。
    情急之中，有人甩掉了外套，甩掉了裤子，割破了衣衫。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乱成一团。
    “卧槽……”
    杨宓刚才还挺紧张，这会儿却看傻了，眼见着一群大老爷们儿跟一个小姑娘一起叽叽歪歪地脱衣服，还一边脱一边大叫，当时就蒙了。
    这是要干啥？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劫持

    “啊！！！”
    “啊！！！！！”
    “鬼呀！！！！！！！”
    几个裸男带着一个裸女狂奔而出，连滚带爬地大喊着跑了出去，霎时间，为灯红酒绿的帝都夜景增添了一抹诡异。
    “妈耶，现在这人越来越开放了。”
    路边摆摊儿的老大爷手里拿着勺子看得触目惊心。
    “那小姑娘身材挺好啊。”
    “拉倒吧，太平公主。”
    两个送外卖的小哥坐在一边吃盒饭呢，开始议论起来。
    “鬼呀，鬼呀……”
    “诶卧槽，还嚎呢。”
    “不是真见鬼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做什么了？”杨宓虽然觉得这一切太过诡异，但也准知道是陈凡动了手脚。
    陈凡不说话，只是咯咯笑。
    “你到底做啥啦？”
    看着一走廊的衣服裤子还有鞋，杨宓也被逗笑了。
    “想知道？”
    陈凡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说，“跪下求我我就告诉你。”
    “去你的。”
    ——割——
    安排孙小妖他们住下，又给拿了点零花钱，陈凡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蛮是个夜猫子，倒是没有睡，此时正穿着那个齐臀小短裤趴在床上玩手机呢，看那两只雪嫩的小脚来回荡漾着，就知道此时已是玩儿嗨了。
    “一天天，就知道玩儿！”
    “略略略！”
    小蛮一点儿都不怕他，跟他做了个鬼脸儿，无意中发现陈凡手里拎着东西，立即瞪大了眼睛一阵猛瞅。
    “主人，你拿的啥呀？”
    “夜宵。”
    “给我尝尝！”
    小蛮还是第一次吃到卤煮火烧这东西，吃起来的时候，表情怪异，小心翼翼地，不过很快这小吃货就习惯了这不一样的味道，完全美了起来。
    “好吃么？”
    “好吃。”
    “这一天。”
    陈凡摸摸她的小脑袋，去洗澡去了。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搂着小妮子好好睡了一觉的陈凡刚一睁眼，就看见小蛮正趴在窗户旁边习惯性地撅着小屁股对着窗外看风景，陈凡一看那屁股都要露出来的小睡裙，心里头直无奈，现在这女孩子的裙子怎么那么短呢，一弯腰内裤都能露出来。
    “诶诶诶，走光了。”
    陈凡说了一句，吧嗒吧嗒嘴，翻身继续睡。
    小妮子看他懒得跟一头猪一样，扑过来推了他一下， “主人，你没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懒了么，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都没了。”
    “说的轻巧，要不是你这小妖精，我能睡觉那么晚么，一天天，啥好事儿不干，就知道撩拨我。”
    “切，人家，人家那是锻炼你呢，省着以后见一个爱一个。”
    小妮子贼笑两声，斜靠在陈凡的身上，“昨儿晚上，我还以为你不能回来了呢，这要是在以前，一准儿就把那谁给拿下了，现在也不知怎的了，还矜持上了呢？”
    “咋的，不乐意啊？”陈凡掐了她一下，“慢工出细活儿，懂不懂？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你主人我都玩腻了，我要试试新花样。”
    “切，说漏嘴了吧，你就是个大色狼！”
    “我是大色狼那你是啥？”
    “我是小纯洁。”
    “拉到吧，你就是个……”
    陈凡在小蛮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当时羞得小蛮一缩脖子，“诶呀，你讨厌！”
    “咯咯咯咯咯……”
    一阵嬉皮笑脸，两个人又闹了起来，在陈凡的不懈努力下，小妮子也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看样子以后为小姐姐分忧的任务也能胜任了。
    闲来无事，操练一翻，洗澡刷牙准备出门儿，电话又响了，“喂？”
    “黄颖托人请了一个硬茬子，看样子来者不善，你自己小心点儿。”
    “好，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沉吟了一会儿，等小蛮换好衣服蹦跶蹦跶地出来，拉着小妮子的手一起出门了。
    ——割——
    “看起来，这些人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啊。”
    苏欣站在办工桌附近，抱着肩膀，办工桌后面祁凤鸣也是一脸郁闷，“是啊，明摆着来者不善。”
    “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我现在就害怕他们给上层施压，王秋雅这一死，无形之中说不定会带来多大的压力呢，头儿能不能顶得住都是问题。”
    “你是说，陆离会受到影响？”
    “嗯。”
    苏欣并不遮掩，“那个位置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坐的，千万人盯着，而且，支持我们的老派已经走了下坡路，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真不知道新一轮洗牌之后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变化出来。”
    “陆离是调查局的主心骨儿，你要是真的下来了，怕是会生出很多乱子来。”
    “最麻烦的还不仅如此，恐怕，到时候这一批老人都会受牵连，你我也在其中。”
    “我会下去，你不一定。”祁凤鸣靠在椅子上，显得有点憔悴，“我原本就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只是迫不得已才尸位于此，要是他们能找到更合适的人，我愿意现在就走。”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但为大局着想，你的存在还是相当必要的，毕竟，神灯会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跟他们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要不是考虑这些，我相信，从我们家老爷子出事儿开始，我就已经离开这个组织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祁凤鸣吧嗒吧嗒嘴，“一晃好些年了，我真相休息一下。”
    “谁不是呢。”苏欣笑了笑，“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怕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不说这些了，说说正经事吧，东方神迹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被掌握的人已经被押解出境，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处理的。”
    “陈凡家的那三个呢？”
    “在治疗阶段，还算配合，那边全是国内最顶级的专家和技术，我看问题不大，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实话实说，不过，从那个女人的dna样本之中，我们的确读出了一些不同，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那些人会打过来，而是，这种技术引起某些国家的兴趣，假若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其结果无疑都是灾难性的。”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警告

    “你是说，盖洛博士会狗急跳墙？他现在可是国际刑警通缉的重犯，哪个国家收留他，无疑都是在挑战国际法则。”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无耻之徒，即便是当权者里也不乏其人，你看着吧，这样的贱人一准是有的。”
    “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
    祁凤鸣一歪身子。
    “头儿，出事了，押解盖洛的警监船在索马里被人劫走了。”
    “什么！？”
    苏欣一下转了过来，“船上的人呢？”
    “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知道是谁做的吗？”
    “没有证据，但是，有人说，就近几天，有几艘船一只在附近徘徊，而船上的人，据说是说日语的。”
    死一般地寂静。
    祁凤鸣看向苏欣，苏欣也看向他。
    “被我说着了吧。”
    “……”
    祁凤鸣手里拿着圆珠笔，似乎在思忖什么。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对于这样的状况我们不是没有准备，好像，那艘船上有三个s级的驱魔人在，既然是神灯会选中的人，其实力，定然不对太弱，而且，荷枪实弹的军事武装也不容小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将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下将人弄走呢？真是难以想象。”
    “或许那个人还藏着什么底牌吧，又或者，想要得到他的人使出了什么厉害招数。”
    “能不能是提婆达多做的？”
    “不像。”
    “……”
    ——割——
    同一时间，巨大的英式建筑的殿堂之中，地面光洁如镜，一个老头儿，两个女人，先后从楼上走了来。
    老头儿手里捏着拐杖，步履还算稳健，只是白胡子白头发白发苍苍，颇有些老态了，相比之下，两个女人却正当芳华光艳照人，与老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父亲，您急着叫我回来，所为何事？”小姐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神灯会遇上大麻烦了，作为神灯会的核心战力之一，你有必要知道一下现在的情况。
    三人先后上楼，楼上，一个穿西装的英式管家微微颔首，开门，门一打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黑压压坐了几十个人，正中间的椭圆形的圆桌附近，清一色都是一些眼睛贼亮的老家伙，这些人虽然年迈，但气场着实强大，虽然会议还没开始，但已经让人感觉到阴风阵阵十分可怕了。”
    “人齐了没有？”
    主座上，一个老者问旁边的仆从。
    “还差几个。”
    仆从躬身回答。
    ——割——
    同一时间，某五星级酒店，一个剃着光头满身都是纹身手里还拿着一个经筒的男人正焚香默坐，脸耷拉着，有点像个弥勒佛，身上的僧衣不单花团锦簇，而且是大红的颜色，跟和尚们一贯的朴素比起来十分扎眼。
    “大师，我们黄小姐说了，你能搞定这个瘪犊子玩意儿，多少钱都好说。”
    黄小姐的女助理端了一个果盘过来，放在茶几上。
    “嗯，好说，好说。”
    那个大师模样的家伙怪笑两声，看着女助理递过来的照片里的两个人怪笑起来。
    他的眼睛盯着的不是陈凡，而是趴在陈凡后背上龇着小白牙咯咯傻笑的小妮子。
    “这小妮儿不错啊。”
    和尚心想。
    小蛮虽然是个小妮子，但生得天生丽质，肤白貌美，虽然现在比不得小姐姐，但绝对是个潜力股，在未来起码也是可以挑战t1级别的小美妞儿一个，尤其近来这段日子被陈凡滋润得身心舒畅，更是可爱中多了几分妩媚，不客气地说，此时看来，绝对是那些色迷心窍的怪蜀黍眼里的极品尤物。
    “这个小丫头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陈凡这一个哥哥，你要是能搞定他，她就是你的了，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有问题。”
    黄小姐的助理知道的事情还不少，看和尚对小妮子有性趣，立即很明白事儿地投其所好了。
    “好说，好说。”
    和尚继续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忽然一抖那宽大的袖子，“他们过不了今晚了。”
    楼顶开坛，做法。
    和尚使得明显是密宗的手法。
    陈凡坐在不远处的楼顶上，俯瞰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的诡异火焰。
    他有点看不懂对方用的门道。
    耳机里，钟离对陈凡幽幽地说，“红衣和尚，一个无门无派的妖僧，此人贪财好色，身具五毒，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先后被抓了好几次，最后都跑了，你要小心啊，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的。”
    “他实力如何？”
    “没人跟他交过手，不清楚。”
    “嗯。”
    陈凡挂了电话，回头儿又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正在的楼顶念经施法的红衣和尚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猛地一转头，看见缩着的楼梯口儿有两个穿制服的正扒着门看他呢。
    “诶，你们干啥的？”
    黄颖的女助理走上前来。
    那两个穿制服的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沉默一阵之后，幽幽地甩出两个字。
    “城管。”
    ——割——
    “哒哒哒。”
    红衣僧正坐在酒店里一脸郁闷，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起身去开门，打眼一瞅，正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站在门口儿，笑吟吟地看着他。
    红衣僧当时一愣，“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拜托我？拜托我干啥？”
    “拜托你去死。”
    话音刚落，女人的嘴角露出一个跨张的弧度，于此同时，根根獠牙外露，一声尖锐的咆哮震穿鼓膜吓死人了！
    “我了个去！”
    红衣僧腾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气，此时早已汗如雨下。
    “醒了？”
    一个低沉而冷淡的声音问候了他一句。
    红衣僧转头怒瞪，猛见得窗口处正横着身子坐着一个人，男人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起，在月光下看不清楚面目，但能看明白的是，他有一双也月光下闪闪放光的眼睛。
    “嗡——”
    床头的箱子里，法器轰鸣，那是一种最真诚的警告。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你是僵尸

    “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淡淡地看着那个箱子，似乎对箱子里的东西略有一些兴趣。
    “你是谁？”
    红衣僧终于说话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他闯荡江湖那么多年，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他不介意在任何地方跟人大打出手。
    “陈凡。”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当然，这句话虽然底气十足，但明显不够威势，假若他说出另外一个名字的话，效果明显会好很多。
    “你不是人。”
    红衣僧明显是有一些见识的，很快就发现陈凡的不对劲儿。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又如何？”
    “你是僵尸？”
    对方似乎没有理会陈凡不是回答的回答，还在上下打量着他。
    这话说对了一半儿，如果陈凡是僵尸的话，也是僵尸的老祖宗，毕竟，早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人将他的名字拿出来算成僵尸的四大始祖之一了，曱王赢勾，一个让神仙听了都哆嗦的名字。
    “你不是我的对手，趁着我还不想杀你，赶快走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黄颖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随他一起死。”
    “我要是不走呢？”
    红衣僧比陈凡想象中的更呆瓜一点，竟然咯咯咯地怪笑起来，笑起来肩膀直颤。
    陈凡上下打量着他，笑了。
    ——割——
    第二天一早，清晨，街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光屁股和尚。
    红衣没了，一丝不挂，嘴里留着口水，一见人就咧嘴笑，“嗤嗤嗤，嗤嗤嗤……”
    “卧槽，一晚上不见，让人干成傻逼了？”早上出来倒垃圾的保洁阿姨眼睛还是很贼的，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光头的来路。
    “诶呀妈呀，这人是有病吧！”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架势。
    很快，黄颖就得到了消息，听说红衣僧被人弄进垃圾桶以后，头疼得厉害。
    “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有一个人，是个风水师，在辽东地区是响当当的一号，可以试试。”
    “不会又是水货吧。”
    “不会，这个人相当有名，是个专家。”
    当天下午，高人被众星捧月一般接了回来。
    孙小妖跟青青在机场蹲了半天了，就想知道来人是谁，结果一看那个戴着黑墨镜挂着大金链子走起路来牛逼哄哄的货，当时差点儿没笑喷了。
    黄龙道长。
    “道长，有个叫陈凡的人您知道吗？”
    这一次黄颖没让助理上，亲自出马了。
    “陈凡？知道啊。”
    黄龙道长也蒙了，心说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货呢？
    “前一阵子，因为一些小事，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听说，他要收拾我，不知道黄龙道长能不能帮个忙？”
    “你是啥意思？是想跟他死磕还是想跟他讲情啊？”
    “我想请您帮忙，杀杀他的气焰，这个人也太能装了，不收拾不行。”
    “呵呵呵呵呵……”黄龙道长一阵怪笑，“要说收拾他，那也都不是事儿，只是吧，这小子跟我有点交情，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着，收拾他不如跟他讲和啊。”
    “您是不愿意管吗？”
    “不。”黄龙道长一摆手，“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只是我这么讲，都是为你好。”
    黄颖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他。
    “哦？”
    “你不了解他。”
    黄龙道长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这个人，其实挺好说话的，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你对他坏，他比谁都坏，说句不客气的，打一炮就能解决的事儿何必动刀动枪呢。”
    “……”
    黄颖差点儿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黄龙道长明显是留意到了关于黄小姐的各种新闻了，对黄小姐的定义约等于鸡，所以说出话来也没那么多的约束，“你要是愿意呢，这事儿好办，要是不愿意呢，这事儿也好办，反正就是收钱办事儿呗，不过我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呀，狗急跳墙，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他还敢动我不成？”
    黄颖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众人物，动我，他是找死。”
    “他不会直接动你的，但他会借刀杀人啊。”
    黄龙道长这些年净听说陈凡的那些英雄事迹了，对这小子的阴损十分明白，“我跟你说几个事儿，我就说说，你就听着，对与不对的，你自己琢磨。”
    “愿闻其详。”
    “在我们那儿，有一个大老板。姓高。他具体叫啥我就不说了，跟这也没关系。当年，这个高老板跟他同时看上了一个妞儿，顶起来了，那老板有黑道背景，做事儿很猛，私底下就找人收拾他，就像今天你找我一样，当时，这事儿闹得极大。牵扯出来很多厉害人物，法师也请了，杀手也请了，陈凡挨了一刀，又被打了一枪，差点儿就死了。”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不也差点就死了吗？”
    “你听我说，话我还没说完呢。”
    黄龙道长掐了烟，那表情愈发地沉重起来，“可翻过头来没到一个月，那些仇人全没了，加一起，一共四十三个，都死了。”
    黄颖脸色微变，“是他杀的？”
    “江湖传言，都是他干的，但一点证据都抓不到，官方给的说法是，黑帮内斗。甚至还牵扯出了几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佣兵和专业杀手。”黄龙道长顿了顿，瞥了黄颖一眼，“胡蝶你知道不？罪行累累的女杀手，国际通缉的重犯，当年那一刀就扎在陈凡的肚子上，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可到后来，还不是被他给逮住了，摁家里玩了半个月，腿都合不拢了，我还不小心见过她一面。”
    黄龙道长来了一回回忆杀，仰头看着天花板，“还有那个叫老虎的，佣兵出身，通缉犯，暗杀过美国财团的老大和日本黑帮头头，最后还是栽了，我知道您有钱有势，可我想问问你，玩黑的，你能动得了比他更牛逼的？奉天城的刀爷您应该听说过吧，刀爷研究了他一回，自己怂了。你觉得你好使？”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认怂了

    黄龙道长吧嗒吧嗒嘴，“有一句话，应该您自己也听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玩黑的，玩阴的，你不行，陈凡虽然不是混社会的，但在我们那儿，混社会的都给他面子，他虽然从不亲手杀人，但杀人如麻的也惧他三分，真咬人的狗，不露牙齿，这样的人你惹不起。我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您可能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故意在给他说话，但是我告诉你，我说这些，其实是为了你好。”
    黄龙道长略微顿了顿，“你知道陈凡是干啥的不？”
    黄颖低头，“听说是个风水师，会些旁门左道。”
    “不，你弄错了，他不是风水师，准确地说，他是鬼术师。”
    “鬼术师？”
    “跟茅山道士差不多，不过不是一个种类，他们有自己的技术体系和师承关系。”
    “那他的实力如何？”
    黄龙道长默默地伸出手来，比了一个“九”，“九段。”
    “九段是啥意思？”
    “你不了解这个，你总下过围棋吧，围棋里头有八段高手，九段高手，跟那个一样。”
    “那九段是什么水平？”
    “最高水平。”
    黄龙道长轻叹一声，“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据我所知，现在鬼门儿的第一高手就是他了，这人不单手段高强，而且曾经做过鬼门的当家人，不客气地说，此人应算是鬼门历史上继往开来的一号人物，别说是你我这样的，就算你在全国上下找遍了各种高手也未必真的有人能够难为得了他。”
    “照您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已经是独孤求败一样的人物了？”
    “那倒不算。”黄龙道长顿了顿，“就算不是独孤求败，跟天下五绝的差距也不太远。”
    “那依您看来，我得找谁才能制得住他？”
    “哼哼哼哼哼。”提婆达多怪笑两声，伸出手来比了一下，“信我的话，没有，即便有，你也请不动。”
    “……”
    黄颖无语了。
    “但你也不用那么难过，虽然死磕他一准儿是不行，但能说得上话的人还是有的，我们之间，有点交情，依着我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是算了吧。”
    “我倒也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两败俱伤，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黄颖搓搓手腕，“只是，他的要求也太过分了。”
    “他跟你提要求了？”
    “他让我下跪道歉。”
    “仅仅是下跪那么简单吗？”
    “说是那么说的，难道还有别的花样吗？”
    黄龙道长沉吟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黄颖，好歹是一线巨星，颜值还是相当出众的，虽然整容的丑闻尽人皆知，但光摆在这里，也真是颇有风韵的一个玲珑女子。
    “依我看，这下跪道歉，应该另有所指啊。”
    “另有所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黄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泛红，“难不成，他还有那种心思？”
    黄龙道长点点头，“你姓黄，我也姓黄，照理说我们是本家，我年长你几岁，舔着脸叫你一声妹子。妹子，你听我说，陈凡这个人我了解，睚眦必报，但凡招惹了他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男人都被收拾了，女的都被那啥了，那杀人如麻的女杀手都没跑了，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么？”
    黄颖翻了下眼睛，很无语地转过头去，“想玩儿老娘？他也得生了那个金刚钻儿！”
    黄龙道长看她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摇摇头叹息一声，“话，我就说这么多，后面你咋办，你自己合计吧，有事儿找我。”
    黄龙道长也挺讲究，没谈钱的问题，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他这趟是顺路来的，有一家大企业找他看风水，要不是介绍他过来的人很有面子他还不爱来呢，不管咋说他跟陈凡算是朋友，硬蹚这趟浑水对他没啥好处，而且，他也知道陈凡这个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黄龙道长走了以后，黄颖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半天，一声不吭。
    良久之后，深夜了，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打给杨宓的，“你跟那个陈凡到底啥关系啊？”
    “算是朋友吧，咋了？”
    “能不能帮我带句话，就说，我想约他出来谈谈。”
    “不是谈过了么，还谈什么？”
    “诶呀，事情总要解决的嘛，要是那件事真的曝光了，要死的人可不是我一个！”
    杨宓当然知道黄颖这绵里藏针的一席话要表达什么，点了点头，“我联系他一下，撮合你们见面。”
    电话这边撂下，回头杨宓的电话就到了陈凡那里，“黄颖说想跟你谈谈，你觉得咋样？”
    “谈呗，我随意。”
    “那，要不要我安排个地方，到时候你们别打起来，她的脾气我清楚，也是个狠角色，一旦翻脸可不好。”
    “你还怕她吃了我啊？没事儿，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谈什么，都他定，你告诉他，我一个人去。”
    “那，用我作陪吗？”
    “不用。”
    ——割——
    半夜，十一点多，某ktv的包间里。
    整个一层都被黄颖包了下来，楼梯口站着保镖，闲人免进。
    包间里陈凡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百无聊赖，忽然间门开了，穿着连体紧身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黄颖扭动腰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也是独自一人。
    人还没过来呢，已经一股香风铺面而来。
    黄颖明显是化了妆的，而且很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光艳照人的女人是去上什么晚会之类的，不单打扮得漂亮，状态也好，说起话来嗲嗲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哟，凡哥~~~~你来的来挺快，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女人咔咔地扭着大屁股过来，坐在陈凡身边，跟服务员叫了酒水，摸着陈凡的大腿说，“之前有些误会，是妹妹的不对，现在事情都闹清楚了，妹妹跟你陪个不是。”
    她起码大陈凡五六岁，但在这里却自称“妹妹”了，完全没了上位者的盛气凌人，反而多了几分窑姐儿拉客时的谄媚，陈凡明白，这一次，她真是认怂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迈出第一步

    “别闹了黄小姐，我一介草民，哪里经得起您这么抬举啊。”
    陈凡这话明显是在挖苦，黄颖自然也听得出来，她抿着小嘴儿赔笑两下，连忙抓起酒瓶打开了，“凡哥，看您说的，妹妹年轻不懂事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今天妹妹就是来跟你赔不是的，先不扯别的，自罚三杯！您开行不？”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这叫不打不相识，你放心，事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准儿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黄颖说着，真的打开了酒瓶，砰砰砰三杯酒下肚儿，小脸儿通红，“其实，妹妹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说。”
    “你说。”
    “其实，当个明星，也挺不容易的。真的。”
    卖完乖以后，黄颖开始装可怜了，眼泪叭嚓地挤在陈凡身边，比比划划，“你知道吗，其实我……”
    ……
    眼看着黄颖慨叹人生的如何艰难，口口声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陈凡也不答话，他心里头很明白，这个女人一身都是戏，人家毕竟是专业的，虽然跟老戏骨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演技这东西，挤挤总是有的。
    “哥，以后我就管你叫哥了，妹妹今天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以后就别难为妹妹了行不？”
    黄颖今天真是豁出去了，借着酒劲儿坐在陈凡的怀里，两只手搂着陈凡的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陈凡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抚摸着紧身裙下那雪嫩的大腿，忽然间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平素里没觉得黄颖长得如此精致啊，这会儿看来，也确是个尤物呢。
    “放过你可以，不过，这事儿我还不想这么算了，要是这事儿随随便便就结了，真传说出去，谁还把我当成一回事呢？你说是不？”
    “那你说，你还想怎的？”黄颖媚笑一声，搂紧了陈凡的脖子，身子往起一贴，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在陈凡的面前小声说，“难不成，非要搞死人家才肯罢休吗？嗯？”
    陈凡即便真有坐怀不乱的定力，这会儿也有些耐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捏着黄颖精致的下巴冷笑着看她，“不是，你们这一个个的，咋都这么骚呢？”
    “那要不骚，还叫女人吗？”酒盖脸儿，黄颖嗤嗤地笑了起来，身子忽地一起，直接把那亮晶晶的小嘴儿送了上去，陈凡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黄颖又是一耸，这下没躲开，直接被她得了手。
    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黄颖一看就是个老司机，此时的她也是放手一搏不管不顾，看准了陈凡也有这意思以后直接拿出了那如狼似虎的劲儿孤注一掷，这，三下五除二直接就把陈凡弄得不会玩儿了。
    “去你大爷的吧！”
    一道灵符拍在脑门儿上，黄颖立即陷入幻境当中，一边脱衣服一边摇头摆尾地浪叫着，那场面实在是不可描述。
    “诶呀卧槽，不行了，不行了。”
    陈凡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了，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等他洗把脸出来，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儿的黄颖还在自嗨呢。
    没办法，这灵符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普通人陷入幻境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等陈凡从房间里离开以后，忽然间，ktv的包间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
    “应该是。”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十分老迈。
    “不是说，他是个酒色之徒么？废了这么大力气才控制住这个女人，却不想到头来全没用处。”
    第三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看样子，我们这一次是捉不到他了。”
    第四个人。
    “主人那里应该如何交代？”
    第五个人。
    “实话实说，还能怎样。”
    第六个人。
    “真是可惜。”
    第七个人。
    房间里除了一个躺在地上打滚儿的女人以外，竟然出现了七个人的声音。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风铃晃动，一个古香古色的日式楼阁之中，高高的帽子微微晃动着，一个面白如纸的狐媚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趣。”
    ——割——
    “真不敢相信，臭流氓竟也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小蛮趴在陈凡的肩膀上看着陈凡跟小姐姐视频聊天，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确实，听着都觉得假。”
    小姐姐在也视频里抿嘴笑。
    “你们能不能不这样？”
    陈凡哭笑不得地躺在被窝里，吧嗒吧嗒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都让我觉得很厌恶。一个女人，事业有长，有老公，有孩子，还能在一个并不怎么熟的人面前这样，这裤子脱得也太容易了吧。”
    “可能是习惯了也说不定。”小蛮又开始插话了，“环境不一样，观念也不一样，对我们来说可能是问题，对人家可能都不是个事儿。”
    “你给我一边儿去！”一巴掌打在小屁股上，把小蛮打得直跑，陈凡呵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搭茬儿！”
    “哼！”小蛮朝他一皱鼻子，一脸不服。
    “真的浪子回头啦？”小姐姐笑嘻嘻地挑着眉毛，出奇地高兴。
    “可能死老鼠吃多了，我也想做鹓鶵了。”陈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出来。
    “要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小姐姐抱着枕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准儿是什么事情让你没了食欲，要不这也太突然了。”
    “嘿嘿嘿嘿嘿嘿。”陈凡一阵憨笑，“还是你最了解我，其实我一寻思前不久有个韩国人尿了一泡，我就觉得很恶心，而且，一看她就不是啥正经人，就算是个桃花运，这也是个烂桃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害得媳妇不高兴，我觉得有点不值得。”
    “切。”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看在你实话实说的份儿上，权且饶你一回，要是让我知道趁我不在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样吧，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陈凡口嗨的臭毛病依然没改，跟小姐姐调笑几句，就把手机关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最爱

    陈凡拍拍被子，“睡觉。”
    “你真的那么中意他？”小姐姐扒拉着手机，身背后，姐姐大人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弃一片森林，选了一颗歪脖树。”
    “你不会懂的。”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一个过程，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拉倒吧，我看你们俩就是一对儿傻子。”女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乐意！”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关了灯，躺下睡觉了。
    那“混不讲理”的劲儿倒是跟陈凡一样一样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女人撇嘴吐槽。
    “乐意！”
    小姐姐诈尸似的又来了一句。
    女人白了她一眼，“切！”
    会开了两天，刚一完事儿，小姐姐就着急忙慌地跑去帝都跟陈凡会合了，她爹坐在轮椅上看着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也真是哭笑不得，“你就那么中意他？”
    小姐姐回头看看自己老爹，抿着小嘴儿也不说话，只管笑。
    同一时间，江湖酒吧。
    在灯红酒绿的如今能在闹市弄出这么一个复古中带着一点古怪的名字的酒吧真是极少见的，但它确实就叫这么个名字，而且声音很红火，出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上流社会的人物，虽然此时看起来都很普通，但四九城藏龙卧虎，邪乎人一向不少。
    黄颖正趴在柜台上跟一个漂亮的调酒小妹说笑，忽然觉得屁股上多了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她，当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见是陈凡，顿时又美滋滋地摆出一副的欲拒还迎的样儿来，那小眼神儿，骚得都要喷出水来了， 好在，灯光闪烁之下，没人注意到这里。
    大家都是出来减压的，心思没一个放得特别远，别说摸摸屁股了，就算在角落里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一炮儿也没人注意得到，风月场里，大家爱的不就是这个么。
    “咋的，来一炮还不够，上瘾了啊。”
    虽然陈凡没对黄颖做啥，但黄颖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只记得她跟陈凡臭嗨了一晚上，最后天旋地转直接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剩下光溜溜的自己头贴灵符躺在地上，浑身酸疼地动也动不得了，她从没有那么乏累过，却也从没有如此舒爽过，从头皮到脚指头，不断高潮，一波接一波的实在是美得让人欲罢不能，虽然这只是幻觉，但她自己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她甚至有点爱上他了，因为他不仅实力强大不好惹，而且真是会欺负人，人总会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怀揣着谄媚的态度，很明显，黄颖也逃不出这个规律来了。
    要放在以前，她才不信今时今日不共戴天的两个人会在这里有说有笑，这叫啥？相逢一炮泯恩仇吗？起码在她看来的确如此。
    “我在那边跟人谈事情，不小心看见你了，所以，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陈凡看她笑颜如花，凑近了半搂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外面有个车，我看车上的人有点不对劲儿，你自己小心点儿吧，别是冲你来的。”
    话说完陈凡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身上摸了两把，手感不错，甚爽。
    “你跟她说啥了？”
    杨宓远远看着，见陈凡回来踢了他一下，“行啊，当着那么老多人的面儿，往人屁股上摸，也不嫌害臊！”
    “咋的？不服啊？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嘴堵上？”陈凡站在杨宓身后，两只手顺势从杨宓的衣领滑了下去，杨宓吓得华容失色，赶紧捂住大胸一缩脖子，“诶，你想死吧！”
    “想啊，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几日下来，两个人也的确熟了，少了几分芥蒂，更像是两个老友之间有点没节操的嬉闹，对于陈凡来说这没什么，因为这事儿他常干，但对杨宓来说，这也太刺激了，陈凡很会挑逗她，有的时候深沉正经，有的时候却又节操丧尽，时不时浪一下，总能给杨宓一种马上就要被人强行那啥的感觉，弄得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到头来却白紧张半天，一个雨点儿都下不来。
    杨宓也气啊，真想爆捶他一顿。
    要不是打不过她其实早就动手了。
    “你还是不能离开帝都吗？”
    杨宓回头看着陈凡。
    一提起这事儿陈凡就闹心，“是啊，那件事没弄清楚，我还走不了。”
    “这么说，你是闲着没事儿咯？”
    “算是吧，闲得都要长蘑菇了。”
    “噗，那给我你介绍个生意咋样？”
    “不做鸭子。”
    “滚吧你，你要做，也得有人要你啊。”
    杨宓咯咯直笑，拉着陈凡示意他坐下，“我有一个朋友，做地产生意的，前一阵子拿到了一块地，准备盖楼，只是，挖地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现在正一筹莫展呢，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我觉得这是你的专业领域。”
    “我出场费很高的。”
    “噗。”
    杨宓又笑了。
    “笑啥？正经的。”
    “你知道在这里拿到一块地得多大财力么？会差你这点儿？”
    杨宓白了陈凡一眼，“你要是把事儿办明白了，说不定人家一高兴，一套房就有了。”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这话也有道理，“那你说说啥情况，闹鬼啊？”
    “不知道，我要是能说清楚，也就不用找你了。”
    陈凡挠挠脸，总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不过想了想，倒觉得也没啥大不了。
    艺高人胆大嘛，陈凡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我去。”
    “那我给你联系一下。”
    杨宓起身了，站起来的时候又被陈凡拍了一下屁股，她回头瞪他一眼，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骚样儿吧。”
    陈凡抖着腿，依旧笑嘻嘻。
    没用多久，杨宓回来了，“已经联系好了，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凡看看表，“现在就过去吧，反正也不晚。”
    “行，走吧。”杨宓倒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拿起外套站起身，跟陈凡一起出了酒吧。
    陈凡刚一出来，不由得脸色一变，“呦？”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头发

    奔驰c280。
    杨宓的最爱。
    “这车挺帅啊。”
    “你喜欢吗？喜欢送你。”
    杨宓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你是想泡我还是想包我？”
    陈凡又开始不正经了，手揣在兜儿里笑嘻嘻地，“甭扯那套啊，这都不好使。知道不？”
    “还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啊！”
    杨宓笑骂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
    杨宓开车还是很稳当的，起码比传说中的女司机要好一些，其实说是距离不远，开车也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令陈凡比较惊讶的是这一处并不是在郊区外，而是在距离市中心并不算特别远的一处老园子附近，多少年了，一直没人开发，这一处断壁残垣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这地方还能让人开发盖楼啊？”
    陈凡有点不解地说。
    “上面有人呗。”
    杨宓耸耸肩，把车子停在一个大约有九层高的老楼的楼下，楼已经推了一半了，路口封了，杨宓过来的时候有个包工头模样的家伙过来看了看，跟杨宓打了个招呼以后，抬起栏杆放陈凡过去，陈凡二人进去以后，很快，里面快步跑出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大肚子男人。
    油头粉面的中年人。
    因为身体发福，所以看起来比较年轻。
    胖人在小的时候看起来总是略微大一些，上了年纪，又看起来小一些，很明显面前这个人属于后者。
    陈凡下车，杨宓跟那个人打了声招呼，两个人挺熟悉，挺热络，陈凡仔细观察了一下，能确定，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什么情人关系之类的，估摸着，十有八九这个人也是杨宓公司的金主之一。
    “陈先生您好嘞。”对方上前跟陈凡握手，应该是南方口音，但是也听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的，约摸也就是东南沿海一带。
    “早前就听说过陈先森的大名嘞，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嘞。”
    对方握着陈凡的手就不放了，看起来特真诚，特热络。
    “您客气了，杨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说。”
    话音刚落，就看见里面跑出一个伙计，伙计满头大汗，“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了？”胖老板脸色一变。
    伙计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杨宓，欲言又止，最后趴在男人的耳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他，“真的？”
    “嗯！”伙计擦了额头的一把汗。
    “赶快送医院，还等啥嘞！”
    “诶！”
    陈凡觉得莫名其妙，杨宓也觉得不对，“咋了这是？”
    “出事了。”
    胖老板长叹一声，“刚请来的风水大师， 让帮忙给看看，刚才来人跟我说，人不行了！”
    陈凡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里面的那几栋已经没人住了的老楼， 一挑眉毛，“这地方到底怎么了？闹鬼么？”
    “咱们边走边说吧。”胖老板示意陈凡跟自己过来，三个人往里面走。
    临时拉的照明设备还是比较亮的，不过，都是那种大灯泡的老灯，瓦数倒是极亮的，比想象中的牛逼多了。
    胖老板在前面，对陈凡说，“这个楼，是年前的时候好不容易拿下来的，老城区改造，这一片都要推倒的，原本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工嘞，可不知道犯了哪路的瘟神，接二连三地死人，谁也不敢动工了。”
    陈凡背着手看着四周，影影绰绰倒的确看见了很多影子站在房前屋后的阴影里正不怀好意地盯过来，所以，他也没怀疑对方的话。
    “这里死了几个人了，就最近。”
    “连死的，带伤的，已经有十七八个出事了，都是工地的工人。”
    “你们找风水师看过？”
    “嗯，花了不少钱，请来的高手。”
    话音刚落，就看见几个民工打扮的男人抬着担架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男人，浑身青紫色，正嘴歪眼邪地抽搐着，他的手很有特色，都蜷着，一手六一手七，眼睛可劲儿地往上翻都看不见瞳孔了，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往外吐白沫儿，一抽一抽再一瞅，完全是要死的架势。
    陈凡打眼一看，觉得有点眼熟，连忙叫住他们跑了过去。
    背着手低头这一看……
    卧槽！
    这不黄龙道长吗？
    黄龙他俩的关系虽然不算什么铁打的哥们儿，但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平素里陈凡没少跑人家那里蹭吃蹭喝，一见黄龙都被弄成这熊色了，当时就毛了，“诶，老黄！老黄！”
    他抬手在黄龙道长的脸上拍了两下，黄龙的嘴里咔咔咔地乱响，陈凡一看就明白了，他嘴里有东西！
    “你们把他放下！”
    众人赶紧把黄龙道长放下，此时杨宓和胖老板也凑了过来。
    只见陈凡用手一掰黄龙的嘴巴，黄龙却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睛翻下来，怒瞪着陈凡，脖子上额头上青筋外露一副要跟陈凡往死里磕的架势！
    “你们，都得死！”
    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女人的声音。
    “都得死！都得死！”
    “咔吧！”
    随着一声轻响，黄龙不叫了，下巴耷拉了下来。
    杨宓往后退了一下，赶紧扭过头去，后面跟上来的工头儿却吓了一个激灵。
    “这是擒拿手吧。”
    有一个年轻小伙儿问工头儿。
    工头儿没说话，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凡竟然一下子把黄龙道长的下巴给弄脱臼了。
    “有手电没。”
    “有。”
    一个小年轻的从兜儿里掏出手电过来，陈凡拿手电对着黄龙道长的嘴巴里一照，当时吓了一跳。
    黄龙道长的嘴里全是腥臭无比的碎沫儿。
    碎沫儿掩映之下，里面都是浓密的黑头发，那头发密密麻麻，像是有生命一样正在不住地蠕动着，只是太多了，已经将黄龙道长的喉咙完全堵住了。
    陈凡伸出两根手指，一下伸了过去，二话不说捏住了一撮儿头发慢慢地往外拽，他不敢太用力，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头发会有多长，只见他一用力，对方就明显地抽搐一下，黄龙道长的汗一层一层地冒了出来，道袍都已经湿透了。
    陈凡的额头也下来了冷汗，但他知道，这东西要是不拽出来，黄龙这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守恒

    “头发，怎么是头发？”
    “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陈凡想起了那天那个黑衣人。
    可他又觉得有点不对。
    那个黑衣人是一个鬼差啊，他怎么会对黄龙道长下手呢？
    再说了，刚才的声音也不是他啊！
    头发往外拽了一尺多的时候，慢慢地开始出现了一股力道，力道在不断地缩紧，像是头发的另一端正在有什么东西往回牵扯似的，黄龙道长已经翻着眼睛人事不省了，一直还算消停，可这会儿却忽然手脚乱蹬，像是在跟头发一起用力似的，嘴里头还乱乱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按住他！”
    几个赶紧按住了黄龙道长的手脚。
    “快，弄一碗蒜泥来！”
    “啥？”
    “蒜泥！”
    “卧槽，这也没蒜泥啊！”
    “那你去找啊！”
    “食堂可能还有，我去看看！”
    没一会儿，一个小伙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蒜泥沿着头发灌进黄龙道长的嘴里。
    没效果。
    陈凡一阵头大，转头看众人，“你们谁是童子身？”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
    “谁是童子身？就没碰过女人的！”
    工头儿喊了起来。
    “二狗，你特么不是没娶媳妇吗？”
    一个小伙子脸红了， “我，我……”
    “去找个水壶，尿一壶去！”
    “我，我……”
    “回头多给你一个月的工钱！”
    胖老板喊了一句。
    “诶！”
    那叫二狗的一听这话立即就来劲儿了，拎着一个长嘴的水壶就跑了。
    瘪了半天，瘪出一泡尿来，陈凡也不客气，“灌他嘴里！”
    “啊？”
    “灌！”
    小伙子把长嘴儿对准了黄龙道长的嘴，缓缓地倒了进去。
    “诶呀卧槽！”
    众人一起转头，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你最近是遇上啥烦心事儿了吧，怎么这么大火气呢！”
    “诶呀，那不都差不多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陈凡开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众人跟着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家一起咳嗽。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黄龙道长开始抽搐了，于此同时，嗓子里开始往外冒烟。
    陈凡抓着头发的手一颤，明显感觉到手中的一绺儿头发疯狂地扭动起来了，就像是被盐溅到了泥鳅一样，开始疯狂地卷曲折腾起来了！
    “别停，继续灌！”
    “轰！”
    忽然间一声极细微的震动，于此同时，躺在担架上不断抽搐的黄龙道长嗷地一下挺直了身子坐了起来，“约！”
    众人一哄而散，陈凡也吓得一下跳出很远，只见黄龙道长大口大口地往外呕着黄水儿，口中的头发也咕咚一下钻了出来。
    一盘头发趴在地上，就像是一个没了头的破拖布一样。
    它像是有生命一样，微微卷曲，蠕动。
    “卧槽，这啥玩意儿啊！”
    胖老板躲在众人身后，半蹲着身子大惊失色。
    “妈呀！”
    忽然间那头发一抖，众人吓得四散逃开。
    “呼——”
    一团头发在半空卷了一个圈儿，紧跟着直奔着胖老板的方向冲了过来，胖老板当时差点儿吓尿裤子，赶紧一歪身子躲过去，与此同时，裹着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声，那头发在半空一掉头又冲了回来。
    “闪开！”
    陈凡大喝一声，抬手就是一甩。
    一道灵符破空而出，电光一闪之间已经打在了那团头发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灵符击中那团头发的一刹那，那团头发竟然一下炸开了，根根朝外刷一下分开，随后从四面八方朝着陈凡的方向攒刺过来，就像是无数根钢丝一样！
    “砰！”
    陈凡身形后闪，头发瞬间扎在一起，紧跟着一个旋风起来冲上天空，又骤然一抖朝着四面八方冲了过去。
    陈凡抬头看着天空，那些头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再看众人，早已四散躲开，就连杨宓都已经跑没影儿了。
    “这，这啥玩意儿啊？”
    胖老板手里缩在一个汽油桶的后面，哆哆嗦嗦地问陈凡。
    陈凡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可这会儿却还要强装镇定，“不用怕，妖邪作祟罢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躺在地上的黄龙道长呻吟一声，“呃……”
    陈凡赶紧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看黄龙道长好算是醒了，赶紧对众人说，“先把他送医院，你们退到门口儿，我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好，好，您小心！”
    胖老板早吓得不行了，一听可以走了，巴不得多生两条腿。
    “快，快，送医院，你们都麻利点儿的，诶呀，这一个个吭哧瘪肚的都寻思什么呢！”
    工头儿赶紧献殷勤。
    陈凡独自往已经面临拆迁的老小区的深处走了过去。
    越往里面走，越觉阴风阵阵。
    走进小区的里面，陈凡倒是吓了一跳，原来，在小区的正中间竟然有一座古塔，看起来，古塔有些年头了，多半是修建小区之前就早已经存在的古物，只是，此时古塔已经被拦腰截断，只剩下破壁残垣了。
    陈凡也不多说，轻身一越，越到了废墟上头，扒开碎砖乱瓦一矮身子，看见古塔的正中间有一个很深的暗井，暗井之中，阴风阵阵好不吓人。
    陈凡蹲在井口儿用手感应了一下，能明显地感应到阴气缭绕，再站起身看看左右的地势和方位，心中掐算着这古怪十有八九是出在这里。
    风水能养人，也能杀人，这地方在风水上并不算突出，一来不是藏风聚气的地方，二来，也没有强大的阵势，但这古井之中阴气弥漫，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
    照理说这里不应该有如此浓重的阴气才对。
    所谓阴气阳气，其实都是灵气的表现形式，灵气是什么，不好解释，但大体可以当成“能量”来对待。
    天地四方阴阳两界之所以能平衡，全靠灵气。
    灵气是能量平衡过程中最基本的单位。
    人死之后，魂魄是可以被打散的，打散重聚，靠的就是灵气，灵气就好比是沙子，世界就好比是一个大沙滩，所有牛马牲畜草木花鸟的灵魂都是由这种最基本的沙子构成的，即便魂飞魄散了，也不过就像是被打散了的沙雕一样，虽然个体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沙子的量并没有减少。

 第一千五百章又见黑衣人

    通过特定的流程，他它们还会被打散重组，也就是说，从阳间到阴间的一切都是灵气组成的大循环，看似生灭变幻，其实总量是不变的。
    但是作为能量守恒的基本单位的气却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 即便是普通人的也逃不开对灵气的吸纳与流失，风水养人，是因为灵气的浓度很高，容易被人吸收，而人身上的灵气就像是体温一样，实际上是不断散失的，妖邪也是一样。
    所以常见的情况下，但凡是古物大妖的藏匿之处都会阴气弥漫，除非封印做得天衣无缝，这里不是先天的聚气之地，但是作为灵气的表现形式之一的阴气却浓重得叫人胆战心惊，此事足以说明古塔之下必有大妖藏匿。
    陈凡也不做多想，直接顺着暗井一点点地爬了下去。
    暗井直上直下，是用大块儿的转堆砌而成，扒着石壁陈凡能像庇护一样下去，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暗井比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陈凡往下爬了十几米，没见到底儿，越往下越觉得毛骨悚然，又赶紧爬了上来。
    坐在井边儿低头往下看，看不见底，捡了一块小石头扔进去，等了半天都没动静。
    卧槽。
    陈凡毛了，心说这特么是个无底洞啊！
    得亏没有一片腿直接跳下去，要不然，还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呢！
    “啪。”
    双手合十，结印，陈凡口中诵念咒语，忽然间双手往上一举，再骤然落下，轰隆一声半空中响了一声闷雷，再看黑影一闪，竟然从空中掉下来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大蛤蟆。
    大蛤蟆有形无质，只是一个透明的气体形状，啪叽一下扣在暗井的口儿上，当时震的碎砖乱瓦哗啦啦地四散飞去。
    “嗡。”
    符文围绕在蛤蟆的四周，一闪，一转，消失不见，蛤蟆也一点点消失了。
    鬼门封印术，压顶封印，吞天大蛤蟆。
    这是鬼门最高等级的封印术之一，正常来说，七段以下的鬼术师根本解不得，陈凡也是害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暗井里出来引出乱子，虽然暂时不想下去，但也不能做势不管。
    “这位先生好厉害的手段。”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凡一愣，转头看过去，却没看见人。
    他虽然没有看见人，但他看见了一只猫。
    一只通体漆黑的大黑猫。
    这猫很大了，起码能有十几斤，很黑，很一点白色都没有，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还瞎了一只眼睛，此时正蹲在瓦砾中间的一块石头上，幽幽地看着他。
    陈凡微微侧过头去，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刚才确实听见有一个人说话，但，四周明显没有别人，只有这只眼睛金黄的老猫。
    “是你在跟我说话？”
    要是一般人看见一个男人跟一只黑猫说这句的时候，十有八九会觉得这是个傻逼，但是，陈凡确实是在跟这只猫说话。
    他没有见过会说话的狐狸，但是听说过有黄皮子讨封的故事，也确实见过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皮子像人一样背着手走路还能跟人谈笑风生，更何况，“老猫能言”的传说由来已久，而这只猫一看就非同凡响。
    他不仅大，而且黑，而且那眼神很扎人，有点三角眼的感觉，通常来说有这种眼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
    “你在跟我说话？”
    陈凡淡淡地看着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紧张，猫虽然是一种极为灵异可怕的动物，但他家有一个更猛的，所以陈凡并没有表现出大多数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表现出的紧张。
    那老猫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用一种老人看着小孩儿时特有的那种沧桑感面对着陈凡，同样淡淡地开口了，“封印被打开了，这些无知的蠢货需要付出代价，你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犯不上为此送死。”
    “你是什么人？”这下陈凡能确定确实是这一只大黑猫在跟自己说话了。
    黑猫微微地仰起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情一样，“我是谁？我是谁？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得了，你可以认为我是这座塔的守护者。”
    “这座塔是一座镇妖塔，对么？”
    “没错。”
    “镇妖塔被摧毁了，里面的封印被打开，有一个可怕的怪物从里面逃了出来，是吗？”
    因为是老套路了，陈凡能猜测一个大概。
    “哼。”
    老猫冷哼一声，用一种近似戏谑的眼神看着陈凡这家伙，“她不是什么怪物，她是神。”
    陈凡一皱眉，“神？”
    “没错，一个古老神族的后裔。”
    陈凡表情精彩，心说妈耶，怎么忽然间冒出这么多的神族后裔呢？看样子相比神族后裔还是自己这个冥府来的货更稀缺一些。
    “神族后裔不应该是神灯会的成员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神灯会？”黑猫明显有些惊诧，上下打量着陈凡，它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往前，往后，低头舔弄自己毛都快要掉没了的爪子，“在我看来，你对神灯会依然不够了解。”
    陈凡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
    老猫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一转身，走了，撅着那个电线杆似的尾巴优雅而从容地走了。
    懒得跟他说话了，就不鸟你。
    诶，爱咋咋地。
    “话没说完就走啊？”
    陈凡一脸无奈。
    老猫根本不搭理它，噌一下蹿进花坛了，转瞬之间就没影儿了。
    陈凡想追上去问两句，但又觉得不妥，虽然他有信心搞定这只老猫，但理由呢？
    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老猫也没伤害它。
    “嗯？”
    正无奈的时候，陈凡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他微微侧身，微微转头。
    斜刺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一个男人正站在角落里，静悄悄地看着他。
    黑西装，黑衬衫，黑领带，黑皮鞋，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伞。
    他静悄悄地站在路灯下的阴影里，无声无息。
    陈凡转过身来，盯着他。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一点不怵

    “如果不想死，你应该迅速离开这里。”
    男人对陈凡说。
    “我总不能纵容他烧杀抢掠，视而不见。”
    陈凡对男人说。
    “死生有命，各有因果，这是天道。”
    男人继续说。
    “你说的对。”
    陈凡竟然没有反驳他，反倒是抬头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犯下如此杀孽，于人于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
    “那也没办法。”
    男人似乎有点不爽了，微微地抿着嘴唇，“她杀气太盛，我渡不了她。”
    “那就让她化为尘土吧。”
    “你想杀了她？”
    “难道不行吗？”
    “弑神是重罪，你会被打入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陈凡笑了笑，心说少特么拿地狱吓唬你爹，你爹是从地狱里来来回回好几次的男人。
    “而且，她也是个可怜人。”
    男人看陈凡不为所动，手里拿着伞，继续说道，“她是这里的保护神，受香火，也已经收数百年之久了，福泽百里，受人敬仰。”
    “那她为什么会滥杀无辜呢？”
    “因为愤怒。”
    “愤怒来自哪里？”
    “神是不能被侮辱的，亵渎神灵的人都该死。”
    陈凡转头看他，“啥意思？”
    “你自己去问问就清楚了。”
    男人说完，也转身走了，只是没黑猫那么坚决，临走时还回过头来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动她，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哼。”
    陈凡听了这句威胁以后，真是脚心都没动一下。
    妈耶，跟谁俩呢，这bi装的真圆润。
    他懒洋洋地转过头来，竖起剑指在嘴唇边儿上，闭上眼睛默默地念了一句口诀，旋即将剑指横向一抹。
    “呼噜。”
    “噗噜噗噜。”
    四周的碎石一阵翻腾，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自己找位置整整齐齐地堆在两边，正中间，干干净净地让出一条路来。
    手揣兜儿，陈凡溜溜达达地从鬼域一样的小区里走了出来，此时再看那个拿黑伞的货，眼珠瞪得老大，像是见了外星人似的。
    “好强的念力，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有点后悔了。
    像陈凡想的一样，刚才那个bi装得有点大。
    “你不是他的对手。”
    陈凡走了以后，那只黑猫又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懒洋洋地趴在墙头上，耷拉着尾巴打着哈欠。
    “要是豁出命来死磕一下子，胜败尤未可知。”
    男人为了面子还是撂下一句狠话。
    “嗤。”
    黑猫笑了低头舔着自己的爪子，一下一下地往耳朵上蹭。
    猫是很有性格的东西。
    不跟傻逼说话，说了也白说。
    男人转头看了看它，对它的态度有点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撇着嘴转身走了。
    老猫看着它的背影一眯眼睛。
    “傻逼。”
    ——割——
    “诶呀卧槽，这下丢人丢大了。”
    黄龙道长躺在病床上，一个劲儿地往外吐黄水儿，“多年打雁，被雁咄了眼，这要是让人知道，以后真不知应该怎么混了。”
    “这也不能怪你，在我看来，这件事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陈凡坐在的病床旁边，一半身子倚在窗台上，他手扶着腮帮看着穿着一条牛仔裤在花坛的地砖上玩滑板的小蛮对黄龙道长说，“这几天我也闲着，回手去打听打听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既然过路的鬼差都要保她，我想其中必有缘故。”
    “鬼差？”黄龙道长只知道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一类的家伙，还怎没见过披着人皮的鬼差，听陈凡这意思鬼差他已经见过了，明显有些惊愕。
    陈凡点了点头，“嗯，鬼差。鬼差是阴间的使者，并不是一类特殊的群体，他们可能是人，可能是物，可能是妖邪所化，大部分都是阴司在人间的代理人，负责处理一些体制之外的事情，就像是过去朝廷诏安的响马一样，每个鬼差都有自己的统管范围，虽然他们是冥府阴司最底层的办事人员，但在阳间还是相当有地位的，招惹了他们，会有一定的麻烦，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不要跟他们有冲突，对你来说尤其如此。”
    黄龙道长直皱眉，“那怎么识别他们？”
    “眼睛。”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鬼差都有两双眼睛，正常人翻眼睛，会往上翻，而鬼差的眼睛，会往下翻，当他们把眼睛翻下去露出眼白看你的时候，实际上是他们的附眼打量你。”
    “他们在看什么？”
    “阳寿。”
    陈凡继续扭头看窗外，“这样的本事，我也是没有的，术业有专攻，你不能太小看他们。”
    黄龙道长一阵苦笑，“谁敢小看他们，在我看来，敢瞧不起他们的也就你一个人罢了。”
    “我也不是瞧不起他们，只是跟他们的理念不太一样罢了。冥府阴司那么大，人也多，基层的教育有点问题，估摸着，这里头作奸犯科的也不少。”
    陈凡站起身，扭了扭身子，顺手在果盘里拿起一根香蕉，“你先休息吧，回头再来看你。”
    “这事儿你多费心了。”
    “放心，我会帮你跟那个胖老板解释的，这事儿跟以往不一样，不丢人。”
    黄龙道长越听这话越觉得尴尬，一脸的无奈啊。
    “师傅，你说陈凡到底什么底细啊，我咋感觉，什么玩意儿他都不咋害怕呢？”小道童等陈凡拿着香蕉走了以后过来沏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问我，我问谁去。”黄龙道长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虽说艺高人胆大也算常理，但陈凡这货有点牛逼过头了，虽然每个术士都说自己法力无边，但哪个见了鬼差都跟孙子似的，也就陈凡能一点不怵。
    ——割——
    “主人，我们现在去干嘛呀？”
    小蛮哗哗地滑着滑板，左转，右转，翘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见陈凡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香蕉出来，也有点饿了。
    “去找点吃的吧。”
    陈凡也饿了。
    “小姐姐说，她去做头发去了，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小蛮提醒陈凡别忘了这事儿。
    “嗯？”
    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隐隐地觉得头顶闪绿光，“她干啥去了？”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拆不动的佛塔

    “做头发啊。”
    小蛮说完，一龇牙，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起来蠢萌蠢萌的，像是地主家的傻闺女。
    “以后这种事儿你不能听一下就拉倒了，你得跟着去，知道不？”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嘻嘻嘻……”
    小蛮只是笑，不说话。
    她其实啥都懂，就是啥都不说。
    陈凡这是乱七八糟的女人遇得太多了，说心里头一点不虚那是扯犊子。
    “你去给小姐姐打电话，晚上咱不去吃了，有人请客。”
    陈凡翻出手机看可看新来的短信，对小蛮说。
    “你咋不自己打。”
    小蛮白了他一眼。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了呗？”
    陈凡上下打量。
    小蛮抿嘴笑，嬉皮笑脸地把新买的iphone x拿了出来。
    “嗯？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啊？”
    “直播平台送的。”
    “平白无故送你手机干啥？”
    “人家好歹也是个大主播，逢年过节送点好东西不正常吗？”
    小蛮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直将“大主播”强调了一下。
    “你签约了？ ”
    陈凡转头问道。
    “那倒没有。”
    小蛮一龇牙。
    “没签约算什么大主播。”
    “我要是想签随时都可以签啊。”
    “那为啥不签。”
    “签了以后就不自由了。”
    小蛮说完，憨笑着看了陈凡一眼，脚踩滑板左摇又晃，“相比那种事，还是一家人在一起更开心些。”
    这一次陈凡笑了，笑得挺开心，“你现在多少人气了？”
    “没注意，不过，好像女主播里只比冯蘑菇低一点吧。”
    “就那个换头怪？”
    “嗯呢。”
    陈凡默默地伸出小手指，做鄙夷状。
    “哼！”
    小蛮也伸出小手指比了她一下。
    下午，工地附近，老城区胡同儿里发现了一个旧书摊儿，陈凡对旧书有一些特别的好感，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小门市，里面全是旧书，外面摆着的多半是比较畅销的杂志。
    一个老大爷穿着个很旧的背心儿摇着扇子躺在躺椅上，旁边泡着普洱，怡然自得。
    陈凡进去了，老大爷也没睁眼，只是摇了摇扇子算是打了下招呼。
    小蛮在门口儿继续玩滑板，陈凡在里面转了一圈儿，拿起一本《捉鬼大全》翻看了起来。
    “大爷，这书多少钱？”
    大爷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见陈凡手里拿着的是那本破得不能再破的破书以后，竟然摆摆手，“那本书，不卖，你要是想借，五毛一天，押金二十！”
    陈凡笑了，“为啥不卖？”
    “那本书不吉利，拥有他的人都会很倒霉。”
    “嗯？”陈发一歪脑袋，哭笑不得，“难不成这书里有什么诅咒？”
    “诶，怎么说呢。”
    老大爷终于坐直了身子，蒲扇依旧摇啊摇，“实话说吧，那本书，不是老头子我的。那是一个老道寄放在我这里的。”
    “老道？”
    “嗯，一个术士。”
    老头儿看起来挺无奈的，摇摇晃晃走到陈凡身边，“他没钱吃饭，拿着这本书上我这里做抵押骗走了我二十块钱，说是把古塔那边的东西降了以后就有钱了，告诉我把这个东西抵押在这里，回头人就没了。”
    “不会是个骗子吧。”
    “谁知道呢。”
    “那你还把着它不卖？”
    “怎么说呢，答应人家的事情，总不能说了不算吧。”
    老头儿看起来倒是相当地讲义气，“言必信，行必果，己诺必诚，任侠也。”
    “两百，这本我要了。”
    老头儿一下转过头来，“这不好吧。”
    “不卖算了。”
    “等等等等。”
    老头儿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儿，“两百就两百。”
    陈凡看他咧着缺牙的嘴一脸市侩，差点儿没笑喷。
    说好的“仗义任侠”呢？
    “大爷，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啊。”
    陈凡没着急走，继续去旧书架翻书，这一次，他拿起了的是靠门口最显眼位置摆放着的一本叫《白洁的故事》的大书，看起来非常地旧，但又不是那种饱经沧桑的旧，因为经常被翻看，都有点翘边儿了，应该附近的中学生小学生常来借阅的读物吧。
    “你说。”大爷红光满面，虽然现在这年月二百块钱不够干啥的，但是这么个小店里，二百块钱也算是不错的一笔小钱了，起码晚上加个鸡腿的心思是有了，所以大爷心情格外地好。
    “您刚才说那后面有个古塔，指的是那边工地那个古塔吗？”
    “对，对！就那个！”
    “怎么小区里会有个古塔呢？”
    “诶呦，那都解放前留下的东西了。”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假装不太在意，“那不容易啊，这样的东西八十年代不应该被人砸了么，怎么一直留到现在呢？”
    “嗨，要不是闹神仙，用不到那时候就已经没了。”
    “闹神仙？”
    “嗯。”
    老头儿微微地仰着头，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开口，“那边那个小区，原本是一个大庙，据说厉害的时候，皇城里的富贵人家都去烧香。”
    “那里面供的是谁啊？”
    “是一个送子娘娘。”
    “送子观音？”
    “不，就是送子娘娘。”
    “那后来怎么拆了？”
    “土地规划，还是政策啥的，谁知道呢。”
    “那为什么现在闹鬼闹得那么凶啊？”
    “你把人家的家都拆了，还断了香火，能不出事儿么？神仙也是有感情的。”
    陈凡微微侧身，“我听说那边出了人命了。”
    “我也听说了。”老头儿看起来挺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那些人死得也不冤。”
    “何出此言呢？”
    “亵渎神灵，该受天谴。”
    “亵渎。”
    “对。”
    “怎么叫亵渎呢？拆迁是上面的规划，他们不过是办事的人而已，他们也有他们的不容易。”
    “他们的确不容易，但往人家佛塔上泼屎泼尿就不对了。”
    陈凡微微皱眉，想起了佛塔废墟附近确实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骚臭味儿。
    “他们往佛塔上泼屎了？”
    “嗯。”
    老头儿点了点头，“施工的时候，要把那个塔给捶了，爆破了好几次都纹丝不动，连打带砸的，也不管作用，有见识的就警告他们，说这佛塔里封印着可怕的东西，不能轻动，但新来的开发商不信邪，说要盖大楼，非逼着下面的人把佛塔拆了……”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娘娘不行和尚行

    “他们不是弄不动这个塔吗？”
    “对啊！”
    老头儿摇着蒲扇掐着腰，“所以后来四就处打听，问怎么能破了这佛塔，结果有那生孩子没屁眼儿的货告诉他们，屎尿能破法，于是用消防的水泵抽出公厕粪坑里的污秽往佛塔上滋，诶呦，那个味儿啊……”
    老头儿一副很厌恶的模样。
    “谁这么缺德？”
    陈凡无语了。
    “不知道，那个人我们也不认识，不过，听那个人说，这法子管用，当初有一个叫陈什么的就是用这玩意儿搞定了一个大魔头，说是有奇效。”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嘴角一抽，心说我了个去，这特么不是在说劳资吧！
    老头儿继续摇着扇子，“那本《白洁的故事》不卖，指着她挣钱呢，你要是要，我这里可以给你订一本，下周拿货。”
    “啊，我先看看。”陈凡继续低头翻着，“那，屎尿上去以后有效果吗？”
    “当时也没看出有啥效果，但是，后来那个塔确实被锤倒了，应该是起了功效吧，传说屎尿能破法，看样子这话是真的。”
    “那，之后怎么死了那么多人呢？里面的神仙出来了？大开杀戒？”
    “可能是吧，谁说得清楚呢。”老头儿吧嗒吧嗒嘴，“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送子娘娘的事儿，据说，那里面的送子娘娘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打小儿就会使一些邪术，后来跟一个书生偷摸搞上了，未婚先孕，家里人觉得这事儿丢人，就把她给扔到井里给淹死了。没想到，她没死透，反而怨念横生，最后化成了一个什么妖怪，回过头来到处杀人啊，把她们全家都给杀了。具体的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有什么冤屈吧，死不瞑目啥的。”
    陈凡心中点头，所谓冤魂厉鬼，大多都是怨恨难平之类，假若真是此类事情，那倒也不奇怪，只是，看刚才那东西的模样，也不像是冤魂厉鬼一类，真不知其中有何变故。
    “那后来她怎么成了送子娘娘了呢？”
    “有个传说。”
    老头儿吧嗒吧嗒嘴，“说是她的罪孽有点大，最后惊动了佛祖了，佛祖派高僧将她镇压了，命她修行多少年，积攒功德，功德够了能成正果，打那以后她就一直在这里戴罪立功，成了小媳妇们的送子娘娘，据说过去谁家的女人怀不上，只要过来求子参拜多数都能成。”
    “还真有这么灵异吗？”
    “嗯，灵是挺灵的，就是不知道灵的是不是她。”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这话啥意思呢？”
    “以前这里是个大庙，其实民国那时候就被烧了一次，这小区啥的都是残垣断壁上建的，只是这座塔似乎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大火没烧坏他。”
    “因为什么起的火？”
    “还能因为啥，不就因为这个送子娘娘么。”
    “送子娘娘刨他家祖坟了？”
    “那倒没有，不过，都传说是庙里的和尚干了丑事。”
    陈凡眨眨眼睛，一开始没太明白这话，可紧跟着前后一联系，很快就明白了。
    他一张嘴，脸都抽抽了，“卧……槽……”
    “你是说，送子娘娘根本不灵，灵的是送子和尚？”
    老和尚没说话，但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送子娘娘都是扯，她又不是什么真神仙，哪有那个本事啊，过去谁家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就来这里，跟和尚们扯点不能见人的事儿，一个不行几个一起上，烧一次香不行多来几次，怎么还不成事儿？过去医疗不发达，也看不出孩子到底是谁的，就算长得不像，就说随娘家人，那时候不像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想得到出家人也有那个花花心啊。”
    “那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我听老人讲的啊。”老头儿摇着扇子，“土生土长的老人儿都知道这事儿，不是啥大秘密，可惜那庙里的和尚不开眼啊，搞谁不好，搞上了大帅家的三姨太了，嘿嘿，诶呀……”
    “那照理说这事儿也不容易发现啊，咋就漏了呢？”
    “是，一回两回的，肯定没啥事儿，可怕就怕偷吃偷顺嘴了，这事儿它上瘾啊。”
    “三姨太爱上哪个和尚了？”
    “当时有一个小和尚，长得十分俊俏，而且，说是有些众人不及的地方，相好的一大堆，要不然，那些姨太太们怎么那么喜欢去庙里上香呢？”
    老头一龇牙，“老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虽然不顶用，每次都能得到香火钱，所以也不做声，后来越弄越邪乎，都不背人了。
    当时那个大帅也是家里老婆多，顾不过来，那天也不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多长时间没跟那三姨太那啥了，就想着跟她亲热一下，结果呢，一找，没找着人，他挺诧异，就问丫鬟说太太哪儿去了，小丫鬟胆子小，经不住吓，被问得急了就说实话了，说上庙里烧香去了，还没回来呢！
    大帅当时就蒙了，心说卧槽，上香就上香呗，咋还不回家了呢？回头儿叫人去找，结果可好，底下人去找了一圈儿，回来了，就跟大帅说，坏了，姨太太跟庙里的和尚那啥呢，大帅一听这还得了，但又一寻思，别是姨太太没使了钱故意叫这货栽赃，于是问他，说你有证据吗？
    那人也是个人精，直接拿出一个包儿，说他俩忙活的时候，我把衣服偷来了，大帅一看，可不么，一件儿不少，都偷来了！这下罪名坐实了，还有啥好说的？
    他差点没气死，回头带兵就过来了，这下子不偏不倚正撞上他俩，可不么，还光屁股搂一起没撒开呢，等被人包围了才发现衣服不见了……”
    “所以你说的那个大帅杀了她们俩，还株连了寺庙里的所有人？”
    “对，庙里的所有人都被杀了，大小和尚死了三十多个，寺庙也被烧了，不过，也有一个说法，说当时有个小和尚躲在佛塔附近，没死成，事后有人看见他跑出去了，至于他到底是谁，这就没人知道了。”
    陈凡挠挠脸，“这啥时候的事儿？”
    “民国时候的事儿。”
    “民国时候，那到现在起码也得六十多年了吧。”
    “嗯。”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老照片

    陈凡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他忽然想起一句有点不合时宜的话：“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虽然这事儿委实不咋地，但寺庙 有错么？佛祖有错么？佛塔有错吗？
    这就叫无辜受累啊。
    可陈凡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保护这座佛塔里的“送子娘娘”，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瓜葛吗？
    直觉告诉陈凡，假若老者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个黑衣人跟当年从寺庙里逃走的那个小和尚有啥关系，但这事儿又有谁能查得清楚呢？
    陈凡又想起了那只黑猫。
    “后面那小区里有一个大猫您知道吗？黑色的，老大个儿了。”
    老头儿听了这话脸上显出了一抹异样，上下打量着陈凡，“嗯，知道。”
    “那猫什么情况，是野猫吗？”
    “它怎么你了？”
    “没啥，我就觉得挺好玩儿的，寻思着，能不能逮走，在家里养着。”
    “呵。”
    老头儿笑了，继续摇着扇子，“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我这么高的时候，就见着这猫了。”
    老头儿用手比了一下，大约一米来高的位置，“后来我爹跟我说，他这么高的时候，那猫也这么大。”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您今年多大岁数？
    “六十五。”
    “那照您这说，这猫不起码一百多岁了？”
    “差不多，可能还不止。”
    “卧槽。”
    陈凡笑了，无可奈何，“一百多岁，那不成精了？正常来说，超过十年就算长寿了吧，二十年的都少见。”
    “可不是么，所以说，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也说不定，万一不是同一只呢，可能我爹见到的那个是它爹，它爷爷，甚至是它老祖宗啥的呢，看人猫，看不准，有的时候，长得差不多的在咱眼里都是一个样儿。”
    “这话倒对。”
    “但那个猫确实很不一般。”
    “怎么说呢？”
    “从不接近人，谁都别想靠近它，精着呢。”
    “看样子它对人的恶毒早有了解。”
    “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无意间翻开了一本小说，小说的封面上十二个字非常显眼：“人言鬼可怖，不晓人心毒。”
    “这本书真不卖啊？”
    陈凡晃了晃手里《白洁的故事》。
    “不卖。”
    老头儿斩钉截铁地说。
    “那算了。”
    陈凡去柜台结账，拎着一个塑料袋推门出来。
    老头儿站在柜台后面盯着陈凡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阿嚏。”
    里屋有人打了个喷嚏。
    一个中年汉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看门关着，擦了擦鼻子，转回身从书架上翻下来一个塑料袋，打开来拿出一把檀香来，他又歪着肩膀往柜台边儿上的神龛位置走了几步，把香点了，端端正正地插进积满香灰的香炉里，“爹，您辛苦了。”
    神龛里，灰白色的老照片，一个老头儿微笑着，栩栩如生。
    陈凡从里面出来，晃悠着手里的兜子，左右看看，没看见小蛮的人影儿，循着面前的小路走下去，左右扫视着小妮子的位置，忽然间听见不远处的胡同儿里有人鼓掌，还有人在叫好。
    “好！好！真是绝了！”
    “诶呀，真神了！真神了！”
    “嗯？”
    叫好声勾起了陈凡的好奇心，陈凡循着声音走了过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妮子正站在墙头儿看热闹的，胳膊底下夹着滑板，淘得像个假小子似的。
    陈凡走过去想把这小妮子拽下来，可刚一露头儿，就发现胡同里面的一个十足路口儿有一群人正密密麻麻地围成一圈儿，正中间好像有一个人在耍什么，大家看得兴高采烈，还有很多人开着窗户在看。
    “诶，各位相亲，各位父老，不瞒大家说，小弟今天初来贵宝地，没有什么拿手的手艺，仅凭着祖宗们传下来的那点儿小把戏在这里献丑，还希望各位相亲父老多多捧场。刚才咱玩儿的这一手，不过都是拿不出手的小活儿，接下来，各位请看。”
    一个身穿八卦仙衣道士打扮的干瘦汉子正了正自己帽冠，在蘸台附近打开了一口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符咒，“各位请看，看见这些符咒了吗？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不个个都是绝品，旺财的，消灾的，辟邪的，求桃花儿的，样样都不少！”
    “啥呀，骗人的吧！”有个大叔在一边抱着肩膀，直撇嘴，“这都啥年代了，咋还有人信这个呀，别扯了！你是茅山道士啊！”
    “诶，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呀，还真不是茅山道士。”男人说完，还得意起来了，“我学的，是鬼门鬼术！”
    陈凡原本都没往里头挤，正寻思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小妮子拽下来呢，一听这话，也愣了一下。
    他不禁皱眉啊，心说鬼门儿改革也有一些日子了吧，当初明确规范弟子门人以后不可以在街头卖艺哗众取宠，怎么还有人敢名目张胆第违抗总舵的命令呢？这是没把老子当成一回事还是钟离做事不用心啊。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借过，借过。”
    “诶呀，挤什么挤？”一个长得还挺漂亮的女人直皱眉，骂骂咧咧的样子。
    “说你呢！咋的？”见陈凡瞪过来，他旁边一个男人做势上前，个子不高，脸上纹着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反正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陈凡不想节外生枝，没搭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女人吓一跳，猛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草你吗你干啥呢？”
    陈凡没做声，蔫蔫巴巴地低着头往后退，旁边那男的问女人，“咋的了？”
    “他摸我屁股！”
    “啥！？”
    男人一听这话立即炸毛了，“草你妈你站这儿！”
    陈凡声儿都不敢吱，朝没人的地方快步走。
    “草你妈的站这儿！”
    女人也叫了一声。
    一男一女转眼就追了上去。
    附近的听见动静回头看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跑远了。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鬼术传人

    人都忙着凑热闹，没人注意他们，见三个人全没影儿了继续专心致志地看那个自称鬼门传人的货推销他手里的纸符。
    “草你吗你……”
    男人刚到怪叫，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人扯住了脖领子狠狠地拽了一下，紧跟着，腮帮子一皱，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撞在卡车上了一样，一下就没了知觉，此时女人也后脚赶到了，一看男人已经摔倒在地上，当时吓得一声尖叫，可还没等他叫出声来，脖子一紧，已经被一只钳子一样的手卡住了脖子。
    那一只手倒是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掐着她的脖子，像是掐着一只死鸡一样，一步一步地朝着路边的垃圾桶走了过来，掀开盖子，大头冲下往里头一塞，“天黑之前敢出来，我要了你的命！”
    女人早就吓尿了，一声都不敢吭啊。
    陈凡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继续看热闹去了。
    咬人的都是蔫吧狗，这两天陈凡心情不太美丽，他们也算是撞枪口上了。
    “你瞅啥？跟我装鸡毛黑社会啊！你特么以为你纹个皮皮虾我就怕你啊！”陈凡指着男人一瞪眼睛，男人满嘴都是血，一说话，牙直往外蹦，赶紧捂着摆手，“呜呜呜呜呜呜……”
    “里面蹲着去！撒冷儿地！”陈凡一甩头。
    男人捂着嘴一溜小跑，找了一个垃圾桶，捏着鼻子自己钻进去了。
    还顺带着把盖子盖上了。
    老实巴交，屁都没敢放一个。
    “给脸不要脸。”
    陈凡嘀咕着，松了松衣领，大步流星地回去了。
    回去里正在看众人在起哄呢，“跟他赌，跟他赌！”
    “你就说敢不敢吧！”
    男人手掐着腰，笑嘻嘻地看着一个戴眼镜儿夹着公文包的男人，男人撇着嘴打量着他，“那你要是输了……”
    “我给你两千。”男人比了一个“二”。
    “那要是我输了？”
    “你给我五百。”
    男人又比了一个“五”。
    “他们比啥呢？”
    陈凡心里头纳闷儿 啊，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男的说，他能让这根绳子站起来，六层楼那么高。”一个手里拎着半斤猪头肉的大叔龇着牙侧了一下身子，“这男的说他的符咒特别灵，能玩儿神仙索，大家都不信，让他比划比划，他说得有人跟他对赌他才使，这人看样子有点钱，所以大家都撺掇他上来跟人顶这个牛儿。”
    “神仙索？”
    “对！”
    老头儿一龇牙，“《剑雨》你没看过啊，电影里都有，一根绳子，刷一下甩天上去，就是没见人真使过。”
    “啊，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好像一个很牛逼的古彩戏法儿！可我听所，那个都失传多少年了啊，现在还有人会用吗？”
    “要不咋么大家都想看呢！”有道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老爷子真是兴高采烈，“不过这个人真有两下，玩儿了好几手绝活儿了，个个都好看！要不咋那么多人呢？”
    说话间，小蛮也从墙头上下来了，挤到陈凡身后拉了他一下，“主人，这个人有点不对劲儿，他说他是鬼门儿的人！可他用的也不是鬼门儿的本事啊，我都看不明白！”
    小蛮平素里跟着陈凡和小姐姐也学了不少鬼门的技艺，家里这两个，一个曾经的鬼门圣主，一个三法主之一，有这俩人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小蛮的能耐还能小的了么？倒是她说对方的技艺她看不明白让陈凡心中起疑。
    依小蛮的见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才对。
    “难不成有人是在故意冒名顶替，假装鬼门的人在骗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心里头想着，陈凡索性不做声，拉着小蛮退出来，也上了墙头儿跟着看热闹。
    “主人，真有神仙索吗？”
    “有。”
    “那你会吗？”
    “不会。”
    “还有你不会的鬼术吗？”
    “这也不是鬼术啊。”
    “可他说是鬼术。”
    “别听他扯犊子。”
    小蛮撇着小嘴儿不置可否。
    陈凡说，“神仙索是月亮门儿的古彩戏法，跟咱鬼门鬼术是两种东西，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只是在很久以前月亮门的手艺就失传了，倒是印度那边还有表演这个玩意儿的，不过也只是形式比较像罢了。”
    “那你能让绳子上天吗？”
    “当然。”
    陈凡贼笑两声，“我还有一根晃金绳呢，《西游记》里绑了孙悟空的，只是不想用罢了。”
    说话间，就看见那个男人从后面的车上搬来一个大水缸。
    准确地说，这是农村比较常见的地缸。
    所谓地缸，就是比较矮的水缸，高也就一米不到的样子。
    很粗，很圆，大肚子小口像个坛子似的。
    那个人有两个兄弟，看起来像是助理一类的，都横着胳膊，一身的腱子肉，看那胡子茬儿和纹身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看得出挺唬人的，但是吓唬别人行，吓唬陈凡那是扯犊子。
    陈凡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俩货这一身肉都是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蛋白粉吃多了都和损色，简单来说，这肌肉线条就是古天乐和甄子丹的区别，只中看不中用，真动起手来也就是也就欺负欺负老弱病残啥的能好使。
    两个人上前，扶着矮缸推到了，口朝着大家，让大家看，“看看，看看，这里面是空的吧！”
    话说完，缸扶起来，男人从车上扯出一捆绳子，这绳子可是不细，得有擀面杖那么粗，陈凡看了以后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咋的，它忽然觉得这玩意儿跟自己那玩意儿有点不谋而合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能说出来的微妙感觉。
    男人让大家过来检查，几个好奇的上来摸绳子，这时候有助理也上来了，站在桌边，“大家都别光看啊，一起玩儿一把，觉得绳子起不来的可以下注啊，一赔二，童叟无欺！”
    还真有那二杆子玩意儿上前押注，不过钱都不多，十块八块的。
    “来来来，都下注都下注！”
    穿着八卦仙衣的男人撸起袖子，牛逼哄哄地开始撺掇大家下注，又有几个下注了。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神仙索

    那人看桌子上的钱能有个千八百的了，挺满意，在众人催促下可算开始演了。
    把绳子扔进那个地缸以后，他先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符咒，对着众人一阵显摆，随后用打火机把符咒烧了，趁火没烧完的时候，对着那个缸的口儿擦了一圈儿，紧跟着，噗地一下，把符咒塞了进去，随后手指一压一挑，砰一下，一团黑烟起。
    那一团黑烟忽忽悠悠，变成一个蘑菇云朝天空飞上去，男人开始站在大缸边儿上拍手，蹦跳，手舞足蹈像是在跳大神一样。
    “神经病。”
    陈凡心想。
    这个人一不是在步罡踏斗，二没有掐诀念咒，这既不是佛家的神通也不是道家的本领，看起来有点像巫术，又毫无章法可循，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城乡结合部的小广场上一群妖艳大妈和猥琐打野歪腿瞪眼咔咔尬舞的模样，简单直接两个字：雷人。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像是在看耍猴一样，可那个货却毫不在意，接着耍自己的，终于，左三圈右三圈之后，他大叫一声，“哦玛尼玛尼哄！”
    “诶，这是和尚的路数。”
    陈凡心想。
    伴随着这一声“咒语”，他高举起双手，抖动，抖动，如孔雀开屏一样抖动双手，就在大家都认为这个人接下来可能会cos一下什么家禽的时候，他忽然间叉开腿，双手从两侧往起一兜，还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起来，起来，起来……”
    坛子里的黑烟丝丝袅袅，随着他的鼓动开始变粗，摇曳。
    “卧槽？”
    随着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惊呼，那地缸里头探出一个东西。
    那是绳子头儿。
    绳子头儿打了一个结儿，扭动着身子，就像是印度的驱蛇人吹喇叭控蛇一样，那个绳子也弯弯曲曲地扭动着身子一点点地直了起来。
    “有两下子啊。”
    小蛮也看得激动了，微张着小嘴儿看陈凡。
    陈凡却没说话。
    “起，起，起……”
    男人每把手抬起一次，就说一声“起”，每说一声“起”，绳子就变高一点。
    绳子不怎么左右扭摆了，看起来稳定了不少，见大家瞠目结舌，男人更来劲儿了，掀起那满是血腥味儿的两只黑手不断起伏，整个身子也跟着漾动起来了，“起！起！起！”
    “哇！”
    小蛮忍不住张开小嘴儿兴奋起来了，情不自禁地跟着鼓掌，一边鼓掌，还一边兴高采烈地扭头看陈凡。
    却没想，陈凡眼神忧郁，甚至能在眼睛里看出一抹愤怒。
    他没有像围观的众人一样仰着头盯向那个“高耸入云”的绳头儿，正相反，他低着头。
    他的眼睛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虽然即便是小蛮现在也有开眼的能力，但陈凡的眼睛是猫瞳，猫都是天生的阴阳眼，有的时候完全不用特别的把戏就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绝对看不到的东西，虽然陈凡的猫瞳跟真正意义上的猫瞳还是区别的，但眼球构造的某种特性还是能让他轻易地捕捉到一些为外人所不常见事物。
    就比如，那个学名为“瓮”的陶状物的四周正有三个矮小瘦弱的身影相对而立呈三角状，就比如，它们举着手，正做着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动作，又比如，它们的脖子上拴着镶嵌符纹的项圈儿而且浑身上下满是鞭打的痕迹。
    这些小东西虽然都是阴物，但其实前身也是人，只是它们没有小六子它们那样的好命，没有遇上合适的“爹爹”。
    陈凡盯着它们，盯了很久，忽然之间轻叹一声，有点儿小烦心，正此时，却忽然觉得觉得有些不对，定睛看时，忽然发现，在人群的四周，又多了几个这种伤痕累累的小家伙。
    人是看不见它们的，所以它们鬼头鬼脑地在人群里穿梭，陈凡初是一愣，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小家伙是要干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将自己的小爪子伸进了一个正抬头叫好的西装男子的裤兜儿里……
    陈凡忽然心头一惊，骤然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不是正经的术士，甚至不是变戏法的，这几个人，是一群毛贼啊。
    现在的贼都不单打独斗了，很多都是有组织有集团的，很明显，前面这个自称“鬼术传人”的魔术师是一个吸引众人注意力的角色，他用一根不断朝天窜去的绳子吸引大家的目光，趁着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仰着头的空档，再由同伴放出几只小鬼去摸人的钱包，这样，即便是对方钱包 被摸走了，也抓不出凶手来，看起来真是万无一失。
    但陈凡很愤怒。
    因为他看得出，很明显这些小家伙是不乐意的。
    偷东西是一件损阴德的事情，按照传统的说法，损阴德是要遭报应的，这些小家伙想要重入轮回，必要要受到冥府阴司的审判，不能在地狱里赎清罪孽就没有投胎的机会，而地狱中的酷刑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陈凡只见识过冰山一角，却也看得心惊胆战。
    更重要的是，冥府是一处刑罚之地，铁面无私，严刑酷法，在这里，只认罪孽，不想动机，不管你是想偷钱还是被人逼着偷钱，偷了就是偷了，所以，它们的主人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陈凡盯着其中一个，忍不住有点心中不忍，他想起了自己家的那几个葫芦娃。
    相比于衣着光鲜成天zuo妖儿的那几个货，这让陈凡想起了网络上一个视频里家猫跟野猫的隔窗对往，那瘦骨嶙峋的野猫眼巴巴地看着窗子里油光锃亮的家猫，那眼神，就像是个没妈妈的孩子一样，看得人心都碎了。
    陈凡没做声，因为此时出手，毫无意义。
    他盯着那个小家伙，那小家伙似乎也感知到有一个人正在盯着自己，也不自禁地扭过头去，看到了陈凡。
    当他看到陈凡的眼睛的时候，立即惊住了，初是一哆嗦，紧跟着是毛骨悚然的感觉，随后又沉默了一下，最后，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儿，像是挨了欺负的孩子在跟一个看似陌生却慈眉善目的大叔在求助一样。
    忽然。
    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举起了手。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贼

    他的手里正拎着一根柳条，那小家伙本能地一个哆嗦，赶紧缩进了人群里。
    那是“魔术师”的助理。
    一个身形高大一脸横肉的家伙。
    他在示威。
    他在警告。
    他在示意那个小家伙别没事儿找事儿。
    而那个小家伙早被打怕了，一下就躲了。
    男人吓住了那个小家伙，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墙头上站着看热闹的陈凡，嘴角抽了抽，继续拎着树枝在外围走动着。
    开始有小鬼儿门接二连三地往他斜挎着的包儿里塞东西了。
    钱包，手表，金银首饰。
    此时小蛮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家主人。
    曾几何时，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曾经的曾经她也陈凡的仆从，也是一只陈凡豢养的鬼，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主子给了她们完全不同的生活，陈凡虽然有的时候很二，而且嘴也比较狠，但内心底是个很温柔的人。
    你是他的朋友，他会对你很好。
    你是他的敌人，尽量别得罪也就是了。
    自打跟了陈凡以后，小蛮就没怎么受过委屈，所以，一点点地，她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女仆变成了一个呜呜喳喳的小丫头片子，在自家主人面前，她就像是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有恃无恐。
    其实又何止是她呢？家里的几个葫芦娃比她更有发言权，曾几何时，那都是几次投胎不成因为人流而怨念横生的恶灵，而今，不也都被陈凡养成一群小萌娃了么。
    可惜呀，眼前这几个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小蛮想出手了，但她没有动手，因为主人在他身边，她看陈凡，是因为在内心里对陈凡有一种本能的依靠。
    而此时的陈凡却正在仰着头看着那根绳子，那根高耸入云的绳子。
    “嘿！”
    那个男人忽然一蹿，像个猴子一样抓住了绳子，众人见了，顿时一阵惊呼，“卧槽！还能爬上去！”
    只见男人双手并用，像猴子一样飞快地往绳子上爬，一边爬还一边笑，“神仙索，神仙索！我的神仙索！”
    “好！好啊！”
    众人看见绳子硬起来就已经觉得很牛逼了，万万想不到还能有人爬上去。
    “下一步，可能人就没了！”
    众人纷纷议论。
    “傻逼。”旁边的助理背着手，露出不屑的表情，跟同伴使了个眼色已经准备撤了。
    此时他抬头看已经爬到最顶端的那个男人，跟他点了点头，男人也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要开溜了。
    几个小鬼儿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纷纷回到了车子里，只剩下三个正在施法的小鬼儿依然在底下。
    “走球子。”
    男人心想着，有脚和一只手盘住了绳子，然后从兜儿里摸出一样东西，可这手刚一伸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儿。
    他手里的绳子，动了一下。
    刷地一下，他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下面的三个小鬼在搞事情，可他一低头，觉得不对劲儿，因为绳子又动了一下。
    绳子不是在往下落，而是在往上窜。
    一下。
    两下。
    三下。
    原本已经直挺挺跟一根棍子一样的绳子竟然又往上拱了拱。
    “诶呀卧槽，还有这诶花活儿呢？”
    看热闹的不知道啥情况啊，赶紧鼓起了掌。
    “卧槽，大哥又长能耐了，以前没有这一手啊。”
    那两个助手模样的汉子也跟着抬起了头。
    此时再看，那绳子上的人早已经面如死灰，死死地攥着那根绳子不敢动。
    他知道，这事儿有蹊跷。
    但他又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只能低头看着底下那三个小娃娃。
    三个小娃娃也蒙了，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着两个助理跟上面那家伙对视一眼之后走了过来，三个小家伙都不能地颤抖起来了。
    他们知道，这里出了问题自己是要挨打的。
    绳子还在升高，不断地升高，眼瞅着绳子的另一端已经露了出来，两个助理知道要出事了，赶紧往前跑想要把绳子拉住，却不想，那绳子忽然一蹿，一下蹿进了云团里，上面盘着的家伙大叫一声想撒手，还哪有机会撒手，眼瞅着噗地一下钻进去，就再也没了动静了！
    “诶呀卧槽，好！好！好！跟电影里演的一样！”
    “诶呀妈呀，不带特效的，全真的！太棒了嘿！”
    “这可比天桥儿戏法儿牛逼多了！”
    “那是，那是！”
    就在大家都兴高采烈地鼓掌的时候，却不见一个穿西装的哥们儿脸色骤变，他一拍自己的口袋，又掏了一下，周身上下一阵摸之后，当时就慌了，“卧槽，我钱包丢了！有小偷儿！”
    此话一出，大家不再鼓掌了，也不再抬头看了，第一时间就在摸自己的口袋。
    “诶呀卧槽，我的钱包也丢了！有贼呀！有贼！”
    此时众人没一个敢不摸自己的口袋的，忽然间又有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啊！！！我的项链不见了，我的项链不见了！”
    “诶呀妈呀，我手表也丢了！”
    “有贼，有贼！”
    两个助理见此情形，当时就毛了，心说坏了，炸锅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现在已经顾不得大哥跑哪儿去了，得赶紧撤。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的！？”
    有一个民警模样的家伙走了过来，用手指着众人，“你们干什么呢，啊？”
    那两个助理一缩脖子，赶紧把桌子上的钱弄走，旋即快速地扣上巷子塞进一旁的面包车里，就在此时，忽然间咔嗤一声，一个助理斜挎着的包儿被什么东西扯了个口子，于此同时，噼里啪啦掉下来很多东西，有钱包，手表，项链，各种首饰……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定格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抓贼！别让这孙子跑了！”
    “我草你站住！”
    人多力量大，事情往往是这样，假若两个人面对面遇上个贼，一般人多半就躲了，可现场起码几十个人，对付两个贼还有啥好怕的呢，一时间抄砖头的拿椅子的，嗡一下人群就奔着两个人冲了过去！
    “快跑！”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露馅儿

    两个家伙倒也算是明白事儿，一看着架势转身就跑。
    “诶诶诶，都站住，都站住！你们干啥！”
    警察一张手，“都别动，都别动！”
    “警察同志，这两个是小偷！”
    “是啊，小偷！”
    “警察同志，误会，误会！”两个助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什么误会，你们就是小偷！”
    一个大妈正义感爆棚，指着他们俩，“俩大老爷们儿干啥不行，干这个，不学好的东西，臭不要脸！”
    “就是，挺大人不害臊，警察快抓他！”
    警察背着手转头看看他们俩，“你们也别解释了，跟我上警局走一趟吧。”
    警察做势拿出手铐，把两个人的手都扣上了，旋即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别折腾，这俩人我先带派出所去，一会儿，谁丢了东西，都去认领！那谁！”
    警察一回头，摆摆手，又上来一个，“把脏物都清理清理，弄回派出所去，谁丢了东西一会去派出所认领去！”
    小蛮在一边直皱眉，看着陈凡，“主人，我看着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儿啊，怎么警察来得这么巧呢？”
    陈凡冷笑一声，抬手，从树梢上摘下一片叶子，对着叶子一吹一弹，咻地一下，叶子一下割开了前面那人背心儿，这一下就是一个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男人吓一跳，反手捂住的同时转过身来，就这一转身的功夫，那几个已经稍微安定下来的群众又炸锅了。
    有眼睛好使的一下就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诶，这警察的身上咋有纹身呢？”
    “咱中国的警察不能有纹身的吧！”
    “对啊，咋有纹身呢？”
    “卧槽，这人以前没见过啊。”
    “是啊，衣服也有点不对劲儿。”
    ……
    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男人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两个假装警察的货也毛了，一边后退一边说，“诶，你们干啥，你们干啥！”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吧！”一个三棱眼大喊一声，手里掐着一块砖头走了过来，“一唱一和，在这儿演戏的吧！”
    “别让他们跑了，干他！”一个大叔当先一个冲了上去！
    “我去你吗的！”那假警察忽然暴走，飞身一脚将来人踹飞，于此同时，那两个戴手铐的也咔嚓一下扭短了假手铐，一下从屁股兜儿里拽出两把弹簧刀，“草你吗，谁敢过来！！都不要命了是吧！”
    原本咋咋呼呼的那些人一看对方手里有家伙，顿时一窝蜂似的往后退，一个个獐头鼠目，立即怂了。
    与狂退的人群不同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撸着袖子往前走，一群人往后躲，一个人往前上，那些人也是心里虚，虽然手里拿着刀子在比划，可其实都在往面包车的方向靠，眼见着大家都撤了只有一个男人走上前，这几个，清一色地红了眼睛。
    枪打出头鸟，他们明白，这个吃生米儿的不能不收拾，这要是不能一刀扎了他，今儿这事儿一准麻烦了。
    “你特么找死！”
    拿刀的拧眉怒目，牙都露出来了，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陈凡面无表情，溜溜达达地就过来了。
    “再过来我弄死你！”
    男人再次发狠。
    “尼玛！”
    “啊——”
    伴随着一个女生的尖叫，男人合身扑上，这些人是真敢杀人啊！
    噗嗤这一刀，扎空了，男人都搞明白到底咋回事儿呢，手腕已经被掐住了，掐住他手腕的是一只老虎钳子一样的手，那手白白嫩嫩的，却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劲儿，这一握之间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对着对方的门牙就是一拳！
    “砰！”
    这一下，正打在对方的嘴上，男人闷哼一声，嘴里的牙起码掉了七八颗，另一个兄弟想都没想，在陈凡抓住对方的刹那已经从斜刺里扑了过来，他手里的刀对着陈凡的大腿扎过来的，可陈凡的手那是有多块，一拳击中先前那人的同时，毫无预兆地踹出一脚，这一下窝在对方的肚子上，那人当时眼前一黑，弓起身子，略微吃顿的一瞬间腮帮子上被陈凡的外脚背回头一抽，咣当一下直接躺在地方，一下就没气儿了！
    另外两个都已经上了车了，此时一看，觉得不对劲儿，见两个兄弟被打倒了，恶从心头起，慌忙从车里扯出两把砍刀奔着陈凡的方向就来了，“卧槽你吗，你！”
    “砰！”
    身形一闪，就是五六米，陈凡瞬间出现在对方的身后转身一脚，快发快收这一下，直接将他踢出十几米。
    另外一个手指着陈凡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人呢，猛地发现几米外的人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当时就僵硬住了，这人也真是够硬气的，吧嗒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扔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爹！我错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四个人全躺在地上了，倒是一个都没死，全休克了。
    “啊——”
    又是一声尖叫，还是那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发出来的，她尖叫一声，做花痴状，刚才陈凡的动作太快太干净，把她看得心如鹿撞当场就湿了。
    只是陈凡对她没啥兴趣，虽然她也算五官端正长得不错。
    陈凡把车门拉开，微微俯下身子，里面几个小家伙挤在一起，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陈凡冷着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伸出手来，老半天，那个偷钱包的小家伙才怯生生地也伸出了手……
    几分钟以后，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来了四个人。
    “你是干啥的？”
    一个民警看地上躺人呢，差点儿就掏枪了，“举起手来，抱头蹲下。”
    陈凡懒得搭理他，坐在一边的街边，此时，远远近近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了，都在看着陈凡这家伙小声议论着。
    “那个，刘所长，别误会，别误会，这个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小伙儿！”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大爷走了过来，看样子跟警察认识。
    “好小伙儿把人打这样？！”
    刘所长觉得这事儿有点扯淡。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空手入白刃

    “是他们动了刀，要捅人，他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迅速被陈凡俘获的小迷妹儿也来嚷嚷了。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很快就搞清楚了现场的状况。
    “你们谁报的警？”
    “我，我！”
    “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核实一下情况。”
    警察示意他跟自己上车，“你留下，保护好现场。”
    随后他又走到陈凡身边，这次客气了些，好歹跟陈凡敬礼了，“同志，您是退伍军人吗？”
    “不是。”
    “那您是个练家子？”
    “算是。”
    “行啊，一打四，还空手对白刃，真有两下子，要不是这么多人给你作证，我还真不信。”
    陈凡笑了笑，“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等等。”
    警察拦住了他，“您也得跟我们回去一趟，做个笔录。”
    “可我现在没时间，有个饭局等着我呢。”
    “希望您配合我们工作。”
    警察说着，嘿嘿一笑，笑容里还带着一点得意，能看得出来，他很自信。
    “对不起，没空儿，要是非去的话，改天吧。”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
    警察阴沉起脸来，“希望你配合一下。”
    陈凡转头看看他，不卑不亢，他从兜儿里翻出一个证件递过去。
    男人一看，当时一愣，等接过证件看了一下上面的公章以后，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又笔管条直地敬了一个军礼，“对不起，同志！不知道您是……”
    陈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证件拿回来，就走了。
    机密部门就是牛逼，虽然只是一个高级顾问，但已经能够在让自己远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走了。”
    陈凡挥挥手。
    “哗——”
    轮子碾压着地面，手拿甜筒的小蛮踩着滑板过来了。
    “一天天，就知道吃！”
    陈凡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小蛮龇着个小白牙就跟着傻笑，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诶呀妈呀，这人是谁啊？咋那么大能耐呢？”
    人走远了，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
    “机密部门的人，可能是个特工啥的吧！”
    一个戴眼镜背书包的童鞋推了推眼镜。
    ＇“中国也有特工吗？”
    旁边的人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谁知道呢，你咋知道没有呢。”
    先前的人抱着肩膀跟众人开始研究。
    “等等。”
    忽然间有人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眉看天上，“不对啊，少个人啊，爬绳子的那个呢？”
    “诶，是啊，少个人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时大家才骤然发现不对劲儿，这么老半天了，那个人咋还没下来呢？
    “人呢人呢？警察同志，不对劲儿啊，少个人！”
    警察一回头儿，“啥？”
    “有个人上天上去了，没了！”
    警察眨眨眼，“啥？”
    “上天上去了，不见了！”
    “别闹了。”
    警察笑了起来，“这办正经事儿呢！”
    “没跟你闹，正经的！那四个人里有个同伙儿， 刚才爬绳子上天了！”
    “上天了？”
    “啊”
    警察歪着脑袋看看天，天已经擦黑了，加上阴天，乌云盖顶看着云彩确实很低，可要说人都上天了，这事儿也太扯了。
    “别闹。”
    警察转过身来，准备上去。
    “咣！”
    一声爆响。
    那量面包车被砸了个大坑。
    “啊——”
    小女生继续尖叫，旁边的人也吓得直往后躲。
    警察更是呗吓得一缩肩膀紧跑几步。
    慌忙回头这一看，妈耶……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掉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不可描述。
    那跟绳子还在，无力地瘫软在血泊里，车上的人倒是还没死，可也距死不太远了，他颤抖着，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因为他看见了两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
    一黑衣白。
    都瘦得跟麻杆儿一样，细长脸儿，吐着细长的舌头看着他。
    两个高高的帽子上面外圆内方地分别写着四个大字，“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他市侩了一辈子，招摇撞骗无所畏惧，但在这一天，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悔意。
    “啊——”
    墙头的老黑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下翻的眼睛也一点点地回复原状，伸前腿，伸后腿，溜溜达达地走了。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割——
    “主人，你不是说你不杀人的吗？”
    小蛮踩着滑板围着陈凡前前后后地打转儿，笑嘻嘻地问。
    “我没有啊。”
    陈凡佯装无事。
    “可是，你杀了那个变戏法的。”
    “我没有。”
    “有。”
    “没有。”
    “就是有，除了你，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法力把他揪到天上去？”
    “那只是你的猜测，你又没有证据不是。”
    小蛮想了想，确实没看见陈凡做出施法的动作，不过她知道，陈凡的咒术相当厉害，有的时候，只要心中催咒就能控制一些东西，虽然威力不如全套来得强，但要收拾那个半桶水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有。”
    “哼。”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看她，“再犟嘴回家给你好吃的。”
    小蛮脸一红，朝陈凡皱了皱鼻子，“哼。”
    ——割——
    晚上，饭局。
    对中国人来说，饭局的意义完全不局限于吃喝拉撒这样的事情，这属于中国的特有文化。
    饭局是一个谈事儿的地方，吃好喝好的情况下经常能化腐朽为神奇。
    “陈先生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这一次能请陈先生出山助阵，真是荣幸啊。”
    胖老板嬉皮笑脸，一个劲儿地恭维着陈凡，看样子，昨儿晚上黄龙道长没少替陈凡吹牛逼，黄龙道长这次的人丢得有点彻底，但他虽然不行，他还有朋友，人脉是一个男人成功成才的关键之一，就像《水浒传》里黑三郎又矮又矬又窝囊一辈子唯一拿得出手的战绩就是跟一个婊子撕逼动手杀人一样，他虽然要啥没啥，但他有一群牛逼哄哄的兄弟，即便都是些杀人如麻的强人也都恭恭敬敬地叫声哥哥，是个人见了他都要高看一眼。
    黄龙道长虽然市侩，但却是一个真正的明白人，明白人看得清实事，分得清是非，这一点看似平常，其实是非常难得的。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庙

    “我不是一个执法者，只是一个术士。”陈凡喝酒喝得多了，有点微醺了，他扶着额头，有点头疼，“那个送子娘娘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下，正好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也想问问您打算怎么办。 ”
    “这个送子娘娘嘞，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类似土地神的东西，建国以后，基本就断了香火嘞，谁知道，她还能显灵嘞。说来我也很冤枉嘞，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嘞，要是知道会死这么多人，我早就想办法把她先安置嘞，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也很难办嘞。”
    “我想知道您想怎么做。”
    “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的啦，要是可以的话，还请陈先生指点一下的啦。”
    陈凡点了点头，“那好，我来指点你。”
    陈凡直了直身子，“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安置了吧。”
    “什么地方算是合适的地方？”
    杨宓最近比较闲，又来凑热闹了。
    “很多地方都可以的，寺庙就行。”
    “哼。”杨宓笑了，眼神里透着一抹戏谑，“你说得容易，这什么地方？四九城能存下来的庙哪个不是上面的人看管着，你想把佛塔弄进去，不是有钱就行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要不，找个陵园安葬了得了。”
    “你不明白这里头的缘故的。”
    陈凡直摇头啊，“这世界上的阴灵，大多都是不能驻留人间的，驻留人间的同时就意味着冻饿之苦，但凡你们所认为的能显灵的神仙，其实都是亡魂所化，像这个送子娘娘也就是了。她是一个罪人，生前不做好事，死后死不瞑目，杀孽做得太多，不得轮回，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下去也会永世不得超生，所以破罐子破摔，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我看她洗心革面消停了几年，且不说送孩子这事儿倒是是她干的还是和尚干的，但那些年没闹得满城风雨就说明她是有所收敛的，初步估计，应该是有高人点化她，让她留在佛塔附近赎罪，全等着，功过相抵的一天。”
    “可她现在又犯了新的杀孽，是不是没有办法得到救赎了？”
    “照理说是的。杀了那么多的人。”
    陈凡吧嗒吧嗒嘴，“不过……”
    “不过什么？”
    “有的人，就该死。”
    陈凡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沧桑，这神情与表面年龄十分地不符，见大家都一连错愕地看着自己，陈凡继续重复着一句话，“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这就跟现实生活中一样，那坏人，就应该抓走，该枪毙枪毙，该无期无期，不整死几个瘪犊子还让好人怎么活？”
    小蛮一语中的，一句“瘪犊子”也来得浑然天成。
    小姐姐坐在小蛮身边都忍不住笑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嘛。”
    小蛮继续低头扒螃蟹，跟小姐姐还笑嘻嘻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现在医疗水平高了，很多该死的人都被死缠着强行续命，要不是这样，哪儿来那么多人？生得多，死得少，这才是人口结构出现问题的最直接体现。”孙小妖说话了。
    “说得容易，谁想死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有时候也真是让人没办法。”青青也有点义愤填膺的意思了。
    “就像是那个李登辉，妈耶，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天天叫嚷自己是日本人，还特么天天有一帮贱种围前围后地伺候他，这种人都不死，天理何在？约！”孙小妖说起来这个就想吐。
    “他活着，对一部分人来说是必要的，有些人轻易都不能让他们死的。”陈凡在一边幽幽地来了一句，“他要是死了，那个死老娘们儿第一个就得疯。”
    “莫谈国是，多行房事。”胖老板不愧是老手，见话题跑偏了连忙示意大家不要在这种问题上说太多了，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实在不行把她弄回去吧，瓦罐寺是佛门清净之地，又跟咱们素有联系，我看，把佛塔弄到那里是个不错的事儿。”因为瓦罐寺的重建是陈凡交给青青做的事情，所以青青对瓦罐寺的事儿有了很多了解，她虽然对佛法没有一毛钱的见识，但她知道，瓦罐寺那些持“不捉金钱戒”平素里破衣啰嗦的和尚可比传说中不久前因为嫖娼被抓的天下第一大庙的方丈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
    “我去联系一下吧，看看情况，毕竟是人家的寺庙，咱也不能替人做主不是？”虽然陈凡跟瓦罐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平素里也没少往那边送东西，但是，主是主，客是客，越俎代庖的事情素来都是招人嫌的作为，陈凡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想因为这事儿惹来不必要的争议。
    “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去，会头看看老方丈怎么说。”陈凡抿着嘴摸了摸青青的大腿。
    青青点点头，瓦罐寺到现在都没通电，青灯古佛，想打个电话过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诶呀，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感谢陈凡兄弟啦！”
    “不过就算他们答应了，这事儿也得挑明白了。”陈凡笑嘻嘻地看着胖老板。
    胖老板一愣，“啥意思嘞？”
    “该出的钱，你也得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胖老板虽然也知道陈凡开这个口，钱肯定少不了，但花钱免灾的道理他素来不少做，而且，捐钱给庙宇原本就是一件攒功德的事情，当然，真庙假庙有大有不同。
    当天回去，陈凡真就用钢笔写了一封信回去，陈凡虽然平素里有点不着调，却也真真写了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笔书法做得相当不错，王羲之和赵孟頫的字都能临得惟妙惟肖，用在钢笔上，虽然软笔硬币路数不同，但也看得出十分潇洒漂亮。
    小姐姐洗完澡没事儿，在后面看陈凡写字，见陈凡收起钢笔吹了一下又拿起来左看右看，忍不住调侃起来，“蜘蛛爬的一样，还好意思显摆呢！”
    “是不是想打架？”陈凡做势去抓她，小姐姐却早跑了，陈凡把信封封好了去了青青的房间，也过了好一阵子才回来。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第一继承人

    至于具体干啥了，小姐姐也没问，陈凡也没说。
    陈凡去洗澡了，洗干净了，回来睡觉。
    “听说你去做头发了？”陈凡忽然想起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摆弄着小姐姐的头发闻了闻，“这一点儿也没变啊。”
    头顶泛绿光啊，陈凡表情很精彩。
    小姐姐的心思何等剔透，当然知道这货这话是什么意思，狠狠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陈凡也完全不扯那用不着的，一下将她扑倒在床头，装得一本正经，“小骚货，我看你是不学好了！”
    “你叫我什么？”
    小姐姐最受不得别人这么叫她，当即瞪起眼睛。
    “别东拉西扯的，问你干啥去了！”
    “我也没去做头发啊。”
    “那你去干啥了？”
    “陪我姐姐做头发去了。”
    “卧槽！”
    陈凡惊了，“你姐跑这儿干啥来了？”
    “谈生意。”
    “我不信。”
    “爱心不信！”
    几句话说呛了，两个人又开始互相瞪眼睛了，耳听得隔壁房间里噼里扑通地乱做一团，趴在枕头上玩手机的小妮子轻叹一声。
    这俩人，也真是的，一眼不合就掐架，掐就掐呗，你掐得彻底点儿啊，每次都借着打架的名义义愤填膺地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真是不害臊。
    “哼。”
    小蛮撇着小嘴儿一脸鄙视。
    不出所料，一分三十四秒过后，小姐姐那裹着娇羞与惊慌的尖叫声就来了。
    小蛮支着耳朵听着，竟然猥琐地笑了。
    完了完了，粗大事了。
    这是要“严刑拷打”的节奏啊。
    ……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俩人儿都睡懒觉了，等小蛮出去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姐姐正在踩着等着挂床单，见小蛮贼笑着看着她，小姐姐脸通红，羞答答地白了她一眼，“瞅啥！”
    小蛮继续笑，也不说话，她心里明白，所谓小别胜新欢，瞅这架势昨天晚上怕是又又又又又又不小心发了一场大水了。
    没办法，谁让老公太能干来着。
    ——割——
    陈凡还是去警局做了一下笔录，大体说了一下当时事情的经过，只不过，没提起小鬼儿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说出来人家也不能信，所以只说一个变戏法儿的在前面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其他人在后面偷东西，警察的观点跟陈凡大体一致，加上昨天的时候已经有现场的人解释过了，所以到后来也没为难他。
    虽然陈凡出手很重，但是好在一个都没死，伤得最重的是那个天上掉下来的货，大胯都摔碎了，医生说就算不死以后也别想站起来了，至于另外几个，骨折算是轻的，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一来陈凡这事儿算是见义勇为，而且对方拿着刀冲过来，他打到对方算是自卫，所以警局的同志开了一个会以后决定不追究陈凡的责任了，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个人身份特殊，即便真的出了问题，也只能要有关部门自己来管。
    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凡出来了，因为要等青青的消息，陈凡也没事可坐，想回酒店休息，又觉得不太好，昨天晚上折腾得太邪乎了，这要是再亲热一阵子，小姐姐非跟自己急眼不可，陈凡对这事儿十分了解，所以也没去找那个晦气，只是他也有他的苦啊，谁让小姐姐长得如此诱人而他又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主儿呢。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一个老婆明显不够用。”
    身在两地，小姐姐和陈凡却都是同样的想法。
    “今天晚上你跟他睡。”
    小姐姐掐着正对着镜子臭美的小蛮的脸蛋说。
    小蛮一回头，“为啥？”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没说话，有苦难言啊。
    “咚咚咚。”
    外面有人来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大胸姐，小蛮隐约记得这个女人叫祝红焱，一个奇怪的名字，只是很多人都不敢直呼她的名字，都管她叫大小姐。
    祝红焱的颜值跟小姐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也实打实是个美女，而且身材劲爆绝对出色，属于典型的那种前凸后翘中间细的类型，再加上比小姐姐还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给人一种女总裁的既视感，而且，她也确实是祝氏家族的大管家，要不是小姐姐忽然出现，她应该是祝融一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了，毕竟宗室子弟里只有她这么一个正宗血脉。
    “这大屁股，跟主人倒是很般配。”
    小蛮看小姐姐他们俩在说话，忍不住偷偷在想，小蛮对陈凡这种打色狼的心理是十分了解的，她坚决不信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那家伙会错过姐妹双飞的想法，只是不知怎的，主人他对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一个敬而远之的态度，要说是因为这个女人看不起他，倒也不对，看不起陈凡的人很多，这并不影响陈凡修理她们，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小姐姐的亲姐姐吧，怕是乱了关系以后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陈凡在这些事儿上吃过亏，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可能现在真就学聪明了。
    “他呢？”
    女人抱着肩膀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儿，发现陈凡不再，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谁知道去哪儿浪去了。”
    小姐姐一提起陈凡就想笑，还有点脸红。
    女人板着脸上下打量着，见小姐姐春风拂面的模样，忍不住撇起嘴来。
    “真是没羞没臊。”
    她在心底里想。
    “父亲想把bj这边的生意交给你打理，你也应该尝试着接手这边的生意了，毕竟，你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女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跟小姐姐谈正经事了。
    “我不是说了么，这些事情不用来找我。”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女人微微皱眉。
    “我跟他说了，彼此之间也交换了意见，他不想我掺合家里的事情，资产什么的，也都是你跟父亲打下来的，哪里轮得到我坐享其成？”
    “看你说的，这是家族产业，你是继承人，所以有这个权利。”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不情之请

    小姐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也坐在女人身边，“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普通的生活。”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女人冷哼一声，依然在为妹妹忿忿不平，“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你知道什么。”小蛮原本不想插嘴的，这会儿却也忍不住了，“主人最能干了。”
    “能干？”女人依旧无比高冷地冷哼一声，“哼。”
    小蛮越看这张很欠干的脸就越觉得这个女人可恶，也冷哼一声不搭理她了，偷偷摸摸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你大姨姐说你坏话！”
    “哼。”陈凡坐在一个高档别墅的花园儿里，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啥呢？”黄颖扭着屁股咔咔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果盘儿坐在陈凡身边。
    照理说，之前闹得那么僵，她应该对陈凡敬而远之才对，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揣着什么心思，最近一直不忘跟陈凡套近乎，看起来比杨宓还殷勤呢，单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陈凡相信只要自己把她弄到一个没人儿的地方她随时都可能直接往桌子上一趴自己就把裤子脱了。
    用青青的话说，这叫“一泡 打服”，只是陈凡心里明白，这些女人，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心机婊，要是没点儿特别的需要谁跟你在这儿套近乎呢？
    好在陈凡也不是第一次跟人做这种事情了，虽然心里头瞧不起她，但是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才是用人之道的根本，就算是一张卫生纸也有它的用处，何况是个人呢，再者说，她手里也的确有些特别的资源，有一些事，陈凡出面不一定好用，但落在人家这里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抛却这些都不说，能和黄颖这种一线女星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确实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人美活儿好会来事儿，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说到底，陈凡也是个凡人啊。
    “你这么浪，你老公不管你么？”
    磕着瓜子儿，陈凡问了一句一直想问的话。
    杨宓如此，黄颖也如此，好像这些有男人有孩子的女明星一点儿都不在乎跟人那啥似的，这是chuan戏拍多了拍出习惯来了是咋的？
    “看你说的，要真是婚内出轨，问题小的了么？”
    女人略显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我们已经离婚了，其实都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杨宓不也是一样么。”
    “可是，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能让你们知道么，夫妻俩都是干这个的，一旦离婚，就会有黑料，男方女方都会受影响，而且经纪公司也不能允许啊，所以都是假夫妻，各玩各的，为了个孩子勉强维持着。”
    “那你们还住在一起么？”
    “嗯。”
    “那没事儿的时候还那啥吗？”
    “你咋啥都问呢？”
    黄颖有点不好意思了，用小手柔柔地打了陈凡一下。
    “我就好奇。”
    “好奇有啥用，跟你也没关系。”
    黄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就玩腻了，有时候来感觉了，还能来一炮，平时谁也不搭理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圈子。”
    “那你也有自己的情人吗？”
    “你问这干啥？”
    黄颖羞答答地看着陈凡，“你要把他弄死，然后自己上啊！美的你！”
    “那倒不至于。”陈凡最见不得她那骚得都要流出水的表情了，悠悠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这整个庄园都是黄颖的，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懂啊。
    “你说，我要是在这儿把你办了明天会不会上新闻？”
    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那你就非得在这里办啊，不会进屋里去啊。”
    女人笑骂一声。
    “你就一点想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吗？”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换别人我能整死他，要是你，那就不一样了，你是我好哥哥嘛。”
    黄颖跟陈凡这边眉飞色舞，看起来真挺不要脸的。
    “你多大管我叫哥哥？”
    “这跟大小就关系，我就喜欢这么叫。”
    “那你不如叫干爹来得顺口。”
    “行啊，只要你受得住。”
    “……”
    陈凡无语了，一脸苦笑，竟然有点接不上话来。
    “说真的，我有点喜欢你了。”
    黄颖忽然冒出一句，抿了一口红酒，“我觉得你可神秘了，特别吸引我。”
    “少来了。”
    “真的。”
    黄颖笑眯眯地看着陈凡，“要不，那天在ktv我能对你那么好么。”
    “拉倒吧，据我所知，你更喜欢那个韩国人。”
    “是，但是那是没遇到你之前。”
    “那你喜欢我啥？”
    “我喜欢你……”
    陈凡一龇牙。
    “去你的！”
    黄颖也被逗笑了，打了陈凡一下。
    “跟你说正经的，以后，我就认你当干哥得了，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你随时打招呼，行不？”
    黄颖一脸期待地举起酒杯。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我考虑一下吧。”
    “那还考虑啥呀？”
    黄颖嘟着小嘴儿跟陈凡撒娇了，直接坐在了陈凡身边，凑近了，小声说，“你是怕我套牢你还是怕你媳妇让你跪搓衣板啊？”
    陈凡略微沉默了一下，笑了，“我怕你把我吃了。”
    同一时间，瓦罐寺。
    老和尚小和尚坐在一起，正在禅堂商量对策，老和尚手里掂量着陈凡写的信，对众人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师傅，照理说，这东西是惹祸的玩意儿，放在咱的寺庙里，不太吉祥，而且一旦镇压不住，怕是要惹出事端的。要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该谨慎对待啊！”有个和尚一脸苦相。
    “是啊师傅，这是不吉之物，又不是本地的东西，那么老远弄来个妖魔，咱们如何拿捏得下？”另一个和尚随声附和。
    老和尚手捏佛珠，沉默不语，他睁开一只眼睛看看这些闭门哭修的僧众，“接着说，都说说你们的看法。”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装x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搬救兵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陈凡能听见剑灵的声音，那女人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
    “闭嘴，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陈凡在内心里默默地说道。
    剑灵略有不屑，却没敢多说什么。
    “上仙饶命，我走。”
    就在陈凡已经做好准备连同那个鬼差一起斩了的时候，忽然间，那一团头发从暗井里头爬了出来，身形一扭，露出本相。
    原来是一个黑发披面的女人，个头儿不高，娇小玲珑。
    她几乎是全裸的，头发很长，遮掩住了大半个身子。
    真是个不错的小妞儿啊，只是死的时候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再寻思寻思老头儿说的那些话，陈凡不禁觉得有点可惜。
    这么小就学会偷吃了，真是不正经。
    “要不我送你投胎去了得了。”
    陈凡忽然开口。
    “小女子罪孽深重，不入轮回。”
    那女鬼连声音都变了，唯唯诺诺的，那叫一个老实。
    很明显，那把剑的出现让她放弃了抵抗，鬼剑孤鸾的恶名可不是扯犊子的，它不仅嗜血，而且嗜魂，一旦被鬼剑孤鸾斩杀，灵魂会被剑灵直接蚕食，比起灰飞烟灭也差不许多。
    陈凡倒是没想那么多，摆摆手示意女鬼过来，挑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半蹲下来，“这么这么俊俏，真是可惜了，我直接送你去冥府吧。”
    女人面露恐惧之色，“我会灰飞烟灭的。”
    “不会。”
    陈凡说着，从兜儿里摸出那只鬼玺，“把手伸出来。”
    女鬼弱弱地伸出手，在女鬼的手心印了一下，滋地一声一团黑烟，女鬼疼得直哆嗦，“到了冥府阴司，你亮出你的手掌给他们看，他们会对你从轻发落的，别在这里受苦了。”
    女鬼有点懵逼，看看陈凡，又看看掌心的印记，短暂的诧异之后女鬼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上面的字她虽然认不全，但隐隐地能看出两个。
    “冥王！”
    这是冥王的印绶！
    那老猫趴在石头上看热闹，见到鬼玺之后也骤然一惊，心中暗道，“这家伙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见陈凡又是摸人家脸又在人家手上做那种事，咬牙切齿，显然是不淡定了。
    他的手垂下来，指甲疯狂生长，却见老猫在斜刺里冷冷地来了一句，“拉倒吧，你是在zuo死。”
    黑衣人转过头来，一脸不服，在转头看时，却忽然发现那小女鬼已经站起来了，而且还抱住了陈凡一副很亲热的模样，而陈凡那大爪子，竟然握着她的小屁股在跟她说着什么！
    卧槽！
    过分了吧！
    黑衣人一下炸毛了，刚想说什么，却见小女鬼后退两步，一旋身子化作飞灰。
    陈凡也不说话，手掐指诀，念念有词，眼睛闭上的刹那，在女鬼消失的附近，点点荧光化作一团团光影闪烁的晶莹小球儿朝天空飞了过去。
    黑衣人惊了。
    心中诧异。
    这得多大的念力能在转瞬之间将一个在人间徘徊数百年的女鬼直接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
    陈凡看看他，又看看老猫，短暂的沉默之后， 转身要走。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喵——”
    老猫忽然叫了一声。
    陈凡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
    “杀了他！”
    “喵呜！”
    老猫忽然发了狂，身上的毛发完全炸了起来，身子蜷起来，呜呜呜地发出了狰狞的闷叫声！
    “杀了他！！”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老猫嗷一下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去！
    它的爪子异常锋利，速度也是奇快。
    “砰！”
    陈凡的四周炸起一团白雾，与此同时，一分为二，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同时分开！
    “喵呜！”
    黑猫在半空一扭身子，落地，胡子往上一撅，发出厉啸，“喵呜——”
    再次朝着陈凡的方向扑过来！
    “啪！”
    一个大嘴巴呼在脸上。
    “噗！”
    斜刺里的那栋楼上爆出一大片血渍！
    血渍呈放射状，十分骇人！
    血还是热的，猫却没了！
    黑衣人正要上前，见此情形当时吓得双腿一抖直接摔了跟头，他连滚带爬地狂退了几步，吓得面无血色早已是体如筛糠！
    连鬼差都得让三分的猫大爷竟然被一个大嘴巴拍得尸体都没了，这个人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啊！
    “你……你……你不是人！”
    黑衣人一直确信这一点，但这一次说得异常有底气，如此实力，即便是玄修界的扛把子也根本比不得，这已经突破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嘻！”
    陈凡忽然一龇牙，眼神里没了些许无奈，多的，却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那是一种嗜血的冲动！
    鬼剑孤鸾激动地颤抖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她的主人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竟然猖狂大笑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一翻身，站了起来，他忙不迭地跑到那暗井旁边，朝着里面喊道，“老祖宗！老祖宗！您的贡品到了！”
    “呵呵呵呵呵……”
    一阵怪笑声之后，那黑洞洞的古井忽然闪出一道冲天的白光，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陈凡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半步，隐隐地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靠将过来！
    卧槽？
    什么鬼啊！
    “簌簌簌……”
    “……”
    暗井之中，一个巨大的条形身影从井底里爬了出来！
    “老祖宗，他把你女人都放走了，还摸了她的屁股！”
    那黑衣人此时也算得了势，指着陈凡的方向显出狗腿子模样。
    此时陈凡也看清了，从井底窜出来的是一只白磷大蛇！
    这大蛇不单比之前见到的青鳞大蛇要大，甚至比之前见识过的五色蝰王还要大，第一时间，陈凡就想到了一首歌。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不过白素贞是个女妖精，而眼前这个一看就是个爷们儿啊！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乱石飞溅

    “老祖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要是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黑衣人见大蛇摇摆着出来，又指着陈凡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放走了你娘子，又杀了猫老大，就是他！”
    “你特么能不能把嘴闭上？”
    陈凡不乐意了，看不惯这狗腿子玩意儿，他甚至有点气愤，他是一个阴差啊，冥府阴司的外派人员，怎么跑到这里认祖宗来了？
    “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儿。”
    陈凡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妖媚女人的声音，手中鬼剑微微颤抖着，“它是白鳞大蛇，百鬼图第七十六位，这家伙是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大妖，咱们最好不好跟他正面冲突。”
    “第七十六位，排名还在我后面，有啥好怕的。”
    “我怕的不是它，而是他的主子，他虽然排名只有七十六位，但他的主子排名第十六，并不比您低多少，而且，排名只是一个说法，并不代表实际战力的高低，实际上，《百鬼图》上所有的妖魔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我们还是应当小心行事的。”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更想会会他。”
    陈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起手来，用剑尖儿对着白磷大蛇，“你主子是谁？”
    白磷大蛇当然听不到陈凡跟剑灵的对话，所以对陈凡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非常不解，它从暗井之中盼盼绕绕地上来，直立而起，好家伙，脖子一挺足有四五米那么高，一颗硕大的三角脑袋代表着这东西不仅硕大无比，而且有毒，并且，它的头上也是有角的，虽然那两个角看起来更像是眼眶位置延伸出来的两个大包。
    “嗯……”
    大蛇伸出舌头嗖嗖地抖动着，像是在品尝空气里的肉味儿，他身子一盘，围着陈凡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原地，“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人。”
    陈凡总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人似的，一抿嘴唇，歪着头看着它。
    “我盘踞此地已经数百年了，独自修行，并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放走她？她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白鳞大蛇虽然没有幻化人形，却实实在在是在说话，而且，说话的样子跟常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陈凡抿了抿嘴唇，接过话来，“她跟我说，她的魂魄被你拘在此地多年，受尽屈辱，希望我能帮助她逃离苦难，我内心不忍见她继续受苦，于是放走了她，你觉得我这事情做得不对？”
    “她跟你又无半点瓜葛，你又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你对她不了解，你又怎知道她所说为真？”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说真话，我只知道，你没有权利使用她。你是蛇，他是人，六道之内非同种属，你强迫她留在你身边供你淫乐着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哼。”大蛇冷笑一声，左右右摆，远远地围在陈凡身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发动进攻，“她被投入井中淹死，却无力反抗，若不是我，能消解得了她一腔怨恨？若不是我，她一道孤魂能活到现在？若不是我，冥府的阴差怎会拿她不住？是我给了她生的机会，她是我的人，我就有权使用她，难道不是吗？”
    “看样子你是个地头蛇啊。”陈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微微地转动身子，跟随着它的方向，“是你控制了那只黑猫，那个鬼差又管你叫老祖宗，女鬼之前也被你奴役，看样子，在这附近你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咯？”
    “既然知道，还不趁早求饶？说不定本大仙心情不错，饶了你的小命！”
    “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你以为我在吓你么？”大白蛇怪笑一阵，“哼哼哼哼哼，不是本大仙夸口，这世上能奈何得了本大仙的人没有几个，就算是神灯会的人来了，本大仙也丝毫不惧。”
    “当然，《百鬼图》上有名有姓的妖孽怎么会害怕神灯会的人呢。”
    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道，“只是，你可能选错了对手。”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我叫陈凡。”
    “陈凡？”
    大蛇想了半天，明显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再仔细打量打量陈凡手中的剑。
    一把黑剑，把柄比较长，没有剑格，剑神细长锋利完全跟印象中的古剑不同。
    这是一把舍弃防御专注进攻的武器。
    它微微地动了动舌头，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古剑散发出来的恐怖感觉。
    此剑邪恶无比，绝非凡品。
    时间太久了，七世轮回的大蛇自然想不起来这是一把什么剑，也想不起它的主人是谁。
    “嗯……”
    大蛇忽然深吸一口气，高高地挺起了身子，它不想废话了，一直死盯着陈凡，仿佛是想从陈凡的身上看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出来。
    “你不会是想跟本大仙动手吧？”
    大蛇冷笑一声，“你还不够资格。”
    “唰。”
    忽然间陈凡的手腕一翻，手中的剑像风车一样嗖嗖嗖地转了几圈儿，忽然间这么一甩，“唰！”
    “轰隆——”
    地面上乱石飞溅，奔腾的剑气直接在摧毁了地表，约有十几米长的一条蔓延出去，似乎整个大地都跟着震了一下。
    “是么。”
    大蛇一动不动，忽然间，感觉脑袋有点发涨，冷汗簌簌簌地往下的走，“诶，我，我开玩笑呢！嘿嘿，开玩笑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见对方一下就怂了，陈凡也不想再跟它纠结下去了，他知道，这大蛇现在这个躯壳里起码蕴藏着几百年的道行，修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要是一剑斩杀了它，于人于己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警告他一下也就完了。
    “回你的洞里去，以后别再出来了，要是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我就不客气了。”
    “老祖宗！”
    黑衣男子真是完全蒙了，不知道平素里牛逼哄哄的大白蛇怎么就忽然犯怂了，他很不死心，朝大蛇投去疑惑的目光。
    “对了，还有这个家伙呢。”
    陈凡差点儿忘了这个狗腿子，一下站住了，回头看着那个家伙。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趁他病要他命

    黑衣男一看陈凡看过来，脑袋里嗡地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
    陈凡侧身，转了个弯儿朝他走了过去。
    “嚓！”
    忽然间脑后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整个天空似乎都被照亮了，陈凡大惊，几乎就是下意识地一回头，立时双目被刺得一阵剧痛。
    他大叫一声，慌忙捂着眼睛往后退去，就在此时，嗖嗖嗖左右闪烁，那白鳞大蛇已经一口咬了过去！
    陈凡手中剑根本来不及再次祭出，凭着本能往后闪去，可他目不能见，一时慌了，脚底下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虽然一下出去书迷却也同时摔了一个跟头！
    “噗！”
    大蛇飞在半空，忽然化作人形，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白色的短剑，从半空一下扎向陈凡的胸口！
    陈凡来不及躲闪，却也反应极快，他明知道对方从正面冲来，慌忙往后一滚，同时双手结印，张口一喷直接喷出个大火球！
    “无量业火！”
    一看陈凡喷出的火焰的颜色，大蛇吓得慌忙闪躲，身形一闪重新落在地上，反手一掷将手中短剑直接掷了出去！
    一道白光直取陈凡的咽喉。
    陈凡微微一侧头，似乎在用耳朵听声音，他听音辨位，一个外摆腿直接将短剑踢飞，正此时，却见白鳞大蛇忽然一声尖啸，“啊——”
    嗡地一下，鼓膜都要震裂了，陈凡咬着牙面露痛苦之色，趁此刹那，那白蛇从地上划出一道s形曲线，从陈凡的右侧直接一剑捅了过来！
    陈凡要闪避，却同时被屏蔽了听觉视觉，却在对方一剑刺过来的刹那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躲开了这一剑，紧跟着身形倒转，甩出飞踢，一脚勾在白蛇的腮帮子另一只脚直接踹在了白蛇的胸口！
    砰一下白蛇就出去了，半空一翻落地往后狂滑数米，它一抬头，腮帮子火辣辣地疼，虽然这一脚只踢出了三分力道，还是差点儿把它踢晕过去！
    他是怎么知道我从这里攻过来的？！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不可能啊！
    难道，他是通过地面的震动和气息的流动感觉我的？！
    大蛇心想着，身形一转，猛地甩出一阵狂风，狂风卷洞乱流顿时飞沙走石一片！
    “看你这回怎么办！”
    白蛇一下蹿了起来，在乱流之中再次将手中的短剑掷了出去，这一次，陈凡却没闪躲，也没做势防守，只是抽冷子微微一转，骤然消失，一分为三的刹那，三道身影出现在短剑的三个方向，几乎在同时，其中一个分身骤然扬起身子，嗖地一下，一道闪光上天，白鳞大蛇抬头一看，却是那把鬼剑孤鸾已经飞到了半空。
    长剑飞旋，刷刷地转动着，忽然间陈凡闭着眼睛举起剑指朝着白鳞大蛇的方向往下一劈，“去！”
    那长剑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得了命令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直奔着对方刺了过来！
    大蛇反应也不慢，吓一跳，赶紧躲，长剑刺了一个空，却一兜一转再次冲来！
    “我草，还带追踪的？！”
    大蛇再次闪动，堪堪躲过，当鬼剑孤鸾第三次冲过来的时候，大蛇深知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双手一抱，喊了一声“起”，哗啦一下，脚下乱石一下堆了起来，窜起的巨石正跟孤鸾撞在一处，顿时碎石飞溅，此时再看那鬼剑孤鸾，早已没了踪影，大蛇正诧异的时候，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猛地颤抖起来。
    他心绝不好，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去，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陈凡的一只眼睛紧闭着，似乎在流血，另外一只眼睛圆睁着，也在流血，但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他睁着一只眼睛已经用另一只手压住了大蛇的肩膀！
    “轰——”
    以那独特的反手握剑的姿势，一剑砍了下去，狭长的剑锋闪烁出诡异的亮光，只一瞬，身后的废楼就被削下一角，水泥楼板兀自崩落的刹那，无数亮晶晶的鳞片也裹着四溅的鲜血四散而开。
    “咣！”
    “呃……”
    一剑之后，白鳞大蛇再次现出原形，此时再看，早已浑身是血！
    它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咬牙切齿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而面前的这个家伙正用自己的手遮着自己的脸。
    他的脸，扭曲起来了，虽然极力遮掩着，却还是叫白鳞大蛇看到了蛇生中最恐怖的画面。
    那根本不是人！
    “唰。”
    一张面具迅速将脸遮住，陈凡另一只不住在流血的眼睛也睁开了。
    双目防着白森森的光，面具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陈凡的身子不再挺拔，而是变得佝偻起来了。
    他的手也不再是平素里那般地白皙修长，取而代之的，是青灰色的肤色，诡异如蛇纹的纹络，在他被激荡的乱流撕碎的衣服的遮掩下，健硕修美的后背上隐隐地浮现出了一个圆形的图案，那是一只盘旋着的鸟，形如凤凰，却远比凤凰狰狞千万倍。
    那是一只不祥的凶兽，绝无半点温润可言。
    “那是什么？”
    忽然间，看似空洞无人的地方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鸾鸟，传说中凤凰的一种，以为凶恶嗜血而不被认可的可怕生物，同时，也是某个神秘古族的图腾。”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说，他也是神族后裔吗？”第三个人开口了。
    “不，他不是神族后裔。”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哟，老鬼，你认识的人还真多呢！”一个听声音就特别骚的女人讪笑了一下，看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恶战在一处的一人一蛇的身上。
    “你听说过赢勾的传说吗？”又有一个人开口了。
    先前的几个人停止了讨论，同时闭嘴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只听那个人继续说道，“看样子，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
    “你是说，白鳞大蛇不是他的对手？”妖媚女人有点不甘心。
    “莫说是他，就算我们一起上，胜算也不足一半。”先前这人似乎是个首领，说起话来极富权威，他深沉了半天，忽然话锋一转，一双全是尖牙的嘴巴露了出来，“可要是得手了，岂不是天大的功劳？”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解除封印

    “你的意思是？”
    “趁他病，要他命！！！！”
    轰！
    转瞬之间，数道身影就像是离弦的利箭一样直从不同角度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去！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个个子很矮脸上带雀斑长得十分不怎么样的小女孩儿，此时，陈凡跟大蛇正在激战，大蛇身上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见忽然有人冲过来，大蛇身形一蜷，一张口就是一道黑色水柱朝着陈凡的方向喷了出去。
    陈凡身形一闪，躲在左侧，刚一落地就感觉身后有人，身形微转的刹那一把尖锐的尖刺贴着后腰扎了过去，于此同时炮弹似的飞来一人，一个飞脚直取陈凡的头颅！
    陈凡头颅一缩，对方踢了个空，却不想就在此时，忽然间一道剑光奔腾而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不得不使出鬼影重重分成三道残影，可就在三道残影同时出现的刹那，早已有所准备的三个人同时朝着那三个身影使出悍然一极！
    两道残影瞬间被击散，陈凡也被一个十分妖艳妩媚的女人一脚踹在了肚子上，随着一声闷哼，陈凡翻身飞出，在地上咕咚咕咚地跌宕了好几下，还没落稳呢，半空中光影一闪，眨眼之间足有十几只一尺多长的飞针唰唰唰地飞了过来！
    陈凡也真是个猛人，都这种情况了，还能左右扭闪，那飞针接二连三地戳在地上，一根都没刺中，他一个乌龙绞柱翻身起来，脚落在地上，已经被套住，妖媚女人往后一拽陈凡立即摔了个跟头，此时忽地人有人大叫，“闪开！”
    头顶黑影一闪，一块坍塌的楼体直接砸在地面上，整个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此时白鳞大蛇也已经化作人形，盘旋而起！
    “呼——”
    风声响动，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面对这巨石，严阵以待。
    “呼噜噜噜噜噜……”
    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响了起来，咆哮声中，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几个人同时回过头去！
    在一栋塌了一半儿的废楼上边，那冷森森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他们！
    手持长剑，侧身而立。
    “呜呜呜呜呜呜呜……”
    陈凡手里的剑像是螺旋桨一样旋转着，四周乱流搅动激荡，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正此时，忽然反手一撩，看不见明显的预兆，也看不见任何剑光，忽然之间，地面上就被隔空斩出一个大沟，腾地一下，尘埃漫天，也就是这些家伙经验老道直接闪了出去，要不然，已经被一剑斩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曱王剑技？”
    妖媚女人冷冷地说。
    “不，这只是普通的剑风。”
    白胡子老头儿眯着眼睛。
    “他的眼睛受伤了，坚持不了太久，他是在故意拖时间，你看他的眼睛，他睁开一只，闭上另一只，是在等另一只眼睛恢复过来。”
    “哼，我们九个人联手，就是佛祖来了，也别想活着离开！”
    妖媚女人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才不管他是谁，挡我者死！”
    话说完，女人摇身一变，腾地从一团烟雾之中飞了出去，竟然也是一只紫鳞大蛇！
    “妈耶，哪儿来这么多蛇！”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黑衣男子都已经吓懵逼了，见此情形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这特么是捅了蛇窝了么，咋都是蛇！”
    他心里觉得纳闷儿，陈凡比他还无语呢，那一只眼睛已经视力模糊，几乎看不清对方的动作，这对于擅长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机会一击致命的陈凡来说是相当致命的，他不得不思考正确对待这个情况的办法。
    “解开封印，解开封印，解开封印，让我来！”
    陈凡耳边出现了剑灵的声音。
    “解开封印，让我来！”
    剑灵再次说道。
    “咔！”
    沉默不语的家伙忽然一攥手腕，竟然硬生生地地捏碎了剑柄，于此同时，奔腾的黑气从陈凡的掌心扩散开去，烟气之中，无数形如鬼魅的黑色灵魂嗷嗷嗷地向外奔腾，直接跟紫鳞大蛇纠缠在了一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阴森恐怖的狞笑声中，黑烟一散，一个阴森恐怖的黑衣妖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浑身散发着黑气，狰狞无比。
    众人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来路，却也同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大家齐齐地向后退去，神色凝重。
    “自由了，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女人高昂着头，摊开手，深吸着空气里的清新味道露出无比愉悦的表情，“呵呵呵呵呵，终于，重获自由了……”
    陈凡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微微皱眉，却没做声，那诡异的女妖斜睨着下面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随后又扭过身子，看向捂着一只眼睛的陈凡。
    忽然间，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讪笑，竟然一步三摇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去。
    “杀了他们。”
    陈凡命令道。
    “你在命令我吗？”
    女妖的脸上透着得意和阴狠。
    “你要什么？”
    陈凡看起来很是疑惑，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干掉你，我就自由了。”
    女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癫狂。
    “我是你的主人。”
    陈凡冷着脸说。
    “我，没有主人。”
    女妖说着，表情愈发地狰狞起来了。
    她杀死过的“主人”不计其数，她不介意再杀一个。
    “嗤。”
    眼瞅着那女妖一步步逼近，陈凡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点无奈，一点自嘲，“臭婊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那女妖原本咔咔地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着陈凡走过来的，一听这话，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再看陈凡的表情，愈发地觉得不对劲儿，仿佛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被揪着头发按在地上，一边被人摩擦得嗷嗷直叫一边为那个男人加油助威的情形，那种感觉很诡异，想想就让人腿软。
    忽然间，她感觉这一步走出去自己就会很危险，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短暂的自由虽然不足以让她满足，但现在的行为有点像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通俗点说，这有点像是在作死。
    他现在很虚弱，而且，他破除了封印，此消彼长之下，她是有机会干掉他的，如果蚕食了他的血肉和灵魂，她会变得空前强大，到时候，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封印自己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不敢作声

    可如果失败了呢？
    那，可能就不仅仅是要被这个男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那么简单了。
    她了解他。
    了解他的实力，了解他的性格，了解他的一切。
    她犹豫了。
    “讨厌，人家跟你开玩笑呢！”
    女妖忽然间贱嗖嗖地扭捏了起来，一回头，怒瞪了那几个人，她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还舔了舔嘴唇……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在最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极为惹眼，就在双方僵持的空档，一个胸大臀肥的女人走了进来。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过去。
    噗噗噗噗噗……
    光影闪动之间，众人都不见了。
    连那白鳞大蛇和那个黑衣人都不见了。
    “大半夜的不在家陪你媳妇儿，跑这儿折腾什么来了？”
    祝红焱微微皱着眉头，一副大姐训斥小弟的模样，陈凡对这个大姨姐有点儿没办法，轻叹一声，耷拉着脑袋问她，“一言难尽，你怎么来了？”
    此时发现，祝红焱不是自己来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
    “神灯会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女人很傲娇地冷哼一声，侧过身子斜着眼睛看他，“死了死不了，死不了赶快回家。”
    “是了您呐。”
    陈凡悻悻地下来，捂着眼睛溜溜儿地从小区了出去了。
    “大风大浪经过无数，竟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了，真是。”回到家以后陈凡也是一肚子气，看起来挺忿忿不平的，“等我眼睛恢复了，回头儿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你呀。还是省省心吧。”小姐姐给了陈凡一个冷毛巾，陈凡接过来冰敷在眼睛上。
    “这次是你命大，赶上姐姐他们就在附近，要不然，这事儿还是挺危险的。”
    “危险什么，几个小喽啰罢了。”
    “你可别小看他们。”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端着小水盆悠悠地说，“神灯会有规矩， 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不过提醒你，你还是要多小心才是，这些东西明显是一个番号底下的，十有八九已经瞄上你了。”
    “一窝子都是蛇。”
    “对。”
    “哪个是他们的蛇老大？那个白胡子最老的吗？”
    “当然不是。”
    小姐姐站在门口看着他，“你听说过九蛇一族吗？”
    陈凡摇摇头，“没有。”
    “传说中，也是源远流长的一个大族，在人神共存的洪荒年代里更是显赫一时，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退出了历史舞台，到如今，也一直与神灯会敌对，这些年神灯会的人一直在找他们，因为怀疑很多暗杀事件都与他们有关，在神灯会的秘密档案中，九蛇一族是最危险的集团之一，你也看到了，那些人还是很阴险很厉害的。”
    “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啊。”
    陈凡一摊手。
    “不一定哦。”
    小姐姐的阴测测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姐姐叫我过去呢，酒店那边我已经退掉了，家里在这边有个庄园，晚上的时候叫人来接你。”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嘟着嘴，“再陪我一会儿呗！”
    “呸！”小姐姐啐了一口，一脸嫌弃。
    再看陈凡，撇着嘴也不想再说啥了。
    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一点距离的，女人就像肥皂，你攥得太紧了，她就溜走了。
    “哼。”
    忽然间一声戏谑似的轻笑出现在陈凡的耳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说，“还不派人盯着点啊，说不定，外面有人了呢！头顶一片草原的感觉可是不好受。”
    “你能不能闭嘴？”陈凡斜着眼睛看着架在旁边窗台上的那个盒子。
    “人家说得都是实话嘛，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别不知好歹。”女人一边说一边笑，挺气人的。
    陈凡隔空一抓，把盒子抓了过来，打开来从里面取出鬼剑孤鸾，发现这把剑比最初拿到的时候还要重很多，不过，此时的他实力也有不小的提升，驾驭起来并不费劲。
    陈凡拿着那把剑看着它，不得不说，鬼剑孤鸾虽然诡异而邪恶，但她确实是一把极美的利刃，剑身细长，线条犀利，没有古剑普遍的笨重感，也没有长剑那般纤细羸弱，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只是，这古剑虽美，里面的剑灵却实打实是个臭婊子，鬼剑孤鸾只屈服于强者，而且常存弑主之心，要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她，还是应该离她越远越好。
    “我看你是有点欠收拾了。”
    有手指抚摸着剑脊，把玩着她，陈凡喃喃地说。
    “讨厌啦，你说什么呢，人家怎么你了？”
    鬼剑孤鸾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娇滴滴地辩驳起来。
    “你敢说，昨天晚上你没想跟它们合起伙儿来杀了我？臭娘们儿，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陈凡说完，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把鬼剑孤鸾往床上一暗，两跟手指对着剑脊的位置咔咔咔一阵搓，磨刀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剑都在抖，都在颤，噼里啪啦地跳动着，剑灵嗷嗷乱叫，那叫声激情澎湃，痛并快乐着。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叫爸爸！”
    “爸爸！爸爸！人家知错了，人家再也不敢了，饶了人家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好使，我得让你长点记性。”
    “滋滋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嘎达。”
    门开了，黄颖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陈凡正对着一把黑色的“古董”磨手指呢，当时吓一跳，再看那古剑自上而下都亮晶晶的透着水珠儿，床单也湿出了一道印记，黄颖完全傻眼了，“你干啥呢？”
    “没事儿，我怕她生锈，保养一下。”
    “呵。”黄颖笑了，“我听说过盘珠子盘玉器的，可没见过你这么玩儿的，咋的，你这么蹭还能蹭出包浆来啊。”
    “嘿，那也说不定呢。”
    陈凡拿着鬼剑孤鸾冷笑一声，此时就听得耳边吭叽吭叽的抽泣声，声音不大，但很明显。
    她不敢作声。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乖巧懂事

    说出来怪丢人的，一把邪恶无比的鬼剑竟然被那个人的两根手指给“日”哭了，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丢人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咋的，杨宓没来啊？”
    “杨宓上午来的，已经走了。”
    陈凡龇牙咧嘴地起来，刚站起来，就觉得腿有点麻，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黄颖倒是手快，一把搀住了他，“哟，伤得不轻啊。”
    陈凡不好意思说是腿麻了，点了点头，“还好，没啥大碍。”
    “我扶你吧，你干啥去？”
    “上厕所……”
    “……”
    黄颖翻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怎么那么不合时宜呢，可说都说了，也不好再改口。
    陈凡拖着一条麻酥酥的腿被黄颖搀扶着进了厕所。
    住院部这一层还真没几个人，挺消停的，到了卫生间门口儿，黄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陈凡手扶着墙准备解皮带，发现黄颖站在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他一愣，“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黄颖没走，伸出手来去拉陈凡的皮带，“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都这时候了，还客气啥。”
    “啪。”陈凡抓住了黄颖的手，看着曾几何时这个让自己觉得很讨厌的女人。
    女人也有点惶恐地看着她，目光闪烁，有点慌张。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忽然之间，黄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扑腾扑腾地跳，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黄颖还真是个美人，不管牵扯着多少绯闻，光这一身好皮囊就对任何一个男人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陈哥……”
    黄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着，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她一点点地站起身子，凑在陈凡面前。
    她轻轻地推了陈凡一下，慢慢地将他推到了单间儿里。
    门，被反手锁上，女人贴在了陈凡的身上。
    霎时间，陈凡的身前身后都是那种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儿。
    “嗤。”陈凡忍不住笑了，捏着她的下巴问道，“你是想追我还是想睡我？”
    “废话。”黄颖被陈凡这忽如其来的一乐也给拉了回来，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一下就没了，脸微红，骂道，“你要看你是咋想的！”
    “你要是跪下来求我，这事儿或许有商量。”
    “去你的！”黄颖白了陈凡一眼，却架不住陈凡的手在肩膀上轻轻一按，她一声嘤咛半跪在地上，抬头白了陈凡一眼，倒也没扭捏，直接就把手伸了出来，“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交代。你，你是不是把杨宓那啥了！”
    “知道还问？”
    陈凡贼笑一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他摩挲摩挲她精心修饰过的大波浪，柔柔的，滑滑的，很是爽手，“她是个骚货，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了。”
    “去你的。”
    黄颖白了他一眼，说完就不搭理他了。
    一泡尿瘪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腿不麻了，黄颖也先回病房等他去了，毕竟两个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儿，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尤其最近这段时间黄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虽然合同的事情没被曝光，但之前“后入门”的事情还没平息，黄颖现在即便到医院来也是要戴着墨镜口罩遮掩一翻的，此时要是再被人撞见她跟陈凡在医院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她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再翻身了。
    “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吗？”
    黄颖见陈凡回来，坐在病床边儿上埋怨着，这会儿俩人的关系已经亲近了不少了，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刀剑对峙的感觉，毕竟，刚刚在厕所里自己那么尽心尽力地服侍过他，这会儿她觉得陈凡怎么也不会跟自己吹胡子瞪眼地故意耍威风。
    她觉得陈凡欠他的，因为她让他爽得要死，而自己还憋着一股劲儿没出来，此消彼长之下这自信就来得更美了。
    “你指的什么？”
    陈凡拿毛巾擦着手，笑吟吟地。
    “还指的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数儿么，你搞出来的那件事让我蒙受了上千万的损失，现在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在这里问我指的是什么！”黄颖颇有点义愤填膺的样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陈凡把毛巾挂回去，下意识地捂住了一只眼睛， 对着镜子照啊照，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一来，是你先动的手，我只是勇敢地反击了一下而已，说到底你是咎由自取。二来，要是没有那件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厉害，不知道我的厉害，你又会这么老实服帖地送上门来？说句不客气的，没有那事儿，咱俩还能在这里好好聊天么？恐怕，依着你的身份地位，你都不会拿正眼看我一下吧。”
    “强词夺理。”黄颖撇着小嘴儿坐在床边，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陈凡，陈凡个子也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矮，看起来不算特别健壮，但也不瘦弱，基本上不上手摸摸的话，感觉就像是个略有点健身习惯的普通人，但只要一上手就明白，那扎扎实实的一身腱子肉也真是爷们儿极了。
    当然，除了这让大多数妙龄少妇都十分着迷的好身材之外，陈凡还有很多更让她们着迷的地方。
    “你老那么色眯眯地看着我干什么，还没吃够咋的？非逼着我把你办了你才知足是咋的？”
    陈凡扒着眼皮，透过镜子看了黄颖一眼。
    黄颖翻了下眼睛，不置可否。
    不否认就是默认的意思，陈凡明白。
    “哼。”
    陈凡讪讪一笑，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黄颖这略显瘦弱但也算前凸后翘饿身子，她属于比较娇小的类型，骨架比杨幂要玲珑，肩膀窄，腰身细，屁股又圆润又挺，属于横看不宽，竖看不薄的类型，相比于小蛮倒是更加成熟丰腴些，尤其胸前那个沉甸甸和身后的那个挺翘翘，实在是不错。
    她很性感，性感的不仅是那张水润无比的小嘴儿而已，回想起自己好像还真没好好欣赏过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陈凡有点心痒痒了，尤其是在急匆匆地领略了一下黄颖的“乖巧懂事”之后，陈凡更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凶拳不打笑脸汉

    她想过收伏杨宓，因为他觉得杨宓这样的人在将来肯定用的上，但现在看来，黄颖可是比杨宓殷勤得多。
    她比杨宓更主动，更奔放。
    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豁得出去”也是情商高的表现。
    平心而论，陈凡对黄颖这个女人是有看法的，不过这并不影响陈凡欣赏她。
    生活中不可能以找老婆的标准去观察所有人，此时既是如此。
    抛却一切不论，黄颖的确是个尤物。
    而且她比杨宓更年轻，更懂事。
    如果非要在杨宓跟黄颖之间做一个选择的，陈凡觉得选黄颖也不错。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鱼跟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
    拿下一个，再拿下另一个。
    然后。
    咳咳。
    陈凡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因为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实在太羞耻了。
    作为当即影视圈儿最具有话题性和流量保证的两个顶级女星，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折下身价干这种事。
    但对陈凡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能。
    把女神拉下神坛是何等艰难，但这事儿分对谁来说，在这种事情上，陈凡绝对是“惯犯”。
    把病床的门插上，窗帘也拉上了。
    陈凡朝着黄颖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颖感觉到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要发生了，胸口起伏，一阵澎湃。
    “嗡——”
    就在黄颖的两只手搂在陈凡脖子上的刹那，陈凡的手机响了。
    “呼——”
    陈凡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喂？”
    “身体怎么样，能出来不？”是杨宓的声音。
    聪明的女人总会为自己留一手，很明显杨宓知道黄颖去找陈凡了，而且都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我这儿忙着呢！没空儿！”
    陈凡摩挲着黄颖的头发像是在摩挲一只小狗一样。
    “得了吧，你能忙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这儿有贵客，你要是不来，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杨宓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杨宓说啥了？”
    黄颖问。
    “说有贵客来了，让我去一趟，能有什么贵客啊？”
    “什么贵客能有我贵啊？”
    黄颖笑吟吟地搂着陈凡的脖子。
    陈凡两只手把玩着黄颖的小屁股，满手小肉肉，感觉不错。
    他寻思寻思，吧嗒吧嗒嘴，“算了，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那我咋办？”黄颖嘟嘴卖萌，像是在撒娇一样。
    “咋的？馋成这样了？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啦？”
    “去你的，好像谁非得跟你那啥似的！”
    黄颖也知道此处是个是非之地，多惹出事情来很难处理，她一扭身子，抄起包包儿，哒哒地扭着屁股做势要走，“正好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再……”
    话说道一半，手腕被抓住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直接将她带了回来，黄颖吓一跳，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被陈凡抱住了。
    “嗯……”
    一声嘤咛，女人缩了下肩膀，紧跟着小嘴儿一张，唇齿开合，伴随着阵阵娇喘与他来了一通深吻，足足地被那家伙大快朵颐一翻。
    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就晕了，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一阵一阵地犯迷糊，直接站都站不稳了。
    ……
    “走了。”
    这一次陈凡没拦着，黄颖扭着屁股下楼，急匆匆地上了车。
    人刚一上去，便立即捂着胸口非常急促地喘了起来，那小脸儿更是通红通红的，跟个小苹果儿似的。
    “不就是亲个嘴儿么，我这是咋了？”
    紧紧地夹着双腿，黄颖抓了抓头发，闭上眼睛老半天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小姨，你咋了？”
    那个短头发的小妹子最近一直住在黄颖家，见黄颖回来以后直接把牛仔裤脱了，走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
    一愣之后，小妹子这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小姨，你来事儿了？”
    “什么呀！”
    黄颖白了她一眼，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瓶水，穿着一条内裤掐着腰，在心里有点无语地骂道，“真特娘地邪门儿死了，不就亲个嘴儿么，也不知是咋了！”
    那小妹子眼睛瞪多大，一脸惊恐地看看黄颖，又看看那条价值不菲的牛仔裤，终是捂着脸没敢再说什么。
    黄颖去洗澡了，出来以后穿着浴袍，她有点累，直接就回卧室了，刚一进去就忍不住一哆嗦。
    不知何时，在她卧室的窗台上多了一个小姑娘。
    小妮子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看模样十分地娇俏可爱，甚至漂亮得叫人觉得可怕。
    “你是……”
    她仿佛间想起了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那个陈凡身边的小跟屁虫。
    “你是陈凡的妹妹？”
    黄颖笑了笑，虽然有点牵强，但笑容还算真实。
    “如果我是你，我就离他远一点。”
    小蛮悠荡着腿，笑嘻嘻地，只是语气并不特别友好，“你可以利用他，但是，要注意分寸，假若做得过了，你可能会死得很难看哦。”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黄颖抱着肩膀，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保安什么的把她弄走，但一寻思她是陈凡的“妹妹”，也不好弄得太僵。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明白就自己琢磨去吧。”
    小妮子冷笑一声，歪着头看看她的身后，黄颖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身后空空如也。
    再回头，小妮子也不见了。
    黄颖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沉默了半晌，她知道，她来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来跟自己“示威”的，凭直觉判断，这事儿远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把保镖都给我叫上来，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
    当天，黄颖发了一通大脾气，把几个保镖都给吓到了。
    “黄颖又找你献殷勤去了吧。”
    杨宓倒也是个爽快人，见到陈凡以后直接问了一句。
    陈凡笑笑，没否认。
    “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见陈凡傻乎乎地憨笑着，杨宓扮演了一次“真闺蜜”。
    “你说的我当然懂了，不过，换成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陈凡耸耸肩，看似云淡风轻，“有道是凶拳不打笑脸汉，人家上赶着过来了，我还能给人脸色咋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十万

    “哼，你爱咋说咋说。”杨宓撇着小嘴儿哼哼唧唧，“反正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合作，不如跟我合作，我的资源比她更好，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只要小蘑菇签在我公司，分分钟我就推她起来，我坚信我有这个实力。”
    “你就那么看好她？”陈凡算是明白了，杨宓跟黄颖的目的还是有区别的，相比于自己，杨宓更看重小蛮身上的潜力。
    对有自己的公司和人脉的杨宓来说，虽然小蛮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网红，但不久的将来，这会是一棵令人垂涎的摇钱树。
    “这事儿你光跟我谈没用，最后你得跟她自己谈啊。”
    陈凡善意地提醒着，“她自己不愿意，说啥都白扯。”
    “但得先过得了你这关，不是吗？”杨宓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抱着肩膀，托着大胸，带陈凡进了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奢靡的私人会所。
    “其实，要是真心对她好，这事儿我并不反对。”陈凡摸摸鼻子，看似开明地说。
    杨幂笑容玩味地看着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凡没客气，先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陈凡问，“你说你请了一个神秘人物，谁啊？”
    “一个美女。”
    “干啥的？也是女明星吗？”
    “算是吧。”
    “啥叫算是啊？”
    “准确地说，她应该是个运动员。”
    “干啥的？撇标枪的还是扔铁饼的？”
    “……”
    杨宓横了陈凡一眼，“你听说过九球天后吗？”
    “你说的是……”
    陈凡顿了顿，“潘晓晴？”
    “没错。”
    杨宓得意洋洋地挑挑眉毛，“看样子他们说得不错，你还是对她有想法。”
    “你听谁说的啊？”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没见过，但是早前听说过她，说实话，不算美女，长相也不算一流，身材也不算劲爆，矬子里拔大个儿能在那个圈子里算个女神。唯一能上得了台面的就是那骨子冷冰冰的闷骚劲儿，确实挺有味儿的，我相信，很多人喜欢她也都是因为这个。”
    “别扯那用不着的，想跟她来个神秘的邂逅不？”
    “有机会吗？”
    “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杨宓做了一个收拾，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啥意思不？”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她，“啥意思？”
    “别说我没告诉你，为了请她过来，我花了不少钱，反正我这也是做个顺水人情，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陈凡手揣兜儿做不解状，“我还是不明白。”
    “那我实话跟你说得了。”杨宓靠近陈凡，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有个金主，是公司的神秘股东之一，他呀，特喜欢这个潘晓晴，而且也酷爱打台球儿，他跟我说他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能跟潘小姐来一炮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才请我邀请潘小姐过来，本想着，找个借口给她点钱安排她跟我老板近乎近乎，哪知道这个女人油得很，钱是拿了，可根本不办事儿啊。”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真的假的，现在还这样的贞洁烈女呢？”
    “什么呀。”杨宓抱着肩膀，看四下无人，小声说，“人杨小姐喜欢小鲜肉，不喜欢老帮菜，明白没？陪酒倒是陪了，答应倒是也答应了，不过人家立下了规矩，想上她，可以，但的有个条件。”
    “啥条件？”
    “台球桌上赢她一把。”
    陈凡差点儿笑出来，心说我不是我玩儿过的套路么，当初收拾欧阳的时候相处的损主意真是一样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攻，一个守。
    “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老板就豁出去了，他自己也打得不错，就想碰碰运气。”
    “再然后呢？”
    “一杆十万块，陪练的钱，我老板跟人家打了两天一宿，输了多少钱你自己合计去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忍住，寻思寻思觉得这么嘲笑一个人有点不好，赶紧又憋住了，“那他啥意思？他现在还在跟她死磕吗？”
    “没，已经送进医院了，岁数大了身体扛不住了。”
    “那叫我来干啥？”
    陈凡真是完全不懂了。
    “老板急眼了，咽不下这口气，跟我说，说什么今天得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小婊子，你今天想办法把她给我拿下，以后啥事儿都好说。”
    “……”
    陈凡无语了，“不，你咋知道我能赢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知道傻子的特点是啥吗？总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有自己是聪明人。”
    陈凡撇了撇嘴，“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请她给我陪练。”
    “钱我出。”杨宓笑吟吟地用胳膊捅了陈凡一下，“今天晚上只要你能拿下她，钱都不是事儿，老板有的是钱，他不爱钱，爱面子，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咋感觉这么别扭呢。”陈凡一张苦瓜脸。
    “啧！用到你的时候你还缩回去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
    陈凡也想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九球天后”倒是长啥样儿，直接跟杨宓推门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台球室，台球室里，之前只在新闻推送上看见过的潘晓晴正趴在台球桌上掀起一条腿摆出一个类似狗撒尿的姿势，潇潇洒洒地一杆清台，而旁边，一个脸上都是痘痘的却梳着油腻的分头的男人早已经一脸是汗了。
    “谢谢，十万。”
    潘晓晴讪讪一笑，擦着球粉，此时那个男人见杨宓进来了，直朝着杨宓摇头。
    陈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也是杨宓找来的高手，只可惜，高手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总是有差距的。
    “杨小姐，你要是只能找到这种水平的，我可要发财了。”就像杨宓形容的一样，潘晓婷说起话来那故作矜持却谁都能看出洋洋得意的模样真的挺气人的，是谁都能看出她就真是一个嚣张的小婊砸。
    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色的小夹克，陪着黑色的牛仔裤儿，身形婀娜，屁股不算特别翘，胸也不算特别大，但是看起来还不错。
    倒是一章瓜子脸挺标致的，只是眼睛不够大，好在嘴巴不错，鼻子也挺，如果100分是标致的美人的话，精心打扮之后的她也能有个七八十分的样子。
    仙气儿是没有的，女神是灌水的，但不丑而且让人有食欲却是真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为了赚钱

    “没事儿，反正钱不是我出的，我特意找了个高手陪你过招。”杨宓说着，给陈凡使了个眼色，此时潘晓晴也已经注意到了陈凡。
    看这年轻人皮肤白皙身材不错，穿得也普普通通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这个人干净内敛很有气质但也没觉得有啥特别的地方，当即勾起嘴角朝着陈凡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抹戏谑。
    天后可不是白叫的，在她看来，能在这张桌案上赢得了自己的人自己都认识，这其中，是中国人的一只手准能数的过来。
    “你们出去吧，我陪潘小姐过过招。”
    陈凡撸起袖子，随手拿起一根台球杆儿。
    “你小心啊，输慢点儿。”
    杨宓跟陈凡开了一句玩笑，又跟潘晓晴招了招手，随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这潘晓晴可真厉害，一点机会都不给。”
    那个脸上都是疙瘩的兄弟直跟杨宓诉苦。
    “别说话了，废物东西！”
    杨宓跟他倒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割——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你呀？”
    潘晓晴对陈凡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跟陈凡聊了起来，她今天的收入起码七位数，所以心情格外地好。
    “我不是职业的，只是随便玩玩儿，杨小姐说，输一杆十万，赢了能办了你，是真的吗？”
    “是有这么个说法，只不过，在我这里你没有赢的可能。”潘晓晴咯咯直笑，显然，前几天的辉煌战绩给了她足够的自信，大风大浪见过那么多了，她才不信自己会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陈凡也笑了，一边把台球一个一个地从网袋里拿出来，一边调笑道，“那可不一定，这世间的事情都是有概率的，正常来说，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赢你。”
    “你倒是挺自信。”潘晓晴继续笑，抱着球杆对陈凡说，“我告诉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一会儿输得裤子都没了，可别哭鼻子。”
    “与其担心我，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杨小姐放话了，今天说什么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裤子脱了，要不然，大老板那边不好交代。”
    潘晓晴没说话，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儿，她倒也没生气，因为这事儿都是事实，相反，她倒是挺佩服陈凡的直白。
    “饶我问一句，赢了你就真的可以随便来吗？”陈凡看似一本正经地问。
    “要是能赢我，这一天，你想干嘛干嘛，愿赌服输罢了。”潘晓晴勾勾嘴角，“不过，你根本没机会。”
    “多说无益，我看我们还是来点真格的吧。”
    陈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陈凡也算是台球高手了，虽然斯诺克是他的强项，因为没事儿的时候总跟欧阳一起玩儿，老作弊没什么意思，加上他出色的控制能力，水平提升得也是极快，平素里基本上可以虐遍dl市所所有的业余选手，至于专业的，也有不少比不得他，所以陈凡还是挺自信的。
    上手玩儿了两把，不出意外地被潘晓晴虐得没脾气，这女人真是个高手，随随便便就能打出一杆清台的操作，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名副其实。
    “六子，你爹爹我今天能不能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婊砸全看你的了。”
    借故上个厕所，陈凡的半蹲着身子对站在窗台上等待上场的小六子说。
    第三场。
    跟之前一样，潘晓晴咔咔地打进了所有的球，12345678，随后来了个妖娆的动作，幽幽地推了一下，最后一个缓慢而匀速地朝着地洞滚了过去。
    潘晓庆太了解这个轨迹了，回过头来朝着陈凡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来，的确，她就是一个嚣张的小婊砸。
    陈凡也没搭理他，低头看着那个球儿，球儿缓缓地走到底洞的位置了，咔，停住了。
    那一颗黄澄澄的九号球在洞口停住了，仅仅距离洞口不到两毫米的位置，停住了。
    潘晓晴的微笑瞬间僵住了，脸煞白，完全懵了。
    力道小了？
    就差这么一点儿？
    她肉眼凡胎当然看不到，此时，小六子正脸朝外撅着小屁股蹲在那个洞口的位置，早已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了。
    “哼。”
    陈凡猥琐地笑了。
    自始至终，陈凡都没有出手的机会，连续一杆清台之后，陈凡终于走到了球案前面，他幽幽地擦着球粉，看了一眼这嚣张的小婊砸，“你要是把今天赢的钱分我一半我就放你一马。”
    “哼。”
    潘晓庆抱着球杆冷哼一声，“别得意，你以为这个球儿就必进了吗？指不定就跳出来了，你看着！”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非得我下死手啊。”陈凡有点犹豫了，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损了，毕竟这么赢有点不光彩，而且，潘晓晴要是真输了，自己想走都没法走了。
    潘晓晴一看陈凡犹犹豫豫的，心里头直犯嘀咕，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太紧张了，迟迟不敢下手啊，就这心理素质，指不定真就打不进呢，毕竟这个球儿距离很远，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
    “大不了你六我四，你看成不？”陈凡又退了一步。
    “不好使，别扯那个！”潘晓晴甚至有点瞧不起陈凡了，认为这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差，对自己没啥信心，而且谈得无厌甚至有点小富即安的家伙。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他，却选择了跟自己讲条件！
    难道，自己的屁股还不值个几百万吗？那么多人天天对着自己的照片打手枪，真的有机会了，他倒是怂了。
    她甚至在怀疑陈凡是不是对自己那方面不是很自信，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雏儿，因为太紧张而临阵退缩又害怕被嘲笑，所以选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潘晓晴那得意的笑容再次出现了。
    “三七。”
    陈凡比了一个“七。”
    “别做梦了。”潘晓晴抱着肩膀，努了努嘴，“想从姐姐我手里把钱拿走？门儿都没有啊！”
    陈凡看傻子似地看着她，“咋的，为了赚钱屁股都不要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鸡贼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凡两只手一左一右，撑开了，握着球杆的两头儿，调转身形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一边单眼瞄准，一边说道，“你现在跟我妥协，总比一会儿哭咧咧地求我饶了你好一些，到时候也要把该吐出来的东西吐出来，何必白白地被蹂躏一回呢？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
    “你要是真能打进了，我就趴在这里随便你，就怕你不行啊！”
    这一句“就怕你不行”有点语义双关了，说完，潘晓晴还朝陈凡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正巧， 杨宓的一个电话搅了陈凡的好事，身体里憋着一股邪火正没处发泄呢，见她如此不识抬举，陈凡也不客气了，单手拿着球杆随手一捅，吧嗒一下，球进了，干净利落。
    场面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潘晓晴的笑容完全僵硬了。
    “趴下吧。”
    陈凡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拍着桌子。
    潘晓晴用拳头嘟着嘴轻轻地咳嗽一声，“五五分，我答应你了。”
    “不好使，说好的愿赌服输。”
    “四六。”潘晓晴比了一个“六”，“你六，我四。”
    陈凡也不说话，直接把她拉过来按在了台球桌上，潘晓晴吓得尖叫一声，“啊！三七，三七行了吧！”
    “别扯那没用的！”一巴掌打在潘晓晴的屁股上，真是叫人意外地紧实，陈凡挺满意，“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今天本大爷说啥都的给你上一课！”
    “等一下，等一下！你等一下！”
    潘晓晴脸通红，死死地捂着自己，“我求你了，饶了我这一次吧，就当姐欠你一个人情，你看行不？”
    潘晓晴总不能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真被这个家伙就地正法了，此时也不讲究原则了，手抓着陈凡的胳膊，陪笑起来，“二八，二八分！你看行不？”
    “早干什么来着？”
    陈凡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诶，你别太过分！我跟你说，你要是硬来， 我可以告你的！你这是强奸你知道吗？”
    潘晓晴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了。
    “你在吓唬谁？”
    陈凡差点儿没笑了，“且不说这事儿谁对谁错，就算是我错了，你能咋的？跟我打官司你觉得你能赢吗？就算你赢了，你就不怕你赌球的事情被人知道吗？假若你的那些追求者们知道你在这里跟人输一把就随便玩儿地赌胜负，你觉得以后你还能盯着现在的名头在走穴骗钱？吓唬谁呢？”
    陈凡把潘晓晴逼退到墙角，单手一按，壁咚了她，“别扯那用不着的，愿赌服输，快溜儿地！”
    面对着陈凡那嚣张跋扈又带着几分邪魅的眼神，潘晓晴紧张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秀了一辈子，这次真的翻车了。
    唯一指的庆幸的是，这个男人不丑，而且实在有点帅， 人长得帅，身材又好，一切都很完美，简直是百里挑一的好货色，就算在最顶级的会所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鸭子。
    但是，她现在不想找鸭子，更不想被人按在桌子上疯狂呼哈，这种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了，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抗，她知道，如果自己耍赖了，那么，以前被自己坑过的那些人都会找上门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自己立下的flag，含着眼泪也得兑现啊。
    想到这里，眼泪汪汪的潘晓晴颤抖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声音都变了，“都给你，饶我这一次，行么……”
    “呵呵。”陈凡冷笑一声，“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么。”
    话说完，陈凡还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
    潘晓晴直接就蒙了，短暂的错愕之后，鼻子都要气歪了。
    此时她才明白，合着这小子正在虚张声势，完全是在套路自己，而等的就是现在啊！
    卧槽！
    这小子也太特么地鸡贼了吧！
    合着这两天全都白忙活了！
    “别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陈凡看女人一脸的不甘心，当即讪讪一笑，一边把台球一个又一个地重新拾起来，一边说道，“说句有点不客气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觉得，人这一辈子还是得走正路，设圈套钓凯子早晚会出事的，你今天是遇上我了，换成旁人，一口气玩你到天亮你也说不定。”
    女人看陈凡语气平静，隐隐地生出一种很一样的感觉，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鬼比想象中的要老成得多，不禁抱着球杆单腿靠在台球案子旁边，上下打量着他，“听你意思，你是瞧不上我？”
    “也不能那么说，假若你真那么想，我倒是可以会会你，只是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老手。”陈凡微微地俯下身子，“还要再来一盘吗？不赌输赢的。”
    “算了，我累了。”
    女人抿了抿嘴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了过去，“这里头有点钱，密码就是账号的后八位，你拿去吧，就像之前说的，愿赌服输。”
    陈凡倒是也没客气，直接就拿走了。
    “哼，看你年纪也不大，不会是个雏儿吧。”
    看陈凡收了钱，女人忍不住调笑起来。
    她现在不能出去，出去了，会有麻烦，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想跟陈凡聊聊。
    “要不，你来检查一下？”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像是在说，“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一样自然。
    “不用了，你太小。”
    女人看出陈凡没什么恶意，举起小手指转了转，又恢复成了那个嚣张的小婊砸的经典姿态。
    “哼。”
    陈凡没辩驳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你最好别闲着，我估计着，外面肯定有人盯着，不管怎么样，我得给杨小姐一个交代。”
    “啥意思？”
    女人略有不解。
    陈凡看也不看她，“叫两声听听。”
    “哼。”
    潘晓晴万万没想到陈凡会提出这种要求，当即“呸”了一声，毕竟这种事情太难为情了，换成谁谁能舍下这个脸呢？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振振有词

    “配合一下嘛。”
    陈凡依然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实话告诉你，不可能。”
    “逼我是吗？”
    “咋的，你还真敢乱来？我告诉你，你要是做得过分了，我会告你强奸的！真的！”
    “切。”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个香饽饽了啊？”
    “你啥意思？”
    潘晓晴虽然一脸警惕，但也知道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而陈凡就好上了许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啊……啊……啊……”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很明显是女人的声音，内容很简单，没什么花样，但是声音高低错落十分急促，陪着着里面咯吱咯吱的声音，透着一骨子叫人害羞的不可描述。
    “……”
    门口儿走廊里，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对视了一眼，拿出对讲机轻声道，“告诉老板，好像成了。”
    “干死那个臭婊砸！”
    没一会儿，对讲机里有个老男人的声音大喊。
    “干死她。”
    老男人又喊了一句。
    两个保镖叉着腿站在门口儿，看了看时间，谁也不说话，听着女人的浪叫想着里面的画面，一时间觉得燥火难耐，却也不敢吱声儿，而屋子里头，潘晓晴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横着，一手竖着，捂着小嘴儿用一种略显惊恐的眼神儿看着正推着台球桌不住浪叫着的这个逗比。
    这家伙的声音跟自己一模一样！
    此时潘晓晴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男人骚起来，那是真可怕。
    没错，她脸红了，浑身燥热，犹记得上学时候在宿舍里偷看小电影时都没这么紧张刺激过。
    “你够了吧。”
    潘晓晴忍不住呵斥一句，声音很小，但很清楚。
    “丢不丢人啊？”
    见陈凡没搭理她，她又说。
    “你就一点不害臊吗？”
    潘晓晴再次说道。
    “都是出来赚钱的，要脸干嘛啊？”
    陈凡忙里偷闲地一摊手。
    “……”
    潘晓晴手手抓着头老半天，捂着耳朵把头扭了过去。
    时间很漫长，陈凡浪叫了一阵，也叫不动了，口干舌燥，直接坐在了台球案上，这里头没有监控，啥也没有，所以他也不担心会露馅儿。
    他脱了外套，撩起背心儿，对着肚子轻轻地拍打着，“啪啪啪啪啪……”
    时不时再娇喘一声，烘托一下氛围。
    潘晓晴虽然捂着耳朵，还是能感觉到陈凡的拍肚子时特有的节奏感，一时间浮想连篇，也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仿佛间好像真缺了点什么似的。
    人不大，鬼心思不小，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潘晓晴心想着，又忍不住瞄了陈凡一眼，看看那健硕的腹肌，再看看那不能描写的位置，忽然间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一只小鹿似的扑通扑通地往外撞，不由得捂着脸，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陈凡转头看了她一眼，潘晓晴赶紧闪避开目光，她侧过头去，趴在了胳膊上，“哼，无聊。”
    “啪啪啪啪啪……”
    一下午，里面就没怎么消停，保镖腿都站哆嗦了，四个人来回换班，等杨宓得了消息回来看热闹的时候，正巧看见潘晓晴开门出来。
    潘晓晴那小脸儿娇艳极了，红里透着粉，一见杨宓，缩着下脖子赶紧低下头，手里抱着那个价值不菲的专用球杆儿赶紧就跑了，走起路来脚底下直发飘，软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杨宓示意保镖过去搀扶一下，一边盯着潘晓晴的屁股可劲儿地看了一阵子，终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兴高采烈地推门进去了。
    台球厅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此时陈凡就在卫生间里撒尿呢，杨宓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得意洋洋地进来敲门，等陈凡洗洗手出来，忍不住耷拉着眼皮看了看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吓了一跳，心里头咯噔一下，简直吓到了。
    “看啥呀？”
    陈凡一边擦手一边从杨宓身边走了过去。
    杨宓二话没说，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巴掌兜在陈凡的屁股上，变颜变色地骂道，“你丫的还真是个牲口啊，这股邪劲儿还没过去呢？”
    陈凡斜着眼睛看看她，此时的他才真是“一肚子邪火儿”呢，见杨宓看自己那眼神怪怪的，不由得生了几分脾气，手一拉，再一拽，直接把杨宓推进了卫生间，杨宓当时吓一跳，“啊”地一声尖叫直接按在了墙壁上光洁如镜的瓷砖上，陈凡这货虽然不正经，可从没见他如此粗鲁，她微微皱眉想要回头呵斥一句，却不想还没等她回过头来呢，就感觉身后的男人贴了过来，一下就把她死死地挤在了墙壁上。
    “你要干嘛……”
    杨宓早为人妻，一下就明白了陈凡的意思，可她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你要干嘛……”
    陈凡根本就没搭理她，明显有些发疯了。
    “嗡——”
    关键时刻，手机又响了，听震动频率好像是小姐姐打来的。
    这要是别人，陈凡直接就把手机摔了，可一旦意识到是小姐姐打来的，陈凡那股子邪劲儿一下就矮下来七八分，他放开杨宓，往后退了半步，拿出手机一看，一个来电显示。
    电话不是小姐姐打来的，未接电话的主人，叫“陈小蛮。”
    陈凡从会所里头出来的时候，小蛮正踩着滑板围着陈凡的车子溜达呢，见陈凡出来，回头坏笑了一下，陈凡也是来气，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半推半掐地来了一下，小蛮一缩脖子笑嘻嘻地滑了出去，要说皮，那是真皮。
    陈凡用脚心想都知道小妮子是故意使坏，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不然真给小姐姐知道了，今天晚上指不定又得跪搓衣板儿了。
    “行啊，时候掐得挺准啊。”
    陈凡把车门关上，心里头还依旧忿忿不平呢。
    “主人，这你不能怪人家，人家是得了小姐姐的钧旨那防止你犯错误！”小妮子也跟着上车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大夫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寻思寻思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那你是怎么监视我的呢？安了窃听器了还是安了摄像头了？”
    “那你就不用管了。”
    陈凡手扶着方向盘想了想，忽然间灵机一动，回头往车后看过去，猛见的小六子正坐在后座上往嘴里塞糖呢，见陈凡回头看自己，又赶紧一下全塞进去捂住嘴巴，小眼睛眨巴眨巴，佯作无事，可那腮帮子早已经鼓得比杨幂的胸还呼之欲出了。
    陈凡斜着眼睛看他，小六子还舔着脸摆出一个讨好似的表情，只等陈凡回过头去继续开车，才嘎巴嘎吧地把糖嚼了。
    陈凡也拿这吃里扒外的货没啥办法，寻思寻思忍不住笑了，见小妮子龇着小白牙兀自得意，忙里偷闲又怼了她一下。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的！”
    “你敢欺负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诉小姐姐……”
    “我做啥了让你抓住把柄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那不是为了赚钱么，你当我愿意啊！”
    “啧啧啧！”
    小蛮直砸吧嘴儿。
    “咋的，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就连你也要造反是不是？”
    “人，人家才没说……”
    小妮子从车后面抄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哼哼唧唧地，“你，你就跟我俩厉害，跟小姐姐咋不这么牛气呢！”
    “切。”
    陈凡冷笑一声，“她多个啥，我是不想收拾她，我要收拾她她也得给我老实儿地！”
    “吹牛。”
    “那有啥可吹的！”
    陈凡还牛气上了，牛逼闪闪地撇着嘴。
    相处时间那么久了，他早就摸明白了小姐姐的性子，要不然，她俩平素里咋互有攻守呢？
    在家里，平素里总是小姐姐强势一些，但陈凡要是真急眼了，小姐姐也打怵，这小子有点混不吝，有的时候也真是挺吓人的。
    ——割——
    “哇，果然是有钱人，在帝都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庄园，我的天，主人你真是捡到宝了！”
    “这些都是老丈人和大姨姐的，跟咱没啥关系。”
    “那你把大姨姐拿下了，不就都是咱的了么，现在他就两个闺女是活着的，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你要是都给把住了，以后他死了就全是你的了！”
    小蛮眼睛直放光，馋得想要流口水。
    “我要她干啥，你看那大屁股，一看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这种女人我最了解了，一旦骚起来，一般人都扛不住，现在你小姐姐我都压不住，要再弄一个，不得累死啊。”
    陈凡悠荡着胳膊，一边在院子里溜达着一边对小蛮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一点，虽然，这话在外人听起来肯定是相当不正经的。
    “但她的确很美啊，再说了，前凸后翘的，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么，也不知道谁说十个八个的罩得住，这会儿却说不行了。”
    看小蛮撇着小嘴儿揶揄自己，陈凡也跟着撇嘴了，“我说的是一般人，可她是一般人么？上古神族的虽然在外表看跟人类类似，但体质跟凡人是不一样的，单从耐草程度上说就完全不是一个境界。”
    “是么？”小蛮挑起眉毛，似乎有点不信。
    “要是寻常女人落在你主人的手里，十分钟一准儿就缴械了，能坚持吵过半小时的也都是浪得没边儿的，要是一小时过去，一准儿胡说八道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不哭着喊着叫爸爸的都少见，可你再看你小姐姐，哪天晚上消停了？有那时间，十个女人我都搞定了。”
    “拉倒吧，净骗人。”小蛮一脸的不屑，上下打量着陈凡，还有点小嫌弃，“就你俩那没羞没臊的劲儿一上来，谁拦得住？嘴里说不行，还不是把人家弄得……”
    小蛮欲言又止，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陈凡依然洋洋自得，“那是技术问题，你不懂的。”
    “切。”小蛮更不屑了，背着手挺着胸脯蹦跶蹦跶地在园子里乱转，“主人你说心里话，你那大姨姐怎么样？”
    “单从身形样貌上看，应是个水多活儿好的料，要是好好开发一下，没准是个尤物呢。”
    “是么？”
    “嗯。”
    “咳。”两个人正小声聊着，忽然间听见身背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水多活儿好是啥意思？”
    陈凡跟小蛮同时一回头，正看见一身小西装还戴着个金丝眼镜儿一副霸道女总裁模样的祝红焱拎着个包儿站在二人身后。
    小蛮吓得张开了嘴，陈凡更是脸通红，心里头这个尴尬啊。
    “能解释一下吗？”
    祝红焱还是很有威严的，不管怎么说，实际上她是火神一族及其旗下产业的实际操控着，高高在上惯了，傲气里挂着威严，那股劲儿看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祝红焱见陈凡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翻了一下眼睛之后小声说了一句。
    陈凡示意小蛮不要跟来，赶紧一路小跑追上去。
    女人在前面走着，前厅后撅，但不夸张，可能刚刚能跟丰满挂着钩儿，却跟“微胖”没啥缘分。
    这样的女人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看着显瘦，脱衣有肉，得说自己那老丈人眼光的确不错，生出来的都是美人胚子，虽然此女比不上小姐姐，但实际上能甩杨宓黄颖这样的“俗物”几条街。
    “大姐，你找我有事儿吗？”
    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是小姐姐的姐姐，背后怎么议论是背后的事情，近来跟火神一族相处得还算不错，陈凡总得恭敬一点儿。
    “她跟你说了么，借种的事儿？”
    女人略有点脸红，却还很傲娇地板着脸。
    陈凡一听这话差点儿咳出一口血，心说我了个草，这事儿还没翻片儿呢？
    陈凡也不能扯谎，只能点点头。
    “妹妹说，你那方面有点问题。”
    看样子小姐姐没撒谎，真是在背后这么解释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这是病，得治，我给你找了个大夫，晚上的时候让他过来给你看看。”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基因工程

    “噗。”
    小蛮其实也在跟着，只是距离比较远，但小妮子怎的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支棱着耳朵听着还是能听到个大概的，她当时没忍住，差点儿笑喷了，觉得这个时候这么干不太好，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陈凡也是尴尬啊，却也看起来还算镇定，他把手揣进口袋里，问她，“其实，我没问题，小辣椒是在骗你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现在时代不同了，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女人压根儿不信，投过来的是俯瞰阳痿少年的眼神，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陈凡这货都要看急眼了，这咋整，还非逼着人家掏出来让你看看吗？
    “我说了，我没问题。”陈凡还是没办法说太多，跟女人肩并肩地走着，“不同意这件事，跟小辣椒没啥关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单说你这条件，要是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那都是扯，但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女人转头看看陈凡，“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你放心，我不会搅进你的生活，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孩子是你的，如果你需要钱，或者别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的孩子不会让别人来养的，这是我的原则。”陈凡斩钉截铁地说。
    “但据我所知，你的儿子们已经先后投胎到了别人家里。”女人转过头来，挑衅似的看着他。
    陈凡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当即笑了笑，“那些虽然都是我儿子，但它们原本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一些可怜的小娃娃，因为受挫太深而祸乱人间，我同情它们，没办法下杀手，所以收留它们在我自己身边，生死循环，原本就是天道，当它们身上的罪孽得以洗清之后，我又为什么要阻拦它们获得新生呢？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想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据我所知，你跟一个李小军的女人也有过一个，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呢？”
    “那是意外。”
    陈凡提起这事儿就觉得心塞，“平时都是有安全措施的，只是有时候力道控制不好出了意外才有了那个孩子，老实说，我很想让她生下来，只是他……”
    陈凡低眉顺首，难得地露出了一副很沮丧的模样，“不过我也能理解她，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不是么？”
    “借个种就那么难吗？”女人看陈凡一直躲闪着，还有点生气了，陈凡发现她是一个脾气很大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跟小姐姐倒是挺像的。
    可能是位高者尊的原因吧，颐指气使惯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想让我跟你干那事儿，不难，你跪下来叫声主人，说不定我就心软了。”陈凡一边说一边笑，悄悄地跟女人保持距离，他很知趣儿地预感到自己要挨揍了，假若她动手，自己就赶快跑也就完事儿了。
    “哼。”女人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别太得意了，你以为是我看上你了才跟你说这事儿么？”
    “当然不是。”
    陈凡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稍微放了点心，“能让你动心的是我的九幽苍炎，图腾崇拜嘛，我懂的。”
    “这个世界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和谐，即便是在神灯会内部，也是一个小的江湖，力量，是所有神族得以存留的真正底牌，但是，我们的族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剩下的人已经是绝少数了，神与人的结合不断地洗刷着神族血统，发展到如今，即便能确定是神族血脉的人也只能算作天赋异禀的一类，这些人有比正常人更高的天赋和适应能力，时常顶着天才之名，然而，在我等眼力甚至连基本的神族血脉都看不完全。”
    “基因衰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女人一步一步地走着，继续说道，“每个部族都是如此，火神一族尤其严重，作为火神一族的领袖，父亲和我都肩负着振兴一族的使命，父亲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他希望，在他走之前看见一个合适的继承者出现。”
    女人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四大神炎，相互排斥，想要通过融合的办法同时得到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通过血脉传承，也就是说，只有你跟妹妹的结晶才有可能同时拥有两大烈焰的属性，也只有你跟我……才能让火神一族拥有一个同时拥有破败黑炎和九幽苍炎的后代。”
    “那又如何呢？还能生出一个烛九阴不成？”
    陈凡吧嗒吧嗒嘴，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的目的真的是无量业火的话，你应该去找陆离借种，而不是我，他才是当今世上的火法第一人，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人家是全活儿，你跟他借个种，说不定真就直接生出一个烛九阴来了，那多有面子？”
    女人没说话，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你是在故意讥讽我？”
    “没，我说的是心里话。”陈凡手揣兜儿溜溜达达，倒是觉得此事还算平静，“按照鬼眼天卦的指引，我怀疑陆离就是烛九阴，你跟他结合，生出来的孩子或许真的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而且，我听说你们俩好像还擦出过火花儿呢。”
    “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是，看出来了。”
    女人一愣。
    “什么看出来了？”
    “看出来，我的大姨姐还是一个白璧无瑕的小姑娘呢。”
    “……”
    女人脸红了，难得地露出扭捏的姿态，“你……”
    “别问我咋看出来的，老司机，你懂的。”
    女人翻了下眼睛懒得瞅他，过了好一阵子，才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说道，“我很欣赏他，但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办法的。”
    “哼。”
    陈凡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女人明显有点生气了。
    “我就觉得你这一辈子活得挺悲哀的，作为一个女人，整天想着怎么找个合适的男人配种，说句可能有点不尊敬的话，人活成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牲口有啥区别吗？”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大姨姐

    陈凡原本想说的不是“牲口”而是“母猪”，但是这话显然太过刻薄了，所以陈凡还是稍微地委婉了一下。
    的确，为了生一窝好苗子特意找一个有潜力的爷们儿来一炮儿，这跟“配种”有啥区别？
    人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那显然，在这个女人面前xxoo连做爱都算不上，也真是挺难为她的。
    “我说了，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一个散淡闲人，当然不知道我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女人高昂着头，高傲得像是一只白天鹅，而陈凡却笑了，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女人有点不耐烦了。
    “咋的？我不愿意你就整死我是咋的？”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上下打量。
    女人没再说什么，很不爽地瞪了陈凡一眼之后，悻悻地走了。
    看着那微微扭摆的大屁股，陈凡吧嗒吧嗒嘴，觉得有点可惜，那诱人的曲线还是相当难得的，而且这种骨子里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劲儿的女人也的确别有一番风韵，这要是真能颠鸾倒凤地来一把，想来也是极好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几次三番积压下来的那点邪火儿也开始激荡起来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子不可描述的冲动，他真想冲过去直接把这个女人抱起来扛到没人的地方就地解决，只是想想有就算了，精虫上脑的时候不是没有，但现在显然不是。
    “小辣椒呢？咋还不见她？”
    陈凡转头看小蛮，火急火燎地问了一句。
    “咋的，急不可耐了？”
    小蛮嗤嗤直笑，像个小傻子一样。
    在某些状态下，小蛮虽然天生丽质，但只能是点缀，陈凡知道自己的能耐，这要是真真驴劲儿一上来，这平素里呜呜喳喳可厉害了似的小丫头片子是绝对吃不消的。
    过了约摸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姐姐才回来，到房间里的时候，小蛮不在，他走进富丽堂皇的三楼反手关上门，还没看见人呢，就被陈凡一把从身后搂住抱了起来。
    小姐姐吓一跳，抓住陈凡的爪子回头看他，“你干嘛呀？疯了吧！这才几点啊你就……”
    陈凡根本就不搭理她，抱着小姐姐一路小跑进了卧室，咣当一下把门关上，一个饿虎扑食直蹿上去，再也忍不住了。
    小姐姐开始还抗拒了几下，发现没啥用，索性就从了，嘴里头嗔怪了几句，就任凭这货肆意乱来了。
    没办法，在小姐姐看来，让自家男人开心快乐是做妻子应尽的本分，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突如其来的偷袭了。
    只是，大风大浪的确经了无数，可今儿这妖风也不知咋的就刮得特别猛……
    ……
    “诶诶诶，你掐我干啥！”
    尘埃落定之后，被窝里的小姐姐开始反击了，揪住了陈凡一阵猛掐，掐得陈凡直喊饶命。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想咋的！”
    小姐姐脸红红得，假模假样地娇嗔着，“猴急猴急的，要人命啊！以后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嘻嘻。”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她一搂，在怀里亲了一口，随后一边摩挲着她柔顺修长的大波浪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小姐姐没忍住，当时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之后立即与他扭在一处闹了起来。
    “吧嗒。”
    门开了。
    外面的女人往里头一瞅，正瞅见小姐姐骑在陈凡的身上掐着陈凡的脸发威呢，陈凡健硕的胸肌泛着古铜色的光，看起来也真是性感极了。
    女人看看小姐姐，小姐姐看着自己的姐姐，短暂的错愕之后，两个女人的脸都是一片通红。
    外面的女人耷拉着眼皮看着地面，佯作镇定地说，“差不多就行了，半小时以后，开饭。”
    “吧嗒。”
    门又关上了。
    小姐姐捂着脸一下扑在陈凡的怀里，不想说话，这下子丢人丢大了。
    陈凡却一点儿不觉得害臊，抱着她嘿嘿直笑，“怕啥，小两口儿亲热一下，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看见了也就看见了。”
    “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小姐姐的羞耻心还是相当强烈的，真是臊得慌，“都怪你，都怪你！”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觉得不妥，索性下次带她一起得了，也省着她背后总找我。”
    小姐姐初是一愣，紧跟着觉得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当即直起腰来瞪着他，“你说啥？”
    “跟你闹着玩儿呢，看你那傻样儿！”
    陈凡掐着她肉嘟嘟的小脸儿笑了起来。
    “其实，你要是非得把她纳入后宫，我也是不反对的。”
    小姐姐忽然冒出一句。
    “拉倒吧，你自己我还伺候不过来呢。”
    陈凡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
    “大小姐。”
    祝红焱站在别墅的顶楼，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一个一身英伦范儿的半老徐娘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假若真的要动手，现在是个好机会，怕是过了今天，事儿就不好做了。”
    “再等等吧。”
    祝红焱看着窗外静静地说。
    “大小姐……”
    老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始想要说什么。
    祝红焱微微地扬起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
    女人躬身，往后退去。
    “你咋那么怕她呢？不像你的风格啊。”
    小姐姐去洗澡了，在浴室里又跟这货打情骂俏了一阵子，终于换了一身富贵逼人的黑色连衣裙出现在房间里。
    陈凡穿着一个很随便的大花裤衩儿，笑嘻嘻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哪儿哪儿都觉得完美无瑕，实在是美人如玉，尤其是那前凸后翘的身子，简直诱人极了，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真想冲上去再办她一回。
    “我不是怕她，是怕毁了你的这个家。”
    陈凡忽然冒出一句看起平静的话来，只是这一句话的出现，让小姐姐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我的这个家？我家怎么了？”
    “你真的觉得……你这个姐姐是个大公无私的女人么？”
    陈凡躺在床上，声音小得只有小姐姐能听见。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小人之心

    小姐姐目光斜视，冷眼看她，能看出来，她有点不高兴了。
    “你别怪我多嘴，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觉得，忽然一下子你冒出那么多亲人来，这事儿不奇怪吗？早些时候那么多年，凭他们手眼通天的程度，难道真的不知道你还一直没入轮回？难道他们不知道鬼门三堂的事情，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认了亲了，不觉得这事情很突兀么？”
    陈凡顿了顿，摸着肚子看着天，“事出无常必有妖。”
    “我给你讲个故事啊。”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笑，坐在陈凡的身边，“从前，有一个和尚，叫佛印跟当时的名士苏东坡对话，苏轼问佛印，你看我像啥，佛印说，我看你是一尊佛。苏轼又问，那你知道我看你像啥吗？佛印不语，苏轼说，我看到了一坨屎。回家以后，苏轼嘿嘿直笑，跟她妹妹显摆了这件事，结果你猜她妹妹怎么说的？说佛法，就是一个见心见性的事情，佛印看你像佛，是因为他心中有佛，你看佛印像屎，是因为你心中……全，是，屎。”
    “臭不要脸，这是我跟你讲得故事！”陈凡撇着大嘴抖着腿，脸上挂着鄙视。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不以为意，冷哼一声，“那咋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丈量君子，知道不？”
    “你真觉得是我小人了？”陈凡坐了起来，捧着小姐姐的脸搓了好几下，“胸大了，脑子都没了，我看你呀也就一傻妞儿，平素里呜呜喳喳可厉害了似的，一遇上事情就抡不清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儿？”小姐姐撩起眼皮看着他，顺带着打了一下。
    “跟你一起回来的可不是你自己啊，还有你的那个姐妹儿。”
    “小青啊。”
    “对呀。”
    小姐姐眨眨眼，也似乎想起了什么。
    陈凡说，“你是他的种，她也是她的种，虽然他只是灵魂状态，但血脉联系跟状态有关系么？你看他们对青灯鬼那冷漠态度，再看看对你那么好，一见面，就要把家产给你，你不寻思寻思为啥。”
    小姐姐斜视之，“那你说为啥？”
    “因为你身具烈日阳炎，实力就算比不上你爹，也不比你姐差多少吧！”
    “那你说，他要不是宠爱我，为什么要把家产给我。”
    “我不知道。”
    陈凡拍着肚子声音依然很小声，“你知道多少兄弟姐妹是因为分家的事情打得头破血流吗？反正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
    “我根本就没想跟她争家产，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也是那么想的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着她，“钱对你来说没有意义，那力量呢？她明知道我们俩的关系，还舔着脸要借种，从这事情上看，为了得到力量她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的？”
    “她又找你了？”
    “那可不。”
    陈凡撇着嘴，“一看那大屁股就来劲儿，我都有点忍不住了，要是她再跟我骚几回，指不定真就出事了。”
    小姐姐狠狠地捶了陈凡一把，“你敢乱来，我就阉了你！”
    “跟谁说话呢？”陈凡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挑起下巴看着她，“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
    “死样儿吧。”小姐姐可不想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我还是觉得，是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吧。”陈凡继续摸着肚子，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可小姐姐虽然没说什么，内心里，却隐隐地显出了一点不安。
    陈凡的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神族与人族有本质的区别，但在人世间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按照人世间的俗礼儿，哪有大姨子跟小叔子借种的，还表面上答应自己这事情作罢了，背地里又舔着脸去跟陈凡说，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呢？
    想到这里，小姐姐轻叹一声，再寻思寻思陈凡刚才那股子混劲儿，怕也真是动了心思憋着一股活火儿吧。
    唉。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小姐姐盘腿坐在陈凡身边，有点小郁闷，悄没声儿地一歪身子，直接躺在了陈凡的肚子上，这小手抱着陈凡的胳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没事儿跟着小蛮她们一起看电视，宫斗剧的狗血剧情唰唰唰地出现在脑海里，她真是怕呀。
    能不能哪天一不注意有人黑了自己，然后，姐姐扭着大屁股正式出场，然后三下五除二把这大色狼给办了，再之后，她们俩搞在一起子孙满堂，再之后……
    诶呀。
    闹心。
    闹心。
    “看我干啥，跟个傻子似的。”
    见小姐姐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看着自己，陈凡一脸不屑地说。
    “你不会被她拐走吧。”
    小姐姐有点幼稚地打量着他。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露出一个阴险中透着猥琐的表情，“不一定哟……”
    “那我还是趁早阉了你！”
    小姐姐忽然爆起，一把将陈凡扑倒在床头，房间里嬉笑声不绝于耳，那没羞没臊的劲儿一上来，也真是幼稚得让人无法形容。
    当天无话，一顿丰盛的晚餐，原本小姐姐今天准备斋戒的，照理说应该闭关不出来把他踢给小蛮，可经陈凡这一顿吓唬，小姐姐真是动了心思了，一晚上别的事儿都没干，专心致志地伺候了他一回， 就连平素里死活不干的事儿也办了个七七八八，一晚上下来，没把陈凡美上天去，连做梦都流着口水嘿嘿直笑。
    陈凡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小蛮不在，小姐姐也不在，出来问了一下家里的佣人，佣人告诉陈凡她们去逛商场购物去了，小姐姐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虽然有的时候也会犯傻，但她明白，语其死死盯着陈凡这货不如盯住祝红焱，相比之下，这样来得终归放心些。
    小姐姐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并不介意陈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搞事情，因为她知道，这些女人就算再怎么骚也不是陈凡的菜，她们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臭嗨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便青青欧阳他们跟陈凡的关系暧昧不清，但小姐姐也能跟她们和睦相处，相比之下，真的能让小姐姐吃醋的人，其实只有曾经的李婷和那个远在另一个世界作威作福的薛月，除却此二人，别人，她大多是不放在眼里的，即便是李小军这个也让陈凡特别中意的女人也是如此。
    李小军是有机会的，但一手王炸拆着出，不死才奇怪，生性怯懦是李小军性格里最大的弱点，这一点小姐姐看得很清楚，如果说之前还没啥防备，那么，这一次经陈凡一点，她显然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防火防盗防闺蜜远远是不够的，真正的对手就在自己身边。
    而祝红焱，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起码，表面上看的确如此。
    “陈先生，您可以走了。”
    第三次去警局配合调查了以后，陈凡的嫌疑被暂时排除了，他想知道王秋雅的事情到底调查得怎么样了，但办事人员有办事人员的难处，很明显，他们是不想跟陈凡透露的。
    陈凡也没得办法，出来以后，看见了来协调此事的苏欣，两个人肩并肩地出来，攀谈了几句，陈凡就总觉得苏欣哪里不对劲儿，仔细打量试探，又发现的确是苏欣本人，仔细一追问，却忽然得来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总部出事了，陆离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凡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现如今各方力量能达到一个基本平衡而不崩盘，陆离是一个重要的力量。
    在某种意义上说，调查局跟神灯会相敬如宾的现状跟陆离的存在是分不开的，如果说，陈凡是一把快刀，是一个刽子手，那陆离无疑是真正意义上的定海神针，这个节骨眼上谁都能出事，唯独他不能，但，偏偏在此时，他就真的出事了。
    苏欣看起来有点动容， 眼圈儿红了，她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她不能说。
    这是纪律。
    虽然她跟陈凡的关系一直挺暧昧的，但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在某些事情面前，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陈凡也难得看到苏欣脆弱的一面，张开手抱住了她，这一抱，苏欣的眼泪直接就忍不住了，难得地生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却又忽然发现，那家伙在趁机占便宜，摸这儿摸那儿的……
    她虽然想骂人，但是没有反抗，或许，这种默许只是在报答昔日里的救命之恩吧。
    开放社会，摸摸屁股怎么了？
    说句略显过分的，依着陈凡跟苏欣的“交情”，就算现在找个地方好好来一炮儿苏欣也是不会拒绝的。
    这跟情感无关，跟观念的瓜葛也不大，苏欣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和准备了吧。
    “如果陆离真的有事，你们会不会也会受牵连？”
    陈凡问出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来了一个女的，取代了陆离的位置，现在都在做交接，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什么善茬子，具体的还说不清楚，只能说，你自己也小心吧。”
    苏欣说完，擦了擦眼泪，“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在这时候授人以柄。”
    话说完，苏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凡站在原地，站了挺半天，转身走了。
    旁边一辆车打开车门，黄颖亲自来接他了。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要回家去了，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说吧。”
    陈凡有点想家了，想回去看看，参观了一下黄颖的工作室以后坐在黄颖自己的办工桌上翻看着杂志，他有自己的心事，但他不想跟别人说，也不想找人商量。
    黄颖从桌子底下翻起大眼睛看了陈凡一眼，“陈哥，看你说的，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呀！你这么说，人家可是伤心死了。”
    陈凡低头看看她，“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的正经的啊。”
    黄颖那小眼神儿老真诚了。
    陈凡打量了她一阵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心说难道自己还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妹妹的，就来找我，能办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黄颖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凡，不无乖巧地说。
    “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挺会来事儿的。”
    陈凡捏捏她的脸蛋儿，真心地夸赞了一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黄颖最近的表现让陈凡觉得很满意，大家相互给面子，也没什么难相处的。
    “要我说，今天就别走了，让妹妹好好伺候你一回，也算尽一下地主之谊不是。”
    黄颖粘着陈凡就不想放手，眼巴巴地说。
    “这次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的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陈凡摸摸他的头，笑了笑，见黄颖略显郁闷，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还有，以后正经点儿，别这么浪！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诶呀，这也就是跟你，跟别人儿我也得能浪得起来啊我！”黄颖白了陈凡一眼，以示不满，随后就不搭理他了，自己忙活自己的。
    为了答谢黄颖的热情款单，临走之前，陈凡还是破例去给黄颖公司的一个幕后金主去看了一下新开的楼盘，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因为切入角度不同，理论新颖，一时间引得几位同样受邀前来的风水大咖唏嘘不已，其实，此时的陈凡已经是颇有名望的一位“奇人”了，不说别的，“鬼门儿第一高手”这个名头就已经是十分拿得出手的了，大家互递了名片攀谈了几句之后，老板做东，请大家一起去吃饭，酒席宴间话题聊开了，时间过得也快。
    等陈凡回去的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加上这一次交了几个新朋友，辞行之前又在一起聚了一次餐，金晓珠，杨宓，黄颖，加上马爷，薛弥勒，还有秦雯等人都来了，几个人聚在一处言谈甚欢，一时没注意，陈凡又喝多了，醉酒以后压不住火儿，被金晓珠她们怂恿着一起去ktv唱歌去了，好家伙，这一顿臭嗨，又是一宿。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看上明星了

    一大早，天蒙蒙亮，陈凡摇摇晃晃地从酒店出来，蹲在路边扶着树，头疼，整个人都不好了，等小姐姐他们她们过来的时候，这货已经坐在马路边睡着了。
    而金晓珠杨宓黄颖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金晓珠是最早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朦朦胧胧揉揉眼睛起来，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金晓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蹑手捏脚地起来，准备去卫生间赶紧洗洗，却不想刚从床上下来就觉得脚下一软直接差点儿摔下去，好歹是挪着步子进了卫生间了，站也站不住，索性直接打开浴霸贴着枪，微仰着脸一点点地滑坐在地上了。
    她勾勾嘴角，略显得意，虽然嗓子都喊哑了，但她却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坏笑不止。
    “咔。”
    拿手机回房间里对着里面的二位姐姐拍了张照片，又来了个合影，她偷偷打开门，先走了，临走前回头看看二位姐姐，嘴角一歪，很不屑地骂了声，“骚货思密达。”
    第二个离开的是杨宓，杨宓还不如金晓珠呢，路都不会走了，不得已把助理叫来把她搀扶走的，具体过程不表，倒的确把助理差点没吓死。
    而最后一个醒来的，是黄颖，她是最不幸的，因为最后一个走，要去退房，退房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幸运的是，此时的她戴着墨镜口罩，又有助理在前面顶着，要不然，今天丢人丢大了。
    “诶呀卧槽，那什么酒啊，怎么那么大劲儿！”
    陈凡每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时候，都忍不住感叹一声。
    他严重怀疑有人在酒水里动了手脚了，至于到底是谁干的，他也说不清。
    不过，他能确定，那个动手脚的人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走一个，有了这次的教训，怕是这辈子她都不敢再骚了。
    当然，很快陈凡的怀疑就有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备选答案。
    当陈凡看见电视上一个网络热剧的开拍仪式上金晓珠站在两个一线女星身边强行抢戏还笑嘻嘻地朝着镜头比v字手的时候，陈凡吭哧一口咬住了苹果，早已将这个一肚子鬼心眼儿的小婊砸蹂躏了无数遍。
    “臭不要脸。”
    陈凡给金晓珠发了一条短信。
    金晓珠一个字都没回，就一个奸笑的表情。
    她其实内心里很清楚，陈凡这货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偶尔耍些小手段也是可以的，大不了，等下次见了被他狠狠地教训一顿也就是了，只要气出了，啥都不是事儿。
    “诶呀……”
    手捧着脸，闭上眼睛美滋滋，一想起那个家伙，金晓珠就觉得浑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呢……
    其实这样想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呢，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事儿，她那两个不得不“提携”她一下的大姐姐也都是脸红心跳不行不行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如痴如醉到这种地步。
    “小姨，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
    短发女孩儿骑在椅子上小声问，她觉得这一切都太反常了，虽然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但一不给钱，二不出力，黄颖咋就心甘情愿地给跪在了陈凡的牛仔裤下呢？这事儿怎么想都透着邪。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黄颖略带娇羞了白了她一眼，跟金晓珠去说悄悄话去了。
    频繁地上了几个综艺节目，当然，里头肯定是有些暗箱操作的，金晓珠原本长得就美，身材又好，才艺上基本没短板，最近蹭上了黄颖和杨宓的热度，霎时间成了话题人物，虽然影响力不如另外两个人，但好在年轻靓丽，照这架势看，用不了一年半载，已经可以往一线明星的圈子里使劲儿了，就连一起出来吃饭的青子他们在看见电视里金晓珠的劲歌热舞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一阵子。
    “这不是以前跟你一起演节目的那个女的么？”
    青子说。
    “诶呀，真漂亮啊。”
    青子做憧憬状。
    张天霸也微张着嘴看着她看了半天了，从医院出来没几天，他也忍不住浪了起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不错，想舔。”
    “骚样儿吧。”
    陈凡微仰着头看了一会儿，见金晓珠跳舞跳得那么浪，也撇嘴笑了。
    金晓珠是真的浪，只是，有机会见到那副模样的人其实是极少的。
    “诶呀，这不金晓珠么？最近越来越火了。”
    吴琼忙里偷闲跟兄弟们一起来聚会了，一来就看见了金晓珠。
    他快结婚了，就这几天的事情，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的妹妹，陈凡他们也是为了这事儿凑在一起商量的，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嘛。
    “咋的，你也看上女明星了？”
    如果说在场这些人里能有人跟女明星产生交集的话，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吴琼，吴氏集团虽然比不得那些一线大集团，但好歹也是在本省排名前百的大企业，而吴琼现在又是吴氏集团的铁定继承人，说富二代这个帽子扣在吴琼的脑袋上那是一点不含糊，有钱年轻又多金的小少爷跟一些小明星胡搞乱玩儿的事情早已是数见不鲜的了，往里头套一下，竟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
    “韩国人，不喜欢。”吴琼吧嗒吧嗒嘴，略显耿直地说道，“虽然看着挺骚，但我还是喜欢黄颖多一点。”
    “咳咳咳咳咳咳……”陈凡一口没忍住，啤酒都呛住了。
    “老大，你咋了这是？”张天霸赶紧拍拍他，此时却只见青青跟孙小妖对视一眼，都憋着不笑。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魅力四射

    “没事儿，没事儿。”陈凡赶紧摆摆手。
    “我还是喜欢她，真漂亮啊。”电视里金晓珠黑色露背装衫，镜面装饰在灯光下亮闪闪，下身穿这样一个典型的齐臀小短裤，岔着腿踩着鼓点儿，加上那桀骜不逊的表情和跟着节奏扭动的身子以及变化多端的鼓捶儿手法，简直魅力四射叫人欲罢不能，当然，更多的男生的眼睛都在紧盯着架子鼓底下那完全露在外面的两条大白腿在看。
    金晓珠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大腿浑圆，不粗，但也不细，从底下看，弧度优美，恰到好处，既能让人感觉到肉肉的，又完全不影响美观，实在是诱人得紧啊。
    “想舔。”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要是能跟我来一炮，我愿意为她去死。”
    隔壁桌子上一个小年轻的说。
    陈凡莞尔一笑，没说什么，也抬头看着金晓珠的魅力四射，隐隐地多了几分喜欢。
    “你要真是那么喜欢，就求老大帮你介绍介绍啊。”
    孙小妖看这些人的怂样儿有点儿不屑，撇着嘴说，“她俩关系可好了，指不定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呢！”
    众人听得这话，全都愣住了，只有青青也跟着笑，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大，她……”
    张天霸率先明白过来，微张着嘴指着电视里的“女神”。
    “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儿。”
    陈凡赶紧摆摆手。
    “什么没有啊，我都看见了！那家伙……”
    青青眉飞色舞地一比划，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这话刚说出一半儿就被陈凡在大腿上捏了一把，青青寻思寻思，没敢继续时候，翻了下大眼睛扭了一下身子，“你们自己想去吧。”
    “诶呀卧槽……”
    众人一阵唏嘘，笑得一个比一个猥琐。
    “这妞儿咋样？”
    吴琼八卦起来比谁都八卦，小声问陈凡。
    陈凡托着腮帮抬头看电视，见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略显苦涩地一撇嘴，“不知道……”
    “嘿嘿嘿嘿嘿……”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一群人笑得那个欢啊，也不知道都在笑什么。
    眨眼就是一个中秋节，那几只“大长虫”也没来找陈凡的麻烦，调查局的人也没再联系陈凡，一切都看似平静，相安无事。
    秋高气爽螃蟹肥，海鲜市场那边很应景地送了两箱大闸蟹，陈凡懒得出去应酬，事实上在参加完吴琼的婚礼以后，陈凡就没怎么出去。
    中秋赏月的时候，最适合一家人在一起，小姐姐担心李小军的状况，把她也叫来了，经历了几番起落的李小军倒也不像当初那般扭捏，大大方方就来蹭吃蹭喝了，她的房间一直还在给她留着，她跟小姐姐和小蛮他们依然情同姐妹，只是，陈凡对她虽也一如既往地亲近，却再也没了以前一言不合就开车的坏毛病，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了。
    李小军知道，即便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两个人的关系也很难再回到从前了，破镜重圆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但这样的好事怕是不会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选择的路，咬着牙也要走完，李小军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生意还好么？”
    在楼顶啃着螃蟹，陈凡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勉强混日子呗，不好不坏。”
    李小军略显苦涩地笑了笑。
    “我听说有人在找你麻烦，是么？”
    陈凡挑起眉毛。
    “嗯。”
    李小军点了点头，有点小失落。
    “那男的总来骚扰你也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把店出兑出去来帮我吧。”
    陈凡把最大的螃蟹腿儿掰开了，递给了一边眼巴巴等着的小六子，小六子兴高采烈地接过来，从椅子上跳下去没几下就跑没影儿了。
    李小军低下头，眼圈红红的。
    “我有个朋友，正好也看中了那个地段，回头你们商量一下，看多少钱合适。”陈凡说完，靠着椅子上看着天，他笑了，淡淡地笑了一下，顺带着站起身，侧身走过去的时候在李小军依旧美貌的小脸儿上摸了摸，旋即便下楼了。
    李小军没忍住，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小姐姐在一边把一切看在眼里，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哭什么，不愿意啊。”
    “不是。”李小军一个劲儿地摸眼泪，离开陈凡的这段时间，她才真地明白世事艰难的真正含义，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了，又没处说，也不知怎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能干什么啊？”李小军擦擦眼泪问小姐姐。
    “主人接了别人转手的一个店，是个网吧，反正现在也正闲着没事儿，索性应承了下来。”
    小蛮龇着小白牙又递了一个超大的大螃蟹给她，“好大一个地方呢，就我们几个还真不一定能忙得过来，外人又信不过，你能回来最好了。”
    “我可没说白干啊！”最不应景的人提着几罐啤酒上来了，嘴里还嘟囔着，“试用期三个月，你自己看着办，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随时换人！”
    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别的无所谓，反正不陪睡就行！”
    “啧啧啧啧啧！”陈凡直砸吧嘴，“跟谁稀罕你似的！”
    “哼。”李小军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懒得跟他说话。
    “你还是爱她啊。”晚上，小姐姐一边铺床一边说，李小军跟小蛮热闹去了，她俩也该收拾收拾睡觉了，最近陈凡勤奋练功，早睡早起。
    “没那事儿。”陈凡也就跟小姐姐能说几句心里话，在一边盘腿坐着低头玩手机，“我是看她实在可怜。”
    “拉倒吧，我看你就是色心不死！”小姐姐把手里的被子拍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上面，“看你那样儿吧，一瞅见人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嫌害臊。”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陈凡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要说以前，我确实喜欢她，但一来那时候少不更事，太单纯，二来，也一直不死心，可事情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放下了。”
    “说得跟自己要大彻大悟了一样。”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人外有人

    “就算不是大彻大悟，可也差不太远。”
    陈凡把手机扔在床上，扶着膝盖说，“我现在想明白了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可不能让女人绊住了脚，你看那些骚货，一个个光艳照人，实际上，哪个不是一肚子心机的红粉骷髅，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心地良善的，还多半有缘无分，得过且过得了，这叫，难得糊涂。”
    “我听你这意思，好像还在惦记那谁吧。”
    “哪有。”
    陈凡嘿嘿直笑，“其实，我这一辈子真心爱国的人没几个，多半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你就不怕我也是一肚子心机的红粉骷髅？”小姐姐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笑得跟花儿一样。
    “有啥好怕的，小骚货一个，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陈凡撇着嘴一脸不屑。
    “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你再叫我小骚货我就掐死你！”小姐姐拧眉瞪眼，她真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儿用在自己身上。
    “哼，跟我怕你似的。”陈凡冷哼一声，“小，浪，蹄，子。”
    “……”小姐姐觉得这四个字比刚才那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四下一找，抄起枕头打了过去，陈凡轻巧躲过，抓住了，又回头扔了回去，俩人一来一回，跟个俩小孩儿似的，那叫一个不着调。
    同一时间，岛国，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大别墅里灯火通明，一个双腿都已经没了的老人鼻子上插着管子，正仰着头，靠在轮椅上，在老人的身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推着车子，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在老人那个两撮儿犄角似的白毛儿的掩映下，对面的地板上，正跪坐着一个留着典型的日本小黑胡的男人。
    男人脸长如驴，上牙床往外龇着，却又极力地憋着嘴，他穿着标准的日本和服，如丧考妣地板着脸，用一种极生硬的如同他的先祖一样的语调对两撮儿白毛儿说道，“老先生，倭国与阁下的合作是非常真诚的，只要您愿意，任何套间，我们都可以考虑，而且，我们也坚决相信，您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生物学家，您的研究，是伟大而正确滴！”
    岛国人说着，朝老者竖起大拇指，而那个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死的老头儿却冷哼一声，拿着一个口红一样的发生器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用更生硬的电子合成音对他说道，“我，不与弱者合作。”
    “八嘎！”男人身后豁地一下站起了七八个，个个拧眉瞪眼，“你地，死啦死啦地。”
    “滚犊子啊，别跟我们老爷子来这套知道不？”老爷子身后远远的角落里也站起来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是正宗的东北口音，“就你们这些小萝卜头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啊，要不是看在欠你们一个人情的份儿上今天老子把你们这些小瘪犊子都给你们捏死，要说话就好好说话，消停儿的知道不？”
    “你地，什么人滴干活！”那几个人纷纷看向他，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我是干啥的？你猜。”那哥们儿不单说话像是东北人，而且也有东北人普遍有的幽默感，双手网上一举，半蹲着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看起来像是在模仿大猩猩之类的，别说，还真相。
    “放肆！”带头儿的日本人吼了一声，示意身后的人都滚蛋，那些人很畏惧他，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老头儿一摆手，那个学大猩猩的也退了出去。
    “老先生，我滴，带着诚意来，你应该知道，我所代表的，不仅是我，在我的背后，有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人到在支持，只要你愿意为我们培育最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倭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我们向来注重承诺，尊重强者。”
    “可你们，还是太弱了，我说过，我不跟弱者合作。”老头儿也挺倔，都不怎么拿正眼看他。
    “那，我们要怎样证明我们不是弱者呢？”对方似乎也对这句话有点恼火了，急于证明自己了。
    老头儿撩起眼皮看着他，看了半天，对他说道，“几十年来，我的研究设计了各种领域，东西方的各种生物都有涉猎，你们想要一群恐怖的杀人机器，这并不很难，但，与我合作，起码你们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您尽管直言，您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人。”
    “谁？”
    “陈凡。”
    日本人微微皱眉，“陈？凡？”
    “一个极不寻常的生物，似人非人。”
    “您需要把它弄来，做研究？”
    “没错。”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尸体，能帮助我攻克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难题。”
    “是不是说，只要抓到他，我们的合作就可以开始了？”
    老者没说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先别说大话，抓到了，再说。”
    “我跟你们说啊，牛逼少吹，容易着凉知道不？那陈凡是啥人你们怕是不知道，他家伙，老猛了，就你们这一个个小萝卜头儿，怕是不成啊。”
    “八嘎！”这下子日本人也忍不住了，豁然站起，气鼓鼓地走了。
    “老爷子，你觉得他们能把陈凡逮住吗？”男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问。
    老头儿已经瘦得脱了相了，却微笑着，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出来。
    他坐在椅子上，捏起一只旗子，轻轻地往棋盘上按了一下。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的手里有多少旗子。
    ——割——
    “佛爷，您觉得，陆离这次出事，会不会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好机会呢？”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站在提婆达多的身后，推着轮椅，眼睛望着浑浊不堪的恒河水轻声问道。
    “你真的以为，本尊是因为陆离那伙人的插手才决定要退隐的吗？”提婆达多一脸沧桑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故土和不远处两个正在因为“中国人阅兵式上为啥没有摩托车”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国人”而略显无奈，“我是早已萌生退意，只想找个适当的时机罢了。人都有老的那一天，我老了，而且，就算我不做出这一步，也同样得不到那个人的信任了，我是一个失败者。”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捡漏

    “您法力通天，怎么会老，又怎么会失败。”后面的女人推着他慢悠悠地走着。
    “我也一样会老，一样会死，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永生。”
    “可您现在已经几千岁了。”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几千岁我付出了多少，又经受了怎样的痛楚？”
    女人沉默半晌，幽幽地看向他，“生活就是这样啊，没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是啊，这就是生活。”
    提婆达多摆摆手，一个萌萌的小女孩儿跑了过来，一下扑在他的怀里。
    提婆达多笑了笑，摸摸小女孩儿的头，那小女孩儿一咧嘴，不经意间，根根尖牙外露，若隐若现。
    “我还有一个问题。”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陆离，真的是烛九阴吗？”
    “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提婆达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那，陈凡呢？”
    “它跟他们不一样。”
    提婆达多的目光看向远方，远处乌云密布，隐隐地闪烁着电光，“我们走吧，台风要来了。”
    “嗯。”
    女人推着轮椅，提婆达多牵着小女孩儿的手，一起离开了。
    是夜，秋雨激荡，狂风骤雨，雨打窗棂沙沙作响，电光雷动之间吓得小蛮跑到了小姐姐的房间里蒙住了头，畏惧天雷是所有阴物的特征，即便是此时，小蛮也改不了过去留下的习惯，小姐姐倒是相对镇定，可也看得出是硬绷着脸色佯装无事，只有陈凡，靠着枕头四仰八叉地躺着，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来，斗地主吧。”
    停电了，点起蜡烛，屋子里几个人在外面嗷嗷乱吼的可怕天气里打起了扑克儿，小蛮，小姐姐，李小军，三女一男，仿佛间已经回到了上大学时在镇灵阁的生活。
    小姐姐基本是不打牌的，却总喜欢趴在陈凡的肩膀上指点江山，陈凡特嫌弃她这手，可这人总有不自觉的时候。
    “月黑风高杀人夜，怕是要出大事的。”
    小姐姐半跪着拉了一下窗帘，看着窗外。
    “指不定哪个高人渡劫呢。”
    小蛮最近看小说看得入迷了，龇着小白牙一边摆牌一边插嘴。
    “要渡劫，也离我这儿远一点儿，别让我遇见了，遇见了，我一砖头把他拍下来。”
    不知怎的，陈凡对“玄修界”的“奇人”们素来没啥好感，基本上要是碰见了就总想收拾他们一顿，术士就术士呗，非得管自己叫什么仙，花里胡哨的实际上也没半点能耐。
    “主人，你这样不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遇上硬茬子，你是要吃亏的。”
    小蛮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开始教训起陈凡来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电视上，报纸上，网站上，动不动就各种大师啥的，这能耐那能耐，啥能耐都有，可到头来呢，一遇上事儿，全是缩头乌龟，想当初那些人要真有几个挺身而出的，提婆达多也用不着那么嚣张，别跟我在这里吹什么大仙大神的，在我看来，全是垃圾，没一个好东西！”
    “这，这把你厉害的。”
    小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众生常态，像你这么愤世嫉俗以后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这一天……”陈凡有点生气了，掐着她的小脸儿训斥道，“不跟我对着干能死啊，你想咋的！”
    “诶呀，诶呀……”小蛮歪着身子诶呀诶呀地叫，既不还手，也不阻拦，就由着陈凡掐着她的小脸儿，“叫地主！”
    “抢地主！”李小军在一边叫了起来。
    “啊——”
    仙儿哥趴在窗台上，大白蜷在小姐姐身边，小六子嘴里叼着棒棒糖看热闹，一家老小全在这里了。
    有说有笑地到了半夜，还是没来电，陈凡有点饿了，叫小蛮去弄了点夜宵，温一壶黄酒，几个人九折蜡烛的光亮又说有笑，将剩下的螃蟹消灭干净以后，几个人先后睡着了，榻榻米上，横躺竖卧。
    李小军觉得自己跟她们睡在一起有点不合适，自己回了房间，外面阴风阵阵，好不吓人。
    她侧身躺在，迟迟睡不着，迷迷糊糊感觉门开了，没睁眼，知道有一只手伸进了睡衣的衣角才轻轻地吭叽一声，缩了一下脖子。
    她没睁开眼睛，因为那只手她实在太熟悉了。
    身后的男人双手一掐，掐住了她的腰肢，往后再一带，带到了床角，再之后，李小军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睡裤被人一把扯了下去。
    她缩着肩膀，悄悄地攥紧了床单儿，自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从他过来，到他离开，甚至都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看他哪怕一下。
    她很羞愧，却又觉得很坦然，她是如此习惯被他占有，即便是此时此刻也能从那浓浓的羞赧之中体会出莫大的愉悦。
    李小军抱着枕头哭了。
    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伤心。
    让她切齿痛恨的不是那个坏蛋，而是她自己。
    一切一如平常，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李小军也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表现出太大任何的不对劲儿，正相反，一切如常，他们两个依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相敬如宾”，只是，偶尔被陈凡看一眼，李小军还是会下意识地低下头，有点脸红。
    陈凡家的网吧就快开业了，选址在当年的镇灵阁附近，主要的营业对象是附近两个大学的大学生还有一些专业技校的小崽子们，其实说是网吧，也不完全是，这是一个三层的小门市，面积很大，一楼是网吧，二楼一半是机房，一半是台球室，而三楼，一直闲置着。
    陈凡有一个比较蛋疼的习惯，就是不喜欢租房子，因为原来的业主受不了附近黑恶势力的骚扰决定“退出江湖”了，所以，陈凡接手这地方并没有花很多钱。
    陈凡总能遇上这种捡漏儿的事情，因为，恐怕此时此刻除了他以外，敢接手这地方的也没几个。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开业

    “这附近是一个叫三眼儿的人罩着的，是个地痞，出了名的混蛋，不怎么讲江湖道义，只要在这里赚钱的，都得打点他，要不然，啥损主意都有，没个消停。”原来的户主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据说还是学校里的老师，她是通过欧阳认识陈凡的，对陈凡的事情有一定了解，所以把钥匙交给陈凡的时候多说了几句，也免得日后见面不好说话。
    “行，我知道了。”
    陈凡跟她笑了笑，一起去银行把钱的事情解决了一下，这一下花了几百万，对陈凡这种不算是特别富裕的人来说，多少有点伤筋动骨了，好在，南桥三十二号及时脱手，资金回融以后，所有的难关都过了。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陈凡站在楼下看着青青他们往里头搬东西，搂着小姐姐亲了一口。
    小姐姐虽然有点舍不得自家精心打理过的小别墅，但也觉得这地段儿不错，生活起来也算方便。
    “咱们住在三楼，房间也不少，回头好好规划一下，一切都好。”
    小蛮蹦跶蹦跶地跑进去，哪儿哪儿看都新鲜，青青他们也是极卖力气，这搬箱子倒柜子上上下下的，全是一身纹身的货。
    “诶呀妈呀，哪儿来那么多社会人儿，这来的是个社会大哥吧！”
    门口儿卖早点的咧着嘴直在心里头嘀咕。
    连采买机器带装修什么的，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一个月以后，小蘑菇网咖顺利开业，里面连网管儿带保洁清一色都是跟着陈凡混吃混喝的小兄弟们。
    既然叫网咖，肯定网吧模式为主，上百台机器定位高端，楼上台球案子十二张，一楼还有一个专门卖奶茶的小店儿和娃娃机一类常见的东西，青青跟孙小妖都是闲得蛋疼的一类闲散人员，见陈凡真准备做实体了，抱粗腿似的也跟着合资入股儿，一人有点股份，反正平素里也没什么事儿，就天天在这里看场子，而小姐姐跟小蛮就在柜台这边看生意，最牛逼的是，开业那天，像模像样地举行了一个仪式，当地有头有脸的新闻界人士来了一多半儿，当然，大家不是奔着陈凡来的，所有镜头对准的都是受邀前来赶场子的“特邀嘉宾”。
    黄颖带了一撮儿人。
    杨宓带了一撮儿人。
    金晓珠也带了一撮儿人。
    更神仙的是，传说中的九球天后潘晓晴也来了。
    营业三天，分批次来了三批，而潘晓晴干脆三天就在这里镇场子。
    这么大的阵仗，可是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猜测小蘑菇网咖的老板到底是个怎样的显赫人物，结果，沸沸扬扬地吵了好几天之后，大家才弄清楚，小蘑菇网咖原来是当年跟黄龙道长一起上电视的陈大师的产业。
    “麻痹，这小子是有多少钱啊，杨宓黄颖金晓珠，这几个娘们儿都请来了？”
    街对面儿几个网咖的小老板们凑在一起远远地看热闹，酸溜溜地，嘴里头也么什么好话。
    “就这级别的人，出场费就得七位数，这姓陈的哪儿来那么多钱？”
    “那谁知道，我听说这人不简单，背景很深，我看，咱还是别招惹他了。”
    “我倒也是那么想的，可眼下，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他那边天天爆满，咱这边咋整，看我这网吧，都没人儿了。”
    “谁说不是呢！”
    旁边台球室的也闹心，“再这么下去，保护费我都交不起了，回头得想想办法。”
    “想啥办法……”角落里有个人冷哼一声，“人家东西好，环境好，价钱也便宜，还整了几个小骚娘们儿在门口儿，谁见了都眼馋，你看那些小年轻儿，看见里面买奶茶的眼睛都发直，我要是能整几个这样的在里面收银，我特么一小时二十块也能有人来！”
    “啥小娘们儿，你知道那是谁么？那啥上的女主播，小蘑菇你不知道啊。”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点的说，“海鲜平台的大主播，人气常年居高不下，就那级别的，开鸡毛网吧啊，随便哪里搞活动，站俩点儿就老鼻子钱了。就一般人，请都请不来，而且你没看见么，楼上陪客人打台球儿那个，那谁呀？潘晓晴，妈耶，我也是头一次见到真人儿……”
    那人咂咂嘴，“真牛逼呀，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神仙呢！”
    “要我说，最好看的还是老板娘。”有个闷声不响的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也忍不住了，“你们都看见那妞儿了吗？诶呀卧槽，那胸，那屁股，那脸蛋儿，那天我在外头瞄了一眼，好家伙，差点儿没射咯……”
    “卧槽，我刚才想说，都没好意思说！”男人们个个面露猥琐之状，“那个真是极品啊，瞅着也太骚了！我特么真是岁数大了，我要是年轻二十岁，说啥我也……”
    “别扯犊子！”几个人正嘀咕得起劲儿的时候，有个中年大叔过来了，背着手，看着小蘑菇网咖的门口儿，对众人说道，“说话小心点儿，祸从口出知道不？别得意忘形，我告诉你们，真把那个姓陈的惹急了，怎么死的你们都不知道！你知道他是干啥的不？当年，把省城的周白石都给收拾了，黄龙道长够牛逼了吧，见着他也毕恭毕敬的，就咱这边那几个混社会的，哪个不给面子！你看见网吧里那俩娘们儿没有？就门口儿说说笑说那俩！说出来吓死你们，那个穿靴子的那个，外号一丈青，光头强的闺女！那个长得比女人都女人的手上戴表的那个，看见没？你们知道她是谁不？”
    “谁呀？”
    “孙小妖！”
    “她就是孙小妖啊……”
    众人明显是听说过孙小妖的名头的，一想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家伙就是传说中恶名昭著的亡命徒的时候，一个个瞠目结舌，全都不敢吱声儿了。
    “别看像打扮得像是娘们儿似的，实际是个攻，都以为是被人骑的，其实专门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小富即安

    “诶，老大干啥去了？”
    张天霸叼着跟烟溜达溜达地过来，发现人挺多，但是不见陈凡，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来了那么多人，求人帮忙，不得意思意思么，应该是去哪儿嗨去了吧。”孙小妖笑嘻嘻地瞥了青青一眼，“说来倒是奇怪，咋没带你去呢？”
    “哼。”青青白了她一眼，扭着屁股进去了，懒得跟这些臭老爷们儿说话。
    “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ktv的包间儿里，陈凡过来，跟在座的三个女人碰了一下啤酒瓶，一饮而尽。
    黄颖哼哼唧唧地说，“还好意思说呢，上次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
    “就是！”杨宓也翻了一下眼睛，很不乐意地说，“你都把人家害惨了知道不？”
    “就是，就是！”金晓珠这个始作俑者也跟着摇旗呐喊。
    陈凡一开始听无奈的，要说亏欠，对黄颖和杨宓确实略微带着点亏欠，但对金晓珠，他只有气愤，他瞪了金晓珠一眼，“你最好给我消停一会儿，咱俩的事儿一会儿单算！”
    “切！”金晓珠也明知道陈凡不会拿她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收拾一顿呗，她一侧身，搂着杨宓的脖子，“你少来吓唬我，杨姐姐在这里呢，你敢乱来我就喊人！”
    “咋的，有恃无恐了呗。”陈凡坐在一边，对杨宓说，“这次来，就先别走了，多呆几天，我安排你们住下，全算在我身上。”
    “咋的，帮你做宣传还不够，还有啥非分之想啊。”杨宓抿着小嘴儿笑，“做梦吧你，人家没空儿！好多事儿要做呢，才没时间搭理你！”
    “这让你们说的。”陈凡一脸不屑地翘起二郎腿，“我们这儿有一家会所，专门为你们这些高端女士服务的，我安排你们去潇洒一下，一准儿最好的都给你们安排上，行不？”
    “拉倒吧，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黄颖先不乐意了，撇着小嘴儿说，“会所找鸭子还用你给带路啊，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要是真有那个好心，就自己卖卖力气得了！”
    “你要嫖我啊？”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开玩笑地说，“我这身价，一般人嫖不起。”
    “钱是事儿吗？”杨宓也喝了点酒，加上几个人实在是太熟了，酒盖脸儿也跟着打趣起来，“只要把姐姐们伺候开心了，钱都不是事儿！”
    “拉倒吧，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一激动就鬼哭狼嚎的，怪吓人的。”陈凡说着，转头看看门口儿，确定没人在偷听，又指着杨宓说道，“尤其是你，多大人了，还尿床！”
    杨宓一听这话，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抄起抱枕打过去，笑骂道，“你可别乱说话！”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见黄颖咯咯儿直笑，陈凡看着她说，“要说骚，你比谁都骚，比金晓珠能清淡点儿也就不错了。”
    “卧槽！”金晓珠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呢，一听这话直接想踹他，“你这话啥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别闹别闹！”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三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一方面要招待好了，另一方面又不能做得太过，陈凡也真是得费点心思，有时候他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法儿，这要是在以前，哪儿有那么费劲啊，三个打包一起带走，一通呼哈都给她们答对得眉开眼笑的，只是，人长大了，顾虑就多了， 没准儿哪块云彩有雨陈凡还真是得小心着。
    说说笑笑，玩闹了一阵子，陈凡起身去上厕所了，刚从里面出来，就碰见正对着镜子在补妆的杨宓，陈凡倒也没怎么惊讶，擦擦手走过去，双手一掐杨宓的腰肢来了悄悄地比划了一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杨宓对着镜子里的他白了一眼，回头打了他一下。
    虽然假模假样的好像有点不乐意，但其实，心里比谁都痒痒。
    虽然看起来青春靓丽十分出众，但杨宓早已经不是刚出道时的小姑娘了，三十来岁的样子，正经少妇一枚，这个年纪的女人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风韵，正是最懂得享受的时候，假若不是人多眼杂腾不出手儿来，就算陈凡现在脱了她的裤子她也不会拒绝的，但陈凡这货越来越精了，起码在她看来，这小子坏得没边儿。
    这世界上最让人痛恨的事情就是有事儿没事儿净撩骚儿，把你勾搭得欲罢不能了，他又嬉皮笑脸地跑了，而恰恰，这种事情陈凡最爱干。
    在杨宓看来，这不过是陈凡使的小手段罢了，他不是不想搞她，而是在磨她的傲气，什么时候把她逼急了主动起来了，他的坏心思也就得逞了。
    男人都是这种玩意儿，拉了手了想抱抱，抱了以后想摸摸，摸完以后想上床，上床以后又一门儿心思地想让人家跪在地上伺候他， 一个一个的，都那么不要脸。
    “适可而止吧，别太过分了。”
    杨宓把化妆盒收起来，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里透着千言万语啊。
    “哪敢呢，就算有那心，也没那个胆子不是！”
    两个人有说有笑，杨宓在前，陈凡在后。
    “其实我听搞不懂你这个人的，好生生的赚钱生意不做，怎么跑这里开网咖来了，要是想捞钱，凭你的本事有的是办法吧。”
    “我只是想给兄弟们一个正经营生。”陈凡手揣兜儿往回走，边走边手，“以前就想过做个实体，但一直没什么好选择，正好现在有个机会，所以想试试，你也知道的，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有几个小兄弟跟着我混，你说，我总不能天天由着他们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吧，有个正经生意总胜过散淡闲人，你说呢。”
    “那倒也是。”杨宓点了点头，“那你以后不做了？老本行怎么办？”
    “一样的。”陈凡背着手，“要是说做生意这事儿，我服务的对象，非富即贵，平素里小活儿已经不怎么接了，遇上熟人什么的，倒还能帮帮忙，穷人的钱赚得不容易，我又不差那个三头五百的。”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呵呵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觉悟呢。”
    “这算什么觉悟呢。”
    陈凡一阵苦笑，“地里的庄稼人，辛辛苦苦一整年，剩下个万八千的就了不得了，哪像你们，随便找个地方站一站，出场费就能买套房，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别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揍。”杨宓白了陈凡一眼，抱肩站着，可能是胸大的原因，她特别喜欢抱肩站着，“你光看见我们风光的时候了，那背后的辛酸你知道吗？自古华山一条路，那么多人遗弃往上爬，多少人摔得粉身碎骨？就算侥幸上来了，每天里要应对的事情又不知有多少，相比之下，有时候我还真的更羡慕你们这样的散淡闲人。”
    “那你就退下来呗，一起做个散淡闲人。”
    “说得轻巧，你养我啊。”
    杨宓白了他一眼。
    一句话把陈凡噎住了，他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虽然日子也算过得有声有色，可那是因为小姐姐和小蛮都不是那种特别能花钱的败家娘们儿，就杨宓这样的消费标准，陈凡是断断养不起的。
    “看把你吓的，你还当真了？”见陈凡一下怂了，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姐我还没沦落到要靠男人活着的时候，你怕什么怕。”
    “怎么说呢。”陈凡的吧嗒吧嗒嘴，最后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帮你，你帮我，朋友不就是这么相处的么，就像是以后姐姐我要是有用得到你的时候，我想你也不会推辞的，对不对。”
    “那得分啥事儿。”陈凡嬉笑着说，“别的都成，陪睡不行。”
    “去你的吧，谁稀罕你啊！”杨宓知道陈凡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二人先后进去。
    “不是，你俩干啥去了？”
    黄颖见他们俩迟迟没回来，上下打量，笑容里透着点儿小猥琐。
    “想知道吗？”
    陈凡坐在黄颖身边，标志性地翘着二郎腿。
    “不想。”
    黄颖抿嘴笑，骚不动了。
    ——割——
    这一次金晓珠没敢给陈凡下药，虽然一身酒气，陈凡还是回来了，原本陈凡还真想托那个微胖界的女神人物找两个水平高超的男技师过来服侍她们一下的，但几个女人都拒绝了。
    每个人都是有需求的，但需求的强度有所不同，而且，她们也不是傻子，就算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也会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干这事儿，而且还是当着陈凡的面儿。
    清纯玉女什么的总是要装一装的，两个老戏骨带着一个小妖精，哪个是那种好忽悠的主儿啊。
    陈凡一回来就吐了，在卫生间趴在马桶上狂呕了好半天，他现在有点明白酒桌上的不容易了，千里迢迢来给自己捧场的，总得招待好了，不喝显得不热情，喝了，回来自己难受，看他痛苦极了，小姐姐端着醋过来，拍打着陈凡的后背说，“不能喝就少喝点嘛。”
    “没办法啊。”
    陈凡喝了点醋，呛得直咳嗽，回过头来抱着小姐姐丰腴的身子，懒得动。
    小姐姐俏没声儿地嗅了嗅他身上的香水味儿，陈凡倒也十分激灵，吭吭唧唧地说，“闻什么闻，啥也没干！”
    小姐姐笑得更花儿一样，不无戏谑地调侃着，“没缴枪？”
    “子弹都没丢啊。”
    陈凡撇着大嘴还牛气上了。
    “死样儿吧。”
    小姐姐用力一拉，再一扛，把死狗似的陈凡扛在了肩膀上扛进里屋儿。
    一个纤弱焦煤的女子扛着一个一身精肉的汉子，这画面实在太诡异了，要是给旁人看见，早就吓蒙圈了。
    “小蛮干啥去了？”
    陈凡吭吭唧唧地问。
    “在楼下打游戏呢。”
    小姐姐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妮子扯着嗓子砸键盘的声音，“啊！老娘的98k！！”
    “砸键盘罚款二十五！”
    噔噔噔跑到楼梯口儿，陈凡扯着嗓子吼道。
    “啊！”
    小蛮扯着嗓子啪一下拍了一张五十在桌子上，比他还牛呢。
    本小姐有的是钱！
    二十五还赔不起了？
    “来来，那边那小妞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凡一阵招手，循循善诱的模样。
    小蛮猴子似的嗖一下跳下小沙发，一溜烟似的躲得远远地。
    众人看在眼里顿时一阵哄笑。
    “那谁呀？”
    “小蘑菇她哥。”
    “这小蘑菇也不行啊，还以为可厉害了似的！”
    “一物降一物呗，哈哈。”
    作为远近闻名的小网红，小蛮无疑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处，每天里网吧都有不少人是慕名而来悄悄小蘑菇真人儿的，小蛮也偶尔在网吧开开直播，闲聊扯淡，唱唱歌浪一下啥的，其实在陈凡看来，小蛮这水平顶多就一个小酒吧的驻唱歌手水平，讨巧就在长得可爱漂亮，颜值既正义的年代里有一身人人羡慕的好皮囊实是一件大幸运的事儿，要不然，那个以“换头”闻名的冯蘑菇和那个不开美颜不敢开镜头的小冰冰也不会一直把这个“小蘑菇”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小蛮原就是个夜猫子，一宿一宿地不好好睡觉，现在鸟枪换炮自己家开网吧了，自然浪得快要飞起来了，不过陈凡心里也清楚，也就是这几天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等这一阵子过去了就都好了。
    一楼进门口儿的位置有点空，陈凡要了一组带贵妃塌的大沙发，侧面又请了一个两米长的彩蝶缸，平素里就喜欢养鱼的陈凡这次倒是没有继续养锦鲤，锦鲤是观背的，要用池子养，在鱼缸里还是龙鱼最漂亮，这不，第二天一早陈凡就开着车带人去买鱼去了。
    别人养龙都是从小开始养，但陈凡总觉得这么养不好看，出去转了一圈儿看中了一条红龙，品相不错，开口一问价儿，那卖鱼的狮子大开口要了五万，陈凡当时脸一黑，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妈耶，这鱼可比切糕贵多了。
    他虽然手头有点钱，能招架得起，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不是？当即就忍不住嘀咕一句，“现在这鱼都这么贵了吗？”
    “呵呵。”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这不是自行车

    万恶的“呵呵”出现了，卖鱼的小伙儿冷笑一声，转过头来拿着磁力刷一边刷鱼缸一边表达着自己的不屑，“啥贵，啥不贵，那招财猫便宜，十几斤的也就几百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鱼，出去打听打听，这辣椒红那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么？我这也就是心情好跟你报个价儿，一般就你这样的，你问人家看人家搭理你么。”
    “诶，你这话啥意思？”张天霸做势上前要找茬儿，被陈凡拉住了。
    “没啥意思。”那小子手擦着鱼缸，看也不看他们。
    换一家吧。
    陈凡觉得没必要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在这里置气，转身带人就走了，卖鱼的一脸不屑地撇着嘴，“穷b。”
    “诶，刚才那俩人儿看啥来了？”
    外面有人拎着兜子进来。
    “看鱼的，俩穷逼。”
    卖鱼的继续撇着嘴。
    “不能吧。”
    后进来的回头看看门外，此时陈凡他们已经开车走了。
    “开车来的。”
    “是么？啥车啊。”
    “路虎吧。”
    男人当时一愣，这时候，另外一个一直在店里背着手看鱼的男人冷哼一声，“就那车，两百万你都买不着。”
    “是么？”
    男人眨眨眼睛，也往门口走了走。
    “那车牌我认识，吴一红的车。”
    说话的男人撇着嘴看着窗外，幽幽地说。
    “吴一红是谁？”
    “一个朋友。”
    ——割——
    辗转去了另一家水族馆，据说是本地最大的水族馆之一，陈凡过来问了一下里面鱼的价格，相中了一条小红龙，要价一万六，陈凡寻思寻思，没拿，后来又不小心看见了一只体型硕大得有半米来长的泰国虎。
    虎鱼现在水涨船高，尤其是泰国虎更是特别西游，陈凡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泰国虎，比较有兴趣，结果，问了一下价格，对方用手比了一个二。
    陈凡当时觉得价钱还可以，包脖包肚无杂纹，柠檬黄一大条，就这鱼，两万一条，绝对值。
    结果仔细一问，却吓得一哆嗦。
    “二十万。”
    “呵。”
    陈凡笑了。
    他不是在笑对方，而是在自嘲。
    当年，王二蛋一家敲诈自己的时候，二十万差点要了一家人的命，而现在，二十万就是这么一条鱼。
    “麻痹，养鱼都养不起了。”
    陈凡还是有点抠门儿的，虽然钱有，但总觉得不是这么个花法儿。
    “现在这鱼商都一个德行，黑着呢。”
    “是啊。”
    “不过人家鱼缸里都养几条牛逼的鱼，看着上档次。”
    “他们都养什么？”
    “有档次点的也就那么几种，龙鱼，虎鱼，魟鱼，幽灵火箭，还有黄金河虎啥的，都是吃肉的，看着上档次。”
    “吃肉的就上档次啊。”
    “啊。”
    陈凡笑了。
    可转念一想，有觉得这话说得倒也不一定就不对。
    “咋了？”
    孙小妖看陈凡不走了，在后面问。
    眨巴眨巴眼睛之后，陈凡一拍巴掌，到一边以后直接拿出手机给钟离打了个电话。
    ——割——
    三天以后，北风呼啸，钟离开着车过来了，打开后备箱叫伙计们抬下来两个大泡沫箱，伙计们当时都挺纳闷儿，心说这是送鱼来了？结果打开来把鱼倒进水桶里准备过水的时候，在场的人全给镇住了。
    妈耶，这啥鱼啊？
    新招来的小网管儿是附近大学的上学的小妹子，叫慧慧，慧慧一看见那摇头晃脑一惊一乍地来回窜的鱼儿的时候当时就震惊了，“老板，这啥鱼啊？”
    陈凡拍拍手，“龙鱼。”
    “别扯，这是龙鱼？”
    手里拿着一瓶脉动，一个准备上网的小伙子咧着嘴指着里面神勇异常且极是漂亮的大鱼，咧着嘴说，“打小我家就养鱼，金龙银龙红龙都养过，这是龙鱼？”
    陈凡一脸不屑地撇着嘴，心说你可拉倒吧，你们养的龙鱼在原产地就是用来吃的，老子养的这个却是实打实的“龙种”。
    没错，陈凡这鱼缸里养的是一对儿。
    三目横公。
    能让老朱头儿舍下这两条鱼的人怕也只有陈凡了吧。
    “诶呀卧槽，这家老板真牛逼啊，净整那稀罕玩意儿。”
    新鱼入缸，摇头摆尾，虽然有点惊吓到了，但神威非常，着实有些叫人难忘的精气神儿。
    来上网的俩大学生拿着身份证找机器去了，不小心看见鱼缸里的三目横公以后瞬间就惊呆了，刚坐在椅子桑就忍不住嘀咕。
    “养个猫能长得比狗都大，整个网管儿竟然是小蘑菇，这可好，家里养两条鱼，养的那是什么玩意儿？神仙了！”
    “咔。”
    几乎在同时，有人在鱼缸面前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网上。
    “求助帖：各位大神，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一楼：每当遇上不好弄清楚的问题的时候，都应该选择排除法，首先，这不是自行车儿。”
    再后来，这事情传得更神了，一篇名为《小蘑菇网咖十大未解之谜》的帖子迅速走红，这十大未解之谜里首当其冲的就是“猫是什么猫”，“鱼是什么鱼”。
    打这一天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不少鱼贩子来了，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一条金光闪闪霸气无比的古代生物发愣。
    没错，从观赏性上说，三目横公类似金龙鱼，但是比金龙鱼霸气多了，也漂亮多了。
    从稀有程度上说，玩鱼玩了一辈子的人也没见过这到底是啥东西。
    从灵秀程度上说，这可能，是世界上灵性最强的风水鱼了，跟这东西比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水鱼基本都是扯犊子。
    “十万块钱，匀我一条，行不行？”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儿来了好几次了，这次终于开口了。
    “鱼不卖。”小蛮坐在吧台后面，嘴里含着棒棒糖，呜呜地说。
    “我再加五万。”那人张开了手。
    “真不卖。”小蛮笑了笑，“就算你给一百万也买不走的，我家老板说了，多少钱都不卖。”
    “那我跟你换行不行？我朋友手里有一条泰国虎，价值二十万，这么老大，可漂亮了！包脖包肚无杂纹，谁见谁稀罕。”
    小蛮一听这话，眨了眨眼睛，回头朝楼上的楼梯口儿喊了一声，“老板！！”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秋雨绵绵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叫“主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网吧小蛮更多的时候喜欢叫陈凡“老板”。
    正在楼上跟人打台球的陈凡一侧头，从楼上下来，“咋了？”
    “他要买鱼。”
    “鱼不卖！”
    “他说要跟你换。”
    “拿啥换？”
    “泰国虎。”
    陈凡低头，男人转头，对视了一眼之后男人尴尬了，“诶，咋是你？”
    还真就是花鸟鱼市遇上那主儿。
    “呵。”
    陈凡笑了，“鱼不卖。”
    不等对方开口，陈凡就转身上楼了。
    留下男人一脸尴尬。
    此时他才恍惚想起来，那天狗眼看人低，怕是惹人家不高兴了。
    “你就是小蘑菇网咖的老板啊？”
    男人上楼来了，跟陈凡套近乎。
    此时陈凡正在跟欧阳打台球呢，欧阳虽然是知名的美女企业家，但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公众人物，所以，相对来说随便一些，简单地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衣服，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美女少妇差不多，男人第一次来，所以错误地以为这个美艳少妇就是网咖的老板娘，还很客气地跟人家打了声招呼。
    “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不是我相中这条鱼了，有一个老板在网上看见这个鱼，跟我说，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弄到手，您看您怎么想的，价钱好说，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可以谈。”
    陈凡转头看看他，“风水鱼，不卖。”
    “诶，诶……”男人一听“风水鱼”这三个字，明显表情尴尬了一下，“净扯，啥风水鱼啊，都骗人的东西。”
    “话可别这么说。”孙小妖在一边拿着球杆儿看热闹，这会儿也忍不住插嘴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我哥是干啥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
    “咋的，您是干啥的？”那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陈半仙儿的名字你没听说过啊？”欧阳忍不住笑了，故意给陈凡扣上了一个看起来就不咋地的江湖诨号。
    陈凡一脸无奈地歪着脖子瞅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儿才叫一个幽怨。
    “陈半仙儿？”男人也蒙住了，心说难道是个算命的？没听说过这号人啊，见大家都不怎么爱搭理他，就灰溜溜下楼了，随便在门口儿拉了一个人问了一句，“诶，楼上那老板叫啥名儿？”
    “我靠，陈老板你都不认识啊。”说话的是青青的一个手下，也跟陈凡很熟了，当即一挑大拇指，“陈凡！”
    男人微张着嘴，似乎想到了什么，“陈，陈凡？就那个会抓鬼的道士？”
    “道士个毛线，人家那叫鬼术师！”说话的将“鬼术师”三个字咬得极重，“鬼！术！师！”
    ——割——
    “鬼术师多了锤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那条鱼。”电话里头的“老板”说起话来也极是不客气，“不管用任何办法，听明白了嘛？”
    “明白，明白。”
    男人咧着嘴点了点头，挂了电话以后，也掐着腰在原地转了一圈儿。
    这事儿难办了。
    人家不卖，这边非要买，难道非把鱼偷走不成么？
    网吧里到处都是监控，偷是肯定偷不了的。
    抢？
    那更扯淡了。
    男人很为难地掐腰站着。
    “诶，谁家的小孩儿啊？”
    陈凡从外面回来，发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个小女孩儿，穿着一身的牛仔套装，留着个西瓜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很是可爱。
    “小区里一个姐姐家的，她妈妈还没下班呢，在门口儿等她，外面怪冷的，我就叫她进来了。”
    小蛮说着，递给小女孩儿一杯奶茶，小女孩儿接过来，很腼腆地小蛮甜笑了一下，“谢谢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姐姐在收银台后面坐着，托着腮帮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我叫，小婉。”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说。
    “呵，小玩意儿。”陈凡看小女孩儿萌萌的很是可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转身就上楼去了。
    “小婉？小婉？”
    “妈妈。”
    外面进来个穿着红裙子的漂亮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瓜子脸大眼睛，长得比较标致，只是看起来很瘦弱，略微带着一点病态。
    “妈妈！”
    小女孩儿一看见她立即高兴地扑了过去，女人把孩子抱起来，跟吧台后面的小姐姐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赶紧走了。
    “长得还挺漂亮。”
    小蛮扶着腮帮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小姐姐也在看着女人的背影发呆，却低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可不能人能让主人看见。”
    小蛮继续说道。
    “噗。”
    李小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瞄了小蛮一眼，“可别乱说话。”
    小蛮龇着个小白牙继续傻笑，“本来就是嘛！”
    “砰。”
    两个人正嬉笑着的时候，忽然间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
    “呜——”
    网吧里正在上网的人一片惊呼，相互看了看，一个比一个无奈。
    “该死，又停电了。”
    小蛮直皱眉头，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间歇性停电。
    “打电话给物业，问问吧。”
    小姐姐站起来，转头喊了孙小妖进来把备用电源打开。
    “什么时候能来电啊？”
    一个正在玩游戏的小伙子一脸无奈地嚷嚷着。
    “物业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没准儿啊。”
    小姐姐把主机重启了一下。
    此时呼啦啦站起来几个人，排队过来下机了。
    秋风瑟瑟，细雨绵绵，北方就是这样，一年四季更替，也是来得极快。
    网吧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备用电源带不动这么多机器，除了吧台以外，只能带动屋子里的照明系统，倒是二楼的台球室没怎么受影响，灯光稍微黯了些，除此之外，一切如旧。
    “知道最近怎么一回事儿吗？”
    陈凡抱着台球杆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停电一天，影响不少收入呢。
    “听说是电网改造。”
    青青撅着屁股猛击了球杆儿，专心致志地打着球儿。
    “阳间有喜亡人避，阴司嫁女三更雨，这秋雨绵绵，可不是好时候啊。”
    陈凡看着窗外喃喃地说。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报应

    “啥意思？”
    孙小妖做不解状态。
    “要死人了。”
    陈凡吧嗒吧嗒嘴。
    众人面面相觑，做不解状。
    陈凡说，“今晚上别走了，二楼有宿舍，你们在这儿对付一宿吧，今晚大凶，不宜出门。”
    “我无所谓。”孙小妖说。
    青青面露难色，她毕竟是个大姑娘。
    “青青去楼上吧。”
    “嗯！”
    青青一听这话立即高兴起来，羞答答地瞅了陈凡一眼。
    “你美什么啊！”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青青的屁股上，陈凡从青青身后饶了过去，继续看窗外。
    “今天晚上真的要死人？”
    青青一直对陈凡的本事深信不疑，见陈凡面色凝重忍不住问了一句。
    “肯定是有人要死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也没回头。
    “那你为啥不出手救他呢？”
    青青继续问。
    陈凡笑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啊，且不说我怎么知道是谁要死了，就算我知道，我又为啥要救他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青青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姿势。
    “这原本就是一个悖论。”
    陈凡眼睛看着窗外，指着楼下那个黑漆漆一片却还在点着煤油灯营业的小饭店对青青说，“你看见那个老爷子了吗？”
    “看见了，咋的？”
    “他有一个儿子，以前救过很多人。”
    “他儿子是干啥的，大夫吗？”
    “不，不是大夫，是律师。”
    “律师？”青青当时就是一愣啊，“律师咋救人？”
    “在别人看来没救了的，经他一阵摆弄，就有了生路，不是救人是啥。”
    “妈呀，那真有那本事，那可是金牌律师呢！”
    青青抱着肩膀看着窗外，“可我好像没见过他呀？”
    “他死了。”
    陈凡看着楼下正在擀面团儿的老人淡淡地说，“他儿子出道以后，十年间专门跟人打人命官司，那些年下来，救了无数人的命，照你刚才的说法，他应该是功德无量的，你说对么？”
    “对。”青青点了点头。
    “但是他还是死了。”
    “他怎么死的？”
    “自杀。”
    “自杀？”
    “自杀。”
    陈凡侧身靠在窗台上，继续说道，“两年前，一个牛人的儿子被抓了，有人指控他入室强奸，杀人，女的被那小子从楼上弄下去了，当场就摔死了，后来那个牛人找到了他，想了很多的办法，最后那个人得救了。”
    “这也行？他怎么做到的？”
    “我要是知道我也能吃那碗饭了。”
    “那他也用不着自杀啊，难道是因为良心会痛吗？”
    “呵。”陈凡笑了，“要是那样就好了。”
    “那他是为啥死的？”
    “后悔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事情过去以后，当时是没啥事儿，除了被受害人一家子门口烧纸以外也没啥了不得的情况，但巧的是，没过俩月，她老婆也死了。”
    “咋死的？”
    “晚上跑步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先奸后杀。”
    青青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会是那个人干的吧？”
    “嗯。”
    陈凡点了点头，忽然有点想抽烟，“你相信报应吗？”
    “不大信。”
    “你觉得我信么？”
    “不知道。”
    “我信。”
    “你信？”
    “信。”
    陈凡吧嗒吧嗒嘴，“那件事发生以后，后来没过多久，他就疯了，再过了没几天就跳楼自杀了，我觉得，这就是个报应。”
    “他确实挺可怜的，但我觉得，他也是该死。”
    青青抱着肩膀想了想，“或许真像你说的，这就是报应吧。”
    “那你现在还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陈凡眼睛看着窗外，表情淡漠，“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你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你看得不全，即便是再光辉的形象也有他的污点，事实既是如此。我给你举个例子。”
    陈凡把窗帘拉上，却依然靠在窗台上，“曾经，有一个或许说出名字你也能有点印象的牛人，被认为是个中华大地上最会打仗的几个人之一，他曾经战功赫赫，红极一时，却在六十年代以后被收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们每每想起来，都沉默，叹息，特别同情他，人们觉得他的经历十分可悲。
    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就在距离这一切发生不久之前，曾经风光无两的他就伙同自己的亲信指着鼻子大骂另一个同样收人敬仰的同事，口口声声说他里通外国，以权谋私，是野心家，贼人，汉奸，极尽谗毁之能势。从某个角度来讲，没有哪个人是完美无瑕的，你看到的大多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陈凡看着窗外，不小心深沉了一下子。
    “你……说的是谁……”
    青青小心翼翼地说。
    “想知道？”
    “嗯。”
    陈凡拿出手机来，在手机打出一串数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280737392”。
    似乎是某种神秘代码。
    “这啥啊？”
    青青直挠头。
    “一个群，进去了以后，你问那个群主，想必他会告诉你。”
    “那你就不能直接说吗？”
    “要是能说我还扯这幺蛾子？”
    “切。”
    青青撇着嘴，“多少来着？”
    “280737392。”
    你说慢点儿。
    “2807。”
    “然后。”
    “37392。”
    “滴滴。”
    随着一声提示，陈凡的手机来了提醒。
    “通过一下。”
    “等会儿……”
    ——割——
    从楼上下来，到现在还没来电，家里的饭好了，陈凡端着两盘饺子下来，跟孙小妖他们几个一起吃饭。
    一下来就发现刚从外面回来的张天霸正在跟众人说着什么，孙小妖直撇嘴啊，“净扯！咋可能嘛！”
    “那我骗你干啥！正经的！”
    “诶，你们说啥呢？”
    陈凡做在小板凳上掰开筷子，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霸哥说，他刚才在澡堂子遇上个神人。”
    新招来的小网管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话来，小姑娘挺本分的，跟小蛮的关系特别好。
    小蛮跟小姐姐带着李小军小六子他们在楼上吃呢，没下来，所以她就凑在这里跟这些男人们一起插科打诨了。
    “神人？有啥神通吗？”
    陈凡竟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一本正经。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陈凡这正经模样，莫名地觉得特别有喜感，张天霸都不好意思了，“别听她瞎说，就是遇上一个怪人。”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神秘的怪人

    “怪人？咋个怪法儿？”陈凡看大家都在笑就觉得莫名其妙。
    “有个人儿，他，他，他跟别人不太一样，就一个蛋。”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啊”了一声，鼻子都要气歪了，“就这啊！”
    “我说是动手术切下去了，之前不有个著名的光头爬杆儿的时候也弄坏了一个么，就剩下一个了，一个蛋也能活的，啥也不影响。”
    “对啊，我说也是，我听说，李小龙也只有一个蛋，啥也不影响的。”
    “你们当着个小姑娘的面儿说这些真的好么？”
    陈凡呵斥了众人一下，却没想那小网管儿一边端着饭碗捂嘴直笑，“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也不是啥大不了的。”
    “就是！都啥年代了，这有啥见不得人的。”
    陈凡被说得一脸无奈，不吱声儿了。
    “老大，你说真有天生就一个蛋的么？我看那个人不像是做手术弄的啊！”
    “也不一定。”
    陈凡略犹豫了一下，干咳一声，“有可能是后天的，也可能是先天的。”
    “先天的是不是算生理缺陷？”小姑娘多了一句嘴。
    “我以前有个男朋友，他就一个。”小姑娘用手比了一个“一”。
    一句话出来，几个大老爷们儿瞬间就高潮了，“诶呀妈呀，慧慧也是老司机啊！”
    “别闹，说正经的呢！”
    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想知道结果。
    网吧里的人都对陈凡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崇拜，一方面是因为陈凡是老板，另一方面，陈凡也确实见闻广博，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记忆力超强，同时也跟他爱看书的好习惯有关系，陈凡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往图书馆跑，市图书馆的vip会员就是他，基本上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这货不是在跟小姐姐瞎闹就是在懒洋洋地翻着各种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懂的书在看。
    就比如《山海经》这类在旁人看来怪诞无比的玩意儿还有《二十四史》这种枯燥读物，在陈凡眼里就像是宝贝一样。
    “从相术上说，独卵方肛是天生异象，跟目生重瞳的差不多。”
    “诶！我知道！我上次听有声小说的时候听见过，好像有人说过目生重瞳的事儿，就是一个眼睛里有俩瞳孔儿，是这意思吧！西楚霸王项羽和那个李元霸，都是目生重瞳，据说这种人天生神力，老牛逼了，基本上生出来以后单挑无敌！”
    “项羽确实是目生重瞳，李元霸什么鬼？”
    “李元霸不是李世民的弟弟吗？从小拿铁链锁着，后来往天上扔锤子把自己砸死的那个……”
    “滚犊子吧，历史上压根儿就没有李元霸这个人！”
    “没有吗？”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哦。”
    过来修机器的小刘儿一下就萎了，不敢吱声儿了。
    “老大，你给解释解释呗，你刚才说什么方刚是啥意思？”
    “肚卵方肛。”陈凡用手比了一下，“肚卵是啥意思你们不懂吗？卵就是蛋，蛋就是卵，独卵就是一个蛋的意思。”
    “就我说的那个啊。”
    “对。”
    “那方肛呢？”
    孙小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屁眼儿！？”
    陈凡都无语了，“你别说那么俗行不行？”
    青青在笑，“别扯，那到底是不是那意思？”
    陈凡点头。“是。”
    “哇——”
    一群臭老爷们儿又高潮了，叽叽喳喳，也不比一群女人消停多少。
    “这里有啥典故吗？”
    孙小妖做好奇状。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陈凡弄了点蒜酱在碗里，幽幽地说，“其实也没啥，就是古人的一种说法，大概的意思是说，独卵方肛的人在军事上有一些特别的才能，但这种人，往往野心很大，不知进退，即便名盖一时，到最后也落不下什么好结果。”
    “那历史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慧慧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凡。
    “我知道的有两个，过去有一个，近现代也有一个。”
    “都谁啊？”
    孙小妖问出了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
    “过去那个是韩信。”
    “韩信？萧何月下追韩信的那个韩信吗？”
    “对。”
    陈凡又往碗里放了点醋，“刘邦当皇上的时候，有人问刘邦何以为君，刘邦对众人说，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赈国家抚百济馈饷不绝粮道，我不如萧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此三者皆人杰也，我能用之，所以取天下也。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呢，萧何，韩信，张良，这三个人各有各的的本领，都是人才，这三个人才能为我所用，所以我成了大事，当了皇上。”
    “但这三个人的下场好像都不怎么好。”慧慧毕竟是上过大学的，比这几个臭老爷们儿强一点儿。
    “对，结果都不好，萧何一开始是宰相，后来被人诬陷，害死了，张良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自己隐退修仙去了，而这个韩信被人诬陷造反，后来被逼急了真造反了，到最后没弄过人家，被弄死了。”
    “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慧慧说着，哑然失笑，“韩信真的是那种人吗？”
    “他是历史上这种异相的典型。你想，韩信的军事天赋多厉害？当年，刘邦问韩信，说你说凭我的本领，我能统领多少人马？韩信说，十万左右。刘邦说，那你能统领多少人马？韩信说，越多越好。”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就是这么来的。”
    “对。”
    “但他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野心本身不是什么缺点，缺点是看不出眉眼高低，不识时务。”
    “怎么说呢？”
    “就举一个例子。”
    陈凡一边吃饭一边对大家说，“楚汉相争的时候，项羽还处在明显的优势阶段，这时候的刘邦派韩信去齐国作战，招兵买马。刘邦在韩信基本在齐国站稳脚跟后，要求韩信招募大军，回师援助刘邦一起抗衡项羽。
    韩信听信了手下谋士的建议，派使者向刘邦转达了一个口信儿，说现在齐国需要一个新的王来稳定人心，于是让刘邦先假封他一个齐王的身份便于他治理齐国，这样他才能有力量大军回援。”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奇才

    “这话其实很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要挟刘邦让刘邦封他为齐王，如果不封的话，他就不去回援。
    当韩信的使者说完韩信的说辞以后，刘邦自然很生气啊，当时就急眼了，就好比一个伙计带着一笔钱在外面办事儿，现在老板需要拿这笔钱救命，伙计说，你提升我做总经理，要是不让我做经理我就不回去了，你想，作为老板被这么要挟能不生气么？
    刘邦当时就挂不住了，想发火儿，好在这时在一旁的张良踩了一下刘邦的脚，刘邦立马明白过来。此时项羽是大敌，要打败项羽必须先团结韩信，于是他隐而不发，强压怒火，还为自己找借口，说：啊，我生气不是为别的，主要的是，韩信这小子为什么让我加封一个假齐王啊？要做就做真的！带上我的使者的封印，封韩信为齐王。
    于是韩信受封齐王。
    他很高兴，于是回援大军救助刘邦干掉了项羽，当然，这一切只是临时的，等天下大定了，没用多久他就被收拾了，到后来也就有了刘邦那一句非常有名的，‘非刘姓而王者，天下共诛之’。 ”
    “就是情商低呗。”青青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说。
    “也真是不会做人，做小弟的咋能威胁大哥呢，活该被收拾！”张天霸也说。
    话说完了，大家都沉默了，私底下都在合计这个故事，很明显，陈凡是在讲故事，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无形之中也都给大家提了一个醒儿。
    “那另外一个呢？”
    慧慧一脸好奇地问，“听你刚才说，那个是近现代的人？”
    “你想知道？”
    陈凡勾起嘴角，“来，我给你个群，你加一下。”
    “加群干啥？”
    “加群问群主。”
    慧慧上下打量，拿出手机，“微信群还是qq群？”
    “qq。”
    陈凡打了一串号码给她。
    “滴滴。”
    进群以后刚问了一句，立即有人回复过来，慧慧一看屏幕上的名字当即变了脸色，“是他！？”
    青青凑过来看了一下，也惊着了，“真的假的？还有这说法吗？！”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这么传的。”
    陈凡抿着嘴吃了一口饺子，“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了，吃饭，吃饭。”
    “主人！”正说话呢，小蛮端着饭碗从楼上下来了，“你们那个够吃吗？用不用再蒸点儿。”
    “等会儿再说吧。”
    “哦。”
    小妮子又蹦跶蹦跶地回去了。
    “真是可惜。”
    慧慧小声嘀咕着，“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跟他分手了，万一以后成了大事呢？”
    “哪有那么容易，几千年不也就出来两个吗，再说了，风光一时又能怎样，还不是不得善终。”
    “我不同意这话，我觉得，人这一辈子，都是有顺有背，关键不在最后怎样，而在是否活得精彩，很多人年纪轻轻就没了，但活得轰轰烈烈，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比如？”
    “王勃。”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还有别人吗？”
    “海子。”
    “海子是为情所困才自杀的。”
    “我就喜欢这种性情中人。”
    旁边的几个人齐刷刷地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老板，正常营业吗？”
    楼梯口儿上来几个人，甩着雨伞，看起来明显是来打台球儿的。
    “营业，营业！”
    张天霸赶紧站了起来，知会一声去招待那几个新来的了。
    “这外面下雨了，还停电，可真是的。”
    男人拍打拍打身上的水珠儿，“这天儿说冷就冷了，雨虽然不大，可这冷风一刮，真是难受。”
    “诶呀，出来玩儿还嫌冷，你看那大街上送外卖的，一个个不也风里来雨里去吗？谁都不容易！”张天霸帮他们把台球摆上，对方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可以，让他回去吃饭去吧。
    张天霸也没矜持，让柜台掐了一下时间就回去吃饭去了。
    “噔噔噔。”
    楼梯口儿上来一个人，小黄帽子，是个骑手。
    “外卖，谁要的外卖？”
    “这儿呢！”
    里面两个正在打台球的男人抬起了手。
    骑手过去，弄完了订单，回来还跟陈凡点头举手， “诶，陈哥！”
    “这么晚了还送餐啊。”
    因为网吧叫外面的比较多，陈凡也见过他两次，虽然大多数陌生人都谁陈凡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意，但只要见识过吧台那边冷眼动人的“老板娘”和那个花枝招展的“小蘑菇”的大多都会对网吧老板多出几分好奇心，没办法，人之常情嘛。
    “嗨，这就是命啊，还不是为了赚钱。”小伙子还挺健谈，加上天气不好，又停电，没什么订单，他站在门口儿看着外面哗哗下雨，有点儿打怵，“那个，忘带雨衣了，陈哥你家有雨衣没有？”
    小伙子咧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小蛮。”
    陈凡也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叫小蛮拿了雨衣下来，“要不留下来吃口饭吧。”
    “不，不了。”
    小伙子看起来挺感激，接过雨衣挠挠头，“诶，这雨衣多少钱？要不，我直接给您钱吧。”
    “不用，方便的时候给我送回来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啥不好意思。”
    “诶。”
    小伙儿挺高兴，点点头转身要走。
    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没事儿的时候早点回去！”
    “啊。”那小伙儿的手机响了，抢了一个订单，估计也没大注意陈凡跟他到底说了什么，火急火燎地就跑了。
    “行啊老板，挺敞亮啊。”
    台球厅里有人调侃了一句。
    陈凡笑笑，没说什么。
    “你别看这些人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月不少赚。”那人跟身边的人说。
    “小时候算命的给算过，这都是黄袍加身鱼肉相伴的主儿。”
    “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在笑，有点儿穷开心的意思，可只有陈凡的笑容里带着一点苦涩。
    “老大，你刚才那话啥意思啊？”
    孙小妖还是比较敏感的，总觉得陈凡那最后一句话里有话。
    “雨衣是回不来了。”
    陈凡看盘子里的饺子没多少了，去楼上准备匀点儿下来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冥钞

    第二天一早，出来买早点，在外面排队拿油条的陈凡听见前面两个小姑娘在小声议论，“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前面路口儿撞死个人！”
    “真的呀，干啥的？”
    “一个送外卖的！”
    陈凡转过身来，小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两个女人一回头，发现问话的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小哥哥，原本冷漠的脸上立即多了点兴奋，“就昨天晚上的事儿，有个骑手在路口儿那儿被车了撞了，死得可惨了，最奇的是，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冥钞呢！”
    “冥钞？”炸油条的老大爷都傻眼了，“咋个会是冥钞呢？”
    “对，就是冥钞！要不咋说这事儿邪乎呢，现在网上都在议论呢，说一准儿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警察在调查，把路都封了！”
    陈凡微微皱眉啊，“那路口不是有监控吗？一看录像不就知道了么？”
    “说是有录像，我哥就在派出所做事的，我还打电话问了他一下，他说，从录像上看，当时有那个骑手骑着车过去了，从路口儿的位置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他下了车，走了回来，看着路中间好像有什么，就飞奔着去捡，这一弯腰一低头的时候，咔一个大卡车就过去了，然后地上的人就没了，全是血……”
    女孩儿做了一个左右横抹的动作，“老惨了……”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不做声了。
    “等消息吧，这事儿一准儿得上报纸。”
    炸油条的大爷说。
    “早报不上晚报也得上。”
    买油条的大哥也跟着凑热闹。
    “现在真是干啥都不容易。”
    有人感叹一声。
    “诶，昨天我看黄历，黄历上还真说了，那天不宜外出。”
    “说那个有啥用，要不是为了赚钱养家，我也想天天在家里呆着！”
    几个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割——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陈凡掰着手里的油条泡在汤里，撇着嘴说。
    “已经确定是他了吗？”
    青青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问了一句。
    “你们说啥呢？”
    小蛮挺诧异地看着陈凡，又看看青青。
    “昨天有个骑手来送餐，顺便借了雨衣过来，今天早上听人议论，说路口死了一个，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感觉好像死了的就是那个骑手。”
    “是吗？”小蛮微张着嘴，看陈凡，“那跟咱也没啥关系啊？”
    “咋没关系啊，雨衣还不回来了。”青青说着，又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仿佛间，陈凡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似的，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骑手走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雨衣还不回来了”。
    什么人能准确地预知一个人的死亡？要么是医生，要么是鬼差，要么是杀人凶手。
    陈凡不是一个医生，也不是一个鬼差，是不是杀人凶手不一定。
    青青不知道陈凡是否跟那个骑手有什么仇怨，但她确定陈凡绝对有不动声色地搞死一个人的本事。
    在青青看来，陈凡这个人是相当阴险的，干坏事儿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拧眉怒目王霸之气尽显，他瞪眼睛恶狠狠地吓唬谁反倒说明事情还不够严重，就像当年收拾自己一样，嘴里说要弄死你那都是假的，想干你才是真的。
    “我是看他一脸死气才知道他离死不远了。”陈凡幽幽地解释了一句。
    “一脸死气？”李小军做不解状。
    “一个人坏事做得多了，身上就会积累一些负面的能量，这些能量密集到一定程度就会影响一个人的寿命，折寿折寿，说的就是这个。”
    陈凡喝了一口汤，继续说，“罗成算卦的故事没听说过啊，算命的说罗成原本阳寿能活八十多，但三十多就得死，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干的缺德事儿太多了，嫌老婆丑把老婆杀了减寿十年，跟秦琼换武功留了一招回马枪减了十年，欺负他大哥减寿十年，滥杀无辜减十年，虎占龙床减十年，最后年纪轻轻就死了。
    阳寿不是固定的，是能增减的，所以你会看见有一些人生来就是短命相，好事做多了，也能活到七老八十的，可有的人，虽然生来长寿，却做尽了坏事，早早就没了。
    正是因为这样，过去有一个词儿叫发财立品。
    就是说，很多人在自己没钱的时候为了有钱而无所不用其极，而当他有了钱以后，又怕遭报应，所以拼命地做善事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
    怎么说呢，大体上就跟现在公众人物都靠做慈善洗白一样，都是同样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黄袍加身的是做了坏事了损了寿了？”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看着像。”
    “不能吧，那人看着挺老实的啊。”
    “要是看脸就能知道好坏，还要警察干啥。”
    陈凡吃饱了，擦擦嘴，见小蛮眨着大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问道，“看啥！”
    “你看我像是好人吗？”小蛮萌萌地来一句。
    “我看你像是小傻子。”陈凡讪讪一笑。
    “哼。”小蛮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地扭过头去。
    “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吧，衬衫给你洗了，在阳台挂着呢。”小姐姐对陈凡说。
    “换它干啥。”陈凡看看自己的花衬衫，挺干净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身的香水味儿，等会儿警察来了，让人觉得不正经。”
    “警察？”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警察找我干啥，这事儿跟我也没啥关系。”
    “你看着，上午不来下午也得来。”
    “能吗？”
    “要不打个赌？”
    小姐姐挑衅似的看着他。
    “不赌。”
    陈凡在小姐姐背后站着，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头发，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咦——”
    小蛮打了个激灵，“好肉麻呀你俩……”
    “再哔哔把你嘴堵上！”
    陈凡瞪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头可得好好教训一下。
    小蛮嘟着小嘴儿悻悻地看着他，一副瞪谁谁烧饼的表情，可小嘴儿也紧闭着，不敢多吱声儿了。
    “噗。”
    看小蛮刚才还呜呜喳喳地，被陈凡喊了一声直接就老实了，李小军没憋住，一下就笑喷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打工妹

    一物降一物，这话是真的。
    小蛮虽然憋着小嘴儿一脸不屑，但也真不敢跟陈凡犟嘴。
    皮是可以的，但终归要有个限度，要不然，主人这个“大色狼”又该把自己拽到楼上家法伺候了。
    不出小姐姐的意料，上午九点不到，警察就上门来了。
    来偷摸上网的一群小年轻的一看见警察吓得赶紧往厕所跑，却没想带头儿来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老情人上门了啊。”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儿看热闹的小兄弟们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没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度发展到跟陈凡谈婚论嫁程度的那个曾经的小情人，苏沫。
    苏沫已经结婚了，就前一阵子的事情，新婚之后倒也的确滋润了些，胸比以前更挺了，屁股上的肉也多了起来，走起路来微微扭动着屁股，颇有点些风骚，当然，这些都是那些精虫上脑的臭老爷们儿的真实想法，起码在李小军看来，苏沫跟以前比起来也没啥特别明显的变化。
    “诶，你也在啊。”
    苏欣看见李小军在收银显得十分意外，她上一次听说李小军的事情还是李小军离婚那次，依着她对陈凡的了解，已为人妇的李小军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近陈凡的，但她就是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的身份比以前单纯了不少。
    她是陈凡手底下的员工，直接说算是财会，往深里说算是秘书，毕竟小姐姐太高冷，小蛮又太皮，青青他们太野不适合跟人谈生意，所以，有礼有节而且做事稳重的李小军明显更适合做这些。
    原本陈凡也有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的李小军不同意罢了，而今，一切都变了，李小军转了一个圈儿又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陈凡身边，比以前老实了不少，起码在这边的人看来，李小军应该算是陈凡的御用小文秘一类的角色。
    陈凡呢，也终于朝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的幸福生活又走出了很重要的一步。
    “啊，在这儿打工呢。”
    李小军跟苏沫私底下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见苏沫手里拿着车钥匙过来，当即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找他吗？”
    “诶，有个案子想找他帮帮忙，我们头儿钦点的，我也不能不来啊。”
    “听说你结婚了，我都没去，现在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你结婚那时候我不也没赶上么，不差这个。”
    苏沫转头看看楼上，“他在上面吗？”
    “我给你叫一下。”
    李小军拿起座机给陈凡拨了一下，“苏沫来了，前台这儿呢。”
    没一会儿陈凡就下来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花衬衫，此时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好在网吧里温度还算合适。
    陈凡下来看见苏沫，当时就是一咧嘴，苏沫看他一脸苦相当时就忍不住笑骂一句，“咋的，看见我了不高兴啊。”
    “没，哪敢呢。”
    陈凡憨笑了一下，摆摆手，“上来吧，在门口儿站着干啥。”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苏沫回头说道。
    “嗯。”
    跟苏沫一起来的小姑娘点点头，回去了。
    苏沫上楼去了，进了台球厅，孙小妖他们远远地看着，也不吱声儿。
    “不错嘛，收拾得挺用心啊。”
    “你是特意来夸我的吗？”
    “别美了，我是为了正经事来的。”
    “啥正经事能找到我这里呢？”
    “昨天死了一个骑手你知道吗？”
    “知道啊。”
    “这事儿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情。”
    “但这类案子我们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要不然我来你这里干啥？”
    “他死的确实有问题，但应该不是人为的。”
    “他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冥钞，我觉得可能有你这样的一类人在背后捣鬼。”
    “杀人是要有动机的，你对这个人很了解吗？”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骑手，跟老婆离婚了，孩子也归了女方，家里有个父亲，去年的时候也没了，现在无牵无挂就自己一个人，每个月要给女儿那边一千块钱的抚养费，除此之外，还有酗酒赌博的坏习惯，不过也好多了。”
    苏沫坐在一边的高脚椅上，耸了耸肩，“我不觉得这些有用。”
    “哼。”
    陈凡拿着球粉冷哼一声，“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老样子。”
    “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了解，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看法。”
    “愿闻其详。”
    “想听？”
    “当然。”
    “总不能白听吧。”
    苏沫抿着小嘴儿抱了一下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这点事情你还不明白吗？”
    “那没啥好说的了。”
    陈凡也坐在一边，吸了一口柠檬汁儿，“那么长时间不见，说点开心的吧。”
    “有啥开心的好说。”
    “比如，婚后生活怎么样。”
    “你指的是？”
    “我指的是全部。”
    苏沫原不想跟陈凡扯这些用不着的事情，不过看陈凡那一张求知欲很强的脸，也忍不住不正经了一把，“他对我很好，他很棒。”
    “噗。”
    陈凡憋不住笑，“有我棒吗？”
    “你比强多了。”
    “好吧，我信。”
    事情过去很久了，看样子陈凡早就放下了，虽然往事如风早已逝去，但陈凡想起来当初的点点滴滴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苏沫低着头撩了一下头发，也有些脸红，她想起了曾几何时那些没羞没臊的日子，其实比陈凡心里更感慨。
    “看你气色还不错。”
    陈凡由衷地说。
    “想不想找个机会来一炮儿？”
    陈凡又萌萌地一歪身子。
    “滚啊，你当我是什么人！”
    苏沫知道陈凡是故意拿她开涮呢，笑骂一声，“再这样我就逮捕你，你这叫骚扰，知道不？”
    “哈哈，你咋那么厉害呢。”
    陈凡两只胳膊放在小吧台上，像是趴在课堂上在打瞌睡的熊孩子，“你姐现在怎么样了，这几天给她打电话，一直不接。”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上网可以

    “她被隔离审查了，调查局那边好像出大事了，原来的很多人都不见了。”苏沫也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没了方才的轻松，“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组织内部有规矩，想打听是很犯忌的事情。”
    “嗯。”
    陈凡点了点头。
    苏沫寻思寻思，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用胳膊肘儿撞了陈凡一下，没好气地说，“诶！我经告你啊，离我姐远点儿！”
    “这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么？”
    “你！”
    苏沫狠狠地瞪着陈凡，却又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陈凡很想笑，但是憋住了。
    “你没动她吧！”
    苏沫咋想咋觉得没底。
    “你猜。”
    陈凡那表情贱极了。
    “不要逼脸！”
    苏沫气得扭过头去。
    “我以前觉得你姐是一个傲慢无礼的人，但后来深入了解了一下，发现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等会儿！”苏沫叫停了陈凡后面的话，“深入了解是啥意思？”
    “就是了解得深一点，你别那么污行不行？”
    “真的没啥特别的意思？”
    “诶呀。”
    陈凡都无奈了，不知咋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跟苏欣上过床了，而且还不止一次，看样子自己这个“大色狼”的属性在众人眼中早已根深蒂固了。
    “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挺喜欢苏欣的，但这种喜欢只能理解成欣赏，知道吗？”
    “哼。”
    苏沫冷笑一下，根本不信。
    “不信你回去问她，问她就啥都明白了。”
    陈凡懒得解释了，缩着脖子往旁边看去。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正经事是啥？”
    “正经事是，那个骑手到底是怎么死的。”
    “报应。”
    “报应？”
    “嗯。”
    苏沫扭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下角度侧身坐着，几乎后面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下意识地暼了一眼高脚椅都包裹不住的苏沫的大屁股。
    苏沫正色道，“据我了解，事发那天，你有跟人说过，说那天晚上不对劲儿，没事儿的时候不要出去，有这事儿吧。”
    陈凡惊了，“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就问你有没有这事儿！”
    “有。”
    “你怎么知道那天会出事？”
    “看黄历算日子，那天不宜出门。”
    “就这么简单？”
    “嗯……”
    陈凡略迟疑了一下，“我看见十字路口蹲着一个人。”
    “嗯？”
    这下苏沫愣住了。
    陈凡吸着习惯滋滋响，“一个人，抱着膝盖，蜷缩着蹲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间，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他却一直在贼溜溜地打量着身边路过的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确定，这家伙是个死鬼，死鬼蹲在大街上在寻找合适的替身，你觉得这事情可怕不？”
    “啥！？”
    虽然陈凡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像是故意要绕开众人似的，但还是有耳朵灵的听了个明白，当即有人跳了起来，瞅着陈凡问道，“死鬼在找替身？”
    “没你们事儿，玩你们的得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摆摆手，继续对苏沫说，“事情出来以后，我还有有那么一点害怕的，倒不是因为我害怕这事情牵连到我，而是害怕这件事不断地循环下去，现在这人，心里的鬼太多，所以我腾出一点时间去那个路口看了一眼。”
    陈凡吸了一鼻子，继续小声道，“到了路口以后，我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统一的制服，正蹲在地上，跟昨天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他的眼睛在流血，而且一动不动，估摸着，什么时候他的眼睛能睁开了，就是下一个倒霉家伙出现的时候了。”
    苏沫听得毛骨悚然，“你是说，随时都会有另外一个人死在同样的地方？”
    “也不一定就是最近，这个间距可长可短，长的话十年二十年也可能，短的话，就在最近这几天。”
    “那岂不是很危险？”
    “的确很危险。”
    苏沫扶着吧台看向陈凡，潜意识里，竟然从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让她据地不妥的不是这件事的扯淡而是陈凡近乎冷漠的态度，“你明知道他会死你还就这么等着事情发生？你明明知道有一那么个东西蹲在那个位置搞事情竟然不出手？”
    陈凡倒是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我能如何？”
    “你可以提醒那个人不要过去！”
    “我提醒了，但是他没听懂。”
    “你可以把那个死鬼抓走！”
    “我没有那个权力。”
    “那你就坐着不管吗？”
    “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陈凡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阴沉，苏沫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陈凡把柠檬水喝光了，有点幼稚地吹着盒子，继续说道，“仔细查查那个骑手吧，说不定正有惊喜等着你呢。”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
    “每一件事情都要我来告诉你，是不是孩子也要我来帮你生？”
    “你！”
    陈凡一骗腿，下来了，随手拿起一根球杆儿不再搭理她。
    苏沫知道陈凡的倔脾气，气鼓鼓地下楼了。
    “老大，你对人家一个小姑娘，就不能脾气好点吗？”孙小妖看着苏沫的大屁股，摇摇头直在心里说可惜。
    “要不是看在老相识的份儿上，你觉得我会跟她说那么多么？”陈凡一撇嘴。
    “叔叔，这是昨天奶茶钱。”
    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昨天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儿又来了，在身后拉了陈凡一下，给了他一张五块钱的钞票。
    陈凡接过来，转身看看她，短暂的错愕之后刚想说什么，那小女孩儿却一溜烟似的跑下楼去了。
    陈凡走出去，看向门外，在门口儿，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转过身来，母女俩手拉手，一转身就不见了。
    “姐姐，你看什么呢？”
    见小姐姐也在看着门口儿，小蛮萌萌地往门口儿张望过去，却以为地发现门口空空如也。
    “老板，能上网吗？来个小包！”
    进来两个小年轻的，一男一女。
    “上网可以，打炮不让。”
    小蛮一拍桌子。
    此话一出，小姑娘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那小伙子却嗤嗤地笑，一副脸大不害臊的模样。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两具女尸

    苏沫倔倔地回去了，一路上心情都不很好，心里咒骂着陈凡恨不得让这拽拽的家伙赶紧去死，正此时，外面有人推门跑了进来，火急火燎地，“苏沫姐！苏沫姐！”
    “咋了？猴急猴急的？”
    “出大事了！有邻居报警，发现两个女尸，一大一小！死在家里了！”
    苏沫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割——
    “就在陈凡那网吧附近！”
    数日后，某外卖公司，经理模样的家伙满头都是汗，不断地拿纸巾擦着，“这件事跟公司没关系，是个人行为！个人行为！再说了，那家伙已经被开除了，他杀人放火，还是打劫强奸，这都跟我们没啥关系啊！”
    “你也别紧张，实事求是就行，据我们了解，在事发前两个月左右，他就离开你们公司去了你们的死对头那里，所以，这件事跟您和您的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现在请您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您的公司为什么要开除这个人呢？”
    “因为我们接到了客户的投诉。”
    “谁的投诉。”
    “一个女士。”
    那个经理模样的人又擦了擦汗，“这小瘪犊子，也不是个玩意儿，接到投诉以后，我们非常重视，派专人联系了投诉的那个女士，经调查核实，也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干什么坏事了吗？”
    “他偷喝了客户掉的汤。”
    “那赔钱不就行了么，就非得开除吗？”
    “要单单是喝汤这事儿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他喝了一半儿，然后往汤里撒了一泡尿，尿满了又给人送去了……”
    此话一出，几个办案的刑警全都惊住了，面面相觑，直懵逼。
    “这也太缺德了吧！还有这事儿！”
    “可不么，影响太恶劣了，他一开始开不承认，后来我们查了一下录像，就电梯里干的，录像录得清清楚楚的。我们开会决定，一定要开除这个害群之马，还罚了他半年的工资。后来他干啥去了谁也不知道，我们也没必要为这么个玩意儿瞎操心，您说是不是……”
    “那后来他还联系过您吗？”
    “给我发过短信，都是骂人的，说话可难听了，还说要弄死我啥的，我倒是没太搭理他，一开始想报警，后来大家都劝我别搭理他，我就把他拉黑了，折腾了一阵子，再之后也就不闹了，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他们跑到了友商那里，又做回了老本行。”
    “不，你们这都没有资格审核啥的么，这么损的人也用？”
    “嗨，现在不都这样吗，缺人！大家都是凭力气干活吃饭，谁管那个啊，要是挨个调查家底，那大家也不用干别的了，就盯着这事儿了。”
    “诶哟……”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嘀咕，“可怜人必有可恨处啊，这什么人啊。”
    “您知道那个投诉她的客户是谁吗？电话，姓名。”
    “有，有！你们叫我过来的时候我都带来了。”
    男人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几张打印纸，“你们看看吧，都在上面的，我还跟那个客户谈过这件事，印象很深。一个小媳妇儿，诶呀，长得可漂亮了，就是不知道为啥离婚了，带着个小孩儿，小孩儿也挺可爱的，穿着个红裙子！”
    苏沫把打印纸接过来，比对了一下对方的资料和手机号码，一时间沉默了。
    她想起了陈凡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当天夜里，警局的官方网站上就公布了来自苏沫一组人的调查结果。
    不过不是小黄车骑手的死因的，而是母女被毒杀的。
    奇的是，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为这件事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一个故乡古色的小祠堂里，焚一炉香。
    黄龙道长闭着眼睛打坐，颇有些仙风道骨。
    “师傅！”
    小伙计噔噔噔地跑了进来。
    “嘎哈！”
    黄龙道长大闸蟹吃多了，有点儿气儿不顺。
    “电视台来人了， 要跟您请教几个问题。”
    “啥事儿啊？”
    “就那个小黄车骑手意外身亡的那个！”
    “那事儿有啥好说的？”
    “你不知道啊，刚才警察查出来了，有母女俩被人下毒死在家里了，说那事儿，可能就是那个小黄车骑手干的，警察已经调查明白了，说是那个人给人送餐的时候把人点的外卖给喝了，还撒尿进去顶了，结果客户喝出来了，就把他给投诉了，因为这事儿那小子被罚款了，还丢了工作，对她怀恨在心。更邪的是，后来在另一家公司接单的时候，又碰上那个客户了，这一次，他直接就在饭菜里下了药，不知道是不是用量没掌握好，母女俩吃饭就死了，老可怕了。”
    “……”
    黄龙道长听完这话直接就沉默了，一骗腿，从床上下来。
    “师傅你干啥去？”
    “我去见个人。”
    ——割——
    “老弟，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黄龙道长跟陈凡在外面捞火锅，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咋知道的这事儿？可别说你是掐指一算就算明白了。”
    陈凡撇了撇嘴，“那骑手死的时候，距离母女俩死的时候是第几天？”
    黄龙道长一咧嘴，“我靠，我又不是办案的，我咋知道。”
    “那我告诉你，是第六天。”陈凡用手比了一个“六”，“六天我见了他十一次，十一次里，那个女人出现了八次，小孩儿出现了五次，还有两次是一起出现的，一次都没落下，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一家的呢，后来发现，不是。”
    黄龙道长倒吸一口冷气，“嘶！你是说？！”
    “他死早了，再晚死一会儿，会比那个惨十倍。”
    陈凡用手交叉，比了一个“十”，“他早点死，于人于己，都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这个世界上起码会多出三只厉鬼，都说我见死不救，你说，当天我还是真的伸了手，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黄龙道长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了事就应该浮出代价，不是么。”
    “对，对。”
    黄龙道长频频点头。
    “但是，他的眼睛……”
    黄龙道长又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地。
    “不是我扎瞎的。”
    陈凡看向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些人。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神鸡儿玩意儿

    “我没说你是弄瞎的啊。”
    “你说不说都不是我弄的。”
    黄龙道长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陈凡耸耸肩，“那么看我干啥……”
    ——割——
    “诶呀，黄老邪又上电视了啊！”
    见电视上黄龙道长又在探灵频道跟一群外行就事论事地一阵胡吹，小蛮笑得像地主家的傻闺女似的，黄龙道长其实人不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古道热肠，但有俩毛病，一个是贪财，另一个是爱装逼。
    爱装逼的人都是大忽悠黄龙道长就是。
    黄龙道长最擅长跟不熟的人吹牛逼，因为大家不知道他到底啥水平，所以一般人都忽悠不过他。
    正是因为能忽悠，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黄龙道长是方圆百里最牛逼的高人，甚至可能都没有“之一”，说得再邪乎点儿，起码在论坛和知乎上黄龙道长都是最被广大网友认可的“专家”之一，你在外面说我是陈凡的朋友，人家不一定多尊敬你，可你要说我请黄大师给我看过手相，那境界就不一样了，甚至，很多刚出道不温不火的小明星什么的都时常是黄龙道长的座上宾，你羡慕吗？你嫉妒吗？你一脸不服吗？
    诶，就喜欢你特别不爽又干不掉老纸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起码在陈凡面前黄龙道长还是很低调的。
    装逼是可以的，装得美，人人爱，装得过了，就容易被人那啥了，除非五行缺日特别痒痒的那种，要不一般人都不会在陈凡面前装得太过，因为像黄龙道长这样有见识的人不难发现一个规律：天天跟陈凡俩装逼那几个都被按在地上摩擦生火了。
    “这么说，您认为是有人在这里插手了？”女主持人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仿佛间要是黄龙道长能年轻几岁随时都可以脱了裤子陪他睡觉似的。
    “哼，我黄真人啥时候胡咧咧过啊？”说完，黄龙道长斜向上四十五度看着头顶的吊灯，憋着嗓子，学着单田芳式的口吻饱含感情地吟诵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哗哗哗哗哗哗……”
    真有捧臭脚的啊，掌声不绝于耳。
    主持人整理了一下仪容，深情款款地问道，“那，依着您看这件事会是什么人做的呢？现在还有人有这么大的神通吗？”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这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您的朋友？能不能透露一下他的身份？”
    “还算算了吧，他这个人比较低调，不爱说。”
    “事情出来以后，其实网友们也有猜测，很多人都说，这件事可能跟那个小蘑菇网咖的老板有关，就是之前也跟我们一起做过节目的陈凡先生，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
    “……”黄龙道长脑门子见汗，瘪了半天，“不好说。”
    “是拿不准，还是不方便说呢。”
    “不方便说。”
    现场一阵哄笑。
    “主人，路口那个鬼的眼睛是不是你给弄瞎的？”
    小蛮问出了一个很多人都在关心的问题。
    “不是。”
    陈凡斩钉截铁地说。
    “那，那天半夜里你出去干啥了？”
    “上厕所。”
    “上厕所还换衣服换鞋？”
    “乐意。”
    “乐意就乐意呗，我不明白，撒个尿不去卫生间你开门干啥呀？”
    “外面凉快，透透气。”
    ……
    小妮子趴在沙发后面，两只胳膊叠抱着，就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陈凡抖着腿一脸不屑，也幽幽地看着她。
    二人相顾无言，只有小姐姐在抿着小嘴儿笑个不停。
    “我去把他收了！”
    小蛮一拍沙发做势要起来。
    “你给我站这儿！”
    陈凡呵斥一声。
    小妮子脚不动，上半身拧麻花儿似的拧过来，“干啥！”
    “别打扰他了，他呆在那里，是赎罪。”
    同一时间，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里头，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女人正站在路灯底下，淡淡地看着路口处那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骑手，在他的身边，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同样扭着身子看着他。
    “那你哭里哇？”
    “瑞。”
    ——割——
    秋风瑟瑟，又是阴雨绵绵。
    陈凡终于把秋款风衣穿上了，站在门外看着天，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嗨，帅哥！”
    不远处蹦跶蹦跶过来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都是来上网的，大老远就跟陈凡打招呼。
    她们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算是陈凡的学妹，要知道当年陈凡在学校算是传奇人物，到现在依然保留着学籍，只是他已经没心思再回去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年龄做一件事，等过去了，就没意思了。
    虽然陈凡对知识的渴望依然浓烈，但现在的他完全不可能再跟别人一起白白地在课堂上消磨时间。
    “秋雨绵绵，小心出门。”
    陈凡有点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顺带着笑了笑。
    小姑娘们眼神暧昧地甩他几个大白眼儿，倒也没再怎么搭理他。
    “老大，你，你看啥呢？”
    青青从里面出来，倚靠着门看着外面，外面什么都没有，但陈凡就盯着那里看。
    “没事儿。”
    陈凡扶着青青的腰肢把她推回去了，临进去之前，又看了看对面停车位后身那里。
    在那里，悄无声息的站着一道身影，身形瘦高，穿上宽松的黑袍，黑袍几乎的帽子扣在头顶，里面一团漆黑，就像是一件黑色的斗篷自己架在那里一样，完全看不到脸。
    他孤零零静悄悄，没有一点存在感，木雕泥塑地站了半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唯独一把长柄镰刀给他抱在怀里，镰刀又长又高，异常醒目。
    陈凡也是偶然间注意到有这么个玩意儿隔着门在往里面瞅了，但他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甚至，他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一个爹。
    妖魔鬼怪陈凡是见到过不少了，黄鼠狼，大“长虫”啥的，也不少了，可这个……
    “什鸡儿玩意儿？”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图腾

    “是死神吗？”
    陈凡心里头直犯嘀咕。
    据他所知，起码在中华大地上常见的“阴司特使”没有这一号，像之前遇上的拿黑雨伞的那个家伙就是典型的鬼差，鬼差其实大体相当于人间的“民警”，主要负责督管各种散落人间的亡魂之类的，其实不是所有的亡魂死了以后都要直接去冥府的，总有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滞留人间，有一些不被允许，有一些就是普通的阳寿未尽，像后者一类多数都是非正常死亡，也就是俗称的横死。
    这种人往往会在人间滞留很长的时间，直到阳寿尽了或是有高人帮助其尽早解脱才能赶赴黄泉，像这一类都是鬼差管理的范围，至于人们俗称的黑白无常就更像刑警，时辰到了，过来拿人，基本上他们从不滞留人间，抓了人就走，没事儿不露面，只有有差事的时候才上来。
    而长期滞留人间的司府其实是城隍，城隍分成若干个部分，类似冥府在人间设立的警察局，城隍里都管的主要力量就是鬼差，正常来说，一个行政建制上说的区只有两到三个阴差，也就是说，阴差是片警，城隍是局长，至于再往上，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什么府，那里面的头头等级就比较高了，但陈凡没见过，兴趣也不大。
    一来他不是鬼差，没必要结交领导，二来，他官职再大再牛逼也不过是个当差办事儿的。
    冥府真正的统治阶层是冥府鬼族，冥府鬼族里最尊贵的是冥王一族，居在冥府最顶层的当然是冥王为首的“冥府十王”，大体来说，这相当于民间传说的“十殿阎罗”。
    当然了，十王是一个含糊不清的说法，就是说很多王的意思，并不是特指某十个，像曱王勾当年号称“北曱鬼王”，婆娑女没被提婆达多泡走之前是“南甴鬼王”，而起码在名义上算是陈凡的小老婆的冥府第一美人薛月在当时的名号叫九幽冥主，建制上属于“鬼王”级别，鬼王大体相当于清朝时候说的“亲王”，亲王在王爵之首，只比相当于“皇帝”的冥王低一点。
    所以在陈凡看来，在人间的这些鬼差和城隍什么的，再牛逼也不过是个派出所所长级别的，更牛逼的也就是个“大使”呗，你再怎么厉害，你还能比薛月更牛逼咋的？要知道陈凡在薛月面前是一点不虚的，当初在冥府的时候没少耍流氓，虽然这个小老婆的认领历程里多少夹杂着一点形势所迫和利益交换的意思，但不管咋说，人家是两口子，薛月的一血也被陈凡拿了，所以这事儿也着实是没话说的。
    你愿意与不愿意，事实就在那里。
    而且，就北曱鬼王在冥府的威望来说，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好说，冥府最牛逼的十方老鬼都是当年曱王勾带出来，对他唯命是从，仅仅一点就足以让包括薛月在内的所有人心生畏惧，要不然，当初的提婆达多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刻认怂跑路了。
    但问题还是那个问题。
    这个货是谁呢？
    他又是来干啥的呢？
    根据陈凡对冥府的了解，冥府其实是与人间相对的“镜世界”，在人间有国度的区别，在冥府也一样，也就是说，即便薛月是冥府的主人，但事实上，这个冥府也只是与中华大地相对应的“冥府”，除却这个“冥府”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组织，“十方老鬼”这种甚至可以威胁到冥王地位的强大战力的存在就是为了拱卫“国土”，要不然，他们早就被收拾了，想当初薛月不愿借兵的原因也在于此，人间有战争，冥府一样有，而且，冥府的战斗往往比人间更惨烈。
    也就是说，陈凡所知道的阴差其实只是国内的阴差，这就说明除了国内的阴差意外还有国外的，至于国外的阴差到底什么样，它们的管辖范围大约有多大，这个陈凡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因为之前闲着没事儿跟小蛮她们看了几集《死神来了》，所以大家普遍认为可能西方传说中的《死神》跟这边的阴差也差不多，而广为人知的，死神的经典形象就是黑袍镰刀骷髅头，此时看外面站着的那货倒是跟这个形象极为附和的，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个二杆子鬼差闲得蛋疼玩了一把cosplay，但能肯定的是，即便这货是故意装成死神的样子他也肯定有些来头，因为陈凡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不是人。
    他就静静地站着，脸对着小蘑菇网咖的门口儿，在路灯底下悄无声息，他不上前，也不离开，就像是木雕泥塑似的往那儿一戳，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是在监视什么，这让陈凡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像是上自习的时候后面蹲着一个嘴角一抽一抽的班主任似的，让人觉得背脊发凉，当然，可能此时的对方比他还发毛呢，因为陈凡也坐在门口儿一直盯着他，同样是一声不吭。
    这个网吧一般人是不敢进的，且不说有两个在《百鬼图》上有名号的大咖坐镇，就里面那只胖嘟嘟趴在鱼缸上打瞌睡的大猫就足以让他望而生畏的，虽然这大猫并不喜欢在人间显出真身，但作为冥府图腾的烈爪金睛虎的角色定位大体等同于阳世信仰中的“龙”。
    龙生三寸能行雨，蟒长万丈是菜虫，就像是林子里的小老虎撒泡尿就能把村子里最凶猛的大狼狗吓得满地乱爬一样，有些威慑力几乎是天生的，你承认与不承认，事实就摆在那里。
    仙儿哥其实早已经注意到了外面那货，趴在鱼缸上隔着玻璃也一直盯着他看，只是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躺下了，耷拉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动一动的，时不时撇他一眼也就算了。
    它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家伙，有非常强烈的领域意识，以前在老林子里的时候就毒霸一方，在他出没的活动范围内所有敢冒头儿的阴物都会被它无情杀死，想当初也正是因为这特性才救了陈凡一命，想前几日那小女孩儿明明想进来却一直在门口儿不敢往里头走，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看见仙儿哥正在瞅她，后来敢进来了，也多亏了小蛮带着她，要不然，不管她是谁，随时都可能会丢了性命的。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奇女子

    莫说一只头七不到没有化成厉鬼的冤魂了，即便灵力强盛如小姐姐，想当初遇见仙哥也怂了，所以有这货在店里的时候，基本上是不用担心什么厉害的阴物进门的。
    “啊——”
    仙儿哥打了个哈欠，吧嗒一下从鱼缸的顶部跳了下来，咔咔咔迈着特有步伐上楼陪媳妇去了，虽然它很牛，但它也很懒，显然它觉得那个人没啥意思，走了。
    陈凡看了一会儿，也走了，也跟着上楼去了。
    下面那个货还是一动不动，孤零零的。
    “咱这店里有外国人吗？”
    陈凡问了一句。
    “没看见啊。”
    孙小妖左右撒摸了一圈儿，问一个小兄弟，“你们看见外国人了么？”
    “没有啊。”
    小兄弟也跟着出去找了一圈儿，没找到。
    “咋了？”
    他看看孙小妖，又看看陈凡。
    “没事儿，玩你们的吧。”
    陈凡说完，推门去了一楼，转了一圈儿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回过头来上二楼。
    二楼是无烟区，价钱比较贵，机器也贵一点，所以平时人没有一楼那么多，基本上在这里的都是比较爱干净的，陈凡略微数了一下，大约能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分布在四处，多数都是附近的学生，除却个别的在看电影以外，多半都在打游戏。
    这些人从面目上看都是国人，仔细找也找不出一个外国人来，正纳闷儿的时候，忽然间听见有人拍了下键盘，“草！”
    紧跟着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陈凡后退，侧头，仔细一看，是靠西边一排机器倒数第二个机位，那个地方正坐着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自然年纪不会太小，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长得挺俊俏，但是谈不上可爱，瓜子脸尖下巴穿着个豹纹的包臀裙儿，耳朵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半月形大耳环，头发染成棕红色，看起来就是那种挺骚又不是特别会浪的女人，远远一看，就是那略微发蓝的纹眉特别醒目，胸也挺大，挺白，别的都一般。
    女人不胖，还略微有点瘦，但她坐在那里能明显地感觉小腹有点凸起，不是赘肉，是很自然的凸起。
    陈凡认识，这是楼上小赵的媳妇儿。
    楼上小赵在城管局工作，就是那种经常背锅的临时工，今年也三十多，不到四十，上次因为灯牌的事情陈凡跟他接触过，人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偶尔见面的时候还能点点头，在陈凡看来，这是个有点爱装逼的老实人。
    至于她这媳妇儿，陈凡也是有印象的，就像小蛮平时调侃他的那句话，刚来没几天，陈凡已经把附近略有姿色的妞儿打量了一个便，自然，这个女人也在陈凡的注意之中的，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多漂亮，主要是陈凡挺受不了她那骚劲儿。
    这是现在冷了，穿得多了些，平时见着的时候，这女的最经常穿着那种短到风衣吹就能露出内裤的薄薄的包臀裙儿，有的时候丝袜都不穿，两条略微有点松弛的大白腿就在外面露着，高跟鞋起码垫起来十厘米，手里捏着个包儿，走起路来咔咔咔地扭着，那屁股晃动的幅度特别大， 走起路来的样子比欧阳还骚呢，凭着直接判断，陈凡认定这绝对是个坐地吸土的货，不是啥正经人，只是碍于面子，每次来还得跟她打个招呼啥的。
    其实这女人一早就注意到陈凡了，没办法，人长得帅，身材又好，而且好像还挺有钱，这种年轻力状的小伙子对这种如狼似虎的女人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
    凭良心说陈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帅，他这个人比较有特点，属于那种冷不丁一瞅比较普通，但是越看越有味道的人，说得更直白点，就是长得小帅，但很有气质的一类，远是被一群女屌天天嗷嗷叫着喊老公的那种邪魅无比的小鲜肉，想当初那么多女人都会陈凡百依百顺，也跟长相没啥太大关系，更多的人都是因为陈凡的手段而注意到他，因为有求而接近他，就算后来有几个给了些贴身肉搏机会的，也大多数是为了玩玩儿这18cm的小伙子罢了，说男欢女爱其实都勉强，也就是为了解放天性尝尝鲜儿而已。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自以为颇有手段，但在陈凡眼里却是个笨拙而丑陋的主儿。
    从某种意义上说，骚是个优点，不是啥坏事儿，但骚也得会选择时候，会选择方式，就比如小蛮这种，平素里呜呜喳喳的可浪了，但是一离开陈凡立即就怂得很，这就叫人觉得很可爱。
    比如小姐姐，平素里高贵冷艳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情到深处骚一下，就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异常妩媚。
    可你要是骚得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了，瞅见个带把儿的就眼里喷火，那这事儿可麻烦了，这种人，也就塞夜总会桑拿房里混得开。
    但是，像是上天故意跟人开了个玩笑似的，这在陈凡眼里委实不怎么样的浪货却有一个极光鲜的职业。
    她是一个老师。
    附近一家重点高中的老师。
    这是国庆放假有时间出来玩，要平时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陈凡注意到她平素里来这里除了跟人聊qq就是在网吧打游戏，玩的挺多，炫舞卡丁车地下城都会，有点童心未泯的意思，当然，玩的最多的就是吃鸡游戏和英雄联盟，陈凡也不经意间看过她的操作，其实很一般，也就是白银水平，估计连小蛮都打不过。
    但是跟大多数这个段位的玩家差不多，虽然意识一般，手速一般，但是甩锅挂机喷队友都玩儿得贼6，一言不合就是一句“cnm”，然后各种小动物噼里啪啦地往外飞，泼妇一样，不过在lol这种游戏越来越不行的情况下还有人如此执着，也算是网吧里的一股清流了。
    她在喷人，不断地喷人，陈凡假装收拾东西，拿了个箱子过去收瓶子，从女人身边过的时候女人还回头瞪了他一眼，一副要没事儿找人消消火儿的架势。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绿光在哪里

    这是人的通病，小蛮也有这时候，打游戏输急眼了看啥都不顺眼，总想找别扭，这种被负面情绪统治的状态下基本上整个人都完全黑化了，恶魔一样，得谁跟谁急眼，当然，遇上这种情况也没啥大不了的，摁在床上来一炮儿啥事儿都没有，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理郁闷，想找个口子发泄一下。
    凭良心说她一脸凶恶的样子跟陈小蛮同学一样欠干，但不同的是，她可没小蛮那样的可爱劲儿，所以陈凡也没怎么搭理她，只笑笑，没说话。
    女人一看是陈凡，也老实了不少，没说什么，只是摘了耳机盯着灰色的屏幕继续生闷气。
    “生那么大气干嘛？对胎儿不好。”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女人当时一愣，“你说啥？”
    “你怀孕了。”
    陈凡幽幽地说。
    女人初是一愣，紧跟着蓦地紧张起来，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是个大夫，一看就知道了。”
    陈凡半开玩笑似的笑了笑，“别玩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老公不一直想要个孩子么？”
    “啊。”
    女人有点儿心不在焉，一脸怀疑地看看陈凡以后，赶紧站起身收拾东西，结账下机走了。
    陈凡看着她左摇右摆的大屁股，一撇嘴，还别说，站起来以后看肚子还真没想象中的那么明显。
    “老板，你真是个大夫啊。”
    旁边有个小男生问陈凡。
    陈凡看他年纪轻轻的，好像是个中学生，“身份中拿出来我看看。”
    “诶呀，我成年了！”
    “你给我拉倒吧，你是高中生吧！”
    “是啊。”
    “高中生成年个毛线啊？”
    “我今年正好十八。”
    那小伙子说着，拿出身份证给陈凡看。
    陈凡看了看，还真是十八。
    “你刚才问我啥？”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是大夫。”
    “以前是啊，咋的？你要看病啊？”
    “没有。”
    小孩儿鬼鬼祟祟地看门口儿，示意陈凡过来，随后手挡在嘴边小声对她说，“那女的我认识，六班的班主任！她真有了？”
    “十有八九吧，看着像。”
    陈凡没把话说死。
    “嘿嘿嘿嘿嘿……”
    那小鬼立即贼笑起来，笑得还挺猥琐。
    陈凡上下打量着他，哭笑不得，“你笑那么开心干啥？咋的，孩子是你的啊？”
    “嘿嘿嘿嘿嘿嘿……”
    跟他一起来上网的另一个小伙子当时就笑喷了，“诶呀卧槽，真的是你的啊……”
    “一边儿去！”
    小伙子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脸通红，“我哪儿有那能耐啊，我要是真能搞了她，能吹一辈子！”
    “咋的，你这一辈子就这点志向啊……”
    陈凡一脸不屑地撇着嘴，直想这货没出息。
    “你不懂，能在有生之年搞了她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好多男生都想搞她！”
    陈凡撇着嘴，“为啥？”
    “骚啊！”
    “……”
    陈凡深吸一口气，心说现在这孩子都咋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我上学那会儿……
    眨眨眼睛，陈凡觉得自己好像领错台词儿了，他及时调整了一下，在内心想到，“现在这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眼光可比你们好多了……”
    嗯。
    这么想就合适多了。
    陈凡想着，下楼了，回头看一眼，却看见那两个货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呢，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猥琐。
    陈凡轻叹一声。
    唉，祖国的花朵啊。
    等等。
    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陈凡站定了，一边的眉毛挑了起来。
    他倒退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从窗户往外看。
    此时却发现外面站着的那个拿镰刀的家伙已经俏没声儿地消失了……
    ——割——
    “呼——”
    一股大风进来，伴随着秋风，外面进来个穿制服的男人。
    城管小赵。
    城管小赵阴沉着脸，看起来挺不高兴，“陈老板，都说你好几次了，你们那个灯箱怎么还不拆啊？占道了知道不？”
    “要拆你们就拆呗，那以前的老板留下来的，我也没弄啊。”陈凡龇着大牙，看起来还挺高兴。
    “我们拆？我们也得能腾出手来啊，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们要是还不拆，我就罚款了！”
    “我拆不动，要不你们帮帮忙？”陈凡依然龇着牙，看起来还挺高兴。
    “我们也没人手，要不你掏钱，我给你找人拆一下得了。”
    “多少钱？”
    “二百。”
    “拆个灯箱要二百啊，你们怎么不去抢呢！”小蛮不乐意了。
    “就二百，你要是拆快点的，不拆明天罚款了，五百起。”小赵拿出了临时工嘴脸，歪着身子比了一个“二”。
    陈凡转头，“给钱。”
    小蛮看陈凡，陈凡一努嘴，“给。”
    小蛮递了二百块钱过去，嘟着嘴看陈凡。
    “行，我给你们找人。”
    小赵走了。
    “多么奇妙的际遇。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触电般不可思议 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音响里切了歌儿，孙燕姿的《绿光》。
    陈凡越听越觉得这歌儿挺调皮啊，笑得更欢了。
    “这小子傻批吧，白给二百！”
    跟小赵一起来勒索的那货出来以后咯咯直笑，“要不明天咱也得动手了，还是赵哥你有本事啊！这钱儿来的，轻松！”
    “嘘，小点声儿！”
    ……
    “主人，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谈谈了，你这也太败家了。”
    小蛮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抱着肩膀嘟着嘴，一本正经地跟陈凡抗议着。
    “没事儿，心情好。”
    陈凡继续贼笑，“玩吧，玩吧，回家有惊喜。”
    “诶，人家跟你说话呢！”
    见陈凡“心不在焉”，小蛮攥着小拳头敲了一下桌子。
    陈凡却根本不搭理她，溜达溜达上楼了。
    “臭傻子。”
    小蛮冷哼一声，气鼓鼓地一扭头。
    李小军在一边拿着计算器算账，抿着小嘴儿直想笑。
    当天夜里，就听见有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开窗大喊，“啊！我当爸爸啦！啊！我当爸爸啦！”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侧卧在沙发上正看电视呢，忽然之间又笑了起来。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祸从天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小姐姐吓一跳，小姐姐捶了他一下，“笑啥呢！”
    “没事儿，没事儿。”
    陈凡继续笑。
    “明天好好做个检查，老婆你太棒了！”
    小赵在房间里举着她的老婆兴奋得手舞足蹈。
    “嗯！”
    女人抿着小嘴儿显得贼高兴，实际上却隐隐地有些担心。
    第二天，在医院，在小赵的一再坚持下，女人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医院的大夫也挺逗，出来以后对二人说，“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俩人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对。”大夫把口罩摘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i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您爱人确实怀孕了，三个月不到。”
    小赵一下抱住了她媳妇儿，她媳妇儿也抱住了他，狠狠亲了一口之后，“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这个孩子我们建议您拿掉。”
    “为啥？”
    “我们给你爱人做了检查，别的都没啥问题，但是……”
    大夫有点犹豫，“但是，刚监测出hiv呈阳性。”
    两个人都懵了，眼瞅着小赵颤抖起来，她老婆也脸煞白，“啥，啥意思？”
    “艾滋。”医生淡淡地说。
    “啪！”一个大嘴巴直接抽在了小赵的脸上，女人当时就急眼了，“你特么干的好事！”
    小赵也懵了，“我，我……”
    “您也去做个检查吧。”
    大夫用一种颇无奈的眼神看着他，幽幽地说。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hiv，阳性。”
    “啥意思？”
    大夫都无语了，耐着性子幽幽地又重复了一遍，“艾滋。”
    “呃——”
    喉咙里出现绵长的抽水的声音，小赵喉咙一咕噜，眼睛翻上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口吐白沫儿躺在了地上了。
    “赵先生，赵先生！”
    医院里乱成一片。
    数十分钟以后，屋子里哭声一片，小赵拉扯着大夫的白大褂儿跪在地上，“大夫，我这病还能治吗？”
    “艾滋病现在治不了，基本就是绝症，能吃啥吃点啥吧。”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我怎么能染上这种病呢！”
    “艾滋病主要靠血液和性传播，你是不是外面搞了什么不干净的女人了？”
    “这，这……”
    小赵一时语塞，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此时丈母娘已经哭得昏天黑地的了，见他一副很心虚的样子跟女人一起上去连抓带挠，一边挠一边喊，“你个狗日的东西，你害死我们啦！你怎么不去死啊，不要脸的畜生！你肯定是上外面找小姐去了，就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哪有一个好人啊，畜生，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别打了，弄不好真会死的。”
    大夫在一边说着，强行把众人分开，随后说道，“检查的结果应该没问题，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别的医院试试，现在问题是，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们建议把孩子拿掉。”
    “孩子要是拿掉了，我们家岂不是绝后了？”小赵的爹还算冷静，虽然一个劲儿地哆嗦着，却还是问出了一个他更关心的话。
    “我们家三代单传，不能绝后啊。”
    大夫看老头儿胡子一个劲儿地抖动着，心里头生出一点不忍，他略微迟疑了一下， “依我看，孩子生下来的机会很渺茫，就算能生下来，万一遗传了也不好办啊。”
    “ 基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就算生下来了，也坚持不了几天。”旁边的小护士面无表情地说。
    一家人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你们在这里哭也没有用。”忽然间那个医生推了一下一眼镜儿，“你们要是真的没有别的可选了，我跟你们推荐一个人，或许他那边还有办法。”
    “谁？”
    “陈凡。”
    “陈凡是干啥的？”
    “一个跟鬼神打交道的人。”
    男医生说完，嘴角流露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旋即一侧身坐在椅子上，“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医疗能解决的了，你可以去试试。”
    “陈凡……”
    小赵浑身都是冷汗，哭咧咧地一摸眼泪，竟然像小孩儿似的哭了起来。
    “说不定能治好呢。”
    男人又说。
    此话一出，一男一女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里透出了可怕的光，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求生，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本能。
    “快去找陈凡，快去找陈凡。”
    一家人呼啦啦地往外跑，“这个人我知道，就我们家楼下开网吧的……”
    一群人呼啦啦地跑了，男医生把门关上，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儿，“艾滋病现在是绝症，你把他们弄陈凡那儿去有啥用啊。”
    “说不定能治好呢。”男人笑了笑。
    “难。”老头儿明显对这事儿不抱希望。
    “要是能治好，这将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们要是把药方拿到了，这岂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男人说完，把圆珠笔扣上，“就算不成，也比让他们在这里闹腾强吧。”
    “哼。”
    老头儿把嘴一歪，没再说什么，那男医生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得意。
    “你真觉得这事儿靠谱儿？”
    “不试试怎么知道。”男医生说着，站起身走都窗边，“你知道欧阳那骚货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吗？她能做到的，我们一样能做到。”
    ——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三楼系着围裙做饭呢，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陈凡吓一跳，“怎么事儿？”
    “主人，主人！外面来了几个人，跪成一排了求你救命！举着横幅说见死不救就不走了！”
    “谁呀？”
    “就那个讹钱的城管他们一家。”
    陈凡当时就是一阵头大，把炒勺交给正在摘菜的李小军，一边摘围裙一边往楼下走。的=
    “在哪儿呢？”
    “就在外面。”
    陈凡一出来，就看见门口儿跪一排，男女老少的也分不清谁是谁，看样子是这全家一起出动的。
    不知怎的，这让陈凡想起了当年龚若兰和姜文涛事件时候那老大一家子。
    “不，你们这是干啥啊？”
    陈凡一看小赵哭咧咧的眼睛都肿了，此时咧着嘴吭叽吭叽地啥也不说，只顾着哭，当时就无语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鬼主娘娘

    “我得病了，艾滋，医生说是绝症，治不了，让我们来求您。陈哥，以前都是兄弟我不懂事，有啥对不住的地方，您多担待！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得就就俺啊！”
    “艾滋啊。”
    陈凡嘴角一抽，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这个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上类似的事情了。
    不是，这不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吗，怎么啥事儿都来找老子，有病治病没救上吊，你找我有啥用啊？
    “陈老板救救俺们吧。”
    那个风骚的女老师也哭咧咧地喊着。
    陈凡转头看他，心里 又是一惊。
    他看得出，女人不是在为自己的男人担心，而是在为自己担心。
    她也得上这个病了，没错。
    妈耶。
    陈凡想想就觉得后怕。
    得亏自己没看上这个骚货，要不然，这会儿哭咧咧的可能就有自己一个了。
    不过再想想，也觉得没啥，陈凡有戴套的好习惯。
    曾经有人说过，安全套是上世界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现在想想，这事儿也对。
    当然，套套不是万能的，不小心弄漏了也是个事儿，这个事情在李小军的身上已经印证过了。
    陈凡搓搓下巴，又挠挠头，“那个，你们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他没直接说这个事儿我弄不了，因为他觉得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些人会死去活来地在自己这里闹，他不想让人看笑话，更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了生意，开门做生意，人气儿很重要。
    “你不答应俺们俺们就不起来。”有个陈凡不认识的老女人在喊。
    “进屋说吧，这事儿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决的，你们在这里闹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陈凡摆摆手示意大家跟他进去。
    “都起来，都起来。”
    小赵的爹看起来算是是个明白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起来。
    “没事儿的都走吧，来，跟我上楼。”
    陈凡示意大家不用都跟上来。
    他们相互知会了一声，小赵的爹跟女人的妈跟着小两口一起上来的。
    陈凡叫小蛮去弄了几杯奶茶过来，台球室里面的一个小会客室接待了他们。
    “这是世界性难题，我治不了的，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现在可能都是世界首富了。”
    陈凡倒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坐下来以后开门见山直接就把实话说了。
    “诶呀妈呀……”
    顿时屋子里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你们先别哭，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现在治不了，不代表将来治不了，这个病不是癌，我听所状态好的话可以活很久的。说不定将来就有的治了呢，放平心态。”
    “诶呀妈呀……”
    一听这话就像是在敷衍，两口子又哭了，嗷嗷地。
    陈凡一脸尴尬，“先别哭，先别哭，我不知道谁让你们来的，但是，我觉得给你们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啥好人，我是有点手段，但也不能起死回生不是。”
    “诶呀吗呀……”
    陈凡侧过头去，“诶呀卧槽……”
    “陈先生，人家都说你神通广大，能役使鬼神，你看你能不能救救我家的娃？孩子是无罪的啊！”
    老头儿还算明白事儿，单拉着陈凡出来了，苦口婆心地小声问道。
    陈凡看看老头儿，一看就是一个退休老干部的模样，陈凡知道这个老爷子，平素里就在小区里闲着，人倒也不错，都管他叫赵大爷，虽然小赵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货，但这老头儿的形象还是比较正面的。
    他待人热情，真诚，就是有点小架子，别的倒是没什么。
    “想让我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陈凡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女人的肚子，这时候，老人继续说，“不管咋说，孩子是无辜的啊，对不。”
    “你是因为孩子是无罪的才要救他吗？”
    “对啊。”
    “那如果他不是你们赵家的孩子你也要救他吗？”
    “嗯？啥意思？”
    “大爷，我说一句话，您别生气，我估计啊，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们赵家的种。”
    老头儿一听这话，当时这脸色就变了，“这话啥意思？”
    陈凡把两只手叠在一起，吧嗒吧嗒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估摸着自己要是实话实说他也不能信的。
    “实话跟您说，我呢，不是医生，我是个鬼术师。鬼门鬼术。”
    “是道士吗？”
    “不是，但是也类似吧。”
    陈凡摸了摸鼻子，“单就我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虽然在外面小有虚名，但其实多亏了鬼主娘娘的保佑。要是没他帮忙，其实我啥也不是。”
    “鬼主娘娘？”
    “对。”
    “那鬼主娘娘能救俺们？”
    “鬼主娘娘不会轻易出手的，不过，你这个事儿也确实挺麻烦，这样吧，大人可能是救不了了，小孩儿倒是还有可能，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楼上做个法事，请鬼主娘娘给你个批示，行不？”
    “鬼主娘娘真的那么厉害吗？”
    老头儿自然不不知道“红烛鬼主”的典故的，但是一听这“鬼主娘娘”总能感觉这是个可厉害的事情了，当即很应景地双手合什做虔诚状，颇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娘娘保佑，娘娘保佑。”
    “娘娘会保佑好人的，但是，请娘娘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没钱不干。”
    陈凡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得多少钱？”
    “两千。”
    “两千行，两千行。”
    “先给钱，给了钱我帮你们请她过来，我不保证一定有用，这先说好了。”
    陈凡也是耍了个小心机，老实说，这个事儿他是不想管的，但是他要是直接说不管，没准这些人就会在自己这里闹个没完，与其到时候 被这些人纠缠着不放，倒不如找个借口直接将他们都给打发了，钱倒是次要的。
    “行，行。”
    老头儿也早有心理准备，这年头求人办事哪有不用花钱的，他带了不少现金，老实说，两千块钱远比他想象中的少不少。
    “小陈，你说的那个鬼主娘娘可是观音娘娘？”老头儿知道观音娘娘有无数化身，什么送子观音之类的都是，指不定鬼主娘娘就是观音娘娘呢。
    要是观音娘娘自然是好的，但要不是呢？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请神

    老头儿心里头没底啊，直犯嘀咕啊，所以不放弃任何机会总是要小心翼翼地问陈凡。
    “差不多吧。”
    陈凡不想跟他细解释，说道。
    “她是神仙吗？”
    老头还不死心。
    “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善哉，善哉！”
    老头儿又做了个拜菩萨的动作。
    “那，可不可以当着我们的面儿将她请出来？”
    老头儿一脸虔诚地说。
    看样子，他还是有点防人之心的，可能之前被坑过，也可能只是对陈凡的话持怀疑态度，毕竟鬼主娘娘什么的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行，不过，你得等会儿。”
    陈凡说着，拍了拍袖子，“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再过来，记住了啊，回去都好好洗个澡，换一身新衣裳，晚上的时候不能吃肉喝酒。这叫沐浴斋戒，鬼主娘娘爱干净，脏兮兮的她就不来了。”
    “诶，诶！”
    老头儿见陈凡说得煞有其事，赶紧点点头，一阵胡搅蛮缠之后，大家可算回去了。
    “爹，咋回来了呢？”
    小赵问他爹。
    “先别说那么多，等晚上来了，再告诉你们。”
    老头儿倒是留了个心眼儿。
    陈凡见众人走了，转头去找小姐姐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姐姐直接甩了她一个大白眼儿，“装神弄鬼的，我才不跟你玩儿呢！”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帮帮忙。”陈凡一脸讨好。
    “一边儿去！”
    小姐姐脸上的嫌弃毫不遮掩，直接把陈凡拒绝了。
    陈凡嘟着个嘴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做奶茶的小蛮那边，小蛮萌萌地看了他一眼，还学着陈凡的样子挑起一边的眉毛，一眼大一眼小地瞅着他。
    那表情，跟陈凡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割——
    当晚。
    郊外。
    蘸台布道，点火烧香，陈凡穿着从黄龙道长那里借来的道袍，呜呜喳喳手舞足蹈地开始做法了，左手苍蝇拍，右手薄皮鼓，直着脖子甩着小腿儿，左晃右晃，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呢……
    “哎咳哎咳呀，噔噔噔，里哏儿噔，噔噔里哏儿，咚的咚。日落西山内——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森林奔，家雀扑蛾奔房檐！五爪的金龙归北海，千年王八回沙滩！大路断了行车量，小路断了行路难！十家上了九家锁，还有一家门没关！叫老乡内——请听言！点起了大难香请神仙呐，哎咳，哎咳呀——”
    “诶呀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诶呀卧槽，太牛逼了……”
    孙小妖他们也没见过陈凡“请神”，听说要请“鬼主娘娘”，都赶着跑来凑热闹，他们不敢离着太近，都在附近的一颗大树底下蹲着，一开始还觉得各种仪式挺庄严的，后来发现陈凡一窜一垫的步伐有点不对劲儿，就直皱眉，可就这样大家也万万没想到陈老大会来这么一手儿。
    这特么不是二人转么？
    合着还有这么牛逼的才艺呢？
    大家都憋着不敢笑得太大声，青青当场就笑抽了，孙小妖跟张天霸眼泪都笑出来了，几个人瞬间就丧失战斗力了。
    小蛮穿着一身宝衣装菩萨呢，当时也没忍住，一下就笑喷了，被陈凡瞪了一眼之后赶紧忍住，陈凡完全不理会众人的表现，在地上小跑转圈儿，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小步一扭，继续唱道：“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了赶仙鞭，鼓也不叫鼓，鞭也不叫鞭，驴皮鼓，柳木圈，奔嘚儿啦喊刨得圆，横三竖四八根弦，还有这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铜钱呐，哎咳哎咳呀——”
    摆了个“仙人指路”的造型儿，陈凡遥指东方，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一阵小碎步之后，“老乡听衷肠，或是灰，或是黄，或是鬼来或是常，或是哪吒三太子，或是托塔李天王，要想家宅得安泰，除非请来鬼主红烛真娘娘，大神上身内，哎咳哎咳呀！”
    言罢，又摆了一个“回头望月”的造型儿，远远这么一瞪眼，小蛮那边一个激灵就做直了，于此同时，四周狂风飞舞，阴风阵阵，跪在地上的一家子全毛了，偷偷抬头一看，只见小蛮一下精神了，笔管条直地端坐着，双目缓缓紧闭，一动不动，于此同时，嗡地一下，脑后生出万道霞光，光影笼罩之下，白袍变红袍，随风飞舞，脸上妖装尽显，竟与小姐姐颇为相似！
    小蛮的法力距离“高强”二字还有距离，但也相当地有些能耐了，要跟人干架有点费劲，但配合陈凡一起装神弄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恭迎鬼主娘娘，鬼主娘娘吉祥！”
    陈凡憋着太监嗓儿跪在地上叩拜，表情虔诚，此时，掐着手指摆着观音菩萨的造型儿的小蛮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之中，金光眨眼，好不耀眼。
    “鬼主娘娘，鬼主娘娘！”
    那一家人何曾见过这么牛逼的特效啊，当时就吓懵逼了，虽然不知道鬼主娘娘是何方神圣，但是一上来咔咔咔可劲儿磕头，不敢稍有怠慢。
    “鬼主娘娘！”
    陈凡跪在地上，用苍蝇拍儿遮住脸，做了一个电视里宋朝大臣有本上奏的动作，“鬼主娘娘吉祥。”
    上面发着光的鬼主娘娘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没吱声儿。
    陈凡又叫了一声，“鬼主娘娘！”
    “嘎哈！”
    跪成一排的一家人当时就是一个哆嗦啊，心说，妈耶，合着这鬼主娘娘也是东北这嘎达的神仙吧！
    陈凡也被这一句字正腔圆的“嘎哈”给惊着了，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对着鬼主娘娘的方向怒瞪一眼，那意思你再皮！小蛮憋着不笑，假模假样地说，“本娘娘身体欠安，有话快说。”
    “禀娘娘，弟子有话要说。”
    “说。”
    “娘娘您看见这一家子没？”
    陈凡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现在这一家子来找我来了，让我救他们，您说咋办？”
    “你想救那就救呗，找我干啥。”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上身

    “我救不了啊，艾滋病现在谁也治不了。”
    “那你都知道睡也治不了找我有啥用啊，咋得上的心里没数儿啊，自作自受的事儿找我没用。”
    “娘娘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我能咋的？”
    “起码肚子里的孩子是无罪的呀，大人不要小孩儿您得帮帮忙吧。”
    “鬼主娘娘”一撇嘴，“不好意思，管不了。”
    “为啥？”
    “也不是中国人的种，不归我管。”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
    “娘娘，这是我的孩子啊。”
    小赵指着自己一脸真诚地说。
    “那可不一定。”
    鬼主娘娘讪讪一笑，打了个哈欠，“是不是，你问问你媳妇就知道了，没事儿我先走了，别来烦我。”
    话说完，金光骤然消失，小蛮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倒在祭台上。
    她像是睡着了，鬼主娘娘也走了。
    一切归于沉寂。
    短暂的沉默之后，小赵扭着头，颤抖着看向自己老婆，“咋回事儿？”
    女人一下就慌了，脸煞白，嘴唇直哆嗦。
    “咋回事儿？”
    陈凡也背着手过来，问道。
    “在娘娘面前撒谎是大罪，会被五雷轰顶的，别看娘娘走了，可没走远，你说啥都能听见。”
    陈凡指着夜空说道。
    “我……”
    “我……”
    女人支支吾吾。
    “说吧，都这时候了，还扯啥用不着的。”
    陈凡一拎裤脚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依然拿着那个苍蝇拍儿，“实话实说或许还有的救，真的。”
    女人迟疑了大半晌，最后还是说了实话，陈凡其实对里面的事情还是挺好奇的，也认真听着。
    原来，这个女人叫宋美玲。
    宋美玲和丈夫小赵原本生活在jl省xx市，宋美玲是一所培训学校的英语教师，丈夫则是一个城管，小赵身材不错，相貌俊朗，他俩高中时就互相倾慕。几年前两人从各自的院校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2000年夏，宝贝女儿莉莉出生。
    作为一名英语教师，宋美玲非常喜欢观看外国的原声影视，家里收藏了大量的欧美影视碟片，她认为看这些有助于英语发音的矫正，还有一个极其私密的想法，就是她非常欣赏欧美男性的身材，因为欧美男人更强壮，更性感，不管黑的白的都特别吸引他。
    更可耻的是，有一次跟同事出差，在同事小刘的推荐下不小心看了一次小电影，从此以后，她开始，迷上了欧美的限制级影片，口味越来越重，那种另类大胆刺激甚至变态的情节令她大开眼界，对那种别样刺激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后来的某一天，机会来了。
    这一天，宋美玲在逛商场，发现当地慈善总会在为印尼的海啸灾难做募捐，想到海啸过后的悲惨场面，她也走上前去捐献了100元钱。
    这时，一名黑皮肤的外籍男子和慈善总会的工作人员发生了争执，叽叽歪歪在掐架。
    原来，这个老外不愿意把钱放进募捐箱。
    他还阻拦别人让别人不要捐钱。
    看起来像是个神经病，但他给出的理由是，他觉得这个募捐不可靠。
    工作人员的英语水平有限，和他解释不清，所以双方一直在争吵。
    宋美玲见状，走上前用流利的外语化解了矛盾，并按照老外的要求，带领他到附近的银行直接汇款给印尼驻华大使馆。
    临分别前，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从此有了联系，渐渐地擦出了火花。
    一周后，两人在xx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见面了。
    老外告诉宋美玲，他叫占姆，来自非洲，曾在北京和上海做过外教，上个月才来到本地，他很喜欢这个城市，在城市南部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公寓，准备找个学校当外教。
    宋美玲想到目前自己的学校正缺外教，于是把占姆推荐给了学校。
    占姆为人幽默，绅士风度十足，赢得了很多女教师的好感，而占姆对宋美玲的特别关心，让她心里渐渐滋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2015年4月14日，由于下午学校临时放假，占姆约宋美玲去他家玩，理智告诉她该拒绝，但是宋美玲还是答应了，心里似乎期待这天已经很久了。
    一切顺理成章，刚走进占姆的家，两个人便纠缠到了一起了，宋美玲沉迷在前所未有的新鲜刺激之中无法自拔。
    此后的日子里，宋美玲就经常背着丈夫去占姆的家，有时干脆以给学生补课为名，很晚才回家。经常是宋美玲回到家时，丈夫小赵已经辅导完孩子功课睡下了。好几次，小赵心疼地对宋美玲说： “要是太累就不要去补课了，这么晚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宋美玲总是以“放心不下学生”为借口搪塞过去，继续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关系一维持就是数年。
    今年，6月19日，这一点是占姆的生日，宋美玲买了一个大蛋糕兴冲冲地来到占姆的家，意外的是，一进门她就惊讶地发现两名女同事小刘和小丹也在，她们正赤裸地躺在占姆的床上。
    宋美玲顿时怒火中烧，摔下准备送给占姆的生日蛋糕，扭头就要走。
    占姆却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用英文说： “干吗不一起呢，也许你没玩过，你不敢吗？”
    宋美玲一开始觉得这话很无耻，扭头就走，可走到门口儿又觉得这话也对。
    “谁怕谁啊，反正你也不是我老公，玩就玩呗。”
    宋美玲心想着，索性直接走了回来。
    至此，更加荒淫无度的事情在占姆家上演了。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时间长了，警惕性就越来越低，直到前日被陈凡看出自己已经怀孕了她才恍惚间想到一个问题。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很慌，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而是偷偷在家里用试纸监测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恰好被下班回家的小赵看见了，小赵欣喜若狂，之后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幕。
    女人也像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似的，明知道这事没法隐瞒，于是很坦诚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凡原本以为这哥们儿会立即跳起来给女人几个大嘴巴，却没想到，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异常平静……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尘土飞扬

    “呃。”
    他只是简单地把眼睛往上一翻，然后直接就躺下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这一次，不是夫妻俩在打，而是两家人在打。
    之前被怀疑因为出去找小姐而染病备受奚落的男方一家经不住故事反转，直接就动手了。
    而女方一家也不示弱，直接还击。
    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谁怕谁啊？
    哭号，谩骂，撕扯，大打出手。
    陈凡坐在祭台边儿上数着钱，装在兜儿里。
    随后无比淡定地把小蛮抱起来扛到车子旁边，随手一下打在那娇翘的小屁股上。
    小妮子嗤嗤地偷笑着，“是不是应该好好疼爱人家一下。”
    “嗯，等回去了，好好疼爱你。”
    陈凡把小妮子塞进车子里，招呼张天霸他们过来动手，把东西装上车两辆车以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走了。
    陈凡打开车窗把烟头扔出去，回过头来远远一看，两家人依然揉在一起，尘土飞扬地撕吧着，看样子，没个头破血流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娘们可真贱。”
    青青他们虽然没上前，但夜深人静的，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
    “现在这人都咋了，以前哪儿有这么多的男盗女娼啊。”
    张天霸也唏嘘不已。
    “一方面是个性解放的大潮下大家都在放飞自我，伴随而来的是道德的约束力正在不断下降，笑贫不笑娼就是代表。另外一方便，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现在就有，我相信，很早以前这样的事情就不少，只是现在资讯发达，很多事情都被炒出来了，越来越多，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陈凡看这事儿毕竟还是比别人看得开，撇着嘴，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
    “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他们都不戴套的么？”
    孙小妖直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孙小妖看起来比女人还女人，但对这些事还是很了解的。
    “不爽呗，还费钱。”
    陈凡说完，不知为何冷笑了一下。
    “那倒也是。”
    青青忽然冒出一句。
    “……”
    “……”
    “……”
    “看啥！”
    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还翻了下眼睛，“实说实说嘛！”
    “还是用手最省事，还方便。”
    张天霸抽了一口烟，有点超凡脱俗的意思。
    “……”
    “……”
    “……”
    众人忍不住了。
    都笑了。
    这时候，张天霸又幽幽地抽了一口烟，“七岁那年，我抓到一条蛆就以为能抓住整个夏天， 十七岁那年……”
    “从哪儿抄来的段子？”
    “网上。”
    “说这干啥？”
    “触景生情。”
    “有啥感慨吗？”
    “我特么还是太年轻。”
    “噗。”
    众人又笑了。
    “你当年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劲头儿，就不至于拿不到毕业证书了。”
    孙小妖总拿这事儿挖苦张天霸。
    “那咋了？拿了毕业证书的有我挣得多？”
    张天霸一脸不屑。
    “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了，你们把东西给黄龙道长送过去。”陈凡递给孙小妖五百块钱，“说话客气点儿，啊。”
    “明白。”
    孙小妖把钱接了，在路口跟张天霸他们一起上了后面那辆车。
    “主人，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小蛮趴在车座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你说，这件事我们做的是对还是不对呀？我总感觉，好像是我们害了那一家似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这个秘密要是留下去，说不定还好点儿。”
    “你觉得这样做是害了他们了？”
    “嗯呢。”
    陈凡转头看看小妮子，“你觉得他们很可怜？”
    “嗯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有没有想过那些比他们更无辜的人。”
    陈凡说完，从随身带着的包儿里扯出一个信封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信纸，唰唰唰地写了一张纸条之后，贴上邮票将信封扔进了路边的信箱里。
    “主人，都啥年代了，你还写信。”
    “匿名信。”
    陈凡一字一顿地说。
    “写给谁的？”
    小蛮很好奇的模样。
    陈凡调转方向盘，“卫生局。”
    “这跟卫生局有啥关系？”
    “算是你主人为全社会做点贡献吧。”
    “不懂。”
    “以后你就明白了。”
    ——割——
    陈凡开车回去，带着小蛮，回网吧的时候看见吧台后面李小军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还聊得兴高采烈的。
    陈凡一拍吧台，“干啥呢！”
    李小军朝着陈凡吐吐舌头，嬉皮笑脸。
    “那个，潘小姐来了，等你半天了。”
    李小军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陈凡说。
    “谁？”
    “潘晓晴。”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转身上楼了，而小蘑菇同学直接钻进了吧台贼兮兮地去看李小军是不是在约炮。
    “哟，你怎么来了？”
    台球室大包，潘晓晴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坐在高脚椅上自己跟自己玩儿，陈凡倒是挺佩服这个女人的，一件事玩了一辈子，登峰造极，到现在还不觉得腻味也是个奇人，当然，没有没来由的爱，也没有没来由的恨，要不是有绝技在手，凭潘晓晴的个头长相也跟“女神”二字搭不上什么关系。
    她侧身，伏案，击球，眼神里透着牛逼与霸气，还真有点绝顶高手的意思。
    “说话呀，咋了这是？”
    陈凡背靠着桌案靠在潘晓晴身边，见她不说话，抬起手，拍了她一下。
    潘晓晴嘤咛一声，回头瞪了陈凡一眼，虽然假装挺生气，不过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不得不说潘晓晴是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女人懂得修饰自己，虽然陈凡也知道，这妞儿卸了妆其实啥看头都没有，但也得承认，她身上，的确有一种很吸引人的骚劲儿。
    潘晓晴也没有因为陈凡的戏谑而生出太多的反感，她其实比陈凡大了十岁，而且，从外形条件上看，她也是绝对不吃亏的，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合时宜，但对潘晓晴来说，能让一个帅小伙对自己有兴趣在某种意义上叫她生出了很强的满足感。
    起码，这证明她的确是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当然，假若这一幕被人上传到网上，起码在娱乐圈儿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而如今，潘晓晴直是直起腰来瞪了陈凡一眼又顺带着用手里价值不菲的球杆儿怼了他一下。
    “那里是能随便摸的吗？”
    “想摸别的，你也不让啊。”
    “……”
    女人瞪他，他依然嬉皮笑脸。
    那张脸很帅，还有点小温柔，只是笑起来像是一只小狐狸，又萌又狡猾，让人哭笑不得。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赖着不走

    “说吧，啥事儿。”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找你玩玩儿了？”
    “平白无故的找我干啥，夜深人静，寂寞难耐了？”
    “哼，寂寞难耐了也不来找你呀。”
    “那你来找我干啥。”
    “就是想跟你玩玩儿，行不？”
    “怎么个玩法？”
    陈凡无比纯真地看着潘晓晴，倒是把潘晓晴看得脸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陈凡戏谑似的一龇牙，“九球呗，一杆十万。”
    “不跟你来钱的，你总耍赖。”看样子潘晓晴也开始明白跟陈凡打台球时候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撇着小嘴儿手握球杆，“说正经的，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直说。”
    “我想往娱乐圈儿发展。”
    陈凡一愣，紧跟着挑起眉毛，“娱乐圈儿？为啥？”
    “你知道的，运动员的生涯是很短暂的，我要为以后考虑。”
    “那你可以联系那些大导演啥的啊，凭你这条件和名气，应该不难吧。”陈凡顿了顿，“只是，我看你得做好被那啥的准备，不豁出点啥来，人家能专心捧你吗？”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那些事儿了，要不然也不来找你啊。你不是跟杨宓关系很好么，要不跟她说一声，看看她能不能帮我一把。”
    “得了吧。”陈凡差点儿没笑出来，“杨宓虽然有自己的公司和团队，但公司是合伙人制的，在杨宓背后，还有金主，你记不记得那个被你气住院的大老板？那个人是杨宓背后的金主之一，你得罪了他还想进他的公司？我相信，除非脱了裤子赔罪，要不然，第一关你就过不去。”
    潘晓晴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有这层过节，我找你干啥！”
    “你觉得我能摆平这件事？”
    “嗯。”
    陈凡想了想，直起腰来，球粉在手里来回地翻动着，吧嗒吧嗒嘴，轻笑道，“除非脱了裤子跪下求我，要不然，我这关你也过不去的。”
    “滚吧你！”
    潘晓晴直接拍了陈凡一下，“跟你说点正经的，你又不正经了！咋的，你还非搞了我是咋的？我跟你实话说吧，干啥都行，就是不让草！”
    “说得跟谁多稀罕你似的。”陈凡冷哼一声，“我要真想办了你，谁也拦不住。”
    “那是啊，你多本领通天啊。”潘晓晴撇着小嘴儿挖苦着，还偷偷在陈凡身上摸了一把， 眉飞色舞，“咋样？到底帮不帮？”
    “我可以帮你联系她一下，具体的，你们自己谈吧。”陈凡也不想把话说死，毕竟他跟杨宓的关系只能算普通朋友，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他不喜欢别人强迫他，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要是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推辞的，但这事儿一想就难。
    杨宓接了陈凡的电话以后略微地迟疑了一下，紧跟着，抱着大胸靠在沙发上，半开玩笑地说，“咋的，你俩偷摸好上了？”
    “别闹了，我哪有那个本事，潘小姐不让随便碰的。”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让她等着吧，一会我找人联系她。”
    杨宓又跟陈凡闲扯了几句，挂了电话，陈凡摆弄着手机耷拉着眼皮，“听见了？”
    潘晓婷没说话，抿着小嘴儿看着挺满意，其实他们俩没那么要好的关系，你帮我我帮你，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
    陈凡撇着嘴扒拉着最近的几条聊天记录，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既没干出什么特流氓的事情来，也没很鸡贼地敲诈她一下， 俨然间真的正人君子了一把。
    从里面出来，送走了潘晓晴，陈凡吧嗒吧嗒嘴，一回头，正看见柜台后面那几个小妞儿正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自己呢。
    “看啥！”
    陈凡直接从冰柜里拿出一盒冰冻小青蛙，拿出一只扔进了鱼缸里，咔嚓一口，一只被吞，又扔了一只，又一只被吞，陈凡端着盒子左右一晃，两只三目横公摇头摆尾显出无比雀跃的模样。
    而那鱼缸背景纸上，赫然写着几个铁画银钩的草书，“龙岂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我去买夜宵了，谁要！”
    “唰！”
    “唰唰唰唰！”
    几个妞儿一起举手，到这时候谁也不矜持了，一个个龇着小白牙笑嘻嘻地。
    “爹爹，爹爹！”
    小六子忙不迭地跑过来，抱着陈凡的裤脚不撒手，陈凡低头将它抱起来放在肩膀上，转身出门了。
    当然了，正常人是看不到这个小家伙的，它也从来不捣乱。
    “你大哥二哥三个四哥五哥都找到合适的人家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也找个人家啊？”
    陈凡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
    “俺才不走呢。”
    小六子龇着小白牙，“说啥都不走。”
    陈凡转头看看它，小六子依旧笑嘻嘻地，所有的娃都抢着要投胎，就这个货跟别人不一样。
    “爹爹，我们去买大鸡腿吧。”
    小六子对“鸡腿”的执念就跟贾宝玉向往林黛玉一样。
    “没钱买咋整。”
    陈凡半开玩笑地说。
    小六子眉毛都立起来了，抻着脖子嚷嚷，“人，人，人家爹爹都有钱！”
    “嘿嘿嘿嘿嘿嘿。”陈凡越看他那表情越觉得有意思，当即大笑出声，俩人一前以后直奔着小吃街就去了。
    “诶呀，还是老板最好了。”
    慧慧今天晚上夜班儿，刚一过来就碰上陈凡带夜宵回来，蹭吃蹭喝之余忍不住吧嗒着小嘴儿赞叹一声。
    小蘑菇网咖的薪金福利远比附近所有的网咖都要高，当然，消费也相对高一些，慧慧平时就没什么课，能一边玩一边赚钱，自然是十分开心的，这可比假期在外面打工赚得多多了。
    其实慧慧是个挺好的小姑娘，人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都算不上极品，但又都颇有一些拿得出手，据陈凡了解，还真是有不少人都对慧慧情有独钟，尤其是张天霸这个单身狗。
    打从医院出来以后张天霸有事儿没事儿就跟慧慧套近乎，看起来笨笨的，虽然张天霸以前就是个痞子习性，但泡妞儿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当然，在陈凡看来主要也是条件不太行。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哭给你看

    他家里的超市业绩不错，在陈凡这边一个月也能拿到几千块，从收入水平上看，也就是个小白领的阶层，说不行，也还不错，说行，又不太行，倒不是因为张天霸的收入不够多，只是据陈凡观察，慧慧这消费水平确实不低，就拿前几天在网上买的那个包儿来说吧，一万二的款式，这还不是全部，陈凡注意到，慧慧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便宜货，而且还有混夜店的习惯。
    老实说这样的现象在如今的大学里并不少见，陈凡也不对这种事情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他只是觉得，张天霸是满足不了她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上一匹野马，可惜家里没有草原，别说是他了，就这种一看就怎么省心的女人陈凡自己遇上了都得掂量掂量。
    男人跟女人都差不多，能花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量力而行，万幸的是小蛮和李小军都是苦孩子出身，平素里都很节俭，除了小嘴儿闲不住以外每个月的花销都不多，就算是出去逛街买衣服，还都得陈凡逼着她们才去，要不然，绝对是光看不买气死店主的那路人。
    至于小姐姐和只有少数时间才能到阳间浪一浪的薛月，那都是出身高贵富甲一方的主儿，像这样的女人，是不屑于用一身名牌儿来炫富的，没钱装有钱往往是自卑的外在表现，爱慕虚荣，又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如果让陈凡选，陈凡一般是不会跟慧慧这样的女生打交道的，并不是瞧不起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女生与他不合适。
    这个事儿不只是陈凡看得出来，其实青青和孙小妖也看得相当明白，青青是个事儿妈，啥都想管，没事儿的时候也拿话点过他，但张天霸自己明显是不死心，全当做耳旁风，而孙小妖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时候说再多也一样啥用都没有。
    “你觉得慧慧咋样？”
    陈凡坐在角落里抖着腿问孙小妖。
    孙小妖一撇嘴，“不咋样。”
    “咋说呢？”
    “一早我就见过她。”
    “啥时候？”
    “这都好长时间以前了，那时候，我去接我姐，正好在学校附近碰见的，校门口儿一辆小跑车，兰博基尼，上面放着一瓶矿泉水。当时有个女的过去瞧瞧车窗，跟里面那个说了些什么，说完了就上车了。”
    “啥意思？”
    “这你都不懂啊。”
    孙小妖挺意外似的，“喝我水，就是和我睡。学校门口儿找学生妹玩的都这路数，多少年了都。”
    “还有这事儿呢？”
    陈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
    “你看她那样儿，一看就不是处，说句不好听的，不定经了多少手呢。”孙小妖打了个哈欠，“头两天，老张给慧慧买了一双鞋，花了八千多，回过头来就带出去开房了，哼。”
    孙小妖冷笑一声，“他以为拿了她的一血，哪知道，只是结束了人家的超神。”
    陈凡一脸无奈，“那都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咋不提醒他一下呢？”
    “提醒有啥用，说多了还跟我急眼。”孙小妖继续一边撇嘴一边抖着腿，“像这样的我都见多了，八百块钱就能带走，想干啥干啥，就那傻子花了八千还以为自己赚了。”
    “你确定？”
    “确定。”
    孙小妖说着，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正在上网的小伙子，“就那个货，看见没？上次他俩就在咱网吧卫生间就搞了一回，我亲眼看见的。”
    陈凡无语了，“那你咋不说呢。”
    “说了能咋的？反倒让他难堪，都不是我说，老张这情商真是不行，看他搞得那几个，都啥玩意儿……”
    孙小妖撇着嘴冷哼一声，特不屑的样子，“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是跟你混得久了，有点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陈凡挠挠脸，没说什么。
    “实在不行，找机会给他介绍一个吧。”
    “介绍谁啊？”
    “看有没有合适的。”
    “没有。”
    孙小妖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要说比较熟的，就青青，可青青能看得上他么？不可能的！要说条件差不多的，李小军算一个，毕竟李小军现在算离异了，可还是那句话，他看上人家了人家能看上他吗？抛却这个不说，你也舍不得啊。”
    陈凡一撇嘴，“我有啥舍不得的，她已经不是我的妞儿了，我留下她，只是可怜她罢了。”
    “是么？”
    “是。”
    陈凡抖着腿抱着头，靠在沙发上，“回头我得找他谈谈了，别瞎扯了。”
    “我觉得谈也白谈。”
    “没谈你咋知道。”
    孙小妖又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那眼神儿，让陈凡想起了孙雅馨。
    “上个厕所。”
    陈凡起身往厕所走了过去，一楼厕所人多，他直接去了二楼。
    刚走到拐角处，就看见身前有个女人。
    陈凡一看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就有一种不能描述的感觉。
    蹑手蹑脚跟过去，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女人吓一跳，惊呼一声回头看去，一看是陈凡，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你，你干嘛？”
    “你猜！”
    陈凡邪魅一笑，直接把李小军推了进去，李小军吓得赶紧靠在墙壁上不敢动弹，却发现，陈凡已经去隔壁的男卫生间了。
    “草！”
    李小军的心还在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平静，一直等陈凡穿上裤子走了，还在那边捂着胸口不敢动弹呢。
    “主人，你又欺负人小军姐了？”
    陈凡在楼上的小浴室里洗澡呢，小蛮从外面开门探头进来。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她，“没有啊。”
    “什么没有啊， 看那小脸儿红的。”小蛮说着，朝陈凡一皱鼻子，“说好的不欺负她嘛，你这样不对。”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来教训我的么？”陈凡挑起眉毛，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当时掐得小妮子诶呀诶呀地叫了起来，“诶呀，诶呀，疼……疼……”
    “疼就不掐你了？”
    “诶呀，你别逼我啊！”
    “逼你咋的？”
    “哭给你看！”
    ……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吓唬谁

    ——割——
    同一时间，dl市，荣光商会，偌大的一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套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女人依然端坐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许久之后，一个男人匆匆而来，一进门，立即摘了帽子恭恭敬敬地说了一串日语。
    “安倍先生，好久不见。”
    男人说着，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月光下，发现他的眉毛很细，很长，一入他细长的眼睛，他的嘴唇是极薄的，同样细长，微微提起的眼角和那无比深邃的笑容给人一种错觉。
    这个人的长相……
    活像只狐狸。
    第二天一早，上午八点半，一家人凑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就听外面吵吵闹闹的，陈凡起来打开窗户往下看，正看见楼底下沸沸扬扬地一群人正在议论着什么，一辆面包车，挺别致的，上面很鲜明地写着xx市卫生局几个字，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被人推搡出来，一脸无奈。
    陈凡手里拿着包子，心里头还挺纳闷儿，心说现在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都这么快了么？昨天刚把信投出去，竟然今天就来人了，反应真快。
    他不知道，医院那边连续检查出两个携带hiv病毒的人，其实背地里早已经有人通知了卫生局那边，这些工作人员就是来找小赵夫妻了解情况的，只是现在这两家人状态都不太好，一言不合就跟工作人间吵了起来。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不能走，也不能来硬的，所以这一大早就在楼下折腾起来了。
    “这些人都是干啥的啊？”小蛮也萌萌地过来了，趴在窗口问陈凡。
    “你猜。”陈凡笑了笑，把她拉回来把窗户关上了。
    后来得知，据说是在保护个人隐私和尊重个人意愿的前提下，当天呢，卫生部门就派出艾滋病防治科的专业人员对小赵夫妇展开调查，最终将调查方向锁定了宋美玲这边，卫生局的人也是有经验，直接就以自愿身体健康检查为名对宋美玲学校所有教职员工进行筛查。
    结果这一通折腾下来，大新闻出现了。
    怎么呢？
    据知道内幕的人说，该培训学校至少11名女性教师和三个男学生分别确定感染了艾滋病毒。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快，有人对占姆进行了监控，这一查发现，发现他不仅不具备外教资格，而且其有效签证在两年前已经过期。
    有关部门经过商榷决定叫占姆遣送出境。
    而一切真相大白后，小赵和宋美玲成为“不共戴天”的冤家，但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两个人都没有提出离婚，依旧还像以往一样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
    他们白天强颜欢笑，夜里却从不睡在一起，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是无尽的亏欠感和刻骨的怨恨。
    一切看似平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久后的一天，宋美玲所在的学校校长办公室外挤满了上百名学生家长，他们强烈抗议学校任用这样的女人作为教师，认为这种行为放荡的教师根本没资格教学生，坚决要求校长在三日内辞退所有涉事人员，否则将号召所有学生退学，还要将此事向省教育局反映。
    此事越闹越大。
    最后宋美玲扛不住压力，在家里烧炭自杀了，一尸两命。
    而此事的小赵也已经辞了工作，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他开始酗酒，每天都喝得大醉。
    陈凡经常在网吧附近看见他，每次看到以后，感觉都怪怪的。
    他甚至有一点自责，在想当初那一通折腾是不是真是自己错了，这种负罪感只持续了没到两天，因为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醉鬼小赵从兜儿里拿出了一个针管儿。
    他，在给自己抽血。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狞笑着，朝着一个年轻稚嫩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要死一起死！你们都得死！”
    “砰！”
    在他举起手里的针头的一刹那，陈凡已经一个飞脚将他踹到在地上。
    “滚！”
    陈凡怒斥一声，
    从此之后，小赵就再也没有再出现在小区里。
    他被人带走了，而那个惊魂未定的小姑娘，一不小心成了小蘑菇网咖的第二个小网管。
    小蘑菇网咖绝对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附近学校里的学生甚至一些闲散人员都喜欢来这里，来这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看见网红小蘑菇，也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经历传奇的老板，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网吧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女如云。
    当然，美女虽然不少，但除了慧慧以外没一个是出来卖的，不过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显然不全是上上网打打台球那么简单，成天闲着没事儿在吧台附近凑热闹的小混混不在少数。
    他们嬉皮笑脸地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眼睛却都盯着里面的女人上上下下看个不停，只是，碍着孙小妖和青青这俩瘟神的面儿没人敢做得太过分，顶多也就嘴上讨点便宜也就罢了。
    “你说现在这人啊，咋都那么过分呢。”
    宋美玲的事情最后还是上了报纸，一不小心成了骇人听闻的特大丑闻，几乎所有人都在调查数据上目测出来事情的经过，就连把网吧里都不断地有人议论。
    “这也太特么邪乎了吧！这些女的都咋想的啊？有病？”
    “女人的心思你不懂！”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女生染着五光十色的头发，嚼着口香糖直言不讳。
    “对对对，就你明白。”一起来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拍了她一下。
    “我觉得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几个学生是咋得上的，难不成？”
    “那可说不定，现在孩子多花花啊。”
    “嘿嘿嘿嘿嘿，现在一想，我当初跟人家都没法比啊。”
    一群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这时候，有人提醒了一句，“诶，你们最近都小心点儿，我听说，现在有人在报复社会呢，拿个针头逮谁扎谁，尤其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平时可别自己出门儿，这要是被人盯上，咔嚓一针头下去，你们后半辈子就完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忽然出现的小本本

    “卧槽，吓唬谁啊！”
    那小太妹一脸的不屑，戴着耳机像蹦迪似的摇着身子，“我要是得了那个病，我就可劲儿嚯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老爷们儿，都拉你们当垫背的！”
    “那你可能嚯嚯不少人，你那么能干！”
    几个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大笑，那小太妹竖起中指表示不忿，又忽然朝正在喂鱼的陈凡喊了一声，“老板，来杯奶茶！八块钱柠檬味的那个！”
    “来了。”陈凡叫小蛮接了一杯奶茶，拿过来递给她，不经意间一看那小太妹，心里头咯噔一下。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打扮得挺不正经的，半月头，左边剃得特别短，右边头发长，却编者辫子，更当年不怎么熟那会儿的青青一样非主流。
    “看啥呢大叔？”
    小女孩儿嚼着口香糖戏谑似的看着陈凡。
    “你看我像你大叔吗？”
    陈凡被逗乐了，把奶茶放下，旋即双手扶着桌子打量着女孩儿的眼睛，小声说，“你们几个小b崽子，给我适可而止啊，别在我这里闹事。”
    “咋的？你啥意思？”有一个小子的上下打量着陈凡，做势起身。
    “我说了，别闹事，敢闹事把你们皮扒下来穿串儿。”陈凡说完，一个一个地指点着那几个看着就不正经的小青年。
    几个小子悻悻地看着陈凡，朝陈凡龇牙咧嘴，陈凡倒也不惯着他们，眼神一凛，蓦地显出几分鬼相。
    “草，你牛逼！”
    有一个当场就怂了，老老实实地戴上耳机打游戏。
    “那几个是什么人啊？你认识？”
    李小军也觉得这几个人有点不对劲，问陈凡。
    一边小姐姐在吧台后面坐在高脚椅上正在玩手机，听了这话也抬头瞅了瞅那几个货，忽然间，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李小军觉得莫名其妙，“笑啥？”
    “没事。”小姐姐说完，又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
    “明儿我得挂个牌子，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离我这里远一点。”
    陈凡趴在柜台上小声嘀咕着。
    “没办法，谁让这里灵气弥漫呢，对于那些低等级的小妖来说，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呢。”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一个劲儿地笑，她瞪起眼睛凶人的时候就很好看，一笑起来更好看，总之就是美人胚子，哪儿哪儿都好看。
    盯着那一抹朱唇，陈凡都要看化了，做势想过去亲一口，却被小姐姐轻巧躲开，随即小拳头在他胸前捶了一下，“边儿去！”
    “嘻嘻嘻嘻嘻……”
    陈凡龇着大牙嘻嘻嘻，李小军在一边看得直撇嘴，其实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陈凡对待她的态度与其它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小姐姐最大的优点就在“不争”，除却个别时候打翻醋坛子凶一下子以外，大多数时候都带着一股不落凡尘的神仙劲儿，像这样的女人，当真世间少有。
    黑色高开叉小旗袍儿，踩着高跟鞋，小姐姐闲着没事儿上楼去了，微微扭动着小屁股，那曼妙的身材看得一众人狂吞口水。
    “诶呀卧槽，这娘们儿骚啊。”
    不只一个人在想。
    与那风骚无比的身材比起来，小姐姐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的轻浮与戏谑，浪的时候是有的，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
    “想舔。”
    一个过来开会员的小兄弟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也是。”
    陈凡在一边吧嗒吧嗒嘴。
    两个人相视而笑，“同道中人啊。”
    “不要脸。”李小军小声说一句。
    “就是。”小蛮也跟着帮腔。
    慧慧跟新来的小琦琦笑个不停。
    “铃铃铃玲玲……”
    一阵若隐若现的铜铃声从远处响了起来。
    陈凡直起腰往外看，面露疑惑之色。
    “什么声音？”
    “嗯？你说什么？”
    “没事。”
    陈凡一片腿下来了，往外走去，出了门儿往外一看，一切如旧，并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他有点不放心，拿着小街走了过去。
    转来转去转了半天，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不对的事情，他拍拍袖子，心说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心里头嘀咕着，转头往回走，刚走到小蘑菇网咖的门口儿的时候猛然一回头！
    在网咖斜对面那个黑洞洞的楼道口的暗影里，他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应该是雪亮的，能形容眼睛的词语有很多，唯独没有“黑洞洞”，但，那就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那眼睛就是两个窟窿一样，漆黑，深邃，完美地与夜色混在一起。
    陈凡歪着头看他，他也在看陈凡，对视了十几秒之后那东西明显怂了，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身形隐了起来。
    什鸡儿玩意儿？
    陈凡一看那家伙一身黑，首先想到的是哪个拿镰刀疑似死神的东西，但他这一次不确定，因为他既没有看见他戴着帽子的经典打扮也没看见那把镰刀。
    而且，那个孩子不是已经拿掉了么，照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门口吧。
    陈凡心想着，不由得回头去网吧里又扫了一遍，一不小心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宿舍要关门，大部分顾客都已经走了，有几个留下的，也都吧台开通宵，陈凡上下左右这一看，没发现有什么疑似怀孕的人物，倒是不经意间走到一个靠里面的机器的角落里的时候，陈凡发现，在桌子上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破旧的像是笔记本一样的东西。
    笔记本是牛皮的，很薄，但是很硬，有点像是证书那种款式，巴掌大小，确实不很大，表面上什么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但是，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东西这隐隐地散发着某种神秘力量。
    他微微地颤抖着，随着陈凡的接近，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仿佛间，就像是一只独守家中的小狗狗看见了自己的主人一样，激动得不行。
    陈凡过去，站定，伸出手来。
    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事出无常必有妖，谁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这里了呢？
    此时此刻，老阴比本色尽显，以打人埋伏著称的陈凡同学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把手收了回来，回头喊，“慧慧！”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嚣张的小妞

    慧慧噔噔噔地上楼了，“老板，叫我啥事儿？”
    “垃圾收一下。”
    “诶。”
    慧慧还是很勤快的，拿了一个纸箱过来收垃圾。
    “老板，这里有个手册。”
    慧慧很快发现了那个东西。
    “里面写啥的了？”
    陈凡远远地站在门后面。
    “诶，诶……打不开呀老板。”
    “行了，扔垃圾桶得了。”
    “诶。”
    陈凡转身走了，去吧台那边去看了一下监控，往后倒了一下，盯半天，发现那台机器一直没人坐，只是早上的时候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过来坐了一会儿，从记录上看，她只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上上网听听歌就走了。
    在她走以后，那个本子就出现了，而且是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不像是故意留下来的。
    陈凡没做声，而且啥也没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板，这个本本是你的吗？”
    晚上下楼，在值班的慧慧打着哈欠拿着一个牛皮的小本本跟陈凡晃了晃。
    “啥玩意儿啊？”
    “一个小本本。”
    陈凡走过去看了一眼，还是那个小本本。
    “诶，不是让慧慧扔了么， 怎么又捡回来了？”
    “不知道啊，我看着也像那个，不知道谁给捡回来的。”
    陈凡一撇嘴，“扔外面去，扔远点儿。”
    “诶。”琦琦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扔了。”
    数小时后，起夜上厕所，陈凡又听见了铃铛响的声音，他忽然觉得有点发毛，扭身一看……
    那个小本本又回来了，就躺在客厅的茶几上。
    陈凡蹲在那个小本本旁边，手掐着下巴觉得有点蹊跷了。
    难不成这东西也是有灵性的？跟我跟到这里来了？
    陈凡心想着，转回头从柜子上抽下来一跟小树枝，就像小孩儿放鞭炮似的蹑手蹑脚地过去，身子往后缀缀着，捅了一下，又捅了一下……
    那小本本没啥特别大的反应，像个死物。
    陈凡还是不敢放下心来，转了一圈儿换了个角度，又捅了几下。
    看他还是没什么动静，这一次陈凡略微放心了，他站起来，走过去，低头捡起那个小本本，慧慧说这个本子打不开，可陈凡毫不费力就把那个小本本打开了。
    里面只有简单地几页纸，头一夜赫然地写着几个字：冥府阴司，975城隍局，阴阳司，鬼差，陈凡。
    唰一下，冷汗冒出来了。
    陈凡吓得一下把那个小本本扔在了地上，心说妈耶，什么玩意儿？
    那小本本摔在地上，依然没有合拢，反倒是像是有了灵性似的，吧嗒一下调转了一下方向，对着陈凡自己翻了一页儿，“杀鬼差，是重罪，不像万劫不复请立即前往975城隍局报到。地址，长鸣街225号。”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了，这事儿好像跟上次自己在帝都一巴掌拍死的那个阴差有点关系。
    陈凡打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儿小不了，还纳闷儿怎么一直没人找上门来呢，这会儿终于正主上门了。
    只是这小本本上的几个字是几个意思？
    冥府阴司。
    城隍局。
    鬼差？
    妈耶，自己拍死了一个鬼差，然后他们让自己顶了包儿？
    这特么也太悲催了吧！
    悲催的不是他，他是为那个鬼差觉得悲催！
    不过陈凡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后半夜，开车动静太大，而且距离也近，这货直接骑着电瓶车去的。
    等找到长鸣街225号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小门诊，门诊早已经关了，但是留了门，而且有一个屋子里亮着灯。
    陈凡推门进去，下意识地先拿出了那个小本本，打开来一看，却当时愣住了。
    小本本上叫自己去报到的那些字已经消失了。
    “别在外面傻站着了，想进来就进来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还挺好听。
    陈凡推门进来，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大褂，明显是个医生，她可能有点近视，但不严重，带眼镜的女人又一种独特的气质，这个女人也是，陈凡很喜欢她不大点儿的小嘴儿和那精致的五官，只是女人很冷，冷得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就像是一个冰疙瘩。
    小姐姐像是雪莲，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而她，就像是冰雕一样，看起来毫无感情。
    “我……”
    陈凡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本本。
    “胆子不小啊，鬼差都敢杀， 你就不怕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吗？”
    女人冷冷地看着陈凡，抱着大胸，一副霸道女总裁审问下属的情况，“我是975城隍局的纳兰，是这个管区的负责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司制下的一名鬼差了，你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业务分配，试用期三个月，要是达不成业绩指标的话，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等等，等等。”
    陈凡举手，示意她稍微缓一缓。
    女人手里转着圆珠笔竟然在联系一套注册会计师的题，这会儿也撩起眼皮上下打量着他，“怎么？”
    “我杀了一个鬼差，你们却让我来做另一个鬼差，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和谐了？”
    “哪里不和谐？”
    “正常来说不应该有一堆人来找我麻烦的吗？让我杀鬼偿命问罪啥的！”
    “哼。”
    女人冷笑一声，抱着大胸继续说，“照理说，的确应该是这样，只不过，你的功德太大了，即便犯下如此重罪，他们有拿你没什么办法。”
    “功德？”
    “功德是世上最大的业力。”
    女人耷拉着眼皮继续说，“用你们的话说，好事做多了，就会有福报，当这种福报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会与一些罪孽抵消，而且，那个被你杀死的鬼差也确实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此消彼长之下，你的罪孽就少了很多。”
    “也就是说，杀了也就白杀了呗。”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
    女人说着，冷哼一声上下打量，见陈凡龇着大牙笑嘻嘻地，看着很是来气，“你笑啥呢？”
    “你是认真的么？要我干这个？”
    “我这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女人指点着桌子，“别不识好歹！”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被识破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叫鬼捕来抓你！”
    “那要是鬼捕打不过我呢？”
    “那就叫更多！”
    “要是所有的鬼捕都叫上来一样打不过呢？”
    “……”
    女人无语了，坐直了身子，瞪着陈凡，“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你这是——”
    “呜——”
    话还没说完呢，女人的小脸儿被陈凡一把捧住了，这货也真是牛逼得紧，上去就是一口直接衔住了女人的小嘴儿。
    女人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脸通红，恼羞成怒，陈凡却不管那个，两只手往女人的腋下一探，一下就把女人拽起来抱在怀中，上下其手间！
    “你，你想干嘛！你大胆，无礼！呜——”
    女人怒声呵斥，话也说不利索了，可陈凡根本不管那个呀，把女人往肩膀上一扛，嗖一下直接踹开了里面急诊室的门，把她往病床上一扔，唰一下把外套抖了下去。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你！”
    “还跟我装！”
    “你过分了！”
    女人死抓着陈凡的手急得小脸儿发紫。
    “就跟你不过分似的！”
    四个不论身形还是长相都相当出色的小姑娘就在隔壁屋子里，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无奈之色。
    这个节骨眼上，上与不上都是个问题。
    “在人间，这算强奸吧。”
    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句。
    “在冥府不也一样算强奸么。”
    另一个小姑娘一脸无奈。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保护主子。”
    第三个小姑娘萌萌地问了一句。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
    第四个小姑娘说完，又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个女孩儿相互对视了一眼。
    “……”
    她们谁也不傻啊，准知道现在上去了，落不得一丁点的好处，说不定冥王大人一生气还得冲她们发脾气呢。
    “好害羞。”
    有一个小姑娘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脑补着隔壁里激烈的战事有点芳心乱颤。
    几个姑娘谁也不说话，活站，活坐，一个个全都羞红了脸。
    良久之后。
    女人哭了起来。
    陈凡吓一跳，从薛月的额头往后一抚，“哭啥？”
    “你知道……”
    薛月眼泪哗哗地流，紧紧地搂着自家男人的脖子不送手。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有点哭笑不得，“你这……”
    外面天蒙蒙亮，屋子里却黑洞洞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祥和，叫薛月有一种近乎沉醉的依恋。
    “夫君……”
    “嗯？”
    “你好棒哦……”
    陈凡转头看她，薛月却羞得缩进了陈凡的怀里不肯见人，陈凡会心一笑，“骚样儿吧。”
    “啪。”
    薛月用那柔柔的小爪子打了陈凡一下，以示不满，旋即又凑上前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口，嗤嗤地躺在他的怀里，傻笑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想知道？”
    “嗯。”
    “我偏不告诉你。”
    “诶呀。”
    薛月又打了他一下。
    “就你那骚样儿，一眼我就看出来了，脸可以伪装，身材可以伪装，神态也可以伪装，可你身上的香气却是装不了的。”陈凡捏着薛月的小手放在鼻子边儿上，芳香扑鼻，“就算用了香水了，一样遮掩不了那种感觉，况且，我在此地多年，做过的事情也不少，就算真有冥府阴司的人在等我，也不可能像你一般托大，而且，隔壁那几个往那一蹲，傻子都能明白过来。”
    “知道隔壁有人你还乱来啊！”
    薛月这时才想起隔壁还有人呢，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儿顿时更红了，她甚至想打陈凡一下，可惜被陈凡抓住了手。
    “怕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凡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不管怎么说，名义上薛月算是双妻之一，起码，在冥府阴司的序列中，薛月才是陈凡的大老婆，要不然，她冥王的位置也坐不稳当。
    “不过，我也真该说你几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呢，搞这么多事情，就是想体会一把不一样的刺激么？”
    “去你的！”
    薛月被陈凡一句话说得特别不好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小骚货吗？”
    “难道不是么？”陈凡捏捏薛月的脸。
    薛月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懒得跟你说话。”
    “小样儿吧。”陈凡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嬉皮笑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又忍不住宠溺了一阵子，虽然薛月之于陈凡并不如小姐姐一般不可或缺，但好歹这也是明媒正娶的小媳妇啊，就像陈凡说的，一个人能在漫长的千年里一直陪伴在身边，那绝对是真爱，但这不代表一个人可以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男人苦守清白就不够难得。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一个误会

    陈凡见多太多一言不合就把裤子脱了放飞自我的贱货了，所以愈发地觉得薛月这个妞儿也真是挺可爱的，况且，她有着傲人的曲线，惊世的容颜，其水润紧致也是世间少有，莫说其身份高贵让人汗颜，就抛却这一切都不说，就这样的小娇妻摆在面前谁能不爱？更何况，薛月平时的事情很多，又不好成天在现世瞎浪，陈凡原本就觉得对薛月是有些亏钱的，现在遇上了，自然呵护备至。
    虽然嘴里总是戏谑她是“小骚货”，但其实，这只是小两口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罢了。
    薛月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心机深沉，控制欲又强，这样的女人往往是极霸道的，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但这样的女人又往往是最受不得欺负的，你越是压制她，她就越觉得身心愉悦，说白了，就像是金庸先生在《鹿鼎记》当中塑造的建宁公主一样，平素里牛逼得太久了，多多少少有点受虐倾向。
    她喜欢的不是小桥流水似的你侬我侬，而是金戈铁马的肆意征伐，越是粗暴有力蛮不讲理的事情越是叫她身心愉悦，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可能，这是典型的少妇心理。
    只是，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小默契，这种事在薛月的心里心里绝对是羞于启齿的，因为，早在千年前，那个拎着一把铁剑叫阴阳两界血流成河的男人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征服了她，让一向心思深沉从不外露的薛月偷偷地发出了“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翩然感叹。
    她做到了，虽然这一天来得晚，但是来得晚，也来得烈，对于她来说，这狭小的单人床就是人世间最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只是这个男人太可恶，总喜欢欺负她，一点面子都不给。
    “要不要再来一次？”
    陈凡看摆弄着薛月的长发，小声问道。
    薛月一听这话脚都软了，她已经来了七八次了，要是再被这牲口一样的家伙弄几下，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陈凡见她实在怕了，忍不住洋洋得意，小声在薛月耳边说了句什么，薛月脸一红，又打了他一下，无比娇羞地白了他一眼之后，还是羞答答地依偎在陈凡的怀里，悄悄地，伸出了那揉揉的小手……
    “头几天我遇上了一个拿镰刀的死神，在我门口儿，我还想问你这个事儿呢。”
    “什么死神啊，那是个鬼捕。”
    “嗯？他不是抓那个孩子的么？”
    “就是个鬼捕。”
    薛月抿嘴笑，“他是准备抓你的，因为你杀了那个鬼差的事情，因为感觉打不过，所以一直没敢动手。”
    “那他为啥那个装扮啊？都是统一的么？”
    “没有，鬼捕只是一个身份，专门抓一些穷凶极恶的重犯的，它们的实力比鬼差要强很多，着装上也没有统一的标志，你遇上的那个是个二货，就像人间一样，你看那便衣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迫于形势也指不定有个女装大佬什么的……”
    “……”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线，“那他后来咋跑了呢？”
    “你猜。”
    “是你出面解决的吗？”
    “是，也不是。”
    薛月深吸一口气，撇了撇嘴，“那个鬼捕有点不自信，请求更多鬼捕协助，一般来说，鬼捕都是单独行动的，三个以上协同做事，需要上级批准，因为这件事比较复杂，所以几经辗转，到了上面，他们有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所以请示了我，哼，说出来，我还真想说说你，要不是人家替你拦着，你的麻烦也不小。”
    “你这是在跟我邀功吗？”
    “难道不应该吗？”
    见薛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好了，再来一次吧！”
    “诶呀！”
    薛月见陈凡一言不合就开车，笑骂了他一句，“大色狼，你过分了！”
    “嘻嘻嘻嘻嘻嘻……”
    陈凡依旧贼笑。
    “不过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件事，你做得的确不对。”
    “咋的呢？”
    “什么咋的呢，你要知道，阴司也是有秩序的，阴司的法则，是铁律，就算我是冥府主宰也要遵从，你杀了一个鬼差，就相当于是在跟冥府阴司宣战，不收拾你，冥府阴司还有尊严吗？”
    “所以你亲自来收拾我了， 不榨干我不准备回去，是这个意思么！”
    “诶呀！”
    见陈凡又要开车，薛月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别嬉皮笑脸的，我这跟你说正经的呢！”
    “他也是把我逼急了，那个人真讨厌，而且，我是正当防卫。”
    “你说这话有人会信么？傻子才信！俗话说，五个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边齐呢，哪儿没有几个败类？就算他有问题，你也不能直接把人拍个魂飞魄散啊，好家伙，尸体都找不到了，碎成渣了。万幸的是，之前确实做了些好事，功过相抵，在律法上也是行得通的，要不然，就算有我在，也未必能保全得了你！”
    “那你到底是干啥来的？不会真的是想让我给你打工吧。”
    “给我打工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过，我不大想干。”
    “你别不识好歹。”
    薛月说着，把那个鬼差证拿过来，跟陈凡晃了晃，“有了这个，你就是冥府阴司的人了，遇上冥府这边的人当差的也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知道不？”
    “那我是不是还有上级啊？”
    陈凡看着那个鬼差证翻了一下，“城隍局阴阳司，这应该一级一级的都有头头吧。”
    “当然有了，你的上司叫纳兰，就我刚才见你时候的那个模样，不过，你没必要联系她，这边人手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平素里，她也不会调遣你的。”
    薛月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戳着陈凡的胸口一字一顿，“我提醒你啊，别看人家长得美就乱来，强奸女鬼差比之前的罪名还大呢！”
    “看你说的……”陈凡哭笑不得，“你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啊。”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给我滚远点

    “那可说不准，你那么流氓。”薛月说完，抿着小嘴儿笑个不停，“还有啊，虽然你是个后门兵，但好歹也要做些事情的，该管的事情总要管，要不然，被人问起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不是。”
    “不对啊。”
    陈凡寻思半天才反应过来，“妈耶，你这是把我给贬了啊！这是不是一撸到底的意思？”
    “诶呀！”
    薛月直皱眉，嚷嚷着，“这是你在现世的身份，回到冥府，你还是你！再说了，就算一撸到底了，谁还敢把你怎么样是咋的？我要是真想收拾你，就凭你刚才干的那些事，都够你死一万次的了！”
    “我干啥了我就那么多罪名？”
    “你干啥了你自己不知道啊！”
    “呀呀呀，瞧这意思，你还挺不乐意是咋的？”
    “哼。”薛月冷哼一声，做不屑状，“人家，人家可没说……”
    “不行，我生气了！”
    “别生气，人家还不成么？”
    “不成，有气！”
    陈凡翻身起来，一把就把薛月掀翻了。
    薛月趴在小床上翻了下眼睛，冷哼着说道，“陈凡！陈凡！我警告你啊，你别以为混熟了就了不起了，你知道哀家是谁么？哀家可是……”
    “嗯……”
    警告确实是警告了，确实也是屁用都没有的。
    薛月真是郁闷，心想着，或许她现在就是天地初开以来最没牌面的冥府主宰了……
    “来，屁股翘起来，快点儿的！”
    “……”
    “说你呢！快溜儿地！”
    “……”
    ——割——
    虽然冥王女不大想，但是终归拗不过陈凡，最后还是带着侍从一起回家了。
    其实陈凡的心思比较简单，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一点用都没有，他并不奢望薛月跟小姐姐也能像是小姐姐跟小蛮一样亲如姐妹，只盼着这两个老情敌能看在自己的面上和睦相处，哪怕表面上和睦也是好的。
    一开始陈凡还是略微有些担心的，但是等两个女人一见面，陈凡就放心了，因为小姐姐跟薛月不仅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敌意，反倒是像是两个老友见面了似的，显得非常高兴。
    哪怕，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两个女人都曾经站在权力的顶峰，要说的话，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权力的游戏其实就是博弈的结果，情场上也依旧如此，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她们这种聪明绝顶的女人才不会那么傻呢。
    陈凡带他们直接上楼去了，四个小护卫跟就在一楼，等陈凡想起他们的时候，发现这四个网瘾少女已经在大包里跟小蛮他们一起热火朝天地打排位了，一个个完全不顾形象，嗷嗷地老激动了。
    陈凡有点无奈，叫慧慧送了最贵的奶茶过去，慧慧跟琦琦点点头，忙里偷闲问坐在吧台收银的李小军，“姐，那女的是谁 ？”
    “哪个？”
    “就那个穿黑色长裙子的那个。”
    琦琦做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动作。
    李小军抿了抿嘴唇，憋着笑，“我也不知道，炮友吧。”
    “我——去——”
    两个小丫头齐刷刷地叫了起来。
    “人生赢家。”
    “对对对。”
    “那就是老大的小老婆？”
    孙小妖也看见薛月了，当然，他是不知道薛月的真实身份的，要是知道这妞儿大于等于传说中的阎王爷，他估计当场就得吓死过去。
    “是吧。”
    青青也撇着嘴一脸不屑。
    “我是看出来了，咱老大喜欢的女人都差不多。”
    张天霸笑嘻嘻地过来凑热闹。
    “咋的呢？”
    青青撩了一下头发，做不解状。
    “这你还看不出来么，你看看，都是前挺后撅的。”
    张天霸做了一个动作，前面挺了一下，后面撅了一下。
    “而且，好像没有太瘦的。”
    孙小妖补充了一句。
    “瘦的不耐操。”
    青青撇着嘴真相了一下。
    “是么，我听说瘦的更猛。”
    孙小妖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拉倒吧，你是女人我是女人啊。”
    青青白了他一眼。
    言罢，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李小军，李小军正在算账呢，见这几个货看自己，当时也是一愣，“看啥呢？”
    “没啥没啥。”
    大家赶紧看向四面八方。
    “神经病吧。”
    李小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几个。
    “那大妞儿真不错。”
    青青似乎对那个神秘的女人有点放不下心来。
    “确实漂亮，但不知咋的，我一看见她，就觉得浑身发毛，打骨子里觉得冷。”
    张天霸搓了搓胳膊，说得挺真诚。
    “唰。”
    孙小妖一下坐直了身子，“妈呀，不能是个狐狸精啥的吧！”
    “蛇精，蛇精更像。”青青纠正道。
    几个人小声嘀咕起来，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
    薛月答应留下来呆一天，暂时不走了，赶上中秋节，但是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吃月饼，最后研究了一下，决定简单地弄个家庭聚餐包顿饺子得了，一家人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偷着闲，陈凡去了厨房，从背后抱住了小姐姐亲了一口。
    小姐姐系着围裙，斜着眼睛瞪他，“离我远点儿！”
    “干嘛呀，对你老公这么凶。”
    “好意思说呢，半夜三更人没了，我还纳闷儿呢，原来是跑外面逍遥快活去了！看那一脖子的草莓印儿，没闲着啊！咋不勒死你个大色狼呢！”
    “咋的，吃醋了？”陈凡扶着小姐姐的胳膊贼笑着，二话不说就在小姐姐颈间嘬了一口，霎时间，草莓印儿多了一个。
    小姐姐脸一红，赶紧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陈凡却不撒手，笑嘻嘻地，“她多长时间才能过来一次，照顾一下嘛。”
    “那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还要跟她一个屋儿？”
    “哪能呢。”
    陈凡顿了顿，看小姐姐撇着小嘴儿还算满意，又补充了一句，“咱仨一起睡。”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这人谁啊

    “诶呀！”忽然间厨房里一声惨叫，谁都知道这货肯定挨揍了，不过陈凡也不怕，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现在让着她点儿，等天一黑，灯一关，倒时候看看谁怕谁。
    “我生气了。”
    小姐姐嘟着小嘴儿说。
    “嗤。”
    陈凡笑了，反手锁了厨房的门。
    小姐姐都没搭理他，只觉得被人从身后重新抱住，忽然间俏脸一红，她惊着了，回头看他，“你，你干嘛？”
    “疼你。”
    “死一边儿去！”
    小姐姐都快羞死了，一通拳打脚踢将陈凡撵了出去，陈凡龇着大牙一点儿不气馁，反倒还有几分小得意。
    “挨揍了？”
    薛月撇着小嘴儿嘲笑道。
    “你也就跟我俩厉害，跟人家也不行啊。”
    看陈凡不说话，薛月继续补刀。
    “哼。”
    陈凡冷哼一声，不做口舌之争，心说，你俩等着，老纸有的是时间，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们俩了呢！
    当天夜里，这货啥也没干，早早就关灯睡觉去了，奇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了，还没起来呢。
    四个护卫担心薛月有事，实在忍不住了，就跟同样担心小姐姐的小蛮他们一起捏搜捏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自上而下，咔咔咔探出头来。
    屋子里拉着窗帘，能见度并不算高，可只一眼进去，几个小妮子全都羞红了脸。
    “主子，要不然，咱们明天再走吧。”
    回去的时候，薛月路都不会走了，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个护卫搀着她小声说。
    “闭嘴！”
    薛月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瞪着四个一脸无辜的小姑娘说，“这次的事儿谁要是说出去，哀家就割了她的舌头！”
    话说完，薛月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羞答答地捂着小脸儿休息了一阵子，心里直骂那货不是人。
    陈凡醒来的时候，薛月已经走了，陈凡龇牙咧嘴地起来，感觉身体被掏空，侧头看看小姐姐，发现小姐姐躺在身边正睡得正酣，百般滋润之下，那小模样愈发地娇美动人了，他偷笑了一下，凑了过去……
    “真不要脸。”
    小蛮原本想来敲门叫陈凡下来吃饭了，手抬起来却听见了小姐姐的声音，侧耳听了听，小嘴儿撇得高高地，她真是觉得奇怪，心说这俩臭不要脸的天天这么胡来，咋就不腻呢？
    小妮子蹦蹦哒哒地去外面买了几个大腰子，心寻思主人累坏了，应该补补身子，谁成想，刚一回来，就看见陈凡活灵活现地坐在门口儿的沙发上正在喂鱼呢，小姐姐已经梳洗好了，只是没下楼，在楼上侍弄那几盆不知品种的小花儿。
    “主人……”
    “嘘……”
    陈凡示意小蛮不要说话，指了指网咖里的公放，里面似乎是一个视频的配音，“日前，针对中国xx大学教授xxx的实名举报，相关部门表示将要密切关注，彻查到底，现已成立专项小组立案调查，并多方联系该举报人，但尚未得到对方的回应。相关问题一旦查证属实，将坚决依法依规处理！”
    “拉jb倒吧！”旁边上网的人里也不知道是谁冷哼一声，“联系个毛线吧，人家都发微博了，说压根没联系，全特么漂亮话扯犊子的！”
    “是啊，太不靠谱了。”旁边又有人随声附和。
    “现在敢说话的人真不多了，这哥们儿真挺厉害的，逮谁跟谁磕，黑的不怕，白的不怕，明的不惧，暗的不躲，什么当红明星，一线大腕儿，大导演，民科，打假斗士，通通撕个遍，现在跟那些穿制服的杠上了，真特么牛逼！”
    “牛逼啥呀，牛逼能牛逼到啥时候去，你看着吧，蹦跶不了几天了，有好多人点名说了，说他阳寿不多了，那意思明天就要他的命！”
    “那也牛逼，要是社会上多点这种敢说话认死理儿的人，那是老百姓的福气！”
    “是啊， 这也就是他，一般的小老百姓敢么？谁也不敢！”
    “就是因为谁都不敢，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才那么多！我真的觉得，他挺爷们儿的。”
    “爷们儿是爷们儿，但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像个事儿妈似的么，就说他跟人撕那个转基因的事儿吧，没定论的事情，他就揪着不放掐人家那个打假的，那个打假的以前也干过点正经事儿的。”
    “你说的谁？就那个元猪蹄儿啊，你看那个秃样儿，我一看就不觉得像好人！以前咋样不知道，现在看，他自己就不干净，网上的黑料老多了，我感觉就是一个骗子，作相的。”
    “诶，你不能以貌取人啊，就事论事，你们觉得转基因食品安全不？”
    “安全不安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外国人弄的转基因他们自己都不吃，都卖给别人了。”
    “诶诶诶，扯远了，就事论事，咱就说最近发生的那几个，扯那么远干啥！”
    “诶，要不咱们打个赌呗，就一顿牛肉面的！”
    “赌啥？”
    “赌他会不会被人黑了。”
    “我觉得有可能的，不是有个人因为他的举报被查了好几亿的罚款么，估计有人恨死他了，而且，网上一早就有人叫嚣说要弄死他的！”
    “能吗，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啊，就这么给黑了，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那丧心病狂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人家肯花钱，一准事情给你办得干净利落，查你都查不出来！”
    “那也是，狗急跳墙最麻烦了。”
    “但我听说有好多人声援他，还有一些运动员啥的要去保护他，估摸着，他自己也有防范，没那么容易出事吧。”
    “但愿吧，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有时候，一些事情也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
    “是啊，是啊。”
    “哼。”众人正自议论纷纷，忽然间有人撇着嘴冷笑一声，陈凡也循着那声冷笑和众人一起看过去，屏幕后面，一个人站起来，把手里一个数码相机装进包里面，旋即站起身来，“好人，好人有个屁用，多少年前就已经火了，到现在还混不出个头儿来，一手好牌打成这样，怕不是个弱智哦。”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窥伺

    “这人谁啊？”
    看他也不年轻了，一脸的胡子茬儿，而且说话也十分不客气，大家小声议论着。
    “是个小报记者，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是么，他是哪个报社的？”
    “大光报社的，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干了。”
    “他上网吧里干啥来了？”
    “谁知道呢。”
    众人说道这里，忽然间一阵沉积，不知不觉间，好多人把头扭了过去，目力所及之处，正是端着一杯奶茶趴在陈凡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跟陈凡一起看报纸的陈小蛮。
    陈凡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豁地一下站起了身，可等他追出人，人已经没了。
    “完了。”
    陈凡一阵头大啊，心说这下算是惹了麻烦了，鬼知道这犊子玩意儿都拍了啥了。
    “那个人在这里多长时间了？”陈凡问慧慧。
    “都来了好几次了。”慧慧说。
    “俏没声儿地也不知道他在干啥。”慧慧又说。
    陈凡叹息一声，凭直觉判断，这个人肯定是奔着自己来的啊，在吧台查了一下记录，发现这个人叫赵德柱，本地人，陈凡跟新闻界的人不是特别熟，比较要好的就小罗一个，此时小罗已经是报社的副主编了，也算有头有脸，陈凡电话打过去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小罗就直皱眉，“赵德柱？诶呦，这个人我还真不熟，这样吧，我给你问问！”
    “那劳烦你了。”
    “诶呀，看你说的，咱们都谁跟谁啊。”
    小罗能有今天，也得亏当初陈凡扶了他一把，小罗这个人虽然比较市侩，但也真不是什么坏种，知恩图报这一点起码他是懂的，而且，现在这事儿对他来说也并不像想象中得那么困难，寻思寻思以后，当即给对方报社那边的一个老编辑打了个电话。
    陈凡在这边等消息，老实说，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通常都很难熬，只是陈凡也没得办法，只能在这里老实等着，闲着没事儿加上比较闹心，索性把潘晓晴约了出来一起玩了一会儿，潘晓晴最近一直在这边，同样也闲得没事儿，正巧最近也有求于陈凡这货，所以开着车高高兴兴地来了。
    台球室里包间并不多，大包只有两个，小包四个，陈凡她们自然不会在外面玩的，潘晓晴估计也不能干，毕竟潘晓晴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众人物，凭借着出色的颜值和精湛的球技，经常会上各种娱乐新闻，一旦被哪个臭不要脸的偷拍到了他俩在一起玩台球的事情，指不定又弄出多少花边新闻的，当然了，一起打台球没啥，但是被一只咸猪手堂而皇之地摸胸摸屁股啥的就不好解释了。
    恰恰，陈凡就是这么个爱耍流氓的货。
    “怎么了这是，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啊。”
    潘晓晴拿着球杆看着陈凡，见这货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凡倒是也没拦着她，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潘晓晴听了以后也觉得奇怪，“那小蘑菇不是你妹妹吗？那你怕什么？”
    陈凡心里头没底啊，鬼知道这王八犊子是不是在网吧里安装了什么监控设备啥的，这要是在什么没人的地方捕捉到了那些不可描述的镜头，那这事儿可真是麻烦得紧。
    别人都不知道，但陈凡自己心里最清楚，就最近这几天，他起码有两次在网吧的卫生间跟小蛮那啥来着，其实现在想想这事儿挺没必要的，但，当时图刺激，也没寻思那么多，谁让小妮子又浪又美又可爱呢，即便是陈凡这样的老司机遇上小妮子主动发浪的时候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这不是陈凡的问题，是所有男人都有的问题。
    “其实我们不是亲兄妹。”
    陈凡只能找了一个最容易被潘晓晴理解的理由说了这件事。
    “不是吧。”
    潘晓晴惊了，明显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当即上下打量着陈凡，露出了一个老司机才懂的表情，“行啊你，怪不得欧阳说你是个大色狼，真是名不虚传。”
    陈凡自嘲似的笑了笑，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扭过头去，挑起眉毛，“哪个欧阳？”
    “哪个欧阳你还不知道么？”潘晓晴拎着球杆调转了几个方向，附身，伸手，击球，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她打台球的时候表情严肃，凶狠，透着一股子唯我独尊的霸气劲儿，对欧阳来说，她绝对是这个领域里最顶尖的掠食者之一，这样的王霸之气不是装出来的，没常年累月的积累绝对不成。
    “欧阳跟我是好朋友，只是我没跟你说罢了。”潘晓晴直起腰来，“要不是有我指点她，你觉得，她会有那么好的技术吗？”
    “呵。”陈凡怎么听这话都觉得有点别的味儿，当即笑了笑，“欧阳别的都一般，伺候人的本事倒不错，尤其那小嘴儿，特别地滋润人。”
    “你说啥呢？”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我说的是这个，别乱寻思行不行？”
    陈凡笑笑，没说话。
    “想知道欧阳怎么评价你的么？”
    “嗯。”
    “她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指的什么。”
    “不指什么，就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所以呢？”
    “所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开始对你这家伙有了点兴趣。”
    “哼。”
    “你哼啥？”
    “我觉得有意思。”
    “怎么讲？”
    “嗯，怎么说呢。”
    陈凡看潘晓晴又又又又又一杆清台了，有点脑袋疼，“平素里，很少有人像你这么夸我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女人。而这些人夸我的时候，目的无外乎两个，要么想让我满足她们事业上的需要，要么想让我满足她们生理上的需要，除此之外，基本没了。”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
    “一开始我以为是第一种，但现在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拖下水

    潘晓晴笑吟吟地抱着球杆，单腿站立，今天她的妆容格外精致漂亮，整个人也像是开了美颜效果似的，比平素里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人说，这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话用在潘晓晴的身上明显是有些道理的，在颜值即正义的时代，这样的女人想混起来真的挺容易的。
    “为啥呢？”
    潘晓晴问这话的时候，原本不算特别大的眼睛里透着异样的神采。
    “还问我为啥。”
    陈凡用手一指潘晓晴的屁兜儿，“兜儿里那是啥？”
    潘晓晴笑得更暧昧了，“啥呀？不知道呀。”
    “哼。”
    陈凡不经意地这么一翻手，变魔术似的，两跟手指之间多了一个没开封的避孕套，型号一般。
    潘晓晴明显是不知道陈凡的尺寸的，鬼知道她们俩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嘶！”
    潘晓晴吓一跳，反手一摸，发现兜儿里空了，“你，你什么时候？”
    “厉害吧。”
    陈凡根本不想解释这个问题，把那个东西扔在桌子上，“这个太小，没啥用。”
    “噗。”
    潘晓晴被逗笑了，“说得跟你可厉害了似的。”
    “不信你去问欧阳去。”
    要是在平时，可能这货直接就得臭显摆一下了，但此时，陈凡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好的心情。
    “心里痒痒了，就去会所找鸭子去，我知道有一家会所提供这服务的，可以介绍你去。”
    陈凡把球一个一个地掏出来，重新摆好了，“哥哥我不开展这项业务，就算勉强做了，你也消费不起。”
    “滚吧你，说得跟你稀罕你似的。”潘晓晴跟陈凡也是越混越熟，说起话来也不像平时那么矜持了，他靠在一边，“据我所知，你跟欧阳那个了吧？”
    “你可别瞎说。”
    “什么瞎说啊，一早我就看出来了。”
    潘晓晴把球杆放在一边，自己坐在高脚椅上看着对方，“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欧阳是个小野猫，不是谁都能降服的，能降服得住，就抓住了，你要知道，她那身家……”
    “你觉得我很在乎吗？”
    陈凡冷哼一声，“我这个人跟你想得可能不一样，钱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而且，要真冲了钱，也轮不到她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有个富婆，没结婚，长得也是漂亮极了，要啥有啥，她当时找我来借种，给我一千万让我把她办了我都没干，你说，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你就吹牛吧，花钱求你草她？”潘晓晴撇着嘴根本不信，“你多个啥呀？”
    “身体好呗。”陈凡一龇牙，“就像你一样，择偶标准三个硬性条件：个子高，长得帅，身体好。身体不好也满足不了你不是？”
    “切。”潘晓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都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咋不知道呢，我是你的粉丝。”
    “你可拉倒吧。”
    “真的。”
    陈凡一龇牙，“就前一阵子，我还在手机上看到了关于你的一个新闻推送呢。”
    “我又出啥新闻了？”
    “就有个人写的稿子，研究你为啥老大不小的还不成家的事儿。”
    “他咋说的？”
    “反正一阵神说，我也学不清楚，反正那意思是，看你面相就知道，你这不像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主儿，一般人都扛不住。”
    “去你的！”
    潘晓晴不好意思了，笑骂一句，“你就编故事骂人！”
    “真不是，我还记得，当时那个文章下面有个评论呢，一千多个赞。”
    “肯定没好话。”
    “也不算。”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那个人说，不管你怎么诋毁潘晓晴，我都是潘晓晴的铁粉，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后，不遗余力地顶她，希望她能看到这条评论……以后在我顶她的时候能把屁股抬高点儿……”
    “……”
    潘晓晴原就觉得这厮是要他欧陆自己，却也没想到这转着来得如此突然，当即翻起眼睛捂住额头，有点上火。
    陈凡却龇着牙戏谑道，“我当时就寻思呢，呀，看这样子，潘晓晴也学会草粉儿了？可以啊……”
    “滚啊！”潘晓晴怒骂出声，还用手里的球杆打了他一下，“你再乱说我跟你急眼你信不信？”
    “嘿嘿嘿嘿嘿……”陈凡掐着腰站着，一欠身，坐在了台球案子上，“说出里也真是，你说现在这些做新闻的砸那么没节操呢？我发现，关于你的新闻推送都差不多，封面上，一准儿是个屁股对着镜头，真是绝了。”
    “那有啥不能理解的，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咋想的跟谁不知道似的，哼。”欧阳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啊，“其实这也没啥，早就习惯了，很多粉丝都对着我的照片打手枪，我能怎么办？我又没让他们一直盯着我的屁股看。 ”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陈凡喝了口水，笑吟吟地拧上盖子，“说老实话，对于那些人的审美，我是相当不屑地，其实我就不觉得有啥好看的，也就一般，胜在你身上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牛逼哄哄的那种，就这样的女人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的，尤其是往桌子上一趴屁股翘起来的那个感觉，脑补一下，真是绝了，我相信，他们在打手枪的时候一定都在想象着把你按在台球桌上嘿嘿哈哈的样子吧。”
    “说得这么真，这么想的莫不是你自己吧！”潘晓庆粉底遮掩下的面皮上多了两抹红晕，却还是假装一脸嫌弃。
    “要说从来没想过，那是假的，只不过，我没他们那么肤浅，相比于那种满脑子都想强了你的可耻想法，我倒是觉得，让你拜倒在面前似乎更有成就感。”
    “做梦吧你。”
    潘晓晴呸了一口，扭过头去，“你放心，永远不会有这天！”
    “我觉得也是。”
    陈凡忽然一龇牙，笑了起来，“别玩九球了，玩会斯诺克吧，每次都是一杆就完事儿了，弄得我跟看热闹的一样。”
    “行啊，不过，是不是应该赌点什么？”潘晓晴笑吟吟地。
    “还赌啊？”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掐腰幽幽地说，“你知道欧阳是怎么被我拖下水的吗？”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戳你一下

    “砰。”
    “吧嗒。”
    忽然间楼下一阵惊呼，随之而来一片漆黑，应急灯自动开启，网吧又停电了。
    陈凡直皱眉，“奶奶个熊的，干嘛呀这是？”
    “诶呀，这网吧怎么总停电啊。”
    “是啊，这多耽误事儿啊，我这正打排位呢！”
    “老娘落地98k！”
    ……
    “吧嗒。”
    陈凡噔噔噔往下走的时候，忽然又来电了。
    “……”
    陈凡一脸无奈地抿了抿嘴唇，所有的机器都在重启，但大多数人已经在吧台准备结账下机了。
    “老大，这样不行啊，这老停电，耽误咱们做生意啊。”
    青青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很担心的模样。
    的确，服务行业最注重的就是服务体验，就像是给人修指甲的每次都把人指甲掐出血来以后就没了生意一样，断网断电对网咖这种地方来说真的非常麻烦。
    “给物业打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
    “我觉得是网路问题。”
    “那就跟他们商量一下，不行找电工查查看，这也不能总这样啊。”
    陈凡说着，掐着腰挺郁闷。
    “行，我去办。”
    青青扭着屁股咔咔地下楼了，临走还叫上了孙小妖。
    这俩都是混世魔王啊，但办起正经事来还算靠谱，陈凡去楼下转了一圈儿，没看见张天霸，转头问李小军，“人呢？”
    “跟慧慧看电影去了。”李小军抿着小嘴儿笑着说。
    陈凡微微皱眉，略显无奈，陈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就许你泡妞就不许别人也浪一下？”小姐姐坐在吧台后面幽幽地来了一句，言语里不无挖苦之意。
    “要是个正经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陈凡手揣兜儿也真是觉得这事儿没法说，寻思寻思，又噔噔噔地上楼了。
    “咳咳。”小姐姐在楼下咳嗽一声。
    陈凡上去了，又倒退下来一歪身子，上下打量着她。
    小姐姐板着脸啥也没说，低头玩手机，但陈凡明白，这妞儿一准是在给自己提醒儿呢。
    “你开这么个网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潘晓晴问陈凡。
    “还不知道，这还不到一个月呢。不过看起来还不错，养活几个人不成问题。”
    “我其实有点事情不太懂。”
    “你说。”
    “凭你现在的资源和人脉，你做什么都比做这个强吧。”
    “你指的是什么？”
    “钱啊。”
    潘晓晴朝陈凡搓搓手指，“趁年轻不多点赚钱的事情，等你老了怎么办？”
    “你觉得钱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别闹了，装什么清高，你们这些男人我见得太多了，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两件东西无外乎钱跟女人，女人，你现在应该不缺，钱，倒是实在不多。虽说吃穿不愁，可最多也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老板，要是放在眼下还算过得去，可要是跟那些厉害人物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你所谓的厉害人物指的是？就天天秀存在感的那个富二代？”
    “那咋了，人家就是有本事。”
    “嗯，你说的也对，不过跟我没啥关系。”
    陈凡坐在高脚椅上，“我应该跟你说过的，我做这个，只是想给兄弟们一口饭吃。”
    “啥意思？”
    “你看外面那几个，孙小妖，张天霸，青青，就这几个都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在外面惹事生非的主儿，不给他们一点正经事干，到最后绝落不下一点好，而且，家里的妞儿也实在太多，管不过来，不给她们点事情忙活，指不定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事情。”
    “你怕她们到处乱搞？”
    “那倒不至于。”
    陈凡讪讪一笑，靠在一边儿上，“我对我的女人有信心， 不大担心这个。”
    “那可不一定，人嘴两张皮，做事两不知，谁什么样儿不到一定时候没人知道的。”
    “就比如你。”陈凡笑得超级暧昧，“人都说你是个嚣张的小婊砸，不过，相处的时间多了，倒也觉得挺不错。”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夸你。”
    “呸。”
    潘晓晴抿着嘴笑了笑，“其实，人活一辈子，谁是那么容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就是说不说的问题罢了。”
    “是啊。”
    陈凡对这话深有感触，“不过我也挺纳闷儿的，当初，那个老板那么想上你，你为啥不干呢？我听那谁跟我说，开价上千万了，想当年，为了这个数儿有比你红的硬是塞了两个高尔夫，你咋就……”
    “我是那样的人么？又不是出来卖的！”潘晓晴还得意上了，白了陈凡一眼，“就算出来卖，我也得看看他到底啥样不是？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给多少钱也一样吃不下，就这样。”
    “那要是我呢？”陈凡托着腮帮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那得看你活儿咋样了，小白脸儿一般都不咋地。”潘晓晴不无挑逗地一撇嘴。
    “嗤嗤嗤嗤嗤……”陈凡笑了起来，“别跟我扯那个，银家是正经银。”
    “啧啧啧啧啧！”潘晓晴抱着球杆做嘲笑状，“是不是正经人我不知道，不过，听你那天叫的那几声就知道是个老司机！”
    “有么？”
    “你自己寻思。”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玩了两杆儿，潘晓晴接了个电话，就着急走了。
    陈凡送她出去，回来，发现吧台那边几个女人都在盯着潘晓晴的屁股看，陈凡挺纳闷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瞅她们，几个人各干各的，都假装没事儿。
    “陈哥，五爷叫我给你送点海货，我放哪儿啊？”
    外面进来个小伙计，满头大汗地抱着个泡沫箱。
    “啥玩意儿啊？”
    小蛮扶着吧台一探身子。
    “螃蟹，还有皮皮虾啥的，一样一箱。”
    那小伙一扭嘴。
    “搬楼上去，搬楼上去！”
    小蛮欠欠儿地去领螃蟹了。
    陈凡坐在榻榻米上没好气地看着她，啪一巴掌，对着小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小蛮倒也不生气，龇着小白牙捂了小屁股嘟嘟嘟地就上楼了。
    螃蟹这东西在陈凡家里从来都活不到第二天的，当天晚上一准儿就得蒸了。
    “寻思啥呢？”
    小姐姐看陈凡坐在楼上的小板凳上发呆，在他后脑勺上戳了一下。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傻子吧

    “我在想，要不要托人给菲儿他们送一箱去。”
    陈凡吧嗒吧嗒嘴。
    “想送就送呗，在这里发呆有什么用。”
    小姐姐站在陈凡身后。
    陈凡一侧身子，抱住了她酥软的大腿，哼哼唧唧地，“可是，听说那边现在不太对，这个节骨眼儿上……”
    “打电话给苏欣吧，问问她能行不能行。”
    “好么？”
    “怕什么，正经事。”
    陈凡点了点头，“那晚上叫她一起过来吧。”
    “要不把苏沫也叫上？”
    “叫她干啥？”
    “姐妹双飞不是挺好的么。”
    小姐姐一挑眉毛，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你这脑子里都寻思啥呢！”
    “说到你心坎儿里了吧！”
    小姐姐讪讪一笑，拍开他的手，哒哒地上楼去了。
    陈凡盯着那岂止是前凸后翘的身子，心里头痒痒的，总感觉这个妞儿咋爱都像爱不够似的。
    陈凡给苏欣打了个电话，老半天，苏欣都没接，等苏欣电话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打电话了？”
    “怎么现在才接啊？”
    “我有点事。”
    “咋了？”
    “没事，你说吧。”
    “哦，我想给菲儿他们三个送点螃蟹过去。”
    “什么？”
    “螃蟹。”
    “……”
    “咋了，有什么好为难的么？”
    “可能现在不行。”
    “为啥？”
    “菲儿她们有点不对劲儿。”
    “嗯？”
    陈凡顿时一皱眉，站了起来，“她们怎么了？”
    “嗯，我不太方便跟你说，过两天你来我这里吧，正好给你介绍一个人。”
    苏欣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好吧，要不你过来玩玩啊，我这里煮了好多螃蟹呢。”
    “嗯……还是算了吧，我有点累。”
    “哦，好吧。”
    陈凡挂了电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正想开口说话，忽然间，灯一闪，又停电了。
    “……”
    楼下一片惊呼，紧跟着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陈凡走到窗前往对面楼看了看，忽然间一锁眉毛。
    对面灯火一片，而这边，噼里啪啦地跳了几下之后，电又来了。
    “嗡——”
    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小罗。
    “你要我帮你联系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赵德柱，一小报记者。”
    “他怎么说的？”
    “他承认了，他确实在你网吧拍到了点东西，他亲口承认的，有人花钱叫他办的这事儿，现在手里这东西值点钱，对方出二十万，你要是想要的话，也能给你，不过价格得翻倍。”
    “他拍到什么了？”
    “一些照片，还有视频，关于那个小妮子的。”
    “小蛮。”
    “嗯。”
    陈凡捏着眉心转了半个圈儿，“你能给他说一声么，我想跟他见个面，谈谈。”
    “行啊，啥时候。”
    “你让他挑时间，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行，我给你说说。”
    小罗那边挂了电话了。
    “主人，怎么了？”
    小蛮手里拿着个螃蟹爪儿从背后探出头来，萌萌地看着他。
    “被人偷拍了。”
    陈凡抿了抿嘴一脸无奈。
    小蛮初是一愣，紧跟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
    陈凡点点头，倒没有嗔怪的意思，他坐在一边，张开怀抱，小妮子身子一歪坐在陈凡怀里，虽然也是十分亲昵，但脸上已经显出了几分担忧之色，“被拍到了？”
    “可能是吧，谁让你那么不小心来着？”
    “拍就拍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得容易，这要是被人挂到网上，再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呗，有的谈就谈，没得谈就想别的办法。”
    “哦。”
    小妮子哦了一声之后，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把手里剥开的螃蟹爪递过去，陈凡轻轻咬了一口。
    “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感觉做个小网红也是挺辛苦的了。”
    “你以为公众人物都是那么好当的啊。”
    陈凡摩挲摩挲小妮子的长发，“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小网红罢了，距离那个位置还很遥远，所谓高处不胜寒，等你真有一天能到了那样的境界也就懂了。”
    “可我根本就不稀罕。”小妮子悠荡着腿，“当初也只是为了好玩而已，没别的心思。”
    “但你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陈凡勾起嘴角笑了笑，转头看着窗外，“话说回来，最近有不少小网红都翻车了，咋能不让人担心呢？”
    “翻车？”小妮子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拿国歌儿当乐子瞎唱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么？她自己zuo的，活该。”
    “别那么说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
    “但你也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是。”
    陈凡笑笑，“有消息说，这一次是有人故意要搞你，我还想问问呢，你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么？”
    “嗯……”
    小蛮想了想，“可能是冯蘑菇吧。”
    “冯蘑菇跟你有啥关系？”
    “她叫冯蘑菇，我叫小蘑菇，一山不容二蘑菇吧，而且，前一阵子有个活动，一不小心被我压了，我听人说，她在直播里冷嘲热讽来着，说我刷票，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那你回应她了么？”
    “嗯。”小蛮一龇牙，嗤嗤地傻笑着，“那我能惯着她么，我也嘲讽她来着，我说她，换头怪，大鼻孔，草粉啥的，嘿嘿嘿嘿嘿，不过没点名点姓，也不算怼她。”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这倒是符合小蛮的一贯作风，小蛮虽然很少主动惹事儿，但是遇上别人招惹了，多半时候都会勇敢反击，这是个不吃亏的小妮子，即便在家里，她也只害怕小姐姐一个人，剩下的不管是谁一单招惹了她她都会毫不客气地跟人呛呛几句，当然，惧怕小姐姐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高情商的表现，在这个家里，她还是分得清谁是大小王的。
    “一天天，就知道给你爸惹祸。”陈凡老气横秋地来了一句。
    小蛮一下直起腰来，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瞅啥！”
    “你傻子吧！”
    “嘿嘿嘿嘿嘿嘿……”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嘚瑟

    小姐姐从浴室里出来，拿着风筒在吹头发，吹干了，甩了甩，顺手拿皮套将长发随意地扎起来，正巧看见陈凡在阳台上掐腰站着，眼睛看楼下。
    她用手在陈凡的腰间捅了一下，“干嘛呢？半夜三更不睡觉？”
    “我总感觉有人在搞我呢。”
    “拉倒吧，谁敢搞你？”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站在陈凡身边跟他一起往下看，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转头，“你是在说停电的事情？ ”
    “从咱们到这里开始，总共停电停十四次，每次都在人最多的时候，但是，据我所知附近小区一共只停了两次，而且事前都是有通知的，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么？”
    “能不能是线路有问题，你不是叫孙小妖他们去查了么？”
    “孙小妖跟我说，物业那边答应去查了，但是查了一晚上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想，在等。”
    “嗯？”
    小姐姐一歪脑袋看着他，“等？”
    “守株待兔。”
    陈凡说完，舔了舔嘴唇，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小姐姐腰间往怀里一带，吓得小姐姐一声惊呼赶紧用胳膊推了他一下，“别闹！”
    “谁跟你闹了！”
    陈凡说完，蓦地坏笑起来，小姐姐一看他那猥琐样儿就知道他在寻思什么，当即义正辞严地呵斥起来，“一边儿去啊，别在我这儿扯淡，我跟你说我……”
    话说一半儿，脖子往后一缩，陈凡这货压根儿也不讲那些用不着的，一下壁咚了她。
    “你说啥？”
    “死样儿吧。”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在陈凡的腰上掐了一把。
    ——割——
    第二天，一大早，小罗的电话过来了。
    “赵德柱说了，最少三十万，要是没有三十万就不用谈了。”
    “行，你问他啥时候有时间，定个地方我过去。”
    “你要亲自跟他谈啊？”
    “对。”
    陈凡挂了电话，对着镜子在刷牙，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以后直接脱了上衣从屋里出来了，看小姐姐在厨房里熬粥呢，屁颠儿屁颠儿地也要过去凑热闹。
    小姐姐都要烦死他了，咣咣两脚将他踢得远远地，见这货依然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小姐姐翻了个白眼儿都想骂人了。
    “唉，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小蛮在一边帮衬着，直砸吧嘴儿。
    吃了早饭，出去溜达了一圈儿，晨练归来，陈凡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儿，今天金晓珠他爸过生日，特意发了请柬的，陈凡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所以特意换了一身正经行头去了，其实陈凡跟金晓珠的爹妈也不算太熟，但跟金晓珠就不一样了，金晓珠现在这日子过得不像以前那么清淡了，人也丰腴起来了，女神范儿弱了不少，油腻劲儿略微起来了一点，最明显的是脸圆了一些。
    当然，这也是相比较而言，抛却别的不谈，美依然美，浪，也比过去更浪了。
    陈凡也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金晓珠就浪成这样了的，一见面儿，进忍不住想往陈凡的身上贴，这不，刚跟叔叔阿姨知会了一声就被金晓珠偷摸地拽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扑倒了狂亲了一通，看那架势，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能直接把陈凡吃了似的。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让她这么迷恋，颇有些哭笑不得，象征性地跟她亲热了一下之后，狠狠地在那大屁股上打了一下，正色道，“差不多就得了，别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金晓珠嗤嗤地笑了，汉语倒是流利了不少，她对陈凡说，“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呢，就忍不住呢！”
    “滚吧，别跟我扯这用不着的！看你那样儿吧！”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直摆手，金晓珠嘟嘴卖萌，似是要说些什么，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号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咔咔地踩着高跟鞋，去阳台接电话去了。
    说的是韩语，陈凡不大听得懂，不过从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和欢快的语调上看，十有八九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谁呀？男朋友？”
    等她回来，陈凡不小心问了一句。
    金晓珠白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但陈凡能看出来，她没回答恰恰是因为一不小心被陈凡说中了。
    陈凡略有些无奈啊，他其实早就知道金晓珠好像有男朋友了，但自始至终，金晓珠也没因此稍做收敛，反而是越来越浪，更胜从前了，这让陈凡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一方面，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跟金晓珠开花结果啥的，不用做接盘侠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玩儿了似的，很憋屈，可这些都不考虑，更有一种绿了别人的得意与爽快，想想这事儿，虽然咋寻思都觉得不正经，但也确实挺刺激的。
    “你都有了男朋友了就不应该这么浪你知道吗？”陈凡还做了一回老夫子，正儿八经地教训起人来了。
    “哼。”金晓珠冷哼一声，撇着嘴一脸不屑，“他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老公，有啥了不得的。”
    陈凡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张张嘴，老半天，最后竟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现在这女孩子，男朋友换得比化妆品都勤快，今天你侬我侬，指不定明天就分道扬镳了呢？都说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现在这女孩子有时候可比男人绝情多了。
    “骚货！”
    陈凡忍不住骂了一声，还在金晓珠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力气用得也是真不小，这一巴掌下去把金晓珠打得一皱眉。
    “啪！”
    金晓珠也不客气，直接回了他一下，听声音挺脆的，像是打了一耳光，可实际上她才没那个胆子，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真的那么做了，陈凡敢直接就地就把她给办了，到时候路都不会走了，还不得让老爹颜面尽失不是？
    “啪！”
    一下不过瘾，她又打了他一下，见陈凡瞅她，还瞪起眼睛一脸不服。
    “玩你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金晓珠这话说完，嗷地一声尖叫起来，她抱着陈凡的胳膊下意识地蜷起身子，咯咯直笑，“诶呀，你干嘛！啊！”
    “这把你牛逼的，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呢！”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将死之人

    陈凡咬牙切齿，把金晓珠揽在怀里一阵乱来，收拾她这样的妞儿他有的是办法，分分钟将她服服帖帖地。
    金晓珠长这么大一直都被人宠着，也就陈凡这种混世魔王一样的人物敢肆无忌惮地欺负她，照理说她应该暴怒才对，可她不单不生气，反而十分受用，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贱嗖嗖地不是啥好兆头了，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往他的身上贴。
    说来也是一件奇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任你虐我千百遍，始终待你如初恋，可能，这世界上也就陈凡这样的人能降得住这样的小妖精吧。
    两个人在屋里闹了一阵子，金晓珠跟陈凡一起出来了，金晓珠的母亲衣着华贵，算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熟女吧。
    她毕竟是过来人，一看金晓珠跟陈凡这儿眉来眼去的样子啥不明白，其实她心也真是无奈得紧， 金晓珠跟陈凡在一起，她是死活都不会同意的。
    一来陈凡好像已经有了妻子了，二来，陈凡是个中国人，就这两点她就不能饶了，但是她也知道金晓珠的性格，金晓珠表面上文静乖巧，但其实相当叛逆，有的时候看得太紧了往往适得其反，所以，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等着时间久了玩腻了也就拉倒得了。
    谁还没点没羞没臊的时候呢？别搞出什么没法收拾的事情也就成了。
    陈凡在酒会上没见到什么特别熟的朋友，就坐在一边跟那几个之前一起喝过酒的凑在了一块儿，后来觉得没意思，想走，但金晓珠不让，只能坐在边儿玩手机等时间结束，一开始倒是没发现有啥，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金晓珠新搞到手的男朋友就到了，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个人他在电视上见过，是个韩国歌手，在内地还相当有名的一个人。只是陈凡对这种知名炮king没啥好感，寻思寻思，有点犯恶心，看着金晓珠搂着他胳膊的亲昵样子就更恶心了，都带到脸上了。
    金晓珠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见陈凡这样子，还偷偷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金晓珠其实什么都明白，陈凡眼光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别人搞了，她俩可能再也没有深入交流的机会了，她想跟陈凡那边打个预防针解释一下，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呢，陈凡已经溜走了。
    金晓珠多少还是有点着急，赶紧给陈凡发了条短信，挺半天都没见陈凡回她，多少有点担心了。
    “你没事吧？”男歌手走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因为说的是韩语，作者听不太懂，不过感觉应该是这意思。
    “我能有什么事啊！”
    金晓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机装在口袋里，兴高采烈地回应了一句。
    ——割——
    星海广场，拱月桥下，手拿着一根市价一百二十块的路亚竿，甩出去，拉回来，手里一抖一抖地站在礁石上，陈凡已经二十竿都没有打中一条鱼了，旁边漂钓的老大爷看着他直笑，“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家里事情多，抽不开身啊。”
    “我看不见得？”
    “为何？”
    “一身香水味儿，怕是落在了胭脂堆了吧。”
    “哼。”
    陈凡撇着嘴笑了起来，坐在礁石上，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一边摇着轮子一边转过头对老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谁能免俗呢？”
    “呵呵。”
    老爷子咯咯直笑，忽然一抖手腕，那钓线立即绷紧了一阵颤抖。
    一条巴掌大的黑鱼跳腾着着被老头儿拎了上来，老爷子喜不自胜，还跟陈凡炫耀了一下。
    陈凡撇着嘴也不说什么，继续挥舞着鱼竿。
    他在等，等消息。
    “嗡。”
    “喂？”
    “已经谈了半天了，那瘪犊子说最少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您看给还是不给。”
    “狮子大张口嘛。”
    “要不，就不谈了，我去找几个人收拾他。”
    “不用。”
    陈凡略微顿了顿，又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别诉诸武力，咱又不是黑社会，你跟他说，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要拿，也没那么快，再跟他说，如果他就此罢手，我愿意送他一个大人情。”
    “人情？”
    “对。”
    青青抱着肩膀转了个身，“你能送他什么人情？”
    “你就这么说就行了，天机不可泄露。”
    “好。”
    青青挂了电话，扭着屁股回去了。
    过了没有十分钟，青青也下到了桥底下，黑皮裤亮闪闪的，腿长，且直，屁股挺翘而紧实，长发披肩全是大波浪，身形也高挑，远远看，像个模特儿似的。
    她站在陈凡身后跟陈凡小声说着什么，陈凡低头咬开了鱼线，挂上个阿波，嗖一下将手里的东西甩出去，将鱼竿卡在了防波堤上，幽幽地吹着海风，“你生气也没用，这种人什么时候都会有的。”
    “可这口子要是开了，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情我们怎么办？还能每次都花钱消灾啊。”
    “钱我是不会花的。”
    “啥意思？”
    “他能活过到明天晚上我愿意把钱给他。”
    “你要弄死他？”
    “别闹。”
    陈凡对这事儿似乎很是忌讳，赶紧叫住了她，“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你咋知道他要死了？”
    “你还记得那个小本本吗？”
    陈凡坐在礁石上，“那个东西，其实类似《生死簿》，我不小心在上面看见了他的名字。”
    “就是说他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
    “对。”
    陈凡点点头，“能出现在那上面的人都是离死不远的，所以我刚才说，我可以卖他一个人情。他要是识趣儿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他提个醒。”
    “那，如果要是我们要死了，你也能看到吗？”
    青青一欠身，坐在了陈凡的身边。
    “你问这个干啥？”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好奇。”
    陈凡想了想，“可能吧，我又没听说过。”
    “我想知道我能活多久。”
    青青看着水面喃喃道。
    “想活得久一些，就尽量多做一些积德的事情，一善顶三灾嘛。”
    “就没有别的办法？”
    “多吃蔬菜少吃鸡。”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娘家来人了

    “……”
    青青抿嘴笑，白了她一眼，隐隐地还有点羞赧之色，“你说啥呢，人家听不懂！”
    “骚样儿吧。”
    手腕一抖，陈凡手里的阿波应声而飞，一下落在了水面的正中央。
    “诶，你看那个你看那个。”
    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眉飞色舞地，“你看那妞儿，瞅着就骚。”
    “咋的，有心思？”
    “有心思有毛用，也不让弄。”
    “这成色的，一百九十九肯定下不来。”
    “小一千的样子吧。”
    青青回头看了他俩一眼，看是俩学生，当即骂了一句，“草泥马滚远点儿！”
    那俩小伙子当时一愣，紧跟着咽了口唾沫，低下头真就灰溜溜地走了。
    “傻逼！”青青依然很生气，眼珠瞪着他俩继续骂道，“再让老娘遇上你们把你们牙打丢了！”
    “你咋那么厉害呢？”
    看青青一身痞气陈凡哭笑不得。
    “这些傻逼不能给脸，越惯着越不行。”
    “行了行了。”
    陈凡拿她挺没办法的，一条鱼没钓到，觉得有点沮丧，收拾收拾背着鱼竿准备回家了，青青在身后跟着，蹦跶蹦跶地，完全没了方才那股子凶戾之气，“老大，现在咱上哪儿去？”
    “回家。”
    陈凡把鱼竿仍在后备箱里。
    “这么早回去有啥用，要不出去玩玩啊。”
    青青眉飞色舞。
    “无事献殷勤，几天不收拾你，又心花怒放了？”
    陈凡撇着嘴上下打量，青青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诶呀，说得那么直白干什么，讨厌死了！”
    “学点好啊。”
    其实青青比陈凡还要大一点，只是青青实在是被陈凡收拾服帖了，遇上陈凡也不敢怎么炸毛，陈凡也知道青青其实是个挺好的大姑娘，只是痞气很重，从某种意义上说，嚣张固然是嚣张，但淫荡还谈不上，起码在陈凡看来，她可比那些表面贤淑背后淫糜的荡妇们强多了。
    “我有几个好姐妹，一早就想认识认识你了，赏个脸呗。”
    青青咔咔地走到前面，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好看么？”
    “个个年轻漂亮！活儿还好呢！”
    青青继续眉飞色舞。
    陈凡挑眉，“真的？”
    “嗯呢！”
    “那不去了。”
    青青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面瘫脸对着陈凡，旋即一扭头，“草！”
    陈凡也不生气，还笑了，“诶，我最近，发现你跟孙小妖走得挺近啊，你俩是不是有点那意思啊？”
    “拉倒吧，死人妖，我能看上他？”青青做了一个想吐的表情。
    “人妖是人妖，但好歹也是个爷们儿啊，我听说孙小妖还挺厉害呢，不是不行。”
    “他是不喜欢女的，心理变态。”青青说话总是很直接，撇着嘴系上安全带，“咱不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以前有个男的骚扰她姐来着，后来让他给逮住了，那男的岁数也不大，是个小白脸儿，但是心狠手辣也挺有名的，让孙小妖逮住以后，就给弄了，具体咋弄的不清楚，反正，那一次以后，被收拾了的那哥们儿直接退出江湖了。”
    “这你都知道？”
    “那。”
    青青还挺得意，“后来我才听说，你也把孙小妖他姐给那啥了，我当时就寻思这家伙能不能是卧底在这儿等着报仇呢？提防了他好一阵子呢！”
    “我跟孙雅馨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咋的，还是真爱啊？”
    “那倒也不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年轻时候不懂事，经不住诱惑，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惭愧。”
    “听说她以前是你老师？”
    “算，也不算。”
    “她勾搭的你还是你勾搭的她？”
    陈凡看青青眼里直放光，上下打量，“你问这干啥。”
    “不干啥，就好奇啊。”
    “好奇你妹啊好奇，有劲儿没处使了是不？”
    青青一听这话，还扭捏了起来，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直往陈凡身上使劲儿，“陈哥~~~”
    “啧！”
    看青青嗲嗲的有点不对劲儿，陈凡一咂嘴，青青吓得一哆嗦，一下就老实了。
    她这一辈子谁都不怕，就怕陈凡一人儿。
    “别跟我这儿撩骚，听见没？惹急眼了收拾你！”
    “哼。”
    青青哼了一声，更像是在撒娇。
    陈凡目光斜视，怒瞪。
    俩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擦黑了，陈凡看小姐姐不在吧台，直接上楼去了，张天霸抖着腿坐在榻榻米上看场子，见青青咔咔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阵。
    “瞅你妹啊瞅！”
    青青捂着屁股小脸儿红扑扑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又撩骚儿了吧。”
    张天霸看青青坐卧不宁的样子就准知道这里头有事儿。
    “滚！”
    青青在他们这一群人里真是谁都不惧，骂张天霸跟骂儿子似的，“再特么瞎比比把你嘴缝上！”
    “卧槽，你咋这么牛逼呢？”张天霸撇着嘴冷哼一声。
    “咋的，不服气啊？”青青挑衅似的看着他。
    “懒得跟你们这些臭老娘们儿斤斤计较。”张天霸冷哼一声侧过头去，却不知，这话一出，吧台那边唰唰唰一阵猛盯，盯得他直发毛。
    “哗。”
    卫生间冲水的声音。
    陈凡拉开门进去，正好看见李小军从里面出来，四目相对，李小军脸一红赶紧低头，却不想擦肩而过的刹那，又被陈凡一个巧妙的手法抓过来直接按在了墙上。
    陈凡从身后抱着她丰腴的身子，顺带着在小脸儿上亲了一下，邪魅一笑，阴测测地说，“你好像很怕我呀？咋的，我能吃了你？”
    李小军俏脸微红，偷偷地回头瞄了他一眼，小声警告，“你别太过分，要是敢乱来，我可叫人了！”
    “那你叫吧，我等着。”
    “你！”
    李小军回头怒瞪，咬着嘴唇，“你别逼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要是……要是……”
    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了，李小军打了陈凡一下羞答答地跑了，小姐姐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你呀，就会欺负人！”
    “逗她玩而已。”
    陈凡龇牙笑，从小姐姐手里抢了一个刚削好的苹果在手里，咔嚓一口，咬下了一多半，“娘家来人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悲伤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
    陈凡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滋补品，“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
    “傻样儿吧。”
    正此时，忽然间楼下一片吵嚷，陈凡吓一跳，以为又停电了呢，赶紧一转身噔噔噔下楼。
    可惜这是个误会。
    没有停电，但陈凡一下楼，就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
    网吧里所有的人都阴沉着脸，扶着额的，抱着头的，躺在椅子瞪着眼睛的，空气里弥漫着的是愤怒和焦虑，还有……
    “咋了这是？”
    陈凡一脸懵逼。
    “rng被淘汰了。”
    小蛮抿着小嘴儿吭吭唧唧地抱住了陈凡。
    作为一个资深的网瘾少女，他很蓝瘦。
    “哦。”
    陈凡倒是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摸摸小妮子的头，将她抱了起来。
    他转身，上楼了。
    “洗澡狗真是个傻逼！”
    快上楼了，听见有人大喊。
    “四保一，保你麻痹！”
    又有人大喊。
    “全明星能不能重新投票，我特么后悔投给他了！”
    “心疼我锅！”
    “草！”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噼里啪啦地。
    “诶诶诶，喷人可以，别砸键盘，砸键盘罚款。”
    孙小妖站起来提醒了一句。
    霎时间，杀气凛然的目光唰唰唰地过来，有个小子噌一下站了起来，拧眉怒目地看着孙小妖，似乎要发飙，可打眼一看孙小妖后面扭过头来看他的那几个苗龙刺凤的大汉，顿时又蔫吧了，坐下来屁都不敢放一个。
    “rng输了，让g2给淘汰了。”
    小蛮看样子真是伤心了，眼圈都红了。
    “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见陈凡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小蛮朝他嚷嚷起来了。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么？日常翻车，早有预料。”
    “你是算出来的？”
    “我是看出来的。”
    陈凡伸直了腿，其实，没事的时候，他也会玩个lol什么的，也会跟小蛮一起看比赛，只是他不算谁的粉丝，所以对很多事情看得都淡一些。
    “五个人的游戏就跟打仗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地方是对方的突破口，一早我就不是特别看好这个队，只是说出来也没人听罢了。”
    “你凭啥不看好他们？人家一年好几个冠军，再赢一次就大满贯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一堆冠军的队伍一次又一次地在面对纸面实力远远不如他的队伍的时候各种翻车来着，不是么？”陈凡摩挲摩挲小妮子的长头发，“辉煌的战绩迷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见队伍的短板，甚至，让他们看不清自己了。”
    “你想说他们也膨胀了么？”
    “是。”
    陈凡毫不讳言，“整个队伍都很膨胀，尤其是那两个韩国教练。”
    “你这是事后诸葛。”
    “还真不是，前几天看各种采访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嘚瑟，很多人都被吹得太厉害，一次高光表现，就被吹成第一上单，第一中单，第一辅助，第一ad，第一打野，却看不见比赛时各种上头，各种失误，各种空大，就那个队来说，长期稳定发挥的人我只看到那个小胖子，小胖子不在的时候世界第一战队还不是被人捶了个四连跪？”
    “但他的失误真的大！”
    “谁没有失误？输是一个人的问题么？加里奥对线被人压100刀不是问题？上单被杀穿不是问题？打野一条小龙没有对面五条龙不是问题？还是辅助各种被抓不是问题？输了就是输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针对某一个人我觉得就没必要了。”
    “但他是世界第一ad，四保一还保不起来就是他的问题！”
    “呀，要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带四个电脑都能打爆别的战队的才能算是世界第一ad呢？”
    “诶呀，诶呀！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合理分析。”
    陈凡蹲下来捏捏小蛮的鼻子，“第一，不要为他们感到过分难过，一个网瘾少年走到今天，身价千万不止，住豪宅开好车睡网红，已经算是人生赢家。第二，要对比你厉害的人心存敬畏，高手过招时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不屈王者能看得明白的，你可以觉得有问题，但是不能张口就喷，这会让人觉得你很蠢。第三，日子长着呢，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明白么？”
    “可我那么支持他，他却还是输了，一个s赛的冠军都没有！”
    “国内的电竞选手了谁拿过了？”
    “……”
    小妮子张张嘴，有点被噎住了，“哼，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气鼓鼓地踢了沙发一下， 窝在角落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觉得那教练组也有问题！”
    小蛮嗷嗷地喊着。
    “那你能咋的？整死他？”
    陈凡冷哼一声，“还不都是自己zuo的。”
    “哼！”
    小蛮抄起抱枕砸了陈凡一下，气得窝在沙发上直打滚儿。
    她拿出手机来，挨个取关了那个战队的所有人。
    忽然，她起来了。
    “主人！”
    “干啥！”
    “你觉得那个小胖子是世界第一adc吗？”
    “就目前来说，是。”
    “那他为啥还输了，为啥不交闪现？！”
    陈凡想了想，靠在沙发上，“你觉得谁是鬼门第一高手？”
    “你啊。”
    “那我为啥不是当家人呢？”
    “因为你想睡钟离啊。”
    陈凡吃瘪，干咳两声，“那觉得谁是世界第一足球运动员？”
    “梅西。”
    “那梅西为啥没赢世界杯？”
    “……”小妮子斜着眼睛看他，嚷嚷着，“我说错了，不是梅西，是c罗！”
    “c罗不也淘汰了么？”
    陈凡一笑，“团队游戏。”
    “我说错了，不是他俩，是马拉多纳！”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一副市侩模样，开始得意起来了，“马拉多纳才是世界第一！”
    “那我问你呀，莫德里奇是世界第一球星吗？”
    “当然不是。”
    “那他为啥会得世界足球先生？”
    “……”
    小蛮又扔了一下抱枕，瞪他。
    “与其在这里叽叽歪歪地侮辱谩骂，我倒更希望他们能走得更远。”
    “可很多人都在骂他，让他快点退役。”
    “你也这么觉得么？”
    “我不知道。”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孽

    陈凡吧嗒吧嗒嘴，表情很真诚地说，“你以为，是他自己不想赢吗？有时候，他是没办法。
    权且不说这件事到底应该谁来背锅，只说一个道理。
    就像之前说的那个叫梅西的家伙，他是阿根廷人，但是从血统上说他原本不是阿根廷人，是他祖父辈因为种种原因迁到了阿根廷居住之后才有了他，他小的时候，有严重的侏儒症，需要靠打激素才能维持生长，但是在阿根廷没有任何一个球队愿意帮他支付那笔费用，真正挽救他的是巴塞罗那俱乐部。
    可以说，如果没有巴塞罗那就没有梅西的今天。
    他用他的前半生效忠这支俱乐部，这叫忠诚，忠诚无疑是一种美德，但是在所有不喜欢他的球员眼中，这却变成了体系球员的铁证。
    更令人的作呕的是阿根廷，阿根廷并不能算是是一个很发达的国家，在那里，足球是每个人心目中的信仰，他们坚信梅西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希望他能带给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梅西一次又一次地倒在了总决赛上，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亚军。
    当他倒下的时候，没有人记得他是怎么生拉硬拽地将他的球队拉进决赛的，也没有人记得他为他的球队做出的一切，他们将失败归咎于梅西不够杰出，就好像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肥佬坐在马车上一直鞭打着驮着他们前进的那匹瘦马跑得不够快一样，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嗯……”
    小妮子不吭声了，转头看向小姐姐，陈凡又指着小姐姐的方向对她说，“你看那个妞儿，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一个英雄，他是一个国家的信仰，是高高在上的女神，那个国家里只要发生大的灾难从不去思考应该如何应对，而是跪在她的神像面前乞求她的帮助，他们就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巨婴，时刻等待着女神的恩泽，直到有一天，女神也无能为力了，她就变成了众人仇恨与唾骂的对象。
    人们诋毁她，唾弃她，把她当成国家的蛀虫，社会的毒瘤，恨不得食肉寝皮。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究其原因却只有两个字，失望。因为期望，所以失望，因为失望，所以怨恨，因为怨恨所以咒骂，因为咒骂，所以更加怨恨。
    所以，最优秀的球员成了毒瘤，最崇高的女神成了魔鬼，值得庆幸的是，有些人抵住了压力，而有些人，却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大浪之中堕落成魔。福泽万里，兼济苍生的雪域神女消失了，杀人如麻的红烛煞取而代之。”
    陈凡说完，又叹息一声，“人世间最邪恶的力量就是一个怨字，因为怨，有了恨。你恨他无用，他恨你不公。当这样的负面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魔障就诞生了，提婆达多为什么能在重重围剿之下游刃有余，为什么有那么多厉害的角色愿意为他效力？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大，而是因为，太多的人，都如腐烂皮肉下的蛆虫一样令人厌恶。
    与其说，提婆达多利用的是众人的贪欲才如此强大，不如说，他看到了那些可怕家伙的一个共同点才能如此可怕。
    殇者里的很多人，已经对丑恶的人类赶到绝望。
    在西方传说里，对人类感到绝望的上帝想用洪水毁灭世人，我相信，很多见识过人性的丑陋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们缺少力量。
    那些缺少力量的人可能变成了小偷，可能变成了罪犯，拥有力量的人就变成了厉鬼，恶魔，变成了人见人怵的灾殃，修行之人为什么要修心？圣人为什么叫我们克己复礼？因为他们看到了人性的丑陋可怕。”
    印象里，陈凡很少这么长篇大套地讲一个道理，不仅是小蛮，连歪着脑袋在一边看热闹的小六子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小蛮嚷嚷起来了，“净，净扯点幺蛾子事情！东拉西扯的没个正形儿！你这么懂，那你克己复礼了没？有事儿没事儿，到处耍流氓，有你这样的圣人啊！”
    “谁说我是圣人了，因为有差距，所以我才要继续修行不是。”
    “呸！”
    小蛮抱着肩膀恨恨地看着他，那叫一个嫌弃，“就会忽悠人！”
    “蠢货，你无药可救了！”陈凡比他跟嫌弃呢，“去玩儿你的去吧，不想跟你说话！”
    “玩个锤子！”小蛮撇着小嘴儿，做泫然欲泣状，抽了一下鼻子。“对于我来说，我的青春已经结束了。”
    “拉倒吧，你才多大。”
    “跟大小无关，我的心已经死了。”
    “啧啧啧！”
    “啧啧个屁！”
    老半天之后，小蛮一翻身，“主人，要不咱也组个战队去吧，说不定能成。”
    “拉倒吧！”
    陈凡撇着嘴，“就那弱智游戏，不有一挑九的实力根本别想玩儿，就我遇上那队友，挂机的，送人头的，狗屁不是还指点江山的，诶呀卧槽，简直是畜生啊，带他们赢都觉得丧气……约——”
    陈凡吐着舌头干呕两下，此时也不装高人了，见他怨念深重明显也是被伤过的人了，连在一边玩十字绣的小姐姐都被逗笑了，白了他一眼。
    “就是，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动不动就遇上几个大傻逼，一直送人头，还老说别人玩的不好！辣鸡死了！”
    小蛮也随声附和，恨不得将那些坑b队友全都送进地狱里。
    一时间，两个人找到个共同话题，在对队友的诅咒声中寻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欢乐。
    “主人，你说这个战队会不会解散啊。”
    半夜了，陈凡还在翻手机看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某战队被淘汰的消息，大家对这次失利的剖析异常一致，究其原因，大多集中在“膨胀轻敌”，“赌外围”，“心态爆炸”三个问题上，小蛮明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想。
    “难说。”陈凡吧嗒吧嗒嘴，一边翻看着某中单选手的网红女友的微博一边说，“有这娘们儿也好不了啊。”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出了个意外

    小蛮一愣。
    “你说的是那谁的女朋友？”
    “对，就一个劲给自己加戏的那个。”
    “她那个微博我看到了，各种分析，不过我觉得她分析的也挺有道理的。”
    “嘴强王者呗，用嘴打比赛谁不会。”
    “那你觉得她分析得对不对？”
    “屎一样。”
    陈凡撇着嘴，继续说，“比赛视频我也看了，确实打得有问题，但一味地把锅甩给别的选手就没意思了，就这个被然压了一百多刀的加里奥有啥可吹的？还总把锅甩给别人，说打野这么不行那么不行，ad这么不行那么不行，一到他男朋友这里，就帅锅给战术了，说什么四保一如何如何？妈耶……”
    陈凡咧着嘴，还咂咂嘴，“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智商欠费，那么多玩加里奥的也没看谁被打成弱智，口口声声那谁不背锅，弄得好像所有的队友都对不起一个坑逼似的，真是服了，明明应该是静下心来好好反思的时候，却非要带起撕逼的节奏，就这种傻逼娘们儿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恶心，恶心。”
    “你咋那么刻薄呢？”
    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
    “我说的是事实。”
    陈凡还一脸不服，“那什么所谓太太团里，原本我最看不上的不是她，现在看，她还真是最弱智的，恶心，约——”
    陈凡又吐了。
    “我也觉得恶心，约——”
    小蛮这一次倒没跟陈凡呛呛起来，也吐着舌头做了呕吐状。
    “恶心！约——”
    小六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小姐姐在小六子的后脑勺上戳了一下，小家伙还萌萌地回头看她，不明所以。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道人非。”小姐姐幽幽地说了一句。
    “是她恶心到我了，情不自禁就想喷她！”陈凡撇着嘴躺了下去，抖着脚腕，这个不爽啊。本来想上账号去喷一波的，结果，看微博底下骂声一片，寻思寻思也就算了。
    “你干啥呢？”
    看小蛮叽叽歪歪地打字，陈凡问了一句。
    “喷她！”
    小蛮虎着小脸儿气鼓鼓地。
    第二天一早，网吧里的人格外少，除了门口有个大叔在玩lol以外，屏幕上再也看不见lol的影子了，陈凡拿着拖布拖地，看见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一个人，陈凡一抬头，跟对方对视一眼，那人赶紧跟陈凡点头哈腰。
    陈凡示意他到里面的无烟区去，随后跟了上来。
    “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
    那个人鬼鬼祟祟地看四周，随后拿出一张内存卡来，“东西就在这里，有没有备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找了一下是没找到可疑的。”
    那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在哆嗦，脸煞白，陈凡上下打量着他，“你咋了？病了？”
    “咕噜。”对方的喉咙里明显地咕噜一声，“陈哥，那个，那个，有个事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说，咋了。”
    “那个，我……”
    他张张嘴，额头全是汗，抹了一把甩下去，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赵德柱让人给杀了。”
    “啥玩意儿？”
    “赵德柱让人给杀了。”
    陈凡一下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
    “被谁杀的？”
    “不知道。”
    陈凡一皱眉，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后，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出来。
    卧槽，这不会跟那谁被淘汰有关系吧！
    细思恐极啊！
    他示意对方安静下来，“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我不知应该如何说起……”这刘一手明显有些身心震颤的意思，不断地哆嗦着。
    “不必惊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陈凡安慰着。
    “不，不！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警察怕是要找上门来了！”刘一手哭咧咧地抓着陈凡的胳膊，“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警察很快就会来了，我原本已经打算走了，但我很害怕，想跟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是你把他杀了？”
    “不是！”
    “那你怕什么？”
    “我盯了他好长时间了，可他一直没有离开那间房间，我没有机会下手，为了引开他，我假装是你，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在饭馆见面！趁他出去等你的时候我好下手，我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他被人捅死了。警察早晚会查到那个短信的，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卧槽。”陈凡惊了，恨不得给他一脚，“你特么……”
    那货也明显是害怕陈凡收拾他，吓得一下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诶呀我草，那你还等啥呢！还不快走！”
    “诶，诶！”那货连忙点头，屁滚尿流就跑了。
    陈凡明白，他来这里，是怕事情败露以后自己杀他灭口，起码，上一次被收拾以后，他坚信不管他躲在那里陈凡都能悄无声息地要了他的命。
    陈凡坐在了一个小沙发的扶手上，看着里面的机器，很快，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们老板呢？”
    “是苏沫姐姐呀，你找我们老板干嘛？”
    “别废话，找他有事。”
    “他在里面呢。”
    一侧头，看见苏沫走了过来。
    陈凡拿出亮闪闪的小镯子给陈凡扣上，“知道啥事儿么？”
    “不知道啊。”
    陈凡一脸懵逼，不管是不是真懵逼，反正看表情是挺懵逼的。
    “你又闯祸了。”
    苏沫不单不担心，反而有点想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在里头。
    “你别这样行不行，有事儿说事儿。”
    陈凡的表情是真诚的，头是有点胀大的，不过从苏沫的眼神里她读出了一个消息，这事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买凶杀人了？”
    苏沫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看我像那种人么？”
    陈凡一摊手。
    “我看不像，不过我看像不像都没啥用，走吧，跟我回警局。”
    “不是，有话好说，用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公事公办，懂不？”
    苏沫说着，抬腿踢了陈凡一脚，明显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陈凡回头怒目。
    “咣。”
    苏沫又踢了一脚。
    “诶呀卧槽！”
    陈凡惊着了，咋看都觉得这妞儿一脸欠干的样子啊。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电工

    “咋的，你想拘捕吗？”
    苏沫挑衅似的看着陈凡。
    “我跟你说，也就看你现在有人家了，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悻悻地撇嘴，准备跟着走，可刚到门口儿，就发现几个人围了上来，脸色不善。
    “诶诶诶。”
    陈凡赶紧拦住了他们，“该干啥干啥去，我去喝个茶，马上就回来。”
    “老大。”
    “去去去。”
    几个人悻悻地退下了，陈凡跟着苏沫上了车。
    “咋的，现在混社会了？都有小弟了？”
    “也不算，都是孙小妖跟青青的人。平时也没啥事儿，就在我这里瞎闹。”
    陈凡坐在后座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不是真怀疑是我做的吧。”
    “要说买凶杀人，我是不信的，就凭你的手段，不会，也用不上，你要是真想弄死谁，我相信借刀杀人的可能更大些。”
    “你还是了解我。”
    “那是。”
    苏沫抿嘴笑，“奸诈小人一个，多少年了，老阴比的本性也没改多少。”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抿着嘴，苏沫却依然笑吟吟地，“咋的，不服啊？”
    “你这是人身攻击你知道吗？”
    “你咬我啊？”
    “……”
    陈凡寻思寻思，也真是觉得没脾气，女人这东西真是不能惹的，记仇。
    虽然两个人还不至于一见面就往死里掐，但明显地，苏沫看陈凡总带着那么一点不顺眼的劲儿，尤其现在已为人妇这状态，更是如此，女人这东西，一单嫁人了，就总会觉得前任都是人渣，显然苏沫也是这么觉得的，即便她自己也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好在，她还没无耻到像c罗遇上的那个女人一样，事情过了十多年忽然想起告他强奸一样，她只是气愤，没有别的想法。
    陈凡也知道说多了对自己没啥好处，索性憋着嘴不吱声儿了，他相信自己的麻烦并没有那么棘手，起码，现在大家都很了解对方，相比于之前几次被带走，这已经是很好的一个开始了。
    “你这事儿挺麻烦啊。”
    王局长亲自来过分案子了，挠着脸，咧着嘴，“既有犯罪动机，又有线索指向了你，而且，你名声也不咋地，劣迹斑斑，我看这事儿很麻烦的。”
    “真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要杀人灭口，我宁可自己做，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我会傻乎乎地留下证据让别人抓我么？”陈凡用特真诚的小眼神看着他，一摊手，“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当着明白人咱没必要扯那用不着的，对不？”
    “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但是。”王局长吧嗒吧嗒嘴，“我也很难做啊。”
    “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帮你把凶手抓来，你看行不？”陈凡直皱眉。
    “那你要是跑了呢？”
    “我跑个锤子我，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我跑什么！再说了，我要是想跑，就现在你们能拦得住我？”
    旁边做记录的不愿意了，敲着桌子，“诶诶诶，怎么说话呢？别太嚣张了啊！”
    “大人说话小孩别搭茬儿行不？”陈凡手一动，咔一下，就用拇指和食指将手腕上的手铐掐断了，左手一下，右手一下，手铐扔在了桌子上。
    旁边几个当时吓得脸色惨白哗啦一下站了起来，纷纷把手摸向腰间，想拔枪。
    王局长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别人不了解陈凡，他对陈凡的本事还是相当清楚的，而且，他也明白陈凡的为人。
    “叫家属过来吧，办个取保候审的手续。”王局长乐得做个甩手掌柜，他相信，以陈凡的神通办这事儿很容易。
    “那我可以走了么？”陈凡眼巴巴地看着他。
    “还不行，据说下午会来了个人，想跟你谈谈，估摸着，谈完了你就可以走了。”王局长接了一杯水，转身就走了。
    陈凡在众人警惕无比的目光中拿出电话，打给了小姐姐。
    下午，小姐姐跟李小军一起过来的，交了钱，办了手续，陈凡还不能走，李小军在外面等着，小姐姐在经过同意以后提着保温饭盒进来，坐在了陈凡的对面。
    几个家常的小菜，热腾腾的米饭，陈凡吃得那叫一热乎。
    苏沫在窗外站着，手揣兜儿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心里头酸溜溜的，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女的真好看。”
    有个女同事忍不住感叹一声，“这脸蛋，这身段儿，跟天仙儿似的！过去就听说陈凡老婆是个极品，现在看，还真是呢！”
    苏沫没说话，悄悄地一撇嘴。
    “这么漂亮的妞儿竟然跟了他了，真是可惜，依我看，凭这长相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是啊，是啊。”两个新来实习的也来看了热闹。
    苏沫也走了，自己干自己的了，只有小姐姐托着腮帮看陈凡吃饭，一脸宠溺的样子，她一点都不担心陈凡有麻烦，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事实上，即便是在漫漫千年之前，这种信任便已存在，只是，当时的她还不是现在的她，时过境迁，心境已经大有不同了。
    “你这么看我干啥？”陈凡很好奇地看着她。
    “看你像个傻子。”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忍俊不禁。
    陈凡做势要掐她的脸，小姐姐却贼笑着躲开了，旁边站着的小伙子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小姐姐的前凸后翘想入非非，此时一看俩人这你侬我侬的状态，顿时心如死灰。
    瞅这架势，这辈子自己怕是没机会了。
    “对了，那个偷电的让孙小妖他们给抓住了。”
    “谁？”
    “就你们小区那个电工。”
    “他干啥了？”
    “现在还没问出来，正聊呢，不过，铁定是他去拉的电闸。”
    “不是线路问题？”
    “不是，就是拉的电闸，拉下来，再推上去，所以查不出来。而且钥匙就在他手里，算是监守自盗吧。”
    “让孙小妖他们问明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得太过，吓吓他也就完了。”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陈凡倒也放心，像孙小妖他们几个干别的不行，但吓唬人肯定是一把好手的。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三眼儿

    同一时间，网吧的包间儿里，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明显是电工打扮的男人蹲在地上，早已汗出如浆，哆嗦成了一团了。
    他怕呀，因为他也不是傻子，一早就看出来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善茬子了。
    “哥们儿，咋个意思啊？”张天霸抖着腿坐在边儿上，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咱兄弟哪儿得罪你了是咋的？有事儿说事儿，别扯这用不着的行不？要是兄弟们哪儿做得不对，你说！我们老板那是什么人不用我来讲吧，出了名的仁义！有啥想说的，你就直说，不想说，你也可以不说，你放心得了，既不会有人放学去小学门口接你家孩子上学也没人会拉着你老婆去酒吧更没人会送你家老人去医院看病去！放心好了，兜住别让我们知道是谁指使你干的这事儿，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这样的爷们儿！啊！”
    “大，大哥！你误会了，我就是去查电表的，没我啥事儿……”那电工模样的家伙依然哆嗦着，说话的时候牙齿直打架。
    孙小妖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却挂着一种扛着四十米大刀准备砍人的霸气，“对对对，你是去查电表的，这几天你没查别人家的电表，净查我们网吧的了！加油啊，可劲儿查！”
    孙小妖说着，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他这个人虽然腰里妖气的，但凶狠起来，眼神相当阴鸷，“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哟，你们这干啥呢？”青青溜溜达达地过来的时候，明显晚了一拍儿，见孙小妖家伙都掏出来了，吓了一跳，“孙小妖，你干啥！”
    “这个瘪犊子拉咱家电闸。”张天霸说。
    “卧槽，真是他啊？”青青走过来，打开了孙小妖，“一边儿去，拿个破刀吓唬谁呢？”
    话说完，青青蹲在地上，摸摸那人的脸，笑得挺温柔，“哟，小弟弟，他们说的是真的么？没看出来啊，你特么胆子挺大啊！”
    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打得男人嗷一下就哭了出来，青青反手又是一巴掌，紧跟着站起来狠踹了一脚，“草泥马，你特么胆子不小啊，找茬儿啊！你知道老娘是谁不？你知道这网吧是谁开的不？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的场子你也敢动！我草！”
    那几个小兄弟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奈的， 嫂子说了，能吓唬尽量别动粗，这可好，青青真是啥也不管啊。
    “把他给我阉了。”
    青青指着倒在地上抽泣的他大喊一声。
    “诶！”
    这些人还真听他的话，上来就要扒裤子。
    “诶！姐！姐！我错了行不！你想知道啥我全说！”
    “先阉了再说！”
    “诶！别呀，别呀！俺错了，俺知道错了！”
    “阉了！！！”
    “姐，是三眼儿让我干的！我不想干啊，他说我要是不干，他就扎了我，俺也是身不由己啊！”
    “等会儿！”
    青青一抬手，蹲在地上看着他，那小子脸上一个大红的爪子印儿，死死抓着裤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青青微微皱眉，“三眼儿？哪个三眼儿？”
    “就咱这片儿的扛把子，三眼儿。”
    孙小妖跟青青对视一眼，“他咋说的？”
    “那天他把我叫去了，请我吃饭，我跟他也太熟啊，但是我也知道他牛逼，不敢不去，吃饭的时候，他就跟我提了一句，说最近新开了个网咖叫小蘑菇你知道不？我说知道啊，陈老板开的！他说知道就行，今天哥哥我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帮忙，然后就给了我五千块钱，说一点小意思，你先拿着花。
    我当时就蒙了，心说给我钱干啥呢？后来一问才知道，他让我拉电闸，恶心你们！我当时也不想干啊，害怕啊，我说我听说那个小蘑菇网咖的陈老板好像也是个人物，我这小门小户的，惹不起他啊！
    他说没事儿，出了事儿他担着，还说，你手脚麻利点儿，谁也查不出来的，关一下，开一下，谁能知道咋回事儿？
    我说不行，我害怕，然后他就急眼了，他说给脸不要脸，你是想死是咋的？然后他后面上来几个人，就要动手！我吓坏了，他却把他们都拦住了，然后，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跟我说，说兄弟，你也别怕，帮哥哥一忙，咱就是自己人了，以后有谁欺负你，跟哥哥说！
    冤有头债有主，你怕啥？我说大哥，这是何苦呢，您跟陈老板有仇是咋的？他咂咂嘴，说不不不，没仇，只是小蘑菇网咖太霸道了，把顾客都弄走了，现在他的几个老板都没法干了，这要是财神爷都倒了，他吃啥，喝啥？说得还挺真诚！
    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讲究，但我怕呀，那些人都是混社会的，啥事儿都干得出来！俺，俺怕呀！”
    “你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有一句撒谎，天打雷劈！大哥大姐，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您说，我哪敢得罪他啊！”
    青青跟孙小妖对视了一眼，青青问道，“你跟这叫三眼儿的熟吗？”
    “不熟，勉强算认识。”孙小妖吧嗒吧嗒嘴，“这小子不是本地人，才来这边没多长时间，手底下有几个人，挺生猛的，据说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我们之前没怎么打过交道，饭局上见过面，仅此而已。”
    “我也跟他不熟。”青青说着，踢了他一脚，“滚犊子吧，以后咋办心里有数儿？”
    “有！有！”
    “等会儿！”
    那小子一回头，像是个受惊的鹌鹑，“大哥……”
    “那五千块钱……”
    “啊……我，我回头给你们送来！”
    “嗯。”
    张天霸冷着脸点点头，看他灰溜溜地跑了，一龇牙，“晚上撸串儿的钱有了。”
    青青挺看不上他，“看你那点出息，就会欺负老实人！”
    “他还叫老实人？”张天霸挺冤枉。
    “算了，左右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也没啥不对的。咱还是研究研究怎么解决这事儿吧，陈老大现在在局子里出不来，咱争取，在他出来之前把事儿办明白了！”孙小妖扭着屁股走到窗前，“你们说呢？”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boss

    “那你啥意思？”青青跟了上来。
    虽然青青是女人，但在孙小妖面前，女人总显得不那么女人，单看外表，孙小妖比青青还骚呢。
    “请他吃顿饭，谈谈。”
    “就咱们请，他也不一定能来啊。”
    “那，请丁爷做个中间人，你说咋样？”
    “那成。”
    张天霸一皱眉，“丁爷是谁？”
    “一前辈，在这片儿说得上话。”
    张天霸无语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跟青青和孙小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了个老大哥出来平事儿，而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秋雨绵绵，很冷，没有腿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被子，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封面的本子，本子里面夹杂着许多照片和在标签纸，他在翻看，呆滞的脸上透着沧桑。
    “义父。”
    外面进来一个十分妖艳的女人，腿很长，腰很细，屁股很圆，她进来的时候没穿鞋，却怡然地迈着猫步，很牛逼的样子。
    她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日式的礼节，而老者的脸上却还是那一副面瘫模样。
    “他已经到位，不日便会有结果。”
    老者默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您觉得，凭他的实力也做不得这件事？”
    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此时，老者方才缓缓开口，“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想要成功，非智取不可。”
    “其实，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您曾以一己之力赶走了鬼如来，现在，又掌握着各国垂涎的强大力量，甚至，连九蛇一族都已经臣服于您的麾下愿意为您效忠，不管从软实力还是硬实力来说，您距离巅峰，有仅仅是一步之遥，却为何在此时此刻对那个叫陈凡的家伙如此上心？”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疾病，灾祸，衰老，每一样都可以摧残掉一个人的所有，只有他，能给我生的希望。”
    “您觉得，他是通往永生之门的那把钥匙？”女人做不解状，微微皱眉，“但是，好像上古神族的那些人，动辄可以活到几百上千岁，所谓永生，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如此诱惑吧。”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么？”老者冷哼一声，“神族的生命力比正常人类强大得多，自然寿命，大约在三百年左右，就算是长寿的，也不过五百年。”
    “那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有很多原因。”
    老者说着，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旋即看向窗外，“大部分，都是靠封印。”
    “封印？”
    “对。”
    老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生命存在之时，无时无刻都在消耗着体内的能量，呼吸，坐卧，体内循环，神族的生命力很强大，消耗也大，他们封印住自己绝大部分的力量，减少内耗，进而延长自己的生命力，如果将一个人的躯体比喻成发动机的话，它的生命极限是转动十亿次，疯狂转动的情况下，它可以活一年，但如果速度降到一半，它就可以转两年，再降低一半，就可以转四年，道理，便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真的存在能叫人长生不老的办法呢。”
    “办法是有的。”
    老者继续说道，“但长生不老的药，却是一个欺神骗鬼的事。”
    “我听大哥说，您曾经与提婆达多有过合作？”
    “嗯。”
    老者直言不讳，“他看中了我的生物技术，我看中了他手里的药丸，为了得到永恒的生命，我投到了他的门下，替他做了很多研究，也就是从哪时候开始，我的研究变得越来越疯狂，假若没有他的帮助，我也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神奇的实验体。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能原谅他，因为，他欺骗了我。”
    老者顿了顿。
    女人面露疑惑。
    “他欺骗了你？”
    “那个药丸，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老者长叹一声，仰着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那是一种生物病毒的载体，服用那种东西的人，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异变，就像是被核辐射击中的生物一样，变成一种类似僵尸的东西，他们虽然可以突破生命的极限，却也会同时丧尸很多东西，而且，这种异变需要依靠那种药物不断补给才能维持，就像是毒品一样，一旦无法得到满足，就会遭受极大痛苦。”
    “所以您离开了那个组织。”
    “不，起码在当时还没有。”
    老人捏着手里的拐杖，“提婆达多的强大是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假若当时离开，他一定会杀我灭口，我没有实力与他对抗，所以，我忍辱负重地留了下来，并借助那段时间不断地积累力量，我掌握了越多越多的生物技术，也结识了各种古怪的人物，它们或称为妖，或称为神，个个都有着耸人听闻的过去和某种强横无比的力量。
    我看见了他们的渴望，利用了他们的渴望，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有欲望，就可以被利用，在那段时间里，我兴奋无比，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偷偷地创造了很多东西，并以之为诱饵，得到了那些妖魔鬼怪的帮助。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依靠我的力量站在世界的顶峰，创造一个属于我的王国，而这一切实现之前，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将鬼如来从我的国度剔除出去，但，这并不像想象中一般简单。”
    “其实我一直不太懂，鬼如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想统治世界？还是……”
    “他想制造恐惧，恐惧和怨恨，是他力量的源泉。”老人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雨打着玻璃，沙沙作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假若真是如此，我倒是觉得，我们真不应该轻易地放走了他。”
    “不，准确地说，放走他也是我的安排。”
    “您不怕他卷土重来？”
    “这，无需担心。”
    老人冷哼一声，嘴角洋溢着自信。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车里的女人

    “我手中的棋子，还没有完全撒开，对于这一点，他也心中有数。”
    “看样子您真的是深谋远虑，远飞常人能比呢。”
    “哼。”
    老人冷笑一声，明显不怎么喜欢这句摆明了的恭维，他依然捏着手里的拐杖，继续说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女人脸色微变，做疑惑状，“您是说？”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的，假若没了生命，一切都会因此终止，与江山万里比起来，永恒的生命才是人世间最大的诱惑，因此，我需要他。”
    “您是说，那个叫陈凡的男人。”
    “没错。”
    “我还有一个疑问。”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我们为什么不创造一个陈凡用来研究呢？就像之前做的那样。”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而且，之前的实验都失败了，我从a1246和w7331两个实验体的体内提取到了他的精液，以人类为母本尝试着制作一个拥有曱王血统的克隆体，但，一千三百个样本之中只有两个实验体真正意义上受孕成功，但即便是这两个，也没有成长成为完全意义上的生命体。”
    “是母体的问题还是父本的问题？”
    “应该是父本的问题。”老者顿了顿，“但奇怪的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陈凡的女人里，起码有两个女人先后受孕成功，但遗憾的是，这两个孩子都因为外力的作用而流产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麻烦。经过我们的分析和比对，我们普遍认为，人工授精的方式不是再造胎体的正确方式，于是，我们先后放出了c446和w273两个实验体出去，加上之后放出去的那几个，先后有五个走到了他身边，她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想方设法怀上他的孩子。但遗憾的是，至今为止，颗粒无收。”
    “是不是那家伙不行啊。”
    “不。从回馈来看，问题在于那个人对她们不够信任。他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狡猾，就像是一只可恶的鱼一样，吃了诱饵，吐出钩子，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老者长叹一声，看起来十分沮丧，“更可怕的是，最有希望的那一个也成不了了。”
    “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计划难以维继，就只能硬来了，正巧岛国人希望我能与他们合作，那，不妨让他们去试一试。”
    “那我还去去找那个家伙么？”
    “自然。”
    老者微微地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吊灯，“用不到他，自然最好，可凡事总要讲究个未雨绸缪，你说是么？”
    女人点点头，此时，老者的身后走上来另外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亲爱的，该吃药了。”
    话说完，她推着老者的轮椅转过身去，扭着硕大的屁股一下一下地离开了那个房间。
    轰隆一声，雷光闪动，女人依然跪坐在地上，手扶着膝盖沉默不语，只是，在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妖异，稍纵即逝。
    “麻痹。”
    从警局一出来，陈凡看着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水，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我特么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他兀自心想。
    “不是，现在这些人都这么有心机么？自己活儿不好好干等着帮工的自投罗网？”
    越想越气，陈凡的嘴歪向一边，把来接他的小姐姐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干嘛呢？”
    “这世界算完犊子了，没好人了。”
    陈凡撑开雨伞，拉着小姐姐的手一起上了车。
    “砰。”
    车门关上，几乎在同时，两个人的眼神同时产生了变化。
    在车子后面，忽然坐起一个人来。
    陈凡微微侧头，看向了她，那是一个女人。
    长得还算漂亮，也还算年轻，她有一种看透世间一切的淡定和从容，即便此时此刻面对着陈凡这样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一样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紧张。
    “我能跟他谈谈吗？”
    女人说话的时候在看小姐姐。
    小姐姐没说话，也没看她。
    “有话就直说吧，不是外人。”
    陈凡已经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因为，在前面的那辆车子里，陈凡看见了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我是调查局的。 ”女人倒是没太坚持，见小姐姐没有下车的意思，便摇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
    “那你现在的职位是？”
    “你可以把我当成代替陆离的那一个。”
    陈凡一听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从女人说话的语气上看，陆离那家伙可能真的出事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你们把他圈禁起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他需要休息，而我们，也觉得暂时休息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他是一个英雄。”
    “我们也认为他是一个英雄，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觉得此时此刻这样做不管对他还是对组织还是对天下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哼。”
    陈凡冷哼一声，略显不屑，“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徐。”
    “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一些过去的事情。”
    “比如。”
    “比如提婆达多，还有那三个女人。”
    陈凡微微侧头，“你什么意思？”
    “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如果我不想谈呢？”
    “那也无所谓。”
    陈凡沉默半晌，轻叹一声，“提婆达多已经收手了，现在，有一个人比他更麻烦。”
    “盖洛博士。”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他那里。”
    “的确。”
    女人看起来有点蛋疼，表情凝重，“盖洛博士的实力，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假若重新给我们一次机会，一定不会被他逃走。”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他不是中国公民，早在数年前，他就已经取得了另外一个国家的国籍，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个中国人，但，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在他被抓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国家的人过来交涉，上面的意思是，大局为重，所以我们不得不将他交出去。”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九蛇一族

    “那你们应该派一个厉害角色看着他，我觉得祁凤鸣就是不错的选择。”
    女人看起来有点尴尬，咧着嘴，有点不好意思，“我跟他，有点小过节，他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你知道的，跟这种人打交道……”
    陈凡转头，挑眉，“你俩有啥过节？”
    “这个不方便透露。”
    “那你们也应该挑选几个好手。”
    “我们派出去的都是高手，甚至，我们求助神灯会予以协助。”
    “但据我所知，押送他的那些人都死了，不是么？”
    “这也正是最麻烦的地方。”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知道是谁劫走了他吗？”
    “他现在就在岛国，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把他弄回来。”
    “是岛国人截杀了那些人？”
    “不，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截杀那些人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个连神灯会都不愿提起的狠角色。”
    在一边的小姐姐忽然开口，“九蛇一族。”
    “对。”
    女人点了点头。
    陈凡挠挠脸，“九蛇一族？”
    很明显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小姐姐却像是很了解似的，“九蛇一族原本是神灯会的元老之一，统率着蛇族，历史悠久，其先祖跟伏羲女娲等人有很大关系，在神灯会内部也是极显赫的大族，只是多年前，在对神灯会未来走向的问题上跟现在的首领们有很大的分歧，因而有一部分率众离开了，因为实力强大而且身份特殊，所以，即便是神灯会的人在遇上他们的时候也会有意识地回避他们。 ”
    小姐姐说完，略微顿了顿，“并不排除它们因为某种目的倒向他们的可能，最起码，对于神灯会的人来说，他们原就十分危险。”
    陈凡看向小姐姐，虽然小姐姐没有说他们跟神灯会具体有什么过节，不过从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问题肯定不会太小，回头想想，哪个组织从建立到成型的过程中没有点血雨腥风呢？即便是神族，也依然如此。
    “我之前在帝都看见过几条大蛇，还动手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九蛇一族的人。”陈凡嘀咕着，看向对方，“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了？”
    “不，只能确定他们是九蛇一族的人，至于具体是谁，尚且不清楚，九蛇一族行踪诡秘，很少有人能准确地知道其成员构成，不过，我们的线人反应，九蛇一族与那些人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做了怎样的利益交换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嗯。”陈凡点了点头，靠在车座上，“听起来，你像是在提醒我要我小心点，是这意思么？”
    “其实，更多地，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我们怀疑九蛇一族会对你下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选择跟我们合作，若是能将幕后黑手抓到的话，我想这件事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我不喜欢跟你们合作。”陈凡直撇嘴，“而且，自始至终，你们也不怎么相信我。”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从警局出来以后，发现我的证件被扣押了。”
    女人轻笑一声，看起来对陈凡的细心很满意，“现在，调查局内部正在做调整，很多事情都需要重头来过，我相信，过了这段时间还会还给你的。”
    “所以，此时此刻，我跟你们其实是没啥关系的，对么？”
    “也对。”
    “那就别来烦我了。”
    陈凡抱着脑袋，“要是那些大蛇真的来骚扰我的话，我会把他们都打死，然后给你们送过去，如果没来，那就算了。”
    “好吧。”
    陈凡的表现也没让那个女人感到太多的意外，明显这个女人是调查过陈凡的路数的，她犹豫了几下，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大概是关于那三个女人的。”
    “哪三个？”
    “一个小妞儿，一个文秘，一个保镖。”
    “她们怎么了？”
    “这三个人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嗯？”
    陈凡一转头，“啥意思？”
    “应你的请求，我们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来给他们做检查，因为一些意外，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些问题，她们大脑里的那个东西其实不只是一个炸弹，也不只是一个追踪装置，那个，其实是以生物技术为基础的一种电波通讯仪器。”
    “啥玩意儿？”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隐秘的无线电的，这东西不仅能接收到各种信息，而且，还能够通过特定的方式来发送信号出去，根据波长和频率的变化产生的信号，类似摩斯码，只是，这个东西想要破译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起码，此时此刻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你是说她们在跟那些人通讯？”
    “没错。”
    陈凡吃惊不小，脸都抽抽了，“你确定？”
    “我们做事，素来严谨，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跟你说的。”
    女人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
    “比如？”
    “催眠。”
    “你想从她们的口中得到一些关键信息、”
    “大体如此。”
    陈凡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卧底在我身边呢？”
    “哼。”女人冷哼一声，“这其实并不难理解，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盖洛博士的身体有些问题，不但身体有残疾，而且，体内还有很大的隐患。”
    “比如？”
    “癌症晚期。”
    陈凡一皱眉，“这你们都知道？”
    “当然。”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走他，据专家推测，他的时日不多了，最多几个月，一定会死。”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他们好像对你的身体构造什么的特别有兴趣。”
    “你咋知道的？”
    “秘密。”
    陈凡上下打量着她，“既然要合作，那就应该坦诚一点，不是么？”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细思恐极

    女人想了想，缓缓地撩起眼皮，“你还记得那个叫佟妃的女人么？我们找到了她。”
    陈凡脸色刷地一下变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是在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见的面，不小心呢，又多聊了几句，根据我们的了解，她跟你，有点非同寻常的关系。”
    女人勾起嘴角，“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起码能确定有四个人造人，这四个人，分别是佟妃、菲儿、那个天使，还有那个小文秘，如果猜得不错，这四个女人都跟你上了床，是吧！”
    “别瞎说行么？”
    陈凡见小姐姐也看了过来，赶紧干咳了两声，“少不更事的时候的确跟佟妃有过一段，不过很早就已经结束了，罗菲儿时间不久，算是有一腿吧，当然也不是我非得如此，是她睡了我，至于那两个……”
    陈凡吧嗒吧嗒嘴，“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教呢。”
    女人一歪头，上下打量着他。
    陈凡又干咳了两声，“额，起码，起码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么。”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笑吟吟地，“你知道佟妃为什么忽然消失了么？”
    “当时的理由是他爸出事了，跟他一起跑路了。”
    “不，她撒谎了，事实上，她怀孕了。”
    “嗯？！”陈凡一下瞪大了眼睛，“不会是我的吧。”
    “起码她们觉得那个孩子是你的，但很可惜，最后证明不是，至于那个孩子具体是谁的，可能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吧。”
    “你确定不是我的？”
    “确定。”
    女人看陈凡很关心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取出来了，用来做研究，只可惜，后来证明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不觉得这个事儿很讽刺么？”
    “有啥好讽刺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虽然他对佟妃的印象一直都不错，但是想想，如果佟妃真的是盖洛博士有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的话，那她顶多就是一个有实力的戏精，像这样的女人，其实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而且，佟妃有多骚陈凡是最了解不过的，女人嘛，天生媚骨的，往往也都风情万种，风情万种的又有几个不馋的，这种事儿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陈凡还是有点好奇，好奇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事儿不好说啊，算谁绿了谁？
    “从佟妃的事情和后来的发生的一切基本可以推断出，他们对你或者你的基因有些特别的兴趣，你觉得是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些女人天天勾搭我要跟我上床是为了怀上我的孩子，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做研究，是么？”
    “大体如此。”
    “那他们打错算盘了。”
    陈凡一侧头，坏笑起来，“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我有戴套的。”
    “套子会漏的。”女人把手放在膝盖上，幽幽地说了一句，若是旁人说这话，可能会有点脸红，但这个女人的确没有。
    “我心里有数。”陈凡看着窗外，“事实上，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状态和情绪了，一般不会有问题。”
    “但据我们所了解，之前，确实有人怀上了你的娃，不是么？”
    “那是意外。”
    “你不是说心里有数么？”
    陈凡瞪了他一眼，“谁还没个情不自禁，忘乎所以的时候啊？那一时没掌握好力度，出事儿了，没注意到就没注意到呗。”
    女人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你确定是力度问题么？”
    “要不就是喜当爹。”陈凡吧嗒吧嗒嘴，寻思寻思李小军，觉得不大可能，但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再寻思寻思小姐姐，一歪头投来询问的目光，小姐姐脸红红的，狠狠白了他一眼，陈凡心说不能，自己手拿把攥地，哪会有那个机会啊？而且，小姐姐眼光奇高，能让她看上的人还真是不好找，这一点，是小姐姐跟那些见了小鲜肉就想脱裤子喊老公的女屌的最大不同。
    天生骄傲。
    是这意思。
    女人斜着眼睛打量着陈凡，脑子里似乎是在合计陈凡那话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没有遇上过那种力大如牛啥都拦不住的牲口一样的货色的，所以理解起陈凡的话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困难的。
    “不过我觉得这也不太对。”
    陈凡吧嗒吧嗒嘴，像是反应过来了，“如果这只是你的推论，那这件事其实不好确定的，毕竟我这种像黑夜当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的蓝银！”
    “约。”
    小姐姐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
    后面的女人也跟着翻了一下眼睛。
    “醒醒吧小老弟，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女人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说，“别以为，有几个女人见了你就把裤子脱了就觉得自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了，假若不是有些奇异的本事叫人十分看好，你以为有几个人会那么宠着你？说白了，跟你睡觉，对于那些浪荡货来说，不过是一个一本万利的投资罢了，如果有必要，即便是个大腹便便一身油腻的地主老财她们一样可以娇滴滴叫声小哥哥，不是么？”
    “你说话挺直啊。”
    陈凡虽然觉得女人这话说得有点扎人，但也得承认，句句属实啊，现在这年头像这么耿直的女人也是不多见，所以，陈凡笑了，一点都不生气，其实他比谁都明白，虽然自己身边红粉佳人着实不少，但真心实意要跟自己的也没几个，这里头，要么是因为被自己收拾过的而彻底服帖的， 要么是借着自己的手起死回生可劲儿巴结的，要么是暂时没有更好的归宿骑驴找马的，除此三类之外，可能也剩不下啥了。
    不过陈凡并不因此而懊恼，反而心里头多了几分心安理得，只是，经女人这一挖苦，陈凡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想还好，这一想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他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叫祝红焱的女人。
    小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个前凸后翘性感极了的大姨姐。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猜忌

    如果真像是这个女人说的一样，那几个女人跟自己狗扯羊皮的目的其实是跟自己生个孩子做为基因样本，那祝红焱一直想跟陈凡借种的事情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呢？
    难不成，这个女人甚至火神一族也是那些人布下的棋子么？
    想到这里，陈凡不由得背脊发凉直冒冷汗，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即便要说，现在也不是一个最合适的时候。
    “我想见见她们。”
    陈凡犹豫片刻说了一句。
    “可以。”
    女人竟然没有拒绝，点点头之后，又说，“不过现在不行，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而且，你应该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干净，不是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冤枉的。”
    “那又如何？”
    “既然大家要合作，你不妨帮我一下。”
    “对不起，我做不到，对于警方的事情，我们一般是不会插手的，你知道为什么。”
    “草。”
    “嗯？”
    “草。”
    “你应该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
    “你没有什么值得我尊重的地方。”
    女人瞪了陈凡一眼，略微有些生气，“我是一个女人。”
    “这是我应该尊重你的理由么？”
    “女人应该被尊重。”
    “但这不是你的特权。”
    “的确如此，不过我认为，作为一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应该学会尊重一个素昧平生的女性，不是么？”
    “别跟我这扯用不着的啊，骂谁呢？”
    “嗯？”
    “我问你骂谁呢！”
    “我没骂你啊，我说你是一个英雄。”
    “一边去，你才是英雄呢，你全家都英雄。”
    女人被陈凡弄得完全愣住了，哭笑不得，“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下车。”
    “草！”
    女人也不乐意了，低声骂了一句，下车了。
    陈凡开车走了，小姐姐在一边一直笑。
    “说你是个英雄你还生气，是个傻子吧。”
    “我不是英雄，从来不是，也没想过。”
    “但你其实救了很多人。”
    “这跟英雄不英雄的没关系。”
    “做个英雄不好么？”
    “不好。”
    “呵。”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当英雄了，就得伟大光明正确，像个假人儿似的。”
    “岂止啊。”
    陈凡说完，叹息一声，“我特么就一俗人，没那奉献精神。”
    “样儿吧。”
    “咋的，不服气啊，不服气你直接说。”
    “想打架是不是？”
    “是又咋的？不服干我呀！”
    小姐姐见陈凡很跳的样子，哭笑不得，“哼，你呀，也就跟我这呜呜喳喳的。”
    “别学我说话行不？”
    “谁学你说话了？”
    “你。”
    “才没有。”
    俩人没说两句，又开始拌嘴了，陈凡好气，想把她嘴堵上，再好好教训一顿，只是小姐姐笑嘻嘻地不上当，扯了几句，就引开话题了，“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九蛇一族的人那么牛气，咋就跟盖洛博士混在一起了呢，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交易？”
    “这个不好说吧。”
    陈凡略微想了想，又道，“我们又不是他们，怎么能知道他们有怎样的需求呢？人这东西都差不多，只要有需要，就会有欲望，只要有欲望，就可以被利用，说不定就是九蛇一族的人长了痔疮需要动手术呢，一般人做不了，只能找他们。”
    “蛇会长痔疮么？”
    “我就是打个比方。”
    “呸。”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你呀，嘴里没句正经的。”
    “那我说句正经的你别跟我急眼。”
    “说呗。”
    “你说，火神一族会不会也跟那些人有些瓜葛呢。”
    小姐姐略微一怔，紧跟着皱起眉头，瞪他，“你什么意思？”
    “我就说了一句而已，你别急眼啊。”
    陈凡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姐姐的大白腿，却被一下打在手背上，警告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要是老这样，我就生气了！你怎么谁都不信呢？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值得怀疑啊？”
    “是啊。”
    陈凡点了点头，旋即一笑，“咋的，有啥不对么？”
    “停车。”
    小姐姐抱着肩膀看窗外。
    “我叫你停车！”
    见陈凡没搭理她，她喊了起来。
    “嗤。”
    陈凡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小姐姐看着卡在车门外的围栏，无语了，“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停？有种让我把车门开开！”
    “你想干啥？”
    “走！”
    “拉倒吧，全国都解放了你能跑哪儿去？”
    “咣。”
    小姐姐捶了他一下，“别跟我这儿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下次注意，行不？”
    “就会说嘴！”
    “那我给你跪下是咋的？”
    “跪吧。”
    “回家的，啊。”
    小姐姐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脸腾一下就红了，“等会儿，你说啥呢！”
    陈凡龇着牙嬉皮笑脸，都要笑出声儿了。
    打打闹闹，一路回家，小姐姐下了车，咔咔地去吧台了，陈凡拿着钥匙跟过来，看着小姐姐那微微扭动的翘臀一阵神往，就小姐姐这身段儿能甩杨宓十条街，更不用说别人了。
    “诶呀卧槽，这娘们儿骚啊。”
    身后跟上来一个来网吧上网的，也忍不住赞叹一句。
    “我日过。”
    陈凡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
    “别吹牛逼。”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完全不信。
    “正经的，不信你看着，我摸她一下她都不敢吱声儿。”
    陈凡说着，噔噔噔跑过去，还真对着站在吧台前面跟李小军说着什么的小姐姐施展了一把咸猪手，他很得意，很牛逼，回过头来跟身后的显摆了一下，却不想，装逼还没装到位呢，屁股上就被狠踹了一脚，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差点被踹倒，等他回头一看，却见小姐姐已经一溜烟似的钻到了吧台里面，佯装无事，再看吧台里那些小妖精们，早已经哄笑成一团了。
    “卧槽，干大了吧！”
    陈凡歪着脖子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陈老板，你也不行啊！”
    有人跟着起哄了。
    “你行你上啊。”
    陈凡拍拍屁股，灰溜溜地上楼了，手扶着楼梯扶手还不忘回头来一句，“诶，那小妞儿，来你上楼来我有话跟你说。”
    “姐，叫你呢！”
    慧慧用胳膊肘推了小姐姐一下。
    “去一边儿去，搭理他干啥！”
    小姐姐一脸嫌弃地说。
    “那个，陈老板在吗？”
    正此时，外面进来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神秘来客

    “你谁呀？找他啥事儿？”
    小蛮欠欠儿地来了一句，一边给一个小妹子接了一杯奶茶，一边打量着来人。
    “哦，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儿。”
    男人说话倒是挺客气。
    “你是他朋友？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小蛮自认为跟了陈凡那么久了，要真是陈凡的朋友的话，她应该是认识的。
    “额，我是……”
    话还没说出口呢，陈凡从楼上下来了，一探头看见来人，顿时一眼大一眼小地摆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诶，来，来，来楼上。”
    男人点点头，上楼了。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心说这人是谁啊？
    楼上有个单独的会客室，是招待外人用的，不在生活区，倒是装修的很是讲究。
    陈凡给男人倒了一杯热茶，把茶壶放下，“你怎么来了？还这幅打扮？”
    “人多眼杂，不方便不是。”
    说话间，他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揉了揉，继续说道，“你见过那个女人了？”
    “见过了。”
    “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你觉得她怎么样？”
    “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呗。”
    “圣母婊是啥意思你知道么？”
    “知道啊。”
    “她就是。”
    车费男初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翘着二郎腿，“你倒是挺会骂人啊。”
    “实话。”
    男人看看四周，“我有点饿。”
    “你等着。”
    陈凡起身，叫李小军上来弄了一碗炸酱面，还有市场上刚买来的一盘小菜，男人倒也不怎么挑，端着小盆儿狼吞虎咽起来了。
    “你怎么跟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有这么饿么？”
    “你当我是来玩儿的啊。”
    对方说着，擦擦嘴，忙里偷闲挤出几句话，“自从离开调查局以后，一天比一天忙，相比以前倒是累了不少。”
    “你离开调查局了？”
    “我跟那女的有过节，懒得看她。”
    “我靠，你咋这么有性格呢。”
    陈凡起身，去里屋拿出个纸袋儿放在桌子上，“你上次拿给我的东西，我帮你出手了，价钱不算高，但是够嫂子她们用一阵子的了。”
    “谢了。”
    男人也不客气，把纸袋塞进风衣的口袋里，继续吃面，“对了，我在这边，不小心遇上了一个人，你得小心点儿，可能是个狠角色，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冲你来的。”
    陈凡一愣，“谁啊？”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我了，老实说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所以没敢打草惊蛇。”
    “什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瘸子高个子男人，只有一只胳膊。”
    “年纪大么？”
    “岁数不小。”
    “和尚还是道士。”
    “都不是。”
    “是妖怪么？”
    “可能是吧。”
    陈凡直皱眉，“你咋知道他是冲我来的？”
    “我来的时候在火车上遇见的，他在我下铺，一路上，他们几个一直在说一些事情，因为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多留意了一下。”
    “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么？”
    “帝都。”
    陈凡搓搓脸，沉吟半晌，心说，在帝都自己惹上的麻烦不算多啊，难不成是九蛇一族的人来了？
    再想想也不对啊，听他们的意思，九蛇一族的人应该比较牛逼才对，坐火车过来，这也太没牌面了吧。
    “我话里话外听出一点消息来，好像是说，你把他们的一个朋友怎么了，是来报仇的。”
    “没事儿，没啥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陈凡搓搓手，“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在我这挺安全的。”
    “算了，你这里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
    “女人太多。”
    “没事儿，她们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家法很严的。”
    “我怕我媳妇跟我急眼，她说你这人不正经，都不让我跟你走太近。”
    “我草！”
    陈凡惊了，男人咔咔直笑，“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一次，陆离可能真的凉了。”
    “他干啥坏事了？”
    “那倒是没有，他升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他干啥去了？”
    “给大人物当保镖去了。”
    “哪个大人物？”
    “我不能说，反正是很牛逼的大人物。”
    “为啥不能在调查局工作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上面的人觉得现在的调查局有点问题，现在，调查局内部正在重新洗牌，很多在他们看来有问题的都被收拾了。”
    “陆离也算有问题？”
    “嗯。”
    “问题出在哪儿？作风问题么？”
    “靠，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啊！”
    “那是啥问题？”
    “身世，一直有人在查他，结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的意思调查局的事情他是不能插手了。”
    陈凡沉默了，脑子飞快地旋转，心说陆离那么伟光正的人还能有什么身世问题呢？搞不懂。
    “吃完了，我要走了。”
    男人擦擦嘴，站了起来。
    “不多呆一会么？”
    陈凡也跟了出来。
    “不用。”
    男人吸了一下鼻子，把外套穿上，“对了，我听说你又被麻烦缠上了？”
    “别提了，想想我就头大。”
    “我知道一个人，你这事儿他可能帮得上忙。”
    “谁？”
    “你打这个电话，说是我介绍你来的。”
    男人递给陈凡一张名片，准确地说，是一张卡片，卡片上啥都没有，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还是座机。
    陈凡接过来上下打量，送他出去，男人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 跑了。
    “他谁呀？”
    小蛮忍不住问了一句。
    “猴儿哥。”
    陈凡说完，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上次在动物园见面时一大群猴子扎堆儿朝他乱叫的样子，那模样，可不就是猴王一个么。
    “陆离竟然也翻车了，能是啥事儿呢？”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吧台的位置，小蛮递了一杯奶茶过来。
    “谢谢，八块钱。”
    小妮子摊开手。
    “啪！”
    一巴掌打在她的手心上，陈凡转身出门了，“我出去半点事儿，吃饭的时候别等我了！”
    “哼，一准儿是又出去浪了！”
    小蛮小声嘀咕。
    “你没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么？”
    一直在旁边老实做个收银小妹的李小军忽然来了一句。
    “哪儿不一样了？”
    小蛮学着陈凡的表情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小军没直接回答，只是转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坐在椅子上，胳膊架着，此时却正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抿着小嘴儿露出一个很欣慰的表情出来，“花花！”
    “喵呜。”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大白猫叫了一声，懒洋洋地走几步，噌一下跳了上来，小姐姐摩挲着它，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有啥变化呀？”
    小蛮依然不依不饶的样子，对这个问题，她是很好奇的。
    “有啥不明白的，简单来说，就是没以前那么浪了。”
    孙小妖半倚半靠地盘踞在贵妃榻上，手里鼓捣着手机幽幽地来了一句，“你说是不？”
    “确实。”张天霸抱着肩膀也在点头。
    “那你们说这是为啥呢？”有个小伙计过来，斜坐在一边很好奇的模样。
    “不是大彻大悟了，就是身体不行了。”
    “身体不行了的面儿大。”
    “年轻人这可不好，得节制。”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臭不要脸的在一边幸灾乐祸。
    “呸。”
    小蛮呸了一句。
    小姐姐抿嘴笑。
    李小军却脸颊发烫，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事儿来了。
    只有慧慧和琦琦笑得跟地主家的傻闺女似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台阶，门被推开了，“陈老板在吗？”
    “出去了。”
    “哦。”
    女人走了。
    “卧槽，那不是潘晓晴吗？”
    有人在找座位的惊呼起来，此时，潘晓晴已经走了。
    “骚货。”
    青青一边修着手指甲一边来了一句，咋看潘晓晴都觉得这妞儿不正经。
    “骚还骚得过你呀。”
    新理了一个比马伊琍都短的短发的孙小妖撇着嘴一脸不屑。
    “卧槽？你跟谁说话呢？”
    青青跟孙小妖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好，上去给了她一下，孙小妖也不含糊，也还了她一下，“你跟谁俩呢！”
    “要不你俩在一起得了，志趣相投。”
    小蛮幽幽地来了一句，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一个女人，比男人都野，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妖，这俩人儿也真是配得上。
    孙小妖闻言，看了看青青，青青也看了看孙小妖，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一起做了一个要吐了的表情，“约——”
    “哈哈哈哈哈哈……”
    网咖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欢声笑语不断。
    潘晓晴给陈凡打了个电话，没打通，悻悻地开车走了，而此时的陈凡却正一眼大一眼小地坐在一个小饭馆里，看着对面坐着的一个叼着牙签正在抠牙的猥琐大叔。
    他有点脑袋大，因为怎么看，这个人也不像是能帮得上自己的那种。
    “你，你，你是他朋友？”
    男人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口吃，而且很严重。
    “您是干啥的？”
    陈凡一脸懵啊，忍着脾气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我，我，我是，我是私家侦探。”
    男人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回答到。
    陈凡扶着额头，又搓了搓脸，“不是，国内有这职业吗？”
    “怎……怎……怎么没有，就……就是不见光而已。”
    “那你能帮上我？”
    “当……当然……不过，不过……价格嘛……”
    他做了一个搓搓手指的动作，“肯定，不……不便宜……”
    “你知道我遇上的那个事情么？”
    “是，是赵德柱那个案子么？”
    “对。”
    “没，没五百块钱我不做。”
    男人比了一个五。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顿时惊了，心说卧槽，这哥们儿这开价也太低了吧，说五百块钱雇了一个私家侦探，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啊，可再看看他的样子，倒也觉得这钱也不算少了。
    “不是，饶我问一句，您平时都接的什么活儿？”
    “那，那，啥活儿不接啊，给钱就做。”
    “那您接的最多的是啥啊？”
    男人吭哧瘪肚老半天，有点不好意思，“捉……捉奸……”
    “……”
    陈凡无语了，一脸无奈啊，“生意不太好吧。”
    “还，还成。”
    他有点尴尬地咧着嘴，“要，要不是，拍着个经纪人搞了人家的老婆，也不至于被人追杀，我，我现在急着用钱，要……要不……要不也没这么便宜，这……这不刚做了个整容手术么……”
    男人指了指自己依然有点红肿的脸，“像让人打的似的，实际上，是有点发炎了，你……你懂的……”
    陈凡盯着那红肿的眼泡看了看，心说去你大爷的吧，这咋看都像是让人给打了似的！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拿出钱包，“押金多少？”
    “两百。”
    陈凡把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然后写了个电话就在那个卡片上，“有结果了打这个电话，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了我可不付钱了。”
    “放，放心。”
    男人拿着那两百块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好像是没这两百块他那一盘炒饭的钱都付不起了。
    “这人什么来路啊？”
    陈凡心里猜疑着，但没好意思问，他虽然不算多富有，但这两百块还真是无关痛痒，心说这两百块钱就当给猴哥个面子，事儿完了也就算了。
    “诶，你刚才说……你拍到个经纪人把人家的老婆搞了？”
    “啊。咋，咋了？”
    “谁呀？”
    “卧槽，你……你不看新闻啊，宋吉吉和马金莲的事情，你……你不知道么？”
    陈凡一愣，眨眨眼睛，等他明白过来之后顿时惊了，指着他，“卧槽，这事儿是你捅出来的？”
    “宋吉吉的老婆找的我，一不小心，就让我查到了，当……当……当时也没寻思事情闹得这么大，诶……诶呀卧槽，给人干急眼了，要……要整死我……诶呀卧槽，这点钱也赚得真不容易……”
    “他们找人杀你了？”
    “那，那可不咋的！赔，赔大发了！”
    “那你现在后悔不？”
    “不，不后悔。”
    男人顿了顿，又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眼睛都立正了，“奸……奸夫淫妇，都……都……都特么该死！给人家当经纪人，靠人家赚钱，还搞人家老婆，什……什……什鸡儿玩意儿，简直就……简直就是畜生！呸！”
    男人还啐了一口，颇有正义感。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该来的还会来

    陈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抱着肩膀，深有同感，“我觉得也是！不要脸！”
    “算了，不，不说这个了！你等我消息吧！”男人说着，拿起那卡片看了看，“祁，祁凤鸣跟我打过招呼了，他，他说，你，你是个好人。”
    “别扯，你才是好人呢，你全家都好人。”
    “嗯？”
    这话原本说得也没啥问题，但陈凡这表情却始终像是在骂街似的，男人挠挠头，一脸疑惑，心说什么情况？
    “走了。”
    他拎着包儿，走了。
    “诶，您是陈先生吗？”
    服务员抱着托盘过来了，眼睛了闪烁着小星星，“我在电视上看过您，你是个大师，对不对？”
    “不好意思，您可能认错人了，我是搞艺术的。”
    陈凡说完，咔一下戴上墨镜，随后又“嗷”一嗓子起来，咔嚓咔嚓地跳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各种不正经地出去了，到门口儿捂着裤裆，垫着脚尖，“嗷——”
    一路小跑，人没影儿了，那小姑娘的盘子落在地上，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这是露馅儿了么？”
    一个正在吃饭的直皱眉。
    “他平时就这么不正经吧。”
    另外一个说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一个个歪着嘴巴相互看着对方，无可奈何。
    “不按套路出牌啊。”
    有人感慨了一句。
    ——割——
    “主人，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无尽的黑暗中，一个妖娆可怖的声音响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很渴望的样子。
    “你当我天生杀人狂啊。”
    陈凡开门上车，没回头。
    此时，餐馆里的几个人却已经聚集在了陈凡吃饭的位置上，不知何时，那桌子上12mm厚的玻璃上已经多了几个字，看起来，却像是用牙签刻出来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字很漂亮，明显是临过帖的，看笔锋有点王羲之的模子，又有一点米芾的味道。
    牙签能在玻璃上刻字么？
    什么原理？
    就算刻上去，也会有声音的吧。
    没人任何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也没有任何人注意他是怎么做的，所有的人从沉默了。
    “滚犊子吧，别找死了。”
    后厨出来一个男人，只有一个胳膊，却给人一种非常霸气的感觉，他就差掀翻桌子了，坐在椅子上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样子，从一开始就已经漏了。”
    “可咱大老远地来了……”
    “没事儿，人皮，自有天收，不还有他们呢么。”
    男人沉默半晌之后，又道，“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知道么？”
    几个人没说话，点点头准备撤了，其中一个走到后厨把柜子打开，里面歪歪扭扭地昏睡着几个人。
    “死了没？”
    “还没。”
    ——割——
    “老大，三眼那边已经谈过了，老爷子说这几个人都是吃生米儿的，为了钱，六亲不认，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青青扭着屁股上了陈凡的车。
    “你爸也吓唬不了他？”
    “老爷子在江湖上的地位比我爸强不少，叔父辈的，而且，我爸现在半退隐，在做正经生意，要收拾些小的还成，像这种有点费劲。”
    青青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胳膊，“要不，我找几个人收拾他？”
    “不用了，给他打电话，十分钟后我在路口那家饭店等他。”
    “咱们带多少人？”
    “带什么人啊，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他们可都是亡命徒！”
    “没事。”
    陈凡拿出手机摆弄了一阵，青青明显不放心，“要不，我们几个跟着吧！要是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你觉得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么？”
    陈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算再来百八十个，我也不惧。”
    “……”
    青青欲言又止，可想想陈凡这话，说得虽然狂傲，但也不是没道理。
    “我走了。”
    青青下了车，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手机的动作，陈凡却笑了笑，拿出手机给潘晓晴打了回去，“十分钟后，路口饭店找我，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好。”
    潘晓晴把电话按了，车子掉头，奔着饭店去了。
    路上赶上上下班，在塞车，等她到了的时候已经快有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到楼下，潘晓晴就惊着了，楼下聚集着起码得有五十人，一个个都身高体壮，苗龙刺凤的，虽然没摆开阵型严阵以待，但是三五一群的，咋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潘晓晴在外面遛了好几圈儿，停车，开门，下来，明显有点心里没底，她后悔没带个保镖壮壮胆子。
    “潘晓姐，您最好别上去，上面有事儿。”
    大堂经理认识潘晓晴，赶紧过来阻拦他。
    “咋的了，这是打架了？”
    “三眼儿上去了，社会大哥，我看那架势不像好样儿啊！都带了家伙了！”
    “那你咋不报警呢？”
    “嗨，报警有啥用啊，抓了他们没几天就放出来了，放出来以后，我这还干不干了！那些人我们哪里招惹得起！”
    潘晓晴点了点头，“嗯，也是，陈凡在楼上么？”
    “在呢！306包间儿里。”
    “我过去瞅一眼。”
    “上不去，上不去。”
    大堂经理直摆手，很恐惧的样子。
    “那我打个电话。”
    潘晓晴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陈凡的电话关机了。
    此时，那电话就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突发奇想的陈凡面前也摆着一盘儿炒饭，还有一盘青菜拌豆腐，一碗酱，那根葱让陈凡吃得有点想家了。
    在陈凡的对面儿，有个脑门儿有疤瘌看着有点像二郎神的家伙，那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抖着腿，嘴里叼着牙签儿，身背后一字排开，起码站着十几个，个个背手站立，像是经过训练似的。
    “简单来说就一句话，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你不交钱，以后兄弟我就没法儿开口了，在这一亩三分地儿兄弟我站不住脚，那就是砸兄弟的饭碗，要真是这样，那兄弟自己要饿死，也不能让别人活是不是？”
    他说起话来南腔北调，很生硬，虽然话不算太过分，但是语气很强硬。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疼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感谢你

    黄龙道长素来爱装逼，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不能饶恕的事情，陈凡跟潘晓晴一起走了，没回去，而是在附近的一家高档台球厅里又玩了起来。
    陈凡最近对斯诺克越来越有兴趣了，虽然硬实力跟潘晓晴比起来差距还很大，但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潘晓晴也是担心陈凡犯起驴脾气收拾他，所以平时呢，也做得稍微谦让些，你帮我我帮你，所以气氛还算融洽。
    “听说你最近惹上麻烦了？”
    潘晓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这话的时候笑吟吟地，很开心的模样。
    幸灾乐祸是很多人都有的毛病，也包括陈凡他自己。
    陈凡抱着球杆吧嗒吧嗒嘴，在潘晓晴其实还算紧致的屁股上啪地打了一下，要说嚣张也是真嚣张，“我惹上麻烦了咋把你开心成这样了？”
    “去！”潘晓晴象征性地打开了陈凡的手，还白了他一眼，“我就是纳闷儿，怎么麻烦总能找上你呢？刚才那架势，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那些人都是去砍你的呢！”
    “其实就是来砍我的，只是他们没我狠辣，认怂了。”陈凡说着，轻叹一声，“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有的时候不得不如此，那话怎么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消停点儿过日子，别人未必能容得下你呀，就像我一直想洗心革面做个谦谦君子可你们这些小骚货一个又一个地老来勾搭我一样。”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谁勾搭你了？”潘晓晴笑骂一句，假装不高兴了，“我是来跟你谈正经事的！我听说，你现在想跟人合伙做生意？要不也算我一股吧！”
    “你指的是什么？”
    “你不是花了好多钱，把那个商场拿下来了么。”
    “这你都知道？”
    “当然。”
    潘晓晴洋洋得意，“知道你资金短缺，所以寻思着帮你一忙，我出点钱，算一股吧，这种生意赔也赔不到哪儿去。”
    “没那么容易的。”陈凡手掐着腰，“这里头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即便是我，也得过五关斩六将才成，我暂时把那边的生意挂在了吴氏集团的名头下面，这样，麻烦能少一些。”
    “吴氏集团？诶，你跟吴家的少爷很熟吗？”
    “很熟啊。”
    “诶，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吧，我早想认识他了！”
    陈凡一听这话就笑了，打趣道，“你这是想泡他还是想钓他？这么积极？”
    “看你说的，就是想结交一下而已。”
    “别闹了，他都结婚了，破坏人家家庭幸福可不是什么好事。”
    “呵。”潘晓晴笑了一声，是冷笑，“说得就跟你没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似的。”
    陈凡上下打量，顶着潘晓晴低头击球时不小心露出来的沟壑看，“我啥时候干这事儿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我早就摸清楚了。你店里那个收银的，叫李小军吧，结婚不到半年，就给人家搅合黄了，不是你么？”
    “你可别乱说，咱讲话，要凭良心，那件事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你还不是把人媳妇给搞了？”
    “什么呀！”
    陈凡有点生气了，拧眉怒目地说，“我跟她的事你不了解，所以别乱说行么？”
    “行行行，咋还生气了呢。”潘晓晴多少也有点怕他，见陈凡这货认真了，也不敢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你跟李小军的事情且不说了，那我问你，你跟黄颖咋回事？你俩不是死对头来着么，听说之前撕逼撕得特别凶，咋现在那么好了呢，一口一个哥哥，我看她叫得可亲了！”
    “她啥时候那么叫我来着？”
    “就前两天我们不是见了一面么，当时杨宓也在，诶呀，你都不知道，那叫的才叫一热乎。看那样儿我就知道，你俩肯定有一腿！”
    “别瞎说，我咋不知道有这事儿呢……”
    “得了吧，装啥呀，你的花名我又不是第一天听说了！”
    “听说了你还往上挤？我看你是心里痒痒想试试了，对不？”
    “滚啊，越说越不像话，我其实就是想来感谢你一下的。”
    潘晓晴撩了一下头发，“没你牵线，我这事儿也不好办，一码归一码，这次得了你的利了。”
    “那你想咋感谢我？”陈凡上下打量。
    “这得你说啊，我说也没用。”
    “让睡不？”
    “不让。”
    “那还有啥拿得出手的地方啊。”
    陈凡嘴撇得多高，潘晓晴却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诶，我就特别佩服你这劲儿啊，一本正经耍流氓，就不嫌害臊么？”
    “这有啥好害臊的，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跟我扯什么聊斋啊，就你们这些人的路数，我再了解不过了，没火的时候可劲儿撩拨，撩拨起来了，又不给弄，吊着别人的胃口让他欲罢不能，到时候，想办啥事儿都容易多了，不是么？”
    “哟，你还挺明白！不过你也没啥好担心的，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这条大鱼，我钓不到。”
    这话倒是让陈凡来了兴趣，“为啥呢？”
    “一来，跟那些小妖精比起来，姐姐我没啥优势，虽然不愿承认，但我也知道，差距是有的。二来，我也没有黄颖那果断劲儿，我拉不下那个脸，话也说回来了，要不是这裤腰带系得紧，这会儿，我可能也红了。”
    说话的时候，潘晓晴撇着嘴，似乎有点不屑，又有点懊恼的模样，而陈凡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笑了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挺瞧不起她呀。”
    “那倒没有，真没有。”
    “其实你不用说的，我也懂，我跟你一样对这样的女人不屑一顾，但你得承认，她的情商挺高的，乖巧懂事，识时务。”
    “你跟她还真有一腿啊？”潘晓晴听出了话外之音，很惊讶的样子。
    “那要看这事儿怎么看，在很多人看来，咱俩还有一腿呢。”陈凡似乎要岔开这个很敏感的话题，把球杆放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别那么八卦，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哟，这是聊什么呢？”
    门开了，挑帘子进来一个人，陈凡二人同时看了过去，都是一愣。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现原形

    来的，竟然是欧阳。
    “咋是你呀？”
    潘晓晴笑了起来。
    “啊，我在旁边玩儿呢，听他们说见到你了，过来看看。”
    欧阳跟潘晓晴关系不一般，说话的时候，还顺带着瞥了陈凡一眼，眼神怪怪地，“哟，陈老板也在呀？”
    “咋的，不服？”陈凡知道欧阳最近对自己不太满意，因为上次的事儿，陈凡最近对欧阳很冷淡，欧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啥，但是心里头还是不平衡，尤其这一次“捉奸”成功，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去下卫生间，你们先聊。”潘晓晴也是个人精，一看气氛不对劲儿，尿遁了。
    欧阳也没理她，关上门以后，奔着陈凡走了过去，“咋的，你还跟潘晓晴搞上了？”
    “别告诉我你是来找茬儿的。”陈凡冷冷地来了一句。
    欧阳一侧身，翻了下眼睛，没说话。
    陈凡顺手拿起一橘子，“跪下。”
    欧阳一听这话直接就炸毛了，“卧槽，你说啥？”
    “跪下。”陈凡又重复了一句。
    “我为啥要跪下？”欧阳抱着肩膀耷拉着眼皮，跟陈凡的距离很近，都要贴上了。
    “我就是想让你跪下，行不？”陈凡一脸的无所谓，幽幽地看着她。
    双方对峙半天，欧阳白了陈凡一眼，手一扶陈凡的膝盖，缓缓地跪了下去。
    她完全可以不跪，因为欧阳既不是陈凡手下，也不是跟着陈凡混饭吃的，她顶多算是陈凡的合作伙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她还是陈凡的老板，但她明白，这一次她要是不跪下，他们俩真就要分道扬镳了，她不能失去他，跟感情啥的没啥关系，她需要他，因为各种错中复杂的利益关系。
    陈凡没了欧阳，可以随便找个合伙人，但欧阳失去了陈凡，可能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是一个聪明人，一直都是。
    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强硬，什么时候应该软弱。
    “知道为啥让你跪下吗？”
    陈凡抚摸着欧阳的大波浪问了一句。
    “知道。”
    欧阳也是真怂了，微红着小脸儿低眉顺首。
    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间，陈凡真是主子，而她，却成了奴才。
    “叫爸。”
    陈凡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此话一出，欧阳立即瞪大了眼睛，“你说啥？”
    陈凡一阵贼笑，勾勾手示意她起来，随后一巴掌狠狠抽在欧阳那万人敬仰的屁股上，“一边玩去，别来烦我。”
    欧阳却也识趣儿，抿着小嘴儿娇笑着，噔噔噔赶紧跑到门口儿，此时回头看他，还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骚样儿吧。”
    陈凡嘴上嘀咕着，翘着二郎腿低头玩手机，没一会儿，潘晓晴就回来了，“诶，她走了啊？”
    “嗯。”
    陈凡点了点头，把手机揣了起来，“走吧，我有点累了。”
    “上哪儿去？”
    “酒店。”
    “上酒店干啥？”
    “干啥你心里没数儿么？”
    潘晓晴抿嘴笑，上下打量，一扭一扭地凑在陈凡身前，摸了摸他的胸口，无比暧昧地说道，“咋的，就这会儿工夫火气就上来了？你俩这是趁我不在干啥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凡撇着嘴对她腰肢一推，二人就出了门。
    潘晓晴看起来挺高兴，走起路来，腰肢乱晃，隐隐地透着那么一点急不可耐，而陈凡，也笑吟吟地，一脸暧昧。
    潘晓晴上了陈凡的车，走到成人用品商店的时候，陈凡把车子停了下来，潘晓晴也明白陈凡是啥意思，白了他一眼之后下去买东西了，陈凡就在这次子歪着头看着潘晓晴的背影，并不言语，却不想，车子拿着公路下去，直奔着郊外开了过去。
    “你这是要干啥？不是去酒店么？”
    潘晓晴看着窗外隐隐地觉得不对劲儿。
    “我改主意了，觉得这地方更合适一点。”
    “咋的，要野战啊？这大冷的天儿，你也不嫌冻得慌！”
    “没事儿，年轻人火力壮，不怕那个。”
    车子停了下来，在一个小公园附近，说是公园，其实是一处没开发的山的附近，上面都是林子，仅仅修了几条小路，陈凡下车，把潘晓晴来了下来。
    潘晓晴有点不乐意，撇着嘴说，“还真要在这儿啊。”
    “咋的，不行？”
    “算了算了，随你得了。”
    潘晓晴不愿意跟陈凡纠结这事儿，被陈凡拉着，去了小树林儿。
    公园的一个长椅上，一个人都没有，还不到十点，就鬼气森森的。
    潘晓晴坐在陈凡的怀里，浑身颤抖着，呼吸虽然很不平稳，表情却是极享受的模样。
    “你可真会摆弄人。”
    潘晓晴娇滴滴地来了一句，“难怪那么多女人都那么迷你。”
    “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
    “讨厌，说什么呢！”
    “没啥，我还以为这就要现原形了呢。”
    女人的身子骤然一僵，猛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陈凡还是老样子，嘴角挂着笑，色眯眯的在她的颈间嗅了嗅，“你最好别乱动，要不然，说不定我会做回许仙哟。”
    女人僵硬地笑了笑，“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我说什么，你其实很清楚，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
    陈凡说完，骤然一扣手指，直听女人一声惨叫，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从陈凡的身上弹了出去！
    她从身上的衣服里像是蜕皮一养直接窜出去，那包臀裙落在了陈凡的手中。
    霎时间，窜出去的女人的整个身上白气乱窜，呼噜在地上一滚立即显出真身！
    这哪里是潘晓晴啊，完全是一只白鳞大蛇！
    这一只，头上也有角，却是一并三只，但她明显没有陈凡之前遇到的那一只硕大，约莫，能有小树粗细，她一翻身起来，蜷缩着身子往后一顺，就像绷紧了的弹簧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陈凡，两只眼睛就像是两只小灯泡一样，吐着舌头看着他，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竟然被他发现了！
    陈凡冷哼一声，拿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这都别人玩剩下的东西，还玩儿！看你这一身道行也不容易，放你一马，识趣儿的赶快滚犊子，再不走，剥了你的皮熬蛇羹吃！”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玩蛇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大蛇竟然开口说话了，身子簌簌地扭动着，像是随时会发动攻击似的。
    “从一开始。”陈凡撇着嘴，幽幽地来了一句。
    “那你还！”大蛇有点不要意思了，声音里带着娇羞，却是一个小女孩儿一样的声音。
    “玩儿蛇呀，不行？”陈凡一摊手，还有那么一点理直气壮的意思，“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你怎么知道怎么破我的法的？！”那白娘子有点恼羞成怒了，照理说，陈凡应该骗她喝点雄黄酒才是正经套路，不应该是直扣名门逼她现出原型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通常只有同类才知道。
    “说来话长了，一千我遇上过一只狐狸，那比你骚多了……”陈凡挠挠脸，有点尴尬，“算了，说多了也没用，还是不说了，咱直接捞干的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九蛇一族的吧，你大老远追到我这儿不是也想给我生孩子吧？”
    “你滚犊砸！”白娘子还脸红了，“老娘是来杀你的！”
    “那你为啥要杀我啊，我日你媳妇了还是抛你祖坟了？”
    “人家哪里管那么多，老祖宗叫我杀了你，我便杀了你也就是了！”
    “你老祖宗是谁？”
    “我为啥要告诉你？！”
    “那行，不说就不说吧，走之前，你应该跟我说一下，潘晓晴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哼，我要不说呢？”
    “那你得死。”
    一瞬间，一人一蛇都不说话了，空气里充斥着恐怖的气息。
    “你真以为我怕你？”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脖子也簌簌簌地挺起了老高，那是要攻击的姿态。
    “哼。”
    陈凡嘴角一歪，轻蔑地笑了。
    半小时后，郊外，一短破旧的公路上陈凡的车子停了下来，身子一歪扒拉开树枝，往里面走了过去。
    在公路的路边停着一辆车，卡宴，那是潘晓晴的车。
    陈凡走过去的时候手里牵着一根红绳儿，红绳儿的另一头拴在一只大蛇的脖子上，正五花大绑地拴着蛇的头，她的嘴巴被捆住了，不能说话，被陈凡拽着的时候还极不配合地扭动着，翻滚着，可不管她如何折腾，都无法让陈凡的步子停下来。
    终于，陈凡有点不耐烦了，回头看看她，“你想咋的？”
    那大蛇朝陈凡瞪眼珠子，眼睛刚瞪起来就被陈凡踢了一脚，大蛇奋起朝陈凡扑来，又被陈凡一拽绳子拽了个前趴，还在半空抡了好几个圈儿，等陈凡停下来了，大蛇已经趴在地上犯迷糊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卧槽。
    她惊着了。
    三百年修成人形的她无疑是九蛇一族当中的佼佼者，打小就是个天才，可此时此刻，刚出山没几天的她却发现自己可能是九蛇一族最没面子的蛇妖了，这王八犊子真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啊，简直是虐待！
    “我跟你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再跟我这穷嘚瑟我真吃了你！”
    大蛇不吱声儿，趴在地上，心说滚犊子吧，妖怪也敢吃？
    “我不是吓唬你，我以前吃过一个老蝙蝠，还把它内丹取走了。”
    陈凡在她蛇头上戳了一下，“嘎嘣脆的，跟脆骨儿一样，其实不咋好吃，但我就比较好奇而已，虽然说我现在已经用不上内丹这种东西了，但是我也不介意把你剖了取出内丹！”
    大蛇还不说话，在心想，你特么少来，你拿我内丹能干啥？
    陈凡继续说，“你是不是在想，我拿你内丹也没啥用不是？呵呵，用处多得是，我听说蛇丹如玉，分九彩，我还真有把你们九蛇一族赶紧杀绝的想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大蛇都弄来，拿出内丹串个手串儿啥的，想五颜六色，也当是极为好看。”
    大蛇身子往后一耸，看样子是惊呆了。
    “你看啥呀你？”宋小宝式的一个小嘴巴打上去，陈凡又说，“再跟我俩瞪眼珠试试！”
    那大蛇瞬间就萎了，扭着头看向一边，不敢跟陈凡对视了。
    她发现了，这厮是个二杆子玩意儿，急眼了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陈凡见它还算老实，站起来，把绳子拴在了树上，旋即扶着车窗看了一眼，没看见潘晓晴的身影，再一回头，看后面，也没有，他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
    潘晓晴正光溜溜地躺在车厢里，歪着身子，一动不动。
    陈凡试了试她的鼻息，呼吸平稳，明显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诶，醒醒，醒醒。”
    陈凡推了她几下。
    潘晓晴还是没醒，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陈凡怕她冻坏了，把外套脱了，包裹住女人的身子，旋即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车上，等他关上车门回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被自己绑在树上的白娘子不见了，红绳子断了。
    陈凡倒也没怎么生气，原本他也没想过弄死她，他蹲在地上捏了捏那根红绳子，倒是有些惊讶。
    绳子不是被挣断的，断口整齐，应该是被割断的，看样子，她应该还有同伙在附近。
    “哼。”
    陈凡冷哼一声，给孙小妖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人把潘晓晴的车拖走，旋即上车，走了。
    半小时以后，潘晓晴所在的小公寓里，陈凡扛着她开门进去，开门这种事对陈凡来说很容易，不用钥匙也是完全可以的。
    潘晓晴的家陈凡来过一次，所以还算熟，把浴缸里放满了水将她往里一扔，冷水一激，潘晓晴立即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啊！”
    她一下站了起来，慌张地看四周，见陈凡就在旁边歪着肩膀看着自己，立即捂着身子又是一声尖叫，“啊——”
    “噗通！”
    潘晓晴一下钻回去了，觉得凉，又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场面失控了。
    陈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很淡定，让他这么一弄，潘晓晴倒觉得是自己失态了，她完全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想问，却见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将浴巾扔给她，还幽幽地来了一句，“叫什么叫，又没强奸你！”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太平间

    “你咋在我家！？”
    潘晓晴紧张兮兮地问，可算是不叫了。
    “说来话长啊。”
    陈凡上下打量着，斜靠在门口儿。
    潘晓婷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算特别好，但是，她确实是个挺有味道的女人，总能给人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冲动，也难怪那么多人想搞她。
    “你还看！还不快出去！”
    潘晓晴恼羞成怒了，不想跟陈凡在这儿贫，捂着自己直瞪眼睛，“快出去！”
    “那我走了，车我找人给你拖走了，明儿上我网吧那自己开走就行了。”
    陈凡撇着嘴关上浴室的门，真就溜溜达达地走了。
    潘晓晴抓着门看他真走了，回来以后抓着头发，一脸懵逼。
    “我只是咋了？”
    她有点想不起来了，得理理。
    半夜的时候，陈凡接到了潘晓晴的短信，“今天到底咋回事儿？”
    “想知道？”
    “嗯。”
    “日后再说吧。”
    “……”
    潘晓婷躺在被窝里，一晚上都睡不着，瞪着俩眼睛就在心里寻思。
    她有点搞不明白陈凡这个人。
    说他是个正经人吧，他哪儿哪儿都不正经，可要说他是个大色狼，好像也不太是，假若真是那样的人的话，自己迷糊的那时候，一丝不挂昏迷不醒的，哪个男人能忍住了啥也不干？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看不懂一个人，心里头还有点小生气。
    没火儿的时候可劲儿撩拨你，有机会了，又不上，到底啥意思嘛！难不成，非等人家自己送上门儿去才肯就范？
    呸！
    真不要脸！
    平素里呜呜喳喳的，一到关键时候却不行了，是不是男人啊！
    她幽幽地撇着小嘴儿，翻了个身，关了灯。
    脑补一下那个挺拔的身影压在自己的身上瞎忙活的情形，隐隐地生出几团燥火，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
    ——割——
    第二天一大早，潘晓晴就去找陈凡了，名义上是奔着车去的，实际上，也想跟陈凡谈谈那天的事，陈凡挑她能接受的简单地给她说了一下，还是把潘晓晴说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我碰见妖怪了？”
    “嗯。”陈凡点点头。
    “还真有妖怪啊。”潘晓晴很惊讶的样子。
    “嗯。”陈凡又点了点头。
    “鬼扯！”潘晓晴撇着小嘴儿，根本不信。
    “爱信不信，跟我多在乎似的。”陈凡那牛劲儿一上来也是牛得不行，正说话的时候，听见小蛮在楼下扯着嗓子嚷嚷，“老板！！！”
    “嘎哈！”陈凡放下球杆出来，跟潘晓晴一起，潘晓晴下午要出席一活动，所以也借故走了。
    “我问你干嘛！”等半天没见小妮子回答，陈凡用手指头戳了她一下。
    小妮子萌萌地眨眨眼睛，“不是我喊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
    吧台那边，一群小丫头片子笑得前仰后合，陈凡直接就无语了，掐着小妮子的脸拧眉怒目，“你想咋的你？”
    “诶呀诶呀……”
    小妮子捂着腮帮子央求道，“诶呀，别掐，别掐，小姐姐让我喊的！”
    “咳。”陈凡看过去的时候，小姐姐轻轻地咳嗽一声，两只胳膊横在吧台上，没事儿人似的，“我可没有。”
    陈凡放开小蛮，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掐着小姐姐的小肥脸儿，小姐姐吓一跳，赶紧打了他一下。
    “一天天的，就知道给老纸捣乱！”陈凡其实啥都明白，这不过是小姐姐的一个小心机罢了，看样子，她也是担心陈凡把持不住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当然了，她不是不信陈凡，而是对那潘晓晴那个“骚货”不放心，一天到晚地老往这里跑，傻子都能看出没啥好心思来着。
    “陈哥，快递！”
    外面进来一个送快递的，逆风快递素靠谱，小姐姐叫小蛮去取来，几个小妞儿围上来打开箱子，顿时一片欢呼。
    “哇，不错呀！”
    一个在陈凡看来实用性和艺术性都不咋地的女式挎包儿在她们的眼里竟然跟个宝儿似的。
    “哼，无知的蠢货。”
    陈凡还挺不屑，从冰箱里拿出一板冻虾来去喂鱼去了。
    “喵呜。”
    仙儿哥过来了，直起身子用前爪扒着陈凡的后腰叫了一声，陈凡一回头，看见那大胖脸满怀期待。
    他拿了一只虾给它，仙儿哥挺高兴，可鱼缸里的三目横公不乐意了，隔着玻璃直扑腾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
    “老大，你叫我调查的那事儿我给你说了，苏沫姐说那边她打过招呼了，现在就能去。”
    “你确定？”
    “确定。”
    陈凡舒了一口气，“那咱们走吧，等会儿我换件衣服。”
    “诶！”
    陈凡上楼换衣服去了。
    小蛮挺好奇，问来人，“你们要干啥去啊？”
    “去警局。”
    这个人小蛮都不认识，小姐姐也不认识，明显是个生脸儿，可看他的样子却跟陈凡很熟似的，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干什么的？”
    小姐姐幽幽地问了一句。
    “我……我以前是个警察，现在……现在不是了……”
    对方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
    “咋的，犯纪律了？”
    小蛮笑嘻嘻地来了一句。
    “不是，诶呀，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
    对方说着，有点想躲了，很客气地一扬手之后，直接去外面去等陈凡下楼了。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小蛮撇着小嘴儿跟小姐姐嘀咕起来了。
    “谁知道哪儿冒出来一人。”
    小姐姐也跟着撇嘴了。
    陈凡现在越来越诡秘了，时不时就能叫出几个连他们都不认识的奇怪家伙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找到的。
    “看着跟个傻子似的，真是！”
    琦琦在一边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没老板长得帅。”
    慧慧也不甘寂寞地来了一句。
    “废话，那不是明摆着的么！”
    小姐姐还得意起来了，看着陈凡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跑，问道，“用不用给你留饭啊？”
    “用！”
    陈凡噔噔噔地上了来人的车，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你猜老大这是去哪儿了？”
    张天霸打着哈欠问孙小妖。
    孙小妖也在往窗外看，很快就回过头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来了三个字，“太平间。”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搭讪

    陈凡真的去了太平间？
    没错，他的确是去了太平间。
    事实上，在本市的医院附近，太平间也不是谁都能去的，没有警局的允许，一些重大要案的尸体是碰也不碰不得的。
    但陈凡可以。
    这不单是因为陈凡复杂的社会关系，更多的，还是根源于案件本身的特殊性。
    陈凡接手这个案子是被王局深思熟虑过的，他不是一个糊涂的人，甚至比绝大多数人更聪明，睿智，他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陈凡有这个能力。
    “老大，其实我不太明白，你都找了侦探了为啥还要自己动手呢？”
    手里拿着个面包，跟陈凡一起来的伙计幽幽地问了一句。
    “求人不如求自己嘛，再说了，我对那个人也不报多大希望。”
    “可你不都给钱了么？”
    “那两百块，是出于对猴哥的尊重才给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哦。”
    男人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太平间做什么？检查伤口么？”
    “不，我想跟那个人谈谈。”
    “啥？”
    男人明显有点懵逼，“你要跟死人谈谈？”
    “嗯。”
    陈凡打了个哈欠，“头七之前，其实还是有希望的。”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懂。”
    这句话让那个人明显有些无奈，他笑了笑，“那我要怎么帮你呢？”
    “你只要在一边看着，少说话就成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既然她让你来监视我，你就密切监视就行了，还真以为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帮忙啊。”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接低下了头，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一开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读心术。”
    男人一皱眉，“你真会读心术？”
    “你以为呢。”
    陈凡似笑非笑地把持着方向盘，“知道傻子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他总以为只有自己最聪明。”
    “嗯。”
    男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上他赞同他的看法。
    “调查局的人严密监视我，其重要原因是畏惧我的能力，她们担心我会变成一个胡作非为的恶棍，所以安排了眼线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没什么，因为我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凡事都要有个尺度，把我惹毛了，我才不管你是哪家的王八蛋。”
    “哪里得罪您了么？”男人说话的时候很恭敬。
    “对楼的那个望远镜弄走吧，有些东西，不是你们应该看的。”陈凡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只是，那个笑容有点冷。
    “……”
    男人不敢做声了，冷汗下来了。
    “我之所以选择跟你们合作，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我觉得就当下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们想要天下太平，我也想要天下太平，仅此而已，假若误会了这一点，可能之后的合作不会太愉快，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明白了。”
    男人点了点头。
    “你们那个新来的老大叫什么？”
    “哪个？”
    “就那个女的。”
    “慕容雪儿。”
    “诶呀卧槽。”
    陈凡一皱眉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啥名字啊这是，太幼稚了吧！”
    男人一摊手，“人家愿意这么叫你还能咋的，管得着么……”
    “那倒也是。”
    陈凡抿了抿嘴，“诶，那个死者你们了解不？”
    “调查过了。”
    “说说他的情况。”
    “……”
    “咋的，还是啥秘密啊？”
    “那倒也不是。”
    男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赵德柱，原名叫赵大川，本来是晚报的记者，多年前迷上了六合彩，欠了不少钱。被讨债的打过，后来为了还债，就走向了邪路，有不少的灰色收入。”
    “灰色收入？”
    “就是说不清楚来路的收入，不像黑钱，也不像白的，所以叫灰色收入。”
    “知道他都怎么弄钱么？”
    “不知道，不过想也想得出。”
    “那他是怎么进去的？据我所知他以前被关进去过一次。”
    “嗯。”
    男人点了点头，“持刀伤人，判了三年。”
    “他伤了谁了？”
    “奸夫。”
    陈凡挑眉，“她老婆在外面偷人了？”
    “不算在外面偷人吧，那个人，是他弟弟。”
    “诶呀卧槽……”
    陈凡惊着了，心说我的个乖乖，这世道怎么了？
    “那女的还活着呢么？”
    “活着，在赵德柱服刑的时候就起诉离婚了，现在跟赵德柱的弟弟赵二林在一起，不过，打赵德柱出狱以后两个人就没了，说是去南方了，谁也联系不上，看起来像是在躲他。”
    “那这个赵德柱出来以后靠什么生活？”
    “他一开始找了几份工作，都因为被抓进去过的事儿吹了，后来，好像是抓住了他以前领导的把柄了，半威胁着才回去挂了一个职位，他现在在一个小报社做记者，但事实上是个闲人，平素里干的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活儿，专靠敲诈勒索为生。”
    男人搓了搓胳膊，“说他是个人渣，一点都不假，虽然他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总得来说，这家伙完全算不上好人。”
    “看样子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对。”
    “那他的仇家应该很多咯？”
    “那是自然。”
    男人一脸无奈，“被人扎了三十多刀，都扎烂了，你想这仇口能小的了么？”
    “那，有没有值得怀疑的目标？”
    “有，但太多了，因为人多所以也没办法调查清楚。而且，这原本就不是调查局应该关注的事情，所以也没办法继续查下去。”
    “已经不错了。”
    陈凡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开车直接去了医院，市医院的太平间分担了一些警局那边的工作，部分尸体存放在这里，男人怕尴尬，也跟陈凡一起进去，陈凡去登记了一下，有一个胸很大的年轻女护士带陈凡走了进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影子

    “你就是陈凡啊，我以前听说过你。”
    女护士长得年轻漂亮，看陈凡的时候有点眉飞色舞的样子，“他们说你是个厉害人物，无所不能，是不是真的？”
    “谁告诉你的，别听他们瞎说。”
    陈凡还稍微地谦虚了一下，对女人说道，“我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不就成了神仙了，还用得着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心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神仙也有神仙的难处嘛。”
    那小护士捂着小嘴儿娇笑了一下，很暧昧的样子。
    陈凡觉得有趣，倒也没跟她继续扯下去，此女虽然面容姣好，但是长相其实不咋地，不是不好看，而是不端正，用相术上的话说，此女“眼如秋水，色似桃花，半笑含情。”，应的是《鬼符经》上“眼光浮和光流露，淫乱之妇也”的批语，再看她的气色的皮相，泪堂黑，眼三白，颈纹堆叠，更应了陈凡对她的推测，用故人的观点说，此女，淫妇也。
    说到这里，可能有些人都不会看得分明，所以多解释几句。所谓泪堂黑，眼三白，颈纹堆叠都是有讲究的。
    皮相上说，人眼睛下面又个位置叫男女宫，也叫泪堂，泪堂高耸的女人精力旺盛性欲亢奋，办事主动会享受，但如果此处有黑气环绕，就多数房事过度的表现。
    而眼三白其实就是三白眼的意思，三白眼指的是眼睛三白呈白色，又能分上三白和下三白，上三白的女人肾衰气短，心术不正，而下三白则阴险诡诈，欢淫无度，往往主动偷腥，不知廉耻。
    至于颈纹堆叠这事儿就更好解释了，夫妻行房，有鱼水之欢，按照《鬼符经》的说法，两个人欢愉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女人的颈部皮肉会急剧增粗，事后，又会逐渐变细，纵欲过度的情况下，脖子上的皮肤反复拉伸，会变得松弛，故而生出特殊痕迹，有“颈纹堆叠”之相。
    陈凡其实是个老司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程度非常高，所以一看女人这模样，那双桃花眼就知道这妞儿骚得不轻，再看她的皮相，就知道这女人肯定也是浪起飞，依着他对此女的判断，她应当是个纵欲无度而且心机深沉的主儿，像这样的女人，看似美好，其实多半都是雷，也只有张天霸那样的傻子才会稀里糊涂地往上踩，陈凡这种猴精猴精的家伙怎么可能去碰她呢？
    不要，白给也不要。
    但女人明显没意识到这一点，还贱嗖嗖地往陈凡身上贴呢，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一阵眉来眼去。
    “哟，小张，这是干什么去啊。”
    太平间密码锁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护士试了试密码，不知道为啥就输入错了，打不开，正跟陈凡议论这事儿的时候，一个带眼镜儿的中年医生走过来，神情猥琐，他偷偷第摸了摸那小护士的屁股笑着说，一脸暧昧地说，“密码改了，你不知道啊，这个哪能打开呢，来，你看我的。”
    说完，男医生咔咔咔地摁了几个数字。
    嘎达一下，门开了。
    “密码啥时候改的，我咋不知道呢？”
    “就昨天晚上。”男人嘿嘿一笑，转头看陈凡，“小章，这人谁啊？你男朋友吗？”
    “诶呀，你说什么呢！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哦，我还说呢。”
    男医生明显不认识陈凡，忍不住又扫了陈凡一眼。
    陈凡也回头看他。
    “麻烦您快点儿，我还有事。”
    “嗯。”
    因为是双层门双层密码，所以陈凡只能在一边手揣兜儿等着。
    男人又输了一遍密码，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明显不一样。
    “好了，行了。”
    “谢谢。”
    陈凡倒也没在意，心里有事儿，见男人让开了，看着带密码锁的玻璃门，准备推门进去。
    可就在他手按着玻璃一抬头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在那玻璃门的倒影里，竟然只有他自己！
    男医生就站在他身后，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男医生的影子！
    陈凡僵住，回头，瞄了过去！
    而此时，那男医生竟丝毫不觉，还在笑嘻嘻地揉着小护士的屁股小声跟她说着什么！
    “怎么，还有事吗？”
    他似乎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有跟着抬起头来。
    他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您贵姓？”
    “我姓赵。”
    陈凡低眉扫了一眼，“哦。”
    男人见陈凡在瞪他，又被小护士打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干笑两声
    “啊， 我还有点事，回头找你。”
    男医生跟小护士使了个颜色，眉飞色舞地转身走了。
    “给我打电话。”
    他比了一个六，走了。
    三步一回头，步速很快。
    陈凡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盯着他，眼神很凶。
    “他是我领导。”
    女护士还以为陈凡吃醋了，笑嘻嘻地来了一句。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没做声。
    “咋的了，你们认识？”
    女人觉得不对劲儿，也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在看。
    “哦，没事儿。”
    见女人还在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他……”
    “他一直在追我，我没干，他比我大十多岁呢。”
    小护士抿着小嘴儿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像是在炫耀自己很有魅力似的。
    “你最好离这个人远一点儿。”
    陈凡忽然来了一句。
    女护士一愣，旋即媚笑起来，“咋的，眼红啦？”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知道女人这话是啥意思，不过，他明显不想接这招儿，假装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这个人有问题，跟他走得太近，会倒霉的。”
    “你看出什么来了？”女人见陈凡不像是在开玩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个死人。”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嗤！”
    女人笑了，白了他一眼，“鬼扯！”
    “信不信由你。”
    陈凡推门进去了，拿着单子去找尸体，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小护士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儿，阴着脸，狞笑着，用那贪婪而乖戾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深深地伸出了那毫无血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赵海伦

    陈凡倒是没怎么注意，拿着单子去检查尸体了，可能是因为近来的尸体比较多，很多都没有放在抽屉里，只是屋子里的温度很低，接近冰箱里的模样，陈凡走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赵德柱的记者的尸体。
    掀开蒙着他的白被单，那是一张死灰色的脸。
    陈凡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但是看到他高度扭曲的脸的时候还是不免心中一惊，他回头看向身后，却猛地发现，那个给他带路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陈凡当时一愣，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很快，他的注意力被一个距离他大约能有五六米的担架吸引了。
    那是一个经典的小推车，小推车上躺着一个女人。
    陈凡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女人，因为， 女人的长头发在一排大脚丫子的掩映之下看得实在太过醒目。
    等等。
    她的头……
    陈凡放下白被单，下意识地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刷。
    就在陈凡走近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忽然，那个女人从担架上豁地一下坐了起来。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陈凡也吓了一跳啊，平白无故地，爱平间竟然出西安了诈尸的事情！
    “你谁呀？”
    女人一扭身子，上下打量着陈凡。
    长得还挺漂亮。
    她穿着白大褂，像个女医生。
    “哦，我叫陈凡，来看一下尸体，之前跟警方联系过的。”
    陈凡缓过神来赶紧说。
    “哦，你就是陈凡啊。”
    女人做恍然大悟状，很明显她是听说过陈凡的，陈凡盯着女人看，眼瞅着她一片腿从尸床上下来，打了个哈欠，又咔咔地戴上手套，轻声说道，“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哦，连续几天加班，有点累了。”
    “那也不用睡在这里吧，多不吉利。”
    “不吉利？呵呵。”
    女人竟然笑了出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夸张，她甩了一下头发，套出一个马尾辫儿，“没什么不吉利的，那些风水啊什么的，我不大信。”
    “你是干什么的、”
    “法医。”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明显吓了一跳。
    “很吃惊是吧，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个。”
    “对，我很吃惊，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个。”
    陈凡觉得这个女人的样子有点像是《复仇者联盟2》里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博士，就是用生命摇篮给大反派制造身体的那个，不管是身高个头儿还是打扮长相都极为相似，仿佛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如果我说我喜欢这个才做的，你信不信？”
    “你喜欢解剖、”
    “对。”
    女人又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手套，“从我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我有点非同寻常，第一节解剖课，所有的女孩子都吓得脸色大变闭上了眼睛，只有我，认真地看完了整个过程。这种事，我并不觉得有多恐怖，正相反，它让我觉得很精致，就像是艺术。”
    “你是喜欢被解剖的东西还是喜欢解剖的过程？”
    “有区别吗？”
    “当然有。”
    女人想了想，“都差不多，可能，那种一身精肉的男人更加吸引我，解剖他们的时候，会让我觉得更刺激。”
    女人呢说着，上下打量着他，就像是一个厨师在打量一块出色的里脊肉一样，“如果可以的话，等你死了，我不介意看看你是什么样儿。”
    她说着，伸出手来放在陈凡的胸口处，还摸了摸。
    真的是很迷恋的模样。
    “……”
    陈凡都被搞无语了。
    神人他见过很多个，但这么邪乎的的确是头一个。
    “你知道一般人怎么形容你这样的女人吗？”
    “怎么？”
    “变态。”
    “……”
    这次轮到女人无语了，戴着手套冷哼一声，“你现在还单身吧，我猜。”
    “不好意思，我有媳妇了。”
    “肯定很丑。”
    “不好意思，贼漂亮。”
    “她一定一天打你七八遍。”
    “不好意思， 我们可恩爱了。”
    “……”女人又被陈凡搞无语了，原本想奚落他几句，这会儿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瞪了陈凡老半天，终于幽幽地来了一句，“真是没天理。”
    陈凡原以为女人会甩下一句话就走，却没想，她把手伸了出来，跟陈凡握了握，“我叫赵海伦，调查局侦查员，编号7745。”
    “你是调查局的人？你不是法医么？”
    “调查局里有很多人都是兼职的，你不知道么？有的时候是出于职业需要，有的时候是为了隐藏身份。”
    女人耸了耸肩，一歪头，示意陈凡跟过来，“早前我就听说过你，老实说，印象不咋地。”
    陈凡干笑两声，“是么。”
    “嗯。”她点了点头，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比想象中长得帅多了。”
    “你是怎么加入调查局的？”陈凡对这个事情很好奇，据他的了解，调查局的人多数都有军旅背景。
    “我跟你一样，是有特殊能力的那一类人。”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能听见死者说话，读取他的记忆，虽然不是每一个都能成功，但仅仅这个本领就足够酷炫了，你不觉得吗？”
    陈凡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鬼呢吧，我怎么那么不信。”
    “尸体是会说话的。”女人说着，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其实，解剖她们的过程，就是跟她们交流的过程，一开始这种感觉很微弱，到后来，就很强烈了，我甚至能读出她们的愉快和不满，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其实，我遇上过你这样的人。”陈凡挠挠脸，“不过，她们都在精神病医院。”
    “……”女人翻了下大眼睛，懒得跟这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说话了，她扭过身去，拿起了一个本夹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一边刷刷地写，一边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说多了也白说。等以后你死了，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一切了。”
    “如果我死了，你也没有解剖我的机会。”
    “那可不一定。”
    女人带陈凡走到那个赵德柱的尸体旁边，示意他尽快动手。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神秘的能力

    见陈凡在检查尸体的伤口，她撇着嘴，一边看热闹，一边说，“这个家伙其实没什么好检查的，他是被人用刀子杀死的，死因很明显，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
    “你不是说你能读取一个人的记忆么？那你告诉我，杀他的人什么样儿？姓字名谁，干啥的。”
    “我要是告诉你这个死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信么？”
    “信。”
    “那就好。”
    她说着，抱着那个本夹转了一个圈儿，“不过，我窥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你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此时陈凡才发现这个赵海伦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铅笔，她在画画，而不是在写字。
    陈凡走到了女人的身后，看向本夹上的几张纸。
    这个女人明显是有很深的美术功底的，画得很专业，虽然还是一个轮廓，但是已经有点栩栩如生的意思了。
    这是一个男人，约莫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长脸，人中很长，眉弓也高耸着，看着像个老猴子。
    “喏，大约是这样。”
    女人说。
    “看画像看不出真人啊，能不能允许我阅读你一下？”
    “滚啊。”
    女人明显知道陈凡那个所谓的“读心术”不是啥正经东西，白了她一眼，“要是可以让我剖了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试一试，否则，免谈。”
    陈凡挠挠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啊。”
    陈凡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好对付，骑在了椅子上，“我觉得你对我的技艺可能有误会，其实，读心术类似催眠，在对方意志薄弱的情况下是可以读取对方的技艺的。”
    “这就是你想睡我的理由吗？”
    女人倒是作风硬朗，直接冷哼了一声，“我在这里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如果你在想方设法占便宜，我觉得你可以滚了。”
    “亲个嘴儿都不行？”
    “哼。”
    女人手一翻，也不怎么就多了一把手术刀，“动嘴就切了你舌头，乱摸就切了你的手，要是……”
    女人的手术刀对着陈凡的身底下，没说话，脸却有点红了。
    “得得得，当我没说。”
    陈凡干咳一声，把她手里的画像接了过来，“我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
    “说。”
    “你是怎么读取别人的记忆的？”
    “我说了，这是天赋。”
    “我知道是天赋，但我想知道的是操作方法。”
    陈凡用手一阵比划。
    “我不想告诉你，行不？”
    “行。”
    陈凡有点喜欢她的洒脱，笑了一下，还抬手敬了个军礼，“走啦。”
    “哦，对了。”
    就在陈凡要出门的时候，他调转身子回过来，指着女人的方向像是想说什么，寻思寻思，又笑了，“你真漂亮，有男朋友吗？”
    女人初是一愣，紧跟着撇着小嘴儿扭过身子，冷冷地说，“有。”
    “我就问问。”
    陈凡摆摆手，走了。
    女人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吭哧一下，咬了一口。
    “这么漂亮的妞儿竟然有主儿了，真是可惜。”
    陈凡在心里头嘀咕，寻思寻思，又把那张画儿拿了出来，他在想一个问题。
    跟死人交流的方式其实是有的，但陈凡从没听说过有人能读取死者记忆的，这也太玄了吧，人的大脑又不是移动硬盘带usb接口的，里面的东西怎么读？难不成，要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然后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读取么？听起来就很鬼扯。
    而且，这个女人的长相真是的是跟电影里的那个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表情动作都很像，陈凡毕竟记忆力超乎寻常，要是寻常人肯定没他那个自信的。
    “怪人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陈凡上车的时候发现调查局那个卧底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陈凡一通挤兑没脸继续执行任务了吧，陈凡倒也不怎么在意，上了车就把那张纸放在一边了。
    “嗡……”
    “喂？哪位？”
    “老……老板……”
    磕磕巴巴的声音，“那……那个……那个凶手我查到了……”
    “他是谁？”
    “他，他叫王……王……王伟……在，在，华兴市场那边，有个肉铺，杀，杀猪的……他家住在，兴化小区。”
    “兴化小区不是要拆迁了么？”
    “对，就，就他没走呢，钉……钉子户……”
    陈凡真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有那么大本事，竟然这么快给了自己结果，他喜出望外，“有他的照片吗？”
    “有，我，我发你手机上。”
    “好。”
    “叮——”
    一声提醒，陈凡打开手机，小圈圈转啊转，转了半天，啵儿地一下，出现一张照片。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个黑夹克，牛仔裤，此时正抱着个小男孩儿站在动物园的猴笼子旁边，那小孩儿也不大点儿，正对着镜头傻笑，而男人也在笑，脸上却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似的！
    陈凡看见照片上那个男人，又对比了一下赵海伦给他的画像，略微对比了一下，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这两个，明显就是一个人！
    此时的他隐隐地有点自责了，他在为自己的自大而自责，他在潜意识里跟本就不相信赵海伦能有这样的本事，所以他撇着嘴一脸的不信，可此时此刻，他被事实打脸的，陈凡很聪明，对很多事情看得都很透，时间长了，他总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这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此时，他方才觉得自己的自信竟是那么地荒谬可笑！
    “难怪她会被调查局的人看中，看样子，真是个人才啊，不行，回头得跟她聊聊，说啥也要把这手绝活儿弄到手！”
    陈凡心里想着，一脚油门儿直接市场去了。
    找到肉铺，发现肉铺已经关了，打听了一下附近的老板，都摇头，说最近这个人好几天都没出来了。
    陈凡盘算了一下日子，觉得时间也对得上，想也不想上了车，直接按照那个私家侦探给的地址多奔着一个叫兴化小区的地方开了过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斧子

    旧城区改造，靠墙壁一大堆的垃圾桶，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用白漆喷的，虽然还没开始爆破，但确实是鬼影儿都见不到一个，就连那平素里贼高冷的野猫都已经饿得瘦骨嶙峋了，见了陈凡就喵喵直叫。
    陈凡要侧身躲过去，它还紧跟几步挡在面前在地上打滚儿，一副不给小鱼干咱俩没完的碰瓷儿模样。
    陈凡一脸高冷地看着它，对视良久之后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有点头大，蹲在地上将那野猫抱到车子旁边，竟然真就去后备箱里拿出一盒给仙儿哥买的猫罐头帮它打开了。
    那野猫并不怎么好看，加上很瘦，其实颜值是相当不咋地的，但陈凡这个人嘴硬心软，看见它嗷嗷待哺的模样也真是没得一点办法。
    “老实呆着啊，别跟着我了。”
    陈凡说了一句，在那大猫的头上摸了一把，那大猫往后躲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被人摸，但盯了陈凡老半天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吃罐头了。
    陈凡回去，上楼，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那大猫叼着罐头蹭地一下上了墙，看样子这货也是相当有经验。
    老城区，天擦黑，陈凡手里拿着个手电筒七拐八绕地往里面走，因为已经断电了，所以里面黑暗阴森，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诶，干什么的？”
    随着里面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一个手里端着个洗脚盆的男人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正皱眉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忽然变了脸色，他哗啦一下将洗脚盆扔了，紧跟着转身就跑。
    “站住！”
    陈凡一下就认出了对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哪知道那人速度也是极快，一把抄起院子里一个菜板上放着斧子回头直奔着陈凡的方向砍了过去，“我去你么的！”
    陈凡都没躲闪，一个外摆腿踢在男人的手腕上，斧子应声而飞，几乎在同时陈凡又使了一个转身后踹腿，咣当一脚就把男人踹到了旁边的大水缸里，男人落水，哇哇大叫，正此时里面的门忽然被撞开，陈凡下意识一甩头，正看见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孩儿举着菜刀朝他跑了过来，“敢打我爹，我杀了你！”
    这小孩儿顶多也就十岁，菜刀都拿不稳，陈凡一个小擒拿就把小孩儿拿住了，此时男人也已经爬了起来，“小德！小德！”
    “是你杀了赵德柱？”陈凡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凶的爷俩，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人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无关！”男人噗通一下给陈凡跪下了，咣咣地磕头，“你放过他，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
    “啪。”陈凡手往前一抖，把小孩儿掀了个趔趄，却不想那小孩儿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又爬了起来，他攥着小拳头，恨恨地看着陈凡，而陈凡，却一脸茫然，他指着小孩儿的面门板起脸来，样子很凶，那小孩儿明显害怕他了，往后退了半步。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你把孩子带的。”陈凡转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讲吧。”
    “不用。”男人嘴角抽搐着，冷汗直流，“从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接下来的时候开始，我就准知道有这一天的。”
    “你知道我？”
    “当然。”
    男人嘴角继续抽搐，“你这样的人，俺们惹不起。”
    “其实我很好奇，你跟那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口气扎了他那么多刀？”
    “因为我恨！”男人蓦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那个王八蛋，我恨不得食肉寝皮！只给了他那么几刀实在便宜他了！”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么？”
    “他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老婆，害了我一家！”
    陈凡挠挠脸，“他怎么你们了？”
    “我们家是做面点的，老字号，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六代人了，几年前，本市最大的店就是我们家的，但现在呢？”男人咳嗽两声，“现在，一切都没了！就是这个王八蛋，就是他！他收了别人的钱，做了虚假报道，他在报纸上说我们家的面点是用地沟油做的，毁了我们一家老字号的招牌！”
    “你是福盛园的少掌柜？”
    陈凡似乎想起了这么一个事儿，福盛园是一个老店，从清朝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了，往前推十年，本市传统糕点领域的老大哥就是他们，陈凡听吴琼说起过，只是这个店在闹地沟油的事的时候倒下了，公司破产，人也没了，据说老掌柜后来因为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上吊自杀了，在当时还是挺大的一个新闻。
    后来福盛园的这个少掌柜就急眼了，一纸诉讼把当时报道这件事的晚报给告了，但是晚报那边树大根深，连续两次打官司，福盛园都输了，到最后终审的时候可算是赢了，但当时福盛园也已经凉得很彻底了，虽然晚报出了个头版为这事儿道歉，但在当时，“好事不出门”的现象很普遍，即便最后报纸澄清了事实，福盛园这个老招牌也一样没了翻身的机会，这就好像是过气明星想付出一样，除非弄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要不然怎么扯都是白扯。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叫赵德柱的无耻家伙。
    “你是想为你爹报仇才这么做的？”
    陈凡有点同情这个人了。
    “我是为了我自己。”
    男人面如死灰，冷哼一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到现在，我还记得我爹临死前瞪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打小，我爹就跟我说，这手艺和招牌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就算死，也不能砸在咱这两代人的手里头，可到头来，还是砸在了我的手里。”
    男人苦笑了一下，“一个信口开河的骗子的话，毁了我们一家几代人的心血，难道他不该死？”
    “那你也用不着连捅他三十几刀啊。”陈凡一摊手。
    “你是不知道我心里的恨。”男人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天，自言自语地说，“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了解。”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人皮与招财猫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继续说道，“我打小就没有别的手艺，读书，也读不成，平素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继承家里的这份手艺。
    我曾经也衣着光鲜，腰缠万贯，谁知道这一跌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父亲心结难了，上吊自杀了，母亲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四处筹钱，跟人做声音，被熟人骗，被生人骗，老婆跟人跑了，扔下儿子相依为命。
    我做过糕点，开过出租，现在只能以买肉为生。现在，儿子又被查出了病，我想救他，却负担不起高额的治疗费用。就连我，也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肝癌，晚期。”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我来说，我的一切，早已经结束了，我已经联系好了福利院，问了个明白，假若我死了，我的儿子，就可以摆脱现在的一切，有个新的开始了。”
    男人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病态的微笑，“陈先生，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个笑话？我必须杀他，一定要杀了他，既然别人跟能把正义还给我，我就要自己拿回来，你说，我这样做真的有错吗？”
    陈凡略微思忖了下，“把孩子交给福利院就是你最后的选择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一个孩子没有父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想，可我又能怎么样！”男人声音渐渐地变大，几乎嘶吼了起来，“我没有钱，我没有本事，我的日子已经到了尽头了，在我身后债台高筑，除了一死了之，我还能怎样！？你不会明白的，你是有钱人，你不会明白的！”
    男人的情绪愈发地失控起来，陈凡沉默了。
    “爸爸……”
    那小孩儿咧着嘴抱住了男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孩子虽然小，但其实什么都明白，男人低头看看那小孩儿，一时有些忍不住，眼泪崩塌似的往外流，父子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陈凡抓抓脸，“行了，别哭了，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自己承担，你跟我回警局，把事情说清楚，你儿子的病，我来想办法。”
    男人一愣，“你？”
    “或许我能帮帮他，但我也不能保证，我想，让他跟着我总比放在福利院好一些吧。”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孩儿勾起了他内心里的某些回忆吧，他摆摆手，示意小孩儿过来，“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孩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明显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蒙了。
    “你……”
    男人一时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试探性地张开了嘴。
    “我也是穷苦出身，知道这里头的艰难，如果不嫌弃的话，叫声干爹，这个孩子我就带走了。你帮我我帮你，就当为来世积一福报吧。”陈凡蹲在地上，拉着小孩儿的手，“愿意跟我走吗？”
    “快叫干爹，快！”
    男人眼里放光，赶紧催促小孩儿。
    小孩儿鼓着腮帮，脸憋得通红，大眼睛盯着陈凡，不说话。
    “算了，叫不叫的，也无所谓。”
    陈凡拉着小孩儿的手，低头笑了笑，旋即看向男人，“我们走吧，先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
    “好，好！”
    男人赶紧点头，“我把门锁一下！”
    “嗯。”
    陈凡拉着小孩儿转身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德。”
    “今年多大了？”
    “九岁。”
    陈凡心里头正合计回去怎么跟小姐姐说呢，忽然间，那跟在陈凡身边的小孩儿的眼睛，刷地一下变成了血红色，于此同时，他垂下来的那只手里，吧嗒一下多了一把细长的匕首！
    “噗——”
    抽冷子一刀，匕首直奔着陈凡的后腰扎了过去。
    陈凡毫无防备，几乎是在匕首刺到皮肉的一刹那本能地一转身，他坐地回身一把掐住了小男孩儿的手腕！
    “你！”
    “嘿嘿嘿嘿嘿！”
    那小男孩儿忽然一龇牙，竟是满嘴的尖牙，他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白得像是纸一样，在他的脸蛋上两快红就像是膏药一样，随着这微笑往上一耸！
    “啪！”
    他的另一只手扣在了陈凡的手腕上，于此同时，身子一转用后背朝着陈凡的怀里撞了过去！
    “咣！”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那小孩儿竟然一瞬间炸成齑粉！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儿，那是一个纸人儿！
    唰！
    陈凡落地，十分狼狈，虽然他没被炸伤，但已经被炸了个灰头土脸，就在他身形一闪落地的刹那，在他身后白影一闪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陈凡身子不动，眼睛往后一斜，在那东西戳出五根手指的瞬间一分为二，却不想，那纸人儿也不含糊，双手插空的刹那，左右一分，十根手指就像是十个匕首一样左右回旋，刷地一下就将手指甲甩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那手指甲虽然打得极准，却在即将击中陈凡的瞬间失去了目标，陈凡的两道身影几乎在同时消失不见！
    “哒——”
    水滴入水的声音，落得极是漫长，一双秋水一样的眸子缓缓张开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一颗走（音译）！”
    “呼——”
    折扇一横，面前的一大片蜡烛同时熄灭，室内一片漆黑，此时再看，那纸人儿身形也是骤然一瘪，就像是没了气的气球似的缓缓地瘪了下去。
    他，倒下了。
    那个纸人正是刚才还涕泪恒流的那个男人。
    纸人只是一个纸片人，最起码此时只是一个纸片人，半米来长，人形，在人形的心口窝的位置，又有一个人形一样的透明的类似破塑料一样的东西，那上面有一个五芒星的图案，四周还有很多奇怪的文字，陈凡走过去，蹲在地上，他没有拿手去揭那个东西，只是用眼睛盯了一阵子就已经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塑料布，那是一小块人皮。
    陈凡推开门，走进那个屋子里。
    此时，那屋子里早已经狼藉一片，地上是血，墙上是血，到处都是血，在屋子里正中央，一个油渍麻花儿的小饭桌上摆着一排已经熄灭了的蜡烛，蜡烛前面供奉着却是一只举着爪子的招财猫。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妖狐一样的男子

    蜡烛刚熄灭不久，上面还有屡屡香烟萦绕，陈凡悄没声儿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睛左右一动，扫视着四周。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那个幕后黑手可能就在这四周。
    五芒星的标志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上一次交手的时候，使用这个的是安倍镜海，可惜那货遇上了一个败家娘们儿，没落下什么好下场，现在在干什么又身处哪里陈凡也不清楚。
    其实安倍镜海的实力还是可以的，起码是个有一定能力的主儿，以他的实战本领来看应该在鬼门儿里也能数得上，只是相比于陈凡这样的大拿来说多少还差点意思。
    这件事会是安倍镜海做的么？
    在陈凡看来不大像，几次三番交手下来，其实安倍镜海没少在陈凡的手底下吃亏，他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的重要特点就是知进退，毕竟像北曱鬼王这种遇强则强的二杆子选手其实是很少见的，这么久以来安倍镜海都没回来找陈凡的不是就已经说明这一点的，可如果不是安倍镜海做的，那做这件事的又是谁呢？
    从哪人皮上的符咒和使用的手法上看这应该是岛国的秘术，而岛国的秘术里影响力最大的恰恰也是阴阳家的咒术，对方用的这个五芒星的标记是以金木水火土为基础的五行咒术，据史料记载，最擅长使用这种咒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岛国历史上最大名鼎鼎的阴阳家正是那个传说中封印了无数妖物的大咖安倍晴明，甚至，有说法说，五芒星干脆就是安倍晴明一家的族纹，但前文也曾提到过，安倍晴明被妖怪诅咒，事实上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子嗣的，他的后待不以安倍为姓，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大人物，所以，陈凡左思右想，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
    能用人皮纸人幻化出“式神”的人并不少，可是，有本事将纸人操纵得天衣无缝甚至可以欺瞒陈凡这样真正的行家里手的人却当真没有几个，也正因如此，此事才变得扑朔迷离。
    “午马伊娃陈凡嘎？”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陈凡一侧身，正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很特别，是一种白色的宽松的袍子，有点像是中国明清时代的那种官袍，肩膀的位置是开着的，里面有红色的内衬，他头顶戴着高高的乌纱帽，没有帽翅，冷不丁瞅一眼，有点像是小学课文里大诗人李白的那种样子，只是，他很年轻。
    他的皮肤很白皙，白皙得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眼睛不大，又细又长，眼角的末端微微挑起，看起来活像是一只狐狸。
    他的鼻梁很高挺，他的嘴唇很薄，甚至，他的长相有点像个女人，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十分暧昧的笑容更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手里拿着一把乌木的折扇，扇子面儿是纸的，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横在身前，那扇子就对着他下巴底下的胸口位置。
    他在笑，对着陈凡笑。
    他的笑容里透着一种的“淡定自若，泰然处之”的劲儿，能看得出，这个男人很自信。
    陈凡盯着他，磨得觉得有些眼熟，他微微皱眉打量了对方老半天，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他想起来了。
    这个人他见到过。
    想当初跟袁陀那家伙死磕的时候，袁陀祭出了几个老僵尸，那里面有两个日本人。
    其中一个，是被称为忍者之神的服部半藏，另外一个就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但那几个都是僵尸，僵尸不管怎么处理都有腐烂的迹象，所以看脸看得并不特别清楚，但陈凡记得那个人的身形样貌。
    没错。
    就是他。
    眼前这个怪物的样子跟那个与自己交手过的安倍晴明一般无二。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就算人类再怎么出现返祖的现象，也不能在几百年之后有一个人的后代长得跟自己的祖先一般无二，如果自己当初见到过的那个僵尸就是安倍晴明的话，那这个家伙又会是谁呢？
    陈凡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那个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无所不能的男人。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还有谁能让一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大阴阳师站在自己面前，除非，面前这个是一个复制品。
    就像是《侏罗纪公园》里科学家利用琥珀里文字吸到的恐龙血让恐龙复活一样，拥有世界上最尖端的生物科技的盖洛博士是有这个能力的，这一切的前提非常简单，他不需要任何奇特的东西，仅仅需要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dna样本也就够了。
    当然，更让他确信这一点是那个天使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这几乎就是最直接的佐证。
    “安倍晴明？”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表情肃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感，甚至就像是在说cnm一样浑然天成。
    对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很明显，虽然他不会说中文，但他对“安倍晴明”这四个字有一些特别的感觉，他在笑，笑代表得意，他也确实很得意。
    “不。”
    陈凡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他摇摇头。
    克隆人无限接近于本体，但很明显克隆人根本就不是本体，在自然状态下他们是完全独立的两个生命，就像是双胞胎一样。
    他顶多是一个跟安倍晴明拥有同等资质的岛国男人罢了。
    “吾蚂蚁哇陈凡噶？”
    对方鼓着腮帮憋着嘴，用岛国人特有的嘴型儿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根据陈凡的推测，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在问“你是不是陈凡”。
    陈凡摆摆手，一阵摇头啊，“不不不，陈凡地，我不认识！”
    “哼！”那家伙嘴一歪，笑了，用极蹩脚的汉语指着陈凡的鼻子说道，“你滴，死球子地干活！”
    说话间，他做势要挥舞手中的扇子，哗啦一声，地上的方砖直接掀起一大片，噼里啪啦乱响间直朝着陈凡的方向砸了过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变成石头了

    陈凡几乎都没躲，因为他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只见这货忽然竖起剑指放在嘴唇边上，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忽然之间在身上放出金光，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一层流光溢彩的金身之中，那些碎石啪啪啪地击在身上，几乎连个发丝都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这一手“金刚不坏”是陈凡偷学来的，因为时间火候很难掌握，所以平素里不大用，这会儿驾轻就熟心里有底了才拿出来装一下，那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倒也不怎么吃惊，见一击无效，又将扇子自下往上这么一翻腕子，“咔咿！”
    “砰砰砰砰砰！”
    在陈凡与他中间的直线上几道白色的石碑破土而出，安倍晴明将折扇一点，口中催动咒语，只见那几个石碑骤然震颤起来，随着他横向一甩，石碑就像是旋转的齿轮一样，在地上簌簌簌地滑动着，一下围了个圈儿将陈凡扣在了正中间，于此同时，在石碑上面忽然闪烁出铭文，铭文上面的正中心都是汉字。
    “金木水火土。”
    随着这五个字同时显现出来，地面上骤然出现一个以五芒星为基础的符文大阵，陈凡身处阵中，猛然间感觉四周轰隆一下黑了下去。
    那是一种毫无疑问的黑，几乎就给人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在黑暗中，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叮铃叮铃地，就像是铃铛在响，于此同时，四周花香阵阵袭来，隐隐地能感觉到阴风拂动，正是因为有这种风，才让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不对劲儿。
    他也是个老手了，虽然幻术不是陈凡的强项，但能迷得住他的幻术真不多，陈凡闭上眼睛，手掐焚天诀，口中催咒，心中催咒，霎时间脚底下出现一个刚好能将他罩住的莲花印记，莲花分九瓣，三白，三蓝，三紫，相互交替错落，缓缓地在地上旋转着！
    安倍晴明隐在黑暗中看得清楚，一见这莲花印不由得心中一沉，他见多识广，是个明白人，一看那莲花印立即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量业火。
    无量业火分九色，每一种都有不同的特性，传说中陈凡激战提婆达多的时候曾经使用过火莲术，虽然强悍程度比不得陆离那个骤然爆出的“九色真如大火莲”一样毁天灭地，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也是极可怕的存在。
    无量业火，原本就是火术巅峰，这东西几乎就是个bug一样的存在，自带破防属性，几乎没有任何护体神功能硬吃无量业火的伤害，而且，将简单的火焰物化成精美的莲花状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这其中，定然需要极高超的控火能力。
    陈凡又不会火神一族的人，能有这样的表现着实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当然，陈凡在控火术上如此精进主要还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纵横百年火法第一的陆离，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天天跟他在一个被窝里没羞没臊的小姐姐了，这两个人，一个被认为就大神烛九阴转世，另外一个被认为是火神一族的未来当家，此二人的技术体系有很大区别，但实际上都能算得上是当世火系法术之最强者，有他们的帮助，陈凡能修炼出自成体系的火莲术也并不稀奇。
    当然，这还并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陈凡是一个非常喜欢钻研的人，所有的术在他手上都会被加以改造，就比如陈凡陈凡脚下出现的印记就与陆离使出的悍然一击高度相似，只是范围和构成不大一样，但问题是，鬼才晓得它有多大威力又会如何触发！
    这个酷似安倍晴明的人使出五行阵法封闭陈凡的视觉，其目的就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偷袭得手，可陈凡忽然使出一个完全不在情报之内的招数的时候是谁遇上都头大。
    陈凡口中在持续催动咒语，地上的莲花印记也在不断旋转，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试探性地一抖手，一个纸人飞起来，在半空一翻，便化作一只斑斓猛虎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去。
    “纸符术，饿虎扑食！”
    “嗷”地一声。
    虎啸声惊天动地，着实有些气势。
    可这猛虎刚扑到陈凡的面前，就呼地一下起了大火，火焰分白蓝紫三色，那猛虎被烧，却像是被冰冻了一下，动作明显一滞，刚过火莲的边缘就化作了一团飞灰！
    “嘶！”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明白了，原来这是一招防御阵法，不管什么样的攻击只要从四周攻击过来就会被无量业火焚烧殆尽，可这样的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防御，他盯着陈凡脚下，忽然一跺，霎时间陈凡脚下便是一震，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拱出来。
    陈凡一皱眉，忽然手势一变，咔地一下，两只脚骤然陷入地砖之中足有半寸深，连地面都被踩咧了！
    安倍晴明心底一寒，已经感觉到了陈凡的强大实力，他没有硬碰硬，把扇子一甩，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地上尬舞起来，这是一种看起来很娘娘腔的舞蹈，有点像是电视里的岛国歌姬跳的那种，声音里带着磁性，吚吚呜呜的，怪，而且难听，陈凡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得倒是很清楚，他不由得一皱眉，心说什么鬼啊，正思忖间，忽然觉得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娇喘声传进了耳朵里。
    那是一种类似叫床的声音，很性感，又或者说，很骚。
    那声音虽然不正经，却是极好听的，陈凡觉得不对劲儿，心说坏了，这是通过声音施展的幻术，他尝试着手诀变换，却不想忽然间手指头就不能动了，就像是坐在椅子上腿发麻动不了似的，明显有些使不上劲儿了，于此同时，他感觉到的了酥酥软软的身子铁在了自己的身上，还不止一个，冥冥中，好像他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动弹不得，而正有两个一丝不挂的骚货正一前一后地抱着自己磨磨蹭蹭可劲儿地卖弄风骚。
    “卧槽……这特么是啥招数啊……”
    陈凡惊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大天狗

    他依然站在原地，极力地保持着冷静，但暖香阵阵汹涌而至，是个爷们儿也把持不住啊，眼看着陈凡这鼻血呲溜呲溜地出来，那家伙心生得意，却没想忽然之间陈凡的头顶开始冒出热气，那白气有如屡屡轻烟一般，紧跟着，白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嘎嘎嘎嘎嘎——”
    那扭动着身子在陈凡身上乱摸的两个骚货动作一点点地迟缓下来，很快就僵住了。
    “啪——”
    僵硬的身子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忽然一下，碎成了齑粉！
    于此同时，站在火莲之中的陈凡猛地爆睁开双目，霎时间两道白光激射而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简直两瞎人眼！
    “跟老子扯这个？你有那个本事吗？”
    伴随着一声暴喝，火莲极具扩大，嗷地一声狂吼，龙形气焰盘旋生气，激荡的气流掀翻碎砖乱瓦，有如飓风一般，就连安倍晴明的五行阵法也被一冲之力击退十几米纷纷倒地，此时再看陈凡，原地炸起一团白烟，人早已消失不见。
    在身后！
    安倍晴明心中一凛，没拿扇子的左手往后一勾，唰一下，一个圆盘状的东西飞腾起来，那东西原本只有手掌大小，一个跟头翻起来却变得有如巨盾！
    “咣！”
    一声爆响之间，巨盾碎如齑粉，趁陈凡身子一滞的机会，安倍晴明的身子也骤然爆开！
    “唰唰唰唰唰……”
    无数色彩缤纷的蝴蝶出现在空气里，抖擞着翅膀，散出点点荧光，陈凡一个猛踹踹空了落在地上，禁不住冷笑起来，这一招，他已经见过了！
    用同样的招数对付一个实力高强的对手简直就是在作死，他几乎都没有半分犹豫，右手掐烈焰诀，扣在自己的脑门儿上，口中喊了一声，“散”，回头甩手！
    “轰！”
    天地一震，巨大的火光狂窜而出，白色泛着蓝紫光亮的火焰的有如一道巨形卡车直朝着尚未散开的蝴蝶撞了出去，转瞬间便将蝴蝶吞没了！
    “啊——”
    男子的惨叫声出现在半空，蝴蝶消失，男人的身形在火海中出现，他乱拍着身子满地打滚儿，痛苦极了。
    陈凡一步步地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看样子，我高估了你的实力。”
    “是么？”忽然间，那生涩的中文出现了，声音却分不清方向，陈凡一惊，低头看那倒在地上的“尸体”，却发现尸体在迅速地萎缩，很快就变成了一块焦黑的木头！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替身术。”
    “阴法，黑斑撒克速——”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地面上忽然旋出一个圆柱形的气浪，气浪腾起，散开，呼地一下在气浪之中出现了一个只有半截儿身子的家伙，那家伙戴着龇嘴獠牙的面具，有如金刚怒目，他刷地一下抖开两只黑色的翅膀，举起一只汽车那么大的拳头直奔着陈凡的方向砸了过来！
    “大天狗！”
    陈凡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貌似灵魂状态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了，可对方虽然巨大，速度却根本不慢，不等陈凡应对，一拳已经击在了陈凡横起阻挡的胳膊上！
    咣地一下，半空中一道圆形的冲击波横向扩散，陈凡被硬生生地砸出老远，直接在地上砸了一个坑，那东西却不留手，一击得逞之后，两只拳头像炮弹似的朝着陈凡的方向疯狂连击，他的胳膊似乎可以无限伸长，咣咣咣不住堆叠，霎时间烟尘四起地动山摇，地面上的大坑也越来越大！
    终于，他停手了。
    此时再看陈凡，扁扁得，像是面饼一样，早已经看不出人模样了，他浑身都是血，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
    “嗤——”
    就在安倍晴明露出得意的微笑的一刹那，躺在大坑里的陈凡却先他一步笑了出来，他冷哼一声，“大天狗？不过如此！”
    “哼！”
    安倍晴明脸上的兴奋被一种刻骨的冷所取代，他撇着嘴，也笑了，他竖起手指，用生涩的腔调对陈凡说，“你以为，四十三重击就是全部吗？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言罢，他用扇子一指，又不说人话了，“阴法，一击八大那！”
    在他身后高耸着的身影骤然攥起拳头对天狂吼，于此同时，随着方才的重击而不断竖起的两只翅膀忽然朝着身前的方向狂扇了一下，一道飓风卷着黑色的有如利刃的羽毛疯狂旋转，直接将陈凡包裹了进去！
    此时再看陈凡这家伙，双手护在身前，竟然没躲没闪，能看得出他身上的伤不轻，高速移动需要极高的身体控制能力，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飙车是极危险的事！
    那狂卷的羽翼虽然气势极为强大，却似乎并没有致命的杀伤力，一阵狂卷之后陈凡的身上依然满是鲜血，上衣也已经被扯碎了，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几乎看不出一片好肉，但是，他健硕的身上，几乎每一寸伤口上都有白气冒出来。
    蒸蒸白气，透着寒意，似乎在隐隐之间，那些伤口也正在伴随着白气蒸腾而迅速愈合！
    此时再看陈凡的脸，却发现陈凡的脸被陈凡的手捂住了，手一晃，那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挂着诡异笑容的面具出现在他的脸上。
    安倍晴明注意到，此时，陈凡的状态也似与当初不大一样了，因为陈凡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碎了，所以，能清楚地看见陈凡躯体的每一寸变化，此时陈凡的皮肤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正常的肤色。
    他的皮肤，正在由健康的小麦色转向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而他的手，更是异变得十分明显，指节粗大，指甲也变成了锋利的黑色爪子，甚至，面具后面那两盏孤灯一样的眼睛也与之前完全不同！
    曱王嬴勾在民间传说里被认为是僵尸四祖之一，想必，这样的说法也与他此时的容貌撇不清关系吧。
    “哼。”
    酷似安倍晴明的男人忽然一声冷笑。
    “有趣。”
    他猛地将手中折扇朝着天空竖起。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幻术对决

    将折扇竖起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催动咒语，闭目不动，像是在积蓄力量一般，忽然，他睁开了眼睛，在他的额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圆环印记，“森法，碎空怎！”
    轰——
    天空再一次黑了下去。
    半空中的大天狗拉开了架势，他左手在前，右手再后，身子向前探出，左手张开五指对着对方，右手攥紧了拳头拉得极是靠后，他的两只手都对着陈凡的方向，看起来有点像是要拉弓射箭的动作！
    他屏气凝神，口鼻双目之中都有火焰冒出，隐隐地，显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状态！就连身背后蓄势待发的那只拳头上也一层层金色光晕缠绕，随着时间的推移，嘎吱，嘎吱，嘎吱，越来越多！
    很明显，他是在蓄力。
    很明显，大招来了！
    “一库！”
    安倍晴明一声爆吼，用折扇对着陈凡的方向猛地一指！
    咣地一下，一拳砸了过去，几乎在同时，原地不动的陈凡也骤然击出一拳。
    大拳头打在小拳头上，半空中又是一个冲击波，乱石迸溅的同时，忽然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
    “呼——”
    劲风拂过，那灵魂状态的大天狗直接化成一团飞灰，安倍晴明的脚下炸开一团烟雾，转瞬间狂退二十米，此时再看他，正咬紧牙关显出愤怒之色！
    他唰地一下将扇子打开，朝天空扔了上去，于此同时双手左右回旋，刷刷几下，几道火光接连冲出。
    “嘁——”
    陈凡一声冷笑，声音里带着回响，他猫着腰，佝偻着身子，身影漾动之间无比巧妙地将几道火光躲了出去，于此同时，陈凡的双手也扣在了一起，“啪！”
    “嗤——”
    双手再一拉开的瞬间，一柄黑色的利剑已经出现在手中，男人一看那诡异的黑色长剑顿觉寒毛发炸，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在那一瞬间，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缓缓地收敛起身子，像是压紧的弹簧一样……
    忽然，地面上碎了一片，陈凡消失了！
    安倍晴明本能地转过身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最喜欢从背后发动偷袭，可是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回头的刹那，陈凡的身影已经贴着地面闯到了他的身后，人到了，剑也已经到了，一剑横出，安倍晴明大叫一声断裂为两截儿，那激荡的剑波收也收不住，轰隆一下将背后的老楼斩下一角，可陈凡，却似乎并没有就此收手，一剑之后，剑光如轮这么一转，又是一点，这甩手的刹那锋利的剑尖儿已经点在了身后那家伙的眉心上！
    “砰砰！”
    安倍晴明的替身变成了木头，而真身就在陈凡的剑下！
    陈凡使了个柔劲儿，剑往里裹了一下，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砰一下安倍晴明的头颅就上了天，这一次，身后的身子往后狂走，脖腔子里像是断裂的水龙头一样朝上空喷血！
    不对，那虽然不是替身，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安倍晴明！
    那是！
    陈凡猛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头咯噔一下！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子！
    那个身形，他无比熟悉！
    是小姐姐！
    在陈凡脑袋里嗡地一下的瞬间，安倍晴明的身子和头颅同时消失，于此同时，四周如坠冰窖，此时在看，四面八方，忽地一下出现数道身影，每一个身影都有如鬼魅，而且每一个人的样子都与小姐姐一般无二！
    是幻术！
    是什么时候！？
    陈凡明知道是幻术，可见四面八方的身影都像是小姐姐一样手执火焰超自己冲来，还是略微地慌了一下。
    人就不能有感情，有感情就会有弱点，显然，小姐姐就是陈凡的弱点，是他心底里越不过的坎儿！
    不过陈凡也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一皱眉之后，忽然咬紧牙关，随着一声暴喝单手击地喊了一声“破”，咣地一下，一道冲击波四散开去，几乎所有的身影都被震裂了，残影消失，安倍晴明再次出现，陈凡单手持剑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掐剑指朝着安倍晴明劈手一指，“开！”
    “纳尼？！”
    安倍晴明当时一愣，没明白陈凡这一指是什么意思，他既没有看见金光，也没有看见任何波动，陈凡就只是这么一指，他在指什么？
    “嘎嘎嘎嘎嘎——”
    忽然之间，一阵嘎嘎声出现了，安倍晴明背脊发凉，侧过头去，此时再看，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极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白发老鬼，身形巨大，浮在半空，他掉眼白额，脖子上挂着佛珠，看起来像是僧人打扮，实际上根本不是，他张开双臂，眼睛朝下翻着，正歪着脖子吐着舌头盯着安倍晴明，那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却像是有什么特殊魔力似的，安倍晴明的双目一下就被吸住了，动弹不得！
    “这什么东西？”
    “不对！”
    男人骤然一个哆嗦，猛地反应过来！
    这特么也是个幻术吧！
    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召唤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他一咬牙，吭哧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满口咸腥身子一震的同时，咣地一下，身子炸开了！
    一团白焰中瞬间出现一个大洞，那是陈凡炮弹似的踹了过去，陈发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在瞬间中从幻术之中脱离出来，落地回身做防御状，却不想，这一回头，那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又没了！
    这一次，他不是凭空消失，而是模样有所改变，他安静地站在陈凡身后，陈凡一看，却只看见了衣襟下的一双布鞋！
    没错！
    安倍晴明依然站在那里，可起码也有六层楼那么高，他傲然地挺胸站立，傲然地抬起脚来！
    “砰！”
    陈凡狂退，地面就是一震，陈凡就像是一个球儿一样，往后一甩，一弹，已经到了半空，这一次，他双手持剑，身形后张，长剑过顶瞬间劈落，“哈——”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暗影里杀手

    安倍晴明看情况就知不好，横着手中折扇往上就迎，剑波撞在横起的折扇上，轰隆一声，巨大的身影竟被这剑波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跟着往后再一几个滚翻，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此时再看，那白色的狩衣上已经迸出鲜血，他咬紧牙关，怒目瞪着陈凡，而此时陈凡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脸对着脸，几乎没有一点距离，陈凡手中黑剑法劈头盖脸唰唰唰地甩出无数剑光，安倍晴明倒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双手舞动，上下翻飞，眨眼间跟陈凡过了十几招！
    可惜，他即便实力不错也根本没有跟陈凡正面对峙的本事，几下之后，伴随一声闷哼被陈凡踹飞出去，他在地上咣咣地弹了几下，忽然一个后空翻起来，单手掐出一个诡异的手势放在嘴边，肚子一鼓，噗地一下吐出漫天的飞灰，飞灰是灰色的，就像是香炉里的灰烬一下，左右一动，就漫天都是！
    “咔！”
    这不是音效，是他的喊声，随着一声怒吼，他的牙齿嘎达一下咬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间，在他的牙齿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道火光，火光点燃飞灰，就像是点燃了炸药一样，轰隆一下，方圆几百米的空气都被点燃了，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
    飞灰散尽，地上已经焦黑一片，安倍晴明眼睛左右一扫，没看见陈凡的身影。
    “纳尼苦力哇？”
    他几乎没有动，悄无声息地使用了替身，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是这阴险家伙绝佳的进攻机会，换句话说，他是在钓鱼，但他没想到的是，陈凡消失了，迟迟都没有出现。
    虽然刚才那一招的威力十分巨大，甚至可以将一个人炸得粉身碎骨，但他真的不相信陈凡会被一击致命，他很疑惑，眼睛不住地上下左右来回扫视，他想知道陈凡究竟去哪儿了！
    “印法，一打七，吧嗒呐……”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忽然闭上了眼睛，霎时间昏天黑地之中，在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极速扩大的复杂图案！
    他在探查陈凡的位置！
    可不试还好，这一试，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一个人出现了！
    第二个人出现了！
    第三个人出现在！
    原本荒凉破败无声无息的废楼附近，竟然隐藏着那么多人！
    他唰地一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是谁？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在这里多久了？！
    “好像被发现了，嘶——”
    “是呢，被发现了，嘶——”
    biu地一声，一道身影出现，又是biu地一声，又是一道身影出现，眨眼之间，出现了七八道身影。
    那些人表面上看都是普通人，有男有女，装扮也不大相，但是看起来都不算太老，其中一个，是一个小丫头，看起来十分地娇俏可爱，正是之前被陈凡用绳子栓上拖着到处走的那些人！
    九蛇一族的人，终于还是现身了！
    安倍晴明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明显地后腿了半步，他眯起眼睛，眉间出现了一道印记，随着瞳孔一转出现三花瞳，她终于看清了这些家伙的真面目。
    九个人，全是大蛇，最小的也起码都有四米左右！
    照理说，看到它们的时候，作为一个阴阳师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但是，短暂的错愕之后，对方对视一眼就谁有不搭理谁了，所有人都在找，在找陈凡！
    “九蛇一族也在为那个人卖命吗？”安倍晴明冷哼一声，忍不住讪笑起来。
    “阴阳师不也一样么。”为首的男人是一个头上长了两个大包还有点秃头的糙汉子，冷哼一声斜睨着他，“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谁也不用说谁了。”
    “也对。”
    安倍晴明的汉语说得虽然很是不咋地，阴阳怪气的，但很明显，他们沟通起来并不是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安倍晴明一边扫视四周一边问道。
    “一直都在。”
    一只大蛇答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动手？难不成，是想坐收渔利？”
    安倍晴明竟然还会使用成语，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这话一出来，那几个家伙竟然齐刷刷地冷哼起来，一个个面露戏谑之色，一个声音沙哑的忍不住就笑了，“要干掉你，需要那么大力气么？”
    “看起来你有点瞧不起我。”安倍晴明斜着眼睛看着他，又忽然一抬手，很明显地嘲笑着对方，“区区妖孽，还真敢如此胆大妄为？也就是现在没得时间对付你们，要不然，就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
    “嘁。”又有一只青花大蛇冷笑起来，“一个复制品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安倍晴明？就算你是，又能奈我何？”
    安倍晴明脸色一阴，“看起来，你有点瞧不起我？”
    “那又如何？”
    说话间，两边的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不要吵了，先抓到人再说。”
    那头顶有两个大包的糙汉子说着，也在注视四周，他细长开叉儿的舌头伸出来，在空气中不断地试探着，很明显，这是一种感知方式。
    他在寻找，却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舌头，他在感知温度。
    据说，蛇有出色的温感系统，所有生物在大蛇的眼里都像是热成像里的画面一样，有体温的东西很容易被他们察觉到，这里很空旷，很大，想要找到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物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即便对方在有意地伪装也一样会有破绽出现，只是，发现破绽，只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在哪儿？
    在哪儿？
    他究竟在哪儿？
    每个人都在寻找陈凡的踪影，甚至怀疑陈凡已经逃之夭夭了，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传说中的北曱鬼王都是一个嗜血残忍的恶魔，他应该像是手里拿着两把斧子的奥拉夫一样，见到谁不爽，开着大招就冲上去一顿乱砍，而事实上，他们错了。
    他是暗影里的杀手，卑鄙，无耻，出手狠辣，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这才是最让人觉得闻风丧胆的事。
    不是么？
    “呵呵呵呵呵……”
    肩膀抖动着，发出了一串诡秘得带着回响的奸笑声，沉寂了不知多久之后陈凡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第一千六百章真曱王鬼遁

    “呵呵呵呵呵……”
    肩膀抖动着，发出了一串诡秘得带着回响的奸笑声，沉寂了不知多久之后陈凡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
    “是幻术吗？”
    安倍晴明在心中想。
    他跟陈凡已经交手过了，虽然陈凡并不以幻术著称，但很明显在他的幻术还是拿得出手的，最起码在他这样的行家面前并不落下风。
    “应该不是幻术。”
    头上有两个大包的汉子缓缓地将舌头收了回来，身子不动，眼睛却在贼溜溜地环视着四周。
    四周浓雾渐起，雾气越来弥漫，奇怪的是这边如此折腾外界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半点干扰，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路人出现，也没有警笛声想起。
    看样子，这地方是被人布置了某种类似结界的东西，声音和震动完全与外界隔开了。
    “这雾气有问题，但还不足以让人藏身，听声音他就在附近，可完全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这家伙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藏起来的？”
    那在陈凡手上吃过亏的小丫头片子此时最是紧张不过，作为一个被血虐过的不幸人士，她对陈凡的强大是最了解的，要不是为了九蛇一族的荣耀她早就撒丫子快跑了，谁还跟他们在这儿扯犊子！
    “你，害怕黑暗么？”
    不知不觉间，原本就很阴森的废楼区里传来了陈凡的声音，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一退再退就是想给大家留点余地叫你们知难而退，可到头来，你们却依然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陈凡的声音里透着回响，微微地变化着，随着回响越来越明显，腔调也已经起了变化，那是一种诡异而残忍的声音。
    头上长两个大包的那个家伙明显比旁人老一些，越听这声音越觉得不对，忽然，他一个激灵，嘴唇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嬴勾！？”
    此话一出，就像是湖面里扔下了一枚炸弹一般！
    “谁！？”
    “嬴勾。”
    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
    “是僵尸么？”
    有人问了一句。
    “不，不是僵尸，是僵尸的老祖宗。”
    “什么？！僵尸的老祖宗！？”
    “准确地说，他被认为是僵尸的老祖宗。”
    男人微微颤抖着，冷汗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他擦了擦，故作镇定地沉声道，“我们是九蛇一族的人，因为之前的误会，所以来到此地，原不知大仙真身在此，多有得罪……”
    “老大，你咋了，你怕了？！”
    有一个愣头青明显不乐意了，“爱他妈谁谁，嬴勾有啥了不起的，想当年，老子吃过的僵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怕他不成！哼，鼠辈，躲在暗处有啥了不起的，有种你特么出来跟老子较量一下！我草你……”
    “噗——”
    男人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噗嗤一下，就挺了一下，他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忽然间一下长大了嘴巴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血，就像是漏了的暖气管在喷水一样滋滋地往外喷，男人手捂着，不住地颤抖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老三！”
    “吧嗒。”
    男人倒吸，脑袋咕噜一声滚了出去，身形扭动翻滚着，显出蛇形。
    “别慌！”
    又有一男人低声喊了一句，“结——”
    “噗——”
    脖腔子里血柱喷起来一米多高，男人倒地，头不见了！
    “啊——”
    那小丫头片子一声尖叫，往后躲过，目力所及之处看见那个脑袋上有两个包的汉子的身后忽然黑影一闪！
    他一闪，就消失了，不是极速略过，而是，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噗——”
    血光四溅。
    真曱王鬼遁。
    眨眼之间，九个后来者里瞬间没了三个，另外几个嗖地一下朝同一处靠了过来，危急时刻，必须团结一致，可一起跑向正中央的过程中，忽然之间二人同时倒地，忽然之间，又是三人倒地！
    意外，出奇地一致！
    所有的人的身后都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个人，用一把黑色的利剑割了所有人的脖子，都看不见动作，一闪，既逝！
    所有人都死了，全是能幻化人形的大咖，九蛇一族像这个级别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可一口气，死了八个。
    她吓坏了，不曾想过死亡是如此叫人觉得恐惧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哈——”
    “哈——”
    “哈——”
    她看起来也就刚刚发育起来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身子硬挺挺地僵在那里。
    她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却缩在一处，原本白皙的小脸儿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
    他在的喉咙上，正横着一把剑。
    在剑的把柄上，正握着一只手。
    那只手颜色诡异，指甲是全黑的，很锋利。
    他是反手握着的剑，拿着那把剑的样子更像是在拿着一把匕首。
    没错，那就是一把匕首。
    比知何时，那把黑色的长剑已经变成了两把，两把修长的像是匕首一样的短剑。
    他无声无息地挂在小女孩儿的身后，在她的身后，还露出了挂着诡秘笑容的半张脸。
    在他的身上，黑气缠绕，黑气就像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那火焰就像是黑色的卫衣一样包裹着他的上半身。
    那不是火焰，也不是烟，或许，那只是这只被提婆达多都深深忌惮的上古巨妖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吧。
    女孩儿不敢动，甚至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了，这九个人里，她的实力排倒数第二，那个头上有两个大包的蛇老大一招就能打倒她，但他也死了，只一闪的刹那脑袋就没了，那么，此时的他还有生的希望吗？
    显然没有。
    腿间一热，女孩儿吓哭了，她噗通一声摔坐在地上，咧着嘴抹着眼泪，大哭了起来。
    她感觉到一股巨力揪住了她，然后把她扔得远远地，等她就地一滚爬起来回头看时候，那道黑色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此时，他正抬着头，看着天。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只巨大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拍打着翅膀。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四相之不动明王

    那是一只巨大的纸鹤！
    相信很多人小时候都折过纸鹤，只是那么大的纸鹤真的少见，当然，能飞的纸鹤更是少见！
    而此时天空中就是有一只纸鹤在飞，它不仅在飞，而且上面还骑着一个穿着狩衣的男人！
    男人细眉凤目，肤白貌美，只是看起来阴险得厉害，像只狐狸。
    “嗖哒呐……哼……”
    男人一声冷笑，挂着点洞破天机的得意。
    “呼——”
    身形盘旋，他望着下方，此时在地面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硕大而复杂的圆形印记，那印记，已经将他们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完全裹了进去。
    这无疑是某种诡异的阵法，只是阵法相对隐秘，身处其中很难察觉。
    “呼噜噜噜……”
    那标志性的低吼又出现了，面具后面愈发邪恶的那一双眼睛微微地眯缝了起来，被扔得远远的小蛇精也仰头看着天空，但她没想到的是，此时，半空中那个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正竖起剑指放在嘴边，口中念诵起咒语。
    在他背后，光轮闪动，霎时间将此处照得雪白一片，于此同时，地上的阵法开始蒸腾出黑气，很快就消失了。
    陈凡也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身上缠绕的黑气也不见了，他依然保持着过去一样的姿势，抬头看着那个家伙。
    “嗤。”
    忽然间，面具后面同样一声冷笑，安倍晴明在半空朝着下面摊开了手，纸鹤在天空盘旋，那意思，你能飞吗？来呀来呀，有本事你上来呀！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陈凡将长剑戳在地上，于此同时双手飞速结印，紧跟着奋力往地下一拍，“砰！”
    “轰隆”一声，出现大片的白烟，白烟之中两只巨大的半透明的黑色翅膀出现了！
    它虽然还没露出原本的面貌，但是在出现的一刹那，已经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怎想，就在那惊人气势爆发出来的一刹那，忽然间，天空中云开雾散，直落下一道金光，那金光裹带着一股无形的重压从天空直坠下来，正是从纸鹤盘旋出的圆圈儿里落下来的！
    卧槽！
    陈凡就觉得那压力有如泰山压顶一般，整个人都朝着地面陷了下去！
    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上当了，对方是有意在激自己召唤出鬼鸾，从而偷袭得手！
    他试图站起来，却不管怎么都感觉站不起来！
    “叮叮叮叮！”
    四根柱石接连坠地，就跟着，是无数类似坚果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下来，那东西落在陈凡身边，立即进入土中，紧跟着，地面上一片光晕掩映！
    那是某种植物的种子，种子升腾起来，左右一转既将动弹不得的陈凡缠绕住了，于此同时四周的柱石上气流盘旋激荡，唰唰唰地汇聚力量眨眼之间就出现了四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那些彪形大汉个个方面大脸，下面的獠牙往上龇着，这脸都是靛青色的，下嘴巴长，上嘴巴短，就连眉毛都是卷云纹，那大眼珠子更是瞪得跟铜铃一般！
    他们都穿着奇怪的衣裳，敞开着胸口，胸口宽大壮实，满胸都是毛，那径直伸出的双手从四面对着陈凡，无形之中，隐隐地推出四面看不见的气墙，直接将陈凡困在了这阵中！
    藤蔓缠绕，迅速地将陈凡捆缚住了，陈凡一声狂吼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可不知怎的，刚一用力，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那些藤蔓不住地蠕动着，像是在吸食陈凡体内的灵气一样，而且，藤蔓之上，五颜六色都是小花儿，小花儿咕咚咕咚不住地蠕动，正散发这某种令人窒息的花粉！
    任凭陈凡一身力气，此时也动不动，他心里知道，外面那四个定然是传说中的“不动明王”，这样的阵法根本就不是为了降服某种邪祟准备的，这是伏魔的顶级封印术！
    陈凡的身子，迅速地萎蔫了下去，皮肤开始出现褶皱，就像是枯树皮一样，而那些藤蔓，却随着咕嘟咕嘟地吮吸而变得愈发粗壮。
    吧嗒。
    陈凡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
    面具底下，是干尸一样的脸。
    安倍晴明冷笑着降下来，纸鹤趴在地上不动。
    他一下落在地上，不急不缓地朝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伸出了手，就像是在隔着鱼缸欣赏里面的毒虫一样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他，他笑了，笑得无比得意。
    他完成了他的任务，这将带给他无上的荣耀和好处，而且，这极有可能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战。
    安倍晴明用日语小声说着什么，叽里呱啦，连作者都学不上来，他似乎很是感慨似的，双手一扣，半空中一道金色的卷轴掉落了下来，他把卷轴放在地上，铺开，上面有很多诡异的符号，正中间的那一个，却是一个类似千手观音的东西。
    那家伙也有很多手，但是明显是个男的，矮粗胖，穿着怪异的绝对不像是中土风格的衣物，似乎是岛国的某种大神的形象，他的头，对着的是陈凡的方向，肚子比癞蛤蟆的肚子还要大，安倍晴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五根手指上都点了血迹，随后，刷刷地结了几个手印，拍在了那画像上某种神祇的肚子上面，“shi，ki，hu，gin，zi，kayi！”
    这一下拍下去，就像是拍在了气球上一样，手的周围荡漾出水波，扩散开来，与此同时那东西的八只手臂同时伸长，一下从画卷了弹出去分别朝着陈凡抓了过去！
    他的手竟然能穿透那个封印，从前左右分别抓住了陈凡的头，肩膀，胳膊和腿，“seiyi！”
    安倍晴明手一挥，不动明王渐渐消失，那藤蔓也不见了，就剩下那些黑黢黢的似有似无的手臂抓着陈凡！
    竖起剑指，闭上眼睛，安倍晴明开始念诵咒语，因为都是日语，而且相当琐碎，几乎辨别不轻，不过，看他单腿跪地的样子，却像是很虔诚一样，那些手臂拉紧了，像是要将陈凡拉进卷轴了吃掉一样，可不知为何，虽然手臂越收越紧，但陈凡的身子就是一动不动！
    他已经像是一具干尸一样了，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生命特征，那手臂也似乎有千钧之力，正猛拽着他，可陈凡的尸体就是不动！
    贼倔！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真正的妖魔

    “嗯！？”
    酷似安倍晴明的男子忽然脸色一黑抬起头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那是一骨异于常人的力量！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画像里大肚子的岛国神祇的胳膊迅速变白，忽然之间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在陈凡那残存的躯壳的胸口处，咔地一下， 伸出了两只青黑色的手。
    如果要准确地描述的话，那应该不算是手了，那是两只锋利而恐怖的爪子。
    他一点点地在身体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站在原地，晃了晃身子。
    “呵呵呵呵呵……”
    诡异而狰狞的笑声再次出现，笑的时候肩膀还是一动一动地。
    安倍晴明盯着那双像两盏白灯一样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单手横在身前，拿着那把已经残破不堪的扇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中蓦地多了一件青铜古镜。
    陈凡的身影被黑气笼罩着，看不太清楚，好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所以还能勉强看出轮廓。
    此时的陈凡要比平时矮上了不少，也瘦了一大圈儿。
    它猫着腰，耷拉着两只胳膊，看起来不像是人反倒像是某种兽类。
    他甚至在流口水，滴滴答答从下巴流淌下来。
    他完全没有见过陈凡在这种状态下失去面具的模样，不由得瞳孔一转，使出瞳术想看了究竟。
    “嘶！”
    忽然间他身子一哆嗦，吓得脸色大变，仿佛间看见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呼——”
    就在他一颤的瞬间 那如妖似魔的身影已经朝着他狂奔过来！
    好快！
    安倍晴明脚下一震，刷地一下退出十几米，于此同时手中的扇子猛地挥舞出去，漫天尘烟瞬间将四周包裹。
    他几乎来不及思考，迅速地就地一滚换了个位置，可他刚一站起来，就看见四周的烟尘骤然一散，一个大洞出现的同时那锋利的爪子已经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纳尼！？”
    安倍晴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快到如此地步，在它一把掐住自己的同时，唰一下使出替身退到对方身后！
    可没等站起来，那替身已经被撕了个粉碎！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战斗方式！
    它甚至没有去拾取掉在地上的那把黑色的剑！
    这几乎就是一只猛兽，完全失去了理智，但他明明知道这样的状态并不是最可怕的，但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惊胆战！
    他一咬牙，脚下急跺在半空后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在落地时仿佛间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他口中念念有词，在半空甩出的几个纸人即将落在地上的瞬间，忽然双手一起拍向地面，“咔咿！”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爆炸声中，瞬间出现了数个巨大的身影，一个个高大无比，形态各异，他用手一指那怪兽的方向，“一库！”
    那些被召唤出来的“式神”原本处在半沉睡的状态，被这一句惊醒之后，纷纷抬起头来，当先一个迈出的，是一个巨大的狗熊一样的东西，它对着天空一声咆哮，还捶了一下胸口，“吼——”
    “噗！”
    吼叫声结束了，大熊骤然分成两半，漫天飞舞的血浆之中，那凶神恶煞一般的身影忽地露出满口利齿，一声咆哮，“嗷——”
    卧——
    槽——
    那些被召唤出来的式神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此情形顿时暴怒，一个上下纷飞直奔着这个“小个子”冲了过去！
    血腥的杀戮，就此开始。
    或许，这些红极一时的大怪物应该觉得自豪，因为他们遇上的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强大对手，死在他的手底下，不冤。
    或许，它们也觉得自己死得太窝囊，因为面对一个小个子，他们竟然完全还不上手。
    这家伙就像是一只发狂了的野猫冲进了鼠群一样，那些巨大的身影在他面前，那些所谓的铜皮铁骨都像是纸一样不堪用，六只式神加在一起都没拖上两秒钟就已经被撕了个粉碎，满地的血浆之中说哗地一下泼出一排脚印，那东西正朝着安倍晴明的方向冲过去！
    安倍晴明正在地上着急忙慌地画着什么，抬头一看，顿时大惊，他竖起剑指猛地大叫一声，地面上那东西的脚下顿时升起一道石柱，一击不成，又是一道，可那东西虽然野蛮，但速度实在太快，左突右闪，几下就到了他的面前！
    “咔！”
    “噗！”
    “啊——”
    安倍晴明一声大叫，因为他的胳膊被抓住了，他几乎都没来得及多想，一把斩落了自己的臂膀翻滚出去，那身影随着这一扯落了个空，没来得及平衡，对方身子有抖，抖出一条锁链，那锁链哗啦一下就将陈凡困住了！
    他深知这东西绝对不能搞定他，不顾痛苦闪到它的身后，一把按在地上的背心处，立即在它的四周唤出四道光柱！
    他狂退出去，“哇库道三森，一打七！”
    咔。
    那光柱眨眼之间就出现了裂痕。
    它要出来了。
    “啪。”
    一下甩出了鞋，情急之中的安倍晴明用一只手和一只脚结印，“吧叨无怒哈气，啃喃！”
    呼地一股狂风，直接将被捆缚着的怪物卷了到天空，于此同时，安倍晴明一甩出祭出三个纸人，他骤然一分为五，单手掐了一指诀，同时从五个方向甩出五根不知道是绳索还是什么的黑色丝带物，那东西仿佛有灵性一般，唰一下就把半空中的怪物捆住了！
    此时，地面上金光闪动，一个以五芒星为基础的阵法出现，“哇库道秋ki秋，kin！”
    “叮！”
    五根丝带骤然一紧，于此同时被捆在半空的怪物身上蓦地爆出金光，他身子一颤，嗷嗷嗷地怒吼着，仿佛间很痛苦，又似乎极愤怒。
    正此时，一阵电光从四面八方同时奔涌过来，安倍晴明张口怒吼，也显出了禽兽一般的姿态，“啊——”
    雷光从五个身影处同时朝着陈凡攻击过来，分五色，蓝黄赤白黑，五道疾雷在击中那怪物的同时盘旋上天，消失不见，短暂的平静之中，天空都像是被撕扯开了一样，一道强横无比的落雷直坠了下来！
    “嗷嗷嗷嗷嗷嗷——”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封印

    它似乎意识到了危险。
    猛然间咆哮起来。
    可那黑色的丝带却极为坚韧，根本撕扯不断，而且随着狂雷自天空砸落下来，无数黑色的石碑也从四面八方先行落下，砰砰砰一阵，尽数砸在了黑色的丝带上！
    陈凡几乎要趴在地上了，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忽然抬起头来，用力一扯，紧跟着身子一个狂扭。
    丝带被扯动，一下就到了他的身边！
    那五个分身根本抵不过这奋力一击，直接被扯了过去！
    “咣！”
    狂雷砸了下来，正击在陈凡的身上，那五个分身也在同时灰飞烟灭！
    刷！
    安倍晴明落地，浑身上下焦黑一片，此时再看，落点处巨大的雷光呈半圆状，硕大异常！
    一闪再闪之后，雷光消失。
    “咳——”
    安倍晴明捂着自己的胳膊，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弯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动也不能动一下。
    此时再看前方的地面上赫然一个大坑，大坑的正中间雷光闪动，很微弱。
    那雷光竟然是从一块锈迹斑斑的铜镜上发出来的。
    那铜镜上赫然有一个篆字，“阳”。
    一面铜镜，一面阴，一面阳，看样子，这东西十有八九是阴阳家世代相传的法宝了。
    阴阳术起源于中国，后来转入日本，随后后来发展自成体系，但是在根本上依然跟古代道家一脉相承，这一手绝活儿，也的确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颇有道家风范。
    “哼。”
    黑洞洞的屋子里，大屏幕前面的轮椅上坐着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腿上盖着毛毯，身边趴着一个很是妖艳的女人，他摩挲着女人的头，冷笑着，说道，“看样子，我的确高估了他。”
    女人媚笑一声，扶着老人的腿也看向屏幕，说道，“我还以为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呢，不成想，最后还是摆在了一个试验品上，假若他如此轻易地就被降服住了，那，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又有一点画蛇添足了呢？”
    “也不能如此说。”老人冷笑着昂起头，“这个家伙的体质与能力，基本与传说中的安倍晴明一致，相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七，而且，为了选出合适的试验品，我们在一百个实验体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存留下来的机会，并以此确保他具有强大实力和杰出天赋，当然，先天条件只是其次，关键还在后天培育，为了让他们拥有更高的上限，我选择了当世最富盛名的四位阴阳师来教导他们，若非如此，今日这一战，他怕是难以在如此强度的争斗中存留下来，毕竟，他面对的是曾经让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怪物啊。”
    “其实我不太明白您为何对这家伙如此执着。”女人笑吟吟地看着老人，又道，“若是得到了他，真的就能长生不老不成？”
    “哼。”老人似乎想说什么，脸上透着得意，可他似乎又不想说了，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女人，毫无预兆地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立即打得女人惊恐万分，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再多嘴了。
    老人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手里拿着遥控器，关闭了那实时图像，“不应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打听，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是。”
    女人低着头，脸上鲜红的掌印赫然在目，她竟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脾气，推着老人出去了。
    ——割——
    风烟滚滚，浓雾盘旋，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身影孤独站立。
    那是陈凡的身影。
    又或者说，是那个怪物的身影。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唯独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在不断地扫视着四周，冥冥中，似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远远近近，大大小小，个个都不怀好意。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一道身影从陈凡的身后掠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个不大点儿的小孩儿似的，他一边跑，一边笑，跑起来快如疾风而且根本就不沾地，好似武侠片儿里的草上飞一样。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同样一道身影飞了过去，这一次，是在陈凡的身侧。
    “哈——”
    一串笑声刚起了一个头儿，忽然顿住了，那极速略微的身影骤然一滞，原来是他的脖子被一只青黑色的爪子抓住了。
    那怪物抓着它的脖子，就像是抓着一个小鸡仔儿似的， 它缓缓地侧过头来，用力一捏，“噗嗤——”
    血浆四溅，那不知来路的小妖已经身首异处。
    扑通。
    尸体落地，不断抽搐。
    吧嗒。
    人头落地，瞪着两只大眼珠子一脸不甘。
    暗影里悄悄聚拢过来的那些身影齐刷刷地往后躲了一下，面露惊恐之色。
    笑声停止了，消失了。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
    “哼。”
    忽然间一声冷笑传了过来，之陈凡身后的方向。
    陈凡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些眼睛和身影悄悄地让开了一条路，没人敢阻拦。
    云开雾散，前面出现了高高的台阶，台阶起码有三十级，最顶端，有两个巨大的妖兽石像，石像上的妖怪很大个儿，脖子上手腕上却都挂着锁链，他们手里拿着狼牙棒一类的兵器掐腰站着，像是在拱卫着中间的巨大王座似的。
    王座很大，起码有三四米的宽度，上面正躺着一个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裘皮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是裘皮大衣，可偏偏却光着脚，也光着腿，两条大白腿丰润修长，脚踝纤细，很是性感。
    更让人觉得性感的是，她似乎没有穿着内裤一类的东西，在那裘皮大衣的裙摆下面，点点春光若隐若现，胸前那夸张的大器也着实诱人得紧。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
    傻子都能看出她不是人。
    因为长发遮掩不住那两只尖尖的耳朵也身后兀自摇摆着的尾巴，更遮不住那铺面而来的骚劲儿。
    她侧卧在王座上，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却在抚摸着自己的大白腿，她歪着嘴，挑衅似的看着正远远地朝他走来的那个家伙，隐隐地透出几分轻蔑之色。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嗜杀成性

    而此时，那个家伙也正冷冷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他一开始走得很慢，但速度明显是越来越快，迅速地走出几步之后它忽然狂奔起来，直奔着那群妖环绕的王座奔了过去。
    妖的世界，胜者为王，实力为尊。
    在这偌大的封印里根本没有任何规矩可以遵循，有的，只是实力上的差别。
    谁本事大，谁就是这里的主宰，假若实力不济，或许用不了一时半日他就会变成这地上累累白骨中的一分子。
    没错，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它们可能被封印不久，也可能被封印上千年，在相互蚕食之中愤怒着，憎恨着，相互厌恶着，到最后，有人成了牺牲品，有人成了这个的“王”。
    或许这个女人就是这里的“王”，因为她就躺在“王座”上，又或许，她是“王”的某种代理人，或者说是傀儡，以为她长得实在太过妖艳。
    她是一只狐狸，而且是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妖狐，想必，它就是岛国传说中的九尾狐玉藻前吧。
    一只传说中差点搞死天皇的狐狸，一只传说中可能跟妲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狐狸，这样的妖狐无疑是顶尖的存在，但对于北曱鬼王来说，她也就那么回事儿。
    就国土面积和人口规模来说，岛国跟华夏是有着极大差距的，在华夏人看来，即便是最传奇的战国时代，岛国离殇上那些纵横天下的诸侯在华夏也不过是村长镇长级别，手底下带个千八百人就干逐鹿中原的事情也只能发生在它们的历史上，在它们自己看来，那是逐鹿中原的大战，但是对见惯了连百万之军的大阵仗的国人来说，就算是史书上如何描写都掩盖不了一个岛国历史实际上就是“村长打架”的事实。
    井底之蛙，最是没见识不过，想必这九尾狐自视有那么一点本事也是骄纵惯了，压根儿就没把这个新来的放在眼里。
    这就像是号子里的牢头狱霸喜欢欺负新来的一样，大战，一触即发。
    砰！
    在陈凡急速冲来的刹那，那九尾狐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王座上弹跳到半空，从空中斜刺里朝着陈凡的方向直坠过去！
    她伸出那大白腿直踹向陈凡的胸口，而此时，一个加速之后的陈凡也挥舞出拳头直冲过去！
    拳脚相加，咣地一声，冲击波在半空中扩散开来，狐狸一声惨叫向后来了个空翻，那声音性感极了！
    “嘁！”
    她似有不甘地一咬牙，落地一滚，再一蹿，一下蹿到了陈凡的身侧，身子一扭甩出几根钢针一样的白光直打向陈凡双眼，陈凡身子也跟着一转，一把钢针落在手里，回手一打之间吓得狐狸又是一声惊呼赶紧跳了起来，它速度很快，而且极为灵活，几个跑位上下翻飞竟在一瞬间将他团团围住了！
    那怪物似乎被这诡异的走位压制了，一时间没有适应，可也就到十秒钟的时间，它便看穿了她的路数，狐狸一蹿之际，发现对方不见了，正疑惑时，那家伙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她一声惊呼往斜刺里滚出去，站起来，又看见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身侧！
    他们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啊！”
    九尾狐一声娇喘，吓得花容失色，这一次她面对着陈凡的方向往后滚去， 站起来将九只尾巴尽数一甩，刷地一下，淡紫色的火焰像是九枚导弹一样分散合拢，从四面八方朝着陈凡的方向打了过去！
    这狐火虽然不如无量业火可怕，但也相当厉害，陈凡不得已往后退去，正此时，却见狐狸手腕一翻，猛地朝着陈凡的方向甩了个媚眼儿，那瞬间，花香萦绕仪态万千，好不诱人，就连此状态下的陈凡都不由得新神一荡，动作也跟着滞缓下来！
    那狐狸看出机会，骤然一变脸色，咣地一下又是一个大火球推到了陈凡的面前，陈凡明白过来时候已经晚了，迫不得已一个分身避让开来，分左右两路直接夹击过去！
    砰！
    一大团火焰爆开了，陈凡再次被逼退，那狐狸也随之消失不见！
    唰！
    劲风拂动，身影高速略过。
    “哼哼哼哼哼——”
    一阵怪笑声中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骚劲儿，狐狸在陈凡的身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此时却忽见道半空中光影闪烁，一只耀眼的莲花出现了！
    那莲花的从陈凡的手中托起，一旋，变得老大，忽然间被陈凡捏爆在手中往下一坠，转瞬间四面八方的一切都被罩上了一层寒霜，弱小者都来不得反应便被炸了个粉身碎骨，连那狐狸的动作也僵硬住了！
    “砰！”
    莲花爆开的瞬间陈凡骤然消失，紧跟着一把卡住了九尾狐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他的爪子就像是一把铁钳，谁也动不得，在掐住对方之后又是砰地一声！
    白色的火焰爆出来，九尾狐身上的裘皮直接被炸碎，整个人也一下就没了动静，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似的，瞪着眼睛浑身都是寒霜！
    那身形分外地性感婀娜，那面容依旧妩媚姣好，只是那嚣张的气焰已经被恐惧完全取代！
    “嗤！”
    一声冷笑，却是陈凡发出来的，他用那寒气四射的眼睛盯着她，眼神乖戾而狠毒，甚至透着一股子病态的兴奋。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杀气！
    假若说正常状态下的陈凡是一个嬉皮笑脸的臭流氓的话，那此时此刻的陈凡就完全是个杀气凛然的恶魔了，杀戮与痛苦并不能让他感觉到丝毫的痛苦与不安，反而让他更加乖戾嚣张！
    他甚至在笑，在怪笑，眼睛瞪得老大，嘴角的弧度也异常夸张，那扭曲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人的味道，根根利齿外露着，透出来的是一种让人胆颤心惊的邪气！
    九尾狐浑身震颤地看着他，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劲儿，甚至在那一瞬间，她已经完全感觉到自己第一次出现了小便失禁感觉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在她惊惧的目光中，陈凡举起了手，一挫，掐住了狐狸的脑袋，他高昂着身子弯下了腰！
    俨然要将这靓丽的美人儿……
    “秀——都——嘛嘚。”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风流债

    忽然间，那迷雾重重的封印之地里多了一道巨大的身影，身影就站在二人身后。
    陈凡的手停住了，眼睛唰一下往后瞥去，这时候，那巨大粗状的身影骤然一缩，竟然一下变成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美少年。
    “请放开他。”
    男人用生硬但是并不算十分间色的汉语说道。
    “请放过我。”
    那狐狸精也开口了，说话的时候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生硬，但是却比男人刘莉得多。
    陈凡胳膊横甩，将狐狸精甩得老远，旋即转过身来面对这那个瘦瘦高高的美少年。
    这哥们儿在现在的审美标准来看，绝对是个实打实的小鲜肉，真正意义上是个肤白貌美的角色，他幽幽地站着，穿着一身白衣，虽然样式有些古了，但第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感觉跟鹿晗啊，吴亦凡啊那一类有着相当的相似度，虽然，这张脸和这身子都是假的，虽然，他的身上妖气缠绕。
    他幽幽地看着陈凡，忽然用一把小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说起话来，略微有那么一点娘娘腔，“大神也是被封印来的？”
    陈凡不说话，甚至在这个状态下他极少说话，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
    “酒吞童子？”
    “嗨。”
    四周的小妖早已经跪伏余地了，一看这架势，就像是一群小喽啰看见大王回来的，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貌似纤弱的少年，指望得着他出来给他们报仇顺带着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横行无忌的“新来的”。
    九尾妖狐玉藻前，酒吞童子，大天狗，这三个是岛国传说里最强大的三个妖怪，当然，在他们之上还有的一只可能不是蛇的大蛇存在，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传说了。
    她们确实有一定的实力，但是跟传说中的大名鼎鼎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基本符合小村子里的地痞流氓设定，跟真正纵横四方的豪杰人物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如果不是现在略微有点虚弱需要一定时间调养，陈凡甚至有将这里所有的妖孽屠杀殆尽的想法。
    如果说，陈凡最大的缺点是好色，那么，这个状态下的陈凡最大的缺点就是嗜杀成性，起码在他匹马纵横的年代里北曱鬼王就从来都不是一个仁义君主，他是一个暴君，一个刽子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死在他手底下的那些角色大大小小数以万千计，要不然，提婆达多也不会称其为“灾”，道家更不会将他列入《百鬼图》第11位，更不可能，一提起名字就把许多小妖吓得屁滚尿流的效果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请大神随我来。”
    酒吞童子想必也在阴暗处躲了很长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个节骨眼上出来，他应该是想看看陈凡的成色，当然，此时要不是爱妾玉藻前顶不住压力了他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陈凡没说话，模样也没发生变化，对方见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手一甩，那些小妖尽数退了下去，只有那个已经被吓得小便失禁的九尾狐依然在此处。
    陈凡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上缠绕的黑气开始一点点消散，他的身影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肤色开始一点点恢复正常，此时的他经历了连番大战，身上的衣物破损殆尽，状态一恢复，基本上就处在一个赤身的状态，那九尾狐偷偷滴瞥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地娇喘了一声脸都红了，心中暗道，这家伙……可真是个天生的好爷们儿……
    几个小妖过来，给陈凡送上了衣物，看起来，就像是岛国的传统服饰一类，虽然不是新的，但浆洗得干干净净，陈凡也没矜持，直接穿上了，虽然表面上佯装无事，但其实脸色很差，很虚弱。
    其实，北曱鬼王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但是解放自己的本源力量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精力，此时的他是相当疲惫的，但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因为这些人来者不善，算不得他的亲朋好友。
    “我们在这封印里过了不知多少日子，真相不到终于等来了您这样的大人物。”酒吞童子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命人倒酒菜上来，陈凡没动，因为他看得出这些东西多数都是幻化而来，至于具体是什么，倒也说不大清楚。
    “这里究竟是哪里。”
    陈凡的眼睛缓缓地眨了眨，白芒渐渐消散，但还是很亮，声音里也隐隐地带着回响。
    “这里是鸿沟，照骨镜里的封印处。”
    那妖狐似乎不能老实坐着，想坐下来的时候，也总是歪着身子，这倒是很符合陈凡对狐狸的认知，她像是不怎么惧怕那酒吞童子似的，歪在距离陈凡比较近的距离，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大王看着好生眼熟，所料不错，可是曱王殿下？”
    陈凡微微侧目，那妖狐竟然羞答答地低下了头，还偷偷地瞥了他一眼，那样子，把酒吞童子看得头顶发绿。
    “你认得我？”
    “自然。”
    妖狐抬手，在陈凡的手背上摸了摸，“方才不认得，这会儿却看得十分准确，当年臣妾还服侍过大王来着，怎的大王不认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妖狐真是娇滴滴地，仪态万千，好不美艳，当然，在一边的酒吞童子头顶更绿了，脸也绿了。
    陈凡做不解状，有点想不起来，事实上，虽然冥府一行他取回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但是时间太久了，总有些事情是记不得的，就像是现实生活里遇见了一准认识的朋友却叫不出他名字一样，短短几年既是如此，那么久远的时间就更不必说了。
    “适时，雪域神女罚了大王，大王心中不快，纵情酒色，见小女子生得几分姿色，也不管顾便害了人家……”
    那妖狐说着，小眼神儿愈发地火辣起来了，陈凡仔细想了想，还是对她没啥印象，妖狐有点不乐意了，“怎的，不记得了？”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此时抬头看对面坐着的酒吞童子，却见酒吞童子阴沉着脸，脸上笑吟吟地，眼神却很可怕。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八岐大蛇

    “诶，那个，您别误会。”
    陈凡赶紧抬手做了一个“别冲动”的手势，“这里可能有点误会。”
    “无事。”
    酒吞童子笑吟吟地，收敛起了内心的不满，他随手一拉那狐狸，用力一推直接推给了陈凡，“大神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这架势着实让陈凡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弃之如敝履”，那妖狐却也一点儿不矜持，直接搂着陈凡的腰肢躺在了他的怀里，身上跟没骨头似的，很享受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娘们儿真是太骚了，让陈凡略觉不适。
    “夫人请自重。”
    陈凡似乎受到了女人的影响，说话的时候也文绉绉起来了，不过那狐狸没动，依然搂着他。
    陈凡无奈，也不搭理了，这时候酒吞童子随手搂过来一个在旁边服侍的俊俏姑娘，那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啥正经东西，只不过，没那狐狸那么骚罢了。
    “你方才说那些话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在阴阳师的封印里？”
    “嗨。”
    酒吞童子点了点头，“此处名为照骨空间，具体来说，是鸿沟境内，那照骨镜分二十四象，也就是是二十四个区域，专门是来封印一些法力高强的妖怪，鸿沟之底，为封印之最深处，从古至今，从未有人逃脱。”
    陈凡直皱眉，“那你们吃啥喝啥？”
    “此处没有时间，一切都是静止的。”那妖狐在陈凡的怀里说话了，闭着眼睛躺在陈凡的大腿上，“即便不吃，也不觉得饿，即便不喝，也不觉得渴，有时馋了，抓个小妖过来也就是了，茹毛饮血。”
    狐狸说着，一努嘴，陈凡低头看桌子上摆的东西，当时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桌子上摆的菜肴全都变了模样，一个盘子里放着一个龇嘴獠牙的猴子样的头颅，脑袋上，已经开了个大洞，里面的脑髓完整地呈现着，被子里猩红一片，略显粘稠，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儿，旁边的盘子里杂七杂八，都是鲜血淋漓的肉块儿，此外，还有手脚一类的东西，甚至是一个又黑又粗像是火腿肠一样的不知名的玩意儿啥的，切了几段儿摆了一盘子……
    陈凡脑袋老大，看得头皮直发麻，心说幸亏老子没动啊，这要是吃了两口，说不定随时就吐出来了。
    “你们也是被安倍晴明封印的么？”
    陈凡问道。
    “我是。”
    九尾狐冷哼一声，又指了指酒吞童子，“他却不是。”
    酒吞童子一咧嘴，有点无奈地摊开手，“她才是这里的地头蛇，我是后来的。”
    陈凡一皱眉，“那你是？”
    “我原本在第十六象，须弥山，有个长得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将我提了出去，抓去用刑，又是针头又是小刀的，一阵祸害， 可把老子折磨坏了，幸好老子有点本事，逃走了，结果逃出去以后发现，这天地已经不是往日的天地了。”
    酒吞童子一声叹息，“大神如何来得此地？”
    “我是不小心中了那个狐狸脸男人的圈套进来的。”
    陈凡一阵无奈，“只是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应该不错。”
    酒吞童子也是一阵无奈，陈凡也觉得这话有道理，显然，从他的描述上看，酒吞童子应该是被弄出去做了实验了，然后不小心逃走了，之后又被那个安倍晴明一样的家伙抓回来的逃走的试验品的，甚至，这家伙究竟是酒吞童子的本体还是酒吞童子的克隆体都说不准。
    陈凡深深地认为，假若那个人的生物技术真的可以复制一些妖怪啥的，那，这技术简直逆天了，无上限。
    这是玉皇大帝的遗骸没被他抓到啊，要不然……
    诶呦。
    陈凡一阵头大。
    等等。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陈凡抬起头来，“你去过实验室？”
    “嗯。”
    酒吞童子点了点头，“我还被抓去抽了血，做个各种检测。”
    明显酒吞童子是在现代社会里混过的，对陈凡的话理解得倒是挺到位，“他们在搞一些研究，我看到了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被麻醉，封存在大罐子里。 ”
    他用手比了比。
    “甚至，我看见了，大蛇。”
    陈凡直起腰来，“哪个大蛇？”
    “八岐大蛇。”
    妖狐接过话来。
    陈凡一惊，“八岐大蛇？”
    “蛇老大。”
    妖狐说完，吧嗒吧嗒嘴儿看向酒吞童子，“他跟我说过，说蛇老大让另一只大蛇给那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陈凡瞪大眼睛看向酒吞童子，酒吞童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不小心看到了。”
    “你看到啥了？”
    “两只大蛇盘在一起。”
    “打架？”
    “不是。”
    “不是那啥吧。”
    “对。”
    “诶呀卧槽……”
    陈凡有点吓到了，“我听说八岐大蛇老大个儿了，是真的么？”
    “两只都很大，巨大。”
    男人用手臂了一下，无限大的手势。
    陈凡略微想象了一下，画面很刺激，“那除了八岐大蛇以外，另外一只大蛇也那么大么？”
    “差不多。”
    “他啥样？”
    “跟蛇老大差不多。”
    酒吞童子口中的“蛇老大”想必就是“八岐大蛇”，而对方说另外一个跟“八岐大蛇”差不多的家伙又是谁呢？
    “他的头比蛇老大还多，九个。”
    对方用手勾成了一个“九”。
    “九个。”
    “确定？”
    “确定。”
    酒吞童子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又道，“我当时正在往外跑，不小心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动静，是大蛇的那种沙沙沙的声音，还有类似婴儿的哭声，我当时吓一跳，以为他们在喂食，结果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并不是在喂食，而是，两只大蛇，在交尾，一只八头蛇，一只九头蛇，那场面简直……诶呀……”
    酒吞童子直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似的，“在那里，我见到过很多厉害家伙，不过，那一个显然是最让我觉得害怕的。”
    “你说你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对。”
    酒吞童子舔了舔嘴唇，好像触景生情很想吃个婴儿解解馋似的，而此时的陈凡却抱着肩膀沉默了下去，脸色略显凝重。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后手

    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不仅仅是两只大蛇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关于盖洛博士和盖洛博士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包括火神一族的诡异态度，那些跟本体高度相似的克隆体，还有刚才酒吞童子对自己说的这些话。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往往在看事情的时候不单单留意事情的表面，在他看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觉得自己以前从没有考虑过，也从没有想过。
    他甚至有点慌，虽然极力克制，但已经禁不住颤抖起来了。
    他记得，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跟小姐姐一起看过一个泰国的恐怖片，片名已经不记得了，里面有一个情节，一群欢乐的小二逼天天互相捉弄着玩儿，经常扮鬼吓自己的同伴，到后来不小心被自己的“尸体”吓了个半死，此时才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根本就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个事情确实挺诡异的，放在眼下也是如此，陈凡一直在琢磨克隆生物的问题，甚至在猜测下一个出现的克隆人是谁，但他一直都没有想的一点是，他自己，会不会也是一个克隆人。
    抛却这个不提，问题是，除了自己以外的其它人呢？
    比如，小姐姐。
    又比如，那个叫祁凤鸣的家伙，还有比祁凤鸣更叫人觉得胆战心惊的那个陆离。
    无量业火是从烛九阴身上获得的东西，一共分九个颜色，九个种类，而且，业火相互间有很大的排他性，并不相容，自己得到三种的时候已经痛苦万分了，可那个陆离却同时拥有九种无量业火，而且，貌似他的身体跟传说中的烛九阴有很大的关联，如果说，陆离的业火是通过后天修炼得到的，那么他必须做的事情就应该像自己一样起码要将九个拥有不同火焰的宿主弄到手才有那样的可能，要么，就得是陆离的祖先代代相传各种火焰才能有今天的能力，但事实上陈凡也调查过祁凤鸣和陆离二人，祁凤鸣的确是世家出身，从父辈祖父辈甚至好多代祖先都有高手出现，所以祁凤鸣的强大尚且可以理解，但陆离呢？陆离跟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出生在一个东北地区的小山村里，家里早前从事过各行各业，就是跟术士这一行当一点瓜葛都没有。
    这也刨除了血缘关系带来如此强大的能力的可能，可问题是，他既不好色，又没有厉害的先祖，那他是怎么得到那么强大的力量的呢？陆离一生之中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亡妻，一个是他现在的妻子，他跟自己不一样，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这样的人做事是有底线的，而且，他的师门是茅山北宗，是茅山的一个支系，而这一支茅山弟子里除却陆离之外并没有能操纵无量业火的人，由此来看，这事情就更蹊跷了。
    除非作为无量业火最顶尖存在的九曜龙炎根本就是陆离的内在力量，就像曱王鬼遁是自己的独门绝技一样，这种能力源自于自己，能在战斗中不断觉醒，所有苦心孤诣的学习对他来说都是东施效颦，但问题是，真若如此的话，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理由就是陆离的身体里存在着烛九阴的血脉，那么问题来了，陆离是烛九阴的子孙？还是说，他原本就是烛九阴转世呢？传说中烛九阴是被封印了，所以除非有人能放出他来，要不然，它是不能转世为人呢，况且烛九阴对人类的憎恨也是昭然若揭的，放出他来，只会生出毁天灭地的祸患来！如此来看，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在陆离的体内存在着烛九阴的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极有可能是某种领先于时代的生物技术制造出来的结果，说得更明确一点，陆离，很可能就是最早一批的实验体之一。
    盖洛博士能通过对骨殖的分析制造一批以传说中才存在的六翼天使路西法为基础的改造人，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将烛九阴的基因与人类相结合制造出那些拥有烛九阴的部分力量的家伙来呢？
    这种猜想的最大佐证就是，本来功勋卓著而且在堪称调查局真正的顶梁柱的陆离忽然被调查，甚至被那个徐小姐忽然取代，这种临阵换将的事情无疑会给调查局内部带来巨大的冲击，连苏欣这样的女人都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就更不用说别人了，那些所谓的高层，其实个个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能在那样的部门工作，更不白给，除非他们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陆离这家伙可能存在背叛的可能性，要不然，怎么会把他轻易调动走呢？而且，关于陆离的去向，徐小姐也含糊其辞，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想透露太多似的，由此观之，这件事就更值得怀疑了。
    如果陆离真的像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自己呢？难不成，自己也是一个已经失控了的试验品？
    陈凡一直觉得这件事跟自己干系不大，比较头疼的是自己无意之间成了盖洛博士的捕捉目标，可没想到，事情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假若自己也是实验品之一，那这件事似乎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啊，从自己降生，到被陈光斗收留，再到被小姐姐俘获，再到自己诡异的成长路线。
    甚至是与佟妃等人的相遇等等。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精心算计过的局，而自己，只是一个嗑着瓜子儿自以为身处世外的棋子罢了！
    这，太可怕了。
    酒吞童子正在看着陈凡，留意着陈凡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凡的变化，内心里，似乎在揣摩着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
    陈凡忽然撩起眼皮沉声道。
    “不，你永远都无法离开。”
    酒吞童子闭上眼睛，摇摇头，甚至有点怜悯地看着他，“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一片混沌，即便你有再强大的力量你也……”
    嗯！？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怎么可能

    话说道一半儿，酒吞童子忽然一愣。
    在酒吞童子警察的目光中，陈凡低下头，意犹未尽地揉了揉九尾妖狐的屁股，随后竖起剑指，闭上眼睛。
    “啵儿。”
    端坐在案前的陈凡忽然一闪化作了一团黑烟，黑烟呈人形，随着那“啵儿”的一声，像是散在水中的墨汁一样缓缓地散开，不见了。
    妖狐和酒吞童子同时一惊，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
    他的确是不见了。
    此时，安倍晴明刚刚拾起那个铜镜。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断臂出鲜血还在汩汩地流出。
    就在它尝试着直起腰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间，他的耳朵动了一下。
    他一脸惊愕地转过头来。
    在他身后十几米的位置，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悄无声息地站着。
    在男人的手里有一把黑色的铁剑，身上鬼气缠绕。
    安倍晴明当时就惊了，倒吸一口冷气随着这转身往后退去，可这一步迈出去的同时，忽地剑光一闪，“噗——”
    隔空一抓，人头翻滚着飞落在了男人的手中，安倍晴明的眼睛依然在瞪着，身体无力地一侧歪，倒在了血泊里，抽搐，抽搐。
    他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自始至终一直在跟自己对战的那个都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吗？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逼真的分身呢？
    这到底……
    这到底……
    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地，被一片空白所取代。
    陈凡抓着安倍晴明的头颅站在废墟里，抬头看看天，又斜着眼睛回过头去。
    在一块巨石后面，那小白蛇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她不住地抖，却始终动也不敢动一下。
    陈凡倒是没有走过去，片刻的沉默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良久之后那小妮子才仗着胆子站起来，看看四周狼藉的空地和已经血肉模糊的几个同伴，眼泪流了下来，她擦了擦眼角，一个又一个地巡视了一翻，忽然间，她脸色一变，因为他忽然看见地上面上鲜血淋漓地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那是那个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的尸体，他的尸体忽然一个抽搐，紧跟着，一翻身，爬了起来……
    他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忽然之间咣当一下撞在了墙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又踉踉跄跄地起来，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继续往外走。
    他越走越快，像是在仓皇逃窜一般。
    小白蛇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惊呆了。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割——
    附近的小区里，约莫也就五六十平米的一间小屋儿，陈凡拉开冰柜的门将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塞进了冰柜里。
    手扶着冰柜的门儿盖上去，低着头，隐隐地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他身子一歪，躺在了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给一个相对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有时间么，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夜已经很深了，迟迟没有回话。
    陈凡等了一会儿，转身出门，反锁了房间回去了。
    楼下的网咖琦琦在值班儿，打着哈欠，也是一脸疲惫，靠门口儿的位置几个年轻人安静地盯着屏幕，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板。”
    “嗯。”
    陈凡回过身来把门关上，转身上楼去了。
    小蛮已经睡着了，小姐姐也休息了，李小军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陈凡在厨房里淘米，煮饭，不知道为什么，隐隐地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少了点嬉皮笑脸，多了几分沉稳，他很安静，神情内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了？”
    李小军仗着胆子问了一句。
    陈凡转头看看她，看得李小军有些脸红。
    “吵醒你了？”
    陈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来吧。”
    李小军系上了围裙，从陈凡手里把饭勺接了过来。
    陈凡并没有阻拦她，靠在一边，悄无声息地盯着李小军上下打量，李小军回头瞥了他一眼，见这货正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小声说，“往哪儿看呢？”
    “哼。”陈凡笑了笑，侧头看向窗外，“你恨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会恨我吧。如果没有我，你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李小军回头瞥了他一眼，见陈凡神情落寞，颇有点自责的意思，当即愣了一下，紧跟着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傻子吧，自始至终，都是我欠你的，我恨过我自己，却从没恨过你。”
    “还是心理有怨气。”
    “不，真没有。”
    李小军回过头来，幽幽地看着他，“是我太蠢了，迈不过心理那道坎儿，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怨不得别人。老实说，能遇上你，是我一辈子里最快乐的日子，真的。”
    “哪儿快乐了，我咋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你还是个傻子么？”
    李小军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了，“去哄哄她吧，大半夜不回家，小姐姐都生气了。”
    “哦。”
    陈凡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开门进了屋儿，没一会儿， 房间里就传来了翻云覆雨的声音，大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听得李小军人心里直发慌，脸红红地。
    “你受伤了？”
    小姐姐感觉陈凡有点不对劲儿，抓住他的胳膊回头看了过去。
    “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陈凡搂着她丰腴滑腻的身子，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粥熬好了，陈凡却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陈凡才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一睁眼睛就看见那非同寻常的前凸后翘站在窗台边儿上侍弄一株不知名的小盆栽，看得人心花怒放好不喜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耐看的小妞儿呢？
    陈凡手托腮帮忍不住心想。
    “醒了？”
    小姐姐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床边，她斜着眼睛耷拉着眼皮略显戏谑地看着这家伙，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昨天晚上，你发高烧了，说了一晚上的胡话。”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门口堵住那美女

    “嗯？”
    陈凡当时一愣，“我说啥了？”
    “真不记得了？”
    小姐姐挑起眉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凑近了，大眼睛扑闪了一下，“你最好老实交代……”
    “嗯——”
    话没说完呢，就被陈凡一把搂住了脖子狠狠亲住了嘴，小姐姐身子一僵做势反抗，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陈凡翻身一滚压在了身底下。
    几次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成功，她小脸儿一红，从了，直被陈凡一通狼吻戏弄得放心乱颤娇喘吁吁，快要羞死了。
    “小浪蹄子，还敢在这里诈我的口风，老子从来不说胡话！”
    “诶呀，你放开我！”
    “不放咋的？”
    “不放我生气了。”
    “生气咋的？”
    “生气揍你！”
    “来你试试！”
    几句话没到，俩人又闹起来了，楼下人来人往，楼上翻天覆地。
    ——割——
    “诶，臭傻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跟小姐姐出去臭嗨了整整一下午，天都黑了，两个人从西餐厅出来肩并肩地走着。
    天已经很冷了，一身黑衣的小姐姐跟一身黑衣的陈凡看起来倒是十分搭配，所谓嫁鸡随鸡，小姐姐像是在有意朝着陈凡的方向靠拢似的，而此时，那小爪子也被陈凡攥着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似的。
    虽然小姐姐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但总感觉陈凡这会儿有点怪怪的，陈凡反而是玩起深沉来了，淡淡地笑着，不说话，只是攥着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两个人一起走，就连小蛮都不带，小姐姐倒也觉得这样的二人世界也是蛮好的，虽不如平时热闹，但分外地叫人觉得舒适。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小姐姐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很好奇的模样。
    “我只想陪你待一会儿，没别的。”
    陈凡坏笑着，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傻样儿吧。”
    小姐姐被逗笑了，懒得搭理他。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好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能有什么话要说。”
    “别装了，我一猜就猜到了，一准是外面有了什么相好的了吧！”
    “哪能。”
    陈凡叹息一声，“你难道没感觉到么，我现在，已经很少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了。”
    “你这一说倒也真是。”小姐姐笑嘻嘻地挤了他一下，“我听他们还私下里议论呢，咋的，还真是身体不行了？”
    “是呗。”陈凡竟然没反驳，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儿我都不摆不平了，还哪有那么心思。”
    “去你的。”小姐姐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羞答答地侧过头去，“说正经的，你到底咋了。”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陈凡幽幽地抬头看着夜空，又道，“有的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我忽然觉得，年轻时候做过的很多事都很荒唐，有点后悔。”
    “谁年轻的时候不那样，人总是要有些经历才会成长的嘛。”小姐姐也随着陈凡看着天空，“有些事情，看得透了，也就悟了，有些事情，忽然一惊，便放下了，所以佛家才有渐悟与顿悟的区别，不是吗？”
    “很懂的样子嘛，那你悟了没有？”
    “我也不清楚。”
    小姐姐的脸上浮现一抹看透世俗的淡然，“在古墓之中，幽幽数千年，有的时候也会心中苦恼，所以多半都与经文相伴，偶尔，也会有些心得体会。这天地众生，多半愚痴不化，偶尔能有些圣贤豪杰，也多半疲惫不堪，三十年众生牛马，三十年诸佛龙象，谁的成长都需要一个过程，即便你我，依是如此。姐姐我自小便统御一方，所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我用过去的漫漫千年见了众生，见了天地，却始终无法见自己。所以说到底，姐姐也依旧是个愚痴之人，做不得真菩萨。所以，日后当如何，你需自己考虑，你只要记住，不论你做什么事，但凡你觉得是对的，便尽管放手也就是了。”
    “干啥都行么？”陈凡挑了挑眉毛，受宠若惊的样子。
    小姐姐初是一愣，紧跟着狠狠用胳膊肘儿怼了他一下，“你到底背着我干啥了！”
    “嘿嘿嘿嘿嘿。”
    陈凡搂着小姐姐的肩膀贼笑不止，“我还能干啥……”
    ——割——
    “陈凡……想见你……”
    黑洞洞的房间里忽然亮起了一束光，门口儿出现了一个黑影儿，紧身衣，身形高挑，有那么一点小性感。
    她站在门口儿没有进去，甚至声音里有点哽咽。
    “……”
    里面的人没说说话，但似乎，并不想答应这个请求。
    “他早晚都会知道的，这件事可能瞒不住了。”
    见男人这个态度，门口的女人抱着肩膀继续说道。
    “再等等吧。”
    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沙哑，也很虚弱。
    女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割——
    晚上，七点多了，医院的大门口儿一个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运动套装和白色运动鞋的女人走了出来，女人身材高挑，梳着个简单的马尾辫儿，看起来清秀漂亮，而且胸很大，腿也长，十足地是个美女，而且明显是热爱健身的那一种。
    她拿着车钥匙走到停车位附近，忽然发现隔壁的车窗降了下来，女医生当时一愣，侧头看过去，微微皱眉。
    里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没啥特别的表情，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
    极少有人能跟她正面对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表情又很冷漠，实打实是个冰山美人，稍微有点不自信的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手足无措。
    但这个男人却好像并不怎么惧怕她似的，或者说，这是个脸皮很厚的家伙。
    “能请你喝杯酒么？”
    陈凡貌似忠厚了来了一句，小眼神儿那叫一真诚。
    “好啊。”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阵之后，似乎看出来陈凡不像是没事儿找事儿，终于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知道你是大色狼

    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酒吧，最僻静的角落里，俊男靓女就那么老实巴交地对坐着，多半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互相对视，看起来就像是在热恋的情侣一样，很暧昧，只是两个人好像都在打量着对方，赵海伦没有陈凡那么厚的脸皮，偶尔也羞答答地看向四周。
    “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赵海伦说出这句话的还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盘起来的头发，虽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似乎有些特别的意味在里面。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跟你聊聊。”
    陈凡憨笑一声，佯作无事。
    “通常呢，一个男人找一个并不很熟的女人出来喝酒，不是想泡她，就是有事相求。”
    赵海伦笑吟吟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如果是后者，你还有机会，如果是前者，我觉得你应该趁早死了这条心。”
    “求你办事可以，泡你不成，是这意思么？”
    “嗯哼。”
    “你就这么讨厌我？”
    “那倒也不是。”
    赵海伦抿着小嘴儿想了想，略显无奈地歪着身子，两根手指摸着自己的左侧太阳穴，“像你们这样的臭男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见了那长得漂亮的，一门心思就想把她的裤子脱了见见庐山真面目，可玩弄完了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回过头来一点情面都不留，哼，哪有一个好东西。”
    “啧啧啧。”陈凡直咂嘴，“恕我直言，一般口口声声男人不是人的都是破鞋，脚歪还赖鞋正，多没意思。”
    “你觉得我也是破鞋么？”赵海伦看起来倒不怎么生气，但有那么一点在质问的意思。
    “那倒不至于，谁让你是个雏儿呢。”陈凡趴在桌子上，像是要避开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似的，“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评论别人不是，像你说的，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别人咋的不好说，反正我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大色狼。”赵海伦说着，还白了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来这里么？”
    “看上我了呗。”
    “滚吧，不要脸！”
    女人对他的自恋很无奈，但也觉得这厚脸皮的家伙挺有意思，她笑骂一声之后补充道，“老实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们以前遇上过？”
    “那倒没有。”
    “那你欠我什么？”
    “你还记得提婆达多吗？”
    “当然。”
    “当初，阴兵尽出的时候，你救了无数人，我的家人就在那些人里，要是你晚出现一阵子，恐怕他们也被暴民杀死了。”赵海伦吧嗒吧嗒嘴，“虽然事实跟官面儿上给的出的消息大有不同，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确实是个勇敢的人。”
    “你也在现场么？”
    陈凡扶着腮帮很好奇地看着她。
    “嗯。”
    赵海伦点了点头。
    “难怪。”
    陈凡倒是一点不怀疑她的话，反而觉得释然了些，“要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那倒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活到最后呢？”
    “你要是想活到最后，起码身边需要有一个护花使者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擅长与人拼命。”
    女人抱着肩膀也趴在桌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这些？”
    “擅长近身格斗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是有我这水平就不会怀疑了，这其实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真的。”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而且，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压根儿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这不太好。”
    “但是，我也不是普通人。”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哦？”
    “实话实说吧，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那要看要我做什么。”
    “你说你能解读尸体的记忆，这话是真的么？”
    “当然。”
    女人很得意地笑了笑，直起了身子，“每个人的大脑之中都有记忆体，只要方法正确，实际上是可以破译的，这正是我的专长。”
    “嗯，我信，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陈凡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俩，鬼鬼祟祟地说，“在我的手上，有一颗头，我想求你帮我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赵海伦吃惊不小，变颜变色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的手上，有一颗头。”
    陈凡继续说道，“他是一个克隆人，又或者说，他可能压根儿就不是人，这个人的身上隐藏着很重要的线索，没你的帮助我很难把它弄明白。”
    “我想我帮不了你。”
    赵海伦摇了摇头。
    “为什么？”
    陈凡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赵海伦低着头沉吟了半天，有点挠头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也知道你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老实说，那些人我得罪不起，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样的本事……”
    “你怕？”
    “嗯。”
    陈凡很欣赏女人的直爽，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保护你。”
    “那我也不做。”
    赵海伦似乎是个很执拗的人，摇摇头之后，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二十万。”
    陈凡开口了。
    “四十万。”
    见女人没说话，陈凡又说。
    “最多给你一百万，我的积蓄不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这不是钱的问题。”
    女人轻叹一声，“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真的。”
    这次轮到陈凡愣了一下，陈凡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哼。”
    女人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很稀罕这些么？”
    陈凡想了想，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我不跟你扯那些用不着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帮我。”
    “你在吓我？”赵海伦挑了挑眉毛，“我要是不帮你，你还敢动粗不成？”
    “我看你是没听说过我的恶名吧，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你是个大色狼。”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咚咚咚

    赵海伦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有点脸红，好像想到了什么让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似的，“不过，就算你是个大色狼我也不怕，只要你敢动我一下，我就会去调查局投诉你，到时候你也好不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要强奸你一样。”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胳膊放在桌子上幽幽地看着她，“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么？”
    “怎么？”赵海伦听了这话略有些不满意，微微皱眉，“听你这话，你是看不上我？”
    “那倒不是。”陈凡直起身子看着吧台方向进进出出的人们，又转过头来看着她，“老实说，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如果你愿意，以后不如跟我混吧。”
    “哼。少来了。”女人撇着小嘴儿转过头去，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如果你想用这样的花言巧语逼我就范，那你可以省省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
    “不，你没见过。”陈凡抿了一口鸡尾酒，还笑了。
    “你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对么？”赵海伦问道。
    “当然。”陈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不这么觉得么？”
    “哼。”赵海伦又笑了，撇着小嘴儿略显不屑，“像你这样的自大狂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姐姐没空儿跟你闲扯了，要走了。”
    女人说完，站起身，提起包包转身就走了。
    陈凡侧头目送她离开，寻思寻思，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你跟着我干嘛？”
    赵海伦站定转身，怒目而视。
    “这难道不是一个色狼应该做的么？”
    陈凡一脸苦涩地笑着。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抱着肩膀站在一边，犹犹豫豫之后，说道，“你总要容我考虑一下，给我三天时间，成么？”
    “嗯。”
    陈凡点点头，真就转身走了。
    “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赵海伦看陈凡要走远了，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陈凡倒退几步，身子后仰，回头，“当然。”
    “你先走吧。”
    女人说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快步走了。
    陈凡转身回来，拉开车门，上车。
    砰地一下车门关上，回头看了看车座后面的女人，“你怎么那么喜欢坐在我后面呢？”
    “我也不知道，习惯吧。”
    车座后面的女人依然盯着赵海伦远去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跟她勾搭上的？”
    “最近。”
    “她很危险，你知道么？”
    “当然。”
    陈凡也跟着她一起转过头去，喃喃地说，“不过，这的确是个人才，用得上才是。”
    “哼。”
    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递给陈凡一个文件夹，“这个东西是陆离要我帮忙带给你的，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陈凡将那个文件夹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看上面有封条直接扔在了副驾驶上，“还有别的事么？”
    “有。”女人趴在车座后面，眼神怪怪地看着他，“你不是真想泡她吧？”
    “用你管？”
    “我管那个做什么，我只想提醒你，关于她的传说，你最好了解一下。”
    陈凡转头，女人讪讪一笑，开门下车，上了斜刺里的另一辆车子。
    车子开走了，陈凡倒是没动，等了半天以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边可算是接通了，“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好听。
    “还躲着呢？不回家了啊。”
    陈凡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臊眉耷眼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姐姐溜溜达达地过来，开门上车，被陈凡托着腮帮一阵猛瞅，瞅得那叫一不好意思，只能捂着脸笑，试图将这尴尬劲儿遮掩过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着小姐姐的下颏儿亲了她一下，小姐姐倒是没怎么矜持，也迎上去接住了。
    虽然此时来看这俩人儿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感情也是好得没话说，闲着的时候打打闹闹是常有的，可在他们这里，也不过是沟通感情的一种方式罢了。
    “你要是真看上她了，其实我不介意你把她弄到手的。”
    小姐姐摸着陈凡的大腿说了一句。
    “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见陈凡不说话，小姐姐又补了一句。
    “不行，腰疼。”
    陈凡饶有些认真地说了一句，表情还挺到位，而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白了他一眼，笑得跟花儿一样，“鬼扯……别什么事情都往人家身上甩行不……”
    “我没有啊。”陈凡苦笑着抓着小姐姐雪嫩的小爪子， 颇有感慨地说，“女人啊，没有也难受，多了也难受，我累了，没当初那个劲头儿了。”
    “啧啧啧。”小姐姐直砸吧嘴儿，上下打量。
    “咋的，看你这样子是一脸不服啊，要不找个地方比划比划？”陈凡摆出一副要干架的姿态来。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不接招儿，嘴上最还不饶，“哼，你是对手吗？”
    “嗤。”陈凡笑了，“骚样儿吧！”
    “诶，你这是去哪儿？”小姐姐看车子不像是回家的方向去的，拍了陈凡一下。
    “找个地儿，玩点刺激的。”陈凡腆着个大脸来了一句。
    此话一出，小姐姐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够了，回家！”
    “不回！”
    “回家！”
    “就不回！”
    “你给我停车听见没有！”
    “诶，别闹，我开车呢！”
    车子还是在路边停下来了，熄了灯，很是肃静。
    没一会儿，车子又摇起来了，小姐姐死死地搂着陈凡的脖子，都快羞死了。
    “有什么事儿……咱回家再说不行么……”
    小姐姐近乎哀求地问他。
    “不行了，憋不住了。”
    陈凡倒也是个实在人，笑嘻嘻地。
    此话一出，小姐姐更是羞得耳根子发烫，狠狠掐了他一把又捶了两下，“恁不要脸呢！”
    “咋的，不服啊？”
    “……”
    “咚咚咚。”
    两个人正在一起瞎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敲车窗，小姐姐吓得不轻，陈凡也愣了一下，猛回头看过去，透着窗外的月光隐隐地看见有个人正趴在窗户上往里头看呢。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特殊情况

    “这里不让停车不知道么？”是一个戴头盔的家伙，好像是个交警。
    “知道了，马上走。”
    陈凡赶紧喊了一声。
    那人嘀咕了几句，骑着小摩托走了。
    陈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这车子又摇了起来。
    等两个人手拉手回去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小姐姐羞答答地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跟吧台知会了一下就赶紧上楼去了。
    而陈凡没着急上去，反而例行公事地在网咖里转了一圈儿，顺带着检查一下网咖里的设备有没有坏的。
    “他们都走了啊。”
    “嗯。”
    李小军跟琦琦一起值夜班，琦琦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很困倦的样子。
    “琦琦怎么……”
    陈凡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问李小军，“她昨天不是夜班么？怎么今天又是她啊？”
    “哦，本来是慧慧的，但是今天有点特殊情况，找琦琦顶一下。”
    李小军小声说。
    网咖里的人手不多，除了两个只有半天来上班的机修小伙儿以外，网管就只有琦琦跟慧慧她们俩，当然了，有李小军跟小蛮还有小姐姐在，虽然人手不算充裕，但也忙得过来。
    这边白天人很多，青青跟孙小妖他们更是经常在，而且网咖里有青青跟孙小妖的股份，所以他们他玩得挺上心，要说人少，也就晚上这会儿人少一点。
    “啥特殊情况啊？”
    陈凡骑在高脚椅上，听了这话很纳闷儿的样子，他知道慧慧风评不太好，很多人都说她不正经，不过陈凡倒是没怎么觉得，毕竟他跟她们接触得不是特别多，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慧慧也带着点儿要勾搭陈凡的意思，现在也没事儿的时候买个骚啥的，但陈凡的眼光也确实是高，对她没啥兴趣。
    既没兴趣，也没性趣。
    “啧，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儿啊。”
    李小军有点小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最近这些日子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和缓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一开始李小军还有点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可自打被陈凡稀里糊涂地办了几次之后，以前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李小军想了很久了，可能是痛定思痛所以不再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看现在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放飞自我的意思，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平素里跟小妮子们有说有笑的，这笑模样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大姨妈来了？”
    陈凡平素里脑子都很灵，这一次却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他竟然没明白李小军的意思，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是有些正经地说道。
    “什么呀。”
    李小军白了他一眼，显然陈凡猜错了。
    “那，是钓凯子开房去了？”
    陈凡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转头看看四周，又眨眨眼睛，“跟谁啊？”
    “跟谁你还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么。”
    李小军还没说话，琦琦先吭叽一声揉揉眼睛起来了。
    小迷糊的样子，倒是有点小可爱。
    显然她也没有完全睡着，小爪子褪在袖子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别说你不知道他们那点事儿。”
    这话一出来，陈凡有点儿蛋疼了。
    他把一只手放在吧台上，另只手揣在兜儿里，“天霸啊。”
    两个妞儿都没说话，却也同时点了点头。
    陈凡心里头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张天霸这眼光真是不咋地，正儿八经的好姑娘一个都把不住。
    不过相比于之前遇上的那俩败家娘们儿，慧慧算好的，本质上也算不上坏。
    但，有一点在陈凡看来却是极大的麻烦。
    慧慧也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观察下来，陈凡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虚荣心特别强，而且特别能花钱。
    平素里这几千块钱的包包一个月换换好几个，鞋子外套内裤啥的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小蘑菇网咖给的工资很高，可一个月下来也就万八千的也就够意思了，就这，依然不够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自己花的。
    也难怪孙小妖说她不正经，这要是不在外面钓凯子，她现在这样的消费标准她自己肯定是支付不起的。
    话说回来，她自己支付不起，张天霸就能支付得起吗？
    张天霸的家庭也不咋地，父母都下岗了，要啥没啥，要不是陈凡帮衬着拿下了学校那边的小超市，现在这日子怎么过都是个问题。
    可即便现在这情形，也只能算是衣食无忧略带点小资水平，他现在在外面人五人六儿地四处装逼，还不是靠着陈凡的面子在外面混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最早一批跟着陈凡一起混的，在方圆几十里提起来，谁还不得给点面子呢？
    他是真有点飘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天霸，下个月能拿多少钱？”
    财务这个事儿在家里是小姐姐领导着李小军管的，所谓慈不掌兵，以不养财，男人管着钱很容易出问题，尤其是陈凡这种爱面子的人更是不合适。
    所以他也不大过问这个事情，只交代一句别亏了兄弟几个就撒手了，所以张天霸一个月到底能拿多少钱他自己也不知道，小蘑菇网咖不是死工资，有底薪，有提成，工资跟业务挂钩。
    “下个月？到年底的他都没钱了，都预支出去了。”
    李小军撇着小嘴儿幽幽地来了一句，还朝陈凡耸耸肩。
    “他一个月多少钱？”
    “上个月是九千八，大体也就是这个水平。”
    “那他拿那么多是要干啥……”
    “我怎么知道。好像之前慧慧过生日的时候，他拿走了一部分，后来又什么事儿，又拿了一部分，再后来又来要了连次，我都没给他。我让他找你去说，不过看这样子他没好意思。”
    李小军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要真是用在正经地方也就算了，我总觉得，慧慧像是在玩他似的。”
    李小军这个人心地很好，从不主动挖苦别人，而且，在感情方面她是特别传统的，那种谁玩谁的说法在她这里几乎看不到，但这一次显然她是破例了，也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陈凡所以她也说了一句心里话。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不死身

    陈凡沉默，蛋更疼了，李小军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那这件事显然是太明显不过了。
    “也不能那么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不是看他出手阔绰，慧慧能看得上霸哥吗？”
    琦琦说话倒也不留情面，打了个哈欠之后，撇着小嘴儿继续说道，“老板，你要是有时间，你最好跟他谈谈吧，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这么来一阵子，霸哥他就算不死也要被榨干了。”
    “……”
    陈凡听这话总觉得话里有话，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琦琦跟李小军比较像，尤其是当年那个状态，特别像。
    小妮子长得也挺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以前一样在学生会工作，而且比较有教养，各方面都跟李小军很相似，只是几乎每一样都比当年的李小军差一点儿，所以，平素里她跟李小军的关系总是很亲近。
    她是知道李小军跟陈凡的事情的，也知道自己老板当年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所以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还有点儿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却发现陈凡这家伙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反倒是像个大哥哥似的，从不对她毛手毛脚的，也不怎么甩脸色，时间久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说起话来也很直接。
    “你觉得我跟他说这些真的合适么？”陈凡一脸苦相。
    “可别人说，他也不能听啊。”琦琦一摊手。
    “就算我说，你说我应该怎么讲，我还能傻乎乎地跟他说，我看慧慧不像是啥正经人，可能是在玩你呢！你说我能这么说么？我要说了，你说他得怎么想？”
    “那倒也是。”
    琦琦也觉得这事儿难办，趴在桌子上哼唧一声，“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有的时候也真让人觉得头疼。”
    “要不你去说说吧。”
    陈凡摸摸李小军的手，一脸讨好地说，“毕竟以前做个一把手，做工作的事情你在行！”
    “一边儿去。”
    李小军把手抽出来，打了他一下，“欠你的呀，惹人的事情都要我来做！”
    “啧！”陈凡一砸吧嘴儿，看起来颇有点理直气壮的样子，“这话让你说的，为老板分忧，不是你应尽的义务吗？你过来，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好好谈谈了。”
    陈凡拍拍吧台，示意李小军快点过来，有话要说。
    李小军用脚心想都知道陈凡想干啥，当即大眼睛一翻，扭过头去。
    她才不去呢，去了指定没好事儿。
    这要是真的跟上去，一准儿会被这不要脸的货按在墙上可劲儿地欺负一通儿，那，要是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都不带完事儿的，又不是第一回这样了，当谁傻呀！
    “快溜儿地，你老板跟你说话呢！”
    陈凡拍着楼梯扶手儿，有点迫不及待了。
    “去死！”
    李小军没敢骂出声儿来，摆了一下嘴型儿，那羞答答的小模样倒也十分地惹人喜欢。
    “哼。”
    陈凡笑了，没再坚持，不过得意却是写在脸上的。
    陈凡之于李小军，可以说是天克，他还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反正都一个屋檐下住着，她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是咋的？
    小姐姐素来爱干净，回去以后就去 洗澡了，陈凡坐在客厅里拿出那个纸包用壁纸刀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些复印件，里面多数都是一些化验单类似的东西，此外，还有几张照片，一封信。
    陈凡拿出来一个一个地看上去，这脸色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信，是用老式的信纸写得，看笔记很熟悉，落款更让人觉得很熟悉。
    陈光斗。
    一个提起来就让陈凡觉得很难受的名字。
    “看什么呢？”
    小姐姐擦着头发走出来，站在陈凡身后，一看见陈凡手里拿着的东西，也不由得表情一变，很惊讶似的，“这些人还真是有本事，连这些东西都给找到了。”
    “爷爷也是调查局的人？”
    陈凡仰着头看着她，眼巴巴地等着小姐姐的答案。
    “你都知道了，又为什么要问我呢。”
    小姐姐捏着陈凡的太阳穴，一脸温柔地说。
    “我是个人造人，对么？”
    陈凡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道为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委屈，眼眶都湿润了。
    小姐姐初是一愣，紧跟着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搂着陈凡的脖子在他耳边，用温柔无比的嗓音，小声说，“鬼扯，哪儿来的奇怪想法。”
    陈凡也不说什么，就继续盯着她看，小姐姐见了，两只胳膊收拢了，整个人都压在了陈凡的肩膀上，“从天地初开算起，这天地间的力量，便有明灭变化，凡尘的神祇主宰创造和衍生，冥界的神祇主宰审判与毁灭。而你，因为血脉的关系同时得到了两种力量，又同时失去了某些特征，所以，总的来说，应该昆仑血脉与冥王血脉的结合似乎触发了某种类似基因突变的事情，最终才才成就了今天的你，假若这时间真存在一个不死不灭的家伙的话，除却古尊以外，可能你就是唯一拥有如此力量的那个人了吧。”
    陈凡仰着头，“谁说我是不会死的，明明会的好吧！”
    “哼。”小姐姐笑颜如花，捏着陈凡的肩膀给他做按摩，“即便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你身上，也只不过让你沉睡了三千年，要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把你当成僵尸的老祖宗呢？”小姐姐笑得更欢了，“与你血脉接近的人，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一个是现在的你，另外一个，就是之前见识过的婆娑女，你有没有想过，北曱鬼王这个称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北曱鬼王，南甴鬼王，这是相伴而生的两个存在，甴曱是什么你知道么？”
    “甴曱？”陈凡还是头一次知道有“甴曱”这种东西，当时愣了一下。
    “就是小强。”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个不大点儿的东西，显然，那不是啥正经玩意儿。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牛逼吹大了

    小强是啥？
    没错。
    是蟑螂。
    陈凡无语了，表情痛苦，“诶呀卧槽……”
    “吃肥皂都能生存的货，人厌鬼嫌。”小姐姐说着，笑得更欢了，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平素里她就这样，表面端庄，背地里调皮着呢。
    陈凡身子一歪，用胳膊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一边拢了一下她额前的长发，一边问道，“即便是神，也超脱不了生死轮回的困扰吗？”
    “当然。”小姐姐伸直了腿，身子软软地依偎在陈凡的怀里，“神族的生命力是常人十倍以上，能力也大体如此，人类的正常寿命是100年，神族的寿命就是1000年，但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很多神族依然无法活那么久，你上次与我说了父亲和姐姐的事情，我也略微地了解了一下，他们之所以能一直活到现在甚至还能像姐姐一样青春不老，这关键，还在对封印术的把握上。”
    小姐姐竖起一根手指，“冬眠你知道么？很多动物在冬天找不到食物吃，就吃饱喝足以后躺在山洞里睡觉，通过减少活动的方式减少体力的消耗，进而让自己的代谢频率降低，就像是一团火炭在燃烧一样，想烧得长久一点，就要小火慢烧，他们的能力都被封印了，所以看起来也比平素里要弱一些，事实上，所有的神族都是如此。”
    陈凡冷哼一声，“那还不是废人一个？梦想都没有，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谁呢！”小姐姐佯装生气，戳了他一下，“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父亲大人，你不要这么口无遮拦行不？”
    “三千年都没怎么搭理过你了，现在冒出来认了亲，你不觉得很虚伪么？”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对这事儿，他素来有成见。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你不能总这么觉得。”小姐姐说着，轻叹一声，“就像你，平素里花天酒地四处留情的，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这话让你说的，你爸娶了多少个小老婆你自己心里没数儿么？这么多年了，咋还没个千八百的，都那么大岁数了还那么花花，好意思说我呢。”陈凡提起这事儿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嘴撇得像八万似的。
    “咋的，听你这意思，你也要弄一堆小老婆回来是咋的？”
    小姐姐用胳膊肘了她一下，板着脸一本正经，“我警告你啊……不许超过十个！”
    “噗！”陈凡被逗笑了，“放心吧，弄再多也最疼你。”
    “呸！”
    “正经的。”
    陈凡嬉皮笑脸，还在她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又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你呀，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要是不怕薛月跟你翻脸你可劲儿折腾吧。”
    “她跟我翻脸？她敢！都不是我吹，收拾她跟玩儿似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他打狗她不敢撵鸡，跟我这里呜呜喳喳牛逼哄哄的，给她一万个胆子。”提起薛月，陈凡总是牛逼哄哄的。
    “呀呀呀。”小姐姐直砸嘴，“这把你厉害的，你也就趁着人家不在跟我在这里吹！”
    “怎的呢，听你这话你是不服气啊，就你们这些小妞儿我还摆不平可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要不打一架，谁输谁小狗。”
    “臣妾不敢呀。”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准知道再硬刚下去要被收拾了，当即抿着小嘴儿抓住陈凡那素来喜欢为非作歹的大爪子，轻轻地揉了起来。
    良久之后这才说道，“诶，你还真的看上那个赵海伦了？”
    “有点喜欢，但还不确定，了解一个人总需要一个过程不是。”
    “扯那么多用不着的，就问你，你想不想啪她。”
    “想啊。”
    “咣。”
    一拳头下去，捶得陈凡直咳嗽，“我说想，又没来真的。”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小姐姐扯着嗓子开始嚷嚷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她太了解陈凡的作风了，显然这话不是随便说说。
    “看你说的，那样的女人，谁看见了能不动心？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蠢蠢欲动呢，可话说回来，想睡她，不过是男性生物的本能罢了，我又没说我要对她做什么。”
    “呀，说的像自己是个正经人似的。”
    “我咋不是正经人呢？没发现我最近都学好了么？”
    陈凡说着，搂着小姐姐笑嘻嘻地，“就那潘晓晴，天天上我这儿搔首弄姿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啥心思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想勾搭我让我犯错误么？送到嘴边我都没动她，还不足以说明你老公的自制力啊。”
    “你可拉倒吧。”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潘晓晴都多大了，今年都三十多了，你还不是嫌她年纪大才不对胃口么？”
    “别闹了，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好吧，那妞儿真挺不错的，虽然身材一般，长相也一般，但是打扮起来真不错，尤其那骚劲儿一上来的感觉真是诱人，就那种嚣张的小婊砸最勾人了，好几次都想好好收拾收拾她。”
    “那就上呗，别矜持，上啊。”小姐姐挑着眉毛怂恿道，虽然笑嘻嘻地，但实际上明显是皮笑肉不笑，暗藏杀机。
    而此时正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陈凡却只叹息了一声，撇着嘴解释道，“我不怕你跟我急眼么，为了她惹我媳妇不高兴，不值得。”
    “没事儿，我不介意的。”小姐姐依然在笑，双手一抱自己的大胸，扭过头去，“反正我也想明白了，管也管不住，以后就由着你得了，你在外面找一个，我也找一个，你找十个，我也找十个，反正大家都无所谓。”
    “哼。”陈凡忽地一声冷笑，“有种你就试试。”
    “试试咋的？你还敢动我一下不成？”小姐姐挺着脖子牛逼哄哄地看着他，挑衅似的。
    “不是，我发现，自打忽然冒出几个娘家人，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咋的，有恃无恐了是怎的？”陈凡拧眉怒目，很生气的样子，“我告诉你小辣椒儿，你别以为你爹很牛逼就了不得了，把我整生气了，我把你们火神一族一窝端了你信不信？”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特殊能力

    “你敢！”小姐姐也是一脸不怂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欠收拾了吧！你敢对他们下手看我不掐死你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更重要，有了亲爹不要老公了。”陈凡撇着嘴一脸幽怨，“唉，真是叫人火大。”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咋的，你还觉得委屈了？委屈了就分手吧，别为难自己。”
    “行啊，吓唬谁，反正玩了那么久了，我也不吃亏。”
    见小姐姐瞪起眼睛杀气外露，陈凡撇着嘴继续说道，“不过，料想脾气这么大，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正经人家，我还是忍你一会儿吧。”
    话说完，又抱着亲了一口，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我就知道你最中意薛月，而不是我。”
    “别扯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陈凡摩挲着小姐姐的大白腿，一副很感慨的模样，“不管怎么说，薛月都是我的人了，虽然她算不得我的一生挚爱，但好歹也是自家媳妇啊，而且……”
    “而且生得冷艳出众，要啥有啥，平素里做起羞羞的事情来，又万般体贴，叫人受用不尽。”小姐姐对陈凡的心思真是极了解的，冷哼一声，特鄙视地斜了他一眼，“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么点事儿？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一个正经人。”
    “什么叫你们这些臭男人？你还知道别的男人什么样？你知不知道，这么感慨的都是风尘老手？”陈凡最擅东拉西扯地挤兑人，一句话说出来，倒真把小姐姐噎住了，小姐姐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好还嘴儿，陈凡见了更是得意，狠狠地在那一方翘臀上拍了一掌，“哼，骚货！露馅儿了吧！”
    “滚！”小姐姐略带娇羞地怒斥一声，大眼睛一翻，懒得搭理他了，“骚货骚货的，你不就喜欢那样的女人么？你看前呼后拥那几个，哪个不骚？哼！”
    “没办法呀，谁让我也那么骚来着。”陈凡幽幽地看着她，摆弄着小姐姐的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办法的事儿。”
    “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小姐姐一阵偷笑，翻身过来，“诶，那你觉得那个赵海伦怎样？”
    “她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可是，你不觉得她怪怪的么？”
    “怎么？”
    “我也说不出，就是觉得她很怪。”
    陈凡听完这话，也跟着认真起来了，这种感觉他也一直有，总觉得赵海伦身上似乎蕴藏着某种神秘力量似的，可要说，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于是便问小姐姐，“她说，她能看到死人脑子里的记忆，你说，还真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吗？”
    小姐姐当时一愣，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鬼扯！我听说过有能跟死人对话的，可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读取记忆的，那得多大的能耐啊。”
    “我觉得也是。”陈凡心里也在犯嘀咕，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啊，起码，之前那件事的确让陈凡震惊到了。
    “睡觉吧，天也不早了。”
    “嗯。”
    两个人去卧室了，腻乎了一阵子，相拥而眠。
    半夜三更，陈凡还在合计赵海伦的那个“特殊能力”，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他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惊醒。
    妈的，自己是不是被骗了，难不成那张画像原本就是个套儿，赵海伦根本就是盖洛博士安排的人，亦或者是说，她跟那个酷似安倍晴明的家伙原本就是一伙儿的？
    想到这里，额头有点冒冷汗，他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儿，翻来覆去好一阵子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陈凡就去了医院找到了她，女人还是那个女人，没有逃走，也没有避讳，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手术台上做法医鉴定。
    陈凡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那小刀子刷刷地在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的肚子里准确而流畅地切割着，陈凡看得头皮发麻，他偷眼看了一眼她，却发现女人很认真，也很淡定，仿佛间解剖一具尸体对她来说就像是在收发快递一样简单随便。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本来这地方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但赵海伦为陈凡开了个方便，显然，她也想跟陈凡交流一下。
    “你平时就是这个工作状态么？”
    陈凡扶着太阳穴，头疼，蓝瘦，恶心。
    “要不呢？”
    女人反问了一句，倒是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男朋友不介意你做这个么？”
    陈凡虽然能基本确定赵海伦还是个雏儿，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跟人交往过，可能这话问到了赵海伦的伤心处了，他的刀子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陈凡一眼，旋即又继续了起来，戴着口罩嘟囔着，“这跟你有关系吗？”
    “别那么冷漠嘛，我大老远来就是跟你套近乎的。”
    陈凡依旧嬉皮笑脸，只是笑容有点尴尬，此时他心里的想法其实只有一个，这妞儿可特么真是够邪乎的。
    可怕。
    见到婆娑女萧琳儿小白蛇甚至是张娜那样的妖女陈凡都没觉得可怕，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赵海伦了他觉得毛骨悚然了，显然，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意志坚强，甚至，陈凡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很残忍，没人性。
    “套近乎是什么意思？”
    赵海伦淡淡地说了一句，又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跟我套近乎的人，无外乎两种，一种想求我帮忙，一种想跟我做爱，你是哪种？”
    “求你帮忙。”
    陈凡扶着腮帮有点想笑，不为别的，他就是很佩服赵海伦的直接，她跟别的女人真的不一样，没有那扭扭捏捏的架势，就连说出“做爱”这么简单粗暴的词汇的时候都没有显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局促出来，当然，这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越脆弱的人就喜欢装得越坚强，这样的人陈凡见得太多了。
    “我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不帮你了，没必要。”
    赵海伦态度冷漠，放下手术刀，摘了手套，开始在一边填表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香闺

    “那先不提帮忙的事情， 我能请你喝杯酒么？”
    陈凡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
    “昨天不是喝过了么？”
    “那吃个饭成不？”
    “对不起，我不饿。”
    “打个台球？”
    “不会。”
    “泡个澡总成了吧。”
    “对不起，我们不熟。”
    赵海伦冷笑了一下之后，忽然脸色一变，她转头瞪着陈凡，想把手里的本子扔过去，陈凡却在一边咯咯直笑，“你不想帮忙也没问题，但我对你的能力很有兴趣，开个条件吧，只要你愿意教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海伦放下了手里的本子，将圆珠笔一丢，“我要是拒绝呢？”
    “那就先把你泡到手再说别的，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赵海伦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上下打量，最后也只是翻了一下大眼睛扭过身去，嘴里小声嘀咕，“不要逼脸……”
    “嘿嘿嘿嘿嘿。”
    陈凡这货还厚颜无耻地笑了，“反正就两条路，要么你帮我，要么你教我，你自己想吧。”
    “你欠你的？”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
    看他一直软磨硬泡不想走的样子，赵海伦轻叹一声，“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粘呢？我说不帮就是不帮，你再怎么折腾也是没用的。”
    陈凡直起腰来，“我知道啊，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嘛，你现在不想帮我不代表以后不会帮我。”
    赵海伦挑起一边的眉毛，学着陈凡的样子，“怎么说？”
    “不如以后你来跟我混吧，我对你的能力有兴趣。”
    “哼。”赵海伦冷哼一声，“所谓能力，多半都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我想给你，你也一样学不来。”
    “那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不好意思，我这个不喜欢交朋友。”
    “哦。”
    陈凡吧嗒吧嗒嘴，“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你！”
    赵海伦好像有点生气了，挥手做势要打，陈凡早已料定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往后一闪，嬉皮笑脸，“诶，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说我是君子了？”赵海伦挑眉一笑，“我是个女人，哪里管那些！”
    “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陈凡扶着腮帮笑了起来，“敢打我的女人，不是被我杀了，就是被我办了，你觉得你会是哪种？”
    “说来说去说半天，还不是想上我？”赵海伦冷哼一声，又白了陈凡一眼，“你看错人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
    “随随便便就会跟你上床的那种。”
    陈凡挺喜欢她的坦率的，轻笑道，“可我现在有点爱上你了，怎么办？”
    “死去啊，还能怎么办？”
    赵海伦笑得更欢了，隐隐地，还能从脸上看出一抹得意，漂亮的女人都喜欢被人夸奖，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还要比自己小一点的小帅哥夸奖，尤其地叫人觉得受用。
    两个人有说有笑，相互挤兑了一阵子，赵海伦觉得有些累了，起身要走，陈凡想送她回去，女人想拒绝，又没推得了，到最后，还是上了陈凡的车。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站在电梯里，赵海伦抱着肩膀看着陈凡一脸无奈。
    “我给你看见东西。”
    陈凡一边玩手机一边说。
    正说话的时候，电梯的门开来，陈凡就觉得恍惚间被人摸了一把，吓一跳，转头一看，却看见身边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美貌少妇，乍一看，有点眼熟，可她却抱着肩膀好像没看见陈凡似的。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很年轻，二十多的样子，男的比她大了能有十几岁，是个戴着金丝眼镜儿的中年汉子，陈凡看女人的架势好像在假装不认识自己，也没做声，继续低头玩手机。
    赵海伦见进来了别人，倒也没做声，四个人各干各的，气氛很沉闷。
    “那女的是谁啊？”
    见临出去之前女人拿那大眼睛瞅了陈凡一下，赵海伦问道。
    “以前的一朋友，也好久没见过了。”
    陈凡撇着嘴，有点想笑，他其实也拿不准秦秘书这是跟哪个领导“出差”来了，不过看那个人的样子，一准儿也不是他老公。
    “那女的不像什么正经人。”
    赵海伦跟陈凡一起出电梯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一句。
    “你怎么知道？”
    陈凡挺好奇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你身上，而且，刚上电梯的时候，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你一把。”
    赵海伦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幽幽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话看似平常，却把陈凡吓了一跳。
    “你很诧异是不是？其实我不仅仅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好久不见了，这女人看起来越来越骚了，等回头儿腾出手来，非跟她一起叙叙旧不可，是不是？”
    “哇……”
    陈凡吃惊不小，看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了一抹崇拜，“难不成你真的会读心术？”
    “很奇怪么？死人的想法我都能读出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赵海伦愈发地得意了，站在门口，忽然停住转身，“你要进去坐坐吗？”
    “当然。”
    “我觉得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赵海伦忽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你家里有啥大怪物啊？”
    陈凡看她表情怪怪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话音刚落，赵海伦已经拉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子里很黑，隐隐地透着红光，虽然此时天光还很亮，但是窗帘都拉着，怎么看都让人觉出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陈凡探头进去，往里面看看，正此时赵海伦忽然一推，陈凡一个踉跄直接就进去了。
    站在里面，左右看，不看还好，这一看，陈凡当时惊出一身冷汗！
    客厅里摆放着几个圆柱形的大鱼缸，一人高，上下都是黑的，里面似乎都是一些福尔马林之类的东西，而那里面，清一色地泡着的全是尸体！
    尸体都是赤裸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约莫一看，这红灯笼罩之下竟然有六个之多！
    嘎达。
    门关上了，钥匙扔在沙发上，赵海伦脱了外套在门口换拖鞋，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涌现一抹笑意，“爸，妈，你们看，今天我带朋友回来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陈凡下意识地朝着靠门口儿的两个罐子看了过去，那里面，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中年大叔长着嘴在里面漂浮着，忽然间，那瞪大的眼睛刷地一转，朝着陈凡的方向看了过去。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忙往后退，正此时，肩膀一重，不知何时，在他肩颈处竟然多了一只惨白的手，那手湿漉漉，滑溜溜地，像是刚从福尔马林里头拿出来一样。
    “嘎嘎嘎嘎嘎嘎……”
    一张漆黑且深不见底的大嘴越张越大，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张了过来……
    陈凡脸色一变，却俏没声儿地将自己的手压在了那忽然出现的女鬼的腰上，随后往里一搂，女鬼的小腹直接贴在了陈凡的身上，女鬼惊了，一脸懵逼，却不想，陈凡忽地一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左右一转，直接找到卧室，咣当一脚踹开以后往床上一扔，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捧住女鬼的脸侧头亲了过去。
    女人本能地想将他推开，却如何都推不动，忽然一声嘤咛张开小嘴儿，霎时间甜腻芬芳好不诱人！
    “呜！”
    “呜呜呜呜呜呜！”
    赵海伦一阵扑腾，奈何陈凡力气奇大，三下五除二便将她扑在床上一阵狼吻，直撩拨得女人娇喘吁吁，老实了不少。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起伏，脸色通红， 兀自地跟陈凡拥吻了一通，忽然双手一推将陈凡推开，翻身下了床往门口走去。
    陈凡也跟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一带，侧头这一衔，衔住了赵海伦的小嘴儿，旋即往前这一压，直接将赵海伦压在了墙上。
    赵海伦本能地抬起一边的膝盖，只一下，便被陈凡用手勾住，旋即往上这么一带再一托，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完全被陈凡抵在了墙上，双手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敢放开，借此功夫陈凡这货已经发挥出了经验丰富的优势，一通狼吻过去，缠缠绵绵，有急有缓，只几个来回便将赵海伦撩拨得芳心乱颤，抵不住了，这两只小手也开始不自禁地在陈凡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咕噜噜噜……”
    真紧要时候，忽然冥冥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穿了过来，无形之中，黑暗缓缓接近。
    沉浸在异样兴奋之中的赵海伦忽第一个颤抖，仿佛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猛然醒了。
    她当时愣了一下，完全懵了。
    此时再看，陈凡依然在她对面坐着，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间极速后退又退回了方才一起喝酒聊天的刹那。
    杯子里的红酒还剩下了些，陈凡也笑吟吟地默不作声，仿佛间，方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唯有那意犹未尽的感觉叫人倍觉真实。
    “你！？”
    短暂的错愕之后，赵海伦怒然而起，大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她不是傻子，大家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谁不了解谁的手段啊。
    “你竟然用幻术套我？”
    赵海伦真是忍不住了，有点想打人，素来都是她用幻术捉弄别人，可这一次却是被人捉弄了，她如何不气？
    “别生气嘛，闹着玩儿的。”
    陈凡龇着呀咯咯直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多正经呢，不也是以脑子花花念头？”
    “哼。”
    赵海伦寻思寻思，反被气笑了，重新坐下来，气鼓鼓地说，“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个懦夫。”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为啥？”
    “是男人，就强奸我啊，这么试探算什么本事！”
    这话叫陈凡听得好不尴尬，他想了想，无奈地笑笑，“要是再早一些，你这激将法或许有用，但现在不大可能了。我有老婆，而且我很爱她。”
    “得了吧，你又不是人，而且老婆也不止一个。”
    赵海伦冷哼一声，抱着肩膀直撇嘴，“既然话说到这里，不妨摊牌好了，你到底是啥意思？”
    “我说了，我对你的能力很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我。”
    “我不愿意。”
    “那就磨呗。”
    “怎么磨？”
    “对付你这样的小骚货我可有手段了，你不知道吧。”
    陈凡一龇牙，坏笑起来，“分分钟搞定你，信不信？”
    “切。”
    赵海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一点不怕我？”
    “对你倒是不怎么怕，不过，寄宿在你身体里的那个家伙我倒是挺有兴趣的。”
    “你看见它了。”
    “嗯。”
    陈凡点了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东西，应该叫做‘魇’吧，传说中噩梦的化身，一种罕见的邪祟。”
    “它是我的仆人。”
    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测测地，“我是它的主人。”
    “别吹牛逼了行么？”
    陈凡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冷哼一声，撇着大嘴，“据我所知，早在千年前，魇就被视作魔鬼被神灯会强行镇压了，就现在，也是九大魔物之一，只要见到了，便可以即刻扑杀，像这样的东西会臣服于一个前挺后撅的小妞儿？根本不可能！”
    “哼。”
    赵海伦倒也没反驳，只是歪着嘴角冷笑一声，忽然间，她说话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的，仿佛像是劣质复读机录出来的磁带似的，断断续续，而且很是粗糙。
    她缓缓地眨眨眼睛，眼睛里竟然散出了绿油油的光，“那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嗯？”
    寒气从赵海伦的身上透了出来，地上的阴影也开始移动，仿佛间，像是招摇的鬼手奔着陈凡的方向伸了过去，只是刚要触碰到陈凡身下的影子，就见陈凡把腿一抬，低头看了下，那东西立即觉得十分尴尬，嘴角抖了抖。
    陈凡低头，再抬头，挑起一边的眉毛，“咱俩能聊么？不能聊的话，你让她出来跟我说话。”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赵海伦的脸色愈发地诡异起来了，声音依旧怪怪的，眼睛也是绿油油的看不见瞳孔，仿佛间，像是恶灵附体了一般。
    陈凡为什么赵海伦这么漂亮可到现在还是个雏儿的原因了，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说吧，你主子到底是谁？”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知晓一切的人

    “哼。”女人冷哼一声，倒是没动。
    “你是盖洛博士的试验品？”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要不，就是鬼如来的党羽。”见她不说话，陈凡又来了一句。
    “鬼如来”是提婆达多的外号，也就是殇者中的摩罗王相，虽然提婆达多跑了，但殇这个组织盘根错节，谁也拿不准还有多少党羽留在内地。
    “我就是我，既不是那个番僧的党徒，也不是那个病痨鬼的试验品。”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番僧”说的肯定是鬼如来，而那个“病痨鬼”说的应该是传说中风烛残年的“盖洛博士”了。
    “你见过盖洛？”
    “他在找我。”
    陈凡又是一愣，诧异道，“找你？”
    “对。”
    赵海伦眼睛里的绿气渐渐地衰弱下来了，声音也一点点变得好听起来，但她依然是她，是传说中噩梦的化身，而不是那个长得异常漂亮的赵海伦，她看着窗外，幽幽道着，“那个病痨鬼原本是鬼如来的手下，位列九殇者之一，平素里与八臂神机最不和睦，但他掌握着即便是神也不拥有的强大的力量，正因如此才备受重用。”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断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他现在也在为提婆达多做事吗？”
    “早就翻脸了。”这绿眼睛的家伙似乎比陈凡知道的事情多很多，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提婆达多欺骗了他，给了他生的希望，他一心想得到永生，所以沦为了鬼如来的努力，可到最后才发现，提婆达多欺骗了他。”
    “提婆达多用那个欺世盗名的药丸儿把他忽悠了？”陈凡冷哼一声，靠在椅子上，“那个药丸根本就不能益寿延年，我研究过了，丹药的原理类似于尸变，所谓永生，其实是将肉体僵尸化了。”
    “没错。”那绿眼睛的家伙一点不意外似的，像是对这件事已经了若指掌了，他淡淡一笑，对陈凡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因而无比愤怒，但他也明白，跟那个人翻脸，到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他要真想活下去，就必须忍气吞声，徐图再来，于是，他在暗中积聚实力，利用提婆达多给他的资源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在此期间，他创造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可怕的怪物，妖怪，天使，僵尸，恶魔，精灵，巨兽，甚至还有……”
    “僵尸。”陈凡见他坏笑着盯着自己，幽幽地来了一句。
    她冷笑一声，“没错。”
    “我也是他的实验品吗？”
    陈凡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佯作无事地来了一句。
    “我不知道。”
    那东西竟然摇摇头，规避了陈凡最有兴趣的一个问题，“他发现我了，安排了一个很厉害的臭婆娘在身边，有她在，我根本无法接近他。”
    “你尝试过去解读他的记忆？”陈凡很好奇地看着他，目光囧囧有神。
    “我原是鬼如来的近卫，四尊者之一，地位，还在殇者之上。”赵海伦的脸上露出一抹凄苦的神色，眼神空洞，像是坐在审讯室里的罪犯似的，真真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架势，“我虽然没有殇者一样的强大战力，但我的能力是独树一帜的，魇族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被灭族了，现在还能找到的，也就仅仅只有我一个了，在魇的面前，没有人可以隐藏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只要他处在睡梦抑或是昏迷死亡之类的状态下，他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也就是说，你是鬼如来手下的锦衣卫，专门窥伺别人的隐私？”
    “对。”
    赵海伦竟然没有反驳，反而流露出了一抹沧桑，“八臂神机袁陀是一个厉害的人，但是气量很小，提婆达多让他制造僵尸大军，搜集各种珍品，又同时找来那个病痨鬼尝试着复制各种强大无比的生命，这无疑，让袁陀很不高兴，他不断地搜集各种证据证明那个病痨鬼居心叵测，终于有一天，提婆达多也对那个人产生了怀疑，于是，他派我去接近他，想看看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那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堪的回忆似的，“我趁着夜色接近了他，却被陪他睡觉的那个臭婆娘撕碎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手也在抖，“我拼命逃了出去，却也元气大损，我甚至失去了我的身体，不得不依附在她的身体里……”
    “你是说，盖洛博士身边有一个很强的女人。”
    “嗯。”
    “她有我厉害么？”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没见过那么强大的女人。”
    他依然在颤抖着，仿佛间还沉浸在那彻骨的恐惧之中不可自拔。
    “那你没去找提婆达多说这件事吗？”
    “我回去了，也找了，但最后，他还是跑了，殇者一直在追杀他，但是……”他捏着红酒杯子一饮而尽，擦擦嘴，又说，“他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相信我。”
    “那你咋落魄到这种程度，欺负一个小妞儿算啥本事。”陈凡上下打量着他，直撇嘴，“提婆达多那么大本事，还不能把你安排了？就算回复不到原来的模样，可好歹也能是个独立个体吧。”
    “殇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组织，所有的废物，都会被清理。”赵海伦说着，神情落寞，“我残存的能力已经远不如昔日强大，而且，我知道的秘密又太多，于是，我成了殇的累赘，他们安排我去养伤，却在背地里弄了几个人想要将我灭口，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你跟错了主子。”
    陈凡撇着嘴，也挺感慨的，给他倒了点红酒，继续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好歹也是个土生土长的玩意儿吧，咋跟他跑到一起了？你们这些家伙可是真没骨气。”
    “真没骨气的不是我！”赵海伦声色俱厉，几乎有些控制不住，陈凡也没想到这句玩笑话会激起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当时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有话好好说，激动啥呀？”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缝头复活

    “我为什么不能激动？如果你的族人也被那些混账王八蛋给杀光了，你不会生气吗？”
    绿眼睛的家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咬牙切齿。
    “我不会。”
    陈凡淡淡地来了一句，晃着杯子里的红酒，老实说，虽然这瓶酒很贵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喝。
    “我会带领我的族人把他们也杀了，而不是在这里瞎嚷嚷。”
    见绿眼睛的家伙面露鄙夷之色，陈凡又补充了一句。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那家伙明显被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我不太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据我所知，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年代，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都是神祇的一部分，魇不也是其中之一么，怎么你们就被灭族了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意见不合，爆发内斗。”
    对方说着，眼神变得狠毒起来，“人神争斗是一个漫长而持久的过程，到最后，天平倾向了人类，因而，对于人类的态度在族类阵营中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一类主张与人类共处，这样的家伙占了大多数，而另外一类不愿与人类同流的便成了异类，那些跟人类混在一起的家伙自称为神，而与他们意见相左的蛮荒古族就成了魔，为了压制这少部分古族的力量，他们不惜联合人类对自己的同类进行了屠杀，有许多族类都因此而灭绝，魇族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就是意见不合内部火拼呗，那现在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不多了。”那家伙冷哼一声，“虽然不多，可也不会太少，据我所知，类似于我的存在并不少见，他们或依附于某些强大的势力，亦或使用高超的本领躲藏起来，甚至，还有一部分藏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徐图再来，这些人，无不对那些所谓的‘神’切齿痛恨，跟他们相比，我不过是个普通得再不能更普通的一员罢了。”
    “对神灯会的仇恨驱使你跟提婆达多走到了一起。”陈凡饶有兴致地问道。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对方点了点头，旋即稍显落寞，“可我终究是太天真了，提婆达多根本就不是能替我们实现愿望的那个人。”
    “因为他抛弃了你？”
    “不。”对方顿了顿，“因为，他也不过是那个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那个人？你说的是谁？”
    “你应该对提婆达多的实力有所了解吧。”
    “当然。”
    “那你觉得，单凭提婆达多的实力，他能从无间地狱中逃脱出来么？”
    陈凡略微思忖了一下，挠挠脸，“据我所知，他蛊惑了婆娑女，又利用了大目健连尊者的执念才做成了这件事。”
    “没有那么容易的。”对方冷哼一声，“若不是一直有人在暗中保全他，昔日里，早已被大日如来当场击杀了，如来之所以将他囚禁在地狱最底层，并不是因为可怜他，也不是出于慈悲心，他是忌惮着提婆达多身后的那个真正的主子才不敢直接杀死他，你也不想想，提婆达多死了直坠地狱之后，为何被压在了中洲冥府之中？而不是传说中的大西天？你又为何不曾想过，提婆达多被封印之后，为何会由番僧借道大秦送往吐蕃，踢给象雄佛国？难不成你真的没有想过么？这全然是一个阴谋啊。”
    对方说完，又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等着吧，终有一天，他会杀回来的。”
    陈凡听得一身冷汗，心下骇然，“你是说，提婆达多只是个傀儡？那他的主子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对方一摊手，冷笑起来，“提婆达多的厉害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倒是想窥测他内心的想法，可单凭我的实力，又如何奈何得了他？其实，我也早有如此一问，假若不是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或许，本尊也不至如此。”
    “本尊？”陈凡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觉得不太好，又赶紧收敛起笑容，咳嗽一声，“咳，那个，咱们先不说提婆达多的事情，先聊聊这个盖洛博士，对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略微知晓些。”
    “他好像对我很有兴趣。”
    “自然。”
    那绿眼睛的家伙怪笑着看向陈凡，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你的身体，是他梦寐以求的。”
    “卧槽……”
    陈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啥意思？他想对我做什么啊？”
    “这倒不是。”
    那家伙笑得更加诡异了，一摊手，“盖洛是个天生的病痨鬼，一身都是毛病，但是他确实是个天才，手中掌握着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最厉害的生物技术，要不然，提婆达多也不会看上他。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厉害的团队，甚至让人难以想象的惊人财富和让人摸不清的底下产业链，他是黑暗世界中真正的王，甚至某些国家的一号人物都得在他面前低三下四，但他，过得并不快乐。”
    陈凡不做声，默默听着。
    男人却一咧嘴，盯着他，“你看过一个电影没有？片子的名字，叫《剑雨》。”
    “看过，杨紫琼演的。”
    “那里的终极boss号称转轮王，是黑石的首领，他势力滔天，富可敌国，可他一样过得不快乐。”
    “因为他是个太监。”陈凡的手扣着酒杯，直起腰来，“所以，权力，地位，名声，财富，这一切对他都不重要，他真正想要的是让他小丁丁重新长出来的方法。”
    陈凡似乎懂了，做恍然大悟状，“他也是个太监吗？”
    “草！”那绿眼睛的家伙怒骂一声“草”，话从赵海伦这么漂亮的女人的口中说出来，这感觉真是怪怪的，“他身患绝症，随时都会死。”
    陈凡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心花怒放喜笑颜开，“那是好事儿啊，早死早拉倒。”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你是能让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那家伙，用手指着陈凡的脸，“你知道，什么叫缝头复活吗？”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不为人知的真相

    “怎么说呢，大体知道一些，人被砍了脑袋，被鞋匠将脑袋缝回去，然后莫名其妙地重新活过来，历史上好像有这么个传说，不过扯犊子的面儿更大一些，不是么？”
    “缝头复活的确只是个传说，不过，适用在特殊人群的身上也的确有特别的可能性。”
    绿眼睛的家伙说着，笑吟吟地盯着陈凡，“正因如此，他们盯上你了，你的体制与所有的人都不一样，非人非鬼非神非魔，因为血脉特别，似乎产生了某种异变，这种非同寻常的体制让你的身体出现了很多无法解释的特征，据一些人的估算，你不仅能不老不死，而且能超速再生，甚至对很多外在的东西也有强大无比的包容性，就比如你现在的这双眼珠子。”
    对方指了指陈凡的眼睛，“这对猫眼若是放在旁人的眼眶里，不死也就奇了，可你不单能容纳他，而且，只经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能让它完全被驾驭，甚至比原装的更好用，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你的怀疑是对的，根据我的了解，你本应是那个人手中的实验体之一，只是，具体是怎么个经过，老夫暂时也说不清楚罢了。”
    陈凡悚然一惊，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实验体呢？”
    “把现在的你养大的那个人，叫陈光斗吧。”绿眼睛的家伙继续冷笑，“你真的了解他吗？”
    陈凡一时沉默，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心里明白的，昔日里，真正统领鬼门三堂的盟主人物是黄先生，但真正的黄先生已经不存在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实际上老僵尸魏击，他以黄先生的身份统治鬼门那么久，而陈光斗却又在那段时间里备受重用，他一个六段鬼术师的身份，若没有高人暗中扶持，怎么能当得上红烛鬼门儿的当家人？又怎么会一不小心发现了你的存在？所谓鬼眼天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这一切的背后，其实一直都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而这只手生在哪里，你却没得想过？”
    对方说话的时候真的摆了摆手，陈凡佯作平静，却冷汗直流，他深思片刻，问道，“你是说，我也是一个克隆人？”
    “这倒不一定。”那人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事情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麻烦了，假若他真有克隆你的本事，他还会这么苦心孤诣地想要得到你么？”
    陈凡心中豁然开朗，直在暗中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封印。”那人继续说道，“那个病痨鬼虽然是个疯子，但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在我看来，没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大约二十几年前，他的病就已经很严重了，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使用了各种令人发指的方法，器官移植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种手段罢了，当然，将一个病人的身体移植到另一个病人的身体上并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病毒会扩散，病症会蔓延，这可绝不是换一件衣服就能解决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手段在于，在不久的将来，他必须得到一个能完美对抗那种诡异的病变的身体，那身体，既没有强烈的排斥反应能容纳下他的头颅，又必须具备强大无比的病毒抗性以保全他的健康，甚至，它最好能不老不死，不入六道轮回。”
    “我这一身皮囊有那么牛逼吗？”陈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当然。”对方一笑，直起腰来，“我在实验室里见到过你的血液样本，他们用你的血液样本做个实验，那个病痨鬼体内的毒素在任何人的血液之中都会大量繁殖，唯独只有在你的血液里始终维持着较低的水平，也就是说，你的血液对那种病毒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这也不过是最初的结论罢了，经过一系列的研究，科研人员发现，真正作用于这个过程的并不是免疫能力，而是再生能力，在你的身体里，似乎存在一种特别的力量，它让你的新陈代谢的速度比正常人快得多。换句话说，之所以病原体没有大量滋生，并不是因为它们无法扩散繁殖，而是因为大多数被病原体污染的血液都会被你的内循环系统及时排走，但即便如此，你这一身皮囊带给他的诱惑也是空前强大的。”
    陈凡略一皱眉，“既然他知道了这一点，为什么他不尽早动手呢？一直等到现在？”
    “我也不清楚，或许，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吧。”对方笑了笑，“换头手术是一个科研难题，即便是对于拥有世界上最顶级的生物技术的他来说也是一样，而且，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麻烦还不仅只有你一个，还有那个提婆达多不是？”
    陈凡冷哼一声，“那你觉得，我会被他抓住么？”
    “不好说。”对方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个病痨鬼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对付这样的人，需有一万个小心，即便是我也无法窥测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有多少底牌，拥有怎样的力量，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但能肯定的是，他的力量是空前强大的。”
    陈凡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前，盖洛被抓到了一次，后来跑了，据说是一条大蛇袭击了军舰，你知道那大蛇到底是谁吗？”
    “八岐大蛇，复制品。”那家伙漫不经心地说。
    “他复制岛国神话里的怪物干啥？”
    “交配。”
    “啥？”
    “交配。”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惊了，“日蛇啊。”
    “……”
    不知道是不是被赵海伦影响到了，绿眼睛的家伙也翻了一下眼睛，没好气地说，“你应该已经见过九蛇一族的那些怪物了吧。”
    “一窝子大长虫。”
    “对，就他们。”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拍脑门，心说对对，八头蛇跟九头蛇啪啪啪的事情自己怎么忘了呢，于是赶紧问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说，还有一个九头大蛇是吧？”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乱世枭雄

    “嗯。”对方点了点头，饶是有些得意地问陈凡，“你可知道哪些大蛇的来路？”
    “九蛇一族嘛，你我都很清楚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九蛇一族的当家长者是谁？”
    “不知道。”
    陈凡说这话也真是没跟对方玩虚的，虽然他知道对方是九蛇一族的人，但到底这个九蛇一族的幕后黑手是谁，这一直是一个迷，事实上，即便是在术士圈子里，对于九蛇一族这样到底名门望族的了解也是极少的。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鬼神，即便有一些真遇见过的，也只是凤毛麟角罢了，甚至，即便是那些名震天下的牛逼哄哄的法师道士一类，一辈子能遇上一两个拿得出手的货色都已经很了不得了。
    他们哪里知道在人世间竟有那么多披着人皮的怪物混迹其中，又怎知道，世界上尚有神灯会这样的神秘组织存在呢？
    陈凡并不算是神灯会的一员，甚至，他一直都是神灯会那些所谓的神祇后裔心中的假想敌，在神灯会的人看来，冥府鬼族就是一群恶魔，而冥王一族更是恶魔中的恶魔，作为一个老冥王强暴了西王母并由此诞下的巨蛋孵化出来的小怪物，陈凡原本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他既不属阴，也不属阳，非人非鬼非神非魔，说他是啥都行，说啥又都有点不像，这才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当然，他的存在对于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来说更是大大大大大写的尴尬，因为就此时此刻来看，貌似阴阳两界都拿这小王八蛋没啥办法。
    他未必是天下无敌的，但就武力值而言绝对是t1级别，一度在中原被认为是武力巅峰的大藏康巴明显不是他的对手，而实力远在大藏康巴之上的鬼如来提婆达多也被打跑了，就如此战绩而言，谁想动他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那点能耐，假若不是硬实力过于强大，想必，一门心思想弄死陈凡的人也不在少数了。
    但弄不死不代表看得起，此时的神灯会有如民国时代的满清贵族，虽然干啥啥不行，但却带着一股子破落王爷的劲儿，不管谁在他们面前，总会下意识地耷拉着眼皮看也不想看一眼，说来也是挺可笑的。
    所以，即便此时的陈凡是火神一族老当家的准女婿，但他一直被神灯会排除在外，即便小姐姐已经顺利成为神灯会的一员了，但碍于情面，也不得不遵守着神灯会严苛的戒律不能像陈凡吐露所谓的核心机密。
    什么是核心机密呢？比如九蛇一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一个机密。
    有高人说过，大部分光艳照人的组织都有它丑陋的过去，无疑，神灯会走到今天，黑历史也是不少的，就像此时此刻某些关键词随便排在网络上都被被xxx所取代一样。
    不能说，是因为丑陋。
    不能提，是因为心虚。
    越是爱惜羽毛的东西越是经不起口诛笔伐，所以，那些所谓的“不得已”都像生殖器官一样必须死死捂住了不能让人看见，除非，那个人彻彻底底成了所谓的“自己人”。
    陈凡，不是“自己人”，起码对于神灯会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他都不是。
    所以他能知道的事情很有限。
    陈凡是有机会知道这些的，只要他软磨硬泡纠缠着小姐姐，但他没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一点基础就是相互尊重，虽然平素里两个人嬉皮笑脸啥坏事儿都干，但遇上两个人都不愿意的事情的时候，他们还是懂的应该如何回避的。
    所以小姐姐从不过问陈凡不想说的事情，陈凡也从不叫小姐姐为难。
    纵使此时此刻陈凡有点心虚。
    他迫切地想知道在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明显不多了，而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的出现，最初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家伙竖起一根手指，顿了顿，才说，“牵制提婆达多。”
    陈凡没做声。
    他又说，“只有天下大乱，才是枭雄们的舞台，盖洛是个枭雄，他想在提婆达多的逼迫下得到逐鹿中原的机会，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采用，他需要的不是太平盛世，是天下大乱，没有足够有分量的人物登场，他是没有机会的。
    他对提婆达多很了解，所以他知道提婆达多最害怕什么。”
    “提婆达多最害怕什么？”
    “三灾。”
    陈凡略微沉默了一下，“创世老龙烛九阴，不死尸祖曱王勾，灭世猿王大猴子。”
    “等等。”
    陈凡一皱眉。
    “你的意思是说，祁凤鸣跟陆离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吟吟地，“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陆离呢，或许，在你看到他以后，这件事会变得更加明了些。”
    陈凡直起腰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陆离……”
    ——割——
    “其实，我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
    一个典型的岛国式榻榻米上，体态风骚长得更骚的女人盘着头发，穿着和服，正跪坐着在沏茶，旁边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翻着一本厚厚的全是标签的册子，头也不抬。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得到烛九阴的基因样本的，对么？”
    老人淡淡地来了一句。
    女人颔首，“据我了解，烛九阴原本就已经被封印了，我们没有得到足够多的重器，是不可能得到它的，您又是如何……”
    “被封印起来的不是烛九阴的身体，是烛九阴的魂魄。”老者抬起头来，抚摸着一个看起来很老的照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照片上，是一群穿着很有时代特色的老师军装的男人在雪山前的合影。
    他盯着那照片，闭上眼睛，仿佛间，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一样，“那，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至今想起来依然叫老夫胆战心惊。”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陈凡他俩貌似聊了很久了，以至于陈凡搓着脸，有点疲惫地问着。
    “我需要你的帮助。”
    对方也真是一点不矫情，上来就甩了一句大实话，说完了，还笑了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你觉得我能帮得了你吗？”
    “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里就算我藏得再隐秘依然会有人发现我，这里不存在绝对的安全。”
    “那你想去哪里？”
    “冥界。”
    陈凡沉吟了一下，“你觉得我能帮你？”
    “恐怕，除了你以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帮我了，因为，只有你知道开启地狱之门的方法，也只有你才能将我这样的人安排进去，不是么？”
    “你可能有点高估我了。”
    陈凡挠挠脸，“冥界的事情我不能做主，不过，或许我能帮你一把。”
    对方一歪脖子，略显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可以找那边的人谈谈，据我估计这事儿问题不大，不过，要我舍下老脸帮你办这个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最起码，我需要你先帮我一个忙。”
    “你说说看。”
    “我手里有一颗人头。”
    “……”
    对方似乎想起来这个话茬儿了，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成功，事实上，我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无所谓，能得到有用的线索自然是好的。”
    陈凡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模样，“其实我还有一个疑惑，一直到现在你都没说呢，被你认为是潜在威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像你隐藏得这么深，理论上说，应该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吧。”
    “藏不住的。”对方直摇头，“再者说，我也受够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那倒也是。”
    陈凡站起身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九蛇一族的当家大佬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因为只要我开口了，他就会感觉到。”
    “这么邪乎？”
    “嗯。”
    对方略微想了想，用手指沾了点红酒，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陈凡低头看了良久，沉默不语。
    “我去撒尿，你等我一会儿，等回头我带你去找那个脑袋。”
    “嗯。”
    陈凡用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吹着小口哨，溜溜达达地上厕所去了。
    赵海伦眸子里的绿光渐渐地黯淡下去，很快就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泛起一抹消息。
    她低头，用手捏着酒杯。
    他看着酒杯上的灯影。
    “哗——”
    玻璃粉碎的声音骤然出现，没等赵海伦反应过来，一辆重型大卡已经撞碎了窗子撞了进来，来不及躲闪的赵海伦当时就被撞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还没等弄清楚什么情况呢，已经骤然间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息。
    “砰！”
    刺耳的尖叫声中，车门被推开了，一道身影从车子上飘然落下。
    他身材并不高大，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都是跟陈凡类似的一身黑色，头上却套着一个酷似死侍的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那架势，倒更像是来打劫的恐怖分子。
    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枪支，而是拿着一把细长的武士刀。
    那刀子看起来十分精致，虽然不像是什么有传奇经历的古物，但粗略看来，也绝不是凡品。
    他拖着细长的刀朝着赵海伦的方向走了过去，而此时的赵海伦根本站不起来，他的眼前一阵一阵模糊，只能隐约地看见一团黑影，但她凭着本能感觉到这个人应是奔着自己来的。
    她扭过身去，在碎成渣的钢化玻璃里艰难地朝着过道的方向爬了过去。
    嘎嘎嘎嘎嘎嘎。
    地面上寒霜骤现，从来人的脚下迅速地向外扩张，隐隐地，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冻住了，变成了灰白色，惊慌失措的食客们和服务员全都僵住了，仿佛连直接都在那一刻凝固住了，只有他，依然款款地朝前走着。
    “啊——啊——”
    赵海伦张开了嘴巴，似乎想喊什么。
    “砰。”
    她的后背被踩着了。
    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来人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嘴里似乎咕哝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而且貌似不是中文。
    赵海伦惊了，霎时间一动不敢动。
    来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不大的物件儿来，忽然往赵海伦的后脑上一扣，紧跟着往上一提。
    “啊——”
    随着一声尖叫，一团黑影就像是被扯动的皮筋儿一样被硬生生地从赵海伦的身体里扯了出来，那团黑影儿只能隐约地看出是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已经被撕扯得扭曲变形，而此时的赵海伦只能仰着身子后背往上挺着不住地震颤着，她就像触了点似的狂抖不已，哭喊着，撕心裂肺，显然是痛苦极了。
    “噗！”
    武士刀一拉一抹，来人手中的黑影儿立即化作一团黑烟爆散开来，于此同时，电光一闪！
    “叮！”
    武士刀一顺，刀刃上炸开四溅的火星儿，他转头看了过去，看见的是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站在过道里死死地盯着他。
    男人的黑衣比他更黑，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诡异的面具。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相互对峙着，此时看来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面具，一模一样的身影，一模一样的姿势。
    只是，其中一个拿着一把武士刀，而另外一个，却是空着手。
    “砰！”
    “砰！”
    两声响几乎同时出现， 陈凡骤然消失的刹那对方也跟着消失了！
    “砰！”
    “砰！”
    再是两声爆响，两个人几乎又换了一个位置。
    面具后面的家伙“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略显得意地提着那把刀对着陈凡的方向指了指，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紧跟着一扭身子，似乎想走，却不想一回头，骤然间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
    “呼噜噜噜噜噜……”
    眼睛一眯起，三道身影当中的两道同时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低声咆哮，而中间那货，也略微后退了一下，隐隐地觉出一抹不安。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杀手杀心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嘴边，“咻”地打了一声唿哨，于此同时，四周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陈凡面具后面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另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同样的黑衣人，同样戴着面具，只是面具是黑的，明显是一张黑色的骷髅脸。
    这东西似乎有点眼熟，貌似跟鬼如来的骷髅军有点关系，此时的他正无声无息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另一只手，正架着一个脸色惨白的服务员。
    那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个做兼职的学生，她像是被吓坏了，一动都不敢动，只不断颤抖着看着陈凡，眼里充满了乞求的神采。
    陈凡没动，因为他什么都明白了，此时如果自己硬逼上去恐怕这两个家伙就会狗急跳墙了。
    “你们是什么人？”
    陈凡问了一句，没有摘掉面具，戴着面具会给他更少的麻烦，甚至他的声音都是经过处理过的。
    “你被发现了，呵呵呵呵呵。”
    那个戴面具的人咯咯地笑着，笑得挺狂妄，随着这一下一下的震动，她的胸口呈现了微微抖动的痕迹，幅度不大，而且也不明显，不过陈凡还是非常敏锐地注意到了。
    她是一个女人，腰身很细，胸很大，屁股浑圆，看起来，身上那点赘肉都长在了最要紧的地方了，这样的妞儿手感一流战斗力也强，却天生就不是近身格斗的厉害角色，所以这一次她是带了帮手来的。
    “放下她，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陈凡又幽幽地说了一句，身子却着实是一动都没动，他不想激怒对方，即便此时的他其实已经很愤怒了。
    “哼。”
    几乎同时，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他们一起往后退，一前一后。
    “噗。”
    一刀之后，女孩儿倒地。
    “草！”
    陈凡见对方如此不讲道理，当时青筋暴起，一咬牙爆冲出去，两个人当时撞在一处，那女人似乎也早料到陈凡会如此，并不惊慌，抬手一下隔开陈凡打来的一掌，身形几个闪烁直接递了几招出去，两个人拳脚相击，动作都是极快，七八个回合之后随着一声闷哼，女人的大胯偏臀部的位置被陈凡踹了一脚，这一脚可不轻，直接把她踹出店来！
    陈凡如影随形地追了出去，女人一咕噜起身，唰地退出老远。
    “别动！再动我杀了他！”
    忽然身侧又是一声低吼，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他的手里又多了一个小姑娘，却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约摸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陈凡当时暴怒，“你特么什么东西！要挟个无辜的算什么本事！”
    “嗤！”
    女人捂着屁股歪歪斜斜地站直了身子，嘲讽似的一摊手，“动手啊，救世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没错，我赌你不敢。”
    女人说完，再一次抖动着大胸浪笑起来，她把手一挥，更多的身影出现了。
    黑色的骷髅面具。
    起码有七八个，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挟持着路人，还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现在的你，不够狠！”
    女人指着陈凡的鼻子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拉着大胯，一瘸一拐地往后退去。
    “噗——”
    一刀之后，一人倒地。
    “噗噗噗噗噗——”
    刀刀横抹，鲜血迸流。
    “啊——”
    路人的尖叫声。
    “卧槽，卧槽！”
    大家都慌了，空气中弥漫着恐惧。
    “你不够狠。”
    那女人见陈凡明显有些懵了，缓慢而优雅地退了出去，对着陈凡的方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似乎还笑了一下。
    她扭过身子，扶着屁股幽幽地走了。
    这一次陈凡没有追上去。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因为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此而死。
    ……
    半小时以后，市医院，陈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低头沉默，身边对着窗子站着一个女人。
    徐小姐。
    作为调查局的临时负责人，这件事原本不应该由她亲自询问的，明显有一个更合适的选择在，比如苏欣，但是她就是来了。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毕竟祁凤鸣说过，这个女人有极明显的“圣母”情节，想想这个，一切也就了然了。
    对话并没有叽叽歪歪地进行，徐小姐虽然高高在上一如既往，但是在陈凡的面前却略微收敛了一些，她也知道陈凡的情况有点特殊，知道这大爹的背后似乎有更可怕的力量支持她，毕竟，他似乎想起了那个传奇人物在将陈凡的档案交给她的时候自己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的时候，对方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和沉甸甸的两个字：死神。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便神灯会那些老顽固们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更不用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所有跟她急头白脸的女人都没好下场，这件事她早就明白了，作为一个在激流动荡之中依然能混得风生水起且没有啥特别能力的女人，她深刻地明白，装逼也是一门学问，不能随便乱来。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光滑的瓷砖，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人走了过来，身形婀娜，体态优雅，她手里拎着一个不知名品牌的手提包儿，从拐角出来，步速就放慢了。
    徐小姐转头一看来人，跟陈凡说了一句什么就转身走了，两个人迎面遇上，还礼貌性地跟对方点了点头。
    小姐姐似乎也认得她，同样点点头，但是没说一句话。
    他径直走到了神情憔悴正坐在椅子上搓脸的陈凡身边，用手里的包包轻轻地打了他一下，陈凡不吱声儿，依然在搓脸。
    “别这样，总会过去的。”
    小姐姐站在陈凡面前抱住了他，轻笑着，说道。
    “我好累。”
    陈凡也抱着她，哼哼唧唧像是在撒娇似的。
    不过这句话说得却是发自肺腑。
    此时的陈凡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个正人君子，真特么地不容易。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别惹我

    “总会过去的。”
    小姐姐摩挲着陈凡的头发，声音很温柔，而此时的陈凡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抱着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姐姐终于还是坐下了，坐在了陈凡的身边，手扣着他的手，“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我是个克隆人么？”
    老半天了陈凡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问这话的时候着实是忐忑无比的。
    “哼。”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是。”
    陈凡瞬间就懵逼了，搂紧了她不吱声儿，小姐姐见了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傻样儿吧，说什么信什么啊。”
    “可他们说，爷爷跟盖洛他们是一伙儿的。”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卧底呢？”
    小姐姐揉着陈凡的手，歪着头看着走廊的尽头，淡淡地说，“所谓神族，原本是天地秩序的守护者，是人类出现之前最高等的生命，神族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天地法则需要有人拱卫，当这些秩序被人类接手了以后，我们的存在便没了意义，加上欲念的膨胀和信仰的缺失，神族愈发地变得不可控制，神族的堕落由此开始，但这并不代表神族的力量就是与生俱来的。”
    小姐姐转头看着陈凡，笑了笑，又道，“要辨别是否是克隆人，其实方法并不算难，所以往来人间的灵魂在冥府都有明确的记载，即便是我等神族也依然如此，你也不想想，如果你自己也是个冒牌货，那些桀骜不逊的阴司来客怎么会听从你的号令？薛月那种眼高于顶的女人又怎么会拜倒在你的淫威之下？你身世特别，降生以来，就不在六道之内，阴神阳神都拿你无可奈何，又岂是简简单单的生物技术就能驾驭得了的？”
    陈凡一听这话，心底里豁然开朗，可寻思寻思，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问道，“那当年爷爷他……”
    “纵横捭阖之道不正是鬼门儿的专长么。”小姐姐说完，轻叹一声，“若不是形势复杂不得不如此，你以为神灯会那些老顽固愿意铤而走险么？末法时代里，一切早已与往日不同了。”
    陈凡略微地想了想，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依我看，也是时候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了。”
    “嗯？”小姐姐忽然一愣，微微皱眉看向他，陈凡却没有回应他的疑惑，而是微转着头，也看向走廊尽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尘归尘，土归土，该来的不会走，该走的不当留。”
    陈凡又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别冲动，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这么多年，神灯会都奈何不得的家伙想也是些厉害角色。”
    “与我无关。”
    陈凡说完，如释重负地做了个深呼吸，忽然间勾起嘴角笑了笑，在小姐姐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小姐姐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想要劝他，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寻思寻思之后只能白了他一眼，不做声了。
    “姐姐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嗯？”
    “嗯什么呀？来都来了，走过不能避而不见吧。”
    “哦。”
    陈凡支吾了一下，心里头却忽然一动，心说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那臭婆娘咋就这么会赶时间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站了起来，进门去招呼了一下值班的小护士以后去办了相关的手续，转回头跟小姐姐一起走了。
    当天晚上，天略微有点黑的时候，陈凡开着车来到郊外水库边的小树林了。
    “砰。”
    车门关上，后备箱打开，左手拿着一把铁锹右手拎着一个包裹，尽量找了个没人打的地方陈凡开始刨坑。
    不管怎么说，在冰箱里放个脑袋终归有点不吉利，既然现在用不上了，那就早点处理了得了。
    “咔。”
    正在陈凡热火朝天地忙活着的时候，林子里忽然轻轻地一声响，陈凡听得出，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他都没搭理，也没回头，任凭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树后探出身子看过来，将东西往坑里一丢，一铁锹一铁锹地开始埋土了。
    “别动。”
    她终于还是开口了，举着手枪对着陈凡的方向，声色俱厉。
    陈凡一点儿都没受到影响，动作如行云流水。
    “我叫你别动，放下武器！”
    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是想公报私仇是咋的？”
    陈凡将铁锹戳在地上，扭过头去看着那个似乎新弄了个短发造型儿身形依然强韧婀娜的女人，这脸上略微地透着点无奈。
    这鬼鬼祟祟跟了自己一路的女人正是苏沫，曾经的老相好，可惜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了的苏沫。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会开枪的。”
    苏沫冷着脸警告他，“我怀疑你跟一宗命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走一趟。”
    “嗤。”
    陈凡不怒反笑，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觉得你能搞定我？”
    “我不想伤害你。”
    苏沫尽量保持镇定，看起来却也十分警惕，他对陈凡的强悍有着刻骨铭心的了解，即便此时她的手里拿着枪她也觉得很没底，这就像是一个小屁孩儿拿着一根木棍站在一只饿了好几天的斑斓猛虎面前一样，过多的举动只会让她死得更快，但她还是挺身而出了。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犯罪嫌疑人”毁灭证据，又或者说，她确实有那么一点公报私仇的意思，虽然她自己不会承认，但她心里头很明白，对于陈凡对自己“始乱终弃”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不管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谁。
    在苏沫看来，陈凡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就应该对自己负责，尤其是在听李小军又重新回到了陈凡身边那件事以后，她更是觉得忿忿不平了。
    自己或许真的说过一些不对的话，也做过一些不太讲究的事情，但跟李小军做过的那些比起来那也不算什么吧，凭什么她可以重新来过而自己不行？她绝不会拉下脸来跟陈凡说这事儿，但她心里的不爽已经在近日来到了极点了。
    女人的报复心是相当可怕的，此时的苏沫压根儿就不是来跟他叙旧来的。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心里有怨气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这是一颗人头，不过，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陈凡用铁锹狠狠地拍了几下地面，又踩了几脚，又道：“而且，你不应该拿枪指着我，第一，这件事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跟警方的关系也不大。第二，我来这里做这个就是想省去麻烦，而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很麻烦，虽然咱俩以前也算有一腿，但我这个人可坏，说不定一不高兴我就把你灭口了，你信不信？”
    “你敢。”陈凡要是不说苏沫倒是有点怕，但陈凡这么说了，她反而不怕了，“你知道动我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的手底下又添了几分血腥。”
    陈凡把铁锹抖了几下，抖落了泥土，直接走到车子旁边折叠起来放了进去，似乎当苏沫举得胳膊酸的枪是空气一样，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说，“都不是我说你，挺大人了，长点心吧，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早收拾你了，你不知道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么？”
    苏沫一听这话，咋寻思咋觉得别扭，“这事儿跟我姐有啥关系？别什么事情都往她身上扯行不行，每次都说得她跟你有一腿似的！”
    “咋的，嫉妒啊？”
    陈凡看苏沫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冷哼一声回过头去，将后备箱关上了，靠在门边儿上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有事儿说事儿，到底想干啥，我晚上还有赶个饭局呢，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
    “哼，你以为我时间多啊，跟你在这扯！”苏沫撇着嘴也抱着肩膀，把枪收了起来，她也知道，跟陈凡玩这个没啥大用，“不过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倒也真有一件事想问你。”
    “说吧。”
    “你，你跟李小军怎么回事儿？”
    陈凡挑眉看她，“啥怎么回事儿？”
    “你俩不是又搞到一起了么？”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歪着头，挺无奈的，“咋的，你嫉妒啊？”
    “我就不明白，她都那么对你了，你咋还往上贴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份一转身就不回头的骨气呢？”
    “你跟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你是蜜罐子里长大的，没了我，一样过得好，而她不一样。”
    “这么说，你是可怜她才收了她？”
    “也不是。”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我跟她已经没啥别的关系了，单纯的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你敢说是清清白白的？”
    “不敢。”
    “那还不是有一腿？”
    “咋的，你还真是嫉妒啊？”
    陈凡一眼大眼小地上下打量着，忽然间冷哼一声，把车门拉开了，“你要是想跟她一样，也不是不可以，一个月九千五的工资，包食宿，够意思吧。”
    “哼。”
    苏沫冷哼一声，笑了，很不屑似的走过来，推了他一下，“你特么当老娘是什么？”
    “你说你是什么？”
    陈凡被这一推也来了点脾气，一下掐住了苏沫的手腕，微微一扭，直接把苏沫扭在了车边，旋即另一只胳膊勾住了苏沫的脖子，身子往前压住了她，将她死死地制在了车门上，恶狠狠地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知道吗？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的，老子不欠你的！”
    苏沫倒也没想到陈凡会这么凶，当时吓了一跳，心砰砰跳，嘴上却不肯告饶，一脸倔强地扭头看着陈凡，动虽动不得，嘴上绝不闲着，“你敢跟我动粗？”
    “动粗怎么了？我还日了你呢，信不信？”陈凡最近心里头有点郁闷，脾气也愈发地不好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凶狠，像是要来真的一样。
    “草你大爷。”苏沫没吭声儿，瞪着眼睛，小嘴儿一动一动地，那表情真是欠干极了。
    “哼，骚货。”陈凡竟然笑了，二话不说，直接一侧头在苏沫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来得也是突然，苏沫当时被弄得身子一僵，完全懵了，没等她明白过来呢，忽然脖子一紧，有些喘不上气来，随着一声嘤咛张开小嘴儿，霎时间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上下都麻酥酥地像是触了电似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你，你想干嘛……”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苏沫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此时还迷糊着呢，不单忘了反抗，反而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朝着身后摸了过去，只是陈凡把手一送，她直接就贴在了车门上，娇喘吁吁地已经冒出了热汗，脸也红彤彤地，看起来紧张极了。
    她有点慌，又有点期待，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而此时单手壁咚他的那个家伙，却歪嘴冷笑着，一副很欠揍的表情，他手一翻，很神奇地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苏沫的脸示意她看过去，嘴里还在说，“你看你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很贱？”
    苏沫一听这话，原本就通红了的脸又是一阵滚烫，她恼羞成怒，做势要骂人，却不想陈凡一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又凑近了，在她耳边小声说，“怎的？说你你还不服啊？老子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知道么？这一次就当给你个教训，再上我这儿撩骚来可没这么便宜你了！”
    陈凡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要走，却不想呆呆地看着他的苏沫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身后将陈凡拦腰抱住了，她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力气，一下将陈凡甩到一边，紧跟着，脚底下使了个绊子直接将陈凡扑倒在路边的草丛里，二话不说一下冲上来，抱着陈凡的脑袋就是一阵乱啃。
    卧……槽……
    陈凡哪里想到还会有这一手啊，当时就懵了，胡乱两下抓住了苏沫的手，眼睛都立正了，“你干啥！诶！诶！你！”
    “装你妈的正人君子！你是什么玩意儿你心里没数吗？！”苏沫一边哼哧哼哧跟陈凡扭打着，一边骂了起来，陈凡几次想起来，都没得逞，被苏沫连啃带骂地来几句，越听越来气竟然也火儿了，“你这骚货可真特么真是欠收拾啊……”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掌心含光

    寂静无比的小树林儿里，噼里扑通地乱成了一团，一开始两个人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到后来，就谁也不说话了，光顾着忙活自己的了，两个人心里都有气，只顾着撒气谁也不搭理谁，一直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消停了。
    陈凡走到树林边儿上尿了泡尿，转身回来，此时苏沫也起来了，冷静多了，似乎又恢复了平素里的模样，此时正背对着陈凡的提裤子呢，一边系着纽扣拉上拉链儿，一边小声对陈凡说，“刚才的事，就当没有，你要是敢跟别人说，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咋那么骚呢？”陈凡都激歪了，说得义正辞严。
    “滚犊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你！”苏沫白了他一眼，一扭身想走，从陈凡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又被陈凡随手一搂打了个转儿，这身子一转，膝盖也软了，扑通一下跪在了陈凡的面前两只手也扶着陈凡的大腿抬头看他，见陈凡仰着下巴牛逼哄哄的，大眼睛往上一翻，很不爽的样子，“你想干啥？”
    “想干啥你心里没数儿么？”
    陈凡还牛气上了。
    苏沫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嘴里头骂了一句什么之后，两只手直接朝着陈凡的皮带伸了过去。
    ……
    不得不说，要说身材长相各方面，苏沫真是相当出色的，要不然当初陈凡也不会那么迷恋她，以前不去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寻思寻思这曼妙的身子已经被别的男人搞过了，心里头不由得平添了几分火气，好在，这憋着的一肚子火儿好歹也一股脑地撒出去了，此时也算浑身通透，倍觉舒畅，这精神头儿都好了不少了。
    只是，这擦枪走火的事情不太好，那股劲儿一过去，就想明白了，他在心里暗暗地责怪自己，总觉得类似的事情以后要少干点儿才好。
    开车到酒店，小姐姐她们已经都到了，陈凡下车上楼进包间儿，离着挺远呢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酒香。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陈凡都忍不住嗅了几下鼻子，很好奇似的，小蛮见了更是露出了那地主家傻闺女的经典笑容，龇着个小白牙说道，“红姐姐带来的果酒，据说可贵了呢！”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么？”
    陈凡平素里便知道火神一族现在有点了不得，仅仅祝红焱的手上就操控着两个上市公司，至于火神一族到底有多大的产业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中国人里想来不缺的三样东西就是喷子，杠精，还有隐形富豪，很明显，火神一族是最后一种。
    不过陈凡并不怎么羡慕他们，钱对陈凡来说素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只要吃穿不愁就行了，用四个字来总结，可能这就是“小富即安”的标准心态吧。
    “法国的陈酿，据说是皇家庄园珍藏多年的东西，世面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祝红焱在一边擦着杯子幽幽地在一边解释，末了还看了陈凡一眼，那眼神里透着很多信息，但总的来说就跟达官显贵看着一个浑身泥巴的要饭花子的眼神是一样一样的。
    陈凡撇着嘴没搭茬儿，也看了她一眼，看她那眼神就像是穿着大褂儿拿着扇子的老学究在看一个站在街边搔首弄姿的窑姐儿的眼神是一样一样的，说来也是十分有趣。
    这俩人素来互相看不惯，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又不能说罢了，要不是打不过陈凡，或许祝红焱跟火神一族的那些老顽固早就想尽办法玩一手“棒打鸳鸯”的好戏了，又或者说，假如祝红焱不是小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姐的话，陈凡早就一把将她推到在床前风云叱咤了，他压根儿就不怕她，他怕的是麻烦。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小姐姐难堪，毕竟，在大环境下这个社会对强推大姨姐的容忍程度远低于小姨子投怀送抱的“险恶”遭遇，就算有朝一日真的不得不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那也得叫她情不自禁先跪在地上叫声好爸爸才行，没办法，现在的陈凡就是这么个鸡贼玩意儿，霸王硬上弓的事情都玩腻了，就是喜欢那种勾搭良家少女自己跳河的缺德事儿。
    “我觉得，咱们还是尝尝吧，时间久了味道就变了。”
    祝红焱看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刀叉建议道。
    小蛮跟着一个劲儿地点头，小姐姐跟着抿嘴笑，跟祝红焱一起来的那几个大姑娘小伙子也露出了向往的模样，纷纷地坐直了身子，很期待似的。
    “哼，不就是一瓶红酒么，有啥了不起的。”
    陈凡心里头还挺不屑，撇着大嘴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按，“满上！”
    “诶呀卧槽。”祝红焱带来的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推了下眼镜儿，表情甚是精彩，心中暗道，“这陈老板果不愧是市井出身，这特么是喝啤酒呢是咋的？”
    “喝多了上头啊，这酒劲儿大。”祝红焱撇着嘴来了一句。
    “满上！”陈凡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模样，“还上头，我看你是不知道老纸的酒量，红酒在我这儿就跟葡萄汁儿似的你知道不？我不是跟你吹，就这玩意儿，一千我都对瓶吹……”
    “就是，就是！”小蛮跟着在一边帮腔，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祝红焱也不拆穿他，就在一边看小姐姐，小姐姐扶着腮帮在陈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吹牛逼能当饭吃是咋的，可陈凡就是不惯着，“满上，快溜儿地！”
    ——割——
    “约——”
    “咳咳咳咳咳……”
    陈凡出来的时候路都不会走了，站在路边狂呕不止，被小姐姐扶回来的时候，两条腿左一下右一下，直画圈儿，小姐姐心里头这个无奈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在路边一个劲儿地拍着他后背，埋怨道，“你说你逞的什么能，不能喝就别喝呗！”
    “是啊， 就知道吹牛，以为可厉害了似的呢。”
    祝红焱在陈凡身后站着，示意随从们先回去，旋即扭着大屁股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
    悄无声息地，这低垂的手心中竟一道寒光若隐若现。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哪儿来一股杀气

    她的呼吸变得略微粗重了些，心跳也加速了，虽然很紧张，但是脸上却还笑吟吟地，语气平和，“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儿……咳咳……”
    陈凡依然在路边咳嗽，像是咳得直不起腰来了，祝红焱正瞄着陈凡的方向不知道寻思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略微一怔回头看过去，正看见小蛮背着手正在盯着她，素来人畜无害有点蠢萌的小眼神儿不见了，仿佛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眼神，阴鸷，凶狠，叫人觉得不寒而栗，乍一看，竟与非常状态下的陈凡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她在盯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而这一切就是那么悄无声息地。
    在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了危险，照理说现在的小蛮顶多也就是一个四段鬼术师的水准，根本就不是祝红焱的对手，但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可怕，她，感觉到了危险。
    “这小妮子什么来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杀气？”
    祝红焱的目光微微地闪动了一下，转回头去拉车门了，这一转身的工夫，手里的东西又消失了，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主人。”
    趁小姐姐去开车过来的工夫，小蛮扶着陈凡似乎想要说什么。
    陈凡蹲在地上，在她的腿上略微地掐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小蛮寻思寻思，终是没有开口。
    “那是一个陷阱。”
    在祝红焱的耳边，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想也是如此。”
    祝红焱小声嘀咕。
    “你这姐姐肯定有问题。”
    回去的路上，陈凡对小姐姐嘀咕了一句。
    “就因为她的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小姐姐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又或者说，她也一直在提防着这种事情，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上一次对谈还是给小姐姐提了一个醒儿，私底下她也没少合计这事儿。
    祝红焱跟小姐姐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提前订了酒店，也没打算住在陈凡的家里，不管怎么说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富婆住在陈凡家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方便，小姐姐倒也没怎么坚持，又或者说她也乐得祝红焱离陈凡远一点，两边的人从楼下分手，各回各家，等陈凡随车从楼下过的时候，正看见张天霸趴在吧台上跟慧慧俩人秀恩爱呢。
    “老大。”
    张天霸跟陈凡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很客气的样子。
    “嗯。”
    陈凡只会一声，头疼，想上去。
    “诶。”
    慧慧直给张天霸使眼色。
    “老大。”
    张天霸转了个身之后又转了回去，“那个，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着急么？”
    “也不算特别着急，但是，诶呀……”
    张天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凡坐了下来，示意小姐姐他们先上去，旋即跟张天霸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了下来，陈凡坐在小沙发的扶手上，一伸手，“说吧，啥事儿。”
    “那个……”
    张天霸依然支支吾吾。
    “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陈凡语气平静。
    他其实能猜到一些，觉得张天霸可能要用钱。
    “我跟慧慧要结婚了。”
    开口第一句，张天霸把陈凡吓了一跳。
    “那好事儿啊。”
    一惊之后陈凡显得挺高兴。
    他真没想到慧慧能有这觉悟，总觉得慧慧是在玩他，现在想，还真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了呢。
    “但是慧慧对我的经济状况不太满意，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没车，没房，工资也不高，所以……”
    张天霸摸摸头，再次支支吾吾起来。
    “你想咋的？”
    “我想能不能把我工资提一提？”
    陈凡略微地沉默了一下，张天霸偷眼看他，明显有点忐忑。
    “你觉得一个月多少钱合适？”
    陈凡有点想抽烟了，揉着太阳穴问道。
    “诶，一个月，慧慧说一个月咋的也得两万块钱。”
    张天霸小心翼翼地比了一个“二”。
    陈凡沉默了，想了想，旋即说道，“你觉得一个月两万块钱就能养得起她么？”
    张天霸没想到陈凡会这么说，眨了眨眼睛，做欣喜状，“还是老大你了解得明白，她说三万块钱最好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说么……”
    “哼。”
    陈凡被逗笑了，拍了拍张天霸的肩膀，“你知道，我们学校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么？”
    “不一定，少的四五千，多的也就七八千。”张天霸赶紧说。
    “你每个月从网咖开多少钱？”
    “公子九千五，加上奖金什么的，一万多吧。”
    “一个月一万多，一年就是十几万，那你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能拿到十几万的年薪么？”陈凡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顿了顿，又道，“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要结婚了，做老大的总不能亏待你不是，你结婚我送你一台二十万上下的车开着玩儿吧，别的就算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要是开了这个头儿以后怎么弄？”
    “诶，我知道了。”
    张天霸最后还是没敢说什么，点点头之后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嗯。”
    陈凡点了点头，看着张天霸又跟慧慧商议去了，心里头多少有点不舒服。
    “张天霸叫你干什么？”
    等陈凡上来，正在帮陈凡熨衬衫的小姐姐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钱。”
    陈凡的回答简单粗暴，一下躺在了沙发上。
    “要啥钱啊？”
    小蛮拿着拖布从边上儿冒出头儿来，小脸红扑扑的，略有些微醺的模样。
    “说是慧慧嫌他工资低，不肯跟他结婚，问我能不能让给他提点工资。”
    “那他要多少？”
    李小军平素里都不怎么想插嘴这些事情，听了这话以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在网咖这边，他算是小管家，除却小姐姐这个大管家以外网咖里很多琐碎的事情都是她直接负责的，所以这个事儿她明显关心些。
    “两万最少，三万最好。”
    陈凡揉揉眉心，叹息一声。
    “卧槽……”
    三个女人都端不住了，几乎在同时小声吐出了有点不和谐的两个字，声音都不大，但是语气很一致，所以听得也是分外清楚。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想美事儿了

    “张天霸是不是有点飘了？”
    这些人里，李小军跟张天霸算是比较熟的，因为算起来也是张天霸的学姐，所以说起话来并不怎么遮掩，“你知道现在大学毕业的学生能拿多少工资么，月入过万还觉得不错？咱这里可不是北上广，干嘛呀？”
    “就是。”小蛮也嘟着小嘴儿在一边吐槽起来了，“他又没什么真本事，平素里装得挺行，遇上事情就往后面缩，文的干不了，武的胆子小，我觉着还不如青青和孙小妖他们顶用呢，要不是认识得早，谁要留他似的，不行就让他滚蛋！”
    小蛮虽然平素里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很多事情看得都很透，他这一句看似普通的话也说得陈凡有点蛋疼了，其实张天霸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市侩，有点爱耍小聪明，尤其是在青青和孙小妖他们跑到这个圈子里以后这一点尤其明显，偷奸耍滑的事情没少干，平素里除了吹牛逼以外也没啥正经本事了。
    陈凡对这件事也有点不满，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好意思说，寻思寻思，只能叹息一声，“那还能真把他赶走啊。”
    “人心不足，早晚都会出事。”李小军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也跟着坐在了贵妃榻上，两条腿并拢着，正襟危坐的样子，“当然，这件事也离不开慧慧的挑唆，那丫头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觉得也是。”小蛮又在一边帮腔了，频频点头，“慧慧别的都好，就是虚荣心太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跟人比，前几天还一个劲儿地打听呢，问这个人工资多少，那个人工资多少，好像别人拿的钱多她就吃了亏似的！正常来说，一个小网管一个月三千就不错了吧，她可好，哼！”
    小蛮抱着抱枕过来，也坐在了李小军身边，看样子是要开批斗会了。
    小姐姐在一边用毛巾擦头发，对着镜子就抿嘴笑，也不吱声儿。
    “你觉得这事儿应该咋办？”
    陈凡望向了他。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合计去呗，问我干嘛。不过我倒是觉得小蛮说得对，这慧慧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话说回来，不有句话说么，这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张天霸要是没那个心思也掉不里面去。”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小军接过话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同样都是男人，谁没点儿风流性子，尤其是有这么不着调的榜样在呢，不弄个漂亮的回去心里能平衡么。”
    “咋说话呢，咋还扯我这里来了呢？”陈凡有点不乐意了，瞪了李小军一眼，李小军讪讪一笑，也不介意，“咋的，我说的不是实话啊。”
    “这个月工资扣一半。”陈凡直接了当地来了一句。
    李小军拿抱枕做势要打他，又收住了，狠狠地翻了一下大眼睛之后抱着枕头侧过头去，那白毛衣包裹不住的大胸十分惹眼，看得陈凡直眼馋，都有点儿晚上叫她侍寝的冲动了。
    ——割——
    “陈老板可真不是个东西，你们当初一起混的，现在他捞钱捞得风生水起的，却只给你那么点儿，你就不觉得心里别扭么？”
    晚上交班了以后慧慧跟张天霸一起回去了，在路上慧慧就忍不住吐槽，“别人且不说，就那个李小军，她会啥啊，不也就是个网管么，姓陈的一年给她开那么多钱，凭啥？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切。”
    “李小军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差点儿就给他生了孩子了，能一样么，就现在，有事儿没事儿的他俩就得来一炮，你是不知道是咋的……”
    张天霸阴沉着脸，看起来也有点儿不高兴，毕竟这一次跟陈凡交涉不太成功，碰一鼻子灰倒还好说，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就有点儿叫人接受不了了，而且，张天霸也确实觉得陈凡对自己有点不够意思了，总感觉自己当初不如去跟吴琼混去了，他总觉得，凭着当年的交情，这要是跟着吴琼混，现在怎么得也得是个酒店经理啥的了，何苦在网咖做个小网管，要啥没啥。
    “你要是不说，我倒是真不敢说，你说李小军那个人看着多正经啊，咋也干那事儿呢！还住在人家里了，真不要脸！”慧慧抱着肩膀撇着嘴，一副很不屑的模样。
    “你不知道，当初老大可喜欢她了，是她自己zuo的，在外面折腾了几年，最后折腾得灰头土脸的，没办法了才回来的。”张天霸说着，又是一声长叹，“其实我也觉得不值，李小军干的那些事儿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谁还能要她，可老大对她就是情有独钟，跟李小军比起来，我们这些人狗屁都不是。”
    “那可不。”慧慧在一边直帮腔，“诶，你不还有一个大集团老总的朋友么，要不，咱不在这儿干了，换了活法！”
    “那说吴琼啊。”张天霸也明显动了点心思，寻思寻思，直摇头，“要真那样，以后还咋见面啊，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总不能说掰就掰了吧。”
    “那倒也是。”慧慧想了想，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那，过两天我妈过来，你咋弄啊，我可跟你说，我跟我妈说你条件不错，你可别在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要是我妈相不中你，咱俩的事儿说出大天来也成不了！”
    “我知道。”张天霸握着慧慧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你放心得了，我有我的办法，这年头儿是要肯用心思，想弄点钱不是问题。”
    ——割——
    第二天一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青青开着车过来了，一进门就四处寻摸陈凡的影子，忽然间觉得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一回头，正看见拎着个拖布从厕所出来的陈凡在身后呢，当即脸一红，娇滴滴地用手半摸半打地在陈凡的胸口来了一下，“讨厌！”
    “哼，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被青青那表情逗笑了，一边拖地一边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在家闲不住，想美事儿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保护费

    “看你说的，我要是想美事儿也得看你方便不的呀。”
    怎么说青青也是个大美女，虽然痞子气有点重，但是长相着实出色，而且衣着大胆，发型也大胆，看起来带着浓重的小太妹的那么一股子劲儿。
    像她这样的女人虽然不太符合传统的审美观念，可怎么看也有一股特别的骚劲儿，痞痞的，让人看见了就想收拾她，这些年来，也的确有不少人都喜欢想着她的样子臭嗨来着，光网吧里头常来的那几个就在私底下不止一次地说过，这辈子要是能骑了这小婊砸人生就算圆满了，当然，这也只不过想想罢了，青青那屁股虽然又圆又翘，耐磨性也出色，可青青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谁都知道，瞪眼睛就敢要人命，也是个小魔头一样的家伙，要不是有陈凡这样的妖孽镇得住她，想必也是吴一红式的女中豪杰了，这样的女人，非心狠手辣不足以形容，气场不够的爷们儿遇上了，能不能硬起来都是个事儿，谁敢轻易比划啊。
    也就陈凡这样的主儿能把她降得服服帖帖的，因为陈凡不喜欢私生活很混乱的女人，青青现在连夜店都很少去了，就算十天半个月也等不来一炮儿也心甘情愿地忍着，陈凡还真就有这能耐。
    事实上陈凡从没有主动要求青青跟着自己什么的，一切都是青青自愿的，陈凡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顺其自然。
    其实一开始他其实有点不喜欢她，后来觉得青青这妞儿虽然嚣张了点，但人心眼儿倒是不坏，所以也就没赶她走，而且青青办事很上心，人美嘴甜活儿又好，在社会上认识的人也很多，许多事情陈凡都办不来的青青一出面就解决了，所以这妞儿的确是个得力帮手，叫陈凡愿意留在身边。
    她们算是情人么？
    感觉不算。
    算是朋友么？
    以前或许不是，现在起码是了。
    “我跟你说，一天天的，别那么浪行不行，挺好个姑娘学的那么不正经。”
    陈凡还开始老气横秋地教训起人来了，当然这也多一半是在跟青青开玩笑。
    青青以前比现在疯多了，绝对是典型的问题少女，能像现在这样已经让他老爹高兴得不得了啦，除了一直不想结婚生孩子这件事让他老爹比较头疼以外其他的没啥问题了。
    “老大，差不多就得了吧，就现在这样，我不跟你浪我跟谁浪去啊，我跟别人浪你能乐意么？”
    青青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歪着身子，往沙发背上一趴，“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扯什么聊斋啊，说得跟自己可正经了似的。”
    “你这意思，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呗。”陈凡讪讪一笑。
    “去你的。”青青白了他一眼，“你叫毛线的上梁？”
    “你这是跟你老板说话的态度么？”陈凡抬头看了她一眼，撇着嘴直摇头，“要是在大公司里，像你这么嚣张的，一准儿让人收拾够呛你知道不？”
    “那你来收拾我呀，来呀。”青青说着，身子一歪做风骚状，立即摆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来，陈凡被逗笑了，想骂人，“拉倒，拉倒，最近腰不好，整不动了。”
    “你可滚一边儿去吧，你那一身力气都使谁身上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青青撇着小嘴儿的样子跟陈凡一模一样，往沙发里一窝，不卖骚了，“不过我这次来还真是跟你有话说，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嗯？”听话头儿不对，陈凡一皱眉，“啥事儿啊，咋还生气呢？”
    “你看你那样儿，我还是不说了。”
    “诶，说吧，说吧。”
    “那你不生气？”
    “肯定不生气。”
    “那我说了。”
    青青清了一下嗓子，“最近有人跟我说，好像张天霸在附近在收保护费。”
    “啥玩意儿？”
    陈凡眼睛都立正了，“保护费？他还干这事儿呢？”
    “他自己干肯定干不成啊，他说替你手的，咱这附近的好几个点子都给踩了，好多都过界了，他们不敢来找你，有点路数的去我爸哪里告状去了，我爸也没办法啊，就跟我提了一嘴，他问我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这不，一大早我就赶紧过来了。”
    “你觉得这是咋回事儿？”
    陈凡掐着腰看向门口，又一回头，“咱不是说好了的么，做点正经营生，不瞎混了，那些旁门左道哪个能留下善终的？还收保护费，当自己是黑社会啊？”
    “话是那么说，可你现在名头不小啊，在外面也能戳出去，很多社会大哥都让你几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干起这个比较方便吧。”青青也是一脸无奈啊，用手摸了陈凡一下，“到底是不是你让他干的啊？”
    “废话，我能让他干这事儿么，猪脑子啊。”
    陈凡有点脾气了，把拖布给了青青，“去，把地给我擦了。”
    “卧槽。”
    青青都被气笑了，“咋说我也个老板吧，让我擦地？”
    “咋的，说话不好使是吧。”
    陈凡掐着腰捏着青青的下巴，挑衅似的扬起眉毛，看那意思，这妞儿要是不听话随时都会被棍棒伺候了。
    “行行行，哪儿敢跟您较劲啊。”
    青青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干活儿去了。
    一物降一物啊。
    琦琦趴在吧台上一脸疲倦，却忍不住心想。
    陈凡等了一上午，想跟张天霸谈谈，但是到了中午张天霸都没来，这事儿也就叉过去了，这边吃过午饭没多一会儿的时候，欧阳的助理把电话打了过来，说欧阳有急事要跟陈凡见面，问什么事，也不说，陈凡合计合计欧阳毕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指着人家赚钱呢，得罪不得，心里头想着也就去了。
    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欧阳的办公室整个重新装修了，富丽堂皇的，而且超大，敲门进去发现门没锁，里面就欧阳一个人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一边看资料一边喝咖啡，一开始见有人没敲门就进来还挺生气，拉着脸，见来人是陈凡这货以后，那阴沉着的小脸儿里多了几分挑衅的味道，眼皮一耷拉，反倒不看他了。
    “小浪货，找我干啥！”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老娘不是那种人

    陈凡大咧咧地进来，倒是一点儿都不认生，他跟欧阳也算是非同一般的友谊了，用不着太见外。
    “你最近忙什么呢？”
    欧阳还是不看他，继续忙活自己的，不过这话里头倒是带着一点闺中怨妇的嗔怪。
    “我能忙什么呀，自己那点事儿呗，你呢？是不是寂寞难耐了，想要人抚慰一下你那原本就不安分的心了？”
    “你咋那么会说话呢？”
    欧阳白了他一眼，“少跟我在这儿耍贫嘴啊，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儿，有了新的，忘了旧的，咋的，自从跟潘晓晴好上了以后，我看你一回都不来了，你这是要跟我一刀两断了是吧。”
    “我的天，你这是在吃醋么？”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苦笑着，“我跟潘晓晴只是普通朋友，没你想的那样，再说了，就算我俩真的好上了，你还管得了我是咋的？嗯？”
    “谁要管你。”欧阳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伸了伸那细长的腰肢，“我就是感慨一声罢了，这些年，潘晓晴也算够可以的了，那么多人惦记她，她都忍住了，可到了你这里，那点事儿也算到头儿了。”
    “别说得跟我弄了她一样。”
    “你没弄她？”
    “没有。”
    “拉倒吧，骗鬼呢吧。”
    “真没有。”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歪着身子坐在欧阳对面，翘着二郎腿一手扶着腮帮懒洋洋地看着欧阳桌子上的东西，“你不会真的是找来来闲聊的吧，有事儿没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欧阳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一年从我公司里拿走多少钱么？掏出点时间跟我聊聊天都不行？”
    “那倒没有，我就是怕啊，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到将来翻脸的时候都变成捏在你手里的把柄了。”陈凡讪讪一笑，有点儿冷嘲热讽的味道了。
    欧阳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放下走了的东西，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松软的大屁股左摇右摆地走到了陈凡的身边，一下子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这两只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你看你那小心眼儿吧，咋地，还为上次的事儿生气呢？”
    “我可没说。”
    陈凡撇着嘴不承认，这两只手却没闲着，笑吟吟地扶住了这因为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怎么动而愈发显得前挺后撅的女人，幽幽地说，“今儿用的什么香水儿啊，真香啊。”
    “说出来跟你知道一样。”
    欧阳明花儿嘲讽了陈凡一下，叫陈凡吃了一憋，陈凡只对自己关注的东西有着惊人的接受能力，像化妆品什么的，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你最好从我这儿下去知道不，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陈凡回头看看门没锁，又在欧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干你自己的去。”
    “可是人家不想干我自己的，我想……”
    欧阳肩膀一动， 凑了上来，“我想……”
    “边儿去啊。”
    陈凡不急不缓地来了一句，将她一推，从身上推了下去，“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你以为说两句对不起就好使了？”
    “那你想咋的？还没完了？”欧阳抱着肩膀还来了脾气了，半坐半靠地倚在办公桌上。
    “咋的，你是不服是咋的？”陈凡挑起眉毛，挑衅似的看着她。
    欧阳不敢跟陈凡对视，小嘴儿一撇不看她了，见她神态样貌都跟巩俐颇有几分神似，陈凡挺喜欢，欧阳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子，精明得很，但她的身上的确有一种浓浓的御姐范儿挺让陈凡喜欢的。
    “跪下。”
    陈凡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摆弄着。
    “你说啥？”
    欧阳都被气笑了。
    老娘是谁？
    让老娘给你跪下？
    “痛快点儿的，不跪我走了。”
    陈凡依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草。”
    欧阳小声骂了一句，看也不看他，“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随你欺负的女人么？哼！”
    陈凡斜眼看看她，“那我走了。”
    “走就走呗，吓唬谁？”
    陈凡站起身，朝卫生间走了过去。
    欧阳耷拉着眼皮寻思寻思，一转身，也跟了过去。
    嘎达。
    门关上了。
    反锁了。
    紧跟着是伴随着惊讶与兴奋的一声尖叫传了出来。
    半小时后，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抱着一沓文件进来的小秘书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儿，觉得里面的声音不对劲儿，脸一红，赶紧退了出去。
    “诶， 你咋又出来了？”
    一个衣着光鲜的大姑娘也跟了上来，见她反身出来，赶紧问了一句。
    “我姐呢？”
    见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做势要进去。
    小秘书连忙拉住了她，可劲儿地摇摇头。
    来人觉得莫名其妙，很纳闷儿地跟她一起离开了，“到底咋的了？”
    “老板可能有点不舒服。”小秘书边走边说，脸通红。
    “不舒服？”来人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寻思寻思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她初是一惊，回头看去，紧跟着又露出一个老司机般的坏笑出来，心说“不舒服个锤子啊，怕是舒服得想死了吧。”
    她抿嘴一笑，低头，用胳膊肘推了那小姑娘一下，眉飞色舞地，“老姐又勾搭上相好的了？谁呀？”
    “我不知道。”
    那小妮子羞得双手捂住了脸，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你看你，老姐一天忙到晚，也挺不容易的，咋还不得消遣消遣？”
    “诶呀……”
    小姑娘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
    “吧嗒。”
    喝了一瓶水，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陈凡打了个哈欠摸着欧阳的脑袋，葛优似的往椅子靠背上一躺，优哉游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说你是不是欠？”
    欧阳哼唧一声，算是回应。
    陈凡又说，“我听说，最近有个大老板跟你走得挺近啊，你俩没事儿就出去一起玩儿，是不是有这事儿？”
    “咋的？你也会吃醋啊？”
    欧阳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他，小脸儿红扑扑的，娇艳得紧，“只是在谈生意而已，没你想的那些，你以为姐姐我是什么人都能碰得了？别闹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混社会了

    欧阳嘴一歪，还一脸不屑，又娇滴滴地打了陈凡一下，说道，“这些年下来，也就折在你手里了，你丫的也真是牛逼，一点儿不惯着人家啊！”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就你这样的妞儿我见得多了，给点好脸色一准蹬鼻子上脸的，不收拾不行。”
    “那也没你那么胡来的啊？”欧阳欲言又止，有点不好意思了，嘴里头还骂呢，“就你那牲口劲儿一上来，能要人命！真是纳闷儿小潘怎么受得了！”
    “潘晓晴也是个骚货，骚起来，也比你差不了多少。”
    “说漏嘴了吧，我就知道你把她给搞了，就算你不想搞她，估摸着，她也不能放过你啊，那小骚蹄子就喜欢你这样年轻力壮有本事的。”
    “呵，你还挺懂。”陈凡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拍拍欧阳的肩膀，问道，“潘晓晴咋样，有没有啥黑料？”
    “能有啥黑料啊，反正肯定不是雏儿就对了，你没看这些年下来都没结婚么？一个是为了她的女神人设，另一个，也是因为眼光高， 我也问过她想找啥样的，她说，她要么找一个百依百顺对她好的，要么就找一个能一身本事降得住她的。”
    “啥叫一身本事能降得住她的？”
    “比她有钱，比她有本事，白天能挺她，晚上能干她，床上床下一样不含糊，用起来一身是劲儿，看起来满心欢喜，就这种。”
    “我靠。”
    陈凡笑了，“这好像在说我啊。”
    “我靠。”
    欧阳也笑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实话实说啊。”
    陈凡身子后仰，闭上了眼睛，心里寻思着欧阳方才说的，不由得对潘晓晴有点刮目相看了，诚如欧阳所说，这潘晓晴也真是个小骚蹄子呢。
    “阿嚏。”
    正在外地打比赛的潘晓晴打了个喷嚏，用手遮着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对了，我想起一个事儿。”
    欧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的，一拍陈凡大腿，“光顾跟你扯闲的了，都把正经事忘了，这次来还真是找你有事呢！”
    “干啥？”
    “我有一个朋友，手头有一笔坏账想让你帮着处理一下。”
    “帮人要账啊。”
    “对。”
    陈凡一皱眉，“这种事儿怎么还能找上我呢，帮人要账不是社会大哥干的事儿么。”
    “你现在不是社会大哥么？”
    “我怎么可能是社会大哥呢，我不在社会上混的。”
    “你可拉倒吧，保护费都收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混？”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脸就黑了，“不是，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么。”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在这边这么多年，咋的也有点门路吧，你让你小弟收保护费的事儿现在没几个不知道的，我听说，很多人都不乐意了，要不是看在你这家伙恶名在外的份儿上，现在，那些地盘上的大哥们就应该提刀上门跟你掰扯掰扯了。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你影响到人家养家糊口的买卖了，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陈凡一阵无奈，可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我想这是个误会。”
    “得了吧，跟我你还装。”
    欧阳说着，大白腿一分，直接骑在了陈凡的身上，双手搂着陈凡的脖子，笑吟吟地说，“既然都走出这一步了，不如将错就错，我觉得你这人还真挺适合干这个的，心也黑，手也狠，手段更是高强得叫人害怕，没准儿你要真干这个了，能一统江湖呢，到时候我也能跟着沾沾光啥的！”
    “我说了， 我不在社会上混。”陈凡搂着欧阳的小蛮腰，在那光滑的脊背上上下摩挲着，一副很享受但又有点担心的模样，“社会大哥有啥好的，当着面儿都叫一声大哥，到背后，谁提起来不戳你脊梁骨，再说了，我这个人心软，干不了那作奸犯科的事儿。”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狠劲儿一上来，谁看了不哆嗦？”
    “那我也不混。”
    “行行行，不混就不混呗，咋还生气了呢。”
    话说完，挑起陈凡的下巴，笑吟吟地凑上去了亲了一口，“还来不来了？”
    “哼。”
    陈凡真实拿她没啥办法，冷哼一声在那丰腴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你没发现你越来越骚了么？”
    “骚咋了，你不就喜欢骚的么！”
    欧阳说完，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扯那用不着的了，趁着天儿早，办点正经的！”
    话说完，厕所里又是一阵浪笑声，小秘书来了好几趟，到了门口儿就又回去了，等陈凡从欧阳那里离开的时候，欧阳已经路都不会走了，此时正歪着身子抱在马桶旁边咔咔地咳嗽狼狈极了。
    “小浪货。”
    莫名其妙地，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欧阳吓一跳，回头看过去，正看见一个一身珠光宝气的美艳少妇正站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地呢，“我看那男的过来了，这下把你搞爽了吧！啧啧！看这……”
    话说着，女人也撩欧阳的裙子，欧阳吓得赶紧打开她的手，略显娇羞地白了她一眼，“去你的，说啥呢！”
    “跟我你还有啥好装的，就你那点事儿谁不知道似的！”
    女人笑容玩味，一下子凑近了她，“我那事儿，你跟他说了没？他愿意帮忙不？”
    “哪儿那么容易啊，人家说了，没好处的事儿不干！”
    “好处肯定有啊，咱也不是不明白事儿的人，要钱没问题，要别的，也不是不成！”
    女人跟欧阳一起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只要能把事儿给我办了，啥条件都行！”
    “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依我看，想摆平她，你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是不成了。”
    “啥意思？”
    女人觉得欧阳话里有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女士香烟，手举着，左右腿换了一下，“听你这意思，咋像是要干我似的呢？”
    “咋的，你不乐意啊。”欧阳斜着眼睛上下打量。
    女人抿嘴笑，“别扯了，你当老娘是干啥的？想骑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啥模样！”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主动出击

    “行了吧你，你也就跟这里小嘴儿厉害，裤子一脱你就不是你了。”
    欧阳跟她貌似相当熟悉了，说起话来也不遮掩，对方就抿着小嘴儿咯咯直笑，直与欧阳小声骂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了个小崽子路都不会走了！我还真不是那样人！”
    “我现在跟你说啥都没用，你要是能试试，你就明白了，就你这两下子，能顶得住两分钟都算不错了。”
    “切，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就那小白脸儿？”
    “那我跟你吹啥，要不是图他有点真本事，老娘会心甘情愿地伺候他？美死他了呢！”
    欧阳扭着屁股绕过了桌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话说回来，依着我看，你这事儿找别人也真不成啊。”
    “嗨，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法子还会来求你么。”女人凑过来，笑吟吟地摸着欧阳的手，“你放心好了，这事儿要是能帮姐姐办成了，姐姐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姐姐说的。”欧阳抿嘴笑，“咱俩谁跟谁啊，说这个不是太见外了不是？”
    “那……”
    “在等等，别急。”
    ——割——
    同一时间，海边的礁石滩上，陈凡拿着一根价值两百七十块的路亚竿在海边漫不经心地甩着，脚边的小水桶里一条大黑鱼噼里扑通地折腾，他也不介意，不远处的礁石上一个戴着帽子略显憔悴的男人手里拿着面包蹲着，看着海面对陈凡说，“那你啥意思？还真要跟他们死磕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就拿那九蛇一族来说吧，这些年跟神灯会势如水火，不也没人能拿它们怎么样么，更何况，背地里像九蛇一族这样的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也是我想问问你的原因啊。”
    陈凡把钓竿放在一边，也坐在了礁石上，手往膝盖上一搭，侧头看去，“老哥你见多识广，总比我知道的要多些，这九蛇一族到底多大能量心里头应该有数儿吧。”
    “怎么说呢。”祁凤鸣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歪着嘴，“九蛇一族是被神灯会灭门的，他们原本是一伙儿的，后来因为意见不统一，被当做少数派绞杀了，神灯会的人做下这事儿就是想赶尽杀绝，免了后患，可偏偏把这事情处理得越来越麻烦，想来当时说了算的家伙也是个猪脑子。”
    “他们那个当家的老大是谁？”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
    “这种丑事，你当神灯会的那些老顽固们会说么？”
    祁凤鸣冷哼一声，“那些人，虽然自诩为神，但其实都是一些软骨头，当初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那时候的神灯会的确是一个众神云集的组织，就类似于传说中的天庭一样，但后来经过几番内部厮杀，内耗太大，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据传说，神灯会的创立者就是六圣，也就是伏羲女娲炎黄两帝那些人，他们创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召集那些强大的神祇守卫人世，抵御那些阴司来客的入侵，但到后来，尤其是阴阳两界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之后，在神灯会的定位问题上他们内部里出现了很大的争议，一类认为，众神是众生的守护者，应该与人类和睦相处，而另一类认为，人类贪婪，残忍，下作，无情，是世界上最肮脏龌龊的东西，为了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人类应该被消灭，方为此争执不下，小摩擦就没断过。老实说，这事儿你也没法说，你可以说现在这帮人深明大义，也可以说他们懦弱无能，反正在那些诸如九蛇一族的人的眼里，神灯会就是个汉奸组织，角色，跟过去说的伪军差不多，说白了就是人类的狗腿子。”
    “我倒是挺同情他们的，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个被屠杀了，心里头肯定很憋屈。”
    “当然憋屈了，但这就是常态啊。”
    祁凤鸣耸了耸肩，“在政治学上有一个词儿，叫多数人暴政，多数人暴政是民主化问题上一个让人头疼的现象，也是对公平与正义的探索上很难迈过去的一个坎儿。就现在这个时代来看，在任何一个组织内部，少数服从多数，都是最正确的抉择，因为它捍卫的是民主与自由，但，多数人认为是对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对的，就比如，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是被公投处死的，在他们内部，大多数人认为苏格拉底应该被处死，所以苏格拉底就被处死了，这看似是正确的，因为这个抉择代表了多数人的意志，但事实上，他是错误的，就好像一个橘子落在了一群土豆儿中间被土豆儿当成了土豆中的败类一样，他因为太出色而被孤立，仇视，而此时，所谓的多数人选择就沦为了那些愚蠢之人迫害贤者的工具，此时，你能说这种制度就是正确的么？”
    “你是说，九蛇一族就是橘子，神灯会那些人就是土豆儿？”
    “起码九蛇一族的人是这么觉得的，这才是关键。”
    “或许他们的遭遇真的值得同情，可这并不代表我会同情他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陈凡略微顿了顿，又说，“提婆达多被驱逐以后，我想过我的平静日子，并不想参与过多的纷争，所以即便被人针对，也多半时候都会给人留条生路，可这妇人之仁换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变本加厉，我受够了这样的感觉了。”
    “你要跟他们死磕到底？”
    祁凤鸣转头看看陈凡，继续啃面包，“九蛇的老大可不是一般选手，你老丈人都奈何不了他，我不想阻止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小心。”
    “我要是不小心，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了。其实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瘪犊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想跟他谈谈。”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做都做了

    “没那么容易的，首先你得能找到他才是啊，神灯会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你能知道他躲在哪儿么？人家九蛇一族里面的那些清一色都是蛇，蛇能住的地方多了，不是哪个都是咱们畅通无阻的。”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线索么？”
    “那倒也不是，不过，我说出来了对你帮助不大，倒是容易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觉着我还是不说要好些。”
    “靠。”
    陈凡一脸无奈啊，“那你帮我问问陆老哥去，我觉得这事儿他能知道。”
    “他……”
    祁凤鸣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吧，等我见到他，我给你问问。”
    “嗯。”
    ——割——
    转手从海边回来的时候，陈凡的手里拎着那个水桶，里面噼里啪啦有几条巴掌大的黑鱼，还有一只张得膈膈应应的玩意儿，看起来应该是能吃的，具体是啥可能连作者都不知道。
    “呀，这什么呀？”
    小蛮蹦蹦哒哒地跑过来，很好奇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海边抓的，你们拿楼上去收拾收拾吧，争取晚上给炖了。”
    陈凡一转身，看看四周，“天霸还没来呢？”
    “来了，在楼上打台球呢。”
    “叫他过来，就说我有话跟他说。”
    “哦。”
    小蛮拎着水桶上楼去了。
    没一会儿，张天霸风风火火地下来了，“老大，你叫我啊。”
    “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最近在附近的商铺收保护费，有这事儿么？”
    陈凡手里拿着吧台拿来的报纸，假模假样地翻着。
    “诶……”
    张天霸脸色一变，一下没了血色，“谁……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就跟我说有还是没有。”
    “诶，有。”
    张天霸喉咙里咕噜一声，低下了头，“我最近手头缺点钱，周转不开。”
    “缺钱干啥，是准备结婚么？”
    “那倒不是，慧慧她家里来人了，过一阵子，我怎么的也要招待一下吧。”
    “那就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到外面讹人？”
    陈凡的语气并不像对待敌人那么阴冷，看起来更像是在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此时，孙小妖也走了过来，话里话外地听了一多半，没敢吱声儿。
    “你去跟李小军那支点钱，从人家那拿了多少，就还多少，一分都不能少，知道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说，“该解释解释，该道歉道歉，真诚点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这么来了。咱不是本地人，也压根儿没打算趟这趟浑水，是非对错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诶。”
    张天霸都没敢抬头，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的模样，“那，我现在就去。”
    “叫孙小妖跟你一起去吧。”
    “嗯。”
    陈凡给孙小妖使了个眼色，孙小妖点了点头，不过张天霸没敢去柜上跟李小军要钱，而是直接去银行了。
    他是个明白人，虽然有的时候不太明白事儿，但他也能看出来，陈凡之所以没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一通臭骂，主要还是看在自己跟他那么久的面子上所以不想撕破脸来，自己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的话，那可真是白混了。
    “我就说这事儿瞒不住吧，你说你。”
    孙小妖跟在张天霸身后，忍不住埋怨起来，“老大那是什么人，是一般人么，你别看他平素里大咧咧的还有点不着调，但是遇上正经事的时候，啥时见他含糊过，要比心机深沉，就咱们几个拴在一起也不是他的个儿，退一万步说，别的权且不论，就单独这件事儿你自己就干得不地道，你说你，干啥……”
    “别说了行么？”张天霸回头看了孙小妖一眼，也是忍着脾气没敢撒野，虽然现在两个人称兄道弟的好像差不多似的，但其实在之前的时候，两个人的江湖地位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跟陈凡之前，孙小妖在社会上能算是二流顶尖的人物，势力不算大，但也着实有些名头，平素里就以心狠手辣著称，跟光头强那种一流大哥比起来差着境界呢，但跟那些就会欺负老实人的小流氓的距离也是相当遥远的，而张天霸最多只能算是依附于社会人物的校园里的小痞子，跟人家孙小妖根本没法比，甚至跟青青都不比了，所以在面对孙小妖的时候张天霸总是下意识地要矮上几分，陈凡对这一点看得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让孙小妖跟他一起去的，这说好听点是让孙小妖帮忙，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让孙小妖看着他的。
    陈凡已经不再那么信任张天霸这个人了。
    张天霸感觉到了，孙小妖也感觉到了。
    “他要是愿意借我钱，我能走这一步么？不都是他逼的。”
    张天霸见孙小妖不说话了，嘟嘟囔囔地嘀咕着，“他捞钱捞了那么多了，我们呢，吃肉不行，喝汤也不给，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咋能这么想呢？”
    孙小妖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吐出了心里的话，“你要借钱，其实都不是问题，老大不想借你，其实是怕你拿着钱去打水漂。我老实跟你说吧，你跟慧慧的事情，我们都不怎么看好。”
    “你啥意思？”
    张天霸回头瞪眼，不走了。
    “慧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算了解，但我知道的是，像她那样的女人一般人都养不起，真的。”
    孙小妖拍拍张天霸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呢？”
    “你们不了解她。”张天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我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反正，我喜欢她，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那是你，你怎么想的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但最起码，你不该给老大找麻烦。”
    “我咋给他找麻烦了？！”
    “你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讹钱，你觉得这不是麻烦么？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么？”
    “草！”
    张天霸冷哼一声，把手往后一甩，气呼呼很不爽的样子，“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做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个鸡毛用！”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嗒嗒作响

    “靠。”
    孙小妖扭过头去，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他心里头是相当无语的，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割——
    “天霸这事儿你就这么弄啊？”
    小姐姐看陈凡坐在二楼的小吧台边儿上摆弄手机，走过来站在陈凡的身后，用那柔柔的小手摁了一下陈凡的肩膀，坐在他的旁边轻声说道，“这事儿总得有个结果，好还是不好，要有个态度。”
    “我能怎么样。”陈凡略显无奈地看着小姐姐，“我还能打他一顿是怎么的？跟我那么久了，也老大不小的。”
    “那倒也是。”小姐姐说着，轻轻地叹息一声，“最重要的，还是要叫他迷途知返才行。”
    “是啊。”陈凡也跟着一脸苦闷，转头摸摸小姐姐的大腿，掌心一片柔软，说不出地诱人，“你要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我自己也不好出面啊，叫琦琦帮着留意了一下，琦琦说，慧慧最近跟一个男的混得挺近的，到底有没有事儿就不知道了。”
    “多留意一下。”
    “嗯。”
    说话间，外面噔噔噔的脚步声上来，小蛮扶着楼梯喊道，“主人，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
    “嗯……”
    小蛮支支吾吾的，像是不想说的模样，陈凡一看就明白了，当即一片腿从吧台后面翻了出来，溜溜达达地下楼了。
    一楼，一个戴着墨镜个子不高穿着湛蓝色的长风衣的女人正在门口儿等他呢，陈凡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笑了。
    “里面坐？”
    陈凡回手指了指。
    “不了，有正经事找你。”
    潘晓晴微微一甩头，开门出去了。
    看她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陈凡也不好意思拒绝，跟小蛮他们叮嘱了一下直接跟了出去。
    潘晓晴开门上车，陈凡也跟了上来。
    “找我干啥？”
    陈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问了一句。
    “找你玩一会儿，不行啊？”
    潘晓晴摘了大墨镜，似笑非笑地说。
    “玩？玩啥？要是玩台球我是不介意，玩别的那就算了吧，人家是正经人。”
    陈凡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假模假样的。
    “德行。”
    潘晓晴笑了，启动车子，左打方向盘开了出去。
    半小时后，城堡酒店的一个高级会客厅里，陈凡跟在潘晓晴身后左顾右盼，心里头颇有点纳闷儿，忍不住摸着她沉甸甸的屁股问道，“咱上这里来干什么？不是来见你的老相好吧？”
    “去你的！”
    潘晓晴一巴掌打开陈凡的手，冷哼一声，板着脸说，“不过你猜对了一半，我有一个朋友想见你，让我想办法让你来一趟，你稍微等一会儿吧，他现在可能还没到呢。”
    “主人还没到你这么早带我来干什么。”陈凡嘴里嘀咕着，索性侧身坐在客厅里的红木长椅上，有服务员过来上茶，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大姐姐，气质内敛，落落大方，陈凡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而她，也悄悄地看了陈凡一眼，只这四目相对的一下，那漂亮服务员的脸上就显出了一抹红晕，看起来好像羞答答似的。
    陈凡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一直目送她离开，直到对方关上了门，才回头看潘晓晴，这不看还好，一看，正看见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白毛衫的潘晓晴正掐着后腰微微仰着身子看窗外呢，身形玲珑，虽然跟小姐姐那样的绝世美人的比起来略显平庸了些，但是小家碧玉的样子倒也着实不错。
    “看啥？”被陈凡一阵猛盯，潘晓晴白了他一眼，一边左右摇摆着身子像是在做热身似的，一边嘀咕，“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真是欠揍！”
    “你碰我一下试试。”陈凡撇着嘴笑了一声，低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普洱，虽然味道一般，但陈凡挺喜欢这东西的，微微地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诶，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
    “你问这个干啥？”
    “好奇。”
    “我可以不回答你么？”
    “当然。”
    陈凡靠在椅子上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差不多就找一个吧，看把你憋的，脸上都起豆儿了。”
    潘晓晴抿着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这叫青春痘，人家还年轻呢。”
    “拉倒吧，长得不是地方，还说是青春痘。”
    “咋不是地方呢？”
    “左侧奸门有疙瘩，有夫若无似守寡。一看你这面相就是一身燥火的样子。”
    “滚。”
    潘晓晴说着，转过身来走到陈凡身后，搂着陈凡的脖子一侧身，笑吟吟地说，“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勾搭我似的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人家有想法？”
    “拉倒吧，我看是你对我有想法才对吧。”
    陈凡说着，回头瞥了她一眼，“看你那骚样儿吧，有事儿没事儿的，都往哪儿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看啥了让你知道了？”
    “你说呢。”
    陈凡冷哼一声，“不过哥跟你说，趁早打消这念头，哥是有家的男人了，不跟你扯犊子知道不？”
    “你可拉倒吧，说得跟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似的！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太自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真把自己当成潘安宋玉了？你想骑老娘，老娘还不给你骑呢！”
    “不给骑你兜儿里揣着安全套干啥？”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还超大号的，量身定做的。”
    “防身行不行？就你能用大号的？”潘晓晴可能是被陈凡逗皮了，一点不怂的样子，“我要说我晚上订了个非洲鸭子你信不信？”
    “信，看你那样儿就知道心里痒痒有点急不可耐了。”
    “给我闭嘴！”
    潘晓晴一巴掌打过去，陈凡躲了，两个人都笑了。
    “说吧，到底谁找我，有啥事儿，我要是能办我就给你办了，不过卖身啥的肯定是不行。”
    “你放心吧，没人稀罕你那宝贝东西，我这次来，不过是给你引荐个人罢了。”
    “谁呀？”
    “看见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高跟鞋踩着地面，嗒嗒作响。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使者到了

    门开了，里面走进来一个女人，女人岁数不大，个头也不高，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儿，妆容精致，抛却别的不说，这长相的确精致得叫人觉得不像真的，事实上，一直以来针对她的整容传说也不少。
    她只套了一件白色的修仙外套，穿着黑色的铅笔裤，高跟鞋一成不变，小腕表也十分光彩夺目，那紧紧扎起来的头发映衬着完全露出来的光额头，更显得自信十足，尤其是那红得水润又棱角分明的小嘴儿更是诱人极了。
    她走进来，关上门，大步流星地朝着陈凡的方向咔咔地走了过去，个子虽然不高，屁股也全然称不上硕大，但那自然扭摆的样子也算是骚劲儿十足，颇有点美艳少妇的姿态。
    “诶呀我的天。”
    陈凡一见进来的是黄颖，当时差点儿笑出来，心说弄得这么神神秘秘，老子以为是谁呢？
    “咋的，见了我不高兴啊？”
    黄颖一挑眉毛，挑衅似的站在陈凡身边，手揣在兜儿里，眼皮耷拉着，那两条酥软的大腿柔柔地贴在陈凡的大腿上，感觉不到体温，凉凉的，但那丝滑的肉感还是叫陈凡免不了心神一荡，心底里直骂了一句骚货。
    “噗嗤。”
    见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黄颖忍不住笑了，手按在陈凡的肩膀上，转到他身后，“知道你不愿意出来，所以请潘晓晴帮了个忙，要是我自己上，估计也请不动您这大架呀。”
    “别跟我扯那用不着的。”
    陈凡靠在椅子上转头看她，又看看在一边偷笑的潘晓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俩不会是专门叫我出来玩的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咋的，听你这意思，这以后是没法好好相处了是咋的？我在附近拍戏呢，正好有时间过来找你玩玩儿，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您老还不大乐意了似的呢？”
    “玩可以，喝酒不行。”陈凡挑起眉毛看了黄颖一眼，笑容玩味，“酒后乱性咋整，我怕你俩对我做什么，最近我这腰不太好，可得提防着点儿。 ”
    “切，这把你美的！”黄颖撇着嘴说完，看了潘晓晴一眼，使了个眼色，潘晓晴会意，看看时间，赶紧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咱们晚上见。”
    “这就走了啊？”陈凡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潘晓晴走到门口儿一回头，跟陈凡竖了一下中指，笑嘻嘻地就走了。
    她这边一走，黄颖立即变得放肆起来，趴在陈凡的背后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一只纤细的小手还从陈凡的衣领里伸了过去，在陈凡那健硕的胸口摸来摸去的，那小眼神儿更是火辣极了，“好久不见，有没有想人家？”
    “我想你个锤子。”陈凡哭笑不得第回头看她，一反手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过来，黄颖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二话不说往前一冲，直接将陈凡的脑袋抱住了，呼哧呼哧地，像是有点喘不上气来了似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趁着有时间，赶紧办点正经事儿吧……”
    话说完，不等陈凡回答呢，直接撩起衣角把外套给脱了，这嫩腿左右一分，直接骑在陈凡的大腿上。
    她看起来激动极了，胸口起伏，双手扶着陈凡的肩膀看着她，那眼神里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像是在看陈凡意思似的，陈凡盯着她，莞尔一笑，轻轻地在那略微外张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这是寂寞难耐了是咋的？不觉得可不像话了么？”
    “你既然知道，为啥还要说出来呢？妹子我今天浑身不舒坦，想找你帮帮忙开心一下，你说行不？”见陈凡并没有生气，黄颖骚得更来劲儿了，小肚子往前一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沉甸甸一下放松着，这玲珑的身段儿像是一团稀泥似的坐在陈凡身上，凑近了，又近了……
    她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又一口，随后整个身子往前一探，直接跟陈凡抱在了一起，陈凡犹犹豫豫地寻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手搂着，一手一托，直接把她抱起来朝着里面走了过去，嘴里头还在小声调侃，“你这算不算千里送那啥？”
    “讨厌，你说啥呢！”黄颖打了陈凡一下，娇滴滴的模样。
    “哼。”陈凡笑了，进了屋儿，将黄颖往大床上一扔，黄颖一个翻身趴下，又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裤子，陈凡瞅准了时机，把手在黄颖的额头一拂，黄颖的额上立即多了一道金色的符咒，黄颖仿佛间像是梦游了一般，自顾自地脱衣服，打滚儿，隔空乱摸，而陈凡，却一转身，关上了门。
    一壶凉茶，一份杂志，陈凡坐在椅子上老实巴交地看着，耳边不时传来黄颖那充斥着亢奋与愉悦的欢笑声，浪笑声，可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波澜。
    “这把你骚的……”
    陈凡嘴里嘀咕着，兀自地撇了撇嘴。
    “哼。”
    薛月站在一面镜子旁边，镜子里面，却像是近在咫尺似的呈现着陈凡的身影，她穿着妖异的华服从镜子旁边走了过去，一扭身，做在了精致而华丽的宝座上，侧身而卧看着镜子里陈凡的样子很满意地抿着小嘴儿笑，一边，一个美貌少女给跪在一边在捶腿，偷眼看这冥府之主心情很是愉悦，这才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王上，他……怎么忽然变了心性了……送到嘴边的肥肉都……”
    “谁知道呢，可能是身子骨儿不行了吧。”
    薛月坏笑着来了一句，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女孩儿从没见过薛月笑得如此开心，当即一愣，紧跟着也跟着笑了起来，“王上……”
    “这人，都是会变的，成佛成魔，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些事即便当时不明白，日子久了也就懂了，不是么？”薛月慵懒地躺着，长裙的开叉里，大白腿若隐若现，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甚是满意，霎时间露出自信无比的笑容来，看起来真是心花怒放也不知喜从何来，正此时，外面有侍着低声道，“王上，使者到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不行了

    此话一出，薛月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直起身子，神情阴森地骂道，“这些混账东西，一准没藏什么好心思，哀家倒是要看看他们在搞些什么鬼！”
    “王上。”那侍女拉着薛月一下，小声提醒了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时情境不如召来曱王大人商量一下再做抉择，若不然，怕是会有麻烦的。”
    “多管闲事！没他还成不了事了是怎的？”薛月做直了身子，一甩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哀家才是冥府之主，他算……他算……”
    她似乎想说“他算个什么臭鸟蛋”，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生生地咽了回去之后冷哼一声，“哀家才是冥府之主，是哀家，不是他！”
    几个侍卫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外面，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她们已经跟随薛月很多年了，深知这主子的喜怒无常，但即便如此，见薛月如此说还是觉得甚是奇怪，隐隐地都在心里头嘀咕，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两口子会不会因为争权一类的事情大打出手呢？越想越觉得没底，她们竟然兀自担心起来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间，镜子里坐着的陈凡忽然一侧头看了过来，薛月一见陈凡看自己那眼神儿，蓦地一个激灵，本能地就老实了不少，像是灰太狼见了红太狼似的，虽只是一瞬间的些许变化，可也着实被人看在了眼里。
    “看屁看。”
    薛月心里头嘀咕着。
    而此时，陈凡对着那镜子依然一阵猛盯，盯了半天以后，忍不住惊叹一声，“诶呀卧槽，这是谁，我在哪儿？镜子里那小子长得可真帅！”
    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儿，回头朝着门口的方向问了一句，“爸爸帅不？”
    “爸爸最帅了，爸爸最帅！”
    里面，脑门儿上贴了符咒陷入幻境之中不可自拔的黄颖嗷嗷直叫，一边喊些胡言乱语的，一边回答着陈凡这看似无厘头的问题。
    陈凡挺满意，抖了一下手里的报纸，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那张脸上浮现的是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沧桑，似乎，这偶尔逗比一下子的家伙的内心深处正在盘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诶呀，陈哥……你可害死人家了……”
    陈凡进去的时候，黄颖已经浑身抽搐人事不省了。
    她翻着白眼儿，香汗淋漓，那小嘴儿半张着仰起上半身，半躺半卧地，看样子自己一个人儿也没少折腾，陈凡窥测不到她的内心想法，不过在门外听着，也大体地能知道黄颖在幻觉之中经历了什么，坐在一边摸了摸黄颖那保养得非常出色的身子，忍不住坏笑起来。
    黄颖吭叽吭叽地一翻身，趴在枕头上志得意满，嘴里都不住地埋怨着陈凡害苦了她，却明摆着是在跟陈凡撒娇似的，而陈凡，却也不说破，只淡淡地说道，“知道辛苦以后就矜持着点儿，这才多久不见啊，看把你骚的，怎么说也是家里有娃的人了，你说那谁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会不会气得想花钱雇人弄死我？”
    “别跟我提他！”黄颖脸色一变，白了陈凡一眼，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呀呀呀，我不就说说么，用不着跟我翻脸吧！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俩不是娱乐圈儿里的模范夫妻么？咋看你这样儿，好像水火不容了似的呢？”
    “哼，有些事，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吧。”黄颖蓦地感慨起来了，依然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一只小腿却悄悄地翘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地说，“圈子里的人不都这样么，人前光线，背后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说来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看上他了，想想也真是挺可笑的。”
    “他干啥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么？”
    “算是吧，但也不算。”
    黄颖难得地露出一副要跟陈凡袒露心扉的样子，幽幽地说，“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凡事太执着了都会有问题，以前我真是挺喜欢他的，自打跟他那个了以后，就一直寻思着跟他好到最后得了，我不瞒你，为了得到他，我也是使了些手段的，可到头来呢？闹来闹去闹到最后，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听你这意思好像他挺有能力似的，一下就把你给迷住了，是这意思不？”
    “去你的。”黄颖抿嘴笑，白了陈凡一眼，“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呗，不算坏，也不算好，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儿的能耐，也算我没白跟他折腾了这么多年。”
    “那你当初究竟迷恋他什么？哦，想起来了，好像那时候他正如日中天吧，你这是想碰瓷儿上位么？”
    “别说的跟我多有心机似的，我要是真想上位，还用得着跟他扯这个？想当初，有个大导演相中我了，千方百计地想要讨好着，到最后我都没干！要说想上位，捷径多得是，他虽然挺红但比他红的还不是大有人在，都不是本小姐吹嘘，就本小姐这脸蛋儿，这身段儿，想找啥样的找不到？哼。”
    黄颖歪嘴一笑，牛逼哄哄的，见陈凡撇着嘴打量着她，又抬手，打了陈凡一下，“咋的，你说心里话，我不好看么？”
    “长相算上乘吧，在别人眼里算是罕见的美人儿，在我这儿排不上号。”
    “靠。”
    黄颖明显不高兴了，翻了下大眼睛想骂人，这时陈凡却又说，“不过，把你那骚劲儿考虑进去的话，倒也能增色不少，起码要说伺候人的本事你能在前列，要说的话，小狐狸精一个是跑不了的，谁要是把你娶回家，用不了几年估计就得变成成废人了。”
    “那你还等啥呢？不趁着有时间过过瘾？”黄颖抿嘴坏笑，眉飞色舞地摸着陈凡的大腿，“有花堪摘直需摘，莫等无花空这枝，这点道理咋都不明白呢？”
    “切！”陈凡笑了，“瞅你那骚样儿吧，咋的，都弄成这样了还没吃饱呢？”
    “没有。”黄颖支撑着身子，翻身躺在床头，转头看他的时候，笑得愈加地暧昧了，“看你那样儿吧，给你机会你都不敢上，偷偷使了幻术骗人，咋的，你是真的不行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一针下去

    “嗤。”陈凡尴尬地笑了笑，见黄颖往自己的怀里钻，索性顺势搂住了，“你还知道幻术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动画片儿里都看见过的。”黄颖说着，笑得愈发暧昧了，“不过，你这手段也真是了得，这么近的距离，什么时候使上的我竟然浑然不知，真是厉害。”
    “你既然浑然不知，又怎知道我是用了幻术呢？”
    “废话，你没做过春梦是咋的？那梦做得再真，醒来以后还是那么一回事儿么？上次被你弄了，回去以后好几天都没换过劲儿来，走起路来，两条腿直打哆嗦，可现在呢？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无语了，心说，下次再使符咒糊弄这些骚货，还得准备点蔬菜水果啥的，要不然真是给她露出个大破绽来了。
    “反正你就是图个乐子，真真假假也无球所谓，身心愉悦不就得了么，哪儿来那么多怪说法呢？”
    “那可不对，身子是愉悦了，心里却不舒坦。”
    黄颖撇着小嘴儿抱着陈凡的胳膊，大眼睛一下一下地瞄着他，“上赶子送到你嘴边儿你都不吃，啥意思啊？看不上人家？”
    “没有。”
    “什么没有？！”
    黄颖还来劲儿了，瞪着眼睛，咬着嘴唇，用食指戳着陈凡的胸口信誓旦旦地说，“我告诉你，你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要是真把姑奶奶惹急了，我……我就……”
    黄颖话说道嘴边儿，又似乎想起来之前跟陈凡死磕时的惨状，心里头咯噔一下，感觉自己装逼装大了，霎时间就没了下文。
    “你咋的？”
    陈凡挑着眉毛，等着她的狠话呢。
    “我就废了你。”
    黄颖一边说，一边笑，直接搂住陈凡的脖子用力一拽，将陈凡拽翻了扑了上去。
    她趴在他的胸前，耷拉着眼皮挑衅似的盯着陈凡，陈凡越看她那模样越觉得火大，被香水味儿一灌，忍不住摸了摸那极是精致的脸蛋儿，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而黄颖呢，不单不躲，反而是一侧头，在他的食指上亲了一口，旋即贝齿一开，一下咬住了陈凡的手指，把陈凡吓了一跳。
    “属狗的？”
    “咋的？不服？”
    陈凡笑起来，骂道，“我看你真是一身邪火儿，压不住了呢？是不是非跟你动点真格的才能治治你这歪风邪气？”
    “那你还等啥呢？来呀？就会耍嘴炮算啥男人。”
    “我怕吓着你。”陈凡诡秘一笑，阴测测地说。
    “我怕你？切！”
    黄颖挑衅似的一撇嘴，略有不屑。
    “小浪蹄子，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可！”
    陈凡一把掀翻了她，将她按在了床头，黄颖一开始咯咯直笑，姿势都摆好了，后来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觉得陈凡是在搞事情，顿时脸色微变，声音都颤抖了，见双腿的脚腕被绑住了，隐隐地觉得有设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要发生，当即笑骂，“诶，你别闹！晚上还有事儿呢别乱来！”
    “我乱来个锤子，治病懂不？”
    陈凡说着，翻手唤出一个针包儿来，压住黄颖叫她别动，手一碾，一根银针呲溜一下直钻进了黄颖的背后的风门穴内。
    “小姑娘家家的，这么骚，以后可咋办？”
    陈凡嘴里还嘀咕呢，把黄颖两只手绑在背后，旋即用火烤了银针，再次一针一针地刺进去。
    黄颖害怕极了，这银针刺穴虽然不怎么疼，但是看着吓人，她身子一抖一抖地，兀自骂道，“草，你到底有没有针灸的能耐啊，别乱来！”
    “废话，祖传的手艺，你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儿呢？”
    陈凡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模样。
    黄颖趴在床头，几针下去，就老实了。
    经络作用下，就觉得浑身上下又热又麻，没一会儿，尿意上涌，羞红了脸对陈凡说，“那个，你把我放开，人家需要方便一下。”
    “干啥？”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萌萌地问了一句。
    “我想上厕所。”
    “憋着。”
    “……”
    半小时后，哗啦一声，马桶冲完了，黄颖从卫生间出来，小脸儿红扑扑的，浑身通泰，一边摸着被陈凡针刺的穴位，一边问道，“诶，你还真有两下子啊，还会针灸你，这几针下去，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难怪杨宓说你有本事！”
    “爽不？”
    陈凡笑着问。
    “爽。”
    黄颖笑嘻嘻地，“比那啥都爽。”
    陈凡一撇嘴，幽幽地说，“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儿太多，心眼儿太多的人呢，容易上火，火大了，就积在身体里，不帮你刺激经络，把躁火排出去，这一泡尿完事儿，估摸着骚也骚不动了。”
    “你咋知道呢？你试过啊？”
    黄颖笑嘻嘻地。
    “我这都多少年的老手了，想当初，杨宓比你还骚呢，几针下去，不也老实了么。清心寡欲，益寿延年，要想多活几年最好别这么骚，知道不？”
    “呵。”
    黄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没想，你还是个多面手儿呢！”
    “没办法啊，日子难过，多点能耐多条路嘛。”
    陈凡把针包儿收起来，黄颖勉强坐直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到现在，我有点看不明白你了。”
    “咋的呢？”
    “你说你这个人到底咋回事？一开始，我觉得你这个可好色了，可现在，又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
    “想不想跟我好？”
    “不想。”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你这么漂亮，想日你的人多了，但想跟你结婚生孩子一辈子一起过的没几个吧。你现在，玩心太重了，只想着风流快活，没想过以后咋弄，等再过几年压力大些，有些事就能想明白了。”
    “你是在教育我么？”
    “当然不是，我这是在劝你。”
    陈凡说着，又看了她一眼，“你别误会，我说这个，完全是好心，愿意听就挺，不愿意听就拉倒。现在能说了不？拐弯抹角这么半天，不会真是奔着叫我伺候你来的吧？”
    “是，也不是。”
    黄颖撇着小嘴儿，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甲，“你真想听实话？”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你帮我我帮你

    “废话。”
    “那我说了。”
    “说。”
    “其实，我遇上点麻烦，想求你帮个忙。”
    黄颖一侧身，眼巴巴地看着陈凡，那柔柔的小爪子总忍不住想往陈凡的身上摸，“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我有个饭局，是个老板请的，说实话，原本我是不想去的，但你也知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是不去的话，以后怕是会有很多麻烦等着。”
    陈凡当时就是一皱眉，“那你找我是啥意思？”
    “我想请你做一回保镖，要是你不去，我心里没底啊。”
    “你怕他们绑架你？”
    “绑架什么的倒不怕，怕就怕，他们不让我走啊。”
    “那不一样么。”
    “不一样。”
    黄颖有点无奈地一撇嘴，“索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那个老板不是啥正经商人，有黑道背景，早前，为了捧我花了不少钱，不是我求他的啊，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他那意思其实我明白，不就是想包养我么？可你也知道，我现在虽然不算多有钱，但好歹也有自己的公司不是？花几千万就想包养我，哪儿那么容易啊。我托人带话了，婉言谢绝，可他还来劲了，找了很多人旁敲侧击地吓唬我，让我小心点儿啥的，还说，要是不识抬举，就要找几个人把我轮了，全程录像。”
    “我靠，这么嚣张的么？没王法了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今时今日还有这么猖狂的人，黄颖见陈凡没当一回事，赶紧板起脸来，“那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啊，有个总演武则天的玲玲姐你知道么？以前，不就是因为得罪了黑道大佬被人堵在路上了么，几个外国人把车窗砸了将她拖出去，不单轮了，还拍了视频呢！”
    黄颖说得有模有样的，陈凡也知道这事儿，“那视频我还看过呢。”
    “所以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他们那些混社会的最看中这种事情了，既然放话出来，肯定不会收回去，我也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帮我说话了，都被顶回来了，现如今总觉得今天这场鸿门宴不对劲儿，想想都想打冷战。”
    “实在不行就从了他呗，打一炮就能解决的事情有那么麻烦么。”陈凡靠在一边，有点想抽烟，但寻思寻思还是忍住了。
    “你当老娘是干啥的？随便就能让人骑啊？”黄颖还有点不高兴了，起来，从包包里拿出一盒烟，低头点了，随后递给陈凡一根。
    陈凡还是头一次看见黄颖抽烟，看她痞里痞气的，还觉得挺好玩，索性接了一根过来。
    女士香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黄颖却手里夹着，一条腿蜷起来，一条腿耷拉在床上，要说姿势，那也是相当奔放了，丝毫不照顾平素里电视机镜头前清纯玉女的形象，对陈凡说，“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我们这行，其实真挺乱的，但也没你想的那么脏，就拿我来说吧，虽然不是啥贞洁烈女，但做那种事，也得讲究个情投意合不是？我要是能看得上眼的，弄了也就弄了，可要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的，死活我不都不干。”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你跟我这儿扯啥呢？合着是看上我了？”
    “那可不！”黄颖蓦地暧昧起来，娇滴滴地看着陈凡，又色眯眯地用手摸了他一下，柔声道，“要说这一辈子遇上的男人里，也就数你最叫人难忘，可惜呀，名花有主儿，我再怎么掏心掏肺，你也不是我的人呀。”
    “别跟我这儿扯那用不着的， 我要你这骚货干啥！”陈凡半开玩笑地撇着嘴，低头寻思寻思，黄颖这话倒是说得也对，其实，不管是黄颖还是欧阳，都能算得上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了，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她们无一不利用了自己的漂亮脸蛋儿和傲人身材。
    在陈凡看来，她们虽然风格不同，但都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浪货，人前如贵妇，床头像荡妇。
    但事实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都是有选择性的。
    尤其是在功成名就之后，格调也明显高了不少。
    这就是所谓的“发财立品”。
    人穷志短的时候，这人干啥都能豁得出去，可现在衣食无忧了，眼光也就变得挑剔了。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也别得意，你以为我就看得上你啊？”
    黄颖被陈凡揶揄了一句，明显有点不爽，嘴上也要给自己找找场子，“就我这条件，现在找什么样的找不到？给你脸了你就兜着，知道不？”
    “嗯，你说的对。”
    陈凡也不反驳，点点头似乎挺赞同似的，一面口中应付着她，一面说道，“那你啥意思，就是想让我跟你走一趟，确保你能毫发无伤地从饭局里出来？”
    “对，就这点事。”
    黄颖朝陈凡抛了个媚眼儿，“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有啥好处，我听听。”
    “这有啥好说的，要钱你开个价，要别的……”黄颖抿嘴笑，“要别的也不是不行。”
    “骚样儿吧。”
    陈凡被逗笑了，一侧身，站了起来，他走到窗钱，把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往下看了看，“咱俩算朋友么？”
    “算啊。”
    黄颖想也不想，直接说。
    “既然你是我朋友，那这个忙我就帮了，不过，钱的事这次就算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么？”
    “为啥？”
    “将来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我希望你也能拉我一手。”
    “哼，你那么大能耐，还能用得上我呀。”
    黄颖听了这话明显是有些受用的，抿嘴笑着，将烟头碾在烟灰缸里，略微顿了顿，吐出最后一口眼圈儿幽幽地又来了一句，“要真有那一天，帮你自然可以，不过，那也得看你表现，你要再像现在这养，我可不买账。”
    “还没求到你呢你就跟我推三阻四的啊？太没诚意了吧？”
    “那不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嘛。”
    黄颖笑得愈发地得意了，也站了起来，左摇右摆地走到陈凡身后。
    她一侧身，靠在陈凡身边，用眼睛瞄着陈凡说，“你帮我我帮你，总归不会让你白吃亏不就成了么~”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神秘的康先生

    “成交。”
    陈凡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笑了笑，在黄颖的脸上儿上掐了一把。
    黄颖推了他一下，“死样儿吧。”
    潘晓晴最近一直在跟黄颖混，虽然还没有正式地进入黄颖的公司，但很多项目已经基本谈妥了，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进军娱乐圈儿，黄颖将会动用自己公司的大量资源去包装她，当然，黄颖也不是傻子，也不会做吃亏的买卖，她更多的还是看中了潘晓晴的“女神”标签。
    虽然，她并不如自己漂亮，气质也完全不同，但即便是黄颖这样的狐狸精也能深切地感受到潘晓晴身上不一样的味道。
    潘晓晴就是那样的女人，乍一看，普普通通，但是身上总带着一种源于自信限于颜值的骚劲儿，就这种又闷骚又嚣张的小婊砸怕是没几个男人不想跟她较量较量的，即便是花丛里打过滚儿的陈凡也是如此。
    只是，潘晓晴跟陈凡的道行还是有差距的，以前都是她撩拨别人，把人勾搭得魂不守舍，可现在，却是她这样的人物被人撩拨得一身邪火儿浑身难受，那眼睛偷摸地往陈凡身上一瞄，总是火辣辣的。
    只是不知道为啥，陈凡这货虽然喜欢吃她豆腐，却似乎从来没有跟她真刀真枪地干一场的心思，潘晓晴也真是搞不懂他是对自己的既没兴趣又没性趣还是压根儿就是故意的。
    她开着车回来了，准备跟黄颖一起去参加宴会，潘晓晴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经常在本地打比赛参加商业活动什么的，算是当地的半个土著，要说潘晓晴也不是一般人，能在这样的圈子里疯狂捞钱还能不被玩弄的人定然是人中龙凤。
    她认识不少当地的社会大哥。
    据说，还有一个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的大佬做干爹。
    所以，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说起话来还真是有点分量。
    只是这一次遇见的麻烦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要不然，她也不会怂恿着黄颖去找陈凡了。
    “都准备好了，咱走吧。”
    潘晓晴推门进去，一看黄颖那红扑扑的小脸儿就准知道有啥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斜着眼睛瞄了陈凡一眼，却发现斜坐在椅子上正在翻杂志呢，好像没自己啥事儿似的。
    “小王来了么。”
    这一次去的人不能多，所以黄颖只带了一个助理，算上潘晓晴也就四个人。
    “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那好，我补个妆，马上下去。”
    黄颖起身去了卫生间，日常补妆。
    “行啊， 宝刀未老啊。”
    趁她不在，潘晓晴踢了陈凡一下，挑衅似的说。
    “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啊，再这么嚣张，把你就地办踏实了。”
    陈凡板着脸，阴沉着声音，煞有介事地吓唬她。
    “草，怕你似的！”
    潘晓晴嘴上不怂，但其实已经怂了，抱着肩膀站在陈凡身边，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手中杂志上丰乳肥臀的女模特儿，一边撇着嘴一脸不屑，“你喜欢这样的啊？”
    “咋的？不行啊？”
    “不是不行，不过我觉得，人吧，得量力而行，没有那金刚钻儿，别揽那瓷器活儿，你看这一个个的，这儿大，那儿大，哪儿都大，没有那家伙什儿你能降得住么？”
    陈凡扭头看着潘晓晴，见她撇着小嘴儿做嘲笑状，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啊。”
    潘晓晴憋着不笑，扭头不看他，末了，却又戏谑似的往陈凡的身下瞥了一眼。
    “这帮狐狸精，一个比一个骚。”
    陈凡好气又好笑，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潘晓晴表面上是挖苦自己，其实就是在撩拨他呢，撇着嘴回头打量了她一下，越看越觉得这小婊砸跳得过分，心道等回头儿腾出手来，非好好收拾收拾她不可。
    ——割——
    黄颖出来，大家上车，那个叫小王的女助理一见陈凡就哆嗦，坐在了后面，陈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黄颖自己开车。
    隆冬大雪，奇冷，车子在路上直打滑儿，七拐八绕绕进了一个在当地很有特色的高级会所，一到门口儿就有保安迎了出来，“黄小姐是吧。”
    “嗯。”
    “里边请。”
    跟随着迎出来的服务生进去，发现今天的会所格外热闹，不仅见到了很多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明星脸，还不小心见到了三个熟人：吴琼和他的新婚妻子，还有现在算他大姨子的欧阳。
    三个人都是盛装打扮，正好随陈凡他们之后下车，陈凡一见她们也来了，不由得心中一惊，回手打个招呼。
    几个人上前，相互间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一起乘电梯上去。
    电梯里女人一多，就芬芳得要命，欧阳站在陈凡身边趁着没人注意挤了陈凡一下，还瞥了他一眼。
    陈凡没说话，却也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东西，他开口问吴琼，“这次谁做东啊，连你们都能请过来？”
    “康先生你知道么？”吴琼跟陈凡没啥好隐瞒的，随口说道，“康总跟我爸是故交，这次是他生日，请了很多亲朋故旧来的，明星大腕儿也来了不少，他出道很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些年，还在娱乐圈儿伸出了手，很多明星大腕儿的老板都是他的座上宾，当真是个难惹的角色。”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陈凡挺惊讶似的。
    “他那个级别的人，基本不在本地呆着，这几年也没惹什么事儿，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吴琼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黄颖，“不过我听说，康总对黄小姐倒是情有独钟啊，一直想跟黄小姐交个朋友。”
    “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儿。”
    黄颖礼貌性地笑了笑，略显尴尬。
    几个女人都笑了，抿着嘴下意识地朝着黄颖看了过去，陈凡心中一惊，心说，这事儿已经邪乎到尽人皆知的地步了么？想到这里，他看了黄颖一眼，黄颖明显有点儿紧张，手攥着包儿，脸色发白，连陈凡在看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山雨欲来

    “老大，你不是康先生，你怎么也来这儿来了呢？”
    吴琼似乎反应过来了，偷偷摸摸地问了陈凡一句。
    陈凡一撇嘴，往黄颖身边甩了个眼色，吴琼略微地惊讶了一下，一挑眉，好像是在问，“卧槽，你俩也有一腿啊？”
    男人特懂的眼神。
    陈凡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笑完了以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黄颖那骚货是有备而来啊，你看她身边的那个男的。”
    楼上的角落里，两个衣着光鲜貌似成功人士的家伙看着楼下，嘴里头忍不住小声议论。
    “那人谁啊？不是黄颖的姘头吧。”
    另一个冷哼一声，揉着手腕上的珠子小声说。
    “那个人你们都不认识啊，他叫陈凡，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二人的身背后走出来一人，看着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而且，有一只眼睛好像还有点问题，半睁不睁的样子。
    他歪着嘴盯着陈凡他们消失的方向，继续对二人说，“黄颖这娘们儿，也真是有点能耐，竟然能把这位佛爷请来护驾，看样子，今天这事儿麻烦了，搞不好得弄出大动静才是。”
    “这一次黄颖跑不了的，康爷说了，要轮了她，替燕子报仇。”
    有个人从豆儿里拿出一个鼻烟壶，在鼻子边儿上嗅了嗅，仿佛间像是毒瘾犯了似的，半睁着眼睛很爽的样子，“明话都说了，这一次，谁来求情都不好使，除非她下跪认错老实儿地从了咱们。”
    “就是，凭康爷在道儿上的威名，有几个人敢跟他叫板？不要命了啊？”另一人也在一边帮腔。
    “你不了解他啊。”一眼大一眼小的家伙从兜儿里逃出眼镜儿，用绒布擦了擦，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没跟他打过交道，所以不了解，说实话，陈凡这个人可不是吃素的，本事大着呢，假若黄颖真的攀上了她，那这事儿肯定是个麻烦。”
    “你觉得康爷不敢动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
    “不尽然。”那人终于把眼镜儿戴上了，“此人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玄门的高手，年纪轻轻就成了鬼门儿的当家人，你当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鬼门的当家人不是他，是一个叫钟离的娘们儿。”三人背后，更沙哑的声音出现了，走上前来的，却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白发老者，老者的嗓子似乎有点问题，说话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发声器抵在喉咙上，但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身形也是笔直的，相当气派。
    三个人一见他，顿时露出恭敬的神色。
    彭一幕施礼之后，幽幽地说，“据我所知，陈凡让位钟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钟离虽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在陈凡面前，娘们儿实不过是他在背后操纵的傀儡罢了，就算陈凡当场掀翻了她，她也不敢有半点怨言的。”
    “没错。”老人似乎很满意彭一幕说的这些话，继续说道，“连你都能看出来钟离是一个傀儡，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呢？你不想想，像钟离那样的人，真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傀儡么？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像钟离那种天生反骨的女人，非野心勃勃不足以形容，一旦有了实力和机会，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的。”
    “您是说，钟离会反？”彭一幕也不知是怎么摆脱官司从大牢里出来的，微微皱眉走上前来，站在老人身边，老人冷哼一声，阴测测地用那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假音继续说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罢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而此时，老人的嘴角却露出了一阵诡秘的微笑，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攥紧了拳头，虽然皮肤上沟壑纵横，还有很多肉眼可见的老年斑，但那咯咯作响的模样倒着实叫人胆战心惊。
    这绝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该有的姿态。
    ——割——
    同一时间，某四星级酒店的卫生间里，一男一女从里面站直了身子。
    女人穿着浴袍，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边系着腰带，脸上显出几分冷漠，很牛逼的样子，可脸上的潮红尚未散去。
    而那男人，正淫笑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女人的身后，颇有几分要讨好的模样。
    “诶，小馋猫，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讨厌，叫谁小浪货呢？讨厌死了。”
    女人娇滴滴地来了一句，身形闪动，哗啦一下，把门拉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慧慧。
    慧慧身后跟出来的却不是张天霸，而是一个身材不错的男人，男人的身上苗龙刺凤，带着几分痞气，此时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跟在慧慧身后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都这么长时间了，总该差不多了吧，要是事情还不成，老大责怪下来可不是办法。”
    “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慧慧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个小镜子在补妆，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说道，“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事儿，我丑话说在前头，为了你，老娘可是啥啥都豁出去了，事成之后，答应我的可不能少了。”
    “这你放心，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只是你得抓紧点儿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男人说着，双手按在慧慧的肩膀上，讨好似的凑过去，“这事儿你给我办得明明白白的，等回头儿，哥哥我一准把你喂得饱饱的！”
    “去你的！”慧慧白了他一眼，不怎么搭理他，“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在说啥，不就钱么！没问题！”男人一龇牙，“不过，那边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一次，说什么你都得给个准话儿不是？”
    “咋的，你就那么着急啊？等不及了想玩玩那小骚娘们儿？”慧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他，“都不是我寒碜你，就你那两下子能入得了我们那老板娘的法眼么？别自讨没趣儿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熟人

    “草，这话让你说的，我特么就是想搞她一下，又不是要泡她！”男人冷哼一声，“就那小骚娘们儿，真是少见的美人儿，打上次瞄一眼以后，整个人都不行了，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在面前走的样子。诶呀卧槽，就那模样儿，简直绝了！不仅气质出众，那举止啥的也真特么骚啊！”
    “废话，她要是不骚，能把陈凡迷成那样儿？”慧慧撇着嘴一脸不屑，歪着身子，“不过，据我观察，那个女人也不简单，你还真是惦记上她了是怎的？”
    “怎么说呢，我也不跟你扯那些虚的，其实，老板那边都答应了，要是能把眼下的事情办成了，那娘们儿以后就是我的了，管她是怎么养的刚烈，只要落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时间久了她还不服服帖帖的？嘿嘿嘿嘿嘿……”
    他龇着大牙笑得愈发猥琐得意了，慧慧在一边看得碍眼，冷哼一声，“就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都特么一个样儿，成天脑子里装的就那么点事儿！”
    “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么。”男人撇着嘴在慧慧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说一千道一万，把事儿办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不？”
    “哼。”慧慧冷哼一声，微微地一歪身子，翘起了二郎腿，“倒是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说来说去说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老板到底是谁呢！他跟陈凡有啥过节啊？为啥要搞他？”
    “这种事情，你知道得太多，反倒不是什么好事。”男人叹息一声，坐在了一边，叉开腿从外套里掏出一包软中华，轻声说道，“这事儿你问我，其实都是白问，你想，干这事儿的人能轻易告诉你他想干什么吗？甚至，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那你就不怕他杀你灭口？”慧慧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傻吧，要是知道他是谁，他还能有杀我的理由，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杀我干啥？”
    “那倒也是。”
    慧慧点点头，悄悄地也舒了一口气，那个人不会杀他，自然也不会动自己，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打了那男人一下，“咋样，缓过劲儿来了没？要不，趁着没事儿再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呗，谁怕谁呀。”男人一龇牙，露出一个无比猥琐的笑容出来，顺势这一扑，直接将慧慧扑倒在床上，慧慧咯咯咯地浪笑着，立即与他搂在一处。
    ——割——
    两个人在酒店里翻云覆雨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场面比陈凡想象中的大得多，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起码摆了二十几桌，陈凡原以为这是那个所谓的康爷的寿宴，却不想，情报明显有问题，这其实是康爷的小儿子的满月酒。
    对于北方的社会大哥来说，儿子的满月酒基本上跟婚礼一样热闹，这人虽然退出江湖多年，但江湖气还是不小的，陈凡跟黄颖他们坐在一桌，吴琼也跟小欧阳一起过来了，看着高朋满座和那个满头都是发蜡的主持人，陈凡撇着嘴问吴琼，“诶，你看上手那桌那个老头儿，那是不是刀爷啊？省城的社会大哥。”
    “你认识他啊？”吴琼抖着餐巾笑了起来，“在省城那边，他是最有名望的几个大哥之一，据说是康爷的把兄弟，当然我这也是听说的，具体咋回事也说不清楚。”
    “我以前得罪过他，把他干儿子给打了。”陈凡一撇嘴，低头摆弄着酒杯，斜刺里眼睛一转，又看到了不远处正盯着自己看的一桌人，那些人齐刷刷地盯着陈凡，见陈凡看过来，目光又闪躲了过去，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一不小心的，他看见了那条小白蛇。
    小白蛇穿着肉色的包臀裙，还踩着高跟鞋，看起来倒是比上一次遇见时性感了不少，它的容貌明显是经过修饰的，形象气质与平时不大一样，但一看见陈凡就吓得直哆嗦的她还是不小心露馅儿了，见陈凡看过来直接缩着脖子低头，都不敢看她一下。
    陈凡再一扫那边的几个人，瞳孔一闪之间，不见几个人的肩头有阳火，也不见胎光掩映，由此来看，这几个八成都是精魅所化，十有八九也是九蛇一族的人。
    陈凡不由得暗中加了几分小心，见那小白蛇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跟众人知会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小白蛇在前面走，陈凡在后面跟，她还是相当敏感了，略一回头看见陈凡跟过来，吓得赶紧推门进了女厕所，而陈凡也没顾忌，快步跟进去砰地一下直接壁咚了她。
    小白蛇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一下贴在了墙壁上，动都不敢动，而陈凡，却邪笑着，一手扶墙一手揣兜儿，露出了满口尖牙显出了平素里见不得的狰狞模样。
    “我……我……我不是来跟你作对的……”
    小白蛇吓得都磕巴了，哆哆嗦嗦地赶紧解释。
    “那你是来干啥的？”
    陈凡舌头一吐，啪叽一下就垂下来了，那长舌头差点儿掉在地上，面目也变得愈发地狰狞了，虽然他是故意做鬼脸吓唬人的，但那小白蛇可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是见过陈凡最狰狞的模样的，当即嗷地一声尖叫捂住了脸，侧过身去不敢看他。
    “快说！”
    陈凡舌头还吐着，一说话，差点儿咬到。
    “人家……人家是来帮忙的……”
    小白蛇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赶紧又捂住了脸，“他们都来了，人家就跟来了，人家真不是来跟你作对的……”
    “不跟我作对我就不杀你了么？上次忘了，这次得补上，过来，我要把你脑袋拧下来。”
    陈凡咬着舌头一下一下地说。
    “你……你……”
    小白蛇都要吓哭了，似乎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怂过，吭叽吭叽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嘴一咧，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你……你欺负人……”
    “叫声爸爸就饶了你。”
    陈凡憋着不笑，冷哼道。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大脸大眼睛

    小白蛇惊了，像看智障似的看着他，“你……”
    “快叫，不叫杀了你。”
    “爸爸。”
    小白蛇竟然真的怂了，有点脸红，吭哧别地地来了一句。
    陈凡在她的小脸儿捏了捏，小声说，“以后怎么办，你最好心里有数儿，胆敢在背后使坏，下次把你切片儿炖汤吃。”
    “嗯……嗯呢……”
    小白蛇看陈凡要走，赶紧点点头。
    见陈凡真的就这么走了，还两只手把着门一歪身子探出头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忍不住嘀咕起来，“妈耶，这是个傻子吧……”
    一直等陈凡回去了，她才又鬼鬼祟祟地推门进了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等再回去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黄小姐，好久不见啊。”那个外号康爷的家伙手里拿着个酒杯，正站在黄颖身边跟黄颖敬酒呢，“真没想到黄小姐百忙之中还能过来看看我这老头子，真是荣幸啊，要不然这样，就别走了，今天晚上，我们彻夜长谈可好？老头子我还真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谈谈呢！”
    “哦，不巧啊，我今天晚上约了人，还有点事忙着要办。”黄颖赶紧站了起来，虽然嘴上没带出来，但是看脸色已经有点怕了。
    “什么人啊？这么大面子？”康爷依然笑吟吟地，站着了身子看看吴琼，吴琼赶紧也站了起来，“伯父。”
    “吴家的公子嘛，你们是一起的？”康爷认识吴琼，用掐着酒杯的手比了一下。
    “不，不是。”吴琼赶紧摆手，这事儿他没必要参与。
    正说话呢，陈凡走了过来，堂而皇之地在站在一边正尴尬着的黄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直接拉椅子过来了，“晚上你爸过生日，我已经都个准备好了，少喝酒哈，别耽误事儿。”
    黄颖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赶紧点点头，“没事，康爷也不是外人。”
    “这位是？”康爷不认识陈凡，冷着脸一挑眉。
    “哦，我叫陈凡，无名小卒罢了。”陈凡拿起酒杯，“恭喜康爷喜得贵子。”
    康爷没回应，阴沉着脸似乎想说什么，正此时，跟在康爷身边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在拉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康爷初是一愣，紧跟着用很惊讶的目光看着陈凡，举起酒杯跟陈凡碰了一下，笑着说，“玩得高兴点儿。”
    “谢谢。”
    陈凡也没那么矫情，憨笑一声举起酒杯，见康爷跟吴琼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直接拉了椅子坐了下来。
    “那女的好像认识你啊。”
    那那个美妇人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吴琼饶有兴致都地问陈凡，“你们认识么？”
    “不算认识，顶多算是有点孽缘吧。”
    陈凡龇牙一笑，看着女人那左右扭摆的大屁股，脸上显出几分得意，黄颖一看陈凡这笑容玩味的表情就知道，这俩人十有八九有一腿。
    “那娃不是你的吧。”
    欧阳家的小妹子心直口快，直接来了一句。
    “不是我的，但我知道是谁的。你想知道么？”
    陈凡一挑眉毛，眉飞色舞地说。
    “我知道那干啥。”
    她一撇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虽然陈凡跟吴琼关系很好，但这妞儿一直看陈凡不顺眼，在她看来，像陈凡这种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欺负欧阳的坏人，早就应该下地狱千刀万剐才好呢，只是她不明白，为啥陈凡总是收拾欧阳欧阳反而对他愈发地服帖，想想，自家这宝贝大姐也真是没救了。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撇嘴，而黄颖却明显还有些担心地把手放在陈凡的大腿上，正小声跟陈凡说着什么，陈凡示意她不用慌，略微地看看四周那几个正盯着他们的家伙，幽幽地说，“就这些烂番茄臭鸟蛋，有一个算一个，我放他们一起上，一会儿你就跟我走，我看谁敢拦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附近的人能听见又不会让大家太难堪，吴琼听了就只是笑，而旁人听了，却觉得陈凡这家伙实在有点猖狂了。
    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放狠话，这也太装逼了吧。
    “干爹，你得收拾她啊，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一个大脸盘子大眼睛的女人抱着肩膀站在楼上，见康爷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有点着急地说，“她把我们害惨了，无形之中，你知道我们蒸发了多少资产么？”
    “是啊干爹，你得替我们出一口恶气啊！”一个脸型儿像秤砣似的富商站在大脸盘子的女人的身后，也跟着煽风点火。
    “你要是不想动手，我们自己找人动手！您别拦着就行。”见康爷没表态，那富商做势往前。
    “来日方长呢，今天，她们是有备而来啊。”康爷吧嗒吧嗒嘴，手里掐着雪茄，旁边的美艳女人也抱着肩膀娇滴滴地说，“就那个叫陈凡的，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关于他的传说你们都没听说过么？别看他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实际上，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些年栽在他手底下的人可不少了，非死即残。”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身怀秘术，据说，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起码，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没几个人敢跟他叫板。”
    一瘸一拐地，身后上来一个半大老头儿，微微地跟众人点点头之后，轻声说，“他以前，可鬼门儿三堂的老头儿老大，九段鬼术师，宗师级别，别看年纪轻轻，要说名头，可真是不小呢。”
    “靠，鬼术师有啥了不起的？一颗子弹就要他的命！”富商冷哼一声，走上前来。
    “你疯了？”康爷冷眼看了他一下，“光天化日的，你敢在这里杀人？你是真怕自己死得慢吧！”
    “不用杀人，打他一顿就行，让他知难而退。”大脸大眼睛的女人说着，给身后跟着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会意，点点头直接下楼了。
    “你要干什么？”康爷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
    “干爹，你放心得了，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就当啥都不知道不就成了？”女人冷哼一声，低头将手机摸了出来。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何谓邪鬼何谓神

    “喂喂，开工了。”
    旁边那桌，来了一个黝黑的汉子，见陈凡他们收拾东西准备起身离开了，汉子摆摆手示意小白蛇那一桌的几个人起来干活儿。
    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只有小白蛇脸色煞白，小白蛇拉了一下旁边的人，瞪着眼睛直摇头，男人把嘴里的鸡腿吐出来，用手抠了抠牙缝儿，冷哼一声，道：“开工了，不开工，哪儿来的钱，没有钱，拿什么给老祖宗上供？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没事的。”
    男人说完一摆手，几个人立即起来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看起来不像是一群妖怪，倒像是一群市井气很重的小流氓似的。
    “这些都什么人啊？”
    康爷手里拿着一只烟斗儿站在楼上，耷拉着眼皮看着那几个家伙出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牌。”
    大眼睛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说。
    “不便宜吧。”
    康爷回头看了他一眼。
    “当然。”
    大眼睛的男人也跟着一咧嘴，露出满口的黄牙。
    “老大，不对劲儿啊。”
    地下停车场，前后的路都被封死了，眼看着砰砰地关上车门过来几个人，吴琼就是一皱眉。
    “应该不是冲你来的。 ”
    陈凡说着，开门下车，反手敲了敲黄颖的车窗玻璃，黄颖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不知如何是好了。
    “跟我走。”
    陈凡把手一拉，拉住了她的手腕，旋即把手一搂，搂住了她的腰肢，竟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起来往斜刺里的路口走了过去。
    哗啦一声，铁门被拽开，人不见了。
    另外一个见状，直接避开吴琼他们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
    “走吧。”
    吴琼往车座后面扫了一眼，幽幽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开车走了。
    车座后面，黄颖趴着，头都不敢冒，直等出了会所才敢回头看去，此时，那会所里面依然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呢？”
    黄颖问吴琼。
    “他不会有事的。”
    吴琼耸耸肩，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会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先忍一忍吧。”
    话说完，踩了一脚油门，一行人扬长而去。
    半小时后，陈凡回来了，溜溜达达的一开门，正看见左立不安的黄颖跟助手扭头看着他呢，黄颖见陈凡浑身是血，当时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
    陈凡把外套脱了，露出那健硕的好身材，径直走向卫生间，冷哼一声笑着说，“这几个有点儿实力，不是寻常货色。”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
    “我他他们切成段儿炖汤了。”
    “嗯！？”
    黄颖跟助理小王对视了一眼，表情怪怪的。
    同一时间，小白蛇正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蛇皮抹眼泪呢，旁边的藏獒园儿的大肉锅里，一大锅蛇羹咕嘟咕嘟地，她擦擦眼泪，转头怒目，盯着那个瘸腿的老头儿看起来愤怒极了，隐隐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老头儿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柴塞进去，冷哼一声幽幽地说，“省省力气吧，瞪我干啥，冤有头债有主，谁招惹了你找谁去，跟我一个糟老头儿瞎使什么劲。”
    “我一定要宰了他！”小白蛇愤愤然，喊道。
    “你杀不了他。”老头儿长叹一声，看着劈啪作响木柴，搓了搓手，抱团儿看着天空中撒下来的鹅毛大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或许，这世上尚有能与之匹敌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你呀，还嫩着嘞。”
    “哼，你知道我是谁么？”小白蛇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儿，这会儿正自郁闷着，她朝着老头儿露出凶恶模样，像是要把这老家伙当成出气筒一样。
    老头儿转头看看她，冷哼一声，“一条小长虫不过，你以为你是个啥子嘞。”
    小白蛇闻听此言，悚然一惊，此时再看，也觉得这老头儿似有不寻常之处，老头儿揭开锅盖，拿勺舀了一口汤，吹了吹，喝一口，顿时愁眉苦脸直吐舌头，显然，这汤，味道可能不咋地。
    “你们把他惹毛了，这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你们这一族，都离完犊子不远了。”
    一阵干咳过后，老头子再次转头，这一次用眼睛一撇的时候，却发现小白蛇已经不见了。
    地上的蛇皮也不见了。
    老头儿幽幽地叹息一声，捏着手里的拐杖若有所思，许久才望着那阴沉的深邃雪花飘零的天空来了一句，“何谓邪鬼何谓神，神鬼如何两不分……”
    “老头儿，上路了。”
    忽然之间，门口儿的方向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此二人，面目含混不清，但都有两条猩红的舌头吐在外面，他们穿着黑白的袍子，双手揣在袖子里，无声无息地摆着造型儿，唯独那黄澄澄的眼睛精光四射，动人心魄。
    “老头儿，上路！”
    见老头儿似乎没有啥反应，白袍者高声提醒。
    “老头儿！”
    “嘿嘿嘿嘿嘿嘿！”
    忽然间，那老头儿一改方才一脸沧桑的模样，表情扭曲起来，阴测测地怪笑起来，他眼睛一转，盯向那二人，浑身上下黑气四溅，口中獠牙根根尽显……
    ——割——
    “啪。”
    手里拿着手机找过来的大眼睛夫妇骤然一惊，看着满地的血迹还有零落的衣物还有地上微微 闪着光亮的手机屏幕吓得面无血色，二人对视了一眼，全都懵了，而此时，一道孤零零的穿着僧袍的身影也早已经伫立在一栋已经被洞穿的废楼面前，手里托着铜钹，身上穿着洁白而又一尘不染的僧衣默然良久，他单手抬起，置于胸前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是那个人干的。”
    斜刺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黑伞，看似似曾相识但又与平时不同。
    “我无法阻止他。”
    见和尚没说话，男人又说。
    “混世魔王一样的家伙，简直了。”
    男人摇摇头，直砸吧嘴儿。
    和尚表情肃穆，忽然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黑衣人扭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见身背后一排排脚印当中隐有金光闪动，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惊愕。
    “这货干啥的？”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戏

    “我看这些人的架势不像是只想睡你的样子啊。”
    陈凡坐在窗台上卡着窗外，回头瞥了一眼黄颖幽幽地说。
    “我跟那个小燕子有点过节，小燕子是康爷的干女儿，应该是最近她们非法操盘的事情被揭出来，现在心里头不爽得很，无头苍蝇似的乱抓，把揭发她们的帽子扣在了我这里吧。”黄颖撇着嘴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扭头看看陈凡，“你知道的，她跟我老公……”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争风吃醋呗。”
    “也不算，就是互相看不惯罢了，现在都已经形同陌路了，要说过去的时候，争风吃醋的事情还能有点，现在，呵……”
    黄颖自嘲似的笑了笑，有脚轻轻踢了陈凡一下，“你把那些人怎么样了？还没说呢。”
    “人都打倒了，畜生都送走了。”
    “畜生？”
    “嗯 。”
    陈凡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眼下来说吧，其实有很多东西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那个女人有点能耐，老实说，我都没想到她能把那样的角色找来。”
    “你是说妖怪么？”
    黄颖一挑眉毛，“还真有妖怪么？”
    “你相信妖怪这种事么？”
    陈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不信，但是，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我以前都不信的事情好像发生了不少，就比如幻术什么的。”
    “幻术其实并不难理解，总的来说跟催眠差不多，每个人的思维都像是一个加了密的程序，只要找到合适的钥匙，就能入侵别人的思想，进而，让她产生各种幻觉，能让一个陷入梦境并不难，真正难的，是读取对方的记忆。”
    “呀，那你有这样的本事还不发财了么，谁的银行密码是多少，一下就能看出来。”
    黄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诶，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至于么？装腔作势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明白似的。”黄颖撇着嘴，将丝袜脱了，两只脚左右一分，靠在床头看着她，“我们都是俗人，俗人哪有没有那七情六欲的，说点带劲的比啥都实在。”
    “咋的，你还非睡了我不可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其实不算安全，外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们，此时此刻，就在楼下起码有七八个人在等着，他们之所以没上来，是因为畏惧我在江湖上的恶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已经放松下来了的黄颖忽然绷紧了身子，差点儿从床头上跳起来，她忙不迭地找手机，“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有什么用，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你来的？跟警察又怎么解释？”
    “那咋弄？”
    “等。”
    陈凡侧头继续看着窗外，“我们在这里等两个小时再下去，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在房间里搞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等一会儿下去的时候，你再把私底下那股骚劲儿拿出来，这件事就做实了。”
    “你有病吧，那岂不是故意授人以柄？”黄颖觉得陈凡这话说得有点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他，“你要是想弄我，就直接说不就得了，要是别人不行，要是你，我倒不他介意。”
    “别闹。”陈凡虽然有点无奈，但是听这话还是觉得挺舒服的，他把手里摆弄的手机用两根手指掐着，耷拉在膝盖上，懒洋洋地上下打量着黄颖，半开玩笑地说，“你老这样就没意思了，弄得，好像你是我的玩物似的。”
    “我不介意做你的玩物，又或者说，你来做我的玩物也不是不成啊。”黄颖见陈凡很淡定的模样，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对陈凡的强悍深信不疑，把枕头抱在怀里，盘腿坐着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他，“附庸强者，是女人的天性，像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只是我们认识得晚了些，要不然，我还真想……”
    “别闹，哥是有家的人。”
    “哼。”黄颖又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有个漂亮媳妇么？都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啊，就你家那小骚娘们儿，一看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就这样表面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的女人，背地都那都一个比一个骚，你可小心点儿，别一不小心，再给你戴个绿帽子啥的！”
    “她要是真有那个心，也算我眼瞎。”陈凡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要我说，她还没那个胆子，人和人不一样，你不懂。”
    “咱们走着瞧。”黄颖撇着嘴抱着肩膀一脸不服，陈凡也不搭茬儿，房间里沉默了半天之后，她斜了陈凡一眼，“咱俩就在这里干巴巴地坐着啊？”
    “你想干啥？”陈凡一看黄颖那小眼神儿其实已经明白了一多半儿，撇着嘴冷哼一声略显不屑。
    “要不……”黄颖贼笑着，眉飞色舞地跟陈凡使眼色。
    “跪下，求我。”陈凡 板着脸，不仅不缓地说。
    “切。”黄颖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约摸两个小时以后，大半夜的时候，陈凡跟黄颖从楼上下来了。
    楼下比想象中的安静，几乎没什么人，黄颖戴着大墨镜下来去柜台办了退房手续，陈凡就在门口儿等她，等两个人出来上车，才有人从角落里出来。
    一人脸色铁青，看着黄颖扭动的屁股咽了口口水，对身边的人小声嘀咕，“这俩人还真有事儿啊！卧槽！”
    “那还用问么！难怪黄颖最近这么嚣张，原来是找到这么硬的靠山了！小浪蹄子，看那屁股扭的，说他俩没事儿谁信啊！”
    “那咱咋办？还动手不了？”第三个也跟了出来。
    “动手？不要命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这个爹？”对方龇牙咧嘴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真把他逼急了，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那咱回去跟康爷怎么交待啊？”
    “实话实说呗。”
    说话间，黄颖一矮身子，钻进了车子里，陈凡随手在那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关上了车门，“砰。”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男人

    “陈凡跟黄颖竟然还搞到一起了？这小子行啊，都勾搭上女明星了！”
    嘴里叼着烟，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却又是一身纹身的老头儿正坐在麻将馆里跟光头强他们几个在打牌，说到这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的最新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唏嘘了一下子，光头强撇着嘴冷哼一声，“这有啥好奇怪的，有条件就整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大，一个愿意挨，旁人再看不顺眼还能怎的？”
    “你心里头就一点儿一件都没有？”一个老头子挑起眉毛上下打量着光头强，他知道光头强的宝贝闺女一直在跟陈凡他们混，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青青和陈凡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对光头强的态度也是相当好奇的。
    光头强想了想，略微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转头看他，“有意见能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娘大了想管也管不住啊，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是非好坏，应该也是心里有数，像我们这种为人父母的，操碎了心也没用。”
    “卧槽，你还真看得开。”老头儿撇着嘴码起了麻将牌，歪着嘴把烟头儿塞进烟灰缸里，继续说道，“康爷可不是一般人，康爷那干闺女，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陈凡站在了黄颖那一边，这多少有点惹火烧身的意思啊，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想不开呢。”
    “不是想不开，是压根儿就没想。”
    一边一直没吱声儿的一个老阿姨忽然来了一句，撩起眼皮看看他，又看看光头强，“艺高人胆大，这话你们没听说过么，那个姓陈的小鬼跟我们这些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差着境界呢，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可能压根儿就没拿咱们这样的人当成一回事儿，你有人有枪敢动手，可人家呢？杀人不见血，玩儿似的。假若不是这样，就强子你能让他活到今天？就你那宝贝闺女天天跟着人到处浪，你早就拿大棒子把他腿打折了。”
    “诶呀，看你说的。”
    光头强干笑两声，还有点不好意思。
    “康爷也不收好惹的，据我所知，康爷手底下也养着这样的人嘞。”
    忽然间一直没说话的人开口了，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怕是那个人出手了，姓陈的小鬼也得翻车。”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咧起嘴来，“谁呀？”
    ——割——
    古香古色的书斋里，两个穿着唐装拿着折扇的装逼犯在一起喝茶，黄龙道长幽幽地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抬头问道，“师兄怎么有空儿上我这儿来？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忙么？”
    “啊，老板要我帮着收拾一个人，着急忙慌地把我叫了来，我寻思着，你在这边这么多年了，对里面的事情应该知道得比较清楚才是，所以，特意来找你帮帮忙。”
    “诶呦，这是要收拾谁啊，竟然还能请得动师兄的大驾！你就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我随手也就帮你办了。”黄龙道长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撇着嘴紧摇了几下扇子，“你说吧，谁！只要能说出名字，分分钟我就帮你摆平？”
    “真有这能耐？”男人上下打量，笑吟吟地。
    “嗨，你也不是不知道，师弟我，咋的也在这边折腾了这么多年，说强龙，不敢当，说地头蛇，也绝不过分，料想，咱这圈子里的人见了俺，咋的也得给几分面子不是？吓也吓尿他。”
    “嗯。”男人对黄龙道长这话还是有点相信的，点点头，一侧身子，“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陈凡的？好像很嚣张似的。”
    “陈……陈凡……”黄龙道长脸色一变，“你咋忽然提起他来了？”
    “你们认识？”
    “认识。”
    “我就要是收拾他。”
    男人一拍桌子，“他得罪我老板了！”
    黄龙道长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从桌子底下出溜下去了……
    “师弟，师弟！”
    ——割——
    粥城，大半夜的，店里已经快打烊了，加在一起也没几个人，靠里面左手边儿上却有两桌人，一桌靠外面，都是伙计，一桌靠里面，隔着有断距离，这桌子边儿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眼睛有点问题，岁数不小了，看着很猥琐，另外一个低调内敛，面目清秀，眼神里透着一点古井不波的架势，不仅皮肤白皙，而且身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看起来黑白分明颇有几分俊朗。
    “这事儿闹得不小，康爷已经找了人过来，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人就到了，你得加小心。”
    彭一幕擦了一把嘴，撩起眼皮看着陈凡，“康爷可不是一般人，根很深，就算你一身本事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你以为我怕他们么？”
    陈凡一改平素里的态度，冷哼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鸷，“有种就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能耐！”
    “老弟，听哥哥一句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彭一幕苦口婆心地用食指敲着桌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不忍了，我特么受够了。”
    陈凡把手里的碗放下，用纸巾擦了擦嘴，“这件事儿跟你没啥关系，你别掺合，我不管你跟那个姓康的是啥关系，只要你别跟他们一起搞事情，我也不会为难你，就这样。”
    话说完，陈凡站了起来，“服务员！”
    “诶，陈哥！”
    服务员颠颠儿地跑过来。
    “多少钱？”
    “九十八。”
    陈凡拿出钱一张一百块，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来打包的夜宵，“我走了。”
    帘子挑起来，寒风瑟瑟，不知不觉间，外面下起了大雪，走在路上踩起来都咯吱咯吱地，略显寒冷。
    街头巷尾，似乎无形之中站着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影影绰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凡，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而陈凡却似毫无察觉，独自一人迎着来时的小路钻进了胡同里。
    阴暗狭窄的一条通路，对面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谁也看不清谁的面目，但看身形，都是男人。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盘算

    “噗。”
    距离越来越近了，忽然男人的手里多了一件东西，陈凡盯着他，咯吱咯吱地踩着雪走了过去。
    男人的眼睛里闪烁出了诡异的光彩，越来越亮，有如两盏金灯，在他的嘴里，呲地一下，一条细长的舌头闪了过去。
    “咯吱咯吱。”
    巷子的另一侧，陈凡走了。
    身后的雪地里，浓重的腥臭味儿久久不散。
    第二天一早，警察在附近拉起了隔离带，一个法医模样的老头儿蹲在地上检查着地上的一大张人皮和已经干涸冰冻的大片血迹还有散落满地的衣物，不由得直皱眉头。
    “卧槽？哪儿来这么大一片人皮呢？”
    一个小伙子手里那着包子，吐着哈气惊奇道。
    “借过借过。”
    没等老人回答，几个穿着便装的人走了过来，有男有女。
    老法医似乎认识他们，站起身来跟对方点了点头，为首的一个似乎也认识他，与他笑了笑，走上前来，“是人么？”
    “说不清楚，看着不像。”
    老头儿说完，自顾自地摘了手套，没跟对方再废话直接就走了。
    “最近怎么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啊，这些人是干啥的？”年轻人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那些神秘人，心里头直犯嘀咕。
    “调查局的人，你惹不起的。”
    老头儿说着，示意年轻人快走。
    “九蛇一族死了很多人了，清一色，都是精英，他下手这么绝，会惹毛那个人的。”
    祝红焱跟小姐姐一起在楼上包饺子，系着围裙，对自家妹子有点担心地说，“都是些小角色也就罢了，长此以往，厉害的早晚会出来，到时候人家要跟你血拼到底，怕也是个天大的麻烦，可能，连父亲都不一定能摆得平，你可要想明白了。”
    “这些都是他的事，我又管不了。”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嘻嘻地，似乎并不为这话所动。
    祝红焱最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当即有些生气地呵斥道，“这叫什么话，你的事不仅是你的事，也是火神一族的事，更是天下人的事！”
    “姐。”小姐姐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依旧有些嬉皮笑脸，那模样，倒是跟陈凡颇有些像，“这些年过去了，我也早就想明白了，我现在，既不是当年的雪域神女，也不是火神一族的圣女，更不是红烛煞亦或火神一族的嫡女，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我是他的妻子，有自己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权力，名声，财富地位都不重要，我既没有跟你争的心思，也没有振兴本族的愿望，我只想简单地活着，仅此而已。”
    “就一辈子守着那么个不着调的家伙？”
    “是呗。”
    小姐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点无可奈何，“此时的他，的确是个不着调的家伙，有时候我也挺想捶他的，可那又如何呢，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改变不了。”
    “哼。”
    祝红焱翻了个白眼儿，“真不知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我原以为，你接近他，只是为了借火重生罢了，现在想来，你是傻掉了！堂堂神族的面子可是被你丢尽了！”
    “咋的，要跟我恩断义绝一拍两散啊？”
    小姐姐一龇牙，狡猾得像个小狐狸似的，祝红焱被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当即张张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哼！”
    ——割——
    同一时间，神灯会，一个老头子坐在一起打牌，旁边有几个在看热闹，其实不是啥正式会议，多半，也只能算是几个元老在闲聊罢了。
    一个老人叼着烟撇着嘴，狠狠地摔下了一张红心10 ，冷哼骂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瘪犊子终于是憋不住手，要大开杀戒了。”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冥府来的嘛，冥王是干啥的，不就是司掌生死的嘛，他要是没点杀心，还有谁能有杀心，想也能想明白的事情嘛。”另一个老者撇着嘴。
    “话虽然那么说，可他这么做，是不是做得有点太绝了，杀些小喽啰，是要惊出大家伙的，怕就怕，那个人会把这些账算在我们的头上啊，神灯会与九蛇一族在这些年里相处得还算和睦，可真不想因为这小子惹上一身骚啊。”
    大胡子坐在一边盘着一条腿，在喝茶，看起来挺心烦的模样。
    “那又如何呢？”忽然间冷哼一声，一个身姿妖娆容妆妖艳的小妞儿开口了，侧身躺着，高开叉的长裙遮掩不住两条大白腿，声音也是暧昧极了，“人家本事大，实力超群，而且有火神一族做靠山，想当年，神灯会还是个雏形儿的时候，火神一族就仗着那三昧真火做了五帝的刽子手，那还不是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这些年下来了，再仔细看，这神灯会里，也依然是火神一族一家独大，如今那老头子又捡来了个遇神杀神的宝贝女婿，还有谁能与之抗手？我看，照这么发展下去，神灯会也难得保全。”
    “小浪货，你在这里说这些酸溜溜的话有什么用啊？有本事，你把你撩骚的本事拿出来，把他弄到自己手里啊，这天底下的男人还不都是你这狐狸精的掌中玩物么，别人奈何不了她，你还不成么。”
    “哼，我倒是想！”那被戏称为狐狸精的女人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可你当那祝小仙是吃素的？别看她表面上老老实实的，一副要归隐了的模样，实际上，那小骚娘们儿的心机比谁都深，这些年下来，你知道她暗中埋了多少耳目，经营了多少棋子么？我手还没伸出去呢，可能就被她盯上了，你当那烈日阳炎是吃素的啊？依我看，她的实力，绝不在她老子之下。”
    “那个祝小仙不是死了么？死而化煞，是个妖魔，怎的就忽然活过来了，而且还不是借尸还魂的路子啊。”忽然有人坐直了身子，猛地问了一句。
    “还能是因为啥，还不是那个陈凡搞的，那小子半神半魔，不在六道之内，端地有些邪乎能耐。”
    女人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贪婪，暗中似有盘算。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一声佛号

    “这个，是带给你父亲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凡从柜子里翻出了两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酒，对祝红焱说，“不管那老家伙对我咋样，他终究都是我的老丈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些事，我就不多说了。”
    “怎的，你还不乐意了？”祝红焱擦擦被羊肉馅儿饺子弄得油渍麻花儿的小嘴儿，冷眼打量着陈凡，看起来还是颇有几分脾气的，“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要不是看在我妹妹一门心思想跟你好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们火神一族会看得上你这老妖怪？”
    “谁是老妖怪啊？”陈凡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小蛮跟李小军她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要说老，我还能比你老是咋的？”陈凡敲着桌面言之凿凿地说道。
    祝红焱瞪他，他也瞪了回去。
    “姐，你跟傻子叫什么劲啊。”
    小姐姐抿嘴笑，轻轻地用胳膊推了祝红焱一下，旋即给陈凡直使眼色。
    陈凡冷哼一声，撇嘴，“对，不跟傻子较劲。”
    “你才是傻子呢。”祝红焱金枝玉叶，习惯了底下人的逢迎，哪儿遇上过陈凡这种不开眼的毛贼啊， 当时暴怒起来一副要跟陈凡死可到底的架势。
    “就你是，就你。”陈凡撇着嘴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你是傻子，就你。”小六子坐在陈凡的怀里吃饺子呢，见爹爹跟人掐架了，也跟着嚷嚷起来了。
    “你再说一遍？”祝红焱拿陈凡没办法，因为实在打不过，可小六子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她一瞪眼，还挺凶。
    “娘亲……”
    小六子嘴角一咧，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架势看着小姐姐，小姐姐被逗笑了，对这戏精没辙。
    “行了行了，三句话不到，一准儿能吵起来。”
    关键时候还是得小姐姐稳住局面，托着腮帮看着陈凡，“赶明儿，我爹寿日，我这做女儿的总要回去看看才行，你去还是不去？”
    “那得看你们想不想我去啊，去也行，不去也行，去算是尽了礼数，不去的话，也省得别人看着碍眼。”
    “那你就别去！”
    祝红焱真是个记仇的人，当即呵斥了一句。
    “你老对我那么凶干嘛？日你媳妇了？”
    陈凡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完了。”
    小蛮一看俩人抻脖子瞪眼可劲儿呛呛这架势，顿时觉得事情不太妙，要是照着这路数一直发展下去，自家主人还不得一时生气直接办了这个嚣张无比的大小姐？
    偷眼一看祝红焱那胸大臀肥却又谈不上丰腴的身子，小蛮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大波儿不可描述的画面，仔细这么一寻思，顿时觉得脸红心跳，羞羞的。
    而此时，边看热闹边吃饭是不是还给仙儿哥和小阿花加餐的李小军却也在偷偷打量着祝红焱，俏脸微红，跟小蛮对视了一下，那小眼神儿也是暧昧极了。
    “你怎么老跟她过不去呢？”
    吃完饭送走了她，小姐姐在房间里铺床，见陈凡盘着腿玩手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是她跟我找茬儿，你没看出来是咋的，小骚货，等回头儿我腾出手来早晚收拾了她！”
    陈凡依旧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仿佛间，所有跟自己犟嘴的小妞儿都是自己的掌中玩物一样，小姐姐也深知陈凡最近变了许多，当即也不大当真，“要这么说，你还非睡了她不可呀？”
    “要不呢？她惹我了！”陈凡冷哼一声，旋即顿了顿，猥琐地笑了，悄悄地伸出大爪子朝着小姐姐的方向摸了过去，“要不，你来替她抵债？”
    “滚一边儿去！”小姐姐毫不留情地把陈凡的爪子拍开，又远远地踢了他一脚，“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模样！”
    “嘻嘻嘻嘻嘻。”陈凡龇着大牙只顾笑。
    “话说回来，你真准备跟他们死磕到底了？”小姐姐忽然收起笑容又来了一句。
    “什么？”陈凡做懵懂无知状。
    “你在寻摸九蛇一族的老窝在哪里，对吧。”小姐姐不动声色地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倒是一皱眉，歪着身子，“你咋知道？”
    “你当人家是傻子啊？就你那点事我要是都猜不到可真是白活了。”
    “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我，也真是挺有能耐的。”陈凡撇着嘴幽幽地来了一句，不说话了。
    小姐姐身子一滞，扭头看他，见陈凡撇着大嘴怏怏不乐那个样儿，忍不住在他额间戳了一下，“咋的，生气了？”
    “谁生气了，我才没生气。”
    “看你那小样儿吧。”
    小姐姐捏捏陈凡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不怎么搭理她，自顾自地侧身坐在床头，一边拆着被罩一边说，“你当我非愿意找人看着你呀，我不是怕你出事么，你这一天，神出鬼没的，而且又在非常时候。”
    “你可拉倒吧，你自己想干啥你自己心里知道。”
    “你啥意思？”
    小姐姐放下手里的东西瞪他。
    “啥意思，你心里知道。”
    “咋的，我外面有人了让你逮住了是咋的？这把你厉害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一早就知道你个小浪蹄子没啥好心思！”
    “你！”
    小姐姐一咬嘴唇，回手抄起枕头打了过去，陈凡咕噜一转躲过去，借势一个虎扑将小姐姐拦腰撞翻，三两下爬上床头立即与她支把起来了，“小骚货，你想干啥，真相谋杀亲夫是怎的？！”
    “诶！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叫我小骚货我就打死你！”小姐姐眼睛都瞪起来了，很生气的模样。
    “就叫，有本事你弄死我！”
    陈凡饶是一脸不服气啊，双手一捧捧起了她的小脸儿，不管不顾就嘴儿了一个。
    小姐姐小脸儿都臊红了，连推了他好几下，不大好使，没一会儿这房间里就地动山摇的，谁都知道，里面两个没羞没臊的货又连打带闹地扑腾起来了……
    “咯吱，咯吱，咯吱……”
    “阿弥陀佛。”
    小蘑菇网咖的门外，单手合十，一声佛号。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时间不多了

    “小蛮，你看，楼下有个和尚。”
    李小军站在窗户边儿上看着楼下，很警醒地叫了小蛮一声。
    手里拿着个饺子嘴里绝对不闲着的小蛮蹦跶蹦跶地走过来，也朝着楼下看过去，一见外面路灯下站着一个衣着华贵样貌英俊的僧人，顿时纳闷儿起来，心中直想这英俊的和尚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来找自家主人的。
    正想着，忽然间被李小军戳了一下，李小军说，“这个人看着不像寻常人，的赶紧去跟陈凡说说，别是来找茬的，耽误了正经事就不好了。”
    “你咋不去？”小蛮转头看她。
    “这个节骨眼上，我去了不是不好么。”李小军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准知道陈凡跟小姐姐在屋子里肯定没干好事儿，她始终觉得自己这身份并不太好，此时进去了，未免太过尴尬了些。
    “我也不去，去了肯定挨骂。”小蛮撇着小嘴儿趴在窗台上，犹犹豫豫半天，又动了心思，“我去楼下看看，看看这家伙到底是干啥的。”
    “你多小心，万一是坏人咋办？”
    “没事。”
    小蛮蹦蹦哒哒地下楼了，挑开厚厚的门帘儿一看，里面竟然啥也没有，和尚方才还在楼下了，这会儿却不见了。
    “那和尚是干啥的？看着不像什么善茬子啊。”
    楼上，小姐姐扶着窗台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儿，正盯着楼下呢，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谁准知道哪儿来个和尚，怪模怪样的。”
    小姐姐也小声嘀咕着。
    ——割——
    “咳——咳咳咳咳——”
    一口老血喷出来，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用手捂着，鲜血从指缝儿里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旁边衣着暴露的美艳妇人赶紧拿出纸巾擦拭，老人忽然抬起手来，“啪”地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当即把女人打得捂住了脸瑟瑟发抖，竟然不敢抬头看一眼。
    “废物，都是废物！”
    老者青筋暴起，瞪着眼睛大声呵斥着，“最后给你们一周的时间，还搞不定他，你们都得死！”
    “是。”
    女人竟然没有反驳，微微躬身，赶紧倒退着出去。
    “哗啦。”
    门被拉上了，老人竭嘶底里的咳嗽声依然不绝于耳。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脸上的恭敬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心魄的阴狠。
    旁边走过来一个穿西装的壮汉，看模样，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他走到女人的身边，轻轻地扶了一下女人的肩膀，“博士又发脾气了？”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看，示意男人不要多说话，低头准备离开。
    刚从神社里出来，却忽见廊下站着一个男人，男人黑衣黑裤黑墨镜，像是在拍电影一样。
    “胡小姐，等您多时了。”
    男人个子不高，说话的时候口音相当生硬，看他说话时的语气十有八九是个岛国本土人士。
    她微微地愣了一下，示意保镖模样的男人不要上前，旋即踩着日式的小碎步上前，微微躬身，笑脸相迎，“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否？”
    “我叫山崎龙一，在为大东神社做事。”男人也微微躬身，笑脸相迎。
    “你是岛国人？”
    “嗨。”
    “你是来找盖洛博士的？他现在身体不太好，可能不方便见您。”
    女人再次躬身。
    “不，我是来找您的，有一个人想跟您见一面，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男人说着，双手递了一张帖子过去，不厌其烦地躬身施礼，“我家主人已经设下酒宴，摆脱啦。”
    女人撩起眼皮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你家主人是？”
    ——割——
    “那个和尚到底是谁啊？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距离小蘑菇网咖不远的楼上，负责监视陈凡一家一举一动的小伙子摘下了耳机，一脸诧异地看着身后站着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脸上都是褶子，一脸沧桑，咬了一口面包之后若有所思的模样，“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把照片传回去，让上头的人看看吧，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不用传了，我知道他是谁。”在一边吃泡面的苏欣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眼神里，透着一抹不安，“直接跟上面汇报吧，这个人来头不小。”
    ——割——
    同一时间，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台灯，长桌对面，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
    桌子的另一侧，一个珠光宝气身形婀娜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坐着，抬手将那个折起来的硬纸打来看了看上面的一大串数字，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撩起眼皮看着站在暗影里看不见脸的家伙，略微地露出了一点笑意，“你以为，我是那种能拿钱摆平的女人么？”
    “不仅是用钱，还有共同的利益。”
    对面是一个沙哑的老男人的声音，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只要陈凡还活着，你就只能做一个傀儡，你不是一个容易得到满足的女人，绝不对久居人下，更何况，他霸占了你，还不能给你名分，你在心里对这件事已经很是不满，只是条件不允许，你不敢说。我的老板已经放出话了，只要钟离大小姐愿意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你想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吗？”钟离一侧身，重新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地点击着桌面。
    “这世界很大，人的想法也很多，但是大家的心思总差不多，不是么？”老男人说着，微笑着，露出了两只闪烁着诡异光彩的眼睛，“条件，你来开，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哼。”钟离忽然冷笑了一下，略微地寻思了寻思，“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最好让我考虑一下吧。”
    “这恐怕不行。”男人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明显了，他也坐下了，幽幽地搓着手上的绿扳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密谋

    “什么意思？”钟离好像不太明白，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老板的身体不行了，来不得等太久，假若钟小姐不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件事也不必再等下去了，事实上，钟小姐是我们最满意的人选，但并不是唯一一个能与我们合作的人。如果您愿意与我们合作，那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要是您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说，如果我不就范，你们就会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替代我？”钟离笑吟吟地一挑眉毛。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男人说着，一侧身，拍了拍手掌，随着“啪啪”两声过后，身背后的阴影里，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站在男人的身后，悄无声息，钟离抬头一看那道人影，却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怎……怎么会……”
    在男人的身后站着的，正是钟离自己。
    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活过来了一样，这样的感觉让钟离觉得异常恐怖，因为即便是她都完全挑不出对方的半点毛病，不论是身材长相，还是容貌气质，甚至是着装打扮上，她都跟钟离一模一样，这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复制品。
    “很惊讶吧，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男人继续笑，笑得洋洋得意，“你肯定是在想，这应该是前面孔雀一样的易容高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告诉你，你猜错了，他跟孔雀完全是两回事。”
    “什么意思？”
    “她是以你为原型的复制品，跟你有相当大的亲缘关系，但是，即便是同样的基因数据也很难制造出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所以，这其实只是一个半成品，为了让她变成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培训他的团队足足有九十六人，我们从外形到内在在不断地包装他，到如今，她与你的相似度起码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当然，这还不够。”
    “不够？呵，在我看来，她与我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同。”
    “有一点不同，她还是个雏儿呢。”
    男人笑起来了，笑得挺猥琐，“当然，改造这一点，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相信我，如果有人亲身示范的话，用不了三五天的时间，你们的相似度就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到时候，就算真的是陈凡亲自上手，短时间内也全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来的。”
    “亲自示范是什么意思？找几个男人上了我？然后再上她？再叫她学着我的样子做出相同的反应？”钟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真是信了你们的邪了，竟然想得出这样的损主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男人一摊手，“凡事总要想到最坏的结果，不是么？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像钟大小姐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照理说，也当真不应被人如此对待。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能背叛他。”
    钟离想了半天，轻叹一声，“我很了解他，既了解他的性格，也了解他的实力，当初，提婆达多那样的人都无法逼我就范，就更不用你们了。陈凡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他的狠辣手段我想你们还不够了解。”
    “你似乎太过高看那个提婆达多了，我的老板，远比那老妖怪更恐怖。”
    “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谁。”
    “你想知道？”
    “当然。”
    “哼。”
    男人冷笑一声，“自从盖洛博士从海上消失以后，他的下落，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这里面不仅包括他的手下和仇家，还有更多觊觎他的科技力量的人，事实上，盖罗博士的生物技术已经处在世界的顶峰，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拥有完整的‘造神’能力，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制造出了天使，恶魔，吸血鬼，僵尸，怪人，甚至一些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神秘生物，我想，这些事你即便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能想象中这种科研能力带来的无穷潜力。”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盖洛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他。你的老板是干嘛的？恐怖组织的头头？好战国家的领袖？还是什么时刻担心自己被人谋害的大财团老总？”
    “这不应该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了，跟我们合作，帮我们办成一件事，只要事情成了，我们就可以得到盖洛博士的帮助，有了他，再加上多年来我们已经积累下来的庞大数据库和研究成果，我们将会拥有的，是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的强大力量。”
    “你们想要跟盖洛博士合作，制造一支拥有强大破坏力的武装，我说的不错吧。”
    钟离微微侧头，眼睛却盯着他，她忽然笑了起来，噗嗤一声，“貌似，你的竞争对手还不少。”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男人竟然没有反驳，笑吟吟地盯着她，“怎么样，钟大小姐，现在的一切你已经知道得够清楚得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你们给我的东西还不够多。”钟离略微思忖了一下，幽幽地来了一句，“在这个数字上，还要加个零。”
    “哼。”
    男人勾起嘴角，“没问题。”
    “事成之后，我要离开这里，我需要你的主子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永远地躲藏起来，过我想过的日子，摆脱一切烦恼。”
    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钟离又说。
    “没问题。”
    男人看起来更开心了，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
    “一周之内，等我的好消息。”
    “好！”
    男人像是受到了极大鼓舞似的，从兜儿里拿出一块手表，“这块手表，你随身带着，在关键时候，她会有所帮助，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们是想监视我？”
    钟离一挑眉毛。
    “不是监视，是保护。”
    男人还是笑吟吟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劲儿。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恶魔

    第二天下午，医院，陈凡带着点水果独自一人去医院探望了一下赵海伦。
    赵海伦的伤情还是非常严重的，但是康复的速度却非常惊人，这才没几天的工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这在医学上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奇迹，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陈凡有陈凡的看法。
    这世界上没有偶那么没来由的事情，怪力乱神也是如此，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陈凡都非常肯定地认为赵海伦不是寻常人，即便是在梦魇现身以后也并没有降低陈凡对赵海伦的怀疑。
    “那个梦魇已经被杀死了，你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赵海伦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香蕉，小小地咬了一口。
    她的确是个美人儿，皮肤很白，很细腻，看起来有点像是《复仇者联盟》里那个韩国演员扮演的女博士，甚至，好像名字也很接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我知道梦魇已经被杀死了，但是，这跟我要不要来是两回事。”
    陈凡耸了耸肩，自顾自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刀，幽幽地刮着，“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他的。”
    “哼，挺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是要泡我一样。”
    赵海伦难得地改变了那冰疙瘩似的冷漠态度，斜着眼睛打量着陈凡，她觉得这个话题挺好笑的，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怎的，不行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也是笑吟吟地。
    “我们不适合，除非你想死。”
    赵海伦耸了耸肩，靠在床头，眼睛一直没从陈凡的身上移开，“我是一个不幸的人，跟我走得太近，只会让你招致厄运。”
    “你说的对，其实，我跟你也差不多，人们都说我很邪。”
    “你还是想泡我啊？”
    赵海伦听出陈凡的话外之音，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有话就直说好了，别拐弯抹角的，你是想干我还是想追我？”
    “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下子轮到陈凡蒙圈了。
    “当然，干我比追我容易一点。”
    赵海伦说这话的时候淡定极了，像是在说猪肉比土豆便宜一样。
    “你身手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随便找个借口把我按在桌子上，还不是想干嘛干嘛。”
    见陈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赵海伦撇着嘴，又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么？”
    陈凡挑眉。
    “嗯。”
    赵海伦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
    陈凡低头看了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动手，“你既然知道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为什么还要主动接近我呢？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我怕的事情多了，难道每一样都不能做么？”
    赵海伦打了个哈欠，“我害怕坏人，害怕黑夜，害怕孤单，害怕说有虫子老鼠，甚至害怕血浆和死人，但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人总是要面对恐惧的，不是么？”
    “也对。”
    陈凡似乎很赞同他的态度一样，“其实，我在私底下调查了一下你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
    “你的私事。”
    赵海伦的眼神一下变得怪怪的，明显多了几分提防。
    “你并不是本地人，严格意义上说，都不算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你父亲是一个亚裔神父，你母亲是一个曾经很著名的外科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母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之后，你的父亲给你找了一个继母，再之后，一场大火之中所有人都被烧死了，当时你六岁，是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再之后，你被送往了福利院，被一对来自亚洲的华侨夫妇收养，赵海伦这个名字就是他们跟你起的，对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赵海伦不再看陈凡，咬着香蕉冷冷地说。
    “我很好奇一件事。”
    陈凡又吸了一下鼻子，“通常呢，梦魇都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在很多国家都被当做恶魔来看待，被梦魇附身的人，通常活不过一个月，因为所有被梦魇附身的人都会因为恐惧噩梦而陷入长时间的狂躁状态之中，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被梦魇吓成神经病，把自己活活熬死。但我看你的样子却完全不同，你没有任何被恶魔附身的后遗症，甚至很情形地知道，在你的身体里住宿着另外一个灵魂，而且，貌似这个灵魂带给你的特殊能力已经存在了很久了，因为在你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具备某种被人视为不祥的能力而不断地被孤立，这也从某种程度上直接决定了你现在的冷漠性格。”
    “你是在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么？还是说，在扮演一个警察？”
    赵海伦竟然笑了，还翻了下大眼睛，那桃花眼确实好看，两只洁白的小脚也微微地撞了一下，并拢在一起，她伸直了腿，“你的结论呢？既然你都研究了这么久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才对。”
    “你是一个恶魔。”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当然，西方称之为恶魔，在国内，可以有很多种叫法，比如说，僵尸啊，妖怪啊，邪祟什么的，总之不是人，又或者说不完全是人。”
    “证据呢？”赵海伦有点想笑的样子。
    “你的脊椎骨比正常人多两节。”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二”，身体的比例也较常人不同，腰身细长，好在生了一双诱人的大长腿，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赵海伦不吱声儿了，过了好半天才说，“就凭这个你就说我是那什么恶魔？”
    “我说了，我也不能确定，我都是猜的。”
    陈凡自顾自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东西，那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如果你自己不承认，我也只能先把你搞到手才能慢慢研究了。”
    “回家研究你妈去。”
    赵海伦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像是在问候他一样。
    “啧，跟你闹着玩儿呢，咋还急眼了呢。”
    陈凡一脸的无可奈何。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天真无邪

    “滚！”
    赵海伦还真来了脾气了，一下甩了香蕉朝陈凡的脸上砸过去，陈凡手法极快，一下就接住了。
    “别以为生了一张小白脸儿就了不起了，老娘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我从不以我这张小白脸儿为资本，相信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滚啊。”
    赵海伦看陈凡的嬉皮笑脸的样儿就生气，冷哼一声，道，“识相的赶快滚，要是不滚，我报警了，懒得跟你在这儿扯些用不着的。”
    “小样儿吧。”
    陈凡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抖着腿，隔着被子在赵海伦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你以为这样的话能吓唬得住我？我还有很多猛料没跟你说呢。”
    “嗯？”
    赵海伦一下翻过身来，“什么猛料？”
    “这张照片你认识么？”
    陈凡一抖手，指尖多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不大，上面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儿，很明显是一家三口。
    照片是在医院照的，男人很帅气，一身黑西装，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儿。
    女人是个黑长直的大美女，抱着个小孩儿对着镜头笑，笑得挺灿烂的。
    赵海伦一看那照片，顿时伸手去抢，陈凡却比她快多了，刷地一下就把手缩回去了。
    “给我！”
    “你要就给你啊？”
    “你快点给我。”
    “就不。”
    “快给我！”
    这照片似乎对赵海伦来说有些非同寻常的意义，这妞儿还真顾不得太多直接上手去抢了，陈凡也不生气，左右回环地闪躲着，就是不给她，直等这妞儿有些急了一下扑了过来，才一个灵巧的扭转直接将她抱住，稍稍往外一掰，上去对着那粉嫩嫩的小嘴儿就啄了一口，赵海伦当时就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你！”
    话没说完呢，陈凡又过来了，这次堂而皇之上去就是一下，再一下，唇齿开口间十足地摆出一副不来个舌吻绝对不放手的架势，这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也很不老实地从赵海伦的腰间朝着大腿摸了过去，赵海伦似乎没有经受过这种事情，当时紧张得心砰砰直跳，一时间呆住了，竟然忘了反抗。
    “你，你想干嘛……”
    赵海伦故作矜持地抓住了陈凡的手腕，有点惊恐地看着她。
    “我看上你了，从今以后，做我的仆人可好？”
    陈凡一龇牙，挑着赵海伦的下巴笑得挺暧昧，“区区梦魇，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妖怪，为了得到他的帮助，你能自愿献出生命成为它的宿主，那你为什么不能做我的仆人呢？你其实心里很清楚，我比他厉害多了。”
    “你觉得你有资格做我的主人么？”
    女人目光闪烁地看着陈凡，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是什么你都不清楚，现在就敢如此轻薄？”
    “冥王我都睡了，还怕你？”
    陈凡这话说得也真是有底气，一句话说出来，连赵海伦都惊了，“你说什么？”
    “你不是对我的事情很好奇么？现在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来一探究竟如何。”
    “我说我想解剖你，可没说，我想啪了你。”
    “都一样，不睡了我，你还哪儿有机会解剖我呢？你又打不过我不是？”
    “你！”
    赵海伦有点生气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再这样，我真的……我真的……呜……”
    话还没说利索呢，又被陈凡抱在怀里狼吻了一通儿，阵阵馨香包裹着陈凡，这货竟然有些醉了，他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亲切，仿佛间，这个女孩儿似曾相识过，而赵海伦，似乎也生出了类似的感觉，明明想拒绝，却只能抓住陈凡的手防止他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柔柔的小嘴儿还是被陈凡完全占有了，不知不觉间，竟闭上双眼露出了一副近乎迷醉的模样。
    “这家伙肯定是个老司机了，这么会撩拨人。”
    一边被陈凡刚中带柔的狂吻弄得欲罢不能，一边假模假样地推搡着她，赵海伦的脑海里兀自心想。
    “这小妞儿如此青涩，难道老大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模样好看，身材又棒，性格虽然傲娇但是讨人喜欢，要真是个干干净净的好姑娘，真不如弄回家填充后宫，就算不能生儿育女啥的，端茶倒水也是不错。”
    狎爱着赵海伦那甜腻的小嘴儿，跟赵海伦一起别扭着的陈凡兀自心想。
    “这狗日的家伙这么流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呢！”
    赵海伦冥冥中似有怒意，那股劲儿刚一上来，就被陈凡用力一抱化得无影无踪，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狼吻的她明显有些慌了神儿，脑袋里噼里啪啦蹦出来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羞人画面，心中只偷偷在想，亲了也就亲了，胆敢再做些过分的事情，老娘绝不饶你。
    “咚咚咚。”
    两个人正抱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赵海伦如遭电击，赶紧一下推开陈凡钻进了被窝里，陈凡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诶，你是谁呀？”
    外面站着一个小护士，挺年轻的，娃娃脸，娃娃脸看着陈凡上下打量，很惊讶似的。
    “我她男朋友。”
    陈凡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信口说了一句。
    “哦，你就是她男朋友啊，都这时候才来，你们这些臭男人可真是的！”
    女人似乎是来给赵海伦换药的，一侧身，走到了赵海伦的床边，见赵海伦缩在被窝里，轻轻推了她一下，“姐……”
    “嘎。”
    门被关上了，陈凡转身走了。
    赵海伦小脸儿通红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见陈凡不见了，还朝着陈凡远去的方向看了又看，小护士抿嘴直笑，“你男朋友禽兽是禽兽了点儿，但长得真不赖，你俩站一块儿，郎才女貌的还真般配呢。”
    “什么呀，他不是我男朋友，别听他瞎说。”
    赵海伦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是你男朋友？那你俩还抱一块儿亲嘴儿呢？”
    小护士也是耿直极了，一句话说出来，还甩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眼神儿……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不反驳的吗

    “他有什么好的，臭流氓一个。”
    赵海伦这话说得是发自肺腑。
    “可能吧。”
    小护士竟然没有反驳，张张嘴，像是欲言又止。
    “咋的了，你好像有话想说。”
    赵海伦也是个人精，一下就看出了小护士的心思。
    “以前，这个人我见过，他当初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儿没死了，就在咱们医院做的治疗。”
    “是么，这么巧？”
    “嗯，要不我对他印象没那么深，因为当时看护他的就是带我的姐姐，所有有点印象。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个人啊，可……可真是个爷们儿……”
    “他咋的了，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
    赵海伦不明白小护士的意思，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她。
    小护士有点脸红，寻思寻思，凑到了赵海伦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些什么，两只手比了两个“一”，一对，一拉，一下拉出了一个让人觉得很害羞的距离。
    赵海伦一听这话，顿时也脸红了，愣了半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倒吧，牲口啊！”
    “那我跟你扯谎干啥，我亲眼看到的，真真儿的！那把她给收拾的，死去活来的，好几天都没上班，走路都这样。”
    小护士撇着两条腿来了个内八字，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赵海伦虽然觉着脸红心跳直不好意思，但冥冥中，既羞臊得要命，又在内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期待。
    “他这样的人，一般女人肯定看不住，就算得到了，也不过是一时痛快罢了。”
    小胡子幽幽地来了一句，算是有点苦口婆心的架势。
    “谁说不是呢。”
    赵海伦对这话一点儿都不怀疑，蜷起身子，抱着膝盖坐着，“一早我就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懒得搭理他。”
    “我觉得你也看不上她，就你这条件，啥样的找不到。”
    小护士说完，笑嘻嘻地看了赵海伦一眼，却发现赵海伦一脸尴尬地僵在那里了。
    “难道不是么？”
    小护士那小眼神儿老真诚了。
    “或许吧。”
    赵海伦靠在靠背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
    ——割——
    “赵海伦？你打听她干什么？”
    出来跟苏沫喝了杯咖啡，没想到苏沫真给面子，真就来了。
    自从上一次的情不自禁之后，苏沫对陈凡的怨气多少少了一些，老实说陈凡对那件事是相当自责的，因为回来以后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但相比之下，苏沫却似乎没那么在乎，来的时候也是大模大样的，就像是来见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朋友似的，没有虚伪的客套，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就像是儿时在操场的单杠上坐着，普通不能再普通地聊着天。
    “她有一些特别的能力，这让我觉得很好奇。”
    陈凡接过了苏沫的话茬儿，幽幽地看了苏沫一眼，“从某种意义上说，我需要她。”
    “你是想让她帮你做事，还是想尝尝她的滋味儿？”
    苏沫竟然撇着小嘴儿冷笑了一下，一副早就看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的模样。
    “别聊这个行么，问你啥你就说啥就得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抗议了一下。
    苏沫一瞪眼睛，“诶，你这什么态度啊？求人办事，就这么说话的？”
    “那我还能咋的？非要我给你跪下不成？”
    “那你跪呀。”
    苏沫挑衅似的看着陈凡，那表情虽然嚣张，但更像是在打情骂俏，而陈凡呢，笑了，笑容中透着无奈，也透着一种莫名的愉悦，“看你那骚样儿吧，已为人妇，就应该有人妇的本分，你现在不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姑娘了，别那么浪行不？难不成，还真非得逼着我把你弄到小旅馆了啪上几回，不到死去活来就不肯松嘴不成？听话，好好地。”
    “切，就你还好意思教训人呢。”苏沫似乎在小女儿状态下扭转不过来了，幽幽地撇着小嘴儿，扶着腮帮看着他，越来越来气，还白了他一眼，“回答你之前，你最好跟我说句心里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陈凡斩钉截铁。
    “从来都没有？”
    “没有。”
    “草！”
    一拳头擂过去，苏沫要急眼了，见陈凡咯咯直笑，又问，“到底有没有？！”
    “有。”
    陈凡略微收敛了一下那不正经的模样，轻叹一声，“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都是一条直线走下去的，感情上的事儿，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懂，要是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那这世界可真就是万家康泰天下太平了，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再多的悲欢离合不也都是自己的选择么？何必纠缠于过去死死不放呢？”
    “是因为，当时的我让你伤心了，对么？”
    苏沫的眼圈儿略微地有些泛红，小声问了一句。
    “是，也不是。”
    陈凡不想话题弄得太尴尬，嘿嘿直笑，“主要是，我觉得我这身子骨儿不太行，驾驭不了你这小骚娘们儿。”
    “我去你大爷的！”
    苏沫做势踹他，明知道陈凡是故意拿话寒碜她呢，却还是被逗笑了，当然，嘴上她是不肯吃亏的，“要说骚，谁有你家那个小骚娘们儿骚？要我说，认识的这些人里，数她最骚！”
    “嗯，你说的对。”陈凡点了点头，也抿了一口咖啡。
    “你都不反驳我一下的么？”苏沫惊了，不太理解陈凡为啥不维护一下他心中神圣无比的小姐姐。
    “你说的对我反驳啥啊？”陈凡一摊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说小姐姐骚的，起码有一多半是出于嫉妒，还剩下一个感同身受的，那就是陈凡。
    虽然小姐姐平素里是个冰疙瘩，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小妞儿，一旦被撩拨起来，那也是浪得吓人，要不然，平素里又凶又凶又凶的她也不会将陈凡迷得死去活来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陈凡这世界上想寻摸到比小姐姐更美貌的女子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不代表这世界上缺少同类的替代品。
    起码，在陈凡这边儿就有好些个明目张胆地排着队，就眼巴巴瞧着她俩一心想宫斗上位的，别人且不说，薛月就是一个。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神父

    只是，薛月对陈凡是颇为忌惮的，虽然表面上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但在薛月的心底里，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也就是陈凡这一个了。
    这驴玩意儿那混劲儿一上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算是老冥王见到了都觉得脑袋疼，更不用说她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最明白别人的心思，她从不遮掩独自霸占陈凡的欲望，但她更清楚，耍些阴谋手段尽干些作乱后宫的事只能让夫君大人心生厌恶，对二人的未来毫无益处。
    所以，她宁肯委屈着自己高贵无上的身份低三下四地做个“西宫娘娘”，忍受别人的嘲笑与质疑都无动于衷。
    可恰恰也正是因为她如此地乖巧懂事，陈凡才越发地心疼她，喜欢她，薛月的厉害之处在于，她有一种特别的人格魅力，一开始并不见得会叫人觉得有多好，但相处得越多，越叫人甘之如饴，不得不说，这是本事。
    当然，那也是千百年来在人情世故中磨练出来的小门道儿，像苏沫这样的刁蛮大小姐，恐怕一辈子都是学不会的。
    苏沫之于苏欣，明显性格上要嚣张一些，外向一些，早些时候，陈凡喜欢苏沫，讨厌苏欣，因为陈凡觉得苏沫天真率性，很可爱，而苏欣是一个典型的装逼犯，总是瞧不起人，但相处得久了，陈凡倒是觉得苏欣比苏沫成熟得多，稳重得多，苏欣几乎不怎么跟人耍性子，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这一点在经历了一些风雨之后让陈凡觉得尤为难得。
    如果现在让陈凡在这两姐妹当中选一个常伴左右，他一定会选苏欣而不是苏沫，当然，要是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事情单纯想放飞自我一下的话，姐妹俩一起上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陈凡自顾自地龇牙一笑，笑容里，更多的是自嘲。
    “跟傻子似的。”
    苏沫也不知道陈凡笑什么呢，一脸无奈地也跟着笑，“你还没跟我说实话呢，你到底想干啥，真想把她搞到手？”
    “我不是说了么，这个人我有用。”
    “日用还是夜用？”
    “那还有啥区别。”
    苏沫一怔，紧跟着大眼睛一翻憋不住笑了，她举起小手打了陈凡一下，“你怎么那么坏呢！”
    “别闹，众目睽睽的地方，少动手动脚的。”
    “那换个地方啊。”
    见她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陈凡顿时惊了，“不是，你能不能不这样？以前没发现你这么……”
    “这么啥？”
    “你自己心里知道。”
    陈凡一撇嘴，苏沫跟着抿嘴笑，“我跟你说，你呀，还真别不识抬举，跟你闹，那是看得起你！”
    “拉倒吧，别整些虚情假意的，我看呀，跟我闹就是为了爽。”
    “啧，瞎说什么大实话！”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扶着腮帮看着他，丝毫不掩饰陈凡内心的渴望，“要不，咱俩换个地方啊？”
    “苏沫同学，你别这样行不，我是正经人！”
    “正经你奶奶个孙子，现在是正经人了，以前干啥来着？！”
    “……”
    陈凡张张嘴，又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你牛逼，行了吧！”
    “知道就好。”
    苏沫那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大眼睛一翻，转头示意服务员过来。
    两个人出来，上车，倒是没有直接去酒店开房，倒不是苏沫不愿意，而是陈凡觉得心虚，一来他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小姐姐，为了苏沫这么个浪货惹小姐姐生气不大好，二来呢，咋也说苏沫是个有名分的人，如果苏沫不是个有夫之妇，那他俩顶多算是一对老相好，可现在苏沫已经是个有主的人了，不管对方条件如何，那都是苏沫名义上的丈夫。
    他俩要是真就找个地方风云叱咤一下子，那这性质就变了，老实说上一次没刹住车已经让陈凡懊恼了一阵子，这一次说啥不能让苏沫得逞了。
    但是，看苏沫这架势，今天要不把她伺候开心了，这正经事儿也是办不得的。
    “我现在真的挺后悔，当初要是我能再坚定一点的话，可能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苏沫双手踹在上衣的口袋里，跟陈凡一起在公园儿的小路上瞎溜达，虽然有点冷，但是内心火热，这表情也是诚恳而真挚的。
    “都过去的事儿了，还说它干啥。”
    陈凡压根儿就不想接这话茬儿，虽然此时的苏沫一如既往地年轻漂亮，那紧实挺翘的小屁股依然十分诱人，但对于陈凡来说，别人的东西终究有那么一点遥不可及。
    “赵海伦比我好么？”
    苏沫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挑起眉毛。
    “好不好的不知道，起码，比你干净。”
    陈凡冒着被一枪爆头的危险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因为我被别人弄过来，所以就不干净了？要这么说，你还不如我呢。”苏沫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撇着嘴为自己辩驳着，“再说了，你被人弄过了，赵海伦就没被别人弄过么我就不信，她那么大了，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我倒是觉得有那个可能。”
    “为啥？”
    “不为啥，直觉。”
    “哼。”
    苏沫一听这话比刚才还不屑呢，“我告诉你，赵海伦这个女人可是个扫把星，他以前有男朋友的，不是没搞过对象。”
    “是么？”
    “那我骗你干啥。她跟我不在一组，但好歹也是个惹眼的女人，在我们那个系统里，没有不知道她的，你还记得那个张娜么？他们俩，当时是其名的人物，只是过去那段时间张娜在我们这里，而她刚从外地调过来，她原本不是系统内的人，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被看中的，我曾经怀疑过这个女人，认为她跟几件偷尸的案子有联系，但后来，排除了这个可能。可即便如此，她的身世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听说他父亲是个神父一类的人，母亲是个医生。”
    “嗯，母亲的确是个医生，但父亲却不是普通的神父。”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不满

    “啥意思？”
    “你听说过金色十字架么？”
    “没听说过。”
    “金色十字架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对于它的事情外界知之甚少，通常，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支直接听命于教皇的神秘力量，他们掌握着最强大实用的技术，用于对抗各种被他们成为恶魔的怪物，又或者说，这是一支由驱魔人组成的强大的武装集团。”
    “就像神灯会统领下的驱魔人组织一样，对么？”
    “不，准确地说，应该说更像神灯会本身。他们行踪诡秘，都有自己对外的身份，唯一能证明他们的真实身份的就是一枚教皇赐予的纯金的十字架勋章，对于特定的一些人来说，这东西是无上的荣耀。”
    “那他应该真是挺了不起的。”
    “不是了不起，而是非常了不起，因为他是华裔人口里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人。”
    陈凡一撇嘴，“听起来就像是汉奸一样。”
    苏沫笑笑，“如果赵海伦听见你这么说，她会杀了你的。”
    “呵，说得我多怕她似的。”
    “不管怕还是不怕，这就是事实， 据我所知呢，这个赵海伦也不是一般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死了，父亲也在之后没多久也走了，据坊间传闻，说是他们一家子被恶魔袭击了，当然，这个事情早已经成了悬案，不过，能知道的是赵海伦是那场大火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
    之后她就跟她的姑妈一家一起生活，但是后来又过了没多久，他姑妈一家也出事了，一场大火烧死了所有人。
    她依然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联邦警署调查过这件事，认为有一定的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赵海伦就是这件事的肇事者，她被单独监护了很久才被排除嫌疑，重新获得自由，但是，童年时候的她就比别的孩子孤僻，也比别的孩子成熟一些。
    她是一个不合群的人，所以没什么朋友，后来被一对来自香港的信徒收养了，日子才逐渐安稳了些。有人说，她是一个厄运附体的女人，跟她走得太近的话，会招致不幸，还有人说，赵海伦是一个魔鬼。 ”
    “这话是谁说的？”
    陈凡饶有兴致地靠在椅子上。
    “一个工程师，叫什么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她们俩是大学同学，名义上来说，应该是赵海伦的前男友，之一。我没见过那个家伙，但是，看照片的确是个人杰，很高大，很英俊，起码比你强多了，在他身边，赵海伦那样的高挑身子都显得小鸟依人。”
    “个子高有个啥用。”
    陈凡一撇嘴，“电线杆倒是高，能当棒槌使？”
    “你这是嫉妒。”
    “不，我是就事论事。”
    苏沫抿嘴笑，但也没想着要反驳，“据我所知呢，他们两个相处得算不错，一度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每次提起赵海伦，那家伙都像是见了鬼似的，至于为什么，他也三缄其口从来不说。”
    “难道是汗脚啥的把人熏着了？”
    陈凡一龇牙。
    “混吧，你咋不说赵海伦是个人妖呢。”
    苏沫白了他一眼。
    “赵海伦肯定是个妞儿，我亲手验证过的。”
    陈凡继续笑，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挺欠揍。
    苏沫越琢磨这话越觉得不对劲儿，扭过头去上下打量着他，“我就不明白，她哪里那么吸引你。”
    “可能就是一种感觉吧，一见钟情啥的。”
    “屁。”
    苏沫愈发地不爽了，哼哼唧唧地，把手揣进兜儿里，“其实呢，除了这些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比较关心。”
    “什么？”
    “你想知道？”
    “嗯。”
    “可我不想告诉你呢。”
    “……”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俏没声儿地在苏沫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别闹，都说了正经事来的。”
    “谁跟你闹了。”
    苏沫还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微微抬着头看着陈凡，“想知道？跪下来求我。”
    “……”
    陈凡侧过头去，这脸上，里里外外都是无奈啊。
    “装什么假正经呀你！”
    忽然间小嘴儿一抿，苏沫一把抓住了陈凡的领子用力一甩，直接把陈凡弄进了小树林儿。
    “咯咕。”
    “咯咕。”
    北山公园最僻静深邃的小树林儿的树梢上，一对大眼睛一转一转地，盯着树林里的搂在一起的两个人，陈凡坐在长椅上，苏沫骑在陈凡的身上，一边抱着陈凡的脖子胡乱地亲吻着，一边不安地扭动着身材在陈凡的身上胡乱撕扯，陈凡小声在说什么，欲绝还迎的模样，可苏沫却像是鬼上身了一样，根本不管那个。
    “噗噜噜。”
    猫头鹰在树梢上飞走了，一直飞到了山顶上，身形一盘落在了一个狐妖一样的男人的手心里，男人用手托着它，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那猫头鹰竟然也像是通了灵性一样，也长着嘴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忽然之间，砰地一声，一团白焰四散开来。
    那猫头鹰瞬间化成了一个折纸做的小玩意儿。
    而男人的嘴角，却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侧身看向了身边那个站在阴影里几不可见的家伙，微微地点点头，露出恭敬的神色，那个身影也微微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半步，渐渐消失。
    ……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陈凡跟苏沫下山的时候，苏沫明显有些腿软，被陈凡搀扶着，这脚底下还在打晃儿，陈凡看起来倒一如既往地生龙活虎，只是看表情却纠结极了，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苏沫白了他一眼，“你唉声叹气什么呀你，吃亏了是怎的？”
    “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陈凡的回答倒也简单直白。
    “怕啥，我自己愿意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
    苏沫竟然笑了，笑容里透着浓浓的不屑，像是在嘲笑陈凡的胆小似的。
    “不是那回事儿。”
    陈凡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得了吧，刚才还跟那什么似的，现在又想起自己是个人了。”
    苏沫把小嘴儿一撇，明显是有些不满了，“我跟你说……”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瞬杀

    “说什么呀说，瞅你那浪样儿！”
    话不多说直接就是一巴掌，苏沫往前一撅还跟着笑了起来，“现在说我浪，以前倒是不浪，怎么弄成现在这样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还怨我了。”
    “那不怨你怨谁。”
    “得，我怕了你了还不成么，不想跟你说别的，以后啊，咱俩还是少见面吧，我现在觉得我这心里头可堵得慌了。”
    “咋还堵得慌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你说咱俩这干的叫啥事儿啊。”
    “哼。”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看出来，你还真挺有点正人君子的样子了，咋的，搞了别人的老婆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了？”
    “嗯。”
    “以前你是没干过这事儿是咋的？”
    “那都不一样。”
    “哪儿都不一样。”
    “那，我要告诉你我其实已经跟那谁离婚了，你是不是能觉得好一点儿？”
    “嗯？”
    陈凡一挑眉毛，转头看苏沫，苏沫大眼睛一翻，“已经离了，你用不着那么闹心。”
    “啥时候的事儿啊？你俩不挺恩爱的么。”
    “恩爱个锤子。”
    苏沫一撇嘴，“结了婚以后，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的，说多了你也不懂，索性不说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知道。”
    “你又不关心我，你哪能知道。”
    “不会是就这几天的事情吧。”
    “嗯呢呗，就这几天，那天跟你……跟你重修旧好以后，我就想明白了，有多大脚穿多大鞋，人这一辈子就那么长时间，不能糊弄，与其跟死人似的跟一个没感觉的男人过一辈子，我宁肯花点时间等下一个。”
    “诶呀我草。”
    陈凡挺了苏沫这话以后，顿时觉得脑仁儿都跟着疼了起来，“你这，你这也太任性了吧，你姐知道这事儿么？”
    “没告诉她。”
    苏沫一撇嘴，旋即上下打量着陈凡，“而且，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要辞职了。”
    “你辞职干啥？”
    “下海，做生意，自由自在的。”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准备干啥？”
    “给你打工你要不要？”
    “别闹。”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
    苏沫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放心吧，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有我的门路，以后再告诉你吧。就是，到时候要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别假装不认识人家就行了。”
    “那不能，我是那种人么。”
    陈凡扶着苏沫的小蛮腰，将她塞进车里，“早点回家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送你回去了。再说了，半夜三更的， 让人看见也不好。”
    “那我走了。”
    苏沫也知道陈凡这话说得入情入理，点点头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陈凡双手揣兜儿转身离开，沿着路边准备往回走，谁想这大半夜的，路边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冻手冻脚的天气忽觉一阵尿急，转头去小树林里的僻静处解决了一下，等这边出来，又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
    陈凡回头，正看见苏沫扭着屁股又走了回来，一边挎着一个小包儿，一边把手伸进去，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手机……”
    “嚓——”
    电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在了陈凡的胸前，陈凡反应神速，几乎就是本能地往后一缩一把攥住了苏沫的手腕。
    “你！？”
    不等陈凡话说完，苏沫的手一下放开了匕首，于此同时朝着陈凡的面门猛地一抖，霎时间一把白灰直喷在陈凡的脸上，陈凡用手格挡的瞬间，苏沫已经毫无预兆地起身一个后踹将他踹了出去，几乎在同时，四面八方嗖嗖嗖几道身影极速掠过，清一色手里全是匕首，这些人也不搭话，上去直奔着陈凡就去了！
    陈凡一开始心中吃惊不小，但一看这些人过来，顿时明白过来。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苏沫！
    说时迟，那时快，这货也不多想，心中催咒脚下一跺地，一个后空翻直接翻了出去，这一个跟头绝对翻出了人类的极限，身形打出一个拱门的路线出去，起码出去七八米，干净利落一个落身之后，单手结印在口侧，一张口，就是一个大火球喷了过去，众人见状，四散躲开，唯独一人挑起手中的匕首往上一迎，匕首挂动风声，剑气一推，直接从火焰之中推开一道狭长的缝隙，此时陈凡已经看清，这是一个蒙面人！
    他手中拿着的不是匕首，却是一把雪亮的日本刀，此人刀法很精，一下斩开火焰之后，身形噗噗噗左右接连出现，最后一下出现在陈凡的怀中，只见刀光掠过，嗖一刀抹向陈凡的脖子，这一刀奇快，但是没有打中，紧跟着第二刀从半空一折双手斜劈，这速度端地是一等一地好，可是……
    “叮——”
    陈凡的三根手指，就像是一把铁钳一样，躲开了刀锋的同时一下钳住了那雪亮的刀尖儿，于此同时右腿高举过头，一个下劈腿直奔着那人脑壳砸了过去！
    那人也不惊慌，横手想扯刀去格，怎想一扯没扯动，慌忙间只能一甩头，这一下没踢了严实，却直接刮在了她的胸口上，他就地一滚滚出去，连忙捂住胸口，猛抬头看陈凡时，剑光一闪，“嚓——”
    一颗人头像皮球一样，直接窜上了天，来人的身子摇摇晃晃没等倒下呢，又有一人合身冲了过来，“八嘎——”
    “噗——”
    身形后退，反身劈刀，来人的话还没说明白，已是血浆乱窜，紧跟着，陈凡的右手忽然横向一甩，咣地一下，手中的日本刀已经像是一根钉子一样直接刺入一棵松树之中，那锋利的刀刃从一个人的口中刺了过去，那人的手还一前一后地外张着，随着这一下，一颗亮闪闪的钢珠从弹弓里打了出来！
    陈凡身子一扭就把那弹珠捏在手里了，转头一扫，看见一个倒霉蛋儿，“嘎！”
    “噗嗤”一道血光激射出去，一人左眼被洞穿，倒地，张开的五指猛地一扣，七八米的距离，又见一人拔地而起！！！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血溅五步

    “咔。”
    一声脆响，半空中的人被陈凡一把抓住了脖子，触手所及的刹那火光沸腾，爆炎一现，登时将对放炸了一个粉身碎骨！
    “纳……纳尼……”
    当陈凡一侧头盯向那个躲在树后暗中盯着他们的人的时候，那人仅有的一只胳膊猛地颤了一下。
    扑通。
    又一人倒地。
    随之而来，地面忽然蓝光一闪，所有人都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条徐徐流淌的大河的河滩上，陈凡依然是陈凡，但地面上躺着的尸体却像是被无形无状的烈焰灼烧一样，不断地扭曲着，抽搐着，白色的烟雾不断上升，很快尸体就不见了。
    “叮。”
    一把长刀落在了男人的身前，陈凡淡淡地看着他，忽然间嘴角一歪，冷笑了起来，“动手啊。”
    酷似安倍晴明的男子身形颤抖着，微微地往后退了半步，忽然之间一声怪叫转身就跑。
    “啪！”
    一声脆响之后，他猛地翻了一个跟头砸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汩汩流淌的黑血迅速扩散，很快就将整个人尽数地包裹了进去。
    而此时，陈凡却微微地一转头，淡淡地看向了角落里站着的一个消瘦却挺拔的身影，那是一个光鲜照人的僧人，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首先出现在陈凡脑海里的名字是《水浒传》里搞了杨雄他老婆的俊和尚裴如海，因为这和尚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用“漂亮”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放在眼下，“漂亮”这个词却是最恰当不过的，因为他真的很漂亮。
    这人瓜子脸大眼睛，睫毛比常人长了两三倍，略微地还能看出一点眼影，那嘴唇更是又细腻又红润，就跟用了唇彩一样，他的脸更是白嫩得像是剥了皮的鹅蛋一样，看不出一点瑕疵，就这样的男人，简直生得让女人都嫉妒，当然，在陈凡这样的传统“直男”眼里，这样的长相非“恶心”不足以形容。
    他站在陈凡身后， 静悄悄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陈凡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是跟随结界一起过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里，他只知道，这个人，他在自己的楼下见过。
    他一动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陈凡，陈凡也一动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他，忽然，他抬起手来念了一声佛号，转身走了。
    双方的对峙随着这个酷似安倍晴明的实验体的生命完全消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陈凡没有追上去，只目送他离开，只能安倍晴明的尸体化作一团脓水之后，才若有所思地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掂在手里。
    他转过头去，斜向上看着身后堤坝树梢上蹲着的一只花里胡哨的鸟儿，那鸟儿懒洋洋地蹲着，悄无声息，见陈凡一转头竟猛地瞪大了眼睛，虽是一动不动，却像是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似的，直接就慌了。
    “嘻。”
    陈凡一龇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嘻。”
    那鸟儿嘴边的毛儿也撅了一下，像是在赔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割——
    荣亚商社，一群身穿和服的男人跪坐在两厢，上垂手的桌子边儿上，一个脸比驴都长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穿着身上画着大烧饼的大氅跪坐在正中间，嘴里头叽里呱啦地正在说着什么，四周的人肃然地听着，没一个敢插嘴，直等对方抬手对着桌子狠狠地一拍，才赶忙低下头，“嗨！”
    “咣——”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被瞬间轰飞，众人猛地瞪大了眼睛朝门口儿看过去，却发现大门口儿空空如也。
    “哗啦。”
    “哗啦。”
    门口附近的人看着地上的门板，纷纷站了起来。
    “一库。”
    上垂手的老者一抬手，示意门口的人去看看。
    门口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把身子一缩，拽出手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直接拈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漫长的等待，长久的沉默。
    “哗啦。”
    又有两个人出去了。
    同样是漫长的等待，和长久的沉默。
    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慌，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上垂手的老者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从刀架上，直接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太刀，“八嘎……”
    “嘿嘿嘿嘿嘿嘿……”
    一阵憨厚的怪笑声出现了，几乎是从四面八方穿来的，忽然间灯光一闪，啪一下，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呵呵呵呵呵呵……”
    又是一阵憨笑，灯光一跳，一个人影儿出现在了门口儿。
    虽只是一瞬间，但跪在一边的一个小姑娘却看得清楚，在门口儿站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
    男人的身上穿着肥大的唐装，头上套着一个巨大的面具，那面具是完全套在头上的，面具上，是一个张开嘴憨笑着的大胖脸！
    那是弥勒佛的头套，他不仅戴着弥勒佛的头套，脖子上还挂着佛珠，硕大的佛珠比鸡蛋还大，只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家伙虽然是在假扮弥勒佛，可手里，却提着一把菜刀。
    那是一把鲜血淋漓的菜刀。
    “啪！”
    清脆的一声枪响，瞬间房间被照亮了。
    屋子里霎时间乱做一团，怒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噗嗤。”
    一股咸腥味湿热的液体喷在了角落里瑟缩着的女孩儿的脸上。
    她用手一摸，很粘稠。
    但显然，这不是她熟悉的东西。
    是血。
    到处都是血。
    鲜血溅慢了整个大堂。
    “啊——”
    一声尖叫惊天动地，女人捂着耳朵当场大叫。
    ——割——
    当警察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是尸积如山，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陪酒的小姑娘还活着，可此时的她，早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精神恍惚了，她不断地抽搐着，颤抖着，口水从下巴上滴滴答答地落将下来。
    她歪着头，死死地盯着上捶手的桌案上一个个码成三排的一颗颗人头，仿佛间目光被锁定了一样，完全不敢移开。
    “头儿，你看这个。”
    一个小伙子忽然转过身来，变颜变色地朝着中年男子喊道。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山本

    “怎么了？”
    中年男人摘了手套走上前来，随着小伙子的指引看了过去，目力所到之处正看见正中间主座后面的屏风被打开了，在屏风里面，竟然供奉着一大堆很有岛国特色的灵位，那些灵位的最中间最显赫的位置上，接二连三出现的都是一些让每一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
    山本四十五。
    东条板鸭。
    岗村雏田。
    ……
    “卧……槽……”
    男人脸色一变的刹那，身后跟过来的另外一个小平头直接就急眼了，瞪着眼睛，嘴唇都在抽搐，“这特么把青国神社搬家里来了？死的这家伙是什么东西啊？瘪犊子玩意儿也真是不要脸了，这是在商社里，要是在大街上敢露出这牌子还不得让人打飞了？”
    “说的就是。”
    先前的小伙子点了点头，看向中年人，“这里供了这么多鬼子的灵位，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废话，要是好人，能死在这里么？你看这地上，连枪带刀的，多少！真特么过分！”
    “能不能是黑社会啊？看这些纹身。”
    一男子蹲在地上，指着一个满身都是刺青的尸体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就像这种刺青，可不是谁都能刺上的，在岛国，这是实力的象征，通常只有杀死一个死对头，这种纹身才能纹一块儿，你们看这些人身上的纹身都遮住了大半个身体，这说明，这些人的手上个个都有人命！”
    “我也听说过，而且，你看这些人身上的纹身，是不是很眼熟？”
    一个圆脸的小女警走上前来，蹲在那尸体的身边指着说道，“这是山本家的家纹。”
    “山本家？”
    “对。”
    “山本家可不好惹。”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他摘了自己的手套，微微地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开口，幽幽地说道，“这些人，怕是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要单单是一群商人倒还好说，怕就怕……”
    “会不会是岛国留在国内的……”
    “不好说。”
    几个小声商议了一阵，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年轻干练的小伙子，“头儿，查清楚了，死的这些人都是荣亚商社的人，死的这个老头儿叫山本一木，是荣亚商社的社长。”
    “荣亚商社是个什么组织？”
    “诶，不好说。”
    “嗯？”
    “山口组您知道么？”
    “你是说？”
    “对。”
    几个人面面相觑，表情比刚才还要沉重，“我们刚才调查了一下这个山本一木的资料，据不可靠消息，山本一木的祖父是山本四十五的养子，山本家自从四五年回国以后，暗中团结了大量在战争中蒙羞的大家族的子弟组建了这个组织，也就是这个荣亚商社，他们对内，类似岛国本土黑帮，对外，一直对我国的动态保持高度的重视，有人说，他们经常会请当年在国内烧杀抢掠的那些人做演讲，在内部，时常组织大型的纪念战犯的活动，光那个青过神社，他们就经常参加，据说这些人一直以祖辈战败为耻辱，一心想重新杀回来，为祖先雪耻。”
    “用脚心想也知道啊，你看看他们供奉的那都是什么人。”
    “娘的，这些小鬼子也太猖狂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我们中国没人了啊，草！”
    “就是，早不知道有这群人，现在来看，死也是死得好，这事儿谁干的，真特么有骨气，难怪脑袋摆成一排呢，这是为咱祖宗们鸣不平啊。”
    “对，这些猪狗，就应该早点死！”
    “就是就是！”
    一时间，同仇敌忾，谩骂声不绝于耳。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可不简单啊，外面安排了那么多的保镖，凶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进来，而且，在这些人的身上都佩戴者武器的情况下一个人秒杀了这么多人，多可怕！”
    “是啊，真相不到谁能有这样的身手，难不成是蝙蝠侠么？”
    “有点那意思。”
    “老哥，能判断凶手有几个人么？”
    中年男人走到了一个拿着相机对着血脚印拍照的老者的身边，蹲下来小声问道。
    “从鞋子的痕迹和脚印的样子来看，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年纪约莫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体重，在一百三十斤左右，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九之间，练家子，下盘功夫很深。”
    “可有目击者说，凶手是一个拿着菜刀的弥勒佛……”
    “以前没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我觉得他是故意掩饰身份。”
    “那在您看来，什么人的可能性最大呢？”
    “你相信我么？”
    老者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见对方一脸肃穆地点点头，青青叹息一声，“这个人不仅武功高强，这刀用得也是精妙极了，你看这些人头，几乎每一个都是被一刀割下去的，别说是一把菜刀啊，就算是一把大砍刀想把砍头这事儿弄得如此利索，没个十年八年的经验也是不成的。”
    “你是说这是个使刀的高手？可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有这样的高手啊。”
    男人摸了摸下巴，恍惚间想起一个人，他一拍巴掌，用手指着老者，“能不能是……”
    第二天中午，警车停在了小蘑菇网咖的门口儿，一老一小两个警察上楼了。
    陈凡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看起老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老熟人了，以前打过交道。
    “陈先生，现在怀疑您跟之前的一宗命案有关系，我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命案，啥命案？”
    陈凡一边拿挖耳勺抠着耳朵，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荣亚商社死了三十七个日本人，你知道这事儿么？”
    “不知道，咋的了呢？仇杀还是……”
    “他们的脑袋被砍下去了，摆成一排，现在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我们估计，应该是仇杀吧。”
    “那你们来找我干啥，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也不能说是怀疑，就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情况，您看？”
    “行，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
    陈凡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双目中的怒火

    ——割——
    半小时后，警局，因为的大家都认识，陈凡还是有点面子的，没有戴手铐，只幽幽地坐着，一个面色不善的中年女人坐在对面坐着审讯工作，这人陈凡没见过，不过一看那长相陈凡就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刻薄的女人。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女人的问题直接了当。
    “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陈凡坐在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前半夜在哪儿？”
    “在公园儿。”
    “干嘛？”
    “遛弯儿。”
    “跟谁？”
    “苏沫，你可能认识她吧。”
    女人当时一愣，“你们在公园干嘛？”
    “都说了，遛弯儿。”
    “除了遛弯儿没干别的？”
    “谈事情。”
    “谈什么事情？”
    “私事。”
    “除了谈事情没干别的？”
    “干了挺多，要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干了什么就说什么，哪儿那么多怪话！除了聊天遛弯儿还干什么了？”
    “做爱。”
    “嗯！？”
    女人个一边做笔录的小姑娘全都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做爱。”
    陈凡懒洋洋的，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具体的细节我不方便说，你自己问她吧。”
    女孩儿捂着脸，脸有点微红，女人却直皱眉头，“你跟苏沫啥关系？”
    “前女友，以前有一腿，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成。”
    “那你俩还？”
    “旧情复燃了呗，一时没刹住车。”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大约是半夜吧。”
    “你干嘛去了？”
    “送她走以后就回家了。”
    “回家干嘛了？”
    “做爱。”
    “跟谁？”
    “我媳妇。”
    “你……”
    女人有点无语了，“你除了干那事儿就不寻思点别的了么？”
    “倒是寻思了，没时间啊，思来想去觉得挺对不起我媳妇的，所以想将功赎罪一下。”
    “……”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小女警小声嘀咕一句，“人渣。”
    “我认得你。”
    陈凡一转头，盯着小女警笑了笑，“你男朋友叫杜伟，五金店的小老板是吧，昨天我在公园儿遛弯儿的时候看见他跟一个陪酒的在后山那边野战呢，信不信由你。”
    小女警一听这话当时就蒙了，紧跟着眼睛都立起来了，“你瞎说什么呢！”
    “那女的我也认识，好像是大上次在门口儿等你下班的那个人，不是你朋友就是你亲戚，你当时叫她什么涵涵还是什么来的。”
    凭着惊人的记忆力，陈凡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女孩儿当时一愣，紧跟着眼前一模糊，顿觉天旋地转，“你说什么……”
    “咳咳。”
    中年女人赶紧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打断了他，“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我在问你，谁能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苏沫啊，你叫她过来，我可以当面跟她说。”
    “我说的是，谁能证明你送走苏沫以后直接就回去了。”
    “网吧里有很多人呢，网管什么的，一大堆，你可以找人问。”
    陈凡面无表情，看起来老真诚了。
    “你说，能不能真是陈凡干的？”
    王局长抱着肩膀站在窗外，看着里面被审讯的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要从实力上说，能干得了这种事儿的估摸也就陈凡了，但是，又有一点不太对劲儿。”
    重案组的老罗抱着肩膀直搓脸，“陈凡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精，你想，直接间接被他玩死的人还少么，死了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件事是能挂在他的身上的，你我都知道那些事情都跟她有关系，但是就拿不住他的把柄，就算那些人真的跟他有仇，他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吧，不传说中，说他有驱使鬼神的能力么？杀人都不用自己动手，何必亲自出马？再说了，他跟那些人都没见过面，多大仇啊……”
    “你说的也是，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王局长说着，也跟着紧锁眉头，“这事儿还真是麻烦了，上面都逼得那么紧了。”
    “王局，案情有重大发现。”
    噔噔噔跑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等王局长接过去赶紧说道，“这里面有几个死者查出问题来了，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些人暗中做的事情已经严重干扰到了国家安全！”
    “啥意思？”
    “间谍。”
    罗组长跟王局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惊声说道，“能确定吗？”
    “能！”
    来人猛地一点头，“你看这个……”
    ——割——
    “你特么有病吧！”
    陈凡刚从警局出来，就被闻讯过来的苏沫照着屁股踹了一脚，得亏陈凡脚底有根没被踹倒啊，用手拍拍，也是一脸无辜。
    “你特么咋逮什么说什么呢，传出去对我的名声多不好！”
    苏沫都急眼了，又一脚踢过去，陈凡这次没受着，抬腿一格化解了来势，旋即一把将苏沫搂过来直接推到了卫生间，“小骚蹄子，咋的，敢做不敢认了？再跟我动手动脚的看我不收拾你的！”
    “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卫生间里苏沫吓得不轻，毕竟这不是乱来的地方，她似乎想呵斥陈凡几句，话到嘴边儿了，却忽然一声嘤咛直接咽了回去，一边死死抓着陈凡的胳膊不撒手，一边颤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你……你……你想干啥呀你……”
    “干啥？哼！”
    陈凡冷哼一声，牛逼劲儿又上来了，“我看你最近有点嚣张啊，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上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还！”
    “你滚！”
    “再说！？”
    “咚咚咚！咳！”
    正在两个人在卫生间里掰扯的时候，忽然有人重重地敲了几下门，旋即一声重重的咳嗽，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下把俩人吓得不轻，一下就没动静了，过了好一阵子苏沫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到门口儿正看见苏欣掐着腰在门口儿站着呢，当即这小脸儿腾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赶紧跑，而随后陈凡出来的时候，却一脸懵懂地站在她身边，“你这是找我来了？”
    “你又欺负我妹妹了？”
    苏欣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看起来凶恶极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法拉利与三轮车

    “拉倒吧，谁能欺负得了她。”
    陈凡像是没事人似的，溜溜达达地往外走，苏欣在旁边跟着，显得一本正经很在乎似的跟陈凡强调着自己的立场，“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你离她远点儿，你要是对我做什么也就算了，可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我妹的！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了，我真跟你翻脸你知道不？”
    “你说的欺负是指啥？”陈凡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幽幽地斜了她一眼，“要说是男欢女爱的事情，那可毁了，咱俩还没见过面的时候我就把她给办了，到现在，都不知欺负了多少次，咋的，你还真因为这事儿要我命啊。”
    “那以前是一千，现在是现在，她现在都是有了家的人了，你这样做不觉得羞耻么？”
    “是挺羞耻的，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她非得撩拨我，我有啥办法。再说了， 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嗯！？”
    苏欣一下愣住了，“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哪儿知道，你这当姐姐的都不知道啊，反正她自己说的。”
    苏欣想了想，叹息一声，表情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样，她一摸额头，明显有点儿上火，“我这妹妹，从小娇生惯养，真的是太任性了。”
    “是看人不准，没选好人，估摸着，婚后生活不和谐吧。”
    “不可能，南方啥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正儿八经的富贵人家。”
    “我说的不是生活条件，是个人条件，开惯了法拉利的谁还喜欢三轮车，真是的，这点事都不明白呢。”
    “你是法拉利啊？”
    苏欣也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啥意思了，当即觉得好气又好笑，“咱别的都不说，就说你这不要脸的劲儿哈，你说，你咋那么……”
    “我咋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睡你媳妇了？你咋老看不上我呢？以后给我闭嘴听见没有，再跟我这儿叨逼叨叨逼叨的，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见陈凡还来了几分脾气，苏欣气笑了，“诶，你跟谁俩呢？还对我不客气，你想咋的？你还敢打我是咋的？”
    “哼。” 陈凡歪嘴冷笑，“跟女人动手算啥本事，想想都觉得没劲，可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劲爆，我可不保证我不会要点别的，你也知道的，我是个大色狼嘛。”
    “滚吧你，这把你厉害的，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不一枪废了你以后名字倒着写。”
    苏欣这话刚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妥， 见陈凡那小眼神儿有点不善，当即抿着小嘴儿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去，“再说了，你还真好意思对我下手啊，咱俩好歹也算是这么久的老朋友了吧，纯洁的友谊。”
    “说的就跟你没想过要睡我一样。”
    陈凡撇着嘴抢走了苏欣的台词儿，还洋洋得意呢，“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把你们姐妹俩一起办了，看到时候你还嚣张不的了。”
    “啧！”
    苏欣抬手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不正经！”
    “嘻。”
    陈凡笑了，贼笑着偷瞄了苏欣一眼，发现苏欣虽然身形纤瘦矫健，但一对凶器还是相当有料的，忍不住坏笑着问道，“诶，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我说实话。”
    “啥呀？”
    “你到底多大？”
    “啥多大？”
    陈凡没好意思直接说，用手托了一下胸口，比了一下，苏欣翻了下眼睛直无奈，“滚一边儿去！”
    “不说就不说呗，咋还急眼了呢。”
    陈凡撇着嘴哼哼唧唧，心道，你不说就不说，回头我自己量一下不就知道了？
    苏欣懒得看陈凡，脸却有些微红，虽然陈凡这话多半是一句玩笑话，可私底下，还是弄得苏欣忍不住脸红心跳有点儿小紧张。
    “你找我干啥来了？不是单纯地想撩我吧。”
    陈凡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撩你妹啊撩。”
    苏欣冷哼一声，“徐小姐想见你，叫我帮忙带个路。”
    “她为啥不自己来见我呢？”
    “怕死呗。”
    陈凡挑眉，苏欣跟着叹息一声，“这些天，我们也没闲着，先后抓了几个人，截获的消息表明，现在起码有来自七八个地区的狠辣角色已经渗透到了国内，他们来的目的，不外乎一个、”
    苏欣用手一指这陈凡的脑袋，“你应该想得到的，都是奔着你头上这颗夜壶来的。”
    “既然知道了，那为啥不提醒我一下呢，忽然说出来，吓人家一跳。”陈凡故意摆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你可拉倒吧，说谁害怕我都信，说你害怕，我咋那么不信呢！”苏欣撇着嘴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像你这样的怪物，压根儿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别人咋觉得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服了还这么跟老纸说话？跪下，含住朕的……”
    苏欣回手一肘打得陈凡 往后一耸，捂着胸口顿时龇牙咧嘴起来，“诶呀卧槽，闹着玩儿真抠眼珠子啊，咋还下死手呢！”
    “你也怕疼啊。”
    苏欣一挑眉毛，看起来还挺得意，她转过身来，站住，用手戳着陈凡的胸口颇有些桀骜不驯地说，“我知道你很强，身份呢，也很神秘，但是据我所知即便是你也不是不死之身，你只有一个头，一个头，一条命，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儿，别太嚣张了，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头的。”
    陈凡揉着胸口一撇嘴。
    苏欣初是一愣，紧跟着翻了一下大眼睛，“你想说你有两个头么？”
    “咋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谁说有俩了。”
    “男人，不就俩么……”
    “呵！”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告诉你的？怎么是俩呢？”
    “人都说是俩。”
    “手指头不是头啊，脚指头不是头啊，舌头不是头啊，哪个不是头啊，人啊，眼界要开阔点儿，我现在就最服气你们这些女人，一天天脑子都寻思点啥呢！”
    见陈凡撇着个大嘴在一边教训着自己，苏欣真是有理都说不出，生生地憋闷了好一阵子，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滚一边儿去吧，鬼信你！”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无法拒绝的神秘力量

    陈凡呵呵地直笑，“你看你，又不讲理了，说不过别人就犯浑。”
    “滚犊砸！”苏欣怒骂一声，顺带着回头瞪了陈凡一眼。
    “再骂一句？”
    “骂你咋的？！”
    “信不信老纸在这儿办了你？”
    “切！”
    苏欣吭哧瘪肚老半天，终是没敢挑衅他，她知道陈凡这驴脾气一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当即撇着嘴揶揄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搞过多少女人啊？”
    “数不清了，谁记得这事儿啊。”
    “你就不觉得羞耻么？如此不正经，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不啊。”
    陈凡抿着嘴想了想，忽然间贱贱地笑了一下，“不过，我比较在乎当事人的看法。”
    “哼。”
    苏欣又翻了下眼睛，很无语似的，“我看你呀，就是太自恋了，总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能干的男人，不是我泼你冷水，在我看来，假若你没有些奇异的本事，就你这样的人哪能在情场上呼风唤雨？哼，连女明星都能搞到手，真有两下子。”
    “你也不用挖苦我。”陈凡也跟着苏欣一起撇着嘴，淡淡地笑着，“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始至终我都不觉得自己能在情场上呼风唤雨，事实上，我被甩了很多次。”
    “还有这时候呢？”
    “当然。”
    陈凡一副老气横秋地的模样，“不过这也好，男人总要在失败中成长的嘛，她们不开眼，是她们自己的损失，就比如某些人看不上我，却跟谁谁搞在一起了，美其名曰嫁入豪门，可到头来呢，一起过了没几天就闪婚闪离了，说出来不也挺有意思的么。”
    “你是在挖苦我还是在挖苦我妹妹？”
    苏欣扭头看着陈凡，看起来明显挂着几分脸色，陈凡见苏欣有点急眼的架势，摸着她的屁股赔笑道，“我哪儿敢挖苦你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罢了，世事无常，啥人啥命。”
    “你别太得意，你以为那些骚货们围着你就是因为看上你了的？你知道树倒猢狲散是啥意思不？看着你起高楼，看着你楼塌了，现在风光无限一切好说，可假若有一天真的出了事，还有几个人能搭理你？别美滋滋的心里一点没数儿。”
    “是啊，眼睛也瞎了，腿也折了，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平时被自己伺候得眉开眼笑打都打不走的小浪货都见了就躲，时过境迁，怎一个世态炎凉好形容啊。”
    “……”
    苏欣知道陈凡在挖苦谁，抿着小嘴儿明显是有点生气了，可她也说不出什么能为自己挽回面子的话来，老半天才回头问陈凡，“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报复她？”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陈凡撇着嘴都不看苏欣，“我要怨，当初确实怨过，要说想撒气，也确实有过，但过了这么久了，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那你还搞她！”
    “我要说是她在搞我你信不？”
    “不信。”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陈凡耸耸肩，继续幽幽地走着，“我跟你说句良心话，经历了这么多，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早就没啥意思了，你当我不想做个正人君子啊？可条件不允许啊，你想想，一天到晚的，各种各样的小骚蹄子轮番上阵，就跟身上带了磁铁似的撵都撵不走，我能咋的？”
    “噗嗤。”
    苏欣板着脸想跟陈凡谈谈人生的，听陈凡这么一说直接就笑喷了，“你咋那么不要脸呢，真当自己是香饽饽！”
    “想知道为啥么？”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小眼神儿看着挺有意思。
    苏欣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地抿着小嘴儿扭过头去，小声说，“不想。”
    “不想就不想呗，脸红个啥。”
    “谁脸红了？”
    “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我啥？”
    “你猜。”
    苏欣一扭头，狠狠瞪了陈凡一眼，“滚。”
    “哼。”
    陈凡还是嬉皮笑脸的，也不生气，这时候苏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时候，扭头问他，“诶，你觉得徐小姐咋样？”
    “就你那个上司啊？”
    “对。”
    “不咋样。”
    “对她没感觉？”
    “没感觉。”
    “为啥没感觉？她也挺漂亮的啊。”
    “太矫情了，不好相处。”
    苏欣略微地愣了一下，紧跟着竟很赞同似的点点头，“我跟你说一句话，你就当没听见啊，有的时候，我都觉得她那样儿看着就欠干！”
    陈凡笑了起来，“你这么说你上司真的好么？”
    “本来就是嘛，自以为是的家伙，其实胆子比谁都小。”
    苏欣撇着嘴，忍不住开始吐槽儿了。
    “老谈她干啥，咱俩说说别的。”
    “有啥好说的？”
    ……
    两个人肩并肩地出门了，出门，上车，消失在警局的门口儿。
    ——割——
    “噔。”
    “噔噔。”
    “噔。”
    钟离歪坐在桌子边儿上，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一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黛眉微蹙之间显得很头疼。
    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在屋子里还有几个人，都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这些人清一色都是近些年来被她一手培养的亲信，只要她一声令下，这些人甚至可以为为她去死，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圣主，陈先生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一个长相也算得上颇为妖艳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以个人实力来说，此人在鬼门儿算得上是巅峰人物，而且，素来都能为圣主所用，留着他，对圣主来算可算是一大助力，现如今为何要……”
    “是啊圣主，陈先生在鬼门的影响力可不小，而且，他与圣主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要对他下手，恐怕多有不妥吧。”
    “你们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悍，有一些人，即便是我也是没法拒绝的。”
    钟离看起来真是愁坏了，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见众人面面相觑，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你们可听说过……”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伏魔

    “亚特兰蒂斯。”
    穿着一身便装站在一座古香古色的钟楼上，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手里捏着拐杖喃喃地说。
    “亚特兰蒂斯？”
    祁凤鸣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
    “亚特兰蒂斯是一个古老的文明，据考古发现，在亚特兰蒂斯彻底消失之前，他们拥有着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文明，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巨大的部落忽然就消失了，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认为，这个国家是被忽如其来的大洪水彻底淹没的，也就是说，时至今日，亚特兰蒂斯已经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亚特兰蒂斯并没有覆灭，这个国家里的一部分人在遭受洪水的冲击之后，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异化，也就是说，有一部分人适应了海底的生活，成了一种类似传说中的南海鲛人的水底一族。”
    “还真有这样的家伙么？”
    “从目前来看，显然是有的。”
    老人微微地皱着眉头，叹息一声，“这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要复杂，事实上，就算是我也不能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叫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就比如说，神灯会这样的组织的存在对于那些市井小民来说就是耸人听闻的，我们不能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在实力上远远凌驾于我们这些人类的生物存在，这，会带来巨大的恐慌。我在调查局忙碌了一辈子，看过了太多的悲剧，诚然如你所说，每个光鲜的身影背后都有肮脏血腥的过去，但这也不能改变我们肩负着守卫中州这样重大责任的事实，眼下，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绝不能允许那些家伙横行无忌，这是传承自中州五帝的国土，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任何外来势力想要闯进来，我们都要予以阻止和反击，你说对么。”
    祁凤鸣略微地沉吟了一下，直皱眉头，“就眼下而言，我们对那些家伙还缺乏了解，仅仅据我所知，现如今，已经有数个来自于不同势力的神秘组织想方设法地渗透进来了，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我们恐怕没有这个精力，一来，神灯会内部分崩离析，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就算是今时今日，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扯起大旗来，甚至，在我看来，神灯会之中，也有敌人的卧底存在，人总是很贪心，一旦犯了贪心，就很容易出问题。可假若不再依靠神灯会的力量，单凭组织内部的几个人来做，恐怕这件事也是麻烦得紧，陆离现在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失去了他，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说句良心话，单单凭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力挽狂澜。”
    “想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当然没那么容易，不过，釜底抽薪，未尝不是一个真正的办法。”
    老人闭上眼睛，感受着猎猎寒风，幽幽地说了一句，“这些来自不同地域的人之所以费尽心力渗透进来，其目的，无外乎是帮助盖洛博士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实验体，进而，以此为契机，与盖洛达成协议，借助他全世界最顶尖的生物技术来缔造一只具有空前强大的破坏力的军事组织，野心勃勃者，甚至希望以此为依托，掀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会战，这其中，那些与我们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年的国家表现得尤为明显。”
    “的确。”
    祁凤鸣显然也同意对方的看法，点点头，道，“虽然我很讨厌那个人，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他有本事复制那些可怕的生物，就有本事制造一支空前强大的武装，说句不太好听的，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就算是天兵天将他都能打造出来，这样的人一旦落入我们的敌人的手中，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极可怕的。”
    “所以，为大局着想，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事情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再动手。”
    “您的意思是？”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您想找人干掉盖洛？”
    祁凤鸣沉吟半晌，见老人没说话，直摇头，“这不可能，盖洛不是傻子，对这种事，他一定早有提防，再说，他身边的护卫定然不是白给的角色，试图接近不行，硬闯更是送死，就算擒贼先擒王是一个绝好的选择，但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我也不行。”
    “如果给你找一个帮手呢？”
    “你是说……”
    祁凤鸣一下就猜到了老人的想法，略微迟疑了一下，赶忙道，“依我看，这个人，的确是个天生的刺客，实力强悍自不必说，但是，这有本事的人，往往脾气很怪，单凭一些诏令想要叫他听话，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自然，不过，他虽然桀骜不驯，却也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讲道理并不是一件难事。”
    “您似乎早已有了主张？要搞定他，可要有个合适人选才行。”
    “人，都是现成的。”
    老人微微抬着头，闭上了眼睛，手里捏着拐杖像是在品味这寒风中的萧瑟一般，“只是成与不成，还要等个说法。”
    “要不然，我去说说？”
    “不，还不是时候。”
    祁凤鸣点点头，“我扶您回去吧。”
    ——割——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啊。”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陈凡手里捏着茶杯小声嘀咕着。
    “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么？”
    苏欣坐在沙发上，微微侧着身，一边泡茶一边说，“人们都说，你是死神转世，手段残忍非同寻常。”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雷霆手段，哪儿有慈悲心肠，我这叫伏魔，是善行。”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你杀的都是该死的，是这意思吧。”
    “可不，我只是送他们回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哼。”
    苏欣轻叹一声，“有的时候，我自己也在心里合计，我就在想，你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说你是人，你又不像人，说你是妖，你又不像妖，古里古怪的，真叫人闹不清楚。”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车厢里的尸体

    “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啥高大上的角色就是了，要是在西方人眼里，应该也是恶魔一类吧。”陈凡自嘲似的笑了笑。
    “恶魔都是坏的，你也是坏的么？”苏欣一挑眉毛。
    “那要看怎么说，有的时候也挺坏的。”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诚的，见苏欣撇着小嘴儿上下打量，又幽幽地转头继续看窗外，说道，“这世界上，凡事有好就有坏，即便是做同样的事情，对于一些人来说，那就是好的，但对于另外一群人来说，那可能就是坏的。”
    “比如？”
    “比如我跟你妹妹扯在一起的事情吧，在你看来，那是无耻流氓的下作行为，但是在你妹妹看来，这确是一件美不可言的妙事。”
    “滚犊子啊，有多远滚多远！”
    苏欣一听陈凡在挖苦自家妹子，顿时脾气就上来了，指着陈凡的胸口一戳一戳地，“我跟你说，你呀，少在我这儿耍贫嘴，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要是把我惹生气了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这话听得那么熟呢。”
    陈凡抓抓脸，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上次跟我说这个的，一不小心生了六个孩子，你小心点儿。”
    “去你的吧！”
    被陈凡一句话逗笑了，苏欣白了他一眼，旋即看看时间，心里头不由得泛起嘀咕来了，“说好了准时见面的，徐小姐怎么还迟到了呢。”
    “她不是在逗你玩儿呢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我平时很忙的，叫我来谈，人又不出现，真是麻烦。”
    “你就等等呗，我去打个电话。”
    苏欣说着，站起身掏出手机来，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诶，应该是人来了。”
    苏欣赶紧往门口儿走。
    “等等！”
    陈凡原本一脸懵懂的脸上忽然闪出一抹阴狠，低声呵斥的同时已经隔空朝着苏欣的肩膀抓了过去，苏欣只觉得肩膀一股巨力穿来，没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被陈凡一把拽了回去。
    几乎在同时，巨大的爆炸声裹挟着乱石飞溅过来，奔腾的气浪一下就把苏欣掀了个跟头。
    两个人迅速地滚在了一起，又一触即分，苏欣毕竟是军旅出身，一惊之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地一滚再站起来的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这大妞儿几乎都没抬头，眼到枪到，啪啪就是两枪打了过去，而此时，外面的尘埃之中也想起来一连串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
    明显对方拿的不是手枪，火舌喷出来的同时，苏欣已经一转身靠在了墙壁上，她并不慌张，微微一屏气的同时还用目光扫了一下陈凡，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凡的身子竟然像是融化了一样，正一点点地渗透到背后的墙体里，他微微地侧着头，面如死灰，仿佛间身体正在极速腐烂，那表情当时吓得苏欣差点儿尖叫出声，刚想叫他一声的工夫，却忽然发现面前的墙壁开始扭曲抖动，似乎眼前那横平竖直的空间都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不断地扭动着，晃荡着……
    “啊——”
    “啊——”
    “啊——”
    哭泣声，哀号声，无数的手臂在从扭曲的墙体之中伸出来，仿佛间，从墙壁和地面上正不断有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爬出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哪里？！
    苏欣顿时慌了，似乎想说话，但是又觉得说不出，正要张口时候忽然眼前骤然一亮，刺眼的灯光下自己已经出现在楼下小胡同的路灯底下！
    “走。”
    陈凡的声音很低沉，很短促，随着这一声，苏欣被塞进车里，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缓缓飘散的黑色的影子。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苏欣虽然不知道陈凡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自己送了出来，但是她明白，陈凡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虽然性格上素来不服输，但是在苏欣的内心里也十分清楚，就目前来说，自己跟陈凡在实力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对方是小角色，陈凡就不会将她送出来，既然他把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那就说明，就算自己上去了也智慧跟他添乱而已！
    苏欣上车，一下俯下了身子，一边用眼睛瞄着楼上的方向一面慌忙地拨通了徐小姐的电话。
    “嗡……”
    震动忽然响了起来，距离自己极近的距离，苏欣当时吓了一跳！
    怎么会？！
    循着震动的声音扫过去，没看见人，再侧着耳朵听了听，那声音竟然是从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发出来的！
    开门，下车，往车后走。
    “嗡——”
    “咔。”
    后备箱被打开了，用力这么一掀的同时，苏欣吓得惊呼一声，“啊！”
    在后备箱里正扭着身子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那尸体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完全是个血葫芦，仔细观察才能看明白，那是一具被彻底剥了人皮的女尸！
    瞪大的满是血丝的眼睛，裸露在外的牙龈，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肌肉和被折断了胳膊和大腿摆出来的诡异姿势，以及那叫人倍觉恐怖的血腥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狰狞可怖。
    “呜——”
    苏欣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枪林弹雨之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她竟然被眼前的东西惊得差点儿呕吐出来。
    “呜——”
    虽极力捂住，但又是一下。
    两次干呕之后，那躺在车厢里的女尸竟然微微地抽搐了一下，那没有眼皮的眼睛唰地一动，直朝着苏欣的方向盯了过去！
    “嘎嘎嘎嘎嘎嘎——”
    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怪响，她瞪大了眼睛朝着苏欣深出了手，苏欣早吓得体如筛糠，见这么个玩意儿朝着自己使劲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嘎嘎嘎嘎嘎嘎……”
    那东西的嘴里继续发出了声音，身子却在不住地颤抖着。
    “徐……徐……徐小姐！？”
    苏欣似乎反应过来了，捂着嘴声音里带着哭腔儿。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尸蟞

    “救……救我……”
    在那完全裸露的牙齿下面，徐小姐的血淋淋的口中似乎发出了求救，但是声音极是含糊，几乎让人辨认不出。
    “救……救我……”
    在苏欣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一声呼救。
    苏欣终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扑了过去。
    她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是第一次遇到，苏欣彻底蒙了。
    “我，我应该怎么做？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苏欣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慌张。
    那血淋淋的失去人皮的徐小姐略微张了张嘴，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竭尽全力地微微低，失去眼皮的眼珠子也随着往下扭了扭。
    她看向的，是自己的肚子。
    “啊！”
    此时苏欣才意识到，原来徐小姐的肚子也跟平时不大一样，她的肚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凸起。
    那是小腹的位置。
    在她的小腹，就像是里面塞了一个排球一样，圆滚滚地，正不断地鼓动着。
    鼓起，平息，再鼓起，再平息！
    在徐小姐的肚子里有东西！
    苏欣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尝试着蹲下去，去查看一下。
    “簌簌簌簌簌……”
    一阵不祥的声音出现了。
    “簌簌簌簌簌……”
    又是一阵同样不祥的声音出现了。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
    在徐小姐血淋淋的小腹上，一个个小丘似的东西不断地蠕动着，蠕动着。
    徐小姐脸上的筋肉不断地抽动着，显然，此时的她极是痛苦！
    “这，这是！？”
    苏欣脑子里嗡地一声，心里头一下子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是“蛊”吧。
    难不成有人在苏欣的小腹里种下了“蛊”？
    太怕了了，在徐小姐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
    忽然之间，接近于半昏迷状态的徐小姐歪着脖子发出了一声惨嚎，紧跟着，她的小腹再一次胀大起来。
    “哒。”
    苏欣看情形不太对劲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啊——”
    “噗嗤——”
    “簌簌簌簌簌簌簌……”
    就像是井喷了一样，转瞬间徐小姐的身底下就喷出了大量的黑色的甲虫！
    是尸蟞！
    苏欣也算有些见识，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些虫子都不大，屎壳郎大小，黑乎乎的挥舞着嘴上上的巨鳌，他们抖动抖动身子，立即发出了一连串窸窣的声音，“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嘟噜嘟噜嘟噜噜噜噜……”
    不知名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类似笛子的声音，笛子声十分诡异，一点都不好听，但是，那些尸蟞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即像是来了反应似的，一下子就不动了，紧跟着，一阵变奏之后，忽然之间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些虫子，也如大梦初醒一样，唰唰唰地扭过头去，清一色地朝着苏欣的方向扭过头去！
    “啊！”
    苏欣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能虫子发难，立即扭头就跑，她知道，尸蟞不仅战斗力惊人，而且身上全是致命的病菌，被这东西咬到了，短时间内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的话就算是她也活不过一时片刻！
    “哗啦哗啦哗啦……”
    猛回头一看，那些尸蟞已经如潮水一样冲了过来，苏欣忙里偷闲拽翻了垃圾桶，紧跟着回头连开了两枪，正在此时，忽然之间楼上的亮了起来，一个穿着背心儿大叔似乎开窗想骂，可窗子刚一打开，就被人一下拽了回去。
    “快报警！”
    苏欣大喊一声的同时，却没得到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斜刺里咣地一声！
    一辆不知道在这里存放了多久的小汽车忽然变了形儿，于此同时，车盖下凹的位置多了两个人，上面的人是陈凡，陈凡的脚底下踩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浑身都是黑毛，没等苏欣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呢，陈凡已经注意到了苏欣身后洪水般席卷而来的大片尸蟞！
    “啪！”
    左右一搭苏欣的手掌，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陈凡往后一甩，直接把苏欣甩上了一旁三楼的小阳台，苏欣也不含糊，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稳稳抓住栏杆，紧跟着，刷刷几下就爬了上去，他注意到了，在楼顶有个黑影！
    “火遁，火冲波！”
    陈凡斜着身子对着那些汹涌而来的尸蟞，一只手掐了一个“ok”的姿势，用力一吹，口中的气从拇指和食指中间冲出去，一下就变成了淘淘烈焰，他左右一晃，烈焰如同汹涌的大潮一样冲了出去！
    “簌簌簌簌簌！”
    极速的脚步声，就像是震动的马达一样在身后出现，一秒钟跑出了七八步，这绝对不是人类的速度，陈凡几乎都没想，手诀一动，嗖地一下消失了，于此同时背后那人已经一脚飞踹踹了个空，再次出现时，陈凡出现在了他的两侧，两道身影同时出现的同时，两把锋利的黑色的短刀几乎在同时以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戳进了他的肋条里！
    “嗷——”
    半空中一声怪吼，声音就像是发了怒的狗熊一样，在两个同样的身影的背后同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身影，这两个巨大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从空中挥舞硕大的手掌朝着陈凡的后脑拍了过来！
    一道身影瞬间被拍碎，另一道身影也散成了一团黑烟，可就在此时，嚓地一下，鬼剑孤鸾已经绕过一头巨汉的后脖颈子从左到左直穿过了喉咙，陈凡的手斜着一拽，一个满脸是毛的巨大人头应声而落，回头再一戳，又将落地之后朝着自己猛扑过来的家伙直接刺了个对穿！
    太快了！
    他的速度太快了！
    这一剑几乎没有使用任何技巧，轻飘飘一下，已经将那似人似兽的东西搞了个透心凉！
    “砰！”
    一脚之后，巨大的身影倒在地上，陈凡面无表情地将鬼剑孤鸾一甩，转身走出了几步。
    “嗯？！”
    微微一皱眉，他侧头，斜睨了一下身后。
    在他的身后，那刚刚倒在血泊里的巨大身影竟然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僵尸四祖

    “嗷嗷嗷嗷嗷——”
    一声咆哮，那东西直奔着陈凡的身后扑了过来，速度极快，势头也是极猛，可陈凡几乎没动，抬手一刀再一次刺进了那巨大身影的胸膛里。
    “咯吱。”
    巨兽的动作僵住了。
    它的脸上没有惊慌，也没有差异，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狞笑。
    它一把抓住了陈凡手中的剑，于此同时，“噗噗噗噗噗”，几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陈凡的身后，锋利的短刀从四面八方同时戳了过来！
    “砰。”
    陈凡再次消失，紧跟着出现在是十米开外，可这一次，他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哼。”
    一声冷笑从那怪物的口中传了出来，他的口中竟然传出了一个生硬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声音很妩媚，很好听，但是语气里总透着一股子叫人很不舒服的劲儿，她嗤嗤地笑着，像是在调侃似的握着那边鬼剑孤鸾，不知不觉间，那巨大身影的身上出现了会蠕动的筋肉，刹那间，已经完全将将鬼剑孤鸾锁得死死地。
    “没想到吧，这只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
    “你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我么？”
    陈凡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那一排身影。
    “没了武器，你觉得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女人似乎不理解陈凡的自信来自哪里，歪着嘴一摊手，不过这一次声音不是从那个巨大的身影里发出来的，反而是刚才出现的那些诡异刺客当中的一个，又或者说，他每说一句话，都会由另外一个人把话说出来，动作也是一个一个地在变。
    “你不了解我。”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几乎没有什么波动，他淡淡地看看那些貌似并没有生命却能灵活自如地运动着的东西，忽然之间歪着嘴巴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谁？一个剑客么？”
    “你不是剑客，你是僵尸，僵尸界的老祖宗。”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楼顶传了出来，声音很难听，难听又苍老，陈凡抬头一看，在楼顶上，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蒙面人正拿着一个巨大的拐杖低头俯瞰着楼下的两个人，在他的身边，两个外形像是巨大的蠕虫一样的大胖子站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个挥舞着一把大钳子，钳子上，正卡着一个已经昏迷了的女人。
    苏欣被抓住了。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被抓住了。
    “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等还不知么？”
    那蒙着脸的老家伙弯腰驼背，咯咯地怪笑着，“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呢！”
    老家伙歪着嘴巴冷笑了一声，一摊手，很欠揍的模样，“赢勾，真没想到，千年之后我们还能在此相聚，呵呵呵呵呵，有这样的机遇，还真得感谢你呀！”
    “夫君大人，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北曱鬼王？”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一个刺客露出娘娘腔的模样，掩着嘴笑了起来，她甚至舔了舔嘴唇，口水都流了出来，“传说中，不死不灭的怪物，想不到，活到现在倒成了一个帅小伙儿呢！”
    “赢勾不是僵尸。”
    忽然之间，又一个声音出现了，也分不清从何而来，但是相比那两个，这个声音显得正经了许多，“他是天生的怪物，不在五行六道之内，因为身体里流淌着冥府鬼族和昆仑一族完全不同的两种血脉，至阴中，存在着极阳，产生了某种从未出现过的异变，以至于，时常被认为是僵尸的老祖。”
    “可僵尸的老祖都在这里，不是么。”
    忽然间又是一阵怪笑，那个女人的声音。
    “说得不错。”
    几乎在同时，三个人齐刷刷地怪笑起来。
    “嗯！？”
    陈凡眼睛一动，看向了楼顶的老者，“你是……”
    “后卿！”
    “咣——”
    老者手里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戳，一下子，仿佛间天地震动，忽然之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将陈凡掀了个跟头，于此同时，无形之中一道巨大的几不可见的结界瞬间张开，陈凡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明显的危险了，倒吸一口冷气往后狂退了几步，用手一指，厉声喝道，“后卿！你老家伙好歹也是僵尸四祖之一，地位不在神祇之下，单凭你的身份也要为盖洛那家伙的走狗不成？！”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盖洛算个什么东西！也能使得动老夫？！”
    “那你为何而来！”
    “为了你的性命！”
    老者说着，忽然用手一指陈凡，“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要怪，就怪你挡住了老夫的路！女魃，还不将他擒杀！？”
    “好嘞！”
    那女人说着，身形嘎啦一动，四面八方的身影跑出了许多惊人的弧线直接迂回着朝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陈凡眼珠左右狂动，正此时，忽然之间嘎嘎嘎声不绝于耳，原来地面上，窗户里，不知道从哪儿忽然爬出了许多黑色的小虫子，那些虫子就像是潮水一般，狂风席卷直奔着陈凡冲了过去！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对方明显是研究过陈凡的战斗方式的，完全不给他闪展腾挪的机会！
    “砰——”
    原地旋起奔腾的气浪，仿佛间爆炸一般发出了一声闷哼，几乎在同时，一条若隐若现的巨龙盘旋而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车水马龙的陆地上，两道身影几乎在同时奔着出事的方向狂奔而来，一道殷红如血，一道漆黑如墨，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简直看不清人影！
    “滴。”
    “滴。”
    “滴。”
    苏欣的手腕上，一只细小的手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后卿看着正在被傀儡包围激战不止的陈凡，又一侧头，看了看苏欣，忽然之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锋利的爪子一点点地长了出来，“呵呵呵呵呵呵——”
    “噗嗤——”
    一个对穿，直刺了进去，这一下之后，后卿的脸色不由得骤然一变，眼珠瞪得像是灯泡一样大，“这是！？！？！”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小畜生

    “嘁！”
    忽然之间，在“苏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于此同时，在苏欣的脸上出现层层叠叠的斑纹！
    只一瞬间，苏欣的脸极速地涌现出了大量的褶皱，无数符咒就像是一层层死皮一样从苏欣的脸上腾腾腾地蹿了出来！
    那根本就不是苏欣，那是一个纸人儿！一个用堆叠起来的符箓制造的纸人儿！
    火光乍现，一下子照红了老者的脸，他几乎来不及反应，那些符咒已经迅速地爆炸开了！
    “砰——”
    一团黑烟将他笼罩在其中。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和连续不断的火光，铺天盖地的一阵狂轰乱炸以后，楼顶已经被炸了一个大坑，此时再看老者早已消失不见。
    “哼。”
    平地里一声冷哼，是那个深沉男子的声音，但是他依然没有现身，在他目光汇集的地上，陈凡正跟一个身姿妖娆的妖女斗在一处。
    陈凡的动作快得惊人，女人的动作却也不慢，双方缠斗在一处，颇有些龙争虎斗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忽然间，一个冰冷冷的声音出现在距离他不到十几米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冷冷地盯着他，完全隐住了气息，可那眼神却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知道背叛他是什么下场么？”
    男人斜睨着那个胸大臀肥的美艳少妇，眼神里透着一抹怨毒。
    “我没有背叛他，火神一族也不会与他作对。”
    女人冷哼一声转头看看楼底下那刀光剑影中的两个人，忽然之间，脸上显出几分落寞，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只是，此时此刻，我还不能暴露罢了。”
    “你已经被怀疑了，要不然，也用不着我来出手。”
    男人似乎对女人的表现有些不满，说完这一句之后，又冷冷地转过身去，“如果你不想帮忙，最好马上离开，如果你想帮他，那，我将会是你的对手。”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跟你死磕到底，女人力气使得多了，会老得很快的，我又不是你，我还活着呢。”女人说完，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转过身去，“如果要动手，你应该尽快出手才好，在他血脉觉醒之前割下他的头颅能让他暂时安定下来，从目前来看，只有这个办法。”
    “想割掉他的头颅的人远不止你一个，但是，谁又有那样的本事呢。”
    不等男人回话，又一个声音冷冷地出现了，二人齐刷刷第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当即像是触了电似的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下！
    “是你！？”
    二人几乎是在同时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的另一栋楼顶上，此时正坐着另外一个身影。
    他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可头发却已经全白了，他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眼神里，却闪烁着寒光，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波动，就连那一对让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眼镜片儿都稳稳当当，见不到光影闪烁。
    “陆离！？”
    冷汗竟然一下子从祝红焱的鬓角渗了出来，就连那个若隐若现叫人看不清面目的身影也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陆离！”
    男人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微微侧头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哼。”
    “陆离”竟然歪着嘴角冷哼一声，“想知道？”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似乎脾气也不太好，眼神一下变得凶恶起来，看就在这一刹那，忽然之间，远远近近的楼顶上黑气弥漫，仿佛间，悄无声息地又多了几个黑气环绕的身影。
    “呼噜噜噜噜噜……”
    低低的咆哮声中，一对又一对黄澄澄的眼睛出现了。
    那是一种巨大的猫科动物的眼睛。
    没错，那是黑色的老虎。
    在一只又一只黑色的巨虎的后背上坐着的，都是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脸的人，虽然，外表叫人看不明白，但是那强大的气场已经足够震撼了。
    祝红焱跟中年男人再一次后退了半步，方才还牛逼哄哄的架势一下子就没了。
    “冥府鬼族？！”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仇恨，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不是来跟你作对的，不过，你最好别乱动，这样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你到底是谁？”
    “哼，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楼下那个，是我的仆人，仅此而已。”
    “呵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仰天长笑，看起来像是吃错了药似的，“果然，你还是现身了，如果所料没错的话，你就是冥王吧！”
    “哼。”那个“陆离”竟然也笑了，“你确定？”
    “少特么废话，你到底是谁！”祝红焱上双手外张，掌中黑炎闪烁，一副马上就要动手了的架势。
    “唰。”那个疑似陆离的男子的手从脸上略微地晃了一下，一瞬间，他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眸子缓缓地张开，二人再次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是陈凡。
    不，这不可能！
    他要是陈凡的话，那楼下正跟女魃血战的又是谁！？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祝红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凡，“传说中，将真身与法身等量分配，制造出与本体具有同等实力的法身的道家秘法，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气化三清？不，这不可能！这是道家的无上秘法，你一个妖魔之辈如何学得来？”
    “这不是道家的秘法，不过是幻象罢了。”
    陈凡竟然阴测测地笑了笑，旋即，“玻儿”地一下消失了，再之后，又“biu”地一下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你以为……”
    “咣——”
    不等陈凡把话说完，黑光一闪，直接就将那个陈凡直接轰成了粉末，此时再看，那被轰碎了的粉末里头，一个不大点儿的小玩意儿叽里咕噜地翻了出去，二话不说，哭咧咧就跑了……
    “该死的小畜生！”
    两个人万万没想到凭他们的身份竟然会被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妖戏弄，当既恼羞成怒露出狰狞模样，祝红焱把手一甩，一个大火球之奔着小六子甩了过去！
    “砰！”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墓碑

    大火球刚甩出去，便一下子被冲散了，小六子吭叽一声被人抱起来，扭头一看，红妆飞舞之间，竟然是小姐姐赶到了。
    小姐姐面如寒霜地盯着二人。
    小六子激动得快要哭了，“娘亲！”
    “嗖，啪！”
    半空一道弧线，祁凤鸣一个跟头落在楼顶上，双目一睁爆出两道金光，二话不说，神猿法相已经出现！
    “走！”
    那男人竟然也不废话，一见这两个人赶到，直接原地炸成一团黑烟，祝红焱也来不及跟小姐姐多说什么，生怕无法脱身，也随之消失！
    嗡。
    忽然之间一道黑色的大门出现在女魃的身后，女魃心知不妙，往后一翻直接钻了进去。
    大门消失，再次一闪的刹那，却已经站在了一座尸骨堆积的沙滩附近，女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可还没等她站稳呢，忽然之间肩膀一重，“嚓——”
    黑血四溅，她都来不及闷哼一声便已经往后栽倒，来不及捂住的同时，陈凡的身影左右左右砰砰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嘿。”
    陈凡一龇牙，眼睛里闪烁的是诡异的光彩，就连牙齿也变得尖锐而锋利了！
    “草。”
    女魃很生气，怒骂一声竖起剑指，砰地一下炸成一团烟雾的同时陈凡已经一脚踹了进去，可这一脚揣进去的同时却发现嗖地一下，自己又踹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咕噜噜噜噜噜。”
    一个大气泡咕嘟咕嘟地晃到了天上。
    陈凡方才发觉自己此时已经身在水底。
    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窒息，反倒是一入平常，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这里很黑，四处都很黑，黑暗得像是地狱的深处一般，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气泡的声音以外，似乎一切都消失了。
    “啪。”
    手腕一翻，陈凡的手中多了一把手电，他打开了开光，一道光束直接射了出去。
    灯光在水底也照不出太远，他扫了一下，首先没有发现女魃的影子，原地一转，却又在地上厚厚的沙滩上看见了一串脚印。
    那是女人的脚印。
    因为脚很小，步幅也很少。
    陈凡沿着脚印一直走了过去。
    地面上的沙子很软，踩上去，有点无处着力的感觉，但这又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样软，而且每次往前走得快了，身体都明显有上浮的倾向。
    这的确是在水底，只不过，这水与平常的水不同。
    涉身其中感觉不到太过的冷，也感觉不到太多的压抑，能感觉到的，只有彻骨的寂寞与孤独。
    往前走，不断地走，终于脚印一点点变浅了，消失了，在涌动的水流之中，陈凡看见了并排挺立的三座青石大坟。
    那坟墓是如此高大，却并不算又多气派讲究，正中间一座大坟起码有起码把米高，就像是三层小楼一样，它是有雕工的，但是雕工很粗糙，试想任何东西被放大了几十倍都会显得很粗糙，眼前的墓碑也是如此。
    “这是什么东西？”
    陈凡竟然看不懂上面的古代文字，不由得微微皱眉，手电的光束在上面上下打量着，有点不知所以的感觉。
    “你……还是来了……呼噜噜噜……”
    一个深沉而老迈的声音。
    “你是谁？”
    陈凡辨别不了声音的来源，很明显这个声音是经过掩饰过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这不重要。”
    “别故弄玄虚了好么，有话直说。”
    “哼，你的性格倒是一入既往呢。”
    声音一笼，忽然之间，在陈凡侧面约有十几米的地方，地毯一样一下涌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出现的方式很特别，就像是一块铺在水底的抹布被人揪着中间一点点拽起来一样，裹带着灰尘，慢慢地变成人形。
    一个大黑的帽兜儿遮住了脸，完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身上的黑斗篷残破无比，边角处都跟乞丐服一样，而他露出来的半截儿手臂，更是筋肉缠着筋肉，上面还密密麻麻地有许多伤疤，仔细一看，那些根本不是伤疤，而是……半睁着的眼睛……
    “啊——”
    他一声呻吟，好像是很痛苦一样，又好像很爽一样，满兜儿里吐出阵阵寒气，声音变得更加深邃起来了。
    什么鬼呀这是？
    陈凡能感觉到这家伙非同小可，但是，脑子里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心里头的第一个念头是，是不是盖洛那个瘪犊子弄了两个不知名的妖怪杂交出来了一个邪恶无比的新物种，可看他的声音和外貌，应该是年纪非常老的那一种，这就让之前的推测显得有些不可能了。
    “你一定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
    “我现在只想跟盖洛死磕，如果你们不是盖洛的人，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废话。”
    陈凡手里的鬼剑孤鸾已经不见了，微微抖动着手，敲打着大腿内侧，站也没有站相地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又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个小人物，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该井水不犯河水，弄几个老僵尸来找我的麻烦是几个意思？真逼着我大开杀戒不成？我现在有点厌恶杀戮了，但也别逼我，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尤其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
    “你很想让盖洛死？这不难。”老者竟然没有接陈凡的话茬儿，阴测测地笑了笑，“老夫，可以帮你这个忙，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甚至，知道他的党羽和老巢在哪里，要干掉他们，对老夫来说并不算是一件极大的难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经验告诉他，这事情一定有下文。
    “当然不会白白帮你，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到一件东西。”老者幽幽地一摊手，簌簌地围着陈凡转了半个圈儿，这一回身，又道，“在冥府黄泉的最深处，有一只黑色的牛首，将它带与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牛首？”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心中豁然开朗，他竟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当即冷笑一声，“做梦。”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尖牙利爪

    “呵呵呵呵呵呵……”
    那家伙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并不意外似的，“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难道你不懂吗？你真以为，单凭你一人之力能阻挡得了我等？”
    “能不能阻止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要动手，就尽快动手好了。”
    “你觉得你能赢得了老夫？”
    对方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帽兜底下，那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女魃，后卿，将臣，赢勾，传说中四大僵尸鼻祖已经有三人为老夫所用，就凭你现在的实力，你能接下他们几招？”
    “你好像搞错了，我不是僵尸，更不是什么僵尸的老祖宗，我就是我，一个普通人罢了。”
    “少在这里自欺欺人了，行么？”
    对方一摊手，“你的底细或许别人不知道，但老夫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你真的以为，在此时重新来过只是一个巧合？告诉你，要是没有老夫暗中操作，此时的你，哪里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说得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样，你以为我是傻子么？阿鼻道地底的囚牢我已经走过了，你说的牛头，我也早已经注意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是蚩尤的头颅吧，你们苦心孤诣地来找我，不过是想借助我的力量打开地狱之门，然后冲到地狱深处将你们的主子救出来，我说的没错吧。”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拒绝？他早晚都会回来的，这是天命！”
    “去你奶奶的天命。”
    陈凡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着他，“你一片忠心固然叫人感动，可这事情恐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主子还能不能活过来谁能说清楚呢？到现在都不放弃，也真是够执着的，而且阿鼻地狱是地狱的最深处，就算你进得去，你又能确定你能走得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眼睛往前看，生活多少会好些。”
    “果然，与你说些什么都是对牛弹琴，看样子，你跟陈光斗一样，都是该死的人。”
    “你说什么？”
    陈凡眼神一凛。
    “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萧琳儿和魏击的事情么？此时告诉你倒也无妨，你猜得不错，单凭萧琳儿和魏击的实力，完全不足以与提婆达多抗衡，他们有胆子背着提婆达多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新的主子为她们撑腰， 他们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老夫。”
    “你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
    “废话。”
    “自轩辕黄帝与蚩尤一战之后，蚩尤战败被杀，他的部下也七零八落散到了四方蛮夷之处，但是，暗地里却有一群忠诚的仆人潜伏起来，成立了一个蔓延上千年的组织，这个组织，便是黑袍会的前身，黑袍会的当家龙头不是别人，就是我！”
    那家伙用手反指了指自己，“原本黑袍会只是一个小帮会，多少年来，不断地吸引新成员加入，也并不算强大，但伴随着神灯会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妖魔都被赶尽杀绝，危难，让他们变得团结，愤怒，让他们崇尚杀戮，黑袍会便是利用神灯会的黑暗统治不断地成长，到如今，实力已经远在神灯会之上！”
    “你们是蚩尤的仆人，那你们跟盖洛有啥关系么？”
    “盖洛，不过我们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他以为，他能利用我们除掉他的敌人，但事实上，他太高估了他自己，在老夫面前，盖洛一样的家伙不过是个可悲又可怜的小杂碎罢了！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你！因为，你就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那把钥匙！以你的鲜血献祭，昆仑山地狱之门终将开启！大门开启之时，便是我主重生之日！”
    他高举双手，做出了无比亢奋的姿态，可陈凡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忽然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是个傻子吧，陶醉在幻想当中？据我所知，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早已封闭，我的血，也并没有开启地狱之门的功效，真正能打开地狱之门的，是……”
    陈凡顿了顿，不吱声儿了。
    “是什么？”
    老者呆呆地看着他。
    “我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陈凡冷哼一声，一转身往回走，“我不管你是谁的奴才，谁又是你的主子，今天老子懒得跟你计较，你只要给老子记住了，以后少来我这里撒野，要不然，我才不管什么黑袍会白袍会，见一个，我杀一个，都把你们送到地狱里去！”
    “你站住！”
    背后的老者一声暴喝，眼神愈发地阴狠起来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只能的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哼！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也怪不得我了！你们还不现身！”
    “砰砰砰。”
    三声闷响，三道身影同时出现，来的并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三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陈凡用眼神一扫，这三个人，一个妖艳贱货，一个中年汉子，一个病怏怏灰头土脸的老者。
    女魃，将臣，后卿。
    “哼。”
    陈凡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转过身来，看着这几个家伙，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眼神却越来越阴狠，指甲，也一点点地长了出来。
    尖牙，利爪，白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肩膀一动一动地，挂着带着回响的怪笑声，陈凡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里闪烁着妖异的光。
    “嗯？”
    四人齐刷刷地露出疑惑的神色，有点看不懂陈凡这货到底是怎么了，唯独被女魃抓着的鬼剑孤鸾竟然嘟嘟嘟地颤抖起来，那不是平素里嗜血的兴奋状态，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栗，它仿佛间像是见了鬼一样，完全不知应当如何。
    “草，吓唬谁？老子是个僵尸嘞！”
    后卿一龇牙，露出狗牙似的犬齿低声咆哮起来。
    另外两个一见，也同时一龇牙，“呼噜噜噜噜噜……”
    “咕噜个啥子，干他！”
    背后的老者一声令下，霎时间，三只老僵尸像是三只猛兽一样直奔着陈凡冲了过去！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泡沫箱

    “哗啦啦啦啦。 ”
    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很晚很晚，小蛮她们玩累了，毫不知情地躺下睡觉，李小军在值夜班，只有小姐姐一夜没睡，手扶着门静静地看着他。
    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头透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弱小无辜又无助，他看着陈凡的嘴角的鲜血和尤未完全褪去的狰狞鬼相，内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蚩尤。”
    陈凡终于开口了，擦了擦嘴角之后，一边洗脸一边说，“魏击跟萧琳儿反水提婆达多，背后的黑手就是蚩尤的仆人们，要说也真是够让人生气的，这么个节骨眼上忽然冒出一个什么黑袍会，烦死了。”
    “你不要伤害他们，行么。”
    小姐姐似乎没有理会陈凡的话，眼圈儿有点泛红，哽咽着说道，“求求你了，别伤害他们……”
    陈凡转头看看她，没说话，拿出毛巾擦擦脸擦擦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仿佛间多少有点无奈，“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真的？”
    “嗯。”
    小姐姐似乎不大相信陈凡的话，因为她愈发地觉得陈凡的狠辣性格有了当年的影子，只是陈凡的脸上挂着的一抹疲惫让她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张张嘴好半天，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割——
    “咚咚咚。”
    外面有人在敲门。
    “谁呀？”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嘎达。”
    门开了。
    门口儿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
    “特急送，王先生是吧，有一个先生叫我送来的，他说，请您把这个转交给的祝先生，就这样。”
    “哦，他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他说他姓陈。”
    “哦。”
    男人将信将疑地从对方的手里接过来一个箱子，准备关门。
    “您等一下，还有几个箱子。”
    “嗯？”
    “在楼下呢，稍等我给您搬上来。”
    “这么多箱子啊？”
    “嗯。”
    男人等了一会儿。
    “先生，您签收一下，送货费二百六。”
    “我付？”
    “对。”
    “哦。”
    男人倒是不矫情，微信扫码，交了钱。
    “先生再见。”
    “再见。”
    门关上了。
    一排的大箱子。
    男人蹲在地上寻思寻思，在抽屉里翻出壁纸刀打开了其中的一个。
    “啊！”
    忽然一声大叫，男人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面如死灰。
    ——割——
    当天凌晨，一大早，一排箱子摆在了豪华气派的会议室里，火神一族最有脸面的几个人都来了，齐刷刷地盯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排人头沉默不语，谁都不说话，但脸色都难看极了。
    “这谁干的？”
    “应该是陈凡吧。”
    “他自己干的？”
    “想必是的。”
    “天呐。”
    “……”
    ——割——
    “你把那些家伙都给杀了？”
    清晨一大早，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儿的早餐铺子里，最里面的角落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另外一个，也是一身黑衣。
    陈凡穿着黑色的套头衫，而男人，穿着的是一件长款风衣，略微生出来的胡子茬儿让男人看起来比陈凡年岁大了一些，在男人的身边，有一个像猫又像兔子又有点像狐狸的小玩意儿正抱着一个剥了皮的茶叶蛋咔咔地啃着，是不是瞅陈凡一眼，小眼神儿还凶巴巴的，透着点儿火药味儿。
    “我受够他们了，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对。”
    陈凡幽幽地说着，叹息了一声，“一退再退，换来的却不是风平浪静，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有的时候，被人恐惧总比受人爱戴更安全。”男人虽然不同意陈凡的做法，但是也没有太多的不爽，从本质上说，他们一类人，不同的是，不同的选择让他们站在了不同的角度看问题。
    “如今的神灯会已经腐败得很彻底了，能称得上英雄豪杰的，多半都已经在战斗中消亡殆尽了，活下来的，不是滑头就是孬种，没有几个正经东西，事实上，据我所知像黑袍会这样的人的还有很多，中州之内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在境外类似的组织依然多不胜数。”
    “我很烦，为什么他们都要冲我来呢。”
    陈凡一脸苦闷地扶着腮帮子。
    “因为盖洛看中你了，而那些人，看中了盖洛。”
    “他真的有那么大能量吗？能差遣得动那么多的势力？”
    “你以为呢。”
    祁凤鸣把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端着肩膀，幽幽地说，“盖洛虽然是个疯子，但不得不承认，有些疯子都是天才，就他现在所掌握的生物技术，起码领先时代三十年，三十年，那是一代人，而且，他的研究极具侵略性，如果应用于战争，这将会是极为可怕的一件武器，你想过没有，提婆达多的僵尸大军可以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毁灭一座城市，那，如果是一个军的吸血鬼呢？一个军的天使呢？一个军的尸王巨妖大蟒蛇呢？想都知道有多可怕。可以说，谁有了这样的能力，只要时间允许，奴役整个世界都不在话下。”
    “但时间好像并不允许他。”
    陈凡托着腮帮吧嗒吧嗒嘴，“我听说，他得了绝症，好像连他自己都搞不定。”
    “是一种病毒，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根据我们的线人给的情报呢，是说他以前在做实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体内的毒素给感染了，身体极具恶化，只能用一种特殊的类似抗生素的东西勉强维持，但是，即便他现在不死，依然不能阻止他以非正常速度迅速衰老，而你，很有可能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颗稻草，要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想要得到你。”
    “听说他想把自己的脑袋缝在我的身上。”
    陈凡指了指自己胸口，又一摊手，“净特么扯犊子，缝头复活这种事有那么容易么？”
    “没有任何一个妖魔能使用一个新的头颅，但要是放在你身上来算，还真不一定，你还记得那个外国人么，给你眼睛做手术的那个，那个人其实不是啥犯了罪的医生，其实他是盖洛的助手，你的眼睛其实就是一个试验。任何外来的器官移植到人的身体里都会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这是移植手术最大的难题，但你是个例外，你的肌体有极强的融合能力，猫的眼睛你都能移植到过来，还有啥不能的？”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刺杀任务

    陈凡一下直起了身子，“那特么我就应该这么倒霉么？我特么就这样有错么？”
    “你没错啊，但我问你，象牙值钱大象有错吗？虎鞭壮阳老虎有错吗？”
    “靠！”
    “光激歪没有用的，这日子总要一步步往前走不是。”
    祁凤鸣叹息一声，“其实呢，我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高层也谈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想天下太平，我也想天下太平，所有人都想天下太平，凡间有凡间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秩序，这才是天底下应该有的样子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想，对不？”
    “你想咋的？”
    “盖洛这件事其实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了，他已经对我们的国家安全产生了威胁，就像我们刚才谈的，盖洛手中的生物技术已经不仅仅体现在科研这方面了，它是一种可以直接应用于战争的东西，如果这些技术被境外的敌对势力拿到，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是对我们的国家安全最大的威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现在他们都想弄死我，说白了不就是想用我的身体来换取盖洛的欢心么？”
    “对，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个问题的出现。”
    “你想怎么阻止他？”
    “方法倒是有很多，不同的人，也给过不同的建议，从节约成本的角度上说，杀了你是最实用的办法。”
    陈凡往后一耸，看傻子的眼神。
    祁凤鸣咔咔直笑，“很意外么？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这件事的症结在于，你活着说你的身体是盖洛能活下去最大的指望，换句话说，你才是盖洛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你这跟稻草掐了，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理由有三。”
    祁凤鸣用手比了一个“三”，“第一，有人说，中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缺乏信仰的国家，中国人的眼里只有三件东西，财富，权利，女人，其余的一切都是白扯，但在我看来，这话虽然深刻且露骨，但有的时候，也未免太过刻薄了些，起码在我看来，这话不对，因为就我所知，起码在多数中国人的心底里都存在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价值观，他我们通常叫它，道义。你这个人怎么说呢？贪财又好色，不是啥正经人，但是，有的时候，你比那些自诩勇敢的人更勇敢，最起码在提婆达多横行无忌的时候，是你站出来阻止了他，你不是救世主，的确不是，但是，在那些被你拯救了的几十上百万人口的心目中，你就是救世主，即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
    “然后呢？”
    “像我说的，你是一个英雄，如果你在那场战斗中死去，你一定会被人铭记于心的，但你没有，这个世界上，劣迹斑斑的人死去了，可以成功洗白，但是活着人劣迹斑斑，就绝对不能被当成英雄对待，所以，会有伟大光明正确的人代替你，即便那些所谓的英雄大多数被当权者编制出来的成人童话里的提线木偶罢了。他们不知道你，不了解你，但是，编制童话的人却清醒地了解这一切，假若真的为了阻止盖洛而牺牲一个拯救过几十万人口的英雄的话，我想，对于任何有志于此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活着，这是其一，不管是基于道义，还是基于良知，杀了你能得到回报从来都不是剥夺一个人的性命的理由，从来都不是。”
    “说得真假。”
    陈凡一撇嘴，“能不能聊点实际的？”
    “当然，还有第二个理由，很实际，很直接，就是说出来有点掉链子。”祁凤鸣略微顿了顿，“像我一样服务于这个国家的人其实有很多，但是，略微地估算了一下，陆离之后，能拿得出手的高手压根儿没几个，而你压根儿不是一个能随随便便屈就于人的主儿，真死磕起来，就算他们赢了，也是惨胜，到时候两败俱伤情况更糟。”
    “还算他们有点自知之明。”陈凡冷哼一声，低头喝粥，“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还有第三个理由，是么？”
    “当然。”祁凤鸣憨笑一声，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理由是，等盖洛自然死亡并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就算盖洛死了，他的技术还在，留给他充足的时间料理后世，他一定会将那些东西妥善处理，一旦如此，这件事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听起来，这才是最根本的理由。”
    “嗯，你说的对。”
    二人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祁凤鸣说，“我们的情报部门一直没闲着，自从盖洛在海上消失以后，已经撒网于世界各地，现在有准确的情报说，现在盖洛和盖洛的同伙们就在岛国境内，在他的身边，有一群深不可测的家伙在保护他。”
    “你跟我说这个是啥意思？”
    “我在等一个机会，等时机成熟，我会潜入岛国境内，将他干掉。”
    陈凡一皱眉，“罪名呢？”
    “危害国家安全。”
    陈凡想了想，“你是想我跟跟你一起去？”
    “有你帮忙，事情的成功率起码会翻一倍。”
    “你原本有多大把握？”
    “一成。”
    “……”
    陈凡把眼睛一翻，鼻子都要气歪了，“盖洛既然选择躲在岛国，就说明他觉得他留在岛国会很安全，而且你也知道的，盖洛这些年搞了很多了不得的东西，鬼知道在他身边都有啥玩意儿！再说了，你现在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吗？”
    “那你啥意思？”
    “如果陆离能出手，以他的本事，我们三个一起准成。”
    祁凤鸣略微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一阵苦笑，他低头，手里捏着勺子显得有些落寞，“陆离现在……不太好……”
    “啥意思？”
    陈凡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圣十字教团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其实，陆离也是盖洛制造的实验体，很多年前，盖洛就在尝试复制烛九阴，他通过特定的方法找到了藏在昆仑山地下洞穴的烛九阴的尸骨，并以此为基础，制造出了许多类似烛九阴的东西。
    但实验耗时很长，却最终因为种种原因失败了。于是，他转换了研究方向，尝试着将烛九阴的部分基因特制注入人体之中，借以获得烛九阴的部分能力。
    这其中，有大量的实验体存在，但大部分都早早夭折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孩子，就是后来的陆离。当然，这一切陆离自己也不知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凡对祁凤鸣的话倒是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金牙，因为，这样的事情其实他早已经有了预料，只是，从祁凤鸣的口中说出来能让他更加确定罢了。
    “所有的实验体都是被控制过的，作为实验体，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盖洛在每一个实验体的身体内部都注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素，这种毒素的作用在于，在每个实验体到达三十岁的时候，他的身体会极速衰老，此时的陆离便是如此。”
    陈凡微微皱眉，脸色出奇地凝重，“你们是怎么注意到这件事的？是因为陆离的病发了，所以感觉到了？”
    “嗯，大体如此。”祁凤鸣点了点头，“具体的经过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我负责的，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应是如此，陆离现在的状况虽然不太好，但是精神头倒是不错，经历得风风雨雨那么多了，有些事，他看得很淡，老实说，要不是他亲自出面请我出山，我也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是一个适合当英雄的人。”陈凡撇着嘴直摇头，“谁活着，谁死，都与我没有关系，我敬重他，但是，这不代表我会跟他一样为了那些跟我没啥关系的人牺牲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哪句话？”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就算你要刺杀盖洛，也要有和合适的计策才行，盖洛那家伙老奸巨猾的，谁能接近他？”
    “当然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祁凤鸣阴测测地笑了笑，“据我所知，你现在在跟赵海伦打得火热吧。”
    “这你都知道？”
    “当然，我是干啥的。”
    祁凤鸣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擦嘴，“这个赵海伦，我也注意她很久了。”
    “你喜欢啊，你喜欢让给你。”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凤鸣直摆手，“我之所以有注意到她，一是因为她的特殊能力，二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查过她的底细，据我所知，她的母亲很早就死了，而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我问了这个事情，据苏沫说，赵海伦的生母在生了她以后没多久就死了，而她的生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神父。”
    “准确地说，她父亲是圣十字教团的人。”
    “啥玩意儿？”
    “圣十字教团。”
    祁凤鸣用手比了一个十字，“一个神秘教派，既不是基督教，也不是东正教，信上帝信真主，直接听命于教皇，大体的，类似于西方某国的神秘组织，跟神灯会接近，圣十字教团是专业的驱魔组织，专门跟本国境内的各种魔鬼做斗争，据说，这个教团最初是由擅长战斗的天使们构成的，至于现在，谁也不好说。”
    “这教团跟赵海伦什么关系？”
    “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肯定的是，赵海伦跟圣十字教团是有接触的，我们怀疑赵海伦也是圣十字教团的人，而且，非常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此时此刻，在我们境内已经出现了大量的……”
    “大量的什么？”
    “大量的圣骑士。”
    “圣骑士什么鬼？”
    “就是圣十字教团的内部的高等职称，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我估摸着，这些人忽然大量潜入国内，极有可能也是冲着你来的。”
    “饶了我吧。”
    “我没开玩笑。”
    祁凤鸣吧嗒吧嗒嘴，“这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试想一下，如果圣十字教团也跟岛国的那些人一样是奔着你来的，那，这会不会是一个刺杀盖洛的好机会呢？”
    “我觉得赵海伦不太像那种会用美人计的人。”
    陈凡直皱眉，“她要是真是奔着我来的，那，机会应该有的是。”
    “你知道啥叫欲擒故纵么？现在这年头儿，啥人没有，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谁也不好妄下结论的。”
    祁凤鸣略微地想了想，提醒陈凡，“对了，我应该跟你说一下，赵海伦是美籍华人，你悠着点儿，假如她真是圣十字教团的人，该咋办咋办，可她要是正儿八经的清白人家，可不能啥也不管想咋地咋地。”
    “呵。”
    陈凡听这话听得差点儿笑出来，“我研究研究。”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祁凤鸣似乎吃饱了，从旁边的椅子上把外套拿起来，穿在身上，“最近，有一伙不知来路的人正在跟你那个大表姐接触，你自己多小心一点吧。”
    “谁？”
    “钟离。”
    陈凡脸色一变，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呵，你还真以为，调查局的人都是饭桶啊，就算打架不成，可情报工作也不能放下不是。”
    “你们不会在鬼门儿也给我安插了卧底了吧！”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不淡定了。
    “这玩意儿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要说有不合适，说没有也不合适，你自己想去吧，别说鬼门儿那么个大组织了，就在你身边，想安插几个卧底啥的也不是难事儿啊。”
    “靠。”
    陈凡低声骂了一句。
    “必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我先走一步。”
    祁凤鸣转身要走，刚走出几步，却又忽然转了回来，“还有一件事我还忘了问了呢，那几个老僵尸到底咋样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传说中的富二代

    “哼。”
    陈凡歪嘴一笑，“不知道啊。”
    “弥勒，是不是你？”
    “不是。”
    “哦。”
    祁凤鸣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了。”
    “慢走。”
    帘子一挑起来，外面的冷风嗖嗖地，陈凡坐在小饭馆里若有所思，也就在祁凤鸣刚走的时候，帘子一挑又进来一个。
    人没进来呢，一阵香风已经到了眼前了，陈凡抬头一看，竟然是潘晓晴这个嚣张的小婊砸又溜溜达达地进来了。
    毕竟是个名人吗，出门儿的时候遮掩得还挺严实，其实潘晓晴的身材只能算是中上等，并不见得有多出众，但是人家有才艺啊，有本事啊，矬子哩拔大个儿怎么也是个桌球界里的难得一见的女神级人物，平素里要是没什么事儿，根本是见都见不到一次的，只是自从跟陈凡打了几个照面儿以后，潘晓晴有事儿没事儿就经常来找陈凡扯些用不着的，时间长了，连附近的小商小贩都见怪不怪了。
    “你咋知我我在这儿呢？”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挺纳闷儿的样子。
    “刚才你出来，我就看见你了，瞅见那男的跟你在一块儿呢，就没过来。”
    潘晓晴把小皮手套摘了，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叫服务员上一屉小笼包和一碗蛋花汤，自顾自地拿了碟子放在桌子上，说道，“正巧你在这儿，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儿呢，我有一个朋友最近跟杨宓家的公司闹了点误会，她找到我了，我寻思着，我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啊，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个忙。”
    “这事儿你找黄颖不就行了么，你们都挺熟的了，找我干啥。”
    “我找了，黄颖说了，这事儿她出面不一定好用，找她不如找你。”
    “啥事儿啊？”
    “就是一点小摩擦，之前杨宓的公司签了一个艺人，后来闹了点小矛盾，被人趁机挖走了，杨宓那头儿挺生气的，要打官司告她违约，要是这事儿真闹大了，得不少钱，她家其实也就是一般家庭，工薪阶层罢了，要不是实在为难，也不能拉下脸来来求我帮忙的……”
    “给你啥好处了吧。”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忽然坏笑了一下。
    “给钱了，实话实说，而且，我爸跟她爸原来是一个厂子的，老朋友了，我没法推呀。”潘晓晴说着，伸手在陈凡的手背上摸了一下，“他给我拿了十万，不多，你要是愿意帮忙，全给你，成不？”
    “你觉得自己面子薄，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厚，能不能成的，我也不能保证，毕竟杨宓跟我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 你可拉倒吧，你俩还普通朋友？黄颖都跟我说了，你跟杨宓有一腿，又不是啥秘密的事儿了。”
    “她嘴怎么那么欠呢，那她没跟你说我跟她也有一腿啊。”
    “呀，那还用说啊，我又不瞎啥看不出来。”
    潘晓晴见陈凡心情好像还算不错，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了，“别扯那用不着的，是朋友不？是朋友就伸个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钱我都带来了。”
    潘晓晴说着，真从包包里做势往外掏钱，陈凡一摆手，“诶，算了，像你说的，都是朋友，啥事儿都扯在钱上也没啥意思了。”
    “给钱都不要啊？”
    潘晓晴笑吟吟地，很意外似的。
    “不用。”
    陈凡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旋即又说，“找个没人儿的地方陪我来一炮，这事儿就算应下来了。”
    “滚吧你。”
    潘晓晴也知道陈凡是故意拿话调戏他呢，白了他一眼，美滋儿地笑了起来，“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会拿话撩拨人！就算我让你弄，你还真敢伸手是咋的？德性！”
    “你这是在跟我叫板是咋的？”
    陈凡越看潘晓晴那模样越觉得潘晓晴实在是个闷骚的性子，当即撇着嘴忍不住想要揶揄她两句，正当此时，忽然间桌对面儿远远坐着的一个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的小伙儿忽然来了一句，“呀，杨宓还真离婚了啊！”
    “啥玩意儿？”陈凡吓了一跳，赶紧问了一句，“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昨天，报纸上登出来的，说是杨宓他俩一起发布的消息，和平分手了！”
    “卧槽！她老公咋想的啊！那么漂亮一妞儿，又正是大火的时候，这么个娇妻都不要，是不是傻子啊！”旁边有人忍不住感叹起来了。
    “诶，这话让你说的，你以为谁都跟咱们这小老百姓似的啊，人家可能不稀罕那个呗！再说了，我看杨宓也不像是啥正经人，听人说，杨宓私底下挺不正经的，老爱撩拨小鲜肉啥的，那一出一出的，一看就像是个老司机，绝对不是一般人，咱这么说，私底下，指不定多乱套呢，我要是她男人我也受不得！”
    一个小伙儿拿着手机在刷微博，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插嘴了，众人听了，七嘴八舌一阵唏嘘。
    有人就说，“诶，他们那个圈子里，啥事儿没有，要说乱套，没有比他们那个圈子更乱套的了，我倒不是觉得别的可惜，就是可惜杨宓这一身好肉啊，这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真是绝了，尤其那小嘴儿，看着就……嘿嘿嘿嘿嘿嘿……”
    先前说话的忍不住笑了，笑得还挺猥琐地，“可惜呀，咱没权没势的，要不然，要真能有机会整她一下子，这辈子死也值了！”
    “哈哈，看你那点出息！”
    蒸包子的大叔都忍不住想挤兑他几句了，在一边说，“要说好看，杨宓也是真好看，前一阵子咱里头那个网咖开业的时候，杨宓还来来着，当时那人山人海的，老多人了，我们就寻思啊，这网咖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连杨宓都能请来？结果你猜咋的？到后来，黄颖来了，金晓珠也来了，我的妈呀，当时可是把大家都给震了！”
    “小蘑菇网咖那个老板好像岁数也不大，传说是陈某某的私生子，你不知道吗？我记得有小道消息说，他跟杨宓以前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就把杨宓给干了，说不定一血都是他拿的，后来不知咋的没走到一起，但听说藕断丝连的事儿不少，我怀疑啊，杨宓这事儿十有八九跟他也有点关系！”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金发碧眼

    这人多嘴杂，说说地，就没变儿了，陈凡在一边听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一脸无奈。
    “真的假的？这消息靠谱吗？”
    “那，靠谱不靠谱的说不清楚，反正有人这么说，好像还不止杨宓黄颖啥的呢，你知道那个九球天后潘晓晴不？跟她也有一腿！”
    潘晓晴正在一边幸灾乐祸地朝着陈凡龇牙坏笑呢，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笑容就僵住了，陈凡看得有意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见没？都说咱俩有一腿！”
    潘晓晴也不吱声儿，她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一会儿出去喝杯酒啊。”
    不理会众人的议论，潘晓晴说。
    “喝什么酒，大早上的。”
    “那出去玩一会儿啊？”
    潘晓晴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没意思。”
    陈凡打着哈欠，一副兴趣寥寥的模样。
    “走吧，上我家去，有个东西给你看，你肯定有兴趣。”
    潘晓晴说着，还朝陈凡眨了眨眼睛。
    陈凡上下打量了一阵，一撇嘴，“你可拉倒吧，我是正经人。”
    “呸你的正经人。”
    ——割——
    “呼——”
    一阵冷风袭来，外面进来一个人，此时，外面已经下雪了，风进来的时候，来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儿，又跺了跺脚，不知道为啥，这架势，让陈凡想起了《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里的经典桥段，只是，他不是林冲，这里也的确不是什么山神庙。
    “谁呀？”
    见陈凡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陈凡，潘晓晴扭头小声问了一句。
    男人往后退了半步，挑帘子扭身走了，而陈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冷冷地看着，话都没说一句，“不认识。”
    “你认识你看人家？”
    “乐意，不成么。”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凡也没走，一直低头玩手机，看起来像是有正经事似的，可吃完饭出来以后，也的确上了潘晓晴的车。
    “你现在真跟黄颖混呢啊。”
    忙里偷闲陈凡问了一句。
    “啊，在未来，她是我老板，我们约定好了的，等退役了以后，我就上她的公司去。”
    潘晓晴说着，还笑嘻嘻地在陈凡的大腿上摸了一下，“这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有你帮忙，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
    “也不能这么说，依我看，黄颖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你们在一块儿，她也不吃亏，毕竟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名人嘛，天后，女神。”
    “你也觉得我是女神么？”
    潘晓晴跟陈发挑了挑眉毛，眉飞色舞似的。
    “我可以不回答么。”
    陈凡一撇嘴，不置可否。
    “切。”
    潘晓晴当然知道陈凡这话的言外之意，也不想被陈凡挤兑几句，撇着小嘴儿坐下了以后，不吱声儿了。
    “咱这是去哪儿？”
    陈凡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家。”
    潘晓晴来得斩钉截铁。
    ——割——
    陈凡的第一反应，是蓦地提高了几分警惕，但是到了潘晓晴的住所以后，陈凡还是吃了一惊。
    潘晓晴的家陈凡去过，但上一次明显不是这里。
    “这是我的房子，只是平时很少住而已，出门在外的不方便，别见怪。”
    话说完，潘晓晴脱了外套进屋儿了，还叫陈凡把门锁上。
    陈凡里出外进地在这三室一厅豪华装修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儿，觉得这房子格局不错，装修得也堂皇气派，倒是比较符合潘晓晴的一贯风格，正要问问她需不需要看看风水什么的，回头这一看，却看见潘晓晴站在浴室的门口儿正在脱裤子，这一转头的功夫，裤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小内内若隐若现，陈凡瞥见那大白腿当时就愣了一下，潘晓晴个子不高，所以腿不算长，好在不粗，所以看起来比例还算合适，潘晓晴看陈凡在看自己，瞥了一眼也没搭理，转头儿又脱了一件儿，光着脚就往浴室里走。
    陈凡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头是颇有些纳闷儿的，虽然表面上挺淡定，但是心里头也有点儿心跳加速的意思了。
    “我先洗个澡，你自便吧。”
    潘晓晴把门关上了，随口说道。
    “哗啦。”
    刚关上的门被陈凡拉开了，合着压根儿就没锁。
    “你干啥？”
    潘晓晴扭头看着陈凡，手里拿着莲蓬头上下打量。
    “哗啦。”
    门关上了。
    陈凡啥也没说，一把将潘晓晴的胳膊抓过来往回一带，再顺势扭身这一推。
    潘晓晴都没反抗，一声娇喘直接趴在了浴室里的瓷盆儿上了，那妆容精致的小脸儿红得跟个红苹果似的，呼哧呼哧地扭头看着陈凡，眼神儿散了，喘气儿都觉得费劲了……
    ——割——
    “老板，刚才我看见，陈先生跟潘小姐一起去了紫金园儿了。”
    欧阳的办公室里，一个看似年轻干练的小伙子走进来，小声对正在看文件的欧阳说了一句。
    “去就去呗，有啥了不得的。”
    欧阳眼皮都没抬，一撇嘴，看起来满不关心的模样。
    “老板，我觉得潘小姐这事儿干得不地道，这有挖墙脚的嫌疑啊。”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看外面，把门关上了，赶紧说。
    “哼。”欧阳冷哼一声，“就她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么，潘晓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女人，不过，她太高看自己了，陈凡那样的人是不会被女人拴住脚的，她就算再真么努力也是白扯，你还真以为陈凡能看上她啊？说到底，不过是玩玩儿罢了。”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您说，潘小姐这么干，图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寂寞难耐想找点乐子呗，她那骚劲儿一上来什么干不出。”
    欧阳把小嘴儿一撇，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见男人一脸尴尬，又问，“对了，我叫你办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
    “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万无一失。”
    “那就好。”
    欧阳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记住了，把事儿给我办得干净点儿，要是敢出半点差错，老娘找人阉了你！”
    “诶，您放心！真出了差子用不着您动手。”
    男人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地赶紧出去了，他这一边刚走，欧阳的身后便转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男人站在欧阳身后，手扶着欧阳的肩膀凑了过来，在她颈间嗅了嗅，很陶醉的模样，而欧阳，也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告诉你一个秘密

    良久之后。
    大中午的时候。
    门窗紧闭，屋子里的暖气熏得人脸红红的，潘晓晴歪着腿坐在床边，一边用手拉着衣襟儿把褶皱拽平一边撇着小嘴儿小声嘀咕，“猴急猴急的，也不知道体谅人，这下子可把人家害苦了，本来晚上有个饭局呢，这回算是吹了。”
    “该去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陈凡伸直了两条腿，正坐在床头上玩手机，此时看起来倒是浑身通泰破有些愉悦的样子，可相比他，此时的潘晓晴的脸上倒是更添了几分妩媚，她媚眼如丝地瞥了陈凡一眼，嘴里头忍不住骂了一句，“诶，我问你个正经事儿啊，你到底是吃了啥猛药了，生得这么爷们儿？”
    “啥乱七八糟的，这都是与生俱来的。”
    陈凡当然知道潘晓晴这话问的是什么，嘴角一勾，泛起了几分得意，“咋的，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又馋了是咋的？”
    “你可拉倒吧，都要被你害死了。”
    潘晓晴连忙扭过头去，一边穿裤子，一边跟陈凡嘀咕着，“原以为你是个看破红尘的好人呢，没想到，到头来也是这么个无耻淫贼，早知如此，真不应该把你带到这里，我寻思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引狼入室么？”
    “你可得了，自己是啥玩意儿自己心里没数儿么？看把你骚的那样儿，火都要烧上房了！我要是不拉你一把，都得出人命！”
    “出人命咋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得了便宜就眯着你的得了，哪儿那么多怪话？咋的，白让你弄了一回，你还觉得自己挺吃亏？哼！”潘晓晴身子一歪，下了地，一边背对着陈凡把那看似普通实则价值不菲的牛仔裤的拉链儿拉上，一边把眼皮一耷拉着，把头发往后一撩再斜了陈凡一眼继续说道，“诶，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跟我说。”
    “问吧。”
    “你到底咋看我？”
    “嗯？”
    陈凡明显愣了一下，眨眨眼好像不太明白潘晓晴这话的意思，等想明白了，忽然之间冷哼一声，笑了，“还能咋看，小骚货一个。”
    “草，你就会这一句啊。”
    潘晓晴笑骂一声，倒也不怎么生气，“其实我跟你说句实在的，这女人啊，有几个不骚的，只是得看跟谁而已，你还真别把姐姐我当成那种随便的人，实话跟你说，换成旁人，想碰我一下试试！”
    “是是是，好荣幸呢。”
    陈凡会心一笑，依然在那里玩手机，“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老实讲，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不定被多少人那啥过了呢，谁成想，跟个小姑娘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啥玩意儿跟小姑娘似的？”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有不像小姑娘的？”
    “当然，啥样的没见过。”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当谁都跟欧阳似的啊，跟谁都那个。”
    潘晓晴说着，还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陈凡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一听这话茬儿就明白这女人十有八九是在递话给自己，当即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这话怎么说呢？”
    “要说，这话不应该我说，好歹我跟欧阳也算是好姐妹，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给你提个醒儿，姐姐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就欧阳那样的女人，水深着呢，你当你真能攥得住她？”
    “我跟欧阳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没你想得那么臭不要脸。”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俩的事儿是咋的！”
    “那你啥意思，这是要挑拨离间么？”
    “我为啥要挑拨离间？对我有啥好处啊？我是看你傻子似的被人玩儿，不忍心看你吃亏！好歹也让姐姐我舒坦了一回，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不是？”
    潘晓晴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虽然眼睛不看陈凡，但那架势却像是在说一件正经事似的，“你知道我跟欧阳是咋认识的不？”
    “咋认识的？”
    “我以前跟他不熟，还是有一次在舞会上认识的，当时，欧阳正在巴结一男的，听说是个啥领导来着，那领导爱打台球儿，可欧阳不会打台球儿，后来为了跟人家制造机会勾搭一起去，她就经人介绍找到了我，严格意义上说，她是我学生。你知道她台球打得不错，在业余选手里算是比较好的，要不是我指点她，你当她那么厉害呢？”
    “这都过去的事儿了，你还提起它干啥，谁还没有点不堪回首的事儿啊？”
    陈凡看起来并不怎么动心似的，直摇头，潘晓晴一看，又忍不住歪着小嘴儿冷笑一声，“事儿是过去了，但是你可以想象欧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她，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心机深着呢。”
    “这我倒是同意，不过那又如何呢？她还能憋着心思害我是咋的？就算她有那个心思，我料她也没那个本事。”
    “你这么自信？”
    “当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你这么自信，我问你，欧阳最近都跟谁在一起呢你知道么？”
    “这……”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因为上次的事儿，陈凡已经跟欧阳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而且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也确实腾不出手来，所以潘晓晴这话的确把陈凡问住了。
    “不知道是吧。”
    潘晓晴还得意起来了，“本来呢，我都不想告诉你的，看你丫的还算上道儿，索性跟你说了吧，欧阳有了新欢了，把你给绿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倒是不怎么太吃惊，馋猫没有不偷腥的，对陈凡来说这既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噩耗，一来欧阳跟他虽然算是有一腿，但两边也都没投入啥真感情，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
    二来，陈凡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了，在他的潜意识里，欧阳也不算是啥正经人，她劈个腿找个鸭子或者巴结巴结谁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那一身好皮囊是欧阳白手起家最有利的资本，她拿出来投资一下子又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可接下来潘晓晴这一句话，倒是让陈凡吃了一惊。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机票

    欧阳说，“欧阳在教会认识了一个男的，岁数不大，跟你相仿，长得可带劲了，那大眼睛，蓝色的，特别深邃特迷人，叫维塔斯。”
    “唱歌那个维塔斯？”
    “还别说，有点像是，但肯定不是。”
    “这事儿你咋知道的？”
    “切，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表姐就住欧阳她家对门儿，她俩发生点啥风吹草动的我不知道？就前几天，隔三差五就把那男人的领回去，嘀咕嘀咕的嘀咕啥不知道，反正，驴喊马叫的事儿是没少干。”
    潘晓晴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一挑眉，“咋样，让人绿了的感觉挺好吧！”
    “哼。”
    陈凡冷哼一声差点儿没笑出来，“不是跟你吹啊，听了你这话，我脚心都不动。你太高看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行了行了， 跟我你就别装了。”
    潘晓晴以为陈凡在强装无事呢，还撇着小嘴儿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过你也别上火，那话咋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天底下别的都不多，小妞儿还不有的是？只要你会来事儿，姐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噗。”
    陈凡笑了，上下打量着潘晓晴，“我说句话，你别不乐意，你跟欧阳都差不多，一路货色罢了。”
    “啧，真不会聊天儿！”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假装生气，但是看起来却更像是在撒娇，“我猜，你现在心里头正想着我刚才说的话呢吧，是不是一寻思着自己的妞儿被人骑了，心里头特堵得慌啊？”
    “咋的，你有啥想说的么？”陈凡瞥了她一眼。
    “那还有啥办法啊，以毒攻毒呗，你要是心里真有火……”
    潘晓晴说着，手扶着门一撸头发，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回去，羞答答地底下头，“我啥意思，你自己还不明白是咋的？”
    “骚样儿吧。”
    陈凡一脸不屑地撇着嘴，都没搭理她，继续低头玩手机。
    潘晓晴见陈凡好像没啥二进宫的意思，撇着小嘴儿悻悻地的把门关上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啊？”
    “随便弄点啥都行。”
    看着潘晓晴那还算挺翘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陈凡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眼皮往下一耷拉的同时，给聊天界面的里的杨宓来了一句，“人家都找上我了，让我怎么说？别扯那些虚的，能不能给个面子？”
    “你面子还真大。”杨宓那边好像最近在拍戏，棚子里坐着，忙里偷闲地回了一句，“要是什么事儿都弄得一句话就解决了，以后我还有什么威信啊？”
    “就是这个脸说啥都不能给我了呗。”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刚想把杨宓这个联系人删了，却见杨宓那边发来了一条语音，轻轻按了一下，听杨宓说，“求人办事，咋的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吧，一顿饭都不请就腆着大脸要人给你面子？”
    “我看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来我这儿，分分钟喂饱你。”陈凡回完了一句，觉得事情略有转机，又打了一句，“也叫我尽尽地主之谊，你看成不？”
    “切，人家现在在云南呢，还上你哪儿去！听你这意思，我要从了，还不成了千里送那啥了！美得你！”
    “不来拉倒，别后悔啊。”
    “啧！”
    杨幂拿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儿，转头问助理，“明天有安排吗？”
    “明天没有，后天有，后天晚上。”
    “哦。”
    杨宓盯着手机哒哒哒地打着字，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给我订个机票，今天晚上，我回帝都一趟。”
    “帝都？”
    “对。”
    ——割——
    “你要上帝都去？去那儿干啥啊？”
    潘晓晴撅着屁股手扶着橱柜儿，一边等着锅里的汤炖好了一边回头看陈凡。
    “你管我干啥，不该知道的别乱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陈凡说着，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潘晓晴的屁股上，潘晓晴倒是懂事，媚笑一声扭过身子，一下就把身子蹲了下去。
    ——割——
    “潘晓晴可挺骚啊。”
    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着潘晓晴的写真，网吧那边一个小网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怪绯闻那么多，你看这模样，咋看咋不像是啥省油的灯！尤其这小嘴儿，你看，你看！”
    “骚就骚呗，跟你有啥关系，你想摆弄摆弄她，人家也不搭理你啊。”另一个小网管坐在旁边，撇着嘴哼哼唧唧，“要怪怪不得别人，就怪自己没能耐，就这小骚娘们儿在咱眼里是个尤物，可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就是个炮架儿而已！”
    “你小点儿声儿，让人听见！不知道陈老板跟潘晓晴俩人儿关系挺好啊！”
    “那有啥，关系再好，还能咋的？我就不信他能日了潘晓晴！咱老板是有点钱，但跟人家还是比不了。”
    “啪。”
    话没说完呢，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小伙子回头一看，立即怂了。
    青青掐着腰站在身后呢，瞪着他俩，“你俩嘀嘀咕咕地，在这儿嘀咕什么呢？楼上那么多垃圾没收拾呢，想啥呢！干活儿去！”
    “诶！”
    俩人儿也真是老实，赶紧点点头灰溜溜就上楼去了，末了回头一看，见青青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儿双手抱胸转了过去，其中一个，还小声骂了一句，“哼，骚货！等哪天老子要是有了机会，老子弄死你！”
    而另一个，也盯着青青的屁股看，越来越来劲，看得直喘粗气，心里头直骂自己没能耐。
    “这些小崽子，没一个好东西，成天那眼睛就不往正经地方放！”
    青青倚在柜台上直骂。
    “看你说的，要不，咱这小蘑菇网咖咋比别人生意好呢？除了服务到位，最根本的，还不是美女如云么。”琦琦坐在吧台后面抿着小嘴儿直笑，说话的时候，还看了小姐姐一眼，“姐，你说对不？”
    “嗯？你说什么？”
    小姐姐正自若有所思，一听这话仿佛间才缓过神来，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姐，你最近怎么了？咋总走神儿呢？”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十字架

    “没事，方才想起点事情而已。”
    小姐姐笑了笑，看起来倒是相当地自然随和，或许她在想什么之后她自己知道吧。
    “诶，张天霸上哪儿去了？”
    青青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张天霸的影子，微微皱眉问小蛮。
    “不知道。”
    刚卖了几杯奶茶正坐在高脚椅上认认真真数钱的小蛮压根儿就不爱搭理这茬儿。
    “听说，慧慧他俩一起看电影去了。”
    琦琦笑嘻嘻地来了一句，看起来倒是一脸天真。
    ——割——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傻呀！就像现在这样跟着陈凡混下去，你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个在帝都买房子的钱！以前陈凡在外面捞钱的时候，你们的油水自然多，现在，他有自己的店了，每天做着不动都有钱花，用不上你们给他出力，他会拿那么多钱养你们？不可能的！”
    慧慧坐在电影院的最后排，不知道是不是片子太老的原因，整个电影院也没多少人，他们那边，更是僻静得厉害。
    张天霸靠在椅子上，黑暗里木然地盯着屏幕，想了半天才说，“不管怎么说，我都跟他混了这么久了，叫我替别人搞他，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切。”慧慧一撇嘴，撩了一下头发，“有句话你没听说过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把他当兄弟，他把你当兄弟了么？那时候叫你挨家挨户给人道歉的时候，他又没有想过要给你留点脸面？就这样的人，你把他当大哥？”
    “这不是他把我当成什么看的问题，陈凡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么？他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了的，要是事情败露了，命就没了！除非有人能弄死他，要不然，躲都没地方躲。”
    “呵，这怕啥的！只要事情成了，咱就拿着钱跑呗！找个谁也不认识咱的地方，还怕他来找茬儿？”
    “你说的容易。”
    张天霸一撇嘴，看起来挺头疼，“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想好了想干了，你给我个准话，倒是他们能给多少钱？”
    “老板说了，钱不是问题。”
    “别支支吾吾的，我就想知道具体是多少。”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起码也得这个数吧。”
    慧慧张开五根手指。
    “五十万？”
    张天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加个零。”
    慧慧眉飞色舞地说。
    “我靠，那敢情不错啊。”
    “谁说不是呢，五百万干别的不行，可要是用对了地方，咱自己开个店还不成么？有车有房有自己的日子，何必寄人篱下呢？”
    慧慧摸了摸张天霸的大腿，又说，“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都把握不住，咱以后还能干啥！”
    “我想想。”
    张天霸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就算真要干，那也得有个万全的准备不是？”
    “那当然。”
    慧慧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个事儿想跟你说呢……老板说了，只要事情办成了，可以协助我们去国外，他在那边有势力，就算想定居下来，也不是问题。”
    “去国外咱能干啥啊？买房子都买不起。”
    “哼，你看你。”
    慧慧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直接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钥匙，“事情都已经谈妥了，要不然，你觉得我会跟你说？”
    “这……”
    张天霸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寻思寻思，又说，“就算要做，这事儿也不容易，据我所知，别看老板娘平素里并不算凶恶，但其实，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在她的眼皮底下搞事情，怕是要出大麻烦的。”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咱会蠢到跟她们硬碰硬么？人家都打听好了，老板马上要去帝都了，估摸着，没几天不会回来，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算她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东西也能麻翻她。”
    慧慧说着，又从兜儿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跟张天霸晃了晃。
    张天霸诧异道，“这啥东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一种超强的镇静剂，这两滴下去，大象都会被麻翻，他们专门为了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调配的，料想不会有错。”
    “咕噜。”
    张天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音，颤抖着手，将那个小药瓶儿接了过来，“你知不知道，那个老板到底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倒麻烦，不是么。收钱办事就行了，多简单的道理。”
    慧慧看张天霸明显动了心，得意洋洋地笑了，一边摩挲着张天霸的后背，一边说，“后天就是琦琦的生日，琦琦说了，要请大家出去搓一顿儿，我料想，就算老板娘不去，小蛮也一定会去，到时候……”
    “老大回来怎么办？”
    张天霸一脑门子都是汗，转头问她。
    “他回不来了。”
    慧慧的嘴角显出一抹诡秘的微笑。
    ——割——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装修很豪华的酒店里头，屋子里或站或坐地站了不少人，虽然形状肤色都不相同，却又不约而同地有个特征。
    一支金色的十字架挂在脖子上，熠熠生辉的模样。
    “最后七天，如果这七天还不能把东西带给他，我们就彻底地失去了跟他合作的机会。”
    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明显有着亚洲血统的男人用略显生硬的普通话继续说，他双手揉搓着，做在沙发上，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任务无法完成，恐怕，我们的麻烦会很大。”
    “陈凡现在在哪儿？”
    金发碧眼的男子斜倚在门口儿，忽然来了一句。
    “此时此刻，怕是已经到了帝都了。”
    另外一个男子轻声说。
    “这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么？”
    第三个人幽幽地来了一句。
    “不，这明显是个陷阱。”
    第四个人也补了一句。
    “陈凡，故意给了我们一个机会，用这个机会，来作为诱饵，他刻意地离开他的老巢，孤身一人赶往帝都，很大程度上就是想吸引那些在等待机会将他擒住的人动手，然后将计就计，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用中国人的话，这叫守株待兔。”
    黑发男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可惜，还有一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暗潮汹涌

    “你是说，我们要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杀个两败俱伤再出手？”一直没说话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摊手，“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被动了？”
    “不要太小看我们的对手了，有胆子干这活儿的人有几个是善茬子。”男人说完，冷冷地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是一群骑着狗的猴子罢了，死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可惜的，早晚有一天，会叫这些肮脏的畜生知道真主的厉害。”
    “真主万岁！”
    “真主万岁！”
    几个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霎时间屋子里洋溢着莫名的神圣气氛。
    ——割——
    “真主？呵，他们也太天真了吧。”
    高尔夫球场，一个带着白色帽子油腻大叔狠狠一甩胳膊，一边揉着肩膀朝着打远了的那只小球球走过去，一边对身边背着手的秃顶说，“圣十字教团，实力还是有的，可是，他们也未免太过盲目自大了，现在的他们似乎还沉浸在八国联军进帝都时的优越感之中，仿佛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神灯会土崩瓦解是既成事实，但是，单凭圣十字教团的那几个人就想在这里掀起腥风血雨，我想，他是牛排吃多了糊住了心了。”
    “依我看，神灯会重组的事情迫在眉睫，要不然，这样下去早晚都是个事儿。曾几何时，神灯会是我们最看中的盾，但就此时来说，这块盾牌早已经经不住多少风雨了。大智大贤损伤殆尽，老一辈苟延残喘，活着的不是些无能之辈就是些利欲熏心之徒，一个个人模狗样以神祇自居，实际上，不过是些一肚子算计的小人罢了，就这样的人，留得再多，又有何用？反倒是那几个小鬼，个个都是一身干劲儿，在将来势必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啊。”
    秃头说着，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儿，又说，“可惜只可惜在陆离身上，他要是不出事，此时我们的麻烦会少很多，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一个适当的人选补充上去，顶替他位置的那个人，不知您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要说实力，祁凤鸣跟陈家小鬼都是当世一流，我个人比较看好他们。”
    “但这两个人都有致命的缺点。”
    在二人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一直静静地听着，到 了此时，却也忍不住开口了，“祁凤鸣这个人，本事很大，但是脾气也不小，而且，他性格乖张叛逆，不服管教，以前就因为多次顶撞了高层而不被重用，此时提拔他，也不过是非常时机不得已的办法罢了，就算要推他上去，阻力也不会小，至于这个陈凡嘛……”
    女人略微顿了顿，冷哼一声，抱着肩膀，“酒色之徒，算不得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光是色迷心窍这一点便能看得出是个难堪大任的人。”
    “哼。”秃头一撇嘴，斜睨了女人一眼，轻声道，“小徐倒是一个伟大光明的角色，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剥了人皮，将组织出卖了个彻彻底底？我倒不认为有本事就一切都好，只是，紧要时连个保命的手段都没有的人，就算是再出色又有什么用呢？这里不是谈判桌，是战场，一言不合就是尸横遍野的战场，搞个装腔作势的人来，这跟自杀有有什么区别呢？”
    “要照你这么说，只要他本事够大，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且居高位？”女人看秃头十分地不顺眼，冷哼一声之后，挺着诱人的大胸昂首阔步，底气十足地说，“反正，我是不看好他！”
    “你看好不看好的，都跟结果不发生关系，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明白呢？”戴帽子的男人说着，忽然站定，掐着腰眺望远方，“更何况，更棘手的事情还在远方等着呢。”
    ——割——
    “佛爷，不知您听说了没有，就在前几天，旱魃大仙儿的脑袋被人摘走了。”泡了一壶黑茶，一个中年猥琐男笑嘻嘻地给茶桌旁看着夕阳闭目养神的提婆达多说道，“要说这事儿，也真是奇了，照理说，这世上有本事摘了旱魃大仙儿的脑袋人没有几个，怎第忽然间就生出如此多的变故出来？真叫人匪夷所思！”
    “哼。”提婆达多闭着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一条缝儿，眼中的不屑却已经表现得好不明显了，“什么旱魃大仙儿，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子罢了，他以为，搭上了黑袍会的船她就天下无敌了？在本座眼中，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当然，当然，跟佛爷比起来，她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看形势越来越紧张，是不是咱也该重整旗鼓杀个回马枪了？昔日里折的面子，咱怎么也得找回来不是！就算您不急，那位爷还不得……”
    提婆达多脸色一凝，用眼睛瞥了猥琐男一眼，猥琐男当时吓得一缩脖子，赶紧不说话了。
    “还不是时候。”
    提婆达多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割——
    “听说官宣分手了？”
    小公寓，陈凡半躺半卧地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一个小毛毯，赤裸着上身，露着两个大脚丫子，一副优哉游哉地样子。
    说话的时候，这货的眼睛始终都没从只穿着黑色内衣却踩着高跟鞋咔咔地扭着大屁股里出外进地在屋子里面乱转的杨宓的身上移开，杨宓蹲下来了，蹲在抽屉旁边不知道在翻什么，听陈凡问起这茬儿来，倒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咋的，分不分的，碍你什么事了？”
    “都藏了那么久了，咋现在忽然想明白了呢？”
    陈凡还是一脸好奇，优哉游哉的模样。
    “不为啥，就是觉得没意思，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儿需要那么理由了，打上次被你教训了一顿，我也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活是活给自己的，每天戴着面具装腔作势，多累啊。”
    “你可别啥事儿都往我这推，好像是我怂恿你了似的。”
    见杨宓手里拿着一只特大号的安全套扭头看自己，陈凡赶紧一伸手做了个推掌的动作，“诶，打住啊，我最近腰不好，别上我这儿扯点用不着的！”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威胁

    “哼。”
    杨宓看陈凡假模假样地跟自己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不单不生气，反而冷笑着走了过来。
    她把纤纤玉手一伸，一下子掐住了陈凡的下颏儿，眉毛一挑不无挑衅地说道，“得了吧，跟我这儿装什么装！姑奶奶我千里迢迢从片场赶回来，给了你多大的面子你心里难道不晓得？别给脸不要脸知道不？这么跟你说吧，今儿要是不把姑奶奶伺候舒服了，以后我就不认识你！”
    “不是。”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眼大一眼小地打量着她，“好歹也是算是宅男女神吧，能不能矜持点儿？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赤裸裸地在威胁我似的！你就不怕惹我不高兴，一气之下叫你回不去了么？”
    “那咋了，要真能叫我回不去，那也算你的本事。”杨宓抿着小嘴儿一脸暧昧地骑在了陈凡右侧的大腿上，双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那雪白的大腿软软的，当真有些妙不可言，就连陈凡也被杨宓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撩拨起了几分悸动，不由得将目光定格在了杨宓那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儿上。
    “听说你最近跟黄颖走得挺近啊，看你这意思，你是看上她了？”
    “谁告诉你的？”
    陈凡不置可否地抓住了杨宓的手腕，轻声说，“黄颖是黄颖，我是我，我跟黄颖能算是不错的朋友，但要说看上不看上的，得分怎么说了，要说黄颖那长相那身段儿，也真是不错，而且伺候人的本事真是一流，光这一点上，就比你强多了。”
    “别扯了，要说骚，我确实没她骚，要说别的，我不服。”
    陈凡听出了杨宓话里的醋意，忍不住讪讪一笑，“这话说得不对，我觉得，要说骚，黄颖比不上你，要说别的，或许你还能比她厉害点儿。”
    “啧。”杨宓有点不爽地一咂嘴，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骚？”
    “不只是在我眼里，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段位很高，要说别的或许不算出类拔萃，可要说撩汉子的能耐，谁能比的上你啊。”
    “草！”
    杨宓倒是很少说脏话，可这时候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注意点儿。”
    陈凡把手一搂，直接把杨宓搂在了怀里，杨宓倒也不矜持，躺在陈凡的怀里反手捂着陈凡的胳膊，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注意不注意的，跟你有屁关系？到什么时候都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吧！”
    “别那么说嘛，不管咋的，咱俩也算是有点交情不是，再说了，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哼，说得可像那么回事儿了似的。”
    杨宓撇着小嘴儿上下打量着陈凡，略显娇嗔地说，“诶，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觉得，我跟黄颖比起来，谁更出色些？”
    “这咋说呢，要说长相身段儿，我更喜欢她那样的，不过换成是你，也确实别有一番风韵。”
    “咋的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不是么。”
    陈凡挑了挑眉毛，不再说话了，一边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边手拿把攥地搂着怀里的女人，身心愉悦的同时，倒也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在心里，杨宓似乎也看出来陈凡好像并没有推到自己大快朵颐的意思，心里头的燥火反倒是有些按捺不住，没一会儿，就从陈凡的怀里挣脱出来，回手打了他一下，“你别跟死人死的往那儿一躺行不行？老娘把你带回家是为了让你在这儿装死的？痛快点儿的，人家忙着呢！”
    “不行，腰疼起不来。”
    陈凡吭吭唧唧地，眼睛都没睁开。
    “……”
    杨宓无语了，好气。
    没一会儿却又笑嘻嘻地扑了上来。
    “诶，你干啥！诶！诶呀……”
    ——割——
    月黑风高杀人夜，外面又一次下起了雪，薛弥勒手里捏着拐杖坐在屋檐下面，膝盖上盖着毯子，旁边放着火盆，他抬头看着天空中散落的雪花儿，心里头却七上八下始终安静不下来。
    “老爷，陈凡进京了。”
    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女人，仪容还算端庄，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些，岁月的痕迹挥之不去，看起来还是颇有点沧桑的。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薛弥勒的眼睛依然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声音还算平静。
    “他一下飞机，就被人接走了。”
    “知道是谁么？”
    “好像，是杨宓。”
    “杨宓？”
    薛弥勒微微一皱眉，侧过头去，“杨宓？”
    “对，杨宓。”
    侍女模样的老女人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而薛弥勒的脸，也一点点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杨宓……”
    ——割——
    “黄小姐，陈凡一出机场就被杨宓接走了。”
    黄颖的办公室里，助理模样的女人走进来便说了一句，黄颖拿着镜子在补妆，一听这话，也明显愣了一下，“去她那儿干啥？”
    “还能干啥，估计是寂寞难耐了呗。”女助理撇着嘴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又道，“这个人也真是的，有点儿不识好歹呢，明明知道咱们都在这儿，却要去找杨宓，那骚货有啥好的，鬼迷心了还是。”
    “你知道什么。”黄颖白了她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涂抹着唇彩，继续说道，“据我推测，应该是潘晓晴使上手段了，杨宓对这事儿挺重视的，要不是陈凡亲自出手，这事儿谁也摆不平。”
    “违约那个事儿啊。”
    “对呗。”
    女助理略微思忖了一下，表情里透着几分疑惑，她抱着肩膀靠在桌子旁边，“这事儿不小啊，你说陈凡到底有啥能耐，连这种事儿都能拿得下？”
    “看你说的，他要是没点真本事，敢接这活儿么？”黄颖的脸上显出了一抹红晕，仿佛间回忆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你去找几个人，盯紧一点儿，他们干啥了去哪儿了，随时跟我汇报。”
    “盯他干啥呀？”
    “啧！”
    黄颖一瞪眼睛，助理吓得赶紧转身跑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King

    “哗——”
    一杯热茶倒在了杯子里，茶几两边，坐着一老一少。
    老者看着面前盘腿坐着的陈凡，脸上露出了一点饱经沧桑才有的笑容出来，“祁凤鸣去找你了？”
    “找了。”
    陈凡微微颔首，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答应了？”
    “没有。”
    “你拒绝了？”
    “也没有。”
    “那……”
    陈凡低着头看着茶杯里的水，默不作声。
    “人生天地间，很多事都没得选择，你我都是如此。”
    “其实，这件事原本我不想掺合，但是，事情逼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是非对错且不论，这一切也终究应该有个结果。”
    “你来帝都就是为了做个了断？”
    “对。”
    “你是奔着火神一族来的？”
    “是，也不是。”
    “嗯？”
    这下轮到老者诧异了，微微皱眉看着他，陈凡笑了笑，双手压着膝盖挺直了腰板儿，“据我所知，高层想改组神灯会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各方阻力，一直不得成功，如今事情搞到现在这样，也正好全了他们的想法，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来见您。”
    “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大开杀戒了。”
    “不避讳地说，确实如此。”
    “可你要明白一点，神灯会的成员，都是上古诸神的后裔，你惹了其中任何一个，可能就会带来一个家族的仇视，这是你能承担得了的吗？”
    “我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高层的态度。”
    “……”
    老者低头沉默，沉默了半天，这才说道，“就像你说的，改组神灯会，是高层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现在的神灯会已经腐败到了骨子里了，平庸无能，自私自利，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更有甚者，神灯会内部还有许多汉奸卧底，这其中，不乏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在私底下大耍两面派，要说对他们没有一点看法，那是假的， 可问题是，神灯会并不是寻常的机构，对待这些人，需要慎重，再慎重。”
    “没什么好纠结的，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送那些躲在人世间为非作歹的人回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陈凡略微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看着老者，“我不管他是谁，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
    “我不反对你送那些该死的人回去，只是，提醒你应该量力而行，组织内部错综复杂，事情搞得太大了，我也保不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陈凡嘴角一歪，冷笑了一下，“我不需要您做什么，唯一的请求，就是叫你们的人不要插手。”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我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足够。”
    陈凡说着，直接站了起来，跟老人躬身施了一礼，后退两步转身要走。
    “等等。”
    老者将陈凡叫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哪里都不去。”
    陈凡说完，一开门，转身出去了。
    良久之后，老者身后的屏风里绕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很安静地站在老者身后，轻声道，“猛虎，还是出笼了。”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老者说着，示意女人坐下来，女人跪坐在桌边，给老人倒茶，一边倒着一边说，“老实说，我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但也得承认，对我们来说，他是一件利器。”
    “一把双刃剑，能挥舞他的人，必然要承担被其割伤的风险。”
    老人的眼睛依然盯着陈凡离开的方向，想了很久之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光斗说得对，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完全源于时局的需要，从这一点上看，他比我想得要深远。”
    “我听底下的人说，不久之前，他是从杨宓的寓所里出来的，作为长辈，这事儿您不应该管管吗？”
    女人幽幽地看着他一眼，却见老者干咳了两声，“我怎么管？三妻四妾什么的，素来都是妖人的传统，再者说了，我这身份跟他说那些事儿，也没法开口啊。”
    “要成为国家栋梁，这么不正经可不行，我说这话，也是为他好。”女人也跟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怎的，你还真的动心了？”老者见女人直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子，“你不是瞧不上他么？”
    “您多虑了，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女人嘴上说着，却又忍不住羞红了脸，微微颔首之后，赶紧退了下去。
    ——割——
    “哈——”
    外面下着大雪，门外的车子里，两个小年轻的戴着耳机吐着哈气，一边搓着手一边小声议论，“诶，你说还真是奇怪哈，外面风起云涌的，这老祝家还真沉得住气！这老的小的都窝在家里一动不动，韬晦起来了，真不像是她们的一贯作风啊。”
    “这有啥不好理解的吗？估摸着，也是上一次被陈凡一吓，给吓得不轻，线报说，祝老头儿下了命令了，三个月内，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子女们不许外出不许走动，全缩起来了，估摸着是感觉到危险了。”
    另一个咬了一口面包，撇着嘴，“要说陈凡这小子也真是够狠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办起事儿来干净利落，不给你留下一丁点儿的把柄，就这样的人要真是个作奸犯科的货，那可是够麻烦的。”
    “那还用说了，他要是没点真本事，能有那么多的妞儿成天围前绕后地讨好他？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他到底啥来路呢？年纪轻轻，这么大的本事！”
    “说啥呢？”
    车门一开，上来一个女人，俩人一看上来的是苏欣，略微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说啥，说陈凡呢，苏欣姐，你知道陈凡这家伙到底是啥来路么？感觉这个人身份成迷啊！”
    “the king of terrors。”
    苏欣直接来了一句。
    “啥玩意儿？”
    俩人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
    “the king of terrors。”
    苏欣又重复了一遍。
    “啥，啥意思……”
    “自己寻思去。”
    苏欣抹了一下手腕，看看时间，又歪着身子往楼上看了看，不说话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法宝

    “主子，您在看什么？”
    见胸大臀肥穿着睡衣的祝红焱站在床边手捏窗帘一直在往外面看，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一脸诧异地小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祝红焱放下手里的窗帘，将手揣进兜儿里，一扭身靠在窗边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小红，最近，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怪的人？”
    “嗯……”侍女想了想，“别的人倒是没怎么见过，只是前不久，老爷见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他个子很高，又很瘦，穿着西装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乖得很，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祝红焱略微地想了想，“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侍女微微躬身，退了出去，没多久之后，祝红焱身后的镜子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祝红焱都没回头，也不做声，直到那个人从身后探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祝红焱才嘤咛一声，皱着眉头怒骂了一句，“想死吧你！”
    “嘿嘿嘿嘿嘿嘿！”
    身背后一阵淫笑，露出来的，却是一只黄澄澄的眼睛，那人一多半身形都隐在祝红焱的身后，贴近了她，在她颈间嗅了嗅，一副贪婪得恨不得立即就把这大妞儿扒光了骑在身底下的模样，而祝红焱呢，虽面露厌恶之色，却也没怎么阻拦他。
    “那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消息了么？”
    “消息？你指的是什么？”
    男人一挑眉毛，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别装模作样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装什么？据我所知，陈凡已经直奔它的老巢去了！是打是和，总要有个说法才行，一直这样拖下去，叫我们这些人如何取舍？”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们是打算做个了断了？陈凡可是你们火神一族的女婿啊，这样一桩姻亲，真能割舍得了么？”
    “哼。”
    祝红焱冷哼一声，“与家族大业比起来，二女私情算得了什么？你我其实都很明白，盖洛对我等究竟有多重要！”
    “我当然知道。”
    男人冷哼一声，虽有些意犹未尽，却还是放开了祝红焱，他一侧身，背对着祝红焱走了几步，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黑袍会已经暴露了，好在，知情者都已经死了，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了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陈凡这小子的确够棘手，他的曱王鬼遁和九幽苍炎都是极厉害的本事，自从冥府一行之后，功力能是强横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依着我等所料想，对付他，硬碰硬不是办法。”
    “那你想怎样？投其所好，弄几个小妞儿送到他手里，然后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手？哼，省省吧！据我了解，这小子吃了几次亏以后，现在奸诈得像不像话，就算把诱饵投出去，也换不来一丁点儿的回报！”
    “不见得吧，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就喜欢这口儿，不是么？”
    “哼。”祝红焱直接冷笑了一声，“对于他那样的顶级高手来说，露出破绽的时候，只有情不自禁的那几秒钟，想要在片刻之间一击致命，必须抓住那一刹那的机会，可是，据我所知，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手段。”
    “哦？”男人冷哼一声，倒没转过头来，“看样子，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对于这件事，我做过调查的，陈凡这个人，有着很强的自制力，邪乎的时候，一两个小时都能坚持得住，相比之下，哪个女人能顶得住他那样的牲口玩意儿？说句不好听的，没等你的杀手等到机会呢，怕是自己先尿了。”
    祝红焱从兜儿里逃出烟来，低头给自己点上，手里夹着，幽幽地吐了一口烟圈儿，“相比之下，倒是毒杀的可能性更大。圣十字教团已经集结完毕了，我们要动手，就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只要拿住陈凡，大业指日可待。”
    “毒，自然是不错的选择，但问题是，什么样的毒能控制得了他？蝰王毒无物不杀，的确是个好选择，可问题是，毒杀了陈凡，在盖先生那里依然无法交差，他要的，是活的。”
    “糯米怎么样？或者雄黄酒。”祝红焱投去的是试探性的目光。
    “呵，你还真把他当成僵尸了？虽然那些无知的蠢货认为他是僵尸的老祖宗，可你自己要清楚，他非人非鬼，不在六道之内，本质上，只与妖物一类最接近。糯米什么的，对他来说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既然如此，岂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祝红焱抱着肩膀，眉头紧锁，能看出来，他很无奈。
    “并非没有一点破绽的。”男人微微侧头，露出了满是伤疤的半张脸，“据我了解，在你火神一族的手上，就有一件东西可以制得住他！不是么？”
    祝红焱脸色一变，“你说的是？”
    “无量业火。”
    男人说着，又背过身去了，“你们父女三人，都是业火的掌控者，等级上，也与陈凡的九幽苍炎持平，尤其你父亲的三昧真火，自古以来，便是炼造神器的宝物，据我了解，很久很久以前，你父亲就用它炼制了一样宝物用以克制天下火遁，就连陆离都对这件东西忌惮三分！”
    “东西，的确存在，但是，它再厉害，也不过是克制火遁的一件法宝罢了，就算剥除了陈凡的九幽苍炎，你还是制不住他，不是么？”
    “未必。”男人阴测测地笑了笑，“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来这里可不是来跟你闹着玩儿的，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之后的事情，全都包在了我家主人身上，你看可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红焱初是以愣，紧跟着笑得花枝乱颤，“你别是把我当成了傻子吧，我火神一族的秘宝，怎么可能轻易地交付他人？就算你我现在同在一条贼船上，这事儿也……”
    “哼。”
    男人没等祝红焱说完，便冷哼一声露出不爽的表情，“祝红焱，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样斤斤计较就不怕误了大事？”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铁链

    “话，可不能这样说。”
    祝红焱一欠身，坐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二郎腿一翘，丝毫不考虑有走光的可能，那两条大白腿浑圆修长，丰腴中，透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味道。
    她冷笑着，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火神一族的东西，只有火神一族方可驾驭，就算我要将它借给你，父亲也未必会同意，就算父亲同意了，你也拿不走它。”
    “是么？”男人似乎明白了祝红焱的意思，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就叫你拿着它与我一同去擒了那个姓陈的！”
    “不，你误会了，无是不会去的，父亲自然也不会。”祝红焱略显惆怅地轻叹一声，“我的实力，想必你也知道，就算是完全解放，其力量也不过与将臣等人差不多的水平，父亲的实力在我之上，但现如今，早已经显出老迈之相，就凭我们父女二人的实力想跟那个姓陈的死磕到底，怕也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帮手呢。”男人仰着头看着墙壁上的花纹，声音显得很阴沉。
    “的确如此，可你别忘了，昔日里，将臣的帮手也不少，擅长操纵蛊毒的老贼后卿，身负轩辕血脉的女魃，还有号称最强尸王的老僵尸将臣，这三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黑袍会的最强战力了，可到头来呢，会同那个老不死的一起，四对一，竟然没有一个不是被他砍了脑袋……”
    “怎么？你怕了？”男人似乎很惊讶祝红焱的表现似的，微微皱眉，背着手，“素闻祝红焱心狠手辣，有青目魔女之称，怎的忽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大的？人生一世，谁不是一条命？要在以前，我还会跟着你们拼上一拼，大不了，就被他揍个半死再蹂躏侮辱一番也就是了，可现在情形不同了，在过去，但凡跟陈凡交恶的美貌女子，除却萧琳儿这种有着血海深沉的以外，就算再怎么阴险毒辣让他讨厌，也最多不过是狠狠地弄上几回撒撒心中怨气罢了，这倒是没什么，可你再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难不成，你真的没有看出一丁点儿的变化来？”
    “什么变化？”
    “陈凡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在他的身体里，那个心狠手辣的北曱鬼王正在逐渐复苏。”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像是被他吓破胆了？呵！”
    男人面露戏谑之色，冷笑着看着她，“堂堂火神一族，弄到今日，竟如此脓包？真叫人不敢相信！”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他的可怕。”祝红焱闭上了眼睛，似乎并没有怎么生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一辈子都不再见到他，一辈子……”
    “你害怕陈凡？”
    “不，我害怕的，是赢勾。”
    “哼。”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祝红焱的口中说出来的，嘴角一歪，蓦地转过身来，露出那满是伤疤几乎都看不清五官的脸，一摊手，道，“火神一族，原本就是炎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当年，你先祖杀了大禹的父亲，也不曾有半点畏惧！怎地传到了你这里，反倒畏手畏脚成了这番模样？难不成，主人寄厚望于你等，你等就这样报答他？”
    “主人？”祝红焱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他很为难的事情似的，闭上了眼睛，“主人……”
    ——割——
    “砰——”
    “吱——”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撒进了一束光。
    透过光影，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拖出了长长的身影，那身影所指的方向，黑暗里，隐隐地能看见乱蓬蓬的毛发相互盘结，一个身形伟岸的长发男子被粗大的黑色锁链死死地锁着，正垂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是谁？”
    男人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怎么动，下巴上的胡子微微地颤了颤，像是在问面前的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像是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主人，已经赦免了你的罪孽，现在，正是需要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我只会杀人。”
    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声音浑厚而沙哑，那干裂的嘴唇泛起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像是一层白灰一般。
    “当然，这是你的本领。”
    男人的嘴角洋溢着一抹自信，双手揣兜儿哒哒地走上前来，他站在男人 高大的身影下面，就像是庙里的小和尚在仰望着一个庙里的大佛，“你这张王牌，主人已经留得太久了，现在，是需要用上你的时候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
    那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身上，却微微有些泛红了。
    “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命令你的，我只是代表主人来这里传递消息罢了，不论这些年我们有什么样的误会，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不是一直想把这个黑暗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么？现在，时候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
    那家伙干笑了两声，鼓出来的，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终于动了一下，“现在，没有人是老夫的对手！”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或许，你的对手真的出现了。”
    “谁？！”
    “北曱鬼王。”
    “赢勾！？”
    “噔——”
    就像是黑夜里忽然亮起来的车灯一样，两道刺眼的白光一下出现在那蓬头垢面的脑袋后面，男人站在原地，虽然距离他还有些距离，可还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儿坐在地上，他微微仰着脸，嘴唇煞白地看着他，无比僵硬的笑容背后，是深深的恐惧，“没，没错！就是他！现在，他跟那些肮脏的畜生站在一起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阴测测的笑容，带动了身上的锁链咯咯作响，“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对峙

    “你知道么？现在有无数只眼睛都在盯着你，可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怕似的。”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一个前凸后翘的美貌少妇笑吟吟地跟陈凡对坐着，“要是我，怕早就寝食难安了吧。”
    “我跟你不同，我并不厌恶战斗，更不厌恶杀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有时候，这主动权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么。”陈凡幽幽地靠在了沙发上，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懒洋洋的。
    “哼，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再厉害，也终究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不是？别人动不得你，就不能逼你就范？”女人笑嘻嘻地瞄了陈凡一眼，把腿叠起来，将手放上去，一颗淡紫色的翡翠十分醒目，估摸着也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杨宓，现在还好吧。”
    “应该不太好，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应该缓不过来的。”陈凡说完，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酒杯，丝毫不在意旁边坐着的小白蛇正瑟瑟发抖坐立不安，一副“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其实，你们这么做也没什么必要，你以为控制住了杨宓就能牵制我么？你想多了，对我来说，她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我身边有的是。”
    “你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要是这话给她听了，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女人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既不惊慌，也不质疑，反倒还是笑嘻嘻地。
    “这有什么好感想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吧。”陈凡靠在一边，打了个哈欠，“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我不说，你自己也心里有数，你觉得杨宓黄颖这类人真的看得上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升斗小民吗？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但是，好歹你也睡了人家呀，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女人还摆出一副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也是含情脉脉的。
    “少跟我来这一出啊，整的好像老子跟你也有一腿似的！”陈凡说完，还撇着嘴白了她一眼，旋即把双手放进口袋里，闭上眼睛又幽幽地来了一句，“或许，她死了的话，我心里头会有那么一点小愧疚，不过，我会替她报仇的，我看这灯红酒绿之中光影闪动，你的族人也不少嘛。”
    “哼。”女人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你觉得，单凭你的的本事真能搞得定这里的许多人呢？”
    “要搞定他们当然没那么容易，但是，送他们该去的地方还是不难的。”
    “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女人面露疑惑之色，正要开口，外面噔噔噔地跑进来一个服务员。
    “老板……”
    服务员在女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
    女人惊一下毛了，腾一下站起来，酒吧里顿时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全都奔着陈凡的方向扭过了头。
    “你找死。”
    女人恶狠狠地说。
    “哼，总有人会死的，但我觉得死的不一定是我。”
    陈凡看起来还是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眼神都很空洞，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现，又或者说这是一个破绽，但是，即便被人发现这是破绽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敢动手，因为，此时此刻起码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
    一个勇敢的人往往是值得敬佩的，但阴险的人往往更让人恐惧，陈凡是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一招尿遁大法逼退提婆达多的事情足可见一般，更有之前人头无数摆成一排的事情历历在目，就这些人，还真没有几个有胆子忽然动手，甚至，那把传说中的斩首之剑都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众人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汗毛发炸后脖颈子冒凉气了。
    其实他们的想法都很简单，一言不合就开干的确是九蛇一族历来的传统，但是，真的一拥齐上动起手来，即便赢了，相信这里也会有很多人丢了脑袋。
    当然，还有更麻烦的事情，最大的麻烦并不在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到底如何深不可测，而关键在于，他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
    在某种程度上说，陈凡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不相信别人，也不会轻易给人破绽，尤其是在战斗之中的陈凡更是诡诈得姚明，这一点对于他的对手来说几乎是刻骨的成见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能力跟尊上正面抗衡？哼！别太狂妄了！神灯会那么嚣张，这些年来也不敢踏入蛇域一步，你可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贪生怕死。”陈凡的回答异常地简单粗暴，说完了，还阴测测地笑了笑，“而我不同。”
    “这里有蛇族二十九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你觉得，二十九个打一个，你能赢得了？”
    “这倒是没把握，但我相信，我要摘了你的脑袋并不需要那么麻烦，就算这里的人再多十倍，也依然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哦？”
    女人一挑眉毛，“看起来，你真是狂妄极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啊。”
    陈凡说着，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在场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跟着压低了重心，这，是要动手的预兆。
    “哼。”
    女人竟然笑了，虽然笑得既不自然，也不好看，她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动手，“你们都退下吧，陈先生千里迢迢来到此处，我相信，也不是为了舞刀弄枪来的。”
    “老板……”
    有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家伙冷汗已经流到了下巴上，见女人示意他们退下，当即傻眼了。
    “退下，快滚！”
    女人一瞪眼，一本正经地呵斥了一句。
    “诶。”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抱拳，悄悄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酒吧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陈凡，女人，还有那只坐立不安的小白蛇。
    女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大白腿左右一分，左右腿交换了一下方位，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来之后，眼睛盯了陈凡一下之后，耷拉着眼皮幽幽地来了一句，“看样子，传言果然不虚，陈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也确实胆识过人！”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欺人太甚

    “过奖了，过奖了。”
    陈凡也学着女人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大老板模样，“传说中，风骚无比的赤练王蛇倒是比想象中的正经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
    “哼。”女人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拿话激我，不管怎么说，你杀了所有人，却唯独留下小白没动，此事一出，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都要领你的几分人情，再者说，你陈先生虽然心狠手辣非同寻常，可看起来，也的确是个恩怨分明人，实话跟你说吧，妾身虽然身为九蛇一族的族长，身份尊贵，可九蛇一族之中，像我这样的族人还有八个，况且上面还有蛇王殿下把持着，妾身也是身不由己不是？”
    “这我当然知道，在此之前，小白蛇已经跟我说过了，也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见你。”陈凡转头看看在一边端坐着的小白蛇，嘴角一勾，又道，“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直截了当地说吧，我想见见你们的当家大佬，跟他聊聊。”
    “蛇王大人是不会见你的。”女人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是妾身泼你的冷水，你陈凡虽然法力高强，可蛇王殿下可是《百鬼图》上有名有号的大人物。”
    “百鬼图？”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像是有些兴趣似的，“听说，百鬼图上的妖魔都是厉害无比的家伙，是否当真如此？”
    “当然。”
    那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百鬼图》上所列的邪物，当得上是妖魔之中最顶尖的存在，我族首领，更是百鬼图名列第十三位的绝顶高手，就算你本领通天，难不成还能与之比较？”
    “名列十三。”
    陈凡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忽然间心头豁然开朗，“哦……原来是它……”
    “知道了，就退下吧，只要你赶快滚，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好？”
    “你说，九蛇一族有九大族，下设九个族长，就族之上，还有蛇王，那，蛇王要是死了，新的蛇王应该怎么产生呢？”
    “当然是九大族长相互推举，怎么，你……”女人冷冷地看着陈凡，忽然间心念一动，微微皱眉疑惑道，“你是想……”
    “我什么都没想，不过，忽然间，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假若，九蛇一族的族长都死了，蛇王也死了，剩下的唯一一个族长是不是就是新的蛇王了？”陈凡用小拇指挖了几下耳朵，耷拉着眼皮看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你想让妾身背叛蛇王？哼，你看错人了。”女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包臀裙黑丝袜，颇具风韵。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说，“九蛇一族，人丁并不算兴旺，这些年风雨飘摇，之所以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就是因为九蛇一族空前团结，只有团结，才能生存，你区区一个外人，竟然想插手九蛇一族的内部事宜，真是可笑！别以为妾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借助妾身的手，行刺蛇王，似这等奸计，还想得逞？可笑！”
    “你别误会，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个建议罢了，其实对我来说，扶持一个傀儡并不见得会比灭了九蛇部落好多少，我只是忽然生出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罢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还可以找别人嘛，别人不愿意，我还可以全杀了嘛。需知，地狱的囚牢早已经虚位以待了，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你这人好猖狂！”女人一扭头，怒目而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别把妾身逼急了！你当真以为妾身是那么好惹的？”
    “跟我喊啥？有话不会好好说啊。”陈凡继续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忽然间拍拍自己的大腿，“来，上你爸这儿坐着来。”
    “你！”女人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瞪着陈凡，像是要吃人一样，见陈凡一点不惧，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哼，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劝劝你妈。”陈凡没搭理那女人，转头对小白蛇说。
    小白蛇都不会说话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慌得要命，“那，那个，主……主人……”
    “嗯！？”
    女人一听小白蛇这句“主人”，当时就炸毛了，“主人！？！？你！你什么时候？！”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么？”陈凡一龇牙，贱贱地笑了起来，“不过，现在知道也来得及，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觉得，把你也收在麾下并不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我喜欢你这样的人，聪明，美貌，有统御手下的能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现在跪下叫声主子应该来得及。”
    “呵呵。”
    女人明明白白地跟陈凡冷笑了一下，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大白腿左右一换，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吃定我了？我要是不从你又当如何呢？”
    “不从？不从就不从呗。”陈凡两只手扣在膝盖上，撇着嘴侧着头，“犹记得，五帝之前那个蛮荒年代里，部族血拼之后，一般都是把男人杀光，女人掳走吧，不过在今天看来，这事儿着实有些不体面，我跟你交个实底吧，这一次血拼，如果我输了，你爱咋咋地，如果我赢了，我会把你的族人统统杀光，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对我自己的仆人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起码，小白不会有事。”
    “你是说，我要是不从，你就要杀了我？”
    “是这意思。”
    “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女人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不少，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好歹妾身也是一族领袖，怎地受你如此侮辱？！来人！”
    “啪！”
    手里的酒杯一下摔在地上，霎时间从后面哗啦啦地冲上来许多彪形大汉，这些家伙赤裸着上身，身上描金刺凤全是大蛇一类的图腾，一看就是九蛇一族的高手！
    “哪里来的杂碎，敢在这里撒野！兄弟们，给老子弄死他！”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臣服

    “弄死他！”
    这些人虽是蛇类，但看样子混迹人间已经有很多年了，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市井之气。
    小白蛇在一边看情况不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躲了，而此时的陈凡却一点儿不慌，闭上了眼睛。
    “宰了他！”
    女人指着陈凡的方向大吼道。
    “是！”
    呼啦一下，全上来了，一个个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奔着陈凡直冲过去。
    “哼。”
    一声冷笑，不约而至，就在这些人刚冲进来一拥齐上奔着陈凡扑上去的刹那，忽然之间，陈凡半睁着的眼睛猛地一瞪，“砰——”
    蒸腾的寒气气就像是爆炸腾地冲了出去，大堂里一片雪白。
    “怎，怎么可能！？”
    所有的人都僵住了，甚至身在半空的人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他们并没有被冰封，也没有被冻僵，只是，极速降低的温度使得每个人的行动都变得极是缓慢。
    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被影响到了，只有一个人没有。
    陈凡不见了。
    人一下子就消失了，毫无预兆。
    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号称一族领袖的美貌少妇。
    “人呢？人呢？！”
    等众人缓过神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全都懵了，前后左右一阵观瞧，竟完全不知道二人去了哪里！
    偌大的房间里，寒气弥漫，鬼气蒸腾，若是从头顶往下看，或许还能看见鬼气萦绕之下，一道诡秘的符文大阵依旧在隐隐闪动。
    “砰。”
    身形再一闪的刹那，女人一声嘤咛直接倒在了地上，高跟鞋明显不是为战斗准备的，太过碍事，她被陈凡这一推都没站稳直接跌倒了。
    她的手腕很疼，用另一只手捂着，顾不得娇滴滴地喊叫几声便就地一滚半跪在地上用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身后款款走来的那个人。
    “曱王鬼遁？！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么？”
    陈凡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木然得像是个面瘫，只是瞳孔和牙齿都已经出现了变化，隐隐地露出了那么一点狰狞鬼相。
    这，是杀心显现的表现。
    “你，你不是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人越看越觉得不对，毕竟是个有经历的人，她很快就发现了陈凡身上的不寻常之处。
    “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鬼魅僵尸。”
    陈凡走过去，昂然地站在了女人面前，居高临下之际，眼神变得愈发地凶狠起来了，他缓缓地蹲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下巴，就像是一只狮子面对着一只兔子一样，完全没有防备她的姿态，紧紧靠着那奔腾的杀气便将女人压制得死死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来自地狱的最深处。”
    “你！你！你是！？”
    女人的身子忽然猛地颤抖了起来，即便是妖魔，也似乎在那一瞬间吓得瑟瑟发抖，“不！这不可能！”
    “呵呵呵呵呵呵呵……”
    陈凡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白炽灯一样的模样，白光射出来，夺人双目，那獠牙也很明显地出现了，有如豺狼般阴狠，尤其是那自带回响的笑声阴气森森，听得女人胆战心惊。
    这白光四射的眼睛，这锋利的牙齿，这带回声的笑声，还有这透骨的寒冷……
    难道，真的是他吗？！
    女人的脸色已经全白了，嘴唇白得像是纸一样，而且一直在抖，“北……北曱……”
    ——割——
    “先生，下面的人回来说，陈凡已经去了帝都了。”
    穿着和服的美艳女子推着轮椅，轮椅上，风烛残年甚至鼻子上插着管子的老者微睁着眼睛。
    听了女人的话，老者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意料之中。”
    “您说，这一次谁会赢？”
    “我。”
    老者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冷笑，手捏着轮椅的扶手，再次闭上了眼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另外一句话更好些。”
    女人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冷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哼哼哼哼哼。”
    老者得意洋洋地笑了，扭头看着远方，幽幽地来了一句，“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割——
    “呼。”
    陈凡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闭目养神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半生奔波的老人，他的手，正摩挲着一个肤如凝脂的女人的秀发。
    女人趴在他的身边，偷偷地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便不敢再言语了。
    “这么说，神灯会里也有人跟九蛇一族联手了？我真想不明白，这些人不是上古神祇，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妖，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屈居人下为个瘫子卖命呢？难不成，他们也想称霸世界不成？”
    “这不好说，具体怎么商量的，是只有蛇王才知道的事情，像妾身这样的人，在蛇王大人面前一般是很难说上话的，九蛇一族等级森严，虽然只差了一个等级，但实力上的差距也是极为明显的，拿妾身来说吧，在九蛇一族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蛇王大人要是想搞死人家，那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女人跪坐在边儿上，拿出湿巾擦了擦那红润的小嘴儿，旋即又偷偷地看了看陈凡，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附庸强者，原是万物本能，蛇王之所以是蛇王，无关其它，只有凭实力说话的份儿，依妾身来看，就算是主人您想要与旧主一争高下，也未必有太强把握，不管怎么说，它能成为蛇族领袖就说明他也有他的本事，不是么？”
    “多嘴，我要怎么做，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么？”陈凡脸色一沉，女人立即吓得赶紧低下头，委屈巴巴地不敢吱声儿，还哪有方才那牛逼哄哄的架势。
    “滚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陈凡说着，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女人挺翘的屁股上，力气也端的是不小，打得女人脸一红顿时芳心乱颤差点儿叫出声儿来，她赶紧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略显疑惑地看着他，“您，真就这么放我走？您就不怕……”
    “哼。”陈凡嘴角的不屑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你试试看。”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敲门声

    女人也不傻，当面明白陈凡这话的意思了，脸一红，做了个万福，赶紧灰溜溜就走了，刚一出门儿，举止还算端庄的女人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用手捂着自己翘臀一翻眼睛，小声骂了一句什么。
    “主子，您后背上这是什么？”
    仓皇逃窜可算是回到了家，正在浴池里泡澡的女人听见了侍女的话，略微一皱眉，回过头去，“什么？”
    “您后背上有个东西，是刺青么？”
    侍女指着她的身后歪着身子看，等女人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在同时羞红了脸。
    原来，不知何时，在女人的后背上多了一个四方大印，印上面写的什么完全看不出来，看起来似乎是某种已经失传了古代文字，女人一下捂住了自己，侍女也吓得一缩脖子。
    “退下！”
    女人一生呵斥。
    “是。”
    侍女赶紧跑了。
    女人再次回头看了看，忽然间心里头咯噔一下。
    “母亲。”
    门一开，小白蛇走了进来，打巧不巧正看见了女人的后背上的印记，初是一愣之后，也跟着羞红了脸。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知道有些事是拦不住的，脸通红地问小白蛇。
    小白蛇捂着脸转过身去，小声说，“是主人设下的咒印。”
    “什么玩意儿？”
    “咒印。”
    小白蛇说着，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这咒印有什么能力？”
    “主人说过，但凡是被别的男人玷污了，亦或是惹主人不高兴了，咒印都会被催动……”
    “会要了妾身的命？”
    女人脸色微变，看起来简直惊得不行。
    “不，不会。”
    小白蛇都不好意思看她了，“会屁滚尿流，周旋不得……”
    “……”
    女人无语了。
    小白蛇低着头，“您没事就好，我走了。”
    “……”
    “哦，对了，那个咒印您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不见了，没有太多事情的话，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
    ——割——
    “砰。”
    身后忽然一声轻响，陈凡扭头。
    烟气笼罩之下，一道靓丽的身影摆着戏台上古典女子的经典造型簌簌地飘了出来。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走路？”
    陈凡冷哼一声，把桌子的可乐拿起来，喝了一口。
    “诶呦，这是谁惹大王生气了，犯不着拿奴家撒气嘛。”
    那女鬼看出来陈凡今天的心情不算美丽，却依然嬉皮笑脸地从陈凡的身后又飘了过去，只飘到窗口，才将将站住，甩着长长的袖子对陈凡说，“您叫奴家做的事，奴家素来不敢怠慢，据奴家所知，那个张天霸反意已现。”
    “啥意思？”
    陈凡扭头看他，瞅着并不算十分惊讶。
    “你家网吧里那个叫慧慧的小骚蹄子，背地里早就跟别人好上了，绿了姓张的不说，还跟那个人和起伙儿来怂恿张天霸反水，我的人日夜不停地跟着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想干啥？”
    “投毒。”
    女鬼说着，又甩着胳膊慢慢地从陈凡身后飘了过去，“此事，都是奴家亲眼所见，千真万确不会有错，按照我的推测，多半，他们是想拿住你家的女子，随后要挟您束手就擒，这都玩了几千年的老套路了，他们竟也玩不腻，真是！”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陈凡低头玩手机，竟然看也不看她。
    女鬼撇着小嘴儿摆出一副悲秋伤春的表情，甩着袖子，继续飘啊飘，“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等着看戏就成了。”
    “为啥？”
    “为啥您还不知道么。”
    女鬼说着，终于飘到了陈凡面前，一边斜靠在陈凡身边，一边说道，“那个女孩儿，是叫陈小蛮吧，表面上看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傻妞儿，实际上，心思比谁都多，您不放心的人，她比您提防得还要厉害，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出来，可实际，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呵，真是后生可畏呢。”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小蛮在暗中监视他们？”
    “正是。”
    女鬼说着，扭着身子又飘走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您的吩咐，我们没敢贸然行动，后来发现，她有自己的心思，据奴家看，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
    “你怀疑她也有问题？”
    “不不不，奴家可没这么说。”
    女鬼不愧是号称女王的人物，不单眼线众多，端地有些诡秘心思，一扭身横着飘出了十几步，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与您说，只是，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有话直说。”
    “嗯……”
    女鬼略微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模样，“那个赵海伦，也随您一起来了帝都，此时此刻，就住在您楼下，据我观察，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她是跟圣十字教团一起来的么？”
    陈凡皱眉问道。
    “不，她是自己来的，据奴家推测，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陈凡冷哼一声，叹了口气，“赵海伦体内的魇物已经被杀死了，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算不上战力，这样的人，不值得用心提防。”
    “奴家倒不这样认为。”
    女鬼竟然一改平素里的口吻，驳回了陈凡的话，“赵海伦的包儿里，有一件东西让人觉得害怕，奴家没看见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危险，想来，在这个时候只身过来，她也有她的打算才是。”
    “嗯？”
    陈凡一皱眉，扭头看她，仔细想了想之后，问道，“你觉得赵海伦是来干什么的？”
    “这奴家怎么知道。”
    女鬼说着，一撇嘴，不等陈凡开口，便甩了个身段儿飘走了，“奴家去也……”
    “什么鬼……”
    陈凡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好气又好笑，正想着赵海伦要是真在楼下是不是应该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忽然间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一条消息，是小蛮发来的。
    陈凡划开屏幕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简单地敲打了几下键盘之后把手机揣起来准备洗漱去了，正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敌人的敌人

    陈凡一侧头，“谁呀？”
    “咚咚咚。”
    陈凡又一皱眉，“谁？”
    “咚咚咚。”
    “谁呀这是。”
    放下手里的东西，陈凡去开门了，从里面往外看，当时一愣。
    门口儿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年轻靓丽，鹅蛋脸儿，嘴巴很小，大眼睛高鼻梁，标准的亚洲美人儿的风范，精心修饰过的大波浪给她平添了几分御姐风范，那淡淡的泛着水光的小嘴儿更是十分诱人。
    她就像是一个挂着雨露的葡萄似的，清新得叫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只不过，那看起来总是冷冰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多少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咯吱。
    门打开了。
    穿着白色宽松的运动服的赵海伦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陈凡也在上下打量着她。
    赵海伦上身的运动服倒是挺宽松，下半身的铅笔裤却很显身形，要说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好看，哪怕一切都是那么地随意也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怎么是你啊？”
    陈凡故作诧异地来了一句。
    “不欢迎么。”
    赵海伦说着，用手一推陈凡的胸口，将陈凡推到了一边，独自走了进去。
    一阵香风带着湿气，很明显是刚刚沐浴过的，陈凡扭头看着她将门带上，随着她走进了屋里，“你还真是奔着我来的？”
    “你知道我来了？”
    赵海伦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二郎腿一翘，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虽然姿势很随意，但腰板儿却是笔直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眼线那么多，应该早有察觉才对。”
    “可别瞎说，谁说都的眼线多来着。”
    陈凡拿了个橘子坐在赵海伦身边，自顾自地剥着，“我没你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又不是啥大人物，用得着眼线么？”
    “可没那么简单吧，人们都说，这大路上的孤魂野鬼都是你的眼线，听你调遣，无所不从。”
    “哼，你当我是谁啊？我要真有那本事还不厉害死了。”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赵海伦见陈凡心情还算不错，也跟着松弛下来了，靠在椅子上，依然抱着肩膀，“诶，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
    “不想。”陈凡淡淡地来了一句。
    ＂为什么？”赵海伦很意外。
    “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明目张胆地住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不怕被人知道。”
    陈凡递给赵海伦一瓣儿橘子，赵海伦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低头剥着，习惯性地挂着几分冷笑，“我现在倒是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这有什么用么？”陈凡一挑眉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既不是你上司，也不是你老公，你看我看那么透有什么用？”
    “你要是老这么聊天，就把天聊死了。”赵海伦白了他一眼。
    “也是。”陈凡觉得赵海伦说得有道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么？”赵海伦沉默了老半天，又问了一句。
    “嗯……”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不知道。”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赵海伦轻叹一声，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实说，我原本也没想到我会来求你，但看眼下的形势，或许你我联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跟我联手？”
    “对。”
    陈凡上下打量着她，狠狠一撇嘴，表情夸张。
    “你啥意思？”
    赵海伦瞪着眼睛质问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跟你联手？”
    见陈凡不说话，赵海伦还来劲了。
    “要说做生意，跟女人联手倒是无所谓，要说打架杀人，跟你们联手就太痛苦了，我可不想在做事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拖后腿。”
    “你这是歧视女性你知道吗？”赵海伦义正辞严地敲着桌子，“就凭这一点，你就让人讨厌。”
    “我说的是事实。”
    陈凡竟也收敛起笑容，说得很正经起来了，“在我身边，女人不少，其中算得上高手的也就那么几位，但是我出来做事从不带她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凡把橘子放在桌子上，“我不想分心。”
    “分心？”
    “对。”
    陈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吧，我的战斗方式跟寻常的术士不同，多数时候都以速度见长，想杀人于无形，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判断，越艰辛的战斗越是如此，我必须在电光火石之中保持绝对的专注才能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任何可能会打扰到我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累赘，有时候，这些累赘可能是致命的，所以，即便训练有数如苏欣也不敢介入我的战斗。”
    “难道，单凭你的力量你能搞定所有的对手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不怕遇上硬茬子，万劫不复？”
    “怕，当然怕，有的时候也需要帮手的，可就算需要帮手，那个帮手也不会是你。”
    “那你觉得，能帮到你的人都有谁？”
    陈凡略微沉默了一下，“祁凤鸣，陆离。”
    “还有呢？”
    “没了。”
    赵海伦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脸上多了些许暧昧，“我原以为，还有一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你不相信她，对不对？”
    “不对。”
    陈凡闭上了眼睛，“我太在乎她，因为在乎，所以更容易分心。”
    “虚伪。”
    赵海伦冷哼一声继续冷笑，“说来说去，还是对她不放心。”
    “你这偏执的性格真的不叫人喜欢。”
    陈凡懒得搭理她了，索性看都不看她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联手么？”
    赵海伦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还能有啥，同样的敌人，同样的利益，我想不出更多的了。”
    “那你知道我的敌人是谁么？ ”
    ＂圣十字教团。”
    “你怎么知道？”
    “要说你跟九蛇一族有些关系，我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你跟圣十字教团的瓜葛却是明显的。”
    “没错。”
    赵海伦点点头，“多年来，我一直在暗中留意圣十字教团的举动，据我所知，为了搞定你，这一次潜入境内的都是高手，这其中，不乏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只要你愿意帮我干掉他们，什么条件我都可以……都可以……答应你……”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仇恨

    “什么条件都可以。”
    陈凡看赵海伦略微有些局促，托着腮帮看着她，赵海伦没迎上陈凡的目光，低着头，不说话。
    “这就是你洗白白擦香香内衣都不穿的理由么？”
    陈凡一挑眉毛，淡淡地笑了笑。
    “谁说我没穿内衣了？”
    赵海伦怒瞪过去。
    “哦，那可能是我猜错了。”
    陈凡一侧身，从桌子上拿起报纸，一抖之后，低头看报，“你是不是觉得，裤子一脱，我就得替你卖命？”
    “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我这身子么？”
    赵海伦故作平静，面无表情，但其实呼吸已经显得有些急促了，心跳也明显加速了不少。
    “你这样，只能让我觉得很下贱，以后别这样了。”
    陈凡看起来倒是比赵海伦更平静。
    “你……什么意思……”
    赵海伦有点儿懵了。
    “如果我想得到你，我会有我自己的本事，如果什么事情都弄成交易了，那就没意思了，再说了，我从来不会为这事儿卖命的，你还是省省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看不懂你。”
    赵海伦说着，眼神里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腰疼，扛不住了。”
    斜向上四十五度，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哼。”
    赵海伦差点儿没笑出来，“吱”地一下，把上衣的拉链儿拉来了，挺着那被小背心紧紧包裹的呼之欲出从陈凡身边走过去，哗地一下，直接把窗帘儿拉上了。
    “你干啥？”
    陈凡萌萌地问了一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报警了！”
    陈凡往后一耸，隔空推出一掌做正人君子状。
    “装你妈呀装！”
    赵海伦直接把外套脱了狠狠地甩了过去，咬牙切齿的，仿佛间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不是，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陈凡真是头大了，直往后躲，可不等他把话说完，赵海伦已经步步紧逼，直接把陈凡逼到了墙角儿，更可怕的是，她手往后一摸，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银色的闪闪发光的匕首，“我现在最后问一一次，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你觉得你伤得了我么？”陈凡脸色一沉，无辜的表情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阴狠。
    “我伤不了你，但我能杀了我自己。”赵海伦说着，将匕首卡在自己颈动脉旁边，恶狠狠地说，“这把刀，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刀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不是，你这有点儿过分了吧，跟我整这一出你是为啥啊？我是欠了你的是咋的？”
    “怎么不欠！摸都让你摸过了，怎么不欠！”赵海伦瞪着眼睛理直气壮。
    “我了个去……”陈凡努着嘴，瞪着眼睛，“我摸你啥了我？！”
    “你还想摸哪儿！？”赵海伦脸都红了。
    “不是，你等会儿，我看出来了你是跑我这儿碰瓷儿来了？”
    “就是碰瓷儿，咋的？”赵海伦眼睛一横，蛮不讲理还理直气壮。
    陈凡一抿嘴唇啊，心里头一万多草泥马从心中奔了过去，“我……我……我服了，行不？”
    “你发誓！”
    “得了得了，别整这一出了，我怕了您了，姑奶奶！”
    陈凡一伸手，直接从赵海伦的手机把那匕首拿了下来，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重量可以，而且上面雕花儿的样子十分精致，西方王室的风格，匕首的把柄是个十字架，刀刃是双刃，十分锋利。
    “这是啥东西？”
    陈凡对这个玩意儿有点兴趣似的。
    “圣十字教团的匕首，能斩杀各种恶魔，你小心点儿，剧毒无比。”
    赵海伦说着，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我没别的可以给你，也不会做你的仆人，就让我好好伺候你一晚上，以后就不欠你的情了，你说成不？”
    “问题不大，不过我得先问清楚了，你是处女么？”
    赵海伦一愣，紧跟着叹息一声，“是。”
    “你以前不是谈过恋爱么，难不成真就那么纯洁么？”
    “我不是人。”赵海伦幽幽地来了一句，又补充一句，“你也不是。”
    “你母亲应该是个试验品，即便不是，也是恶魔一类，对吧。”
    “没错。”
    “所以，其实你的身体里遗传了你母亲的血统，有异化的能力，是吧。”
    陈凡又说。
    “没错。”
    “你很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每次情绪失控，就会显出一些恐怖的特征，你男朋友都被你吓死了，所以到现在都没人碰过你，是么？”
    “你……”
    赵海伦瞪着陈凡，上下打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有嘴嘛，能问嘛。”
    陈凡一撇嘴，“你的前男友已经被我找到了，虽然我没有时间亲自去问，但来个远程视频啥的总不难吧。”
    “这不可能，我说过，他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他！”
    “是啊，他一开始不敢说，为了让他吐出实情，足足花了我两万美金呢。”
    陈凡把赵海伦的胳膊挪开，转过身去，顺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这话我是知道了。”
    “你在担心什么？”
    赵海伦没理会陈凡的话茬儿，反倒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既不会坑害你，也不会纠缠你，怎么你倒是很害怕的样子？”
    “我当然害怕。”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要是因为这事儿耽误了你一辈子的幸福，我会良心不安的。”
    “哼，你睡过的女儿不少了吧，怎么忽然正经起来了？”
    “那不一样。”
    陈凡抿着嘴，表情倒是很正经，“除却个别几个动过心思以外，其余的，大多是逢场作戏罢了，她们活风情万种或非富即贵，可打心眼儿里，我瞧不起她们，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怎么指望别人尊重她们呢？听我一句劝，还是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的丈夫吧，男人嘴上不在乎，其实哪个不在乎。”
    陈凡说完，自顾自地进里屋儿去了，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至于替你报仇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便我不动手，那些人也一个别想离开，血债，总要血来还。”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拒绝

    “你这样的漂亮话总是叫人不放心，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敷衍我呢？”
    赵海伦并没有放弃，反倒是跟着陈凡走了进去，抱着肩膀半倚靠在门口儿，用有点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裤子不脱不放心是么？我原以为你与别人或许能有些许不同，看样子，你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陈凡把手机扔在床头，回身瞅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了挂在一边，露出黑色背心包裹下健硕的身材和粗壮但不夸张的手臂，漫不经心地说，“你要真是千里送那啥的，我不介意，如果不是，就走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哼。”赵海伦又笑了，不过相比于之前，笑得挺坦诚，而且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还以为你个王者，没想是个青铜，亏我还把你当成一个大色狼了。”
    “我就是啊，只不过，现在心情不咋地，没兴趣罢了。”
    “拉倒吧，我猜，你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是不是你老婆在外面……”
    话说道一半儿，赵海伦感觉到了危险，见陈凡冷冷地看着她，又撇着小嘴儿遮掩了回去，她一扭身，完全靠在门上，大眼睛往上一翻，自言自语似的，“男人女人那点事儿，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同床异梦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没啥意思。”
    “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我跟你不一样。”陈凡喝了一口水，好像没怎么想要搭理她似的，“我没你那么悲观，不过，现实的残酷也是知道一些的，人与人之间，总要有些信任才是，要不然……”
    话到嘴边，陈凡又咽了回去，张张嘴之后改成一阵苦笑。
    “你就没有怀疑过么？那个女人。”赵海伦侧过头来，盯着陈凡问道。
    “根据我的了解，你是一个谨慎多疑的人，外宽内紧，表面上嘻嘻哈哈甚至有点二杆子性格，但实际上，很多事情看得比谁都透彻，我就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对身边的事情没有丝毫察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然后呢？”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坐在床头。
    “我只想跟你提个醒儿罢了，跟我瞪眼睛干啥。”赵海伦一撇嘴，挺着大胸转身走了，寻思寻思，又一步三摇地回来了，“我可真走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凡一撇嘴，直接躺在了床上，一手抱头一手玩手机，看也不看她。
    “切。”
    赵海伦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冷哼一声扭身走了，“我就在你楼下，后悔了就来找我。”
    “骚货。”
    陈凡嘴里嘀咕了一句。
    ——割——
    当晚，数小时后，大半夜的，陈凡的房门被敲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前凸后翘的美艳少妇侧身进来，看起来风尘仆仆也是刚到的模样。
    “看啥呢？”
    见陈凡上下打量着自己，已经是鬼门当家的钟离掐了陈凡一把，陈凡笑了笑，侧身让过去，钟离直接从陈凡身边挤进去，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陈凡身上摸了一下，媚笑着，看起来着实有些不老实。
    “我这次来，生怕被人看见，带来几个人，都是年轻一代里最顶尖的好手，我已经安排他们就近住下了，随时等候差使。”
    “我没让你带人来啊，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陈凡扶着钟离的小蛮腰将她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那还用你说么，谁不知道你来帝都是来跟人算账的？都这个时候了，总要有些帮手不是。”钟离说着，直接把外套脱了，换上了拖鞋，大波浪往后一甩，坐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把外层的衣物脱了个干净，“这一路上转来转去的，可真麻烦死了，我去洗个澡先。”
    “你不回酒店了？”陈凡一挑眉。
    “啧。”钟离白了他一眼，还有点不高兴，“咋的，人家大老远来给你帮忙了，你都不好好谢谢人家？”
    “呵，看你那骚样儿。”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钟离的屁股上，陈凡也没再多说什么，钟离直接进了浴室。
    没过几分钟，钟离在浴室里喊了一声，“诶，你过来一下。”
    “干啥？”
    “过来就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凡打开浴室的门，进去，反手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你说你咋这么骚呢？越来越不像话了。”
    隔着门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是能听见陈凡的声音。
    “少跟我这扯点用不着的，再说我生气了。”
    钟离娇滴滴地回了一句。
    “沐浴露呢？放哪儿了？”
    “不就地上呢么，快点的，累死了都。”
    钟离说着，还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诶，你傻子似的还等什么呢？快点的啊。”
    “哼。”
    “诶呀，是不是男人啊你！”
    “哼。”
    ——割——
    月黑风高杀人夜，外面下了了雪，大风凛冽，卧室里却暖烘烘的。
    钟离侧躺在床头，面如桃花，两腮通红，眼睛半睁不睁地，那小嘴儿也微张着，香汗淋漓之间，额头鬓角都粘着秀发，看起来的确有些双眼迷离的模样，一看就是刚从狂风暴雨之中挺过来的人，此时怕是想爬起来，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了吧。
    “现在，鬼门那边怎么样了？”
    陈凡拿着毛巾从外面进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轻声问了一句。
    侧身躺着的钟离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吭叽一声之后，像是说梦话似的说，“鬼门儿那点事儿，还用的到你操心么，就那些人，轻松搞定……”
    “那些刺儿头没有继续闹事么？”
    “闹就闹呗，闹不动了，也就消停了。”
    钟离龇牙咧嘴地一翻身，像是痛苦死了的样子，“你这牲口玩意儿，可真是害死人个人，真纳闷儿那谁是怎么容忍你的。”
    “刚才不挺浪的么，现在又跟我这里要死要活的。”陈凡冷哼一声，坐在了钟离身边，扭着身子看着她，“要不，以后就跟着我得了，咱这样不太好。”
    “得了吧，就你这驴玩意儿谁能伺候得了……”钟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抬手轻轻地在陈凡身上打了一下，“不都说好的么，各忙各的，不乱掺合，咋的，这会儿都忘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卿本佳人

    “唉。”
    陈凡仰着头，轻轻叹息一声，随手扶着钟离的腰肢，扭头看她，“卿本佳人，奈何……”
    “嗯？”
    钟离听这话有点不对，笑骂道，“你这是犯了哪门子的疯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疯的不是我，是你。”
    陈凡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随手把窗帘拉了一个缝隙往楼下看去，幽幽地说，“圣十字教团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钟离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见陈凡没有看自己，虽是面无血色，但还是勉强笑了笑，“什……什么……”
    “你以为，你的那点事我都不晓得？”
    陈凡冷哼一声，“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什么时候能懂？你真以为带几个小喽啰一起过来就能保你万全么？太天真了。”
    “腾。”
    原本还软绵无力的钟离一下就惊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腾一下飞身起，在半空一卷用被子将自己卷住，紧跟着身形一闪直接腿到了墙角。
    “砰。”
    外面的门，被撞开了，嗖嗖几个起落，一下冲进来几个人，那一个个各执兵器，掐诀念咒的不在少数。
    “你，真要反我？”
    陈凡看起来丝毫不慌，幽幽地看了钟离一眼。
    “哼。”
    钟离冷哼一声，“原想留你到明天，没想还是被你识破了，你休怪我不念多年情分，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觉得，带这几个阿猫阿狗的就能伤得了我？”
    陈凡扭头看看她，又看看他身后的那几个。
    这几个都是小年轻的，岁数明显不大，正当前一个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方才明白，原来是那个被钟离硬保下来的小王八蛋，陈凡原就知道此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但 又不想跟这样的杂碎一般见识，当初钟离保他时候，陈凡也只当钟离是有意安抚这一脉的鬼门弟子，没当回事儿，此时看来，却忽然发现钟离早已经为自己布置好了退路，想来，这套路也是藏得够深的。
    “姓陈的，还认识老子吗？”
    那家伙拧眉怒目，咬牙切齿。
    “你叫什么来着？”
    陈凡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不是记忆力大不如前了，而是这样的角色压根儿没入他的心。
    “哼，你是想激怒我？没用的！今天你得死在这儿！”
    男人咬牙切齿，却还在歪嘴冷笑，看起来倒是比当年凶恶了不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老子要为爷爷报仇！”
    “呵呵呵呵呵呵呵……”
    陈凡竟然笑了，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不仅表情阴森可怖，而且声音里还带着回响。
    这声音出现的刹那，大部分人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看钟离，大白腿微微打颤，早就吓得站都站不得了，此时却还死要面子地硬撑着，顾不得冷汗直流，对陈凡说道，“你赢不了的，识时务的，抱头蹲下，念在往日情面上，我不会伤害你。”
    “你觉得你们的胜算有多大？”
    陈凡把手揣进了兜儿里，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了擦胳膊。
    “九成。”
    钟离冷哼一声，强做镇定地说，“你刚才喝的那杯水里已经被我提前处理过，起码这一时半会儿的，你的灵力难以聚拢，此时若看，就算你比普通人厉害些，可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哦，是这样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我倒是真没察觉呢。”
    “这药，得来不易，要不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也不敢用啊。”
    钟离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怜悯，“你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没办法。要怪，就怪你薄情在先。”
    “啥玩意儿？”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你我若有天长地久的机会，我断然不会背叛你，可你我都清楚，这不可能。我钟离有钱有能力，有长相有身材，追我的人不计其数，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掌中玩物替你操持着鬼门这个烂摊子？你想多了！我不会一辈子做你的傀儡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陈凡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你什么吗？”
    “什么？”
    “心机太深。”
    陈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别哭天抢地地摆出一副谁都对不起你的模样，你自己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假若不是我扶你上位，你真以为，单凭你的年资德望能坐上鬼门的第一把交椅？要是没有我在暗中扶持，你以为你能在鬼门大改之中赚得瓢满钵满？你的地位，你的财富，你现有的一切都是怎么得来的你心里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
    “哼，这是我应得的，不是么？”钟离冷哼一声，看起来也挺不屑地歪着嘴，“你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要不冲这个，你能把我搞到手么？心里没点数的是你才对，你以为，我钟离是人尽可夫的下贱货？”
    “那你还以为自己多金贵呢？别闹了。”陈凡幽幽地看了看那个顶在前面的家伙，指着他问道，“要不是脱了裤子帮他一手，我就不信这瘪犊子玩意儿能对你死心塌地，要不是跟那个洋人勾三搭四，我就不信你会壮着胆子出来反我，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啊，不说你也就得了。”
    陈凡说着，走到桌边，拿起一个信封儿来，手一抖，震碎了牛皮纸将里面的照片甩了过去，哗啦一下，十几张照片散了一地，上面竟然都是钟离跟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搂在一起翻云覆雨的照片，钟离一看，当时惊了，顶头儿站在前面的更是震惊不已。
    他蹲下身子，把照片拿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叫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转过来，看着钟离，“你……你……”
    “别信他的，都是p的。”钟离板着脸看也不看，继续说道，“他这样的卑鄙小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对，说的对，那这个呢。”
    陈凡点点头，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啵儿地一下，挂在墙壁上的超大显示器一下亮了起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漂亮的男人

    画面并不像想象中一样惹火，却平静得叫人觉得害怕。
    最起码，在钟离看到那画面的时候是觉得毛骨悚然的。
    看起来，那是在一家不错的旅馆里，房间里，钟离穿着浴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而床头的位置，有一个男人正斜靠着。
    男人长得相当 漂亮，或许一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但是这个男人就是很漂亮，漂亮得叫男人动心，叫女人嫉妒。
    原本周白石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但是在他面前，周白石那样的小白脸儿就再也没了一丁点儿的优越感。
    这是一个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的男人，要说长相，已经把还算不错的陈凡甩出了几条街，甚至，他比绝大多数自诩为美人的女人更美，更要紧的是，他不仅长得漂亮，气质也相当迷人，恐怕那些天天看着鹿晗喊老公的女屌们见了这个男人以后没有一个不会犯花痴的，钟离虽然不是这样的女人，但明显也没有从男人的手中逃出去。
    因为，从画面上看上去，这俩人应该刚刚啪了好一阵子，此时也只能算是中场休息罢了。
    钟离是一个颇有风韵的女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画面上的她抱着肩膀坐在了椅子上，从床头柜上随手拿起烟来，给自己点上，翘着二郎腿幽幽地吸上了一口，看起来颇有点儿黑道大嫂的意思，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问男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随时都可以。”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把陈凡引出来。”
    “陈凡可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
    “但要分对谁，不是么。”
    “那倒也对。”
    男人拿出一个小药瓶，扔了过去，钟离接在手里看了看，很疑惑的样子，“这东西是什么？”
    “药。”
    “干什么的药？”
    “一种圣水，用来对付恶魔的，所有有邪力的东西喝了它，都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十分虚弱，只要哄骗他将这个喝了下去，不到片刻的时间，他就会变成普通人了，到时候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就可以将他制服，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的人动手倒也不错。”
    “还是算了吧，你们不要乱掺合，陈凡这个人机警得厉害，要是你们埋伏在附近，会被他发现的，到时候反倒变得很麻烦。”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手底下有几个信得过的人。”
    “是那个男人吗？”
    “对。”
    “你跟他果然有奸情。”
    “哼，就他，还配不上我。”
    钟离冷哼一声，看表情很是不屑，“说到底，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当初我留下他，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他可能会死，虽然陈凡暂时失去了灵力，但是，他的身手依然不时好惹的。”
    “同归于尽当然最好，假若栽在了我手里，鬼门儿那边会反响会不好，不过，要是他们两个死磕到底，那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我会给他一个光荣的葬礼，让鬼门里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怀念他，到时候，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坐实了现在的位置。”
    “到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连真主都会感谢你。”
    男人一伸手，做了个邀约的姿态，钟离抿着小嘴儿笑了笑，抬手放在对方的指尖，被对方一拉直接拉到了怀里。
    一阵浪笑之后，男人说，“害你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真是对不起你呢。”
    “没关系，在我心里，他不过是一条狗罢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呢！”
    钟离说完，又咯咯咯地浪笑起来，用手抚摸着男人的胸口，贴近了说，“到时候，许给我的东西可不能赖账不是？”
    “那是自然。”
    男人一侧头，掰着钟离的下巴吻了过去，画面愈发地不可描述了，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陈凡侧头看着大屏幕，淡定得像是在看电影似的，此时再看冲进来那货，早已经面如死灰，他在抖，不断地抖，忽然间缓缓转过头去，目力所及之处，看的正是钟离的方向。
    钟离早已经面无血色，不等对方完全转过来，直接一转身撒腿就跑。
    “臭娘们儿，你给我站住！”
    男人一转身，直接冲了上去，可钟离也不是寻常人，加上真心怕了，脚底生风呼地一下就没影儿了。
    其余的几个人应该也是钟离的亲信，没料到会忽然生出如此变故，一个个跟着跑出去，到走廊里面面相觑完全懵了，其中一个低声喊，“先别慌，把姓陈的拿下再说！”
    这一句话给大家提了个醒儿，众人呼啦一下又冲了回来，可等他们回来这一看，房间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哼。”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道身影正站在楼顶俯瞰着裹着背单狂奔出去的钟离，钟离身后，男人紧追不舍，“臭娘们儿，老子宰了你！”
    ——割——
    “原来如此。”
    赵海伦此时也在楼上，手扶着窗帘看着楼下，她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勾起嘴角转身出来，穿上外套也跟了出来。
    可等她到了楼下，楼下早已经空空如也没了一点动静，唯独酒店值班的保安正兀自挠头，看起来颇有些诧异似的，“这位女士，您……”
    赵海伦回头看看她，嘴角一歪，冷笑了一下，旋即出门，上车，一脚油门儿扬长而去。
    她一边开车，一边挂上了卫星导航，奇怪的是，导航上正有一个红点在地图上飞快移动，赵海伦也不着急，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出去将近半个多小时，车子缓缓地降低了速度。
    前面浓雾弥漫，路不算宽，两侧全是高大阴森的树木，乍一看，有点像是一条路走进了树洞里去。
    赵海伦看着前面二三十米的位置，车灯都打不过去了，心里头不由得微微一沉，缓缓地将车子停在了一边。
    她下车，拿出手机，调试了几下之后，忽然低头蹲了下来，地上，一个看起来也就纽扣电池大小的东西静静地躺在路中间，她将它捡了起来，忽然脸色一变，猛回头看了过去，“啊！！！！”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圣十字教团

    一声尖叫，却是屁股上被人摸了一下，赵海伦十分紧张地大叫一声之后，发现身后站着的是陈凡。
    “你……”
    赵海伦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却眼睛一翻，一点点地倒了下去。
    “都跟你说了，别来碍事。”
    陈凡说着，将赵海伦抱起来塞进车子里，砰地一下将车门关了，旋即一摆手。
    那车子竟然自己调转了个方向，慢慢地开走了。
    “卧槽……”
    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开车的大叔一脸疲倦，猛见一辆无人驾驶的卡宴从身边驶了过去，当时就懵了，他揉揉眼睛，回头，刹车，此时，四周恍惚间想起来阴测测的笑声，此起彼伏。
    “呵呵哈哈哈哈哈……”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浓雾弥漫，黄纸飞舞，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尽，此处的天气如如此反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男人双手合十赶紧朝四方拜了又拜，将车子掉头赶紧开走了。
    ——割——
    外环路附近，一座高大的欧式教堂里，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巨大的神像面前，默默地站着，钟离从外面奔了进来，“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快，快叫人！”
    男人似乎并不意外，转过身来，冷冷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钟离，“这里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吗？”
    “你……”钟离一愣，因为她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跟往日里不大一样，他的眼神，他的声音，都是那么地冰冷，让自己很是不适应。
    “滚！”男人阴沉着脸，一声呵斥。
    钟离呆立当场，完全蒙了，“你什么意思？”
    “叫你滚你就滚，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身背后的楼梯口儿，哒哒的脚步声，陈凡一手揣在口袋里，摇晃着身形走了上来。
    男人的目光没动，双手放在胸前，依然无比虔诚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神像，没有说话，此时再看钟离，脚底下一软直接摔在地上，连滚带爬之际，地面都湿了，“你，你不能这样，说好的你要保护我的！你！”
    “砰！”
    话音没落，钟离像是被无形中的巨力弹开了一样，一下子撞在了屋子里柱子上，吭哧一声爬起来，还没等说话呢，已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捂着胸口，再次跌倒，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你……”
    “贱货。”
    男人冷哼一声，这一次没有用那生硬的中文，而是用了地道的英语，准确地说，他的发音是“碧池”。
    “臭婊子！”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一个汉子冲了上来，此时早已经是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可他刚一上来，便觉得不对，没等反应过来，忽然身子一僵。
    “噗。”
    又是一声轻响，钟离倒下，人还没落地，又消失了。
    神殿里依旧一尘不染，仿佛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陈凡淡淡地看着钟离倒下时地上的一滴血迹，面无表情。
    “真是个淫荡又下贱的女人。”
    男人并没有看陈凡，而是背对着她，“虽然我利用了她，但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这样的碧池死在这里，神会发怒的。你说是么。”
    “她还是太天真了，自古以来，叛徒有几个好下场呢？更何况，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就算她再风骚妩媚，也不过是下贱的泥巴种，从某种程度上说，连狗都不如。”
    “你是个聪明人。”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了，“中州的那些家伙，没几个能叫我看得上眼的，要说有，你能算得上是一个。”
    “可惜，你不是个女人。”陈凡看着那个让自己有点自惭形秽的脸，作为一个传统直男，有点替他觉得惋惜，他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了，看起来简直美到了极致。
    “哼。”男人似乎知道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之间，妩媚一笑，“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知道吗？”
    “我来这里，是想把事情尽快解决。”
    “叮。”
    鬼剑孤鸾戳在了地上，在陈凡手里，仿佛间变成了一根拐杖似的，“动手吧。”
    “别急，别急。”
    男人看起来倒是挺轻松似的，仿佛间已经胜券在握了，“你的对手，并不是我。”
    “什么意思？”
    “我可不想在被肮脏的血液弄湿了双手。”
    男人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间，对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很是满意，“你的对手，在你身后。”
    陈凡眼睛往后一斜，看了过去，冥冥之中，不知何时在陈凡的身后出现了数到身影。
    全是黑色袍服，看打扮，有点像欧氏的传教士的模样，共同的特征是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明晃晃的十分醒目。
    “圣十字教团。”
    陈凡的眼神依然没有太多的变化，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中国佬也好，那些岛国的家伙也好，你们都是一群褪了毛的猴子，肮脏，野蛮，粗鲁，不值一提。几十年前，我们只调动了几百人就将这外表繁荣的帝都抢劫一空，而你们的军队和国民，却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看起来活像是一群待宰的猪。这么久了，现在看来，还是一样。你知道你们这些中国佬为什么如此粗鄙不堪吗？因为你们缺少信仰，你们不信神，不信佛，谁也不信，口中喊着人定胜天，现实中，却每每于金钱权利之下显出婢膝奴颜， 形如猪狗，于内嚣张跋扈，对外软弱无能。这里是神圣的地方，像你们这些肮脏鄙陋的畜生不应该出现。你们的出现，是对神的亵渎，不可饶恕。”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事出无常必有妖

    “你的中文跟谁学的？”
    陈凡抽冷子来了一句。
    “什么？”
    男人明显一愣。
    他现在在阐述的问题跟陈凡问的没什么关系。
    “你的英文跟谁学的。”
    陈凡又来了一句。
    “我的老师，怎么了。”
    “你的老师是一个中国人么？”
    “显然是的。”
    “那你起码应该对你的老师有点敬畏之心，畜生。”
    “你敢侮辱我？”
    “没错，畜生。”
    “你敢叫我畜生？”
    “没错，畜生。”
    “草！”
    男人青筋暴露，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你找死！”
    “哼。”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不屑，没动，“总会有人死的，不过不是我，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的眼神愈发地阴狠起来了。
    “蒙奇d拉斐尔。”
    陈凡幽幽地说完，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我问一句，你特喜欢看《海贼王》吗？”
    男人一愣，“你也喜欢吗？”
    “不，我家那肉丸子挺喜欢。”
    “哼。”
    男人继续冷哼一声，“跟那没关系，我就是我，拉斐尔。”
    “你是一个天使么？”
    “怎样？”
    “据说，天使的实力仅次于神，是真的么？”
    “可以这么说，怎么，你怕了？”
    “不，其实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神究竟有多厉害。”
    “你没有机会知道的。”
    拉斐尔冷哼一声，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刚才的愤怒又一点点消失了一样，俨然，又摆出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如果你现在跪在地上求饶，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然而即便你自视甚高，依然不过是盖洛手下的走狗而已。”
    “你说谁是走狗？”
    “你。”
    “哼。”
    男人继续冷哼，“我是神的仆人，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也就是说，你是走狗的走狗。”
    “你特么……”
    男人眼睛都立正了，明显陈凡的话有点激怒他了。
    “别生气，我只是不小心说了点实话罢了。”
    陈凡竟然猥琐地笑了，看起来像是有点忍不住了似的。
    “你知道像你这样亵渎神灵会被如何处置么？”
    “会被关进‘铁处女’么？”
    “你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就像耶稣那样？”
    “……”
    拉斐尔有点生气了，气得肾疼。
    “你么地给我滚远点儿，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男人用手一指，指向一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一”。
    拉斐尔目光斜视，冷盯着他。
    “圣十字教团来了多少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把他们全叫来，已便一次性解决，左一个右一个的，真是蛮讨厌的。”
    “你真是太狂妄了，在你的身后站着的，就是所有人了。”
    “不对吧，这里只有十一个，加上你，也不过只有十二个。”
    “这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还有三个吗？”
    “嗯？”
    拉斐尔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
    陈凡似乎没有回答他的话，又似乎回答了。
    拉斐尔脸色一变，陈凡背后虎视眈眈的那几个人也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一眼。
    “你以为，先搞定钟离就能玩个先下手为强引诱我上钩，后手搞定欧阳再利用欧阳断我的后路，这样你就能稳操胜券了么？太天真了。”陈凡幽幽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几个，“反间计这东西，中国人玩了几千年了，真要玩这个，总该多花点心思才对，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真以为我会被两个狐狸精迷住了眼睛？实话告诉你，像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人蠢不怕，怕的是不长记性，可惜，即便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以后也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你……”
    拉斐尔用颇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你随时都会死。”
    “是呢，我好怕呀，吓得我说话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都不利索了。”
    “……”
    拉斐尔惊了，心说你丫的是复读机吗？卡带了是咋的？
    “你们咋还不动手呢？这么老半天了，快溜儿地。”
    陈凡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拉斐尔皱眉，身后的人也在面面相觑。
    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有些事，因为看着不对劲所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就比如在大街上看见一头猪，你会冲上去把猪抓住带回家，不管是不是你的杀了再说，可假如你在大街上看见一头猪拿着手绢儿在跳二人转，这事儿就特么有点吓人了，在拉斐尔看来，此时的陈凡就跟拿手绢唱二人转的猪差不多，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邪劲儿。
    没错，陈凡的确很邪，邪得叫人心里没底。
    “你为什么不动手？”
    拉斐尔反问了一句，这叫以退为进。
    “我在等你动手啊。”
    陈凡幽幽地还了一句。
    “真够贫的。”
    后面的人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是想法是很明显的。
    “你先动手，你不动手，我也不动。”
    拉斐尔指着陈凡自信满满地说。
    “那行。”
    陈凡把鬼剑孤鸾扛在了肩膀上，一手揣兜儿看着他，“单挑还是群殴？”
    “噗嗤。”
    拉斐尔笑了，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幼稚，一对十二，傻子才会选择跟人单挑呢。
    “群殴。”
    拉斐尔自信满满地说。
    “那完了，你死定了。”
    陈凡说完，扛着剑转身走了。
    于此同时，低沉的虎啸声从四周响了起来。
    “呼噜噜噜噜噜……”
    “呼噜噜噜噜……”
    众人脸色骤然一变。
    就连拉斐尔也下意识地左右转了转。
    这个声音，他们虽然没有亲耳听过，但是传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十方老鬼？”
    在场的人个个汗毛发炸，悄悄地往四周看。
    “嗷——嗷嗷嗷嗷——”
    “嗯？这又是啥玩意儿？！”
    众人一下懵了。
    “哗啦。”
    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陈凡飞身下楼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神像降临

    “卧槽！”
    众人一下就蒙了，猛然间醒悟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可跳下去的陈凡跑起来就跟风一样，脚都不沾地，眨眼就没影了。
    几个人哪敢放过他，蹭蹭蹭下去，在后面紧追不舍。
    只几秒钟，所有人都不见了。
    只剩下拉斐尔站在窗边咬牙切齿。
    “该死的小畜生！”
    “你说谁？”
    “嗯！？”
    猛然一惊，于此同时拉斐尔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等他脖子一歪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控制不住已经一口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心口，很凉。
    心更凉。
    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嘴唇颤抖，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低下头，他的手颤抖着。
    他去抓胸前无比突兀的一把黑色的剑。
    “噗嗤。”
    一把抓过去，却没抓住。
    剑已经从胸口拔了出来。
    噗通一声，男人栽倒在地上。
    鲜血没有流淌出来，反倒是对方的七窍之中冒出了大量闪着白光的烟雾。
    他抽搐着，抽搐着，不断地抽搐着。
    看表情痛苦极了。
    “就知道你丫的不是人。”
    陈凡歪着嘴冷哼一声，还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你……你好……你好卑鄙……”
    拉斐尔咬牙切齿，吭吭唧唧地来了一句。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也不懂么？”
    陈凡冷哼一声。
    鬼剑上肩，他晃着膀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你……等一下……”
    “还有事么？”
    “你不是说……要一次性解决吗？还没有结束呢。”
    “呼——”
    陈凡又站下了，背对着他吐出一口气，他扭过身子，围着地上躺着不断抽搐的家伙转了半个圈儿。
    “你这样卖队友真的好么？”
    “不是出卖。”
    男人抽搐着，抽搐着。
    “爱咋咋地吧。”
    陈凡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很无聊似的看着他，“老实说，你挺让人失望的，我之前遇上过自称天使的家伙，虽然也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
    “你……偷袭……”
    男人吭吭哧哧地说。
    “我们是在拼命，不是在打擂，比赛是绅士运动，而你我显然都不是什么绅士，对么？”
    陈凡蹲下了，拿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男人冷哼一声，看起来有点话多。
    “我已经戒烟很久了，但杀戮，总是叫人有点不舒服。”
    陈凡说着，抽了一口，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他，又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砍掉你的脑袋么？”
    “为……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死得慢一点。”
    陈凡灿然一笑，龇着牙，“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他们会逃走的，到时候一个又一个的，怎么都不好抓，不过，只要你留在这里，我相信他们会回来的，圣十字教团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他们放弃营救你自己逃走，回去以后，他们会死得很难看，不是么。”
    “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这么久了我一直不动手，为的是什么？”
    陈凡继续笑，呵呵地像是挺开心似的，“你中文说得这么好，《孙子兵法》都没看过么？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只记得一百来年以前你们的人洗劫了帝都，却忘了，在那之前，中国人领先你们上千年。的确，这里的自私贪婪狂妄放纵，但他们并不愚蠢，人都是有惰性的，什么时候觉得疼了，就好了，而你们的优越感却一如既往。你真的以为，几根金毛一身白皮就是天选之人？别闹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咋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你……你要怎么处置我……”
    男人表情异常痛苦，尝试着起来，却根本无法站起来。
    “杀了你，是不是亵渎神灵，这样的话好像是重罪吧。”
    陈凡托着腮帮想了想，仿佛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那，还是把你闷死在粪坑里好了，圣洁的天使殿下。”
    “你……你……”
    男人气急败坏，气得浑身上下都在抖，突突突跟马达似的，“你不得好死……”
    “嗯，你还可以说得再狠一点，加油。”
    陈凡看起来淡定极了，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毛。
    “你会后悔的。”
    男人看起来快要昏过去的，却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出来，陈凡一愣，“你……”
    “嘶！”
    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陈凡吓得瞪大了眼睛，于此同时，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湛蓝色半透明的高大身影！
    那，是陈凡身后的巨大神像！
    神像像是融化了一样，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他双目爆出红色的光芒，不等陈凡回过头去已经骤然打出一拳！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砰！”
    “轰隆！”
    地面被砸了个大坑，稍稍偏离了中心的陈凡直接溅射出去，咣当一下撞在了神殿的柱子上的同时已经硬生生地闷出一口血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躺着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猛然间扯开胸口的衣服，旋即反手一掏，直接从胸口掏进去，一下扯出一个鲜红震颤的脏器，他高高举起，咬牙怒目，猛然间这么一攥，“砰！”
    “滋——”
    鲜血四溅，溅射出来以后骤然又是一旋，鲜血环绕在他的身侧一下就将他染成了血葫芦，那奔腾的血雾一缩之后猛然炸开，腾地一下，猩红的双翅直冲天际！就连他自己，也变成了一副血腥无比的模样。
    “戈尔，d，拉斐尔。”
    巨大的神像跟他一起说出了一个名字，亦步亦趋，像是同化了一样，拉斐尔朝陈凡走了过来，身后的巨大神像也跟着走了过来，霎时间，地动山摇好不吓人！
    “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淫欲、暴食……”
    神像瓮声瓮气，拉斐尔也是一样。
    “啊……”
    “啊……”
    “啊……”
    “啊……”
    一阵又一阵的呢喃。
    地面在震颤，神像两侧的小型神像也微微蠕动起来。
    仿佛间，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苏醒。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死了

    “……”
    当陈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面具已经出现了，抬手一勾，鬼剑孤鸾在半空打了个转儿落在手中。
    “轰。”
    随着右手一甩，地面上瞬间开裂，于此同时，室内狂风乱卷，四周都跟着变得冰冷了起来。
    ——割——
    “沙……”
    车轮碾压着地面，终于停在了大门口儿，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每一个都穿着制服，看起来干练。
    当先一个细长的身形，浓眉大眼，一下车就把皮包夹在了腋下，看着那高耸的铁门直皱眉。
    旁边一个问他，“曾哥，这啥地方啊？咋看着跟教堂似的呢？”
    “在过去，这里是租借，洋人们在这里组织教会的。”
    男人仰着头看着里面，低头抽了一口烟，旋即把烟头儿扔在地上，踩了踩，“建国以后，这里就成了疗养院，八十年代以后这里又卖给了一个老板，据说那个老板是个虔诚的教徒，把这里修缮了一下之后重新还给了教会。”
    “那这里咋看着那么阴森呢，一个鬼影儿都没有。”男人说着，搓了搓胳膊，“我咋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透着一股子邪劲儿呢。”
    “那也没办法啊，咱都是干这个的。”浓眉大眼的家伙叹息一声，拿出手机看了看，仔细比对了一下地址之后，说道，“嗯，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既然有人报警了，就得看看。”
    “你说这里能不能有恐怖分子啥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颇轻松。
    “拉倒吧，在帝都还有人敢扯这蛋？”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示意同伴跟上来，二人踩着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地。
    “砰砰砰。”
    外面有人砸门。
    “有人吗？”
    “砰砰砰。”
    “有人吗？警察办案。”
    “砰砰砰。”
    “咣。”
    “我靠。”
    拉敲门的人吓得往后一蹦，“这门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年久失修了吧。”
    “这咋办啊？”
    “回头再说。”
    带头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往里头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拿出手电，两道光束在松柏林立的院子里左右晃动，“有人吗？”
    “有人吗？”
    “警察办案，麻烦有人的话出来知会一声！有人吗？”
    “诶！”
    忽然间，说话的男人被一把拉住了。
    “你看！”
    对方用手往门口一指。
    教堂的大门已经倒塌了，门楣也已经倒塌了一多半。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巨大的冲力摧毁了似的，边缘十分地不整齐，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儿。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表情同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也几乎在同时把手枪拿了出来。
    “哒。”
    “哒。”
    “哒。”
    里面很安静，很黑，冗长的过道盘旋而上，越往里面走，越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子明显的腥臭味儿。
    这是血的味道。
    “头儿，血腥味儿……”
    男人对浓眉大眼说。
    “嘘。”
    浓眉大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接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割——
    第二天，中午，教堂外面围了起来，警车闪着灯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也算得上前凸后翘的女人戴着白手套儿从里面出来，正好迎上赶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女人赶紧打了个立正，敬礼，“首长好。”
    “怎么回事儿？”中年男人也跟她敬礼了，看起来神情略有些憔悴。
    “你还是自己看吧。”女人张张嘴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也说不好，索性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将男人让了进去，旋即跟在身后，解释道，“昨天晚上，警方接到群众反馈，说是疑似有人在这里火拼，重型武器都用上了。”
    “可是，这里没有明显的火药味儿。”
    “您说的不错，这不是火器造成了。”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现场的专家刚刚给看过，给的说法是，教堂是被外力摧毁的。”
    女人耸了耸肩，站在门口儿往里面一指靠右侧破损的墙壁和已经多半都被染红了的柱子，“您看见那个了么？”
    “血。”男人说。
    “除了血以外，还有这个。”
    女人往地上一指，男人背着手低头看，忽然一皱眉，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红色的羽毛，“这什么东西？”
    “您看着像什么？”
    “好像是某种禽类的羽毛，对么？”
    “没错。”
    女人看看四周，用手遮住了嘴，小声说，“具体是啥东西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调查局的人已经来过了，您知道的，那些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调查局的人来过了？”
    “刚走。”
    男人把羽毛放了回去，蹲在地上没起来，“除了鲜血和羽毛之外，现场还留下什么东西了么？”
    “有，但是，我不建议您去看。”
    女人说着，自顾自地苦笑起来，“这里的残骸有很多，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调查局的人带走了，我想拉着，但拦不住，您知道的，他们跟别人不一样。”
    “难不成又遇上妖怪了？”
    “妖怪倒是不至于，但已经有伙计们在推测了。”
    “你们觉得会是什么？”
    “嗯……”
    女人略微顿了顿，小声凑了过去，“您相信天使这东西么？”
    “什么？”
    “天使。”
    “……”
    男人表情怪异，但是没有说什么，背着手在地上转了半天，问她，“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一个华侨，最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很少回来了，我们正在试图联系他。”
    “那，这里平时有没有看守什么的？”
    “有，一个老头儿，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风了，完全没办法交流。”
    “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么？”
    “嗯……”
    女人略微想了想，“在现场，发现了两个人的尸体，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尸体已经四分五裂难以辨别了，根据已经找到的线索来看，两个死者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一个女的，叫钟离，另外还有一个男的，有人怀疑，这个男人可能就是那个叫陈凡的家伙。”
    “嗯？”
    男人听了这话明显倒吸了一口冷气，“陈凡死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好戏

    “嗯。”
    女人点了点头，打了个立正，敬礼，转身走了。
    男人迟迟没有缓过神来，嘴里还嘀咕着，“陈凡……死了？”
    一转身，男人慌里慌张地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那个女人却隐隐地探出半个身子，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之后，转过身来，消失在了黑暗里。
    “陈凡死了？不可能。”
    祁凤鸣正在飞驰的火车上，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立即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也算我们看错他了。”
    “那，这个消息要不要放出去？”电话里的声音倒是十分急切。
    “不用，先等等吧，这个时候把消息撒出去，说不定会天下大乱的。”
    祁凤鸣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自顾自地拿了一盒泡面去接水，看着水注哗啦啦地流进泡面桶，忽然间一皱眉，“嗯？”
    ——割——
    一个本地十分有名的火锅城，陈凡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张天霸拿着手机噔噔噔地跑上楼来，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直接到了包间儿。
    奇怪的是，包间儿里只有一个人。
    吴琼。
    吴琼已经接手了吴氏集团，看起来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因为平时的事情特别多，所以跟露面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了，就连张天霸也很少能在在闲暇时见到他。
    “坐。”
    见张天霸愣了一下，吴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诶。”
    张天霸点了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怎么就你自己啊，不是说……”
    “借口而已。”
    吴琼笑了笑。
    “借口？咋的？找我吃饭还用借口吗？”
    张天霸会心一笑，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
    “原本不用，现在就说不准了，谁知道你现在在忙什么呢。”
    吴琼叫一边照看着的服务员出去，递给张天霸一支烟，点上，“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还成。”
    张天霸一咧嘴，“有的时候会比较忙，有的时候，就闲着，在陈……在老大那里帮忙嘛，平素里也没谁过来惹事，都挺清闲的。”
    “诶，你找来来到底是干啥？”
    张天霸一歪身子，坐没坐相的样子，“你可别说啥事儿没有啊，我不信。”
    “肯定有事啊，其实是老大上我来的。”
    吴琼也跟着笑了笑，递给张天霸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看起来挺厚，里面沉甸甸的，“你看看这个吧……”
    “啥呀这是？”
    “我也没打开，是老大托我交给你的。”
    “是么？”
    张天霸的脸色显得略微僵硬了一些，“神秘兮兮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吴琼不说话，坐在一边继续抽烟。
    十分钟过去了。
    吴琼的烟已经抽完了，把烟头碾在了烟灰缸里，此时再看张天霸，早已经面如死灰，脸上都看不到一丁点的血色。
    “你斗不过他的，你以为你是谁？”
    吴琼看起来有点无语的模样，依然耷拉着眼皮。
    “他……他什么意思……他是要找你来杀了我么……”
    张天霸的冷汗已经从下巴的位置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了，看起来真是恐惧得要命 ，他知道文件夹里面的东西意味着什么，更明白陈凡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杀人不见血是陈凡一贯的做风，这一点别人不晓得，却没有几个人比张天霸更清楚。
    “如果要那么做，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必要让我来动手么。”
    吴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兄弟，都不是我说你，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犯了这个迷糊？”
    “他，他到底啥意思？他是不是想杀我？”
    张天霸明显是吓坏了，仿佛间已经意识都错乱了，说起话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完全跟吴琼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只想知道陈凡是不是要杀他。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再多说什么都没用了。
    张天霸深刻地知道，跟陈凡比起来，自己和人家完全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陈凡要弄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他是不是想杀我？”
    第三次问出的同样的问题的时候，张天霸的身子就一直都在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在不断地抖，看起来真的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吴琼站在一边看着他， 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是不是要杀我？”
    第四次，张天霸只关心这个问题。
    “你就别回去了，以后，来我公司吧，有个保安副队长的位置空着，一个月给你八千五的工资，你愿意么？”
    吴琼抿着嘴，看着张天霸。
    “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就你干的这事儿，死一万次都够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老大一忍再忍，我实话跟你说吧，就这个待遇，还是他来争取来的，在我们公司，一个保安队长一个月五千块就不错了，真不知道咋说你。”
    吴琼说完，又一皱眉，语气似乎又严厉了不少，像是忍不住了似的，“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有多大能耐的心里没数儿么？你这是第几次倒在女人身上了你是不晓得？我都替你窝囊！那娘们儿是什么玩意儿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随便一打听，黑料能有一火车，你觉得那样的女人你能养得起她，还是说，你觉得她真会死心塌地地跟你一辈子？诶呦……”
    吴琼不想多说什么了，拍拍椅子的扶手，“我还有事，具体的，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这事儿现在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别往外说，也别再乱搞了，如果你愿意去看看热闹的话，我建议你去华城宾馆看看，304号房间，好戏可能还没结束呢。”
    “什么？”张天霸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你自己去看看得了，我啥也不知道。”
    吴琼一开门，转身走了。
    “他刚才的话啥意思？”
    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司机，张天霸一把拉住了他，“什么华城宾馆，什么304？”
    “半小时以前，耿思慧跟一个叫王爽的男的在华城宾馆开了房，具体是干啥呢，我不知道。”
    司机看了张天霸一眼，幽幽地来了一句，看张天霸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沉默中死亡

    “……”
    张天霸低下了头，默默地从司机的身边走了过去。
    “你要是现在想去，我带您吧，那地儿我熟。”
    司机又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好。”
    张天霸没有拒绝，一转身噔噔噔地下楼了。
    花红柳绿的小巷里，快要过年了，到处都是灯，很是漂亮，只是在这酒吧夜店云集的地方，越是晚上就越不消停。
    车子停在楼下，司机站在门口儿在抽烟，张天霸木然地站在走廊里，听着里面的声音呆呆地站着。
    “诶呦……”
    熟悉不过的声音，长吁短叹似的。
    “咋样？”
    “什么咋样？”
    “你说呢！”
    “诶呀……诶呀……你……”
    慧慧坐在床头，打了男人一下，“你可坏死了呢。”
    “哼，小骚货，难怪那傻批能让你弄迷糊了，你丫的还真是骚出境界来了！今天就别走了，老子说什么都要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别闹了，你要是还敢这么乱来，等回去让他看出来，就麻烦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要是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呵，现在害怕了，早干什么来着？有本事你别跟老子卖骚啊！有本事你别出来啊！”
    男人捏着慧慧的下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想想，也真是怪让人心疼的！”
    “呵，谁是鲜花啊谁是牛粪啊。”
    两个人正说话呢，忽然间咯吱一声，像是里面又多了一个人。
    门外站着，张天霸脸色又阴沉了许多，攥着拳头没吱声儿。
    “哟，刘哥哥终于舍得从厕所里出来了？我还以为被妹妹吓着了呢！”
    慧慧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妩媚，嗲嗲的。
    而后来出现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哼，怪不得都说你骚，你还真是……”
    “骚。”前面的男人接过话来，“打我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就这么骚，要不然这好事儿也轮不到他，你不知道，我收拾她的时候，她还嫩着呢，一晃这么久过去了，比以前还邪乎了，要成精了。”
    “拉倒吧。”慧慧冷哼一声，貌似有些不屑，“你呀，差不多就得了，说来说去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挺了不起啊！不是姑奶奶跟你们吹，姑奶奶我在外面玩儿的时候，你们俩都还是个雏儿呢！上我这儿装什么装！”
    “拉倒吧，不要个脸！”男人都被逗笑了，“就你，今年才多大？”
    “多大，你心里没数儿么。”慧慧又笑了，同样是一脸不屑，“再说，你问这个干啥？多大了管你屁事！想知道也行，你要是娶我我就告诉你！”
    “哈哈，那姓张的不是要娶你吗？别纠缠我！”
    “那个傻批你说他干啥，别恶心我了成不？要不是为了你这事儿，老娘用得着牺牲那么多么！不过说起来也真是，他虽然啥啥都不行，对我倒是真不错，可惜呀，傻批就是傻批，就这样的傻老爷们儿老娘见得太多了，没啥意思！”
    “你真是个妖精。”
    第三个人说着，拉了一下椅子坐下，“我现在倒是挺同情他的，遇上你这样的，早晚都会被你吸干的。”
    “咋的，怕了？就你身上也不是有多少油水儿，要不，让老娘也吸吸你呀？”慧慧说着，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你还是吸他吧，都这老半天了，实在弄不动了。”
    男人撇着嘴一脸嫌弃。
    “你丫的真是不行，就这两回就完事儿了？”
    先前的男人咔咔直笑。
    “呵。”
    男人倒是不生气，也跟着讪讪地笑了笑，“什么时候把你榨干了，你就不嘚瑟了！”
    “……”
    张天霸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了，身形摇晃着，仿佛间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割——
    “他下来了。”
    楼下的一辆车子早已经熄了火，也没有开灯，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看着外面。
    青青看张天霸离开，又看见吴琼家的司机也离开了，过了好半天才转头对孙小妖说了一句。
    孙小妖拿着指甲刀在磨指甲，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旋即轻叹一声，“看样子，我们是多余来了。”
    “他可真是够窝囊的，如果是我，我非冲进去宰了那几个人不可。”
    “他没那个胆子。”
    孙小妖轻叹一声，“张天霸这样的人，其实就是命好，狐假虎威地显出一些本事，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要说拼命，他真不行，用书上的话说，这叫色厉而胆薄，外强中干的一类。”
    “你一直都这么觉得？”青青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一直这么觉得。”孙小妖也看了看他，旋即低头说道，“你没发现么，每次出去办事儿，他都是最后一个上的，有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儿了，找各种理由就躲了，要是我自己拉队伍，这样的人基本是看不上眼的。”
    “是，如果是陈凡那个瘪犊子玩意儿肯定直接冲进去了。”青青撇着嘴来了一句，也就陈凡不在面前的时候她敢叫陈凡“瘪犊子玩意儿”。
    “不，我觉得不会。”孙小妖一撇嘴，“他一样会默默离开，然后用谁也想不到的手段玩死他们。”
    “嗯……”
    青青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货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便又是一撇嘴，“他那个人，确实越来越阴险了。”
    “这不叫阴险，这老辣。”孙小妖拢了一下比女人还女人的头发，“有些人狠，狠在嘴上，有些人狠，狠在心里，打我刚碰上他的时候，一看他狠起来的那眼神儿我就心里头一哆嗦，不吹牛，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狠角色。”
    “这就是你跟了他的理由？”青青一挑眉，上下打量，看起来像是在寻思孙小妖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家伙是不是在背地里跟陈凡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而孙小妖呢，淡淡地笑了笑，回头看青青一眼说道，“时也，命也，运也。”
    “滚一边儿去吧。”青青都被逗笑了，“不装逼能死啊！”
    “实话，可能也跟我姐有点关系吧。”孙小妖吧嗒吧嗒嘴，又瞄了青青一眼，“那你为啥一直膏药似的黏在这儿？你不会是觉得你真有机会入主后宫吧？”
    “哼，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想干啥打小没谁能拦得住我，跟他一起做生意也是一样。我什么都不图，就是为了个痛快，也不知道咋的，我一看见他那样的爷们儿，这心里头就跟开了花儿似的，得劲儿。”
    青青说完，还跟孙小妖抛了个媚眼儿。
    孙小妖无语了，面露厌恶之色，“诶呀我草，你咋觉得你比楼上那个都那啥呢……”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大仙

    “咋的，你嫉妒啊？”
    青青白了孙小妖一眼，身子一扭，抱着肩膀靠在一边，还自顾自地拽了几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拉倒吧，扯什么幺蛾子，说到底还不是被人干服了。”孙小妖一撇嘴，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信不信老娘叫人阉了你？”青青眼睛一横，顿时间也是极有气势的模样。
    “草，忘了，你丫的有没有还不一定呢。”不等孙小妖回答她，青青又讪讪地笑了起来，孙小妖听得上火，斜了青青一眼真想把这臭娘们儿掀翻了好好教训她一通。
    可寻思寻思，又忍了。
    孙小妖对女人没啥兴趣，一向如此。
    “咱还是回去吧，大冷的天。”
    孙小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轻叹一声。
    “去哪儿，我送你。”
    青青龇牙一笑，眉飞色舞地。
    “我去看看我姐。”
    孙小妖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
    青青顿觉毛骨悚然。
    这大半夜的。
    ——割——
    月黑风高杀人夜，西式教堂的顶楼亮着灯，一个看起来还算典雅的小桌上摆放着高脚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寻思什么。
    杯子里的红酒被抿了一口，脸上却略微带着一点踌躇之色。
    “拉斐尔被干掉了。”
    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胡子邋遢眼窝深陷的男人走了上来，一摊手，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真没想到会这样。”
    “被谁干掉的？”
    女人的眼眸微微地抬了起来，露出一张宛若天使的脸，男人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了，可每一次看到，都依然忍不住有些紧张，脸颊发热，心，也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他咳嗽一声，佯作无事地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灯红酒绿说道，“还不清楚，目前来看，有可能是那个叫陈凡的家伙。”
    “看样子他的实力不错呢。”
    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抿了抿嘴唇，微笑了一下，“看样子，这一次又好戏看了。”
    “老实说，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男人一侧身，拉着椅子坐了下来，耷拉着眼皮不看女人的样子继续说道，“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一直都是残缺不全的，有消息说，此人现在是这里最强大的人物之一，与神灯会似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要紧的是，这里的高层对我们的态度并不明朗，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怎么办。”
    “消灭他不就得了。”
    女人微微一笑，瞳孔里光焰闪烁，“不要为外力分心，我们可不是奔着他来的，当初之急还是现在找到那个人，其余的一切都以后再说。”
    “可是还没有他的资料。”
    男人一摊手。
    “已经很久了，他依然没有露面，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们的情报出现了问题。甚至，我已经隐隐地感觉到我们继续呆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假若被神灯会那些狗日的家伙发现了，这事情恐怕会很麻烦。”
    “我倒并不这么认为，越是平静的水面之下，越是浪潮汹涌，我有一种直觉，他就在这里。”
    ——割——
    疗养院，vip套房，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正歪着身子看着闪烁的电视屏幕。
    “斯坦森教授，这么晚了不睡觉，您这是在看什么呢？”外面进来一个小护士，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该打针了。”
    “哦。”
    老人笑了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摇动着轮椅转了过来。
    小护士拿出仪器俯下身来，一边给老人测量血压，一边把头扭了过去，看着电视屏幕说道，“哟，这事儿到底上电视了啊。”
    “怎么，事前你已经知道了？”
    老教授略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知道呢，我二哥就在警局工作，当时他就在现场。也说这事儿也真是奇了，一个老式教堂里头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爆炸，还炸死了好多人，最可怕的是，在现场一具尸体都没留下，被发现的血迹也多半不是人血，我二哥都说了，这要不是有人做的恶作剧，那就是真的见鬼了，看着就跟恐怖片儿里大怪物出来四处杀人一样，真是可怕！”
    “怪物。”老者苦笑了一下，“什么样的怪物……”
    “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我二哥说，在现场发现了红色的羽毛，还有残缺的翅膀，可能是鸽子成精了啥的吧，哈哈~”
    小护士还挺健谈，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地，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脸色变化，嘴里头依然滔滔不绝，“诶，听说您是国际知名的古生物学家，对这个事儿您怎么看？我真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恶魔啥的！”
    “或许有吧。”
    老人歪着嘴笑了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这一低头的瞬间，脸上却显出了一抹阴狠，“我有点渴了，麻烦给我倒杯水，可以么？”
    “好的。”
    小护士笑嘻嘻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去拿纸杯，“教授，您说……”
    一回头的刹那，小护士明显愣了一下。
    轮椅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没了，什么都没了。
    “教授？”
    小护士转了一圈儿，一脸懵逼。
    “教授……”
    ——割——
    “哒哒哒哒哒哒……”
    皮鞋击打着地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废工厂里奔跑，手里拿着的手电筒不断地晃动着，四周却连个鬼影儿都看不到，他很紧张，很累，很慌，不断地左右转动着身子，用手电照着四周。
    “呼——”
    冷风袭来，男人一个激灵站定了身子，“大，大仙！是你吗？”
    “哼哼哼哼哼哼……”
    一阵阴测测地怪笑声出现了，不知从何而来，“你……不应该来这儿……哼哼哼哼哼……”
    又是一阵阴测测地笑声。
    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冷汗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像是很怕，却又强行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大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您……您让我留意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真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九婴

    “哼。”
    那个声音冷哼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四周不断蒸腾起来的滚滚黑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那滚滚黑气已经在男人的身后聚拢成形了。
    那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
    准确地说，他是不是一个男人无从知晓，甚至他是不是一个人也无从知晓。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他的样子也非常古怪，他的脸藏在破抹布一样的斗篷底下，只是黑洞洞的一块儿，他甚至没有发光发亮的眼睛，也没有尖嘴獠牙亦或者是什么叫人不寒而栗的特征，唯一裸露在外的是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就像是一根枯死的松树一样，盆根错节地好不吓人，更兼有无数只眼睛镶嵌在那胳膊和爪子上，宛若鸟类的爪子是焦黑的，指甲更是黑得吓人。
    “你还是老实出来吧，我知道你是谁。”
    那个家伙阴测测地一摊手，四周里，白色的寒气不断蒸腾着。
    男人的慌张找了很多，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身后的人骤然一抖，刹那间一团黑气直接贯穿过去将男人打了个对穿！
    男人身子一抖，瞪大了眼睛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然而，那里还依然有一个人正侧身站着。
    同样是一身黑气，同样是寒气逼人，同样看不见脸。
    那黑色的帽兜儿底下，一张挂着诡异笑容的面具横亘在二人中间，气氛诡异得厉害。
    这两个人拥有高度相近的气场，都让人觉得恶寒无比，不同的是，一个丑陋而恐怖，一个阴森又诡异。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肩膀微微地抖动着，陈凡挂着回响的怪笑声又出现了。
    “……”
    黑斗篷看起来相当无奈，盯着他，没动。
    长时间地对立。
    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间已经定格了一般。
    “看样子传说说得不错，你，又回来了。”
    那黑斗篷看起来有些疲惫了，微微地一侧头，身上身下咯咯作响，“曱王赢勾……呵呵呵呵呵呵……”
    “我也没想到你还也依然活着，大蛇九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猛然间黑斗篷里出现了两只眼睛，獠牙也一起露了出来，黑斗篷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嘴里发出了怪笑声，可那声音，却是婴儿啼哭一样的尖锐，原本的沙哑一下子就不见了，仿佛间像是恶灵附体了一般，“好哇，好哇！真是太好了！老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千年了！今天，终于等到了干掉你的机会！你知道嘛？老夫……”
    “砰！”
    话还没说完，陈凡身形一震，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之后，陈凡的身影已经骤然出现在那高大的起码已经有三米高的身影近前，蓄力，攥拳，“轰——”
    “砰——”
    又是一身闷响，巨大的身影往后狂退，随之而来是一声怪叫，“啊——”
    声音实在太尖锐了，连四周的建筑都被震动带出了裂缝，随之而来，那斗篷下的双手在飞快结印，“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咣。”
    一击坠地，气浪裹着乱石四散开去，乱石飞溅的同时，黑斗篷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两把巨大的斧头，那斧头上面有两个巨大的蛇头，蛇头口中衔着斧刃，虽然斧头足有磨盘大小，看起来却并不厚重。
    它薄，而锋利。
    “啊——”
    他仿佛间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又是一声尖锐的宛若婴儿啼哭的啸叫声，随之而来，两把斧头同时朝着陈凡的方向扔了出去，陈凡用鬼剑往上一磕，磕开第一把，退身劈砍，打飞另一把，随着一转身也一下将手中的鬼剑甩了出去！
    那黑斗篷也不是好惹的，面对这雷霆万钧，骤然将双手一合，砰一下，双掌夹住剑锋，于此同时手臂上无数的眼睛同时爆睁开，霎时间白光猛照，将四周照成白芒一片！
    陈凡只觉双目刺痛难忍，连忙一甩头避开目光，就在这一刹那，顿觉小腹一痛苦咣地一下倒飞出去，那感觉就像是被大货车撞了一下似的！
    “嗖，啪！”
    凭借着出色的控制能力，陈凡并没有直接摔倒，而是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在地上，几乎在同时半跪在地上的陈凡右手一掐剑指，正赶一道灵符落下时候忽然大喊一声，“开！”
    “砰！”
    那纸符被敕令所动，骤然一扭扭成一张人形大纸，几乎刚刚出现就被砰地一口老痰糊住了，霎时间黑气直蹿，纸人瞬间被融化！
    “替身符？”
    黑斗篷一击并未得逞，眼睛直接往右侧一斜，果不其然，陈凡的身影早从右侧迂回过来，鬼剑倒擒在身后，右手一张卡牌大小的纸符叮地一下甩了出去！
    “滋——”
    电光一闪，身影一团，黑斗篷避开灵符的同时连续甩了两下袖子，嗖嗖嗖几个黑影直奔陈凡周身要害打了过去，陈凡身形扭动，在半空一翻，避开来势的同时落地狂扫，地面上一道圆形的罡风宛若利刃扩散开去，却见对方使了一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
    一退，一进，双方再次冲撞在一起！
    “当！”
    电光四射的同时双方就像是两个皮球撞在了一起似的，聚拢起来，又被弹开，这一次陈凡率先发难，身形一扭掐手诀在口边，呼地一下吹出一个大火球，黑斗篷也不示弱，双手一合身子疯狂后仰，那股起来像是个大蛤蟆似的胸口一吞一吐，砰地一下又是一个大水球出去！
    一口老痰喷出去，是个四溅的水球，看起来又黑又臭，起码也有五六吨的模样，陈凡一看架势不好，慌忙分身闪躲，瞬间火球被冲散，黑水打在身后的水泥墙上瞬间就被腐蚀了一个大窟窿！
    “啊——”
    獠牙背后，又是一声尖锐的啸叫声，两把巨斧腾腾两下回到了手中，黑斗篷，往前一蹿，第一步踏地，第二步转身，嗖一下翻在半空，借着扭身的刹那黑斗篷浑身用力直将手中的巨斧掷了出去，“嗨！”
    “嘎——”
    半空中仿若一道惊雷，白光这么一闪的刹那巨斧已经到了陈凡的面前！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死磕到底

    “咣——”
    陈凡一个倒翻出去，来了一招兔子蹬鹰，双脚往上一踹直接将飞斧踹上半空，于此同时身形闪烁就地盘旋，双掌往天空一戳，再一开，“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无形之中一条巨龙从背后腾空而起，被他双掌三挂两挂直奔着对方蜿蜒扑上，擒龙功在速度上虽比不了曱王鬼遁，但是气势上却十足骇人，转瞬时间破工厂里罡风乱舞，地上的碎石都跟着漫天乱飞，黑斗篷的斗篷猎猎作响之余不敢硬扛，唰一下狂退十几米，就地一拍，“起！”
    “轰隆”一声，随着他把手一抬，口中又多了一物，那东西就骤然一抖，竟然一支旌旗，旌旗很高，长帆飘舞，在巨龙一口咬过来的刹那簌簌一转，竟然抖成海螺模样将它罩在其中，罩内火光流动，十分璀璨！
    “轰！”
    双方相撞，顿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陈凡原地不动，身上衣物猎猎作响，对方也不动，在旌旗之下稳如泰山，可这地皮却像是被大水冲了一样，唰地一下被推出老远！
    “呼噜噜噜……”
    烟尘之中，双目闪烁着白光，陈凡的手中，鬼剑孤鸾吱吱作响，他脚下一跺，“砰——”
    “哼。”
    黑斗篷的嘴角忽然显出一抹冷笑，原地回身，“吭！”
    沉闷的响声！
    一点寒芒骤然而止！
    什么！？
    他的手竟然一下抓住了疾刺而来的剑锋，于此同时，那手臂上的眼睛这么一扭，竟然化作七八条大蛇蜿蜒缠绕上去，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手背咬了过去！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撒手，就在此刻，忽然间传来一声惨烈的悲鸣！
    “啊——”
    “轰——”
    灵蛇闪烁，鬼剑孤鸾骤然爆出巨大的火光，一阵翻滚之后，黑斗篷将将站起。
    他在颤抖，他在笑，“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了手，此时右臂已经被炸成了枯树枝一样的模样，骨肉分离，似乎随时都会断裂，而他的手中依然握持着的，是已经黯淡无光像是风化的裂石一样的剑柄。
    死一般的寂静。
    陈凡已经感受不到了鬼剑孤鸾散发出来的气息。
    同一时间，满满黑气散在空中。
    “很惊讶吧，老夫竟然找到了克制它的办法。”
    对方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知道老夫是怎么做到的吗？”
    “是血。”对方稍微迟钝了一下，又将手摊开了，“龙血。”
    陈凡呆立不动，仿佛间像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似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绝望。
    “手握鬼剑，你我不过伯仲之间，现在鬼剑没了，你还拿什么跟我对垒？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对方依然洋洋得意。
    “你失去了你的手。”
    陈凡的声音挂着回响，依然淡淡地像是没有什么任何感情。
    “哦？是么？”
    对方转头看看自己高度腐败的手，用另一只手一抓，再一用力，“噗嗤——”
    “吧嗒。”
    胳膊被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于此同时他一歪头，噗嗤一声，随着黑汁四溅的一下，断臂处，胳膊又生了出来。
    颜色鲜嫩，还挂着蛇鳞，只是一见风，就迅速地变深了颜色，除了没有眼睛以外，跟之前无甚区别了。
    “受死吧。”
    双目爆睁的一刹那，对方再次亢奋起来，砰地一下原地消失！
    “砰！”
    陈凡的身子骤然一抖，忽然之间，爆出惊人寒气，于此同时白光乍现，两团巨大的白色火焰出现在手中，直接迎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拳掌相交，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两个人互怼了一通骤然分开，几乎在同时左右迂回再冲上去，又是“砰砰砰”一通。
    “好快。”
    高处的隐秘角落里，近百米的距离，一双眼睛盯着那激战不已的二人兀自心想。
    “九婴是上古神物，自认为实力实在烛九阴之下，看来，还是有点厉害的。”
    另一双眼睛也出现了，却是在斜刺里的另外一个方向。
    “和尚，你怎么看？”
    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小。
    旁次里，一个秃头在月光下十分惹眼，眉清目秀的和尚却只是阴沉着脸，不做声。
    “砰。”
    和尚消失了。
    “啪——”
    原地一块巨石碎在当场，随着一声尖叫女人的胳膊猛地一抽，倒在了血泊之中。
    “卧槽！”
    不远处有人看的明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身子这一抖还没反应过来呢，骤然之间胸口出了一个大洞，紧跟着，这脑袋连同身后的巨石一起被踏了个粉碎！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黑斗篷也疯了，双手拎着斧子炮弹似的朝着陈凡怒冲过去！
    “快走！”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全看出来了，这俩人是打急眼了，谁特么遇上谁倒霉啊，溅一身血还是好的，弄不了都得翻车啊！
    “你们还不上前！”
    在黑斗篷手中的斧子被陈凡一掌拍碎的刹那，黑斗篷看着兽性大发的陈凡渐觉不支，忙里偷闲，这货还是大吼了一声。
    “老夫来也！”
    随着一声大吼，一人跳到了半空，没等落下便觉眼前白光一闪，化为齑粉！
    “砰！”
    陈凡的手拍在了地面上，四周火光一旋，直接爆出方圆近百米的滔天白焰，那火光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奇寒无比！
    “什么！？”
    黑斗篷吓了一跳，一分神的刹那被陈凡一个后扫堂掀了个跟头，踉踉跄跄确实没有倒下，却被陈凡骤然一冲使了个舍身踢踹了个结实。
    “噗嗤——”
    一口黑血喷了出去，紧接着，那拳头就像是暴雨似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黑斗篷只输了一招，但这一招之后就像是被冲垮了的大堤一样忽然之间变得脆弱不堪！
    “妈的。”
    黑斗篷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轰。”
    又是一身闷响，时间仿佛间在那一刻变得极慢，黑斗篷身形倒翻朝着天空浮了上去，而此时，虎啸龙吟的声音已经隐然响了起来！
    地面上是白色的火光，火光之中，是两只盘旋的火龙！！！！
    “嗷嗷嗷嗷嗷嗷嗷哦——”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黄雀在后

    烈焰擒龙迎顶错身金蛟剪！！！
    伴随着狂烈的咆哮，已经暴走了的陈凡将脖子一挺，双手急坠，“嗷哦——”
    火龙盘旋而上，交错一旋，龙爪龙鳞像是一片片刀锋一样直将他裹在其中，这一错的刹那，就算是金刚之神都叫你粉身碎骨！
    “啊——”
    在那一刹那，黑斗篷的脑门儿上闪过一个“死”字，于此同时，他痛苦无比地大叫一声。
    那是绝望的嘶嚎！
    忽然！
    半空中金光一闪！
    紧跟着，呼地一下，陈凡四周的火焰几乎在一瞬间被无形之中一股巨力吸了过去！就连那两条火龙也在同意时间尽数消失！
    “噗。”
    翻滚在半空的黑斗篷忽然一顿，咔嗤一声化作几条大蛇从斗篷下面直坠下来，它们刚一触底便立即朝着四周的方向迅速分开，旋即蛇形一盘化作人形，从九个方向同时出现，“啪！”
    随着这一声“啪”，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符文大阵，陈凡见势不好赶忙脚下一跺想从阵法中翻滚出去，却不想，这一下，没动，原来不知为何此时的他脚底下竟然完全粘在了地面上！
    “仙法，九环蛇头手！”
    “哗啦。”
    “咔。”
    “咔。”
    “咔。”
    “咔。”
    “咔。”
    ……
    在陈凡起跳不成的刹那，那九个蛇头人同时张开了嘴巴，在它们的嘴里，猩红的信子骤然化作一只蛇头大钳，咔咔几下死死地衔住了陈凡的周身关节。
    “啊——”
    陈凡的身上立即冒气一层白气，身子腾起来，仰天长啸，他看起来极是痛苦，但痛苦之余，显出更多的却是愤怒！
    “砰！”
    又是一声闷响，斜刺里黑光一闪。
    光是白的，不可能是黑的。
    但是那是黑中透绿的光！
    光来自于火焰，黑色的火焰！
    “轰——”
    一团黑色的火焰从陈凡的背心穿了过去！
    “呼——”
    火光一敛，一个手持烈焰的女人骤然甩过头来！
    “哼！”
    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狠，高耸的大胸尤为引人注目。
    “是你！？”
    陈凡一只眼睛紧闭着，一只眼睛圆睁着，他一眼便将对方认了出来！
    祝红焱。
    “没想到吧，我会出现在这里。”
    祝红焱冷哼一声，见陈凡的确动弹不得了，立即扭着那硕大的臀部一步三摇地朝着陈凡走了过去，脸上透着的是浓浓的得意。
    “砰。”
    她一把掐住了陈凡的下巴，不无阴狠地凑近了，眼睛盯着他面具后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你太过狂妄了！你真的以为，单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搞定所有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凡咬牙切齿，说起话来已经十分吃力。
    “我做了什么？哼，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漫漫千年来，火神一族的已经不是当年的火神一族了。”
    祝红焱冷哼一声，撩起眼皮看着天空，天空中一个倒扣着的看起来像是海碗一样的东西在天空旋转着，“这东西，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专门为了对付无量业火而制作出来的，简单来说，它是一个容器，能在瞬间吞噬掉笼罩范围之内所有的火焰，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因为，这原本是为那个叫陆离的家伙准备的，只可惜，现在用不上了。”
    “我想不明白……火神一族素来自视甚高，为何跟九蛇一族走在一起，甘为走狗……”
    陈凡的口中呛出一口鲜血，看起来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祝红焱冷哼一声，将陈凡放开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转过身去，扭着屁股走了几步，冷冷地说，“甘为走狗？哼，你这样想，也不免太天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说到底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九蛇一族跟火神一族是世仇，不是么？”
    “那又如何呢？仇恨不仇恨的，你真以为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么？你在人间留连了那么久，总应该听过一句话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现今这样的环境里头，谁是谁非有的时候还真是说不清呢。”
    “你……”
    陈凡看起来更加虚弱了，也更加痛苦了，另外一只眼睛也睁不开了。
    “很痛苦吧。”
    女人见陈凡奄奄一息的模样，更得意了，“我的火焰，名为破败黑炎，既不是冷的，也不是热的，它的作用很简单，让触及之物衰败殆尽。这不会是一个很迅速的过程，但是，你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了，我知道你的身上有雪域昆仑的血脉，鬼鸾附体，不死不灭，可我就不信，你还真是不死之身！！！！”
    女人骤然发狠，一爪子直接掏进了陈凡的胸口之中，旋即一扯，直接扯出一颗猩红的脏器，“结束了。”
    “噗嗤。”
    “啊——”
    随着一声大叫，陈凡的心脏已经被捏爆了，祝红焱看着手中的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忽然之间，她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嗯！？”
    几乎是同时，众人一起循着声音甩过头去，目力所及之处，一个男人正幽幽地站在角落里。
    黑衣服，黑裤子，黑帽兜儿，还有那挂着诡异笑容的面具。
    “呼——”
    祝红焱的嘴巴极速增大，眼睛也瞪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紧缩的瞳孔一下凝聚在了一起！
    “这不可能！？”
    “砰！”
    她一个撤步就是狂退十几米，那几只大蛇也吓得一下跑出了老远，被锁在当场的陈凡的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吭叽一声之后竟然一翻身狂奔了出去！
    “嗯！？”
    祝红焱和九蛇骤是一惊，此时方才发现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陈凡，而是一个纸人！
    “别走！”
    蛇头人合身扑上，陈凡也脚底一绊也摔了个跟头，就在了万般紧急的刹那，忽然之间那一招狗啃屎扑倒在地上的陈凡忽然就地一滚回身掷出一道灵符，蛇头人一侧身，灵符擦着脸飞了过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下被躲开了的时候，忽然之间陈凡竖起剑指大喊一声，“破！”

 第一千七百章忌日

    “轰隆——”
    地动山摇般的一声爆响，一只蛇头飞上了天空，另外八只似乎有所感应，同时捂着脖子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啊——”
    “砰——”
    随着这一声，低声骤然炸出一团烟，白烟笼罩之下，陈凡却消失了。
    祝红焱狂奔过来，左右转头，没看见陈凡的方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中，虽然是鲜血淋漓，那颗心脏却早已消失了！
    “是幻术。”
    远远看着的僧人隐藏在黑影之中，早已经将一切看了个分明。
    “祝红焱真不该跟他对视那一眼。”
    另一个声音幽幽地来了一句。
    “退。”
    忽然间，似乎有人觉出了不对劲儿，一句话出，所有人都跟着消失了。
    “嗯？？？？”
    祝红焱也感觉到了不对，微微皱眉，往后退了半步，“来人！”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转瞬间，七八个戴着面具穿着紧身衣略有一点忍者风韵的男人先后从四面八方落了下来， 与蛇头人和祝红焱围成一个圈儿。
    每个人的脸都对着外面，很明显他们是在担心有人从背后下手。
    虽然此时此刻鬼剑孤鸾已经被毁，但一个人的战斗方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既然之前的北曱鬼王喜欢从背后下手，那么……
    等等。
    祝红焱忽然觉得不对，眼睛往斜刺里一歪。
    不对啊。
    自己带来的人明明有八个，怎地此时又多出来一个？
    一二三四……
    “噗——”
    就在祝红焱将叫不叫的刹那，忽然之间，一个蒙面人手里的刀子已经直刺到了祝红焱的小腹之中！祝红焱大惊失色，一把捂住自己的同时几乎是凭着本能直接打出一掌，这一掌挂动风声，断地是极快，可不成想那蒙面人一侧头就躲过去了，于此同时身形一转，咔嚓又是一刀砍了下来！
    “大小姐！”
    “叮！”
    斜刺里一人将祝红焱推开，手里的刀迎了上去，却不想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裤裆里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那人剧痛大叫，身子一矮的同时顿觉口中多了一件什么东西，没等弄明白呢，咣地一声巨响整个人已经化做一团齑粉扩散开来！
    “干掉他！”
    众人早已发觉不对，提着刀一拥齐上，眨眼之间刀光纵横，那黑衣人已经被砍成肉泥，血肉翻滚之际，男人的口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呻吟，再一看，那男人竟然是自己带来的家仆！
    “你狗日的叛徒！”
    “我……”
    “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阴测测的笑声，熟悉又陌生。
    “这是？！”
    那九蛇一族的几个看感觉不对，左右一看，果然自己这边又多出一个人来，那些人倒是不敢怠慢，唰地一下聚拢在一起，蛇与蛇相互盘绕，身形再一抖，竟然化成了一个干吧老头儿，那老头儿的脖子背后，是七只蛇头，算上脑袋，此时已经有八个！
    或许原本还有一只，只是……
    “嗯！？”
    九婴现身的一刹那，瞳孔又是一缩，因为此时他又发现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正捂着小腹大眼瞪小眼地对看着！
    “卧槽！”
    祝红焱一咬牙，对方也一咬牙，两个人几乎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态一起往后退了半步，又同时指着对方大喊，“她是假的！”
    “她是假的！”
    “她是假的！”
    “这！”
    “这！”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噗嗤——”
    又是一声脆响，正瞪大眼睛寻思如何分辨二人九蛇老大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一刀从后心过去，直透胸膛！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回头看了过去！
    在他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熟悉的打扮，熟悉的面具，熟悉的笑容。
    “呵呵呵呵呵……”
    熟悉的，怪笑声。
    “这……”
    “这……”
    “这……”
    “噗——”
    长空血乱，一条大蛇挣扎着倒在了血泊了，陈凡的腋下夹着那颗头颅，呵呵地怪笑着，怪笑着，一点点退到了四周的浓雾里。
    “大家别慌，援兵马上就到了。”
    祝红焱在经历了无比的恐惧之后明显镇定了不少，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安慰自己身边的伙伴们，可这话刚刚说出来，得到的却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做声了，也不动了。
    “嗯？！”
    祝红焱感觉到了不对。
    “噗——”忽然之间，一人倒地，鲜血奔涌像之际人头滚落在地上。
    “噗通。”
    又是一声，再一个倒地，人头也落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四周迎来的是一片死寂，很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觉得害怕。
    眨眼之间，浓雾弥漫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捂着肚子呼哧呼哧喘粗气的祝红焱了。
    一个人，孤零零地一个人。
    或许还有一个人，同样也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不同的是，这两个人的心态完全不同。
    “你，害怕黑暗么？呵呵呵呵呵……”
    又是一阵怪笑声，不知从何处来。
    “哼。”
    祝红焱竟然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你赢了对不对？”
    “难道不是么？”
    “当然。”
    祝红焱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原本，我不想在此时使用的，不过，现在看似乎不用不行了。”
    “磕。”
    一声轻响，祝红焱的舌头一翻，随着什么东西似乎出现在了嘴里，她一下咬碎了它。
    “那是什么？”
    “秘药。”
    “秘药？”
    “短时间内迅速提升战力的东西，就跟春药一样，虽然能在片刻之间获得强大的能力，但是副作用也是极大的。看样子，这臭娘们儿是被逼急了。”
    “原来如此。”
    ……
    “啊……”
    祝红焱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小腹不再流血了，甚至，隔着衣物都能看得到她的小腹正在不断蠕动，就像是一只又一直蠕虫正在蠕动一样，她的筋肉，也很快盘结在一起了。
    恶心自然是够恶心，但看起来，经历了镇痛之后，她又回复如初了。
    “我原本没想杀你，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只想让你知难而退。”
    陈凡的声音依然带着回响，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点都不害怕似的。
    “多说无益。”
    祝红焱的眼睛在药力的催动下迅速变成了红色，红得泛光，她昂首挺立，双手都被黑气的火焰缠绕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九宫烈阳剑

    “哼。”
    陈凡冷哼一声，笑了。
    “磕了药了我就怕你了？太天真了吧。”
    “哼。”
    祝红焱同样冷哼一声，“假若在平时，或许我还惧你几分！如今的你先折了鬼剑，又失了九幽苍炎，料想战力已经折损大半，就算你的曱王鬼遁奇诡难防有些厉害的能耐，恐怕今天也难逃一死了。”
    “你以为，昔年的北曱鬼王是靠一把剑成名的么？”
    陈凡冷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那把武士刀，“没错，鬼剑孤鸾的确算得上是一件神兵利器，但胜败生死原不在兵器本身，而在手执兵器的人，相必你也是知道的，孤鸾虽然厉害，却是刑伤主人的一件东西，当初白帝金天氏将那妖女封印在剑器当中就已经注定这东西不是一件容易驯服的东西，我在使用它，但它，也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吞噬我，只是，各中紧要你并不知晓罢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红焱冷哼一声，“虚张声势老半天，想说的，不过是一点，你就是想跟我说你的本事很大，孤鸾有这样的名声都是借了你的力，对么？”
    “不。你想多了。”
    陈凡冷笑了一下，看着手中的刀锋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要干掉你，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它的力量。”
    “哼。”
    祝红焱对陈凡的话报以轻蔑一笑，“你当真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没有做出万全的准备？好，看你如此狂妄，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火神一族的厉害！”
    祝红焱说着，双手一扣，再一张开，刹那之间手中多了一把宝剑悬在半空，那是一把古剑，看起来有点汉剑的风格，剑首厚重，呈u字形，剑柄漆黑，有帆布缠绕，至于那剑格，明显是一个巨大的类似狮子又不是狮子的兽头，兽头正反各一个，口中吐出獠牙，獠牙之间，是一把黑色的带格子纹的锋利剑刃！
    那剑刃十分厚重，却又极其锋利，浑厚中带着古朴，古朴中透着杀气！
    “九宫烈阳剑。”
    这一次，就连陈凡的脸色也不由得一沉，因为他知道，这把剑非同寻常。
    祝红焱见陈凡脸色不对劲儿，嘴角一歪，冷笑了起来，她一抬手，天空中的那个碗一样的东西落了下来。
    “嗖——”
    “啪。”
    碗的外围，竟然出现了一个八卦图，八卦圆转，闪烁，隐隐能看见九龙盘绕，微微变化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盾牌一样的东西！
    “你可认得这两样东西？”
    祝红焱的脸上更现出了几分得意，将手中的大宝剑举起来对着陈凡的方向。
    “九宫烈阳剑，阳剑之首，威能更在南明离火剑之上，当年火神祝融用三昧真火辅以九种业火百般淬炼而成，并以此剑斩了大禹父亲鲧（gun）的脑袋而扬名天下，千年来，此剑又被父亲百般锤炼，神通更胜从前，我若以此剑将你斩杀在此地，也不算辱没北曱鬼王的威名！”
    “好剑。”
    陈凡冷哼一声，心思却更多地在她另一只手上的盾牌上，“那个又是什么？”
    “九龙神火罩。”
    祝红焱更得意了，将胳膊上的盾牌举了起来，“父亲以三昧真火提炼五金之精所做，乃是火神一族的无上秘宝，此物克制一切火象法术，有此物在手，就算是你的无量业火也奈何不得我！况且，你的九幽苍炎早已经被吸干了，恐怕，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使用它了！”
    祝红焱说着，蓦地妩媚一笑，很猖狂地一摊手，对着陈凡歪开了嘴巴，“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天将这一切与你说了，也叫你死个明白，休说我不念往日情面。”
    “如果你杀了我，你妹妹就成寡妇了。”
    陈凡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看起来倒是挺淡定的。
    “你以为你是谁？杀了你，再找一个也就是了。”
    祝红焱无比轻蔑地看着陈凡，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哪儿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自以为如何了得，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若不是为了生存繁衍传宗接代，有没有全无所谓！也亏得老娘给你脸了，送上门来你且不要，而如今想你也是悔恨无地了吧。”
    “嗯，说得有道理，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就应该干了再说，或许有了见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机会有的是呢。”
    陈凡嘴角一歪，邪笑起来，“你这样的美人儿，也算是世间少有，看你胸大臀肥算个尤物，死之前，怎的要叫你乐呵乐呵，哼。”
    “你想激怒我？”祝红焱不怒反笑，甚至有点眉飞色舞的模样，“上古神族，强者为尊，这世上想骑老娘的人多了，可即便要试试，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是么。”陈凡嘴角一歪，抬手将面具摘了，那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却又邪气横生，“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可要不给你留点儿念想，你也不会死心，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哼。”
    祝红焱昂首站起，盾在前，剑在后，眼神凶戾无比地把嘴一歪，“放马过来！”
    “砰——”
    陈凡真就消失了，原地消失，紧跟着，祝红焱的火盾上顿时腾起一层白焰，于此同时嗖地一下祝红焱就飞了出去，就地一阵翻滚刚起来，陈凡已经到了面前！
    “好快！”
    祝红焱也没想到陈凡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抬头立即再次将火盾举起，这一次，陈凡直接一掌拍下来，一只铁掌击在盾牌上，无形之中一道强横无比的尽力反弹回去，竟然将陈凡震了一个跟头，祝红焱歪嘴冷哼，眼中闪烁着杀机，一双大眼睛瞧准了陈凡的方向，将右手中的巨剑隔空一刺，立即就是一道红光激射而出！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侧身躲过，正此时祝红焱已经翻身跃起，身在半空将右臂抡圆了，“哈——”
    咣当一下，滔天烈焰从半空砸了下来，陈凡勉强躲开的同时祝红焱又落地回旋又是一个横抹！
    金光烈焰奔腾而出，呼一下，竟硬生生地将陈凡给吞了进去！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狠角色

    不，不对！
    不是陈凡被吞了进去，而是那烈焰的正中间多了一个大窟窿！
    “腾”地这么一下，大浪翻滚的火焰的正中间多了一个螺旋形的洞，起初是极小，却又扩散得极快！
    祝红焱都没来得及惊讶的刹那，一道身影已经到了面前！
    “嗖——砰！”
    黑色的爪子从下而上，一下咔住了祝红焱的脖子，只一下，祝红焱就被掀了起来，抛物线缓缓下坠的她隐隐约约看见了重重身影，陈凡的身子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间他的真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有一道身影相互重叠着冲了过去！
    上步，转身，冲拳！
    重重残影！
    “咣——”
    饶是祝红焱反应极快，瞬间将九龙神火罩挡在了身前，可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还是没能被完全格挡，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四散的冲击波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一下将二人冲散，陈凡一阵翻滚落在地上，砰地一下站了起来，此时再看祝红焱，黑色的长裙已经被撕成破布，倒在地上的姿势更是狼狈不堪，就连那边自恃勇猛的九宫烈阳剑也已经被弹开了远。
    她颤抖着，颤抖着，不断地颤抖着，将将爬起来的同时两只手已经无法合拢了。
    她抬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这，这，这不可能！没有人能无视无量业火的伤害，没有人！你到底是怎么穿过去的！？”
    陈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你知道风跟火之间的关系么？风虽然不能灭火，但是可以在瞬间改变火焰的形状！”
    “那也不对，你是火属，并不擅长风象法术！”
    “你是怎么得来这样的结论的？”
    “砰——噗！”
    身形一闪，陈凡的手已经卡住了祝红焱的脖子，一下冲出十几米的同时已经将祝红焱举了起来。
    他抬头，盯着半空中的女人，眼神里透着杀机恶狠狠地说，“焚火擒龙功，原本就是风系至强的秘法之一，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一点成长吗？！”
    “原来如此。”
    就在祝红焱捂着脖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间，在二人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方才俺们还在奇怪，怎么曱王赢勾的鬼遁与我印象中的不大一样了，原来，你是在鬼遁之中融入了新的属性呢，真是厉害。”
    陈凡的眼神一斜，手却没有放下来，祝红焱的眼睛也跟着斜过去了，一眼见到陈凡身后的黑影顿时面露喜色，“啊……啊……”
    “砰——”
    又是一声闷响，祝红焱的身子飞了出去，一下撞塌了一侧的墙壁之后，直接没了动静，而此时，陈凡也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他抬起了已经异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旋即一侧头从指缝之中回头看了过去。
    在陈凡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用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他明显是个男人，身材非常高大，见陈凡回过头来的时候也已经把帽子摘了，露出一个硕大的秃头出来。
    他是秃的，却又不是秃的，因为他的头顶纹了很多类似古代文字的东西，甚至脸上也被刺了字。
    这人几乎是没有眉毛的，乍一看，有点像是当年那个名叫《少林寺》的电影里出现的那个叫秃鹰的家伙，但是他比他高大得太多了，起码也有两米二三的样子，而且，他的身形极是壮硕，简直可以送去健美比赛了，跟着超大块头儿比起来，还有一处更惊人，那就是他的脖子。
    一个人的脖子原本没啥特别的，但是他的脖子却很特别。
    因为她的脖子上有很多伤疤，甚至还有很多像麻绳一样的线。
    他的头是缝上去的，用 一种极是不熟练的手法缝上去的。
    那线比一般人的鞋带都粗，只是他的脖子也很粗，所以看起来并不突兀。
    再看他那脑袋上的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直接一看像是瞎的，再仔细看，能看见其实那鸡蛋白一样的眼珠子的中间有一个瞳孔，只是很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黄豆粒儿似的，看起来真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很明显，祝红焱硬着头皮往上冲的目的不是干掉陈凡，而是在拖时间，她拖时间的目的就是等着救兵赶到，而这个救兵，理论上说一定有制服已经高度妖魔化的陈凡的能力。
    事实上，就此时的陈凡来说，就算是提婆达多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在他的手中讨来一丁点的便宜，可这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却只有兴奋，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甚至在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轻轻地抽动着。
    “这个人是谁？”
    黑暗之中，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弱弱地问了一句。
    “一个让诸神畏惧的男人。”
    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到。
    “他好像不是人。”
    小女孩儿的声音继续说道。
    “他也不像是个妖。”
    小女孩儿再次说道。
    “没错，他是尸。”
    老人的声音看似平静，却似乎隐隐有些颤抖。
    “他究竟是谁？”
    小女孩儿的声音里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了。
    “一个痛恨这个世界的人。”
    老人说着，眼睛盯着那个男人，冷汗已经一层层地冒了出来。
    ——割——
    “我这是在哪里？”
    赵海伦已经幽幽地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大床上。
    她扶着额头起来，觉得头疼得厉害，左右一看这金碧辉煌的卧室，不由得诧异了许多。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海伦发现在靠窗的位置正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没有回头，但是看身形就知道定然是个风骚无比的美艳女子，有一类人，不用看脸就足够吸引人，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她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紧张的气息，看着来就像是一只美丽的毒蛇，诱人，且致命。
    “是他让我带你离开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别添乱了。”
    女人说着，转过身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包臀裙黑丝袜，长得也是相当地美艳动人，只是，那一身的邪气也是明摆着的。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观望

    “你是什么人？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赵海伦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女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既不像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倒也不像是游戏红尘的主儿，浑身上下那股子邪气对于赵海伦这种好歹也算见过些世面的女人都有点儿警惕了，这对于赵海伦来说明显是很不寻常的。
    “我在这边有两家酒吧，不算什么厉害人物，你不认识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也是陈凡的女人吗？”
    赵海伦一看这妞儿的姿色就知道陈凡那种臭流氓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要看这事儿怎么说了。”
    女人歪着嘴冷笑了一下，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往旁边一坐，看起来倒是风韵十足，“你说的女人指的是什么？上过床的就算么？”
    “也不能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
    “嗯……”
    赵海伦想了想，轻笑了一下，“就是，想上就上，不用商量那种。”
    “哼。”
    女人被赵海伦这堪称奇葩的解释逗笑了，“他要是真心想把我怎么样，你觉得我能拒绝么？”
    “不能拒绝和不想拒绝是两回事，不是么。”
    赵海伦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还挺开心。
    女人拿着手里的烟递给她，赵海伦摆摆手，没接。
    “你跟他什么关系？”
    女人吐了个烟圈儿，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你猜呢。”
    赵海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肯定不是他的妞儿。”
    女人撇着小嘴儿看似漫不经心。
    “为啥？”
    这次轮到赵海伦觉得奇怪了。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虽然也不是小姑娘了，可到现在应该还是个雏儿呢。”
    “……”
    赵海伦翻了下眼睛，又觉得很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跟你一样，都不是人。”
    女人这话虽然有点儿小惊悚，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轻飘飘的，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我其实比你大两岁”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赵海伦看着女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
    “你的身上，有凡人没有的气质，我的感知能力是正常人的三十倍，即便是最微小的差别也能感应出来。”
    “怪不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怪怪的。”
    赵海伦上下打量着她，“我可以多一句嘴么？”
    “说。”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你不需要知道，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是麻烦。”
    “那，你跟陈凡是一伙儿的了？”
    “怎么说呢。”
    女人很为难似的，“暂时是吧。”
    “暂时？”
    “现在是一伙儿的，但以后就说不定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女人耷拉着眼皮，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看赵海伦表情怪怪的，又冷笑了一下，“怎么，你不信？”
    “这倒不是。”
    眨眨眼之后，赵海伦轻叹一声，“我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是他的朋友，就不该说这话，你要不是他的朋友，又搞不懂为什么要帮他。”
    “我是被逼的。”
    女人耸了耸肩，“我的把柄被他攥在手里，不听他的话就会很麻烦，可我心里头又十分地讨厌他，恨不得把他嚼了才好。”
    “噗嗤。”
    赵海伦被逗笑了，“想把他生吞活剥的人可是不少呢，除却你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看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没少受他的欺负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女人手里掐着烟，抱着大胸冷笑了一下。
    “他把你忙活了？”
    赵海伦一挑眉毛，不知道为啥，她就是很想知道这件事，即便这件事看起来跟她没啥关系。
    “是又怎样。”
    女人看都不看她，说话的时候眼里却是相当无奈的。
    “没啥，就是觉得好玩儿。”
    赵海伦抿着小嘴儿靠在床头，“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应该是跟人拼命吧。”
    “想想也是。”
    赵海伦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你觉得他能赢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很期盼他能赢吧。”
    “哦？”
    赵海伦又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赢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会保证你在短时间内相安无事，可如果他输了，哼。”
    女人冷笑了一下，“那你就惨了。”
    “……”
    这一次，赵海伦无语了。
    “你觉得他会赢。”
    赵海伦看着窗帘的缝隙小声嘀咕一句。
    “在我见过的人里，他可能是最强的。”
    赵海伦又说。
    “或许是吧，但是，鬼知道他的对手会是谁。”
    女人说着，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你应该帮帮他，陈凡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爱憎分明，对跟自己亲近的人都不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应该献献殷勤才对，说不定他一时高兴了就放过你了呢。”
    “照你说的，我就应该跪舔他？”
    “不，那太低级了，你应该跟他一起去拼命，我能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小角色。”
    “哼。”
    女人再一次冷笑起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我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就算去了也是添乱，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你就不应该阻拦我，如果是我在，或许我能帮得到他。”
    赵海伦说着，扫了女人一眼。
    “哼。”
    女人又冷哼了一声，脸上的不屑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怎么，你不信？”
    赵海伦说着，笑容里竟然隐隐透出几分得意。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试图反抗，你那漂亮的小脸蛋儿在老娘面前是屁用不顶的，你知道么？”
    “好吧，你说的对。”
    赵海伦左思右想，还是听了女人的话，老半天的沉默之后，扭头看她，“你跟他真的睡过了？”
    “哼。”
    女人瞅了他一眼，报以冷笑，“老问这个干什么？你是看上他了是怎的？”
    “无聊。”
    赵海伦撇着嘴摆出一副特不屑的表情，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一码归一码，虽然我很讨厌他，但得承认他的确是个爷们儿。只是那货生猛得不像人，就你这小身板儿怕是很难受用得住。”
    话说完，女人嘲弄似的甩过来一个小眼神儿，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赵海伦怎么寻思都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不速之客

    ——割——
    “啪。”
    “诶呀。”
    小姐姐一侧头，看见小蛮正端着俩小爪子一脸懵逼地厨房站着呢，地上碎盘子一个。
    “你呀，毛手毛脚的，咋的，魂儿飞了？”
    “哼。”
    小蛮嘟着小嘴儿哼唧一声，一边收拾碎盘子，一边小声嘟囔着，“姐，都不是我说你，主人都走了好几天了，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去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变成小寡妇了。”
    “咳咳咳咳咳……”
    李小军拿着水杯在喝水，一听这句“小寡妇”差点儿没呛死，一边擦嘴一边看小姐姐，却见她翻了个大白眼儿冷哼一声，在一边把沙发上放着的大流氓兔抱起来坐在沙发上，一边嘟囔，“死就死呗，死了更好！免得一天天就知道气人。”
    “拉倒吧，谁不知道主人最是宠爱你不过。”小蛮撇着小嘴儿拿着笤帚半倚在门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不过主人也真是的，这次走了，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真叫人担心死了。”
    “你那么担心你就打给他呗，在这里说有什么用。”李小军幽幽地来了一句，侧坐在贵妃塌上，拿茶壶倒了一杯水给小姐姐，又把自己的水杯填满了，“我估计着，这次的事儿肯定不小，以前从没见他这样。”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那不就是显而易见的么。”小姐姐叹息一声，看起来有点儿小惆怅，半躺半卧地往那儿一窝，吭吭唧唧地半天也不想再说一句。
    “姐！”
    楼下忽然传来了琪琪的声音，小姐姐一侧头，“谁呀？”
    “有人找你。”
    小姐姐微微皱眉，转身下楼去了，从楼梯口儿往下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苏欣。
    “你怎么来了？”
    小姐姐跟苏欣也算认识，没什么过多的交流，但是怎么也算是个熟人吧，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苏欣跟陈凡有一腿，但小姐姐总觉得苏欣跟陈凡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这一点她能从一些细节上看出来。
    小姐姐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人，智商和情商都很高，也不大会对陈凡以外的人表现出过多的不满，毕竟，对于她的地位来说，这样做多少有失风度了些。
    “这里说话方便么。”
    苏欣看起来略微有些局促，看见小姐姐以后立即起身，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来楼上吧。”
    小姐姐略微思忖了一下，把苏欣带进了楼上的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其实就是三层卧室的延伸，苏欣还是第一次上来，换了拖鞋，左顾右盼，最后坐在了楼下的大沙发上。
    小姐姐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是来找陈凡的么？他现在不在。”
    “不，我是来找你的。”
    苏欣略微思忖了一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叫苏欣，是苏沫的姐姐，跟陈凡也算是朋友，你知道的。”
    “你是调查局的人，对吧。”
    “嗯。”
    苏欣也知道这样的对话有点没营养，但有的时候这话还真是必须说，她低着头，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偷眼看了一下小姐姐那傲人的胸部和曲线毕露的小蛮腰，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简直就不像是人间的女子，任何女人看见了都会觉得自惭形秽吧，她虽然也早知道陈凡家有个堪称祸水的绝世美人，但近距离观察一下，还是被她的颜值惊到了，更要命的还不是这叫人一生难忘的长相，还有她傲人的身材，这，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少，不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多，怎么看，都是一个千年难遇的极品尤物啊，再想一想陈凡耍流氓的样子，不知怎的，刹那间，苏欣的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陈凡的大爪子抓着女人的屁股将她托起来可劲儿疼爱的样子，一时间，脸颊绯红，双腿都不由得往里靠了靠。
    小姐姐在一边正襟危坐，看着苏欣，“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又不是外人，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嗯，其实，我是为了你姐姐的事情来的，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苏欣轻叹一声，“对于她，你了解多少？”
    “姐姐怎么了？她招惹你们了？”小姐姐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脸上显出一抹不快。
    “这倒不是，只是，她忽然消失了，别的都不怕，最怕她去找陈凡的麻烦了。”苏欣拢了拢头发，继续说道，“我相信，您也不希望陈凡出事吧，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姐姐消失的事情跟陈凡有关系？”小姐姐上下打量着苏欣，那眼神让苏欣莫名地有些恐惧。
    “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您姐姐为代表的一部分人已经一直跟一伙境外势力保持着接触，我也知道她们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说太多，不过，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些人跟陈凡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那你应该去提醒陈凡，而不是来找我。”
    “的确，可现在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了，我找不到他。”
    苏欣一摊手，看起来挺无奈的，“我相信，在此时此刻能联系上他的人也只有您了，不是么？”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面色清冷，“男人出去办事的时候，女人不应该给他添麻烦，这是我们商量好的，而且，我相信就算你去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但你可以。”苏欣盯着小姐姐，迎上了她可怕的目光，“坊间传闻，您的实力不在陈凡之下，或许您可以帮他一把。”
    “哼。”
    小姐姐抿着嘴角冷笑一声，“你真的了解他么？”
    “嗯？”
    苏欣一歪脑袋，一脸懵懂的样子。
    “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他。”
    小姐姐说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手扶着紫砂壶的盖子将茶水一点点倒进了杯子里，“不管传言怎么说，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比我更强大，而且，出发之前我们是商量好的，他去做他该做的事，我为他看好这个家，仅此而已。”
    “那你就不怕祝红焱有个闪失么？先奸后杀什么的。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不是么？”
    苏欣一挑眉毛，眼神里透着一抹暧昧。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主

    “他答应过我，不会杀她的。”
    “不杀她，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吧，依着陈凡的性子，要是不把她弄个死去活来的……”
    “那我管不着。”
    女人一挑眉毛，看着小姐姐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她笑了，“你还真是心宽呢，我很好奇，这些事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么？”
    “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难道不是么。”
    小姐姐说完，木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我只需坐镇此处，让他后顾无忧，其余的一切，交给他也就是了。”
    “你觉得他能活着回来么？”
    “这不好说。”
    “那你就不担心他就此去了？”
    “哼。”
    小姐姐冷哼一声，略显邪魅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不了，我随他一起去了也就是了。”
    “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苏欣冷笑了一下，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姐姐，“你似乎，已经忘了主人的嘱咐了，入戏太深，无法自拔了吧。”
    “我知道你是谁，其实你用不着把自己弄成苏欣的模样。”
    小姐姐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出来，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扯什么聊斋啊，这天底下懂得身形变换的人有很多，会易容的人更多，以小姐姐的心思，从这女人一进来其实就已经露出马脚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女人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苏沫。
    “从你走路的姿势。”
    小姐姐说得轻描淡写，末了还加了一句，“另外，你的腿不苏欣短一些。”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女人并不为小姐姐的挖苦而感到生气，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如果你猜对了，说不定我会放你一马。”
    “你觉得我很怕你？”
    小姐姐似笑非笑地低头品茶，“你的主子只是你的主子而已，不是我的，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管不着。”
    “可你妨碍到了主子的事儿，你知道他的作风的，妨碍到他的人，都得死。”
    “你在恐吓我么？”
    小姐姐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笑愈发地明显了。
    “苏欣”靠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自从得到了烈日阳炎以后，你的自信似乎增加了不少，可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拿下你的本事，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或许有这个实力，不过，你似乎忘了什么事。”
    “哦？你说的是？”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楼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短发女人慢慢地走了下来。
    “苏欣”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正巧，那女人也正在耷拉着眼皮看着她。
    她的身上，隐隐地有绿光闪动，眸子里，依然是那让人感觉不像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幽幽的光。
    “苏欣”没动，但脸色却是骤然一变，他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女人开口了，眼神里透着一抹轻蔑。
    “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
    “苏欣”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再也没了之前的淡定。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后来的女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模样，“我只知道，你是夫君是敌人，这就够了。”
    ——割——
    “我的天，这两个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儿……简直是怪物啊……”
    黑暗的角落里，已经有人一面藏着自己的身子一面小声地议论起来了，“这两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这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在厮杀嘛。”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放屁！你知道他们俩是谁吗？”
    “好像你知道似的！”
    “道长，这俩人到底什么来路啊？”
    “你们真的不知道这是谁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弯腰驼背的老头儿手里捏着拐杖，沙哑着声音却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风卷残云一般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一代魔神，刑天！”
    “他就是刑天！？我草！”
    “刑天不是被封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刑天是在为谁卖命？真不知道有谁能号令得动这个人！”
    “他不是在为别人卖命，他是来报仇的！”一个沙哑的老妪的声音也出现了，背着手，从阴影里探出那努出来的皱巴巴的嘴，一条细长的红舌头，一下一下地往外吐着，“那个叫陈凡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鬼门儿里的天才少年，难道你们几个老家伙都没看出来么，他的来头，也不小啊！”
    “北曱鬼王。”
    中年大叔的声音，倒是挺淡定的，“曱王赢勾，当年被世人认为是僵尸四祖之一，实力强大，不死不灭，《百鬼图》列他为第十一位，就连提婆达多见到他都避让三分，当真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棘手角色。”
    “你说他是赢勾转世？”
    “不，不是转世，是重生，赢勾是不会死的。”
    “……”
    众人面面相觑，在一阵“嘶嘶”声中懵逼得不得了，“不会死的？”
    “对，不会死的。”
    说话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他来自冥府，专门司掌刑杀，以全天道，对于寻常的妖魔来说，这家伙就是个活阎王，仅仅在当年，他就叫许多大妖闻风丧胆了，难怪这小子如此难对付，连蛇王都被重创至此。”
    “那我们还要不要冲上去？”
    “再等等。”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等一个机会。”
    “魔神刑天在《百鬼图》名列第二，就算他是曱王真身，怕也难以招架吧，假若真的让刑天将他摄了去，我等岂不是白忙活了？到时候，怕是主子也要生气的。”
    “那又如何？需知，从我等背叛蛇王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没了退路了，汝等无需多言，只等我号令也就是了，是非成败，都在这一回了。”
    “那，那个妖僧怎么办？”
    忽然间有人提醒了一句，众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到了那个隐藏在阴影里默不作声的漂亮和尚的身上，那妖僧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中间的战团，似乎完全没有要搭理这些人的意思……
    “嘶——”一条大蛇，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
    和尚微微侧头，看了看那大蛇。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陈凡那边已经斗出了一个天翻地覆，双方交战有如疾风暴雨一样，几乎放弃了武器只用拳交互捶，这一通暴打再次分开的刹那，两个人早已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热汗直流了！
    “哈——”
    “哈——”
    “哈——”
    陈凡已经经历了几番恶战，虽然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已经是相当地劳累了，此时与刑天分站两侧，身形已经明显地塌陷下来，只是眼神依然够狠够凶，怒瞪着对方没有一丁点要停手的意思。
    而此时的魔神刑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光头锃亮，那原本就看不清瞳孔的眼睛里却全是血丝。
    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根根獠牙尽数外露，就像是一只病犬一样低低地咆哮着……
    “呼噜噜噜……”
    “老家伙，你现在滚，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你我的事情不该在此解决，这里没你事儿你知道吗？！”
    陈凡单手掐剑指，竖在唇边，身形横开单手扶着地面不无威胁地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狠话。
    “哼，小鬼，老夫今日出现在这里，便明确与你说，老夫不是为人卖命，而是为了雪耻而来！今天之后，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刑天的怒气比陈凡更明显，说话间额头青筋乱蹦，一句话出，腾地一下对天狂吼，“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嗷嗷……”
    于此同时，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刹那间天崩地裂，就连陈凡脚底下的石头都寸寸开裂裂成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陈凡哪里敢站在原地，腾地一下跃至半空，在空中抱团儿再一展，隔空一掌直朝着对方巨大的秃头打了过去！
    刑天明显是吃过这不周断掌的亏，双臂护住头顶，咣一下还是被震出老远。
    他的怒气更盛了几分，一抬头，怒目，凝神，左手起右手落，啪啪啪啪啪地摆了几个姿势，忽然出了虎爪！
    两只虎爪上下翻转往前一推，随着胸腔里一声呼啸这一双肉掌骤然打出一个气功炮一类的招式。
    陈凡虽然极力闪躲出去，可身后的大墙直接就被掏了个窟窿，等陈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双掌一收，扭过身躯，再转时胳膊张开已经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抱了过去！
    陈凡躲闪不及，觉被抱了个结实的同时被对方一个过桥爆摔摔在地上，于此同时刑天往外一甩，直接把陈凡甩脱出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闷响，陈凡已经栽倒在乱石之中，人没起来，地面已经一阵狂摇，“嗷嗷嗷嗷嗷嗷嗷——”
    “腾——”
    刑天高高跃起，在半空中举起双拳，一个巨大的抛物线飞过去的同时双拳已经狠狠地砸了过去。
    这一下下去，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得被砸个稀烂！
    “哏——”陈凡不敢硬接，只能使用分身瞬间逃开，此时回头一扫，地面上已被对方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大坑了！
    完了！
    陈凡心中着急，因为他心里头很明白，单比体力和蛮力，起码在此时陈凡跟这怪物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想到这里，他也根本不想别的，左躲右闪与其周旋了几下之后，抽冷子夺偏门顺手抄起一块脸盆大的水泥直接拍在了刑天的脑袋上！
    这下力气也大，速度更快，一下就把刑天拍了个迷糊，身形微微一晃的同时又被陈凡使了个扫堂腿扫翻在地上，眨眼之间一道寒光直刺向那货的胸膛！
    “叮！”
    一把匕首刺到了他的胸口，却仿佛间刺上了钢铁，陈凡直觉得手腕一麻，连手中的匕首都被弹飞了！
    这匕首虽然也不是凡品，但远不如鬼剑孤鸾来得狠辣称手，更兼有刑天这一身铜皮不惧刀剑，当真可怕得紧！
    “去死吧！”
    刑天缠斗半天，体力消耗也是不少，此时彻底恼了，一脚将陈凡踢飞出去，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随手一拽拽下大半个水泥墙直接朝着陈凡的方向砸了过去！
    陈凡大叫一声就地滚出，速度已经较之前慢了不少，刑天看得明白，一把又抓起一块墙体拍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大笑出生，“小畜生，要尔狗命！”
    “咣！”
    在躲无可躲的陈凡使一个腾空回踢踹碎了的墙体的同时，破碎的墙体背后，是刑天蓄势待发的身影！
    “死吧！！！”
    “呼——”
    沙煲大的拳头怒冲而来，一拳下去，陈凡的脑袋直接没了，于此时陈凡的胸口忽然深处一根擀面杖那么粗的桃木钉直刺在对方的胸口上，谁想，那桃木钉一刺之下竟然当场折断！
    “卧——槽——”
    脑袋缩在里面的陈凡当时就觉不好，没等想明白呢，一拳击在腹部，紧跟着手背受到重击，身体失去平衡地一侧歪之后，又被拽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刑天面露狠色，抬起脚来对着陈凡的后背就是一脚！
    “砰！”
    随着身形一震，尘土朝着四周震荡开去，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陈凡的鼻子和嘴里同时飙出血来！
    “砰！”
    又是一脚！
    陈凡的身子竟然弹起两寸，险些翻过身来！
    “噗通。”
    第三脚抬了起来，挂动风声急速坠下。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之间已经停滞下来了，陈凡无力地躺在地上，目光呆滞无比。
    此时在陈凡的眼前白茫茫一片，却似有高大的神殿在面前耸立！
    “我在哪儿？”
    “我是谁？”
    “这里……”
    陈凡挣扎着起来，一阵阵地眩晕，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好用了，踉跄着似乎想起来，这么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段高耸的台阶，再一抬头，发现起码有一百多级的台阶横推了出去。
    在高高的台阶的最上方，白茫茫的一片之中正散着刺眼的白光！
    白光之中，竟然隐约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陈凡已经软塌塌的身子忽然绷紧了，于此同时，宛若爆炸一般的强大气势爆冲四方！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金刚掌

    此时的刑天早已经高高跃起，他抬起了脚，从半空硬着陈凡的怒吼直踹了下去！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忽然，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的陈凡猛地抬起了手！
    不，那不是手，那是爪子！
    他的爪子，竟然一下抓住了刑天的脚腕！
    “噔——”
    双目爆睁，骤然间放出两道强光，在那一瞬间，两道白光直冲天际！就连魔神刑天被一下震开的同时，也被晃得一歪脖子摇摇晃晃地退了十几步！
    “唰。”
    “唰。”
    “唰。”
    几乎是在同时，地北天南，起码有五六个人同时扭过头去，他们扭动的方向全不相同，但是目光所指，却是同一个方向！
    陈凡的方向！
    小姐姐捂着心口，一下子跌倒了，慌忙间手扶着柜子已经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薛月就站在旁边，当时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了她一把的同时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姐姐脸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那粉嘟嘟的小脸儿，眼神里更是透极了慌张。
    “……”
    而此时，布达达宫佛祖等身像面前正跪坐惨败的一个老喇嘛更是歪着脖子站直了身子，眼神里透着疑惑和惊惧，仿佛间，有什么天大的灾难正在一步步接近一般！
    “他，来了。”
    “谁？”
    “北曱……鬼王……”
    “砰！”
    “砰！”
    “砰！”
    “砰！”
    “砰！”
    四周一片昏暗，天空中的明月已经被盘旋的乌云遮蔽，那乌云不断旋转，有如一道漩涡。
    天昏地暗之间，一个身影正歪歪扭扭地站着。
    他高昂着头，一只眼睛隐在黑暗里，另一只眼睛，却亮得刺眼。
    他站在那里，浑身是血，姿势也算不上潇洒。
    但是，无形之中那身影却透给众人强大无比的压力！
    “呼噜噜噜噜……”
    低沉的咆哮。
    地面在抖，地上的碎石不安地跳动着，就连这倒塌的大楼都跟随着震荡的空气不住震颤。
    可是，作为这一切根源的他却很安静。
    无比安静。
    他无声无息。
    他歪着脑袋，耷拉着肩膀。
    他盯着他。
    “什么鬼？！”
    “嘎！！！！”
    半空一声惊雷，电光照亮了大地，随着这一个强烈的落雷直劈打在陈凡的身上，四周都被四溅的电光点燃了！
    可即便这堪称威能强烈的神雷击中了 陈凡，他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身上，在冒烟，甚至有些焦黑。
    他的身上冒出来的，是白色的烟。
    他早已经是衣衫褴褛，帅气的黑色风衣破烂不堪。
    他赤裸着上身，裤子也被撕扯得厉害。
    他那健硕的筋肉却已经变成了古铜色，隐隐生光。
    尽管此时他身上的每一片筋肉都充斥着血痕，但整个人看起来，却给人一种狰狞至极的感觉！
    不能忽略的是一道圆形的复杂图案印刻在陈凡的后背上。
    它原本是看不见的，此时却已经变得异常明显了。
    它不是红色，也不是黑色，而是白色。
    白色的族纹像是白色的火焰在不断燃烧一样，漾动，弥漫，不断地蒸腾。
    那是一只可怕的鸟。
    连魔神刑天都不曾见过的鸟。
    传说它永生不死，传说它凶恶无比，传说，他是上古氏族最可怕的族徽之一。
    “鬼鸾。”
    那漂亮和尚把手一松，一条大蛇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里，他依然面无表情，仿佛间内心里毫无波动。
    “哒。”
    陈凡的身子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哒。”
    他身子一邪，迈出了一步。
    “呼噜噜噜噜噜——”
    陈凡的眼睛眯了起来，獠牙也从唇边露了出来，他甚至在流口水，虽然看不清细节，但很明显，此时的他已经跟所谓的“人类”拉开了一段距离。
    “滋——”
    白气盘绕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越来越红，仿佛间，身上的水汽正在不断地离开他！
    “哼，虚张声势！”
    虽然一开始也被陈凡忽然爆出来的气势弄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魔神刑天就好回了自己的自信，找回了自己的嚣张跋扈，他往前一步，“咣！”
    “嗷——”
    “嗷——”
    “嗷——”
    “嗷——”
    “嗷——”
    他每踏出一步，就捶一下胸口，每捶一下胸口，就狂吼一声，每吼叫一声的，自己的身形就爆涨一尺！转眼之间，身形已经高大了数倍！
    “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
    “砰——”
    陈凡消失了。
    他的身形消失了。
    他出手了。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即便是刑天也无法看清他的动作，但刑天不愧是一代战神，即便不用眼睛也能感知到对方是来路，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反应还是让他想到了最理想的防御方法。
    退！
    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他的身形陡然而退。
    这一退就是十几米，可即便他的速度快的惊人，还是被陈凡追了上来！
    他看见了一张被空气阻力碾压得几乎有些扭曲了的脸！
    那是陈凡的脸！
    可那又不是陈凡的脸！
    那是一张比鬼魅更恐怖的脸！
    “砰——”
    一瞬间，陈凡朝他抓过来的爪子被他用力地格开了，斜刺里往上用力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一个直拳朝着陈凡的面门打了过去！
    陈凡的身形像是水波漾动一样，微微地下沉，刚好躲过，而魔神刑天也就势往下一搂把陈凡的脖子按了下去，这一切看似很慢，其实快得惊人，就在刑天的胳膊刚刚出现下压动作的刹那，忽然之间，低头缩脖的陈凡的身子像是陀螺一般狂转起来，“咔！”
    闪电般地一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打了出来，离心力加持之下，这一掌快速无比，尽管魔神刑天早有准备还是被打了个结实。
    可他钢筋铁骨并非寻常人可比，身形也只是略微往后一缩便接势往后狂拧身子落了下去，一落，一起，在半空打了个旋子。
    两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地保持着原有的距离。
    再一起一落，陈凡的已经又打出一掌，刑天不服，也奋力回了一掌。
    双掌隔空相击。
    “咣——”
    只见半空中金光一闪，巨大的爆炸声更是惊天动地！！！！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龙争虎斗

    “砰！”
    战神刑天的双脚戳在地上，一下在地上踩出两个大坑，于此同时，他双手外张，左右回旋，忽然间胸膛之中一声呼啸，“嗷——”
    “咚！”
    一声狂啸，乱石纷飞，没等刑天发威，一颗足有一辆吉普车大小的水泥墙体飞了过来，刑天当然不含糊，左手一拍，墙体崩裂，可第二块第三块也跟着冲了过来！
    大大小小的石块像是雨点一样秘籍，噼啪声此起彼伏，刑天完全抽不得空，虽然身形硕大，却也极为灵活，这一双肉掌上下舞动，当真舞了个风雨不透。
    此时再看看陈凡，早已经看不清面目，他轻捷似猿猴，在漫天烟尘之中忽左忽右，刑天一个不留神就被碎石扫到了下巴。
    这一下被打得狠了，当时暴怒，只见他脚下用力一跺，忽然之间地上一块石板翻起。
    他一把将横住巨石的同时微微收拢右侧的拳头，忽然之间拳头上金光闪烁，使出一招破山击，“哈——”
    “咣”地一下，巨石的中间被掏了洞，紧跟着，四周方才粉碎，那些碎裂的石屑就像是弹开的弹片一样朝着陈凡飞了过去，当真避无可避。
    可此时的陈凡却并不害怕，身形左右回旋，忽然一扭，一缩，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的同时无形之中竟然生出一股气墙一样的东西，一下就把那些乱石吸住了，吸住之后，是缓冲，缓冲之后，是弹开！
    “咚——”
    双拳撞击在一起，又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朝着四周开去，四周的墙体受不住冲击倒了一大片，而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却如疯魔一般斗在一处，这，是近乎疯魔的一阵对捶，一开始还有些攻防变化，到后来，就完全成了拳拳到肉的互相殴打！
    刑天的速度稍弱于陈凡，但是力量比陈凡大得多，虽然在拳脚肉搏之中绝对力量才是根本，但两个人的差距虽然存在，却相差并不悬殊，所以，这一时间打得是难解难分。
    “呃——”
    就在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乱石之中，祝红焱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
    她看起来狼狈极了，却依然算得上美艳绝伦，此时的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跟面前这两个混世魔王存在很大差距，打心眼儿里就不敢上前插手。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如果说她真的有机会笑到最后的话，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一场神魔大战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就算陈凡不会被刑天搞定，那也得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才行，到时候，她蓄势待发借助无量业火的能力将陈凡一举控住，这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祝红焱也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这件事急不得。
    她贸然进场，只能成为炮灰。
    可恶。
    祝红焱轻咬贝齿，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一生所学全无用处，在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速度面前，像自己这样的脆皮法师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要不是刑天及时赶到，怕是自己已经被……
    “等等……”
    祝红焱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一皱眉，她忽然发现，在自己的斜对面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神态自若长得十分英俊的和尚。
    这和尚的穿着僧衣，脖子上挂着大佛珠，脑瓜袋锃亮挂着戒疤，却油头粉面十分英俊，那英俊程度足以让许多女人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但是，他很冰冷，脸上看不出表情，可就是因为看不出表情才叫人觉得深不见底。
    更奇的是，和尚身上身下一尘不染，唯独一双手是猩红色的，那不是天生的颜色，那是血。
    在和尚的身后，横躺竖卧，起码有七八只大蛇在乱石之中横躺竖卧，还有一两个正微微颤抖着，扭动着，只是，它们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祝红焱看得分明，那些大蛇，是九蛇一族的几个首领，最弱的也有几百年的道行，同时行动更是足以秒杀任何一个顶尖高手，可它们，却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变成了这幅模样。
    团灭。
    无声无息之间。
    娘嘞。
    这世界是怎么了。
    祝红焱的心底里蓦地生出一抹寒意。
    因为她现在完全搞不清楚这么多的猛人都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他，到底是谁？
    他，是敌是友？
    神灯会内部帮派林立是不争的事实，火神一族与九蛇一族眉来眼去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一次，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已经将魔神刑天这张王牌放了出来，九蛇为首的几股势力更是在那个人的指引下拧成了一股绳，如此情境，内斗的可能性已经降低到了最低。
    可这个妖里妖气的漂亮和尚却把九蛇一族的几个骨干给杀了。
    即便那几个家伙在战斗中坐视蛇王被杀有点过分，即便这些人各怀鬼胎每个好东西，即便它们自私贪婪令人气愤。
    可是，说到底，这最多也只能算是九蛇一族的内部矛盾……
    由此看来。
    他似乎不是自己这一边的。
    可是，他又似乎不是陈凡那一方的。
    他到底是谁呢。
    祝红焱悄悄地往后缩了缩，隐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她一直盯着他。
    而那个和尚，却一直在盯着风云变幻的战局。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祝红焱，又或者说，他可能完全没把祝红焱放在眼里。
    他是一个老辣的猎手。
    他在等待机会。
    十分钟。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十分钟很短。
    但对于如此高强度的对抗来说，十分钟足以让任何人精疲力竭。
    然而，这两个疯子却不眠不休地互殴个起劲儿，仿佛间，有使不完的力气的一样。
    他们的形象气质差距很大，却有一点大体相同。
    亢奋。
    近乎病态的亢奋。
    他们俩无一例外都是极可怕的家伙，以凶残嗜血著称。
    如果说魔神刑天是一个强悍无比的恶魔，越战越勇，绝不退缩，那另外一个……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鏖战

    显然，他是个疯子。
    疯，比恶可怕。
    因为疯子没有理智，而这个疯子更是嗜血成性。
    “哈——”
    “哈——”
    “哈——”
    魔神刑天也没想到这一战会如此艰难，鬓角额头也已经见了汗了，在他的身上，整整白气显现，已经隐隐地露出疲惫之状。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新一轮的对峙刚刚开始，刑天便忍不住心想。
    “方才明明已经将他逼入绝境，怎么忽然之间这小子又爆出了如此威能？要说世人评价，老夫乃是上古十魔之二，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小鬼虽然惊世骇俗，却也只不过是名列十一，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重生之躯，距离原本的实力应该尚且有些距离，不论做何想法，老夫都不应该被他压制！可是……”
    刑天眯起了眼睛，虽然双目紧紧盯着面前的陈凡，但意识里已经将注意力悄悄地转向了暗影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和尚，那和尚兀自不动，周身上下也不见灵气显现，可就是这个家伙，顷刻之间竟然将九蛇一族的几个蛇首尽数屠杀，而且一切来得毫无预兆，单单由此看来，此人也当真实力非常。
    可是，这秃驴到底是谁？
    照理说，九蛇与老夫都在为那个人效力，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算是友军同盟，当此大敌当前之时，断然不应该有此内讧，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时候出了这么个事情，此消彼长之下，明显对这小鬼更有利一些，以此推论，此人应当和他是一伙儿的才对！
    然而，此时看来，又不太像。
    他若是陈凡的友人，此时出手定然是绝好的选择，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除非实力相差悬殊，要不然，两个打一个怎想来都会是极大的优势所在，他不动，反倒是叫人忧心，坐山观虎斗的坏种在这里，即便自己讲这小鬼顺利拿下，到那时，自己有没有精力应付他也是个未知数！
    假若真叫来人得了便宜，也当真是件叫人火大的事情！
    不行！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分出胜负才行，多耽误片刻，怕是变数更多，难以控制！
    想到这里。
    刑天眼睛又忽然一斜，朝着的方向，看的却是火神一族的祝红焱。
    祝红焱虽然在贴身肉搏上完全不是陈凡的对手，但她毕竟还有破败黑炎这样的杀器，以无量业火来说，这世间无物可以抵挡，只要不偏不倚找到时机击中这小鬼，不可不说是一件厉害的本事！
    祝红焱也已经注意到了刑天的眼神，虽然没有吱声儿，却也悄悄地点了点头，旋即微微往后缩了缩，眼睛，却又不自主地转向了那个不知来历的僧人。
    和尚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她，准确地说，和尚压根儿就没把祝红焱放在眼里。
    “啪——”
    两只巨大的手掌合在了一起，刑天的四周忽然爆起一阵狂风，他龇牙怒目，额头青筋根根蹦起，忽然之间爆出强烈无比的气势，面目愈发狰狞起来，尤其是眉骨处的刺青斜刺里向上蜿蜒，皮肤上一层层拱起类似盔甲的样的东西！
    “刺啦——”
    身上的衣物如裂帛四溅飞去，巨大的黑烟狂旋而出，地上的石板哗啦啦地颤个不停，刑天的身形也随之不断拱起变大，“啊——”
    “出现了！”
    祝红焱大惊之余，面露喜色，心中暗道，“果不其然，一代魔神，终现法相！”
    “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阵阵，狂卷而下，忽地一道黑影直坠下来，刑天抬手便接，再一声，又是一下！
    “砰——”
    二物撞击在一处，原来是两件兵器，一件硕大无比明显是个盾牌，另外一个，却是一把巨大的板斧！
    “刑天舞干戚，果真不是虚言！”
    祝红焱仰着头看着起码也有七八层楼高的巨大的身影，心里头澎湃不已，“上古十大魔神之一，不愧是一代魔神！看样子，刑天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想当年，上一个看见如此真身的人还是五帝之一的……”
    祝红焱的喜悦还没持续到两秒钟呢，忽然就僵住了，因为，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
    陈凡，没了。
    跟刑天的巨大身影比起来，他太渺小了。
    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没了。
    “呼噜噜噜噜噜……”
    低低的咆哮声，出现在了耳边，祝红焱忽然一愣，在那十分美艳的脸颊的旁边，是一对白森森泛着冷光的眼睛！
    呼吸都停止了，心跳也似乎在那一刹那停止了！
    祝红焱木雕泥塑一样挺直了身子不敢动弹，此时此刻，她的大脑之中早已是一片空白！
    “救……救我……”
    祝红焱的嘴唇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颤抖着，隐隐地说出两个字。
    “咣——”
    毫无预兆就是一下，刑天的巨斧直接砸在了二人的藏身之处，乱石崩散，仿佛天地都被震动了一样，可他快，陈凡却比他还快，刑天也知道这一斧没有砍翻他，将手中的盾牌猛地一挥，拳盾相交，又是一声爆响，刑天偌大的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大地震颤，而陈凡却早已经被震得倒飞出去，一下落在了另一处的废楼之上！
    噼里啪啦一阵乱滚，两个人瞬间纠缠在了一起，祝红焱率先倒地，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陈凡，仿佛间已经痴傻了，而陈凡，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再次高高跃起，奔着刑天的方向冲了过去却又被狠狠地砸到了废墟里！
    乱石迸溅之中，是浑身是伤的陈凡翻滚着落下又迅速闪躲的模样，此时的他，没有了鬼剑孤鸾，没有了无量业火，而他面对的是世人公认的一代魔神，仅从排名来看，也远在其上！
    刑天不惜爆出真身法相暴露身份也要将陈凡制服，这是孤注一掷的打法，而陈凡呢？此时此刻，或许是他人生中最无力的时间之一了。
    “砰！”
    一声闷哼，乱石迸溅，又是一身闷哼，又是乱石迸溅。
    伴随着血光，陈凡弱小的身子像是掉在地上的皮球一样无力地翻腾了出去，一次次跌倒，一次次跃起。
    他咆哮着，他怒吼着，他竭嘶底里。
    尽管面前的男人已经强大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尽管压制一如从前，但，他依然是他，从未因为恐惧而退缩，也从未因为痛苦而改变。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龙之钩爪

    然而，无数的教训告诉我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勇敢与技巧都是徒劳。
    陈凡虽然力量强大，怎奈对手更强。
    陈凡纵有尖牙厉爪，怎奈对方皮糙肉厚。
    “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众人环绕击之，七昼夜，不可奈何。”
    或许，除了轩辕黄帝那把失落多年的轩辕金剑以外，根本就没人能破得了他的铜皮铁骨，就算破得，也要不了他的命。
    “哒。”
    “哒。”
    最后一次从废墟里站起来的时候，天地间早已是一片漆黑。
    陈凡站在那里，一条腿直力，一条腿内弯，身形狗搂着，浑身是血。
    他如明灯的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只有一只还睁着，鲜血从嘴里流淌下来，粘粘的，从下颚拖出老长。
    地上的血迹滴滴答答，有的是从嘴里眼睛里出来的，有的是从垂下来的手臂上垂下来的，他很虚弱，很痛苦，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唯一没有消失的，是他的凶狠，和愤怒。
    祝红焱依然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他。
    刑天扔了巨大的盾牌，双手一起握住了那硕大无比的巨斧，斧子提起来，举过头顶，伴随着一声咆哮天空中雷光一闪照出了那高耸入云的巨大身影！
    极雷缠绕之下，巨斧闪出蓝光，一斧劈下来早已不是雷霆万钧可以形容！
    “嗷——”
    陈凡张嘴怒吼，身形猛地往下一压，他仰着脸瞪着眼，一声怒吼声震寰宇！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很慢，看着巨斧落下，陈凡迎上去！
    “啊——”
    两声怒吼，几乎是同时出现，陈凡的双掌拍在了巨斧之上，万钧雷霆将他裹住锻打的同时，却被他将巨斧生生扛住了！
    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开去，仿佛间是巨大的导弹从中间炸开，陈凡四周一切都被瞬间荡平，就连远在几十米开完的祝红焱都被掀到了半空！
    看着陈凡的样子，在半空一转，祝红焱的眼泪从眼眶了流了出来。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为什么三千年前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鬼能横空出世拿着一把铁剑叫诸魔邪祟血流成河！也隐隐地明白了，为什么在神灯会也有那么多老家伙畏之如虎！
    杀得千万人，方为雄中雄，强者为尊的氏族里，又有几人能有如此气概？
    陈凡的确是个狡诈之徒，可他，的确是个爷们儿！
    内心里涌上了一抹心酸，祝红焱闭上了眼睛
    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地上的同时，压在身下的那只纤纤玉手，却轻轻地，捏出了一个诡异的手诀，她在心底里催动咒语，“开。”
    “呜——”
    “突突突突突突……”
    战场之上，忽然冒出了点点光晕，那已经被陈凡击碎的九龙神火罩的残片忽然闪亮了起来，不断地跳动着，震颤着！
    随之而来的，是天地震动，道道金光直冲天际，更可怕的是，方圆几百米之内，忽地出现了巨大的法阵，法阵卷起狂风，搅动天空中的云层，云层四周狂风大作，陡然出现了色彩斑斓的九条真龙从半空盘旋而下！
    虽只是一闪，但几乎就是同时出现！
    那九条真龙速度快得惊人，其中三条竟然狂啸着的直奔着陈凡冲了过去！
    骤然一盘，有如能将任何人撕得粉碎的金蛟剪，刑天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喜！
    祝红焱这小娘们儿果真还有点用处！
    却不想，这一盘之下，蓝白紫三条火龙骤然消失，几乎在同时，陈凡身后早已经渐渐消散的鬼鸾图腾忽然发生了变化，陈凡的皮肤，更是一点点变成了赤红色，灵气鼓荡之余，无形之中，竟有一道无形无相的气罩从陈凡的皮肤向外扩散，“啊——”
    陈凡的气势不单没减少，反而较之前更盛！
    “……”
    黑暗无光的屋子里，一双美眸对着陈凡镜子里的情形眯起了眼睛。
    身后的几个侍女也看得蒙圈，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子里陈凡背后出现的诡异图样屏住了呼吸。
    那些纹络，叫人看不懂，却像是活着的一样，迅速地裹住了陈凡的身子！
    “砰——”
    又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刑天被震得踉踉跄跄倒退好几步，手里的斧头也差点被震飞出去，此时再看，陈凡所在之处到已经是浓烟滚滚的，“腾——”
    一道火光直冲天际！
    白色的烈焰熊熊冲上了天！
    旋即，烈焰泛起了微蓝，蓝边，又泛起了艳紫！
    “嘎啦——”
    电光又是一闪，天空中又有六条火龙盘旋，一个不留神，一条红色的真龙直冲下去，紧跟着，又是一条金龙，还有一条橙色的火龙！
    那些火龙似有形，又似无形，眨眼之间，已经只剩下三条，刑天也是一脸诧异，就连那和尚也露出惊愕之色，只有祝红焱闭上眼睛，表情复杂。
    “吼——”
    刑天心知不好，见陈凡闭目不动，顿知有机可乘，硕大的身子狂奔而去，提起巨斧从半空跃起，翻身之后双手擒斧劈下，当真气势非凡！
    “一气，动山河！铁刃狂斩破山击！”
    “咚——”
    又是一个巨大的爆炸，不过声音很沉闷，这一次，陈凡只一侧身，伸出了一只手！
    那一只手上，烈焰包裹，看起来却像是那一只爪子像是铁钳一样抓住了巨斧的刃口！
    “嗯！？”
    连那和尚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骇的神色，看这一斧子的气势和威力，这该是拼上了刑天的全力的致命一击才对，然而，如此暴烈的一击砍下来，陈凡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接住了！
    他究竟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
    这是！？
    和尚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嘎啦。”
    一声轻响，在那巨大的斧刃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
    不是一道！
    那烈焰蜿蜒向上！
    “嘎——”
    手爪骤然一紧，那巨斧竟然应声而碎！
    “嗤——”
    陈凡的那可怕的尖牙露了出来！
    他咬着牙，瞪大了眼睛，身形下压的同时另一只手收到了腰间！
    那，是他的另一只爪子！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眼神的表情背后，祝红焱艰难地爬了起来。
    “龙之……钩爪……”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陨落

    “砰——”
    陈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火光。
    刑天心觉不好慌忙往后退去，可硕大的身子并不灵便，情急之中腾地一下，法相消失，刑天的身子从黑烟之中翻滚而出，一下就退出了十几米。
    他落步，抬头，双手往外一伸，眨眼之间两把斧头飞到了手中，可不等他将斧子握稳，肩膀后面已经多了一只手！
    那，是陈凡的手！
    “嘶！”
    刑天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将肩膀一卸，陡然间身背后鬃毛似的窜出一尺来长的长毛，个个如针朝陈凡刺去！
    噗嗤一声，陈凡伤痕累累的胸口再次飙血，刑天原就想逼退陈凡，却没想陈凡根本没退！
    陈凡那已经丧心病狂的表情愈发地狰狞了！
    “呼噜噜噜——”
    忽然之间，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于此同时，刑天肩膀上的骨头骤然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响声，再看陈凡的右手，一只拳头握紧了，包裹着熊熊烈焰直奔着刑天的大脑袋打了过去！
    “咣——”
    这一下的威力简直不能形容。
    一拳之下，刑天脖子上的绳子直接就开线了。
    头颅在极快的一拳冲击之下并没有飞出去，而是直接被打爆在当场！
    黑色的浆液溅射到四周的同时，刑天竟然反手用左手捂住了右侧肩膀上的那只爪子，于此同时裸露的上半身忽然金光一闪，在他的胸口偏下的位置，竟然腾地一下出现了一双眼睛！
    他以乳为目，以肚为口，骤然之间大喊一声，“吒！”
    这一声有如传说中的狮吼功，以声助力，咔嚓就是一个翻身将陈凡往身前甩去！哪知道，陈凡确实被甩出去了，但是只一下就落在了地上，于此同时道道残影出现，一个转身冲拳仿佛间连续出现了五六次，正击在刑天的胸口处！
    刑天闷哼一声噔噔噔往后几步，没等站起来，就听见陈凡一声咆哮！
    陈凡的身形歪歪斜斜，却速度极快，噔噔噔几步冲上来一把就抓住了刑天只剩半截儿的脖子，刑天大吼用手去拦，却被陈凡另一只手擒住肘尖，这一个不利索的刹那陈凡又是一个转身！
    “轰——”
    长空血乱，黑浆乱舞，刑天闷哼一声脚下发软，却不想就此时脚底下被陈凡一下绊倒，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的同时，漆黑的夜里又是电光一闪！
    半空中，一只可怕的爪子高高举起，轰然落下！
    “噗嗤——”
    “啊——”
    刑天的嘴巴发出了一声怒吼，两只胳膊却死死地抓住了陈凡的手腕！
    陈凡昂然斜立，眼神里满是杀机，而刑天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神！
    轰！
    一拳砸落，直穿心肺！
    “咚——”
    “咚——”
    “咚——”
    一拳又一拳，每一下都仿佛间像是炮弹一样爆开。
    刑天的身子，也随着每一拳而震颤不已！
    一下，两下，三下……
    “呼——”
    狼烟席卷而过。
    陈凡停止了动作。
    他的身形晃了晃，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躯体面无表情。
    咳。
    一声轻咳。
    他擦了擦嘴角，转身离开。
    “啪。”
    “还没结束呢……哈……”
    “还没……结束……”
    “你……你给老子……站住……”
    “赢勾！！！难道……难道你就……你就这点能耐！？！？！？”
    “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啊——”
    狂风席卷，惊爆四方！
    陈凡站定。
    在陈凡的背后，已经没有了头颅的刑天竟真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仰天长啸，身上早已经是通红一片，电光闪烁之间，身体上竟然一层又一层地生出大片大片的鳞甲！
    “还没结束呢……还没结束……你以为……老子会败给你吗……你以为，我……”
    刑天每说一句话，身形都会摇晃一下，忽然之间这么一声冷笑之后，他咔嚓一声挺直了身子，尖牙猛地龇了出来，胸口下的双目之中更是爆出了强烈的金光，“嗷嗷嗷嗷哦嗷嗷嗷……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咣——”
    “咣——”
    “咣——”
    “咣——”
    “咣——”
    一个转身，七八米的距离。
    鬼影重重重复显现的却是同样的动作。
    虽然看起来像是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但依然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分明。
    陈凡的拳头，从刑天肚子化成的大嘴里头穿了过去，打穿了脊柱，穿了过去。
    可能是动作实在太快了，冲天的火光延迟了一下才出现。
    刑天不装逼了，动不得了。
    那个男人也没给他再装逼的机会，一拳打穿了他的嘴巴之后，一下豁起了他巨大的身子喀嗤一声将这一代魔神撕成了两片。
    左手一片，右手一片。
    “呼噜噜噜噜……”
    “腾——”
    就在手撕刑天的一刹那，平静并没有由此到来。
    雷霆万钧的一刹那，那和尚看到了机会。
    他出手了。
    绚烂的金光像是一个大火球一样，以子弹一样的速度从陈凡的后腰冲了过来，他是那么地突然，快到让人的眼睛都无法捕捉，然而，就是这一刹那，站在那里神情恍惚的陈凡竟然转过身来对着那金光打了一拳！
    “咣——”
    冲击波再次撕烂了四周的地形，和尚一声闷哼直接倒飞了出去，接连穿透了两座灰墙才一下撞在了水泥柱上。
    “噗——咳咳——”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和尚的右臂已经不见了，他的右臂血蹿得像是水龙头一样，怎么捂也是捂不住的！
    和尚不淡定了，表情真是精彩极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凡依然在看着他，依然站在原地，那眼神凶狠得叫人心底发毛。
    “你给老子等着！”
    放下一句狠话，和尚捡起那俨然已经是一团碎肉的胳膊转身逃了。
    逃得是那么地干净利落，头也不回。
    陈凡没有追，还在歪着头瞪他，直挺挺老半天之后，忽然这身子微微往后倾斜了下去。
    “噗通——”
    尘埃推出去。
    他倒下了。
    浑身是血的男人，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里，这身子，竟然一下又一下地颤抖着……
    “哒。”
    “哒。”
    “哒。”
    ……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囚禁

    废墟之中，祝红焱爬了起来。
    她微微地摇晃着身子，看起来也很虚弱，只是，相比于陈凡，这境况完全是天壤之别。
    她耷拉着眼皮看着血泊里已经完全没了人样儿的男人，又看了看刑天的碎尸，忽然之间，嘴角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冷笑。
    “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场了。”
    看着薛月一脸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看着这一切发生，震惊之余，有个侍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薛月没说话，耷拉着眼皮盯着镜子里女人，缓缓地站起身来往房间外面走了出去，一步一步，冷冷说道，“不用。”
    “滴答。”
    “滴答。”
    热气升腾，周身上下好不温暖，当陈凡缓缓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觉室内暖香阵阵，有点像是小姐姐的闺房的味道，又似乎不是，蒸腾的热气熏蒸着自己，脸颊微红，却很舒服，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往左侧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被一种黑色的奇异金属锁住了，他尝试着使用缩骨功从金属环扣里出来，却发现刚想催动灵气就觉得丹田气海绞痛难忍，疼得他直抽冷气。
    “如果我是你，我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动。”
    说话间，外面人影晃动，陈凡一抬头，方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什么闺房，而是一个天然的石洞，不过，石洞是明显经过仔细雕琢的，四周摆设很是考究，正中间一个圆形的池子，不大不小，外围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摆设，灯火柔和，熏香也不错，看起来布置的时候的确是花了一翻心思的。
    而外面走进来的女子，身形很是曼妙，一身浴袍似透不透，将那前凸后翘的身形勾勒得颇有韵味，她没穿着鞋，是光着脚的，大白腿丰润修长，着实不错，前面可算丰硕，后面也十分挺翘，那大屁股圆润得厉害，后坐力十足，起码在绝大多数男人的眼里，就这样的身段儿就足以称得上尤物二字，若是平常时被陈凡见到，不多瞄上几眼都对不住自己，只是，此时见了，这眼神儿却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俨然是颇有些深仇大恨在里面的。
    祝红焱站在水池边儿上，居高临下，看着陈凡，那大眼睛上下打量，把一丝不挂泡在池子里的陈凡看得直发毛，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光着身子被锁在池子里，实在是叫人难堪得紧。
    “哼。”
    祝红焱见陈凡还有点儿脸红，一脸鄙视地冷哼了一声，似乎也不想管他，轻轻一拉腰间的丝带，浴袍立即张开，背过身去将浴袍脱了，大大方方地直接下了池子。
    陈凡当时就蒙了，蓦地羞红了脸，祝红焱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在池子里往前滑了一段距离，一侧身，泡在了里面，面对这陈凡惊异的目光，全不在意，似乎又重新找回了火神一族特有的冷淡，撩了点水在肩膀上，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看什么看，没跟女人一起洗过澡啊……”
    陈凡歪着脖子看着祝红焱，喉咙里咕噜一声，眉头皱得紧紧地，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了句，“你，你到底想干啥？你这是想杀我还是想睡我？”
    “哼。”
    祝红焱见陈凡蓦地局促了起来，完全没了生死关头的狠辣模样，不由得心里觉得怪怪地，把两只胳膊放在池子边儿上，歪着头上下打量，歪嘴笑道，“先睡，再杀，不行么？”
    “哼。”
    陈凡看祝红焱这架势不像是要拼命，心里头多少安逸了些，底气也稍微足了些，“这样的话都说得出，真不要脸！”
    “……”
    祝红焱初是一愣，紧跟着被陈凡这忽如其来的正经噎住了。
    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寻思寻思觉得心里头有气，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了。
    “我跟你说，你最好把我放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凡事都有再一再二，要是蹬鼻子上脸一味地心里没数儿那以后谁也救不了你。”
    “怎的，你这是在威胁我？”
    祝红焱冷哼一声，撇着嘴，“你现在连调动灵气的能力都没有，还敢口口声声说这样的硬话，你就不怕真惹急了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说来说去还是那点事儿，我知道你想跟我睡觉，但我不跟你睡，好歹是个大妞儿咱能不能矜持点的？”陈凡撇着嘴，牛逼哄哄地靠在水池上，稍微地扭了扭胳膊但是没有把手拽出来，嘴里倒也不闲着，像个过来人似的数落她，“你说你，挺大个人能不能有点心啊？咋说我也是你妹夫吧，成天眼睛都不往别处瞅，老往人家身上瞄，你就不觉得臊得慌么？咋的，没见过男人啥样儿啊？”
    “男人倒是见过，不过没见过你这么牲口的。”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撇着小嘴儿，一侧头撩起水花在颈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据我所知，你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沾花惹草的事情偷偷摸摸地也没少做，我就想不明白，为啥送到嘴边的肥肉就不要呢？我不美吗？”
    祝红焱说着，一挑眉毛，原本就十分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看起来当真是好不诱人。
    陈凡眼睛不看她，看着一边，喉咙里咕噜一声，“美固然是够美，但一副蛇蝎心肠，实在叫人提不起兴趣。”
    “提不起兴趣？”祝红焱差点儿都笑出声来，上下打量着他。
    陈凡知道祝红焱为何如此，轻轻地咳嗽一声，“那是自然反应，哪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不都是一样么？我这年纪轻轻正是当打之年的时候……”
    “哼。”
    祝红焱又笑了，“老实说，我还真有点相中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留你到现在。”
    陈凡听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你啥意思？”
    “我想给你指条生路。”
    祝红焱淡淡地笑了笑，眸子一动，笑吟吟地瞥了陈凡一下，“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猪

    “激将法在我这里不好使。”
    陈凡冷哼一声，讪讪地看着她。
    “这不是激将法，心里话罢了。”
    祝红焱依然懒洋洋地，眼睛也不想睁开了，她好像很享受池子里的水温似的，优哉游哉地说，“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女人，你要听我的话，乖乖的，到时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哼。”陈凡直接把头侧过去了，“你要想睡我倒还不是没机会，想让我娶你做老婆？想都别想！”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知道么？”祝红焱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现在的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把你交出去，就是因为我想听听你的答复。”
    “宁死不从，别废话了。”陈凡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
    “我很好奇，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你指的是小姐姐吗？”
    “没错。”
    “脸比你美，气质比你出众，腰又细，屁股又翘，大白腿又长又直，该正经的时候特正经，该浪的时候比谁都浪，就这些你都比不了。”
    “我也能正经，我也会浪。”
    “那不一样。”
    陈凡撇着嘴仰头看着天，“女人我见得多了，啥样的都有，但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即便我阅人无数，这世界上能让我看得起的女人加在一起也没几个。
    诚然个个天生媚骨十分地讨人喜欢，但有些人，我却打心眼儿里鄙视她们，她们或屈服于肉体上的快感，或屈服于生意场上的各种关系，或者是为了权力，或者是为了利益，到最后全都不约而同地脱了裤子站在我面前，甚至还有那风骚无比的主动送上门来，但我心里很清楚，今天她们能跪在我这里，明天，她们就能匍匐在别人的脚底下。
    我其实没那么矫情，也不想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批评别人，但还是那句话，对于这种为了拉杆子往上爬而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
    “你是在侮辱我么？”
    祝红焱静静地听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手从水里伸出来，翻过来，覆过去，“口口声声说你瞧不起她们，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没落？装什么正人君子？在我看来，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不咋地，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一头种猪一样，除了玩女人以外啥都不知道！”
    “那还不是有一头母猪自己送上门来了？”陈凡讪讪地冷笑了一下。
    祝红焱知道陈凡是在挖苦自己呢，气得踹了他一脚，“我警告你，别再尝试激怒我，我要是真的生气了，信不信现在就割了你的那玩意儿？！”
    “总要有个理由吧。”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我要是把你怎么地了，你这么说还有情可原，可我啥也没干啊，你咋对它那么有想法呢？”
    “我虽然没把我怎么样，但是你欺负了我妹妹，就这一条够不够？”
    “哼。”
    陈凡冷哼一声，“男女交媾，乃是世间常理，你家晚上不睡觉啊？还我欺负她……那叫疼爱好吧！你回家问问你妹妹去，她自己是不是可乐意了！”
    “……”
    祝红焱被陈凡这一番话挤兑得够呛，有点词穷了，只顾着拿眼睛怒瞪着她，“你真就那么爱她？”
    “废话，自己媳妇谁不爱？”
    “那你真的了解她吗？”
    “这不废话么，从头上到几下。”
    祝红焱眼睛一眯，一脸鄙视，但是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脸颊发烫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不了解她。”
    “那你说说，我不了解什么。”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吧。”
    祝红焱轻轻舒了一口气，揉搓着自己的小臂，幽幽地来了一句。
    “这一切的背后，始终都有一只手在推动。”
    见陈凡不说话了，祝红焱又来了一句。
    陈凡一侧头，上下打量着她，“你是想说，她的背后还有别的主子？”
    “算是吧。”
    祝红焱一撇嘴，“她的主子，也是我的主子，还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主子。”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 ”
    祝红焱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头顶波光粼粼的钟乳石，“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他们一样，都在为盖洛做事？你错了，盖洛自以为将所有人玩弄在手中，但其实，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可怕的人一直在暗处，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从未走远。”
    陈凡听得寒毛直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祝红焱，祝红焱倒也没搭理他，“我们都是棋子，你也一样， 妹妹这些年一直陪着你，其实有一多半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有她的事要做。或者说，实际上，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她有引导和监视你的责任，就好比，她是一个驯兽师，而你，只是一只还没有完全驯服的野兽罢了。”
    祝红焱说完，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你是不是在想我不是在故意跟你扯谎，目的就是挑拨离间？你错了，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祝红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打开永生之门的一把钥匙。事实上，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叫人超越生死轮回，就算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打破生死的界限。
    就像我们一样，为了获得更长的寿命，就必须定期将自己冷冻借以减慢衰老的速度，就连大部分能力都要用秘术封印。
    也就是说，想活得久一点，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想要得到永生的机会，更是遥不可及。
    但你不同，在你的体内，同时流淌着阴阳两界最强大的血脉，强大的生命力让你超脱了生死轮回，假若这个世界上真有一种完美的办法让一个人永垂不朽，得到你的身体定然是不二之选，盖洛窥测到了其中的端倪，所以他想在死之前孤注一掷，尝试缝头复活的路数，可他还是蠢了点儿，不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
    事实上，你的出现，压根儿就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上天赐给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说句实在的，你虽然自以为天生不凡实力出众，可在某些人的眼中，即便你平素里如何嚣张跋扈，你也不过是一只养在猪圈里待宰的猪，可怜，又可悲。”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逼婚

    祝红焱半睡半醒的模样，见陈凡不做声，又喃喃地说，“更可悲的是，你不仅痴傻，而且眼瞎，明明被人玩弄于掌中，却依然对那个女人一往情深，何必如此执着呢？这天下间别的不缺，美人从来不少，诚然她容颜倾城，可到了一定境界上，她又能超过别人多少呢？你的选择很多，一棵树上吊死也应该选个合适的人，不是么？”
    女人说着，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妾身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料想一下，她能做的，妾身也能，更何况，妾身的神通并不在她之下，你若是得到我，相比从前反倒是裨益良多。 ”
    “你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让我娶你呢？难道就吧怕你的主子生气么？”陈凡说完，也看向了祝红焱。
    祝红焱沉默了一会儿，自嘲似的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颈子，幽幽地说道，“没错，屈服于形势，火神一族的确甘为走狗了一回，但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侍奉一个妄图一统三界成天地共主的暴君并不是一个安逸的选择，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狠辣决然远比你更甚，假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恐怕，鸟尽弓藏的事情也不会太远了。”
    祝红焱说着，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又道，“我们都太弱小了，没有办法与其抗衡，所以不得不如此，其实，于内心深处，我并不讨厌你，甚至有点倾慕之心，倒不是因为别的，一来，屡次三番，你都对妾身手下留情，这说明，你并非无情之人，二来，血脉相依，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也不应该直接将你交出去。”
    “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不是说了么，你要是甩了那些狐狸精，立我为妻，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妾身的能力和火神一族的人脉，妾身可以扶你更上一层楼，到时候，集结力量孤注一掷，或许还有机会与之分庭抗礼。”
    “你不是说，他的实力远在众人之上么？能让你们如此畏惧，恐怕把你加上也不成啊。”
    “话是如此说，可天地之间，总有变数。”
    祝红焱看事情有门儿，隐隐地有些兴奋起来，脸上没带出来，依然懒洋洋地泡着澡，“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当你与刑天斗法之时，我便已经看到了你的力量，老实说，你的实力远远高于我的预期，当然，要不是妾身在关键时助你一臂之力，你也早就死了。”
    “我已经失去了鬼剑孤鸾，失去了九幽苍炎。”
    “但你得到的更多。”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你应该没有完全丧失意志吧，可还记得那几条火龙？”
    “记得。”
    陈凡转头看她，“那到底是什么？”
    “业火。”
    祝红焱坐直了身子，在水池里轻轻一扑，扑到了对面，一边戏水一边说道，“当年，女娲娘娘骗走了烛九阴的龙火，为了压制龙火的力量才将其一分为九，而后经过漫漫千年，火神一族为首的火系术士发现业火虽然被分开，但是只要属性契合，就能相互融合，融合之后威能更大，因而有了三昧真火、九幽苍炎、烈日阳炎、破败黑炎四种圣火。
    九幽苍炎极寒无比，烈日阳炎灼热异常，而我的破败黑炎，其能力，接近于毒，其实，这三种圣火便是龙火三分的结果，假若将三者相互融合，或许会出现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也说不定。”
    “九曜真炎。”
    陈凡口中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陆离。
    “没错。”
    祝红焱点了点头，“起初我也认为这是不可实现的东西，但后来出了一个陆离，让我刷新了以前的看法，既然陆离能驾驭得了九曜真炎，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呢？那九龙神火罩，原本就是火神一族的先祖们炼制的秘宝，每一代当家人都以三昧真火反复加持提炼，其中所孕育的，是九种无量业火的精髓，即便不是本源火种，威能也不比之更弱，时间越来越久远，火焰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强大。
    原本按照设想，那九种业火相互联结融合为一，自然会出现九曜真炎，但到后来才发现，九种业火早已经不是普通的火焰。它们有自己的灵智，有自己的性格形态，相互排斥相互独立，最后竟然从火焰之中化出了九条火龙。这玩意儿真是难搞得很。”
    祝红焱的表情很糟糕，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痛苦的回忆似的，“我多次尝试将其收伏，都失败了，最后只能由着它们，可就在你与刑天战斗的最后瞬间，我却感觉到了它们的躁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暴躁，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它们遇上了合适的主人了。”
    祝红焱轻叹一声，“于是，我开启了神火罩的封印，将九龙尽数释放，刹那之间，三条直冲你的体内，另外三条，也紧随其后，唯独有三条，徘徊在四周不肯上前。后来想想，终于明白，原来，在你的体内同时存在六种业火的力量，那六条火龙认可了你的力量，而另外三条，却在犹豫。”
    祝红焱说着，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就在想，使用九龙神火罩封印了你的火焰，或许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败笔，我原本想要吸收你的火焰加持神火罩的神力，却不想，这一来，反倒是勾走了我火神一族众位先祖的毕生心血，这算什么？”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力量，甚至现在痛苦异常。”
    “那是自然。”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没那么容易的，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你擅长使用的力量，是九幽苍炎，但同时，你的体内还拥有者妹妹的烈日阳炎，这两种火焰原本是相互排斥的，只是你用了内丹功法将烈日阳炎封存在狭窄的空间里，故而，双方并不犯冲。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体内，六龙争胜，拼个你死我活，如此倒海翻江般地折腾，料想你能活到现在还不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确实与众不同。”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别跟我耍流氓

    祝红焱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陈凡，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嫌弃，又有点脸红，耷拉着眼皮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传说中，业火会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只有那些实力强大到让它们认可的人才能驾驭业火的力量，我推测，结束这不眠不休的争斗的方法并不多，具体想来，大体也只有两种。
    其一，封印所有的业火，只留下一个，其二，让你得到破败黑炎，熔炼龙火，前者会大大削弱你现在的力量，而后者，是九死一生，但九死一生的背后，却是一个极大的机会。”
    祝红焱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你，应该了解龙火的力量吧。”
    “我明白了。你是想将自己的火焰交给我，让我炼制龙火，所以才要求我娶你。”
    陈凡嘴角一声冷笑，一脸纳闷儿地看着他，“听起来挺诱人，但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说。”
    “你为什么不抽取我体内的业火自己炼制呢？照你说的，于业火来说，我们都不过是收敛业火的容器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干啥用你一生心血为人做嫁衣呢？”
    “抽取？哼，你知道抽取业火意味着什么吗？”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封印业火的办法是存在的，但剥夺业火的方法只有一种，杀死原本的宿主。也就是说，想要让你体内的业火投靠到别人的身上，就只有杀死你之后才能做到。”
    “那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呢？我们是敌人。”
    “因为，杀死你，我也一样得不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祝红焱轻轻地叹息着，看起来有点儿小郁闷，“你刚才说了，我们其实是以身体作为业火的容器，可业火是那么容易被人驾驭的么？
    我祝融一族的先祖们，痴迷火术，历代之中都有尝试驾驭龙火的人，可这些人里，能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想要驾驭龙火，必须拥有比龙火更强大的力量才行，而这样的力量，世间又有几人能有？
    所以我说，用提炼龙火，即便对于你来说，也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之举，可对于我来说，却是十死无生自投死路。”
    祝红焱的眼神那叫一个可怜又无助，自己在一边戚戚然了，而陈凡呢，却一眼大一眼小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你跟我说这么多真的好么？”
    “嗯？”
    祝红焱一愣，有点诧异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杀死你，夺取业火。”
    陈凡阴测测地说。
    “我还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几天，得到业火。”
    陈凡表情暧昧，又说。
    “哼。”
    祝红焱撇着嘴冷笑起来，“现在的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么？”
    “……”
    陈凡不吱声儿了。
    “你别以为没你就成不了事了，就算你不就范，我一样有我的办法。”
    祝红焱竟然也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像是在学陈凡一样，“我不会杀你，因为那个人要你有用，我会把你交给他，但在这之前，我会将你好好蹂躏一翻。”
    祝红焱说着，笑得愈发阴险了，“就算我不能提炼龙火，我们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基因遗传，你懂的。说不定，我们的孩子会比陆离更强，你信不信？”
    “卧槽。”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一脸懵啊，“就是不管我娶你不娶你，你都要强了我不可，是吗？”
    “没错。”
    “一边儿去吧。”
    陈凡撇着嘴一脸不服，“我的身体里有小姐姐的力量，是因为我们以诚相待，无所顾忌，可你不一样，侮辱我容易，想得到我的业火可不简单，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别看前厅后撅看起来风骚无比，其实战斗力也就一般。
    不是哥哥我跟你吹牛逼，真刀真枪地比试一下，谁先躺下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自讨苦吃！”
    “哼。”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话来，竟然有点眉飞色舞的架势，“净吹牛逼。”
    “……”
    陈凡不做声了，这表情，生无可恋。
    “怎么样，做个选择吧，要是娶了我，这叫双赢，要是不娶，你自己心里合计。”
    “要不咱俩商量一下吧，我手里还有个点存款，还有点小宝贝啥的，我都给你。”
    “啥意思？”
    “就该咋地咋地，然后这事儿别跟外人说。”
    “哦。”
    祝红焱做恍然大悟状，竖起一根手指，笑了起来，“只进身体不进生活，是这意思吧？”
    “对对对对对对。”
    “呸！”
    祝红焱狠狠呸了一声，“不要点b脸，你把老娘当啥了？”
    “反正你就是想睡我，怎么睡不是睡？”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就不一样。”
    “草。”
    陈凡无语了。
    祝红焱也像是颇来了几分脾气，一把抓住了他，“难道我还没说明白吗？祝小仙是骗你的！她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的臭娘们儿你要她干啥？你不是最恨别人骗你的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你连命都不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可能早已经被别人……”
    陈凡还没说话，但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祝红焱吓了一跳，竟然一下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老半天，陈凡才说，“换成是你，你又如何？”
    “什么？”
    祝红焱不太明白陈凡的意思，直皱眉，“换成你是她，你又如何？”
    祝红焱眨眨眼睛，仿佛间已经愣住了。
    “你以为，你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么？你太天真了，小姐姐每每欲言又止，我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也恨过，怨过，难受过，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换成是我，我又能如何呢？我觉得委屈，失望，难道她就比我好受些么？有苦不能说的感觉才是真的难吧。”
    “听你这意思，你选择忍气吞声了？”
    “哼。”
    陈凡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忍气吞声？别闹了。”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死都不怕

    陈凡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叫忍气吞声，这叫包容，且不说她是否真的做错过什么，就算她做了，不也得给一个改过的机会不是？世人只愚昧就在于，他们往往对不熟悉的人太过宽容，对身边的人又太过苛刻，我连你这样作恶多端的臭婆娘都能手下留情，凭啥就不能多体谅一下那个疼我爱我的小姐姐？别扯犊子了，没用！除非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否则，我定然不离不弃，就你还想鸠占鹊巢给我当媳妇？呵，你没机会！”
    祝红焱鼻子都气歪了，怒瞪着陈凡，“死都不怕？”
    “我要是怕死还能活到现在么？”
    石壁背后，一个幽暗的小屋子里，里面的对答听得清清楚楚，一老一小，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手拿着拐杖沉默不语，而另外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早却靠在石壁的角落上坐在地上，一双白皙粉嫩的芊芊玉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早已泣不成声。
    “你是对的。”
    过了许久了，老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嘴角一歪，隐隐地露出几分欣慰。
    “咕噜。”
    灵气催动，轮椅自动打了个转儿，徐徐地驶了出去。
    ——割——
    “你别狗咬路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边祝红焱已经跟陈凡急眼了，眼睛竖起来，看起来饶是有些生气的模样，“你当我愿意跟你在一个池子里泡着？那不是没办法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是这一池子水养着你的身子，就那么一番折腾，你现在不死才怪！现在好起来了又硬气了，你知不知道方才那阵子你都肿的跟个茄子似的了？哼，真是没良心。”
    “别跟我扯那些用不着的，跟我亏欠你多少吊似的，你要是真是个好人，你就把我放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没时间跟你扯别的。”
    “放了你我还有个好？”
    祝红焱都被气笑了，“我要是把你放了，你走出去，也活不了，鬼知道外面多少人等着你出来呢！趁你病，要你命，等着捡便宜的人一向不少！”
    “那你要等啥时候？要等我康复痊愈了么？”
    “那就更不行了，你要是痊愈了，我还能困得住你么？到时候你还不把人家摁住了往死里招呼啊。”祝红焱倒是对陈凡的一贯作风很是了解，撇着小嘴儿在一边冷嘲热讽，“你倒是不会杀我，可不杀，也不代表会轻易放过谁，姐姐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可不想给你祸害了。”
    “刚才还说想跟我睡觉呢，不睡觉哪儿来的娃。”
    “滚啊，那是一回事么？我玩你行，你玩我，不行。”
    “合着你还喜欢主动的。”
    “人家没跟你说这个！呸！不要脸！”
    祝红焱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狠狠啐了一口，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身子，一边幽幽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听你这一席话，你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家伙，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妹子，看在她的份儿上，我还真不大想把你就这么交出去，这样吧，你叫三声姑奶奶，我就叫妹妹把你领回去，这应该不难吧。”
    “鬼才信你的话。”
    陈凡看起来压根儿就不信祝红焱会放了他，闭上眼睛冷哼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你还在这儿忽悠我呢？跟你说，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
    陈凡想想，觉得后边的话不太妥当，于是略微改了口气，“你还是个雏儿呢！”
    “切。”
    祝红焱把眼睛一翻，倒也没说啥，因为陈凡这话也确实说得没个毛病，她在一边泡了一会儿，起身上去了，擦擦身上将浴袍裹紧了身子，把头发一甩，说道，“你在这里慢慢泡着吧，老娘不陪你玩儿了。”
    “你就这么走啊？”
    看她真走了，陈凡歪着身子喊了一声，“要不，再聊会儿啊，好说好商量的。”
    祝红焱没回头，举起右手竖起中指，大屁股左摇右摆倒真是风骚得要命。
    陈凡看她真的走了，悄悄舒了一口气，忽然之间左手一脱竟从手铐里脱了出来，揉揉肩膀顿觉浑身酸疼，龇牙咧嘴地老半天，迟迟都没有缓过乏来。
    “我真羡慕你。”
    姐妹俩并肩站着，祝红焱拉起了小姐姐的手，见小姐姐泪眼婆娑，将手中的一个小方盒子塞进了她的手中，又拍了拍小姐姐的手，一脸温柔地拢了一下她的鬓角，“这内丹，是父亲叫我交给你的，你想办法交给陈凡，叫他细心炼化，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姐，你……”
    小姐姐欲言又止，弱弱地看着祝红焱。
    “哼，闹着玩儿的，我才看不上他呢。”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笑了笑， 拍拍小姐姐之后，转过身来昂首阔步地走了。
    小姐姐站在原地，低头，将盒子打开，一颗黑色的类似丹药的东西在里面，云气包裹，似有青黑之气兀自翻滚，小姐姐将内丹收了起来，匆匆地走了。
    三日后，nj，独栋别墅坐落在一座小岛上，墙壁上的火炉里干柴烈火噼啪作响，陈凡的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戳在沙发边儿上，嘴里依然叼着一个橘子兀自咕哝着嘴，见小姐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端着茶水过来，还兀自色心不死地在那惹人垂涎的无双美臀上摸了一把，小姐姐转头怒瞪，“嘶！”
    陈凡一龇牙，憨笑着，做拥抱状，直等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侧坐在身边，才搂着那叫无数人魂牵梦绕的身子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小姐姐好气又好笑，拍了他一下，“德性！这才稍微好了点儿吧，又想美事儿了？”
    “别提了，干巴巴躺着不让动，憋得一身燥火，要是再不好好抚慰一下，怕是要难受死了。”
    “哼。”
    小姐姐一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揶揄他几句，用手一戳陈凡的脑门儿，傲娇傲娇地“呸”了一声，“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忍着！”
    “你咋这样呢？你再这样，我哭啦！”
    陈凡说着，还真摆出一副眼泪叭嚓的小模样，“真哭啦！”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雪

    小姐姐也好久没见到他这么搞怪了，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出了声，小手在陈凡的脑门儿上狠狠一戳，口中依然免不了嗔怪道，“哭就哭呗，吓唬谁呢！”
    “过来亲我一下，快点的。”
    陈凡猴急猴急的模样。
    “呸，美死你了呢。”
    小姐姐一如既往地傲娇着。
    陈凡做势要起来，被小姐姐一把按住了，“诶呀，你的身子都什么样了，还折腾！”
    “过来亲我一下。”
    “……”
    小姐姐无可奈何，拢了一下头发，做势要在陈凡的额上亲一口，却不想，缸缸凑近了，就被陈凡一把搂住了狠狠地亲在了一处，这货一如既往地霸道，叫她没有一点办法。
    小姐姐生怕他弄不好伤了身子，索性也就从了他，可陈凡这货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这大爪子着实不老实，没几下，就连小姐姐都被他撩拨得有些脸热，这身子也软绵绵地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全贴在了陈凡身上。
    “咳！”
    一声咳嗽，吓得小姐姐打了个哆嗦。
    转头看时，却是祝红焱抱着大胸站在门口儿，小姐姐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起来，却不想陈凡根本不依，一把将她搂住了，重新抱了回去，祝红焱也懒得在一边做那电灯泡，小嘴儿一撇，就扭身走了，那大屁股左摇右摆地着实诱人，偷看看了一下，连陈凡都动心了。
    “你想死吧你，别这样……”
    小姐姐抓着陈凡的爪子，都快羞死了。
    “我自己媳妇，怕啥！”
    陈凡拿出那骨子脸大不害臊的架势，还真就说啥不撒手了。
    房门紧闭，窗子也紧闭着。
    房间封得严实，可从楼道下来的祝红焱还是听得见里面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嬉闹声。
    祝红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着壁炉里劈啪作响的干柴烈火默不作声，虽然看起来十分平静淡定，可只要一想起陈凡那混不吝的样子就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像是中了毒似的。
    双手合拢，习惯性地放在大腿上，多少还是能感觉得到寒冷的祝红焱略微地仰着头，看着窗外缤纷的积雪怔怔出神。
    良久之后，她叹息了一声，“唉……”
    “吱——”
    门开了，祝红焱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走了出来。
    门口停着一艘游艇，游艇上下来一个女人，一见祝红焱走过来，女人习惯性地敬了个军礼，“祝小姐。”
    祝红焱看着苏欣，略微点点头，侧身绕了过去。
    苏欣也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之后直奔着那栋欧式小别墅推门进去，等她反手把门关上，已经听得见楼上有些不对劲儿了，苏欣站在里面呆立半天，脸一红，赶紧撤了出去，外面很冷，被风一吹叫他多少冷静了些。
    她戴上了手套，却还是习惯性地在手心哈了一口气，搓了又搓。
    约摸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门里头出现了脚步声，门开了，面如桃花眉目含春的小姐姐捂着通红的小脸儿出来了，举止依然优雅，却掩不住万种风情，二人四目相对，几乎是在同时羞红了脸，小姐姐耳根都羞红了，低下头，对苏欣说，“你跟我来吧。”
    苏欣点了点头，跟在小姐姐身后。
    地下室，很隐秘的入口，地下室的底层有个很大的笼子，笼子里锁着一个女人。
    那笼子颇大，里面的锁链却很短，女人呆在里面，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都有铁链束缚，她的额上贴着符咒，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可即便这样，在苏欣看到她的时候还是经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要不是女人动不了，苏欣甚至会认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小姐姐把手揣进睡衣的口袋里，对苏欣说，“出事那天，她来到这里，幸好我们早有提防，没有被她偷袭成功，要不是这样，恐怕现在会有不少麻烦。”
    “这是易容术吗？”苏欣一脸懵逼地看着小姐姐。
    “不，不是易容，可能……可能是克隆吧，也可能是深度整容什么的。”小姐姐说着，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据我观察，这个女人的实力虽算不上顶尖，但若是没有一点防备的话，她还是很危险的，陈凡说，我们没有权力发落她，所以叫你来这里，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做。”
    苏欣点了点头，“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我来了，就交给我吧，我想，这个女人的身上应该有不少秘密。”
    “是呢。”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笑，拿出钥匙，将笼子打开，将里面的女人放出来之后，苏欣竟然一附身直接将她扛在了身上。
    苏欣虽然是个女人，可也实打实是个练家子，要是单比身手的话，可能很多专业选手都不是她的对手，只可惜她遇上的都是陈凡这种妖魔一样的人物，所以相比起来，看得多少渺小了些。
    “这符咒不要摘下来，摘下来，她就会醒的，就算你们要审问她，也应该找些信得过的好手在一边看着，要不然会出乱子的。”
    小姐姐送苏欣出来，一边走，一边嘱咐。
    “放心，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了。”
    苏欣也跟小姐姐笑了笑，把人扛上船去，又转身回来了，她摘了手套，有些犹犹豫豫，“那个……陈凡……他……”
    “他还好，只是现在不太方便出来走动。”小姐姐一挑眉，“你要见见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面，祁先生有话让我带给他，我得知道他的态度才行。”
    “那你跟我来吧。”
    小姐姐眼皮一耷拉，转过身去，在前面领着苏欣往楼上走。
    苏欣在后面跟着，一路上都不说话，这眼睛悄悄地盯着小姐姐这紧实挺翘的无双美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小姐姐呢，似乎也注意到了苏欣的目光，只不过并没有为此生出什么别样的举动罢了。
    门开了，小姐姐示意苏欣进去，苏欣抬头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想都别想

    陈凡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沙发上，正歪着脑袋看着苏欣呢，见苏欣来了，还眨了眨眼睛，“诶，你来啦。”
    苏欣抱着肩膀一脸蒙圈，“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打的。”
    陈凡憨厚一笑，指了指旁边，示意苏欣坐下。
    苏欣倒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没坐下，而是站在了陈凡的身边，居高临下，用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像大粽子似的家伙，“诶哟，原来我还想问问你到底去不去呢，看你现在这德行，怕是没戏了。”
    “啥没戏了？”
    “头儿没跟你说么，他准备除掉盖洛这个祸害。”
    苏欣说着，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凡对面，微微猫着腰，小声对陈凡说，“我们已经集结了几个高手了，盖洛究竟藏在哪里，也已经调查得有了眉目了，只是他老奸巨猾，定然不会没有防备，所以想要除掉这个祸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选了几个高手，几经考虑，都不合适，原想着算你一个或许能成，只是你现在这样子……”
    “你们啥时候动手？”
    “三天以后。”
    “差不多能行。”
    苏欣往后一歪身子，上下打量着陈凡，“你都这德行了……”
    “没事儿……”
    陈凡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的，“我这不是事儿，自己把自己zuo的，具体的也不跟你说了，反正能赶上。”
    “那行，我走了。”
    苏欣挺满意，起身要走。
    “等会儿。”
    她被陈凡叫住了。
    “怎么？”
    苏欣微微皱眉，以为陈凡可能是反悔了。
    “大老远跑过来，都不表示一下么？”
    “咋的？”
    苏欣被陈凡逗笑了，抱着肩膀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凡，“我大老远跑来，就得跟你意思意思啊？难不成，裤子不脱就算有诚意了？”
    “拉倒吧，你啥时候脱过似的……”
    陈凡也笑了，嘿嘿嘿地朝她一勾手，“知道你是个正经人，不让那啥，可这么多年的老相好，别的不让，嘴儿一个总不过分吧！”
    “滚啊。”
    苏欣白了他一眼，做势真要走了，陈凡歪着脖子朝她喊，“你回来你回来，话还没说完呢！叫我帮你们干活儿你们一点好处都不给是咋的！”
    苏欣站定了，寻思寻思，转过身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好说，只要不过分就行。”
    “啥叫过分？”
    “你说呢？”
    苏欣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暧昧极了，看起来，在她看来，陈凡这货极有可能会落井下石提出一些让人脸红的要求，谁让他是个大色狼呢，可没想到的是，陈凡略微思忖了一下，竟然嘿嘿地笑了，“先嘴儿一个，要不没得谈。”
    苏欣一脸无奈啊，抱着肩膀走过来，好气又好笑，“不是，你这样真的好么？那谁就在楼下呢！”
    “没事儿，大不了多跪一会儿呗。”
    陈凡说着，用右手那个包裹的像是小馒头似的手里唯一一根露在外面的食指在苏欣的腰带上一勾，直接把苏欣勾了过来，苏欣吓一跳，下意识地一扶陈凡的胸口却也被陈凡一下搂住了脖子狠狠地亲了上去，苏欣虽本能地抗拒了一下，可到头来，还是嘤咛一声羞红了脸。
    贝齿轻开，滑腻粉嫩的小舌头一入既往，一饮芳泽的同时陈凡细心品味，直过了有一阵子，才悄悄地放下心来，将她放开。
    苏欣也并非平常人，很少有小女人一贯的扭捏，坐起来拉了拉衣衫，白了陈凡一眼也就是了，“你这人，真叫人看不懂，有时候比谁都正经，有时候，也真是欠揍得厉害。”
    “怎么说呢。”
    陈凡一挑眉，忍不住龇牙笑了起来，把手放在苏欣的大腿上，说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你想不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滚吧你！”
    苏欣被逗笑了，真想给他一下子，“诶，我跟你说个正经事儿，你现在是不是还跟沫沫有联系呢？”
    “苏沫啊？”
    “对！”
    “没有。”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打上回她把我给办了以后，挺长时间都没见着了，我挺忙的，也没机会啊。”
    “什么玩意儿？”
    苏欣惊着了，“沫沫把你给办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耍流氓就耍流氓呗，脸都不要了？”
    “诶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凡轻叹一声，看起来郁闷极了，“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车隔房隔她妈，有些事儿你还不明白么，以前的时候，我跟苏沫是有一腿，可后来不是分了么，我也懒得骚扰她，平素里没啥联系，基本也见不着面，要不是她主动送上门来，你觉得我会大老远地去吃那个回头草？”
    “……”
    苏欣在一边直皱眉啊，“沫沫都结婚了，你们这么干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她不是离婚了么。”
    陈凡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豪华跑车开习惯了，受不了三蹦子了可能。”
    “去你的！”
    苏欣其实比苏沫正经多了，拧眉怒目，恨不得想打他，“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儿！你欺负我我也就忍了，你要是敢欺负沫沫，看我不……”
    苏欣做势要打，陈凡却笑了，“得了吧，有这能耐，你不如去教育教育你妹子，你看她现在都什么样儿了，可骚了……”
    陈凡直撇嘴，“尤其脱了那一身皮以后，完全放飞自我了，动不动就勾搭我出去跟她吃饭，说有事儿，还不说啥事儿，也不知道想干啥。”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怀疑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苏欣瞪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哼。”陈凡歪嘴冷笑，“别扯，我看就是嘴馋，把嘴吃刁了总寻思。”
    “切，说的跟你自己是啥美味珍馐似的！”
    “那还用说么？打听打听去，不会打听，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滚！”
    苏欣怒骂了一声，恶狠狠地咬着嘴唇，“我要是你媳妇，我非阉了你不可！”
    “可惜你不是啊。”
    陈凡讪讪一笑，又很欠揍地补了一句，“这辈子都别想。”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底牌

    苏欣走了以后，小姐姐上楼了，一边给陈凡拆纱布换药膏，一边笑吟吟地问他，“诶，你是不是一看见苏欣就想弄她？”
    “那可不，就她那模样，是个男人就忍不住吧。”陈凡抖着腿说。
    “那你还客气啥，上啊。”小姐姐在一边眉飞色舞地。
    “拉倒吧，就算来真的，也得找个没人儿的地方啊。”陈凡一脸的无可奈何。
    “咣。”
    一拳砸来。
    “啊……疼……”
    陈凡捂着肩膀龇牙咧嘴。
    “知道疼就行，让你长点记性！”
    小姐姐说着，又举起小拳头做势要打，陈凡吓得赶紧往后躲了躲，嘴里头还不服气呢，“对，你就这么对你老公啊，等老纸养好了的，看老纸怎么收拾你！”
    小姐姐斜眼看他，“你想咋的？都这样了还嘴硬呢？我看你是想死是吧！”
    “呀，你跟谁俩瞪眼珠子呢？有本事你弄死我！弄死我你就是小寡妇了！”
    陈凡说着，坐势要起来。
    可小姐姐那真是一点儿都不惯着啊，吭哧一把，直接给摁下去了，“你才小寡妇呢，再说打你！”
    “你这是虐待你知道么。”
    陈凡哼哼唧唧的样子一点没变，一边看着小姐姐帮自己上药，一边在旁边撇嘴，“早知道这么难，当初我就应该从了你姐姐，这破败黑炎可真是太麻烦了，每次尝试收伏它都有如烈焰焚身一般，难受死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呢？要是真那么容易得到，无量业火也不会那么难搞定了，你要知道，当初五帝六王也不过各据其一，你自己得了那么多，算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陈凡憨笑一声，“那还不是多亏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呢！”
    小姐姐朝陈凡一皱鼻子，“你呀，真是色鬼投胎，天天那么捉弄人，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有时候，我真想阉了你！”
    “别别别，别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还是留着伺候你吧。”
    陈凡吭叽一声，转头看着小姐姐，“可我终究不是太懂，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有你烈日阳炎，而你却不能使用九幽苍炎呢？”
    “那还用说？所谓采补之术，正反都在一念之间，人家都被你榨干了，还不是……”
    小姐姐委屈巴巴的模样，越说，越觉得脸红，索性瞪了他一眼不吱声儿了。
    “我是不是很棒。”
    陈凡最喜欢看她羞答答的小模样，在一边咯咯直笑。
    “嗯，你最棒了。”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撇着小嘴儿，“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如你，行了吧！跟个傻子似的！”
    “你说，如果我真的炼化了所有的业火，我岂不是陆离之后火法第一人了？到那时候，你们火神一族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也算是火神一族的福气，光一个陆离已经让火神一族颜面尽失了，都说破罐子破摔，现在还有谁寻思那事儿啊。 ”
    “那倒也是。”
    陈凡一撇嘴，“可我还是觉得可惜，这几天我没事儿就寻思，祝红焱虽然气人了点儿，但是模样身材都不错，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水润的人，像她那种肤白貌美又多金的女人，若能骗到手里也真是不错。”
    “哼，我就知道你色心不死，一直惦记着她！”小姐姐说着，小嘴儿都撇到一边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个兔子都不如！你要是真把姐姐也弄到手，那不全乱套了！”
    “这有啥，过去的时候，姐妹俩一起嫁给一个人的事情不是挺多的么。”陈凡说着，直砸吧嘴儿，还用手比了一下，“那大屁股……”
    小姐姐被说得脸更红了，只顾着用一阵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看他，陈凡其实啥不明白，龇着大牙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搂过来，“不过跟我媳妇儿比起来，那真是啥都不是！”
    “哼！就会说嘴！”小姐姐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还真要跟祁凤鸣一起去找盖洛的麻烦？”
    “嗯。”陈凡一听这话，隐隐地正经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有我的计划。”
    “我觉得这件事没想的那么容易。”小姐姐说着，在一边直摇头，“就那个老家伙，做如何想都不是等闲人物，怕是你们一动身就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你放心，我有我的计划，你要知道，我还有一张牌一直没用呢。”
    陈凡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时候差不多了，给小蛮打电话，我要回家了。”
    “现在？”
    “今晚。”
    小姐姐略微寻思了一下，不太明白陈凡的意思，“可你的身子……”
    “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炼化业火的事情，并非一蹴而就，要等把一切搞定了在出来，怕是黄瓜菜都凉了。”
    陈凡说着，仰头看着头顶，长叹了一声，“暴风雨，总是要来的。”
    “你刚才的话我不太懂。”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在一边思忖了一会儿，问陈凡，“你的手里还有什么底牌不曾打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想知道？”
    陈凡眼神暧昧，勾了勾手指，见小姐姐凑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小姐姐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一切都有可能。”
    陈凡说完，笑得愈发地阴险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以后再与你说。”
    ——割——
    “滴——”
    “滴——”
    屋子里很黑，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房间里，一大排的机器上伸出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的身上，老者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下了，吃力地呼吸着，一个穿着传统的日式和服的美艳女人浓妆艳抹地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情形，表情冷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在女人的身后，单膝跪着一个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男人，男人看起来恭敬极了，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酒井美智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女人耷拉着眼皮，默然转身，冷冷地看着身后的男人老半天之后，轻叹一声，“真想不到，这个叫陈凡的家伙竟然如此难搞，看来，还是我们小看他了。”
    “据我们了解，陈凡这个人并不只是我们知道的那么简单，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还用说么。”
    女人冷哼了一声，似有不屑，“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那还得了？”
    “那……”
    男人欲言又止。
    “先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想怎么办？”
    女人幽幽地看了单腿跪地的男人一眼。
    “唯夫人之命是从！”
    男人用力一点头。
    “哼。”
    女人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轻轻把手垂下来，再一挑，挑起了男人的下巴。
    在男人万分惶恐的眼神之中，女人俯下身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对着她吹了一口，“呋——”
    男人完全懵了，于此同时，呼吸竟然隐隐地变得粗重起来，他胸口起伏，激动得厉害，“夫人……”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知道么？”
    女人在他的脸上抹了一下，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男人，呆立当场，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割——
    “酒井美智子，一个在中国长大的岛国人，盖洛的情妇。”
    祁凤鸣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懒洋洋地坐在桌子上，嘴里叼着烟，看起来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模样。
    苏欣就站在他旁边，有点看不惯祁凤鸣的做派，瞪了他一眼之后冷哼一声，“哼，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我觉得也是，不过，就算她是狐狸精，她也有她的本事，所谓伴君如伴虎， 能在盖洛身边混那么久，不是寻常人啊。”
    “一个糟老头子罢了，我就不信是真爱。”
    旁次里一个手里抱着个毛衣熊的小姑娘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说到底，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能这么说。”
    另外一个女人坐在墙角的办工桌后面，却是一身小西装，干净洒脱，短头发大眼睛，肤白貌美，看起来比这几个倒是怪模怪样的正经多了，“据可靠的情报显示，这个酒井美智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她并不只是盖洛的掌中玩物，你们想，盖洛都多大岁数了，而且重病缠身，就算给他玩儿，他能玩儿得动么，这个女人实是盖洛身边的第一助力，平素里，从日常生活到各种联络，都是靠她暗中组织的，算起来，应该算是盖洛身边的大管家。”
    “她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么？”祁凤鸣一挑眉。
    “这个还不清楚，因为，她从不出手，也没有遇到要出手的时候，就算是我们的情报人员也根本接近不了她，身份成谜。”
    “那这个女人的作风怎么样？”斜刺里有个男人忽然问了一句。
    “哼。”
    女人没说话，先笑了。
    “笑什么？”
    祁凤鸣在一边直纳闷儿。
    “这种事情又怎么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呢，年轻貌美又多金的一个妙龄少妇，成天守着一个快死了的干巴巴老头子，换成是谁，谁能受得了这份儿罪？”
    “这么说，除了盖洛之外，她还有自己的姘头咯？”
    祁凤鸣抱着肩膀，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
    女人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一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一边说，“别看这个酒井美智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实际上，绝对不是什么省心的女人，自己想想你就明白了，这有能力的人，往往都有野心，有野心的人，性欲就特别强，这个女人呢，大体就是这么一类，有能力，有野心，花花肠子也不少。”
    屋子里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有点想笑。
    祁凤鸣却抱着肩膀直皱眉，“那哥们儿是谁啊？什么来头？盖洛的女人都敢玩儿，有两下子啊。”
    “他未必有这个胆子，也未必知道美智子的身份，对于我们来说，盖洛这个人是个毒瘤，但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来说，盖洛这个人，顶多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富商罢了，老夫少妻，红杏出墙，这不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么，有啥了不得的。”
    那女人真是淡定极了，说起话来，似乎也没想过要遮掩一下，幽幽地说到这里以后，又瞧了祁凤鸣一眼，“怎的，你也想试试？”
    “哈哈哈……”
    屋子里哄堂大笑。
    祁凤鸣却眯起了眼睛。
    “他才不敢呢，出了名的妻管严！”
    那小姑娘笑得最欢。
    “不是不敢，是没兴趣，这两年身子骨儿不行了，忙活我媳妇儿都费劲，哪儿有那个心思……”
    祁凤鸣自嘲似的笑了笑，把照片重新钉回墙上，“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酒井美智子可能是整个行动的一个突破口。”
    “咋的呢？”
    女人一挑眉。
    “找到她的情夫，下个套儿钓她上钩！”
    祁凤鸣用手一捶墙，很决绝的样子。
    “没那么容易的。”
    女人深吸一口气，憋着嘴摇摇头，“别说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为啥？”
    “死人有用么？”
    “……”
    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啥意思？”
    良久之后，才有人问了一句。
    “被她用过的男人，通常活不到第二天。”
    女人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长时间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之间，有人嘀咕了一句，“有毒啊……”
    “噗嗤——”
    女人被逗笑了，男人们却个个咧着嘴。
    这事儿想想，也真是挺可怕的。
    “具体怎么回事儿也不好说，不过，推测起来应该是杀人灭口的面儿大吧，毕竟，盖洛也不是平常人，要是盖洛知道她的情妇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搞，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人虽然老了，但是自尊心总还是有的嘛。”
    “用完了就杀了？”
    祁凤鸣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也太邪乎了吧。”
    “哼。”
    女人又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祁凤鸣没啥见识似的，“就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哪有一个好东西？要我说，杀了也活该！没啥不对的！”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出事了

    “妈耶……”
    祁凤鸣撇着嘴，一副关心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白了她一眼，问苏欣，“你说是不是！”
    苏欣抿嘴笑，不吱声儿。
    “本来就是。”
    女人还自顾自地撇着嘴，“男人都该死！生下来就不是好东西！一天到晚不寻思别的，就寻思怎么欺负女人！”
    “可有的人，就喜欢被人欺负啊，看见那中意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忽然之间，闷声不吭的角落里来了一句，说完，还看了苏欣一眼，“是不是？”
    苏欣白了他一眼，“滚远点儿的！”
    “嘿嘿嘿嘿嘿……”
    屋子里的臭老爷们儿又是一阵猥琐的坏笑。
    “哼。”
    女人撇着嘴，依旧一脸不服。
    “你也别太嚣张，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等将来遇上了正主儿，你就不这么想了，到时候，不把你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你还不乐意呢！是不是，苏欣！”
    苏欣原本还在一边咯咯直笑呢，听问自己一下就懵了，当时愣了一下，紧跟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问我干啥！”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臭老爷们儿又放荡不羁地笑了起来。
    ——割——
    同一时间，小蘑菇网咖，李小军坐在吧台后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正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忽然间冷风袭来，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呀，慧慧，你怎么回来了？”
    好几天没见到慧慧了，店里的人都以为慧慧辞职了呢，见慧慧回来了，琦琦第一个做惊讶状，相比之下，李小军却冷漠多了，连在一边打游戏的小蛮也冷哼了一声，啥也没说。
    “啊，我这几天不太舒服，请了假了。”
    慧慧说着，勉强笑了笑，走到吧台后面看了看四周，“老板娘呢？她不在啊。”
    “老板娘有事出去了，过几天回来。”
    “那老板呢？老板在么？”
    “老板也不在。”
    “那……”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李小军说着，撩起眼皮看了慧慧一眼。
    慧慧犹犹豫豫老半天，没好意思开口，忙里偷闲看了小蛮一眼，见小蛮都不搭理她一下，便笑了笑，“没，没事，回头再说吧。”
    慧慧说完，转身走了。
    “她一脸是伤，好像让人打了。”
    琦琦在后面小声嘀咕。
    “还不是自找的，贱人。”
    小蛮在一边冷哼一声。
    “张哥也挺长时间没来了，咋回事呢？”
    琦琦萌萌地问了一句。
    小蛮没说话，李小军也没说话，霎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怪怪的。
    “那女的怎么了？是老大找人收拾她了么？”
    孙小妖在一边也看得纳闷儿，歪着身子问青青。
    青青正坐在靠近吧台的一台机器上打游戏呢，听了这话一撇嘴，“拉倒吧，她是个啥呀？要是老大想收拾她，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也是。”
    孙小妖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张天霸怎么样了。”
    “他没去吴琼那儿上班吗？”青青一脸懵。
    “没有。”孙小妖低头，点烟，被小蛮喊了一声，又把烟放下了。
    “那他干啥去了？”青青还在纳闷儿。
    “谁知道呢。”孙小妖说着，眼睛看着窗外，“人活这一辈子，谁还不要点脸呢！老大那么做，也算仁至义尽，可同样是个爷们儿，谁还能弯下这个腰呢……”
    孙小妖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沧桑，轻叹一声，摇摇头，“唉……这都是命……”
    “不好了，不好了！”
    正说话呢，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伙计，“张哥出事了！”
    “哗啦。”
    孙小妖和青青一下站了起来，网吧里的几个小伙计也跟着站了起来，“出啥事儿了？”
    “张哥跟人打架，让人给砍了！”
    那伙计说着，忙往外一指，“西郊的毛老大带人干的，已经送医院去了，我看那样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啥！？”
    青青吃惊不小，“这毛老大啥意思？敢欺负咱们……”
    话说到一半儿，青青把后面的话有咽了回去，房间里顿时一阵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外面停了一辆车子，车门打开，先后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风姿绰约贵妇打扮，而另外一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拄着拐杖。
    陈凡，回来了。
    “主人！”
    小蛮一看大喜过望，立即扔了手里的东西一下蹿了过去，一个大拥抱，差点儿把陈凡扑倒了，陈凡直砸吧嘴儿，狠狠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这一天！”
    “嘻……”
    小蛮跟着龇牙笑，看看小姐姐，又搂着小姐姐的胳膊跟着陈凡一起走了进来。
    “老大……”
    孙小妖看起来有点尴尬，咧着嘴对陈凡小声说，“张天霸让人砍了，毛老大干的！”
    “嗯？”
    陈凡一皱眉，“怎么回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孙小妖说着，回头一摆手，那个小伙计赶紧上来，“哥……”
    “咋回事儿？”
    “张哥去毛老大那个赌场去赌钱，输得挺多，他不想走，就跟庄家借，毛老大借了他十万，都进去了，然后又要借，借五十万，毛老大不想把钱借他，劝他别玩儿了，然后……”
    “然后咋的？”
    “然后张哥就急眼了，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指着鼻子骂毛老大，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那姓毛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就顶了他几句。”
    陈凡一瘸一拐进去，头也不抬，“他说啥了？”
    “他说，小张，你差不多就得了！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毛老大的盘口哪儿有赊账的？这也就是看在陈凡的面子上，也算给足了你的面子了吧！你别不识好歹，玩不起就别玩儿！”
    那小子说完，又一咧嘴，“然后，张哥听了这话，当时就活儿了，看毛老大转身走，冲过去就一下子把毛老大的摁桌子上了，然后掏出刀来，说了，说了点难听的话，大体意思，就说毛老大看不起他，要让他张长记性啥的，然后两边就打起来了。”
    “毛老大也受伤了？”
    “啊。”
    陈凡想了想，没说话，一点头要上楼了。
    “老大。”
    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陈凡回头看一眼，经不住皱起眉头。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笑得叫人直发毛

    外面，站着一个伙计。
    或者说，是一个小混混。
    小混混是个生脸儿。
    一进来就看见了陈凡。
    他有点慌。
    如果一个人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很慌的话，那他一定真的很慌。
    他就是这么慌。
    “陈……陈老大……”
    伙计是认识陈凡的。
    “我……我是毛老大的小舅子……毛老大叫我来跟你谈谈的……他……他说了……这事儿是个误会……想跟您谈谈……事情该怎么办怎么办……多少钱我们都愿意花……”
    陈凡扭头看看他，面无表情，“毛老大叫你来赔钱的？”
    “对。”
    那小伙计点了点头，又支支吾吾地说，“诶……其实……其实这事儿双方都有责任……”
    “不，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陈凡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陈凡一瘸一拐地上楼。
    那伙计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叫毛老大把钱给他家里送去吧，既然他能叫你来我这儿就说明他是个讲道理的人。”
    “诶！”
    小伙计如梦初醒，赶紧点点头迅速跑了。
    “陈先生，陈先生！”
    陈凡还没上去呢，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人，这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很着急的样子，“总舵给您的请帖，关于钟离大小姐的事情，他们说，请您过去，怎的也要给个交代。”
    陈凡站定了，这一次倒是没回头，“交代？什么交代？”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小姐姐怕陈凡驴脾气一上来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说道。
    “可是……”
    来人有点不识相，似乎还想说什么。
    “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小蛮忍不住了，小眼神儿一下变得很凶。
    “好，好。”
    来人也知道陈凡不是好惹的，赶紧点了点头。
    “鬼门现在也乱了，钟离这一死，钟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加上鬼门大改得罪了不少老资格，看样子你现在去了也十分难办啊。”
    小姐姐扶着陈凡的胳膊叫陈凡上楼，一边走一边小声跟陈凡商量着。
    “为今之计，一要给鬼门一个交代，这还好说，我走得正行得端，不怕他们逼我。倒是另外一件事有些难办。”陈凡略微沉吟了一声，“当今之际，确实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局面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其一，他必须支持原有的秩序，否则一直以来的努力都会化作为泡影。其二，他必须有本事，能压得住那些试图趁火打劫的家伙。”
    “你觉得谁有这个能力？”
    陈凡略微想了想，沉吟良久才幽幽地吐出三个字，“老白眉。”
    “王寅？”
    小姐姐一皱眉，“王寅长老的确是长老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凭他九段鬼术师的能耐，也能算是鬼门儿里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可是，王寅长老年纪太大了，身子骨儿也不行，怕就怕精力上有所欠缺啊，再者，王长老虽然威望很高，但是一辈子也没收几个徒弟，他这一支里，现在还活着的晚辈里没什么能挑大梁的人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好处置。”
    “的确如此，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陈凡说着，面露踌躇之色，“给我订张机票，明天我去找王长老谈谈这个事儿。”
    “我跟你一起去。”小姐姐在一旁搀扶着。
    “不，你留在家里，我带小蛮去。”陈凡说着，转头看看小姐姐，见小蛮没有跟上来，勾勾手示意小姐姐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姐姐听完直皱眉，“你确定？”
    “哼。”
    陈凡歪嘴坏笑，“是与不是，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当晚，天黑了，夜深了，李小军在楼下盯了一会儿就上楼了，揉揉肩膀回了房间，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着灯，她拿出手机自顾自地鼓捣着什么，正鼓捣得来劲儿呢，卧室的门一声轻响，被人打开了。
    她没有回头，抱着枕头趴着，像是没有察觉似的，直等一只大爪子从衣襟儿伸进去摸上了她光滑的脊背，这才抿着小嘴儿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什么都没说，就侧身看着陈凡，而陈凡，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李小军白了陈凡一眼，重新趴了回去。
    “我来看看你。”
    陈凡说着，一侧身，坐在了床边，顺带着将手里的拐杖放在了旁边。
    “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个打工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陪你媳妇呢，省着回头又跪搓衣板。”
    李小军自顾自地一撇嘴。
    “你太小看我了，跪搓衣板是不可能的，我都跪键盘。”
    “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
    陈凡龇牙咧嘴地坐在旁边，“就算用起来一样，看起来也一样，两样东西就是两样东西，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
    “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
    李小军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哭笑不得的样子，“半夜三更的，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酒。”
    “要不我陪你喝点儿？”
    “不，还是算了吧，我怕死。”
    “咋的，你还怕我下毒害你呀？嗯？”
    “那倒不是，我怕你忽然给我一刀。”
    李小军回头看他，撇嘴，“我要是想杀你，我早就杀你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哼，那不一定，或许，你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呢。”
    陈凡打了个哈欠。
    “你到底怎么了？大半夜上我这儿干啥来了？”
    李小军掐着腰。
    “我来跟你聊聊天，顺便想了解了解你。”
    陈凡挠了挠耳朵。
    “我？你还不了解我呀？你说你不了解哪儿？我让你了解了解！”
    李小军歪着身子笑骂一声。
    “那你应该脱了这身皮，坦诚相待。”
    “切，要脱，你自己来脱呀。”
    李小军摆出一个风骚无比的姿势。
    “不，不敢，我怕吓到。”
    陈凡一撇嘴。
    “呀，我是神呀，还是鬼呀，我还能吓到你？死样儿吧！”
    李小军快气笑了，没好气地看着他。
    “哼。”
    陈凡也笑了，笑得让她直发毛。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人皮

    “这玩意儿谁说得准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你这样的人，要是没点绝活儿也没胆子干这邪乎事儿吧。”
    “滚一边儿去！”
    李小军似乎有点生气了。
    她回头看看陈凡，见陈凡没看自己，强忍着，又白他一眼又摆出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傻子似的，净说些不找边际的话！你这样有意思么？”
    “不着边际？真的么？”
    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得承认，你的确有你的本事，伪装，也绝对够逼真，我想为了培养你盖洛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我听不懂。”
    “嘴也够硬。”
    “你是吃错药了吧。”
    李小军一脸纳闷儿地看着陈凡，却早已悄悄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你见过这本册子吧。”
    陈凡抬起一只手，背对着李小军晃了晃，“这个东西，是冥府阴司的工作手册，在大家看来，更类似传说中的生死簿，一个人的生死，是可以从这上面查阅出来的，当然，这也不是万能的，有很多限制，其实打一开始我一直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只是不能确定罢了，最近动弹不得，忽然想起来，也就翻看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可爱的小军姐其实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
    “嗤，我以为什么呢！拿个破本子唬人来了？行，就算你这个东西是真的，你怎么能确定你看到的那个死了的人就是我呢！有照片是咋的？要知道，这世界上叫这个名字的人多的是，怎么就是我不是别人啊！古里古怪的！”
    李小军撇着小嘴儿直笑，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
    “你说的对，不过，我也已经调查过了，如果没有统计错误的话，在国内，名字叫李小军的人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个，但是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四十九岁了，另外一个，已经死了，这你又怎么解释？”
    陈凡说完，终于微微一侧头，看向了她，“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杀你的，虽然辣手摧花的事情我也干了不少了，不过，那么一点点的怜香惜玉的心我还是会有的。其实我很好奇，因为我也是一个懂得易容术的人，可我自以为，现在的我还没你现在的本事，要知道，我暗中观察你很久了，竟然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破绽，这种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深度伪装真是很诱人，现在我有时间招呼你了，我觉得，你应该实话与我说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的易容术如此地天衣无缝……”
    “哼。”李小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你是吃定我了？”
    “那要看怎么说，要说吃定了，那应该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人都说日久了生情，我还以为你会有点爱上我了呢。”
    “哼。”李小军又笑了，抿着小嘴儿的样子跟真正的李小军简直一模一样，“要是说句心里话，你这讲得也的确不错，假若不是身份特殊，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外冷内热，活儿又好，嘴又甜，天生的风流坯子，说真的，拜你所赐，我才真正地做了几回女人，只可惜呀，你太精了，早早地撕破脸来想继续混下去也不成了。”
    “还没有享受够吗？”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不如，以后跟着我得了，洗衣服做饭扫地干活儿，做个好奴才。”
    “奴才，呵呵呵呵呵呵……”李小军笑得花枝乱颤，声音一变，也变得风骚了不少，她竟自顾自地一扭身子，撩起裙摆，露出丰腴的大白腿，“你真以为，老娘是你驾驭得了的吗？”
    “不干就不干别，急啥眼呢。”陈凡看起来淡定极了，抖着腿，歪着嘴，上下打量着她，“束手就擒吧，就算你天大的本事，也不是我的对手。”
    “没错，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我想试试！”
    李小军说完，骤然爆起，手中一把匕首直朝陈凡的刺来，陈凡身子没动，出手如电，咔嚓一把直接抓住了李小军的手腕，五跟手指，就跟钳子一样，浑然一扭直接使出了一个擒拿手，将李小军手中的匕首扭脱，制在当场，李小军直觉得手腕都要被掰断了，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却不想，那匕首还没落在地上就被她一扭身子拼力借助，紧跟着嚓地一下隔断了自己的手腕，腾地化作一团白烟冲破房门飞了出去！
    却不想，这身子虽然急速蹿出如同炮弹一般，一出去，却正落在一张大网之中，那大网是用手指粗的棉绳编的，黑漆漆，看起来很脏，李小军一头钻进网中的同事，身体接触的地方顿时红光闪烁，她啊地一声惨叫，想走，可大网已经收住，小姐姐手里攥着绳子往后一扯，没等落下，斜刺里小蛮已经举起一个大盆直扣下来！
    “啪嚓”一下，一盆黑狗血将李小军直接罩在当中，李小军顿时在网中扑腾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于此同时，阵阵黑烟就像是烧着了一样不断地从网中冒出出去。
    她狂扭，她扑通，她满口都是痛苦的哀嚎声，仿佛间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似的，目力所及见，她的皮肤还是鼓荡，似乎，从皮肤下面正不断地生出一些类似水泡的东西！
    小姐姐她们没人上前，在一边死盯着，果真没一会儿，这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女人便在地上化作一滩脓血汩汩地扩散开来。
    小蛮吓得往后直躲，直接扑在了小姐姐的怀里，而陈凡，却面色沉郁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地上的脓血之中，浮着的是日常衣物和偌大一张半通明的东西，头发，睫毛，历历在目，只是那东西的上面，诡异的文字着实不少，像是经过了某种秘术的加持。
    陈凡盯着那东西，眼圈略微有些泛红，往事种种涌上心头，眼前不禁有些模糊。
    那，是一张经过精心处理的……
    人皮。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天道

    “出来吧。”
    陈凡一声呼应，楼下升腾起阵阵白雾，白雾弥漫之中，一个美貌贵妇的亡魂从楼下飘了出来。
    一上楼见到小姐姐，立即收敛起那戏台上的姿势做了个万福，又跟小蛮施礼，最后笑吟吟地甩着袖子，问陈凡，“大王叫奴家有事？”
    “你可知此为何物。”
    陈凡指着地上的人皮说道。
    白女王低头看了看，又围着转了个圈儿，最后捏着鼻子小声说，“大王，此物，不该是传说中的人皮锦衣吧。”
    “不错。”
    陈凡没说话呢，小姐姐先行回答了她，小姐姐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而一边站着的小蛮直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得瞪大了眼睛，连眼眶都红了。
    “小军姐她……”
    陈凡默不作声，悄悄地点了点头，虽然脸色也很难看，却相比其他人淡定多了，他蹲下身子，看了看上面的符文，旋即问小姐姐，“这东西还能再用么？”
    小姐姐点了点头，旋即又一皱眉，此时陈凡已经望向了那白女王，白女王一愣，紧跟着似有所悟，她指了指地上的人皮，又指了指自己，旋即“咦”了一声，相当厌恶的模样，“人家才不要呢！”
    “啧！”陈凡一砸吧嘴，白女王直接就甩着胳膊吭叽起来了，一百个不情愿啊，“这脏兮兮的东西，人家怎么穿嘛！”
    “你不会洗洗吗？”陈凡横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见白女王还在一边撇着嘴一脸厌恶，不由得回手狠狠在那大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快去！
    白女王心里这个气呀，想骂街，可她也知道陈凡是个活阎王，要是惹急眼了一准儿把自己收拾得不要不要的，当即做欲哭无泪状，挑起那人皮奔着卫生间去了。
    “把这里收拾一下。”
    小姐姐吩咐小蛮。
    小蛮点点头，噔噔噔跑去找拖布去了。
    “你是想将计就计，引出背后的人来？”小姐姐很关心的模样。
    “你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么？”陈凡转头看她。
    小姐姐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拉了一下陈凡的袖子，站定了说道，“假若是盖洛那一伙儿的，倒还好说，怕只怕，是黑袍会的人。”
    陈凡一皱眉，“黑袍会的大哥已经被我当场斩杀了，看起来，有点儿不值一提。”
    “你不明白。”小姐姐拉着陈凡进了屋儿，反手把门关上了，旋即把陈凡按在沙发上，随着陈凡一拉就势直接坐在陈凡的怀里，说道，“黑袍会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组织，里面高手如云，其总体实力，不在神灯会之下。多年以来，他们广布党羽，只知道他们有个共同的主子，神通广大不可限量，可这个所谓的主子到底是谁，至今也依然是个迷，就算是我们也不曾探得。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其实力绝对是顶尖的，甚至我觉得，当年提婆达多完全有翻盘的机会，却黯然隐退，此事除却与盖洛等人从中牵制有关，应该还是忌惮他们的存在。”
    陈凡一歪脑袋，摩挲着小姐姐的后背，“他，就是你的主人么？”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人家才没有主人呢！只不过，若是没有此人从中运作，怕是我等，也不见得有那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终于肯跟我说些真心话了。”
    陈凡莞尔一笑，双手抱着小姐姐柔柔的身子，沉甸甸，体温却多少有点凉，不过抱在怀里的感觉真是美极了，连陈凡都舍不得放开了，“其实，这里面的缘故，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可我想不明白，难道我真的是不死之身么，那么牛逼的人物都死活非要惦记着。”
    “或许是吧。”
    小姐姐拉着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事重重地说，“自开天辟地以来，阴阳分界，秩序分明，虽然历经多年动乱不少，但生死两道始终不会改变，一死一生，循环罔替，这就是天道运作的根本，所以，即便是秦皇汉武再如何权倾天下穷兵黩武，到头来，也有清算总账的那一天，也正因为黄泉之路人人畏服，世间大恶才得以收敛。
    换句话说，新老交替，都是必然，阴阳往复，也是必然。
    试想，阳间之灵长，皆是些上古神祇，其中，五帝六王乃是中流砥柱，而你的生母来自雪域昆仑，昆仑之圣与白帝金天乃是同源，至于你的生父，更是黄泉至尊，所以你天生就与众人不同，不在两界之中，不在六道之内，鬼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个啥东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你有如此兴趣。”
    “我的生命力确实比寻常人强硬一些。”
    陈凡轻叹一声，也有点怅然若失的意思，“但也没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回血能力快一点罢了，像是自带狂徒似的。”
    “哼。”
    小姐姐被陈凡这形象比喻逗笑了，“不是自带狂徒，是自带狂徒还有复活甲。”
    她捉着陈凡的手，一脸怜爱地看着自家男人，“想当年，你刚从蛋里孵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物驾临神宫，与我说，这世界上，原本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你虽然一出生就破坏了阴阳两界的固有秩序，可在将来，这天生妖孽，也未必就不是一个盖世英雄。”
    “噗……”
    陈凡忍不住笑喷了，“狗屁英雄啊，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呢，就是心眼小，记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他祖坟，那帮小瘪犊子不想让我好，我还能惯着他们？想的美！”
    “哼，还是没有一点英雄气！”
    小姐姐用食指在陈凡的脑门儿上狠狠一戳，却掩不住笑意，“你可知道，如今你身上背负的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性命，如果败了，一同遭殃的不知多少人。”
    “我要是不知道这个，我早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了，还在这里跟活靶子似的戳着？”陈凡说着，拢了一下小姐姐的长发，依然忍不住嬉皮笑脸，“不说那么多用不着的了，明儿就走了，趁着时候不太晚，咱俩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办点正经事？”
    小姐姐一听这话，俏脸微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抿着小嘴儿娇羞起来了，“瞧你那点出息，大色狼！”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一个盒子

    陈凡拧眉怒目，一脸的不服气啊，“说谁大色狼？”
    “你，就你！咋的，说你大色狼你还不服气？”
    小姐姐说着，用小爪子在陈凡的胸口轻轻地戳了戳，“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儿了，吃吃吃，总也吃不够！我看你就是属狗的！”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陈凡竟然腆着个大脸在一边笑起来了，将小姐姐一搂，仰着脸看她羞答答的小模样，“说那些用不着的有个蛋用，说来说去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好？口口声声说人家是大色狼，我看每一次，你比谁都……”
    “呜……”
    话还没说出口呢，小姐姐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看起来有点羞得急了，“你再乱说！再说打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
    陈凡依旧一脸不服。
    嬉闹了一阵，两个人回了房间，翻云覆雨赤膊上阵，虽然陈凡这身子略有不适，可还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小姐姐收拾得香汗淋漓动也动不得了，只顾着把头缩在陈凡的怀里搂着她，着实是羞得不敢见人了。
    “你说我会不会是佛祖驾下的金蝉子转世，生了一身唐僧肉，谁都想要？”
    陈凡忽然冒出一句。
    “拉倒吧，你要是唐僧，我就是观音菩萨！”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
    “不不不，你不是观音菩萨，你是小白龙。”
    “嗯？”
    小姐姐饶是不解，“为啥？”
    “因为你就是我的坐骑，天天被我……”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气得想把他一脚踹到了床底下，陈凡却嬉皮笑脸，脸儿大不害臊的劲儿拿出来，又自顾自地爬了回来，还嘿嘿直笑呢，“本来就是嘛……”
    “滚！”
    小姐姐小声呵斥了一句，一翻身，懒得搭理她了，陈凡却讨好似的扶着她的肩膀凑过去，继续嬉皮笑脸，小声小声地在小姐姐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直把小姐姐羞得回头想捶他，可这一次，手腕直接被抓住了，一声嘤咛之后，两个人又搂在一处开始了那无休无止的瞎忙活……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或许就像小姐姐以前说的，这死玩意儿打一出生就是小姐姐的命中克星吧……
    女神，固然是女神。
    高冷，也的确高冷。
    可惜在这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点混不吝的小王八蛋的面前，随便你如何再嚣张，三五个回合之后，也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小浪货罢了。
    不同的是，这别样的风情，偌大的天底下唯有一人得见而已。
    第二天一早，折腾了大半宿加上身子最近不太行的陈凡直接就没起来，小姐姐倒是起来了，可脚底下发软，脸颊通红，纤细雪嫩的颈子上若有若现全是令人害羞的草莓印儿，弄得她，都不敢下楼见人去了，白女王已经穿上了人皮锦衣，活脱脱的李小军模样，只是在屋子里走起路来咔咔地左右扭着，看起来，就像是夜店老手似的，风骚得叫人看不惯。
    作为一个在人间浪了上百年的老女鬼，白女王的见识甚至超过了妓院里的老鸨子，打眼儿一瞅小姐姐的模样，顿时露出了一副猥琐的坏笑，一边打量着小姐姐睡衣底下依然能看出轮廓的小屁股，嘴里头还忍不住褒贬起来，“啧啧啧，姐姐当真是人间极品的人儿，难怪大王如此倾心！”
    “那可不。”
    小蛮叼着牙刷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哼哼唧唧地，“上个楼都一瘸一拐地，办起事儿来，却比谁都来劲，这家伙！昨天一宿，床都要玩塌了！真是……真是……真是……没羞没臊！”
    小姐姐在厨房切豆腐，听得这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一人一鬼，短暂的平静之后，吐出一点小舌头，还左右扭了几下，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老娘乐意呀，不服来咬我呀！”
    “哼，没羞没臊！”小蛮一撇嘴，又在一边嘀咕起来了，看起来更像是在不满昨晚没有带上她似的，而小姐姐心思剔透远胜常人，在一边就抿着小嘴儿偷笑，看起来，倒是甜蜜极了。
    “还好意思笑呢！看你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等你下楼去看看吧，看看琦琦笑话你不的！”小蛮看小姐姐美滋滋地，忍不住在一边嚷嚷起来。
    “笑话我啥？”小姐姐一撇嘴，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臭美起来了，一边切菜，一边跟小蛮斗嘴，“她要问我，我就实说，老公太能干，我有啥办法……”
    “咦——”白女王和小蛮同时起哄似的“咦”了一声，那表情叫一个嫌弃，而小姐姐，却抿着小嘴儿更得意了，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此时，白女王却还趁着小姐姐不注意，盯着小姐姐婀娜的身形偷看了几眼，这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骚狐狸。”
    她撇着小嘴儿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想想自己，又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溜溜达达去陈凡的房间推门看了看，却忽然发现，陈凡不见了。
    白女王走后，小蛮也发现了不对。
    “主人呢？”
    小蛮里出外进地找了半天，确实没看见陈凡的身影。
    “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赶快收拾收拾东西，要出远门儿了。”
    小姐姐头也不回，笑吟吟地说了一句。
    陈凡的事，有一些她都不知道，当然，她也懒得去管。
    此时的陈凡已经不是年轻稚嫩的陈凡了，阴险老辣，更胜当年一筹、
    “主人要出门了？”
    小蛮当时一愣，萌萌地眨眨眼，旋即往前走了几步，翘着脚，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那姐姐也去吗？”
    “不，我不去，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小姐姐说完，瞥了小蛮一眼，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两只手掐着小蛮的腮帮子笑了起来。
    小蛮被掐得捂着脸一脸懵，可小姐姐转身走了，她原地不动想了半天，紧跟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蓦地欢天喜地起来、
    噔噔噔几步赶紧跑回房间，赶紧翻出陈凡那个大背包儿帮着收拾东西，谁成想，柜子一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细长条的盒子，小蛮当时一愣，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嘶！”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嚣张的小那啥

    那细长的盒子奇重，没打开，便觉寒气刺骨，小蛮将环扣掰开一推，霎时间森森寒气腾地一下直接从盒子里窜了出来！
    “啊！”
    小蛮吓得一声尖叫往后退了半步，正此时，忽觉腰间一紧，于此同时那狂窜而出的黑气之中一只锋利的爪子直朝着小蛮的面门抓来，只是不等她抓到，另外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唰！”
    眼睛一眯，竟然是陈凡，那黑气见陈凡出现，骤然又是一缩，连爪子一同消失一下缩回了盒子里。
    “吧嗒。”
    盒子被扣上，重新贴上了符咒，陈凡转头看看吓得贴在了墙上动弹不得的小蛮，轻声说道，“谁叫你乱动的？”
    言语虽然不算激烈，但隐有责备之意，小蛮被陈凡娇宠着，还极少被陈凡这样说，一愣之后，隐隐地觉得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眼圈儿竟然有些泛红，陈凡见了，忍不住轻叹一声一弯腰将她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
    小蛮没说话。
    “是鬼剑孤鸾。”
    陈凡说完，也忍不住叹息一声，“孤鸾被九婴所伤，受损严重，能不能修复还在两可之间，世人只知孤鸾为刑杀之器，却不知此物虽然强大，却能妨主，着实不是什么善类，平素里身体康健时，我尚需谨慎对待，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单驾驭不得，还会被其所伤。”
    小蛮问陈凡，“刚才那个，是剑灵吗？”
    “是。”
    “好可怕的剑灵。”
    “哼。”
    陈凡苦笑了一下，“你还没见到更可怕的样子呢。”
    “……”
    小蛮不做声了，委屈巴巴的同时，依然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直过了一会儿，才问他，“主人，鬼剑孤鸾还能修复吗？”
    陈凡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不打算修复她了吗？”
    小蛮歪着脖子一脸好奇地问。
    陈凡依然不做声。
    “大战在即，没有称手的兵器，岂不是很麻烦？”
    小蛮开始喋喋不休地问了没完了。
    “啪。”
    果不其然，小屁股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哪儿那么问题？呆着你的得了！”
    “哼。”
    小蛮撅着嘴低头抠手，一时间，都不想搭理他了。
    ——割——
    当天下午，两点，陈凡跟小蛮一起上了火车，原本是想乘飞机的，但是没买到机票，最后只能转乘动车去了heb。
    等到了地方，天已经黑了，因为王寅长老住在乡下，这个时候去，怕是很难，不得已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趁时间还早，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又跟小蛮闹了一阵子便早早睡了，心里合计着明天再动身。
    可半夜三更，小妮子钻进了被窝里，被窝里给陈凡搂着，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却始终睡不着，反过来转过去，也是闹腾极了，直把陈凡气得把她狠狠地收拾了一通，才老实了点儿，想来，啧小妮子也着实是个闹人的小妖精。
    当晚无话，次日天明，几经辗转去了位置靠北的一个乡下小镇子，因为刚刚下过大雪，大巴车走起来都跟龟爬似的，等后来到了林场附近，索性连车子都进不去了，只能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搭上了林场的卡车往里走。
    司机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看起来长相凶狠，不像什么好人，一开始还把陈凡吓了一跳，好在，东北人面凶心热，多数不坏，听说陈凡是去找老白眉的，一直把陈凡送到了一个叫大桥村的地方，用手指了指对陈凡说，“老王头儿就住这儿，村口第一家，以前是个地主大院儿！”
    陈凡斜刺里看了看，小路蜿蜒，倒是不算太远，于是拿出钱来表示感谢，可那大叔只摆了摆手，就上车走了。就这么点事儿，还让陈凡感慨了一阵子。
    拉着把自己裹得跟个胖呼噜似的小妮子上路，踩着积雪咯咯作响，一进村子，陈凡就发现这地方多少有些不对劲儿，闹哄哄很多人围在村口一个大院儿的门口儿，胳膊揣进袖子里，头上戴着狗皮帽子，探头探脑，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陈凡走过去，一个大叔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找谁？”
    “哦，我找王寅王老爷子。”
    陈凡挺客气。
    那人挺完这话，又上下打量了陈凡一阵子，忽然把胳膊往里头一顺，让开了，那意思是叫陈凡进去，陈凡带着小蛮往里挤，“借过，借过……”
    一进去，方才发现此时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正当中一个，却是一个穿着墨绿色长风衣，脚下踩着一双牛皮色的长靴子的小姑娘，说小姑娘，其实也不小了，看起来二十出头儿的模样，正是青春茂盛的时候，那小姑娘的身背后，跟着几个人，看衣着打扮跟本地人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小姑娘正撇着嘴背着手，抬头看天，一边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一边说，“王老爷子成名多年，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如今，晚辈特意慕名而来，先来领教前辈的高招，怎地老爷子却这般怯懦，迟迟不敢应战呢？如若今日还是不肯出手，不如，将这匾额收了，也算晚辈一份心意，权做孝敬。”
    小姑娘抱拳拱手，笑嘻嘻地一龇牙，旋即走到身后，从众人手中扯开一条红布，唰地一下，一道 不大不小的横木匾额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院子里顿时乱做一团。
    原来，这横木匾额上歪歪扭扭四个大字，“缩头乌龟。”
    此时再看，上垂手屋檐底下，一个白胡子老者面有菜色，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院中有人大喊，“诶！小丫头！你这嘎哈呀？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比你爷岁数都大了吧，如今重病已有多日了，你三番五次过来找茬儿，不明显是趁人之危吗？”
    “哼。”
    那小姑娘冷哼一声，抱着肩膀继续昂首踱步，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本姑娘来领教前辈的高招着实是看在前辈名满天下的份儿上，怎地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趁人之危了？难不成，这鬼门儿长老，九段鬼术师的名头都是纸糊的酱打的，一捅就漏？”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没那么简单

    “小丫头片子，你别欺人太甚！好歹明天就是老爷子的寿日，你现在来闹事，就不怕出不去这个村子吗？”
    上来一个大汉，指着那小妞儿破口大骂，“识趣儿的快点滚蛋，要是不滚，休说我等对你不客气！”
    “哼。”
    那小妞儿的的确确像个嚣张的小婊砸，面对大汉，仍然是一脸的不惧，她抿着小嘴儿背过手去，耷拉着眼皮斜视着她，“怎么，鬼门儿的弟子就这点本事？打不过，就来野的？我这儿可在直播呢，知道本姑娘是谁么？敢在这里撒野！”
    “这女的谁呀？”
    陈凡在一边看这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又觉得好像不太认识，问小蛮的时候却听见旁边有个拿着手机对着众人的男人在一边咯咯直笑，“老铁们快看啊，这就是鬼门儿的大长老，王寅！你们知道不，这就是九段鬼术师，鬼门儿的巅峰水平，看俺们家大小姐，一点不惧，你们不都说俺们大小姐没那么厉害么，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就这老爷子，绝对是个狠人儿！”
    陈凡一听这路数，顿时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小蛮此时歪着脑袋看了那女人半天，做恍然大悟状赶紧拉了陈凡一下，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主人，主人！我想起来了，他是海鲜直播的那个女的，叫什么社会你王姐！据说是从什么山上学过道的仙姑，神神叨叨的，隔三差五就对别人指手画脚，好像啥都懂似的！”
    “你认识她？”
    “不认识。”小蛮一撇嘴，上次天师府的老当家犯了胃病住院了，他还跑去人家医院门口儿挑战来着，当时闹得挺大，我不小心也看了一会儿。
    “……”
    陈凡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气笑了，“专门挑战老弱病残呗！”
    “嗯。”
    小蛮一个劲儿地点头，“据说，她还真有两下子，江湖传说说他是的纯阴真人跟山上尼姑的私生女，得了佛道两家的真传，真真有些本事呢！不仅会看风水啥的，捉过降妖与人斗法也从没输过！”
    陈凡听了这话直接就懵了，“你咋啥都知道呢？”
    “嘻嘻……”
    小蛮龇着小白牙，还挺得意，“那当然，人家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不过照理说，这么一个小婊砸在老爷子面前应该不是问题啊，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陈凡看王寅长老的时候，发现老爷子满头虚汗，就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往前挤了几下，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句，“喂！你别欺人太甚！老爷子年纪大了，今天不舒服，不如我来替老爷子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说话间，有个小年轻地走了出来，“怎样？”
    这小年轻的个头儿不高，脸上还有点小麻子，长得是五短身材看着就挺憨厚，多少，还有点烂嘴角，要说长相是有那么一点寒碜，不过，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巴掌很厚，太阳穴鼓鼓着，一看就是个手底下有功夫的人。
    女人见了，冷笑一声，“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掉出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姑奶奶我动手？”
    “你！”小伙子没想到这女人说话如此难听，当即脸臊得通红，火冒三丈直奔着女人冲了过来，女人倒不惊讶，往后一摆手，带来的几个人哗啦往后一退！
    “看招！”
    小伙子往前一个垫步，挥拳便打，那小妞儿侧步闪身，拨开男人的手腕，紧跟着眼神骤然一凛的使了个标指直取对方的双眼，当时吓得小伙子连忙缩头躲过，此时女人右手往内衣扣，使了个伏手，牵得小伙子滴溜儿一转忽起一脚正踹在那货的胸口上，小伙子被踹了个跟头，一个鲤鱼打挺再次起来，此时看那女人，嘴角挂着冷徐璈，退步，左右回旋，小俯仰大闪侧，见招拆招，咔咔几个接手忽然又是一拳打在了对方的鼻子上，那小伙子闷哼一声，倒地，鼻子里滋滋窜血，他似怒极，爬起来再次冲来，却被人一声呵住。
    说话不是别人，正是老白眉，王寅。
    老爷子早已经看出来，这女人恐怕不是普通的术士那么简单，这一手功夫，明显是受过高人指教，当即抱拳拱手，“这位姑娘，请问师承何派？”
    “这你不必知道。”女人得意洋洋，嚣张的要命，背着手歪着头看天，牛逼哄哄地说道，“我今日来这里，就是想领教一下鬼门儿的本事，人都说，鬼门儿与道家同宗，可我看来，不过是些欺神骗鬼的把戏罢了，老爷子你自觉体弱，可以不上，今日本姑娘就放你一马，你从你的门人之中挑选一个最有本事的出来，替你出战，只是如若输了，从今以后，便要心服口服。”
    “老爷子的门人都不在当地，你此时来，去哪儿找啊？”有人不满意了，开始嚷嚷起来了。
    “那我管不着，你要是实在找不出，也行，只要您老跪在地上给本姑娘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姑奶奶，本姑娘，也不为难你。”
    “我靠！”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这女的到底干啥的？这也太嚣张了吧！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大家请安静一下。”
    王长老咳嗽一声，眯缝着眼睛看着她，“小姑娘，我看你是来找茬儿的吧！不知道，往里里老头子如何得罪过你？”
    “哼。”
    那小姑娘歪着嘴冷哼一声，“老爷子，您是否记得十六年前，有一位王姓故人？”
    王长老微微皱眉，心说，老子就姓王啊，老子认识的人里姓王的多了，怎么忽然这么问了起来，再上下打量对方，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王盟？”
    “正是家父！”
    女人一声冷笑，蓦地眼神变得凶狠无比，“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要为我爹讨个说法！”
    “诶呀！我想起来了，这小丫头片子好像是那个小王八犊子的闺女！！”后面一个胖乎乎的大叔吸了一下鼻涕， “诶呀，对对对！跟他爹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还记不记得，原来咱山上那个庙里有个和尚，把村里李寡妇给干了，后来让咱屯子里的人给敲了的那个，就他！诶呀，我想起来了，就是老爷子把他抓个正着儿啊！合着，那瘪犊子还有这么个大闺女呢？”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乌金铁扇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人群之中瞬间炸开了锅，“诶呀卧槽，难怪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她！”
    “嗯？”一边开直播的男人愣住了，有点懵，“老铁们，你们等一下哈，我这边信号不太好。”
    话说完，他凑了过来，“大小姐……”
    “把声音关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今天，我是怎么收拾这个老东西的！”
    女人说完，用手一指老爷子，“老东西，当年你斗法，赢了我爹！今天，看看你能不能赢我！”
    “哼！”
    王寅长老眼神里冒出一股寒光，冷哼道，“当年，要不是老夫一念之仁饶了你爹，今天何必如此，悔不当初我没……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话没说完呢，明显有些上不来气了，一阵咳嗽之后，给人扶着，却依然倔强，“来吧，老夫今天倒是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诶诶诶，等会儿等会儿。”
    陈凡看情形不对，晃开人群过来了，小蛮也在身后跟着，背着个大背包，手里还拎着两瓶酒，众人一看来的是一个帅小伙儿和一个漂亮得像小仙女儿似的小姑娘，当时都愣住了，连那个女主播都愣住了，上下打量着陈凡。
    “你谁呀？”
    女人问陈凡。
    “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觉着我能不能代替老爷子领教领教您的高招啊？”
    陈凡说着，一咧嘴，看起来憨憨傻傻的模样，也学着村民的样子把手揣进了袖子里，“我也是鬼门儿的人，才疏学浅，经过老爷子的指点，要说，也能算是老爷子的传人吧。”
    陈凡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王寅长老，老王头儿一看来的是陈凡，当时这腰杆子就硬气多了，不过他还真沉得住气，不做声，陈凡憨笑了一下，又说，“我不知道您跟老爷子有啥恩怨啊，但我听您刚才的口气，好像不大看得起鬼门儿的本事，我还年轻，输了也不丢人，倒真相领教领教一下您的高招呢！”
    “你能代表他吗？”女人上下打量了陈凡一阵，用手指着老爷子，“你若是输了，这个头，也得他磕！到时候要是不认账，哼！”
    “老爷子，我能跟她试试吗？”陈凡回头看王寅。
    王老爷子一点头，沉声道，“行。”
    “他要输了，你要跪地磕头！”女人指着地面对王寅说道。
    “行！”
    老爷子那邪乎劲儿一上来，看起来也是个火药桶，猛一点头，霸气得很。
    “哼。”
    女人上下打量着陈凡，面露轻蔑之色，“小子，一会儿姑奶奶打了你，你可别哭鼻子！”
    “噗嗤。”
    陈凡没忍住，笑了出来，“要是打得疼了，终究是要哭的，不过……”
    陈凡一咧嘴，咯咯地笑了起来，“事前我还真有点儿纳闷儿了，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啊，对一个老人家这么咄咄相逼？”
    “她爹原来是庙里的和尚，强奸了俺们村里的寡妇，村民想收拾他，可他爹仗着有本事，没人能拿得住，不单不思悔改，还祸害了村里的不少娘们儿，最后还是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亲手收拾了她爹，原本想打死他的，后来觉得不妥，最后让杀猪的把他爹给敲了赶走了，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
    先前的那大叔咬牙切齿，“瘪犊子玩意儿，以为他绝后了，没想到还有个孽种！真是黄鼠狼下窦楚子，没有一窝还玩意儿！”
    陈凡一挑眉，学着大叔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女人，“真是这样么？如果是，我觉得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冤有头债有主，你爹不干好事儿在先啊！”
    “滚！”女人骂了一句不过瘾，又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少特么废话，说那么多有啥用，手底下见真章！你若降得住我，再说别的！”
    “诶诶诶，你等会儿！”陈凡见女人做势要上，赶紧伸出手掌制止了她，“我刚才看你出手了，使的是南派的功夫，咏春拳的底子，你这是来斗法的还是来比武的？说明白了。”
    “哼。”女人冷哼一声，“斗法如何？比武又如何？”
    “斗法的话，得说清楚怎么斗，比武的话，也得有个章程不是，就算没有章程，分了胜负，也要有个结果不是。”
    女人上下打量着陈凡，没好气地说，“那你要如何说？你说了章程，本姑娘愿意奉陪！”
    “嗯。”陈凡挠挠脸，想了想，“这样吧，光天化日的，这么多人围着，多不好，咱找个没人的地方，比上一比，叫人看笑话不好不是。”
    “哼。”女人竟然笑了，撇着小嘴儿眉飞色舞，“我当多大本事呢，还没比呢，就先怂了？本姑娘就是要让大家都看见，谁出丑，算谁没本事。 ”
    “那也成。”陈凡倒是好说话，点了点头，“那，如果你胜了，老爷子磕头认错，如果我胜了，又当如何呢？”
    “你说如何便如何。”女人似乎压根儿就想到自己会输，当即仰着下巴牛逼哄哄地一挺胸脯，“你看可好？”
    “你要是输了，今天晚上就是我的了。”陈凡嘴角一歪，邪笑了起来，女人一听这话，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上上下下看了陈凡老半天，一撇嘴，“行！”
    话音刚落，女人一伸手，身后有人递了一把折扇过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似乎多了几分自信。
    “你也拿件趁手的法器吧，这是我的。”
    女人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乌金铁扇。”
    陈凡一看那扇子，外形上看，似乎，也就是寻常折扇大小，只是扇骨是黑色的，明显是某种金属，当时便明白过来这妞儿为何如此自信了。
    此物可不是寻常的法器，着实是个宝物。
    只可惜，法宝这东西固然有些神奇的地方，可是非成败，都在使用者的手里，若是对付这样一个不开眼的小妞儿也要祭出鬼剑孤鸾那样的东西，也未免显得太过小题大做了。
    陈凡想着，左右看了看，见门口儿的位置竖着放着一个白色的磨盘，上面拴着铁链，像是平时拴牲口用的，当即一侧身分开众人，手一拽那铁链，“嘎吱——”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回马枪

    这磨盘具体有多重，恐怕没人说得清，陈凡用手一拉的时候，确实是没拉动，但是，只这一下，手里的铁链已经变形了。
    众人的目光都在陈凡的身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瞬间闹哄哄的院子就安静了。
    这小子谁？
    这小子到底想干啥？
    正寻思着呢，忽然之间，陈凡一叫真力，用力这么一豁，铁链跟磨盘一起被拽了起来。
    紧跟着，在众人惊骇无比的目光之中，陈凡拽着一个恐怕驴子都拽不动的大磨盘走了回去，手上缠着铁链，又挽了挽，抬头对一边目瞪口呆的女人说道，“来！”
    “卧……”
    “草……”
    女人没忍住，失口惊叹一声，她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着陈凡，那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
    就算再愚蠢的人也应该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一定不是一个好惹的小角色了，女人问这话的时候，冷汗已经从额角滴滴答答地滚落了下来，这不是热的，是吓的。
    “大小姐！大小姐！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咋这么多人刷666呢？你看！”
    在一边直播的男人赶紧跑了过来，另外一个也对女人小声说，“你看这弹幕！不对劲儿啊！”
    “咋的了？”
    女人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牛逼啊！社会我王姐，果然有两下子，这是要太岁头上动土了吧！”
    “诶呀卧槽，这小子有点眼熟啊，是不是dl那个鬼见愁啊！”
    “谁是鬼见愁？求告知！”
    “鬼见愁都不知道？好像叫陈什么来着，据说是个狠角色！”
    “废话，磨盘都能拽得动，那还不是狠角色？”
    “不对不对，我认识他！这不陈凡吗？我见过！我靠，好像真的是陈凡！”
    “陈凡是谁？”
    “陈凡是谁？”
    “？？？？？？？？”
    “陈凡你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一条紫色弹幕出现了，只有几个字，“鬼门儿的前任当家。”
    “卧槽！传说中的掌门人？”
    “不是掌门人，应该是话事人吧，哈哈哈！”
    “完了完了，王姐遇上猛人儿了！哈哈哈哈哈！”
    “王姐，别怂！撸他小管管！”
    “对，撸他小管管！”
    霎时间，满屏都是一句话，“别怂，撸他小管管！”
    “嘶！”
    虽然起哄的闹得热火朝天，可看到这里的时候，这小主播已经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脚底下都已经软了，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拎着磨盘等着开干的陈凡，却全然没了撸他小管管的胆气。
    陈凡是谁？
    或许在大多数老百姓的眼里，陈凡这个名字相对陌生。
    可但凡是有些见识的术士，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陈凡是谁了。
    “南林北陈”是近些年来江湖上公认的后起之秀，在年轻一辈之中，被认为是当世双峰，而这个鬼门儿出来的陈凡更是名气大得吓人，在江湖上甚至有“冥王”的绰号，即便是名门大派的老家伙们也无不畏惧三分，这其中，自然有他战绩彪炳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江湖传说中，此人出手狠辣，绝不留情的一贯作风！
    陈凡是什么人？
    陈凡的对手又是什么级别？
    鬼王蓝桑坤，天道上师罗布丹增，血衣喇嘛大藏康巴，鬼如来提婆达多，单单这些人在江湖上已经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魔王级别的人物就已经足够有牌面了，莫说战胜这些人，就算是能跟这些人交过手而且全身而退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已经是够吹一辈子的事情了，所以，虽然陈凡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儿是个小年轻，但在众人眼中，也已经是个传说级的人物了。
    此时，传说就在眼前。
    不幸的是，传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但说也就是如此说，女人毕竟只知道陈凡的名头，却并不认识陈凡，今日一看，对方看似 还比自己年轻几岁，不由得心里泛起嘀咕，一方面，陈凡拽着磨盘过来，可见功力极深，另一方面，江湖上骗术横行，谁也说不清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诡秘的手段装腔作势，更兼有直播开着众人怂恿，女人当即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你是陈凡？”
    女人终于一脸怀疑地问了一句，虽然底气基本没有了，但还是硬生生地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我是谁不重要。”
    陈凡定然不知道现在直播间里满屏乱飞的弹幕都是“撸他小管管”这种叫人哭笑不得的话，看起来云淡风轻，隐隐地显出了几分宗师气派。
    的确，经历恶战无数，狠辣角色见了一大堆，对于陈凡来说像她这样专门欺负老弱病残并为自己抬高身价的人陈凡是不大看得起的，当然，更让陈凡看不起的是她的做法。
    陈凡曾经在资料上看过一些传闻，据传，南派武术的的大宗师，也就是南派洪拳的创始人洪熙官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想要扬名立万的少女用凤眼拳偷袭致死的，而在当时，实际上这位洪拳宗师已经九十三岁的高龄了，此事是真是假，尚无定论，不过流传度很高。
    自古以来英雄豪杰在晚年倒在宵小之辈手下的事情太多了，每每想来，都叫人扼腕叹息，陈凡虽然以心狠手辣著称，但行事尚且钢明磊落，平素里对这种趁人之危的瘪犊子玩意儿一直不大看得上。
    今天，想必也是动了要收拾收拾这娘们儿的心思，要不然凭着他的身份地位，也没必要为此事出头。
    女人听完了陈凡的话，悬着的心也不曾放下，把手一背，冷哼道，“阁下既然不肯告知真名，今日便不用比了，本姑娘素来不与无名小辈动手。”
    “哼。 ”
    陈凡听了这话，心中厌恶更添了几分，将手里的磨盘往旁边一扔，拍拍手转身回去，“鼠辈。”
    女人一听这话，平地里无名火起，原本已经走到了人群边儿上的她极速转身，全然是偷袭似的将手中铁扇往外一甩，腾地一下，那扇子合拢飞出，就像是一把抛掷出的长矛似的直奔着陈凡的后心戳了过去！
    “嗨！”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悚然一惊

    电光火石的刹那，不可谓不快，在那一瞬间，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却不想，就在大家悚然一惊的瞬间，一道身影极速掠过，腾地一下出现在陈凡的身后反手抓住了那把铁扇，于此同时，奋力一掷，不偏不倚正摔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一声惨叫，当即摔了个跟头，此时再看，陈凡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那个把自己裹得跟个球儿似的一直在旁边萌萌地看热闹的小姑娘！
    小蛮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是把在场的人全都镇住了，就连老白眉都悚然一惊，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见过小蛮几次，也知道小蛮跟陈凡学习了一些法术，却不想，这小妮子出手如此之快，下手如此之狠辣，就这气势这眼神，活脱脱地跟陈凡一般无二！
    “看这小妮子的实力，恐怕，这一身本事不在众长老之下。”
    老白眉暗自想着，不由得看了陈凡一眼，而陈凡，此时也已经回过头来，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淡淡地一伸手，将小蛮搂了过来，此时再看那女人，手捂着自己的脸，正自不住翻腾哇哇大叫着。
    小蛮又恢复了那萌萌的小模样，被陈凡搂着，跟陈凡一起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厚厚的棉手套，还叫了陈凡一声，“主人……你看……”
    陈凡低头一看，不由得脸色一沉，原来，小蛮的手套上已经焦黑一片，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让人觉得十分不爽，陈凡把手套接过来，闻了一下，当即心中明了。
    这铁扇之上，竟然有毒。
    陈凡此时站定回头，看了看那满地乱滚的女人，女人正自捂着脸，此时已经忍不住大哭起来，众人看得见她的脸上滋滋冒烟，却不知什么情况，纷纷探头围过去，忽然之间，有人一个哆嗦倒吸了一口冷气，“诶呀妈呀！”
    这一惊之后，众人轰地一下散开了，全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躲出老远，此时旁边跟着的伙计也顾不得直播了，纷纷冲了上来，“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样了？”
    有一个最忠心的上前去摸女人的脸，手刚一摸上去，顿时一声惨嚎，“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她一下。”小蛮眨眨眼睛，歪着脑袋看陈凡。
    陈凡把手放在小蛮的头上，摸了摸之后一起走到了院子里面，“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既然使得出如此阴毒下作的手段，也怪不得旁人。”
    “哦。”小蛮素来唯陈凡之命是从，挺了这话也甚觉解气，龇着小白牙笑了一下之后，蹦跶蹦跶地又回复成了平时的模样，此时再看陈凡，竟然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走到王寅长老面前，抱拳拱手弯腰施礼，“前辈。”
    王寅长老跟陈凡的爷爷是故交，按辈分，应该算是陈凡爷爷辈儿的，可陈凡此时已经是鬼门儿里首屈一指的人物，之前更是大当家的，见了王长老依然如此尊敬，也多少，让老爷子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连忙扶着陈凡起来，“诶呀，赶紧起来，赶紧起来。那个，老何，老何！”
    老爷子招呼一声，一个五短身材胖乎乎的大叔赶紧跑了过来，“诶，来了，来了！老爷有啥吩咐！”
    “赶紧去后厨弄点儿好吃的，来贵客了！”老爷子一吩咐，那人立即变得恭敬起来，眼看着陈凡点头哈腰，“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话说完，她颠颠儿地跑了，此时那女人早已经被人抬走了，一群人连滚带爬，被村民拿着棍子轰出了老远。
    “那俩人儿谁呀？咋那么大本事呢！看起来跟老爷子似的，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啊！”
    几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小年轻的都在小声议论。
    “谁？你们真不认识假不认识啊？那是以前咱鬼门儿的当家，圣主。”
    “啥？”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瞪大了眼睛，“他就是那个陈……”
    “对，就是他！”
    一人说着，龇着牙不禁喜出望外，“真是老天保佑啊，他来了，咱村子的事儿，怕是差不离了！”
    “诶呀，那感情好啊！”
    村民们一个个无不喜出望外，“赶紧的，赶紧的，准备点儿东西，可不能让他跑了！”
    ——割——
    陈凡跟老爷子进了屋儿，老爷子家宅子不小，院子很大，里面有正房厢房得有八九间屋子，虽然不算有多气派讲究，却也十分地宽敞干净。
    正当中热腾腾的东北大炕，铺着毛毡席子，一进屋儿就让陈凡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家的小炕头儿，老爷子也是个实在人，直接招呼陈凡上炕聊，家里人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以后，都去后厨跟老何一起忙活去了，屋子里只有陈凡跟老爷子和小蛮三个人。
    一个大方桌，烫的是散白酒，陈凡的酒量其实一般，却也知道老爷子好这口儿，带了两瓶好酒过来。
    老爷子身子不太好，虽然强忍者，依然有些咳嗽，陈凡坐在桌对面，问他，“老爷子，看您气色不对，这是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老爷子长叹一声，对陈凡说，“这林场里最近出了点事儿，有邪祟作怪，十分地不太平，老头子我被村民托付去看了下，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闹腾，十分烦人，前些日子不得已，带了几个村民进山去探查了一翻，谁成想不小心遇上了大烟泡儿，给耽搁了，这一回来，就寒热交替，难受得紧，这不，开了点方子在吃药，几日来也已经略微好转了些。”
    “有邪物作祟？”
    陈凡微微皱眉，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林场里的邪祟，无外乎胡黄蟒常之类，以老爷子您的手段，他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都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话说得在理，这要是往前推几年，也不至于落得如此麻烦，老了，老了。”
    “老爷子，您是说，这老林子里有妖怪啥的？”小蛮坐在陈凡旁边，此时也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饶是有些小可爱。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后顾之忧

    老爷子看看小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来惭愧，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老夫也未曾弄个明白。”
    陈凡跟小蛮对视一眼，问老人，“您也不曾见过？”
    “嗯。”
    老爷子坐在一边，给自己点起来旱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眉头，都紧皱着，“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大老远地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应该是有事吧。”
    “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来，还是为了钟离的事情。”
    陈凡轻叹一声，看表情略有无奈，“您是明眼人，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与钟离……”
    “钟离死了？”
    老爷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凡，询问似的。
    “嗯。”
    陈凡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跟老爷子说了。
    老爷子听完以后，沉默了半晌，这脸色阴晴不定看起来饶是有着一肚子的心思。
    陈凡把手揣进袖子里，问道，“老爷子，这件事您怎么看。”
    “如果真像你说的，钟家大小姐这事儿办得实在有些不地道。”
    老爷子其实早就知道陈凡跟钟离的关系不一般，或许，这在鬼门内部也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陈凡花名在外，而钟离又生得前凸后翘妩媚动人，就这俩人往一块儿这么一站，恐怕即便是没什么事情也会让人想出一些花边新闻来，更不用说，钟离跟陈凡的身份真是敏感极了。
    “我说的一切，都是实情，只是，现在说出来，怕也是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的。”
    陈凡挠了挠头，很苦恼的样子，看看窗外又说，“首先，钟家在鬼门内部，原本就是势力极大的一族，钟离上位以后，钟家的权势更盛，现如今钟离闹了这么一出，怕别人不表态钟家也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门内的老顽固们会以此为理由，联合那些反对派出来生事，到时候，刚刚建立起来的新秩序便会土崩瓦解，届时，什么样的努力都白费了。”
    “嗯。”老爷子抽着旱烟，盘腿坐着，“鬼门大改，于实际来说，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可这一改变，也触动了一些大族的根基，很多名门利益受损，口中有些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样一来，怕是门内多生变故，局势就不可控制了。”
    “所以说，钟离的死，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导火索，在此关键的时候，想要稳住局面，必须有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出来主持。”陈凡略微低头，又看了老爷子一眼，“我料想，门内的人，除却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以外，有能力有资格且压得住局面的人也就只有您了，所以，这一次特意前来，请您出山。”
    王寅长老听了陈凡这话，当时就是一愣，“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想要老夫出来主持大局？”
    “对。”
    陈凡毫不避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思前想后，我也想了有一阵子了，在我看来，由您出来主持大局是最好的结果。”
    “不不不。”
    王寅长老连连摆手，“老头子我年纪不小了，怕是有心无力，当不得如此重任， 在我看来，还是你更合适些。”
    “呵……”
    陈凡苦笑了一下，“如果此时的我重出江湖，怕是动荡依旧，一来，钟离的死不论如何也与我有关，二来，鬼门的几次大改，都有我在幕后参与，我出来，必然招致一部分人的坚决反对，为时局来说，这不是一件合适的事，而且，当初之所以激流勇退，也正是因为我的性格不适合呆在那个位置上，我呢，散漫惯了，不喜欢拘束，而且，这脾气一上来，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像我这样的人，真不合适……”
    “嗯……”
    老爷子微微皱眉，看起来是在犹豫，门外端着菜等了半天的儿媳妇儿在外面听了个明白，挑帘子进来，一边上菜一边对老爷子说，“老爷子，您看圣主一翻美意，您还犹豫什么呢？那话咋说的，老当益壮，不移白首之心，您现在不正是应该为鬼门儿发光发热贡献一把的时候么！”
    老头儿没说话，横了她一眼，当时这大儿媳妇就吓得不敢做声了，赔笑了几下，赶紧出去。
    老爷子轻叹一声，对陈凡说，“照理说，为大局计，此事当真义不容辞，可是，村子里现在乱成一团，老夫实在抽身不得啊。”
    陈凡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你是怕一离开村子，那作奸犯科的玩意儿又出来闹腾不是？这好办，正巧，我也想看看这山里头究竟有何邪祟。”
    此话一出，老爷子面露喜色，“当真？”
    “自然。”
    陈凡说着，又看看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人们，“只是，话说在头里，我这点能耐您也是知道的，能不能行，还在两可之间，要是这事儿真的不成，老爷子可切莫怪罪啊。”
    “诶——”老爷子一摆手，“圣主过谦了，有您在……”
    “别别别，别一口一个圣主的。”陈凡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干笑两声，“以后，就叫我小陈就行了，不管咋的，我是晚辈。”
    “诶，诶……”老爷子还略微有些局促，有点不好意思。
    “那先吃饭，先吃饭！”老爷子说着，朝外面喊，“老大家的！老大家的！”
    大儿媳妇从外面听了呼唤赶紧跑进来，“老爷子！您有啥吩咐？”
    “你去看看三愣子在不在家，要是在，叫他过来，把那些看见过邪祟的人也都叫来……快去……”
    “诶！”
    儿媳妇倒是勤快，点点头忙不迭就跑了。
    陈凡没吱声儿，带着小蛮跟老爷子吃饭，没一会儿，菜饭上齐了，一家人全上来，人也不少，席间有说有笑不谈，酒足饭饱之后，家里人都被老爷子撵到了里屋儿去，这屋里，只有陈凡小蛮还有一个叫三愣子的黑皮汉子，老爷子对三愣子说，“你，把你媳妇的事儿再说说吧，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
    “这……”
    三愣子一听这话，竟然禁不住直咧嘴，还没开口呢，脸先臊得通红，“老爷子……这……”
    “”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参帮

    “这什么这，实话实说！别看小陈年纪不大，要说本事，还在老夫之上，方才在院中的手段你也看见了，当此时还不抓住机会请人帮忙，以后耽误了，怕是全村人都要遭殃了！”
    老爷子在村子里素来都是一个很有威望的人，一顿呵斥之后，这个叫三愣子的家伙明显有些胆怯，当即看了看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赶紧点点头，说道，“诶！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啥好讲究的了，我，我就说实话吧！”
    男人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正襟危坐，看起来饶是有些紧张，陈凡在一边察言观色，不由得心中起了几分疑惑，心中盘算着究竟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竟然让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拘谨，正寻思着，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开口了，“那个，陈……陈先生是吧……俺，俺叫三愣子，原本不是本地人，俺是sd来的，原来跟着大队伍在山里头挖人参的。”
    陈凡一听这话，忍不住心念一动，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么说，你是山里挖参的？”
    “诶！”
    三愣子赶紧点了点头，说完这话，又一咧嘴，重复了一下，“对，挖人参的！不过是以前挖，现在已经不挖了。”
    陈凡一侧身，手扶着大腿，笑着说，“哟，那还真是不容易！这年头儿，人参都是大棚扣出来的，会挖野参的人可不多啊啊。据我所知，这野山参依然价格不菲，你既然有这手艺，咋好端端地有这事儿却不干了呢？”
    “诶，咋说呢，一来行情不好，二来，也是能耐不到家，不敢再整了。”
    三愣子有点腼腆地挠了挠头，笑了起来，“以前跟着老把头进山挖，还能挖到些像样的宝贝，可打后来把头出了事儿，俺们就不干了，这老林子里有豺狼虎豹不说，那一进去，整不好就容易迷瞪里面，实在是吓人得紧，后辈的人里，又缺那么一个能挑大梁的，所以，所以这些年来，打父辈人没了以后，俺们就都散了，有的去了别处，有的就索性在这林场找了活计，俺就是这样。起初还有点念想啥的，可到后来，有了女人，也安了家，人稳当了也就不寻思这些了。”
    “哦，那倒也是。”
    陈凡听了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三愣子说挖参不是个稳当事儿，这一点陈凡倒是比较同意的。
    北地挖参，南洋采珠，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
    要知道，自古以来，人参既为地宝，它既是名贵的中药，也是天生的灵物，尤其是那种老参大参，更是难得，因而，有“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的说法。
    说的是人参要是能有七两，就是好东西，如果能过八两，那就是稀罕物儿了。
    当然，现在这科技越来越发达，各种技术都能用上，据说大棚里养的人参都能长得跟萝卜一样大了，所以，在寻常人看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但陈凡打小在爷爷身边厮混，是知道一些关于参帮的事情的。
    据说，过去年间这山里头专门有一群靠挖人参赚钱的人，通常这样的人不会单独行动，而是七八个人一起，俗称“参帮”。
    这“参帮”里通常会有一个带头儿的大哥，俗称叫“参把头”，这参把头通常都是有些本领的人，不单要熟悉人参的习性，还要懂山里的规矩，甚至对奇门遁甲一类的勾当也得校友了解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应对得了山里头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保全一行太平。
    可能在外人看来，挖人参跟挖土豆儿没啥区别，大体来说，总共也就那么两三三步。
    第一步找对地方。
    第二步把人参挖出来。
    第三步装包里带回家。
    但说来容易，其实就这三步里头却是处处凶险。
    且不知这世间总有个怪事，那就是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怪力乱神越是猖獗，尤其是在长白山兴安岭这种自古就没啥人的老林子里，宝贝多，邪乎事儿也多，不说胡黄蟒常这类人见人怵的家伙，就那山里的人熊和大野猪就狗可怕的了。
    当然，较之更甚的还有世界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猫科动物有事儿没事儿四处溜达，这要是遇上了，十有八九就得当场歇菜。
    所以，自古这参帮里的老把头都是那种人杰鬼雄的一类，绝不是寻常人就能扛得起的，没胆子没能耐，想也别想。
    陈凡原以为自己遇上的就是这么一位，可惜啊，察言观色，很快陈凡就发现这三愣子明显不是那种人，三愣子没啥能耐，顶多就算是一个打杂的，也就是跟着老一辈人混吃混喝的角色。
    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倒是挺神奇的。
    他咧着嘴大体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话说完，也着实把陈凡弄得一愣一愣的。
    三愣子说，原本他们参帮里头，一共有五个人，五个人亲戚带着亲戚，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爹。
    他爹有个外号儿，叫张咕嘟。
    “咕嘟”这个词儿其实是音译，具体这两个字儿怎么写的可能没谁知道，在当地的话语里，大体就是城府深，心眼坏，爱算计人的意思。
    他爹有这么个外号，就足以说明一些事情，根据这三愣子自己描述，说他们家原本不是在本地干活儿的，早些时候，跟着老一辈人都在关东山里做事，后来遇上年景不好，加上在当地犯了点事儿，老地方没法子继续呆下去了，才一路往北来到了这里。
    刚来的时候着实做了几单子大买卖，赚了不少钱，但好事不长，后来有一次赶上大雪，看不见星星，这一家老小没扛住，就迷瞪在山里头了，几经辗转可算出来了，这张咕嘟也因此染上了恶疾病，没多久就死了。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他这打头的没了，底下的人就散伙儿了，兄弟几个里倒是有牵头儿单干的，但先后地，也多半出了事，现在还能好生生活下来的差不多也就他自己了，剩下的走的走，死的死，就没见到能落下善终的。
    三愣子越想越觉得害怕，就找算命的给看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后来有算命先生这一算，当时就惊着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来去如风

    三愣子问算命的，说大师你这一惊一乍的啥意思呢？
    结果，大师说了，说你们这几个人，都是瘪犊子玩意儿，你们作孽太深了，难怪一个个先后出事。这不是别的呀，这是报应到了。
    三愣子也合计，多少有点心虚，忙问算命的说那现在我该咋办呢？
    算命的起初不爱搭理他，后来收了钱，口就松了些。
    他说你要是信我的话呀，趁早洗手别扯了，要是想办法过点安分日子别去惹是生非，说不定你这一辈子还有救，要是不听劝，那你等着瞧吧。
    说完，算命的就收摊儿走了。
    三愣子浑浑噩噩地回了家，闭门不出就想了好几天。
    他觉得可能算命的说的对，自己确实是作孽了。
    不只是他，参帮的人都作孽了。
    他自己说，这毛病可能出在几年前，那时候他跟着他爹在山里干活儿的时候就曾经遇上个灵物儿，长得像个大萝卜成精了似的玩意儿，有手又脚有鼻子有眼还有小丁丁，稀罕极了。
    他们当时都吓一跳，就觉得这玩意儿邪乎，像活的，得赶紧放了。
    但是他爹不这么觉得，他爹说这个不是凡物儿，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谁劝都不行，非要把那东西用红绳子捆了带回了家，等带回去以后也没寻思别的，直接用柴火烧了水，把那个疑似人参娃娃的东西就给煮了。
    据说这东西煮了以后清香无比，十分好闻，三愣子心里害怕，在一边看着不敢动，他老爹自己拿着羹匙儿喝了好几口，吧嗒吧嗒嘴，嘴里一直说，这是宝贝，大补，喝一口精力充沛，喝两口屹立不倒，喝三口浑身冒灵气儿，喝四口，嘿嘿，说不定就能长生不老了！
    谁成想，几羹匙儿下肚，灵气儿没冒出来，老头儿眼睛却红了。
    血灌瞳仁不断翻涌，额头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这没几下子，鼻子就往外蹿血，紧跟着，耳朵里，眼角处，全都跟着窜出血来了。
    三愣子等人一看，全都吓坏了，说爹呀你咋的了？
    老头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躺在地上一边飙血一边抽搐，眼睛瞪得老大，血红血红的。
    大家吓坏了，连忙找大夫去救，可大夫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地上抽搐不起来了，缩缩着，发高烧，那体温热的都能煮鸡蛋了，尽管大家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一个便，到最后还是怎么救都没救过来。
    三愣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一声，露出的是呜呼哀哉的表情，看起来，这倒也还不像是装出来的，的的确确是懊恼极了。
    他捶胸顿足，说自己当时应该劝他老爹别干这缺德事儿，还说，那要真是人参娃娃，那也是山神老爷的孩子，这一下不单害了自己的性命，还把山神老爷给得罪了，恐怕之后的事情都跟这件事有些关系。
    想想，为一个摸不准是啥玩意儿的东西搭上了大大小小那么多口子的性命，实在是不应该。
    陈凡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听到了这里，也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嘀咕，他虽不能确定三愣子的话到底有多少水分，但粗略估计一下，这话讲得也倒是有些合理之处。
    自古来这人参娃娃的传说可不少，但一直到现在陈凡都没亲眼见过，究竟这东西有什么灵异之处，眼不见不为实，陈凡自己也拿不准，三愣子在陈凡暗自合计的时候也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说起来了后来的事情。
    据他自己说，那件事以后，他其实就痛定思痛，金盆洗手了，靠着老爹留下来的继续，在本地置下了一小片家业，
    又托熟人在林场找了个活儿，然后就本本分分地在本地扎了根儿。这不，年前经人介绍找了个媳妇儿，不算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但长相上在屯子里也能算是十分娇美，两口子平素里也算恩爱，这勤忙活着，也很快就有了动静。
    只是自己媳妇儿气虚体弱，又生来胸小奶水少，大夫说，怕是将来有了娃，可得清汤寡水苦了点。
    三愣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心寻思再苦不能苦孩子，就四处寻摸那催奶丰胸的偏方儿，结果有人告诉他，还真有一样东西有催乳奇效，这东西，叫穿山甲。
    穿山甲是一种小动物，看起来有点像犰狳，身上都是鳞甲，会打洞穿山，故而有名，其实穿山甲喜温爱湿，多半分布在热带亚热带地区，东北这块儿到底有没有陈凡还真拿不准，当然，后来查阅了相关资料才知道，原来在东北苦寒之地，这东西也的确有少量分布，只是这些年穿山甲被人追得快要绝迹了，有也都在深山密林之中。
    第一次当爹，男人们没有不疼儿子的，三愣子思来想去，决定进山试试，其实在此时，穿山甲已经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猎杀售卖穿山甲是要判刑的，五年以上，但三愣子不知道，也不在乎，拿了一把土制的猎枪就进山了，却不想，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
    说是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没星星没月亮的，半夜三更，有个不可描述的玩意儿摸进了三愣子的家，趁着他媳妇儿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拉着女人就往外拽，三愣子媳妇儿以为遇见流氓了了呢，大惊失色，一阵大喊大叫惊动了街坊四邻。
    村民们出来一看，也以为遇上流氓了，心说这还得了，当即抄起镰刀扁担冲了过来，奔着那怪物就是一阵打杀。
    那怪物见人多，不敢纠缠，呼啦一下就跑了。
    据说翻墙越脊如履平地，来去如风。
    村子里的人觉得不对劲儿，就在私底下琢磨这事儿，结果越想越怕，就都传说那东西可能不是啥臭流氓，是神，山神，那就是传说中的山神老爷，来找三愣子算账来的。
    山神老爷八成是看上了三愣子家的娘们儿了，来要人， 这下子被咱打跑了八成是要回来报复的，要是不把人给了这下准得得罪了山神老爷，到时候全村人都没得活路。
    这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怪，最后就有人在私底下合计，说山神得罪不得，要把三愣子家的娘们儿送给山神老爷享用以保太平，结果三愣子媳妇儿听见了风声，当时就吓得半死，她一下没忍住，直觉腹痛苦难忍，当时就流产了，只是这……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山神

    这是这流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是个寻常物儿啊。
    “唉。”
    三愣子脸臊得通红，有点不好意思，耽搁了半天，才继续说。
    万幸的是村里有大夫，发现得早，一番抢救忙活得满头大汗，三愣子的媳妇的命可算是是保住了，但这生出来的死胎却叫人吓得不轻。
    据说，当村民们见到了三愣子媳妇儿肚子生出来的孩子的时候，全都懵了，
    事后提起它，无一不是龇牙咧嘴浑身冒冷汗。
    因为那娃娃，根本就不是人样儿。
    陈凡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心里泛起了嘀咕，忙问道，“那娃娃现在还在么？什么模样说得这么邪乎？”
    “诶呀！”
    老爷子家的大儿媳妇在一边听了个明白，一提起这事儿，顿时激动起来，把手一拍大腿，“诶呀，那个孩子我看见了，我的妈呀，可真是长得老吓人了！”
    陈凡仰身看她，“长得像啥？”
    “说不好，就像是个大水獭似的，还有点像猴子，身上还有毛儿呢，诶呀妈呀，反正像这像那就是不像人啊！”
    陈凡无语了，看三愣子，三愣子脸通红，只有些不好意思，“那娃，确实长得怪异了些。”
    “你能确定它不是人么？”
    “肯定不是人。”
    陈凡看王寅长老。
    老爷子在一边拿着烟斗抽烟，也跟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看样子，对他们的描述他还是比较认可的。
    陈凡把手揣进袖子里，眨了眨眼睛，思来想去老半天，不由得撇起嘴来。
    “那然后呢？那怪物上门来了？”
    “嗨，事情还得从那个孩子说起啊。”
    三愣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等我赶回来看见那娃的时候，我都差点儿没吓尿了，当时我就想，这特么肯定不是我的种啊！说来也怪呢，那东西看着是死的，其实，还稍微有那么一点活分气儿，可大家谁都不敢伸手啊，都觉得这娃太吓人了，有人就出注意，说这个娃不能留，这特么说不定是个鬼胎啊，然后，就弄了一盆水，要淹死他！可谁成想，把它往水盆里一按，它竟然没事儿，几次都不成，后来上人拿手去掐，也掐不死，最后还是挺了别人的建议，用桃木钉给钉死的……”
    “……”
    陈凡无语了，在一边默不作声，三愣子可能也觉得这事儿干得不光彩，当即咧着大嘴略显无奈，“当时那钉子给人扎进去的时候，那孩子嗷地一声就叫出来了，那声音可怕极了，又尖，又大，震得耳朵嗡嗡响，更可怕的是，就在这一嗓子之后，在山上的林子里头，竟然……竟然……”
    “竟然怎么了？”
    “竟然传出了一样一样的回响！就跟有什么东西在呼应他似的！”
    陈凡身子往后一歪，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那么邪乎？”
    “嗨，谁说不是呢。”
    三愣子看起来真是无奈极了，一摊手，“打那以后，坏事就越来越多，隔三差五地，村子里就总出事儿。村民私底下都在议论，说莫不是说那孩子是山神爷的种？咱把孩子杀了，山神爷怪罪了？当时老爷子不在家，等老爷子一回来，大家就来了，结果看来看去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咋回事儿，只知道，那家伙对老爷子还是略微忌惮一些的，老爷子在时，多半能消停几天，可稍微地放松警惕，他便又来了。”
    “他来村子干什么？杀人放火么？”
    “杀人，也不能说是杀人，应该说，是抓人。”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抓人？”
    “对，抓人，转抓村里的女人，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但凡有点模样长相的，一眼不注意，可能就给你掳走了。光咱们村子里被抓走的就不止一两个了，那也真是可怕极了。”
    陈凡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这些人还有火口么？”
    “嗨，那还哪能有火口呢！隔壁刘二小的媳妇儿倒是找到了，找到的时候，都已经被人开了膛了，肠子都被拽出那么老远了。发现的时候，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看起来可惨可惨了，具体的我也没看见，不过听说，从痕迹上看，很可能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侮辱了，侮辱了以后才弄死的。那山神爷也真是猛恶得要命，一言不合，就，就吃人心肝啊！”
    陈凡听到这里，再次沉默了半晌，“那，你媳妇儿现在怎么样了？”
    “成天关在家里，不敢出去。”
    “那，你没问问你媳妇，那孩子到底怎么一回事么。”
    “呃……”
    三愣子一咧嘴，脸红脖子粗地支吾了半天，“俺媳妇儿一开始不说，后来，被俺逼问得紧了，也就说了实话，她说，她不记得这事儿了，但是，印象里好像的确被什么东西给那啥过……”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都精彩极了，只有陈凡在一边默不作声。
    “大兄弟，这要真是山神爷爷怪罪了，俺们也认了，俺不怪他！只希望山神爷爷给指个明白道儿，让俺们干啥都行，就是别再祸害村里人了！”
    三愣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像是望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似的。
    “嗯，没事儿，你先回去吧。”
    陈凡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啤酒，没喝完，又放下了，看表情当真是有些凝重的。
    三愣子似乎想说什么，老爷子却摆摆手，“先回去吧，有事儿的时候再叫你。”
    “诶。”
    三愣子点点头，悻悻地被大儿媳妇送走了。
    等三愣子走了以后，老爷子问陈凡，“你以为，此事做何说？”
    “起初，我觉得可能是有术士躲在暗处害人，可听到后来，却也说不准了。”
    陈凡把手塞进袖子里，缩着肩膀看起来也是直纳闷儿，“你说这东西，专挑那有姿色的女人下手，先奸后杀，这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
    以前，在南方的确有山魈掳人的事情，也被人当成山神闹事，可料想起来那都是早春时节月圆之夜，于实际来说，也正是兽性大发欲求不满的时候。你看这个，这寒冬腊月大雪封山的，怎会无缘无故就闹出这等事情呢……真是怪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解不开的谜团

    “能不能是江湖仇杀什么的，就那种，以前跟你们村子人有什么仇恨，然后，然后想办法要报仇什么的。”
    小蛮在一边吃肉吃得满嘴都是油，小嘴儿却还不肯闲着，给她这一说，陈凡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毕竟这种江湖术士最擅长装神弄鬼的，如果说，真有谁借着障眼法搞事情，那这事儿也的确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陈凡不由得转头看向老爷子，问道，“方才，我听村民说起一些事情，好像那个来闹事的女人的什么亲戚跟您这边有什么恩怨？”
    “嗯。”
    老爷子一听这话，也忍不住面露愁容，点点头，对陈凡说，“那个瘪犊子玩意儿，其实是我以前的一个徒弟。”
    陈凡一下就愣住了，连小蛮都瞪大了眼睛，“他不学无术，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一生气，就把他逐出了师门，咱山里人最看不上那种奸恶之徒，民风又多少彪悍了些，当时按照大家的意思是要活埋了他的，只是前思后想，都觉不妥，最后就找了个杀猪的把那瘪犊子给敲了，打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
    “敲了？”
    小蛮似有不懂，萌萌地看着陈凡，“主人，敲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小刀子把蛋摘走，阉割你懂么？”
    “……”
    小蛮一下就不好意思了，捂着脸羞死了，心里直后悔自己多这么一句嘴。
    “照理说，要说深仇大恨，这也算是深仇大恨啊，去了男人的念想，这事儿可能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陈凡坐在一边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故意想笑，而是真就没忍住，他对老爷子说，“会不会是他怀恨在心，故意弄出来的事情呢？打着山神闹事的名头为自己报仇什么的。”
    “这也不是没可能，可是，没有证据的时候谁能说得准呢。”
    老爷子看起来似乎也正担心这个，看了陈凡一眼，又说，“今日，你们伤了那个小姑娘，怕也惹了点麻烦了，我料想，她出现在这里，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如果真是她爹在背后使阴招儿，怕是这一时半会儿的都消停不了，千万小心啊。”
    “这我倒是不怕。”
    陈凡歪嘴冷笑，把筷子放在了碗口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是连这等人都要放在眼里，我这日子也是没法儿过了。明日找个能看明白路的人陪我进山吧，是骡子是马，我一进去也就知道了。他若是真有山神作祟，我就当即把此事了了，如果是有妖人暗中使坏，我就将他擒住送到能管这事儿的地方去。”
    老爷子手拿着烟袋想了想，暗自摇头，“不可，不可，这大山深处，素来鬼魅横生，老夫年轻时候都忌惮几分，虽然你有通天的本领，可料想如此轻率地进去了，也难免……”
    “没事。”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仰头看着窗外，“了却此事，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免了这后顾之忧以后，您老可得亲自出手解了鬼门的危难才是。”
    “若真是这样，必然义不容辞。”
    “那好。”
    陈凡点了点头，跟老爷子碰了一杯，小蛮却在旁边微微皱眉，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当晚，小蛮和陈凡被安排在厢房的小屋住下，一个小炕头而，并排能睡三四个人，有个小方桌摆着，小蛮就盘腿坐在热腾腾的小炕头儿上往桌上一趴，一手横在身前，一手托着腮帮，看着就着焦黄的灯泡儿手里拿着从墙头掀下来的一块老青砖在一边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事情的陈凡直吭叽，“主人，这件事，你心里有把握么？你身上那么重的伤，还要如此拼命，就不怕惹出事来伤了自己？”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小蛮一眼，“答应都答应了，现在反悔还不被人笑话？再说了，你主人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秃露反帐的事情？”
    小蛮一下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很好奇的模样，“秃露反帐是啥意思？”
    “你不东北话十级了么，秃露反帐啥意思都不知道？”
    “不知道。”
    “就是说话不算话，毫无信义可言的意思。”
    “哦。”
    小蛮还拿出一个小本本来，特意记了几下。
    “主人，你咋会那么多方言呢。”
    “这都不叫方言，你认识得人多了，怎么还学不会几句。”
    “那你这都跟谁学的？”
    “王金刚。”
    “……”
    小蛮当时就没话了，寻思寻思王金刚的样子，顿时觉得这话真是一点没毛病。
    “主人，你觉得这件事是天灾还是人祸？”
    小蛮又萌萌地朝陈凡看了过去。
    “天灾和人祸有区别吗？”
    陈凡都不看她。
    “就是，你觉得是妖人作祟的面儿大，还是，真的有妖物作祟的面儿大。”
    “一半一半吧。”
    “那，那，那你觉得，这大山里头，还真有长得像人似的东西么，行走如飞，抓都抓不到。”
    “哼。”
    陈凡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东北的老林子，基本都集中在这里，大兴安岭，小兴安岭，还有长白山，这都是原始森林，而在古代，那都是不服王化的地方，像这种地方，佛也不兴，道也不兴，干啥的最多呢？跳大神的最多，跳大神的信的是什么？信的是仙家，而所谓的仙家，其实没一个是正经神仙，都是邪物。”
    小蛮一撇嘴，“那不都一样么，你觉得啥是正经神仙？”
    “三清六御九曜星君，东王公西王母，天罡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这就是正经神仙。”
    “那，那你见过哪个正经神仙？说到头，不都是鬼扯的么！”
    “哼，你怎知道都是鬼扯？”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我只敢说有一些我从未见过，却不敢说就从来没有，对你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心存敬畏，这是起码的态度，明白么？”
    “嗯。”
    小蛮还真就点了点头，只是又趴在桌子上了，继续哼唧，“可这山神什么的，听起来也太邪乎了点儿，还行走如飞，还先奸后杀，还……诶呀……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野人成精吗？要不就是山里的大猴子！”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一张熊皮

    “猴子能跟人生孩子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谁知道呢，也，也没试过……”
    小蛮竟然在一边坏笑起来，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大胆的想法似的。
    “据我所知，好像是不能。”
    “呀，你还研究过这个呢？”
    小蛮坏笑得更明显了。
    陈凡斜眼看她，招招手，“来你过来，来，我跟你聊聊人生。”
    “嘻。”
    小蛮一龇牙，才不会过去挨揍呢，自顾自地在一边跟陈凡捣着乱，看起来还可开心了，“本来就是嘛，我就不相信这山里头还真有野人啊，什么人熊的。”
    “人熊是有的。”
    陈凡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砖，一边用小刀在上面钻刻着什么，一边对小蛮说，“人熊，在古代叫罴，有人说它其实就是棕熊，也有的人说不是，人熊比常见的黑熊大很多，但脑子不好使，是个一根筋的玩意儿，即便是老虎遇见了也要让他三分。”
    “可你以前说过，老虎是最厉害的。”
    “老虎厉害是事实，但人熊能打跑老虎也是事实。”
    “那老虎那么厉害，还能被人熊打跑了？”
    “这恰恰说明老虎更厉害。”
    陈凡说着，在青砖上轻轻吹了一口，“老虎跟狮子不一样，狮子是群居动物而老虎都是单打独斗的，狮子受伤了还能混到一些残羹剩饭啥的，而老虎一旦受了伤，他可能会因为无法捉到猎物活活饿死，所以，老虎在捕猎的时候往往异常小心，而且，据说狗熊的肉也不太好吃。”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撇着嘴，“老虎跟熊打架，打赢了就是一顿不太好吃的肉罢了，而熊跟老虎打架，要是打输了就会死，所以，他们的心态也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
    小蛮似乎明白了什么，做恍然大悟状，“就跟我们跟那个什么鬼如来一样，当时你吓走了他，恐怕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
    “不，他真正害怕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在那些站在一边等着渔翁得利的人，如果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就算他赢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罢了。提婆达多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适时进退。”
    “可你却从不退缩，总是顶风作案。”
    小蛮在一边撇着小嘴儿，似乎早就对此事心有不解了。
    “我不是不退，是不能退。”
    陈凡看着小蛮，“我现在就是那只被老虎逼到不得不拼命的狗熊，随时都会死。”
    “那你为啥不跑呢？”
    “跑得了么？”
    陈凡眯起一只眼睛，用眼睛瞄着手里的砖头，“当你在野外遇上毒蛇的时候，毒蛇通常会直起身子对着你，这时候，你是不能跑的，你一旦转身逃走，他会立即冲上来，其实不只是毒蛇这样，豺狼虎豹都是如此，过去人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此时，你主人我主要一转身，哪怕只怂上那么一时片刻，就说不定有多少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要了咱们的命。”
    “可是，你这样，还是叫人不放心……”
    小蛮似乎明白了陈凡的话，但还是委屈巴巴的表情，“你一旦出了事怎么办，就像此时。”
    “哼。山精野怪什么的或许有点能耐，但目前来说，还奈何不了我。你主人没那么脆弱的。”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你也是肉长得，真以为自己是战神了？”小蛮像是在数落陈凡似的，撇着小嘴儿煞有其事，“而且，此时你一用不得无量业火，二没了鬼剑孤鸾，连个称手的兵器都没有，还逞什么能！人家都不愿说你，挺大人了，一天天心里没点数儿……”
    “那你说，换成你是我，你要怎么办。”
    陈凡撇着嘴，看着小蛮，“来，你说吧。”
    小蛮略微寻思了一下，有点小迷糊似的，“反正，我反正我不跟你似的，像个傻子……”
    “对，就这么跟你主人说话。”
    陈凡懒得搭理她了，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儿把小蛮瞄得脸红心跳，立即捂着小脸儿不敢吱声儿了，她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起来，今天惹主人生气了，到了晚上肯定要被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主人，要真是有妖人作怪我觉得倒是不打紧，怕就怕真有什么怪物啥的！”
    小蛮还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其实，对于这里的山神爷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自己的看法的。”
    陈凡说着，把手里的砖头放下了，一手拎着小刀，一手搭在膝盖上，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精心打磨的工艺品，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张小平跟我说过，以前，他在附近曾经收过一张皮子，说是熊皮，其实不是。”
    “嗯？”小蛮一愣，歪着脑袋看着他，“是人熊吗？”
    “也不是人熊。”陈凡说着，像是想起了挺早以前的事情似的，“张小平说，他本家一个兄弟在附近做活儿，当时天太冷，衣服不够，就在镇上的一家货栈里买了一件坎肩儿。
    那坎肩儿黑色的，上面都是绒毛，绒毛很细，又黑又亮。
    当时问店家说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卖东西的说是用小狗熊的皮掏出来的。
    当时他还挺高兴，就花了几百块钱买了回来，穿上了。
    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后来进了山，被大雪封在山里出不来了，几个人只能跟马一起卧在雪地里过夜，这熊皮也就垫在了身底下。
    结果，第二天一早等众人醒来的时候，他这个本家兄弟已经浑身发青奄奄一息了。
    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冻的，赶紧拉他起来想给他搓搓，谁成想，把人这么一翻，发现人不对劲儿。
    那个人的后背上起了一身的疹子，就那种密密麻麻的大包，一层又一层，跟癞蛤蟆似的，可吓人了。”
    陈凡用手比了一下，表情诡异。
    小蛮听得头皮发麻，很嫌弃地搓搓胳膊，“咦——好恶心！”
    “哼，怕了？怕了我不讲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墙外大毛人

    “诶呀，说话说一半，最烦人了！”
    小蛮立即嚷嚷起来了。
    “不讲了，不讲了。”
    陈凡撇着嘴，那烦人的劲儿一上来，也真是烦人极了。
    “诶呀！”
    小蛮都要着急得不行了，啪啪地拍着桌子，“你快点儿的！”
    “哼。”
    陈凡终于撇着嘴笑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就是一身的大包呗，后来仔细一检查，发现那大包不是什么疹子一类的东西，而是蛰伤。”
    小蛮顿时一愣，“蜇伤？什么东西蛰的？”
    “尸毛。”
    陈凡幽幽地看了小蛮一眼，撇着嘴继续说道，“在东北，其实一直有野人的说法。但所谓野人，描述上也颇多，有的人认为是猴子，有的人认为是人熊，还有一种说法，是僵尸。僵尸的身上其实是有毛的，僵尸时间长了，也会有些变化，白毛的叫白凶，黑毛的叫黑凶，其实那个人买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黑熊皮掏出来的皮坎肩儿，那分明，就是一张黑凶的尸皮。”
    小蛮很纳闷儿地拄着桌子，“可是，为什么一直穿着都没事儿，忽然之间就在那天出事了呢？”
    “谁知道呢，只能说有些特别的条件触发了问题，至于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事儿有谁能说清呢。”
    陈凡在一边吸了一下鼻子，一撇嘴，“可不管怎么说，起码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林子里的确是有凶的。”
    “可是，可是……”小蛮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僵尸还好女色么？”
    “你以为呢？”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僵尸不单好女色，而且还能跟人生孩子呢，古籍上都有记载的事情。”
    “古籍上还有记载这事情的？”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当然。”陈凡说着，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摆弄自己的，一边文绉绉地复述了一段古文出来。
    他说，“西北妇女小便，多不用溺器。古有陕西咸宁县乡间有赵氏妇，年二十余，洁白有姿。
    盛夏月夜，裸而野溺，久不返。
    其夫闻墙瓦飒拉声，疑而出视，见妇赤身爬据墙上，两脚在墙外，两手悬墙内，急而持之。
    妇不能声，启其口，出泥数块，始能言。
    曰：“我出户溺，方解裤，见墙外有一大毛人，目光闪闪，以手招我。我急走，毛人自墙外伸巨手提我髻至墙头，以泥塞我口，将拖出墙。我两手据墙挣住，今力竭矣，幸速相救。”
    赵探头外视，果有大毛人，似猴非猴，蹲墙下，双手持妇脚不放。赵抱妇身与之夺，力不胜，及大呼村邻。
    邻远，无应者。急入室取刀，拟断毛人手救妇。刀至，而妇已被毛人拉出墙矣。
    赵开户追之，众邻齐至。毛人挟妇去，走如风，妇呼救声尤惨。
    追二十余里，卒不能及。
    明早，随巨迹而往，见妇死大树间。
    血裹白精，渍地斗余。
    合村大痛，鸣于官。
    官亦泪下。
    厚为殡殓，召猎户擒毛人，卒不得。”
    也就是陈凡这种牛逼人记忆力非同寻常啊，复述这么一大段的古文就跟玩儿似的，小蛮在一边听得似懂非懂，小眼睛一大一小地看着陈凡，“主人……”
    “没听太明白，是不是？”
    陈凡一龇牙，笑了起来，在一边，又幽幽地将故事重新复述了一遍，“这文章大体意思是说，这西北妇女，晚上小便多不用尿盆一类的东西。在陕西咸宁县（今西安市东）有传说说，那里有一个赵姓妇女，二十多岁，长得身体洁白而有姿色。盛夏之夜的时候，这女人在屋外脱裤撒尿，却好久不见回屋。
    其丈夫心里觉得奇怪，出来看，结果听见墙瓦处哗哗地有声响。
    他心中疑问出门探看，这一看，吓一跳。
    原来她老婆正赤身裸体地爬在墙上，两脚在墙外，两手在里头扒着呢。他急忙上前看时，见她老婆已经不能说话了，拉开她的嘴巴一看。
    嚯，里面都是泥巴土块。
    这连续几下拗出好几块之后他老婆才发出声音。
    她哭咧咧大喊，说我出门撒尿，刚解开裤子，就看见墙头有一个大毛人，目光闪闪，用手招我。我连忙往回走，但毛人却自墙外伸出巨手提取我的发髻拽到墙头，并用泥块塞住我的口，将我抱出墙。
    我两手掘墙挣住，现在已精疲力竭了。幸亏你来了救我的。
    赵姓男子探出头到墙外看时，果然有一个大毛人似猴非猴地蹲在墙下，双手抓住妇人的脚不放。
    赵姓男子抱起妻子与毛人抢夺。却抱不过毛人，于是大呼村邻。
    邻居均离得远，没人答应，又忽回屋取出刀来，想砍断毛人的手。
    可刚拿来刀，妻子已被毛人拉出墙外了。
    这家伙打开院门去追，邻居们也都来了。
    这时毛人却已经挟持妇女跑了，跑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妇女的呼救声也愈发惨烈。
    可惜，众人追了二十多里最后还是没有追上。
    等第二天，循着脚印追去，那个漂亮妇人已经在大树之间死去。
    全村人非常悲痛。
    有人把这件事通报了上面，上面的官员也悲怆落泪，并且官府出钱，指示说，要将那妇人厚为殡殓，随后又召集猎户去擒拿那个大毛人，可惜最后却没有抓到。
    “主人，按照当时的说法，一斗是多少啊？”
    “按现在换算，应该是12斤多一点吧。”
    小蛮顿时目瞪口呆起来，咧着嘴，“那你说的那个大毛人，跟现在遇上的那个能是一回事么？”
    “我看像。”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可你怎么抓他？他一旦跑了，根本就没地方找。”
    小蛮嘟着嘴，脑子里却还在寻思陈凡讲的那个故事。
    “哼。”
    陈凡竟自顾自地贼笑起来了，不怀好意地看着小蛮，小蛮一看陈凡那眼神儿，顿时毛了起来，“看……看我干嘛……”
    “”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万籁俱静

    “不干啥。”
    陈凡说完，又低头坏笑起来。
    “主人，你越来越坏了。”
    小蛮在一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小声说了一句。
    “坏么？”
    陈凡说着，将手里的砖头放在一边，自顾自地拍拍手去外面洗手去了，等一回来，发现小妮子已经拿出毛巾在等着了，他站在小炕头儿边上擦了擦手，顺带着，将小妮子搂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小妮子一开始还愣了一下，紧跟着，一下羞红了脸，狠狠打了陈凡一下之后，直接一下钻进了自己的小被窝。
    陈凡也脱了鞋袜上了炕头儿，该洗脚洗脚，该漱口漱口，等时间差不多了也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灯，一下熄了。
    万籁俱静。
    陈凡抱着自己的头看着被外面映得半透明的窗帘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小妮子，则微微侧着身子用那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看着陈凡，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笑啥？”
    陈凡转头看她。
    “没笑啥。”
    小蛮一龇牙，赶紧翻过身去。
    夜深了，两个人久久不能入睡，小蛮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困意，直等半夜里陈凡起夜回来，才一扭头看陈凡，而此时，陈凡却也正站在炕头儿外侧低头看她，两只手，轻轻地揉了揉那娇俏的小脸儿，坏笑个不停。
    小蛮看着自家主人，忽然之间，那小脸儿上涌现出一抹红晕，这呼吸，也隐隐地急促了些。
    她一翻身，起来，穿着那薄薄的睡衣一下涨起身子，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迎了上去。
    ……
    夜依然很深，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儿，屋子里却暖烘烘的，被窝涌起了不寻常的高度，房间里虽是漆黑一片，却真真暧昧极了。
    “主人……”
    小蛮搂着陈凡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摩弄着，那小眼神儿也是眼巴巴地，“人家，人家想你……人家想你好好疼一回……”
    陈凡抿嘴笑，单手拿着手机不为所动，“拉倒吧，鬼哭狼嚎的多不好。”
    “诶呀，人家才不会呢……”
    小蛮说着，羞答答地靠在了陈凡的身上，温顺得像个小猫儿一样，“这大晚上的，又没有旁人，干巴巴往这一躺多没意思……”
    “咋的？平时不也这样么？咋的一出门儿就寂寞难耐了？”
    陈凡撇着嘴，上下打量着她，“别跟我来这套听见没？那都不好使！你主人我向来不为美色所动。”
    “哼。”
    小蛮还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儿在一边嚷嚷，“没火儿惹火，有火又不管！有你这样的吗？”
    “啧啧啧！”
    陈凡听这话总觉得似曾相识，咂咂嘴忍不住调侃起来，“看你这话说的，不大点儿个小丫头，说出来也不嫌害臊！年纪轻轻就这样，等以后，可怎么弄？骚样儿吧！”
    小蛮冷哼一声，一脸不爽地往陈凡眼里的怀里一钻，“那还不是你教的？怎的？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觉得，小屁孩儿一个，最好还是节制点。”
    “你可拉倒吧！”
    小蛮气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身子歪歪着，扭过来，“我看你就是喜新厌旧！难怪人家都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噗嗤。”
    陈凡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就大猪蹄子了，你能怎的？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切，别以为人家不敢！”
    小蛮说着，一翻身，直接骑在了陈凡的身上，把被子捂在身上，耷拉着眼皮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你就说吧，从是不从？”
    “不从咋的。”
    陈凡撇着嘴继续玩手机。
    小蛮一下抓住了陈凡的手腕，把陈凡的手腕按在了床头，居高临下咬着小嘴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从是不从！”
    “……”
    陈凡没忍住，撇着嘴都要笑出来了，“不从咋的？”
    “你要不从，人家就强了你。”
    小妮子说着，还真就摆出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只是被陈凡随手一搂，立即软踏踏地伏在了陈凡的身上，还脸大不害臊地咯咯直笑，陈凡也拿她没办法，在小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小浪蹄子，看你那样儿！”
    “人家怎么了，人家哪里不好了。”
    小妮子说完，大眼睛一翻还挺不服气，“反正，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不睡还不行了呗？”
    “嗯呢！”
    “这一天……”
    陈凡笑了，小蛮也跟着傻笑起来了。
    当夜无话，该干的事儿还是没落下。
    第二天一早，陈凡还是没熬住，上午快十点了才起来，刷牙洗脸吃饭，倒是没哈特别的，只是不知道为啥，老爷子家的大儿媳妇儿一看见陈凡就脸红，直不好意思，老爷子家那个性感腼腆的小外孙女更是看都不敢看陈凡一眼，羞得耳根都红了，陈凡还挺纳闷儿，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回头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折腾得太厉害，影响到别人了。
    虽然陈凡一向皮厚像城墙一样，但寻思寻思，也有点脸热，一早上吃完了饭都没说几句话，尴尬得要命。
    等快中午了的时候，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老爷子找了几个村子里的人给陈凡带路，但思前想后，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到后来，还是这个三愣子自告奋勇要带陈凡进山，说是要为自家的婆娘报仇，不顾及那么多没用的了。
    陈凡考虑再三，也觉得三愣子能算是个合适的人选，当即收拾收拾同意了，准备下午吃完了饭就启程，跟三愣子一起进山。
    小蛮死活要跟着陈凡一起，但考虑到进山以后衣食无着的，陈凡最后没有同意。
    小妮子撒泼打滚不愿意，可架不住陈凡板起脸来吓唬了一通，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老爷子的家里等陈凡回来，直等陈凡带着东西进山去了，还在外面依依不舍地。
    陈凡拉着小妮子的手到一边，在小妮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小妮子听完，顿时一愣，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此时，被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一方水土一方人

    陈凡跟三愣子上路，三愣子赶了一辆小驴车出来，等一行人到了村口儿才发现村子里老老少少出来了一大群人，都远远地看着，也不说话。
    陈凡知道，这么大点的村子事情瞒不住太多的，十有八九村民们都是为自己送行来的。
    “主人，你小心点儿。”
    小蛮还是依依不舍的模样，在一边嘟着小嘴儿眼巴巴地。
    “嗯。”
    陈凡笑了笑，直接上了车。
    “那个女娃子是你媳妇儿么？长得真好看！”
    行车路上，三愣子一边赶着小毛驴儿一边对陈凡说。
    “小浪蹄子一个，磨人得紧。”
    陈凡一龇牙，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话说得挺那什么的，可也都是真心实意，要说小蛮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那是一点都不过分的，只是，平素里除了陈凡以外的别人是万万体会不到这一点的。
    “浪有啥不好的，这女人都是那么一回事儿，浪一点好，越浪越让人来劲。”
    三愣子龇着牙在一边笑了起来，还给了陈凡一个男人才懂的眼神儿。
    “太浪了也不好，扛不住啊，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榨干的。”
    陈凡说这个的时候，嘴角却泛起了一抹得意。
    “那么大个小姑娘，怕是没那个本事吧。”
    三愣子明显对陈凡的话持怀疑态度，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人小鬼大。”
    陈凡应承了一句。
    其实他没好意思说，他真想说的是，“小的还好，家里有个大的比她还浪呢。”
    “我真羡慕你呀，年纪轻轻的，就一身的本事，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三愣子脑子里都是小蛮那前凸后翘的身子，想想，就免不了一身的燥火，这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谁让小妮子长得那么可爱俏皮呢。
    小姐姐的美，美得冷艳清冽，多半时候都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而小蛮的美，美得可爱灵动，还有那么一点儿小妩媚，一笑起来总是污污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
    所以多半的男人见了小姐姐都会忍不住自惭形秽有点紧张，可见了小蛮，却大多数都浑身燥热忍不住盯着小妮子上上下下看个不停。
    所以，小蛮随随便便玩了几天直播就成了名噪一时的小网红，而小姐姐，却是一个没人敢乱开玩笑的高冷女神，当然，对世人一贯如此，但是在陈凡的被窝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道家哲学的一个重要理论，叫物极必反，这句话在小姐姐身上有个生动体现，她冷的时候是真的冷，可一旦热起来，那也是火辣得摧枯拉朽，尤其是被陈凡收拾了许多次以后，这美妞儿也越来越懂得享受了，很多时候异常主动，而且乐在其中，这一点陈凡感同身受，只是小姐姐素来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每次想起小姐姐，陈凡总是美滋滋地，转头看着家里的方向，却也不做声。
    三愣子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见他似乎有心事，没话找话地说，“老爷子说，你的能耐比他还大，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陈凡没有直接回答，笑吟吟地看着他。
    “俺不知道，但是，俺感觉得出来，你的确与平常人不大一样。”
    “哪儿不一样。”
    “说不出。”
    陈凡笑了，侧头看看小驴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裹，问他，“这都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老些？”
    “啊，都是些用得上的东西，还有一些酒肉啊，红肠啊什么的，都是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给的，他们都知道，咱这次进山，是为村民除害去的，咱屯子里这些人都一个样儿，不太会说话，但是，是是非非的，往往都心里有数儿，谁对俺们好，俺们都记得。”
    “是么。”
    陈凡点了点头，心里头觉得挺舒服的，可能是以怨报德的白眼狼见得多了，听了这朴素的想法，反倒是觉得很是亲切。
    陈凡问三愣子，“你跟我一起进山，难道不怕山神把你抓走么？”
    “怕，当然怕了，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男人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又吭吭哧哧地说，“而且，谁都可以怂，就俺不行，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山神坏了俺的女人，给俺戴了绿帽子，都这时候了我还不敢站出来，俺在村子里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活得那么窝囊，还活着干啥！”
    “这倒也是。”陈凡觉得男人这话说得也挺实在，忍不住坐在驴车上蜷起一条腿来，在手上哈了点哈气，问他，“诶，听说你媳妇儿也长得挺好看啊，在村子里都首屈一指的长相，是么？”
    “嘿嘿。”三愣子干笑了一下。
    “媳妇儿长得耐看，可得看紧点儿啊，指不定背后还有多少人惦记呢。”陈凡揉着手打趣起来，末了还看了三愣子一眼。
    “这俺倒是不担心，俺自己媳妇儿，俺心里有数。再说了，她要是真敢干出什么事儿来，俺饶不了他，可要是谁敢干坏事儿，屯子里的老老少少也饶不了他！俺们村子有个传统，要是谁家的汉子弄了别人家的女人，就让敲猪的把他敲了，要是谁家的老婆勾搭别人家的男人，就拿擀面杖弄她！弄死拉倒！”
    “诶呀卧槽……”
    陈凡听得直发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有那么邪乎么？这都啥年代了，动用私刑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嗯，这俺也知道，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方，一个讲究，在俺们这快儿就是这样。”
    “是么。”
    陈凡不说话了，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直问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诶，之前你说，你们在山里头找到了人参娃娃，能跟我仔细说说当时的事情么？”
    “这有啥好说的。”三愣子一咧嘴，“都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楚了。再说了，俺当时就是一个跟着混的，里面的门道儿也不太明白，就算说，恐怕也说不明白呀。”
    “可是，大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人参娃娃，这你应该还记得吧。”
    陈凡幽幽地看了三愣子一眼，“对不？”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大菩萨

    “呃……”
    三愣子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咧嘴，干笑了几声，“记得，记得，就在野人沟那边。”
    “野人沟距离这里多远？”
    “不算太远，可也不近。”
    “那咱们就去野人沟吧。”
    “嗯？”
    三愣子一听这话顿时就懵了，“咱不是去找山神爷爷的么？怎么去野人沟去了？”
    “没啥，我就是觉得你们说的那个山神爷爷可能就是从那里来的。”
    “诶，好，好……”
    三愣子有点搞不懂陈凡了，偷眼看了看陈凡，又自顾自地嘀咕着，“好……那……咱就去野人沟……去野人沟……”
    陈凡坐在一边不说话，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机，手机在山里头基本是没信号的，摆弄了一会儿，索性就装在了包里了。
    同一时间， 古香古色的房间里，香烟缭绕，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接触到的熏香摆在右上角，正中间红木大椅上，一个长相不可不谓秀丽的漂亮和尚正在打坐。
    五心朝天，一身素服，看起来着实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只是，他的一只胳膊已经变成了绛紫色，虽然裹着厚厚的纱布，可还是能看见那已经肿胀成胡萝卜的手指红里透紫，好不吓人。
    “吱——”
    外面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红旗袍儿的妖艳少妇浓妆艳抹地走了进来。
    随着那一阵香风搅乱了屋子里的清净，那和尚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的金色的，眉间，还有一个漂亮的像是花朵一样的抽象图案，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仿佛间在他的脑后出现了金色的佛光，看起来那真是气派极了。
    女人一点儿都不惊讶，甚至有点想笑，自顾自地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撇着嘴，像是在挖苦他似的轻声说道，“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贫僧，只想试试他的成色。”
    “结果如何？”
    “不太好。”
    和尚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眼睛一斜，看着自己尚未恢复的手，又说，“真想不到，今时今日，天下间还有如此高手，都怪我一时大意才有今日之耻。”
    “不，你这不是大意，是狂妄，据我所知，在你出手之前佛爷早就提醒过你的，你也不想想，能将他逼退的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么……”
    “你错了，真正让我惊讶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那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尚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他的气质与平时完全不同，我也知道此人非比寻常，故而暗中窥测了许久，他虽然实力出众，但与人交手，以快著称，那些被他击退的人大多不是败在他深厚的功力上，而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可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从我主之后，从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在顷刻之间让我感觉到那么庞大的压力，甚至，在那一瞬间，我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听你这么一说，他还真是个棘手的家伙，难怪他一直叫人密切关注着。”
    女人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旋即把两条大白腿互换了一下位置，“照理说，时候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收网的时候到了？”
    “时机尚未成熟。”
    男人说着，闭上了眼睛，“如果时机真的来了，提婆达多是不会做事不管的，权且看看吧，你提醒你的人，现在不要打草惊蛇。”
    “我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我了。”女人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薄荷烟，幽幽地吸了一口，一手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夹着烟，“我现在有点担心了，恐怕，她已经暴露了。”
    “你的人皮锦衣术天衣无缝，况且，也早已经在暗中观察许久，据我所知，她从没有让你失望过，不是么？”
    “但这一次与平时不同。”
    女人歪着嘴苦笑了一下，“那个叫李小军儿的女人跟陈凡的关系比较复杂，说是他的女人也行，可要这么说，也有那么一点不对，假若相敬如宾的一切都还好说，我有信心让她对答如流没有破绽，可假若迫于形势被那男人搞了，激情澎湃的，难免会露出破绽，毕竟，再完美的伪装也不可能深入骨髓不是？”
    “……”
    和尚闭上了眼睛，有点无语似的，“那也无妨，不是还有一张牌么？”
    “哼。”
    女人在一边忍不住媚笑一声，略微低着头，看看自己的鞋尖儿，“你还真是有点能耐，连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和尚竟然也忍不住得意起来了，微微地仰着脸，再次做了个深呼吸，“不过我要提醒你，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务必小心谨慎才是。”
    “这还用你跟我说么。”
    女人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坐在了一边，“我现在干的这事儿，说白了危险着呢，假若真的露出了马脚让人抓了出来，到时候，那小畜生还不不得把弄得死去活来啊，呵呵！”
    “你会剥了你的皮也说不定。”
    和尚微微皱眉，似乎有点看不惯女人的轻浮放荡，“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不搞你，那个人，也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知道。”
    女人说着，手里夹着烟，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硕大的臀部被裙摆紧紧包裹着，一扭一扭的，透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骚劲儿，她眼神暧昧地半倚在和尚的身后，用那猩红的红指甲在和尚的背后抚摸了一下，眼神儿更是勾人极了。
    她挑衅似的在和尚的耳边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小声说，“今晚别走了，行不？”
    “不走干嘛？”和尚闭着眼睛，声音是冰冷的。
    “干嘛？呵呵！”女人冷笑一声，凑得更近了，那两片朱唇都快亲在和尚的脸上了，她小声，却妩媚地说，“我想尝尝你这俊俏和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成不？”
    和尚一听这话，蓦地胸口一涨，脸上双手合什低下了头，“阿弥陀佛……”
    “得了吧，骚和尚，装什么装！”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自推了他一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成天神啊佛啊啥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菩萨是咋的！”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一心一意的好男子

    和尚听的耳热，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哟，看你这样儿，还挺有意思的！怎的，难不成，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女人说着，黛眉一挑，顿时露出轻佻之色，而那和尚，却腾地一下脸红了起来。
    “哟，不是让我说中了吧，那今天更是不能走了，姑奶奶今天说什么也要验验你的成色不可！”
    ——割——
    “你真的不后悔么。”
    小蘑菇网咖，穿着长裙子前挺后撅的祝红焱坐在吧台后面看着一边拿着计算器在算账的小姐姐，声音不大，眼神却很真诚。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从来不后悔。”
    小姐姐说着，自顾自地看了她一眼，“再说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是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
    祝红焱深吸一口气，幽幽地看着门口儿的方向，“现在风气不同了，已经不像以往了，也不看看，你见到过的那些女孩儿有几个冰清玉洁的，只要你愿意，凭你的姿色身份，想找个比他更好的也不算难，何必跟他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说的倒是轻巧，既然你看得那么开，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呢？”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把计算器放下，顺带着将本子合上，“一个男人的成长，是需要足够多的经历做依托的，很多事情，因为痛过，所以才能有所感悟，所以，这些年来任凭他胡闹，我也从不太过干预，一来，怕他听得烦了，二来，也知全然没用，料想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到现在苦尽甘来了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就真的不嫉妒么。”祝红焱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妹子，“任凭他到处野去，跟那些狐狸精厮混在一起？”
    “我都说了，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或许此时此刻，他也已经明白了。”小姐姐说着，轻叹一声，“以前，有个叫孔丘的人说过，食色，性也，哪个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不动心？哪个女人看见帅气的男人不多看几眼？都是天性使然罢了。”
    “你也会想那些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么？”祝红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上下打量着她。
    “要说一点没想过，那怎么看都是假话吧。”小姐姐撇着小嘴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自打我的身子给了他以后，就再也没用那样的感觉了。”
    “为啥？就因为他很能干？”祝红焱一脸嫌弃的模样。
    “知道你还问。”小姐姐竟然没反驳，还羞答答地白了他一眼，“总而言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哼。”
    祝红焱忍不住冷哼一声，“怕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将来不给你弄个三千后宫看你咋整！”
    “那我就锤死他。”
    小姐姐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我都跟他说了，在乱面怎么乱来，我都不管，想往家里带，超过十个就不行。”
    “诶呦……”
    祝红焱一扶额头，当时就无语了，“你打小儿的时候，凡事都与人争强，你的东西，谁人都碰不得，怎么到现在这么看得开了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倒是想叫他做个一心一意的好男子，可那死玩意儿……那死玩意儿……”
    小姐姐有点不好意思了，羞羞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就那死玩意儿那驴劲儿一上来，着实叫人吃不消啊……”
    祝红焱在一边听得脸热，也捂着了脸，寻思寻思陈凡泡在水池了的那样儿，原本不信，现在却也将信将疑了，可到头来还是习惯性地撇着嘴，冷哼一声，“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
    “姐，你是不是也看上他了？”
    小姐姐早就感觉到祝红焱好像对陈凡有意思了，看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能看上他？约！”
    祝红焱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我可不像你那么没出息！”
    “也是。”
    小姐姐倒是不跟她争论，坐在一边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摆弄起来了，一边还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醒道，“不过，你要是真没那个心思，没事的时候尽量少在他面前晃悠，就你这前凸后翘的，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我咋了？”祝红焱冷哼一声，略显幽怨地托着腮帮子，“你姐姐我要是真有那么好，就不至于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了。”
    “得了吧，是你眼光太高了。”小姐姐说着，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就刚才，你往柜台上一趴跟我说话那会儿，你看有多少人死盯着你那屁股看个不停！就那熊样儿，瞅一眼我就知道他们在想啥！”
    “在想啥？”祝红焱略显娇羞地白了她一眼，“那是没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了，眼珠子我都给他们抠出来！”
    “你看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都很正常的事情嘛。”小姐姐说着，又用胳膊推了她一下，“诶，要不，我给你寻摸个如意郎君啊？你看如何？”
    “行啊， 我也没啥要求，起码，得比陈凡那傻蛋厉害点吧。”
    “那你要看哪儿厉害。”
    一愣之后，小姐姐捂着小嘴儿在一边偷笑起来了，祝红焱也哭笑不得，“还能哪儿厉害！当然是本事厉害！”
    “诶，那女的谁呀？”
    一边来了个小伙计，一直在偷偷摸摸打量着祝红焱。
    “啊，老板娘的姐姐。”
    孙小妖看了一眼之后，笑了笑，“这是基因好啊，都是美人胚子！”
    “长得当然不错了，主要是，那屁股真大，又圆又大！”伙计说着，还偷偷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有啥用，大你能吃得下是咋的？都不是我寒碜你，就这身材，那是你能驾驭得了的？”旁边的青青一歪身子，撇着嘴一脸瞧不起地上下打量着他，“瞅你那小身板儿，人不大，心思不小！谁都想上啊！”
    “诶呀，青青姐看你说的，那爱美之心谁没有啊，我看看还不行么！我倒是想有陈哥那本事，可也得老天成全不是！”
    那伙计说着，嘿嘿地赔笑起来，“你也是知道的，俺这一辈子，就一个梦想，要是青青姐也让我那啥一下子，让我死我都愿意！”
    “滚一边儿去！”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罐儿

    青青举手要打，吓得那货赶紧缩着脖子跑了，孙小妖在一边忍不住调侃道，“行啊，我看这左一个右一个的，想上你的人还不少呢！”
    “切，那有啥好奇怪的。”
    青青一撇嘴，洋洋得意的样子，“就老娘这长相，这身段儿，哪个见了不眼馋？”
    “哼。”
    孙小妖冷哼一声，忍不住想揶揄她几句，便开口说，“你要是这那么大能耐，你咋入不了后宫呢？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个一起跟着瞎混的？”
    “你知道啥。”
    青青并不因为孙小妖这句话而感觉到半分不适，反而得意得更加厉害了，“就你这样的，一辈子都不会懂的，我跟你大哥，那叫情投意合各取所需，你当我是真想跟他一辈子啊！扯淡！”
    孙小妖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青青，倒也不知道青青这话说得是真是假，只能抱着头靠在小沙发上，幽幽地来了一句，“是啊，谁不知道你当初是让人家一炮打服的，你也，也真是有两下子。”
    “咋的？嫉妒啊？”青青依然在那边洋洋自得，一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说，“要说，那句话怎么讲来着？人贵知足，知足长乐，我现在觉得也挺好的，有吃有喝一日三餐都不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当所有人都跟那个李小军似的啊，给脸不要脸，不知道自己咋回事……”
    青青说着，看了一眼在吧台后面托着腮帮看电影的“李小军”，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真是啥人啥命，也不知道为啥，他对这小骚蹄子那么好。”
    “想知道为啥？”孙小妖在一边看得明白，忍不住一撇嘴。
    “为啥？”
    青青看孙小妖一副很懂的模样，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
    “因为她是个雏儿，而你不是。”
    孙小妖抱着头打了个哈欠，“虽然嘴上都说不在乎，但实际上，这种事情有几个人不在乎？要是出去跟人臭嗨去，那啥样的都无所谓，有时候越骚越浪越找人喜欢，可要是想一辈子在一块儿，谁不希望自己媳妇冰清玉洁的……就你这样的，我估摸着，最后也就只能找个老实人，要不然，你这一辈子幸福不了的。”
    “草，老娘也是处！”青青冷哼一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拉倒吧，我是不知道你是咋的。”孙小妖冷哼一声，“要说最近这些日子，也的确老实了不少，可放在以前，谁还不知道你啊？当年你在艺校读书的时候，我听说你把附近学校的校草都给睡了一个遍，有这事儿吧！”
    “啥呀，我都听不懂你在说啥。”
    青青白了他一眼。
    “哼，有个女的，人送外号大白腿，不是你？”
    孙小妖又是一挑眉，“别装了，我表妹原来跟你一个宿舍，跟我说了多少回了，在宿舍里成天研究这个长那个短的，谁谁活儿好，谁谁身子虚，不是你？”
    青青有点脸红了，翻了个大白眼儿不吱声儿。
    “我其实特好奇，陈老大到底多大能耐啊，能把你这小浪货降得死死的。”
    “想知道为啥？”
    青青在一边抿着小嘴儿挑了挑眉毛，“我就喜欢他那狠劲儿。”
    “狠劲儿？”
    “嗯。”
    青青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斜向上看着房顶，“他凶起来，特吓人，一看见那眼神儿，我就心里直打哆嗦，可也不知道咋的，他越凶，我就对他越有感觉，就算是被他可劲儿糟蹋，也觉得特来劲……”
    “诶呀卧槽……”
    孙小妖受不了她了，“是不是贱！”
    “你不懂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知道个啥！”
    青青还撇着嘴一脸鄙视，话说完，又看了看在一边看电影的李小军，“李小军这是咋了？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干活儿，成天在那看电视……”
    “谁知道呢。”孙小妖打了个哈欠，寻思寻思觉得没劲，转头对青青说，“这几天，小仙女不在，网吧来的人都比平时少了。”
    “是啊。”青青抱着肩膀也靠在一边，“陈哥也不在，看不着他，干啥都没劲儿。”
    “那个，陈老板在么？”
    外面挑起帘子进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人，踩着长靴子，戴着墨镜，一进来就问一边坐着的孙小妖。
    “不在，老板出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孙小妖说着，一下站了起来，“您找他有事？”
    “啊，没事。”女人说着，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谁呀？”青青歪着嘴看门口儿。
    “潘晓晴，没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么，怕被人认出来。”
    “潘晓晴来这干啥？”
    “还能干啥，勾搭你陈哥来了呗。”
    孙小妖说着，再次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嘴撇得跟个八万似的，“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一个的，咋都那么骚呢！”
    “那你应该问你姐啊，我听说，以前你姐比我还骚呢！”
    “滚犊子！”
    孙小妖一声呵斥，青青却在一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本来就是么，你跟我急眼干啥！”
    “滚！”
    孙小妖白了她一眼，看着还透着那么一点儿妩媚劲儿，青青笑得更欢了，忽然之间，用胳膊肘推了孙小妖一下，“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那玩意儿，还能用么？”
    “咋的，你想试试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你说你……”
    ——割——
    孙小妖跟青青在一块儿相互耍贫嘴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十点多钟，快十一点的时候，在一个藏风聚气的山坳里头，靠着石壁的略显凹陷的小山洞 里点着一堆柴火，火势不算太旺，却也噼啪作响，相互交叉的几根棍子上吊着一个小陶罐儿，罐子是没有盖子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已经被烧开了，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三愣子手里拿着一节已经啃了一多半的血肠半躺在火堆旁边的羊皮褥子上，喝了一口烧酒之后，忍不住问陈凡，“我说大兄弟，你这罐子里煮的啥呀？怎么一股怪味儿呢！”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秘药

    陈凡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坏笑，没说话。
    “真的，我问正经的呢。”
    对方看陈凡不吱声儿，还眼巴巴地摆出一副特别好奇的表情出来。
    陈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幽幽地来了一句，“汤。”
    “汤？”
    “嗯。”
    陈凡点了点头，“延年益寿汤。”
    “……”
    三愣子微微地直了直身子，一脸好奇地看了看，“延年益寿汤……”
    “我去撒个尿。”
    陈凡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去一边撒尿去了，那小毛驴儿被拴在驴车上，此时也在附近趴着，一边啃着用麻袋装着的草粮一边优哉游哉地动着嘴巴。
    而陈凡呢，真就去旁边隐蔽的地方去方便了一下。
    三愣子张望了一会儿，看陈凡不在附近，偷偷摸摸拿出羹匙儿在那罐子里舀了一小汤匙的东西在勺子里，笑嘻嘻地看了看以后，小心翼翼地喝了以后，又吧嗒吧嗒嘴。
    这味儿，确实不咋地，他仔细品味了一会儿，又吧嗒了一口。
    真不咋地。
    “你这延年益寿汤是用什么做的？我咋感觉，闻着那么别扭呢。”
    三愣子没敢说自己尝了一口，在一边佯作无事的样子。
    “呵，逗你玩儿呢，哪有什么延年益寿汤啊。”
    陈凡在一边把羊毛毯子掀起来，围在了身上，哆嗦了一阵烤着火吃着血肠自顾自地说，“你没偷喝吧。”
    “没，没有啊。”三愣子有点没底气，但是还是没承认自己偷喝了。
    “那还行。”陈凡点了点头。
    “兄弟，这到底……”
    三愣子一听陈凡这“还行”的一句话，顿时心里就没底了，脸色有点不好看，嘴唇都是白的。
    “尿。”
    陈凡打了个哈欠，来了一句。
    “尿？！”
    三愣子一下就懵了，“你，你整这玩意儿干啥！？”
    “为了吸引你们的山神爷爷过来啊。”
    陈凡一龇牙，看着罐子里的东西，又啃了一口红肠歪着身子继续说，“你真没认出来这东西是啥啊，没闻到一股骚味儿么。”
    “……”
    三愣子不说话，偷偷摸摸扇了自己俩嘴巴。
    “这谁的尿啊。”
    他近乎绝望地看着陈凡。
    “我家那小浪蹄子的。”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
    三愣子原本在一边已经痛不欲生了，一听这话，却忽然来劲了，一寻思小蛮那前凸后翘娇小玲珑的身子，不单不觉得恶心，反倒是生出了一些不可名状的兴奋，都有点来劲了，“她……她的……”
    “嗯。”陈凡看起来倒是挺正经，对三愣子说道，“这深山老林的，林子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要是没点办法，想靠着两条腿到处走哪能找到那东西呢。”
    “你要靠这一罐子尿把山神爷爷勾来？”三愣子似乎有点明白对方的这话的意思了。
    “我昨天，问了一下你们村里的人，仔细了解了一下被害的那些女人的情况。基本上能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大部分被抓走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房事前后的尤其多，而且，这些女人也大多数是小解的时候被抓走的，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你是说，是尿骚味把那东西吸引来的？”三愣子一脸惊讶地问。
    “如果你说的那个山神真的是个畜生的话，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禽兽里，有相当一部分的家伙都有自己的办法从同类的尿液里判断对方是否出了那方面的需求，这是自然规律，可能，它当时也是闻到了那股子不可描述的骚味儿了吧。”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转头看看四周，往火堆里添了一点柴火，又说，“野兽的嗅觉比人类灵敏，百倍千倍的有的是，就怕他闻不到，所以我又添了点东西在里头，放在火堆上煮，我想，离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它都能闻到吧。”
    “可是，你咋能确定，你这个对它有吸引呢？”三愣子支支吾吾，“你刚才也说了，他喜欢的，是那种要发情了的……”
    “哼。”陈凡笑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没好意思解释，不过，心里头却也心知肚明，就小蛮那个小妮子，平素里污是污一点，但其实也就嘴上厉害，可老实了，但一旦得了机会就剩下陈凡和她两个人的时候，那简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要说浪，怕是也没几个能浪得过她。
    想到这里，陈凡也忍不住无奈了起来，心里头直犯嘀咕，他有点儿不明白，不明白的是，是自己不对劲儿，还是那些女人不对劲儿，怎么一个个看上去都可高冷了，可只要没了旁人在，咋都一个比一个如狼似虎呢？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个个都是欲壑难平的样儿。
    “就我家那个，将来肯定是个小狐狸精。”
    陈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嗯，看着就像。”
    三愣子虽然对陈凡的体会没啥了解，但是想想小蛮那叫身段儿，那长相，心里头也忍不住生出几分羡慕嫉妒恨来，话不能说太多，只能在嘴上找便宜，“好火费炭，好女费汉，要是没点真本事，我看，一准儿都得让她榨干了！”
    陈凡一听这话，忍不住侧头看了三愣子一眼，一眼大一眼小地打量着，一撇嘴，“那倒不至于，狐狸未成精，她还嫩了点儿。”
    “能降得住？”
    三愣子似乎对这话题很有兴趣，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我看没那么容易吧……”
    “那有啥不信的，要是平时倒还好些，要是惹我不高兴，分分钟把她收拾得不要不要的，别看平时呜呜喳喳可行了，一动起真格的也就个青铜水平。”
    “诶呀！听你这意思，你也是个老司机啊！”
    三愣子哈哈大笑，“看兄弟你长了一张小白脸儿，又有这一身的本事，想必，也没少祸害别人家的小娘们儿吧！”
    “别乱说，我是正经人。”陈凡赶紧摆摆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拉倒吧，我才不信呢！男人嘛，说来说去也都那么回事儿，要是真遇上那看着就眼馋的，有机会谁不想来一下子啊！别说兄弟你这条件，就是俺，俺也忍不住啊！”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世事无常

    陈凡一听这话，不由得心念一动，“诶，我听说，你媳妇儿是咱村子里最漂亮的一朵花儿啊，你当初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
    “嘿嘿，还能咋弄到手的。”
    三愣子可能是烧酒有点喝得多了，多少有点上头，“他在田里干活儿，让俺给堵住了，俺一股劲儿上来，就没忍住，直接就把她扛地里给弄了，结果你猜咋的？那家伙，一开始还假模假样地不乐意，可没过两分钟，那骚劲儿一上来比俺还来劲儿呢！俺都差点儿没忙活过她！嘿嘿！嘿嘿嘿嘿嘿！”
    “那你还真有两下子，然后就把她给娶回家了？”
    “诶呀，也没那么容易，他家里一开始不干，嫌弃俺不是本地人，后来俺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钱，最后她家才同意的。”
    三愣子一咧嘴，用手比了一个“三”，“跟你说句心里话，兄弟，俺这一辈子，一共就玩过仨，除了她以外，还有村头儿那小寡妇也不错，可惜啊，人家搬走了。”
    陈凡没吱声儿，寻思寻思，也觉得自己没资格品评人家，毕竟，年轻那会儿自己比他还风流呢。
    “你呢，你也忙活了不少吧！”
    三愣子一脸坏笑地看着陈凡。
    “咋说呢。”
    “实话实说。”
    “我自己我都数不清了。”
    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诶呀卧槽，那你还真是个老司机啊！”
    三愣子眼里都直放贼光，“讲讲，讲讲！”
    “有啥好讲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多半都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顺带着，就沾点福利呗。”
    陈凡想想自己的过去，也觉得确实有点荒唐，而荒唐的背后，能仔细品味出来的却不是年轻幼稚，而是人性，诚然，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年轻幼稚，可那些女人呢？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精，就在陈凡为自己能把一个又一个漂亮大姐姐收入囊中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其实，那些人里的大部分都在以一个玩玩儿的心态对待他，感情都是扯犊子的，利益才是真的，可自己却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然后把她们都留在自己身边。
    时过境迁，人总是需要一些经历才能明白一些道理的，就此时此刻而言，或许，当初那样单纯的想法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也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当初那个李婷姐姐一样让自己魂牵梦绕始终放不下了，即便她如何光艳照人，即便她如何风骚浪荡，但在心底里，陈凡终归是瞧不起她们的，陈凡甚至清楚地明白，有很多人，其实跟妓女没区别，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们随时随地都愿意成为上位者的掌中玩物，有些女人，裤子一脱就是几百万，而有一些，脱了以后得到的会比想象中的多得多。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或许她们也曾经单纯过，认真过，可在污泥浊水中滚了几个来回之后，不知多少人被生活蹂躏得遍体鳞伤，而后呢，面对种种不公与绝望只能选择献出自己，不单不感觉羞耻，反倒觉得甘之如饴。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呢？
    陈凡看着篝火，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一个个风骚浪荡的身影，比如宋倩，比如孙雅馨，比如……
    吧嗒吧嗒嘴，略微有些小感慨，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陈凡的觉得有些累了，一侧身，躺下，睡觉，末了对三愣子说，“我先睡一会儿，你守夜，累了叫我起来。”
    “诶。”
    三愣子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准没事儿。”
    陈凡躺下了，用毯子蒙住自己的脸，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里他仿佛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和那个叫宋倩的女儿在小旅馆里挥汗如雨的日子。
    而此时，已经渐渐地从陈凡的生活里消失了的宋倩也正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她拿出了手机，翻出了相册，在重重隐藏的文件夹里找出了一张张照片以后，心中的燥火更比陈凡多了几分。
    ——割——
    “人会成为肉欲的奴隶么？”
    在一家名品店的吧台后面，苏沫手里拿着一只老式的美工笔，一手托着腮帮，另一只手笔锋错落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原本像是有一肚子话想要记下来的时候，可写到这里，却又戛然而止了，她把钢笔收起来，转头看看门外，良久之后轻叹一声，而此时，门一开，苏欣从外面走了进来，“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店里没走呢？”
    “回去也没什么事儿。”
    苏沫笑了笑，示意姐姐坐下，“你怎么今天有空儿来这里了？”
    “我刚下班，来看看你。”
    “哦。”
    苏沫一抿嘴，往外看了看，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别等了，陈凡出去办事去了。”
    苏欣一下就看出了苏沫的心思，侧身坐在了高脚椅上，“你还是不死心，对不？”
    “没有。”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知道的，我们俩，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那你还老跟他狗扯羊皮瞎胡闹。”
    苏欣有点责备的眼神看着她，“说来，这事儿姐姐也有责任，当初要不是我在里头横竖挡着，说不定，你俩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不，是我自己立场不坚定罢了，跟姐姐没啥关系。”
    苏沫倒也算坦诚，撇了撇嘴，“对了，姐，我听人说，你跟陈凡也那啥了？”
    “嗯？”
    苏欣当时一愣，紧跟着翻了一下大眼睛，“别听他们瞎说！”
    “有就有呗，别装！”
    苏沫竟然还隐隐地有些想笑，“只是，我记得你以前可看不上他了，怎么……”
    “我现在也看不上他，没跟你闹。”
    苏欣板着脸，轻轻地咳嗽几声，“就那个小王八蛋，我就是打不过他，要不然我早弄死他了！”
    “哼。”
    苏沫还是忍不住幽幽地来看了她一眼，在一边把笔记本合上了，抿嘴笑个不停，“还说你俩没事儿，说，他怎么你了，一提起来就这么大怨气。”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现身

    “他还敢把我怎么的？他敢做得太过分，看我不割了他！”
    苏欣素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抿着小嘴儿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要我说，他还是敬着姐姐的，想当初，我跟他好的那时候，他可没那么客气，折腾来闹过去的，到最后还不是想弄就弄了。”
    苏沫抿着嘴看着门外，手扶着腮帮，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恨他吗？”
    苏欣也跟着看门外。
    “恨过，怨过，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恨也好，怨也好，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苏沫眼神里闪过了一抹落寞，“对于那个女人，原本我心里是不服的，可这些日子清净了，我也就想明白了，其实，我跟她真的没法比。”
    “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小姐姐？”
    “嗯。”
    苏沫点了点头，“之所以我觉得不平衡，是因为我在心底里觉得陈凡欠我的，我觉得，他把我给弄了，就应该一辈子对我负责，可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不是这样的，他的确是把我给弄了，但我要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不乐意，他也不会得逞的，我要跟陈凡在一起，要跟那个女人争，其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虽然陈凡没钱没地位，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很快乐，我以前不好意思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这么说出来，会有人觉得我很下贱，然而，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以后我才明白，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与其行尸走肉一样地维持着，还不如早点解脱。”
    “所以你还是背着家里偷偷办了离婚手续。”
    苏欣在一边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离也离了，工作也不要了，你以后要怎么弄呢？你真的以为，你跟陈凡还有机会么？”
    “机会？哼。”
    苏沫苦笑了一下，缩着肩膀，“就算有，也不会是一时片刻的事情吧，相比之前，我们的确好了不少，可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在他的心里最多也就是个……”
    苏沫话说到一半，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了下文。
    “姐，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不介意你们在一起的。”
    苏沫再次抬起头来。
    苏欣一愣，紧跟着又把大眼睛一翻，“你寻思什么呢！我跟他真没事儿！”
    “啥也没干过？”
    “没有。”
    苏欣抓了抓自己柔软的长发，“他那个人，就那样儿，总喜欢占人便宜，咸猪手啥的挡都挡不住，但是要动起真格的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姐姐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他敢跟我俩乱来，我不废了他呢！”
    “哼！”
    苏沫抿着嘴笑了起来，打量着苏欣胸前的一对呼之欲出，“可据我观察，姐姐你可比以前丰满了不少呢。”
    “嗯……”
    苏欣低头看了看，“可能是最近木瓜吃得多，有效果了吧。”
    苏沫一撇嘴，小嘴儿撇得煞是好看，“得了吧，骗鬼呢你！”
    “反正你爱信不信，你姐姐我问心无愧。”
    苏欣说着，抓起包包儿来，“走吧，都几点了，回家吃点夜宵去。”
    “嗯，我收拾一下。”
    ——割——
    深夜，月明星稀，篝火旁边两个人一只驴子。
    小毛驴卧在一边，嘴巴一动一动地，半眯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陈凡已经醒了，半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它，而一边的三愣子，已经靠着石壁睡着了，一边睡觉还一边打着呼噜，看起来着实有些不着调。
    陈凡心里好气又好笑，也不能说什么，自顾自地迷糊了一阵子，忽然之间听见小毛驴儿打了个响鼻儿，噗一下，站了起来，就跟着，原地左右转，开始踏步，明显有些不安的模样。
    陈凡似睡非睡，感觉不对劲儿一下就醒了，不过他没动声色，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这不睁开不要紧，一睁开，顿时远远地看见了两道金光从林子里闪了一下，那光就像是两只小手电发出来的一样，虽然只是一晃就没了，但是还是能叫人感觉到非同寻常。
    陈凡没起来，看小毛驴儿不断地转圈儿，悄悄地从地上拿起一块小石子儿来，在指尖一碾，一弹，啪地一下直接打在了小毛驴儿的脖子上，只一下，小毛驴儿直接就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夜很安静，没有风，没有雪，只有不远处的林子里沙沙作响，陈凡闭上眼睛又等了一阵，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陈凡也给吓了一跳。
    月光之下，一个一人来高的东西正半蹲半站地靠近了篝火，不过，它明显不是奔着小毛驴儿来的，也不是奔着陈凡他们来的，它的好奇心全在那个火堆上架着的尿罐子上。
    那尿罐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再沸腾了，不过依然是温热的，月光下，一身黑毛的大家伙撅着嘴唇露出焦黄的大板牙，正在罐子边儿上不断地闻着，好像是对立面的东西极有兴趣似的。
    陈凡上下打量着那东西，见他身形酷似猿猴，前肢很长，后肢较短，身形粗壮有力，比起黑猩猩要略大一些，略长一些，一个撅撅着的大屁股显得异常强壮，也没有多少毛，只是多半时候都死四肢着地的样子，怎么看都跟书上描述的那个“大毛人”异常相似，陈凡在心里冷笑起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当即偷偷从背包里摸出那块被自己精雕细刻的砖头出来，瞅准时机腾地一下从地上翻到半空，于此同时，口中喊了一声“疾”！
    “嘎啦”一声，半空中出现的是可怕的雷鸣，雷鸣之声伴随的是那一块大板砖极速投掷出去，那大毛人正专心致志地闻着罐子里的东西，完全没注意到陈凡已经醒了，听得半空惊雷本能地一个哆嗦，这一下竟然窜起三五米高，速度之快，完全出乎陈凡的预料！可它再快，也快不过陈凡手里的砖头，这一手“打神砖”乃是鬼门内的秘术，威力非比寻常，在大毛人跳起的刹那，砖头其实已经击中了那大毛人的肩膀，只待他一下落地，便已经吭哧一声翻滚在地上，嗷嗷地哀嚎起来！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祖庙

    那家伙看似不像是个寻常物儿，虽然受了伤，但是速度依然不减，几乎只是一个趔趄摔倒之后便一下子爬了起来。
    陈凡倒也没有很装逼似的大叫一声“妖怪休走”，噌一下直朝着对方窜了过去，怪物见了，也知陈凡不好惹，就地一滚噌噌几步直接窜进了树林，还真如传说一般，这怪物行走如风，轻捷异常。
    陈凡接二连三几个起落，竟然只能勉强跟上，他原本来此地就是为了请老白眉出山，如今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愿意在此事上耽搁太久，心知道此物要是就此逃了，想要捉住它不定要等到后面马月，当即一咬牙，脚下加紧。
    只见他闪展腾挪速度快得惊人！
    那怪物自然不是寻常本领，在林子里来去如风，它似乎也没想到陈凡的速度如此之快，加上肩头有伤，多不方便，忙里偷闲只能不断窜蹦翻转，一边跟陈凡赛跑，一边绞尽脑汁地秀起了走位。
    还别说，这畜生果然有些能耐，二人相互追逐，只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何处，那怪物趁陈凡不注意，忽然一翻身，嗖一下直接从半山腰翻了下去。
    陈凡一个急刹车，差点儿没跟着出溜下去，眼睛往下一瞅，只见那怪物在半山腰忽然一张手，拽住下面半山腰伸展出来的一棵老树的同时嗖地一下借力钻进了石缝之中，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如法炮制也跟着越进了洞中。
    此处是个大沟，相比别处多少低些，下面很深，被积雪覆盖十分平坦，似乎下面就是一处山涧所在。
    陈凡缩着身子踱着步子，往里头走了几步，刚一进去，就觉山洞里面阴风阵阵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当即手腕一翻，甩出一道纸符，那符咒在半空一飘，竟然噗地一下化作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蝴蝶扑闪着翅膀，发出不算明亮的蓝光，竟然绕着陈凡的盘旋了一下，直朝着里面扑闪了过去。
    陈凡在后面跟着，因为担心被偷袭，索性直接捡起了一块石头，刚往里面走了没几步，忽然觉得鼻子口一热，用手背擦了一下，竟然有鲜血流了出来，此时再一体内，体内气息杂乱，似乎快速奔走的时候旧伤已经发作。
    他不仅心中有些烦恼，却又不知应当做何说，只能略微地调整了呼吸，使用了《鬼符经》里有过记载的周天退火之法稳住体内灵气流转，这么慢慢地，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山洞越往里面越深，还隐隐地有些岔路，好在地上有些痕迹，能看出那怪物的走向，陈凡循着脚印左转右转，却发现里面越来越大，等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忽然之间顿觉豁然开朗。
    那里面湿气比较重，温度却不甚高，滴滴答答有流水声音，还隐隐地带着一骨子明显的硫磺味儿，要知道，此处位于北方苦寒之地，如此季节，当真要有自然流水便只有一个可能。
    温泉。
    山洞之中，竟然有天然的温泉。
    再料想一下此处距离天池并不算特别远，应该也是火山一脉附近，有天然的温泉也不是不能。
    只是陈凡心里暗叹啊，难怪这大冷天儿狗熊老虎都躲进了洞里不出来，却有这么一个怪物出来四处搞女人，人说，饱暖思淫欲，当真不假，料想要是没了这么一处天然的洞府，那怪物也不会如此猖獗吧。
    想到这里，陈凡不由得心中发狠，暗中下决心一定要为当地除了此害，却不成想，当他看见山洞里面的时候，忽然冷了一下。
    原来，虽然这山洞外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雕琢，也看不出人工修饰的图案，但在山洞里头有如大翁一样的空间里头，却有一尊相当巨大的雕像。
    雕像就是普通的石像，上面还生了许多斑斑驳驳的东西，但是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一道巨大身影居高临下的感觉，陈凡一抬头，当时就愣住了，手一挥，那蝴蝶左摇右摆飞了过去，骤然一亮的同时，吓了陈凡一跳。
    这山洞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之中，依托地势竟然坐着一句巨大的女人的雕像。
    那雕像的风格并不十分写实，甚至有点诡异，但是从那巨大的胸部来看，分明是个女人无疑。
    只是，女人虽然披头散发，却生了一张狐狸脸，而且，她通身上下一丝不挂，两只胳膊搭在池子边儿上，微微地仰着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她有一对细长的眼睛，但那乐山大佛一样的细长的眼睛却在朝着洞口的位置在看，而那个水池的四周，虽然已经凋落得很严重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这温泉的四周有明显的被雕琢的痕迹。
    更奇的是，在女人呈半圆形分散的两只胳膊的旁边，也是呈弧线依次排开地分布着许多单独的东西，陈凡一看那东西的样子，又忍不住心中一惊。
    那一排排分在两侧的不是别的，全是棺材！
    棺材是石棺，却比平素里能见到的棺材要大得多，几乎每个石棺都有一人高，而且，那石棺上面也雕刻着各种精致的花纹，甚至，在棺材的盖子上还铭刻着很多叫人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陈凡虽然平素里有点不着调，但是知识储备还是相当可以的，他看了看那雕塑的风格，又看了几个附近的石棺上的文字，心中里已然明了了一多半。
    这地方大体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一处陵寝。
    要么，是一处古庙。
    而陈凡相信，这两种东西其实可能是相互统一的，因为，据陈凡的了解，在很遥远的时代里，祭祀和祭祖通常是分不开的，而在典籍之中经常提到的那个用来祭祀先祖的地方，通常被称为……
    祖庙。
    只是。
    这个巨大的裸女雕像，雕刻的又是谁呢？
    陈凡望了那雕像很久，很快，心里有了一个选项，他的目光在那张狐狸脸上搜来找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能证明自己猜测的东西， 就在此时，他忽然身子一抖，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月票月票~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老妪

    他，看见了一个人！
    就在陈凡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巨大雕像上的时候，水池环抱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人！
    她实在是太不醒目了，无声无息，就葬在那神像身后。
    陈凡甚至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形。
    她藏在石像的身后，露出的是肩膀和半张脸。
    那是一个瘦削枯干的身影。
    她的肩膀又软又窄，完全看不出棱角，甚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拉长了的俄罗斯套娃一样。
    她就是那么无声无息地呆在那里，长发披肩。
    可是，或许就是因为她是无声无息的，让人完全注意不到，这冷不丁一出来才让人觉得异常恐怖。
    “你是谁？”
    对峙良久之后，还是那个人先开了口。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并不好听，那种不好听已经不是音色的问题，仿佛间，从喉咙到声带，她所有涉及到发音的器官都已经损坏得相当严重了，就像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破音响似的，甚至给人的感觉都有那么一点扎耳朵！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陈凡却是能听懂的。
    这也让陈凡非常意外。
    陈凡朝着那个女人一抱拳，“在下，陈凡。师承红烛鬼门。”
    “哼。”
    那女人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是你，打伤了大宝？”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身子略微往后耸了一下，“您，您说的是那个大毛猴子么？”
    “嘎呜嘎呜嘎呜——”
    忽然间女神雕像的背后露出半个身子，竟然是一个撅着嘴的大毛猴子在朝陈凡龇牙怒吼，仿佛间像是听懂了陈凡的话似的，陈凡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看样子，那所谓的“山神爷爷”其实是这个怪模怪样的女人豢养的一只宠物啊。
    料想它似乎听得懂人言，应该也不是普通的畜生，当即往前走了两步，又是一抱拳，“要是这么说，话，倒也不错，您说得对，这猴子，确实是被我打伤的，不过，此中缘由，我想还是应该讲清楚才是。”
    女人不做声，冷盯着陈凡。
    陈凡见了，便再次说道，“我听闻，此物作恶多端，平地里淫人妻女，似这等牲畜，即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您觉得我这话说得是也不是？”
    “平地里淫人妻女？哼。”
    女人略微直了直身子，从阴影里露出身形，陈凡一看，内心里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此女，奇丑。
    不单丑，而且老。
    她是个雷公嘴，小眼睛，秃眉毛，头发稀稀落落，散在四周，看起来倒是跟《美人鱼》里的那个老人鱼师太有那么点儿姐妹花的感觉，她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还有很多老年斑，看上去，即便是个凡人，也应该有上百的年龄了，甚至，她的胳膊都是没有的。
    她的肩膀很塌，脖子又很长，两只胳膊从肩膀处就没了，所以显得肩膀特别窄，好歹那稀疏的长发遮掩着，看不见一些不好描述的部位，不然陈凡都准得头皮发麻好几天缓不过神来。
    对于这样的老人，陈凡是一直比较尊重的，当即又往后退了几步，抱拳拱手，还有些进退失据的意思。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此事可有错？”
    那老太婆问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蓦地闪出两道寒光。
    “报仇当然没错，但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仇怨，要伤及无辜到如此程度？”
    “哼。”
    老太婆再次冷哼了一下，在一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老婆子我一生坎坷，在晚年， 全靠他俩孝敬，才能勉强活到现在，这灵猿，的确是我养的，一大一小，本是一对儿，只可惜，小宝儿不知人心险恶，被那群瘪犊子给杀害了，他杀我的猿，我的猿，侮了她的妻女，此事，有何不可？”
    陈凡一皱眉，“有一只灵猿被山民杀了？”
    “哼。”
    老太婆一撇嘴，一如既往地不屑着，“老婆子还用得着与你扯谎？”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轻叹一声，“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既然有人伤了他的性命，你找那有仇的算账也就是了，何必连累无辜呢？”
    “哼。”
    老太婆年轻时候定然是个傲娇的女子，听得这里，愈发地不屑了，“我那小宝儿，素来性格良善，当年，他一行人被困在大山之中，若不是小宝儿心发了慈悲将他们引出了那迷魂阵，他们几个，全都得冻死在雪崩里，可是，就是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出山以后，不单不思报答，反而趁机将它抓住带走，捉回去吃了猴脑儿！似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杀他，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恨！”
    “吼吼吼吼吼……”
    那灵猿似乎也非常同意老人的话，立即在原处嗷嗷地吼叫了起来。
    “你是说，是当年参帮那些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凡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此事不是不可能，这人心险恶，他深有体会，略微沉吟了一下，只能说道，“可冤有头，债有主，那些死了的女人不欠你们的啊。”
    “那却是另外一件事了。”
    老太婆冷哼一声，撇嘴道，“那些人，害死了大宝的孩子，大宝要报仇，有何不可？”
    “大宝的孩子？”
    陈凡看看那灵猿，又看看这老女人，忽然间有些无语了，“你是说，三愣子媳妇流产的事情么？”
    老太婆冷着脸，没做声。
    “那孩子还真是这猴子的？”
    陈凡咧着嘴指着那灵猿。
    “哦吼哦吼哦吼！”
    灵猿躁动个不停，像是在跟陈凡示威一样。
    “三愣子他们杀了这猴子的媳妇，这猴子就去搞人家的媳妇，然后把人家媳妇吓流产了，还怨别人杀了它的孩子？”
    陈凡咧着嘴，表情真是精彩极了，“妈耶……真佩服你们的理直气壮。”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那老太婆看起来自视甚高，见陈凡撇着嘴跟自己说话，言语之中，并没有太过敬畏，当即额头青筋爆起，恶狠狠地摆出一副要咬人的姿态，“几十年了，竟然还有人赶在老婆子面前如此叫嚣，你怕是不想活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零容忍

    “诶，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这样不太好。”
    “哼，老婆子就是不想与你好好说，你又如何？”
    陈凡：“……”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有理讲理，蛮横耍混有什么用呢？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请您跟我去村子里走一遭，有什么话，当面讲清楚也就是了，是说有些人忘恩负义原本就该死，但这不代表那些无辜的村民也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是，诚如你所说，如果真的是村民们害死了你养的那一只猴子的孩子，那我且问你，你的猴子弄了别人的老婆，这就是应该的么？就算你认为这件事是应该的，那我问你，三愣子的老婆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祸害她？
    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谁得罪你了你找谁去，谁让你憎恨你恨谁去，别在这里没事找事，知道么？”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难得地板起脸了，“你不必这样看我，也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站在这里客客气气跟你说话，敬的是你一把年纪了，可你要明白，不是你老，你做的事就有道理，你蜗居此处许多年，或许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对你这样倚老卖老的东西快要忍不了了。”
    “你竟然敢如此跟老婆子说话？”
    那老太婆眼睛立起来了，声色俱厉，气得龇牙咧嘴，仿佛间随时都会暴走似的。
    而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的陈凡却无比轻蔑地冷哼一声，“你奈我何？”
    “来人！”
    老太婆忽然一声咆哮，抖丹田大喊了这么一句，那气势，那力道，震得整个山洞嗡嗡作响，可就是这一句之后，陈凡也骤然出手！
    咣地一下，整个山洞都在震颤，看起来像是被那老女人吼得，其实，却是陈凡悍然一击之后带出来的强大反馈！
    水池里的水直接冲上了石壁，正中间的石像从腹部直接被洞穿，哗啦一下，温泉的热浪从四周再次流淌回来的时候，那个老女人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摊青黑色的腥臭无比的血水！
    四周的棺椁也在那一瞬间炸开了，十七八具全身铠甲的古代尸体从棺材里直立而起，他们像是受到了老太婆的召唤似的，直挺挺硬邦邦在棺材里打了个立正，正齐刷刷地朝着陈凡的方向张开了嘴巴，一口口尸气从七窍之中翻腾出来，根根獠牙像是小匕首一样，可当他们看见陈凡的怒睁着的双眼再给那一根手指左右一指的时候，那些尸体，竟然一下就老实了。
    陈凡什么都没说，但是表情凶恶极了，鼓荡的真气在山洞里猎猎作响，那些估摸着也非同寻常的老尸竟然咣咣咣接连倒下，一个比一个利索，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怂！
    此时再看那只大猴子，早已经吓得屎尿齐流，动也动不得了。
    陈凡眯着眼睛盯着它，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此时在看，那家伙竟然一出溜就下来了，乖乖地走到了陈凡身边，声儿都不敢吭一下。
    数分钟后，陈凡的手里多了一根绳子，绳子上，牵着一只巨猿，巨猿老实巴交地跟着陈凡走，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而此时的陈凡也已经渐渐地从那杀神附体一样的状态里走了出来，脸色依然阴郁，却平静了不少。
    陈凡沿着原路往回走，重新回到了扎营的地方，可刚一过去，却是一皱眉。
    篝火还在，三愣子却早已经没了，小毛驴，小驴车，酒肉和一切，都没了。
    陈凡看着地上的车辙印，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他经不住一咬牙，眼神也变得愈发地阴狠起来了。
    当夜无话，第二天中午，当陈凡牵着巨猿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小蛮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刀正自恶狠狠地审问着一个被绑在柱子上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男人，“说，你把我主人丢哪儿了！不说我今天宰了你！”
    “当。”
    话刚说完，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小蛮一吭叽，回头看去，一看是陈凡回来了，顿时一把将陈凡抱住了，鼻子一酸，眼泪竟然下来了。、
    “主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三愣子在一边看着陈凡，原本已经被小蛮吓尿了，现在又被吓尿了一回，陈凡冷冷地看着他，“他咋说的？”
    “他说你被山神抓走了，八成已经没了。 ”
    陈凡点了点头，看四周，“我的东西呢？”
    “他说落山里了。”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看着三愣子，“我东西呢？”
    “俺，俺没看见啊……”
    三愣子做茫然状。
    “咔……”
    身形骤然一闪，陈凡的手已经像是一把铁钳一样直接卡住了三愣子的脖子，三愣子当时就吓得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咧咧地说，“在俺家，在俺家，在俺家西屋的炕洞里呢！大大大大大大……大哥……大哥你饶了俺吧……俺真以为你被山神爷爷抓走了……”
    此时再看那些村民，一个个拿着铁锹镐头围在村门口儿，看起来像是来助威的，又像是来找茬儿，只等陈凡微微一侧头看过去，众人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哗啦啦一下往后退出老远，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
    此时，王寅老爷子正拿着拐杖站在旁边，见了此情形，经不住轻叹一声，“三愣子，到底咋回事，你还是趁早说了吧。”
    “大爷——大爷救救俺吧——”
    只等陈凡放开他，三愣子当即忍不住了，大嘴一咧，嗷嗷地干嚎了起来，“大爷——俺知道错了，俺不想死啊……你救救俺吧……大爷……”
    “哼。”
    陈凡一看这货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给小蛮一使眼色，小蛮立即点点头，随着王寅家的大儿媳妇一起去了三愣子家，把陈凡的包儿找了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群山民们对着三愣子一通拳打脚踢，院子里尘土飞扬，三愣子被打得满地乱滚，嘴里还在骂个不停，“我草你奶奶的，俺们村儿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坏种！打他！打他！打死他！”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乌金之精

    而此时的陈凡，已经在屋里的小炕头儿上跟王寅长老一起喝酒了。
    “我看那地方不像是寻常地界儿，粗略估量，应该是肃慎人留下的古迹，而那其中，还有一个老女人，脾气比较不咋地，还不讲理，我一气之下直接将她了结了，而且，不出所料那其实也是个邪物。”
    “嗨。”
    王寅长老听了陈凡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反倒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瞒你说，听你讲了这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心中有数了。”
    “您认识那老婆子？”
    “何止是认识啊，她，应该就是我那个失踪多年的……师娘……”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师娘？”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原本是个地主家的大小姐，建国前后被收拾得够呛，后来阴差阳错地嫁给我了师傅，也学得一身好本事，他们两口子经常在一起打架斗嘴，脾气上来，也互不相让，到后来，有一次吵得凶了，大干一场之后直接离家出走了，此后多少年都没见过她，传说是迷瞪在了大山里头。”
    陈凡略微地点了点头，“我看她年纪，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可不嘛，我都白头发一大把了。”
    老爷子指了指自己，旋即又说，“那个人啊，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脾气大，爱钻牛角尖儿，经常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很怕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宁肯在古庙之中遁守一生也不肯出来，真是……”
    “我倒是没问，也不想问，不过看她的样子，估摸着已经遁入魔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这样的人，有时候说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您以为呢。”
    “是啊，是啊。”
    老爷子点了点头，之后，有些诧异地看向陈凡，“不过，你有没有在山洞之中看见别人？”
    “嗯？”
    陈凡一挑眉，做诧异状，“啥意思？”
    “你还记得那把乌金铁扇么。”
    老爷子说着，耷拉着眼皮面露愁容，“那铁扇，原本就是她的东西。”
    陈凡略做惊讶之状，“您的意思是说……”
    “我怀疑，那个小妮子受了她老人家的点拨。”
    “嗯。”
    老爷子这话也正对了陈凡的猜测，陈凡点点头，之后转头看向已经脱了鞋子爬山炕头儿来的小妮子，小蛮坐在陈凡的身边，拿饭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米饭，老实巴交地坐在陈凡身边，萌萌地，又变成了那个乖巧可爱的小仙女，可老爷子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笑，笑容里透着几分尴尬。
    陈凡见了，不由得有些诧异，转头看看小妮子，却见小妮子一脸无辜。
    陈凡伸手去掐小妮子的脸蛋儿，“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又惹是生非了？”
    “才没有呢！人家……人家……人家可乖了……”
    小妮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把身子一扭，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陈凡再看老爷子，老爷子也哭笑不得，犹犹豫豫老半天，才小声跟陈凡说，“这小丫蛋儿，看着是挺老实，可一旦凶恶起来，那也是个小阎王……”
    “深有体会。”
    陈凡竟然跟着嘿嘿直笑，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蛮在一边有点不乐意地为自己辩解着，“那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办法，跟坏人有道理可讲么？就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我没整死他就不错了！一看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吼，吼，吼！”
    被一根铁链拴在屋子里的大毛猴子也在一边叫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很赞成小妮子的说法似的。
    “你消停会儿吧。”
    陈凡一砸吧嘴儿，那家伙立即就老实了，往地上一顿，低头用爪子在地上扣着地上的砖缝儿，不敢做声。
    “这猴子也挺可爱的嘛。”
    小蛮一龇牙，好像很有兴趣似的。
    “别的都好，喜欢玩女人你扛得住？”
    陈凡深吸一口气，斜着眼睛看着那大毛猴子，旋即对王寅长老说，“这灵猿天姿不错，就是有欠管教，我将它带回来，一十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曲直，二，也想跟你商量一个对策，它虽然有过错，但罪不在它自己，料想要是能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也是好的。”
    大毛猴子一听这话，仿佛间已经热泪盈眶了，它感激涕零地看着陈凡，快哭了，这时候却听陈凡话锋一转，又说，“要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敲了他的脑袋吃点后脑也是不错。”
    “……”
    猴子一下站了起来，想骂人，又不敢，它也是被陈凡打怕了，吭哧一下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老爷子在一边打量着这家伙，寻思寻思，对陈凡说，“要不，送动物园去吧。”
    “我看行。”
    陈凡说着，看看那猴子，此时老爷子摆手招呼外面的人进来。
    门开了，外面噔噔噔跑进来一小伙儿，“爷！”
    “你去，打电话叫林业局的人过来，就说咱抓了一个大猴子，让他们过来瞅瞅。”
    “诶！”
    小伙儿噔噔噔地跑了。
    “老爷子，这回您应该能出山了吧。”
    陈凡等他走了以后，小声问了一句。
    “嗯。”
    老爷子点了点头。
    “那好，之后的事情，会有人联系你，我还有事，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走了。”
    “诶，别着急，别着急。”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陈凡不要着急，低头犹豫了老半天，才道，“你为村子里的人除了害，大家都感激着呢，老头子我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可报答的……诶……听闻圣主的鬼剑孤鸾已经折断，我想，若要将其重铸，没有些合适的东西是不成的……”
    陈凡把手伸进了袖子里，摆出一副老农模样，缩着肩膀，用那一脸疑惑的小眼神儿看着他，“这件事，我正在合计呢，实话不瞒您，我那个老丈人就是当时少见的铸造高手，之前，他已经帮我看过了，他说，鬼剑孤鸾，取自乌金之精，由白帝金天氏亲自锻造，想要将断裂的剑身重铸，没有同样的材料是万万不成的。”
    “哼。”老爷子听了这话，竟然得意地笑了笑，“那你可知，那乌金之精出自何处？”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熏炉

    陈凡一缩肩膀，做孜孜好学状，“愿闻其详。”
    “哼哼。”
    老爷子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得意，笑了起来，“所谓乌金之精，其实是一种特别的金属，据说，此物原本不是人间之物，却也是从开天辟地时便已经存在，当年，有一位仙人在巨龙烛九阴的尸坑处求得大量灵石，并以之为原料，从石头中炼出了大量铁英，这铁英坚韧锋锐，却又端地奇重无比，用以铸造神兵利器，不单威力奇佳，而且日久生灵，有多数变幻。要说，这世间纵然灵宝无数，可能跟这乌金之精比起来的，却极少见。”
    陈凡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一欠身，“照您这意思说，我那鬼剑孤鸾，也是由乌金之精铸造的？”
    “对。”老爷子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说，“据史书记载，剑这种东西，初创于轩辕黄帝，黄帝的轩辕金剑，乃是万剑之祖，然而，五帝之中，擅长冶炼的人可不少，仅仅白帝金天氏就是其中之一，据说，白帝金天无意之间得到了当年的烛九阴留下的部分铁英，依照仙人留下的方法，从其中提炼出了这乌金之精，但乌金之精虽然硬度极高，奈何，一来太重，二来，太硬。所谓挠挠者易折，越硬的东西，也就越脆，直接用此物制成兵器，虽然锋利无比，但太容易被钝器折断，为了扬长避短，白帝金天氏经过不断尝试，最终，将产自昆仑的西方精金糅入乌金之中，再经过无数次折叠锻打，终于制造出了几件神兵利器。”
    “鬼剑孤鸾也是其中之一。”
    “不，准确地说，鬼剑孤鸾是一个失败品。”
    老爷子略微迟疑了一下，“剑，是凶器，也是礼器，剑，象征着君子，然而，鬼剑孤鸾虽然无坚不摧，却天生邪气，不易操控，故而从打造出来以后没过多久就被当做废物遗弃了，再之后，它遇到了它的第一个主人。”
    老白眉仿佛间陷入了沉思，一边吧嗒着烟袋，一边盘腿坐在炕头儿自顾自地说道，“她，是一个妖女，没人知道来源，也没人知道她的目的，她横行江湖杀伤无数，但最后，却被那把剑控制住了，鬼剑孤鸾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鬼剑，是因为它邪气太重，历史上，被这东西牵累的人可不在少数。”
    “它通过蚕食别人的鲜血成长，杀人越多，威力越强大，就像寄宿在其中的剑灵一样，只有被鲜血浇灌，才会绽放。”
    陈凡说着，也陷入了沉思，“可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人心存向往，就像是武则天似的女人一样，明明谁都知道她是个毫无人性的臭娘们儿，但是，想上她的人依然不阿紫少数。”
    “没错。”老爷子点了点头，“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见识过这把剑的邪气，于老夫来讲，如果可以，老夫今生今世都不想碰她一次。”
    “可我却喜欢得紧。”陈凡嘴角一歪，笑了起来，“她虽然危险，却也妩媚异常，可能，也正是因为她难以驾驭，反而叫我愈发地着迷了。”
    “……”
    老爷子听得无语，看了陈凡一眼，又说，“你要得到重新熔炼它，必须先得到乌金之精，想得到乌金之精，应该先去雪域昆仑走一遭。”
    “可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陈凡略微地笑了笑，“我想起了，那把乌金铁扇。”
    “乌金铁扇？”老爷子先是一愣，紧跟着皱起眉头，“不不不，那乌金铁扇与鬼剑孤鸾是两回事，此二者，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的材质与鬼剑孤鸾相同么？”
    “有。”
    老爷子忽然抬起头来，“你知道有个叫陆离的家伙么？”
    “当然。”
    陈凡笑了起来。
    “陆离手里有一件秘宝，名为量天尺，虽然名为尺，但其实，是一种短小的剑，就类似细长的飞刀一类的东西，此物神异变化，破得了丈六金身，就算是佛祖遇见了也要避让三分，然而，此物并非寻常之人可以操控得了……”
    “而且我也打不过他。”
    陈凡一摊手，话说得挺实在，表情也很到位。
    “另外，还有一件法器，是一根铁棍，有点像金箍棒的那种……”
    “祁凤鸣的六王幡。”
    “你知道？”
    陈凡把眼睛一眯，“那东西他宝贝着呢，不可能砍下一块儿送我。”
    “此外，倒还有一件东西。”
    老白眉沉吟了半晌，“帝都的有个大藏家，叫薛弥勒，此人的手中有一支熏炉，此物虽然不是什么法器，但此物的材质却是正经货色，只是……”
    陈凡一挑眉毛，“只是什么？”
    “只是，薛弥勒在一个多月前已经过世了。”
    陈凡一愣，紧跟着惊讶起来，“薛弥勒死了？”
    “嗯。”
    老爷子点了点头，抽着旱烟，“这薛弥勒一死，这家产，必然有个分配问题，我料想，此物现今落在谁的手上还是个迷呢。”
    陈凡略微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不怕，我跟薛弥勒多少算认识，实在不行，我去走一趟也就是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老爷子撇着嘴摇摇头，“觊觎此物的人应该不少，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的，这可是白帝金天的后人留下来的东西，光就材质来说，那东西可比黄金还金贵，而且……”
    “嗯。”
    陈凡也料想心中有数，当即笑了笑，“薛弥勒跟我爷爷是朋友，我觉得，他的家人应该还是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陈凡想说的是，他自己跟别人虽然不大能说得上话，但跟薛弥勒那个跟着她妈一个姓儿的孙女秦雯可是“交情”不一般，陈凡对付生意人没啥能耐，但是对付自己的女性友人却向来十分地有办法，只是，之前在帝都走了几趟，因为种种原因对秦雯略显冷落，想来，这次回去那小浪蹄子要是真真记了仇，也不见得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想起秦雯那小丫头片子，陈凡要说一点不头大那是扯，可是，相比于去雪域昆仑去找铁矿石这种苦差事，陈凡倒真觉得通过秦雯把那熏炉弄到手可要容易多了……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小蛮的心思

    死说活说，最后还是被老爷子留下了一晚上，天黑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集资买了一只小肥羊，聚在一起庆祝了一翻，这一晚上，村子里的男人们喝醉了一多半，而陈凡呢，却能少则少，并没有贪杯，反倒是回来以后坐在外屋的小炉子边儿上架起了那只特意留下的羊腿在一边滋滋地烤着，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刷子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外面没有开灯，火光照着他的脸暖烘烘的，小蛮在里屋玩手机开视频，跟小姐姐她们扯了一会儿觉得信号不太好，就不玩了，穿着拖鞋从里面出来。
    她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小秋裤和一个黑色的紧身小背心，胸虽然不算有多大，但是被胸衣一衬，却显得丰挺饱满，身子虽然纤薄娇小，却生得细腰长腿，即便如陈凡说的还是个不行事儿的小丫头片子，可要说前凸后翘要啥有啥，那也的确是句实在话。
    小妮子带着一阵香风过来，两只手往陈凡的背后一搭，便开始了一阵吭叽。
    陈凡回头看她，反手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戳了一下，“吭叽什么呀，这才几点啊，又春心荡漾禁不住了？”
    “哼。”
    小妮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从陈凡手机接过用小刀片下来的一片烤羊腿，捏在手里咬了一小口，一边歪着身子也坐在了陈凡身边，烤着火，问陈凡，“主人，你还真的要修复那把剑啊。”
    “嗯。”
    陈凡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用不着那么死心眼儿吧，天底下神兵利器那么多，为啥非要可这一棵树上吊死呢，同样是宝剑，你大姨姐的那把大宝剑看起来比你那个漂亮多了，你把它要来不就是了？”
    “你可拉倒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叼了一片羊腿肉在嘴里，一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九宫烈阳剑，是火神一族的宝贝，在祝红焱的手里，看看得比性命都重呢，我得多大面子啊，能夺人所爱。”
    “你可以跟他换呀。”
    小蛮在一边满脸的阴谋诡计，“对付那种胸大臀肥的女人，你不是最有办法了么，找个没人的地方，想点办法，三下五除二把她办踏实了，只等她春心荡漾不能自持的时候就跟她提条件，她要是不答应，就不搭理她，看她怎的！嘿嘿嘿嘿嘿嘿~~~~”
    “诶呀我的天。”
    陈凡在一边哭笑不得， 回头看着她，“你这都从哪儿学来的？”
    “动画片。”
    小蛮一龇牙，有点不好意思地缩在了陈凡的肩膀上，而陈凡呢，无可奈何，“以后少看这少儿不宜的东西。”
    “本来就是嘛，大不了，也将她一并收入宫中，反正你又不是寻常人，你看那神灯会的老家伙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既然明文都允许的事情，为啥不行。”
    “你说的容易，整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家伙，我忙得过来么，就你俩，我这腰都挺不住。”陈凡说着，扶着自己的老腰露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而小蛮听了这话直接就把小嘴儿撇到了天上去，“你可别在这儿装可怜了，整得……整得……跟真事儿似的……你那腰跟人家有啥关系，就会想方设法地糊弄人家……要找，找你小姐姐去！”
    陈凡在一边偷笑不止，“我倒是想跟你真刀真枪地比划几下，你行么？两分钟到不了一准儿哭咧咧地说自己挺不住了，还好意思说呢！”
    “那！那！那人家不还小呢么！”小蛮虽然羞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要跟陈凡理直气壮地嚷嚷着，“那啥事儿不都得慢慢来么，人小姐姐打一开始的时候，不也这样么！要怪，只能怪你不用心思！一要是也像是疼爱她似的多疼爱人家一阵子，人家不就行了么。”
    “拉倒吧，你看你都浪成什么样儿了，这还小呢，这要是再大点儿，还不得吃了我呀。”陈凡在一边讪讪地笑了起来，“说来也真是奇怪，你看刚开始的时候，文文静静的多好，你再看现在，呜呜喳喳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小蛮虽然是被陈凡教训着，可还是嬉皮笑脸跟没她啥事儿一样，往陈凡身上一靠，一边掰着羊腿肉一边为自己辩解呢，“还说人家不像话，那要是跟你比起来，人家还不是好多了？人小姐姐都说了……”
    “她说啥？”
    “她说，你呀，就是欠揍，哪天真把她惹急了，非打你一顿不可！”
    “哼！”
    陈凡直接笑喷了，“就她？！拉倒吧！别人我收拾不了，她还是没问题的！”
    “我觉得也是，一天天鬼哭狼叫的，还满嘴的不服。”
    小蛮说道这里，龇着小白牙笑得跟开心了，见陈凡撇着嘴正自得意，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主人，那个薛月姐姐是什么来路啊？怎么感觉，连小姐姐都让她三分呢？”
    “地主家的大小姐。”陈凡说着，吭叽了一声，“何止是你小姐姐要让她三分，就连你主人我都要让她几分，你别看我该收拾她的时候可劲儿收拾她，可有些事情上，我也得小心伺候着。”
    “她那么厉害么？”
    “倒不说治不了她，只是欠着一层情面罢了。”
    陈凡说着，撕开一小块羊腿肉塞进小蛮的嘴里，又说，“你以后，也不要打听她的事情，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么？”
    “嗯。”
    小蛮用力地点了点头，寻思寻思，又坏笑起来，“且不说这个，主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可以的话，真就把那祝红焱也给弄到手得了！”
    “咋的呢？”
    “你想啊，祝红焱背后，站着整个火神一族，而且，她的手里握着那么厉害的一个大财团，如果把她弄到手了，那些不都是你的了？而且，她的实力也很高强，隐约的也不会比小姐姐差许多，如果真的跟人打起来，也是个好帮手不是？抛却这些不说，你看那祝红焱的身段儿长相，啧啧！我真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人，说啥都要把她弄到手！依着人家这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那绝对是个妙用无穷的小浪蹄子！”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密谋

    “哼，就那还叫小浪蹄子？”
    陈凡略显无奈地看着她，直砸吧嘴，“小浪蹄子，只顾着浪，真本事没多大，可她呢，绝非如此，在我看来，祝红焱那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这禁欲系的妖艳少妇都差不多，端起来，那也真是油盐不进，可一旦那股劲儿上来了，那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挡都挡不住，你主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死在她手上。”
    “拉倒吧，忽然间这么怂了。”
    小蛮撇着小嘴儿压根儿就不信陈凡的鬼话，“她本事再大，还能榨干你是怎的？我就不信，你那么厉害还降不住她！”
    “降不住，我现在连你都降不住。”
    陈凡撇着嘴不肯松口，自顾自地怂了起来，小蛮在一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之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啥了？”
    “你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换换口儿了。”
    “嗯。”
    陈凡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哼，果然让人家猜中了！主人，你跟人家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孙小妖了？！”
    “嗯？！”
    陈凡一愣，紧跟着是长达数十秒的安静，相持之后，陈凡的表情立即变得糟糕起来，“诶呀……”
    他挺蛋疼。
    他挺上火。
    面对小蛮那虎着小脸儿不得个说法不罢休的小模样，气得一左一右将小妮子的脸蛋儿狠狠地掐了好几下，直把小妮子掐得“诶呀诶呀”地叫个不停。
    “以后少看那少儿不宜的动画片儿！！”
    “嘿嘿嘿嘿嘿嘿……”
    ——割——
    “哒。”
    一声轻响，桌子上的盒子被人打开了，霎时间邪气蒸腾，腾地一下从那小木头匣子里面冲了出来。
    在桌子的四周，几个穿着长袍的白发老者几乎同时 板起了脸，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这就是鬼剑孤鸾？”
    一个头顶锃亮的老头儿走上前来，一瘸一拐地，很明显，他的一条腿是假的。
    “焱儿带回来的，我拿不太准，因而请几位叔伯过来看看。”
    祝融一族的老头儿手里拿着拐杖，将盒子往中间推了一下，“若要将此剑重新锻造，单以老夫的力量怕是不成，各位叔伯都是火神一族的长辈，行还是不行，还是要听听各位的看法的。”
    “你真的打算跟他作对么？”
    忽然之间，旁边里有一个一脸皱纹的老人冒出了一句，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盯着陈凡这个顽固异常的老岳父，“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
    “我也知道。”
    老爷子点了点头，表情也是异常凝重，“可是，忍气吞声了这么久，老夫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辱没了列位先祖留下的赫赫威名了。”
    “就算我们不站出来，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既然现在有机会，我觉得还是可以赌一把的。”一位白发老人说着，将手里的拐杖轻轻地往地上敲了一下，“我火神一族，本是神农大帝的护卫，拱卫天地秩序，原是我族不可推卸的责任，抱川这样做，我觉得也有他的道理，这世界，不应该交给无德之人。”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输了会怎样？这是在赌博。”一位老者直皱眉，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
    “三十年众生牛马，三十年众生龙象，有些事情，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况且，我们还有希望。”老者说着，略微沉吟了一下，“那个小兔崽子，跟仙儿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老夫暗中留意他很久了，决心，要助他一臂之力，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抱川的话，我也赞成，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下去，不如拼上一把！各位也应该心里有数，假若那个人真的回来了，我们这些人，难道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么？暴君的眼里，森罗万象，不过蝼蚁耳。”
    “怕是到时候你那七房小妾都保不住啦！”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儿在一边补了一刀，说出来的时候，嘴里头仅有的几颗牙都跟着直打颤。
    “老夫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胜算如何，我在心里依然拿不清楚。”那老人说着，眼睛看向陈凡的老岳父，“依你看，此人实力如何？”
    “要说实力，应该算是当世一流，我族之内，尚且无有抗手之人。”
    “是啊。”旁边的老者接过话来，“北曱鬼王，原本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而今，又有业火加持，如有此人相助，我们的胜算起码多了两成。”
    “那个小瘪犊子的九幽苍炎的确是罕见的东西，就算是我火神一族都极难见得。”缺牙的老头儿颤巍巍地，说起话来，身子都直哆嗦，“可是，单凭他一己之力，还是不够……依老夫看来，假若有机会，可以引他去碑林之中一试，假若成了，以后，也应是我火神一族的一大助力才是……”
    “诶！”话音刚落，有人赶紧制止了他，“那碑林重地，乃是我火神一族的根基所在，他是什么人，怎地能让他涉足？”
    “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是我火神一族的女婿，非常之时，何必顾及其它嘛！”老者说着，看向陈凡的老岳父，“抱川，你认为，此事如何？”
    陈凡那老岳父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一声，“即便如伯父所说，也得等待时机不是？要说资质，此人的确资质异常，据老夫了解，他的体内，同时蕴藏着两种力量，这两种力量，一阴一阳，一强一弱，原应该相互争斗不断抵消，可他，却仅仅凭借一手九转丹功就将得自仙儿的烈日阳炎控制住了，更在危难时，打破神火罩，得了降龙之力。此事非同寻常，老夫这几日都在琢磨，假若善加引导，此人说不定……”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面露惊异之色，许久之后，那缺牙的老者才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当真？！”
    老岳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
    再看那一大群的老家伙，一个个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那把已经破碎得成一片一片的断剑，阴沉沉地不做声了……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又见面了

    第二天一早，陈凡就从火车站转去了帝都，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没有告诉家里，不过有小蛮这个小内奸在，自己这边的行程也是断然不会瞒过小姐姐的，话说回来，这种事情隐瞒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一路无话，到了帝都以后事情就方便多了，虽然陈凡在帝都这边也有几个熟人，但要说最主动的定然是黄颖了。
    自从上一次因为一些琐事跟陈凡死磕了一把之后，心觉不敌直接认怂的黄颖就对陈凡特别地殷勤，一来，是因为她的把柄被陈凡握在手里，不得不小心伺候。二来，黄颖也是从陈凡这里尝到了甜头，多少有点欲罢不能了。
    陈凡对黄颖的态度还是略有改变的，一开始挺讨厌她的，可经不住黄颖一个劲儿地献殷勤，现在这印象也改变了不少。
    人都是会变化的，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变换无常，而黄颖的关系，有点像是当初的青青跟陈凡的关系，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互相的都想教训对方一下，几番争斗下来，有一方认输了，到最后虽落得个只能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结果，却又以此为契机成功搭上陈凡的贼船，她们原本可以跟陈凡井水不犯河水 各走各的，但又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跟陈凡凑合在了一起，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有那么一点狼狈为奸的意思，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宝贝的财富之一。
    什么叫人脉？
    用得到的时候能帮上忙的朋友就叫人脉。
    很显然，从这个角度上看，黄颖能算是陈凡的朋友。
    当陈凡有些不大不小的需要的时候，黄颖是很乐意帮忙的，不管这个需要是生理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当然，需要别人帮忙的同时，你必须为了维系这样的友谊付出努力，即便是陈凡也不例外。
    陈凡无疑是付出过极大的努力的，要不然，黄颖也不会一听说陈凡来了就立即火急火燎地跑来接她，虽然她没想到陈凡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尾巴，但对于黄颖来说，陈凡能来就是一件足以让她身心愉悦的事情了。
    三个人从火车站出来就直接上了黄颖的车，黄颖示意助理跟保镖不用在外面跟着，直接亲自开车带陈凡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安顿下来，一路上简单地问了一下陈凡这次来的目的，陈凡也简明扼要地把经过说了，黄颖一听说陈凡还要去找一个叫秦雯的小姑娘，不由得心里头有点小失望，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女儿总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脸上，当即，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就准备走了。
    陈凡知道黄颖的心思，叫小蛮在酒店等自己，直接跟黄颖一起出来，一起下电梯的时候，手扶着黄颖的小蛮腰小声跟她说了一句什么，把黄颖听得耳根子发热，直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去你的！你顾好你自己在说吧！”
    话说完，黄颖就走了，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分别，黄颖的助理也直接开了一辆商务过来，临时借给陈凡使了。
    陈凡并不太客气，拿着车钥匙上车，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七拐八绕地去了附近的夜场一条街，废了好大力气才在灯红酒绿的舞池里看见了浓妆艳抹的秦雯。
    跟大多数常年泡夜场的女人一样，此时的秦雯也一改了朴素里青纯学生妹的模样，打扮得性感又妖艳，让人看见了就能感觉一股邪火儿压都压不住的那种，这一点也并不是只有陈凡有，从秦雯身边那些跟着她一起扭摆着身子在她附近挤挤蹭蹭的小混混那急不可耐的眼神里就能得到佐证，只是，当她无意间瞥见了在一边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男人在跟她招手以后，火辣得叫人心痒痒的秦雯直接甩开了身边的癞蛤蟆直接奔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来，只一下，这夜场里最火辣的小浪蹄子就被牵走了，空剩下那些男人在一脸不爽地瞪着陈凡远去的背影。
    “过去别人说你是夜场女王，我还不信，你怎么老泡在这地方啊。”
    陈凡跟秦雯一起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管我？”
    秦雯白了陈凡一眼，也是折腾得一身是汗，离着多远，就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水味儿，她拿出湿巾，擦了擦额头汗水，旋即看左右没什么人，推了陈凡一下把陈凡推到了墙角，两只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用一种有点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时间来找我玩儿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想要我帮忙吧。”
    “要不是有事相求，我还敢来见你么？”
    陈凡扶着秦雯的腰肢，往回忆带，顺带着将她壁咚在了墙上，身子凑近了让身边的小情侣过去，一边在吵闹的音响声里在秦雯耳边小声说，“听说你爷爷生前藏有一只熏炉，黑色的，那个东西我现在急着用，方便不方便把东西卖给我？”
    “行啊。”秦雯一听这话，直接翘起脚来搂紧了陈凡的脖子，几乎是脸贴着脸，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你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你要买，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怕价钱太高，你拿不出来。”
    “那你开个价，我听听。”
    陈凡笑了笑，捏着小妮子的下巴一脸暧昧地说。
    “两千万。”
    秦雯用用手臂了一个“二”。
    “噗嗤。”
    陈凡一脸无奈地苦笑了起来，“那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呀。”
    “那，你就拿东西来换呗。”
    秦雯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笑意，眉飞色舞地跟陈凡勾勾手指以后，只等陈凡侧耳过来，便一把搂住了他，一边在陈凡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一边嗤嗤地贼笑，而陈凡的，微微皱眉做无语状，张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你能不能不这样？小姑娘家家的，矜持点不行啊？”
    “哼，现在要矜持了，早干什么来着？”秦雯说着，用手一推，把陈凡推到一边，旋即抓住陈凡的手腕直接将他拉了出去。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秦雯的诡计

    “卧槽，这小骚娘们儿又整了一个小白脸儿。”
    外面门口儿有几个小子正在一起抽烟闲聊，一看秦雯拉着陈凡出来了，顿时嘘声一片。
    秦雯似乎跟这些人都认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之后，都没搭理他们，直接就上了陈凡的车，这一弯腰钻进车厢里的时候，还不出意外地被陈凡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秦雯呢，也不在意，瞪了他一下之后，那眼神却是含情脉脉地。
    令人意外的是，车子没有去酒店，也没有去秦雯的寓所，而是直接开到了郊外，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小树林的附近，车子停了下来，秦雯下车，上了主驾驶的位置，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两个人一起下车，上了后车厢，又过了一阵子，车门打开，两个人全都下了车，直接钻进了小树林儿里去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陈凡从树林儿里出来，手里拉着秦雯，可那个刚才还在夜场里扭摆着身子浑身是劲儿的秦大美女，此时却像是得了一场重病了似的，走起路来脚底下发软，没走两步就差点儿跪在地上，幸好陈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到最后，不得已只能将她扛在了肩膀上，重新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里没有亮着灯，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儿，陈凡手里拿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末了看看窗外，摩挲着秦雯柔顺的长发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她抚摸着秦雯的肩头，抚摸着秦雯的后背，直等秦雯多少缓过来一些了，这才轻声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秦雯一挑眉毛，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卧槽……”
    陈凡都要急眼了，很无奈地说，“不跟你说了么，那个熏炉啊。”
    “哦，想起来了。”
    秦雯一撇嘴，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边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头发，拿出小镜子画着唇彩，一边对陈凡说，“爷爷走了以后，东西都交给上一辈人分了，什么东西都给了谁，我也不清楚，你说说那个东西什么样儿，我可以给你问问。”
    “不是，合着你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儿，是么？”
    “废话，这不明摆着的呢。”
    “我……”
    陈凡真是无奈极了，心里头这个气呀，秦雯见了，却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笑容，“咋的？不服啊？想干我是咋的？”
    “你学坏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老半天，才幽幽地来了一句。
    “样儿吧。”
    秦雯自顾自美滋滋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边专心致志地补妆，一边对陈凡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耍你的，只是，我心里清楚，要是不耍点小手段的话，你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范不是？”
    “何苦呢。”
    陈凡饶是不解地歪着头看她，“你说你这么干气人，图的是啥？我都说了我着急用，用正经事。”
    “不为啥呀，就是想，行不？”
    秦雯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儿，看了陈凡一眼之后就不搭理他了，自顾自地忙活着自己的，“陈凡，我问你一句话，你跟我实话实说。”
    “问吧，别问那些不正经的啊！”
    “谁不正经了……”秦雯一撇嘴，犹犹豫豫老半天，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那要看什么看。”陈凡似乎猜到了秦雯的心思，“孔子说过……”
    “滚！”秦雯看陈凡又要东拉西扯，直接骂了他一句，“能不能说点正经的？这里就你我两个人，用得着七拐八绕的么？”
    “爱过。”陈凡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为啥不来找我了呢？”秦雯好像挺满意，笑了，不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不解也是明摆着的。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陈凡支支吾吾地说。
    “扯。”
    秦雯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看不上我了。”
    “没有。”
    “什么没有，我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秦雯又白了她一眼，“可我不明白，我到底哪儿招你不喜欢了？”
    “真要说么？”
    陈凡难得地实在了一把。
    “嗯。”
    秦雯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那种成天在夜店里泡着的女生。”
    “就因为这个？”
    “嗯。”
    “噗嗤。”
    秦雯笑了，看陈凡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土老帽儿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的！那你还不如说是因为我不是处女呢！”
    “也有这个原因吧。”
    “……”
    秦雯斜眼看他，有点气，可寻思寻思，又不气了，“那黄颖呢？难道黄颖是处女么？你还不是跟她狗扯羊皮的……”
    “那不一样。”
    陈凡难得地正经了一点，“黄颖是个骚货，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办了也就办了，大不了回家跪搓衣板去呗，也没啥觉得心里愧疚的，可你不一样啊，你还是个大姑娘呢，待嫁闺中，咱俩走得太近了，对你不好。”
    “这是你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嗯。”
    “鬼才信你的话呢。”
    秦雯一撇嘴，把钱包拿了出来，随便拿了一叠钞票约莫能有十几张的意思，直接拍在了陈凡的大腿上，见陈凡一愣，撇着嘴冷哼一声，“现在你不用愧疚了？”
    “你啥意思？把我当鸭子了？”
    “对呀。”
    “……”
    陈凡寻思寻思，把钞票拿起来数了数，见秦雯在一边歪着身子用一种牛逼哄哄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又伸出手来在自己的下巴上掐了一下，默默地把钞票扔在前面，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另一侧将扯门拉开……
    “啊——”
    在被陈凡抓住的时候，秦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可荒郊野外的，叫也白叫，陈凡那驴劲儿上来了，才不管那个呢，直接把秦雯扛起来重新回到了树林里。
    这一次，秦雯既紧张又兴奋，搂着陈凡的脖子，没等走出多远直接就怂了，“诶呀，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把我放下来行不……你要那个东西我这就给你问……求你了……”
    “不行，今天我非治治你这歪风邪气不可！”
    ……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南柯黄粱梦初醒

    坐在车子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陈凡幽幽地看着车窗外，旁边的座位上，秦雯 像个僵尸似挺直了身子不住地哆嗦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叫嘟囔着什么，时不时地扭动着身子露出痛苦又愉悦的表情，看得陈凡一身燥火都有点儿控制不住了。
    但是，从秦雯额上贴着的那道符咒来看，秦雯怕是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被陈凡引入了幻境之中，怕是正在梦幻里跟陈凡真刀真枪地大战个几百回合也说不定呢。
    而陈凡呢，开门下车，只能去外面吹吹风，让自己多少冷静一会儿罢了。
    很久之后，等秦雯身上的符咒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陈凡才尿了泡尿从外面回来，打开车门上了车，侧头看秦雯，秦雯早已经翻着白眼儿流着口水昏死过去了。
    符咒已经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了，陈凡看看秦雯那颜色诡异的牛仔裤，嘴角泛起一抹坏笑，略微等了一会儿，才拍拍秦雯的大腿示意她差不多可以起来了。
    秦雯一声呢喃，仿佛间大梦初醒，瞥了陈凡一眼又侧过身去了，“你这该死的家伙，真真要了人家的命！”
    “爽够了没？爽够了就办正经事了。”
    陈凡说着，轻轻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了秦雯家的小区里。
    房子是秦雯自己的，不大，倒是收拾得十分干净，秦雯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老实巴交地被陈凡扛上了楼，一边还拿着手机给人打电话， 一路上嗯嗯啊啊地跟人聊着什么，直等开了门被陈凡一下扔在床上，才大虫子似的翻了个身，直接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将那已经湿漉漉的牛仔裤扔到了一边，雪白的大腿修长笔直，也真是诱人极了。
    “就是说炉子现在在小姑姑手上呗。”
    “哦，那我知道了。”
    “嗯，没事儿，有一个朋友在打听，所以我问一下，嗯，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哈，现在这边有事。”
    秦雯把电话撂下了，伸了个懒腰，看向去卫生间洗手的陈凡，“东西在我小姑姑那儿呢，我给你问问呀？”
    “问呗，那还等啥？”
    “我有点不想问了呢。”
    秦雯媚笑一声，“我这要是帮你把事儿办成了，是不是，明儿你就得走了？”
    “咋的，舍不得我了？”
    “有点儿。”
    秦雯咯咯地笑着，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就没从陈凡的身上挪开，“人家还没舒坦够呢，你这要是走了，我这一身邪火儿找谁撒去？”
    “差不多就得了。”
    陈凡一脸的无奈啊，走过去，挑起秦雯的下巴看向她，“别得寸进尺行不？有事儿办事儿，细水长流，你要是老这么不听话，以后想吃都没有了。”
    “去你的。”
    秦雯打了陈凡一下，又白了他一眼，一扭身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晚上，天将黑的时候，小蛮靠在床头正在摆弄手机看动漫，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蛮一愣，跳下了床，噔噔噔快跑几步到了门口儿，隔着猫眼儿往外一看，竟然是陈凡站在外面，当即将门打开，放陈凡进来，扭着头盯着陈凡将门重新关上锁好了，直接就小跟屁虫附体一样小碎步追了上来，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难以置信，“主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身子骨不行啊。”
    陈凡轻叹一声，幽幽地来了一句。
    “那也不至于几下就完事儿了啊。”
    小蛮忽然坏笑起来，接了陈凡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一边。
    陈凡心里有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琢磨过味儿来直接气得瞪起了眼睛，“什么叫几下就完事儿了？你个小丫崽子……”
    “嘻嘻嘻嘻嘻……”
    小蛮呲溜一下就躲出去了，不给陈凡掐她脸的机会，狡猾狡猾地在一边还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却是高兴极了。
    “给我放点热水，我要洗个澡，现在真是不如以前了，这浑身，酸疼。”
    “嗷。”
    小蛮一听陈凡要去洗澡了，赶紧去卫生间放水去了，等陈凡换了衣服进了浴室，反手要关门的时候，小妮子又呲溜一下钻了进来，手里拿着毛巾香皂沐浴露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直接摆在了一边。
    陈凡掐着腰打量着她，“你干啥？”
    “洗澡啊。”
    “我洗澡你在这里干啥？”
    “伺候你洗澡呀。”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皱皱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妮子，“你能不能让你主人歇会儿啊？我就想洗个澡好好睡个觉。”
    “人家……人家也没说要干什么呀……”
    小妮子也嘟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这一天。”
    陈凡没话说了，顺手一搂小蛮的后脑勺，小蛮直接笑嘻嘻地把陈凡抱住了。
    夜，很深，外面很冷，房间里却暖烘烘的，陈凡半躺半靠地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跟小姐姐发着微信，被窝里，小妮子鼓秋鼓秋地，一个劲儿地要看她俩在发啥，直等陈凡把手机放下了，小蛮才直起身子凑过去，一脸好奇地问他，“主人，今天你是咋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咋回来得这么早呢？”
    “有什么不对的么？”
    “你不是去找那个什么雯雯的去了么？”
    “嗯，就是她。”
    “那你俩，不应该好好地叙叙旧么？人……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啥的， 那要是不折腾个一宿半宿的，那……那也不是你性格呀……”
    “不是，在你心里，我还真是个大色狼啊？”
    “那可不咋的。”
    小妮子说着，抿着小嘴儿一阵坏笑，那小眼神，也暧昧极了，“你本来……本来就是个大色狼嘛……”
    “那既然知道我是个大色狼，你这一天天的，还老往我被窝里钻干啥？你上你自己床上去，行不？”
    “切，你当人家稀罕你呢。”小妮子撇着嘴一脸不屑，翻身起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人家……人家都不爱搭理你，要不是小姐姐让人家好好看着你呀，人家才不爱跟你出来呢！”
    “呦呵，那明儿你自己回去呗，谁拦着你来着。”陈凡说着，斜着眼睛歪着嘴，故作凶恶地看着她，“小丫头片子，还学会编排你主人了，咋的？想造反啊？”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吊灯

    “人家……人家才没有呢……”
    小蛮一着急，说话就有点小磕巴，理直气壮地跟陈凡嚷嚷起来了，“人家说的……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哪里编排你了！你……你不是……你不是大色狼么……”
    “就算是，也用不着你来说吧，我睡你媳妇了？”
    “你……人家……诶呀……”
    陈凡那不讲理的劲儿一上来，小蛮也是没辙，挺着胸脯跟陈凡激歪了几下之后发现自己好像说不过他，索性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自顾自地拿起手机嘟着小嘴儿摆弄自己的，“哼，人家不跟傻子说话！”
    “你说谁是傻子？”
    “说谁谁知道。”
    “诶呦喂……”
    陈凡一砸吧嘴，在小妮子的肋间戳了一下，小妮子赶紧一扭身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别弄我！”
    “就弄你你能咋的？”
    “你是不是想打架？”
    “嗯呢。”
    “我跟你说，你别太欺负人了，人家也不是好惹的，我跟你说，我要是真生气了……”
    “真生气了咋的？”
    “可凶了！”
    小妮子说着，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出来，“超凶！”
    “诶呀，好怕呀……”
    陈凡惊叹了一句之后，一翻身，也把手机拿了起来。
    小妮子在一边鼓秋了一阵子，觉得有点冷，扭过身来又直接钻进了陈凡的被窝里，没一会儿，听得陈凡的手机里有熟悉的音乐声，凑过去看了一下，陈凡在看的，竟然是自己以前拍的小视频，当即美了起来，“麻烦你别走的太快好不好，身后的小尾巴有点跟不上了，世界那么的大，我们那么小，走进彼此的难得你知道……麻烦你别走的太快好不好，身后的小尾巴真的跟不上了，这世界的美好那么少，你一个微笑，世界没了心跳……”
    陈凡斜眼看她，“能唱能跳的，挺有才艺啊。”
    “那可不。”小蛮美滋滋地笑了起来，“人家都说我是小仙女，就你，还，还不当个宝儿似的！”
    “拉倒吧，还小仙女，小污女还差不多。”
    陈凡撇着嘴又翻了一下小蛮的视频，心里头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可污可萌的小妮子的确有些过人的地方，当即幽幽地来了一句，“来，小妞儿，给主人唱个曲儿。”
    “有奖励么？”
    小妮子一下来了精神，又坐在了陈凡的身边。
    “奖励，当然，不过要看你唱的咋样了。”
    “嗯，唱什么呢……”小妮子想了想，“那叫唱个《小跳蛙》吧。”
    “啥玩意儿？”
    “小跳蛙。”
    “唱一下我听听。”
    “咳咳。”小蛮清了清嗓子，扭着身子，一下一下，“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我相信，奇迹就在我身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快乐的小青蛙……”
    “诶呀。”
    陈凡都被逗完了，笑得合不拢嘴，小蛮却攥着小拳头在一边忽闪着，左摇右摆，快乐极了。
    嬉闹了一会儿，天晚了，将黑了，陈凡关了灯，躺下准备睡觉，小蛮问陈凡，“主人，明天我们去干什么呀？”
    “去找马爷。”
    “找马爷干什么？”
    “问他熏炉的下落。”
    “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不跟那个什么黄颖在一起呢。”
    “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
    “美貌少妇什么的，不是你最喜欢的么……”
    “哼。”
    陈凡摩挲着小蛮的头发，就像是在摩挲一只小猫一样，“那是以前。”
    “现在就不喜欢了？”
    “现在一样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亲热亲热去？”
    “因为不想。”
    “可你刚才还说你喜欢来着，再说了，你一只都这样，现在忽然变了，真的好奇怪。”
    “以前那样，是因为以前太年轻，年轻幼稚，不懂事。”
    “那现在就不幼稚了？”
    “现在也幼稚，只是幼稚得轻了点儿。”
    小蛮一翻身，眨着大眼睛想了想，犹犹豫豫老半天，最后还是扎进陈凡的怀里呜呜地说，“主人……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呀……”
    “没准儿。”
    “……”
    小妮子冷哼一声，陈凡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家这么乖，你不可以不要我了。”
    “哪儿乖了，没看出来。”
    “我还不乖呀。”
    小妮子一下趴在了陈凡的胸口上，嘟着小嘴儿小声说，“人家又不吃醋，又不争宠，又不惹事生非的，有一碗大米饭就能养活，多好！”
    “就是磨人。”
    陈凡捏捏她的小脸蛋儿。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小蛮一下子翻过身来，最喜欢斜靠在陈凡的身上了，一边举起手抠着自己的小爪子，一边小声嘀咕，“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大猪蹄子，想玩的时候，都可好了，不想玩的时候，就都把人家甩的远远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倒是想认真负责，可也得有机会才是啊。人这一辈子，会遇上很多人，但绝大多数，也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你以为，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一定要对你好么？同富贵容易，共患难难，睡了人家容易，娶回家，难。娶回家也不难，不离婚难。不离婚也不算特别难，能看住自己媳妇，难……”
    “诶呀。”
    小蛮看陈凡老气横秋的样子，一下被逗笑了，“听起来，好像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我那点事儿你是不知道咋的？”
    陈凡一撇着，抱着自己后脑勺，看着头顶熄灭的吊灯，“佛说，人生一切皆苦，而苦难的根源，在于欲望，佛家讲求的一切，看似奥妙无穷，但等你看了学了悟到了，便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放下，拿得起放得下，是自在人。你主人我从少不更事开始，不着调的事情的确干了不少，哭过笑过悔恨过，回头想想，方才隐约第明白一些道理。人这一辈子，富贵贫贱，都是虚妄，惶惶一世起落无常，但究其一生，总离不开三件事：见众生，见天地，见自己。”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黄颖的心思

    小蛮眨了眨眼睛，“我……不太懂……”
    “现在不懂，以后就懂了。”
    陈凡笑了笑，又摸了摸小蛮的头。
    小蛮自顾自地寻思着陈凡的话，寻思了老半天，“主人，你是真的要浪子回头了么？”
    “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情，就算要回头了，不也得慢慢来么，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阵贼笑，一下子又没了方才那一闪即逝的高人做派，小蛮撇着小嘴打了他一下，“其实，我觉得你做得对，那个叫什么黄颖的，虽也不算是什么坏人吧，但是总感觉不是啥正经人，小骚货一个，离她远点儿总是好的！还有那个秦雯也是，明明都有男朋友了，还要跟你勾勾搭搭的，什么人呀……”
    “嗯，我觉得也是。”
    陈凡点了点头，一副很同意的样子，“黄颖这个人，其实真不坏，骚固然是骚了点儿，但还算懂事，可惜的是，她这一辈子太过执着于名利，被名利拴住了，而秦雯，又太过骄纵，别的且不说，就有事儿没事儿就能跟人来一p这事儿就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惜了，当年我还对她有些喜欢呢。”
    “我就觉得，还是小姐姐最好。”
    小蛮在一边忽然想起了小姐姐，“如果我是个男的，我肯定会选小姐姐那样的，一来，胸大臀翘腰身纤细，又好看，又好用，谁见了都满心欢喜，二来，洁身自好，从不招蜂引蝶的，平素里我看她的时候，别的男人从眼前过，不管啥样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仿佛间，一切男人在她眼里都是臭狗屎一样，那才真叫有境界。”
    小蛮直砸吧嘴儿，很向往的模样，“相比之下，青青就不一样了，看见长得不错的，总往人家身上瞄，就连小军姐也是，唉，谁知道她们心里头都在想什么。”
    “那有什么不正常的么，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真这么觉得的？”
    小蛮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陈凡，“我还以为，你会挺介意的呢。”
    “我能理解她们，也不觉得她们做得不对，但于心里来说，未必喜欢。”陈凡难得地敞开心扉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就像那些女人一样，人前光艳照人，人后，风情万种，可即便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如何地风流快活，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心里不咋地，一个人想让别人尊重她，首先，她要尊重自己才行，年纪轻轻地就把自己搞成了炮架模样，那还得了……”
    “那，主人你会不会也一样瞧不起我呀。”
    小蛮做楚楚可怜状，眼巴巴地看着他，“人家，人家也是你的玩物，对不对？”
    “你可拉倒吧。”
    陈凡一撇嘴，那眼神，那个嫌弃啊，“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自己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没数儿咋的？呜呜喳喳的整得挺像，一动真格的屁用不顶！”
    “那，那能怨我吗？你自己也有责任！”
    小蛮抻着脖子跟陈凡嚷嚷起来了，“哼，人家都不爱说你，就你，你……你别谁都坏！老色鬼，哼！”
    “你过分了啊，说谁老色鬼呢？”
    “你！老色鬼！”
    “好好好，来你过来，我今天让你知道啥叫老色鬼！”
    陈凡一把将小蛮拉过来，吓得小蛮一声尖叫赶紧认怂，“人家错了，人家错了……主人你饶了人家吧……”
    ——割——
    “呀，小浪妞儿，你没跟陈凡一起出去玩儿啊。”
    开门进来，女助理发现黄颖不单没睡，而且还在办公室里没走，正背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影不知道合计什么呢，当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凑过去象征性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她俩虽然名义上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实际上情同姐妹，私底下，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女助理早就知道黄颖跟陈凡搞在一起了，看黄颖去姐陈凡时候那急不可耐的模样，也明知道黄颖在寻思什么，所以一见黄颖自己在办公室里没回去，心里头还是有点儿纳闷儿的。
    “你说，我这身材怎么样。”
    黄颖白了女助理一眼，问出了一句平时根本不用问的心里话。
    “那还用说么，娇小玲珑的，谁看了不喜欢，前两天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我还看见跟你搭戏的那个谁盯着你的屁股吞口水呢，那眼馋的，啧啧……”
    女助理喝了一口水，忍不住笑，“我当时还寻思呢，要不，帮你俩撮合撮合，反正你俩现在都单身，抱团取暖也成啊。”
    “拉倒吧，我能看上他？”黄颖冷哼一声，“他啥底细我还不知道啊，钱没我多，人气没我高，脑子又不算灵光，要是找这样的，我一抓一大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她这样的还想骑老娘，做美梦去吧。”
    “是是是，我也知道咱黄大美女眼光高，可话说回来，哪儿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儿啊，我看差不多就行了，你要非找一个陈凡那样的，那得猴年马月才行。”
    “这话让你说的，你好像真知道陈凡啥样儿似的。”黄颖抿着小嘴儿露出了几分笑意，还略有点娇羞地翻了下大眼睛。
    “那有啥不知道的，我不仅知道你看上他了，还知道，那个杨宓也看上他了，我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小子到底有啥能耐，能把你们俩治得这么服帖？难不成，还真给你俩下什么药儿了？”
    “那倒不是，其实，他条件也就一般，不过我还真挺喜欢他身上那股劲儿的，要说爷们儿，也真是够爷们儿的，一想起他来，我这腿肚子都哆嗦，站都站不稳。”
    “真的假的？”
    “那我骗你干啥。”
    黄颖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一边把桌子上放着的江诗丹顿戴在手腕上，一边自言自语，“你看着吧，早晚，我都把他弄到手儿，就杨宓那两下子，还想跟我争？自不量力！”
    “可是，依我看来，陈凡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是真想把他拴住了，这不下点血本儿肯定是不成的。”
    “这我当然明白。”黄颖自顾自地一抿嘴，顺手把外套摘了，穿在身上，“对了，我还有事儿要跟你说呢……”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这都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就起来了， 趁着早起陈凡直接去见了马爷。
    小蛮被陈凡搓磨得起不来了，吭叽吭叽地抱着被子睡懒觉，陈凡倒也不管她，洗脸刷牙换了神干净的衣服就走了。
    其实马爷年纪不小了，起来得一般比较早，老帝都小胡同儿里的小包子铺，看起来不是很大，却很讲究，基本上每天早上马爷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附近的人也见怪不怪了，丝毫都感觉不到老百姓看见文化名人那种兴奋，正相反，一个个都牛哄哄的，像是一群自带一点混不吝的老街坊似的。
    “诶呦喂，您找的是那东西啊！”马爷一听说陈凡是奔着薛弥勒那熏炉来的，当时就一咧嘴，“你来晚了，那东西确实在我手里来着，薛爷没了以后，他家小姑奶奶拿了一批东西到我这儿，我挑了几件儿，这里头还真有这么一个。”
    “东西不在您那里了？”
    陈凡一脸的沮丧，看起来明显有些着急。
    “嘿，要不怎么说的呢，这东西在我那儿摆了几天，后来让一个香港来的富婆儿给相中了，给了一个不能拒绝的价儿，人家直接就弄走了，里里外外，在我手里都没捂热乎。她说是回家放那什么骨香去的，我当时还多嘴问了一句。”
    “啥骨香？”
    “禁婆香你不知道么。”
    马爷说着，用手比了一下，“就咱中国南海那边儿有个传说，说水里有个妖怪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个女人似的，泡水里，湿漉漉一丝不挂，专门儿靠魅惑男人然后把他拖入水中啃吃的那么一个玩意儿，据说这东西的骨头能做香料，有异香，特别的好闻，我也没看见过这东西，所以到底啥样儿我还真是说不太清楚。”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
    陈凡挠挠脸，“那，东西给了那女的，那您还有她的联系方式么，您看我还有没有机会把东西弄回来？”
    “这不好说。”马爷喝了一口豆浆，吧嗒吧嗒嘴，“您要是来得早，或许还有机会，咋说呢，我说句不正经的，要是你俩能见上一面，说不定能好说话，那女的你不知道吧，据说是一神秘富商的女人，诶呦喂，那长得那叫一漂亮，三十出头儿，保养得好极了，那真是前挺后撅要啥有啥……”
    “得得得……”
    陈凡看马爷在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有点不好意思了，“您看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干那啥的似的，我跟人家又不认识，怎么能搭上话啊。”
    “嗨，我不是就想跟你说这事儿呢么，你别想歪了啊。”马爷咯咯直笑，“那女的，有一心病，我听说，她跟那个富商好了好几年了，一直都想有个孩子，但是那个富商啊，岁数不小了，他俩在一起以后，这事儿就一直成不了，以前无意的时候还撩起过这个，她托人问我知道不知道有啥好办法啥的，我当时还真问几个人儿，后来也不谁跟我说你们那块儿有个人有这能耐，我当时还寻思呢，谁呢？仔细一打听，人说姓陈，一小伙儿，一手的秘传小药方儿啊……我一合计，得，十有八九就是你，等人家问完了，还真是……”
    “诶呀，药方我倒是有的是，不过，我现在觉得，药这个东西，虽然有奇效但也得分给谁用，你说我给强奸犯一计壮阳药，那叫救死扶伤么？不叫，所以我现在用药都特谨慎您知道么，就您说这个，说不好听的不就是小三想上位的戏码么，我真让她有一个，那你说……”
    陈凡没把后面的话说了，但理由，也是相当明显地了，马爷听了以后，也跟着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不过我也跟你说句最实在的，这年头儿，谁求不着谁呀？求人办事儿，你没点门路能成么！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我能给您联系联系，如果不成的话，想想别的办法也是。”
    马爷说着，又抬头看了陈凡一眼，“不过，我其实挺好奇的，我听说你小子平素里可是真挺风流的，一个羊是赶，两个养也是放，咋这个节骨眼儿上倒正经起来了呢，杨小姐可都跟我说了，对付那妙龄少妇啥的，你最拿手了……”
    “你别听她扯犊子，整的好像她试过一样。”陈凡冷哼一声，也在极力地撇清自己跟杨宓之间的关系，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还是不想给杨小姐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不管咋说，他俩关系不错，这是其一，当初不小心擦枪走火儿了虽然是事实，但那也是金晓珠那个小狐狸精从中使坏，陈凡现在寻思寻思还觉得有点后悔呢，这是其二。
    此次来帝都陈凡都没敢告诉杨宓，就是害怕杨宓找上门来跟自己掰扯掰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即便此时的杨宓年龄心态都是正当好的时候，即便杨宓那骚劲儿一上来也真是叫人欲罢不能，但起码就此时此刻而言，陈凡还真就不想多生事端，祁凤鸣那边儿已经在暗中调查盖洛的位置了，在他们摸清楚情况之前，陈凡得做足了准备应对即将而来的一场恶战，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别说现在陈凡有点儿痛定思痛看明白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了，就算是以前，正经事面前陈凡也是不会多生事端的。
    他要把自己的精气神儿聚集起来放在有用的地方。
    “话说回来，我也挺纳闷儿，你也不倒腾这些东西，问那东西的下落有啥用啊？”
    马爷又咬了一口油条问陈凡，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有一把剑，断了，需要用同样的材料做补充，重新锻造一下，可那种材料极是少见，现在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个熏炉能用，我寻思着把它买来，融了，然后……”
    “诶呀我的天，那是个宝贝啊！说融了就融了？”马爷一咧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一摊手，“我也是没办法，要是有的选，我还不选了？”
    “那倒也是，不过，据我所知，那熏炉是用一种黑色的金属制作的，奇重无比。 好像叫什么乌金之精还是什么的。”
    陈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露出惊异之色，“这您都知道？”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丑话说前头

    “嘿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愿闻其详。”
    “因为我手里，也有一块儿这东西做的宝贝，这么长，一方铁尺，具体干啥的我现在都没弄明白。”
    “真的？那，那东西还在么？”
    “不在了，也让人买走了，买走的人，也是个妙龄少妇，诶呀，那长得也老漂亮了……”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心里头好气，不想说话了。
    “她也是香港来的么？”
    “不是，是个华侨，在国内和在国外都有很大产业的一个女老总。”
    “她叫啥您知道么？”
    “我想想啊，好像叫祝……祝什么红的，祝……”
    “祝红焱？”
    “啊，对！对对对！就是这个，祝红焱！诶你认识她？”
    “……”
    陈凡把胳膊伸进了袖子里，眨巴眨巴眼睛，“没事儿，没事儿。”
    吃完饭回来，给小蛮带了早点，小妮子起床吃完了还想睡觉，又钻回去死活不起来了，陈凡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有人给回了电话，通知陈凡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祝小姐有时间，陈凡呢，开着车急吼吼地赶过去了，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见到正在忙着跟人谈判的祝红焱。
    祝红焱往办公桌后面一坐，手里端着咖啡，一身洁白的小西装鲜亮极了，她耷拉着眼皮听完了陈凡的讲述以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没错，那一方铁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怎么，想要啊？”
    “嗯，我要那个东西有急用。”
    “干啥急用？”
    “这……”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反正说不说我都不会给你。”
    祝红焱一撇嘴，都不看她了。
    陈凡苦瓜脸，祝红焱的态度也早有预料，要知道，从一开始，陈凡跟祝红焱的关系就只能用一个“拧巴”来形容，这疙瘩，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我求你了，别闹了行不。”
    陈凡双手合十像是在拜菩萨似的，那句话咋说的来着？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陈凡是真的怂了一回。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好使了？脸大不害臊！想当初，跟你借个种你都不借，你那玩意儿就那么金贵么，当宝贝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祝红焱还是多少有点脸红了，那小脸儿红扑扑的，很是好看，而陈凡，也耳根子发热，颇有些不好意思。
    陈凡说，“那，那借种什么的，也不能怨我吧，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再说了，我这水平也不行啊，你想，你妹妹我俩在一起那么久了，到现在不还没个一儿半女的么，你说我要是真的同意了，那咋弄？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四次？然后有事儿没事儿就瞎忙活了，多不像话……”
    要说陈凡这话也没啥不对劲的，可在祝红焱听来，画面感那才叫一个强，祝红焱虽然牛哄哄好像很可以的样子，但其实，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顶多算一老姑娘，给陈凡这一通说，说得脸颊绯红，羞臊得不成，直白了陈凡一眼，想骂他一句臭流氓。
    陈凡见祝红焱扭过头去不搭理自己了，还以为祝红焱生气了，寻思寻思往前凑了凑，摸着祝红焱的拿着鼠标的小手说，“要不这样，你把东西给我，然后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要是不成，你也别纠缠我，要是成了，那就那么地吧。”
    “滚！”
    祝红焱怒骂一声，赶紧把手抽了回来，不知不觉，心跳都跟着加速起来了，喘气儿都觉得有点费劲儿了，“谁要跟你那什么……不要点b脸！”
    “那你生啥气呢？”
    陈凡脑子短路的时候，也是萌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甚是觉得莫名其妙，祝红焱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自顾自地一推桌子站了起来，背对着陈凡走到了窗边，手里依然抱着那个咖啡杯子，幽幽地说，“其实，我也心中一直有一些话想对你说，你可记清楚了。既然我妹妹已经被你拐到手了，你以后，最好检点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作了些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断然是饶不了你的。”
    “我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不信你问问去，那小辣椒叫我伺候得可开心了，一天到晚都无忧无虑的。”
    陈凡撇着嘴，很不屑的样子，好像是一个艺术大师被人质疑了绘画水平一样，一百个不服啊。
    祝红焱扭过身来，斜着眼睛看着陈凡，似乎想说设么，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老半天之后，又扭过身去了。
    看她如此扭捏，陈凡心中甚觉诡异，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女人犯了什么病，祝红焱在一边也闭上了眼睛，心砰砰跳，她比陈凡还纳闷儿呢，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过了老半天才做了个深呼吸，假模假样地重新走到办工桌旁边，拉椅子坐了下来，眼睛不敢看着陈凡，脸红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了，“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你要如实回答。”
    “嗯，问吧。”
    “几次三番，我都要害你，可你到最后都没有杀我，为什么？”
    “因为我怕小辣椒伤心。”
    “就因为这个？”
    “另外，这么美的妞儿，直接抹杀了终究可惜了点儿。”
    陈凡一龇牙，憨笑了起来。
    祝红焱的脸却更红了，下意识地用双手一左一右地捂住了，“滚吧。”
    “嗯？”
    陈凡又蒙了，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叫你滚你就滚，我这忙着呢。”
    “那我那东西……”
    “回头再说。”
    “……”
    陈凡也不想自讨没趣儿，寻思寻思，索性站起来了身，回头走到门口儿，越想越气，一扭身又走了回来。
    祝红焱一看陈凡这架势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直接站起身走到了窗边，一副随时都要跳楼逃走似的模样。
    “你躲那么远干啥？”
    陈凡被逗笑了，从桌子上把车钥匙拿了起来，“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天晚上等你消息，你放心，该多少钱多少钱，不会让你吃亏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都是一家人，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可坏，要是把我逼急了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意外收获

    祝红焱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追了过来，“说得可厉害了似的，你还真敢动我不成？”
    陈凡原本都已经走到门口儿了，听到这里，手拉着门把手回过头去，短暂的沉默之后，嘴角一歪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又回来了，步步逼近扯了扯领口，“怎的，你想试试？”
    “哼，你别太得意，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可以乱来。”
    祝红焱说着，手一顺，再一转，掌心处黑色的业火骤然出现，“要是把我逼急了……”
    话音还没落，她的手腕便被陈凡捉住了，只不过，那一下并不算用力，一抓之后轻轻一吹，火焰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陈凡的另一只胳膊随手这么一顺，直接扶在了祝红焱的小蛮腰上，紧跟着，另一只手也同样的动作将她扶住了，身形只微微一转，就将祝红焱壁咚了，再微微往前走了半步，两个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了。
    四目相对，祝红焱还是比陈凡矮了半头，陈凡一改平素里那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两只手微微收拢，一下环住了祝红焱的腰肢，顺带着一头扎进了祝红焱的颈侧，肌肤相贴，深深地嗅了一口，仿佛间被那诱人的体香迷得神魂颠倒了。
    陈凡并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祝红焱也微微颤抖着，本能地搂着了陈凡的脖子不敢动，直过了半天，将祝红焱软软的身子挤在墙角的陈凡才稍微缓解了一下那躁动的情绪，在祝红焱的颈侧亲了一口，闭着眼睛小声说道，“你知道么？这一口儿，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我要禽兽起来我自己都怕……”
    “你……你……你想干啥……”
    祝红焱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原本精致的小脸儿红得像个小苹果，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把东西给我，要不我现在就办了你……”
    陈凡也不抬头，依然闭着眼睛，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考验似的。
    “东西……没有……”
    祝红焱一缩脖子，羞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顾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算你把我办了，你也拿不到……”
    “那算了。”
    本来已将将祝红焱抱了起来，一听这话，吧唧一下就把祝红焱又扔地上了，陈凡溜溜达达就走了，只剩下祝红焱靠着墙斜倚靠着身子，一脸懵逼……
    “卧槽，差点儿擦枪走火儿了，吓死了，吓死了。”
    不知不觉竟然冒了一身汗，陈凡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在心里头直嘀咕，正寻思着，电梯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长风衣戴着黑墨镜的女人，二人擦肩而过，谁都没注意到谁，可刚一侧身的工夫，陈凡又愣住了，回手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看过去，竟然发现来的是小姐姐。
    小姐姐也是一愣，因为她不知道陈凡来了帝都了，还以为陈凡在东北跟王寅长老谈鬼门的事情呢，短暂的错愕之后，小姐姐摘了墨镜掐腰瞪眼，刚想叽叽歪歪地骂他几句让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却见陈凡冷不丁一哈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噔噔噔几个快步直奔着卫生间跑了过去。
    小姐姐都懵了，吓得不轻，“诶，你干嘛呀你……”
    陈凡才不管那个呢，搂着小姐姐就不松手了，那猴急猴急的样子就好像饿死鬼托生似的，简直要不行了！这要是在平素里，小姐姐还能容得了他？可身为人妻这么久了，小姐姐那傲娇性子也磨下去不少，加上陈凡也真是最懂小姐姐的心思，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一照，小姐姐都不行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便搂着陈凡的脖子不做声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香水味儿啊？”
    小姐姐小声问陈凡。
    “你这死人，是不是又背着人家干坏事了？”
    小姐姐抓着陈凡的胳膊抓得陈凡肉直疼。
    “还不是你姐害的。”
    陈凡吭哧瘪肚地来了一句。
    小姐姐一听这话顿觉不对，甚至还有一点细思恐极的味道，她一下羞红了脸，“你……你干啥了……”
    陈凡见小姐姐关心得急切，就是不吱声儿，直等小姐姐真的有些急了，才一侧头，在小姐姐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小声地跟她说着什么。
    小姐姐被陈凡的话羞得俏脸绯红，恨不得给他两下子，怎奈……
    ——割——
    小蛮吃了早饭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终于起来了，伸个懒腰，翻个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地听见外间有人在说话。
    小蛮当时就是一愣，紧跟着赶紧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探头一看，正看见套房外面的小沙发上小姐姐正坐在陈凡的怀里被陈凡搂着，两个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却见小姐姐略显娇羞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小脸儿上春潮舞动，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人好好地滋润了一通似的。
    而陈凡呢，怀里抱着美人儿又亲又抱的，仿佛间像是刚得了一个无比得意的小情人似的，那模样，真叫人可气。
    “哼。”
    小蛮一嘟嘴，用那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在一边就默默地看着她俩秀恩爱，小姐姐也注意到她了，瞅了瞅之后，抿嘴一笑，反手搂住陈凡的脖子扭了过去，敢情这俩没羞没臊的都玩出新境界了，都不背人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腻乎，羞不羞啊！”
    小妮子气鼓鼓地跑出来，大声嚷嚷着。
    “就不带你，略略略。”
    小姐姐白了小蛮一眼，还很气人地吐了吐那香嫩的小舌头。
    “切，谁，谁稀罕似的……”
    小蛮一撇嘴，扭过身去，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大包零食，立即眼里放光一溜烟似的跑到了近前，抱起零食赶紧跑了。
    “你少吃点儿，一会儿还要出去吃饭呢。”
    陈凡提醒道。
    小蛮都懒得搭理他了，“哼！”
    “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陈凡说着，在小姐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笑啥，还有你。”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等不及了

    “人家还不听话呀？”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娇羞得一如既往，“你都不看看人家都让你弄成什么样儿了，还好意思说呢！”
    “咋的，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我看你比我还来劲儿呢。”
    “去你的！再说打你了。”
    小姐姐都被羞得不想见人了，依偎在陈凡的怀里羞答答地看着他，“不过说真的，你俩若是当真情投意合都看准了，即便成了好事，我也不会横家阻拦的，当然，父亲那一关，还是不好过的。”
    “拉倒吧，你姐姐又不是相中我了，富婆想借种，不过是玩玩罢了，我才不上她的当呢。”陈凡说着，嗤嗤地笑了起来，“不过，你们姐妹俩可真像，刚才我还寻思呢，我现在这定力真是了不起，要是在以前，今天等不及你来，八成就已经要被大水淹了，到时候也真真是个大麻烦。”
    “你说啥呢！”
    小姐姐在陈凡的眉心戳了一下，“满嘴胡话，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嗯嗯，你说的对。”
    陈凡嗤嗤地笑着，也不说破，一边拉着小姐姐小手在掌心揉搓着，一边说，“你还没说呢，怎么跑到帝都来了？我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那你说我是来干啥来的？”
    小姐姐一脸暧昧地看着他。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背着我偷偷约了野汉子，来会你的小情郎来了也说不定呢。”
    “哼。”看陈凡那嬉皮笑脸的样儿，小姐姐忍不住撇起了小嘴儿，“还真叫你说对了，我呀，就是偷偷来会小情郎来了，怎的，就许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不许本姑娘找找乐子？”
    “呀，听这话还理直气壮的呢？”
    “那可不咋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来着？”
    陈凡说着，做势要动手，小姐姐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抓住了那大爪子，满脸娇羞地捶了他一把，“要死啊！”
    “小浪货，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我看我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诶呀，你傻吧，闹着玩的听不出来？”
    小姐姐说着，又没好气地瞪他，“你也不拍着胸脯想想，连你我都应付不来，还哪有那个心思啊，再说了，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啊，没羞没臊的……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想当初，就不该那么早地把身子给你，这可好，旱也旱了那么多年了，一招不慎，却遇上了大洪水了，收都收不住……”
    “呀，那还能怪我啊？”
    “那怪我啊？”
    “当然怪你了，谁让你那么诱人来着，换成谁，谁能把持得住？”
    “那把持不住你怪谁，又不是我求你成天瞎忙活的，样儿吧，烦人。”
    “听这意思你还一点不领情是咋的？”陈凡撅着大嘴上下打量。
    “废话，啥呀就让人领你情。”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做声。
    “那得了，从今天开始，咱俩各睡各屋吧，我让别人领我情去。”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你还敢杀了我是咋的？”
    陈凡歪着嘴一脸不屑。
    “有本事你就试试。”
    小姐姐一挑眉毛，绕有深意地盯着她。
    双方对峙了老半天，忽然之间小姐姐就被陈凡扑倒了，“小骚货，我还治不了你了呢！”
    “啊！”
    房间里噼里扑通的，夹杂着嬉笑怒骂还有尖叫声，小蛮嘴里咬着薯片儿在一边玩手机，忽然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你俩小点儿声的！挺大人了，一点……一点都不害臊！”
    “别搭理她，她是嫉妒。”
    “切。”
    小姐姐轻轻地捶了他一下，倒也并不否认。
    ——割——
    晚上，祝红焱如约而至，在祝融一族自家的酒店里看起来总是很随意，小姐姐跟陈凡肩并肩地坐着，旁边小蛮跟着，相比于陈凡他俩，小蛮的眼睛已经被琳琅满目的好吃的弄花了眼，那小嘴儿都不带停地，啥啥都要捅咕几下子，而陈凡跟小姐姐一如既往地甜腻着，是不是地悄悄说些什么，弄得祝红焱在一边哭笑不得。
    “你俩能不能别这样？要不现在就回去开房得了。 ”
    祝红焱拿着筷子忍不住吐槽起来，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实打实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咋的，要不带你一个呀。”
    陈凡最受不得别人挤兑，坏笑了一下，幽幽地来了一句。
    祝红焱一听这话，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小姐姐在一边悄悄地在陈凡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说啥呢！”
    “嘿嘿嘿嘿嘿，闹着玩儿呢。”
    陈凡倒也不介意，瞅瞅祝红焱略显娇羞的小模样，倒也把话说得十分诚恳，“说真的，你现在有主儿了没？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认识认识啊？”
    “别扯了，都人老珠黄了，还有人要么。”
    祝红焱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假模假样地在一边悲秋伤春，“别扯那些了，还是说说正经事吧，仙儿把东西带来了，不过，想将孤鸾重铸，即便是火神一族的长辈们尽数出山，想必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父亲说了，此事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们，所以，事成之前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连老爷子们也出山了？”
    小姐姐在一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祝红焱点了点头，“鬼剑孤鸾，是白帝金天氏亲手锻造，里面的工艺有多复杂想必你们也心中有数，父亲的锻造水平在火神一族首屈一指，可是，要是到了关隘处，还是要跟老人们互相商量才是，况且鬼剑孤鸾对火焰的耐受性极高，父亲预料，单凭他的三昧真火怕是很难驾驭，有老爷子们在，相信一切都会容易一些。”
    “最快什么时候能成？”陈凡一本正经地直了直身子。
    “想必，最快也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吧，最快。”
    祝红焱说着，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怎的，一周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幕后黑手

    “你知道的，有人在等我，我怕时间太久了，耽误了正经事。”陈凡轻叹一声，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日，而此时，祝红焱却一撇嘴，“这一点父亲也已经想到了，你看看这个。”
    祝红焱说着，站起身来，从里面的橱柜里拿出一个红木包金的木头匣子出来，直接递给了陈凡，陈凡接过来放在大腿上，觉得颇重，打开盒子一看，里面一把流光溢彩的大宝剑。
    “这不是九宫烈阳剑么？你的宝贝。”
    “不，不是我的宝贝，是祝融一族的秘宝。”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你要是着急用，就先用这个吧，非常之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拉倒吧，我可不敢用。”
    陈凡把盒子扣上，又重新放了回去，旋即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轻声道，“人人都知道九宫烈阳剑是祝融一族的东西，我要是拿着这个去办事，那个人必然知道你们已经背叛了他，到时候若是狗急跳墙真的惹出什么麻烦来，反倒是难办得很。”
    “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的，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区别呢。”
    祝红焱一阵苦笑，凄凄惨惨的模样。
    陈凡却说，“话不是那么说，当务之急，最麻烦的还是盖洛那边，等我把盖洛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来一招釜底抽薪，到时候就有时间专心对付那些人了，现在我需要的是时间，能拖一会儿自然是要拖一会儿的。”
    陈凡说完，吸了一下鼻子，又说，“如果这一次我的事情成了，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就想办法撇清关系，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把我的尸体带过去，估摸着，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你要是死了，一切都完了。”祝红焱摇摇头，眼睛看着陈凡，“祝融一族，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一样羸弱不堪，神灯会也是如此，事情的症结在于，现在人心丧乱，没有出手，便已经先一步慌了，我料想，如果能及时出手打几个漂亮的翻身仗，大家的信心就会多上几分，到时候，几个大家族联起手来，他们也就奈何不得了。”
    陈凡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心里画混儿，他们背后一直说的那个主子到底是谁？照理说，能把几大家族都镇住的人应该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吧。”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父亲，父亲也不说，只知道，他们目前的首领是一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但实力，目测要远在提婆达多之上，甚至，一点不客气地说，提婆达多在他们真正的主子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陈凡略微一转头，看向小姐姐，“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从没见过他，或许，火神一族之中，只有父亲跟他接触过，可即便是父亲大人，也没有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不过……”
    小姐姐略微迟疑了一下，“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或许就是百鬼图上名列第一的那个人。”
    “蚩尤？”
    “嗯。”
    小姐姐看看陈凡，又放下筷子补充了一句，“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猜测罢了，你应该也能想到的，从现在已经知道的情况来看，黑袍会无疑是那个人一直所掌控着的势力之一，仅仅是黑袍会这边，现在就已经出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物，千眼老魔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首领，类似是个傀儡一样的角色，他手下的得意干将里，将臣，女魃，后卿之流，都是百鬼图上排名靠前的人物。
    虽说，这百鬼图的排名出于多方考虑，并不仅仅是实力排名，但有些时候，这个排名也是能代表一些东西的，我料想，如果真有一个人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枭雄人物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话，此人，起码也是一个实力上与五帝六圣接近的人物，而传说中，敢与五帝争锋还能打得天昏地暗的人其实没几个，要么是蚩尤，要么是共工，要说还有，刑天或许能算是其中之一。
    只是，刑天已经出现过了。
    很明显，从种种迹象来看，他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只是一个金牌打手罢了，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真正的主子。那么，百鬼图排名最靠前的十个人里，还是共工和蚩尤的可能性最大。
    传说中，共工与北帝颛顼争位，最后怒触不周之山，闹出了天崩地裂的效果，可见此人实力非常。
    而蚩尤，更是轩辕黄帝一生中最难以驾驭的对手，其综合实力，甚至可能还在神农炎帝之上，要知道，即便今时今日，蚩尤的威名在神族后裔之中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假若将正邪对立，分成神魔两派的话，即便当年一败涂地了，蚩尤也依然在那些恶人心目中拥有不可撼动的崇高地位，若是这样一个人揭竿而起试图卷土再来，能号令得动那些重量级人物也就不甚奇怪了。
    他有这样的实力，也有这样的影响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传说中，蚩尤与黄帝大战，最后不敌，实际上，据我了解到的记载里头，大部分都有蚩尤被斩首的记载，也就是说，事实上，蚩尤已经被人砍了脑袋死去了……”
    “但种种迹象上看，很明显，他还没有死彻底。”
    陈凡说着，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
    祝红焱在一边听得明白，忍不住问陈凡，“你怎么知道蚩尤没有死彻底？”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百鬼图上人，都是冥府之中找不到记录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重入轮回。”
    “的确。”小姐姐也同意陈凡的说法，幽幽地来了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除非万念俱灰不想反抗，要不然，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有一定的机会逃过冥府阴司的追捕，甚至，成魔成圣的都不在少数，只是，即便他们能逃脱阴司的追捕，这日子，也过得极是艰难，且不说饱受冻饿之苦，就是……”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少吹牛

    小姐姐话说到一半，似乎不想说下去了，她不说，其实在场的人也多半都理解，虽然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红烛煞，但小女鬼什么的，谁还没见过呢……
    “要真是蚩尤，我就把他斩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之后，陈凡拿起筷子幽幽地来了一句，“天地失衡至此，大家都有责任，尘归尘，土归土，从哪儿来的，我就让他回哪儿去就得了。”
    “哼，少吹牛了，你还真以为蚩尤是那么好惹的？”
    祝红焱最看不惯别人在自己面前吹牛逼，当即一撇嘴，略有不屑地说，“当年，轩辕黄帝战胜蚩尤，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鲜血才换来的胜利，你可好，说得好像一个人就能弄死他似的！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最厉害，别人都是草包？”
    陈凡被一番话怼得没脾气，斜着眼睛看着祝红焱，祝红焱这个女人跟小姐姐其实长得不太像，但是很漂亮，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曾经也红极一时的女星高圆圆，大眼睛高鼻梁，齿白唇红。
    而且，她的身形并不算特别苗条，腰身虽然也算纤细，但是前面很高，后面很圆，绝对是能用丰乳肥臀来形容的那一类女人，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祝红焱都愿意穿裙子，可能真是因为屁股太大穿牛仔裤会显得比较不好看。
    不过这并不影响祝红焱那气人的劲儿一上来给人那种特别欠收拾的感觉，甚至，有的时候陈凡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女人一直这么挤兑自己，就不如方才那会儿趁热乎的时候直接就把她办踏实了，一来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二来，也让她长长记性，当然了，现在这么寻思，也是屁用都没有的，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等下一回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陈凡瞪着祝红焱的时候，祝红焱也是一脸不服，虽然她明知道自己不是陈凡的对手，但是要说那不服输的性格，祝红焱跟小姐姐这对姐妹俩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你咋那么烦人呢？我就吹了牛逼而已，就非怼我不可么？”
    “就怼你，咋的！”
    祝红焱说着，还贼嚣张地白了她一眼，陈凡撇着嘴转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在一边被都得咯咯直笑，“你俩都小孩儿啊？说正经事呢！”
    “我跟你说，你就是命好，这个时候遇上我了，这要是再早几年，就你这么嚣张，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收拾个服帖我都不姓陈。”陈凡说完，很气似的把小姐姐搂过来亲了一口，像是在报仇似的，小姐姐都无奈了，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诶呀！”
    “哼，你也就那点能耐，玩女人算什么本事？大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干些千古留名的事情。”祝红焱说着，把胳膊横在桌子上，指着陈凡他俩，“就你们这没羞没臊的，成何体统？将来，火神一族要是交在你们手上，一准儿得完蛋！”
    “你放心，火神一族你自己统领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俺们又不是火神一族的人。”陈凡说完，讪讪一笑，一副很欠揍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我那老岳父那么多老婆，怎地就没留下个男丁啥的，全剩下你这么个不大把儿的，传宗接代都是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下面没个弟弟啥的？”祝红焱冷哼一声。
    “我去……”陈凡惊着了，就连小蛮都露出了惊讶无比的模样，见众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祝红焱起处没明白啥意思，等明白过来了，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敲着桌子强调着，“我说的是，我说的是在我之后，父亲还有儿子啥的！”
    “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有么？”
    “当然有了。”
    “我咋没看见呢？”
    “因为，那些都已经战死了。”
    祝红焱跟着轻轻地叹息着，顺带着摇了摇头，“所以，火神一族到了我这一代，基本上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了，其余的旁支里，倒也有些还不错的，只是，血脉淡薄，无法承受无量业火的考验，像他们那样的资质，是不可能承袭父亲的地位的。”
    “就是说，要继承你父亲的地位，要得有操控业火的能力？”
    “那可不。”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又低头，撇着嘴说，“到了我这一代，我的肩膀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会拉下脸来跟你借种？说白了，还不是看上了你的资质了。”
    祝红焱说着，又幽幽地看了自家妹子一眼，“不过，现在这样倒也不错，你跟仙儿要是真能开枝散叶的，我祝融一族，也该算是后继有人了。”
    “拉倒啊，别扯那用不着的！就算真有了，我的娃也得随我姓。”陈凡一本正经地打了个预防针，说完，还看看小姐姐，“是不是？”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不说话，故意不看他，陈凡见小姐姐态度暧昧，又忍不住强调了一下，“你同意不同意，这都是必须的，别扯用不着的，一点用都没有！”
    “切。”祝红焱冷哼一声，撇着嘴一脸嫌弃地说，“你也真是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父亲从中安排，你哪有出来见人的机会？要不是父亲容许，你当真以为，她会陪在你身边？不客气地说，要是没有我火神一族，你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还说不准呢，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这话我咋那么不爱听呢。”
    陈凡见祝红焱实在有点嚣张得过头了，禁不住一皱眉，也跟她呛呛起来了，“要不是我，你妹子能这么好生生地坐在这里么？说不定还在冰棺里冻着呢！一口一个火神一族，就你火神一族都啥玩意儿，你看看，那一个个都怂成啥样儿了？自己还挺把自己当回事！你要是不服，咱出来比试比试！我要是输了，你妹妹跟你走，你要是输了，以后你就跟我走，洗衣服擦地当牛做马啥的，行不？”
    “呸！”祝红焱被气笑了，“我该你的欠你的？还当牛做马！”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神秘来客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都少说两句吧。”
    小姐姐被夹在中间，帮着谁说话都不合适，赶紧在一边打圆场，“既然都是一家人，还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想咋的？”
    小姐姐说这话的时候，摸了摸陈凡的手，示意陈凡不要跟祝红焱嚷嚷了，陈凡冷哼一声，依然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我跟你说，万幸现在是太平盛世，老纸懒得跟你们计较，这要是搁过去，我……”
    “啧！”
    小姐姐一咂嘴，板起脸来了，“没完了是怎的？消停一会儿！”
    “诶。”
    陈凡答应一声，一下就老实了。
    祝红焱在一边挑起一边的眉毛学着陈凡的经典表情，当时就蒙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陈凡，惊异于陈凡这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态度变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多大能耐呢，还不是怕我妹子怕得要死？”
    “我怕她？”
    陈凡一咧嘴，看向小姐姐，此时，小姐姐也无奈了，有点埋怨地拉长了声音，“姐……”
    “哼。”
    祝红焱知道小姐姐的意思，也在那撇着小嘴儿不说话了，只是那眼神儿里，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吃完了晚饭，祝红焱直接把陈凡他们接到了自己家的一栋小别墅去了，因为祝红焱时常要到处出差，这边平素里也没什么人，陈凡小姐姐和小蛮跟祝红焱住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挤。
    祝红焱有事，将她们安顿下来以后就先行离开了，陈凡跟小姐姐她们去泡了温泉，回来以后，都在客厅坐着，小姐姐就忍不住埋怨陈凡，“你说你，挺大个男人，跟她计较什么啊？真不嫌害臊。”
    “她说话太气人了。”
    陈凡哼唧一声，将小姐姐拉过来，“要不是给你面子，我都想跟她好好掰扯掰扯了。你看她那样儿，怎么瞅怎么欠收拾。”
    “哼，我早看出来了，你俩呀，就是闲着没事儿逗气儿玩，啥时候逗急眼了，就得来一炮，这要是不擦枪走火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就不带罢休的。”小姐姐说着，用手指狠狠地在陈凡的额角戳了一下，“大色狼，就你那点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还说你不想弄她！”
    陈凡听了笑姐姐的话，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手搂着小姐姐的小蛮腰，“要说一点不想，那真是鬼都不信，只是相比之下，还是自家媳妇更受用些，反正我今天是让你姐惹着了，姐債妹还，你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今天这事儿怕是没完了。”
    “哼。”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着大眼睛往陈凡怀里一躺，嬉笑道，“咋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人家要是不从，你还敢动粗不是？反了你了！”
    小姐姐对付陈凡的时候，素来是有点牛气地，一句话说完，又傲娇了起来，“我跟你说，我都寻思好了，有些事，咱得先说明白了，从今以后，不许你有事儿没事儿地就乱来，也不挑了时候，又不挑地方了，怎么说你姐姐我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正经人，就像是今天的事儿吧，那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别说没警告你，你要是死不悔改，可别说姐姐我跟你翻脸！听见没有？”
    “没听见。”
    陈凡一撇嘴，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我跟你说话呢！别跟我这装死！”
    “呼……”
    陈凡闭上眼睛，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呼噜声起来，说睡着就睡着了。
    “死玩意儿！”
    小手轻轻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小姐姐忍俊不禁，把陈凡那粗壮的大胳膊往怀里一抱，轻轻地揉搓着，不做声了。
    她忽然觉得，如果这日子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那也是极好的。
    小两口儿正在这边郎情妾意的时候，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正自烈焰蒸腾，几个白发苍苍却有一身让年轻人都不敢比拟的腱子肉的老头子正光着膀子在轮着铁锤对着一块烧红了的铁片不住地锤炼着，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溅射的火花喷得到处都是，汗水，更是滴滴答答不住地滚落着……
    ——割——
    哗啦。
    浴室的门被拉开，新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的赵海伦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光着雪嫩的小脚走向了客厅。
    此时，客厅和阳台的中间，正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看起来，饶是有些漂亮，她比亚洲人种要健壮一些，高大一些，可气质高贵长相靓丽却也是实打实的，只是，女人约莫能有三十多了，老是不老，说年轻，也不算太年轻，独有的少妇风韵在女人的略微有些下垂的臀部显得异常到位，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甚至能看出一些只属于战士的刚毅。
    她从阳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见了赵海伦之后，直接一欠身，坐在了沙发上。
    她穿着紧身衣，浑身上下都被紧紧地包裹着，那身形算不上有多惊艳，不过性感二字，却是当得起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海伦似乎跟这个女人有些特别的关系，问这话的时候，略微有些惊喜的模样。
    “你知道的，我有我的事要做。”
    女人虽然是实打实的白人长相，但是这一口中文却说得相当流利，虽然腔调里还是夹杂着一些外国友人特有的韵味，但实话说，这样的水平已经很好了。
    “可别告诉我，你们也成了盖洛的棋子。”
    赵海伦拿起纸杯，在饮水机的位置接了一点水，轻轻地抿了一口之后，把遥控拿了起来，打开了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小声嘀咕，“又或许，你们在寻找新的伙伴。”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就好像，你不是我们的伙伴一样。”女人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赵海伦，像是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下属一样，赵海伦没有看她，只盯着屏幕，过了很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转过头来，“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不过，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国际组织

    女人略微一挑眉，依然是笑吟吟地，赵海伦却耸了耸肩，“我痛恨圣十字教团不假，但你也知道，我的实力并算顶级，如果像我这样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击败六翼天使的话，天使是不是也太廉价了，没人比你更了解天使的实力，所以，我的话应该并不值得你多做怀疑。”
    “没错，拉斐尔的实力在堕落天使当中并不算高，但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我见到那个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扯下来的翅膀的时候，老实说，那场面彻底震惊了我，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拉斐尔逼入如此境地，更想不出，你是怎么将他玩弄于掌心的。”
    “玩弄？”赵海伦冷哼一声，幽幽地看了女人一眼，“你太高估我了，就算真的是玩弄，我这，也只有被玩弄的机会吧。”赵海伦说着，走到女人的侧面，半躺在贵妃榻上，“这件事，是一个叫陈凡的男人做的。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儿，不过，似乎他也不是寻常人，根据我的了解，在他的体内极有可能存在着上古时代的某位大神的力量，你也看到了，那样的破坏力绝对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他被你俘虏了？”女人媚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抹阴谋的味道，“我想，这一点应该不用怀疑吧，既然是个男人，又有谁，能逃得过你的掌心呢？”
    “哼。”
    赵海伦又笑了，“没错，他的确是一个男人，不甚贪财，却很好色，照理说，要拴着这样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
    赵海伦略显无奈地撇了撇嘴，“可是，他太精了，精得跟个猴儿一样，就算我能得到他的人，也很难得到他的心，就算得到他的心，可很难让他怪怪听话，他这个人呀，狡猾，凶狠，又桀骜不驯，就像是一只凶狠的豺狼，怕是不用点手段是万万拿不下的。”
    “真想不到还有连你都拿不下的人。”
    女人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可我不太明白，既然他并没有被你控住，他又为什么会替你做事呢？难不成，你们之间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py交易？”
    赵海伦一挑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曾几何时的精神导师，“夫人，您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都是跟谁学的？”
    “怎么，说句实话而已，觉得不好听了？”女人媚笑一声，走到女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眼神暧昧地看着她，“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赵海伦仰着脸，盯着面前足足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女人，忽然间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只等女人凑将过来，便朱唇轻启，缓缓地迎了上去……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缠绵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赵海伦一侧身，躺在了女人的大腿上，闭上眼睛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他，是个人杰，我想，组织上正需要这样的人。”
    “你可看好了？”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摩挲着赵海伦的长发，“别的事暂先放下，你只要盯住他就行了，我不方便在这里停留太久，你知道的。”
    “嗯。”
    赵海伦点点头，拉着女人的手依然有些依依不舍，“主人……”
    “噗……”
    一句话没说完，女人便不见了，冬风瑟瑟，寒气从窗口袭了进来，赵海伦一脸落寞地看着窗外，缓缓地站起来，往楼下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关了窗子。
    她拿出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消息，“能一起出来吃个饭吗？赵。”
    老半天以后，终于得到了回复，“改日吧，忙。”
    “讨厌。”
    赵海伦似乎没有抓住这句话的重点，又或者，自顾自地污了一把，发出一个羞答答的表情以后，陈凡懵了。
    小姐姐把手机抢过来瞄了一眼，顿时炸毛了，毫不留情地一脚把陈凡从床上踹了下去，“又在外面勾搭了小狐狸精！”
    “啥玩意儿啊……”陈凡一脸诧异地咧着嘴，小姐姐却拿着手机给陈凡看，“吃饭调情都省了，现在都这么直接了？不背人了？你是有多忙啊？”
    陈凡眨眨眼，看看那短信的内容，短暂的呆瓜了小会儿之后，直接就无语了，“诶呀……”
    “诶呀啥！”
    小姐姐说着，又把陈凡踹了下去。
    “啧！”
    陈凡一砸吧嘴，眼眉都立起来了，“我那意思是说，现在没空儿不跟她吃饭，改日再吃！改日，改天的意思！你寻思啥呢！”
    “哼，鬼才信你的话呢！”
    小姐姐说着，等陈凡再一次爬上来的时候，用小脚丫直接按在了陈凡的脸上，轻轻一推，差点把陈凡推了后仰，“大色狼，老实交代，你背着我到底勾搭了多少小情人？”
    “……”
    陈凡那表情才叫一个苦大仇深啊，把小姐姐的小脚丫拨开，刚拨开这个，那个又上来了，陈凡都被气笑了，“不是，咱有事儿说事儿，别把脚丫子往脸上搁行不？好歹你也尊重你老公一下行不行？混熟了？不想好了？”
    “就搁你脸上，你能咋的？”
    小姐姐一挑眉毛，满坑满谷的不服气，说话间，还用大脚趾在陈凡的眉心点了一下。
    陈凡抿着嘴侧过头去，做了个深呼吸，刚回过头来，又被踩了一脚，这下子陈凡直接就炸毛了，一手一个直接抓住了小姐姐的脚腕狠狠地往起一拉，扛在了肩膀上，紧跟着，饿虎扑羊似的直接扑了上去，小姐姐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连忙去推他，却不想陈凡早有准备，几下就把小姐姐的双手擒住了，一边恶狠狠地跟她比划着，一边还在嘴里发狠似的说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个小浪蹄子呢！”
    “诶呀，诶呀……”
    小姐姐小脸儿都羞红了，却不知应该如何求饶，“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诶呀……错了，人家错了还不行么……”
    “说句错了就好使了？叫爸爸！快点儿的！”
    “滚！”
    “诶呀？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嚣张呢？”
    ……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大毒枭

    天很晚了，祝红焱也回来了，洗了个澡出来，坐在客厅看电视，耳边听得楼上自家妹子被收拾得鬼哭狼嚎的不像什么好动静儿，祝红焱真是无奈极了，她看了一眼嘴里叼着个苹果正在一边盘着腿正聚精会神第玩着王者农药的小妮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俩平时也这样么，跟要杀人似的？”
    小蛮一愣，紧跟着侧头望向楼上，眨眨眼睛之后傻笑了起来，把手机放下，咬了一口苹果呜呜地说，“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不过，三天两头的，一准儿得打一架，有时候，两句话说茬了就互怼起来了，然后你就看着吧，一到晚上，那家伙，都可来劲儿了，一开始都以为是性格问题，后来才明白，合着人俩人儿就是打情骂俏来着，不信你等会儿去看看，一准儿腻味着呢，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拽都拽不开……”
    祝红焱冷哼一声，“那这也太没羞没臊了。”
    说完，她竟自顾自地上楼去了，走到她俩的房门口咣咣咣敲了三下门，“你俩小点儿声儿的！干啥呢！”
    一阵异样的安静之后，传来陈凡的小声呵斥，“听见没有，让你小点声儿的！”
    “咣”，小姐姐捶了他一把，吭吭唧唧地像是刚刚大哭了一样，“那能怨我么，还不是你……”
    “哼。”祝红焱不好意思听下去了，倔倔地下楼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铺好了床，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两个房间并不算太近，但依然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动静，祝红焱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等啊，等啊，等啊，可算是迷糊起来了，却不想，正睡得安稳的时候，忽然间，祝红焱就感觉什么东西摸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她骤然警醒，一下子捂住了自己，正此时，被窝里呲溜一下钻出了一个人来，她一见来人，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仿佛间吓得大叫一声却被他一下捂住了嘴巴。
    陈凡，捂住了祝红焱的嘴巴，嘴角一歪，露出一抹邪笑。
    祝红焱惊了，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呜！呜！呜呜呜！！！”
    “啊——”
    一声娇喘，祝红焱一个激灵从床头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看起来逼真无比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她大口大口地喘了一阵子，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早已经香汗淋漓的她依稀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祝红焱想着，一下摔在了床榻之上，闭上眼睛横起了胳膊，久久不能平静。
    ——割——
    明月高悬，某军区的一栋办公楼里却亮着灯，祁凤鸣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反复地看着，苏欣在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头儿，你叫我？”
    “你看看这个。”
    祁凤鸣将信封递给苏欣。
    苏欣拿着信封儿坐在一边，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和一些不算特别清晰的照片出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以后，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是情报部门得到的。”
    祁凤鸣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照片上的人，叫杨坤，看起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实际上，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显示，这个人实际上东南亚一带数得上号的大毒枭，多年来，他藏身内地，却在暗中操纵着东南亚三分之一的毒品市场，更有资料显示，他不单跟那些大毒枭有着频繁密集的商业合作，也跟一个代号叫刀锋的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从目前掌握着的情况来看，他，极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幕后金主之一。”
    “刀锋？你指的是刀锋社么？”苏欣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祁凤鸣，“据我所知，刀锋社，是山口组之后，岛国最有势力的社团，也是为数不多几个被岛国政府公开承认合法地位的社团之一，在岛国内部他们的知名度虽然不高，但是在国际上却很出名，甚至，有人说，刀锋社背后的最大金主就是岛国政府，换句话说，刀锋社其实是岛国政府扶植的傀儡组织，表面上，他们从事的一些岛国社团经常做的事情，但实际上，他们极有可能还负责情报搜集和一些秘密活动，要说他们是谍报暗杀组织也未尝不可。”
    “没错。”
    祁凤鸣点了点头，“你说的，跟我知道的差不多。”
    “可这件事跟我们无关，这不是我们要负责的事情。”
    “但是，根据最新的资料显示，盖洛本人，现在就在一个名为瓜洲岛的地方，而这个瓜洲岛，是岛国的一个隐秘的小岛，该岛靠近公海，辐射各地，这个岛屿和附近的四个小岛早已经被一个井上昭日的岛国人买了下来，而这个井上昭日，正是刀锋社的龙头老大。多年来，这个瓜洲岛被打造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岛上文娱设施一应俱全，而每年的这个时候，瓜洲岛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这个时候，既是这个井上昭日的的生日，也是刀锋社的大日子，只有那些对于刀锋社不可或缺的人才会被邀请参加，以示尊重，而这个叫杨坤的家伙，正是其中之一。”
    祁凤鸣说着，从那信封里抽出一张用塑料密封袋密封着的金皮请柬，“这东西，就是登岛必须的通行证。”
    “你是说，想让我们假扮成杨坤的身份登船上岛？再找机会？”
    “对。”祁凤鸣点了点头，“即便不能除掉盖洛这个祸害，也该摸清现在的状况才行，我们的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盖洛的本人了，现在他是死是活都不确定。”
    “但是，要做成这件事，需要有个易容高手才行，而且，一颦一笑，都应该丝毫不差，刀锋社在海外折腾得那么欢，里面的人绝对不是傻子，怕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反倒麻烦。再说了，杨坤死了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出去了吧，我看这事儿……”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老纸不干

    “哼。”
    祁凤鸣莞尔一笑，“杨坤的确已经死了，但这件事，绝不可能有旁人知道。”
    苏欣依然略有怀疑，微微皱眉，“他……怎么死的？”
    “房事，猝死。”
    苏欣身子往后一耸，惊着了，“啥玩意儿？”
    “房事猝死。”
    祁凤鸣幽幽地来了一句，“杨坤这个人，不单贪财，而且好色，房事重度成瘾，早已经掏空了身子，近几年，一直要靠壮阳药才能盯着，这回死在了女人的身上，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儿。”
    “呵——”
    苏欣大眼睛一翻，笑了，很明显，这是嘲笑。
    “我想，这件事陈凡来做最合适，他虽然不经常玩这个，但据我所知，他也是个易容高手。”
    “而且，他也是个大色狼，本色出演，多好。”
    苏欣再次冷笑起来，撇着小嘴儿。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祁凤鸣眼睛里冒着光。
    “跟我有啥关系？”
    苏欣当时一愣。
    “这件事，一个人是做不成的，需要有个人帮衬着。”
    祁凤鸣轻轻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
    苏欣脸上的冷笑一点点消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不会是想我跟陈凡一组吧。”
    “嗯。”
    “我不干。”
    苏欣一抿嘴，冷哼一声，“会易容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为啥我要跟他一起搭伙儿啊？”
    “会易容的人的确有很多，但能做到天衣无缝的，也只有他了。”
    苏欣不解，抱着肩膀一歪脖子，“为啥呀？”
    祁凤鸣干笑两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距离。
    苏欣愣了一下，紧跟着都惊着了，也用手比了一下，咧着嘴，不敢相信的表情。
    祁凤鸣点了点头，又一摊手，“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要露出马脚的，这种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
    苏欣在一边真是一脸无奈，寻思寻思，气笑了，可再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头儿，我发现你挺厉害啊，你咋啥都知道呢？”
    “啥意思？”
    苏欣又用手比了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距离，用一种怪怪的小眼神看着他。
    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事儿不仅我知道，好多人都知道。”
    “嗯？”苏欣一挑眉毛，更是不解了。
    “要不咋都说你俩有一腿呢。”祁凤鸣没忍住，小声来了一句。
    苏欣一听这话脸臊得通红，她翻了下眼睛，手扶着额头，挺上火。
    她不想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
    先准备一下吧，到底怎么样还得征求他的意见。
    祁凤鸣说着，看起来，又严肃了几分，“你也考虑一下，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嗯。”
    苏欣点了点头，给祁凤鸣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割——
    “啥玩意儿？你疯了啊？”
    陈凡回到dl的时候，已经在苏欣的寓所见到了她，听苏欣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后，陈凡第一个不干了，“拉倒吧，拉倒吧，真要那么做，我自己去也就成了，用得着你跟我一起去吗？你好像傻……”
    陈凡掰着手指头跟苏欣解释，“这是啥事儿你心里不是没数儿，那是去拼命的，且不说事情成与不成，就算成了，谁能保证一定就能全身而退？有着好日子不过去找死去，你是不是疯了？再说了，这事儿对你有啥好处么？要是输了，小命都丢了，要是成了，清白也没了，你说孤男寡女的在外面走一遭，那些人都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好事儿来？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以后不想嫁人了？”
    “呵，你还能考虑这个呢？”苏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陈凡，“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从我参军入伍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一生便是为了报效国家而努力，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听你这话的意思，为了完成所谓的人物，你可以跟任何人上床了？那跟过去的岛国女间谍又有什么区别？别把自己想得那么极端，生活有很多方式，又不是没得选。”
    陈凡伸了个懒腰，却还像是葛优儿似的窝在沙发里，“你回去告诉祁凤鸣，我不需要别人帮我，这件事我一个人做就行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苏欣走过来，把大拇指插进口袋里面，并拢双腿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一个不中用的花瓶儿，到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告诉你，想当年，姑奶奶我也是在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生生死死的事情，我见得比你多多了。”
    “不，我觉得你没我见得多。”
    陈凡闭上了眼睛，哼哼唧唧的样子，“你做这些事，为的是你的任务，我做这些事，为的却是我自己，如果你死了，我会觉得心里愧疚，这一点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你不能去。”
    “可我也已经想好了，关键时刻，绝不退缩，我就是要去。”
    陈凡冷哼一声，指着自己，“我以杨坤的身份去，你以啥身份？”
    “情人，也是保镖。”苏欣幽幽地回了一句，尽量表现得一点儿都不慌。
    陈凡上下打量着她，一撇嘴，“你看你那凶巴巴的样儿，哪儿像个小情人应该有的样子？分分钟就让人识破了！别添乱了，赶紧回家去！”
    “我也是个女人，必要的时候，我也能风情万种。”
    苏欣冷着脸看着陈凡。
    “我不信，来，秀一下我看看。”
    陈凡抱着头一挑眉毛，笑嘻嘻地说。
    “滚，啊。”
    苏欣来了一句，扭过身去把抱枕拿了起来，又说，“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跟你说清楚，假的就是假的，当不了真的，演演戏也就罢了，你要是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呀，还是别来威胁我了，我怕。 你要是真是为了征求我的意见来的，那我还是那句话，回家呆着去，我不带你，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你也知道的，我这人贪财又好色的，你又这么漂亮，你说，夜深人静没啥事儿的时候我要是真一不小心把你怎么了，以后咋办？赶紧回家去！”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这算表白吗

    “这是我家。”
    苏欣白了他一眼，“而且，你也用不着对自己那么没信心，虽然别人都觉得你是个大色狼什么的，但我觉得，也还好，你要是真有那趁人之危的心思，想当初，也用不着把我留到现在不是？再说了，就咱俩，还用得着有啥绯闻么？连祁凤鸣那个货都打心眼儿里觉得咱俩有事儿，更不用说别人了！”
    “听你这话像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啊……咋的……都有这觉悟了么……”
    “你滚一边儿去啊，我就是就事论事，你美个什么劲儿？”苏欣翻了一个大白眼儿给陈凡，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跟陈凡斗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被，我能管得着别人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我问心无愧。是，有那么个时候，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但那都是非常之时，没办法的，再说也不是我主动乐意的，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了，那也……”
    苏欣低眉顺首，脸微红，话到了嘴边却有点说不下去了，陈凡在一边看得明白，一挑眉毛，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凡把手里的瓜子儿扔在果盘里，拍拍手翻身起来，径直走到了苏欣身后，一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上一颠，随后踢开卧室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苏欣缩着脖子，脸通红，被陈凡一下扔在床上的同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不等陈凡招呼，一下就把外套脱了，却不想，正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陈凡把手一点，一道灵符直接贴向了苏欣的脑门儿，却不想，不等灵符贴上，苏欣已经一把抓住了陈凡的手腕。
    四目相对，陈凡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苏欣忽然用力一扭，直接将陈凡掀翻在床头扑了上去……
    “啪。”
    又是一道灵符，只是换了一只手。
    这一次陈凡速度极快，苏欣也没料到，所以，灵符还是贴在了苏欣的额头上。
    苏欣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瞪着眼睛躺在了床上，陈凡一侧身，陈凡将苏欣抱起来，端端正正放在床头，又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站在一边，双手揣在兜儿里，默默地看着浑身颤抖已经陷入幻境当中的苏欣好半天，忽然眼神里闪过一抹温柔，歪着嘴笑了笑。
    “好梦。”
    轻出一口气，在墙角点了一炉香，陈凡反手关上了房门，走了。
    很久以后，当香火烧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苏欣也已经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一切来得太真实了，等苏欣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精疲力竭，都快使不上力气了，她习惯性一翻身，摸向了身边，这一摸之下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她直接愣住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此时才发现自己内衣都没脱，正躺在自家的大床上，她连忙掀开被子开了看，一阵错愕之后，立即羞红了脸，连忙捂着自己跑进了卫生间，老半天才想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她靠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笑了之后，脸上又出现了几分苦涩。
    衣衫落在地上，内衣先后脱落，修长的美腿微微外分，一双小手遮在胸前，苏欣幽幽地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那不能不用性感来形容的身子，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轻叹一声，打开淋蓬头冲了个热水澡以后，围上了浴巾走到了客厅里。
    她拿起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儿？”
    “在家。”
    “在家干嘛？”
    “躺着。”
    苏欣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这人虽然不着调，可也敢爱敢恨是个汉子，却不想，平素里折腾得挺凶，一到了正经时候反倒不成了，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
    “哼，别跟我来这套。”
    陈凡坐在网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你是心事太重，压力又大，又没个发泄的地方，时间长了，燥火淤结体内躁动得厉害，所以才会生出那样的想法来，料想，这一觉之后，应该清醒多了吧。只是，挺大人还尿床，想来也真真是件羞耻事。”
    “谁尿床了？人家才没有！”
    苏欣有点不好意思，俏脸微红，盘腿坐在沙发上问陈凡，“你用的那是什么东西？不是糊弄你媳妇也是用的这手吧！”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简简单单回了三个字，“别闹了。”
    随后又回了几个字，“收拾她就跟玩似的。”
    “不吹牛逼能死啊？”
    小姐姐其实就在陈凡身后趴着呢，看着陈凡跟苏欣在聊天还能带上自己，忍不住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陈凡仰头看她，用手一拉小姐姐的手，“咋的？挺你这话好像有点不服气啊，要不找个地方单练啊？”
    “谁跟你单练，跟个傻子似的。”
    小姐姐抿嘴笑，白了他一眼要走，却不想陈凡死抓住不放，最后拗不过他还是被陈凡拽过来搂在怀里了。
    当着那么老多人，陈凡也不好干啥过分的事情，小姐姐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顺着陈凡坐在了陈凡的身边，被陈凡搂着，小声问他，“你刚才，真的去苏欣那儿了？”
    “嗯。”
    “她扑你了？”
    “嗯。”
    “你还跑了？”
    “嗯。”
    小姐姐挑起眉毛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直砸吧小嘴儿，“呀，这不是你性格呀，你咋不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尽显，然后把她收拾得不要不要的，让她春心荡漾欲罢不能呢？”
    陈凡知道小姐姐这是拿话寒碜她呢，当即一撇嘴，也夹枪带棒地回了一句，“我倒是想，可我怕呀。”
    “怕啥？”
    “怕那突如其来一场大水，挡都挡不住啊。有些人，还真就那样，平素里看着可正经了，可一旦那股子邪劲儿一上来，那真是邪乎得要命，我今天翻了一下黄历，感觉不太顺，千防万防，怎的也不能又让别人尿我一身不是……”
    话说完，陈凡一挑眉毛，笑容玩味地看着小姐姐。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水遁

    小姐姐定然是知道陈凡这话是在说谁，料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这小脸儿热滚滚的，早被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她举起小拳头狠狠在陈凡胸口捶了一把，咚一下，震得陈凡口吐白沫儿，这两条腿都掀起来了。
    “小浪蹄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是咋的？”
    “滚！”
    小姐姐骂了一声，奔着吧台去了，陈凡捂着胸口歪着脑袋看着小姐姐那婀娜的背影，见她蜂腰长腿前凸后翘绝对是人间极品，不由得心里头痒痒的，总想着要跟来一手深入敌后好好地治治她的小脾气，
    而小姐姐对陈凡的流氓作风也是再了解不过，见陈凡盯着自己的屁股色眯眯地看，大眼睛一瞪，嫌弃他，自带着一股子瞪谁谁怀孕的的架势也是有趣极了。
    “你再瞪我一个？”
    陈凡不出声儿，张张嘴跟小姐姐隔空对话。
    小姐姐也不回他，因为她心里有数儿，要不问还不知道，现在都是明摆着的，陈凡虽然跨过了苏欣的一波攻势没感触什么太不像话的事情，但此时这模样，也一定是从苏欣那边回来又瘪了一肚子邪火儿没处发泄，看这急吼吼的小眼神儿，要是真把他惹急眼了，指不定这死玩意儿还得干出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来呢。
    想想陈凡那驴劲儿一上来那德行，小姐姐不单脸红，还脚软，不单脚软，脑袋也疼，她心里头直合计，自己和薛月可真是了，一个老长时间见不上一面，天天望眼欲穿旱得要命，另外一个，却天天暴雨洪涝挡都挡不住，这也真是叫人没法子。
    想着想着，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寻思着，回头给陈凡也熬些清热去火的汤药，压压他这一身邪气，可仔细一想，又害怕药劲儿太大弄出什么麻烦事儿了，越寻思事儿越多，索性在一边偷笑起来了。
    她看向了在一边趴着看电影的“李小军”，看她音容样貌，也都跟李小军生前差不许多，只是，这女人毕竟只是个穿着人皮的阴物，要说伺候人，肯定是差点意思，再看看一边偷懒玩游戏的小蛮，小姐姐 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原想李小军没了还有小蛮在，自己好歹也能喘口气儿，可现在小姐姐也看出来了，小丫头片子不丁用，真是不行事儿，要是想为自己担忧分劳的，还得是个大姑娘。
    想着想着，小姐姐想起了祝红焱坐在沙发上偷看陈凡时候的那个小眼神儿，再寻思寻思自家姐姐那长相，那身段儿，小姐姐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要说，二女嫁一夫的事情，在火神一族这样的大家族里也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神族凋落到了今天这地步，男女不均衡的事情时有出现，有时候男人少了，就只能将就。
    小姐姐寻思，反正自家姐姐就一个人也着实怪孤单的，如果她跟陈凡好了，料想，有姐姐作伴儿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一来不知道父亲做如何想，二来，陈凡他俩都是要面子的人，估计，一时半会儿谁也拉不下脸来。
    至于其它人，小姐姐心里头也拿不定主意，苏沫跟陈凡虽然还有联系，但从陈凡的口风上看，苏沫已经不可能了，一来，当初陈凡瞎了眼睛的时候，苏沫选择了离开，这件事让陈凡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苏沫的选择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对陈凡来说，那件事恐怕是不可原谅的。
    二者，在那以后，苏沫也已经嫁了人，成了婚，虽然闪婚闪离现在也是个自由身，可弄都被人弄过了，还有那样的过去，料想就算是僵硬的关系有所缓和，那也只能算是个红颜知己罢了，情到深处搞出点没羞没臊的事情或许还是有可能的，把她带回家给个明分，可能性不大。
    再说苏欣，其实问题也不小，虽然苏欣的确是个不错的妞儿，但苏欣跟苏沫那是亲姐妹，苏沫跟陈凡又是最先认识的，起初苏欣一直在二人中间充当棒打鸳鸯的角色，现在忽然又冒出来搅合进来，想来，她自己那关都不好过，更不用说陈凡还刚刚错过了再进一步里最好的机会呢。
    唉。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也是为了这个臭家伙操碎了心，想来想去也怪自己不争气，她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到自己这里，这死玩意儿就总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好像有那使不完的劲儿似的呢……
    “大色狼……”
    “哼……”
    小姐姐一如既往地傲娇着，陈凡却也已经翻身起来了，溜溜达达在网吧里转了一圈儿，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着打招呼，陈凡发现今天青青没过来，转身去问正在一边叼着糯米糍玩游戏的小妮子，斜坐在一边看着热闹自己也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一口，“那个，你知道青……”
    “嗯？”
    咬一口，感觉很q，拽一下，拽出老长。
    陈凡惊了，拿着糯米糍在面前看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这次，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子硅胶特有的味道。
    “……”
    “嘿嘿嘿嘿嘿~”
    看着陈凡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小蛮跟吧台那边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都给笑抽了，陈凡寻思寻思，也气笑了，轻叹一声坐在一边，嘴里头还小声嘀咕呢，“唉，你最近听说一个事儿么？”
    小蛮憋着笑摆出一副萌萌的小模样，摘了耳机，“啥事儿？”
    “从前有个小妞儿，有事儿没事儿就跟她主人可劲儿皮，等到了晚上，她就学会喷水了。”
    “是这样么？”
    小蛮喝了一口农夫山泉，滋地一下，喷出了一小口。
    “不是。”
    陈凡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给人家示范一下呀，怎么喷的。”
    陈凡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把水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之后憋了老半天，咽了下去。
    “妈蛋。”
    嘟囔一句之后，陈凡走了，吧台后面又笑炸了。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气不过，“来，小蛮，你过来一下，我觉得我得跟你谈谈了。”
    小蛮一撇嘴，就当没听见。
    “来，过来，快溜儿地。”
    陈凡直招手。
    “人家……人家才……才不搭理傻子呢……”
    正没事儿闲扯呢，外面的帘子被挑开了，随着冷风灌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门口。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戏

    “哟，怎么这么热闹？”
    来人看一群人正在瞎起哄的，不由得笑了笑，陈凡一看来的是潘晓晴，心里不由得翻了一个个儿，当即歪着身子斜倚在吧台，问她，“哟，大美女，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咋的，我来玩一会儿就不成啊。”
    潘晓晴白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上楼去了，小姐姐见了，把小嘴儿一撇，“去吧，还看什么呢，人家肯定是来找你的呀。”
    “那可不一定。”
    陈凡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手头的东西放下了，噔噔噔上楼，跟在了潘晓晴身后，“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是来玩的吧。”
    “对呀，就是来玩的，只不过……”
    潘晓晴说着，眼神暧昧地回头瞥了陈凡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陈凡一看她那骚样儿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了，当即笑了笑，手往潘晓晴的腰肢上一推，直接去了楼上的小包间儿。
    楼上看着台球室的伙计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陈凡跟潘晓晴去包间完了，心里头比谁都明白，相互间对视了一下，谁也不去打扰他们俩。
    “嘎哒。”
    潘晓晴回手把门锁了，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台球桌旁边，见陈凡正在挑选球杆，当即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在陈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陈凡一皱眉，回头看他，手掐着腰有点不爽地说，“诶，有话说话，别在我这儿动手动脚的，我最讨厌别人拍我屁股了。”
    “那你咋总往人家屁股上摸呢？”潘晓晴说着，一侧身，直接坐在了台球桌上，今天天气虽然冷，她穿得倒是不多，黑色上衣，黑色的领结，黑色的铅笔裤，高跟鞋也是黑色的，雪亮雪亮的， 人往那儿一坐，小屁股微微外张着，将那女性特有的凹凸有致凸显得很是到位。
    她今天是特意化了妆的，妆容十分精致，甚至比之前在新闻发布会还要精致，黑眼线红嘴唇，粉底儿打得很是用心，那一身香水味儿也是好闻极了。
    陈凡还不了解潘晓晴的脾气么，一看这模样，心里头其实早已经估摸出了个七七八八，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潘晓晴平白无故地跑来跟自己在这儿扯些有的没的，肯定是有事儿，只是，这话要说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感情沟通不到位的时候说多了都是白扯，所以她也不着急。
    而陈凡呢，对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明知道怎么一回事儿，所以也没咋客气，拿着球杆走上前，用食指挑了一下潘晓晴的下巴看了看，潘晓晴呢，不躲，也不闪，就那么仰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老半天，忽然间，潘晓晴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给陈凡轻轻在臀侧打了一下，就就势一翻身，直接趴在了台球桌上，屁股翘起来，姿势都摆好了。
    陈凡见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没有提枪上马直接跟她较量较量，但也忍不住，将潘晓晴抱在了怀里，额头问她，“有啥说啥，别拐弯抹角的，依我看，今天你来这里，肯定是有事吧。”
    “你咋知道有事呢？”
    潘晓晴一改平素里的矜持模样，脸红红的，被陈凡抱着也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不过，你这家伙也真有两下子，我今天来，还真是有事儿要跟你讲呢。”
    “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那些用不着的。”
    “啧，说来说去的，还是要日人家。”
    “咋的，不乐意啊？”
    “那倒不是……”
    潘晓晴说着，扭过头来看着陈凡，那似看似不看的样子，也是骚得要命，见陈凡嘴上虽然没闲着实际上却迟迟没有什么新进展，不由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轻轻一推，将陈凡推开了，身子这一扭，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腰，也不管陈凡到底啥意思，自顾自地，直接就跪了下去……
    要说陈凡收拾苏欣，其实干这事儿心里头还是有点愧疚的，但要收拾潘晓晴这样的货，他反倒是比谁都来劲儿，像潘晓晴这样的女人其实精明得要命，她很会包装自己，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资源为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铺路，在她的一生里，还不知道要遇上多少个陈凡这样的人，表面上俩人嘻嘻哈哈关系不错，其实呢，在她的眼里，陈凡只是一个为她垫脚的梯子罢了，要说还有别的，也或许，寂寞难耐着实想要被人抚慰一下的时候，他，也是那再合适不过的工具罢了。
    他年轻，强壮，最懂女人的心思，而且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对于潘晓晴这样的女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完美极了。
    “这女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陈凡喝了一口茶水，一边欣赏着潘晓晴那妩媚多姿的样子，一边在暗中心想。
    “差不多久得了，有话可以说了。”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陈凡提醒了一句。
    他觉得，戏演到这里最合适，应该进入正题了，要是潘晓晴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他及时拒绝也是不错的，真的啥啥都干了再翻脸，那就有点不讲究了，起码在陈凡看来是这样的。
    “着啥急，人家还没玩够呢。”
    潘晓晴说着，挑衅似的看着陈凡，那眼神里有太多的内容，叫陈凡都觉得心里头忽悠一下子。
    潘晓晴，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女人，而且这种好胜心时常就挂在脸上，所以陈凡对潘晓晴的定义一直都是“嚣张的小婊砸”，今天一看这小眼神儿，依然是倔倔得各种不服像是在故意挑衅他似的。
    “哼。”
    陈凡笑了。
    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
    “不服？”
    ——割——
    “那边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后天能够登船，你千万准备一下，别把事情办砸了，到时候，我也在船上，只是，要晚你们一步。”
    祁凤鸣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递给了苏欣，“你的身份，是杨坤的保镖，也是杨坤的情人，记得换一下现在的风格，不过也不用太在意，我觉得，那里应该没几个人认识你，戏，多半还在陈凡身上。”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佛光

    “他拒绝了。”
    苏欣拿着那些文件，轻叹一声。
    “他拒绝了？他不想去？”
    “不，他不想跟我搭档。”
    “你俩吵架了？以前不是挺和谐的么？”
    “什么呀……”
    苏欣白了他一眼，一侧身，坐在了一边，“他把我数落了一顿，大概是嫌我没本事，怕我拖后腿，就这样。”
    “呵。”
    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倒是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我觉得，他有点瞧不起我，甚至，可能还有点讨厌我。”
    苏欣低眉顺首地看看文件上自己修长的小手，轻叹一声，“实在不行，就换个人吧，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祁凤鸣靠在一边，吧嗒吧嗒嘴，“依我看，陈凡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不着调，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明白人，看这样的人，不能用寻常办法，你说他好像有点讨厌你，其实不然，在我看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因为喜欢，所以尊重。”
    苏欣一愣，饶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简单的道理嘛，他不想你有危险。”
    祁凤鸣说着，也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我也是个男人，所以最明白你们说的那些臭男人的心思，为啥，年轻时候那些傻老爷们儿个个都对妖艳贱货情有独钟？说白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们风骚浪荡，还因为，这事儿好弄，不用负责，你要是把一个纯纯的小妹子给办了，那就得对得起她，要是对不起她，你会愧疚，可话说回来，就陈凡身边那些人里又有几个省油的灯呢？那一个个，心机都老深了，而你却不一样。”
    祁凤鸣说着，一下靠在了椅子上，“你坚强，勇敢，识大体，考虑事情的时候从不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这一点是很难得的，所以，我看得出陈凡对你还是很敬重的，假若不是这样，就他那风流性子，还不早就办了你了？”
    苏欣一听这话，小脸儿上红霞舞动，“办没办的，你还知道怎的？你不跟他们一样天天造我的谣么？”
    “别别别，我可没有，是他们在造谣，而我只是跟着听听而已。”祁凤鸣狡黠地笑了起来，“不过，料想我也稍稍大你那么一点儿吧，容我多一句嘴，其实，这次不去，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的，盖洛身边，必定高手云集，就算事情成了，我们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甚至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差不许多……”
    苏欣耷拉着眼皮看看手里的东西，索性直接站了起来，“我不怕死。”
    “我知道，我知道……”
    祁凤鸣接连点头，犹犹豫豫老半天，又问了一句，“你……喜欢他么……”
    “谁喜欢他……约……”
    苏欣摆出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那叫一个嫌弃啊，“那个货 ，贪财又好色，无耻极了，傻子才会喜欢他呢！”
    “也是，也是。”
    祁凤鸣点了点头，撇着嘴还摇摇头，看那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同情甚至还有点想笑，“其实，要是哪天喜欢上了，也可以尝试一下的，陈凡跟别人不一样，跟神灯会的元老们甚有渊源，据我所知，对待这样的人组织里是有特殊政策的，一夫一妻制并不适用……”
    “得了吧。”
    苏欣翻了个大白眼儿，“我得多想不开，要嫁他？就因为他家伙大啊？切。”
    祁凤鸣身子一歪，看着苏欣拿着文件走了，表情也是精彩极了。
    “就你俩能没事儿？”
    祁凤鸣小声嘀咕着。
    ——割——
    “我说，潘大小姐，你以后能不能矜持点儿的？你看你给我弄的。”
    陈凡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湿巾在裤子上一下一下地擦着，嘴里头还不住地嘀咕着呢，潘晓晴站在一边，背对着陈凡提了提自己的裤子，将扣子系上了，还忍不住回头瞥了他一眼，各种不服地对付着，“放屁去吧，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下回咱俩换下身子，让你试试啥感觉！”
    “诶呀，你这话啥意思？说翻脸就翻脸啊？来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谈谈。”
    “去你的吧，再弄出人命了。”
    潘晓晴一脸娇羞地走到陈凡身边，侧身坐在了笑椅子上，腰往前一挺，曲线玲珑，她拽了一下后衣襟儿，挺着不算特别大但也挺丰满的大胸像伸懒腰似的做了个舒展动作，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夹杂着愉悦和痛苦的动作，长长地，这么吭叽了一声，旋即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扭头看向陈凡，见陈凡还在拿着纸巾在裤腿上东蹭一下，西蹭一下，禁不住踢了他一脚，“干啥呢，没完了？”
    “我真服了你们这些人了，一个个看着都可干净了，这都啥习惯。”
    陈凡嘴里嘀咕着， 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咋的，这还腰酸腿疼没有劲儿了是怎的？用不用，再来个大保健啥的？”
    “你可打住吧，我就是觉得有点累，说来不知道多长时间都没这么折腾过了，这浑身上下呀，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又酸又麻的。”
    “多折腾折腾就好了。”
    陈凡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对了，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事儿吧，平素里不能说，现在能说了？”
    “我说了你可别跟我急眼。”
    “说。”
    “其实，前不久我刚跟欧阳碰了个头儿。”
    陈凡忽然不动了，耷拉着眼皮像是想了半天似的，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废纸篓里，用毛巾擦着手，也不看她，“欧阳现在在哪儿呢？”
    “墨尔本。”
    “去那儿干啥。谈生意啊？”
    “切，你还不明白啊，听说你俩闹了点误会，是不是？说来也真是怪厉害的，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儿了，跑那么老远！”
    “不是我吓她，是她心里有鬼，自己先把自己吓住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既然是她叫你带话来的，那你就直说吧，有啥说啥，也用不着藏着掖着的。”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洞中暗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终归就那么点事儿呗。她现在很慌，每天里都提心吊胆的，实话说，现在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她怕啥？”
    “怕你收拾她啊。”
    “我还能收拾得了她么？”
    “那还用说啊，谁不知道你陈半仙儿的本事，那事儿，我知道了一点，不太全，可也算是个大概吧，别说是她，我都吓了一跳，当时我就在心想啊，这丫的不是捅了马蜂窝了么，让你把她给逮住，那还得了？她现在彻底服软了，所以让我给你带个话儿，她说这件事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干的，现在虽然后悔，但是当时没办法，还说，你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只要你能放过她，她愿意把手底下那个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让给你，我算了一下，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她给你啥好处了？”
    陈凡忽然来了一句，似笑非笑，“叫你这么卖力地为她吆喝，油头不小吧。”
    “这话让你说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好姐妹。”潘晓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拉了拉后衣襟儿，“不过，好处肯定是有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用不着跟你汇报吧，你说是不？”
    “你的事我管不着，你回去给欧阳带个话，让她回来吧，我知道她的难处，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的。但要说，一点儿都不恨她，那也不至于，怎么说她也惹到我了，我得让她长长记性。”
    “咋的，你还真要把她怎么样啊？”
    潘晓晴不由得脸色一变，把手里的纸杯放在一边，“得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真就得理不饶人啊！”
    “谁跟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戳着一边的小茶几义正辞严，“我跟欧阳，是正儿八经的普通朋友！”
    “去一边儿去吧，裤子都脱了，还说普通朋友！”
    ……
    “潘晓晴这次来应该是有事儿吧。”
    小姐姐看陈凡出来了，一边拿着账单在一边汇账，一边小声来了一句。
    小姐姐什么没见过啊，一眼就能看出潘晓晴的心思，只是，她不说，也懒得多想。
    “替欧阳带话来的。”
    陈凡一撇嘴，靠在了一边。
    “那你咋说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呗，还真能弄死她啊。她亲妹子现在给了吴琼，我跟她，也算有点交情，再说了， 咱手里还有她公司的股份呢，一来看她也是真的吓坏了，气消了一半，二来她也算懂事，愿意出点血息事宁人，我寻思寻思，就这么算了吧，虽说除恶务尽吧能姑息，但我料想着，她跟别人还不一样。你想，她再能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面对那些人想不就范也是不成，连一点防身的本事都没有，难不成也被剥了人皮……”
    陈凡话说道一半，一撇嘴，眼神里透出几分落寞看向了一边噼里啪啦玩着卡丁车的“李小军”，又问小姐姐，“最近，有人来找过她么？”
    “没有。”
    小姐姐摇摇头，把东西放在一边，小声说，“这事儿怕是不成，十有八九已经漏了。”
    “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她安葬了吧。”
    陈凡说完，转头看看门口儿，良久之后摇摇头，心里头倒是觉得真挺压抑的。
    “小军姐到底什么时候没的。”
    小蛮拿着奶茶杯子吸溜了一下，小声问小姐姐。
    “感觉，可得有一阵子了。”
    一撇嘴，“李小军”自己回了一句。
    “可能，从她答应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她了。”
    小姐姐也跟着耸了耸肩，跟陈凡差不多，内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地小压抑。
    “主人，你干嘛去呀？”
    藏了又藏，最后还是藏不住的，此时小蛮也在网吧里公然管陈凡叫主人了，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更像是兄妹俩玩的角色扮演啥的，哄人玩儿的，但实际上，小蛮这扯着嗓子喊上去的感觉却真实自然极了，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
    “我出去溜溜，别跟着我啊。”
    陈凡拎着个大背包，推门走了。
    “那你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小蛮又支着身子喊了一声。
    “应该会吧，不行就给我留点儿。”
    这回陈凡真的走了。
    “该不会又跑去浪去了吧。”
    小蛮嘟着小嘴儿跟小姐姐吐槽起来。
    小姐姐抬手在小蛮的脑门儿戳了一下，竟然没回答，直弄得小妮子一脸萌萌哒，不知道这俩人儿到底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事情。
    瓦罐寺，后山，达摩洞。
    萌萌的两个小和尚手里拿着扫把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的看，见洞中有三道一模一样的端坐着的身影，目光之中，尽显惊讶之色。
    他们，看见了壁画里才出现的过的光晕，那光晕像是活的，不住地扩散，闪烁，若隐若现。
    “阿弥陀佛。”
    两个小和尚赶紧回过身来，背对着石壁，一脸虔诚地念起了佛号。
    “师父！师父！”
    噔噔噔跑回来，看见了大雄宝殿里兀自弓腰坐着的驼背老僧，小和尚萌萌地问了一句，“达摩洞里那三个人，怎地生得一模一样？”
    老和尚不吱声儿，也不睁眼睛。
    “师父，那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菩萨？”
    另一个也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和尚依然闭目端坐，还是不吱声儿。
    “师父……”
    两个小和尚都有些耐不住了，摇晃着老和尚。
    老和尚终于睁开了眼睛，幽幽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师父，他是不是菩萨？”
    “不是。”
    “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他，不是人。”
    两个小和尚面面相觑，“他是佛祖？”
    老和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弥陀佛……”
    “师父……”
    两个小和尚都要憋屈死了，一个直接歪倒在了蒲团上，另外一个，却还挺着，“师父，他既然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那他的身上为何会有佛光？”
    老和尚闭目良久，“呼……”
    “嗯？”
    “呼……”
    一个小和尚看着另外一个小和尚，“呼是什么境界？”
    另一个小和尚也跟着直摇头。
    “师父……”
    “呼……”
    “师父好像睡着了……”
    ……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又来了

    “陈凡上哪儿去了？”
    苏欣带着一堆东西过来找陈凡了，却发现陈凡不在，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只能去现在生意兴隆的小蘑菇网咖去找问问。
    小姐姐坐在吧台后面，抿着小嘴儿摇摇头，“谁知道他去哪儿浪去了，不过不用担心，等晚一点也就回来了。”
    “哦。”
    苏欣跟小姐姐的关系多少有点微妙，原本两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互相看不上的，但人就是这样，相处的时间长了，互相之间的了解自然多了， 老实说，苏欣确实比苏沫要可爱一些，苏沫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任性，而苏欣却叫人觉得率真，苏欣是一个不愿意拐弯抹角的人，这一点很对小姐姐的脾气。
    “坐吧，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小姐姐给苏欣拿了一杯奶茶，直接去二楼去招待她了，这边旁边就是台球室，右侧是一个单独的小客厅，基本上，有客人来找陈凡的时候都在这里的。
    “陈凡跟你说了没有……”
    苏欣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要跟他出去一趟……”
    “他都跟我说了。”
    小姐姐一侧身，坐在了苏欣的斜对面儿，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轻轻地剥着，“怎么，最后还是叫你去了？”
    “嗯。”苏欣轻叹一声，“现在，人手多少缺了点儿，合适的人选真没几个。”
    “那就去呗，只是，你自己要多小心才是。”小姐姐说着，又抿着小嘴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苏欣极少跟小姐姐单独见面，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她虽然对小姐姐的底细并不十分了解，但她也能感觉到小姐姐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虽然平素里含而不露，但隐隐地，还是能给人以非同凡响的强大压力。
    苏欣，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听人说，您跟神灯会有些特别的关系？”
    “是啊。”小姐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笑眯眯地看着苏欣，“觉得很奇怪是么？”
    “嗯。”苏欣低眉顺首，偷看了小姐姐一眼，“据我了解，神灯会的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准确地说，神灯会是一个神族后裔组成的组织，神灯会的每一个会员，都有神族的血统。”
    “那你也是神仙么？”
    “不，神族，跟神仙是两个概念。”
    小姐姐看了苏欣一眼，又说，“其实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不过，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那，陈凡也是神灯会的成员么？”
    “不。”
    小姐姐抬起头来，略微地笑了笑，“他，是地狱的使者。”
    苏欣身子往后一歪，瞪大了眼睛，小姐姐嘴角勾了勾，笑了起来，“你不用这样故作惊讶，其实，你早就知道了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真是厉害。”
    苏欣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也是假的，鬼如来发难的时候，那些忽然出现的神秘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冥府鬼卒。”
    小姐姐幽幽地来了一句。
    “那些人，其实是冥府最精锐的近卫军，代表着的，是冥府的最高战力，统率那些人的家伙，一共有十个，他们号称十方老鬼，个个都是非同凡响的勇士，只是，这样的队伍并不是谁都可以调遣的，就算是陈凡，也不行。”
    “可是，那些人还是出现了。”
    “那是因为，关键时刻，冥府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小姐姐靠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橘子，“从天地初开渐始，这世界便分为阴阳两级，你可以把它看做一个循环系统，天地间的一切能量都在生死之间循环往复，世界要良性发展，生死必须平衡，只有阳间跟阴间的能量保持一致，这个世界才能健康发展，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有太多原本应该下地狱的东西都躲过了冥府的追捕，滞留人间，所以，人间才会闹得如此乌烟瘴气，是非不分，就比如，殇的那些人，殇者九相，哪有一个是正常人？假若没有化尸的本事，又没有血脉传承，就凭他们，又如何能熬过这漫漫千年？在人间各处为非作歹？他们是你们的敌人，也是冥府的敌人，假若不是因为如此，就算陈凡有天大的面子，又如何能差遣得动那些人？”
    “陈凡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我说了，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小姐姐抿嘴坏笑，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没有人真的了解他，也包括我。”
    “那你还愿意嫁给他？”
    “为什么不呢？”
    小姐姐莞尔一笑，“我跟你们不一样，说多了你也不会懂的。”
    小姐姐说着，咬了一口橘子，站起身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差不多，他也就要回来了。”
    “嗯。”
    苏欣点了点头，回头盯了一下小姐姐长裙包裹下那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背影儿，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她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这样的感觉几乎是从未有过，但这一次……
    想想陈凡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每日里就是跟这样一个女神一样的人物贴身肉搏的，苏欣也多少能理解他为什么那天能正人君子了一把，或许，真不是他浪子回头，而是自己的魅力实在有限吧。
    想着想着，苏欣有点儿伤心，小嘴儿一抿，整个人都有些失落了起来，她站起身，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看着墙壁上的水墨山水和旁边里的文人字画，想着想着，不禁有些走了神。
    “啪。”
    不知不觉间，好像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欣一惊，紧跟着翻了一下大白眼儿，这世界上敢堂而皇之地对她的臀部伸手的人除了陈凡绝对没有第二个，她冷不丁回头一拳，没打倒人，反而被抓住了手腕，紧跟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往外裹去。
    “啊！”
    苏欣一声惊呼，慌忙回头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陈凡的怀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苏欣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咔一把抓住了胸前那只大爪子的同时，仿佛间又回复了平素里牛逼哄哄的状态，“你想干嘛？！”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惊

    “嗤。”
    陈凡笑了，“我想要了你，不行啊？”
    “滚犊子！”
    苏欣知道陈凡在跟自己闹着玩儿呢，笑骂了一句，身子一抖从陈凡的怀里弹起来，还没站稳呢，又被陈凡不知使了什么手法拽了过来，这次苏欣反应还算快，一下推在了陈凡的胸口，大眼睛一瞪，贼凶，她不敢高声，小声地呵斥着，“啧，没完了吧！”
    “嘴儿一个，快溜儿地。”
    “滚！”
    “呀？都到老纸地盘上了还这么嚣张？”
    “去你的！”
    苏欣好气又好笑，在陈凡的胸前捣了一拳，侧身往陈凡的大腿上一坐，有点娇羞却又理直气壮地说，“你丫的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毛手毛脚的，想干啥？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现在又来耍流氓！”
    “是啊，我寻思寻思也后悔呢，早知道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昨儿就应该趁热把事儿办了，真是！”
    “现在想办还没机会了呢！你给我老实点的！”
    苏欣说着，倒没从陈凡身上起来，一扭身把带来的文件拿过来跟陈凡晃了晃，“这些东西，都是要用上的，马上就要上船了，你好好看看。”
    “行，我知道了，我搭档谁啊？没带来看看？”
    “你搭档不就在这儿呢么，还看谁啊？”
    “你呀？”
    “咋的？不行？”
    “呵。”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无奈的，“合着那天跟你说一堆，都白说了？你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是咋的？”
    “什么呀。”
    苏欣白了她一眼，“我回去也合计了，也跟他们商量了，研究之后，还是觉得我最合适，怎么说，本姑娘也是资深特工，换成旁人还没我这两下子呢。”
    “可我不同意。”
    “为啥不同意？”
    “心情不好。”
    陈凡冷哼一声，“身手太废，智商也不行，到时候只会给我添麻烦，要说摆个花瓶儿吧，那也不是那么回事，不让亲又不让啪的，不知道带上有啥用……”
    “滚吧你，让你啪的时候你不啪，现在跑这儿来诉苦来了，有个屁用！我可没时间跟你扯，东西给你了，我走了，明天晚上上车，我来接你。”
    苏欣说着，起身要走，寻思寻思，又回来了，耷拉着眼皮站在陈凡身边，老半天，“你刚才去干啥了？不是去找沫沫去了吧！”
    “管得着么你？”
    陈凡都懒得瞅她，“真想知道也行，嘴儿一个我就告诉你。”
    “做梦吧你。”
    苏欣一撇嘴，开门走了。
    “骚货。”
    陈凡嘴里嘟囔一句，找来壁纸刀，小心翼翼地把档案袋拆开了，翻来翻去，翻了半天，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神秘号码，“诶，有时间没，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谈谈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貌不惊人的小饭馆里，两个男人对坐着，两碗馄饨，两盘小菜，两个人却个子吃着，看起来实在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陈凡对面坐着的是看起来已经憔悴了不少的祁凤鸣，貌似，调查局那边真的是挺累人的。
    “能不能不让苏欣去？”
    陈凡看起来都无奈极了，“你这是在让她送死你知道么？我自己去就不成？”
    “她不会死。”
    祁凤鸣幽幽地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很肯定。
    陈凡一皱眉，“你怎么那么有把握？据我估计，这一次去了，你我都未必可以全身而退，她有多大的本事？”
    “你我都可能死，但她不会。”
    祁凤鸣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幽幽地吸了一口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纸，“你看看这个，看完了你就明白了。”
    陈凡一脸疑惑地将那个纸条拿了起来，翻开，看看，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实话告诉你，我比你更吃惊，但是，很多事情就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祁凤鸣说着，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原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
    祁凤鸣面色沉重，“这对你，多少有点不公平。”
    “那倒无所谓，你也知道的，不把那个祸害除掉，我也不得安生。”
    陈凡抿着嘴，目光炯炯地回头看看，忽然之间，桌子上的手机微微震了一下，随着屏幕点亮，上面出现了一条消息，陈凡只用眼睛扫了一眼，便跟祁凤鸣叫交换了一下颜色。
    “老板。”
    外面挑起帘子进来一个人。
    “在呢！”
    老板从里面出来了。
    “现在还有馄饨么？”
    “有！”
    “给我来一碗。”
    男人拿着手套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往里面走，眼睛一扫，发现里面已经没人了，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内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外面，先后又进来几个人，老板倒是高兴极了，“诶，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老板，刚才有两个人在里面吃饭来着吧。”其中一个问了一句。
    “是啊，有啊。”
    老板点头。
    “人呢？”
    “走了。”
    “啥时候走的？”
    “不知道啊，钱留桌子上就走了。”
    老板说着，上下打量着来人，“咋的，你们找他们有事么？”
    “不不不，就问问，我看桌子还没收拾出来呢。 ”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拿起了菜单。
    “陈哥，你这半夜三更的，怎么跑这儿来的？”
    一个挂着“小何户外”的小店里头，陈凡蹲在地上，旁边的店主掐着腰一咧嘴，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你这里就只剩下这点玩意儿了？”
    陈凡蹲在地上翻着一把又一把的长短刀子，看起来有点儿不满意。
    “嗨，我这个都是户外用的，砍柴行，杀鬼杀妖啥的肯定不能用。”
    小何知道陈凡是干啥的，在一边蹲下来嘿嘿直笑，“你要是想找个真家伙，我倒是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您是不是能看得上眼儿。”
    “拿来我看看。”
    “诶。”
    那小伙儿点点头，去里屋儿拿了一个用布袋儿包裹着的鼓鼓囊囊的东西过来了，小心翼翼看看外面，见没人，又鬼鬼祟祟地掏了出来，“您看这个……”
    “嘶！”
    陈凡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情变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您就不用管了，能用得上不？”
    小伙子嘿嘿直笑。
    陈凡把布袋往后撸了一下，露出了黑洞洞的枪管儿，看了看之后，又重新扔给了对方，“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的好，离这东西远点儿。”
    “诶呀，我这都藏了多少年了，要不是你来我还不拿出来呢。”
    小伙子看陈凡不要，倒也没怎么不乐意，把枪收起来之后问陈凡，“老哥，你这是准备干啥去啊？”
    “出去，杀个畜生。”
    “杀人啊？”
    “拉倒吧，我哪有那个胆子。”
    陈凡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这把多少钱？”
    “诶呀，这还要啥钱。”
    小伙子摆摆手，示意陈凡不用给了。
    陈凡笑了笑，还是给他扔了两百块钱，“这事儿别跟别人说。”
    “嗯，放心得了。”
    一挑帘子从里面出来，陈凡拿着小路很快消失在了路口儿，没一会儿，一道靓丽的身影也从里面出来了。
    “姐，他不要啊，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要就不要吧。”
    青青一撇嘴，扭身走了， “这事儿别跟别人说哈，让人知道了，割了你的舌头。”
    “诶。”
    小伙子目送青青走了，反手把门关上，锁了。
    “回来啦？”
    很晚了青青才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光头强坐在客厅里在等她呢。
    “爸，你怎么现在还没睡啊。”
    青青撩了一下头发，扭着屁股咔咔地走到自己老爹身边。
    “我跟你说个事儿。”
    光头强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冯叔今天过来来着，无意间，说起了你的婚事。”
    “你答应了？”
    “没有。”
    光头强低头吸了一口电子烟，“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到底是咋想的啊，你不说，我怎么敢做主，别的都好说，回头把人家给耍了，不好交代啊。”
    “我的心思您还不知道么。”
    青青嘟着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不是想跟陈凡那家伙狗扯羊皮一辈子吧。”
    光头强有点头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闺女，“孩子，听你老爹一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他是个男人，爱咋耍咋耍，可你耍不起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成天跟人家瞎混，这传出去多不好……”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
    青青也是一脸的无奈，撇着嘴，“再说了，你不说这事儿你不管的么！”
    “说是不管，那还真能一点不管啊，你要是能修成正果，我倒是不管。”
    “那是够呛了。”青青一撇嘴，“人家家里就有三个，要是比起李小军，我还能好一点，比那一大一小，我看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你啥意思，要不，你爹我找几个人，把她们做了？”光头强一扭头，在青青的后脑勺上摩挲了一把。
    “你可别给我添乱了。”青青都无语了，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老爹，“且不说你找的那些人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这事儿也不成啊，主要是让他知道了，那还不得弄死我啊！到那时候，可就不是以前那么好解决的了。”
    “嗯，这我也知道，陈凡这小子真有点能耐，不是寻常人。”
    “那可不。”
    青青一撇嘴，眼睛看着旁边，幽幽地说，“冯叔家那个，倒是条件也不错，人长得挺帅的，身材也挺好，老实说，我挺中意他，只是陈凡这边我也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相处得不错，这要是一下走了，那边也不好弄啊。”
    “这没事，到时候我去跟她说。”光头强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快递的小夹子，递给了青青，“你看看这个。”
    “啥呀？”
    “公费留学的通知书。”
    “诶呀，我不爱念书。”
    “你放心吧，我都打点好了的，你知道去上学就行。”
    青青嘟着小嘴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冯叔找人做的？”
    “嗯。”
    “好吧，要不，我就跟他试试。”
    青青终于撇着嘴说了一句。
    光头强笑了，笑得挺真诚，可挺开心。
    自己这宝贝女儿可算是想通了，不容易。
    “姐，你真的不打算跟陈凡继续好下去了？”
    青青的房间里，一个比青青小了约莫有几岁的小妮子眨着大眼睛抱着枕头，看着在一边换了睡衣准备上床的睡觉的姐姐，那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青青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叫人不放心的妹子，幽幽地来了一句，“咋的？有意见啊？”
    “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
    小妮子往前凑了凑，盘腿坐在了姐姐的旁边，“你俩不是挺腻乎的么，咋说分就要分了呢？”
    “我只是说，试着跟冯公子交往一下，又没说不跟你陈哥好了。”青青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容易，那你跟冯公子好上了，还能跟陈哥接着好啊？”
    “那咋不能，现在这样的事情不是挺多的么？”
    “那不一样。”小妮子一撇嘴，“就这么说吧，你要跟冯公子好上了，他算你男朋友吧，你男朋友要跟你来一炮儿，你拒绝不？你要是不拒绝，那陈哥心里咋想？你要是拒绝了，那也不太好，你想，这要是让冯公子知道你让别人随便弄，然后不让他弄，他咋想？所以说，怎么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什么呀！”青青白了自己妹妹一眼，“你把你姐当什么人了？弄弄弄，弄个屁！”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么，我还这么大的时候，你就偷摸把你们学校那个小白脸弄家来了，我假装睡觉，你俩就在沙发上干那事儿，你当我不知道啊！”小妮子一撇嘴，抱着抱枕像个小大人儿似的，“不过，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啥样的人你都能搞到手，车技不错！”
    “哼。”青青对自己这妹妹无可奈何，却也知道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当即一撇嘴，一屁股坐在床头，“那那么懂，那你说说，换成是你你如何选？”
    “这还用说么，谁能让我觉得舒坦我就跟谁好。”那小魔女歪嘴一笑，一头栽倒在床头，还打了个滚儿，“我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呢，我看不上的人，我能跟他干那事儿？约，想想就恶心！”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后台够硬

    “哼，我以前也这么想的，但是，最近我忽然觉得，男人这玩意儿，都差不多……”
    “差多了好吧。”
    小妮子手托着腮帮看着青青，“你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忽然觉得没啥意思了，等你回过头来反过味儿来了，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姐，你信我一句话，就陈哥那样的男人你这辈子你都碰不见！”
    “不是，你咋什么都懂呢？你知道你陈哥啥样儿啊说的这么确定？”
    “那有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咋的？”
    小妮子狡黠一下，直起身子一下扑在了青青的身上，用手挡在嘴边在青青耳边笑嘻嘻地嘀咕了几句什么，忽然之间，咯咯咯地坏笑起来，此时再看青青，也羞得媚笑起来，回头在小妮子的肋间咯吱了一下，“小丫头片子，什么都说，也不嫌害臊！”
    “嘻嘻嘻嘻嘻嘻……”
    小妮子一阵龇牙坏笑。
    ——割——
    “主人……”
    小蛮见陈凡最近一直在神出鬼没的，小姐姐也吧怎么管，趁小姐姐睡着了的时候扑在正在沙发上看文件的陈凡的身上，“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资料啊。”
    陈凡说着，身子一歪，将她搂了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小妮子已经眯着惺忪的睡眼在一边泛起了小迷糊，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吭叽，“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办事了。”
    “我要去把盖洛干掉。”
    小蛮大吃一惊，“你要去杀人？”
    “我不是去杀人，我是为民除害。”
    陈凡说着，摸摸小妮子的脑袋，“这样的人不除掉，兴风作浪就不会停止，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除了他，不是么。”
    “可是，盖洛是个人，又不是妖怪，我们没有刺杀他的权力呀。”小蛮说着，嘟着小嘴儿摆出一副萌萌哒的小表情，陈凡想了想小蛮的话，“你说得对，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那就留给那些应该去做的人去做好了，为什么要你去。”
    “因为他们做不成。”
    “可是，可是……”
    小蛮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可是，你就不怕一去不回么，那个盖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是他们的事，也是我自己的事，既然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指望别人呢。”陈凡说着，在小妮子的身上拍了拍，“去睡觉吧，听话，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处理呢。”
    “哦。”
    小妮子点了点头，一侧身，从陈凡身上起来了，往旁边一窝，抱着抱枕在一边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凡，也不吱声儿。
    “怎么不去睡觉啊？”
    陈凡一挑眉。
    “我，我就在这里，乖乖地，不吱声儿……”
    小蛮又搂了搂抱枕，跟着傻笑了一下。
    陈凡嘴角一歪，笑了起来。
    她没说话，继续看自己的，直等过了很久小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才把小妮子抱回她自己的房间盖好了被子。
    等小蛮一觉醒来的时候，陈凡已经走了，早上的餐厅里，几个小菜，一小盆热粥，还有只吃了不点儿的豆腐脑儿都在，显然，陈凡已经吃过了。
    小蛮跑来找小姐姐，扶着门框问她，“主人……走了……”
    “走了。”
    小姐姐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头看看她，“过来吃饭。”
    “哦。”
    小妮子一转身，刷牙洗脸去了，只留下屋子里的一大一小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那个谁，你也过来吃饭。”
    陈凡去叫“李小军”去了。
    “李小军”答应一声过来，坐在一边，小姐姐发现她吃东西的时候吃得极少，而且直皱眉，一副很吃不下的样子，问她，“怎么，饭菜不对你的胃口么？”
    “没有，没有。”她赶紧摆摆手，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贱妾原本只是个卑微的鬼物，没有姐姐的无上神通，这人间的东西，还真是有些受用不得……”
    小姐姐寻思寻思女鬼的话，倒也不觉得奇怪，虽然曾经同是鬼物一类， 但小姐姐道行高深，为“煞”类，神通习惯类似于“魔”，而这自诩为白头山女王的女鬼虽然十分香艳霸道，而且有百年以上的道行，但根基太浅，说到头也不过是一个鬼物中的老油子，于实际来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鬼罢了。
    “你吃不了人间的东西么？”
    小蛮眨着眼睛问她，很好奇的模样。
    “嗯。”
    女鬼点了点头，“味同嚼蜡，还有点犯恶心。”
    “可是，我以前也是，但是没有区别呀。”
    小蛮一扭身，很好奇地问小姐姐。
    “你是家养的，她是野生的，能一样么。”
    小姐姐来了一句最直接最中肯的评价，见二人表情怪怪地，又说，“同样是阴物，冤屈越深，怨力越大，级别也就越高，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变化，厉鬼之上，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平素里在家，陈凡会用秘方加在吃食之中，故而，你察觉不到太多的异常，等后来，你有了肉身，就跟常人无异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适应。”
    白女王有点尴尬地一咧嘴。
    “你不是身体不适应，是你在本能地排斥它。”
    小姐姐说着，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实在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了，去楼上，元宝蜡烛什么的，也是有的，自己挑去吧。”
    “诶！”
    白女王如释重负，顶着李小军的人皮锦衣赶紧上去了，小蛮吭哧一口咬了一下大馒头，眼睛盯着白女王，像是在想什么，直过了半天，才问很小声第问小姐姐，“姐，我咋感觉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儿呢。”
    小姐姐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了小蛮一眼，笑了，“哪儿不对劲儿？”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小妮子说着，又往楼上看了一眼，“我总感觉，她好像有啥事情瞒着我们似的……”
    “不是瞒着，是有鬼。”小姐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喝了一口稀粥，对小蛮说，“她的道行，其实不算高，单能躲避冥府阴司的缉拿，料想不是诡计多端，就是后台够硬无人敢惹，你平时小心留意也就是了。”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有事说事

    “嗯，嗯呢。”
    小蛮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粥，寻摸寻摸半天，发现今天没有包子，立即嚷嚷起来了，“包子呢？”
    “没有！”
    小姐姐给了她一板栗，“天天吃包子，家里有矿啊？”
    “哼，主人不在，你就欺负人家。”
    小蛮跟小姐姐做了个鬼脸儿，把那小嘴儿一嘟，饶是有些有趣。
    ——割——
    “陈老大，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一个看起来还算高档的美容院的最里面，风姿绰约的女老板正在给陈凡按照照片收拾发型，陈凡闭着眼睛躺着，嘴里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寻思寻思好半天，才幽幽地睁开一只眼睛，来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行么？”
    “行，人家这不是关心你么！”
    女人在陈凡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媚笑着，“要不，今天晚上别走了，找几个妹妹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别跟我扯那用不着的，要上你自己上。”
    “讨厌，人家不接客。”
    “拉倒吧，我还不认识你？”
    “哼。”
    女人妩媚一笑，信手在陈凡的身上打了一下，“别扯那些用不着的行不？多没意思！”
    “拉倒吧，少说两句得了。”
    打了个哈欠，陈凡靠在了一边，闭上眼睛寻思了半天，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扭身，看着她，“诶，今天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人都哪儿去了？”
    “别提了，前些日子说是有个大活儿，把我这儿的小妮子们都给借走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你没看见么，我门儿都没开，这也就是你啊，有面子能进来，换成旁人想进来还不成呢。”
    “我有啥面子，我要是真有那么大面子，你早就投怀送抱了，我有面子……”
    陈凡把嘴一撇，哼哼唧唧地，“最近怎么样，还那么浪么？有没有在外面又勾搭上什么大老板啥的？”
    “这话说的，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了？”
    女人嘴上说得正经，手上却一点都不嫌着，一边跟陈凡捏着肩膀，一边看着窗外，“我要是真想干那个，什么样的爷们儿弄不到手？只不过，暂时没那必要罢了。”
    “哼。”陈凡冷哼一声，“是没那心思，还是没那力度啊？”
    “没那心思，也没那力度。”
    女人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这辈子没别的愿望，就希望将来能找个你这样的，顶天立地，是个爷们儿，将来遇上什么事儿了，多少也能照应一下不是，可惜啊，你这也不给机会啊。”
    “我倒是想给，可惜有心无力啊。”陈凡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着了似的，“抓紧时间办点正经事吧，我这赶时间，忙着呢。”
    “好嘞，你放心好了。”
    女人妩媚一笑，一扭身，去里屋儿了。
    数小时后，陈凡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跟苏欣约定的地方了。
    一个不知道户主是谁的房间里，陈凡岔开腿往那儿一坐，大金链子小金表的，油头锃亮，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牛逼哄哄的暴发户形象，苏欣一看这形象气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别说，陈凡这家伙是个天生的戏精，演谁都演得极像，而陈凡呢，咧着大嘴抖着腿，也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
    “你以前，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么？”
    苏欣往陈凡旁边一坐，斜着眼睛看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咋的？那社会大哥我认识得多了。”
    话说着，陈凡把手在面前一动，唰地一下，就像变魔术似的一下子换了一张脸，随后，把手一搂，搂着苏欣的肩膀色眯眯地看过去，“咋样啊，小妹儿？哥哥这样可还行？”
    “滚一边儿去啊。”
    苏欣忍不住想踢他一脚，又觉得这么做可能不太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撇着嘴对陈凡如此说道，“你现在的名字，叫杨坤，资料上写的一切都要记得死死的，要不然在关键时候露出破绽了，那就麻烦大了。而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保镖，也是你的情人，我现在的名字叫艾伦，是国际组织通缉的重犯，雇佣兵出身，你明白么？”
    “你这身份靠谱么？”
    “靠谱。”
    苏欣深吸了一口气，“我以前的身份就是这个，本色出演罢了。”
    陈凡一挑眉，苏欣冷笑了一下，“很吃惊是么？你还真以为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
    “我很好奇你的童年都经历过什么。”
    陈凡这话说得一本正经。
    “想深入了解一下么？”
    苏欣一挑眉。
    “了解可以了解，深入就不必了吧。”
    “……”
    苏欣被陈凡说得脸红，大眼睛一翻，也是无奈极了，“你……你……你能不能说话不那么污……”
    “我哪儿污了，明明是你说的。”
    “滚。”
    “我跟你说，女孩子像你这么凶的真少见，就你这样的，活该找不到男朋友。”
    “我乐意！”
    “你看，态度也不好。”
    “乐意！”
    “我跟你说，你也就仗着咱俩太熟了，要不是这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噗。”
    苏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咂咂嘴，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里的轻蔑真叫陈凡不爽极了。
    “啧啧你妹啊，你等着，哪天把老纸惹急眼了，看我不把你就近办了的！”
    苏欣冷哼一声，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只有，只甩出两个字，“你敢。”
    “咋的，我还治不了你了是怎的？”
    “我是打不过你，可要想宰了你，我有的是办法。”
    苏欣说着，手腕一翻咔一下指向了陈凡脖子，那速度也是快得叫人看不清，只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有点尴尬。
    她僵住了，因为她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小刀不见了。
    刀，其实并没有消失。
    因为刀就在陈凡的手上。
    陈凡木然地看着苏欣，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忽然之间抬起手来把苏欣略显僵硬的身子揽过来，扶着苏欣的小蛮腰笑吟吟地看着她，近身相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有事儿说事儿，不要跟我俩动刀动枪的，你是不是不知道苏沫是怎么把我惹急的？”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上船了

    “你别以为你手快你就了不起了，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苏欣其实脸臊得通红，因为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过，她倒也不肯就此让不，恶狠狠说了一句之后，还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见陈凡在一边歪嘴冷笑，狠狠白了他一眼，“看啥！”
    “今晚就登船了，你不会就穿这一身吧，一点都不性感。”
    “我的事儿用你管啊。”
    苏欣一扭身，气哄哄地走了。
    当晚，在苏欣独自安排下，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苏欣跟陈凡一起上了个私人游艇，又辗转了几次，于凌晨的时候来到了公海。
    在公海上，一艘巨大的游轮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陆陆续续地，上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陈凡戴着大墨镜，走在前面，苏欣穿了一套貌似只有电影里女特工才喜欢穿的黑色的紧身衣，跟在陈凡身后。
    苏欣身形高挑， 略瘦，但其实非常强壮，平素里穿军装的时候看着还差一点儿，衣服勒紧了，就显得胸也大了，屁股也圆了，那小腰又细又韧，看起来性感极了。
    陈凡很好奇苏欣是不是有八块腹肌人鱼线啥的，只是没机会好好地见识一下，这也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当然了，这边的人看起来比陈凡还好奇呢，几个看起来貌似也是佣兵出身的护卫堂而皇之地在一边站着，荷枪实弹，虽然表情看起来很正派，可那眼睛，早已经被下面不断涌上来的那些妖艳贵妇撩拨得闲不住了。
    能上这艘船的，都是刀锋社的背后金主们，就算不是，那也是刀锋社多年的合作伙伴，这些人非富即贵，带来的人也个个妖艳非常，苏欣撂在这些女人里头，也只能算是中上水平，美，是美得有限，但要说引人注目，那也真是引人注目得很。
    因为她是军旅出身，气质上，要比寻常女人强硬得多，那凶巴巴的小眼神儿里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激起旁人的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就连陈凡都被苏欣诱惑到了，更不用说旁人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需要例行检查。”
    上船以后，马上就被那些安保人员给拦住了，一个高大的白人横着手，像是在征求陈凡的意见似的，陈凡歪着嘴面露不悦之色，寻思寻思，还是算了，张开手臂让过来的几个人搜了一下身上，又检查了一下证件，确定没问题之后，放他过去了。
    苏欣在后面跟着，也被拦住了，苏欣冷着脸，盯着那几个人，陈凡做势摆摆手，苏欣也张开了手。
    给苏欣搜身的也是个白人，不过个子比较矮，一开始搜的还算正经，只是从下往上到了苏欣的臀部的时候，连陈凡都看见他偷偷摸摸地在苏欣的屁股上捏了一下，苏欣翻了下大眼睛，没搭理他，看起来搜身时候被揩油也不是什么很少见的事情了。
    只是，那人似乎并没有就此收手，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手，却又顺着苏欣的一条大腿摸了下去，下去了，又上来，又似乎……
    苏欣耷拉着眼皮，男人也抬头看着他，就在男人一副大义凛然地继续往上摸去的时候，忽然之间，苏欣暴怒起来，双手一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直接一个膝撞撞在了男人的脸上，紧跟着，眨眼之间使了个连招，在两秒钟之内直接将男人打翻在地一脚踩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些人一看这情况，也慌了，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叫嚷起来。
    可苏欣，却像是凶神附体了一样，看样子是起了杀心了。
    “stop！”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一声大吼，走过来一个个头不高抹着油头的男人，男人明显是亚洲人的长相，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中国人，他背着手急匆匆走过来，那些男人一见了他，赶紧往后退去。
    “诶。”
    陈凡一摆手，苏欣踩在男人的喉咙上的脚这才收了回来，苏欣走到陈凡身后，背着手，恶狠狠地盯着来人，来人侧身看了看陈凡，又拿起了陈凡的证件看了看，跟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之后，“抱歉，杨先生，我为他们的无知感到悲哀。”
    陈凡没做声，转身走了，手里一个金色的拐杖点着地，一瘸一拐地。
    苏欣呢，也跟在陈凡身后，冷着脸牛逼死了。
    “咣。”
    他们两个刚走，后来的男人就给了躺在地上的白人一脚，嘴里头似乎骂着什么，声色俱厉，“滚！”
    男人吓坏了，点头哈腰，赶紧走了。
    在侍者的带领下，陈凡跟苏欣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船上的房间有限，个个都不太大，不过陈凡这个算是比较豪华的，陈凡在里面转了一圈，觉得挺满意，往床头一坐按了按，大床甚软，于是便示意苏欣关了门，幽幽地说，“看样子，今天晚上我们要睡在一起了。”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苏欣冷着脸小声说。
    “别呀，让人看见了，不就露馅儿了么，贴身保镖，就应该贴身侍奉才对，要不咋叫贴身保镖呢。”
    陈凡说着，阴测测地坏笑了一下，自顾自地收拾收拾之后，一翻身，直接把苏欣抱了起来，扔在了床上。
    苏欣当时吓一跳，等陈凡扑上来，一下推住了他，“你想干嘛？”
    “睡觉啊，干嘛……”
    陈凡说着，把苏欣拨开，往旁边一躺拉了下被子，这二话不说直接就准备开睡了。
    苏欣在一边坐起来，斜着眼睛看着他，见陈凡歪在一边玩手机，大眼睛一翻，也跟着躺了下来。
    “你怎么不玩了？”
    苏欣问陈凡。
    “没信号。”
    陈凡来了一句。
    “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信号。不过，你要是想消遣，倒是有的是地方，下面有餐厅，还有赌场，看电影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有特殊服务么？”
    “没有。”
    苏欣白了她一眼，“来的都是自己带了的，用得着什么特殊服务么？”
    “哼。”
    陈凡坏笑了一下，侧过身来抱住了苏欣，苏欣吓得脸色一变，“你要干嘛？”
    “睡觉。”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心真大啊

    半小时后，在苏欣一脸惊诧的目光之中，陈凡真就睡着了。
    苏欣一扭头看他，当时都惊了，在心里佩服陈凡的心大的同时，真真有些哭笑不得，她一抖肩膀，把搂着自己的手甩开，略微翻了个身盯了他半天，悄悄舒了一口气，自己也侧身躺下了。
    不过，苏欣这心理素质确实是比不上陈凡的，躺在那里老长时间都没睡着，寻思来寻思去，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一翻身重新坐起来下了地，直接走到了窗边。
    她把窗帘拉了一条缝儿，看了半天，忽然之间，隔壁船舱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苏欣一愣，扭头过去，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又听见了一个女人嗲嗲的浪叫声，那声音，也真是销魂极了。
    苏欣翻了个大白眼儿，回来，重新钻进了被窝里，刚躺下没一会儿，隔壁也开始有动静了。
    这下子，苏欣尴尬了，捂着耳朵往那一缩，不做声，直等又过了老半天有点犯迷糊了，才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苏欣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却又被陈凡一把扶住，陈凡梦呓似的嘟囔了一句什么，一翻身，直接把苏欣拽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紧跟着，小声小声地，在苏欣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苏欣脸一红，惊讶却多于羞赧，她极小声地扭过头来看着陈凡，露出的是疑惑的目光，而陈凡，眼睛都没睁开，却点了点头，顺手一搂把苏欣搂在了怀里，半躺半卧地呼呼大睡起来。
    门外的人终于走了，苏欣的脸却越来越红了。
    苏欣闭上眼睛，扭头怒瞪着陈凡，想骂人。
    而陈凡呢，看起来可无辜了，只睡觉，不说话。
    “适可而止吧你。”
    苏欣也不是第一次被陈凡占便宜了，可一个被窝里躺着，还是不习惯，过了好半天，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睡你媳妇了？”
    陈凡还一嘴是理似的。
    “你想死吧？”
    苏欣眼睛瞪起来了，贼凶。
    “别跟我这儿穷嘚瑟，信不信老纸睡了你？”
    “哼……”
    苏欣怂了，气呼呼地闭上眼睛，不吱声儿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窝囊，忽然之间，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邪劲儿，一下子扭开陈凡的胳膊直接搂住了陈凡脖子，二话不说直接就招呼上去了，一边搂着陈凡的脖子狼吻一通，一边在嘴里头呼哧呼哧地数落他，“没活儿惹火儿，惹了又不管了，哪有你这样的男人！姑奶奶不管了，今天非得……”
    “噗通。”
    一个滚翻掉在地上，苏欣摔得吭叽一声，龇牙咧嘴地起来，发现陈凡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呢，一眼大一眼小地，表情贼逗，“你嘎哈？”
    “没，没事。”
    苏欣脸通红，捂着额头赶紧起来，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少有地梦游了。
    唉。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脑子里都是什么怪东西啊……
    心里头想着，苏欣偷眼看了陈凡一下，发现陈凡一翻身过去以后，没一会儿就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躺在一张床上，就这还能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妈耶……
    心里头想着，苏欣好气，气的踹了陈凡一脚直接把陈凡也踹到了床底下。
    陈凡咣当一下掉下来，也是一脸懵啊，各种茫然地重新爬上去，一看苏欣，竟然发现苏欣躺在一边呼呼地像是睡着了似的。
    “小浪蹄子，踹我！”
    一巴掌过去，隔着被子狠狠地打在苏欣屁股上，陈凡重新躺下了。
    苏欣没好意思吱声儿，假模假样地继续装睡，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同一时间，走廊里。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那个亚洲人长相的家伙在前面踱着步子，阴沉着脸，女人浓妆艳抹，小心翼翼地跟着。
    “就他俩么？”
    “就他俩。”
    “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安排。”
    “是。”
    ——割——
    “诶，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苏欣推了陈凡一下，见陈凡伸了个懒腰又躺下了，又踹了他一脚，“你平时在家里也这么懒的么？是不是袜子都不洗？”
    “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人帮我洗，哪用得着自己洗啊。”
    陈凡说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只穿着睡衣坐在身边的苏欣，这才发现，原来苏欣的身上也是有纹身的，纹身似乎是某个国家的古代图腾，不过，肯定不是中国的，这倒是给苏欣的身上多添了几分神秘和野性，见陈凡色眯眯地看着自己，苏欣总是忍不住想白她一眼，“你看什么？”
    “真是个不错的小妞儿啊，一定有不少人惦记你吧，只可惜呀……”
    陈凡打了个哈欠，起来，似乎有话说，又似乎不想说。
    苏欣在一边听得纳闷儿，“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好女废汉，一看这身段儿就不是啥好伺候的主儿。”
    “滚你家大窝瓜的！”
    苏欣被陈凡说得脸红，笑骂一声，“你咋知道得那么多呢，就知道在这儿扯点用不着的，就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这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知道得不少，都不是你哥哥我跟你吹，就我，看人奇准，像你这种闷骚闷骚的小妞儿，那要是不开荤还能凑合看，可一单那邪劲儿上来了，那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般人都扛不住，你容我把话撂在这儿，以后自己看，谁要是有幸把你给搞到手，你看着吧，他能活过四十岁就算命硬的。”
    “你说话怎么那么毒呢？”苏欣有点不乐意了，一咂嘴，“那要照你这么说，娶了你媳妇儿的人那就能长命百岁了？”
    “那也得分谁。”陈凡咯咯直笑，“我家那小辣椒儿，说不好听的，那比你还邪乎呢，也就是我呀，还能招呼招呼，换成旁人，能不能活过第二天都是事儿。”
    陈凡说着，捂着老腰起来，扭头看看门口儿，见苏欣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冷哼一声，“你在那儿美啥呢你是？夸你了是怎的？”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惊出一身冷汗

    “我就在想，都说这一物降一物，这话真是不假，我原还在寻思，你说，陈某人那么色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之间就隐隐地生出了几分正人君子做派了呢？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几天你这一说，倒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是家里有个狐狸精，快要把你榨干了！诶呀，年纪轻轻就这样，八成要废。”
    “哼。”
    陈凡歪嘴冷笑，“别跟我这儿扯点用不着的，这一天天看把你骚的，咋的，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还不能证明老纸的本事了？损色！”
    “啧啧啧。”苏欣在一边也不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啥都不大好，就在一边撇着小嘴儿一脸不服地倔强着。
    “走吧，刷牙洗脸去吃饭去。”陈凡卷起袖子下床去了。
    餐厅。
    毕竟是个大游轮，真是要啥有啥，因为受邀的人都是牛逼人物，所以船上的各种吃喝玩乐基本上都是不收费的，陈凡不大爱吃那种咬一口滋滋蹿血的牛排，索性直接在一边要了一碗炒面两个炒菜，这边虽然都是牛人，好在也有跟陈凡志趣差不多的，所以服务员也没有显得太过惊讶。
    有钱人嘛，骄傲放纵，那真是什么样的怪癖都不少见，他虽然觉得挺有意思，但想来，这也真是没啥了不得的。
    相比之下苏欣就随和多了，出门在外，老板干啥跟着干啥也就是了，听说陈凡要了一碗炒面以后，自己也要了一碗。
    两个人就在餐厅的角落里小声说着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能是因为不是正经饭口的缘故，餐厅里的人其实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就那么几桌，却想不到的是就子啊两个人在一起等着饭菜上来的时候，有个女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陈凡还以为是个服务员呢，没想到不是。
    这，是一个穿着开叉长裙的女人。
    金发碧眼，身形相对高大，打眼一瞅，只要不瞎就知道她是个外国人。
    又或者说，她明显是欧美一带过来的那种人。
    女人长得相当漂亮，甚至比陈凡以前见过的所有都漂亮，可能这也跟她浓妆艳抹好好地打扮着有关系。
    她明显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因为精致的女人都会美。
    虽然浓妆艳抹这种事拿出来的时候总能让人觉得有点不那么好，但事实上，化妆也是一件很讲天分的事情，玩得好了，能为自己增光添彩，玩儿的不好，那就恶心人了。
    所以陈凡看到她雪白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风景的时候，当时愣了一下，他还真以为这穿上也有什么特殊服务准备着呢。
    “你不认识我了？”
    女人一开口，竟然说出了地道的中文，虽然腔调还是略微有点生涩，而且声音很小，但是陈凡得承认这个女人的中文那是说得极好的。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子，有点慌，他之所以慌肯定不是因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妞儿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因为，最让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现在不是陈凡，他是杨坤， 女人走过来跟他搭讪，而且一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认识她了，这一句话在传递两个信息，第一，她跟杨坤认识，第二，她跟杨坤也不是那么熟，而根据陈凡拿到的资料显示，这个杨坤其实是个恶棍，又或者说，他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高手，扮猪的要点就是平时一定要装的很怂，关键时候再爆发一下，杨坤明显就是这种人，生活中，他就是一个小老板的模样，但事实上，他真的是个狠角色，只可惜，这么个狠角色最后还是死在了一个妓女的身上，想来这件事也是挺讽刺的。
    这女的不会跟杨坤也有一腿吧。
    这是陈凡内心里最直接的想法。
    出门在外，遇上了深交好友啥的，这种事陈凡是遇上过的，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所以，第一时间陈凡明显地愣了一下。
    这就显得非常不专业了，几乎让在一边看热闹的苏欣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知道，见陈凡愣了一下，女人却撇嘴一笑，瞅了瞅苏欣。
    “你去一边待会儿。”
    陈凡一摆手，示意苏欣让开。
    苏欣也算给陈凡面子，直接起来，去附近的一桌坐着去了。
    适当的距离，要是打起来，她第一时间就能冲过来，要是他们不压低声音，她也能将二人的谈话听个大概。
    “你知道我是谁么？”
    女人还是笑吟吟地，一边低头切牛排，一边问陈凡。
    “不记得了。”
    陈凡倒是坦诚，直接回了一句。
    “你应该说得再含蓄点儿，这样就不会露出破绽来了。”
    女人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之后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你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杨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凡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紧张，只是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你叫陈凡，是个鬼术师，对吧。”
    女人又笑了，虽然声音并不高，但是一句话就揭开了陈凡的老底还是叫陈凡有点儿慌。
    他的额前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你是谁？”
    陈凡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杨坤？”
    见女人不说话，陈凡又问了一句。
    “你们的消息还是不够准确啊，你只知道杨坤死了，却不知道杨坤是被人设计弄死的么。”
    女人冷笑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杨坤死的那一天，那个妓女给他吃了大量春药，而据我所知，在那个妓女出现之前的头两个晚上，她母亲的账户里忽然多了一大笔钱，而在那之后，她的账户里，也多了一笔钱。而这笔钱，事实上是杨坤的老婆用杨坤的卡刷的，也就是说，杨坤的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是谋杀。”
    女人咬了一小块牛排，小嘴儿抿着，一动一动地，“而你们，却从没有对此事产生怀疑，又活着是明明知道，故意不说？那么问题来了，我很想知道的是，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送死的么？”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善意的提醒

    陈凡的冷汗已经冒出了厚厚的一层，脸上却佯装无事，“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赵海伦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吧。”女人得意洋洋地笑着，“我，是她的主人。”
    “什么？”
    “很惊讶是么。”
    女人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把刀叉放下了，“你真的以为，在没有强大靠山在背后支持的情况下像赵海伦那样的女人能活到现在么？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恶魔的血脉， 赵海伦的父亲，来自圣十字教团，而她的母亲，实际上盖洛手中众多的实验品之一，所以，赵海伦从一生下来开始，身体里就流淌着恶魔的血，过于强烈的刺激会让她暴走，有很多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直到我发现了她，引导她走上了正道，她才能像个正常人似的活到现在， 又或者说，我既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母亲，更是教授她各种 技巧的导师。”
    “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它的名字，等将来，你决定加入我们的时候，这一切，你自然就懂了。”女人拿起刀叉，继续吃牛排，“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见你么？”
    “愿闻其详。”
    “我们的目的大体相同。”
    女人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正经人，“你我都很清楚一件事，盖洛这个人，是个祸根，他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除掉他，应该不只是你的愿望，跟你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应该并不少。你觉得呢？”
    “这么说，你是来帮我的咯？”
    陈凡擦擦额头的汗，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一个盟友，我拿什么相信你？”
    “你不得不相信我，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此时此刻，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女人喝了一口红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们虽然不是一类人，但我和我的伙伴们都很看好你，对于我们的组织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其它的都好商量。”
    “可是，我并不想加入你的组织，更何况，我们之间并不相互了解。”陈凡耸了耸肩，一歪身子，此时服务员已经走了过来，陈凡点了点头接过盘子，一边搅合着盘子里的炒面，一边问她，“你们的幕后应该也有一个老板吧，就像殇的老板是提婆达多一样。”
    “哼。”
    女人冷哼一声，“现在告诉你，倒也无妨，准确地说，我们的组织，是一个为了同样的目的而走在一起的同盟，并不是一个非常严格的机构，共同的信仰让我们走在了一起，相互扶持，相互帮助。这里面，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神祇，恶魔，以及那些拥有特殊才能的人，或许我们不是最完美的，但我们的信仰从未动摇过。”
    “那你们的信仰是什么？”
    “justice（正义）。”
    “拉倒吧，听着就假。”
    “peace（和平）。”
    女人又重复了一句。
    陈凡寻思寻思，不做声，此时女人已经擦了擦嘴，靠在了椅子上，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吃着炒面，继续说道，“怎么样，我的这些话是否让你提起一些兴趣来？”
    “我的兴趣都在你身上，而不在你的组织身上。”
    陈凡说完，用一种很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女人那丰满又性感的身子，“刚说了你的组织，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看我像什么？”
    “像个天使。”
    “你见过天使？”
    “见过一些复制品。”
    女人做恍然大悟状，“要这么说的话，倒也不错，不得不说，你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女人说着，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我有很多名字，不过，你听说过的那个，应该叫做……gabriel。”
    陈凡脸色一变，缓缓地直起腰来，“加百列。”
    “很惊讶是么？”
    “真没想到加百列会是一个女人。”
    “天使不是用来繁育的，天使，是上帝的仆人，所有的天使都是没有性别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而站在你面前我，只不过是我的人类形态，这应该不难理解吧，你应该是见过拉斐尔的。”
    “可据我所知，拉斐尔是圣十字教团的人，那么，你呢？”
    “我跟他不一样，即便相识多年，也不一样。”
    女人微微侧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曾经，我是上帝最忠实的仆人，我的职责，就扫除一切丑恶与污秽，我坚定地拥护者正义和圣洁，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依然如此，对于我来说，正义与和平才是我的信仰，但理想跟现实总是不大一样，即便对于我们来说……”
    女人说着，一脸苦涩地耸了耸肩，“人都是会堕落的，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路西法是那样，拉斐尔也是那样，我有的时候甚至在怀疑我自己，我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所以，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我想多做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
    “你等一下。”
    陈凡总是能听出一些特别的东西来，他略微地直了直身子，“我有一个疑问，很想知道。”
    “说说看。”
    “你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看起来，好像是圣十字教团也是你们的敌人么？”
    “我已经没有主人了，圣十字教团也不是我的敌人，准确地说，是圣十字教团的堕落让我感到愤怒，那些人已经被撒旦控制了，我要从撒旦手里将他们拯救出来。”
    “撒旦是谁，撒旦在哪儿？”
    “他逃走了。”
    女人又抿了一口红酒，“我们怀疑，他现在已经伪装成一个新的身份，藏了起来，现在只知道他应该就在东南亚这一带，中国，岛国，韩国，老挝，越南，柬埔寨，鬼才知道具体在哪里，我一直在追踪他们，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要尽一切努力阻止他们，阻止他们和那个叫盖洛的家伙狼狈为奸。”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廖先生

    “所以，你也是抓不到圣十字教团的核心人物，所以想先把盖洛干掉以绝后患？”
    陈凡算是明白了女人这话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实说，要是有你们帮忙这事儿容易多了。”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帮你的。”
    女人嘴角再次歪了起来，耷拉着眼皮，幽幽地说，“我要离开这里了，只是临走之前，顺路给你提个醒儿，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盖洛的确就在那座岛上，但他的身边已经埋伏了许多重量级的人物，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船一靠岸，就会一拥齐上将你拿住，到时候……”
    女人笑得更阴了，嘴完全歪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是来跟你一起做炮灰的，你走不走，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不想跟你们一起死在这里的。”
    女人说完，缓缓地站了起来，从陈凡身边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在陈凡的肩膀上摸了一把，那样子，还有点含情脉脉地，“希望还能活着见到你，小可爱。”
    “……”
    陈凡斜着眼睛目送女人离开，没说话，那女人也扭着屁股出去了，苏欣在一边看着女人那婀娜的背影，心里头骂了一声骚货，端着盘子重新回到了陈凡的桌边，见陈凡还在歪着脑袋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踢了她一下，“看什么呢？让人勾了魂儿啊？”
    陈凡一撇嘴，继续低头吃面，脑子里寻思着她的话，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担忧，他抬起头来，问苏欣，“诶，你会水么？”
    苏欣一愣，“啥意思？”
    “你会游泳么？”
    陈凡又问了一句。
    苏欣上下打量着他，“你问这个干啥？”
    “咱的事儿漏了，趁着船还没上岸，赶紧跑还来得及。”
    苏欣脸色一变，骤然间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事儿，漏了。”
    陈凡又拿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幽幽地看着苏欣，又看看时间，“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这艘船会在馒头岛附近接另外一批人，到时候，咱们趁乱下去也就是了。”
    “那这事儿不就黄了么？”
    苏欣一脸不甘心地小声说。
    “小命要紧。”
    陈凡说着，抬手摸了摸苏欣的大腿，见苏欣一瞪眼睛，赶紧侧身过去，勾勾手示意她过来，小声说，“要不这样……”
    话还没说完你，忽然见外面进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警卫在屋子里一扫，发现了陈凡他俩，那目光骤然一变，像是起了疑心似的，而陈凡呢，直接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手一挑苏欣的下巴，直接亲了一口。
    苏欣一愣，微微皱眉，却不想陈凡一搂她的脑袋，直接就是一通狼吻，直把苏欣吻了个娇喘吁吁才算罢休。
    “走。”
    陈凡拉着苏欣的胳膊把苏欣拽了起来，手搂着苏欣的小蛮腰，从众人的身边走了过去，见他们回头看过来，还堂而皇之地把手放在了苏欣的屁股上，像是在显摆似的。
    “fuck。”
    那个被苏欣差点儿打死的男人啐了一口，嘴里头骂骂咧咧。
    苏欣都听见了，但是没吱声儿，只回头怒瞪了那人一眼。
    “别这样，一个小婊子罢了，那么耿耿于怀干啥。”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个中国人的警卫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歪着嘴看着苏欣的背影，忍不住劝了一句，“等到了咱的地盘上，总会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话说完，几个人同时邪笑起来了，只有那个油头粉面个子不高的头头儿背着手在不远处盯着她俩，沉默不语。
    “夫人，再有几个小时，我们就到了。”
    男人回身走到船舱里，一个靠近头舱的豪华包间里背着手微微躬身，屋子里很黑，没有亮着灯，昏暗的室内几乎看不见什么光，却隐隐地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背对着她跪坐在一边，她似乎穿着和服，是日本女人的传统打扮，可她说起话来，却又是地地道道的中文，“辛苦你了，廖先生。”
    “能为夫人做事，是我的荣幸。”
    男人很有礼貌地微微一躬身，一转身，撤了出去，却不知，阴暗的角落里，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盯着他。
    男人忽然打了个冷战，回头扫了一眼，可身后，却分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男人一转身，进了船舱，路过陈凡他们所在的房间里的时候，略微放慢了脚步。
    里面此起彼伏的，都是粗重的喘息和按捺不住的尖叫声，仿佛间，屋子里，正有两个年轻的生命激烈地碰撞着。
    男人微微地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肉鼓了起来，但他依然极力地保持着自己那处变不惊的态度，缓缓地踱着步子，离开了。
    天渐渐黑了。
    冬季里，黑得总是特别早。
    他习惯性地在游轮上巡查着，想起了一些心事。
    他很想下到船舱里再去看看，又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脑海里想象着一个多年不见的身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身底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头好不是个滋味儿。
    “欣儿，欣儿……”
    男人嘴里小声念叨着，不由得看着黑沉沉的夜发出了一声长叹，却不知，黑沉沉的夜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正盯着他。
    一转身，回到了船舱里，陈凡敲开了门，苏欣见陈凡回来，抿着小嘴儿略显疑惑，“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一个人。”
    陈凡说着，信手将苏欣搂了过来，不由分说亲了一口，惹得苏欣一脸嫌弃地推了他一下，“你干嘛呀你……想死吧……”
    “想死的恐怕不是我吧。”
    陈凡忽然轻蔑一笑，随手在苏欣的屁股上一托，直接将她托起来往里面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把苏欣扔在了床上，一下就把外套扯开扔到了一边。
    苏欣也不知道陈凡发的什么神经，被弄得一脸懵，“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哼。”
    陈凡坏笑了一下，也不理会她，将苏欣往后一拽拽到了床边，凑过去啥也不说，直接就衔住了苏欣那滑腻的小嘴儿。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祸起萧墙

    “嗯。”
    苏欣脸微红，打了陈凡一下试图反抗，怎奈陈凡力气太大，象征性地矜持了几下之后，苏欣那按捺已久的心思也被撩拨了起来，她一声呢喃，直接抱住了他，不单没有为此产生半点不愿，反而不露声色地显出一种很愉悦的感觉，而陈凡呢，即便不看她，也将一切收在了心底。
    “你丫的真是个王八蛋，惹了那么久，就是不动手，怎的，忽然就想通了？”
    “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
    “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苏欣一听这话，忍不住白了陈凡一眼，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自顾自地把外套脱了，直接一翻身，趴在了那软软的大床上。
    船舱里，一个不大但是很杂乱到处都是线的房间里，两个戴着耳机似乎在监听什么的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个口干舌燥的模样，看起来都有点憋不住了。
    “诶呀卧槽，这女的也太骚了。”
    其中一个小声说。
    “如狼似虎，吓人。”
    另一个一个劲儿地喝水，也说。
    “不行了，我上个厕所。”
    “你快点儿啊，我也有尿。”
    ……
    约莫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尘埃落定，一切仿佛都平息了下来，苏欣坐直了身子，套了一件又长又软的卫衣在身上，两条又长又直泛着小麦色的大腿紧实修长，真是性感极了，她光着脚走到一边，拿起水喝了几口，随后擦擦汗，侧身坐在了床头，无力地用手支撑在一边，娇喘吁吁地仿佛间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啪。”
    她打了陈凡一下，“你个大色狼，怎么那么不要脸呢！逮住人家就往死里招呼啊！”
    “怎么，不满意啊？”
    陈凡盯着苏欣，嘴角矜着几分坏笑，“我看你不是挺来劲儿的么。”
    “去你的。”
    苏欣一脸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只等陈凡勾勾手指，便一侧身，重新爬到了陈凡的身前，一下扑在了陈凡的身上跟陈凡嘴儿了一个，被陈凡在后背上轻轻一抚，便侧身躺在了陈凡身上，身子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似的。
    “你以后，想咋办？”
    苏欣问陈凡。
    “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陈凡看着苏欣，来了一句。
    “你是要把我收入后宫么？”
    苏欣也来了一句。
    “你愿意么？”
    陈凡一挑眉。
    “我再考虑考虑。”
    苏欣抿嘴笑，美滋滋地。
    “还考虑啥，这世界上还有比哥哥我更会伺候你的人么？”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着苏欣的长发，显得无比得意，他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什么，苏欣见了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翻了个大白眼儿，“讨厌，说什么呢！”
    等了半天，又自顾自地娇羞了起来，“一波接一波的，谁记得住……”
    “是不是爱上我了？”陈凡一阵贼笑。
    “滚吧，不要脸，是说你真有两下子，可也不能因为这人家就跟你一辈子啊。”
    苏欣说着，拉了一下陈凡的手在怀里，又小声嘀咕，“再说了，你家里都有了一个了，谁不知道你对她那是好得不得了，我要是去了，没准儿也是受气得很。”
    “是啊。”陈凡竟然没反驳，也跟着笑了起来，“受气不受气倒是不打紧，只是惹急了廖先生，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啊。”
    “嗯？”
    苏欣一愣，“你说什么呢？”
    陈凡抿嘴坏笑， 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脸色大变的苏欣，“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话说完，一把将苏欣拽过来，用前额抵着前额，微笑着小声说，“美人计什么的，就尽管招呼呗，能成一次算我输。”
    苏欣方才还娇艳欲滴的小脸儿瞬间没了血色，她吃惊地看着陈凡，这身子猛然一抖，可不等她拽出刀来，她的手已经被陈凡那只爪子死死钳住！
    一翻身，陈凡将她按在了身底下， 虽然还在笑，但是笑得很阴险，于此同时，苏欣的小嘴儿也已经被陈凡捂住了，陈凡的眼神里涌现了一抹不容易察觉的悲凉，“我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却不想你竟然也被收买了，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是么？你想多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都在装傻，而你，是真傻。”
    “呜呜呜……”
    苏欣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着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陈凡说着，笑得愈发地暧昧了，凑近了，小声说，“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背叛了我，但我还不至于就因为这点事赶尽杀绝，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不会有事。行么？”
    苏欣没说话，早已经吓得体若筛糠，她瞪大了眼睛，虽然慌张，却还算理智，点点头以后，立即老实下来了，不挣扎了。
    陈凡松开了手。
    苏欣也没叫，因为她不敢尝试。
    她对陈凡的实力非常了解，陈凡如果真想干掉她，那怕是一秒钟都用不了。
    苏欣很聪明，聪明的女人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知道么，我真的爱上你了。”
    陈凡用手拢了拢苏欣额前湿漉漉的长发，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是逼不得已……”
    苏欣鼻子一酸，眼泪哗地一下就出来了，“他们绑架了我奶奶，我要是不帮他们，她就会死，这个世界上，除了妹妹以外，我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了……”
    苏欣颤抖着，颤抖着，“对不起，我真的没得选……”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陈凡一挑眉，“你不相信我，那你的同伴们呢，难道他们也不值得相信么？”
    “我了解他们，所以我知道，如果说了，奶奶一定会死，我从小就被灌输一个理念，为了信仰，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一切……”
    苏欣说着，眼泪就像决了堤似的，她用一只手横在了眼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哭了，好像谁欺负你了似的。”
    陈凡把苏欣抱了起来，抱在怀里，像抱小孩儿似的抱着，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用凑到了苏欣的耳边……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将计就计

    他，极小的声音说，“你奶奶已经救出来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
    “什么？”
    苏欣一下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陈凡侧头，“你知道老祁为什么一直没出现么？”
    苏欣又惊了，“他……”
    陈凡点了点头，“在我们出发之前，这个消息就已经得到了，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样，但起码，那家伙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陈凡撇了撇嘴，看着苏欣，“出了这件事以后，你可能就再也得不到组织的信任了，他答应我了，如果这次任务成了，你就自由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啊？我那还缺个收拾卫生的。”
    “我要是不愿意，你就会杀了我，对么？”
    苏欣听了陈凡这话，也多少明白了一点陈凡的心思，此时看起来，的确比刚才淡定了些，明显就没刚才那么慌了。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杀了你，反正，该干的都干了，我也不吃亏不是。”
    “你怎么那么无赖呢？”
    苏欣白了陈凡一眼，有点懒得搭理他，“吃干抹净了，才说出来，害得人家难受了半天。”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苏欣搂在怀里，耍着流氓，一边还一副无所事事的穷德行，“其实，刚才我还在犹豫，到底应该怎么处置你，照理说，像你这么坏的女人就应该扔进海里喂鱼吃，可回头想想，又绝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妞儿留在身边日夜服侍倒也不错，只是，你这臭脾气可得好好改改，要不然，可是免不了经常被收拾的。”
    “哼，我打小就这样，改不了了。”
    苏欣一撇嘴，嘴上说得硬气，身子却软软地，象征性地抓着陈凡的胳膊，缩着脖子也不敢做声，陈凡呢，撇着嘴说，“你跟那个什么廖先生有啥关系么？我看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都不一样。”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曾经的教官。”
    “他喜欢你？”
    “我们俩，以前有过一段，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事实上，我的第一次是被他拿走的。”
    苏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瞥了陈凡一眼，见陈凡用一种怪怪的小眼神看着自己，眼皮一耷拉，脸更红了，“当时还小，那时候，我很崇拜他。”
    “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呢？”
    “因为，这种事在当时是不被容许的，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两个都有很大的麻烦。”
    “再之后呢，他好像现在跟你不在一个系统里吧。”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退役了，退役以后，就不见了，我们之间一直有些联系，只是见面的机会很少。”
    “所以，必要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旧情复燃了。”
    “差不多吧。”
    苏欣也知道自己撒谎太多会被陈凡怀疑，知道遮掩不住的事情直接就坦白了，既然陈凡已经知道了奶奶被绑架的事情，那说明，事实上自己已经暴露了，用脚心想想她也能想得明白可能自己那点破事儿已经被陈凡调查了个底儿掉，索性，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直接实话实说了。
    “老情人见面，分外火热，怕是一时没忍住，已经激情四射了几回吧。”
    陈凡撇着嘴，脸上充满了不屑。
    “咋的，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么？你跟沫沫还分了呢，见了以后，不也没少忙活么。”苏欣白了他一眼，还有那么一点理直气壮，陈凡听了以后轻叹一声，对苏欣的好感度下降了不少，陈凡侧头问苏欣，“你到底被多少人忙活过？”
    “你想听实话？”
    “七八个总有吧。”
    “可以，有点能耐。”
    陈凡挺到这里反倒释然了，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满是阴谋的笑容，“这么多人里，谁最叫你满意？”
    苏欣俏脸绯红地瞥了陈凡一眼，“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苏欣白了陈凡一眼，娇羞无比地侧过头去，“废话，要说干那事儿，谁能比得上你啊！谁不知道你是老司机，能耐大着呢！”
    “拉倒吧，你也比我差不到哪儿去。”
    陈凡说着，把手一撩，将苏欣翻到了一边，苏欣就势往旁边一趴，看陈凡这架势有点不对劲儿，当即吓了一跳，“你干嘛呀你，这才刚完事儿，还来呀？”
    “怎么的，就许那个姓廖的随便来，我就不行啊？”
    陈凡那理直气壮的劲儿一上来，还真就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苏欣狠狠白了她一眼，想骂人，可此时此刻，她心里有愧，再嚣张也很难嚣张得像往常一样。
    ——割——
    月黑风高，又是一个激情四射的晚上，廖先生站在甲板上，吹着风，虽然夜空很黑暗，但他依然能隐隐地在头顶上感受出绿光照耀的不同寻常，其实，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把苏欣跟陈凡放在一起，那就是羊入虎口，虽然心里头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每次经过那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那此起彼伏的浪叫声还是叫他恨之入骨，更可气的是，他能分明地听出来，那浪叫声里充斥着的不是痛苦与屈辱，正相反，他能感受到那声音里正透着一股子叫人无法忍受的愉悦。
    看起来，苏欣早已经在汹涌的大潮中沉沦了，再也不是那个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一脸崇拜话都说不出的那个小姑娘了。
    “呼……”
    廖先生背在身后那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处，青筋爆起，咯吱吱直响，他尽量从容地闭上眼睛，从胸中呼出一口气，内心里，却充满了屈辱与愤怒，他知道苏欣想要得手必然要有这一步，可他还是咽不下心里这一口气，他已经决定了，等事情成了，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娘们儿不可，狗一样的东西，真是太可恶了！
    “哼。”
    忽然间，在廖先生的身后出现了一声冷笑，冷笑声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轻，那一声冷笑之后，在甲板上忽然出现了“砰”的一声，声音巨大，仿佛间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嘶！”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飞走了

    廖先生一哆嗦，明显吓得够呛，等他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甲板上已经出现了两块裂痕和一道像是喷气式飞机冲上天空一样留下来的诡异痕迹……
    白烟，一道白烟。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忙跑出来。
    此时甲板上早已经乱成一团了。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刚才，有个什么东西飞走了……”
    有人指着天空说，一脸无辜，却又支支吾吾的不合是很确定的样子。
    “啥？！”
    男人一脸懵逼，用手指弱弱地指着天空，“刚才……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飞……飞走了……”
    “飞走了？”
    廖先生猛然抬头。
    “啊，飞，飞走了……”
    “不好！”
    廖先生心里头咯噔一下，慌忙跑进去船舱里。
    陈凡得到房间依然大门紧闭，里面，依然能够隐隐地传出了苏欣那死去活来的浪叫声。
    廖先生一皱眉，没做声，正此时，隔壁的房门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佬走了出来，跟廖先生扬扬手打了个招呼以后，咧着嘴指了指陈凡的房间，“这个狗东西，真特么是个畜生啊，你听听，那都不是人动静。”
    廖先生嘴角抽了抽，赔笑道，“多久了？”
    “这都老长时间了，没停过，这特么早晚死在那娘们儿身上。”
    大佬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身后跟上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倒也是浓妆艳抹香艳极了。
    廖先生拿出了自己的一个造型古怪的手机，忽然发现手机上了一条短信。
    打开来，发现是一个名为“欣”的人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勿念。”
    “呼……”
    廖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爸爸人家错了……人家知错了……”
    陈凡就隔着一扇门站着，等廖先生走了以后，拿着手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就像是一只大泥鳅一样不住地扭动身子各种挣扎还不忘了各种胡言乱语的苏欣，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轻蔑，他嘴角一歪，冷哼了一声，而此时，苏欣像是醉了酒一样，仿佛间已经完全失了心智。
    “一个人只有完全失控的状态下才能看出本来面目，所以，醉酒之后，最见人性。”
    陈凡的心里嘀咕着，站在苏欣身边，一只手揣着兜儿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另外一只手捏着那手机，吧嗒一下扔在了苏欣的身上，“骚货。”
    ——割——
    “我们的船上似乎混进了一个卧底。”
    廖先生站在金碧辉煌的船舱里头，垂手站立，不敢抬头。
    “怎么，陈凡跑了么？”
    穿着和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镜子波澜不惊的样子。
    “不，陈凡还在，看起来她做得不错。”
    “哼。”
    女人冷哼一声，从镜子里面看了廖先生一眼，“我知道你跟苏欣的关系，心里头觉得很窝囊是吧，不过，你不必如此的，你会失去一些东西，可事情成了以后，你会得到得更多。”
    女人站了起来，一扭身，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廖先生的身边，那造型，酷似日本歌妓，却断地是十分美艳诱人，较之苏欣还要更胜几分，她走到了廖先生的身前，伸出手来，按在了廖先生的胸口上，旋即凑近了，带着一股香风贴在了廖先生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廖先生脸一红，诚惶诚恐地一点头，“廖某，愿为夫人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女人说着，那纤弱的小手在廖先生的身上揉了揉，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叫人窒息的暧昧，那样子就像是黑马会所里的富婆们在挑选鸭子一样，她低眉顺首，转过身来，明知道廖先生正在偷偷地看着自己那风骚多姿的身子，也毫不介意，“你应该心里很清楚的，我对你怎样，这又意味着什么，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出力， 夫人我从来都不会亏待任何人，只是，这件事需得给我捂住了，不到关键时候，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盖洛先生也不行么？”
    “当然。”
    女人从一边拿起了一支烟，给自己点着了，旋即一侧身，坐在了土豪金成色的沙发椅上，一副凌然于上的架势，她耷拉着眼皮，习惯性地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仿佛间，真的成了不可一世的“夫人”一样，“先生的身子不行了，医生说，就算治好了，也很难重新站起来了，我已经跟医生打过招呼了，既不能让先生迅速死了，却也不能让他的身子完全地好起来，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挺好，有些事，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想得开，不是么。”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侧身看着一边，表情依旧是牛逼哄哄，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她瞧得起的，“从开始到现在，我也已经侍奉了很久了，你也是知道的，他那个人，谁都看不起，虽然他一直在内心里把我当成牛马来看待，想玩就玩，不想玩了就踢到一边，但我，却依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不敢有一丁点的怨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廖先生垂手站立，一低头不敢做声。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女人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现如今，公司，已经基本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们联起手来，将来，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盖洛那个人虽然是个废物不假，但要说天才，也的确是个天才，只可惜啊，他这个人有点不识时务，而且又太过倔强，容不下别人的提醒，假若他从一开始就听我的，跟岛国这边联起手来，那还至于一只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长生不死固然好，可漫漫几千年，你见谁是不会死的？哼。”
    女人说着，在一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和他不一样，我们还年轻，等得起！不就是个女人么，飞黄腾达了，什么样的没有？你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让我满意了，夫人我一高兴，说不定……”
    女人媚笑一声，堂而皇之往廖先生的身底下瞄了一眼。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黑色的手

    廖先生当然知道这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喉咙里咕噜一声，脸颊发烫，“属下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知道你想。”
    女人幽幽地又吸了一口，一副看穿了世态炎凉的架势，“机会总是有的，看你会不会争取罢了。”
    “是。”
    “去吧。”
    女人一摆手，随手拿起一捆钞票甩给了他。
    廖先生一低头，抱着钱赶紧走了。
    从里面一出来，廖先生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头想着那女人的骚样儿，不由得心里头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心中暗道，“这骚娘们儿，真是个祸水！”
    一湖平水，激起恩万丈波澜，廖先生在外面巡视了一下，准备回去，正在此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又来了一条短信。
    在这艘船上，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只有廖先生等人特制的机器依然能保持稳定通讯，而此时这条短信无疑正是苏欣发来的。
    短信的内容实在是再简单不错了，“我在船舱，速来。”
    廖先生一皱眉，转身噔噔噔地跑了过去，到门口轻轻一推，门开了。
    房间里没有亮着灯，很黑。
    他刚一进去就看见苏欣的手被人捆着，正躺在地上来来回回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来的尽是梦呓一样的声音。
    “嘶！”
    廖先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发现在黑暗之中还有一双眼睛在阴森森地盯着他。
    陈凡，正坐在角落里在抽烟。
    黑暗之中，只能看见那暗红色的烟头儿和那对泛着白光的眼睛。
    他在盯着他。
    就像是黑暗中一只豺狼盯住了一只猎物一样。
    “吧嗒。”
    门自己关上了，廖先生的冷汗下来了。
    “你把她怎么了？”
    廖先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
    “你知道催眠么。”
    陈凡在一边冷冷地说了一句，几乎动也没动。
    “我没碰她。”
    陈凡继续说道。
    “你碰不碰他，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廖先生说着，有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陈凡，又补充了一句，“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
    “听说她的第一次给了你，而且，多年一直跟你保持着不错的关系，难道，看到她像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没有一点动心么？”
    “她？呵呵。”廖先生惊吓之余，反倒是显得镇定了不少，虽然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却还表现得无比镇定，他送了送领带，走到了一边，信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水杯，看着里面的水，幽幽地说，“或许我曾经爱过她，或许，我真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事实上，像我这样的人在她的生命里并不止一两个，假若她真能从一而终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了，你用不着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批评我，因为，我并不觉得我亏欠她什么。诚然如你，不也跟我一样么？一个人需要先学会尊重自己，而后，才会有别人尊重你，我说得对么？”
    “当然。”
    陈凡点了点头，表情里，略显落寞，“其实，原本我有点喜欢她的，只是因为你，让我对她生出了几分厌恶之心，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苏欣也挺不容易的。”
    “那又如何呢？她还不是背叛你了？一方面跟你狗扯羊皮说也说不清，另一方面，却勾结外人，想要你的性命，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太过留恋么？先睡了她，再扔了她，你也算是个爷们儿。”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碰她。”
    “可依我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堪入目吧。”
    “她中了我的幻术，又或者说，现在已经被催眠了，你知道催眠的要领是什么吗？冲破对方的心里防线，找到能打开心灵密码的钥匙，虽然过程并不像想象中一样顺利，但是，我的确做到了。”
    “她就像是一个荡妇一样。”
    廖先生依然冷哼着，眼睛看着苏欣，一脸不屑。
    “人的本能罢了。”
    陈凡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落寞，“食色，性也，如果没有后天教化，人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当我看见漂亮的女人的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跟她套套近乎，就算是正人君子，看见了也要多瞥上几眼，我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卫道士，更不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我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也知道我厌恶什么，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经历才能成长起来的，就像现在这样。”
    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又轻叹一声，“我原以为，你会很同情她的，又或者，你会表现得异常愤怒，或许这才是你最后的机会。”
    “嗯？”男人似笑非笑，看着陈凡，“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看见了你内心的怯懦，也看见了你的自私。”陈凡说着，嘴角一歪，“我现在，挺为苏欣不值的，像你这样的男人的确配不上她。”
    “一个破烂货罢了，你倒是挺在乎的嘛。”
    “你错了，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样。”
    陈凡说着，撩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那两只眼睛，就像是两盏灯一样盯着对方，“苏欣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你了。”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廖先生手里依然捏着那个杯子，顺带着笑吟吟地看了看他，“可你真的以为你能吃定我么？”
    “你很弱。”陈凡说着，嘴角的冷笑已经很明显了，“苏欣的确有点傻，因为她看不出你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似乎很想激怒我。”廖先生说着，微微昂首，脸色也变得凶恶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废物吗？”
    “你觉得呢？”
    “……”
    对方眼睛一眯，手里的杯子瞬间被捏碎了，可就在那杯子碎裂的一瞬间，他却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那杯子，根本就不是杯子。
    他的手里，也原本什么都没有。
    等等。
    那是什么？
    就在他心中一惊看向自己的手的时候，忽然间，肩膀一沉！
    那，是一只……
    瘦骨嶙峋的黑色的手。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不择手段

    廖先生哆嗦起来了，一时间竟然没了回头的勇气。
    他怕。
    怕，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天黑了。
    房间了也黑了。
    一切都黑了。
    漆黑的空间里，仿佛间剩下了两个人。
    陈凡，和他。
    哗啦啦一阵碎响，廖先生的胳膊被锁住了，斜向上摆出了一个十字架上的耶稣的造型。
    他一动都不敢动。又或者说，他想动也动不得。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因为这一切来得实在太逼真了。
    “你要干什么……”
    廖先生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但是随时都会死却是一样的。
    “鬼遁，刑杀。”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从角落里拉出一把椅子，依然坐在一边。
    “你不用担心，这都是幻觉的，不过，幻觉依然可以杀死人。”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翘着二郎腿，幽幽地看着他，“你知道么，生前作恶多端的人，在死了以后会在地狱里受刑，其痛苦残忍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我想，谁要是真正第见识过那种场面以后就再也不会作恶了。”
    “我并不是作恶多端之人，你这么说，我也不怕。”
    “可我是个坏人啊。”
    陈凡贱贱地笑了，身子还略微往前凑了凑，“从提婆达多那件事以后，我的名声就大了很多，他们送了我一个绰号，叫‘冥王’，之所以有这样的绰号，原因有很多，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北曱鬼王’这四个字，你是盖洛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对他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么？因为，他想得到我的肉身，没错，或许，我真的是不会死的，即便死了，也很容易就能重新活过来，在我略微有些断代的记忆里，我曾经数次被逼入绝境，但最后，都在最关键的时候重新活了过来，他们很害怕，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认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认为，我是僵尸的老祖宗，是尸祖，但尸祖也就是尸祖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北曱鬼王呢？这仅仅是一个封号么？显然不是。人们之所以称我为鬼王，是因为我有号令鬼魅的能力，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能力呢？因为，我比那些鬼怪更狠，更凶，更坏，就算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见了我都避之不及，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却总是来招惹我？我退一步，你们就进一步，直到我退无可退，找上门来，你们却还自信满满地在设了个圈套给我玩一手‘请君入瓮’，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厉害可了不起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北曱鬼王只是徒有虚名？你们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呢……”
    陈凡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幽幽地在手背手心轻轻地抹了几下，旋即，低头用拇指肚儿试了试刀锋，“杀死一个人，很简单，简单到没意思的程度，在我的前半生中，我亲手摘掉了七千八百六十四颗头颅，让鬼剑孤鸾声震寰宇，而如今呢，我顺应时代的变迁，遵纪守法，我不杀人，所以，你很幸运，不过这也是你的不幸，因为，有一种痛苦，叫求死不能。”
    “你……你要干什么……”
    廖先生的呼吸急促起来了，脸白得像是纸一样。
    “你知道这世界上狠毒的刑罚是什么吗？”
    陈凡冷笑了一声，“有人说是凌迟处死，一千多刀把人割死，很痛苦，但我告诉你，早在明朝时期，比凌迟处死更可怕的刑罚就多得是，那场景这是可怕极了……”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不过，那终究是太恶心了，我不喜欢，你知道么，为了你，我特意召唤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们，可是抽肠挖心的老手啊。”
    陈凡说着，溜溜达达走到男人的面前，手往起一抬，锁链搅动的声音出现了，廖先生被升高了不少，陈凡伸出手来，用手里的匕首一挑，直接挑开了他的西装，霎时间，白嫩的皮肉露了出来，陈凡用刀子在男人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在这里，开一个洞……”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滴滴答答一阵落水声，顺着廖先生的裤脚已经躺下了不明液体，陈凡知道，他被吓尿了，恐惧来源于真实，他知道，自己有能力也有决心会做出这种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请给我一个机会……”
    廖先生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早已经吓得屎尿都憋不住了，此时的他开始明白陈凡的那句话的意思了，的确，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求死不能。
    “那个女人是谁。”
    陈凡也算给面子，冷笑了一下之后，抬头问道。
    “酒井美智子，一个在中国出生的岛国人，也是盖洛教过的学生，她是盖洛的情人，现在，盖洛已经倒下了，公司在她手上，她才是公司实质意义上的操控者。”
    “她跟你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我老板……不……准确地说……准确地说……我，我并不是她的人……我是盖洛先生的亲信，名义上是帮她，其实是在监视她……她也一直知道这一点……她不敢杀我，因为她害怕盖洛会怀疑她，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她一直都在拉拢我，让我帮他做事……”
    廖先生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她，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硬盘

    “哼。”
    陈凡冷笑一声，要是在以前，他或许还能略微诧异一下子，可见过了太多的祸起萧墙以后，这种事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不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想知道盖洛现在在哪里。”
    “他就在岛上，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就会登陆了。”
    廖先生的喉咙里再次咕噜了一声，“盖洛先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美智子小姐买通了他的私人医生，那个人跟她上过床，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据我所知，他们在给盖洛先生的药里做了手脚，现在，他已经起不来了。”
    “他们要弄死盖洛？”
    “不，准确地说，是既不让他死，也不让他活得太好。”
    陈凡一皱眉，似懂非懂的样子，对方冷汗直流地看着陈凡手里的刀子，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说，“那个女人，野心勃勃，要是想弄死盖洛，她早就弄了，她一直没动手，是因为她还有更大的图谋。你应该知道的吧，有很多人，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势力，他们都在惦记着盖洛先生的研究，换句话说，谁得到了盖洛先生的帮助，他将获得的是可以统治世界的力量，利用他的研究，他可以建立一只让任何武装都闻风丧胆的军队，到那时，谁不畏服？”
    “是啊，圣十字教团不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才跟你们合作的么，想要得到我的脑袋，甚至，传说中的黑袍会也在等待同样的东西，不是么？”
    “不只是他们，盖洛先生的盟友们，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这里头，甚至包括了一些国家的统治集团，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
    陈凡略微地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想要杀了盖洛，不过，在我看来，就算你们杀了盖洛也一样没用，他的实验数据已经被他封存起来了，谁得到了那些数据，就可以很快地掌握这一系列研究的核心秘密，到时候，就算是盖洛死了，这样的技术也依然会流传下来，你们杀了他也一样没用。”
    “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廖先生的身子猛地一抽，口中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几声惨嚎，此时，陈凡的刀子并没有刺出去，但是，不知何时，在陈凡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只有半人高戴着瓜皮帽还涂着两个小红脸蛋儿的家伙。
    那小家伙就像是清朝时候的地主似的，脸煞白，像是白灰一样，眼睛几乎没有神态，瞳孔很小，他的嘴唇只有樱桃小口那么一点，手上，却长着细长的手指甲，那手指甲是红的，跟他的嘴唇一样红，跟他的腮红一样红，他瞪着眼睛，并不看悬在半空的廖先生，而是，在看他的手。
    他的手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手已经一下戳进了廖先生的肚子里，他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有点呆，但是就是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才叫人心里发寒。
    “我说，我说，我都说！”虽然陈凡已经明确告诉他这是一个梦境了，但是面对如此可怕的事情，廖先生依然被吓了个半死，他哀嚎着，哭咧咧地，任凭着鲜血汩汩地从腹部流淌出去，浑身颤抖成了一团，“那东西，那东西……那东西现在就在盖洛先生的身边……”
    “那，你说的那个臭婊子为什么没有把东西拿走呢？”
    陈凡一侧身，似乎坐下了，身形隐在黑暗里，幽幽地用手里的匕首抠着手指甲。
    “我……我也不知道……”
    “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廖先生的身子猛地抽搐了起来，原来，是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那个古里古怪的家伙咔嚓一下直接把廖先生的肠子给扯了出来！
    只一下，就扯出来二尺多，他不顾对方的惨嚎，面无表情地，正微微环绕着胳膊，一点一点，一圈又一圈，就这么，缓缓地将对方的肠子环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鲜血淋淋，不住地往外翻涌着，他却依然面无表情，缓缓地攥住了露出来的一截儿的尽头，不动了。
    “你知道说谎的人在地狱里会受到什么刑罚吗？”
    陈凡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出来，他跟那怪模怪样的家伙一样，好像在思考什么，一下都不想看对方似的，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却叫人毛骨悚然，害怕得紧。
    “我说，我说……”
    廖先生已经满头大汗了，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一边哭嚎着，一边咧着大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面对陈凡说，“那东西……那东西……那东西被存在一个硬盘里，硬盘，被盖洛用一个很大的密码箱保管着……那个密码箱……密码箱是经过特殊工艺制作的，它不能离开盖洛先生太远，如果离他太远，就会启动销毁装置，到时候，硬盘里面的一切就都没了……而且……而且里面有一个连接器，那东西……那东西就藏在盖洛先生的身体里，当盖洛先生的心跳停止的时候，感应器就会发出信号，到时候，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也会被销毁，至于打开那个箱子的办法，目前来看只有盖洛先生一个人知道，任何一个细节上的失误都会让密码箱自爆，从外面破坏也不成，我们尝试过了，就连世界上最厉害的专家都拿那个东西没有办法……”
    “这么说，盖洛也在防着那个女人咯？”
    陈凡甚至有点欣赏他了，冷笑着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点了点头，“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个骚货，也知道她的野心，只是，他现在身不由己，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天大的动荡了，临时来找，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所以，现在既要防着她，又要用她，美智子也知道盖洛对她有戒心，所以，她……她其实早就有了另立山头的想法……根据我的了解，她最近，已经先后联络了许多买家，一旦东西到手，她……她……”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究竟是人是鬼

    廖先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眼前一阵阵模糊，似乎有了失血过多的症状，陈凡冷眼在旁边看着，见他喘啊喘的，不由得冷笑一声提醒道，“这是幻觉。”
    “我……我不信……”廖先生喘得更厉害了。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忽然之间，那黑暗唰地一下隐去了，再一看，陈凡原来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陈凡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后面，站着的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苏欣，苏欣看着廖先生的眼神里充斥着鄙夷与不屑，那眼神，让廖先生经不住一阵脸红，他连忙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看了又看，发现自己的衬衫都还没解开，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背后靠着墙壁，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再看陈凡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你……你……呼……你究竟……你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
    陈凡难得地深沉了一下子，瞥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说的对么？”
    “你不杀我？”男人怔怔地看着陈凡，忽然一皱眉，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解，“你真的不杀我？”
    “杀你有什么用么？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陈凡说着，略微一歪脑袋，用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幽幽地说，“你看看你的右侧手臂。”
    廖先生闻言立即露出惊异的神色，一转头，又赶忙将袖子卷了起来，不看还好，看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在他右手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像是蜘蛛一样的图案，那蜘蛛细腰长爪，每一根爪子都深深地镶嵌在他的血管里。
    “这，这是什么？”
    “这是咒术的一种，能随时要了你的命，你不用想了，砍掉了胳膊也没用的，这种蜘蛛会在人的血液里产卵，如果没有及时有效的医治的话，用不了一周的时间，你的五脏六腑之内就会被蜘蛛的幼虫咬出数不清的小洞洞来，到那时候，可真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了。”
    陈凡说完，忽然一龇牙，露出一个堪称诡秘的笑容出来，“那感觉，怕是要比抽肠挖心还要痛苦吧，呵呵呵呵呵~”
    “你！”廖先生怒不可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正此时，却看见站在陈凡身后替他捏着肩膀的苏欣正用凶狠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呢，他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你还爱她么？”
    陈凡回头看看苏欣，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不爱。”
    男人低头，面露沮丧之色。
    “其实你可以活得更像个爷们儿的。”
    陈凡缓缓地站起身来，苏欣却还在瞪着他。
    “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你权且照我说的应付，我保你安然无恙，可丑话却也不得不说在前头，你要是……”
    “噗通。”
    廖先生直接跪在了地上，单膝跪地，一低头，“在下，愿意为您效力。”
    “真是个聪明人。”
    陈凡心里想着，嘴角一歪，回头看了看苏欣，苏欣却还在恶狠狠地看着他。
    “有什么办法能从这艘船上离开么？”
    “穿上有救生艇，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您拿到。”
    “去安排吧，天亮之前。”
    “是。”
    廖先生竟然啵儿都不打直接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门关上。
    陈凡看着门口儿。
    一扭身回来，顺手摸了一下苏欣的腰肢将她搂了过来，他比苏欣略微高些，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前的美人儿，苏欣一看陈凡顿时羞红了脸，缩着脖子，不敢做声。
    “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一下？”
    陈凡在她耳边小声说。
    “你想干啥？”
    苏欣若若地来了一句，虽然嘴上不服，但看起来已经很是没底气了。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陈凡笑得更暧昧了，眸子里洋溢着各种的不怀好意。
    苏欣一低头，喉咙里咕噜一声，偷偷看了陈凡一眼之后，侧过头去，寻思寻思寻思老半天，竟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陈凡的身前直接伸出手来。
    却不想，陈凡随手一拉，将她的手指拉住了，一愣之间，陈凡将苏欣拉了起来，用一种叫苏欣隐隐地感觉到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一侧身从苏欣的身边走了过去，转身坐在床头，轻声道，“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这艘船。”
    “如果我离开了，他们必然会有所警觉。”
    “可如果现在你不走，以后想走，也走不得了。”
    “我要留下来。”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哼。”
    苏欣笑了笑，也坐在了陈凡的身边，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后，苏欣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你不是我的上级，我用不着来听你的命令。”
    “但我身手比你好，实力比你强。”
    陈凡说着，略微地蜷起一条腿，“再者说，你也用不着为这件事感到愧疚，我说了，我理解你，既然能理解你，就不怪你。”
    “可是我终究是背叛了你，背叛了组织。”
    “你不用有太多的心里包袱，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会亲自去跟那些人解释，你不会有事的。”
    陈凡说完，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听我一次，找个机会，赶快撤离。”
    “我要是不听呢。”苏欣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嘴角还流露出一抹笑意，她挑挑眉毛，像是在挑衅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陈凡似乎有点生气了，凶巴巴地瞪着她，苏欣寻思寻思，抿着小嘴儿往一边看了过去，她想了又想，终于红着脸说了一句一直想说又着实说不出口的话来，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愧疚过不了那一关，等回头儿有机会了再好好报答我吧，反正今天是不行。”
    陈凡说完，幽幽地一撇嘴，“我这腰不行，上次受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心如蛇蝎

    苏欣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啥意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说呢，那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非要使出幻术糊弄人。”
    “你可打住吧，别在我这卖骚听见没？”陈凡白了苏欣一眼，撇着嘴冷哼着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也就是我最近这些日子想明白了点儿，这要是在以前，就你这样的小浪货分分钟就把你……”
    “把我怎的？”
    “哼，我都懒得说。”
    陈凡一撇嘴，把手机翻了出来，正要扒拉扒拉看看是不是快要有信号了的时候，却不想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欣骤然一扑，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迎了上去，唇齿相贴，陈凡缩着脖子一下瞪大了眼睛，他吓了一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怎奈苏欣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子蛮劲儿，硬生生地把陈凡按住了骑在身底下，死活就搂着陈凡的脖子不撒手了。
    陈凡尝试着将她推开，几次都没成，忽然间听得苏欣的鼻子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扭了一下身子，陈凡直觉得血液上涌，那积蓄已久的洪荒之力也隐隐地有些按捺不住了。
    “苏欣，苏欣！你听我说……”
    陈凡压低了声音小声地提醒着她，似乎想要将她从欲望的边缘拉回来。
    可苏欣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离着多远，都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燥热，苏欣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吭吭唧唧地搂着陈凡不撒手。
    “要了我吧，这次完了，以后就不欠你的了！”
    “不是，有事儿说事儿你别跟我扯这个行不？我都跟你说了我这腰不行！诶！诶！诶呀卧槽……”
    “你丫的是不行了是怎的？！”
    见陈凡左躲右闪死命不从，苏欣的脾气还上来了，瞪着眼睛低声呵斥着，陈凡一脸尴尬啊，表情那里透着哭天抢地的劲儿，“不是，咱俩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说你奶奶个球！”
    苏欣真急眼了，不等陈凡起来便再一次把他硬生生地摁了下去……
    ——割——
    “诶呀卧槽……”
    陈凡呼出呼哧地喘着气，侧坐在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直打滚儿的苏欣，内心里五味杂陈真是不知如何说了，他想想气不过，把苏欣拽过来狠狠地在屁股上打了两下，“奶奶个熊的，你想干啥？！”
    苏欣动也动不得了，身子像是木头一样僵硬着，瞪大了眼睛轻轻颤抖，像是吓坏了似的。
    “老子是干啥的？还治不了你？要是这叫你三下五除二就给忙活了我还能混到今天么……”
    陈凡说着，歪嘴冷哼一声，微微一侧头看向了角落里，也不知什么时候，那阴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他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单膝跪地，也不抬头，就像是一个极听话的侍从似的。
    陈凡将苏欣抱了起来，走到男人身边，轻轻地将她交给了对方，“把她送走，送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二十四小时之后，这个术自然会解开，在这期间你要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会怎么样。”
    “是。”
    那人一低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像是很畏惧陈凡似的。
    “她虽然动不得，但意识是清醒的，你要知道，我虽然执意不睡她，却不代表别人就可以碰她，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男人把苏欣抱起来，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陈凡挑起苏欣的下巴看了看，嘴角一歪，坏笑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以后机会多得是呢，就算你想还债也不非得这一时半会儿不是。”
    陈凡说完，一甩手，那男人身子一抖，“噗”地一下就不见了。
    ——割——
    天，黑了，船上的人，大多跑去赌场了，那金碧辉煌的船舱里，一个女人做在沙发上，裙子的开叉很高，露着黑丝袜，她没有穿鞋，却翘着二郎腿，一对亮闪闪的耳环十分惹眼，胸前一片雪白虽然不怎么大，却挤出了一个曼妙的弧度，近距离看，这女人还算漂亮，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致，甚至，透过粉底陈凡能看见女人的脸上有些雀斑，要说有点的话，她很白，还有的话，就是她很嚣张。
    嚣张得给人一种很欠干的感觉。
    陈凡见识过许多很欠干的女人，她不算是最邪乎的，但也能算是比较邪乎的，她夹着烟，抱着大胸，半睁着眼睛笑了笑，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懒洋洋的“杨坤”，嘴角流露出一抹叫人看不懂滋味儿来，“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哼。”陈凡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了解我的好。”
    陈凡低头剥了一个橘子，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女人的面前，屋子里，横躺竖卧地躺着四五个人，个个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到此时还能站着的，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背着手在一边的廖先生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女人很好奇地看着陈凡。
    “杀你意义么？”
    陈凡眼睛都不看她，冷冷地说，“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了，就你这种臭娘们儿我见多了，你想要什么，我大体知道，正巧的是我们的目的也差不太多，如果你选择跟我合作的话，你会剩下很多麻烦，反正你我都一样，都想那个老王八蛋赶紧死，不是么？”
    “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怎么说，我也是盖洛的女人，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
    “你可拉倒吧。”
    陈凡差点儿别恶心着，一脸厌恶第看着她，“我精通相术，只要看一眼，就能大体了解一个人，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你不用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没用，也没有意义，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不是来跟你相亲的，我这人虽然没啥能耐，但骨气还是有的，就算你再怎么出身不凡都没有用，就你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主儿我打心眼儿里就不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人生巅峰

    “哼。”
    女人冷哼一声，歪着嘴显得很无语似的，“本来觉得你是个人，听了这话，倒真觉得你是个牲口，行，既然你自己不识抬举，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要跟我合作，可以，可我总要知道你有什么本钱不是？一句话就想让我为了你干了我男人，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我纠正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如果盖洛死了，你的受益是最大的，不是么？”
    “你说的也对，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动手么？”
    “因为你怕。”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在内心里，对于盖洛这个人你是相当畏惧的，我从你提到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不过这没关系，你怕，但是我不怕，我可以帮你干掉他。只不过，我也有一件事要你帮我。”
    “你要什么？”
    “我要那张硬盘。”
    “哼。”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那张硬盘代表什么吗？”
    “当然。”
    “那你知道，别人开了什么价儿想要得到它吗？”
    “不知道。”
    “大到叫你无法想象。”
    女人盯着陈凡，眉飞色舞地说，“只要我把它交给需要它的人，那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你，却要我放弃这一切跟你联手，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
    “因为你没有别的路可选。”
    陈凡轻蔑一笑，“要么合作，要么，死。”
    “你敢杀我？”
    女人同样轻蔑一笑，“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但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胆子，别以为我真的不了解你，从你出道开始，你的确大杀四方有些能耐，可你杀的都是阴物邪祟，而不是人。我曾经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我已经弄明白了，其实道理很简单。你怕。你害怕杀了一个平凡人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因为，即便是我，在你们的法度范围之内也是被保护的，我是人，人，就有人权。”
    “对于法律我是尊重的，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弄死你。”
    陈凡说着，嘴角扬了扬，“恶人就要恶人治，对付你这样的人其实用不着我来动手，我相信，看不惯你的人绝不在少数。”
    陈凡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廖先生，“我说得对吧。”
    廖先生自然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陈凡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陈先生要杀她？我愿意动手！”
    “不不不，我怎么会想杀人呢，杀人是犯法的呀。”
    “哦，对。”廖先生点了点头，“是我自己想杀她。”
    陈凡侧头，“你为什么要杀她呢？”
    “她不识抬举。”
    “她不识抬举你就要杀她？”
    “对，因为我最看不惯这种人。”
    陈凡灿然一笑，心里头有点欣赏他了，他扭头重新看向了那个女人，一摊手，幽幽地说，“你看，这跟我没啥关系啊，他自己说的。”
    女人早已经气得脸都绿了，暗暗地咬牙切齿，她瞥了廖先生一眼，“你还真够无耻的。”
    “哼，美智子小姐，各为其主罢了，您多担待。”
    见廖先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女人气得没话说了，点了点头，对陈凡说，“威逼你是做得不错，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别的？”
    “我手里有一座小岛，在南海，当年提婆达多搞恐怖活动的时候我逼退了他，为了奖赏我，他们把它送给我了，我一直没时间过去，也没时间住，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给你，我觉得，用一张硬盘换一座岛屿，你也不会太吃亏吧。”
    女人抿嘴一笑，“那，你就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嘴上答应回头就把你卖了？”
    “怕，当然怕，所以，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得给你做点记号才行。”
    陈凡说着，忽然笑了，笑起来像个狐狸似的暧昧极了。
    女人一眯眼睛，立即警惕起来了，“你要干什么？”
    “砰！”
    陈凡的身形骤然一抖，消失了，于此同时女人嗖地一下拔出一把手枪，可还没等她的胳膊举起来，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割——
    “嘟——”
    一声长鸣，停船靠岸，岸上来了许多人，个个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很热情的模样。
    美智子却站在船舱的驾驶室内，身后跟着背着手站立的廖先生，两个人同样面无表情看着鱼贯而入的那些人。
    “陈凡对我做了什么？”
    过了好半天，女人才来了一句。
    “他什么都没做。”
    廖先生幽幽地来了一句。
    “嗯？”
    美智子一皱眉，回头看看他。
    “他在吓你。”
    廖先生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美智子有点不明白廖先生的态度了。
    “您真的以为我会听他的差遣么。”
    廖先生目视远方，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将计就计罢了。”
    “哼。”
    美智子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暧昧的微笑，颇有感慨地说，“你还真是个老狐狸，可我很好奇，难不成你不怕死么？”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您忘了。”
    廖先生笑得更暧昧了，说话间，眸子里红光微微地闪动着。
    “看样子，盖洛那个老家伙真是有眼光。”
    美智子赞赏似的点了点头，“人准备齐了？”
    “当然。”
    “叫他们上来吧，就说，陈凡已经被我抓住了。”
    “好。”
    廖先生一转身，下船去了。
    可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忽觉背心一冷。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从他的后心刺了进去。
    “噗通。”
    廖先生倒在了血泊里，瞪大了眼睛，仿佛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而那个女人，却冷笑着走过来，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你以为，你真能唬得了我？哼！偷梁换柱这种事情，老娘玩了十几年了！”
    “你……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先生的嘴里一下一下地喷着血沫子，说出话来，却是陈凡的声音！
    “你以为，只有你精通易容术么？你以为，老娘是任人鱼肉的花瓶么？哼！”
    女人说着，冷笑一声，狠狠地在陈凡的身上踢了两脚之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她仰着头，张开手，抬头看着夜空露出了极是愉悦的表情，仿佛间，已经人生都跟着高潮了，“嗯……”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防不胜防

    “夫人。”
    身形骤然一闪，忽然之间，甲板上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外国人，头发卷卷的，像是电视里常见的那种来自波斯的商人似的。
    他穿了一身白西装，一手放在胸前，单膝跪在地上，露出了很虔诚的模样。
    “把他带走吧，告诉盖先生，就说，人已经被我抓到了。”
    女人都没正眼看他一下，手腕一翻，将那把精雕细琢的细长匕首收了起来，大屁股左右扭摆着，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得意。
    那人扭头看了看她，旋即走上前来，低头看看趴在甲板上身子身子绷紧了像是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动不得的“廖先生”，忽然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来人！”
    砰砰砰。
    几声闷响，竟然从四周翻身上来几个“水鬼”打扮的家伙，那些人清一色的鲨鱼皮紧身衣，全都戴着面具遮住了脸，他们单膝跪地，“先生！”
    “把他拿住，带走。”
    男人说着，一摆手，两个水鬼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
    他们走过去，一左一右，吭哧一把就抓住了倒在地上的“陈凡”的肩膀，忽然叫力往起一拽，却忽然大叫一声，“啊！”
    还有一个人！
    就在男人被拽起来的刹那，他们才发现在他颤抖着身子底下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廖先生”的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只等廖先生被拽起来的一刹那，直接一个爆起狂旋而出！
    “噗——”
    长空血乱，两颗头颅应声而飞，青黑色的脓血从两个水鬼的脖腔子里狂喷而出，像是在天空中撒下了黑色的血雨一样，那黑色的雨从天空落下，密集，而凌乱，却不想如此密集的腥臭血雨竟然没有挂在陈凡的身上，陈凡的身影左右闪动，快得看不清，前后只有两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匆匆而来的水鬼们全都呆住了！
    头，都在天上，身子，却还保持着僵立的动作！
    “my god！”
    男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身形狂退一下就退出了五六米，可他刚一落地，就觉得背后一紧，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去，骤然间已经看见了一张诡异的面具！
    那面具，是白的，简单而狰狞，它在笑，诡异而病态的笑容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噗——”
    都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陈凡右手中的匕首已经反手割了下来，那匕首虽短，却力道极猛，只一下就将对方砍了出去！
    自左颈到右侧腰间，一道深不可间的大口子滋地一下喷出了血水，血水不是黑的，竟然是蓝的！
    蓝血人！
    陈凡眼神一凛，心觉不对，而此时，男人已经一个趔趄撞在了甲板的护栏上，他竟然没有直接死去，也没有大声叫嚷起来，只是反手一把抓住了护栏，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翻身跃了下去！
    “噗通——”
    一个巨大的水花出现了，紧跟着，船只四周一片骚乱，酒井美智子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了过去，仿佛间已经感觉到不妙！
    “嘟——”
    “嘟——”
    “嘟——”
    警报声想起来了！
    枪声，叫喊声，砍杀声此起彼伏！
    美智子那左右扭摆的大屁股再也晃不起来了，远远地看着警卫们涌过去的方向，直接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朝着里面跑了过去！
    岛上宛若宫殿的城堡里头，美智子拿着熟悉的路线噔噔噔上楼，刚越过警卫冲进去就看见病房里头，两个漂亮得甚至有些妖艳的小护士正忙不迭地穿着裤子，一边穿着，一边用紧张兮兮的眼神看着她，在两个护士的身后，是敞着怀躺在一边，鼻子上还插着管子的一个瘦弱的糟老头子！
    美智子一见此情形，顿时恼怒起来，刚想发飙，又强行忍了回去，相比于那两个小护士的局促，盖洛却淡定多了。
    他有如鹰隼般的小三角眼盯着美智子，看似虚弱无力，却又十分果敢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陈凡，杀上来了。”
    “什么？”
    “现在来不得多解释，总之，陈凡已经上岛了！”
    女人说着，一下冲到盖洛身边，一边帮盖洛把衣服穿上，一边扶着盖洛起来，“现在这里不安全，您必须马上转移！”
    “他现在在哪儿？”
    “怕是已经冲过来了！”
    “警卫呢？”
    “警卫在阻止他，可是，这些人怕是挡也挡不住啊！”
    女人说着，将盖洛搀扶起来九曜往外跑，盖洛却一抖身子，呵斥道，“慌什么，他不还没杀进来么！扶我上轮椅！”
    一边的小护士赶紧把轮椅推了过来。
    盖洛哆哆嗦嗦地上去了，右手拿起拐杖，“箱子！”
    美智子一听这话，连忙走到墙壁边儿上，将墙壁的一块瓷砖打开来，滴滴滴地输入一排密码，随着嗤地一声轻响，里面打开了一个门，门内，幽幽蓝光照耀下，一个巨大的密码箱出现了，美智子一看这密码箱，立即慌了起来。
    此时，盖洛却一摆手，示意护士将他推过去，咔咔咔一阵捅咕之后直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装进了一个背包里，他一扭身子，“走！”
    “噗——”
    “咳……”
    盖洛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忽然间，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的牙齿都被殷红了，低头看着胸前露出来的刀剑儿哆嗦成了一团，她不敢相信似的颤抖着，颤抖着，回头看过去，让她震惊不已的是，在他的身后，那个推着轮椅的小护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
    盖洛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没想到吧。”
    美智子就站在一边，此时也凑了过来，“她们，早已成了我的人。”
    “你……”
    盖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抖得像是触了电一样，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女人，“你！”
    “噗！”
    女人往前一冲，手里一把匕首直接狠狠地刺进了盖洛的胸膛里，她搂着盖洛的脖子，咬着嘴唇，一下拔出匕首之后再猛地刺将进去！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面具下的妖女

    她每一次将匕首插进对方的身体里，盖洛的身子就会猛烈地颤抖一下，盖洛每次颤抖一下，女人脸上的兴奋就会多上不少，终于，在最后那连续几下的大力刺入之后，盖洛的身子软了下去。
    噗通一声，他栽倒在了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可他的眼睛却还在瞪着，斜刺里瞪着酒井美智子，仿佛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为……为啥……”
    盖洛的嘴里，近乎呢喃地出现了一个声音。
    “舒服么？”
    酒井美智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此时已经浑身是血，手都已经被鲜血糊住了，她近乎癫狂地讪笑着，看着地上躺着的老家伙，“当你像狗一样趴在我身上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么？你以为，我为什么忍你这么久？”
    “你，你……”
    盖洛眼睛一翻，脖子一歪，直接没了动静。
    鲜血逐渐晕开，房间里充斥着血的味道，那两个看起来刚刚陪盖洛大玩了一场的小护士在一边歪嘴冷笑，见美智子一使眼色，立即点点头，走过来一左一右拽起了盖洛的两条腿往外拖了过去，就在此时，酒井美智子忽然抬起手来，干净利落地砰砰两枪！
    “噗通。”
    “噗通。”
    两个女人先后摔倒，头上，也先后被开了两个洞，酒井美智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打开门，往外走，那硕大的屁股左摇右摆，摆动得幅度越来越大，能看出来，她很得意。
    人这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此时的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酒井小姐，能先留步么？”
    忽然之间，在通道里有人叫了她一声。
    那是一个让她觉得陌生的声音。
    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淡定，但是那股子淡定里却带着几分威慑。
    美智子缓缓地站定了身子，一侧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在她身后的通道里头，此时此刻，却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男人约莫不到三十岁，看起来一脸沧桑的模样，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军绿色大衣，肩膀上，竟然扛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此时正一手揣兜儿淡淡地看着她。
    “嘶！”
    短暂的诧异之后美智子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差一点便吓得魂飞魄散，“你是！？”
    “祁凤鸣。”
    “你也在船上？”
    “不，我比你们早到了一步。”
    祁凤鸣嘴角一歪，棍子咚地一下戳在了地上，“多亏了陈凡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所以，好像没人注意到岛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有你的。”女人冷笑着，把那个背包从身上解下来，用右手微微地举了举，顺带着跟祁凤鸣一挑眉，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是想要这个么？”
    祁凤鸣隔空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将背包交给自己，却不想，女人忽然之间冷笑一声，又将背包背上了。
    “你以为我会把它交给你？别做梦了！”
    “我不想欺负一个女人，虽然你的确是个实打实的臭婊子。”
    祁凤鸣轻叹一声，幽幽地看了女人一眼，旋即又说，“只要你乖乖地把东西交给我， 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我要是不交呢？”
    “你可能马上就会死。”
    “你要用那根棍子敲死我么？”
    “要不然呢？如果想要点别的，你可以去找陈凡试试，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跑到这里，到时候，你可有苦头了，你应该知道的，像你这样的臭婊子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到时候，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要是兽性大发真要对你做什么，我是管也管不了的。”
    “哼。”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用拿他来吓唬我，就算他现在就在这里，我也不怕，你以为，姑奶奶我有胆子回来会没有一丁点准备么？如果我是你，我觉得，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多少要好些。”
    “什么意思？”
    祁凤鸣略显诧异地看着她，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纳闷儿了。
    “你往你的身后看。”
    女人一挑下巴，看向了超祁凤鸣的身后，祁凤鸣并没有回头，只是眼神略微地往后扫了一下，只一下，他便心里头咯噔一下略微变了脸色。
    美智子并不是在唬人，原来，无声无息的角落里，真的有个人正斜站在墙边，冷冷地盯着他！
    那是一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一张美人面具的家伙，看身形，应该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
    照理说，祁凤鸣的实力应该仅次于陆离，现如今，差不多是调查局的第一高手，随便出现一个女人断然不会让他太过吃惊，但是，在祁凤鸣回过头去的一刹那的时候，祁凤鸣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他隐隐地能感觉到，女人身上正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危险气息，那种感觉……
    很怪。
    “东西，不能给你。”
    女人开口了，声音很沙哑，一点都不好听。
    “你是谁？”
    祁凤鸣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大体意思就是说，“你要真相要的话，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不然，你丫的想都别想。”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服从。”
    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现在跪下，我还可以饶了你一命，要是不识抬举，你怕是……”
    “哼。”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忽然间一转身，嗖地一下将手里的棍子掷了出去，那棍子金光一闪，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戳向女人的面门，却不想，女人动都没用，只是忽然睁开双眼，霎时间，无形之中“biu”地一声，那跟棍子竟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住了一样，一下子缓慢了速度，停滞在了半空！
    祁凤鸣一看这情形，顿时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之间女人从兜儿里拿出一只手来，隔空对着那根悬在半空的棍子轻轻一点，“砰——”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出现在她的指头跟铁棍中间，只一下，那铁棍便像是一支巨大的箭矢一样戳到了祁凤鸣的耿桑咽喉！
    “啊！”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激烈交锋

    祁凤鸣吓得大叫一声，慌忙一翻腰，那铁棍几乎贴着祁凤鸣的肚皮直接飞了过去，却又被他一个跟头踩在脚下，此时再看，那铁棍已经一下戳进枪毙足有一尺多深了！
    好强的念力！
    祁凤鸣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眼就看出那个蒙面人的路数，当即脸色大变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女人说着，似是冷笑了一下，眼睛微微往斜刺里一动，酒井美智子立即一点头，狂奔着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祁凤鸣见势不好，立即想追，却不想，女人身形一缩，又一张，嗖地一下出现在了祁凤鸣的另一侧！
    她把手一顺，一下摘了头套，霎时间，黑发飘舞，虽然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手上也戴着手套，可那及臀长发竟像是有生命一样嗖嗖地抖动着！
    祁凤鸣不由得心里直打鼓啊，要说盖洛的手底下有些厉害人物，那也并不难以理解，可这女人的路数却与常见的不一样，她似乎有一些类似超能力的本事，不需要结印，不需要咒语，甚至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刚才那身子一旋一缩就没了，再一旋一缩就出现在了另一侧，这明显不是身法太快造成了.
    依着祁凤鸣的判断，女人一定是使用了类似空间法术一类的手段，而施法动作，却近乎没有。
    他手里的棍子乃是乌金之精打造的，重三百七十六斤，一掷之下，威力惊人，然而，那么大的力气在女人的面前却有如无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绝对是个狠角色。
    “你也是盖洛的试验品么？”
    祁凤鸣微微地眯着眼睛，低声问道。
    “哼。”
    女人冷哼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阻拦我？”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需要那个女人，还有他手里的东西。”
    女人说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双目之中，红光摧残，女人的瞳孔竟然是红色的！
    “这眼睛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家伙都是狠角色。”
    祁凤鸣想起了自己四叔以前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看起来，我们是非打不可了？”
    祁凤鸣看女人都要跑远了，明显有些着急的样子，可他依然蹲在棍子上，冷盯着他。
    “怎么，你怕了？”
    女人的眼里露出几分轻蔑，忽然把双手往外一张，霎时间，地面上的房间咯咯咯地从地上掀了起来，竟然随着女人一抬手，漂浮在了半空，女人冷笑着说道，“原本，我以为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你，既然你来了，那也没办法了，妾身，便送你一程也就罢了。”
    祁凤鸣心里头虽然有点发毛，但怎么说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他冷哼一声，同样报以轻蔑一笑，“就凭你？”
    “怎么，妾身不够做你的对手么？”女人冷笑着，声音那是真叫不好听，她一抬手，再隔空一握，霎时间漂浮在空中的瓷砖嘎嘎嘎地尽数碎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她微微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口中似乎念了一句什么咒预，那明显是岛国的话，祁凤鸣听不太懂，但他能分明地感觉到，女人是在施法。
    “木五福，阿萨达地咔。”
    “呼！”
    她猛地将自己的手朝着祁凤鸣的方向一扬，“卡伊！”
    “轰——”
    狂风呼啸，碎石仿佛间变成了一条巨大的毒蛇，在女人身边一个盘旋直朝着祁凤鸣的方向咬了过去。
    祁凤鸣在一边早已经做足了准备，冷眼看女人的毒蛇过来，忽然脚下一蹬在半空抱了个团人，于此同时，身形一抖间兜头甩出一棒，那棒子距离女人起码七八米，却光影一动，直接打向了女人的头顶！
    女人身形一缩，退出几步，手往上一扬，地面上的碎石再次一裹正此时却见祁凤鸣的身上忽然窜起电光，嘎啦一声惊雷，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一般直接越过乱石到了女人的面前！
    他横身甩棍，朝着女人的太阳穴打了过去，“嗨！”
    “嗖。”
    女人一低头，成功闪过，旋即，一抬手，又掐住了他手里的棍子，“哼！”
    祁凤鸣一下感觉到女人的手劲儿，当时不由得暗中心惊，他不想跟她纠缠，当即脱手弃了手中的棍子，身形一矮提溜一下钻进女人的怀里，这出手如利剑，一个穿掌打向女人的小腹！
    女人退步抬腿，让开来势，祁凤鸣却一个大跃步跟上，脚下使出激脚连环步，忽然一纵跳起来，那两只胳膊看似不用力，双臂如轮滚动生风，咔咔咔一眨眼就穿拍劈砍地使了一套大圣披挂拳。
    这速度，快。
    角度，刁。
    女人慌忙应对两下，一时竟落了下风，她见祁凤鸣手含电光，当今心中了然，心中暗自揣度着，估摸出眼前这货定然用了神霄门的电光掌，当即也不恋战，抽空一个闪烁出现在对方的身后，双手猛地一合，“扑道唧三吧伞，木古铁灌！”
    “砰！”
    这下子可坏了，随着女人手势一便，那两侧的墙壁竟然塌了，碎墙壁直接从两侧挤向了祁凤鸣的身子！
    祁凤鸣大惊，慌忙用手去撑，怎知道那石壁看似极硬其实却已经碎裂不堪。
    只一下，石壁就一团，挤成了一个硕大石球将他裹了进去！
    “哼！”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把手一转，那石球在半空一转立即呜呜地朝着外面旋了出去，越转越红，像是要被烧融了一样！
    却不想，石球刚转出不到四五米，忽然之间，随着一声爆响，那旋转中的石球裂了一个洞，紧跟着，一道电光已经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慌忙一侧身，躲过了第一个，却没躲过第二个，第二道雷符直接击在女人的小腹之上！
    女人一声惨叫，当时一个激灵倒飞出去，从地上翻滚了几下捂住了肚子，可还没等她站起来呢，那石球就像是一个大炮仗似的咣地一下炸裂开来！
    球里头，祁凤鸣已经显出神猿法相，隔空一探手，那胳膊一下伸出了好几米，直接朝着女人的面门抓了过去！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尸积如山

    女人一咬牙，嗷地一下缩起了身子，祁凤鸣都已经抓到了女人的手心里当即一空，她再一次出现，却又站在了祁凤鸣的身侧，这一次，她没有控制飞石，而是猛地一甩头发！
    “嚓——”
    霎时间她浓密的长发里头一根根黑发像是一根根极细的钢针一样直朝着祁凤鸣刺了过去，“妮姆芙，啊吉大！”
    祁凤鸣大惊失色，一个后空翻出去，在半空中忽然挂出一个诡异的造型出来，于此同时，在他的身上金光流转，仿佛间一下子变成了一尊雕像一样！
    “叮叮叮叮叮！”
    黑色的钢针打在他的身上，一触之下，又被弹了回去！
    “金刚不坏！？”
    女人口中喃喃自语，猛然间朝着祁凤鸣冲了过来，祁凤鸣落地，同样朝着女人冲了过去！
    “砰——”
    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出现，双方撞在一起之后，又一下子分到了两侧，祁凤鸣一翻身，左手攥着右手腕，右手对着女人的方向，忽然间法相大长，口中喊了一句什么，紧跟着，在他的掌心忽然出现了一个篆字，“雷！”
    “呼——”
    他右掌一收，一放，“嘎啦——”
    震天的雷鸣直奔着女人的方向打了过去，看起来，却没有火光，也没有样貌，仿佛间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那女人在第一时间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她惊呼出声，“雷掌！？”
    “咣！”
    一声轰鸣，女人身后的墙壁已经被打了个大窟窿，可那女人却身形骤然一卷出现在了祁凤鸣的身后横掌砍来，祁凤鸣眼珠一转，身形歪倒滚了出去，半蹲着刚一起身，双手已经分两侧散开，霎时间，在祁凤鸣掌心托扶之下，雷光纵横，竟然出现了五六个篮球大小的球体，那东西，滋滋地闪烁着点光，只等祁凤鸣猛然睁眼，便滋地一下爆出了刺眼的强光，于此同时，祁凤鸣使出九霄惊雷步，脚底下电光一闪，已经到了女人面前！
    “雷掌，破山击！”
    “嘎啦——”
    一声惊雷出现，祁凤鸣的肉掌裹着电光直接击向了女人的面门，女人大惊失色，想躲已经躲不及了，当即双掌臂往上一抬架了上去！
    “咣！”
    双方一触即分，女人身下的地面直接被砸了一个大窟窿，她受力不小，也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此时再看，却见祁凤鸣的身子像是风筝一样被震飞了！
    好厉害！
    女人和他几乎在同时在心中想到，不过，明显女人的功力比他更深，祁凤鸣根本不想跟这个女人继续缠斗，借着被震出去的力道，在半空中身形一拧，一道电光已经冲了出去直奔着时酒井美智子逃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做一团，酒井美智子看情况不好，不敢在岛上多停留，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人，竟然是朝着港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等！”
    缸入港区，美智子就觉得不对，她一下子站住了，呆呆地看着正前方，此地，早已是狼藉一片，硝烟弥漫像是刚刚被轰炸了一样。
    海风拂面，哗哗作响，咸腥的空气之中，一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腥臭味儿异常浓烈！
    死尸，堆积如山。
    一众妖魔鬼怪什么都躺下了。
    要说有生气儿的，还多少有几个，只是那几个，也早已经被吓得屎尿齐流哆嗦成了一团。
    “嗡——”
    “嗡——”
    电话声，震动。
    虽然是震动，却也听得真真的。
    女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因为，在乌云遮月昏暗无比的港口，唯一还亮着的那盏吊灯下面，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脸上戴着面具，浑身是血的人。
    陈凡的手里，有一把刀。
    一把看起来就不是凡品的日本战刀。
    只是，刀依然是那把刀，但刀口却早已卷了。
    黑色的血液从刀口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那双眼睛，正随着微微一侧头，看向她。
    那是一双雪亮如灯的眼睛，白色的面具，白色的，瞳孔……
    “嗖。”
    身形一卷，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女人就站在美智子的旁边，美智子一看女人出现，悬着的心，立即放下了一多半，“请救救我！”
    女人面无表情，正盯着陈凡，此时，一道惊雷落地，在二人身后，祁凤鸣也早已到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是个狠角色。”
    一看陈凡就站在对面，祁凤鸣的心底里也生出了几分胆气，他眼睛盯着两个女人沉声说了一句。
    面无表情的陈凡依然面无表情，又或许，是面具遮住了表情，他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女人眯着眼睛盯了她半天，忽然间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死了！
    “你……笑你妈呢？”
    陈凡几乎都没动，幽幽地来了一句。
    “嗯！？”
    女人骤然一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刚吃了一口屎，还是热热乎乎的那种。
    她收敛起笑容，微微地仰着脸，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之间冷哼一声，毫无征兆地一抓美智子的领子，奋力一甩，竟然一下将美智子甩上了天空！
    “嘎——”
    一声长鸣，半空中劲风浮动，竟然是一只纸鹤在空中盘旋，美智子一声尖叫，却已经被骑在纸鹤身上的人一把抓住，祁凤鸣大叫，“东西在她身上，不能让她跑了！”
    “轰——”
    话音还没落呢，陈凡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块砖头，他一翻身将砖头甩出去，只一刹那，那砖头便狠狠地拍在了纸鹤的身上，纸鹤应声而落，连同上面的人一下落在了水中，哪成想，二人刚一落水，便砰地一下又从水中跃到了一侧的快艇上，一个男人眼睛盯着陈凡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陈凡一看他，竟然发现，那个人竟与之前出现的那个一比一高仿的安倍晴明一模一样！
    “三有那拉……”
    他的嘴巴像是鸭子一样撅了起来，脸上涌现的是浓浓的得意，陈凡的身形噗地这么一抖，直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不却不想，他快，身后的女人更快，不等陈凡消失，女人已经隔空一爪刺向了陈凡的后心，“哈——”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亡魂

    “妖女休走！”
    忽然在那妖女的身后出现了一声暴喝，却是祁凤鸣兜头一棒打了过来，女人心中一惊，倒吸一口冷气慌忙转身，这一刹那之间，二人再次缠斗在一处，而此时的陈凡却也心中明白，话不多说，当即一个跟头翻出去，脚下一点，砰地一下激射而出，这身子就跟炮弹似的直奔着那个貌似安倍晴明的家伙窜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比祁凤鸣还要快，也正因为祁凤鸣知道这一点所以选择自己断后，可谁能想到，就在陈凡几乎已经蹿到了那艘快艇上的一刹那，忽然之间身下的海面上骤然冲起滔天巨浪，巨大的浪花之中，嗷地冲出一张血盆大口，只一下就把陈凡吞了进去！
    安倍晴明一声冷笑，手里骤然出现一把折扇，此时再看，海面上巨鳞翻滚，竟然出现了一条锦鳞巨蟒！
    那巨蟒绝非凡物，一身鳞片华美极了，硕大的脑袋足有小汽车那么大，而且不仅仅是一个，而是八个！
    一只主头硕大无比，另外七个，却像是装饰一般，他在海浪中翻滚咆哮，顿时天昏地暗掀起了疾风暴雨！
    “八岐大蛇！？”
    祁凤鸣与那女人斗得正酣，偷眼一看，却也看到了陈凡被活吞的一幕，只一刹那他便惊得不轻，心中料想，那传说中袭击了船队劫走盖洛的巨蛇应该就是此物了！
    八岐大蛇乃是岛国神话中最可怕的邪物之一，威力强劲，有八头八尾，传说此物不祥，能招致灾难，在岛国神话传说里，此物早已经被大神须佐之男命斩杀了，见此物重现人间，料想，八岐大蛇应该并不单指一只，而是一类，此物应是盖洛一干人等精心豢养的毒物之一！
    可它即便如何强大，在祁凤鸣看来也断然不可能一招秒杀了陈凡，他找了个机会错开身子再瞅一眼，果见那巨蛇有些不对！
    巨蛇在大浪之中不断翻滚，似极痛苦，美智子在一边看着，却阴沉着脸，心中暗道，“不可能！绝对没有人可以从八岐大蛇的肚子里逃出来，八岐大蛇肚子里的胃酸可以融化一切，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坚持不了两分钟！”
    “但是！”
    “这是！？”
    忽然之间，海面上不断扑腾的水开始沸腾起来了，紧跟着，空气也在抖动，安倍晴明感觉不对劲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长剑，祭在了半空，眼见忽然一声爆响，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那八岐大蛇嗷地一下炸了个粉碎便大惊失色地瞪大了双眼！
    “嗷嗷嗷嗷哦嗷嗷嗷——”
    巨龙盘旋，若隐若现，纵横的罡气之中果见一人双掌外分腾空而起，安倍晴明反应极快，一个剑指点出去，“去！”
    “咻——”
    金光一闪，直奔陈凡的方向，不想那把不知来历的宝剑还没击中陈凡的身子就被擒龙功的罡气震飞了出去，于此同时，陈凡脚下踏着空气，几乎是在腾身而起之后再次腾空来了个空翻，身子这一团，又一展，凌空挥掌！
    “咣！”
    “啊！”
    酒井美智子毫无防备，一惊之下张大了嘴巴，安倍晴明却将手中折扇往起一竖， “咔一！”
    “轰——”
    天空中隐隐一个大掌印飞来，正击中在安倍晴明使出的结界上，一身闷响之后，整个快艇都被掀翻了，这时却见陈凡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左右手接连击出，砰砰砰连续出掌，无数的掌印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撞过去，火光四溅，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哈——”
    最后一下凌空拍落，那舰艇已经应声而爆，安倍晴明顾不得太多，也一下窜起朝着后方飞了过去，他一个空翻，紧跟着在海面上兀自翻滚了几下，竟然唰地一下落在了海绵上，说来也奇，他站在水面上竟然并没有沉下去，只是，他腋下夹着的女人却早已经被爆炸烧得浑身是伤，早已经奄奄一息了。
    安倍晴明侧头观看，不由得心中一沉，他小声说了句什么，女人却面无表情了。
    “咳——”
    轻轻地一咬牙，安倍晴明脸上显出了沮丧，他一抬手，将女人扔到了一边！
    美智子口中一口鲜血出来，入水，既沉！
    看样子，她离死不远了。
    在安倍晴明的手中，那个黑包儿已经残破不堪了，他从里面逃出那张硬盘，跟陈凡晃了晃，就这么昂着脸冷眼看着陈凡看了老半天，忽然一声冷笑，“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他！”
    “砰——”
    话音刚落，同样站在水面上的陈凡消失了，于此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
    一口鲜血狂飙而出，陈凡就像是一个被踢走了的皮球似的不断地翻滚着，翻滚着，一直翻滚了老远老远，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哀鸣，鲜血流淌了出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腰际回头看过去，却见那蒙着脸的黑衣女已经落在了地上。
    斜刺里的悍然一击成功地偷袭了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凡对这一切也早已经心中有数，看起来，虽然痛苦，却并不惊慌。
    “啪——”
    祁凤鸣也落了下来，匆匆赶到，他浑身是血，显然已经受伤严重，虽然看起来狼狈至极，那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丁点的怯懦。
    “这娘们儿，不太好惹。”
    祁凤鸣擦擦嘴角，对陈凡说。
    “硬盘，在他手上。”
    陈凡斜盯了一眼那个看似安倍晴明的家伙。
    “这不是安倍晴明么？”
    祁凤鸣也跟着一皱眉。
    “应该是个克隆体吧。”
    “不，好像是个本尊。”
    “嗯？！”
    陈凡一惊，看向了祁凤鸣，祁凤鸣阴沉着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惊悚，“他……好像是个式神……似乎，是被什么术引来的……亡魂……”
    陈凡一听这话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家伙一眼，此时再看，却看见他还在笑，随着女人把手一侧，他竟再听话不过地将刚刚得到的硬盘递到了女人的手中，女人看着手里的硬盘，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火遁寒鸦乱舞

    女人的笑容显然是得意的。
    但。
    人这一得意，总容易有些忘形。
    就在女人仰天大笑的刹那，祁凤鸣跟陈凡几乎同时一皱眉。
    他们两个仿佛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什么。
    很显然，让他们注意到了的，是女人面具下面不小心露出来的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缝隙。
    透过缝隙，他们看到了女人下巴位置的皮肉。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皮肉。
    因为那皮肉比想象中的更粗糙，更褶皱，更干燥。
    甚至，能透过那皮肉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能算得上是异样呢？
    两个字。
    恶心。
    她的皮肉让陈凡想起了在网上看见过的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
    据说，考古队在楼兰遗址发现了一具栩栩如生的楼兰女尸，但当陈凡怀着好奇心看到那楼兰女尸的真实图片的时候，陈凡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样子，根本就谈不上栩栩如生。
    那所谓的楼兰美女，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美女。
    她不过是一个保存得相对完好的尸体罢了。
    跟绷带里的木乃伊大体相同。
    而此时此刻，那女人的样子让陈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没错。
    她根本就不是人。
    甚至，她可能都不是妖。
    此时再看她脸上的面具，陈凡不由得内心里生出了几分厌恶。
    陈凡侧头，看了看祁凤鸣。
    祁凤鸣也同样侧头，看了看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很显然，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内心里有一个相同的想法。
    他们两个不仅仅想要把女人手里的硬盘夺走，更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到底是谁？”
    同样的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祁凤鸣问出来的，问这话的人，是陈凡。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女人一声冷笑，眼珠一动，看向了身在一边的陈凡，忽然间，那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贪婪，“你们两个，都很强，只可惜，你们选错了对手。”
    “听起来你好像吃定了我们一样。”
    祁凤鸣一撇嘴，眼神里透过一抹不屑，虽然大战之中他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精气神儿却并没有消减太多，他扛着棍子，歪歪扭扭地站着，那撇着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牛逼得不得了的猴子，确也对得起“灭世神猿”的威名。
    “你就是刀锋社的幕后老板吧。”陈凡的手里拿着那把卷了刃的日本刀，低头看了看，不由得内心里有些不爽，这要是鬼剑孤鸾在手里，自己的胜算怎么也要多上几分。
    “哼，你猜的不错。”
    女人的声音依然沙哑，甚至让人觉得不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像个破风箱一样，“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刀锋社的人，有一多半都不是人。”陈凡将手里的刀甩了一下，“你，也一样不是人。”
    “哼哼哼哼哼……”
    在一边冷眼相对的“安倍晴明”忽然冷笑了起来，“那你们知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究竟有多可怕？”
    陈凡略微想了想，一撇嘴，“我当然想知道，可是，看起来这娘们儿应该是个丑八怪，见不得人了吧。”
    “你说谁是丑八怪？”女人原本就很嚣张，但听了陈凡这么一句之后，却明显有些不淡定了，她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陈凡，“你说谁是丑八怪？”
    “你。”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对，就你，别瞅别人。”
    祁凤鸣也在一边帮腔。
    女人一咬牙，眼神里透出了几分凶狠，骤然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空气都跟着抖动起来了，“你们两个，都得死！”
    “死总是会有人死的，但究竟谁死，都还不一定呢。”祁凤鸣冷哼一声，斜刺里瞄了安倍晴明一眼，忽然间往后退了半步，对陈凡说，“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打哪个，选一下？”
    “我对这个丑八怪的兴趣更大一些。”
    陈凡说着，转头看了看那女的。
    祁凤鸣却摇摇头，“你手里那把刀已经不行了，还是我来吧，你去对付那个小白脸儿。”
    “拉倒吧，我从来不欺负老幼病残。”
    “那咋整？”
    “要不……”
    “猜拳啊？”
    “来。”
    “我草！！！”
    女人看他俩在一起研究上了，当时就怒了，身子猛地往下一搓，嗷地一道巨浪直接朝着两个人拍了过去！
    祁凤鸣他俩几乎在同时消失，再一次出现时，第一个出现的却是祁凤鸣，祁凤鸣将手里的棍子抛上了半空，双手往外一分，两只手上雷光纵横，只见他邪笑一声，向前急走，双手往后一背再往一抛，霎时间两道惊雷左右一晃化作两只雷狼直奔女人冲了过去！
    女人冷哼一声，原地一挥手，雷光霎时间被冲开，正此时，噗地一声爆响，陈凡已经贴着水面到了女人身侧，手里的日本刀横身一抹，直接斩向女人的腰际！
    女人反应极快，见势不好，直接身形斜出，劈手一下抓住了陈凡手中的刀刃的同时，一个倒退飞脚踢在了陈凡的手臂上，咚一声，陈凡应声飞出，在水面上咣地一下摔倒的同时就像是水面上跳动的石子儿一样再次弹起来，他左手右手接连外甩，咔咔两下，就是两道灵符出去！
    “雕虫小技！”
    女人冷哼一声左躲右闪，先后将灵符躲开，却不想此时背后黑影一闪，祁凤鸣双手擎着棍子已经从女人身后狂砸下来，“嘎啦——”
    “主人小心！”
    电光火舌的刹那，安倍晴明出现在女人的身后，他手中的扇子往上一磕，竟然一下将祁凤鸣的棍子磕了回去，祁凤鸣在半空一拧，收头打尾，以棍做枪，反手一下又戳向了他的胸口，安倍晴明砰地一下化作一只只蝴蝶，漫天飞舞，这一棍子算是空了！
    却不想，蝴蝶刚刚飞起来，身在一边的陈凡却早有准备，他极速跑位，一滚之后重新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瞪大眼睛瞄准了蝴蝶的方向，这手已经掐指诀放在嘴边！
    “火遁，寒鸦乱舞！”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大鼋弹

    心中催咒，陈凡对准了那漫天乱飞的蝴蝶砰砰砰一阵乱喷。
    他口中喷出的火球拉长了，像是一颗颗流星似的瞄准了蝴蝶的方向，但蝴蝶就是蝴蝶，蝴蝶会飞啊，上下翻飞之际又怎是那些火球的对手，谁成想，就在安倍晴明心中冷笑的时候，忽然之间那些喷射而出的小火球竟然缓缓一抖变了形状，一眨眼之间，火球已经不是火球了！
    “嘎——”
    “嘎——”
    “嘎——”
    是乌鸦！
    不！
    准确地说，是火鸦！
    火鸦是白色的，看起来是火焰化成的，其实却是寒冷无比，那些火鸦像是自带追踪功能的导弹似的， 各有各的目标，嘎嘎叫着直奔着那些蝴蝶四散追去！
    安倍晴明见状大惊，慌忙催动蝴蝶朝四周飞乱飞，可那些寒鸦实在是太快了，一口一个！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爆响，寒鸦每啄住一只蝴蝶便自动引爆，眨眼之间那些蝴蝶便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啊——”
    安倍晴明的惨叫声响彻在空中，扑地一下，一个纸人儿落了下来，还没等落在水面上便一下化为了灰烬！
    此时再看那女人，她见爱将身死，当时暴怒，“晴明——”
    “轰——”
    祁凤鸣在身后看准了空档，早已经一个飞踢踹在了女人的后腰上，女人来不及防备，一下呗踹出了十几米，刚刚落在地上便见黑影一闪，陈凡一把从身后将女人按住，手起刀落，咔嚓就是一刀！
    “啊——”
    女人一声惨叫，砰地一下消失了，陈凡原本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顿觉手里一空的刹那落地回头！
    半空中，女人站在水面上骤然一掀，哗啦一声滔天巨浪狂蹿而起，巨浪之中大蛇奔腾，直奔着陈凡二人分两路咬了过去！
    陈凡落地一滚，双手一扣，再一扭，结水牢印，“嗡——”
    哗地一下，在陈凡的身前的水浪竟然也蹿了起来，陈凡口中低吼，“水遁，水激流！”
    “呼——”
    浊浪排空，从陈凡的身前，竟然一下冲起了一道大水柱，水柱一下就把冲过来的巨蛇撞成了水花，霎时间天空中仿佛间下起了暴雨一样，此时再看，陈凡似乎往嘴里扔了一个什么东西，随着一声咳嗽，噗嗤一下，水面上出现了一片鲜血，鲜血还没等完全散开，陈凡再次结印，眼珠一瞪大喊道，“鬼遁，大鼋弹！”
    哗啦这一声，水面上竟然一下出现了个符文阵法，阵法一散，白气笼罩之下在陈凡的足下竟然骤然出现了一个形似巨鳖的东西，那东西似乎是用海水凝结的，外形极为硕大，它一出现，便呜呜呜地怪叫着，随着陈凡将手指往起一顺，巨龟一下张开了嘴，竟然一下就把身边的海水吸进了肚子里，霎时间，水平面都跟着陷了下去！
    “啪！”
    陈凡一掌击打在巨鳖的后背上，那巨鳖顿时睁开眼睛，砰地这么一个喷嚏出去，足有一个快艇那么大的大水球轰地一下朝着女人砸了过去，气势惊人！
    女人并不躲闪，而是腾空跃起，在半空中反手一劈，“咔一！”
    那手掌当真入刀一养，一下将水球劈成了两半，激荡的水流消失，巨鳖也跟着消失，陈凡随着水面一起下落的同时，砰地一下，直接消失在水面之上，此时再看，祁凤鸣已经分手擒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雷球从半空冲了下来，女人见势不好，一闪出去就是十几米，却不想祁凤鸣根本不追，而是将手中的雷球直接按入了水面，霎时间，偌大一片海面都跟着爆了起来，雷光纵横间，女人也被电了一个激灵，她咬牙，怒目，挺直了身子没倒，可就是身子发麻的一刹那，唰地一下，一道身影已经到了面前！
    陈凡贴着水面，横刀砍去，女人咬牙切齿横掌按下，二人相碰， 陈凡再次消失，紧跟着，骤然间一道黑影出现在女人的身后，反手这么一下直奔着女人的后脑勺刺了过去！
    女人暴怒，忽然之间一声狂吼，骤然间，在女人的体内爆出一道红色的气罩，巨大的冲力直接将陈凡吹飞，没等陈凡落地呢，祁凤鸣脚下电光一闪，双掌横推直接撞了过来，谁想那女人不躲不闪，也拼了命地给出一掌，双掌相撞，祁凤鸣噼里啪啦飞出老远，女人借力反打，又一掌将陈凡生生击退！
    陈凡跟女人一对掌，直接被震得手臂发麻，可他却越战越勇，一个跟头翻出去以后，原地化作出两道残影分左右迂回朝着女人的两侧袭来！
    “好快！”
    女人的红色瞳孔左右一动，压下身形往起一跃，跃至半空之后，忽然竖起剑指在嘴边，喊了一句什么之后，身形似陀螺般一旋，咣当一下直坠下去，一下在水面上砸了个大坑，那激射的乱流之中，细长的钢针一样的黑发朝着四周狂射不止，陈凡跟祁凤鸣跳跃翻腾连忙躲闪，正此时，却忽然看见女人双臂外张，两只手对着分别对着祁凤鸣和陈凡的方向，嗷地一声大喊，“办咔一！”
    “轰——”
    巨力横生，隔空一扯，陈凡二人竟然全被扯了过去，眼朝着二人即将到了面前，女人眼神一凛，露出一抹邪笑，“嘻——”
    “看法宝！”
    陈凡身在半空忽然一声大喊，随着身子失重这么一翻，啪嚓一下就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尿壶甩了出去，那是一个陶瓷的罐子，看起不咋讲究，女人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东西有点儿不对劲儿，连忙一翻身狂踢过去，霎时间，罐子碎成粉末，随之而来的是，尿黄色的神秘液体直接溅了一身！
    “啊——”
    那些东西沾在女人的身上就像是硫酸泼在了她的脸上一样，刹那间，白烟四溅，滋滋乱响！
    女人闭目惨嚎，痛苦极了！
    祁凤鸣瞅准时机抱团翻身，借着身形翻滚的力道一棍甩出，这当头一棒不偏不倚正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脑壳上，“啪——”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来自黄泉的女人

    这一棍子的力道不可谓不惊天动地，法相加持之下，就算是大理石也该被这一棍子打个粉碎，可不成想，一棍之下，女人骤然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身形连续抽搐了几下之后，竟然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我的天……
    祁凤鸣和陈凡都以为这一下女人必死无疑，谁能想到这么结结实实的一下她竟然还活着，陈凡气急败坏地问祁凤鸣，“我靠，你使点劲儿啊！”
    祁凤鸣比陈凡脾气还大呢，“我特么拼了全力了！”
    “哈——”
    “哈——”
    “哈——”
    女人的身子歪歪着，两条腿内掐成了一个内八字，眼神却凶狠极了。
    此时陈凡他俩才发现，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把这个女人打死，却已经一下将她脸上的面具敲碎了。
    女人用一只手捂着脸，指缝儿里露出来了一颗圆滚滚的大眼珠子，那大眼睛的四周，竟然连眼皮都没有。
    “老大，老大！”
    四周传来了快艇的声音，岛上的人已经趁着夜色冲了上来，“老大， 你没事吧……”
    嗡地一下，射灯照了过来，当众人看见那个站在水面上的女人的时候，直接有个人吓得一下翻倒在了水里，于此同时，女人像是疯癫了一样，恶狠狠一转头盯着那个船上摆弄射灯的人，隔空一抓，直接将快艇抓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张开大喊，控制着快艇直接朝着陈凡他们的方向砸了过去，陈凡一个跟头躲过了，借着大浪拍起的刹那，双手往外一舞，“火遁，火禁城郭！”
    呼地一下，水面上冲起了淘淘烈焰，烈焰朝着四外开去，直接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高达数米的火墙，那些匆忙冲过来的人吓得嗷嗷乱叫，当时就跳了船，此时在看，祁凤鸣竟然已经盯着那个女人面露惊悚之色，俨然已经看得冷汗直流，呆住了！
    女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不再捂着脸了，此时在火光掩映之下陈凡算是看清楚了。
    这女人，真的不是人。
    她倒也不是僵尸。
    又或者说，她可能是僵尸的一种。
    这是以具湿尸。
    女人的面皮早已经不见了，脸上的筋肉也早已经千疮百孔，她的眼皮没了，嘴唇没了，两只大眼睛全是血丝，圆溜溜地正盯着他们，而那张大嘴更是恐怖极了。
    因为没有嘴唇，所以她的嘴巴显得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嘴巴太大不好看的原因，她的嘴角被很粗的丝线缝了起来，只是刚才那一喊，线已经开了，那破烂的嘴角里出外进地翻起了看一眼就能感觉到腐臭味儿的烂肉，烂肉底下，是黄黑相间的大牙！
    牙齿没有一个是平的，清一色全是尖牙，那尖牙就像是狗的犬齿一样，又脏，又大，又恶心。
    更可怕的是女人腮帮子上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血洞上面竟然还隐隐地能看见蛆虫在脸上钻来钻去，不是一只两只，而是很多。
    这就像是一个腐烂生蛆的尸体，实在是太可怕了，陈凡自认为恶心东西看得不少，那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不一般，可当他看到面前的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不能接手，簌地一下，头皮都麻了，“我了个去，这什么玩意儿啊？”
    祁凤鸣在一边依然紧紧地瞪着那个女人，老半天之后，冷汗下来了，“她好像，是岛国传说里的一个什么神。”
    “神能长这熊样儿？”
    陈凡一咧嘴，不敢相信的样子。
    在他看来，神灯会那些自诩为神的人看起来已经够low了，但是相比面前这个女人，那还真是差着境界呢。
    这女人，不仅low，而且low，简直low爆了。
    “没错。”
    祁凤鸣不理会陈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比刚才更紧张了一样，“她不仅是个神，而且，级别还不低，难怪刚才那一棍子都没打死她。”
    “她到底是谁？”
    陈凡能看出来祁凤鸣不是在开玩笑，表情也跟着肃穆起来了。
    “我不太确定，但我怀疑，她可能是天照大神的母亲，伊邪那美。”
    “啥玩意儿？”
    “伊邪那美。”
    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子，也一下子朝着女人看了过去，一盯之下，顿觉毛骨悚然。
    相信，不了解岛国神话的人对“伊邪那美”这个名字的印象远不如《火影忍者》里那个厉害的忍术来得深刻，事实上，在《火影忍者》里，宇智波一族的大部分忍术都是以日本传说中的神祇的名字命名的，这其中，天照，月读，须佐之男最有代表性。
    其实上面这三位都是岛国神话里的大神，而这几位大神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
    他们父亲叫伊邪纳岐，母亲，叫伊邪那美。
    伊邪纳岐和伊邪那美其实是兄妹，但也是夫妻，这大概跟中国神话中的伏羲女娲差不多。
    据传说，伊邪纳岐跟伊邪那美在成婚以后，平素里十分恩爱，有事儿没事儿就在一起造神玩，岛国神话中的各种神基本都是他们俩弄出来的。
    但不幸的是，伊邪那美在生出火神加具土命的时候不幸被火神的火焰烧伤了，并因此死去。
    伊邪那美死了以后，伊邪纳岐就非常思念她，所以他决定去地狱黄泉看看自己的妻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结果到地狱一看，伊邪那美已经变成了地狱里的神灵，此时的她身体已经高度腐烂了，面容更是丑陋无比。
    伊邪纳岐一看妻子的模样当时就给吓尿了，吓得转身就跑。
    伊邪那美却惦念着他，不让他走，所以就在后面嗷嗷地追，一边追一边叫他留下。
    可她越追，伊邪纳岐就越害怕，直到跑出地狱以后赶紧就用一块神石堵住了地狱的入口。
    伊邪那美很生气，问他为何如此无情。
    伊邪纳岐隔着石头跟伊邪那美摊牌了，说我以前很爱你，现在不爱了，你别纠缠我了，你都这熊样了咱就好聚好散得了。
    伊邪那美听了以后羞愤交加，当即就恶狠狠地跟他说，好，既然你这么无情，我要报复，我要每天杀死你治下的几千人！
    于是，神话传说里的伊邪纳岐就化成了地狱里最可怕最污秽的恶鬼，躲藏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窥伺着人间一切，就算是众神，都对她无比畏惧。

 第一千八百章 孟婆

    此时一看女人的样子，音容样貌，倒也跟传说十分接近！
    陈凡不禁心中暗想，要是小姐姐也变成了这幅模样，自己又会做如何想呢？
    寻思之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虽说传说只是传说，有依据却不能当真，但睹物思人，陈凡还是觉得或许这女人也当真是个可怜人。
    只是，可怜之人恶起来也恶得叫人心寒，陈凡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事情了，内心笃定，并未多做动摇。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陈凡没说话呢，祁凤鸣倒是先说了，“料想，你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在人间滞留多年，应该也有自己的本事，都今时今日这副模样了，为什么还要掺合到这样的事情之中？”
    “哼哼哼哼哼……”女人怪笑一声，表情怨毒而凶狠地看着他们俩，“妾身要如何做，与你无干，今天你挡了妾身的路，怕是走也走不得了。”
    “你真觉得你能打过我们吗？”
    陈凡一路走来多是以一敌多，这一次，却是二对一，所以有了一次以多打少的机会内心里甚为舒适，当即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是伊邪那美吗？传说中的岛国的神母？伊邪纳岐的妻子？”
    “不要跟我提起他。”
    伊邪那美一听见“伊邪纳岐”四个字当时暴怒，一下变得比方才还要恶毒了无数倍，陈凡跟祁凤鸣对视一眼，“好像真是。”
    “你是为了复仇才来到人间的吧。”
    陈凡轻叹一声，“既然你是黄泉之主，那你回你的黄泉去不就得了？来这里干啥？”
    “哼哼哼哼哼。”
    女人一阵怪笑，“如此说，妾身倒也想问问，堂堂冥府之王，为何不在冥府做镇，却要滞留人间？”
    这话显然是在问陈凡，言外之意，却也十分明了，对于陈凡来说未必有什么，但对祁凤鸣来说，却是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冥府之王”，显然这话不是在说自己，那不是在说自己，又是在说谁呢？
    他侧头看了看陈凡，陈凡也脸色凝重。
    这女人显然是在说自己。
    但是，这件事很有些蹊跷。
    冥府之王，也就是冥王，冥王是冥府的主宰，类似阴司的皇帝，老冥王灭世以后，原本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十王之首的自己，但是自己遭逢大难，无法回旋，薛月趁机使用手段成功上位，成了冥府的主宰，所以，起码名义上说，此时的薛月才是冥王，而自己，只是冥府神族的血脉罢了，这在冥府尚且都是秘密，在人间，就更应该有人知道，可看这女人的样子，却像是早已经将一切了然于胸，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蹊跷。
    “你在说什么？”
    装傻，是陈凡尴尬时候擅用的手段，此时的他，那真叫一脸的天真无邪。
    “哼。”
    女人再次冷哼一声，“难不成，薛月从没有提起过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么？”
    女人的眼神变得很暧昧，眼神里的怨毒被一种幸灾乐祸的戏谑所取代，她像是在嘲弄陈凡似的，“你虽然实力强大，但脑子不算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尚且不知，你真的以为……”
    “哼。”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呢，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啥呢？反间计啊？就你这熊色还跟我来这一手呢？”
    陈凡说着，手一翻，那把已经砍得不像样的钝刀又出来了，“别跟我来这套，不好使，你要说别人跟我耍手腕我还信，你要说薛月，那是纯粹在跟我扯犊子，我要是连她都收拾不了那可真是完犊子到家了。”
    “咳咳。”
    冥府的铜镜前面，薛月手里正拿着个杯子在喝茶呢，一听这话直接呛了，俏脸绯红地翻了一下大眼睛，就当啥也没听见，身侧站着的小姑娘却偷偷地抿了抿嘴，用一个暧昧无比的小眼神儿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说啥，但薛月也心里头十分明白。
    “公子爷果不寻常。”
    侍女小声嘀咕了一句。
    “废话。”
    薛月把小嘴儿一撇，看起来得意极了。
    她素来对自己的眼光有自信，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大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人去帮帮他呀，这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侍女看薛月心情不错，小声建议道。
    薛月一侧身，半倚在超大的龙椅上，侧卧着看着面前的镜子，“不用。”
    “伊邪那美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万一……”
    侍女依然有些担心的模样。
    “你不了解他。”
    薛月暧昧一笑，懒洋洋地侧身躺着，“男人做事，女人尽量少掺合，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他。”
    “您就不怕他有个闪失？”
    “哼。”
    薛月冷哼一声，一脸倨傲地撇着嘴，一边左右翻看着自己粉嫩修长的小手，一边嘀咕着，“死了才好呢，省着留着欺负人。”
    “可他要是没了，您就真的变成小寡妇了……”
    侍女犹犹豫豫地，但是还是仗着胆子说了一句心里话。
    “啧！”
    薛月一咂嘴，斜了她一眼，侍女吓得吐吐舌头不敢吱声儿了。
    “哼哼哼哼哼。”
    正在此时，伴随着一阵坏笑，拐杖一点一戳地拄着地面，一个弯腰驼背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外面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阎罗殿，“小丫头片子真是无知，就知道跟着瞎操心，你可晓得，北曱鬼王威震三界六道的时候连你爷爷的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孟婆，你怎么来了？”
    薛月一看来的那个老太婆，当即一侧身，坐直了身子。
    “老身，参见陛下。”
    那老太婆说着，单膝跪地，跟薛月点头施礼，薛月一摆手，“起来吧，看座。”
    殿下站立的护卫赶紧搬了椅子过来，让老太婆坐下，老太婆低声道谢，侧身坐在了大殿的台阶底下。
    薛月命人将镜子抬走，问她，“孟婆，你已经养病多日，今天忽然来到这里，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太婆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像是在寻思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息一声，吭哧瘪肚地来了一句，“老身，请陛下……”
    “退位。”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背后有靠山

    “嗯！？”
    薛月脸色骤然一变，一下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老身，请陛下……退位。”
    那老太婆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虽然还是一条缝儿，但是明显是睁开了。
    薛月脸色一变，这时候侍者已经上前，厉声呵斥，“大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老太婆幽幽地来了一句，斜了那侍者一眼，旋即说道，“北曱鬼王，的确神通广大，但是，他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为大局计，老身肯请陛下……退位。”
    薛月冷眼看着她，“孟婆，这件事是你的主张，还是背后有人暗中指点？”
    “哼哼哼哼哼。”
    那老太婆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嘴巴歪歪着，“老身追随老冥王多年，对这冥府的事情再了解不过，陛下应该心里也很清楚，单凭冥府现在的能力就想对抗他，恐怕有点痴人说梦的嫌疑吧，听老身一句话，陛下现在让位，尚有那回旋的余地，要是陛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怕是不单要血流成河酿出天大的祸事，就连陛下的性命都会难以保全。老身，受先王厚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真不想跟陛下动手，陛下，应该多做斟酌才是。”
    老太婆斜眼看了薛月一眼，眼睛里蓦地闪出一抹寒光。
    薛月在一边冷笑着看着老太婆，良久之后，冷哼一声，“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篡位的准备了？”
    “哼哼哼哼哼。”
    老太婆阴测测地笑着，“篡位谈不上，只是，为了冥府的未来，老身不得不豁出这一把老骨头罢了。”
    “这么说，你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薛月冷哼一声，幽幽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似神态自若，其实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就算你搞得定这里的近卫，你也未必能逼我退位，你不要忘了，且不说别人怎么想，光就十方老鬼所辖的冥府鬼卒就是个大麻烦，你应该知道的，他们只效忠于冥王，就凭你和你手底下那些人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十方老鬼所率的冥府鬼卒个个都是冥府精锐，要说本事，自然是高强无比的，单就老婆子个人来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这话倒也说得不错，十方老鬼只效忠于冥王，可真正的冥王，却并不是你，他们之所以听你的号令，说到底，全是因为你跟他的特殊关系，不管怎么样，在名义上，你是老冥王为他选定的妻子，至于后来，也的确有了夫妻之实，老婆子我现在要是直接动手，他们知道了，一定会赶来的，但你不要忘了，这一次，他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那老太婆再一次阴测测地坏笑起来，“不错，伊邪那美，不过是岛国的神祇罢了，但你不要忘了，岛国的神祇再不怎么样，她也是创世母神，更兼有怨念深重，久久不能平静，多年来让她痛定思痛，潜心修炼，现如今，要说神通威能，恐怕早已经当世罕有敌手。你真的以为，他能活着回来么？哼。”
    老太婆再次歪嘴，笑得更得意了，“只要他一死，十方老鬼还能效忠于你么？你退位吧，王宫已经在老婆子的掌握之中，你要是识时务，便自行退位，念在多年来陛下对老身尚且不错的份儿上，老夫可以给你留下一条生路。”
    “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呢。”薛月嘴角显出一抹冷笑，明显是在挖苦她，“既然你都已经算计的如此精准了， 叫我退位，倒也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指使着这一切。”
    “怎么，老婆子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难道如此说就不成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道，便是弱肉强食的世道，想当年，你窃居此位的时候，不也杀了不少人么？冥王之位，有德者居之，你说对么。”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薛月冷笑着瞄了孟婆一眼，旋即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你以为，我真的不了解你么？你错了，你虽然实力强大，老谋深算，但你的野心并没有那么大，又或者说，你有那个野心，但是没那个胆子，要是没有强大的靠山在背后指使这一切，我就不信，你敢公然与我叫板。”
    “哼哼哼哼哼哼。”
    那老太婆再次怪笑起来，倒是比刚才笑得还古怪了，她憋着嘴，阴测测地说道，“陛下果然不是寻常人，一眼，就能看出关键，不错，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老婆子就直接与你说了吧，老婆子的背后，确有靠山，只是，他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月不怒反笑，笑得无比猖狂，她一拍扶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孟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吧？你不要忘了，本宫虽然算不上冥府第一高手，可也并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儿，就凭你带着几个杂碎过来，就真以为已经吃定我了？”
    “怎么，冥王想试试？”
    老婆子阴测测地笑了笑，把手一抬，“老婆子再说一次，交出鬼玺，让出王键，老婆子可以饶你一命！”
    “你做梦。”
    薛月说着，骤然一抬手，搁着帷幔把手腕一翻，咣地一个爆闪直接将孟婆身下的椅子轰成了粉末，那老婆子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一下跳起来，在半空抱团儿嗖嗖嗖地往后落去，几乎刚一落地，看见那帷幔猛地一动，嗖地一下，薛月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五指横开，锋利的指甲直奔着老太婆的脖子掐了过去，那老太婆却不躲不闪，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戳，霎时间一道圆形的冲击波朝四周冲出去，随着她把身子一扭，又见三根钢针直取薛月后心！
    薛月虽然确实忙活不过陈凡，但好歹也是一代豪杰，身子唰地一转，三根钢针已经被她掐在指缝之中，她抿嘴冷笑，把手一抖，“嗨！”
    “咚咚咚！”
    孟婆这一闪，三根钢针先后戳在了旁边的红柱之上，孟婆扭身看去，却忽然一皱眉，“嗯！？”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老谋深算

    宫阙之中，妖风烈烈，那薛月不见了，连同那个侍女都不见了。
    “哼。”
    老太婆冷哼一声，“老婆子倒是要看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间外面噔噔噔跑进来一个人，一冲进来，立即跪下了，“孟婆，大事不好了，宫阙外面忽然杀进来好多人！”
    “嗯？”
    孟婆一愣，“什么人？”
    “好像是冥府鬼卒！”
    “十方老鬼也来了？”
    “还不清楚。”
    “嘶！”
    老太婆倒吸一口冷气，侧头朝着王座看了过去，却不想，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寒光一闪，地上跪着的男人奋起一刀直刺在老婆子的心口窝上！
    老太婆啊地一声大叫，一掌将对方打飞出去，噔噔噔倒退几步捂住了心口，脸上露出了极痛苦的模样，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抬头怒瞪，“你！你！你！”
    此时在看，那男人倒在地上，早已死了。
    “糟了，被这贱人算计了！”
    孟婆心里头想着，不由得一咬牙，她深知此事不好办，连忙朝外面走了过去。
    外面，喊杀声此起彼伏，大量的冥府鬼卒早已经杀了进来，她站在高处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怎么来了？”
    “还好早有准备。”
    侍女站在薛月的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样子还是少爷有见地，真真是料事如神。”
    “干他什么事儿？”
    薛月冷哼一声，牛逼哄哄地一撇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还不是本宫最擅长的？就算没有他的提醒，本宫身系天下安危，也断不会有这样的闪失。”
    “是是是，陛下说得不错。”
    侍女在一边抿嘴笑，也不敢做声，此时薛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在心中经不住寻思这老太婆的背后靠山到底是谁，想了又想，当即说道，“传令下去，别杀她，留她一个活口我要好好问问。”
    “是。”
    侍女下去了，薛月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了，幽幽地侧头看了看远方，却在心底里嘀咕，“看样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割——
    “陈凡，这次可能是要栽了。”
    海景房，落地窗，偌大的一个大房间里，只摆着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端着茶具过来，小心换上，在一边忍不住小声说道，“岛子上传来消息，那俩货跟伊邪那美火拼上了，料想，这俩人怕是回不来了，多年来，这伊邪那美大杀四方，死在她手底下的高手多不胜数，要是平素里正面对待，或许还有些回旋的余地，可现如今，陈凡那小子身受重伤，又失去了拿手的兵器，我觉着，这事儿怕是麻烦得紧。”
    “他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沙发上斜坐着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本佛经正在兀自翻看，闻听此言之后冷哼一声睁开了那惺忪的睡眼，幽幽地说，“那个小瘪犊子，实在是难缠得紧，谁遇上谁倒霉。”
    “听说，当年您也在他手底下吃了亏？”
    “是，也不是。”
    老者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把手里的书扔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站起来，撇嘴走到窗前，背着手幽幽地说，“我的确失败了，但之所以败走，是困于形势，在当时，老夫要是不走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来，到时候，反倒最是难过。”
    “可您，在那边经营多年，这一招败退，多年积累损失大半，尊主也为此大动肝火，十分不悦，您就不怕……”
    女人欲言又止。
    提婆达多微微侧头，看着她，老半天之后冷哼一声，“尊主那边，自然有小人进谗，要不然，南无也不会在此时出现，虽然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总觉得，这一切，简直就是在乱弹琴，你要知道，成大事的人，要耐得住性子，审时度势，头脑一热就蛮干，赢不了的。”
    “您这话是在说谁？”
    女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笑容玩味。
    提婆达多背着手看窗外，“我在说，岛国那边。”
    “伊邪那美？”
    “嗯。”
    “哼。”
    女人抿嘴笑，跪坐在一边给提婆达多倒茶，“说起这个，我倒是觉得十分有趣，那伊邪那美，不过是岛国的一个小神罢了，混迹人间多年，藏头露尾的，真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假若，她真的就是刀锋社的老大，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哼。”
    提婆达多笑了，“她想杀人，杀尽天下负心人。”
    “呵。”
    女人原本在认真地听着，一听到这话，却噗嗤一下笑喷了，她捂着嘴，娇笑道，“这话倒是也对，男人啊，都是那么个玩意儿，杀光了才好呢！”
    “你以为她只杀男人么？”
    提婆达多这一句话让女人愣了一下。
    “怎么？”
    “哼。”
    提婆达多再次冷笑，“你只看到了她内心里的仇恨，却没有看到她的野心啊。”
    “她野心再大，也不过是尊主的一枚棋子罢了，不是么？”
    “哼。”
    提婆达多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你以为，这些人才是尊主真正的对手么？太天真了。”
    “？”
    女人微微侧头，面露疑惑之色，此时，提婆达多去打起了哑迷，眼睛望着天边幽幽地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大人物还在后头呢。”
    “您说的是谁？”
    女人有点不耻下问的意思了。
    提婆达多一挑眉，笑了笑，“说出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
    女人差点儿笑出声来，“堂堂殇之魁首，摩罗王相，于华夏之地纵横多年，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点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提婆达多闭上眼睛，手里拿着念珠，优哉游哉地，像个大菩萨似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自古来，真正成就英雄伟业的，不是兵法权谋，是时势。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还想成就大业？哼。”
    提婆达多轻蔑一笑，似有所指，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边的女人听了以后，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新曱王鬼遁

    就在一行人在千里之外指点江山的时候，陈凡那边已经跟伊邪那美打得跟热窑似的了，大海之上，波涛起伏，却见陈凡跟祁凤鸣早已经浑身是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令人咋舌的是，那凶神恶煞一样的干巴女人虽然衣衫褴褛，却并没有太多的伤口。
    “哈——”
    “哈——”
    “哈——”
    陈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里的破刀已经断成了两截了，祁凤鸣在一边单手捂着膀子，额头的汗水也已经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老哥，不行咱俩还是跑吧，有点整不过啊。”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诚的，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行，错过了今天的机会，怕是后患无穷，且不说能不能将这娘们儿一举斩杀，就算杀不死她，那个硬盘也不能留给她，要不然，以后麻烦就更大了。”
    “可是我们两个好像不大能搞定。”
    陈凡说着，将手里的刀一横，“不如你先离开这里，我来做了她。”
    “嗯？”
    祁凤鸣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用一种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们两个都搞不定她难不成你一个人就行了？”
    “我想试试。”
    陈凡说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上次与刑天一战之后，我领悟了一些新本领，只是，这个术实在难以控制，我怕一不小心伤了你。而且，我们两个总不能一起死在这儿。”
    “如果死一个，那也应该是我才对，我跟你不一样，知道吗？”
    “不，我死不起，你更死不起，你还有老婆，还有孩子，你要死是了谁能照顾她们？况且，你不要忘了，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陈凡说着，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而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不怕打不过，就怕老窝被人端了啊。”
    “你是说……”
    祁凤鸣脸色微变，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要走，随时都能走。”
    陈凡眼神一凛，沉声低吼，“走！”
    “砰——”
    一道白烟出现，祁凤鸣竟真的走了，女人并没有追过去，眼看着火墙之中出现了一个空洞之后冷笑出声，“哼，还是吓跑了一个。”
    “你错了，他不是被吓跑的，是被我赶走的。”
    陈凡看起来并不那么紧张，反而，那已经有些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将手中的刀柄轻轻一扔扔在了水里之后，缓缓地将自己的五指张开，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唰”地一下，那面具又出现了，于此同时，他的双目之中，再次闪烁起摄人心魄的寒光。
    女人一眯眼睛，能清楚地见到陈凡的手指甲一点点地生了出来，浑身上下的气息也逐渐变得狰狞恐怖，女人冷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一直以来你都没有拿出真正的本事。”
    “不，我已经尽了全力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不想用这招。不过，现在不用也不行了。”
    “哼，装神弄鬼。”
    女人轻蔑一笑，“早听闻曱王鬼遁天下闻名，今日看，不过如此罢了。”
    “曱王鬼遁的确未见得比你的术更高明，不过，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知道的鬼遁，并不是鬼遁的全部。”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妖邪无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用这个，希望，这个术永远不会被人看到。”
    “嗯？！”
    女人见陈凡说话的时候不像是在闹着玩儿，也不由得板起脸来，他盯着陈凡上下打量，似乎在寻找着陈凡身上的破绽似的。
    此时，陈凡的身上已经有鬼气蒸腾，鬼气肉眼不可见，却能从法眼里看得明白，那神秘的黑气从身上蒸腾向上，就像是狼烟一样蒸上了天空，似乎天气都受到了影响似的，四周缓缓地黑暗下来，云层之中，隆隆作响，可那原本大风大浪的海面却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威胁似的，水平如镜，反而没了平复里的汹涌。
    陈凡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睁着另外一只眼睛，喃喃地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上面具么？并不是因为这个面具有什么玄机，而是，我讨厌血。不管是人血，还是尸血，血让我觉得厌恶。”
    “我倒是挺喜欢。”女人歪嘴冷笑，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手背，“鲜血，让妾身觉得兴奋。”
    “那正巧。”陈凡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面具上的手缓缓放下，忽然，他身形下压往后一错，一只手在前，一只手在后，双手手心朝下，一下摆出了一个诡异姿势，“自冥府一行之后，我便从薛月的手中得到了《大冥王经》，借助这本书上记载的知识，我日夜参悟，终有所成，机缘巧合之下，更于身体之中熔炼业火，炼成九龙合璧，虽只是入门阶段，却也能运用自如了。你知道么，在方开始时，我也曾尝试过像陆离那样战斗，但大火莲对我来说，并不适合。它虽然威力强横，但施法时间太长，启动太慢，在高速战斗中难以施展，擒龙功的缺点，也在于此。可现在不同了，今天，你且看清楚了，这一招与以往全然不同……”
    “鬼遁。”
    “砰——”
    忽然之间，四周爆出巨大的冲击波，烈烈罡风之中，陈凡骤然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女人的面前，“瞬！”
    “好快！”
    女人吓了一跳，嗖一下躲开了陈凡迎面一掌，就地一滚之后却见陈凡消失不见，反倒是两道身影呈十字交叉从身边跑了过去！
    女人抱胸不动，静观其变，却忽见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左右，横身甩手，以掌为刀朝女人的脖子抹了过去，女人刚低头躲过，二人又狂退使出回身掌，不周断掌隔空拍出，两道掌印直取女人的头颅！
    “噶——”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水遁水包天击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黄泉女主

    “啊——”
    目力催动之下，仿佛间天地都跟着震颤起来了，大水球的四周不断地开始冒出白烟，仿佛间像是烧着了一样！
    不，那不是白烟！
    那是蒸汽！
    陈凡竟然催动业火用尽全力要将这被黄泉污染的海水迅速蒸干！
    “他在做什么！？”
    不止何时，不知何处，一个略显惊恐的声音出现了。
    “他想拯救这片大海。”
    另一个声音随即出现。
    “他是个好人么？”
    之前的声音里震惊更多了。
    “不，他绝对不是人。”
    “好强大的力量啊，能够将如此庞大的水体推出水面，难道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波塞冬的血液不成？”
    “不，他并不能控制水，他在使用自己的力量。”
    “用自己的力量？”
    “对，自己的力量，我能听得见海的声音，能感觉到大海的呼吸。”
    “那，大海在对你说什么？”
    “它，很痛。”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
    “扑——”
    “嗷嗷嗷嗷嗷嗷嗷……”
    就在那水球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的档口，随着一声狂吼，水球终于还是破裂了，陈凡噗通一下摔进了水中，鲜血，从面具底下迅速晕开，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没一处都在流血，很明显， 这样的术消耗了他过多的体力，而且，他身上的伤一直都没有完全康复。
    “哈——”
    “哈——”
    女人开始喘了，站在水面上，盯着水里头不断挣扎的身影，此时的她，腐烂的皮肉已经被融掉了一多半，身形塌陷，有一块没一块的，看起来就像是被豺狼啃吃过的骨骸一样，可她，却还没有倒下，那样子，比方才看起来更加狰狞，相比之前腐烂尸体一样的外貌，此时看起来却已经跟骷髅一样了，她阴测测地笑着，瞪大眼睛，猛地将自己的骷髅爪伸了出去，那胳膊就像是锁链一样，带着爪子一下伸进水中，噗嗤一把抓住陈凡硬生生地将他拽了上来，同时，在她的脚下，那飘荡的海水嘎嘎嘎嘎迅速凝结，直接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面！
    啪嚓一下，陈凡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高昂着头，目光下视，忽然间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陈凡的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北曱鬼王！冥府战神！亡灵收割者！ 万千生灵的守护者！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嚣张吗！起来！起来！起来！！！！”
    “砰！”
    在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重拳出击之后，忽然之间，她裸露着白骨的拳头被接住了，陈凡那破碎的面具底下，早已经鲜血模糊的面皮下面，一只已经充血严重的眼睛已经睁开了，陈凡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已经看不是是男是女了的怪物，身形虽然颤抖着，却依然奋力猛踹直接将女人踹出了老远！
    他翻身，起来，缓缓地抬起头，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噔噔噔一阵狂奔直奔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啪——”
    双拳撞在一起，陈凡被打得一个跟头向后飞去，在冰面上一阵翻滚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站起来比方才跟更艰难。
    可他却依然坚持着要站起来，牛逼，且倔强地坚持站起来，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那女人也是够狠的，眼睛盯着陈凡的方向，看他身上依然鬼气蒸腾，不由得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输了。”
    “我……还没死呢……”
    陈凡的嘴角，鲜血淌了出来，可他却在笑，“我跟你不一样， 我，不怕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知道此时的陈凡站也站不住了，仰天大笑，“你……确实很强……只……只是……你还不够强……你是不是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早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哼……”
    女人忽然之间张开手臂，仰望着天空，闭上了眼睛，他似深吸一口气，像是公园里正在呼吸心想空气的老大爷似的，猛然爆开双眼，“我，是黄泉女神！！！！！”
    随着女人这一声大喊，她忽然浑身用劲，猛然间朝着陈凡怒瞪的同时，两只手从两侧同时朝着怀里这么一拽，仿佛间正在隔空拉动着什么！
    陈凡一看这架势觉得不对，顿时心中一惊，正此时，忽然听得四周一阵鬼哭狼嚎，“啊——”
    “啊——”
    “啊——”
    岛屿四周，早已经是一片死寂，岛上，无数躲避在堡垒里不敢吱声儿的“客人”们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呢，便噼里啪啦地倒在了地上！
    他们，死了。
    不仅是人，就是鸟儿，鱼儿，也死了。
    甚至在那一刹那，连草木都迅速地枯萎了。
    无数的亡灵哭嚎着，啜泣着，从四面八方如炊烟一样朝着女人的方向聚拢而来，一股脑儿地将女人团团围住了。
    女人的身体，在增长，白骨开始有了血色。
    那血色之后，她那已经坏死的肌腱开始出现，开始蠕动，开始增长，每一寸肌腱都像是一条虫子一样，扭曲着，晃动着，一层层地长了出来！
    而女人那原本已经被黄泉水腐蚀得残破不堪的身子，竟然……竟然就这么一点点地……重新长了回来……
    只是，一切都没了，方圆数里，一片死寂，仿佛间，这里的生命已经被女人那突如其来的一下迅速地剥夺了，女人阴测测地笑着，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身子变得愈发地丰满了，皮肤光润，前凸后翘，抬眼间，已经从那高度腐败的尸体模样一下子转变成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女神人物！
    只是，她的眼神依然很邪，表情，依然无比恶毒。
    只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又或者，干脆就是假象。
    老蚌生珠，枯木逢春，她剥夺了万千生灵的生命，终于换得了一次峰回路转。
    她很得意，因为他在陈凡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绝望。
    此时的她，忍不住笑了，笑起来，也当真是妩媚极了。
    她张开双手，微垂下去，唰地一下手中出现了两条细长的骨鞭。
    她扭着硕大的屁股一步三摇地朝着陈凡走了过去，嘴角洋溢着自信与满足，“臭小子，乖乖听话哟~”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绝不屈服

    那声音，真是妩媚极了，暧昧极了，自信极了。
    仿佛间，此时的陈凡已经变成了一个随她摆弄都不能还手的洋娃娃。
    陈凡眼睛盯着他，此时早已经动不得了，他虽然强横无比，却没有女人那摄取别人灵魂为己用的能力！
    又或许，他有，但他不屑如此罢了。
    可能陈凡是一个天秤座的人，虽然嘴上不说，担心底里对是是非非有个明确的概念，即便有的时候明明自己做得不对又不肯承认，他在内心里依然能感觉到自责，就比如，他年少轻狂时候做得那些事。
    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一些人，比如王二蛋，比如李婷姐，比如李小军，比如自己的爷爷奶奶，虽然有些事并不能将责任一股脑地甩给他，但他在心里总觉得愧疚，所以，痛定思痛，他在不断反省自己。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话显然是对的，人太慈悲了，往往显得过于软弱，软弱可欺，所以陈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恶人杀伐这心一旦起来，一般人是万万回旋不得的，然而，他有他的底线，有自己的原则，像女人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是很无耻的。
    剥夺众生的生命供养自己，这是自私而下作的行为，但女人不单做了，还很得意，还来了一手绝地反击成功控制了局势。
    并不算又多高尚的陈凡让高尚成了自己的墓志铭，他站在这里，只能等死了。
    起码，女人是这么想的。
    “你原本可以君临天下，却要与众生为伍，真是个痴人。”
    女人得意洋洋地说着，仿佛间是一个老嫖客正在数落一只处子鸡一样。
    “这芸芸众生，不过蝼蚁，唯有强者才能万古长青，独据天下！”
    女人晃动着大屁股，越走越近了。
    “不过，我的确很欣赏你，你现在跪下，叫一声主人，或许我还有回环的余地。”
    女人的眼神是妩媚多姿的，说话间，还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她不仅仅是重新获得了青春，性欲也被勾起来了。
    “我喜欢强壮有力的男人，哼哼。”
    女人再笑，笑容里，多了几分荡漾。
    “怎么不说话啊？小宝贝儿？”
    女人就这么咔咔地往前走着，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叫你说话！”
    女人忽然脸色大变，又恢复了之前的恶毒，她将手里的鞭子在半空一抡，再一甩，咔嚓一下手里的鞭子直接缠在了陈凡的脖子上。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声爆响，陈凡的身子猛然爆开，在胸口上炸开了一个大洞！
    不！
    那不是陈凡！
    那是一个纸人！
    纸人替身！
    女人当时瞪大了眼睛，“啊！”
    她意识到了不好！
    糟了！
    大意了！
    可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在陈凡的纸人替身骤然爆开的刹那，陈凡的拳头已经骤然轰出，两个人只有不到四五米的距离，陈凡口中的鲜血都随着这一拳甩了出去，“去死吧！！！！”
    “轰——”
    一道罡风吹出去，奄奄一息的火墙被狂风直接带起了七八米的高度，骤然间女人的身上爆开了一个大洞，竟然被这一拳凭空洞穿，女人吭哧一声，往后倒退了两步，过去强大的冲力打穿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将她击飞！
    “啊——”
    女人低头，看着胸口的大窟窿，脸上露出了极痛苦的神色，但她，并没有死。
    她额头的青筋爆了起来，一咬牙，伸手抓住了即将栽倒的陈凡的头发！
    她举起了手，一拳，砸在了陈凡的脸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么强横的一拳过后女人竟然安然无恙！
    难不成，她，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不识抬举！”
    女人的大屁股扭动得更夸张了，一步三摇地走上了前，“你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可惜，你算错了！你能伤害这一身皮囊，你还能伤害得了妾身的灵魂吗？妾身，是黄泉之主，妾身，是不死之身！！！！”
    女人将拳头举起来，轰然砸下，她对着的，是陈凡头，可就在那一刹那，陈凡竟然猛地一翻身，从女人的拳头下躲了过去，只是，他躲得并不远，最多，也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掀飞了，女人一抬手，咔地一下冰川从冰面上伸了出来，她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冰川上，那纤细修长的手就像是钩子一样，掐住了陈凡的下巴将他按在了冰川上。
    她歪嘴，瞪眼，几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陈凡的脸上，眼神中透出来的是近乎癫狂的雀跃，她闭上眼睛，在陈凡的身前嗅了嗅，似乎在那浓郁的血腥气里感觉到什么将她觉得十分受用的东西，“嗯……”
    她很陶醉的模样，“好浓郁纯净的灵气，好磅礴的生命力，我以黄泉女主之命，正式地，将你的生命尽数剥夺了。”
    她掐住了陈凡的下颚，迫使他张开了嘴，她舔了舔嘴唇，凑了上去。
    “喝——呸！”
    陈凡动不了了，却还是奋力地朝着女人吐了一口血水，女人没料到还有这一手，一侧头，闭上了眼睛。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怒气更增了几分，她挥手一拳，直接将陈凡打出了十几米外，陈凡身后那坚韧如水泥的冰柱一下就被震碎了，可陈凡出去了，倒下了，却依然吃力地尝试着翻身起来。
    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像是出现了裂痕一样，痛苦得好像要死上几个来回，他身上的每一寸筋肉上，都像是撕裂了一样，甚至，他的脸已经肿得像是猪头一样了，眼睛，都很难睁开了，但是那鹅蛋大小的血肿之下，那双冷气森森的眼睛却一如既往地透出了凛凛杀气，仿佛间，这一切，从未改变。
    女人冷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在那一刻，她甚至有点爱上他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女人走到陈凡面前，用脚踩住了他的脸，“跪下！”
    “咳……咳……”
    陈凡的手，顺着女人的脚腕攀了上来。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剑来

    “咣——”
    女人什么都没说，一脚便将陈凡狠狠地踢了出去，旋即走上前，一把掐住了陈凡的脖子，张开了嘴巴。
    “啊——”
    陈凡仿佛间被什么力量牵引住了，无力地张开了嘴巴，从他的喉咙里，眼睛里，耳朵里，鼻孔里，正不断地有灵魂一样的东西冒出来，那些东西就像是一缕缕炊烟似的，不断地从四周涌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幸福而愉悦的神色，看那模样，就像是刚刚嗑了药一样，简直嗨到不行，更可怕的是，一击之下已经被洞穿了的偌大的伤口也随着那力量的涌入而不断地缩小着，缩小着，缩小着。
    筋肉，像是虫子一样蠕动着，女人的身体里，面皮底下，就像是有无数的跗骨之蛆一样，不断地蠕动着。
    “呼——”
    阴风骤起，天，再次阴了下去。
    “嗡——”
    高音，尖锐细长的高音！
    “这是！？”
    女人忽觉不对，骤然抬起头来，抬眼一看当时大惊失色，“这是！？”
    天空中，霞光万丈，有如七彩的烈雨一样从天而降！
    “剑气！”
    女人大惊失色，慌忙舞动手里的骨鞭挥舞过去，骨鞭与落下来的宝剑不断地撞出火光，可那些从天空急坠而下的剑却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先后砸在了冰面上！
    “咻——咻咻咻咻咻！”
    “叮叮叮叮叮叮！”
    女人吃力不住，一个空翻出去，“啪，嗤——”
    她横鞭怒瞪，看着地上密如草丛的长剑倒吸一口冷气，正此时，却见罡风狂卷，那些宝剑竟然发出了隆隆的轰鸣声，“嗡——”
    什么情况？！
    女人只感觉杀气腾腾，却看不见任何人，骤然一惊之间，却见一把剑腾地一下飞了起来，紧跟着第二把，第三把，忽然之间足有千百把长剑全都飞了起来，在陈凡的身边嗖嗖嗖地旋成了一个偌大的漩涡，又有如洪流一样直朝着女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女人知道这势头不可小觑，当即跳跃飞腾，咔咔咔将骨鞭甩得风雨不透，眨眼间已经将那些长剑击得到处都是，此时却见，那些宝剑吭吭吭落在地上以后，又几乎在同时闪烁出了诡异的红光，于此同时，所有的剑都不见了，剑，化作红色的蒸汽，缓缓地蒸发了……
    不，不对！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猛然回头，只见半空中红光一闪，一道激昂的剑气直透过来，女人一声惊呼侧身躲过，却见那红光叮地一下直接撞在了陈凡的手心之中！
    “嗡——”
    寒光徐徐闪动，长剑消失，陈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垂下了一只手，再次睁开时，双目之中，已经隐见白焰蒸腾。
    “曱王剑技？”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异之色，不由得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你的剑……”
    “嗡——”
    陈凡垂在身后的手心里，寒光自下而上，微微一闪。
    似乎他的手里正握着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女人能感觉得到，陈凡虽然一动不动，但身上正不断地有白色的雾气蒸腾而起，那感觉，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此时，陈凡的皮肤已经一点点地晦暗下去，由健康的小麦色，渐渐地变成了漆黑无比的模样，那是黑炭一样的黑色，跟这黑炭一样的颜色不同的是，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睫毛，正迅速白化，于此同时，在陈凡那健硕的后背上，白色的，像凤凰一样的半圆形图腾一点点地出现了。
    那是一个抽象而古朴的图案，其实，不只是他的后背上，他的胳膊上，胸前，脸上，一块块粗重古朴的诡异条纹也纷纷地显现了出来，就连他的脑门儿上，都出现了圆圈状的白纹，陈凡的眼眸里不再闪烁那苍白的光，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白色的火焰正在眼眸之中不断漾动，燃烧。
    他依然一动不动，却已经不再颤抖着了，身上的伤痕迅速地愈合了起来，嘴角，竟隐隐有獠牙露了出来。
    女人的脸色变得极是难看，震惊中，带着一抹惶恐。
    她能感觉到，陈凡的身体出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变化，却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明显地能感觉到，陈凡的气息里，已经没了一丁点儿生气，又或者，他的那点生气已经被自己吸走了。
    被击碎的面具没有再出现，陈凡的喉咙里，却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他原本堪称挺拔的身子变得佝偻了起来，那叫无数少女魂牵梦绕的公狗腰也不再直通通的，甚至，陈凡身上的筋肉，都在迅速地萎缩了下去，他就像是被蒸干了一样，没一会儿就瘦了一大圈儿，看他变得越瘦，给人的感觉就变得越狰狞，那双灵巧的手，也已经完全变成了鹰爪一样的爪子，只是，剑，依然在他的手里。
    他的身子缓缓地压低了下去，一只手，横在了身前，另一只手，握着剑竖在了背后，他手腕折叠，掌心想下，像是在探路似的似伸不伸，对着女人的方向，忽然之间，发出了阴测测的笑声，“呵呵呵呵呵……”
    那声音，阴森而诡异，竟然隐隐带着回想，女人一听之下惊觉寒毛发炸，隐隐地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之心！
    鬼气纵横，天地失色，烈风，海浪，都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似的，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了，仿佛间，时间都随着这不为人知的诡秘形象的骤然出现而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装神弄鬼！”
    女人忽然大怒，将手中的鞭子猛地一甩，咔嚓一下，鞭子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抽了过去，正此时，却见身形一闪，唰这么一甩，一道锋锐的剑光直朝着女人的方向割了过去，鞭子跟剑光相撞，顿时一声爆响，碎冰激荡之间那身影极速一旋，咔嗤一下直接将手里若隐若现的那把剑甩了出去，速度之快，完全无法估量！
    女人避之不及，抬腿就踢，叮地一声将那把剑踢到了身后。
    却不想，那家伙如影随形，砰一下出现在女人的身后，手握古剑，反手就劈，“噗——”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暴走

    女人反应也是极快，奋力一躲，让开了来势，却不想陈凡的身子猛地一旋，快如闪电般出了一剑！
    “噗——”
    长空血乱，黑色的血液漫天飞舞，措手不及的刹那陈凡骤然伸出利爪，咔嚓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那五根手指当真如钢钩一般，险些将女人的脖子直接掐断！
    可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电光火石的刹那噗地一下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陈凡的身后，她抡起鞭子一甩，鞭子直朝陈凡的脖子缠了过去，哪知道陈凡的反应比她还快，在她鞭子一出手的刹那一剑便将她的骨鞭弹开，紧跟着，陈凡腰间一拧，身子倒旋出去，这身体狂旋如飓风一般一下翻到了女人的头顶！
    再看天空中剑光闪烁，无数的剑光残影从天空中出现，一排排，一列列，自天空中如暴雨一般极坠而下！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女人感觉不好，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她在半空之中将身形一抖，背后竟然抖出黑色的双翅，身形狂舞之际，只听得鞭剑交鸣，“叮叮叮叮叮叮！”
    “砰！”
    陈凡落地，消失，反手持剑直刺女人的后心，女人刷地一闪侧过身去，一下便用双指夹住了似有似无的剑，此时她才看清楚，陈凡手中紧握着的，竟然是鬼剑孤鸾！
    只是并不像之前一样漆黑厚重，上面似乎罩了一层寒光，那寒光掩映之下，使得它仿佛间变得透明了一样！
    时间仿佛间在那一瞬慢了下来，女人注意到鬼剑孤鸾上的符文正在微微闪烁，她想看清楚那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太快了，太快了！
    陈凡跟本就不给她机会，猛然一扭手腕别开女人的双指，挥手又是一剑掷了出去！
    这一剑，比刚才更猛，比刚才更快，比刚才更激烈！
    此时的陈凡一改之前的颓废，猛然间，像是出水的蛟龙一般，奔腾跳跃左右闪烁，快得叫人眼睛都跟不上了！
    女人几乎是在凭借不能在跟陈凡缠斗下去，剑气纵横之下，早已经将海面轰得波涛不断，忽然之间，陈凡的身形往后一撤，蓄势待发，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反手握剑，反手一撩！
    唰地一下，剑风狂席而来，一下，两下，三下！
    月牙形状的剑光就像是机关枪里打出的子弹一样，压根儿就没停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轰出了数十下！
    “好快！好快！好快！！！！”
    女人还没有乱了阵脚，看热闹的却已经吓得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姐姐，他为什么这么快啊！”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另外一个比她还吃惊！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快，电光火石之间，眼睛已经跟不上陈凡的动作了！
    这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有这样的速度，这已经快得超越物理学的极限了！
    如此高速的运动，势能必然极大，他窜出去的速度就像是出膛的子弹一样，但他越快，想要变换方向就越困难，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拐弯的子弹！
    可他，却不断地变换着方向，不断地变换着角度，不断地，从诡异莫测的方位刺出那催人老命的狠辣剑法！
    天啊，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眨眼之间，女人的身上已经多了七八处剑伤，在剧痛的作用之下，女人也跟着暴走了，嗷地一声吼出血红色的气浪将陈凡逼退，同一时间一拳狠狠地砸在地冰面上，霎时间，方圆十几米的冰面尽数碎裂，女人双手往起一掀，哗啦一下，四周的空间都被碎冰塞满了，无数的冰针围绕在女人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圆柱形，飞速地转动着，眨眼之间形成了冰针的风暴直朝着四周扩散开去，“去死吧！！！！！”
    “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动作，骤然之间，那冰针席卷出来的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鬼剑孤鸾一下穿透了女人的胸膛戳了过去，女人吭哧一声，身形晃了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身后的肩膀猛地一紧，陈凡已经一把按住了女人的肩膀腾身而起，手起，剑落，从女人的左肩到砍下去，咔地一下在女人的身前砍出了一道两尺多长的大口子！
    长空血乱，却只是一下，因为女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陈凡的身形已经骤然一转，一个凌厉无比的回身腿重重地踹在了女人的胸口上，一下将他踹出了十几米，十几米后，女人的身形又骤然一歪，陈凡的拳头兜头盖顶，一下从女人的身后抡了下去，“啪——”
    女人闷哼，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上，此时鬼剑孤鸾已经飞上了天空，陈凡却还站在地上，他举起拳头，猛砸下去，“砰！”
    女人的头首附近，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直透水底，紧跟着，那拳头就像是炮弹似的狂轰而下，咣咣咣连续不断，直接把女人轰到了水底！
    “啊——”
    哗啦地一声，冰面上窜起来滔天巨浪，女人扭曲着掉光了牙齿的嘴从水里蹿了出来，她在半空中挥舞双掌，竟然朝着陈凡的方向狂奔而来，而陈凡，也直接冲了上去！
    二人身形一错，陈凡竟然使了一个过肩摔，咔一把将女人甩出老远的同时忽然双手结印，深吸一口气，紧跟着，砰地一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大火球直接撞在了女人将将站起的身上！
    “啊——”
    霎时间，女人的身子就被点燃了，她扭曲着，哀嚎着，愤怒地嘶吼着。
    可她却还没有倒下，反倒是拼劲力气更加凶恶地对天狂吼，“砰砰砰砰砰——”
    海水激荡，无数个大水柱出现在女人的身后，女人忽然将双掌一合，“水——”
    “啪——”
    话还没说完呢，女人便被一脚踹在了肚子上，陈凡的身形狂旋着，咣咣咣连续几脚将女人踹出了二十几米，落地，一弹，再往前翻身一扑，怕锋利的爪子一下便将女人的胸膛拽出了一个大口子，于此同时，一道残影从陈凡的身体里撞出去，利爪往外一分，“咔——”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秒杀

    “噗——”
    女人的身子，轰然倒下，被硬生生扯碎的身子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她眼神空洞，看着天空，忽然间在内心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绝望。
    “叮——”
    鬼剑孤鸾从天空中落了下来，一下戳在了冰面上，陈凡回手，唰地一下，那把剑像是被巨力牵引一下落在了陈凡的手中，陈凡反手握着手里的剑，竟然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而此时，女人的眼角竟然泪光闪烁！
    就这样完了吗？
    就这样完了吗？
    难道，这一切就这样完了吗？！
    不！！！！！
    只剩下了上半截儿身子的女人用力一拍冰面一下窜起了七八米高，她狂吼着，直朝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去！
    手拿着鬼剑在冰面上款款走去的陈凡猛地一回头，凭空就是一剑斜劈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之后，天空中的身影如遭炮击，只一下便碎成了烂肉摔了出去！
    天空中，腥风血雨不断，那只一直没有再出现的硬盘的也化成碎片落在了冰面之上！
    烈焰，从碎肢上烧了起来，女人的半张脸歪歪扭扭地贴在冰面上，她瞪着眼睛，眼神里充斥着的，是不甘，是怨恨，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悲凉。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海面上，不再有波澜，岛屿之上静悄悄地，死鱼死虾死人，都是死的，只有那些没有灵魂了的舰艇机器还在孤零零地随着水波漾动着，而此时的陈凡，却隐隐地生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长剑一顺，消失了，剩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海面上行走着，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纹络消失了，黑黢黢的肤色也渐渐地回复了正常，他双目中的火焰黯淡了下去，只是一头白发，却没有任何改变。
    他走了，渐渐地显出一抹疲惫。
    他站住了，他不动了，他略微地晃了晃身子，噗通一声栽在了水面上，又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呼噜噜……
    气泡升腾而起，一片死寂的大海之中，陈凡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已经动也动不得了……
    忽然，他的身子猛地一抽，像是无形之中的一股巨力牵动了一样，唰地一下调转了方向，紧跟着，一道身影出现在陈凡的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像一只鱼儿似的扭摆了下身子，呼地一下就消失了。
    连同陈凡一起，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迄今都没有出现在地图上的隐秘小岛上，山洞里，波光粼粼，偌大的山洞之中却摆放着很多让人咋舌的尖端仪器，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陈凡被人抱起来放在了细长的案板上，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穿着鲨鱼皮紧身衣的漂亮女人。
    女人一头紫发，身形，身形修长，从水面上出现以后，身上的水中迅速地消失了，身体也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她甩了一下头发，耷拉着眼皮看着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陈凡，直过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是要死了么？”
    一个只有女人一半高的小姑娘站在一边，跟女人一样的肤色，一样的外表，只是看起来略微稚嫩些，她也扶着案板看着躺在那里的陈凡，萌萌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大美女，而此时，女人的嘴角却忽然生出了一抹坏笑，她抬起手，抚摸着陈凡的身子，口中喃喃地说道，“不，他只是透支了力量，已经陷入沉睡了。”
    “那他会醒过来么？”
    小女孩儿又萌萌地问了一句。
    “或许会，或许不会，谁知道呢。”
    女人说着，脸上又显出了一抹笑意，那笑容之中，甚至还透出了一丝贪婪，“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
    “你看上他了？”
    小女孩儿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出了一抹诧异。
    “不，我只是很好奇，他为何如此强大。”
    女人说着，暧昧一笑，说话间，咔咔两下戴上了橡胶手套， 竟然一下拿出了两把手术刀。
    小女孩儿吓了一跳，“姐姐，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他交给女王陛下，你现在这样做，他会死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女人急吼吼的，竟然露出了一种如饥似渴的表情，正在此时，忽然之间，一声轰鸣出现在小岛上，仿佛间，像是一颗流星坠落在了地球上一样。
    四周一阵震颤，两个人都给吓了一跳，女人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忽然一咬牙，心有不甘地侧过头去。
    她摘了手套，放下手里的刀，带着小女孩儿一起走向了门外，外面，早已经是乌烟瘴气了。
    烟气之中，两只巨大的翅膀若隐若现，随着翅膀一起过来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妩媚，金发碧眼交映生辉，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三摇的。
    海岛上的紫发女人站在一边，一见是她，倒并不怎么意外，她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好久不见啊，加百列。”
    “我们不是不久前刚刚见过么？”
    女人的翅膀一下收了起来，笑吟吟地从女人的身边走了过去，走到了一边，又牛逼哄哄地一扭身子，扫了她一眼，“人呢？”
    “你在说谁？”
    “你知道的。”
    女人闻听此言，不由得脸色微变，老半天之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别告诉我，他也是你们的人。”
    “他现在还不是，但将来如何，尚不好说。”
    加百列将手套摘了，美眸微动，笑吟吟地看着她，“把他交给我，然后，这事儿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他是我的猎物，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女人说话的时候也是笑吟吟地，却柔中带刚，略显出了一丝抵触的情绪，而此时，加百列却也一撇嘴，看看天边，又看看她，“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也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你要搞清楚一点，今时今日，亚特兰蒂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步，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应该首先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承受的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亚特兰蒂斯

    “你的中文跟谁学的？”
    女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容玩味。
    “这个很难吗？”
    加百列也笑了，笑得同样玩味。
    “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女人似乎放下了那傲慢的身架，一扭身，跟加百列一起往里面走了过去，“我目睹了那次战斗的全过陈，老实说，他的表现让我觉得很惊讶，我从没有想过，今时今日还有人能有如此实力，甚至，我觉得他可能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更强大。”
    “如果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要挑拨我跟他的关系，那你可以打住了，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还要来这里要人？”
    “我要说我其实是来救你的，你会相信么？”
    加百列一扭头，看了看她，见女人略显诧异，轻轻地叹息一声，“我都说了，他很特殊，抛却本身的实力不提，他所牵扯到的各种势力还是相当复杂的，如果你真的把他怎么样了，到时候，腥风血雨自是免不了的。”
    “哼。”
    女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如果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会如何处置他？你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办了吧。”
    “有这个必要么？”
    加百列一撇嘴，昂首挺胸，颇有些气概地说，“虽然看起来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女人，但天使是没有性别的，我也没有生育的能力，所以，就算得到了他也不是自己用的，这你可以放心。”
    “可我倒是对他有点想法。”
    女人一甩头发，“一会儿，你最好等我一阵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从他身上榨点东西出来，也方便日后研究不是。”
    “用得着那么麻烦么？以你的美貌，什么样的男人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而且，那小子压根就是个风流叶子，不是啥好鸟。”
    “是么。”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要这么说，倒也有你的道理，不过，要是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我也害怕不是他的对手啊。”
    “怎么说？”
    女人没说话，抿着嘴看了她一眼，“算了，一会儿你看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呀，真是个爷们儿。”
    加百列寻思寻思女人的话，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点无可奈何，“你还真是动了那个心思了？”
    “这样的男人，谁看见了不动心呢。”
    女人说着，又一撇嘴，“只是，如此之时，如此世道，大家都身不由己而已，要不然，以后怎么样，也真的说不定呢。”
    “这样听起来，你好像想睡他一样，可我在想，这不太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你不应该剖了他仔细研究研究才对么？”
    “切。”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站定了，把手揣进兜儿里，“我的确想看看他的内部构造，看完了，给他缝上不就得了，我又没说一定要弄死他。”
    “你知道上一个想要这么做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么？”
    “怎么？”
    “坟头草都已经长得老高了。”
    加百列走在前面，推开了门，又说，“当一个人极度虚弱的时候，往往也是最狂躁的时候，所以，越是此时越要小心，伊邪那美都已经被干掉了，这个教训还不够么？”
    “的确，伊邪那美会被干掉是我没想到的，我原本以为这一战死的会是他。但我也很好奇，老实说，这个人真的很值得研究，他的术也跟以往见到的完全不同，既不是中国的仙法，也不是道术，也不是妖术，当然，更不是武术。”
    “这是一种流传了很多年的技艺，他们自己称之为鬼术。”
    “鬼术？”
    “对。”
    加百列一撇嘴，“据说，他的鬼术已经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在这方面，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跟他相比，他从横空出世的那时候开始，短短几年间，干掉了不计其数的大牛的，不管是殇，黑袍会，神灯会，还是圣十字教团，以及这些岛国人，他们都在这个人的手底下吃过大亏，就连拉斐尔都被他虐得很惨，翅膀都被撕下去了。”
    “你们找到拉斐尔了？”
    “找到了，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好说算不算还活着了。”
    加百列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回忆似的，吧嗒吧嗒嘴，“老实说，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我很愤怒，看到昔日的同伴被亵渎，这种滋味儿真的不好受，可是，气愤之余，我也清醒地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强大得叫人不敢小视，你说你对他很有兴趣，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时候不到，谁也不敢做得太过而已。”
    加百列说着，嘴角一歪，“拉斐尔被撒旦控制了，走向了堕落，像拉斐尔那样的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少，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借助这次机会我们可以跟神灯会的人取得联系，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在那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那个人，这件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听起来，现在的你更像是一个警察。”
    女人撇着嘴瞄了加百列一眼。
    “不，我只是一个无能之人罢了，只是，即便如何弱小，我也坚定地站在正义这一边。”
    “你不觉得正义什么的说出来让人头皮发麻吗？”
    “为什么这么说？”
    “虚伪。”
    女人一撇嘴，“我就从来不把正义公平什么的挂在嘴边，因为，那东西压根儿就没什么用，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才是自然选择的真谛，不够强大，就只有挨揍的份儿。”
    “所以你们明知道盖洛很危险，还要跟他们狼狈为奸？”
    “不不不，这还算不上狼狈为奸，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只可惜啊，盖洛这一死，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女人叹息一声，眼神里透过一抹幽怨，“我原本想把他带回去的，就算事情没成，也能跟王上交差不是，可你看看他现在……”女人用手一扶台子转过头去，眼睛一扫，当即愣了一下。
    “嗯？”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一张人皮

    台子上，血迹依然在，人却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
    那似乎……
    是一张人皮。
    人皮很厚，比想象中的要厚实多了，毛发依然在，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那张人皮已经萎缩变，隐隐地生出了好大一股腐臭味儿。
    女人捂着了鼻子，加百列也跟着捂住了鼻子。
    加百列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加百列说着，赶紧走到一边，噼里啪啦站在电脑前一阵敲打，把山洞里的录像调了出来。
    视频里，两个女人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就在刚才两个人出去迎接她的时候，躺在桌案上浑身赤裸的陈凡接近死亡状态的陈凡忽然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紧跟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极是痛苦的模样，他的喉咙猛地鼓了起来，嘴巴张开了一个惊人的弧度，紧跟着，从陈凡的嘴巴里，缓缓地钻出了两只手。
    他的喉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嘴巴都被撕开了，从陈凡的嘴巴里爬出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人头！
    陈凡，从自己的身体里爬了出来，他看起来很虚弱，一下子就从桌子上翻了下去，只是没一会儿，他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随意扯下一边餐桌上的桌布围在了腰间，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两个女人盯着屏幕上的陈凡离去的画面，全都惊住了，老半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哪怕一句话来。
    什么情况？
    “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那小姑娘看起来比两个大姐姐还要震惊呢，往后退了一步，顿觉毛骨悚然。
    “真是个怪物啊。”
    女人抱着肩膀，轻叹一声，“没关系的，只要他还在大海上，我就能重新把他抓回来。”
    “还是算了吧。”
    加百列拦住了面前的女人，远远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老半天才幽幽地吐出一句，“就算你找到他了，他也不会乖乖就范的，要是真的把他惹毛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多，真要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
    女人想了想，似乎也同意加百列对这件事的看法，“只是，我觉得有点可惜，起码，我应该在你来之前做点什么的，如此优秀的基因，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可惜了。”
    “嗯。”
    小女孩儿在一边点了点头，很赞成似的。
    加百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她俩，“亚特兰蒂斯的男人们都死光了么？还是说，没有一个能让你们看上的？”
    “你不懂。”
    女人竟然非常不屑地一撇嘴，扭着大屁股转身走了，“要喝杯茶么？”
    “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现在追上去也没什么用。”
    “那，还是来一杯吧。”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往里面走了过去，而此时，风波缥缈的大海上，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男人正在海面上缓慢而坚定地走着，走着……
    “哒哒哒哒哒哒……”
    螺旋桨的噪音从天空传了过来，一架直升机从陈凡的身后飞了过去，飞机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却发现海面上兀自走着的男人已经站住了，正抬着头，看着他。
    “我们好像找到他了。”
    他拿起了对讲机，对着总台说了一句，正站在军舰上的指挥室里等消息的祁凤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谢天谢地。”
    数日后，傍晚，小蘑菇网咖三楼的屋子里，陈凡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年关将近，网咖也比平时热闹了些，忙忙碌碌的，没人有时间搭理他，连日来中药进补的催动之下，陈凡的白发已经重新变得乌黑了，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身上的伤依然没有完全好利索，所以平时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基本上就不怎么出门儿，偶尔的，也会有些关系不错的亲朋好友来看看他。
    这里头男性朋友虽然不少，但女性朋友明显更多一些，不管各自怀揣着怎样的心思，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融洽的。
    “听说你辞职了？”
    随着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陈凡转头看了看走到客厅来的苏欣，拍拍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怎的，有什么不对的么？”
    苏欣拉了拉衣襟儿，走到陈凡身边，一边擦着手，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他，“我那点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来，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早已经有过类似的想法，二来，怎么说也是自己做错了事，好在是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要不然，怕是全身而退也是不成的。”
    “那你准备干点什么呢？”
    “我想要了，暂时先不想别的，跟沫沫一起打理她那个店，现在那边生意不错，她一个人也真是忙不过来。顺带着，也看着她点儿，省着你有事儿没事儿老去骚扰她。”
    “你可拉倒吧，谁骚扰谁你心里还没点数儿么，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干点啥，你还拦得住咋的？我现在也就是身子虚折腾不动了，要不然，非抽空儿把你俩一起收拾了。”
    “哼，就你？”
    苏欣一撇嘴，上下打量着陈凡，身子一扭一下坐在了陈凡身边，背靠着陈凡的身子，侧头看着他，“你也就嘴上厉害，一动起真格的就不行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我晚上还有事儿呢，不跟你说了，有事打电话叫我吧。”
    苏欣说着，在陈凡的身上拍了一下，起身要走，想了想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诶，有个事儿我还忘了问你了呢，李小军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她？”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凡一撇嘴，好像不太想跟她议论这个似的，女人想了想，倒也没有深究下去，“走了。”
    门关上，苏欣下楼了，陈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眼睛看着苏欣那曲线玲珑的背影却一直没舍得挪开。
    苏欣似乎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手扶着门回过头来，见陈凡又假模假样的回头继续看电视，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潘小姐

    “啧啧啧，这把你厉害的。”
    陈凡撇着嘴往那一躺，撇着大嘴不做声了，苏欣倒也没有再纠缠，白了他一眼真的就下楼了。
    没一会儿，小姐姐从外面进来了，一看陈凡还在那里像葛优似的躺着呢，不由得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你看你那死相，瘫痪了是怎的？”
    “嗯哼哼。”
    陈凡还吭叽了一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德行。”
    小姐姐被逗得不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她一侧身，坐在了陈凡的身边，“苏欣干啥来了？怎么来了又走了？”
    “千里送那啥，礼轻情意重呗。”
    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接了一个橘子过来，信手剥着，“还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来的，虽然她不说，但我也能看得出来，她总觉得这件事上对我有亏欠，所以来这里跟我找一下，其实谁还看不出来啊，不就是想一炮泯恩仇么，完事儿了以后堵住我的嘴，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那你咋寻思的？送上门来的东西，笑纳了不就成了？”
    “这话让你说的，你把我当成啥人了。”
    陈凡才不上小姐姐的当呢，吭吭唧唧地，“别说我没那个心思，就算是真有，也不急这一时片刻的不是？我现在浑身都疼，怕是扛不住那么瞎折腾。”
    “虚了呗？”
    “那可不。”
    陈凡说着，悄没声儿地把爪子伸了出去，一手拿着橘子往嘴里塞，一边嬉皮笑脸，“媳妇儿……”
    “你想干啥？”
    小姐姐一把就掐住了陈凡的手背，掐得陈凡直咧嘴，“老实儿养你的伤，身子骨还没养好呢，又想美事儿了吧！”
    “切！”
    陈凡悻悻地揉揉自己，看小姐姐美个滋儿地下楼忙生意去了，还在内心里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小浪蹄子，女人啊，都是大猪蹄子，那股劲儿一上来的时候就可劲儿撩拨你，不干不行，看她不想要的时候，也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像谁欠了她的似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忍不住哭天抢地起来，翻了个身，呜呼哀哉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儿，算上出去的那些日子到现在，小一个月了，一点荤腥儿都没沾，这日子过得就跟出家了似的，料想着，等天黑入夜啥啥都完事儿的时候说啥也要收拾收拾这个小浪妞儿，啥事儿都没干呢，便觉得燥热难耐，总像是憋着一股邪火儿似的，这要是不找个地方撒撒气，怕是都要难受死了，最可气，那些小浪货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事儿没事儿就在自己眼前来回转，不要很难受，要又要不得，真是快把人逼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凡来回打滚儿，难受得快要不行了，正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听楼下小蛮蹦蹦哒哒地跑上来，喊了一声，“主人，有人找你！”
    “谁呀？”
    “潘小姐。”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一愣，短暂的诧异之后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谁？”
    “潘小姐。”
    小蛮理了一个马伊琍那样子的短发，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清爽多了，小妮子还是老样子，成天笑嘻嘻的，自娱自乐也能玩得可开心了，陈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潘晓晴过来找陈凡一起陪着打台球了，寻思寻思，也就换了一身便装下楼去了。
    来了一看，果然是潘晓晴， 台球厅里小包间儿里正拿着自己寄存在这里的球杆儿斜坐在球台上正抽烟呢，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虽然个头儿不大，身材算不上极品，但该有料的地方足够有料，那桀骜不驯的小眼神儿里更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骚劲儿，不得不说，潘晓晴这身上，真真有点东西，无形之中，给她加分了一大块，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一群臭老爷们儿成天对着她的照片天天叫“女神”了。
    只是，在陈凡这里，潘晓晴想“女神”也“女神”不起来，陈凡太了解她了，她也知道自己那点事儿早已经被陈凡看得透透的，所以，平时也少了一些装腔作势，实在得很。
    “来了，小骚货。”
    作为这里的一号老板，陈凡进来以后，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潘晓晴被陈凡叫得耳根子发红，用一种瞪谁谁怀孕的的小眼神儿瞪着陈凡，也不说话，陈凡知道这妞儿在寻思什么，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擦肩而过时，反手一下，打在了潘晓晴那让无数人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翘臀上，啪地一声，可是清脆极了。
    潘晓晴也不客气，直接一脚踢过去，虽然力量小得可以忽略，但气势上却不输半分，看那样子像是要把陈凡怎么样了似的。
    “今天咋跑我这儿来了，看起来那么闲呢？”
    陈凡坐在了一边的小圈椅上，随手拿起了茶杯，给自己倒了点凉茶。
    “咋的，这里我就不能来啊，我是不给你钱是怎的？”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略显着有些刁蛮，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其实，今年潘晓晴今年已经三十六了，比陈凡大了不少，只是保养得不错，也会打扮自己，所以看起来非常年轻，像是只比陈凡大不点儿似的。
    但实际上，在潘晓晴眼里，陈凡这个比她小了十来岁的家伙也只能算是个小弟弟。
    只不过这货天生带着一点混不吝，绝对是强攻的类型，潘晓晴也知道自己降不住他，但心底里是有点不甘心的。
    所以，说话的时候她总想挤兑他一下。
    但挤兑归挤兑，她又拉不下脸来，所以这一开口就眉飞色舞的，像是在故意挑陈凡的脾气似的，陈凡呢，其实早就把她看得透透的了，也不跟她斗嘴，就在一边拿着手机一直笑，幽幽地说，“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我就得出来陪你玩啊，我是那种人么？”
    “去你的！我是闲着没事儿出来散散心的，别说得跟人家是来找鸭子似的行不行？再说了，你看你都虚成什么样儿了，就你这样的，还能干得了这活儿么？”
    潘晓晴说着，耷拉着眼皮往陈凡的身下瞄了一眼，撇着小嘴儿，自带着一脸不屑，咂咂嘴一副同情阳痿少年的模样，那样子，也真是皮得不行。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中间人

    陈凡笑了，半开玩笑似的一拍大腿，“我跟你说，你别看我现在看起来多少有点虚，可要是动起真格的来，那也是龙精虎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
    “是是是，你多牛啊，你多厉害！”潘晓晴一撇嘴，一如既往地眉飞色舞着。
    “呀，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挺不服气呗？”陈凡身子一歪，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不服气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想把我怎么地是咋的？你要知道，现在可是文明社会，你要是乱来可是要出事的！”潘晓晴的表情特明显，像是在说你敢动我我就喊人的架势。
    “哼，我现在就是想，也吃不下才行啊。”
    陈凡咯咯一笑，打了个哈欠，“说吧，到底干啥来了？”
    “我还真是有点事儿。”
    潘晓晴说着，拿着毛巾擦着自己心爱的台球杆，一边拿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暼着陈凡，“你最近都干啥了，一直不出来？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啥事儿？”
    “欧阳的事儿啊。”
    “欧阳回来了？”
    “早回来了，但是，看她的样子她还是很担心，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要我说，你要是真的不想把她怎么样，那还是找机会跟她来一炮儿吧，不然的话，我看就算你不动她她自己也得把自己折磨疯了。”
    “这话让你说的，我还身不由己了是咋的？”陈凡一撇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她以前咋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一切跟我没啥关系，我们俩还好的时候，也的确算是不错，可现在都弄成眼下的样子了，你说，换成你你咋办？我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是咋的？还得上赶子去巴结她？”
    “怎么叫巴结呢，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占便宜，咋的，白给都不要了？”
    “要不起。
    “为啥？”
    陈凡一时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水，想了想之后，撇着嘴幽幽地来了一句，“要是别人在你的鞋里尿了一泡，这鞋你还会再去穿么？不觉得脏得叫人犯恶心么？”
    “……”
    潘晓晴被这句话说得一愣，当时就噎住了，寻思寻思，倒也觉得陈凡说得也是一句实在话，她轻叹一声，“我说句实话，你别误会，要照你这么说，那苏沫在怎么回事，李小军怎么回事，她俩不也被人弄过了么，到现在不也……”
    “别瞎说，普通朋友罢了。”
    “去你的吧，骗谁呢。”
    潘晓晴一脸不屑，继续抽烟，“就你那驴劲儿一上来，你还管得了那个？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啥人咋的！好歹当初也不错，再说了，欧阳都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了，她虽然有点钱，有点势力，但是被人家逼到那个份儿上还能咋的？
    她不就范，就得死，要是真这么死了，你还不得愧疚一辈子？
    就算这一切都不看，看在钱的份儿上你也该高高手不是，人这一辈子有啥过不去的，退一万步说，她是你啥人啊？啥人都不是，那都不算绿了你！
    况且，她妹妹跟吴家公子好事儿都成了，你们这一层关系套着一层关系的，还真要赶尽杀绝咋的？说到底，欧阳折腾得再怎么欢，某种意义上说，不也是在给你打工么，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这当主子的，就得有当主子的气量，要是因为屁大点事儿就翻脸，以后谁还敢跟你一起做生意，你说是不是？”
    陈凡斜着眼睛看潘晓晴小嘴儿叭叭地在一边给自己分析着形势，不由得会心一笑，盯着潘晓晴那不算丰厚却很是性感的小嘴儿直砸吧嘴，“啧啧啧啧啧，没看出来呀，潘小姐还有这口才呢，你不去当媒婆儿真是可惜了！”
    “我这是就事论事。”
    潘晓晴把大眼睛一翻，全坐在台球案子上了，“你到底咋想的，给个实在话，我这次来可真是带着诚意来的，我觉得，你咋的也应该给我点面子吧。”
    “我要是不给呢。”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脸色说变就变。
    潘晓晴没想到陈凡会这么说，当时一愣，短暂的错愕之后，她轻叹一声，“那咱俩以后就掰了得了，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掰就掰吧。”
    陈凡一撇嘴，还是不为所动。
    潘晓晴斜着眼睛看他，忽然间一下从台球桌上跳了下来，三步两步走到陈凡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就朝着陈凡抓了过去，“我日你大爷的，你还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咋的？”
    “诶呀，别闹，别闹！”
    陈凡吓得赶紧抓住了潘晓晴的手腕，三下两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潘晓晴依然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用那嚣张的小眼神儿瞪着他，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说，“你想咋的？”
    “不就闹着玩么，咋还当真了呢，行，既然这话你都说了，咋的还不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求人办事，是不是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切。”
    潘晓晴妩媚一笑，“怎的呢？听这话的意思，以后跟你商量点啥事儿都得先让你来一炮是咋的？”
    “那倒不至于，我现在腰不行，让我来我也整不动啊。”
    “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她。
    “唉。”
    陈凡叹息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得了吧你。”
    潘晓晴才不信陈凡的鬼话呢，“你让我检查一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诶呀，挺大个人，怎么啥话都说呢，男女有别不知道啊，不知道害臊啊！”
    陈凡说着，用手一挑潘晓晴的下巴，看着潘晓晴那涂脂抹粉儿的小脸儿小声说，“急吼吼的，这几天都等不及了？等回头儿有时间的，我这几天身子骨儿真不行。”
    “既然这么说了，那先饶你一命，这事儿先记着。”
    潘晓晴也不知是怎的，一见到陈凡，那深藏多年的骚劲儿都像是忍也忍不住了似的，“这事儿你要是答应了，我回头儿就跟她说说，到时候，我做东，找个地方咱吃个饭，有啥事儿当面说明白了，你看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大姨子

    陈凡说着，拍拍潘晓晴的腰示意她从自己的身上下去，潘晓晴一扭身子下来了，走到一边，扶着桌子问陈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两杆儿啊？”
    “玩可以，不过咱不带耍流氓的。”
    陈凡龇牙咧嘴地起来，揉了揉肩膀，潘晓晴看他实在是身体不舒服，就没再坚持，“得了，看你现在这样子，要玩也玩不了多大一会儿，等我消息回头一起吃个饭得了。”
    潘晓晴说着，把东西放下，顺手将挂在一边的外套拿了起来，“我走了，你忙你的吧。”
    “不多玩一会儿么。”
    “玩啥呀？玩你呀？”
    潘晓晴白陈凡一眼，做势要走，陈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怎么也要将她送走不是，“你看你现在这样儿吧，以前还挺好的，现在怎么那么骚呢。”
    “这有啥好奇怪的么，男人女人都一样，没有不好色的，就是看能不能对着自己的心思。那碰上顺心如意的，不骚也不成啊。”
    “听你这意思你是看上我了？要不，以后跟了我得了，反正我现在后宫里还空着位置呢。”
    “你可别闹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呀？姐姐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我呢，不算奢侈，但光活儿还还不够，这个是起码的。”潘晓晴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了捏，做了一个点钞票的动作，陈凡一阵苦笑，“那，有多少钱才能合得上你的标准呢？”
    “我也说不准，起码，你这水平是够不上了。”
    “既然我什么都够不上，那为啥，我还能随便摆弄你呢？”
    陈凡抬起手来，把潘晓晴壁咚在墙上，那小眼神儿看起来老真诚了。
    “你牛什么牛？”潘晓晴笑吟吟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眼神暧昧，似笑非笑的样子，“你情我愿的事情，说那么多有啥用？各取所需罢了，你又不是不明白。”
    “只进身体不进生活呗？”
    “是那意思。”
    潘晓晴说完，又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不过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别看姐姐也老大不小了，可感情这方面，还真算不上经历丰富，要不是你太小，说不定，姐姐我还真能考虑考虑你的事呢，像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多有几个，那该多好。”
    “你不是看不上我么？”
    “我嫌你没钱，又没说别的。”
    潘晓晴说着，低下头，耷拉着眼皮，用食指轻轻地摁着陈凡的皮带头，略微显出一抹怅然若失的样子，“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们早点认识，可能……”
    “行了行了，整的好像真事儿似的。”
    陈凡顺手一搂，搂着潘晓晴的腰肢一起往外走，“别怪我多嘴，女人吧，还是矜持一点儿比较好，骚过劲儿了就没意思了。”
    “去你的，人家才不骚呢。”
    两个人一起下楼，陈凡送潘晓晴上车，摆摆手潘晓晴走了，陈凡站在外面打了个冷战。
    年关将近，也真是够冷的。
    他搓搓胳膊，想回去，正在此时，小区里车灯一晃，进来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陈凡对车子啥的没啥太大的兴趣，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人非同寻常，站定了侧身看了半天，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前挺后撅的女人。
    女人其实一点不胖，却算得上丰满，用陈凡的眼光来看，这女人觉得是个扛得住可劲儿疼爱的那种类型，她穿着一身深棕色的裘皮大衣，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一看就是那种身家巨富的小富婆的模样，珍珠项链都把陈凡晃晕了，浑身上下，清一色限量版的奢饰品的。
    “看啥呢？”
    祝红焱看陈凡正在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撇着小嘴儿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陈凡拿这个大姨子没啥办法，耸了耸肩，把手往后一摆，“客官里面请……”
    “死样儿吧。”
    自从上次一起洗了澡以后，祝红焱对陈凡的态度跟之前不大一样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很看不上他的模样，但实际上，隐隐地对陈凡生出了几分倾慕之心，没办法，上古神族素来最看重实力，只要能耐够大，就算长得像王宝强似的也能被人高看一眼。
    以前祝红焱总是牛逼哄哄的，那是因为虽然也知道陈凡本领高强，但在心底里认为自己也不会输她太多，可惜这样的想法早就没有了，现在的祝红焱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她只要，陈凡要是真想干掉她，可能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说得直白点儿，斗嘴啥的自己还成，真刀真枪地拼一波儿，就算再给自己十几次机会结果也都一样。
    她深切地明白，兵者，杀器，就算自己有神器护身，可在这二杆子玩意儿的绝对实力面前面前，她再厉害也怕是只有被他按在地上肆意摩擦的份儿，想想，那场面也真是让人觉得……
    羞耻极了。
    “仙儿在么？”
    从陈凡身边走过去，祝红焱用眼睛瞥了他一下，眼神里也透着一点小暧昧。
    “她不在家还能干啥去。”
    陈凡把手揣进袖子里，缩着肩膀跟祝红焱一起进了屋儿。
    小姐姐一看自家大姐来了，当即高兴起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陈凡这边跟火神一族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祝红焱来这边办事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家里留宿了一天两天的了，很多时候，姐妹俩都会在一个被窝儿里笑嘻嘻地聊些没用的，直接把陈凡踢到一边儿不上进屋去。
    而陈凡呢，对她俩倒也没啥大意见。
    祝红焱这个人其实并不坏，但是多少有点傲，瞧不起人，不管怎么说她都跟小姐姐是一个爹的亲姐妹，人家在一起姐妹情深，自己还能说啥呢，而且，孤鸾能死而复生，也多亏了火神一族鼎力相助，据说为了重铸孤鸾连火神一族隐居多年的老爷子们都给搬出来了，这个人情可是不小。
    陈凡甚至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就在寻思，要是以前就知道会有今天，那时候祝红焱死乞白赖地要跟自己借种的时候自己就答应她了，细想起来，那也不算多大的事儿不是？更何况，这祝红焱也真是生得肤白貌美一身好骨架，谁见了不眼馋？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一脸不服

    可惜。
    可惜。
    无意间往祝红焱的大屁股上瞥了一眼，陈凡撇着嘴在心里头直叫可惜，原本不经意间的一个小举动，却没逃过小姐姐的眼睛，小姐姐一边跟祝红焱说话，一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瞪了陈凡一眼，陈凡龇牙一笑，没好意思说什么，在网吧里巡视一圈儿就去孙小妖他们那个小牌局儿那里看热闹去了。
    祝红焱扭着屁股直接坐在了吧台里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倒像是回了家一样，最近几天祝红焱一直都在dl这边跟人谈生意，平时也总来，网咖里的人都认识她了，只是，祝红焱与生俱来的那种贵妇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驾驭得了的，网咖里的男人们见了他都远远地躲着，不敢上前搭讪，能跟祝红焱谈笑风生的也就只有小蛮她们了。
    “哟，陈总，你大姨子都来了，你不陪陪去呀？”
    胳膊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掐着腰，青青看见陈凡骑在沙发扶手上看人打牌，过来没话找话地给陈凡搭讪了起来。
    陈凡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咋的，她来了我还得特意去陪着咋的？又不是来看我的！”
    “那不能那么说。”
    孙小妖手里抓着一把牌，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咯咯直笑，“那话咋说的来着？”
    “千里送那啥，礼轻情意重。”
    旁边的小伙计嘿嘿直笑，还看了陈凡一眼。
    “别扯那些用不着的，整的好像我跟她有一腿似的。”
    陈凡有点小无奈，也有点小郁闷，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少年风流来着呢，在这些臭流氓的眼里自己实在是花花得有点过分了，好像随便来了长得有点姿色的女人来这里找自己，这些人就在潜意识里认为她们跟自己有一腿似的，这都已经形成惯性思维了，看样子真是一时半会儿改也改不了。
    “得了吧，跟我们你还装啥装，谁不知道您的本事，我看，那女的也来了好几次了，每次你从她身边过去，她总拿那眼睛往你身上瞄，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青青说着，小嘴儿撇得更厉害了，“都是女人，我还不知道她咋想的？不过，其实我也挺纳闷儿，哥，你当年那骨子老子天下第一的骨气哪儿去了，有机会就上啊，矜持个啥。”
    “啥矜持不矜持的，你还当真了是咋的？”陈凡没说话呢，孙小妖在一边冷哼了一声，“老大这道行，那是越来越深了，这叫深藏不露你们懂不？凡事不能看表面，得看内在，你看她俩现在好好生生的，背地里，说不定干了啥呢！”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群小瘪犊子都笑了，笑得一个比一个欢实，陈凡在一边踢了孙小妖一脚，“哪儿特么都有你！”
    孙小妖也不生气，在一边继续笑，嘴里头还不忘了叹息一声，“唉，要说着天底下的事儿也没处说理去，你看咱这网咖里头，傻老爷们儿一大堆，个个都是单身狗，再看看您这，唉……”
    孙小妖摇摇头，“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啊。”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
    孙小妖把一张牌摔在垫子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诶呀我的天。”
    陈凡顿觉得头皮发麻，“后面呢？”
    “后面不会。”
    “我特么觉得你也不会！”
    无烟区顿时一片哄笑声。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找了个男朋友啊？你爸介绍的！你这闲着没事儿不陪你那小相好出去腻味腻味，跑我这儿撩什么骚儿啊？”
    陈凡转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半个身子都倚过来的青青。
    青青一撇嘴，“呀，你咋啥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
    陈凡说着，抬起手来在青青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你给我起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切，怕啥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咱俩咋回事似的。”
    青青一撇嘴，抠着手一扭身，直接坐在了陈凡的身边，“老大，我问你个事儿啊？”
    “啥事儿？”
    “嗯……”
    青青话到嘴边，似乎觉得说出来不太合适，寻思寻思之后，捂着手在陈凡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陈凡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自己的事儿你问我干啥，又不是小孩儿了，我还能管着你是咋的？”
    “那不一样，凡事总有个说法不是。”
    青青说着，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你别看我不说，但其实啊，我这心里头啥不明白呀，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满脑子寻思的都是那么点儿事儿，就拿那谁说吧，吃两顿饭，就跟我俩套近乎，有一搭没一搭的，总拿话撩拨我，我还不知道他咋想的？可我就觉着，好歹姑奶奶我也是出来混的，要是随随便便就给人那啥了，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啊？想想就觉得没意思，我都不搭理他了。”
    孙小妖在一边听了这话，似乎听出了一点苗头，“净扯，说一大堆，归根结底不还是没相中么？都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真是太高了！”
    “那玩意儿有啥好奇怪的么，大鱼大肉吃惯了，残羹剩饭啥的能吃得下去么。”青青说着，身子一扭，往陈凡身上贴了一下，陈凡在一边听得耳根子发热，瞅了她一眼忍不住小声埋怨了一句，“你看你那骚样儿，几句话不到，又开车！”
    “就是欠收拾。”
    孙小妖在一边补了一句。
    大家都跟着笑，没人敢吱声儿，这些人里也就孙小妖敢这么说，换成旁人，青青眼睛一瞪说不定就翻脸了。
    “欠收拾咋的？干你啥事儿？”
    青青踹了孙小妖一脚，孙小妖嘴里啧了一声儿，“别闹！再踹我我跟你急眼了！”
    “就踹你咋的？”
    青青又踹了他一脚。
    “老大，你看见没？就这小浪蹄子不收拾不行了，你赶紧把她带走吧！”
    孙小妖眼睛看着陈凡，说得一脸诚恳。
    “拉倒吧，你看他现在虚的。”
    青青说着，把小嘴儿一撇扫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里透着一股子嫌弃，明摆着是在挑衅呢。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外面有人了

    “晒脸了吧？”
    陈凡忽然来了一句。
    “是不是混熟了？再虚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咋的？”
    陈凡说着，一下就把青青搂在了怀里，抬起手来对着那小屁股狠狠就是一下子，直把青青打得满面羞红，捂着脸不敢吱声儿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凡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狠狠地给了一下。
    青青把大眼睛一翻，竟然啥话也没敢说，皮归皮，可青青心里明白，这要是真把陈凡惹毛了，说不定这家伙真敢把自己就地正法了，虽然说青青素来作风彪悍，不拘小节，可好歹也是个大姑娘啊，这要是当着大家的面儿真被那啥了，那还不丢死人了？
    “错没错？”陈凡见青青不吱声儿，第三次打了下去。
    “错了。”
    青青脸通红，臊眉耷眼地小声来了一句，话说完，一扭身子从陈凡的身上下去，赶紧一溜烟似的跑到了孙小妖后边，这次是真服了，不敢犟嘴了。
    “你也不行啊。”
    等陈凡从这边离开了，孙小妖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行你上啊。”
    青青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你嘚瑟个屁呀？你就仗着你自己多了点儿东西，要不然，就你这熊样儿的，不把你收拾的不要不要的才怪呢！”
    “你可拉倒吧，就算我是你，我也跟你不一样，看你那骚样儿吧，骚得都快那啥了！”
    孙小妖说着，脸上的不屑更多了几分，青青抱着肩膀冷哼一声，“我就骚，咋地呀？有种你也骚一个我看看啊？”
    “切！”
    孙小妖一脸不屑。
    “青青。”
    陈凡叫了青青一声。
    “诶。”
    青青赶紧答应，噔噔噔上楼去了。
    “哥，你叫我啊？”
    青青跟在陈凡身后，一脸好奇的模样。
    陈凡反手一拉，拉住了青青的手，一前一后进了里面的仓库，没等开门进去去，青青就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心砰砰跳，脚底下都发软了。
    “我刚才听琦琦说，点货的时候雪碧少了一箱儿，咋回事啊？”
    陈凡指着仓库里的饮料问她。
    青青那一股火儿都上来了，一听这话，直接就萎了下去，“你叫我上来就为这个呀？”
    “要不呢？”
    陈凡还一脸无辜。
    “想知道那一箱饮料哪儿去了？”
    青青撇着小嘴儿走过来，媚笑一声之后，两只手直接搭在了陈凡的脖子上，“你不给点好处，人家凭啥告诉你？”
    “切。”
    陈凡笑了，怎么说也是个老司机了，他有啥不明白的，当即两只手顺着青青的腋下往下一滑，扶着青青那柔韧的小蛮腰，哭笑不得地说，“又不甘寂寞了？想整事儿是不？”
    “讨厌，知道你还问。”
    青青说着，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双手一拉再一推，直接把陈凡推到墙角，媚笑一声之后，抿着小嘴儿凑过来……
    “啪。”
    一道细小的符咒随着陈凡这一点，直接点在了青青的脑门儿上。
    青青嘤咛一声，身子一软，直接软了下去。
    “骚样儿吧。”
    陈凡在青青鼻子上刮了一下，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走到角落，放在干净整洁的桌案上看了一会儿，转身从货架上翻出香炉，把香点了。
    此看看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估摸着等青青自己忙活完，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他转身出门，以后出了仓库的门把门锁了，耳边听得青青粗重的喘息声，不由得也火燎燎的不敢多做停留，这么溜溜达达的下楼了，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而此时的青青，早已深陷环境不能自拔，自顾自地桌子上直打转儿，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上楼，洗了洗手，转身去厨房，厨房里头小姐姐正在一边熬药呢，陈凡这些日子都要变成药罐子了，老实说这感觉不大好受，但陈凡也知道，要是没这些东西吊着自己一条命，怕是自己这次真的要跟薛月团聚去了。
    他反手关门，从身后将小姐姐抱住了，闭着眼睛在她的颈侧嗅了嗅，暖香怡人，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要说这天底下的美人儿陈凡真是见得不少了，但真叫陈凡欲罢不能的也就是她了。
    背陈凡这么贴身抱着，小姐姐自然十分明白陈凡的心思，要说，打陈凡回来以后一直都在管着他不让他乱来，算起来，也有个十天半月的了，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憋住了水的时候都有股子云淡风轻的劲儿，可这一旦开了闸口了，时间长了就没有不想的，只是小姐姐可跟潘晓晴那样的女人不一样，就算春心荡漾了，当着别人的面儿也得端着，再说了，祝红焱就在隔壁房间睡觉呢，咋的还不得矜持点儿啊？想到这里，小姐姐直接啧了一声，回头白了陈凡一眼，“干嘛呀你？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得了？”
    陈凡笑了笑，扶着女人的小蛮腰，将她搬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陈凡上前半步，手一挑小姐姐的下巴凑过去，小姐姐还往后躲了一下，手里的木铲子一下戳在陈凡的喉咙上，“别乱来啊，憋不住了找你的小情人去，别跟我这扯点没用的！又不是人家撩拨你的！”
    “你咋知道有人撩拨我了呢？”陈凡一撇嘴，将小姐姐放开了，叹息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餐桌旁边，翘着二郎腿拿手扶着腮帮子，一边欣赏着小姐姐那叫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流口水的背影，一边哼哼唧唧地说，“我发现啊，自打我回来以后，你是对我越来越冷淡了，照这样下去，咱俩离婚吧。”
    “离就离呗，反正压根儿这事儿也不算成，你当谁稀罕你呢？”小姐姐一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稀罕我，那有人稀罕我，我就知道你是外面有人了。”陈凡把嘴一撇，哼哼唧唧地说，“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不在这几天，又在外面搞了什么相好的？”
    “搞了又咋的？就许你在外面风流快活，人家就不行呀？”小姐姐说着，眼皮一耷拉，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德性！”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宗室

    “诶呀？听你这话，你还挺有理呗？一脸不服的样子。”
    陈凡一撇嘴，上下打量着她，“合着，早就不想好了，是这意思吧？”
    “嗯呢，咋的吧！”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一天天的，没事儿找事儿，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想打架吧。”
    “打架你是我对手么？”
    陈凡撇着嘴，抖着腿，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我看你是娘家来人底气硬了不少啊，我跟你说，你还真别跟我在这里呜呜喳喳的，要是把老纸惹急眼了，老纸连你姐妹俩一起收拾了！看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一个爹生的，平素里这牛逼的，好像天底下人都比不上你们了似的！你瞪我干啥？有本事过来打一架，来呀，别怂！”
    “傻子似的。”
    小姐姐翻了个大白眼儿，才不跟陈凡扯那些用不着的呢，小两口斗嘴是常有的事儿，可斗急眼了，那就不好了，虽然陈凡从来都没跟小姐姐动过手，可惹毛了他，家法伺候总是少不了的，要说以前小姐姐还能压他几分，可现在早就不同了， 一言不合吵起来，明天就别想早起床，光收拾也就完了，最可气的这家伙还会编排人，一边欺负你一边数落你，啥话都说，说得人家都要羞死了，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腿软，哪一回就能把小姐姐治得不要不要的，时间久了，小姐姐也学聪明了，平时斗嘴，差不多就得，要不然吃亏的也是自己不是？
    “你说谁是傻子呢？”
    陈凡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看起来像是来挑事儿的，“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切。”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走到了陈凡的面前，耷拉着眼皮，掐着陈凡的脸，“差不多就行了，你嚣张什么呀你？我跟你说，你最好少惹我，要是把姑奶奶真的惹急了，信不信分分钟把你榨干了？”
    小姐姐说着，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被陈凡拦腰一搂，微红着小脸儿搂住了陈凡的脖子，那不算夸张，却也着实不小的傲人之处压在了陈凡的脸上，把陈凡喜欢得快要不行了，当然了，比之于此，更让陈凡欲罢不能的还是小姐姐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那几乎不能详细描述了的无双美臀了。
    要说小姐姐这个人，别看平素里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拒人千里，可这妞儿一旦浪起来，那妩媚得，都没狐狸精什么事儿了，要说骚，她比谁都骚，只是骚得含而不露，而且只骚给陈凡一个人罢了，要不然，就算她再怎么倾国倾城气质出众她也不能把陈凡攥在手里攥得死死地。
    其实小姐姐一点都不傻，甚至比谁都聪明。
    有些事她不去管，是因为她知道管也没用，有些东西，她从不主动去争，可那些东西到头来都是她自己的，曾几何时，她也是堂堂一个雪域神女，超然物外，却统治着一个疆土辽阔的藩国，像这样的女人要是没点真手腕儿怕是早就被一群傻老爷们儿掀翻了在地轮而奸之了吧。
    大凡乱世之中，这女人想上位，多半都要依附于强者，萧琳儿一类便是如此，但乱世之中，也有枭雄，机谋手段，样样不缺，像薛月便是这样一人物。
    有人说，看一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能看他有什么样的朋友，而应该看看他有什么样的对手，这话看似有点儿奇怪，其实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小姐姐的对手是谁？一个是淫乱祸国却谁人都奈何不得的妖女萧琳儿，另外一个，是依靠铁腕手段的平叛治乱手握大权的王女薛月，这两个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面对这样两个手段非常的女人，她真的沦落了吗？真的认怂了吗？显然不是。
    她累了，早已经放弃了一切妄念，她没有更多的要求了，蛰伏多年，忍辱负重，她所付出的一切，想要换来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幸福，算不上富贵，却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坦然面对，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日子是自己的，只要自己喜欢也就成了。
    “小骚货。”
    陈凡忍不住笑了，仰着头，笑眯眯地仰着脸看着对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叫谁小骚货呢？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姐姐依然耷拉着眼皮，挑衅似的看着他，短暂的对峙之后，两个人立即紧紧地搂在了一起，嬉皮笑脸里透着严重到令人发指的没羞没臊。
    “呸，真不要脸。”
    祝红焱可能是比较累了，在隔壁的房间里正兀自躺着，虽然房间里隔音甚好，可耐不住她体质异常，听力极好啊，这俩人儿在那里腻乎起来，祝红焱就忍不住想撇嘴了，心里头寻思着陈凡那驴玩意儿，不自主地，就觉得耳根子发热一阵一阵地犯迷糊，料想，也真是有点怕了他了。
    可惜啊，他虽然枭傲，却始终不是神族出身，起码，冥府鬼族在凡尘是不被神灯会这些正统大拿所认可的，假若这人出身高贵些，又有如此神通，说不定老头子们看得舒心，真能成全一段好姻缘呢，料想，即便自己如何如何地“不愿意”，为了一族的未来，这也真是迫不得已呢。
    越想越跑偏，祝红焱这小脸儿也是越来越娇艳了，虽然祝红焱到此时依然还是个处子身，但男女之事，她也没什么不了解的，她要真是想找个如意郎君，其实不难，只是火神一族这姐妹俩虽样貌略有不同，但都是眼高于顶的存在，稍微有些地方不顺心的，那是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此时此刻，也算是大龄剩女中的代表人物了。
    “焱儿，好像看上那个臭小子了。”
    推着轮椅走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幽幽地说了一句，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表情上，是略显无奈的，“时至今日，原本宗家这一代里，便只有她们两个才堪大用了，实话说，焱儿和仙儿资质都不错，不管未来谁当家，都算得上是个不错选择，只是，仙儿已经胡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要是焱儿也跟着胡闹下去，叔父辈那里怕是不好说话啊……”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骗子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理解呢，作为火神一族的当家人，老夫自然是要为火神一族的未来殚精竭虑才是，只是，乱世从权，很多事情，料想起来并不如想象中一般称心如意，焱儿好强，识大体，这些年为我族出力不少，照理说，火神一族交在她的手上自然是个稳妥的选择，只是，焱儿虽然平素里十分勤勉，也是任劳任怨，但她一来尚未婚配，二来，名为嫡女，实为庶出，身份上多少欠缺了些，怕只怕，仙儿要是上位了，她会心有不悦。萧墙祸起，纷争不断，料想起来真不一件好事。于我来说，老夫自然希望她姐妹二人能同心协力，做个真正表率，但……”
    老者笑了笑，“但这一切又怎见得如此容易？你也知道的，陈凡这个人，性格倔强，又非我族类，假若让仙儿继承老夫的衣钵，按照火神一族的规矩，他即便如何厉害，也终究是个上门女婿，换句话说，从此之后，他的子嗣，都应奉我火神一族为先祖，延续下去，可你应该知道的，那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但出身上说，也着实不低，堂堂冥府王族的后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弄的，所以仙儿这条路，怕是行不通的。”
    “那，扶焱儿上去不就行了？”
    “理论上说，的确如此，可你要知道，火神一族之所以号称火神，关键在于，自古以来，火神一族有业火加持，先祖最大的愿望，无外乎据九曜龙炎为己有，正火神之名，可多少年来，历代祖先们花费了大量的心力物力都不能得偿所愿，其中关键，无外乎此时天难，非人力所能及，更气人的是，如此万难之事，却叫陈凡那个鬼小子一举做成了，他虽然尚且无法将业火尽数驾驭，却已经融会贯通，将其威能尽数吸纳，假若假以时日，怕是修为还在陆离之上，此事若是当真穿讲出去，我火神一族的颜面又将放在哪里？老夫之所以有心帮他，一是因为仙儿深陷其中，与他难以割舍，二也是有意促成他和焱儿的好事，假若当真可以，二女同侍一夫的事，也并非绝不可为，要知，今时今日，神族凋零，才貌相配的后人也是不多的……”
    “可是，你这样想，焱儿会愿意么？”
    女人一脸担心的模样，“焱儿的性子，我是知道一些的，她天生要强，让她做小……”
    老者略微抿了抿嘴唇，“这，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思了，老夫的一心想的，是未来。”
    “哼。”女人撇了撇嘴，“你应该这么说，焱儿愿意不愿意，都无所谓，只要将来，焱儿的孩子也能延续你们祝融一族的香火，还有那通天达地的潜力，就算牺牲了自家女人的一声幸福，也不算什么。”
    老者一听这话，当时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来咳了咳，“这个……”
    “哼。”女人见老者支支吾吾，顿时又撇了撇嘴，“妾身就在想啊，跟人借种的事情都能想得出来，这是多狠的爹呀？如此料想着，你这闺女也真是听不容易的。”
    老者听完女人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儿女情长的事情，又如何做得了真？老夫这是在为千秋万代着想，你一个女人家子，如何明白得了？”
    “是，我是不懂，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怎么想的，可我是个女人啊，焱儿的心思，我是清楚的，你要明白，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骑在自己身上呼来喝去的，那滋味儿可比死了都难受，你这个当爹的只管着你族的千秋大业，可曾为你的骨肉多想想？唉……”
    女人叹息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老爷子略微思忖了一下，撇撇嘴扭过头来，“老夫怎么觉着，你这是话里有话呢？”
    “有吗？”
    女人一挑眉，嫣然一笑之后，用手指戳了一下老头子的脑门儿，“老家伙，心眼儿还挺多呢！”
    “哼。”
    老爷子撇着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幽幽地说，“你等着看吧，这好戏，还在后头呢，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们能熬过去么？”
    女人也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一脸落寞地问了句。
    “谁知道呢。”
    老者也随之沉默下来。
    落地窗前，老者手里捏着拐杖沉默良久，见女人很担心的模样，却兀自笑了笑，“不用担心，总会过去的。”
    “嗯。”
    女人也跟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割——
    “主人——”
    楼下一声干嚎，是小蛮的声音，陈凡噔噔噔下楼，没好气地朝她吼了一嗓子，“干啥！！！”
    “有人找你。”
    小蛮用手一指门口儿，说话间，有一个人从门口的小沙发上站了起来，陈凡一看来人，不太认识，当即愣了一下，“您是？”
    “陈先生是吧，陈先生您好，我是欧阳女士的手下，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陈凡眨了眨眼睛，似乎想了起来，“你是欧阳的司机？”
    “对，对！”那小子连忙点了点头，“欧阳女士叫我过来，跟您打个招呼，嗯，她，她有点事情想跟您商量，请您过去一趟，您看您有时间么？”
    “不是说，改天一起吃饭的么，着急这一时片刻么？”
    陈凡从小蛮手里接了一杯奶茶过来，拿着吸管吸了一口，对方看起来有点怕他，支支吾吾地，又说，“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欧阳女士确实是叫我过来问问您……”
    “得了得了，你就说实话吧，有什么要紧事么？”
    陈凡撇了撇嘴，看对方似乎有些事情含在嘴里不肯凸出来，撇着嘴上下打量着，“说吧，到底啥事儿。”
    “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索性就说实话吧，其实……”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 抬起手来，走到陈凡身边，在陈凡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陈凡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今天。”
    “你等会儿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小白脸

    陈凡转身上楼了，没一会儿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小姐姐一脸诧异地喊了一声，“你干嘛去呀？”
    “去救人。”
    “那你回来吃饭吗？”
    “你们先吃吧。”
    噔噔噔一路下楼，跟着男人上车，一路狂飙直接去了欧阳的公司。
    偌大的办公楼里，人们早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保安在，陈凡跟着司机一起上去，到了电梯门口儿司机直接就走了，陈凡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麻烦的，当即上电梯到了顶楼，直接奔着欧阳的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欧阳一般都走得比较晚，陈凡一推门，发现门没锁，人一进去就看见欧阳正手拿水杯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扭头看他，人确实消瘦了不少，也挺憔悴的样子。
    陈凡一看欧阳的模样当时愣了一下，欧阳也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之后，欧阳从桌子上下来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地扭动着屁股走到了陈凡的面前，二话不说，一边便将陈凡给搂住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吭叽吭叽地，一下就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凡脸一黑，眯起了眼睛，手里捏着欧阳的下巴看了看，冷笑了起来，“你大老远找人把我骗来，就是为了跟我这儿哭哭啼啼啊？有事儿没事儿？”
    “废话，没事儿我找你来干啥。”
    欧阳一看自己那一套不咋管用，直接就不哭了，白了陈凡一眼之后，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将他拉倒了办工桌旁边，往那儿一推之后，又凑了上来，“之前那事儿，是我不对，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没别的，就想跟你陪个不是，你说句话吧，要咋样，才能原谅我一回？要钱还是要别的，我都认！”
    欧阳说着，双腿一弯，直接就给陈凡跪下了，陈凡却一抬手直接将她拽了起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走，他走到了门口儿，又忽然停住了。陈凡，扭过身来快步走到了欧阳的面前，一把将她推过去，手掐着欧阳的后脖颈子直接将她按在了办公桌上，欧阳尖叫一声之后，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微红着脸回头看向陈凡，脸上显现出来的不单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多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兴奋与雀跃，“骚货！”
    “啪！”
    狠狠一皮带打在欧阳的屁股上，欧阳跟着浪叫了一声，又是一皮带下去，欧阳又跟着浪叫了一声。
    “诶呀我草。”
    保安从门口儿路过，听欧阳这么一脚，当时脚都软了，“这娘们儿可真特么够骚的！真骚！”
    “就是，太特么骚了。”
    旁边的也跟着小声嘀咕。
    “你俩小点声儿，那是老板。”
    一个大叔背着手溜达过来，一人踹了一脚，刚从欧阳的门口儿过去，也跟着脚底下一软，“诶呀……”
    ——割——
    “你说你是不是贱骨头。”
    陈凡手里掐着烟，坐欧阳的办工桌上，随手翻看着一本名为《鬼术大宗师》的网络小说，撇着嘴，甚至有一股子偷看剧本的得意。
    “我不贱行么，我要是不贱，你能绕得了我么。”
    欧阳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用湿巾擦着小嘴儿，一边白了陈凡一眼，走路的时候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似的，走两步，就踉跄着扶着一边的柜子掐腰直喘，“你这天杀的混账东西，可真是够狠的，我看你这架势，是想要人命啊！照这么下去，早晚我得死在你手里！”
    “哼，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了，都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呀？就这两下子，还死不了。”
    陈凡说着，瞄了欧阳一眼，见欧阳掐着腰呼哧带喘地，忍不住问了一句，“诶？你最近忙什么呢？看你的样子，像是瘪得够呛似的。”
    “我还能干啥，躲着呗，有那几天，都快神经了。”欧阳坐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手里掐着，幽幽地吸了一口，“其实，当初的时候我也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我是真的害怕呀。”
    “是么？”
    “是。”
    欧阳见陈凡好像不太信，抿着小嘴儿坐在了陈凡身边，又说，“说起这事儿来，也真是够倒霉的，那天我去教会做礼拜，无意中就让那个人搭讪上了，那小白脸儿拉着一个老板请我吃饭。
    我抹不开面儿，就去了，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喝醉了，等我有点儿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酒店的床上让他给弄了，我当时气坏了，想喊人，可他把我的嘴给捂住了，你应该知道的，那小白脸儿也不是啥傻善茬子，我一个女人能整得过她么？”
    欧阳坐在一边，拽了拽自己褶皱的衣襟儿，“你还真别说，那小白脸儿真有两下子，那一通收拾把我收拾的，我以为我得死在那儿了呢，他看我不行了，就把我放开了。
    当时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他就趁机跟我说，他说他跟你有仇，想要收拾你，要我帮他一个忙。我说我哪儿敢惹你呀，那还要不要命了，他就说那你怕啥的，他陈凡虽然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我一听这话，还是害怕，不敢答应他，结果那个小白脸儿刷地一下就把脸沉下去了，跟我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弄死你！我抵死不从，他真就可劲儿地折腾我，到后来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服软了。”
    欧阳说着，轻轻叹息一声，“真的，我也不想，但我没办法呀，我要是不听他的，我感觉我真的离死不远了。”
    欧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挚的，只是陈凡的表情里透着几分不屑，陈凡耷拉着眼皮，“难不成，只有威逼，没有利诱么？你要不是吃顺口儿了，也犯不着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吧。”
    欧阳抿嘴笑，“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怕，但后来，经不住他一个劲儿地念叨，就被洗脑了，我承认，我确实糊涂了。”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岛国神话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九九能瞒得住别人？别演戏了，演得还挺像，其实，你们俩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说他把你灌醉了，然后趁你不省人事的时候把你弄了，可据我所知，你俩一起去ld酒店开房的时候，你是走着去的，裤子，也是自己脱的， 不是么？”
    欧阳一听这话，当时脸色一变，经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的把我当傻子了么？”
    陈凡冷哼一声，坐在一边撇着嘴，幽幽地说， “就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咋回事儿我一合计就知道，你也就是有点儿姿色你知道么？要是没这一手托着，就你……”
    陈凡把嘴一撇，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算了，说那么多也没用，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先饶了你这一次，可你呀，最好心里有点数儿，要是以后还敢在背后搞事情……”
    “那就是自己作死，死得也不冤枉。”
    欧阳妩媚一笑，经不住眉飞色舞起来，自顾自地走到陈凡身后，两只手捏着陈凡的肩膀柔声细语地，“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呀，但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点儿要好些，我只说以后听你话，可没说，从今以后就一定跟了你，你可别动不动就翻脸啥的。”
    “行了，你在外面搞什么，跟我没有关系，再说了，就算我不乐意，你又能忍得住？浪得都快那啥了，谁还不知道你似的。”
    陈凡说完，深吸一口气，撇了撇嘴，被欧阳捏得十分酸爽了，也经不住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对了，你让潘晓晴传话，给了她什么好处了？”
    “没啥，我们女人之间的事儿你还是少打听，再说了，让她给你带话儿，她还巴不得呢，就算啥也不给，她也得乐颠颠地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骚样儿一起来，比我还骚呢。”
    “呵。”陈凡经不住笑了，心里寻思着欧阳说的这些话，倒也觉得她这话说得没啥不对的，当即撇了撇嘴，闭上眼睛，“一丘之貉。”
    “得了吧，就跟你是啥好人似的。”欧阳说完，在陈凡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陈凡一下就尴尬了，低下头忍不住笑了出来，欧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小嘴儿都合不拢了。
    “我真应该把你嘴堵上。”
    陈凡没好气地呵斥一句。
    “那你来呀。”
    欧阳笑得更暧昧了。
    ——割——
    陈凡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网吧生意依然红火，琦琦在楼下值班，小姐姐跟小蛮她们在浴室里一起泡澡呢，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里面有说有笑，青青没走，在楼下坐着玩手机呢，陈凡走过去在青青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青青假装要踢他，又狠狠白了他一眼，羞羞答答的，看起来也是有挺多故事在心里似的。
    寻视一圈儿，跟熟人打了几个招呼，陈凡就上楼去了，在小客厅里随手拿起一本《岛国神话》津津有味儿地看着，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小蛮穿着一个超级短的小睡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蹦蹦哒哒地走过来了，嘴里头，还哼着小曲儿……
    “咦？”
    一看陈凡正在那里懒洋洋地看书呢，小蛮有点小惊讶，“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回来。”
    陈凡知会一声，把那本书翻了一页儿，小蛮扭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感觉小姐姐她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直接就蹦蹦哒哒地跑了进去，门关上，噔噔噔小碎步跑到陈凡身后，一下子就趴在了陈凡的后背上，就在那里跟个小黏豆包儿似的龇着小白牙，傻笑着。
    “又偷偷摸摸看啥小黄书呢？老实交代！”
    “哼，你以为我是你呀。”
    陈凡歪着嘴一脸不屑，“小辣椒呢？哪儿去了？”
    “她，她在洗澡呢，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不会出来。”小蛮说着，两只小手捏着陈凡的肩膀，大眼睛盯着陈凡手里拿着的那个还贴着图书馆编号儿的破书，经不住问道，“主人，你看这个干什么？看起来可没意思了。”
    “啥叫有意思，这都是知识，多积累点知识还叫没意思？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没事儿的时候多学学多看看，没准啥时候就用上了。”
    “我就觉得这些玩意儿没用，什么神话传说的，都是假的。”小蛮一撇嘴，见陈凡没说话，又补了一句，“本来就是嘛，你看那些神话传说，我看，都跟事实不大一样，什么三皇五帝伏羲女娲的，我就不信天地是盘古用斧子劈开的，人是女娲捏出来的，更不信共工把天柱撞断了，后羿能把太阳射下来。”
    “后羿确实没把太阳射下来。”陈凡看似波澜不惊，幽幽地来了一句，“射日的不是后羿，是大羿，后羿跟大羿是两个人，但在古书之中，都用羿这个字来体现，所以就一不小心搞混了，大羿是灾年除害的英雄，而后羿，是有穷国的暴君，他们俩虽然名字上狠接近，而且都很擅长射箭，但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还有这个说法么？”
    小蛮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眼神。
    陈凡一撇嘴，“那我骗你干啥。”
    旋即又说，“不过你说的话，也不能说就完全不对，其实，从古至今，这神话传说都跟想象中的未必完全吻合，别说神话传说如此，就是正史记载的事情，也大多都是粉饰过的，自古以来，这统治者虽然形形色色啥样儿的都有，但大多都是虚荣心爆棚的人，那个谁（胡适）不说过么，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哪儿那么多真材实料啊，你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要知道，读书虽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活儿，但总是要带点脑子才能瞧的明白，偏听偏信，误人误己。”
    “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
    小蛮在陈凡的背后傻笑起来，用下巴，抵着陈凡的头，懒洋洋地趴着，“那你从这本书里读出什么来了？岛国神话，伊邪纳美？这是个人名么？干啥的？”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抓你龙爪手

    “一个可悲可怜又可恶的女人，岛国的大神，大女神。”
    陈凡一撇嘴，看起来心情略有些沉重，吧嗒吧嗒嘴，又说，“她是很多神祇的母亲，算是岛国神话里的创世大神之一，她有一个很爱她的老公，跟他生了很多孩子，后来生出一个叫加具土命的神，生他的时候被孩子给烧死了。
    然后他老公很想念她，去地狱里看她，结果看到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变成腐烂了，她老公被她的样子给吓坏了，就跑了，然后她追呀，追呀，最后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追不上了，她就觉得很绝望，很受伤，在里头大骂她老公，说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也太没情义了吧，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呢？
    然后又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这么不念旧情，我就要把你的臣民都杀光了，于是，她化身为黄泉女王，变成了人见人怕的大魔女。”
    “哇……”
    小蛮一下变得兴奋起来了，“那她真的很厉害么？”
    “当然厉害了，非常厉害。”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挚的，异常真挚，“但是，我现在就很好奇，这么一个神话中的魔王级别的人物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呢？真是奇怪。”
    “你见过她？”
    小蛮听陈凡话里有话，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何止是见过，还打了一架呢。”
    陈凡撇了撇嘴，“黄泉神女，厉害得紧，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你没看你主人我现在这个熊样么？差点儿死在她手上。”
    小蛮顿时震惊了起来，变颜变色地问道，“那，那，那她，那她比鬼如来还厉害么？”
    小蛮说的“鬼如来”是提婆达多的自号，对于提婆达多，小蛮多少是了解一点的，在小蛮的心中一度认为提婆达多作为殇者领袖应该是自家主人这一生中遇到过的最棘手的对手，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人比提婆达多更让人畏惧了。
    陈凡听了小蛮的问题以后，也跟着愣了一下，仔细寻思寻思，撇了撇嘴，“这个不好说，不过，我料想着，应该还是提婆达多厉害些吧。”
    “可是提婆达多被你打跑了呀。”
    “不，不是被我打跑的，他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走。”
    陈凡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册子，见小蛮萌萌地看着自己，又说，“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么？”
    “嗯。”
    小蛮用力点了点头。
    陈凡笑了笑，摸摸小妮子的头，“这么跟你说吧，你觉得，刘邦厉害还是项羽厉害？”
    “当然是项羽厉害，目生重瞳，力能扛鼎，你是跟我讲过的。”
    “那为什么刘邦当了皇帝，而项羽不能呢？”
    “因为刘邦的手下有萧何，韩信，张良。刘邦自己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子房（张良），振国家，抚百姓，给馈享，不绝粮道，我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此三人，皆人杰也，我能用之，所以取天下也。而项羽的手下，只有一个范增，还不能用，所以他赢不了我的。”
    “呀？”
    陈凡面露惊异之色，不由得多看了小蛮两眼，“没看出来呀，小丫头片子……”
    “切，人家，人家也是有学问的人。”小蛮洋洋得意起来，撇着小嘴儿有点嘚瑟，“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是想说，项羽跟刘邦比起来，终究莽撞了些，又或者说，项羽之所以会失败，本质上说，是因为情商不行。他跟刘邦比起来，就很幼稚了，不懂得审时度势。”
    “那你知道刘邦为啥比项羽懂得审时度势么？”
    “因为刘邦不要脸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一个小流氓出身的人，耍起无赖谁能治得了？”
    小蛮说着，一龇牙，“这难道还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么？我一寻思，就知道了。”
    “……”
    陈凡不做声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忘了要说啥了。”
    “嘻嘻嘻嘻嘻嘻……”
    小蛮龇着小白牙在一边咯咯直笑，而陈凡呢，一脸的无奈啊，“笑屁笑，跟个傻子似的，最近有没有勤学苦练啊？从来看不见你练功。”
    “什么呀，人家才没有呢。”
    小蛮一嘟嘴，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了一下，“人家可是没闲着，一直有练功来着，而且，我最近还学了一套可厉害的拳法呢。”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拳法？我不记得我教过你拳法啊。”
    “诶呀，那啥都得跟你学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咋的……”小蛮说着，一副洋洋得意的小模样，“要不，我给你练练呀？”
    “得了吧，我怕辣眼睛。”
    “你，你少瞧不起人！你看着的！我换条裤子去。”
    小蛮说着，噔噔噔跑去换衣服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穿着一个小背心，牛仔裤，比比划划地来了个气势，慢腾腾地，一下一下地摆着姿势，慢腾腾的……
    “嘿。”
    “哈。”
    “哈。”
    陈凡看了头两下，第三下的时候，就用手捂着了自己的脸。
    不忍直视。
    “你这是啥拳？”
    “八极拳。”
    小蛮说着，表情挺认真，还在比划，一边比划还一边说呢，“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两下子，抓蚊子都抓不住。”
    “切，那你来一个呀。”
    小蛮挑衅似的看着陈凡。
    陈凡摇摇头，“雕虫小技， 懒得练。”
    “就会耍嘴。”
    小妮子说着，撇着小嘴儿冷哼了一声，又跟着一阵比划。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过来老实儿待一会儿。”
    小蛮不搭理他，认真而缓慢地比划着，忽然停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寻思半天有点接不上了，索性做了个收势，背着手蹦跶蹦跶地走了过来，“你说心里话，我练得咋样。”
    “就你这花拳绣腿的，我一招就给你破了。”
    “呸。”
    小蛮一撇嘴，扭过身子不看他了，陈凡却把书放下一边，忽然举起两个大爪子，“抓你龙爪手！”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遁甲之术

    “啊——”
    小妮子一声尖叫，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儿，小脸儿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气鼓鼓地瞪着陈凡老半天，龇牙咧嘴地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你怎么那么欺负人呢！”
    十指相握，主仆二人立即支把起来了，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纵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会是陈凡的对手，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呢，便被陈凡逮住了一通收拾，“小丫头片子，不服是不？”
    “诶呀，诶呀！”
    小妮子被陈凡摁在沙发上全然动弹不得，只能频频告饶，小姐姐听得二人又在房间里瞎闹，愣了一下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是相当无奈的，祝红焱在一边见了，忍不住撇了撇嘴，问她，“你就不能管管他么，太不像话了。”
    “我要是管得了也就管了。”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忍不住叹息一声，“管了也是白管，到头来，什么事儿都得落在自己身上，再说了，这么久了，也习惯了。”
    “你还真是好性子，若换成是我，我非好好收拾他一通不可。”
    小姐姐闻听了这话，忍不住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收拾？要说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只不过，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
    “去你的。”
    祝红焱脸一红，往小姐姐身上撩起一个水花儿，“就他那熊样儿，还能收拾得了我呀？”
    “谁知道呢，有些事不到时候谁能说得清楚？”
    小姐姐说完，侧过头去，幽幽地叹息一声之后，旋即媚笑起来，用一种坏坏的小眼神儿看着自家姐姐，而祝红焱呢，羞臊得更加厉害了，抿着小嘴儿做在一边不做声，寻思了半天，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头问她，“对了，听说，陈凡还有一个想好的，好像是来自冥府是吧？”
    “你说的是薛月吧。”
    小姐姐抿了抿嘴唇，“这阵子，她都没来，具体怎么个原因也说不太清楚，薛月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你也知道的，她身份特殊，对外也不能太过张扬，而且，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陈凡的口风也是越来越紧，不必要的事情他一般藏在心里，是不肯说出来的。”
    “这么说，他也在防备着你？”祝红焱看起来有些惊讶。
    “不，不是防备着我，他是想保护她。”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笑，眼神显得很温柔，“就跟过去一样，他不希望我跟着他一起冲锋陷阵，也不想让我太担心他，他喜欢把千斤担子扛在自己身上，不被外界打扰，或许在你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于我来说，却早已经习惯了。”
    “你应该有派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吧。”祝红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小姐姐一撇嘴，撩起水花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置可否。
    “你还是不放心他。”
    祝红焱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换成我，我可能也会像你一样吧。”
    祝红焱说着，一撩自己的长发，从水中站了起来，那傲人的身姿一览无遗，她用手扎紧了自己的长发，轻声细语地说，“你确实与当初不同了，原本还以为，现在的你跟原来一样固执呢。”
    “可能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也可能，我从未改变，只是大家都不算特别了解我。”
    “你是个天才。”祝红焱坐在池子边上，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胳膊，“族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天才，要说资质卓绝，恐怕没有别你更厉害的了，只是，姐姐我现在还有一件事不大想得清楚……”
    祝红焱说着，略微往小姐姐身边凑了凑，“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把他培养成这样一个神佛忌惮的虎玩意儿的？说句有点不中听的话，在我看来，怕是火神一族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样蛮横的家伙吧。”
    “你是想知道曱王鬼遁的秘密吧。”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看了她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说，“曱王鬼遁，并不是我教他的。当年在神宫，传功长老们负责教导他，按照过去的习俗，传功长老有五个，分别擅长金木水火土，五种遁术，当时的弟子大约有三千人，都是部落里最优秀的年轻人，五大长老分别按照自己的观察依次在他们中间挑选弟子，每个人，一次只能挑选一个，下一轮，再依次挑选一个，也就是说，最优秀的弟子总是会被挑走的，但直到最后，都没有人选中他。”
    “没人选中他？”
    “对。”
    小姐姐一阵苦笑，“你别看他现在骁勇无比，但在当年，却是个蠢小子，刚开始的时候，除了皮糙肉厚以外，基本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才能，那时候，你也是知道的，从五帝之后，遁甲之术，就以五行为基础，想有些成就的，总要懂得五行之中的一种才行，资质好的，甚至可以五行同修，但起码在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才能，火遁不会，水遁不会，木遁也不会，唯独略微能驾驭一点的，是风遁，但是风遁并不是五行遁术，精通此道的人原本就少，更何况，那也不是什么出色的才能，所以到最后，别人都被选走了，只有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小姐姐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这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孤零零地站在教练场上的场景，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自己，我当时以为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让他深以为耻，很难想象，那么小的年纪他的决心竟然就可以那么大。”
    祝红焱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声问她，“他当时……多大？”
    “只有这么高。”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
    “那还是个小屁孩儿呢吧。”
    “嗯。”
    点点头之后，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虽然没有正式的师傅，但训练，总会在一起的，别人练习十几遍就能掌握的东西，他就练上一百遍，一千遍，甚至一万遍，但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光努力就行的，遁甲之术，需要天赋。”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一把铁剑的传奇

    “确实如此。”
    祝红焱在这方面也是个行家，听了小姐姐的话，当即点了点头，小姐姐又说，“但遁甲之术并不是决定胜负的一切标准，他不断地失败，不断地挨揍，不断地被人嘲笑，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直到有一天，当传功长老跟众人讲授御剑术的时候，他找到了一把黑色的铁剑。”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那是一把不起眼的剑，多年来，一直没人使用，一来，此剑造型古怪，又端地邪恶无比，正常人很难驾驭。二来，此剑虽然来自昆仑，却一直被人当成一个残次品，多少年都无人问津，但那一天，当他得到那把剑的时候，却忽然间顿悟了。”
    小姐姐身子往下沉了一下，闭上眼睛，“他像是忽然开窍了，猛然间明白一个道理，原来，能杀人的，不只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法术，还有更直接的方式，于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空档，他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偷走了。”
    小姐姐说着，苦笑了起来，“而后十几年，他便开始不拘俗流了，他放弃了别人的教导，开始逐渐地探索出了一条只属于自己的体系，并且，单凭一把铁剑杀死了所有的对手，甚至，连那些长老都被他一并杀了。”
    “那时候他多大？”
    “十五岁。”
    小姐姐的眼神里透过一抹惶恐，“他的杀心太重了，甚至我一度以为他是受到了那把剑的影响，堕入了魔道。我很想教训他一下，让他明白，力量是没有极限的，所以，找了个机会，我亲自出手，揍了他一顿。”
    “然后呢？”
    “然后他就攥着那个小拳头恨恨地看着我，可邪乎了。”
    小姐姐忍不住笑了出来，“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更加勤奋，而且，我发现，最可怕的还不是他的执着，而是他近乎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么说吧， 基本上，同样的招式是不可能在他身上使用第二次的，即便第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你第二次用同样的招式去收拾他的时候，不管多么厉害的招式都会变成破绽，这就很可怕了。”
    “可是，曱王鬼遁到底是什么原理？”
    “影遁。”
    小姐姐说着，抿了抿嘴唇，“其实，鬼遁是身形变化之术，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再加上他能借助他自己的影子瞬间改变自己的位置，所以突袭最是厉害，他很聪明的，很擅长将偷学来的本事融入到自己的术里，进而强化术的实用性的强度，所以，细细拆分，鬼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但用在他的手里，却是谁见了都打怵。我记得，孙武子曾经在兵法十三篇里这样说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他的剑，就是正合之道，他的鬼遁，就是奇胜之道。”
    “这老天真是不公平，有这样的能耐，还叫他得到了业火的力量。”
    祝红焱一脸的不爽，闭上眼睛幽幽地说，“真想不明白，为啥他能吸收业火的力量为己所用，而我们，却抵不住那样的强度。”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意识不够强吧。”
    小姐姐说着，幽幽地看了祝红焱一眼，“他被无数次击倒过，可我从没有在他的眼神里看见过怯懦和恐惧，说句不中听的，在我看，那也是个二杆子玩意儿……”
    “噗……”
    祝红焱被自己妹妹的话逗笑了，一下笑出了声儿，“那你还那么中意他？”
    “谁中意他了，我这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没办法了么。”
    小姐姐说着，小脸儿红扑扑地，“有时候，真想打死他，有事儿没事儿地就知道欺负人，都要气死了！”
    “他还敢欺负你呢？”祝红焱一脸错愕地看着小姐姐。
    “平时倒是不敢，可……”小姐姐害羞起来了，耳根子都红了。
    祝红焱做恍然大悟状，撩起水花扑在了妹妹身上，“看你那小样儿吧，小浪蹄子，一提起这事儿看把你美成什么样儿了！”
    “什么呀！”小姐姐笑骂一声，抬起手来做势要打，“还说人家是小浪蹄子呢，我看呀，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那心思，打听这打听那的，还不是看上他了？”
    “切，我能看上他？”祝红焱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你以为我像你呀？那么没深沉？我是为了火神一族的未来才过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都到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了，成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要是不成，也不能让火神一族断了香火不是？陈凡的身体里有业火的力量，还有昆仑和冥府的血脉，别的且不说，基因肯定是不错的，这才是姐姐我一直关心的。”
    女人说完，抿嘴一笑，用手扶着小姐姐的肩膀笑吟吟地说，“你放心，我就借用一下而已，事情完了，你的还是你的。”
    小姐姐听了这话，心情很复杂，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事情里的经过，她心里头却是明白得很，当初，要不是父亲以此为条件请出火神一族的老前辈们助力，重铸孤鸾的事儿怕是万万不成的，算起来，这一回，陈凡也算是出来还债的。
    想到这里，小姐姐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事情，她还没跟陈凡说呢，也不知道这要是当他说了，他会作何感想。
    ——割——
    “啥玩意儿？”
    陈凡听了小姐姐的话，当时就懵了，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小姐姐，小姐姐在一边直不好意思，用胳膊肘了一下陈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都是一家人不是？姐姐就想要个孩子，以后随了祝融一族的姓氏，你要知道，神火罩都被你毁了，她又把业火交在了你的手上，后来，更是不计前嫌帮你重铸了鬼剑孤鸾，于情于理，咱都欠着人家的，就这么点儿要求，你还不答应？”
    “你是傻子吧。”陈凡忍不住看了小姐姐一眼，似乎从来没有这个眼神，想想之后，又气笑了，“我说祝红焱有事儿没事儿老往咱家跑呢，原来还是奔着这事儿来的。”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脸呢

    “那你去不去？”
    “不去。”
    “啧！”
    小姐姐抬手打了他一下，“你怎么那么倔呢？我都不在意，你还矜持个啥！”
    “我在意啊。”
    陈凡一撇嘴，“我儿子，凭啥随别人的姓？真是。”
    “那你糊弄她一下也是行的。”
    小姐姐说着，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抱着肩膀跟陈凡讲起了大道理，“你知道不知道，当初为了你的事儿，父亲可是在老爷子们面前撒了个谎的，要不是假装说你答应借种给她，你以为，老爷子们会放下身价出来帮你铸剑？你现在翻脸不认了，叫父亲的脸往哪儿搁？再说了，你不是最不愿意欠人人情的吗？眼前这个可是天大的人情……”
    “得得得，别跟我讲了，我去还不行么。”
    陈凡看起来挺不开心，一脸郁闷地下床了，“等我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吃里扒外，越来越不像话了。”
    “死样儿吧。”
    小姐姐看陈凡一脸苦相，忍不住美了起来，而陈凡呢，溜溜达达地，去了祝红焱的房间了。
    祝红焱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呢，其实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但还假装没注意到陈凡过来了，直到陈凡一把拉住了她的脚踝，才假装一惊，回过头来，“你干嘛？”
    “别装了，我是来还债的。”
    陈凡撇着嘴，做势上前，一侧头快要亲在了祝红焱的小嘴儿上，祝红焱微微往后躲了一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
    陈凡忽然止住了了身子，眨巴眨巴眼睛，“诶？我给你打个欠条行不行？”
    “……”
    祝红焱无语了，支支吾吾地，“你要是不方便，改天也行……”
    “好嘞。”
    陈凡用力一点头，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转身走了。
    “嘎达。”
    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祝红焱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懵逼。
    啥情况？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看陈凡刚走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姐姐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紧张，不太行了。”
    陈凡轻轻地咳嗽一声，略显尴尬地说。
    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一脚直接将他踹了下去，“鬼才信你呢，别扯那些用不着的，早死早超生，快点的！”
    “诶。”
    陈凡点了点头，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祝红焱正在屋子里盘腿坐着呢，看陈凡又回来了，上下打量着他。
    陈凡一脸尴尬地咧着嘴，“其实……”
    “别说了，我知道你尴尬，其实我比你还尴尬呢。”
    祝红焱说着，一下子躺下了，拉起被子来，直接拉倒了嘴巴的位置，斜着眼睛看了陈凡一眼之后，呜呜地说，“你上来吧，别寻思太多，可能会好点儿。”
    陈凡寻思寻思，点点头，随手关了灯，借着微弱的光爬上床去，一侧身，钻进了祝红焱的被窝里。
    两个人一模一样的姿势，保持一个尴尬的距离，老半天之后，祝红焱一侧身转到了另一边，“我睡觉了。”
    “那我……”
    陈凡支支吾吾地，难得地怂了一把，寻思寻思之后，也跟着侧过身去，背对着祝红焱，那我也睡了。
    祝红焱一听这话，气得直翻白眼儿，闷声不响老半天之后，忽然咬了咬嘴唇一下子转了过来，她一扭身，起来， 侧头看着陈凡，老半天之后，大腿一掀直接骑在了陈凡的身上，二话不说，直接把那紧身小背心儿给脱了，旋即一把捧住了陈凡的脸，一侧头，张开了小嘴儿朝着陈凡的方向凑了过去。
    “嗯……”
    一声闷哼，陈凡的双腿略微地翘了起来，一手习惯性地搂着祝红焱的腰肢，另一只手，攀上了祝红焱的翘臀。
    一翻，一滚，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祝红焱紧闭着眼睛死死搂住陈凡，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麻酥酥地，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地犯迷糊，嘴里头，却还不忘呜呜地说，“我警告你呀，我你别做得太过分，我可跟你认识的那些骚货不一样，可不是……可不是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改天吧，我真有点儿紧张……”
    陈凡把手撑在祝红焱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
    “还改天？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磨蹭什么啊？”
    祝红焱脸红得像是烧红了的炭火似的，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快点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哼。”
    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翻身，倒下，抬头看着头顶的吊灯，老半天之后，一撇嘴，从床上起来下了地，溜溜达达地出门走了。
    祝红焱再次懵逼，脸都抽抽在一起了，想骂人，而陈凡呢，去楼顶吹吹风，看见网吧里的几个小网管儿正在楼顶烤着羊肉串儿，拉了个小板凳坐下，随手拿了一罐啤酒喝了几口，“啊”一声，很是愉悦。
    “老大，你咋跑这儿来了？”孙小妖示意那些小网管儿该干啥干啥去，等人都走了，问陈凡。
    陈凡从羊肉串儿上撸下来一小块羊肉，递给了再一边呲溜一下跑出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的小六子，旋即说道，“心里难受，出来吹吹风。”
    “那么好的妞儿，自己送上门来了，你咋还难受呢？”孙小妖还是很有脑子的，其实早就看出来祝红焱跟陈凡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没啥，就是心里别扭。”陈凡说着，脑子里回想着祝红焱那左右摇摆的大屁股，又想想那一只手肯定忙活不过来的大胸，要说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那是扯犊子，是个男人看见了那样的女人就没有不动心的，但是，这时候，陈凡就是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得劲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像是心里头堵了一块什么似的。
    “我看出来了，送到嘴边的没意思，你还是喜欢主动啊。”孙小妖龇牙一笑，坏坏地。
    “你还啥都懂呢？”陈凡一撇嘴，看着炉子上的火，对孙小妖说，“诶，我还忘了问你呢，张天霸那事儿最后怎么处理的？”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蓝瘦

    “葬礼是吴琼找人张罗的，那边赔了钱了，八十五万，在咱这边应该算是挺够意思了，他们也知道这事儿不小，比较讲究。”
    “嗯。”
    陈凡点了点头，孙小妖说得不错，这个价儿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像这种事情，在当地一般也就是五十万左右的事儿，估摸着，人家也是给了自己点面子，要不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天霸的父母怎么样了？”
    “那能好的了么？好在，钱是收了，私说或说的，收了。”
    孙小妖说着，抿了抿嘴唇，“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用有啥心理负担，老实说，这事儿弄成现在这样也不是咱的责任，要是换成我，我都不管他，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活不了，天霸这个人，胆子其实不大，心眼儿也不大，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眼光不行，你看他看上的那都啥呀，一个比一个过分。”
    “也不是他眼光不行，他也能看上好的，但是，人家能看上他么？”陈凡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自己迈不过自己那道坎儿。”
    “别说他了，自作自受罢了。”孙小妖给陈凡倒了又打开了一罐啤酒，“老大，有句话可能不应该我来问你，但是，我也一直纳闷儿……”
    “啥事儿？”
    “青青那边你咋想的？”
    “她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了，就该干啥干啥，这有什么好说的。”
    陈凡略微想了想，又一撇嘴，“青青其实是个挺好的姑娘，就是家里惯坏了，我倒是想过把她一起带走，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厢情愿的事情我干了不少了，不想做了。”
    “青青在你面前是真挺服帖，可惜啊，能镇得住她的人真不多，要不是如此，我想她也不会一直这么缠着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无情的？”陈凡笑了笑。
    “没有。”孙小妖也笑了。
    “光头强找过我了，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了酒，喝多了以后，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我回来以后想了挺多，我觉得他说的对，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跟我这样的人走到一起。”
    “他跟你说啥了？”
    “说了一个当父亲的人该说的所有。”
    陈凡说着，撇着嘴笑了笑，抬起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又说，“我要是再年轻一点儿，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胡闹下去，但现在虽然身子还是那个样儿，心态却没以前那么年轻了，我现在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衣食无忧，可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始终都活在风口浪尖上，你不是问我为啥不戳杆子混社会么，我告诉你，因为我怕，我想安安生生过几天太平日子。”
    “谁都想过太平日子。”孙小妖跟着苦笑起来，“可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凡喝了一口啤酒，幽幽地说。
    “该干的还是干了吧，要不然，明天早上，你让那女的还怎么见人啊？”
    孙小妖沉默了半天，幽幽地来了一句。
    “借种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小蛮跟我说的。”
    孙小妖抿嘴一笑，又说。
    陈凡想了想，没说话，闷头喝酒喝了不少，直到大半夜了，才醉醺醺地回来。
    “咚咚咚。”
    敲门。
    祝红焱过来把门打开。
    四目相对，老半天，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做势要推他出去，却不想，陈凡顺势一拉，再往她怀里一钻，一下子就把祝红焱扛在了肩膀上。
    脚下一带，关门。
    “咯吱。”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祝红焱摔在了床上，随之而来，一皮带狠狠地抽在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的屁股上，她一声娇喘，回头怒瞪，“你特么找……”
    话倒了嘴边儿，却说不出来了，陈凡的手一下掐住了祝红焱的下巴，陈凡冷笑一声，凑了过去，在祝红焱的耳边小声说，“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么？”
    “你以为你是谁呀？”祝红焱一下打开了陈凡的手，冷笑着一把掐住了陈凡的脖子，指甲生出来，锋利得很，她拧眉瞪眼恶狠狠地说，“就凭你，也想把姑奶奶据为己有？别做梦了！你以为我真看上你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火神一族的未来，不是为了你！知道吗！？”
    “挺嚣张呗？”陈凡邪笑一声，“既然你那么看不上我，那我走啦。”
    “……”
    祝红焱当场就无语了。
    “我真走啦。”
    陈凡往后退了一步。
    “走啦。”
    说到做到，这小子真的要跑，祝红焱脸通红，再也忍不住了，隔空一把直接将陈凡抓了回来，大腿一旋，直接把陈凡骑在了身底下，“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诶呀卧槽！”
    陈凡都惊了，吓得大叫一声，却不想，祝红焱一下捂住了陈凡的嘴巴，反手一下关了灯。
    ——割——
    “诶呀卧槽……”
    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陈凡便从祝红焱的房间里出来了，走路扶墙，没两步就呼哧带喘的，此时的他早已经大汗淋漓了，连衬衫都湿透了。
    他在额头抹了一把冷汗，甩了甩，又慢腾腾地回去了，嘴里头哼哼唧唧的，像是快要不行了似的。
    “你没事儿吧。”
    小姐姐看见陈凡这鸟样儿，当时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哪知道，一碰到小姐姐，陈凡当时就软了，烂泥似的往下一出溜，搂着小姐姐的大腿快哭了，“我受不了啦，完了，完了，要死了……”
    小姐姐往后一耸，一副惊呆了的表情，连忙把哭天抹泪的陈凡架到床上，寻思寻思不对劲儿，又小心翼翼地朝着祝红焱所在的房间里走了过去，这不进去还看，一进去，也吓了一跳，祝红焱正歪着身子躺着呢，四仰八叉，也是奔放极了，再看她的脸上，红中透着粉，翻着眼睛张着嘴，呼呼大睡间已经有了点人事不省的架势了，小姐姐俏脸绯红，赶紧把门带上了，回过头来看见陈凡，忍不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陈凡吭叽一声，动都懒得动了，“蓝瘦……”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富婆

    “怎么不死去呢你！”
    小姐姐没好气地呵斥一声。
    第二天中午，陈凡起来了，祝红焱没有。
    小姐姐也知道祝红焱现在肯定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也没去叫她，直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穿着貂皮大衣拿着小手包儿的祝红焱才咔咔地从楼上下来，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趾高气扬地上车去了，只是这手一拉车门儿的时候，脚底下发软差点儿没坐在地上，歪歪扭扭可算站住了，还下意识地反手遮住了屁股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车里。
    方向盘一打，祝红焱走了，吧台后面，琦琦跟孙小妖对视一眼，憋不住笑了出来，“还是老板厉害。”
    “那还用说？”孙小妖冷哼一声，“说句不中听的，那就是个牲口啊。”
    “你说啥呢你？”青青从旁边过来，一脚踹在孙小妖的屁股上，“那叫纯爷们儿，懂不？你个死人妖知道啥！”
    “诶呀卧槽？你踹谁呢？”孙小妖一脸不服，直接回头给了青青一拳，青青躲得极快，一下没打到，俩人一前一后又一起跑了，“你站那儿！”
    “不的！”
    “诶？今天又你值班啊？”
    两个人正兀自打闹，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戴着耳环挂着项链，约摸能有三十来岁的样子，走起路来左扭右摆的，头发也弄得整整齐齐，不过气质上看起来有点不正经，虽算不上风尘女子的感觉，但也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女人，说得再准确点儿，有点像是手里有点钱四处找乐子的小富婆儿，通身上下倒是的确带着那么一点儿贵妇气质。
    “哟，你怎么来了。”
    琦琦从女人的手里接过身份证，给女人扫了一下，登陆了机器之后，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闲着，没出去嗨呀？”
    “嗨，今天有事，懒得出去，回来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出来玩玩儿。”
    女人往左右扫了一眼，“诶？你们老板呢？怎么没看见他啊？”
    “老板今天一天都没下来了，可能是累坏了吧。”琦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女人在一边坐着，也不着急去找机器，听了琦琦的话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倒吧，听你这意思，昨天晚上陈老板又开车了？就他那样的人还能累着？真是不可思议。”
    “咋的，说得你很了解一样，人都是肉长的，谁都会累的吧。”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你们老板可不是啥省油的灯，那家伙，生猛着呢，不仅家伙大，还持久呢，经常把人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你听谁说的呀？”
    琦琦在一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还用问么，都说了，是朋友说的，咋的，看你小姑娘家家长的还挺水灵儿，难不成还没尝过里面啥滋味儿？”
    “没有。”
    琦琦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们老板的事儿，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依我看，也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多数时候，他还挺正经的，不欺负人。”
    “拉倒吧，我才不信呢。”
    女人说着，上下打量着琦琦，“我看呀，你是不好意思说吧，那肥肉都送到嘴边儿了，他还能饶了你？”
    “你说谁呢？”
    话音刚落，趴在柜台上的女人的屁股上被人轻轻地打了一下，女人一回头，看见身后鬼似的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当时吓了一跳，笑吟吟地拍了陈凡一下，“你个死鬼，往哪儿摸呢你？”
    “去一边儿啊，别打岔，你刚才说谁来着？”
    陈凡掐腰站着，上下打量着她，“当着我们网管儿的面上诋毁我，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来你过来，我得跟你谈谈心了。”
    “去你的，谈谈心倒是行，可我怕你顶不住啊。”女人媚笑一声，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言罢，在陈凡身上摸了一把笑眯眯地找机器玩儿去了，琦琦在一边看得奇怪，问陈凡，“老板，你跟这女的啥关系啊？”
    “普通朋友。”
    陈凡坐在了高脚椅上，感觉椅子温温的，要了一杯奶茶之后，拿出手机翻看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这女的怎么样？”
    “骚货一个。”
    琦琦小声说，还一撇嘴。
    “咱这一条胡同儿里的店铺，有一多半都是她的。”
    陈凡说完，又撇了撇嘴，“附近那个学校里头的连锁超市，也都是她的。”
    “那么牛？”
    “当然了。”
    陈凡把奶茶捏在手里，扭头看了女人的方向一眼，又说，“他男人是个富商，非常有钱，到底啥来路谁也说不清楚，自从她俩搞上了以后，没多长时间，就把富商玩离婚了，不到半年上位成了正妻，随后又过了没多久，把那个半大老头子搞瘫痪了，半年多以前，给他生了个孩子。结果生下来以后，发现是个小黑娃。那富商没经住这喜当爹的刺激，一下就给气死了。而后，这女的就继承了富商的大部分遗产，在这儿过上了潇洒日子。平时呢，除了照顾生意上的往外以外，她最大的兴趣就是泡夜店，跑会所，黑马会所你知道吧，就里面全鸭子那个，以前这妞儿是vip，大大小小的鸭子没有她没玩儿过的，光上一次给一个鸭子过生日，一晚上就消费了六百多万，你说牛逼不。”
    “真的呀？”
    琦琦听得瞠目结舌。
    “那可不。”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把身子一扭，“你是不是特好奇我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
    “嗯。”
    琦琦点了点头。
    “我以前有个学姐，叫马荔，跟你一个学校，多少能比你大点儿，她俩关系可好了，别的咋样不知道，但有一点儿很像，都一个样儿，骚。”
    “老板，你咋看谁都觉得骚呢。”
    琦琦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天底下那么多人，总不至于个个都像你说的那样吧，在你眼里还有不骚的么？”
    “当然有了，这些年下来，啥样的没见过？骚一点浪一点儿那都不叫事儿，心狠手黑的才麻烦，还有那没事儿找事儿特别能zuo的，也叫人脑袋疼。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就明白我为啥这么说了。”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乞丐

    “诶呀，看你说的，好像我是小孩儿似的。”
    琦琦一撇嘴，“我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啥不懂？”
    “拉倒吧，小丫头片子一个。”
    陈凡说完，一扭头，看小蛮蹦蹦哒哒地下来，当即叫了一声，“诶！那小孩儿！来你过来！上你爸这儿来，来！”
    “我踢死你！”
    小蛮撅着小嘴儿直朝着陈凡踢了一下，力气其实很小，就是做个样子，陈凡却在一边龇着牙咯咯直笑，琦琦也被逗笑了。
    “有事儿叫我哈。”
    陈凡说着，一骗腿上楼上去了，没等过了多大一会儿，外面帘子一挑，进来一个手里拿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盆儿的老头儿，老头儿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咧着嘴，手里捏着一根歪歪扭扭的破竹竿儿，一进来，这手就忍不住地哆嗦，颤颤巍巍的，看他满身泥垢衣衫褴褛的样子，外面的伙计赶紧上前，“诶诶诶，老爷子，您别往里头进了！ ”
    “咋的呀？这里不让上网啊？”
    老头儿把眼睛一横，还挺愣，小蛮在一边看得直皱眉，对伙计说，“给他十块钱，让他走吧，都不容易。”
    “诶。”
    伙计点点头，从柜上拿了一块钱，放在老爷子的盆里，“老爷子，这个您拿着，您要上网啊，去对面儿那家，那家你看见了么？路南那个，那家上网便宜，这十块钱够上好几个点儿的！”
    “是吗？”
    “是！肯定的！”
    “啊，那，谢谢了。”
    老头儿拄着棍儿哆哆嗦嗦地去对面儿了。
    琦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也太坏了吧，给钱就给钱呗，还让人家上对面儿去，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咱陈老板不讲究？”
    “嘿，谁能那么说呢，一来，这事儿跟咱老板没啥关系，二来呢，对面这事儿估摸着也没少干，你看咱这里，隔三差五就有个来讹钱的，还不能得罪，要说背后没人指点着我也不信不是。”
    伙计说完，一咧嘴，上楼去了。
    琦琦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 对走过来的小蛮说，“诶，我今天听来上网的人闲聊，说现在咱这一片儿陈老板名气可不小，就连附近那些社会大哥都给咱面子，真的假的呀？”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主人跟那些社会大哥死磕的时候你还没来咱们这儿呢，那时候打的可凶了，对面都请了杀手了，有一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在夜总会里咔一刀扎在主人肚子上了，后来……”
    “后来咋的了？”
    “后来，那女的让主人给逮住了，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他把她给杀了？”
    “没有，没杀人，主人从来不杀人，不过，确实把她玩的够呛。”
    小蛮坏坏一笑，龇着小白牙，“那家伙，老惨了，不过主人还是心软了，收拾她好一阵子以后，就放她走了。”
    “还有这种事儿呢？”
    “这有啥好奇怪的，别人不说，就说青青吧，那以前也不是啥好人，一心想跟主人死磕到底的那种，别看现在老实巴交的，以前那可老嚣张了，不过主人就有那能耐，收拾她们就跟玩儿似的。”
    小蛮说着，萌萌地翘起脚来看看外面，看见屋子里一只大白猫正站在门口儿往外看，当即叫了一声，“小阿花，你给我回来！是不是又想出去浪了？走丢了可没人找你去！”
    那大白猫一听这话，赶紧一扭头噔噔噔地跑了回来，噌一下上了柜台，就在边儿上的一只大金蟾的旁边坐着，看起来倒是十分地乖巧可爱。
    “阿花最近胖了不少啊。”
    琦琦摸着大白猫的柔顺的长毛说。
    “怀孕了，应该快生了。”
    小蛮说着，又扭头看看楼梯口的方向，“社会大哥哪儿去了，今天一天都没看下来呀……”
    “社会大哥忙着睡觉呢吧，一天天，除了吃就知道睡。”
    琦琦口中的“社会大哥”指的是仙儿哥，在网咖这边，几乎所有人都管它叫“社会大哥”，这也不怪别人那么叫，主要是仙儿哥走起路来实在气派，那短粗腿咔咔地走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六亲不认的步伐，活脱脱像是一方豪杰。
    而且它性格高冷好斗，就算是在这里，一般人也是不敢招惹它的，更不用说附近的野猫野狗了，基本上只要见到个头儿差不多的小动物靠近了，仙儿哥通常就是一通狂奔过去外加一通大嘴巴打得远远地，那绝对是蛮横得不行不行的。
    可就是脾气这么暴躁的货，粉丝数量却多得出奇，基本上来上网的人看见它了都想撩它一下，动手是不敢的，挤眉弄眼怪叫两声的事儿经常有，可能可是被骚扰得烦了，仙儿哥最近不大爱下来了，一副珍爱生命远离智障的架势，只顾着趴在柜子顶上混吃等死。
    “诶呀……”
    小蛮捂着小细腰，往后仰了仰身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好累呀。”
    “我看还是闲的，有空儿叫老板给你加点油就好了，一针下去，百病全消。”琦琦在一边抿嘴笑，皮得很。
    “切，说的跟你很懂似的。”小蛮撇着小嘴儿一脸嫌弃，懒得跟这种啥也不懂的“小丫头片子”斗嘴，扭来扭去，扭去扭来，在柜台后面像是在做操似的摆动着身子，像傻子一样，可人家长得美啊，又美又萌，怎么玩都叫人觉得很可爱。
    “小浪蹄子，干啥呢！”
    随着一声呵斥，小蛮被人在腰间掐了一下，小妮子一回头，瞪着眼睛想发火儿，要知道，在小蘑菇网咖小蛮素来都是山大王一样的角色，谁敢跟她动手动脚，那真是不想活了，只是回头一看发现是个更不好惹的，当即就怂了，龇着小白牙问她，“姐，你怎么也下来了？不好好陪着你家那谁啦？”
    “他几岁了？还用人陪着？”
    小姐姐一撇嘴，从琦琦手里把账本拿了过来，一边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边问小蛮，“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啊？关于李小军的。”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表面兄妹

    “你说，咱老板娘咋那么好看呢？”
    “基因遗传吧。”
    “那你说，她长得这么好看，咋不找个更好的呢？我觉得，凭她的条件，啥样的都能找的到。你说，咱老板有钱么？有点儿，也不算多，说他有势力么？有点儿，但也不算大，说他长得帅？我觉得没有坤坤帅，说他才华横溢？也不好说……难不成，真是因为活儿家伙大？就这？”
    琦琦歪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噗——”小蛮一口水喷出去，哭笑不得，“这都谁告诉你的？”
    “都这么说。”
    琦琦说着，把小嘴儿一撇，像个小学生趴在书桌上一样趴在吧台上，身子往下一塌，那也是修长修长地，“不过说真的，别的不知道，老板那个身材可是真不错。”
    “一身都是腱子肉。”
    小蛮在一边补了一句，“劲儿可大了，一般人都顶不住。”
    “你说的是啥劲儿啊？”
    “就身上的劲儿呗，诶呀，你别那么污。”
    小蛮有点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儿开始害羞了，琦琦却怎么想都觉得小蛮这话说得污污的，也经不住一阵脸红，捂着自己的小脸儿有点不好意思了。
    “诶，有个事儿我有点好奇，你为啥老管老板叫主人呢，你俩不是兄妹么。”
    琦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胳膊肘推了小蛮一下。
    小蛮在一边玩手机呢，听了这话想也不想，“什么兄妹不兄妹的，都是拿给别人看的，他就是我的主人啊。”
    “他怎么就是你主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卖身的是咋的？”
    “怎么，很奇怪么？”
    小蛮说着，表情蓦地变得阴险起来，“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也不是人，额呵呵呵呵呵呵……”
    “拉倒吧。”
    琦琦压根儿就不信，以为小蛮又开始搞怪了，当即白了她一眼，她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有点不屑地撇着小嘴儿吐槽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早我就觉得你俩不像兄妹了，一来，长得不像，二来，也太过暧昧了些。”
    “怎么暧昧了？”
    “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儿么，别以为你俩干的那些事儿人家不知道。”
    “切。”
    小蛮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放，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琦琦，忽然之间，坏笑了起来，“咦？你好像是在嫉妒哟？小浪蹄子思春了吧！”
    “呸！”
    琦琦被说得脸通红，“才没有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呀……”
    “想也没用，你没啥机会。”
    “为啥？”
    “太平。”
    琦琦当时一愣，紧跟着把大眼睛一翻，气得想挠墙，“烦人……”
    小蛮又一龇牙，看着可得意了。
    ——割——
    “陈凡，你干啥呢？”
    小姐姐洗完澡靠在床头，两只雪白的小脚丫一动一动地，见陈凡迟迟没有过来，忍不住嚷嚷起来了。
    “叫我干啥。”
    陈凡嘴里叼着牙刷，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都几点了？睡不睡了？”
    小姐姐看起来有点生气了，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儿，那小模样，煞是可爱。
    “你先睡吧，我得把这段看完呢。”
    陈凡说完，转身要回去了。
    小姐姐冷哼一声，不搭理他了，过了十多分钟，又喊了一声，“陈凡！”
    “干啥……”
    陈凡又拿着一本书出现在门口儿了。
    “睡不睡了？”
    “你先睡吧。”
    陈凡转身走了。
    小姐姐眼睛一眯，小脸儿阴沉下来了，“陈凡，你给我过来！快点儿的！”
    “……”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把手里的书放下，背着手回到卧室，半倚着门上下打量着穿着睡衣却依然妆容精致的小妞儿，“叫叫叫，叫什么叫？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睡不睡了？”
    小姐姐嘟着小脸儿撒娇似的。
    “不睡，腰疼。”
    陈凡一撇嘴，转身要走。
    “你敢出去你就别回来。”
    小姐姐恶狠狠地补上了一句。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她，短暂的沉默之后，反手把灯关了，甩了拖鞋，上床，刚一躺下，立即被小姐姐一下骑在了身上，话都没来得及说呢，一个香吻就过来了，陈凡扶着小姐姐的小蛮腰，看她猴急猴急的样子，有点想笑，“我不都说了么，不睡，腰疼。”
    “你说不睡就不睡了？死样儿吧。”
    小姐姐说着，火急火燎地就把陈凡睡衣的口子扭开了，小脸儿红扑扑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陈凡真是极少见到小姐姐这个模样，轻轻捉住她的小爪子，当小姐姐微微一怔的时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
    小姐姐准知道陈凡下面没好话，赶紧一把将陈凡的嘴给捂住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不想活了？再敢乱说，让你过不了今晚！”
    “咋的？你要榨干我么？”陈凡上下打量着她。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一皱鼻子，身子压了过来，“怎的，你以为我不敢么？忙活别人都可来劲儿了，一到我这里天天喊腰疼，就这臭男人，要着有啥用？”
    “呀呀呀。”陈凡听了这话直砸吧嘴儿，“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这会儿又说没用了，不是当初……”
    小姐姐准知道陈凡后面的话更没法听，又一下将陈凡的嘴巴死死捂住，满面娇羞地笑骂着，“你闭嘴！闭嘴！”
    “咋的，还不让说话了呢？我说的是事实嘛，你说你……”
    话没说完，又被捂住了，小姐姐咯咯直笑，拿起一块毛巾就往陈凡的嘴里塞，还没等陈凡明白怎么一回事呢，这小辣椒已经坏笑着把大被一掀，直接将两个人扣住了。
    “诶，你要干啥？有话说话别跟我扯这一套啊！”
    “你闭嘴！老实儿地！”
    “……”
    “嘁。”被小姐姐擒住了双手摁在当场，一副小受模样的陈凡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看着小姐姐那霸道无比的小眼神儿和不容置疑的小模样，经不住在心中感叹，“有些人啊，也就表面上像个冰山女神似的……”
    “看啥？不服咋的？实话告诉你，今天不把姑奶奶伺候好了，明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入世

    同一时间，藏地，茫茫高原，山涧错落，依山而建的大型宫阙之中，一金皮塑像端坐在大殿之中，此人，身披佛衣宝相庄严，看起来颇有些神秘力量，长明灯掩映之下，红衣老僧五体投地，双手合十磕长头匍匐不起，良久之后一声佛号， 扪心闭目，眼中似有老泪纵横。
    殿外，一身白衣的女人赤着脚缓步走来，侍立一旁，直等老僧的情绪少有缓和，才幽幽开口，“祁伯。”
    老僧看也不看他，略微地沾了沾自己的眼泪，眼看佛像对她说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女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那佛像，良久之后，一转身子，离开了大殿，缓步踱出以后，看着皓月当空，双眸之中，光影流动。
    “姐姐，你要出山了么？”
    一个萌萌的小和尚手里攥着经筒，快步跑了过来。
    “嗯。”
    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摸摸他的头，笑了笑。
    “师傅说，世间纷乱，最是险恶不过，姐姐可要小心才是。”
    小和尚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也跟着女人一起看向天边，而女人的嘴角里，却流露出了一抹阴狠，甚至能看得出，那清冷中没有一丝人气的脸上显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狰狞。
    她双手合十，看着天空，像是在很虔诚地祈祷着什么，只是，她不愿开口，闭上双眼默默地在心里念叨了几句，任由冷风席卷，兀自岿然不动。
    ——割——
    “头儿，上次跟陈凡有过短暂交手的那个和尚是不是这个人？”一个阴暗但不算潮湿的小屋子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儿的猥琐男走了过来，旁边正在端着咖啡杯子一脸倦意的祁凤鸣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嘶！你从哪儿找到的？”
    “这个人我一直觉得眼熟，上次发来的资料看得不真，所以没敢确定，我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搞到这张照片的。”
    “诶呀，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问你他是谁，你就直接说不就行了么？”旁边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对男人的啰嗦很是不爽，小声嘟囔着，男人也不理会她的吐槽儿，自顾自地在一边说道， “这个人我还真见过，他好像，叫南无，大僧南无，之前在调查罗布丹增的时候， 我们见到过这个人，从当时的情况上看，这个人地位非凡，因为在藏地，很多名气很大的老和尚老喇嘛都对他十分畏惧，估摸着，这不是一个小角色。”
    “这和尚看起来就怪，一个和尚整的像鹿晗似的，咋看咋不正经。”那小姑娘说完了，看向祁凤鸣，祁凤鸣却阴沉着脸，微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跟罗布丹增一伙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以提婆达多为首的那些人已经偃旗息鼓慢慢地从内地撤了出去，照理说，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等待时机偷袭陈凡啊。”
    “罗布丹增的确是走了，但罗布丹增的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老板呢？”一个中年男人也端着咖啡走了上来，参加到了这一轮突如其来的讨论之中，“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在南海，东海，藏地，和北疆，这四个地方都监测到了非同寻常的热源，这种热源，既不同于爆破，也不同于崩坏，理论上说，就跟赵博士的研究差不多，他认为，这是粒子空气产生的放电反应，而这种反应，通常发生强大术士之间的战斗之中，之前我们检测到的情况，基本上可以支持这个说法。也就是说，如果上面的论调可以用作类似战斗存在过的依据的话，那么，在内地四周，起码爆发过多场大规模战斗，由此来看，这事情就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先看看我们已经搜集到的证据，看看，那些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东西。”
    男人斜坐在桌子上，反手拿起了遥控器，一阵乱按以后，一下下地切换着屏幕，“看这个，长着翅膀的天使，被砍了脑袋的僵尸，疑似吸血鬼的不明生物，长着鱼鳞的鲛人，还有，这种用来伪装的人皮锦衣，河童，式神……
    种种迹象表明，近年来在内地出现了大量的外来物种啊，照理说，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这原本就是个麻烦，对我们来说。当然了，更大的麻烦在于，为了抵御这些东西的入侵，以神灯会为中坚力量的防御体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大量成员流血丧生，让这个原本就已经逐渐走向了衰落的组织对未来渐失信心，内部矛盾，也因为局势的恶化而显现出来了，提婆达多袭击a市就是一个证据，他们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愿意打，又或者说，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不愿意在为守护我们而奋勇当先了。”
    “这些人可真是够自私的。”那小姑娘抱着肩膀一撇嘴，经不住冷嘲热讽起来了。
    祁凤鸣抿了一口咖啡，略微阴沉着脸，“不，自私的不是他们，是我们，这就跟地铁上给老人让座一样，让，是美德，不让，也无可厚非，可有些人，却总是觉得给老人让座是一个人应尽的义务一样，你要知道，一个人这么想就挺烦人的，所有的人都这么想，那这个世界该有多可怕？
    所谓众神，其于本质上跟我们并没有天大的不同，他们一样有生老病死，一样会痛苦，一样会失望，以之为屏障抵御外敌是非常之时迫不得已的选择，作为一个在他们的战斗之中受荫多年的人，我们总应该在必要的时候对他们的牺牲和抗争心存敬意。”
    祁凤鸣在这一半年似乎深沉了不少，这一番话说出来，说得那小姑娘满脸羞红，她低下头，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错了。”
    祁凤鸣笑了笑，摸摸小妮子的头，旋即也坐在桌子上，抱着肩膀对众人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来说说我对形势的看法吧，你们看这个。”

 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阴司皇帝

    祁凤鸣把另一侧的大屏幕打开了，用手机传送了几张照片上去，这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却都是一些众人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从目前得到的情报之中，我们发现了这几个人，接下里，我们需要多这几个人多做留意，目前只知道这几个都是有实力的人物，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水平，什么级别，这一切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来先看看这个。”
    画面一转，一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出现在屏幕的最中间，她从一出来，就惹得一阵惊呼，“哇，这女的谁呀？怎么涨得……”
    “不男不女是么？”祁凤鸣看着女人那貌似有那么一点雌雄难辨的长相，也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可别小看了她，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哪个武侠小说里没有几个不男不女的猛人啊？东方不败，前朝太监啥的。”
    “可咱这不是小说啊，就算是，也是灵异小说吧。”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女人干瘪的胸部，忽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得意，“就这，要啥没啥的，也能算个女人么？”
    “就是，说不定真是个带把儿的呢。”旁边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不说是个女的，我估摸着，掏出来没准儿比我还大呢！”
    “就是，就是！”
    “你们别这样行不行，咋还看人下菜碟儿呢？”
    祁凤鸣在一边有点受不了这些人，说完了，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肩膀看着屏幕里的女人，也忍不住摸摸下巴一龇牙，“这照片儿谁拍的，是不是弄错了？”
    “像那个谁来着？”小姑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像李玉刚。”有个人多了一句嘴。
    “还别说，真像，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跟着瞎起哄，一时间，屋子里洋溢着快乐的氛围。
    ——割——
    “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么？”
    那边没讨论完呢，陈凡那边儿也基本完事儿了，半夜三更的，这货从浴室里出来，经不住在那小辣椒儿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
    “去！”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抱着被子也靠在一旁，“你呀，最好还是给人家适可而止吧，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这家伙，昨天晚上这个疯啊， 嘴上一百个不情愿似的，一到了别人那儿，我看都可来劲了！”
    “什么呀，你可别瞎说。”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跟你说实话，要不是你非逼着我，我还真懒得干那事儿呢，你那姐姐，一般人都治不了，诶呀我的天，那股劲儿一上来，真的不可描述啊……”
    “咋的，还回味无穷了咋的？”见陈凡直砸吧嘴儿，小姐姐楞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也就这一次，没有以后了，一码归一码，你要是以后还敢跟她狗扯羊皮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啊，你得跟你姐姐说去，再说了，这都哪有准儿的事儿，要孩子那么容易的么，谁能保证一回就成了，要是这阵子过去了没动静儿，她还不得杀个回马枪啊。”
    “那要是几次都不成，你俩还拦不住了咋的？”小姐姐明知道陈凡是故意撩她生气呢，还是忍不住想给他一脚，“你要再这样，我可生气了，等薛月来了，我让薛月给咱评评理，看谁对谁错。”
    “薛月还能跟我对着干是咋的？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啊，真是。”陈凡撇着大嘴冷哼一声，“再说了，一时半会儿的，小月月也没时间过来不是？她那边有人闹事了，忙着平乱呢。”
    “冥府也会造反么？”小姐姐很好奇的模样，虽然她身份特殊，但也没去过冥府不是，别说是她，就算是神灯会的众神后裔也没有真去过冥府的，对于冥府里的情形，也只能猜测罢了，要说这人世间真有一个能自由进出冥府地界儿的人，那也就是陈凡了，谁让冥府是人家老家来着？
    陈凡听了小姐姐的话，拿着棉签儿准备掏耳朵，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冥府是人间的镜世界，冥府的一切，都跟人间是对应的，也有国度和区域的划分，对应着，里面的人也是有更替的。
    你要知道，即便是冥府里的人，也免不了生老病死轮回往生的，只是他们衰老得很缓慢罢了。另一方面，虽然薛月现在职掌着冥府的大小事务，但她，也并不是生而独尊的人，你还真以为，血统是决定一个人身份地位的唯一标准啊，早不这样了，历经了多少变化之后，现在的冥王，已经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阴司皇帝了，更多的是在扮演者香港电影里黑帮老大里的话事人的角色。
    又或者，就像是二战时期的岛国天皇一样，虽然名义上是最高的统治者，但其实，多半事务都不亲自处理，说是傀儡吧，那倒也还不至于……”
    “那，你既然知道薛月那边出了事，你为什么不去帮帮她啊？你就不怕你的小老婆有个闪失啥的？”
    “哼，你太小看她了。”
    陈凡一撇嘴，看都不看小姐姐一眼，“你以为薛月跟你似的？一冲动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薛月可不是一般人，要说手腕权谋，在我见过的女人里就没有比她更厉害的，要是真想跟你玩点阴谋诡计，怕是咱俩绑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了，有十方老鬼坐镇阴司，料想着，也不会生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出来，对于他们的实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你就不怕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诚心作祟，混到了冥府阴司？据我所知，提婆达多他们对冥府一直很感兴趣。”
    “感兴趣有什么用呢？他们又进不去。”
    陈凡把那本书又拿起来了，一边挖耳朵，一边龇牙咧嘴地低头看，“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阴司跟人间，有着非常明确的不同，很多事情都是完全相反的，更要命的是，自天地秩序建立之初，冥府与人间的通道便已经被强大无比的封印束缚住了，想通过地狱之门往返阴阳两界，没有“王键”是不成的。”

 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剑意纵横

    陈凡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就算他们得到了“王键”，也一样没用，因为，即便强如提婆达多，在冥府之中也会尽失神力，你要知道，虽然冥府的刑罚的确奈何不得他，可他，也没办法从冥府的囚笼里逃走不是？都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多少年来，人间兴衰更替数不胜数，可冥府却一直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这里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陈凡说完，幽幽地看了对方一眼，见小姐姐微张着小嘴儿一脸懵的样子，不由得得意起来了。
    小姐姐略微直了直身子，调整了一下靠枕的高度，被子一动一动地，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你刚才说，进出冥府，需要一个什么王键，王键到底是什么？”
    “就一种身份的证明吧，类似港澳通行证那种。”
    小姐姐一挑眉毛，觉得陈凡这话说得有些含糊，立即踹了他一脚，“不说实话是吧？”
    “再踢我一下试试？”陈凡显然没抓住小姐姐这话的重点，一砸吧嘴，还挺凶。
    “踢你咋的？不服？”小姐姐说着，又踢了陈凡一下。
    “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真是不知道谁说了算了！”
    陈凡说着，把袖子一撸，作势朝她扑过去，却不想，小姐姐坏笑一下，又一下蹬在了陈凡的脸上，“你起开，别弄我！”
    “就弄咋的？”
    “不让你弄！”
    “就弄！”
    “诶呀！你咋那么烦人呐！”
    小姐姐被陈凡欺负得不行了，羞答答地在陈凡身上掐了一把，娇滴滴地扶着陈凡的身子开始撒娇了，“一天天，就欺负人能耐，你要是一直这样，以后人家不理你了！”
    “得了吧，小浪蹄子，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也就嘴上说不要，心里头还不比谁都想？”
    “想不想的，你咋知道呢？”
    “那还用问啊，春潮夏汛的，谁还不明白咋回事儿是咋的？”
    一句话，说的小姐姐脸通红，轻轻地在陈凡身上打了一下，扭身去床头去翻那个小盒子，翻了几下，只找到一个小雨伞，不由得担心起来了，“就剩一个了。”
    “剩一个咋了，不一样用么？”
    “你可打住吧，就你那虎劲儿一上来，哪里顶得住啊……”
    “那就不用了，自己媳妇儿怕啥的。”
    陈凡说着，一把将小姐姐手里的东西夺了，笑嘻嘻地，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割——
    第二天一早，小姐姐到下午才起来，起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床单拿出来拆洗了，冷不丁看见小蛮在一边坏笑着看自己，翻了下大眼睛，“你笑啥！”
    小蛮也不吱声儿，龇着小白牙蹦跶蹦跶下楼了，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没找到陈凡，问孙小妖陈凡去哪儿了，正在闲着没事儿打牌的孙小妖一扭身子扫了一眼，“不知道啊……”
    “好像出去办事去了。”青青在一边插了一句嘴，又看看外面，“没看见么，车子开走了。”
    “来什么人去找他了么？”
    “没有，没看见。”
    小蛮萌萌地背着手在网咖里溜达了一圈儿，寻思寻思，去吧台了，到了吧台以后，做凝望状，没一会儿，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诡秘一笑，蹦蹦哒哒出门去了。
    “诶，你去哪儿？”
    琦琦生怕一会儿小姐姐问起来没法交代，赶紧问了一句。
    “溜溜儿去了。”
    小蛮头也不回，出了门，便打了车跑没影儿了。
    “这小浪蹄子，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青青在一边看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一定吧，也有可能去夜店嗨去了。”
    孙小妖在一边撇了撇嘴。
    半小时后，手里拿着一大包的烤串儿还抱了一大瓶雪碧的小蛮出现在了女施主一向不大好进的瓦罐寺，不仅蹦蹦哒哒长驱直入，连庙里的和尚都不敢拦着，看那样子像是回了自家一样，一瞅，就不是第一次去后山了。
    后山禁地，基本上外来的香客都是不让进的，就连庙里的和尚都很少见，能自由进出这里的外人恐怕也就只有陈凡他俩了。
    不出意料，刚到后山小蛮就看见了小门附近陈凡的车子，一进去以后，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金属破风的呼啸声，小妮子三蹿两蹦，上了一座假山，远远一看，顿时看见后山的林子里一道身影极速转动，剑出如疾风，正在林子里耍着一套不知名的剑法，这剑法并不算有多优美华丽，却快得叫人看不清动作，不单气势上极为惊人，精准度更是叫人惊讶无比，那林子里参天古树不少，陈凡的带动的剑风又锐利无比，可他的剑风在林中穿梭，能感觉到剑气纵横摄人心魄，那些树木却毫发无伤，飞舞的树叶都被切碎了，树皮去一分不动，如此精准的控制能力怕是比那纵横的剑气更可怕。
    小蛮找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吃烤串，喝雪碧，在一边看耍猴儿似的看着的一举一动，陈凡也注意到她了，并没吱声儿，直过了老半天练得通身是汗了，这才将鬼剑孤鸾戳在地上，掐着腰转头看她，“你不在网咖里帮忙，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我就是看看热闹呗。”
    小蛮看见了陈凡，就只会傻笑了，一边抱着膝盖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一边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主人，你上次出去，不是已经把盖洛的老窝端了么，怎么现在不单不放松一下，反而比以前修行得更加勤快了呢？这大病初愈的，应该好生调养才是。”
    “话是那么说啊，可一山更比一山高，总叫人放不下心来。”
    陈凡一侧身，也上了假山，从小蛮手里接过来一根烤肠儿，咬了一口坐在旁边，一边擦汗，一边对小蛮说，“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这猛人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原本我以为，像罗布丹增大藏康巴这样的人已经算得上是当世巅峰，可近来一看，还是我低估了我们的对手啊，要不是藏着点压箱底儿的能耐， 几次三番的，怕是早就丢了性命，那么问题来了，一次两次都熬过去了，下去呢？下下次呢？”

 第一千八百三十二章 盟友

    “你不是已经得了所有的业火了么？听小姐姐说，这是独步天下的本领啊，凭借业火的力量，还有人是你的对手么？”
    小蛮把雪碧递给了陈凡，看陈凡喝了一口，萌萌地问了一句。
    “业火可以涤尽世间丑恶，可业火，并不是万能的啊，你以为别人都是白给的么？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数挪死人挪活，人家总能想出办法对付我们的，这是其一。其二呢，业火虽然强大，但是太难操控，等级越高，就越容易出问题，况且，你主人我原本并不算是擅长火遁的类型，想要像陆离一样驾轻就熟地操控它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现在，借助业火的力量叫我能够完全掌握的术，便只有这个了。”
    陈凡说着，双手之间猛然腾出火光，那一只手，被火光覆盖着，隐隐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龙之钩爪，这个状态下，我感觉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自己捏碎的。”
    “你得到了那么厉害的东西，就只练就了这一招？”小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诶呀，那，那可，那可真够笨的……”
    陈凡把眼睛一眯，抿着嘴看向她，“你再说一遍？”
    “切，本来就是么，你看看人家，各种遁术，可华丽了，再看看你，就这么大个小爪子，更干啥呀……”
    “得了吧，你知道个六，尿（sui）泡虽大无斤两，秤砣虽小压千斤，恐怖的力量往往不在外表，对于我来说，这个就是最好的。”陈凡说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内化这种力量，去掉它华丽的外表，将所有的能量控制在关键时候，减少不必要的消耗，进而实现力量的最大化。”
    “好厉害的样子。”
    小蛮在一边看热闹，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陈凡的这一翻话，只顾着在一边咯咯地傻笑着，而陈凡呢，小妮子的头上摁了一下，也懒得跟这小丫头片子叫这个真。
    “主人，有一句话我觉的我应该跟你说说，但是，又怕你生气。”
    “知道会生气你还说？”
    “诶呀，就……就有点憋不住了……”
    小妮子挠挠自己的大腿，嬉皮笑脸地，“就……就是……就是我觉得，很多事情都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扛下来的，你需要一些帮手的。”
    “比如呢？”
    “比如，我。”
    小妮子捂着自己的胸，闭上了眼睛。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要说吃喝玩乐，那还能算是一把好手，要跟人打架，你差远了。”
    “谁说呢？”
    小妮子一脸的不服气啊，“人家其实就是不爱跟你说，其实，我打架都……都超凶的……”
    “得了吧。”
    陈凡顺手将小妮子搂过来，在额头亲了一口，“一会儿，你开我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呢。”
    “你要去干啥？”
    “去见一个人。”
    “女人么？”
    “嗯。”
    小妮子一撇嘴。
    陈凡笑了。
    “普通朋友，正经事。”
    小妮子继续撇嘴。
    “啧！”
    陈凡一砸嘴，小妮子吓得吭叽一声赶紧跑了。
    月黑风不高，晚上又下起了大雪，马上就过年了，街道上灯光掩映，很是漂亮，陈凡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除了值班的大夫以外，基本上医院也没什么人。
    “谁呀？”
    听得外面有动静，一个五十多岁的医师走了出来，见来的是陈凡，抬手打了声招呼，“哟，小陈，你怎么这么闲呢？”
    “王医生啊，我来有点事儿。”
    陈凡往里头一指。
    那大夫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忙自己的，医院里的人大多跟陈凡都认识，料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陈凡七拐八绕地下了楼，直接奔着太平间旁边的解剖室去了，因为医院跟警局是合作单位，所以，很多需要做详细检测的尸体都会被人送到这里来，只是，这大晚上阴森森的，一般人还真不敢到这里，就算在门口儿过一下，也让人觉得汗毛直竖忍不住打个冷战。
    走到一个亮着灯的门口儿，陈凡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台子上，一个慢无血色的男人正半睁着眼睛躺在上面，在男人的身旁，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人正在对着无影灯鼓捣着什么，听得有人进来了，也不回头，径直放下手的东西摘了手套，走到一边拿起保温杯接了点水，看那挺翘的臀部浑圆饱满，陈凡忍不住反手一扣，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力气不大不小，倒也叫赵海伦身体一震，忍不住回头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么，女人的屁股是不可能随便碰的，尤其，是在你压根儿就不想跟她有些亲密接触的时候。”
    赵海伦面无表情地把口罩摘了，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着陈凡，见陈凡噗嗤一笑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闷骚的性子。”陈凡把手揣进口袋里，略微仰着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站着的赵海伦，“表面上看起来像个冰疙瘩，内心里，却一团火热呢，要是早点认识，我还真想深入了解一下呢。”
    “深入了解么？”赵海伦一挑眉毛，笑吟吟地看着他，想了想之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在了陈凡的身边，双手抱着杯子，“对于你这个人，多少，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你也，也就嘴上讨讨便宜，动起真格的，反倒怂了。”
    “那也分对谁，对付一般的，那也是龙精虎猛啊，可对付你，心里有压力。”
    赵海伦一挑眉毛，似笑非笑，“有什么压力？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倒不至于，主要还是怕你记恨我，吃干抹净不认账了，总不太好，若要是也像之前那样被你死揪着不放，想想也怪辛苦的，更何况，你的背后还有那么大的靠山在，我掂量掂量自己这点能耐，总觉得，这个马蜂窝还是不捅最好。”

 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藏而不露的野心

    “你说谁是马蜂窝？”
    赵海伦白了陈凡一眼，“你才是马蜂窝呢，你全家都是马蜂窝。”
    “我就是打个比方。”
    陈凡见赵海伦态度还算可爱，憨笑了一声，“最近怎么样？还好吧？据我观察，应该没人来找你的麻烦吧。”
    “目前还没有，将来就不知道了。”女人抱着杯子，斜睨了陈凡一眼，“怎么忽然间这么关系我了？”
    “你说呢？”
    “你不会是真的想泡我吧。”
    赵海伦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陈凡，竟也忍不住坏笑了起来，“想泡，就直接点儿，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你这意思是直接上别客气，是么？”
    陈凡被逗笑了，摇摇头，一脸无奈，“你知道么，以前，我看上了一个女生，想得到她那真是绞尽脑汁，可到最后呢，提起来也都是眼泪，可现在却不知怎的，总有一些小浪货上赶着往我身上贴，推都推不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依附强者，原本就是人的本能，以前你要啥没啥，谁能看得上你？可现在，以你的神通威名就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了，更不用说，你还生了一副好皮囊。”
    “这么说，你也是个俗人咯？”
    “哼，俗不俗的，又怎么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得清楚呢？不过，我倒是当真觉得，被你这样的男人驾驭了，倒也不是什么叫人为难的羞耻事，如果你要真心待我……”
    女人说着，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一撇嘴，“拉倒吧，后宫没地方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倒可以收你做个贴身丫鬟啥的，叫声主人跪在这儿，以后遇上麻烦了，我能罩着你。”
    “草。”赵海伦被陈凡这话逗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跟那个蛇女是一路货色么？别在这里给脸不要脸，真当姑奶奶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你欺负的？德行！”
    赵海伦说着， 一下站了起来，显然是有些生气了，陈凡见了，赶紧一把将她拉住，顺手一带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怀里，“干嘛干嘛？闹着玩儿呢真急眼啊？不是跟你开玩笑呢么？”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想弄了我，又不用负责，对不对？”赵海伦撇着小嘴儿打量着他，把手一伸，搂着陈凡的脖子，“想这么玩儿，可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实力强大就了不得了，你要是敢乱来，这也叫强奸，知道么？我是人，不是妖，我也是有人权的，跟你不一样。”
    “行了行了，这话让你说的，听起来直奔着睡你来的似的，我要真的好这口儿，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么？分分钟就把你办踏实了。”
    “那你是来干啥的？”这一次反倒是赵海伦有点纳闷儿了。
    “我是来找加百列的。”
    赵海伦一听这话，不由得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你看上她了？”
    “什么呀，我是来跟她谈正经事的，可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料想着，你们俩的关系非同寻常，要找她，出了请你帮忙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以为什么事呢。”
    赵海伦一听这话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一扭身，从陈凡的身上下来，“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你应该知道的，在国内，像她这样的人是不被允许的，就算被允许入境了，也要在调查局和神灯会那些人的严密监视之下，一来，我的确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二来，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方便与你说不是？你要知道，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了，对她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这一不是偷二不是抢的，有啥影响？”
    “怎么，你不会对这里头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吧，那好，我来告诉你，所有像你这样的人物都是不允许随便入境的，虽然这事儿也不是海关能管得了的，但起码，在国内来说这些都是非法的，要是真的让调查局的人找到了她，最起码也会驱逐，你说，这个忙我能帮么？谁不知道你跟调查局的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我不是调查局的人，也不算是神灯会的人，我来自冥府。”陈凡歪着身子，用食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欣赏着赵海伦那诱人的身段儿一边幽幽地说，“当年，大目健连尊者为被提婆达多利用，借来十方罗汉的神力打开了地狱之门，无数恶鬼妖人借机逃窜到了凡尘，导致天地失衡，伦常崩坏，冥府派遣了许多本领通天的人来到人间，化为人形，潜入各处，试图将这些逃出来的恶鬼尽数捉拿，此类人，表面上是称霸一方的枭雄，实际身份，却是阴司鬼捕，本质上说，我跟它们是一类人。所以，你看我横行无忌，从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甚至说，即便是冥府的阴差也不敢拿我。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既不是神灯会的成员，也不在调查局制下，我就是我，一个来自冥府阴司的恶鬼罢了。”
    “哼。”
    赵海伦一听这话，不禁冷笑起来，“其实你不用说这么多的，对于你，我很了解，恐怕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曱王，勾。传说中，僵尸四祖之一，三千年前威震天下的一代鬼王，传说中，死在你手上的生灵不计其数，就连鬼如来都被你一招震退，吓得四十年不敢出声音，要说淫威鼎盛，这天地间，怕是再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了。”
    赵海伦说着，又冷笑了一下，“然而，这依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跟那些人都是一伙儿的，且不说你跟调查局怎么一回事，就如今来说，你能跟神灯会脱得了关系？想当年，火神一族的先祖祝融氏就是神农炎帝手底下最负盛名的刽子手，双手之上，沾满了血腥，而如今，你跟火神一族到底怎么回事儿，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吧。你先把火神一族的嫡女搞到手了，又在不久前，搞定了那个立场模糊的祝红焱，依我看，瞧你这架势，即便不能成功接管火神一族的大小事务，以后，也有了垂帘听政的资本了吧。你这个人啊……”

 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中州之内

    女人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手里一把细长的手术刀举向陈凡，“你这个人啊，虽然看起来像是一汪清水儿似的，实际上，却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你看起来恬淡无争，得过且过，不过，我看得出这只不过是你伪装出来的模样罢了，你知道么，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够嗅到你的野心，你要是真想跟我合作，最好说点像实话，要不然，怕是还有天大的麻烦等着你……”
    “怎么，你要跟我动手不成？”
    “那倒不是。”
    赵海伦还是知道陈凡跟自己之间的差距的，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此时的陈凡身上有伤，要收拾她还是跟玩儿似的，她把手术刀放下，扭过头来看了对方一眼，“我只想听一句实话，就这么简单。”
    “实话是，我的麻烦还没完，我觉得，要搞定这件事我需要一些盟友，换句话说说，单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怕我搞不定啊。”
    “战神刑天你都不怕，还有什么是你都搞不定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陈凡轻轻地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兀自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一对一单挑，我还是有点信心的，但事实上，自始始终，没有几个人愿意跟我单挑，打架可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战争就没这么简单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风平浪静多少年了，忽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的家伙！
    先是印度番僧，再是岛国神女，还有天使恶魔吸血鬼，甚至连亚特兰蒂斯的人都出现了，这是什么情况？大乱斗啊？况且中州之内，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我呢，且不说别的，光就刑天那件事来说，那刑天的实力可算是当世一流，那样强悍的人物到底在为谁卖命？
    从种种迹象来看，他背后的主子应该不是盖洛，那么问题来了，能驾驭得了战神刑天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连神灯会的人都谈之色变，这样的人到底什么级别？
    假如说，盖洛依靠着自己可以无限放大的生物技术盘活了一盘大棋的话，那显然，这些棋子来自于各个方面。岛国集团，天竺集团，亚特兰蒂斯，圣十字教团，如此类推，数不胜数。而这些棋子虽然都围在盖洛的身边，但是，这一盘大棋里，坐镇中心的盖洛就是那个最了不得的人物了么？显然不是。
    这就好比地上有一坨屎，一群野狗都想吃，虽然野狗围着它团团转，但显然，这一坨屎绝对不会是最可怕的那一个，最可怕的家伙，是最大最凶的那条……野狗。”
    陈凡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坨屎现在已经没了，干掉它的时候，我已经跟一条险些把它叼在嘴里的那条狗打了一架，虽然最后侥幸活了下来，但这件事，的确让我觉得触目惊心，它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让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渺小，你知道么，差一点，我就死了。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是一个有点不自信的人，我喜欢给自己留后路，当我说事情有一半把握的时候，实际上，我的把握有九成，即便这样，我还是差一点丢了性命，所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加百列谈一谈。谈一谈，她的组织，和我们的未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赵海伦斜倚着身子，很纳闷儿的样子，她摊开一只手，微笑着，“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能不能乖一点，不惹我生气？”陈凡有点拿的她没办法，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怎么说，我们也不算是仇人吧，你要是老这样就没意思了。难不成就因为我没有继续追求你你就怀恨在心不是？”
    “那倒不至于。”赵海伦抿嘴笑，显然，有些事情她看得还是很开的，她坐在一边，有点好奇地问他，“不过，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追我呢？你不是个大色狼么？难不成，本姑娘长得不耐看，入不得你的法眼？要真是这样，这也未免太伤人了吧。”
    “哪能呢。”陈凡靠在窗台上，把手揣进口袋里，“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看上你了，不仅脸蛋儿长得喜人，身材也是极好的，料想着穷极无聊的时候搂在怀里好好驾驭一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仔细想想，这样的女人见多了， 有时候，也觉得有些厌倦了。”
    “厌倦？”赵海伦很不理解的样子。
    “我能得到你的身子，但我得不到你的心啊，就一时得到了，以后怎么样也不好说，昔日里，我曾经幼稚地认为，那些愿意跟我做爱的女人都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可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才让我渐渐地明白，所谓种种，不过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罢了。”
    “听起来，你受伤挺深啊。”赵海伦竟然有点想笑，抿着小嘴儿，“说来说去说一堆，没一句实话，我看，问题的症结不在别处，还在你家那个祝融家族的嫡女身上吧。”
    “你以为我怕她么？”陈凡冷哼一声，“那你错了，一来，我并不怕她，二来，这样的事情，她也并不算很介意，虽然每个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但火神一族的传统就是这样的，一夫多妻，一妻多夫，这种事情在神族内部再正常不过，上古神族走到今天，经历的血雨腥风是你想象不到的，现在战败了还讲究了人权什么的，但在过去，人命都没有狗值钱，你知道一场大战下来的结果是什么么？
    一个部落被打败了，部落里的男人会被杀光，女人全被抢走，漂亮的会被有权势的人挑走，长得不太行的，就只能沦为底层战士泄欲的工具罢了，那感觉，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显然这种事在道德观念上是站不住脚的，但这恰恰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如此背景下，也造就了他们内心里一直不能改变的观念，强者为尊。”

 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狩魔者

    “在没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做后盾，没有普适法律为支撑的蛮荒政权之中，弱者想要生存，唯一的途径都是附庸强者，就比如像你这样天生丽质却又有些桀骜不驯的小婊砸，如果生在那个年代，还能像现在一样嚣张么？你应该庆幸，你生在了一个好时候，若不然，此时此刻，你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陈凡眼神里涌现了一抹沧桑，撇了撇嘴，赵海伦却也被陈凡说得一愣一愣的。
    陈凡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名义上是一个法医，但其实，你是她们派进来刺探情报的卧底，捣毁圣十字教团是你们一直想做的，而这一切，显然在国内是不合法的。
    我想，在这件事上或许我能帮助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也没有办法左右调查局的态度，但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们通通风，透透气，试着让你们坐下来谈一谈，又或者，我们来想办法将他捉住，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只是，即便是商业合作，我想，我们也应该讲究个对等交换，最起码，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不是么？”
    “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成了？等的就是这句话。”赵海伦走到了陈凡的面前，也把手揣进了大褂的口袋里，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只要你把那个人抓住，移交给我们，我想，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陈凡一挑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当然。”赵海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事件背后的阴谋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猜的不错，在提婆达多身后，的确还有一只幕后黑手，事实上，早在你们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不妨做个交易，你把那个人交给我们，我们，把相应的资料交给你，互利互惠，岂不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儿？”
    “你的建议不错，深得我心，但问题在于，你真的能做的了这个主么？”
    “你觉得呢？”
    赵海伦莞尔一笑，“我比你更了解他们，也更明白那个人对他们的意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尝试着联系他们一下，稍后会给你一个准确的说法。你看，这样成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吧，不过，在此之前你总要把那个人的资料交给我，要不然，就算是我也无从下手不是？”0
    “没问题，等我联系你吧。”
    “要多久？”
    “应该用不了多久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那我等你消息。”
    陈凡点了点头，说话间转身要走。
    “等等。”
    赵海伦把陈凡叫住了。
    “怎么？”
    “真的不想做点别的么？”
    赵海伦笑吟吟地抱着肩膀，眼神里充斥着几分戏谑。
    “哼。”
    陈凡一撇嘴，笑了，笑得倒是挺真诚的，他略微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最近我这身子骨儿一天不如一天了，还是让我消停一会儿吧。”
    “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赵海伦看陈凡真的准备就这么走了，忍不住在陈凡的身后提醒了起来。
    “骚样儿吧。”
    陈凡回头瞄了她一眼，一扬手，走了。
    “不上当呢。”
    等陈凡离开了，一道身影窗子后面绕了出来。
    “你都听见了？”
    “当然。”
    “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
    赵海伦抿了抿嘴唇，又喝了一口水，“可惜啊，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
    “别着急，日子还长着呢，没到最后，谁会知道结果呢。”
    那女人从赵海伦的身后将她抱住，赵海伦也跟着转过头来，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轻轻地，把那细长的舌头伸了出来……
    ——割——
    “你真的准备跟他们合作？”
    名不见经传的小胡同儿里，一个露天的小棚子，里面摆着烤箱，穿着民族服饰的新疆人在外面翻着烤串儿，背后靠里的桌边坐着三个人，一个是祁凤鸣，一个是陈凡，而另外一个，却是已经办了离职手续， 现在勉强能算是个惨淡闲人的苏欣。
    苏欣其实不是故意来这里凑热闹的，只是碰巧路过，看见他们俩在这里吃饭索性过来凑凑热闹，却没想，这闲聊里头透出来的却是这么一件让她一脸懵逼的事情，显然，苏欣没有想到自己身在调查局多年竟然完全不知道还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组织一直窥伺着内地，更想不懂，被那个组织追捕多年而不能得的一个的罪犯竟然也在国内，甚至，她都没想到陈凡竟然要跟这些人合作，而且，还是一种以人换物的交易。
    这不是陈凡的性格。
    但在某种程度上说，这可能恰恰是陈凡的性格所在。
    因为，起码对陈凡和他们来说，这个交易还算公平。
    “你说的应该是狩魔者吧。”
    祁凤鸣缩着脖子，戴着手套，扒着贝壳，桌子上一盘儿辣炒蚬子已经被陈凡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贝壳的尸体堆积如山，“据我所知，这个狩魔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际联盟，其成员，分布在世界各地，组织也相当神秘，听说，他们的手里有一份名单，每一年的名单上都会有数量不等的恶魔出现在名单上，而这些所谓的恶魔，其实多是一些作恶多端同时具有强大本领的人。
    他们的组织平时不做什么，专注于搜集情报和刺杀，他们普遍认为，将恶人杀光了，世界就太平了，对于这些人，在不同的国家人们的态度显然是有分歧的，起码，在国内，这些人是禁止入境的，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的成员都很危险，在内心里充斥着强烈的种族歧视，做起事来，也带着那么一点恐怖主义的一贯作风。
    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也就是他们说的，正义，自由，平等。他们不被外界干预，也不为任何政权所左右，但有的时候，为了贯彻所谓的绝对正义会不择手段，屠杀和灭族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所谓联盟

    “狩魔者联盟。”
    陈凡嘴里头嘀咕着这个名字，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好奇，“他们的当家人是谁？”
    “没有当家人，据说，总的来说采取的是古代西方的议会制度， 小事自己裁决，大事， 很多人坐在一起商量，在联盟内部，每个人都是平等独立的个体，享有独立的决策权，也就是说，遇上争议的时候，他们是用投票来决策的。”
    “他们现在有多少成员？”
    “应该有几十个吧。”
    祁凤鸣略微顿了顿，又说，“这个组织之所以让人觉得可怕，就在这一点上，仅仅就我知道的几个成员来说，他们个个都是名震一时的高手，单就他们的个人实力来说，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实力都不在你我之下，至于总体实力，大体能跟鼎盛时期的神灯会相当。
    其实不止是他们，现如今活跃在境外的类似组织有很多，他们来自不同的区域，奔着不同的目标凑在一起，个个都很麻烦，神灯会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个严密的防御系统，于内，制衡那些实力强大的妖魔邪祟，防止他们作乱生事，于外，就是依靠他们的力量抵御外来势力，在不被授权的情况下，绝不允许他们踏入境内一步。
    虽然这种防御系统并不是尽善尽美的，但你要知道，多少年来，为了保卫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无数神族后裔倒在了战斗的最前沿。
    你也知道的，神灯会的人多半都是妻妾成群的，看起来，这有点不像话，但你要明白的是，流传至今，神族后裔中，人口锐减已经是天大的麻烦了，多数人都死在了战争之中，那么，以后出现了问题又有谁能站出来呢？提婆达多闹事的时候，就是个例子，那些人为什么不愿奋起反抗呢？因为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创伤已经够深的了。”
    祁凤鸣说着，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其实，我也不太喜欢神灯会的那些老顽固，但对时局来说，他们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天下那么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一两个人做了，明白吧。”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在说，要是没事儿的话多生几个孩子为国效力，是这意思么？”苏欣在一边忍不住扑哧儿一下笑了出来，旋即看了看陈凡，“这多好啊，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耍流氓了。”
    “拉倒吧，我都做好了安全措施的。”
    陈凡冷哼一声，把手一摊，“再说了，我能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就能看得上我啊，在神灯会那些自视甚高的神裔的眼睛里，我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邪祟罢了，实在是，小人物，上不得台面。”
    “得了吧，要这么说，那祝红焱怎么一回事儿？”苏欣撇着小嘴儿，斜眼笑，看着陈凡，“我听说，你到底还是把祝红焱给办了，不是么？连自己大姨子都不放过，真是有两下子。”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陈凡有点惊讶地看着她，想不明白这点事儿都是谁捅出去的，祁凤鸣听了也吓了一跳，“就火神一族那个？”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陈凡一脸的苦闷啊，“我哪儿有胆子泡她啊，人家目的明确，就是借种来的，说是，我窃取了人家火神一族的火种，怎么的，也得还回去，我要是不帮她一把，这事儿就没完。你说我咋办？”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想上她？”苏欣一撇嘴。
    “你说的轻巧，那么漂亮一大妞儿，比范冰冰还带劲呢，她要是啥也不管就往你身上贴，谁能忍得住？”
    “然后你就把她给忙活了？行啊你！”这回祁凤鸣都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出来，“姐妹双飞，有两下子，我看照这架势，火神一族算是被你拿下来了，怪不得那几个老爷子都出山帮你了，原来还有这么个事儿在里头啊，要不你再使使劲儿，把另外几家也收了得了，把貌合神离的那几个大家族都给串起来，以后，神灯会里你说了算。”
    “……”
    “然后再生一百个孩子，二十年过去，就算啥也不干也能威震天下。”苏欣在一边又开始接话了。
    “哪儿都有你呢？”
    陈凡看他俩嘿嘿直笑，心里头好气啊，他不好意思跟祁凤鸣发火儿，却跟苏欣瞪起了眼睛，“能不能少说两句？男人说话呢，你在这里乱接什么茬儿？信不信把你嘴堵上？”
    苏欣把小嘴儿一撇，竟然被陈凡一吓唬，老实了，虽然表情是不屑的，但骨子里，那是真的犯怂了。
    祁凤鸣也拿不准他俩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关系，在一边哭笑不得，这一点上他其实真挺佩服陈凡的，陈凡别的能耐没有，收拾这些嚣张的小那啥却是向来有门道儿，你看这苏欣让他欺负的，就像个刚过门儿的小媳妇似的，那叫一老实。
    “你俩要是有劲儿没处使就去找个地方开房去，别在这里干耗着。”
    看他俩互相瞪着对方，祁凤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旋即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家里那口子又该跟我生气了。”
    祁凤鸣真就起身走了，临走还结了账。
    “看啥？”
    苏欣白了陈凡一眼，却没动，看服务员过来准备收拾东西了，也站起身，随手一拉，把苏欣拉了起来。
    “去哪儿？”
    苏欣上了陈凡的车，忍不住问了一句。
    “送你回家，去哪儿。”
    陈凡把安全带系上，掉头开车，“你现在在哪儿住呢？”
    “我现在跟沫沫住一起呢。”
    “苏沫现在还好么？”
    “还行。”
    话说完，苏欣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诶，你老打听她干什么？我警告你呀，你离沫沫远点儿！”
    “远不远的，你说了算么？你谁呀？”陈凡冷哼一声，瞄了苏欣一眼，见苏欣把肩膀一抱瞪起眼睛还挺凶，“对对对，瞪你爸，你就这么学着吧，早晚把你们姐妹俩一起办了。”
    “你大爷！”苏欣被陈凡这一副理所当然的“瞪你爸”气笑了，忍着杀人的冲动拿包包甩了他一下，陈凡一咂嘴，“诶呀，别闹，我这开车呢！”

 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白脸

    “你开车你还撩我？”苏欣还一脸不服。
    “这就叫撩你啊？”
    陈凡忍不住笑了出来，“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碰瓷儿呢。”
    “去你的。”
    苏欣白了她一眼，“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别老欺负我妹妹。”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你回去问问去，她要是不乐意，我敢撩她么。”
    陈凡说完，一撇嘴，“不过你说得对，没事儿的时候我尽量少跟她见面，眼不见为净，也省的多生事端。”
    “这话啥意思呢？”苏欣有点纳闷儿地一挑眉毛。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不都明摆着的么，就拿我来说吧，你以为我真的特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啊？我那不是没办法么，你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成天在我眼前晃啊晃啊的，谁能忍得住？更有那主动送上门儿来的，更叫人烦恼啊，你说上还是不上？上了，那股劲儿过去了，就觉得后悔，寻思寻思也没啥意思，可不上吧，当时也真是憋的难受，老长时间都缓不过劲儿来，想想，做人难啊，做男人难啊……”
    “得了吧，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说这么说，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你管不住那玩意儿么，装什么深沉。”苏欣一撇嘴，抱着肩膀一脸不屑地瞄了陈凡一眼，见陈凡也不辩解，又说，“其实也不只是你，可能，所有的人都差不多吧，只是有的人能看得出来，有的人藏得很深，又或者，有的人只能想想，而有的人机会却多得是，人这一辈子，有几个真能一直这么清清白白的。”
    “听你这意思你也挺苦恼呗？”
    “差不多。”
    苏欣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可能是想起来当初差点儿就跟陈凡办成好事了，经不住有点儿脸红，“我说句心里话，其实你用不着那么自责的，相比于大多数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是么？”
    “是。”
    苏欣略微顿了顿，“起码，此时此刻你还知道反省自己。”
    “是不是有点爱上我了。”
    陈凡一龇牙，洋洋得意地看看苏欣。
    苏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不要脸了，就你这样的家伙，玩玩儿还行，要是认真起来了，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这话说得很有内涵啊，像是想约我一样。”
    陈凡还是挺聪明的，一句话听出了苏欣的话外之音。
    “少臭美，开你的车得了。”
    陈凡没有再说什么，一路送苏欣回家，苏欣下车，上楼，走到小区门口儿的时候扭过身来，“不上去坐坐么？”
    “改天吧。”
    陈凡笑了笑，调转方向，走了。
    “哼。”
    目送陈凡离开，苏欣一脸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溜溜达达地上楼去了。
    “其实，苏欣看着也挺不错的，那身材，看着就带劲。”
    陈凡的车座后面，白女王biu地一下就出来了，眼睛望着窗外，看着苏欣离去的方向幽幽地说。
    “摆弄起来肯定过瘾。”
    见陈凡不做声，白女王又补充了一句。
    “你上辈子是干啥的？不是老鸨子吧。”
    陈凡冷哼一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白女王见陈凡语气不善，赶紧吐了吐舌头收起了那副流氓相，“诶呀，人家说这些，也是为你好嘛，你看你，还生气了。”
    “你要是为我好就应该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得明明白白的，而不是在我这里净扯些用不着的，说吧，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我调查清楚了，人皮锦衣，是一个外号叫冯七指的人做的，这个人已经被我找到了。”
    “在什么地方？”
    “cq。”
    陈凡吓一跳，“那么远？”
    “嗯。”
    白女王一声长叹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低头用两根手指对对碰，“人家为了帮你，可是花了好大力气呢，这些日子不吃不喝的，人都消瘦了好多呢！”
    “得了吧，别跟我来这一套啊，看你气色红润，就知道你最近没少祸害人，你最好小心一点儿，要是让阴司的人抓住了，我也保不了你。”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好歹，本女王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一般的阴差还奈何不得，况且，谁不知道本女王是北曱鬼王的亲信，就算他们不认得我是谁，我家主子的威名，他总该知道一些的，要知道，这天底下敢明目张胆地把阴差给灭了的人近七十年来你是头一个，谁跟我作对，那他是不要命了。”
    陈凡一听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扭头看看在一边洋洋得意的白女王，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你最近都干啥了？没伤人姓名吧。”
    “嘻嘻。”
    白女王一龇牙，没直接回答。
    “我问你话呢。”
    “人家听着呢。”
    “你没伤人性命吧。”
    “嘻嘻……”
    陈凡把嘴一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她，那小眼神儿凶巴巴的，真挺唬人。
    白女王一看陈凡这表情，当时吓得够呛，委屈把吧地缩在后面，不敢作声。
    “你干啥了？”
    陈凡问他。
    “大王……”
    “你干啥了！”
    “人家……人家……”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吧？当成耳旁风了？！”
    陈凡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不少，仿佛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白女王被陈凡吼得一哆嗦，短暂的诧异之后，眼圈儿一红，嘴角一塌，眼泪竟然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吓哭了。
    “还好意思哭呢，委屈你了是怎的？”
    陈凡说着，开门下车，回头把白女王从车子上拽了下来。
    “嗡——”
    旁次里，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见身后一个男人站在车子旁边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当即吓了一跳，“卧槽？那人干啥呢？什么毛病？”
    “见鬼了吧。”
    旁边的车座上，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木然地看着前方，幽幽地说。
    “鬼？别闹了，哪儿有那么多的鬼啊？我开出租车开了八年了，都是夜班，这些年也没说遇上个鬼啥的，哪儿来的鬼，都是人吓人，自己吓自己……”
    “哼。”那白脸男人冷哼一声，阴测测地笑了笑，“真的一个都没有遇见过？不一定吧……”

 第一千八百三十八章 阴阳司主事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司机有点儿懵，却还在故作镇定地咧着嘴，这时，那个白脸人却缓缓地抬起了手，对着前方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男人转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不知何时，在前方的路中间竟然出现了一辆大巴车！一辆无人驾驶的大巴车！
    他狂打方向盘，却也已经晚了。
    “砰！”
    飞灰四溅，大巴车被直接撞了个对穿，漫天的火星之中，出租车撞坏了围栏堵在了路边。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一阵熊孩子的坏笑声从车子旁边掠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群熊孩子脚底板离地跑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机瞪大了眼睛，颤抖着，颤抖着，此时的他，却动也动不得了。
    白脸人依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是，他的头，已经歪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脑袋差不多是横着的，朝着男人一咧嘴，“现在……你见到了……”
    “砰——”
    就在男人吓得屎尿齐流的刹那，忽然之间一声爆响，车子满是裂痕的车窗被人敲碎了，于此同时，一只手洞穿车窗钻进来，咔嚓一把直接抓住了那只老鬼的后脖颈，只一拽，就像是拽着一根面条儿似的直接把他拽了出去。
    白脸老头儿就地一滚站了起来，还没等搞清楚状况呢，又被当胸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她踹出老远，再抬头看时，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女人正快速朝他走来，女人双目如灯，手背上一个像是车轮一样的印记闪闪放光，那老头儿一看见女人手背上的印记当时吓得七窍生烟，“鬼差？！”
    “找你很久了，老鬼。”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没等老家伙站起来，便一甩袖子，手里多了一只铁棍似的东西，她往左一挥，老鬼消失，往右一挥，完全看呆了的两个小鬼儿也一声惨叫，骤然消失，女人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扭身就走，正在此时，却看见一辆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来，陈凡在车子里侧过头来，看着女人冷峻的面容不由得心中一惊，“城隍局，阴阳司，纳兰。”
    女人身材相当高挑，见陈凡在看她，也站定了，侧过头来，此时却见陈凡一侧头将车窗升起来，开车走了。
    白女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却早已经吓得躲了起来，偷偷摸摸地看着她，见女人冷冷地盯着自己，心里头咯噔一下子，都要吓尿了，“主人，主人，出大事了，我好像被她盯上了！”
    “你那么怕她？”
    “当然怕了，谁不怕呀！在咱附近几个市，阴司的人里数她官儿最大！”
    白女王说着，明显地有些惶恐不安了起来，“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被他盯上那就死定了！死定了！”
    “她有那么厉害么？”
    陈凡看她吓成这样，腾出一只手拍拍白女王的大腿，“别怕，啊，不还有我呢么，估计着，应该能给我点面子吧。”
    白女王一听这话，略微地松了一口气，可眼神里，依然透着一股惴惴不安的小模样，“那她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呢……”
    “那我就收拾收拾她。”
    “奸了她！”
    “对，奸了她。”
    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陈凡是苦笑，白女王，却是在贼笑。
    开车回家，车子进了车库，往网咖走，白女王溜溜达达地跟在陈凡身后，左顾右盼，忽然间身子一抖倒吸一口冷气，一下抓住了陈凡的胳膊缩在了陈凡的身后，吓得脸色都变了，“主人，你看！”
    陈凡扭头一看，原是网咖的门口儿正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人，女人的模样，长得跟赵海伦有点儿像，只是，相比赵海伦略显清瘦了些，瓜子脸，高颧骨，大眼睛小嘴儿，眼神很是凶悍，只不过相比刚才看到的模样，现在倒是正常了许多，不过在苦大仇深的表情还是让陈凡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别说白女王了，就算是自己被她盯一下也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
    不过，人家堵在门口儿了，陈凡也估摸着躲也是躲不了的，何况，此时的他还有一个阴差的身份在里头呢，不管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混日子，好歹也能算是系统里的人，大家同朝为臣的，相互之间或许也能给点面子，想到这里，陈凡走上前去，“你，应该就是纳兰吧。”
    “我知道你。”纳兰没接陈凡的话茬儿，略微仰着脸，轻蔑一笑，她看人的眼神很不善，态度上说，也是极傲慢的，可能是身居高位久了，总喜欢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跟人说话，就算是明知道面前这家伙不好惹，也依然如此。
    “你应该知道的吧，凡人养鬼，是重罪，何况被你豢养的还是一个被阴司通缉了很多年的女鬼，她平素里作恶多端，号称女王，公然地与阴司对抗，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识相的，将她交给我，我送她上路，否则，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心里很清楚。”
    “……”
    陈凡竟然没话说了，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这么直接，挠挠脸，老半天，这才吭哧瘪肚地来了一句，“其实，我也是鬼差……”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女人眼皮一耷拉，又撩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陈凡。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一点面子都不能给我了呗？”
    “我，用得着给你面子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女人一撇嘴，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陈凡，“我是阴阳司主事，方圆百里的阴司鬼差都归我管，阴司有秩，阳庭有法，天地秩序面前，可容不得半点私情，识相的，给我退下，要不然，本主怕是要将你一起收拾了。”
    “哼。”
    陈凡实在受不了这女人说话的语气了，冷哼一声往前走了半步，几乎就是脸对脸了，他比女人要高一头，淡淡地盯着女人的眼睛，“给脸不要脸，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来，你碰我一下试试？”

 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杀心顿起

    “嘶！”
    女人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心说一个小鬼差，哪里来得这么大的胆子跟上司叫板？当即瞪大了眼睛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陈凡说着，双目之中，隐隐地有寒光闪现，女人见了不由得暗自心惊，陡然之间，低垂的手里也多了一件东西。
    “纳兰！”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忽然间里面的门打开了，随着一声呵斥，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女人穿着黑色的小背心，黑色的紧身裤，肤白貌美黑白分明，竟然还一副家居打扮，纳兰一侧身朝她看了过去， 初是一愣，紧跟着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地，“冥——”
    薛月一摆手，“退下。”
    “是！”
    纳兰就吓得落荒而逃，头都不敢回了。
    此时再看白女王，早已经吓得五体投地，往地上一趴身子都抖成一团了，显然，虽然白女王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她知道，能把纳兰呵斥走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行了，你先退下吧，最近老实点儿别招她。”
    陈凡看白女王吓得这个熊样儿，也是哭笑不得，白女王赶紧点点头，慌不择路地跑了，跑得跟纳兰一样狼狈。
    “你现在真挺嚣张啊，敢跟上司瞪眼睛？咋的？你还想把她也杀了不成？”
    薛月瞪着陈凡，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模样，很明显，对于陈凡刚才的做法薛月是不赞同的。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陈凡似乎并没有因为薛月的呵斥而不高兴，反而一脸温柔，还笑嘻嘻地去拉薛月的手，没想到，薛月一下把陈凡的手甩开了，虎着小脸儿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我这跟你说正经的呢！”
    “那你想咋的？是不是要我跪下来跟她道歉啊？”
    陈凡有点不高兴了，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薛月手掐腰，“你这什么态度啊？”
    “就这态度，咋的？”
    陈凡那小脾气一上来，还挺倔，说完扭身就进了屋儿了。
    薛月在门口儿抱着肩膀生闷气，气得直跺脚，“你混蛋！”
    “乐意！”
    “你！”
    薛月气得想骂人了，噔噔噔追了进去，“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
    “这家伙把你厉害的。”
    陈凡冷哼一声站住了，回头一伸手，做了一个要拉她的手势，薛月绷着脸一抱肩膀，没上去，陈凡却就在那里等着，也不闲尴尬，“快点儿的，是不是不想好了？”
    “哼。”
    薛月一撇嘴，在陈凡的手心上打了一下，却没想陈凡反应奇快，轻轻这么一握，就把薛月的小手握住了，二话不说直接就领到了楼上去。
    楼下笑嘻嘻地准备看打架的琦琦一看这架势，当时就蒙了，撅着小嘴儿完全蒙了，过了倒也在心中寻思，“还是老板厉害，真厉害！自己老婆都不用哄的吗？”
    “以后给我注意点儿，听见没有？啥叫夫为妻纲懂不懂？你老公就是王，你老公就是天，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冥王呢。”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么？还你是王，你是天，你是个傻子吧。”
    薛月说着，把小嘴儿一撇，“人家都懒得说你，就你这样的臭家伙，早晚……哼！”
    “早晚咋的？”
    “哼。”
    “德行。”
    陈凡一撇嘴，把薛月拽了过来，二话不说往沙发上一推，直接把外套甩了，薛月一扭身子坐在沙发上，看陈凡呼哧呼哧地过来，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也忍不住心潮澎湃，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你，你别乱来！”
    薛月往后缩了缩，哪里还像一个独霸一方的枭雄人物，此时看起来，完全是个小姑娘似的。
    “我就乱来，你能怎的？”
    陈凡撇着嘴，托着薛月的小屁股直接将她托了起来，薛月不得已，抱住了陈凡的脖子，缩着脖子被陈凡抱进自己的房间里去，羞答答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了，“你把我放下，听见没有？你要是老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陈凡说着，冷哼一声将薛月一抛，直接抛在了床头，回手一下把门关了，咬牙切齿露出狰狞模样，“跟我俩来这套，好使么？识相的给老纸乖乖听话，叫声爸爸我错了老纸就原谅你！”
    “你怎么不去死！”薛月被陈凡气笑了，抬脚踹了他一下，不想那小脚被陈凡一抓就抓住了，往外一拧，再一拽，薛月直接一声惊呼翻了过去，陈凡抽出自己皮带，二话不说，狠狠一下直接打在了薛月的屁股上，这下子虽然不算强力，可也打得薛月花枝乱颤，她一声哀嚎，怒目回视，不成想，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又被打了一下，“瞪谁呢？再瞪一个我看看？”
    “我！”
    薛月显然是被陈凡这嚣张的态度气坏了，眼睛一瞪，显出狰狞鬼相，二话不说直朝着陈凡扑了过去，陈凡也不惯着她，眼神里爆出寒光，也迎着薛月骤然上前。
    一言不合，俩人就掐起来了，屋子里头噼里扑通的，像是在摔跤一样，只是这激烈的斗争并没有持续太久，薛月就怂了，任凭她如何强大嚣张，到最后，也免不了落下一个被自家男人摁在床上收拾得不要不要的悲惨结局。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尽管薛月一脸的不服气，可最后还是认了，没一会儿，一身脾气就没了，俨然成了陈凡嘴里常说的那个小浪蹄子。
    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起码此时此刻，陈凡还是很疼爱薛月的，两个人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面了，小别胜新婚，格外甜腻，这一番折腾下来，陈凡顿觉浑身通泰，再看薛月，拿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儿，都快羞死了。
    “你的护卫们呢？”
    陈凡问薛月。
    “他们都在楼下玩呢。”
    薛月抱着枕头，呜呜地说。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不对劲儿，想起来小姐姐怎么没看见呢？略微一转头朝着门口儿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子，“糟了！”

 第一千八百四十章 手

    “仙儿跟她姐姐去吃饭去了，说了，晚点儿回来。”
    薛月似乎看出了陈凡的顾虑，在一边撇着小嘴儿提醒了一句，“火神一族有个聚会，听说来了不少人。”
    陈凡一挑眉，“小蛮呢？”
    “小蛮也跟着去了，帮你把媳妇看住了。”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拍了陈凡一下， “完事儿没？完事儿了快点下去，死沉死沉的，烦人不？”
    “说谁烦人呢？”
    陈凡一瞪眼睛，作势发难。
    “诶呀！”
    薛月赶紧打了他一下，这才把陈凡赶下去。
    “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人，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家伙，人家就不回来了。”
    薛月香汗淋漓地一翻身，作势要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上了，一边穿着，一边对陈凡说，“听说，你还是没忍住，把祝红焱给办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凡叹息一声，撇了撇嘴，“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躲不过，那就该咋办咋办吧，我也是没法子了。”
    “得了吧，说得跟你可不乐意了似的。”
    薛月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属狗的，吃不够，你就这么学着吧，以后啊，早晚累死你得了！”
    “拉倒吧，我才不会呢，你没看我现在都比以前节制多了么，知道为啥不？”
    “为啥？”
    “因为我知道我家月月快要等不及了，替你攒着精神呢！”
    “去你的吧！”
    薛月虽然知道陈凡是在拿她开心，可还是经不住陈凡这嬉皮笑脸的模样，狠狠白了他一眼之后，撇着小嘴儿，“我现在都后悔了，当初怎么就被你花言巧语蛊惑了，把身子给了你不说，还得跟那么多人平分，我现在就感觉，我自己可便宜了，像是充话费送的似的，真是烦死人了。”
    “哼。”
    陈凡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啊，一龇牙，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咋的？还亏了你了是怎的？现在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的，我看刚才不是这话啊？一口一个好老公地叫着，裤子穿上了就认了？”
    “你给我闭嘴！”
    薛月的羞耻心还是很强烈的，被陈凡几句话说得快要无地自容了，“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代冥主，怎经得起你这么编排？要是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这话让你说的，冥主不吃饭啊？冥主不睡觉啊？冥主不搞对象啊？在别人眼里你高高在上，可在你老公眼里，你也就一小浪蹄子罢了。”陈凡说完，挑起薛月的下巴亲了一口，薛月被陈凡的歪理说得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也只能翻了下大眼睛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烦人！”
    “哼。”
    陈凡笑了，摩挲着薛月的长发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头贼喜欢，虽然薛月的气质形象跟小姐姐完全不同，但冥府第一美人的称号却也不是白来的，薛月的眉眼之中，自带三分邪气，气质也有点邪恶。
    如果说小姐姐自带着上古神族的高贵冷艳的话，那薛月这妞儿，那就实打实的是个妖精了，她就像是一条冷冰冰的大蛇，看起来很美，但是一般人看见了，总会觉得毛骨悚然，对于大多人人来说，她无疑是危险的，危险得吓人，但在陈凡眼里，薛月却很可爱。
    因为见识过陈凡暴走状态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比薛月更可怕，比薛月更邪恶，所以，不管在哪里，陈凡总是压着薛月一头。
    此时的薛月无疑是狂妄的，身份地位的超然让她几乎看不起任何人，但陈凡是个例外，虽然嘴上绝对不承认，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其实，早在n年以前，她就已经彻底地爱上他了。
    或许那并不算是爱，而应该说，是崇拜，但那种感觉一上来，总是叫人觉得羞羞的，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气，所以，纵然薛月的实力不在小姐姐之下，可陈凡之于她来说，可当得起“天克”二字。
    “冥府那边稳住局面了？”
    看着薛月那凹凸有致的身子，摩挲着怀里的美人儿，陈凡坐在床头低头问了一句。
    “要不我敢来这里么？”
    翻着大眼睛跪在了陈凡的面前，薛月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我这次来，也是想给你提个醒儿，看样子，那些人的手也已经伸到了冥府这边，孟婆纠结了一些人，在暗中蛰伏多年，这一次，就像你预料的一样，趁着你那边腾不出手来回援的空档准备趁机夺权，好在提前已经有了准备，并没有酿成太大的乱子，可细细想来，总觉得这事儿实是可怕得紧。”
    “你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么？”
    “目前还不知道。”
    薛月说着，撇了撇嘴，“孟婆是个老油条，在冥府之中，党羽不少，她知道这件事不小，事前已经安排了后路，虽然这次叛乱被扑灭了，将危害降到了最低，但是，她也在大势已去的时候脱身跑了，至于现在在哪里，还不好说。”
    “她逃到阳间来了么？”
    “不清楚。”
    薛月说着，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我现在隐隐地有些担心，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单单是冲着我来的，孟婆叛乱时，叫我退位，同时，还叫我把王键交给她，从这件事推测，可能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夺取冥府威权这么简单，我在想，是不是什么人试图打开地狱之门，甚至……”
    薛月望着陈凡，“你知道的，如果地狱之门骤然洞开，天地之间，便一片混乱，那时候，这世间必然迎来一场浩劫，以我多年来对那些人的了解，我看，此事应当有野心家在背后统筹，其根本目的，应是制造混乱，伺机而动。”
    “会不会是提婆达多卷土重来？”
    “不清楚，不过目前来看，确实不太像。 提婆达多虽然有些实力，手底下，也确实聚集了一大批高手，但是，提婆达多原本不过是番僧一个，他就算本事再大，这手，也伸不到冥府阴司，我看，此事背后，应当另有隐情。”
    薛月说着，继续盯着陈凡，见陈凡陷入沉思，便不再言语了，被陈凡抚摸着长发，往那一跪，异常乖巧， “夫君……”
    “嗯？”
    “趁着仙儿不在，要不……”

 第一千八百四十一章 债

    薛月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身形一涨水在陈凡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陈凡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捏薛月的脸蛋儿，“小馋猫。”
    “诶呀。”
    薛月羞答答地往陈凡的怀里一缩，妩媚得叫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陈凡也着实喜欢，索性一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里走了过去，“想被疼爱么？”
    “想。”
    “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儿？”
    “你先答应了再说。”
    “才不呢。”
    薛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抓住了陈凡的手，身子贴在墙上，“你这个人啊，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你的道儿了，我才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你呢。”
    “可我是你男人啊，你男人说话就这么不管用么？”
    “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臭不要脸。我实话告诉你吧，在 本宫眼里，你不过是本宫的掌中玩物罢了，什么时候玩腻了，本宫就不要你了。”
    “小骚货，你这话说说得怎么让人觉得那么不像话呢。”
    陈凡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因为他知道，薛月这话就是想撩拨他，把他惹得有点生气了，暴风雨才会来得更加激烈些，这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像小姐姐就喜欢温柔体贴的，薛月却喜欢粗暴有力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驴一个拴法儿，对于这种事，陈凡早就摸透了。
    “月月，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
    “你问吧。”
    “如果有一天，我要重回冥府，你会把位置让出来么？”
    “不一定。”
    薛月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陈凡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守身如玉么？”
    “不会。”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么？”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不会。”
    薛月说完，抿着小嘴儿媚笑了一声，“就你们这些臭男人，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人都没了，凭啥还要为你守着身子？”
    “那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陈凡一撇嘴，把薛月放开了，他似乎有点没兴趣了，转身要走，却不想薛月一把将陈凡抓住了，不让他抽手离开，“诶呀，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还当真了？看你那傻样儿吧！你也不想想，这天地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人家？你当人家是什么人？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骑在身上瞎忙活？真是……”
    “哼，我看啊，你就是个小浪蹄子，可没准儿。”陈凡说着，捏着薛月的下巴看了看，打量了一阵子之后歪嘴一笑，“不过，虽然心肠歹毒了点儿，但长得也真是够水灵的，我呀，啥都不看，就冲你这骚劲儿就舍不得让你跟了别人。”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我都想揍你了你知道么。”
    薛月白了陈凡一眼，小脸儿红扑扑地，“好歹我也是你老婆，别说得跟人家像个那啥似的行不？你还没说你刚才想让我答应你什么呢，快点说吧，我听着呢。”
    “我以前收了一只女鬼，就刚才在外面你看见那个，你应该知道她吧。”
    “知道啊，她怎么了？”
    见陈凡自古自做在了马桶盖子上，薛月一下做在了陈凡的大腿上，很好奇地看着她，“你不是想把她也复活了吧，想都别想啊，自从上一次你毁了往生炉以后，就算你想牺牲自己，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依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转世投胎，重新做人，这也算合乎规矩。”
    “我就是这么想的，让她去投胎，投个好人家，省得她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惹是生非的，我真担心哪天被阴司的人抓住，到时候，她的罪过就大了。”
    “你还知道她罪过不小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薛月抿着小嘴儿，用手指掐算了一下，“那个小妞儿，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再人间也滞留了上百年了吧，有些道行，虽不至于伤天害理，但坏事儿也着实没少干，就她这样的人被捉住了，起码要在地狱里受刑十几年，等她把罪孽赎清了，十有八九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也是知道的，地狱里的刑罚那是相当可怕的。”
    “我当然知道地狱有多恐怖了，要不然，我能来找你么。”陈凡说着，握着薛月的小手，“我不寻思着咱俩有这么一层关系么，走走后门儿，就免了她的罪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说是不？”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当那是你家啊，啥都你说了算？就算是本宫，也不方便这么做吧，天地间，有天地间的秩序，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总不好做得太明显不是？再说了，就因为你，我已经破例了好几次了，你家那个陈小蛮，还有你家那个小辣椒，说到底，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死而复生，这种事你何时见过？就算你用你的法子做到了，表面上跟阴司没啥关系，但实际上，像她们这样的人原本就应该被阴司逮捕的，说起来，那也是逃犯一类，我顾及你的脸面，没让人刻意追究，可你反倒是变本加厉了，你真以为这些事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搞得定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身在高处，更应该谨慎才是，我要是一再地替你干这事儿，人家看见了，会怎么想？”
    “要不……她那些罪孽，算我身上吧，我来替她还。”
    陈凡犹犹豫豫地，还是说了一句。
    薛月一听这话，当即吓了一跳，“你疯了吧，你有多少功德啊，照这么弄下去，你自己也罪孽深重了！你也不想想，你的功德都扣了多少了？先不说你那些作恶多端的小情人的罪孽都被你揽了过去，就说你那几个小儿子，还有仙儿，就这几个就够受的了吧？那些小家伙个个都有杀人害命的前科，你家那小辣椒，更是杀人如麻，想当年，一夜之间毁了七座大城，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就这样的事情你真以为自己担得起？还往自己身上惹事儿呢，你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了是怎的？”

 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 夜不归宿

    陈凡被薛月一番话数落得蔫吧了不少，张张嘴，有点不好意思，“这事儿不都掀过去了么，我欠下的，我会慢慢还的，你不要跟别人提起。”
    “怎的，还怕别人知道？”薛月上下打量着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为她们付出了那么多，就不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
    “你不懂。”陈凡摩挲摩挲薛月的大白腿，“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有我这么做的道理，那些孩子都是可怜人，人小不懂事，误入歧途，这是没得办法的事儿，我既然收养了它们，就应该照顾他们，至于红姐她们，于我来说，也确实心中有愧，活着的时候我已经帮不了她们了，就让她们不要在死后再受苦了，这也叫我良心上稍有安慰不是？至于小辣椒她俩，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我还瞪着眼睛等着她们被抓走啊？你说冥府真的来人了，我是管还是不管？事情闹大了更麻烦。”
    “哼。”
    薛月一听这话，抱着肩膀，撇着小嘴儿，“你还真是贴心呢，你为她们做了那么多，那你准备为我做点什么啊？”
    “没别的能做，只能豁出一把力气，好好伺候你这小浪蹄子不是？”
    “去去去，大色狼，不要脸。”
    薛月白了他一眼，却也美滋滋地笑了起来，“你要是真想帮她，我倒是有个主意，别的且不说，眼下，可是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啥机会？”
    “眼下，阴阳司那边缺个鬼差。”
    “鬼差？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大白去给阴阳司打工，戴罪立功，是这意思吧？”
    “不错。”
    薛月点了点头，“其实，所谓的阴差，或者说鬼差，这些人都是冥府建制里最低等的人，大体上，也就相当于一个片警什么的，一般来说，每个地方都会有，数量根据人口的多少来定，原本在你们所在的这个市里，鬼差一共有十五个，但是不久之前，有一个鬼差失联了，城隍局推测，这个人可能已经被杀害了， 这件事还在调查当中，所以，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你只要带着她去把事情查清楚，然后把凶手连并着生死簿一起带回来，交给纳兰，并且明明白白地跟她表达你想为冥府效力的愿望，我估计着，这事儿好办，一来呢，那女鬼有些道行，实力上，是够得上这个职位的，二来，这种事情也有先例可循，道理上比较说得通，只是，此事要做成，还是有些风险的，你应该知道的，杀鬼差，是天大的罪，有胆子干这事儿的家伙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薛月顿了顿，看着陈凡，“话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后面的，只能由你自己掂量了，具体怎么干，还得看你自己的。”
    “哼。”
    陈凡冷哼一声，笑了起来，“小浪蹄子，早这么乖不就得了？冲你这一番话，你老公真是没白疼你。”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薛月幽幽地白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犒劳犒劳人家啊？”
    “行行行，今天晚上啥也不干，就犒劳你，成不？”
    “别就会说嘴！一会儿仙儿回来了，你就不这么说了。”
    “哼，好像我怕她死的，她要是回来了，今天晚上就把你俩一起办了。”
    陈凡这话说得那是相当有底气的，可薛月听了，却经不住有些脸红，她想起了上一次她俩一起被这臭家伙收拾得哭爹喊娘的情形，真是觉得实在是太没面子了，这种事，两个人悄悄地来，还多少能接受一些，一单被别人看见了，那还不是羞死个人？
    想到这里，薛月不好意思了，生拉硬拽就把陈凡拉到了自己的房间了，反手把门锁了，一下扑在陈凡身上送上了温润的小嘴儿……
    ——割——
    天很晚了，城堡酒店里，却灯火通明，小姐姐坐在桌边，托着腮帮看着四周喝得醉醺醺的族人，也不说话，小蛮去打着哈欠想回家了，揉着眼睛，有点困倦的模样，“小姐姐，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回去晚了，主人该生气了。”
    “他才没工夫生气呢，现在八成正忙着呢。”小姐姐一撇嘴，表情里，那叫一个嫌弃啊。
    “嗯？”
    小蛮萌萌地一歪头，很纳闷儿似的，显然，她不知道为啥小姐姐会如此说。
    “小老婆来了。”
    小姐姐幽幽地来了一句，小嘴儿都要撇到耳朵上了。
    小蛮一听这话，顿时做恍然大悟状，想想之后，又憨笑了起来，“那咱今晚回去不了？”
    “不回去，住这里了。”
    小姐姐说着，一欠身，站了起来了，拿起包包准备去客房休息了，小蛮在身后蹦跶蹦跶地跟着，唉声叹气，“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主人一声啊？要不然，等回去了，一准挨骂。”
    “切，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小姐姐还挺傲娇，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我怕他么？从来都没怕过！”
    “我觉得，还是先吱一声儿比较好，要不然回去了，他一准会问咱俩干啥去了，你要是说了，马后炮不太好听，要是不说，又免不了家法伺候，你别忘了，上次晚上没回家，一回来以后……”
    “闭嘴！”
    小姐姐耳根子都红了，扭过身来两只手掐着小蛮的小脸蛋儿，“你就会向着他说话！”
    “诶呀，诶呀……”
    ——割——
    第二天中午了，小姐姐才跟小蛮起来回来，一早上，陈凡哪儿都没去，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们呢，此时薛月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网咖里一如既往地热闹。
    “夜不归宿，连电话都不接，你老实交代，这一晚上上哪儿浪去了？”
    陈凡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拍着沙发大声问道。
    “撩汉子去了，咋的？”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白了他一眼，回屋儿去了，懒得跟傻子说话。
    “卧槽！这么嚣张的么？”
    陈凡震惊了，噘着嘴，瞪着眼，噔噔噔跟上去，小姐姐心觉不妙，一回头，连忙一伸手扣住陈凡的大爪子，十指相握媚笑一声，直接被陈凡摁在了大床上！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阴司有序

    陈凡龇牙咧嘴，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小浪蹄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啥去了！”
    “撩汉子去了，咋的！”
    小姐姐虽然被陈凡闹得咯咯直笑，嘴上却依旧不服，陈凡越听这话气就越大，“卧槽？在外面勾了野男人，你还有理了？”
    “咋的？就许你那么风流，人家就不能找找乐子？”
    “行，你不是爱找乐子么？今天我就让你了个够！”
    “啊！”
    小姐姐一声尖叫，房间里又扑腾起来了，两个人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乍一看像是在吵架，其实却是在调情，小蛮早就对这没羞没臊的事情见怪不怪了，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儿，该吃吃该喝喝，真是啥也不耽误。
    “昨天晚上那个女的来了。”
    琦琦打着哈欠，看起来挺困倦的样子，“我上去瞄了一眼，嗷嗷的，一宿都没消停。那女的到底谁啊？这么嚣张的么？”
    “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小姐姐都要让着她。”
    “老板可真是的，花心大萝卜，家里有那么好的，还要惦记别人。”
    “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吧。”
    小蛮会心一笑，这话倒是打心底里说出来的，别人不知道薛月到底是什么路数，但她还是多少能猜出一些的，作为一个有过不寻常经历的小妮子，小蛮非常了解阴司那些人的可怕，试想着，要不然有那个女人在里头和稀泥，真是好多事都做不成啊，自己怕是也没法在这里安安稳稳地骗吃骗喝了吧，想着想着，小蛮忍不住龇着小白牙笑了出来，蹦蹦哒哒的，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没一会儿，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穿着鲜红的小毛衫峰峦耸立的小姐姐哒哒哒地走了下来，小脸儿红扑扑的，但不算狼狈，倒也风韵十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又被自家男人戏弄过了。
    “主人呢？”
    小蛮问小姐姐。
    “别跟我提他，生气！”
    小姐姐假模假样地说。
    此话一出，哄笑声一片，没多久陈凡就下来了，拿着车钥匙出门儿了，临走时候，还用那一脸不服的小眼神儿盯了她好一阵子呢。
    “死玩意儿。”
    小姐姐嘴里嘀咕着，都懒得多看他，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坐在角落里翻看了起来。
    “网管，7号机加十块。”
    “诶。”
    “主子，在这是去哪儿啊？”
    白女王跟在陈凡身后，见陈凡溜溜达达地转到了一个小胡同儿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警察局。”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诶呀。”
    白女王一听吓一跳，一下就不走了，抱着肩膀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人家不去，人家不去！”
    “咋的？心虚啊？”
    “自古来，这女鬼哪有自己上衙门的？不去不去。”
    陈凡看她怂怂的，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去车里等我，别乱走，我去去就来。”
    “嗯！”
    白女王一点头，呲溜一下就回车里去了。
    陈凡没有走前门儿，而是去的后门儿，从后门绕上去，直接绕去了王局长的办公室，私底下陈凡跟他算是好朋友，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受到过多的阻拦，王局长一看是陈凡来了，当时愣了一下，“诶，今天怎么有空儿上我这儿来了？”
    王局长可能是陈凡见过的人里难得的清官了，办公室看起来都不怎么气派，倒不是非要作秀给人看，只是王局长不尚奢靡，生活上一直如此，相比之下，倒是他那个在银行做高管的老婆生活上非常讲究，据说两个人还有一段英雄救美的历史，要不然，可能俩人还真是没啥在一起的可能。
    “我这儿不是行贿来了么。”
    陈凡提着两瓶酒上来，开了一句玩笑，酒都是陈凡自己按照古方泡的，素来都有奇效，人到中年一看见了，说不动心那是扯。
    王局长一看东西，顿时撇了撇嘴，“你可别跟我扯这一套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随便拿别人东西，有事儿说事儿，别扯那些用不着的。”
    “那我说了。”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坐在一边，“大约五天前，听说西郊乱坟岗附近的沟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认领，是不？”
    “这事儿你咋知道呢？”
    王局长一愣，把手里拿着的册子放下，上下打量着陈凡，顿时就显出了一副很警惕的模样。
    “我能去看看他么？”
    陈凡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尸体现在在医院存着呢，你看他干啥？怎么，你们认识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怀疑，他是个鬼差。”
    “嗯？”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王局长绝对认为说话的是傻子，但是陈凡说出来，这话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毕竟他也知道陈凡是干啥的。
    “还有鬼差这种职业么？”
    王局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端正了姿势，端正了态度。
    “有。”
    陈凡点了点头，“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在阳间，还是你们说了算，所谓鬼差，只能算是阴间的外派机构，类似基层民警这种，多半时候都是处理鬼怪维持秩序的，类似传说里的日游神、夜游神什么的。”
    “既然是鬼差，那他们也会死啊？”
    王局长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哪有什么不死之身。”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受冥府阴司的委托，特意来调查这件事的，要是可以，我想在您这里求个方便，怎么说，这事儿闹得不小，我要得到个明确说法不是。”
    “现在这个事儿是个无头案，关于那个人的身份，我也搞不清楚，现在没人来认领尸体，证件，也不在身上，所以一直搁置着，你要去看看，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得问明白了，你说你是受阴司的委托来调查这件事的，你跟阴司啥关系？你不会也是个鬼差啥的吧？”
    “呵。”
    陈凡一龇牙，笑了出来，“冥府阴司有规矩的，绝对不能凡人显露身份，我要是跟你说了实话，怕是会有麻烦，总之呢，你心里有数就行。”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长毛

    “这么说，你还真是……”
    王局长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了，越看陈凡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你到底是人是鬼？”
    “哪有我这么精壮的鬼。”
    陈凡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他一转头，看了看门外，又小心翼翼地说，“这件事可能很麻烦，冥府那边，也非常重视，你要是觉得我级别不够，稍后呢，可能有大人物请你去喝茶，到时候半夜三更有人来接你啥的，你也别太害怕，没啥，也就……”
    “得得得得得……”
    王局长一下就毛了，汗毛都竖起来了，嬉皮笑脸的，“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信别人，我还不信你么，咱都自己人扯那些没用的干啥？你等会儿，我问问去。”
    王局长说着，顺手把电话拿了起来，“诶，我老王，前几天坟场那边那个尸体现在在哪儿呢？我知道在医院呢，具体啥地方，交给谁来处理了？对，对对，好嘞。”
    王局长把电话撂下了，“问明白了，尸体现在在医院呢，交给了一个法医准备检查一下呢，那个法医叫赵海伦，挺有名的一个，大美女。”
    陈凡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谁？”
    “赵海伦啊。”
    “那我明白了。”
    陈凡起来，走出去，又回来了，“那个，能给我写个条儿不？”
    “啊，行。”
    王局长给陈凡写了个条儿，“你可以去看，但你不能动，你知道么？这都是有规定的。”
    “放心好了。”
    “那个，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你跟赵海伦认识啊？”
    王局长说完，又悄悄地一挑眉，笑容玩味的样子让人觉得挺有故事的，陈凡略微想了想，小声说，“咋说呢，有点儿交情。”
    “诶呀，这话让你说的，好白菜都让你拱了，你 小心遭报应。”
    “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个劲儿地贼笑，噔噔噔下楼去了，下楼上车，看见白女王正坐在副驾驶上直勾勾地盯着路口儿，然后一扭头，“老板，我好像做错事了。”
    “你干啥了？”
    陈凡得当时就是一愣。
    “刚才有个交警过来了，来贴条儿了，我叫他等会儿，说你马上就下来了，然后他跟我说那都没用，违停就得贴，然后我就生气了，吼了他一下子，你看……”
    白女王指着路口那个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小摩托，“他吓跑了，摩托扔那儿了。”
    “……”
    陈凡一脸无奈地跟她对视了一眼，把安全带系上，“算了，应该没啥事儿……”
    话说完，陈凡开车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医院见到了赵海伦。
    今天赵海伦特别闲，穿着白大褂儿拿着手机在看电视剧呢，陈凡敲门进来，看她手里拿着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咬着，心里头挺佩服这个女人。
    成天跟各种尸体打交道的女人的心理素质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摆弄完尸体还能吃吃喝喝的，更不是一般的强。
    “你就没想过换个工作么？你干这个，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门口儿，看着她。
    “要不然也找不到啊。”
    赵海伦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撇嘴，“除非他不想活了。”
    “其实，我还真想看看你完全狂化时的状态的，真的。”
    “你还不如直接说想跟我做爱来得实在呢。”
    赵海伦一撇嘴，瞄了陈凡一眼，“说吧，又跑我这儿来干啥来了？可别说闲着没事儿来这里撩骚来了。”
    “我还没那么无聊。”
    陈凡走过去，把条子递给她，“我想看看尸体，编号就在这里。”
    赵海伦一听这话，把条子接了过来，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又看看陈凡，“你还真的是在为冥府打工啊？”
    “这话怎么说呢？”
    “你瞒不了我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从看到那个尸体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他是个鬼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舌头啊。”
    赵海伦伸了伸舌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差不多，但鬼差的舌头总是特别长，不是大，是长，这跟他们的身体构造有关，算起来，从来入行开始，这样的尸体见过……四个。”
    赵海伦用手比了一个“四”，“从他们的身体特征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一路人的，怎么也藏不住的。”
    “他们的舌头都特别长？有这么长么？”
    陈凡极力将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
    “太短了，这不够。”
    赵海伦伸手去拉陈凡的舌头，吓得陈凡赶紧躲了，女人皮了一下，像是很开心似的，暧昧一笑之后，又抿了抿嘴，咔咔地走向了冰柜那边，“可惜啊，死的这个是个男性，要不然，或许这么长的舌头还能有点用。”
    “有啥用？”
    “你自己猜啊。”
    “……”
    陈凡在一边经不住苦笑起来，“我以前咋没法相你这么浪呢，那高冷的样子其实挺好的。”
    “是么？可能是混熟了吧。”
    赵海伦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总是给人一种贼开心的感觉，只是，这种愉悦让陈凡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
    “就是这个。”
    赵海伦用推车把尸体推出来，把塑料袋打开，陈凡过去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男人，脸煞白，微张着嘴，一看就是个死人，没啥特别的，他长得不丑，也不怎么好看，约能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怎么死的？”
    “我还没来得及检查呢，不过，看起来致命伤应该在这里。”
    赵海伦戴上手套，按了一下男人的脖子，“你能看出来有啥不一样的么？”
    陈凡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男人的皮肤上有很多细小的凸起，像是毛孔一样，但是比毛孔粗大了不少。
    “这是？”
    “毛。”
    赵海伦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一些细小的长毛戳进去了，从皮肤打进去，像是钢针一样。”
    “毛？”
    “对。”
    赵海伦说着， 从一边拿起了刀和镊子，很小心地在男人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小口儿，真就当着陈凡的面儿夹出来一根大约能有10cm的长毛出来，毛是白色的，略微有点泛黄，尾端有点发黑。

 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还有人

    陈凡把镊子接过来，对着那跟毛看了半天，能确定，这不是人的毛发，看起来像是狐狸，貂，或者猫狗一类的生物留下的。
    “这样的东西起码有几十根，打进去，必死无疑。”
    赵海伦抱着肩膀站在陈凡的身边，也看着那个镊子。
    “能搞清楚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么？”
    “需要一点时间。”
    “需要多久？”
    “可能很快，也可能……需要很久。”
    “尽快给我结果，行不？”
    “哼。”
    赵海伦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我有义务帮你么？领导给了批条不假，但具体怎么做，我说了算。”
    “行了，别傲娇了，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听话。”陈凡说着，转身要走，赵海伦耷拉着眼皮继续咬苹果，斜刺里一撇嘴，“切。”
    “咋的，老纸说话不好使了是不？”
    陈凡一扭身转过来，重新走到赵海伦对面，凑近了，在赵海伦的耳边小声说，“你呀，最好乖乖听话，帮大爷我把这件事办得明明白白的，等办好了，大爷我一准儿会好好犒劳你，可你要是一直这么傲娇，一单耽误了大爷我的正经事儿，我……”
    陈凡一阵坏笑，“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我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知道了？”赵海伦挑衅似的看着他，笑得挺玩味，也挺自信。
    她不觉得自己有啥见不得人的把柄让陈凡知道了。
    陈凡却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暧昧，很狡猾，像个小狐狸似的，他扶着赵海伦的小蛮腰，将她搂在怀里，赵海伦没把他推走，但也是一脸的不服。
    “其实这件事我略微有点对不住你，你知道的，一开始的时候对于你我还是有点戒心的，为了摸清你的底细，我不小心，在你家安了几个小设备，后来因为事情多，一时忘了，昨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儿看了一下传回来的东西，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呢。”
    赵海伦脸色一变，骤然间倒吸一口冷气，显然是愤怒极了，“你！？”
    “哼。”陈凡依然在那里坏笑着，手一顺，托起了赵海伦的翘臀将她放在一边的台子上，随后，笑吟吟地盯了她好半天，盯得赵海伦羞愤难当了，才小声说，“暗恋我也没用，我那后宫已经满了，不过，有时候真的觉得你也挺可爱的，人都说，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兴许还有机会呢？”
    “呸！少不要脸了！”赵海伦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狠狠地呸了他一口，“臭不要脸，你真以为自己是个金疙瘩？”
    “给脸不要脸是不？”陈凡脸上一凛，恶狠狠地凑过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听话，少受苦头，你要是再这样老纸一生气真就把你办了，到时候，哭着喊着叫爸爸也是没有用的，知道不？”
    “少说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咋的？呜呜喳喳的，就会吓唬人！”赵海伦说着，挑起下巴挑衅似的看着他，“有本事你就来啊，大不了玉石俱焚，看看谁怕谁！只不过，我提醒你，要是动了我，你的小算盘怕是要落空的，且不说本姑娘如何气你，光是狩魔集团那边，就够你喝一壶的！”
    “威胁我？”陈凡一挑眉，“你觉得我怕他们么？”
    “你的确不怕，但是，你就不怕许多无辜的人因你而死么？你能保护一个家，能保护一座城，你还能保护得了所有人？”赵海伦说着，嘴角噙着冷笑，更嚣张了，“你不要以为你打架厉害就了不起了，只要你心里依然有顾虑，一样有人可以……嗯……”
    话还没说完呢，赵海伦嘴唇一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她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面露惊慌之色，紧张兮兮的模样，“你……你干嘛……”
    “差不多就得了呗，还没完了是咋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收拾你啊？小妖女？你觉得我会害怕加百列报复我么？你觉得，她能伤害别人，别人就伤害不了她？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们的天下，敢在中州撒野，弄不好我连她一起收拾了！”
    赵海伦一看陈凡那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不轻，愣了半天之后，脖子往后一缩，脸微红，一边用小手搓着陈凡健硕的胳膊，一边红着小脸儿羞答答地侧过头去，“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你看你，怎么那么不识逗呢？”
    “可我现在生气了，你说咋办吧。”
    赵海伦抿着笑，羞答答地，“这事儿，一会我就给你办，等下了班，你来我家……”
    “这还差不多。”
    陈凡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还象征性地在赵海伦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这事儿对我很重要，上点心啊！”
    “嗯，知道了，知道了。”
    陈凡威风凛凛地走了，赵海伦送到门口儿，寻思寻思，一撇嘴，走回来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为什么要拦着我？差一点，我就把他杀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
    赵海伦面无表情地把手套拿了起来，戴在手上，“就算我们两个一起动手，一样杀不了他，他跟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赵海伦把这话说完，幽幽地叹息一声，“说句心里话，他比我见识过的任何男人都要强得多，就算是夫人在这里也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要了他的命。更重要的是，起码在眼下来看，对我们来说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那人不做声，身形略微后退，沉在了暗影之中。
    赵海伦拿起了那个苹果，又咬了一口，耷拉着眼皮看着推车上的尸体，忽然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主子，你为啥不因利乘便直接把它拿下啊，那么漂亮一大妞儿……”
    白女王显然在门外偷窥了整个过程，大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错过了，显然是有些可惜的。
    “你没有感觉到么，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陈凡说着，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冷笑，“这个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是为了引我上钩儿。哼，雕虫小技罢了，这还看不出？”
    “”

 第一千八百四十六章 乞丐

    白女王一听这话，不由得心里头也泛起了嘀咕，小碎步跟在陈凡身后，小声说道，“既如此，大王想如何处置她？”
    “处置？为什么要处置呢？我跟她还不是敌人，贸然翻脸，于她于我都不是好事。”陈凡说着，又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么？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清清白白的事情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主子果然不同常人。”白女王抿嘴一笑，跟在了陈凡身后，溜溜达达的，“其实，贱妾也有一件事不明白，主子你难不成真要叫人家去做那阴司的鬼差不成？要知道，那也是个累人的营生。”
    “怎么，你不愿意？”
    “那倒不是，要是能变成鬼差，那就不用再被冥府的人追着跑了，也不用受尽冻饿之苦，这样的事，不知是多少孤魂野鬼羡慕不已的呢，只是，贱妾实在是担心自己实力不济，做不得呢。”
    “试试呗，不试试哪里知道自己就不行呢，说来，这也是个机会，这阴司有制度的，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不试试，以后就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倒也是。”白女王抿嘴笑，“我听说，但凡是冥府的鬼差，像我这样的都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假若这事儿真的成了，光是能混尸衣一件也是好的，到时候，也能好好体会一下做人的快乐了。”
    陈凡一撇嘴，“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美起来了？说来有趣，你是怎么知道尸衣这东西的？”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了，贱妾在人间那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白女王噗嗤一笑，搂着陈凡的胳膊，就像是个贵妇似的咔咔地扭着屁股，“真有那一天儿，到时候，人家就能服侍您了，想想，能与主子爷朝夕相伴，也真是喜人呢！”
    “你可拉倒吧，寻思什么呢。”陈凡扭头看了她一眼，见白女王也无可奈何的模样，“你要是真有这个报答我的心，就好好干活儿，多做好事，消了你自己的罪孽的同时也给你主人我多积点福报，别有事儿没事儿净琢磨点幺蛾子事情，知道不？”
    “知道，知道，主子说啥就是啥，谁让您是主子呢。”这白女王跟陈凡这里素来都很服帖，一寻思陈凡是在为她的事情奔波，立即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宽慰，一不小心，又自顾自地美了起来，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已经遮不住了，陈凡在一边看着她，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恰恰白女王的小脸蛋儿，心里头也觉得挺舒服的，不管怎么说，白女王有的时候也真挺招人喜欢的，就是生性风流了点儿，不是啥省油的灯。
    “主子，我问一个事儿啊。”
    白女王跟在陈凡身边，见陈凡不说话了，又没事儿找事儿地来了一句，“你喜欢女明星不？”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笑了出来，“喜欢啊。”
    “那你最喜欢谁？”
    “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杨宓，黄颖，巩俐啥的。”
    “噗。”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杨宓黄颖都有了娃了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你收拾了，原来，你早有这个心思啊。不过，欧阳其实比巩俐更美，起码更年轻啊，长得也真像。其实，我个人觉得高圆圆和范冰冰长得耐看。”
    “嗯。”陈凡点了点头，很同意似的，“高圆圆长得端庄大气，确实不错，范冰冰虽然乱七八糟的事情传出了不少，但光说长相，也能算是挺出色的。”
    “从上到下，都不小。”白女王捂嘴娇笑，笑得跟个花儿似的。
    陈凡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也跟着坏笑了起来，随手一下，摸了下白女王的后脑勺，“你这一天天的，真寻思不出啥好事儿来。对了，冯七指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冯七指已经死了啊，见他干嘛？”
    陈凡一愣，“死了？”
    “应该是被灭口了吧，冯家的人皮锦衣，几可乱真，这样的人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我看，十有八九是被雇主杀了，灭口了。”白女王说着，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了，“主人，其实，你的心思，我多少了解一些，主人是想找回李小军的尸体，对不对？”
    陈凡没说话，苦笑了一下。
    “你倒不如去跟调查局那边联系联系，我觉得，他们或许能有更好的线索。你要知道，调查局可不止是祁凤鸣他们那么一伙人，让他跟别的组通通气儿，估摸着，也能有结果吧。”
    “嗯，你说的也对。”
    陈凡点了点头。
    “主子，其实妾身不太明白，你身边那么多美貌的女子，为何你一直惦记着她呢？我觉得，她有点不识好歹，真的……”
    白女王知道这话可能会让陈凡有点生气，说出来的时候显然是加了几分小心的，陈凡听了以后，却笑了，“我只是觉得，对于她，我这心里头还是略有些亏欠的。”
    “拉倒吧，我就不这么觉得。”女人说着，把小嘴儿撇到了一边，陈凡却不想跟她多解释，拍拍白女王的屁股，白女王一弯腰，直接钻进了车子里。
    安全带系上，陈凡带她回去，刚到门口儿，就听见网咖那边吵吵嚷嚷的，伙计小周的声音多老远都能听见，骂骂咧咧的。
    陈凡一皱眉，过去了，正看见门口儿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正在甩着袖子跟网咖里的网管儿对骂呢，小周看起来还挺激动，“你那么大岁数，怎么一点事儿都不懂呢？给你脸你不要，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一次给你钱，两次给你钱，你当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呀，天天来，天天来！告诉你你下次再来一分钱都没有了，挺大岁数不要点脸！呸！”
    “我懒得跟你个傻逼说话！”那老头儿明显被小周机关枪似的语速骂的够呛，有点跟不上话茬儿了，可劲儿一甩袖子嘴里头含含糊糊地来了一句，随后，气鼓鼓地走了。
    陈凡背着手拿着车钥匙一直在看着老头儿，见他走了，依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

 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给脸不要脸

    直到老头儿消失在门口儿了，陈凡这才问小周，“怎么了这是？”
    “那老头儿是个要饭的，可不讲究了，之前来，给了他点钱，结果他还上瘾了， 天天来！今天来了就拿着个小钢盆在门口儿站着，上来以后啥也不多，就直勾勾等着要钱！这都几回了！您说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么，我们都来气了，就没给他，结果他看没人搭理他，就往里头走，对着客人挨个儿地要钱，那浑身上下都啥味儿啊，不是成心恶心人么！客人都生气了，喊我们管管，结果我们一上来，好好跟他说劝他走，他还来劲了，说什么不给钱就不走！妈耶……”
    小周看起来真是气坏了，可劲儿这么一甩胳膊，“他以为他是谁啊？！臭不要脸！”
    “呵。”
    陈凡看他挺激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得了，不就这点儿事儿么，他下回再来，就把他架出去，实在不行就报警，可有一点啊，别动手，开门做生意不能打人。”
    “嗯。”
    小周点点头，“青青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然，我早揍他了。”
    “行了，回去吧。”
    陈凡回去了，一进门儿就看见青青在一边坐着呢，撇着个嘴正跟旁边的说着什么，见陈凡走过来，还笑嘻嘻地在陈凡身上摸了一下，欠欠儿的一副可想被收拾的样子，陈凡随手一捏捏住了青青的腮帮子，“行啊，有进步，千万别给我没事儿找事儿。”
    “这点事儿人家还不明白么，真是的。”青青媚笑一声，见陈凡往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扭身子，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陈凡站定回头，“你干啥？上厕所你还跟着啊？臭不要脸！”
    青青没好意思说话，白了他一眼，赶紧推着陈凡进去了，“老大，我有话想跟你说。”
    “啥事儿？”
    “正经事儿。”
    “等我尿完了的。”
    陈凡进去了，把门反锁了，回过头来出来，洗着手，“说吧，啥事儿？”
    “我爸给我办了个留学手续，想让我去澳大利亚念书去，你觉得咋样？”青青抱着肩膀站在一边，犹犹豫豫地。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挑起了眉毛，“真要去啊？”
    “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应该没啥事儿， 就是，我有点儿舍不得。”
    青青说着，用手一拉陈凡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了，“我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兴许就不回来了，我寻思着，马上就走了，能不能……”
    青青摇晃着陈凡的胳膊，低眉顺首，羞答答地瞄了陈凡一眼。
    陈凡转过身来，摸了摸青青的脑袋，“临走之前来一炮儿，多少留点念想，是这意思不？”
    “嗯。”青青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套路我。”陈凡一撇嘴。
    “没有！”青青大声地否认，声音了挂着笑意，像是憋不住了似的。
    一下就被识破了，这也太尴尬了，过分，过分。
    “骚样儿吧，我还不知道你。以后上来这一套，啊。”
    “嘻嘻嘻嘻嘻……”
    青青在一边尴尬了起来，拿着拖布推出一道水渍的小蛮在一边都要笑开花儿了。
    “你笑啥你，小傻子似的。”
    陈凡揉揉她的脸，走了。
    小蛮隔空打了一下，又推着拖布噔噔噔地跟了上去。
    “这网咖牛逼啊，网管儿都跟仙女儿似的。”
    外面有几个生面孔手里拿着钱包手机往里头走。
    “说话小心点儿， 这里的妞儿给看不给调戏的。”
    另外一个赶紧提醒。
    “咋的？扎人啊？”
    先前的男人一脸不屑。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听说这网咖里的老板可不简单，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就附近这些混社会的，不管多不开脸儿的人物到了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就没有敢撒野的，咱是出来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卧槽，就这地方还有那么牛逼的人物么？他叫啥名？”
    “好像，叫陈什么。”
    “陈凡。”
    旁边的人提醒了一句，“以前还开过馆子，给人算命看风水啥的，听说能耐大了去了。可惜啊，现在早不干了，在咱这边有点生意，早就吃喝不愁了。”
    话音刚落，陈凡便从旁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跟小蛮笑着说着什么，正兀自说话的男人一抬头看见是陈凡过来了，赶紧一抬手，又一点头，“诶，陈哥。”
    “来啦。”
    陈凡其实都不知道他是谁，随口客气了一句。
    旁边那个楞着眼睛看了陈凡一眼，转而将目光锁定在了小蛮身上，见陈凡她们过去了，盯着小蛮的屁股淫笑了起来，“这小娘们儿长得挺带劲啊，不错，不错。”
    “你可拉倒吧，陈老板的妹子，你惹不起。”
    旁边的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小声劝了一句。
    “卧槽，就在这一块儿，还没有俺大哥得不到的女人呢，大哥你看上了不是？得，你看兄弟我的，今天晚上说啥叫他……”
    “哟，我当谁说话这么牛逼呢。”青青背着手走了过来，抱着肩膀站在了他们身后，几个人刚找了地方坐下，一回头看见是青青，顿时笑了起来，“诶呀，这不青青大妹子么？”
    “别在这里装逼，听见没？”青青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要是不怕死，就在这里找事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方。”
    青青说着，眼睛一翻，看向了吧台那边，“别说你们几个了，就算你们那一伙儿人绑在一起过来，那也是炮灰！还有啊，那小妞儿你们最好离远点儿，你们要是在这里闹事儿，兴许还能留口气儿，你们要是敢碰她一下，就你们几个……哼……”
    青青冷笑了一声，“你们裤裆里那玩意儿要是还能给你们留着，我以后名字都跟你们倒着写。”
    “不是，这里的老板真就那么牛逼么？”有人显然很好奇陈凡陈凡是何许人。
    青青轻蔑一笑，拍了拍沙发就走了，直等她走挺远了，有明白事儿的才小声说，“我听说，她以前跟这里的老板干过架，没整过人家不说，还让人家给那啥了， 他爹那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啊？到最后，屁都没敢放……”

 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 铁面无私

    “这么牛逼？”
    男人一听这话，当时就咧起了嘴，一扭身再看吧台那边，心里头不由得多了几分敬畏。
    “你看那边，那不王秃子么？”
    旁边的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往一边看，见旁边一个干瘦的男人正咧着嘴咔咔地刷着地下城，不由得一咧嘴，“你啥时候看王秃子这么老实来着？烟都不抽了，你再看那边那个……”
    ——割——
    “刚才那几个人是干啥的？”琦琦在网咖里干得久了，这眼力也提高了不少，一看刚才那几个人的模样就知道这几个都不是寻常人物，所以小声问了青青一声。
    青青一撇嘴，半趴在吧台上，“农贸市场那边的几个大混子，有点儿能耐。”
    “他们不是来闹事儿的吧。”琦琦一脸紧张的模样。
    “来这儿闹事儿？不要命了啊！”
    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敢在这里撒野，那他们是真的活腻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陈老板有多厉害，那眼珠子一瞪，多狠的角儿都得吓得一哆嗦。”
    “有那么邪乎么？”
    琦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陈老板的性子也挺绵的啊，不咋生气。”
    “那你是没遇上他跟人急眼的时候。”
    青青说着，往外看了看，“最近这些日子，他显然比以前稳重多了，不怎么惹事，但也不怕事，一般的小打小闹不大参与，可要是玩起真格的谁都不行。而且跟我你说句最实在的，这人啊，狠不狠，不能看脸，得看心，尤其是看他面对那些狠茬子的时候的表现，你看咱这边也有几个自己管自己交大哥的那路人吧，那都什么玩意儿？说话办事儿都挺嚣张的，欺负个小摊贩，骂两句老实人，没事儿撩撩别人媳妇儿欺负欺负小孩儿的，看着挺跋扈的，实际上那都是啥玩意儿？一遇上厉害的吓得尿裤子，算不上啥真本事，可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狠起来，一瞪眼睛就敢把人往死里收拾，就不说别人了，就孙小妖你知道不？别看他娘们儿唧唧的像个变态似的，当初也是个狠角色，那急眼了真敢杀人的主儿，可你现在看他，在咱这儿不也老实巴交的么，你知道为啥不？因为陈老大就有那股子邪劲儿，能镇得住他，换句话说，归根到底就一个道理，他，比谁都狠，比谁都恶，只是不到时候你看不出来罢了。”
    “真的假的？”
    琦琦对青青的话将信将疑，在一边撇着小嘴儿，“那陈老板那么厉害，那个要饭的来咱这里闹事儿他咋没吱声儿呢？”
    “我不跟你说了么，陈老大就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没到急眼的时候呢，他那混劲儿一上来，也不好说。”
    “是么。”
    琦琦忽然间笑了起来，趴在吧台上，凑近了压低声音问琦琦，“诶，你是怎么跟老板认识的？我听说，你以前跟老板有过节？”
    “那都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提他干啥。”
    青青脸一红，没好意思接这个话茬儿，自顾自地笑了笑以后，就在一边不做声了。
    往事不堪回首，她可不想再提了。
    “诶，你这是看什么呢？”
    楼上，小姐姐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着陈凡走了过去，见陈凡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闭着一只眼睛正在对着一个玻璃器皿仔细看着什么，不由得有些好奇，走了过来。
    桌子上，玻璃器皿里放着的竟然是一根毛发，有点发黄，尾端又有点泛黑。
    “这什么啊？”
    “前不久，有个鬼差被人给杀了，我今天去看了一下尸体，从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处发现了这个。”
    陈凡掐着自己的下巴看了半天，一撇嘴，“我翻了一下相关的资料，对比了一下，感觉不是狐狸就是黄鼠狼，要么就是猫狗什么的。”
    “这范围可不小。”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坐在了陈凡身边，也接过来放大镜对着看了半天，纵然她饶有一些见识，可面对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准确的结果来，想了想之后，略有些担心地说，
    “鬼差可不是好惹的，一般能做得了这活儿的人都不是白给的，据我所知，一般的狐鬼见了鬼差都要躲得远远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敢跟他们拼命，要说把鬼差杀了，那就更难了，做出这样的事情，阴司是不会轻易放过它的。且不说它到底多大本事，就这份胆量就不简单吧。”
    “是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
    陈凡扭头看了看小姐姐，“这些妖狐鬼怪之类的东西照理说都在神灯会的掌控之下，料想着，背后没人撑腰，那些狐鬼之类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做的，但也该心里有数儿，提前做个准备不是？你去帮我问问神灯会那帮人，在方圆百里之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要是有的话，我看我得抽时间亲自去看看。”
    “你咋不自己去问呢。”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抱着抱枕坐在了陈凡的身边。
    “我问算什么啊，我这身份，多尴尬。”
    “哼。”
    小姐姐倒也觉得陈凡这话说得不错，当即拿出了手机，在一边翻了半天通讯录，站起身，去外面打电话去了，隔了有一会儿才回来，“具体的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得问问才行，她说，明晚之前给我消息。”
    “哦。”
    陈凡点了点头，“也行吧。”
    “李小军那边有消息了吗？”
    小姐姐直接趴在了陈凡的身后，搂着陈凡的脖子小声说。
    “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啊。”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苦笑着，“我已经跟调查局那边打过招呼了，希望能有个说法，现在，冯七指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料想着，应该没那么容易，现如今我也不指望别的了，就希望，九泉之下，她能落了善终吧。”
    “这事儿有那么麻烦么，你跟薛月说一声不就得了？”
    “她哪有那么好说话。”
    陈凡撇着嘴，看起来有点儿怨念，“那妞儿也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可讲原则了，再说了，假若那些人真的像我们想象的一样，已经把手伸到了冥府去，你觉得他们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让她的魂魄直入黄泉么？想都不用想啊。”

 第一千八百四十九章 大势所趋

    陈凡说着，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了，“我一直最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躲了又躲，还是发生了，想想，真的有些对不起她。”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回头推算了一下时间，李小军应该是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糟了毒手了，自打她被你接回来，算起来已经多少日子了，那些时候，她基本上没怎么离开我们，人皮锦衣虽然厉害到了让人难以识破的程度，但制作起来却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如果她是在这里被人暗算的，时间上首先就对不上了，所以我估计，那时候她跟你回来，其实你见到的就已经不是她本人了。”
    小姐姐说着，也跟着轻叹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想那么多干嘛？”
    “话是那么说。”
    陈凡幽幽地叹息一声，把一边茶几上放着的macbook拿了起来，打开，“神灯会那边，你也帮我盯着一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别忘了告诉我。”
    “神灯会里头，利益交织，关系复杂，想握住大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父亲和火神一族在神灯会的影响力，也不可能把一切事看得通透。
    你想，父亲都已经被人所质了，难保别人也有了类似的遭遇，只是，大家戴着面具，是人是鬼，不把面具摘了谁也看不明白。更要命的是，明明知道这里有鬼，但是，为了大局着想，谁也不能说破。
    神灯会跟鬼门不一样，鬼门之内有乱臣贼子，尚且可以压住局面，大刀阔斧地整改一番，可要是神灯会那边也这么来，恐怕，分崩离析就在眼前，到时候，恐怕真要迎来天下大乱的局面了，这显然不是我们想要的。”
    小姐姐说着，揉着陈凡的肩膀，“我与父亲姐姐都商量过了，当今之计，趁着还没撕破脸来，还是要维持稳定才是，毕竟最大的敌人还在外面，起码有神灯会这些人在，像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些来自岛国和番邦的神秘力量都不得不小心行事，或许这挡不住他们渗透到境内，但起码能让他们有所顾忌，于大局来说，也是好的。
    相比于这些人，我倒是觉得，先搞明白黑袍会那一干人等的底细才是其中关键，我总感觉，他们才是对时局最大的威胁。”
    “你说的跟我想的差不多。”
    陈凡盯着屏幕，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键盘，“不过，这件事显然没那么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啊，简直就是无头之案。”
    小姐姐轻叹一声，看起来颇有些惆怅，“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留个舌头的，父亲那边虽也掌握了一些线索，可自从上次之后，所有的线便一下切断了，唯独知道的几个可能之情的人也先后消失，其中一部分已经能确定是被人灭口了，想来，那些人做事也真是够狠的。”
    “他们是感觉到危险了。”陈凡略微地直了直腰，“显然，他们的存在，已然引起了调查局的注意，我注意到，近来，以调查局为核心，他们也招募了一批手段强硬的人物准备为己所用，原本，大局上看，提婆达多一行人，盖洛为首的国际联盟，还有初步怀疑可能跟蚩尤有关系的这一行人才是无形中我们的最大的敌手，但现在，盖洛死了，他的研究资料也被毁了，国际联盟失去了共同的利益必然分崩离析，从这个角度上看，这一群人算是散伙儿了。
    而另外两帮人里，提婆达多为首的那一行人自从上次一跌之后就退回了老家，虽然密切关注着局势，却一直没有什么行动，唯一一次显露端倪，还是上一次在教堂被人偷袭时的事情，那个妖里妖气的和尚让我印象深刻，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跟殇者是一伙儿的。
    我仔细调查过了，此人名叫南无，也是个番僧，没人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来，但从手法上看，跟提婆达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此人虽然看起来风流倜傥，出手，却阴狠狡诈，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身体遭不住了，我真想将他当场打死，以绝后患。”
    陈凡咬了咬牙，旋即说道，“起初的时候，我还担心过，我最担心的，是他可能跟刑天等人是一伙儿的，那天的事情他见了个清楚。我知道他死不了。如果真如我所预料，他重伤之后，一定会逃走，逃走之后，必然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的主子。
    假若，他的主子就是胁迫你父亲的那一伙人，他们一定会知道祝红焱在关键时出手帮了我一次，由此事对方自然能料到火神一族可能会反水，到时候，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任由火神一族帮助我重铸鬼剑孤鸾。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尚未发生，对方的反应，也端地是慢了许多，姑且看之，那南无，跟我们最担心的对手明显不是一伙人。至于他们到底是谁，又是否存在着结为同盟的可能，此事就说不准了，不过……”
    陈凡略微顿了顿，“不过，这件事并不是一件无头尸案，当初，在水潭之下被人埋伏时，黑袍会的人已经显出了身份，那个带头的被我当场斩了，其余的人里，有三个顶尖高手，也就是女魃，后卿和将臣，女魃和后倾的确被我当场杀死了，但那个将臣，却要比另外几个猛恶得多，我知道他受伤很重，但也知道，那样的伤势不足以要了他的命，料想着，要是能把他抓到，问个明白，那幕后黑手必然是要浮出水面的。”
    “可是，他既然逃走了，我们又如何抓得到他？”
    小姐姐微微皱眉，显然对陈凡这话十分上心，陈凡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稳住了心神，“我们要找他，难比登天，但我料想着，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按照世人的说法，我跟他一样，是僵尸的老祖宗之一，等级上，大体相同。不过，我察言观色就能看出他心底里的傲气，依我看来，在当时四人之中，就连那个号称首领的黑袍人他也是不大看得起的，那次战斗里我虽然靠奇谋占了点便宜，但他定然不服，且，深以为耻。”

 第一千八百五十章 尸类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等他有足够的把握的时候。”
    陈凡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嘴角噙着冷笑，“那一道剑伤可不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所以，他必然要躲起来，处理好伤势，徐图再来。
    而根据我的了解，但凡尸类，想恢复伤势，最好的方式就是吸血伤人，鲜血会刺激他的身体，不单可以让他的伤势缩小，还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壮，更敏捷，更让人畏惧，但，这一切都需要以大量人畜的牺牲为依托。”
    “也就是说，将臣藏匿之处，必然会有大量的人畜死伤，你一直在关注这些事情就是因为这个？”
    “没错。”
    陈凡点了点头，“可惜的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现在也搞不清楚是案子太大被上面的人压了下来，还是说，里面有别的隐情。”
    “那他要是假装成屠夫，在屠宰场杀猪喝血你也没得办法，不是么？”
    小姐姐抽冷子来了一句，把陈凡说得一愣，陈凡寻思寻思，想象着一代尸王抱着老母猪对着脖子可劲儿啃的模样，也觉得这画面实在有些辣眼睛，他噗嗤一声，笑了，回头捏了笑姐姐的鼻子一下，“你呀……”
    “行了，就算他来了，也不用怕，不还有我呢么。”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要说是提婆达多冲上门来，我呀，还真有点儿力不从心，可要是将臣来了，我倒并没那么紧张，我这烈日阳炎，乃是天地间至阳至刚的法门，天生地，便是僵尸一类的克星，起码在属性上说，他就讨不得便宜。”
    “他不会直接冲到这里来的，他也不傻，他会找机会，趁着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出手。”
    陈凡抱着肩膀，笑了笑，“他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在我看来，也真能算个爷们儿，即便是僵尸，活到他那份儿上也是有尊严的，我相信他会跟人联起手来跟我打，但不相信，他会在背后里使阴招，跟个女人动手。”
    陈凡说完，把小姐姐拉过来，搂在怀里，“再说了，这么香的小妞儿，谁舍得动手啊？杀了多可惜，另有他用才是。”
    “说啥呢！”
    小姐姐打了陈凡一下，“三句话不到，又开始不正经了吧？既然知道有天大的麻烦等着呢，你还不趁着有时间多做准备？”
    “提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上次你教我的那个小摩柯手，我还有一点琢磨不明白呢。”陈凡收敛起坏笑，一副敏而好学的模样，直起了半个身子，“你看这个手，要是这种手势，这里和这里……”
    ——割——
    同一时间，一个昏暗的小屋里，一个面容消瘦的男人坐在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上，面白如纸，看起来憔悴极了，虽然只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男人仿佛间已经老了十几岁，头发也花白了，皱纹也多了，隐隐地竟然生出了几分老态龙钟的架势。
    “怎么样，想明白了么？”
    祁凤鸣手里拿着一打儿厚厚的文件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旁边，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略微地摔了一下，用一种略显玩味的眼神看着他，“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死扛着什么？你还真的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么？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此时此刻，就算是那个女人还活着，她也没有机会走进来的，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明白？”
    “唉……”
    廖先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能见见苏欣么？我有一些话，想要跟她说。”
    “苏欣已经辞职了，她的职务已经被别人取代了，现在她很好，跟她妹妹一起安心做了小老板，照顾着自己的生意，听说，最近还准备跟人合起来办个健身会所，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张了吧。”
    “你能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么？其实，那些事并不是我的主意，有些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廖先生自嘲似的笑了笑，笑起来凄凄惨惨的模样，“我并不指望她能原谅我，只是，我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你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我能看得出来，现在苏欣过得很好，事实上，一直以来，调查局的这个身份都是她沉重的思想包袱，我觉得，离开这里虽然会让她失去一些东西，但对她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觉得，离开调查局之后，她倒是可以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平素里看起来，也洒脱了些。”
    “她会跟那个叫陈凡的人在一起么？”
    “我不知道，也管不着。”
    祁凤鸣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却放在桌子上，“与其担心这个，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要好些，短时间来看，苏欣不会有事，但是麻烦就在你身边。
    老实说我认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调查，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突破口，如果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掌握了大量情报，那么，你肚子里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没有意义的坦白是不可能成为你自我救赎的基础的，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在这一切大幅贬值之前把事情吐出来，起码，在量刑这个问题上这些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么？”廖先生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我很清楚你们这些人的手段，所以，威逼利诱什么的，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事到如今，我也不用跟你说太多，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
    祁凤鸣一挑眉，“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两个，要回避。”
    祁凤鸣一扭头，看看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略微思忖了一下，笑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呢？”
    “我不相信他们。”
    廖先生说着，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旋即看向了祁凤鸣，“他们跟你不一样，本质上便有极大的不同，别人可能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但你不可能不明白，对吧。”

 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潜藏多年的卧底

    “你们先下去。”
    祁凤鸣摆摆手。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点头，听从了祁凤鸣的命令。
    祁凤鸣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当然。”
    廖先生说着，苦笑了一下，“我是卧底。”
    祁凤鸣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卧底。”
    廖先生说着，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时此刻，在调查局的档案库里，应该还有我的资料。我知道，调查局的内部有内鬼，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现在我想通了，看样子，是时候摊牌了。”
    “你说你是卧底，那你告诉我，你的上线是谁？亦或是说，当年是谁在安排你做的这件事。”
    “他已经退休了很久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邱建国。我的档案，代号jdg13365821，在你们的系统里应该可以查到。”
    祁凤鸣想了想，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帮我查个档案。”
    没一会儿，他走了回来，“密码是多少？”
    “115，7796033。”
    “……”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面露疑惑之色，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把手机摁了几下，放在一边，“你的代号是？”
    “猎鹰。”
    廖先生说着，缓缓地侧过头去，看着那个已经被关掉了的摄像头，“迫于形势，我已经有几年没有跟组织上取得联系了，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已经变成一个叛徒了。”
    “你的确已经被定义为叛徒了，但最起码，当年的那份文件现在依然保留着。”
    祁凤鸣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了，“而且，我也有理由相信，在过去的长达数年的时间里，你也的确背叛了组织。”
    “我的确背叛了组织，我也的确是个叛徒，你们会接受一个叛徒的忏悔么？”廖先生苦笑了一下，笑得挺苦涩，“曾经，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我也有过坚定的信念，也有过坚定的理想，但是，时间才是最大的毒药啊，我熬了一年又一年，痛苦却执着地坚持着，但是，这样的坚持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廖先生苦笑了一下，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有气无力地看向了祁凤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里有多少我这样的人死得不明不白？那个数字说出来，可能会吓你一跳，就我所知，当年跟我一起被安排出去的那些人一共有四十三个，到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下了我自己。
    别跟我扯什么信仰不信仰的，在死亡面前，那些都是狗屁，我要活下去，就必须切断我跟组织的一切联系，我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罪名，但我也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很多年了，我蛰伏在盖洛旗下，盖洛先生，我一点点地往上爬，最后得到了他的信任，差一点，我就可以拿到那件东西并且带这它回到国内，立下天大的功勋了，可是，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你们出现了。”
    廖先生一挑眉毛，笑了，笑得很无奈似的，“正是因为你们的出现，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也正是因为你们，我失去了唯一一次能够彻底洗白自己的机会，从这一点上说，其实，你是我的仇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么？”
    祁凤鸣冷哼一声，“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你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马后炮的嫌疑吧，对于你的事情，我们会另做调查，原则上来说，我们不会冤枉你的，不过，我很好奇你当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怎么就有信心能把那个东西拿到呢？就凭你的本事？”
    “我已经得到了酒井美智子的信任，按照计划，这会是一个完美的陷阱，她想借刀杀人，利用陈凡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拿到硬盘，杀死盖洛，并且将这一切嫁祸给陈凡，这样，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继承盖洛的一切了，而这个计策的关键，全在我身上，原本，那个把刀子戳进盖洛后心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拿到硬盘，然后杀死她，趁乱逃走，归国，这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美智子真的会那么相信你？”
    祁凤鸣冷哼一声，“你是把她当成傻子了吧。”
    “她并不相信我，她是在利用我，事实上，我并没有把她当成傻子，正相反，她一直把我当成傻子了，美智子是个精明的女人，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她一直以为，她吃定我了，从第一次把我勾上她的床的时候开始，我就能看出她心底里的小算盘，事实上，她是一个非常自恋的女人，她固执而天真地认为，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几个不对她垂涎三尺的，对这一点我很了解。”
    “你跟她上床了？”
    “很多次。”
    “没看出来，你还挺风流的嘛。”
    祁凤鸣一撇嘴，冷笑了一下，“就冲这一点，你死得也不冤。”
    “哼。”
    廖先生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挑衅似的看着他，“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嫉妒似的。”
    “嫉妒？谈不上，那样的女人不适合我，我也对搞破鞋这种事儿没啥兴趣。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跟那个女人搭上边儿的，那个伊邪那美应该你是们的老板吧？”
    “不是老板，是合作伙伴。”
    廖先生淡淡地笑了笑，“酒井美智子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盖洛能靠着那样的手段呼风唤雨，是因为他的手段无人能及，而这样的手段，全在他的脑子里。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却变成了一张任何人都能打开的硬盘。
    这张硬盘是无价值吧，但到了酒井美智子的手里足以要了她的命。那么多凶神恶煞都在盯着它呢，想想都让人觉得如坐针毡吧。
    酒井美智子是个聪明人，显然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所以摆在眼前最明智的选择便是将它尽快出手，如果可以的话，将它迅速转化为财富才是最好的结果……”

 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见过蚩尤么

    男人略微顿了顿，当然，如果对方答应为她提供必要的保护就更好了，这样的人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合适的位置，这一切便水到渠成了，当然，要是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在背后给她撑腰，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跟盖洛翻脸。”
    “这么说，那个女人真的是伊邪那美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只知道，她是刀锋社的幕后魁首。”
    “刀锋社的幕后魁首是她？”
    “没错。”
    “ 可据我所知，刀锋社跟岛国的某些高层的关系非同寻常啊，难不成，伊邪那美也在为岛国的打工么……”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之间也只是在合作吧。”
    廖先生笑了笑，“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奇怪。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伊邪那美那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追求呢？酒色财气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基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还有什么生理上的需要么？显然是没有的，既然跳出了生理层面，唯一能成为她动机的可能只有某种心理需求了吧。”
    “她想统治世界？”
    “可能是吧。”
    “哼。”
    祁凤鸣冷哼一声，“借助盖洛的研究成果她真的能做到么？”
    “能。”
    廖先生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话一出，祁凤鸣沉默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盖洛很清楚这样的研究会产生多大的威力，你应该看过《侏罗纪公园》吧，那些恐龙什么的可以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恐龙变成了僵尸恶灵吸血鬼，那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如果这些东西组成了一只强悍的武装，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
    盖洛的已经成功地复制了很多东西，妖魔鬼怪不在话下，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可以复制出更强大的生物，你知道盖洛自己是怎么说的么？在他的手里，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他就像是造物主一样主宰着这个世界。
    他觉得，自己才是天地间唯一的神，又或者说，他与真神唯一的差距，就是那羸弱的身子罢了。
    得到陈凡的身体，让自己得以重生，在获得永恒的生命之后，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这才是盖洛的野心，只可惜，他失败了，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廖先生说着，苦笑了一下，“他太狂妄了，也太膨胀，他的确是个天才，有着非凡的头脑和技术，但这一切让他盲目自大，他天真地认为，除却死亡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倒他。他从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一心想要将这个世界玩弄在鼓掌之中，但是，他忘了，其实，他还是人，随随便便一把10cm的刀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哼。”祁凤鸣歪嘴冷笑，“这也真是够讽刺的呢。”
    “谁说不是呢。”
    廖先生也跟着耸了耸肩。
    “那，为了抓到陈凡，盖洛找来了多少帮手？”
    “数不清了，就我所知道的，不下十几个，基本上，你们能知道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势力都被囊括进去了，有一些强大的武装力量，也有一些有权势的大集团，当然，最让人心惊胆战的还是那些并不能被称之为凡人的家伙。”
    “这里头，也包括提婆达多那一伙人么？”
    “不，提婆达多，是盖洛的敌人。”
    廖先生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盖洛曾经为殇者效力，最后带着研究成果叛逃了，在提婆达多看来，他是殇者的叛徒，在盖洛自己看来，殇者是前半生中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要不是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我想他会先收拾了那些人然后再去考虑别的事情吧。”
    “真的只有那么简单么？”祁凤鸣竟然冷笑了一下，“除却时间问题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缘由在呢？”
    “哼。”廖先生起初是一愣，紧跟着，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里带出了一抹欣赏的味道，“的确，除了病情刻不容缓之外，还有一层关系，让他颇为忌惮。提婆达多的确是殇者的领袖，也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是，他的背后，还有更可怕的人存在，提婆达多身在棋局之中，操控着一切，但他并不是真正的操盘手，他的性命，也一直捏在别人的手里。”
    祁凤鸣的身子略微往前倾了一下，显得很专注的模样，“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只是从言谈话语中，我能感觉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盖洛是一个有戒心的人，像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就算你再怎么逼问我，我也一样说不出。”
    “他实力如何？”
    “看起来，即便盖洛祭出手里的王牌他也未必赢得了他。”
    “盖洛手里的王牌是什么人？”
    廖先生一咧嘴，冷笑了起来，盯着祁凤鸣盯了老半天，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祁凤鸣盯着他嘴唇的动作，忽然之间倒吸一口冷气，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带起了一把椅子，“你说什么？！！？”
    “哼。”
    廖先生笑了，祁凤鸣的额头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明显有些慌了，他呼吸急促，想了半天，才重新坐了下来，一阵沉默之后，他似乎镇定了些，“既然他有如此本领，他为什么不杀过来呢？怕是这样的神通，没人能阻止得了吧。”
    “还没到时候。”
    廖先生摇了摇头，“他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他害怕一个人。”
    “谁！？”
    廖先生略微地沉默了一下，“司马长青。”
    “谁？！”
    “司马长青。”
    祁凤鸣愣住了，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一阵诧异之后，表情更纠结了，“谁？”
    “司马，长青！”
    “他……是干啥的……”
    “哼。”
    廖先生轻蔑一笑，像是在笑祁凤鸣的无知似的，不说话了。
    祁凤鸣在一边倒也没有急不可耐地追问下去，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又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见过……蚩尤么？”

 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倒地不起了

    “司马长青？”
    陆离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听这话也是懵得一塌糊涂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呢？他是干啥的？”
    “我也没听说过。”
    祁凤鸣同样是个苦瓜脸，“不过听他那个意思，这个人好像有点道行，粗略估计着，可能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也有可能，是个化名儿吧，就像提婆达多自号鬼如来一样，高人嘛，都不爱用真名儿，化名儿这东西，逼格多高啊！”
    “得了吧。”
    陆离还没说话呢，陆离身后的女人不乐意了，冷哼一声，一点面子都不给地说了他一句，“老大不小的人了，说起话来还是如此轻佻，难不成别人都跟你们似的，平素里就喜欢装神弄鬼的？”
    “……”
    祁凤鸣竟然被女人说得没脾气，一撇嘴，不吱声儿了，陆离也是一脸无奈，回头看看她，眼里露出了埋怨的神色，女人看陆离好像有点生气了，嘟着小嘴儿不做声了，悻悻地回去泡茶去了。
    “司马长青……”
    陆离手里捏着一串珠子，自顾自地揉着，寻思了半天心底里也没有一个谱儿，“不怕你笑话，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以前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啊，谁啊？”
    两个对坐着，抱着肩膀都挺无奈的，“得，回头儿啊，我再打听打听去吧。”
    ——割——
    “谁？”
    陈凡正在楼上喝粥呢，接了祁凤鸣的电话以后也是一副懵逼得不能再懵逼的表情，“司马长青？还有这么一号人呢？他干啥的啊？”
    “呵。”
    祁凤鸣真是没忍住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得了，你忙你的吧。”
    说完了，电话就撂下了。
    “怎么了？”
    小姐姐在一边问了一句。
    “你听说过一个叫司马长青的人么？”
    陈凡问小姐姐，问的时候，那小眼神儿老期待了。
    “没有。”
    小姐姐摇摇头。
    小蛮在一边眨眨眼睛，也跟着摇摇头，唯独小六子手里抓着一根胡萝卜咔嚓咔嚓地啃着，一边看着他俩，一边喷香喷香地在一边吧唧嘴，陈凡转头看他，“咋的，你知道啊？”
    小六子赶紧摇头。
    “什么名字啊，司马长青，现在姓司马的人多么？”
    陈凡小声嘀咕着。
    “多是不多，肯定有，网上成天跟小崔叔叔对骂的那个不就是姓这个的么……司马夹头。”
    小蛮在一边忍不住插嘴了。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被逗笑了，连小姐姐都被逗笑了。
    “别瞎说。”
    小姐姐抬起手来轻轻地在小蛮的身上打了一下。
    小蛮一挑眉毛，萌萌地摆出一副饶是不解的表情。
    “老板，老板，出事了！”
    楼下噔噔噔地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口儿喊了起来。
    陈凡不由得一皱眉，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小蛮见了也赶紧跟上来，欠欠儿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那个，那个要饭的又来了！又来了！”
    “那老头儿啊？”
    “对，就是他！”
    “真是阴魂不散啊。”
    陈凡看起来有点烦躁了，把东西放下，转身下楼了，小姐姐在一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倒是没有跟下去，她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不到必要的时候很少主动去掺合男人们的事情，骨子里，倒是有那么一点儿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的。
    “我跟你说，你别进去，你这样会影响我们做生意你知道么？”
    楼下，两个小伙计正在跟老头儿理论着，两个人站成一排，堵住了老头子进去的路，旁边，里里外外有不少人都在背着手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咋了嘛？俺一个要饭的，要点钱能咋了嘛？你们不给钱还欺负人，是不让人活了嘛！”
    老头儿嚷嚷着，还挺激动。
    小周强压怒火，心平气和地把手往下压了压，“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行不？咱一码归一码，别东拉西扯的，你说我们不让你活了，好，那我问问你，我们怎么不让你活了？你几次三番地来找事儿，是不是成心的？之前你都来了几次了？你自己数数，哪一次没给你钱啊？可人啊，总得要点脸，是不？不能老可着一家坑吧，我们这店也是小本经营，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吧，难不成你真的意味俺们都是欠你的，你是谁爹啊？”
    小周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我再说一遍，要钱，也得有个要钱的规矩，你要是一直这样来讹钱，一分都没有。”
    “你不给俺钱，俺跟别人要还不行了嘛？”那老头儿瞪着小眼睛儿，看起来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一边站着的青青不乐意了，当即来了一句，“这里是你家啊？想进去就进去？赶快滚蛋，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啥地方！”
    “诶呀，你这话啥意思？咋的，你们都是恶霸流氓啊？欺男霸女啊？”老头儿一咧嘴，楞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青青，青青把眼睛一瞪，脾气上来了，“你再说一句？”
    “俺说咋了？俺就说了！你看你们这一个个，哪有一个像好人？别以为俺不知道你是都是干啥的，俺都听人说了，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黑社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老头儿别看哆哆嗦嗦的，声音却很高亢，这嗷地一嗓子，穿透力可见一斑。
    “诶，你可别乱说话啊！”
    小周一看这架势，有点生气了，用手指指了指老头儿大声吼道，“要闹事外面闹去，被在这里撒野！听见没有？我不管你是哪家的王八蛋，敢在这里惹事，你是不要命了是咋的？”
    “咋了嘛？俺咋了嘛？俺是睡你媳妇了还是咋的？”老头儿唰地一下把手里的盆儿摔在了地上， 撸起袖子要开干的架势，他上前一把，直接推在了小周的肩膀上，力气还挺大。
    小周当时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这火儿也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想也不想就双手回推过去，哪知道，这一下之后，那老头儿竟然咣当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那叫一脆声儿！
    一手捏六，一手捏七，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伸直了快速抽动，嘴里头还吐上白沫儿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绝技出现了

    要说就这么躺下了，也还不算完老，他支支吾吾地从嘴里头囫囵地哀嚎着，“诶呀妈呀……不行啦……大家都来瞧啊，都来看啊……这里的老板欺负人啦……诶呀妈呀……”
    “诶呀卧槽。”
    小周跟青青他们全都吓着了，下意识地往后一蹦， 这一手，他们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啊。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特么显然是来讹人的啊！
    咋整？
    青青跟孙小妖对视了一眼，孙小妖咔咔地走上来，低头儿看看他，“我说，大爷啊，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儿啊？有事儿说事儿，别来这一套，你就实话说吧，你想咋的？是不是想要钱？说实话。”
    “诶呀……”
    老头儿躺在地上，继续抽搐，继续呻吟，“诶呀……”
    “给你五十块钱，能不能起来？”
    孙小妖蹲在了地上。
    “诶呀……”
    “一百。”
    “诶呀……”
    “一百五行不？”
    “诶呀……”
    “最多二百，不能再多了。”
    孙小妖用手比了一个“二”。
    “诶呀，没有二十万起不来啊……”
    老头儿哼唧着，跟唱歌儿似的，这声调儿哼唧得那叫一个长啊。
    孙小妖一听老头儿躺在地上一开口就要二十万，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当时差点儿没气死，可寻思寻思，又笑了，“我说大爷，您这可真是狮子大张口，咱这小本的买卖，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诶呀，少二十万起不来啊……”
    老头儿吭叽着，继续颤抖，继续抽筋儿，继续吐白沫儿。
    “再不给钱，要昏过去了……诶呀，咋这么冷呢……诶呀，要死了……诶呀……”
    老头儿说着，眼睛开始一个劲儿地往上翻了，“诶呀……不行了……”
    “诶呦。”
    陈凡站在楼梯口儿，背着手看着，都没下来，小蛮却惊着了，他穿着陈凡的外套呢，明显袖子有点长，肥肥大大的，可是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反而显得她娇小玲珑萌萌得特可爱，她站得比陈凡略微低一些，但是也没下去，看到老头儿这么死作死作的，不由得歪着身子一扭头，眼巴巴地看向了自家主人。
    她想看看陈凡是啥态度。
    陈凡撇了撇嘴，没说话，上楼去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老头儿是故意来找茬儿的，而且十有八九是个惯犯，就这种人，个个都是人来疯，你越把他当回事儿，他就越晒脸，那邪乎劲儿一上来反而不好弄，像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陈凡自己出面，一个月那么多钱养了好几个伙计，那些人都是干啥的？什么事儿都得自己亲自上阵，那自己这个老板当的是不是太憋屈了？
    想到这里，陈凡就回去了，小蛮披头散发蹦跶蹦跶地跟了上来，见陈凡回去继续吃饭了，有点吃饱了的她又忍不住下楼去看热闹了。
    楼底下， 老头儿还在躺着，还在闹，孙小妖跟青青对视了一眼，回头看看楼梯口儿，见小蛮扶着楼梯瞅着，就知道这事儿陈凡肯定是知道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小蛮摇摇头，青青就对身边的伙计说，“把他弄出去，让他外面哆嗦去，什么人啊，烦死了！”
    “诶！”
    店里的伙计基本上都是青青跟孙小妖带来的，以前不干正经事儿的时候也都是打架斗殴的行家，现在有了正经营生了，老实多了，但要是真的遇上要动手的时候了，一个个也都绝对不含糊，其实，这也就仗着对方是个老头子，岁数太大，像这种老弱病残正经混混儿是不太想愿意碰的，打输了不像话，打赢了也不好听，所以一般时候也都是能忍就忍，要不然，敢在这里闹腾的人早就被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得了，别在这里装了，这家伙，装的还挺像！我们姐发话了，让把你弄走，识相的自己起来，不起来我们动手了。”
    “诶呀……起不来呀……”
    老头儿吭叽吭叽的，看起来都要死了，当时搭起话茬儿来倒是还真挺痛快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连背着手看热闹顺带着等机器的人都笑了，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显然，像这么能折腾的老头儿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到，都说现在老人变坏了，也可能是坏人真的变老了，就这种臭无赖怎么那么多呢？
    小周已经走了上来，把手往外一拉，“抬走，抬走，放在这里，耽误生意，让他外面闹去。”
    “诶。”
    上来俩伙计，过来搭手，四个人个子伸手就要把老头儿拽起来弄到外面去，怎知道，这手刚一碰到老头儿的胳膊，老头儿就像是触电了似的嗷地一嗓子嚎了起来，“诶呀妈呀——”
    几个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看了看发现好像没啥事儿，再向前，又是一声，“诶妈呀——”
    只要一有人碰他，立即就抽搐，立即就嚎，那声音才叫一个大呢，大得吓人。
    “不管他，先弄出去再说！”
    青青明显是生气了，用力一摆手，大声说道。
    “诶！”
    几个人算是得了圣旨了，呼啦啦一起上前，二话不说就拽起了对方往外拖去。
    没成想，四个大小伙子一起上，竟然没拽动，对方的身子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似的，胳膊腿是被拽起来了，但沉重无比，至于他的身子，那真叫一个纹丝不动。
    邪乎了。
    太邪乎了。
    白女王最近没怎么敢离开网咖，此时正在网咖的鱼缸顶上坐着呢，一看这情况，一下收敛起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猛然间变得警惕起来了。
    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那个老头儿，直觉得这老头儿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哪知道，还没等她琢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忽然之间人群的四周爆发出一阵哀嚎，“卧槽！”
    “噗——”
    随着这一下，所有人一哄而散，大家齐刷刷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于此同时，在老头儿的身子底下一团黄烟迅速地扩散开来，一股子简直没法形容的臭味儿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把众人臭得鬼哭狼嚎，“诶呀妈呀……这什么味儿啊……诶呀我的天……约……”

 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又是一张人皮

    屋子里的人冲出去一大堆，许多人都前呼后拥地趴在门外呕吐了起来，里面上网的受到的冲击略小些，可也早已经扛不住了，当即就有人大喊起来，“诶呀，这什么情况？网管！管不管了？”
    “快把他抬走！”
    青青捏着鼻子大喊一声。
    “诶呀，别动，别动，再动尿也出来了……”
    那老头儿哼哼唧唧地一摆手，这话刚一出来，大家都给吓坏了，老头儿洋洋得意， 闭着眼睛，那架势真是看起来要多nb有多nb，他笑嘻嘻地一龇牙，“诶哟，对喽，对喽，就是介个样子，你们都别动我，别动我不就完事儿了么？”
    “你别欺人太甚！”
    “就欺人太甚了，怎么着？”
    这话说完，他还自顾自地冷哼一声，眼神里尽显轻蔑，“哼！就你们几个，还敢跟老纸扯这用不着的，我看你们是看错人咯，要饭的怎么啦？要饭的就不是人啊？我告诉你们，当年朱元璋朱洪武也是要饭的出身，这要饭的行当里，有的是高人，那才真叫一个卧虎藏龙啊！你们以为也是来干啥的？跟你们要俩钱儿花花，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还真别再这里不识好歹，实话告诉你们吧，今天这事儿，没完！钱不给够了，谁也不好使。”
    “去楼上叫老大下来吧，这事儿不好弄了。”
    青青招呼人上去叫陈凡了，却不知道，此时陈凡正站在楼梯口儿呢，显然，在老头儿放臭屁熏人的时候小蛮已经噔噔噔地跑了上去，此时也已经显出了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
    陈凡没有下楼，摆摆手示意楼下的小周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小周当时就慌了，一脸惊诧地看着陈凡，“您确定？”
    “照我说的做，没错儿。”陈凡说完，从楼上走了下来，分开众人还摆了摆手，这味儿实在是够烦人的，呛得慌。
    “我说这位老大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啊？”
    “你问这个干啥？”
    那老头儿楞着眼睛看了陈凡一下，依然躺在地上，脸上颇有几分不屑，“别扯那用不着的，给钱不给钱吧。”
    “钱应该是没有，不过，我想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该走还是走吧，你让我一步，我让你一步，大家各自安好，这对谁都是一件好事，您也应该知道一些的，我这个人啊，脾气不太好，您说我要是一时不爽干出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您又该怎么着呢？”
    “嗯？”
    老头儿一听陈凡这话，腾地一下生出了几分火气，他歪着脖子，看着陈凡，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子之后，冷哼了一声，“哼！你还敢把老夫怎么样不成？”
    “我再说一句，这里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您最后自己出去。”
    “你敢碰我？”
    老头儿的声音蓦地提高了几个八度，一下子声如洪钟，却不想，这真音屠戮的同时陈凡闪电一般踢出一脚，这脚底板一掀，勾着老头儿的老腰直接将老头儿掀了出去，老头儿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陈凡能把自己从地上掀起来，搜一下在半空拧了一下，将将落在地上却没摔倒，却不想，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之间旁边窜出来一人，正是小周！
    小周的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的盆，早已经埋伏好了，只等老头儿一个旋子落在地上，冲上去啪嚓一下狠狠地将喷里的东西泼了上去，这一下子过去，老头儿算是毁了，浑身上下滋滋地冒着白烟，立即满地打滚儿惨嚎了起来，他就像是从水里落在岸上的大鲤鱼似的，各种翻腾，不知道的还以为的他是被人泼了硫酸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头儿嗷嗷地乱叫着，陈凡就在一边冷眼观瞧，旁边上来几个看热闹的，吓得不轻，“陈老板，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你也不应该往他身上泼硫酸啊，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什么硫酸啊，尿。”
    陈凡说着，报以轻蔑一笑，正此时，去见那老头儿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和肩膀，叽里咕噜一阵翻滚，夺路便跑，说出来都不可思议，那老头儿跑起来的速度快得惊人，嗖一下直撞向门口儿！
    因为这网咖其实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面，咣当这一撞，老头儿直接被没来得及抬起来的栏杆搬了个跟头！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下把栏杆撞歪了不说，还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个狗啃屎摔倒了的同时，衣服帽子什么的溅得到处都是！
    一阵噼里啪啦的落地声之中，烟尘四起，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里，眼见得一个只有小猫大小的东西从老头儿的外套里面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它实在是太快了，在场的人没一个能跟得上的，慌忙跑到外面的想看个究竟的人只看见地面上衣服帽子和破鞋都在地上叽里咕噜地翻滚着，而那地上，老头儿已经没了！
    地上只剩下一张半透明状的东西。
    很多人都看不出这玩意儿是啥，但是漂过去冷盯着那“尸体”的白女王却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是一张人皮！
    又是一张人皮！
    只是，跟李小军那个叫人真假难辨的人皮比起来，这张人皮实在是太过粗糙了些，假若说李小军的人皮就是一张精致的艺术品的话，那这个，顶多就是土砖乱瓦，但是， 它，的确是一张人皮！
    在场的人全蒙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他们可没有陈凡的见识，猛然间见到如此情形，早就懵了。
    “妈耶，这啥东西啊？刚才到底发生了啥？”
    “我好像看见那个老头儿从这里跑出去了，撞在了护栏上，然后看见……看见……看见那个老头儿摔了个大跟头，然后……摔瘪了……”
    一个小伙子指着地上的东西，咧着嘴看着同伴，“我……我……我是不是喝多了……”
    “你没喝多，这是个戏法儿。”
    陈凡也害怕这事情不好说清楚，一片腿，走到了街边，耷拉着眼皮看看那人皮以后，用棍子把人皮挑到了供人烧纸的铁桶里，连同那些衣服一起点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是不是闯祸了

    “都别看了，都别看了，回去玩你们自己的去吧。”
    孙小妖给伙计们使了个眼色，伙计们赶紧回去了，只剩下小周跟小蛮走过来，小周手里端着那个尿盆儿，脸白的像是纸一样，“老板，我……我是不是……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事。”
    陈凡笑了笑，示意他也先回去，小周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小蛮把手揣进上衣的口袋里，衣襟儿很长，将那挺翘的小屁股完全包住了，像是裙子一样，宽松的袖子很不成比例地耷拉着，那紧身裤却把两条嫩腿裹得紧紧的，看起来很奇怪，又很好看。
    其实一个人长相精致到了一定程度以后，这颜值，完全不会被穿着所左右了，显然，原本就天生丽质，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萧琳儿为自己准备的堪称极品的胴体之后，小蛮的美貌程度已经直追小姐姐，完全不跟芸芸众生在一个档次里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老在网上把她跟近年来因为被岛国人说成是“四千年第一的美女”的鞠婧祎放在一起反复对比，而又经常有人将她说成是“鞠婧祎顶配版”一样的神仙人物了。
    或许，他们是对的，因为在那些特别中意这种娇小玲珑的臭流氓的眼里，那样的小妮子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同一类型里的颜值巅峰了吧。
    陈凡转头瞥了她一眼，看小蛮鼓起一边的嘴角儿看着火光发呆，倒也觉得她们俩多少还是有点像的，他经不住笑了笑，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小蛮这才仿佛间回过神来，随手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胳膊，没一会儿，又在一边开始发呆了。
    “主人，你不担心它会来报复么？你不是说，这东西的报复心极强大的么？”
    “来呗，来了更好，最好一次性都上来，也好叫我把它们连锅端了。”
    陈凡说完，还自顾自地歪起了嘴，“这一次，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当场我就宰了他。”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小蛮一龇牙，抱着陈凡的胳膊傻笑了起来。
    “就怕他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啊。”
    陈凡也跟着笑了笑，拉着小妮子回去了。
    往吧后面一坐，看见屋子里的伙计们把空调都打开了，窗户也打到了最大，一阵忙活老半天，可算那股子怪味儿都没了。
    青青走过来，半倚在窗台上，看陈凡手里拿着那个疑似生死簿的基本除了他以外没人能打开的小本本，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个要饭的是不是会法术啊？这个人看着挺邪乎的！不一般啊！”
    “是啊，四个人都拽不动他！”
    琦琦在一边也小声说了一句，一副吃惊不小的架势，虽然琦琦早就听人说陈凡这个人好像有些奇异的本事，但是，这还是琦琦第一次看见有人会使用除了拳脚功夫以外的技术呢，她显然吃惊不小，不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明白是不肯罢休的。
    “算是吧。”
    陈凡一撇嘴，把那个本子重新放在了吧台上，跟小蛮那边要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之后，又把本子重新打开了。
    青青似乎想往本子上瞄一眼，被陈凡一咂嘴，赶紧回来了，同样的还有琦琦， 琦琦像是故意打岔似的，问陈凡，“老板，那个人到底是干啥的呀？四个人都拽不动他，可你却一下子就把他踢飞了，这不科学啊，你的脚多大劲儿啊？”
    “关键不在力气有多大，他们拽不动他是因为那个人的道行比他们高，我能踢飞他是因为他的道行没我高，就这么简单。学法的关键不在招式手段，而在根基，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都白扯，就像你们玩游戏一样的，十级打十八级，多给你一件装备你也未必打得过。”
    “那，刚才那个老家伙，他……他是人么……”
    这一次问话的是孙小妖，孙小妖也不是傻子，看了刚才的情形自然是起了疑心的，他在这里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但是遇见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忐忑的。
    陈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孙小妖一眼，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是人不是人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人要是坏起来，鬼都怕。”
    “老板，真的有鬼么？”琦琦问了一句，在这里，可能也就只有她能问这个问题，陈凡愣了一下，紧跟着笑了，小蛮也跟着笑了，小蛮张牙舞爪地说，“我就是……”
    “去一边儿去，人家说正经的呢！”琦琦还以为小蛮是在逗她玩儿呢，白了她一眼。
    “你们玩儿吧，我上楼呆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就喊我就行了。”
    “嗯。”
    小蛮点点头，目送陈凡上楼去了，陈凡一上来，就发现小姐姐正抱着一个挺大的泡沫箱子往里面走呢，陈凡挺纳闷儿，“诶，你拿这个干什么？”
    “小阿花快生了，看样子也就这一半天的事儿。”
    “喵呜——”
    仙儿哥在一边叫了一声，还一脸得意，陈凡在边儿上看着他，一边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他看看仙儿哥那硕大的题型儿，又看看小阿花，短暂的错愕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你还真有两下子，这看着就像是藏獒把柯基给办了似的，竟然也能生出娃来……
    他走过去看看热闹，发现小阿花果然肚子都很大了，一天都没怎么动，就躺在垫子上发呆，很显然，她有点不舒服。
    “要不，送宠物医院吧，你会接生么……”
    陈凡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虽然小阿花不是陈凡自己养大的，但是自打小阿花被原来的邻居遗弃了以后，风餐露宿了有一阵子的它就显得比以前懂事多了。
    它不单平时特别的温顺乖巧，而且不吵不闹不偷吃东西，所以在家里基本上是人见人爱，就连素来高冷的小姐姐都可喜欢它了，现在看它这个样子陈凡就怕小阿花有个三长两短的小姐姐再心里难受。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去干你自己该干的事儿去得了，好像你可懂了似的，你是会接生是咋的？”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少来这套

    “你咋知道我没接过呢？”
    陈凡一咧嘴，看表情，确实是挺有底气的，他心说，老纸要是不会接生，家里那小丫头片子是哪儿来的？
    要说也真是傻人傻福，那千年木尸也不知道萧琳儿从哪儿淘换来的，可能这天地间就再也没有了。
    唯一的一次机会，让小蛮给赶上了，这要是还能找来一个就好了，要是把……
    陈凡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寻思寻思算了，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的， 不经历，怎么能成长呢？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自顾自地去书房摆弄自己的生死簿去了。
    那所谓的生死簿，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工作证，里面最大的折页其实是一张地图，地图上，有很多在移动的小点点，有大有小，颜色也不一样，基本上里面显示了所有有生命的生物，当然也有不算是生物的，作为灵力的载体，鬼魅什么的也能看见，只是根据生命灵力的大小不同，他们的大小也有很大的差异。
    一般遇上那种需要抓住送走的人，这画面上的标记都会出现闪烁，看起来，那些鬼差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靠着这东西做事的，至于对方的身份信息，平时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交替出现的，在折页的翻过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上面会随即地出现一些文字。
    那些文字上面基本都是一些文言文，大体地陈述一下对方的生平啥的，只有该死的人或者该被带走的鬼出现的时候，那一页的内容才会锁定在对方的身上，陈凡一开始还不太会用这个东西，也是摸索了一阵子才摸索明白的，就比如，现在这一页上的内容写的都是白女王的生平，而代表白女王的那个标记也一直在闪烁，就像是警报一样。
    陈凡觉得挺有意思，看着上面的内容，虽然上面文字不多，但是内容其实还是挺丰富的，文言文这东西确实有它厉害的地方，因为有的时候，你用白话文写上几千字 才能表达清楚的东西这上面能几百字就能给你说得明明白白的，这内容也是丰富极了。
    陈凡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没觉得有啥特别好的，甚至他还有点想笑，虽然他一早就知道白女王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粗略一看她的经历，就算是陈凡也忍不住感叹一声起来了，因为，她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牛了。
    白女王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妞儿，出身贵族，大家闺秀，她的父亲是清朝时康熙年间的一个大官儿，在当地颇有权势，她十五岁的时候就跟一个年轻的书生搞在一起了，半夜里偷偷跑出去跟书生私会。
    结果书生这身子骨儿可能不太行，也可能是太激动了，俩人刚好上没几回，书生就暴死当场了，她父亲知道这件事以后，差点儿没气死，当即就叫人把她抓了起来，活活地按进棺材里钉上钉子闷死了，白女王在棺材里大喊大叫，也没人搭理她，死了以后怨气平不下去，就化成了一只女鬼，常年坐在坟头儿哭泣，勾引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过来跟她欢好。
    当然了，鬼与人交的事情想来都是扯犊子，这一点陈凡是再了解不过的，白女王的目的，无外乎一阵乱来把人家弄得神魂颠倒的，然后再趁其不备，专门挖人的心肝来吃，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不计其数，她的道行也越来越高，后来阴司的人注意到她了，就想办法要抓她回去。
    白女王感觉照这么下去自己可能要完犊子了，就跑路到了南方，拜了阴山老母为师，成了庙下护法避了几年，可再之后，终究耐不住庙里的清规，找了个空档跑了，还俗了。
    她在人间四处乱窜，坏事可是没少干，到现在还是冥府通缉的恶棍之一，刑罚指数达到了七级，基本上是遇见了鬼差就得远远躲着。
    不过陈凡看了一下她的“犯罪记录”，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她虽然杀生害命的事情没少做，但杀过的人，也基本都不是好鸟儿，加上这白女王虽然嚣张跋扈，但其实颇有能力，她能把矿坑附近的大鬼小鬼儿搜罗到一起占山为王就足以说明这妞儿还是有些领导能力的，料想着，以后好生调教一番，也能做个好帮手不是。
    内心里思想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陈凡侧头一看，是赵海伦来的短信。
    “有结果了。”
    就这么四个字，非常地简单粗暴。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下了楼，这一次谁也没带，直接开车去了赵海伦那里。
    陈凡已经来过赵海伦这里了，算是轻车熟路，上楼敲门，赵海伦把门打开，陈凡一看这架势就觉得不对劲儿啊，赵海伦穿着一件超级短的浴袍，光着两条大白腿，腰间系着带子，浑身上下香喷喷的，水润极了，一看就是刚洗过澡喷过香水儿的那种。
    陈凡啥不明白啊，好歹也能算是个老司机了，这大晚上的明知道有人要过来，还特意洗个澡穿得这么暴露，那不明白着是做好准备想要弄点美事儿么？陈凡倒也不怎么惊讶，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侧身进去，把门关了，只见赵海伦翻了一下大眼睛，先行往客厅的方向走，哗啦一下把窗帘拉上了，直接就上了沙发了。
    她是跪着上去的，一上去，就趴下了，屁股一撅手里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刷着新闻，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陈凡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干啥？”
    “别废话了，快点的！”
    赵海伦脾气还挺冲，上来就一副想骂人的架势，陈凡冷哼一声走过去，侧身对着赵海伦，反手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赵海伦那浑圆丰满的屁股上，还别说，那手感相当紧实，的确不错，“看你那骚样儿吧，你特么以为我是来干啥的？老纸来跟你要结果的，知道不？有事儿说事儿少来这套！”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送上门来了（月票加）

    “行了吧，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还不知道你是心里咋想的？”
    赵海伦一看陈凡还真的正人君子起来了，撇着小嘴儿冷笑着一扭身子，一只手支撑着身子扭头看向陈凡，“你还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啊？其实我心里头明白得紧，就你那眼神儿，我一下就能瞧得明明白白的，你敢说你没有动过弄了人家的念头儿？你老在这里撩拨人，又不肯下狠手，归根到底不就是对人家不放心么？一方面，你看着觉得眼馋，另一方面，又怕一时冲动惹了麻烦，对不？”
    赵海伦一副看穿了陈凡的模样，小嘴儿撇得更加得意了，“就你这样的臭老爷们儿我见得太多了，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跟你差不多，也是一个心思，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对你有那么一点儿感觉，算是瞧上你了吧。你不用害臊，其实你想干的事儿，我也想，你担心的事儿，我也担心。不过，反正这个屋子里现在也没别的人，想那些干啥，洒脱点儿，咱痛痛快快来一炮就得了，事后我就当啥都没发生，你也一样。”
    赵海伦说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就把我当成那个祝红焱就行，可劲儿招呼就得了，行不？”
    “白嫖是么？”陈凡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赵海伦的意思了。
    “你说呢？”赵海伦挑衅似的看着她。
    “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陈凡说着，嘿嘿直笑，不过他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顺势坐在了赵海伦的身边，“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
    “呵。”赵海伦忍不住木然地笑了起来，“咋的呢？有受虐倾向啊？”
    “那倒不是。”陈凡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赵海伦的大白腿上，轻轻地揉了揉，“要是头几年，遇上这好事儿我早就上了，可惜啊，现在不行。”
    “为啥不行？”赵海伦略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卧看他。
    “腰不行，顶不住啊。”
    “这话话是在骗鬼呢吧。”
    赵海伦禁不住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担心这里有什么圈套啊？你放心，这里没有摄像头，也没人在暗中埋伏，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我就是想跟你做点深入交流，难道这都不成么？”
    “看我现在没兴趣啊。”
    陈凡一脸真诚地说，“一点兴趣都没有，咋办？”
    赵海伦听了陈凡这话觉得好气，抿着小嘴儿，冷冷地对着她，“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你跟谁说话呢？”
    “切！”
    赵海伦一看陈凡那眼神儿有点凶，立即软了下来，她不敢跟陈凡死磕到底，大眼睛一翻，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咔咔地扭动着大屁股走到了里屋儿，从里头拿出来一份用证物袋装着的尸检报告甩给他，“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呢，拿走吧。”
    “什么东西？”
    “黄鼠狼。”
    陈凡正在拆袋子的手略微地顿了一下，“什么东西？”
    赵海伦坐在了陈凡对面儿，“黄鼠狼啊。”
    “……”
    陈凡无语了。
    老半天都没说话。
    直等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幽幽地来了一句，“这附近……黄鼠狼很多么？”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我跟它们又不熟。”
    赵海伦说着，耷拉着眼皮往陈凡的身上瞄了一眼，“夫人那边，我还没有取得联系，你要等消息的话，还得几天。”
    “谢谢。”
    陈凡看了一眼那报告以后，直接站起身，准备走了。
    赵海伦耷拉着眼皮没起身，撇着小嘴儿一副怏怏不乐的架势，陈凡见了，从门口儿转身过来，“一个人的时候，真有那么寂寞么？”
    “呵呵。”
    赵海伦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哼。”
    陈凡坏笑了一下，转身下楼了。
    赵海伦深吸一口气，内心里颇为无奈啊，把两条腿伸直了看着自己的小脚丫，“什么玩意儿，呸！早晚让你死在老娘手上！”
    ——割——
    “主子，他去了赵海伦那里。”
    陈凡开车走了以后，胡同儿里走出来一个手里拿着面包的男人，他拿出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名为“老板”的女人发了一条短信。
    “他去干啥了？”
    女人很快回了一条。
    “不知道，上去没两分钟就下来了，开车走了。”
    “好，知道了。”
    祝红焱把手机放下，靠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寻思了半天，经不住微微皱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最近一直怏怏不乐的呢？”
    从女人的身后，上来一个看起来约摸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里端着茶盘儿上来，小心地在一边伺候着。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
    “其实，您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您要是想去二小姐那儿的话，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成了？哪用这着这么抓心挠肝儿的……”
    那小姑娘坏笑了一下，一副老司机特有的暧昧表情，祝红焱略微有些脸红，“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仙儿那里呢？”
    “这点事都还看不出，那还不是个傻子么。”
    小姑娘说着，给祝红焱递上了一杯极品大红袍，“要是实在不行，我觉着，不如找个人去通通风得了，凭大小姐的身材长相再加上老爷的亿万家产，我就不相信哪个男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您是神裔，不是凡人，要是大小姐放下身价儿送上门去，我估摸着，二小姐也不会说什么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说，他也跟咱们火神一族拴在一起了，亲上加亲，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得了吧，哪儿都有你！那陈凡有什么好的，一穷二白的，还那么嚣张！我才看不上他呢！要不是为了火神一族，你以为我原理折下身架儿跟他……跟他……干那事儿啊……”
    说到这里，祝红焱把眼睛一翻，“不说这事儿我还没那么生气呢，折腾了一大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天去做了检查，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医生都说了，看这样子怕是白忙活了！废物玩意儿，还能干点儿啥！”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大胖女的（月票加更）

    “没有啊？”
    那小姑娘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祝红焱冷哼一声，把钢笔摔在了桌案上，“可不！说出来都要气死了！我现在回头想想，总觉得自己好像让他给玩儿了，他是不是故意耍了什么手段故意整的这一出儿！？要不是也就罢了，要是，看我回头儿怎么收拾他！”
    祝红焱说着，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生气直接把钢笔给撅了，“早就知道那家伙诡计多端，我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这个王八蛋，气死我了！”
    小姑娘看祝红焱实在被气得不行，没敢接话茬儿，吐吐舌头往后退了退，就躲了，而此时，网咖的门口儿早已经乱成一团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晚上的，网咖的门口儿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看起来，约摸能有七八人正在门口儿敲锣打鼓地折腾着，这些人个个都是乞丐打扮，手里拿着清一色的小铁盆儿，另一只手拿着棍子，在门口儿一边敲打着，一边嗷嗷地乱叫着。
    而这一群人里打头的，确实一个烫着一脑袋卷儿满脸横肉的老女人，正一手掐着腰，一手伸直了对着里面破口大骂呢，那唾沫星子横着飞，嘴里头多脏的话都在往外出，“我草你奶奶的，里面的人儿给老娘出来！一个个，臭不要脸！敢欺负老娘的人？啊！我就问你，你们是不想活了！都给老娘出来，出来！里面的人都哪儿去了，有没有能喘气儿的！臭不要脸！给出来！出来！不出来把门给你踹碎了！”
    网咖里头关着门，挂着帘子，竟然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女人掐着腰骂得更凶了，“里面的都干啥呢？还不出来是咋的？是不是在里面偷汉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咋回事儿，里面那女的，你给我出来，你男人……”
    话还没说完，门开了，竟然是小蛮开的门。
    小妮子穿着一身运动服，漂漂亮亮地站在门口儿，她一手撩起帘子，往外这么一钻，原来这腰里竟然还抱着一只大猫。
    那猫也太大了，又大又胖，胖得都要打褶儿了，它一出来，便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小蛮往地上一放，还直打哈欠，左瞧瞧，又看看……
    忽然，它的眼睛瞄到了外面的那几个人，外面的那几个人，也同时注意到了这只巨肥的大猫！
    在那一瞬间，现场忽然死一般的寂静了，人不动，猫不动，所有的东西都不动，仿佛间时间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哈——”
    忽然之间，那大猫的后背弓了起来，于此同时，它的口中发出了威慑性的声音，那眼神也变得狰狞起来了，那些人竟没有一个敢说话，完全呆住了，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老大，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往后退了，正在此时， 仙儿哥背过去的双耳忽然一动，竟然转了半圈儿奔着那个大胖女人走了颠颠儿地走了过去，那大胖女人吓得不轻，赶紧也绕着方向往后退。
    猫，越走越快，女人，也越躲越快，忽然之间女人“妈呀”一声怪叫，拔腿就跑，她跑起来，快得跟闪电一样，脚底下带风就像是不着地一样，可仙儿哥却比她还快，猛地往前一蹿，就是两米多，再一蹿，却有四五米，那些人见了，这还得了，噼里啪啦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转身就跑！
    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七八个跑起来脚都不沾地儿的家伙在前面跑，后面一只大猫嗷嗷地追，仙儿哥虽然身子胖得不像话了，但是奔跑起来却快得惊人，没几下，就追上了那些人，只见他它翻腾跳脱，挥动双爪，噼里啪啦一通乱拍乱咬，眨眼之间就放翻了两个人。
    紧跟着，斜刺里又一蹿，直接蹿上了那大胖女人的后背，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吭哧一口直接咬在了女人的后脖颈子上，女人发出一声惨嚎，那大胖的身子竟然像是漏气儿似的呲呲地冒出了白烟，她拼命一甩，把仙儿哥甩开，脚底下一个趔趄却也摔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外面有人听见了惨叫，连忙循着声音追了上去，等追进胡同儿的时候，那大胖女人已经没了，地上，鞋子外套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一地，地上还横躺竖卧地躺着几只奄奄一息的……
    黄鼠狼！
    闻讯赶来的保安吓了一跳，当时就懵了，等他冲进旁边的小胡同儿里的时候，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胡同儿里，一直大狗正在里面跟小蘑菇网咖那只超大的网红猫死磕，那猫很大，那狗也不小，甚至比猫还要大一些！
    只是那狗的身形奇长，足有一米多，细腰小脸，脸却是黑的，它看起来凶恶极了，嘴里头发出来的是恰恰恰的奇怪声音，两只动物的动作快得叫人看不清，看那打起来的架势一准儿是在拼命啊！
    不对！
    保安拿着电筒也照，发现不对劲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黄狗，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黄鼠狼！
    一只大得出奇的大花猫竟然跟一只大得出奇的大黄鼠狼掐起来了！而且这两个家伙全不怕人，一副今天非得有个家伙死在这里的架势，不知为什么，保安惊吓觉得自己很慌，很害怕，他吆喝了两声没好使，竟然吓得掉头就跑！
    “砰。”
    他肩膀一痛，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连忙一抬头，却发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是陈凡！
    陈凡扶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陈老板，陈……”
    保安说着，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陈凡那平静的眼神，而且，一并想起了昨天跟他一起下棋的那个老大爷无意间跟他说的那些话：“咱这小区里，要说最牛逼的，肯定是楼下开网吧那小子了，就那姓陈的小鬼！”
    “那小子是干啥的啊，我看着，好像挺有钱的，他网咖那里出来进去的女的，那一个个都贼漂亮！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干那个的呢！后来听说，好像真不是，正经的生意人，是不？”
    “哼，啥叫正经的生意人啊？”老头儿一咧嘴，冷笑了起来，“以前他可不是开网吧的。”
    “那是干啥的？”
    “抓鬼喋！”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拿黑伞的神秘人

    “啥？抓鬼的？”
    “抓鬼的！”
    “真的假的？”
    “那还用问么，肯定是真的啊，那以前，都上过电视！”
    ……
    “大，大哥！”
    保安用手往后一指，“那，那……”
    “诶。”
    陈凡一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转回身朝着那胡同儿的方向走了过去，顺手，也把手里拿着的电筒打开了。
    此时，胡同儿里已经安静了不少，胡同儿里，那只大花猫已经死死地咬住了那只巨大的黄鼠狼的脖子，那老皮子跟大猫的身上全是血，东一块西一块的，墙上都挂了不少。
    大猫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在生气似的，那大黄皮子虽然被咬住了脖子，但是明显还活着，它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忽然奋力一挣，像要从仙儿哥的嘴下逃出去，却没想到，这一挣之后仙儿哥怪叫一声甩了下脖子，一阵疯狂的甩动之后又把那黄皮子抱住了狠狠地咬住了！
    没几下，黄皮子就没动劲儿了，断了气儿了，仙儿哥又等了一会儿，看时候差不多了，高昂着头，叼着那比它还长出不小的大黄皮子从胡同儿里出来，看了陈凡一眼，牛逼哄哄地原地转了一圈儿， 像是在邀功似的，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往网吧的方向指了指，仙儿哥心领神会，咔咔地踢着正步回去了。
    擒贼先擒王，干净利落。
    那大黄皮子被叼回来的时候，网咖里上网看热闹还有打台球的那几个全都围拢了过来，仙儿哥把皮子往地上一扔，噌一下上了吧台，小蛮看仙儿哥一身是血，还以为仙儿哥受伤了，连忙跟琦琦一起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大胖家伙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仙儿哥往柜台上一趴，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被人当成妖怪看的那个大黄鼠狼，还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那模样，真是要多牛逼有多牛逼。
    “妈耶，咱家这大猫这么厉害呢？”
    琦琦都吓坏了，拿湿巾帮仙儿哥擦着身上的血渍，忍不住啧啧称奇，“在我们老家，黄皮子可老邪乎了，村子里有个什么兔子啊，鸡啊什么的，让它看见了，一准儿想办法都给你弄走，以前的时候，我二姑夫办了个养鸡场，晚上的时候门没关严，让一只皮子溜进去了，就这么大一个小玩意儿钻进去鸡棚子里，没几下，就把一万多的大鸡崽子全给弄死了，有的是杀死的，有的当场就吓死了！它还不是光顾着自己吃，有的时候，就纯粹地想祸害人，要是那种比较小的还能好一点儿，遇上大个儿的，脸村子里的狗都不怕，人就更不用说了！在我们那儿，可没人敢打这么大的黄皮子，话也说回来，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就听都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太神了！”
    “行了，行了，小点声的。”
    小蛮在一边直给琦琦使眼色，此时才发现，吧台附近的所有人都在一边默不作声，大家不是在看地上的老皮子，就是在面面相觑，看表情，都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场面出奇地安静，小蛮跟她对视了一眼，轻叹一声，心说，“完了，完了，这事儿是搞大了！明天早上说不定都得上报纸了！”
    她用手一拍额头，有点头疼，交代一声噔噔噔去外面找陈凡去，发现陈凡还在外面烧东西呢，陈凡的身边，却多了一个人，一个老头儿。
    说是老头儿可能这话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勉强的，准确地说，他不是一个老头儿，而是一个比大叔老一点比大爷又年轻一点的男人，男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穿着一件黑色的中擅长，他背着手，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手指头上还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他站在陈凡旁边，看着陈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烧了，看起来像是没事儿搭话似的，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后生，这都是命啊，人命是命，畜生的命，也是命，你这么做就不觉得心里不好受么？”
    “我有啥不好受的，是他们来招惹我，又不是我特意去招惹他们的，他们是命，我就不是命了？我就非得等被人砍得快死我才能还手么？”陈凡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着火光，“你说来说去说一大堆，我什么都不信，我只信一点，我信良心，我觉得对的事情我就去做，我觉得不对的事情，我尽量不做。”
    “你这样不对。”老头儿摇摇头，叹息一声，“人有人的法，它也有它的法，人的意志不能凌驾在法的根本上，要不然，就是违背天地秩序，违背了天地秩序的人，是逃不出业力的束缚的，你身上杀气太重了，现在没事，不代表今后没事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明白么？”
    “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咋的？”
    “忍。”
    陈凡笑了，“那我要忍不了呢？”
    “那也没办法。”
    老头儿略微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虽然杀生是不对的，但我也能理解你们，黄鼠狼这玩意儿，的确不好，长得磕碜还爱放屁，还老偷东西，骚然人，烦死了，我以前办了个养鸡场，抓了好几千的鸡，都让这些东西给我弄死了，没活下来几个，那时候我也特别讨厌这东西，但后来，我都忍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天性。”
    陈凡转头看了看那老爷子，又看看他手里拿着的黑雨伞，总觉得这老头儿还挺“慈眉善目”的，说起话来也不换不慢，挺“佛系”的，当即，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觉得自己身上戾气太重，不够宽容，“听你这话，倒也说的不错，想来你也应该是个好人吧。”
    “唉，啥好人呢，其实我心里头很明白，这都是业啊。它们托生成这么个玩意儿，是业，他们落了这个个下场，也是它们的业。”
    “业？”陈凡听这话总觉得耳熟，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心说难不成这老爷子是信佛的？鬼差里也有信佛的么？
    正此时，却见那老头儿看着火光，再次开口，说起话来，依然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其实，你们真应该学学我们。我们没别的，就三个字儿。”
    “哪三个字儿？”
    “真，善，忍。”
    陈凡长大了嘴巴，眉头紧锁，嘴角抽搐。
    老半天了，他才缓过劲儿来，深吸一口气当时差点儿被背过气去，直觉得身体之中草泥马纵横驰骋，“诶呀我草……”
    眼瞎！
    眼瞎！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上庙烧香

    “咋了，你觉得有啥不对的吗？”
    “没，没。”
    陈凡脑袋疼，疼死了，又看了老头儿一眼。
    “你也看过李老师的东西？”
    老头儿不死心，又小心问了陈凡一句。
    “没，没。”
    陈凡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那你应该看看。”
    老头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来，“没事儿你就瞅瞅吧，多看看，现在社会上对我们的误解可不少，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的大法，是正法，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陈凡把册子接过来了，看着那印刷品上似曾相识标记，哭笑不得，这时候，却发现老头儿转身走了，从那个黑色的塑料里，又摸出一本册子，揣进了上衣口袋里，嘴里头还念叨着呢，“有些人，会被全球公审滴……”
    “诶呀卧槽……”
    陈凡都要愁死了，寻思寻思，气笑了。
    又回头看看那老头儿，却发现那老头儿正直勾勾看着胡同口儿，眼见着胡同儿口有一群胳膊上戴红袖箍的大爷大妈看见他了，吓得转身就跑。
    “在那儿呢！被让他跑了！”
    大爷大妈组成一队，拿着铁锹扫帚就冲了上来，“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给我站那儿！就是这个老片骗子，可不能让他跑了！”
    “诶，诶呀！这些臭婆娘！”
    那老头儿怪叫一声，着急忙慌就跑了，小碎步倒腾的那叫一个快。
    小蛮在一边看热闹，看得一愣一愣的，而陈凡直接把手里的册子直接扔进了火堆了，用棍子挑了几下，火光烧了起来。
    “主人，这只皮子好大啊，道行不浅吧。”
    小妮子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
    “嗯。”
    陈凡点了点头。
    “那，把它给杀了，会不会被报复啊，这成群结队的来了一堆，后面怕是还有靠山吧。”
    “来就来呗，我还能让一群畜生欺负咯？”
    陈凡说着，斜刺里看了小妮子一眼，小妮子也正在看着陈凡，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噗嗤一下，都笑了，陈凡随手摸了摸小妮子的脑袋，小妮子也搂住了陈凡的胳膊。
    ——割——
    “主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凡在楼上摆弄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符咒，在女王却在陈凡身后飘来飘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话就说，别憋着。”
    陈凡来了一句，倒是没看她。
    白女王像是很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飘来飘去似的，一出溜，出去老远，再一回头，看向陈凡，“今天那个大黄鼠狼，来路可不浅，我记得，几个月前我好像挺人提起过它们那一帮子人。”
    “你认得它们？”
    “不算认得，但也多少知道些。”
    白女王抿了抿嘴唇，飘到陈凡身边，又浪里个浪地转了半圈儿，“其实，像它们这样的东西，我以前也曾碰到过，老皮子穿上人皮，化作人形，在人间骗吃骗喝，这表面上看只是一种手段，实际来说，却并不寻常，略微估摸着，它们的背后一定有靠山。”
    “我也知道它们的背后有靠山，所以托人打听了一下这附近有没有黄皮子的老窝，据我所知，从黄河往北，黄仙能算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从上往下，七大姑八大姨的有许多有名号的人物，这一次，也不知道是遇上了哪个。”
    “不不不，妾身不这么觉得。”白女王直摇头，“咱们这儿，虽也有那出马道，却着实不算鼎盛，粗略料想着应该没有敢如此大胆地在这里闹事的家伙，你要知道，干这事儿是犯了规矩的，要是让神灯会的人撞上了，这些小东西可落不得好，要是让阴差碰见了，这些家伙，怕是直接就被送走了。”
    陈凡撩起眼皮，歪着身子看她，“我听说，你以前也被鬼差追赶过？吓得跑路出去，投靠了一个什么老母？”
    “阴山老母。”
    白女王一抿嘴，“妾身要说的正是这个事情，主人可知道，阴山老母，是何等人也？”
    “不知道。”
    “那阴山老母，原本是个受香火的神祇，说是神祇，其实也不过是灵鬼一类，只是她老人家功德厚重，又神通广大，连冥府阴司都不得不给他面子，所以，被当地人当成神仙供奉着，料想来，那些所谓的地仙之类，多数都是如此，但时至今日，很多事情都不同了，过去的庙宇里还有香火供奉，她们穿金戴银，啥也不愁，自然过得轻松惬意，但现时节，除了那几个会包装自己的寺庙里还有几个脑满肠肥的和尚以外，闲修的小庙都快被推尽了，佛祖尚且无力自保，更不用说他们，这其中一些，便只能躲起来，圈上一群小妖，占山为王了。”
    白女王说着，一下扑到了陈凡的身边，一边说，一边比划，手舞足蹈地像是在跳舞似的，“这种事，原也不稀奇，但今日里细细想来，却越想越觉得不妙，因为我总觉得这老皮子的体型儿太过硕大了些，又加上，他们成群结队地出来，一副乞丐打扮，料想着，极有可能是人家抓来凑香火钱的，假若真是这样，那他们背后的主子可了不得。”
    “你是说，他们要的钱是用来孝敬他们的主子的？”
    “即便不全是，起码也有一部分是用来孝敬的，这年头儿，头顶上没个大哥行么？别的不晓得，《西游记》您还没看过么？您记不记得了，那《西游记》里头，但凡是没后台的妖怪都让孙悟空一棒子打死了，有后台的，不都被自家主子领走了么？”
    陈凡听了这话，倒也觉得白女王说得不错，他点了点头，“的确。”
    “哼。”白女王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飘到了陈凡的身后，扶着沙发，“那您可知道，方圆百里之内，有多少这种能当上主子的人物？”
    “你说说看。”
    “在我看来，尽人皆知的大家族里能上得了台面的，不外乎胡黄蟒长四大家，除此之外，要说厉害的，还有青皮老鬼，癞头观音，和三霄娘娘这三家。”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不同寻常的一晚

    “这几家你都认识么？”
    “倒是知道一些。”
    白女王妩媚一笑，坐在了陈凡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不管怎么说，妾身在本地，也算得上是地头蛇一只，虽然比不得这几位，但手底下，也管着一大堆的孤魂野鬼的，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碰头碰脸的事情自是不少，我这这么琢磨的，要不，咱还是先礼后兵得了，我去找几个腿快的，前去送信，先行把这里头的事情知会一声，把事情的经过说明白了，我相信，大家都是场面人，有话倒也好谈不是。人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麻烦太大了，可不好。”
    陈凡不由得对白女王有些刮目相看了，一侧身，看着她，见白女王也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陈凡不由得嘴角一歪，赞叹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门路，谁都能搭得上话呢！”
    “你以为呢！”白女王还得意起来了，大眼睛一翻，咔咔地在屋子里走起了模特步，“就本女王在人间溜达多少年了？走过南，闯过北，啥事儿没见过，您也别以为人家就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就这些小东西，其实本女王还从未放在眼里。”
    “那你现在咋那么老实呢？”
    “那不是，那不是整不过你么。”
    白女王有点不好意思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身子一软，就直接趴在了陈凡的身上，娇滴滴地说，“人家啥都能干，就有一样事情从来没变过。”
    “啥呀？”
    “您知道李逵不？”
    “知道啊。”
    “李逵跟谁都呜呜喳喳的，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那他咋不敢跟武松装逼呢？”
    白女王不等陈凡回答，直接来了一句，“归根结底一句话，整不过呗！跟比你弱小的人装，无伤大雅，跟比你厉害的人装，有性命之忧，别的且不说，就这屋子里，我特么连一只大猫都打不过，还还得夹起尾巴做人呀！”
    白女王说着，贱次次地往陈凡身上一贴，“更何况，您还是人家的主子呢！想您这样的男人……”
    白女王吭吭唧唧，羞羞答答，说着说着，就黏糊上了，陈凡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得得得，差不多就得了，你看你那骚样儿吧，烦人不？”
    “这就叫骚啦？”白女王羞答答地看着陈凡，眼神里透过了几分妩媚，又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陈凡忍不住笑了，一歪身子，上下打量着她，“诶，你当初，怎么死的？”
    “就那么死的呗。”
    白女王吭吭唧唧地，有点脸红。
    “说实话，快点的。”
    “哼。”
    白女王撒娇似的冷哼一声，坐在了一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还有点气，“让我爹闷在棺材里活活闷死的。”
    “为啥闷死你？”
    “因为他狠心呗。”
    “狠心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他说过败坏家风，让族人蒙羞了。”
    “你干啥了？”
    “偷汉子了！”
    白女王说着，翻了个大白眼儿，“人家爱上了一个书生，经不住他的挑逗，就跟他出去私会去了，谁成想，那是个绣花枕头，看着挺好，实际上一点儿不中用，没几个回合下来， 他就扛不住了，人家觉得不过瘾，都多要了他几回，然后，就……死了……”
    白女王心里真的好气啊，长叹一声，“想想就觉得好气，为这么个傻老爷们儿把自己搭进去了，一点都不值！”
    “噗嗤。”
    陈凡笑了，不是一点想笑，而是笑得身子直颤，“你当时多大？”
    “多大？”
    白女王托着自己的大胸，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凡。
    “问你年纪多大！”
    陈凡用手指戳着桌子。
    “就这么大啊。”
    白女王指了指自己，“人家是个鬼呀，这就是我死时候的样子。”
    陈凡惊了，“你死的时候不是不大点儿么，怎么看着这么大呢？”
    “早熟呗，发育得早。”
    白女王说着，还娇羞上了，“别看人家长得像个贵妇似的呢，但其实，也是个小姑娘呢，从里到外，都粉嫩粉嫩的……”
    陈凡上下打量，没做声。
    “不信你自己看！”
    白女王说着，假装要扒衣服，见陈凡脸色都变了，当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傻样儿！”
    白女王才不傻呢，虽然她一直有强上陈凡的心思，但这里显然不是合适的地方，她深知隔壁正在照顾小阿华的红烛煞是个啥水平的人，这要是把她惹急眼了非把她秒了不可。
    “我去干活儿去了！”
    白女王摆了个造型儿，飘走了。
    “唉。”
    陈凡叹息一声，有点头疼。
    白女王哪儿都好，就是太浪了，看这一出一出的，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
    诶呀，以后可得好好调教调教，要不然真是太不像话了。
    心里头想着，开门，去找小姐姐了。
    小姐姐回头瞅了他一眼，很好奇地样子，“你怎么那么中意她呢？费这么大劲，就为了给她谋个差事？”
    “没办法啊，网咖这边人手不够，慧慧走了以后还差个网管儿呢。”
    陈凡蹲在小姐姐的身边，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
    小姐姐想过陈凡会有各种说法忽悠自己，唯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招，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信你个鬼吧！”
    陈凡嬉皮笑脸，索性一盘腿，坐在了地毯上，看着泡沫箱里躺着的小阿花，小声在小姐姐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姐姐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红晕，娇嗔道，“滚蛋。”
    “叫谁滚蛋呢？”
    “诶呀，别闹！”
    ……
    第二天，无事，外面静悄悄的，静的出奇，天都快到了晚上了，网咖里头一个人儿都没有，整个一条街上都静悄悄的，静的吓人。
    陈凡背着手站在门口儿，看着天，总觉得阴风阵阵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今天这是咋的了？咋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呢？
    琦琦坐在吧台后面，搓了搓胳膊，有点瑟瑟发抖的模样，此时网咖里头已经没几个人了，连伙计们都提前下班了，屋子里除了家里那几个，就只有宿舍门已经关了回也会不去的琦琦了。
    “琦琦，你去楼上去吧，小阿花要生娃了，你也看看去。”
    陈凡在门口儿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那表情是相当凝重。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娘娘庙（月票加更）

    “啊？”琦琦明显一愣，“可我……”
    “上去吧，反正也没人。”
    忽然间，又有人来了一句，琦琦一歪身子，这才发现门口儿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半大老头儿，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他穿着一身极有中国传统特色的唐装，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头上没有戴帽子，一头五黑的短茬儿头发，脸上还隐隐地有些皱眉，看起来松形鹤骨，真真有点高人做派。
    琦琦并不认识这个人，却觉得好像这个人从哪儿见过，仔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连忙跑到楼上去了，见小蛮在楼梯口站着，连忙问道，“门口儿那个……谁呀？”
    “黄龙道长你都不认识么？在本市也算是名人了吧。”
    小蛮用怪怪的眼神看着琦琦，琦琦却是一脸懵逼，“黄龙道长？那个风水大师么？”
    “嗯。”
    小蛮点了点头，手扶着栏杆，靠在一边，她不下去，也不上去，就远远地看着门口儿，见陈凡他们在门口儿正在小声说着什么，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今天一个人都没来，肯定不对劲儿。”
    “没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外面都传呢，说的是前几天的事儿，你没看论坛和博客上面都说什么来着么？”
    “说什么了？”
    “他们都说咱们网咖把黄大仙给惹了，接下来这几天，那些家伙肯定会来报复呢，附近几个网吧的老板让人四处说，那意思，最近谁也别来咱网咖上网，要不然，可能被黄大仙一起收拾了！”
    “真的么？”小蛮很惊讶的样子。
    “这还有假么，你想啊，附近那几个网咖的老板都什么样儿了，他们眼馋咱们这里的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们能不趁火打劫么？要说也真是的，那些看热闹的嘴巴也真没把门儿的，就这两天的工夫，网上都好几个版本了！说啥的都有！别说他们了，我自己都看得直发毛！我宿舍的同学今天早上还跟我说呢，千万得小心点儿！”
    “确实应该小心一些。”
    小蛮在一边点了点头，“你去楼上吧，别下来了，跟小姐姐在一块儿，没人动得了你。”
    “我知道。”
    琦琦虽然不知道小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能从小姐姐那淡定的心态里看出来她绝对不是普通人，于是搓了搓胳膊，跟小蛮一起站着，“那也不对啊，就算有人在外面造谣，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啊，难不成那些人全都信这个？”
    “谁知道呢。”
    小蛮也在看着外面，眼见着外面天色发白，心里头不由得打起鼓来，“外面，是下了大雾么？这都快过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雾呢？”
    “不是大雾，好像是……雨。”
    “雨？不是，肯定是雾。”
    “是么。”
    “我也不确定……”
    阳间有喜亡人避，阴司嫁女三更雨。
    不是好兆头啊。
    “看样子，今天晚上必然有事发生。”
    黄龙道长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目光炯炯地看着天空，天空中，已经是白蒙蒙的一片了。
    “这大半夜的，安静得吓人，阴气挡住了人气，简直就像是置身鬼城一样。”
    陈凡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样子，人家是动个真格的了，实在不行，你也先躲一躲吧，赖着不善，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黄龙道长故作深沉地苦笑了一下，眼睛依然盯着窗外，“我要是能走出去，早就走了。从这儿一出去，怎么转都走不出那条街，你知道的，这是鬼打墙啊。”
    “鬼打墙怕啥的，你是茅山道士，你还怕鬼不成？”
    “话是那么说，可鬼跟鬼也不一样啊。”
    黄龙道长有点蛋疼，心说老纸也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跑来请人帮忙来呢，这感觉不对劲儿上，看着就像是在送人头儿似的呢！
    “老弟，你这是惹了谁了这是？”
    黄龙道长犹犹豫豫老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还不确定呢，前几天有几个皮子老闹腾，多半都被我收拾了，估摸着这些都不是野的，不定是哪家的奴才呢，我叫人挨个人家去送了信儿，却一个回话儿都没有，估摸着这事儿不好办啊。”
    “咱这附近厉害的家伙可不少，不过，敢在鬼差面前撒野的却没几个。”
    黄龙道长看着陈凡手里拿着的那个生死簿，又支支吾吾起来了，“敢公开跟鬼差对着干的，在我印象里，也就三霄娘娘了。”
    “三霄娘娘？封神榜里那个摆黄河镇的那三个么？”
    “对。”
    黄龙道长说着，看起来底气有点儿不足，说起话来都支支吾吾的，“这三霄娘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我倒是跟她们不熟，但听朋友说过，过去了，西北那边的山头儿上有个娘娘庙，就是供她们的。
    这也是三个女神仙，反正都管她们叫三霄娘娘，具体是不是你说的那三个就不知道了。
    七十年代的时候，那个庙就被扒了，神位都没了，当时有一群小崽子冲上去砸神像，砸不动，后来有人出损主意，就要拿尿往三霄娘娘的脸上滋。
    结果那玩意儿一掏出来，庙就炸了，有俩小子当时蛋都炸没了，裤裆里全是血。
    据说当时还没死，可回去没多久就完犊子了，还有一个被炸瘸了，也不知道咋弄的，倒是有人说是他们不小心点了汽油炸的，也有说，是娘娘生气了，要收拾他们。”
    陈凡一侧头，“那个庙现在在什么位置？”
    “早没了，现在都盖了楼了。”
    黄龙道长把手一指，又咧了咧嘴，“我师傅还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学这手艺，很难大富大贵，多半时候就靠这个混口饭吃，有些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当时他跟我说了几个邪乎人，叫我见了就走，别说用不着的，我寻思寻思，这里头就有这三霄娘娘。我师傅也没跟我说得太具体，不过大体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这三姐妹……”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轿子

    黄龙道长正说着呢，忽然之间后半截儿话就没了。
    陈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还踮了踮脚，“那三姐妹怎么着？”
    黄龙道长没说话，悄悄地，用手拉了陈凡一下，陈凡转头，见他脸色微变直给自己使眼色，当即朝着门口儿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门口儿的大雾之中，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
    这是一群穿着清朝时候那种小马褂儿的人，个个都是瓜皮帽儿，死人脸，还涂着小红脸蛋儿，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目中无神，就像是寿衣店里的纸人儿似的，整整齐齐站着，在为首两个人的身后，落着一个八抬大轿，轿子是红的，上面绣着团团锦绣，低垂下来的穗子把轿子包了一圈儿，要是再帖几个喜子儿绝对就是过去那达官贵人的接亲场面了。
    陈凡一侧身，歪着身子看了看，就在这时候，前面那两个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的前面，biu地一下，忽然出现一个人。
    这人个子很高，脖子细长，刀条子脸青白脸色，嘴唇是黑的，他的人中特别长，下巴却又很短，眼睛眯缝着，戴着一个高高的帽子。
    帽子是方的，前面有个细长的装饰，装饰上面有几个字，因为距离不算近，陈凡看不太清，但来人一出来就面无表情，那熊样儿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清一色，都是死人脸，尤其这黑嘴唇有点吓人。
    青面人站在原地，几乎就在陈凡的面前，见陈凡在看他，顿时双手拱起，深弯腰作了个揖，“上差，请了……”
    陈凡背着手在一边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头很明白，这些死人脸对自己如此客气，十有八九还是冲着自己这鬼差的身份的，虽然鬼差在阴司的秩序里地位极低，但好歹也是冥府的公职人员，这些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啥正经东西的主儿对阴司还是略有些忌惮的，所以来了也就来了，没有撒野。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的话，恐怕，此时此刻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陈凡略微躬身，也跟着一点头，一副有礼有节的模样，“不知几位从何而来，大老远地来到这里怕是有事要说吧。”
    “哼。”那站在前面的青面人微微一笑，手里举着一个小牌牌，又跟陈凡行礼，“我等，是奉了我家娘娘的懿旨，特意来请上差赶往洞府一会。”
    “你家娘娘是谁？”陈凡随口问了一句。
    “娘娘的名讳，在下不敢提起。”那老家伙说着，又微微躬身，陈凡当时忍不住笑了，转头看看黄龙道长，却没想黄龙道长此时僵立当场，竟然脸白如纸，微微地颤抖着，仿佛间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陈凡心下一惊，“老黄，你怎么了？”
    “他，他们……”
    黄龙道长都有点站不住了，一下贴在身后的门上，“他们……”
    “唰——”
    那些直勾勾站着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黄龙道长的恐惧，原本直挺挺一动不动，这时却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将目光锁定在黄龙道上的身上，黄龙道长当时差点儿没吓尿了，“他们……他们……他们都是……”
    “都是死人。”
    陈凡看黄龙道长实在是吓得不轻，幽幽地接了一句，“而且，死的年头儿都不短了。”
    “黄龙道长，想不到您也在这里。”
    那青面长脸的家伙似乎认出了黄龙道长，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家夫人正在洞中等你，请上轿来。”
    “你跟他们有过儿？”
    陈凡在一边背着手看得奇怪，不由得笑了起来。
    “诶呀，诶呀……”
    黄龙道长直接就萎了，就差直接坐在地上了，却没想还没等他摔在地上呢，biu地一下，两个死人脸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用手一架，就把他给架住了，还没等黄龙道长说什么呢，帘子一动，黄龙道长进了轿子了，那青面人转过头来，“上差……”
    “我不去。”
    陈凡撇着嘴，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黄龙道长。
    黄龙道长一听这话当时就尿了，“老弟……老弟……老弟你跟我一起去吧，老哥我……害怕……”
    “你怕啥的？”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依然笑吟吟地，“你那么大能耐，他们还能把你怎么的是咋的？你不是心里有愧吧。”
    “我……”
    黄龙道长都快哭了，“我……”
    “上差……”
    那青面人就像是一个痴呆一样，看陈凡在一边笑嘻嘻的也不动，直接上来叫了一声。
    “叫我嘎哈！”
    陈凡还来了脾气了，“请人上你家去，你总得说明白了，是不？你连你家主子是谁都不告诉我，我跟你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去！”
    “我家夫人，乃是西山洞府之主，尊号，云霄娘娘。”
    陈凡一听这话倒也并不十分意外，当即点了点头，指着黄龙道长问了一句，“那你们家娘娘找他干啥啊？”
    “成亲……”
    “呀！”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眼睛看着黄龙道长，“这不是好事儿么？”
    “我……”
    黄龙道长都要哭了。
    “上差……”
    那青面人又叫了一声。
    “得了，别叫了。”
    陈凡走过去，撩起帘子上了饺子，往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快点的啊，我还有事儿呢！”
    “起轿——”
    “咚！”
    说话间，轿子就起来了，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人连同轿子一起消失了，浓雾，也随之慢慢散去。
    “哇。”
    白女王在楼上都没敢下来啊，在旁边看着，吓得够呛，“鬼主娘娘，你老公让人抢走了！”
    小姐姐在一边一撇嘴，“给她八个胆子。”
    “姐，你跟谁说话呢？”
    慧慧在一边看着，见小姐姐忽然来了一句连忙一转头，大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事儿，我就随口说说。”
    小姐姐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以后，又扭身回去了，默不作声，可白女王在一边往外瞧着，却隐隐地有些担心，“娘娘，我认得那些人，她们……可不是好惹的……”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三霄娘娘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看大白，没说话。
    小蛮在一边蹦跶蹦跶地过来，也跟着笑嘻嘻地，同样不说话。
    “你们都不担心主人会出什么事么？”
    白女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们。
    “就凭他们？”
    小蛮说着，脸上的不屑已经遮掩不住了，“再来个百八十个或许还能有点意思。”
    “……”
    白女王身子往后一耸，惊了，心说你们这话说的未免太狂妄了吧，当即上前，赶紧补充道，“那云霄娘娘，可不是寻常的灵鬼，她出身不凡，实力超群，在方圆百里人人敬畏！况且，她盘踞此地多年，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没人回话。
    过了好一阵子，小蛮忽然一侧头，“云霄娘娘是吧，你见过她？”
    “有过一面之缘。”
    “她长得咋样？”
    “好看。”
    “这里大不大？”
    小蛮捂着自己的胸问了一句。
    “大。”
    “后面翘不翘。”
    “翘。”
    “那完了。”
    小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太了解自家主人的性格了，也太了解陈凡的实力了，料想着，要是那个什么云霄娘娘有礼有节地给他好好谈谈，或许还能好一点儿，假若她太装逼，那就完蛋了，说不定当场就被大宝剑砍成两半了，就算不砍她，估计也得被人家摁在地上摩擦摩擦，要知道，那个坏家伙对付那些嚣张跋扈的小婊砸最有一套了。
    想到这里，小蛮还觉得有点羞羞的，捂着小脸儿忍不住想去看热闹，白女王在一边却是一副苦瓜脸，嗖一下飘到了楼上，扒着窗户还隐隐地有些担心呢。
    “你跟那个什么娘娘还有一腿呢？”
    陈凡坐在轿子里问黄龙道长。
    “诶，诶呀，你都别提了。”
    黄龙道长压低了声音，满头大汗啊，“成亲什么的，都是幌子，她是想要俺的命！那云霄娘娘说是地仙，其实就是个邪物儿，吃人心喝人血，猛恶得要命！多年前，我师傅就想为民除害，杀了她，为此专门以我为诱饵设下陷阱引她出来！却不成想，最后失手叫她逃了，俺老师也因此搭上了性命！我这些年一直躲着她，没想到还是让她给找到了，这一次怕是要歇菜了！”
    黄龙道长显得很焦虑，额头都是汗珠儿，陈凡却在一边直摇头，“那也不见得，万一真看上你了呢？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的，没事儿！”
    “啥没事儿？！你以为她是真要跟我那啥啊，那是在搞我啊！！！”黄龙道长拧眉怒目，前后左右地往外看，“那云霄娘娘花名远扬，好男色！每过九九八十一天，就要与人成亲，借着成亲的模样勾搭野汉子供她滋补之用，什么时候玩腻了，就顺手杀了，挖心掏肝啊，那才狠嘞！我看咱俩还是快点儿找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要不然，十有八九都得完蛋！”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更想见见她了。”
    陈凡一咧嘴，笑了起来。
    “见啥！？你不是对她有兴趣吧，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她才不是什么好鸟嘞，千人跨，万人骑的破鞋！破鞋！”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真跟她有过一腿似的，当初，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啥肌肤之亲啥的？”
    “诶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黄龙道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来，尝试着往轿子前面的帘子上推了过去，却不想，凭空一震，一股巨力直接把他掀了回来，差点儿没摔倒了。
    黄龙道长知道自己道行不行，赶紧转头看陈凡，“老弟，你能耐大，你……”
    “我无能为力。”
    陈凡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草！”
    黄龙道长生气了，眼珠子都立正了，看起来真是挺上火。
    陈凡在一边嘿嘿直笑，又说了一句，“你也别害怕，一会儿咱去了，好话好说就得了，她要是懂规矩，一切都好说，她要是不识好歹，我就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陈凡说着，把那个生死簿拿出来翻看了一下，“这云霄娘娘，也在冥府的册子上通缉了二百多年了，把她送走，估计好几个月都不用忙活啥了。”
    “老弟，你现在真的成了鬼差了？”
    黄龙道长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忽然想起来陈凡现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冥府阴司做靠山，他觉得自己牛逼多了，心态也没那么爆炸了。
    “啊，有啥不对劲儿的么？”
    陈凡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那你……”
    黄龙道长脸色微变，“你现在……是人是鬼？”
    “你看我像人像鬼？”
    “这，不好说。”
    “我要是鬼，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靠在一边，懒洋洋地伸手想撩起一边的帘子看看外面啥情况，手刚一伸过去，就被无形之中一股巨力弹了回去。
    力气挺大，但并不足以伤害他。
    “诶，这个云霄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心里有数儿没？”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啥神仙。”
    黄龙道长示意陈凡不要大声说话，还指了指外面，那意思外面都是她的人，你说话可千万小心点儿。
    陈凡想想，也觉得这话对，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很快，轿子就落了下来，帘子往上一卷，唰地一下，面前就开阔了，陈凡搀扶着黄龙道长出来，抬眼一看，却见二人正站在一个茂密的林子当中，在林子里头，深宅大院，琼楼宝殿似的有那么一个楼阁，楼阁之上挂着灯，只是，那灯绿油油的，还不怎么亮，四周阴气逼人，好不邪乎。
    大门洞开，里面院子里唰唰唰地出来好些人，男女老幼各不相同，个个都是死人脸，阴森森的。
    这些人鱼贯而出之后直接站在了门口儿，成两排，分左右两侧，正中间众星捧月一般从里面走出来三个女人。
    正当前一个穿着红色的旗袍儿的女人仪态万方地从里面出来，细眉大眼，体态风骚，从里面一出来便张开双手往前一合，笑吟吟地上前，微微压低了身子直接跟陈凡做了个万福，“小女子恭迎上差！”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啥都没干

    女人身后，两个同样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上前施礼，她们同样穿着旗袍儿，却是一个黑色的，一个白色的，个个都是瘦尖脸儿前凸后翘的，那叫一个漂亮。
    这种漂亮跟普通的漂亮不一样，漂亮中带着一点俏皮，如果说小姐姐的是女神气质，而薛月是邪魅逼人的话，这几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种特别俊俏的小媳妇儿似的，漂亮得并不过分，漂亮得平易近人。
    她们的身材都不高，只能算是中等略微偏上，约莫能有一米六也就不错了，跟小蛮差不多，一出来就笑吟吟的，不像是出来跟人拼命的，倒像是真心实意在迎接似的。
    陈凡开鬼眼瞄了一眼，见三个女人的头顶都有三道火光盘踞，虽也是红青黄三色，却并不是寻常的阳火样子，那些火光，呈莲花状，一个都不大，含苞欲放的样子在头顶盘旋，一看这个，首先陈凡就能确定一点：这三个女人道行都不浅，而且，这三个清一色全是活的。
    死鬼死鬼，灵鬼只类的头顶是不会有阳火的，这三个女人不单阳火鼎盛，而且身上带着浓郁的生气，这种生气，就是俗称的“生人味儿”，只不过，女人的身上显然都喷了香水儿了，气味不太一样，却的确馨香宜人，粗略看来没有一个是那种地摊儿上随便就能见到的便宜货，但是，凭借着机敏的嗅觉，陈凡还能从三个女人的身上感觉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骚味儿，这种骚味儿不是很明显，只有一点点，不过，只要是这一点点便足以被陈凡感觉到了。
    这特么能是传说中的三霄娘娘？
    肯定不是。
    最起码这跟封神演义里写的那个三霄娘娘肯定不是一回事。
    不过，小说家言，多半都不能当真，粗略想来这三个大妞儿应该是冒名顶替出来混口吃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像这样的事情陈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并没有觉得特别奇怪，所以，他也上前来跟三个大妞儿抱拳拱手，“想必，三位夫人便是黄龙老哥口中说的三霄娘娘吧，初登贵宝地，未曾带些礼物，还请三位夫人海涵。”
    那三个女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前面的女人又跟陈凡行礼，娇滴滴地说道，“上差言过了，上差能莅临洞府，已经是给了小女天大的面子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差里面请。”
    女人说完，让出路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陈凡一侧身，也做了个“请”的动作，只不过，他这动作对着的却是黄龙道长。
    黄龙道长脚都软了，走了都不会走了，那女人见了，娇滴滴地白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儿的样子似乎透着一点埋怨，不过这埋怨里，更透着的是一种像是撒娇似的那种味道，陈凡在一边看热闹，不禁看得直乐，扫一眼那云霄娘娘生得前凸后翘，料想着，老黄也真是好口福，当即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进去。
    黄龙道长真是被吓着了，看起来那叫一个老实，这也就是陈凡在他身边让他多少硬气了一些，要不然，现在他早就尿裤子。
    他咧着嘴，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架势，陈凡在前面跟他一起进去，就小声说，“你媳妇儿长得挺带劲啊，这么漂亮的小妞儿看上你了，你咋还闷闷不乐呢？”
    “会死人的！”
    黄龙道长极小声地跟陈凡挤眉弄眼儿。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忍不住笑了，笑得那叫一荡漾。
    “行了，行了，既然你不愿意，一会儿我去跟她们说说，勇敢点儿，别给你们祖师爷丢脸。”
    此话一出，黄龙道长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寻思自己好歹也是茅山一脉的传人，当即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多少恢复了一点儿宗师风范。
    装逼素来都是老黄的强项，而今，身边还带着个金牌打手，他寻思寻思，觉得自己也的确不应该太窝囊，索性不看那三个女人，昂首阔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还别说，虽然陈凡从来都不知道附近还有这么一处所在，但是往里头走，里面楼阁的确不错，非常考究，气派，多数都是实木装修，看起来倒是颇有些现代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残破不堪，能看出来，这三位娘娘生活起来还是非常讲究的，就连黄龙道长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屋子里也有很多小房间，七拐八绕的，大家一起去餐厅了，这里的餐厅颇为有些欧式的风范，看样子，现在脸妖怪都被西华了。
    白桌子细长一条，上垂手云霄娘娘落坐，两边是另外两个姐妹，陈凡他们坐在客人的位置，中间两旁都是一些面无表情的死人脸，那些家伙手里拿着刀叉，全不做声，香槟红酒应有尽有，走的是中西混搭的路线。
    黄龙道长坐在陈凡的身边，看起来一直都很不安，陈凡看他实在是心有余悸，索性做了一件好事，这话还没进入正题呢，便跟云霄娘娘商量，“来时路上听老黄说，你们之间以前有些恩怨？”
    “不算恩怨，应该说，是有些孽缘。”
    云霄娘娘掩嘴娇笑，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当年，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小女子一直吓唬他，也不是为了别的，恨只恨他为人轻薄，借故欺负了人家。”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儿，转头看看黄龙道长，一挑眉，那意思像是在问他是不是有这事儿。
    黄龙道长脸涨得通红，小声对陈凡解释，“我就摸了下屁股，别的，啥都没干！”
    “那你还想咋的？”陈凡一副特别不爽的眼神看着黄龙道长，用手戳着桌面，一本正经，“你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负责到底！知道不？冤有头债有主，摸下屁股要你命，人家有错么？”
    “……”
    “就问你，人家有错么？你是不是自己耍流氓来着？是不是？”
    “……”
    “耍流氓了还觉得自己冤枉？真是！太不要脸了！”
    “……”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羞死小女子了

    黄龙道长当时就无语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却见陈凡又转过身来，做苦口婆心状，“不过，娘娘也该听我一句，其实啊，人这一辈子，也不能太认死理儿，感情的事情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不是？而且，据我所知，老黄今年都快五十了，相好的也有了几个，像他这样没溜儿的玩意儿我感觉他是配不上娘娘您的。您看看，您他吓得这样儿，您要是再揪着他不放我看非把他逼出病来不可！不如，我来做个和事老，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您看如何？哦，当然了，至于当年的轻薄之罪也不能说了就了，您说句话，是要砍手跺脚还是花钱消灾，只要您指条明路，一切照您吩咐也就是了。”
    “哼。”
    云霄娘娘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了起来，冷眼看了一下黄龙道长，嘴角泛起一抹不屑，虽然谁都不知道黄龙道长跟这云霄娘娘有一腿的时候到底是个啥情况，但此时看，那年头儿肯定不少了，此时黄龙道长脸上的皱纹已经显了出来，可这女人却依然貌美如花，放在这里一看，怎也看不出两个人是情侣关系，乍一看，要说是父女二人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算了，既然上差开口了，小女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云霄娘娘说着，抬起手拍了拍，外面进来几个人，开始陆续地把后面的菜肴送了上来。
    此时再看黄龙道长，低下头，长出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双手合十跟陈凡拜了拜，很明显，今儿这事儿有点让他感激涕零了。
    “上差为何不动碗筷？”
    云霄娘娘见陈凡正襟危坐，并没有伸手过去，一下露出很疑惑的表情来。
    陈凡看着这一桌子生猛海鲜鸡鸭鱼肉，却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刚刚吃过了，实在是吃不下去。”
    “诶呀，该吃吃啊，来都来了，你还怕啥的！”
    黄龙道长此时却来了胃口了，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块儿虾仁儿，放在嘴里，吧嗒吧嗒以后，点点头，很雀跃的样子，“嗯！不错，不错！这虾可挺鲜啊，滑嫩可口，不错不错！”
    “这酒才好呢。”
    云霄旁边的白衣女子抿嘴娇笑，示意黄龙道长赶紧尝尝，黄龙道长把那细长的酒瓶拿过来，打开了瓶塞，闻了闻，随后给陈凡倒了点红酒，自己也倒了点儿，滋儿一口，吧嗒吧嗒，“嗯，醇香浓厚，好酒！好酒！这什么酒啊，真不错！”
    “这是洞中佳酿，不对外人说的。”
    白衣女子说着，笑吟吟地一侧头，看向了在黄龙道长身边的陈凡，陈凡也捏着那高脚的杯子，正耷拉着眼皮看着里面殷红如血的汁液，却很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了。
    陈凡转头问云霄娘娘，“我吃不惯这些，有啤酒没？”
    “有，当然有！”
    云霄娘娘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赶紧去抬了一箱啤酒过来，陈凡随便拿了两罐子淡爽，打开一罐，喝了一口。
    黄龙道长见了，直砸吧嘴儿，“诶，诶呀，你看你，好东西不要，喝这玩意儿！苦了人家娘娘一番心意了！”
    陈凡斜眼看他，“吃你的得了！多吃点儿，啊！”
    “诶呀，你看你！”黄龙道长嘿嘿一笑，小声凑到陈凡耳边，手里扒着大虾在那儿嘀咕，“你这样，真是太失礼了，咱是来做客的，怎么说也得给主人一个面子不是？人家云霄娘娘那么给你面子，礼尚往来，咱也得显得热络一点儿，你说我说的对不？”
    “咋的，现在不怕了？”
    “嗨，从一开始我也没怕过啊，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黄龙道长嘿嘿直笑，赶紧看向了云霄娘娘，他站了起来，赔笑道，“娘娘，年轻时候，老黄我不懂事儿，不小心冒犯了娘娘天威，多亏娘娘大人大量，不做计较了，老黄我没别的，在这里敬您一杯，感谢您给了小的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得了吧。”
    云霄娘娘冷笑了一声，斜睨着他，“你当我是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上差在这里，就你……”
    “姐姐……”
    旁边的黑衣女子见黄龙道长尴尬无比，有点下不来台了，当即拉了她一下。
    黄龙道长嘿嘿直笑，厚着脸皮，转头看向陈凡，“谢谢兄弟了，我敬你一杯！”
    陈凡笑了笑，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一下，旋即看向云霄娘娘，“娘娘这次请我来，怕是有事要谈吧。我这个人心眼儿直，有什么话，只管说也就是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大家都是江湖上混饭吃的，如果可以，理应相互照应才是，况且娘娘这么给我面子，我心里头也有点受宠若惊啊。只是这话不说明白了，我总觉得这心头上总像是悬着什么似的，您看……”
    “上差果然是个爽快人，快人快语，叫人敬佩。”云霄娘娘说着，略微低头，寻思了寻思，旋即说道，“原打算等酒足饭饱之后才与您说的，既然上差提起了，索性就说了吧，前日，有人送信来说，上差的府上有人闹着，端地惹得上差不高兴了，小女子听了以后不胜惶恐，连忙回头清点了一下，不瞒上差说，这件事，的确是我家妹子的疏失。”
    女人说着，一扭头看向了那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赶紧站了起来，跟陈凡行礼，“上差莫怪，那几个瞎了眼的奴才，其实是小女子豢养的几只小妖，这些混账东西不是天威，冒犯了上差，小女子也有管教不严之罪，请上差责罚。”
    那白衣女人说着，娇滴滴地瞄了陈凡一眼，旋即羞答答地低下头，一副悔恨无极的模样，陈凡见了，反倒是有点儿于心不忍了，赶紧摆摆手，“夫人不必如此说，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当时心中气愤，下手重了些，现在想想也真是后悔，伤了他们的性命还希望夫人不要怪罪。”
    “上差哪里话，羞死小女子了！”
    那白衣女人说完，赶紧又跟陈凡行礼，陈凡看她端地是温柔如水，长得也娇俏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那云霄娘娘见了，赶紧给白衣女子使眼色，“还不过去敬上差一杯？”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酒无好酒

    “是。”
    白衣女子说着，赶紧端着小酒杯上前，一直走到陈凡身边，跟陈凡敬了一杯酒，陈凡也站起来喝了一杯，此时偷眼一看，却见那些死人脸正正襟危坐，没有一个敢动的，当即顺手在那白衣女子的屁股上摸了一下，佯装无事地看着众人，“诶，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啊？”
    没人搭话。
    云霄娘娘用眼睛一扫，使了个颜色，那些死人脸立即伸手去抓盘子里的东西，丧尸一般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
    “一群野人！”
    云霄低声骂了一句，赶紧提起杯子走向了陈凡，“上差，小女子也要敬你一杯！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是啊，上差！”
    那白衣女子被陈凡摸了一下，不单不生气，反而愈发地妩媚起来，当即给自己满上一杯，也跟着凑了过来……
    “等等。等等。”
    陈凡笑着摆摆手，靠在椅子边儿上，他说话的时候却是朝着云霄娘娘，“有些话，还是先说明白最好，酒肉什么的，一会儿再吃也来得及。”
    陈凡说着，略微沉吟了一声， “几位夫人盘踞此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听人提起，个个都十分敬重，可我，只不过是一个微末的小鬼差，照理来说，应该入不得三位夫人的法眼，三位夫人一上来就如此客气，我实是有些想不通啊，在下想知道，三位夫人为何……”
    “上差是害怕我等不怀好心，要加害于您？”云霄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另外两个也笑了，三个女人娇滴滴地笑着，却也已经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了，“人都说上差心思缜密，素来多疑，看样子这话说得不错呢！可上差却也不想想，以我三姐妹的能耐，就算是再给我们十个胆子，又怎敢在您这太岁头上动土？实不相瞒，早在上差还不认得我三姐妹的时候，上差的威名便已如雷贯耳了，这样与您说吧，我等虽不是灵鬼一类，却也并非凡人，昔日里上差大闹帝都硬闯万蛇殿的事情，早已经传得神乎其神，况且，那九蛇一族之中，便有我等的好姐妹与您素来交好，假若由此来看，我等姐妹，还与上差缘分不浅呢。”
    那云霄娘娘说着，也坐不住了，端着酒杯走过那些狼吞虎咽的家伙，走到了陈凡身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陈凡旁边的桌角上，那小屁股虽然不算硕大，却相当厚实，往那一坐，端的是肉感十足。
    她笑吟吟地对陈凡说，“从今儿起，小女子便与您说句心里话，而今虽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可那是凡人的盛世，像我等这样的弱女子，早已经不图什么富贵安乐了，只求着冥府阴司亦或是神灯会那些老家伙们能网开一面给我姐妹们一条生路，我等，也就感激涕零了。倘若上差不弃，我姐妹三人，愿意倾心侍奉，甘愿认个主子，从今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姐妹的地方，您只要招呼一声，我姐妹必然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那云霄娘娘说着，一脸暧昧地在陈凡的手背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陈凡却靠在椅子上，坏笑了起来，“你跟九蛇一族的那小妞儿是啥关系？”
    “怎么说呢，好闺蜜吧。”云霄娘娘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怎的？上差不说话，难不成是看不上我家姐妹？”
    “你们为什么要跟随我？逍遥自在地做你们的娘娘难道不好么？”陈凡很纳闷儿的样子。
    昔日里那白蛇母女认了主，那是大势所趋，不得不认，上一次大战以后，九蛇一族元气大伤，要是不找个牛逼靠山的话，就算他不动手，那些仇家找上门来它们也回旋不得，但这三霄娘娘却是盘踞此地多年的地头蛇，阴司的人都不大放在眼里，更跟自己没什么恩怨，照理来说，她们没必要自己跑来送人头啊，看这架势，要是陈凡一松口，这仨大妞儿准能脱了裤子倾心侍奉，那骚样儿也真是诱人极了。
    只是，陈凡还没傻到相信女人的那些鬼话，真以为这几个妞儿是因为仰慕自己才来跟自己扯这些的。
    女人很显然也看出了陈凡心里在想什么，当即抿嘴微笑，往前凑了凑，在陈凡面前小声说，“当然了，人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等如此说，也并非一时兴起，有意戏耍上差，实在是，近日来心惊胆战，有一桩要紧事不敢开口。”
    “哦？”
    陈凡听出了话外之音，当即挑起了眉毛。
    云霄娘娘略微思忖了一下，用那揉揉的小手握住了陈凡的手背，眉目含情地跟陈凡撒着娇，“此事不宜在此处说起，可否，请上差借一步说话？”
    话说完，云霄一侧身，从桌子上下来，轻轻地拉了陈凡一下。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黄龙道长，黄龙道长也一咧嘴，看起来有点儿担心似的。
    “怎的，上差死都不怕，还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云霄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只手一拽，把陈凡拽了起来，旋即给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那一黑一白相互对视了一眼，全去跟黄龙道长套近乎了，“哟，道长好酒量……”
    “诶，诶呀，惭愧，惭愧！”
    黄龙道长一瞅那俩妞儿眼眼神儿，忽然间就觉得有点儿犯迷糊，心跳都加速了，连忙笑了笑，咧着大嘴跟她俩攀谈了起来。
    此时，陈凡已经被云霄娘娘拽了出去，拽过了细长的走廊，走向了里间儿。
    这女人走起路来，大屁股左扭右摆，性感极了，而且，那眼神儿也是极为勾人。
    陈凡在一边盯着她的屁股看了半天，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只等女人进了房间将门关上，被女人一下推到了一边的床榻之上送上门来，这才顺势搂住了女人的腰肢。
    顺带着，将这手沿着女人的腰肢往下一顺，果不出所料，这轻轻一摸的工夫儿，隐约间这手里……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狐

    这手里，蓦地多了一件东西。
    只是隔着衣物，只能隐隐地感觉到，却看也看不出，抓也抓不到，不过，只这一下，那云霄娘娘便吓得不轻，脸色都变了，一惊之下羞得脸都红了。
    “上差好坏，您这是往哪儿摸呢！羞死人了！”
    “呵。”陈凡一撇嘴，看她撒娇似的，不禁冷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凶神恶煞，原来是只骚狐狸，枉你顶着云霄娘娘的名号这么久了，也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小妖罢了，我说得对也不对？”
    陈凡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是暧昧的，那女人听了，却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与不对且不说，上差这话就说得真是不中听，狐狸肯定是狐狸，怎的非要带个骚字？狐媚狐媚，狐族与生俱来，便是情种，况且遇上您这样的人了，小女子又怎生按捺得住？所谓美女爱英雄，人家倾心相待，却被您说得如此不堪，您就不怕冷落了小女子的一片心意？”
    “你这话要是忽悠别人还行，跟我扯这一套不觉得特没意思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狐狸精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先把人忽悠得五迷三道儿地，然后再趁机哄上床来，极尽能事地叫人享乐自在，再趁机将它彻底媚住，蒸净熬干。等到玩腻了，不爱时，便顺除了，甚至挖心掏肝，分而食之，哼，别人看不出你们的路数，难道你以为我也闻不到你一身的膻味儿么？”
    陈凡冷笑起来，用手指挑起了女人的下巴，女人却并不十分惊讶，听到这里反倒是媚笑起来，“上差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儿，没想到，江湖经验如此老到，不过，小女子想不明白，上差是如何看出我姐妹的真身的，多少年来，能有这般见识的人，可真是不多呢。”
    “你真想知道？”
    “当然。”
    陈凡嘴角一歪，“你当真以为我看不懂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么？”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睛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可要看穿你们的障眼法倒也不难，你那桌子上摆的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儿么？蚯蚓，死蛤蟆，一挂大肠，五根手指，也就老黄不学无术看不出，拿着半截儿狗屎咬得津津有味儿，还说什么鲜嫩润滑，笑死爸爸了，再说你那桌子上的酒，红酒瓶子里一股血腥味儿，所料不错的话，倒应该是新鲜的鹿血，白酒瓶子里却是一股尿骚味儿，估摸着，不是啥好东西吧。”
    “哼！”
    那云霄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坏笑着看着陈凡，“上差，真高人也，是小女子失礼了。”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陈凡的眼神里，倒是有几分崇拜，“小女子法力低微，但平素里，多以幻术见长，能识破小女子的幻术的人，多少年来也没见到几个，这一节，并非小女子有意捉弄上差，一来，临时起意，没得空闲准备东西，二来，也想借着这事儿试试上差的手段，上差可不要怪罪人家。”
    “怪罪不怪罪的倒先不说，不过我得先给你提个醒儿，老黄怎的也是跟我一起来的，你们要是伤了他的性命，我这面子上可有点儿挂不住，别说到时候……”
    “上差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的。”这是云霄娘娘断地是风骚无比，身子一舒，腾出手来挂住了陈凡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凑近了，“早前听人说，上差昔日里也是风流人，春宵苦短，小女子真想领教一下，今日里见了上差，更是倾心佩服，不如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想睡我就说想睡我，这事儿都能让你说得清新脱俗，也真是有两下子。”
    陈凡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了女人的嘴上，顺带着，身子也往后仰了仰，“不过来的时候不巧，今天我是来谈正经事的，不开荤。”
    “为啥？上差莫不是听闻了小女子的本事，端地是怕了人家？”
    那小狐狸精说着，坏笑着腾出手朝陈凡的身下摸去，陈凡赶紧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微微皱眉，“啧”了一声，“别跟来这套，不好使知道不？呜呜喳喳的，跟你多大能耐似的！比你风骚一百倍的我都见过，扯这用不着的有啥用？不是跟你吹，当年老纸……”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想提起年轻时候那些荒唐事儿了，当即轻叹一声，“算了，说了你也不信，赶快地，把老黄给我放了，他那身子骨儿虚得很，可经不住那姐妹俩一起招呼，快点的！”
    “人家就是就管，上差又如何？”
    那云霄娘娘噗嗤一笑，还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显然，几句话之后，两个人明显熟络了不少，云霄娘娘没那么拘谨了，开始跟陈凡叫板了，看那眉飞色舞的骚样儿，像是在说“来呀来呀，有本事你来干我呀”似的，而陈凡呢，那也是经过风雨的人，哪里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歪嘴冷笑，手腕一扭，一个擒拿就把云霄娘娘按在了床头，云霄娘娘吭叽一声，嘴里头直抽冷气，她只觉得陈凡这只手入铜浇铁铸一般，力气打得惊人，被他一只手拧住了之后竟然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床上扭头看他，“上差如此英雄，却要对个小女子动粗不成？”
    “谁跟你说我是英雄来着？”
    陈凡撇着嘴，凑近了阴测测地笑了笑，小声说，“你最好乖乖听话，把老黄放了，要不然，一会儿我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信不？”
    女人一听这话，冥冥之中心底里还生出几分雀跃，用一种老司机看着童子鸡的轻蔑眼神儿，歪嘴冷笑，“就你？”
    “不信是么？”
    “不信。”
    陈凡点了点头，左右手一换，腾出另外一只手来，食指跟中指并拢着，摆出一个弯曲的剑指模样，那云霄娘娘一看陈凡这架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老娘还以为你丫的多大能耐呢，就这？
    陈凡似乎看出了云霄娘娘眼中的轻蔑，木然地看看手指之后，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噼——”
    指尖处，电光一闪……
    “卧槽！”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雷光指（月票加更）

    “等会儿！！！”
    云霄娘娘脸都绿了，“大哥，你等会儿！”
    “上差都不叫了？”
    “上差……”
    云霄娘娘汗都下来了，赶紧陪笑着，讨好似的对陈凡说，“上差别闹，你这样的神通，小女子受不得呀……”
    “现在怕了？”
    陈凡冷哼一声，“刚才不挺嚣张的么？我跟你说，我这雷光指专治各种妖女，没有不服的！知道不？”
    “诶呀，人家不跟您闹着玩儿呢么！”
    云霄娘娘说着，羞答答地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咋的？上差还真要辣手摧花不成？人家不过是迷上了上差的能耐，想要尝尝上差的滋味儿罢了，要说别的，还真没有呢！上差就算不要，也用不着这样戏弄人家嘛~”
    “让我放了你也行，不过，你得乖乖听话，知道不？你要知道，你们姐妹三个的大名字早已经在生死簿上出现过的，我要是将她就地灭了，也算我积了点阴德，我这儿可正缺业绩呢，明白不？”
    “明白，明白。”
    那云霄娘娘说着，一脸讨好的模样，“上差只要一声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还差不多。”
    陈凡对云霄娘娘的态度还算满意，把手放开了，趁着她没起来，在那大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下力气不算大，可也确实不小，当时就拍得云霄娘娘放心乱颤，忍不住娇滴滴地发出一声嘤咛，不单没有一丁点儿不情愿的架势，反而是一扭身子，娇羞中透着愉悦的模样。
    那骚样儿也真是绝了。
    是个人都知道狐狸这玩意儿比谁都骚，这下子陈凡确实是见识到了，陈凡用手一摁云霄娘娘的头，“你先别起来，老实儿趴着！”
    云霄娘娘也不知道陈凡这话是啥意思，不敢造次，赶紧就趴下了，屁股撅得高高的，像是随时等着有什么大戏码出现似的，“上差有何吩咐？”
    “先浪叫两声我听听。”
    “啥？”
    “叫两声，你应该挺会的吧。”
    “咋叫啊？”
    “就那种不行不行的叫声，你懂的。”
    云霄娘娘抿嘴笑，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又打了她一下，“快点儿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爸爸饶了人家吧，人家知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霄娘娘倒真是善解人意，一下就看出来陈凡这话是啥意思了，当即往那儿一撅左右扭摆着屁股，自顾自地大叫了起来。
    陈凡在一边点点头，“行了行了，这把你骚的！我让你叫两声，谁让你叫得这么浪来着？”
    “嘻嘻。”
    云霄娘娘给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心说这算啥，我还能叫得更浪呢，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不都好这口儿么！
    此时陈凡又说，“你去喊外面的人，叫他们把老黄送到外面去，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儿冲我来，知道不？”
    “这也不难。”
    云霄娘娘说着，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外面的兔崽子们都听着，叫她们收手吧，把那姓黄的先请出去，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
    陈凡上去狠狠地又在云霄娘娘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这下力气不小，“草！我听出来了，你还是憋着心思想收拾他啊！跟我这里阳奉阴违扯这么半天，憋的都什么坏心思！”
    “嘻嘻。”
    云霄娘娘又笑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倒也十分喜人，“那老东西跟他师傅俩祸害了我们不少同类，略微惩治他一下，也是应该，遵上差的吩咐，我们不要他的性命，但是好好教训他一下总也不是什么过错不是？”
    “你想怎的他？”
    “阉了。”
    “啪！”
    陈凡又是一掌，“你这骚娘们儿，这心可是够狠的！你把他阉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云霄娘娘娇滴滴地看着陈凡，嘟着小嘴儿不做声了，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人家知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下次让老纸知道了，把你狐狸窝一起端了！”
    陈凡说着，一侧身坐在了床头，一条腿横起来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你跟我说老实话，这些年，你坑害了多少人？”
    “你指的是？”
    “你睡过多少人！”
    “这可多了，怎么还没个百八十个的。”
    那云霄娘娘抿嘴一笑，还羞答答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陈凡斜眼看她，“你可是够风流的！不怕遭报应么？”
    “这话让您说的，小女子虽然坑害了不少人，但这手底下，却没有几个人是不该死的，那些臭老爷们儿哪有一个好东西？早就该死！况且，能死在本娘娘的手里，他们也死的不冤，您说是不是？”
    那云霄娘娘说着，一侧身，侧卧在陈凡身边，还是忍不住想用那小爪子往陈凡身上一挠一挠的，“扶善是好事，除恶也是好事，让那些该死的东西早点去死，这难道不算一件天大的好事么？好歹小女子也养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若一直这么清汤寡水儿的，还有谁愿意跟着人家？生活艰难，都不容易，上差可不能像那个谁似的，不知道体谅人家的难处呢！”
    “那个谁？”
    陈凡一挑眉，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似的。
    “就是那个阴阳司的主事，那个叫纳兰的臭老娘们儿！”
    这狐狸说着，面露厌恶之色，仿佛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东西似的，“这女人可不是好东西，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可背地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恶种！平白无故的，老是跟人家作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睡了她的爷们儿呢！我都恨死她了！哼，要不是碍着冥府阴司的背景，就她那样的东西，我早就……”
    狐狸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恨的事情似的，这话越说越狠，眼神也越来越凶，眼瞅着尖牙外露眼稍吊起，隐隐显出一副狐狸脸，看起来又凶又狠，像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似的，也不由得让人心惊三分。
    陈凡心中暗叹的，“好畜生！”
    当即眼神一凛，瞪了过去，那狐狸一看见陈凡的眼神，立即又怂了，赶紧收敛起鬼相，又讨好似的往陈凡的手臂上摸了又摸，娇滴滴地开始撒娇了，“上差……人家不是在说你啦……”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上差饶命（月票加更）

    陈凡冷哼一声，“你知道那个叫纳兰的妞儿是干啥的不？城隍局阴阳司主事，那是我领导，知道不？当着我的面儿一口一个臭老娘们儿的，你这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我呀？”
    “看您说的，人家哪敢看不起您啊，不过，小女子倒也为上差觉得不值，上差您手眼通天，这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强大，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阴阳司，我看，就算是把那冥府里的十殿阎罗请出来都不一定是您的对手吧，您这么大的本事却屈居人下，可真是够窝囊的！”
    “你知道啥。”陈凡冷哼一声，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忍不住开始吹起来了，“你别看那妞儿平素里凶巴巴的可像那么一回事儿了似的，可你出去打听打听，问问她敢不敢跟我造次？她要是敢跟我这里呜呜喳喳的，你看我怎么收拾她？分分钟让她往那儿一撅，不让她起来她都不敢起来 ！”
    “噗——”
    狐狸被逗笑了，捂着小嘴儿前仰后合，“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家听见了，怕是上差还吃不了兜着走的哟~”
    “咋的，不信啊？不是跟你吹牛，就阴阳司那几个玩意儿，我还真没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我还真挺好奇你刚才那番话的，纳兰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么？看你说起她来，气愤得都要不行了。”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说出来，也无关大局，不过，她对我们有成见确是真的，我听说，最近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暗中运筹，平白无故的，总想调遣那阴司的鬼捕过来将我等除了，后来，见此事不成，又想把戕害鬼差的罪名扣在我等姐妹的头上，如此鬼蜮伎俩，当真叫人不齿！”
    陈凡一挑眉，“你刚才说什么？戕害鬼差？”
    “是啊。”
    那云霄娘娘瞥了陈凡一眼，笑眯眯地说，“上差不也正在调查此事么？何必故作懵懂？”
    陈凡一咧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有本事，什么都知道。”
    “别提了，说起来，这事儿也真是百口莫辩呢，自打那个鬼差被人杀死以后，这方圆百里早已炸了窝，谁不知道戕害鬼差是个什么罪名？像我等这样手底下养着一大圈子小喽啰的个个都心里没底啊，生怕一时不慎惹上这颗地雷，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听说，那鬼差的致命伤在脖子上，脖子里还有很多毛针，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狐狸说着，一翻身起来，歪坐着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他们都说这事儿是我指使的，可天地良心啊，人家不过是个小小狐仙，要说偷点荤腥儿尚且提心吊胆，要人家戕害上差，人家哪有那个胆子呀！”
    “拉倒吧，你的胆子还小？”陈凡心说鬼才信你的话呢，当即撇着嘴说，“要说胆子小，肯定是不小，不过，估摸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用不着干这事儿，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只杀过一个鬼差，而且，那个鬼差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话一出，那狐狸先吓了一跳，一下子直起身子怔怔地看着陈凡，“您……”
    陈凡苦笑着，“这人啊，都是有好有坏，就算是阴司鬼差也是一样，该着他倒霉遇上我了，只能算他倒霉。”
    “哦……”
    狐狸做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杀的那个鬼差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嗯。”
    陈凡点了点头。
    “ 我说的嘛，要是在本地犯下这样的事情，纳兰是不会饶了你的，那女的，一根筋似的。”
    狐狸撇了撇小嘴儿，又说，“上差，您可知道这方圆百里都有谁有杀了那个鬼差的本事么？”
    “大白跟我说过几个，但我没记住。”
    “那我可以告诉您。”
    狐狸说着，往陈凡的身边凑了凑，“这方圆百里之中，其实，我姐妹三人已经算是法力比较高强的了，在我等之上的，当数那癞头观音，约摸着，这事儿是有八九跟她有关。”
    “怎么说呢？”
    “你想啊，那赖头观音虽然号称观音，实际上，修的却是藏传佛法，早前我便听人说，此人与大藏康巴关系密切，那大藏康巴又是什么人呢？九殇者之一！上次a市的那件事，殇这个组织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凡人不知道里面的经过，像我等却是心知肚明，当时，他们集结了大批人马准备起事，要不是冥府的人及时出现，也不会一败涂地，由此来看，那癞头观音对冥府的憎恶现在是十分明显的！她没能耐跟冥府叫板，却有那暗箭伤人的本事，小女子觉得，十有八九是她暗算了那人，再嫁祸给我们姐妹，趁机挑起双方争执，然后在暗地里坐收渔利，像这样的蛇蝎心肠当真可恶！”
    “证据呢？”
    陈凡一挑眉毛，“你光这么说有什么用？证据呢？”
    “证据不还得您自己去调查么！”
    狐狸暧昧一笑，搂着陈凡的胳膊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上差如果不弃，我愿意帮上差一起调查！”
    “撅那儿。”
    陈凡把手抽出来，往旁边一指。
    云霄娘娘明显愣了一下，做不解状。
    “撅那儿。”
    陈凡又重复了一句，声音略微严厉了一些。
    云霄娘娘寻思寻思，喉咙里咕噜一声，她还真是听话，一翻身，撅在了床上，屁股翘得高高地。
    ——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一片鬼哭狼嚎，“上差饶命！上差饶命！上差这是要干什么呀！！”
    云霄娘娘的声音，委屈巴巴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人家知错了！”
    一阵噼里扑通之后，云霄娘娘哭着喊着开始告饶了。
    “还跟我俩扯谎不了？”
    “不了，不了，人家再也不敢了！”
    “东西在哪儿？”
    “在我家妹子手里！”
    “这事儿谁干的？”
    “是一个不开眼的家奴干的！”
    “啪！”
    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云霄娘娘的屁股上，直接把女人打趴在地上，陈凡随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往起一拽，立即拽得女人哭哭啼啼地，不断啜泣着，“上差饶命，上差饶命……”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翻脸无情（月票加更）

    陈凡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告饶了？早干什么来着？原看你还算懂事，想放你一马，却不想跑到这里跟老纸扯谎来了，你以为老纸是那种软弱可欺的人么？”
    陈凡的眼神骤然一冷，看起来倒真是吓人，“臭婆娘，你当真以为老纸收拾不了你是怎的？”
    “上差饶命，上差饶命，小女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
    云霄娘娘正兀自鬼嚎之时，咣地一下，外面的门被人踹开了，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呢，那一黑一白已经冲了进来，“姐姐！你没事吧！”
    云霄娘娘还没回话，见自家姐姐被陈凡 欺负了，那两个女人已经瞪大了眼睛愤怒不已，姐妹俩一声怪叫，露出尖牙直朝着陈凡扑了过来，“狗东西！你欺人太甚！”
    “别！”
    云霄娘娘看情形不对，吓得一声大叫连忙伸手阻止，可那两姐妹实在太快了，黑衣女在前，白衣女在后，化作两团火光直朝着陈凡喷了过来，谁成想，她们快，陈凡更快，云霄娘娘都没来的及反应过来，陈凡已经回身一脚踹了出去，黑衣女闷哼一声飞出去，白衣女却已经被陈凡一把掐住了脖子，陈凡的眼睛里闪光四射，骤然间爆发出强悍无比的气势，一下就把白衣女举了起来，“咣——”
    陈凡掐着女人的脖子，就像是掐着一只小鸡儿似的，举起来往地上狠狠一摔，那白衣女砰地一下就爆了，碎裂的人皮噗嗤一下爆炸开来，一只黑色狐狸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啊——”
    那被踹飞的黑衣女见了，当时尖叫了起来，奋力一叫之间，一下显出了一章狐狸脸，她如妖魔一样往前一窜，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这身子相似离弦的箭一样朝陈凡刺过去，却没想然还没到近前呢，黑色的汁血直接爆散开来，眨眼间，那狐狸竟然在半空中就被撩起的剑光斩为两半，狂风席卷，将女人的碎尸吹得四处都是，溅射的黑血将疯狂涌进来的小喽啰掀得人仰马翻，再看陈凡还哪里是刚才那个笑嘻嘻的家伙，俨然间，像是凶神附体一般持剑而立，在他的手中，一把黑色长剑嗡嗡作响，剑光上的血液滋滋地被吸进去，蒸蒸鬼泣包裹着男人的身子，整个洞府都在烈烈罡风之中跟着颤抖起来了！
    云霄娘娘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失去了两个姐妹的悲怆跟绝对实力带来的巨大冲击混杂在一起，当时就崩溃了。
    “啊——”
    云霄娘娘大喊一声，坐在地上却没有奔着陈凡冲过去，因为，她深切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强大实力！能转瞬之间将自己的两个妹子尽数屠杀的人，这样的家伙即便在传说里都不曾出现过，她没有冲上前跟陈凡拼命的胆子，甚至没有过那样的心思，她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地看着面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见男人微微一转头，看向了她，那凶狠无比的眼神只是这么一扫，云霄娘娘便一个哆嗦往后靠去，不知不觉间，身子底下湿了一片，竟然差点儿被吓得当场失禁。
    在那一瞬间，她猛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死之将至”的感觉，只是眼神一个对碰，就让她感觉到了灰分烟灭什么的距离自己竟是那般接近！
    陈凡转过身来，将手里的重达数十斤的鬼剑孤鸾抬了起来，剑锋对着那些小喽啰面无表情地这么一指，什么都没说，可就是这么一指，就吓得那些家伙连滚带爬地全都跑了。
    “她俩都死了，你现在可以为她们报仇了。”
    陈凡转过头来，木然地看着云霄娘娘。
    云霄娘娘竟然喉咙里咕噜一声，脸上闪烁着汗水带出的荧光，涕泪恒流地摇了摇头。
    “哼。”
    陈凡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上差饶命……”
    云霄娘娘哆嗦着，爬起来，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吭叽着，“上差饶命……小女子……知错了……”
    “噗——”
    一把长剑贯胸而过，云霄娘娘一个激灵大叫出声，等她从自己的幻觉了走出来的时候，耳朵一动，已经感觉到有人冲到了门外！
    女人梨花带雨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愕的表情，连忙一翻身，甩过头去，目力所及之处，却见陈凡已经先一步放开了自己，此时正冷笑着看着门口儿，手一垂，一把细长的黑色铁剑出现在手里！
    幻境即将成真！
    “住手——”
    女人几乎是尖叫着大喊了一声，吓得门外准备冲进来的几个人赶紧往后退去，云霄娘娘下了床，提着裤子噔噔噔地跑了过去，一下堵在了门口儿反手握住门把手，颤抖着，对外面喊道，“你们都滚！都滚！都滚远点儿！这里没你们的事儿！”
    “姐姐！”
    “滚！快给我滚！！！”
    “姐！”
    “滚！！！！”
    外面的人见云霄娘娘都已经竭嘶底里了，不敢再坚持，眨眼间所有人都跑出去了。
    陈凡却依然木然地站在她面前，手里依然捏着那把剑。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云霄娘娘如坐针毡。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看着陈凡。
    此时的她早已经惊得通身是汗。
    “上差饶了她们吧，她们不懂事，他们以为小女子被人欺负了，前来护我，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他们……要杀你就杀我吧……”
    话说着，女人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双手搂着陈凡的大腿忍不住痛苦出声，那哭得叫一个伤心，差不多已经嚎啕了。
    “你倒是个贴心的主子呢。”
    陈凡冷笑一声，“可你做错了一件事，你骗了我，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你知道的。”
    “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这是你撒谎的理由么？”
    陈凡的眼神冷漠得叫人害怕，捏着她的下巴，像是捏着一个洋娃娃似的，“我现在很生气，这一点你要明白。或许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就算有，你也应该好好珍惜才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不然，怕是这里的三十几口子一个都活不了，明白么？”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上差好坏呀（月票加）

    女人点头，点头，猛点头。
    “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冥府阴司的人。”
    “上差想得不从，那个人，他，他的确是我家妹子养的几个奴才杀的！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他们披着人皮去夜店里弄了女的回来，在郊外把人给弄死了，原准备开开荤，打牙祭，却不想早已被鬼差盯上了！你也是知道的，这种事情，是重罪，要是被阴司知道了，他们定然是活不成的，于是他们心生歹年，趁他不注意用毛针把鬼差给杀了……他们也是下昏了头，竟然干出这样的蠢事啊！”
    云霄娘娘咧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事儿跟人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他们也是背着人家干的！人家就知道这是天大的祸事，都没敢告诉别人，就把这几个混蛋给收拾了……呜呜呜……呜呜呜……”
    “所以，一上来你就使上了美人计，全等着把我忽悠得团团转，然后再趁机嫁祸给别人？”
    陈凡冷哼一声， 低头看看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今天除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
    陈凡说着，腿往外一撑，将女人撑了一个趔趄，随后耷拉着眼皮将手里的长剑一顺，一下点在了女人的喉咙上，木然地看了良久之后，微微地将剑锋挑起，看着女人那颤抖着的嘴唇和无比恐惧的模样，又忍不住轻叹一声，“算了，看你小浪蹄子还算懂事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了你，以后敢再在老纸面前撒谎，老纸剥了你的皮！”
    话说完，陈凡这手腕一翻，那鬼剑孤鸾便不见了， 云霄娘娘如获大赦，当即高兴得痛哭起来，这感觉真像是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实在是太惊险了。
    “起来吧，跟谁诚心欺负你似的。”
    陈凡随手一拉便把云霄娘娘拽了起来，那云霄娘娘赶紧擦了擦眼泪，寻思寻思这事儿，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差好坏呀，都要把人家吓死了。”
    “这就叫坏了？还有更坏的你想试试不？”
    “讨厌！人家可不敢了。”
    女人说着，娇滴滴地搂住了陈凡的胳膊，“要不，今晚上差就别急着回去了，叫妹妹倾心侍奉一晚，我姐妹三人可是对您仰慕已久了呢！”
    “拉倒吧，别跟我扯那用不着的，就你一个我就扛不住，别说仨了，你还真想一场大水淹死我是咋的？”
    陈凡一撇嘴，也顺手搂住了云霄娘娘的腰肢，“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也不能就此算了，就算我要放你们一马，也不能保证别人也有这心思，你把东西交给了，连同那罪魁祸首一起让我带走，别的，都以后再说，这些日子好好管管你手底下那些小瘪犊子，别让他们出来惹事生非，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上差放心，这些日子把他们都叫回来，谁敢再生事，老娘就活剥了他！”
    云霄娘娘说着，又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上差就留一宿吧，明日走，也不迟……”
    “哼，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们这些骚狐狸，你说哪有一个好东西？也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一身的好皮囊，端地叫人眼馋，要是不知你这老底啥样儿，或许要能有点儿机会，可现在……”
    陈凡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不想让她难堪，虽然陈凡也知道这云霄娘娘也不是啥好鸟儿，可人家都乖巧到这份儿上还能咋的？
    云霄娘娘也知道陈凡是啥意思，一寻思自己虽然生得俊俏秀美，可在凡人眼中也不过是那千人跨万人骑人尽可夫的东西，当即便有些自惭形秽，不敢再坚持了。
    ——割——
    云霄娘娘带着一群人出来的时候，黄龙道长已经在郊外的乱坟岗躺了老半天了，一身都是尿骚气，昏迷不醒着，被陈凡踢了一脚才摇摇头醒了过来，可还是脚底下发软，觉得天旋地转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此时再看陈凡，却正给云霄娘娘抱着胳膊跟他们说着什么，一边嘱咐着众人，一边偷偷用那咸猪手吃着那女魔头的豆腐，再看那女魔头，不单不生气，反而一直用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儿盯着陈凡，从那眼神里能明显地看出来一种叫人无法理解的崇拜，仿佛间，都如痴如醉了。
    “走了。”
    陈凡终于把云霄娘娘放开了，一手拎着一个用棉绳儿拴着的已经直挺挺死了一段时间了的大黄鼠狼，另一只手上，却拿着那本证明身份用的册子，他一扭身，赶紧起来，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跟在陈凡身后不敢离太远，一边回头看过去，这不回头还好，回头这一看，方才还巍峨气派的一座古楼大院儿早已没了，云雾缭绕之中，身背后若隐若现的竟是一并排的几座青石大坟！
    “妈耶！”
    黄龙道长细想想刚才的事，直觉得背脊发凉，吧嗒吧嗒嘴儿，又觉得嘴里头一股子怪味儿，异常恶心。
    陈凡转头看他，“那大虾好吃不？”
    “还行，还行，就是吃完了感觉有点……”
    黄龙道长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反正愁眉苦脸的，那尴尬却不失优雅的表情把陈凡逗乐了，一盘狗屎估摸着都让老黄一个人给吃了，想来也真是不容易。
    “到我家吃点饭啊？”
    “不，不了，吃得挺多了，都犯恶心了。”
    黄龙道长赶紧摆摆手。
    “其实，那狐狸精真不错，前凸后翘的，带劲。”
    陈凡跟黄龙道长一起往回走，这次没人抬轿子，穿过树林儿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带劲是带劲啊，可那是个要人命的地方啊。”
    黄龙道长笑笑，背着手，直摇头，他从陈凡手里接过了那大黄鼠狼的尸体，自己拎着，一边又说，“这要是叫她撬开精关得了手，那就江河日下一泻千里了，那，跟水龙头一样，就停不住似的全得交出去，身子骨儿不好的当场就得完犊子，就算身子好的， 那么七八回，人也就这么没了，人这一辈子，机会多得是，犯不着为了那一时痛快把命搭上，你说是不？”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路边五个人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遇上了，多半都过不了这关，你真别说，这狐狸精就是不一样，风情万种啊。”
    “你要是有那心思你就上呗，生死看淡，掏枪就干！”
    “我了个去，你说啥呢，我都听不懂……”
    “滚一边儿去吧，你还不懂……”
    黄龙道长那叫一脸嫌弃，陈凡也在一边嘿嘿地贱笑了起来，俩人穿过林子，很快上了一条郊外的公路，沿着公路走了好一阵子，后面终于亮起了车灯。
    顺手一招，车子停了下来，这过来的竟然是一辆出租车。
    “到哪儿啊老弟？”
    开车的是个大叔，看他俩这做派有点儿不对劲儿，经不住问了一句。
    “茂山公墓。”
    陈凡上车，随口来了一句。
    “大晚上上公墓干啥去？”
    司机挺纳闷儿。
    “回家。”
    “……”
    司机一下就毛了，猛回头看向他俩，见陈凡他俩正阴测测地坏笑着，经不住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别闹……这大晚上的……”
    “嘿嘿嘿嘿嘿。”
    黄龙道长把死黄鼠狼往脚底下一塞，对司机说，“咋的，你还信这个啊？”
    “诶呀，这玩意儿，敬鬼神而远之呗。”
    司机好像也看出来这俩瘪犊子玩意儿是在拿自己开涮了，当即笑了笑，“过去我还不那么害怕，现在可真是有点儿心里没底了，你们没听说么，前一阵子，咱这有个网吧让一群黄皮子精给闹了，那家伙，传得神乎其神的，老吓人了，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陈凡一咧嘴，“哪个网吧？”
    “就那个小蘑菇网咖，挺贵的一个网咖，他们家有个小丫头长得可带劲了，网管儿也一个塞一个地漂亮。”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还有这么个地方呢？”
    “对呀！你不知道么？开业的时候，杨宓都来了！我了个去，可热闹了。”
    “那老板挺牛逼啊，这种都能请得动。”
    “嗯，那肯定的，说是他们网咖的老板可是不得了，说是香港什么大财团特聘的首席风水师，可是牛逼极了，人送外号鬼见愁，你寻思寻思吧。”
    黄龙道长在一边听得有意思，当即上前插话，“这么厉害啊，那，那带我们过去看看，我想想那边小网管儿长啥样！”
    “嘿，看样子老哥也有那个花花心啊，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奔着小网管儿去，还不如奔着那个老板娘去呢，他们家那老板娘那是真漂亮，看着也骚，诶呀！”司机说的有点儿来劲儿了，直流口水，“你俩到底去哪儿？”
    “就去小蘑菇网咖。”
    陈凡接了一句。
    “真去啊？”
    “真去。”
    “你们去干啥去啊？”
    黄龙没好意思说话，低头沉默，陈凡却冷哼一声，“不说老板娘长得好看么，我去试试。”
    司机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忍不住抬头看看镜子里的陈凡，一咧嘴，“兄弟，你别闹……不要命了是咋的……”
    “怎的呢？”
    “那老板可不是一般人，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咱这边混社会的大哥都不敢上他那儿收钱去，这话说得够透了吧。”
    “没事儿，这有啥好怕的，他牛逼，我也不是白给的，不是跟你吹啊，那网咖里的老板娘在我面前那叫一服帖，上她干啥她干啥。”
    “别特么吹牛逼了……”
    司机有点受不了身后这人了，笑骂着，“可别啥话都说，整不好人家真收拾你！”
    “嘿嘿嘿嘿嘿嘿。”黄龙道长在一边奸笑着，接了个电话，“喂？”
    “老黄啊，你特么死哪儿去啦？说好的明天给那个地产商看风水的，今儿你人儿没了，你想咋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声音还挺高亢，挺泼辣。
    黄龙道长一瞪眼睛，怒斥道，“我还不知道明天去看风水啊？用你在这里跟我喊什么啊？一天天哪儿都有你！消停会儿！”
    说话了，黄龙道长把电话挂了，看起来还挺硬气。
    陈凡在一边忍不住龇牙直笑，上下打量着，黄龙道长还入戏挺深，“傻老娘们儿，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教训一下不行！”
    “诶？”
    司机好像也听见了黄龙道长跟电话里女人的对话，又看了黄龙道长一眼，“诶，您……您是……您是黄龙道长么？”
    “诶呀？你还认识贫道呢？”
    老黄一看自己被认出来了，立即仙风道骨了起来，还看了陈凡一眼，略显得意。
    没办法，就是这么出名儿，就是这么有辨识度，就是这么……
    “诶呀，真的是您啊！怪不得您这手里拎着那么个玩意儿，我刚才还寻思呢，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干啥去了？捉妖去了？”
    “啊。”
    黄龙道长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装逼的机会的，点了点头，“跟我兄弟去出去溜达一趟，顺带着，办点事儿。”
    “那大黄鼠狼看着可不一般啊。”
    司机还挺健谈，“我听人说，前几天小蘑菇网咖那边儿也打死了一个，也这么老大。”
    “啊，对呀，对呀！”
    黄龙道长一阵点头。
    “您不是给小蘑菇网咖办事儿去了吧！”
    “额……”
    黄龙道长迟疑了一下，陈凡却先答应了下来，“啊，对对对，就这么回事儿，网咖那边遇上点麻烦，请我黄龙老哥帮帮忙，解决一下，专家嘛，肯定有手段。”
    “那就对了，我还合计着呢，这大半夜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完了，司机老哥如释重负，仿佛间胆子大了不少，一寻思有个捉鬼专家就在自己车里坐着呢，说话都比平时有底气了，“你们都不知道啊，咱这边儿可真是不消停，我以前走夜路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说啥都不上这儿来！”
    “咋的呢？”
    “嗨，别提了！”
    司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着前方，轻轻打着方向盘，“以前咱这里地铁还没修完的那时候，到了晚上活儿还是挺多的，有时候我就去火车站那边儿蹲点儿去，能碰见那种去郊区或者往乡下去的人，也大约是这么个时候吧，大半夜的，挺晚挺晚的，我从南边回来的时候，路边儿就碰上了五个人儿，五个你知道么？诶呦……”
    司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三白两黑（求月票）

    司机用手比了一下，“他们五个就直勾勾站路边儿，跟我招手，当时印象特别深，我还怕车里坐不下，结果还真挤进来了，我问他他们上哪儿去，他们说上xx村儿去，进去以后我指给你！我说钱不少啊，他说没事儿，该多少多少。
    我寻思寻思这大晚上的活儿也不太好，就去了。
    结果这一下去，到大大半夜才到。
    那村子里当时死气沉沉的，人都睡着了似的，狗都不怎么叫，当时这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人就跟我算账，我看他们都下车了呼啦啦往人院子里方向跑，就问他，说你们这大半夜的是忙着干啥呢？
    结果那个人跟我说，说他家要生小孩儿了，我们得赶紧去。
    我说你们是大夫啊？他们没回我，给我算了钱下车就去了。
    那天特别累，一回去就高烧了，在家躺了一天一宿都没起来，也不知道咋的了。
    结果你说怎么那么巧，两天以后，我再起来干活儿去，到晚上第一单子又接着个老头儿去那个村儿，听他一说地方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心说咋还是那家呢！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啥你知道么？我怀疑他们是去赌钱的！
    咱这边赌钱的抓得严，有很多上乡下干大活儿的当时，所以我当时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我前两天好像拉过几个人去你家，诶呀，大半夜的，五个人，说你家谁谁要生孩子了是咋的，你有印象没？
    结果那老爷子当时一愣，就懵了呀！我说你这啥表情啊？怎的了这是？
    老头儿在那儿支支吾吾，说没有啊，俺家没人生孩子啊，倒是猪圈里那老母猪下了一窝猪崽儿，三个白的，两个黑的，清一色儿都特么泡篮子（公猪），气死了。的。”
    司机深吸一口气，“后来我一寻思，三个白的，两个黑的，那天那五个人儿不也都是那么穿的么？我当时就毛了，心说妈耶，这不是遇上死鬼去投胎了吧！当即我就把钱包儿翻出来仔细找，这不翻不要紧，一翻，真就从这里翻出两张冥纸……那才叫一晦气呢……”
    司机说着，看向了黄龙道长，道长却正在看陈凡，陈凡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这种事情不好插嘴的，说多了不好，所以假装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路上都是黄龙道长在跟司机扯，陈凡在路口儿就下来了，接过那死皮子，拿着生死簿，溜溜达达往网咖里走。
    夜深人静，一到了晚上真是消停，网咖里平是来包夜的大多都没来，一进去，就看见里面星星点点有几个生脸儿，靠吧台这边，有值夜班的网管儿跟琦琦和小蛮他们正开黑打游戏呢，噼里啪啦地乱按键盘，假装有操作。
    “老板你回来啦！”
    琦琦一看陈凡回来时手里拎着东西这架势就知道一切很顺利，陈凡点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小蛮身后看着她们打游戏的白女王，使了个眼色，叫她跟过来，旋即走到角落里将老皮子的尸体交给她，那遗失的生死簿也一并交在他手里，“知道阴阳司那个叫纳兰的女的住在哪儿不？”
    “知道。”
    “把这个死皮子和工作证拿过去，借给她，我再给你写个条儿。”
    陈凡到吧台要了一张纸，刷刷点点地写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手腕一翻，在上面盖了一个戳儿上去，将它递给了白女王，白女王看了看上面写的那些内容，又看了一眼那个古里古怪的印记，不由得直皱眉，“主子，这个印……”
    “把东西给她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之前已经通过气儿了，拿着这两样东西到那里，然后你就跟纳兰走，她会带你去做交接，领到了尸衣以后赶快回来，别到处浪去，明白我的意思不？”
    “嗯！”白女王赶紧点点头，看起来可乖巧了。
    陈凡寻思寻思叹息一声，托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去了。
    大晚上的，房间里只亮着小灯，灯光昏暗，客厅里的电视却点着，声音很小。
    茶几上，小六子伸直了退自然自得地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去了皮的椰青儿正在用吸管儿喝了，每喝一口，便吐出舌头露出极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喝药似的。
    陈凡过去在它小脑袋瓜上按了一下，小声问，“干嘛呢？”
    “太难喝了。”
    小六子愁眉苦脸，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难喝就别喝了呗。”
    “娘亲说了，不给你买你非得要，要了就得喝光了！”
    小六子哭咧咧地往茶几上一趟，四仰八叉，直吭叽，“一点都不好喝……”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贵的东西，谁让你非得要来着，喝没了啊！”
    “太难喝了。”
    小六子咧着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割——
    “看电视人家吃椰子，自己也馋了，不给他买，他非得嚷嚷着要，这下好了吧。”
    小姐姐躺在床上背靠着抱枕，见陈凡洗了澡回来，放下手里拿着的手机跟陈凡吐槽儿呢。
    “小孩子嘛。”
    陈凡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手关了门，爬上床去，直觉得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
    “小阿花生了么？”
    “生了几个？”
    “一个。”
    “就一个呀。”
    “嗯。”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这么大，跟小猪仔儿似的，可把小阿花给累坏了。”
    “啥色儿的？”
    “白的。”
    “我看看去。”
    陈凡做势要下床。
    “诶！”
    “嗯？”
    “大猫不让看，你家社会大哥看得可严了，谁过去跟谁龇牙咧嘴的，没看我都出来了么。”
    “哦。”
    陈凡寻思寻思，也觉得现在去看小猫有点讨人嫌，点点头又回来了，“睡觉！”
    “就这么睡了？没啥节目儿了？”
    小姐姐在一边抿嘴笑，“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吃了？”
    “拉倒吧， 我是那样的人么。”
    陈凡一翻身，哼哼唧唧地，“我倒是有那个心思，可这身子骨儿不成啊，好火废炭，好女废汉，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去你的！”
    小姐姐轻轻地拍了他一下，陈凡却吭吭唧唧地闭上眼睛，奸笑着，很快就睡着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公然叫板（月票加）

    当晚，后半夜，大晚上的路边的门诊依然亮着灯，纳兰手里捏着一支圆珠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外面门一开，阴风阵阵冲了进来。
    纳兰略微一皱眉，抬起头来，着眼时正看见白女王拎着东西一步三摇地进来。
    纳兰一见她，不由得脸色微变，眼神也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冷哼一声很轻蔑地说，“是你？”
    “没错，就是小的。”
    白女王笑吟吟地跟纳兰做了个万福，走上前来，将死皮子和那生死簿一起放在了纳兰的桌子上，“我家主子要我把这个给你们带来，你看看吧，这个，是死了的那个鬼差的证件，这个，是凶手，我家主人说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这个位置，我顶了。”
    “哦？”
    纳兰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笑得还挺灿烂，甚至给人一种她很想笑的感觉，“你家主人是谁呀？”
    “你知道的，何必问我？”
    “哼。”
    纳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白女王，“你好歹也是一个割据一方的人物，手底下的小鬼儿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像你这样的女人竟然认了那么一个玩意儿做主子，你就不觉得窝囊么？”
    “有啥好窝囊的，我又不是皇上，还真能称霸一方是怎的？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你情我愿的事情，别人管得着么？”
    “这话倒也不错，只是我不明白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认他为主？”
    “想知道？”
    “当然。”
    “因为……”白女王翻着眼睛想了想，“帅。”
    “嗯！？”
    “因为什么？”
    “帅。”
    白女王羞答答地来了一句，还有点儿小腼腆上了。
    “呵呵。”
    纳兰一脸不屑。
    “这是主人给你的条子。”
    白女王从怀里掏出了陈凡写的那张纸条，“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证件早点下来，本女王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坏事，罪孽深重，为了不连累我家主子，我得早点儿上岗多赚点业绩不是，希望您能高高手，行个方便。”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把证件给你？你以为你是谁？”
    纳兰站了起来，到一边接了一杯热水，旋即拿着保温杯回来，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白女王诧异的目光还有点儿洋洋得意的样子，“城隍局阴阳司主事，是我，不是那个叫什么陈凡的，你要搞清楚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鬼差罢了，像他那样的小喽啰，在我的手底下手几十个，就算这里死了一个，证件也被收回了，可这个空缺谁来填上，也不是他说了算的，明白么？”
    白女王一挺这话表情略微凝重了些，“那您的意思是？”
    “东西可以留下，你可以走了，看在你能把东西带来的份儿上，权且放你一马，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哦。”
    “哼。”
    白女王看纳兰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有人走后门儿在等着这个机会咯？你不按规矩办事，就不怕……”
    “规矩当然是要遵守的，但，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讨论这些，入果我是你，我就现在滚出去，要不然可别怪我……”
    “嘎——”
    椅子被拉了出来，白女王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大大方方地翘着二郎腿，仰着身子，两只手相互交叠放在腿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你真的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你了么？没错，本女王十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了我，很容易，但你不要忘了，我家主人可是连鬼差都敢杀的人！提婆达多何等人物？大藏康巴和罗布丹增是什么水平？这样的混世魔王我家主人都不曾放在眼里，你以为，就凭您一个阴阳司主事就能只手遮天了？要真这么想，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似的？”
    “不不不，您不要误会，人家怎么敢瞧不起您呢，只是人家就这么回去了，难免会被痛骂一顿的，你知道的，我家主人的脾气也不怎么好，一旦凶起来人家打心眼儿里觉得怕怕的呢！更难办的是，我怕我将您方才的话直通通地说出去，他怕是要提着一把大刀杀到这里来，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呢！”
    “他还敢杀了我不成？”纳兰一撇嘴，冷哼一声，“那他是不想活了。”
    “那倒不至于，像您这样的级别，杀了您那是天大的麻烦，恐怕就算是我家主人也没有这个胆子，不过……”
    白女王往前凑了凑，“以我家主人的实力，要是真动起手来，怕是您这样的级别也免不了会被人家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干得出这事儿来，想想，就算您神通广大能把这件事摆平，甚至能想方设法让灭了他，万一这事情传出去，堂堂阴阳司女主事让人给那啥了，到时候，您还怎么对您的手下颐指气使？要是我呀，可是羞得活都活不下去了呢！”
    “……”
    看着白女王拿小爪子啪啪打脸，还眉飞色舞地威胁着她，纳兰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可细寻思白女王说的话，纳兰也不由得菊花一紧，经不住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虽然自视甚高，却也颇有些见识，作为陈凡名义上的上司，她也知道这个横空出世的“小喽啰”跟一般人不太一样，连这工作证都是阴司派发的，完全没有经过她的提拔，鬼知道这样的空降兵到底有啥能耐。
    更可怕的是，那一日站在陈凡身边的黑衣女子气场强大，跟陈凡又十分亲近，尤记得上一次见自己时把工作证带来的也是这个女人。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女人也身份成米，只知道那个女人也来自阴司，地位远在自己之上，她说自己是奉了冥王的旨意来的，试想一下，也定然是个能够上达天听的“钦差大臣”，这样女人能随意被一个小喽啰搂腰摸臀的，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如此背景的人要是得罪得紧了，怕是给自己上个眼药啥的，以后这位置都坐不稳了，想到这里，纳兰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他叫你说的？”

 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插翅难飞（月票加）

    白女王也没想到纳兰娘娘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敷衍似的笑了笑，又一脸暧昧地看着她，“您说呢？”
    “哼。”
    纳兰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今日与你说些没用的，原本只是想看看你的胆色，却没想，你出言无状，实在是让人不喜欢，要是这话都是陈凡让你说的，你回去告诉他，冥府制下，等级森严，光冲他那下流想法，我就可以先斩后奏，断了他的烦恼根！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背景就了不得了，在我这里，那都没有用。”
    纳兰说着，又上下打量了白女王一阵，“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隔壁房间等一会儿，一会儿就会有人带你走，走了流程，做好了档案，会有人将尸衣派发给你，记住了，拿到尸衣以后，你将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你的灵力还会被保留，而且会受到冥府的敕封，以后，具体的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定时完成自己该做的任务就成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穿上尸衣，你就是鬼差了，鬼差要有鬼差的样子，平素里，把裤腰带系紧点儿，明白吗？”
    “明白！”
    白女王噗嗤一笑，从纳兰的手里接过了条子，咔咔地扭着大屁股去隔壁房间等着去了，末了还偷看了纳兰一眼，见这女人胸大臀肥身姿修长的，不由得坏笑了起来，不知道为啥，一寻思这个嚣张的小碧池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家主人按在桌子上可劲儿收拾，自己有一种咸鱼翻身的爽快感，心里头舒服极了。
    “骚货。”
    白女王心里头得意着呢，纳兰却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要不是看在那家伙实在不好惹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这样的骚货真能被冥府诏安？不要脸的东西，别让老娘抓到你的把柄，要不然，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纳兰心里头想着，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个短信，“速来。”
    很快，一个中年大叔来了，“头儿。”
    ——割——
    同一时间，月黑风高，危楼之上，一个容貌妖艳的女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睛里看着阑珊夜色，灯红酒绿，脸上却隐隐地露出了愁苦之色，“主人，现在怎么办呢？能打的棋子损失殆尽，神灯会也人也渐渐起了反心，调查局的人一波又一波地开始在内部肃清了我们经营多年的眼线，局势对我们来说越来越不好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采取行动，先了却了眼前这一切才是？”
    “我们的手上还有多少棋子？”
    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了，音乐地能看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隐约的檀香儿里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拖着长长的裙摆往前走了几步，“随手可用的，只有将臣了，只是，他也失去联系很久了。”
    “找到他。”
    男人一声吩咐，又默然良久，等了半天之后又补充了一句，“经历了岛国的一番大战，他体内的神力已经悄然觉醒了，将臣的实力固然足够强大，但单打独斗，他不是对手。”
    “可我担心他不会回来。”
    女人略微有些踌躇，看向了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普天之下，能镇得住他的人恐怕只有主人您了，我很了解他，他之所以决意不与我们联系，就是怕我们从中作梗不让他报仇，这个时候，我的命令他是不会听的。”
    “……”
    男人似乎很认可女人的说法，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女人走上前去，“主人，您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在我看来，以您的神通威能，就算是这些人加在一起，恐怕也……”
    女人说着，一步三摇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后，这手，轻轻地伸向了男人的肩膀，就在她的指尖将要碰到男人的肩膀的一刹那，忽然，男人转过身来闪电般一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呢，几根獠牙已经匕首一般戳进了女人颈侧，“咕嘟——咕嘟——咕嘟——”
    “啪——”
    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男人随手一扔，身形干瘪已经扭曲得像是干尸一样的女人无力地摔在了地上，嘴巴长得老大，正瞪着眼睛气息微弱地看着头顶的吊灯，干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没用的东西……”
    男人抬起了头，缓缓地走到了窗前，忽然之间一阵剧烈地咳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一只鹿皮手套已经满是鲜血。
    男人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艰难地绷紧了那沟壑纵横的老脸，良久之后，才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快啦，快啦……”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冲进大楼了，好像是奔着咱们来的！”
    “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是调查局的那些人！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儿……”
    “咣！”
    随着一声爆响，门被撞开了，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汉子带着呼啦啦一大群人直接冲了进来，门外的小喽啰躺在地上蜷缩着，呻吟着，那中年汉子却冷着脸，正盯着昏暗房间里几乎看不清面目的那一道身影。
    这显然是一个男人，身形瘦高，脸上好像戴着面具，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正呈鹰爪状横在身前，掌心向上像是在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似的。
    男人眯起了眼睛，“想必，阁下就是司马先生吧。我是调查局的人，有一件事，想要您配合调查一下，如果您不介意，烦劳您跟我走一趟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竟然气息全无，就像是个假人儿似的，“能找到这里，的确有你们的本事，可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小杂碎当真的请得动本尊么？太天真了。”
    男人说完，微微侧头，扫视着众人，“陆离呢？”
    “哼！”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脸上显出了轻蔑的微笑，“这天大的功劳，怎会让陆离随便插手？为了将你擒住，我可是舍了老脸请了九大高手共同前来，你知道驱魔人计划吧，我身后这些，都是排名前的几位，个个都是顶尖高手，s级，今天，叫你插翅难飞！”

 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刚起来了（月票加）

    “啊——”
    一大早，陈凡就打着哈欠出来了，穿着睡衣，去卫生间梳洗去，小姐姐已经系着围裙做好早餐了，一盘煎饺儿，两盘小菜，皮蛋瘦肉粥从来不少，外加上新送来的油条和豆腐脑儿，算不上丰盛，但也叫陈凡觉得十分喜欢。
    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小蛮也蹦蹦哒哒地过来，三个人带着一个小六子坐在一起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小姐姐一边给陈凡盛了一碗瘦肉粥，小蛮认认真真地把鸡蛋剥了，小六子垫着脚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倒也十分规矩地没有上手去自己拿。
    “大白还没回来呢？”
    问这话的是小姐姐。
    “哪有那么容易啊，估计着最快要要晚上吧。”
    “那你打算怎么安顿她？”
    “谁知道呢，等她先回来再说吧。”
    小蛮在一边偷偷地看着陈凡，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关心，只是她不好说什么，微微嘟起了小嘴儿低头收拾自己的。
    小姐姐再细心不过了，给陈凡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带着调侃的味道。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妮子微微往后躲了，还在陈凡的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哼唧一声。
    “小样儿吧，还吃醋啦？”
    “人家，人家才没有呢。”
    小妮子说完，故作清高地又拿了一个鸡蛋出来，在一边也就不做声了。
    “不管怎么说，阴司那边的事情总要有人处理才是，我这边不定有什么事儿脱不开身，给大白安排了，平素里也能帮我分担一点那边的工作不是，她神通广大，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地头蛇，白天让她在店里帮忙，等晚上，让她出去办事，一来有这层约束管着省着她在外面惹是生非，二来，店里不也正缺人手不是？自从慧慧走了以后，我就没再招人了，这人心隔肚皮，很难看准，好歹大白也算是知根知底，用她总比用别人要放心些。”
    “你就没别的想法儿？”
    小姐姐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摇头苦笑，“那还能有什么想法？我伺候你都有点心有余力不足了，还哪有那个心思。”
    “去一边儿去！”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不跟陈凡扯这用不着的了，陈凡把油条撕开，递给小六子，又盛了一晚豆腐脑儿递给他，小六子抱着小木碗高高兴兴地跑出去自己吃自己的了，陈凡却在桌边又说，“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低调点儿，昨天晚上，王局给我打电话了，这次那几只老皮子闹得凶，让很多人都看见了，对生意上的影响倒是其次，主要是影响不好，咱得配合着他们的工作，不能逮什么说什么，要是惹出乱子来了就不好收拾了。”
    “嗯。”
    小蛮点点头，眨着大眼睛问陈凡，“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光解释能有用么？”
    “其实都不用解释，就不吱声儿就行了，冷处理其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小蛮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把小嘴儿撇起来了，很明显对陈凡这有点玄学的解释她是十分的不赞成的，陈凡见了，在她小脑袋瓜上轻轻地给了一板栗，“咋的，不服啊？”
    “那还能这么处理？”
    “当然能。”
    陈凡深吸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他，“这人啊，是最健忘的东西，很多事情不提起来了，很快就忘了，你记不记得前两年有一段时间有个事儿弄得挺热的，就帝都有个动物园儿里老虎把人给咬死了的那个事儿。”
    “知道啊。有个女人在园区了下车，出来，要换位置，然后后面跑上来一个老虎，把她给拽走了，她妈想救她，追上去了，结果她活下来了，她妈死了。后来那女的好像还把动物园给告了，要两百万的赔偿吧好像，说是动物园给的提醒不够多，没有尽到告知的责任，跟个傻子似的看得我都气死了。”
    “那你知道这个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么？赔钱了没有，怎么判决的，知道么？”
    小蛮眨眨眼睛，一时间竟然有点懵了，她看看小姐姐，投去的是询问的目光。
    “不用寻思了，没有，国内的各种新闻资讯你随便查，最新的结果都是法庭上给的那个择日宣判的说法，但是你现在看看，过去多久了？快两年了吧，一点消息都没有，石沉大海一样。那还是明明白白上了法庭的呢，到最后都没动静儿了，可你寻思寻思，这个事儿有多少人注意到了？没几个人真的注意到吧。”
    “好像还真是。”
    小妮子寻思寻思，把手机拿了出来，查了半天的新闻都是很早以前的。
    陈凡继续说，“别说这点事了，大是大非面前都有很多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自己的事情谁记得住啊，以后别人问这个就都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啥也别说，你告诉伙计们都这样，把自己嘴都管住了。”
    “嗯呢。”
    小妮子低头喝粥，又加了一个煎饺在碟子里，咬了一口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好起来了，“主人，那以后，白女王是不是要跟咱们住在一起呀？”
    “怎么，你不喜欢啊？”
    “那，那倒不是。我就在想，要是我们俩性格不合，可，可咋办……”
    “那你就忍着。”
    “哼！”
    小妮子嘟着小嘴儿跟陈凡摆出一个特别生气的表情，把筷子都放下了，“人家生气了，人家不吃了！”
    “小样儿吧。”
    陈凡压根儿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不吃干活儿去，把地拖了，床单也该洗了。”
    “诶呀！小姐姐你看他！”
    小蛮都要气死了，拉着小姐姐的胳膊指着陈凡，小姐姐抬起手来狠狠在陈凡肩膀上打了一下，“有完没完啊你，这话让你说的，真气人！”
    “诶呀，不闹着玩儿呢么，还当真了是怎的，来吃饭。”
    陈凡把筷子递给小蛮。
    小蛮假装抱着肩膀不接，“哼！”
    “快点儿的！”
    “哼！”
    “诶呀——”
    陈凡一撸袖子，作势起身，小妮子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跑到了小姐姐身后。
    这小妮子虽然碍着面子还虎着小脸儿一脸不服，但其实内心里已经怂得不行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助拳

    “行了行了，别闹了。”
    小姐姐看着主仆二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小妮子这才顺坡下驴的老实了不少，可还是一边吃饭一边跟陈凡皱着鼻子较劲，陈凡也知道小妮子其实就是故意跟自己撒娇呢，一边斗嘴一边吃饭，倒也十分地悠闲自在。
    “对了。”
    小姐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之前叫我帮你留意的事情，我已经让家里那边托人打听了一下，这是你上次要的那个资料。”
    小姐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房间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来，放在桌子上，陈凡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有点儿小惊讶，“这是疗养院内部的资料啊，你怎么拿到的？”
    “那个疗养院是个私立机构，他们的老板是一个香港的投资商，我父亲跟他们有一点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很简单就拿到了，你看看上面的内容，看看这内容是否就是一直想要的。”
    小姐姐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姐姐给我的回信儿说，你在调查的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寻常，如果不是非招惹不可的话尽量不招惹，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了，但是很多事情卡在这里了，就算我不去寻思它，它也会自己找上来啊。”
    陈凡耸了耸肩，把东西重新放了回去，小姐姐在一边露出了好奇模样，“你在调查的那个人好像是个老外吧，这跟我们的事情有关系么？”
    “怎么说呢，原本这个人跟我们是没啥关系的，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跟人家较劲，但是，加百列那边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我们不能帮助他把这个人抓住的话，我们就不能像预料中的一样顺利达成战略同盟，相应的，他们手里掌握着的资料也不会交给我们，而事实上那些资料对我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你想弄清楚这些事的话，我觉得，调查局那边多跑跑可能会有用，你们不是带回来一个活口么，说不定那边会有什么新进展呢。”
    “没那么容易的，虽然那个姓廖的深得盖洛的信任，但是就算是盖洛本人在这件事中的位置都不算高，盖洛固然是个天才，也固然可以给大家制造出巨大的压力，让每个人都围着他团团转，但很显然，他只是这件事情当中十分重要的一个节点，真正在背后推动这个大局的人到底是谁还不清楚，而且，我有预感，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所以，在大家纷纷摊牌准备死磕到底之前，总要弄清楚正在跟我们对弈的对手到底是谁不是？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这点道理不用我来跟你说你也心里有数儿不是。”
    陈凡略微地抿了抿嘴唇，把资料放在一边，“下午的时候我去跟赵海伦那边联系联系，请她吃点东西，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不知道为啥，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像是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危险似的。”
    “是么。”
    小姐姐一撇嘴，“你不是看上她了吧，这事儿听起来怎么那么……”
    “我要是真的看上她了，早就把她拿下了，收拾她还不是玩儿似的。”
    陈凡这话说得倒是挺坦诚的，低头继续喝粥，一边喝粥一边跟小姐姐说，“年轻时候不懂事，见一个爱一个，总想把自己看上的妞儿都划拉到自己的碗里来，就像是在沙滩上发现了金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阵乱扒拉，什么石头沙子臭泥巴啥的都划拉进来了，一开始倒是没啥关系，可时间长了，臭味儿就出来了，这人啊，总是需要一点教训才能成长起来的，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老拿老眼光看人行不行？这要是放过去，哼，就她们这些臭婆娘，一个都别想跑。但现在寻思寻思，都弄到手了又有啥用呢？那一时半会儿的的确舒坦极了，等那股劲儿过去了，个个都是麻烦，我还算是运气不错的呢，好歹算没遇上过那么多烂事儿，你再看看那张天霸，就他遇上那些破事儿我寻思寻思就脑袋疼。”
    “啧啧啧。”
    小姐姐在一边直砸吧嘴儿，“真没看出来呀，现在都有这觉悟了，照你这意思以后再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呗？”
    “那……那……那得分情况。”
    陈凡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贼笑了起来，小姐姐忍不住踢了他一下，“反正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我可不管你。”
    “你能把你大姐管明白了就行了，怕就怕她上瘾了，没事儿又来。”
    “嗯？”
    小姐姐被陈凡这话说得一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这话啥意思呢？”
    “没啥意思啊，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陈凡拿纸巾擦擦嘴，“不跟你们说了，我跟老黄约好了今天跟他一起看风水去呢，你们慢慢吃哈，先走一步。”
    陈凡收拾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小蛮就眼巴巴地看着，也没吱声儿。
    “你要是想去就直接说呗。”
    小姐姐看小妮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抿着小嘴儿在一边直笑。
    “唉……”
    小妮子轻叹一声，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这手托着腮帮，怏怏不乐的，看样子近日来颇受冷落，小妮子有点儿闹心了。
    陈凡出去跟黄龙道长会合，转眼有人来接，陈凡没有自己开车，所以只能跟着黄龙道长一起上车去了，过来接人的是个司机，小伙子长得年轻干练，一路上有说有笑去了郊区的一处新开发的楼盘，一下来就看见有人已经在等着了。
    几个老板模样的家伙戴着安全头盔正在工地比比划划的，跟随着一起的还有几个同样装模作样的女人，一见黄龙道长下车了，几个人赶紧上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这男人也不年轻了，还有点秃顶，一龇牙满嘴金灿灿，白衬衫黑西装没领带，一上来就张开手奔着黄龙道长拥抱了过去，“诶呀，黄先僧啊，吾地等你很久了撒！”
    陈凡也不敢笑，在黄龙背后跟着，他这次是来助拳的，所以尽量低调，就在后面看着不吱声儿，却没想，无意间目光落在了那大老板身后跟着的一个女人身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是吓了一跳！

 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欲壑难平的女人

    原来，在这大老板的身后正站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女人身形略显消瘦，却也前凸后翘，身上穿着一身小西装，留着短发，描眉打鬓的看起来十分干练。
    她瓜子脸大眼睛，头上也戴着安全帽，往旁边一站那也叫一个前凸后翘有点儿东西，乍一看貌不惊人，仔细一看，却发现虽然长得略显消瘦但也十分漂亮。
    漂亮里透着一点洋气，这就很吸引人了。
    她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在旁边抱着胳膊默不作声，只是一直拿那俩大眼睛盯着陈凡，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陈凡一看她当时就愣住了，当时觉得有点儿眼熟，紧跟着一下就认出来了，我的个妈耶，这不是自己上大学时候的那个英语老师么？
    “诶呀，吾里给你介绍一哈，介个细amy地呀，吾里那个……那个……”
    中年男人跟黄龙道长眨眨眼睛，没找到合适的词儿，但黄龙道长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赶紧上前跟她握握手，“诶哟，您好您好。”
    “黄先森，吾里老盆友地啦。”男人龇着大牙跟amy介绍着，旋即看看陈凡，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哦，他是我朋友，我怕事儿多，弄不过来，请他过来搭讪把手儿。”
    “啊，里好里好。”
    男人一伸手跟陈凡礼貌性地握握手，这手一伸出来就露出了手腕上的一串儿金刚菩萨，陈凡打一眼一瞅，估摸着也便宜不了。
    这时候，amy也上前了，礼貌性地跟陈凡握握手，末了却没有松开，而是在放开的时候偷偷地在陈凡的手指上捏了一下，陈凡撩起眼皮跟她对视一眼，女人悄没声儿地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仿佛间，当年那股骚劲儿又上来了，挡都挡不住了。
    “吾里要在这里开发一个新楼盘，你看看，这里的风水怎么样！”
    商人在前面张开手比划着。
    “这还不好说啊，只用眼睛来看，这地方不错。”
    黄龙道长还是忽悠了，背着手，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在边儿上踱着步子，这里一指，那里一指的，开始忽悠了。
    陈凡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女人也跟着悄悄地落了下来，在后面小声拿着包包一边看东看西，一边压低声音小声问陈凡，“你狗日的咋跑这儿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别闹了，amy老师，倒是我挺奇怪，你不在学校里教书跑这儿来干啥了？咋的？傍大款了啊？”
    “你要这么说倒也不能说就不对，这家伙是个富商，海峡那边来的，他想把业务做到国外，所以想找个英语老师补补课，我一个朋友认识他，所以把他介绍给了我，这不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么。”
    “他岁数不小了吧，应该有老婆啥的吧。”
    “我管那个干啥，给钱就行呗。”
    女人说着，瞄了陈凡一眼，眼神挺暧昧的，“你最近咋样，没少祸害小姑娘吧？”
    “呵。”陈凡噗嗤一笑，假装不知道女人在说啥，“我还是老样子，做了点小生意，谈不上富贵，但也吃喝不愁。”
    “要不你来我这儿吧，我介绍个活儿给你，一年几百万的进项应该没问题。”
    amy说着，又看了陈凡一眼，还跟陈凡眨了眨眼睛。
    陈凡挺了这话不由得略微有些心动，想想之后，有点诧异地小声问，“这种事情你能做的了主？”
    “这有啥，我们这里的工头儿，哪年都得这个数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就说你是我表弟，跟他要个项目不是啥难事儿。”
    “那我应该干点儿啥呢，听你这话意思，好像好处不能白拿吧。”
    “这不废话么。”
    女人抿嘴微笑，眼睛还是不看陈凡，假装两个人很陌生特别不熟似的，“从你的利润里抽一部分给我，不过分吧。”
    “光给钱就行么？”
    “废话。”
    女人瞄了陈凡一眼，那眼神儿才叫一个浪，“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你不好好使使劲儿，这年头谁会给你这样的便宜？”
    “哼。”
    陈凡笑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久不见了，你说你咋还那么骚呢。”
    “你不骚。”
    女人冷哼一声，“别得了便宜卖乖，就问你干不干吧，你要是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得起你，知道不？”
    “那还是算了。”
    “为啥？”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你这个人情我怕我还不起。”
    “德行。”
    amy白了陈凡一眼，趁着没人注意，还在陈凡后腰上掐了一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差钱儿了，想跟你来一炮都不行了是不？”
    “别逮啥说啥，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矜持点儿啊，日子长着呢换了时候不行是咋的。”
    陈凡说完，坏笑了一下不理她了。
    amy在后面也忍不住憋着笑，因为害怕有人看出啥来，也就不跟陈凡怎么搭讪了，只是，这大眼睛一下一下地，依然老往陈凡的身上瞄，那眼神里也隐隐地透着了几分急不可耐。
    老情人见面，空气里总像是带着点儿干柴烈火的味儿似的，看着amy那火急火燎的样儿，陈凡要说一点儿都没被影响，那是纯扯淡。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陈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欲壑难平的女人了，抛却那一身好皮囊不说的话，像她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传说里那种人尽可夫的“破鞋”么。
    当然了，即便是陈凡自己也深刻地觉得，用“破鞋”这两个字来形容一个曾经教过自己的女老师来说，多少还是显得刻薄了些，更何况，amy这一身好肉还多亏了他才有今天的，不过反过来想一想，陈凡倒又在合计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因为，在他看来，假若amy还是当年那个痴迷于美国大香蕉的排骨妹的话，想必以她的那点姿色也搞不定这个富贵流油的地产商吧。
    固然这个地产商也不是啥好鸟儿，可自己这一手无心插柳的做法也实在是太憋屈了吧……
    陈凡摇摇头，假模假样地自责了一通儿，时事到如今还能怪谁呢，一怪自己没钱，二怪自己太年轻，当时也不知怎么了，被这小骚蹄子一勾搭就不行不行了，当时也真是只顾着一时风流真是没想那么多。

 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老板娘

    不过话说回来， amy这浪劲儿一上来，也真是像是哪个啥似的，只要玩儿得开心了，啥事儿都能干， 就这骨子风流劲儿真是叫人回味无穷啊。
    想着想着，陈凡忍不住坏笑了起来，甚至，鼻血都跟着流了下来。
    “你跟他好了多久了？”
    勘定风水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全程陈凡他们都在一边陪着，胖老板忙着问东问西，黄龙道长忙着吹牛逼，而陈凡呢，抽了个空儿拿手机给amy发了一条信息。
    amy坐在胖老板身后，看见了回了一条，“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睡了没？”
    “没有。”
    陈凡发来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amy略微迟疑了一下，发出来一个要哭了的表情，随后附上几个字儿，“他有点儿不行，那方面。”
    陈凡一挑眉毛，忍不住笑了出来，斜着眼睛看了amy一眼，amy一脸无奈地耸耸肩，那意思像是在说，“怪我咯？”
    “你挺有能耐啊，这你都能搞得定。”
    陈凡又发了一条过去。
    “这有什么，不行固然是不行，可那个心你挡不住啊。”
    amy得意洋洋地笑了，“要不，我还想抽空儿去找你去呢，帮个忙呗。”
    “帮忙干啥？”
    “你不是手里一大把的祖传秘方么，不孕不育都能治，别说这点事儿了。”
    amy略微迟疑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帮帮我的，顶药也行啊，这死胖子现在吃药都没反应了，都有抗药性了，你懂的。”
    “跟这么个家伙在一起你真的有快感么？”
    “废话。”
    amy把小嘴儿一撇，“你当我为啥要跟他？因为爱情啊？”
    “那你想咋弄？都不是外人，直接说得了。”
    “想方设法让他把我弄怀孕了，然后我就找机会跟他摊牌，你放心好了，我都我的办法。”
    “这玩意儿没想的那么容易的，即便是大夫，也讲究个辨证施治不是？缺啥少啥哪里不行都得搞得明明白白的才能开方子，要不然怕是会出问题的。”
    “你就看着来不就得了？没事儿，只要这一半年的让他别死了就成，别的都无所谓。”
    “……”
    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心说这女人的心可真是够狠的。
    “我可能帮不了你。”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个事儿。
    因为这件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挺着大肚子逼宫的事情早在上学的时候他就见到过，想在想想，自己只要一伸手，这助纣为虐的屎盆子肯定得扣自己脑袋上，这还不像是当年赵大美女夫妻生活不和谐那种，这事儿到哪儿都有那么一点儿拿不出手。
    “你大爷。”
    amy直接开骂了，“你丫的别跟我这里给脸不要脸的，把姑奶奶逼急了，有你好看的！”
    “呀呀呀。”
    陈凡看她还挺冲，差点儿没笑出来，“有事儿说事儿，别来这套知道不？嘴里头不干不净儿的别说老纸收拾你啊。”
    “那还能怪人家脾气不好呀？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想当初把人家摆弄得不要不要的，人家也没让你怎么样！怎么，现在用得上你了，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你要是这样，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要回到老娘对你那点破事儿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呀呀呀，这把你牛的，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好揭我老底是不？”
    “你寻思呢！”
    amy看了陈凡一眼，得意洋洋地笑了。
    陈凡却抖着腿，又给他发了一条，“那咱俩就死磕吧， 没啥好说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就行了。”
    “咋的，你有啥好跟我跟我同归于尽的？难不成我还有把柄在你手里不是？”
    “本人业余爱好广泛，尤其爱摄影。”
    “……”
    amy一听这话，顿时脑袋多大，过来老半天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诈我？”
    “鱼死网破呗，谁怕谁呀。”
    “哼。”
    amy把手机放下了，揣在兜儿里，隔空跟陈凡对视一眼，老实了不少。
    “回头跟你算账。”
    amy的小嘴儿一动一动地，说了一句。
    “骚样儿吧。”
    陈凡的嘴唇也一动一动地，回了一句。
    依着陈凡对amy的了解，amy绝对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女人，估摸着，今天这事儿自己要是不帮她，回过头来她也饶不了自己，一寻思她胡搅蛮缠的上来肯定没啥好事儿，陈凡就有点想躲了。
    可黄龙道长那边却态度坚决，非要让陈凡晚上一起吃晚饭再走，看拿着罗盘东奔西跑满头大汗的，陈凡也不忍心，索性帮着黄龙一起忙了一阵子。
    手头事情这一多，一天就过去了，陈凡不上手的时候还不明白为啥这么个活儿非要自己来呢，结果自己一动手他就明白了，这楼盘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从地势和气场上看，这里阴气很重，再看四周的山势坐北朝南，分明是一处被回填了的坟场不是？
    要说，这坟场回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建国以后，很多地方的学校医院警察局啥的都是在回填的坟场上建的，但在坟场上面建阳宅，这就有点儿恶心人了，难怪人家愿意花那么多钱请老黄过来处理这些玩意儿，而老黄的处理方法也真是简单粗暴，直接就用了茅山派里不经常用的梅花大阵，一百多根雕刻着符文刷着红漆的法柱直接打在地基里，每一根的位置都不能错位超过五村，偌大一片算下来，这工程量可是不小，这一通忙活下来陈凡都见了汗了。
    那胖老板也算是会做人，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看大家忙活得差不多了，就去带黄龙他们一起去洗个澡，胖老板是这里的vip，能说得上话，当即就把里面最漂亮的几个服务员安排进去了，那服务自然不用说，贼周道，只是陈凡这货出人意料地让那个据说是个大学生兼职的小姑娘出去了，自己去池子里泡了一会儿，洗了个澡，回头去包间儿里躺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一下。
    外面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少妇，女人走进来以后，直接踢了陈凡一下，陈凡睁眼一看，卧槽，原来是这里的老板娘偷摸儿地跑来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贵客

    “你来干啥？”
    陈凡歪着头看着她。
    “咋的，给你安排的那个小妹儿不合口味啊。”
    女人笑吟吟地走到陈凡身后，蹲下来，给陈凡捏着太阳穴，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嬉皮笑脸的。
    “这倒不是，就是最近这身子骨儿不太好，经不得那么糟践啊。”
    陈凡说着，闭上了眼睛，老实巴交享受着洗浴中心的一号首长的温柔服务， 一边露出得意的神色，一边说，“你现在生意做得挺大啊，我看这进进出出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你眼睛还真毒，什么都看得出来，怎的，要不要我再给你换点儿刺激的？”
    “拉倒吧，我躺会儿就得了，一会儿说是还要一起去吃饭呢，弄得一身膻腥多不好，再说了，我这眼光多高，庸脂俗粉的也看不上啊，要真相上，你自己来吧。”
    “去你的，你说这话就不怕别人听见啊？”女人脸蛋儿上涌现了一抹红晕，有点不好意思了，一改平素里的风骚泼辣，竟隐隐地露出几分小女儿态，“自打红姐走了以后，我就出来单干了，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不大顺利，好在有吴家的帮衬，也逐渐站稳了脚跟，我现在其实已经很知足了，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女人在外面混这个，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当年红姐还活着的时候就很看好你，你能有几天足以说明你有这个能耐。”
    陈凡摆摆手，示意女人不用给自己按摩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用在我这里费心思了，都不是外人，扯这干啥。”
    “呵。”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近了问陈凡，“你以为我跑这儿来就是光为了跟你叙旧来的呀？”
    “那你还想干啥？”
    “我来给你提个醒儿？”
    “啥意思？”
    “哼。”
    女人翻了个大白眼儿，“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个胖子是干啥的，你知道么？”
    “不说是个搞房地产的大老板么？”
    “屁，什么大老板啊，他呀，就是个打工的。”
    陈凡一愣，翻身起来，“啥玩意儿？”
    “这个人我以前见过，他就是个马仔，背后有老板的，那个老板拿了点钱想在这里开发个楼盘，他是这里的监工，可这小子不咋地，一来就装成大老板的模样招摇撞骗，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显摆他多有钱似的，像这样的人你得小心点儿。我还觉得纳闷儿呢，照理说，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看不上他啊。”
    “我跟他的确不怎么熟，其实，我是来帮忙的。”
    陈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了，缓缓地坐起来，眼睛一动一动地，寻思半天。
    “咋的，这是寻思啥呢？”
    女人抱着肩膀站在陈凡旁边，看着陈凡那见棱见线的上半身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似的，像她这个岁数儿，对小鲜肉啥的基本没啥特别的感觉，但是一看见这一身腱子肉的家伙总是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没事儿。”
    陈凡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去，随手在女人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啪这么一声，那叫一个脆，“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心里有数了。”
    “那我走了。”
    女人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笑，仗着胆子在陈凡的肩膀上摸了一下，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咔咔地出去了。
    陈凡撇着嘴想了想，重新躺了下来。
    晚上，酒店，大排宴宴。
    陈凡跟在老黄身边跟他低声谈论着什么，一进门儿就引起了酒店大堂的注意，那大堂经理一歪身子，看清楚进来的人以后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大肚子胖老板把肚子一腆，撇着大嘴还挺得意，心说看见没有？酒店的人见了老纸都得跑出来迎接！
    却不想，大堂经理跑上来以后直接绕过了他奔着陈凡去了，点头哈腰地跑到了人群后半截儿那貌不惊人的陈凡身边，亲自扶着门儿把陈凡请了进去，“诶，陈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吱一声儿啊！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最近忙啥呢？”
    在场的人全愣了，就黄龙道长不太意外，陈凡真是不想这么高调，赶紧摆摆手，“我跟朋友一起出来吃饭的，你忙你的去吧。”
    “您朋友？”
    “啊，老黄，你知道的。”
    “哦……”
    “黄哥您好。”
    大堂经理还跟黄龙道长握握手。
    此时再看在场的众人，眼睛都瞪得鸡蛋大，面面相觑之间那真叫一脸懵逼啊，陈凡一咧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跟我认识，我朋友。”
    “啊。”
    胖老板做恍然大悟状，“走，上楼，上楼。”
    “哟，陈哥，你啥时候来的呀？”
    刚上楼，就看见一个穿着小西装前头后翘的大姑娘迈着猫步儿咔咔地迎面走来，一看见陈凡在人群里头呢，直接过去轻轻地拍了陈凡一下，小嘴儿咧着，就像是看见什么阔别多年的亲人似的，那叫一热情。
    “我跟我朋友来一起吃个饭，你忙你的去吧。”
    陈凡在她腰肢上扶了一下，那小妞儿笑嘻嘻地扫了一眼众人，走了， 看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还回头比了一个“六”在耳边，像是在跟陈凡约啥似的。
    “行啊，有牌面啊。”
    黄龙道长看那胖老板都不吱声儿了，一脸无奈地跟陈凡比了一个大拇指。
    陈凡一脸苦相啊，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废话，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来这儿吃饭的？”
    “咋的，这里不能来啊？”
    “那到不是。”
    话还没说完呢，后面又咔咔咔一通高跟鞋踩着地砖的声音，脚步声还挺急促，连跑带颠儿的，陈凡一回头，又看见一个同样穿着小西装梳着马尾辫儿眉清目秀的小妞儿跑了过来，“陈老板，您来呀！”
    “这女的谁呀？”
    amy在一边抱着肩膀有点惊着了，心说陈凡这小子面子怎么这么大呢？这时候，就看见胖老板身后一个助理模样的家伙嘴角抽动着，吭哧瘪肚地小声说了一句，“好像……是这儿的经理……”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三日（五更求票）

    一句话说出来，几个人全都蒙了，现场那叫一肃静。
    “老弟，你跟她到底啥关系啊？”
    等经理笑嘻嘻地走了，胖老板忍不住问陈凡了。
    陈凡略微清了清嗓子，“朋友。”
    “拉倒吧。”amy在一边经不住一撇嘴，心说朋友个屁，炮友吧！
    陈凡那小眼神儿却挺真诚，“真的，朋友。”
    “走吧，吃饭去吧。”
    一群人进屋儿了。
    分宾主落座，吃饭，陈凡原本是被安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的，这回提升了不少，被人安排坐在了老黄身边。
    “这位兄弟，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我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网吧，就一小老板。”
    “啊。”
    胖老板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抖着餐巾，话还没再说呢，外面有人进来了，当先上来一大盘子，往中间一放，旋即又进来俩贼漂亮的服务员，又开始上菜了，老板一看这架势不对，掀开了一个看一眼，问服务员，“这啥玩意儿啊？”
    “澳洲龙虾。”
    “那个呢？”
    “青芥鸭唇。”
    “那个？”
    “鱼籽酱糯米樟茶鸭方。”
    “那俩呢？”
    “香煎东海带鱼，那个是展翅天鹅酥。”
    胖老板一抿嘴，“不便宜吧。”
    服务员点点头。
    “我……要这个了么？”
    “没有。”
    “我没要你往上上干啥？”
    “这都老板送的。”
    女服务员说着，用手一摊，对着陈凡的方向。
    陈凡捂着脑门儿，挺上火。
    “大哥他是不是不给你面子，这是撅你啊。”
    旁边有个小喽啰不乐意了，在胖老板耳边小声说。
    “你这是干啥啊？”
    黄龙道长也觉得陈凡有点嘚瑟了。
    “不是我要的。”
    陈凡有点哭笑不得了。
    心说不是老纸不低调，实力不允许啊。
    “你们老板送的还是你们经理送的？”
    陈凡感觉吴琼干不出这缺心眼儿的事儿来。
    “经理送的。”
    女服务员跟陈凡眨眨眼，嬉皮笑脸的。
    “替我谢谢她。”
    陈凡摆摆手，让她走了。
    他低着头，都不好意思了，原本想来这里装个逼带大家消费消费一下的胖老板真是一脸郁闷啊，这叫啥？这叫喧宾夺主啊，太特么气人了！
    “你跟那个经理是不是有一腿？”
    黄龙道长忍不住小声问了陈凡一句，这句话相信也是很多人心里的共同疑问。
    “这里有我的一点股份。”
    陈凡压低声音来了一句，“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吴氏集团的关系。”
    “对对对。”
    黄龙道长赶紧点点头，“吃饭吃饭，不管了。”
    黄龙道长虽然是个道士，但其实既喝酒，和吃肉，而且是个酒局上的常客，体面人，看出饭局上多少有点儿小尴尬，从中斡旋扯了点用不着的，气氛看起来和谐多了。
    陈凡抽空儿去了一趟卫生间，巧的是拐角处正看见女经理从里面出来，这厮倒也一点不客气，随手一搂将女经理搂到了里面，“来你过来，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谈谈。”
    那女经理其实心里头啥都明白，皮一下，就是为了逗他，见陈凡假装生气了，当即灵巧一钻，从陈凡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噔噔噔一溜儿跑，还要多皮有多皮地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陈凡忍不住笑了出来，骂了声小浪蹄子去里面尿尿去了，正此时，忽然听见里面蹲大坑儿的两个小单间儿里头有个憋着气的声音吭哧瘪肚地说，“诶，你听说了么？前两天z市出事了！”
    “啥事儿啊？”
    “z市有个大厦，顶楼着火了，听说死了十几个呢，让警察都给封了，我小舅子说，那些人的身份可不一般，把上面的人都给惊动了。”
    “身份不一般是啥意思？当官儿的么？”
    “不是！好像是机密部门的人，诶呀，也不知道咋死了那么多人！我小舅子说现场一片狼藉，那些人死的时候，都干尸一样了，每个人的身体都抽抽着，还有的都被烧没了，看着真的可惨了……”
    “身体都抽抽了？是被大火烧的么？还是说……”
    “那谁知道呢，反正听着挺吓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把血放干了似的！我那小舅子说，这事儿闹得大了，连大领导都被惊动了！诶呀，我现在就寻思啊，最近这两年怎么那么多怪事呢，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儿……”
    “是啊，是啊……”
    两个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陈凡已经一泡尿尿完了，提上裤子，系好腰带，出去洗洗手心里头却还在合计厕所里头那两个人的对话。
    “寻思啥呢？”
    忽然被人打了一下，陈凡转头一看，竟然是amy也出来了，在陈凡的身上摸了一下，那小眼神儿也是妩媚极了。
    陈凡笑笑，狠狠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没说啥就回去了。
    “哼。”
    女人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往里去了。
    ——割——
    陈凡回去陪了一会儿酒，半路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老黄也知道陈凡可能也是真有事儿，就没强留，等陈凡走了以后，那胖老板就咧着嘴问黄龙道长，“你这小兄弟儿好像不简单啊，咋那么有面子呢？”
    黄龙道长嘿嘿直笑，“给您办事儿，一般的手儿咱也不好意思带出来不是。”
    “诶呀，嘿嘿，那也是，那也是。”
    胖老板看起来挺吃这一套，当即咧着嘴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好奇，你说，这小子是干啥的呢？我咋感觉这小子有点儿……”
    “都说了，是我一小兄弟儿。”
    黄龙道长似乎不太想让对方知道陈凡的身份，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说，“要光说本事，不在我之下。”
    “那老家伙不是啥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你要的东西我倒是可以给你，但你自己应该想好了再说。”
    陈凡出了大楼才给amy打了个电话。
    amy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怎么说呢？”
    “他可能不是什么老板，就是一个伙计，你打听打听吧，具体的我也不能说太多，而且，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的面相，不出三日，此人将有大难。”
    “真的假的，你不是拿我开心呢吧。”
    amy抱着肩膀将信将疑的样子。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约（六更求票）

    “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扯谎么，多了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陈凡说完，不能amy直接回话就把电话挂了，在一边寻思寻思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喂？麻烦您告诉祁老板，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我叫陈凡，对，好，麻烦你了。”
    站在路边，顺手招车，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陈凡拉开车门上车，车子很快就走了，很快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前面下了车。
    约好的地方，距离约定的时间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左右，陈凡进去找了一个靠边儿的安静角落，服务员很热情地过来，“先生要点什么？”
    “我在等人，先给我来点普洱吧。”
    “对不起先生，这里没有普洱。”
    “那，来一瓶可乐吧。”
    “好的先生。”
    服务员扭着屁股去给陈凡拿了一瓶可乐，末了还多看了陈凡一眼，吧台那边的小姑娘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哇，那个人好帅啊！”
    “是吧是吧。”
    服务员也跟着在后面眉飞色舞了起来。
    百无聊赖，陈凡也不想催赵海伦早点出来，信守在一边拿起了一张最近的报纸，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就听见身后的一男一女在后面简单正在说着什么。
    女人耷拉着眼皮，撇着嘴，“我妈说了，结婚的时候要66万彩礼，不能再少了，你那边没问题吧。”
    男生沉默了半天，抬起头来，“还有别的要求么？”
    女生低头玩着手机，“结婚的时候，婚房男方出，高档小区，不小于150平，三室两厅。房产证写我的名字。”
    “嗯。”
    “另外，最好还要有车，价格最好五十万以上的。”
    “嗯。”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两万多。”
    “你家里有兄弟姐妹么？”
    “没有，就我一个。”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要求么？”
    “要求不多，就一个。”
    “说。”
    “我妈说了，只要看着合适，什么样的都行，不过，有一个要求是必须的。”
    “你说。”
    “处女。”
    女生翻了个大白眼儿，“傻逼。”
    说完女生就走了，甩着包儿气得不轻。
    陈凡在一边挑起眉毛转头看看身后那个小伙儿，小伙儿也冷哼一声，站起身去算账了。
    “这女的也真够狠的，一上来就要六十六万彩礼，家里啥条件啊，这是卖闺女啊？”
    旁边吃饭的大叔忍不住笑了出来。
    “诶呀，你不知道，现在就是女孩儿少，女孩儿少就吃香，很多家里都跟卖闺女似的，不管啥样儿都当个宝似的。”
    和大叔一起吃饭的另外一个大叔也跟着轻叹一声。
    “啥玩意儿啊，我觉得那女的就是脑子有病，他家里也有病。整那个b出儿，跟谁俩呢？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真以为自己是啥仙女啊？我看不是脑残就是骗子，没个跑儿。”
    “就是，就是。”
    陈凡在一边看着他们，寻思寻思，也没跟着起哄，自顾自地缩着肩膀看新闻，无意间看到一个关于彩礼问题的新闻推送下面有这样一条评论，“你的第一任男朋友只用了120元和一颗26元的紧急避孕药就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你的第二任男朋友只用了一顿饭和去k个歌你就可以陪她去上床，你的第三个男朋友给你买了一个包或者一双鞋你就可以陪他去摇床，也许还有第五任第六任甚至七八九十任，为什么要了我这里我就要用几百万的房子和几十万的车才能跟你一起打瞌睡？我知道发现这个段子以后，骂我的都是女的，顶我的都是男的。”
    下面点赞点了一万多条儿。
    陈凡手一滑，也点了一条儿。
    “那小伙儿，你有女朋了么？”
    旁边的大叔像是有点喝多了，忽然问了陈凡一句。
    “有。”
    陈凡笑了笑。
    “结婚了么？”
    “啊。”
    “看你这条件应该不错吧，你结婚的时候你媳妇管你要彩礼了么？”
    “没有。”
    屋子里一片唏嘘，男同胞们齐刷刷地甩来羡慕的目光。
    “要房子了么？”
    “也没有。”
    “车呢？”
    “没。”
    吧台那边不明白了，“啥都没要？那为啥跟你结婚啊？”
    陈凡被这话问愣了，想了半天，苦笑了一下，“结婚就是为了这些么？”
    此话一出，屋子里一下就消停了，老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诶，你来得挺早啊。”
    赵海伦脱了白大褂儿，穿着一身便装过来的，她身姿高挑，像个模特儿似的，现在还戴了个帽子，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模样。
    “我也是刚来。”
    陈凡支撑着胳膊，笑了笑，接着低头刷手机。
    “想吃点什么？我请你啊。”
    赵海伦笑吟吟地拉着椅子过来了，落落大方的样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不不不，说好了我做东的。”
    陈凡当然也不是差这点钱的人。
    “那我点了，别吃苦你。”
    赵海伦拿着菜单坏笑了起来。
    “反正你就看着办呗，把我吃穷了上你家吃大米去。”
    “哈哈。”
    赵海伦笑了起来，看样子她是工作了一天了晚上还没吃饭呢，刚下班很饿的样子。
    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碗米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喝酒，见小饭馆里很多人都在偷偷摸摸地看她俩，赵海伦觉得挺奇怪，小声问陈凡，“他们这是怎么了？”
    陈凡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哦。”
    赵海伦做恍然大悟状，“你说这个人我知道，小张吧，医院同事。就因为彩礼这事儿都黄了好几个了，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呢。”
    “那条件挺吓人啊，我看一般家庭的顶不住吧。”
    “可不是咋的，主要还是她妈有点势利眼，一心想着让自己闺女嫁入豪门自己也跟着沾个光，可你也知道的，真有那不差钱儿的家庭也轮不到他啊，你说是不是。”
    “嗯。”
    陈凡点了点头，又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诶，你现在有男朋友么？”
    “没有。”
    “想找个啥样儿的？”
    “你问这个干啥？”
    “没啥，就好奇呗。”
    赵海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要得能看得上眼儿的，别的都好说。”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做检查

    “那完了。”
    陈凡一撇嘴，“就你那眼光，高得都离谱儿，一般人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哼，难怪到现在还一直单身呢。”
    “这跟眼光高其实没啥关系，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人死皮赖脸地追我，我不也得合计合计他能不能顶得住么。”
    赵海伦撩了一下头发， “对了，你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
    “我已经叫认识的人帮我多留意了，只等你要找的那个人一露头儿我就帮你把事情办了。另外，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吧。”
    “嗯。在我包儿里呢。”
    “给我看看。”
    “着什么急啊。”
    赵海伦说着，白了陈凡一眼，“一会儿吃完了饭，你跟我去我家，有个人想见你。”
    陈凡眨眨眼，紧跟着就明白了，“她跟你联系上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
    “这我都不能问问啊？”
    “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
    陈凡看起来挺无奈，其实赵海伦这性格挺复杂的，有的时候落落大方的可好了，有的时候却傲娇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
    陈凡显然是有点拧不过她了，轻叹一声低头吃饭。
    “对了，最近，有没有将臣的消息？”
    “我也一直在找他呢，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最近，我有几个同事前些日子被调往b市了，看起来，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了，死了不少人。”
    “死人的事情不是经常有的么？这有什么。”
    赵海伦把筷子放低了些，小嘴儿一动一动地，“你这个人吧，有的时候比猴子都精，有的时候却又傻子似的，你也不想想，那些人要都是寻常的死法儿你觉得我会特意提醒你么？”
    “你是说……”
    陈凡微张着嘴，看着赵海伦。
    赵海伦点了点头。
    “你能拿到那边的资料么？我跟他们不熟。”
    陈凡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也没有那个权力的，照理说这种事情调查局那边应该能帮上忙，你跟他们那么熟，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调查局分很多个部门的，我只跟一两个部门比较熟，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总麻烦别人不是。”
    “我只能从那些同事的嘴里套出一些线索，要是更直接的就没办法了。”
    “那也行，我就看看到底啥情况，也不一定真就像我想的那样，你说是不。”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赵海伦笑吟吟地一挑眉毛，“求人办事，总该给点好处不是？咱俩这非亲非故的……”
    “哼。”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你这人可真是，你自己都说你欠我个人情的，难不成这么一转身就忘了？”
    “也是。”
    赵海伦想了想，也觉得陈凡这个话说得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当即点了点头。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完饭叫了服务员，“算一下多少钱。”
    “八十六。”
    服务员看了一眼，笑着说。
    陈凡给了她一百，“不用找了。”
    说完，两个人就转身走了。
    “他俩不是两口子啊。”
    吧台那边小声说了一句。
    “还真挺般配的呢。”
    服务员也跟着吐了吐舌头。
    ——割——
    赵海伦自己开车来的，陈凡直接上了她的车，系上安全带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赵海伦的住所。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地方，赵海伦一进屋儿就给陈凡找了拖鞋，陈凡进去以后里出外进地找了半天，没发现房间里有别人。
    赵海伦把外套脱了挂进衣柜了，挺着大胸把头发扎起来，问他，“你这里里外外的找什么呢？”
    “加百列呢？你不说她想见见我么？”
    “呵，说你傻你还真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非得面对面才能谈事儿啊。”
    赵海伦说着，用肩膀一撞，把陈凡推到一边，“起开！”
    “诶。”
    陈凡把赵海伦的胳膊抓住了，很认真地说，“你什么时候联系她？给我个明白话儿！我也不能老在这里傻等着她啊。”
    “我是联系不上她的，她说今天晚上会来联系我，每次用的方法都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如果我能联系上她，顺藤摸瓜早就把她逮住了，不是么？”
    赵海伦说完，扭头看看他，“你去坐一会儿吧，估计着也用不了太久的，你看你那猴急猴急的样子吧，好像傻子了。”
    “……”
    陈凡在一边靠着墙，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挺别扭，看赵海伦里出外进地收拾东西，又拿着个小盆儿准备洗衣服去了，经不住跟着她一起进了卫生间。
    他走到了赵海伦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很温柔地跟赵海伦商量着，“诶呀，咱别闹了行不行？我咋总觉得你是在故意玩儿我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样好不好？”
    “哼。”
    赵海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扶着瓷盆儿，扭头看看陈凡，“谁玩儿你了？我不都跟你说了么，我联系不上她！怎么的，这么一时半会儿的都等不及了？”
    “别闹了，听话。”
    陈凡讨好似的搂紧了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老这样，往后还怎么相处呢？”
    赵海伦一撇嘴，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也不做声。
    “真是服了你了。”
    陈凡撇着嘴转过身来，哼哼唧唧地出去了，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摆弄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过了好一会儿赵海伦才从里面出来，抱着肩膀斜倚着门，“我问你个问题呀。”
    “有话就说，扯什么用不着的。”
    “我长得不好看么？”
    “好看。”
    “那你为啥……”
    赵海伦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
    “肾虚呗，还能因为啥。”
    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肾虚是病，得治。”
    赵海伦幽幽地来了一句，依然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
    “可能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了，老病了。”
    “哼。”
    赵海伦冷哼一声，寻思寻思，把门关上了，咔咔几步走了过来。
    陈凡一看这架势不对，立即警惕起来了，“你干啥你干啥？”
    “我想给你做个检查。”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别怂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小音响里放着歌儿，那音调缠缠绵绵的，越听越骚，陈凡在一边抖着脚腕，又看了看骚劲儿一上来正大泥鳅似的在床上翻滚着的赵海伦，总觉得这bgm越来越调皮了。
    斜眼看看这个身材极好长得也相当漂亮的妞儿，陈凡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像是在担心一不小心就要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似的，直吧嗒嘴儿。
    他拍拍裤子站起身来，去了隔壁房间，随手拿起一本书，耳边听得赵海伦那浪得不行的喘息声，直觉得一股真气从后背直灌头顶，整个人都跟着火辣起来了。
    “小浪蹄子，叫得这么骚。”
    陈凡忍不住一撇嘴。
    陷入环境之中的人有的时候就像是吸了大麻一样，整个人都飘了，无所顾忌，所以展现出来的一面往往是最真实的，要说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躲开点儿最好，但是陈凡真害怕赵海伦忽然犯了魔怔没法收拾，到时候真的露出她至少一半儿的恶魔血统那麻烦就大了，所以，他得在一边看着，不能走。
    既不能上，也不能走，这感觉真的挺煎熬的，好在陈凡也算有定力，去卫生间鼓捣鼓捣就好了不少，就在这时候，赵海伦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传来了一阵视频通话的声音。
    陈凡噔噔噔跑过去，想把视频通话接了，可还没等他到近前呢，屏幕上已经自动弹出了一个画面儿，显然对方有控制这个电脑的能力。
    画面里是一个装修得很现代的房间，房间里是穿着睡衣正在吃饭的加百列，加百列一抬头，首先看到的不是陈凡而是正对着镜头的床，床榻上，赵海伦的额上贴着个符咒正扭曲着，翻滚着，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夹杂着愉悦和痛苦的呻吟声。
    加百列一下愣住了，因为这个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等陈凡出现在画面当中的时候，加百列瞪着眼睛显出了一点儿怒不可遏，仿佛间正在质问陈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似的！
    而陈凡呢，看表情那真是尴尬极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加百列直接对镜头竖起了中指，随后，画面关闭了。
    陈凡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良久之后手捂着额头心里这个气呀，“诶呀卧槽……”
    “来呀——快活呀——”
    bgm依然很调皮，像是在戏谑他一样。
    半小时后，尘埃落定，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的赵海伦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睁开眼睛却发现陈凡这猴儿似的蹲在窗台上看着自己呢。
    赵海伦吓了一跳，紧跟着又清醒了过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陈凡坑了的她一下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即大眼睛一翻，心里头蓦地生出几分怒火，重重地躺在了床上之后眉头紧锁，“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怎么呢？”
    陈凡一脸无辜的样子，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呢。
    “有你这么侮辱人的么？”
    看起来真的生气了，说到这里竟狠狠地把枕头甩了过去，力气那是相当大。
    好在陈凡反应快将枕头接住了，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女人的怒气以后，陈凡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后悔的。
    赵海伦这一句话让陈凡陷入了自责当中。
    是啊，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呢。
    “你滚！”
    赵海伦低声怒斥。
    “滚出去！”
    赵海伦又怒斥了一声。
    陈凡从窗台上下来，走到赵海伦身边，见女人用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一副要崩溃了的架势，陈凡轻轻地把枕头放在一边，侧身坐在了赵海伦卧室的床上。
    他伸出手来，扶住了赵海伦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旋即微微地将身子压低，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外面走了出去，这嘴撇得跟八万似的。
    他现在真有那么一点儿哭笑不得了，心说这叫啥事儿啊？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时候个个都眉开眼笑的，好不容易做了回正人君子还弄成仇人了！
    “行了，别哭了，爸爸在这儿呢。”
    陈凡在赵海伦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要学着别人哄孩子的套路悠荡了两下，赵海伦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大爷！”
    “就这么跟你爸说话呀？是不是不想混了？对，瞪你爸，瞪！瞪！再瞪！”
    赵海伦眼睛瞪多大，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脚底一带，把浴室的门给带上了，“小骚货，有本事你一直这么嚣张！别怂，啊！”
    ——割——
    一个多小时以后，陈凡才从赵海伦的房间里出来，反手关上门，进了电梯，一进去以后便靠在了电梯间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脸上露出了极为舒爽的表情，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在犯嘀咕，他就想不明白了，平素里这一个个看起来都可高冷可女神了，这一骚劲儿一上来咋个个都像豺狼虎豹似的呢？他吧嗒吧嗒嘴，还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因为祝红焱呢。
    “唉。”
    陈凡叹息一声，有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挫败感，他在想，如果赵海伦不是神圣天使联盟的人该多好，如果她是清清白白的一大妞儿，自己就算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把她弄到手的，可惜啊，想把她的心弄到自己这里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止是她，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陈凡就只能呜呼哀哉了，闻闻自己身上，基本这身上都是赵海伦身上的香水味儿，他不大敢就这么直通通地回家去，准备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免得小姐姐知道了心里不痛快，可这人刚一从小区出来，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座驾在楼下等着自己呢。
    一辆白色的跑车，具体牌子陈凡也不太认识，不过陈凡清楚地记得这车子的主人是谁。
    陈凡一愣神的功夫，车门窗降下来了，祝红焱撇着小嘴儿看了他一眼，陈凡也就走了过去。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难缠的大姨姐

    “上车。”
    祝红焱轻声说。
    “你咋跑这儿来了？”
    “别废话了，上车。”
    祝红焱向来都很霸道，一句话之后，直接就不搭理他了。
    陈凡没办法，只能上车，不管咋说这是自己大姨子不是？以后还得好好相处呢。
    “你不是找人监视我呢吧。”
    陈凡系上安全带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哼。”
    祝红焱冷哼一声，没搭理她。
    “问你话呢。”
    陈凡还挺倔，看起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是我自己找你有事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消停儿地别说话，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这事儿。”
    “哦。”
    陈凡闭嘴了。
    某高档酒店，传说中也是祝融一族的产业之一，祝红焱下了车直接带着陈凡去了楼上，七拐八绕推门进去，竟然是一个超级豪华的高级套房，祝红焱直接在门口儿把高跟鞋脱了，把门关上，反锁，“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不知道。”
    “上次找你干的事儿，没成。”
    祝红焱俏脸微红，却还耷拉着眼皮一副漫不经心的架势，“抓紧时间，再来一回，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凡当时就无语了，五官都抽抽在一起了，“不是吧……”
    “咋的？你还不乐意？你是吃亏了还是怎的？”
    祝红焱还是那张冷漠脸，扭着大屁股走上前去，眼皮往下耷拉着伸出手，直接就把陈凡的外套给扒了， 虽然耳根子都红了，但是依然不慌不忙的样子，“这次的事儿，我没跟仙儿说，你也别跟她说！ 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你也不用那么纠结，假若事情成了，我也犯不着还来找你，反正……一回生两回熟，咱干净利落地事儿办了，速战速决就成了。”
    祝红焱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你那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么？”
    “那倒不是。”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捏着祝红焱的下巴看看她，“我在想，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得了吧你，别不要脸了！”
    祝红焱被陈凡这“自作多情”的一句话逗乐了，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我能看上你啊？德行！”
    “既然这样，那改天吧，今天爸爸没兴致。”
    陈凡一撇嘴，把祝红焱的手拿开，转身要走，祝红焱却一把拉住了他，“说走就走，你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那你跪下来求我啊。”
    越看祝红焱那牛逼哄哄的样子陈凡越想欺负欺负她，当即冷哼着摆出一副特不屑的表情。
    “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祝红焱强忍着不发火儿，冷漠脸问他。
    “我叫你跪下。”
    陈凡拍拍祝红焱的小脸儿，还往地上指了指，见祝红焱抱着肩膀板起脸来，陈凡冷哼一声往里面走了过去，身子一转，坐在了茶几旁边的小沙发上，自顾自地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根香蕉，剥着皮。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就冲你刚才那一番话，老纸今天就非要跟你掰扯掰扯！你说你看不上我，呵，真逗，你以为你是天仙儿啊？你看不上我我就上赶着非得讨好你是怎的？都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小骚那啥我都见多了，跟谁俩呜呜喳喳的呢？跪下，快点的！”
    陈凡又用手往地上一指。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脸都气青了，但是语速依然平缓，极力地保持淡定，冷漠，“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小那啥。”
    陈凡冷哼一声，撇着嘴，“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不服咱俩比试比试呗，看看谁的本事大一点儿。”
    “哼。”
    祝红焱准知道自己不是这大爹的对手，当即冷哼一声，“跟个女人比这个，你还能有点儿出息不？”
    “别扯那些没用的，跪下，快点儿的。”
    祝红焱冷眼看他，对峙了老半天，轻叹一声，一步三摇地走到了陈凡面前，侧身坐在了沙发扶手上，虽然贴的很近，但是依然抱着肩膀，商量的语气跟陈凡说，“咱俩最好别这样，弄得跟仇人似的，不好，咱俩要是真的打起来，便宜的是外人，你说是不是？”
    “你还知道这个道理啊？”
    陈凡撇着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有事儿没事儿就想挤兑我几句，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是咋的？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一个爹生的，都一个样儿！”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跟你道歉了还不成么？”
    祝红焱说着，用手拉了陈凡的胳膊一下，另一只小手往上一垫，将陈凡的手捧住了，轻轻地揉搓着，“我也是心里头着急不是……”
    “等我回头做个检查吧，看看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陈凡看祝红焱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了这些，勉强拍了拍她的小手，言罢，起身去浴室洗澡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免得在这里空费力气，还招人烦。”
    祝红焱在一边看着陈凡进了浴室，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一边，竟然哑口无言了。
    “也说不定真有问题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祝红焱在一边抱着肩膀暗自心想。
    “废物玩意儿，还干点啥！”
    她一骗腿，下来了，拿了条浴巾奔着浴室走了过去。
    直接上前推门，反手关门。
    浴室里陈凡明显吓了一跳，“诶，你干啥？”
    “来都来了，试试也无妨不是？”
    祝红焱板着脸，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别闹。”
    陈凡直皱眉。
    “谁跟你闹了。”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
    “我这洗澡呢。”
    “我帮你还不行么？咋的，怕我吃了你呀！”
    “诶呀……”
    “死样儿吧……”
    ——割——
    深夜，很黑，夜空如墨，街道上却红灯笼罩，马上就要过年了，到处看起来都很喜庆，店里的伙计们在对面儿的饭馆里喝酒呢，吵吵嚷嚷的在楼顶都能听见。
    陈凡独自坐在楼顶的长椅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仰头看天，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雪花兀自飘落，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黑……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杀杀她的气焰

    “猜猜我是谁……”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出现在陈凡的身后，那一对小爪子也捂着了陈凡的手。
    陈凡噗嗤一笑，也不回答，将手往后一顺直接将小妮子拦腰抱了过来。
    小妮子笑嘻嘻地站在陈凡面前，“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
    小丫头说着，一侧身，坐在了陈凡身边，悠荡着腿也跟着陈凡一起抬头看天，“主人，你这是怎么了？看你好像可不开心了似的呢？”
    “我让人给睡了。”
    陈凡一脸忧愁地来了一句。
    “谁这么大能耐啊？”
    “祝红焱。”
    “……”
    小蛮一撇嘴，有点无语似的。
    “你这是啥表情？”
    “没啥，就是觉得，其实也挺正常的。”
    小妮子幽幽地叹息一声，“像她那样的女人，一般人是看不上的，一单看上了，就不会轻易放手的。其实，从她说要跟你那啥开始我就知道她是看上你了，不只是我哦，其实小姐姐也看出来了。”
    “可她一点儿都不在乎似的。”
    陈凡也跟着撇着嘴，把胳膊往长椅子的靠背上一搭，“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她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事啊。”
    “要么是真爱，要么就是不爱。”
    小妮子在一边补了一句。
    “哼。”
    陈凡没吱声儿，冷哼了一下。
    “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小妮子悠荡着腿继续说。
    “为啥？”
    “因为我们都是女生啊，女生最了解女生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就不容易了呢？”
    “这不都明摆着的么，你们俩那一宿一宿的不睡觉，谁能熬得住，你没发现现在小姐姐都有点怕你了么，这一阵子还多少好一点儿，之前才邪乎呢，真不知道谁家的女孩儿能经得住你那么乱来……”
    小蛮说着，幽幽地瞧了陈凡一眼，“想来还是薛姐姐聪明，离你远远的，十天半个月地来一次，把事儿办完了赶紧跑。”
    “我那叫疼爱。”
    “说是那么说，但换成你你试试啊，天天那么来谁都受不了的。”
    小蛮说着，吸了一下鼻子，继续悠荡着腿，“说好的雨露均沾，结果就独宠她一个，要说偏心，没有比你更偏心的了。”
    “我倒是想多疼爱你一会儿，可你也不行啊。”
    陈凡一撇嘴，很嫌弃的模样。
    小蛮被说急了，扯着嗓子小声嚷嚷着，“人家，人家，人家不还小呢么……啥事儿……啥事儿不得……不得慢慢来啊……”
    话说完，小妮子还白了陈凡一眼，气鼓鼓地“哼”了一下。
    陈凡随手一搂，将小妮子扶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小妮子就势一躺，直接躺在了陈凡的腿上，手里抓着陈凡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搓揉着，“主人……小姐姐今天是不是又要闭关斋戒了……”
    “嗯。”
    “那，那你今天晚上在哪儿睡啊……”
    “你说呢？”
    小妮子抿着小嘴儿美了起来，“那咱回去睡觉吧，别在这里发呆了，这大冷天儿的。”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拍手示意她起来，旋即把小妮子往肩膀上一扛，回去了。
    大晚上的往床头一躺，怀里搂着小妮子，陈凡腾出一只手来一直在翻手机，小妮子见了，也在一边摆弄手机，基本上陈凡不睡觉的话她是不会先睡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爸爸我错了……人家真的知错了……”
    手机里头传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竟然是跟祝红焱的声音有点像是。
    陈凡赶紧把手机声音调低了，很快就静音了，小妮子却瞪大了眼睛完全惊着了，“主人……你看什么呢？”
    “没看啥。”
    陈凡把小妮子的额头扳住了，不让她过来，自顾自地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坏笑起来，脸上的得意已经无以言表了，他截了一小段儿视频发到了祝红焱的微信了，祝红焱也没睡，这在床上躺着呢，看见陈凡发来的消息点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腾地一下就羞红了脸。
    “你大爷，你想死吧！你什么时候干的！？”
    祝红焱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以后给老纸老实儿地，听见没有？再不老实就让你妹子看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继续坏笑。
    “滚！”
    祝红焱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寻思寻思气不过，又把手机拿过来重新看了一遍，不看还好，这一看，臊得面红耳赤，抓着头发想骂街了。
    “王八蛋，早晚杀了你。”
    祝红焱说着，在一边咬牙发狠，这狠劲儿还没过去呢，就看见陈凡那边又发来一视频，没等点开呢，就自动播放了，迎面而来一句话，是个男人的声音，“说，你到底是啥？”
    “人家是个小骚货，人家是爸爸的小骚货！”
    “哼！”
    “诶呀我的天……”
    祝红焱直接钻进被窝里去了，赶紧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躲在被窝里啪啪打脸，心说自己特么是中了什么邪了，咋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妞儿了，把裤子系紧点儿的，别在外面逮谁跟谁扯那些用不着的，知道不？”
    陈凡依然笑嘻嘻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有多远你给我死多远去，听见没？”
    祝红焱都气死了，猫在被窝里给陈凡发了一条小心，寻思寻思觉得这话说得不够狠，又补了一条，“今天这事儿算是最后一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跟我……”
    话没录完呢，又一条语音发过来了，祝红焱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一下，竟然还是自己的声音：“诶呀呀呀，爸爸好棒，爸爸好棒，爸爸……”
    “草！”
    祝红焱生气了，有点抓狂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叫得这么浪呢？
    “嘿嘿嘿嘿嘿……”
    陈凡在一边模仿着祝红焱的音调儿喊完了，当即邪恶地笑了，小蛮却在一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主人……你……你干啥呢……”
    “这臭女人实在太嚣张了，我得治治她。”
    陈凡说完，把手机关机，放在床边，“睡觉。”
    小妮子却歪着身子托着腮帮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主人，你要把她收入后宫么？”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干啥呢

    “拉倒吧，就她？”陈凡冷哼一声，“也就是个端茶送水的货。”
    “那人家呢？”
    小妮子萌萌地问了一句，一脸期待的模样。
    “你扫地刷厕所。”
    “诶呀。”
    砰地一个小拳头砸过来，小妮子气鼓鼓地一掐腰，“你烦人！”
    “哼。”陈凡憨笑一声将小妮子拽过来，“傻样儿吧，说啥信啥，你当祝红焱是那么容易被人降住的主儿啊？我就是想想杀杀她的气焰，没别的。”
    “那你敢说你不是想泡她？”
    “我当然想泡她了，那身材，真带劲！可惜呀……”陈凡一龇牙，把被子往上一拽，拍拍床脚闭上了眼睛，“可惜是个小野马，轻易都拴不住她的心啊。”
    “哼，还好意思说呢，花心大萝卜！”
    “咋的，不服啊？我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了是怎的？”
    “你……你就欺负我能耐……”
    “小丫头片子。”
    陈凡顺手一搂，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割——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冥府阴司真正的鬼差了，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并的不能跟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跟任何人暴露，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纳兰将手里象征着鬼差身份的证件递给了白女王，白女王接了过来，翻开来看了看，脸上的喜悦已经无以言表。
    “附近的鬼差都由我统领，以后，除了日常事务以外，遇到了什么不明白的状况的话尽量找我来请示，如果跟其它的鬼差的起了冲突的话，也尽量来找我解决，即便你是鬼差，你也没有随便处置其它鬼差的权力，懂我的意思吧。”
    “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白女王萌萌地问了一句。
    纳兰都没抬头，“阴司有一个庞大的建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在阳间最多的是鬼差，鬼捕，和接引使者，大体上来，都能算是鬼差的范畴这种，接引使者指的是黑白无常，他们负责送那些阳寿已尽的人上路，鬼差负责治安，大体类似片警那种，而鬼捕，是专门对付那些被冥府通缉的重犯的。你是最普通的鬼差，也就是片警那种，你主要负责辖区范围之内那些阳寿未尽的横死之人，这些人死得突然，也比较难处理，遇上这样的能送走的尽量送走，当然，遇上那些大奸大恶的家伙，你也可以代行鬼捕的职责，只要你有信心能搞得定他们，而且搞定以后还能顺利地活下去。”
    纳兰说着，看了白女王一眼，“你这一身皮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大体来说，跟普通人的身体差不太多，只是，这身体是有使用期限的，一般使用期限在三年左右，你自己记着一些，满三年的时候你来我这里换。如果你的业绩指标都还不错，免费给你换新的。”
    “如果指标不合格又会怎样？”
    “你会被辞退，失去鬼差的身份。”
    纳兰冷眼看了她一眼，“相对应的，你的身体会迅速恶化，最终化成一堆脓血而死。”
    白女王做震惊状，“这么惨？”
    “尸衣不是你重入轮回的资本，你要明白这一点，从一开始，尸衣就是为了行事方便而设计的，它虽然极度接近正常人的身体，但是在制造的过程中为了防止此物的滥用就被特意改造过，一旦有鬼差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只要被阴司注意到，顷刻之间就能让她连同这身皮囊一起化为飞灰。”
    纳兰冷哼一声，“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冥府阴司崇尚的是严刑重法，如果不想死得很难看，你应该恪尽职责做你应该做的事，倘若再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了。”不等纳兰说完，白女王自顾自地妩媚一笑，跟纳兰做了一个飞吻之后，扭着大屁股咔咔地就走了，“回头见，长官。”
    门被推开，穿着裘皮大衣一身珠光宝器的白女王迈着风骚无比的步伐儿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小蘑菇网咖的方向去了，她看起来舒服极了，隐隐地有一种走上了人生巅峰的感觉。
    她太得意了，得意到了竟完全没发现身背后正有两双无比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别看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纳兰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为了这个空缺做了那么多，却没想，最后替人做了嫁衣。”
    “我不甘心。”
    一双颇为阴鸷的眼睛背后，同样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男医生站在门后悄悄地捏紧了拳头。
    “你或许并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但是，那个叫陈凡的却并不简单。”纳兰拿着一只圆珠笔在本子上好像在写着什么，眼神空洞，有那么一点儿漫不经心的模样，“那个人跟上面通着气儿，这一点最是难办，原本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跟姥姥那边打声招呼，也就是了，可如今这一来，即便是我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是不是她死了，机会就又来了？”
    男人眼神里依然藏着几分怨毒。
    “你最好别乱来，听我的，再等等。”
    男人没说话，略微地扬起了下巴，脸上露出的是一种近乎疯癫的凶狠。
    ——割——
    白女王咔咔地走进网咖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在外面消费了几万块给自己从上到下好好包装了一番的白女王一进来就给人一种珠光宝气的感觉，那看起来，就像是哪家大款偷摸养着的小老婆似的，既年轻漂亮，又风骚得要命，气质上冷艳高贵，眉宇间还带着一股谁都不服的劲儿，一进来，就像是自带灯光似的，立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琦琦肉眼凡胎的还没见过白女王，一下以为来了贵客呢，赶紧站直了身子问道，“美女，要开会员么？”
    白女王手里拿着包儿，“不，我找你们老板。”
    话说完，手里拎着包儿径直地上楼去了。
    楼上，陈凡正在楼顶打太极呢，穿着拖鞋，慢慢悠悠的，白女王从阁楼出来看见了，立即手扶着墙，撅起屁股，摆出一个风骚无比的姿势把头发一甩，用那嗲嗲的声音伴着阵阵娇喘喊了一声，“老板~~~~~~”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赵大公子

    陈凡扭过头来，没做声，白女王见了，又换了个姿势，“老板~~~~~”
    那声音更娇气了，更妩媚了，眼神儿里透着一股子寂寞难耐急需抚慰的架势，看样子，也是骚得快要不行了。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她，终于站直了身子，白女王见了，路都不会走了，转着圈儿跑到了陈凡的身边，做拥抱状，那耸动的大胸荡漾荡漾，再荡漾！
    “砰！”
    还没等白女王抱住陈凡呢，陈凡已经一脚踢在了白女王的大屁股上，“一边儿去！看你那骚样儿！”
    白女王竟然吭叽一声一撅身子，笑嘻嘻地没敢跟陈凡发火儿，反倒是溜溜达达地跟在陈凡身后，亦步亦趋的样子，“人家可是一出来就奔着你来了，你这样真的好么？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
    “也是什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费这么大劲让你谋上鬼差的职位，难道是为了让你上我这儿卖骚来了？别怪老纸没有提醒你，以后在老纸这里好好干活儿，把你那裤子也给老纸系紧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跟以前似的，别说我收拾你。”
    “哼。”
    白女王见陈凡凶巴巴的，抱着肩膀冷哼一声，“陈扒皮！”
    “你叫我啥？”
    “没叫啥，没叫啥！”
    白女王赶紧嬉皮笑脸地跟陈凡摆摆手。
    陈凡斜了她一眼，从椅子上把奶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又在一边上下打量着白女王那前挺后撅的身子，“有什么说什么，你身材，真是不错。”
    “要不要抓紧时间来一炮儿？”
    白女王说起话来那真叫一直接，说道这里的时候，直接双手扶枪把屁股撅了起来。
    见陈凡一瞪眼，又吓得赶紧往楼下跑了，也不知道为啥，皮一下总觉得可开心了，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模样。
    “老板，那女的谁呀？”
    琦琦看陈凡下来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新来的网管儿，你先带带她。”
    陈凡也不想跟她解释太多，也就随口说了一句。
    “她？”
    琦琦一咧嘴，用手往后指了指，她也不是傻子，总觉得陈凡这话像是扯犊子似的，那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贵妇气质，这样的女人要说是老板娘还有人信，说是个吧台收银的……那可就……
    “大白，你过来！”
    陈凡似乎看出了琦琦的疑惑，直接嚷嚷着让白女王下来了，白女王噔噔噔下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老板，叫我干啥？”
    “以后你就在这儿收银你知道么？跟琦琦你们俩换班儿，有什么不懂你的就问她，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
    大白笑嘻嘻地跟琦琦打了个招呼，也一下钻进了吧台里，这时候，小姐姐也从楼上下来了。
    琦琦求助似的看向了小姐姐，像是在询问小姐姐的意思似的，却没想，小姐姐表现得异常平静，只是瞄了白女王一眼，便小声跟她说了句什么，那白女王竟也十分熟络似的噗嗤一笑，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歪着身子捂着嘴，小声跟小姐姐说起了悄悄话儿。
    “天呐，老板到底认识多少这样的女人啊。”
    琦琦有点儿震惊了，她忽然发现，跟陈凡关系不错的那些所谓朋友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男的都人杰鬼雄的，女的个个儿都长得贼带劲，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想着想着，琦琦看陈凡的眼神儿里透出了几分敬佩，正想跟老板探讨一下人生真谛的时候，外面又是咔咔咔一阵高跟鞋踩着地砖的声音，琦琦一抬头，正看见外面帘子一挑，戴着帽子戴着墨镜还戴了个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
    琦琦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潘晓晴么！
    “你们老板呢？”
    “楼上呢！”
    琦琦往楼上一指。
    潘晓晴直接上楼去了。
    “骚货！”
    白女王在一边直撇嘴啊，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小姐姐也在一边跟着撇着嘴，只是嘴里头没说罢了。
    “姐，你是不是看不上她？回头我想想办法，把她收了！”
    白女王真知道这家里谁最大，当即眉飞色舞地跟小姐姐来了一句。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有那本事么？”
    “那有啥不能的，我现在是鬼差了！”白女王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以后，啪啪地拍着自己的大胸，显得老得意了。
    “得了吧，你要是真的做了，怕是会有麻烦，别人不说，你老板第一个就不能答应，到时候你怎么交代？”小姐姐可是知道陈凡到底有多凶，这要是平时怎么闹都行，一旦真把他惹急眼了，就算是她也得畏惧几分，就更不用一个白女王了。
    “那算了。”
    白女王也真是够果断的，一听小姐姐不赞成这事儿，当即点点头，直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儿，其实她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就算小姐姐真让她动手她也得想办法唐突过去。
    “诶，新来的，你懂得规矩不？”
    小蛮在一边凑了过来，用小手拍了一下桌子，“在这里，主人最大，然后是小姐姐，然后是薛姑娘，然后是我！别人都不在的时候，这里我最大，记住了！”
    白女王抬头看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凭啥？”
    “咋的，看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有点不服啊？”
    小蛮小手掐着腰，那叫一牛气，“就凭人家来得比你早，长得比你美！行不行？”
    “哼。”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要这么说，那就得掰扯掰扯了，你看你个小丫头片子，人儿不大，个儿不高，发育得也一般，凭啥人家就得听你的？”
    “姐姐你看她！”
    小蛮跟白女王互瞪了半天，感觉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刚不过，就会找小姐姐给她撑腰，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得不行，“好了好了，她也是跟你闹着往儿呢！在咱家谁敢欺负你呀？谁不知道你是那谁的小棉袄，敢欺负你，那谁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听见没？”小蛮对小姐姐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当即牛哄哄地跟白女王牛气起来了，白女王也知道跟她犟嘴没啥好结果，就在一边东张西望假装没听见，“诶，你会吃鸡不？”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跟踪

    “会呀。”
    “一会儿咱一起组排呀？”
    “好呀！”
    一说起玩儿来，小妮子立即来了精神了，“我都不是跟你吹牛，我那枪法老厉害了，枪枪爆头！”
    “我也不虚啊，你知道我外号叫啥么……”
    大白也在一边眉飞色舞地自吹自擂上了。
    “诶，一会儿我去做头发，你们去不去？”
    小姐姐在一边摆弄摆弄自己的长发，忽然来了一句。
    “我去呀。”
    小蛮可记得陈凡是怎么交代的，赶紧点点头。
    “我也想去。”
    琦琦弱弱地来了一句。
    “那还是明天去吧，现在太晚了。”
    小蛮看情形不对，赶紧笑嘻嘻地在一边打岔了。
    小姐姐噗嗤一声，抿着小嘴儿说，“不，我就想现在去。”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跟琦琦去，不带你。”
    “你要不带我，我就告诉主人你去做头发了。”
    这话一出，小姐姐立即伸手去掐小妮子的脸，小妮子却先知先觉，刷一下捂着了脸蛋儿躲出去了，还嗤嗤地笑着呢。
    “做个头发还得找人看着，老板也真是够小心眼儿的！”
    白女王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嘴里还忍不住嘀咕呢，“走，我带你们去黑马会所去，那儿的鸭子可好了！一个塞一个的！”
    “是，听说是不错。”
    没等几个妞儿表态呢，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了白女王的身边，白女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扭头一看，却看见陈凡背着手跟潘晓晴一起下来了，潘晓晴在一边忍不住直笑。
    “诶呀，老板，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白女王嬉皮笑脸。
    “不干啥，你们聊你们自己的。”
    陈凡一龇牙，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老瘆人了。
    白女王目送陈凡出门，等门关上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吧台上，“完了，我死定了……”
    “那女的谁呀？”
    潘晓晴在前面走着，忍不住问了陈凡一句。
    “新找来的网管儿，收银的。”
    “看她那穿着打扮，应该挺有钱的吧，这样的女人能给你这里干这个？”
    “咋的？看不起谁啊？”
    陈凡冷哼一声，牛逼哄哄地说，“你不还号称国民女神呢么，还不是有事儿没事儿老来撩拨我？”
    “去你的，我那是有正经事儿！”
    “除了正经事儿就没别的？”
    “那，有啥没啥的，你心里没数儿啊！”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上我车得了，赶个饭局儿，早去早回。”
    “好吧。”
    “砰。”
    车门关上，系上了安全带，潘晓晴对陈凡说，“昨天黄颖还给我打电话呢，说过几天要来这边办点事儿，托我问问你有时间没。”
    “你现在挺厉害啊，今天帮杨宓带话，明天又给黄颖带话，合着你是复读机啊。”
    “啥呀，我哪有那个能耐！说到底还是大家都比较熟了，都知道咱俩走得比较近不是？不过，这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现在怎样不好说，在将来这都是人脉不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一下？”
    陈凡笑吟吟地一侧头。
    “死样儿吧，你还想干啥呀？”
    潘晓晴风情万种地瞅了陈凡一眼，把车子从小区里开了出去，“都不是我说你，这人啊，得知足，你自己多过分你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么？这也就是咱俩太熟了，抹不下面儿来，换成旁人，你看谁敢跟我这儿毛手毛脚的？我不弄死他才怪！”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啥人是咋的？就你那骚劲儿一上来，一般人都不好使。”
    陈凡说着，苦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来，“杨宓到哪儿了现在？”
    “那阵子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在在酒店休息呢，估计着要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到，她住得近，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了呢。”
    “嗯。”
    陈凡点了点头。
    “诶，要不，你还是叫几个人过来吧，我怕会出事。”
    潘晓晴的车子都快开到酒店楼下了的时候，看门口儿有不少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没事儿，这地方我熟，不就是个饭局么，上次黄颖那事儿比这个麻烦多了，我不也把她带回来了么。”
    陈凡开门下车，跟潘晓晴一起去酒店里了。
    酒店里推杯换盏的，十分热闹，原来今天有个娱乐圈儿有头有脸的金主过生日，来了不少平时在电视上能看到的男男女女，潘晓晴跟陈凡进来的时候，这大party都已经非常热闹了，陈凡被潘晓晴领着，就往里面走，刚进门儿就见潘晓晴把手机拿了出来，低头这一看，“坏了。”
    “咋了？”
    “杨小姐被人黏住了。”
    潘晓晴说着，拉了一个服务生，“请问杨宓小姐在哪个包房呢？”
    “在楼上。”
    服务生一看是潘晓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您是潘小姐么？能给我签个名么？”
    “稍等哈，我现在有急事，您能不能带我上去？”
    “当然！”
    服务生更激动了，端着盘子带着潘晓晴，“您跟我来，潘小姐，我是您粉丝！”
    “是么。”
    潘晓晴笑了笑，一副很焦急的模样。
    快步走到包间外面，门虚掩着，潘晓晴直接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两个大老板模样的男人正在一边吃饭呢，在他们的旁边隔着一个位置的座位上，许久不见的杨大小姐正被一个穿着很随意的小子搂着脖子，劝酒呢。
    那男人一手搂着杨宓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个酒杯，笑嘻嘻地在杨宓耳边说着什么，杨宓腾出一只手来拦着男人不让他继续吃豆腐，却也不敢将他推开，正陪笑着，跟男人说话，见潘晓晴进来就像是得了救星似的，赶紧往她身后看过去。
    “哟，这不赵大公子么？又欺负我杨姐姐呢？”
    潘晓晴也是场面上的人，一进来就跟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那个被潘晓晴叫做“赵大公子”的家伙一皱眉，抬起头来看了看杨宓，短暂的诧异之后笑了起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潘姐么？”
    男人说着，依然没把手放开，借着低下头，一边揉着杨宓的肩头戏谑似的看着她，“你……”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坏人

    “诶，杨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潘晓晴像是刚刚发现杨宓在旁边似的，一脸惊喜地说，“我还找你呢，你弟弟在外面正找你呢，找半天了，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是么？”
    杨宓借故站了起来，用手捂着裙子，“他在哪儿呢？”
    “刚才还在外面呢，你赶快看看去。”
    杨宓做势起身，赶紧往外走，一出门儿就看见陈凡了。
    杨宓就像是看见了观音菩萨似的，赶紧搂住了陈凡的胳膊，“快走，快走。”
    “诶，杨小姐，杨小姐！”
    那个赵大公子赶紧追了出来，正看见陈凡搂着陈凡的胳膊，陈凡一回头儿，正跟男人对上了目光。
    男人当时就愣了一下，紧跟着，脸儿往下一撂下，上下打量着陈凡。
    杨宓看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儿，赶紧跟赵大公子解释，“哦，这我弟弟。”
    又对陈凡说，“这赵公子。”
    “您好，赵公子。”
    陈凡点了点头，一转身要走，赵公子绷着脸没说话，转回身回去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看起来有点不高兴，这时候，潘晓晴也假装接了个电话，嬉皮笑脸地走跑出去了，“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儿过来。”
    “谁呀？”
    一个秃头老板撇着嘴，看起来挺不高兴。
    “咱赵大公子的面子都不给，太不识抬举了吧。”
    另外一个也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哼，没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她呢。”
    赵公子说着，撇着嘴坐在椅子上，寻思寻思挺生气，把手机拿了出来，发了一条短信，“把那骚娘们儿给我盯住了。”
    “明白。”
    很快，短信的回复到了。
    ——割——
    “那人谁呀？”
    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走廊尽头的位置陈凡问杨宓。
    杨宓回头回脑地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跟过来，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把滑落的肩带儿重新挂上，“赵家的大公子，刚从国外回来，说是我的粉丝，一个劲儿地缠着我，你没看见么，非要跟我喝酒，毛手毛脚的一看就没啥好心思。”
    杨宓说着，又忍不住掐了陈凡一把，“你怎么才来啊？你要是再晚点来，我都怕我招架不住了。”
    “谁让你提前不告诉我来着？我还家里做饭呢。”
    “去你的，我不也是才知道这个小王八蛋一直惦记着人家呢么。”杨宓说着，翻了个大白眼儿，“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早点走吧，我有一个朋友给我发的短信，说好多人都等着半夜看我直播呢。”
    “你现在也玩直播了么？”
    陈凡一脸惊讶地说。
    “什么呀，我有个朋友跟他们混一起的，刚才给我发了一个消息，说这个赵公子当着他们那一撮儿人吹牛逼，说今天晚上要直播玩儿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把我灌醉了带走呢！”
    “真的假的……”
    “废话，我还能骗你是咋的！”
    杨宓说着，赶紧推了陈凡一把，“早就听说赵家有黑道的背景，现在这一看，还真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没点背景的，想老实巴交做生意根本就做不来，这也就多亏了有陈家老弟在这儿撑着，要不然，咱走都走不了。”
    潘晓晴说完了，也直给陈凡使眼色，“咱还是快点儿走吧，要不然，怕是有麻烦。”
    “走吧。”
    陈凡也不是来这里参加谁的party的，点点头扶着杨宓的腰肢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呢，“不过话说回来，杨小姐真有两下子啊，孩子都挺大了还有那么多人成天惦记你呢！可以！可以！”
    “这算什么呀？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自打潘小姐跟那谁分了以后，多少富二代哭着喊着要接盘呢，我们杨小姐一般人都看不上这才没那啥！”
    “行了！”
    杨宓可不爱提自己以前那点破事儿了， 呵斥一声搂着陈凡的胳膊赶紧离开了酒店。
    “行了，你们俩自己聊吧，我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
    潘晓晴情商一直都不低，把陈凡他俩送到酒店就开车走了。
    “走吧，上我那儿坐会儿去。”
    杨宓拿着钥匙对陈凡说。
    “不了，我家里还煮着菜呢。”
    陈凡把手放在兜儿里，很真诚地说。
    “咋的？让你上我那儿坐一会儿都不行啊？我是能吃了你是咋的？”
    杨宓见陈凡有点不给面子，好像还挺生气。
    “得得得，我不就说说么，咋还生气了呢。”
    陈凡有点没办法，赶紧跟杨宓一起进了电梯。
    上到17楼，去了杨宓的房间，杨宓把门锁上了，直接走到窗户边儿上，往楼下看去。
    陈凡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洗洗手出来，对杨宓说，“别看了，后面一直有个车跟着，那个帕萨特就是。”
    “他们不会是想绑架我吧。”
    “绑架你能咋的？又不会谋财害命，估摸着，最多也就是灌点药一起拍个片儿啥的吧，也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现场直播。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公子啥的最爱摆弄女明星，也没啥好稀奇的，我听说，好多女明星也都挺乐意干这个的，钱到位别的都不是事儿。”
    “你可别扯了，你知道啥！你说的那都是些三四线的小野模儿啥的，手头缺钱，可不是什么活儿都接，像你姐我这样的能像他们似的？再说了，就算姐姐我真缺钱，那也不敢真那么跟他玩啊，万一什么视频啊照片啊啥的流出去了，以后我还怎么活啊？那张某某现在都啥样儿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凡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嘿嘿直笑，“没事儿，真有那一天儿也没事儿，你跟她根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你比她独立，比她有钱，她只知道花钱，不会做生意，你自己开了那么多公司，有那么大的产业，就算名声坏了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也能逍遥一辈子不是？”
    “哼，看你这话说的，就不像是正经人说的！”杨宓白了陈凡一眼，从旁边走过来，踢了陈凡一下，“你还在这里坐着干啥？还不快点儿下楼把那个跟着我的人收拾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教训

    “我收拾他干啥，又没招惹我，再说了，就算他招惹我了我还能弄死他是咋的。”
    陈凡伸了个懒腰，拍拍大腿示意杨宓坐过来，杨宓还真给面子，大屁股一扭，真的坐在了陈凡的怀里，还把手一顺，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陈凡扶着杨宓的大腿，轻轻地摩挲着，“我是干啥的你心里有数儿，还真以为我也是那种欺男霸女的社会大哥啊？人家就在后面跟着你，也没把你怎么样，就因为这个我就去揍人家一顿，这不好吧。”
    “那你就不怕我出什么事儿么？”杨宓盯着陈凡的眼睛，幽幽地来了一句，见陈凡只笑不说话，又掐了他一把，“笑什么笑啊？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好吧，我去收拾收拾他。”
    陈凡在杨宓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两天，我找几个人保着你，不管怎么说，在我这里总不能让杨小姐被人欺负了不是？”
    “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我需要贴身保护，要不然我不放心。”
    “一边儿去吧，说说就下道儿，你要说你是来谈生意的，就说你是谈生意的，你要说你是寂寞了想来找我玩儿的，那就另当别论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么说还有啥意思，起来，再不起来一会儿人跑了。”
    杨宓一扭身子起来了，见陈凡往外走，追了两步，“那你现在去还能逮住他么？”
    “你咋知道我逮不住呢？你忘了我是干啥的？”陈凡噗嗤一笑，捏了捏杨宓的脸蛋儿，“早点休息吧，我去跟他谈谈。”
    “那要是晚上有人来敲我的门我该咋办？”
    杨宓又往前追了两步。
    “没事儿，敲门就别开就行了，实在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等你来了黄瓜菜都凉了！”
    “那你啥意思？你还真想我在这里贴身陪护啊？”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咋的？不行啊？挺委屈你呗？”
    杨宓耷拉着眼皮，板着脸。
    陈凡手扶着门把手，寻思了寻思，“行吧，一会儿我回来的。”
    说完，陈凡就下楼了。
    楼下，孙小妖跟青青带着四个五个伙计正等着呢，帕萨特还是边儿上停着，只是里面的人已经没了，旁边的白色的小面包里孙小妖他们正在旁边跟那哥们儿聊天呢。
    车里头是一个被帮着的干瘦汉子，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人长得实在太普通了，很瘦，很黑，个子又不高，长相也很窝囊，此时被绑住了，咧着大嘴嘴里头像是有低频震动似的，“咦——”
    眼泪汪汪的。
    要哭了似的。
    陈凡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好像那些平时喜欢干坏事儿的家伙个个都吹牛逼说自己是亡命徒，可一旦感觉情况不对，立即就怂得不行不行的，估摸着，要是孙小妖他们再吓唬他一会儿这哥们儿就得直接尿在车里了。
    “你知道我是谁不？”
    陈凡反手指着自己。
    “大哥，大哥，我就是一个给人打工办事儿的，这真的跟我没啥关系啊！”
    那小子咧着嘴，一副马上就哭了的架势，看起来倒不是装的，是真的要哭了。
    “你说你是个打工的，那我问你， 你给人打工，为啥要跟着杨小姐呢？可别说你也是她粉丝特意跟了这一路就是为了缠着她要签名儿的。”
    “我，我没跟着她。”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站了起来，“既然他不说实话，你们来处置他吧，该咋办咋办，我也不问了。”
    “诶。”
    孙小妖点了点头，做势上前。
    “等会儿，大哥！等会儿，大哥！大哥！”
    那小子一看陈凡要走了，顿时觉得人生前景一片灰暗，嗷嗷喊着让陈凡留下，“大哥，我说实话还不行么，大哥我就是个收钱办事儿的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你是谁家的奴才来着？”
    陈凡用小手指掏着耳朵，扭过头来。
    “我说了，我是赵公子的人。”
    “赵公子是谁？”
    “赵瑞龙。”
    陈凡一挑眉毛，总觉得这名字好像从哪儿听说过呢。
    “赵公子叫你跟着杨小姐干啥？”
    “他就是让我把杨小姐看住了，具体想干啥我也不知道啊。”
    陈凡一扭身要走。
    “等会儿大哥！”
    男人赶紧将他叫住了。
    “赵公子一直暗恋杨小姐，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这次从国外回来就已经对外放出风儿去了，说啥都要把杨小姐搞到手，为这事儿，多少钱她都肯话。”
    “可我看杨小姐不是很乐意啊。”
    “不乐意也没事儿。”
    那瘦削的男人一咧嘴，“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吧，赵家很有势力的，在圈子里有一定影响，杨小姐就算不乐意，也不敢得罪赵家，只要赵公子把事儿办了，杨小姐也只能忍气吞声，赵公子说了，该给的一点儿都不会少，要啥给啥。”
    “这话是不是有点逼良为娼的意思？”
    陈凡一扭头看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哄笑。
    “是不是？”
    陈凡又问那家伙。
    “我就是个干活儿的，我哪能管得了公子爷的事儿啊。”
    “如果杨小姐不干，你们是不是要半夜三更来几个人拧门撬锁啊？”
    陈凡抬起手来啪啪地打着男人的脸，“我前一阵子听人跟我说，有个当红小花旦好像就这么半夜三更让人从酒店里架出去了，迷迷糊糊的，就让几个人给弄了，送医院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差点儿没死了。有这事儿吧。”
    男人被陈凡几个不像耳光的耳光拍打着，脸涨得通红，显然，陈凡诚心吓唬人的时候还是很凶恶的，这几个小巴掌虽然实际伤害基本为“0”，但对于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来说，这用处真是不小。
    “大哥，这事儿跟我真的没啥关系，我就一干活儿的。”
    男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行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陈凡站起身来，“扒光了扔广场上去，让他长点记性。”
    “诶！”孙小妖他们一点头，直接上前来。
    陈凡懒得跟这种小喽啰一般计较，直接上楼去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还真来人了

    到杨小姐的门前敲门，杨小姐往外看了看，见是陈凡过来的，赶紧把门开开，趁着陈凡下楼这会儿，杨小姐洗了个澡，好像还喷了点香水儿，浑身上下香喷喷的。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平素里保养的那是相当不错，虽然杨宓天生带着一点婴儿肥，但是颜值还是没啥问题的，尤其是那小嘴儿。
    其实她的小嘴儿并不算精致，甚至原本跟好看也不大能刮上边儿，好在跟脸型儿一搭配，反而是肥厚中很显滋润，特别诱人，当然了，比这嘴唇更诱人的还有那一对呼之欲出。
    人们都传说说杨宓这人有点不正经，没离婚的时候，撩汉子的能耐就很强，这会儿陈凡一看，倒也信了，在明明知道陈凡办完事会回来的情况下，杨宓只穿了一个超短的吊带小睡裙，那上半截儿呼之欲出，下半截儿若隐若现，一双长腿纤细笔直，虽然也有三十出头儿了，却还是雪嫩雪嫩的。
    “诶，孤男寡女的，你穿这么骚真的好么？”
    陈凡把门关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得了吧，你还害羞了是怎的？”杨宓撇着小嘴儿，在一边忍不住想笑，“别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你心里还没数儿啊？我这身上身下的，哪儿是你没看过的？”
    “那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还是矜持点儿好。”
    “哼。”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我这儿一口一个矜持，你跟黄颖在一块儿的时候咋不讲这个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讲呢。”
    陈凡知道杨宓这话啥意思，也不是很介意，撇着嘴走到杨宓的身后，扶着杨宓的腰肢在她颈间亲了一口，杨宓一边双手擦着脸，一边笑吟吟地看着镜子里的陈凡，“干嘛干嘛？刚正经了没一会儿，又要耍流氓了是不？”
    “你这话还真就说对了，我呀，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耍流氓，就是不知道，杨姐姐到底让不让。”
    “我要说不让，你是不是就得给我来一手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啊？”
    杨宓笑吟吟地看着陈凡，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明摆着的风骚劲儿。
    “那倒不至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的，我这个人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干些欺男霸女的事儿。再说了，这种事情，双方都勉强，那就没意思了。”
    陈凡说着，真就把手松开了，一转身骑在了沙发扶手上，用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坐着，跟杨宓说，“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经历的事情其实还是很丰富的，要说风流半生，可能有点儿过了，但经过手的女人也不少，年轻时候真是劲劲儿的，干那事儿就跟割草似的，总在心里头寻思着，攻城略地之后，那里就是老纸的地盘了，但见多了世态炎凉之后，便不会再傻乎乎地那么想了，固然无数人都惦记着你这身子，但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必需品。”
    “你这话说得真是叫人讨厌，不过，却也不失一句实话，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你呀，压根儿也没想跟我怎么样，在你眼里，我这样的女人不过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相互炫耀的工具，亦或是排忧解闷儿的玩物罢了。我是这样，黄颖也是。”
    “那你还来找我？”
    “找啊，为啥不找啊，一来，你这样的人对我有用，二来，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其实咱俩的心思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杨宓扭着屁股转过身来，走到陈凡的身边，用手一挑陈凡的下巴，耷拉着眼皮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你帮我我帮你，礼尚往来嘛，再说了，人这一辈子活得都不容易，谁身边还不得有几个护花使者啥的？实话告诉你吧，姐姐我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就算现在用不上你，没准儿哪天也就用得上了，而且，你这个虽然嚣张得很，但委实不招我讨厌，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
    杨宓说着，笑嘻嘻走到旁边，把鞋子脱了，也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发上，“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叫我讨厌，你家那个妹子我还中意得紧呢，相信我，你要是把她签给我的公司，不出两年，一准儿叫她大红大紫，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钞票包你享用不尽。”
    “我还没穷到要把小蛮卖了的程度。”
    陈凡一撇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她要是自己愿意跟你混，我其实不大会拦着，但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她那么做，你别看那小妮子平时呜呜喳喳的好像可厉害了似的，其实啊，真是个怂玩意儿。”
    “咋的呢？”
    “说了你也不懂。”
    陈凡低头拍拍自己的大腿，“楼下那个，我已经替你赶走了，酒店这边，我也已经安排了人，如果半夜里有人往你这里来，你不要开门就行了，我有我的安排。”
    “你不在这里住啊？”杨宓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显然，在她看来自己都白送到面前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像这种好事儿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轻易拒绝的，除非他是个傻子，要么就是真不行。
    “咋的？舍不得我呀？”
    陈凡嘿嘿直笑，“舍不得也没用，我这腰不行，忙活不动了。”
    说完了，陈凡就一片腿下去了，在杨宓那内涵丰富的小眼神儿里溜溜达达就走了，“今天太晚了，明天请你吃饭！”
    “滚吧你。”
    杨宓白了他一眼，寻思寻思，气笑了，“什么人啊！”
    三小时以后，夜已经深了，走廊里，无声无息地走过来两个一身肌肉的汉子。
    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口罩，从消防楼梯走上来以后直接绕到了17楼的走廊里，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竟然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房卡，走上前来。
    “诶。”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后面被人戳了一下。
    “别闹！”
    男人低声说了一句。
    “诶。”
    话刚说完，又被戳了一下。
    “你干什么？！”
    男人有点生气了，猛回头看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正看见自己身后的同伴正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像灯泡儿似的，一动不动。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你俩干啥呢

    “你俩干啥呢？”
    旁次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斜倚在墙上，抱着肩膀，正上下打量着他们。
    男人微微一怔，没说话，这手却朝着腰间摸了过去，“你是谁？”
    “你们见过女鬼啥样么？”
    女人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话间还跟他们挑挑眉毛。
    “啥玩意儿？”
    男人一脸懵逼。
    “我问你们，你们见过女鬼啥样儿不？”
    那女人又眉飞色舞地来了一句。
    可惜，这女人长得不太行，眉飞色舞的样子更不行，尤其是那好像多少年都没洗了的头发，更是油腻油腻的，“我问你们，见过女鬼啥样儿不？”
    “你神经病吧！”
    “不不不，我是女鬼。”
    女人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女鬼，谢谢。”
    “滚犊子，你特么是女鬼？”
    “不信啊？”
    “现在像不像？”
    女人眼睛往上一翻，瞳孔没了。
    男人惊了，目瞪口呆地咧着嘴，“傻逼你给我滚远点儿，听见没有？”
    “好好说话，急眼干啥？”
    女人说着，冷哼一声，“咋的？还不像是啊？那这样呢？”
    那女人说着，把手伸进自己的嘴里了，忽然之间用力往下这么一扯，咔嚓一下，竟然将自己的下巴扯了下来！
    “诶呀卧槽！！！”男人吓得横着往外蹦出了两米多，啪叽一下就摔在地上了，紧跟着，两条推一通倒腾，跟踩着风火轮儿似的往外跑，“呜——呜——呜呜——”
    他哭带喊，却发不出声音，另外一个同伴却原地站着，微微地歪着头，看着那家伙的后脖颈子上正捂着他的嘴巴咯咯怪笑的小孩儿，汗毛都竖起来了。
    女鬼咔嚓一下把头转了过来，男人一动没动，“啊呀——”
    唯一的一句台词儿。
    一句台词以后就直挺挺往后一倒，直接晕过去了。
    那叫一干脆，非干净利落不足以形容。
    “这赵大公子还真是挺牛逼的，光天化日的真敢上门抢人啊。”
    陈凡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那边的消息，往床头一坐，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
    “就是，太不像话了。”
    小蛮手里拿着扑克牌，正跟陈凡激情洋溢地斗地主呢，旁边刚刚收拾了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事儿干的白女王也跟着在一边瞎起哄，“老板，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明显是没看得起你呀，再说了，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赵瑞龙，这赵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的事儿做了不少呢，他家老爷子据说是个当官儿的，很牛逼，后来老家伙死了以后，赵瑞龙他爹就靠着当年他爷爷攒下的那点人脉开了一家公司，现在都把手伸到娱乐圈儿去了，好多个大导演都跟他们家有关系，而且，他还是那什么公司的大股东，所以，在杨小姐那个圈子里他还是很说得上话的！”
    “这你都知道？”
    小姐姐正趴在陈凡的肩膀上看陈凡出牌呢，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姐姐说的，我跟您可不一样，我在人间这几年可不是那么清汤寡水儿地活着，有机会，我就往人堆儿里混，就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多少人家不知道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人都死了，还那么浪，活该你爹活埋了你！要是让你多活几年，你家的门风真得让你败坏了。”
    “老板，你这话说得不对，孔子说，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爱男人，男人爱女人，归根结底都是一回事儿，男人女人在一起，那是天道，人家遵循天道法则还有错了不成？”
    “拉倒吧，还天道，天道上你跟小白脸儿偷腥来着？”
    陈凡一撇嘴，“就你这些歪理，老纸当年都用了多少回了，跟我扯这个，你糊弄鬼呢呀你！”
    “嘻嘻。”
    白女王见陈凡还算实在，当即龇着牙笑出了声儿，“老板，你这人有一百种不好，但有一点还算不错——诚实！要是一般人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也是绝对不敢承认的，这一点上说，你就比他们都强。”
    “实话实说有啥不好的，归根结底不就那么一回事么，那些口口声声把爱情放在嘴边儿的，其实都是在为自己好色找借口罢了，我就不这样，那杨小姐其实哪儿好了？她是温柔善良还是善解人意？一丁点儿也不沾啊！要不是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我跟她能走到今天？”
    “这话说的对，可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家老板英俊能干，杨小姐那种要啥有啥的女人也看不上你不是！”
    “郎才女貌这叫。”
    “对对对。”
    “你俩能不能行了？”
    小姐姐看陈凡一本正经第在那儿吹牛逼，而白女王也在一边一本正经地帮腔，当时差点儿气笑了。
    “难道不是么？”
    白女王吐吐舌头不敢跟小姐姐较劲，陈凡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扭头，看着她，“你说心里话，你老公我是不是可棒可棒了。”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不说话，无声地鄙视。
    “小蛮，你说，你主人我是不是可棒了！”
    “嗯……嗯呢！”
    小妮子一龇牙，坏笑了起来。
    “你老板是不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陈凡拍着面前的小屁垫儿问白女王。
    “那还用说么，肯定的呀！”
    白女王眉飞色舞地，就差跪地磕头再喊几声“吾皇万岁”了。
    “哼！”
    被一阵乱吹之后，陈凡撇着嘴得意起来了，“有眼不识金镶玉，你这叫生在福中不知道，知道不？”
    小姐姐斜了他一眼，继续撇嘴。
    “可是，主人你没打算治治他们么？从这些人的行径上看，这明显是坏人呀！”
    小蛮的是非观还是比较传统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坏人都该死。”
    “你当然要治治他们，一方面，那些人的确过分，另一方面，也得让杨宓那小妞儿知道知道你主人的本事，只有这样，以后说话才管用。”
    陈凡说着，把扑克牌一收，反手递给了小姐姐，“你来玩儿吧，我要出去一趟。”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真贱

    小姐姐把牌接过来，“用不用带几个人去？”
    “不用，这点事儿还用那么麻烦么。”
    “你悠着点儿的，别把事情搞大了。”
    小姐姐害怕陈凡乱来，叮嘱了一句。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多玩一会，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陈凡下地穿鞋，去地下室拿了点东西，就上来了。
    ——割——
    十几分钟以后，面包车里，两个人已经汗如雨下了，车门一开，孙小妖跟青青带着人把他俩拽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么？”
    孙小妖嘴里叼着烟，虽然看起来像个大美女似的，实际上的的确确是个爷们儿，尤其是那眼神阴鸷起来的时候，看着都瘆人。
    “大……大哥……您……您是……”
    这俩人明显都不是当地人，当地大多数出来混的都认识孙小妖她俩，不是她俩不低调，而是这俩人实在是有点儿过于鹤立鸡群了，青青在本市的历史上都能排的上号，因为本市的历史上就没几个女人出来挑头的，算起来，有史以来一共也就四个，其中两个已经没了，一个被枪决了，很多年以前，另外一个也死了，她叫吴一红，而如今现在还活着的两个女老大，一个是青青，另外一个已经早在上次被陈凡一通收拾以后被收拾服帖了，最近这些日子深居简出，看样子是要退出江湖了。
    其实现在青青也是半隐退状态。
    可以说，在青青没跟陈凡见面的时候才是她混得最嚣张的时候，那时候这妞儿仗着他老爹的权势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杀人放火啥事儿都敢干，要不是因为在人生里最辉煌的那段时间里被陈凡开了后门儿，估摸着这妞儿现在可能已经是我市历史上最牛逼最嚣张的女老大了，只不过，活的还是死的，那不好说。
    所谓枪打出头鸟儿，这话一点不错，按照光头强自己的说法，想当初要不是陈凡的出现把让青青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她咋整都惹不起的猛人，此时的青青怕是没被抓起来就被人给做了，这也是光头强一直不反感青青跟陈凡屁股后面瞎混的重要原因。
    在光头强看来，陈凡是很厉害的一个人，陈凡的厉害不仅仅在于高强的武力值，更在陈凡的处事手段，别人不知道当年在本市陈凡跟多少牛人死磕过，但光头强可是颇知道一些的，很明显的一点是，当年那些不可一世的对手现在基本没了，死的死伤的伤，但是没有任何一件事为陈凡留下了把柄。
    换句话说，就算是官面儿上的人想收拾他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证据。
    这样的事情在本市的历史上基本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就算当年自己混得最风光的时候，他也没少进局子里蹲着，算起来，自己这一辈子三次入狱，前前后后在监狱里蹲了十二年才混明白了。
    可陈凡呢，小小年纪就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干净，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更让光头强服气的是，自己那宝贝女儿从小就是一个混不吝，谁都管不了，但是陈凡就能降得住她，也就陈凡能呼来喝去地让青青干这干那，换别人谁有这力度？
    当然了，跟她差不多的还有一个孙小妖，孙小妖虽然没有青青名头大，但主要原因还是背景不没有青青那么深，要说心狠手辣，孙小妖其实比青青更狠，要说青青完全是被陈凡给收拾服帖的，孙小妖就只能说是有一半儿是被陈凡收拾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孙小妖的姐姐孙雅馨。
    虽然陈凡跟孙雅馨的关系很难说清楚，但是，孙雅馨跟陈凡的关系很好确实是事实，即便在孙小妖看来自己姐姐干的那些事儿实在是不光彩，但是，孙小妖也得承人，就是因为孙雅馨跟陈凡的那层关系才让两个人无形之中这关系拉近了不少，要说现在谁是陈凡手底下真正的亲信，很显然，张天霸走上歧途之后，孙小妖跟青青就是这个位置的不二人选了，其实在网吧的时候，这俩人总觉得有劲儿使不上，毕竟服务行业压根儿就不是这俩人的特长不是，可现在遇上有坏人来挑衅了，这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半夜三更的，俩人像是瘪了一肚子的心劲儿似的，不发泄出来心里难受，所以瞪起眼睛吓唬人的时候，那俩眼珠子都锃亮，跟灯泡儿似的。
    “告诉你，小瘪犊子，老娘我叫青青，人送外号母夜叉，你知道这方圆百里哪个女的最牛逼不？不错，就是老娘！看见我身后站着这几个没？这都我的人，你俩听好了，老实交代你俩大半夜的跑杨小姐门外想干啥，说还能好点儿，你要是不说，哼。”
    青青冷哼一声，拍拍孙小妖的肩膀，“我这兄弟有龙阳断袖之好，平时不爱别的，就好玩儿爷们儿！还不止是他呢，看后面这几个没？清一色，全是攻儿！你俩要是不老实啊，嘿嘿~”
    青青贼笑两声，看向了孙小妖。
    孙小妖特妩媚地一甩头发， “看啥呀？咋的，看人家长得可爱你是不是以为人家是好惹的呀？实话告诉你们，别在那色眯眯地看着人家，人家掏出来比你两个大！”
    “掏出来给他看看！”
    “滚犊子！”
    “诶呀，两位大哥，你们俩说这些有啥用啊，就这俩瘪犊子谁敢玩儿，不嫌埋汰啊！”
    旁边上来一个小伙计，啥也没干，出来就拿了一把水果刀，“咱就问他一句，让他回答一句，他不说实话，就切他一咕噜，再不说，再切一咕噜，估摸着，三五刀下去以后，他就废了。”
    “那哪儿行啊！”
    青青后面那个猥琐大个子比这小子还坏呢，“不能全切了，全切了，就太监了，那有啥意思！给他留点儿，还别多留，就给他留个一公分两公分的，让他能用，还不管用，以后有了媳妇儿也只能在门口儿干着急，那多有意思！”
    “嘿嘿嘿嘿嘿嘿……”
    一群人都笑了，“诶呀卧槽，你可真贱！”
    “对对对，就这么干！切他，切他，让他们不说实话！”
    “大哥！”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黄花大闺女哟

    被绑着的男人哭咧咧地，“大哥，你问啥了呀？你啥也没问呢你切啥呀！”
    “先切一咕噜试试手儿，不行啊？”青青撸起袖子，“拿来，刀给我，我早想试试这是啥感觉了！”
    话音刚落，青青就觉得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一回头，正看见陈凡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你能不能学点儿好啊你？一大姑娘，不嫌害臊啊！”
    “讨厌啦——”
    青青一看见陈凡立即娇滴滴起来了，“陈哥你怎么那么说人家啦——”
    陈凡一瞪眼，“正经点儿的！”
    “嘻嘻。”
    青青嬉皮笑脸地拉着陈凡的胳膊，像个小绵羊似的，“人家不也是为你好嘛，这俩人儿那么不听话，不得使点儿手段治治他呀？”
    “想教训教训他俩也用不着这么猥琐吧！”
    陈凡一本正经地训斥着面前这几个，“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动不动就要切人家小丁丁，这都啥年代了？还敢这么干？”
    旁边那俩人听到这里都快感动哭了，咧着大嘴像是看着救星似的，“大哥……”
    “他不听话你就剁他手啊，撒谎你就抠着他眼珠子啊，扯那用不着的干啥！”
    陈凡说完，一伸手，“来，把刀给我。”
    “诶诶呀我草！”
    那俩人都惊着了，却见陈凡把刀接了过来，一手摁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头，另一只手拿着刀，对着男人看了半天，看看左眼，看看右眼，最后觉得右边这个眼睛可有可无，“就这个了！你忍着点儿啊！”
    “大哥！！！！”
    男人都吓哭了，“大哥——你还啥也没问呢！！”
    “诶，诶呀！”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一拍脑门儿，“你看我这记性，你看我这记性，我想问啥来着？”
    “杨小姐。”
    孙小妖在旁边忍着不敢笑，小声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杨小姐！那个，你们俩半夜三更去敲杨小姐的门儿，是想干啥啊？”
    “我……”
    “我……”
    “刀刀刀，刀给我，换个长点儿的！”
    “赵公子让俺们俩来的，让俺们把杨小姐带走！”
    “带走干啥？”
    “他找了几个哥们儿，说是要把杨小姐弄他那儿去，一起玩儿她！”
    陈凡往前凑了凑，“说玩儿就玩儿啊？你们这是绑架，你知道不？没王法了？”
    “大哥，你不知道，赵大公子敢这么来，就是准知道杨小姐不敢报警的，别看杨小姐是明星，牛逼，但赵家比她还牛逼，她要是报警了，赵家不会饶了她的，她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了！而且，你知道赵大公子找来的那几个人都是谁不？都是牛人家的公子哥儿，正儿八经的太子党！不是我瞧不起杨小姐，要是杨小姐知道那几个人都是谁家的公子，说不定，都不用别人动手她自己就得把裤子脱了！那些人，她真的惹不起……”
    “去你么的！”
    陈凡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了，抬手一巴掌打在那家伙的脸上，这一下子差点儿被把他当场打昏过去，“你大爷！你挺了解啊，知道的挺多啊！听这意思，这事儿你不是头一次干了吧！”
    “大……大哥……我就是个打工的……人家花了钱的，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也没办法啊，我得养家糊口啊！”
    “去你大爷的！”陈凡又是一巴掌，反手扇了过去，“你明知道你自己干的是啥缺德事儿，还特么这么理直气壮？你特么就不怕有报应么？你就不怕哪天你闺女，你老婆，也特么让人往死里弄啊？狗东西！”
    “大哥，我错了——”
    那人也是快要哭死了，心里头想不明白为啥啥都冲自己一个人来，偷眼看了一下另外一个，却见自己的同伙儿眼睛一翻，口吐白沫儿，竟然话都没说出来呢直接就抽过去了。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他，又看看那个吓抽过去的家伙，抽冷子一把将手里的刀子压在了那个看似已经昏迷了的家伙的脖子上，“还装是不？”
    “大，大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那人眼睛一翻，一下就正常了，赶紧跟陈凡嬉皮笑脸。
    “我了个去……”
    青青跟孙小妖对视一眼，“影帝啊，还会给自己加戏呢？”
    “我告诉你们俩，我不是黑社会，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人，但今天这事儿，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现在没那么多废话跟你们讲，就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想活好还是想死。”
    “想活啊，当然想活。”
    “那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帮我做一件事，老实听话，就没问题，要是不听话，哼。”
    陈凡冷哼一声，“我也不会杀你们，更不会让你们受罪，不过，我会给你们俩娶两房阴亲。”
    “啥玩意儿？”
    “阴亲。”
    陈凡看二人略显不解，赶紧又说，“哦，你们是不明白是吧？那我跟你们解释一下，其实很简单，就是给你们俩活人找俩鬼媳妇儿，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吧，我叫陈凡，在当地应该还有那么一点小名气的，人们都传说，说我术法通神，有号令狐鬼的能力，其实这话倒也说得不错，我要是没有这个能耐，你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对不？”
    陈凡一挑眉，二人汗如雨下。
    “大哥，我信！”
    “我也信！”
    “信就行。”
    陈凡说着，摆摆手，从青青手里接过来两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遗照，拿过来端详了一下，“其实我对你俩还真是不错的，这俩人，都是冰清玉洁的身子，据说死的时候都是处子之身，因为一直没体会过男人是个什么滋味儿，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忿忿不平的，我觉得她俩都不错，对你们能挺好，你们也不用害怕，来，瞅瞅。”
    陈凡说着，将一张遗照转过来，让他俩看。
    俩人不看还好，一看就是一个哆嗦。
    “诶呀妈呀！”
    连好奇凑热闹的孙小妖都给吓得往后一跳。
    “这老太太得有九十了吧，就一个牙！”
    “拉倒吧，别糟践人，人家死的时候才八十六好么！黄花大闺女！”
    “八十六的黄花大闺女！？”
    “啊。”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媒人

    话说完，陈凡看看二人的表情。
    “诶，你俩这表情啥意思？咋的？不乐意啊！”
    “大哥，这岁数有点大啊！”
    “要年轻的啊？这还有一个呢。”
    陈凡又把另外一个递了过来。
    孙小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了，抻脖子一看，还是被吓得嗷一嗓子出来往后一蹦，“诶呀！”
    “啥玩意儿给你吓这样啊？”青青看孙小妖直捂眼睛，也过来了，瞅了一眼之后差点儿没把照片甩出去。
    “大，大哥……”
    那俩人一看那照片儿，一个直接吐了，另外一个直接吓尿了，“大哥，你杀了我们吧……”
    “这不挺好的么。”
    陈凡又看看照片，“这才五十多，岁数不算特别大吧！”
    “大哥，这，这个，这是土拨鼠成精了吧！这大牙！这大牙也太大了！”
    陈凡看看照片，伙计们一拥齐上，还没看见人呢，就看见两颗大门牙往外龇着，那大板牙快有麻将那么大了，眼睛很小，细长一条缝，翻鼻孔，扇风耳，满脸都是雀斑，年纪可能真的不小了，有点儿谢顶，头顶上的头发都要掉光了，没几根儿，更要命的是此人明显是个烂嘴角儿，大嘴唇子贼厚，还烂嘴角儿！那嘴边儿烂得都没法形容，嘴角还撅撅着，看着真是恶心极了。
    这要是个大叔也就算了，关键是个女人啊。
    “大哥……手下留情啊……”
    男人哭咧咧地跟陈凡跪下了，来人都跪下了，磕头。
    陈凡从一人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来，“你俩也别这样，没事儿，我呢，说白了就是一个术士，配阴亲我很擅长的，只要你们听话，我就放过你们，不听话，看见这个没？”
    陈凡拿出俩小纸人儿来，“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们俩跟她俩入洞房，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大哥……”
    俩人咧着嘴，要哭了。
    “当然了，你们要是老实听话，我还能再考虑考虑。”
    “大哥，你别考虑了，你说，你让俺们干啥！你要是想做了那几个瘪犊子，我这就回去把他们给坐了！”
    “不用不用，杀人放火的事儿我不干的。”
    陈凡说着，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今天晚上他们要直播干杨宓，是真的不？”
    “啊！”
    “真直播么？”
    “真的！”
    陈凡点点头，“你们稍等一下啊。”
    陈凡站起身来，跟一个伙计耳语了几句，那伙计一听，都惊了，“啥玩意儿？”
    “啧，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快去！”
    陈凡说完，摆摆手。
    “诶！”
    伙计也真听话，噔噔噔就跑了。
    没一会儿，那伙计就过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链子，牵着一头老母猪过来了，咧着嘴对陈凡说，“老大，给你带来了，这我三舅家养的老母猪，最近，有点儿瘦……”
    “没事儿，这挺好的。”
    陈凡点点头，挺满意，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来，递给他，“塞进去。”
    “啊？”
    “塞进去。”
    孙小妖在一边脸色大变，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这个故事他听她姐姐讲过！
    “大哥，这猪可不是好惹的，整急眼了真咬人啊。”
    孙小妖一咧嘴。
    “你怕它咬你啊？”
    陈凡龇牙一笑，走到那个猪的面前，“看好了啊！”
    话说完，只见这货伸出的手来，对着那猪的眼睛一指，“听话啊，老实儿配合，要不然今天杀了你吃肉。”
    “吼。”
    那猪还叫了一声，用一种极不信任的小眼神儿看着陈凡。
    陈凡口中催动咒语，另一只手摁在了老母猪的脑门儿上，还别说，被陈凡一按，那猪立即就老实了，如此过了大约能有三十秒左右的时间以后，陈凡的手掌之中隐隐地有白气冒了出来，白气蒸腾之下，只见他忽然将手一震，“砰！”
    那猪竟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紧跟着，陈凡这手忽然一转，领着那倒在地上的老母猪这么一兜，嗖嗖几下，那老母猪立即在地上狂旋起来，就像是一个陀螺似的快得惊人！
    可能是因为太快了，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这猪是个什么样子，只见陈凡在一边背着手看着，慢慢地等着老母猪的速度降下来，此时再看，那老母猪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花花身子的光屁股女人！
    “哇——”
    众人见此情形，当即心下骇然，有人直接叫出了声儿，“这，这不杨小姐么？！”
    “老大……”
    孙小妖都惊了，咧着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凡，“你……”
    孙小妖跟了陈凡这么久了，早就知道陈凡会妖术，而且，江湖上也早有传说，说陈凡这个人“术可通神”，可平素里看陈凡用的都是一些纸人草人之类的本事，偶尔有飞腾跳跃的时候，也多半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武功高强的家伙一样，而此时一看，这完全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东西啊！
    大变活猪！
    把一只老母猪变成了一个光屁股大明星！
    这特么地也太邪乎了吧！
    “障眼法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陈凡龇牙一笑，拍拍自己的手，“塞进去吧。”
    “诶。”
    孙小妖这下也没啥好说的了，直接把符咒塞了进去了。
    “你俩看啥？”
    见那俩人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女人，陈凡冷哼了一声。
    “啊，没啥，没啥！”
    陈凡转身去车子里拿出来几件儿贴身的衣物，叫青青他们帮着穿上，旋即对那两个人说，“一会儿，你们就带着她回去，该咋办咋办，就杨小姐让你们给逮住了，就让他们现场直播得了，没事儿，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咧着大嘴，“大……大哥……这……这能行么……”
    “把他俩那媳妇儿弄过来！”
    “等会儿，等会儿！叫俺们干啥俺们干啥！”
    “这不就得了。”
    陈凡幽幽地看着这俩货，背着书，微微躬身，“把嘴闭严实点儿的，知道不？要是你们自己作死，那有啥后果……自己想。”
    “诶，诶！”
    俩人赶紧点点头。
    陈凡从兜儿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这是药，治脸的，你们俩擦擦，很快就没事了。”
    两人面面相觑，“真的？”
    “废话。”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母猪

    “诶！”
    俩人赶紧把盒子接过来，往脸上抹了一阵。
    陈凡一摆手，这俩货也真听话，用麻袋将那个倒在地上的“杨小姐”套上了，想扛起来往外跑，却没想，这一扛，俩人膝盖一软差点儿没跪地上。
    诶呀我去，这真尼玛死沉死沉的！
    可那俩小子也真是练家子，咬咬牙，竟然还真给扛走了。
    等他俩跑远了，孙小妖问陈凡，“老大，你啥时候练的这本事？”
    “咋的呢？”
    陈凡一脸不解的样子。
    “你一手可是真挺牛的，真的。”
    孙小妖跟陈凡竖起了大拇指，看起来那不是装的，是真佩服了。
    “猪都能变成人，这也太厉害了，你有这本事不爽呆了么，以后咱开个整容医院，都给他们整成范冰冰，到时候得赚多少钱啊！”
    “这不是啥了不得的法术，早在多少年以前就有了，你没听说过湘西一带有造畜的传说么，拐卖妇女和拐卖小孩儿的用法术把人变成牛羊牲口啥的，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
    “可你这是把牲口变成人啊，你这比他们厉害多了吧！”
    “其实差别也不大，只要道行够深，啥问题都没有。”
    “那老大，你能把人变成人不，就比如把我妹妹变成范冰冰。”
    青青眉飞色舞地跟上了陈凡，搂着陈凡看起来兴奋极了。
    “能啊，只不过……”
    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不过什么？”
    青青那小眼神儿里充满了好奇。
    “只不过，怕到时候你自己后悔。”
    陈凡水哦这，随手在青青的后腰上拍了一下，“走吧，离这儿远一点儿。”
    “咱现在干啥去？”
    “等着看好戏呗。”
    “看好戏？”
    “嗯。”
    一群人各自上车，散了。
    ——割——
    半小时以后，两个小瘪犊子把车子开进了附近市区的一个老楼区附近，靠近门卫的大超市位置，窗户上贴着磨砂的透明纸，从外面往里面看，基本上是啥也看不见的。
    房间里亮着灯，都已经快后半夜了，小区里头真是安静极了，这个时候还能不怎么睡觉的恐怕也就他们几个了。
    “我说，赵大公子，你说的事儿到底咋样了？哥儿几个都在这里等半天了，就等着你的现场直播呢，这眼看着都后半夜里，可看起来，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你要是好事儿没干成，俺们那押金，你可是要十倍奉还的！”
    “哼，我差你那几千万么？”
    赵公子嘴里叼着烟，冷哼一声，“再说了，我赵瑞龙什么时候跟你们吹过牛逼？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说话算话，有一说一，诶，我还真不是跟你们吹，就杨宓那小骚娘们儿，我自己都惦记多少年了，我年轻时候追过她，但她当时嫌我小，不干，后来便宜别人了，我这心里头就一直膈应。现在她不是离婚了么，也不是啥清纯少女了吧！破罐子破摔，她还能咋的？也别说我说话不好听，我私底下都打听了，都说这娘们儿骚得不行，就跟她男人分居以后，那说不定都让多少人玩过了呢，我上她，那是给她脸，就不信她还还真敢跟我鱼死网破是咋的！再说了，咱也是讲究人，要钱给钱，只要不过分就行，她要是不要钱，要别的也成啊，正好公司那边准备了几个大制作，女一女二随便让她挑！就这条件够意思了吧，多少人排着队等着我呢，我都没给她们机会。”
    赵公子说着，摆弄着手里的麻将牌，“话说回来，你们几个也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一人拿那么点儿钱出来就坐不住了？就你们那点钱你说能干啥？单拿出来，你们有机会么？平时一个个都跟那啥似的，非怂恿着我说想尝尝杨宓到底啥味儿，现在好了，怂了！”
    “怂倒是不至于，跟着赵公子还能有啥闪失是咋的，不过，我最近听人说了一个事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一咧嘴，看起来有点犹犹豫豫的。
    “咋的呢？”
    几个人同时看向了他。
    “那天，我跟我一个朋友闲聊，无意间提起杨宓这个事儿，他跟我说，要是没必要的话，那女的最好别碰。”
    “为啥呢？她有病啊？”
    “那倒不是。”
    男人一咧嘴，“说是这个叫杨小姐的背景其实也挺深的，而且，她跟咱这边有一个叫陈凡的人关系挺近，至于到底她俩啥关系，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叫陈凡的人有点儿不好惹。”
    “陈凡？干啥的？”
    赵公子显然刚从国外回来，没怎么听说过陈凡的名头。
    男人还没回答呢，旁边有个人撇着嘴接了一句，“诶呀，赵公子这些年没在这边，不知道也正常，你们说的这个叫陈凡的我还是听说过的，好像，是个会看风水的那种人吧。这人年纪不大，但是名头可真挺响，我上次去四川的时候，那边的大牛都知道他，据说，天师府的人提起他都毕恭毕敬的，应该是正经有点儿能耐。”
    “拉鸡儿倒吧，这都啥年代了，这种东西还有人信？”
    赵公子差点儿没笑出来，冷哼一声，“我说你们几个不是真信了那些鬼话吧，真以为这年头儿还有大师啥的？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东西我压根儿就不信，傻子才信呢！”
    “我其实一开始也不信。”
    先前说话的人一咧嘴，始终有点儿担心的样子，“不过，我爹有个朋友，也是个大师，就茅山那个黄龙道长你知道不？黄龙道长跟我爹是好朋友，没事儿就一起喝酒啥的，有一次就撩起这个人了，黄龙道长当时就跟我爹说，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看一眼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他还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能不招惹他尽量不要招惹他。”
    “招惹他了还能咋的？”
    “这不好说，不过你上网上搜一下子，网上这方面的帖子一大堆，据说，当年有几个人招惹了这个姓陈的，到后来，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一些下落不明的。”
    “卧槽，有那么恐怖么？”

 第一千九百章 现场直播

    一个耳朵上挂着耳钉的小平头摇头晃脑。
    “嗨，网上那些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不过，看他们言之凿凿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是什么空穴来风吧。”
    “这个人我也知道。”
    一直有个人没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了，“据我所知，吴家少爷以前就是跟他玩儿的。”
    “吴家少爷？”
    “吴琼。”
    说话的人摸了摸脸，“吴家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吴家的很多事情，据说都有他参与，就平时，吴琼那小子见了他，还一口一个老大地叫呢，上次我亲眼见到的。”
    “不能吧，吴家底子挺厚的，照理说，就算那个姓陈的有点能耐，吴琼那样的身份也用不着给他当舔狗吧，这事儿……”
    “就算那小子有点能耐又能咋的？他还敢挡老子的道儿？”
    赵公子好像想起来了，想起了饭局上的确有个男的把杨宓领走了，想起当时的事儿，他就一肚子都是气，“妈的，他要是不来也就算了，要是来了，老子找人把他做了！他背后又没有啥靠山，还敢跟咱太子党穷嘚瑟！？反了他了！”
    “诶，你们知道这个姓陈的跟那个杨宓啥关系不？”
    “不是说是好朋友么？”
    “我听说她俩都好了挺长时间了。”
    男人嘴角一歪，“前台的服务员都跟我说了，前一阵子，杨宓在我们家的酒店开了房， 后来，有个男的半夜三更就去了她房间，天都快亮了才走，那家伙，好几个小时啊，屋子里头鬼哭狼嚎的，都不像人动静儿。”
    “那小子把杨宓给那啥了？”
    “也不一定。”
    男人说着，撇了撇嘴，“也可能是那妞儿寂寞了，花钱找了个男模儿啥的，这种事儿也没啥好稀奇的。”
    “能确定那小子是不是陈凡么？”
    “这上哪儿确定去！再说了，就算这种花边儿新闻有点儿用，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甩出去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事情是从我们家的酒店爆出去的，以后的时候我们还怎么混？还哪有人敢住我们家？你说是不？”
    “那倒也是，你家酒店的保密服务做的却是不错。”
    几个人正闲聊着的时候，忽然间赵公子的手机响了，赵公子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诶，你看，人回来了！”
    “在哪儿呢？”
    “马上就到了。”
    赵公子显然很兴奋，把麻将牌一推，“不打了，出去看看去。”
    话音刚落，外面车灯一晃，一个小面包车从外面开了进来，赵公子亲自上前，几个人在里面等着，很快，几个人扛着一个麻袋进来了。
    “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赵公子明显有点儿着急了。
    “我们怕被人看见，等了一会儿才找机会摸上去。”
    “是她么？”
    “肯定是，从房间里抓出来的。”
    “没被人盯上吧。”
    “没有！”
    那伙计说着，从怀里把卡摸了出来，递给赵公子，“有这个，一切都顺利着呢。”
    “拿着，滚蛋，啥事儿都不知道，懂么？”
    赵公子从身边人手里拿了两个厚厚的纸包儿过来，分成两份，分别交给两个人，“你们先别过来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几天，我不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千万别出来，知道不？”
    “放心吧公子爷，这事儿我们有啥不懂的。”
    俩人说完，一溜烟儿似的上车了，又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诶呀妈呀，真是她！”
    有那猴急猴急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等赵公子伸手，先行一个把麻袋解开了，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白花花的女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赵公子把门关上，“哼，我跟你们说啥来着？现在知道我没跟你们吹牛逼了吧！”
    “诶呀，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了，我的那个公子爷，良宵苦短值千金呀！”
    “是啊，快点儿的吧，老子都火上房了，等不及了！”
    “都给我往一边儿站站，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咋的，就这么急不可耐了么？啥事儿还不得让大哥先来啊，这点规矩都不明白？”
    赵公子撇着嘴牛逼哄哄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把蒙古刀，咔一刀，把麻袋挑开了，然后又咔一刀，把杨宓身上的睡裙给挑开了，再然后……
    “嘿嘿嘿嘿嘿嘿……”
    房间里的一群富二代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淫笑，上下其手，就开始忙活开了。
    “诶，她咋不动呢？不是死了吧！”
    有人小声嘀咕。
    “放屁，你见过死人还是热乎的么？”
    赵公子呸了一声，“这是他们绑人的时候把她给迷住了，这样正好儿，她不反抗，办起事儿来更方便，你们都给老子看好了，今天老子就给你们来个现场直播！手机呢？手机给我架起来！”
    “来了来了！”
    身边真有捧臭脚的，直接开启了群视频，旁边还有录像的呢。
    “兄弟们，看见没？你们猜猜今天这是谁！”
    赵公子拍打着那个雪白的大屁股牛逼哄哄地来了一句。
    “诶呀卧槽，真白！”
    微信群里有人开始嚷嚷了。
    “哇，赵公子牛逼，赵公子牛逼！赵公子真牛逼！赵公子真把杨宓给整来了？”
    “别废话啊，老铁们，一人一千，门票钱，打钱拉v群！不扯虚的！”
    赵公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当即一甩手，“十分钟啊，十分钟，抓紧了！十分钟之后现场直播！快点的！”
    赵公子说完，摆摆手，“把那啥给我拿过来！”
    “啥？”
    “你特么傻子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得来点儿那啥助助兴？就那蓝色的小药片，柜子里有！”
    “诶呀卧槽，你过分了啊！”
    “啥过分不过分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赵公子说子，一阵淫笑，“把她给你抬桌子上去，让她趴着，我就喜欢这种！”
    “诶呀卧槽……”
    几个人一阵奸笑，一起来上手，还有人忍不住嘀咕呢，“诶呀，这小娘们儿可挺沉啊！”
    “废话，那都是肉啊！死沉死沉的，你没听说过么！她不会配合你能不沉么！”
    “要不弄醒了得了，这一动不动跟尸体似的，有啥意思啊？”
    “你知道啥，咱赵公子就好这口儿！”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我老公呢（月票加）

    “诶呀妈呀，受不了了！”
    此时再看，旁边人已经忍不住口水直流了，“诶呀妈呀，早就听说杨小姐特别大，现在看，还真是不小，难怪搬都搬不动呢，快点儿的！快点儿的！赵公子用来兄弟们用！”
    “这家伙把你着急的！”
    几个人议论纷纷，说话间赵公子已经在一边把裤子脱了，他做了个伸展运动，“多少人打钱了？”
    “二百多了。”
    “二百多，那是多少钱？”
    “二十多万了呗！”
    “二十多万啊。”
    赵公子翻着眼睛想了想，觉得这数额还算不错，于是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开整！”
    “诶，你这是看啥呢？”
    杨宓的房间里陈凡侧身坐着，正半躺半坐地靠在沙发上，手机拿着手机，用蓝牙拦了投屏到了面前的大屏幕上，看着画面里噼里啪啦地折腾着，心里头十分好笑。
    “你看那是谁？”
    陈凡用手机一指屏幕。
    “那……”
    杨宓一皱眉，穿着睡衣坐在陈凡的旁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了的水果斜着眼睛看着里面，看着看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什么呀！？”
    “现场直播，直播日杨宓。”
    陈凡从她手里插了一块苹果，放在嘴里，“光门票就一千，够我们那小饭馆好好吃一顿的了。”
    杨宓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仿佛是在说，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那，那女的谁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捣的鬼？”
    “这不明摆着的么。”
    陈凡噗嗤一笑，“好好看看吧，要是没有爸爸我，现在趴桌子上那个就是你了。我都问清楚了，这个酒店的老板家的公子爷也在这里，刚才有俩人儿来这里，被我的人带走了，他手里拿的什么你知道么？”
    “啥？”
    “房卡。”
    陈凡说完就是一撇嘴，“今天就算了，明天一早，把房间退了得了，上吴氏集团住去，那里安全。”
    “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么？”
    陈凡抬手一搂，搂着杨宓的脖子，“吴氏集团有我一点股份，他们现在的当家人跟我是好朋友，以前，都跟我混的，在别人那里可能不是很好使，但在他那里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人家大财团的老板的儿子跟你混？他吃饱了撑的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了。”
    陈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想提起来的往事似的，苦笑着跟杨宓解释，“我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还很青涩呢，在这边的地下赌场里偶遇了一个会养小鬼儿的美艳少妇，那美艳少妇看上我了，想把她招入她的麾下替她卖命赚钱，可惜，她虽然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手腕儿，却终究小看了我，到最后，也就跟你差不多，被我一通收拾，老实了。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吴家公子的亲姐姐，起码在当时她是吴家最可靠的继承人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了。”
    陈凡挠挠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老实说，这件事对我打击挺大的，虽说那个女人跟你差不多，也不是啥好饼，但是，我俩感情一直都很好，她是为数不多真的让我伤心了的女人之一，我当初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管住她，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有机可乘。”
    “原来你也有失误的时候啊。”
    杨宓上下打量着陈凡，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诶呀，你别弄我，我吃东西呢！”
    说着，杨宓把陈凡的胳膊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陈凡扭头瞅瞅她，杨宓见了，打了他一下又说，“等我吃饱了，再吃你，怎的，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悠哉悠哉地在一边看电视了。
    现场直播，果然劲爆。
    “老铁们，都给我看好了，看看这女人是谁！今儿不跟你吹牛逼，你们都给我把嘴把严实了，千年不遇的福利啊！看好了！”
    赵大公子那边已经开始放音乐了，一边放着嗨曲儿，一边开始扭动着身子围着女人开始装逼了。
    “诶呀，大哥！快点儿啊！等不了了，等不了了！”
    旁边的小喽啰跟着嗷嗷直叫！
    “来啦！看好了！”
    随着一声高亢的嚎叫，赵大公子提前上马了。
    陈凡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杨宓却也端着盘子拿叉子插水果呢，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不不该看到的东西，只是，让陈凡很意外的是杨宓竟然就瞪着眼睛从前瞅到后，小嘴儿慢慢地动着，连一点儿娇滴滴尝试着闪避一下目光的意思都没有。
    “我寻思多大能耐呢，就这点儿货啊。”
    杨宓竟然拿出了那招牌似的撇着嘴的架势，跟陈凡吐槽儿起来了，“就这还现场直播呢，要是我，都都不敢拿出来，羞人现眼。”
    “那一样米养百样人，看你这话说的，多不好听！有些东西也不是后天修炼能决定的啊！黄种人平均就这水平，没啥了大不了的！”
    “那你不是黄种人啊？”杨宓白了陈凡一眼，又看看镜头里头，“难怪我有个姐妹跟他好了没几天就分手了呢，是我我也不干，想想都觉得没意思。”
    “这话让你说的，我忽然觉得这事儿我就不该管， 就得让你吃点苦头！”陈凡翘着二郎腿直叹气，心说，看杨宓这架势，十有八九俩人还有啥恩怨没跟自己说呢，不过陈凡也不太在乎这个，只要他能确认这个赵公子不是啥好玩意儿这就行了，不伤天不害理的，他也乐得做回好人，为民除害。
    “我老公呢……”
    看镜头里的女人在赵公子的苦心经营下似乎有了点儿反应了，陈凡抽冷子来了一句，嘴里发出了一个女人才有的特有腔调。
    “嗯？！”
    杨宓以为自己听错了，当时愣了一下，看他。
    “等一下……等一下……我老公呢……”
    陈凡又开始他的模仿秀了，声音动作表情，各方面都可到位了。
    “……”
    杨宓猛然惊醒，知道陈凡这瘪犊子玩意儿是在学啥了，她一侧头，气笑了，回过头来狠狠在陈凡肩膀上打了一下，笑骂道，“有病吧你！”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骑猪闯红灯

    “咋的？不像啊？”
    陈凡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
    “像你大爷像，滚！”
    杨宓还是忍不住想骂他。
    他也是真欠骂。
    “我学的不像你自己学一个，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陈凡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宓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几分钟后，房间里传来了杨宓那娇滴滴的声音，“我老公呐……等一下……我老公呢……”
    “拉倒吧，你没我学的像。”
    “废话，比你像好吧！”
    “别闹了，根本不像。”
    两句话说茬了，两个人还在边儿上呛呛起来了，此时，屏幕里面已经相当吵了。
    “那女的谁呀？还能不能行了？”
    杨宓总觉得这个女人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儿玷污自己的女神形象了，“这鬼嚎似的，都不是人动静儿！”
    “那么严重么？”
    “不信你听！”
    两个人不再斗嘴了，一起安静下来。
    屏幕之中，“吁——吁——吁吁吁——”
    “这啥动静儿……”
    杨宓在一边托着腮帮哭笑不得。
    “跟你差不多。”
    陈凡来了一句。
    “滚！我才不这样呢！这好像啥，好像猪……”
    “你还知道猪咋叫呢？”
    “废话！你当我是外星人啊！”
    话音刚落，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时候看见摆弄手机现场直播的那个家伙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小声嘀咕起来了，“都来看啊，都来看啊，看见没？我就跟你们说着这娘们儿骚吧，你们还不信！你们咱赵哥这才忙活没多久吧，都整出这动静儿了！诶呀妈呀，我真是开了眼界了！头一回遇上这么叫唤的！”
    “不能死了吧。”
    旁边有人也小声来了一句。
    “鬼——鬼鬼——鬼——”
    那声音又高亢了几声。
    “卧槽，这杨小姐挺有才艺啊，这是干啥呢？玩嗨了，都还是学猪叫了么？”
    已经自动排队等着亲自试试的几个家伙在一边齐刷刷地咧起了嘴，“真骚啊！太骚了！”
    “等会儿，不太对劲儿啊！”
    忽然之间画面中有点骚乱。
    “你看杨小姐那脸！”
    “看那肚子！”
    “诶！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赵公子闭着眼睛，仰着头，依旧忽然不绝。
    “诶！！！”
    “咋回事儿？！”
    “咋回事儿！？！！？？”
    杨宓在一边看热闹呢，忽然之间也直起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的，是被赵公子扛在肩膀上的两条大猪腿！
    “卧槽！！！！”
    就看画面的屏幕一抖，那个录视频往后一蹿蹿出老远，于此同时，就听见赵公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卧槽！！？”
    “鬼——鬼鬼—— 鬼——”
    一头老母猪的怒吼声震天动地，紧跟着，房间里彻底乱套了。
    “鬼——鬼鬼——”
    “啊——啊——”
    “鬼——”
    “鬼鬼——”
    “噼里啪啦——”
    一群在本市纵横了多少年的富二代公子哥儿，后背紧贴着墙，一动不动，歪歪扭扭的个个姿势撩人。
    手机已经落在了地上，画面停留在了头顶的日光灯上，杨宓吓得抱紧了枕头一下缩在了沙发里。
    画面里头，画面外头，死一般的寂静。
    “卧槽，我这一千块钱是不是白花了……”
    龇着大牙看直播的几个猥琐男在那边嘀咕了起来。
    “妈耶，你看见了么……”
    另一个同样拿手机看直播的家伙转头看看身边的同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发生啥了？”
    又一个一脸懵逼的家伙。
    “赵公子……赵公子……骑着猪……骑着猪……跑了……”
    “啥玩意儿？”
    “赵公子骑着猪，跑了……”
    “……”
    “我的妈耶……”
    一个已经从椅子上翻下去的家伙心惊胆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歪歪扭扭地站着，“太chiji了！太chiji了！”
    “你到底……你到底做了什么……”
    杨宓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凡，老半天了才反应过来。
    陈凡嘴里吃着水果儿，“我把一头老母猪变成了你，叫那俩干坏事儿的给送回去了。”
    “哦。”
    杨宓点了点头，忽然一哆嗦，“啥玩意儿！？”
    “我把一头老母猪，变成了你，给他们送去了。”
    陈凡的嘴一动一动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我看今天超市的土豆涨价了”一样，见杨宓惊呆了，又用手一指那个已经失去连接的画面，“刚才那个，趴在桌子上的那个，就是。”
    “你把猪变成了我给赵公子送去了？！”
    杨宓都惊呆了，拧眉怒目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屏幕。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杨宓又朝着陈凡吼了一嗓子！
    “是有点儿过分。”
    陈凡一副很自责的表情，长长地，语气深长地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就是想教训他一下，也顺便为你出口气，说实话我最看不起这种仗着家里有势力不把别人当人的东西，但现在寻思寻思，是挺过分的。”
    陈凡略微顿了顿，眼圈儿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管怎么说，猪是无辜的呀……”
    “诶呀我的天。”杨宓手扶着额头，都快疯了，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那画面总挣脱出来呢。
    外面的小区了，坐在两个小白面包车里已经躲了老远的两个人正在车子里抽烟呢，“以后咋办？咱还能回去么？”
    “这还回去啥了，这事儿要是露馅儿了，咱俩还能有个好么。”
    “万一呢，我看那个杨小姐也挺像的，简直一模一样，万一呢，他们要是没察觉，这事儿不就过去了么。”
    “废话，那猪跟人能一样么。”
    “你咋知道不一样，不都是肉么，你又没试过不是！”
    “话是那么说，可是……”
    男人支支吾吾，转头往外看，“鬼——鬼鬼——鬼——”
    “卧槽！”
    男人一缩脖子，惊着了。
    “鬼——”
    “咋了你？你看着啥了？”
    “我看见赵公子了！”
    “赵公子咋了？”
    “赵公子骑个猪，在大街上跑呢！”
    “啥玩意儿？”
    “赵公子骑个猪，在大街上……跑呢……”
    “他……骑那玩意儿……干啥……”
    “你说呢……”
    二人面面相觑，眨眨眼，忽然之间几乎在同时皱起了眉头，这脸上，褶子都出来了，“诶呀我去……”
    想吐。
    想吐。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神

    “你真的把一头猪变成我了？”
    外面警笛声此起彼伏，显然有人接到报警了，各种警车在外面的街道上对一头老母猪和一个母猪骑手围追堵截，此时杨宓却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一挑眉毛，笑嘻嘻地没说话。
    “你究竟是人是妖？”
    杨宓能确定陈凡不是鬼，但是她现在严重怀疑陈凡也不是人，如果陈凡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个妖怪杨宓绝对不会怀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陈凡使出常人无法理解的本事了。
    “你觉得我是人是妖？”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着杨宓的小肥脸儿，一脸暧昧，“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是来自地狱的……神。”
    “神！？”
    杨宓明显是信了陈凡的话，起码有八成已经信了，“你是神仙？”
    “我是神，不是仙。”
    陈凡靠在沙发上，幽幽地闭上了眼睛，“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我就是冥府阴司派遣到人间的死神，专门为了把那些祸国殃民的恶魔送往他该去的地方而存在的，神。”
    “你很的很可怕，你知道么？”
    杨宓用一种很忐忑的小眼神看着陈凡，仿佛间在她的眼里陈凡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龇嘴獠牙的恶魔一样。
    “心里有鬼的人才怕我。”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缓缓直起身子，用眼睛盯着杨宓的眼睛，仿佛间是想从杨宓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想要看到的东西似的，他，伸出了手，抓着杨宓的胳膊，用一种深邃而冰冷的嗓音小声说，“你的心里……有鬼么？”
    “你想……你想怎么样……”
    杨宓被陈凡一盯，竟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哼。”
    陈凡坏笑一声，“来，摆个最淫荡的样子给我看！”
    “呵。”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寻思寻思之后，内心里依然很是不平静，“你真是神仙？”
    “我说了，我是神，不是仙。”
    陈凡说完，又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死神。”
    “死神就是你这个样子？”
    杨宓总觉得这个事儿有点扯，但是想想陈凡那本领通天的模样又觉得这样子真的不那么扯，当即上下打量着，将信将疑了起来。
    “当然还有别的样子，你想看看么？”
    陈凡挑衅似的一挑眉。
    “算了算了……”
    杨宓的心里阴影可不小啊，赶紧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死神？”
    杨宓还是忍不住第三次问出了大体相同的问题，像是在确认一样。
    “说啥信啥啊，傻子吧！”
    陈凡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卧槽！你！”
    杨宓直接一拳头打了过去，“过分了你！”
    “这就叫过分了？”
    陈凡一把抓住了杨宓的拳头，往怀里一带，将她搂在怀里，“我这还有更过分的呢，你想见识一下不？”
    “你想干啥？”
    看陈凡又在一边嬉皮笑脸的，杨宓 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嘴上冷冰冰的，表情却是眉飞色舞的。
    “鬼——鬼鬼——”
    外面撕心裂肺的猪叫声。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很早，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的助理和保镖已经接到了杨宓的消息，一大早就来接她了。
    “怎么样，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女助理一上来就很关心的模样。
    “没事儿。”
    杨宓看起来有点憔悴，一直在打哈欠，“酒店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说着，杨宓就换了一身衣服，在保安护送之下去退房去了。
    “昨儿晚上陈凡那小子是不是在你这儿来着？”
    女助理一看杨宓走路的样子就准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有事儿。
    “废话。”
    杨宓白了她一眼，露出了一抹娇羞之色。
    “那小子可真有两下子，看把你收拾的。”
    女助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吟吟地在杨宓的后腰上拍了一下，多年来相互支持，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很亲人一样了。
    “怎么跟你说呢。”
    杨宓抿着小嘴儿笑嘻嘻地，用手拦在嘴边，小声说，“我对他呀，是又爱又怕。”
    “得了吧，我看你都要让他把魂儿都勾了去了。”
    “这话也对。”
    杨宓略微顿了顿，又偷笑了起来，进了电梯，“说句心里话，在遇上他之前，我忽然觉得，那些日子都是混吃等死一样，白活了。”
    “还有这感悟呢？”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厉害了。”
    女助理站在一边，身后进来的两个保镖都绷着脸，一丝不苟的模样。
    “你要是实在喜欢，要不，我给你想点办法，实在不行，咱就把他弄到公司来，你看咋样？”
    “得了吧，你还真以为咱这小庙能容得下他那么一尊大佛爷？一早我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啊，压根儿就不是给人当牛做马的主儿。有些人能用钱买来，有些人能用关系往上套，而有些人，你就只能小心伺候着。起先我也跟你差不多，想着早晚有一天让他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现在我算明白了，再这么玩儿下去，谁跪谁还不一定呢。”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么，他现在不就一小老板么，咱一年给他开一千万，他还能拒绝得了？”
    “信我的话，一个亿也没用。”
    杨宓说着，吧嗒吧嗒嘴，脸上依然能看出几分疲惫，可一想起昨晚的事情，这心里头还忽悠忽悠的，脚底下都像是踩了棉花似的站着都打晃儿。
    “对了，今天中午有个饭局呢，你别忘了。”
    助理赶紧提醒了一声。
    “不去了，你想办法推了吧。”
    “咋的呢？”
    “人家都要累死了，可得好好歇歇。”
    “要不，让陈凡过来再给你做个理疗啥的吧，你都一直夸他手法厉害么，实在不行来个针灸啥的也成啊。”
    “得了吧。”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好姐妹”，“你还嫌人家不够狼狈啊，还敢叫他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杨宓又微微红着脸，“来也行，晚点儿吧，最近一直觉得浑身疼，可疲惫了，让他过来扎几针想来也是极好的。”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讨厌了啦

    “哼。”
    女助理没忍住，听到这里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宓看她，“你笑啥呢？”
    “没笑啥，我就是觉得，咱啊，还是实在一点儿好，你说呢。”
    “哼。”
    杨宓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宓这边忙着转移呢，陈凡那边也已经在吃早餐了，昨天晚上白女王跟小蛮她们玩了一通宵，一大早的起来吃饭，个个都顶着黑眼圈儿一脸疲倦的样子，吃饭喝粥，看起来都要睡着了。
    “老板，我今天上午请个假，晚上再干活儿行不行？”
    白女王是早上的班，可看现在的样子却真是顶不住了，做鬼的时候想睡觉都睡不着，现在好，快要困死了，心里想着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顿时觉得做人比做鬼麻烦多了。
    “上班第一天就请假啊？”
    陈凡冷哼一声，咬着油条训斥道，“有你这么打工的么？嗯？要是换在别人家，你这样的早就被辞退了。”
    “人家知错了嘛，就这一回。”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还娇滴滴地跟陈凡撒娇了，陈凡一撇嘴，“下不为例啊！”
    “诶！”
    白女王爽快地答应了。
    “主人，我也请假。”
    小蛮也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弱弱地说了一句。
    “明天晚上不许玩电脑了，听见没有？”
    陈凡也板着脸假装凶巴巴地。
    “嗯。”
    小蛮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要不咱再招个人吧，这也不是办法啊。”
    小姐姐在一边建议道。
    “不用，我掐指一算，一会儿你姐得过来，你俩正好一起说点悄悄话，顺带着盯半天吧。”
    陈凡喝了一口豆腐脑儿，来了一句。
    小姐姐一愣，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你咋知道她会来呢？”
    “不都说了么，掐指一算。”
    “你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
    “不可能，我哪能干那事儿呢！”
    “你敢说你没看？”
    “没看啊，你手机密码多少我都不知道，想看也看不了啊。”
    小姐姐见陈凡一脸无辜，还是有点不信任，上下打量着他，“真没看？”
    “啧！”
    陈凡一咂嘴，“看那玩意儿干啥！咋的，里头有啥秘密呀？”
    陈凡说着还伸出手来，“拿来我看看，快点儿的！小浪货，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撩汉子了！”
    “就撩了，咋的！”
    小姐姐一如既往地各种不服。
    “不是，现在都这么嚣张的么？”
    陈凡一瞪眼，摸着小姐姐的大腿凑过去，小姐姐一个包子直接塞进了陈凡的嘴里，用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一边儿去！”
    “秀恩爱！”
    白女王在一边直撇嘴，很看不惯的样子。
    “咋的？有脾气呀？”
    陈凡又是那一脸不服的表情。
    “哪敢呢，寄人篱下，哪儿敢不服。”
    白女王幽幽地叹息一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凡用手指敲着桌面，“你心里头明白就好，好好工作，重新做人，知道不？”
    “是呢，是呢。”白女王直点头。
    见陈凡起身走了，又悄悄一撇嘴，心里头嘀嘀咕咕地，那是一百个不服气啊，“你是鬼差，人家也是鬼差，人家凭啥就得听你的！臭不要脸！”
    “你嘀咕啥呢？”
    陈凡拿着毛巾又回来了，上下打量着她。
    “啊，没啥，没啥！老板真帅！”
    白女王嬉皮笑脸。
    “一会儿睡醒了把楼上楼下收拾收拾哈，就知道玩儿。”
    陈凡走了。
    白女王又嘴歪眼斜各种不屑。
    小姐姐在一边咯咯笑，也不说话，白女王见了忍不住在一边挑拨了起来，“姐姐你真是好脾气，如果我有您那样的本事，我一天揍他八遍儿！还能让他这么嚣张？”
    “你说得倒是容易，等你有了我这样的手段，你也一样白给。”
    小姐姐一边给小六子继续剥着鸡蛋，一边微笑着，淡淡地说道，“再说了，他说那些话，也是为你好，这一点你心里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老板是个大人物，只是，据我观察，姐姐你的修为绝不亚于他，况且，您的身后还有火神一族撑腰，犯不着惯着他的臭毛病吧！”
    “拉倒吧，啥时候惯着了。”
    小蛮在一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没看见他俩打架的时候，那家伙，天天打，地动山摇的。”
    “你知道啥，那叫情趣！夫妻之间都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合，懂不？”
    “你咋啥都懂呢？”
    小蛮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女王，白女王还得意上了，眉飞色舞地说，“这有啥，姐姐我跟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不一样，姐姐过了手的男人，没一千，也得有八百了，从上到下，啥样儿的没见过，这人世沧桑世态炎凉的，见得可多了！就那黑马会所怎么一回事儿，你知道不？那天上人间啥的……”
    白女王越说越来劲儿，一副睡意全无的样子，正说得起劲儿呢，猛然间发现陈凡那贼溜溜的小眼睛儿正远远地盯着自己呢，在门后面，抻着脖子。
    “来，大白，你过来一下。”
    陈凡跟白女王直摆手。
    “过来一下，快点儿的。”
    陈凡见白女王傻笑着没动，又摆摆手。
    “来来，快点。”
    陈凡再次摆手。
    白女王喉咙里咕噜一声，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老板~~~叫人家干啥呀~~”
    “来，我有点事儿跟你谈谈。”
    陈凡一转身，把白女王拉倒了里屋儿。
    “老板……”
    白女王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嬉皮笑脸地看着陈凡。
    陈凡把鸡毛掸子抽了出来，攥着有毛毛的那头儿，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敲，“跪这儿。”
    “老板……”
    “跪这！快点的！”
    白女王做了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脸冲里，跪在了沙发上。
    “屁股翘起来！”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把屁股往起一撅。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看白女王在那儿摇头摆尾地扭来扭去，陈凡都气笑了，“不是，你叫那么浪是想干啥？嬉皮笑脸的，我这儿跟你玩儿呢啊？”
    “老板~~~~~~”
    白女王看陈凡气急败坏的模样，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扭了一下大屁股，还含情脉脉地扭过头来，看着陈凡，“别那么用力嘛，人家知错了啦，再也不敢啦~~~~”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路遇一神人

    “噗——”
    小姐姐当时没忍住，都笑喷了。
    ——割——
    “诶，怎么，你们这来了新网管儿了么？”
    果真如同陈凡预料的一样，一大早的，祝红焱就来了，原本祝融一族的生意多数都不在dl的，但是自从跟陈凡一家的关系大为改善以后，祝红焱有事儿没事儿的总往这边跑，一方面当然是跟自己妹妹有的是话说了，可另一方面怎么一回事恐怕也就只有祝红焱自己知道了。
    “不是网管，其实是收银，琦琦自己在这里不太忙得过来，原来那两个，也先后出了事，现在没办法了，人手忙不过来，所以思想者找几个帮手过来帮帮忙，没别的。”
    小姐姐说着，撩了一下头发，“姐，你怎么今天这么闲呢？跑这儿来了。”
    “哦，我在这里有个会，昨天晚上参加的，今天闲着没事儿就没走，寻思着过来看看，另外一个，也是父亲那边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到底怎么样了，你也是知道的，最近这些日子，哪儿都不太平。”
    “那倒也是。”
    祝红焱点了点头，显然对姐姐这话还是十分同意的。
    “对了，陈凡哪儿去了，怎么没看见他啊？”
    祝红焱假装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四周看了看。
    “在楼上睡觉呢，昨天晚上又不知道上哪儿疯去了。”
    小姐姐一撇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十字绣。
    “你可得管管他，男人在外面那么疯那还得了？”
    祝红焱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小姐姐苦笑起来，“我哪儿管得了他呀，再说了，这种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妻四妾什么的，在神裔里都是再常见不过了，别人不说，就咱爹那边儿就多少个小姨娘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倒也是，不过，同样是神裔，也有尊卑贵贱之分不是？你是祝融一族的嫡女，照理来说，像你这样的身份，应是一家之主，要说三妻四妾还轮不到他，正常说，该是一女多夫才对。”
    “得了吧，要真是那样，他还能要我么。再说了，一个我都收拾不起，哪儿有那个心思。”
    小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跟自家姐姐聊着天，“我都想明白了，我这一辈子，可能真就是欠了他的，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地跟他一起过日子，大风大浪见了那么多了，要说声色犬马，金钱地位，哪一样没见过？百年之后，都是过眼云烟。”
    “那你就不怕他也被人抢了去？”
    祝红焱笑吟吟地问。
    “你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啊？”
    小姐姐噗嗤一笑，洋洋自得地说，“要是真有谁有那个本事，我就让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
    祝红焱一眼就看出了小姐姐的心思，也跟着笑了出来，“你呀，打小就是嘴硬，嘴里说不要，心里头可喜欢了。”
    “你不也一样么。”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
    “我跟你可不一样，儿女私情啥的，我向来兴趣不大，在我心里，振兴火神一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浮云。”
    “那你就没想过自己的事情？”
    “没有。”
    “你这一席话倒跟薛月差不多。”
    “薛月？就当年那个跟你不共戴天的薛月？”
    祝红焱显然是对这一对宿敌的往事是有了解的，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年，你们俩可是谁看谁都不顺眼的，怎么，听你刚才的话，现在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陈凡把薛月给收了，你不知道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上次为打提婆达多的时候。”
    小姐姐幽幽地叹息一声，“要说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后来想想，陈凡说得也对，要不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谁能从冥府借来那么人马？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两个人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夫妻之名也是有的，当年薛月恨我，多半是因为他，我讨厌薛月，也同样多半是因为她，当然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薛月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料想着，他倒下以后，那么多年了薛月还一直守着自己的清白等他回头，光就这一点来说，就没几个人能做到，别的且不说，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对他还真是挺上心的。”
    “所以你就退了一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祝红焱明显有点儿忿忿不平的样子。
    “其实，说到底是我欠薛月的，不是薛月欠我的。”
    小姐姐又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就是心不够狠，人太善良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祝红焱说完这话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挑帘子进来了，快过年了，网吧里的人比平时少了不少，但还是有三五成群出来玩儿的，“老板，办个会员。”
    小姐姐伸手接过身份证，“充多少？”
    “先充一百吧。”
    ——割——
    “诶呀，这网咖真跟别人家的不一样，你看那收银的长得也太好看了……”
    几个人去找机器了，一扭身还忍不住小声嘀咕呢。
    “啥玩意儿啊，那老板娘！”
    “哪个呀？”
    “稍微瘦一点的那个是老板娘，胖一点儿的那个不认识。”
    “我的天，这里老板是干啥的呀？真有两下子，这么漂亮的老婆娶回家，这一辈子值了！”
    “你说那个，长得好看有啥用啊，不还得过日子么，就这样的你弄回家你养得起么！”
    “也是，也是。”
    几个人嬉皮笑脸，都在议论着什么。
    “诶呀我的天，可是类似老纸了。”
    说话间外面又进来一个人，“老板，来瓶水！”
    “怎么了，呼哧带喘的。”
    小姐姐一看来的是个熟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提了，今天我哥们儿病了，我去顶班儿，这家伙的，拖车拖了一上午，可累坏了！昨天晚上你知道不？咱这里出了一奇案！有个大哥光着屁股骑个老母猪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因为看他，那老鼻子车都追尾了，保险公司都忙不过来了，诶呀我的天！”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不好弄

    “啥玩意儿？”
    祝红焱都听懵了，心说一百年不死也有新闻，“他骑猪干啥……”
    “谁知道呢，现在这人啊，口味也真重！真啥事儿都干！”
    那小伙活着，摇摇头拿着水刷卡上机去了，可这话刚说完，却引起了附近几个上网的人的讨论了，“诶，这事儿我也知道，今天早上我手机里的新闻推送上有，听说有个小子吃药吃多了，把猪给那啥了，猪吓坏了，拖着他一路跑，那家伙，别提了……”
    “真的假的？”
    “真的！好像那个小子还不是一般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儿口味都这么重啊！骑猪！”
    “这玩意儿谁说得清楚，也可能是中邪了，谁知道呢。”
    “卧槽！”
    男男女女好几个，忍不住在一边小声议论起来了，网吧里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祝红焱跟小姐姐却几乎在同时一脸无奈，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小姐姐捂着了额头。
    不用问她都知道这坏事儿是谁干的。
    “啊——”
    一声哈欠，从楼上下来一个人。
    祝红焱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第一看看过去的时候祝红焱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传说中的范冰冰了。
    可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不是，此女从上到下都跟范冰冰极为相似，相似度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相比之下，可能比传说中那个酷似范冰冰的岛国女星泽井小姐还要像很多，只是，此时的女人却是素颜出镜，少了一点浓妆艳抹。
    “哟，这不是焱儿姐姐嘛！”
    白女王见祝红焱在楼下坐着呢，当即笑嘻嘻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说完，跑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酸梅汤又上楼去了，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真是风骚极了，比狐狸精还狐狸精。
    “她就是你们新招来的那个收银啊？”
    祝红焱怎么看白女王都觉得白女王不像是一个单纯过来打工的，当即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了小姐姐一句。
    “对呀。”
    小姐姐还不知道祝红焱咋想的么，噗嗤一笑，“这小浪蹄子，多少还是有点皮，欠管教，不过也没啥关系，估计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看她那骚样儿，真不像话。”
    祝红焱撇着嘴，忍不住开始吐槽了，“看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一看就不像正经人，你得加点小心。”
    琦琦最近在忙着准备公务员考试，今天不是正经上班的时候，倒也来了，就在一边戴着耳机听视频课程呢，不小心听到了祝红焱这话，悄悄地瞄了一眼祝红焱那个因为老是坐在办公室里不怎么动，时间长了自然堆积出的大屁股，当时啊，差点儿笑出声儿了。
    要说白女王这大屁股确实不小，可祝红焱这个比人家也没消瘦一点儿啊，要说白女王走起路来风骚得要命，你祝红焱走起来的样子就好到哪儿去了？乌鸦站在煤堆上， 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小妖哥，你看啥呢？”
    孙小妖素来都很勤快，这时候其实也来了，他背着手站在网咖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老往吧台后面瞄，引得平时负责修机器换键盘的小周直好奇。
    “诶，你看见老板娘旁边坐着那女的没？她咋又来了呢？”
    孙小妖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她。
    “不说是老板娘的娘家人嘛，来就来呗，咱还能管得了这个咋的。”
    小周也看了一眼祝红焱那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只一眼之后，满脑子里都是祝红焱小低领不小心成全了的一对呼之欲出。
    “你说，这女的咋样？”
    孙小妖再次看向了祝红焱，在一边上下打量着。
    “极品。”
    小周噗嗤一声笑了，小声甩了这两个字。
    “我觉得有点儿胖。”
    孙小妖撇着嘴摇摇头。
    “这不叫胖，这叫丰满，你要说胖，也真不胖，你看那腰，多细！之所以让你觉得胖，主要还是上面大，下面也大，腿上也都是肉，可你看那肉，都都鼓鼓着，却没有褶子也不下垂，这样的曲线最完美了，尤其那大屁股，瞅着就带劲！”
    “诶呀，你小子行啊，啥都懂啊！以后你也准备弄个这样的？”
    孙小妖眉飞色舞地调侃了起来。
    “别闹了，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啊，就算真有那个本事找到了，也驾驭不了不是。”
    “怎的呢？”
    孙小妖看小周一下就怂了，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咋说呢，后坐力太大，一般人都驾驭不了，就算勉强上去了，也顶不住几分钟，与其到时候掉链子，还不如直接找个适合自己的，小马拉大车，费劲。”
    “哈哈……”孙小妖咔咔直笑，“你要这么一说，倒也对，不过我总觉得这女的好像不是啥省油的灯，这几天我没事儿就看见她老往老板身上瞄，有问题。”
    “陈哥要收拾她肯定没啥问题。”
    小周说着，自己也笑了，笑得还挺坏，挺猥琐的，他一侧身，背对着吧台那边，“那天我们一起去澡堂子洗澡去，都把我们给镇住了，诶呀我的天……”
    小周用手比了一下距离，又用两只手掐了一个圆儿，“我以前还心里纳闷儿呢，我就寻思，咱老板到底有啥过人之处啊，能把咱老板娘那样神仙一样的女人搞到手！呵，打那我才明白，硬件儿条件上，人家就把竞争对手都给甩了老远了，牛逼！牛逼！”
    小周说完，又看了一眼那边那个珠光宝气的祝红焱，“我敢跟你打赌，那边那女的，十有八九已经让老板给办明白了，你信不信？”
    “废话，用你说啊！”孙小妖一撇嘴，也跟着背过身去，“别看这女的挺牛逼的，可遇上厉害的，也不行！我跟着陈老大也混了有些日子了，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越是这种嚣张的小娘们儿，咱陈老大收拾起来越是贼来劲儿！别人且不说，就说青青吧，你看她那骚样儿！她以前可不这样，我刚出来混的时候，那也是个混世魔王！你再看现在！”
    “嘿嘿嘿嘿嘿嘿……”

 第一千九百零七章 给你看个好东西

    两个傻老爷们儿一说起青青来，顿时都变得极是猥琐，青青一推门儿从外面进来，去吧台那边打了声招呼，穿着钉子鞋咔咔地走过来，看他俩在一边嘀嘀咕咕呢，直接上前一脚踹了孙小妖一下，“你狗日的是不是又在老娘背后说坏话呢？”
    孙小妖拍拍屁股一砸嘴，“啧，说你干啥，你是天仙啊！”
    “滚犊子吧，一看你那样儿我就知道肯定又背后说我坏话呢！”
    青青说完，看看四周，“老大呢？怎么没看见他下楼呢？”
    “楼上睡觉呢，估计累坏了吧。”
    “哦。”
    青青做恍然大悟状，跟他俩一起往里面走了过去，很快，青青的表情也变得猥琐起来了，从包儿里拿出一张报纸，“嘿嘿嘿嘿嘿，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报纸的标题还没出来呢，就看见头版头条挂着一张照片，一个青年男子骑着一头老母猪在十字路口被一群警察围追堵截的画面赫然在目！
    标题也是牛逼极了，“惊！昨日深夜，xx集团大公子竟然对一头五百多斤的老母猪做了这种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嘿嘿嘿嘿嘿……”
    几个小伙计都跑过来了，看着报纸上的精彩描写，笑得贼欢。
    “诶，我也看着了，今天早上就有新闻过来了！现在同城资讯上都被置顶了，最骚的你知道是啥么？这里有一条评论！”小周把手机拿了出来，歪着身子给看，“动物保护部门表示谴责！哈哈哈哈哈……”
    “对了，你们知道那小子咋样了么？”青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忽然问了一句。
    “据说，猪被车撞死了，人死没死不知道，不过，估摸着是废了。”孙小妖抱着肩膀说了一句，“起码也得掉层皮。”
    “我听说截肢了，剩这么点儿。”一个伙计上前来，用手比了一下，大约能有1cm左右的距离，“我姐夫昨天医院值班，我看他发朋友圈儿了，我的天，笑死我了！”
    “真的呀！”
    青青也笑坏了，“完了，完了，那以后算是毁了！找女朋友都费劲了！”
    “要说老大也真够狠的，真是啥损主意都有，要不是亲自参与了，这事儿我都不信！”
    “这算啥。”孙小妖可是知道当年陈凡干的狠事儿的，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我姐以前跟我说过，老大还挺小的时候，那就老狠了！当初他们村里有个女的，背着婆家跟人搞破鞋，咱陈老大遇上了，以为那女的让人给强奸了，拿着一块砖头就冲上去了，结果当时还没现在那么厉害呢，让那女的跟那男的给当场就给拍晕了，事后还倒打一把，说是咱陈老大要强奸那你的， 因为这事儿，那贱货讹了咱老大他家挺多钱呢！后来老大出来了，就咽不下这口气，硬蹲蹲到她俩搞破鞋的时候，忽然发难，咔一个咒语下去，那俩人就锁一块儿了！”
    “锁一块儿了？”
    “对，锁一块儿了，分不开了！后来那小子顶不住了，就喊人了，那丢人丢大了都！”
    孙小妖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间他就在现场一样，这一群人都跟得了什么大新闻似的，都围了上去，“诶，你说详细点儿，到底咋回事儿啊？”
    “这玩意儿我也说不好，我也是听我姐说的，你知道咱陈老大以前多牛逼不？他那时候才多大啊，那时候就……”
    ——割——
    一家欢喜一家愁，医院的病房外面，一个梳着大背头，戴着个金丝眼镜儿，略微有些发福的老男人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根金光灿烂的龙头拐杖，阴沉着脸，“怎么样了？”
    “大公子的性命倒是保住了，但是，生儿育女啥的，怕是会有影响。”
    一边的医院副院长站在旁边直擦冷汗，“赵老板，我们也尽了全力了，没得半天，找到赵公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天了，就算不动手术，也回天无力了。”
    “生儿育女会有影响是啥意思，是说，以后要不了孩子了么？”
    “这，这倒不是，现在医疗技术发展得很快，人工受孕的话，一般来说问题都不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以后，这夫妻之间……恐怕会麻烦点儿……”
    找老板原本就阴沉着的脸更加难看了，“这样的话，还有别的办法么？”
    “诶……有……”
    院长继续擦汗，“我们医院，有一种延长手术，只是，这种手术做下来，恐怕帮助也不大……您也是知道的，现在这样子……”
    赵老板都快气死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找个没人儿的地方，给我狠狠打一顿。”
    “诶！”
    几个伙计过来，“走吧院长。”
    “诶，诶！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我做错什么了我？”
    “别特么废话了，走！”
    几个男人也不管那个，生拉硬拽就给拽走了。
    “伯父……”
    一个小子站在走廊里，看着赵家这大爹都快吓尿了，“伯父，不关我的事儿啊……”
    “你别怕，你跟我说说，那天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的。”
    “其实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平时跟少爷一起玩儿，那天少爷说要直播干那谁，我听了以后，就觉得挺刺激的，没忍住，我也交了份子钱一起去看热闹的，结果谁成想，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就弄成这样了！”
    “那猪……咋回事儿……”
    “一开始不是个猪啊，是个女的，看着跟杨小姐一样一样的，谁成想，忙活半天了，她醒了，醒了就开始哼唧，然后就开始折腾，然后……
    然后就叫唤……
    我们还以为她太激动了，还寻思呢，咋这动静儿呢，鬼——鬼鬼——”
    “说正经的！！！”
    “诶，是正经的啊，俺们越听这动静儿就越觉得不对劲儿，然后……然后也不知道咋的，腾一下，那肉就弹开了，白花花个女人一下子就变成一头老大的老母猪了……那猪也吓得不轻，就原地打转，转两下，就跑了……拖着公子爷跑啊，公子爷嗷嗷叫啊，就是下不来，没办法才……”

 第一千九百零八章 造畜的传说

    老头儿面露狰狞之色，“你说，一个女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头猪？”
    “啊。”那兄弟心里阴影应该不小，说这话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
    “一个女人，忽然变成了一头猪。”老男人口中喃喃地重复着。
    “还是老母猪。”
    一个保镖模样的家伙在旁边纠正了一句。
    “老母猪。”
    老男人继续在旁边喃喃自语。
    “老爷，我怀疑，少爷是被人用妖法算计了。”
    保镖说着，略微沉吟了一下，“据我所知，这天底下，的确有一些有奇异本领的人。”
    “你觉得，真的有人能把一个人变成一头猪么？”
    “不，是把一头猪变成了一个人。”
    “对，把一头猪变成了一个人。”
    “老爷，您听说过‘造畜’的传说么。”
    那保镖似乎也是一个有经历的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以前老山打仗的时候，听战友们跟我说过，他们那里有一种妖人，能用妖法把人变成畜生，女人变成猪，小孩儿变成羊，男人就变成老黄牛。”
    “还真有这样的人？”
    “反正，传说里是有。”
    保镖模样的家伙说着，跟着老头儿一起往外走，“ 我那个战友说，民国的时候，这种人还挺多，她们那里就专门有一家开客店的老板干这个。
    那店老板是个女的，长得很肥，却也风骚无比，平时看见那种一身精肉的男的，就想办法卖弄风骚，把男人勾搭到手里，然后，再趁着那些男人趴在她身上意醉神迷的时候，忽然施法，那中了招的男人一下就变成了一身精肉的大老牛，最后啊，多半都被拉倒外面杀了放血，剁成肉馅儿包了肉包子。
    后来，大约也过了几年了，这事儿终归是纸里包不住火，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他们害怕极了，就偷偷报了官。
    结果，官府奈何她不得，最后只能找了个同样会法术的汉子，假装成过路的逃兵去了她的店。
    果不其然，半夜三更的时候，那女的就摸进去了，只是她想不到，那个男的比她的道行还高，第二天女的不见了，那个会法术的汉子牵着一头大白猪出来了，男人把猪杀了，取了猪尿给棚子里的老牛吃，结果呢，噗通噗通地，牛都躺下了，打几个滚儿就又变成了几个失踪了很久的汉子，只是这些汉子虽然回复成了人的模样，却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仔细一看，竟然是舌头都被割了。”
    保镖轻轻叹息一声，“老爷，少爷干的那些事儿，其实还是有一些欠妥的，我怀疑，有人看不惯了，想要出手给少爷一个教训，如果这个人当真 有如此神通，怕就怕，就算咱有钱有势，也多半惹不起他。”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事儿就这么结了？”
    那老头儿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这件事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事情了，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叫那些暗中观望的人好好地看看，那，从今以后，老头子的脸还往哪儿放？”
    “老爷……”
    “别说了。”
    老头儿一扬手，态度坚决，“你去找几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那两个小子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查清楚，查清楚这件事是谁干的！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也的确要作些准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老夫自有老夫的办法，会法术的人虽然难惹，可也未必就只有他一个，哼，碰上我了，算他倒霉。”
    老头儿说完，拄着拐杖在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的簇拥之下下楼去了。
    车子开走了，回了公司，很快地，黄龙道长那边来了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黄龙道长在么？”
    “嗯，我就是。”
    “哟，道长在呢！我们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你们老爷谁呀？”
    “赵立秋。赵老板。”
    黄龙道长原本懒洋洋地在一边躺着呢，一听这话当即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赵老板？！你等等，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
    ——割——
    “赵立秋可不是等闲之辈。劝你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潘晓晴侧身坐在椅子上，看着小灯笼罩之下手里拿着台球杆睁着一只眼睛的陈凡，抿了一口水，“要我说，你替杨宓挡了一刀，倒也无可厚非，但也犯不着为了她得罪了赵家啊，你真的不知道赵家的势力是咋的？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估计着，这事儿一准没完。”
    “你以为我怕他？”
    陈凡一撇嘴，站直了身子，“再说了，这个事儿，我也不是为了替杨宓出头，你总不会以为我这么做真是在给她献殷勤吧。”
    “这我倒也知道一些，谁不知道你的厉害呀，就杨宓再怎么牛逼，在你面前，估摸着也只有跪舔的份儿，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事儿你为啥要做的那么绝呢？”
    “我就是看不惯赵家公子那无法无天的劲儿，都什么年代了，还特么这么嚣张，就算我不收拾他，也早晚都会有人收拾他，你说是不？”
    “这话怎么说呢。”
    潘晓晴也站了起来，拿了一支台球杆走了过来，手扶着案子盯着桌面上的球局，幽幽地撇了撇小嘴儿，“我还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这样难免树敌太多，不是好事。”
    “那你说啥是正确的选择呢？”
    陈凡反手一扣，拍了拍潘晓晴左侧的翘臀，潘晓晴竟然没有闪躲的意思，反倒是，悄悄地将屁股撅了起来，眼睛盯着球案假装吊线，幽幽地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话你不懂啊？就算你想做得有情有义，保杨宓一手也就行了，用不着特意为她出气而得罪赵家，咋的？杨宓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潘晓晴说着，面露幽怨之色，“就这个事儿，你做与不做，不都想咋玩儿咋玩儿么，可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真动了心思了。”
    “我和她，只能算是盟友，也能算是不错的朋友，至于其它的，基本没啥，要说

 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钢铁直男

    “真的假的……”
    这一句话说得潘晓晴还有点儿小激动，上下打量着陈凡，陈凡笑了笑，“就冲你刚才这一番话，爸爸也没白疼你，起码，遇事的时候知道为着想了，就这一点就让人觉得喜欢。”
    “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爸爸的，你谁爸爸呀？要说的话，姐姐我比你还大呢好吧。”
    “拉倒吧，这会儿又穷讲究起来了，平时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我看也叫得可欢了。”
    “你说谁呢？”
    “不知道说谁呢。”
    “你别得寸进尺啊！”
    潘晓晴被陈凡几句话撩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儿，“那天我在网上看了一个段子，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劲儿，那个人当时来了一个设问句儿，说你们知道女人为啥都喜欢渣男么？”
    陈凡一愣，“为啥？”
    潘晓晴坏笑着，“因为，你一皱眉，他就知道轻一点儿，你一哼唧，他就知道狠一点儿，你一仰头，他就知道要亲亲……”
    “嗤。”
    陈凡一撇嘴，特不屑的样子。
    “然而呢。”潘晓晴瞥了陈凡一眼，撇着那小嘴儿继续说道，“直男就不一样了，一天到晚就傻乎乎地：爽不爽！大不大！叫爸爸！”
    潘晓晴一边说，还一边在陈凡的屁股上连拍了三下，陈凡伸手去抓她，“混熟了吧！？”
    “本来就是嘛，我后来一想，你就是个直男！”
    “别逮什么说什么，再在这里诋毁我，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陈凡假模假样地撇着嘴，眼神里透着几分威胁，潘晓晴一听这话却是一点都不紧张，反倒是有点想笑，“咋的，就因为一句话，你还真敢弄死我呀？”
    “这玩意儿谁说得准，我这个人一急眼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那我道歉，道歉还不行么。”
    “道歉就好用了？跪下。”
    “膝盖疼，跪不下了，要不，我趴着，行不行？”
    “为啥要趴着？”
    “趴着舒服，省劲儿。”
    “……”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袁隆平要是看到你这骚样儿，一准得后悔让你们吃饱了。”
    “哟，你们俩这是聊啥呢，这么开心。”
    外面一挑帘子，杨宓也进来了，没带助理和保镖。
    这台球馆是潘晓晴自己的，在这里用不着那么事儿。
    “杨小姐你可来了，都等你半天了。”
    潘晓晴抿着小嘴儿在一边直笑，看杨宓过来了，不愿在这里捣乱，借故就想走。
    却没想陈凡一把拉住了她，“那么着急走啊，再玩一会儿呗。”
    “别闹了，要玩你们玩儿，我在这里怕耽误你们谈大事儿。走了。”
    潘晓晴说着，拍开陈凡的手，扭着屁股咔咔地下楼了。
    “你跟潘小姐关系不一般啊。”
    杨宓跟陈凡挑了挑眉毛，老司机的坏笑。
    “我俩算是球友，没事儿就一起切磋一下。”
    “不是吧，那你不是找虐呢么，谁不知道潘小姐台球多厉害。”
    “其实，多半时候她都打不过我，倒不是水平的问题，可能就是属性相克吧。”
    “真的假的，你那么厉害？”
    “当然，不信咱俩试试啊。”
    “其实，我不太会这个。”
    杨宓竟然抿着小嘴儿有点不好意思，“桌球很少玩儿的。”
    “没事，我教你不就得了。”
    陈凡说着，摆摆手示意杨宓过来。
    杨宓寻思寻思，真就过来了，笑着说，“玩归玩儿，不带吃豆腐的。”
    “看你说的，我这人，一向对天使啥的没兴趣。”
    “嗯！？”
    杨宓忽然脸色一变，随后很尴尬地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天使啥的，没啥兴趣。”
    陈凡耸耸肩，用手里的杆子往杨宓的肩膀上一搭，“就你这一套，老纸早就玩腻了，不过说真的，装的挺像。”
    “哼。”杨宓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猜猜，我是谁？”
    “这还用猜么，从你的脚步声里我就已经听出你是谁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陈凡说着，懒洋洋地往旁边走了走，“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凡沉吟了一会儿，“难不成，你们的苏察哈尔蛋大人被追踪到了，你来找我跟你一起去抓他？还是说，计划有所改变，你是来通知我的。”
    “我是来提醒你的。”杨宓幽幽地一撇嘴，抱着大胸站在一边，只是这眼睛却一点点地变了颜色，“几天前，我们的监测设备早z市监测到了短时间内超高密度的能量波动，就波动的剧烈程度来看，对方的实力堪称恐怖，而据我所知，在那次行动之中，调查局和神灯会联手打造的驱魔人计划中的s级战力在瞬间就被粉碎了，现场的人，无一生还。”
    女人幽幽地叹息一声，“据我了解，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的人，实在不多，而根据我的判断，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恶魔。”
    “苏察哈尔蛋。”
    女人没说话，又笑了笑，“当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司马长青。”
    女人一皱眉，“你都知道？”
    陈凡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子啊。”
    他一转身，单手掐腰，看向一边，“我一直没有离开本市，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什么都不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天的行动之中一共死了十七个人，还有一个重伤濒死，现在还没醒过来。
    根据我对那些人的死因判断，对方使用的杀人手法跟伊邪那美很像，只是比她更快，更狠，他基本上只出手两次，就夺取了现场十六位顶尖高手的性命。
    我判断，所有跟我交过手的对手里，现如今能有如此实力的人基本没有，提婆达多固然足够强大，但这种手法不是他的一贯风格，而根据调查局那边的说法，那天，带队的人集结大批高手的目的，应该是去逮捕一个叫司马长青的人。
    这个司马长青肯定是一个化名，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没人说得清楚。但有一点能确定，他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这一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监视之下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过了几天安逸日子，你已经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呢。”
    女人噗嗤一笑，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正笑吟吟地想要开口说什么，忽然间倒吸一口气，“嘶！”
    陈凡一转头，循着女人看过去的方向看向门口儿，果然听见了哒哒哒的脚步声，陈凡站直了身子走过去，将门拉开，这抬眼一瞅，正看见一个浑身是肉体态风骚的女人站在门口儿，她举起了手，似乎正想敲门，见陈凡先一步把门打开了，当时愣了一下，“哟，陈老板还真在这儿呢啊？”
    女人的头发是中分的开式，中间露着额头，眉毛明显是纹出来的，嘴唇上也有唇线，看年纪约莫能有三十多了，倒是包养得很好，虽然此时套着一条紧身的长裙，但身子也真是雪白雪白的，很是诱人，尤其是那一对金色的耳环，让女人添了不少的富贵气。
    她明显是认识陈凡的，但陈凡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见过她，当即愣了一下，“你是？”
    “哦，我是这里潘晓晴的嫂子，这里的老板娘，听说陈老板过来了，特意来看看。”女人说着，下意识地往里头瞄了一眼，此时房间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了。
    “您有什么事么？”
    陈凡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就是仰慕陈先生很久了，想来见见。”
    话说完，女人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就下楼去了。
    陈凡在后面紧盯着那个女人，倒是没追下去，等他回去，发现加百列也早就走了。
    “你还有个嫂子么？”
    等潘晓晴过来送饮料了，陈凡直接问了一句。
    “嗯？”
    潘晓晴被问得一愣。
    “家里就我一个啊，还有个弟弟，哪儿来的嫂子？”
    “这里的老板是谁？”
    “我爸呀。”
    陈凡眨眨眼，又往门口儿看了看，“哦。”
    ——割——
    “应该是神灯会的人吧。”
    听了陈凡的描述以后，祝红焱幽幽端着饭碗来了一句，“虽然我也不能确定她是谁，但看起来，应该是神灯会的耳目无疑，加百列这算是擅自入境，严格意义上说，是完全不被允许的，按照通用的规矩，如果被神灯会的人抓到了，是可以将她就地击毙的。”
    “这么严重么？”
    “当然。”
    祝红焱把饭碗放下，“虽然这种事并不是由我亲自负责的，但是，我劝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跟境外势力有过多的接触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在现在这么个比较敏感的时候，如果让人抓住了把柄，闹到台面上去，恐怕，火神一族也会被你连累，瓜田不纳履的道理你应该很明白的。”
    “这些人真是够无聊的，收拾自己人的时候倒是神通广大。”
    陈凡撇着嘴一脸不爽的样子。
    “其实，道理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在明面儿上，他们在暗处，要跟踪你其实很简单，但你要想找到他们就明显要难了不少，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在神灯会这样的组织里，有很多根子很深的大家族，家族与家族之间，也免不了生出很多事情，恩怨情仇的，谁能说得清呢。”
    祝红焱看看小姐姐，又看看陈凡，“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明天公司还要开会呢，很多事情要办。”
    “那么着急走啊。”小姐姐跟祝红焱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见姐姐要走，还有点不舍。
    “是啊，那么着急干什么，要走明天再走，不差这一时片刻的。”陈凡竟然也端着饭碗说了一句。
    祝红焱看起来要走的意思是挺坚决的，可听了陈凡这话以后，却很反常地犹豫了起来，“可是……”
    “别走了，坐下，锅里还蒸着螃蟹呢。”
    陈凡用筷子比划了一下，示意祝红焱坐下，祝红焱真给面子，犹犹豫豫地，就坐下了，“好吧……”
    白女王跟小蛮在一边闷头吃东西，看到这里的时候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白女王没忍住，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哼，还以为火神一族的女人多了不起呢，到头来，也不过是个骚货罢了。”
    “你就是新晋的鬼差么？”
    祝红焱似乎注意到了白女王，上下打量着她，“你这一身皮囊，看着真像范冰冰啊。”
    “量身做的。”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还忍不住得意起来了， 似乎对自己现在这长相身材很是满意，祝红焱在一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尸衣也是可以量身定做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白女王一听这话，不由得略微有些惊讶，这时候，祝红焱又幽幽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本小姐姐也跟那些肉体凡胎一样没见识？是你一句话就能糊弄得了的？”
    “大白原就长这样，再加上，自己最会打扮，所以看起来比较像罢了。”陈凡在外面端着螃蟹和小龙虾回来，似乎听到了他们话，把东西放桌子上一方，对着指尖吹了吹，“不过，冥府阴司的事情也不该是你随便问的，知道得太多也不是好事。”
    “这还用你说么，我自然知道。”祝红焱一撇嘴，瞄了陈凡一眼，又撇着小嘴儿幽幽地来了一句，“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跟她什么关系？冥府阴司的素来法度严明，据我了解，这位美女应该够不上成为鬼差的资格吧。”
    “她是我早前收过的一个奴才，骚是骚了点儿，但还算懂事，安排她做了这么一个差使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她有点事做，免得游手好闲四处撩骚儿。”
    “不是为了自己用的么？”祝红焱噗嗤一笑，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我用得着么？”陈凡看出祝红焱是用这话点自己呢，当即笑了笑，一点不怂地看了回去。
    “啪。”
    小姐姐在陈凡的肩膀上打了他一下，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也不敢跟陈凡犟嘴了，现在的她是真有点儿害怕他，只是这跟之前面对他时内心里抑制不住的恐惧不太一样，不知道为啥，她总想拿话挤兑他，又害怕把他惹急眼了被他狠狠地收拾一通，那种感觉很矛盾，好羞耻啊。

 第一千九百一十一章 知道我是干啥的不

    “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死的人特别多？”陈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大白。
    白女王寻思寻思，低头剥着龙虾对陈凡说，“目前还没有消息，要是真有什么情况了，我的那些手下会来告诉我的，我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死人这种事情你应该跟警察了解一下，他们那边的信息量肯定比较大。”
    祝红焱又耐不住寂寞了，提醒陈凡。
    陈凡点了点头，剥了一只小龙虾递给小姐姐，“这个我也知道，但，现在在警局里，我熟人不多。”
    “不是有个女的跟你挺熟么？”
    “她已经辞职了，现在跟她姐姐一起开了个店，卖衣服呢。”
    “哦。”
    祝红焱不说话了，看陈凡又剥了一个小龙虾放在小蛮的碗里，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你为什么对死人那么感兴趣？”
    “这话让你说的，我对死人能有什么兴趣……”
    陈凡看起来那真叫一脸无奈，却也必须跟祝红焱解释一下，“自从上一次被将臣跑了，我这心底里就一直觉得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似的，我听人说，将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打伤了他，却没能要了他的命，早晚他都会卷土重来的。”
    “将臣跟你不一样，他彻头彻尾地是个僵尸。”
    祝红焱略微想了想，盯着陈凡的手，“尸类是没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的，如果他伤得很重，多半会通过吸食人畜的血液才恢复体力，从这一点上看，你的想法的确没有错，在过去，那些僵尸被打伤了以后，通常都会找到一个相对闭塞的村落屠杀人畜，但是，今时今日一切早已不同了。”
    “嗯？”
    陈凡一挑眉毛，做诧异状。
    “僵尸杀人，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的，尸毒的传染能力胜过瘟疫，基本上，不做特殊处理的话，被僵尸咬过的尸体一定会尸化，僵尸扑咬其它人，其它人也被尸化，用不了三两天，就是一大批僵尸，到时候，他想藏起来都藏不住的。”
    “那你的意思呢？”
    祝红焱略微寻思了一下，微微地抿着小嘴儿，“在我看来，你不如去问问阴司那帮人，虽然，横死之人都是非正常死亡，死了以后也不会被阴司的人立即抓走，但是，阴司的人对生死是极为敏感的，如果真的死了很多人，阴司那边一定会有记录的，与其等着一两个鬼差给你消息，你不如去问问她们的上级，据我所知，怎么说你也是一代鬼王，这点面子总归是有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代鬼王呢？那不过是个绰号罢了。”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我手里只有一个鬼差的证件，能证明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鬼差罢了，鬼差在冥府的建制当中基本上只能算个基层的公务员，你觉得我去找领导要资料人家会随便给我么？再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那个顶头上司对我不是很友好。”
    “是么？”
    “是。”
    白女王在一边眨眨眼，从陈凡手里接了一个螃蟹过来，此时也忍不住捏着筷子插嘴了，“老板，你还真怕了她了是怎的？那娘们儿再厉害，也不会比您更厉害，我看您就是太给她脸了，你那么大的神通，还怕她？我要是您，敢给我甩小脸子，我就盘死她！让她哭着喊着叫爸爸，她也就老实了！”
    “你知道什么。”
    小姐姐忍俊不禁，看了白女王一眼，“阴司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一两个人可怕，侵犯鬼差，是重罪，虽说这世上的确有一些人想出了逃避阴司追捕的办法，但天道循环，这冥府阴司终是绕不过去的一关，尘归尘土归土的，谁也不好做得太过不是。”
    “那怕啥，大不了，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儿呗！我以前收拾我那些小喽啰的时候都是这样，想让他们知道老娘的厉害，然后再给他点好脸儿，这鬼呀，跟人一样，有的时候就是犯贱！你太脸她脸了，她不知道自己咋回事儿，给她脸她也不知道珍惜，就得连大耳刮子扇她！”
    白女王这小嘴儿叭叭个没完，还真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似乎一直对那天纳兰在诊所里挤兑她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似的。
    陈凡在一边看得想笑，“那你去呀，你道行那么高，可以试试。”
    “哼，还是算了吧。”白女王一听陈凡这意思，感觉自家主子不是很想给自己撑腰，当即就有点儿怂了，她虽然平素里嚣张惯了，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了解的，约莫着自己这点能耐遇上寻常的鬼差还能比划比划，可要是真遇上了纳兰那样的硬茬子，怕是盘不过她，当即就低头扒螃蟹，不说话了。
    小蛮在一边看得好笑，都快笑出声儿来了，她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家主人不太想跟祝红焱透露冥府的事情，所以也不敢插嘴，可祝红焱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还在一边忍不住插话呢，“你们在说谁呀？怎么，这里管事儿的鬼差头头是个女的么？”
    “嗯。”
    陈凡点了点头。
    “谁呀？长得挺漂亮？”
    祝红焱挑起了眉毛，继续在一边关心着。
    陈凡略微想了想，撇着嘴看了祝红焱一眼，“都跟你说了，冥府阴司的事情，你最好少打听，怎么说一遍没记性呢？”
    祝红焱被陈凡这一句话噎得够呛，白了陈凡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那我关心一下还不行么？”
    “要关心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得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你以为，神裔就真的不会死啊，别说是你了，等那一天来的时候，就算是我也是要被审判的，所以平素里对那边的事情还是心存敬畏比较好。”
    “哼。”
    祝红焱一听这话却也忍不住笑了，“没错，神裔也是会死的，但我要是不入地狱，就不信有人能拿得住我，就算是亡魂状态实力不济，那些鬼捕什么的怕也没法子在本小姐面前讨来半点便宜，所以，你别拿这话吓唬我，本小姐，不怕。”
    祝红焱说这话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模样，陈凡听了，却笑了，“鬼不拿不住你，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了？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

 第一千九百一十二章 白西装

    “咋跟你爸爸说话呢？”
    张学友式的歪嘴随之出现。
    祝红焱一撇嘴，没好意思再说他什么，翻了个大白眼儿就蒙着头睡觉了。
    谁还非得跟个傻子较劲呢？
    月黑风高杀人夜，吃完了饭的大白出去干活儿去了，没办法，作为一个鬼差，昼伏夜出是常有的事，可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打她从网咖门口儿出来以后，便一直有一双阴鸷无比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白老大，现在您已经是鬼差了，咱以后是不是也算得上是上面有人儿了？”
    一个小个子一身肌肉的长脸鬼咔咔地跟在白女王身后， 趾高气扬的样子。
    “废话，这还用说？”
    白女王看起来比他还牛逼呢，撇着嘴，走路都飘了。
    “那咱以后是不是想干啥就干啥，没人管得了了？”
    一个看起来也不比白女王好到哪儿去的女鬼甩着袖子咯咯直笑。
    “你还是悠着点儿吧，鬼差毕竟不止我一个，你要是坏事儿做得多了，碰见别人我也保全不了你。”
    白女王一撇嘴，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莫名心塞的感觉，“唉……”
    “姐姐，你咋还唉声叹气的呢？怎么的，哪儿不开心么。”
    “以后再也不能去夜店嗨皮去了，想想就闹心。”
    “那为啥呢？”长脸小个子鬼看起来诧异极了。
    “大王不让啊。”白女王一脸的生无可恋。
    “那他也太过分了吧，管天管地，啥都管呢！”
    女鬼一脸的忿忿不平。
    “那有啥办法呢？”
    白女王一摊手，“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在人家手底下混生活，还能挑三拣四是怎的？”
    “这话我不认！他也是鬼差，您也是鬼差，照理说，大家都是鬼差，凭啥咱就得听他的？”女鬼说着，竟自顾自地抱着肩膀，“他厉害，可咱也不是好惹的，弄急眼了，我看他能怎的！”
    “啪！”
    猝不及防，白女王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把女鬼打得一愣，明显有些慌了，“姐姐……”
    “说什么呢？”
    白女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再说这样的话，割了你的舌头！”
    “是，姐姐。”
    女鬼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低眉顺眼不敢作声了。
    “我打你，也是为你好，一直这样口无遮拦的，早晚都得玩完！别说是你了， 就算是姐姐我在他面前不也服服帖帖地么？有眼不识泰山，就你这见识真是差的远了！”
    女鬼低头，嘟着小嘴儿不敢作声。
    长脸小个子更是吓得眼神儿都变了。
    白女王拿着生死簿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看面前的一栋旧楼，“是这里么？”
    “是。”
    ——割——
    “娘娘，外面了个人，想见你。”
    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屋儿门口儿，一只会说话的小黄皮子奶声奶气地站直了身子，一边比划一边说。
    云霄娘娘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儿，正侧身躺着，手里拿着一个样式老旧的金杆水烟呼噜呼噜地吸着，俄顷，露出了一副飘飘欲仙的表情，显然是舒服极了，“谁呀？”
    “那个大夫，之前来过的。”
    云霄娘娘眯起来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懒洋洋地说，“让他进来吧。”
    “是。”
    小皮子噔噔噔跑了出去，没一会儿，领着一个穿着白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儿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苍白极了，英俊，但是瘦削，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你来做什么？”
    云霄娘娘一摆手，示意小黄皮子可以退下了。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男人阴沉着脸，把手放进口袋里。
    “东西已经交出去了，小女子也没得办法。”
    云霄娘娘继续吸着水烟，眯着眼睛，呼呼噜噜的。
    “你拿了我的钱。”
    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可我，没必要因为那几个钱搭上自己的命。”
    她说着，幽幽地瞥了白西装一眼，“那个人，我惹不起，我要是不把东西给他，怕是我这一众老小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那怎么办？”
    男人腮帮子上的筋肉鼓了股，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了一句。
    “嗤。”
    云霄娘娘一脸的桀骜不驯，俨然间，竟看不出一丁点儿面对陈凡时候那千娇百媚的骚样儿。
    她打了个哈欠，侧身撩起自己的裙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淡淡地说，“既然你如此问了，妾身也个就与你说句心里话，虽然妾身并没有与他交手，却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想除掉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
    “逢强智取，遇弱活擒，难道这点事情还要我来教你么？”
    云霄娘娘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暧昧，嘴角处，星星冷笑微微泛起，“你应该心里有数儿的吧，不干掉那个陈什么凡的，你永远出不了头。”
    “可我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依然阴沉着脸，声音也很冰冷。
    “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可你不是还有一个朋友么？”
    “我没有朋友。”
    “不，你有。”
    云霄娘娘说着，眼神愈发地暧昧起来了，看着这家伙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一脸诡计的小孩儿似的，很明显，在她看来，在自己面前撒谎的他是俺么地幼稚可笑。
    “你从医院里偷了那么多的血浆，不会是为了自己吃吧，你真的以为那些事做得天衣无缝么？王医生？”
    “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脸色更苍白的，苍白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云霄娘娘闭上眼睛，继续玩自己的水烟，“你在我这里吹胡子瞪眼的，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想办法，你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看不太懂，你要明白，当你要收拾一个人的时候，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这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你会站在我这边么？”
    男人终于笑了，冷笑着看着她。
    云霄娘娘略微寻思了一下，“再看。”
    男人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臭娘们儿。”
    “哼。”
    云霄娘娘目送他离开，幽幽地闭上了眼睛。
    “姐姐，看样子，那个人有麻烦了。”
    云霄娘娘的身后，两个姐妹也出现了。
    “我们这次要帮谁？”
    另一个妹子也开口了。
    “谁也不帮。”
    云霄娘娘淡淡地笑了笑，“看戏，不好么？”

 第一千九百一十三章 对手

    “老黄，我你知道我为啥找你来么？”
    赵立秋泡在澡堂子里，半躺着，张开了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闪闪生光，却出人意料地一身白皮，没有纹身。
    黄龙道长也泡在池子里，跟他差不多的姿势，“大公子的事儿，我听说了。”
    “这个叫陈凡的，到底是干啥的？”
    “是个鬼术师。”
    “鬼术师是啥？是法师么？”
    “差不多吧。”
    “他啥水平。”
    “嗯……很牛逼。”
    “你能治得了他？”
    “嗯……不好说。”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整死他。”
    赵立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
    “杀人可不好。”
    黄龙道长一咧嘴，“杀人，犯法啊……”
    “嗤。”
    赵立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给我找个人，你看行不？多少钱我都出。”
    “这事儿不好弄。”
    “咋的呢？”
    “赵老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跟陈凡关系不错，能算是个朋友吧。就因为关系不错，所以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你要是真想弄死他，我劝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的确，据我所知，的确有一些人本领通天，有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本事，可你要知道，功大欺法，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陈凡的功，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功，都大。”
    “那就没有比他厉害的人了么？”
    “有。”
    黄龙道长略微沉吟了一下，“可这样的人，你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你也请不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要以毒攻毒，就得上东南亚那边去找人，据我所知，那边还是有点儿狠角色的，陈凡对本土的那些东西太熟悉了，一般人治不了他。当然了，这 也一样有风险的，要是我来做这事儿，我宁肯花点钱，雇个杀手啥的。”
    “为啥呢？”
    “他虽然本领很大，但终究是肉身，据我了解，他之前被人用刀扎过，用枪打过，伤的都不轻，可从没听说过谁用法术伤过他。”
    “明白了。”
    赵立秋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听说，这小子挺好色？”
    “男人嘛，不都那么一回事儿么。”
    “他经常去什么地方？”
    “你指的是？”
    “大保健啥的。”
    黄龙道长想了想，“很少去。”
    “你不是说他很好色么？”
    “那种地方……”
    黄龙道长摇摇头，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咧着嘴说，“对了，你还别说，我听人跟我讲，有的时候能在东安路那个ktv见到他，他们几个小兄弟儿经常去那边玩，偶尔的，能见着。”
    “他的小兄弟儿？”
    “吴琼你知道不？吴家公子，他俩是好朋友。”
    “马上过年了，他们应该会出来聚聚吧。”
    “应该是。”
    赵立秋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赵立秋走了，黄龙道长也紧随其后从洗浴中心出来了，一上车，他就给陈凡打了个电话，“喂？老弟呀，我老黄！诶，我跟你说个事儿……”
    ——割——
    陈凡把电话撂下了，寻思寻思，翘起了二郎腿。
    “谁呀？”
    小姐姐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问了一句。
    陈凡拿了一片儿，“啊，老黄。”
    “老黄给你打电话干啥？”
    “生意上的事儿。”
    “他又接了活儿了？自己搞不定找你帮忙？”
    “是呗，出来混都不容易。”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拿一片。”
    “够了。”
    小姐姐下楼去了。
    ——割——
    “啥玩意儿？赵立秋想杀你？”
    快过年了，张小平也闲着没事儿跑陈凡这边凑热闹了，他在海边买个个公寓，跟阿言一起住，阿言去网咖跟小姐姐她们乱去了，吴琼他们就出来到ktv唱唱歌什么的，陈凡跟吴琼他们都是再要好不过的了，也没隐瞒，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小平听完了直接就咧嘴了，“还是你们这里的人牛逼啊，说杀人就杀人。”
    “不，这也是给他弄急眼了，要平时不至于这样。”
    吴琼跟赵立秋认识，知道这个人的为人，听了陈凡的话以后显得有些不安，“赵立秋这个人，可不简单，他以前不在这里混的，在省城，我听说，他二十出头儿的时候跟人开了一个煤矿，后来因为枪杀合伙人被判入狱，在监狱里前前后后就呆了十几年，要不是他爹在背后撑腰，他都死了多少回了。此人，有点能耐，素来都以心狠手辣著称，而且，为人也不咋地，很阴，这次动静闹得不小，都看着他呢，为了面子，估计着也得血拼一把。”
    “杨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我估计着他不能饶了你，也不能饶了她吧。”
    张小平终究是走过江湖的人，对很多事情看得还是比较明白的。
    “杨小姐自己也知道怕是要有麻烦，找了个借口，去国外了，她在那边有个干爹，在当地也是个狠角色，保护她的安全不是问题。”
    “草，干爹！”张小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这你都知道？”
    “她自己跟我说的。”陈凡一摊手。
    张小平跟吴琼都愣住了，“她自己跟你说的？就不怕你误会么？”
    “你们寻思啥呢，真把杨小姐当成我的女人了？”
    陈凡看二人的认真脸，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跟你们说句再实在不过的话，我看上她，她也不一定能看上我，我们原本就不是一类人。”
    “哦，我还以为你们俩真的能那啥呢。”吴琼听到这里，还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怕这事儿闹到最后很麻烦呢，真的。”
    “你以为我傻啊，要是年轻一点儿，或许还能有这个想法，就现在，完全不可能，虽然杨小姐人美有钱身材好，但她那样的女人，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共患难，难。”
    “都差不多，像她们那些人，最会逢场作戏了，都专业的。”张小平说着，倒也觉得挺纳闷儿，“既然这样，为啥你还要为她强出头呢？事情搞得这么大，你就不怕收拾不了么？”
    “为她出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的作风，什么玩意儿。”

 第一千九百一十四章 还能再装点么

    陈凡深吸一口气，“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给他一点教训也就算了，毕竟司法部门都在那儿摆着呢，咱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我管得了死人，管得了各种妖魔鬼怪啥的，唯独对这种大活人还得让几分，要不然，我不也跟那些歪门邪道似的，成了私设刑堂的社会毒瘤了？”
    “可有些人看着真来气，我都想整死他们。”张小平愤愤不平的模样，“去年的时候，阿言在院子里种了点儿水仙，平时比较忙，有的时候就没时间照料，结果有一天，我家隔壁那老太太看见了，趁着家里没人，把水仙给割了……”
    “她割那玩意儿干啥？”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那老太太把水仙当韭菜了，偷走了以后回去给他孙子拿去包饺子了， 好家伙，那吃完了，都不行了，上吐下泻还犯迷糊啊，差点儿没死了。”
    “……”
    陈凡无语了，吴琼笑了。
    “最可气的你知道是啥不？一大早跑我家门口儿骂街去了，那，多难听的话都出来，还让我们家赔他医药费！我说你挺大岁数儿你怎么不讲理呢？你把我家花儿都偷走了，你还有理了？那老太太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啊，你也没说那不是韭菜啊！你就是缺德！你什么有人养没人教育啥的，诶呦……”
    张小平也气笑了，“我当时没忍住啊，上去我就想一大耳刮子扇死她，结果还是阿言把我拽住了，死活不让我动手。”
    “阿言啥时候这么淑女了？”陈凡咋寻思都觉得素来泼辣的阿言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人，依陈凡的了解，阿言绝对是个女中豪杰，不不不，女中豪杰都不能体现阿言的彪悍，阿言简直就是，斗士！
    “阿言确实拉我了，后来咋弄的，我就不知道的，我就知道，没过几天，那老太太就不行了，手脚生疮，恶臭无比，他儿子把她送医院去了，医院治了好长时间都治不了，人都说，百病床头无孝子，这话显然是对的，后来医院给了个说法，就把老太太弄回去了，儿媳妇不让在家里住，他儿子在外面租了个平方，结果，老太太就在那里躺着等死，后来房东不干了，闹得特凶，就跟男主嚷嚷，说你特么也太缺德了，租房子停尸是么？你这么一弄，我这房子以后卖给谁去？为这事儿，房东家的男跟他们家打起来了，然后还没打过，后来这个房东为了报复他们，往她家儿媳妇脸上泼了硫酸，越闹越大发，最后死了一堆人。”
    张小平一摊手，“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思来想去的，我都不想在那边住了。”
    “诶呀，不说这个了，大过年的。”吴琼见陈凡都沉默了，赶紧岔开话题，“最近过年，我还寻思给我老婆送点礼物呢，你们说送啥好。”
    “送辆车吧，66万开一公里漏油的那个奔驰，挺好的。”张小平忍不住一阵贼笑。
    “对对对，省着出门儿呢！不过你得多准备点钱，听说奔驰的金融服务费不少，关键还不给退，想买个66万的，没有千八百万的预算可能开不走。”
    “关键开不走也不给你退，你算算吧，装潢费一万，服务费一万六，挂牌公证2000，续保5000，这还不算什么杂七杂八的。”陈凡也跟着起哄了。
    “我靠，买不起买不起。”
    吴琼直摆手。
    “拉鸡儿倒吧，你这身家还买不起？”张小平咧着嘴上下打量。
    “家里没矿，买不起。”
    “我倒是买得起，可不敢买呀，万一真漏油了咋整？要退不给退，就给你换发动机，66万的车发动机一换你40万都买不上，然后你还不能退钱，退钱押金就不给你了，反正你没开出店都算质量问题，更可怕的是，知道有问题你还不能说，你要是敢对外说，就有各种各样的人给你打电话，吓唬你，说什么你最好老实点儿，别jb逮啥说啥，要不然，小心老纸要你命！你这是败坏我们店名誉你知道么？你有办法治我们，我们更有办法治你！吓唬我也就算了，说不定转过头来还能找到我亲戚朋友的电话呢，然后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麻烦你转告那谁一声，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离死不远啦——”
    陈凡压着脖子，表情狰狞，跟说相声似的，吴琼他们听得一阵贼笑，“惹不起，惹不起！”
    “我当时就寻思，妈耶，这些人咋这么厉害呢？不是黑社会吧？正寻思着，拐角处过来一人，‘我大哥找你！’，我慌慌张张跟过去了，看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光头胖子咧着大嘴露出大黑牙晃晃荡荡地过来了，裤子耷拉着，肚子上都是褶儿，‘就你特么叫夏洛啊？’”
    “哈哈哈哈哈哈……”
    吴琼他们都快笑疯了，正要说什么呢，忽然外面包间儿的门被人咣地一脚踹开了，“草你大爷，说jb啥呢！？”
    外面一个穿着花衬衫小西装的货带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用手指着陈凡。
    陈凡一扭身儿，看向了他，一愣之间吴琼他俩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套你妈，我问你你刚才说啥了！”那小子仰着脖子瞪着眼睛直奔着陈凡走了过来，“我问你，你特么说啥来着！”
    “我说啥，跟你有鸡毛关系啊？”
    陈凡掐着腰站了起来，“你们干嘛的？”
    “你特么地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说的4s店老板是我老叔！明白事儿的以后少哔哔，要不然，我特么cei了你！”
    男人说着，从桌子上直接抄起一个酒瓶子，做势要打，却不没想陈凡出手奇快，咣一脚出去，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于此同时，吴琼他俩也冲了上来，抡起啤酒瓶子直接就开打了，“草你么的，你老叔多鸡毛！你老叔了不起啊！真特么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啊？告诉你，老纸虽然初中学历但是老纸不是好欺负的！”
    “对！”张小平对吴琼这句话深表赞同，也指着对方大骂起来了，“不爱搭理你你还来劲了，跑这儿来找茬儿来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sb！”

 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刀呢

    陈凡他们看时候差不多了，就结账走了，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货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竟然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现在人都这么嚣张的么？”
    陈凡一出来就感叹了一句。
    “可能他们觉得咱们比他们更嚣张。”
    吴琼耸耸肩，也跟着直撇嘴。
    “真没意思，走，一起吃个夜宵去吧。”
    张小平建议道。
    “你们说，我惹了他们，一会儿会不会出来一群黑社会跑来打我，我好怕呢。”
    陈凡紧张兮兮的样子。
    “得了吧。”
    吴琼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且不说那几个没啥能耐，就算真是黑社会，你怕过他们么？”
    “万一呢，好厉害的样子。”
    陈凡打了个哈欠，“今天累了，不去吃饭了，等回头我去找你们吧。”
    “我去接阿言。”张小平说。
    “你去吧，我先不回去了，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啥事儿啊？”
    张小平挺纳闷儿。
    “私事儿。”
    陈凡跟他眨眨眼。
    “那我送你吧。”
    吴琼对张小平说。
    “行。”
    张小平上了吴琼的车，跟陈凡告别了。
    站在站在路边，看着两个人离开，缓缓地眨了眨眼，转过身来。
    他拍拍肩膀上的雪花儿，裹紧了大衣转身回去。
    “哒。”
    “哒。”
    “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
    一个同样裹风衣的女人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走了过来。
    她腾出一只手，在嘴边吹了一口哈气，又搓了搓。
    她一缩肩膀，垂下了自己的手。
    她的袖子里，寒光一闪。
    她一不小心撞在了陈凡的怀里。
    顺带着，将自己的刀狠狠地戳进了陈凡的心窝。
    然而，刀不见了，她的手却死死地戳在了陈凡的心口上。
    一愣之后，女人惊了，陈凡却顺势搂住了她。
    他低头看着女人一脸震惊的小脸儿，搂着那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旋即在那圆滚滚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拍，错身走了。
    女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她捂着自己的肋间，却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从她的肋间戳了进去。
    无声无息地，戳了进去。
    “姑娘，你没事儿吧。”
    旁边推着小推车过来的环卫大爷上前搀扶了女人一下。
    女人用大衣捂住了自己，“没，没事。”
    “你是不是受伤了？”
    大爷看女人脸上虚汗直流，想将她搀扶起来。
    “没，没事。”
    女人重复了一句，摆摆手，示意大爷不用理会自己。
    “挺漂亮个妞儿，怎么不学好呢。”
    陈凡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嘀咕着，走向了一边停着的一辆车子。
    那车子看起来实在太普通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破旧，里面没有任何灯光，看起来就像是无意之间停在那里的废旧产品一样，但陈凡就是奔着那边走了过去，就是举起拳头砸开了车门，就是这么轻飘飘地从里面掏出一个人来。
    他的动作看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得不像是在掏一个人，像是在从一个鸟窝里掏出一只嗷嗷逮捕的小尿儿似的，他掐着那个人的脖子将他从车子里拽出来，一直拽到胡同儿里，那个人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吱声儿，目光呆滞像个傻子一样。
    月光光，心慌慌，陈凡不见了，女人也不见了，那个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踉踉跄跄地跑了。
    ——割——
    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夜了，小姐姐她们已经睡下了，白女王也出去做任务去了，房间里只有壁灯亮着。
    陈凡上楼，关门，往卫生间走了过去，一开门儿，却正看见穿着睡衣的祝红焱正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刷牙。
    当她看见陈凡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陈凡同样愣了一下。
    “你没走啊。”
    陈凡很惊讶地小声说。
    祝红焱没吱声儿，白了她一眼。
    “起开。”
    见陈凡挡在门口儿让自己没法子出去了祝红焱一脸嫌弃地来了一句，顺带着，侧过身子试图将陈凡挤到一边，却没想，这一下没将陈凡撞开，反倒是被他顺势搂住，轻轻一推便推了进去。
    “哗。”
    门被拉上了，顺带着也被反锁了。
    陈凡一只手扶着祝红焱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直接抱住了祝红焱的大臀，手上一托，直接将祝红焱抱起来转了个身，直接壁咚在了墙角处。
    祝红焱缩着脖子，看着陈凡那淡淡的坏笑，经不住脸红心跳起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
    祝红焱用极低的声音小声说。
    她缩着脖子的样子，不像是一个身家上亿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反倒像是个小姑娘似的。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陈凡用压低的声音，坏坏的笑容对着她，一副臭流氓调戏小姑娘的架势。
    “放屁。”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别以为混熟了就了不起了，你胆敢放肆，我就喊人！这种时候跟你打官司，这强奸的罪名一告一个准儿！”
    “你这是在威胁么？怎么的？裤子穿上了就不认你的好爸爸了？”
    “你谁好爸爸！不要脸！”
    祝红焱气得想骂人，用食指指着陈凡的额头，虽然脸通红，说话也没啥底气，但表情确实是狰狞的，“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呢，你要是真的乱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得了吧，这里没别人，用不着装的这么像，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啊，一看你那眼神儿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陈凡说着，一侧头，在祝红焱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顺带着往前一步，将祝红焱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压得小了不少，这两只手捧着祝红焱的脸蛋儿像是捧着个南瓜似的，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就你这样的人，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做好了霸王硬上弓的准备了，就问你，从还是不从。”
    祝红焱一皱眉，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把，“你过分了！想死吧！”
    “哼。”
    陈凡竟然不回答她，把手一推，直接将祝红焱推上了墙，紧跟着，从身后抱住了女人丰腴的身子，上去一口，咔嚓一下直接就咬住了祝红焱雪嫩的侧颈！
    “啊！”
    祝红焱吓得一哆嗦，一下就懵了……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红皮箱子

    啵儿地一下，祝红焱的颈侧被人亲了一口。
    明白过来以后，大惊失色的祝红焱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你干嘛？”
    “我想吃了你，咋办？”
    “去你的！”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小声说，“别在这里行不行，让人看见了，怎么都不好看。”
    “那去哪儿？”
    陈凡一挑眉。
    “我车子在外面呢，换个地方。”
    “哼。”
    陈凡冷哼一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然又一下将祝红焱放开了。
    祝红焱转过身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似有所问。
    “我还以为真是个贞洁烈女呢，三句话不到，露馅儿了吧。”
    “你啥意思？”
    祝红焱见陈凡要走，一把将他拉住了。
    “跟你i闹着玩儿呢，还真当真了？”
    陈凡这一次没有说出来，只是动了动嘴型儿。
    一愣之后，祝红焱眉头紧锁，这火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她奋力一拳，直朝着陈凡打了过去，却不想陈凡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闹归闹，真抠眼珠子啊，就这点事儿就气急败坏了？”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祝红焱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却皮笑肉不笑地跟陈凡甩了一张笑脸。
    “你不会的，你才舍不得呢。”
    陈凡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反手一拉，将祝红焱拉进房间里，这轻轻一推之后，祝红焱立即一下扑倒在了屋里的大床上。
    祝红焱也不是第一次跟陈凡干这事儿了，可还是觉得这血液咕咚咕咚地往头皮上涌，心跳声就像是打鼓一样，急促得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一扭身子，坐在了床头， 伸手就要去解口子却没想，还没等她的手用所行动呢，陈凡已经伸出那大爪子按在了祝红焱的额上，力气不大不小，这么一摁，祝红焱直接就躺了下去，旋即，一张大被唰地一下扣过来，陈凡在她的脖子上刮了一下，坏笑着，“晚安。”
    在祝红焱一脸懵逼的目光之中，陈凡开门，关门，走了。
    小姐姐就在隔壁，侧身躺着，屋子里没开灯，但她显然没睡，陈凡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回来，撩起被子钻进被窝里，直接就把小姐姐抱住一滚，压在了身底下，还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嘟囔，“你也不管管你姐，这把她骚的……”
    “你不撩拨她，她能跟你扯那套？”小姐姐一撇嘴，抓住了陈凡那为非作歹的大爪子，“谁招你了你找谁去，别拿我这儿做撒气桶，你给我下去！”
    “这话让你说的，当初要不是你非得让求我帮她一把，她能粘我身上？说来说去都怪你。”
    “滚蛋，这话让你说的也真是不要脸了！什么锅都能往人家身上甩啊？”小姐姐说着，还在陈凡的手背上掐了一把，“手拿开！”
    “诶呀呀呀，疼，疼。”
    陈凡咧着嘴，直求饶，“别闹，别闹，掐疼我了。”
    “不掐疼你你也不长记性。”
    小姐姐说着，肩膀一抖，把陈凡抖开，旋即一翻身，坐了起来，她半趴半躺在陈凡的胸前，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诶，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看上不看上的，也说不准，谁知道她到底什么心思，她要是心地纯良，收入后宫倒也不错，可就怕她一肚子坏心思啊，这东西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陈凡笑嘻嘻地，将她一搂搂在怀里，“不早了，睡觉。”
    “你还是不相信她？”
    “别说这个了，睡觉。”
    灯关了，房间里一团漆黑。
    距离网咖不远的一栋楼里，一道身影缓缓地转了过去。
    “这是你要的东西。”
    白西装将手里的箱子举了起来，放烟囱上一放，旋即看向了角落里那个身影。
    “喝——”
    男人的口中寒气外露，两根獠牙看得人头皮发麻。可男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反而有些激动的样子，嘴角抽搐着，眼圈儿里竟隐隐地可以看见泪光涌动，他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老祖宗，拜托啦！！！”
    “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那长着两只獠牙的家伙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走到烟囱旁边，将箱子打开了。
    那是一个老旧的红色皮箱，皮壳的四周已经微微开裂，随着月光洒下来，正看见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小女孩儿缩在箱子里。
    男人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手，那手竟然像是熊掌一样长着厚厚的毛，出人意料的是，那毛竟然黑中透着金，那指甲更是细长锋利，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伸出手来缓缓地将手放在那个小女孩儿雪嫩的肌肤上，凑过去，闻了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来的竟是无比享受无比愉悦的模样，他仰着头，陶醉起来了，“嗯……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老祖宗，你一定能杀掉他，对吗？”
    男人不敢抬头，行了一个日式的跪礼，竟然还猛地一点头。
    “拜托啦！”
    “哼哼哼哼哼……”
    男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把嘴一撅，竟然没说话。
    “老祖宗！”
    “唰！”
    忽然，男人的眼中放出两道寒光，跪在地上的白西装吓得一哆嗦，直接就懵了。
    傻愣愣老半天之后，他一点头，赶紧站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嘶……啊……”
    男人又闻了一下， 表情更愉悦了。
    十分钟后，依然是天台。
    男人已经不见了，白西装也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那个箱子，还有……
    一大片的鲜血，和箱里箱外，依稀能看见的，随着冷风微微漾动的……
    乌黑的……‘
    短发……
    哒。
    哒。
    哒。
    一只黑皮鞋踩着上了楼顶，留着八字胡儿打着领结带着明显的英伦风范的大叔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了过来。
    他从兜儿里取出白手套，戴上，捂着鼻子走向了那血腥无比的箱子，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可还是抑制不住一种难以抑制的压抑涌上头皮，他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小女孩

    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男人面露痛苦之色，他要吐了。
    就在此时，他的衣襟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忽然间虎躯一震！
    在他的身后，正孤零零地，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儿！
    “叔叔，我冷。”
    那小女孩儿弱弱地看着他，一副孤独无助的样子。
    男人的嘴角里泛起了一抹苦涩，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叔叔……”
    “嗤——”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呢，忽然之间，身背后多了一个血洞，小女孩儿嘴角泛起了一抹坏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男人瞪大了眼睛，身子下意识地绷紧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小女孩儿的手臂戳在他的心口窝儿，此时，已经没到了手肘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女孩儿那小脸蛋儿就像是个小苹果似的，一团一团地挤在了一起，“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噗——”
    她的手从男人胸口的血洞处拽了出来，手里头，还攥着一团红色的肉。
    那肉还兀自震颤着，噗通，噗通，噗通……
    她拿着那个东西，捧在手心，像是在捧着一个心仪已久的蛋糕一样，在手里把玩着，把玩着，把玩着，捂在心口，她蹦蹦跳跳地走了，很快心的模样。
    她走到了楼梯口儿，捂着那兀自跳动的心一回头，“叔叔，我冷——”
    男人的眼睛里渐渐地失去了光彩，眼前一黑，噗通一下倒在了血泊了里。
    “叔叔，我冷——”
    小女孩儿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搓了搓手上沾满鲜血的心脏，还举起来，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随后，本蹦跶哒地下楼了。
    楼顶，男人的眼睛兀自怒瞪着，尸体，却早已凉了，他的身子，不断地萎缩，萎缩，萎缩，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落在了血泊里，渐渐地，也消失了。
    “又一个鬼差被杀了？”
    陈凡一脸懵逼的样子，嚼着包子，看着白女王。
    白女王坐在一边抱着肩膀，一直在搓胳膊，“是呀，是呀，好可怕呢！人家现在吓得都不敢出门了！小命要紧啊！”
    “杀鬼差有啥用呢？”
    陈凡一脸诧异地摸着自己的脸，寻思着。
    “十有八九是有人想顶这个坑吧，花了钱了，想找个缺儿出来。”
    小姐姐在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顺带着，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会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杀人灭口了？”
    小蛮最近忙着看小说呢，表情阴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别说，真有可能。”
    “可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非杀不可！而且还不是一般人，是鬼差啊！谁都知道杀鬼差会有这么后果！”
    “最麻烦的是，一个人是不可能死两次的，这次算是死透了，真的化为尘土了。”陈凡一副呜呼哀哉的表情，“你最近也小心点儿吧，没事儿少出门。”
    “讨厌了啦，人家不出门，业绩考核也上不去呀！”白女王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又开始不正经了，“老板~~~~”
    “一边儿去。”陈凡看她那骚样儿一出来就不是好架势，直接一口回绝了她，随之，还忍不住警告道，“快点吃饭，吃完饭拖地去。”
    “人家都拖完了。”
    “楼下拖了么？”
    “楼下还归人家管啊！”
    “咋的？有脾气呀？”
    “没，没有。”
    白女王低下头吃饭，趁陈凡不注意，翻着大眼睛小声骂了一句，“陈扒皮……”
    “你说啥？”
    “没说啥呀~~~~”
    “小浪货。”
    陈凡懒得搭理她了，老实吃饭，“马上过年了，这年货啥的，该准备还得照样准备，下午，小蛮跟我一起去买点东西吧。”
    “嗯！”
    小蛮赶紧点点头。
    “我也去！”
    大白在一边嚷嚷起来了。
    “你去干啥？一晚上不睡，不累啊？”
    “人家……就去！”
    “就不带你！”
    “不带我我也去！”
    陈凡做势怒瞪，白女王还跟陈凡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一个比一个皮，你们啊，都被惯坏了。”
    陈凡拿着个包子，又拿一杯豆浆，回头去睡觉去了，早上没事儿睡个回笼觉儿，这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你好像有心事啊。”
    小姐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陈凡盘着腿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个生死簿，不由得反手关门问了一句。
    “我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陈凡微微地抿起了嘴，“我感觉，阴司这边可能有问题。”
    “嗯？”
    小姐姐当时就是一愣，一脸不解的样子，“阴司能有什么问题？”
    “冥府阴司问题还不大，但我怀疑，这个城隍局阴阳司可能有问题。”
    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脸，弯腰驼背地把手里的册子打开了，放在床单上，“薛月可不是一个喜欢画蛇添足的人，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一定有她的意图在里面，或许，先我们一步她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你怀疑那个纳兰有问题，是么？”
    小姐姐在一边露出了试探的表情。
    “她的嫌疑很大，但还不能说我就是在怀疑她，在我看来，弄不好这是个内外勾结的事儿。”陈凡把手里的册子啪地一下合上了，咬了咬牙，看向窗外，“不行，我得出去调查一下。”
    “调查？你怎么调查？”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陈凡换了一身便装，噔噔噔下楼去了。
    “主人干什么去了？火急火燎的？”
    小蛮蹦跶蹦跶地跑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谁知道呢。”
    小姐姐一撇嘴，在小妮子的脸上捏了捏，“看样子，只能咱们去买年货了。”
    “嗷。”
    小妮子笑了笑，表情里略显失望。
    两个多小时以后，车子开出了外环，已经到了郊区。
    在一座横跨在大河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的大石桥的右侧第四个桥洞里头，陈凡坐在小板凳上，将一只烤玉米递给了对面儿躺着的胡子邋遢像是个老乞丐一样的老爷子，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犹犹豫豫老半天，把烤玉米接了过去，“你……”

 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 叶小橙（月票加更）

    “你不认得我？”
    陈凡善意地笑了笑，“可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陈凡左右看看，最后还是低头将地上排列出一个诡异图案的一堆小石头中的一颗拿了起来，捏在手里，“我叫陈凡，红烛鬼门，陈凡。”
    “哦……”
    老爷子仰起头来，做恍然大悟状态，“鬼门三堂第一高手，鬼门儿的当家人，扛把子。”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在鬼门我说了不算。”
    陈凡笑笑，淡淡地看着他，“最近，已经连续死了两个鬼差了，这个事情您听说了没？”
    “听说了如何？没听说又如何？”
    “我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
    “什么玩意儿！？”
    那老头儿原本歪着脖子懒洋洋地靠在桥墩上，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窜来起来，有手指着陈凡直嚷嚷，“小子！有事儿说事儿，莫得血口喷人撒！”
    “那那么激动干什么？”
    看他方言都飙出来了，陈凡淡淡地一笑。
    可那老头儿却不像陈凡那么淡定，在陈凡的面前，左右走着，“ 天啦，戕害鬼差，那是多大的罪过啊？小老儿在这世上混了那么多年，不过是借几张人皮混混日子罢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我哪儿有胆子去惹那样的麻烦，你今天来这里的说这些，还说自己不是血口喷人？”
    “你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落魄，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办法罢了，比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据我所知，这方圆三百里之内，数你的耳目最多，人脉最广，而且，你好像还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要是把那些事情说出去，不管是阴间阳间，恐怕都不会留着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老头儿一摊手，“我警告你呀，你可别逼我，我这个人凶起来也是凶残极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干掉我的本事了。”
    陈凡笑嘻嘻地拿着那个石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好好谈，撒泼耍赖可是会被打屁股的哟。”
    “呃……”
    那老头儿一挺这话，竟然一下子蔫吧了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忽然眼眸一动，声音都变了。
    那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明显就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你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人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个女人，而且，连你的三围我都知道。”
    陈凡靠在一边，打了个哈欠，“五年前，阴阳司的只有十九个鬼差，其中一个，因为莫名的原因忽然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那个人应该就是吧，叶小橙。”
    “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那老乞丐很惊讶地看着陈凡，忽然暧昧一笑，将自己的脸皮扯了下去，准确地说，她那一把像是把自己的头都给一起扯了下去。
    她一甩头，露出了招牌式的灰褐色长发，大眼睛微微一动，露出了一张宁静淡定又十分漂亮的“小胖脸”，她个子不高，身形小巧，说起话来的样子十分冷漠，可嘴角儿却微微泛起一丝狡黠，像个小狐狸似的。
    “初次见面，用不着一上来就这么吓唬人吧，动不动就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是谁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怎的？”
    陈凡被这一句话噎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平时也这么嚣张的么？”
    “怎么，看不惯啊？你总不会真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吧。”
    那小姑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在桥边，低头看着冰封的水面，又微微侧身看了过来，手里的烤玉米却依然拿在手里，还咬了一口，“你就实话实说吧，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舍弃鬼差的职位，跑到这里来了。”
    “我没有舍弃鬼差的职位啊，直到现在，我依然留着这个。”女孩儿的手腕一翻，一个小册子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看了看，又一撇嘴，“只是，照我现在的样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了，能勉强活命就不错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一直有人要杀你一样。”
    “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当然不对了，你身为一个鬼差，怎么能擅离职守呢？即便有什么委屈，也不是没有可以说理的地方吧！我说句心里话，你这样做，对冥府来说完全能算得上是一种亵渎，本质上说，根本就没把冥府阴司放在眼里！”
    “没把冥府放在眼里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吧。”
    那小姑娘背着手一转身，走到了陈凡的面前，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这里是个天高皇帝的远的地方，很多事情，庙堂之上是看不到的，你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归根到底是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多坏，如果让我跟他们沆瀣一气，那还不如就这样一直下去。”
    “听起来好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呢，介意不介意跟我说说呢。”
    “说了也没用，说也白说，有这世间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什么算是有意义的事情呢？”
    陈凡看着手里的小石头。
    “你会下棋么？”
    那小姑娘忽然一转身，兴冲冲地问他。
    “围棋还是象棋。”
    “你象棋很厉害么？”
    “还行吧，基本没输过。”
    “围棋呢？”
    “差不多。”
    “那我们来玩五子棋吧。”
    陈凡：“……”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么？”
    陈凡看小姑娘在地上画着格子，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
    小姑娘语气平静。
    “我就是好奇。”
    “你最好不要对别的女孩子有太多的好奇心，据我所知，你是有老婆的吧。”
    “有，还不止一个。”
    “渣男。”
    陈凡：“……”
    “你有几个老婆？”
    “三个。”
    “一个红烛煞，一个小女鬼，还有一个祝融一族的那个胸大臀肥的大妞儿？”
    陈凡：“……”
    “可惜，没一个好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呢？”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这小妮子，有点哭笑不得，虽然她长得挺漂亮，可说起话来却真是毒舌得紧。

 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来了（月票加更）

    “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吧，但凡一样东西，只要跟利益挂上边儿了，那就不叫感情，叫生意。”
    “你很会做生意么？”
    “当然。”
    小姑娘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忽然之间，发现自己跟面前这个家伙有点聊得来呢，“我做活人的生意，也做死人的生意。”
    “那你的本领应该很高强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不然，你活不到现在的吧。”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小姑娘更得意了，“我说了，人，有好有坏，鬼也一样，鬼差也一样，只要跟利益挂上边儿，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鬼差的追捕的，你擅自脱离建制，阴司会派鬼捕抓你的吧。”
    “是呢。”
    “鬼捕的实力我是知道的，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能大得多她们的样子。”
    “为什么要跟他们打呢？有钱不就行了。”
    陈凡：“……”
    “所以你还是太傻了，很傻很天真。你真的以为，冥府出来的，个个都是包青天？”
    陈凡：“……”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想跟我聊天么？”
    小姑娘见陈凡很无语似的，有点儿生气地看着他。
    “咱聊点别的吧。”
    “好啊。你说聊什么。”
    “聊聊，你为什么要擅自离职。”
    “这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可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我想知道的详细些。”
    “那我要是不想告诉你呢？”
    “……”
    陈凡一张苦瓜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想死。”
    “为啥？”
    “不为啥。”
    “噗——”
    小姑娘一直板着脸，假装冷漠，一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捂着小嘴儿娇笑的样子好看极了。
    “你是不是很气？”
    “是。”
    “那你也得忍着。”
    “是。”
    “听说你平时都很厉害的，怎么看起来好怂的样子呢？”
    “对付那种胸大臀肥的妖艳贱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这样的黄毛丫头就没辙了。”
    “外强中干。”
    “是。”
    “你这个人真是无聊，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屈服的。”
    “不不不，我怕。”
    “怕什么？”
    “我怕你讹我钱。”
    “哼。”
    那小妮子竟然得意地笑了。
    “我从来不讹人钱的。”
    “那你还想讹点啥？”
    “……”
    牙尖嘴利的小妮子竟然被问住了，一时有些答不上来，想了半天之后，“算了，还是下棋吧。”
    “我觉得你还是老实听话比较好，有的谈，能免去很多麻烦。”
    “可我不想跟你谈啊。”
    “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走么？我是个鬼差。把你抓回去，几个月的业绩都不是问题了。”
    “你当然可以抓我回去，但如果你这样做了，你早晚都会后悔的。”
    “为什么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觉得很羞耻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
    “在我的眼里，只有是非，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人渣。”
    “……”
    “呸。”
    “……”
    陈凡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手托着腮帮，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实在太难搞了。
    “诶，你觉得那个纳兰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她吧。”
    “能怎么样，一个贱女人罢了。”
    “嗯？”
    陈凡一挑眉，总觉得这妞儿话里有话，“这啥意思呢？”
    “你自己寻思去吧，我不想说，说多了，会死。”
    “没事的，只要你说实话，我会保护你的。”
    “你自己怎么样都不能保证，还说会保护我？笑死人了。”
    陈凡：“……”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小姑娘一挑眉毛。
    “对是对，但是，你不觉得你自己说话的时候可气人了么？”
    “忠言逆耳罢了，难不成，打一开始你就以为我会像她们一样一个一劲儿地舔你么？”
    “那你也应该跟我一点面子吧，好歹这么大的人呢。”
    “呸，不要脸，你才多大？”
    “比你大。”
    “你怎么知道比我大？”
    “那你啥意思，要不掏出来比比啊？”
    “……”
    小妮子竟然被陈凡一句话给噎住了，大眼睛一翻，“流氓。”
    “啦啦啦。”
    “你还啦啦啦？”
    “乐意，有本事你咬我啊。”
    “……”
    小姑娘板着脸不说话了， 好气。
    “你这个人真挺讨厌的。”
    “彼此彼此。”
    “……”
    小姑娘怒瞪陈凡三十秒，陈凡依然托着腮帮，看着地上的石子。
    “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媳妇呢？”
    她忍不住吐槽起来了。
    “不仅有，还可好看了呢！胸大腿长性格好。”
    陈凡说完，还一龇牙，“气不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橙一张冷漠脸，也学着陈凡的样子，坐在了小板凳上，“不过，看你的样子，的确像是有两把刷子似的，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他们说你打架很厉害，是不是这样？”
    “你好像很关心我嘛。”
    “别臭美了，谁会关心你呢？只不过闲着无聊的时候八卦了一下而已。”
    “八卦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就是想知道，行不行？”
    “你想跟我切磋一下么？”
    “不想。”
    叶橙想都没想，立即就怂了，“人家是个女孩子，才不想跟你这样的臭男人动手呢，没轻没重的，讨厌死了。”
    看她嘴上挺硬气，实际上一副怂怂的样子，陈凡想起了平时跟自己呜呜喳喳的陈小蛮，爱屋及乌，竟然也在心底里对这个毒舌小妹多了几分喜欢，“我么来做个交易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讨个公道。”
    “你弄不过他们的。”小妮子似乎有些动心了，可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该吃吃，该呵喝喝，别想那么多了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已经宣告死刑了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强。”
    那小姑娘头也不抬，盯着地上的小石头忽然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喏，他来了。”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血站

    陈凡闻言经不住循着女孩儿的目光转头看过去，一回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就在这一刹那，女孩儿忽然腾出手来飞快地将地上的棋子调换了一下位置，然后假模假样地也跟陈凡一起看了过去。
    “咦？刚才还有人呢！”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又低头看看地上的棋局，“赖。”
    “你在说什么？”
    小姑娘眨眨眼睛，很纳闷儿的样子。
    “赖。”
    陈凡又重复了一句，将那两个小石头重新放回原本的位置。
    “你这个人真讨厌。”
    小妮子终于忍不住了，又说了一句。
    “讨厌不讨厌且不说，就你这种无耻的行为就不该被原谅。”
    “不就玩个五子棋么，用得着这么认真？”
    “漠视规则可不是小事情，今天你学会偷摸悔棋了，明天你还不逃票跳进老虎园了？”
    “哼。”
    小妮子冷哼一声，“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人家讨厌你。”
    “你讨厌我？”
    “是啊。”
    “我也一样。”
    “你也讨厌自己么？”
    “嗯。”
    “为啥？”
    “唉……”
    陈凡一副悲秋伤春的模样，“人这一辈子，谁还没做过点错事呢，回头想想，有时候挺后悔的。”
    “你指的是滥杀无辜还是乱搞男女关系？”
    “我滥杀无辜过么？”
    “你杀了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死的很冤枉吧，你敢说自己一个都没杀错过？”
    “这话说得不读，我杀生无数，但唯独不杀人，就算有人因我而死，他们也未见得就是直接死在了我的手底下。”
    “可他们还是因你而死，你既有杀人动机，也为此使出了自己的手段，不是么？”
    “或许你说的对。”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摸摸头，脸上显出几分憔悴。
    小妮子一抬头，冷漠脸，“怎么，你不舒服？”
    “没有。”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其实你用不着瞒我的，你身上，有很重的伤，老病陈病一大堆。”
    小妮子说完，又看了陈凡一眼，“一直有人怀疑你是不死之身，但在我看来，这话显然是不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一定不会死的，包括你，也包括我，经历了那么多以命相搏的事情，现在还活着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听起来，你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了解啊。”
    “你总把动静搞得那么大，想不被人知道也很难吧。”
    那小姑娘说着，幽幽地叹息一声，“你知道么？最近有人把你排到了当世十大高手的排行榜之中了，你名列第八，排名比祁凤鸣还要高一些。”
    “那些东西都是扯犊子的，天下这么大，谁知道还有多少人深藏不露？轻易地没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可我觉得你这个排名还是略微低了一点。”
    “为什么？”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么？”
    小姑娘说着，略微笑了笑，“遭逢大难时，一个个都做起了缩头乌龟，现在一时太平了，又跑出来装腔作势，像这样的人，即便他是玄门泰斗地位非凡，说出来依然叫人倍觉恶心。 我一直觉得伪君子比真小人要可恶，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差不多。”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 竟然没有反驳什么。
    女孩儿又是一撇嘴，“我还是觉得伪君子更可恶。”
    “行行行， 谁管得了你啊。”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跟不服气啊？”
    “哪敢呢。”
    陈凡托着腮帮看了一会儿，“你输了。”
    “什么？”
    “你输了。”
    陈凡用手一指，“输了。”
    “等会儿等会儿，毁一步。”
    “你这叫无赖你知道么？”
    “你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
    陈凡笑了。
    “你笑什么？”
    “耍无赖都能耍得理直气壮的，真是女中豪杰。”
    “哼。”
    女孩儿也知道陈凡是在挖苦她呢，大眼睛一翻，假装听不见。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重归冥府？”
    “想也白想。”
    “就问你想还是不想。”
    “废话，谁愿意一直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那咱们合作吧，你帮我把将臣找到，我帮你搞定纳兰。”
    “你搞不定纳兰的，而且，将臣那样的瘟神我也惹不起。”
    “我知道你惹不起他，要不然也不一直在犹豫。”
    “我在犹豫什么？”
    “你在犹豫着，要不要上我的贼船。”
    “你怎么那么确定？”
    “如果你没有这个心思的话，我相信，你压根儿不会跟我说这么多没用的，一方面，你也知道像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另一方面，你又对我这个人心存怀疑，像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怂，但说句心里话， 也真挺可爱的。”
    小妮子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蛋儿，脸红了，羞起来了。
    陈凡看傻子的眼神，“你干嘛？”
    “讨厌~~~~”
    小妮子不好意思了，“竟然说人家……说人家……可爱……”
    陈凡手扶额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片子……”
    “我说了，不要叫人家小丫头片子。”
    “嗯，小可爱。”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哪儿怪了？”
    “听起来，像是在调戏人家一样，说谁小可爱呢！”
    “别那么矫情好不好，你确实很可爱啊。”
    “讨厌了啦~~~~~~”
    陈凡看她还陶醉起来了，身子往后一躲，眼望智障少女都快无语了，“妈耶，这是个傻子吧……”
    “你要找将臣很容易，将臣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他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你对僵尸是有了解的，他们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活性，吸食得越多，速度就越快，力量也越大，这过程，就像是鳄鱼需要晒太阳一样，准备得越充分，他的胜算就越高。”
    “我当然知道他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但我没有注意到哪个地方死了很多人啊？”
    “21世纪了，大哥！你以为将臣跟那些脑子都没有的傻僵尸是一个级别啊，尸妖来的！他能在人间混迹那么多年，早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生存的办法了，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名为血站的地方么？”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沆瀣一气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调查过，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来说并没有听说那个血站被人打劫过啊？”
    “说你傻你还真傻了，钱能解决的事儿还用得着打打杀杀么？”
    她托着腮帮把石头扔在地上，隔空一指，“这个方向，就有那么一家，有个男的一直在偷偷地干着这样的勾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儿，要是端了他们的老窝你可能会有麻烦哦，纳兰娘娘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哟？”
    “怎么，纳兰娘娘也掺合这事儿了？”
    “我可没说。”
    小姑娘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桥洞里走来走去，“不过，以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那个男的，和她有点儿不对劲儿。”
    “有奸情。”
    “这可是你说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不像。”
    “为什么？”
    “就是觉得不像。”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是什么人！你别看她经常板着脸一副谁都欠她钱的模样，背地里，背地里都，可骚了！你看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呸！长得就，长得就，下流！”
    陈凡抬起头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昭然若揭的“一对a”，终于明白这小妮子为啥如此地“愤世嫉俗”了，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的尸衣为什么没有被剥夺呢？”
    “因为她害怕事情败露啊，只有冥府阴司才有剥夺尸衣的权力，她一直隐瞒不报，我就不会有事。”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嗯？”
    小妮子一脸懵逼。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站起来，走到女孩儿身边，一步步将她逼退到桥墩上，咔一把，壁咚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
    小妮子紧张兮兮的模样。
    “跟我去见她，好不好？”
    “啥玩意儿！？”
    “跟我去见纳兰，好不好？”
    “……”
    小妮子瞪大了眼睛，急得直冒冷汗，“你！”
    ——割——
    四十分钟以后，门诊，今天没什么人，纳兰一个人正站在货架前面撅着屁股收拾东西，悄没声儿地，那又大又圆又十分挺翘的大屁股上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纳兰吓了一跳，赶紧一巴掌将那只大爪子打开，一脸惊恐地回头看过去，却正看见陈凡正拿着一杯奶茶懒洋洋地看着她呢。
    春风和煦，看起来就像是在探望一个老朋友似的，纳兰脸臊得通红，“你是不想死！？”
    “别那么暴躁嘛，主事大人。”
    陈凡一侧身，坐在了纳兰家的桌子上，“像你这么凶，就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用你管么？”
    纳兰白了他一眼，“我是城隍局主事，受冥府统辖，这身皮囊不过是用来掩饰身份的，不要拿你的标准来揣度我。”
    “说得就跟你不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样，怎么的，别告诉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男人为何物。”
    “哼。”
    纳兰扭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陈凡，“关你啥事儿？这跟你有关系么？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儿就滚！”
    “你老对我这么凶干嘛？”
    “你说呢？”
    纳兰抱着肩膀，冷笑着依靠在一边，“我知道你跟上面的人有关系，如果你想拿这个来要挟我，你怕是错打了你的小算盘，我很负责地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了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别人怎样我不清楚，老娘我，绝对不是你想骑就能骑得了的，你最好心里有点儿数！”
    “嗤——”
    听完了女人的话，陈凡不单不生气，反而傻笑了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挺对自己蛮有自信的嘛，说的真跟老纸看上你了一样。”
    “嘶——”
    纳兰总觉得陈凡这话里带着刺儿，“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快滚！”
    “怎么的，我来跟领导套套近乎都不行了？”
    “少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
    “你这样说就太伤人了，我原本是一片好心来的。”
    “呵呵。”
    “得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谈了。”
    “你等会儿。”
    “干嘛？”
    “谈什么？”
    陈凡扭过头去，萌萌地看着她，“你知道有一个叫叶橙的女孩儿么？”
    纳兰悚然一惊，“你……”
    “我见到她了。”
    “然后呢？”
    “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坏话。”
    “她是个叛徒，那些话是当不得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所以，我把她抓起来了。”
    “她现在在哪儿。”
    “当然在我手里。”
    “我问具体在哪儿。”
    “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告诉你么？”
    “那你什么意思？”
    “哼。”
    陈凡坏笑了一下，“原本呢，我想问问你应该如何处置她的，可看你今天这态度，真是叫人不爽，回头再说吧。”
    陈凡作势要走。
    “你站住！”
    纳兰一声呵斥，往前走了两步，“我以城隍局阴阳司主事的身份命令你把她带来，交给我。”
    “你这是在跟老纸说话呢？”
    陈凡一挑眉。
    “啧！”
    纳兰心里好气啊，心说好歹老娘是你领导啊，你就这么跟老娘叫板？太嚣张了吧！
    “如果你想得到她，我觉着，起码你要端正一下你的态度，领导了不起啊？跟老纸可怕你了似的。”
    陈凡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纳兰的面前，怎么说，陈凡也比纳兰高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其实，我不太相信叶橙说的那些话，但是，我也没理由太过相信你吧，是非功过的，总会有个结果，只是这结果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你想挑战我么？”
    纳兰微微挑起下巴，也一脸不服地往前走了半步，攥着拳头，“相信我，你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你还是怕了。”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阴谋的味道，眼神暧昧。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
    纳兰的眼神开始变得暧昧起来了，一改平素里的牛逼哄哄，她轻叹一声，伸出手来摆弄着陈凡身前的纽扣一脸真诚，“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罢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

 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就范

    “你还是怕了。”
    陈凡挑起纳兰的下巴，凑近了，在她耳边说，“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么？”
    “怎么，还真生气了呀！”
    纳兰白了陈凡一眼，像是撒娇似的，“难不成，就因为一句气话，你就非得逼着人家给你跪下不成？”
    “那倒不至于， 不过，我这心里头终归有点儿不舒服，咋办？”
    “那你想咋办？你不是，真想把人家那啥了吧。”
    纳兰娇滴滴地白了陈凡一眼，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拉起了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胳膊一伸展，搂住了陈凡的脖子，“说到底，大家都是出来混日子的，你帮我我帮你，没什么不对的，是吧？”
    “现在跟我扯这个了，刚才不是这态度吧，摸下屁股都要跟我玩命儿的是谁来着？”
    “那还能怪我啊？光天化日的，你就不怕被人看见？”纳兰说着，羞答答地在陈凡的胸口拍了一下，“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心！”
    “你说的是？”
    “别装了，你什么不明白啊？你手里攥着一张牌来找我，总不会就是过来唬人的吧？姐姐我好歹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你个小色鬼的那点心思？这里也没有别人，咱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就实话跟我说吧，你到底想干啥？你是要钱，还是……”
    纳兰的眼神儿愈发地风骚起来了，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儿，直接搂着陈凡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陈凡冷哼了一声，一弯腰，直接把纳兰扛了起来。
    反手关门，挂上停业的牌子，走到里间儿将她往病床上一扔，这纳兰娘娘却不单不生气，反而是喘着粗气，表情淫荡地一翻身，直接把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儿给甩了下去……
    “come on！”
    ——割——
    “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
    手里拿着奶茶，坐在一边，叼着吸管吸了一口的陈凡一脸无辜地看着额头贴着一张符咒正在床上叽里咕噜来回打滚儿的纳兰娘娘。
    “你很好奇。”
    叶橙手里也拿了一杯奶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扣着帽兜儿，整体看来青春漂亮，已然跟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什么？”
    “你为什么不趁火打劫呢？先要了她再说。这样的模样，这样的身段儿，这呼之欲出的骚劲儿，你们这些臭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么。”
    “你是男人么？”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狡辩。”
    “你怎么说都无所谓，反正我觉得不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如果我做主，我就直接杀了她，这样的人继续活下去没什么好处的。”
    “你这叫杀人灭口，这是心虚的表现。”
    “可我没有心虚。”
    “有还是没有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会改变。”
    “那你就不怕夜长梦多么？”
    “不怕。”
    “你好像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样子，你知道么？早晚有一天这样的自信会要了你的命。”
    “起码我现在还活着。”
    “呼——”
    叶橙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好吧，你赢了。”
    “刚才听了你的提醒，我倒是觉得的这样也不错，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的确前凸后翘十分诱人，假若将她收拾个服帖，归为己用，我想，做为投资来说应该比帮你上位好用得多，毕竟一个小丫头片子要啥没啥。”
    “对嘛，这样想才像是你的一惯作风嘛，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会这样想。”
    “难道你不害怕么，换成别人，此时应该已经很紧张了才对的吧。”
    “跑有用么？如果逃避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倒是愿意试一试，只是，你跟我心里头很清楚的，当你面对一个远比你更强大的人的时候，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对猫来说，爱逃跑的老鼠的确十分有趣，但对老鼠来说，这样的感觉却实在是太过屈辱了些。”
    “你为什么能如此淡定呢？”
    陈凡看她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抱着肩膀很纳闷儿的样子。
    “那只是表面，表面上毫无波动，其实慌得不行。”
    “你既然已经想到了我会这么想，为什么还要跟我来呢？”
    “赌一把咯。再说了，我不是说了么，这种情况下，想跑也是跑不了的。这感觉就像是被强奸一样，既然明知道无力反抗，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呢？万一情投意合修成正果了呢。”
    “你这都什么理论……”
    陈凡被这小妮子逗笑了。
    “虽然听起来不太好听，但你得承认，我这话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道理的，不是么？”
    “的确。”
    陈凡竟然没有反驳，点点头以后苦笑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你赌对了，即便只有这一次，但是，我想，对你来说着依然是个不错的结果。”
    “我觉得自己会赢的，不要问我为什么，凭直接我就知道自己能赢。”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么？”
    “因为……因为我……可爱。”
    “……”
    陈凡一脸尴尬地笑着，没好意思反驳，却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打击一下她膨胀的自信心。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的，这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那骚样儿，真是不知羞耻。”
    “大部分男人都比较喜欢这样的。”
    “不是吧。”
    “是。”
    陈凡骑在椅子上，托着腮帮等着纳兰从幻境之中出来，一边看着她卖力地表演着，一边感叹道，“虽然嘴都说不要，但是心里头很想，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不断培养的，日久生情你懂么？”
    “我总觉得这话污污的。”
    小妮子伸直了胳膊，眨了眨眼睛，“我的尸衣快要到期了，到时候，这个身体就会开始逐渐腐烂，反正，以后都要换新的，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拉倒吧……”陈凡一撇嘴，“别跟我扯这没用的，这种事情还能说的一本正经，你也真是有本事。”

 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 所谓正义

    “我只是一直没机会体验一下，有点，想试试。”
    叶橙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仿佛间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她最习惯的状态一样。
    “还说别人那啥，我看你也差不多，小浪蹄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我虽然很想，但是，我拥护正义的心从未改变。”
    “嗯，真了不起。”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了么？你真的能还我清白？”
    “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还真是小气。”
    “没办法，跟你这样的生意人总要讲些条件，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好了好了，你说吧。”
    “亲我一下。”
    “嗯？”
    “亲我一下。”
    小妮子想也没想，直接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下，“好了，现在我不欠你的了。”
    “哼。”
    陈凡苦笑了一下。
    “给你睡你倒不睡，却要人家亲你一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喜欢妙龄少妇，不喜欢小丫头片子。”
    “为什么？”
    “一言难尽。”
    陈凡叹息一声，继续托着腮帮。
    “是因为举步维艰么？”
    叶橙冷漠脸，来了一句。
    “……”
    陈凡没吱声儿。
    “也是。”
    叶橙说着，幽幽地往陈凡的身下瞄了一眼，旋即又看看他， 又往陈凡的身下瞄了一眼。
    “你……”
    “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大惊小怪干什么？”
    陈凡也一章冷漠脸。
    “下流。”
    叶橙说着，一扭身出去了，“我觉得你也应该回避一下。”
    “我怕她醒过来立即逃了，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是么，那真是辛苦你了呢。”
    叶橙背着手走到诊所外面，看了看时间，“我还是觉得我们现在就把她杀了比较好，这样会省下很多麻烦。”
    陈凡转头看看她，“人不大，心挺狠，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她抢你男朋友了？”
    “我没有男朋友，男人都是禽兽。”
    叶橙说着，把小手揣进兜儿里，“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说说看。”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一个女生偷东西，被老师逮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那个平素里 一脸正派的男老师把他留了下来，就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把她按在桌子上给办了，一边欺负她，还一边威胁她。
    说，如果大家知道你偷东西这件事，你还怎么有脸在这个学校活下去，社会上的人怎么看你，你父母会如何如何。那个女孩儿就趴在桌子上，小声哭，还不敢哭出声儿，透过门缝儿我看清了整个过程，于是，我怒不可遏地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冲了进去。
    他们两个都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那男的一下给我跪下了，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说不可能，我要报警，你等着接受正义的审判他！结果他气急败坏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就那么硬生生地把我掐死在了办公桌上，而那个女孩儿，吓得尖叫一声逃走了。”
    叶橙继续保持着那一张冷漠脸，到了这里的时候幽幽地叹息一声，“最狗血的是，警察赶到的时候，那女孩儿做了伪证，她说，我偷了她一百块，被她发现了，她来找老师评理，然后那个男的一本正经地教训了我，说要报警，而我，却因为害怕被警察抓走，抄起了办工桌上的壁纸刀疯了一样刺向了那男的，结果，他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失手将我掐死了。”
    叶橙扭头看看陈凡，“一个苹果手机就收买了她，不单买了她的身子，还买了她的良心。事后很多年，我一直在想，当初是不是自己太蠢了，有些人，死了也是活该。你说对么？”
    陈凡没做声，幽幽地看着她，“没想到，你的人生经历还挺丰富的。”
    “那个女的也跟床上那个一样儿，小小年纪，发育得倒是不赖，前面后面一样不缺，看着就骚！”
    叶橙说着，啐了一口，“呸！”
    “你这样不对，你不应该因为自己是平胸就以为胸大的都不是好人。”
    “我……平么？”
    叶橙用力一挺胸，“这也叫平？”
    陈凡没好意思打击她，心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了，我见过的人里，你最平了。
    “平怎么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又不是谁都跟你似的，就喜欢大个儿的，那东西又没什么用，像我这样靠尸衣活着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生孩子的，有也是摆设，还累赘。”
    “你抓过多少鬼怪？”
    陈凡不想跟一个小妮子探讨人生，像是要岔开话题似的问了一句。
    “不清楚，估计着，二三百总是有的。”
    “你平时主要做什么？”
    “送那些该走的人上路。”
    “那你是怎么送他们上路的？”
    “你想知道？”
    “想。”
    叶橙转过身来，忽然一张嘴，那舌头唰地一下直接垂到了胸口，原本十分可爱的一张脸也唰地一下就黑了，仿佛间黑无常上了身似的。
    “得得得，算我没问。”
    那细长的舌头给陈凡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了。
    叶橙的舌头就像是卷尺一样，嗖一下收回来，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她走到一边，岔开腿，用两只手抓着板凳的扶手倒骑在板凳上，依然一副冷漠脸，一成不变，“你呢？你怎么送他们走？”
    “我不负责送他们走。”
    “那你的业绩怎么办？”
    “有一部分大白帮我办，我自己，主要靠斩杀狐鬼凑数。”
    “对你来说这很容易，但对我们来说，很难，要知道，鬼差收拾那些普通的狐鬼很容易的，但遇上硬茬子，弄不好就要丢了性命。”
    “是啊， 这话说的不错，不过，我觉得抛开这个话题不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坐姿调整一下？小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大咧咧地岔着腿，真的好么？”
    叶橙眨眨眼，寻思寻思陈凡的话，木然地低头看看自己的细长的大腿，那紧绷着的牛仔裤略微收了收，侧身并腿坐着，“这样行了吧。”
    “嗯。”
    “你好烦啊，什么都要管。”
    “管你是为你好。”
    陈凡从叶橙的身边走过去，用手摁了一下叶橙的脑袋，叶橙微微皱眉，脸抽抽着盯向陈凡，见陈凡站在门口儿手揣兜儿看着外面，细腰炸背不胖不瘦的，不由得芳心一颤，下意识地捂着了自己的脸，露出一副近似迷醉的表情，“好帅……”

 第一千九百二十四章 黄瓜

    可此时，陈凡的眼神却是空洞而忧郁的，盯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儿盯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刑讯逼供你会么？”
    陈凡往里面指了指。
    “你应该很懂的吧。”
    叶橙收敛起那痴女表情，一下正经了起来。
    “要是在以前，我会把她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但现在，不太喜欢这样，你们同样都是女人，又相互了解。我觉得，如果你来干这事儿，效果应该更好些。
    另外，虽然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阴阳司主事的职位相当重要，想上位的话，必要的能力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因为你那一句坚定地拥护正义就让人顶替了她的位置吧，你说是么？”
    “我明白了。”
    叶橙直接推门出了诊所，头也不回，没一会儿，拎着个塑料袋回来了，陈凡正纳闷儿这小丫头片子干什么去了呢，只见她把手一掏，直接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绿油油尺把长不仅粗大而且顶花带刺儿的大黄瓜出来，板着脸看了半天，又一转身，放在了桌子上。
    “她醒了么？”
    “还没。”
    “那我去帮帮她吧。”
    叶橙进去了。
    里面一阵鬼哭狼嚎啊，都不是人动静儿。
    陈凡手扶额头，“……”
    几分钟过后，陈凡拎着叶橙的后脖颈将她从里面拎了出来，一脚踢到了墙角。
    叶橙手里依然攥着那根黄瓜，冷漠脸看陈凡，“在给我几分钟，我绝对可以搞定她。”
    “滚蛋。”
    陈凡把门关上了，独自进去，此时，屋子里纳兰已经被五花大绑了，侧身躺在床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陈凡坐了下来，见纳兰娘娘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恐，柔声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女人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恐，喉咙里“咕噜”一声，“我的确做了一些错事，但自始始终，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真的。”
    “你能有这个态度就好，实话告诉你吧，你猜的不错，我的确认识一些冥府的高层，我想，她们的等级要比你想象中的高不少，你知道么，虽然在这里你好像无法无天了很据了，但是，要把你一撸到底对我来说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耍花样了，没用的。”
    陈凡捏了捏纳兰娘娘的脸蛋儿，凑近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能有一句谎话你知道吗？”
    女人点头，点头，再点头。
    “其实我特别不喜欢那种杀人放火的事儿，能好好说尽量好好说，就是有的人特别不识抬举，特别不乖。”
    陈凡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摸你屁股的时候你真的特别生气么？”
    “嗯？”
    “就刚才，真的生气了么？”
    “没……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那你为什么凶巴巴地打我的手？”
    “做做样子嘛。”
    “做样子给谁看？”
    “你。”
    “为啥这样做？”
    “要不呢？南不成，自己被人侵犯了,太淫荡了吧。”寻思寻思，“你说得倒也对。”
    “刚才，你中了我的术， 陷入了幻境。”
    陈凡先把自己摘干净。
    “我知道。”
    纳兰点了点头。
    “你知道？”
    “知道。”
    “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开始觉得很疼，醒来以后发现一点都不疼。照理说，不应该是这样子你，你那么强……我又……”
    纳兰脸红红的，缩着脖子。
    陈凡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你怎么知道我很强。”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
    “好吧。”
    陈凡心中得意，“其实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你也是个闷骚的女人。”
    “不，我不是。”
    “你看看这是啥，然后再说你不是。”
    “是你的术太厉害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狡辩。”
    “我没有狡辩，确实是你的术太厉害了。”
    “我的术当然很厉害，因为我的道行比你高，功大欺法，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种迷人心智的符咒跟催眠的原理差不多，必须伺机而动才行，假若你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一道符咒是没有办法冲破你的心理防线控制你的，至于后续的事情，多半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总的来说，就像是一场肆无忌惮的大梦一样。你可以甩锅给符咒，但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归根到底，你都是一个春心荡漾的女人。”
    “我单身了好几年，春心荡漾一下有什么错么，再说了，你那么棒……”
    被无情地戳破了自己的小伎俩，纳兰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陈凡看得不错，她的确是个闷骚的女人，当然，在强烈的求生欲的操纵之下，这会让她变得比平时还要骚得多，从闷着骚到敞开了骚，有时候，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骚货。”
    陈凡一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没错，人家就是这样，但，这要要看针对谁。要是对别人，人家从来不这样。”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讲？”
    “我崇拜你。”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那叫一脸懵逼啊，他准知道纳兰会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说些好话来八让自己得到更好的机会活下去，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纳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也太……
    “拉倒吧，你不挺嫌弃我的么？”
    “那都是假的，其实，我真的可崇拜你了。”
    纳兰说着，一副心神荡漾的姿态，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看不上，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接近你的机会。”
    “咳。”
    叶橙受不了了，抱着肩膀咳嗽一声，大眼睛这一翻，表情那是相当无语地。
    “你这么一说，让我好高兴呢。”
    陈凡笑吟吟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之间，发现纳兰这姿色也真是不错，比叶橙那个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小丫头片子强多了。
    纳兰见有机可乘，立即跟陈凡抛了一个媚眼儿。

 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神器

    “叫大声点，我没听见。”
    叶橙被纳兰娘娘这风骚无比的样子雷得不行了，真受不了俩人这“b出儿”。
    陈凡一转身，看向了叶橙。
    “啥意思？”
    叶橙一看陈凡那小眼神儿就知道这里有故事，当即脸一红。
    陈凡不说话，依然用那无比真诚的小眼神看着自己。
    叶橙的脸越来越红了，红得发紫了，那娇艳的小样儿也着实让人喜欢。
    “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是那样的骚货。”
    话说完，小妮子背着手转身要走。
    “你要是走了，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陈凡暧昧一笑，提醒了一句。
    叶橙站定了，背着手一扭身子，此时发现，那个不可一世的纳兰娘娘已经风骚无比地搂住了陈凡的胳膊，拿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脸上贴了，那表情，老陶醉了，就像磕了药一样。
    “你要背弃我们的约定么？”
    叶橙瞪着眼睛看着陈凡，冷漠的声音。
    “那倒不一定，不过，我有点舍不得杀她了呢，她那么乖。”
    “哼。”
    叶橙冷笑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发现咣地一下，门关上了。
    她站在门口，一脸无奈地转过身来，憋红了脸憋了半天，轻叹一声，用那冷漠脸冷漠声音一扭头对陈凡轻声唤了两个字，“爸爸。”
    几分钟以后，门诊里的灯都关了，只有一个灯亮着，长椅上，陈凡懒洋洋地半躺着，手里拿着个大香蕉，咬了一口， 身前大胸大屁股的纳兰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捶着腿，身后，叶橙一脸不爽地站着，跟陈凡捏了肩膀，陈凡闭上眼睛无比享受的样子，是不是地，嘴里头还发出那种很愉悦又很痛苦的声音，表情那是相当到位，“嗯……啊……用力……”
    纳兰的眼神是风骚而妩媚的，叶橙却恨得牙根直痒痒，她用残存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马上干掉这小王八蛋的冲动，不敢做声。
    她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此时此刻，如果面前这家伙倒向了纳兰的话，摆在自己面前的结果将是“万劫不复”，所以，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她只能忍了，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呢？那……
    叶橙缩了缩脖子，小白牙狠狠地咬在了一起。
    那就跟他同归于尽！
    “老板，我这手艺咋样？”
    相比于叶橙，纳兰显然有点越战越勇了，本来感觉自己已经走都了鬼门关的她像是抓了一颗救命稻草似的，极尽能事地想要讨好面前这个真正 的“活阎王”。
    “嗯，不错。”
    陈凡光着脚丫子，抖着腿。
    “我这手法，可不是一般手法，精心研究过的，要说给人捏脚，那是相当有水平的。”
    “除了捏脚还有啥新花样么？”
    “有啊，不过，那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纳兰在一边妩媚一笑，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小叶橙在一边看得头皮发麻，侧过头去实在受不了了。
    诶呀我去……
    虽然一提起“纳兰”的时候，叶橙嘴里就没什么好话，“骚货”啥的张口就来，但亲眼看到纳兰这模样的时候，叶橙还是有点受不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舔狗”么？
    “怎的，老板要试试别的？”
    纳兰丝毫不理会叶橙的鄙视，眼里只有陈凡，娇滴滴地扭了扭身子。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陈凡吃了口香蕉，“诶，我问你啊，这些年，你都干了啥坏事儿了？叶橙可跟我说了不少黑料。”
    叶橙：“……”
    “其实也没啥。”纳兰把那一副要高潮了的骚样儿收敛了一些，捏着陈凡的脚说，“无非是有些事儿多插了一手，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仔细点儿。”
    “还有什么好仔细的，就是做了些不该做的，放了些应该管的。”
    “你做了啥不该做的？”
    “也没啥，都是小事情。”
    “那你放了哪些不该管的？”
    纳兰竟然没说话，闭嘴了。
    陈凡抬起脚来，在纳兰的大腿上点了一下，“问你话呢！咋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吧！”
    “老板，你看你，都这时候了你问这个干嘛？”
    “不是，我问啥不问啥还得跟你请示啊？”
    “诶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纳兰寻思寻思，轻叹了一声，“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这片辖区虽然不算特别大，但着实，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有一些狠角色，照理说知道了，是要报归冥府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得不把事情压下来。”
    “比如。”
    “比如，将臣。”
    “还有呢？”
    纳兰略微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凡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盯着纳兰，那眼神一下子就凶狠起来了，纳兰一看，当时吓得尿都差点儿流出来，“老板……”
    “你这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陈凡板起脸来说话的时候，真是有点吓人。
    “老，老板！不是人家不说啊，实在是，人家好怕啊！”
    “叶橙，黄瓜还有么？”
    “有！”
    “等会儿！”
    纳兰见叶橙去取黄瓜了，当即阻止，咧着嘴对陈凡说，“老板，你让我干啥都行，但是那个人我不能说啊，说出来，我的命就没了！”
    “叶橙。”
    “嗯？”
    叶橙拿着黄瓜过来了。
    陈凡从兜儿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你帮我买点东西去。这条街往北走，下一个路口附近有个卖户外用品的。你去了以后直接砸门，就说我让你来的，跟你他要一样东西。”
    “刀子么？”
    叶橙木然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直冒冷汗的纳兰。
    “你别那么暴力行不行。”
    陈凡埋怨似的看了她一眼。
    纳兰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那要啥？”
    叶橙接过了陈凡手里的一百块。
    陈凡把香蕉皮甩到了一边，“电棍，要大号的，这么粗那个。”
    陈凡比了一下。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随后，总也不爱笑的叶橙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嗖一下就跑了，“好！”
    纳兰当场就懵了，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看看地上被叶橙扔了的大黄瓜，喉咙里咕噜一声。
    她隐隐地感觉到，不久之后，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何谓蝼蚁何为神

    “依着她现在的速度来看，大约还有两分钟的，她就回来了。”
    陈凡冷漠脸，看看时间，随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要是不说实话，有你的舒服的。”
    “会死人的。”纳兰咧着嘴，小声说。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杀鬼差的事儿我不是没干过，你信不信，踩死你，对我来说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蚂蚁：mmp）”
    “……”
    纳兰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陈凡也不说话，看着时间。
    没一会儿，叶橙回来了，气喘吁吁地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带包装的电棍。
    陈凡示意她打开。
    又黑又粗又长。
    还很硬。
    陈凡将它接过来，按了一下开关，“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火星子乱窜，声音巨大。
    每一下都震得纳兰不住地哆嗦。
    “你来吧，太残忍了。”
    陈凡把电棍交给叶橙。
    “是按这里么？”
    “对。”
    叶橙看看纳兰，笑了。
    她朝着纳兰走了过去。
    “姓陈的，你别欺人太甚！”
    纳兰急眼了。
    陈凡一挑眉，笑了，示意叶橙别矜持。
    “我说！！！”
    纳兰看着那黑又硬实在害怕了，哭咧咧地喊道。
    ——割——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吓成这样，看来我想的不错，你的确是个坏人。”
    “没错，我从来没说自己是一个好人。”
    陈凡跟叶橙在大街上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以为你会饶了她的，毕竟她都那样了，如果你饶了她，就可以捏着这个把柄将她控得死死的，好看又好用，可别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感觉舒服多了。”
    叶橙又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说我要杀她啊。”
    “可你当初答应过我的，要还我一个清白，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难不成你真的要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么？”
    “别跟我用激将法，没用，诡计多端的女人看起来一点不可爱。”
    “哦。”
    叶橙不说话了。
    “我现在不能杀她，虽然这个女人挺可恶的，如果真的把她收拾了，那就打草惊蛇了。”
    “可是，留着她你就不怕她反水么？”
    “怕。”
    “那你还……”
    “我了料定她没有那个胆子。”
    “嗯？”
    “这个女人，色厉而内荏，其实胆子并不大， 胆子小心眼儿又多，表面上看，这样的人很棘手，其实呢，没那么难对付，她心里很清楚的，她已经出卖了那些人，即便此时她跑去人家那里通风报信，最后也难逃一死，倒不如帮我一把，毕竟，我比他们要宽容，虽然我不能保证她毫发无伤，但最起码，她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是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对她很有兴趣。”
    “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没有，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打心眼儿里，你是想啪了她。”
    “哼，说得跟你什么都懂一样，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啪你呢？”
    “切。”
    叶橙一撇嘴，“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差不多，都喜欢那种胸也大，屁股也大的，尤其是你。”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嫉妒人家哪儿都比你大，根本跟眼神无关。”
    “……”
    叶橙终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的有点意思。”
    “不，我是一个很无聊的人，我不喜欢麻烦，但是麻烦总来找上我。”
    “那我们下一步去干嘛？”
    “睡觉。”
    “……”
    叶橙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有点害羞。
    “我说，我要回家睡觉了，你想什么呢。”
    陈凡摸摸她的头，“走了。”
    叶橙把手揣在兜儿里，看着陈凡离开，寻思寻思之后，微微地嘟起了小嘴儿，“刚好，我也是。”
    叶橙转身走了。
    陈凡转身钻进了胡同儿里，七拐八绕地，竟然往郊区的方向走了过去，终于，在一个到处都是“拆”字的废楼附近，陈凡站住了。
    他略微地转过了身子。
    在已经没有灯光的狭窄的胡同里，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要不是那两对眼睛都泛着冷光，怕是没人能注意到他们俩吧。
    “知道我是谁么？”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愿闻其详。”
    “有人花钱，要你的命。”
    “赵先生。”
    “对。”
    陈凡略微点了点头，“他花了多少钱？”
    “两百万。”
    “他现在付给你多少了？”
    “一半。”
    “哼。”陈凡冷哼一声，“在这座城市里，一百万能在市区买多大的房子？”
    “嗯……五十吧。”
    “为了这么大的房子送了自己的命，值得么？”
    “呵。”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你随时都能杀了我一样，我是个杀手，你不是。”
    “你是个天生的杀手么？”
    “当然不是。”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军人。”
    “那你为什么现在变成杀手了？”
    “为了生活。”
    男人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枪，“我不想杀你，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惹了你惹不起的人。”
    “你有家小么？”
    “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
    “没有。”
    “单身狗？”
    “不是。”
    “有女朋友？”
    “没有。”
    “哦。”
    陈凡想了想，明白了，“那你有父母么？”
    “没了。”
    “哦。”
    男人一皱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想拖延时间么？”
    “不不不，我只是在……酝酿情绪。”
    “啥玩意儿？”
    男人惊了。
    “昨天有个女的，拿一把刀，扎我，我没杀她。”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腰间，“你认识她么？”
    “她是我女人。”
    男人冷冷地说。
    “你刚才说你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的。”
    “她是我女人，不是女朋友，也不是老婆。”
    “好吧。”
    陈凡转过身去，背对着男人往外走。
    “你站住！”
    男人瞪大了眼睛。
    “我叫你站住！”
    男人的声音更大了！
    “站住！”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最大的侮辱不是谩骂，而是无视！
    男人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你特么找死是吧！！！！”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吓成这熊色了

    男人声色俱厉，直接把手一送，扣动了扳机。
    “啪！”
    “砰——”
    ——割——
    “卧槽？”
    后半夜，警车到了，几个警察拿着手电四处搜寻了好一阵子，终于看见了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那个男人。
    地上，一把黑黝黝的仿制手枪。
    男人却像是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不住地哆嗦着。
    刺鼻的屎尿味儿离着老远就能听见，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这是怎么了？”
    一阵警惕之后，有一个小女警捂着自己的鼻子问了一句。
    “他的精神不正常，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外伤。”
    另外一个男人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看看周围的同伴，“他到底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不会是见鬼了吧。”
    小女警一惊一乍地说。
    几个听了以后，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
    妖风阵阵。
    “呜——”
    “我听说过有人被人扮鬼吓得犯了心脏病的，从没听说有人能被吓成傻子的，一个在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职业杀手能被吓成这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很纳闷儿。
    “我的天，就算真遇上鬼了，也不用这样吧。”
    “万一呢，可能还有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比鬼……还可怕……”
    “人。”
    “……”
    “……”
    “……”
    众人沉默了。
    有的时候，人，确实比鬼还可怕。
    “带走吧。”
    “嗯。”
    ——割——
    “你到底还是把纳兰给收拾了？”
    一回来，小姐姐就抓着陈凡的袖子嗅了嗅，虽然小姐姐跟纳兰没什么接触，但是以她手眼通天的劲儿还是很容易就能知道陈凡去找谁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忍住了。”
    陈凡龇牙一笑。
    “胸这么大，屁股这么这么大，腰只有这么细，看着就让人眼馋！”
    陈凡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
    “那你咋还忍住了呢？”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上下打量。
    “不知道，可能真是身子骨儿不行了吧，太油腻，吃不下。”
    “没有吧。”
    “啥没有？”
    “我看你胃口挺好的呀，半夜三更的，还往姐姐房间跑呢。”
    “你都知道啊？”
    “废话，我是傻子啊，啥都不知道。”
    “唉……”
    陈凡轻叹一声，“非所愿也，非所愿也……”
    “得了吧，你不是，最喜欢那样的么，我都不愿意说你……”
    “你咋知道我最喜欢那样的？其实我最喜欢谁你心里没数儿么，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我在……”
    陈凡拉了小姐姐一下，将她抱在怀里，小声说着什么，小姐姐听得抿嘴笑，用胳膊撑了他一下，“起开！烦人！”
    “现在觉得我烦人了， 早干什么来着？”
    陈凡还来劲儿了，直接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哼着小区儿大摇大摆地往浴室了去了。
    “你干嘛呀你？不去洗澡啦？”
    小姐姐小声埋怨着。
    “洗啊。”
    “那你扛着我干什么？”
    “一起呗。”
    “诶呀，你那么不害臊呢！你自己洗！”
    “就不，自己洗多没意思！”
    “……”
    小姐姐无语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却也直接从了他。
    没办法呀，谁让他是自己男人呢？
    ——割——
    “老板这经历可真够旺盛的，一天天的，不腻么？”
    白女王跟小蛮从角落里探头出来，看陈凡他俩进去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那，那谁知道呢……”
    小蛮撇着小嘴儿，也是十分地不满意，其实她也搞不明白，为啥那么多漂亮小姐姐一天天围前围后的，还还挑挑拣拣谁也不爱，却一直，对这个眼光又高脾气又大还一点儿不顺从的浑身都是刺儿的女人一往情深呢？
    有受虐倾向吧！
    两个小妞儿齐刷刷地抱起了肩膀，陷入了沉思。
    “问你一个问题啊？”
    “说。”
    “平素里，他们俩谁比较凶？”
    “当然小姐姐比较凶。”
    “看不出来呀。”
    白女王跟小蛮一起往楼下走。
    “平时肯定是小姐姐比较凶，说一不二的，但是真急眼了，她就不行了，主人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生气，谁不怕。”
    小蛮把手张开，往后一背，“至于别的时候，互有攻守吧。”
    “老板也真是够厉害的，我虽然没见过，但那红烛煞的名声我是知道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老厉害了，可现在看，也不过尔尔嘛。”
    “哼。”
    小蛮见白女王一副很不屑的模样，忽然冷笑了起来，“你要是真这么觉得，那，可以尝试着挑战她一下。”
    “得了吧，我才不干这作死的事儿呢。”
    白女王用手扇着风，眉飞色舞地挺着大胸一副谁也不服的架势，“不过话说回来，她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不管她是女神还是女煞，到头来，还不是被人从神坛上拽下来了么！说出来也真够讽刺的，要是红烛鬼门那些忠实的信徒们知道了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鬼主娘娘被人给那啥了，他们不得疯啊~~~”
    “不仅被那啥了，还一脸愉悦的样子。”
    小蛮也在一边捂着小嘴儿咯咯直笑。
    “啊~~~~好羞耻~~~~”
    白女王捂着自己的脸，一副春心漾动的模样。
    “是呀~~好羞耻~~~~~”
    小蛮也羞答答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
    看她们俩从楼上下来就一副春心荡漾的德性，琦琦那也无奈极了，心说这俩小浪货这是又咋了？
    “诶，琦琦，你去过黑马会所么？”
    白女王眉飞色舞地来了一句，看向了琦琦。
    “没，没有啊……”
    琦琦脸一红，显然，她虽然没去过那种地方，但也准知道那不是啥正经人爱去的地儿。
    “现在不行了，现在查得紧，容易出事儿，等啥时候有空儿了，我带你俩嗨皮去！那儿的小帅锅呀，可多了~~~~”
    “要去就现在去，谁知道你啥时候有空啊！”
    琦琦有心要逗她，直接小声来了一句。
    “现在不行，我这，不太方便。”
    “咋的呢？来事儿了？”
    琦琦上下打量。
    小蛮身子往后一耸，心说鬼差也会那啥么？
    白女王一摆手，“不是啦，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
    “拉倒吧，你这么浪，还是大姑娘呢？”
    “那你看！”
    白女王心说老娘这尸衣是崭新的，谁也没碰过，说句羞羞的，就此时此刻，那还相当于普通人的那种原装的小那啥呢，那是谁都能随便碰的么？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盆

    “那有啥不方便的？”
    琦琦明白白女王的意思，依然一副很纳闷儿的样子。
    “你也不是不知道，老板管我管得可严了，你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可要是哪天心情好了，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啥的，那可不得了！”
    白女王幽幽地叹息一声，“这事儿要是捂住了还成，要是一准儿让他抓住了证据，那完了，指不定怎么收拾人家呢！”
    “咦——你一个打工的，说得跟你是老板的人一样。”琦琦一脸嫌弃。
    “诶呀，你小孩子，不懂。”白女王一撇嘴，也不想跟她多解释。
    “诶？你这是怎么了？”
    无意间发现小蛮脸更红了，正笑吟吟地捂着小脸蛋儿看着她俩呢，白女王一脸纳闷儿。
    “是不是我太污了~~~我感觉，这都不是事儿呀~~~~~”
    小蛮羞答答地说了一句。
    琦琦她俩同时一愣，紧跟着，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琦琦捂住脸转过去娇羞起来了，连白女王都不好意思了，“讨厌~~~~~”
    “老板，包宿多少钱？”
    “二十。”
    外面进来几个年轻人，“诶呀，你们这儿怎么那么贵呢？”
    “没办法，任性。”
    白女王一摊手，挑衅似的看着几个生龙活虎的家伙。
    “十六有啥特殊服务没有？别人都十块啊！”
    有一个小伙子笑嘻嘻地过来撩她了。
    “你多大？”
    “十五。”
    “十五不行，十八以下的不够用！”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臭不要脸跟着嘿嘿直笑。
    “诶呀，我没带零钱，要不加个微信吧，我转给你呀~”
    一个上前，对白女王说。
    “那边有二维码，别跟老娘来这套啊！”
    白女王往旁边一指。
    “加个微信呗，我这个人天生倔强，就转红包，不扫码！”
    “滚！”
    “诶，你这啥态度啊？”
    “滚！”
    白女王还上来脾气了，凶巴巴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的那几个又跟着哄笑起来了。
    “草，脾气还挺大。”
    男人有点无奈了，用手指敲着桌子，“让你们老板出来，来，我要跟他谈谈！”
    “老板没空。”
    琦琦来了一句。
    “估计这会儿正忙着呢，腾不出手来。”
    小蛮也在一边帮腔。
    “草，啥事儿那么忙啊？他不来我砸店了啊！”
    男人来来劲了，拍了拍吧台。
    “诶呀？挺嚣张啊！来你砸个东西试试！来，别矜持！”
    白女王那痞气一上来，比青青还邪乎呢，这些年闯荡江湖，鬼都不怕，她怕谁？
    除了怕陈凡以外，她怕谁？
    “得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小伙子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家网咖的老板不好惹，乖乖交钱了。
    “这娘们儿谁呀，以前没见过啊。”
    几个小伙子乖乖上机去了，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
    “心来的网管儿，贼带劲！你看那骚样儿，诶呀！”
    “长得像范冰冰，特别像，你们不觉得么？”
    “比范冰冰可嚣张多了，你看刚才那架势。”
    “拉倒吧，她是个啥，我就是没钱，我要是有钱，几万块钱砸脸上，怎么收拾她她都不带跟你急眼的！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那你试试呗！”
    “我得有钱啊。”
    一个人说说笑笑，往里面去了。
    琦琦她们其实也听见了几个人的话，琦琦就问白女王，“白姐，你长这么漂亮，到现在还没个男朋友么？”
    “拉倒吧，老娘手里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鸟儿都多。”
    “得了吧，你刚才还说你那是处女呢！”
    琦琦一撇嘴，感觉白女王太能吹牛逼了，不管咋的，这两句话肯定有一句是在鬼扯。
    “说多了你也不懂。”
    白女王说着，拿出手表看看时间，“你们忙吧，我出去干活儿去了。”
    白女王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走了。
    琦琦看她迈着风骚的步伐儿不说，还总是在大半夜出去接活儿，还动不动就“会所”啥的挂在嘴边，忍不住心里生出了几分怀疑。
    她拉了小蛮一下，“诶，小蛮，这白姐姐不是干那啥的吧！”
    小蛮噗嗤一笑，“我也不知道。”
    “说不准啊。”
    琦琦说着，一副很担心的模样，“你看她那浑身上下，你看看，那哪有便宜的东西！就算咱网吧工资高，也经不起这么花呀！”
    “说不定人家家底厚实呢。”
    小蛮低头拿了一本杂志，自顾自地翻看着。
    “那她大晚上的……出去干啥……就……不怕遇上坏人啊……”
    “不至于吧。”
    小蛮也抬起头来，眨了眨眼。
    “你看那两步走的，那个浪！我要是坏人我也就冲这样的下手！”
    琦琦撇着嘴。
    “的确。”
    小蛮坏笑了起来，脑子里也都是白女王晃动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咔咔往外扭的样子。
    “诶，你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琦琦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不过，听他们说，好像喜欢祝姐姐的人更多一些吧。”
    “哪个祝姐姐，是老板娘，还是……”
    “那个。”
    琦琦做恍然大悟状，“我觉得还是咱老板娘长得最好看，身材也好，没得挑。”
    “但有的时候，缺陷也是一种美啊。”
    小蛮拿出一包薯片，递给琦琦，琦琦拿了两片在手里，“我以前有个男朋友，也喜欢那种胸大屁股大的，我就不明白，那样子有啥好的呀？”
    “可能，抱着比较舒服吧，手感高，后坐力也大。”
    小蛮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这女人呢，丰满一点的，大部分都不是特别好看，最主要的还是个子不高，就显得臃肿，但祝姐姐就不一样，虽然屁股很大，但是腰细啊，虽然大腿很粗，但是小腿细啊，高跟鞋一踩，大长腿又长又直，看着真是性感极了。”
    “呵。”
    琦琦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的确不错，可那也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上次我听小周他们私下里说，就祝红焱那样的女人，一般人是碰都不敢碰的。”
    “为啥？”
    小蛮一脸诧异的模样。
    琦琦没说话，用手比了一个很暧昧的差不多10cm多一点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个像是在端水盆的手势……

 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 陈凡的担心

    小蛮寻思寻思，抬手打了她一下，“诶呀，你怎么那么不正经呢！”
    “本来就是嘛，寻思寻思也是。”
    琦琦也在一边嬉笑了起来。
    ——割——
    “对了，今天姐姐还跟我打电话呢，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小姐姐趴在枕头上，身前放着一个手机，这会儿正枕着胳膊看《复仇者联盟》呢，舒服舒服地，在手机上弹出一条来自姐姐的消息的时候跟陈凡说了一声。
    “那么着急干啥，回去了也没好事儿。”
    “看你说的，不是要过年了么。”
    “那么多年也没见她们找你回去过年，别拿这个当借口。”
    “诶呀。”小姐姐有点不乐意了，娇嗔了一句，“那你都答应了的事情。”
    “妞儿，你是不是傻呀？你真不明白你那个姐姐的心思么？”
    陈凡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都不是我挑拨你跟你姐的关系，就那个祝红焱，我一直对她不放心，私底下我都找人调查过了，自从你跟你家认了亲以后，祝红焱可没少联系家族里的长老们，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想要做什么？说白了，就是害怕有一天你爹真把火神一族交到你的手上，夺了她的权！”
    “那有什么，人之常情嘛，她为火神一族付出了那么多，再说了，我压根儿也没想跟她争啊。”
    小姐姐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这也不争那也不争，哪天，你男人都被她抢走了。”
    陈凡说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直皱眉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有事儿没事儿的，祝红焱可没少使心思，原本她的确瞧不上我，冷言冷语的，讨厌得紧，可自从经历了那几次的事情以后，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可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你老公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一个女人啥样儿，也上手我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我现在总感觉，祝红焱是憋着心思想篡位啊，你要是一直这么傻乎乎地替人数钱，说不定哪天你男人都被抢走了。”
    小姐姐一听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陈凡一眼，“死样儿吧，自我感觉良好！你真以为人家能看得上你？”
    “啧！”
    陈凡看小姐姐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显然是有点着急了，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那你是没见过祝红焱那骚样儿！她口口声声，说我欠火神一族的人情，欠她的人情，以此为理由逼着我借种给她，借就借呗，事后还上瘾了，说什么这个没成那个没成的，老找借口让我给她来点售后服务啥的，你说气人不？”
    “那能怨谁？说来说去的，还不是自己不行事儿？”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你傻吧！”
    陈凡看起来真有点生气了，“我要是没点证据，能随便跟你说这话么？第一次在咱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第二回，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我翻了一下她的包儿，你知道我在她的包儿里翻到啥了么？”
    “啥呀？”
    “左炔诺孕酮片。”
    “嗯？”
    小姐姐一下警惕起来了，“什么东西？”
    “避孕药。”
    陈凡说着，摩挲了一下小姐姐的大波浪，“既然是奔着借种去的，你说她带那玩意儿干啥？后来我寻思寻思，不对啊……我就在想，这借种借种的，是不是干脆就是个幌子？咋看都像是在玩我呢！”
    “那她图的什么呀？”
    小姐姐一脸嫌弃，又趴下了，“你可别说她是爱上你了，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跟你干那事儿。”
    “我倒没天真到那个程度。”
    陈凡幽幽地叹息一声，“所以，我想求证了一下，看看她的内心想法。”
    “你的读心术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姐姐的幻术比你还厉害呢。”
    小姐姐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知道祝红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故意耍我的。”
    陈凡说着，继续摩挲着小姐姐的头发，“诶诶诶，你别没事儿人似的，行不？我跟你说，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对我来说没啥，对你来说却很危险啊！你也不寻思寻思，如果她真的是想处心积虑地勾引我的话，那她为啥要这样做？”
    “你是说，她想把你弄到手，然后，想办法除掉我？”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子吧……你这内心也太阴暗了……”
    “……”
    陈凡不做声了，“得，反正我说啥你也不信，既然你们姐妹情深，我就不说啥了，睡觉。”
    “诶，你这么快就睡觉了？”
    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别碰我！”
    陈凡还挺有脾气。
    “诶呀，还真生气了呀，看你那死样儿！”
    小姐姐趴在陈凡的后背上，扶着陈凡的肩膀，笑嘻嘻地，开始撒娇了，“老公~~~~~”
    “一边儿去，懒得跟你说话！”
    “嘻嘻嘻嘻嘻……”
    小姐姐龇着小白牙，把灯关了，一掀陈凡的被子，直接钻进他的被窝里，继续看电影。
    “一边看去行不行？我要睡觉了！”
    小姐姐学着陈凡那倔倔的样子，“就不！”
    ——割——
    “姐，听说，仙儿姐要回来过年了？”
    祝红焱坐在客厅里，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妮子端着咖啡过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么？”
    祝红焱幽幽地问了一句。
    “姐，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听人说，老爷他已经做了准备，怕是她们这次回来，就……”
    “好了。”
    祝红焱打断了女孩儿的话，“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你来考虑的，明白么？”
    “可是，我替您觉得不甘心。”
    女孩儿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
    祝红焱看着她那小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姐姐我，还没有沦落到任人鱼肉的份儿上。”
    “嗯。”
    女孩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祝红焱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灯红酒绿的夜景轻叹一声，她抿了一口咖啡，最后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有时间么？”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上勾了

    第二天一早，小姐姐从被窝里翻了一个身，习惯性地朝着身边摸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她吭叽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陈凡不在，嘴里小声骂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在她看来，此时此刻，陈凡那个死家伙一定去了小蛮的房间了。
    然而，小蛮昨晚值夜班，此时正一脸疲倦地揉着眼睛，正在门外买早点呢。
    “看见了么？楼上那家。”
    叶橙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从胡同儿里微微地探出身子，用那白皙的小手指着楼上，“那个家伙昨天晚上出去了，今天凌晨四点多才回来，此时应该正睡觉呢。”
    “你能确定么？”
    “当然。”
    叶橙说着，抱着肩膀把身子收了回来，见陈凡还在往上张望，用手拽了陈凡的后背一下，“诶，别看了，再看就露馅儿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抓下来。”
    陈凡做势要上去。
    “诶！”
    “怎么？”
    “你这样上去肯定抓不到他的，做贼心虚你不懂么？像他那样的人，惊得跟老鼠一样，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抓下来？”
    “那你是啥意思？”
    “哼。”
    叶橙忽然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奸笑，“不如，在这里等他出来，抓贼抓赃，捉奸要双！”
    “你有把握么？”
    “当然。山人自有妙计。”
    叶橙说着，得意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又一转身，“你不要太小看我了，人家可是很有能力的，当年，那么多人抓我都没抓到，对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更懂。”
    “你不是花钱解决的么？”
    “那又怎么了，不服呀？”
    “哼。”
    陈凡没做声，“既然你都这么自信了，那我也正好相信你一次，你来看着他，我去纳兰那边瞧一瞧，我估摸着，那边的鱼饵也要上钩了。”
    “你要去捉奸么？”
    “你说呢。”
    陈凡小在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走了。”
    话说完，嗖地一下，陈凡就不见了。
    叶橙吓了一跳。
    “哇，好快！”
    “吱——”
    诊所的门被推开了，陈凡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身体相互撞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男人的老牛似的喘息混杂着女人的阵阵低吼不绝于耳。
    隔着很远就能让人感觉倍觉香艳。
    陈凡走了进来，脚步声全无，他淡淡地循着声音走进去，推开了里面的门。
    “啊——”
    一声惊呼之间，在里面，一个秃头和尚呼啦一下倒了下去。
    连带着的是纳兰惊慌中裹挟着恐惧的尖叫声。
    她们几乎是一起栽倒的。
    或者说，是重心失衡的和尚将纳兰带倒了。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慌，噼里扑通地乱动着，试图相互分开，可陈凡呢，却单手竖起剑指，淡淡地，慢慢地接了一个“九重金刚印”，随之而来，纳兰的身子猛地僵住了，仿佛间一下变成了一块雕塑一样。
    男人是鲜活的，可他被锁住了，动也动不了了。
    他扭着头看着陈凡， 脸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那俊美的脸庞上，也再也看不到了平时的淡定。
    “哼。”
    陈凡一声冷笑，“好久不见啊，还是被我逮到了。”
    “你，你是！？”
    “不记得我了么？我陈凡。”
    陈凡说着，手一垂，鬼剑孤鸾应声入地，他拖着长剑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过老我就杀了她！”
    和尚掐着纳兰的脖子威胁到。
    “一个荡妇罢了，杀就杀呗，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陈凡表情淡漠，甚至有点冷血无情。
    “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人的！”
    男人继续吼道。
    “我说了，与我无关。”
    陈凡走到男人的面前了。
    “大哥！大哥！大哥我错了！”
    眼看着陈凡举起手里的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和尚慌了，“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就是个打杂干活儿的，不干我事儿啊！！！”
    “你一个打杂干活儿的，哪儿来的本事骑了这个妞儿？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么？”
    “大哥，你听我说！要是我，他当然看不上我！可她有把柄在我手里，她不敢不就范啊！”
    “她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 我知道，昨天晚上，你，你来过。”
    “然后呢？”
    “我告诉她，我会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你这叫落井下石吧。”
    “是。”
    “你知道你多该死么？”
    “我……我知道……”
    “你是在这里监视他的？”
    “对！”
    “你的主子是谁？”
    “主人他……”
    陈凡把剑锋往下一压，眼神凶狠了起来。
    “我说，我说！”
    “你的主人是谁？”
    “九品妖后。”
    “谁？”
    “妖后。”
    陈凡不禁一皱眉，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谁？”
    “九品妖后啊……”
    “别跟我说称号， 说真实身份！”
    “我，我也不知道……”
    陈凡一咬牙，面露狰狞之色，“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你特么一个和尚，你敢说你是跟着一个什么妖后混的！？”
    “大哥你误会了， 我不是跟妖后混的，我原是大僧南无的弟子！”
    “哪个南无！？”
    “就是那个被你震伤臂膀的俊美僧人！”
    陈凡悚然一惊，“那你为什么改换门庭了？”
    “不是我要背叛师傅，实在是没得办法啊，我看师傅十有八九是被妖后迷住了，已经丧失了心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沦为妖后的玩物了……”
    陈凡沉吟半晌，将鬼剑孤鸾收了起来，“南无的实力并不弱，怎么会被一个妖女迷住呢？”
    “那个女人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师傅也是一时犯了糊涂……”
    “哼。”陈凡冷哼了一声，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瘪犊子玩意儿有辱佛门，当即手掐指诀，喊了一声“解”，嗖地一下，男人便从纳兰的身后弹开了，纳兰也一下子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抬头一看是陈凡来了，当即慌愧无地，脸涨得通红赶紧穿上裤子跪在地上，“陈，陈老板！”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湿婆林伽

    “嗯。”
    陈凡一摆手，示意她靠边儿去。
    惊魂未定的纳兰吓得赶紧逃到里屋儿，此时，那小和尚也连忙穿上了裤子，跪在地上直给陈凡磕头，“大神饶命！大神饶命！大神饶命！”
    “南无是什么身份？”
    “南无是湿婆林伽座下右护法！与提婆达多地位相仿！”
    “啥玩意儿？就他？”
    陈凡差点儿没笑出来，在他看来，提婆达多还能算是笑傲八方的一代枭雄，那南无觉得是一个艰险小人，而且十有八九是个名不副实的装逼犯，就凭他还能跟提婆达多并称？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一件事儿！
    等会儿？
    猛然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陈凡一皱眉，“你刚才说，谁？你说他是谁的坐下护法？”
    “是，是，是大神……是大神……湿婆林伽。”
    陈凡骤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凑近了，蹲下身子，“湿婆林伽是干啥的？”
    “湿婆林伽，是最伟大的神。”小和尚像是被洗脑了一样，面露崇敬之色，“湿婆林伽，是万物之主！”
    陈凡看小和尚的表情不太对劲儿，有点像是犯了疯狂病的前兆，当即一把扣住了小和尚的顶心，这时候，却还是看见小和尚的脖颈里头，黑色的丝线一样的纹络顺着他的脖子朝脸上爬了过去，他颤抖着，哆嗦着，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了，甚至七窍之中，都有黑烟冒出，那眼睛，也开始泛红了。
    “#＆%＆%*！%@#＆！＆#%@*＆￥@*！”
    陈凡瞪大了眼睛，口中开始出现了很多人鬼不辨的话，霎时间，从小和尚的头顶之上，一抹鲜红从头顶下冲，竟然硬生生地将那黑气一点点地朝着下房压了下去，和尚的样子开始变得略微正常了些，但是身子还在不断地颤抖着，陈凡虽然一时将对方体内的咒印压住了，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不断地反冲上来，力道奇大。
    和尚颤抖着，仿佛间感觉到什么了，口中有白沫儿吐出，“湿婆林伽……湿婆林……咔……咔……咔……”
    他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越张越大，忽然之前，根根獠牙露了出来，那面皮砰地一下就像是炸开了的气球一样一下弹向了四周，“湿婆林伽！！！！！”
    “吼——”
    一股巨力冲出，陈凡被硬生生弹飞了出去，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浑身漆黑身冒火光的怪物正怒吼着朝陈凡的方向狂奔而来！
    “嗷嗷嗷嗷嗷哦嗷嗷嗷嗷嗷——”
    “去你大爷……”
    那东西快如闪电，却架不住陈凡这一嘴巴扇得惊天动地，狠狠一巴掌抡在那怪物的脸上之后，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这一巴掌看起来不起眼，却像是撞在木炭上的锤子一样一下就把那身带火光的怪物拍成了漫天飞灰！
    “砰——”
    “！！！！？！？！？！？”
    躲在里面往外看的纳兰差点儿当场吓死，别人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她却是知道的，她虽然早就知道陈凡的实力远比她要强大，但是，随便一巴掌就把这样的东西拍成飞灰，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也太过惊悚了吧！
    好强！
    强到了无人能挡！
    纳兰心里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当外面的光洒将进去的时候，纳兰本能地紧张了起来。
    陈凡蹲下身子，看着纳兰一脸惊恐的眼睛，“没事吧。”
    “没，没事。”
    纳兰喉咙里咕噜一声，赶紧低下了头，“对不起……我……”
    “算了，我也知道你是情非得已。”
    陈凡抬起手来摸摸纳兰的脸蛋儿，凑近了，在纳兰耳边小声说，“你的尸衣也快到期了，跟叶橙一起去换一个吧，冥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对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做过陈述了，原本按照你的罪名来看，你是要被带回冥府受罚的，可想想地狱里的情形，又总感觉略微残忍了些。这样。”
    陈凡略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叫叶橙来取代你的位置，你们俩互换一下吧，先从鬼差干起，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此话一出，纳兰又惊了，傻愣愣地看着陈凡，心说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冥府阴司是何等地方，那是一个严刑重法之地，一切都要按照严格的秩序来遵循，一点点小错误，可能就会让一个鬼差万劫不复，况且，阴阳司并不同于一般部门，想来堂堂一个阴阳司主事竟然是他想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手遮天”么？
    纳兰心里想着，微张着嘴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陈凡微微皱眉，“怎么，不愿意？”
    “不，我愿意！我愿意！”
    纳兰跪地磕头。
    陈凡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继续说道，“你干的那些坏事儿，我心里头也大体有数儿了，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
    “是，老板。”
    纳兰脸通红，赶紧给陈凡磕了个头，五体投地比拜菩萨的时候还虔诚呢！
    陈凡朝着跪在地上的纳兰的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儿扫了一眼，心里头有点小郁闷。
    好白菜怎么都让猪拱了呢？真是！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么？”
    陈凡看看窗外，见门口儿方向，已经模样怪异的人在等着了，问了一句。
    “？”
    纳兰一脸懵逼。
    “你起来。”
    陈凡跟她勾勾手。
    纳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起来了，小碎步走到陈凡面前，做疑惑状。
    陈凡走上前来，跟纳兰斜刺里四十五度身形交错，很随意地搂着纳兰纤细的腰肢，顺带着握住了那叫人浮想联翩的半个臀部，小声但清楚地在纳兰耳边说了句什么，纳兰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胆怯又妩媚地看了陈凡一眼，缩着脖子点点头，“是。”
    “去吧。”
    拍拍屁股，示意纳兰可以走了。
    纳兰开门，随着外面的两个人一同出去。
    陈凡站在原地略微想了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纳兰常做的位置，这时候，冷风灌进来，门一开，一个身形与纳兰大体相当，穿着高跟鞋黑丝袜，风骚无比的大妞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来了……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老相好

    一进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儿，然后，手扶着一边的货架弄出一个比走路姿势更风骚的站姿跟陈凡抛出了媚眼儿，就像是浑身上下就痒得不行似的，嗲嗲地用那像是央求似的语调儿叫了一声，“老板~~~~~~~”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咱能正常点儿不？别这么骚，啊。”
    “人家本来就不骚嘛，是，见了老板实在忍不住了啦~~”
    大白娇滴滴地说着，眉飞色舞地朝着陈凡走过来，大白腿往上一掀，直接半坐在了陈凡的桌子上，手撕领口露出雪白的肩膀，都要不行了，“老板~~~”
    “啧！”
    陈凡一瞪眼，大白嗖一下就到一边了，就差当场打个立正了。
    见陈凡没真急眼，还跟着嘿嘿直笑。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咋选你做助手了呢？”
    “老板，看你说的，人家哪里不好了。”
    “别的都好说，太浪了。”
    “你们这些男人，不都喜欢浪的么！再说了，人家也不是逮谁跟谁浪呀，看见老板这么优秀的男人，换成谁，谁不浪呀！人家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老板你呀，这小心脏就扑通扑通地，都有些，欲罢不能了呢~~~”
    “……”
    陈凡被大白这一番话说得头皮发麻，“别跟我来这套，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你在这里怎么舔都没用，不好好干活儿一样收拾你，知道不？”
    “收拾，怎么收拾呀？”
    大白说着，忍不住又眉飞色舞了起来，身子一扭往陈凡身边凑了凑，用身子挤着陈凡，“就像收拾鬼主娘娘那样收拾么？”
    陈凡眼睛眯成两条直线，微微抿着嘴，生无可恋地看着大白，“有完没完了？”
    “怎么，还生气了呀？”
    大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拉了椅子坐在陈凡对面，“主子，都不是人家说你，你看你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儿么？想当初，人家的确风流了些，您看不上，也不奇怪，可现在，里里外外全是新的，说句有点羞羞的，人家现在还是个雏儿呢！你看这胸，你看这腰，你看这大屁股，你看这大白腿！网咖里那些来上网的，看见我就咽口水，可我就不明白，人家都自己送上门儿来了，你咋就毫不动心呢？”
    “你想干啥？”
    陈凡一脸嫌弃的模样。
    “人家想干啥，你心里没数儿啊！”
    白女王白了陈凡一眼，“这里四下无人，孤男寡女的，多好的机会？您这个做主子的，就不能体恤一下人家那孤单寂寞的心嘛……”
    “你寂寞了？”
    “嗯，可寂寞了。”
    陈凡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捡起一根大黄瓜，“给。”
    “这玩意儿，没劲。”
    白女王一撇嘴，很嫌弃的模样。
    “那这个呢？黑又硬。”
    陈凡把那个电棍也翻出来了。
    大白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小小劲儿地打了陈凡一下，“讨厌，老板你都坏死了~~~”
    “别扯用不着的了，来里屋儿，按计划行事。”
    陈凡跟大白摆摆手，先进去了。
    大白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进去了，坐在里面的椅子上，陈凡翻出工具箱，循着手机里纳兰的照片开始选东西，他站在大白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又看看纳兰的照片，“诶，你会易容么？”
    “不会。”
    “真不会假不会？”
    “要是开心了，就会，不开心就不会。”
    “那什么时候算开心啊？”
    “你自己寻思啊。”
    大白说着，透过镜子看陈凡，那小眼神儿才叫一个勾人呢。
    “你别这样行不行？欠收拾吧。”
    “那你就收拾呗，反正人家也正好……”
    白女王说着，又抛出了那风骚到了骨子里的小眼神儿，陈凡长叹一声，气笑了。
    “老板，你说我美不美？”
    白女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甚觉满意，此时也忍不住开始问陈凡了。
    “美个锤子。”
    陈凡冷哼一声。
    “哼。”
    白女王被陈凡这一说，明显是有那么一点不乐意了，撇着嘴哼哼唧唧的，“%￥＆37%%￥#@！*￥#@！”
    “不，你干啥呢？”
    大白没说话，翻了下眼睛，心里说，“念咒咒死你丫的！气死老娘了！”
    ——割——
    “诶，在呢？”
    叶橙很快就回来了，推门进来，看见纳兰正在边儿上给陈凡捶腿呢，当时还愣了一下。
    “哟，你就是叶橙啊？”
    白女王开口就来了一句。
    小叶橙一听声音不对，吓了一跳，手里的烤红薯差点儿掉在地上。
    陈凡踢了大白一脚，大白又抿着小嘴儿，学着纳兰的样子冷冰冰地说，“哟，叶橙妹子回来了。”
    “哇——”
    叶橙吃惊不小，傻愣愣地看着她，又看看陈凡，“你……”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手里的香蕉放在一边，“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人已经被我抓到了，我就过来了呗。”
    叶橙说着，一扭身走了，没一会儿拖着一个大麻袋回来了，往地上一放，“人就在这里呢，我把她抓来了。”
    “你怎么抓的他？”
    “山人自有妙计。”
    叶橙把袋子打开，白女王去锁了门，袋子里一个穿着睡衣的眼镜男被五花大绑，嘴上还缠了胶带，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叶橙直接踢了他一脚，力气挺大，“诶！醒醒！醒醒！”
    男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个小妮子，没太注意，再看旁边还站着一个手里拿着香蕉皮的家伙，忽然一个哆嗦直接把眼镜儿给甩飞了，“我靠！”
    “你靠什么靠？”
    纳兰踢了他一脚，然后对陈凡说，“没错，就是她！跟踪我跟了好久了！”
    “这个人是干啥的？”
    陈凡问叶橙。
    “纳兰的老相好。”
    叶橙抱着肩膀一撇嘴。
    “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本来就是嘛，他是纳兰的妹夫。”
    “啥玩意儿？”
    “纳兰生前有个妹妹，死了，这男的是她的男朋友。事实上，自打纳兰干了坏事以后，她就开始动了私心，在她妹妹死了以后，一心想让她妹妹活过来，正好，他的想法跟她是一样的，所以，她们狼狈为奸，一起做了很多坏事。”

 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可怕的妖后

    所以，纳兰违反了冥府的规定，把尸衣的秘密告诉他了，并且，有的没的地，跟他透露了关于鬼差的秘密。
    所以，在纳兰的授意下，他暗地里做了很多坏事，这个人实力不咋地，却很懂得借刀杀人的那一套，之前死的那两个鬼差，应该跟他有不小的联系，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他还是走算错了一步。”
    叶橙说着，背着手耷拉着眼皮，冷哼一声，“这个人，该死，他不仅仅利用自己的职务在血库里切取了大量的血浆帮助将臣恢复体力，还偷走了几个女婴供他享用，为一己私欲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这种人，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才对。”
    “他的阳寿还有几年？”
    “还有个两三年吧。”
    “那我们就不能奈何得了他。”
    陈凡略微抿了抿嘴，蹲下身子，看着他，“你认识我是谁么？”
    男人没说话。
    “我这个人最讲理，实话跟你说了吧，如果你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
    男人还是不说话。
    “好像挺难缠的一个人。”
    陈凡抿了抿嘴，转头看叶橙，叶橙冷笑一声走上前来，木然地一垂手，隔空这么一抓，霎时间的那家伙的眼睛里，嘴巴里，还有耳朵里都有白色的薄膜状的东西被吸了出来，男人当时就惨叫起来了，浑身抽搐着，痛苦极了。
    “摄魂大法。”
    陈凡心中一惊。
    “你叫也没用，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叶橙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说这话的时候，也看不见任何的表情波动。
    陈凡忽然感觉到，这小丫蛋儿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好，将来，也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家伙。
    “不说是么？没关系，我会让你乖乖开口的。”
    叶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手指甲开始一点点长出来，男人七窍之中被引出的灵魂被他抓在手里，一点点地往里抠过去，男人开始像是跳上岸的鲤鱼似的不断地扑腾，哇哇怪叫，痛苦极了，而叶橙，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干你全家的小婊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数分钟以后。
    叶橙踩着男人的脸，往前一碾，男人就原地一个翻滚，转了过来。
    “你说不说？”
    “大姐，你问我啥了呀，你啥也没问让我说啥呀……”
    “你想问什么来着？”
    叶橙看着男人冷汗冒得像是刚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一样，扭过头去，木然地看着陈凡。
    陈凡抓抓脸，“问她，知不知道九品妖后的事儿。”
    “嗯？”
    叶橙一听这话当时愣住了，“你不是想问将臣的事么？”
    “那也行，先问将臣的事儿吧。”
    “不用问了……”
    男人看起来已经虚脱了，眼神空洞，“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认栽了，这小婊砸说的没错，的确是我帮助将臣搞到了大量的血浆，那几个小女孩儿，也的确是被我搞来的……我是想跟将臣做个交易，我帮他，他帮我……”
    “你要他帮你做什么？”
    “帮我杀了他。”
    “啥谁？”
    “就是他。”
    男人看向了陈凡。
    陈凡看起来倒是淡定极了，他似乎早有预料，“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纳兰说了，你活着，不管是对她还是她要做的事来说，都是个威胁。只要除掉了你，方圆百里之内，就没有人，就没有人能节制得了她，到时候，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将臣好像一直没出现啊，事实上，我也一直在等他。”
    “将臣，被妖后请去了，或许，我错了，在将臣眼里，我这样的人，就跟蝼蚁一样，就算我给了他再多的好处，在他眼里，我都是个不入流的小透明，像我这样的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我的那些东西，也都喂狗了。”
    男人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凄凉，“人微言轻这话，直到现在，我才总算是明白一些了，你觉得我很凄凉对不对？没错，现在的我的确如此。不过你不用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此。”
    “我跟你不一样。”
    陈凡看起来并不同意男人的看法，蹲了下来，给他点了一根烟，“我从不依附别人，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能从刀光剑影之中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我比你更聪明，而是因为我比你更坚韧，就比如，如果此时此刻倒在地上的我，我会拼尽全力揍这个嚣张的小那啥一顿，而不是一面在这里干巴巴地躺着，一边跟人放出一些没有丝毫意义的风凉话。你说这些有意义么？一点都没有。”
    “嚣张的小那啥是怎么个意思？”
    叶橙微微皱眉，面露诧异之色。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凡站了起来，看着地上那个眼神空洞的男人笑了笑，“对了，我还想问你呢，那个什么九品妖后什么的，干啥的？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她是一个妩媚多姿的女人。”
    男人躺在地上幽幽地来了一句，“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过的了她的那一关，就算是菩萨见了，也会动心的。”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妖女什么的，我见多了，有一些的确天生媚骨引人垂涎，而大多数……”
    陈凡略微顿了顿，“而大多数，都不过尔尔。”
    “将臣已经被她收伏了。”男人一侧头，看向了陈凡，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南无，也快被她榨干了。”
    陈凡眯起了眼睛。
    男人却笑了。
    “死在他手上的猛人可不少，可能，比你剑下孤魂多得多。”
    “她是跟谁混的？”
    “谁知道她是跟谁混的，或许，她就是幕后老板吧。”
    男人继续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去。这种日子，我也够了。”
    “你的阳寿还没尽，不过也没几年了，别人可以杀你，但我不会。”
    陈凡站了起来，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他打开门，竟然走了。

 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老板娘

    叶橙随后跟了上来， 背着手小碎步跟上，“现在，我们去哪儿？”
    “我想去会会那个什么九品妖后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
    “你不怕死啊？”
    “我一直想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最风骚不过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这等机会怎会轻易错过？”
    “好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酒吧。”
    “嗯？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找人。”
    “正经人是不会成天泡酒吧的。”
    叶橙又恢复了平时那种一脸淡漠的表情，却依然颠颠地跟在陈凡身后。
    “你很有经验嘛。”
    “才没有呢。”
    “哼。”
    “你哼什么？”
    “哼。”
    “猪吧。”
    “你才是猪。”
    “你是。”
    陈凡淡淡地转过身来，盯着叶橙，叶橙也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陈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好像随时准备好了要跑路了一样。
    陈凡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小丫头片子，请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以后再这么嚣张真的打你屁股你知道么？！”
    “你不知道女人的屁股是不能随便碰的么？”
    见陈凡继续走了，小妮子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又如何？”
    “耍流氓是要被砍手跺脚的。”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就试试呗。”
    “哼，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倒是蛮嚣张的，你就不怕真的遭报应么？”
    “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
    叶橙一撇嘴，“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等我超过你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要是能遇上名师指点，或许再过几百年应该差不多了。”
    “哼，用不了那么久的，最多一百年。”
    “你确定？”
    “当然。”
    叶橙冷哼一声，“两百年以后，你都老得走不动了，而我，还跟现在一样年轻，到时候，还不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
    “那我就等我老得走不动之前干掉你。”
    “懦夫。”
    “？”
    “只有懦夫才畏惧挑战。”
    “嗯，你说的也对。”
    陈凡拉开车门，上车了，叶橙噔噔噔地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车，系上安全带，“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知道么？”
    “我们之前见过么？”
    “见过。”
    “在哪里？”
    “在你们学校的那个宿舍楼里。”
    陈凡一愣，继而转头，眨眨眼做恍然大悟状，“这么说，你跟小蛮很熟咯？”
    “闺蜜来着。”
    叶橙有点小得意了。
    “难怪。”
    陈凡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她总感觉叶橙让他觉得很熟悉，而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总对自己并不是很陌生的样子。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么？”
    叶橙见陈凡兴趣寥寥的样子，有点意外。
    “想说就说呗，还非得我来问你啊。”
    陈凡把车子开走了。
    “其实，原本我俩是一对儿。”
    叶橙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也想有个主人么？”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橙起初是一愣，紧跟着略微有些脸红，“才，才不是呢……”
    “以后跟我混吧，我挺喜欢你的，有你在，还能给小蛮做个伴儿。”
    “不要。”
    叶橙冷哼一声，嘴上是拒绝的，内心里是有点小激动的。
    “不要拉倒。”
    陈凡也不坚持。
    叶橙一下就懵了，抱着肩膀侧过头去，好像有点生气了，嘴里头嘀嘀咕咕地，“＆%￥＆%￥#@*￥@！＆！”
    ——割——
    酒吧。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人也相对少些，门口儿没有等着捡尸的男团，没有豪车，没有美女，很冷清。
    稀稀落落几个人，都是小混混模样，一看见陈凡带着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小美女过来，忍不住用轻佻而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叶橙微微皱眉，显然这样的眼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风衣，生怕陈凡就此跑了，留她自己在这里变成一个失足少女似的。
    “这里也没几个人，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找人。”
    “找谁？”
    “找一个消息灵通的人。”
    陈凡推门进去了，里面明显还没对外开放呢，几个人正在屋子里收拾卫生，灯也点着，但是没有那种霓虹闪烁的感觉。
    一个染着酒红色短发妖艳妩媚的美貌少妇正在吧台那边打着哈欠，看见门口有人拦住了要进来的陈凡，赶紧摆摆手，“诶诶诶，让他们进来吧，老朋友了。”
    叶橙看看那个一看就不正经的女人，又看看陈凡，不由得微微皱眉。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正经的人就爱跟一群不正经的人搞事情。
    “好久不见啊陈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儿来玩呀~”
    那老板娘扭着大屁股出来了，跟陈凡礼貌性地抱了一下，随后肩并肩往里面走。
    陈凡也不客气，坐在高脚椅上，随后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打在女人的大屁股上，“啪”地一下，那叫一个干脆，“看你那骚样儿吧！一点儿没变！”
    “看你说的！”
    女人不单不生气，反而媚笑了起来，打情骂俏似的在陈凡的肩膀上揉了一下，往里头走，“老三样呗？”
    “不，别忙活了，我是有点事情要问你的。”
    “啥事儿？”
    “九品妖后的事儿。”
    女人听闻这话，明显脸色一变，短暂的诧异之后，一撇嘴，“不知道，谁呀？”
    “哼。”
    陈凡看女人那一脸懵懂的模样，对叶橙说，“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旋即一伸手，拽住了那妩媚少妇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里面拽了过去，那女人有点不情愿，却还是媚笑被陈凡拽到了后面。
    “你，你要干啥？我告诉你呀！这里可是老娘的地盘儿，你不要欺人太甚！”
    “看你说的，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来，来，好久不见了，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去你三舅的吧，你丫的啥人，我还不清楚？我告诉你，说啥都没用，不知道的事情人家就是不知道，就算你……”
    女人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就没了动静儿了，叶橙支棱着耳朵听着，微微一侧身子。

 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 妖后其人

    “嘿，小美女，来点什么吗？”
    身背后上来一个调酒师，也是个姑娘，长得还挺漂亮。
    “你们老板跟他认识么？”
    叶橙萌萌地问了一句。
    “老相识了，不用理她们，估摸着有个一时半会儿的就出来了。”
    女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你喜欢鸡尾酒么？”
    叶橙笑了笑，没说话。
    ——割——
    “你丫的想死吧。”
    被陈凡掐着后脖颈子一推直接推到了里间的小床上，女人一翻身，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拧眉怒骂了一句，“你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真的了不得了，告诉你，把老娘惹急眼了，老娘真的找人做了你！”
    “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抓着女人纤细的脚踝，往后一拽，女人立即娇羞地尖叫一声，赶紧一侧身子，正此时，却见陈凡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皮带对着女人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女人嗷地一嗓子，身子蜷起来，屁股却也跟着撅得高高地，甚至还下意识地摇晃了一下，显出一副摇头摆尾的模样，愉悦极了。
    “还敢不敢跟你爸爸这么说话了？”
    陈凡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说话间，又给了她一下。
    女人继续摇头摆尾，“人家知错了，人家知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浪货！”
    陈凡又抽了她一皮带，女人却把屁股撅得更高了，见陈凡把皮带扔到一边了，还一脸诧异地扭头看看他，像是在好奇他咋不继续了一样。
    “老板，继续呀~”
    女人扭了扭身子。
    “继续你妹啊，老纸一堆要紧的事儿没办呢，哪儿有工夫陪你玩儿？看你那骚样儿吧，越来越不像话了！”
    “人家那不也是见了你才这样的么，可别不识好人心！”
    女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床头，手托着腮帮半躺半卧，一条腿也蜷曲起来了，显出诱人的弧线，“其实，您应该也心里有数儿，不是人家给脸不要脸，实在是那九品妖后实在不好惹，人家也是怕老板你惹祸上身不是？那女人，可不是啥正紧人，千年难遇的骚狐狸，贱货，臭婊子！她平素里啥都不爱，唯独好男色，我虽然没见过，但料想着，早就黑成炭了！您可不要招惹她，万一让她勾住了，伤筋动骨不说，就怕惹上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那九品妖后也是个千人跨万人骑的主儿？”
    “这还用我说么，谁不知道啊。”
    女人噗嗤一笑，“人们一说起狐狸，总说骚狐狸骚狐狸什么的，但你要知道，要说骚，那娘们儿比我们狐狸骚多了！要说采阳补阴的本事，会的人可不少，可要说最出类拔萃的，恐怕到啥时候都少不了她！就这些年，多少名震一时的枭雄人物都死她身上了，要说红颜祸水，她第一个就当得。虽说人家也知道老板您是个风流人，可是，人家还是要劝您一句，这样的女人，离着越远越好。”
    “我是来找她谈事情的，你别说得跟我是去嫖她的一样，行不？”
    陈凡侧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了，翘起二郎腿，“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儿，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去找她谈一谈，就这样。”
    “要是谈不拢呢？”
    “打架呗。”
    “要是打不过呢？”
    “嗯？”
    陈凡有点诧异。
    那妖艳少妇却叹息了一声，“老板，我知道你有多生猛，但是，你要知道你自己也是一个人一条命，那么多人都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你就不怕你你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么？南无栽了，将臣也栽了，您真的一点都不怕？”
    陈凡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哟，听你这意思，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
    女人翻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我知道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没跟你说，一是害怕惹祸上身，弄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二也是害怕你去自投罗网，把自己也搭进去。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过得了他的那一关。南无你知道吧，绰号叫什么？叫圣僧。都说南无无欲无求，跟唐僧似的，到头来还不是不是一头扎进那娘们儿的怀里出不来了么？我说句不客气的，您要是有时间，您自己可以去看看，就此时此刻来说，可能那家伙已经被人吸干了。”
    女人幽幽地吐了个烟圈儿，很感叹似的，“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你那么风流，就更不用说，不是我说你，就你去了，那叫自投罗网，送死一样。”
    “哼。”陈凡冷哼一声，“她比萧琳儿如何？”
    “紫女萧琳儿？”
    “对。”
    女人略微想了想，“不可同日而语。”
    “谁不如谁？”
    “萧琳儿虽然也是个浪荡货，但她毕竟资质有限，照我了解，要是把紫女萧琳儿和她放在一起，怕是一个回合也过不去的。”
    陈凡忍不住微微皱眉，似乎正在思忖女人的这几句话，他略微直了直身子，问道，“她有这么厉害？”
    “哼。”
    女人收敛起那淫荡的表情，正色道，“您可知道这九品妖后的底细？”
    陈凡摇头，“我都没听过她。”
    “她很低调的。”
    女人弹了弹烟灰，“据我所知呢，九品妖后只是她的一个绰号，她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妹喜。”
    “谁？”
    “妹喜。”
    陈凡骤然一惊，旋即微微皱眉，“是有施国的那个妹喜么？”
    “对。”
    女人看了陈凡一眼，“有施国是一个边陲小国，当年，无法与夏朝为敌，所以，当时那个小国的人们希望能够投降夏朝，并借着这个机会，得到夏朝的庇护，当时夏朝的国君夏桀不同意，一定要灭了有施国。他们很害怕，就四处打听阻止这次进攻的办法，最后当他们听说夏桀是一个荒淫好色的人以后，就进献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给他，这个被进献的女子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妖女，妹喜，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 不甘心

    女人撇了撇嘴，“历史上，对于妹喜这个人，说法一直都是极多的……”
    陈凡静静地听着，在一边，也不做声。
    ——割——
    “大小姐，人，都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
    祝红焱的办公室，一个打扮得像是英式管家似的人物站在她的桌前，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祝红焱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幽幽地叹息一声，“再等等……”
    “大小姐，您还等什么？”
    管家很纳闷儿的模样。
    “别多问了，下去吧。”
    祝红焱一脸疲惫地摆摆手。
    ……
    夜，深了。
    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戴着大墨镜的祝红焱来到酒店，当她卸去一身疲惫洗了个澡站在窗前的时候，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祝红焱猛地一转头，吓了一跳。
    在她的身后，一个男人正冷冷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
    一惊之后，很快地，祝红焱变得镇定了下来。
    “怎么，我来了，你一点都不高兴么？”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缓缓地走到了祝红焱的面前，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祝红焱纤细的腰肢，再这么轻轻一带，祝红焱的小腹的身子，便一下贴在了陈凡的身上。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略显娇羞地推着他的胸口，“你是来还债的？”
    “是啊。”
    “那你还不洗澡去？”
    “出来的时候刚刚洗过。”
    “那也应该再洗洗。”
    “怎么，你就那么着急吗？”
    陈凡说着，坏笑着侧过头去，凑了过来，祝红焱倒也不怎么矜持，微张着小嘴儿，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那柔软的小嘴儿十分饱满，香甜的小舌头也十分灵活，呼吸虽然粗重了一点，但那顺从的样子的确让人喜欢。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猜的。”
    “那仙儿知道你来我这儿了么？”
    “不知道。”
    “你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说了，我是来还债的。”
    陈凡抿着嘴坏笑了起来，那大爪子往祝红焱柔软的大臀上一抓，一托，直接将祝红焱抱起来放在了落地窗前的护栏上，祝红焱搂着陈凡脖子，也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呢？不是这一口儿吃顺嘴了吧，欲罢不能了？”
    “你这么说倒也没啥不对的，可能真是。虽然我也算是阅人无数，见惯了各种美人儿，可平心而论，像你这样的尤物还真是很少遇到，我都快被你勾搭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了。”
    “得了吧，就会扯些花言巧语，谁不知道你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本小姐虽然有点儿能耐，但我也知道，就凭我，还圈不住你。”
    祝红焱说着，笑吟吟地伸出手来，解开了陈凡衬衫的第一个领扣，眼神也变得很温柔，“起先我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能看上你，现在知道了，反倒有些羡慕她了，真的。”
    “你是爱上我了么？”
    “那倒不至于。”
    祝红焱说着，深吸一口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能跟你一个有个娃，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呀。”
    陈凡见祝红焱美个滋儿地跟自己扯些用不着的，一把握住了祝红焱的手。
    “啥秘密？”
    祝红焱也笑吟吟地看着她。
    “就在今天，我抓到一人。”
    “这跟我有关系么？”
    “可能有吧。”
    陈凡笑得更暧昧了，“你认识的。”
    祝红焱当时就是一愣，“我记得你身边有个侍女吧，跟了你很多年了，你这次来怎么没带上她呢？”
    祝红焱一听这话这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儿吧。”
    陈凡笑得更玩味了，将祝红焱的手拉开，旋即，抬起那两只手捧住了祝红焱的脸蛋儿，“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我等了很久了，终于还是等到有大鱼上钩的时候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跟那个什么九品妖后还有点儿联系呢？厉害了，我的祝姐姐。”
    祝红焱的脸上已经冒出了汗，却还在强撑着，“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陈凡把手一托，托起了祝红焱的大屁股。
    陈凡就抱着这个堪称丰腴的大妞儿在豪华套房里慢慢地走着，在她的耳边不急不缓地说，“不管怎么说，仙儿也是你妹妹，虽然嫡庶之争自古有之，可都到了今时今日，这些还有必要么？一早我就说过了，你们火神一族的事情，我们不会跟着乱掺合，属于你的东西，也没人与你争夺，也即便这样，你却还是不放心，不单背地里联合了家族里的长老们拉帮结派，还暗地里使了大力气找了帮手。你想怎的？你不会想学李世民，把你爹赶下台自己上位吧？还是说，先找机会除掉自己的亲妹妹，把事情做实以绝后患？且不说你找的那几个人是不是真的能行事儿，就一点，你就没想明白啊，你以为你能除掉小辣椒你就高枕无忧了？你就不怕我找回来将你碎尸万段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是真没把老纸放在眼里啊。”
    陈凡说着，将祝红焱丢在了卧室的床上，祝红焱却就势一搂，直接将陈凡带翻在床头。
    见陈凡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祝红焱浑身上下冷热交替，已经汗流浃背了。
    既然陈凡摊牌了，她也索性不想再多做遮掩，当即豁出面子来对他言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没意思。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暗中勾结了几个长老，也的确，做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可的确一直对仙儿有戒心，可我做的这些有什么不对的么？火神一族有今天，个个衣着光鲜，穿金戴银，这一切都是怎么得来的？是我跟父亲一起打拼来的！现在父亲身子不行了，却忽然冒出一个妹妹要继承他的衣钵，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小老婆生的，是庶出？换成是你，你甘心么？”

 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摊牌了

    “我说了，我们不掺合你们的事情。”
    “那是你的想法！再说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知道你们一家子是个什么情况？！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祝红焱说着，腰间用力，一下将陈凡拧在了身底下，居高临下，一甩头发，挺着大胸耷拉着眼皮，叹息一声，“不就是个女人么？你用得着那么在意？仙儿是女人，我也是个女人，仙儿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仙儿不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要说伺候人的本事，我的确还略微生疏了点儿，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对我一心一意，我也绝对不会辜负你，你这样的男人，我看得上。”
    祝红焱说着，抓住了陈凡的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起先我的确看不上你，但你也知道我为何如此，当初要不是关键时我帮你一把，你早就被刑天打死了！从这一点来说，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么？因为，我中意你。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只在乎将来。其实你猜的不错，借种借种，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于根本来说，本小姐，就是想让你试试本小姐的诚意。仙儿的确姿色出众，但是她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仙儿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冷淡刻板，像那样的女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的，你自己也早已厌倦了，对么？”
    祝红焱说着，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后悔，能死在你这样的人的手上，没什么好羞耻的，只是，你真的舍得就这么杀了人家么……”
    祝红焱竟然娇滴滴地说了一句“人家”，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二话不说，就把雪嫩的肩膀露了出来，那小眼神儿，非妩媚多情不足以形容，直把陈凡这货看得口干舌燥。
    陈凡一抬手，直接将祝红焱搂在了过来，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深吸了一口，诱人的芳香袭进身体，真真美不胜收，“小浪货。”
    “哼。”
    祝红焱一看陈凡这架势，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她抿着小嘴儿媚笑了起来，身子一下就软了，柔弱无骨地缠住了他，“帮我除掉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了。”
    “你在跟我讲条件么？”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说得异常清楚。
    祝红焱抿嘴一笑，兀自地嘟起了小嘴儿，原想跟陈凡撒个娇再进一步，却没想到，一眼看过去，却发现陈凡的眼神异常凶狠。
    “嘶。”
    祝红焱心中一惊，吓了一跳，“你！？”
    “你以为，老纸是你这一肚子心机的小婆娘就能驾驭得了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陈凡把嘴一歪，“早前我就说你丫的不是啥好货，你妹子还说我戴有色眼镜儿看人，现在既然你都招了，那就好办多了。”
    陈凡说着，从裤兜儿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了一下播放键，一段录音就出现了。
    “你，你！”
    祝红焱脸臊得通红，当即吓得不轻。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有了这个，以后你爹来找我算账的时候我就好办多了。”
    “你要杀我？”
    “没错。”
    “你不能杀我！录音没用的，我爹知道你会口技，能模仿别人的声音！”
    “可我还有录像呀。”
    陈凡一摊手，“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什么事儿都要多重准备，不信你看着。”
    陈凡隔空一抓，遥控器过来了，用手一点，电视屏幕上竟然出现了祝红焱骑在陈凡身上的画面！
    祝红焱一下就懵了，汗如雨下，“你！？”
    “别跟我瞪眼睛，知道不？都这个时候了，你最好说点软话，我这人吃软不吃硬。”陈凡在祝红焱的柔软无比的大屁股上拍了一下，祝红焱翻了下眼睛，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一看陈凡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此时，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多半儿。
    这瘪犊子玩意儿不是来跟自己摊牌的，是来敲着勒索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抢过遥控砸碎了电视以后，祝红焱手掐腰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我，不想怎么样。”
    陈凡一撇嘴。
    “你不杀我？”
    祝红焱很纳闷儿的样子。
    “杀了多可惜。”
    陈凡咂咂嘴，深吸一口气，又说，“再说了，杀了你，这件事就藏不住了，小辣椒一直当你是她的好姐姐，知道这些，会伤她的心的。再说了，你的那些话，也有些道理，虽然你这个臭娘们儿心地不咋样，但也算情有可原，念在还没酿成大错的份儿上，略施薄惩也就算了。”
    “略施薄惩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明白么？”
    陈凡坏笑着，搂着她的腰，“刚才那骚劲儿哪儿去了，来，摆个最风骚的表情我看看！”
    祝红焱小嘴儿张成了o型，撅撅着，这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诶我去……”
    “咋的，不乐意呀？”
    “没，没……”
    祝红焱竟然怂了，心里头把陈凡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还是媚笑着，扭了一下身子故作风骚地把纤纤玉手伸了出来……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这人从来不占人便宜，你只要老实听话，就没你啥事儿，不过，你也别在背地里搞事情，知道不？下次让我再知道你跟我耍什么小心眼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
    “说话，听见了没有啊！”
    “呜……”
    “大点儿声儿！”
    “呜！”
    “这还差不多。”
    很久以后。
    陈凡洗洗手，洗洗脸，准备走了，祝红焱跪在地上，弱弱地拉了陈凡一下，“诶，有个事儿，我想求你。”
    “啥事儿？”
    “我那个侍女，跟随我多年了，求求你了，你不要伤害她，行不？”
    “我没伤害她啊。”
    “她不是被你抓住了么？”
    “我骗你玩呢。”
    “啥！？”
    祝红焱当时就急眼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玩儿了一样，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下来，捏捏祝红焱通红的小脸儿，“是不是很气？嘿嘿嘿嘿嘿……”
    陈凡奸笑着，转身出门。
    祝红焱一脸的生无可恋啊，最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下眼睛，朝着门口儿喊了一声，“你大爷！”

 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就是不上套

    “你说啥？”
    “没说啥，没说啥！”
    祝红焱一阵憨笑，把陈凡送走了。
    一阵好气之后，祝红焱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早晚杀了你！臭不要脸！”
    话说完，又扭着大屁股回去了，往床上一躺之后，虽然心里头倍觉羞耻，可不知道怎么的，反而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像是得了啥大便宜似的。
    “妈耶，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抖m吧……”
    祝红焱越迅速越觉得不对劲儿，捂着脸，瞪着眼，看着镜子里面如桃花的春色满园的自己，忽然有点慌了。
    老娘是个霸道总裁才对吧？
    想着想着，祝红焱真的好气啊，手掐腰老半天，想找陈凡干一架，可寻思寻思肯定打不过，不仅打不过，估计着还得因为这事儿又挨一通收拾。
    算了，屁股疼，不去了。
    噗通一下，她躺下了，她睡着了。
    她忽然发现，诶呀我去？人只要一躺下一睡着，就tm无欲无求了！
    ——割——
    “我，回，来，啦。”
    陈凡提着夜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陈凡穿着拖鞋上楼去，正看见小蛮跟小姐姐她俩正在楼上不知道鼓捣什么呢，嬉皮笑脸的，陈凡凑过去一看，哇塞！一个萌萌的小白猫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给小姐姐抱在怀里，看见陈凡以后，还奶声奶气地叫一声，陈凡一看那小家伙，当时都要被它萌化了，“来来来，让我抱抱！”
    “不给！”
    小姐姐傲娇了起来。
    “给我看看，快点的。”
    “就不给！”
    ……
    “主人，今天的桶饭怎么没有鸡腿啊？”
    小蛮翻了半天，发现每一盒里都没有的鸡腿。
    “鸡腿那家关门了。”
    陈凡拿着奶瓶给小猫喂奶，随口说了一句。
    “主人，你看新闻了么？”
    “啥新闻？”
    “有一个女的，就因为老公回来没给她带鸡腿，用刀把她老公给杀了！”
    “真的假的？”
    “真的。”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线，小蛮在一边嗤嗤笑，像个二傻子似的。
    “现在这媳妇，个个都是债主啊。”
    陈凡有感而发地来了一句。
    “你这甩话给谁听呢？”
    小姐姐不乐意了，一边吃饭一边来了一句。
    陈凡啵儿都没打，穿上鞋就跑楼下去了，没一会儿带了一兜子鸡腿回来，一人一个，小六子都睡着了，梦游似的抻着小脖儿从里屋儿跑了出来，在确定确实有鸡腿的味儿以后，一下就精神了，“爹爹！爹爹！”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买的鸡腿啊？”
    小姐姐都懵了。
    “街头那家。”
    “那么老远你去干啥？”
    “感谢媳妇不杀之恩。”
    小姐姐无语了，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
    “大白还没回来呢？”
    “没呢。”
    陈凡想了想，给白女王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
    白女王又下意识地眉飞色舞了。
    “饭没呢？”
    “没呢！”
    “给你点个外卖呀？”
    “好呀~”
    陈凡把电话挂了，给大白点了一份外卖，也多加了一份鸡腿。
    “大白可有钱了。”
    小蛮在一边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天我看她钱包里，全是钱，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钱。”
    “你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
    陈凡也是一脸无奈啊，“可能是卖了点陪葬品啥的吧，她家里以前是大户，而且，这败家玩意儿在人间混了好多年了，知道钱的重要性。”
    “那她还在店里打工？”
    “那是因为害怕有仇家收拾她。”
    陈凡也饿了，在一边拿了一份桶饭，“最近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也不算特别累。”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偷摸摸就在那玩儿，可不不累么！”
    小姐姐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开始拆台了。
    “嘻嘻嘻嘻嘻~”
    小蛮见自己被拆穿了，龇着个小白牙在一边傻笑起来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没事吧。”
    小姐姐问陈凡。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你老公多大的本事你是不知道怎的。”
    “那咱们过年回家不？”
    “回呀，你不一直要回去么。”
    陈凡说着，叹息了一声，“明天，就开始休息吧，店这边让大白回来照看着，咱一起，回去。”
    “正好姐姐说过来接咱们呢。”
    小姐姐美个滋儿地说。
    “嗯，你姐可真好。”
    陈凡一副关心智障的眼神儿。
    “那是。”
    小姐姐竟浑然不觉，还在那儿美呢。
    陈凡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一撇嘴，将她搂过了亲了一口。
    小姐姐一脸嫌弃，还打了他一下，“嗯！干嘛呀？满嘴都是油的……”
    “满嘴都是油就不是你老公了？天天流口水人家都没嫌弃你呢！”
    “谁流口水了？”
    “你！”
    “一边儿去，人家才不流口水呢！”
    “拉倒吧，哪天也没闲着。”
    小姐姐当时一愣，紧跟着无语了，狠狠捶了陈凡一把，娇羞的小样儿好看极了，“滚！”
    “呀？”
    陈凡一脸不服啊，二话不说，又上去亲了一口。
    “……”
    小姐姐被气笑了，无可奈何，小蛮则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对这种讨人嫌的行为表示鄙视。
    “妖后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饱餐战饭以后，房间里小姐姐在房间里一边铺床一边问陈凡。
    “什么怎么处理？”
    陈凡打了个哈欠，左扭右扭，伸着老腰。
    “ 你不去收拾她么？都打听了这么久了。”
    “我当然要收拾她，不过，单凭我自己，估摸着可能有点费劲。”
    “那你要怎么做？”
    “我给神灯会那边写了一封举报信。”
    “！？”
    小姐姐吃惊不小，一下转过头来，“那些人靠谱么？”
    “当然。”
    陈凡嘿嘿一笑，“也不能什么事儿都让我一个担着不是？那些人既然号称为神，就应该有神的责任，神的气量，这点事儿都办不成，早点歇菜得了。”
    “你说的倒也没错。”
    小姐姐似乎很同意陈凡的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今时今日，人丁凋零，神族的子嗣已经越来越少了，为了保全一族的血脉，不单有很多神裔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以减缓衰老，而且，还有很多人选择冰封自己的身体，借以度过漫长的岁月，以备不时之需，诚如姐姐这样的人，也不得不选择这样的办法，要不然，火神一族现在可能也不成了。”

 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死人脸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小队

    这绝对是一张死人脸！
    没有一丁点儿的生气儿。
    可一惊之后，小姐姐立即笑了出来，腰肢一扭，陈凡立即装不住了，“慢点儿，慢点儿~”
    “姐姐让你跟她一起去抓那谁去，你去不去？”
    “我不想去。”
    “你岳父大人让你去的，你不去真的好么？”
    “那你还问我干啥！”
    陈凡一脸的不情愿啊，吭叽吭叽地，伸了个懒腰，“几点啊？”
    “三点。”
    “那还来得及。”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有麻烦还能照应你一下。”
    “别闹了，忘了咱俩以前是怎么约定的？”
    “哼，你以为人家愿意这样啊，人家不是担心你么！”
    “我有啥好担心的，你要是真的那么爱我，就抓紧时间给我生个娃，整点实在的比啥都强。”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玩意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你自己没用，跟我这儿说那么多有啥用。”
    “这话让你说的，我哪儿不行了？你说！”
    “诶呀！”
    小姐姐见陈凡做势要跟自己掰扯掰扯，赶紧拍了他一下，“你老实点儿，别动！时间还来得及呢你着啥急！”
    “不行了，生气了！你给我一边儿去！”
    “就不！”
    “下去！”
    “就不！”
    二人互瞪。
    陈凡一脸不爽，小姐姐也是一脸不服。
    “浪样儿吧。”
    陈凡最后还是冷哼一声撇着嘴，怂了。
    小姐姐噗嗤一笑，扭了扭身子，一脸得意。
    ——割——
    “咚咚咚。”
    祝红焱还在酒店里，房间里，却站站坐坐地有几个人了，陈凡来敲门的时候，正好是后半夜两点半。
    “来了。”
    祝红焱板着脸，一本正经，不管怎么说，当着外人的面儿她堂堂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可不能跌了份儿，即便不久前，她还被面前这个家伙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来了。”
    陈凡也一副正经脸，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鞋，浑身上下干净利落，没有一丁点儿的杂色。
    房间里站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
    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那两个男人都是一身西装，黑西装白衬衫，其实看起来略微有点土，因为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陈凡总感觉这些人像是传销组织跑出来套客户的，要不然就是卖保险的跑来拉生意了。
    大一点年纪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明显的英伦范儿，尤其是那个精心修饰过的小胡子和那个油油的大背头，配上一个红色的小领结儿，总透着一点与众不同，他这一身打扮陈凡是驾驭不了的，要是在网咖里有人打扮得跟柯南似的，多数人都觉会骂一声“mdzz”，但眼前这个男人也这么玩儿，那就没啥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天生的“贵族气质”吧。
    另外一个看起来就普通多了，这个年纪不大，跟陈凡差不多，圆脸小眼睛小平头，脸上还有点小麻子，双下巴看起来肉肉的，但是虎背熊腰，个子不高身体挺壮，他阴沉着脸一丝不苟，看起来有两下子。
    至于旁边的小姑娘，显然是最让陈凡印象深刻的，她很小，可能比陈凡还要小，十七八的模样，瓜子脸大眼睛画着鲜红的小嘴唇还画了暗红色的眼影儿，看起来很是妖娆，妖娆里透着稚嫩。
    她头上戴着棒球帽，身上穿着套头衫，红白搭配，很随性，那运动裤也是纯棉的，软软的托着雪嫩的大腿，看起来有点像是街头巷尾那些爱踩滑板鞋跳街舞的小妮子，只是气质冷艳，现在看还一般，在未来，还是有点儿祸国殃民的潜质的。
    她撅撅着小嘴儿，叼着棒棒糖，用那种冷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陈凡，好像一群小混混在打量一个忽然闯入聚会的外来者一样。
    “我来介绍一下，陈凡，想必大家都听说过。”
    祝红焱拉着陈凡跟大家打招呼。
    没人做声。
    一个个都板着脸，没啥表情。
    陈凡抬起手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林落石，铁臂金刚门的高手，神灯会林长老的孙子。”祝红焱第一个介绍的是那个矮胖的小伙子。
    那小子跟陈凡点点头，依然楞着三角眼看着他。
    陈凡也礼貌性地点点头。
    “吴长风，风长老的胞弟，剑术高手。”
    祝红焱又指了指，那个小胡子。
    小胡子高昂着头，没说话。
    陈凡也没说话。
    “步飞烟，傀儡师，后起之秀，步长老家的掌上明珠。”
    那女孩儿经祝红焱一介绍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半骑半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却跳下来了，背着手径直走到了陈凡的面前。
    她比陈凡矮一头，只能仰着脸，挺着那一对a牛逼哄哄地对陈凡说，“你就是火神一族的那个准女婿？”
    陈凡看她挑衅似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略微地俯下身子，抱着肩膀，一副大哥哥调戏小朋友的架势，“怎么，不服啊？”
    “哼，那倒不是，只是听说最近几年你这家伙风头很盛，原还以为是个神魔一样的人物呢，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个有那么一点小帅的小哥哥罢了。”
    那小丫头说着，特不屑地一撇嘴，又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陈凡跟祝红焱对视一眼，都笑了，那小妮子此时又说，“好了，现在人齐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走吧。”
    祝红焱也不坚持，打开门，一侧身，几个人就这么溜溜达达地下楼去了。
    “要不，你还是留下吧，这事儿其实挺危险的。”
    陈凡扶着祝红焱的蜂腰说了一句。
    “用你管？”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只动了动嘴，没说话。
    陈凡一瞪眼睛，“你跟谁说话呢？”
    祝红焱抿嘴笑，做势要踢他，却隐隐地，一副要打情骂俏的架势，“滚滚滚！”
    五个人先后上车，一个看起来有点不起眼却还算干净的小吉普。
    陈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祝红焱开车。
    “就我们五个，够用么？据我所知，人家乌泱泱一大家子呢。”
    “怎么，你怕了？怕就回去。”
    那小胖墩儿冷冷地来了一句。
    陈凡一挑眉，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却在看窗外，没人看他。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神一样的女人

    陈凡戴上了手套，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小心点儿就成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们。”
    “笑话，吾等乃是神裔，用得着你来照看？”
    “呦呦呦，好厉害呢。”
    “行了。”
    祝红焱也知道陈凡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生怕两边一言不合再掐起来，当即开声阻止，“都这个时候了，大家还是不要吵了，以前有什么恩怨，权且放下，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孤注一掷，把眼先要做的事情做好。现在，神灯会也将面临一次大的改革，当此之时，像我们这样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充当表率，你们明白么？”
    “明白。”
    很显然，祝红焱在这几个人面前还是有点分量的，陈凡也不想像个刺儿头似的活着，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确定那个女人就住在这里么？这里身处闹市，不太可能吧。”
    叼着棒棒糖的小姑娘一脸的诧异，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质疑道。
    “你知道什么叫灯下黑么？”
    祝红焱轻叹一声，“越是想不到的地方，越是最安全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你举报的线索吧。”
    小胖墩儿问陈凡。
    陈凡点点头，“是啊。”
    “你怎么知道她就在这里？”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你有证据么？要知道，我们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你想去你可以走啊。”
    几句话没到，又是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祝红焱给陈凡使了个眼色。
    陈凡这才抱着头冷冷地说，“之前，我从线人的手里得到情报，就在本市，的确有一伙妖孽已经在此盘踞多年，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们早已经熟悉了人类的一举一动，如果穿着人皮锦衣行事，就算是专业人士也很难发现。当然了，像这样的事情很多，唯一跟大部分时间不同的是，一般的鬼魅都不愿意跟人住得太近，一来，容易被发现，多有不便，二来，人多眼杂，真的有什么危险来了，也不容易及时察觉。除非，她在此处经营多年，手眼通天，有足够多的眼线保证她的安全。”
    陈凡说着，指了指外面，“我找了一些朋友帮忙，调查了最近三十年在我市传出的所以关于鬼怪事件的新闻，并以地图为依托，将所有疑似闹鬼的地方做过标记，如果统计数据没有太大问题的话，最近这三十年来，大大小小的事件一共有五百四十四起，分别分布在abdce三个大区里，其中，a区相对较少，bce最多，而发生在d区的，三十年来只有不到十起，这说明什么？”
    陈凡懒洋洋地看着前方，“想让一个地方消停，就一定要有一个人人尊崇的普适性价值观，想要形成这样的观念，首先要有一个所有人都自觉尊从的秩序，而秩序的建立，多半基于权力，权力越大，统治就越牢固，外面之所以乱成一锅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上位者，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这要是不打架就奇了怪了。这里没有闹事的，恰恰说明，在这里，一定有个强大到了一定程度的猛人一直罩着，表面上看，这里风和日丽啥问题都没有，可实际上，水深流去缓，大家看到的，不过是个表象罢了。”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手机，从里面弄出一张照片来，那照片上，竟然是一个身穿比基尼，戴着大墨镜，仪态风骚的女人。
    这女人看起来顶多只能算一少妇，却穿金戴银，满身的刺青，“韩小雪，大建筑商，大地产商，本市鸭子最多专为富婆服务的黑马会所的老板娘，传说中，大华夏最有钱的女大佬之一，从不牵扯江湖实务，与上层关系相当紧密，不是一般货色。”
    “看着挺骚啊。”
    小胖墩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眼睛都不想从女人的大胸上挪开了。
    “现在觉得骚，一会儿你可能就不这么觉得了。”
    陈凡冷哼一声，“把这一层人皮剥下去，看看真身，不漏气就算不错的了。”
    “说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小胡子也忍不住来了兴致，略微直了直身子。
    “她现在就住前面，但是我们不方便靠得太近，这上面有一个总统套房，常年都是包给她的，据我所知道，她身边保镖助手一共二十七个，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想将她除掉并不难，但首先，必须想办法接近她。”
    “怎么才能接近她？”
    “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你们听说么？”
    “当然。”
    “那就成了。”
    陈凡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圆夜前后三天，是尸类最重要的时候，我们不需要别的，只需要在进出这里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等谁？”
    “等她的姘头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陈凡又说，“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们真的不知道尸类都有采阴采阳的习惯么？她再厉害，也不能长生不死，除非她主动封印自己，让自己雪藏于冰棺之中，否则，漫漫千年，就算她以前是个人，现在也熬干了，我说的没错吧，祝姐姐。”
    陈凡转头看看一边自己的大姨姐，祝红焱干咳了一声，“嗯，你说的……对。”
    显然，陈凡说的这些事，她是深有体会的。
    神族的血脉虽然厉害，但并不是长生不死的，只是神族的衰老速度比正常人慢得多，生命力也更顽强罢了，祝红焱虽然跟小姐姐一样修炼的是百转功，时候到了，就要蜕皮重生，但每次蜕皮之后，功力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她，也在多数时候宁肯封印自己的力量也不愿意轻易转生，而封印的等级来看，冰封自己陷入休眠明显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冰封自己让自己陷入沉睡，那感觉就像是变成植物人一样，那感觉，也比死了好不到哪儿去，说到底也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
    “跟她一起睡觉的人真是太惨了，岂不是要被榨干了？”
    那小姑娘幽幽地来了一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不会。”
    陈凡看了看时间，也幽幽地来了一句，“年轻人，扛造。而且，那女人实力如此强悍，手底下也分得出轻重，顶多就是十天半月起不来罢了，死不了的。”
    “诶，出来了。”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机会

    “哪儿呢。”
    陈凡从怀里摸出一个望远镜，远远地，往街对面看了过去，果然，在那酒店的门口儿，几个人围着一个车，眼见着从里面呼啦啦出来几个人，个个都是保镖打扮，他们先后出手，拖着几个像是已经昏迷不醒了的家伙上了车，那一个个，干净利落都是小白脸儿，清一色的小鲜肉啊。
    “哇，竟然好几个，都是小哥哥！”
    “……”
    祝红焱无语了，连陈凡都小声说了句“卧槽”。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这传说中的九品妖后可真有两下子，这，这特么也太猛了吧……
    “跟上去。”
    陈凡示意众人跟上去。
    车子启动，跟了上去。
    七拐八绕，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陈凡做在车里看了看那栋楼，拿出了电话，“喂？”
    “谁呀……”
    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似的。
    “我，陈凡。”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们会所又上新人了？”
    “有需要就上呗，咋的，找小妹儿啊？”
    “不，我最近，缺钱，你们那儿缺人手不的？”
    “哼。”
    电话那边直接笑了出来，“老弟，你跟我俩扯犊子呢？你陈老板连女明星都泡上了，跟我说你缺钱？别扯那没用的了！你说吧，你是看上俺们家哪个富婆了？直说！我给你安排了不就得了么！”
    “诶诶诶，你说啥呢！”
    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陈凡赶紧用手捂住了话筒，“我是说，我现在手头没钱了，你们那儿需要男技师啥的不？我这儿全活儿！啥都会！针灸啊，推拿啊，拔火罐啥的！”
    “我们这男技师一个月就一万二，够你花的么？”
    “那就没有工资高点的？”
    “还有底薪十五万，提成另算的。”
    陈凡笑了，“这个行，有啥要求么？”
    “那有啥要求你心里一点数儿没有啊？1，年轻。2，颜值高。3，粗。4，大。5，有劲儿！”
    “……”
    祝红焱距离陈凡最近，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心说这瘪犊子认识的都啥人啊？
    陈凡干咳两声，“最近就能上工么？急着用钱。”
    “诶，你还别说，真有个活儿等着要人呢，要不，我给你插个队啊。”
    那边被窝里一个妖娆少妇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没睁开，却笑嘻嘻地，“韩小雪你知道不？就那个瘦尖脸儿的企业家，帝都那边来的那个！”
    “知道啊。”
    “她那边最近跟我要人呢！一口气定了三天的，一天俩，不重样儿的你知道么？”
    “有啥要求么？”
    “那还有啥要求啊，大，猛！”
    “那你看我能行么？”
    “这不废话么，你呀，那都太行了！一天就十万，干不！你干的话，今天晚上就给你顶上！我给她打电话，她肯定满意，就你这样的啊，一个顶十个！嘿嘿！”
    听着电话里面女人的浪笑，几个都无语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好。
    陈凡却憨笑着，挠挠脸，“你别跟人家说是我，你也知道的，在咱这边，我认识不少人，万一让别人知道了，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这你就放心吧，所有信息都给你保密，我就说我有个弟弟，行不？”
    “行。”
    “那你啥时候过来一趟啊，那边的人都有要求的，去之前，得检查检查，你方便不？”
    “这有啥不方便的。”
    “那你啥时候来？”
    “待会儿给你打电话吧。”
    “好嘞。”
    女人挂了电话，陈凡也挂了电话。
    陈凡干咳一声，“我现在有个想法。”
    “不用说了，我们都猜到了。”
    步飞烟说着，幽幽地叹息一声，“主意倒是不错，就是辛苦你了。”
    “这事儿你一个人干就成了，还叫我们来干嘛？”
    “卧槽，我又没说我自己上。”
    陈凡一摊手。
    众人再次惊愕。
    “你们爱谁上谁上，我才不去呢。”
    陈凡一本正经地矜持着。
    “你看我们这里谁比较像鸭子？”
    那小姑娘指了指身边的所有人。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陈凡身上。
    “……”
    陈凡无语了。
    “你能不能再找个像样的人来？”陈凡问祝红焱。
    祝红焱摇摇头，“时间太紧了，来不及了。”
    “要不，你来吧。”
    陈凡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得了，还是你来吧，我来掩护你就行了。”
    祝红焱一撇嘴，把车子开走了。
    去吃饭，吃完饭回去休息，房间里陈凡用毛巾擦拭着鬼剑孤鸾，在没有灵力催动的情况下，这把剑跟原来的样子无甚区别，看起来还是那种古朴中透着邪魅的样子。
    祝红焱从卫生间里出来，擦着手，问他，“你有把握么？万一打不过她，怎么办？”
    “要不，你来帮帮忙？”
    “可我进不去啊。”
    “你可以易容嘛。”
    “我不会。”
    “我会。”
    “那也不成。”
    祝红焱深吸一口气，“易容这事儿，其实很难的，小的装成大的比较容易，大的装成小的，难，你看我这前面，再看这后面，傻子都能看出是个女人，没得弄的。再说了，你当人家都是白给的呀？玩意弄巧成拙了，反而坏了你的事，想当初，荆轲刺秦王，不就有个秦舞阳成了荆轲的累赘么，我呀，还是在外面策应你吧。”
    “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拦着你，我就觉得吧，女人呢，干点儿自己该干的就行了，这血腥厮杀的事儿还是少碰的好。”
    “你这是性别歧视你知道么？要杀头的。”祝红焱喝了一口水，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从陈凡的身边走了过去，“不过，这次事情要是成了，你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神灯会即将改组，最近这些日子，大家都在暗中较劲，你要是表现得够出色，说不定能给自己谋个职位呢！”
    “神灯会又要改组了？”
    陈凡一脸惊讶的样子。
    鬼门儿改革，调查局改制，现在神灯会又要改组，看起来，革故鼎新的时代这是快来了呀！
    “那可不。”
    祝红焱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了，扎了个马尾辫儿，大胸一挺，更显傲人。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 滚

    “老爷子们经验丰富，法力高强，但是身子骨儿不成了，年轻人死伤殆尽，也都是麻烦，之前试行的驱魔人计划也被证明并不是什么有效的办法，现在高层之中，正在酝酿着一种改革，看样子，老爷子们要往幕后转了，老人要隐退，新人要出头，属于我们的时代要来了。”
    “知道具体的办法么？”
    陈凡把手一拉，鬼剑孤鸾熠熠生辉。
    “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框架应该差不多了，以后，神灯会并不直接参与任何事物了，转而，像培训人才这方面转变，也就是说，在未来，会有类似猎人学校那样的组织出现，取代现在这个组织，神灯会的长老们将要担任高层和教练的职责，负责培训一些终于祖国的优秀人才，并以此为基础，让调查局变得比现在更强大。”
    “想法倒是不错。”
    陈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干掉。”
    祝红焱的大腿就贴在陈凡的大腿上，陈凡转头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陈凡。
    她耷拉着眼皮，坏笑着，“如果真有那一天，凭借火神一族的影响力，就算我不是校长，也一定是个主任啥的，到时候，你可要支持我的工作哟。”
    “那你是希望在我上面支持你，还是在背后支持你呢？”
    “哼。”
    祝红焱笑容玩味地瞄了陈凡一眼，还用手指在陈凡的额角戳了一下，“看看看，往哪儿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别跟这儿撩骚儿，听见没？别说我当你属下的面儿收拾你。”
    陈凡看了看笔直的剑锋，很是满意，这时候，祝红焱又撇着小嘴儿去窗边了。
    陈凡看她扭着屁股走路的那几下，骚得不行，忍不住问了一句，“诶，你平时，也这么走路么？”
    “什么？”
    “扭来扭去的。”
    祝红焱翻了个大白眼儿，“啥你都管！”
    “我没管，就是好奇，看这一下一下的，瞅着就不正经。”
    “不正经咋的，又不是你媳妇儿，干你啥事儿啊？”
    “那也对。”
    陈凡一撇嘴，冷哼了一声，“你总这么走路，其实也有好处，平素里肯定惹人垂涎，不过，浪是好事儿，太浪了，就惹人嫌弃了，以你的条件因女神之姿高作云端就行了，别弄得跟那风尘女子似的，多没意思。”
    “哼。”
    祝红焱也听不出陈凡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当即也跟着陈凡冷哼一声，“我女神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你丫的给拉下水了？你自己寻思寻思你对人家做的那些事儿，还女神呢，这是没人知道啊，要是有人知道，人家都没法儿活了！”
    “咋的，女神不睡觉啊，女神不嫁人啊？女神就得孤独终老啊？难怪火神一族人丁不旺，就你这心态就不行。”
    “那不是废话么，男女之事，原本就是天道，没啥可说的，可那也没有你那样的，想想就觉得……下流。”祝红焱有点儿脸红了，“诶，你平时，跟妹妹也那样么，什么都干？”
    “你想知道？下次带你一个你就知道了。”
    陈凡坏笑着一龇牙，上下打量着祝红焱极为性感的身段儿，祝红焱一听这话这两腾地一下就红了，“滚滚滚滚滚！做梦吧你！”
    “做梦不做梦的且不说，其实，这事儿我也没考虑好呢。”
    陈凡把鬼剑孤鸾收起来，顺带着也收起了那几根刚刚弄好的桃木钉，他轻轻叹息一声，“要说你这妞儿吧，烦人的时候也真是烦人，可招人喜欢的时候，也真是叫人着迷，如果能掳到手里朝夕侍奉，倒也是极好的，只可惜，鬼心思太多，性格又太要强，这要是时间久了，多半会有作乱后宫的事儿出来，所以，还得考察考察。”
    “呵。”
    祝红焱被陈凡逗笑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吃定我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会真的以为跟你来一炮儿老娘就非你不可了吧？德性！我实话告诉你吧，本小姐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任人摆弄的女人，莫说你身边桃红柳绿的一大堆，就算是孤身一人，也没机会的，你知道我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么？在外面，叱咤风云，在家里，服服帖帖，大小王都分不清就不要瞎寻思了。”
    “拉倒吧，这话也就说说，就你这条件找个舔狗并不难，但要找个叱咤风云的舔狗，难。”
    陈凡说着，走到祝红焱面前，轻轻地搂住了祝红焱的腰肢，顺带着，捧着她的脸将整个身子压了过去，祝红焱本能地贴在了墙上缩着脖子，竟然像个小受似的没敢反抗。
    这特么多少年了？
    除了这瘪犊子玩意儿谁敢这么揉自己的脸？
    “以后，跟老纸说话的时候给我注意点儿你说话的态度，咋跟你爸说话呢？太不像话了！要是下回再这样，信不信……”
    陈凡邪魅一笑，把手塞进了祝红焱的小蛮腰后面，一边紧紧搂着她，一边将她的整个身子挤在了墙角，也不知说了什么混话，直把祝红焱撩拨得脸红心跳呼吸都费劲了，她一撇嘴，“呸！”
    声音是小小的，表情是弱弱的。
    见陈凡斜着小眼睛看她，又抿嘴一笑，一下搂紧了他的脖子，直接送了个香吻上去。
    这不送还好，一下就就分不开了，祝红焱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瘪犊子玩意儿的手段，没一会儿，就隐隐地显出了几分急不可耐了。
    “爱我么？”
    陈凡坏笑着问了一句，看起来并没有祝红焱那么激动。
    “爱。”
    祝红焱声音是极小的，很害羞的小模样。
    “叫爸爸。”
    “滚！”
    “诶。”
    一个滚翻，陈凡就滚了，剩下祝红焱贴在墙上目瞪口呆。
    她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
    好气。
    真是好气。
    她噔噔噔地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儿，拉开门，朝里面踹了一脚，这才勉强消了点儿怒气。

 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攀高枝

    一下午，陈凡都泡在会所里跟那个丰满到了一定程度的老板娘在一起扯犊子，具体说了啥干了啥，不太确定，但看老板娘笑颜如花的样子，气氛倒是相当融洽的。
    “我可警告你啊，那韩小雪儿可不是一般人，正儿八经是个妖精，那要是骚起来，吓人！”
    “有那么邪乎么？”
    “那还用说？就我上次给送去的那俩，回来以后都瘫了，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起不来了。”
    “是他们不行吧，年纪轻轻的干这个，身子虚很正常。”
    “不是，我觉得不是。”
    老板娘撇着嘴，直摇头，“我要跟别人说，别人或许都不信，跟你说，还能好理解点儿，我总觉着，这女的有点不同寻常，咋说呢，她就有点儿像是你们那一类人，会法术似的，就电视里那种吸男人的女鬼，你知道不？”
    “你说她是个女鬼啊？”
    “我可没那么说，反正，即便不是个女鬼，也是个妖精，那胃口老大了，一般人治不了。”
    老板娘说起来就很郁闷，“原来咱们这儿有个头牌，小伙子长得干净，帅，活儿也不错，就因为有一次去了她那儿，回来就不行了，在床上躺了俩礼拜，才起来，上厕所都得有人扶着，我看这架势心里那个心疼啊，心说这家伙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啊，这到底经历了啥，能一宿就给干废了呢？我问他，他也不说，后来就辞职了，说是回家养猪去了，不想拿命换钱。”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假的啊，这么邪乎么？”
    “我还能骗你啊？说实话，上次来跟我要人，我都不想给她了，这报废的风险有点大啊。”
    “哈哈。”
    陈凡笑了。
    “你别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呀，也悠着点儿，要不然你老婆来找我我可不认。”
    女人低头抽了一口烟，又幽幽地吐出一个烟圈儿，“诶，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风流么？”
    “比以前略微好了点儿。”
    “还没玩够呢？”
    “有点够了。”
    “那你还……”
    “没办法啊。”
    陈凡一摊手，无可奈何的模样，“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倒是想老实巴交地混混日子得了，但是条件不允许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那些小那啥，没事儿就来撩我，躲都躲不开。”
    “切，说来说去说一堆，还是自己定力不行，另外一点，也是你那媳妇儿不中用，太放纵你了。”
    “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多一点吧。”
    陈凡轻叹一声，“其实，这些年遇上的人很多，有一些不咋地，有一些，却是很好的，要说没有动心的，那是扯，可多数时候，却没了当年的那个勇气了，能让我死心塌地爱上的女人已经见不到了，总觉得，得到一个人比睡一个人难得多。”
    “你知道这个，就说明你已经成长了，其实男人女人那点事儿，也没啥，看得那么神圣有啥用？以前，你没钱没地位，你都能把小红弄到手，现在，你钱也不缺，名头也不小，那上赶着跟你套近乎的就更多了，更不用说你那一身好本事，哼，都不是姐姐我夸你啊，就我估计，多野的小野马儿也架不住你一通收拾，别看她们平素里呜呜喳喳好像可能耐了似的，收拾一通，个个都老老实实地。”
    “这也正是我的烦恼所在啊。”
    陈凡打了个哈欠，吧嗒吧嗒嘴，“年轻时候这事儿往外一说，总觉得特别有面子，可现在一寻思，这玩意儿有啥好吹的？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虽然身边围前围后的都是些蜂儿啊，蝶儿啊的，但其实，大多数都是来采蜜的，有的是为了拉关系，有的是求人办事儿，有的干脆就是寂寞难耐来找乐子的，虽说各取所需无可厚非，但仔细想想，其实，真挺悲哀的，更悲哀的是，明知道这种事儿没啥意思，有的时候，还得虚以委蛇，逢场作戏，弄得自己像个小姐接客一样，真是……”
    “滚一边儿去吧，你可别跟我这儿扯犊子了！”
    女老板看陈凡说得情真意切，原不想跟陈凡抬杠，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要吐槽儿了，“你把自己比啥都行，就是别说自己是小姐，你见过哪个小姐像你似的，一边让人小心伺候着，还一边趾高气扬地一口一个爸爸地说自己？要是哪个小姐都能玩的跟你似的，我也当小姐去了！！”
    “我是个男的。”
    陈凡一脸无奈，“那我还能真像那啥似的啊……”
    “你以为呢？”
    这老板娘看起来真是个有经历的人啊，冷哼一声，“就我们这儿的男技师，你别看赚钱赚的多，但那个罪，你受过么？就那些小富婆儿，十个里，七八个都是心里有问题的，那家伙，真是啥事儿都干，各种折磨人的手段没有不会的！再说了，你看我这会所里常来的那些女人，有几个长得贼带劲的？最带劲的那几个，都让你忽悠走了，就那样的，出去一走，都是女神，这你还不满意呢，你再看看剩下那些，你下得去手么？但是为了挣钱，都得挺着！”
    陈凡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干这个的，你跟我说这个干啥！”
    “我也知道你不是干这个的，现在不都勾搭女明星了么，还有著名的女企业家啥的，你这样的人手头能缺钱？我不信！”女人撇着嘴冷笑一声，手里夹着烟，“其实我心里头再清楚不过了，你的那点小九九，瞒不过姐姐我的。”
    陈凡不由得心中一沉，脸上却并不带出来。“怎的呢？”
    “你是看上那个韩小雪了吧，想跟她攀攀关系？”女人一挑眉毛，眉飞色舞的样子。
    “你咋知道的呢？”
    “我一猜就是。”
    女人自顾自地洋洋得意，“其实，要说的话，你这眼光也真是挺不错的，那女人，有点瘦，但是个子高，身材好，长得也带劲，最主要的，是势力大，有钱，她这个人比较低调， 不愿意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以我的观察来看，这个人的能量相当大，你要是能把她把到手儿，就算攀上高枝了。”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惊不惊喜

    陈凡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带出来，“那，姐你说，我能攀上她么？”
    “这东西没人说得准，不过，估计着问题也不大。虽然姐姐我没亲自试过，但从别人那里也是知道一些的，就你这手段，是个女人就顶不住啊，何况，那个韩小雪也是个欲壑难填的人，只要你这身子骨儿顶得住，我觉得，有戏。”
    “你不要告诉她是我去找她的。”
    陈凡提醒了一句。
    “当然，过去的人都是戴着眼罩去的，自始至终都不能摘下来。”
    “还有这规定呢？”
    “废话，名人嘛，都很注重隐私的。”
    陈凡寻思寻思，闭上眼睛不做声了。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
    女人撇着嘴，问了一句。
    “老板，韩小姐的人过来了，问咱们，今天的少爷准备得咋样了。”
    “准备好了，让他们等一会儿，我带他们下去。”
    “诶。”
    老板娘扭头看陈凡，“咋样？”
    “走吧。”
    陈凡点了点头。
    出门，上车，一路去了韩小姐的住处。
    陈凡被人套着头套，像瞎子似的被领了，一路上，经过了几次交接，又做了几次身体检查，这才被领进一个大房间里。
    陈凡能感觉到空气的湿度很大，里面很潮湿，又很暖，估计是浴室一类的地方吧。
    “韩小姐，人都给你带来了。”
    一个老女人坏笑着说。
    “你先走吧。”
    一个颇为妩媚的声音。
    话说完，劲风一动，嗖地一下，几个头套一起被吹飞了，陈凡睁开眼睛一看，正看见一个超级豪华的大浴室里，一个女人正懒洋洋地泡在池子里，正在洗澡呢。
    池子里全是五颜六色的花瓣儿，馨香扑鼻，旁边，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小妞儿正在小心伺候着，一边，还不住地朝着池子边上来自不同的是三个会所的六个少爷的身上瞄。
    池子里的女人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多半都泡在水里，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样子，正一个又一个地打量着这几个衣着光鲜细皮嫩肉的小鲜肉。
    当她的目光落到了陈凡的身上的时候，是从脚下往上骚的，女人的表情很是暧昧，目光往上，再往上，一直往上，忽然之间，她身子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跟着，强作镇定地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你们都出去吧，他留下。”
    几个小帅哥面面相觑，面露不解之色。
    “你们跟我们来。”
    两个侍女倒是听话，领着几个少爷走了。
    浴室里很平静，女人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生意不好做啊，陈老板都出来卖身了？”
    “你就是韩小雪啊，真让人意外呢。”
    陈凡蹲下身子，走到了池子边上，随便撩起水花儿往女人的身上泼了一下，女人一摆手，很嫌弃的模样，“怎么，人家就不能是韩小雪嘛，人家怎么了啦……”
    娇滴滴的声音，娇滴滴的表情，娇滴滴的样子。
    “哼，小狐狸精，你挺聪明的，但还是嫩了点儿。”
    陈凡冷哼一声。
    “哦？”
    池子里的女人媚笑一声，反手入水，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趴在了陈凡面前的台子上，她两只胳膊架着，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上差，小女子嫩不嫩的，上差如何得知？”
    “我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很难区分的么？云霄那个小狐狸精是个什么货色，我再清楚不过了，隔着老远，我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遮掩不住的狐骚味儿，可你的身上，没有这种味儿，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尸臭味儿。你是多着急啊，不等晾干了，就迫不及待地就穿上了这张人皮？”
    “哼。”
    女人不怒反笑，笑吟吟地托着腮帮，“上差果然好手段呢，既然瞒不住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呢，你这个人饶是有些小聪明的，但是，胆子太大，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独闯龙潭，你不会真以为妾身也像那几只小狐狸一样好对付吧。”
    女人说着，自顾自地翻过身去，靠在了池子边儿上，双眼闭上的同时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我在人间这么久了，什么事情没见过，不瞒你说，自打我注意到你这个人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个极大的威胁，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眼线，就一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虽然你的易容术堪称高明，但是，易容这种事，最重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如果别人有了防备，就不灵了。
    “听你的意思我是自投罗网来了？”
    “很惊讶是么？”
    “略微……”
    “噗——”
    陈凡的话还没说完呢，忽然之间，身后的门破了一个洞，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子猛地一颤，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后腰。
    陈凡瞪大了眼睛。
    身子颤抖着。
    “你最好别动，越动，死得越快。”
    “哗啦”一下，门被拉开了，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面走了进来。
    “是你？！”
    陈凡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外形丰满的会所老板娘便从后面走了上来，一步三摇，体态风骚。
    女人微笑着，从陈凡的身边走了过去，手里还架着女人长长的浴袍，此时，水里的女人也已经上来了，张开手来，让她伺候着，将浴袍穿上。
    陈凡目瞪口呆，震惊不已，“你……”
    “说你聪明，你还挺聪明的，说你蠢，你蠢起来也真是蠢得吓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么？为什么，那么多会所里头，我谁都不要，只要她的人？哼！”
    女人冷哼一声，脸上的得意无以言表，此时陈凡却依然动弹不得。
    “你不用折腾了，这是蛊毒，一种能让人瞬间石化的蜘蛛的毒液，就算是神仙也动不得的。”
    女人说着，晃动着屁股，光着脚，从水池边儿上绕到了陈凡的身边，“难怪那么多人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意不意外

    女人看起来还挺风骚的，但是一笑起来，却像是个zz一样。
    此时，陈凡的身子已经僵硬住了，只有眼睛能动。
    他的眼睛，正瞪着那个看起来确实有点丰满了的老板娘。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弟弟，这不怪我，只怪你太年轻，太幼稚，你以为，你真的是妖后的对手么？”
    “就是。”
    女人一脸得意，用手指在陈凡的脑门儿上一戳，“倒——”
    那声音，老风骚了。
    “噗通。”
    陈凡倒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像石像一样。
    女人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手机，“叫他们撤了吧，用不上了。”
    “诶。”
    那边一声回应，呼啦啦人都撤走了。
    “都撤走了会不会有危险，这小子诡计多端的。”
    “这东西起码能让他石化三天，虽然不是真的变成石头，但是，想动也动不得的，没关系。”
    女人说着，蹲下身子，对着陈凡的身上身下乱摸了起来。
    “您这是在找什么呢？”
    “主人说，鬼玺应该就在他身上，他藏哪儿了？”
    女人说着，又是一阵乱掏。
    “哼，小兔崽子，你不用瞪我，没用！我劝你还是认清形势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
    看陈凡一直在瞪自己，女人呸了一口。
    陈凡依然在瞪她。
    “呀？看你这意思，挺不服呗？”
    女人咯咯直笑，“我知道你厉害，本事大，可你不会以为妾身真的治不了你吧！”
    陈凡继续等她，虽然造型诡异，但气势不减。
    “你是冥府来的吧，传说中，唯一一个能活着从冥府走出来的人，据我所知，只有手持王键的人才能打开冥府的大门，王键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不是那只鬼玺？”
    “……”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把鬼玺交出来，不是我逼你哟，是有人一直在催我，那个人，我惹不起。”
    女人说着，拍了他一下，娇滴滴的，表情暧昧，“好弟弟，快说呀~姐姐就等你这句话呢~”
    “哼。”
    陈凡虽然不能动，但是却冷哼了一声，眼睛看向一边，摆明是了是不想合作。
    “不说我就切了你的鼻子。”
    女人继续说。
    陈凡不为所动。
    “哦，对了，传说你是不死之身，能再生造化，生残补缺，割了鼻子好像也能再长出来。”
    女人做思考状，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诶，我问你，什么东西都能长出来么？比如说，我要是割了你的好宝贝，是不是……”
    女人愈发地暧昧起来了。
    “……”
    身后的女人都无语了。
    “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可动手了。”
    这九品妖后不愧是传说中淫荡无比的女人，干这事儿说这话的时候，都一脸暧昧。
    “我真动手啦！”
    女人见陈凡不做声，真的伸出手了。
    “哇——”
    女人张开了小嘴儿，很惊讶似的，“你个小兔崽子，活儿还真不小呢！”
    说话间，她用力你捏，“说不说！”
    陈凡身子一震，没说话。
    她再用力一捏，“说不说？！”
    陈凡又是一震，没说话。
    “我让你嘴硬！”
    女人用力一扯。
    “卧槽！”
    一下子什么东西被扯了下来！
    女人吓一跳，一下就愣住了，转头一看，自己的手里竟然……
    竟然转着一把油渍麻花儿的象拔蚌！
    女人呆住了，彻底惊了，此时却听见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老板娘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她转头看看那女人，再看看手里的东西，猛然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没等她想明白什么情况呢，身后的老板娘忽然出手，一拳，便狠狠地击在女人的后脑上，“砰——”
    女人倒地，却没晕过去，身体震颤着似乎想起来，却不想背后女人闪电般出手，咔咔几下，就把女人给生生地的周身大穴封住，女人立即浑身瘫痪，动也动不得了。
    “你，你……你……你是……你是谁……”
    她声音极小，呜呜咽咽地努力问着，眼神却是凶狠而暴戾的。
    “哼。”
    那老板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龇牙，蹲在地上，用手在面前一这么一甩，唰地一下，那浓妆艳抹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小伙子的经典形象！
    陈凡！？！！？？！？！？
    女人震惊不已。
    这，这怎么可能！！？？
    陈凡走到一边，把那个象拔蚌捡起来，扔到了池子里，随后，把躺在地上的“自己”的扶起来，撩起他的衣襟儿，撕开没用的贴肉，最后凑过去，用嘴一嘬，把毒针嘬出来。
    “啵儿”地一下，毒针被吐到一边，擦擦嘴之后，陈凡又帮着里面的人解下了过多的累赘。
    此时再看，“陈凡”的身体里，竟然是一个约摸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妮子。
    小妮子已经哭坏了，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显然，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屈辱。
    陈凡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半天，女人才反应过来！
    她咬牙切齿，却甚觉绝望，难怪这小瘪犊子能把自己伪装成陈凡还来得如此以假乱真，原来，这个一直装成陈凡的家伙竟然是叶橙这个小狐狸精！
    这小妮子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抱着陈凡哭得特别伤心，只是声音不大，眼泪却是梨花带雨的，陈凡就安慰着安慰着，好容易小妮子才镇定了些，把明显大一号的衣服穿上，在一边对着那女人拳打脚踢了一通，这才算完。
    “女人……能……装成……男人……厉……厉害……”
    九品妖后淡淡地说。
    “这就是平胸的好处啊。”
    陈凡来了一句。
    叶橙脸色一变，想踹陈凡一脚，陈凡又摸摸她的头，“人家还小呢，长大了就好了。”
    叶橙这才勉强原谅他。
    “九品妖后，妹喜，你这保养得不错啊。”
    陈凡蹲在地上，去摸妹喜的脸。
    妹喜冷笑。
    “不过，一泡尿浇在脸上，估计就毁容了，装出来的就是装出来的。”
    陈凡也冷笑着，在她的脸上嗯了几下。
    女人冷哼，“哼，只有……只有童子尿……才能破法……你……你……还是童子么？”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真有两下子

    陈凡冷笑一声，“说是那么说，但实际怎么回事儿也不好讲，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童子身，但我上次试过了，不是童子也一样好用，要不我给你点儿试试啊？”
    陈凡做势去撩裙子。
    妹喜直接就怂了，侧过头去，闭上眼睛，连嘴皮子都利索多了，只是声音依然虚弱，“别别别，我服了，我错了，我认栽了！弟弟，你真有两下子，姐姐我这一次没啥好说的，姐姐我，败给你了。”
    “哼。”
    陈凡得意起来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身衣服紧巴巴的，把衣服脱了，跟叶橙交换了一下，这下就好多了。
    陈凡也不跟他扯用不着的，“其实，我来这里干啥的，你心里有数儿，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原本也与我无冤无仇，只是听了你刚才的一席话，我却忽然想出来一事儿，你跟那个人到底啥关系？”
    “什么人？”
    女人故作矜持地问了一句，一脸懵懂。
    “这还用我说得更明白点么？你老板啊。”
    “我没有什么老板。”
    “那谁跟你要鬼玺来着？”
    女人：“……”
    “叶橙。”
    “嗯？”
    “那电棍带来了么？”
    “带来了。”
    叶橙从带来的包包儿里把电棍拿了出来。
    标志性的面无表情，标志性的冷漠，标志性地一转头，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女人一下就惊了，“诶！诶呀！你！你呀干啥！有话好说你别乱来！”
    叶橙冷哼一声，眼神里露出一抹凶狠。
    她要报仇。
    “老弟，老弟，我说，我都说！”
    女人慌了。
    明显，电棍的威力对她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雷遁克制各种阴物的传说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你老板是谁？”
    “司马长青。”
    “司马长青是谁？”
    “司马长青就是司马长青啊。”
    “叶橙。”
    叶橙上前。
    “司马长青是谁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他！没人见过他长得什么样，也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别的呀！老弟！老弟！”
    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叶橙手里的黑又硬，叶橙看向陈凡，陈凡摆摆手，示意她暂时别动手。
    “南无在哪儿？”
    “没了。”
    “没了是啥意思？”
    “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干掉了……”
    “被你杀了还是被你榨干了？”
    “榨干了。”
    “厉害呀。”
    陈凡微微皱眉，“那将臣呢？”
    “也死了。”
    “咋死的？”
    “一样。”
    “我靠。”
    陈凡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这么……厉害么……”
    女人冷哼一声，侧过头去，深吸一口气之后，没好气地问，“怎么的，你想试试啊？”
    “拉倒吧。”
    陈凡没好意思说出口，但心说，那地方比公厕都脏，我可下不去手，旋即蹲在地上，又一脸疑惑地问她，“你杀了南无，就不怕他老板报复你？”
    “他老板在司马先生的面前，狗屁都不是，我弄死他，也是尊奉老板的意思。”
    “你老板比提婆达多还厉害么？”
    “当然。”
    “你湿婆林伽还厉害么？”
    “你知道湿婆林伽？”
    这次反倒是女人一脸诧异了。
    “看起来，你也知道，而且知道得不少。”
    “哼。”
    九品妖后的表情，基本上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湿婆林伽，是提婆达多背后的主子，当年，要不是有这个人暗中帮忙，恐怕，提婆达多没那么容易躲过那么多的追杀！”
    “但是，这个湿婆林伽似乎从没有真正出现过。”
    “那是自然，有那个人在，湿婆林伽根本进不了中原！”
    “那个人是谁？”
    “不是跟你说了么，是司马长青。”
    “你跟随这个司马长青多久了？”
    “很久了。”
    “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么？不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哼。”
    那九品妖后竟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知道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你说的对。”
    陈凡竟然对女人的话表现出了难得的赞同，点点头以后，直接侧身坐在了水池边儿上。
    他拿出了一个小本本，自顾自地翻看着，看了半天，转头问叶橙，“照正常的程序走，我们应该怎么处置她？”
    “应该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你们都是怎么送的？”
    “吃掉。”
    陈凡一下就蒙了，“啥玩意儿？”
    “吃掉。”
    叶橙说着，伸出手来对着陈凡，忽然间，掌心处看见红纹闪烁，见陈凡没有什么反应，她一扭头，直接将巴掌拍在女人的头顶，这么一拉，一拽，只见女人身子猛地一抖，竟然像是抽搐了一样，话也说不出了，此时再看那叶橙，猛地这么一挥手臂，霎时间一条人影儿就被扯了出来，没等那人影儿完全出来了，叶橙的口中一条细长的舌头激射而出，一下缠在九品妖后的魂魄之上，嗖地一下，就进了叶橙的肚子！
    她舌头一舔嘴唇，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陈凡却看得一哆嗦，总感觉这场面有点惊悚了些！
    陈凡跟叶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车上的几个人已经在路上等得都快睡着了，陈凡手里拎着个包儿，叶橙就面无表情地跟在陈凡身后，活像是个小跟班。
    “完事儿了？”
    外面的人都没接到信号，还以为陈凡出事了，谁想着这么快就结束了。
    陈凡把手里的包儿塞给祝红焱，“拿着领赏吧。”
    话说完，关上车门，这货竟然没上车，带着叶橙走了。
    “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小胡子说。
    祝红焱把包儿打开，往里头看了看，短暂的诧异之后一咧嘴，让众人看。
    “嘶！”
    众人往里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里面，竟然是一颗白发苍苍面上满是褶皱的人头！
    看那獠牙的长度和皮肤的褶皱，这东西，起码也有上千年了！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那小胖墩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祝姐姐，你说，我们几个一起上的话，能不能打败他？”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小妮子往外看了一眼。

 你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死活就一宿

    “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冰激凌？”
    小叶橙蹦跶蹦跶地跟在陈凡身后，开始忍不住跟陈凡邀功了。
    “这大半夜的，不冷么。”
    陈凡淡淡地来了一句。
    “可我就是想吃冰激凌。”
    叶橙依然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看起来，明显心情不错。
    “不如，换点别的吧，好吃的有很多的。”
    陈凡坏笑了下。
    “流氓。”
    叶橙来白了他一眼。
    “？”
    陈凡被骂得莫名其妙。
    “小蛮都跟我说了，你这个人，可流氓了。”
    “不可能，小蛮才不会这么说呢，这都是你想说的。”
    “你说的对，就是我想说的，在我看来，你真的很流氓。”
    “为啥呢？”
    “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身子是不能随便碰的么？你不单看了，而且碰了，还用嘴。”
    “我是帮你把毒吸出来，现在我这嘴还麻着呢。”
    “不需要你，我自己也能把毒逼出来。”
    “别吹牛了。”
    陈凡说着，抬手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一摁，总感觉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似的，“跟我回去吧，天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既然你跟小蛮关系很好，就跟她一起住吧。”
    “不，我才不要去你家呢，传出闲话来多不好。”
    小妮子一撇嘴。
    “好吧，你说的也对。”
    陈凡站在路边左右张望了一下，“去吃冰激凌吧。”
    ——割——
    “老婆，我回来啦。”
    陈凡换了拖鞋，进屋儿，发现小姐姐正抱着小猫喂奶呢，旁边，小阿花在一边躺着看着，仙儿哥也在窗台上蹲着，见陈凡回来，正在外屋儿玩手机的白女王直接迎了过来，“老板，你回来啦~~~”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呢？”
    陈凡很惊讶似的。
    “那臭娘们儿回来了，我就自由了呗，反正就是顶班的，用不着一直在她那儿吧。”
    白女王说着，笑嘻嘻地跟在陈凡身后，“老板，听说你把妖后妹喜都给收拾了？”
    “你咋啥都知道呢？”
    “那是，我这眼线多多呀。”
    白女王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见陈凡去厕所了，没好意思跟上去，毕竟小姐姐在客厅坐着呢，她不敢太放肆，其实白女王心里头很清楚，别看表面上小姐姐好像不怎么强似的，但实际上，要真动起手来，她可能一招都接不住，她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了，还是看得出眉眼高低的。
    “老板，你忙着啊，我去楼下跟小蛮他们干活儿去了。”
    白女王说着，噔噔噔下楼去了。
    “怎么样，没伤着吧。”
    小姐姐对陈凡能顺利回来这事儿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了解陈凡的实力，但陈凡看起来一点战斗过的痕迹都没有，这还是让她很意外似的。
    “没伤着，轻松搞定，不过，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洗洗脸，收拾收拾，从卫生间里出来。
    “怎么了呢？”
    小姐姐很诧异的样子。
    “你姐又撩我了，那大屁股在我面前一阵晃，心里头跟长了草似的，蓝瘦啊。”
    陈凡一本正经地抿着嘴，轻叹一声，这两条腿伸直了，坐在那儿。
    “你就喜欢屁股大的。”
    小姐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了。
    可陈凡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兀自浑然不觉，他一侧身，直接躺下了，像个大虫子似的左扭右扭，就往小姐姐的怀里钻，死活不放弃，最后还是成功地躺在了小姐姐的大腿上，那酥酥软软的感觉，妙不可言，小姐姐只能把小猫放开，打了他一下，“干嘛呀？无缘无故的，又跑我这儿耍流氓来了？”
    “那大屁股，真诱人啊。”
    “那么喜欢，那就把她搞到手，你不是有能耐么？”
    “拉倒吧，搞到家还不得闹翻天啊。”
    陈凡继续哼哼唧唧地，还一翻身，摆正了姿势，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似的，“媳妇儿啊，我感觉我这身子骨儿越来越不成了，说不定，那天就不行了，在我临走之前，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啊。”
    小姐姐一脸嫌弃的样子，“啥愿望？说吧！”
    “你过来。”
    陈凡勾勾手指。
    小姐姐侧过头去，陈凡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短暂的错愕之后，小姐姐无语了，抿着小嘴儿看向一边，哭笑不得地抿着小嘴儿，“那我管不着，反正，你爱咋办咋办，不过我提醒你啊，我这关好过，薛月那关，你自己看着办。”
    “那完了。”
    陈凡直接一副生物可恋的表情，没动静儿了，双手搂着小姐姐的小蛮腰继续哼哼唧唧，“蓝瘦。”
    “哪儿难受，我也你治治。”
    “后背难受，浑身难受，肉疼。”
    “死样儿吧！ ”
    小姐姐噗嗤一笑，“去，洗澡去，一会儿给你拔几个火罐，解解乏儿。”
    “还是算了，你给我踩踩吧。”
    “行，你说咋地，就咋地。”
    哄孩子似的一通哄，陈凡去泡澡了，小姐姐拿着毛巾进来，一边帮陈凡擦洗着身子，一边对陈凡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姐姐那边儿，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都弄成现在这样了，你得心里有个数儿，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跟父亲说，实在不行，也让她一起嫁过来就得了，反正这种事在神族内部屡见不鲜的。”
    “可能性不大。”
    陈凡哼唧一声，“一方面，祝红焱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机很深，性格也嚣张，轻易地都驾驭不住，与其把她娶回家， 还不如把苏欣弄回来呢，好歹心地纯净些。另一方面，就算我想把她弄回来，人家也不乐意啊，就像你说的，人家是大财团的霸道女总裁，那是啥身份，那是啥地位，平时都是喝红酒吃牛排的，吃不惯咱这粗茶淡饭，牛不喝水强按头，没好果子的。”
    “哼。”
    小姐姐一听这话，抿着小嘴儿直笑，“你也知道你是在招人嫌啊？知道就好！既然你心里有数儿，就不如早点儿把这事儿了了，她不是说想要个娃么？你就给她！等这事儿完了，看她还有什么借口缠着你！”
    “下回再说吧。”
    “什么下回再说吧？一直这么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你就跟她摊牌，就说死活这一宿的事儿，能成就成不成以后也不伺候了！就说我说的！”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我比你了解她

    小姐姐还来劲了，一拍陈凡，“去，快去！趁着她还没走，抓紧把正经事儿办了！”
    “能行？”
    “行！”
    小姐姐跟陈凡直摆手。
    陈凡点点头，起来，准备走，等出了门儿上了车，都开出挺远了，却停下了。
    他吧嗒吧嗒嘴，寻思寻思总觉得不对劲儿，当即从车上下来了。
    他背着手一扭身走回来，在阴影里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远远地望着网咖的大门口儿望了半天，竟然发现，小姐姐独自一人从门后出来了，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子。
    卧槽！
    我说这大半夜的赶我走呢！
    这是有情况啊？
    陈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直接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心里头是提心吊胆的，跑出去很远了，小姐姐才从出租车上下来，进了一家酒店。
    拿着房卡，打开门，进了一个房间，反手，门关上。
    陈凡站在角落里看了半天，心里头莫名地有些难受，他抱着肩膀，做沉思状，想了半天之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给祝红焱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儿？”
    “在酒店。”
    “哪个酒店，多少号？”
    “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不行啊？”
    “南城酒店，7006。”
    陈凡走过去，在小姐姐的门前看了一眼，“7008。”
    短暂的诧异之后，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蹑手蹑脚地从门缝儿里“挤”了过去，发现，豪华套间儿的另一侧，小姐姐正撅着屁股侧身贴墙，手里拿着一个听诊器一样的东西杵在墙上，此时，正闭着眼睛在仔细听着什么。
    陈凡脚底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点地摸了过去，他抬起手来，一把抓在小姐姐外侧的臀上，小姐姐吓了一跳，猛一回头，没等看清楚是谁呢，已经被陈凡捧住小脸儿一个狼吻按在了大床上……
    “你，你干嘛……”
    小姐姐也没想到陈凡会摸到自己的房间来，当时不免吓了一跳。
    “小浪蹄子，你来干嘛来了？”
    “我……”
    小姐姐脸通红，一时间竟然羞得说不出话来，陈凡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走吧，回家。”
    话说完，陈凡把小姐姐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顾忌别人异样的目光，直接下楼退房去了。
    静谧的街道上，两个人肩并肩，似乎在麻烦越来越多以后陈凡已经很少跟小姐姐一起这样压马路了，小姐姐搂着陈凡的胳膊，小爪子被陈凡攥着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就羞答答地靠在陈凡的肩膀上，很快，她俩都有点饿了，在前面一个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小摊儿前面停了下来。
    陈凡跟小姐姐一起去挑了麻辣烫，一起挑了酱，端着碗去小棚子里选了个位置，却正看见旁边儿几个年轻人正在起哄，一个面带潮红，浑身酒气的女人把外套脱了，撸起袖子，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酒瓶子.
    旁边，那一群小王八蛋看得血脉喷张，高兴极了，“灵姐nb！姐！真nb！”
    女的一听有人喝彩，更来劲儿了，表情愈发地风骚了，对着旁边拿手机貌似不是在直播就是在录像的男人抛了个媚眼儿，表情比方才还到位呢。
    “什么人呀……”
    小姐姐的羞耻心还是很高的，不好意思了，捂着脸不往那边看。
    陈凡却嗤嗤笑，“你看看人家，学着点儿的！”
    “哼，我就知道，你就喜欢这样的。”
    小姐姐说着，大眼睛一翻，“变态。”
    “这叫情调，懂不？这都啥年代了，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小妞儿不会玩点小花样？你看你看！”
    陈凡一龇牙，奸笑了起来，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看了过去，越看越觉得这女的有点儿专业啊，害羞地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哼。”
    “回去咱也研究研究。”
    “人家学不来。”
    “没事儿，我教你。”
    “去死！”
    “我死了，以后谁疼你啊？年纪轻轻的，就非得把自己弄成一小寡妇么？”
    “你才小寡妇呢！”
    小姐姐特喜欢跟陈凡斗嘴，一边跟陈凡小声倔强着，一边问他，“你不是要去姐姐那儿么，就这么放了她的鸽子，不好吧。”
    “原本我也不乐意去，既然你也不愿意，那我还去干什么，费心费力还不讨好的。”陈凡说着，一副呜呼哀哉的表情，“祝红焱的确是个尤物，可也确实生猛了点儿，老房子失火，那劲儿都老大了，一旦起来，压都压不住，我现在这身子骨儿，多少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得了吧，欺负人的时候可来劲儿了。”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那叫一脸嫌弃。
    “那得分跟谁。跟我自己媳妇儿当然心甘情愿了，跟她……”
    陈凡摇摇头，“我跟祝红焱，顶多能算是盟友，不算是一家人，如果不是有你在，想当初说不定我就把这女人直接斩了，就算不斩她，她也用不着这么嚣张，就这种小婊砸，我有一万种方法收拾她，到时候，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还敢跟我在这儿呜呜喳喳的？”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跟大白似的？”
    “差不多。”
    “我才不信呢，姐姐打小就要强，凡事必争个一二，就她那种骨子里就傲气十足的人，是不可能像大白那样屈服于任何一个人的，你想拉拢她，得用点儿真心才行。”
    “拉倒吧。”
    “我比你了解她。”
    小姐姐幽幽地来了一句。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人无信不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姐姐过惯了说一不二的生活，想让她跟你回来过这样的小日子，难。其实，这也是当初我不让你跟她走得太近的一个原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放下眼前的这些，去公司任职，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你是想让我去给火神一族去做个倒插门的女婿么？”
    “嗯。”
    “不可能，我还不至于窝囊到那个份儿上，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了，你知道的。”
    “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说不定，你可以得到一对好姐妹呢。”
    小姐姐笑嘻嘻地用胳膊捅了捅他。
    “我稀罕啊？我要是真的想，分分钟把你们姐俩弄一块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让你俩全都起不来床，你信不信？”
    “哼，这把你能耐的！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小姐姐就差“呸”他一口了，可寻思寻思，也觉得陈凡未必是在吹牛，要说傲，祝红焱肯定是傲到了骨子里的，但这货既然能把祝红焱更傲的薛月都被收拾得不要不要的，祝红焱这么一个人也就不算啥了。
    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小姐姐顿时觉得十分羞耻，想着平素里端庄傲气的姐姐也会被人骑在身下嗷嗷乱叫，这画面真是美得叫人不敢看。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姐姐那儿。”
    小姐姐犹犹豫豫地，又说。
    “一了百了，总比一直这么拖着要好。”
    小姐姐又说。
    “不去。”
    陈凡态度坚决。
    “你要不去，咱过年的时候怎么回家呀？”
    小姐姐一本正经的样子。
    “不去。”
    陈凡依然态度坚决。
    “老公……”
    小姐姐开始撒娇了，“人无信不立，咱得信守承诺，对不？”
    陈凡略微想了想，拖着腮帮往旁边那个正在直播的女人那边看了看，又看看小姐姐。
    小姐姐会意，有点害羞地白了她一眼，“滚。”
    “吃东西吧，吃饱回家，别忘了给小蛮她们带点回去。”
    陈凡继续吃东西，一副兴趣寥寥的架势。
    “老公……”
    “……”
    ——割——
    “咚咚咚。”
    就在祝红焱还在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陈凡还是来了。
    祝红焱开门一看陈凡，表面冷淡，放他进来，“你怎么来了？”
    “来还债。”
    陈凡说着，轻叹一声，随手一搂祝红焱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你妹妹说了，人无信不立，要信守承诺，具体的我也不想跟你说太多，只一条。”
    陈凡将祝红焱放在床上，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问她，“要不要给我做个小妾啥的？”
    “不要。”祝红焱斩钉截铁地说。
    “要不要跟我生孩子？”
    “要。”
    祝红焱更是坚定。
    “这个孩子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当然是跟我姓儿，就是借个种罢了，以后我也不告诉他他父亲是谁，你也不许认他，这一切跟你就没啥关系？懂不？”
    祝红焱说着，一侧身，摆出一个风骚的卧姿，“怎么，想清楚了？”
    “你妹妹说了，死活就这一次了。”
    “得了吧，你行不行啊？好几次都没成，这一次就能成了？”
    “那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来吧。”
    祝红焱说着，一翻身，跪在了床上，大屁股一撅，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架势。
    “不是，现在都这么直接了么？”
    陈凡一脸的无奈啊，掐着腰一副很无语的模样。
    “那你还想咋的？要不，我还给你演个节目啥的？”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头看他，“痛快点儿的，像个男人似的！”
    “要不，咱去医院试试吧，现在代孕技术都很成熟了。”
    陈凡拍了祝红焱一下，做在一边商量的口气。
    “哼，不可能。”
    祝红焱态度坚决，“自然选择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我坚信这一点，你别磨蹭了，快点儿的！”
    “……”
    陈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示意祝红焱先起来，“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玩儿我呢？几次三番的，上瘾了吧！”
    “哼。”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玩你咋了，你吃亏啦？我都跟你说了，我相信自然选择的结果，你不是担心我事后吃药么？我答应你，这次不那么干了，成就成，不成……再说以后的，行不？”
    “不成就没以后了。”
    陈凡抱着祝红焱那丰腴的身子，板着脸的样子，也叫一本正经。
    祝红焱抿嘴笑，翻了个大白眼儿侧过头去。
    “想的美。”
    完了。
    陈凡一看这架势，心凉了一半儿了。
    这是几次三番有点吃顺口儿了。
    上瘾了。
    当即照着祝红焱的肋间一咯吱，趁祝红焱身子一抖回头看过来的瞬间，一道灵符压在脑门儿上，祝红焱直接就倒了。
    陈凡一撇嘴，将她弄到床上，盖好了被子，转身就走了。
    “回来这么早？”
    小姐姐很惊讶的样子。
    “速战速决。”
    陈凡哼哼唧唧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小姐姐眨眨眼睛，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当即一侧身，盯着他盯了半天，忽然间小嘴儿一抿抬手打了他一下。
    “打我干啥？”
    “你自己知道！”
    “再打我我跟你急眼。”
    “急眼你能咋的？”
    “急眼，收拾你。”
    “切，我怕你呀？”
    “又不服了，是吧？”
    “咋的！”
    一声尖叫，直传到楼下，琦琦托着腮帮打了个哈欠，心里头也是相当无奈的。
    “你们那老板娘，长得带劲，性格也好。”
    旁边看样子是准备来通宵儿的一个小姑娘嬉皮笑脸地感叹了一句。
    “他们老板也厉害啊。”
    跟她一起来的一个小伙子翻着钱包也感叹了一句。
    “我估摸着，也就我们老板能治得了她。”
    琦琦给男生拿了一瓶水，低头找钱，一边说还一边撇着小嘴儿，“别看老板娘那么招人喜欢，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要是寻常人弄到手了，用不了一半年，准得累死。”
    “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明显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附近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气死了

    “要是能给我来一次，死她身上我都不介意。”
    有个小混混溜溜达达地过来了。
    “那你试试啊。”
    琦琦挑衅似的看着他。
    “不敢，不敢。”
    那小混混也知道这家网咖的陈老板实在是不好惹，当即干笑两声，刷了卡就玩儿去了。
    “嗡——”
    陈凡的手机震了起来。
    “喂？”
    “陈凡！你大爷！你竟然敢玩儿我！”
    祝红焱的声音，气急败坏的模样。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阵贼笑，直接把电话挂了。
    “陈凡！喂！喂！”
    祝红焱都要气疯了，疯狂回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
    “你大爷！”
    祝红焱气急了，直接从酒店出来，不管不顾开着车一路狂奔直接上楼去了，“陈凡！你给我出来！”
    祝红焱竟然在砸门。
    陈凡假装没听见。
    “咣！”
    祝红焱一脚把门踹开了，怒气冲冲地冲了进去，却不想，没等她搞清楚里面怎么一回事儿呢，自己这身子忽然一轻，竟然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吧嗒。”
    门关上了，被反锁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陈凡的身上湿漉漉的，祝红焱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就毛了。
    “你，你……”
    “嘘……”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
    祝红焱一眼扫见了床上的女人，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你干嘛？你干嘛！你……”
    ——割——
    第二天一早，准备好了早饭，小蛮蹦跶蹦跶地去找叫陈凡，推了一下门，门没开，小妮子找来钥匙打开门，探头往里瞅了一眼，短暂的错愕之后，小妮子赶紧又把门关上了，捂着通红的小脸儿下楼去了。
    “咋的了？”
    白女王看小蛮的样子有点儿不对劲儿，也跟着跑去了，推开门一看，立即张开o形嘴，“哇——”
    她赶紧把门关上了，回去了。
    一上午，房间里就没人出来，直到下午快两点了的时候，方才里才隐隐地传出一阵粗重的喘息，那小白猫颠颠儿地跑到门口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吓得哈了一口气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小阿花的旁边，小阿花搂着它，舔毛，舔毛，再舔毛……
    陈凡终于出来了，拿着衣服去洗澡了，没一会儿就下楼去了。
    过了好半天，小姐姐跟祝红焱也出来了，这姐妹俩那小脸蛋儿一个比一个红，尤其是祝红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公司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回头儿再过来。”
    “嗯。”
    小姐姐点点头，送祝红焱到楼梯口儿。
    祝红焱捂着脸快步走到车子的旁边，一出门儿就站不住了，自顾自地往放线盘上一趴，这小脸儿就跟火炭似的，都捂不住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以后真的没法再见人了。
    “喂。”
    外面有人在敲车窗。
    祝红焱把车窗放下来，竟然是陈凡。
    陈凡趴在车窗上，祝红焱要杀人的眼神在瞪他。
    “以后，你就是我的妞儿了，平时应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陈凡说完，还坏笑了一下，捏捏她的小脸蛋儿。
    “你做梦吧你！”
    看陈凡走了，祝红焱探出头来小声吼了一句。
    “在给你一次机会，干不干？”
    “不干！”
    “干不干？”
    “不干！”
    “拉倒，恩断义绝。”
    “要不我还想说呢！大色狼！”
    “略略略略略略。”
    祝红焱气坏了，抄起水平扔过去，可陈凡后脚跟一挑，接住，又半空一个旋风脚直接将它踢进了垃圾桶。
    “媳妇儿，慢点儿开。”
    “滚！”
    “嘿嘿嘿嘿嘿……”
    陈凡也不回头，笑嘻嘻地一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管祝红焱是不是想杀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后宫又添一主。”
    白女王托着腮帮感叹一声。
    “不一定哦。”
    小蛮也学着大白的模样，却一撇嘴。
    “为啥呢？”
    大白对小蛮的话明显有些不解。
    “男人活着，总是要有点尊严的。”
    不知何时，叶橙也来了，坐在高脚椅上喝着奶茶，来了一句。
    “哟，小叶也来了？”
    陈凡似乎发现了她，打了个招呼。
    叶橙跟陈凡挥挥手。
    上楼去，发现小姐姐正在楼梯口堵着他呢，一见陈凡上来，直接举着笤帚追得他满屋儿乱跑，“你给我站住！”
    “就不！”
    “站住！”
    “就不！”
    一阵乱闹，可算是把小姐姐手里的凶器夺了下来，可拳打脚踢一通，却是免不了的，小姐姐这次真的是羞死了，急眼了，可陈凡却还是嬉皮笑脸地，抽了个空儿将她搂紧了，狠亲一口，不动。
    “大色狼，你不知羞啊！”
    小姐姐掐了他一把，呜呜地说。
    “我脸皮厚，没事儿。”
    “真相掐死你！”
    “掐死我以后谁疼你？”
    话说完，陈凡把小姐姐举了起来，往怀里一抱，像是抱个小孩儿似的，“一会儿带你逛商场去。”
    “不去。”
    “为啥不去？”
    “走不动了。”
    陈凡又是一阵坏笑，“你这战斗力也不行啊。”
    “滚！”
    ——割——
    “我一定要杀了他。”
    祝红焱一下车，就对出来接她的侍女说了一句，眼神那叫一个凶巴巴。
    “这个王八蛋，他一天不死，我就没好日子过！”
    祝红焱又说。
    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侍女一脸懵，“大小姐，您不是不打算跟他们较劲了么，怎么又？”
    “不该问的别问！”
    祝红焱无名火起，朝她吼了一嗓子，气呼呼上楼以后，越想越气。
    “你最好给我道歉！”
    祝红焱拿出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消息。
    “要不然咱俩没完！”
    祝红焱又发了一条。
    “我没跟你扯用不着的，我觉得我们俩应该谈谈了！”
    祝红焱发出了第三条。
    陈凡看着短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完了？”
    祝红焱心里好气呀，决定跟陈凡死磕到底了，“你来我这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下午五点，陈凡真就来了，如约而至。
    “我不会嫁给你的。”
    祝红焱往桌子上一趴，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怎么弄我都成，但你不能逼我嫁给你。”
    见陈凡不做声，祝红焱又来了一句。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降级处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凡轻叹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祝红焱没做声。
    陈凡也不做声。
    好半天之后，祝红焱才叹息一声，“如果仙儿不跟我争，在未来，我一定是一族领袖，如果我嫁给你，我的地位，就不会得到认可，祝融一族传承那么多年，当家人有男有女，但绝不会允许一个外姓人掌权，如果我嫁给你，我就是外姓人，如果我娶你，那就不一样了，可是……”
    “那就算了，你自己找个上门女婿得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撇了撇嘴，“可惜了，这么诱人的身子，唉……”
    “对不起……”
    祝红焱看陈凡一脸落寞的样子，还有点小内疚，“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生个孩子。”
    “行了，别说了，你也不欠我的。”
    陈凡一撇嘴，呜呼哀哉的模样，拍打着祝红焱浑圆的大屁股，“一寻思这么好的妞儿要便宜别人了，我这个心啊……”
    “……”
    祝红焱翻了个大白眼儿，“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那还说啥了，说也白说。”
    话说完，陈凡就走了。
    “诶，你就这么走了？”
    “要不呢？”
    “不多待一会儿么？”
    “拉倒吧，媳妇儿给我做了好吃的，等着回家吃饭呢。”
    “那着啥急，我这不也饿着呢么？”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虽然你未来老公是谁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喂饱你的艰巨任务还是留给别人吧。”
    陈凡说着，狠狠在祝红焱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走了！”
    陈凡手揣兜儿，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割——
    “相亲宣告失败！”
    回家以后，陈凡骑在板凳上来了一句。
    “哇，还有老板都拿不下的妞儿？”
    白女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人家要求太高，硬指标够不上呀。”
    陈凡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看起来，却没有一点儿着急上火的样子，“不过也没事儿，反正都不是一回两回了，习惯了。”
    “哇，真奇葩，都愿意给你生孩子，却不愿意嫁给你！”
    大白在一边忍不住嘀咕起来了。
    “吃饭，别说这个了，其实我也不咋喜欢她，心机很深，性子又傲，要不是那个前凸后翘看着诱人，我也懒得跟她扯那用不着的。”
    “老板，不是我说你，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有点眼瞎。”
    “咋的呢？”
    “那前凸后翘的一大堆，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也是。”
    陈凡点了点头，瞄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用胳膊顶了他一下，很嫌弃的样子，“一边儿去！”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么？”
    陈凡委屈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很受伤。
    “老公~别闹，好好吃饭~”
    小姐姐还真给面子，当即就这么娇滴滴地来了一句。
    “诶呀……”
    大白跟小蛮同样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俩咋的！”
    “没咋，没咋！嘿嘿嘿嘿嘿嘿……”
    “叶橙吃饭了么？”
    好歹是当老板的，吃完饭陈凡照旧在网吧里巡视了一下，见叶橙正坐在一楼无烟区的角落里追剧呢，摸摸她的头问了一下。
    “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这是坏习惯。”
    叶橙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连语调里都没有一丁点的起伏。
    “哦，对不起呀。”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有些无趣，合着套近乎也能套歪了，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当即手揣口袋就走了。
    叶橙看陈凡走了，眨眨眼，继续在网咖追剧。
    “老板，我刚才路过诊所，看见那个纳兰了。”
    “纳兰怎么了？”
    “纳兰好像被降级了。”
    “她犯了错，没被弄死就不错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也学着点儿。”
    “哦。”
    大白跟在陈凡身后，咔咔地踩着高跟鞋，陈凡回头看看，“你刚才干啥去了？”
    “去干活儿了？收了两个孤魂野鬼啥的，送他们上路。”
    “就穿这一身？”
    “啊。”
    “不正经。”
    白女王被陈凡说得一愣，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板~~~~”
    “干啥？”
    白女王没说话，表情暧昧，咔咔地走上前来，看左右无人，二话不说就伸出手来，娇滴滴地伸手去拽陈凡的扣子。
    “你给我一边儿去啊！刚说你没两句，又开始了吧！再撩骚儿收拾你！”
    “你收拾呗，可劲儿收拾！人家不介意的！”
    白女王那表情真是风骚极了。
    “能不能正经点儿的？”
    “不能。”
    “为啥？”
    “痒。”
    “滚！”
    “嘿嘿嘿嘿嘿嘿~”
    白女王看陈凡被自己弄得哭笑不得了，也跟着龇着小白牙一阵坏笑，她走上前，搂着陈凡的胳膊，大屁股扭得更浪了，“老板~我问你个事儿啊，纳兰下来了，是不是阴阳四主事的空缺也下来了~”
    “是啊，咋了。”
    “多好的机会呀。”
    白女王娇滴滴地用小手挠着陈凡的胳膊，做害羞状。
    陈凡一看她那骚样儿，立即明白过来了，当即讪讪一笑，拍了一下白女王的大屁股，“原来这么回事儿啊？咋的，看上纳兰的位置了？”
    “嗯呢！”
    白女王也不跟陈凡扯那些用不着的，直接点了点头。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她也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机在自家老板面前是藏不住的。
    “你才刚得了一个鬼差的职位，又无才无德的，凭啥就得让你升上去？”
    “诶呀，那不得看人家是谁的人么！您没听说一句话么？只要大腿岔得开，生职肯定升得快！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别看冥府建制如何如何，实际上，想拿了那个位置，还不是老板您一句话的事儿？老板~~~~”
    白女王又开始嗲嗲地开始磨人了，一个劲儿地往陈凡身上贴。
    陈凡转头看看她，“诶诶诶，现在还是个鬼差呢，你都浪成这样了，这要是真让你上了位你还不无法无天了？还大腿岔得开，升职升得快，我看，你这大腿一旦岔开了，合都合不上了吧。”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陈老大

    陈凡面露厌恶之色，说起话来也冷冰冰的，白女王见了，说一点不怕，那是扯犊子，当即娇滴滴地看着他，撅着小嘴儿，“老板，看您说的！人家跟你了你那么久了，早就是您的人了，您让我岔我就岔，因为人家打心眼儿里乐意，那是心甘情愿！可要是换成别人，您看我搭理他么……”
    “行了，别扯那用不着的！冥府的事也不是我能乱掺合的，阴司有秩，阳间有法，那是谁都能胡乱摆弄的么？”
    陈凡转身要走，白女王依然挪着小碎步在后面跟着，“老板，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纳兰娘娘那儿看看去。”
    “那我跟你去呀？”
    “你跟着干啥，家里呆着吧。”
    白女王一撇嘴，嘀嘀咕咕地回去了，去了以后，直接去找了叶橙，往叶橙旁边一坐，冷哼着抱肩，“诶，你当初跟老板怎么说的呀？”
    “什么怎么说的？”
    “把纳兰扳倒以后，难道就没有下文了？”
    “纳兰没有被扳倒，只是戴罪立功罢了，她虽然被降了级，但是，现在还是代理着阴阳司主事的职务，你要是想升上去，得拿出一点真本事。”
    “我这工作能力肯定可以。”白女王一撇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手底下的小喽啰，那多少呢？”
    “……”
    白女王被叶橙这句冷嘲热讽弄得极为尴尬，羞了个大红脸，可寻思寻思，又淡定了，她抿着小嘴儿抱着肩膀，把大白腿左右一叠，“你别光说我，你也不就那么一回事儿么？你要是真有那么自命清高，想当初你还会攀上我老板的高枝儿？鬼晓得你俩背地里有什么py交易，哼！”
    小叶橙淡淡地转头，淡淡地看着她，“怎么？嫉妒啊？”
    “切，嫉妒了那啥哟！就你，要上面没上面，要下面没下面的，能有多大能耐？”面对小也曾的挑衅，白女王不单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不是姐姐我寒碜你，就你这小身板儿，上得了战场么？我老板啥样儿，我还不清楚，他那驴劲儿一出来，分分钟搞死你！”
    “无聊。”
    叶橙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了，“你少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跟你，不是一样的人，一来，我对那个职位并没有多大兴趣，二来，就算自己一心想要往上爬，我也不会脱了裤子往上挤。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哼，你不用跟我扯这些，一点用都没有，打一开始，我就是老板的人了，伺候他，我心甘情愿，我打心眼儿里舒坦。”白女王说着，还眉飞色舞了起来，左右扭动着身子，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骚货。”
    看白女王扭着大屁股走了，叶橙翻了下眼睛，冷冷地说。
    “啪。”
    初次见面，陈凡给了刚刚得到新尸衣的纳兰一掌，虽然从内而外都是崭新的，但是样子跟之前差不多，只是看起来像是刚刚翻新了一样。
    纳兰不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摸她臀部的人没几个，之前有的，都死了，死得一个比一个惨，但这个不一样。
    她甚至不敢吱声儿，因为她的确搞不定她，在这个女人的心里，这大爹绝对是个混世魔王级别的人物，此次冥府一行足以证明此人能量巨大，绝对不是寻常样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古代时地方官碰见了钦差大臣一样，眼睛一瞅，就打心眼儿里害怕，舔还来不及呢，哪儿敢炸毛啊？
    “让人撸了啊？”
    陈凡坐在纳兰的桌子上，说话也真是够直白的。
    纳兰没搭理他，“听说，你把妖后的脑袋都给摘走了？”
    “很奇怪么？”
    “不奇怪。”
    纳兰看着陈凡，忽然苦笑了一下，“我早就有一种预感，能预感到她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真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容易，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又不是比赛，干啥讲究那么多规则。”
    陈凡说着，往里屋儿看了看，“你这里好像没什么生意啊？”
    “我这里基本只有晚上开，而且，不是为活人开的。”
    “哦。”
    陈凡点了点头，“听说你被降级了，那现在的新主事是谁啊？”
    “新主事还没定，暂时还是我，如果你想的话，安排你的人过来也成。”
    “你说白女王啊？”
    “是啊。”
    “她，不行，不正经。”
    纳兰一听这话，表情怪异地上下打量着陈凡。
    “你这眼神儿是啥意思？”
    “她不是你的人么，你还那么说她。”
    “一码归一码，我说的是事实，既然冥府那边有这样的安排，你就好好干吧。”
    “这个职位很重要的，你安排一个自己的人，你放心么？”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冥府又不是我家的，而且，她是我的人，你就不是了？”
    陈凡说着，搂着纳兰的腰肢将她搂过来，纳兰竟然脸一红，羞答答地低下头，“陈先生，别这样？”
    “叫我啥？”
    “老大~~~~”
    纳兰竟然也嗲嗲地叫了一声，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了。
    “这凡事，都是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以前做过什么，且不说了，如果以后还做些不该做的，可别说我跟你不客气。”
    “老板，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不不不，好好当差！”
    “这还差不多。”
    陈凡把自己的鬼差证从怀里拿了出来，“我这个月的业绩还差不少呢，指着大白好像不太成，你说咋办？”
    纳兰嘴角一抽，心里头差点儿甩出一句“mmp”，可还是忍住了，陪笑着，“没事儿，我来！”
    “嗯，这还差不多。”
    “嗯呢！”
    纳兰一阵点头，小眼神儿看着可激动了。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难题

    其实纳兰混了这么久了，什么不明白？
    人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大靠山，那还不不美死了？
    “我不喜欢那种千人跨万人骑的女人，也不喜欢一肚子算计的小婊砸，知道不？”
    陈凡又提醒了一句。
    “嗯呢！”
    纳兰一个劲儿地点头，“老板你放心吧，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啥时候想……”
    “得得得……”
    陈凡赶紧叫住了她，纳兰却媚笑了起来，“老板，我一定好好当差，不惹您生气！”
    “光说没用，还得看日后表现。”
    “嗯！”
    纳兰一点头，细细咀嚼一下陈凡这句“看你日后表现”，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老板，咱别在这儿，里面，有床。”
    “啥玩意儿？”
    “里面……”
    纳兰小脸儿通红，羞答答地。
    “诶呀……”
    “老板，你咋了？”
    “你寻思啥呢？”
    “您不是说，要看我，日后，表现么……”
    纳兰小心翼翼地。
    “嗡——”
    陈凡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阴魂不散的祝红焱打来的。
    “什么时候回去啊？差不多了吧！”
    “我先走了。”
    陈凡跟纳兰说了一声，拿着手机出门，“过两天网吧就关门了，要不，你带小姐姐她们先过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呢。”
    “那我还是等等吧。”
    祝红焱抱着大胸在屋子里转了个身，看外面，“一会儿，你有时间么？来我这儿坐会儿啊？”
    “咋的，昨儿还要跟我恩断义绝呢，这会儿又来撩骚儿了？”
    “滚滚滚！”
    祝红焱被陈凡说得脸红，“我就寻思着，怎么的，年前也得把这事儿结了啊，一直拖着一直拖着的，让人说闲话！”
    “说啥闲话？”
    “那能说啥闲话？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点动静儿都没有，人家会怎么说？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可能是我不行吧。”
    “我看也是，废物！”
    “你说谁废物呢？”
    “你！”
    陈凡一股邪火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很快又消了，他讪讪一笑，“你别跟我扯这套，拿话激我也没用！”
    “谁激你了？你要是没事儿，就来我这儿，我带你去做个检查去！”
    “一边儿去！”
    “痛快点儿的，别墨迹！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祝红焱还来了脾气了。
    陈凡看看四周，说了地址给她。
    没一会儿，纳兰就来了，“走吧。”
    “去哪儿？”
    “医院。”
    “别去医院了，没用，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么，净扯点虚头巴脑的。”
    陈凡说着，一下把车门拽开，将祝红焱拉了出来，自己把着方向盘，“上车。”
    祝红焱在一边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还是上了副驾驶。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车子奔郊外去了，祝红焱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诶，你，你到底想干啥？”
    “我找个没人儿的地方。”
    “你找没人的地方是要干啥？”
    “治治你。”
    祝红焱喉咙里咕噜一声，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诶……我……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可我认真了啊。”
    “我真跟你闹着玩儿呢。”
    “嘘——”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砰——”
    车门洞开，祝红焱化作一团黑烟直接跑了，一下就没影儿了。
    “哼。”
    陈凡坐在车子里一阵贼笑，得意洋洋的架势，“呜呜渣渣的，好像可行了似的……”
    调转车头，回家，刚进入市区不久，堵了红灯，折腾了好久才把车子停了。
    陈凡溜溜达达地往回走，冷不丁忽觉冷风袭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去，“砰——”
    一声闷响，猛见一物品砸在地上，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身前正趴着一个人！
    鲜血从身体下放一点点地流出来，人还在兀自抽搐，围观的人迅速聚拢过来，尖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陈凡也吓了一跳，饶是他经历过太多的刀光剑影，也头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跳楼，好家伙，这是躲得快呀，这要是躲慢了，可不正砸在自己身上么？！
    他一扭头，看着那高达17层的高楼，又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老头儿，年纪也不小了，穿着半新不旧的一身老式干部服，打扮得就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农村老干部一样！
    这谁？
    这什么情况？
    陈凡往前凑了凑，盯着那人后背上贴着的一张白布惊讶得张开了嘴。
    “冤。”
    一个大字，歪歪扭扭，红色的。
    “喂？120么？”
    陈凡打了个电话。
    ——割——
    “陈先生，这是笔录，您确认一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嗯。”
    陈凡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怎么好生生的，就死了个人呢？”
    “这个我们还得调查，抱歉。”
    “哦。”
    陈凡把笔录还给那小女警。
    “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可以，后续需要帮忙的话，我们会跟你取得联系。”
    “好。”
    陈凡点点头，跟小女警握握手转身走了。
    警局外面，有个漂亮小妞儿正在等他。
    “你怎么回来了？”
    陈凡一看是苏沫，当时愣了一下。
    “我来办点手续，正巧看你在这里，怎么，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自从离开警队以后，苏沫看起来比以前性感多了，齿白唇红的，也比以前略微丰腴了些，她肩并肩跟陈凡走着，像是个老朋友一样。
    “回家的路上碰见一个自杀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不，带我回来做个笔录。”
    “哦，我还以为你又跟人打架了呢。”
    “哪能呢，我都很久不跟人动手了。”
    陈凡说着，拍了苏沫一下，“你姐呢？挺长时间没见着她了，现在还好么？”
    “姐姐跟我住一起呢，现在忙着筹划健身会所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怎么样，顺利么？”
    “还算顺利吧，地方都选好了，就是价钱什么的……还在谈。你知道的，怎么说也是一大笔钱。”
    “没钱就来找我吧，实在不行，算我一股。”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最恨这个

    “你说的容易，一时半会儿的都没钱还你的。”
    “没钱就肉偿呗，还能怎的。”
    “去你的。”
    苏沫白了他一眼，“你这肉偿肉偿的，是想叫谁肉偿？我，还是我姐？”
    “这玩意儿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啥，一起上呗。”
    “一起上你吃得消啊？”
    “我怕你俩吃不消。”
    “滚吧你。”
    怎么说苏沫也从一个大姑娘走进了妙龄少妇的圈子了，开起玩笑来，的确比平常大方了不少，笑嘻嘻地，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一副特精神的样儿，“今天不没什么事儿么？到我家坐会儿吧，好久不见了，叙叙旧。”
    “我最近这腰不好。”
    “一边儿去！”
    苏沫说着，狠狠白了他一眼，“正好我姐也在家呢，顺便，谈谈合伙儿的事儿。”
    “那行吧。”
    陈凡其实对跟人一起搞什么健身会所的事情没啥兴趣，只是听说苏沫苏欣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资金，想帮她们一把，就坡下驴，也就跟苏沫她俩一起回去了。
    “诶，你怎么来了？”
    苏欣最近气色还不错，穿着一身居家常见的打扮，见陈凡来了，挺惊喜的。
    陈凡笑了笑，跟苏欣做了个拥抱，顺便咸猪手沾了点小便宜，倒是一副很热络的样子，“在警局碰见沫沫了，顺道来看看，沫沫说，你那边一直没谈好，有这事儿么？”
    “啊，租金的事儿一直没谈妥，我本来想先租三年，试试看效益怎么样，可那老板上，最低要租十年才能继续谈，我手里也没那么多钱啊。”
    苏欣一撇嘴，耸了耸肩，“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炒几个菜。”
    “不用了，我吃过了。”
    陈凡坐在沙发上，苏沫过来端水果，陈凡拿起一个橘子剥开，问道，“你们俩现在住一起呢么？”
    “对呀。”
    “那倒也挺好。”
    “怎么，有想法啊？”
    “没，我就问问。”
    陈凡看看房间里的陈设，感觉苏欣跟苏沫这两姐妹的感情是真的挺好的，当即笑了笑，“你们选在哪里了？那个会所。”
    “兴安路那边。”
    “老板是谁，你们知道么？”
    “老板姓程，以前是个大混子，听说别人都叫他程瞎子，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他呀。”
    陈凡一听这话，经不住咧起嘴来，“这个人不咋地，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咋的呢？”
    “他名声很差的，我以前就知道，想当初我刚来这边的时候就听过他，那时候，他有个门市，租给了一个女的做美容，那女的长得挺漂亮的，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去人家那里扯点用不着的，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勾搭勾搭，到后来，基本就是强上了，那女的后来告她强奸，据说，一年强奸了她二十多次，虽然这事儿后来私了了，可你也不寻思寻思，这样的人……”
    陈凡直撇嘴。
    “哼，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我怎的！”
    苏沫冷哼一声，一副谁也不鸟的架势。
    陈凡却笑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苏家大小姐啊，呼风唤雨？”、
    这话一出来，苏沫立即就消停了不少，自从苏家老爷子出事以后，苏家就算是遭了灾了，现在跟当年，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要不然也不至于苏沫想自己做点生意都这么发愁。
    “可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地儿啊。”
    苏欣也一脸的愁闷。
    陈凡想了想，“这样吧，你们再找找，遇上合适的，给我打个电话，另外有空儿的时候我也帮你问问，看看现在有没有要出兑的！不管怎么说，在这儿我还是有点朋友的。”
    “哟，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苏沫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上下打量着。
    “咋的，不服啊？”
    陈凡撇着嘴瞅了苏沫一眼，“来你过来，不服咱俩掰扯掰扯啊！”
    “得了吧，谁能掰扯得过你呀！你要是有劲儿没处使，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一直闲着呢！”
    “拉倒吧，擦玻璃的事儿你自己干就行了，别找我！”
    “哼。”
    苏沫跟陈凡打嘴仗打习惯了，说起话来也不怎么顾忌，苏欣在一边却听得直不好意思，都插不上话。
    跟苏沫比起来，苏欣毕竟还是略微正派那么一点点的，别看私底下也能跟陈凡扯扯用不着的，可当面开车的事儿倒是极少的，“得了得了，你俩别吵了，我还是弄点吃的去吧。”
    “不了，我真的吃过了，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俩，既然都挺好的，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苏沫有点意外的模样。
    “咋的？还有小节目啊？”
    “去你的。”
    陈凡做势起身，要走，见苏沫也过来了，对她说，“你别过来了，我跟你姐有点话说。”
    “啥话呀还得背着人？”
    “悄悄话。”
    “切。”
    苏沫也算识趣儿，没跟上去，苏欣送陈凡下楼。
    在电梯里，苏欣抱着肩膀问陈凡，“有事儿吧？”
    “没事儿。”
    陈凡说着，看看四周，随后凑过去在苏欣耳边说，“没事儿的时候，你最好管管你妹子，现在也太骄傲放纵了，没事儿天天泡酒吧，不好吧。”
    “你咋啥都知道呢？”
    苏欣吓了一跳，看样子是吃惊不小。
    “我什么不知道啊。”
    陈凡耸耸肩，看起来也是略微有些无奈的，“照理说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但总觉得，应该提醒你一句，有事儿找我哈，能办的，都给你办，办不了的，你也能体谅，对吧。”
    “啥事儿都能办啊？”
    苏欣竟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咋的，几天不见，又寂寞难耐了？”
    “寂寞了你也帮不上啊，光会说嘴。”
    “要不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哼，你行么？”
    见苏欣一副直视阳痿少年的模样，陈凡一撇嘴，“看你那骚样儿吧，学点儿好。”
    “哼。”
    苏欣又抿嘴笑，“你知道你这人什么地方最讨厌么？”
    “啥地方？”
    “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撩拨人，把人撩拨得不行不行的了，又扔下人家不管了，哪儿有你这样的？”
    “这话听着那么别扭呢？怎的，不弄你你倒来脾气了？”
    “你以为呢？”苏欣狠狠白了陈凡一眼，“最恨就恨这个！”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服务挺到位

    陈凡也知道苏欣是个你自己闹着玩儿呢，并不怎么上道儿，“改天吧，好饭不怕晚，等哪天本大爷来了兴致了，一准儿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滚吧你，谁稀罕你似的！”
    门开了，苏欣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门，“上车。”
    “干啥？”
    “送你回家。”
    “哇，现在这服务都这么到位了么？”
    “那你看。”
    陈凡笑嘻嘻地钻进车子里。
    “你不是还对沫沫贼心不死呢吧。”
    一上车，苏欣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现在的我已经很难爱上一个人了。”
    陈凡系上安全带，也幽幽地回了一句。
    “怎么，忽然间这么沧桑了？”
    “一直都这样。”
    陈凡笑了笑，“有的时候，我真想改改我这爱撩骚儿的臭毛病，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很多事儿都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说对不？”
    “谁让你欠下那么多的风流债来着？现在后悔了，早寻思什么来着。”
    苏欣一撇嘴，拿出要是打着了火儿，“其实，你能这么想也是挺好的，依着我对你的了解，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是一个能成就大功名的人，就你现在这流氓样儿真是对不起你一身的本事。”
    “男人嘛，不风流的少。”
    陈凡嘿嘿直笑，“再说了，也不能全怨我不是，谁让你们一个长的都那么水灵来着？”
    “得了吧，自己身上那点玩意儿都管不住，还说自己是个男人呢！”
    “那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吧，想当初，你尿我一身的时候你咋不说你自己不行呢。”
    “谁尿你一身来着？人家才没有！”
    “那是你不记得了。”
    陈凡一撇嘴，侧头看看苏欣，“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跟我回家得了，在这里跟沫沫住一起，你不方便，她也不方便，是不？”
    “拉倒吧，我要是跟你回去了，指不定多受罪呢，谁不知道你陈某人多生猛啊，弄不好，还不得出人命？”
    苏欣说着，还露出了一个老司机特有的表情来，“你看你看，跟你接触得久了，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要是在以前我从来不这么说话的。”
    “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行不？这个锅老纸不背，你自己咋回事儿心里没数儿啊？”
    “我咋回事儿？你说我咋回事儿？”
    “你呀，就是个小浪蹄子，假正经。”
    “你才小浪蹄子呢，别什么都说。”
    苏欣还害羞起来了，“想当初，自己送上门儿去了，你不要，现在又说想带我回家，真是！”
    “咋的，晚了？”
    “那可不。”
    “名花有主儿了？”
    “嗯呢呗。”
    “那就算了。”
    陈凡看起来还挺惆怅，想想，却又觉得挺释然的，“这样也好，省着天天惦记。”
    “咋的，有主儿了就不惦记了？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对别人的媳妇儿特别有感觉吧。”
    “呀，你还啥都懂呢！”
    “那可不，人妻什么的，最诱人了！”
    “哼。”
    陈凡被苏欣逗笑了，不说话了，也没啥好说的。
    “下次来找我，就到店里去，一三五我都在，二四周末都是沫沫在。”
    “这是在约我么？”
    “才不是。”
    “哦。”
    陈凡又不做声了。
    “诶，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看陈凡也不爱说话，苏欣尝试着找个话题。
    “我在调查那个叫司马长青的人。”
    “司马长青？”
    “嗯。”
    “他是干啥的？”
    “传说中，应该是黑袍会的幕后老板，很多大佬级人物的主子，据说，比提婆达多还厉害呢。”
    “那可得小心点儿。”
    “是呗。”
    陈凡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苏欣的大腿，苏欣有点儿不好意思，“干啥呢？我这儿开车呢，别闹。”
    “诶，我觉得，你应该把车子停下来。”
    “咋了？”
    “你看。”
    陈凡往前一挑下巴，苏欣抬头。
    路灯下，小路前方阴森空旷，昏黄的路灯底下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影儿。
    那人就站在路中间，悄无声息，因为角度的原因，既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衣着，只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穿得挺厚，个子比较高。
    苏欣将车子停了下来，“这谁呀？”
    “你开车走，别回来了。”
    陈凡叮嘱一句，下车。
    苏欣手握着方向盘，没往后退，也没动。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她和清楚这个时候盲目逃走也盲目地往上冲都很愚蠢。
    如果此时她离陈凡太远，鬼知道后面会不有有人堵上来，到时候自己真的被捉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定会揪住自己威胁他，到时候，麻烦更大，她很清楚自己跟那些人之间的差距，尤其是在现在已经离开调查局的情况下，她更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此时的苏欣浑身上下只有一把武器，那就是藏在靴子里的一把伞兵刀。
    她甚至连一把手枪都没有了，显然，这是致命的。
    “你是来找我的么？”
    陈凡溜溜达达上前了，从兜儿里拿出手套，一边给自己戴上，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呼噜噜噜……”
    那人有一对黄澄澄的眼睛，从瞳孔的形状上看，这绝对不是普通人，陈凡略微地眯起了眼睛，不快不慢，就这么走向了对方，眼神淡定而坚韧，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终于，在距离他十几米的位置，陈凡站住了。
    那个人在看他，他也在看陈凡 ，短暂的僵持之后，那人忽然冷笑一声，“你就是陈凡？”
    一嘴的咖喱味儿，声音怪怪的，从那生硬的语调儿上陈凡就能听出来，这特么绝对不是本地人，而且，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中国人。
    “没错，我是陈凡，你是？”
    “有人花钱，要你的命！”
    男人仰着脸，声音依然怪怪地，说话间，从四周的草木丛中，书上，甚至墙头墙角，都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欣在一边看循着声音看过去，猛然间，见许多黑乎乎的东西像潮水一样簌簌地钻了出来，不看还好，看清楚的时候，顿觉毛骨悚然！
    虫子！
    很多虫子！
    超级多的虫子！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圣甲虫

    一大堆虫子像是潮水一样朝着陈凡的方向涌了过来，噼里啪啦地从书上掉下来的时候，那场面真是壮观极了。
    这些虫子也不知有多少，很快就把陈凡包围了，陈凡站在最中间，虫子围成一个圈儿，那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似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手段就能控制它们，一直站在那里，就是一动不动。
    “沙沙沙沙沙沙沙……”
    虫子在动，在叫，在躁动不安地抖动着翅膀，举着大螯，就像是一群小喽啰在鼓动着手里的武器在跟陈凡示威一样。
    “圣甲虫。”
    只一眼陈凡就看出了这些虫子的来历，淡淡地说了一句。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那些虫子愈发地躁动起来了。
    “这些虫子，是我精心培育改良过的，只要一声命令下去，它们就会冲到你面前，钻开你的皮肉，钻进你的身体里，一下一下地将你的身体蚕食掉，到时候你就能体会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了。”
    那人阴测测地笑了笑。“你不能怪我，我也是替人做事，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仅此而已。”
    “哼。”
    陈凡冷哼一声，“是赵立秋叫你来的吧？”
    “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
    陈凡甚至没有将自己的手从兜儿里拿出来，也不怎么介意这些虫子的聒噪，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我想，你应该还太了解我，我叫陈凡，鬼术师，九段，想当年，也是鬼门儿的当家人。”
    陈凡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对面的家伙，“鬼门虽然不算什么特别大的流派，但人数，总比南疆的虫师要多，虽然你假装自己不是中国人，但实际上，你应该是南疆的虫师吧，你蒙着脸，是害怕被人认出来，给你的师门添麻烦，但从这一点上看，你的确不傻。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事情还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时候赶紧夹着尾巴滚蛋，要不然，今天不单你跑不了，说不定，哪天老纸生气了，跑到苗疆把你们你圣女娘娘一起办了，我听说她姿色不错，是个女神一样的人物，也不知是真是假。”
    “哼，就凭你？”
    那人不怒反笑，看陈凡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痴人说梦的大傻批似的，“人都说，你是鬼门儿里百年一遇的奇才，年纪轻轻，却本领高强，甚至有人说你术可通神，可你是否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呢？你以为，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会出现在这里么？告诉你，今天，你！”
    “咚咚——”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你，忽然之间，眼睛直了，心脏猛地一跳之后，一动不动地僵在当场，“怎，怎么可能……”
    “噗通。”
    男人倒在了地上，那些虫子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似的，竟然簌簌簌地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啊——”
    “啊——”
    “啊——”
    男人很快就被虫子淹没了，惨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
    “你做了什么？”
    苏欣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
    “是幻术。”
    “幻术？”
    “我用我的术，扰乱了他对外界的感知，所以，他的术失控了，就弄成现在这样了。”
    “你……”
    苏欣看着陈凡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开车吧，离开这里。”
    陈凡不太想做更深入的解释。
    苏欣也不敢多说什么，把车子往后退了退，从男人的身边开走了，“我送你回家么？”
    “不，我有点烦了，先去找那个赵立秋谈谈去。”
    “你别乱来，法治社会不能乱来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某高档小区，大门外，苏欣的车子从门口儿经过，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要不你先回去吧。”
    “那也好。”
    苏欣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你自己小心点儿。”
    “嗯。”
    陈凡开门，下车，身影左右一动，嗖地一个后空翻进了大院儿。
    陈凡早已经调查过这个叫赵立秋的家伙了，他知道，这里住着的是赵立秋的一个情妇，但他不确定赵立秋是不是在这里。
    他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楼下找了找，因为小区年代不是很近了，所以并没有实现人车分流，陈凡找了一圈儿，很快就找到了一辆白色的崭新的保时捷，他仔细对比了一下车牌号，确定这是赵立秋的车，短暂的沉默之后，对着车盖狠狠就是一拳头，“砰！”
    警报声起，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声音大得出奇，陈凡躲在阴影里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楼上的几家用户先后亮起了灯，咒骂声不绝于耳，“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啦！”
    “谁的破车！能不能管了！”
    “真特么烦人！”
    “老赵，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车，去看看去。”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正敷着面膜儿，看见里面的情形之后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什么情况？”
    一个男人拖着声音，显得有些不情愿，从外面开窗看了看以后，小声说了句“卧槽”赶紧下楼了。
    门被打开，大腹便便的男人拿出车钥匙迅速走向车子里，陈凡在暗影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等男人看见车上的大坑张口要骂的时候，从背后摸上来，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就像是一只猫拖走一只老鼠一样，轻飘飘就将他拖走了。
    “你，你是谁？”
    男人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
    “你花了那么多钱想雇人杀我，难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一脚踹过去直接把赵立秋踹到了墙角儿，陈凡手里掐着一块板砖走了上来，“狗东西，你欺男霸女那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应该给你一点教训了！要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呢！”
    “大哥！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赵立秋似乎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一看见陈凡手里的板砖当是就吓的尿了裤子，“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个条件吧！这一次，我认栽了！”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客气啥

    “认栽了就成了？说一句你错了就行了？你可是买凶杀人，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的！我要是这么轻易放过你，你会长记性么？”
    “我有记性，我肯定有记性！”
    “那以前的事儿怎么算？”
    “我给钱，给钱还不行么？”
    “别扯这用不着的，我是来报仇的，别弄得跟我是来勒索你的似的！”
    “是是是，大哥！大哥！大哥你不是来勒索我的，钱是我自己认出的！自己认出的！一点心意！”赵立秋说着，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再一个大嘴巴，又一个大嘴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想给我多少钱啊？误工费加上精神损失费的。”
    陈凡手里掐着板砖蹲了下来。
    “这个数儿，您看，成不？”
    赵立秋哆哆嗦嗦地竖起一根手指。
    “你找那俩杀手多少钱？”
    “连佣金的话，120万。”
    “找那个虫师花了多少钱？”
    “八十多万。”
    “加一起多少钱？”
    “两百多。”
    “你赔礼道歉的钱怎么的也不能比这个少吧，太少了，显然有点儿没诚意，你说呢。”
    “是，是！”
    男人跟着一阵点头。
    “这不就得了，叫你的人带钱过来，我跟他谈谈。”
    “诶，诶！”
    赵立秋把手机掏出来，赶紧拨通一个号码，“小刘啊，你从账上拿两百万来，对，现在，马上！”
    赵立秋捂着手机，问陈凡，“把钱送哪儿去？”
    “就这儿，你自己的钱，问我干啥。”
    “那你送我这儿来吧，我现在在……”
    赵立秋打完了电话，没一会儿，真就有人开车来送钱来了，“老板，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没事儿，跟你嫂子打架打的。”
    赵立秋摆摆手，从小伙子的手里把两大袋子钱接过来，“你先走吧。”
    “诶。”
    小伙子点点头，不敢多问，上车了。
    “大哥，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之前的事儿，对不住了。”
    “嗯，下次注意啊。”
    “注意，注意。”
    陈凡点点头，把两个黑色的旅行袋儿打开，“你说我这样好么？咋跟敲诈似的呢？”
    “不是！绝对不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我跟你急啊！”
    “你看你这人，这么客气干啥呀！”
    陈凡龇牙一笑，将钱收了，“看在你还算懂事儿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了你，要是要跟我没事儿找事儿，哼，咱走着瞧。”
    “诶，您慢走，您慢走。”
    陈凡点点头，拎着钱，吹着小口哨，牛逼哄哄地走了。
    赵立秋靠着墙点头哈腰笑脸相送，见陈凡真的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垮了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
    “老赵，老赵！”
    女人从角落里穿着睡衣噔噔噔地跑了出来，“你没事儿吧，这是咋了？”
    “没事儿，没事儿，跟那个人有点小误会。”
    赵立秋说着，直咧嘴啊，“今天这事儿别跟别人提，知道不？”
    “知道，知道。”
    ——割——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苏欣拿到钱的时候直接吓了一跳，“你不是绑票儿去了吧！”
    “拉倒吧，我能干那事儿么？我去找赵老板算账去了，他一个劲儿求我饶了他，说这些都是给我的补偿，自始至终我都没跟他要钱，他自己非得给，我也没办法。”
    “这可是不少钱，能行么？”
    “放心吧，算我借给你的。”
    陈凡笑了笑，“家里的钱，都给我家小辣椒管着，虽然花是随便花，但是这么大的数目，她肯定会注意到的，我怕她吃醋，所以直接把这些现金拿来给你了，你放心吧，钱不是连号的，路上也没人跟着。”
    陈凡说着，两蹲在地上的苏欣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两只大爪子一左一右，握着苏欣的紧实的臀瓣儿，脸上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老瞎弄，知道不？”
    苏欣抿着嘴斜眼看他，不说话。
    “咋了，这么看我干嘛？”
    陈凡开一脸无辜。
    “你……干啥呢？”
    “啥干啥呢？”
    “手，干啥呢？”
    “啊，习惯了，不好意思！”
    “踢死你！”
    苏欣一脚踢在陈凡的屁股上，力气可不小，直把陈凡踢得往前一撅。
    “这事儿别让沫沫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准儿以为咱俩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
    “那怕什么，反正，在她眼里，咱俩早就那个了。”
    “哪个？”
    “你说哪个？”
    “那你说，咱俩要不要试一下？”
    “滚。”
    “哼。”
    陈凡的嘿嘿直笑，搂着苏欣的强韧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这次没有耍流氓，反而给人一种很安逸的感觉，“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
    “你等会儿。”
    车库里，苏欣一把抓住了陈凡，犹犹豫豫老半天，还是从陈凡身边走过去，将车库的门拽了下来，锁上了。
    “你干嘛？”
    陈凡坐在车盖上，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我不想欠你人情。”
    苏欣说着，深吸一口气，微红着脸走到陈凡身前，盯着陈凡老半天以后，直接双腿一弯，把那纤长的小手伸了出来……
    ——割——
    “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苏欣的小脸儿红彤彤的，面朝着墙，可劲儿地拽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把拉链儿系上，一边假装出一副无比淡定的模样，“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要报答你一样，欠你的人情实在欠得太多了，要是一直这样，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你这样就算还上了？”
    车库的另一头儿，陈凡也保持着跟苏欣差不多同样的动作。
    “就算还不上，也能算点心意吧。”
    苏欣依然绷着脸，却像是悬着的心落在了地上一样，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不过说真的，你丫的还真是够生猛的，好歹我也这么大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回女人。”
    “哼。”
    陈凡见苏欣说了这话，也算有点儿小欣慰，“那你还犹豫什么，跟我走得了，我虽然财力一般也没啥了不得的地方，但我保证，只要你以后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真没用

    “谢谢你的好意，这我也想过了，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
    “你不懂。”
    苏欣幽幽地叹息一声，抓起了车钥匙，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好像内心里毫无波澜似的，“我跟你家那个，根本就不对等，且不说模样长相感情啥的，光是我的那些过去，就比不得人家，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家那个大的，应该把第一次给了你吧。”
    “……”
    陈凡没说话。
    “那个小的也差不多。”
    “……”
    陈凡还是没说话。
    “甚至，可能那个已经不见了的李小军，也是吧。”
    “……”
    陈凡就是不说话，好半天之后，陈凡才说，“你讲得都对，但是，我不在乎这个。”
    “得了吧，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咋想的谁不知道，我被人弄过了，配不上你。”
    “我要说配得上呢？”
    “那你不跟你。”
    “为啥？”
    “不为啥，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苏欣一撇嘴，幽幽地说，“要是真有那个缘分，也不急这一时片刻的，要是没有，现在想太多，也没用，你说是不是？”
    “你想先看看情况，别的事以后再说，是这意思吧。”
    “嗯。”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见苏欣做势去开车库的门，又一把将苏欣拉了回来，苏欣被陈凡按在了墙上，经不住扭头看他，“你干嘛呀？”
    “不干嘛。”
    ——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好歹是回家了，半夜三更的，小姐姐听得声音有点儿不对劲儿，开门出来探头一看，正看见卫生间这二货正对着镜子自己打自己呢，这小嘴巴啪啪地往脸上打，一拨儿接着一拨儿，连续不断。
    “疯了？”
    小姐姐托着腮帮一脸好奇，看他那熊样儿甚至有点想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陈凡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看样子，这次真是有点儿跟自己过不去的意思了。
    ——割——
    “现在这人我真搞不明白。”
    陈凡吭叽吭叽老半天，显然很受伤的模样，“人都说，睡完了就不要人家了的都是渣男，我这可好，净遇上那种睡觉随便睡，带走不行的。”
    “这有什么，不很正常么，睡一觉是顶多是一晚上的事儿，跟你走，却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儿，现在跟跟以前的人不一样了，个性解放，想干啥干啥，谁还把那些当回事儿。”
    小姐姐给陈凡踩着后背，看陈凡那弱弱的小眼神儿，真心觉得好笑，“诶，我还没问你呢，怎么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了？这是又被谁给伤着了？”
    “苏欣。”
    陈凡也不想跟小姐姐扯谎，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小姐姐听完了，竟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因为在她看来，苏欣他俩早晚都得有一腿，既然是意料之中，那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只是略微有些气他花心，用前脚掌在陈凡的后脑勺上狠狠地踩了一下，以示惩戒。
    陈凡不敢吱声儿啊，哼哼唧唧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你戴那个没？”
    “戴了。”
    “你自己带的？”
    “她自己准备的。”
    “那就说明她早有这个心。”
    “唉，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啥人家都不爱跟我走呢，想负责都负责不了。”
    “还好意思说呢，像你这养，谁会跟你。”
    “我咋了？”
    “花心大萝卜，一看就不靠谱。”
    “哼。”
    陈凡撇着嘴，明显是有些不服，但是也不好说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不做声了。
    “都是些，渣女！睡了人家又不管了！”
    他越想越气，还抽冷子吐槽儿了一句。
    “得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吃亏了是咋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话说，我也挺好奇的，你对苏欣咋那么上心呢？她哪儿吸引你了？”
    “就是喜欢啊。”
    陈凡来了一句。
    “有多喜欢？”
    “比不讨厌略微强一点儿。”
    “那不算喜欢。”
    “不错了，起码，在我看来苏欣比你姐强多了，就你那破姐姐，我都不想多说，渣女！纯渣女！”
    “我姐咋了？”
    “真的，都不是我说她，她也就绷着脸儿假正经的罢了，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浪货，那都浪成啥样儿了！难怪长成那身材，估计自己没少忙活自己！”
    “你闭嘴！”
    小姐姐还不乐意了，可不爱陈凡念叨她娘家人了，当即呵斥一声又踩了他一脚，“那话咋说的，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你还得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还说人家浪，那还不都是你给撩拨的？别人不知道咋回事儿，我还不知道呀！就你那股子邪劲儿一上来，谁能扛得住？”
    “那咋了？让你吃亏了？”
    陈凡还硬气上了，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多稀罕你们这些小浪蹄子呢？别惹我啊，生气！哪天把老纸惹急眼了，都给你们撵走，换茬儿新的！”
    “呀，你说撵走就撵走啊？你撵我一下试试？”小姐姐耷拉着眼皮，压根儿就不惧他，说话间又用小脚丫踩住了陈凡的脑袋直接将他踩进了枕头里，“再说，再说！”
    “诶呀，别闹！男人的头是能随便踩的么？再踩跟你急眼！”
    “急眼你能咋的？你还敢打我呀？”
    “咋不敢呢，你再踩我一下试试，屁股给你打肿了！”
    “这把你厉害的！”
    小姐姐说着，挑衅似的又踩了一下。
    陈凡假装生气，回头怒瞪，“找茬儿是吧！”
    “哼。”
    小姐姐抿嘴笑，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小浪蹄子，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撇着嘴，“使点儿劲儿， 没吃饭啊！”
    “我踢死你得了！”
    “你踢我几下，今天晚上我就要你几次，反正你要不怕丢丑你就随便来。”
    “呀，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咋的？不服？”
    “切。”
    关键时刻，小姐姐还是怂了。
    她又不是闲的，才懒得跟个傻子在这儿瞎较劲呢。
    “早晚有一天我要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然后生一百个孩子。”
    陈凡吭叽吭叽地，在小声嘀咕。
    “得了吧，就你？”
    小姐姐差点儿没笑出来，“别说焱儿姐姐那边了，就连我都觉得你是有问题，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没有，你说你还有啥用！”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人家要那个

    “不是我咋这么不爱听这话呢？”
    陈凡像是被戳中软肋了一样，这一下可真是炸毛了，腾地一翻身，把小姐姐拽过来，扑在床头，“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吧！是不是！？”
    “诶呀。”
    小姐姐其实就是想跟他皮一下，见陈凡还认真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拍了一下陈凡的胳膊，小声说，“人家不跟你闹着玩儿呢么，还当真了是咋的？”
    “道歉！”
    “对不起！”
    “叫爸。”
    “滚！”
    “咋的，现在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陈凡一皱眉，还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你叫不叫，你叫不叫~”
    “诶呀你咋那么烦人呢！”
    ……
    房间里两个人又揉起来了，自己房间里趴着玩手机的小妮子轻叹一声，“你看。”
    叶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小蛮回来了，此时也光着小脚盘腿坐在小蛮的床上，木然的小脸儿上若隐若现一抹红晕，轻叹一声，“原以为你把他说得如何如何厉害，还以为是个英雄豪杰，却不想，到头来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罢了。”
    “男人都这样，就没有不好色的。”
    “是么？”
    “反正，我觉得是。”
    “那你以后怎么办？难不成就一直这样下去？”
    “你指的是什么？”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是谁的谁。”
    “我挺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别看主人平时好像可凶了似的，但其实，他这个人真挺可爱的。”
    小妮子说着，龇着小白牙傻笑了起来，叶橙抱着抱枕做不解状，“哪儿可爱了，没看出来。”
    “时间长了你就懂了。”
    “切。”
    叶橙撇着小嘴儿。
    “他俩一次要多久？”
    叶橙感觉隔壁消停了不少，估计着应该是进入正题了。
    “那不一定，快的时候，也得半个小时左右吧。”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么？”
    “厉害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小蛮说着，拿出了一个老司机特有的表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你就不是小孩子家家的了？”
    “我跟你不一样，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怎么跟人家比。”
    “切。”
    小叶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最近发现一个小游戏，超好玩儿。”
    “是么？”
    “当然了，不信你看看。”
    ——割——
    同一时间，教堂，一个戴着头套假装洋人的神父衣着款款，正背着手站在教堂外面，看着一个穿着风骚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下打量。
    照理说，这个时候了，教堂里面是不应该有这样一个女人的，但她恰恰出现在这里了。
    “我的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神父推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儿，假模假样地在女人的腰肢上扶了一下，看起来饶是有些关切的模样。
    “我在跟仁慈的住告解我所犯的罪。”
    那女孩儿眼泪汪汪地说。
    “孩子，你犯了什么罪？”
    神父听了这话更是不解了。
    “昨天，我骂人了，我说他是狗娘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么？”
    “他摸了我的胸部。”
    “像这样？”
    神父伸出了手。
    女孩儿羞涩地点点头，“嗯，是的。”
    “只是这样子的话，你没有理由骂他啊。”
    “但是，他不单摸了我的胸，还脱了我的衣服。”
    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神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像这样么？”
    神父再次伸出了手。
    “是的，是这养。”
    神父正经脸，“可是，就算是这样子你还是没理由骂他啊。”
    “我知道，但是，但是她还把我抱到了床上，然后……”
    神父恍然大悟，将女孩儿抱走了。
    十几分钟以后，神父满头大汗，“是这样么？”
    女孩儿羞涩地点点头。
    神父继续正经脸，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说，“我亲爱的孩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骂他是……”
    女孩儿情绪激动地大吼一声，“可是，他有艾滋呀！”
    神父一下张开了“o”形嘴，“oh no！！！”
    他一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坐在了地上，女孩儿却笑吟吟地穿上了裤子，跟神父做了个飞吻，扭着屁股潇洒地走了。
    “xxx年xx月xx日，神父。”
    女孩儿在那长长的备忘录里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又往下翻了翻，随后写到，“下一站，小蘑菇网咖，陈老板。”
    ——割——
    第二天，马上就要过年了，多数网咖都不营业了，只有小蘑菇网咖还没放假，生意不好不坏，人不多，小姐姐跟小蛮她们已经被祝红焱接走了，只剩下陈凡自己在家带着青青她们照看生意，青青穿着一件深棕色的风衣，踩着高脚的长靴，咔咔地扭着小屁股跟在陈凡身边在网咖里走来走去，像个保镖似的。
    “陈哥，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没走啊，你不是要去你老丈人家过年去么？”
    “去是要去的，不着急，我早早去了，也不太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应酬。”
    “那倒也是。”青青点点头，拉了陈凡一下，“要不，你上我家去得了，反正店里也不忙，咱弄点好吃的，腐败一下？”
    “不用了，等年后再说吧，这个时候最是不能放松，没看我都不怎么喝酒了么？喝酒容易耽误事儿。”
    陈凡拿着个小手电，仔细检查着网咖里的线路，“诶，你那男朋友咋样了？到底还是吹了啊？”
    “早吹了，他那人，我心里清楚得紧，你们这些男人其实都差不多，想弄人家的时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想方设法讨好人家，可正经事儿办完了以后，他就不是他了，一早我就看出他是个啥玩意儿了。”
    “别那么说嘛，也有好的。”
    “是么，反正我是没咋见过。”
    青青说着，笑吟吟地用自己的身子挤了陈凡一下，眉飞色舞地说，“陈哥，这马上就过年了，咱公司有啥福利没有？”
    “那要看你要啥，红包我都准备好了，店里的伙计都有，只是，这千八百的，我怕你看不上啊。”
    “我才不要红包呢，多俗气。”
    青青笑嘻嘻地上前，搂住了陈凡的胳膊，“人家不要钱，要那个！”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八卦

    “哪个？”
    “就那个。”
    “一边儿去，挺大人，不嫌害臊啊。”
    “哟，现在知道害臊了，早干什么来着？想当初，人家看你比谁都来劲儿，咋的，说翻脸就翻脸啊？你要这样，别说以后不认识你！”
    青青还挺有脾气，绷着脸一副要跟陈凡算账的架势，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青青小屁股上脆生生地打了一巴掌，“看你这话说的！咋的，上瘾了？不收拾你你倒心里憋得慌？”
    “废话，那还用说么！你说我这天天跟个小跟班儿似的围着你转，图的啥？咋说，这里也有我的股份吧，照理说，人家也是老板吧，现在可倒好，弄得跟人家是个打工的一样，你就不觉得心里有愧么？”
    “行行行，我知错了还不行么，等回头儿腾出手来的时候，好好犒劳你一下还不行么？”
    “不行，要犒劳就现在犒劳。”
    “你能不能行了，就那么急不可耐啊。”
    “嗯呢。”
    “去去去，不害臊。”
    陈凡哭笑不得地将想她赶到一边儿去，青青扭扭哒哒地，还是缠着陈凡不走，就这么一直软磨硬泡地跟陈凡要福利，陈凡也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将她拽过来小施薄惩了一下下，虽然跟青青现象中的大快朵颐颇有些差距，但多少还是抚慰了一下因为近日来颇受冷落而日渐消沉的心。
    “过年以后，我可能就不能经常来上班了，我爸给我办好了手续，我看这架势，可能真的要到国外去读书了。”
    “国外多好，大香蕉可多了，你可悠着点儿的，别把自己玩迷糊了。”
    “咋的，心疼了？”
    “那倒不至于，善意地提醒罢了，不管你现在怎么样了，总得为你未来的老公想想吧，你想，假如有一天， 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可劲儿浪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假若那一天真的来了，你会不会后悔？这都是问题。”
    “陈哥，你爱过我么？”
    青青像是被陈凡说动了，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没有。”
    陈凡笑嘻嘻地回答。
    “正好，我也是。”
    青青一龇牙，比陈凡笑得还欢呢。
    “那你老磨我干嘛？”
    “那为啥，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青青眉飞色舞地回来了，将陈凡往墙角一推，直接跪了下去。
    陈凡摸摸她的头，“干嘛呀？”
    “你别管，最后一次了，以后没机会了，你就由着人家乱来一回还不成么？”
    “你起来。”
    “不。”
    “起来。”
    “不。”
    陈凡一弯腰，直接把青青抱了起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嚣张劲儿么？”
    “当然记得。”
    “一晃都认识这么久了，辛苦你了。”
    陈凡在青青的额角亲了一口，搂着青青的身子，看着镜子里她和自己，“其实，打心眼儿里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帮我了那么多忙，又不求回报。”
    “那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本来以为以后日子长着呢，可让你这么一说，很快就见不到了，趁着时间还早，喂饱你得了。”
    “哼。”
    青青笑了，忍不住浪了起来，回头看看陈凡，娇羞地说，“真的？”
    “真的。”
    “那我要是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哼，你要是敢玩儿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
    青青笑得更欢了，拿出手机，对着镜子跟陈凡来了一张合影。
    “你干嘛？”
    “做个纪念。”
    陈凡对着镜子比了一个剪刀手，二人留下了一张合影。
    “老板，听说青老板要走了，真的假的？”
    琦琦家就在本地，过年也没请假，一天三倍的工资对她来说还是很好的，看在小钱钱的份儿上她决定坚持在战斗岗位上一丝一刻不动摇了。
    “怎么的，舍不得啊。”
    陈凡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帮，低头玩手机。
    “老板，青老板要是走了，那店里不又少了个人么？”
    “少就少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挡得住谁啊？”
    “嘻嘻，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人啊？我有俩朋友，现在也在找兼职呢，听说我一个月好多钱，她们都可羡慕了！
    琦琦忍不住开始眉飞色舞了。
    陈凡一下就听出了琦琦的意思，挑起眉毛看看她，短暂的诧异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后再说吧，跟小辣椒说去。”
    “我……我……”
    “你咋的？”
    “我不敢。”
    “为啥？”
    “我有点怕她。”
    “她凶你了？”
    “没有。”
    “她不待见你？”
    “也没有。”
    “那为啥？”
    “就是觉得心里怕怕的，老板娘看起来可温柔了，但是有的时候，她一笑，都笑得你心里发毛，我也不知道为啥有这种感觉，就是感觉，有点怕。”
    “哼。”
    陈凡忍不住在一边咯咯笑，心说算你小妮子情商不低。
    “老板，你到底有多少女朋友啊？”
    琦琦见四下没几个人，也八卦起来了。
    “女朋友？”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女性朋友么？”
    “不是，就那种可以亲嘴儿可以乱来的那种。”
    “那，老多了。”
    “哇……”
    琦琦吓得不轻。
    “可惜，愿意跟我天长地久的没几个。”
    “那不是因为你都有媳妇了么，还天长地久个啥，这年头儿，不是潜规则，就是那啥交易，要不就是闲得慌，各取所需，哪儿那么多奔着结婚去的！再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柴米油盐的事儿一上来，哪儿浪漫得起来啊。”
    “你还挺懂的嘛。”
    “那可不。”
    琦琦说着，叹息一声，把手伸进暖手宝里，一边用吧台的机器看着游戏直播，一边跟陈凡说，“就说这个主播吧，老逗了，成天让他媳妇欺负得不行不行的，人家一年几千万的收入，有一次玩游戏，充值充了一百块，就因为这，就让她老婆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儿扇嘴巴，揪头发，那，啪啪地，打得可凶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凡一咧嘴，“她老婆干啥的？”
    “啥也不干啊，就在家里躺着，每天费尽心力地给他男人点外卖。”
    “……”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男主播

    琦琦说着，冷哼一声，“别看我是个女孩子，但我也真不向着她，这女的真的过分了，一天天要是有点正经事也就算了，什么都不干，连做饭都不会，这个人一直直播一直直播，每次吃饭都是点外卖，还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这男的也是个熊玩意儿，听说出国一次，为给她老婆买包儿，顶着四十多度的高温到处跑，最后买了十几个，花了好多钱，最后自己的一个都没有！现在好了，离婚了，都净身出户了他老婆还在微博上酸呢，说什么，七年青春喂了狗了，男人有钱就变了心了，自己好可怜啥啥的，诶呀，啧啧啧啧啧！”
    “他给她老婆留了多少钱？”
    “网上说，好像四千多万吧。”
    “那还扯啥，就这败家娘们儿要她有啥用！来我看看到底长傻样儿，好看啊？”
    “要好看也就算了，你看着。”
    琦琦翻出了照片，陈凡看得直皱眉，“这女的面相就不好，控制欲太强。”
    “最恶心的就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人家都净身出户了，不惜放弃一切都要跟你离婚，也不想想，这得把人逼到什么份儿上了能走到这一步。”
    “也是他自己没骨气，压不住她，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能让人欺负成这样？要是我媳妇也德行，分分钟就不过了。”
    “啧啧啧啧啧。”
    琦琦看陈凡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直咂嘴，“老板，你也别只顾着说风凉话，要我说，你就是命好。”
    “咋的呢？”
    “你不知道咱隔壁小区前几天有个案子么，有个男的，在外面有人了，她老婆半夜三更趁他不注意，拿剪子把他那啥给剪了。”
    “真的假的？”
    “真的！”
    琦琦说着，缩着肩膀，坏笑着，“那男的被送医院了，现在医疗技术真发达，竟然还能给接上，结果就养伤的时候，她老婆又来了，趁他不注意，又把他给剪了。”
    “……”
    陈凡无语了。
    “那男的还好么？”
    “不知道。”
    “那女的还好么？”
    “不太好。”
    “不太好是啥意思？”
    “让她对象打惨了，听说，护士赶到的时候，都失禁了。”
    “……”
    陈凡抓抓头发，有点吓到了。
    “这哪儿是两口子啊，简直就是仇人啊。”
    “这算啥，还有更厉害的呢！就咱这个网吧上上次的老板，你知道么？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在这儿干的，后来人没了，网吧就转手了，我听说，他就是让他老婆跟他老婆的同学一起给弄死的，从楼上推下去的，至于说法，那就多了，有说她老婆在外面偷人被发现的，鱼死网破了，还有说，是他在外面搞事情，他老婆带人来捉奸，一时控制不住把他给杀了的，反正传说一大堆，没一个好事儿。”
    陈凡静静地听着琦琦的话，轻叹一声，“你说的这都真事儿么？”
    “是啊。”
    琦琦点头，小眼神儿都老真诚了。
    “真不是谁叫你跟我说的？”
    陈凡小眼睛往下一沉，就那么鸟悄儿地看着她。
    “没，没有。”
    琦琦干笑两声，吐了吐舌头。
    “小丫头片子。”
    陈凡一看琦琦那小样儿就知道她心虚了，用脚心想，也知道这事儿是谁指使的，“你以为我想像这样啊？年轻时候不懂事，太风流了，现在看过去那些都是荒唐事儿，可我又能怎样呢，躲又躲不了，弄不好还得成仇人，想抽身又抽身不得，实在是无奈得紧。”
    “老板，其实我觉得吧，最关键的，还是要有定力。”
    琦琦在一边看着屏幕，“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说，那些臭老爷们儿咋都那么不正经呢？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有个烦恼根么，那玩意儿本就不大点儿，要是一刀切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没多大事儿。”
    “那你回头儿试试去啊，拿你男朋友试试。”
    “我才不呢，我又不傻。”
    琦琦嗤嗤地笑着，“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没经过那事儿，有男朋友的时候，那到底是个啥滋味儿？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等你遇上合适的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晚点儿知道的好。女孩子，要学会爱惜自己。”
    “老板，你最早的时候，是多大？”
    “那可老早了。”
    陈凡托着腮帮一脸无奈，“我跟你们不一样的，打小儿就没遇上啥正经人，要不然这发展路线也不至于这么跑偏。”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是呗，好多事都一笔带过了，轻飘飘能写四百多万字。”
    “四百多万字不算啥，我看门口儿那个叫老黎的都写了快五百多万了，一本书写两年，也真是够可以的。”
    “在哪儿写的？”
    “可别了，听说他成天熬夜，顶个大黑眼圈儿，有些人有的没的，还老造谣说他天天都去大保健！”
    “嘿嘿嘿嘿嘿嘿…… ”
    想起门口儿那家伙穿着趿拉板儿都要把自己活成“火云邪神”了的那个“神秘人”，陈凡就忍不住有点想笑，“回头他来上网，你少收点钱，怪可怜的。”
    “嗯。”
    琦琦点点头，似乎深有同感。
    “诶呀，好饿，我去买点吃的。”
    陈凡起身了，拿起外套，“诶，你吃了没，给你也带点啊？”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遇上你就倒霉

    “给我带份儿炒饭就行了。”
    琦琦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
    “我请客。”
    “那就再加个鸡腿吧！”
    “切。”
    陈凡出门了，去小吃街转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一家开门的。
    一脸蒙圈地回来，去找车，却猛地想起来车子被小姐姐她们开走了，心里寻思着等过完年腾出点钱非得再买一个不可，只能去里面推出小周存在这里的小电动车，脚底下一蹬，“走你！”
    天下着雪，路上也撒了盐，这将化不化的雪水实在是有些烦人，陈凡不敢把电动车开快了，路上的车子也是一样，一个个，都慢悠悠地。
    “诶呀，这不陈老板吗？咋的？换座驾啦？”
    冷不丁一个声音出现了，没听出是谁，但是总感觉这声音可讨厌了。
    陈凡一扭头，没看见人，这时候，车窗下来，一个保时捷车主嬉皮笑脸地跟陈凡挥挥手。
    陈凡一看他，心里头就来气，原来是斜对过儿新新网吧的王老板，这会儿应该是过年换了新车了，跟陈凡在这儿显摆呢，“诶呀，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小路虎儿的么？咋换这个了？妈呀，咱陈老板也学会低碳环保了啊？改用新能源了？诶呀，还是陈老板有境界啊，啥啥都走在咱前头儿，你这一年不得赚老了钱了么，有钱人真是不一样，个性解放，讲究！”
    陈凡骑着小电动车儿龇牙一笑，明知道这瘪犊子是拿自己开涮呢，也不生气，“你这车，看着不错啊，花多少钱买的？”
    “啊，没多少钱，一百多万而已。”
    对方龇牙一笑，“你也知道的，打你来了以后，我那网吧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都打算不干了，可不知道咋回事儿，你看这实体店生意不行，我那股票却涨了，诶呀，我这一算，一年下来不单没赔钱，还赚了，寻思寻思算了，大过年的，我那小宝马也快漏油了，换个发动机还不如换个新的呢，就买了这个，也不是为了显摆，就是喜欢，你这色儿，红球球的，是嚣张了点儿哈！”
    “是挺红的，挺有品位啊。”陈凡跟着坏笑。
    “那是呗，其实我喜欢黑的，但我媳妇儿说这个好，跟我比较配，我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啊。”
    陈凡歪着头上下打量，“你媳妇儿，也挺有眼光啊。”
    话没说完，电动车车车轮猛地打了个滑儿，陈凡只顾着跟他扯犊子，没注意，车子一歪险些蹭到王老板的车，王老板也吓一跳，赶紧把车子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前面诶呦一声，一辆自行车被撞歪了，车上一个买菜回来的大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凡吓一跳，赶紧把车子停了下来。
    这时候，确定自己车子没事儿的王老板就笑了，看陈凡过去扶那大妈的时候，直接跟着在一边起哄，“完咯——完喽——陈老板，这下你要破财了！这下子不得讹上你呀？”
    “唉，那有啥办法，该多少钱多少钱呗，反正我也就这条件。”
    陈凡一脸尴尬地去扶大妈，王老板在一边挎着车窗嘿嘿直笑，显然，他也不想走了，想看个热闹。
    这年头儿碰瓷儿的太多，上了点岁数的都知道被人不给钱不走，陈凡这回真是遇上麻烦了。
    “诶呀，撞人了撞人了！”
    眼看着有热闹，旁边儿开始伤人了，陈凡倒也不怎么怕，这玩意儿确实是自己把人碰了，而且看着也不算多严重，该多少钱多少钱呗，谁知道那老太太往地上一躺，扶着大胯一歪身子，看了一眼身后那目测能值个五六百的小电动车儿，直接就无语了，一扭头指着电动车旁边熠熠生辉的保时捷，就像老电影里枪林弹雨中的战士一样，一只胳膊扶着大胯，一只胳膊横在身前，表情坚毅，匍匐前进，咔咔咔，几下就爬到了王老板的车前，一把抓住了保险杠，“诶呀妈呀……不行啦……撞死人啦……”
    前一秒王老板还在一边坏笑，一听这话当时就毛了，“卧槽！”
    “大娘，不是我撞的么？”
    陈凡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看起来比王老板还蒙圈呢，无辜得就像是个写好了的作业被暖气蒸干了笔记的孩子一样。
    “滚犊砸，干你啥事儿？”
    大娘一看陈凡上来了，还急眼了。
    交警过来了，“大娘，咋的了这是？”
    “诶呀妈呀，我让人给撞了呀——”
    “严重吗？”
    “严重啊，都起不来了呀——”
    “谁撞的你呀？”
    “就这开大车的呀——”
    “不是，我说……”
    王老板都惊着了，“不是……”
    那大娘偷眼看了看，确定车子里确实没有行车记录仪以后，哭得更起劲儿了，“诶呀妈呀，没法活了……”
    “那个，陈老板……”
    王老板都要哭了，朝陈凡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陈凡咳嗽一声，蹲在大妈的身边，“大妈，您确定不是我撞的吗？”
    “滚！干你啥事儿？谁撞的我我还不知道啊？”
    大妈一蹬腿，把陈凡的电动车差点没踹倒了，“滚！滚！滚一边儿去，你谁呀！”
    陈凡一摊手，看向王老板，看表情依旧是一脸无辜，那意思对不起了，我无能为力了。
    “你们俩准备怎么解决？走程序还是……”
    “走啥程序……”
    王老板赶紧一咧嘴，“大妈，真不是我撞的。”
    “我都看见你撞的了！有钱人了不起呀？有钱人撞了人不赔钱啊？！”
    可能中国人确实有一点仇富心理，一看着瘪犊子穿金戴银的还开了个好车，是个人就看他不顺眼，“就你们这种人，最可恨了！痛快儿赔钱！赔钱！”
    “对！赔钱！不能让他们走了……”
    大妈咧着嘴，一条腿抽抽着，“诶呀妈呀……腿疼呀……活不了啦……”
    王老板站在车边，掐着腰扭过去半个身子，一转，再转，撇着嘴做了个深呼吸，那表情，绝了。
    “妈耶，这年头儿做个实在人都这么难么？”
    陈凡一咧嘴，颇有些哭笑不得。
    “我特么一遇上你就倒霉，也真是服了。”
    “滚犊子啊，干我啥事儿？”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传说中的大佬

    陈凡还有后半截儿话没说呢，他想说，“谁让你非得看热闹来着？不要看笑话么？该！你要直接开车走还能有这事儿？”
    推着小电动车，脚下再一蹬，“走你！”
    ——割——
    “老板，你咋那么高兴呢？”
    看陈凡拎着外卖回来就一直笑嘻嘻地，琦琦还挺纳闷儿。
    “没事儿，没事儿。”
    陈凡继续嬉皮笑脸，拿着盒饭去楼上去了。
    “歪？歪？”
    小蛮打了视频电话过来，笑嘻嘻地，“主人，你什么时候来呀？我们在姐姐家吃好吃的呢！”
    “晚上我就过去了。”
    “嗷。”
    小蛮一扭头，似乎在跟人说着什么，旋即又嬉皮笑脸了起来，“主人，姐姐问我，她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出去浪去了！”
    “哪能呢，我就在网吧里呢，没怎么出去。”
    “咚咚咚。”
    正说着呢，有人敲门。
    “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陈凡把电话挂了，叼着筷子去开门，一开门，正看见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潘晓晴站在门口儿呢。
    “哟，吃饭呢？”
    潘晓晴一看陈凡这架势就知道他在吃饭呢。
    “你怎么来了？”
    陈凡侧身将她让了进来。
    “来闲着没事儿，听说你这里还在营业，来看看你，怎么，家里人都哪儿去了？”
    “去sh了，回家过年，明天这时候估计我也去了。”
    “不在这里呀？”
    “那边儿家族比较大，我这里，只有我自己，总不能什么事都由着我不是。”
    陈凡坐下，继续吃饭，看潘晓晴咔咔地在屋子里走，问她，“没事儿找事儿的，又跑我这里干啥来了？这是捞钱捞够了，又寂寞了吧。”
    “看你说的，要是不寂寞我上你这儿干啥？”潘晓晴一侧身，走到陈凡身边，跟陈凡肩并肩地坐着，“你老吃这个能有劲儿么，走吧，我带你吃点好的。”
    “用不着，我就是不爱开火，所以点了这个，你说吧，找我干啥？”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
    “但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有事儿。”
    “哟，还挺厉害。”
    潘晓晴坏笑着，往陈凡身边凑了凑，“晚上有个饭局，有人请你，你去不去？”
    “谁呀？”
    “你猜。”
    陈凡略微想了想，寻思着不是黄颖就是杨宓，当即苦笑着看她，“谁请我，她不会自己来啊？老找你来跟我说干啥？明天一早我赶飞机呢，就不去了。”
    “真不去呀？不去可别后悔，有个超级大美女想认识认识你呢。”
    “谁呀？”
    “陈冰。”
    陈凡一愣，“哪个陈冰？”
    “一不温不火的小演员，不过，长得是真带劲，我跟她也是偶然间认识的，她这几年混得不太好，倒不是没实力，主要是没啥靠山，这次瘪了很久了，想出来找个机会，听说你这个人认识的人多，想跟你套套近乎，这不么，找我在里头牵个线儿。”
    陈凡一听这话经不住直皱眉，“我说，我那个潘大小姐，你咋想的？啥事儿都往我这儿领啊？”
    “咋的呢？”潘晓晴一脸无辜。
    “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把她介绍给谁谁，然后让她陪我睡一觉呗？”
    “那倒不一定，看你的想法呗，我看人家挺有诚意的。”
    “滚一边儿去。”
    陈凡面露厌恶之色，“那女的我知道，长得倒是不错，可黑历史一大堆，我可懒得搭理她。”
    “诶呀，你管那个干啥，又不是要娶回家当媳妇儿的。”
    “滚远点儿，行不？”
    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如果还想继续交往，以后这样的事儿少干，你一直这样，早晚害了你自己。”
    “切，什么人啊。”
    潘晓晴见陈凡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架势，还有点生气了，“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我在这里拿了什么好处了？我寻思着是个好事儿才跟你说的！”
    “你跟谁俩瞪眼睛呢？再瞪一个我看看？”
    “切。”
    潘晓晴也知道陈凡不能惹，抱着肩膀大眼睛一翻，“懒得理你！”
    话说完，这妞儿就走了，倔倔地一副谁也不怂的架势。
    “老板，你干啥了，惹潘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琦琦看陈凡下楼来了，忍不住问陈凡。
    “我能对她干啥？她有点儿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陈凡冷哼一声，做不屑状，顺手拍了个红包在柜台上，“你的红包。”
    “老板，我也要红包。”
    大白推门进来，正看见陈凡给琦琦包红包，当即小碎步上来，开始不依不饶了。
    “给。”
    陈凡也递了一个红包给她。
    “哇，老板！你这是要嫖我吗？”
    大白发现红包里面有不少钱呢，当即眼里都是小星星，要流口水了。
    “嫖你还用给钱啊？一天天的，没一句正经话！”
    话说完，一大巴掌打在白女王的屁股上，打得白女王放心乱颤，不行不行的了，“你俩好好看店，我走了。”
    陈凡拽着皮箱准备走了。
    “老板，你明天早上的飞机。”
    白女王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陈凡拖着皮箱，似乎有点答非所问的意思。
    “老板这是有情况啊。”
    白女王托着腮帮暗自心想。
    “哇，好多钱。”
    琦琦一边数着钱，一边惊叹一声，“老板就是老板，真大方。”
    “不行，我得去看看去，老板这是外面有人了啊。”
    白女王一副很不放心的模样。
    “诶，你别去了，你是能管得了是咋的？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灭口了咋办？”
    “哦，也是。”
    白女王嘿嘿直笑，兀自心想。
    陈凡托着皮箱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市中心的附近的一家豪华酒店。
    一进门，便有人过来接了皮箱过去，随后，几个人跟了上来，几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跟在身后，先后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一路都没闲着，步履匆匆。
    “哇，大佬啊。”
    服务员看这架势着实有些牛逼，不由得心中暗想。
    “叮——”
    电梯门开了，陈凡出来，电梯里却只剩下自己了，他独自拉着皮箱走到了里间儿，敲门，开门。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水很深

    嘎达一下，门开了。
    房间里站着的竟然是赵海伦。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了？”
    陈凡进去，反手关门。
    “怎么，不喜欢啊？”
    “赵海伦”暧昧一笑，用那妩媚中透着风骚的小眼神儿白了陈凡一眼，“春宵苦短，良辰美景无数，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来一发？”
    “滚一边儿去，别跟我扯点用不着的。”
    “哼，你这人真没劲。”
    女人把手一脸上一抹，瞬间变脸，一个高鼻梁的长脸儿美女出现在陈凡面前，不算特别美，看起来甚至有点儿中性，身材也是细长偏瘦，骨架倒是挺惊奇的，一看就是易容高手。
    “你叫我办的事儿一直都没放下，现在已经摸清楚了那个人的底细，你看看这个。”
    女人递给陈凡一张照片，陈凡接过来。
    “苏察哈尔蛋，其实根本就是个有点扯犊子的代称，这个人，是西方某国的传统神裔，是他们那个所谓的神王跟一个凡人女性生的一个孩子，在神王陨落的时候，这个人一共有十五个子嗣，这十五个子嗣分别继承了他们父亲神力当中的一部分，其中，这第四个孩子得到神圣天使联盟的拥护，继承了老神王的神位，但显然，这个新的继承者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拥护，我没有搞清楚这个继任者到底是谁，但是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面对那些反对他的人，他绝不手软，甚至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过去的十数年里，他的十四个兄弟姐妹都被屠杀殆尽，唯一一个下落不明的，就是这个苏察哈尔蛋，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苏察哈尔蛋，他叫艾格文，是一个有着强大野心和强大实力的神裔，似乎，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神王地位的人，神王的权势虽大，却无法直接影响到这里，所以才编造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传说，先将这个人塑造成恶魔撒旦一样的人物，再利用神圣天使联盟惩奸除恶的口号试图将其彻底绞杀。”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人好像挺无辜的样子。”
    “那倒也不是。”
    女人在房间里咔咔地踱步，“依我看，这个艾格文既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底，应该是一个有野心有手腕的枭雄人物，他是第一个出来反抗他的对手的残暴统治的人，也是在血腥屠杀之后，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他甚至通过某种方法笼络了神王手下的一些亲信部下，其中，不乏一些像是拉斐尔这样的高手，或许他的遭遇值得同情，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你跟他们的人交过手，应该对他们的卑劣手段有所了解，仅仅从给盖洛做舔狗这一点上看，就足以证明这些人不是什么好鸟儿。当然了，所谓的神圣天使联盟，也是那路玩意儿，他们心中的正义，是有选择性的，就像是人跟猪狗永远不会平等一样。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有个电影里的一块小牌牌么？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或许这句话在当时深深地刺痛了国人的心，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即便是今时今日，在深入骨髓的歧视面前，所谓公义，依然如以往一般，苍白，无力，事实上这也是神灯会一直拒绝跟他们合作的根本原因。”
    “你的意思是？”
    “他们，压根儿没把我们当人看。”
    陈凡闭上眼睛。
    这时候，女人又说，“对内维护统治，对外扩张神权，神圣天使联盟就像是当年搭着集体名义对外扩张的某些超级大国一贯使用的伎俩一样，这个名头，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软弱无力的人，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艾格文。”
    “他现在在哪里？”
    “你真的要知道？”
    女人抱着肩膀靠在墙边，“他能在刀光剑影中走到今天，势必有他的本事，而且，对于他的底牌，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我是你……”
    “我问你，他现在，在哪儿。”
    “sh。”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巧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你可能会同时树立两个强敌，老实说，我认为这件事你根本就没必要掺合，别人家的事儿你管他做什么？做你的花花公子，风流快活，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么？”
    “说得跟你很了解我一样。”
    看女人无比慵懒地侧卧在沙发上，陈凡过去拍了她一下，“把房卡给我，滚蛋。”
    “人家帮你做了这么多，你都不好好感谢人家一下？”
    女人做楚楚可怜状，看起来真是很受伤。
    陈凡在她小腿上轻轻拍了一下，“没给你钱啊？”
    “给钱就了不起啊？有钱了就能为所欲为啊？”
    “不好意思，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哼。”
    女人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起来，“我在隔壁开了房间，要是觉得寂寞了，就来找我，价钱另算。”
    陈凡没做声，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真的不想来一炮儿？”
    女人走到了门口儿了，扶着门，看着陈凡，下意识地将腰肢一拉，舒展着身子撅起屁股，摆出一副风骚得近乎淫荡的姿势跟陈凡这儿眉飞色舞呢。
    “去忙你的吧。”
    陈凡看都没看她一眼。
    “哼。”
    女人也挺傲气，看陈凡真是不上道儿，直接冷哼一声走了，挺着大胸高昂着头，活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陈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一只收掐着烟，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
    “喂？”
    “我明天到sh，帮我找一个人。”
    ——割——
    同一时间，三室一厅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豪华装修，欧式风格，赵海伦穿上了裤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边拉着拉链儿一边背对着一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女人”，轻声说道，“夫人，您真是越来越强壮了。”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诡异的天使

    加百列闻言，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比起他呢？”
    “哼。”
    赵海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根本不是一回事，没有什么好对比的。”
    “或许吧。”
    加百列赤裸着上身，正靠在床头，手里掐着一根烟抽了一口，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闭上眼睛以后，也一副无比享受的模样，“人人都羡慕神的生活，却不知道，神的寂寞，难怪神王都陛下都不愿意呆在宫中，在人间四处留情。”
    “神也是要繁衍后代的。”
    赵海伦幽幽地说了一句。
    “天使也能繁衍后代，如果真的有需要，随时都可以。”
    “不，天使是神最忠实的仆人，天使是没有性别的。”
    “没有性别？”
    加百列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或许吧。”
    “嗡——”
    手机响起了震动，加百列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怎么了？”
    赵海伦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加百列删除了消息，将手机放下了。
    “夫人，如果陈凡真的把艾格文带来给您，您真的会信守承诺把我们手里的资料交给他么？”
    赵海伦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
    “当然。”
    加百列说完，冷笑了一声，“天使，一定要信守承诺。”
    “可是，那些东西是不能随意交给外人的……”
    “没错。”
    “那您还？”
    “到时候，我自有主张。”
    “嗯。”
    赵海伦点点头，穿上衣服，准备走了。
    “您不是爱上他了吧。”
    加百列忽然来了一句。
    “怎么可能。”
    赵海伦摆出一副要吐了来了的模样，拽了拽衣角，“您知道的，对那种事，我没兴趣。”
    “别忘了你的身份。”
    “放心吧，夫人。”
    赵海伦跟加百列点头示意，关上门，转身走了。
    到楼下。
    上车。
    回去。
    赵海伦显得心事重重。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号码是陈凡的。
    赵海伦盯着那条消息老半天，不断地敲打着屏幕上的虚拟键盘，一直打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一条又一条地把所有的消息都删了，只发了一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回复，“想你个鬼。”
    “这个赵海伦肯定有问题。”
    陈凡闭上眼睛正在思考着什么，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
    “她怎么了？”
    陈凡也发了一条过去。
    “她在一个出租屋里逗留了两个多小时，刚才出来了。”
    “她在做什么？”
    “做爱。”
    “跟谁？”
    “一个老女人。”
    “谁？”
    “啵儿。”
    “啵儿”不是回复，“啵儿”是消息提醒，对面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撅着屁股手扶着玻璃趴在窗上，脸上充斥着痛苦的表情。
    在女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掐着她的腰，同样表情痛苦。
    如果女人的背后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这件事看起来就普通多了，可是，偏偏女人的背后站着的就是一个女人。
    这个姿势他很熟，前面的女人他很熟，甚至，透过照片他都能体会到女人身后的女人是个啥感觉。
    但是，他的确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以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姿势被人偷拍到。
    陈凡有点儿慌了，他慌不是因为赵海乱被她那啥了，而是因为这个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个加百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不应该是个女的么？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那个类型。
    可现在这一看……
    “盯紧她。”
    陈凡只回复了这一句。
    “明白。”
    对方的回复也真是够干脆。
    ——割——
    大年三十，春节，这一天既是一年里最重大的节日，也是火神一族最热闹的时候，偌大的一个酒店被祝氏集团整个包了，天天都有新节目，大排宴宴好不热闹，陈凡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却没想到，光是火神一族就有这么老多人，乌泱泱男女老少，起码几百人，只是，这里面老头儿老太太占了一多半，年轻人明显要少很多。
    “怪不得都说神族人丁不旺，这一看，老龄化也太严重了吧。”
    陈凡跟祝红焱小姐姐他们坐在一桌儿，看着那些老头子像是大公司员工聚会似的扯犊子，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想。
    “诶，你们火神一族这么多人，难道还选不出一个新的当家人？还天天嚷嚷着跟我扯点用不着的，用必要么？”
    陈凡从桌子底下踢了祝红焱一下，脚勾着脚，借机使了听音入密的法门跟祝红焱说了一句。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这里的人丁虽然多，可大多都是火神一族的分支，嫡庶有别，贵贱有序，懂不？”
    “要这么说，你不也是庶出么？要是等级这么森严，我看你也没有机会了，而且你还是个女人。”
    “女人咋了？女人就不能当家了？”
    “能倒是能，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哈哈哈哈哈。”
    “滚！”
    祝红焱瞪了陈凡一眼，都不想搭理他了，这时候，发现小姐姐也正在斜着眼睛盯着陈凡，那小眼神儿，上下打量，看起来很有内容似的。
    那一瞬间，陈凡甚至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赶紧松开了脚，收了回来，祝红焱也略微有些脸红，往一边看去，避开了这尴尬的局面。
    “别太过分。”
    小姐姐说着，还在陈凡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陈凡被掐得差点儿叫出来，赶紧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小姐姐也不矜持，见陈凡过来了，也直接迎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可那甜腻的样子还是羡慕死人了。
    原本是小两口儿之间看似平常的嬉闹，小蛮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却不想，只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个举动下来，陈凡就成功获得了远近几处那愤恨无比的目光。
    清一色，瞪他的全是男人，最大的不过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最小的，看起来只有十几岁。
    陈凡被瞪得直发毛，祝红焱却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幸灾乐祸的表情。
    “啥意思啊这是？一个个的，咋都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呢？”
    因为小姐姐起身去上厕所去了，陈凡坐在她的位置上往祝红焱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臭那啥

    “不想弄死你才怪呢，搞了人家媳妇，谁不跟你急眼？”
    “啥玩意儿？”
    “这些都是分家的子弟，三代以外的同族，正常来说，当本家没有男丁或者男丁过于孱弱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些人入赘到本家以保持火神一族血统纯正，这也是分家那些人咸鱼翻身的最好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祝红焱抿嘴笑，“没办法，谁让仙儿长得美，人见人爱呢？”
    “这样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一抬头，却又迎来了更多杀人的目光，这一次，甚至很多老头儿老太太都在对他怒目而视了。
    陈凡又毛了，小声说了句“卧槽”，“现在这是啥情况呢？”
    “可能是因为我吧。”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板着脸，强行不让自己笑出来，脚底下往陈凡的方向挪了挪，大腿挨着大腿搭上桥儿，再次使出听音入密的法门跟陈凡做起了一对一的交流。
    “虽然没有对外说，但是，有些事还是经不住要走漏风声的，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找你借种的事情，要是这件事成了，就算这些老家伙的子孙入赘到本家来，他们的后代，也很难上位。
    毕竟，你虽然不是火神一族的人，但是却有驾驭无量业火的本事，单说资质，别人就很难比得了。
    说个小道消息你别怕啊，这几天，你最好小心点儿，听人说，有些人对这事儿很不满意，已经勾结起来想要找机会除掉你了。”
    “为啥？”
    “因为你挡了别人的路。”
    祝红焱终于还是笑了，像是这事儿跟她没啥关系似的，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众人窝火，陈凡上火。
    “你咋早不说呢？”
    “早说了，还不把你吓尿了？”
    “一边儿去，我才不像你似的呢，尿那么多！”
    “滚！”
    祝红焱直接在陈凡腰间掐了一下，虽然拧眉怒目想假装挺凶，但是在外人看来，却像极了是在打情骂俏，一时间，引得那些原本就对陈凡不满的老家伙们愈发地咬牙切齿了。
    “你俩干啥呢？”
    小姐姐回来了，没让陈凡起来，索性坐在了陈凡的位置上。
    她并没有表现出很吃醋的样子，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她笑嘻嘻地拄着桌子，小声问她们俩。
    陈凡苦瓜脸，跟小姐姐说了祝红焱对他说的那些话，小姐姐听完了，点点头，“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有不少人想要收拾你。”
    “诶呀我……”
    陈凡搓搓老脸，霎时间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儿，连拿起筷子的勇气都没有了，看啥都像是有毒似的。
    “要不咱回家得了，这地方太危险了。”
    “怕啥，死都不怕，怕这个？”
    祝红焱见陈凡怂了，开始起哄了。
    “你能不能闭嘴？”
    “你跟谁说话呢？知道这里是谁地盘不？”
    祝红焱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主场翻盘的机会，哪能随便吃亏呢，当即瞪着眼睛可硬气了，再也不是被收拾得哭咧咧的，只会撅着屁股喊一口一个爸爸喊饶命的那个大姨姐了。
    陈凡看她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儿，心里好气啊，直恨自己之前太心软，没把这嚣张的小那啥收拾服帖，小姐姐见了，竟也在一边跟着抿嘴傻笑。
    “你笑啥！”
    陈凡这下更气了，碍于情面，陈凡不敢把这大姨子怎么样，可面对自己媳妇儿他就不管那个了，当即将她往怀里一口，就是一个猛亲，小姐姐一缩脖子打了他一下，却还在笑。
    “这小瘪犊子，太特么气人了！”
    不远处一个小老太太憋着嘴，手指头上戴着五六个大钻戒，这时候已经火冒三丈了。
    “奶奶，你放心，等回头儿找个机会，我非弄死他不可。”
    旁边的二十出头儿一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儿也跟着怒不可遏，作为曾经左右可能成为祝氏姐妹的准未婚夫的候选人之一，他看陈凡的眼神儿里总带着一股子被对方绿了好多次的愤懑，那感觉，简直可以用如丧考妣来形容，尤其是一看见小姐姐那叫人惊为天人的颜值跟祝红焱那一般人最多能加以十几秒的身材以后，他就像是冬天里烧炭的炉子一样，憋得一肚子都是火儿咋压都压不住！
    “那边那小子干啥的？想用眼神杀死我啊。”
    陈凡瞥了他一眼，却并不害怕，甚至有点想笑，像这种把愤怒随便挂在脸上的人其实心地都比较单纯，一般没啥可怕的。
    “那个我们家的准女婿，之一。”祝红焱撇了撇嘴，虽然她承认了这一点，但是很显然，对于这个最后也不知道还是否能成的婚事她是相当不屑的，这种不屑，或许真的源自那种“尊卑有序”带给她的过于膨胀的自信。
    “小伙儿长得挺帅。”陈凡这话还算是挺中肯的。
    “有啥用啊，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祝红焱依然很不屑，撇着嘴，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你用过是咋的？”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祝红焱这身材挺犯规的，也的确老大不小了，但依着陈凡多年来的经验来看，他足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能确定祝红焱人生里的第一次十有八九是给了自己的，这未经人事的女人总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青涩劲儿，这种感觉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要不然陈凡也不至于对祝红焱高看一眼。
    陈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处女情结的人，但是不知道为啥，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觉得能遇上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或许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年轻时候最喜欢那种妖艳贱货，略微成长了些，反而不一样了。
    “用过没用过的，干你啥事儿？”祝红焱明显不愿意陈凡在这里多管闲事，当即翻了下眼睛，狠狠地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撇着嘴，又看了那小伙子一眼，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出他在想啥。”
    “在想啥？”
    “她刚才不是在看我，是在看你，上下打量着，一准儿是在心里寻思，这不要脸的臭那啥，让人那啥了还在这儿装那啥呢，真是太那啥了，天生一副欠那啥的样儿！”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艾格文

    “噗——”
    小姐姐在一边听着，被陈凡一个又一个的“那啥”给逗笑了，“你说啥呢？”
    “得了吧，别人心里没数儿，你还心里没数儿么，你姐俩本质上差不多，都一个样儿。”
    “滚！”这一次姐妹俩真是异口同声，把在一边专心致志地品尝着各种小点心的小蛮都给逗笑了。
    “对了，晚上的时候，给你安排了房间了，我一会儿把房卡给你。”
    “干啥呀？要棒打鸳鸯啊？”
    陈凡一脸嫌弃，看着祝红焱，那意思是我不应该跟我媳妇住一起么？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忍几天啊？我们火神一族有规矩的，春节前后，要祭祖，男人女人要分开睡，不能同房。”
    “还有这规矩呢？”
    陈凡一咧嘴，看小姐姐。
    小姐姐点点头，“真的。”
    见陈凡撇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小姐姐又白了他一眼，“而且，这几天斋戒，也确实不方便。”
    陈凡继续撇嘴，心说女人就是事儿多。
    “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有事儿。”
    接了一条短信之后陈凡来了一句。
    “干啥去啊？”
    祝红焱看起来比陈凡还关心呢。
    “去见个人。”
    “要不要找个人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祝红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熬到了下午一点多，才开席，陈凡吃了点东西，起身去厕所，往厕所走的时候正看见祝红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擦着手出来，只一下，陈凡就把祝红焱懒腰搂住了，不有分说往厕所里一推。
    “你干嘛呀你？”
    祝红焱知道陈凡是跟自己闹着玩儿呢，嬉笑着打了他一下，“我警告你啊，这里是谁地盘儿心里没数儿么？你要敢跟我这儿……”
    话没说完呢，陈凡一弯腰直接将她单手抱了起来，推开里间儿往里一塞，反手锁门。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却也不多说，特别自觉地往墙上一趴，大屁股撅起来就不吱声儿了。
    “啪”一声脆响之后，陈凡的声音，“呜呜喳喳的，不嘚瑟了？”
    祝红焱抿嘴笑，脸微红，侧过头去不看他。
    唉，你爱咋地咋地，我就不吭声儿。
    你还能整死我是咋的？
    ……
    祝红焱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半天了，牛仔裤换成了长筒裙，手里拿着个包儿。
    小姐姐问她，“怎么这么半天啊，才回来？”
    “没，公司有点事儿，处理了一下。”
    祝红焱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小姐姐倒也没多问，没一会儿就跟自家姐姐凑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倒是欢乐得紧。
    “诶，陈凡哪儿去了？”
    有人过来敬酒了，却没有看见陈凡的影子，大家都很纳闷儿似的经不住问了一句。
    ——割——
    当晚，八点多，市区某医院的住院部，特别陪护区一个金发碧眼的瘪嘴老太太打着吊瓶，被一个护士从电梯里推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正背靠着窗子在玩手机，护士一看是陈凡，当时就倒吸一口冷气，相比之下，那老头儿却看起来淡定多了。
    她摆摆手，示意护士可以下去了，旋即叠着手放在膝盖上，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打一开始，我就预料到早晚都有这一天。”
    “是么？”
    陈凡竟然一点都不惊讶，身子一挣，走上前去，单手扶着老太太的轮椅往里面走，“我倒真是吓了一跳呢，原来你们这些外国人也喜欢易容术啊，演技不错，很棒。”
    “可还是被你发现了，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才对。”
    老太太轻叹一声，声音变得低沉了些，显然，他既不是一个老者，也不是一个女性。
    “破绽还是有的，你不觉得你的脚丫子有点大么。”
    陈凡依然面无表情，推着他进了病房了。
    “看样子，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艾格文显然比陈凡想象中的豁达一些，既没有表现出紧张惶恐，也没有过激的举动，淡定得像是已经认命了一样。
    “我想，如果这里的人知道你是谁，应该没有多少人真的欢迎你。”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么？”
    “有可能。”
    “把我交给他们对你来说真的有好处么？”
    “当然。”
    “你不要太天真了，那些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那你就值得信任了么？”
    “我，也一样不值得信任。”
    “所以咯，我觉得把你交给他们还算好一些，一来，免得把战火引到这片土地上，二来，好歹也算个交易不是。”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点。”
    “你说。”
    “如果你把我交给他们，我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的敌人远比现在更多。”
    “你是在威胁我么？”
    “是，也不是，我是想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我是你，我会慎重考虑我的选择。”
    “哼。”
    陈凡冷哼一声，“明天早上，加百列他们会在机场附近等我，我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是么？”
    “没错。”
    “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呢？”
    “真的无冤无仇吗？”
    陈凡冷哼一声，“拉斐尔不是你的人么？ 你不也是盖洛的潜在盟友之一么？你敢说，你没有派你的手下在背后阴我？甚至，还怀了我的女人。”
    “那个叫欧阳的女人并不算是什么贞洁烈女，你知道的，那样的女人能算是你的女人么？她只是在利用你，而事实上，你也同样是在利用她，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好好谈谈呢？此一时彼一时，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说的没错吧。”
    “哼。”
    陈凡把嘴角一歪，冷哼了一声，“如果我把你交给加百列，他会把资料交给我，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什么资料？关于湿婆林伽的还是关于司马长青的？”
    陈凡一下直起了身子，做惊讶状，“怎么，你也知道他们？”
    “当然，当然知道。”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可以抢救一下

    艾格文一摊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躲在这个国家里么？最主要的原因是，神圣天使联盟的手伸不到这里，不仅仅是神圣天使联盟，很多境外势力在这里都得东躲西藏，相比之下，在世界各地，都不会像这里一样安全，当然了，这里有很多原因，那些讨厌的调查局，什么狗屁神灯会，都是阻力，但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还是那些谁也说不清来路但异常强大的家伙。黑袍会那些人，你知道的。”
    “黑袍会的老大已经被我干掉了。”
    “不不不，你干掉的那个，只是个傀儡罢了。其实你仔细想就能想明白，这一切并不是很难理解，你觉得，狮子会给猪狗打工么？现在不可能，你回头想一想，黑袍会的那些人都是什么级别？将臣，后卿，女魃，甚至还有刑天，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些人的分量，而那个黑袍会的掌舵人呢？他的实力能镇得住这些人么？我想，即便他的实力不弱于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强太多，所以，很显然他们的背后还有人，真正的老板还没露出头儿来，现在出现的那些，都是打工的。”
    “照你这么说，那个司马长青也不是幕后老板了？一个人的背后总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说，毕竟我也是听说而已，没有真的跟他交过手。不过，在我看来，对你来说，那个司马长青才是最危险的对手。”
    “为什么？”
    “因为，他比想象中的更强大。”
    “司马长青比你如何？”
    “胜我十倍，甚至，还不止。”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不知道。”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对你来说或许能做个参考。”
    “愿闻其详。”
    “提婆达多跟司马长青交过手，一见面，就被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陈凡做惊愕状，“有那么邪乎？”
    “或许还不止。”
    艾格文咯咯直笑，“在我看来，在这个国家里， 即便把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都算上，也挑不出一个能跟他正面对抗的人来，即便是你，也一样不行。”
    “湿婆林伽也不行么？”
    “湿婆林伽是提婆达多的主子，他很强，但也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有人说，他是因为忌惮这个司马长青才一直不敢现身的，因为没有任何战绩可供参考，所以很多事情说也说不清。”
    “你说的这些跟我知道的差不太多。”
    陈凡撇撇嘴，“而且，这些东西，还不能说服我送你离开。”
    “如果我抹下脸儿来跟你死磕到底，你未必能赢我，你信不信？”
    艾格文还是笑吟吟地，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我倒是有点想试试。”
    陈凡也笑了，也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长时间的沉默。
    沉默中对峙。
    “你会后悔的。”
    艾格文笑了笑，抬起手，拍了两下。
    外面一声巨响，走进来一个高个子戴墨镜的黑人，黑人嘴唇很厚，条子脸，看起来有点像是电影黑衣人里的那个黑人警官。
    “欧文，请你把他弄出去。”
    艾格文对保镖说。
    “是的先生。”
    男人说着，大步流星朝陈凡走了过来，他一伸手，抓住了陈凡的肩膀，“请——”
    “砰！”
    男人倒地。
    眼镜儿飞到了艾格文的脚底下。
    陈凡依然站在原地，那黑人已经人事不省了。
    “哦……法克。”
    艾格文一脸尴尬地张开了嘴巴，吧嗒吧嗒，无奈极了，“我早就知道，这些人没用的，不过你不用太得意，我……”
    “算了。”见陈凡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终于忍不住了，咧嘴一笑，“好吧，我怂了，没错我认怂了，现在开始，我们谈谈条件吧，鱼死网破什么的其实我可不喜欢了。”
    “先生，需要帮忙吗？”
    咔咔地一阵脚步声，外面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护士，女护士比陈凡都高，上面下面，都很大，一进来就笑吟吟地看着艾格文。
    “算了算了，还没到那种非死不可的地步呢。”
    艾格文一阵摆手，示意他出去。
    “好的先生，我叫他们在外面再等等。”
    女护士跟艾格文眨眨眼，又上下打量了陈凡一下，笑吟吟地扭着大屁股出去了。
    “你知道么？在这栋楼里，我有很多帮手的，刚才那个其实是最弱的。”
    陈凡面无表情，还是在淡淡地看着他。
    “当然了，你的战斗方式跟我们其实不太一样，我觉得，欧文应该是不太适应。其实，他，很强的。”
    陈凡依然面无表情。
    “咳咳……”
    艾格文目光闪烁，看这儿看那儿的，“你放我一马，我把刚才那个小妞儿送你了，你看怎么样？”
    “别闹了，我要她有啥用。”
    陈凡一脸嫌弃，“有这，你还不如给点钱呢。”
    “嗯？”
    陈凡的话显然让他很意外，他当时就愣了一下，心说我了个去，就这么简单么？
    “你要多少？”
    “这个数儿。”
    陈凡张开五根手指。
    艾格文小眼睛儿一斜，嘴里小声骂了一句，“凑。”
    “别这样，中国有一句话，叫破财免灾，这是好事儿。”
    “凑。”
    “诶，你中文说的不错，跟谁学的？”
    “凑。”
    “哼。”
    陈凡笑了，“明天我会带你去见她们的，我先走了。”
    “你就不怕我今天就走？”
    “你可是试试看。”
    陈凡一转身，下楼了。
    艾格文挠挠脸，盯着地上躺着的家伙心里直来气。
    “先生。”
    那金发碧眼又来了，扭着大屁股站在外面，“要不要找人做掉他？”
    艾格文冷哼一声，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要真有那个心，就去试试吧。”
    “是的先生。”
    那女人一点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儿却又站住了，“先生，我觉得还是多叫几个人好一点。”
    “……”
    艾格文把眼睛一翻，气得够呛，“滚滚滚滚滚！”
    “好的先生。”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一根筋，恭恭敬敬一附身，小碎步退了下去。
    “主人……”
    躺在地上的欧文的嘴里吭吭嗤嗤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坛祭之后

    晚上，陈凡被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躺在房间里极度无聊，忙里偷闲想看看小姐姐她们在干啥，却意外地从小蛮的视频通话里看到了小姐姐在跟族人参加一个盛大的祭祀活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火神一族的血脉，像陈凡这样的“外戚”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连小蛮也只能在远远的位置看着，没一会儿就被人劝了出去。
    小妮子没办法，只能跑来找陈凡，一过来就笑嘻嘻地，还带了一个已经打包了的大龙虾。
    陈凡倒是没什么胃口想吃东西，只顾着坐在床头摆弄手机，小妮子去洗澡了，出来以后就穿了一个健身小短裤和一个谨慎小背心，那两条雪白的小嫩腿又长有直又细，小屁股也圆鼓鼓的，没啥赘肉，因为没啥赘肉，所以看起来挺翘漂亮，虽然很多人都喜欢祝红焱那种大屁股的女人，但打一开始，陈凡就对这种紧实挺翘的臀部情有独钟，料想着，这要是有事儿没事儿嘿嘿嘿的时候，两只手一左一右握在手里，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小妮子也似乎注意到了陈凡在看自己，一回头，愣了一下，紧跟着，巧笑嫣然地摆出一个颇撩人的姿势，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还挺妩媚。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搭理她，小妮子却自己蹦跶蹦跶地过来了，一下扑在陈凡的膝盖上，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主人，一起上分儿啊？”
    “不跟你玩，太菜。”
    “人家才不菜呢！人家现在都星耀三了，可厉害了！”
    “拉倒吧，就你？”
    “你瞧不起谁呢？”
    小妮子还急眼了，一涨身子，“人家现在可厉害了，老多人想跟我一起玩儿我还不带他们呢！”
    “哼。”
    陈凡冷哼一声，做不屑状。
    “不服单挑！”
    小妮子板着脸试图为自己正名了。
    “你是我对手么？”
    “不试试，咋知道呢？一会儿虐你的时候，你可别……可别哭……”
    “哼。”
    陈凡继续冷哼，做不屑状，其实内心里已经有点怂了，他已经很久不玩游戏了，可这小妮子却没事儿总在偷偷摸摸地自娱自乐，这要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真的让个小丫头片子给揍了，这面子上真有点儿挂不住啊，想到这里，陈凡一撇嘴，“不玩。”
    “切，就知道你不行。”
    小妮子见陈凡真的怂了，还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了，往陈凡的腿上一靠，拿出了手机，自顾自摆弄了一会儿，忽然一扭身子咔嚓一下给陈凡拍了一张照片，陈凡愣了一下，“你干嘛？”
    “不告诉你。”
    小妮子吐吐舌头，很皮的样子。
    “小丫头片子……”
    陈凡嘀咕一声，感觉有一点小累，就翻出被子躺下了，“你今晚上住哪儿？”
    小蛮没说话，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问你话呢。”
    陈凡用脚丫子扒拉她一下。
    “诶呀。”
    小妮子一扭身子，示意他别闹。
    “得。”
    陈凡心说，这年头儿做主人的真实一点尊严都没有，谁都降不住了。
    当即把被子抖了抖，关灯，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了。
    一局游戏打完，小妮子长舒了一口气，扭头看陈凡，发现自己主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小妮子一伸手，撩起陈凡的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接好了数据线以后，直接一翻身，骑在了陈凡的身上，眨眨大眼睛看了陈凡半天，凑过去，在陈凡的额上亲了一小口，坏笑了起来，见陈凡没生气，又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陈凡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他一下，又一下，直等陈凡呢喃一声将她的身子搂住，这小妮子的身子便软软地贴在了陈凡的身上，一边各种甜腻地跟自家主人来了一个叫人羞羞的湿吻，一边腾出那素来不老实的小爪子在陈凡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啪！”
    一巴掌打在小屁股上，闭着眼睛懒得睁开的陈凡小声埋怨了一句，“干啥呢？”
    小妮子坏笑着，吐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在陈凡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只见陈凡闭着眼睛没动，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苦笑，腾出一只手在小妮子的后脑勺摩挲了一下，安慰道，“别闹了，睡觉。”
    “嗷。”
    小妮子见陈凡这么说了，嘟着小嘴儿不敢再闹了，一翻身从陈凡的身上下来，把那粉嫩的两条长腿往陈凡的大腿上一勾，搂着陈凡的胳膊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上了，没一会儿又睁开了，眨着那大眼睛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盯着已经快睡着了的陈凡，看起来可乖了，可心里都像是长了草似的，那小爪子摸着陈凡粗壮的胳膊一下一下的，有一肚子的心思，又不敢说。
    陈凡被这磨人的小妖精弄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双手一托，将她抱在怀里，“小丫头，想干嘛呀你？”
    “嘻——”
    小妮子跟陈凡来了个萌萌的傻笑，侧过脸去，贴在了陈凡的胸口上，“主人……我想……”
    月黑风高杀人夜，除夕之前的夜晚，火神一族在郊外的城堡别墅巨型了场面巨大的坛祭，而酒店里头，陈凡怀里搂着小蛮已经睡着了。
    “大小姐，今天晚上，您要去找陈先生么？”
    见祝红焱穿着盛装回来，侍女连忙微微躬身，上前问了一句。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我找他做什么？不要乱说。”
    “是。”
    侍女吐吐舌头，赶紧缩着脖子想要退下，正此时，祝红焱却忽然一侧头，“那家伙现在在哪儿下榻？”
    “在九楼。”
    侍女往楼上指了指。
    “我知道了。”
    祝红焱摆摆手，示意侍女可以退下了，莲步逶迤，挺着大胸晃动着大屁股咔咔地回去了。
    ……
    “父亲，您找我？”
    小姐姐穿着一身华丽的红装，拖着长裙来到了自家老爹的身后。
    那老头子摇动着轮椅，转过身来，拍拍轮椅的扶手示意小姐姐过来。
    小姐姐走上前，屈膝跪坐在老人的身边，“父亲……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好了，我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艾格文

    “你真的要退出竞争么？”
    老头子一脸惆怅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嗯。”
    小姐姐点点头，又笑了笑，“要说能力，姐姐比我更强，要说责任心，也依然如此，我觉得，就火神一族的当家人来说，姐姐比我更合适，我相信，火神一族落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能让我族更加兴盛。”
    “你就一点都不嫉妒她么？”
    “当然。”
    小姐姐笑了起来，笑容看起来真是很温柔，“这一切，并不是我所看重的，我只想做个平凡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大争之世，退一步，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劫不复，你就不怕焱儿她……”
    老爷子欲言又止，投来的是殷切的目光。
    小姐姐想了想，温柔笑道，“事情，不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么？再说了，血浓于水，我相信，终于一天，姐姐会了解我做的一切的。”
    “嗯。”
    老爷子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点点头，轻叹一声，“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为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吧。”
    “这个没必要那么着急吧。”
    小姐姐笑了笑，“等尘埃落定，天下太平之时，也来得及。”
    “这种事，赶早不赶晚，男人都是坏种，没几个好东西，等什么时候他们玩腻了，苦的是你自己。”
    “父亲不必如此说。”
    小姐姐抿嘴笑，“别人不算了解，就他，还没那个胆子，父亲放好了，我降得住他。”
    “哦？”
    老爷子一听这话，显然吃了一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宝贝闺女，小姐姐抿嘴笑，有点儿不好意思，羞答答地低下头，并不解释什么。
    “甚好，甚好。”
    老爷子越寻思越觉得满意，一个劲儿地点头。
    “叫他抓点紧，焱儿的事儿，权且办了，要是一直没个动静儿，长老们那一关不好交代啊。”
    “嗯。”
    小姐姐点了点头。
    “去吧。”
    小姐姐躬身施礼，小碎步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小蛮打了个哈欠一翻身的时候，已经发现床是空的了，出来转了一圈儿，发现小姐姐竟然在屋里，怀里抱着小奶猫另一只手那着个小奶瓶正在跟小猫喂奶呢，大胖个身子看着比一般的都都大不少的仙儿哥像个人似的坐在沙发上，正在给自己舔毛儿，一边小阿花在地上走来走去，就连小六子也那着手机坐在一边玩游戏，一切看起来都很惬意。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蛮揉着眼睛，吭吭唧唧地问了一句，显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小姐姐笑了笑，“昨晚我就回来了。”
    “主人呢？”
    “他出去办事了。”
    “办事？”
    “嗯。”
    小蛮很奇怪的样子，“这大过年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么？”
    “应该是吧，一大早就走了。”
    “姐，你怎么不问问呢？”
    “问什么？”
    “问他干嘛去了呀？”
    小姐姐略微寻思了一下，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这种事情，问多了也没用，他要告诉你的话，你不问他他也会告诉你的，他要是不想告诉你呢，你问了也没用。”
    “那也得问问。”
    小蛮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洗脸了，末了还对小姐姐吐槽了起来，“你就是太放纵他了，照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不像话的。”
    小姐姐依然抿嘴笑，也不跟小蛮多解释什么，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在一边貌美如花。
    机场，陈凡等了半天了，终于看见了戴着大墨镜穿着一身乳白色长风衣的赵海伦从机场出来了，陈凡从她的手里接过皮箱，出机场，上车，赵海伦摘了墨镜问陈凡，“你真的抓到他了？”
    “当然。”
    陈凡一脸得意，“加百列呢？加百列哪儿去了？我还以为她会跟你一起来的。”
    “必要的时候她会出现的。你知道的，她的身份，不方便轻易露面。”
    “也是。”
    陈凡上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辆看起来半新不旧的suv，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走了。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在这里。”赵海伦拍了拍怀里抱着的小皮箱。
    “我看看。”
    陈凡腾出一只手，似乎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诶！见到了人，东西自然会给你。”
    赵海伦一下打在了陈凡的手背上，旋即又娇嗔了一句，“你知道么？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神圣天使联盟的内部数据，涉及到的，是最高机密，如果不是我在里面替你说情，这东西是不死也不会给人看的。”
    “是么，那还多亏了你呢！等一会儿腾出手来，我会好好犒劳你的。”
    “一边儿去吧，谁稀罕你似的。”
    赵海伦一改平素里的冷淡，蓦地妩媚了起来，“对了，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我还以为你把这件事忘了呢，却没想，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其实没什么难的，俗话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对付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办法，你想，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想收拾他，还不跟玩儿似的？”
    “也是，料想着，遇上你这样的人呢，他们也很头疼吧。”
    “是啊。”
    陈凡莞尔一笑，不再说话，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靠近附近的一个公园儿的一个老旧的别墅附近，陈凡下车，拿出钥匙开门，赵海伦左顾右盼，“这是哪儿？”
    “以前一个老朋友留下的，现在，人不在国内，我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所以只能在这里借用一下。”
    “艾格文就在这里面？”
    “对。”
    “哦。”
    陈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海伦当先一个进去，刚一进去，就看见一楼的大厅里有个假山，池子，靠近里面的楼梯口儿附近，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被红色的绳子五花大绑，正歪着身子躺在一边，看起来已经人事不省了。
    这是一个女人。
    看起来还很年轻。
    短发，小脸，身形玲珑，看起来光艳照人，乍一看，就像是从二次元频道借来的人物一样。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不堪一击

    她太精致了，精致得没有一点瑕疵，精致得不像人。
    这个女人无疑是极美的，美丽之中透着点中性，说句羞羞的，这样的长相，真是男女通杀。
    只可惜，大部分如此形象的女人都有个通病。
    这也是一个太平公主。
    当赵海伦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本能地呆住了，微张着嘴，在看她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仿佛间，她是在朝见自己的国王一样。
    “你把她给弄了？”
    端在的呆滞之后，赵海伦忽然一惊，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
    “说啥呢？”
    陈凡都无奈了，看样子自己这大色狼形象有点过于深入人心了，他靠在一边，低头，点烟，“你放心吧，我没碰她，你来验一下，看看你们要找的是不是她。”
    “不会错了，我见过关于她的资料。”
    赵海伦说着，没敢上前，拎着箱子一扭身示意陈凡到一边去谈。
    她把箱子放在了靠近里面的桌子上，手扶着那黑色的盖子，问他，“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么？”
    “当然。”
    “这个东西是你的了。”
    赵海伦拍了拍箱子，随后，一扭身子直接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凡没跟着，耷拉着眼皮，伸出手，他打开了箱子上面的环扣，“吧嗒。”
    “轰——”
    一声爆响，别墅里猛地一震，乱石飞溅之中，陈凡直接被巨大的冲击波掀飞了！
    漫天的黑烟裹着浓重的火药味儿，房间里的能见度低到了极点，陈凡靠在墙角，身上已经被炸得焦黑一片，动也动不得了。
    “哼。”
    一声冷哼，赵海伦扭着屁股朝着陈凡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约莫能有二尺来长的精致的短剑。
    陈凡的身上，鲜血已经从被炸开的衣服底下阴了出来，他的表情极度痛苦，不住地颤抖着，颤抖着。
    “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要怪，只能怪你太蠢了。”
    赵海伦蹲下身子，站在陈凡的面前，她能确定，就算自己不补上这一刀，陈凡也活不了的。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抵御一颗炸弹带来的巨大的冲力，就算是神，也不行。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已经爱上你了吧？蠢货！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不这样做，怎么能得到你的信任呢？”
    赵海伦说着，妩媚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摸摸陈凡焦黑的老脸，“你是我见过的最能让我觉得愉悦的男人，可是，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强大的男人总会死在宵小之辈的手中，这或许，就是人们时常说的宿命吧，不能怪姐姐我太心狠，姐姐也是逼不得已，像你这样的男人，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怪就怪你生错了地方，你，挡了我的路。”
    “我们……不是……朋友么……”
    陈凡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每一颤，嘴里就有一口血喷出来，说话的时候也是呜呜咽咽的。
    “哼。”
    赵海伦看着陈凡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丧家犬一样，“怎么说呢，有那么一段时间，你的确是我的朋友，你的确帮了我很多，打心眼儿里我不是感谢你的，可自从被你骑在了身底下以后，你的人情，就算还了。你怎么那么幼稚呢，如今这世道，你还真以为，心甘情愿让你玩儿的女人就是你的妞儿了？太天真了吧。”
    “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
    “我说了，你挡了我的路。”
    赵海伦耷拉着眼皮，将手里的剑指向了陈凡的咽喉，“狮子为什么要被关进笼子里？因为狮子，强大得叫人心生畏惧，在世人看来，你，就是一只狮子，可惜啊，没人能把你关进笼子里，所以，只能让你去死了。如果你不死，将来的有一天，一定会成为我们实现大业的绊脚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对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你玩世不恭一如既往，但我能看出来，在你的心里，依然眷恋着这片土地，假若有一支强大的外来武装想要夺取这片土地，奴役这里的人民，你会袖手旁观么？一定不会。”
    赵海伦叹息一声，往前凑了凑，一只手搂着陈凡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手里的短剑猛地往上一捅，“嗤——”
    长剑入喉，一下，又一下，两次发力之后，陈凡剧烈抽搐的身子终于一点点软了下去。
    赵海伦将手里的短剑抽出来，看着地上肮脏的尸体一撇嘴，“对不住了，小弟弟。”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赵海伦这话刚说完，她的背后，便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加百列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大屁股一扭一扭地，同样穿着风衣，戴着墨镜。
    她将墨镜摘了，走到了陈凡的尸体面前，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啐了一口，“呸！”
    “我们现在怎么做？”
    “将她带走。”
    “好。”
    赵海伦点点头，朝着角落里的艾格文走了过去。
    艾格文侧身躺着，背对着她，她蹲下，用手一扶对方的肩膀，微微往这边一拉的刹那，忽然之间在艾格文的身底下忽然翻出一只手，那手，就像是钳子一样咔嚓一把直接扼住了赵海伦的喉咙，没等赵海伦反应过来呢，艾格文已经一翻身直接将赵海伦骑在了身底下，双目之中，精光四射，两只手一起用力直接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咔——咔——”
    赵海伦掐着艾格文的手腕，两条腿不断地乱瞪，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正此时，加百列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已经之后转过身去，“嘶！”
    “砰！”
    一个熟悉又可怕的声音，那是一声闷响，加百列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猛然间一转身，两只白色的翅膀腾地一下抖开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伴随着闷响，白色羽毛漫天飞舞，加百列闷哼一声，身子已经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啊——”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吕孩子

    加百列捂着心口窝儿，眼前一阵模糊，她一点点地从墙壁上脱落下来，五官扭曲，趴在地上，拼命地抬起手来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朝着她缓缓地走过来。
    男人的脚底下，听不见一丁点儿的声音！
    “啊……”
    眼前一片模糊，越来越模糊，加百列惊恐地张大了嘴巴，“陈……陈……”
    “嘎嘎嘎嘎嘎……”
    地上躺着的尸体，一点点地萎缩了下去，竟然是一个浑身都是符咒的稻草人！
    替身术，幽俱伽罗！
    传说中已经失传了几百年的终极替身！
    旁次里，艾格文那边已经消停了不少。
    “她还没死。”
    艾格文见陈凡将那个大屁股加百列扛起来朝自己走了过来，嘴角一歪，低头看看被自己骑在身底下的赵海伦。
    “你的眼光不错嘛，这个妞儿，真挺俊的。”
    艾格文嘴角一歪，露出一个老司机特有的微笑。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
    陈凡木然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赵海伦。
    “留给你呀，她长得这么漂亮，直接杀了多可惜。”
    “无聊。”
    陈凡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跟我没啥关系，你随便处置吧。”
    “你真不要？”
    “不要。”
    艾格文冷哼一声，蹲下身子，捏了捏赵海伦的小脸蛋儿，“这么好的妞儿都不要，傻子吧。”
    话没说完呢，却见陈凡扛着加百列往楼上去了。
    艾格文一脸懵，“你干嘛？”
    “啪。”
    反手一巴掌打在加百列的大屁股上，“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
    “天使是没有性别的，雌雄同体。”
    艾格文一摊手，“神王创造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赐予她们生殖的能力。”
    “那她们是怎么繁衍后代的呢？”
    “分裂。”
    陈凡做惊讶状，想了想，一撇嘴，“拉倒吧，我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咯。”
    艾格文说着，耸了耸肩，竟也跟着陈凡走上楼去，“你不是想连她一起弄了吧，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天使，就当给我一个面子，饶了她吧。”
    “她一直在背后搞你你还让我饶了她？”
    陈凡撇着嘴，转过身来。
    “我们之间，只是观念不同，她有她的主人，为主人效忠，本没有错。况且，你已经干掉了拉斐尔了，如果加百列也糟了你的毒手，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可是留着她绝对是个祸害。”
    “那不尽然。”
    艾格文说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把她交给我，我有办法让她臣服于我。”
    “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陈凡冷着脸，继续往楼上走，艾格文却噔噔噔地跟上来，嗲嗲地跟在陈凡身后，“诶呀，小哥哥~~~人家都这样说了，你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嘛~~~~”
    “我靠……”
    楼下，闻声而来的几个疑似艾格文心腹手下的几个人站在楼下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啊，心说“我主”这是咋了？啥年月也没见她一口一个“小哥哥”地叫别人啊……
    “卧槽，还真是雌雄同体啊！”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上传来了陈凡的惊呼。
    “那我还能骗你吗？”
    艾格文的声音。
    “那你也跟她一样么？”
    “什么？”
    “你也是这样构造么？”
    “你想看看么？”
    “算了，算了，辣眼睛。”
    “切，现在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就饶了她吧，以后，她就是我的仆人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饶了他！多少得给他留点儿记号。”
    “你要干啥？”
    “我要让她彻彻底底变个女人。”
    “啊——”
    加百列一声惨叫，惨叫声惊天动地。
    艾格文吓得一捂脸，慌了。
    “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儿上，我就不难为你了，从今天开始，从这个国家滚出去，以后再让我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见到你，可别说我翻脸无情。”
    “怎的，你还真要跟个女孩子动手不成？”艾格文似乎摸透了陈凡的性子，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笑容玩味。
    陈凡冷哼一声，“咋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人家是个吕孩纸！”
    “拉倒吧！”
    “人家真是个铝孩纸！”
    “滚！”
    一脚上去，直接踢在艾格文的屁股上，艾格文往前一撅竟然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她回头怒瞪陈凡一眼，“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纸……”
    陈凡本来就回去了，一听这话噔噔噔往楼下跑，那艾格文吓得一声尖叫赶紧跑，可陈凡比她快得多，一下就把艾格文拽住了，像拎小鸡儿似的拎到楼上，门关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嘚瑟不的了？”
    “不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哥哥人家知错了！！”
    “……”
    楼下几个人再次面面相觑，抓耳挠腮地，有点不知所措。
    ——割——
    “我回来啦。”
    陈凡溜溜达达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奇怪的是，陈凡是跟祝红焱一起过来的，酒店的包间儿里，没啥长辈，基本上祝红焱是最大的。
    “事情办妥了？”
    小姐姐坐在陈凡身边，一边把餐具递给陈凡一边问。
    “办妥了。”
    陈凡笑了笑，凑过去在小姐姐脸上亲了一口。
    “诶呀。”小姐姐一脸嫌弃地打了他一下，擦擦脸，祝红焱在一边冷笑，“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啊？真的好么？”
    “咋的？嫉妒啊？来你过来，带你一个。”
    “去你的。”
    祝红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把菜单儿拿了过来，“你们都看看，吃点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晚上还有一个尊贵的客人要见你呢，悠着点儿，别吃太多了，到时候有好东西都吃不下有你们后悔的。”
    “还有好吃的呢？我都吃不下了！”小蛮鼓着腮帮跟着嘿嘿直笑，很明显，这几天伙食太好了，有点吃不消了。
    “还吃呢，就知道吃，再吃都吃成小乳猪了！”
    陈凡在一边忍不住吐槽儿。
    “略略略略略！”
    小蛮也是跟陈凡皮坏了，吐着小舌头跟才不搭理他呢。
    “晚上又见谁？”
    小姐姐很好奇的模样，明显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调查局的高层，还有神灯会的长老们。”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你喝醉了

    小姐姐一愣。
    “他们来咱家干啥？”
    “商量改革的事情。”
    小姐姐做不解状，祝红焱又说，“酝酿很久了，自从提婆达多大闹一场之后，上面的人对现有的这些东西愈发地不满了，多年来，神灯会和调查局各自为政，问题都不少，渐渐地，原本的作用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上面的人认为，继续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的话，要是再遇上什么大的乱子，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很难抵挡的。
    很多人觉得，神灯会的作用大不如前了，这里头最关键的，就是神灯会的人丁不旺，人越来越少，老一辈子新一辈死了那么多人，活下来的，也越来越惜命，缺少牺牲精神，与其寄希望于这些人，不如努力培养一些新人，像之前几次大战之中发挥得比较亮眼的几个人，都是年轻一辈。
    所以呢，现在有一个提议，正在不断地商讨之中，可能以后就没有神灯会了，又或者说，神灯会已经不直接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取而代之，神灯会的中坚力量将以教员的身份参与到新人的培养计划当中，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减少了认定凋零的神族后裔人口不断流失的败局，也增加了调查局方面的执行力，职权分开，这是好事。”
    “那，姐姐也要去做教员么？”
    “很有可能，所料不错的话，我应该代表火神一族作为高层的身份出现的。”
    “那跟我们好像没啥关系。”
    “不，你错了，以我对这件事的了解来看，他，肯定是躲不了的。”
    祝红焱用手指了陈凡一下，“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战绩有点厉害，在那些奋斗在第一线上的菜鸟眼中，这个力挫群雄的货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这不，学校那边还没有走上正轨呢，一个调查里，就已经万人血书恳请高层请他出山出任教员了。”
    “诶呀我去……”
    陈凡一脸的愁苦啊，“干我啥事儿……”
    “人怕出名猪怕壮，懂不？”
    一看他吃瘪的样子祝红焱就觉得很好笑，抿着小嘴儿，幽幽地说，“这世界上，最难匹配的就是实力和名声，一个人的名声太大了，不管对他自己还是对他身边的人来说，这可能都不是一件好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起码，你现在的名声跟你的实力还是相匹配的，要不然，光是想通过挑战你来获得名望的人就能把你给淹了。”
    “阉我干啥？”
    “是淹没的淹，你想什么呢。”
    小姐姐：“呵~”
    “你笑啥。”
    “当然了，在目前来看，这些都还在计划之中，最终的东西在出台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真的有一天我们能作为同事和谐共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么了，不好么？”
    小姐姐抿嘴笑。
    “怎么说呢。”
    祝红焱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看向一边，有点儿那么悲秋伤春的意思了，“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舍不掉的担子压在身上，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做个清心寡欲的散淡闲人呢？只是，那样的福分不是谁都有的。”
    “即便有，你也享用不得。”陈凡在一边忍不住直撇嘴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地小声嘀咕着，“这世界上 的确有你说的那种人，但你绝对不是，从你那走路的样子我就能看出来，你很享受现在的财富，权力，还有些这些财富和权力带给你的来自上位者的荣誉感，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甘于平凡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祝红焱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遇上陈凡以后，总想跟他抬杠。
    “自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陈凡反问一句，一点不怂。
    祝红焱再一次抿着小嘴儿笑了出来，挑衅似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寻思寻思，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了一回，“懒得跟你说话。”
    小姐姐又笑了，外面有人敲门，“您好先生，可以上菜了么？”
    “上吧。”
    祝红焱拿着菜单继续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的么？”
    “一大杯橙汁。”
    “奶昔。”
    “鸡，鸡腿！”
    服务员一愣，心说，“鸡腿什么鬼？谁喊的？”
    ——割——
    当晚，又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打陈凡来到这里以后，天天都有宴会，各种各样不认识的人天天在一起嬉皮笑脸的，陈凡都有点儿应付不过来了，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了解有钱人的生活了。
    “你们火神一族到底有多少产业？”
    陈凡在卫生间一边洗着脸，一边问里面坐着的祝红焱，祝红焱喝了点酒，脸红红的，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以后，高跟鞋甩到一边，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你指的是净资产么？国内的，还是所有的。”
    “所有的。”
    “哼。”
    祝红焱冷哼一声，颇傲气地说，“你呀，还是不知道得好，不知道我们还能做朋友。”
    “要是知道了就不能做朋友了？”
    陈凡从里面出来，一脸纳闷儿地在祝红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祝红焱呻吟一声，一翻身，将屁股撅了起来，“知道了，以后说起话来就没那么硬气了，都不是我寒碜你，就你这种，在本小姐面前只配当一舔狗你知道么……”
    祝红焱确实是喝多了，说起话来不单有点肆无忌惮，而且，酒气熏熏的。
    陈凡倒也不怎么生气，冷哼一声，走到旁边坐下了，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哟，还真是厉害呢。”
    “你……等啥呢……”
    祝红焱姿势都摆好了，却不见陈凡动手，微微皱眉扭过身子来看她。
    陈凡翘着二郎腿继续摆弄手机，专心致志的模样。
    “把你那破手机扔了，行不？”
    祝红焱好像有点生气了，踉踉跄跄地走到陈凡身边，一下子扑在了陈凡身上。身子这么一扭，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她虽然算不上胖，但是相比于小姐姐，的确丰腴了些……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你朋友死了

    只见祝红焱搂着陈凡的脖子，爬上了陈凡的身子，在他耳边小声说，“说你傻，你还犟嘴，你这个人，要说也挺聪明的，怎么就不明白呢？只要你听姐姐的话，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什么样的福得不到，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非要跟姐姐我对着干，你说你图的是什么……”
    “你喝醉了。”
    陈凡拍拍她丰腴的大臀，一弯腰，将祝红焱抱了起来，公主抱抱到了卧室，放在大床上，“我也该走了，好好休息吧。”
    “你别走。”
    祝红焱一把拉住了陈凡的手，起来了，微红着小脸儿往陈凡的身上一靠，双手搂着他的腰不放手，“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没事儿，你想干啥，你就干啥，可劲儿收拾人家人家也不介意，本小姐，就稀罕你这样的人。”
    “呀。”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咋的，真上瘾啦？”
    “嗯。”
    酒盖脸儿，祝红焱还点了点头。
    “看你的样儿吧，跟个小贱货似的。”
    “人家就是个小贱货，就是。”
    祝红焱还微红着小脸儿笑了起来，羞答答地，美滋滋地。
    “人家就是你的小贱货。”
    祝红焱还害羞起来了，搂着陈凡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陈凡绷着脸，强忍着不笑，把手机拿了出来，全程录像，“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
    “人家就是你的小贱货！”
    祝红焱一副含情脉脉的骚样儿，对着镜头重复了一遍。
    “嗯。”
    陈凡挺满意，拍拍她的肩膀，“给朕跪下。”
    “跪下之后呢，就没点儿别的？”
    祝红焱笑了，从床上下来，把陈凡扑到墙边，随后羞答答地看了陈凡一眼，真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割——
    第二天一早，祝红焱起来，头昏脑涨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一翻身的工夫，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她吓了一跳，赶紧捂着自己坐起来，偷偷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手抓着头一下就无语了。
    我靠！
    什么情况！？
    老娘是不是一不小心喝断片儿了！？
    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围着被子起来，这不下地还好，一下地，顿时觉得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传来了不可描述的感觉，她当时一愣，紧跟着脑袋里嗡地一声，这表情也立即变得痛苦了起来，微微皱着眉头，“嘶……”
    “你丫的昨晚对我做啥了？”
    祝红焱想都不想就知道这等不要脸的事儿只有陈凡能干得出来，这里除了他，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嗯？”
    正在房间里跟小蛮和小姐姐专心致志斗地主的陈凡发来一表情，特无辜的样子。
    “你大爷！”
    祝红焱怒不可遏的模样，脸通红，有点羞于启齿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没好意思回她，自顾自地一阵贼笑。
    “你笑啥呢？”
    小姐姐哭笑不得地打了陈凡一下，看傻子的眼神儿。
    “没啥，没啥。”
    陈凡继续笑，笑得那叫一个欢。
    “完了，没脸见人了。”
    祝红焱双手抓着头发，心里头这个气呀，“死变态，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娘要将你碎尸万段！”
    祝红焱对着镜子发狠，发完了，气消了些，一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掩在臀后，别别扭扭地回去了。
    ——割——
    当陈凡再一次看见祝红焱扭着大屁股各种风骚地从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刚跟岳父大人像上课似的谈了一阵子，一出来以后，如释重负，感觉轻松了不少，陈凡独自一个人在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翘着二郎腿看抱喝茶，祝红焱抱着一箱子东西从陈凡面前走过去，仿佛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只在被陈凡盯了一路之后，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在瞅！”
    “骚样儿吧。”
    陈凡冷哼一声，不理她了，托着腮帮继续朝着外面看风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瞰偌大一个城市，感觉真是太好了。
    可惜啊，这地方寸土寸金的，很多人哭哈哈地奋斗一辈子，也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嗡——”
    陈凡的手机响了。
    “您好？”
    “您好，陈先生是么？”
    “对，您哪位。”
    “我是市局警方的，赵海伦女士是您的朋友吧。”
    “对，怎么了？”
    “哦，昨天晚上，我们从江里捞上一个尸体，证件显示，她叫赵海伦，她手机卡里有您的电话，所以联系您一下，您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话，来市局一趟吧，做个笔录啥的。”
    “她死了？”
    “嗯。”
    陈凡略微地有些惊讶，“怎么死的？”
    “还不能确定，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溺水而死。”
    “哦，把地址说一下吧，我马上过去。”
    陈凡挂了电话，撇着嘴发呆发了半天，一转头问祝红焱，“诶，这地方你熟么？”
    “废话，能不熟么？”
    “你知道市局怎么走么？”
    “知道啊。”
    “带我去市局走一趟吧，我有个朋友死了。”
    祝红焱一听这话当时愣了一下，收敛起那没事儿找事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谁呀？男的女的？”
    “女的。”
    祝红焱抱着肩膀，上下打量。
    陈凡收拾收拾东西，起身，下楼，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地在祝红焱的臀部打了一下，“看啥呀，走了！”
    “别老摸我屁股行不行？”
    祝红焱还有点不乐意了。
    “谁摸你了，别乱说。”
    陈凡撇着嘴，正经脸。
    “没有人告诉你女人的屁股是不可以乱摸的么？你这是骚扰你懂不？我要是报警啊，警察一准儿抓你，弄不好还得让你在里面蹲着呢！”
    “那你为啥不喊警察抓我呢。”
    “呀，听你这口气，不抓你你还不乐意了呗？”
    “那倒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你二大爷……还好奇……”
    陈凡站定，转身，回头看看她，祝红焱吓了一跳，赶紧噔噔噔地往后跑，躲在墙角后面探出后来，像个小孩儿似的，怂怂的，再也没有了平素里的霸道劲儿。
    她现在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儿怕他，可又不像以前那样。
    这种感觉总让人感觉挺微妙的，说不清。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我是来认尸的

    “你老实点儿，别乱动！”
    小女警还挺凶，可能是大过年的还加班，心里头很是不爽的缘故，可那个男人却浑然不觉，还腆着个大脸在跟一边一个正不知道在写什么的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在那扯犊子呢：
    “我说美女，我真的冤枉，他真是我女朋友！其实这事儿很简单，这不快过年了么，我几个朋友没走，吃晚饭叫我去ktv唱歌。谁成想，一进包厢就看见她正坐在别人怀里娇笑。
    我当时心里头不得劲儿，就假装没看见她，独自喝闷酒！谁成想，唱歌的时候，她忽然点了一首《说散就散》，然后一边唱歌，一边看着我，我心寻思这是要跟我分啊！
    唱完了，我也点了一首歌。
    就点了一首《成全》。
    《成全》你知道不？
    结果她不做声了。
    等散场了的时候，在门口儿，我对她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今晚就留最后一点温存吧，留个念想，然后，我们就去开了房。
    完事儿以后，她唉声叹气的，她说她要走了，辞了工作，要回家过年，过年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我能咋说？就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说她打算明天买票，买完票就走。
    我这人心软，就就给了她五百块钱去买车票。这过分吗？警察同志，她要买车票我给她五百块钱，这过分吗？”
    那小子咧着嘴，摊开一只手，表情那叫一真挚诚恳，旁边的小姑娘冷哼一声，都懒得搭理他，估计要不是穿着这一身制服早就开骂了。
    “您好，我是来认尸的。”
    陈凡上前，直接了当地说了一句。
    “哪个尸体？”
    “不是给我打电话么，说有个女的淹死了，叫，赵海伦。”
    “哦，你等一下，我查一下。”
    小女警翻了翻记录，“小张！”
    ……
    “怎么样？”
    陈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了，祝红焱站在门口儿等他呢，见他出来了，问了一句。
    “花了点钱。”
    陈凡耸耸肩。
    “花钱？”
    祝红焱很惊讶的样子。
    “赵海伦没什么亲戚，也没什么朋友，我要是不拿钱，怕是连后世都没人帮着料理。”
    陈凡抿着嘴，耸了耸肩，“走吧。”
    “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察言观色，祝红焱能看出来陈凡的内心是略微有一些沉重的，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陈凡大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祝红焱惊得瞪大了眼睛，“她那么对你，你还拿钱替她办后世？”
    “有啥办法呢，事情到了这一步，都不是大家想要，既然已经这样了，说多了也是白说。”
    陈凡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其实，我还真是挺喜欢她的。”
    “呵呵。”祝红焱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就一花心大萝卜。”
    “对呀，要不然，你能活到今天么。”陈凡跟祝红焱一挑眉，祝红焱却也被陈凡这句话噎得够呛，寻思寻思，冷哼一声，“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假若有一天，我也像她一样给你一刀，你也会这么对我么？”
    “谁知道呢，其实我并不算是一个仁慈的人，甚至，有点心狠手辣。”
    “深有了解。”
    “了解个屁，我对你，还是手下留情的。”
    “是啊，没有痛下杀手，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把我杀了，你玩谁去？”
    “别说的跟我就是冲你来的似的行不行？我撩你了是咋的？不知道是谁有事儿没事儿的老往人家这里凑，那骚样儿，我都不稀罕说你！”
    祝红焱一听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咋的，你吃亏啦？”
    “咋不吃亏呢，费心费力的。”
    “去你二大爷的。”
    祝红焱真的想骂人，又有点想笑，想了想很好奇地问他，“不对呀，赵海伦死了，加百列被带走了，那，艾格文呢？她现在在哪儿？”
    “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吧。”
    陈凡挠挠脸，“我跟她摊牌了，勒令她立即起身滚蛋，二十四小时之后，要是还能叫我找到她，我就翻脸不认人了。”
    “然后她就跑了？”
    “对啊。”
    陈凡略微顿了顿，又说，“一码归一码，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些，你知道的，一个人相在大争之世成就一番事业，审时度势是最起码的要求，我能看出来，她的实力不弱，但是，在我出现在她面前以后，她并没有直接对我出手，甚至，她手底下最有实力的那几张牌都被她很好地藏了起来，单单从这一点看，这个女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
    “嗯。”
    祝红焱听了这话也跟着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们会来一场血腥厮杀呢，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这么顺利。”
    “谈不上顺利。”
    陈凡继续摇头，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我是想让神圣天使联盟成为我的盟友的，利用他们，我能减轻不少压力，可现在来看，我还是错了，把事情看得太过想当然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那些人，压根儿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对等的地位上，假若对方根本就没把你当人，那信用什么的，就根本不用考虑了。”
    “他们一贯如此。”祝红焱冷笑一声，“所以，我们从来不愿意跟那些不守信用的家伙打交道，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的确。”
    陈凡抿了抿嘴唇，“草莽义气，大得过天？强权之下，从无公道。一切不平等之基础上，都不会有牢不可破的许诺，让人头疼，却也没法子。”
    “你的路还很长，继续往后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的。”
    “是啊。”
    陈凡笑了笑，扭头看她，“你愿意跟我风雨同舟，荣辱与共么？”
    “这不好说。”
    祝红焱一撇嘴，巧笑嫣然，“我又不是你老婆，没有那个义务吧。”
    “也是。”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现在这人还真是哈，做爱可以，结婚不成，男人如此也就罢了，咋女人也这样呢。”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女皇心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今这社会已经跟以往不同了，男人女人，都一个样儿，女人不一定就要不如男人有本事，经济独立，生活自主，女人对男人没了依附关系，当然想干嘛干嘛了。”
    祝红焱说着，拉了拉衣角，“况且，就咱俩来说，身份地位财富声望，各方面来看，都是有些差距的，要说门当户对，这话显然是不合适的，像本小姐这样的人，就个人生活来讲，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我傻呀？白白地把一切与你分享，还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那你就不觉得心里别扭么？堂堂一个富家大小姐，大财团的霸道总裁，这么厉害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咋还上赶着往人嘴边儿送呢？”
    “切。”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有啥，小富婆玩鸭子，不都常有的事儿么？有了这一层心思，啥事儿都看开了。”
    “……”
    陈凡叹息一声，那表情，真叫一脸无奈啊，“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那啥呀？”
    “那你以为呢？”
    祝红焱继续笑，显然车子里就她们俩，开玩笑的时候也有点肆无忌惮了，祝红焱吧嗒吧嗒嘴，像是在调戏他似的，“不讲那些没用的，就实打实说咱俩的事儿吧，其实啊，原来我看你跟仙儿在一起，心里就一直合计，我妹子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跟了你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相处的时间久了，多少有点儿理解她了，你呀，还真是有点儿能耐！虽然长相一般般，身材也一般般，经济条件不咋地，性格又不好，但是，要说伺候人的本事，倒真是一流，也不知道咋的，就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子邪劲儿似的，容易上瘾。”
    “诶呀我的天……”
    陈凡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咧着嘴扶着额头，看了祝红焱一眼，“这话让你说的，你好歹也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啊，就不能矜持点儿啊？”
    “咋的了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祝红焱说着，小脸儿红扑扑地，“正好时间还早，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俩抓紧时间，把正经事办了，省着回去了让仙儿看到，虽说这事儿都是明摆着的，无关大局，但是，当着她的面儿终归不太好。”
    “你要干啥？”
    陈凡咧着嘴一脸苦相。
    “我想干啥你还不知道么？”
    祝红焱暧昧一笑，瞄了陈凡一眼。
    陈凡苦笑着，“别闹了，你还真的上瘾了是咋的？”
    “那我逗你干啥？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里包袱，我不会粘着你的！你要是不想我粘着你，那就争点儿气，别光顾着自己舒服不寻思别的，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始终觉得你不行。真的，要不我带你去做个检查去得了！”
    “能不能闭上你的嘴？说话怎么那么气人呢？”
    陈凡可不爱听祝红焱说这话了，整的跟自己真有问题似的，“咋就是我的问题呢？就不能你有问题啊？看你那骚样儿吧，老大不小也不嫌害臊！”
    “你说谁不嫌害臊？”
    “你！”
    “切。”
    祝红焱明显不服，冷哼一声，“算了，懒得跟你斗嘴！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啧啧啧啧啧！”
    陈凡一阵砸吧嘴，一副很欠揍的模样，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看你那死样儿吧！诶，我问你，我美还是仙儿美？你说实话！”
    “那还用问么，肯定我家小辣椒最美。”
    “那，我伺候你的时候比较舒服，还是她伺候你的时候比较舒服？”
    “这个……”
    陈凡竟然犹豫了一下，“各有千秋吧。”
    “咋的呢？”
    “你呢，比较软，小辣椒呢，劲儿贼大。”
    “劲儿大是个什么鬼？”
    “诶呀，这咋说呢，还是你自己理解去吧。”
    陈凡说着，还忍不住咯咯直笑，“反正都是榨汁机，都不是啥好料！”
    “滚犊子！”
    开车去了附近的酒店，距离陈凡他们下榻的酒店并不远，看样子，这酒店也是祝融一族的产业，祝红焱扭着大屁股去开房连证件都不用，陈凡逼不得已，也只能跟上去，两个人进了屋儿，话都没说上呢，祝红焱就被陈凡掐着后脖颈子一下摁到了沙发上，这俩人，啥话没有直奔主题，那也是相当地有默契了。
    ……
    一个多小时以后，祝红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的，背对着陈凡把裤子穿上以后，仰着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如释重负了一样，表情上看，那是轻松里透着愉悦。
    “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这次能成。”
    “你咋知道呢？”
    “我也说不清，就是感觉，能成。”
    祝红焱抿嘴笑，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陈凡却在一边很纳闷儿似的，“诶，你就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有啥不对劲儿的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生孩子，就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上有你看重的基因？”
    “咱俩，算陌生人么？”祝红焱抿嘴笑，走到镜子前面，前面后面地打量着自己，也不看他，幽幽地说，“这世界上，能让本小姐看中的男人没几个，以前的陆离算一个，你也算一个，这是其一。其二呢，成大事的人，不拘小节，既然我自命不凡，想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女中豪杰，必要的牺牲肯定是要有的，要不然，凭啥我就能成事儿，而别人不能？”
    “武则天……”
    陈凡一皱眉，面露厌恶之色，“现在人可真是，动不动就什么肮脏的东西都敢从嘴里说出来，那武则天的确有自己的本事，可她却着实是一个毁三观的女人，下作，而狠毒，为了往上爬，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像这样的人，你还是不要学了。我感觉，对你没啥好处，真的。”
    “你懂什么。”
    祝红焱说着，转过身来，“财富爱情权力地位，人活着，总得有一样吧！要不活着有啥意思！我倒是想做了相夫教子的正经女人，可机会在哪儿？我的生身母亲，就因为出身不好，一直是家族里的边缘人物，甚至，很多时候都像是个婢女一样忍气吞声，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立誓，这辈子，绝不与人做小！我的命运也绝不要依附于任何人，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真相

    祝红焱面露阴狠之色，张狂野性尽显，说起话来，也真是底气十足。
    陈凡在一边看着，竟然露出了一点同情的神色，想了想之后，温柔笑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性格跟你差不多，野心比你还大，性格比你更烈，那当年那也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一心想要做个权倾天下的女王人物，受不得一丁点儿的委屈。那时候，我觉得她身上邪气太重，手段毒辣，野心也盛，所以我特别不喜欢她，可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方才发觉，其实，她也挺可爱的。”
    陈凡的眼神里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温柔，看得祝红焱一愣一愣的，“你说的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的。”
    陈凡笑了笑，抱着头，靠在沙发上，两只脚大咧咧地往茶几上一搭，“生活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了解自己，了解别人，但其实事实恰恰相反，了解别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想要真正地了解自己，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这还多。”
    “你是在给我洗脑么？没用的。”
    祝红焱听听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一样没用的，想凭一根肉舌头就把本小姐拐走，你未必有点太天真了。”
    “是你想的太多了。”
    陈凡依然一脸温柔，上下打量着祝红焱那让人看一眼就一生难忘的身子，“能不能把你拐走，对我来说，并无所谓，我既不想得到你的钱财，也不想得到你的地位，更不想掺合你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跟我还是不跟我，真的一点影都没有，只是觉得，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而且，该干的事儿也都干了，要是可以的话，一家人在一起，不也挺好的么。”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可怜我似的！你别太得意了，对于本小姐来说，你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播种机你懂不？”
    “相比于现在，我还是更喜欢撅着屁股摇头摆尾的样子，风骚是风骚了点儿，但起码，不像现在这么讨人厌。”
    “滚！”
    祝红焱被陈凡说得要羞死了，总觉得陈凡这家伙可会寒碜人了，当即咬牙切齿地，“有的时候，我真想隔了你这舌头！逮什么说什么，烦死人了！”
    “你要是割了我的舌头，你妹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陈凡闭上眼睛，靠在一边，自顾自地撇着嘴自鸣得意，“听说，今天晚上又要见什么人？”
    “是呗，生意上的事儿。”祝红焱从包包儿里翻出一只唇彩，开始对着镜子补妆了，“你好像很不喜欢跟人应酬啊，这样不行。”
    “用你管啊？”
    “哼，你以为我爱管你？我是想提醒你，时代已经变了，过去那一套遇神杀神的套路在现在已经行不通了，体制之内，一切都得按规矩来，明白不？你要是想学着做生意，我可以教你，实在不行，到我公司上班也行，你放心，有姐姐我罩着你，没人敢媳妇你的。”
    “可我想欺负你，咋办？”
    陈凡看了看时间，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子，走到祝红焱身后在祝红焱的腰胯部分轻轻拍了一下，祝红焱回头看他，略显惊讶，“疯了吧你，这才刚完事儿，又来？”
    “怎么，不愿意？”
    “你还是省省吧，你那驴劲儿一上来，谁扛得住啊！去去去，一边儿去！”
    “诶哟？你还真把老纸当场那啥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你想咋的？想乱来啊？我告诉你，别以为别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就了不起了，强奸是个重罪，知道不？”
    “哟，都会拿这个吓唬人了？”
    陈凡将祝红焱搂在怀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祝红焱耷拉着眼皮一回头，还是笑吟吟地，“咋的？不行啊？”
    “恩断义绝，以后别来找我了。”
    陈凡一扭身，做势要走，祝红焱一看，赶紧噔噔噔地跟了上去，“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
    “道歉！”
    “对不起！”
    “跪下！”
    “滚。”
    “叫你跪下，听见没有？”
    “滚！”
    ……
    两个人有说有笑，很快就出门了，很快。
    “就是他么？”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大门口儿的角落里正有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在盯着他，直等车子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才出现。
    显然，这是一个问题，他在问身边的人。
    “没错。”
    旁次里，一个打扮时尚的青年女性对着手套哈了一口气，眼睛，也盯着车子驶离的方向。
    ——割——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从开天辟地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算起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变化，现在的格局可能不是最好的，但相比于过去，显然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在过去那个年代，没人任何一个人能想到神人共存的世界竟然可以如此和谐，即便，我们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
    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毛毯，陈凡这想来以顽固著称的老丈人板着脸一本正经，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却不是自己的大女儿，也不是自己的小女儿，而是自己的准女婿。
    虽然火神一族还没有官宣两个人的婚事，陈凡的身份也没有得到完全意义上的认可，但明眼人都知道，从祝红焱准备跟陈凡借东西的那一刻开始，火神一族显然已经认可了陈凡的身份和实力。
    “你知道么，人类，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恐惧，加入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存在，带来的，一定是天下大乱，所以，一些魂鬼之类变成了他们眼中的神，而像我们这样不同寻常的存在，却一直以人的身份躲了起来，大隐隐于市，说起来，还有点好笑。”
    陈凡依然不说话，默默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今时今日，火神一族的现状，就是神灯会的现状，你知道么，从五帝时期一路过来，神族的人口数量在不断地减少，为了维护血统上的优势，一般情况下，神族是不与人类通婚的，与神相比，人类太脆弱，但族内通婚带来的问题也是多不胜数的，比较明显的，就是繁育能力在不断下降。”

 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心有余

    他轻叹一声，“老夫一生之中，妻妾有上百个，但老夫一生之中，子女，只有是一个，男丁大多战死，女儿嘛……”
    老头儿一脸无奈，“你知道的。”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就目前来看，焱儿姐这边，我有点应付不来。我真的没有使什么手段，可就是没有，我也没办法。”
    “意料之中的事，你也不用太挂在心上，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数的。”
    老者竟然笑了笑，虽然有些苦涩，但还是笑了出来，“神族的寿命比人类长久得多，在不受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神裔的寿命是正常人的十倍以上，如果真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话，到现在，神族早已经遍地开花了，可能比人类还要多。”
    “可是，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啊，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陈凡苦笑了一下。
    “你要是有这个心思，我倒是不反对，其实，姐妹俩一起嫁过去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还能有个照应。”
    老头儿竟然笑了笑，很是豁达地咧着嘴。
    “您可饶了我吧，我已经试探过了，现在看，不太可能，且不说小辣椒那边的愿意不愿意，就焱儿姐那边，就搞不定，人家嫌我没本事，看不上我的。”
    “一个女人要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一个男人的话，绝对不会跟他上床的，别听她瞎说。”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啊，我也不愿意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儿。”
    陈凡说完，又笑了小，“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听说我以前有个外孙？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没了？”
    “嗯。”
    陈凡神情落寞。
    “抓紧时间，再要一个。”
    “我倒是想，但小辣椒不想，她不愿意的事儿我也没办法啊。”
    “啥玩意儿？”
    老头儿一下就不干了，歪着头看陈凡，寻思寻思，又做直了，“败家孩子！想干啥啊！有些事儿能抓紧就抓紧！等啥呢？你也是，一大老爷们儿还能啥事儿都由着她？抓紧点儿的！抓紧！火神一族到了她这一代，可不能没了下文！这样的话，对不起祖宗！”
    “我回去做做她工作。”
    “抓紧点儿！”
    “嗯。”
    陈凡一阵苦笑，远远地看着正在一边摆弄花花草草的那姐妹俩，小姐姐跟祝红焱对视一眼，忍不住撩了一下头发，“他们说啥呢？老往这边看呢？”
    “不知道。”
    祝红焱蹲在地上，嘴里直嘟囔，“估计也没啥正经事儿，咱爹就不正经！那货更不用说！”
    “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对！”
    ——割——
    “诶，你们都聊啥了，聊的那么热闹？”
    晚上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小姐姐用小脚丫踹了陈凡一下，脚丫子蹬脸，很嚣张的样子。
    “你爹说了，让咱俩抓点紧，赶紧要个娃！他等着抱外孙呢！”
    陈凡手里拿着手机，哼哼唧唧地说。
    “得了吧，我才不信呢。”
    小姐姐抿嘴笑，一翻身，坐直了身子，一边摆弄自己的小背心，一边在嘴里嘀咕，“再说了，这种事儿是想着急就能着急的？就你这废物玩意儿，怎么折腾都是瞎使劲，没一点儿能耐！”
    “妈耶，这话让你说的！那你肚子里那个是谁的？还不是我的？”
    “切。”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巧笑嫣然，“你咋知道就是你的呢？就不能是别人的？”
    “你还真别说，以前我不觉得这事儿有啥不对劲儿，现在一寻思，还真是挺值得怀疑的。”陈凡做正经脸，摸着下巴做沉思状，一瞬间仿佛柯南附体一样，连眼神儿都变得相当到位了。
    见他上下打量着自己，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狠狠打了他一下，“死一边儿去！烦人不？”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烦我，一天到晚，总这么说 ！你就一直这样，别矜持，等哪天，把你老公惹急了，就不要你了，到时候别哭咧咧地找我求收留啊，家里没有那多余的大米饭。”
    “诶呀呀呀。”小姐姐见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说的跟谁稀罕你似的，你以为你是金元宝儿啊？人见人爱？都不是姐姐我寒碜你，就你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姐姐我要是乐意，随便一挥手，就一大群哭着喊着过来要娶我，你信不？”
    “拉倒吧，就你那骚样儿，我都不稀罕说你，就你们火神一族那些小蘑菇谁能驾驭得了你这样的小浪蹄子？我都费劲，别说别人了！自己还觉得自己咋回事儿呢！”
    “你滚！说什么呢！”小姐姐给陈凡说得不好意思了，虽然陈凡老这么说，但小姐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陈凡说的那种人的，微红着小脸儿一脚蹬在陈凡的后腰上，把陈凡踹得在床上转了个半圈儿，差点儿没掉床底下去，“滚滚滚，稀罕谁找谁去，别在我这儿腻乎！反正背地里也没少在别人那儿瞎忙活，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惹我生气！”
    “呀，这小样儿！还吃醋了咋的？”
    陈凡忍不住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谁吃醋了？人家才没有呢！”
    “拉倒吧，吃醋就吃醋呗，没啥好丢人的，老实承认就好了。”
    “人家才没有，说没有就没有！滚滚滚，离我远点儿！”
    “我就不！你能咋的？”
    陈凡说着，一扭身抓住了她的脚踝，往后一带，小姐姐被带了一个趔趄，一声嘤咛下意识地用胳膊擎住自己，可这两条粉腿，却被陈凡架上了肩膀，陈凡做饿虎扑食状，居高临下尽显帝王气概，一言不合呀，这大巴掌就啪啪地打在小姐姐的侧臀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想造反啊？”
    “诶，这话应该我说吧，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
    小姐姐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用手指戳着陈凡的脑门儿，“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翅膀硬了，想造反是不？我警告你呀，这里……”
    小姐姐话没说完呢，已经被陈凡扑倒了，嬉笑声不绝于耳，“诶呀，你别闹！”

 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毫无存在感的大boss

    房间里的灯吧嗒一下关了，一片漆黑之中两个人又“厮打”在了一处，这架势，就跟在摔跤一样。
    漆黑的小屋儿里啥也看不见啊，祝红焱下楼来了，端着果盘儿，原想着过来给他们俩送点儿的，可刚走到门口儿，就听见里面吱嘎作响。
    她站定，侧身，仔细听了听。
    祝红焱一撇嘴，啐了一口，“挺大人，不害臊！”
    她挺着大胸，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走到了小蛮的房间，“吃水果么？”
    “给我来个大香蕉！”
    “没有大香蕉，只有切片儿的！”
    “那就来了橘子吧。”
    “小样儿吧。”
    祝红焱说着，一扭头，看了一眼正蹲在窗台上朝着外面看风景的大猫，“诶，这猫什么来头啊？咋这么老大呢？”
    仙儿哥一听这话还扭头看了她一眼，飞机耳出现，明显是不爱听了，见祝红焱上下打量着它，忽然拧眉怒目地朝她露出凶相，“哈——”
    “还挺厉害。”
    祝红焱还不至于被一只大猫吓着，跟小蛮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了。
    一连过了几天，正月初五的时候，陈凡他们才回来，按照当地的习俗，初八以后，当地的商铺才会陆陆续续开门儿，网咖这边虽然春节照样营业，但实际上，人也不多，尤其是附近的学生都放假回家了，所以看起来格外冷清。
    陈凡也难得在家休闲一阵子，一边关注着各处的动静，一边在家里收拾东西，这些日子在sh其实没怎么闲着，有事儿没事儿的净跟祝红焱搞事情了，孩子的事儿始终没动静，却着实把祝红焱给喂饱了，这一走起路来，那大屁股扭得才叫一个风骚呢，哪个男人看见了都想咽口水。
    不过陈凡终于还是明白事儿的，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过去了，也就差不多了，几次三番地被祝红焱拒绝了以后，陈凡也没有死皮赖脸地再多说什么，要说此时此刻他跟祝红焱的关系也就跟当初跟欧阳的关系差不多，抛却祝融一族这层关系不说，基本上只能算是合作伙伴罢了，利益相投，各取所需，别的事儿基本不谈，谈也没用。
    不同的是，祝红焱可比欧阳带劲多了，如果说，长相酷似巩俐的欧阳是高配版的女老总的话，那不论身价气质长相身材都远远甩了欧阳几条街的祝红焱绝对是顶配中的顶配了，那差距，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更重要的是，祝红焱这个女人虽然心眼儿贼多，做起事来也算得上心狠手辣，但是有一点却是很难得的，她很粉，粉得让人觉得有点可爱，总的来说，她跟那些人尽可夫的骚浪贱压根儿就不是一种人。
    陈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生冷不计的家伙，但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美好的，要不然，早就下决心洗手不干了的陈凡也不会对祝红焱那么情有独钟，当然了，说一千道一万，说到底，还是这臭那啥太诱人了，陈凡打心眼儿里觉得，要是祝红焱这样的女人真的骚起来，只要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就没有能扛得住的。
    打了个哈欠，躺在躺椅上，陈凡拿出来手机给薛月发了个短信，这手机还是有点小nb的，能联系上薛月那边却从来回不了，她已经有一阵子没过来了，陈凡心里，很是想念。
    薛月绝对不是啥善茬子，但是对陈凡的好，却是没的说，可惜身处两地长期分居，真是让人苦恼啊。
    陈凡有点想去找她，但是又怕惹薛月不快，毕竟，当初两个人已经约定好了的，除非被薛月召见，亦或是大功告成之日衣锦还乡，要不然，自己是不可以随便回冥府的，对薛月而言，陈凡既是她的男人，也是她最忌惮的竞争对手，这种关系其实是很微妙的。
    当然了，如果陈凡真心想夺权，薛月也没得办法，即便她势力强大，即便她手腕儿强横，这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的女人这个事实， 其实薛月心里也明白，自打自己一时失控被那个小王八蛋给办踏实了的时候开始，她这个冥府中地位最尊贵的人就算完犊子了，一言不合就被啪，这女王绝对是历史上最没有尊严的那个人。
    可生活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
    大白越来越忙了，快要月底结算了，业务上差了不少，趁着网咖这边不上班，每天都早出晚归地，相比之下，小叶橙就清闲多了，叶橙的办事能力绝对是陈凡见到过的鬼差里最一流的，甚至还在纳兰之上。
    像这样能力很强又不服领导的小妞儿不被排挤才怪呢。
    陈凡倒是不担心自己因为业务不达标被冥府那边取替，一来，他不是个死人，不需尸衣供奉，二来，就算冥府那边来找麻烦，有薛月在他也有恃无恐，退一万步说，就算薛月翻脸了，又能如何？
    在阳间，个别时候陈凡还能为顾全大局夹起尾巴做人，在冥府，他可是“一入黄泉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混世魔王，要是没点儿真本事，想当初冥府借兵的时候，他敢把声势浩大如日中天的薛娘娘跟那啥了。
    况且，纳兰现在已经被自己收拾靠墙了，就算自己业务不够，也不会让陈凡的业绩有问题的，所以，他现在就像过去时那种专门压榨佃户的地主老财一样，撇着大嘴过着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教秘书的快活日子……
    相比之下，倒是可怜了纳兰，料想着一个堂堂阴阳司主事竟然在自己手底下的小业务员儿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也是难受极了。
    这好歹没人知道，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加百列被收拾掉了，艾格文也被自己赶走了，南无和将臣的尸体也已经被先后找到，那个湿婆林伽也已经被仔细调查过了，近三十年来，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明确消息，相比之下，鬼如来提婆达多的存在感明显强一些……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 论坛

    “你想干啥？把死人从地府里叫出来？”
    “对啊，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跟我扯谎了。”
    陈凡往前凑了凑，阴测测地笑了笑。
    黄颖顿觉毛骨悚然，可还是噗嗤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我跟谁都能扯谎，唯独不敢跟你陈老板扯谎，谁不知道你陈老板多厉害，我要是欺了你，你还不得弄死人家呀~~”
    “一言不合又开车，别扯那些用不着的啊！”
    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喂？老黄啊？你现在有事儿没有？”
    “嘎哈呀？”
    “我这儿有点事儿要麻烦你，你上我这儿来一趟。”
    “你先说啥事儿。”
    “我有个朋友，死了个员工，死因不明，料想着日子还没到，请您帮个忙把她叫上来谈谈。”
    “你可拉倒吧，这种事儿还用找我啊？你陈老板做起来还不是信手拈来？”
    “别扯，我现在啥身份你是不知道是咋的？我能乱来么？”
    “妈耶，那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去了，你见过当着城管面儿的卖羊肉串儿的么？”
    “啧！你来不来？不来以后老纸不认识你！”
    “诶呀，你看你，我去还不行么，一言不合就急眼。”
    黄龙道长也挺无奈的，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老家伙也来了，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带着一一个挺漂亮的大姑娘，大姑娘脖子上挂着一个数码相机，脖子上还挂着个证件，看起来像是个小记者一样，黄颖正跟陈凡闲聊呢，一看见记者，赶紧把口罩戴上，扭身躲了起来。
    那小记者兴冲冲地过来，眼神儿全挂在陈凡身上，看起来热情得很，“陈先生，您好！我是《灵异频道·妖妖灵专栏》的记者唐柔，之前联系过您的！其实我一直都想给您做个专访，我……”
    话还没说完呢，白女王上来了，一下把她拉走了，“诶诶诶，谁让你上来的？下去下去，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不？”
    “你干嘛呀？”那叫唐柔的妹子有点不乐意了，“人家跟黄龙道长一起来的？”
    “老黄，是你带来的么？”
    “啊。”
    黄龙道长看起来尴尬极了，干咳了一声，“我侄女儿……”
    “啊……”
    白女王看了看陈凡，见陈凡一摆手，这才悻悻地下楼去。
    “陈先生，我可以给您做个专访么？我知道您平时不爱被采访的，但是……”
    “行了行了，你先等一会儿行不？我跟老黄有话说呢。”
    陈凡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示意那小姑娘暂时先消停一会儿，旋即转过头来，问黄龙道长，“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车上呢。”
    “我算了一下日子，今晚就是头七。”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七”字。
    “要不你自己来得了，你这道行，肯定比我好使啊。”
    “不不不，你来。”
    陈凡态度很坚决。
    “诶呦……”
    黄龙道长有点不情愿。
    “咋的？不乐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们茅山祖师三茅真君曾经跟酆都大帝签订过引渡条理的，只要是奉道统的茅山弟子，可以无条件引渡亡魂，就这一条，除了你们茅山这一派以外，就没别人有这特权了吧。”
    “说是那么说，可我都可不爱干这事儿了，鬼魂上身，那滋味儿可不好受了，那亡魂啥的，集贫贱衰败啥啥的于一身，谁遇上，谁倒霉，那上一回，十天八天的都缓不过劲儿来，老难受了……”
    “那你这身子骨儿也不行啊……”
    “唉，羞于启齿，羞于启齿……”
    “我去……”
    那个唐柔妹子在旁边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心说这俩人这是说啥呢？咋感觉这几句聊得可不正经了呢？当即咧着嘴看向黄龙道长，“二舅……你俩……这是……”
    “二舅？”
    “啊，我妹子家的。”
    黄龙道长一咧嘴。
    陈凡上下打量，又看看唐柔，“亲妹子？”
    “表妹。”
    “我说的嘛，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是，这小丫蛋儿长得是不太行，比我是差点儿。”
    “滚犊子吧，真鸡儿不要脸。”
    陈凡说着，摆摆手示意唐柔妹子去楼下玩儿去，“你先去随便玩点啥，我跟你二舅商量点事儿。”
    “我能跟你做个专访么？”
    唐柔见陈凡并不是很讨厌自己，眼里冒着小星星，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我又不是啥公众人物，有啥好访的，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可是我都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唐柔小妹妹看起来委屈巴巴地，嘟着小嘴儿，“就一次，好嘛，好不好嘛~”
    “老黄，你能不能把你外甥女儿带走？”
    陈凡对这种小丫头片子没啥好办法，转头朝着老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黄龙道长一听，点了点头，干咳了一声，“那个，小唐，你先去楼下等一会儿，我跟你陈叔叔说几句话，行不？”
    “好吧，陈叔叔再见。”
    唐柔小妹子下楼去了，留下陈凡在风中凌乱。
    “陈叔叔”什么鬼……
    “她为啥好找我做专访啊？”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老黄。
    “小唐她们有个社团，都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儿的，他们啊，专门在网上做了一系列的节目，标题叫啥你知道么？”
    “啥？”
    “《阴司来客》。”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啥玩意儿？”
    “《阴司来客》。”
    黄龙道长清了清嗓子，“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她们自己研究的，现在这年轻人确实了不得，什么事儿，都能让他们琢磨明白了，我抽空儿看了一下他们的那些研究，别说，弄得还有理有据的，按照他们那一小撮儿人的观点来看，这世界啊，的确是以人类为主体而存在的，但是，除了人这种万物灵长之外，还有很多拥有朝自然能力的特殊群体。
    咋说呢？就比如，妖魔鬼怪啥的！他们认为，这些东西通常不被人类感知，却是真实存在的，换句话说，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个人神共存的世界，所有神话传说里的天宫啥的都是虚构的，所谓的神祇，都在我们身边。
    只是，受限于种种条件，他们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解读，有一些是没有被发现，还有一些，其实是被世界各地的各种相关机构刻意地隐藏了起来。”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 论坛

    “你想干啥？把死人从地府里叫出来？”
    “对啊，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跟我扯谎了。”
    陈凡往前凑了凑，阴测测地笑了笑。
    黄颖顿觉毛骨悚然，可还是噗嗤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我跟谁都能扯谎，唯独不敢跟你陈老板扯谎，谁不知道你陈老板多厉害，我要是欺了你，你还不得弄死人家呀~~”
    “一言不合又开车，别扯那些用不着的啊！”
    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喂？老黄啊？你现在有事儿没有？”
    “嘎哈呀？”
    “我这儿有点事儿要麻烦你，你上我这儿来一趟。”
    “你先说啥事儿。”
    “我有个朋友，死了个员工，死因不明，料想着日子还没到，请您帮个忙把她叫上来谈谈。”
    “你可拉倒吧，这种事儿还用找我啊？你陈老板做起来还不是信手拈来？”
    “别扯，我现在啥身份你是不知道是咋的？我能乱来么？”
    “妈耶，那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去了，你见过当着城管面儿的卖羊肉串儿的么？”
    “啧！你来不来？不来以后老纸不认识你！”
    “诶呀，你看你，我去还不行么，一言不合就急眼。”
    黄龙道长也挺无奈的，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老家伙也来了，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带着一一个挺漂亮的大姑娘，大姑娘脖子上挂着一个数码相机，脖子上还挂着个证件，看起来像是个小记者一样，黄颖正跟陈凡闲聊呢，一看见记者，赶紧把口罩戴上，扭身躲了起来。
    那小记者兴冲冲地过来，眼神儿全挂在陈凡身上，看起来热情得很，“陈先生，您好！我是《灵异频道·妖妖灵专栏》的记者唐柔，之前联系过您的！其实我一直都想给您做个专访，我……”
    话还没说完呢，白女王上来了，一下把她拉走了，“诶诶诶，谁让你上来的？下去下去，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不？”
    “你干嘛呀？”那叫唐柔的妹子有点不乐意了，“人家跟黄龙道长一起来的？”
    “老黄，是你带来的么？”
    “啊。”
    黄龙道长看起来尴尬极了，干咳了一声，“我侄女儿……”
    “啊……”
    白女王看了看陈凡，见陈凡一摆手，这才悻悻地下楼去。
    “陈先生，我可以给您做个专访么？我知道您平时不爱被采访的，但是……”
    “行了行了，你先等一会儿行不？我跟老黄有话说呢。”
    陈凡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示意那小姑娘暂时先消停一会儿，旋即转过头来，问黄龙道长，“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车上呢。”
    “我算了一下日子，今晚就是头七。”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七”字。
    “要不你自己来得了，你这道行，肯定比我好使啊。”
    “不不不，你来。”
    陈凡态度很坚决。
    “诶呦……”
    黄龙道长有点不情愿。
    “咋的？不乐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们茅山祖师三茅真君曾经跟酆都大帝签订过引渡条理的，只要是奉道统的茅山弟子，可以无条件引渡亡魂，就这一条，除了你们茅山这一派以外，就没别人有这特权了吧。”
    “说是那么说，可我都可不爱干这事儿了，鬼魂上身，那滋味儿可不好受了，那亡魂啥的，集贫贱衰败啥啥的于一身，谁遇上，谁倒霉，那上一回，十天八天的都缓不过劲儿来，老难受了……”
    “那你这身子骨儿也不行啊……”
    “唉，羞于启齿，羞于启齿……”
    “我去……”
    那个唐柔妹子在旁边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心说这俩人这是说啥呢？咋感觉这几句聊得可不正经了呢？当即咧着嘴看向黄龙道长，“二舅……你俩……这是……”
    “二舅？”
    “啊，我妹子家的。”
    黄龙道长一咧嘴。
    陈凡上下打量，又看看唐柔，“亲妹子？”
    “表妹。”
    “我说的嘛，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是，这小丫蛋儿长得是不太行，比我是差点儿。”
    “滚犊子吧，真鸡儿不要脸。”
    陈凡说着，摆摆手示意唐柔妹子去楼下玩儿去，“你先去随便玩点啥，我跟你二舅商量点事儿。”
    “我能跟你做个专访么？”
    唐柔见陈凡并不是很讨厌自己，眼里冒着小星星，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我又不是啥公众人物，有啥好访的，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可是我都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唐柔小妹妹看起来委屈巴巴地，嘟着小嘴儿，“就一次，好嘛，好不好嘛~”
    “老黄，你能不能把你外甥女儿带走？”
    陈凡对这种小丫头片子没啥好办法，转头朝着老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黄龙道长一听，点了点头，干咳了一声，“那个，小唐，你先去楼下等一会儿，我跟你陈叔叔说几句话，行不？”
    “好吧，陈叔叔再见。”
    唐柔小妹子下楼去了，留下陈凡在风中凌乱。
    “陈叔叔”什么鬼……
    “她为啥好找我做专访啊？”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老黄。
    “小唐她们有个社团，都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儿的，他们啊，专门在网上做了一系列的节目，标题叫啥你知道么？”
    “啥？”
    “《阴司来客》。”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啥玩意儿？”
    “《阴司来客》。”
    黄龙道长清了清嗓子，“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她们自己研究的，现在这年轻人确实了不得，什么事儿，都能让他们琢磨明白了，我抽空儿看了一下他们的那些研究，别说，弄得还有理有据的，按照他们那一小撮儿人的观点来看，这世界啊，的确是以人类为主体而存在的，但是，除了人这种万物灵长之外，还有很多拥有朝自然能力的特殊群体。
    咋说呢？就比如，妖魔鬼怪啥的！他们认为，这些东西通常不被人类感知，却是真实存在的，换句话说，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个人神共存的世界，所有神话传说里的天宫啥的都是虚构的，所谓的神祇，都在我们身边。
    只是，受限于种种条件，他们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解读，有一些是没有被发现，还有一些，其实是被世界各地的各种相关机构刻意地隐藏了起来。”

 第一千九百八十三章 求人帮忙

    黄龙道长的很感慨似的，“他们那个论坛，玩儿得很大，我看了一下，那里头涵盖了很多很多无法用正常思维来解释的现象，其中呢，也不乏一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奇人异事的传说。”
    黄龙道长说完，阴测测地笑了笑，“上面有一份大名单，上面列举了非常多的话题人物的资料和照片，根据点击热度来看，现在排名前十的十大人物里，你排第一。名人堂里真正的扛把子，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不知何时开始，你的名字，已经在世界各地的超自然力量研究小组里声名大噪了，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你心里有数儿……”
    “他们说我啥了？”
    陈凡翘着二郎腿，咧着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显然，这一切并不是陈凡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也没啥好上火的，陈凡一直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公众人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形象算不上有多伟大光明正确，算不上道德模范，经不起万众敬仰，甚至还可能会带坏一些心智不健全的小朋友啥的。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不是不低调，只是实力不允许，今时今日资讯发达，很多事情都不是想捂就能捂住的，所以，此时的他有那么一点儿得过且过的心态了。
    “这个真不好说，很多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有人说你是大师，有人说你是神棍，也有人说你，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甚至，现在有个话题吵得比较热，他们说，你是，死神。”
    “啥叫死神呢？我又没杀人。”
    “就是因为你不杀人，这才让人觉得奇怪，这些小娃子根据关于你的那些传说推测，说，你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专门为了拘捕那些从地狱中逃脱的恶鬼才来到人世间的，还有人送了你一个外号，你知道叫啥么？”
    “叫啥？”
    “鬼见愁。”
    “……”
    “还有一个外号，也挺有意思。”
    “啥？”
    “活阎王。”
    “……”
    陈凡直了直身子，“那个论坛现在还在么？”
    “在啊。”
    “版主叫啥你知道么？”
    “知道，江湖人称黎一更。”
    “谁？”
    “黎一更。”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盯了黄龙道长半天，忽然间“哦”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是不是成天穿个趿拉板儿在门口儿晒太阳的那个瘪犊子？写小说儿的那个！”
    “对，就那小子，我来时候还听他跟保安那扯呢，骂咧咧的，说没人评论没月票连免费礼物都没有啥的，看着也真挺惨的。”
    “嘿嘿嘿嘿嘿嘿……”
    不知道为啥，一寻思那瘪犊子玩意儿，陈凡总是想笑，“这人有两下子，我咋感觉，哪儿都有他呢！”
    “谁说不是，我看他知道的挺多，这，不是啥好事儿。 ”
    “我觉得也是。”
    二人一阵点头。
    “你没跟她说我的事儿吧。”
    “你指的是？”
    “鬼差那种。”
    “那怎么可能随便说呢，泄露天机，那是要遭报应的。”
    黄龙道长说着，从兜儿里掏出烟来，“咱还说招魂的事儿吧，我需要点儿东西。”
    “我知道，我已经找人去拿了。”
    “你知道我要用什么？”
    “钵盂，天水，头发，米，纸笔墨，蜡烛，还有蒲团蘸台，镇魂香。”
    “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黄龙道长有点儿惊讶了，陈凡笑了笑，从屁股底下拽出一本《捉鬼大全》来，“书上都有的东西，大同小异罢了！”
    “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不行，我就是知道，没上过手，正好开开眼界不是。”
    “那要非让我来，也行，不过……”
    黄龙道长一咧嘴，“我这价钱可不低啊……”
    “多少钱？”
    “两万。”
    “太贵了，别扯这个。”
    “那你说给多少？”
    “五十。”
    “卧槽！”
    黄龙道长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拧眉瞪眼，老激动了，“你小子也太坑了吧，哪有你这么砍价的？”
    陈凡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儿，“干不干？给你五十都够意思了！”
    “不干不干！少二百说啥都不干！”
    “那就二百吧，看你也挺不容易的。”
    “……”
    黄龙道长无话可说，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弟，你这样不对你知道么？我总感觉，你这是在坑我！”
    陈凡撇着嘴，“咋的呢？要不，我请山上那几个狐狸精跟你谈谈？”
    “拉倒拉倒……”
    黄龙道长最不爱跟人提这个破事儿，一阵摆手啊，“二百就二百，二百就二百！”
    “你放心，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这事儿是帮人办的，让人看看你的本事，也算是个机会不是？”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替黄小姐办的。”
    “嗯？”
    陈凡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劲儿啊，“你咋知道的呢？”
    “你老哥我在这儿混了多少年了？我的朋友，那得多少啊？你以为就你认识几个女明星啊？我认识的不比你认识的少！这事儿一出来，就有人跟我说了，我总感觉这里头有事儿，就没敢插手，要不咋那么不乐意过来呢。”
    黄龙道长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又把杯子放下，竖起一根手指戳着桌面，“实话实说，凡事涉及到那个圈子的事儿，能不掺合尽量不掺合，一是里面的事儿比较复杂，你弄不清楚到底咋个意思，容易让人当枪使。二是那里头卧虎藏龙，里头的人，轻易你都惹不起，像我这样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都是实在朋友，我也没办法啊。”
    陈凡一摊手。
    “拉倒吧，啥实在朋友，不是老哥我说你，你呀，还是太年轻，看人家长得贼带劲，就管不住自个儿了！”
    “换成是你，你管得住么？”
    “我？嘿嘿嘿嘿嘿嘿……”
    黄龙道长起先愣了一下，紧跟着，一阵贼笑，“要我，肯定不像你似的……”
    “拉倒吧，你要是真有那定力，你家楼上那个小寡妇咋回事儿？”
    “我，我，我那是真爱！”
    “地下商城那个卖衣服的大姐就不是真爱了？老找你看手相那个，一看一个多小时都不出来那个！”
    “诶，诶……诶……”
    黄龙道长支支吾吾地，显然被陈凡这话给挤住了，“诶，你，你咋啥都知道呢？”

 第一千九百八十四章 砖家

    “哼。”
    陈凡冷哼一声，撇着嘴，“喊口号，戴高帽儿，谁不会！说别人儿都可义正辞严了，到自己那儿，就啥也不管了，你知道这叫啥不？”
    “咱还是说说别的吧。”
    黄龙道长被说得贼尴尬，清清嗓子赶紧岔开话题，“诶，你看今天这天儿不错哈……”
    扯了一会儿用不着的，黄龙道长就去准备蘸台了，陈凡把他送走了，连并着把那个唐柔妹子敷衍了过去，回来的时候，发现黄颖也回来了，正在翻着陈凡那本《捉鬼大全》。
    “别啥都乱翻，你看也看不懂的。”
    陈凡走过去，在黄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去，那边坐着去。”
    “诶，你这些东西都跟谁学的呀？”
    “你指的是？”
    “就这些东西，抓鬼啥的。”
    黄颖坐在陈凡的对面儿，神采奕奕的样子。
    “怎么说呢，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术法这块儿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道理，等你把基础的东西搞明白了，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触类旁通的，像我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尤其如此。”
    “是，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的那一类！”
    “你咋知道呢？”
    “那我有啥不知道的，打咱俩有过接触以后，我就对这事儿深信不疑。”
    黄颖说着，掩嘴娇笑，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陈凡也礼貌性地笑了笑，“咋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有点儿崇拜我了？”
    “那咋叫有点儿崇拜呢，那可老崇拜了~”
    “跪下喊爸爸那种？”
    “差不多~”
    陈凡见黄颖眉飞色舞地看着自己，还摆出一副不要不要的骚样儿，不由得有些感慨。
    黄颖这情商真挺高的，就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别老这样，弄得好像我给你下了药似的，我是个正经人，知道不？”
    “知道，知道。”
    黄颖拿出手机，摆弄着，继续巧笑嫣然，“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也不这样，可就是不知道为啥，一见着你，我就可激动了，可紧张了，那感觉，羞羞的~”
    “拉倒吧，整的跟真事儿似的。”
    陈凡手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转头看窗外，“别人都说我这人不正经，可也不寻思寻思，成天跟你们这样的人泡在一起，我能正经得起来么？”
    “呵，男人有几个正经的？都是假正经。”
    “可能是。”
    陈凡对这话还是有点儿小赞同的。
    闲聊了一阵子，时间也不早了，黄颖收拾收拾东西，陈凡送她下楼。
    站在门口儿把手揣进口袋里想了想之后，陈凡这货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啥，看着黄颖一个劲儿地跟自己卖弄风骚的样子，没了往日里的兴奋，反而觉得有点小凄凉，他吧嗒吧嗒嘴，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干瘪的易拉罐儿，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看什么呢？”
    走到门口儿，发现白女王正在门口儿站着，歪着头，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没，没看什么。”
    白女王憨笑一声，一溜烟儿似的进屋儿去了。
    陈凡也歪着脑袋调整了一下角度，学着白女王的样子看着天空，老半天之后，脸上的疑惑更多了几分，“他这是……看啥呢？”
    回来没事儿，打开一机器，开了管理，陈凡在浏览器里打下了那个传说中的论坛，又找到了传说中的专题，自顾自地翻看了起来。
    里面还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都是拼凑的信息跟一些天马行空的猜测，虽然扯犊子，但是点击量却很高，尤其是被置顶的那几个带小火苗标志的帖子，更是有上千回复近百万的浏览次数，陈凡从上往下，看了半天，小蛮蹦蹦哒哒地过来了，一下扑在陈凡身后的靠背上，往陈凡嘴里塞了一瓣儿橘子。
    陈凡嘴一动一动地，也不做声，小蛮却在看了屏幕以后发出了一声惊呼，“啊！这个论坛我也看过的！上面好多东西都扯得有理有据的，有点像！里面还有好几个版主，据说都是专家，专门研究各种灵异事件的，上过电视！”
    “砖家？哼。”
    陈凡冷哼一声，“这些人，屁都不懂，就知道扯犊子。”
    “上过电视的就了不起了？”
    陈凡冷哼一声，仿佛间想起了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科学》频道的真实案例，有一集说，有个人种萝卜，一个白萝卜种下去了，秋天竟变成了胡萝卜。全国各地的专家集体讨论。调查了水，肥，地型，空气，天气，甚至种植方法。上中下三集。最后的结论说：那哥们种错种子了。
    还有一集说，有个男的，天生自带雷遁，自己能发电，浑身上下哪儿都有电，摸啥啥有电，最后砖家一通分析，得出结论：电笔坏了。
    要说科学类节目的砖家有点扯犊子也就算了，历史文物方面的也跟着扯犊子，当初电视上有个考古节目，说是有点找到了摸金校尉的祖师爷曹操的墓穴，找来找去找了半天，在墓穴里找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头，当时很多人就蒙了，问砖家，说这俩人头哪个是曹操的呢？砖家一阵研究，然后说大的那个是曹操的，大家就不明白，问他，说那小的是谁呢？砖家说，是小时候的曹操的……
    最神的是，就这种nb结论竟然还能上电视，真是可怕极了。
    “我，我觉得……既然人家是砖家，肯定有人家厉害的地方，也不能说人家就是瞎扯。你看这上面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
    小蛮明显不是特别赞同陈凡的看法，指着屏幕上面小声嘀咕着。
    陈凡却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蜘蛛的听觉器官在哪儿么？”
    小蛮摇摇头，“不知道。”
    “有砖家说是在脚上。”
    “真的么？”
    “真的。”
    “怎么可能在脚上呢？”
    “砖家说的。”
    “砖家怎么知道蜘蛛的听觉器官在脚上呢？”
    “因为砖家做了一个实验。”
    “怎么做的实验？”

 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 啥都知道

    陈凡拍了拍裤脚上的尘土，“他先是抓了一个蜘蛛过来，把他放在盘子里，然后在蜘蛛的旁边大吼一声，蜘蛛吓一跳，心里骂了一声吗哒智障赶紧就跑了。随后他把蜘蛛抓回来，然后砍掉了蜘蛛的脚，之后又对着蜘蛛大喊了一声，蜘蛛却没跑，于是砖家得出一个结论：蜘蛛的听觉器官在脚上。”
    “傻子吧……”
    小蛮起初是一愣，紧跟着都要笑抽了，“蜘蛛砍了脚还怎么跑？”
    “所以啊，你知道砖家是在扯犊子，是因为你知道蜘蛛没了脚就不能跑，所以，没了脚的蜘蛛不能跑并不代表蜘蛛没有听见有人朝它喊，可如果你根本就没见过蜘蛛，甚至不知道蜘蛛是用脚走路的，那你还会觉得他的结论有问题么？显然不会！
    所以，在大部分人基本上对一个事物的人知程度极低的时候，冒充砖家的成本是最低的，因为吹牛逼的人不懂，听人吹牛逼的人也对这些一无所知，听众只能依靠自己固有的逻辑观念来推测对方说的事情是否合理，而这样的判断是有非常大的局限的。
    所以那些想象力丰富又能胡诌八扯的家伙就成了所谓的砖家，有事儿没事儿，就知道在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要照你这么说，这些东西就没有一个可信的么？”
    “不，我只是说，有些事要辩证地看，不能一点不信，也不能全信，这里头，有些东西还是有点意思的。”
    陈凡扭头看看吧台那边，“还有橘子么？再给我一个。”
    “哦。”
    小蛮蹦蹦哒哒去拿橘子去了。
    陈凡百无聊赖地滚动着鼠标，很快，一个标题吸引了他。
    “独家爆料：影星陈xx死因揭秘！”
    这个“陈xx”好像跟黄颖公司出事了的那个女人是一个人，所以陈凡就把帖子点开了，双击一下之后，帖子出现在面前，陈凡首先对照了一下发帖的时间，很快，那上面显示的时间戳就让他彻底失望了。
    五年前的帖子。
    下意识地扫了一眼。
    没用的东西在陈凡这里向来都是一带而过的。
    陈凡一看到这里，不由得嘴角一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鼠标往上滑了一下，结果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看错，还真是这么写的。
    上面还有一个配图，不知道是不是发帖子人有点儿冷幽默，在那个戴着头套跪在地上等待执行死刑的男人的身底下还ps了一个一尺多长的大黄瓜。
    下面如此写道，“据传说，托尼马拉比身份神秘，神出鬼没，多年来一直活跃在各种高端场所之中，号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在整个东南亚地区颇具影响，近日，据可靠消息称，此人涉嫌从事非法集资能罪名，已经在9月22日于dl市被捕……”
    下面还有视频，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被扣着头套带走的画面出现了，后面一群穿制服的人押送着，推搡上车。
    陈凡扫了一眼，看其中一个人有点眼熟，把画面倒退了看一下，发现这个人有点像是之前老跟苏沫一起出来办事的那个警察，略微地往下翻了一下帖子之后，给苏沫打了个电话，苏沫好像不在，苏欣接的，“喂？”
    “沫沫在么？”
    “找她干啥？”
    “有点事情想聊聊。”
    “聊啥，我跟你说就行了。”
    “大约五年前，有一个陈姓女艺人在家里烧炭自杀了，后来牵扯出来一个叫托尼马拉比东南亚巫师，这个事儿你知道么？”
    电话那边竟然沉默了一下，显然苏欣好像愣住了，苏欣可没陈凡那个过目不忘的好记性，正在想，这时候苏沫走了过来，“谁呀？”
    “陈凡。”
    “他找我干啥？”
    “让他跟你说吧。”
    在确定陈凡不是来骚扰苏沫的以后，苏欣把电话还给了苏沫，苏沫把电话接了，“喂？”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又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她噔噔噔往外走，显然是不想让苏欣听到自己跟陈凡在说什么，苏欣撇着小嘴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自打离异以后就愈发地放飞自我的亲妹子越来越没办法了，“小浪蹄子……”、
    ——割——
    “我说，苏大美女，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么？”
    显然，跟苏欣持差不多观点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陈凡，陈凡坐在椅子上，摩挲着苏欣的头发，看表情略微地有些小无奈的。
    “嗯~~”
    吭叽一声，苏沫扭了一下身子，撒娇似的。
    苏沫绝对是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了，自从卸去公职以后，这妞儿愈发地无所顾忌了，仿佛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组织她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是来跟你谈正经事的，不是来跟你扯犊子的，你这样要是让你姐知道了，她非拿大刀砍了我不可，你知道不？”
    陈凡咧着嘴，在苏沫的头上拍了拍，声音是极小的。
    “拉倒吧，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姐姐确实很厉害，但是那得分对谁，我就不相信她敢跟你动手动脚的！但也不能单说她，我估计着，这天底下没几个女人敢跟你的那儿装那啥，要装了，你还不得可劲儿收拾她啊？”
    “我可不敢收拾你姐姐，你姐姐那么凶，我怕。”
    “得了吧。”
    苏欣跪坐在一边，拿湿巾擦了擦小嘴儿，“别以为你俩那事儿我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不说罢了，真当谁傻啊？”
    “你又知道啥了？”
    “知道啥？哼，那天晚上，在车库里，你是不是把她给弄了？”

 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 难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就无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忙活过她……”
    “去你的吧！”
    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三头六臂啊？能弄得过你？”
    陈凡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吱声儿。
    “其实这也没啥，你请我愿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我现在不后悔别的，就后悔当初自己没主见，要不然，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现在咋了？委屈你了？”
    “那倒不是，我现在啊，也挺好，现在自己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真是挺不错的，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有点小空虚啥的，实在想着，要是有人能抚慰一番也是好的。”
    “那就再找一个呗，世界这么大，总会碰上合适的。”
    “说是那么说，关键是，这大车开惯了，小车没感觉啊。”
    “……”
    陈凡哭笑不得地打了她一下，苏沫也咯咯直笑。
    “其实，你说的那事儿我还真知道，那时候我还在警队实习的时候，正巧碰上的，当时，带我的前辈亲手处理的这事儿，所以印象挺深，这件事在当时还挺轰动的，后来因为影响不好，被压了下去，到现在网上还有关于那件事的猜测，那话咋说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有的时候，越是捂着的东西，别人越想可劲儿琢磨。”
    “我也是看了网上的一些消息才想起来的，看着觉得有意思，所以问问，我特别好奇的是，当时那个巫师不是被抓了么，后来怎么处理的？他现在是死是活？”
    “你真想知道啊？”
    “废话，我要是不想知道我来这儿干啥？”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想告诉你。”
    苏沫还傲娇上了，撇着小嘴儿，站起身来，“用得上我的时候才想起我来了，没意思！”
    “我这儿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别傲娇了行不行？”
    陈凡还不了解苏沫的性格么，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要老这样，以后真就没法好了，知道不？”
    “切。”
    苏沫一撇嘴，站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襟儿之后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谁稀罕跟你好是咋的？别以为你拿了钱，就了不起了，要说欠人情，那也是我姐欠的，跟我没啥关系，我从你那儿占啥便宜了是怎的？还一副好像谁要求你似的样子！呸！”
    “是是是，我欠你的还不成么？”
    陈凡心里都觉得自己孽大，也只能哄哄她了，没办法嘛，女人是得罪不起的，想到这里，正要说什么呢，外面传来了苏欣的声音，“沫沫？”
    “诶！”
    苏沫一听苏欣叫她，赶紧答应一声，一边示意陈凡赶紧起来一边从里面出来，“姐，叫我？”
    “陈凡呢？”
    苏欣一挑眉。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陈凡赶紧从里面出来，假模假样的，看着像没事儿人似的。
    苏欣上下打量，“你俩干啥来着？没羞没臊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凡讪讪一笑，看着苏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临时有点事情，饭局取消了，你们也没吃饭呢吧，走，一起去吃牛肉面去呀？就我们这旁边，不远。”
    “好吧。”
    正好陈凡有那么一点小饿了，点点头，带上东西跟两姐妹一起去吃饭去了。
    锁上店门，溜溜达达去了不远处的面馆儿，这初八没到，面馆而却也开着，只是加在一起也没几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店老板是个五短身材的胖师傅，一看见有人过来了，显得挺高兴，“呦，大美女来啦？”
    一看就是跟苏沫她俩很熟了。
    “老三样。”
    苏沫用手比了一个“三”。
    “好嘞！”那师傅一挑帘子，去后面了。
    “你经常来这里么？”
    “嗯。”
    苏沫点了点头，“自己的时候，不爱做饭，有的时候就来这里，这师傅人不错，手艺也不错。”
    “能，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奸恶之徒。”
    陈凡说完，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随便翻看着，“哟，这事儿还真上报纸了啊？”
    “什么？”
    “就前一阵子有个姑娘自杀的事儿，黄颖他们公司的那个。”
    “你是为调查这个事儿来的？”
    “是，也不是，朋友所托嘛，顺便给看看，而且你也知道的，这事儿不偏不倚，正巧出在本市了，我要是不伸手，也不好不是？”
    “诶，这位老弟，你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胖师傅从后面出来，靠着门，笑嘻嘻地看着陈凡，“真的，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风水师吧，是不？”
    陈凡一侧头，“不，我是鬼术师。”
    “对对对，鬼术师！我知道你！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搞这个的，他经常提起你，说你是现在咱这里最牛逼的人物，要说抓鬼啥的，谁都比不上你！”
    “那倒不至于。”
    陈凡笑了笑，看向苏欣，苏欣却也在边儿上忍俊不禁，“看样子，你的名头越来越大了。”
    “这也不是啥好事儿，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陈凡憨笑着，托着腮帮，“都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可很多事情哪儿那么容易解决啊？都算我身上，我得忙死。就拿这个事儿来说吧，众说纷纭，我现在也搞不清到底怎么个意思。你说，好端端一个大姑娘，为啥说自杀就自杀了呢？”
    “现在年轻人自杀挺多，说起来，应该还是压力太大，尤其像你们这么大的一代人，压力最大，你想想，现在这房价，吓死人！
    别的地方咱不知道，就说咱在这边儿，这房子都两万多一平了，随便买个三居室的，没有两三百万根本不可能！
    没钱咋弄？就只能贷款，时间短了还不成，月供你跟不上啊！我侄子前一阵子买个个60平的，愁坏了，一家人住不开呀！更不用说，养个车也要钱，养个孩子，也要钱！
    就你们那时候，那都是独生子女，独生子女最麻烦，以后结婚了，上面四个老人，下面两个孩子，身上扣着动辄几十万的贷款，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咋活啊？唉……”

 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 好哥们

    那大叔直摇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要我说，好端端一个人，为啥要自杀呢？不是被生活给逼的，就是被别人给逼的！就拿报纸上那事儿说吧，这事儿看着就邪乎，我听内部人爆料了，说是那姑娘打进了黄颖那个公司以后，就被公司高层逼着去陪客人，说好听点儿，那叫公关，说不好听点儿，那不就那啥么……”
    “这事儿现在还没调查清楚呢，不好这么说吧，他们老板我认识，人，还行，还不至于那么欺负员工。”陈凡忍不住想为黄颖说几句话了，虽然黄颖风评一向不咋地，但是也不至于人品坏到那种程度，这个他还是有点儿信心的。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真的了解她么？我听说，以前韩国有个女明星，被经纪公司逼着陪几个富豪出去玩儿，好几个男的，带她一个，等回来以后，那女的就不行了，孩子都要不了啦，你想想吧！”
    苏沫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故意挖苦陈凡似的，那小眼神儿才叫一个内涵丰富呢。
    “哪儿都有你呢？”
    陈凡最受不得苏沫这一贯的爱抬杠的劲儿了，从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苏沫一撇嘴，“切！”
    “切屁切！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能！”
    气归气，苏沫还是有点儿害怕陈凡的，见陈凡真的有点不乐意了，幽幽地说，“当年那个陈姓女明星，也不算啥特别火的女演员，她也是自杀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开始，我们也怀疑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系，后来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调查清楚，其实，跟公司关系不大，是她自己把自己zuo死的。”
    “咋个意思呢？”
    “她当时有个男朋友，俩人好了多少年了，听说，私底下已经领证结婚了，就差办婚礼了，后来那男的不要她了，好像还说了很重的话，女的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就因为吵架就自杀？”
    “也不是，可能是那个男的说话说得太年轻了吧，加上，要跟她分手啥的。”
    “你说的是陈xx那个事儿么？”
    苏欣经苏沫这么一提，似乎也想起来了，“这事儿我也知道啊，好像一个女的，也是个演员，为了能红，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国外的什么法师啥的，然后，那个法师好像给那个女的下了药，把她给弄了，后来拿着那个女孩儿的视频啥的威胁她，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是那个吧。”
    “对对对。”
    苏沫一阵点头，“那老外，老骚气了，把那个小姑娘收拾得不要不要的，她对象儿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但也不知道内情，有一天就撞见了，捉奸在床，那女的哭求原谅，可惜，她那个男朋友啊，也是个小心眼儿，说啥都不行，就要分手，也不然也不至于酿成那么大的悲剧。”
    “说到底那老外还是罪魁祸首，玩弄女人的男人都该死！”苏欣说着，撇着小嘴儿一脸的厌恶，“要是长得行，也就算了，要是有钱，也就算了，要是本事大，也就算了，要啥没啥，这种人最坑人！”
    “可不是么！”苏沫也一阵点头，深表同意的样子，“人帅多金本事大，怎么也得占一样儿啊，要不然，谁跟他？真是！”
    陈凡在旁边听着这姐妹俩的话，手托着腮帮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俩，见那大叔去后堂煮面去了，小声说，“不是，你们这些女人，现在都这么没追求了么？这都啥标准啊？”
    “本来就是嘛，这就是现实啊。”苏沫咯咯直笑，“长得帅的，人见人爱，有钱的，能纸醉金迷，本事大的，不管哪方面，总有一样能借着力，这三样儿一样儿都没有，那不纯粹扯犊子么，谁没事儿想不开，跟他过日子啊！”
    “你也是这么想的么？”陈凡想了想，倒并不是特别惊讶，从以往的事情上看，苏沫这个人虽然有点小任性，但其实活得挺现实的，这么说，也算是肺腑之言，但陈凡总觉得，苏欣应该能比苏沫好点儿吧。
    苏欣见陈凡问自己，抿着小嘴儿笑了笑，“我？我没那么多要求，首先一个，自己得看得上吧？能看得上了，别的都好说。”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也不容易，谁能如得了你的法眼？”
    “那不一定，说不定就有呢。”
    苏欣笑得合不拢嘴，趁苏沫不注意，多瞅了陈凡一眼，陈凡叹息一声，“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当年那个案子吧，正巧还有时间，给我说得详细点儿。”
    “我其实也只知道个大概，而且那么多年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啊？要不，你去查查卷宗吧，当年的档案应该都有存根的。”
    “我还不知道有档案？可那卷宗啥的，是我能随便接触的么？”
    “你接触不了，不代表别人接触不了啊，你求求我姐，说不定我姐能领你去看看呢，她有门路！”
    “去！”
    苏欣一听这话，赶紧打了苏沫一下，苏沫坏笑着，不吱声儿了。
    陈凡看向苏欣，“真的假的？”
    “啥真的假的？”
    “你真能拿到资料么？”
    “拿到肯定是拿不到的，不过进去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苏欣一撇嘴，之后笑了笑，“咋的，你还真想看看啊？”
    “当然，吃完饭咱就去，行不？”
    “行倒是行，只不过，我为啥要帮你呢？”
    “你看。”
    陈凡一咂嘴，俏没声儿地摸了摸苏欣的大腿，“好哥们儿嘛，你帮我我帮你，对不对？”
    苏欣没说话，把小嘴儿一撇，“谁跟你好哥们儿……”
    一碗牛肉面，四个小菜，三个人简单地吃完，在确定苏欣能帮上忙以后，陈凡求着苏欣去了档案馆，因为是几年前的案子里，卷宗不在警局里面，也算不上什么机密文件，只是，对于外人来说，这些东西是不可能轻易就能拿到的。
    然而，死说活说，苏欣就是不愿意帮忙，一如既往地像个小企鹅似的一直那么别扭着，“不去不去，就不去。”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瑜尼

    “呵，看你那小样儿。”
    陈凡想了半天才弄明白苏欣的心思，吃完饭，找个没人儿的地方，还是抽空儿把她哄了一通儿才算完，这货要是耍起嘴皮子，也真是有两下子，没一会就哄得苏欣眉开眼笑的，当然了，陈凡也算是下了血本了，这边不忘了嘴上答应苏欣，说是等事情弄明白了以后，一定好好地“感谢”她，至于到底怎么感谢，苏欣心里头比谁都明白。
    虽然上一次擦枪走火的事儿让陈凡有点儿小后悔，但苏欣可能真是被陈凡伺候舒坦了，见陈凡还算明白事儿，也就从了，虽然嘴上骂流氓，可那眉开眼笑的劲儿却还是遮掩不住。
    陈凡越寻思越觉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想跟苏欣讨句实话是不是那种事儿一旦沾上就顶不住了，上瘾了。
    苏欣听完了，小脸儿臊得通红，骂了一声“滚”，就只顾着自己羞臊起来了，也不搭理他了。
    陈凡一看她那小样儿，心里头不由得有点小得意，别人怎样不好说，起码苏欣这小妞儿看起来是真的被自己征服了，料想着，要是真刀真枪大干一场苏欣也是不会拒绝的。
    但陈凡现在有点儿学坏了，不想干那霸王硬上弓的事儿落人口实，只跟着苏欣一前一后进了档案馆，就不管啥了。
    档案馆连个监控都没有，只有门口儿一个牵着警犬的老大爷在看门儿，老头儿跟苏欣认识，一见苏欣就打招呼，苏欣从路边儿买了一只脆皮烤鸭外加两打儿啤酒，就把老头儿收买了。
    老头儿挺开心，嘱咐两句就放苏欣她俩进去了，陈凡进去以后跟苏欣分头找了半天，终于在货架上找到了当年那个用厚厚的牛皮纸封存的卷宗。
    好家伙，这一拿出来，尘土相当厚，看样子再晚点儿不过来，这里的东西也快要被处理了。
    小板凳儿上，陈凡往那儿一坐，把封条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地看，苏欣就站在陈凡身后，往陈凡后背上一趴，一边跟陈凡一起看着档案上的东西，一边悄没声儿地把那纤长的小手儿从陈凡的衣领伸进去，轻轻地摸着陈凡那一身滚烫坚实的腱子肉。
    陈凡虽然看起来不算特别强壮，但其实，一身都是肌肉，只是不算夸张，所以穿上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怎么养来，勉强能称得上“挺拔”，跟“壮硕”还是有些距离的，可苏欣却打心眼儿里知道陈凡这货到底有多猛，这不，黑洞洞的小屋儿里，孤男寡女的，一是忍不住，平素里看着挺正经的她也有点儿按捺不住自己拿激情澎湃的心了。
    “咋的？几天不见，又想事儿了？”
    陈凡可没心思跟苏欣多腻味，人都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话显然是十分有道理的，这大爹身边压根儿就没怎么缺过女人，而且，个个都模样出众，仪态风骚，要是他愿意，一天到晚不出屋儿地挨个收拾都收拾不过来，所以，面对苏欣这种闷骚大妞儿的瞎撩拨，也表现得异常淡定。
    苏欣也不说话，或许是不好意思说，就那么趴在陈凡的肩膀上，柔软柔软地贴着陈凡的后背，跟陈凡一起看着那上面的各种记录和照片。
    “你觉得，最近出的那事儿跟这个有关系么？据我所知，当年那个巫师已经死了。”
    “你看到这个了么？”
    陈凡从照片里抽出一张，准确地说，这不是照片，只能算是打印的图片，图片上，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儿的尸体，尸体着，赤身裸体，除却那个臀形很美以外，她后背上一个很奇怪的刺青引起了陈凡的注意，陈凡指着那个图让苏欣看，苏欣做不解状，把手从陈凡的衣领里拿出来，接在手里。
    打印纸上有个特写，很明显，那是女孩儿背部的纹身。
    这纹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图腾一样，有点小抽象，这是一个圆形的标记，比盘子能略微小一点，盘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像是立起来的乒乓球球拍一样的东西，上面是一个圆，下面又个小尾巴，小尾巴其实一个联通着圆形的三角形，这三角和圆形是在一起的，被大圆套着，在中间那个小原标记的中间，还有一个竖着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眼睛一样的奇怪的图案。
    整个图案都是刺青，上面点缀着一些古朴的花纹，看起来很是古朴而神秘。
    苏欣从没有见过类似的图案，这上面也没有写出来它到底是什么，所以，苏欣忍不住问了陈凡一句，“这啥呀？”
    “瑜尼。”
    “啥玩意儿？”
    “瑜尼。”
    “淤泥？”
    苏欣一脸懵啊，眼神里透着诧异和惊讶，显然，陈凡说的那个东西他没有听说过。
    “不是你想的那个淤泥，是瑜尼。瑜伽的瑜，尼姑的尼。”
    陈凡用手在隔空写了一下。
    苏欣还是一脸懵。
    “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一种代称。”
    “代指的什么？”
    “女人的性器官。”
    苏欣又是一愣，紧跟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凡，嘴形动了一下，像是想跟陈凡确认一下事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陈凡点点头，对苏欣说，“在古代印度，有一种类似生殖崇拜的现象，我曾经在资料上看见过类似的图案，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图案是什么。
    所谓的瑜尼，其实翻译成汉语指的就是女人的性器官，与之对应还有一个概念，叫林伽。
    所谓林伽，其实，指的是男性生殖器。
    现在比较流行的一种健身方式叫瑜伽，你知道的吧，瑜伽瑜伽，就是瑜尼和林伽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衍生出来的，瑜伽原本的意思，是‘结合’，说得再俗一点，就是……”
    陈凡没说出口，因为觉得这俩字儿有点不雅，虽然他是一个俗人，但是面对一个漂亮姐姐说出那么粗鄙的话来显然是有点不合适的。
    苏欣当时就无语了，骂道，“鬼扯，骗鬼呢你？”
    “我说的真的，不信你自己查查去。”
    “我不信。”
    苏欣说着，从兜儿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点亮屏幕，打开浏览器，真就在搜索引擎上搜了这两个字儿，“瑜伽。”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舔狗哲学

    打开一看，一堆没用的解释，蹲在一边翻啊翻，翻了半天，还真看到了跟陈凡的说法相当一致的解释。
    “林伽。”
    男性生殖器。
    “瑜尼。”
    女性生殖器。
    “瑜伽。”
    男女结合。
    “……”
    苏欣无语了，“还真是啊？”
    “那我骗你干什么？你们啊，都这样，我跟你说点正经的，老骂我不正经，我不正经的时候，你们还嫌弃我不正经，不知道咋想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不正经！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不研究点儿正经东西，成天关注这玩意儿干啥？”
    “我……”
    陈凡被苏欣这一句话噎得够呛，竟然一时没接上话来，这时候，苏欣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等等……”
    她噔噔噔走到陈凡近前，半蹲着身子，蹲在陈凡身边，表情也变得凝重了，“我感觉不对劲儿啊，你，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陈凡面无表情地翻着手里的资料，“你又知道？”
    “我说的嘛！”
    见陈凡没反驳，苏欣做恍然大悟状，笑吟吟地抱着大胸站在陈凡旁边，耷拉着眼皮打量着她，“你这人，无利不起早儿的，我还纳闷儿呢，咋忽然对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的事儿如此上心了，现在这一看，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什么了！”
    “你呀，别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行？这是偶然发现，不是蓄意为之。”
    陈凡说着，拿着一张打印纸举起来，对着那个一点儿都不明亮的小灯泡儿看了半天，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
    “黄颖公司死的那个女孩儿的身上，也有这个标记。”
    “你确定？”
    “确定。”
    陈凡说着，侧头看看一边，做沉思状。
    看他脸色阴晴不定的，苏欣能明显感觉到陈凡似乎想到什么了，当即压低声音，小声问，“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张张嘴之后，陈凡又闭嘴了。
    “啧！”
    苏欣踢了他一脚，“有话快说，被藏着掖着的！”
    “真没什么！”
    陈凡闭嘴了，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塞回去，封好，精准不差地放回原来的位置，“我们走吧。”
    苏欣知道陈凡肯定有什么发现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想细说，当即点点头，跟在陈凡身后，“其实，我以前，学过瑜伽。”
    “那不挺好的么，锻炼柔韧性，培养气质，等学明白了以后，啥姿势都不是问题。”
    苏欣被逗乐了，“你能不能不行。”
    “我有啥不能行的，其实我也会，各种会。”
    “有时间领教领教？”
    “可以啊。”
    陈凡说完，憨笑一声，苏欣也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你那死样儿吧。”
    “要不，你以后跟了我得了，我会对你好的。”
    上车以后，陈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别闹了，我才不傻呢，你别以为自己怎么样，我呀，还真没看上你，知道不？”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那么看不上我，为啥还好勾搭我呢？”
    “谁勾搭你了？我可没有。”
    “得了，别装了。”
    陈凡抬起手来，放在苏沫的大腿上，“我没跟你闹着玩儿，考虑一下。”
    “我也没跟你闹，我都说了，不可能的。”
    “你这。”
    陈凡一阵苦笑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觉得，咱俩现在这样可不好了，分不分，合不合的，弄得好像那啥和那啥似的。”
    “可刺激了，是不是？”
    苏欣忽然坏笑了一下，看起来像是笑开了花儿。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她，像是看个智障一样，苏欣在一边捂着小嘴儿笑得更欢了，“行了行了，开车吧！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儿？我还没考虑好呢，以后再说吧。”
    “也是。”
    陈凡点点头，料想着日子还长着呢，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咱们现在去哪儿？”
    “送你回去。”
    “不去干点儿别的？”
    “一会儿，有个朋友要现场招魂，你想看看么？”
    苏欣脸色一变，紧跟着抱着大胸直摇头，“不想。”
    “真不想凑凑热闹。”
    苏欣继续摇头，很坚决，“不想。”
    陈凡送苏欣回去，苏欣下车，调转方向盘去了命案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方封了，也不好进去，好在是公司宿舍楼，黄颖能说了算，黄龙道长跟陈凡他们直接去了女孩儿自杀的公寓的正楼下，一楼位置，等陈凡到的时候，黄龙道长已经带人把该布置的东西布置得差不多了，正等着天黑时辰到，这会儿正拉着黄颖的小手给黄颖看手相呢，手掐着小胡子，一本正经的模样。
    自从认识了陈凡以后，黄颖也开始信这一套了，微屈着身子，认真听着，只是一看见陈凡过来，赶紧抽出了手，显得还挺局促，一副被人捉奸在场的既视感。
    陈凡跟黄龙道长打了声招呼，跟黄颖走到一边，黄颖笑嘻嘻地对陈凡说，“你那朋友，还真有本事，能掐会算的！”
    “他跟你说啥了？”
    “没说啥，私事儿。”
    陈凡一撇嘴，“别听他瞎说，老黄别的都好，就是爱忽悠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是么，我觉得他倒是说的挺准的。”
    黄颖说着，扶着陈凡去旁边房间，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陈凡的怀里，身子一歪，搂着陈凡的脖子，眉飞色舞地看着他。
    黄颖爱画浓妆，好在齿白唇红，手法也好，所以看起来，那脸蛋儿真是够美的，当然，比这脸蛋儿更吸引人的，是黄颖这性子。
    其实黄颖不算是啥正儿八经的好姑娘，除了长得确实挺漂亮而且会打扮以外，基本上就没有啥陈凡特别看得上眼儿的地方。
    原本陈凡不咋喜欢她，甚至有点儿讨厌她，但自从上一次跟陈凡死磕一通没整过又被这货疯狂摩擦了以后，黄颖就算大彻大悟了起来。
    不管她平素里如何嚣张傲气，如何地目中无人，只要在陈凡面前，就能一概放下，不仅往地上一跪把舔狗哲学玩儿得淋漓尽致，而且，还能保持一副甘之如饴的架势。
    就这一手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人活着就不容易，谁还不想有两个忠实的小迷妹儿啥的呢？

 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戏精本色

    虽然黄颖比陈凡还大几岁，但只要脸皮够厚，别的都不是事儿，要不是陈凡拦着，没准儿此时此刻黄颖都一口一个干爹地叫上了。
    无所谓，心态。
    “我说，咱以后能不能矜持点儿的？二话不说呢，就黏糊上了？不往我身上坐你浑身不得劲儿是咋的？”
    在黄颖的小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陈凡这表情那叫一个真挚，看起来，真有点儿谆谆教诲的样子了，就像是一个老教授在嘱咐按摩女一定要好好做人的感觉。
    “哟！现在嫌人家黏糊了？早干什么来着？把人家弄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心疼人！”
    黄颖撅着小嘴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撒娇似的跟陈凡发起了牢骚。
    说是发牢骚，其实真是有点儿牵强了，看那小样儿，真是非缺爱不可以形容呀。
    “得得得，别老说这个，你要是不可劲儿抖m， 我能那么收拾你？”
    陈凡弄拿她没招儿，只能搂着她的小蛮腰，顺手扶着黄颖的大腿，以最舒服的姿势侧身问她，“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吗，之前见你的时候，这看起来还愁眉苦脸的呢？就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又浪起来了！至不至于啊？你这跟我演戏呢是咋的？平时拍个电视，演技不咋地，就会瞪眼睛，这会儿跟我这儿却干起老本行了，成了戏精了？”
    “才没有呢，人家愁眉苦脸是真的，那时候真发愁。现在眉开眼笑也是真的，那是真不愁。想知道为啥吗？其实特简单，在我看来，有陈哥帮忙，我还怕啥？谁不知道你有天大的本事，这事儿要是在别人那儿，那还有那么一点儿麻烦，要是在你这儿，那都不叫事儿！我说的是吧？”
    黄颖娇滴滴地摸了他一下，讨好的表情。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敢打包票。要是事情办不妥你也别怪我。”
    陈凡可不喜欢事情没成就被人扣上帽子，要是被人套在这事情上，没准儿以后就是个麻烦。
    “诶呀，谁敢怪你呀？人家是那种人么？”
    黄颖说着，又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了，“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在酒店订了房间，等完事儿了，你上我哪儿去，我有好东西给你！可好了！”
    “拉倒吧，你能有啥好东西？寂寞难耐了就说寂寞难耐了，扯什么用不着的？”
    “去你的，别乱说！”
    黄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在陈凡胸口打了一下，这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笑嘻嘻地，“诶，对了，你说，一会儿那个人真的能把死人弄上来么？到时候会不会可吓人了？”
    “吓人肯定是够吓人的，不过，怕不怕的还的看你自己，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是真的做了亏心事，没准儿啊，一会儿鬼来了，就直奔着你来了。”
    “去你的，我有什么亏心事啊，怕成那样？”
    黄颖噗嗤一又声笑了出来，看起来有点不以为意，“我呀，身正不怕影子斜，理直气壮着呢。”
    “嗯，希望如此。”
    陈凡不置可否，“你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约定的么？要是真让我知道你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我要是真的那么坏，用不着你收拾我我也活不到现在，我现在都啥样儿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穿着鞋还犯得着干那些光脚拼命的事儿么。”
    “嗯，说是那么说。”
    陈凡拍拍黄颖，“起来，别老在我身上坐着，你这一点都不老实的，再磨蹭一会儿都要那啥了。”
    “咋的，这就受不了了？”
    黄颖坏笑着把大腿一掀，直接骑在了陈凡的身上，要说平时那姿势也就算了，偏偏黄颖喜欢骑着陈凡的左侧的一条腿，这手也按在了陈凡的大腿上，凑上来，就笑吟吟地，都快亲上了，“今天晚上来我房间，好不好嘛~”
    “那么急不可耐么？就不怕死床上啊？”
    “要是跟你，死也值了。”
    “拉倒拉倒，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矜持点儿的啊，外面那么多人呢。”
    “哼。”
    给陈凡一提醒，黄颖也像是想起来了似的，赶紧收敛起那堪称放荡的表情，站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第，拉开门往外看看，见没人过来，这才扭着屁股回来，跟陈凡肩并肩坐着，“诶，我听说，前一阵杨宓又来找你了？”
    “年前的时候来过，咋了。”
    “听说，你又替她办了啥事儿了？”
    “算是吧。”
    “我就纳闷儿了，她有啥好的，你对她那么好，为了她，都不怕得罪人。”
    黄颖可不理解了似的，“我比比她长得好看啊？我这身材不比她带劲啊？她还有我善解人意啊？”
    “咋的，你还吃醋了？在我看，你俩都一样，都不是啥好料。”
    陈凡低头摆弄手机，颇有感慨地叹息了一声，“不过呢，话是这么说，其实有的时候，也都挺可爱的，人这一辈子，哪儿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啊？想当初，咱俩死磕的时候你也不也想花钱要了我的命么？你再看现在，这家伙……”
    黄颖见陈凡如此说，媚笑一声往旁边看，“现在咋了，现在不也挺好的么？我觉得你应该知足了，你要知道，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收拾我呢，可到头来，还不是就你一个？真不是我跟你鬼扯，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自打那天被你给弄了以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给别人碰过，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就是因为怕你到时候嫌弃我。”
    黄颖说着，讪讪地看了陈凡一眼，“你们这些男人吧，说来也怪，一看着别人家的媳妇儿，那一个个都可来劲了，可等弄到手了以后，就容不得别人伸手，我呀，太了解你们的心思了。”
    “听这话的意思你还挺委屈呗？”
    “那倒也不是。”
    黄颖还是笑嘻嘻地，“你别听那些人乱传，其实，私底下我还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的确，身边的姐妹里有几个私生活挺乱的，像公交车似的，谁上都行，可我真不是那种人。 尤其是轩姐出事以后，一下把我给整毛了，要是以前偶尔地还能出现浪一下，现在真是不敢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一章 响铃三十声

    陈凡听了还有点小纳闷儿，“诶，你说的这个轩姐是谁啊？我认识么？”
    “你应该不认识吧，一个姐姐，比我出道早，唱歌的。诶呦，她可真有两下子，出道没几年，男朋友换了二十多个，这还都是有名有姓都知道的，私底下，更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人家也确实长得漂亮，也有钱，我以前的时候啊，真的特别羡慕她的那种生活，总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人生赢家。可惜啊，浪着浪着，到底还是翻车了，我说她最近这一半年的像是消失了似的呢，一直不露面儿，前几天有知情的跟我说，你猜她咋的了？”
    “咋的了？”
    “病了，可严重那种，可能都治不好。”
    黄颖说着，抬手打了陈凡一下，“不是我说你，你自己也小心点儿，知道不？别逮住谁跟谁那啥，不知根知底的人，那都是坑，指不定哪天也翻车了，到时候可别连累我啊。”
    陈凡冷哼一声，“你要是真那么怕，就别跟我这儿成天扯点用不着的，把裤腰带栓紧了，啥事儿都没有，知道么？”
    “你说的容易，那不是心里想么，不是忍不住么！”黄颖还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说这话，也不嫌点儿害臊了，陈凡也把嘴撇了一下，“再说了，我一般都戴那啥的。”
    “那老虎不还有打盹儿的时候么。再说了，你那么大劲儿，跟牲口似的……”
    “跟啥似的？”
    “跟磕了药似的，磕了药似的！”
    黄颖说着，还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陈凡没搭理她，狠狠打了她一下之后，继续摆弄手机。
    “陈老弟，这才八点多，还早着呢，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咱晚上十二点，准时开坛！”
    黄龙道长过来敲门了，总觉得这么干巴巴等着也不是事儿，把差不多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以后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诶，知道了。”
    陈凡看看黄颖，黄颖笑了。
    俩人小声商量了一下什么以后，一前一后出去了。
    约好了时间差不多再过来。
    黄龙道长目送俩人离开，看着黄颖那左摇右摆的屁股，总觉得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当即心里头叹息一声，都说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跟陈老弟关系不错的妞儿咋都这样呢，这两步路走的，都要浪到海参崴去了。
    唉。
    寻思寻思自己那个小情人，再看看人家，黄龙道长有点儿闹心了。
    自己出到这么多年，也算是声名远扬小有成就了吧，可女明星啥的到底是个啥滋味儿还真是不清楚。
    抬起手来放在鼻子边儿上，感受了一下那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儿，黄龙道长心都要醉了。
    坐在椅子上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正有一双眼神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此时的他内心里缺有一个朴素的想法，如果有生之年自己也能跟黄小姐来一下子，那真是死都值了。
    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很多，但肯定不包括陈凡，实际上，来人出去以后，压根儿就没走多远。
    黄颖在附近有个寓所，平时并不住人，也很少有人知道。
    这会儿正好跟陈凡一起过去歇歇脚。
    陈凡有一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奈何黄颖来的时候就憋着劲儿呢，这门一锁，窗帘儿一拉，没了顾忌以后，又开始可劲儿地卖弄风骚了。
    陈凡一开始还矜持了一会儿，到最后，被黄颖撩拨得深了，最后似乎也没能扛住，到底是把这浪货摁在了窗台上好好地收拾了一通。
    这一翻折腾，他倒是没怎地，却把黄颖弄得死去活来的，都要不行了。
    感情跟祝红焱一对比，就黄颖杨宓啥的都太不中用了，不扛收拾！
    甚至，简直可以用战五渣来形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的确是陈凡的本事，假若没点儿实打实的真能耐，估计着，黄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服帖，黄颖现在其实啥都不缺，正身处人生巅峰，照理说，想让她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当舔狗，那是难比登天的。
    可此时此刻，她就是这模样，而且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这事儿，也真是没法说。
    坐在旁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看着额上贴着一张符咒在床上表演各种才艺的黄颖，陈凡的思绪也一点点地拉了回来了。
    随着使用次数越来越多，陈凡的技术已经越来越娴熟了，只要在旁边略微盯着点儿，恐怕，等黄颖从梦境中醒来都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她甚至，自己都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分不清谁在欺骗谁。
    她很快乐，内心里充满了欢愉，然而，意义何在呢？
    陈凡就那么淡淡地看着黄颖自顾自地躁动着，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起身，去了卫生间，门还没关上。
    黄颖已经摇头摆尾地浪叫了起来
    “呵……”
    卫生间对着镜子洗手的陈凡被彻底逗笑了，“这骚样儿……”
    ——割——
    “你又玩儿我！”
    事后，黄颖好像也多少反应过来了一点儿，一边穿着裤子，一边小脸儿绯红地娇嗔了一句，“你要是再这样，咱俩可就没法相处了！太不尊重人了知道么？”
    “你心火太大，需要个发泄的地方，我这样也是为你好。”
    “那你咋不自己上呢？”
    “我这腰不行，心有余力不足啊。”
    “得了吧，鬼才信呢！”
    黄颖一撇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嫌弃你什么？”
    “嫌弃我被人弄过啊。”
    “别闹，这算啥，就今时今日而言，长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哪儿有没被弄过的，现在这帮小瘪犊子下手都贼早，防不胜防。我呀，是真的腰疼，不行事儿。”
    陈凡说着，憨笑一声将黄颖搂过来，牛逼哄哄地将她把玩在手里，“再说了，你这么美，又那么听话，我傻子呀我，还嫌弃？”
    “哼，这还像句人话。”
    好说好商量的，好歹是把黄颖给遮过去了。
    她有点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陈凡从里面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给老黄打了电话。
    出人意料的是，黄龙道长没接。
    响铃三十声，没接。

 第一千九百九十二章 人家才不是小姐啦

    “嗯？”
    陈凡感觉不对劲儿。
    “老黄，老黄。”
    陈凡走了过来，敲门。
    没人答应。
    陈凡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呼地一股阴风过来。
    房间里，原本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箓，招魂幡立在四周，中间放着火盆，可此时，早已经乱糟糟成了一团了。
    蘸台后面，黄龙道长却正手里拄着桃木剑做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他像是木雕泥塑一样，身如铁石。
    “老黄？”
    陈凡往里一走，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当场站住。
    “呼——”
    又是一股阴风。
    “……”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房间里迎来了一串诡异的笑声。
    阴风骤起，纸符纷飞。
    陈凡走了进去。
    “咣。”
    身后的门猛地关上了，房间里阴风更盛，连蘸台都抖了起来。
    “你不该来这里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话说完，又弱智似的憨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陈小姐么？”
    陈凡蹲了下去，在地上捡起了一枚五帝钱，“要是的话，咱俩出来谈谈，我觉得，有话好好说，不必要这样。老黄是我朋友，你别为难他。”
    “那个臭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的确有点儿本事，他自己把自己封闭住了，我上不了他的身，不过，你就不一样了，看你小子长得不错，这一次，怕是便宜了本姑娘！”
    “我的天。”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新来的吧，还是从哪儿流窜过来的？也不四处打听打听我是谁，你以为，一个孤魂野鬼也能动得了我？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哦？”
    那声音里透出了几分疑惑，“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有事儿说事儿。你看躲起来，多没意思，咱走得正，行得端，要是可以的话，当面聊聊啊。”
    陈凡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抖啊抖的，看起来那叫一淡定，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女鬼啥的，他见得太多了，再凶还能凶过红烛煞是咋的？再能耐还能比北曱鬼王牛逼是咋的？
    “你究竟是谁？”
    女鬼虽然还没现身，不过，显然她也能看出们这个坐在椅子上抖腿的家伙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了，当即声音变得凶狠起来。
    “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陈凡继续抖腿。
    “哼哼哼哼哼……”
    女鬼阴测测地笑了起来，陈凡把眼睛往上一翻，好家伙，不知何时，一个身穿红裙黑发遮面的厉鬼已经站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女鬼明显有些道行，站在那里，无声无息的，甚至陈凡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不是人。”
    女鬼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身子biu地一下就不见了，又biu地一下出现在陈凡的面前了，陈凡看不见她的眼睛，也看不出她是背对着自己还是面对着自己。
    女人的裙摆很长，完全把腿遮住了，前面后面貌似一样的平，手也缩在袖子里，那头发遮住前面遮住后面只露出小小的一个耳朵尖儿，看不出前后。
    “你到底是谁？”
    这回女鬼真的懵逼了，像是自己都糊涂了似的。
    她道行是有一点的，但是不算高，她发现自己看不到陈凡身上的阳火，却也同时看不见陈凡的脑后胎光，所以她蒙了。
    “你是僵尸？”
    根据她对这个世界的人知，身上没有阳火还能行走坐卧都如常人的家伙，基本上都可以称之为“尸类”，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尸类”以外的东西可以这么活灵活现。
    “我不是僵尸，但有人却说我是僵尸的老祖宗。”
    陈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想把女鬼留下的阴气拍散似的，说话间，他耷拉着的眼皮的微微一抬，霎时间，一对白瞳出现在女人的面前，那瞳孔是白的，中间一竖儿，像是猫的眼睛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它并没有放射出强烈的白光，但是那眼睛一出现的时候还是吓得女鬼猛地一哆嗦！
    女鬼一声尖叫，腾地一下化作一团黑烟奔着窗户就去了， 她试图撞开窗户逃走，却没想，这一撞之下窗户上竟然像是出现了一道无形中的气墙一样，腾地一下就把她弹了回来。
    女鬼倒地，像触电似的一回头，眼见着陈凡依然坐在那里不动，噔噔噔往后狂退，一下退到了墙角儿，小脸儿青里透着白，竟然忍不住浑身打颤，哆嗦起来了。
    “别吃我，别吃我……”
    “我吃你干啥。”
    这种欺软怕硬的女鬼啥的陈凡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冷哼一声，示意她最好安静点儿，这眼睛，也一点点恢复成了寻常模样，他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黄龙道长，“你对老黄做啥了？说实话。”
    “人家什么也没做。”
    女鬼委屈巴巴地一撩面前的黑发，露出一张还算有些姿色的小脸儿，羞答答地，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人家刚上来，他就吓坏了，自己把自己封住了，一动不动，人家原本也没想拿他怎么样啦，顶多就榨取一点元阳啥的，不会伤他性命的。”
    “又是来采阳补阴的？人家是道士啊，道士都不放过？”
    “道士才好呢。”
    女鬼见陈凡并没有恶言相向，看起来也挺随和的，胆子略微大了些，她舔了舔嘴唇，又说，“人家，最喜欢出家人了！”
    “诶呀……”
    陈凡这表情那叫一生无可恋啊，心说奶奶的，现在女鬼都这么不正经了？
    “你是陈小姐吗？”
    “讨厌啦，人家才不是小姐了啦！”
    小女鬼把身子一扭，娇羞而妩媚地跟陈凡开始撒娇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
    “你是干啥的？从哪儿来？咋跑这儿来了？”
    “人家一直就住在这里的呀？忽然间，跑来一个道士，跑人家这里呜呜喳喳地念咒，吵死了！人家就想过来把他赶走，谁成想，哼哼哼哼哼……”
    女鬼又不好意思了，还傻笑起来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碎骨

    陈凡看看墙壁，“你平时就住这里？”
    “对呀。”
    小女鬼跟陈凡使了个媚眼儿。
    “你咋能住在这里呢？”
    “人家的尸身就在这里呀。”
    陈凡一脸懵，“你？”
    “小女子也死了有几年了，当初，这边还在盖楼的时候，有几个干活儿的把人家给弄死了，用大锅煮了，尸骨砸成了碎片，就混在水泥里做了这堵墙。”
    那女鬼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随后，人家就只能住在这里了呀。”
    “……”
    陈凡总算明白这边这几个房间为啥一直不住人了。
    “你把这事儿说得详细点儿，我为你做主，我其实是个鬼差，或许可以帮到你。”
    陈凡很真诚地说。
    “不要了啦，那几个人，已经被人家弄死了，人家早已经报仇了啦。”
    那女鬼笑嘻嘻地，眼神也越来越风骚了。
    陈凡上下打量，“你活着的时候，是干啥的？”
    “讨厌！什么都问！”
    女鬼娇羞地一摆手。
    陈凡斜眼视之，上下打量。
    “你等会儿啊。”
    陈凡给白女王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不到，白女王就飞奔而来了，“老板~~~你叫呀~~~~”
    话说完，白女王似乎也看见了躲在一边儿的那个女鬼，女鬼一件白女王，吓了一跳，“卧槽！这不败姐姐么？”
    “小娟儿？”
    白女王也愣了一下，紧跟着一脸惊讶，再之后，那表情，无语了，甚至眼神里透着几分怜悯。
    心说，你真是不懂事儿啊，惹谁不好，你惹他？
    “老板，这是我朋友！”
    白女王见陈凡在旁边上下打量着自己，赶紧憨笑着跟陈凡解释。
    “她干啥的？”
    “她……”
    白女王好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又跟陈凡憨笑了起来，“老板，她招你了？”
    “她刚才，就站咋这儿。”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那不用你说了，我来收拾她！”
    白女王像是得了军令似的，咔咔两步，上前，手一拽那女鬼，像是提溜着个小鸡儿似的把她拎了起来，“敢招我老板？别怪姐姐翻脸不认人了！”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那女鬼虽然看起来挺嚣张的，但是明显跟白女王还不是一个级别，一看见白女王这架势，当时都要吓尿了，就像是被黄鼠狼盯上了的兔子似的，虽然看起来挺大个儿，却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等会儿，等会儿，你把你鬼差证给我，我想看看这女人啥来头。”
    陈凡示意白女王先别动手。
    “老板……”
    “拿来！”
    陈凡一瞪眼，白女王就怂了，把证件交给了他。
    陈凡翻看了一阵子，果不出陈凡所料，这女人生前也不是啥正经人，当即对白女王说，“送她上路吧。”
    白女王点点头，叹息一声，“妹子，对不起了，谁让你招我老板来着？”
    “等会儿。”
    陈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把她拦住了，把那个哭咧咧的女鬼叫过来，“你就住在这儿，那你应该知道这里到底发生啥了吧，前一阵子，有个女孩儿在这里自杀了，你知道不？她真的是自杀么？”
    女鬼一阵摇头，“不是自杀，不是自杀，当时，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陈凡一愣，“啥意思？”
    “有个男的，把她给打晕了，然后伪装成烧炭自杀的样子。”
    陈凡一皱眉，“你确定？”
    “确定，我都看见了，头七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魂魄还被收走了，一个胖嘟嘟的大胖脸和尚干的……”
    女鬼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大人，您到底是谁呀？”
    “啧，不该问的别问！”
    白女王知道陈凡不愿意吐露自己的身份，当即呵斥了一句。
    陈凡摆摆手，示意她不用那么凶，当即走上前，蹲下身子，对女鬼说，“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儿，你现在还记得么？”
    “记得。”
    “多大年纪，长啥样儿？”
    “大约能有四十多岁吧，长得挺帅，花白头，有胡子，眉毛中间还有个痦子。”
    “这里？”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嗯。”
    女鬼点了点头。
    陈凡做惊讶状，跟白女王对视了一眼，“你看着她，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儿。”
    “老板，她这算将功赎罪么？”
    白女王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得看她的表现了。”
    陈凡转身出去了。
    白女王看着雕像似的坐在那儿的黄龙道长，又看看那女鬼，女鬼对白女王说，“白姐姐，白姐姐，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你说的容易，我敢么？我要是放你走，老板得把我一块儿收拾了！”白女王这话说得那是相当真诚的，而且也是委屈巴巴地。
    “白姐姐，你那么大能耐，你还怕他？”女鬼看起来也是挺服白女王的神通的，见白女王这么怂，还有点儿不敢相信的样子。
    白女王见人家这么高看自己了，当即冷哼一声，面露得意之色，“哼，也不能说是怕，一个屋檐下住着，大家都得相互给点面子不是？我这个人，最讲理，要说怕他，我还真不怕，就凭姐姐我的本事，我要是收拾他呀，跟收拾儿子似……”
    话没说完呢，门开了，陈凡从门缝儿里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白女王。
    白女王身子一抖，差点儿把舌头咬了，“老，老板~”
    陈凡上下打量，没说话，又把门关上了。
    白女王一看那小眼神儿却吓出了一身汗。
    陈凡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就是没忍住，想吹牛逼，谁成想让人当场抓个现行呢？
    “姐姐，别惯着他，打他！”
    女鬼在旁边怂恿着，一本正经地整出一副“戳傻狗上墙”的架势。
    “别给我面子，就像打儿子似的打他，往死里打！”
    看热闹真是不嫌事儿大，女鬼恶狠狠地说。
    “滚滚滚！”
    白女王被陈凡一吓，魂儿都吓没了，一时间，连吹牛逼的心情都没了。
    “白姐姐，你还怕他是咋的？”
    女鬼明显有些不死心，一脸的不敢相信，明摆着是要激大白跟陈凡死磕。
    大白还不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机么？
    且不说这妞儿一肚子心眼儿，就算没啥心眼儿，他也犯不着这么在为了一女鬼在zuo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跟陈凡死磕？
    哼。
    不是本小姐不想那么干，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啊！

 第一千九百九十四章 金屋藏娇

    白女王可是见过陈凡虐杀各种大神的，自认为，要是把他惹急眼了，一招都过不去就得灰飞烟灭，乖乖，这大爹连鬼差都敢杀，杀个女鬼里的小黑帮头目还不是捏死一个蚂蚁似的？
    想到这里，白女王也只能轻叹一声，有生之年，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有可能翻身解放的办法就是找个机会把他哄上床，然后缠住他，吸干他，把她迷得死去活来的，让她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做个舔狗啥的，可惜呀，目前来看，这个任务有点儿艰巨，老板现在软硬不吃，你就拿他没啥办法。
    “你呀，闭嘴吧！嫌自己命长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窝火了，恼羞成怒了，白女王说完狠狠瞪了她一眼。
    女鬼这才略微消停了一会儿。
    “白姐姐，我是不是要被抓走了。”
    女鬼总觉得自己风流不起来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个在她眼中能量巨大的山大王。
    白女王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儿，也算对她的恐惧感同身受，“你还知道你要被抓走了？我当你不知道呢！告诉你呀，一会儿老板问你啥，你就说实话！听话点儿，老实点儿，少耍那些小心机！老板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不可劲儿招惹他，他一般不会跟你使些毒辣的手段。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知道不。”
    “真的吗？”
    “那我还能坑你是咋的？”
    白女王说着，抱着肩膀坐在一边，“等着吧，你盯着我也没用，姐姐我虽然本领通天，可我也不能弄死他不是？”
    “姐，他究竟是谁呀？你那么怕她？这不是你性格啊！”
    “哼。”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哼，不是姐姐我不想告诉你，是害怕，我一旦说出来，再把你吓死。”
    “看姐姐说的，什么人啊，能把人家吓死。”
    女鬼甩着袖子，仔细思量了一阵子，“他刚才说，有人说他是僵尸的老祖宗？真的假的？他不会是将臣吧！”
    白女王一愣，“你咋知道将臣呢？”
    “看电视看的呀，任达华演的，贼帅！”
    “哼。”
    白女王继续冷哼，关怀智障的眼神。
    “那个陈小姐生前的时候有男朋友？”
    陈凡拍了黄颖一下，问道。
    黄颖吭叽一声，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了自己，“什么呀？”
    “我问你，陈小姐以前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有啊，怎么了？”
    “他男朋友谁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就知道有一个。”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四十多岁这里有痦子的男人跟她一起出来过？”
    陈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这里？”
    黄颖也明显愣了一下，紧跟着坐直了身子，略显诧异，“你听说什么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你别管那么多，我就问你有还是没有。”
    “这我还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公司员工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知道啊，再说了，小陈也就是个不知名的演员，只能算三线，我平时跟她没啥接触的，这样吧，我把王倩叫来，你问问他。”
    “王倩是谁？”
    “我公司的一个小主管，平时带她们的。”
    黄颖说着，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都是你害的，我这浑身上下，就跟耕了田似的，可累了。”
    “得了吧，没睡醒就说没睡醒，别乱说。”
    陈凡拍了她一下，黄颖也撒娇似的回拍了他一下，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找我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貌似年纪不是很大， 也不是很年轻。
    “你现在在dl么？”
    “在呀。”
    “你过来一趟吧，上我这儿来，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啥事儿啊， 我现在在公司呢。”
    “那我去找你也行。”
    “别了别了，哪能让老板白跑一趟呢， 我一会儿去你那儿！你现在在酒店还是在公寓呢？”
    “公寓呢。”
    “好，我这就过去。”
    女人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到了。
    敲门，“咚咚咚。”
    黄颖上前开门，“来了？”
    “来了。”
    这是一个年纪也就在三十出头的女人，跟黄颖一样，浓妆艳抹的，只是相比于黄颖这种在圈子里堪称一流的脸蛋儿，女人看起来就平庸多了，妖艳也能算是妖艳，就是多了几分俗气，而且，整体气质较为风尘，说起话来也娇滴滴的，像是夜店里常年泡着的那种浪货似的。
    陈凡并不笃信相术，但是对相术也有粗略的研究，只一打眼，就能确定这女人不咋地，一看就是那种欲求不满而且心眼儿贼多的女人。
    “哟，这谁呀？”
    女人显然是第一次见陈凡。
    虽然陈凡跟黄颖死磕的时候闹得天昏地暗的，后来又暧昧不清，但是，这种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像王倩这种在经纪公司上班的小主管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即便她也听说过不少有关自己老板的风流韵事，但谁能想到，黄颖的家里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贼精装的男人在呢。
    哇。
    女人上下一打量，心里头忽悠一下子。
    陈凡虽然也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帅，但是陈凡却是好得很，尤其是那一身腱子肉，男性气息铺面而来，那绝对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绝不是那些打球像癫痫的小鲜肉能比得了的。
    陈凡不折腾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安静，就是这身材粗野了点儿，所以女人首先想到的是里面这个一定是黄颖包养的小白脸儿，她估计着，黄颖这样的女老板，有钱有势的，又名声在外，像这种正处人生巅峰的女人做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了，年轻，帅气，粗暴有力，也就这样的小白脸儿能配得上黄颖的口味儿了。
    “他呀，我一好朋友，这不小陈出事了么，闹得头疼，我请他来帮忙给看看。”
    “哦，这么说，你还是个私家侦探咯？”
    女人笑吟吟地问陈凡。
    “没有，我就是随便帮个忙而已。”
    “没看出来啊，金屋藏娇啊老板。”
    女人越看陈凡越觉得这货是个人物，忍不住跟黄颖坏笑了起来，黄颖打了她一下，“去！问你啥你就说啥，别乱说话。”

 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 贪心不足

    “帅哥，是你找我来的呀？找我来干啥呀？”
    “你是陈小姐的朋友吗？”
    “算是吧，我是她经济人。也是她领导，公司里，她们的事儿都是我安排的。”
    “死的那个陈小姐有男朋友么？”
    “你问这个干啥？”
    “就是随便问问。”
    “咋说呢，表面上是没有。”
    “那就是说，实际上是有了？”
    “诶呀，这话让你说的，她长得那么漂亮，能没有么。”
    “她男朋友是谁？”
    “也是一演员，我不方便说。”
    “为啥不方便说？”
    “那男的有老婆，有孩子，有家，都已经结婚了，小陈只能算个小三儿，你说这种能说么？再说了，那男的
    也正当红，有点能量的，我说得太多不是给我老板惹麻烦么？”
    陈凡靠在一边，看黄颖，黄颖也略显惊讶，完全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谁呀？”
    “吴大器。”
    陈凡和黄颖几乎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吴大器？就正当红的那个吴大器？”
    “对呀，还能是谁。”
    王倩说着，叹息一声，“这事儿一早我就知道，就是没敢说，你说这事儿咱们怎么说？说多了不好，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最近这两年，小陈也是越来闹腾得越欢了，就以前咱们做活动，请吴老师过来讲课来着，当时小陈负责接待，一两回的，就混熟了，据说就是那时候勾搭上的，我当时也没寻思那么多啊，看他一副小迷妹的样子就让她帮着接待了一下，谁成想，据说那天晚上小陈就没回去，十有八九裤子都脱了。”
    “小陈跟吴大器好了多久了？”
    “也有几年了。”
    “这事儿除了你就没有别人知道么？”
    “没有。”
    “你咋知道的？”
    “呵，我是干啥的啊？你跟她没啥直接接触，所以没注意到正常，可她的业务十有八九都是从我这儿接手的，你不知道么？小陈以前虽然有点性格，但还算勤快，可自从勾搭上吴老师以后，这小丫头片子就再也不是她了，飘起来了，那家伙，闹腾得厉害着呢！你还没看她朋友圈儿，一天到晚，全是各种奢饰品，一双鞋都好几万，香水儿化妆品，数不胜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红大紫了呢！咱做活动的时候，她也多半时候都不去，一请假就好几个月，好在人家说了，请假的时候不用算工资，我寻思反正咱也不吃亏，就没怎么拦着她，这小丫头片子头几年啥都没干，就到处浪了，没事儿就出去旅行，住的都是五星级的宾馆，想干啥干啥！多少人都问我她是咋了。”
    王倩说着，小嘴儿撇得更厉害了。
    陈凡问她，“她一个三线演员，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她哪儿有钱啊，跟吴大器要的呗！吴大器那片酬多高，多有钱啊！没钱了就要，包养包养的，那还能给他省钱？”
    “你确定是吴大器包养的她？”
    “那可不！”
    陈凡点点头，给黄颖使了个眼色，黄颖跟女人说了几句，就打发她走了。
    “还真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指了指自己眉心的位置，“这里有个痦子，可不跟吴大器一样么。”
    “你等等，这事儿我问问。”
    黄颖对这事儿明显比陈凡还上心呢，拿出手机到一边紧锣密鼓地开始打电话了，毕竟是圈子里的人，黄颖这消息还真是挺灵通的，前后折腾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终于有一个友人在电话里回答了黄颖的问题，“我靠，黄小姐，这事儿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年前的时候就有人爆料这事儿了，知情人跟我说，这个陈小姐和吴大器早就在一起了，说是女方追的男方！在吴大器出去拍戏的时候，那陈xx就跑到剧组追过吴大器，吴大器经不住死缠烂打，最后就没有抵住诱惑和陈xx在一起了，不过，好像也有人说，这两个人并没有所说的在一起多少年，加一起也就只有2年3年的。一开始，还挺腻乎，到后面两个人就只能偶尔在一块儿了，再后来。基本处于分手的状态。”
    黄颖跪在沙发上，打着免提，“这么说他们俩已经分手了？是这意思么？”
    “那倒也不是，看起来像是分手了，其实没分，吴大器想甩了她，但是她不干！据我所知道，在交往的后期的时候，那个陈xx基本上啥也不敢，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只管着跟吴老师要钱，而且据我所知道，就这个时候，陈昱霖后面还有好几个男朋友，有老板还有富二代，傻样儿的都用，她一直挂着吴老师不松手，说白了也是为了钱。”
    “吴老师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么？”
    “那肯定的啊。吴老师和陈xx在一起的时候就为她花了不少钱了，当时就给她在帝都3环一个高档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就这房子，就2000万左右！你寻思寻思吧，吴老师自己住北五环，也没住这那么好房子，至于，平时给给陈xx买房买车还有奢侈品的钱，那就数不清了，保守估计，也得两三千万吧。但她一直不知足，隔三差五地就要钱，后来吴老师可能也反应过味儿来了，就不爱搭理她了，这不就一直想跟她断绝关系么。”
    “那他俩到底分了没有？”
    “没有啊。钱没谈拢，陈xx能同意分么，这么大的油水。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分手的时候，就谈了好几次， 一开始吴老师给了她一笔钱，后来她觉得不够，就又要，吴老师不给了，她就以曝光这事儿相威胁跟他索要财务。吴老师毕竟公众人物嘛，人设不能崩啊，就一直寻思着息事宁人，谁想，这娘们儿的胃口越来越大，先跟人家要了300万，还写了保证书，内容主要是： 从此以后和吴老实再也没有关系，再也不对吴老师提出任何其他要求。但很快，她就反悔了，随后又向吴老师要了800万。”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 蛇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吴老师最后也给了这笔钱，没想到后来她再度反悔，这次要4000万，说是要这笔钱在夏威夷买房。最后吴老师也同意了，他也真是有钱。
    这一次他与陈xx签了协议，分期付款。先支付了300万的定金，按照协议剩下的3700万3年付完，没想到300万给了之后，陈xx又再度反悔。
    呵，当时陈xx在香港威胁吴老师说：她已经拉了一个媒体群，就等着呢，她要吴老师第二天必须拿着3700万的现金到香港把钱给她，要不然就开新闻发布会把他们的事公之于众，让吴老师身败名裂。”
    “我靠……”
    陈凡在一边都听毛了，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他还是不懂，心说这女的也太贪心了吧，这样的女人谁招上谁麻烦啊。
    “那后来呢？发布会发了么？”
    “没有，吴老师说是筹钱去了，后来就没了下文了。我当时还寻思呢，吴老师这家底儿真是厚实啊，有钱！真有钱！可我最近听说，那个陈xx，好像自杀了？诶呦，这一死，可帮了吴老实大忙了！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了还是咋的！”
    “哇，你怀疑小陈的死跟吴老师有关系？”
    “别别别，我可没说，我可没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些消息都靠谱儿不啊，别糊弄我！”
    “得了，我干啥的你还不知道么？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么？我实话告诉你吧，为这大料，我都搭进去好多钱了，你懂的。”
    “我懂，我当然懂了，行了我这还有事儿呢，先不跟你说了。”
    黄颖把电话撂了，扭过头来看陈凡，“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陈凡坐在一边想了想，“看样子，那个女鬼没撒谎。”
    “女鬼？”
    黄颖愣了一下，“啥女鬼？”
    陈凡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黄颖听得毛骨悚然，“真的假的，你别吓我，我平时自己一个人住的，你这么说我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你怕什么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忘了？”
    陈凡拍拍黄颖的屁股，黄颖立即换了个姿势，跪在了地上。
    “要真是吴大器忍不了她把她给杀了，你说这事儿咋办？我是说实话还是咋的？”
    “那你还不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也脱不了干系！我看还是别吱声儿了，等警察调查明白了，咋的也得先把自己摘出去，人家势力不小，得罪不起。”
    “那倒也是，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总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不是？”
    “说是那么说。”
    黄颖说着，忍不住媚笑起来，“诶，你说，我要是也跟你要分手费，你会不会也想办法弄死我？”
    “你说啥你，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又不是大明星，要分手费，也得我跟你要不是？明儿给我卡里打两千万，不给的话，我就让大家看看你这骚样儿，你看看，你看看，多不像话！”
    “我怕啥，我不怕呀，反正我现在单身！”
    黄颖也知道陈凡跟她闹着玩儿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有种你就爆料吧，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哼！”
    陈凡冷哼一声，“玩笑归玩笑，有些事儿，还是得要个结果的，你能不能想办法约那个吴大器见一面儿，我想问问他到底咋回事儿。”
    “咋的，你想讹他钱啊？”
    “不，我只想问个明白，事情搞清楚之前，很多事情都没法下定论的，你说是不？”
    “那倒也是。”
    黄颖耷拉着眼皮不做声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看了看之后，对陈凡说，拿着手机给陈凡看，“这个号码，吴大器的，别说是我给你的，知道不？”
    “嗯。”
    陈凡扫了一眼就把号码记住了。
    从黄颖那边出来，陈凡才想起来黄龙道长还木雕泥塑似的坐着呢，回去现场，发现大白都要睡着了，“老板，你来啦？”
    “那女鬼，你过来。”
    陈凡摆摆手，拿出手机，给对方看了照片，“你说的那个男的，是他不？”
    女鬼上前看了看，一阵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哇，这不熟吴大器么？”
    白女王尖叫了一声，很兴奋的模样。
    “我可喜欢他了！特别帅！”
    白女王一副小迷妹儿的架势。
    “不过没我老板帅！”
    见陈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白女王又赶紧改口，还憨笑了一下。
    “送她上路吧，别为难她。”
    “诶。”
    白女王一点头，脚底下画了一个符号，再一跺，嗖地一下地上弹起来一个黑洞似的东西，白女王随手一抓抓起那女鬼，直接就给扔进去了，像扔垃圾似的。
    她拍拍手，“搞定！”
    “呀，业务挺熟练啊！”
    “那是。”
    白女王眉飞色舞地一龇牙，一下挎上了陈凡的胳膊，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老板，咱现在上哪儿去？”
    “回家。”
    “这么早就回家呀？回家多没意思！要不，咱去唱歌儿吧，人家可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了！”
    “真的假的？”
    陈凡做受宠若惊状。
    “真的！那还有假么！”
    白女王跟陈凡使了个媚眼儿，那骚样儿真是惹人怜爱。
    “哼，别跟我这儿来这套，知道不？没用！”
    陈凡太知道白女王是个啥货色了，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老板~~~~”
    “一边儿去！”
    “哼。”
    看陈凡一点不上当，白女王嘟着小嘴儿假装生气，却没想陈凡出门上车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奔着殡仪馆去了。
    “老板，你上这儿干啥来啊？”
    白女王很纳闷儿的样子。
    “我想看看那个陈xx的尸体。”
    “哇，老板，你口味儿还挺重的嘛！”
    “滚！寻思啥呢你！”
    “嘿嘿嘿嘿嘿嘿……”
    白女王龇着牙一阵坏笑，溜溜达达地跟在陈凡身后，“老板，咱能随便进去么，这种地方应该有人管的吧！”
    “废话，那要是不找点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陈凡说着，站在门口儿往里头瞅了瞅，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法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一次却是个男人。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 白女王的小心机

    男人岁数也不是特别大，四十多的样子，是个长相正派的中年大叔。
    陈凡跟他打了个立正，敬礼，对方也笑了笑，“小陈，来啦！”
    “我来看看尸体。”
    “啊，我知道了，王局打过招呼了。”
    男人把陈凡领进去，回头还打量了白女王一下，“这谁呀？”
    “我店里的员工，开车的。”
    “啊。”
    对方又看了看白女王。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范冰冰么？真有点像。”
    “嗯。”
    陈凡也看了白女王一眼，不管从妆容还是从气质上看，这大哥说得都不错。
    “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别进去了。”
    陈凡嘱咐了一句。
    “诶呀，人家也想看看嘛。”
    白女王龇牙一笑。
    陈凡没再说什么，任凭白女王跟了进去。
    这尸体陈凡已经看过一次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将尸体拉出来以后，将她赤裸的身子翻了过来。
    果不其然，女孩儿的后背上有一个明显的瑜尼样式的图腾。
    “我可以拍个照片么？”
    陈凡小声问。
    “这，不太好吧。”
    男人略微沉吟了一下，“死者为大，这光着身子……”
    “嗯。”
    陈凡点了点头，指指那个图案，“我不管别的，就拍这个。”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儿。”
    “好。”
    陈凡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焦。
    “咔。”
    白女王站在陈凡身后摸着下巴盯着女孩儿的身子看，“老板，你喜欢这样的？”
    “说啥呢？”
    “这个图案，我见过呀。”
    “嗯？”
    陈凡一听这话，当时愣了一下，“你见过？”
    “嗯，见过。”
    白女王吧嗒吧嗒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多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之后，却又闭嘴了，看了陈凡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说。
    陈凡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旋即问旁边的男法医，“这姑娘到底怎么死的？”
    “一氧化碳中毒。”
    “她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比如，性行为啥的。”
    “这个……”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有。”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确定。”
    “嗯。”
    男人咧着嘴，“其实，这事儿有点不好说，不过，从迹象上看，应该不会有错，这女孩儿死之前，应该刚刚跟人干过那种事。很明显的，所以我也一直在怀疑，因为你想啊，要是真是一心想死的人，还能……”
    “嗯。”
    陈凡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这个案子现在正在侦查阶段，我听说，警局里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了。”
    “是么？”
    “是。”
    “您知道细节么？”
    “这个，即便知道了，也不好说不是。”
    “那也对。”
    陈凡笑了笑，将女孩儿的身子重新翻了回去，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女孩儿那面无血色的脸，“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贪心。”
    男人跟着苦笑了一下，“可不是。”
    “我先走了。”
    陈凡跟男人握了握手，带白女王走了。
    “老板，你是不是挺喜欢那个死人的？”
    白女王跟在陈凡身后，嬉皮笑脸地，“我看你老盯着人家看，色眯眯地！”
    “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谁都色眯眯的？”
    陈凡被大白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了，“我至于不至于啊，对个尸体有兴趣？”
    “那谁说得准呢，现在啥人没有！不过老板我跟你说呀，尸体轻易不能碰，会出大事的！”
    “滚！”
    陈凡直接在白女王屁股上踢了一脚，白女王还在嬉皮笑脸，“老板，你要实在心里闷得慌，就冲我来就得了！你放心好了，人家不会跟你要钱的！”
    “呦呵，你还跟我要钱呢？”
    “那我给你钱也行呀！”
    白女王更加眉飞色舞了。
    “咋的，你这是憋着心思想嫖我是咋的？”
    “嘻嘻。”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大白呀，不少人跟我说，你平时大手大脚的，可能消费了，可我很好奇呀，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的？”
    “我攒的呀！”
    白女王一甩头发，还得意起来了，“有的是小的们孝敬的，有的是钓凯子钓来的，再说，我还不有点儿陪葬品啥的么？那些东西转手一卖，不就有钱了？老板，你问这个干啥，你是不是自己缺钱了？你要是缺钱，你跟我说！十万八万的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拉倒吧，我怕我还不上。”
    “瞧您说的，谁要你还呀！只要你以后对人家好点儿，还不比什么都强么！”
    白女王说着，眼神妩媚，羞答答地看着陈凡，陈凡顺手一扶白女王的腰肢将她塞进车子里，自己也拉开车门上车了，“你呀，少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就你那点儿道行，浅着呢，真以为你能把我吸干了？”
    “可人家就是想试试。”
    白女王见陈凡摊牌了，噗嗤一笑，这手，也放在了陈凡的大腿上，“老板，人家……想要……”
    “要你给锤子，滚！”
    陈凡假装生气，白女王噘嘴，“老板，你这样不对，同样都是做主子的，你得雨露均沾！”
    白女王抱着肩膀，托起大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要老这样，以后人家不跟你了！我要自立门户！”
    “谁拦着你来着是咋的。”
    陈凡冷哼一声。
    白女王撅着小嘴儿开始撒娇了，“老板~~~”
    “行了，别叫了！这家伙……”
    陈凡一看白女王那骚样儿，感觉整个人都火急火燎地，赶紧叫她差不多就行了，再闹可真就出了人命了。
    “你刚才说你看过那个标记，什么时候，在哪儿？”
    “忘了。”
    白女王低头抠手。
    “别闹，正经的。”
    “真忘了。”
    白女王继续低头抠手。
    “那咋才能想起来你？”
    陈凡趴在方向盘上，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
    白女王抿嘴笑，看向一边。
    “是不是欠收拾？”
    “嗯呢！”
    “行，回去跟你算账。”
    陈凡手打方向盘，回家了。
    一路上，白女王小脸儿红扑扑地，还有点小激动。
    “老板，一会儿你轻点儿的，人家怕疼。”
    “哼。”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 日久见真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下冷冷清清，楼上白女王嗷嗷直叫，那叫得叫一个惨，就跟杀猪似的。
    “老板，老板！人家知错了，人家知错了！人家再也不敢了！老板你饶了人家吧！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老板……”
    琦琦刚回来，过来交班，听的楼上那鬼哭狼嚎的，吓了一跳，“这又咋了？出人命了？”
    “大白又跟老板撩骚儿了，不知道干啥坏事了，把老板惹毛了，这会儿老板正收拾她呢，关起门来老半天了，再这么下去，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孙小妖家里没什么人，回来得挺早，坐在一边一边剪指甲一边坏笑。
    “老板娘呢？”
    “做头发去了。”
    “哇塞！”
    琦琦一下子坏笑了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跟她姐还有小蛮她们一起去的，预约了个造型师，下午去的。”
    “哇塞！”
    琦琦笑得更欢了，看表情，可污了。
    “你笑这么欢干啥？”
    孙小妖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一提做头发这事儿，我就感觉老板头上冒绿光，不知道为啥！”
    琦琦一阵贼笑。
    “拉倒吧，你家老板净让别人头顶冒绿光了，谁能让他那啥了……”
    孙小妖压根儿对这件事就深信不疑，因为他跟陈凡接触得久了，真知道陈凡这家伙有多邪乎，别看表面上迷迷糊糊的，其实心眼儿贼多，别说老板娘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也没机会的，对自家媳妇儿那家伙看得老紧了。
    “啊啊啊啊啊啊，老板，老板……”
    楼上白女王的声音已经是哭咧咧地了。
    “哇，要不你去看看去吧，再这么下去真的出人命了！”
    琦琦听声音不对劲儿，忍不住有些担心了。
    孙小妖嗤地一下笑了出来，没吱声儿。
    “去呀！”
    “去啥，去了也白去。”
    数分钟以后，白女王的哭嚎声一点点地平息了下去，楼上没动静儿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还撩骚不的了？”
    陈凡的声音。
    “不敢了，不敢了，人家再也不敢了！”
    白女王的声音。
    没一会儿，陈凡从楼上下来了，在网吧里巡视了一周，琦琦坐在吧台后面，盯着陈凡，那小眼神儿里仿佛间透着两个字：禽兽。
    “老板，你又欺负白姐姐了？”
    琦琦有点埋怨地看着他，“白姐姐其实挺好的，你别老欺负她！”
    “咋的，你还有脾气了？”
    陈凡上下打量。
    琦琦捂脸。
    “干好你自己的事儿，别就知道玩儿！你要是老这样，等回头我也一样收拾你！知道不？”
    陈凡牛逼哄哄地戳着吧台的大理石桌面儿，理直气壮地模样。
    琦琦白了他一眼，羞答答地低下头，耳根子都红了，“老板……你说什么呢……”
    陈凡没搭理她，拿了一瓶水，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楼上，白女王娇喘吁吁地瘫倒在地毯上，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动也动不得了。
    “老板，你可真是个大坏蛋！”
    白女王吭叽吭叽地，跟陈凡撒起娇来了。
    陈凡目光斜视，把脚丫子从拖鞋里拿出来，对着白女王的大屁股轻轻地点了一下，“再说？屁股给你打开花儿了！”
    “你，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白女王都不起来了，像个小狗似的往地毯上一趴，嘟着小嘴儿娇滴滴地看着他，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
    “看见这大棍棍没？”
    陈凡手里拿着一根约摸能有二指宽的柳枝大棒，抖了抖手腕，坐在一边，“以后不听话，就拿这个招呼你，别以为你现在是鬼差了就没人能制得了你了，告诉你，你主人要是想收拾你，还是跟玩儿似的！知道不？”
    白女王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又看看陈凡手里拎着的“神器”，“老板，你这大棍棍从哪儿弄来的？可真是厉害！”
    “那是！”
    陈凡冷哼一声，把柳条放在一边，“这玩意儿干啥都不行，就是打鬼厉害，知道怕就给我老实点儿，乖乖听话，知道不？”
    “人家还不听话呀。”
    白女王爬起来，爬到了陈凡的旁边，往陈凡脚边一坐，两只手搂着陈凡的大腿，上上下下地撸着腿毛，“老板， 人家虽然没你本事大，但是人家也在人间混了那么多年了，手底下的小弟小妹们，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人家就觉得，这驭人之术，可不能一直蛮横着来，人家都这么乖了，你咋还老是欺负人家呢？这不好！”
    “你不没事儿找事儿我能欺负你？”
    陈凡冷哼一声，用手指戳了一下白女王的脑门儿，白女王一阵坏笑，身子更软了，整个都黏在了陈凡的大腿上，“老板，人家不是跟你撒娇呢么，你也是个风流人，这点事还不懂么。”
    白女王继续撸着腿毛，“老板，人家可崇拜你了，人家打一开始就是你的小迷妹儿！真的！”
    “行了行了，刚被收拾完，又皮痒了吧。”
    陈凡有点儿拿她没辙，“你说你，挺大一大姑娘，一天天老这样，给人看见了多不好？知道的因为是你自己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的呢！你学学小姐姐行不？学学祝红焱行不？你看看人家姐妹俩，在外人面前看着多端庄，多贤淑，哪像你！”
    “得了吧！”
    白女王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仙儿姐姐如何，权且放在一边，那祝红焱算啥端庄贤淑？顶多就一浪货，我看她，比我还浪呢！她也就仗着体态风骚有点儿优势，要是换做寻常人，你早就不搭理她了！”
    陈凡上下打量，“呀？听你这话你还挺了解似的，风骚不风骚的，你说了算啊？”
    “那都明摆着的！”
    白女王继续哼哼唧唧，拽着自己的衣襟儿坐直了身子，“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其实人家啥都明白，那祝红焱碰见老板你，我看比我还黏糊呢！你咋不说她呢！”
    陈凡憨笑一声，不做声，摸了摸白女王的脑袋做安慰状，“这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日久见真情，懂不？你那么着急干啥？”
    “那你日都不日怎么见真情？”
    白女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father

    “……”
    陈凡绷着脸，小眼神儿贼逗，白女王又抿着小嘴儿媚笑起来了。
    “有时候真想把你这小贫嘴儿给你堵上。”
    “那你来呀~”
    白女王张开了小嘴儿，闭上眼睛跪坐着，像是姿势都摆好了一样。
    “……”
    陈凡怂了，苦笑着看向一边。
    这妞儿果真是个老司机，一般人都污不过她。
    “行了，别闹了，把我的电脑给我拿过来。”
    “嗯~”
    白女王噔噔噔去拿电脑了。
    输入密码，把笔记本打开，将手机里的图传到文件夹里。
    白女王在陈凡身后侧坐着，小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屏幕上盯，“老板，你这里有小电影啥的没有？”
    “你猜。”
    “我猜不到。”
    “我这是用来办正经事的，懂不懂？”
    陈凡说着，在她大白腿上捏了一下，“去，一边儿玩儿去！别在我这里捣乱！”
    “老板，我还没告诉你那个标记是啥意思呢！”
    “我看你也没想告诉我。”
    “那你就不问了呀？”
    白女王撅着小嘴儿，低头摆弄手指，“人家没撒谎，那个标记，人家确实见过！说起来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这个标记是干啥用的？”
    “一种图腾吧，也是身份的证明。”
    “什么身份？”
    “咋说呢。”
    白女王略微想了想，“当年，有一个隐秘的组织，叫极乐帮， 说是一个外国人创立的，在国内红了一阵。
    那个极乐帮里有个大法师一类的人物，挺神秘的，他自己主持了一个教会一样组织，宣称，能让所有信徒享受极乐，忘却烦恼，还能成神成仙啥的。
    当时这个玩意儿就像是传销似的，一出现就在上层人物里迅速流行了起来，要说也真是挺邪乎的，他们主要吸收女信徒，不收男的，而且，他们收的信徒，个个都是精英人物。一般不是啥著名的企业家，就是什么教授啊，学者啊，明星老板啥的，最低也得是个大企业的管理层。
    当然了，也不是说你是这样的人就有资格信这个的，凡是正式加入的人，在加入之前都要被各种审核，审核都通过了，才会有被认可的可能！这个标记，就是被那个大师亲自认可了以后纹在身上的，能消灾避难，是身份的象征。”
    “极乐帮？啥名字啊这是！”
    陈凡总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就怪怪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组织。
    “嗨，说是极乐帮，其实就是一个教派，对外掩人耳目罢了。”白女王噗嗤一笑，“不知道的都以为这个极乐帮就像是精英联盟似的，是身份的象征，但其实，那个极乐帮的老大就是一神棍，到底有没有啥真本事，这还真的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倒是实实在在的。”
    “啥呢？”
    “那个人，家伙挺大。”
    “嗯？”
    陈凡好像没明白啥意思，当时愣了一下，白女王耷拉着眼皮摸了摸陈凡，“就是，那家伙，挺大。”
    陈凡回头看她，上下打量，“你咋知道呢？”
    “我以前有个小姐妹，车祸死的，她活着的时候就是极乐帮的，这姐妹，是个外企的高管，年纪不大，长得不错，说是工作压力比较大，有点抑郁，后来经人介绍，就加入了这个组织，据说当时审核啥的都可严格了，好不容易才进去的，进去以后，就有一大堆的仪式，仪式成了，他们的father就上来给他一杯圣水， 让她喝了，她说她喝完了以后，立即烦恼全消，整个人都飘了，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也就是这么个时候，那个father就上来了，叫她把衣服裤子啥的全脱了，让她跪下，然后噼里啪啦说一堆，就像是催眠似的，给她洗脑，一次又一次，最后把她整得迷迷糊糊的了，就上手了，咔咔咔一通忙活，呵呵~”
    白女王说到这里，忍不住娇笑起来了，“其实啥father啊，就一老色鬼！弄的时候，那啥都不戴，事后还问人家，你有没有感受到神带给你的极乐体验？然后我那妹子还傻乎乎地，说，有！可舒坦了！这时候对方就问她，你愿意不愿意成为神的仆从，终身侍奉？我那妹子说，想！然后就会被人纹上这种刺青，不定期地去享受father的特殊照顾！”
    陈凡做诧异状，“这女孩儿还在么？是不是傻啊？”
    “谁知道呢，说傻，肯定不傻，我感觉，那个father肯定有啥特别的手段，我当时也了好奇，就问她，明知道自己是被人忽悠着那啥了，为啥还执迷不悟呢？结果她说，你没经历过，所以不会懂的，那种感觉，美妙极了，真叫人感觉飘飘欲仙，说啥都顶不住！时间长了要是不去做个祈祷啥的，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像是魂儿都要没了似的，天天等着盼着想要他的大家伙！我一寻思，诶呀……”
    白女王靠在陈凡身上，做向往状，“我感觉，指不定那个father也跟老板你似的，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呢！我听人说，被你收拾过你的妞儿，一个个都如痴如醉的，谁知道这里头是不是一样有猫腻儿！”
    “所以你这一天天就一个劲儿地跑我这儿撩骚来？”
    “那倒不是，人家都说了，人家崇拜您呀！人家是你的小迷妹儿！”
    白女王抿嘴笑，“人家现在，也没啥追求，就期盼着有生之年也能尝尝老板是个啥滋味儿~嘻嘻~”
    陈凡没搭理她，抱着肩膀看着屏幕上的标记，“你是说，所有身上有这个标记的人都应该是被那个father那啥过的？是这意思不……”
    “应该是的。”
    “厉害了。”
    陈凡坐在一边想了想，根据白女王的转述，初步估计，那些女孩儿应该是被某种药物活是邪术一类的给控制住了，像这种事情，陈凡也是听说过一些的，所以并不是特别惊讶，只是让陈凡心中略微有些在意的是，这个标记，陈凡之前曾经见到过，还不止一个。
    其中一个比较小，也比较隐秘，另外一个一个跟这个很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标记，如果说这个标记是简配版的话，那个标记就是顶配了，比这个华丽多了。
    然而，那两个纹身的来头，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两个，女人。

 第二千章 所谓表姐

    “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白女王看陈凡在一边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知道那个father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这个我哪儿知道，我又不信这个！”
    白女王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怎么，老板你对这个也有兴趣么？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
    陈凡点了点头，“帮我问问去吧。”
    “好嘞！”
    白女王对陈凡的吩咐还是很上心的，腾地一下就下了地。
    “老板~”
    白女王又回来了，“事情要是办成了，是不是有点奖励啥的？”
    “好好办事儿，把事情办明白了，主人有赏。”
    陈凡说着，在白女王的大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去吧~”
    白女王羞答答地打了陈凡一下，扭着大屁股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陈凡抱着肩膀盘腿坐在一边，继续微微皱眉，做沉思状。
    过了没多久，陈凡就下楼去了，“小姐姐她们还没回来呢？”
    “没呢。”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嗯。”
    琦琦点点头，继续在一边打游戏。
    陈凡出门，上车，给潘晓晴打了个电话，潘晓晴正在自己家的台球室跟人玩儿得正嗨呢，出去接了个电话，就回来了。
    等陈凡过来，人已经都被她打发走了，就剩下陈凡她俩。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儿，跑我这儿来了？”
    平素里都是潘晓晴比较主动，这会儿却是陈凡主动登门，潘晓晴放下手里的台球杆，咔咔几步上前，直接跟陈凡做了个拥抱。
    她喜欢搂着陈凡的脖子，陈凡呢，也就顺势搂了一下潘晓晴的小腰，其实潘晓晴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根本算不得女神啥的，但是确实比较有魅力，挺吸引人，而且情商也高，会做人，所以跟陈凡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陈凡笑了笑，“怎么，没事儿我就不能来陪你玩玩儿啊？”
    “当然可以了，只是，你这大忙人，难得有这闲工夫不是？”
    潘晓晴抿着小嘴儿笑了笑，两只小手从陈凡的腋下伸过去，搂着陈凡的腰，上上下下地摸着，看着可不老实了，那小嘴儿也亮晶晶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唇彩，“都这个点儿了才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来玩台球的，还是来玩儿人家的？”
    “哼。”
    陈凡冷哼一声，拉开了潘晓晴的手，“怎么就得二选一呢，一起玩就不行么？”
    “切，你还挺会说！”
    潘晓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见陈凡，就可来劲儿了，走起路来都比平时风骚了不少，直接走到桌边问他，“正经的，是不是有事儿？”
    “你知道以前有个神秘组织，叫极乐帮么？”
    “什么玩意儿？”
    “极乐帮。”
    陈凡重复了一句。
    “啥极乐帮？没听说过呀。”
    潘晓晴一脸疑惑的样子，“这名字，听着咋有点儿那啥呢？”
    “你肩膀上那个标记，是啥意思？”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潘晓晴一听，愣了一下，紧跟着指了指自己大臂上方的那个位置，“你说这个？”
    陈凡点头。
    “哦，这个呀，就是纹着玩儿的！咋了？”
    陈凡上下打量，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不做声。
    潘晓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僵硬了下去，很快，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问这个干啥？”
    “啪！”
    一巴掌打在屁股上，陈凡板着脸，“满嘴没一句实话，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抿嘴直笑，“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表姐纹了一个这个，我小时候成天跟她玩儿，觉得好看，也纹了一个。”
    “真的假的？”
    “真的。”
    潘晓晴说着，有点儿脸红，“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怀疑我！我啥样儿，你还不清楚么！我要真是那样的人，还能憋得成天想着找你去？”
    潘晓晴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小羞涩了，毕竟这话说得实在有点不要脸了，陈凡听了，倒也笑了笑，“看样子你还真知道点儿东西。”
    “这不废话么，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真不想提呢！当初差点儿我就被人坑进那里头去了，现在想想，可真够吓人的，都是教训。”
    “咋的，真有人拉你进去啊？”
    “那可不！”
    潘晓晴变颜变色地说，“其实对里头的事儿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不过，看起来真就跟传销组织似的，我的天呀，上线拉下线，可吓人了！我表姐以前挺好一个人，后来都魔怔了，成天跟我说那个怎么好怎么好，神神叨叨地，我当时就寻思，妈耶，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后来我就不搭理她了，离她越远越好，她试了几次都没成，最后也就放弃了，我当时也真是傻，小时候还挺崇拜她的。”
    潘晓晴把小嘴儿一撇，侧身坐在了台球案上，“诶，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关注上这个事儿了？不是你的哪个小情人也被人哄进去了吧！”
    “这倒不是，就是帮朋友个忙，无意之间了解到这个了，我看你那个纹身上面有这个图案，所以过来问问，还成，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糟。”
    “你以为我傻呀， 跟她们似的？”潘晓晴还有点小得意了，“本小姐在外面这么多年，能混到今天，除了过硬的实力以外，这脑子也是个关键！就那个玩意儿，我一寻思就不是啥正经东西！”
    “嗯。”
    陈凡点点头，“你说这个我倒是信，诶，你表姐现在干什么的？能不能联系她一下？我想跟她见个面，谈谈。”
    “你想干啥？”
    潘晓晴看起来有点小警惕，上下打量，“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得寸进尺。”
    “我就是想跟她谈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拉倒吧，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谁能保证你能不能管住你自己？”
    “……”
    陈凡一阵苦笑，“得，当我没说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潘晓晴抿嘴笑，屁股一撅，“有啥不乐意，就冲我来，欺负我表姐肯定不行！”
    “哼。”
    陈凡笑了，“看你那骚样儿吧。”

 第二千零一章 不幸中的万幸

    并没有在台球室停留太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陈凡就走了。
    虽然潘晓晴一心想让陈凡多呆一会儿，但陈凡去意已决，潘晓晴也阻拦不了。
    回来先打个电话，问问小姐姐回来没有，确定没有之后，陈凡有点儿担心了，所以，直接又给小姐姐直接打了个电话。
    小姐姐那边，三个人正在一起吃火锅呢，确定她们没事以后，陈凡算是暗中松了一口气，正好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索性打听了一下地方，自己也跑去蹭饭去了。
    难得火锅城竟然春节都不放假，人还不少，陈凡过来就看见祝红焱了，问自己这容貌高贵的大姨子，“诶，你怎么不在sh，又跑这儿来了？”
    “咋的，这里是你家的？我就不能来？”
    祝红焱可爱跟陈凡抬杠了，白了他一眼。
    陈凡撇着嘴，“我就问问，别老拿话呛我行不？有啥深仇大恨啊。”
    话说完，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来餐具，坐在了小姐姐旁边，啥也没说呢，先在小姐姐的头发边儿上闻了闻，确定确实是刚刚做完头发的味儿以后，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小姐姐斜视之，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陈凡憨笑，不做声。
    “主人，你这是去哪儿来，怎么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呢？”
    小蛮在一边托着腮帮看着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提了，这儿一趟那儿一趟的，跑了一天了。”
    “怎么，大过年的还有业务啊？”
    “没，帮朋友个忙。”
    陈凡把黄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用湿巾擦擦手，“这也没办法啊，事情赶到这里了，不伸手不是事儿。”
    “呵，给别人办事儿都可上心了！”
    祝红焱撇嘴。
    “给你办事儿的时候我不也挺上心的么？费心费力的。”
    陈凡也忍不住呛了她一句。
    祝红焱被这一句说得脸都红了，不好意思接这茬儿，小姐姐却在一边咯咯直笑，打了陈凡一下，那意思，别老跟我姐姐这么说话。
    “你那边咋样了，没抽空儿去做个检查啥的？”
    陈凡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她。
    “哪能那么快呀，怎么的不得等几天才能有消息，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咋的？”
    “不好意思，确实没啥研究。”
    陈凡憨笑一声，夹了一片牛肉递给小姐姐，小姐姐却摆摆手，“吃饱了，吃不下了。 ”
    递给小蛮，小蛮也直摆手，看样子也早就吃饱了。
    三个人看着一个人吃东西，这感觉，怪怪的。
    好在陈凡心理素质好，也不说。
    “姐，晚上别去酒店了，住家里吧。”
    小姐姐建议道。
    “咱俩一起。”
    见祝红焱没做声，小姐姐又说。
    “添我一个呗。”
    陈凡一龇牙，坏笑着来了一句。
    “滚！”
    小姐姐一声怒骂，祝红焱却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我要是仙儿，我一天打你八遍儿！”
    祝红焱在一边信誓旦旦地说。
    “难怪你这么多年都嫁不出去。”
    陈凡一撇嘴，宛若杠精附体。
    “哼。”
    祝红焱一脸不服啊，冷笑着，“要是找个你这样的，还不如不嫁呢！”
    “拉倒吧，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凡挑起眉毛，经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祝红焱脸更红了，扭过头去不看她了。
    “得了，多吃饭，少说话！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啦？”
    小姐姐宠溺的眼神看着陈凡，给他夹肉，陈凡憨笑，“媳妇，给我挑点酱去。”
    小姐姐起身，真就拿着碟子去给陈凡挑酱去了。
    “仙儿就是太纵容你了。”
    祝红焱看自己妹妹竟然颠儿颠儿地听人使唤，撇着小嘴儿略显不满，在一边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陈凡笑了笑，“那小两口过日子，谁使唤谁都不很正常么？难不成老婆请回家就得像菩萨似的供着？我家没有那规矩。”
    “钢铁直男。”祝红焱继续撇嘴，做不满状，很明显，陈凡已经习惯了最普通平凡的生活方式，跟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生活习惯是有些格格不入的，虽然祝红焱对陈凡在某些放慢的表现极度满意，但观念不同，生活方式不同，这对于两个人日后相处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祝红焱不介意陈凡做个上门女婿，也不介意二女同侍一夫的格局，可她就是受不了陈凡那种不思进取的劲儿，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实力强大到让人觉得恐怖以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遮掩不住的屌丝气，这，显然是她不习惯的。
    陈凡倒是没有回应祝红焱的揶揄，自顾自地吃着残羹剩菜，也吃得津津有味，小蛮在一边跟服务员又点了点儿荤素搭配，还要了一碗面条，陈凡就在一边闷头吃喝，小妮子托着腮帮看着陈凡傻笑，小姐姐回来以后，也同样的姿势温柔看他，祝红焱在一边撇着嘴，总觉得这俩小傻妞儿没救了，当即冷哼着做不屑状，低头摆弄手机不吱声儿。
    一阵闲聊，酒足饭饱，陈凡拿出手机给吴大器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中午12点，江南饭庄202包间，想跟你聊聊陈xx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回了过来，“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不来后悔。”
    自此之后，短信那边再无回音。
    陈凡坐在阳光房里，手里拿着杯子，看着外面的夜色，默不作声，小姐姐她们在楼下忙着汇账，大白出去做任务去了，楼上，祝红焱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扭着屁股走到了陈凡的身边，没话找话地来了一句，“最近，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 ”
    “我哪儿有忧心忡忡呢。”
    陈凡跟祝红焱笑了笑，“只是见了一些人，一些事，感慨一下世事艰难罢了。”
    “就因为那个三线小演员敲诈了吴大器，就有这感慨了？”
    “算是吧。”
    陈凡莞尔一笑，略有些沧桑似的表情，“其实，在以前那会儿，我也挺风流的，年轻幼稚，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可爱漂亮的小姐姐都划拉到自己的碗里去，想想那时候，也真是够傻的。好在我比吴大器幸运多了，起码，没有人一张口就几千万地跟我要分手费的。”

 第二千零二章 故意挑衅

    “那是因为人家也知道你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祝红焱直通通来了一句，侧身坐在陈凡对面儿，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那小眼神儿，呜呼哀哉。
    “再说了，当时你有啥？要啥没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用价值，然后才有人利用他，你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人家为啥要算计你？算计什么的，不可能的，顶多就是在玩你，一来你年轻，好骗，二来，不也确实有点儿奇异的本事么。”
    “可能是吧。”
    陈凡深吸一口气，叹息一声，想想往事种种，挺感慨的，“相比于现在，我倒是很向往以前的生活，现在，名声越来越大，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表面上看，的前呼后拥的，实际上，多半都虚情假意，各怀鬼胎，想想也真是叫人蛋疼。”
    “现在就疼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你身处高位，过上了像姐姐我这样的日子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为啥那么多厉害人物一生精明却保不住晚节？说到底还是被眼前的一切蒙住了眼睛。我现在说多了，你也不懂，反而会觉得我在跟你装那啥。”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闻了闻，抿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
    陈凡看看她，倒也没有说什么，祝红焱跟陈凡一起看窗外，良久之后，微红着小脸儿对他说，“我给你带了点儿滋补品，没好意思拿上来，都在后备箱里呢，抽空儿你自己拿去。”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得上么？”
    “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嘛。”祝红焱有点儿害臊了，耷拉着眼皮，小声说，“头些日子辛苦你了，真的。”
    陈凡继续笑，“没啥辛苦不辛苦的，既然答应你了，总该尽心尽力才是，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陈凡没有直接说，就坏笑，祝红焱翻了个大白眼儿，回手打了他一下。
    “我，你现在，后宫里有几个了？仙儿，小蛮，还有呢？”
    “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问问。”
    “不关你的事儿尽量不要瞎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哟，还是啥大秘密呢！”
    “那可不！叫声好老公我就告诉你！”
    “滚！”
    祝红焱瞪眼睛骂人的样子跟小姐姐出奇地像，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这架势，今天晚上不走了呗？”
    “咋的？不欢迎啊？”
    “欢迎，当然欢迎了。”
    陈凡做正人君子状，“不过说好了，老实儿地，别搞事！”
    “搞事能咋的？你还敢动我一下子？”
    祝红焱原想挑衅似的跟他叫板，毕竟杠精附体了，可一寻思平素里也没少被陈凡收拾，话说到一边儿，就没了底气，毕竟那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样子实在配不上她火神一族未来当家的身份，想到这里，便只得又打了他一下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别老动手动脚的行不？”
    “咋的？”
    “你说咋的？”
    陈凡一伸手，在祝红焱的肋间一咯吱，祝红焱立即扭着身子躲了一下，还忍不住回头想掐他。
    当晚，祝红焱跟小姐姐一被窝，小蛮跟跑来这里玩儿的小叶橙一个屋儿里打游戏，没有陈凡的地方，无奈之下，陈凡只能去薛月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在被窝里刷手机刷到了深夜，陈凡起来去了卫生间。
    门没锁，拉开，浴室里头祝红焱正在敷着面膜儿，穿着睡衣的她扭头一看陈凡，还把陈凡吓一跳。
    陈凡低声说，“这大半夜的，吓老纸一跳！”
    “德行！”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
    “小辣椒呢？”
    “睡着了。”
    “哦。”
    陈凡把马桶盖子掀起来，旋即转头看祝红焱。
    祝红焱对着镜子揉揉这里揉揉那里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诶。”
    “诶。”
    “干嘛？”
    “我要尿尿，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嗤！”
    祝红焱竟然一声冷笑，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尿呗，谁拦着你了？”
    “你在这里我紧张，去去去。”
    “有啥好紧张的？怕人看啊？”
    祝红焱撅着小嘴儿做嘲笑状，“好像谁稀罕看你似的……”
    “……”
    陈凡一脸无奈，拗不过他，出去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祝红焱看陈凡吃瘪，抿着小嘴儿洋洋得意。
    不过陈凡的表现却让她有些小小意外。
    依着她对陈凡的了解，她还以为，如此挑逗之下，这陈凡一定会想想气不过，最后定然会忍不住跑回来，一把将她拽到一边，然后，从背后将她搂住，死死第按在墙上收拾一通……
    “这也不行啊，还是虚了。”
    祝红焱兀自心想。
    祝红焱扭着大屁股回来，打开房门，进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自家妹子方才还兀自安睡呢，这会儿却不见了。
    “嘎达。”
    门，被反锁了，肩膀上扛着个大妞儿却宛若无物，一眼没照到的工夫，祝红焱那好妹子就这么被陈凡横着胳膊大摇大摆地拐走了。
    大被一拽，把这小妞儿往怀里一搂，手也知道往哪儿放了，姿势也知道怎么舒服了，一下子就感觉哪儿哪儿都对劲儿了。
    “半夜三更不睡觉，折腾人。”
    小姐姐睡眼朦胧地吭叽一声，搂着陈凡的胳膊。
    “怀里没个人，睡不踏实啊。”
    陈凡也跟着吭叽一声。
    “哼，爱搂谁搂谁去呗，家花哪有野花香。”
    “噗——”
    陈凡被逗笑了，“你这都从哪儿学来的怪话啊？”
    小姐姐抿嘴笑，不吱声儿了。
    黑洞洞的房间里，很快，两个人不再闹了，睡着了。
    清晨，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祝红焱就被隔壁那种很有规律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了，不用寻思也知道隔壁房间里某人和某人又没羞没臊地摇上了。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看看时间，没起来，翻了个身之后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羡慕嫉妒恨，不禁幻想起每天一起床也能有个凶猛有力的夫君大人搂着自己的样子，这越想越酸，很快地，回笼觉都睡不好了。

 第二千零三章 别逼我

    翻身起来，洗漱去了，收拾收拾一通，看见小蛮正在准备早餐，就也过去伸了一把手，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去敲门，到了门口儿一听，里面好像还没完事儿呢，祝红焱看看时间，这都四十多分钟了，当即上前敲门，“诶诶诶，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吃饭了！”
    话说完，祝红焱就走了。
    过了好一阵子小姐姐才从里面出来，羞答答地看了姐姐一眼，去洗漱去了。
    陈凡也出来了，比小姐姐还要晚些，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一副干劲儿十足的模样。
    “你又跑我这儿蹭吃蹭喝来了？”
    陈凡看见叶橙也在饭桌上，用手摁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叶橙憨笑，坐在小蛮身边假装没听见。
    反正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
    ——割——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吴大器还是来了，自己一个人来的，或许他的确带了很多人来，只是那些人没有跟他一起进来。
    他坐在陈凡桌对面，其实年纪不小了，看起来略微有些憔悴。
    他甚至根本就不怎么帅，也谈不上多有气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或许能有些演技，或许能有些资历，或许，原本有着大好前途和堪称光彩的未来。
    但是，此时的他显然失去了很多，以至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病态的焦虑当中。
    “我叫陈凡，是一个术士。”
    “术士？”
    “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研究鬼神之事的人。”
    “呵。”
    男人笑了。
    “你笑什么？”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事么？”
    “信与不信，并不影响我出现在这里。”
    “你想干什么？要钱？还是？”
    陈凡没说话。
    “说吧，你想要多少。”
    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擦了擦。
    “我不是为钱而来。”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劝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想我去自首？”
    “差不多吧，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哼。”
    男人略微沉默了一阵，“如果我拒绝呢？”
    “你觉得你真的能逃得了么？”
    “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是逃不掉的，今时今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发生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
    “陈xx的事情。”
    “我说了，我是一个术士，准确地说，是一个鬼术师，御使鬼神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以为这样的鬼话真的骗得了我？”
    “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相信，不过，我的确没有骗你，自始至终都没有。”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来跟你谈，其实不是为了勒索你，我跟你一样，讨厌被人勒索，但我也能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样子并不好，你失眠了。”
    “……”
    吴大器没说话。
    “杀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么？应该不是吧，我想，在你杀了她以后，也应该多少有些自责吧，看着一个鲜活炙热的生命就这样凋零下去，那种滋味儿一定不好受，对吧？”
    “你不用拿话套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大器耷拉着眼皮，“这一切，原就与你无关，你开个价，多少钱能让你闭嘴。”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勒索你才来这里的。”
    “那你是为什么？莫不是说，你真的是想把我往死里逼？”
    吴大器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了，“如果可以，我可不想再杀一个人，相比之下，我更希望拿钱摆平你。只要你闭嘴，而且保证从此之后不再纠缠，你随便开价，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行。”
    “我想你是误会了。”
    陈凡拿起橙汁，喝了一口，随后放下杯子，“这件事原本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来这里跟你谈，是因为我很同情你。”
    “同情我？”
    吴大器面露诧异之色。
    “她勒索你了，对不对？”
    陈凡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我调查过这个女人，不客气地说，她是个无赖，我想，对于她，你我的看法大体相同，我们都知道，她该死。”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我说了，我想救你，你以为，你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着他，眼神里透出了一抹怜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就算这一天真的迟到了，你也一样逃不掉的，你以为，真的人死如灯灭么？我见识过地狱最深处的情景，那里的恐怖程度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那里既是亡魂的归处，也是涤荡罪孽的地方，你欠下的罪孽，早晚都是要还的，与其到时候生不如死，倒不如给自己一次机会，相信我，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如果我去自首了，我将会失去现有的一切，你知道么，为了今天这一切，我付出了我的大半生。我，不能失去他。”
    “毁了你大半生的不是这个决定，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明白，难道不是么？”
    “我原本并不想杀她，是她自己找死！”
    吴大器的眼神再一次变得阴狠起来了。
    “在她没有严重威胁到你的性命的时候，你没有权利随意剥夺另外一个人的性命，不管她做了什么。别说是你，我也不能。”
    “我别无选择。”
    “不，你有。你可以选择报警。”
    “报警了，就等于鱼死网破，我一样会失去我的一切。”
    “但最起码，你对得起你的良心，你不用，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担惊受怕。现在你杀了她了，案子也正在侦查之中，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感觉如何了？你真觉得比之前更轻松了么？”
    “我……没有……”
    “所以。”
    陈凡淡淡地看着吴大器，“趁着为时未晚，给自己一个机会。”
    “……”
    吴大器沉默了半天，忽然间摇了摇牙，抬起头来。
    “我不甘心。”
    陈凡没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将错就错，也无所谓！”
    吴大器瞪着陈凡，眼神变得愈发阴鸷起来了。
    他的手往怀里一摸，竟然直通通地摸了一把手枪出来，对着陈凡的脑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别逼我！”

 第二千零四章 杀了我

    “扣动扳机，杀了我。”
    陈凡各种淡定，甚至都懒得看他，手里拿着杯子又抿了一口茶水。
    “你不怕我么？”
    吴大器很惊讶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因为，我要杀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理由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多也是罪孽么？你杀了陈小姐，尚能说是情有可原，可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勒索你了？我威胁你了？我跟你要钱了还是逼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我没有跟你提起任何要求，也没有威胁你说我要指正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劝你善良。我是坏人么？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是，但起码对你来说，不是。你杀了一个让你痛苦不堪的情人，因为你觉得她太过分了，她该死！可我呢？我做了什么？让你非要杀我不可？”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么？不杀你，我也活不成了！”
    “不，像你这样的案子，多半不会是死刑，顶多也就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这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所以你要杀我，杀我，只是为了你自己。”
    “没错！”
    “所以，你还是承认了，其实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都是没用的，你杀了陈小姐是为你自己，要杀我，也是为了你自己。”
    “没错！！”
    “杀了我以后你这一切就结束了么？”
    陈凡依然淡淡地看着他。
    吴大器的脸上却开始冒汗了，“你特么，你特么，你特么哪儿来这么多怪话？我就问你！你到底想干啥！”
    陈凡不说话了，像是懒得回答他似的，“明天中午，我会去警局，别的事儿你自己想吧。”
    话说完他就站起身了。
    “你站住！”
    见他往门口走，吴大器低声呵斥，咬牙切齿地，“你站住，听见没有！”
    陈凡继续走。
    “你站住！”
    “站住！”
    “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陈凡波澜不惊，就这么溜溜达达地走了，走到门口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很快，陈凡的身影消失了，吴大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半天之后，竟然掩面痛苦了起来。
    “很多事，走出第一步，就没法回头了，哪儿有那后悔药可以买啊。”
    陈凡走到楼下，拉门上车。
    黄颖递给陈凡一本册子，“按照你的叮嘱，今天早上把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女孩儿都叫了出来，做了个体检，你猜得不错，这个纹身多次出现。”
    “有几个？”
    “十四个。”
    陈凡转头看黄颖一眼。
    黄颖抿了抿嘴唇，看起来也挺惆怅的。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事情到底多麻烦。
    “如果这件事曝光了，麻烦就大了。”
    黄颖说。
    “如果这件事不尽快查清楚，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
    陈凡翻着册子，幽幽地补了一句。
    “把那些女孩儿叫来，谈谈吧，先找几个能直接联系上的，别经过任何人，明白么？”
    “嗯。”
    黄颖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当然明白陈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开车跟陈凡一起离开，直接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房间里，陈凡坐着，黄颖的女助理也在，作为黄颖身边最亲密的战友，这微胖的女人看起来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黄颖把她叫了出去，跟她交代了几句，很快，女助理就出发了。
    黄颖坐在陈凡身边，吃了个香蕉，忧心忡忡地摆弄手机，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忽然不小心在朋友圈儿发现了一个消息，“怀孕了……”
    是金晓珠发的，因为是用的私密小号，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朋友才有这个，陈凡略微愣了一下，坏笑了起来，在底下给李小军发了一条私信，“哟？有了？”
    “嗯哼。”
    金晓珠回了一句。
    “不是我的吧！”
    陈凡继续坏笑。
    “就是你的。”
    金晓珠飞快地回了一条。
    “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知道呢？”
    “就刚才呀，让你嘴欠！”
    陈凡一阵干笑，不搭理她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她俩总闹。
    “金晓珠怀孕了？”
    陈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下黄颖。
    “别听她扯淡。”
    黄颖噗嗤一阵苦笑，“那小丫头片子就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泡人玩儿呢！”
    “我感觉也是。”
    金晓珠正在事业的上升期，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再说了，也没听说现在有什么固定的男朋友，像她那么精明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沾上这种事情呢。
    “诶，你现在还没个孩子么？”
    黄颖也是无聊，被陈凡一提，问了一句。
    “没有。”
    陈凡笑了笑。
    “你这么风流，到现在还没有个孩子呢？”
    黄颖那仰望阳痿少年的眼神儿让陈凡看得直扎心，陈凡无奈地笑了笑，“咋的，想帮忙啊？”
    “滚吧。”
    黄颖被陈凡一句话噎得够呛，直接白了他一眼，撇着小嘴儿，“我要真是有了，对外咋说？都知道我现在已经离婚了，这要是传出去，不又是个大新闻啊？黑我的人够多的了，还给我找麻烦。”
    “就说是代孕呗。”
    “代孕人家都找大学生，谁找我这样的？再说了，我这条件，你说我给别人代孕谁会信？”
    “那倒也是。”
    陈凡想起了祝红焱，却也不确定祝红焱那般有动静了没，想想，也真是挺蛋疼的，薛月一直想要个孩子，祝红焱也想借一个，可貌似，这么久了，就只有小姐姐和李小军成功过。
    可因为种种原因，两个孩子都夭折了，陈凡倒不害怕以后没机会，只是想想，这事儿真是怪让人难受的。
    仙儿哥都当爹了，都开始带孩子了，可自己却还在这里干巴巴地没个动静，别人不说，就祝红焱看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小眼神儿就够让人来气的。
    “诶，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黄颖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眉飞色舞地说。
    “咋说呢？”
    陈凡斜着眼睛，正经脸。
    “这还用我说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黄颖笑得更欢了。
    “别逮什么说什么行不？我告诉你啊，这种玩笑少开！再跟我扯点用的没的的，一会儿我让你下不了地！”
    陈凡在黄颖面前向来都很硬气，说这话的时候也真是一副的牛气得快要上天了的架势，这手掐着黄颖的大腿，把黄颖弄得春心荡漾的，脸都红了。
    黄颖抓住陈凡的手，冷哼一声，“你也就跟我这儿厉害，咱就事论事，耍什么威风啊？”
    陈凡没说话，撇着嘴继续玩手机，“就你们这一个个的，有时候真是不爱说，我在这里出工出力的，为了啥？你们可好，就会在背地里闲话道歹的，烦人不烦人，你说烦人不烦人！”
    “诶呀，人家不跟你闹着玩呢么，咱俩谁跟谁呀。”
    黄颖还跟陈凡撒娇了。
    陈凡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跟黄颖一个劲儿第掰扯，因为说多了终究显得小气，当即冷哼一声不再讲了。
    过了没多久，女助理就上来了，带了两个小姑娘。
    俩人年纪都不大，跟陈凡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一般也就是艺校毕业刚出来混的，要说有姿色，也的确有点姿色，可要说长得如何如何美丽漂亮，那是纯粹扯犊子，基本上属于那种很会打扮底子一般的人，以陈凡的审美来看，像这样的女生顶多能在一般的偶像剧里做个女配，甚至只能做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
    不过这不重要，如今这年月，长得不咋地但是很出名的演员多了，不仅有这样的男演员，女演员也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窜，反倒是黄颖这样的长得漂亮但演技不咋样的女明星最招黑，好看了说你整容，演技差就说只会瞪眼睛，片面夸大了一个人的不足甚至直接抹杀了人家的一切付出。
    这是一个很古怪的事情，基本上，风评这东西在最近这些年就一直被喷子控制着，在这些内心黑暗却又毫无逻辑的人眼中，与自己想法不同的世界都是完全扭曲的，所以，在他们看来，像黄颖这种除了子长相以外一无是处的女明星基本上都是靠脱裤子上位的，整天追着喷，无关痛痒，却又不胜其烦，别说黄颖了，就算是在网络世界上也稍微有了点小名气的陈凡同学也没少被各种各样的键盘侠攻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凡其实不怎么上网，上网也从来都不去搜索那些跟自己有关的东西。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除非祸事找上门来，否则，他会坚定不移地继续他小富即安的日子。
    可笑的是，就是这么简单的活法儿，就足以让他远离大部分的喧嚣，因为，虽然网络上各种键盘手都一副身家过亿才貌无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时常以一副如丧考妣的姿态在网络上数黑论黄滔滔不绝的样子，但实际上，拿出来晒一晒，不过是太阳底下黄不溜丢散着异味儿甚至有小棍一戳还有点软的屎样生物罢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见人说话都磕巴，狗屁都不是。
    对于这样的人，谁愿意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呢？
    女孩儿被助理带进来，似乎也是头一次见到公司老总。
    黄颖在圈子里闯荡那么多年，不管黑料有多厚，总归是个上位者，是个前辈，第一个进来的小姑娘看着黄颖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鸡仔儿在看着站在墙头炫耀着彩色羽毛的大公鸡一样，那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陈凡拍拍黄颖的肩膀，出去了，女人跟女人谈论事情，一个大老爷们儿在现场，终究不太合适。

 第二千零五章 浮出水面

    “你在想什么？”
    就在陈凡在外面吹风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不算陌生，也不算很熟悉。
    陈凡回头看了看，发现是叶橙正歪着脑袋站在自己身后。
    陈凡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又看看四周，旋即挑起一边的眉毛，“你是怎么上来的？这是私人会所。”
    “你别忘了，我是一个鬼差，只要我愿意，没人拦得住我的。”
    叶橙说着，坏笑了一下，这身子biu地一闪，一下就到了陈凡的面前。
    短暂的诧异之后，陈凡明白了，伸出一根手指在叶橙的胸前戳了戳，那手指一下就进入了叶橙的身体里，又一下就出来了，看起来像是个人似的，实际上，却宛若无物。
    “你干嘛？”
    叶橙不能地用手遮掩了一下，做娇羞状。
    “挺厉害的嘛，能将法身修炼得跟真身一样，我都差点儿上当了。”
    “跟一般人比起来，自然是足够厉害，可要是跟你比起来，差得就远了。”
    叶橙抿着小嘴儿耸了耸肩，看起来说得倒是实话，“我的分身虽可乱真，但根本不具备实质性的杀伤力，你的分身虽然未必如这个一样惟妙惟肖，却有你一半以上的破坏力，就战斗而言，我这个基本没什么用。”
    “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陈凡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手托着腮帮往外看，“你来这里做什么？无缘无故的？”
    “我听说，以前你有一个小情人，叫李婷，对么？”
    叶橙biu地一下闪到了陈凡的身后，背着手低头看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凡木然地看着她。
    “这个人好像已经死了，对吧。”
    叶橙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板着脸盯着陈凡，“可是，最近我调查了一下，发现，那个女孩儿的父母在她死了以后又得了一个孩子，一个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现在的样子跟她那个已经死去的姐姐一模一样，你不觉得，这有点儿蹊跷么？”
    陈凡扭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你瞒不了我的， 我看过一千多集的《名侦探柯南》，分析能力超级强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在操盘吧，过去的事情让你感觉到后悔，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你为她求来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对么？”
    陈凡不做声，也不看她。
    叶橙又biu地一下出现在了陈凡的面前，依然背着手，微微附身，盯着陈凡的眼睛，“这样的事情，我从没有听过，也从来不敢想，生死轮回，都是定数，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扭转生死的能力，更不用说，她的生命已经被冥府剥夺，一个被冥府拘的灵魂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带回来，更不可能点对点地回到原来的家庭当中，如果这样做都可以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天下大乱了，且不说这样子对还是不对，光这种能里就让人觉得可怕，假若在冥府没有足够强大的影响力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手眼通天，也一样不行！你说你认识冥府里能量巨大的人物，我相信，你说那个人能把纳兰做的坏事跟冥府汇报，我也相信，可是，说处理就处理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被你安排到了原来的家庭里获得了重生的机会，这岂不是过于儿戏了？冥府的制度，素来严苛，其恐怖程度足以上无数英雄人物闻风丧胆，我绝不相信就因为你认识冥府的高层就能左右这一切，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帮助么？”
    “没有。”
    “那你问那么多有什么意义么？”
    “我就是好奇呀。”
    “无知少女。”
    陈凡冷哼一声，勾勾手指示意叶橙过来，叶橙真就biu地一下过来了，“你干嘛？”
    “呼——”
    陈凡忽然一吹。
    用力这么一吹，叶橙的法身唰地一下就不见了，像是一团飞灰似的，被吹散在了半空里。
    陈凡冷哼一声，抖着腿，继续玩手机。
    “哼。”
    叶橙一个激灵，猛然惊醒，揉揉眼睛之后，冷哼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
    “小蛮！”
    他蹦蹦哒哒地去楼下找小蛮去了，一下骑在了沙发上，正在抱着抱枕剧的小蛮扭头看看她，“你干嘛？这么快就睡醒了？”
    “诶，这个女人是谁？”
    叶橙从背后拿出一张合影来，合影上，是陈凡，小姐姐，小蛮，和一个黑长直大美女。
    小蛮把相册拿了过来，眨眨眼，看了半天，“咦？这个人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呢？”
    小蛮说着，把相册拿给小姐姐，“姐姐，这个人是谁呀，你见过么？”
    小姐姐一侧身，接过来看了一下，“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小蛮一撇嘴，一脸无辜的样子。
    叶橙在一边斜着小眼睛看她俩，寻思寻思算了，一扭身跑了，又把相册放了回去。
    “都是骗子！”
    叶橙心里头嘀咕。
    “这女的你见过么？”
    叶橙问大白。
    正拿着ipad逛淘宝的大白一扭身子，看了看，“她呀！”
    “认识？”
    “不认识。”
    “……”
    叶橙深吸一口气，要气死了，去楼下去找琦琦，“诶，这个人你认识么？”
    “以前见过。”
    “她是谁？”
    “好像是老板的朋友吧，没说过话。”
    琦琦摇摇头，再问什么，也说不出了。
    她蹦蹦哒哒地走了，在出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的方向汇集了过去。
    “叶橙在打听薛月的事。”
    小姐姐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
    “嗯。”
    陈凡简单回了一条。
    “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想干嘛？”
    陈凡捏着手机兀自心想。
    “嗡。”
    手机震了一下，微信里，有人给陈凡发了一个短视频，发短信的，竟然是吴琼。
    “老大，你看看这个人，她……”
    陈凡把视频点开，好像是医院里发来的，妇产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扶着肚子被一个男人拉着手出来。
    当陈凡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当时愣了一下，起初是一惊，紧跟着是一喜，随后又沉默了一下，最后，嘴歪一笑，脸上显出了一抹淡然。
    她，竟然还活着。
    “是她么？”
    陈凡给吴琼发了一条消息。
    “李敏。”
    吴琼发了一张单子过来，签字的人，写的是李敏。
    吴琼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发来一条，“她认出我来了，应该就是她。”
    “孩子是谁的？”
    “一个男的，好像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我已经找人去查了。”
    “别查了，就这样吧。”
    陈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看起来，竟然还挺开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吴琼放下手机，表情复杂。
    “老板，还查不？”
    一个小弟模样的家伙在一边等着呢。
    “算了。”
    吴琼摇摇头。
    “老板，她……”
    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算了。”
    吴琼又重复了一句。
    男人点点头，撤了。
    “哟，你还挺关心她的么。”
    身背后一个女人左摇右摆地上来，笑吟吟地扶了吴琼的肩膀一下。
    吴琼回头看看同样挺着大肚子的老婆，苦笑着，“关心有啥用，又跟我没啥关系！”
    “那个女的，是干啥的？”
    女人上下打量着他。
    “陈老大的小情人呗，以前的。”
    吴琼叹息一声，吧嗒吧嗒嘴，“都以为她死了呢，没想到，换了个名字躲起来了，真是。”
    “陈凡的女人啊。”
    女人略微想了想，“那他……”
    “我刚才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调查一下，老大说，算了，就这样吧，挺好。”
    “啥意思？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话让你说的。”
    吴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大跟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拿得起放得下，是自在人。”
    “得了吧，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儿，把人玩了，还不想负责！”
    “想负责人家也不跟他啊。”
    吴琼听了这话竟不厚道地笑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在这些女人身上，陈老大也是伤透了心了！”
    “咋的呢？人家看不上他？”
    “也不能那么说，反正没啥好结果。”
    吴琼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诶，你姐最近咋样了？没去找他啊？”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那事儿以后，他俩的走动就少了很多，即便有走动，也多半都是生意上的事儿，我看，她俩算是完了。”
    “能留她一条命就算不错的了，不是我在这里邀功，要是没有咱俩这一层关系，你姐怕是过不了这关。”
    “哪儿都有你。”
    女人在吴琼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
    吴琼干笑两声，“实话实话嘛。”
    ——割——
    “问明白了。”
    黄颖出来找陈凡的时候，陈凡都快睡着了。
    “啥情况？”
    陈凡打了个哈欠。
    “王倩。”
    黄颖一脸无奈地看着陈凡。
    陈凡略微地愣了一下，“就昨天那个女主管？”
    “对，就是她。”
    “有证据么？”
    “没有。但是，听她们的说法，王倩应该就是她们的上线，那些奇怪的人都是王倩介绍她们认识的。”
    陈凡想了想，拍了黄颖的屁股一下，“去查查王倩的银行账户。”

 第二千零六章 朝圣

    “银行账户不好查吧，都是保密的。”
    黄颖很为难的样子。
    “别人不行，你还不行么，这么点能耐都没有？”
    黄颖一撇嘴，“我试试吧。”
    说完，拿出手机当着陈凡的面打了个电话，过了没一会儿，那边有回话了，“姐，还真让你猜着了，我叫人查了一下王倩的账，她有一张gf银行的卡有点儿不对劲儿！最近这几年，隔三差五地就有数额不等的钱款转过来！”
    “谁转的？”
    “一个叫林氏集团的公司。”
    “把他们的账户也调查一下，弄清楚了回我电话。”
    “这不太好弄吧。”
    “想点办法，我相信你。”
    “诶，那我试试。”
    黄颖挂了电话，“你听见了？”
    “我有一个想法。”
    “我也是。”
    陈凡跟黄颖对视了一眼之后，二人进了屋儿，“小妮子们交代，她们是被王倩介绍进去的，自从进去那个组织以后，很快就被认可了，这俩人无一例外，都被一个胖子下了药，弄过了，而且还有全程录像，胖子威胁他们，叫她们介绍别的姐妹来，还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任务，如果任务完不成，就要受到惩罚，惩罚不管用了，就要把利用自己的能量封杀她们，除非拿出一笔数目巨大的钱款来才能放过她们，我料想着，当初那个陈xx也是被他们逼急了，这才跟吴大器那边要了那么多的钱。”
    “王倩应该是个上线，那些钱应该就是她发展下线之后得到的回扣。”
    陈凡跟黄颖的想法大体一致，说完了，回去抄起外套，“你把王倩的地址跟资料给我，我调查一下这个人。”
    “要不我们直接找她谈谈吧，王倩跟我认识了很长时间了。”
    黄颖有点担心地说。
    “你别轻举妄动，搞不好会连你一起连累了的，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些人知法犯法，早已经不是你的好姐妹了。”
    陈凡舒了一口气，见黄颖在犹豫，又说，“这件事要是捅出去，肯定小不了，依我看，死刑都够了，那个王倩面相不善，我有点不放心她，这种人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听我的，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谁也别告诉。”
    “嗯，我听你的。”
    黄颖还是比较听话的，点了点头，“那你要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我料想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那个王倩也应该多多少少收到一点风声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你自己去能行么？要不要我给你带几个人？”
    “不用，人多了反而累赘。”
    陈凡说完，就下楼了，黄颖连忙要来王倩的资料发给他。
    ——割——
    “怎么样？能监测到么？”
    电子城靠里间一个杂乱无比的小商铺里头，一个小伙子问一个脸上有点胡子茬儿满脸油腻的的小胖子，小胖子满头大汗，却表情肃穆，正在不断地在一个看起来半新不旧的键盘上迅速而准确地敲打着一串又一串叫人看不懂的神秘代码。
    那漆黑的屏幕上，簌簌簌跳动着符号不断地自动翻页，甚至在他们身后背着手看着的陈凡都无法记住里面的许多细节。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吧。”
    陈凡忽然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怎么样，能连上么？”
    相比于陈凡的稳健，那小伙子明显有些着急了，很快就急得不行了，一个劲儿地问。
    “连上了！”
    小胖子忽然忽然一拍手，只见屏幕一闪，簌地一下弹出一个四方的小框框，那小框框像是一张动态的图。
    一个聊天画面，还在动，画面上，虚拟键盘一点一点地。
    “嗯？”
    小胖子愣了一下，紧跟着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了，“我靠，她在用手机。”
    “能看到她在跟谁聊天么？”
    “暂时不行。”
    “为什么？”
    “我现在在尝试着读取她手机里面的内容，我们不动，手机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我们想看看里面的通话记录甚至是一些软件的聊天界面，就需要发出指令一步步地模拟她的动作，这些指令会干扰到她的操控，也就是是说，在她使用的时候，这些信号会让部分指令失灵。”
    “她的手机会乱飘。”
    “对。”
    陈凡点了点头，“不急。先看看她在干什么。”
    “能看到实时的手机画面么？”
    “当然。”
    小胖子一阵噼里啪啦，很快，手机画面出现了。
    王倩正在用微信聊天，聊天的对象是一个标注为“死贵”的家伙，界面上，王倩飞快地打着字，“今天，陈凡又来了，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有人告诉我，黄颖把小雯叫去了，谈了什么还不清楚，反正小雯被约谈了很长时间，料想着，可能还不止这一个。”
    “你是说，他们已经察觉到发生的事情了？”
    “目前不知道，只是现在看不是什么好兆头，那个叫陈凡的家伙一早我就听说过，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个人的确有点麻烦，挺烦人的。”
    对面的男人又打了一段话过来，“我跟father已经打过招呼了，father现在不在dl这边，你不用怕，实在不行，就请father亲自出手，以他的本事，要收拾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但愿如此吧。”
    “别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了。”
    “恩恩。”
    “今天晚上来我这儿？”
    “干啥？”
    “喂饱你。”
    “别闹，我老公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得了吧，小浪货，我今天刚刚得到消息，你老公要出差两周，马上就走了。”
    “真的？”
    “那我骗你做什么。”
    “你要是骗我我可不饶你。”
    “放心吧，你怕，我也怕呀。”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男人的兴奋，王倩那边也似乎有点儿急不可耐，王倩打了几句风骚无比的话，寻思寻思，又删了，重新写道，“father什么时候回来？ ”
    “起码得个两三天吧。”
    “他去做什么了？”
    “朝圣。”
    “朝圣？”

 第二千零七章 神秘人

    “林伽大神即将重现人间，father带着贡物朝拜去了，这个节骨眼儿……”
    陈凡抱着肩膀站在一边，拍了小胖子一下，“能不能查一下这个人的号码，确定一下他的身份是谁？”
    “我可以试试。”
    小胖子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现在，这个微信一般都是关联的手机号码，想查到他的身份并不难，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大概要多久？”
    “半小时以内。”
    陈凡点点头，“查吧。”
    “两万。”
    小胖子犹豫了一下，比了一个“二”。
    “查。”
    陈凡没有废话。
    “诶。”
    小胖子也算识趣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纠缠。
    “你特么心挺黑啊！”
    那小伙子不乐意了，捶了他一下。
    “不是我心黑，现在风声有多紧你不是不知道，弄不好的话，我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
    陈凡站在一边继续等，很快，小胖子的屏幕上弹出一个框框，联系人，林建东，电话，1383838xx38。
    小胖子消息复制了一下之后，又是一阵鼓秋，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正装照。
    从照片上，是一个长相不咋地的男人，还梳着一个小辫儿，板着脸，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儿，长得就不找人喜欢。
    “林氏集团的总经理。”
    小胖子对陈凡说。
    “林氏集团是干啥的？”
    “不知道，说是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么？”
    “我看一下。”
    小胖子又一阵鼓秋，“这个号码的机器现在丰天大厦。”
    陈凡点点头，把信息录到了手机里，发了出去。
    “你们帮我盯着，我出去一趟。有什么风吹草动通知我。”
    “好嘞。”
    陈凡下楼，没上车，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丰天大厦。”
    一路辗转，到了丰天大厦，陈凡付了钱下车，在楼下转了一圈儿，很快，在路边的一个车位附近拉开了车门，上车。
    驾驶位上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身形强韧却又不失前凸后翘的大妞儿正在啃面包，车座后面，一个年纪不大长相平庸的小姑娘也正在摆弄点子设备，见陈凡上来，那大妞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凡却直接上车关上了车门，“就吃这个？”
    “节约时间嘛。”
    苏欣说着，跟陈凡笑了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请我出山了，事成之后想好了怎么谢我了么？”
    “当然。”
    陈凡从怀里摸出一个相当厚实的牛皮纸袋儿，放在苏欣的大腿上，苏欣低头一看，身背后的小妮子直接羡慕地大声“哇”了一下，“陈老板果然出手阔绰呀！”
    “黄老板给的。”
    陈凡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该办明白的事情都办明白了，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从来不差事儿。”
    “你以为拿几个臭钱就能摆平我么？”
    苏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把钱搂在怀里。
    陈凡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钱是必须的，别的也是可以有的，你乖乖听话，得回头儿得了空，自然有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
    苏欣笑吟吟地，做眉飞色舞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凡没有直说，一直盯着窗外，一旦有正经事要做的时候，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认真的。
    “诶，这小屁孩儿是谁呀？”
    闲着没事儿，陈凡扭头看看那个小丫头片子。
    “以前同事家的孩子，没空照顾，叫我帮忙来接一下。”
    苏欣回头看看她，小姑娘也跟着笑了笑。
    陈凡一撇嘴。
    没一会儿，苏欣的电话响了。
    苏欣下车，把小孩儿领走了，等苏欣回来的时候，苏欣又买了两瓶水，一瓶交给陈凡，一瓶自己留着。
    “蹲点儿真是一个枯燥的活儿。”
    陈凡闭着眼睛轻叹一声，看表情十分地无奈。
    “苦中作乐呗。”
    苏欣把耳机戴上，看了看他，“要不你先回去，等有了动静我再叫你。”
    “算了，来来回回的，反倒麻烦。”
    陈凡闭上眼睛，“难得有这种孤男寡女的时候，好好陪陪你，也挺好的。”
    “噗……”
    苏欣直接被逗笑了，“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说得好像在泡我似的！”
    “那你给不给泡。”
    “废话，肯定不给啊。”
    苏沫把墨镜摘了，放在一边，“又没有啥好处，凭啥给你泡。”
    “啧啧啧。”
    陈凡咂咂嘴，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打量了苏欣一阵，旋即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要钱肯定没有，要好处，也基本没有，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人实在，有一身力气，你要是不嫌弃咱俩还能比划比划，你要是嫌弃，那就完了。”
    “嫌弃不嫌弃的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儿。”
    苏欣在一边抿着小嘴儿抱起了肩膀，跟陈凡一样一样地靠在一边，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撇嘴，倒是挺有默契的。
    “滴滴。”
    微信上出现了提示音。
    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要出来了。”
    “啥要出来了？”
    “人要出来了。”
    苏欣一下直起了身子，看向门口。
    “你确定？”
    “确定。”
    不久之后，果然看见一个竖着大辫子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了。
    男人拿着车钥匙，把门口儿停着的一辆雷克萨斯开走了。
    苏欣调转方向盘，跟上。
    苏欣曾经在调查局任职多年，跟人的本事那是相当娴熟，虽然没了同事的配合，但不紧不慢地跟上去，林建东根本就没发现。
    辗转一路，到了一家酒店，陈凡的手机里再次来了消息，陈凡翻看了一下，跟苏欣一起去大堂开房了。
    “先生，身份证。”
    服务员说。
    “小姐，您的身份证。”
    服务员对苏欣说。
    苏欣略微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凡之后，把身份中交了出来。
    陈凡跟苏欣一起上楼。
    电梯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看起来像是维修工一样的男人走到了陈凡的对面，直接把一个不大的小盒子递给了陈凡，也没说话。
    陈凡顺手接过来，若无其事地往里面走。
    苏欣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谁呀？”
    “不认识。”

 第二千零八章 伽林教

    “不认识？”
    “嗯。”
    苏欣内心一惊，不由得多看了陈凡几眼。
    她忽然感觉到有点小恐怖，陈凡这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这家伙，有点深不可测啊。
    刷卡，进了房间。
    陈凡把带来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macbook，12寸的，把转接器取出来，接上小盒子里的一个像u盘一样的设备以后，电脑上，一个软件界面弹了出来。
    隔壁房间，监控，四个画面四个摄像头。
    画面里，那个梳着辫子的林建东正跟王倩搂在一起上下其手呢，这家伙，跟打架似的，老激烈了。
    “死鬼，想我没？”
    王倩眉飞色舞地搂着林建东的脖子，身子紧紧地贴着对方，仰着脸直喘气，那声音更是骚得不行。
    “想，都想死了！”
    林建东揉着王倩已经略微下垂的屁股，一阵淫笑。
    二话不说，这货就把王倩抱了起来，直接进了浴室。
    “你老公上路了么？”
    “走了， 刚送走！”
    “刚把他送走你就等不及了？真是个小馋猫！”
    “讨厌，说什么呢！”
    王倩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娇羞地反手关门。
    陈凡坐在一边抖着腿，戴着耳机，苏欣看了半天，直接抢了一个耳机过去。
    陈凡没拒绝，跟她一起看着监控，很快，苏欣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都有老公了还跟别人这么乱来？”
    “这有啥，比这还过分的我都见过。”
    “谁呀？”
    “那我能告诉你么。”
    “切，不想说就别瞎搭茬儿，话说一半烦人不烦人？”
    苏欣用屁股挤了陈凡一下，“你往那边点儿，给我个地方。”
    “这椅子就这么大个地方，还往哪儿挤啊！”
    陈凡拍拍大腿，“坐这儿。”
    苏欣白了他一眼，“滚！”
    “诶呀，矜持啥啊，啥事儿没干过这会儿还装上了。”
    “滚！”
    苏欣骂了一句，还是把陈凡从椅子上掀起来了，自己坐着。
    陈凡无奈，只能站在苏欣身后。
    苏欣拿出一个小本子来。
    陈凡愣了一下，“你干嘛？”
    “把重点内容记一下。”
    “得了吧，又不是在做侦查，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把他俩带走呢？对你来说这很容易的吧，费这么大力气。”
    “我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陈凡略微顿了顿，又说，“这个林建东，虽然名义上是林氏集团的总经理，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他的上面，有一个叫father的人，这个人是他老板，甚至有可能，这个father的上面还有人，比他更厉害的人，起码我要等他出现以后再动手，擒贼先擒王。”
    “那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不，准确地说，我是在录像。”
    陈凡抱着肩膀站直了身子，左扭右摆地，“这个王倩是个老油子，在名利场上混迹多年，从她的面相上看，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儿贼多，一屁仨谎，而且心理素质极好，想从这种女人的嘴里弄到点实话是不容易的，没有电实在证据，她绝不会乖乖就范。”
    “你是想等她们露出破绽，然后趁机威胁她？”
    “嗯。”
    陈凡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漫长的等耐，我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才行。”
    陈凡说着，握住了苏欣的肩膀，轻轻地揉了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一来，我欣妞儿做这个比谁都专业，二来，这银子赚得也舒坦，这种好事儿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
    “那我是不是夜的给你点儿回扣啥的？”
    苏欣回头白了陈凡一眼。
    “那倒不用，我不差这点钱。”
    陈凡说着，又在苏欣的头顶亲了一口，“以后别对我那么凶，也别老跟沫沫说我坏话，闹着玩儿真抠眼珠子是咋的？”
    “哼。”
    苏欣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啥意思了，当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还怪我呀，还不是你自己欠？”
    “你自己在这里盯着吧，我去躺一会儿，有动静了叫我。”
    陈凡说着，把外套脱了，去卫生间收拾收拾就去一边躺着去了。
    漫长的等耐。
    一眼大一眼小地看了她一会儿，把陈凡看得贼来劲儿，苏欣这身材，也就健身房里常年泡着的那些女孩儿身上能看到，强韧，性感，又结实又有韵味，绝对不是那些成天坐在办公室里逐渐积淀起来的大屁股所能比拟的，尤其是那小麦色的肤色，更给人一种健康野性的感觉，也真是诱人极了。
    陈凡翻了个身，转到了另一边，闭上眼睛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都是孽障啊，都是业，都是魔鬼，身材好也就算了，还弄出这么风骚的姿势来了，气人不？
    闭上眼睛，陈凡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假装睡觉。
    睡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睡不着，直接一下子起来了，腾地一下，把苏欣吓了一跳。
    陈凡盘腿坐着，小眼神凶巴巴地，苏欣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搭理他。
    陈凡起来，从苏欣身边走过去，无意之间看了一眼屏幕，愣了一下，紧跟着在苏欣的翘臀上轻轻打了一下，“你干嘛呢？cosplay啊？”
    苏欣两个耳机都戴着，假装没听见，过了一阵子以后，陈凡去洗了把脸重新回来，苏欣才摘了耳机对陈凡说，“刚才，这个林建东提到了一个东西，我以前没听说过。”
    “什么？”
    “伽林圣教。”
    “啥玩意儿？”
    “伽林圣教。”
    苏欣说着，指了指屏幕，“你看，他俩正说着呢。”
    陈凡走到前面，把耳机接了过来，像个霸道总裁似的坐在椅子上。
    监控画面上，一个面带潮红之色看起来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女人正穿着睡衣……

 第二千零九章 伽林教主

    一个面带潮红之色看起来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女人正穿着睡衣，在煮咖啡，一边用手支撑着身子，一边问那个男人：
    “诶，father到底怎么跟你说的？一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father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我也找人打听过了，据我所知，这个叫陈凡的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小姐以前跟他有过冲突，也被他收拾得够呛，我认识的那些厉害法师一听说是那个姓陈的，没有一个敢伸手帮忙，可见这个人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还是有点能量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我听人提起过，还不止一次。”
    林建东坐在床边，把裤子穿上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father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有教主给我们撑腰，就算是张天师下凡也奈何不了我们，他陈凡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术士，往上，他不敢作奸犯科，往下，他也不敢欺男霸女，就算他真的调查到什么，发现了什么，找你时你只管抵死不认，他也不能奈何你。”
    “你说的倒是容易，谁不知道那个姓陈的有些奇异的手段，假若他真的把那陈xx通灵来了，她站在我面前，我又如何能按捺得住？”
    “哼。”
    林建东冷哼一声，“这你更不用担心了，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陈xx死了以后，她的魂魄便已经被father施法收走，料想着，就算他陈凡真有那样的本事，也无论如何都没法将她召唤出来，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从来没见过鬼魂一类的东西，真不知道鬼魂是什么样子。”
    王倩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东子，你说……我们做这些，在将来会不会遭报应啊？”
    “哈哈哈……”男人大笑，一下搂住了王倩的身子，安抚似的摩挲着她，“你想得也未免太多了，以后的事情，都早着呢！人死如灯灭，谁知道来世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风流快活就是！你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人了，这几日，就会有人送你老公上路，到时候，保险就会生效，作为唯一的受益人，最起码，你会得到七位数的保金，拿着这笔钱，还有他的所有家产，再加上这些年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咱们就算是离开这里，也足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
    “谁要跟你远走高飞呀？”
    女人白了他一眼，“一码归一码，咱俩当初都说好了的，你帮我我帮你，可别想现在赖账！”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赖账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的小美人儿！”
    男人说着，一阵淫笑，这手，也立即变得不老实起来了，女人打了他一下，“去！刚弄完，又来劲儿了？你是色鬼托生的是怎的？”
    “你还说对了，我呀，就是色鬼托生！”
    男人说着，一下子将女人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摁在了床头。
    女人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回过头来，瞪着他，“你想干啥？”
    “我想干啥你还不知道么？”
    男人一阵坏笑，凑进了，在女儿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女人冷哼一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啊！给脸给多了吧？我告诉你，姑奶奶给你，你咋的都行，姑奶奶不给你，你也不能乱来！搞不好，这叫强奸知道么！”
    “得了吧。”
    男人差点儿没笑出来，“那你去告我呀，告我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啊？”
    女人瞪着眼睛，装得还挺像，做势头就去拿手机，却不想，这手还没碰到手机，就被男人一把捉住了，男人咬牙切齿，做狰狞状，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小婊砸，不搭理你你还真来劲了呀！啊？”
    “你想干啥！你想干啥！？啊！！！”
    王倩一声尖叫，房间里噼里扑通地乱做一团，假模假样地挣扎了几下，王倩跟男人的脸上齐齐地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亢奋模样。
    ……
    陈凡坐在一边，歪着嘴，一眼大一眼小，扭头看看苏欣以后，却发现，苏欣也正盯着屏幕看得起劲儿。
    “假模假样的，整得跟真事儿似的。”
    陈凡冷哼一声，撇了撇嘴站将起来，苏欣却还趴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他俩这是的闹翻了么，一言不合就翻脸？”
    “拉倒吧，小情趣懂不懂？情景模拟找刺激呢。”
    陈凡一看就是老司机了，撇着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见苏欣将信将疑的样子，这货顺手抄起外套，“这里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哦。”
    苏欣点了点头，目送陈凡离开。
    ——割——
    乘电梯下楼，到了酒店大堂，柜台附近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一个看起来很平庸，让人完全记不住的脸。
    男人看见了陈凡，也没说话，而是转身出去了。
    陈凡跟在后面，一样一言不发，直到男人上了车，他也跟着上了那台半新不旧的桑塔纳，这时候，男人才把一个小纸包递给了他，“你要的东西。”
    陈凡把纸包揣进怀里，拿出了一打现金给他，拍拍他的肩膀下了车。
    “你要小心，他们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放心。”
    陈凡走了。
    “这个伽林教，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取缔了，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黄龙道长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脸茫然的，手里掐着雪茄，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看起来没了平时那种仙风道骨，整个儿就一老不正经，好在怀里没有搂着啥小妹妹啥的，要不然他师傅非得从棺材板里挑出来抽他大嘴巴不可。
    “民国的时候就取缔了？被谁取缔的？”
    “老袁啊。”
    “大总统啊？”
    “对啊。”
    陈凡一咧嘴，“为啥呀？”
    “当时伽林教的一个人，给老袁做参谋的好像，后来把老袁的小姨太给收拾了，老袁知道以后就急眼了，把他给崩了，然后就把这个伽林教给铲平了。
    后来到了民国后期，伽林教这些人因为贩卖大烟啥的又被外国人盯上了，那些瘪犊子玩意儿卖鸦片啥的不觉得有问题，你们这些乡巴佬也敢跟老纸抢生意？上来一通哈赛，全给收拾了！尤其小鬼子玩得最凶！
    我师傅以前跟我讲过，这个伽林教啊，其实叫林伽圣教，整个儿一外来的邪门儿东西，他们靠啥传教呢？靠一种叫伽林丹的东西。
    这玩意儿在海峡那边火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听说，内地这边还真没听到过，要说内地这边儿，还是xxx比较邪乎，别的都差着。”
    “你这意思，这个伽林教其实没啥大能耐，整个一卖药的，是这意思不？”
    “倒也不能这么说。”
    黄龙道长一咧嘴，“如果就是以简单卖药的，早就让人收拾了，任何违法犯罪的组织都得有强大的武力保障才能活下来，要不然，别人且不说，受害者能饶了他么？
    受害者的亲朋好友啥的能饶了他么？不可能！伽林教也是一样，伽林教内部是个啥情况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但是据我所知，里面也有等级森严的建制，就什么几金刚，几护法，什么大头目啥的，都有！”
    “他们老大是谁？”
    “老大就是教主呗。”
    “教主叫啥？”
    “这个不好说，早在民国的时候，我们有个小祖师爷跟伽林教的人火拼过，当时那个教主，外号叫花和尚，是个大胖和尚，诶呦，听说一身横肉，会金钟罩，玩的是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这云遮从这里到这里，满身都是。”
    黄龙道长比划了一下脖子到肚子的位置，“据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要不咋叫花和尚呢？他这个人，邪性，贪淫好色，被他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要不是天降正义遇上了一只千年狐狸，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连根拔了。”
    陈凡做诧异状，“千年狐狸？”
    “嗯，一只九尾狐，穿着人皮，化成美女，那道行真是不浅，有人说，那个女人实是商周时期的妹喜妲己一类的人物，我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只知道，但凡被她魅惑到的人，不管多高的道行都无济于事，只有被蒸干熬净的份儿……”
    “所以，你这也不怕那也不怕，偏偏害怕那些妖媚动人的小狐狸精？”
    “唉，怎么说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呀，真不是装出来的！怕，真怕！”
    黄龙道长咧着嘴直摇头，“三百年道行我都降不住，别说那千年狐狸了，饶老哥我多说一句，狐狸精啥的，万万碰不得……”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那股骚劲儿我就受不了。”
    料想着黄龙道长所说的千年狐狸应该就是妹喜了，可惜她早已经被陈凡摘了脑袋成了剑下亡魂，想问个究竟，也早已经问不出了，当即摇摇头，轻叹一声，“我这次来，原本是想跟你打听打听这伽林教的下落的，却没想，问到这里，像是要没了下文似的，说起来也真叫人头疼。”
    “倒也不能这么说。”

 第二千零一十章 贵妇

    黄龙道长略微犹豫了一下，“伽林教的事，有一人想必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何人？”
    “泥菩萨。”
    “拉倒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去哪儿找它去呀？”
    “这倒也是。”
    黄龙道长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陈凡在黄龙道长那边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买个点吃的，回头去找苏欣，“怎么样，有啥新情况没有？”
    “没啥新进展，俩人正合计呢。”
    “合计啥？”
    “合计怎么弄死王倩的老公。”
    陈凡悚然一惊，身子往后躲了一下，苏欣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人都说最毒妇人心，以前我特别不爱听这句话，现在看来，还是略微有些道理的。”
    “她俩还没完事儿呢？”
    陈凡坐在椅子上戴上了耳机，正看见房间里王倩跟那个林建东正在房间里啪啪啪呢，王倩撅着屁股手扶窗台，摇头摆尾的样子着实淫荡。
    “好像第四回了，中场休息了一阵子，这下又来了兴致了。”
    苏欣在一边吃饭，忍不住撇起了小嘴儿。
    “也不怕累死。”
    陈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大旱逢甘霖，还不得来了痛快？”
    苏欣有点不好意思地坏笑了一下。
    “你还啥都懂呢！”
    陈凡没好气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有啥不懂的，都是成年人。”
    苏欣继续撇嘴。
    “那你旱不旱？”
    陈凡做正经脸。
    “滚！”
    苏欣低声骂了一句，还白了他一眼。
    “以后别跟你老板我一口一个“滚”的，能不能温柔点儿？”
    “你是谁老板啊？不要脸！”
    “那我那么多钱都白给了？”
    “……”
    苏欣寻思寻思，感觉陈凡说得也没啥不对的，毕竟人家给钱了，她俩现在是经典的雇佣关系。
    “嗡……”
    电话响了。
    “喂？”
    “老板~~~~”
    电话里白女王一如既往地嗲嗲地叫着他。
    “干啥？有话说话，别扯这套！”
    “老板~~~你干嘛去啦~~~”
    “我在外面办事儿呢，嘎哈？有话直说！”
    “老板~~~~”
    “直说！”
    “老板娘等你回家吃饭呢！”
    “好嘞！”
    说走就走，陈凡噗通一下就跳下了床，噔噔噔一路小跑，回家吃饭去了。
    苏欣：“？？？？”
    过了好一阵子，陈凡又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你那店员儿……叫你叫得那么亲呢……”
    苏欣显然没忘了这茬儿，上下打量着陈凡。
    “她就那样儿。”
    陈凡漫不经心地答道。
    “跟谁都那样儿？”
    “那倒也不是。”
    “你俩，有奸情吧！”
    “咋的，干你啥事儿？”
    陈凡说着，从背后搂着苏欣的脖子，在苏欣的秀发上嗅了嗅，“吃醋啦？嫉妒啦？”
    “滚吧你，离我远点儿！”
    苏欣一声呵斥，还回头打了他一下。
    当然，这样的小打小闹是常有的，陈凡也不介意，他撇着嘴对苏欣小声说，“自己一个人，多没意思，不如以后到我店里帮忙吧，我店里工资可高了。”
    “比又想我把拐你家里去……”
    苏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看他，“有啥好处么？没好处不去！”
    “好处啥的不有的是么？”
    陈凡咯咯笑，“我对我店员都可好了。”
    “就像对李小军那样？”
    “……”
    一句话说出口，陈凡沉默了，苏欣也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脸尴尬地眨眨眼睛之后，回过头来朝陈凡笑了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凡有点小郁闷了，看视频画面里林建东准备走了，自己先行一步，准备去楼下等着去了。
    “你盯住王倩，我去追姓林的。”
    “好嘞。”
    ——割——
    陈凡下楼，上车，车子里白女王坐在驾驶位上，陈凡打开车门把她拽起来，自己上车，白女王又噔噔噔地上了副驾驶。
    “你干嘛呀？不是让你该回去就回去么？”
    “人家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跟老板见见世面呢！”
    “拉倒吧，要见世面也是你带我啊，你啥不懂。”
    “嘻嘻。”
    白女王一龇牙，还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穿着白色的裘皮大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妇的劲儿，“老板，那么麻烦干什么？就这小子，我一个人儿我就能搞定！何苦在后面跟着他呢！”
    “要是收拾他，我早就收拾了，擒贼先擒王你知道吗？抓个小喽啰有啥用，打草惊蛇后面还咋弄啊？”陈凡说完，调转方向盘，看林建东开门上了车子直接跟了上去。
    “老板，祝红焱又来了，你知道么？”
    白女王一边盯着前面的车子一边小声说。
    “来就来呗，你还能拦着她是咋的？”
    陈凡看起来倒是波澜不惊。
    “那个祝红焱，我看不是啥好东西，你看她那样儿，一看就是个骚货！”
    白女王撇着嘴忍不住开始吐槽儿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哭笑不得地看了白女王一眼，“你俩呀，一丘之貉。”
    “人家才不跟她似的呢！”
    白女王撇着嘴，还挺不乐意，“反正，我要是她，我就不会那样儿！对自己妹夫下手，真不要脸！”
    “你想多了，她只是想要个孩子罢了。”
    “啥呀，我看她就是吃顺嘴了，嘴馋，忍不住了！”白女王说完，又坏笑着看陈凡，“别怪姐姐不是人，就怪妹夫太迷人！你说是不是？”
    陈凡一脸无奈，叹息一声，“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难怪你爹当初要活埋你！”
    “老板！”明显这句话勾起了白女王的伤心事，白女王嘟着小嘴儿，“你过分了！”
    说完，白女王抱着肩膀看窗外，不搭理她了。
    “咋的，还真生气了？”
    陈凡摸了摸白女王的大白腿，“闹着玩儿呢，咋还真生气了呢？”
    “哼！”
    白女王抱肩冷哼。
    “哼屁哼，小孩儿啊？”
    “哼。”
    “……”
    陈凡做无奈状，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会儿我下车了，你就在车上，别下来，知道不？”
    “为啥？”
    “你看你这打扮得，太惹眼了，跟踪别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被人记住，要不然麻烦大得很，知道不？”
    “怕露馅儿呗？”
    “对。”
    那我就懂了。
    白女王说着，身子一抖，把裘皮大衣脱了，就在车里就换了也外套，把大珍珠项链儿什么耳环啥的也一并摘了，放在小包包里，甚至高跟鞋都扔到了车后身，换了一双帆布鞋，拽了拽衣角。
    陈凡扭头看她，“不是，你出门还带着鞋呢？”
    “不是，我也知道这么打扮不好，所以预备着呢。”
    “那你为啥还穿着貂皮大衣出来啊？”
    “屁股太大，遮一下，我感觉穿着这个好看些。”
    白女王说着，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人家平时也不爱穿成这样儿，这不都是为了你么！一天天的，老弄得人家可风骚了似的！哼！”
    白女王还委屈巴巴地，幽幽怨怨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撇起了小嘴儿。
    陈凡上下打量，莞尔一笑，“大白呀。”
    “嗯？”
    “咱好好儿地，别闹。”
    “谁跟你闹了，伺候老板，不是做员工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白女王说着，又自顾自地坏笑了起来，“在家里，人家有点儿不敢，人家害怕挨打，不过这孤男寡女的，老板~~~~~”
    白女王又浪起来了，趴在陈凡的肩膀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人家现在是鬼差，这身好皮囊，都是原装的！你想干啥就干啥，人家不介意的，而且，不会怀孕的你懂不？老板~~~~”
    “我这儿开车呢！别闹！”
    “老板——”
    “啧！”
    陈凡一瞪眼睛，白女王立即就老实了，嗖一下回头原位，低头抠手。
    ——割——
    林建东的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
    没有门卡，陈凡进不去，索性把车子停在了一边。
    一个崭新的小区，入住率明显不算很高，陈凡在门口儿看见了售楼处，下车，假装去看房儿。
    白女王一看这架势，又把裘皮大衣跟高跟鞋啥的穿回来了，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走起路来，咔，咔，咔，那大屁股扭得真是诱人极了，引来四周人一片艳羡的目光。
    她搂着陈凡的胳膊，一进大厅就把售楼小姐们看得眼睛直放光，“先生，小姐，选房啊？”
    “啊，看看！”
    白女王先搭话了。
    “先生，小姐，这边请！”
    售楼小姐还是挺职业的，赶紧让两个人往里面走。
    白女王拿着户型图看了看，“老公，你看这个复式不错，可惜，就是小了点儿！”
    “多大？”
    “二百多。”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白女王跟陈凡眨眨眼，“嗯，是小了点儿。”
    在里面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白女王咔咔地从里面出来了，手一翻，指尖多了好几张神秘卡片。
    “你这手段，不去当扒手都可惜了。”
    “老板，你要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想跟你抬杠。”
    “咋的呢？”
    “你那么棒，你咋不去当鸭子呢？”
    白女王娇滴滴地看着陈凡。
    “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陈凡竟然道歉了，把门卡抽了一张，“完事儿以后，记得把多余的还回去。”
    “放心吧。”
    白女王一副很懂的样子。
    ……

 第二千零一十一章 拔D无情

    同一时间，电子城，小胖子扣着耳麦正在吃泡面，另一个也在旁边吃泡面，不同的是，一个手里握着火腿肠，一个手里拿着一包涪陵榨菜。
    “我说，老弟，咱俩这日子是不是过的有点惨啊，这伙食有点儿对不起咱俩这身价我感觉。”
    “得了吧，有的吃就不错了，你看楼下那个写小说的，泡面都吃不起的。”
    “那倒也是。”
    “吸溜。”
    “吸溜。”
    “诶，你这个陈哥到底是干啥的？好像挺有钱的样子啊，那么多钱，说拿就拿，啵儿都不打一个。”
    “咋的？这你还不乐意了啊？”
    “不是不是，哪能不乐意呢，这么好的事情，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干啥的，怎么出手那么阔绰呢？”
    “这话让我咋说呢？”
    那小伙子喝了一口泡面汤，吧嗒吧嗒嘴，“我跟他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还是青青姐介绍我们认识的，这个人有点厉害的，恩怨分明，一般来说，你不招惹他，他不会收拾你的，可你要是不小心惹急了他，哼，不死都算捡着了。”
    “黑社会啊？”
    “那倒不算。”
    “你那个青青姐不是黑社会么？”
    “她……反正……也差不多吧……”
    “那她认识的朋友肯定也是黑社会。”
    “那不一定，要照你这么说，我认识的人就都得是修电脑的了？”
    “那倒不是，不还有修手机的么？”
    “滚犊子啊！”
    那小子一瞪眼，凶巴巴的模样，对方却咯咯直笑，“开个玩笑嘛，急什么急？其实我比较好奇这女的怎么惹到他了，照理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谁知道呢，陈哥交际面儿广，啥人都认识，我估摸着，这也不是他自己的事儿。”
    “你是说，他替人出头？”
    “有这个可能。”
    “我刚才简单了解了一下，这女的，是一家经纪公司的，那家经纪公司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物，黄颖你知道不？”
    “我当然知道，谁不知道黄颖是谁啊？”
    “那你知道你陈哥跟黄颖啥关系么？”
    “好像是好朋友吧，他网吧开业的时候，黄颖去来着。”
    “你说，他俩能不能有一腿？”
    “那谁说得准啊。”
    那小子嘿嘿直笑，“陈老板本事大着呢，泡妞儿的手段跟抓鬼的手段一样高超，依我看，他要是真心想撩谁，也没几个拿不下的。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子总不是问题。”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没意思，你看这个叫王倩这个女的，多特么邪乎！”
    小胖子咬了一口火腿肠，直吧嗒嘴，“他老公，在国企上班，照理说，收入也算不错，人看着也挺正派的，这可好，结婚没两年，趁着男的出差就跟别人勾搭上了，绿了人家不说，还想方设法要弄死人家，我的天呀，这哪儿是两口子，这简直就是仇人啊！”
    “两口子要是能过的下去，那叫两口子，要是天天吵架还不离婚，那可不就跟仇人似的了？”
    对方也撇着嘴感叹了起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呢！而且现在也不像过去了，过去两口子一离婚，压力都可大了，现在，结婚离婚都跟玩儿似的，谁都不当一回事儿。”
    “过不到一起去就离婚呗，这没啥，可也不至于要在外面找人弄死她男人啊！”
    “可能里面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吧，指不定家里有啥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啥的。”
    “可能么？”
    “那有啥不可能的！现在这事儿也没法说，你没见过之前的新闻么？有个女人的让男的下班以后给她买鸡腿，那个男的就忘了，就因为这个，女的拿刀把男的给杀了！忘了？”
    “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对对对，对对对！”
    “像这种女的，还是离着远一点儿好，我感觉比奸夫淫妇还招人恨呢！”
    “谁说不是。”
    小伙子吃了一口泡面，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则提醒，“滴滴。”
    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画面显示，那个林建东给一个昵称为“老板”的人发微信了，“老板，在么？”
    “？”
    “刚才，王倩来找我了。”
    “说啥了？”
    “黄颖那边的工作室的事儿可能漏了，黄颖找了一个叫陈凡的来帮着调查这个事儿，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把咱们给扯出来了，那个陈xx的事儿现在越来越麻烦了，我怕继续纠缠下去，会把你我牵扯出来。”
    “那么严重么？”
    “挺严重的，别人还没露出来，王倩肯定已经露了，那些小妞儿都是王倩介绍的，一查一个准儿。”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暂时停止一切活动，避避风头，顺带着，找人把王倩做了。”
    “你看着办就行。”
    “好。”
    男人删掉了聊天记录。
    收起了手机。
    “哇！”
    小胖子惊了，跟旁边的对视一眼，“可以啊这个人，心狠手辣！”
    “刚才还跟人家天长地久呢，现在想把人给做了。”
    那小伙子也咧着嘴笑了起来，“诶，想来，这就是传说的拔吊无情吧。”
    “可能是那意思。”
    小胖子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你有陈老板的电话么？把这事儿告诉他！知会一声儿！”
    “我来吧。”
    他掏出手机。
    ——割——
    “滴滴。”
    陈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老板，啥情况？”
    白女王在楼上转来转去的，跑过来也跟着瞧。
    陈凡把手机收了起来，“林建东要找人把王倩做了。”
    “啥？”
    白女王吓一跳，陈凡却已经走了。
    “老板，你干啥去？”
    “趁着他们还没动手的空当，赶紧把王倩保护起来。”
    “那小骚娘们儿保护她干啥？”
    “她是重要的证人。”
    “哦。”
    白女王点了点头，噔噔噔地跟上去了，陈凡拿出手机，打给黄颖，“王倩有危险，打电话给她，让她立刻去你那儿。”
    “怎么了？”
    黄颖很惊讶，也很意外。
    “我们私底下调查她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他们准备杀人灭口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用着急，你让她现在马上去你那儿，我一会儿就到。”
    “好！”
    黄颖挂了电话。
    陈凡上车。
    陈凡赶到黄颖的住处的时候王倩也脚跟脚过来，跟陈凡二人走了个对脸儿。
    二人几乎是一起进了电梯。
    “哟，这谁呀？”
    王倩上下打量，看着白女王。
    “我店员儿。”
    “长得可真漂亮。”
    “比这漂亮的有好几个呢。”
    “是么，这么说，陈老板真有两下子，艳福不浅吧！”
    王倩上下打量着陈凡，眼神里总透着一股子难以遮掩的风骚劲儿，这倒不是她有意如此，可能是时间长了，习惯了，看谁都这样。
    “要说艳福不浅，我肯定不如林总啊，有你这样的美人相伴，那才叫艳福呢。”
    “嗯？”
    王倩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陈凡，“你说什么？”
    “几小时以前，我就在你隔壁，你见了谁，说了啥，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凡看楼层到了，扶着王倩的屁股将她推了出去，肩并肩地走着。
    王倩一下站住了，站在门口儿有些惊慌地上下打量着陈凡，“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觉得，没必要再多重复吧。”
    陈凡说着，推着王倩去敲门，黄颖一个人抱着肩膀站在屋儿里，陈凡三人随后进去。
    白女王没往里面走，守着门口儿充当警卫。
    黄颖站在一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倩，王倩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不妙，浑身上下冷汗直流，“黄小姐，你找我……”
    “还是让陈老板跟你说吧。”
    黄颖站在了陈凡的身后。
    “坐。”
    陈凡笑吟吟地，好像啥事儿没没发生似的。
    王倩犹犹豫豫地，还是坐下了。
    “大约半小时以前，林建东已经跟他的老板请示过了，下一步，就是找人做掉你。”
    陈凡摸摸口袋，有点想抽烟，黄颖拿了一根给他点上，陈凡不太喜欢这种女士香烟，但也能勉强对付，看王倩抱着肩膀一副自我保护的架势，也递给了她一根，“其实你猜的不错，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吧！我想你高估了你在林建东心目中的位置。你真的以为，在这种时候找他商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么？你真的以为，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么？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也未免太天真了。”
    “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
    王倩寻思了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间计对我没用的，我相信他。”
    “理由呢？”
    “我爱他，他也爱我。”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女王也笑了，只有黄颖没笑。
    “像你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人爱你么？心得多大能爱上你这样的人？你一边背着你老公在外面撅着屁股给人弄了一下午，一边还跟自己的情夫研究如何弄死你老公合法地继承他的一切，像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谈爱情么？潘金莲儿都没你恶毒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女人笑吟吟地，明显跟陈凡意料之中的一样，嘴巴很硬。

 第二千零一十二章 可怕的婚姻

    “我说了，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看你们俩的直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午的时候，你们断断续续地搞了四次，各种姿势都用得差不多了，我有现场直播，你要看看录像么？”
    陈凡做势去掏手机。
    女人一摆手，“慢。”
    陈凡挑眉，“怎么？”
    “呼……”
    女人有点脸红，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佯作镇定，“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可我还是不相信林建东会杀我，我的确对不起我老公，但是，我觉得一直以来我还算对得起他。”
    “在你的逻辑里，只可以你对不起别人，别人就都要对得起你么？是这意思？”
    陈凡冷哼一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像你这样的女人，顶多就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工具罢了，说句不太中听的，也就一破鞋，我想，他要杀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王倩阴沉着脸，依然不做声，过了好半天才吸了一口烟，苦笑了起来，“然后呢？你找我来，跟我说了这么多，不会是单纯地想来羞辱我吧？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些事真的是你干的？”黄颖在一边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了一句。
    “对，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会可劲儿地收拾我，我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王倩面对黄颖的时候并没有像面对陈凡时候那样的硬气，或许她良心未泯，对多年来对她恩遇有加的黄颖还是心存愧疚的，她也知道，一旦这样的事情曝光出去，在将来，一定会给黄颖的事业和名声带来沉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要弄死你老公？”
    黄颖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了，诧异得不行，似乎，她跟那个男人也认识一样。
    “对。”
    女人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
    黄颖想不通，她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呵。”
    王倩笑了，又吸了一口烟，“不为什么，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他不行。”
    “哪儿不行？”
    “哪儿都不行。”
    王倩耷拉着眼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管是生活上，工作上，还是生理上，他都不太行，既不能让我感觉到快乐，也不能带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婚呢？”
    “我当然不会离婚，离婚了，我的钱就要分一半给他，我的一切，都要跟他平分。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他，是有问题为什么要我为这段失败的婚姻买单？我不甘心！
    所以，在这之前，我给他买了一百多万的保险，只要他意外死了，我可以得到巨额的赔偿，拿着那笔钱，我可以远走高飞，我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从头开始，我要抓住生活的主动权，活成我想要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水深火热之中……”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他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水深火热的呢？”
    “每天跟一个废物睡在一张床上，这种感觉你有过么？”
    “没有。”
    陈凡摇摇头。
    黄颖斜着眼睛看他。
    “确实没有。”
    陈凡一脸无辜。
    “你有过么？”
    “大体的，还是能了解一些的。”
    黄颖轻叹一声，“真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他还有这毛病……”
    “我不怪你，谁能想得到呢。”
    王倩冷哼一声，撇着嘴，又叹了一口气，“我跟林建东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认识了以后，我那感觉，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觉得，当我遇到了他以后，我才感觉我自己还是个女人，我爱他，你管你们信还是不信。”
    “这种感觉，我也能理解。 ”
    黄颖在一边点了点头，感同身受的模样。
    陈凡在一边撇着嘴一动不动，不吱声儿。
    “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怎么办，也不想把这件事搞大，毕竟这么大一件事要是闹出来，对大家都不好，不过，我觉得，坏人终究是坏人，应该有人对这件事负责。”
    “林建东并不是应该对这件事负责的人，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干活儿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他。”
    “我知道。”
    陈凡点点头，“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来叫你过来的。”
    陈凡翘起了二郎腿，“事到如今，你再替他们拦着也没有用，他们想让你死，我却对你的死活没啥兴趣，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合作，把我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可以，我想把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这不仅仅是为了黄小姐，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些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有一种感觉，我总感觉，那个幕后黑手很可能也是我的一个仇家，我把他收拾了，你也就安全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
    “你会放过我么？”
    陈凡的话显然有点出乎王倩的预料，王倩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却没想到听陈凡这话的意思好像王倩在他的心里完全无足轻重一样。
    “成大事的人，会在细枝末节上多计较么？你不过是个替人打工的，我至于跟你这儿多较劲么！”
    陈凡说着，拍了拍王倩的肩膀，“跟我说实话，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啧！”
    陈凡原已经摆出了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却没想到女人这话也是干脆极了，陈凡一咂嘴，板起脸来，王倩赶紧又说，“我不是在跟你们耍手段，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屁股的印记从哪儿来的？你难道没有跟他们那个什么教主发生过关系么？”
    “发，发生过。”
    “那你还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真不知道！”
    王倩表情老真诚了，咧着嘴，“被教主临幸的时候，我被灌了药的，当时迷迷糊糊的，这个人都处在一种诡异的亢奋之中，当时，心里头产生了很多幻觉，而且我的眼睛是被蒙住了的，我只能感觉到他的人，却看不到他的长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他很重……应该是个大块头儿……”
    “还有呢？”
    “还有……”
    王倩有点脸红，“他那个……很……”
    王倩把手一掐，又用两个食指比了比，黄颖脸红了。
    王倩拢了一下鬓角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上面，都是疙瘩，好像镶了那种……那种……小珠子……”
    黄颖脸红得都不能看了，捂住了，陈凡却萌萌地愣了一下，“啥意思……”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黄颖一直以为陈凡是个老司机，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单纯的时候，当即各种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凡，在陈凡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陈凡起初一愣，紧跟着脸都抽抽了，眉头紧锁，“诶呀我……现在这人都这么会玩儿了么……”
    “那可不。”
    白女王抱着肩膀在一边眉飞色舞起来了，看起来可懂可懂了，“老板，这都不算啥！你知道么，现在都流行那个，把那个小珠子小石头啥的……”
    陈凡一瞪眼，白女王赶紧打住，低头继续抠手。
    “啥都懂呢！”
    陈凡还不乐意了，转过头来对着王倩继续说道，“除了这两点以外，还有别的特征么？”
    “还有，他，他的手，很粗糙，像是有很厚的老茧一样。”
    王倩说着，用手比了一下，旋即又道，“至于真人是什么样子，我就不清楚了，自始至终从未见到过。”
    陈凡点点头，站了起来，“大白？”
    “干啥！”
    “你在这里保护她们。”
    “人家……”
    大白有点不乐意，“人家忙着呢，还有公事要办呢……再说了，人家也不是你的小喽啰呀……”
    那小眼神儿委屈巴巴地。
    “咋的，要自立门户了啊？”
    陈凡上下打量。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继续低头抠手。
    “又不是白让你干，给钱的，杨小姐有的是钱，能查你这点事儿？”
    “嗯。”
    黄颖现在也很慌，听了这话赶紧点点头，“钱，不是问题，只是……白……白姑娘她……”
    “大白很强的，保护你们足够。”
    陈凡说着，拍了拍白女王的屁股，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白女王立即就乐了，点点头，送陈凡出去。
    王倩抱着肩膀在一边坐着，上下打量着白女王，怎么看，都觉得白女王不像实力超级强的那一类人，当即咧着嘴，小声嘀咕，“就一个女的，能保护得了我们么？”
    白女王回头看看她们，也不说话，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屋子里头，看看那个小复式的旋转楼梯，一只手握住楼梯扶手，这么一扭，咯吱一声，楼梯扶手瘪了一块儿。
    王倩和黄颖同时瞪大了眼睛，吓得脸都白了，白女王撇了撇嘴，上楼去了。
    那架势仿佛间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昂首阔步，挺着大胸，扭着大臀，高傲得甚至有些目中无人了。

 第二千零一十三章 手机

    这个世界上能让白女王奴颜婢膝的人没几个，陈老板不在这儿，她还惯着谁？
    白女王原本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所谓，慈不掌兵，义不养财，能在这个世界上拉山头儿单干的人有几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她真是害怕陈凡，那也是被陈凡收拾得够呛才不得不如此的，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见谁都怂了，即便是在网咖那边，大白也只怂过三个人，怕陈凡是因为没少被收拾，怕小姐姐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女人深不可测，要说还有一个让她感觉到恐怖的，那必然是薛月了。
    薛月的气场无疑是相当强大而神秘的，即便从未出手，也能在面对面的时候带给对方极大的压力，这个世界上能顶得住这种强烈的气场的人没有几个。
    举个简单的例子，事实上，虽然小蘑菇网咖美女如云，但实际上网咖里大部分人的yy对象都是小蛮而不是小姐姐，也不是薛月，这倒不是因为小蛮比她们更漂亮，说到底还是气场问题，别看一群小混混平素里呜呜喳喳的好像没啥不敢干的，可只要小姐姐瞪他们一眼，一个个没有一个敢吱声儿的。
    这种居高临下的“王之蔑视”可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寻常人给这一瞪，当时就萎了，要说有能耐顶风作案的人可能也就陈凡这样混世魔王一样的人物了。
    一物降一物，这是其一。
    实力对等，这是其二。
    小姐姐虽然实力强大，现在比以前更加强大，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武力的人，甚至完全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在被陈凡反复要求之后，现在已经处在半隐退状态，轻易不会出手。
    而薛月呢，薛月的实力绝不在小姐姐之下，可算起来，也已经不知几百年没有亲自出手了，她的地位，显然是高高在上的，这个世界上能逼薛月出手的机会并不多，昔日里还是北曱鬼王的时代里两个人有过一次大打出手，可那一次，也只能算是平分秋色。
    北曱鬼王以战扬名，名头其实远比薛月要大，至于两个人谁的实力更强一些，或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毕竟，此时的薛月参悟《大冥王经》许多年了，究竟学会了多少厉害的法门谁也说不清楚，就连小姐姐也不敢小视她，一直小心提防着。
    好在，陈凡的确是一个驭妻有术的人，历经千年，薛月的心性也较之以往随和了许多，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局面。
    “白姑娘，你跟谁学的武功？”
    看白女王心情好像不是很美丽，黄颖知道，一准是刚才王倩的话对白姑娘多有冒犯了，当即咧着嘴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其实呢，不是在问，而是在跟白女王套近乎，白女王撇着嘴笑了笑，“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呃……”
    黄颖一听这话，当时就无语了，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诶，你们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你这么听他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比如来帮帮我？”
    “你？”
    白女王看了看黄颖，略微犹豫了一下，“你给多少钱？”
    “不低于市场价的两倍，年薪百万不是问题。”
    黄颖看白女王似乎有点动心了，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虽然白女王只是稍微露了一手儿而已，但是黄颖已经看出来白女王绝对是个厉害角色，更何况，她是陈凡看中的人，既然陈凡能让白女王负责保护自己，这就说明白女王一定有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实力，别的且不说，就这一手就已经足够让黄颖动心的了。
    “我回头问问我老板吧。”
    白女王还是没有直接答应，撇了撇嘴，“老板要是不让，我答应你也是白答应。”
    “你是你，他是他，你咋那么怕他呢？”
    黄颖还不乐意了，一撇嘴，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你放心，你要是愿意上我这儿来，回头我来跟他说！料想着，他也不敢不答应！我在他面前说话还是好使的！”
    “是么？”
    白女王上下打量着黄颖，表情是萌萌地，心里头却在冷笑，心里说，你可别吹牛逼了，就你这样的，在我老板面前只有被抓着头发跪在沙发上扭屁股的份儿，装什么大尾巴鹰！可嘴上，她却不带出来，抿着小嘴儿笑容玩味，“我再考虑考虑吧。”
    “诶，你叫什么名字？”
    黄颖没有察觉到白女王心里头的鄙视，还往前凑了凑，开始跟白女王套近乎了。
    “我叫白素贞。”
    “啥？”
    “我真叫白素贞。不过现在不叫这个了，现在，我的名字叫白女王。”
    “诶呀。”
    王倩抱着肩膀坐在一边，被逗小了，虽然有点苦涩，但还是笑出来了，“你这名字起得挺牛啊，小皮鞭啥的没少玩儿吧。”
    “哼。”
    白女王一听这话，还来了精神了，撇着小嘴儿又牛气上了，“那是！不是我跟你们吹，别看陈老板这时候跟我呜呜喳喳的，就平时，私底下，吊起来打他小皮鞭！”
    “真的假的？”
    黄颖一直以为陈凡是个直男，却没想到还有这爱好，当即眼里冒光，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那我还跟你吹牛是咋的？”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翘着二郎腿，大胸一抱真叫一牛逼哄哄，“我跟你们说呀……”
    ——割——
    “陈哥，找我有事儿？”
    白女王那边正吹牛逼吹得正嗨的时候，陈凡已经站在了一个胡同儿里，外面快步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戴着帽子，口罩。
    陈凡手揣兜儿也不看他，盯着外面，小声说，“林建东你认识么？”
    “认识啊，我老板啊。”
    “他这个人有啥特别的背景么？”
    “诶……”
    小伙子略微犹豫了一下，背对着陈凡，也看着胡同儿的另一侧，“听说，以前就是一个打工的，后来给人开车，受到了老板的重用，现在手底下有个公司，做演出拍小电影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他老板叫啥名字？出现过么？”
    “一直只是个传说，从来没见过。”
    “听说，这个林建东有黑道背景？是这意思么？”
    “不算，他手底下的确养了几个人，都是小混混，打人的本事有，杀人的本事没有。”
    “他没杀过人？”
    “杀人，都花钱找别人。”
    “通常这事情都是谁来干？”
    “东风茶楼，二楼，有个胖子。”
    “明白了。”
    陈凡点点头，转身走了，“我没来见过你，知道么？”
    “知道。”
    年轻人点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陈哥，这小子看着挺面熟啊。”
    孙小妖在胡同儿口等着他呢，见陈凡过来了，小声问了一句。
    “吴一红的亲信手下，吴一红出事以后，就另谋出路了，我也是偶然间才想起来的。”
    陈凡拉开车门，上车，“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眉目了，这个林建东可挺花花呀，想好的不少，今天晚上，她有个想好的过生日，她肯定得去！我已经叫人在那边盯着了， 人一出现，立马动手。”
    “方便么？”
    “方便。”
    孙小妖略微迟疑了一下，“消息没问题的话，应该是一个开放式小区，有些年头了，好办。”
    陈凡点点头，“咱不是去绑票儿的，对人家客气点儿。”
    “明白。”
    话音刚落，孙小妖的手机响了，“喂？”
    “大哥，那个林建东已经来了。”
    “进屋了么？”
    “进屋了。”
    半小时以后。
    高楼，三十层。
    顶楼位置，陈凡几个人扶着窗户站着，看着对面儿倒数第二层某单元的一扇窗户目瞪口呆。
    窗子里头，没开着灯，借着微弱的光亮能清楚地看见那里面有一个三十岁不到身形丰满的女人穿着比基尼正手扶护栏扭动着身子，跳着钢管舞。
    那风骚的样子，把大家都看呆了。
    “这女的干啥的？”
    “钢管舞教练。”
    “卧槽，有两下子啊。”
    几个人嘿嘿一笑，纷纷举起了望远镜。
    “林建东就在那屋儿么？”
    “对！”
    “行，有两下子，刚跟王倩搞了一下午，现在还这么有精神呢。”
    陈凡一撇嘴，“等他完事儿了，想办法进去，把事儿干得干净点儿。”
    “那女的要不要？”
    “要她干啥。”
    陈凡冷哼一声，告诉孙小妖叫来的一小弟，“你听清楚了，别的都别管，就照我说的做，事情成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话说回来，你要是把事儿办砸了……”
    “放心吧，老大，我这个人向来靠谱！”
    那小子说着，跟陈凡一点头，信誓旦旦的模样。
    陈凡点点头，“去吧，按我说的做，别着急，稳妥点儿。”
    陈凡说完，又把望远镜拿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林建东躺下了，灯一关了，两个人纠缠着搂在一起睡着了。
    又多了约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孙小妖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递给陈凡，“老大，你要的是这个不？”
    陈凡把手机接过来，一看，当即愣了一下。

 第二千零一十四章 一个蛋一个大

    手机竟然没锁！
    那小子一咧嘴，“我拿出来的时候，在他手上划了一下，直接就开了，指纹解锁，贼快！”
    “他没醒么？”孙小妖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一时半会儿都醒不了，我给点了香了，这一下子，估计得睡到明天中午去！诶，老大，你点下屏幕，别让它关了，这种手机很牛的，把它关了咱就打不开了。”
    陈凡似乎有点欣赏这货了，多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干啥的？”
    “扒手。江湖人称，盗圣！”
    “以前进去过？”
    “嗯。”
    “怎么进去的？”
    “这个……”
    那小子犹犹豫豫地。
    陈凡一挑眉，这时候孙小妖有点儿扛不住劲儿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插嘴道，“正牛逼的时候，他喝多了，跟人吹牛，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偷不出来的东西，结果有人跟他抬杠，赌了十万块钱的局，他，输了。”
    “输了？”
    “嗯。”
    那货也是一脸的愁苦啊，“偷的是，提款机。抠了半天没抠开，用货车都没拽开，正寻思是不是得用点儿别的家伙的时候，警察到了……判了三年……”
    “有点儿能耐。”
    陈凡竖起大拇指，有点儿佩服这货的二杆子精神，当即低下头翻了一下林建东的通讯记录，短信内容基本被清空了，留下的都是他跟他姘头的甜言蜜语，微信里头也差不多被清空了，不过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个代号为“老板”的人联系人，里面的记录基本没有，看样子也是被对方有意处理了，正当陈凡摸着下巴寻思应该如何做的时候，滴滴一声提醒，来了一条短信，“三十万。”
    “不行，十五万。”
    陈凡直接回了一条。
    短暂的沉默之后，对面一个代号为“大眼儿”的人又回了一条，“大哥，杀人啊，三十万还多么？”
    陈凡笑了笑，点点戳戳，“你找的人靠谱儿么？”
    “这话问的，咱们是第一次合作么？”
    “现在风声紧啊，我也没得办法。”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之前，有人会把他压在车轱辘底下，别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打钱，我办事。”
    “现金？”
    “转账吧。”
    “把你账户再发我一下。”
    “行。”
    片刻之后，一个账户发了过来，陈凡拿起来看一下，这时候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老大，林建东跟买家搭上了！”
    “能确定对方的位置么？”
    “已经确定了，东风茶楼。”
    陈凡点了点头，“好。”
    这就很完美了，一切都对上了。
    陈凡把手机递给盗圣，“还给他吧，做得隐秘点儿？”
    “还给他？”
    “对。”
    陈凡说完，略微迟疑了一下，“等等。”
    他又给那个代号为老板的人发了一条消息，“在我楼下，我看见有警察了。”
    “？”
    一个短信迅速地回来了，“漏了？”
    “有可能。”
    “……”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甩开他们，景峰别墅找我。”
    “好。”
    陈凡把手机交给盗圣，“去吧。”
    “景峰别墅在哪儿？”
    陈凡问孙小妖。
    “南城区。”
    陈凡点点头，“走。”
    “老大，景峰那边光别墅就大约有四十多，咱咋知道人家在哪儿？”
    “不知道啊，不知道就问呗。”
    “问？问谁？咱都不知道人家长啥样儿，也不知道人家叫啥，问谁？”
    陈凡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一路开车到了景峰别墅区，外面保安拦着，“诶诶诶，干什么的？”
    陈凡下车，“看房子的。”
    “这不让随便看，我们这儿管理可严格了，一般人都不让进。”
    “看看都不行么？”
    “不行。”
    陈凡看看四周，从兜儿里把钱包摸了出来，拿出五张钞票，“我就看看，想在这边买个房子啥的，万一相中了，打头碰脸的总能遇见，行个方便成不？”
    “这话让你说的，咱是干啥的？不就是为业主服务的么！”
    保安也看看四周，鸟悄儿地把钱接过来，揣进口袋，“我打老远儿一瞅就知道您俩是贵客，诶呀，这车也不错！”
    “能进去？”
    “必须的！谁拦着你们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去哪儿，我给你们带路？”
    “不行，转转，一会儿就出来。”
    “那行。”
    “不用登记啊？”
    “不用，扯那用不着的干啥！”
    陈凡跟孙小妖对视一眼，进去了，孙小妖忍不住吐槽儿了起来，“这哥们儿是个实在人，真的。”
    陈凡也跟着撇嘴，“这年头儿不都这样么，习惯了，他一个保安一个月能几个钱啊？要是没点油水儿啥的，养家糊口都不成，生活艰难，相互理解一下吧。”
    “老大，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仁义了。”
    孙小妖感叹一声。
    “我感觉，这叫近墨者黑。”
    陈凡苦笑了起来，“又或者，这叫入乡随俗啥的。”
    “差不多。”
    “是，差不多。”
    二人进去，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儿，天很晚了，里面人并不多，别墅区都是独门独院儿小别墅，高层区都在后面，陈凡跟孙小妖溜达了一会儿，陈凡从怀里把那个鬼差证摸了出来。
    这货往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一坐，将本子打开，耷拉着眼皮念念叨叨，本子上立即金光闪烁，“一个蛋，一个大，一个蛋蛋大呀大……大呀大……大个蛋，蛋个大，啊呀呦！大一个大，蛋一个蛋，蛋大不如蛋呀呦——”
    孙小妖在一边看热闹，身子往后一耸，惊了，心说我了个去，这嘎哈呢？
    说来也奇，陈凡在那边拿着鬼差证念了没多大一会儿，四周便有阴风耸动，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冷，特别冷，非常冷，像是被冷机吹了一样，骨头里都透着寒气。
    孙小妖感觉不对劲儿了，一下就毛了。
    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孙小妖当然知道陈凡的本事，隐隐地感觉不对劲儿，“老大，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不用。”
    陈凡把手里拿个里面的字迹正闪闪发光的鬼差证合上了，扭头一看，竟然看见四周影影绰绰地站起起码能有三四十个高矮胖瘦大不相同的身影正在陈凡的四周晃来晃去，一个个眼神惊恐，却又十分好奇。
    陈凡翘着二郎腿，倒是一点不怕，一看这些装束古怪，很多都是死了很多年的模样，说起话来也叽叽喳喳的，明显有鬼语的倾向，当即有些头疼。
    “诶呀妈呀滴滴卡。”
    陈凡上来就直接来了一句。
    “咕哝。”
    一个头上都是卷卷儿，大厚嘴唇子的胖大妈上前，答了一句。
    “阿拉门滴卡，咔咔滴滴咔一呜！”
    陈凡又来了一句。
    “困咔昆卡，呜地塔利亚！”
    “一库？”
    “憨……八嘎。”
    孙小妖看陈凡在一边嘀嘀咕咕，还抑扬顿挫的模样，当时就蒙了，“诶呀我去，这家伙说啥呢？”
    这时候陈凡却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散去了，旋即轻叹一声，“现在这开发商，真特么不要脸！就非得把住宅建在人家坟地上么？”
    “那个，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你猜。”
    “你说的那是啥话？”
    “你猜。”
    孙小妖瞠目结舌，“我了个去，老大，你不会是……”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笑，表情里只有三个字，“你懂的。”
    陈凡跟孙小妖一起上楼去了，走到附近的一栋别墅附近，陈凡站住了，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很快，身背后有人走了上来。
    一个烫着大波浪打扮时尚的女人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陈凡的屁股上，陈凡一回头，女人巧笑嫣然。
    竟然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马荔站在陈凡他俩的身后。
    马荔抱着肩膀，笑颜如花，“你跑这儿干啥来了？”
    “有点事儿。”
    “进去说吧。”
    马荔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放陈凡他俩进去。
    “我老公出差了，保姆也请假了，今天就我自己在。”
    马荔对陈凡说。
    旋即看看孙小妖，“你女朋友啊？”
    “我兄弟。”
    “啥玩意儿？”
    “人家是蓝孩纸。”
    孙小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笑得挺腼腆。
    马荔吓一跳，身子往后耸了一下，“真的假的？”
    陈凡一摆手，“掏出来给她看看。”
    孙小妖害羞了，马荔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小妖，你去那边坐会儿，我跟马荔姐单独聊聊。”
    “诶。”
    陈凡拉着马荔进里屋儿去了。
    “你来这里干啥？想我了？”
    马荔眉飞色舞似的，一下就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别闹。”
    陈凡把马荔的手掰开，走到窗边往对面看了看，“隔壁是干啥的？你知道么？”
    “那个房子平时没啥人，就有的时候有，神神秘秘的，基本很少拉开。”
    陈凡点了点头，“那边还有人么？现在？”
    “我哪儿知道啊，老看人家干啥。”
    马荔说着，又忍不住毛手毛脚了，“这么久了不见，想我没？说实话！”
    “你能不能矜持点儿？老大不小的了！”
    陈凡一眼就看出马荔是啥意思了，都说那啥改不了吃那啥，这么久不见了，马荔姐的风骚劲儿依然不减当年啊……

 第二千零一十五章 一身青皮

    可惜，现在的他跟以往不太一样了，虽然有些变化，可也是潜移默化，说不清楚。
    在陈凡看来，要说现在单身离异啥的，风骚一点儿也就算了，现在有家有口的还这么骚，那就有点儿不好了。
    当然，他心里头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这么说，当即对马荔好言宽慰，“听说你最近有喜了？真的假的？”
    “刚有没多久，还小呢，不耽误事儿。”
    马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肚子。
    陈凡摸了摸。
    “摸也没用，不是你的。”
    马荔继续笑。
    “要是我的就怪了。”
    面对马荔这样的调侃，陈凡也只能“呵呵”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难得遇上，不抓紧时间干点儿啥？”
    马荔那的眼神儿里充满着期待，走进了，小脸儿都有点泛红了，“自打分手以后，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过的，那是水深火热一般的日子……”
    “得了得了……”
    陈凡觉得这词儿咋那么熟悉呢，赶紧岔开话题，“我去隔壁看看，你先忍忍，啊。”
    “你去隔壁干啥？”
    “隔壁住的可能是坏人，具体的不跟你多说了，你先等我一会儿。”
    陈凡说完，去楼上，打开窗户，一个跟头就落在了对面的房顶上，紧跟着往后一滚，落下，手扒窗台往上一卷，直接钻进了对面的别墅里。
    那动作流畅极了，轻巧极了，比跑酷都利索。
    马荔微张着小嘴儿略显惊讶，眨眨眼，没吱声儿。
    她扭着屁股出来，看孙小妖，“你叫啥名儿？”
    “我叫孙……孙科。”
    “喝咖啡么？”
    “随便。”
    马荔笑了笑，去给孙小妖准备咖啡去了。
    孙小妖其实见过马荔，也知道马荔跟陈凡以前有一腿，那时候马荔还上学呢，年轻漂亮，现在看起来比那时候多少成熟了一些，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风骚，看起来妥妥的少妇模样，只是现在可能多少养尊处优了一点儿，身材略微有点走形，丰腴是丰腴了，但少了点当初那种火辣性感，好在马荔长得也算漂亮，就现在来说，颜值也是挺高的。
    “你平时都跟陈凡在一起么？”
    马荔回头看了孙小妖一眼，见孙小妖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嗯。”
    孙小妖还有点小腼腆。
    “他现在还跟以前似的么？贼风流？”
    “现在，比以前正经多了。”
    孙小妖干笑了两声。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他么！”
    马荔对这事儿压根不信，噗嗤一声就笑了，仿佛间想起了那激情四射的过往，“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关系挺不错的，可惜呀，最后还是没能走一起。”
    “嗯。”
    孙小妖点了点头，应承着，在心里头却直撇嘴，心说像你这么浪的女人，换成我我也不要你呀！可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敢带出来。
    此时，陈凡已经到了对面别墅的楼上。
    楼上，一个房间古香古色，神龛，蒲团，灯火蜡烛，各种供品。
    一个巨大的野猪头摆放在桌案上，旁边是瓜果梨桃，另一侧是馒头饼子，对面儿的神龛是红木的，上面摆着香炉，烛台，里面却没有什么神像排位啥的，只有一个盘子，很大的盘子，盘子上面有一个短粗的柱子一样的东西，略微倾斜，像是比萨斜塔一样，那东西的顶端有一个环形的纹饰，环形下面，有一根线，线的下面，还有两个铁球一样的东西放在下面。
    很明显，这是一个略微有些抽象却又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到底是啥东西的“神器”。
    陈凡抱着肩膀看着那东西，内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儿无语的，供财神的他见过，供关羽的他见过，甚至，供奉各种狐仙黄仙老鼠仙的，他也见过，但是在神龛上供个那啥的他真是头一次见。
    这，真是有点儿邪乎，而且不是一般地邪乎。
    “林伽。”
    这个东西肯定是传说中的“林伽”。
    最近陈凡也仔细研究过这个所谓的“林伽”，虽然“林伽”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那啥，实际上，也真就是个那啥，但是这东西之所以被人认为很神圣，是因为他不是普通人的那啥，而是一个神话传说里非常nb的大神的那啥。
    据说，在古天竺有一个非常破坏神，名字叫湿婆，湿婆的身份相当于藏传佛教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大黑天护法，是一个很强大的人物。
    这个人在神话里是顶级的存在，很nb很nb，因为在天竺的神话体系当中，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三位大神至尊大神就是创造之神大梵天、毁灭之神湿婆和保护之神毗湿奴。
    这三个大神的实力都非常强大，但唯独毁灭之神湿婆的实力最为强大，因为据传说，在宇宙肇始之际，也就相当于中州神话里开天辟地之时，大神毗湿奴和大神梵天曾经为谁的实力更强大而争论不休，正在争论的时候，忽然，天地之间窜起一个顶天立地的东西，上不知其所顶，下不知其所根，连我给大神都认不出此物、
    两个大神都想弄清楚这是个啥，于是双方分道扬镳，一个往上一下往下，来寻找这个东西的顶点。
    保护神毗湿奴负责往下挖，寻找终点，而梵天往天上飞，负责寻找起点。毗湿奴把自己变成一头野猪，日也不断地挖掘。梵天则把自己变成一只天鹅，向上飞翔。但找了许久很久，双方仍然找不到目标，最后只能放弃，而这个忽然出现的顶天立地的玩意儿其实不是别的，正是湿婆的巨大林伽，那就是湿婆的那啥。
    作为天地间最重要的毁灭神，其实湿婆原本也是天地间最重要的创造神，据说创造这个世界的任务原本就是湿婆的，但是湿婆性格比较高傲，又有点拖延症，另外两个人等不及了，于是大梵天就先行创造了世界，当湿婆听说了这个事情以后，就非常恼火，他低头看着自己用来孕育精华的大林伽，就很生气，对人说，天地都已经按照梵天的意志创造出来了，我要这个玩意儿还有啥用呢？
    于是，敲黑板划重点哈，此时的他一怒之下，咔嚓一把，将他的大林伽扯了下来，扔到了人间，并放下话来，“见我林伽，如见我身”。
    从此之后，这个诡异的“大林伽”不单成了圣物，还从此成了毁灭之神的象征，被古天竺的一干人等崇拜至今，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在那些信仰古天竺的神祇人物的人的家里才能看见供奉这个东西的情况，而这个所谓的“伽林教”，其实应该就是“林伽教”的一种隐晦说法。
    这是否与那个传说中地位还在提婆达多之上的大boss“湿婆林伽”有关系，还不能确定，但最起码，从种种迹象上看，这二者之间应该是多少有些关系的。
    尤记得，王倩跟林建东的对话之中可以知道，这个林建东之上的老板出差去了，是参加一个什么朝圣的活动去了，朝圣朝圣，朝的是谁呢？会不会就是“湿婆林伽”呢，心里头想着，陈凡不禁有些失神，在别墅里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儿，一不小心，在柜子里发现里很多小木头人儿，柜子不打开，还觉得没啥异样，一打开，顿觉灵气逼人。
    陈凡随便拿起一个，看了看，见小木头人身上有符文印刻，额上有类似符咒异样的细长的纸条贴着，可知此物为傀儡，多半是用来封印灵魂的东西，这上上下下一看，好家伙，起码有百余只，可见这帮瘪犊子没少害人。
    想了又想陈凡没有打草惊蛇，把东西先行放下了，又转了转，这别墅里房间不少，但是大多都很寻常，只有这个装修得像是宗庙一样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种神物，料想着，此地多半应该是那些林伽教的教徒们接受“洗礼”的地方。
    “真是害人不浅。”
    嘴里嘀咕着，陈凡转身要走，很明显，正主儿还没有回来。
    就在他一转身要走的瞬间，忽然之间，房间里哗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碎了，陈凡瞬间转头，正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形如鬼魅的东西正往后躲.
    这东西，一身青皮，尖嘴猴腮，两颗獠牙外露着，半猴半人，他浑身赤裸，只穿了一个小裤头儿，脖子上套着项圈儿胳膊上套着一串金色的手环儿，一看见陈凡朝自己盯过来了，当即吓得不轻，一张嘴，直接喷出一团烈焰！
    陈凡却比他更快，猛然间一挥手，将烈焰拍开，于此同时身形一闪，砰地一下就到了那青面鬼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此时却才想到，这东西脖子上套着项圈儿，十分不好着手，略微一迟疑的刹那，那东西竟然就地一滚滚了出去，于此同时转身就跑！
    陈凡抬手，一道灵符出去，消无声息，一道白光正击在那请面鬼的腿上，青面鬼应声栽倒，回头怒瞪双目，根根獠牙尽数外露的同时，隐隐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显然已经恼了，“哈——”

 第二千零一十六章 夜叉

    它像是被激怒了的猫一样，朝着陈凡的方向哈出一口气，却没想，陈凡隔空一抓，就像是使了一个“九阴白骨爪”似的，咔嚓一把直将它隔空拽来！紧跟着，在半空双手一错，那东西直接就被扯了个人仰马翻，在地上像陀螺一样旋转几下，啪叽一下直接趴下了！
    那妖人一下就懵了，完全弄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此时，陈凡阴沉着脸，已经朝着它缓步走来。
    再看那青面鬼，早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在地上颤抖着，干呕了起来，无声无息之间，地上湿了一片，显然已经被硬生生地吓尿了！
    “大神饶命——”
    陈凡手一顺，鬼剑孤鸾出现，就在他杀心大盛之时，那东西竟然开口说话了！
    说话了！
    陈凡一皱眉，“你是什么东西？”
    “小的，原是一青皮夜叉，不幸沦落至此，不过是一个看门儿的小鬼儿罢了！不知大神身份，多有冒犯，请大神恕罪！”
    “你是青皮夜叉？那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俺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被抓来的了，俺已经，被圈进几百年了……”
    那夜叉虽然长相凶恶，此时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咧着嘴，很伤心似的，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要把老祖宗的面子都给丢尽了，有点儿无颜以对江东父老的意思了。
    “你是被人豢养的鬼奴？”
    “是也。”
    陈凡略微点了点头，“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花和尚。”
    “花和尚？花和尚不是已经死了么？”
    “花和尚，不是活人，是活尸。”
    陈凡一皱眉，“借尸还魂？”
    “是也。”
    “他现在那哪里？”
    “他还没有回来，不过，料想着这几日也应该差不多了。”
    “你说的这个花和尚就是伽林教教主么？”
    “不，不是，他是father，不是教主。”
    “那教主是谁？”
    “俺也没见过教主。”
    “那你的主人是谁？”
    “现在的主人，就是花和尚。”
    “那以前的主人呢？”
    “……”
    青面夜叉略微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陈凡手里的鬼剑孤鸾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啥都没说，但是鬼剑孤鸾重达八十几斤的分量已经让青皮夜叉不寒而栗了，青皮夜叉赶忙道，“提婆……达多……”
    “你想唬我？”
    “不，小的不敢撒谎，前主人，真是提婆达多。”
    “哪个提婆达多？”
    “殇之领袖，鬼如来，提婆达多。”
    陈凡点了点头，心说差不多了，这就对上了，当即深吸一口气，把鬼剑孤鸾收了起来，背着手，转过身去，“既然你的主人是提婆达多，你又为什么现在跟了花和尚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歹鬼如来也是一个枭雄人物，可这花和尚，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吧。”
    “小的也是逼不得已罢了，我等鬼奴，只有被人呼来喝去的份儿，主人将我转赠与他，在下，唯有听命就是。”
    “花和尚是鬼如来的手下么？”
    “算是吧。”
    “他的实力比鬼如来如何？”
    “天上地下，有云泥之别。”
    “听说他没少祸害那些小姑娘？”
    “是。”
    陈凡转头，看向那青皮夜叉，青皮夜叉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赶忙道，“花和尚，早已身死多时，需得采阴补阳之法，才能抑制肌体溃烂，如此做，一来是为了应付差使，二来，也是为了他自身考虑。”
    “应付差事？这话怎么说？”
    “要成就大业，不仅需要有人，还要有钱。”
    陈凡做不解状，“你说的大业指的是什么？”
    “小的不知。”
    陈凡冷冷地盯着他。
    青皮夜叉汗如雨下，“小的真不知。”
    陈凡继续盯他。
    青皮夜叉哭了，“我的……当真不知……”
    陈凡没说话，深吸一口气，“你可曾见过湿婆林伽？”
    “没，没！”
    “不曾见过？”
    “不曾！”
    陈凡扭头看他，走近了，蹲下，“提婆达多，也是伽林教的信徒吧？是不是？”
    “是护法。”
    青皮鬼支支吾吾，不过还算老实。
    “南无呢？”
    “也是。”
    “花和尚呢？”
    “这……”
    陈凡见对方略有迟疑，直接上前一脚，那青皮夜叉直接被踹出老远，在爬起来，来不及想怎么说才好呢，陈凡已经又到了面前，“他是提婆达多的学生！是提婆达多的学生！”
    陈凡一愣，“提婆达多还有学生呢？”
    “大藏康巴就是，罗布丹增也是！”
    “哦。”
    这么一说陈凡就明白了，当即点了点头，“听说他去朝圣了，还没回来。朝圣朝圣，朝什么圣？”
    “这个您都知道？”
    那青皮夜叉明显吓坏了，目瞪口呆的样子。
    陈凡勾起嘴角，微微往前探着身子，“回答我的问题，别扯用不着的。”
    “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只是一个仆人，没有资格掺合这些的，不过，看起来他们是要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祀活动，很多人都参与了，其实主人那边也很忙的。”
    “寄宿活动，祭祀的谁？”
    “湿婆林伽。”
    陈凡一皱眉，“湿婆林伽是个死人么？活人哪有要祭祀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推测的。”
    那青皮老鬼明显有些胆寒了，说起话来都哭咧咧的样子，陈凡略微想了想，点头说道，“你平时怎么联系花和尚？”
    “用手机。”
    “你也会用手机？”
    “嗯。”
    “那你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问了，今天晚上。”
    对方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看墙上的时钟，“后半夜的车，两三点钟的样子。”
    陈凡也看看墙壁上的时钟，“如果你唬我，你麻烦大了。”
    “不敢，不敢。”
    那青皮鬼做诚惶诚恐状。
    “唰——”
    根本就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陈凡把手横向一摸，剑光一闪之间，那青皮夜叉的身子猛地一颤，僵住不动，之后短短数秒之中，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血从它的脖子里窜了出来！
    “咚！”
    一脚过去，对方的身子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紧跟着，咕噜一下，人头落地。
    很快，青皮鬼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那流淌的黑血也迅速地挥发了起来。
    “滋——”
    陈凡走到门口儿，抬手在上面贴了一张符咒，旋即转身，又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马荔换了一身便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孙小妖在一边正襟危坐，正抱着咖啡杯子跟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凡跟孙小妖耳语了几句，孙小妖点点头，下楼把车子开走了，陈凡就坐在马荔旁边，问她，“你老公不是当兵去了么，一个人独守空房多没意思？很寂寞吧。”
    “寂寞咋的？你要抚慰人家一下么？”
    马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陈凡苦笑着摇摇头，一撇嘴，“不不不，我现在，身子骨儿不如以前了，折腾不动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还是饶了我吧。”
    “你呀，也就说嘴厉害。”
    马荔其实心里头很清楚，陈凡不是不行了，而是长大了，成熟了，人要成长，总需要一个过程，从言谈话语到气质神情上看，马荔都能明显地看到陈凡与以往大不相同，她其实心里很清楚，过去的事情算是过去了，现在，恐怕自己主动上去，陈凡也未必会给她这个面子，与其到时候丢丑，倒不如自己略微收敛些，好歹自己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了，折腾得太凶，终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马荔轻轻叹息一声，“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怀念以前那段日子，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才活得像个女人似的。”
    “我刚刚遇上过一女的，也算事业有成吧，就因为他老公满足不了她，在外面搞了一个野男人，然后跟人家合起伙来要弄死他老公骗保险钱，你说可怕不？”陈凡一咧嘴，很纳闷儿似的，“其实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就因为这么点事儿，至于么？还弄成啥深仇大恨了咋的？”
    “这我倒是能理解。”
    马荔见陈凡很纳闷儿的样子，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找男人，付出的东西很多的，这要是遇上还算顺心的，一切都好，要是不顺心，那就麻烦大了，就像这手机似的，你要是用的顺手你能用很长时间，不换，也不觉得心里痒痒，可要是它电池不行，信号不行，网速也不行，一翻页儿都嗷嗷卡的话，你还能留着它么？是不是想摔了它？其实都一样的道理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遇上个废物爷们儿，有的时候也真是够憋屈的。”
    “那就好聚好散呗，还非得弄死人家？”
    “好聚好散？离婚多亏啊！”
    马荔一撇嘴，“女人要是离婚了，再跟人结婚，那就是二婚了，二婚不值钱的你知道么？”
    “有啥区别，还不是一样被人弄过了么，现在有几个女人结婚之前没跟几个男人睡过觉？”
    “那不一样，我打个比方，市场去过吧，猪肉买过吧，那盖过戳儿的跟没盖过戳儿的猪肉是一样的么？”

 第二千零一十七章 再见真言

    “……”
    陈凡被马荔这生动形象的比喻说得没脾气了，一脸无奈，“也是。”
    “你这是不走了是咋的？”
    见陈凡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马荔打了他一下。
    “我在等人。”
    陈凡笑了笑，“他得晚上能回来，我想在你这里睡一觉，行不？”
    “你是要睡觉，还是要睡人家？”
    马荔笑嘻嘻地。
    “有区别么？”
    陈凡挑眉，憨笑着。
    “睡我可以，睡觉不行。”
    马荔咯咯直笑。
    “为啥呢？”
    陈凡做不解状。
    “妈耶，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咱俩非亲非故的，谁会让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我家这么呆着？这要是让人知道了， 还不得说闲话？弄得跟我在家偷汉子似的！”
    “可我看你这样子，你是真想偷汉子啊。”
    “对呀，一不做二不休呗，咋说，咱俩也能算是老情人吧！”
    “去一边儿去。”
    陈凡也知道马荔是跟自己闹着玩儿呢，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去，“你呀，别跟我扯这没用的，我现在吃素呢，不开荤。”
    “行了，我也不跟你闹了。”
    马荔站了起来，走到陈凡身边，站在陈凡身侧，这大腿贴着大腿，有点软绵，还有点冰冷，“你吃饭没？我给你弄点吃的呀？”
    “给我煮碗面就行。”
    “下面给你吃？”
    “别闹。”
    两句话不到，马荔又开车，陈凡直接就无语了，反手一巴掌打在马荔的屁股上，马荔回眸一笑，报以风骚无比的小眼神儿。
    陈凡的确煮面给陈凡吃了，打卤面。
    陈凡都不敢到处瞎走，就在客厅里一边吃面一边摆弄手机，生怕一不小心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马荔看陈凡实在是没有跟自己臭嗨的意思，虽然心里头痒痒的，却也只能作罢，一口气到了后半夜，也不知什么时候，陈凡就走了， 马荔往隔壁看看，没看见有动静儿，正纳闷儿陈凡干什么去了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那栋小别墅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击声，于此同时，灯亮了，小灯，微弱。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站着，一个趴着。
    站着的是陈凡，趴着的，是一个身高体胖的老家伙。
    这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头发都是白的，脸上都是褶子，手上戴着十个大钻戒，牙齿也是金灿灿的，那大金链子看起来起码能有一斤，穿着裘皮大衣，一副暴发户模样，只是手臂之上，还有脸上，那一块一块的老年斑极是明显。
    他趴在地上，身子挺挺着，不断地尝试着抬头要看看偷袭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抬起头来，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黑色裤脚，黑色的运动鞋。
    黑色的腥臭液体从它的鼻子里和嘴里不断地出来，他已经动也动不了了，陈凡这一拳重击了他的神经系统，一时片刻间，他是绝不可能自己站起来的。
    “你……你……你是谁……”
    他能说话，却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地。
    陈凡用脚一掀，将他掀了过来，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就是像是一个死蛤蟆一样翻过了身，他依然在颤抖，不断地颤抖，像是在点头一样，但是此时他的确已经看见了对方！
    陈凡，就站在他的面前。
    “是……是你……”
    陈凡没见过这个人，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但是这个人显然认识陈凡，这一点也是可以确定的。
    陈凡蹲下了身子，准确地说，是类似半跪的那种姿势，他低下头，掀开了老男人的背心，往肚皮上一看，能清晰地看见那满是褶皱的老皮就像是树藤一样，陈凡仔细想了一下王倩对那个“father”的描述，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整件事里，那个神秘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了。
    他，显然已经不是人了，这一点并不难判断，因为从那黑色的血浆就能看出来这家伙已经跟人类有些距离了，只是陈凡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老家伙竟然还能大模大样地跟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嫩模儿啥的一起干坏事儿，要从这一点来看，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儿老当益壮的架势呢！
    可以，很牛！
    “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我跟你……我跟你并无仇怨……”
    “你我确无仇怨。”
    陈凡蹲下身子，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你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你不觉得自己很该死么？”
    “你……你不能……你不能杀我……你没有权力，你没有权力杀人……”
    “我的确没有权力杀人，可你……不是人啊……已经已经死了的人，就应该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对不？”
    “你……你……”
    老家伙冷汗直流，明显吓坏了，陈凡去又转头看看窗外，略微地想了一下，“可是呢，我又略微有点不忍心了，毕竟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又没招惹我，我杀了你，好像真的有点不合适，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啥……啥机会……”
    “湿婆林伽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儿？想要干什么？”
    “湿婆……林伽……”
    老男人吭叽一声，“湿婆……林伽……”
    “这是个人么？”
    陈凡开始怀疑这“湿婆林伽”四个字的含义了。
    “湿婆林伽不是一个人。”
    老头儿吭吭嗤嗤地说出一句让陈凡略微有些惊讶的话。
    “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是一节，软骨。”
    “软骨？”
    “对。”
    陈凡抱着肩膀想了半天，脸色变得阴郁了起来，“你们是想复活它？”
    “对。”
    “用什么方法？”
    “血祭。”
    “你们不会成功的。”
    陈凡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我会阻止你们的。”
    “不，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
    “已经……晚了……”
    老家伙咯咯直笑，露出了一种超越生死的亢奋，“湿婆林伽……万岁！伽璃之主……万岁！毁灭之神……万岁！湿婆……林伽！！！！”
    老家伙忽然间像是得到了无上的神力一样，这一句“湿婆林伽”倒不像是什么封号，而像是一句咒语，句句喊出愈发高亢，猛然间额头青筋外露，这身子竟然像是充了气似的呼地一下就鼓荡了起来！

 第二千零一十八章 黑骨人

    他双目赤红，口中喷出炙热的红色烟雾，身底下这么用力一推登时爆起，谁想，就在这一刹那，陈凡已经举起拳头嗷地一下朝着他的脑门儿砸了过去，这一拳下去，自是雷霆万钧！
    “轰隆——”
    一拳下去了，就像是砸在了轮胎上一样，老者原本就大腹便便，像个蛤蟆，此时就更像了，它浑身的劲力绷在一处，像是学了蛤蟆功一样，砰地这么一下直接将陈凡的重拳弹了回去！
    陈凡翻身一惊不小，此时却见那老头儿的身上忽然胀起许多小疙瘩，滋地一下，腥臭的毒血溅射而出，吓得陈凡一个空翻闪躲而出！
    于此同时，那老者趴在地上，摇头一甩，唰地一下，一根宛若儿臂的粗壮长舌从它的口中蹿了出去，这东西，就像是一根鞭子一样，横向挥舞，那上面疙里疙瘩，像是镶嵌了许多钢珠一类的东西似的朝着陈凡猛击！
    陈凡低头闪过，咣地一下，墙角被砸了个粉碎，一声惊叹之间，舌头横挥，只见陈凡身形不动抬起一条腿躲过第二下，又一侧身，抬手，唰地一下抓住了！
    这一抓，滑不溜丢，却炙热无比，陈凡感觉不对劲儿，赶紧松手，慌忙往外一跳闪躲出去，低头看时，已经看得见虎口处隐隐出现烧伤的痕迹。
    此时，那老者的身形再次鼓荡，仿佛间一下变成了一只大蛤蟆，“呜——”
    “呜——”
    每一次发出沉闷的蛙鸣，那东西的四周便有毒气外露，陈凡感觉眼前一晕，赶紧就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心中暗道不好，却早已晚了！
    这货，竟然在吐毒！
    毒不是蛙毒，而是尸毒，尸毒蒸散四溢，十分可怕！而这尸毒却又与平常的尸毒不同，没等陈凡完全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便早已天旋地转脚下不稳了！
    “呃……”
    噗通一声，陈凡倒地，冷汗层层沁出，身子一抖一抖地。
    “哼哼哼哼哼……”
    老者一阵怪笑，趴在原地不动，忽然之间他张开了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咔吧一声，颚骨断了！
    那腮帮子上的肉像是一个大皮囊似的，脖子也越来越粗了，忽然间，呲溜一下，什么东西被他从嘴巴里吐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个浑身上下包裹着粘液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身形却不像是个孩子，前凸后翘，分外妖娆，她趴在地上，缓缓地站起来，用手一撸自己湿漉漉的长发，走到了陈凡的面前，“哼！想不到吧！”
    “究竟，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时候……”
    陈凡似乎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从你吃了那碗面开始。”
    女孩儿笑吟吟地，蹲了下去，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忘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什么……”
    陈凡震惊不已。
    “你是说……马荔她……”
    “没错。”
    外面的门被推开了，马荔扭动着屁股，风骚无比地走了进来。
    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咔嚓一下扯开胸衣，胸口处，一个小，却很清晰的“瑜尼纹”露了出来。
    陈凡脑袋里嗡地一声，心中暗道不好，自己一看见马荔，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她能帮忙，毕竟往日的情分就在那里，可他怎么忘了呢，马荔放浪成性，旁边又住着一个老色魔，这不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事情么？
    “你别怪我，我给你机会了。”
    马荔说着，也笑吟吟地扭到了陈凡的旁边，“可惜呀，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为什么……”
    陈凡心有不甘地看着她。
    “不为什么，这就是命。”
    马荔说完，撇了撇嘴，走到那个“小女孩儿”身边，转过身来，“father能让我快乐，能让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帮助，精神上的满足，father，是最伟大的救世者！我愿意追随father，成为湿婆林伽最忠诚的仆人~”
    “你……这是自掘坟墓……”
    陈凡感觉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了，近乎绝望地说。
    “呵呵呵呵呵呵~”
    马荔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甚至有点前仰后合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有你在，我还真不敢相信father他们说的那些话呢！是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神秘力量存在，也是你，让我感觉到神的存在，湿婆林伽，是人世间唯一的真神，为了追随他，我愿倾尽所有。就算是多年好友，我也在所不惜！”
    马荔说完，脸上也显出了一抹亢奋，显然，她已经被洗脑了，她一脸崇拜地看着旁边的小女孩儿，却发现小女孩儿正斜着眼睛盯着她，短暂的错愕之后，马荔双膝跪地，趴下了。
    显然，她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father就在这里，这里哪儿有她说话的份儿呢？
    细长的舌头出现了，舌头上还有细小的珠子，那小女孩儿舔了舔自己的脸，把舌头收了回去，细细地打量了陈凡一阵子之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她伸出小手，抓起陈凡的手，看了半天之后，拿起来在手背上嗅了一下，一个深吸之后，脸上露出了无比享受，无比愉悦的表情，“嗯——”
    她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眼睛，嗖一下趴在了陈凡的身上，揪着陈凡的衣服往陈凡的脖颈处一头扎下去，又嗅了嗅，又仰着头露出了无比愉悦的表情，“嗯——”
    她咔嚓一下扯开陈凡的上衣，贴着陈凡的胸膛嗅个不停，屁股一撅，头往后仰，表情更加愉悦了，“嗯——”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儿！！”
    那小姑娘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眼中凶光外露，却极亢奋似的，“妙！妙！妙！真是个妙人儿！呵呵儿！”
    话没说完，她便一把将陈凡扯了起来，拽着陈凡的胳膊将他拖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马荔在一边跪着，偷眼看了一下，却听这门，嘎达一声关上了，紧随其后，里面传来了更加愉悦的声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额~~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哈哈哈哈！妙！妙！嗯——妙！！”

 第二千零一十九章 白衣白脸儿

    “吸溜——”
    那女娃子的长舌头在陈凡的脸上滋地一下过去了，那一刹那，却听见外面那皮囊里的手机响起起来，“嗡——”
    她的身子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地狰狞了起来。
    “吸溜——”
    “嗡——”
    “吸溜——”
    “嗡——”
    她不再吸溜了，放下陈凡，开门出来，把手机掏了出来，“喂？”
    “别搞了，把他带来。”
    “是。”
    那女娃子把电话挂了，脸上露出了很不爽的表情，撇了撇嘴以后，看了马荔一眼，没说话。
    马荔趴在地上，依然不敢起来。
    “可惜，可惜。”
    女娃子吧嗒吧嗒嘴，只能一呲溜又钻回了那张开大嘴的皮囊里，那胖和尚的身子一点点地消肿了，很快，猛地一下睁开正双眼，他踉踉跄跄地起来，扶着墙壁喘着粗气，侧头一看马荔之后，又恢复成了平常的音容状态，“起来吧。”
    “father，我们现在去哪儿？”
    马荔问这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看起来，像是生怕哪句话问得不对激怒了对方一样。
    老家伙没有搭理她，舌头从口中滑出，舔了舔嘴唇，旋即呵呵直笑，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陈凡拽了起来，扛在肩膀上，一直扛到客厅的位置，放下，又从里屋儿翻出一个超大的皮箱出来，将已经逐渐昏迷了的陈凡用符咒封注口鼻双目，顺带着再用红绳捆住手脚塞进去，左看右看，都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将盖子扣上，拉上拉链儿，推着他往楼下去了。
    “咕噜噜……”
    轮子碾着路面，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马荔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father，他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来，我们要是这么出去了，怕是会被发现的。”
    “什么人？”
    father略微停住了脚步。
    “一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好像叫什么孙小妖。”
    马荔撩了一下头发，紧张兮兮地往窗外看了看，“怕是现在还没走远呢。”
    “孙小妖？哼，不用担心！据我所知，他并不懂得奇门遁甲一类的东西，只是个小痞子罢了。就算他来了，也奈何不了咱家。”
    “您……”
    马荔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老家伙推着车子，幽幽地仰起头来，“要是在平时，咱家还多少会忌惮他几分，现在陈凡已经落在了咱家的手上，其他人，都不足为惧，你只要做好的你应做的事情也就成了。”
    “我知道，father能选中我，其实就是为了今日之用，只是，您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哼，你放心好了，事成之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家伙看起来十分得意，吧嗒吧嗒嘴儿，“只可惜，时间是不够了，要不然，咱家还真相尝尝他的滋味儿嘞！嘿嘿嘿嘿嘿……”
    “您也想尝尝他的滋味儿？”
    马荔听了这话，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问，“father，您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他又不是……”
    “你又知道什么。”
    老家伙冷哼一声，“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传说之中，每过一千年，天地之间，都会有一灵物降生，此物天生黑骨，不在三界五轮之中，得之，可契长生。”
    “您是说，陈凡就是您说的黑骨人？”
    “不错。”
    那老家伙点了点头，又舔了舔嘴唇，“可惜呀，可惜呀……假若不是时候不妥，咱家还真想……嘿嘿嘿嘿嘿……”
    她继续笑，笑声里除了老迈以外，竟然还多了几分女人的腔调儿，看样子，这皮囊之内的那个女娃子多少还是露出了一点儿行藏来着。
    “嗡……”
    电话来了。
    老者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
    “砰。”
    楼底下，车门被关上了，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抱着肩膀站着，体态风骚，表情轻佻，“老鬼，这是要去哪儿啊？”
    竟然是潘晓晴！
    潘晓晴笑吟吟地看着他，马荔则是明显地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家伙也笑了，“看样子，潘大小姐也想分一杯羹咯？”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你心里很清楚才对的吧，要是没有我，你能赢得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我也已经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咋的，你还不给点儿好处不是？”
    “好处自然是有的，只是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对方咧着嘴，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还害怕咱家赖账不可？”
    “别说那些了，有用么？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哦。”
    “你也想去？”
    “自然。”
    “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为你们出了不少力吧，没功劳也有苦劳！都这样儿了，我都没有出卖你们，还给了你们那么多有用的情报，就冲这，也该给人家留点儿油水儿不是？”
    潘晓晴说着，屁股屁股走了过来，“哟，这么大箱子？陈凡在这里头呢？”
    “嘘——”
    老家伙书旗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既然要来，就跟我来吧。”
    说完，老家伙拖着皮箱走了，刚走到滨海路附近，就看见四周浓雾重重，阴风阵阵好不诡异。
    “这天儿怎么回事？”
    潘晓晴跟马荔对视一眼，很好奇的样子。
    “来了。”
    老头儿喃喃地说了一句。
    “谁来了？”
    马荔更好奇了。
    老家伙没说话，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四周的空气里忽然出现了沙沙的声音，阴风阵阵之间，一前以后，都有绿光泛起。
    于此同时，就看见，前面的浓雾微微地翻滚起来，浓雾之中，竟然走出一队人来！
    那些人，哪一个都有两米多高，身高腿长，脸长得像马一样，头顶之上更有高高的帽子直起来，看起来，个个都是秦朝太监的样貌装扮，乍一看，还跟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有点像。
    只是，这些人没有黑的，只有白的，白帽子白袍白脸，就像是褪了色一样，唯独，嘴唇是红的，毛发是黑的，一个个目光呆滞，跟纸人儿似的！

 第二千零二十章 大祭

    马荔跟潘晓晴何时见过如此诡异的东西，见对方的队伍很长，不知道有多少，当即吓得往后退去，就在此时，后面也来了阴风，一扭头看过去，却见身背后竟也出现了一队人！
    这些人呢，个个红妆，却拿着红色丝绦在前面蹦蹦跳跳， 那步子似乎从未落地，欢腾之中，也没有一点声响！
    正前方翩翩起舞之人的背后，却是一个双手交叉丝绦遮眼的白脸女人，女人的指甲足有一尺长，细长锋利，脸上却罩着一层寒霜，白得掉渣儿！
    “啊——”
    马荔吓得一声尖叫，又赶紧往后躲，正此时，忽然间咚地一声闷响，马荔栽倒，潘晓晴也随之栽倒，再看那浓雾，竟然簌簌散去，一团红白相间的火光直奔着一栋大楼撞过去，簌地一下，又没了！
    “呼——”
    一点绿光，在黑暗中燃了起来，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马荔跟潘晓晴爬了起来，大箱子就在他们的面前，那老家伙正端坐在长椅上，脚底下波荡起伏，看四周，却是一个古代的轿子一样的东西里头。
    “老鬼，这是什么地方？”
    潘晓晴吓得不轻，脸都白了。
    “你知道什么叫鬼抬轿么？”
    老鬼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鬼，鬼抬轿？”
    “对。”
    老鬼点了点头，“鬼，是可以给人抬轿子的，鬼抬轿，一日千里，比高铁还快哩！”
    “你是说刚才那些……”
    “对，那些，都是鬼，而且，都是老鬼，没一个是好惹的。”
    老家伙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他们帮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哟，那还真是方便呢，呵呵！”
    潘晓晴咯咯一笑，露出了特别兴奋的表情，看看四周，“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做过了，就是没坐过这种轿子！你还别说，看起来还真是挺讲究呢！”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马荔，却发现马荔脸白如纸，嘴唇不断地哆嗦着，依然跌坐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诶，你叫马荔吧，你咋了这是？咋还不起来呢？”
    “咕噜。”
    马荔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鬼抬轿……鬼……鬼抬轿……”
    “鬼抬轿怎么了？”
    “鬼抬轿，不会是白抬的吧。”
    “自然不会白抬。”
    “那……那它们……”
    “他们不收钱财的，只要祭物。”
    “祭物？什么是祭物？”
    潘晓晴也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直皱眉，看向了那个从容自若的老家伙。
    老者笑了笑，用怜悯的眼光看了看马荔，又看了看潘晓晴。
    他没说话。
    但潘晓晴跟马荔早已汗如雨下。
    “祭物，就是祭物呗，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呼——”
    潘晓晴噗嗤一身笑了出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话还没说完呢，那和尚冷不丁横向挥手，“噗——”
    马荔的人头应声落地。
    鲜血从脖子里喷射而出，一下就溅了潘晓晴一脸，潘晓晴当场吓得失声尖叫，“啊——”
    “别叫了，再多嘴，你也死了。”
    老家伙冷哼一声，瞅了潘晓晴一眼。
    潘晓晴瞬间收声，手抓着旁边，身子贴住了木板，身子抖啊抖，抖个不停，“这……这……这……”
    “她已经没用了。”
    老家伙似乎看出了潘晓晴的心思，咯咯直笑，“没用的东西，就是废物。”
    “你……”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有用。”
    老家伙再次笑了起来，“只要你老实听话，努力做事，咱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
    潘晓晴差点儿没吓尿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咚。”
    轿子落下了。
    老家伙先行下去，把皮箱拿了起来，潘晓晴也下来了，回头看了一眼，轿子没了，那些怪人也没了。
    可再一回头，去吓得一哆嗦！
    这是一处山间盆地，盆地的四周，黑压压地摆满了很多一头大一头小的箱子。
    不，那不是箱子。
    那是棺材。
    棺材起码有几千个，头冲里，脚冲外，呈放射状，围在四周，叠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碗一样的形状。
    在山坳之中，有一处凸起来略微离地有一米多高的台子，台子的正中间，架着一个超大的青铜大鼎，那青铜大鼎浑身油黑，被人用许多尸骨点燃的篝火烧灼着，里面咕咚咕咚地乱响，似乎已经有某种液体已经被煮沸了。
    一群戴着面具审批斗篷的神秘人物正围绕在四周，似乎已经等候很久了，直等老家伙拖着皮箱过来，这才纷纷地转过头去。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老家伙一边喊，一边往台上走去，忽然用力一甩，直接将皮箱甩上了台子，于此同时，砰地一声闷响，那偌大的皮箱被一个男人凌空接住，男人扭头，看向了他。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花和尚一边喊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上爬，嗖地一下，黑斗篷罩上了身，一个貌似是某种神祇的面具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湿婆——林伽——”
    “湿婆，林伽——”
    另外几个也像是被感召了一样，直接将双手举了起来，这些人，个个仰头看天，“湿婆，林伽——”
    “呼——”
    “咚——”
    身背后一声闷响，巨大的烟尘落在巨坑的外围，灰烬之中，一个同样披着黑斗篷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怀中，却正抱着一个用玻璃罩子罩着的一节儿腊肉一样的东西！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这些家伙就像是一群神经病一样，见了来人，立即举起手来，对天高喊。
    忽如其来的男人走上台子，将手里的玻璃罩着举了起来，所有人见了，都一齐跪拜在地上，对着那个玻璃罩子扣头拜服，此时，却见那个拿着罩子的男人做出了无比虔诚的模样，砰地一下，将罩子捏碎，于此同时，那罩子里的腊肉像是跟空气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似的，一下就灼烧了起来。
    不见火光，但有黑气纵横，黑气纵横之间，天空中雷声滚滚，转眼之间，已见阴云蔽日，飞沙走石潮来浪打，天地间已是浑浊一片！

 第二千零二十一章 黑骨

    那阴云就像是漩涡一样，不断地翻滚，聚拢，进进出出，而漩涡的正中间，正对着那个黑色大鼎的方向！
    “湿婆林伽——”
    男人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东西，对着天空，忽地把双手一分，噗通一下，那一根黑乎乎的像油条一样的东西直接掉进了大锅里，于此同时，周遭的六个人几乎同时伸出手来，用刀子在手腕上一割，咔地一下， 鲜血自手掌之中蹿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了锅里。
    几乎又是在同时，那六个人双手结印，猛地往地上一拍，霎时间，四周的盆地之中腾腾腾地炸起一符文大阵法，阵法一现，四周的棺椁几乎在同时抖了起来，“簌簌簌簌簌簌……”
    “砰——”
    一声闷响，那数千的棺椁之中有一个炸了出来。
    “砰——”
    又是一声闷响，另一座棺材也的盖子也随之炸飞。
    “砰砰——”
    “砰——”
    “砰砰砰砰砰——”
    无数的棺材接二连三地被震开了，此时，那些人又一通起来，举起双手仰望苍穹，“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啊——”
    随着这一声呼唤，那棺材里头，隐隐可见阴气弥漫，阴气缥缈之中，无数赤裸着身子的妙龄女子从棺材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乍一看，似乎全是些女尸，仔细辨别，却可以看见，这一个个，全是活生生的人！
    所有的女人都很年轻，也很漂亮，每个人的身上都隐隐地有瑜尼的标志，他们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眼神空洞地，身躯摇晃，随着，那六个长着双手掐出指诀张开双臂，一个个都像是被控制了似的，仰着头，张开嘴巴对着天空，“嗡——”
    每个女孩儿的口中，都有乒乓球大小的荧光小球儿从口中飞出来，一点一点，腾至半空，远远看去，光华璀璨，好不漂亮！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众人齐喊，双手举起之后，朝下放猛灌下去，那些小球儿似乎受到了牵引，竟然从四面八方涌上天空之后又螺旋向下，纷纷地坠入那神鼎之中！
    此时再看那些女人，一个个张开大嘴对着天空，转瞬之间皮肤开裂身体抽搐，像是被火光炙烤之下的花儿一样，迅速地萎蔫了下去，干巴巴地扭曲抽搐，直至凋零！
    魂祭！
    “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
    那大鼎之中的神秘液体比之方才更加活跃了，翻滚之间，已经隐隐地能听见鬼气森森的哀嚎之声，此时再看，正当前那个拿着玻璃匣子的男人已经一转身将那皮箱扯开，此时往里一看，只见陈凡被包裹得像个大粽子一样躺在里头，气息全无，像是死了一样。
    男人一把将陈凡扯了起来，举起来，走到大鼎的边儿上，“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
    “咕咚——”
    “啊！！！！！！！！”
    陈凡落入那里面的血浆之中，顿时猛地挣扎了起来，他一下冲开了符咒想要从里面出来，却不想，那六人早已有了准备，前后左右同时出手，隔空施法，将他死死地定在大鼎之中，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陈凡那凄厉的惨嚎声惊天动地，仿佛间像是杀猪一样！
    “金箍那个棒你棒你个棒，嘿嘿！”
    六个人开始手舞足蹈了，一边跳，一边以一个极为诡异的旋律哼唱着什么，大鼎之中翻腾更甚，那些人却浑然不觉！
    这似乎是某种仪式，似乎正在召唤着什么，随着众人的舞蹈，天空中的滚滚黑云越压越地，转眼之间，已经成云卷状奔着那大鼎一旋，于此同时，天空中一束月光从半空直坠而下，缓缓推开，一下便将那大鼎罩住了。
    “法力无边的伽璃之主啊！吾等早已等待多时，湿婆，林伽——”
    “嗷——”
    “嗷——”
    “嗷——”
    黑色骷髅头从大鼎当中飞了起来，一个个有如黑色的烟气，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又一个，转眼之间竟然有九个之多。
    九哥骷髅头在大鼎之上盘旋，又见大鼎之中骨骼翻腾，似乎冥冥中有一个骨架似的东西正在里面不断地扑腾，扑腾，再扑腾……
    “湿婆——林伽——”
    众人一起仰天长啸，不少人早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他们高呼着自己主人的名字，身子往后退去，跪拜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五体投地，“湿婆——林伽——”
    “啊——”
    一声长鸣，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喉咙里的呜咽似的，砰地一下，一只黑褐色的手骨竟然抓住了大鼎的边缘，那手骨，有如鸟爪一样，细长的爪子十分锋利可怕！
    众人同时一惊，低头不敢看，此时那些黑骷髅头却像是受到了感召似的，盘旋得更加快速起来。
    “湿婆——林伽——”
    众人再次跪拜！
    “轰隆。”
    几乎就在这紧关节要的一刹那，忽然之间祭台的东侧，一道白光骤然出现，隐隐间，似有一物之奔着那大鼎砸了过去！
    带头的黑斗篷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挡在前面，于此同时双手一合，猛睁双目，霎时间金光万丈，空气之中竟有梵音闪烁！鬼如来，当场现身！
    那巨大的冲力撞在提婆达多的不坏金身上，顿时被反弹了出去，此时再看那六人，竟齐刷刷地列成一排，挡在了大鼎的正前方，虽然只有提婆达多露出真容，可看音容气度，这些人的实力也当真不弱。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佛门禁地！”
    一人大喝一声，指了指那远处的方向，远处浓烟滚滚，几乎看不清对面到底有些什么，可凭借强大的感知能力，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压出现在四周，不仅是每个人都感应到了，就连四周的飞沙走石都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般，乱石跳跃，黄沙震荡！
    “噔——”
    忽然之间，两道寒光爆射而出，一个干瘦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石壁之上，那人也戴着面具，戴着皮手套，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露出真身，便身形颤抖阴测测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千零二十二章 金掌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笑声十分沙哑，而且十分诡异，感觉就像是一个疯子，“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神农鼎真在你们的手中！想召唤大黑天？哼！白日做梦！”
    “你是谁？”
    身背后走上一人，冷盯着来人。
    面具男龇牙一笑，一下掐住了自己的面具，直接将那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底下，那是一张细长的，瘦削的，满身褶皱也诡异的像是某种虫子咬出来的孔洞的脸！
    那张脸，干巴巴没有一点血色！
    他的嘴巴是鼓起来的，凸出得十分明显，他的眼窝是深陷的，眼窝里一对浑浊的眼睛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似的，洞穴之中鬼火荡漾，更见额上有一红色的已经皲裂不堪的标记。
    那标记，一个呈月牙形，一个呈圆形，似乎是日月的形状，日在上，月在下，猩红色十分瞩目。
    “司马长青？”
    当提婆达多看见对方摘下面具的一刹那的时候，很明显地往后退了半步，众人闻言，也一齐后退。
    提婆达多冷汗都冒出来了，“老家伙，你还没死？”
    “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背着手，昂然而立，他耷拉着眼皮，那几乎看不见面皮的脸上，一根又一根细长发黑的大牙一动一动地，“中州之内，寡人，乃是完圣之尊，你以为，这是尔等蛮夷到处撒野的地方的么？哼！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你们以为，找到了四圣器就能超脱轮回，得以重生咯？笑话！”
    司马长青忽然腾出一只手，隔空一攥拳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了，表情也愈显狰狞，“寡人，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不知多少年了，尔等小辈，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献出神农鼎，滚出这里，老夫还恕你不死！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提婆达多对天冷笑，“司马长青，你究竟何许人也？一口一个寡人，你还真以为你就是天地共主？实话告诉你，佛爷蛰伏多年，等的就是今天，你的确本领高强，可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来晚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我主将托身黑骨，重现人间！到时候，就算是你，也阻挡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长青也跟着对天大笑，“一炷香的时辰？太久啦！你当真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臭鱼烂虾，挡得住寡人？”
    司马长青说着，狞笑着一挥手，那手指呈爪状，腾地一团黑气蒸蒸而起，黑气缠绕之下，隐隐可见鬼神嚎哭之音，“寡人再说一遍，都给我，滚！”
    “刷——”
    提婆达多一下甩开了斗篷，身背后几人也先后甩了斗篷，黑气散去的同时，六个人尽显真身！
    花和尚
    “哇，这几个都是什么人？！”
    司马长青的身后，远远地也跟来了几个人，一个个子很小的的侏儒一样的家伙看这几个架势有点儿不对劲儿，立即惊讶起来，忍不住问道。
    “伽林教，创教四大法王咸聚于此，看来，一番大战在所难免。”
    “四大法王？不是六个么？”
    “这的确是六个人，但是，老夫只认得其中四个。”
    “那四个是何人？”
    “提婆达多，罗睺那多，迦梨丹顿，波罗魔多。”
    “嘶！”
    一听这话，顿时在场的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冷气，显然，这些人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的！
    “传说中，伽林教创叫之初，有六大法王护卫，中州之内，提婆达多玩儿得最是风生水起，真想不到，而今，这些人竟然一起现身！假若此六人当真就是伽林教的六大法王，恐怕，真是个棘手的麻烦！”
    “更大的麻烦还在神农鼎中。”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出现了，阴沉着脸，看不清长相，“所料不错的话，提婆达多所持之物，应是坤殃湿婆的一节根骨，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这是一句口诀，来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中，天地之间，每过一千年就会有一个生命诞生，从一生出来开始，就不在六道轮回之内，假若能寻住此物，以十寸根骨为引，大量生灵为祭，再配合神农鼎的辅佐，便可以召唤亡灵附身黑骨，让亡者，死而复生！”
    “他们是想复活湿婆林伽？”
    “湿婆林伽并不是它的名字，它的名字，叫坤殃湿婆，传说中，伽林教的大法主，毁灭之神，生殖之神，其地位之高，类似于佛教里的大日如来。”
    “我们必须阻止他！”
    “不。”
    “什么？”
    “再等等。”
    说话的人看向了站在坑边儿的男人，低声说道，“主上就在这里，还轮不到我们自作主张，而且，你看主上的神情，似乎早已经成竹在胸。”
    “说不定心里慌的一批呢……”
    小个子暗中心想。
    “哼。”
    双方对峙良久，都不说话，此时，忽见司马长青一声冷笑，“都来了？都来了！不要磨蹭了，一起上吧！”
    没人吱声儿，也没人应对，都冷冷地看着他。
    “不来？那好，寡人，就先送你们一程！”
    司马长青一龇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一抬手，又一挥手，“上。”
    “嗯？”
    六大护法正在底下仔细等着这货出手，却没想到，司马长青一挥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上去拼命了，一愣之间，心里头直骂。
    那些人也不敢不听，只见一人腾空而起，应了一声，“喏”，便直接从半空蹿了下去。
    他身形在半空一团，一展，法相出现的同时身形腾地一下变得硕大无比，这两只手攥紧了成拳，高举过顶，像金刚一样，挂着一声惊雷在半空往下猛砸，“吼——”
    “尔等后退！”
    提婆达多一挥手，示意众人往后，猛然间双手往上一举，大金刚掌力猛地往上一托，凭空中金光掌现，两只巨大的佛手正撞在对方的双拳之上，霎时间，巨大的冲击波横现半空，“咣”地一声巨响已是惊天动地！

 第二千零二十三章 乱战

    “轰——”
    一声巨响，二人分开，提婆达多显出鬼如来法相，腾地一下跳到半空，左手换右手，翻身一掌直奔对方的头顶击去，单掌挂动风雷，威力无比！
    却不想对方并不躲闪，落地之后双手合十，忽然之间，一个偌大的气罩若隐若现，提婆达多一掌击中的同时，哗啦一声气罩碎裂！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那巨汉猛睁双目，双手外张，二话不说喊了一声“来”，腾地一下，两侧各有一巨大棺椁被他拽了过来，他一咬牙，双臂内夹，咣唧一下直接用两个巨大的棺材砸向了提婆达多！
    “哈——”
    提婆达多一掌拍中其中一个，当场将棺材拍碎，于此同时低头闪过第二个，却不想那巨汉将手一掀，再使一脚，腾地一下又有一口棺材直奔他去了。
    提婆达多脚下生风，轰地一声闷响拔地而起，躲过这一击的同时人在半空摆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同时双手结印，虎口朝外，身形往后一仰的同时有万丈金光从天空急坠而下，霎时间，将这里照如白昼！
    光与热，炙烤着在场的没一个人，巨汉只盯了他一眼，顿时觉得眼睛升腾，慌忙侧头的刹那，却不晓得背后一点金光骤然出现，猛回头看过去，提婆达多已经使了一招无相劫指直透对方的背心，“嚓——”
    “噗——”
    巨汉闷哼一声，鲜血已经从胸口飙了出去，提婆达多却还没来得及得意，猛然间感觉不对，原来是那巨汉喷出的血液落地之后又弹了起来，一串串血珠围着巨汉饶了一圈儿，猛见他身子一抖，哗啦一下，八九个大血球儿呈扇形飞了出去，而此时，提婆达多只能隔空再使一掌，气浪奔腾之际，血球被撞了个粉碎，谁想就在这一瞬间，那巨汉竟然身形一抖出现在提婆达多的身后，一把朝着提婆达多的后脖颈子抓了过去！
    提婆达多赶忙一低头，同时回身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在对方的身上，那人却把另一只手探出去，咔嚓一把，直接抓住了提婆达多的脚腕。
    “嗤——”
    巨汉一声讪笑，用力猛抡，咣当这么一下提婆达多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也不知道多大力气，地面之上硬生生被砸了个大坑，提婆达多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借着反弹之力把身子一拧，竟然直接把巨汉带了个跟头，于此同时，他身形爆涨，浑身散出金光，仿佛间一下子生出了丈六金身，左拳内收，咬牙横击，外侧拳轮一下扫在了巨汉的身上，霎时间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
    “咣！”
    巨汉被一拳砸飞，飞出去十几米远，此时再看，却又有一人从半空急坠而下，手中拿着一件不知名的法器，口中念了一声“疾”，直朝着提婆达多的方向兜头打去，提婆达多来不及躲闪，惊呼出声，“啊——”
    就在此时，提婆达多身后也忽然窜出一蓝皮人，此人五官诡异，一身蓝色的皮肤，浑身上下多有金饰，一下出现的同时直接凌空一脚将那法器踢飞，同时，此人的背后猛然出现十几只手臂，那手臂个个张开，都于自己的手背差不多，其掌心位置，却个个都有一只眼睛处在掌纹的最中间！
    “波罗摩多！”
    那祭出法器的人原来是个侏儒老者，此人头甚大，额头更大，身子虽小，却很粗壮，眼见得那波罗摩多祭出法相，不等对方发难，直接身形一卷，唰地一下扯出黄沙飞舞，漫天的烟尘之中，他落地，深吸气，这肚子就像是气球一样，吸，再吸，又吸，吸得鼓荡有如河豚一般，随后撅着嘴这么一吹，“呼——”
    咧咧狂风之中，风沙如刀，在地上打了个旋儿将波罗摩多卷了进去，波罗摩多连忙收起掌中眼，这一挣之时，黄沙之中猛地出现一个巨大的孔洞，“腾——”
    却是同伴看形势不妙，已经出手了！因为速度太快，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见什么玩意儿一下撞在了那侏儒老者的身上，老者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此时一声长鸣，不知何处，一把外形华丽的宝剑呈弧线，从半空落下，看似飘荡无力，却只等转转转，转到了众人头顶之时，忽然间以雷霆万钧之势骤然斩落！
    剑风有如刀刃，咔嚓一下直接将祭台砍出一个巨大的豁口儿来！
    “腾腾腾！”
    无数身影上下飞腾，可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真是热闹极了！
    提婆达多一方虽然只来了六个人，但是个个都神通广大，十分厉害，司马长青带来的人也不多，实力同样超群，这一翻乱战之中，唯独两个人一直没有出手，一个是坐在边儿上看戏的司马长青本人，而另一个，却是那个花和尚！
    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花和尚不过是那一身皮囊罢了，皮囊中藏着的那个小女孩儿才是正主儿， 此人其实并不是提婆达多的徒弟，而是与提婆达多同为创教法王之一的大护法迦梨丹顿！
    如此乱战之时，五个护法已经相继上去了，火光冲天，雷声阵阵，这乱作一团的时候，尘埃漫天早已经谁也看不见谁了，谁能料想着，就在众人激战正酣的时候，这肥胖的身子竟然正站在那个巨大的神农鼎旁边，正冷眼看着神农鼎当中正兀自翻腾的一副骨架！
    筋肉像是虫子一样，正在不断地爬上骨架，仿佛间，干巴巴的骨架当中正在不断地生出筋肉来，他扭动着身子，隐隐地发出类似哭号的声音，任凭四周打斗得如何激烈，依然有条不紊地翻滚着，扑腾着，上下舞动！
    “啊——”
    “啊——”
    “啊——”
    那花和尚耷拉着眼皮看着神农鼎里的家伙，忽然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谁都没想到，全以为是在守护神农鼎等待坤殃湿婆重现人间的他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之下忽然跳了起来，“咣——”
    身形腾空一脚横踹，他！他竟然硬生生地将那神农鼎踹翻了！

 第二千零二十四章 一脚一脚又一脚

    咕咚一声，沉重的大鼎一下就侧歪在祭台之上，里面浑浊的浆液呼啦一下就冲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偌大一片浆液流淌出来的同时，里面，一个瘦小的身影匍匐在地上。
    那是一个干瘪的类似骷髅的东西！
    他尖嘴猴腮，似乎还没有完全成形，一趴在地上就挣扎着想要起来！
    就在此时，那胖大的身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抬起脚，咣地这一下正踹在那黑骷髅的头上！
    黑骷髅身子一震，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大和尚却想也不想，又是一脚！
    一脚一脚又一脚！
    在场的人全都看懵了，就连司马长青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在干什么？
    他到底怎么了？
    伽梨丹顿竟然对自己的主人下了如此狠手，难道她疯了吗？
    “轰——”
    一声闷响，伽梨丹顿直接把那巨大的神农鼎举了起来，嗷地一声大吼之后，直接将大鼎举起来对着地上的干尸砸了下去！
    “啊——”
    黑骷髅一声惨叫，当场爆开，巨大的冲击波随着这一声惨叫冲散四周，一下就把四周的棺木掀得到处都是，乱石激荡之中，五大护法几乎在同时大吼出声，“不——”
    “伽梨丹顿，你疯了吗？！”
    提婆达多身份特殊，第一个站出来朝伽梨丹顿大声吼道。
    伽梨丹顿冷哼一声，一把扯住倒在地上的神农鼎，单手扶凶，跟远处的司马长青一躬身，做虔诚状，“王上万年！”
    “嗯？”
    司马长青正在一边看热闹呢，其实也看了个云里雾里，猛见得此人正在跟自己行礼，当时愣了一下，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五大护法几乎同时扭头转向他，眼中冒火，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司马长青！！！”
    提婆达多带头儿，腾腾腾三道身影从左右包抄过去，紧跟着，又上去了一个，司马长青一看这些人当真暴走了，连忙往后闪去，眨眼之间，四打一，乱做一团！
    司马长青手下的人也不是吃软饭的，见主公被偷袭，当即加入战团，霎时间风雷滚动，一群人再次乱战在一处，人群之中，唯有一人觉得不对，此人，皮肤横红褐色，方脸粗眉，脸上满是皱纹，乍一看，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于烟尘之中横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伽梨丹顿，此时却见伽梨丹顿并没有加入战团，也没有立即逃走，而是趁着别人不大注意的空档，一把拽住了神农鼎的边缘，忽然间一个翻身，竟然硬生生地将重达几万斤的青铜大鼎甩到了巨坑上头，几乎在同时，他也嗖地一下蹿了上去！
    粗眉一见对方似要逃走，顿时怒不可遏，“伽梨丹顿！你到底怎么啦！？”
    伽梨丹顿转回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把大鼎抓起来，又是一翻身，直接扔进了树林当中，他转身奔着大鼎的方向走去，此时，身后的粗眉毛直接腾身而起，嗖嗖几个步子上去，直接伸手去抓伽梨丹顿，谁知道，伽梨丹顿身形臃肿，却速度很快，极灵活地几个闪躲躲开了来人一抓之后，就地一滚转身就跑。
    “叛徒，说话！今天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罗睺那多绝不饶你！”
    罗睺那多说着，在对方身后紧追不舍，可他速度虽快，却不及对方，眼瞅着怎么追都追不上，这人腾地一下蹿上了天空，居高临下之际，身形一团，抖出双翅，竟然一下化成一只金翅大鹏，一声凄厉的长啸直奔着伽梨丹顿的后背抓了过去！
    这居高临下的一下，自是极快，却不想，告诉奔跑之中的他忽然一个抢背就地一滚，一下躲开对方的致命一击的同时在半空横身一拳朝大鹏鸟的头顶捣了过去，大鹏鸟身形一歪，再次换成人形，却是罗睺那多的胳膊横着往上一架架开来势，同时身形一旋脚底下使了个扫堂腿！
    这一下本来速度奇快，威力极大，但是对方反应却比他更快，嗖地往上一蹿，直接躲开了来势，几乎在同时，他凌空递出双掌，两只手一前一后，咔咔两下接连打出，第一掌取他头颅，第二掌取他肩膀，罗睺那多身形盘旋，不给对方机会，猛然间凭空生出四只手臂，不单化开了对方的攻击，还一并甩出两只标枪，“叮叮——”
    拿知道，两只标枪刚一出去，就又回来了，竟然是那人空手接白刃，先后接住了再次朝他甩来！
    好快的身法，好精准的手法！
    罗睺那多感觉不对，六护法相识多年，相互之间都有很深的了解，伽梨丹顿是个女儿身，天生娇小，不擅武力，毒功却是无人能敌，她跟人拼命最擅在出其不意使毒攻击，绝没有凭电光火石之间使出如此细腻手法的本事！可眼前这个人，又觉不像是使了易容手法的泛泛之辈，这家伙到底是谁？竟有如此神通？
    想到这里，罗睺那多更不敢随便将他放走，脚下加紧，几个起落已经追了上去。
    “你到底是谁？”
    猛然之间，追到了林子里，前面的人忽然站住了。
    罗睺那多的皮肤山开始出现圈圈点点的斑块儿，皮肤皲裂，有如老龟，额头之上，也开始隐隐地有牛角出现，显然，此时的他已经凝结神力，顾不得形象了！都说这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罗睺那多料定，此人的实力绝不在伽梨丹顿之下，甚至，还不在提婆达多之下！
    那家伙并不吱声儿，转过身来，腆着大肚子，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忽然之间，他嘴角儿一歪，“你，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来追我。”
    “你到底是谁！？”
    听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儿，罗睺那多一下子就警惕了不少，“伽梨丹顿呢？伽梨丹顿哪儿去了？！”
    “她？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见了么。”
    对方竟然阴测测地坏笑了起来，眼神暧昧，一摊手。
    “什，什么？”
    罗睺那多忽然一愣，紧跟着脑子里嗡地一声，眼珠子几乎从眼眶中瞪了出来，“你！？！？！”

 第二千零二十五章 罗睺那多

    “轰——”
    巨大爆声出现在树林当中，有如一颗重磅炸弹，于此同时，两个人影同时分开，一人落地，另一人跟着落地，二人同时落地之后，其中一个晃动着肥胖的身子左右闪转，竟然直奔着四只手的怪物冲了过去！
    罗睺那多也不客气了，大吼一声，龇牙怒目，“你到底是谁！！？！！？”
    这其实并不是一句问询，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发泄，此时他觉得憋屈，很憋屈，有人杀了自己的同伴冒名顶替，可自己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对于传说中的一代魔王来说，明明就是一种侮辱，他怒了，愤怒，让他变得更强大！
    他举起拳头，狠狠地朝着地面砸了过去，咚地一声闷响，地东山摇，几乎在同时，地面之上一层又一层钻出无数颀长的尖刺，可那肥胖的身影却嗖地一下腾起到半空，双手一并，骤然间一把黑色的长剑出现在手中，凌空劈落！
    剑气纵横之际，地面上被砍出一个巨大的裂隙，罗睺那多消失，尖刺消失，伽梨丹顿落在地上，一回头，却看见那东西正半趴在地上，四只手中，竟然同时拿着一种反月牙形状像刀子又像是钩子的东西！
    “呼噜噜噜噜——”
    眼睛眯起来，罗睺那多的嘴巴开始出现明显的凸起，转瞬之间，神魔应有的模样开始出现了个七七八八，可对面那个家伙呢，却好不在意的模样，甚至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特别阴险，甚至肩膀都一颤一颤地，“呵呵呵呵呵……”
    白森森的双目，乌黑锃亮暗嵌符文的修长利刃！
    “嗡——”
    鬼剑孤鸾发出了尖锐的啸叫声，仿佛间，已经按捺不住寂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屠戮众生了！
    “嬴勾？！”
    怒目瞪眼之际，罗睺那多已经一下明白过来了，“伽梨丹顿呢？伽梨丹顿呢？”
    陈凡不说话，还在笑。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跟我单打独斗。”
    陈凡终于说话了，说完了，脸上显出一抹得意，“跟我一对一，你，不配。”
    “哦？”
    罗睺那多听了这话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起初是一怔，紧跟着却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有这般自信？”
    “伽梨丹顿的实力很一般，料想着，六护法的实力大体如此，我原本想引提婆达多过来的，没想到，你，却做了一个替死鬼，这样也好，不用耗费过多的体力，只是这样做，未免有些欺软怕硬的嫌疑了。”
    “哼。”
    看陈凡这几句话说得挺真切的，罗睺那多不怒反笑，“无知的小畜生，难道，你以为提婆达多的实力算得上护法巅峰么？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对手究竟是谁？”
    “不知。”
    陈凡淡淡地看着他，“愿闻其详。”
    “吾乃，万魔之王，罗睺那多。”
    罗睺那多的身子一盘，竟然是一个蛇身四手的怪物，他高昂起身子居高临下，“在远古时代，老夫与你们那些神祇的老祖宗，都是远亲！算起来，伏羲女娲之流，还是老夫的后辈！”
    “的确。”
    陈凡一看对方的样子就能感觉到这货跟传说中伏羲女王的人头蛇身的形象多有重叠之处，未免也早已经有此猜测，事实上，世界各地的古代传说中，几乎几个主要重要的文明起源之地都有这种蛇身人面的怪物，在形象上，也基本处在大同小异的状态。
    “咻——”
    陈凡把手里的鬼剑孤鸾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儿，扭头看他，“你说那些也没用，我与伏羲女娲，并没有什么关系！中州五帝，要说多少能有点儿瓜葛的，也就一白帝金天氏，而且，还说不清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你跟我说这一堆用不着的有啥用呢？我还是要斩了你这蛇头。”
    “斩了老夫的蛇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睺那多对天大笑，“小子，你口出大言，未免太狂妄了吧！老夫今天不妨告诉你，伽林教六大护法，老夫，才是魁首！”
    “那你这些年都干啥去了？”
    陈凡手掐腰上下打量，一下将那臃肿的皮囊扯了下去，“听你这意思是说，你比提婆达多还厉害点儿，是吧？吹牛逼没用，手底下见真章！来！”
    陈凡跟对方摆摆手，一副期待很久了的样子，“反正现在坤殃湿婆已经上不了场了，既然你认为你是魁首，那就给你个机会，一对一，看看咱俩谁能赢。”
    “哼哼哼哼哼！”
    罗睺那多一阵冷笑，游荡者身子，在地上转了一圈儿，“你当真以为你能赢我？”
    “当然。”
    陈凡说着，溜溜达达地朝着他面前走了过去。
    罗睺那多的身子直立而起，起码能有三米高，陈凡走上前基本上需要仰着头看他，可气势上，却一点儿不怂，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斜刺里拿着鬼剑孤鸾，摆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硬装那仙风道骨啥也不惧。
    罗睺那多看着陈凡，微微皱眉，“小鬼，你不怕我？”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不怕我么？”
    “我为什么要怕你？”
    罗睺那多又下意识地原地转了一圈儿，再次挺直了蛇身直立而起，四只手缓缓张开，每一只手上都拿着一把金色的镰刀一样东西，斜刺里对着陈凡的方向，“千百年来，死在老夫手中的人，早已不计其数，就连神灯会的那些货，也被老夫杀了不少，老夫每杀一人，必食其血肉，你，当真不怕？”
    “你这么说，还略微有点儿。诶，我问你个事儿啊。”
    “啥事儿？”
    陈凡犹犹豫豫的样子，“看你的样子，你是一条蛇啊，真是一条蛇么？”
    “也勉强能算是吧，娜迦族，都这样儿。”
    “哦。”
    陈凡略微点了点头。
    “你问这个干啥？”
    “没，就随便问问，其实为了对付你，我准备一点儿东西。”
    陈凡往后退了半步，在地上用脚一抹，“你看这是啥。”

 第二千零二十六章 掷剑术

    罗睺那多一皱眉，鼻子动了一下，隐隐地感觉到有些刺激性味道。
    低头这一看，地上黄褐色，有些东西……
    “嗯？？？”
    罗睺那多当时吓一跳，一开始以为是屎，后来看不是，仔细一看，地上竟然有一层烟草。
    短暂的沉默之后，罗睺那多笑出了猪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是傻子吧，你不会以为老夫也会害怕烟草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怕烟草的么？”
    陈凡略显惊讶，“蛇都是害怕烟草的啊，你不怕？”
    “不怕。”
    罗睺那多一咧嘴，牛逼极了。
    “哦。”
    陈凡点点头，转身准备走了，蹲在地上随意抓起一把，嘴里还喃喃地说，“那真是可惜了。”
    言罢，这货还把烟草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罗睺那多噘着嘴，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一样，见陈凡毫无防备地背对着自己，小声叫了他一生，“喂……”
    陈凡回头。
    “轰——”
    沙包大的拳头骤然轰至，炮弹一样直接砸了过去！
    陈凡似乎根本忘了自己正在跟人拼命，哪里料到这货会突然出手，这一拳下去直接被对方砸在后脑勺上，霎时间，偌大一个身形直接被轰成齑粉！
    “砰”地这么一下，一大团白雾随着陈凡被炸碎的同时四溅开来，罗睺那多还没看清楚陈凡是不是死了呢，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他眼睛一痛，赶紧闭上，紧跟着双目之中一阵灼痛！
    什么？
    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觉不对，慌忙一捂眼睛的同时感觉痛苦更加剧烈！
    这是！？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白雾，是生石灰！
    糟糕，上当了！
    这狡猾的小畜生竟然在暗算自己！
    “嗖”地一声，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罗睺那多的左右两侧，罗睺那多来不得多想，手臂外张，原地一转，陀螺一般狂转开来，那镰刀往外一阵乱扫，一下将自己护住，于此同时，他脖子一胀，猛地从口中吐出一物，吐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团在一起的小人儿！
    人失去了双目，基本上无法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取得任何优势，情急之中罗睺那多只能舍弃这皮囊脱身自保，然而，陈凡似乎早已经料到这货会有如此一招，只等那口中物吐出来，便身形一闪过去，以身外身法用残影直朝着那小人儿斩了过去！
    剑锋一刺，噌地一下就中了，就在此时，忽见那小娃子一声冷笑，猛地睁开双目爆出金光的同时，身形一展！
    它竟然蜷缩着身子抓住了残影，那一剑也贴着身子刺了个空！
    根根獠牙忽然出现，小娃子目露凶光，它一侧头，直接将目光锁定在陈凡的本体身上，陈凡被那双目一盯，直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咚——咚——”
    天地间，黯然失色，仿佛一切都瞬间枯萎了，陈凡心叫不好，想动却已经发现身体变得迟缓无比，仿佛间自己正在迅速石化一样，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嗖一下，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是九道残影同时出现，上下翻飞之际，同时朝着它冲了过去！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罗睺那多显然已经研究过陈凡的战斗方式了，见陈凡用变幻莫测的身法来阻挡自己的幻术，倒也并不害怕，它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就地一滚像皮球似的滚到一侧，同时双手高举往地上一拍，“哦，马妮玛尼滴滴咔！”
    轰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地面随之碎裂，陈凡身子一趔趄，没能站稳，就在这几乎只有一秒钟的空当里，罗睺那多喉咙一动，对着手心啐了一口口水，于此同时，双手合十一扣，口中念诵咒语，霎时间，噗嗤一声在他双掌的掌心溅出了乱窜的水流，那水流好像能自己繁殖一样，哗啦一下来，就迅速地扩散开来，转瞬间有如洪水一般，奔腾外泄的同时，又呈手掌状，直朝着陈凡拍了过去！
    陈凡见状，往后极退，嗖一下鬼剑孤鸾消失，转而马步横开，心中催咒，双手之处腾腾燃起九幽苍炎，白光蒸腾之际，这货合并的同时口中大喊一声，“开——”
    “砰——”
    两只手交替撞在一处，顿时寒气外溅，迅速扩散的寒气与那乱流一撞，随着嘎嘎作响，那乱流竟然被生生冻住！
    “噔——”
    陈凡闭上的双眼猛然张开，身形往前一蹿，到了巨大的冰面面前，一个撞掌过去，直接将巨大的冰壁击了个粉碎，几乎在同时，冰面背后，罗睺那多已经沸腾而起，在半空中将手中的镰刀甩了出去，镰刀飞速旋转，直奔着陈凡的脖子就砍，陈凡却并不惊慌，反而是轻蔑一笑，双手合并往天空一举，紧跟着骤然张开，霎时间气浪奔涌，半空中一声龙吼，“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一条巨龙若隐若现，裹带着碎裂的冰凌直往天空卷去，不单一口咬住了那飞镰，还一并着将半空中的罗睺那多卷在身躯当中，这巨龙虽然似有形似无形，却暗藏无数风刃，一盘之际，就像是一句巨大的绞肉机一样，只一裹就裹得罗睺那多皮开肉绽黑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睺那多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剧痛之下直接爆出惊人气势，一个巨大的冲击冲开了陈凡的“伏龙翔天”之后，双目之中爆出两道强烈的光柱，直奔着陈凡激射过去！
    那射线速度极快，基本等同光速，可陈凡却闪得更快，就地一滚拉开距离不等对方目光跟上，便从地上飞快地捡起石头甩了过去，他一边跑一边扔石头，眨眼就跑了一个圈儿，只等罗睺那多的脖子拧不过去的空档，忽然之间往后一滚拉开距离，在同时一甩手，使出掷剑术，“嘎——”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那一瞬间，剑已经不是剑，仿佛间化作一直标枪一样激射而出！
    长剑破空没有半点弧度，伴随惊雷之音骤然使出，这一下，竟以奔雷之势径直取向罗睺那多的哽嗓咽喉！！！！

 第二千零二十七章 黑珠

    “叮——”
    一声脆响之间，罗睺那多口竟然口吐黑珠！
    那黑色的珠子只有鸡蛋般大小，却似乎极是坚韧，这一下吐出正击中鬼剑孤鸾的剑尖儿上，也不知道此物有多大力气，沉重如鬼剑孤鸾竟然比生生地弹飞了出去！
    长剑在半空舞蹈，嗖地一下落在陈凡手中，此时再看，却看见罗睺那多仰着头对着天空，正对着那悬在半空的珠子露出一副十分珍爱的表情！
    “嗯？”
    陈凡一皱眉，忍不住心中惊愕，此时天光已经大黑，不远处也已经打了个昏天黑地，但这珠子一出来以后，就像是一个虚无的黑洞一样转瞬之间将四周的光晕都一点点地吞噬了进去！
    乌沉沉的黑气围绕着它，连罗睺那多都露出了愈发陶醉的表情，忽然之间，他一下张开了大嘴，腾地一下再次将那珠子吞入腹中，于此同时，身形猛地一胀，随着气息不断地涌入体内，这身子就像是充了气似的迅速膨胀到了一个堪称巨大的形态！
    眨眼之间，恢复如初，罗睺那多已经彻底妖魔化了，眼神里蒸腾着鬼火儿，身背后，竟有烈焰环绕，他居高临下，瞪着陈凡，忽然之间两只手举起，两只手外张，咔嚓一下呈现爪状的同时在他的掌心爆出猛地爆出一物！
    那，是两团黑色的火焰！
    火焰可以有很多颜色，但是绝不应该是黑色的，但眼前这两团火焰偏偏就是黑色的！
    黑色的火焰，黑得没有一点儿杂质！
    这是！？
    无量业火！？
    是啊。
    业火虽然自有灵智，但是并不是世间唯一，显然，漫漫千年之间，这些蛰伏待机的家伙也学会了使用无量业火的方法，就在陈凡脸色一变的同时，却没想，那家伙忽然冷笑一生，将掌中的火焰相对一撞，忽然之间一声闷响，哗啦啦，一只黑色的火莲竟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陈凡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倒退一步！
    这怎么可能？
    自始至终，虽然陈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业火了，但是，长久以来，这个世界上能使用火莲的人他只知道两个，一个是陆离，一个是他自己！
    陈凡的天资显然是极高的，他的火莲也是跟陆离学来的，但是陈凡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火莲术并不成熟，就算外表看起来像模像样，实际上，这威力也只有正常情况中的一半不到，说起来，完全不能与陆离的火莲相比，而且，越是这样破坏力极为强大的术，往往耗费心力最多，也最难控制，也正因如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陈凡绝对不会随便使出这样杀招，可现在，对面这个四只手的大蛇怪罗睺那多却使出了黑色的火莲，显然，这是要将陈凡与此地一起炸平的节奏啊！
    陈凡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了，可他却并没有后退，面对着对方惊人的气势，他把鬼剑孤鸾往面前一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嗡——”
    剑脊之上，红色的符文微微闪动，天空之一阵沉重的雷声，“轰隆隆——”
    天，完全黑了。
    看不见人，看不见地面，看不见对手，也看不见业火，在那一瞬间，几乎一切都变得完全看不到了！
    黑！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曱王鬼遁，第四十八，隐！”
    罗睺那多手持火莲，却不敢轻易投掷出去，因为此时此刻，陈凡已经不在他的目力范围之内了！
    封闭一切视觉，让对手无法锁定目标，这无疑是一种看起来好像不咋地但其实强大到爆炸的术！
    然而，罗睺那多却经不住冷笑了起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伸出了舌头。
    细长的舌头前端分叉儿，微微地漾动着。
    他在搜寻，在搜寻目标。
    他不需要看见他，显然，他的体内流淌着蛇的血液，有着蛇类靠嗅觉感知对方位置的能力！
    然而，当它的舌头刚刚伸出来的时候，却猛然间一个冷战！
    这，这是！？
    “砰，砰，砰，砰，砰——”
    五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将他围在了正中央！
    “不——”
    在那一瞬间，罗睺那多几乎吓得大叫起来，一声大叫之际，慌忙结印，就在这一刹那，陈凡的身影已经同时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
    在哪儿！？
    在哪儿！？
    在哪儿！？
    数道身影同时进攻，一切只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罗睺那多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迅速地锁定目标！
    左侧，十点钟方向！就是他！
    “轰——”
    一个大火莲甩出去，却有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半点声响！
    罗睺那多一愣，正在此时，他方才发觉不对！
    “轰——”
    大火连飞上了天空，在天空之上爆炸开来！
    “什么！？”
    “轰隆——”
    “啊——”
    不远处，一道身影正双手结印，马步站立，额头青筋爆起多高！
    目力所及之处，碎裂的地面竟然从地面飞上了天空！
    罗睺那多大惊失色，他的惊讶不在一个火莲完全打空，让他感觉到恐惧的，是这的诡异的幻术！
    他这是怎么了？
    他竟然一下把火莲扔上了天！
    不！
    不！
    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感觉无疑是十分羞耻的，罗睺那多如何经得住这些，砰地一下，双手结印，砰地一下，另外两只手再次结印，“咔一”
    “腾——”
    随着一声“开”，罗睺那多的眉心猛地一闪，紧跟着，腾地一下，一只红色的眼睛竖起爆睁，圆溜溜一只大眼仿佛是一盏射灯，轰地一开，直接撕开了四周的黑暗！可这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却是一只沙包大的拳头！
    轰隆一声雷鸣，罗睺那多架起胳膊做了个格挡，砰地一声这货被打了个趔趄，蛇身一旋扭头拉开距离之后猛回头用力一喷，砰地一下，那黑色的珠子再次喷出！
    “叮——”
    陈凡横剑一磕，黑色的珠子被弹飞了出去，却不想，罗睺那多抬头一吸再次将其吸进腹中，唰一下盘上一棵参天大树，脖子一扭甩过头去，砰一声，黑色的珠子奔着陈凡的脑袋再次打来！

 第二千零二十八章 势如猛虎

    陈凡也看不出这东西有啥功用，却能感觉到此物非同寻常，不敢怠慢，身形一侧闪了过去，就这一下，那珠子轰地一声直接将陈凡身后的一颗两抱还多的大树拦腰打断！
    几乎在同时，罗睺那多双手结印，忽然之间，那悬在半空的珠子猛然一扭，轰隆一声，竟然真像是黑洞一样一下子将四周的树木一同吸了过去！
    巨大的吸力直接将陈凡扯飞，情急之中陈凡只能与分身替换位置，忙里偷闲这一看，却看见被黑色珠子吸过去的树木石块儿已经被强大的压力直接压成齑粉束缚其上，正此时，罗睺那多双手一提，黑色的珠子直接升到了半空，他举手，落下，奔着陈凡的方向，“破——”
    轰地一下，也不知道升得有多高的巨大巨大石球就像是一颗陨石一样直奔着陈凡就来了，陨石不曾落下，陈凡已经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之透脊背，陈凡倒也不多想，身形一缩，再一展，一道剑光出去， 无形无相的剑风撞在陨石上，顿时将其击了个粉碎，然而，如此凌厉的一击之后那作为陨石内核的黑色小珠子却依然安然无恙！
    这什么东西！？
    陈凡吃惊不小！
    “咻——”
    罗睺那多再次张口，黑色的珠子直接被他吸入腹中，他身形极快，嗖一下进了林子，只听得林中沙沙作响，不见其人，忽然之间一声爆裂之声，那黑色的珠子又像是炮弹一样炸开了陈凡身后的巨木直接轰了过来！
    这也就是陈凡反应极快，连忙翻身躲过，他单膝跪地眼睛左右乱转，似乎在寻找罗睺那多的方向，可林子里只有沙沙作响，已经完全见不得罗睺那多的身影了！
    陈凡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心里明白，那黑色的珠子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儿，仅仅从刚才那一瞬间炸开巨树的威力开看，这东西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就算是金刚之身恐怕也很要来个骨断筋折，而如今，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如此形势之下，谁也保不齐有被打个措手不及啥的！
    “看来，只有如此了！”
    想到这里，陈凡不再犹豫，猛然间将鬼剑一收，身形狂转入陀螺，“嗨——”
    借助鬼剑孤鸾的威力，再加上陈凡惊人的爆发，一剑之下，圆形的剑光直接迅速扩散出去，随着劲风这一推，方圆百米之内，尽数夷为平地！
    好强的剑气！
    罗睺那多也吓了一跳，不敢硬扛陈凡这一下，已经腾身到了半空，他心里头很清楚，面前这个家伙的实力怕是早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了，难怪那么多好手都在他的手底下吃了亏！
    想到这里，罗睺那多也不想再耽搁了，砰一下落在地上，身形左右扭摆，口中珠子一提一吐，再次吐出！
    陈凡身形倒悬，一下躲了过去，于此同时在半空一翻身，口中鬼剑孤鸾直取他的喉咙！
    罗睺那多身子一抖，闪过去，鬼剑孤鸾叮地一下戳在地上，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骤然消失，竟然一下出现在鬼剑孤鸾的身边！
    什么！？
    转瞬间竟然出现在那把剑的附近，这已经完全突破了罗睺那多对陈凡原本已经极快的速度的认知，陈凡根本不给他多反应的机会，手一横，直奔着大蛇的腰间砍去，罗睺那多回头一拳，拳头上出现一个白色的圆圈儿一样的光晕，一拳之下，正跟陈凡的鬼剑孤鸾撞在一处！
    霎时间又是狂风大作，席卷的狂风惊天动地，乱石树叶漫天飞舞，这原本是双方巨大爆发力的一次正面较量，却没想到，忽然之间陈凡那边力量一泄，这货竟然消失了！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罗睺那多早已经知道陈凡可以跟自己的残影迅速地交换位置了，可面对陈凡的致命一击还是忍不住使上了全力，忽然之间力量一空有些收不住劲儿，这拳头直接在地面上击了个大坑！
    此时再看陈凡，身形左右突进，有如闪电一般，大蛇生怕他靠近，一下栽倒的同时猛地一甩巨大的蛇尾，唰一下，陈凡再次被甩开，等他刚站起来，却又有如跗骨之蛆一样出现在他身后！
    缠斗！
    粘人的缠斗！
    罗睺那多发出了一连串的攻击，却像是每个重拳都打在了棉花上似的，空费力气，而陈凡和家伙却像是一只跟水牛搏斗的苍蝇一样，抓不住，打不到，恶心死人！
    几个回合之后，罗睺那多受不了了，忽然间对天咆哮起来，“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腾！”
    一团白烟之后，他的把头一甩，竟然一下多出两个脑袋，三百六十度全视角，似乎是完美意义上的视觉防御！
    “哒——”
    陈凡落地，屈膝，一剑刺出，“噗——”
    罗睺那多的眼睛还是没有跟上他的速度，就这么一惊之间，已经被陈凡一剑刺进肋骨的位置，他本能地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几乎在同时，竟然瞪大眼睛一龇牙，露出一抹狞笑，
    “抓住你了！”
    “轰——”
    又是一拳！
    陈凡不得已，身形一拧闪了出去，地面之上又被打了一个大坑！
    “轰——”
    身子一出去，又立刻钻到了对方的腋下，腾身而起居高临下，陈凡卯足力气打了一拳，这一拳也不知道多大力气，直接把罗睺那多的腮帮子打了个大坑，罗睺那多只觉得天旋地转，被硬生生打了一个侧歪！看他也不是白给的，在被一拳击中之后，毫不犹豫还了一下，这一拳几乎跟挨打是同时发生的，陈凡已经使出巨大蛮力，如何闪躲得开，在一拳打翻罗睺那多的同时也被一个重击打飞出去！
    “咣——”
    身子撞在树干上，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陈凡一声闷哼落在地上，却又嗖地一下弹了起来，他一个飞奔上树，反踹树干，唰唰两个起落跃至半空，横身扫腿，“轰”地一下踢了过去！
    罗睺那多也不曾见过有人竟能将普普通通一脚踢出如此声势，连忙抬手格住，饶是如此也被硬生生踢了个跟头，他就地一滚，起来，居高临下又是一拳轰出，势如猛虎，“去死吧！！！！！”
    di

 第二千零二十九章 王霸之气

    “咚——”
    陈凡真是不怂，任凭对方拳头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倍，见对方一拳砸来，直接奋力跟上，双拳相击仿佛间像是爆炸了一样！
    这一下之后，两个人同时被震开，陈凡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像是皮球似的就出去了，可只出去了没一会儿，这货又重新站了起来，罗睺那多也没好到哪儿去，一震之下，臂膀发麻也被震了个跟头！
    这一起来，二人几乎是同时圆睁怒目看向对方，紧跟着，两个人又同时朝着对方狂奔过去！
    “咚！”
    一拳。
    “咚！”
    又是一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哪里是什么生死对决啊，简直就是互相殴打啊，双方都已经不在乎什么技巧还是时机了，拳头打出去，就像是疾风暴雨一样！
    一眨眼，几十个回合！
    罗睺那多虽然并没有落于下风，但是已经隐隐地生出了几分变化，这变化里头最明显不过的便是他的身形！
    他的身形在不断缩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缩越小，渐渐地已经只落成了一个跟陈凡差不多大的形状！
    罗睺那多虽然动作极快，但毕竟是蛇身，没有两只脚，蹿腾跳跃自然比不得陈凡灵活迅速，眼见着陈凡这货被自己揍了几拳却越战越勇，而自己这边渐渐感觉体力不支，这心气儿上就差了不少，终于，看了一个对方露出的破绽，罗睺那多忽然一甩长尾，那尾巴像是鞭子一样抽在陈凡用来格挡的胳膊上，直接把陈凡甩出老远，陈凡四肢一起落在树上，斜刺里横身做蹲伏状，猛抬头之间，那罗睺那多已经口吐黑珠想要故技重施了！
    “嗤！”
    陈凡一声冷笑，这一次却没有立即跳开，反而是趁着那珠子飞过来的瞬间肩膀往后一甩，只见那黑色的珠子贴着陈凡的肩膀过去，又被极速转身的陈凡一把抓在手中！
    “嗯！？”
    罗睺那多起初一惊，继而大喜，他忽然间瞪大眼睛双手结印，“开！”
    就在这一刹那，陈凡忽然甩手，那黑色的珠子竟然朝着对方的面门重新打了回去！
    “咻——”
    黑珠一转，罗睺那多想收手已经晚了，只一下，这货就被珠子忽然爆出的强大吸力吸了个牢固，转瞬间身形都跟着扭曲起来了，此时再看陈凡，猛然间把手一收，鬼剑孤鸾被他隔空抓来，“再见！”
    “轰——”
    长剑从地面往上一撩，一道剑光直接奔着罗睺那多去了，罗睺那多已经被那珠子吸住了，如何闪躲？只听得一声惨叫，“啊——”
    “咣——”
    一声爆响，黑血溅得四处都是，黑色的珠子应声落地，渐渐地失去光亮变成一块石头，而此时再看那罗睺那多，早已经是一块块碎肉躺在地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原本样子了！
    陈凡手持长剑站在当场，一扭身，奔着地上的神农鼎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地面上的碎肉鼓动着身子一点点地汇集在一处，一团又一团，不断蠕动着，很快就重新团聚在一起化成了人形！
    罗睺那多双目充血，暗红色，死盯着陈凡，手臂依然是四只，蛇足却没了，变成了一个浑身都是青鳞的男子模样！
    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赤裸的，一站起来，歪歪斜斜。
    陈凡站定，转身，斜刺里盯着他。
    四目相对，一点儿多余的话都没有！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罗睺那多号称万魔之祖，固然是有些能耐的，他自视甚高，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提婆达多这样的能人也要让他几分，可这一次，在刀光剑影的对决里，他却全然处在下风！他，竟然差点儿被一个蝼蚁般的小东西当场秒杀！这无疑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伤害！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罗睺那多大喊着，四只手高高举起，又狠狠地往下一甩，仿佛间c罗附体一般，龇牙咧嘴怒瞪着陈凡，一跟长长的尾巴弯曲起来，那模样，竟然看起来像个恐龙一养！
    满口利齿，长舌飞舞，一声怒吼满口腥风！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地妖魔化了！
    “吾乃万魔之祖，怎会败给汝等——”
    “轰——”
    话还没说完呢，陈凡的拳头已经到了，咣地这一拳，正击中他慌忙遮盖的手臂之上，罗睺那多失去了体型上的巨大优势以后直接被击退，脚底下，一个大沟被拖了出来！
    手臂，在震颤，在发麻！
    他咬着牙，面露狰狞之色，但这心里头，已经隐隐地生出几分怯意！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
    难不成他的力气用不完么？
    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对体力心力的消耗是十分剧烈的，可仿佛间，此时的陈凡却像是还有许多力气不曾使出一样！
    这家伙，难道真的强大到了没有上限么？
    他……
    不对！
    罗睺那多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陈凡看，似乎，也隐隐地看出了陈凡与平素里有些不同！
    陈凡的身上，同样出现了一些异化的特征，尤其以瞳色最为明显！
    尖牙已经隐隐出现，利爪也已经露出行迹，浑身上下不断蒸腾的黑色气焰就像是屡屡炊烟似的正不住地漾动着，就连他的气息，都变得愈发地阴森恐怖了！
    “嘶——”
    细长的舌头动了动，罗睺那多擦了擦嘴角。
    是了，是了！
    这家伙，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似乎在一直压制着自己，他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真正的样子！
    呵呵呵呵呵呵，也好，也好！既然主人诞生无望了，你这黑骨身，老夫便收下了！
    来吧，让你我倾尽全力，老夫倒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不遗，余力！
    “啊——”
    罗睺那多微微地张开了嘴，身子前探，眼睛眯了起来，那四只手的手指甲正在快速生长，这皮肤，也变得青里发紫，隐隐地，有邪气溢出，聚气凝神之时，仿佛间，天地震动，王霸之气尽显！
    “看招！！！”

 第二千零三十章 霜天万剑流

    “轰！！！”
    沙包大的拳头轰然而至，这一拳却打了个空，陈凡身形一闪，已经是十几米外了。
    好快。
    真的好快。
    罗睺那多愈发地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因为，自始至终，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闪避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甚至自己的灵珠都已经毁了，他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你的确很强。”
    陈凡把手里的鬼剑孤鸾轻轻一甩，“可惜，你不够快。”
    “你说什么？！”
    罗睺那多一下挺起了身子，低头怒视着面前这个家伙。
    “你还没有感觉到么？我们两个，早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
    陈凡将鬼剑竖起，看着鬼剑孤鸾的剑脊做沉思状，良久之后方才轻叹一声，“你的速度并不比我慢，但是，你的实战经验却是你的短板，你知道么？人类在相互搏斗的时候，速度大体是相同的，想要在同等级的对手面前讨来便宜，除却平素里刻苦训练以外，格斗的经验尤其重要。”
    “你说的这些，老夫怎会不知？”
    “不，你还没有明白。”
    陈凡将手腕一转，舞了一个剑花儿，旋即一撒手，鬼剑孤鸾直坠地面。
    暗无天日的四周，一点涟漪闪现，鬼剑孤鸾就像是掉入了湖中的石子儿一样，微微地荡漾起点点涟漪，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幽幽地叹息一声，“你的实力，的确远在伽梨丹顿之上，可是，跟你自己说的还是颇有些差距的，可笑的是，你却一直没有看出这一点。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跟你继续玩儿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
    罗睺那多被陈凡这一席话说得一脸懵，完全愣住了，陈凡嘴角一勾，却冷哼了起来，单手竖起剑指置于唇边，“曱王剑技，十九，霜天万剑流。”
    “咚——”
    骤然间，罗睺那多的脚下白光一闪！居高临下俯视之，可见一个巨大的莲花图案出现在了罗睺那多的脚下，于此同时，白色的寒气从地面蒸腾而起，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嘎嘎作响，莲花大阵之内的一切都像是被极速冰冻了一样迅速地裹上了一层寒霜！
    就再此时，伴随着“嗡嗡”作响，鬼剑孤鸾黑色的剑脊也跟着被寒气包裹，竟然剑锋朝上，顺着莲花的痕迹一排排从地底钻了出来！
    无数刀锋宛若一道剑刃组成的刃墙一般，一下便将陈凡与他一起包裹在其中，巨大的剑锋个个都有四五米的高度，天空之中，更见莲花闪烁！
    “这是什么招式！？”
    此时的罗睺那多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似的，一下子慌了起来，而陈凡，却依然面面无表情，他，将手横伸，转瞬间一把长剑在手！
    那一把剑，似有形，似无形，若隐若现！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无数剑刃围绕在二人身边，盘旋如漩涡，陈凡闭上了眼睛。
    睁眼瞬间，天地变色！
    风云为剑！
    黄沙为剑！
    枯叶为剑！
    九地为剑！
    霜天为剑！
    目光尽处，陈凡的身影随风消散！！！
    “轰隆——”
    一声惊雷自天边降临，天地之间，猛听得一声惨嚎，“啊——”
    罗睺那多挺着直了身子，仰天长啸。
    陈凡却已经单手揣兜儿，走了。
    “噗——”
    略微一顿之间，霜天之内，血肉横飞！眨眼之间，又做冰凌消散！
    “轰——”
    一代魔王，就此陨落，轰然倒塌的同时爆出奔腾的气浪，气浪席卷周遭一切，却唯有一人岿然不动！
    “啊——”
    鬼哭神嚎，奔向天空，祭台那边也已经斗了个昏天黑地，提婆达多捂着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早已浑身是血，他一扭头，看向天边，忽然之间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不已！
    罗睺那多的气息，消失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提婆达多的身子猛然一震，“砰！！！”
    一个巨大的孔洞出现在提婆达多的胸口处，提婆达多还没有反应过呢，猛然间身子一震，自己的脏器已经被人一把掏了出来！
    提婆达多惨叫出声，一把抓住了那人手腕，“司马，长青！！！！！”
    “咚——”
    一拳击出，直取司马长青的面门，司马长青骤然消失，于此同时却一下出现在提婆达多的身后，他一拳轰出，正打在提婆达多的后脑勺上，这一拳下去，任凭提婆达多钢筋铁骨也无济于事，那脑袋就像被棍子敲开的西瓜一样，人还没倒下，头颅已经被硬生生地吉击了个粉碎！提婆达多，立毙当场！
    “呼——”
    司马长青浑身是血，皮手套已经分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他微微晃了下身子，站直了，此时，祭台之下早已经是焦黑一片，横躺竖卧不知道多少尸体躺了下去，将这祭台，弄得像是万尸坑一般！
    他，微微地转过头去，看向了不远处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男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间冷笑了起来。
    双方对峙，谁也不说话，短暂的互相打量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双拳相撞轰然作响！
    “砰——”
    陈凡一个重拳使出去，已经卯足了力气，可这一拳打在对方的拳头上，却像是被卡车硬生生地撞飞了似的，砰一声，整个身子就像是炮弹一样射了出去，一根翻滚之后，陈凡倒在了地上，捂着胳膊站了起来！
    抬眼间，司马长青已经跳上了岸边。
    他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伽林教元气大损，也死了不少，饶是有些逃走了，也多半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而这一战之后，这个谁都不知道到底何方神圣的司马长青显然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他脸上的面具还在，完全看不清楚原本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着急杀死面前这个家伙，背着手，坚定中透着不急不缓的样子！
    他走到了陈凡的面前！
    陈凡半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右手颤抖颤抖再颤抖，不断地颤抖着，隐隐地，已经有鲜血顺着胳膊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第二千零三十一章 直入黄泉

    他看似平静，内心里已经惊诧不已！
    天啊，这是何等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让陈凡身心震颤，隐隐地生出几分恐惧！
    在此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到如此强大的压力！
    “嗯……”
    司马长青背着手，走到陈凡面前，站定了，低头看着他，“小东西，难怪那么多人都栽在了你的手上，有点儿本事，有点儿本事！可惜呀，姜还是老的辣，寡人的天下，容不得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凡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你问寡人是谁？”
    司马长青想了想，抬起头来看天，天空中，巨大的结界若隐若现。
    “寡人到底是谁呢？”
    司马长青的样子就是个老年痴呆一样，似乎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出了，“怎么跟你说呢，寡人，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天地共主吧，很久很久以前，寡人，才是这天地之间，唯一的神。”
    司马长青说着，幽幽地叹息了一口气，看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棺材上，抱着肩膀，似乎并不着急与陈凡拼命，又或者说，看起来，他完全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猫捉住了老鼠，多半时候不会立即吃掉的，只是相比于将老鼠玩弄于掌中的猫来说，眼前这家伙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小伤感似的，依然看着天空，以一个闲聊一样的平和语气对陈凡说，“你应该很了解我的吧，那种被手下背叛的感觉。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寡人便已经拥有了一统三界实力，那时节，群妖束手，万魔来朝，料想着，该是何等通天气象！寡人一生桀骜，最受不得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寡人穷其一生，所做所为，不过想要荡平世间一切丑恶，继而，建立一个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清平盛世，然而，就是这番苦心，却谁人能懂？世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却不知寡人所做之一切，皆为天下太平。你看这朗朗世间，青天白日之下，妖孽横行，人心不古，早已将偌大一片天地搅得乌烟瘴气！归其根源，最大的孽，不过人心二字。”
    司马长青扭头看他，“寡人，欲重开天地，肃清世间一切丑恶，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重开天地？”
    陈凡听得这话顿觉毛骨悚然，可仔细一想，顿觉此话多是耸人听闻之语，料想着，“肃清一切丑恶”才是关键，当即做哑然失笑状，“人心丑恶，我也早有领教，但是非二字，多半互有参杂，我与你一样对这世间丑态心中厌恶，然而，我并不认为重开天地就是对的，医者，当抽丝剥茧以去顽疾，总不能因为胳膊上有个瘤子就把脑袋以下一起截肢不是？”
    “哼。”
    司马长青冷哼一声，无比轻蔑地看着陈凡，“世人龌蹉，早已经病入膏肓，救治不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你一般束手束脚，何时成得了大事？”
    “我并不同意你的看法。”
    “够了！”
    司马长青一挥手，声音猛地大了几分，他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寡人，并不是来求你出山的。寡人，是看中了的你的本事，想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知道，寡人本领通天，天地之间绝无一人可与寡人相抗衡，可寡人心中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要成大事，没有几个像样的帮手也是不成的。我了解你，甚至，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如果你愿意跟随寡人，寡人，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搞定所有人么？今时今日，人类所掌握的前沿科技已经不是刀斧弓箭可以比的了的，就算，你本领再强，实力再大，也不过是血肉之躯！面对坦克重炮各种导弹啥的，你还能硬扛不成？人类，早已有了弑神的能力，你成不了事的！”
    “的确如此。”
    司马长青点了点头，看表情是非常真挚的，显然，陈凡的话他是非常赞同的，只是这赞同之后，司马长青又却还是笑吟吟地，说道，“就今时今日而言，在有些情况下，那些武器的威力早已经超过了以往大部分神祇做掌握的术法，但是，人类之所以能够统治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最强悍的武器，而是因为，他们了解他们的对手。他们知道狮子的习惯，了解老虎的弱点，甚至清楚地了解同样身为人类的动手，这才是他们无往不利的关键所在，但是，世界这么大，皇宇周天之内，纵然是有些东西叫他们无从了解的，昔日里，提婆达多不过是召唤了一些尸类，便让一个城市彻底进入瘫痪之中，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地狱之门大开，阴阳两界畅行无阻，那，这世间又会是何等情境呢？”
    陈凡闻言，脸色阴沉了下去，“地狱之门，岂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主宰冥府三司？绝不可能！”
    “是么？”司马长青冷哼一声，“冥府三司，的确如铜墙铁壁一般，这漫漫千年里，寡人曾经尝试过各种办法，最终，都失败了，不过，虽然这些尝试失败了，寡人却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冥府的结界的确足够强大，强大到了任何外力都无法打破的程度，任何直入冥府的人都会被剥去神力，处于极端虚弱之状态，但也有极少数一部分人并不受这样的限制所干扰，一种，便是冥府阴司的内部人士，还有一种，便是天生王族。”
    “天生王族？”
    “没错。”
    司马长青冷笑一声，“三千祭，十寸根，一方神鼎，黑骨人。传说中，得到这几样东西，便能再造轮回，而一切之最关键者，便是这那一方黑骨。黑骨，既王键，也就是，打开地狱之门最重要的东西。寡人，不妨与你明说，今日，你若臣服寡人，寡人便与你一个机会，直入冥府，唤出十万阴兵与我所用，假若你真真不识抬举，寡人，便夺了你这一身黑骨，直入黄泉！”

 第二千零三十二章 天地共主

    陈凡摇摇头， “你夺了我的黑骨一样没用，冥府大门，早已经关闭。再说了，你我放对，胜负有未可知，固然你实力强大，但你当真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吓得住我？
    哼，其实，有一件事至今我都想不明白，据我所知，你有很多机会对我下手，你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厉害人物，想必，群起而攻之的话，以我的本领，还是扛不住的，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才现身呢？”
    “杀了你，自然容易，可寡人，尚有一丝爱才之心！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么几个能让寡人看重的人物的话，你小子，必然是其中之一，只可惜，时间久了，寡人的耐心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想，今日里，你我之间，必然要有个了断了。”
    “我有鬼影重重，身外身法，我要走，即便跟你死磕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要走，你怕也拦不住吧。”
    “是么？”
    司马长青一龇牙，邪笑了起来，“寡人喜欢你的自信，但寡人要提醒你，寡人乃是天地间唯一的正神，乃是天地共主，若是没有搞定你小子的手段，你以为寡人会站在这里与你见面？哼！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究其根本，不过法相而已！之所以人人对此术畏惧如虎，并不在于这个术有多强大，关键，还是一个神出鬼没令人胆寒，只可惜，寡人已经仔细观察过你的手法了。
    表面上，你有九重鬼影，实际上，却有十重，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黑色的铁剑上，应该也有鬼影缠绕， 这才是你能瞬间出现在那把剑附近的根本原因。
    没错，你的确很会利用身法变换的优势，出手也够快够狠够突然，可是，对寡人来说，不过是顽童把戏罢了，你也不妨想一想，假若，寡人有实力以一敌十，你那身外身发又意义何在呢？”
    陈凡一听这话，也经不住冷哼一声，“你是说，你觉得你自己可以一个打十个？”
    “怎么？你不信？”
    司马长青说着，站了起来，陈凡叹息一声，“或许吧，不过，你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
    “嗯？”
    司马长青显然不太明白陈凡这句话是啥意思，当即愣了一下。
    “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赶紧跑。”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散了出去，此时此刻，神灯会的人正在赶往这里，料想着，要是晚了，你怕是走不了了。”
    “哼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背着手冷笑起来，“他们来的时候，寡人早就走了，而你，已经死了。”
    “是么？”
    “是！”
    话音刚落，司马长青猛然抬手，电光一闪照亮天地，一道疾雷瞬间轰出，眨眼之间已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漫天的尘烟当中，忽见人影一闪，鬼剑孤鸾光影闪动，一道剑光直取司马长青的后腰，司马长青，原地转身，叮地一下伸出手去，手掌一横竟然硬生生地按住剑锋，于此同时忽然握拳，“腾——”
    爆炎四溅，陈凡应声而退，嗖地一下一分为二躲开迎面飞来的一把匕首，于此同时，分身同时朝两侧滚去，“嘎啦——”
    两道电光从左右两侧同时出现，雷符同时击向司马长青，司马长青原地消失，几乎在同时陈凡猛然抬头！
    半空中一人背着一只手站在口中，另一只手竖起剑指，口中念了一声“起”，顿时地面开裂，乱石飞舞，陈凡左躲右闪在连续闪躲，好不容易跳出那秘术的范围之内，正此时，司马长青将手一甩，惊天动地的一道柱状飓风里，忽然火光闪烁， 火带风势，火龙卷直奔陈凡的方向飞了过来！
    “可恶！”
    陈凡一咬牙，一个跟头翻出去，擦身走位的同时身子一旋，直接从地上抄起石头接二连三地朝着司马长青的方向扔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出手速度快，跑动速度更快，撇石头竟然撇出了冲锋枪的气势，司马长青丝毫不惧，在半空中左躲右闪，身体扭动的幅度非常小，却精准地躲开了每一次攻击，正此时，忽然面前一黑，一句直径起码在一米左右的巨石直奔着他飞了过来，司马长青一声冷笑，“雕虫小技！”
    他一抬手，唯一伸出的一只手直接按在了那巨石之上，不击碎，不打开，一下就让巨石定住了，却不想，他手刚一按上，顿时脸色一变，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巨石应声两分！陈凡已经一剑砍了过去！
    司马长青的手臂横在陈凡的剑光面前，岿然不动！
    “哼！”
    他一声冷笑，手腕一翻，手指像钳子一样掐在了鬼剑孤鸾的剑脊上，骤然间这么一拧，“叮——”
    孤鸾应声而碎！
    “嗡——”
    碎裂的剑锋崩散在四周，却忽然之间闪烁红光，眨眼之间，那崩坏的剑锋仿佛间融化了一般，一下变成了一张张飘零的纸片！
    是符咒！
    符咒之上，红光闪烁！
    “啪！”
    陈凡落地，一路狂滚出去，猛然之间单膝跪地，手指竖在唇边大喝一声，“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火光充斥在天地之间，司马长青避无可避，他一挥手，火光散去，正此时，又听得一声龙吼，猛回头，一条巨龙自半空直坠而下，一口咬住司马长青直奔地面撞了过去！
    “嗡——”
    地面之上，光晕闪动，巨大的符文大阵猛地一旋，随着“啪”地一声双手交错，地面之上，一双巨手猛地翻起来，直接将司马长青扣在手心！
    “砰——”
    司马长青双手外撑，正撑在两侧的巨手之间，正此时，空气之中又是一声尖锐的啸叫声，“咻——”
    一剑西来！
    电光火石之间，鬼剑孤鸾如约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着司马长青的咽喉钉了过去！
    司马长青被巨手锁住，避无可避，猛然之间瞪大双眼暴喝一声，“哈——”
    他双手内扣，猛然爆起，一下震碎了那石状巨手的同时连鬼剑孤鸾一并震飞了出去！

 第二千零三十三章 疾风暴雨

    “嗖。”
    “嗖。”
    “嗖。”
    “叮！”
    “叮”地一声，鬼剑孤鸾落在陈凡手中，于此同时，陈凡的身影极速掠出，眨眼之间已经从司马长青的身边穿了过去！
    白光一闪，司马长青的胸前已然飙出黑血！
    司马长青连忙一捂小腹，惊讶之中多了几分愤怒！
    “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啊哦……”
    “砰！”
    “咣——”
    回身一拳头，司马长青的身子就像是炮弹一样直奔陈凡冲了过去，闪电般一拳击出，正打在陈凡反手竖起的剑脊之上！
    “轰”地一下，鬼剑孤鸾顿时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紧跟着，又像是一张巨大的弓箭一样直接将陈凡射了出去！
    “唰！”
    陈凡落地，剑锋一甩，地面轰然爆开！
    剑锋所在，鬼气螺旋不断缠绕，“嗡嗡嗡嗡嗡嗡……”
    “砰！”
    两个人同时消失，同时出现，剑光拳影纵横，直接将两个人包裹其中，“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
    陈凡一声闷哼，倒飞出去，司马长青追上！
    “砰！”
    又是一声闷响，司马长青被踹飞，在地上叮当两下打了两个滚儿，腾身而起，半空中一个旋风腿出去，以腿为刀，圆弧状冲击波直冲而出，陈凡不敢硬借，把手一撩，地面翻起，咣地一声乱石崩散！
    “砰——”
    双手合十，一下闪到一个死角儿出的陈凡横开马步，地面之上，莲花纹闪动，“火法奥义，九曜真如——”
    “你休想！”
    司马长青一看这架势，顿时吓了一跳，他虽然本领通天，可也对九曜真如大火莲这种过于bug的秘术十分忌惮，当即一声怒吼，原地转身，一个回身脚踹了过去！
    却不想，一脚之后，陈凡骤然爆开，于此同时无数符咒出现在四周！
    糟了！
    是幻象！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经闪出多远的陈凡一竖剑指，那无数符咒顿时齐刷刷地吸在了司马长青的身上，“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司马长青被炸了个乌烟瘴气，从火光中奔腾而起，一个空翻在于高空落下，顿时打了一手“如来神掌”，“咣——”
    地面上一个大手印，整个地面都跟着震颤了起来，奈何陈凡一眨眼就不见了，漫天的尘埃之中，完全不见其人！
    “呼——”
    四周狂风卷起，地面都在颤动！空气都在颤抖！
    早已经隐在暗中的潘晓晴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正眯着眼睛盯着现场的局势，感觉到四周这股非同寻常的灵压，顿时激动了起来！
    来了！
    来了！
    来了！
    那传说中的一招！
    “仙法，大杀祭，尿遁降龙！！！！”
    “噗——”
    巨浪滔天，猛然一旋，无形之中一条巨大的水龙猛然地一甩身子朝天空盘了过去！
    “卧槽！”
    远隔好远，司马长青都闻到了那令人发指的尿骚味儿，他身在半空，避无可避，眨眼之间已经败势尽显！
    就在此时，忽见他脚下一踏，竟然在半空之中二次腾空，猛然之间拉开距离之后，双手一起按了下去，“回去！”
    “砰！”
    哗啦一下，尿遁降龙被打散在四周，司马长青落地，却觉不对！
    那散开的尿遁哗啦一下散开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顺势成环形，绕在了他的四周！
    一圈，一圈，又一圈！
    “仙法，尿遁回旋之术！”
    “唰——”
    巨大的尿圈儿就像是紧箍咒一样，里里外外直奔着司马长青捆了过去，司马长青都被弄急眼了，心说这是鸡毛的仙法啊？太恶心了！
    他一个跟头翻到出几十米，落地，于此同时手掐指环在口边，猛一甩头，“火遁，烈焰奔腾！”
    “呼——”
    滔滔烈焰狂奔而出，炙热的火焰一下就把尿遁蒸发掉了，司马长青眼神一动，看向一边，正此时，烟尘之中，陈凡极速略过，“我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似乎感受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王霸之气，司马长青竟然没有硬接，眼见着很多不知名的东西接二连三奔着自己扔了过来，司马长青脚下一踹，一块巨石泛起，“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屎尿乱溅，司马长青急眼了！
    这货竟然朝自己扔屎！
    不知名的橡胶制品里面藏的都是屎，一坨坨受力则开，司马长青生怕这东西溅到身上，一阵翻滚十分狼狈，他受不了了，一边跑位一边回头扔石头过去，眨眼之间，两个堪称盖世神魔的家伙竟然一边各种风骚走位一边互相扔起了石头！
    “……”
    潘晓晴瞠目结舌，嘴巴张开了，都合不上了，正此时，陈凡就像是橡皮球一样躲进了树林里，嗖嗖嗖几个弹射，跳到了半空，双手结印猛地一口气，“砰——”
    一个大火球自天空落下，却是白色的火焰，火焰落地，满地霜痕，司马长青赶忙一个跟头翻出去，落地时，双手结印朝陈凡反喷过去，他喷的，却是一团黑水！黑水没打到陈凡身上，却顿时将一棵巨树腐蚀焦黑，陈凡身形极灵活，落地一滚钻进树林里，嗖一声，又是一道剑光闪了出来！
    司马长青一低头，闪过去，紧跟着往前一滚，一口浓痰出去直接把陈凡身后的一棵巨木打成两截儿！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高强度的秘术相互冲撞，巨大的爆炸声就像是放鞭炮一样，潘晓晴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简直都要看湿了！
    这是何等的对决！
    这是何等威势！
    自己这一辈子从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
    “砰——”
    树林当中又是一声闷响，奔腾的烈焰直接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于此同时，忽然之间空中白光一闪，紧跟着，五色疾雷直坠落下，“雷法奥义，都天神雷！！！！！”
    司马长青的声音，司马长青的术！司马长青真的急眼了，一下子，连都天神雷这样的术都用上了！
    “啊——”
    电光一片，早已经啥都看不清了，陈凡在雷光中有如蝼蚁一般，绷紧了身子惨叫了一声！
    他落地，摔倒，翻身而起！
    “去死吧！！！”
    司马长青，轰然而至！！！！！

 第二千零三十四章 犼

    “咣——”
    一拳冲出，司马长青的拳头自上而下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陈凡击了个对穿！
    “砰——”
    陈凡的身子再次爆开，于此同时，司马长青的肩膀猛地一沉，无形之中一只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
    “嘎——”
    又是电光一闪！
    反手握剑的陈凡猛地一剑砍了下去！
    “噗——”
    长空血乱！
    司马长青一个跟头滚出去，捂住胸口一回头，目力所及之处地面上烟尘一动，陈凡早已消失！
    在哪儿？
    司马长青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猛然间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往斜刺里这么一撇，就在此时，身底下猛见一人贴地而进，猛然间一个回身，剑光纵横之间仿佛间形成了一个大圆儿，一击之后，又有一道剑光崩腾而出！
    “咣！”
    “嚓嚓嚓嚓嚓嚓嚓——”
    光影攒动，剑意纵横！顷刻之间，气浪奔腾，陈凡已经在一瞬之间攻出二十几剑！
    他的剑法并不拘泥于任何剑路，却异常刁钻古怪，每一次攻击都以诡异的角度直取对方的周身要害，饶是司马长青本领通天也别压得厉害！
    “嗷嗷嗷嗷嗷哦啊哦啊哦啊……”
    高压之下，司马长青狂退，旋即仰天长啸，一拳砸在地面上，腾地一下，烈焰像是浪花一样翻涌出去，于此同时，司马长青的额头，猛然间出现了一个金光惨惨的圆圈儿样纹络，几乎在同时，他身形一涨，单手托起巨向天空，手中猛见一道灼热刺眼的大火球高高地被他擎起，他居高临下，双目之中爆出金光，仿佛间，天地之间都已经被他照亮了一般，“火遁，烈日灼阳！！！！”
    “砰——”
    巨大的爆炸声之中，天地震动，方圆数百米瞬间被夷为平地，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去，隐隐然，有毁天灭地之感！
    “嗡——”
    一声轰鸣，剑音不断，司马长青猛然转头，却看见，废墟之中，有一人衣衫褴褛，正手持长剑目露白光，赤裸的上半身，筋肉盘根错节！
    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黢黢的颜色，黑里透黄，黄里透亮，眨眼之间白发舞动，双目爆睁有如两盏明灯一般！
    他一手持剑，将剑锋竖起，另一只手按在剑锋上，拿剑指自下而上，往上推去，“嗡——”
    鬼剑孤鸾红光闪烁，隐隐发出轰鸣，于此同时，陈凡的背后上，一只狰狞中透着诡异的鸟状图腾赫然出现！
    鬼鸾张目，天地变色！陈凡身上焦黑的伤口迅速愈合，于此同时，冥冥中，一个干瘦的身影身穿长袍低垂着头隐隐地出现在陈凡身后，他白发飞舞，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极瘦极高，缓缓地张开双臂……
    一双手，两双手，三双手，四双手！
    层层光影出现，那东西竟然展开了八只手！
    “这是！？”
    饶是司马长青见多识广，却也从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正在此时，那巨大的身影猛然结印，“砰！”
    “砰！”
    “砰！”
    “砰！”
    八只手，四个手印，长发猛地往起一挑，背后位置，双目圆睁照亮天地！
    “嘎啦——”
    天空之一道闪电，借助白光一闪，一张无比狰狞的鬼脸瞬间出现，饶是司马长青也给吓了一个哆嗦！
    这是！？
    身形微微一睁，却仿佛间有些动弹不得，司马长青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幻术！
    是幻术！
    不好！
    司马长青猛然之间想要凝结灵气强行重开这亘古未见的强大幻术！
    陈凡却一声狞笑，“晚了！”
    “唰！”
    剑光横抹，随着陈凡身子一转，陈凡手中的鬼剑孤鸾被一下甩了出去！
    “嘎啦——”
    惊天动地的一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上数倍！
    电光一闪已到面前！
    “啊——”
    司马长青心知不好，生怕一剑刺出，立毙当场，在发现自己种了幻术的一刹那，便已经周身鼓荡大叫一声，浑身上下，青筋震颤，“仙法，怪力纵横！！！！”
    “腾——”
    一下，巨大的蛮力出现！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司马长青的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凭借着超越想象的巨大力量，司马长青竟然一下震开幻术封印，可此时，剑光一闪实在太快，任凭他拼命侧身还是被这一剑贯穿肩膀刺了个对穿！
    “噗——”
    “呃——”
    就在此时！
    “嘎啦——”
    又是一声剑光！
    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肩膀的司马长青顿觉心头一凛，猛回头，竟发现，原来，剑光刺透肩膀的一瞬间陈凡已经一下替换到了鬼剑孤鸾所在的空中！
    身形一闪，剑光斩落！
    “哈——”
    “咣——”
    “啊——”
    “噗噗噗噗噗——腾——”
    司马长青一路狂滚，马步坠地，抬起头来！
    目光所见之处，嗖嗖嗖左右闪躲，陈凡已经闪电一边施展开蛇皮走位，眨眼便到了司马长青的身侧！
    “可恶！”司马长青被陈凡一连串的攻击搞得焦头烂额，猛然之间手掐指诀，浑身上下金光一闪之间，陈凡一剑刺中他的软肋却猛听得“叮”地一声！
    “金刚不坏！？”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
    正此时！
    “砰——”
    巨大的烟尘猛然出现，司马长青骤然消失，于此同时，猛然之间地面之下，符文一闪，“砰——”
    “呼噜噜噜——”
    一对黄澄澄的眼睛出现，眨眼之间，便从灰烬中窜出，没等陈凡看清楚来的是何物呢，那巨大的身影已经左右挥击，直接将地面抓出几个大坑！
    陈凡消失，砰一下，与残影交换位置，一下出现在百米开外以后定睛一看，却见烟尘之中，一只身形硕大的金毛狮子骤然出现！
    那狮子一身金毛，个头奇大，而且有三个脑袋！
    它扭着头看着陈凡，獠牙露出来，面目狰狞口水直流，猛一转头看见陈凡也在盯着自己，当即一声狂吼天地震动！
    “吼——”
    “呼噜噜噜噜噜……”
    陈凡的身体里发出一声轰鸣，脸上已经有面具出现，他形如鬼魅，不再是那个一脸坏笑的偏偏少年，见那白毛狮子无比狰狞，却忽然笑了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狮子！
    这，是传说中一只能提到却基本上没有任何人亲眼见到过的东西！
    金毛犼！！！！

 第二千零三十五章 复苏

    “僵尸是死后尸体不腐，血肉缩至骨内，骨上有筋，筋上生毛，500年，白毛变黑，500年，黑毛变黄，再500年，修成金毛。修到1000年时，有天雷劫，几乎所有的僵尸都会因雷劫而灰飞烟灭，唯独修到金毛遭天雷不灭而可完全，此物，为金毛犼。传说中，为观音菩萨胯下神兽。此金毛犼，浑身金毛，唯独脖子处有些许白毛，是其罩门（练门）所在，即是弱点。”
    “嘁——”
    司马长青捂着肩膀骑在金毛犼的身上，昂然而坐，浑身上下金光闪动，身背后，隐隐然九个大火球先后出现，额前金纹愈发明显！
    “哼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缓缓地将那面具摘了，面具后面，狰狞无比的干尸脸骇人视听！
    “可惜，可惜。汝这一身本领，可惜不能为寡人所用！寡人，不想继续陪你玩儿了，这，便送你上路！！！！”
    司马长青说道的“送你上路”四个字的时候，态度蓦地高亢了起来，一字一重天，一字一境界，眨眼之间雷音鼓荡，法相狰狞有如金刚怒目！
    陈凡一声狞笑，身形微微一蜷，却不退避，电光火石之间已做蓄势待发之状！
    正此时，天光一闪，一道金光直坠而下，二人几乎在同时侧过头去！
    “咣——”
    一物坠地，激起漫天烟尘！
    “咣——”
    又是一物，大地震颤。
    接二连三的闷响落在地上，仿佛间，地面上已经激起漫天沙暴一般，尘埃之中，十几个身影先后出现，高矮不同，却个个身披法相，胎光如镜！
    神灯会骤然登场！
    这一次，出现在当场的个个都是生面孔，而且，多半都是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模样，为首几个当中，祝融一族两姐妹赫然在列！
    “……”
    司马长青一看这架势，咬咬牙，看起来十分不爽，隐隐听得天空中沉雷翻滚似乎还有人正不断赶来，金毛犼低声咆哮，往后退了半步。
    赫然赶到的众神一见那金毛犼和金毛犼的主人，顿时脸色微变，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心中一沉！
    “唰——”
    一团云气在四周盘旋而起，司马长青使了个遁术，当着众人的面儿化作一团飞灰，消散在半空。
    有人做势上前要追，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伴随着阵阵轰鸣，不断地有人从天空中落将下来。
    小姐姐一路狂奔，跑到陈凡身边，拉了他一下。
    只一下，昂然站立的陈凡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下栽倒在小姐姐的怀里人事不省了。
    “陈凡！陈凡！”
    小姐姐抱着陈凡吓得不轻，陈凡听得见小姐姐的呼唤，可这身子，却早已经没了回应的力气。
    “陈凡……”
    声音在耳边回荡。
    ——割——
    “呼噜噜……”
    一串气泡从水中出现，嘴巴上扣着氧气罩，整个身子跑在一个偌大的封闭水池里的陈凡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旁边，一大堆不知名的神秘设备开始有了反应，在假死之后的第四天头儿上，这满头白毛儿的货终于在渐渐恢复成人样儿以后一点点地复苏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儿，里面衬着黑色紧身衣浑身上下散着浓重的御姐范儿的女人站在水池边儿上，手放在口袋里，像个医生似的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钢筋铁骨的男人，眸子一弯，笑了笑。
    她，梳了一个女神中分，在脑后编了鞭子，也那鞭子左右一盘之后，又从颈后绕了回来，不可不谓之粗壮的马尾辫儿从胸前直挺挺一条塞进高耸的峰峦之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异又不失优雅的奇怪领结儿一般。
    她并不很高，却也不矮。
    她不算丰满，却也不瘦。
    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缺，不该多长的地方也一样不多，虽然白大褂儿十分松宽，却依然能隐隐看出身材不错，只是，她已经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了，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硕大中带着一点下垂的迹象，远不如某些女孩儿一样挺翘，只是，配上那一张人畜无害却让人不敢轻视的温柔脸，反倒是给人一种十分女神的感觉。
    她未必是一个漂亮的小妖精，但她的确是一个极富风韵的美人儿，她的样子已经跟“小姐姐”这样的称谓搭不上什么关系了，但“老阿姨”什么的，肯定也是非常不适合的。
    一个极富风韵的美艳妇人，或许只能这么说了。
    “你醒了？”
    在陈凡缓缓睁开眼睛以后，女人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陈凡所在的封闭的池子一点点地立了起来，陈凡，显然是被固定住了的，依然保持着站立的模样。
    陈凡盯着她，目光散淡无力，看起来很是虚弱。
    “你是谁？”
    旁边的仪器发出了声音。
    “我的身份有很多，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应该算是个医生吧。”
    女人露出了一个大和抚子一般的温柔笑脸，“你过度透支了你的身体，如果不抓紧治疗的话，很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弃挣扎，相比于无力的反抗，我想，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等一等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妨想一想，如果我是来加害你的，那也根本用不着等到此时此刻了，不是么？”
    “呼……”
    陈凡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呼了一口气，女人也不搭话，就在一边端着咖啡杯子，上下打量着陈凡健硕的身子，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陈凡倒丝毫不理会女人的目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再一次沉睡了过去。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着玻璃。
    门被推开了，一个留着军旅短发的女人也穿着白大褂儿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封闭空间里被营养液浸泡着的家伙，略微有点脸红，却依然保持着一种科学家固有的矜持，佯作无所事事地问了一句，“他，真的活过来了？”
    “或许吧。”女人抿了一口咖啡，耷拉着眼皮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话说得模棱两可，表情也是怪怪的。

 第二千零三十六章 最强之人

    “或许是什么意思？”
    后来的明显有点儿不解了，很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女人笑了笑，“他的生命强度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高的，但生命构造却迥异于常人，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意志远比想象中的更可怕，我详细地看过了送来的资料，也分析了整个战斗过程，根据我的了解，面对那样的对手，他早就应该倒下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听起来，你像是有点看上他了似的呢？”
    女孩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在旁边，托着腮帮。
    女人却笑了笑，“何止是我啊，大家不都一样看好他么？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一天几次地询问进展不是。”
    “这些天，我总是能听见有人在议论他的事。”女孩儿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说，这个人，真的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守护者’么？”
    “或许是吧， 又或许不是。”
    女人摘了手套，拿起吃了一半儿的苹果，咬了一口，看着陈凡的样子，又笑了笑，“天下这么大，不是一两个就能捍卫得了的，这个道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以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可是，他战胜了那个人。”
    “准确地说，是神灯会的人先后赶到，把他逼退了。”
    “可是，在神灯会的人赶到之前，他杀死了罗睺那多，还跟那个人死磕了很久。”
    女孩儿仿佛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说起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我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亲眼见到他秒杀了罗睺那多，亲眼看见他跟那个人正面厮杀……”
    “那，你觉得如何？”
    “说实话么？”
    “当然。”
    “最强之人，无以伦比。”
    女人略微一怔，扭过头来看了看她。
    “或许这样的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叫人觉得沮丧，但事实，即是如此，自始至终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以我初步估量，即便是您，正面放对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占上风。”
    “我并不擅长与人厮杀。”
    女人笑了笑，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的确。”
    那女孩儿心有余悸的样子，又悄悄地看了看陈凡，“多少年了，我见过无数伟大的战士，但是像他这样的能在一瞬间便震撼到我的，他是第一个。”
    “怎么，只是目睹了一场对决，你就放心乱颤不能自已了？”
    “何止呢。”
    那小姑娘抿嘴一笑，羞答答地低下头，“光就那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狠劲儿就生生把人家给看湿了，真的！”
    “哼。”
    女人抿嘴笑，又抿了一口咖啡，“说这没用，人家已经是有主儿的人了，火神一族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横刀夺爱的话，怕是有的麻烦了。”
    “火神一族不过是四大家族之一，要说欺负欺负别人尚有余力，可在您的面前，我就不信他们敢撒野。”
    “话不能这么说，纷纷扰扰许多年了，不管为了什么，大家同处一个屋檐下，我觉得，还是相互敬重一点儿要好些。”
    “嗯，您这话倒是说的也对。”
    女孩儿叹息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来真的好气，这几日，祝融一族的两个女人来了好几次了，一副很关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茬儿的呢。”
    “这有什么不对的么？毕竟，火神一族的二小姐已经许给了他。”
    “那个女的真的骚！”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女孩儿就忍不住瞥起嘴来，“那天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裙子倒是挺长，这儿也不露，那儿也不露的，可前面这么高，后面那么翘，那屁股又圆又翘，加上腰身纤细，看起来还隐隐地有一种胸大臀肥的感觉，别说那些臭男人了，就是我这样软妹子看见了，都经不住怦然心动了！难怪小雷哥哥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怎么，你的小雷哥哥又来蛊惑你了？”
    女人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
    “你都知道的事情还问人家做什么。”
    女孩儿一撇嘴，忍不住叹息一声，“小雷哥哥没有明说，但是，看起来饶是有些动心，料想着，要是在这个时候人家帮他一把，他会一辈子念着我的好的！可我也不傻呀，现在，管子里的这块肉可是火神一族的心肝宝贝儿，我听说，祝融老头儿都亲自出面了，要是这个货真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神灯会这边非打起来不可。”
    “你能想到这一点，也不枉为师一番教导，不管怎么说，大局为上，这点道理还是应该明白的。”女人把杯子放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诶？听你这话的意思，都现在了，你的小雷哥哥还没完全死心呢？”
    “应该是吧。”
    “据我所知，那个女人已经被这个叫陈凡的小鬼霸占了有些时日了，夜夜笙歌的，应该没少忙活，以他的身份，何必为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如此执着呢？”
    “说的就是，我也觉得他是鬼迷心窍了。”
    女孩儿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撇着嘴，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小姐姐那曲线毕露的背影，想着想着，有点儿酸了，口中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骚货”，背着手就往外面走。
    女人扭头看看她，“你去哪儿？”
    “出去，散散心。”
    小女孩儿蹦蹦哒哒地走了。
    “呼——”
    一串气泡出现，培养液泡着的陈凡做了个深呼吸，女人在一边耷拉着眼皮，拔出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地，“那么激动干什么？童言无忌嘛，你安心养伤，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呼——”
    又是一个沉重的呼吸声。
    “哼。”
    女人笑了笑，看了陈凡一眼，手却没有停下，“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呼——”
    陈凡沉重的呼吸声。
    “哼。”
    女人又笑了，把钢笔扣上，“哒”地一声。
    她语气平缓，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面前，手揣兜儿，笑吟吟地，“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是跟你借点儿东西，你应该不会很介意的吧？”

 第二千零三十七章 基因

    “呼——”
    陈凡再次吐出一口气，面露疑惑之色，看起来像是在问对方你究竟想要什么一样。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抱着肩膀笑了笑，“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那东西？”
    “呼——”
    陈凡把眼睛睁开了，表情更是疑惑。
    “如此强大的基因，这么放过了，实在有些可惜呢。”
    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很好看。
    陈凡却闭上了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麻蛋哦，把老纸当什么了？
    “哼。”
    见陈凡好像有点儿不乐意，女人倒是也没有勉强，冷哼一声把手揣进兜儿里，直接推门出去了。
    两天以后，陈凡终于回家了，原本祝红焱想让他在自己那边多呆几天的，但是陈凡坚持要回家，祝红焱也没办法，只能送陈凡和小姐姐回去。
    陈凡肌体受损相当严重，命虽然是保住了，但身子还是包裹得像是个木乃伊似的，基本上，行走坐卧上厕所都要有人伺候着，好在家里人多，也还算方便，这货没事儿的事情就往楼上的沙发上一躺，一动不动地。
    苏欣是最早得知陈凡出事了的，等陈凡一回来，就过来看了看，她深知陈凡生命顽强得像是蟑螂一样，看陈凡还能有说有笑的，就找了个借口走了，而后，吴琼为首的几个兄弟也先后到了，以欧阳为首的生意场的合作伙伴紧随而至，就连近来绯闻缠身的金晓珠和大难不死的杨宓等人也带着东西来看他了，当然，这里头自然是少不了黄颖的。
    人人都知道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甜腻热烈，一心想要跟陈凡搞好关系的那些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网咖里，从早到晚，来的人络绎不绝。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陈凡都不咋认识，甚至，身为鬼差的纳兰和一些神秘兮兮的鬼差都来看他了，那些据传说都能算得上江湖大哥的神人也来了不少，小姐姐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有点头疼，好在白女王绝对是名利场上的老手，有她在中间左右帮衬着，这一切都显得简单多了。
    小姐姐原本不怎么喜欢白女王，这或许跟性格的关系比较大，有了这事儿以后，小姐姐反而觉得白女王其实也挺好的，虽然这妞儿又骚又浪又嚣张，一肚子鬼心眼儿似的，但起码目前来看这人还不算太坏，而且对小姐姐，她素来是无比恭敬的，绝不敢造次。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的关系就和睦多了。
    三个妞儿经常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还能算得上其乐融融。
    当然了，来来往往的亲朋好友虽然不少，真正能算得上重量级的人物还应该数祁凤鸣了，祁凤鸣外号祁猴子，也叫铁臂神猿，比陈凡出道早得多，在年轻一代里绝对是顶尖人物，此时的他临危受命，已经俨然成了调查局的高层了，虽然不是一把手二把手的，但说起话来，也是分量十足。
    他这次来，一半是为了私事，一半是为了公事。
    而这一半的公事，却多半都是跟祁凤鸣一起来的一个戴着眼镜儿看起来十分儒雅的女人替他说的。
    “调查局牵头儿，建了一个猎人学校，专门为一线作战培养尖端人才，高层已经开了一个碰头会，有很多人提议，请你去做特聘教员。”
    “找我干什么？”
    “去教学。”
    “我能教授他们什么？”
    “教他们如何对付那些邪门歪道。”
    “那个猎人学校里都是什么人？”
    “都是从年轻一辈里选拔出来的职业驱魔人。”
    “之前那个驱魔人计划不是流产了么？我听说，s级的强者都被干掉了一多半。”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一切都改组了。”
    女人做在祁凤鸣身边，犹犹豫豫的样子，“现在这一批人，一共大约能两千人左右，都是之前被精挑细选的，这只是第一批学员，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他们多半都来自各种名门正派，思想觉悟比较高，也有一定基础，其实早在大半年以前，我们就已经聘请了很多一流人物在训练他们，要说现在，也应该有些成果了。您也是知道的，今时今日，妖魔邪祟啥的实在有点儿多了，一方面，我们必须及时处理这些事情，不留后患，另外一方面，我们又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如果那些老百姓要是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未知生物的话，我想，他们一定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当中的。人类时常会因为自己不了解的事物而心生恐惧，你懂的。”
    “这跟我没啥关系吧。”
    陈凡一挑眉毛，“教学这种事情，找神灯会那些人不就成了，个个经验丰富，实力也足够强大。”
    “猎人学校的教员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神灯会的人在充任，请您出山，一方面是上面的决定，另一方面，也是学员们的一致要求，之前我们做过一系列的问卷调查，有很多学员都已经表示过了，枯燥的学习和枯燥的训练太过索然无味，他们想认识一些在任务中建立过功勋的前辈，也希望，这些人能传授一些具有实战意义的经验给他们， 几经考虑，我们觉得，您是这方便比较合适的人选。人人都知道的，您……”
    陈凡轻轻叹息一声，“听起来，这事儿好像是完全不能拒绝似的。”
    “这既关乎猎人学校的未来，也关乎您的权益，据我所知，神灯会在改组之后，已经拟定重新制定规范，吸纳新人，我相信，以您的战绩和人脉，在不久的将来，您一定会是神灯会的中流砥柱的。”
    “我可没说我要加入神灯会。”
    陈凡一撇嘴，“我就想老老实实地做个普通人，干嘛要整日里打打杀杀的。”
    “不加入神灯会，就不能认定神族，不是神族，就不能享有神族的特权。说得再明白一点儿，如果您不加入神灯会服务大众的话，三妻四妾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女人不卑不亢，推了一下眼镜儿，“我想，于大局来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强强联合，抱团取暖，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第二千零三十八章 遴选

    “……”
    陈凡一阵沉默，随后笑了笑，“如果我答应你们，会有什么别的好处么？除了三妻四妾这一点以外。”
    “当然，神灯会的成员都有自己的义务，也相应得，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这个有很多条款的，我想，祝小姐可以跟你详细说一说。”
    “干我啥事儿？”
    祝红焱正从外面推门进来，端了一盘水果，看了她一眼，“自己的事儿自己办，别什么都把我扯上。”
    “祝姐姐，您是猎人学校的高层，还是钦定的教导主任，我觉得，您有义务为猎人学校招兵买马的大计划出一份力。”
    女人推了一下眼镜儿，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祝红焱却笑了起来，“还是你说吧，有些话，你说行，我说就不行了。”
    祝红焱说完，看了陈凡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陈凡盯着祝红焱的大屁股目送她离开，又一转头，“这个事儿往后再说吧，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有心无力啊。”
    “理论上说这个时候说确实有些不合适，不过，提前跟您说这个事儿，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眼镜儿女从包里拿出一份策划书，递给陈凡，“其实，这里还有一件事，既涉及到了学校那边的事情，也涉及到了您所在的鬼门儿，我觉得，在事情公布出去之前有必要跟您商量一下。”
    “这啥东西？”
    陈凡腾出一只手，龇牙咧嘴地用包着厚厚纱布的手捏着。
    “关于选拔和培养职业驱魔人的策划书。”
    女人看了祁凤鸣一眼，祁凤鸣抱着肩膀，正在闭目养神。
    女人又看了陈凡一眼，继续说，“驱魔人职业计划，是一个已经酝酿已久的计划了，说得简单一点，我们的猎人学校其实就是为了培养职业驱魔人而建立的，职业驱魔人在将来会是一个新兴的职业，因为风险性很高，牺牲很大，与之对应，我们拟定了一些福利保障和激励制度，基本上，能成为职业驱魔人的人，每一年都会有很高的收入，而且，医疗保障灯措施，可能都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比拟的，我们做个统计和调查，其实，就算是鬼门这样的门派里，多数年轻弟子的生活过得都不是很好，收入一般，幸福感不强，很多东西又不被社会认可，我相信，如果这些人知道我们为驱魔人计划所提供的一切，他们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维护社会安定的工作之中，为理想而战，为国家而战。”
    “就是说你们会给驱魔人提供很多钱，还有很多好处呗？是这意思？”
    “对。”
    “那不挺好的么，谁愿意参加谁参加，跟我说这个干啥？”
    “事实上，不是谁都能参加的，这比参军入伍挑选特种兵还要难。”
    女人笑了笑，“鉴于职业的特殊性，我们一般不建议普通群众参加，以后呢，每次招生，招来的学生都必须是一些宗门的入室弟子才行，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有一定基础。”
    “然后呢？”
    “然后，天底下的门派很多，总不能谁都能来，是不？”
    女人一挑眉，“我刚才说了，只有宗室弟子才能参加，那些邪门歪道是不被允许的，招摇撞骗的那些人更不行。”
    “那，你们是怎么界定邪门歪道什么的呢？”
    “这个当然也经过调查了，一般来说，公认的影响力比较大的正道门派其实是有一些的，就比如龙虎山天师道，茅山道，崂山道，道家紫霄派，清微派，佛门金刚宗，这些都是影响力很大的大门派，他们，自然是会有一些资格的，但是，一些小门派往往良莠不齐，在社会上，也未必有能力得到各门各派的认可，对于这些门派来说，吸纳他们进入系统之前，有些甄别活动是必要的，也就是说，我们觉得，在必要的时间里，有些门派有必要自证身份，现摘掉邪门歪道的帽子才行。”
    “听你这意思，好像鬼门儿也是候选门派之一咯？”
    “没错。”
    女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相比于佛法，蛊术，道术一类的东西，鬼术一直都是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所谓的鬼门儿，也一直都是一个影响力比较小的门派，我们相信，如果贸然地将鬼门与茅山这样的大门派并列的话，会引来很多非议，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决定举办一个大会，其目的，就是增加各大门派之间的相互了解，给各大门派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大会的名字叫什么？”
    “无遮大会。”
    “大会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介绍自己，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
    “打擂。”
    “……”
    陈凡一皱眉，微微地直起身子，“这件事，你应该去鬼门总舵跟门主研究，跟我说好像有点不合适。”
    “哼。”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闹了，谁不知道，在鬼门，你你才是呼风唤雨的实权人物。”
    “你这样说不好，我虽然是长老会的一员，但是，现在的当家人是王寅老爷子，我，不是。”
    陈凡说着，把策划书还给女人，“你去找他吧。”
    “好吧。”
    女人妥协了，却又不忘提醒陈凡一句，“有一句话，可能恕我多嘴了，这次无遮大会不仅是一次比武交流的活动，它极有可能会关系到整个鬼门的未来，我希望，您能把它重视起来。这既是为了您自己，也是为了那些仰慕您的弟子门人们。”
    陈凡没说话，坐在一边点了点头。
    祁凤鸣打了个哈欠，“说完了没？”
    “说完了。”
    “说完了你去外面等我吧，我们聊聊私事儿。”
    “哦。”
    女人还真听话，起身走了。
    祁凤鸣睁开眼睛对陈凡说，“你应该听明白了吧，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当然知道。”
    陈凡叹息一声，“事情要是成了，鬼门没落了这么多年，就算一下翻身了，要是不成，就真成了邪门歪道了。麻烦事儿肯定不少。”
    “那你怎么想？”
    “我想，有必要的话，我会出面吧。”
    陈凡龇牙咧嘴，很痛苦似的，“不管咋说，好歹我也做过鬼门儿的当家人不是……”

 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boss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祁凤鸣似乎也对陈凡这样的选择并不十分意外，笑了笑，缩着肩膀坐在一边，“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人的身份，现在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谁？”
    “司马长青。”
    “他应该是个大人物吧。”
    陈凡一想起司马长青，依然有些心有余悸，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
    “你听说过一个叫‘夋’的人么？”
    “谁？”
    “夋。”
    陈凡一愣，微微皱眉，“夋？传说中，古时候的天帝之一，应该比上古五帝更古老君王了，这个人身世很是神秘，基本上，只能在《山海经》一类的神书里看到。”
    “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
    陈凡轻叹一声，“我在与他战斗的时候，看见了他额头出现的阳纹，而且，他的术，也让我有了这样的猜测，曾经在电光火石的刹那，我从他的术里看见一种金色的鸟，我感觉，那个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三足金乌。”
    “传说里，三足金乌是太阳的真身，后羿射日的时候，十日并出，这十个太阳就是十个三足金乌，而这个三足金乌其实就是帝夋与妻子羲和的十个孩子，当年，还处在尧舜时期，尧帝不忍黎民百姓受苦，找到了神射手后裔射杀十日，一口气射杀了九个，还有一个掉下来，躲在草丛里不敢出来，这才躲过一劫，虽然这些都是神话传说，但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为什么不找神灯会那些人问问呢？据我所知，那些大家族里，还是有些见多识广的老爷子的。”
    “我已经找过了。”
    祁凤鸣表情凝重，看了看陈凡，“他们告诉我，夋是最早的天帝之一，比五方天帝更早，盘古之后，五帝之前，这个人是主宰三界的真正帝王，但，散见于各种典籍，说法多半有所不同，神灯会的老人们谈起这些事，也多半遮遮掩掩，想来，此事里头，大多涉及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是外人，也不好问太多，但是，目前能知道的是，这个帝夋，原本是神族领袖，传说中，白帝金天氏，昆仑西王母，还有尧舜时代比较接近的一代人间帝王帝喾都是他的后代，他有三个妻子，一个生了十个太阳神，一个生了十二个月神，后来因为一些不能描述的原因，他，却在口口相传的神话传说中被彻底抹杀掉了，我甚至注意到，不单帝夋被抹杀了，就连他的三个妻子，也没有落下好下场，生太阳的死了，生月亮的也死了，唯一一个没死的，叫娥皇，娥皇虽然没有死，却莫名其妙地成了舜的女人……”
    “听起来像是神族内部出现了一出大规模的叛乱似的。”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祁凤鸣一撇嘴，脸上露出忧虑之色，“最近，我也翻看了很多史料，我发现，史书上关于帝夋的传说一直在逐步递减，而且，地位也越来越低下，早最早的资料上，帝夋是五帝之前的天帝，地位仅仅在盘古之下，然而，后续的说法之中，帝夋的地位不断被降低，甚至有轩辕黄帝是帝夋先祖的说法……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估计着，古人也很难确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在那个时代的传说里是非常常见的，各种记载相互矛盾。”
    “所以，现在我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我觉得，要是你来问，或许能比我更方便一些，火神一族的先祖祝融氏一直是神农炎帝的属官，他，应该对那段历史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吧。”
    “我试试吧。”
    陈凡想了半天，轻叹一声，“这一次放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烦就又来了，如果你们能早一旦赶到，就没事了。”
    “没那么容易的，毕竟隔着那么远，而且……”
    祁凤鸣略微迟疑了一下，“神灯会那些人对这个家伙很是恐惧，你又受伤力竭，怕就怕到时候一拥齐上，不单不能制服他，反而会害了更多人。”
    “那个人其实很虚弱。”
    陈凡闭上眼睛，口中说道，“我能感觉到，即便现在的他依然十分强大，但当时的他，远不在巅峰时，我想，应该是他那腐朽的躯体限制了他的实力。”
    “哦？”
    祁凤鸣做诧异状。
    “这是我的推测，究竟是不是，也不好说。”
    “嗯。”
    祁凤鸣跟陈凡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小姐姐看祁凤鸣走了，哒哒地上楼，“他来找你干什么？”
    “聊些私事。”
    陈凡顺手搂了一下她，小姐姐就势坐在陈凡的身边，扭着身子，耷拉着眼皮看他。
    陈凡这样子实在狼狈，浪不起来了，不过老实巴交的样子看起来倒是萌萌地，让小姐姐看得忍不住想笑。
    “祁凤鸣跟我说，他们怀疑那个人就是帝夋，可是，帝夋不是传说中天帝么，怎么会如此憎恨人类呢？”
    “帝夋？”
    小姐姐一听这话，不由得脸色微变。
    “怎么？”
    陈凡有点小诧异地看着她。
    “这个人，在家族内部是不能轻易提起的，不仅火神一族如此，基本上，源自五帝集团的神族后裔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咋的，心中有亏钱啊？是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你说的，谁还没有点儿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小姐姐叹息一声，想想自己当初，也觉得杀孽深重，她现在日子过得挺幸福的，人也乐观开朗了些，回头想想，就觉得当年那种近似屠杀的壮举略微有点小过分了，她是一个懂得自查自省的人，这样的品质虽然看起来不算啥，其实却是很难得的。
    “我倒是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太关心，只是我觉得，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就做得彻底些，斩草除根才是正经事，你看，现在好了，人家卷土重来了，找上门儿来了。”
    “切！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祝红焱扭着大屁股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就忍不住撇嘴，“人家是木头桩子啊，干等着你斩草除根不会跑？”

 第二千零四十章 变

    “哪儿都有你呢？”
    不知道咋的，陈凡一看见祝红焱就忍不住想要挤兑她两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立正，眉毛微蹙，看起来真是蛮劲儿十足，祝红焱在一边看着他，撇着那小嘴儿一脸的桀骜不驯，可也不敢跟陈凡硬碰硬，就冷哼了一下弄出一副大人不跟小辣鸡多计较的样子，坐在一边，“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说呀？不是听见了，憋不住了么？你要是真不想知道，那我不说了！”
    “你知道啥？知道啥内幕么？”
    陈凡一听这话，立即变得正经起来了，端正身子眼巴巴地看着祝红焱。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摆弄着自己的手，“诶呀，还是不说了，说多了惹人嫌弃不是？”
    “诶呀，说吧，说吧，不嫌弃。”
    陈凡嬉皮笑脸的模样。
    “姐，你就说说呗。”
    小姐姐也对这个事情十分好奇，也在一边帮腔。
    自打跟陈凡有一腿以后，祝红焱就特别喜欢跟陈凡对着干，就像是没事儿找事儿故意惹他似的，在东北，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行为有一个专门的词儿，叫“撩闲”，一般，爱撩闲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多半时候是没事儿找抽，可也有一部分完全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放在祝红焱身上，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其实已经很分明了。
    虽然祝红焱表面上挺正经的，而且一看就有心机婊的潜质，可自打被陈凡收拾了几回以后，骨子里藏不住的抖m体质就开始作祟了，说好听点儿她是看不惯陈凡的霸道作风想要冷嘲热讽，说不好听点儿，她其实就是骨子里有点儿欠收拾，说得再直白一点儿，她呀，就是……
    咳咳。
    祝红焱的心思，着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可描述的，其实，最近这段时间祝红焱也挺纠结的，一方面，自己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自己对这个男人也是相当满意的，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里，陈凡都能让她得到非同寻常的满足，这种满足感在祝红焱看来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陈凡这么个怪物如此有感觉，以至于，隐隐地，有点儿想以身相许的意思了。
    可另一方面呢，祝红焱也觉得这样多少有些不妥，如果说，富婆借种一类的事情还能用“肥水不流外人田”一类的话遮掩过去的话，那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思就多少有点儿说不出口了，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妹妹的男人，按照名分来说，陈凡得管自己叫一声大姨姐。她自认为身份高贵，作风正派，多年下来，几乎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心理上放不下的包袱了，试想，如果自己真的屈身事贼玩了一手二女同侍一夫的戏码，那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知道的会说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不知道的，会怎么寻思这事儿？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别人问起来的时候，自己也只能嬉皮笑脸地跟人甩一句类似“不是姐姐不是人，只怪妹夫太迷人”的话语遮掩过去？
    不不不，绝对不成。
    其实，对于祝红焱来说，眼下这一切麻烦，归根到底只有一个症结在，想把一切都解决掉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隐秘的手段除掉自己的亲妹妹，只要她死了，以祝红焱的的身段儿长相和家世背景，她有信心能把陈凡弄到自己的手里，到时候，不单在继承遗产这方面自己会得到极大的优势，而且，婚姻事业两方面，都无形之中给自己买了一份双保险！
    这是个好主意么？
    抛却亲情道义来说，这绝对是解决一切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一来实在不好下手，二来，她也不敢。
    上一次已经被陈凡抓了个现形儿了，故技重施，那就是死路一条，祝红焱可是知道陈凡这货究竟是何等人物，他要是心狠手辣起来，怕是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了。
    想到这里，祝红焱轻叹一声，收敛起思绪看了看小姐姐。
    屋子里的暖气还是有那么一点热的，小姐姐就穿了一个紧身小背心儿，就那种纯棉的，很显身材的那种，36d的胸围并不算硕大无比，但看上去，也实在是惹眼得很。
    很多人在看见祝红焱以后都会对祝红焱的前凸后翘印象深刻，可祝红焱心里头很清楚，自家妹子这身材才是真的有料，她那身材呀，属于那种胸很大，屁股也不小，腰身特别纤细而且柔软中透着强韧的哪一种，既不会给人一种排骨妹好看不好用的感觉，也不会有一丁点儿多余的赘肉有碍观瞻，说句心里话，那真叫，增之一坟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完美身形。
    当然了，好看之外，还有更关键的，只是这里头的门道儿，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可描述，既然陈凡对她情有独钟，想必，这个能把陈凡这种小野驴儿拴在自己的卧榻上的女人，必然是有些独到的手段的。
    祝红焱这心里头，不免升起了几分嫉妒，一来嫉妒妹妹眼光独到，二来，也嫉妒她生得如此肤白貌美。
    如果小姐姐的身材长相能打一百分的话，其实祝红焱的身材长相也能在九十五分以上，她之于小姐姐，少的是一股子出淤泥而不染的仙气儿，多的，是四份高傲，两分泼辣。
    祝红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
    女强人，多半如此。
    “帝夋是被赶走的，早在十日并出的年代，他就有了毁灭世界重开天地的打算。 ”
    祝红焱坐在一边，抱着大胸，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旋即又说，“共工怒触不周山，人们都知道是因为共工不服当时北帝颛顼，却基本上没人提起为何如此，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五帝，都在夋的制下同朝为臣，他不服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二千零四十一章 惊人的巧合

    “帝夋为啥要毁天灭地？”
    “可能跟他自己的经历有关吧，他憎恨人类，厌恶人类，可能，是因为人类多半内心丑恶，自私贪婪，一直到现在不也一样么？”
    祝红焱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事实上也不止是中州的神话里有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我在西方做生意，也接触过一些类似的传说，比如《圣经》里面就有关于诺亚方舟的故事，上帝耶和华厌恶人类的种种恶行，打算用洪水毁灭人类，诺亚一家因为心地良善，打造了诺亚方舟躲过一劫。
    希腊神话当中，宙斯被人类欺骗，也生出过毁灭人类的想法，普罗米修斯同情人类的遭遇，为人间送去了火种，还因为遭受了来自神界的残酷刑罚。
    至于那些流传不是特别广的传说就更是数都数不清了。
    由此可见，在世界各地都差不多，丑恶的人类，一直不太为人类所喜欢，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一些同情人类遭遇的神得到了人类的拥戴，可能，作为万物灵长而存在的人类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东西吧。”
    祝红焱说着，笑了笑，“我不太能确定，但是，看起来，上古时期，五帝为首的氏族集团跟帝夋为首的氏族集团的确发生了很多冲突，最后，五帝赢了，帝夋输了，只是这段历史就像是唐朝时的玄武门之变似的，一直是一个让长辈们讳莫如深的话题罢了，况且，虽然我能都是神族，但是，神族传到我们这一代，也历经了不知多少代，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切只能从历史记载的字里行间来看，要不……”
    祝红焱摇了摇头。
    陈凡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还一直纳闷儿，到底是什么人能驾驭得了战神刑天那样的人物，现在想来，假若司马长青真的是帝夋的话，这一切，竟毫无违和感。”
    “你之前猜的是谁？”
    “蚩尤。”
    “蚩尤也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刑天很牛的，碰上了，未必服他。”
    “的确。”
    陈凡一脸忧愁的样子，“听那个家伙讲的话，他似乎还是有点不死心，看起来，就像是在等着机会卷土重来一样。”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要打开地狱之门，放出地狱里的恶鬼，然后，趁着人心慌乱的时候从头再来。”
    “乱世枭雄的路子。”
    “的确。”
    陈凡吧嗒吧嗒嘴，“其实，他这种做法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金庸小说里那个慕容公子。”
    “慕容复啊。”
    “对啊，你觉得像不像？”
    “还真有点儿。”
    小姐姐笑了。
    “拉倒吧，他可比慕容复厉害多了。”
    祝红焱说完，看了看陈凡，“不过，你还真是有点儿能耐，不枉姐姐我一翻栽培！你知道么？此时此刻，你剑挑罗睺那多，又鏖战司马长青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现在这名气真是大得很！别人且不说，父亲那头儿都牛起来了，我出来的时候，开看见他跟人吹牛呢！呵呵~”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凡在一边一脸尴尬，“都是瞎传，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道细节，其实，我的实力未必比罗睺那多厉害多少，更不用跟那个传说的中什么天地比较了，”
    “可是，你的确把罗睺那多斩杀了，而且赢得还挺潇洒。”
    “你听谁说的？”
    “雨师的那个小徒弟啊。”
    “雨师的小徒弟？”
    “对，哦，就是那天跟你一起去祭坛的那个人，那个，潘晓晴。”
    “哦，想起来了。”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想了想，问道，“那天，在潘晓晴家的那个球馆里，也有一个会易容的神秘人出现过，那个人应该也是她吧。”
    “应该是。”
    祝红焱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笑，“那个小丫头，也是神灯会的人，平时主要负责监视和刺探，做情报工作的，别看年纪小，但着实有些本事，尤其是易容什么的，当世一流。”
    “胆子也够大的。”
    陈凡补了一句，又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诶，雨师是谁？”
    “就是前几天给你做治疗的那个女的，她辈分很高的，地位也不低，神灯会的重要成员，她原本就是负责医疗方面的事情的，一直处在半隐居的状态，可自打薛守山死了以后，动荡之中，她也出山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在神灯会内部，一直都有很高的威望，如果真要再选个当家人的话，她还是很有希望的，就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猎人学校，她就是副校长，平时主要就是代表神灯会负责协调各方。”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想起了那个女人弯着眸子一脸温柔的模样，心里头直发毛。
    合着听祝红焱这一说，那女的岁数也小不了啊，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儿四十肯定不到的美貌人妻模样，可实际上，少说也得有个千八百岁吧！
    妈耶！
    要说神灯会也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怎么随便拎出一个漂亮大妞儿就千八百岁的年纪呢？这是保养得足够好，还是……
    陈凡不禁想起了女人跟自己“谈判”时的样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女人那话的意思像是要跟祝红焱似的想借自己一用似的！
    要说模样身段儿各个方面，那女人可真是成熟韵味十足，温婉可人，怎么也能算个极品吧！就这么错过了，实在有点可惜！
    可再寻思寻思那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和神灯会里面那一贯的堪称跋扈的作风，陈凡又忍不住觉得背脊发凉。
    那个女人，让陈凡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强烈，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思前想后，陈凡还是觉得小命要紧，还是尽可能地离她远一点儿要好些……
    想着想着，陈凡转头看了小姐姐一眼，发现小姐姐正在一边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抿着小嘴儿笑嘻嘻地，陈凡感觉好像啥地方有点儿不对劲儿，“你……笑啥呢？”

 第二千零四十二章 许久未见

    小姐姐不说话，依然在笑，依然一脸宠溺。
    “傻样儿吧。”
    陈凡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今晚住这里么？”
    陈凡转头问祝红焱。
    “咋的，不行啊？”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啪！”
    陈凡一个大巴掌过去，拍在了祝红焱的翘臀上，“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我打死你！”
    祝红焱被逗笑了，回头打了陈凡一下，这一下之后，陈凡竟然哇哇直叫，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疼似的。
    “你叫啥？有那么疼么？”
    祝红焱看陈凡一副要讹人的架势，忍不住娇嗔了一句。
    “你能不能轻点儿的？疼！”
    “哟，你还知道疼呢？你还知道叫别人轻点儿呢？”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飞色舞，陈凡小眼睛一斜，小姐姐却脸红了，又是一脸宠溺地白了他一眼。
    “孩子，有了没？”
    陈凡问了一句。
    “你猜。”
    祝红焱的又白了他一眼。
    “应该差不多了吧。”
    陈凡小心翼翼的样子。
    “哼。”
    祝红焱一声冷笑，面带嘲讽之意。
    那仰望阳痿少年的小眼神儿把陈凡看得好气呀，可寻思寻思，只能轻叹一声。
    得。
    看样子这事儿是没完了。
    “要不，咱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祝红焱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这可能是病，是病，得治。”
    见陈凡不说话，陈凡又说。
    “滚！”
    陈凡一声呵斥，还急眼了，心说，“现在可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祝红焱看陈凡吃瘪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笑，又在一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陈凡一翻身，搂着小姐姐的腰肢不把头藏在了小姐姐的怀里，像个小孩儿似的搂着她，闭上眼睛不做声了。
    祝红焱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先走了，她是个大忙人，下午还有一个电话会议要开呢。
    “你管管你姐！”
    陈凡小声跟小姐姐嘟囔。
    “一天天的，就知道跑我这儿撩骚来！”
    见小姐姐只顾着，陈凡板着脸，又补了一句。
    “那有啥办法，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我还能帮你平了？”
    “啥，啥风流债啊？”
    陈凡把眼睛一瞪，一副可不服气了的样子，“那不都你撺掇的么，压根儿我就不乐意！”
    “得了吧，你要不乐意，还谁能强迫你是咋的？”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在陈凡的头发上揪了揪，像个大猴子在摆弄一只小猴子似的，陈凡在她小手上打了一下，小姐姐一愣，又啪地一下打了回去。
    二人互瞪。
    照往常来说，这种谁都不服谁的互瞪之后，肯定会有一次激情澎湃的较量的，但这一次，陈凡怂了。
    龙遇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会儿浑身上下都肿的跟茄子似的，他敢跟人死磕到底么？不敢。
    “我生气了。”
    陈凡抱着肩膀，嘟噜着个脸。
    “不亲我一下绝对好不了的那种。”
    等了一会儿，这货又说。
    “哼。”
    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我也生气了，亲一下也好不了的那种。”
    没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两个人那没羞没臊的嬉闹声。
    其实陈凡这体质也真是够可以的，白天敷药膏，晚上泡在池子里药浴，约摸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候，天气转暖了，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调查局那边一直没闲着，一直在追查司马长青的下落，连并着趁着伽林教元气大伤的时候把伽林教的党羽一并铲除了，提婆达多好歹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司马长青的手上，不过想一想，司马长青那样的身份地位也的确配得上他，能死在如此人物的手里，总比被宵小之辈祸害了要好得多。
    陈凡这身子骨儿糟践成这样，基本上，一直都处在半瘫痪状态下，现在好多了，又欢快起来了，唯独有一件事还是让陈凡隐隐地有点儿小闹心。
    薛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陈凡真的有点担心她，也有点想她，不管咋的，自己媳妇儿换谁都心疼啊。
    这一天下午，已经可以出去走动的陈凡跟吴琼他们小聚了一会儿，开车准备回家，一拉开车门上车，就听见有人敲窗户。
    陈凡把车窗落下来，看见外面站着一个挎着包包儿打扮靓丽的美女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帅哥，可以搭个顺风车么？”
    话说完，女人还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木然地点了点头，女孩儿看陈凡同意了，扭着屁股咔咔地走到副驾驶的位置，直接就拉门上扯了。
    车子开到郊外，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一个车流量极少的郊外。
    陈凡开门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的他直接把女孩儿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个公主抱抱出来，塞进了后排，紧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女孩儿就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被陈凡轻轻地拍了一下，直接一翻身，搂住了他……
    ——割——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女孩儿从车座后面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角儿，面如桃花略显娇羞，当真经得起妩媚动人四个字。
    陈凡笑了笑，随手将薛月搂了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薛月呢，也就势搂着陈凡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委屈巴巴地，“我们的事好像已经有人知道了，一直有人在暗中调查我的身份，我很担心有一天事情会败露，你知道的，我身份特殊，如果出了事，问题就大了，为大局计，以后，都不能随随便便出来找你了。”
    “要长期分居啊？”
    陈凡摩挲着薛月的长发，黑长直，又软又滑。
    薛月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撅着小嘴儿，弱弱地看着他，好像可委屈了似的。
    “小样儿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话咋说的来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谁让你迷恋权势不肯跟我一起做个普通人来着？”
    “你说得咋那么轻巧呢？”
    薛月白了陈凡一眼，“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说到底我还不是在给你们一家在打工么？你也不想想，妾身要是跟你似的也跑去自在快活，大局如何处置？且不说旁的，真要是有人坐在了妾身这个位置上，你觉得他会留着你？”

 第二千零四十三章 薛月的担心

    “嗯，那辛苦你了。”
    陈凡噗嗤一笑，还得哄着她，“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家小月月最能干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兰心蕙质，聪明练达！更兼妩媚动人，美艳无双，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妙人人啊！”
    “得了吧，说的这个假！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会骗人！”
    薛月还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羞答答地掐了他一下，“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家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以后你要是对人家不好了，人家可不依你！”
    “咋的呢？”
    陈凡一挑眉，“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格外硬气呀？你这是外面有人了是怎的？”
    “切。”
    薛月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全冥府的男人都是我的臣子，妾身想睡了谁，谁还敢反抗是咋的？再说了，就妾身这……”
    薛月话说到一半儿，见陈凡小眼神儿怪怪地看着他，抿着小嘴儿娇笑了起来，“人家给你闹着玩儿呢，你看你，还当真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薛月面露愉悦之色，直接瘫在了陈凡的怀里。
    “啥话都敢说？想造反啊？”
    陈凡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看起来，那才叫一硬气。
    薛月还是笑嘻嘻地，往陈凡怀里一躺，享受着片刻温存，也不敢跟陈凡犟嘴，“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又做了不少事，还收了几个鬼差做小弟，要不，我给你升职吧！我叫人把纳兰撸下去，你来。”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回头儿遇上合适的，把我的职位也交出去吧，我现在只想赚钱，不想干别的。”
    陈凡说玩，龇牙一笑，“真遇上需要用得上鬼差的地方，有大白就行了，大白不行，纳兰也差不多了，纳兰上次被我收拾得够呛，现在可服帖了，我说话，好用。实在不行，不还有你呢么。”
    “我可不管你那些闲事儿。”
    薛月一撇嘴，很嫌弃的样子，“好歹人家也是堂堂……”
    “啪。”
    翘臀上又挨了一下子，薛月白了陈凡一眼。
    “自己啥身份自己搞不清楚了？自个儿谁媳妇都不知道了？”
    陈凡歪着嘴，可牛气了。
    薛月白了他一眼，怂了，“你咋那么霸道呢？一肚子歪理！”
    “哼。”
    陈凡还得意上了，闭目养神，过了没一会儿，薛月起身，搂着陈凡的脖子羞答答地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陈凡噗嗤一笑，“挺大人，不害臊！”
    薛月被陈凡这一说，不好意思了，“那……那……那你不是人家……夫君大人么……”
    “叫声老公我听听。”
    “不叫。”
    “快点儿~听话~”
    ——割——
    最近，网咖那边奇奇怪怪的人老有往来，人多眼杂，跟陈凡亲热了一阵子以后，薛月就走了，走的时候，真真带着一点儿依依不舍的意思。
    与薛月相处得时间久了，陈凡愈发地喜欢上她了，其实，薛月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在被岁月磨掉了棱角以后，愈发地叫人喜欢了。
    吧嗒吧嗒嘴儿，陈凡开车回家，上楼，去洗澡，换下的衣服被小姐姐拿起来闻了一下，直接开门进去问陈凡，“月儿来了？”
    陈凡扭头看了她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厉害呀，属狗的吧~”
    “你才属狗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抱着肩膀靠在门上，“月儿来了，怎么不带她回来呢？”
    “月儿害怕被人发现，着急忙慌就走了，她没跟我细说，不过看那样子就知道，冥府那边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太平吧。”
    陈凡说着，扭头看她，摆摆手示意小姐姐过来。
    小姐姐一撇嘴，扭头要走，却经不住陈凡一拽，直接拽了进去。
    一声嘤咛，小姐姐被陈凡推到了墙上，没好气地回头白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把门锁了，又脸一红，羞答答地扭过头去不看他，只等陈凡从身后拍了她一下，便侧脸贴墙，悄悄地撅起了小屁股。
    “嘁。”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她俩实在是太熟了，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互相间什么意思也就差不多全懂了。
    “最近网咖里头的人好像格外地多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在小蛮给陈凡盛了一大碗米饭以后，陈凡忍不住说了一句。
    “嗯……”
    小蛮略微迟疑了一下，笑了出来，“可能，可能是因为……因为街对面那家网吧的关门了吧。”
    “嗯？”
    听得这话，陈凡当时愣了一下，“他们关门了么？啥时候的事儿？”
    “打年后就一直没开业。”
    “知道为啥么？”
    “好像是说，他们老板出事了。”
    “出啥事儿了？”
    话问出口，陈凡却也猛然间想起来了，一拍自己的大腿，“诶呀，我都给忘了！那天有个老太太把他们老板给讹了，看那架势，不给点钱是不能摆平了。”
    “是呗。”
    “那也不至于倾家荡产吧，那人也没伤着啊。”
    “啥没伤着呀，他把人家给打了。”
    “打了？严重么？”
    “挺严重的，听说把一个老太太眼睛都给打瞎了，人都被抓取了，正打官司呢。”
    “……”
    陈凡瞠目结舌，想想当天的事情，心里头当真是五味杂陈。
    “老板，那老太太死了。”
    白女王在一边提醒了陈凡一句。
    “咋的呢？”
    “前几天，我收的她。”
    白女王一龇牙，“呜呜喳喳的还以为自己没死呢，让我一通猛踹，老实了。现在应该正在地狱里接受审判呢吧，罪名轻不了。”
    白女王端着小饭碗，又一龇牙，“最近死的人可真不少，嘿，你还真别说，我没做这差事的时候，就觉得那些孤魂野鬼啥的都特可怜，可后来当了这差事，就发现，那些横死的人，一多半都是罪有应得！虽说他们被人害死了挺可怜的，但有的时候也真是招人恨！”
    “比如呢？”
    “就那个吴大器你知道么？前几天，他自杀了，烧炭自杀。”
    陈凡一怔，紧跟着面露惊讶之色，“是自杀么？”
    “反正，看着像自杀，到底是不是的，也说不准，这事儿不是我办的，叶橙经的手。”
    “改天得问问她。”

 第二千零四十四章 渣女

    “吴大器不是啥好东西，不过，坑他的那个也不是啥好东西，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坏人啊，多死点儿最好了，坏人都死了，这个社会就清净了。”
    “行了行了，吃饭呢，别老打打杀杀，死啊活的。”
    小姐姐在一边埋怨了一句，又对白女王说，“一会儿吃完饭，你看家哈，我们出去转转。”
    “逛街呀？”
    “不，就遛遛。”
    “那我也去。”
    “下次吧，也不能都去啊，家里总得留下一两个。”
    “那为啥，那为啥非要留我呢？”
    “因为你来的最晚。”
    小蛮直接了当回了一句。
    白女王一撇嘴，心里不服，却不敢说话。
    “行了，让大白跟着一起去吧，家里这边有小妖他们在呢，应该也没什么事儿。”
    陈凡虽然平时经常对大白乱嚷嚷，但其实内心里还是温柔人，爱憎分明是陈凡的典型特点，在敌人眼里，这货固然是冷血无情十分狰狞可怕，但在自己人眼里，陈凡还是挺可爱的。
    “嘻嘻。”
    白女王一龇牙，美起来了。
    “傻样儿吧。”
    小姐姐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小蛮也被逗笑了。
    “最近叶橙怎么没来？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昨天下午来了，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你伤没好，不方便，她就没上来。”
    “哦。”
    陈凡点点头。
    “主人。”
    “嗯？”
    “你尝尝这个，这个蚬子可好吃了。”
    小蛮给陈凡夹了一个蚬子在碗里，笑嘻嘻地。
    陈凡挑起眉毛看看她，低头吃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对了。”
    小姐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我接到消息，好像，李小军还活着。”
    “是么？”
    小蛮吓一跳，紧跟着做惊喜状。
    “她的确还活着，我问过了，不过，她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了，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陈凡看起来异常平静，甚至还有点儿高兴的样子。
    “主人，你不打算把她弄回来么？”
    小蛮很惊讶似的。
    “弄回来干啥？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李小军想要的是平静安定的生活，现在她得到了想要的生活，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破坏这些呢？”
    “他身边有个男的，好像对她还不错。”
    “嗯，我认识那个人，以前是她的大学同学，老实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又抿着嘴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薛月做的。”
    “她为啥要这么做呢？”
    小姐姐略显惊讶，看诧异的样子。
    “为了大家好。”
    陈凡笑了笑，端着饭碗，喝了一口水，“薛月怕我放不下，所以，借着那会儿的事情暗中动了手，还把她藏了起来。”
    “证据呢？”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抹除一个人的所有记忆还不受到任何伤害？”
    小姐姐略微想了想，沉默了。
    “孟婆汤？”
    白女王终究是见多识广的，一听这话猛然间想了起来。
    “没错，孟婆汤。”
    陈凡又喝了一口水，轻声说道，“半个多月以前，李小军才从医院出来，李小军的一切薛月都已经做了安排，这件事，纳兰隔岸上已经跟我解释过了，老实说，这样也不错，真的。”
    “主人，你真的放得下她么？”
    “为什么不呢？”
    陈凡笑了笑，“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放下了，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个制作人皮锦衣的人，在没有剥人皮的情况下，还真有人能将一张人皮锦衣做得跟真人一般无二，这可真是够有本事的。”
    “那当然了，冯七指的手艺天下一绝！”
    白女王一下直起了身子，“一般人披上，就可以以假乱真，要是易容高手披上，基本上内行人也很难发现！可惜呀，他死了，被人灭口了，要不然给老板弄个范冰冰的，给仙儿姐穿上，那到了晚上，嘿嘿~”
    白女王一龇牙，忍不住坏笑了起来。
    “拉倒吧，有的可比么？”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说颜值，范冰冰跟小姐姐相差得实在太多了，陈凡才没有那么蠢呢。
    “也是，老板眼光向来很高。”
    白女王撇了撇嘴，又跑到一边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的米饭，“对了老板，昨天有个女的跟我打听你来着。”
    “谁呀？”
    “就咱小区的那个，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的那个。”
    “大白腿啊？”
    “对，就她。”
    “她打听啥来着？”
    “她打听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那你咋说的？”
    “我寻思寻思，说，估摸着一个月百八十万的应该没问题吧。”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她眼睛里直冒光，可眼馋了的样子！她，她跟我要你微信，看那样子，好像想约你似的！”
    “那你给她了么？”
    “没有。”
    “咋不给呢？”
    “怕挨打。”
    白女王咯咯直笑，看了一眼小姐姐，小姐姐在一边白了她一眼，也笑了。
    “那女的不是啥正经人。”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为啥呢？”
    白女王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看面相就不是啥正经人，心机婊一个，还小心眼儿，自私狭隘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凡一撇嘴，“她以前有个男朋友，快递公司的，就一小业务员儿吧，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能有个几千的收入。这个女的，以前就在旁边那个学校念书，基本上，生活费学费啥的都是他那个男朋友给他出的， 他男朋友平时省吃俭用，钱都转给她了，一个月只留千八百的生活费，却生生养了她五年。
    后来大学毕业了，她找了份工作，嫌人家工作不好，就把人家甩了，转手也不从哪儿傍上一富二代，说是什么集团的老总的儿子，反正挺有钱的。
    你看他那小脸蛋儿不也不错么，打扮得也时尚，就这么的混到人家那个圈子里了。
    结果呢，也跟人家玩了一个多月，那男的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败家，就不要她了，要分手。
    她不干，跟人家要分手费，一张口就一百多万，那男的也绝，听了这话直接就把她给甩了，消失了。这女的当时就特别生气，跑夜场借酒消愁去了，结果你猜咋的……”

 第二千零四十五章 报复

    陈凡一咧嘴，“具体咋弄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正最后不知道让谁给下了药，弄厕所里去了。那家伙，一通哈赛。
    弄完了以后呢？人家也有点不讲究，直接就扔那儿了，没管。结果去上厕所的都看见了，诶呦？还有这好事儿呢？来一个上一下，再来再上。据说是让人给轮了，还一个负责的都找不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过了没几天，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怀疑自己得了啥病了，她有点慌，就去医院检查去了，结果你猜咋的？真病了。”
    陈凡说这事儿的时候，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好像这些事儿早就打听清楚了似的，“就那种特别要命的病，还基本治不了的那个。你说邪乎不。”
    “艾滋么？”
    “嗯。”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
    小姐姐小心翼翼地问，“那她现在干啥呢？”
    “浪呗。哼。医生说她活不了几年了，所以现在就一直在外面折腾，成天啥都不干，就四处勾搭别人，听说前一阵子有个神父都中招了，老邪乎了。”
    “哇，主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小蛮各种好奇地看着陈凡。
    “这不废话么，咱小区里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让我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陈凡一龇牙，还坏笑了起来。
    小姐姐忍不住打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你调查这玩意儿干啥？一天天，没点儿正经的。”
    “看你说的。这就叫防微杜渐呗。人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不得小点儿么，你说是不？”
    “想想，也真挺吓人的。”
    陈凡在坏笑的时候，小蛮忍不住心有余悸起来了，“那她现在四处浪，不就是故意的么？像这种报复社会的事儿就没人管管么？”
    “管她干啥。苍蝇不叮美缝儿的蛋，常年泡夜店的有几个正经人，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得了谁呀。”
    陈凡说完，又看了白女王一眼。
    白女王一撇嘴，“看人家干啥，人家都老长时间没去了！什么夜总会迪厅酒吧女性会所啥的，一个都没去！”
    “是么？”
    “那肯定是呀！人家从来不撒谎！”
    “那种地方，我也觉得不正经，有时间去ktv唱唱歌儿也就差不多了。”小蛮在一边补充。
    “是。”陈凡点头。
    “要不咱一会儿一起去唱歌去吧！”
    小蛮一下子直起身子，兴冲冲地建议道。
    陈凡看小姐姐。
    小姐姐点点头，“看你们，你们都想去，那就去呗。”
    “主人……”
    小蛮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陈凡撇嘴，不想去。
    “主人……”
    小蛮放下筷子，两只手拉着陈凡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凡。
    那小模样儿别提有多招人疼了。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那就……去呗。”
    ——割——
    几个人吃完了饭，收拾收拾东西，就出门了，不管在家里如何随便，一出门，这一个个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正巧最近阿言有了身孕，一直在这边没回去，陈凡合计着把他们一起叫出来放松一下，谁想，刚进包间儿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一片大吵大嚷，看那架势像是要杀人似的。
    “啥情况？”
    因为常来，所以陈凡跟服务员都很熟了，见服务生进来送酒水，陈凡问了一句。
    “隔壁两个社会大哥在谈判呢，看样子，是没谈成。”
    服务生一咧嘴，看起来也是相当无奈的。
    “那你们不管管啊，再这样怕是要出人命了。”
    “诶呦，谁管得了啊。两边都是大哥级人物，我们老板都不敢惹，没事儿，会有人过来付钱的。”
    服务生说着，笑了笑，“要不，给你们换个包间啊？这里是有点太吵了。”
    “没事儿，估计一会儿就消停了。”
    “那个……陈老板，给你安排几个小妹儿不？”
    “噗——”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喷了。
    陈凡斜着小眼睛看他。
    服务生皮了一下，挺开心，龇着牙赶紧跑了。
    “诶呦，老大来的挺早啊。”
    吴琼带着人过来的时候稍微晚了点儿，一过来就笑嘻嘻地，小姐姐瞥了他一眼，见他带了两个小弟模样的货过来的，却没带自己老婆，不禁打趣道，“吴琼！你把你老婆撂家里了？”
    “我让她来，她自己不来！今天晚上安排了个局面，给她表弟做媒人呢！估摸着，过一会儿也能过来。”
    “做媒人？”
    “啊。”
    吴琼笑了笑，“她有个表弟，也二十多了，刚毕业，之前的女朋友吹了，一直没找别的，她也是闲的，要给人介绍一个，这不，约上了。”
    “可以啊，啥都会。”陈凡在一边笑了起来。
    “那你说这事儿能成不？”
    “谁知道呢，我看那小伙儿长得还成，条件，也还不错，一个月能有个万八千的工资，应该也还可以吧。”
    “万八千的，可能不太行。”
    孙小妖在一边一边摆弄自己的手指甲，一边撇了撇嘴，“昨儿，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他也相亲遇上个女的，长得不咋地，身材也不咋地，学历也不行，在个小公司上班，一个月也就三千多点儿，结果呢，上来谈了，啥啥都挺合适，就是嫌他工资低。当时那女孩儿就问他年薪多少，他犹豫了一下，说十万吧，女的直接就翻脸了，说那咱俩可能不太合适。我那朋友就问她，说咋算合适呢？她说，一年没有三十万根本不够花的，说完就走了。”
    “哼。”
    吴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撇着嘴，倒是一点儿不客气，“这种事儿我也见了不少，也听了不少，咋说呢……我感觉呀，现在单身男女那么多，主要还是观念没搭上，大家想不到一块儿去。”
    陈凡直了直身子，“何以见得？”
    “你没发现么？这几年，国内的男同胞们大部分都开始意识到自己穷了，但大部分女同胞却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丑，咱不是说不能要求男人要多优秀，但叽叽歪歪地挑三拣四之前，也得看清楚自己是啥货色不是？长得跟元谋人似的，年薪三十万，我找你呀！”

 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神操作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他们都被逗笑了，孙小妖撇着嘴，“诶呀，这话也就从你个公子哥儿嘴里说出来还好一点儿，这要是一般人说出来，肯定会被万人唾弃的！人家得说，呸！穷b理论！”
    “切，这算啥？我还没说点儿更现实的呢！我有个哥们儿那天跟我说了一段话，我觉得特别刺激，他说，现在啊，找女人，就像是买了辆旧车，烧钱不说，最怕就是前车主手里有钥匙，那，时不时就开出去溜一圈儿，烧你的油不说，坏了，还特么得自己掏钱修！”
    吴琼一摊手，特别无辜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连小姐姐都被逗得捂着小嘴儿靠在了陈凡的身上，“你这都啥歪理呀！”
    “不是歪理，这就是现实。”
    “的确。”
    陈凡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对这种事，基本上有点儿感同身受的滋味儿的，不过，他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那放荡不羁的笑声，貌似仁厚地说了一句，
    “那些浪荡货就不说了，不算，抛却这个来讲，我觉得，其实也不怪现在的女孩儿都特现实，说到底还不是生活逼的，以后结婚生子啥的，用钱的地方太多，没点儿经济实力肯定是不行地。
    就比如说吧，就现在，一线城市那房价都啥样了？二线城市也不低啊，我感觉，一般家庭的孩子谁扛得住那种啊？年薪十万在过去看算是挺好的，现在一寻思，这点钱想买房子？难。”
    “那天我在网上看一帖子，标题就是年薪十万如何在帝都买房。”孙小妖说着，直起了身子，“当时有一个人在知乎上就回了他，首先第一句，能买。
    然后底下就开始解释了，他说他有个好哥们儿，大学以后去帝都打拼，年薪十万左右。
    她女朋友当时还在读书，也在帝都，所以他为了方便决定安定在帝都，可没个房子干啥都不方便呀，所以他就给自己做了个规划，开始理财。
    他也不去夜店嗨皮了，也不去胡吃海塞了，吃饭都跟女朋友一起吃，还间接促进了两个人的感情，算起来，一个人真能攒下不少钱。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以后吧……”
    孙小妖顿了顿，“他爸给了他六百五十万，在北京买了一套房。”
    众人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见孙小妖一摊手摆出一个特别无奈的表情的时候。
    伴随着一阵欢笑声，这人啊，叮叮当当躺下一大堆，房间里哭天抢地地哀嚎声一片，想来，也是感受到了此中毒意，快要不行了。
    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既没有吴琼那种有钱有势的爹，也没有陈凡那种通天达地的本事，被孙小妖一口毒奶奶过来，就像是喝了二十年的三鹿奶粉似的，看表情，非宛若智障不足以形容。
    “陈老大，你现在那房子多少钱来着？”
    吴琼的小弟饶有兴致地问陈凡，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陈凡略微想了想，“往也忘记了，反正……不少。我那个楼下不是门市么，贵一些，加上楼上还有两层，肯定不便宜啊。”
    “你当时买的时候是全款买的么？”
    “嗯。”
    “我靠！”
    众人一阵唏嘘，“陈老板还是有钱！”
    “有啥钱。”
    陈凡憨笑一声，“存款不过六位数，要啥没啥。”
    “拉倒吧，我们才不信呢。”
    众人跟着一阵起哄，只有吴琼没有跟着一起，吴琼笑了笑， 说道，“老大手里的确没什么钱，我听说，前一阵子好像还捐了挺大一笔钱给孤儿院，之前，好像还有几十万的钱给了军烈属，加上之前修建寺庙的那些，估计着，两三套房的钱也有了吧。”
    “哇塞！陈老板你这么有钱啊，要不你也捐住我们点儿吧！”
    问询过来的几个ktv小公主推门进来，听见他们议论，笑嘻嘻地插了一嘴。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拉倒吧，就你们那工资，比在座的大多数人都高不少，跟我扯这个？”
    陈凡说着，也难得地正经了些，“其实，吴琼说的都是事实，但也不算确切，我确实捐钱给了一家福利院，也资助了一些军烈属，不过，给的都不是钱，是东西。现在做慈善也不容易，一步一个坑，碰上那忘恩负义的，也实在恶心，人这个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健忘，还有个特点，是记性好，自己给别人的，记得真切，别人给你的，转眼就忘，人与人之间最不和谐的地方就在这儿了。我也不是图他们回报我什么，只是力所能及的，尽量多给自己积点阴德罢了。”
    “陈老板也害怕这种事的么？”
    “诸法皆空，唯果报不空，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么？我前半生杀孽太重，也受到了一定惩罚，现在想明白了，所以，平时多做点该做的，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发财立品，虽然我还不算什么财主啥的，但力所能及的做点好事也算不错。”
    “那个孤儿院靠得住么？”
    “嗯。”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个孤儿院是苏欣介绍给我的，里面的孩子，多半都是调查局那边牺牲在工作上的战士，说多了你们不懂，总之，那些孩子的父母不是为了保卫祖国牺牲的，就是为了惩治奸恶献出了自己性命的，我觉得，相比那些一上地铁就病怏怏逼着别人让座给他，可到了广场就生龙活虎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那些为国捐躯的人可爱多了。”
    “是，现在这老头儿老太太的，真坏！”吴琼在一边嘀咕起来了。
    “那可不！”吴琼带来的一个小兄弟看起来十分激动，瞪着眼睛咧着嘴，做义愤填膺状，“就头几天，我去公司的时候，车坏了，坐的公交！当时呢，车站一起上来一老头儿，直接就往里面走，司机就说你没买票。那老头儿一听就急眼了，说我这么大年纪，我买什么票买票？司机说，我们这都有规矩的，你要是有老年证就不用买票，没有老年证，就得买票。结果老头儿就生气了，骂那个司机，说我特么这么大岁数了，是不是老人你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瞎？我头发都白了你还跟我要老年证？

 第二千零四十七章 五浊

    司机一听他上来就骂人，也生气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说，说大爷，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公司就这么规定的东西，这也不是我定的，对不？您没有老年证就得买票，别说是您了，就是我爹我妈也一样，没办法的事儿。”
    “那后来呢？买了么？”
    “没有，你听着啊。”那货说着，一咧嘴，比比划划地继续讲，“那他都那么大岁数了，硬是不买票谁还能把他怎么地是咋的？
    司机就把车门关上了，继续开车，结果这一路上，俩人就吵了起来，那老头儿儿挺大个岁数，还挺厉害，口吐芬芳啥话都说，就一直骂那个司机。
    那个司机忍不了了，就回了他两句，说你别倚老卖老行不？这社会风气就让你这样的人给毁了！结果那老头儿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了，那，老牛了，直奔着司机就去了，上去就给了司机一嘴巴。
    司机被打懵了，看他。
    老头儿说你看你mb呀，说完又给了他一下，还踹了他一脚，这一脚正踹在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那车，一下就失控了，撞路边马路牙子上了。诶呦……”
    小伙子咂咂嘴，一副很感慨的模样。
    “没伤着人吧？”
    “没伤着，不过，这事儿吓人啊，当时大家都急眼了，就骂那老头儿，那老头儿也一脸不服啊，跟大家对骂，后来有人报警了，警察就来了，把老头儿和司机都给带走了，仔细一问经过，警察也生气了，最后有关部门说是把老头儿给起诉了，危害公共安全，公诉！”
    “那么大岁数了应该也没啥事儿吧。”
    陈凡苦笑着，很无奈的样子。
    “没，最后那老头儿让人判刑了，判了三年。”
    “真的假的？”
    “真的！我头两天报纸上看到的，就那老头儿，我印象可深了。呵，老家伙还各种不服呢，当庭就急眼了，大骂法官，被带出去的时候还一劲儿跟人喊呢，说自己冤枉，说这些人都不是好人，还说这个社会怎么了？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让我蹲大牢！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当天是喝了酒了，喝了酒了才这样！他说，人老了酒量就变差了，要是年轻时候肯定不会这样的！还指着法官说，你是个坏人！你最坏，你们让我蹲监狱，就是不尊重老人！我要上诉！结果上诉以后，改判了……”
    他叹息一声，然后忍不住想笑，“上诉之后那个法官仔细审理了一下，然后给改判了，判了四年……嘿嘿嘿嘿嘿……诶呀……那老头儿当时就炸毛了，说我都六十多岁了，还让我坐牢！给我个缓刑的机会也行啊！法官说，对不起，你不适用缓刑，然后就收拾收拾走了，当时看到那个报道的时候，都把我给笑死了……”
    这事儿其实还是挺悲剧的，不管从哪个方向上看，都不是一件能让人感觉到“舒适”的滋味儿，可听到最后判决的时候，一行人都感觉莫名舒适，想来，最近这些年“倚老卖老”的例子太多了，大家都有些感同身受了。
    “诶呀，现在这老头儿老太太都咋了，咋都那么坏呢！”
    白女王在一边听着，经不住感叹一声。
    “有人说是老人变坏了，也有人说，是坏人变老了，这种事情，也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要我说，老不老的，自古至今都不是辨别是非的依据，王八活了八百岁，还不是用来喝汤的？就现在的一些人啊，年轻时候打砸抢烧啥坏事儿都干，老了倚老卖老不修德行，就这样的货，都是要遭报应的。现世现报，何等来生？”
    “陈老大，你说，真有地府啥的么？”
    “你没去过吧？”
    “看你说的，我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去过那里呢。”
    “我去过。”
    陈凡说完一句，一本正经地撇了撇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地狱的最深处，是罪人受惩罚的地方，那里的恐怖残忍，可以让这人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变得淡然无味，一切罪孽深重之人，都要在地狱的深渊中涤荡罪孽，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陈凡说着，表情愈发地沉重了起来，“从肚子上开了口儿，胳膊伸进去，把肠子拽出来，嘎吱，嘎吱，嘎吱……”
    陈凡绝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一边说一边比划，虽然话说得十分质朴，但架不住表情到位啊，这一通“嘎吱”说得众人毛骨悚然，就连那几个平素里嬉皮笑脸的小公主都吓得不敢作声了，一时间，包间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恐怖。
    “陈老板，你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死了以后就会被抓到地狱算总账么？”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陈凡。
    “我也说不准，不过，听那里的人给我讲的意思，好像是罪孽深的人，在地狱里滞留的时间就越长，罪孽浅的人，在地狱里滞留的时间就短，没什么罪孽的人，不用入地狱，直接就在冥府排队等着轮回往生的事情也就成了。”
    “那，我们身边，有那种不需要被惩罚的人么？”
    另外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有，但是很少。”
    陈凡略微想了想，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这五浊恶世，人心最是丧乱不过，坏人很多，好人很少，真小人很多，伪君子不少，每个人都心怀奸诈贪婪自私，善良的人时常被恶人玩笑戏弄，痛苦难当，于是，你学会了如何与这样的人相处。
    有人尖刻地嘲讽你，你马上尖酸地回敬他。有人毫无理由地看不起你，你马上轻蔑地鄙视他。有人在你面前大肆炫耀，你马上加倍证明你更厉害。有人对你冷漠，你马上对他冷淡疏远。
    你自鸣得意，十分高兴，却不晓得，你原本讨厌的那些人，已经轻易就把你变成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样子。你自以为自己的作为让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事实上，这才是那些人对你的最大伤害。”

 第二千零四十八章 慈悲心

    一席话说出来，满座尽数沉默。
    陈凡笑了笑，又说，“道理就在那里，明白是一回事，践行是另一回事，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跳出以怨报怨的藩篱呢？一条臭鱼，可以轻易地搅得满锅膻腥。
    所以古人痛定思痛，最后留下四个字，除恶，务尽。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在我看来，能放下私怨不为外力所动的，都是智者。金刚伏魔怒斥邪恶，也是功德。
    前者修持身心度的是自己，后者维护天道度的是众生。
    小乘佛教渡的是自己，一切追求无外乎两个字，解脱，而大乘佛教不单渡自己，还要渡众生。
    要渡众生，就会有责任，而这责任的来源，便是一个慈悲心，只是这‘慈悲’二字，又有多少人能悟个透彻呢？
    人人都崇神忌鬼，却不知即便是最慈悲的佛陀也有雷霆万丈的时候。
    金刚怒目降服四魔是善；菩萨低眉慈悲六道也是善。
    只是世人愚钝，很多时候都看不明白罢了。”
    “主人，你最近老说些什么佛啊，菩萨啊，金刚啊什么的，是不是被瓦罐寺的那些和尚洗脑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陈凡说的话语里沉默不语的时候，小蛮忽然捂着小嘴儿来了一句。
    陈凡小眼睛儿一斜，做势要掐她，小妮子吓得赶紧一溜烟似的躲到了小姐姐身后，拿着麦克风，嬉皮笑脸地。
    “诶呀，不说这个了，出来玩儿就高兴点儿。”
    吴琼说着，直起腰来，这时候门一开，张小平和阿言也来了，“哟，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你们怎么才来呀？”
    吴琼笑嘻嘻地来了一句。
    “别提了，路上出了点状况，堵车堵了老半天。”
    “咋的了呢？”
    “俩女司机杠上了，一个直行，一个逆行，本来就让一让的事儿，结果俩人谁也不服谁，顶牛了你知道么？你不开我也不开！谁先动谁不是人！”
    “诶呀，还有这事儿呢？”
    “那可不？交警来了都整不了，最后连人带车都给拖走了，耽误了老半天。”
    阿言说着，直接奔着小姐姐她们去了，几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乱话一大堆。
    陈凡不搭理他们，跟吴琼张小平他们凑一起闲聊去了，就在这时候，小蛮他们鼓捣鼓捣地，点了一首歌，诶呦，前奏还挺老实的，前面有点儿不在调儿上，等高潮了，直接把陈凡吓得一下差点儿没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爱滴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诶呀卧槽！”
    陈凡都毛了，“你能不能好好唱歌儿？”
    “原唱就这样。”
    张小平提醒了一句。
    “真的假的？”
    “真的。”
    陈凡一咧嘴，“诶呦，这歌儿有点魔性啊。”
    旁边一伙冷哼着，板起脸道，大拇指往后一竖，歪着嘴，“那可不咋的，自从听了这首歌，我瘫痪在床四十年的四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拎着镐头出去，一口气翻了十垧地，上蹿下跳，飞檐走壁，至今下落不明！”
    “那算啥，我老家的母鸡听了这歌以后， 直接拍着翅膀上了树，十多天不下来！”
    ……
    几个人正嬉皮笑脸地议论着，外面，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往里头瞅了瞅。
    陈凡扭头一看，愣了一下，原来是潘晓晴正在外面笑嘻嘻地。
    潘晓晴是本地人，除去去比赛或者参加各种活动以外，多半时候都在在本市的各种娱乐场所嗨皮，她这个人认识的人非常多，应酬不断，陈凡总感觉在哪儿遇上她都不稀奇。
    “哇，这不是潘大小姐么？”
    张小平一看见潘晓晴就忍不住流口水，见潘晓晴笑嘻嘻地进来，赶紧套近乎。
    潘晓晴跟众人摆摆手，春风满面的模样，“哟，都在这儿呢！”
    “我说，我潘姐，你咋跑这儿来了呢？”
    其实潘晓晴比他们几个都大，吴琼跟她又算是认识，各论各的一般管潘晓晴叫潘姐，显得亲切嘛。
    “诶呦，别提了，我有几个朋友就在里头那个包间里唱歌呢，路过门口儿听声音挺熟悉，所以偷摸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是你们呀！”潘晓晴说着，扭头看陈凡，“诶，陈老板，前几天你不是喝多了跳楼来着么？你那腿脚这么快就好了？”
    陈凡受伤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知道内幕的人还是很少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陈凡一般都谎称是以外事故，基本上，一个人问起来就是一个版本，也真是没一句实话。
    “别提了，还疼呢。”
    陈凡做了一副呜呼哀哉的表情，拍拍大腿，示意潘晓晴过来，潘晓晴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干这事儿，白了他一眼之后，张开手臂笑嘻嘻地去跟小姐姐她们套近乎去了。
    小姐姐现在这性子真比以前温柔多了，也会虚情假意地潘晓晴她们套近乎了，因为潘晓晴是网咖里的常客，所以大家都熟，最后潘晓晴还是坐在了那边的女人堆儿里扯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陈凡看潘晓晴看自己的眼神儿像是有点儿事儿似的，等了一会儿，就也起身出去，说是去上厕所去了，实际上，一出门儿就看见潘晓晴在拐角玩手机呢，见陈凡出来，潘晓晴一扭身直接奔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怎么，有事儿？”
    陈凡扶着潘晓晴的腰肢轻声问道。
    “诶，我给你介绍个大活儿，干不干？”
    “大活儿？啥意思？”
    “啥叫大活儿你还不明白呀？”
    潘晓晴跟陈凡勾勾手指，示意陈凡过来，随后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认识一大佬，现在遇上麻烦了，焦头烂额的看着挺闹心，虽然他没直接说，但我能看出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你的专业范畴，要不，我拉你过去跟他们认识认识？事情要是成了，四六分账，咋样？”
    潘晓晴用手比了一个“六”，“我四，你六，够意思不？”

 第二千零四十九章 不速之客

    “我靠。”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潘晓晴那一脸市侩的样儿，手揣兜儿靠在一边，上下打量，“四六分账，你一分力不出，就要分走小一半儿的钱？你还真是会算账啊。”
    “切，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现在生意那么好做呢？我要是不把活儿给你，你能赚到钱是咋的？天下这么大，哪个行业没点儿回扣没点儿猫腻儿啥的，你看你……”
    潘晓晴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不了，回头儿我再给你点好处不就行了？”
    “你能给我啥好处？”
    “那，你猜呀。”
    “哼。”
    看潘晓晴一副眉飞色舞的骚样儿，陈凡抱着肩膀笑了，轻轻地在潘晓晴十分有弹性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我最近还在养伤呢，轻易不出手，你要是有门路你去找找别人吧。”
    话说完，陈凡就要走，潘晓晴一看陈凡不是闹着玩儿的，赶紧跟了上去，扭着屁股咔咔地踩出了节奏，跟在陈凡身边还在解释，“诶呀，你不是真生气了吧，大不了我少要点儿也就成了，你看咱俩谁跟谁呀，都认识那么久了，用不着因为这事儿闹个不愉快不是？”
    “谁跟你闹不愉快了，你想多了，我是现在真的不方便，再说了，一个小活儿能有多少钱？万八千的我不缺。”
    “万八千的你不缺，那再加个零你缺不缺？再加两个零你还不缺？”
    潘晓晴说着，从后面拉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走到陈凡前面，“就算这点钱你自己看不上，有个大美女，你想认识不？”
    “大美女？”
    陈凡愣了一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哪个大美女？我咋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的人呢？”
    “切，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去了，总不至于你都认识吧。”
    潘晓晴说着，抱着肩膀侧身站在走廊里，小声跟陈凡嘀咕，“市电台有个女主持人，叫杨波儿，你知道不？”
    “杨波儿。”
    陈凡翻着眼皮想了想，“哦，你这一说，我还有点印象，好像真是个美女，以前综艺频道的主持人，挺有名的，我以前看过他给黄龙道长做的专访，当时她还在探灵频道来着，后来听说调走了，挺火的一个人儿。”
    “对，就是她。”
    潘晓晴说着，看看四周，又鬼鬼祟祟地跟陈凡说，“杨波儿是我好朋友，据我所知，打过了年以后，她就没怎么上班了，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听说是遇上麻烦了，出不了门儿了。”
    陈凡略微一怔，做诧异状，“出不了门儿了是啥意思？得了什么病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说的，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还是她自己来找我叫你帮忙的，她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还打听了你的事情，我可跟你说，我都把你夸得跟神仙似的了，这次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她让你来找我？那，应该也没少给你好处吧。”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总而言之，条件好商量。”
    潘晓晴说着，笑吟吟地看着陈凡，“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杨波儿可不是一般人，后台很硬，听说有个大金主扶持她，而且，她的人脉可是不一般，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能搭上她，以后遇上什么麻烦了肯定用得上。”
    “有什么麻烦我不能自己解决？”
    陈凡冷哼一声，“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有她那样的朋友，有些事应该还算方便吧。”
    “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呀，到时候矜持点儿，杨波儿跟别人可不一样，她可是正经人！你到时候别二话不说就搞些幺蛾子事情，把人家惹急眼了我可救不了你！”
    “看你说的，我还能把她怎的？”
    “那谁知道呢，你这人，不好说。”
    潘晓晴一撇嘴，上下打量着陈凡，陈凡狠狠地在潘晓晴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滚一边儿去，再瞎说话把你嘴堵上！”
    “那我算你答应了？回头儿约个时间见见面？”
    “嗯。”
    “那我，我先走了！”
    潘晓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跑了，陈凡看着她那左扭右摆的屁股看了半天，心里骂了声骚货，最后还是一撇嘴开门进了包间儿了。
    不得不说，潘晓晴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单会包装自己，更会经营自己，在这方面看，不管是小姐姐还是小蛮她们，在这潘小姐的面前基本上都是白给的货。
    开门，进了包间儿，一起扯了会儿没用的， 很快ktv的服务员便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来人扫视了一下众人，直接就奔着陈凡去了，“陈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不知道，两个穿制服的。”
    “穿制服的？”
    “对。”
    陈凡眨了眨眼睛，示意众人继续，自顾自地出去了。
    到外面一看，两个警察打扮的人正在拐角等着他呢，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跟陈凡敬礼，上前握手，“陈先生，又见面了。”
    陈凡看这个人有点面熟，“你是？”
    “市局的，来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我们最近接到报案，在调查关于一个名为极乐帮的非法组织的事儿。”
    陈凡略微一怔，紧跟着叹息了一声，“是调查极乐帮还是调查伽林教？”
    此话一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样子，您早就知道了？”
    “我已经调查过了，不过，据我所知，伽林教的事情应该是调查局的职权范围。”
    “没错。”
    年轻人点了点头，“但，惩罚凶手，是警察的职责。我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因此，调查一直在秘密进行，这么跟您说吧，王倩女士已经被我们给抓了，跟她一起被抓的，还有……”
    陈凡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说吧。”
    “好。”
    男人点了点头，跟陈凡一起出去了。
    “我们以前好像见过面吧。”
    陈凡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
    “没错。”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话间，把手伸进怀里……

 第二千零五十章 心跳声

    在那一瞬间，陈凡的眼神猛地一凛，对方也吓了一跳，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张叠起来的彩色打印纸，“陈先生，您看看这个。”
    陈凡把打印纸接了过来，在手里看了看。
    就是一张普通的打印纸，平平无奇，账面一个还算清晰的类似打印出来的照片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棍状物，直筒筒一跟，很粗，不算特别长，下面摆放着各种用来祭祀的极品。
    “陈先生，这是什么什么神的标志么？”
    小伙子问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
    “林伽。”
    陈凡直接回了一句。
    “林伽？”
    一男一女对视了一眼，那女孩儿面露疑惑之色。
    “男人的性器官。”
    陈凡不得不解释一下。
    “……”
    女孩儿脸一红，有点儿接不上话来。
    这时候，陈凡又说，“所谓的伽林教，其实是林伽教的一种隐晦说法，林伽这个东西，其实原本不是汉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大体就是男性的生殖器的意思，古代有传说，说是古天竺时期有一个创世之神原本准备用这个东西创造世界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后来有别的大神等不及了，就先行创造了世界，而方才所说的这个大神就感觉非常生气，于是将这个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上扯了下来，扔到了人间。再之后，这个东西就成了那个大神的象征，再后来，这个东西就被供奉在一些当地的寺院之中，作为那个大神的塑像来对待。”
    “您说的那个大神是？”
    “坤殃湿婆。”
    陈凡觉得这个事儿也没啥好隐瞒的，顿了顿，又说，“所谓的伽林教，其实原本就是坤殃湿婆的崇拜者组成的一个集团，又或者说，他们是坤殃湿婆的粉丝团，之前我也调查过这个组织，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来自境外的组织，也是佛法大兴之后，经受不住各方排挤而不得不背离故乡四处流浪的一群人，其实呢，如果你看过佛经典籍就会知道，这些人，本质上就是佛经里经常说的那种邪门外道。”
    “邪门外道？”
    “对。”
    陈凡略微顿了顿，“按照佛家的说法，佛法，是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唯一正道，唯一正法，唯一的大智慧，一切与佛法相背离的教义都是错误的，愚蠢的，心怀叵测而又不可饶恕的，所以，这些人被统称为‘外道’，这个所谓的伽林教也只是其中之一。”
    “那这些人纠结在一起到底想要做什么？”
    “找一个机会，召唤坤殃湿婆。”
    “平白无故的，召唤他干啥？”
    “据说坤殃湿婆曾与佛祖斗法，最后失败，自刎身死，但也有古代仙人预言，总有一天，坤殃湿婆必将卷土重来，并且大张旗鼓地号召坤殃湿婆最忠实的仆人为这一天不断奔走，这为之奔走的一群人便是伽林教的一干教众，他们通过一些神秘配方配置出一种强效的致幻剂，通过这种东西，让信徒感觉到快乐，愉悦，放松，自在，事后呢，又利用各种方式圈住他们，就像是传销一样，不断地扩张，扩散，筹措大量的资金，收为己用，总的来说，应该是个流毒无穷的罪恶组织。”
    “他们有个头目，外号叫什么father，听说，是个和尚？”
    “嗯。”
    “那个和尚想必您已经见到了吧。”
    “嗯。”
    “他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被我斩杀了。”
    陈凡略微顿了顿，“花和尚只是一个表面身份，father也是，那个人其实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早在几千年前，她就已经死了。她的名字叫伽梨丹顿，伽林教六大护法之中唯一的女性。她不是人，而且具备一定实力，我杀了她。偷袭。”
    两个人再次面面相觑，显然陈凡的话让他们觉得非常惊讶，陈凡略微笑了笑，又说，“具体的过程和证据什么的，我已经提交给调查局那边了，你们如果想要的话，可以跟那边联系。”
    “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陈先生的神通我们还是坚信不疑的。”
    “哦？”
    陈凡一挑眉，上下打量着男人。
    男人干笑两声，“您还记得之前的一件事么？一群疑似僵尸的东西追着公交车跑，当时，很多人都受伤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事情的后果不堪设想。”
    “哦，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也在现场？”
    “对，我当时，是个实习警察。”
    男人笑了笑，“我亲眼目睹了全过程，随后，也听说了很多关于您的传说。”
    “还有关于我的传说么？”
    “当然。”
    男人笑了起来，站在门口儿，背着手，“网上的人，对您的那些传说也是褒贬不一，大体来说呢，基本有两个方向，有一些人认为您是真材实料的大捉妖师，大风水师，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但也有人说，您，其实是假大师的代表人物，王某某之后，本世纪最浪得虚名的大骗子之一。”
    “那你觉得呢？”
    “我？我保持中立，但是，我对您的那些事迹的确很感兴趣，不只是我，我们局长也在一直关注你。”小伙子略微迟疑了一下，“其实呢，为了这个事儿，我甚至还专门拜访过一些专业人士，曾经，有一位在本地很有名气的风水师给了您极高的评价，他评价的时候，只用了四个字。”
    男人比了一个“四”，随后一龇牙，一字一顿地说，“术，可，通，神。”
    “哼。”
    陈凡也笑了，淡淡地笑了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这种东西么？”
    “怎么说呢，或许有吧。”
    “哼。”
    陈凡淡淡地笑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女孩儿，旋即指着女孩儿问他，“你们俩什么关系？你女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同事。”
    女孩儿赶紧摆摆手，说道。
    “那你有男朋友么？”
    陈凡转头看着女孩儿。
    “没有，怎么了。”
    女孩儿撩了一下头发。
    “抽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你可能怀孕了，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你我三人之外，还有一个微弱的心跳声。”

 第二千零五十一章 特殊癖好

    陈凡说完，又看了看他们俩。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全都惊了，女孩儿看男人，男人一脸尴尬。
    “哼，还说不是你的。”
    陈凡打了个哈欠，“如果可以，还是生下来吧，一个新生命降临人间，要经过的苦难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虽然国内的法律还没有明确的规定，但实际上，打胎，无异于谋杀。更可怕的是，死婴怨气难平，怕是会有大麻烦。”
    陈凡一扭身，走了，留下一男一女呆立当场。
    “他，真的假的？”
    女孩儿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惊愕的样子。
    “不能吧，一次就中了？”
    男人也跟着一咧嘴。
    “要是你的你得负责到底！”
    女孩儿忽然一瞪眼睛，凶巴巴的模样。
    “嗯……”
    男人支支吾吾，“也不定就真的有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要是你的咋整？”
    “是我的，我就认呗……”
    男人一摊手，“你不嫌我穷就行。”
    “哦。对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陈凡又回来了。
    “你们是怎么抓的王倩？”
    “顺藤摸瓜。”
    “摸的哪个瓜？”
    “自杀那个。”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黄小姐？”
    “黄小姐那边已经调查过了，暂时能证明这件事跟她没啥关系，我们也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给黄小姐的公司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也是出于保护受害人的考虑，这件事，将会低调处理，您放心好了。”
    “看样子，黄小姐真是能量巨大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
    男人干笑两声，旋即犹犹豫豫地问陈凡，“陈先生，你真的确定她有了？”
    “应该没错。”
    “那，您能看出来孩子是不是我的么？”
    “那谁说得准……”
    陈凡说完，看了看女孩儿，“你问她吧。”
    说完，陈凡就走了，一扭身回头看过去，正看见那女孩儿对着男人猛踹一脚，“你丫的啥意思！？”
    身背后一片惨叫声。
    手揣兜儿走啊走，陈凡歪嘴苦笑。
    年轻，真好。
    “主人，你怎么才回来呀？”
    小蛮她们已经干嚎了有一阵子了，房间里乱成了一锅粥，因为部分人士都是带着媳妇儿来的，大家都比较拘束，就连那几个小公主也不敢浪得跟平时一样，虽然给人搂着开开玩笑啥的，但太真刀真枪的事儿大体是干不成了，手里拿着话筒在中间连唱带跳的小蛮一见陈凡回来就一下扑了过来，陈凡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提醒道，“楼下已经有人在蹲坑了，看样子可能是冲你来的，不想明天有啥花边新闻就老实点儿，行不？”
    “那些都是狗仔，烦死人了。”
    小蛮一听这话，立即收敛了些，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虽然直播起来唱唱跳跳偶尔皮一下原本都只是小蛮的一点小爱好，可人红是非多，走到哪儿都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不咋地。
    “诶，小蛮妹妹，我听说你现在可红了，海鲜tv那个什么年度庆典都找你去了，真的假的？”
    吴琼在一边忍不住调侃起来，“你现在可是个红人啊，以后成了大明星，可别忘了我们。”
    “哼哼。”
    小蛮皮笑肉不笑，也知道吴琼是在拿她开心呢，当即跑到陈凡身后，搂着陈凡的脖子往陈凡的后背上一趴，对他说，“你说的是那个海报是吧？那都是用来宣传的，骗人的！确实找我了，但是我没去，我没跟他们签长约，总的来说，还是自由身，什么时候想走就走，想不直播就不直播了，他们说，我要是去了，能吸引很多流量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去的好，到时候又找各种理由让我签合同了，还说，还说什么要包装我，让我出名儿！哼！当人家傻子呀，哪有那么多白给的好事儿！”
    小蛮说着，嘟着小嘴儿气鼓鼓地，“人家都问了，就那些经纪公司，有的还行，有的就可不正经了，一旦跟他们签了约，要么就得啥都听他们的，要不就得解约，然后赔好多钱，哼！人家才不要跟他们胡扯呢！”
    “切，你怕啥，你哥那么厉害，还怕有人敢欺负你？”
    阿言坐在张小平旁边了，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真是眉飞色舞的，还看了陈凡一眼。
    “就是，陈老大的面子，他们敢不给？”
    张小平也在一边帮腔。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我有多大能耐啊？”
    陈凡说着，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在本市，有些地方我还能说上几句话，还不一定就管用，出了这个圈子，谁认识我是谁？”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黄小姐跟杨小姐现在都是大佬级的人物了，他们见了你，不也……”
    吴琼话说到一半，嘿嘿嘿地坏笑了起来，陈凡摇摇头，“只能算普通朋友。”
    “普通pao友。”
    “普通朋友！朋！泼eng朋！”
    陈凡一本正经地纠正着，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贼笑。
    “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觉得，有这条件，又有这好机会，该上还是上，我看海鲜tv有俩女的现在都挺火的，一个小眼睛大饼脸，不开美颜不敢见人，另外一个鼻孔这么大，身高一米五，据说还整容整了好几次！就这样的还宅男女神呢，咱差啥？我们小蛮妹妹，你看看这颜值，你看看这身材，你看看这歌声，你看看这舞姿，你看看这一笑起来羞答答的小样儿，诶呀！肯定能火！”
    吴琼对小蛮赞不绝口，一通话，把小蛮说得都美起来了，捂着小脸儿羞答答地不做声。
    陈凡仰头看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算要出道也轮不到他们啊，杨小姐特别看好她，跟我说了好几次了，可她不愿意呀。”
    “是人家不愿意还是你不肯放手啊？要不，就是待价而沽。”
    阿言斜着眼睛看陈凡，在一边撇起了小嘴儿，“当哥哥的当成你这样，真是奇了，你看你妹子都让你熊成什么样了？连哥哥都不叫，一口一个主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还以为你有啥特殊癖好呢……”

 第二千零五十二章 没钱好烦

    “哼。”
    陈凡冷哼一声，“跟你解释也解释不了，又不是我非得这样的。”
    “就是，你不懂。”
    小蛮在一边帮腔。
    “……”
    阿言抱着肩膀斜眼看她，小姐姐在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脸宠溺地看了一眼陈凡他俩，就抿着小嘴儿笑，也不插话。
    一行人玩玩闹闹的，时间过得很快，结了账以后，就先后走了。
    陈凡他们最后出来的，门口没有车位，所以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胡同儿里，小姐姐搂着陈凡的胳膊下来，直接奔着车子去了，小蛮却呲溜一下钻进去，从垃圾箱旁边捡起了一块砖头，埋伏在了胡同儿口儿，往身后看。
    陈凡拿出车钥匙，开门上车，安全带刚系上，就听得身后一声惨叫，紧跟着小妮子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上车，关门，嬉皮笑脸。
    陈凡回头瞅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在小妮子脑门儿上摁了一下之后，见还没有人追上来赶紧一脚油门儿迅速跑了。
    小姐姐焚香斋戒练功去了，陈凡被撵走，去了小蛮的房间。
    这货把小蛮床上的大兔子抱走放到一边，伸直了两条腿，往那儿一躺，看起来十分地惬意自在，就好像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样，没有半点儿局促。
    小蛮去洗澡了，吹干了头发，穿着个小睡裙回来，一开门看见陈凡躺在那儿，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即甜笑了起来。
    他关上门，把门锁了，蹦跶蹦跶地走到床边，背着手看着他，“主人，你这是又被姐姐赶出来了？”
    “唉。”
    陈凡叹息一声，撇着嘴低头玩手机，不经意地往小蛮身上的一撇，好家伙，满眼都是腿。
    小蛮身形儿较为娇小，娇小玲珑最合适来形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形火辣，那两条粉腿又修长笔直，白嫩得没有一丁点儿瑕疵，小睡裙刚刚能遮住屁股，更是短得让人浮想联翩，陈凡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身后撩了一下，他内心里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其实不是为了耍流氓，就是单纯地想看看那小睡裙底下有没有穿个小内内啥的。
    小蛮虽然跟陈凡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还是被陈凡这一下弄得吓一跳，慌忙往后躲了一下，捂住自己，旋即小爪子一下打在陈凡的手背上，白了他一眼。
    她走到一边，直接把大灯关了，旋即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一翻身的工夫便与陈凡肩并肩地靠在床头，也把套着一个粉色兔兔的手机套的手机拿了出来，不吵不闹不作妖儿，安安静静地陪在陈凡身边，自己玩手机的，只是时不时地地扭头看陈凡一眼，一脸崇拜又一脸幸福的小模样。
    一回头，两回头，三回头。
    当小蛮第四次扭头看陈凡的时候，发现陈凡也在扭头看她。
    四目相对以后，陈凡笑了，把手张开，小妮子立即会意，一下子便直起了身子，翻身骑跨在陈凡的身上，一下搂住了她。
    身子软软的，香香的，甜糯可人，被陈凡往怀里一搂，仿佛间整个人都酥了，没了骨头一般直接黏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把手绕在小蛮身后，继续玩手机。
    小蛮却悄悄地搂紧了陈凡的脖子，有点儿小激动地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主人……我想……我想……亲你一下……”
    “小姑娘家家的，说这话不害臊啊？”
    陈凡一撇嘴，不为所动的样子。
    小蛮听了这话明显游戏不开心了，嘟着小嘴儿，直起了身子，手扶着陈凡的肩膀跟陈凡四目相对，哼哼唧唧地，“人家不小了，人家早就是个大人了！人家也是人，也需要有人疼爱的！”
    “哦，那，咋才算疼爱呢？”
    陈凡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小蛮忽然一个坏笑，凑近了，额头抵在陈凡的头上，俩人顶了个牛儿。
    “咋疼爱？我教你呀？”
    话说完，小妮子嗤嗤地傻笑起来了，不等她有所行动，陈凡已经两只手揉着小妮子的小脸儿将她揉成了小猪模样，“小丫头片子，我让你浪……”
    “诶呀诶呀……”
    房间里，小蛮的告饶声此起彼伏。
    “还浪不浪了？”
    “不浪了，不浪了！”
    “真不浪了假不浪了？！”
    “真不浪了！真不浪了！诶呀！人家知错了！”
    ……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工夫。
    白女王看陈凡一边拿着报纸翻看一边咬着油条还能看的聚精会神，问他，“老板，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现在这小报记者还真是有两下子，吴大器刚死没几天，就有人来揭秘来了！”
    陈凡把报纸放下，缩着肩膀看向白女王，“昨儿晚上我看见有个女人在咱网吧门口儿蹲着，是来找你的吧。”
    “嗯，是来找我的，原本当天就应该送她上路的，但是她说她想临死之前再看看自己女儿一眼，我寻思着，法不外乎人情，就给了她一个方便，叫她把事儿办完了来网咖找我，谁成想刚到门口儿就被社会大哥给盯上了，吓得它不敢进去，就只能在门口儿等着。”
    白女王所说的“社会大哥”是大家对“仙儿哥”的调侃之词，仙儿哥性格高冷，脾气还大，基本上心情不好谁都不鸟的那种猫，加上个头儿大实力强悍，这个世界上真没有几个人敢惹它，就连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怼天怼地的白女王也对它十分忌惮，所以这么叫，也基本上是真心实意地。
    “那也不能让他在门口儿堵着啊，鬼把门儿，阴气那么重，谁还敢来这里消费。”
    陈凡说着，一抖手里的报纸。
    “那，那我下次让他们换个地方。”
    “算了， 去哪儿都是惹人嫌，实在不行，在附近再找一个地儿吧，管着是在哪儿呢。”
    小蛮一听这话，喝了一大口牛奶之后，赶紧插嘴，“主人，咱网咖隔壁那个超市要卖了，要不咱去问问啊？”
    “那个小门市啊？”
    “对呀。”
    陈凡略微想了想，“估计便宜不了吧。”

 第二千零五十三章 私生女

    “也不会太贵，估计着，有个四五百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咱这边房价现在也真是吓人，就那么大一地儿，诶呦……”
    白女王直砸吧嘴儿，很心疼钱的样子。
    “四五百万的我也付不起呀。”
    陈凡抖了一下报纸，撇着嘴。
    “要不，跟你大姨子借点儿，她可有的是钱！”
    白女王眉飞色舞。
    “呵。”
    陈凡一撇嘴，“咋不卖你陪葬品呢？”
    “我那陪葬品早就卖的差不多了。”
    白女王低下头，娇滴滴地戳着小手手，“再说了，怎的还不得给自己留下一两件啊？”
    “要不，我去想想办法吧。”
    小姐姐在一边忽然说。
    “你傻呀，我闹着玩呢。”
    陈凡看小姐姐还认真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八字没一撇儿的事情，着什么急，实在不行，我去找人串换一下也是可以的。”
    “主人，其实，我也有点小钱钱。”
    小蛮弱弱地来了一句。
    陈凡斜眼看她，勾起嘴角，“还是留着偷摸买点好吃的吧，你主人还没沦落到要用你的钱的时候。”
    “看你说的，不都是一家人么。”
    小妮子说完，还傻笑了起来。
    陈凡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又说，“昨儿在ktv，我看见潘晓晴了，潘晓晴给我介绍了一单子生意，我寻思着，今天抽空儿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能有点油水。”
    “潘晓晴认识的大老板可不少，我看她混得挺开的！”
    白女王在这方面还算是有点见识的，一听这话立即精神了起来。
    陈凡瞥了撇嘴，“算是吧，具体咋回事，也不好说，不过我感觉这事儿还是比较靠谱的，潘晓晴还算有点儿能耐，办起事来，也算靠谱。”
    “老板，她就没说找你干啥？”
    “那能干啥，不是抓鬼，就是治病，别的我也不会啊。”
    “那不一定，她没说给你介绍的老板是谁么？”
    “说了，好像是电台的女主持人，叫，杨波儿。”
    “杨波儿？哇！”
    白女王“哇”地一声，眼里冒光，“杨波儿可是个大美女呀！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的！老板，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呀！”
    “啥叫艳福不浅呢？说的跟我是去耍流氓似的……”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了白女王一眼，“我一术士，捉鬼驱邪啥的倒是没啥问题，生理问题不是我专业范畴啊。”
    “拉倒吧，我咋听人说，你以前是会所头排呢！当初，黑马会所年薪七位数挖你都挖过去！”白女王眉飞色舞地开始揭陈凡的老底了。
    陈凡冷哼一声，“呀，你咋啥都知道呢？听谁说的？”
    “孙小妖说的呀。”
    “草。”
    陈凡低声骂了一句，气得想把孙小妖逮过来踢两脚，“他还说我啥了？”
    “他还说，他还说……”
    白女王眼皮一耷拉，羞答答地，好像有些话有点说不出口了。
    “得了，你还是别说了。”
    陈凡一看这架势有点儿不对劲儿，直接就掐断了话题，坐在一边抖着腿，继续说道，“不过我有那么一点儿想不明白，你说，我跟杨波儿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怎么能透过潘晓晴联系我呢？”
    “其中有诈！”
    小蛮很应景地来了一句。
    “也别那么想嘛，万一是经人介绍的呢。”
    小姐姐看他们都一副疑神疑鬼的架势，也忍不住说话了，“指不定就是谁介绍的，潘晓晴有可能，老黄同样有可能，除却他们以外，小罗啥的不都有可能接触她们么？还有金晓珠啥的，对不？”
    “那倒也是。”
    很明显，小姐姐的话陈凡是比较同意的，寻思寻思，把手机掏了出来。
    他这一个电话打给了老黄，“老黄啊？”
    “谁呀？”
    黄龙道长睡眼朦胧，还睡觉没起来呢，听声音懒洋洋的，看样子昨天晚上估计也是累得够呛还没缓过乏儿来。
    “我，陈凡。”
    “诶，诶呀，陈凡老弟呀！”
    黄龙道长一下就精神了，赶紧起来。
    “我跟你打听一事儿，咱电台有个女主持人，叫杨波儿，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啊。电台那个大美女嘛，身材挺火爆的那个。”
    “我听说她在找我，说是有事相求，你知道啥事儿不？”陈凡咬着油条，呜呜地说。
    “这……诶呦……”
    黄龙道长支支吾吾地，手摸着下巴，似有所思，又似乎在犹豫。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么？”
    陈凡说完，把油条放下，“你要是实在不方便讲，我也不为难你，就这样吧。”
    “等等。”
    看陈凡似乎是想挂电话了，黄龙道长赶紧拦住陈凡，“唉，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杨波儿那个事儿，其实我是知道的！他去找你，其实也是我介绍的，只是这个事儿有点棘手，我看不明白，所以……”
    陈凡一皱眉，“你要说你解决不了我倒是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可你说看不明白？这不闹呢么！您黄龙道长何等神通，啥事儿是您看不明白的？”
    “唉！”
    黄龙道长一咧嘴，“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去啊！其实，那个杨波儿今年三十多了，有个女儿！你知道么？”
    “没听说啊，隐婚么？”
    “什么隐婚啊，根本就没结婚，那个孩子是谁的谁都不知道，不过能知道的是孩子他爹肯定不简单！其实，杨波儿没啥事儿，是她那个孩子出事了，那个孩子好像中邪了，很不对劲儿！”
    “中邪了你应该可以解决吧，你的手段，驱个邪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啊。”
    “说是那么说，可麻烦在于，我使了各种手段，没用啊！”
    陈凡嘴一动，“她女儿多大？”
    “刚上初中。”
    “有啥中毒的迹象么？或者明显的邪症什么的？”
    “这倒是没有，但是看精神有点儿不对劲儿，就那种疯疯癫癫的模样！我，我怀疑是被什么东西冲到了，具体的也不太好说！诶，我这儿来了个电话，我先挂了哈！”
    黄龙道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陈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扒拉扒拉，正此时，电话又响了，一看号码陈凡还愣了一下。
    “喂？”

 第二千零五十四章 医者仁心（加更）

    “尊敬的客户，您好……”
    “草！”
    陈凡把电话挂了。
    餐厅里笑声一片，小蛮笑得都靠在小姐姐身上都直不起腰来了。
    “谁把10010给我改成了安全局？想死吧！”
    陈凡目光扫过众人，一拍桌子。
    大家都往四处看，俨然间好像都不知道陈凡在说啥似的。
    “肯定是你的干的！往哪儿瞅呢！”
    陈凡在小蛮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
    小姐姐没那么无聊，大白肯定不敢，在这家里敢这么作妖儿的除了小蛮就没别人儿了。
    小蛮笑嘻嘻地一龇牙，不看他，“人家，人家才没有呢……”
    “来你过来，我想跟你聊聊。”
    陈凡跟小蛮一阵摆手。
    小蛮没敢去，准知道这要是去了肯定挨收拾。
    “我先走了。”
    “你小心点儿。”
    跟小姐姐告别以后，陈凡就拿着东西下楼去了，白女王看着陈凡的背影，捂着下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老板~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
    ——割——
    “哟，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啊？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不像你呀。”
    “我每天起来得都不晚的，个别时候除外。”
    陈凡拉开车门上了潘晓晴的车，靠在车座上，系上安全带，“你以为我跟你认识的那些男的似的啊？折腾一会儿就虚了？就咱这身子骨儿是一般人么？”
    “那倒也是，在我见过的男人里，你可能是最精壮的一个了，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等再过几年看看，到时候一样完蛋。”
    “哼。”
    陈凡瞥了潘晓晴一眼，“诶，我昨天看见一新闻推送，听说你前几天跟人开房被狗仔逮住了？”
    “哟，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人家的么！”
    潘晓晴妩媚一笑，把墨镜戴上了，“咋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啥，谁又不是谁的谁。”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前方，看起来内心里毫无波澜。
    潘晓晴却悄悄地一撇嘴，扭头看看他，又看向前方，“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得跟你是个啥贞洁烈女似的。”
    “啧！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陈凡拍拍潘晓晴的大腿，潘晓晴赶紧把腿收了收，嘴里“啧”了一声，“别闹！别碰我大腿我受不了！”
    “砰下大腿就受不了了？”
    “那可不！大腿是能随便摸的么？告诉你，讹你啊！”
    “那你可以试试。”
    “切，你啥意思？不服呗？姓陈的，我可告诉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
    潘晓晴这话都到了嘴边儿了，寻思寻思又咽了回去了，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看起来有点儿小怂，“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
    “那个真是你男朋友啊？”
    陈凡抱着肩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不算，普通朋友，那天喝多了，没把持住，现在寻思寻思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了。”
    “听起来，你好像对他有点不满意啊。”
    “有点儿。”
    “咋的呢？”
    “他太小了。”
    陈凡眨眨眼，看前方，寻思寻思又觉得潘晓晴好像话里有话似的，当即一皱眉，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太……小了……是……啥意思……”
    “哼。”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眼皮一耷拉，“啥意思你还不明白么？那么大点儿，还问我大不大，真当老娘没见过世面似的！”
    “你说的是肱二头肌还是肱三头肌。”
    “你猜。”
    陈凡把袖子撸起来，摸摸自己的胳膊，“我这胳膊确实还不错，很粗。”
    “都快赶上我的腿了。”
    “我感觉是。”
    两个人假装一本正经地聊着天，潘晓晴总是忍不住坏笑。
    “你笑啥？”
    “没啥。”
    潘晓晴一边开车一边又偷瞄了陈凡一眼，“诶，你打小儿就现在这样么，还是说，长大以后用了啥特殊方法？”
    “你问这个干啥？”
    “咋说呢，我认识一个男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某些方面不太行……他都追了我好几年了，我感觉他不错，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也能像你似的？”
    “你知道啥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么？”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先天禀赋都是不一样的，虽然通过后天锻炼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也总要有个限度。”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不就是想改善一下自己日常生活么！”
    潘晓晴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表情风骚，“婚姻大事，那都是一辈子的事情，现代人都知道，和谐的性生活绝对是婚后生活最可靠的保障，没有之一，你也知道的，姐姐我现在其实已经衣食无忧了，我追求点儿属于自己的小幸福，这也有错么？”
    “错当然是没错，这要看你怎么选了，凡事都有代价的，这你要想清楚。你说的事情，汤药就可以做到，内服加外敷，加上各种锻炼方法，可以让一个男人迅速地雄壮起来，可老中医都说是药三分毒，在我看来，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据我所知，有一个秘方，传自唐代，据说这方子是武则天手底下一个亲信女眷上官婉儿找人寻来的。按照方子配药，男人吃了以后，那就不是男人了，牲口似的。只是，长期服食此物，基本上用不了三五年的，一准儿掏空了身子，想不死都难。”
    潘晓晴有点小惊讶，“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当然。”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补充说，“这些东西，药效最是猛烈无比，如果批量生产肯定比什么跌打损伤的药膏卖的快多了，以前，欧阳知道我手里有这样的方子，千方百计想从我手里把方子套走，可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把东西给她，你知道为啥么？”
    “为什么？”
    “医者悬壶济世，施药，是为了救人。此物，已经与医者初衷背道而驰了。”
    “哟，说得跟你像个老大夫似的！你是啥狗屁医生呀？”
    “我咋不是医生呢？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不孕不育。”
    “噗……”

 第二千零五十五章 翡翠（加更）

    潘晓晴笑喷了，“就你？你还有那能耐呢？有这能耐你先治治你自己吧！”
    陈凡脸一黑，“啥意思？”
    “啥啥意思？你自己知道！”
    陈凡一脸尴尬地上下打量着她，“不是，谁又跟你说啥没用的了吧！”
    “没有呀。”
    潘晓晴继续笑。
    陈凡无语了，“诶呦，谁舌头这么长，到处乱说。”
    “你不是真不行吧。”
    潘晓晴看陈凡一脸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陈凡抱着肩膀虎着脸，不说话。
    “现在医学技术挺发达的，要不，抽时间去检查一下，我认识一男科大夫，很有名的，要不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那家医院很正规，肯定能给你保密！”
    “你要是再跟我扯些没用的，一会儿我让你下不了车，信不？”
    陈凡还急眼了，斜着眼睛瞪着她。
    潘晓晴笑得更厉害了，“你看你，跟我瞪眼睛干啥！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
    “别跟我扯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不就想拿这话挤兑我一下么？把我惹毛了，生气了，然后找个空儿好好地收拾你一通儿，气也消了，瘾也过了，是吧？看你那骚样儿吧！”
    陈凡把话说完，就歪着嘴冷哼了一声，“说句不客气的，就你这样的浪货我见得太多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干啥！别跟我来这套，知道不？把我惹急眼了，有你好看的！”
    “切。”
    被陈凡一番话把自己揭了个底儿掉，潘晓晴有点儿脸红，嘴上却还各种不服的样子，“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我也跟你说点最实在的，你呀，也最好给老娘注意点儿！注意你跟老娘说话的态度，知道不？别以为混熟了，就了不得了，告诉你，你陈某人虽然的确有两下子，可我潘晓晴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拉开架势硬碰硬，结果咋的，还不一定呢！”
    “哟，几天不见，都这么硬气了？不是那时候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陈凡抱着后脑勺靠在车座上，小眼睛儿在潘晓晴的身上上下打量，潘晓晴被陈凡那小眼神一盯，总感觉像是有啥不可描述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耳根子发烫，人也局促起来了，“说啥呢？人家听不懂。”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低着头玩手机，“听不懂没关系，时间长着呢，咱俩走着瞧。”
    “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
    一开始还挺硬气的，也越寻思越觉得心里没底，潘晓晴浪是浪了点儿，可对陈凡还是相当忌惮的，见陈凡这架势有点儿吓人，也害怕今天晚上要夹着两条腿走路让人看了笑话，就想顺坡下驴，赶紧岔开眼前这事儿。
    “哼。”
    陈凡再次冷哼了一声，瞥了潘晓晴一眼，歪着嘴不吱声儿了。
    “死样儿吧。”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她看出来了，陈凡也是吓唬她呢。
    车行一个多小时，走走停停，终于在约好的本市某高档小区的门口儿看见了戴着口罩等着的杨波儿。
    杨波儿今年三十五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因为戴着口罩和帽子，所以脸其实能看到的地方并不多，但是不看脸光看身材也是相当不错的。
    她的身材并不像少女一般修长，但丰腴却远胜之，一眼看过去，前面凸后面翘，肉感十足，又恰到好处，只是跟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人差不多，这个时候，风韵更胜从前，可身材已经有那么一点儿兜不住了，好在常年在电视台工作，气质仪态相对出色，皮肤保养得也好，很平常的家居打扮低调中暗藏奢华，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便宜货。
    “陈先生您好。”
    上前主动跟陈凡握手，显然杨波儿先行认出了陈凡。
    “杨女士您好。”
    陈凡也礼貌性地笑了笑，跟她握手。
    女人的手很热，很光滑，不是很湿润，那微热的体温总能让人感觉出一丝暧昧。
    “请随我来吧。”
    女人在前面引路，进了小区。
    “听说杨女士一直想跟我见见？”
    “对。”
    杨波儿把口寨摘了，扭头看了陈凡一眼，跟陈凡肩并肩走在绿化极好可惜这个季节看起来略微有些萧瑟的小区里，步速不快，忧心忡忡的样子，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也隐隐透着一股骚劲儿，只是相比于潘晓晴来说，还差了点儿境界。
    “之前试图联系您，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都搁浅了，听说你不在本市，而且好像已经住院了。”
    “嗯，之前遇上了一个事故，现在已经好多了。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我这个人是个爽快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
    “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也跟您说句最实在的，其实，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初中二年级。”
    陈凡早知道这事儿了，不过还是抱着肩膀微微皱眉，“据我所知，对外显示，您一直单身吧？”
    “没错。”杨波儿笑了笑，“这件事，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对外的时候，我也不会轻易承认。孩子的父亲有顾虑，不便于对外公布，所以，很多时候孩子都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
    “我能理解。”
    陈凡看杨波儿说话的表情就知道，她口中说的这个孩子他爹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普通的人有很多种，但一般在杨波儿这样的女人的口中说出来，基本就只有两种可能。
    这个能让当地最著名的女主持人之一的杨波儿心甘情愿为他偷偷生了个孩子还独自抚养了很多年的男人，势必是个非富即贵的家伙，至于能量到底有多大，那就不好估计了。
    “一个人可能一时冲动就做出了一些追悔莫及的事，可我觉得，孩子终归是无辜的，您觉得我说的对么？”
    “嗯，应该是这意思吧。”
    陈凡略微点了点头，旋即一皱眉，看着杨波儿那厚施粉黛的一张瓜子脸，“听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有人把对大人的怨恨转嫁给了您的孩子，是这意思么？”
    “我的女儿，好像中了邪术。”
    杨波儿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翡翠手镯十分醒目，“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很担心她……”

 第二千零五十六章 满纸血腥（五更求票）

    “能说说具体情况么？”
    “这种事，怕是说也说不清楚的，要不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凡跟潘晓晴对视一眼，潘晓晴示意陈凡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跟在了杨波儿的身后。
    陈凡总是不经意地往杨波儿的屁股上看，看得潘晓晴有点想笑，潘晓晴在后面小声问陈凡，“诶，看啥呢？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别闹。”
    陈凡苦笑了一下，“别说的跟我像那啥似的行不行？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哦？哪儿不对劲儿？”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的。”
    陈凡跟着杨波儿进了电梯。
    “听说你跟黄龙道长很熟啊？”
    女人扭头看他。
    “嗯，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以前打过架。”
    陈凡也笑了笑。
    “能看得出，他挺服你的。”
    “可能吧。”
    陈凡不做声了。
    三人辗转上了十六楼，一梯一户的格局真的是招人喜欢，陈凡准备在门口换鞋，杨波儿摆摆手，“不用，反正也得收拾。”
    杨波儿说完以后打开门示意陈凡他们进去，陈凡也没客气，就先进去了。
    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客厅，米黄色主色调，温暖淡雅的装修，欧式风格。
    陈凡前后左右看了看，“您女儿呢？”
    “在里面。”
    杨波儿说着，带陈凡往里面走，在靠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杨波儿把门打开。
    一个杂乱的小房间，乱糟糟的，都是被胡乱涂鸦的纸。
    一个让陈凡觉得很熟悉的画架摆在角落里，小板凳上，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手里拿着细长的小刷子，手里拿着调色盘，正目光呆滞地歪着脑袋在上面涂鸦着什么，陈凡走了过去，在地上捡起一张已经被随意丢弃的画儿，看了看。
    稚嫩的笔法，凌乱的布局，毫无艺术型可言。
    “这什么？”
    潘晓晴也过来看了看，一看上面的东西，吓了一跳。
    画卷上，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外星人似的东西正居高临下瞪着血红的眼睛龇嘴獠牙地在发狠的模样，一对红眼睛，很血腥。
    那小姑娘似乎在尝试着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将画卷上的那些东西画的狰狞恐怖，所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十有八九是个……“鬼”。
    但它显然不是。
    “木木，木木。”
    杨波儿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蹲在一边一脸温柔。
    女孩儿一动不动，还在机械似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在架子上，画呀，画呀，画呀……
    “木木……”
    杨波儿有些埋怨地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画了。
    终于，那小姑娘停了下来。
    她一动不动，像个没了电的木偶一般。
    她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向了陈凡。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美女。
    长相上看，的确是继承了来自杨波儿的大部分优点。
    只是，她很憔悴，目光呆滞，一看见陈凡，还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陈凡看了看她，又抱着肩膀看了看她正在画的那幅画，表情里闪过了一抹疑惑。
    那又是一张极为抽象的画。
    画卷上，是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砍了下来，正被她的身子抱在怀里。
    她的眼睛在流血，嘴角在流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站着，看起来孤零零地。
    那稚嫩的笔法跟诡异的题材相得益彰，看得身后的潘晓晴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画的都是什么啊？”
    陈凡蹲下地上，又捡起了角落里的一张，画卷上，是一个大头娃，大头娃被人用绳子吊了起来，舌头吐出很长很长，她的肚子被人剖开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断地从肚子上的伤口处流淌出来，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可地上却正蹲着很多墨绿色的鬼怪一样东西，那些东西或者蹲着，或者站着，或者匍匐在地上，正迫不及待地抢夺撕扯着那些东西，拽着肠子的，舔着血液的，正在啃吃不明脏器的……
    脑回路走一趟，画面里的场面血腥程度就立即达到了限制级，陈凡把东西放下，看向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目光里闪烁着惊恐，被杨波儿抱在怀里。
    她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怕陈凡似的，嘴唇不断地哆嗦着。
    “她怎么不去上学呢？”
    “她害怕，她说，只要从家里一出去，就会看见有东西跟着她，她害怕。”
    杨波儿说着，摩挲着小女孩儿的头发，强颜欢笑，“木木不怕，木木不怕，这个大哥哥是抓鬼专家，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造次的！”
    女孩儿摇头，摇头，再摇头，忽然之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啊——”
    声音奇大，震得陈凡都捂住了耳朵往后退了退，旋即，女孩儿开始变得狂躁了起来，她似乎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捂住了耳朵不断地扑腾，扑腾，再扑腾，霎时间，场面变得无法控制了。
    “我们先出去吧。”
    潘晓晴拉着陈凡往外躲。
    “这小姑娘是不是精神病啊？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潘晓晴咧着嘴一脸惊恐地问。
    “我也这么觉得。”
    陈凡点了点头，抱着肩膀靠在一边。
    “不是鬼上身啥的吧。”
    潘晓晴变颜变色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不像。”
    陈凡摇头，抱着肩膀靠着墙角，“虽然她行为古怪，但目前，我还没有看出明显的迹象。”
    “会不会是有人用了邪术了，故意整她？”
    “这就不得而知了。”
    陈凡说完，把手一抖，手里又出现了一张画风与之前意外统一的一幅画，显然，这个东西是从的之前那些落在地上的废纸里捡出来的。
    画面上，画的是一个“恶鬼摘心”的血腥场面，一个小女孩儿躺在地上，抓着一只恶鬼的手，恶鬼的手已经伸进了小女孩儿的胸口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乍一看。这画面有点像是在耍流氓，不过鲜血四溅的样子就有点儿……
    “啧啧！”
    潘晓晴抱着肩膀，咂咂嘴，“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暴力倾向啊，这画的都什么啊？”

 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杨木木

    “她画的这些场面，我都见过。”
    陈凡面色阴郁，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别吓我。”
    潘晓晴看陈凡不像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看这些画儿的时候，我感觉，真的挺吓人的。”
    “这孩子有点问题，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受到刺激了。”
    “你是说她有心理疾病？”
    “嗯。”
    陈凡点了点头，“但是这只是一个怀疑，还不能确定，在没确定之前谁也说不准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又说，“我见过很多被邪祟侵害的例子，但像她这样的，没见过，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的确是事实，但是，这种程度的话，也有可能是受到别的刺激导致的。人在经历过一些让自己觉得害怕的东西以后，在潜意识里会产生一些自我保护的自然反应，精神失常的例子并不少见。”
    “我也觉得她像是精神有问题，但是，她能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呢？难不成是看见鬼怪吃人了？”
    “有可能吧。”
    陈凡吧嗒吧嗒嘴，“等杨小姐出来，我问问她吧。”
    陈凡说着，转身出门了。
    “她就是你的女儿？”
    等杨波儿出来，陈凡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嗯。”
    杨波儿点了点头，撩了一下头发。
    “她一直都这样么？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这样的？”
    “你说木木啊？木木这孩子一直比较内向，但是，还算比较乖巧听话，以前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这都是最近这阵子的事。”
    “她第一次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是在什么时候？”
    “ 寒假之前。”
    “当时还有什么特别的症状么？”
    “没有，就是学校那边给我打电话，说，孩子有点儿不对劲儿，让我去一趟。”
    杨波儿撩了一下头发，“我平时比较忙，不大有时间一直那么照顾她，所以，之前孩子一直都是在学校寄读的，我也害怕会出问题，所以找了一家好一点的学校，那学校，一年下来光学费就有十万左右了，管理什么的应该没问题的。”
    “她是在学校的时候变成这样的？”
    “对。”
    陈凡抱着肩膀想了想，“那学校是怎么说的？他们有没有讲清楚前后的经过？”
    “学校那边我问过了，校方说，这可能是心理疾病，建议我们去看心理医生。”
    “那您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了么？”
    “有过。”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孩子可能是遇上什么不好讲的东西了，建议我去找黄龙道长看一下。”
    “然后你就去找老黄了？”
    “对。”
    “然后老黄说弄不了，把皮球儿提给我了？”
    “对。”
    陈凡跟潘晓晴对视一眼，撇了撇嘴，“老实说，我也怀疑是精神问题。”
    “精神问题？”
    女人略微愣了一下，眼神里透过一抹不信任，从她的眼神里陈凡能看出来，女人在怀疑自己。
    很明显，她怀疑自己也跟老黄一样，现在正在跟她踢皮球。
    “我没有必要跟您说些没用的，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另外，精神问题也不代表没有邪物侵害的可能，事实上，很多成年人在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更不用说是小孩子遇上了。”
    “你怀疑木木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怀疑她是被吓到了？”
    “没错。”
    陈凡拿出那张画儿来，给杨波儿看，“你觉得这种画面是一个小女孩儿能接触到的么？”
    “这不好说，今时今日，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也对。”
    陈凡点了点头，“咱们先不说这个，聊就聊点儿实际的吧，这件事呢，原则上我是不想接手的，但是潘大小姐出面了，也不好见死不救，所以……”
    “三十万。”
    杨波儿直接用手比了一个“三”，“搞定这件事，三十万就是你的！要是搞不定，一份钱都没有。”
    陈凡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雷厉风行的，地区有些跟一般女子不一样的地方。
    “我想去她所在的那个学校看一看。”
    “那是一个贵族学校，一般是不接受外人来访的。”
    “贵族学校？”
    陈凡鼓起了腮帮略微想了想，“那，我自己去想想办法吧。”
    陈凡站起身，走了。
    潘晓晴赶紧跟了上去，“走了哈。”
    “你跟杨波儿认识么？我怎么感觉你俩好像有点儿小别扭似的呢。”
    潘晓晴在陈凡身后跟着陈凡一起下楼，见潘晓晴没有跟出来，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
    “可能比较尴尬吧，我刚来这边的时候，在会所里见过她。”
    “啥？”
    陈凡耸耸肩，“具体的就不适合多跟你说了，你懂的。”
    “你服务过？”
    潘晓晴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
    “那倒没有，不过我的确碰见过，这个女人在那便挺有名的，出手很大方，人也长得漂亮，在黑马会所还没来的时候，她是当时另一家会所里的金卡会员，当时，那个会所的老板娘一心想要讨好她，所以，就请我来帮个忙，我以前给她推过油。”
    “哟，没看出来呀，你还啥都会呢！”
    “那可不。”
    “那她就没对你产生过啥想法？”
    “她倒是问过我，不过，我拒绝了，老实说，我有点看不上她。”
    “咋的呢？”
    潘晓晴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陈凡扭过头去，看了潘晓晴一眼，“咋跟你说呢……反正，我挺不喜欢这样的，一点儿都不吸引我……”
    潘晓晴抱着肩膀更加疑惑了，寻思半天，也没寻思明白，“我感觉，杨波儿条件挺好的，真的。”
    “那都是次要的。”
    “那啥是最主要的呢？”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板起脸来，幽幽地叹息一声，“脏。”
    一句话说出来，潘晓晴直接被噎了个够呛，抱着肩膀直皱眉，好半天都不吱声儿了。
    “如今这年头儿，活着就不容易，谁还不能找点乐子咋的？”
    “我不是在批评她，你可能想多了。”
    陈凡撸起袖子看了看时间，“杨木木所在的那个中学叫啥来着？”

 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幽怨之色

    “大黄中学。”
    “对。我想起来了。”
    陈凡一拍脑门儿，“我要去那个学校看看，你去不去？”
    “走呗，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
    “叮——”
    电梯门打开，陈凡做了个“请”的动作，潘晓晴抿嘴笑，也不谦让，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从里面出来，昂首阔步的样子。
    “诶？你看啥呢？”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陈凡出了电梯以后就一直歪着脖子往走廊那边瞅，潘晓晴略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
    陈凡说完，继续往一侧看去，看了半天之后，这才跟着潘晓晴一起往外走，这手，也习惯性地在潘晓晴的翘臀上摸了一把。
    潘晓晴一皱眉，扭了下身子，“晴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对不起，习惯了。”
    陈凡憨笑一声，往外走了两步，上了潘晓晴的车。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
    “啥事儿？”
    “你走路的时候，就非得一扭一扭的么？看着咋那么不正经呢？”
    “呸！你才不正经呢！别老在别人的身上找原因！你咋不说你那眼睛老往不正经的地方瞅呢？”
    “得了吧，你真以为那些看你打球儿的观众都是看球儿去的？我还上大学的时候，住的宿舍，宿舍里就有个男的在墙上挂着你照片，就那个趴在桌子上翘起后退的那个动作。”
    “那咋了？谁还不能有几个粉丝咋的？”
    潘晓晴撇着小嘴儿还得意起来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以为他真挺崇拜你的，直到有一天晚上睡不着，看见他躲在电脑前面看着墙上的那个女的在一边自娱自乐，诶呦……”
    陈凡一龇牙，直砸吧嘴儿，“我当时算是明白为啥有那么多人都说你是什么宅男女神了。”
    “切……”
    潘晓晴当然知道陈凡说的这个“自娱自乐”是啥意思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脸儿红扑扑的，依然忍不住瞄着陈凡，揶揄道，“你说的那个……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从来不干那事儿。不需要，也没必要，不过，想一想也的确造化弄人，假若他能想得到多年以后的今天他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已经在我这儿提前实现了，估计着，他非要原地爆炸不可。”
    “那倒不至于。”
    潘晓晴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撇着小嘴儿继续得意，“其实你不说，我也多少知道些，你知道么？这些年，我收到老多的求爱短信了，跟本小姐告白的人真的一大堆，啥样儿的没有？其实我心里头很清楚，你们这些臭男人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其实都是鬼扯！扯那么多不就是想跟老娘来一炮儿么？哪儿有那些没用的！”
    “可惜呀，多半都是个梦想。”
    “这不废话么！”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启动车子，把车子从停车场倒出去，一边还在跟陈凡说，“跟你说句最实在不过的，本小姐其实也没他们说得那么高冷，人都说我眼光高，其实不是，不过，姑奶奶也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骑得了的，有这个，是基础条件。”
    潘晓晴腾出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旋即又说，“当然，光有这个也不够，起码得让姑奶奶看得上眼儿，就那些歪瓜裂枣的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儿就了不起了，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看着就想吐！”
    “照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有点儿高攀不起呀。”
    陈凡憨笑一声，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按照你那标准，身家过亿应该只是个基础吧？要说长相，我也就一般般，比不上那些正当红的小鲜肉儿。”
    “你？呵呵。”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硬指标儿确实差了点儿，好在，咋说也有点儿过人之处不是？”
    “咋的呢？”
    “你说咋的！”
    潘晓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笑嘻嘻地白了他一眼。
    “哼，骚货。”
    陈凡一撇嘴。
    “你才骚货的！再这么说，我跟你急眼！”
    潘晓晴打了他一下。
    陈凡不搭理她，继续摆弄手机，在查看了一下相关资料以后，陈凡吓了一跳，“大黄中学是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中学？”
    “对呀，你不知道么？私立学校，贵族中学，据说那个学校的大股东是个xg人，很有势力的，基本上，能上那个中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富人子弟，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的！”
    “麻烦了，这还不好进呢。”
    陈凡嘴里嘀咕着，直皱眉。
    “呵，我以为你多大能耐呢，就这点儿事儿就把你难住了？”
    潘晓晴看陈凡愁眉不展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咋的，你有门路啊？”
    陈凡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咋的，不信啊？”
    潘晓晴嘴一歪，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几分。
    陈凡一挑眉毛，将信将疑，“你，还真有办法呀？”
    “我，可以给你试试。”
    潘晓晴说着，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子先开回了家。
    “你这是干啥去？”
    “回家取点东西。”
    半小时以后，潘晓晴的寓所。
    陈凡打算在楼下等一会儿，潘晓晴敲敲玻璃，示意他跟自己一起来，上楼以后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出了一张名片，旋即拿着名片给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谁呀？”
    陈凡很好奇的样子。
    “你就干你自己的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潘晓晴说着，又耷拉着眼皮补上一句，“我告诉你哈，事成以后，可别忘了人家的好处！”
    “我说潘小姐，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爱财呢？你都这么大名气了还差这点钱？”
    “咋不差呢！我赚的多，开销也大呀！”
    “是，会所的鸭子越来越贵了！”
    “滚！”
    潘晓晴做势踢他一脚，被陈凡躲过去了，潘晓晴就在一边摆弄手机，往窗台上一趴，专心致志，忙里偷闲扭头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正坐在一边喝茶，立即翻了下大白眼儿面露幽怨之色，“诶！”
    陈凡扭头，“干啥？”
    潘晓晴啥也没说，屁股一撅，自己对着自己的翘臀来了一巴掌，“啪。”

 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能不能不这样

    “诶呦……”
    陈凡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哭笑不得地靠在沙发上，“我说潘小姐，咱能不能不这样？”
    “你丫的真不懂假不懂啊？就这年头儿，求人办事儿不给点好处人家能尽心尽力么？”
    潘晓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陈凡撇着嘴，斜着眼睛看着她，不吱声儿。
    “快点儿的！”
    潘晓晴还扭了下身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陈凡还是不吱声儿。
    “你丫的是不是男人啊？”
    潘晓晴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的
    “能不能别跟我扯这用不着的？”
    “嘻嘻……”
    潘晓晴一龇牙，笑了，“诶，我发现你现在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是真不行了吧！”
    “可能是。”
    陈凡点点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蓝瘦。”
    虽然潘晓晴明知道陈凡这话纯属扯犊子，可看到陈凡这一副眼含泪花的模样，还是被逗得咯咯直笑，“完了，看样子以后没法相处了。”
    “要跟我绝交啊？”
    “那倒不至于。”
    潘晓晴噗嗤一笑，走到陈凡身侧，坐在沙发上，这脚，忍不住搭在陈凡的腿上，神采奕奕地问他，“诶，你是受啥刺激了么？以前不挺风流的么，现在咋还正经起来了呢？”
    “想听实话？”
    “想。”
    陈凡一撇嘴，“以前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时间久了，也觉得没啥，你说，男人女人那点儿事儿说到底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跟那个没啥区别，年轻时候不懂事儿，总觉得挺有吸引力的，可现在回头看看，有些事自己想想都脸红。另一则，奸夫淫妇互相坑害的事情也实在见得太多了，裤子脱了你侬我侬，裤子穿上就谁也不认识人了，就这，有意思？”
    “嗯，你说的倒是也对，这话别人说我不信，你说了，我信。你说那一堆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本质上说，你是大鱼大肉吃腻味了，吃饱了的人，不饿。至于别的，都是扯犊子。”
    “可能是吧。”
    陈凡揉了揉潘晓晴的脚踝，“听我一句劝，女人啊，还是得心疼自己一点儿，别想干啥就干啥，放浪形骸自然一时痛快了，可等你以后真的到了相夫教子的时候，指不定当年的那点儿事儿就怎么翻出来的！当年张姓女星不就是这么把自己玩死的么！”
    “你放心，我呀，不至于，别看我平时啥都懂似的，其实，这方面我还是挺谨慎的，其实我真没交过几个男朋友，也不是那种随便跟人那啥的人，你想，我现在也不小了，对吧？跟我一起那啥过的男人我两只手绝对数的过来。”
    “呦呵。”
    陈凡直接就笑了，“真的，要是有人问你交过几个男朋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说你跟七八个男人一起那啥过，我估计你男人一准觉得头顶冒绿光。”
    “拉倒吧，就现在那些小丫头片子有哪个不比我疯？不大点儿的小孩儿啥都明白！有啥好装的！我就问你，你经手的女人也不少了吧，你遇上过几个处女？你告诉我！”
    “你还真别跟我抬杠，还几个呢。”
    “别扯，都谁，我听听。”
    “有两个姓李的，都是，我家里那一大一小，也是，还有一个你没见过的，是。”
    “两个姓李的？李小军啊？”
    “你知道李小军啊？”
    “当然了，这有啥不知道的，谁都知道你们俩的那点儿事儿。”
    陈凡一撇嘴，“唉，说多都是泪啊。”
    “李小军有点能耐，我听说，她又找了一个男朋友，还……”
    “别跟我说这些行不？”
    “诶呦，对不起呀，说到你伤心处了。”
    “哼。”
    陈凡看潘晓晴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模样，冷哼一声，“我那时候，年轻，幼稚，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有点儿一厢情愿，那时候遇上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就不管不顾，非要把她弄到手里不可，街结果呢？强扭的瓜不甜，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所以，一直以来我对很多事情都非常后悔的，如果生命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人呢！”
    “很奇怪么？”
    “有点奇怪，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人一定是那种拔d无情的家伙。”
    “或许你说的也没错。”
    陈凡一龇牙，笑了起来，“有的时候我还真是那样。”
    “我听说你以前跟一个叫苏沫的女的也有点儿事儿啊？”
    “有过。”
    “现在还联系么？”
    “有联系。”
    “我听说，以前你的眼睛出事了，然后她把你给甩了，是么？”
    陈凡侧头，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潘晓晴，“不是，你知道的真挺多啊。”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多不少呢！”
    潘晓晴说着，直起了腰来，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半躺半卧，“诶，那个陈小蛮，是哪儿来的呀？她不是你妹妹么？怎么一口一个主人地叫你呀？”
    “半路捡来的一个小丫头。”
    “果然。”
    潘晓晴一撇嘴，“捡来的倒是不大信，我感觉，说是拐来的倒是有可能！那小丫头可真是个没人胚子，这要是再过几年，十有八九也是个祸水人物。你呀，还是眼光够毒啊，把最好的都留下了，稍微逊色点儿的都扔了。”
    “看你说的。”
    陈凡明显不同意潘晓晴的说法，“那两个，都是与我共患难的，自从爷爷奶奶走了以后，基本上那一大一小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这样啊。”
    潘晓晴说着，做恍然大悟状，旋即又笑了笑，“诶，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我说点儿实话！”
    “问呗。”
    “你有没有想过咱俩有个将来啥的？”
    “哼。”
    陈凡直接笑出了声，“你可拉倒吧，你这话让我想起了一首歌你知道么？爱上一匹野马，可惜家里没有草原。”
    “啥意思？”
    “就你这浪货，我怕驾驭不了啊。”
    “得了吧！这些年来遇上的，数你把人家收拾得最服帖！不过你这话说得倒是也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呀，早晚都不是池中物，可惜，咱俩确实不太合适！做个朋友还好，要是做夫妻，可能真就不合适。”

 第二千零六十章 手持罗盘

    “高攀不起。”
    “那也不能那么说。”
    潘晓晴说着，侧卧着，摆出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要是早几年遇上，咱俩说不定还能擦出点儿火花儿来，女人啊，年纪越大，这人就越现实，很多时候都冲动不起来了。”
    “是呗。”
    “你家那个大的可是不简单，我一直觉得她是个狠人。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得小心点儿，别到时候吃干抹净了把你一脚踹了，看到时候你咋整。”
    “嗯嗯嗯。”
    陈凡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真不玩一会儿啊？”
    潘晓晴又开始眉飞色舞了起来，身子一歪，摆出一个很风骚的造型儿。
    “你放心，我不会粘着你的，咱俩最多就算各取所需。”
    潘晓晴以为陈凡是在担心什么的，还开始好言宽慰了起来，看她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陈凡笑了，站起身来，拉了一下她，潘晓晴会意，立即一翻身起来，直接跪在沙发上撅起了屁股，扭头看陈凡的时候，表情眼神儿那都是相当到位，真是老风骚了。
    “啪！”
    陈凡一巴掌上去。
    “啊~”
    潘晓晴浪叫一声。
    “你压着我外套了。”
    陈凡把自己的外套从潘晓晴的大腿底下抽出来，穿在身上，潘晓晴一脸懵逼，“诶，别给脸不要脸行不？”
    “你跟谁说话呢？”
    陈凡斜眼看她，伸手过去。
    “诶呀，诶呀！你干啥，你干啥！日你大爷的你想死是吧！”
    潘晓晴赶紧抓住陈凡笑骂了起来，“诶！诶！”
    “叫爸爸！”
    “你你妹的爸爸，你想死是不是！？”
    “诶呀，我还治不了你了呢！”
    “啊——”
    潘晓晴一声尖叫，身子蜷在一起搂着陈凡的胳膊笑骂道，“你丫的不要太放肆了！你！”
    “啊——”
    又是一声尖叫，潘晓晴还嗤嗤地笑了起来，“别闹！别闹！”
    “叫爸爸！”
    “就不！”
    ……
    两个人嬉闹了好一阵子，潘晓晴的电话来了，潘晓晴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电话抓了起来，“喂？”
    “你说的事儿我看着了，杨木木确实是我们学校的，不过这个事儿不太好办啊，我要说你们是调查杨木木的事儿过来的咱主任肯定不能让你们进！这样吧，你带你朋友过来，就说是学生家长，来参观学校的，你看行不？”
    “行，当然行了！那我啥时候过去呀？”
    “要是方便的话，今天来最好，最好被太晚，也别太早，我跟门卫打过招呼了，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朋友，来了给我打电话。”
    “好嘞，那麻烦你了！”
    “看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呀！”
    潘晓晴挂了电话，回头打了陈凡一下，“别闹了，事儿我都给你办了，走吧。”
    “干啥去？”
    “先去吃个饭，人家说了，不让太早去，也不太早去。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咱俩去吃饭，吃完饭，一起过去。”
    “你现在洗澡啊？”
    “啊，让你弄得一身汗，臭死了。”
    潘晓晴说着，回头瞥了陈凡一眼，“要不，一起来呀！”
    “去去去。”
    陈凡一阵摆手，潘晓晴笑了，自顾自找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去洗澡了，男的还能老实巴交地坐在客厅啥也不干，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尤其是在潘晓晴这样的女人身上出现，就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这天底下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对着潘晓晴艺术照自娱自乐的男人可不少，现在潘晓晴自己都把裤子脱了却有个傻老爷们儿坐在客厅里biubiubiu地拿着手机玩起了小游戏，这特么也真是够讽刺的！
    啥叫差距？
    这就是差距。
    自顾自地洗了个热水澡，看陈凡没有啥回心转意的意思，潘晓晴也就不折腾了，换了一身比平时更火辣的休闲装，吹干头发，补了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跟陈凡一起走了。
    老实说潘晓晴的长相在陈凡看来只能算是一般，但气质还算可以，也会打扮，这一收拾，为自己增色了不少，跟陈凡走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身高是硬伤以外，其余的都还好，看起来像是一对姐弟恋似的，还真挺引人注目的。
    出去简单吃了点东西，没喝酒，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挺快，晚上快有七点左右的时候，天黑了，潘晓晴才跟陈凡一起去了大黄中学。
    封闭式军事化管理不是吹出来的，校门紧闭，门岗森严，潘晓晴下了车哒哒哒地扭上前去，跟门卫说了些什么，门卫点点头，把他俩让了进去，一进去没多久，就看见有个看起来挺斯文个男人从里面一路小跑出来了，“诶！潘小姐，你来啦？”
    他看见了陈凡，“这位是？”
    “啊，我一小老弟儿，大晚上的不安全，我让他陪我一起过来！当保镖呗！”
    “啊！这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你男朋友呢！”
    “得了吧，我才看不上他呢！”
    潘晓晴说着，不搭理陈凡了，跟男人很热络地聊了起来，“诶，刘主任，好久都没看你去我那儿打球儿了，咋回事儿啊？”
    “别提了，最近都忙死了，这不，大晚上的我还没下班呢。”
    “咋的呢？这么忙？”
    “是不是么！”
    男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陈凡正前后左右地看着四周，“诶，你这大晚上的过来，是想调查杨木木的事儿，是不？我跟你们说啊，这个事儿可千万别跟别人提起来，我们校长对这事儿看得比较紧，要是传出什么不利于校方名誉的事情这事儿可就难办了！真的！”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来打听打听，你知道的，我跟杨木木她妈是好朋友，说白了，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赶过来的。”
    “是，我知道，其实呀，我也觉得这个事儿要是查明白了比较好，诶，你这个小老弟儿，我看着咋有点眼熟呢？”
    男人说着，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只罗盘，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诶，你，你干啥呢？”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看看风水

    “哦，看看风水。”
    “看风水？”
    男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紧跟着，悚然一惊，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哇，你！你！我看你好像那个！那个！那个谁！”
    “诶呀，小点儿声儿，他我朋友，叫陈凡。”
    “对！就是他！我了个去，你是那个抓鬼大师是不？跟黄龙道长一起上过电视的那个人！诶呀！咋是你呀！”
    男人看起来有点儿紧张了，赶紧看看四周，“诶呀，你可别瞎弄啊！早知道是你们我都不敢放你们进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听你这话你们啥也没干呢你们自己先虚上了。”
    陈凡讪讪一笑，表情诚恳，“杨木木看起来确实有点问题，我跟她监护人沟通过了，杨木木的监护人跟我说，她不敢来学校，一直嚷嚷着学校有鬼，很害怕，那边说了，实在不行就只能转学了，而且，学校这边要对孩子这边的事情负责任的，你也知道杨木木的母亲是干啥的吧？也不寻思寻思，要是真把她们惹毛了，这新闻媒体啥的不得可劲儿跟着摇旗呐喊啊。”
    “我当然知道杨木木她家不好惹，我跟你句最实在的，就我这儿的这些孩子，随便拿出一个来就没几个特别好惹的，咱这边不是普通学校，定位就是高端，你知道省内多少有力人士都把孩子放在我们这里么？就因为这样，才一点丑闻都不能出！要是让人知道咱们这学校里好闹鬼啥的，那以后谁还来我们这儿？”
    “问题是有还是没有不是你能决定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像这种讳疾忌医的态度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么？既然你听说过我的名头，你就应该知道我是跟干啥的，虽然是杨女士委托我来这里的，但，把不该在这里的东西抓走，你们不也解决了个一个大麻烦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学校里真有脏东西？”
    男人脸色微变，显然有点儿小慌，鬼神之事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还是相当刺激的。
    “也不能那么说，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陈凡略微顿了顿，“一切都得调查以后才能下结论，要不然我也用不着这么晚才来。”
    “那倒也是。”
    男人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诶诶诶！你们干啥的？”
    三个人正在路灯下说话呢，忽然听见一个浑厚的嗓音传了过来。
    众人转头，看见一个有点脱发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点腆着肚子走了过来，黑西装，白衬衫，粉色的领带，皮鞋很长很尖，油光锃亮的。
    “诶呦，大校！您怎么还没下班呢？”
    “啊，我刚才去宿舍巡视了一下！你们这是干啥呢？”
    男人说着，扭头看了看潘晓晴，“你是？”
    “诶呦！潘小姐！”
    男人显然也是认得出潘晓晴的，赶紧跟潘晓晴握握手，“潘小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咋的，家里有小孩儿准备入学么？”
    “不，不是。”
    潘晓晴有点儿小尴尬地笑了笑，略微犹豫了一下，“我是来参观一下的，家里有个亲戚有个小孩儿，想找个中学，都说你这里好，我寻思反正没事儿，先过来看看。”
    “哦，欢迎，欢迎！诶，这，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开车的。”
    “哦。”
    男人扫了陈凡一眼，陈凡憨笑一声，“您是校长啊？”
    “啊。”
    校长不太爱搭理他，转头又对潘晓晴说，“潘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是封闭式军事化管理，一般，晚上的时候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您真想参观一下，明天的时候我找专人带您走一圈儿。今天都这么晚了，怕是有点儿不方便。”
    “哦，那，那也好。”
    潘晓晴看出来对方是啥意思了，顺坡下驴，点点头，“那，我们改天再来吧。”
    “您慢走。”
    校长送潘晓晴出去，陈凡在后面跟着。
    “那个，校长同志，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凡走到门口儿了，忽然回头看了学校前面的教学大楼一眼，支支吾吾的。
    “怎么？”
    男人微微皱眉，往旁边扫了一眼。
    陈凡翻出手表看看时间，又看看手里的罗盘，幽幽地说了一句，“明晚九点二十分之前，您最好别在学校这边。”
    “此话何意？”
    “没啥意思，鬼门大开，生人勿近，不信您可以蹲在楼上瞧瞧。”
    陈凡说完，转身走了，先上车了。
    “这人谁呀？”
    中年人有点儿生气，却不好发作，当即眉头紧锁问潘晓晴。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听他瞎说，我们先走了。”
    潘晓晴扭着屁股走了，上车了。
    “那男的谁呀？”
    中年男人问身后跟着的家伙。
    那家伙一咧嘴，犹犹豫豫老半天，小声说，“抓鬼大师……”
    “啥玩意儿？”
    “抓鬼大师……”
    校长一脸蒙圈，老半天之后嘴一歪，“呵！抓鬼大师……你相信这种鬼扯的东西么？”
    “诶呀，这玩意儿……”
    男人支支吾吾，最后也跟着咧起嘴来，“孔子说……”
    “拉倒吧。”
    校长不耐烦了，转身要走，“都是些骗子，扯什么用不着的……”
    “校长……”
    “嗯？”
    “那个大师有点厉害的，网上吵得很火的。”
    “咋的你啥意思？”
    “我觉得……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应该略微重视一下的，要不，明天……”
    “哼。”
    校长冷哼一声，“滚一边儿去，我信这个？”
    “我觉得……宁可信其有……”
    “……”
    ——割——
    “诶，这学校真的有鬼么？”
    潘晓晴站在陈凡身边，抱着肩膀问了陈凡一句。
    “我不确定，就这会儿工夫谁能看出来啊。”
    “那你跟他说那些话啥意思？”
    “我吓唬他啊。”
    “你吓唬他干啥？闲得吧！”
    “哼。”
    陈凡冷哼了一声，拍拍袖子，“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看着，用不了多久他就的求我过去。”
    “真的假的？”
    “那你看。”
    陈凡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头请你吃饭。”
    “不一起嗨皮一下么？”
    “不去，腰疼。”

 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不敢了

    陈凡走了，一扭身，直接去了诊所。
    诊所里亮着灯。
    大多数时候纳兰所在的诊所都是昼伏夜出的，这跟她的业务有关。
    “哟，老板~”
    陈凡推门进去，竟然看见白女王正在里面坐着，白女王一看见陈凡就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儿，嬉皮笑脸地。
    “哟，怎么是你呀？”
    “纳兰姐出去给人看病了，让我帮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老板，你来这里干什么呀？不会是闲着没事儿来撩妹儿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么。”
    陈凡拍了白女王一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瞧着二郎腿，看着白女王，“嗯，你在这儿，倒也行，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人帮忙呢，既然你愿意，那就你了。”
    “老板，啥事儿啊？”
    白女王一听陈凡要自己帮忙，立即兴奋了起来，悄悄地往陈凡身边凑了凑。
    “咱这边有个大黄中学你知道不？”
    “知道啊，贵族学校，一般人都上不起的。”
    “对，就是那个。”
    “那个学校咋了？”
    “那个学校好像有点问题，我想去看看，但是，人家学校里的人不让咱进去，所以我得想想办法。”
    “谁不让你进？我去收拾他！”
    “不不不，要是想收拾她就不来这里了，我是来跟纳兰打个招呼的，既然她不在，那就先斩后奏吧。”
    “人家没听明白。”
    “没啥，我就是想让你去闹腾闹腾，别的都不用干，就去大黄中学去闹就行了，多带点儿人。”
    “那好办，回头我带人过去。”
    “不，不是带人过去，是带那啥过去。”
    “明白！”
    白女王噗嗤一笑，“不就是吓唬人么，这活计人家最会了！”
    “丑话跟你说在前头，闹归闹，你最好悠着点儿，动静儿搞得天大了会有鬼差看不惯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另外一个，切勿伤人，明白不？”
    “明白，不就这点儿事儿么！回头我把我的人全叫上，上他们操场上跳广场舞去！”
    “别别别别别……”
    陈凡一听这话赶紧把白女王拉住了，“你这样，明儿学校就倒闭了，他们学校的校长是一个有点儿秃顶的货，我都打听清楚了，基本上上午十点上班，下午不定几点回去，一般时候都回去的比较晚。”
    “比较晚是啥时候？”
    “起码也得晚上七八点钟吧。”
    “妈耶，七八点钟才下班，劳模儿啊！”
    “劳模儿个锤子，你以为他是在干正经事儿啊？”
    “不是干正经事儿？那是干啥？”
    “你猜。”
    “哦……”
    白女王一看陈凡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了，“大晚上的不回家，一准儿是在学校关心女下属呗！”
    “嗯，差不多是这意思。”
    “我去收拾他！”
    “我都说了，别把动静儿闹得太大！”
    “哦，差点儿忘了。”
    白女王想了想，“行吧，我自己有分寸了！”
    “事情办得干净点儿，别惹麻烦。”
    “放心吧，老板的事儿，人家还能不尽心尽力？”
    白女王一欠身，直接坐在了桌子上，两只手把着桌子的边缘笑嘻嘻地扭头看着陈凡，“老板……”
    “嗯？”
    “啥时候，你也关心关心女下属呗~”
    “咋的，不收拾你你心里难受啊？”
    “嗯呐，难受。”
    “咋个难受法儿？”
    “痒~”
    “哼。”
    陈凡靠在一边，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女王，白女王一脸暧昧地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陈凡笑了，“大白呀，你……是不是跟我混熟了？能不能别这样？”
    “人家说句心里话嘛。”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头抠着小手手，“女鬼怎么了，女鬼也是有需要的嘛！那么多年虽然男人见了不少，可那都是装腔作势罢了，现在人家都已经是鬼差了，披着这一身人皮，就感觉浑身上下那七情六欲啥的一个劲儿地往上顶！老板，人家可是给你打工的，你就不能抚慰一下人家受伤的心么？老板……”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娇滴滴地看着陈凡，“人家，孤单，寂寞，冷……”
    陈凡在一边手托着腮帮看着白女王在那儿搔首弄姿地，有点想笑，却板着不笑，“真的假的？”
    “真的……”
    “需要我帮你治一下么？”
    “嗯~”
    “来，你过来。”
    陈凡站起身，往里面去了。
    白女王看陈凡往病房的方向去了，立即激动起来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跟了上去，那左摇右摆的样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老板~~~”
    “嘎达。”
    门关上了。
    白女王直接从身后抱住了陈凡。
    陈凡掰开她的小爪子，扭过去，一个擒拿就把白女王按子了床上。
    旋即，从旁边直接拿起一卷儿绷带，直接把白女王的两只手掐住了，缠在了一起。
    白女王双手背在身后，被陈凡捆上了，脸上却还笑嘻嘻地，“老板，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呀~”
    “嗯，你喜欢不？”
    “喜欢~可喜欢啦~”
    白女王说着，还扭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都要美到了天上去了，“老板，快点儿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嗯，我取点儿东西去，等我啊。”
    在白女王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陈凡出去了，没一会儿，手里拎着一根胳膊粗的大棍子回来了。
    白女王一脸妩媚地回头看了一眼，吓一跳！
    卧槽！
    这什么情况？
    “粗不粗？”
    “粗。”
    “大不大？”
    “大。”
    “想不想要？”
    “不想……”
    “啪！”
    一棍子打在白女王的屁股上，陈凡瞪起了眼睛，“这把你骚的！我平时咋跟你说的？”
    “老板，老板，人家知错了！”
    白女王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了，赶紧憨笑着跟陈凡求饶了。
    “真错了假错了？”
    “真错了！”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啪！”
    “啊——”
    “浪不了？”
    “不浪了！真不浪了！”
    “啪！”
    “啊——”
    “老板，人家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说不敢了就行了？今儿非给你一点儿教训不可！”

 第二千零六十三章 说啥呢

    陈凡说着，扬起手，啪啪啪一阵乱拍，木棍打在白女王的大屁股上，不轻不重，却也真是生疼生疼地。
    “啊啊啊啊啊啊……”
    白女王被陈凡捆在床上动弹不得，又不敢使大力直接挣脱，顿时被揍得惨叫连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靠……”
    纳兰从外面进来，背着药箱，一抬头就听得屋里面动静儿不对，赶紧把脚收了回去，紧跟着，又探头探脑地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女王的哀嚎伴随着一阵极有节奏的啪啪声，实在是叫人浮想联翩。
    纳兰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只能假装没看见。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老板~老板你饶了人家吧……”
    纳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陈凡，坐在椅子上，手扶着腮帮。
    这俩人是在里面干啥呢？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老半天以后，陈凡出来了，都冒汗了。
    “诶，你回来啦？”
    陈凡显然是看见纳兰了。
    纳兰在一边撇着小嘴儿，表情甚是精彩。
    “有个事儿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陈凡拉了椅子坐在桌对面儿。
    纳兰不说话，那小眼神儿更精彩了。
    “你那么看我干啥？”
    陈凡看纳兰那小眼神儿实在没有办法用文字来形容，哭笑不得的样子。
    “诶呀，诶呀……”
    白女王从里面出来了，捂着屁股嘶嘶地吸着冷气，她不敢再在这里呆着了，寻思抽个空儿赶紧跑，噔噔噔几步到了门口儿，脚底下一软差点儿摔倒，这腿都直哆嗦。
    她心里头好气呀，回头儿瞪了陈凡一眼，还不敢瞪得太狠了，就那么咬着嘴唇娇滴滴地骂了一声，“禽！兽！”
    “嘶——”
    陈凡一瞪眼睛，白女王吓得一声尖叫赶紧跑了。
    纳兰注意到白女王一直捂着屁股，扭头看看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哦，没啥，她最近有点皮，我寻思抽空儿收拾收拾她。”
    “她是鬼差，你也是鬼差，你这么做，是要受惩罚的。”
    纳兰耷拉着眼皮，“鬼差跟鬼差之间，应当和睦相处，像你这样，应该杖击四十。”
    “啥叫杖击？”
    “就是用大棒子打。”
    “还有这规矩呢？”
    “你以为呢。”
    纳兰白了陈凡一眼，“你不是最讲规矩的么？带个头儿吧。”
    “咋的，你要拿大棒子打我啊？”
    “不是我要打你，犯了错，就应该被惩罚。”
    “那你来吧。”
    陈凡手托着腮帮，打了个哈欠。
    纳兰斜着眼睛看着她，跃跃欲试老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谅你初次犯错，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以后最好注意点儿！名义上你俩是同级，你不可以欺负她。”
    “诶，那我要是欺负上级咋算呢？”
    “犯上，是要杀头的，打入泥犁地狱，永不超生。”
    “好可怕。”
    陈凡一撇嘴，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先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刚才跟白女王说了，要借几个孤魂野鬼出来用一下，孤魂野鬼闹腾人，是坏规矩，不过既然是替我办事儿，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要找他们的麻烦。”
    “凭什么？”
    纳兰一抱肩膀，傲人的大胸略微一颤，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阴阳司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各种鬼差，像你这样驱使孤魂野鬼为自己办事儿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叫知法犯法，这要是抓住了，是要受苦的！”
    “那我就做了你能把我怎的？”
    陈凡抻胳膊甩腿地在房间里坐起了保健操，“好歹也算老相好了吧，你还真跟我翻脸不认人啊？”
    “谁跟你是老相好？人家是阴阳司主事！以前的事不跟你一般计较也就算了，你别得寸进尺啊！”
    纳兰说着，一推桌子站起身来，拿着纸杯去旁边接水，“再说了，我现在还在考察期，算戴罪立功，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想想找个时候要是啥事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说不定多大麻烦呢！我告诉你啊，你不说也就罢了，既然都跟我这儿说了，肯定不行。”
    纳兰喝了一口水，走到陈凡面前，“我劝你一句，你呀，别太嚣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冥府的高手多如牛毛，你真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能反了天了？”
    “能不能反了天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我对手。”
    纳兰脸色一变，冷了下来，“你啥意思？你是在恐吓我么？”
    陈凡直起腰，走到纳兰面前，步步紧逼将纳兰逼到墙角儿，手一推墙壁，直接壁咚了她。
    纳兰的小脸儿腾地一下就红了，缩着脖子，“你，你，你要干啥？”
    “几天不收拾你，越来越嚣张了！来跟你打声招呼是给你面子，你倒好，还拿上堂了！是非对错我自己分得清，用不着你来教我！你就跟我说句明白话儿，我这事儿到底准不准！”
    纳兰后背贴着墙，“准咋的，不准又咋的？”
    “准，就相安无事。”
    “不准呢？”
    “不准？就奸了你！啥也不管先办踏实了再说！”
    “你！”
    纳兰几时被一个小鬼差这么顶撞过，当即羞愤难当，“以下犯上，你想死把你！”
    “哼，你以为我不敢是么？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要是凶起来，我自己都怕……嗷！！”
    陈凡一激灵，猛然间“嗷”了一下，这忽如其来的一下把纳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水杯都洒了，“你！你干啥！我警告你呀，你敢动我你麻烦就大了你知道么？”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是不？”
    陈凡撇着嘴一挑眉，两只手往下一顺，搂住了纳兰的小蛮腰，笑嘻嘻地看了她一会儿，凑近了，在纳兰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纳兰一听，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就像是被火烤了似的，羞得话都说不出了，“说啥呢！”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倒吸一口冷气

    她抿着小嘴儿笑，用力一推，把陈凡推开，白了他一眼之后小声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好歹我也是你上司！你一直这样，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干了吧！我没跟你闹着玩儿，正儿八经地在警告你，你……”
    纳兰用食指指着陈凡，“你……”
    陈凡都没搭理她，一低头，往纳兰的怀里一钻，一下就把纳兰抱起来扛在了肩膀上，脚踢门，往病房里走了过去。
    “唉！你干啥！你干啥！”
    纳兰感觉不对劲儿，回想起白女王刚刚经历的事情，简直双腿发抖脸色都变了。
    虽然她一直假装强势，但其实，早就慌得一批了。
    “最后问你一遍，我说话好使不？”
    把纳兰扔在床上，双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陈凡居高临下摆出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纳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一翻，看向一边，“我要是说不好使，你是不是就得直接把人家那啥了？”
    “这不明摆着的么？我都准备好了。”
    “那……我服了……”
    “口服还是心服？”
    “口服，心也服。”
    “说，爸爸我错了。”
    “……”
    纳兰没好意思说出口，白了陈凡一眼。
    “叫你说你就说，还是不服，是不？”
    陈凡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纳兰轻叹一声，好害羞地扭过头去，“爸爸，我错了！”
    陈凡笑了，纳兰也笑了。
    “看在你还算识抬举的份儿上暂且饶了你，以后再不听话，老账新账一起算！”
    “滚！”
    纳兰小声骂了一句。
    “再说一遍？”
    “咳咳……”
    纳兰怂了，不敢吱声儿了。
    “我先走了，回见。”
    陈凡在她大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了。
    “干你大爷……”
    纳兰对着陈凡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地说。
    “要干掉他么？”
    打了个哈欠，里面的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看起来懒洋洋的男人，睡眼朦胧从手背上撕下个胶布来。
    “你能搞得定他？”
    纳兰一挑眉，上下打量。
    男人又打了个哈欠，想了想，讪讪一笑，“就算我不行，也总有能做的了的，只要钱到位，别的都不是事儿。”
    “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个事儿再惹上一身骚。”
    纳兰说着，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水，“就先让他蹦跶几天儿吧，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哦。”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坐在一边，没再说话。
    “嗨。”
    陈凡正在大街上溜溜达达地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一扭头，看见小叶橙蹦蹦哒哒地背着手跑了过来。
    标准的一张面瘫脸，看起来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或许是不太适应这种主动跟人打招呼的样子，叶橙还略微有点儿小局促，站在那里，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哟，怎么是你啊？”
    陈凡笑了笑，抬手在叶橙的头顶摸了摸，叶橙习惯性地往后退了半步，一皱眉，好像很讨厌被人这么摸着头的样子，“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这里不行么？”
    “这里是我的地盘。”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来打劫的？”
    “你要是这么想倒也没啥不对的。”
    叶橙竟然难得一见地笑了起来，跟陈凡一起肩并肩地走着，“那个，那个，小蛮在家么？”
    “应该在家吧，宅女一个，平时哪儿都不爱去。”
    “那正好，我还想找她去玩玩儿呢。”
    “她今晚上跟我一被窝，你没机会了。”
    “呸！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挺大个人真是不害臊。”
    “这有什么，等你有了自己的主人就不这么觉得了。”
    “主人？”
    小叶橙略微惊讶了一下，眨眨眼，背着手的，“主人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害羞呀。”
    “哼。”
    陈凡笑了，把手放在兜儿里，“要不要叫声主人听听？”
    “才不要呢。”
    叶橙一撇嘴，蹦蹦哒哒地走在最前面，“我是鬼差，是冥府的人，鬼差要有鬼差的操守，只对冥府效忠是最起码的要求，怎么可以随便乱叫主人呢？况且，你这家伙这么地不正经，要是跟你扯上关系了，肯定没有好日子了……”
    “小样儿吧，跟谁稀罕你似的！”
    陈凡很不屑地抿着嘴唇，忽然站定了，又往身后看了看。
    叶橙也跟着回头。
    “你在看什么？”
    “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跟着你做什么？”
    “谁知道呢。”
    “哼。”
    叶橙笑了。
    “你笑啥？”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被迫害妄想症。”
    陈凡一愣，紧跟着也跟着笑了出来，“你很懂的样子呢。”
    “现在的人很多人都有妄想症，只是情况不太一样。”
    “你是研究心理学的么？”
    “不算精通，但也多少知道一点点。”
    “那我问你，一个花季少年每天不上学，一上学就哭着喊着要回家，说学校里有鬼，这怎么解释？”
    “很简单。”
    叶橙抱着肩膀，做沉思状，旋即说道，“一般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她不想上学，所以想找个借口。”
    “还有呢？”
    “学校里真的有鬼。”
    “你觉得一个中学里有鬼的可能性有多大？”
    “半分之五十。”
    “怎么算出来的呢？”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一种是没有，二选一，百分之五十。”
    陈凡面瘫脸，“……”
    “嘻嘻。”
    叶橙竟然笑了起来，蹦跶蹦跶地跑到了陈凡前面，倒着身子在走，“我听说你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是真的么？”
    “你指的是什么？”
    “你一个人干掉了伽林教的所有人，连鬼如来都被你打死了。”
    “谁告诉你的？”
    “都是这么传的啊！”
    “唉……”
    陈凡叹息了一声，“六护法里有两个是我干掉的，还有三个被另外一个人打死了，现在还有一个，应该是趁乱逃走了，下落不明。不要相信那些以讹传讹的说法。”
    “被另外一个人干掉了？他是谁，是你的朋友么？”
    “不，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强大的一个对手。”
    “他叫什么名字？”
    “司马长青。”
    “司马长青？”
    叶橙一愣，紧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战神

    “怎么，你也听说过他？”
    一看小叶橙的样子陈凡就知道叶橙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传说里，他是一个极可怕的人物。”
    “在我看来，他可能传说的还要可怕。”
    “你跟他交过手？”
    “嗯。”
    “哇……”
    小叶橙很惊讶的样子。
    “哇是什么意思？”
    “哇就是惊讶的意思。”
    “惊讶？”
    “嗯。”
    “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知道么，听人说，数百年来，这个叫司马长青的人都是一个传说，传说中，他跟许多厉害人物都交过手，能跟他交手的，多半都被他降服了，成了他的手下，那些不肯为他做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除了曾几何时也算得上是如日中天的鬼如来。”
    “鬼如来已经死了。”
    陈凡叹息一声。
    “可是，你活了下来。”
    叶橙扭头看陈凡，上下打量，“仅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声名鹊起了。”
    “我不需要那些虚名。”
    “但是，名声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没有名声是不行的。”
    “你觉得我需要培养势力么？”
    “你觉得不需要么？”
    叶橙说完，叹息一声，“弱者喜欢抱团取暖，强者多半踽踽独行，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很显然，虽然你这家伙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实力的，但是没有得力的帮手也很难对抗比你更强大的对手，所以，必要的时候，你还是需要一些厉害的帮手的。”
    “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不过，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些厉害帮手都在哪里。”
    “中州之内，有许多深藏不露的人物，他们很少出手，却修为很高，甚至，有一些都强大得不像人类。”
    “比如。”
    “比如，那个已经很多年见不到人影的家伙。”
    “你说的是？”
    “陆离。”
    陈凡一抱肩膀，“的确，陆离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让我觉得可怕的强大人物之一。”
    “陆离还不是最强的，陆离出身茅山北宗，茅山北宗是茅山派的一个支系，只能算是小门派，当世豪杰里，还有一个人比他的名声更大，比他的修为更高，人人畏服。”
    “谁？”
    “有一个叫雷真归的人你知道么？”
    “雷真归？”
    “对。”
    叶橙点了点头，“据说，雷真归是雷部正神转世，一千年都遇不上一个的天才，他不大点儿的时候就掌握了道家神霄门的七十几种雷法，独自一人，就能发动天雷术·震惊百里，是世间公认的雷法第一人。”
    “震惊百里是阵法吧，据我所知需要很多人一起才能发动。”
    “对呀，但是他一个人就能发动，你说厉害不厉害？”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你确定他比陆离更厉害？”
    “反正都那么说。”
    “哼。”
    陈凡冷笑了一声，“他那么厉害，提婆达多袭击a市的时候他在哪里？吹牛逼有啥用。”
    “切。”
    叶橙抱着肩膀，撇着小嘴儿，“兴许就在赶来的路上，路上堵车了没赶上呢！”
    “据我所知呢，这世界上所有的雷法之中，以都天神雷为天地间最厉害的雷法，就算是佛祖的丈六金身都顶不住都天神雷的正面攻击，那威力，简直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了，你要是见过那样的术，就不会吹什么震惊百里了，在都天神雷面前，一切雷法都是垃圾。”
    “都天神雷当然厉害，雷法奥义无人不知！可都天神雷只是一个传说，你见过？”
    “不好意思，哥哥我还真见过。”
    陈凡一龇牙。
    “吹牛。”
    叶橙一背手，“据我所知，你生平所擅之法，首在风遁，其次火遁，其余的都是一些平常法术，没啥了不得的。”
    “这一句话就已经暴露了你的无知，哥哥告诉你呀，我生平所擅之法，首当鬼遁，其次剑技，风雷水火都是辅助。”
    “那你还说你见过都天神雷？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使得出如此厉害的本事！”
    “哼。不好意思。我不单见过，还自己使过。”
    “吹牛。”
    “那跟你吹啥。”
    “那你使一个我看看？”
    陈凡举手，“嘎啦。”
    “就这个？”
    “啊。”
    “噗——”
    叶橙笑了。
    陈凡也笑了。
    “都天神雷威力极为强大，但是，越强大的术，越难控制，别说现在，就算是状态最好的状态下，我也很难驾驭那样的术，我虽然使过都天神雷，但说句实在话，我那个，只能算是山寨版，即便是山寨版，我也无法完全驾驭。”
    “那，你见过真正的都天神雷么？”
    “不久前刚刚见过一次。”
    “你受伤了？”
    “不，我躲过去了。”
    叶橙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陈凡脸上流露了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关键时，我自己赌了一把，万幸的是，我赌赢了。”
    叶橙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陈凡，老半天之后叹息一声，“你说，咱俩要是一对一死磕一把，最后谁会赢？”
    “哼。”
    陈凡冷笑一声，没说话。
    “哼什么？正经问你呢！你说，谁会赢？”
    “那要看在哪儿。”
    陈凡略微地咳了一声，“要是画个圈儿对骂，可能旗鼓相当，要是关上门儿不要任何规则，那完了。”
    叶橙在一边斜着小眼睛儿看着陈凡，没反驳，想了想又插着腰很不服气似的，“那你说，我要是跟纳兰一对一，谁会笑到最后？”
    “伯仲之间吧。”
    “你别小瞧人，我一直觉得我比她厉害。”
    “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儿去，都是战五渣，不值一提。”
    “我靠……”
    叶橙小嘴儿一撅，做义愤填膺状，“你好过分啊……”
    陈凡笑了，在小叶橙的后脑上一推，推他进了地铁站，“女孩子呢，学点儿好，成天打打杀杀的有啥意思，当年，冥府第一女战神都不是我对手，你算老几。”
    “你可真能吹牛！冥府最厉害的人物你怕是还没见过呢！你知道什么是十方老鬼么？我听说，那个个都厉害无比！你也就在这儿吹吹牛得了，一旦见了，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遇上茬子了

    “我要不尿裤子你管我叫点儿啥么？”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
    “可以呀，乖宝宝。”
    小叶橙还龇着小白牙儿坏笑起来了。
    陈凡做势要打，叶橙吓得一声尖叫噔噔噔地往后躲了好几不，见陈凡没追来，还略略略地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地铁站，拿出零钱，买了两张票，陈凡跟叶橙一起下去。
    在一边等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样子，门开了，叶橙先一步嗖地一下就进去了，二话不说先抢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狠狠一拉陈凡，也把陈凡拉了下来。
    因为距离三号线始发站并不算太远，所以基本上都是有座位的，陈凡坐下，掏出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摆弄手机，小叶橙也学着陈凡的样子，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约摸过了五六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人挤人，很挤，很快，随着缓缓地一声提示音，xn路附近又上来了一大群人。
    一个头发上烫的都是卷儿的大妈挤了过来，耷拉着眼皮巡视了一周，直接走到叶橙的旁边伸出了手。
    她的大拇指往前一指，旋即往后一勾，继而一扭头，好像是在示意叶橙起来。
    叶橙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大妈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牛逼哄哄很是嚣张，当即冷哼一声假装没看见。
    “你，起来。”
    大妈踢了叶橙的脚一下。
    叶橙略微把腿往回收了一下，微微皱眉看向她。
    “起来，这点儿教养都没有么？这么大小岁数在这儿坐着？就不知道尊重老人啊？”
    大妈说着，又跟叶橙比划了一下。
    “你谁呀？”
    叶橙微微皱眉，声音里略显不善。
    “你没看见我过来了？我一把年纪站在这儿，你就这么坐着？你妈怎么教你的？起来！”
    大妈也有点不耐烦了，伸手去扯叶橙。
    叶橙一下就把她的手打开了，“滚一边儿去，你谁呀？给你让座是人情，不给你让座是本分，我欠你的呀？就非要给你让座儿？”
    “就是。”
    叶橙旁边有个背着一个大书包的年轻人也看不下去了，把嘴一撇，“也不是七老八十了，凭啥非得给你让座儿？”
    “干你啥事儿？”
    大妈瞪了他一眼。
    男人翻了下眼睛，转身往里头走了，躲了。
    “我今天就让你让座儿了，你让不让？”
    大妈指着叶橙的鼻子。
    “不让。”
    叶橙把小嘴儿一撇，手里拿着手机，把手翻了过来。
    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
    “不让是吧？有本事你别起来。”
    大妈说着，一扭身，大屁股直朝着叶橙坐了过去。
    叶橙吓一跳，赶紧一把将她推开，“你干什么？”
    “我cnm你推谁呢？！”
    被叶橙一推，大妈也急眼了，回手就给了叶橙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突如其来啊，叶橙吓一条，惊叫一声。
    大妈的手都要打在她的脸上了，却忽然停住了。
    她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了。
    那是陈凡的手。
    “差不多就行了。”
    陈凡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谁呀？干你啥事儿？”
    大妈似乎从陈凡的身上看出了一种让人很恐惧的味道，虽然不是有多明显，但是她却隐隐地生出几分怯懦。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她是我朋友，你别欺负她。”
    陈凡说着，手并没有放开，而是略微往自己的方向掰了掰，声音依然不大，语气也很平和，“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
    “你把你手放开。”
    大妈感觉自己的手臂很疼，对陈凡说。
    陈凡把手放开了。
    大妈握着自己的手臂，丝丝地吸着气。
    陈凡确实没用力，如果他稍微用电力气，大妈的胳膊怕是已经被他生生地捏碎了。
    他那个手劲儿自不用说，比铁钳子的劲儿还大。
    “看啥呀你？”
    见陈凡把耳机又戴上了，大妈扭头瞪了小叶橙一眼。
    很明显她看出来了，陈凡这家伙有点儿不好惹，但这个小丫头片子就不一样了，软萌可欺的模样。
    叶橙瞪她，虎着小脸儿没说话。
    “再看？”
    大妈瞪着眼睛指了叶橙一下。
    “再看打死你！”
    大妈抡起胳膊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动作，手却没有落下来。
    她不敢。
    “你就是个辣鸡！你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么？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一看你这素质你妈也不是啥好东西！”
    叶橙一直在旁边忍着，听到这大妈开始问候她母亲了，这火气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儿，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却没想，身在半空，陈凡骤然出手，一下就把小叶橙懒腰搂住了，叶橙力气还挺大，可陈凡力气更大，陈凡的胳膊就像是个皮筋儿似的一下把叶橙的力气卸下了一多半儿，小叶橙身子往回一弹，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戴着耳机看着手机，搂着小叶橙像是带着一个小闺女似的，任凭小叶橙坐在他的大腿上，也不做声。
    叶橙气得不轻，话都不想说了，只顾着跟那大妈瞪眼睛。
    “咋的？你还想打人啊？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儿子是干啥的不？我儿子是律师！大律师！你碰我一下试试？来，你碰我一下试试？”
    “我……”
    叶橙做势再起来，却被陈凡随手捂住了小嘴儿，没一会儿，在众人的笑声议论当中，陈凡起身，拉着叶橙下车了。
    到站了。
    就是这么巧。
    “大妈，对不住啊。”
    陈凡还回头笑了笑。
    大妈似乎也到站了，也跟着下来了。
    “好好管管她，没素质的东西！”
    大妈瞪着眼睛咧着嘴，眼神凶巴巴地。
    叶橙被陈凡搂在，都要气死了，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陈凡依然心平气和地，“大妈，您儿子，真是个律师么？”
    “啊！有名儿的大律师！我告诉你，我这是懒得跟你们计较，要不然，你也麻烦大了！你看你刚才把我这胳膊攥的！都青了！”
    大妈撸起袖子。
    “是不是我得赔点儿钱啊。”
    陈凡还是笑呵呵地。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妈肯定好好教过你！行，阿姨我也是个有素质的人，不讹人，你给个三五百的当医药费就行了，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后续的检查完了再说。”
    那大妈一摊手，眼睛看一边儿。

 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啊啊啊啊啊

    陈凡站在滚梯上跟叶橙对视了一眼，笑了，“我手里没零钱，一会儿去银行取一下，您跟我一起去吧。”
    “你微信里没钱么？”
    “微信那张卡注销了。”
    “支付宝也没有么？”
    “没有。”
    “诶呀我天。”
    大妈翻了下眼睛，还挺无语似的，眼神看着陈凡上下打量，仿佛间从陈凡的身上看出了大写的“穷b”二字。
    “走吧，附近就有银行。”
    陈凡拉着小叶橙往胡同儿里走。
    大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边看四周，一边跟过去。
    “大妈，冒昧地问一下，您今年多大岁数？”
    “五十二啊。”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跟叶橙一起往银行的方向走，路过一个烧烤摊儿，正看见几个民工打扮的家伙正在路边吃烧烤。
    这桌子上的烧烤有意思，清一色都是素的，金针菇，烤韭菜，毛豆花生土豆丝儿，乱七八糟一大堆，就是一个肉丁儿都没有。
    靠路边儿这个看起来吃饱喝足了，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歪着身子，正再撅着嘴唇在剔牙，一边剔牙一边左顾右盼，那一对大板牙就像是并排俩大麻将似的，那叫一醒目。
    陈凡站住了，似乎看见这货了，这货小眼睛儿一瞪，好像也看见陈凡了。
    四目相对。
    现场老安静了。
    那一桌四个都看着陈凡，像是木雕泥塑似的。
    “你等我一下啊。”
    陈凡拍了拍叶橙，又跟大妈打了声招呼，朝着那桌人走了过去。
    那四兄弟在一边依然一动不动，冷汗却出来了。
    陈凡走到旁边，麻将牙悄悄地把凳子上的脚丫子收了回来。
    陈凡手掐腰站在一边，打量着这哥四个，“山上的日子不好过是不？又跑城里改善伙食来了？哪儿来的钱？”
    “大，大，大哥……”
    麻将牙一看见陈凡腿肚子都转筋，笑嘻嘻地，“俺……俺们……俺们啥坏事儿都没干……”
    “哪儿来的钱？”
    陈凡指着桌面，一敲一敲地。
    “搬，搬砖啊……”
    麻将牙一缩脖子，看起来老真诚了。
    “搬砖？”
    陈凡看看这几个货一身都是土的样子，也觉得这话还是有点可信的，当即点了点头，“行吧，这次就信你们一回，我给你二十块钱帮我干点儿活儿行不？”
    “诶，诶呀！大哥让俺们干活儿那是瞧得起俺们啊，谈啥钱！”
    麻将牙一咧嘴，从陈凡手机把二十块钱接了过去，赶紧揣兜儿里，“大哥，你说吧！干啥！”
    “那边那死b老太太看见没有？”
    “咋的？她干啥的？”
    “你不用知道她干啥的，她，就一坏人，又老又坏！你们帮我收拾收拾她！行不？”
    “这，太老了。”
    麻将牙一脸嫌弃，直嘬牙花子，“弄不动，弄不动，下不去手！”
    “谁特么让你弄她了？我是说让你们路见不平一声吼，教训教训她！”
    “打她一顿啊？”
    “啥玩意儿啊，你们咋那么坏呢！说打人就打人！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陈凡抱着肩膀一撇嘴。
    哥儿几个相互看了看，好像明白过来了，呼啦一下四个人全起来了。
    紧跟着，四个大汉奔着那大妈就去了。
    大妈在一边抻着脖子看呢，看陈凡他们鼓秋鼓秋的，好像不是好架势，心里就有点儿没底。
    此时四个大汉朝她过来了，大妈当时就慌了！
    这几个人是想干啥？
    大妈往后退，那几个人却撸着袖子奔她去了。
    “小瘪犊子，你们想干啥？”
    大妈一边退一边指他们。
    “咴儿咴儿咴儿……”
    麻将牙一噘嘴，脖子往后仰，胳膊一甩，还笑了起来。
    “吐露吐露……”
    那身后那几个嘴巴一动一动地，打了几个响鼻儿！
    卧槽！
    大妈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古怪动作啊！
    心说完犊子了，这特么是精神病儿吧！
    精神病儿杀人不犯法啊，比她可牛逼多了！
    “你们站那儿！”
    大妈声嘶力竭地喊着。
    “咴儿——”
    又有一个怪笑了起来。
    “咔，咔，咔，咔……”
    四个人开始慢跑了，颠儿颠儿地颠儿着轻快的步伐！
    “咔咔咔咔咔……”
    大妈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往后倒退。
    “咴儿——”
    又是一阵坏笑，那几个货的嘴巴动得更加厉害了！
    大妈吓尿了，转身就跑，“诶呀妈呀……救命啊……”
    “咴儿——”
    四兄弟才不管那个呢，呱嗒嗒呱嗒嗒一通猛追！
    小叶橙在一边看着，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倒吸一口冷气侧身跟了几步，此时那大妈早已经跑了起来，小短腿儿一倒腾，跑得飞快，像是脚踩风火轮儿似的，“诶呀妈呀！救命呀！变态！变态！你们想干啥呀？！缺了大德咯——”
    说完了，还不忘指了指陈凡，“小瘪犊子，你跟我等着！”
    “此时再看，那四兄弟迈着整齐的步伐，跑三步，窜一步，跑三步，蹿一步，一条一条地，朝胡同儿里追了过去！”
    “诶呀妈呀……”
    大妈的惨叫声。
    “咴儿……”
    那些的怪笑声。
    诡异，而又熟悉的怪笑声。
    一个环卫大爷拎着扫把噔噔噔跑了过去，手扒着墙，看了看，刚一探头就吓得一捂眼睛，“诶！诶！诶呀妈呀！”
    大爷拿着扫帚呲溜一下就跑了，紧跟着，那大妈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一下踢翻了垃圾桶摔了个跟头，却又忙不迭地爬了起来，她像是见了鬼似的，嘴里头叫个不停，“啊！啊！啊！啊！啊！”
    一路狂奔，鞋都甩飞了，大妈真是玩了命了，叶橙扶着路灯歪着身子盯着大妈的身后，只见那胡同儿口儿哒哒哒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条小毛驴儿溜溜达达地跑了出来！随后，又一只！还有一只！再蹿出一只！
    四头小毛驴儿那叫一欢乐，跟在大妈身后几下就追上了，大妈吓得一个急转弯儿钻进胡同儿里，那几个小毛驴儿再次追上！
    “啊！啊！啊！啊啊！啊！”
    大妈都不会说话了，一边跑一边回头，都要吓疯了！
    卧槽！
    叶橙也吓了一跳，扭头看陈凡，却发现陈凡已经溜溜达达地走出挺远了！

 第二千零六十八章 漏网之鱼

    “诶，那四个人！那四个人？”
    “我不认识。”
    “那他们……”
    “不知道咋回事。”
    “骗鬼呢你？”
    小叶橙笑了，怨气全消，跳起来打了他一下。
    陈凡弯腰，回手一巴掌，轻轻地打在小叶橙弹性十足的小屁股上，“小丫头片子，混熟了吧！”
    “啊！你敢打我屁股！”
    叶橙很生气的样子，抡起斜挎着的小包包儿朝陈凡打了过去，陈凡一躲，没打到，见势不好噔噔噔几下跑了，小叶橙在后面抡起包包紧追不舍，“你给我站住！站住！你跑也没用我追你家去！”
    当天夜里，警笛声呼啸了一晚上。
    “嗡……”
    一个装修豪奢的办公室里，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戴着金丝眼镜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随手拿起来，放在耳边，“喂？”
    “秦律师，不好了！”
    “怎么？”
    “秦律师，你妈让驴踢了！”
    “你妈让驴踢了！”
    男人挂了电话。
    可电话刚挂下就又来了。
    “你妈真让驴踢了！”
    “你妈让驴踢了！你全家都让驴踢了！”
    ……
    同一时间，网咖。
    一阵警笛声飘过。
    正抱着个抱枕在家里玩自走棋的小妮子歪着身子直纳闷儿，“今天这是怎么了？抓谁呢抓这么紧？”
    “好像，抓驴呢。”
    琦琦是晚班儿，来得比较晚，一听这话也是一脸无奈啊。
    “啥玩意儿？”
    小蛮也被琦琦的话说得一脸懵，“抓驴呢？抓驴干啥？现在驴车不让上道吧！”
    “谁知道呢，听说，有个老太太让驴踢了，嘴都踢歪了，大胯也踢坏了，警察都出动了，全程抓驴。”
    琦琦一摊手。
    “诶呀，现在这警察也真挺不好干的，前一阵子全城抓猪，现在好，全城抓驴！诶呦……”
    有上网的童鞋在一边感叹了起来。
    网吧里哄笑一片，老欢乐了。
    小叶橙就在小蛮旁边抱着抱枕跟她一起玩儿呢，听到这里也笑开了花儿。
    “你笑啥？”
    “没啥，挺有意思。”
    “？”
    小蛮在一边萌萌地眨了眨眼睛，捅了她一下。
    小叶橙咯咯笑，小白牙都龇起来了。
    楼上，静悄悄地。
    小姐姐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发现陈凡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往贵妃榻上斜靠着，斜向上四十五度，闭目养神，电视虽然打着，但这货的眼睛却明显是没有睁开的。
    小六子在一边的靠枕上伸直了两条小短腿儿坐着，怀里抱着一节儿胡萝卜，咔嚓咬一口，吧嗒吧嗒嘴，再咬一口，又吧嗒吧嗒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兔子成精了呢。
    “干嘛呢这是？困了？”
    小姐姐走过来，陈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当陈凡睁开眼睛看向小姐姐的时候，这穿着包臀裙儿绝对当得起前凸后翘四个字的小妞儿帮陈凡把仍在一边的衣服抓起来，温柔笑道。
    陈凡略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撇了撇嘴，继续闭上眼睛，口中哼哼唧唧地，“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有点困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连着好几天了，一到晚上就一惊一乍的。怎么，有什么心事么？”
    “唉……”
    陈凡叹息一声，“我在想，如果司马长青此时来了，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神灯会的人已经启动了一级警备，正在与调查局的人合力追捕，我听说，此时此刻，神灯会那边已经空前地团结了，一来，司马长青兵锋大挫，打破了他不可战胜的神话，二来，那一站，也让匆匆赶来的众人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他。一个强大的敌人可以让一群正在内讧的人同仇敌忾，从这一点上说，司马长青的出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是那么说啊。”
    陈凡表情依然沉重，“但是，那老家伙经营多年，深藏不露，鬼才知道他手底下还有多少底牌，而且，在我与他交手的时候，他虽然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即在当时，司马长青的实力也不再巅峰，粗略想来，还是那他已经高度腐朽的身子拖累他了，要不然，真不敢想象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
    “能与五帝争锋的人自然是强大无比的，况且，他的实力应该还在五帝之上，毕竟，人家是五帝之前的三界共主。”
    小姐姐笑了笑，一欠身，坐在了陈凡的旁边，被陈凡随手搂着，身子一扭显出一个贼鸡儿性感的腰臀比。
    那臀部微微外张，小蛮腰柔软纤细，打眼一看，绝对是天生尤物叫人欲罢不能。
    她抓起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柔软的小手压着，扭头看着陈凡，眼神里透着宠溺，“你也没必要太过担心了，都说，百足大虫，死而不僵，这话显然是有些道理的，纵使司马长青实力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人一命罢了。
    其实，现在早已经不同往日了，且不说神灯会内部还有许多功成隐退的高人坐镇，就算是凡夫之人，也有些厉害角色，大家一起集中精力招呼他，也够他喝上一壶的，况且，你们之间那一战，已经让他身受重伤，我估计着，此时此刻他应该早已经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他不是一个脑子一热啥都敢干的人，要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当务之急，还是调查出这个人的底细。”
    陈凡表情依然严峻，很担心似的，“我总感觉这个事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嗯。另外一个，这次战斗虽然有些突然，但是结果还是很可观的，除了重创了司马长青一伙人以外，最大的收获便是只用一战便差不多将伽林教的那些家伙连根拔起了。
    我跟姐姐那边聊天了半天，已经基本确定了，实际上，目前来看，伽林教的中坚力量是以提婆达多为首的六大护法，除了提婆达多以外，那五个人分别是：罗睺那多，迦梨丹顿，波罗魔多，格涅沙多，迦尔吉多。
    其中，伽梨丹顿和罗睺那多被你斩杀了，提婆达多，波罗那多和格涅沙多全都死在了司马长青一伙人的手里，唯一一个下落不明的，是迦尔吉多，根据线报来看，这个人也受了很重的伤，即便逃了，也逃得不远，甚至有可能就在省内的某个穷僻之处躲着，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第二千零六十九章 出手了

    “迦尔吉多不足为虑。”
    陈凡闭上眼睛，“我现在，只担心司马长青一人。”
    “那，你觉得，如果拿出全部实力与之一战，你有多大胜算？”
    陈凡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五五开吧。”
    “五五开？”
    陈凡这话明显让小姐姐很惊讶，小姐姐看着这个吹牛逼都不打草稿的货，哭笑不得，“你这样说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两个人打架，要么胜，要么败，大体只有两种结果，所以，赢的机会有一半，输的机会也有一半。”
    “噗。”
    小姐姐笑了，无情嘲笑的样子，“你这概率算法是体育老师教你的吧！”
    “嘻嘻。”
    陈凡也笑了，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学小叶橙呢。
    “诶，媳妇。”
    “嗯？”
    “我听说，火神一族私藏了一本武功秘籍，叫《焚天诀》，你知道不？”
    “知道啊。”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你要干啥？”
    “强敌在侧，愈觉实力不济，我想跟你多学几招。”
    陈凡嬉皮笑脸。
    “得了吧，又想在人家这里套东西了？”
    小姐姐略显慵懒地往陈凡的身上一靠，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焚天诀》是火神一族历代先祖共同撰写一本秘籍，里面基本上收录了火神一族绝大部分的强力法术，其中大部分，都因为种种原因难以修成，留下来，基本上也做机缘之作留给后代门主，即便是我也不曾触碰过，又如何教你？”
    小姐姐说着，又扭着身子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就算有，也不教你！上次人家要看看你那《大冥王经》你都不给，小气极了！”
    “《大冥王经》是啥？”
    陈凡眨眨眼，一脸懵懂的样子。
    “装，再装。”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脸鄙视。
    陈凡板着脸绷住了不笑，被小姐姐一咯吱，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儿。
    “诶？那《焚天诀》是一本书么？”
    陈凡还是一脸的不死心，用手比了一下。
    “应该是吧。”
    小姐姐好像也不甚懂。
    “你真没见过？”
    “那我骗你做什么。”
    “哦。”
    看小姐姐不像是在撒谎，陈凡摸摸老脸，还略微有些不死心。
    这也没关系，小姐姐没见过，回头儿去问问祝红焱去，祝红焱心眼儿比谁都多，保不齐早就把那东西弄到手了呢。
    想到这里，陈凡直接把手机拿了出来，发了一条短信给祝红焱。
    “嘿，小浪货。”
    “你大爷！你叫谁小浪货呢？！”
    祝红焱直接就急眼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蒸腾的杀气。
    “明天有时间没有，一起聚聚呀？”
    陈凡不理会祝红焱的竭嘶底里，笑嘻嘻地又发了一条。
    “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诶呀，你这么说话以后没法相处了，明晚上够来，给你做点好吃的。”
    陈凡说完，就把手机扔一边儿去了。
    小姐姐在一边目睹了全过程，就那么幽幽地看着陈凡，上下打量，也不说话，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她拉在怀里，抱起来，放在身上。
    小姐姐骑在陈凡的身上，耷拉着眼皮，依然那种表情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死？”
    “咋跟你老公说话呢？”
    小姐姐温柔一笑，娇滴滴地，“老公~”
    “嗯？”
    “你，是不是想死呀？”
    “……”
    “啊——”
    楼上一声惨叫，紧跟着一阵噼里扑通，陈凡的告饶声此起彼伏，“媳妇！媳妇！你听我说！诶呀，疼，疼——”
    “哇。”
    小叶橙在楼下都听见陈凡的惨叫了。
    “嘻嘻。”
    小蛮笑出了声儿。
    “你不去拦着点儿么？”
    小叶橙看陈凡没有上去的意思，很意外似的。
    “去也没用，不如不去。”
    小妮子说完，笑得更欢了。
    “哇。”
    小叶橙不敢相信的样子，“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放心好了，不定谁收拾谁呢。”
    小蛮这话刚一说完，果然，楼上的反击开始了。
    “没看出来啊，你们老板还挺有情调的么。”
    外面进来一个上网的，大体地也听到了小姐姐的尖叫声了。
    “这俩人就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战，可凶了。”
    琦琦把手里的考研资料放下，把身份证接了过来，“充多少？”
    “冲一百得了。”
    ——割——
    第二天一早，无事。
    到了晚上八点多，学生都回宿舍了，白女王就带着一大群孤魂野鬼呼啦啦地攻楼去了。
    陈凡的电话响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接了，“喂？”
    “卧槽，大黄中学真的闹鬼啦！”
    潘晓晴的声音。
    “咋的了呢？”
    陈凡一边喝茶一边问，很淡定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咋的了，听说是闹鬼了！那谁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求你过去一趟呢！”
    “我不去，没空儿，不说我让我去么。”
    “诶呀，他们校长发话了，要不他能来打电话么？听说都嚎了半天了，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咋的？有鬼掐他们啊。”
    “不知道啊，赶紧的吧，我马上就到你楼下了！”
    陈凡一撇嘴，“行吧，那，你过来，我换身衣服就下去。”
    “快点儿的啊！”
    潘晓晴挂了电话，陈凡直接站起来给白女王打了过去。
    白女王正在学校操场附近的树后面靠着打游戏呢，见是陈凡来的电话，赶紧接了。
    “你干啥了？”
    “没干啥呀，你不说让我吓唬吓唬他么。”
    “你没伤人吧。”
    “没有。”
    白女王看看操场上让一百多孤魂野鬼追得尥蹶子跑的那个白花花的身影偷笑了起来，“正遛他呢，这老家伙可以啊，看着挺虚的，跑得贼快！”
    “别弄出人命，悠着点儿。”
    “放心得了。”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用手捂着电话，跟陈凡小声说，“老板，你看人可真准！这老家伙真是个大色狼，正从树林儿里关心女下属呢，一下就让我给发现了！好家伙， 裤子都没穿上就让他们给寻摸出来了！我看这辈子要完，这一吓，以后怕是干不了坏事儿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第二千零七十章 变数

    陈凡把电话挂了，下楼，潘晓晴如约而至。
    陈凡上车，潘晓晴打了他一下，“是不是你捣的鬼？”
    “啥呀，你以为我是阎王啊，啥都管得了。”
    陈凡把安全带系上，“开车。”
    一路风驰电掣，二人到了大黄中学的门口儿，门岗的位置亮着灯，却一个人影儿都没了，陈凡看门没有万全锁上，推门跟潘晓晴一起进去了。
    学校里黑洞洞的，只有远处的宿舍楼亮着灯，偌大一个学校里安静得出奇，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啊——”
    “啊——”
    连续两声惨叫，是那种接近崩溃状态下的发出的竭嘶底里的声音。
    “啊——”
    又是一声，声音有点儿沙哑，像是喊破了嗓子似的。
    “救命啊——”
    哭咧咧地，老男人哭咧咧的求救声。
    “啊——”
    乌鸦叫一样。
    陈凡跟潘晓晴循着声音往那边走，潘晓晴有点儿害怕，抓着陈凡的胳膊前后左右一通瞅，“诶，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呢？”
    “啊——”
    又是一声乌鸦叫，吓得潘晓晴一个哆嗦。
    “我看你平时呜呜喳喳的不挺厉害的么，现在咋了，不行了？”
    陈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扶着潘晓晴的小蛮腰一推她，“别怕，有我在这里呢，你们怕啥的？”
    从小路绕过去，绕过了教学大楼，前面有路灯，操场掩映在路灯里，橡胶跑道附近的主席台正前方，一根旗杆笔直而立，一个白花花的光着屁股的大肚子男人正抓着旗杆盘在旗杆的顶端。
    男人不瘦，肚子很大，看起来起码也得二百斤左右。
    他很白，只穿了一个西装外套，鞋没了，光着脚，裤子也没了，两条短腿一个盘着，另外一个扣着，正死死抓着旗杆盘踞在旗杆顶端瑟瑟发抖。
    很难想象这样的身材的人竟然还能爬上旗杆，可他确实办到了。
    他咧着嘴，哭咧咧地，汗水泪水一起往下流， 仍然死死抓着旗杆不敢动。
    “啊——”
    乌鸦叫一样的声音。
    “吧。”
    一道光束出现，陈凡拿出了手电筒，手电筒往上一晃，潘晓晴“啊”地一声尖叫，赶紧扭过头去捂住了脸。
    别看跟在陈凡面前呜呜喳喳的可骚气了，可看到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光着屁股盘在旗杆上，潘晓晴不好意思了。
    男人眼泪模糊，神情几近崩溃，他眼睛都不敢睁开了，给光一晃，扭头过去。
    旗杆底下黑压压一大片，各种奇装异服的男女老少正歪着脑袋齐刷刷地顶着他呢。
    好家伙，这真是啥样的都有。
    拎着脑袋的，夹着大腿的，血肉模糊的，眼珠子穿着线挂在脖子上的，还有脖子横起来像是睡落枕了的，更神的还有后背插着一把水果刀还有脑门儿上还有个菜刀斜劈一半儿的。
    一个个身影都是灰突突的，像是影子一样，似有似无。
    “啊——”
    男人大叫一声，像是话都不会说了。
    “那个，那个谁呀，你没事儿吧。”
    陈凡把手电晃了一下。
    男人听见陈凡的声音，不敢睁眼，“救命——”
    “救命——”
    “呵。”
    陈凡笑了，“我陈凡，昨天被你撵走的那个，我跟你说今天晚上别在学校呆着，你不信！现在咋弄啊？”
    “你是那个抓鬼大师么？”
    “啊。”
    “救命——”
    “救你可以，我收费的。”
    “我给钱，我给钱！多少钱都给！你把他们都给我弄走！”
    陈凡把手电在原地晃了一下，潘晓晴躲在陈凡身后，也偷眼看了一下。
    潘晓晴看四周空空如也，懵了，“哪儿有人啊？”
    “你想看看？”
    “不想。”
    潘晓晴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
    “我说，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差不多就行了！啊！人家答应给钱了，你们就换个地方折腾呗，阳寿差不多的就上路，还差点时候的再等等，行不？”
    “啊——”
    空灵的嚎叫声，人影闪动，就像是风吹后的麦田似的。
    那些孤魂野鬼一个个神情乖戾，闻听此言扭头看陈凡，没动，又扭头看向了旗杆那边。
    一个个面露贪婪之色，好像是很久没开荤了，有点儿动了心思了。
    这些家伙其实都不是啥好东西，乌合之众罢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看样子，脾气上来了。
    “不是，好说好商量不行是不？”
    陈凡把脸儿撂下了，这眼神，也蓦地凶狠了起来。
    白女王躲在远处看戏呢，原本还嬉皮笑脸的，一看陈凡凶起来了，当时吓得腿都哆嗦了，她不敢现身，却把手放在嘴边，声音浑厚空谷传音，仿佛间，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她的声音，还带着回响儿呢，“大胆孽障，天师面前胆还敢无礼？速退！”
    白女王一声呵斥，隐隐然有如天神下凡一般，秃头校长在仿佛间遇见了真神转世一般，一下就精神了，偷眼一看，却猛然间看见那些孤魂野鬼身形摇晃着，丝毫不为所动，转眼之间已经身形漾动，奔着陈凡去了！
    他们不是盯着陈凡，而是盯着潘晓晴！
    “biu——”
    一道身影闪现，出现在潘晓晴的面前！
    “biu——”
    又是一道身形。
    “啊——”
    潘晓晴一见那死人脸，顿时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抓住了陈凡往后跑，仿佛间像是疯了一般。
    陈凡却反手一拉她，“别怕。”
    话说完，陈凡扭过身来，此时，那些孤魂野鬼已经接二连三地现身了，一个个晃晃荡荡，直奔着潘晓晴的方向走了过来！
    “咕嘟。”
    喉咙里一声闷响，一个戴着帽子的大爷张开了嘴，呼地一声潘晓，口中的黑气就像是汽车尾气一下就窜了出来，一声咆哮之后，那大爷直奔着潘晓晴的方向跑了过去！
    速度奇快，手舞足蹈！
    陈凡原地不动，轻轻地放开潘晓晴的胳膊，嘎啦一声白光闪现，直接一把掐在了那老鬼的脖子上将他举了起来！
    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陈凡这五跟手指猛地一攥，只一遇阻力便砰地一声直接将老鬼的脖子捏爆，霎时间，那老鬼的魂魄就像是一声爆炸一般，发出一声惨叫，“啊——”

 第二千零七十一章 剑下亡魂

    老鬼立即化作一团飞灰爆在四周，与此同时，那些孤魂野鬼一阵嚎叫，这些东西生前便是十恶不赦之物，凶性大发之际，毫不顾忌，眨眼间已经有另外两个从背后方向朝陈凡扑了过去！
    陈凡想都没想，忽然转身，双手直掏，闪电般出手直接以十指刺进了两只恶鬼的胸口，轰地一下，直接将两只恶鬼掏了个对穿！
    “砰！”
    双手猛拽，两只老鬼当场就爆了！
    眼神一凛陈凡侧头，转瞬间凶相毕露！
    “嘶——”
    白女王在树后偷窥，见陈凡一出手就瞬间干掉手底下三个得力干将，当时就吓得脸色一变！
    她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这般急转直下，慌忙间手圈在嘴边，发出一声恶鬼特有的嚎叫！
    “嗷呜——”
    众恶鬼得到消息，立即转身，就在此时，四周空气震颤，隐隐然，身后陈凡已经杀心大动！
    那些鬼魅虽然浑噩如鬼，其实却都是一些混在人间日子不短的家伙，精得很，感觉到不对劲儿不敢动了，猛回头见陈凡正盯着这边，便一个个相继窜起，眨眼间便屁滚尿流地四散逃去了！
    可陈凡这家伙却似乎并没有给他们逃走的机会，杀伐之心一起，便无可阻挡，之间他侧身而立，忽然之间单手结印，将手一甩，“去！”
    “嚓——”
    长剑出鞘！
    随着“嗡”地一声尖啸，猛然之间剑光一闪，直接在半空打了个旋儿！
    剑光一现，继而消失，速度太快，谁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瞬间，那起码得有一百多号的孤魂野鬼都不动了，仿佛间已经凝固了一般！
    “嚓——”
    “叮——”
    长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弧形，一下横在陈凡的手中，陈凡单手横挑，侧身而立，眼神空洞。
    再看那些恶鬼，顿时哭号声一片，个个东倒西歪地翻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脖子，黑气乱蹿！
    乱窜的黑气就像是在喷水的水龙头一样，完全按捺不住，眨眼之间，就有无数头颅有如落在地上的一把黄豆一般四处滚落！
    奔腾的黑气四处笼罩 ，哭嚎着化作屡屡炊烟飘荡在半空，仿佛间，给人一种入赘地狱的感觉！
    此时却见那些孤魂野鬼仿佛间再也无法凝聚人形，黑烟越来越多，人形越来越瘦弱，眨眼间，一个又一个化作团团黑烟丝丝缕缕从四面八方朝着陈凡的方向飘荡过去，又接二连三地被吸入陈凡手中那嗡嗡作响的剑锋之中，彻底地化成了鬼剑孤鸾的剑下亡魂！
    白女王吓得脸色大变，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藏在树后，小脸儿煞白，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自打陈凡重伤以后，她一直想试探一下陈凡究竟还剩下几分功力，怎料想陈凡只用一招就把自己带来的一众恶鬼秒了个干干净净！
    抖。
    不断地抖。
    白女王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两条腿就像是筛糠一样。
    身心震颤之间，一度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白女王早已肝胆俱裂。
    这一次，她真是被吓到了，吓到她的不单单是陈凡强悍无比的实力，还有那让人看不懂的心狠手辣！
    “嗖——”
    白女王身形一闪，消失了。
    而此时，那个抱着旗杆不敢下来的秃头校长直接傻了，瞪大眼睛，张开了嘴巴，老爸天之后拧眉怒目地看着陈凡，第一句，就两个字，而且咬得极狠，“我——草——”
    “这家伙是谁？这也太猛了！”
    陈凡出手太快，他完全就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陈凡一直没出手，一出手，那些恶鬼就全被收拾了！
    这特么也太牛逼了！
    比杀虫剂杀苍蝇都快啊！
    秃头校长手一松，从旗杆上下来了，可能是滑得太快了，摩擦力有点儿大，一下来就摔倒了，紧跟着捂住了自己的下身，倒在台子上，“卧槽……”
    潘晓晴脸一红，背过身去，捂住了脸。
    “没事吧。”
    “没，没事。”
    秃头校长咬着牙，强挺着说，虽然说是没事儿，但那一股劲儿一下去，当时就腿脚都哆嗦，站都站不起来了。
    “噔噔噔噔噔噔……”
    伴随着一阵狂奔，那个后勤的什么主任甩着内八字儿嗖嗖地跑来了，“秦校，秦校！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卑职救驾来迟……”
    “滚犊砸！”
    主任脸一红，赶紧把裤子脱了，递给校长，“我也是刚接到消息……真的……”
    秃头嚣张横了他一眼，此时，远远地看见远近的宿舍楼上，有些人探头探脑地露出头儿来了。
    合着，一个个都躲起来了，全在呢。
    “诶呀，领导，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
    噔噔噔地跑出来好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货，一个个跑得可快了，可殷勤了，看秃头校长很狼狈的样子，一个个表情真挚，如丧考妣，尤其一个表演欲简直压不住了，拍着大腿一忽闪一忽闪的，“校长啊——”
    “校长啊——”
    大家都学会了，哭天抹泪，一阵哭腔。
    “卧槽！校长死了？”
    有人躲着没出来，还在静观局势，一见这架势震惊不小，一个保安模样的家伙拿着小手电咔咔往外跑，“校长啊！您慢走啊！您咋就——”
    一路狂奔冲上前，看见校长正歪着头瞪着俩牛眼瞪他呢，那场面，极其尴尬。
    “诶，诶？校长你没死啊……”
    “你给我滚犊砸！”
    秃头校长都要气死了，就算死了都能诈尸起来，陈凡在一边抱着肩膀跟潘晓晴对视一眼，潘晓晴大眼睛一翻，也是无语极了。
    半小时后，校长大人的办公室里，惊魂未定的秃头校长这手还在突突突地抖个不停，旁边，却多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老师，女老师也是吓得不轻，正给陈凡他们泡茶，看起来眉目含春羞答答地。
    “白洁，你先回去吧，我有一些话要跟他们单独说。”
    秃头校长咳嗽了一声，摆摆手。
    “好，那您忙，校长。”
    陈凡在一边坐着，目送那女老师离开，噘着嘴，表情甚是精彩。
    “她，是，干啥……的……”
    “啊，我们学校新招的女老师，我，我小姨子。”
    “她……她……她叫啥……”
    没等陈凡问呢，潘晓晴先忍不住了，问这话的时候表情甚是精彩。

 第二千零七十二章 葬地

    “叫白洁啊，咋了？”
    秃头校长一脸的不知所谓。
    “啊，没，没事，我认识一人，也叫这名儿。”
    “中国人实在太多了，重名啥的都正常，来，来，喝茶。”
    校长一咧嘴，“这次还多亏了你们，要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秦校长这么晚都不回去啊，工作可是真够辛苦的。”
    “啊，最近有些事情要忙，学校这边也有住宿的地方，有的时候不愿意回去就去宿舍住。”
    “哦，那还真是。”
    “诶，陈，陈先生是吧。”
    “嗯，咋了。”
    “我听说您是那个捉鬼大师，是吧？”
    “怎么，您觉得我不像么？”
    陈凡笑笑。
    “不不不不不不，说实话，起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怀疑的，但是今天这事儿过去以后，就不怀疑了！您这手段可真是够厉害的，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高人。”
    “那还用说么，我老弟是一般人？那能耐，都不是吹！一等一地厉害！”
    潘晓晴向来会做人，绝不放过在外人面前吹捧自己人的机会，说这话的时候那也是眉飞色舞一脸得意。
    “潘小姐跟陈先生啥关系啊？”
    校长笑呵呵地问潘晓晴。
    “朋友。”
    潘晓晴直接来了一句。
    “普通朋友还是……”
    校长一挑眉。
    “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
    潘晓晴怕陈凡瞎说，赶紧又说。
    “哦……”
    秃头校长做恍然大悟状。
    “陈先生，今天这事儿我没弄明白，咋忽然间，学校里就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这肯定事出有因啊。”
    陈凡一咧嘴，想了想，又说，“我看了一下这地方的风水，风水上说，的确不错，而且面积和挺大，不过，这学校应该没多少年吧，也就十几年的样子，对不？”
    “对，对！”
    校长点头。
    “这里以前是干啥的你知道么？”
    “这……”
    校长有点犹豫。
    “据我所知，这里以前是一个坟场，后来推平了，建了疗养院，疗养院老出事儿，就荒废了，后来有人托关系拿了这块地，建了大黄中学，我说的没错吧。”
    “诶，对！对！”
    秃头校长看陈凡说得头头是道，面露敬佩之色，“陈先生竟然对这里的事情如此清楚？”
    “没办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陈凡笑了笑，“实话跟您说吧，是杨波儿请我来调查这件事的，杨波儿的女儿说学校有鬼，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鬼。”
    “有鬼！有鬼！”
    秃头校长一阵点头，说得那叫一真切。
    要说以前他真不觉得学校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现在，他对这件事十分肯定了。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其实呢，狐鬼之类的东西，有没有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鬼相侵，都有个源头，那些东西要是不祸害人，有没有的其实都无所谓，您说是不？”
    “话是那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人鬼殊途，还是不要见面得好。”
    “可这里以前是坟场啊，老客有点多，想请走也没那么容易的。”
    “我可以出钱。”
    秃头校长看看外面，把门关上了，看表情那叫一情真意切，“当着明人，咱不说暗话，咱这学校虽然是我在操持，但是老板是谁，想必您也知道，我其实就是一打工的！这要是学校闹鬼的事情搞大了，一定会影响明年的招生，到时候老板怪罪下来，我担待不起！陈先生，既然您在这儿呢，我也跟你聊点最实在的，因为我看您也像个实在人。您开个价吧，把学校里的东西都请走，然后，这个事儿对外保密，您看得多少钱，咱研究研究。”
    陈凡听了这话，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转头看潘晓晴。
    潘晓晴会意，当即笑了起来，“秦校长，您可真会开玩笑，您知道我这小兄弟儿平时都替谁办事儿么？就平时，出场费就得六位数儿，别说别的，你这里这么乱套，钱少了肯定干不了啊！”
    “这我知道，我肯定知道！”秦校长似乎也了解陈凡的大名，另一则，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能让潘晓晴这样的女人出来陪着他一起走一遭的人，这身价肯定低不了，略微犹豫了一下，张开五根手指，“这个数儿，行不？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这……”
    陈凡假模假样地犹豫了一下。
    “就当给姐姐我一个面子，行不？”
    潘晓晴看陈凡，表情还挺真挚，这手也放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行吧，不过，我说好了，要处理这里的事儿，您得配合。”
    “配合，配合，肯定配合！”
    秦校长一阵点头，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搓着手，“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别的先不用，就跟门卫知会一声就行了，我来的时候别拦着我，另外，押金一半儿，转我卡里。”
    “好，好！”秃头校长一阵点头。
    陈凡一摆手，潘晓晴站了起来，“你先转我这里也行。”
    “好，好！”
    校长真是配合。
    当天夜里，陈凡就背着个大包儿在学校里转了起来，潘晓晴有点儿害怕，就先跑了，校长也很害怕，也跑了，就那个后勤的什么主任在旁边跟着，他也不想跟着，只是校长发话了，不敢不从。
    “陈先生，您这是捅咕啥呢？”
    看陈凡拿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儿看那儿看的，那个什么主任直咧嘴。
    “诶，我问你啊，这学校里以前有没有啥闹鬼的传说啥的？”
    “这个……”
    “有还是没有？”
    “还，还真有……”
    陈凡摸摸下巴，站起身来，“讲讲。”
    “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真的……”
    男人一咧嘴，犹犹豫豫地。
    陈凡扭头看他，“别扯犊子了，你也不想天天跟一群不能描述的东西一起上班吧。”
    “那是，那是。”
    显然陈凡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男人略微寻思了一下，蹲在一边，掏出烟来。
    一根给了陈凡，点上，另外一根给自己，也点上。

 第二千零七十三章 格式塔崩溃

    “其实咱这里原来不是学校，是一个疗养院。早些年的时候，专门留给一些科研机构的人做疗养用的，后来，因为出了一些事，人都跑了，这里也荒废了，我们学校的那个大老板用了很大的关系才把这块地皮拿下来。”
    “之前那个疗养院出现过啥重大事故么？死了很多人？”
    “倒是没有死过很多人，但是有一个传说，很吓人。”
    “闹鬼呀？”
    “说不清楚。”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你知道啥叫格式塔崩溃么？”
    陈凡仿佛间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词儿，直起腰来，一直正经地盯着他，“格式塔崩溃？”
    “这是一个一直饱受争议的实验，研究心理学的人多半能知道一些，早年间心理学在国内刚热起来的时候，有一个什么科学家就在研究这个。我听说哈，当时好几个人因为这个都疯了，其中一个就在咱们学校这儿……”
    男人说话的时候表情那是相当凝重，“我见过当时流传下来的那个视频，大约两年前网上还能搜到呢！说是，当时疯了那一批人里有一个就住在这个疗养院里，她平时都挺正常的，但是一到了玩上，就疯，每天里啥也不干，就坐在镜子前面嘀嘀咕咕，好像是在跟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似的，可吓人了……”
    “坐在镜子前面跟自己的影子说话么？”
    “对呀！”
    陈凡抱着肩膀，“她是因为那个实验疯的？”
    “对！”
    “那个实验怎么做的你知道么？”
    “略微知道一些，听说，其实挺简单的，每天深夜，寂静无人的时候，一个人单独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对着半人高的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你是谁？一次，两次，三次，一直问十次，每天都如此。”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惊了，“还有这种实验？”
    “啊！”
    男人一点头，“据说，第一个礼拜，有的人就不行了，放弃了，第二个礼拜，就有人疯了！精神崩溃了，胡言乱语，大喊大叫！到第三个礼拜，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出问题了，神经错乱你知道么，表情呆滞你知道么， 眼睛空洞无神，就像是痴呆一样，我看过网上流传的照片，老吓人了！那眼睛，瞳孔缩得像米粒儿那么大，眼睛上都是白眼人儿……诶呀妈呀……就跟电视里那种丧尸似的……她还一直笑呢，笑得可诡异了……没一会儿就把我看毛了……当时那个研究这个实验的觉得不对劲儿，害怕了，没等实验做完就把实验叫停了，他们两个志愿者都被带走了，其中一个就在这个疗养院……”
    “她是个女人么？”
    “是个女人，长得不太好看，但也不算丑，身材倒是还行，就是……疯子……吓人……”
    “她现在还活着么？”
    “不知道。”
    “不知道是啥意思？”
    “其实，她是不是活着，没人知道，因为她，失踪了……”
    “失踪了？”
    “对，一大活人，失踪了。”
    男人喉咙里咕噜一声，“当时这个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有说法说，她，她，她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抓走了，还有人说，她被镜子里的那个东西给吃掉了……”
    “你知道的还挺详细的嘛！”
    “我爸跟我说的。”
    男人一抱肩膀，“我爸以前就是在这家疗养院上班的，当时，他就是在这里看更的，诶呦，他跟我说，当时拆迁的时候，废了老大劲儿了，有大师说这个地方有问题，强拆会有麻烦，所以当时就用了很多法子，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就是拆的时候，有一栋楼里所有的镜子都被人用报纸啥的给封住了，还不只是镜子，就所有有可能会反射光线的地方全都被封住了，一个都不少！你说吓人不？”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蹲在一边歪头看他，“封住镜子干什么？你是说，有什么东西藏在镜子里么？”
    “我不知道， 也不敢问啊。”
    男人说着，叹息一声，“我在网上那过那个视频，反正，看着挺吓人的，据说是当时实验时候录制下来的原始数据，那上面有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似的，就成天对着镜子说话：你是谁？嗯？你到底是谁？呵呵~”
    男人表情怪诞，瞪着眼睛，学得还挺像，“最气的是啥你知道么？说着说着，她站起来了，走到镜头前面，一歪脑袋，忽然之间对着镜头开始笑，我地个乖乖哟……”
    “你现在能找到那个视频么，我想看看。”
    “那手机找啊？”
    “对啊。”
    “我这流量套餐都快没有了。”
    “诶呀，没事儿，我开网络共享给你。”
    陈凡把手机掏了出来。
    大半夜的俩大老爷们儿蹲在操场附近鼓秋鼓秋的，挺吓人，女生宿舍那边好多女孩儿扒着栏杆在看热闹，“诶，那俩人干啥的呀？”
    “不知道啊，好像是拍电影的吧，宿管老师不是说了么，这几天有人来学校这边拍电影，借场地。”
    “拍的啥电影儿啊？”
    “不知道，好像是个鬼片儿，你没看校长都爬旗杆上了么！”
    “那是校长么？”
    “不知道啊，太远了，看得不清楚，估计是演员替身啥的吧！”
    “妈呀，效果挺逼真啊！还说呢，外面怎么叽叽喳喳都是人影儿，还以为见了鬼呢！”
    “得了吧，哪儿来的鬼呀！再说了，你敢信咱校长能爬旗杆上去？上二楼都喘的主儿……”
    “也是，也是！”
    一群人相互议论着，叽叽喳喳的，宿管老师过来了，“诶诶诶，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上床睡觉，快点儿！”
    “知道了！”
    几个小女生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床，却还在小声议论着。
    “诶，你说他们拍电影的话，怎么没看见摄影师呢？”
    “诶呀，那么远怎么可能说看见就看见，不定藏哪儿了呢！”
    “那群演可挺多啊。”
    “多么？我咋没看见有群演啊？”
    “操场上那么多人扮鬼你没看见啊？”
    “没有啊……”
    一个小姑娘一脸茫然。

 第二千零七十四章 有点厉害

    “卧槽，那有个胖子爬旗杆你们看见了么？”
    有人做大惊失色状。
    “那倒是看见了！”
    “卧槽，不是真见鬼了吧！”
    “你们可真无聊，哪儿来的鬼啊，3d投影懂不懂？”
    “得了吧，3d投影你不带眼镜儿能看得那么真？”
    “裸眼3d！真没见识！”
    “还有这技术么？”
    几个小女生说着，开始争吵起来了，“诶呀，光说没有用，你们谁带手机了，查查啊！”
    “手机都交上去了，查个屁呀！”
    “格格的手机呢？”
    “昨天晚上就被发现了，没收了。”
    “诶呀，真完蛋……”
    同一时间，楼下的某宿舍，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黑色的背心儿正叉开腿坐在床上，在抽烟，胳膊上一花臂纹身十分醒目，手里掐着烟的样子也十分嚣张。
    她身形比较瘦，个子比较高，胸基本上是没有的，跟个假小子似的，歪着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宿舍里一共四张床位，其中一个是空的，另外两张床上的小姑娘已经躺下了，准备睡觉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乱说话，知道不？”
    女孩儿把烟头儿扔在地上，挑起下巴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们还能帮着她是咋的……”
    正说话的时候，宿管阿姨过来了，敲了敲门，进来，“没睡呢？”
    “马上就睡了。”
    那一身脾气的问题少女也赶紧钻进被窝里，笑嘻嘻地说。
    很明显，虽然她很嚣张，但是对宿管阿姨还是比较忌惮的。
    “都把衣服穿上吧，一会儿，来两个人，来调查杨木木的事情的，俩男的，进来以后多少有点儿不方便，所以，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快点儿，穿衣服。”
    “不是吧。男的还往女生宿舍进啊。是不是想揩油啊。”
    几个小姑娘直撇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别说那么多了，都跟校方打过招呼了，赶紧的。”
    “好吧。”
    三个小姑娘都起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没一会儿，陈凡跟王主任进来了。
    那问题少女盘腿坐在床边，另外两个也跟着探头过来，一看见前面背着手进来的王主任，都直皱眉，再往后一看，却看见王主任身边跟着一个约摸也就二十出头儿的小哥哥，当即齐刷刷地“哇”了一声，就连别的宿舍来看热闹的小姑娘们都跟着惊呼了起来，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哇什么哇，回去睡觉去！”
    宿管阿姨把眼睛一瞪，大家赶紧回去，可房间里这三个小姑娘却还是眼睛闪烁着小星星，一副小迷妹儿的模样。
    陈凡没来由地有点儿脸红，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还对镜子看了看，敲了敲，看完了以后就出来了。
    “咋样？”
    王主任背着手问陈凡。
    陈凡摇摇头，旋即，问宿管阿姨，“阿姨，我能跟她们单独谈谈么？”
    “恐怕不能。”
    宿管阿姨摇摇头，“这都是富家子弟，事儿呢，一个比一个多，这半夜三更的，找出来单独聊天，不好，况且你还这么年轻，这要是闹出什么事儿来好说不好听呀……”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群小丫头片子，我能对她们做什么？就一会儿，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我得知会校长一声……”
    “没问题。”
    陈凡等了一会儿，宿管阿姨过来，“行了，不能谈太久啊。”
    说完，宿管阿姨把三个女孩儿叫了过来。
    当先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有点儿胖嘟嘟，还算可爱。
    陈凡让宿管阿姨和王主任在外面等着，在宿管阿姨的办公室里问她，“你跟杨木木是一个宿舍么？”
    “对呀，小哥哥。”
    那小姑娘笑嘻嘻地，倒是一点儿不怯场，背着手一个劲儿地看着陈凡，看起来很兴奋似的。
    “别小哥哥小哥哥地叫，叫叔叔。”
    陈凡一本正经地抱着肩膀。
    “得了吧，什么了就叫叔叔啊！”
    那小妮子龇牙一笑，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当先一句，便说，“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不就是想知道杨木木是咋回事么？实话跟你说，我知道，全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知道么？”
    “为啥不能告诉我呢？”
    “因为我还要在这个学校混下去啊！我不会出卖队友的，要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
    “杨木木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那你自己想呗。”
    “也有你一份儿吧。”
    “可没有我。”
    “那有谁？”
    “你想知道？”
    “嗯。”
    “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我告诉你，其实，我是黑社会，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哟，好怕呢！”
    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应该先给我爸打个电话。”
    “你爸是干啥的？”
    “我爸是市公安局的二把手。”
    “得得得，当我啥也没说。”
    陈凡怂了，“你先出去吧。”
    又进来一个小姑娘，短头发，跟个假小子一样，“嘿，帅哥！找我有事？”
    “我是为杨木木的事情来的。”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
    那小姑娘也在上下打量着她，“杨木木都说了，在学校，有人欺负她，所以她不敢来学校上学！我不是来跟你们找事儿的，是来跟你们谈的，别惹我啊，我是黑社会。”
    “呵。”
    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黑社会了不起啊？你知道我二舅是干啥的么？”
    “你大舅是干啥的？”
    “c市，法院工作的，再过俩月应该就是xxx了。”
    “我……”
    陈凡吃瘪，看表情那叫一生无可恋，“你nb。”
    “还想问啥么？”
    “不想，你先出去吧。”
    陈凡捂着额头，有点脑袋疼。
    “嘿，小帅哥，听说你是黑社会啊！”
    第三个小姑娘来了，穿着小背心，花臂纹身十分惹眼。
    她一进来就掀起了腿，倒骑在椅子上，手抱着椅子背儿跟陈凡眉飞色舞起来了。
    “咋的？你家也有啥牛逼亲戚谁也不敢惹啊？”

 第二千零七十五章 真的很嚣张

    陈凡瞪着眼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好气呀。
    “你那么凶干什么，再凶我，小心本小姐找人废了你！”
    那小姑娘笑吟吟地，说起话来却比陈凡还狠呢。
    “不，你挺牛逼啊，说废我就废我？你知道么，在本市，真没几个人敢跟我说这话。”
    “别吹牛了，只要钱到位，啥事儿办不成？”
    女孩儿说着，直接从屁兜儿里扯出一打儿钞票，看起来挺厚实，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拿出来，直接扔给了陈凡，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动一动地，“我看你小子长得不错，以后跟我得了，跟着本小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比现在牛逼多了。”
    陈凡都惊了，拿着钱，看了看，又看看那小姑娘，见小丫头片子跟自己一挑眉毛，痞气十足，陈凡哭笑不得，仿佛间像是看见了青青小时候似的。
    现在这小姑娘们都这么厉害的么？一见面就要收小弟了？
    “是你一直在欺负杨木木，对不对？”
    陈凡对比了一下这三个小姑娘的气场，直接就把事情看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把那一沓儿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其实我不是黑社会，我逗你玩儿呢！是杨木木的母亲委托我来处理这件事的，那话咋说的呢，相逢即是缘分，你们在一个宿舍里住着，有啥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能解决啊？这财大气粗的，欺负人？”
    “哼。”
    那小姑娘着实有些嚣张的，明知道陈凡是来调查杨木木的事情的，依然一脸不屑，“我确实收拾她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欠收拾！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不收拾浑身难受。”
    “你打她了？”
    “没有。”
    “那你怎么她了？”
    “我找了几个男的，把她弄厕所里扒光了。”
    陈凡悚然一惊，脸色微变直起了身子。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找人玩她来着，又没强奸她，不过，我全程录像了，你想不想看？”
    那小姑娘咯咯直笑，略微直了直身子，“很多人都看过了，没啥新奇的，不过，我也警告她了，要是再让我见到她，下一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你都这么欺负人的么？”
    陈凡看她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跟青青很像，不由得眉头紧锁，那小姑娘嘴巴还是一动一动地，懒洋洋地扶着腮帮，看向一边，“咋的？不服气呀？要不，回头儿让你试试啊？别以为我怕你似的，本小姐，自小到大就没啥怕过的事儿，不服咱俩就定格地方，较量较量，看看谁的手头儿更硬些。”
    “不爸也是黑社会吧？”
    陈凡一挑眉。
    “我需要跟你说这些么？”
    小姑娘一脸不屑。
    “家里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对不起，有钱就是可以胡作非为。”
    “那你也得有个理由啊，杨木木怎么你了，你就要欺负她。”
    “我在宿舍里抽烟，她举报我了。”
    “还有呢？”
    “他勾搭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是谁？”
    “你知道也没用，他让我给踹了。”
    “你才多大啊，就谈恋爱。”
    “别闹了，都啥年代了。”
    小姑娘一歪嘴，特无语似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家伙，“看你长得油光水滑的，咋跟我爸似的呢！不爱跟你们这些人说话，真的low！”
    “唉……”
    又被鄙视了，陈凡一脸的呜呼哀哉。
    “其实呢，我也不想跟你来硬的，因为我知道，你家里势力大，有钱，了不起，但是呢，杨木木那边我已经收了钱了，这个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看行不行，从今以后只要你保证不会再欺负她，这件事就当没发生，我会找个理由把事情搪塞过去的，行不？”
    “哼。”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看着陈凡，上下打量，“跟我谈条件？你有资格么？”
    “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宿管老师，甚至告诉校长，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学校继续待下去么？”
    “你以为我很怕么？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换个地方也好呀！再说了，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量，能赶我走？就算你赶走我了，你就不怕有人收拾你么？”
    “你觉得我是好欺负的？”陈凡实在看不惯她的嚣张态度，也跟着认真起来了，“别不识抬举，行不？你以为有点闲钱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啊？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我见得多了，我就不信你爹敢动我一下试试！”
    “你谁呀？挺牛逼呗？”
    小姑娘有点儿生气了，一下直起了身子，抻着脖子跟陈凡嚷嚷起来了。
    “我叫陈凡，你可以直接回去跟你爹说。”
    “嗯！？”
    那小姑娘听得陈凡这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以后，当时愣了一下，紧跟着，眼神里闪烁出了一抹惶恐，悄悄地往后缩了缩，上上下下一直在打量他，“你，你……你说你叫什么……”
    “陈凡。”
    “小蘑菇网咖那个陈老板？”
    “你知道我？”
    “哇——”
    小姑娘忽然一下叫出了声儿，很兴奋的样子，“人家还以为是个大叔呢，没想到这个这么帅气的小哥哥！”
    陈凡被说的脸都红了，居高临下，板着脸，假装一副不是人间焰火的样子，“别跟我扯这用不着的！你想干啥？”
    “不想干啥呀，人家早就想认识你一下了！”
    那小姑娘说着，竟然忍不住龇着小白牙嬉皮笑脸了起来，“诶，要不，以后你跟我混吧！我来罩你！”
    “呵呵。”
    陈凡都笑了，“你谁呀？这么嚣张？”
    “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一边儿去！”
    陈凡一脸嫌弃，心说老纸还能让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当即用手指戳着桌面对她说，“你正经点儿的，我这跟你谈判呢！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一定要趟这趟浑水咯？”
    小姑娘见陈凡不怎么爱搭理自己，把小嘴儿一撇，也有点儿不乐意了，“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不？杨波儿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只要离这事儿远点儿！”

 第二千零七十六章 二舅姥爷

    陈凡抱着肩膀，“这是钱的事儿么？”
    “不是钱的事儿还能是啥事儿？咋的？杨木木是你闺女啊？还是你跟杨波儿睡觉了？德行！”
    小妮子一声冷笑，很不屑的样子，这一通话把陈凡噎得够呛，“我知道你厉害，我也打不过你，可是，要收拾你，也不难，别把人家惹急了，要不然，让你好看。”
    陈凡一侧头，“你要怎么让我好看呢？”
    “哼。”
    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用手一拉小背心儿，露出雪嫩的肩膀来，紧跟着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捂住了自己，忽然之间一张嘴，“啊——”
    陈凡忽悠一下子就明白了，脑袋胀得多大！
    这小丫头片子是要碰瓷儿啊！
    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姑娘共处一室，她要是扯开了自己的小背心儿嗷地一嗓子叫出来，死说自己耍流氓，那真是有理都说不清啊！
    好在那小妮子还没叫还没叫出声儿来，无形中一只手便已经将她的嘴给捂住了，小妮子吓一跳，回头看过去，却正看见一张死人脸正居高临下对着她！
    小妮子当时就吓得一个哆嗦，仿佛间像是触电了一般，那死人脸阴测测地盯着他，腾出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小妮子会意，赶紧点点头，这时候，那人影儿将小妮子松开了！
    小妮子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竟然噔噔噔直接跑到陈凡的身后，将陈凡推在了前面，用陈凡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吓得花容失色，冷汗直流。
    此时再看，那身形高大的死人脸还在门口儿，正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前，整个身子挡在门口儿面无表情地站着。
    陈凡扭头看了看她，一伸手，掐住了小姑娘的腮帮子，直接把她从身边绕了半圈儿拽到了面前，摁到了椅子上，“能好好聊几句不？”
    小妮子回头，死人脸面无表情，像个纸人儿似的一动不动。
    小妮子的胸口剧烈欺负着，呼吸都变得十分吃力了，“你，你……你……你看到了么……门口儿有个东西……”
    “门口儿有东西？”
    陈凡手打凉棚看了半天，好像啥也没看见似的，“啥东西？”
    “门口儿……门口儿……门口儿有个大傻爷们儿，跟死人似的堵着！吓死人了！”
    小妮子真是吓坏了，又一下躲到了陈凡身后。
    “我咋没看见呢？”
    陈凡一脸无辜。
    “傻子吧，就在那儿呢！”
    小姑娘快被吓哭了。
    “诶呦，可能是鬼吧！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恶鬼，专门收拾那种爱欺负别人的小孩儿的，可能是你坏事儿干得太多了，盯上你了！”
    “啥呀，人家也没干啥坏事儿啊！”
    “拉倒吧，就你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事儿能少干？ ”
    “什么伤天害理呀，人家就收拾了一个杨木木，再说了，就找了几个人把她拔了录视频了，又没强奸她！”
    陈凡扭头，“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我就想吓唬他一下！卧槽！现在咋整啊？”
    “你不用怕，他不敢过来，你看他不一直在门口儿没上来么！”
    “是没有，他，他为啥不上来啊？”
    “因为他怕我。”
    “他怕你？他为啥怕你？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说过，你会抓鬼是吧！抓鬼大师！”
    小姑娘仿佛间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抓住了陈凡的衣服。
    陈凡拍拍她的小手，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真是抓鬼大师，但是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想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给你钱！我有的是钱！”
    小姑娘看样子当真了，一下就慌了，“你把他弄走，我给你钱！”
    “不是钱的事儿，你刚才不还呜呜喳喳的要收拾我呢么，我救你干啥？你没听说过一个故事么？”
    “啥故事？”
    “农夫与蛇。”
    “诶呀别扯犊子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快帮帮忙啊，我要是死了我爸不会饶了你的！”
    小姑娘急得直拍陈凡的肩膀。
    陈凡扭头看她，“刚才不挺嚣张的么？咋的，现在不厉害了？”
    “诶呀，人家服了，人家服了！”
    小姑娘着实吓得不轻。
    陈凡假模假样地看着门口儿那身影，嘴里咕哝一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那东西虎着脸在一边瞪着小姑娘，见陈凡说话了，嘴里也咕哝了一句。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像是在说着什么来自某个遥远部落的暗语似的，说了半天，谁也听不懂，这时候陈凡却明白过来了，一侧头，对那小姑娘说，“他说他是杨木木的舅姥爷，死得比较早，家里也没啥亲人了，这次听说杨木木让人欺负了，来这边瞅瞅，人家一家人都准备好了，等着他把人带回去聊聊呢，什么太爷太奶太姥爷啥的都眼巴儿地等消息呢！”
    “我不去……”
    小姑娘一咧嘴，抓着陈凡的衣服直接就蹲在地上了，咧着嘴哭天抹泪儿地，真是吓哭了。
    “嘘——”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哭啥，不没把你怎么样么！”
    “你跟他说，我不去！我以后再也不欺负杨木木了还不行么……”
    小姑娘手背抹着眼泪，蹲在地上，此时也不凶了。
    陈凡一摆手，死人脸消失了，地上一张纸人儿躺着，刚落在地上就呲溜一下飞走了，不见了。
    陈凡拍拍那小姑娘的肩膀，“行了，行了，被哭了，好像谁欺负你了似的！说话算话哈，这是让我遇上了，要是我不在，有你好果子吃。”
    小姑娘偷偷地睁开眼睛，往外张望了一下，见门口儿的死人脸真的没了，当时就不哭了，一阵一阵地扭头看陈凡，很吃惊似的，她抹了抹眼泪，“他不会还来找我吧。”
    “那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答应的事儿说话不算数，新账老账一起算。”
    陈凡说着，扭头看看她，“诶，你爸到底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凭啥告诉你？”
    小妮子见死人脸不见了，底气又硬起来了，只不过那也是相对的，她一扭身，坐在了陈凡旁边，这回没骑着椅子，也没岔开腿，看起来老实多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第二千零七十七章 是个女的吧

    “我给你一张名片，遇上类似的东西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陈凡拿出一张名片给她，在小妮子的头上按了一下，“你跟我说实话，你为啥非要欺负杨木木？是她招惹你了还是你自己看她不顺眼？”
    “都有。”
    那小妮子说着，把嘴一撇，在一边低头抠着手指甲，“学校里的人，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她！早就想收拾她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杨波儿的闺女，不就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可了不起了似的！别人不敢惹她我可不甩她！哼，要不是她男人有点儿势力，我都……”
    小妮子话说到一半儿，咽了回去，“算了，懒的跟你多说！”
    她拿着陈凡给的名片看了看，问道，“诶，杨波儿让你查这事儿，你跟她要了多少钱啊？”
    “我为啥要告诉你？”
    “说说呗。”
    小妮子说着，又把眼泪抹了抹，抿着小嘴儿看了看陈凡名片又说，“你回去了怎么说？不会就这么把我出卖了吧！”
    “你放心，只要你不乱来，我也不会节外生枝的，事情总要解决，对不？”
    “嗯。”
    小妮子看陈凡态度还算好，无形之中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做到的，不过，如果可以，你还是让杨木木换个宿舍吧。她那个人，有点神经病，一惊一乍的实在讨厌。”
    “一惊一乍的？”
    “啊。不止我一个人烦她，我们宿舍的几个都挺烦她的！你说好生生一个人大半夜不睡觉，直挺挺站在镜子面前在哪儿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吓人不？”
    “她还有这癖好呢？”
    “那可不，吓死人了。说她好几回，他也不吱声儿……”
    女孩儿说着，叹息一声，“依我看，她就是个精神病儿！跟一个精神病儿住在一起你不害怕啊？”
    “那你可以跟学校反应嘛。”
    “反应又没有用，再说了，我说这个，人家也不信啊。”
    那小姑娘叹息一声，嘟着小嘴儿，“诶，小哥哥，你除了会抓鬼还会别的不？”
    “我打架厉害，超凶。”
    “我听说你在这边混得挺开呀，很多老大都给你面子。”
    “人家给我面子，只能说明人家会做人，这有啥了不起的。”
    “诶，你……你有女朋友么？”
    “问这个干啥？”
    “嘻嘻……”
    小姑娘一龇牙，坏笑了起来，“我小姨还单身呢，我替她问问，你帮我我帮你，懂不？”
    “我了个去，人不大点儿，啥事儿都懂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在小妮子的头上摁了一下，“把眼泪擦擦，走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呢么？”
    “我小姨可不是一般人，大明星，唱歌超级好听的！”
    小妮子依然一副孜孜不倦的样子。
    “我有女朋友了。”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可以分手啊，相信我，你要把到我小姨，那就算走上人生巅峰了。”
    “行了吧，净扯没用的。”
    陈凡在小姑娘后脑勺上扶了一下，两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怎么样？”
    王主任等了半天了，有点着急。
    “还行，有点线索。”
    陈凡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
    “没事吧？”
    宿管阿姨摩挲摩挲那小妮子的头，很关系的模样，她不关心陈凡问啥了，只关心这花臂纹身极是醒目的小妞儿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事儿，就聊了几句。”
    那小妮子一改平素里的桀骜不驯，笑嘻嘻地一直远远地看着陈凡，此时陈凡跟王主任已经下楼去了。
    “哇，那男的真帅！身材巨好！”
    小丫头片子一回去，宿舍里就闹腾起来了。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超帅！诶，你们知道她是干啥的么？”
    “你们别惦记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小姑娘往床上一躺，拿着陈凡的名片撇着小嘴儿，没一会儿就一翻身从褥子底下把手机摸了出来，摆弄了起来。
    ——割——
    “你是说杨木木是因为害怕上学被人欺负才伪装成那副样子的？”
    潘晓晴听了陈凡的陈述以后显得很惊讶似的，微张着小嘴儿，吃惊不已。
    “我也是想类很久才想明白的。”
    陈凡坐在一边低头吃面，抿了抿嘴之后，对潘晓晴说，“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只能说可能性比较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杨木木真的有点问题，可能是人格分裂，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妨碍了，毕竟，那个小女孩儿说她之前就有对着镜子说话的习惯，你我都知道，这不正常，不正常的事情多半都是有理由的。”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说，镜子真的能通灵么？”
    “怎么说呢。”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其实，镜子真的是一种很邪的东西，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人吓自己，是能把自己硬生生吓死的，总的来说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当一个东西能映照出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时候，心里有鬼的人，总能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而心思澄澈的人就没有这样的烦恼。”
    “那你要怎么做？”
    “催眠。”
    “你要给杨木木催眠么？”
    “我不会催眠。”
    “别逗了，我咋不信呢。”
    “幻术跟催眠是有很大联系的，但，幻术就是幻术，催眠就是催眠，本质上说，幻术跟催眠是两种东西，催眠能打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通过一些暗示，对一个人的行为施加干预，其关键，在引导。而幻术，比这个粗暴得多，不太适合更细腻的交流。更重要的是，我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儿玩这个，不好。”
    “哟，你还知道避嫌呢？”
    “当然了。”
    陈凡轻叹一声，“没法子了，还是去找专业人士吧。”
    “专业人士？”
    “嗯。”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把碗筷放下，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看见屏幕上来了一条消息，手一滑将屏幕划开，“明天带她过来吧，我都在。”
    “哟，这是个女的吧。”
    潘晓晴在一边看在眼里，撇着小嘴儿插了一句。

 第二千零七十八章 堵门求婚

    陈凡看看她，笑了。
    “想见见么？”
    “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凡把手机一甩，收起来，“杨波儿那边还是你来联系吧，我跟他聊太多好像不太好。”
    “咋的，你还怕落人闲话啊？”潘晓晴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人家杨波儿好歹也是出了名儿的美女了吧，还天天上电视，这么好的机会就还不上去搭讪搭讪？我觉得你可以努力试试，要是可以的话，说不定还能……”
    潘晓晴坏笑起来了，跟陈凡挑挑眉毛。
    陈凡压根儿就没搭理她，站起身，把外套拿了起来，一转身看着潘晓晴，“你把我当啥人了？杨波儿确实能算得上有点姿色，可这种水平的人我见得多了，再说了，以面相来看，杨波儿真不算什么好鸟儿，这样的女人还是离着远点儿最好了，要是沾上身了，躲都躲不了。”
    “这话啥意思呢？”
    潘晓晴饶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陈凡，抱着肩膀，“你是说，杨波儿这个女人有问题？”
    “那倒不一定，相术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只能做个参考。”
    陈凡撇撇嘴，“行了，不跟你多说了，只要按照我跟你说的做就行了。我先走了。”
    “切，凭啥我就得听你的？”
    “不听我的我为啥要分钱给你？大家一起赚钱，就别没事儿找别扭，和气生财嘛。”
    陈凡说着，侧身看看潘晓晴，还抬起手来在潘晓晴的脸蛋上捏了捏，“走了。”
    陈凡走了，把门关上了，潘晓晴抱着肩膀站起来，走到窗边，耷拉着眼皮往楼下看了一会儿，一撇嘴。
    她心里很清楚，像陈凡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让女人随便拴住的。
    陈凡从潘晓晴那边下来，就近找了个地铁站，晚上高峰期刚过，人比较少，陈凡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没几站就在网咖附近下车了。
    溜溜达达回去，低着头，陈凡一直在想事情，到了网咖门口儿还吓了一跳。
    好多车子停在路边，网咖里头十分热闹，乌泱泱不少人正围在网咖门口儿，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像有人在闹事似的。
    里面一个男人正在嚷嚷什么，声音挺大，但是听不清楚，四周的人也跟着起哄，陈凡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但看起来，的确不是在打架。
    “干啥呢这是？”
    陈凡心里想着，往前凑了凑，刚到门口儿往里探头一看，正看见一个二十多岁衣着光鲜咋看都像是个富二代的男人正抱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单膝跪地，他身后带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货，手里拿着各种小工具，正现场直播呢！
    “小蘑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很久了！嫁给我吧！”
    男人扯着嗓子大喊。
    被一群小丫头片子推在前面的小蛮站在台阶上，穿着黑丝袜，套着白色的羽绒服，虽然没化妆，但天生丽质看起来还是相当地俏皮可爱，小妮子怂怂地站在原地，一脸尴尬地傻笑了一下，紧跟着直摆手，“你别闹你别闹，人家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哈……”
    “有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富二代跪在地上，眼神真挚，“打我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打心底里深深地爱上你了！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也不在意你有怎样的过去，我只想跟你说，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
    “诶呀，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小蛮很无奈似的，直皱眉。
    “你男朋友有我大哥有钱么？”
    一个有点儿胖的男人走上前来，在一边忍不住插嘴了，“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大哥是谁不？为了追你，我大哥都给你刷了多少礼物了？你能遇上我大哥这样的人是你福气你知道不？就我大哥这经济实力，都不用我说，你看看，看我大哥开的啥车！”
    男人往外一指，“劳斯莱斯！”
    “对呀，俺们老板是真心的，不是玩玩儿的，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大哥看上的小网红，那，随便一招呼，都哭着喊着要来跟他一起出去玩儿，这次我大哥都这样了，说明那是对你动了真感情了，蘑菇君，有一句话说的好，这人啊，得……”
    “诶呀我草。”
    那小喽啰的话还没说完呢，噗嗤一声有人笑了，竟然是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在那儿磕瓜子儿的孙小妖，孙小妖一步三摇地站起身来，斜靠在一边儿，都要笑死了，“得得得，跟这儿出啥牛逼呢？开了劳斯莱斯就觉得天底下你最牛逼了？要我说你们还是早点儿走吧，一会儿我们老板要回来了，让他碰上你们，你们得倒霉。”
    “就是，就是！赶快走吧。”
    小蛮一个劲儿地抖动着自己的小爪子，作势往琦琦的怀里钻，“一会儿我家主人回来了，就你们几个怕是不是个儿！”
    “你家主人？”
    众人明显没想到如今这年月还有人这么说话，面面相觑，表情也是相当怪异，那富二代看起来却很激动，脸都红了，喘着粗气，说道，“那个，我，我也可以做你主人。”
    “对不起，你……不配。”
    小蛮好像有点儿烦了，直摇头，露出了些许厌恶之色。
    “诶，你说话注意点儿啊！咋的，还没明白么？我们大哥有的是钱！”
    “这不是钱的事儿。”
    “那咋的，我大哥长得不帅啊？”
    “这也不是长相的事儿！”
    “那你说，差啥！”
    富二代不乐意了，大声嚷嚷着，用手一指网咖的灯牌，“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今天我就把这个网咖买下来，送给你！行不？”
    “不好意思，不卖。”
    小蛮呵呵了一下。
    “咋的，你是老板啊？”
    旁边有人冷哼了一句，“你说不卖就不卖？只要钱到位，啥都不是事儿！”
    “不好意思，真不卖。”
    小蛮还没说话呢，陈凡打着哈欠从后面饶了出来，“借过，借过。”
    小蛮一看陈凡来了，立即高兴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噔噔噔跑到陈凡身边，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胳膊，笑嘻嘻地跟他说了句什么，陈凡笑笑，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扶了一下，挑起帘子，进去了。
    “卧槽！”
    富二代跪在那里，傻眼了。

 第二千零七十九章 一边去

    “嗤——”
    旁边，孙小妖他们几个忍不住笑了。
    男人一摆手，旁边的几个把直播关了，男人叹息一声，嘴巴左边动了一下，右边又动了一下，紧跟着点点头，抿着嘴唇朝一边那个跟着吹牛逼的家伙勾勾手。
    “怎么了，大哥？”
    “啪！”
    一个大嘴巴扇过去，“废物！”
    紧跟着又是“啪啪”两声，“废物！废物！废物！”
    小喽啰低着头，不敢做声儿，身后那几个都不敢吱声儿。
    富二代拽了拽领带，把花儿扔在地上，目光扫视几个小弟，用手用力往地面一指，“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今天晚上，把她弄到我房间！”
    “是，大哥。”
    富二代走了，上了车。
    几个小喽啰也跟着出来了，没走远，就在门口儿。
    看热闹的四散而去了。
    “这么嚣张的么？看样子像是要绑人似的呢。”
    小周在一边走到了孙小妖的附近，假装若无其事，小声嘀咕着。
    “哼。”
    孙小妖手里抓着瓜子儿，冷哼了一声，“给他一百个胆子。”
    ——割——
    “外面那个男的干啥的？”
    领着小蛮往楼上走，陈凡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
    “一个，一个……嗯……粉丝……”
    “粉丝？”
    “嗯，就……就直播的时候刷了好多礼物的那种。”
    “土豪呗？”
    “嗯呢。”
    “给你刷了那么多的礼物，这是想约你吧。”
    “嗯呢。”
    “你应该对粉丝好一点儿，毕竟人家花钱了。”
    “嗯，要不，我早打他了。”
    “你现在还在直播么？我好像好久都没看见了。”
    “已经不怎么直播了，直播间被封了。”
    “为啥？”
    “就因为……因为我不跟她们签长约，然后，然后还不参加那个什么嘉年华，她们的管理就生气了，把我给封了。”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也好，海鲜tv坑主播的传闻可不少，据说，专门靠违约金过日子的。”
    “可不是么。”
    小蛮龇牙一笑，“我现在就偶尔做点小视频啥的，也挺火的，还不那么累。”
    “小视频？啥样的小视频？”
    “就那种唱歌跳舞的那种，偶尔浪一下，嘻嘻。”
    小妮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没有啥少儿不宜的内容吧。”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
    小妮子往陈凡的身上靠了一下，羞答答地低下头。
    “拉倒吧，看视频有啥意思，真人3d多好。”
    “诶呀……”
    小妮子真是不好意思了，两只手在后面推了陈凡一下，陈凡笑着，往前快走了两步，旋即一回手，小妮子立即跟了过来。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小辣椒呢？干啥去了？”
    去洗洗手，洗洗脸，一边挤着洗面奶陈凡一边问。
    “跟祝姐姐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回家一趟，今晚不回来了。”
    陈凡揉着脸，“你看见祝红焱了？”
    “嗯呢。”
    小妮子点点头，坏笑了起来，“不过也说不准的事儿，说不定，就外面有人了呢！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这一套一套的都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跟大白学的呗。”
    “跟她学还能学点儿好么？”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白哪儿去了，我还有话要问她呢！”
    “不知道，刚才回来了，转了一圈儿，就又跑了，可能是忙着出去干活儿了吧。”
    小妮子说着，从背后伸出手来，揪了揪陈凡的后衣襟儿，耷拉着眼皮微微地摇着胳膊，声音小小地，羞羞地，“主人……”
    陈凡回头，挑眉，“干嘛？”
    “嘻……”
    小妮子一龇牙，笑了起来。
    短暂的诧异之后，陈凡笑了，一边擦脸一边弯下腰，低头这么一搂搂住了小妮子的腿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粗壮的胳膊环着小妮子的粉腿，一只胳膊抱着她就像是抱个小孩儿似的，轻飘飘地，“小辣椒真的跟祝红焱一起走的？”
    “是啊。”
    陈凡微微皱眉，满腹狐疑的样子。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说不定，现在正在跟人瞎忙活呢……”
    小妮子说着，搂着陈凡的脖子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哼，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么？”
    “才不是呢。”
    “别跟我扯点用不着的。”
    陈凡说着，撇着嘴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随手把门关上，嘴里还经不住嘀咕呢，“要是她真有那个心，我就成全她，就像你们平时说的，我这个人这么不正经，配不上那样的美人儿啊。”
    “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说说。”
    小妮子把小嘴儿撇得那叫一个好看，一下落在了床上，一翻身起来，侧身跪坐着，看陈凡坐在床边脱了外套，便一下扑在了陈凡的后背上，嘴里还不忘了贴在陈凡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嬉皮笑脸地。
    陈凡听完了，嘴角一歪，也跟着笑了，略有些埋怨地斜了小妮子一眼，回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小妮子的屁股上，“边儿去！”
    “本来就是嘛~”
    小妮子继续傻笑，帮陈凡把外套什么的挂起来，还忍不住问道，“主人，祝姐姐好几天都没来了，是不是事情成了？”
    “这种事儿我哪儿知道，得问她啊。”
    “那，以后，她是不是要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你想多了。”
    陈凡轻叹一声，“她看中的，只是你家主人的强大基因罢了，除此以外，啥都没相中，老实说，这事儿想想就窝火，每次都感觉自己像是个那啥似的……唉……”
    “那也说不定呢，女人嘛，口心不一的多得是，我觉得，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被一个男人那啥的时候，起码能证明，那个男人有些让她觉得满意的地方，要不然谁会拿自己的身子瞎胡闹啊。”
    “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只可惜，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陈凡嘴角一歪，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
    “不过，只一开始觉得挺闹心的，时间长了，觉得也没啥，毕竟，婚姻跟爱情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你侬我侬之后，要面对的都是油盐酱醋一应琐事，实在相处不来，也真是怪折磨人的。”

 第二千零八十章 所谓局势

    “我觉得也是，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个个都贤妻良母似的，可相处得久了，缺点就都藏不住了，现在社会上闪婚闪离的那么多，应该都是这么一回事吧。”
    “是呗，最主要的还是缺钱啊。”
    陈凡憨笑一声，“我前一阵子看了一个统计，据说，现在国内的年轻人里，平均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三十万的贷款，房价居高不下，物价水涨船老，要是手里没点儿钱，媳妇都娶不起了……偏偏都这样了，一个个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挑这挑那的，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
    “主人。”
    “嗯？”
    “看你这一套话，怎么感觉，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啥故事，就是闲聊呗。”
    陈凡把袜子扯下来，出去洗澡了，小蛮就在床上摆弄手机，乖乖地等着。
    “主人，你说，咱家这些人里，你最喜欢谁？”
    “都喜欢。”
    陈凡揉揉肩膀，一下躺在了床上，拉了一下被子以后，回手把灯关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没了都心疼。”
    “主人。”
    “嗯？”
    “我怀孕了。”
    “腾”地一下，陈凡就起来了，“啥玩意儿？”
    “嘿嘿嘿嘿嘿嘿……”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看陈凡瞪大眼睛的样子，都要笑抽了，“看你傻样儿吧，人家逗你玩儿呢！”
    “不是……”
    陈凡噘着嘴，苦大仇深的模样，狠狠给了小妮子一下，小妮子捂着屁股翘起了脚，却还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烦人不？”
    “嘻嘻……”
    十几分钟后，在一边biubiubiu的小蛮一侧头，“主人……”
    睡眼朦胧的陈凡都没搭理她，装死，不动。
    小妮子嘟着小嘴儿把身子一歪，枕在了陈凡的肚皮上，举着手机继续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陈凡像是真的睡着了，小妮子一扭身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悄悄地爬起来，坐在陈凡的身边，盯啊盯，盯了老半天，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撩起被角，把那白嫩嫩的小脚丫陈凡的被窝里……
    “嘟。”
    一条消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是小姐姐发来的，“怎么样，回来了么？”
    “回来了，睡觉呢。”
    小蛮打开了视频，对着陈凡一通拍，小姐姐那边略微抿着小嘴儿，看起来挺满意。
    “一点用都没有的玩意儿，你还挺在意他的么。”
    祝红焱坐在一边手里端着咖啡杯，把小嘴儿一撇忍不住在一边嘀咕了起来。
    “你不会懂的。”
    小姐姐自顾自地笑了笑，将手机放在一边，扭过头来，看了看她，“父亲那边最近怎么样，可还好？”
    “父亲的身子骨儿已经大不如前了，好在有梅姨照料，也无大碍，现在，长老们都在研究当家人的问题呢。”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姐姐才对的么？”
    “正常来说，应该是你。”
    “可是我对这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姐姐深吸一口气，旋即轻叹一声，“当一个人的身上背负着很多人的未来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这种东西真不是谁都能扛得起的，尤其是在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便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心系苍生做那传说中的女神样人了，雪域神女早已经陨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屠戮众生的红烛煞，最幸运的是上苍给了我一次机会重新来过，既然我可以自己选，我绝不会再回头。”
    “可是，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神族的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我等，自降临世间开始，便是背负责任而来。”
    “姐，你真的觉得我们都是神么？”
    小姐姐幽幽地叹息一声，看着祝红焱，“今时今日，早已经不比当初，就算是伏羲女娲所处的时代里，我等神族，也不过是与所谓的神祇比较接近而已，在真正的神祇面前，我们依然是卑微而脆弱的。”
    “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静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胜者为王败者贼，自古便是如此道理，蛟龙变换，也是规矩，或许真就像是你方才说的，很多事情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好，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像我们，不也正在尽可能地适应这个时代么？倒退几百上千年，你能想象神族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么？你能想到，有那么多高高在上的神族都跟肮脏的人类走到了一起么？血统越来越稀薄，与之对应的，人类的特征也越来越明显，这有利于神与人之间的交流与融合，却让一代又一代人失去了应有的力量，到现在还能维系血统的已经是极少数，要不然，也就没有了宗家与分家之间的明显区别了，我等之高贵，在于血统纯正，而维系这种血统的关键，便是这能够聚拢神族的关键之处，或许，五帝六圣都不若想象中那般伟大崇高，但最起码，长久以来，他们的伟大形象都是聚拢神族的一面旗帜。有的时候，真相很残忍，生活都已经如此艰难了，难道真要扯下没落神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么？”
    小姐姐扭头看她，笑了笑，“神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拱卫秩序，捍卫和平。”
    “现在的秩序需要我们来拱卫么？”
    “不需要。”
    “我们能够捍卫和平么？”
    “不能。”
    “这就是了。”
    小姐姐轻叹一声，起来，“所以，我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即便有些实力，也兴不起太大的波澜。”
    “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祝红焱直摇头，“看样子，你还真的不适合来做这个当家人。”
    “我也知道我不合适，所以，从来就没有跟姐姐争斗的心思，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还是很担心似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叫姐姐烦心的事？”
    “唉……”
    祝红焱叹息一声，摇头苦笑，“我现在，的确有些烦心。”
    “怎么？”
    “当家人这个问题上，原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忽然冒出来很多已经多年来都杳无音讯的人物，局势也复杂起来了。”

 第二千零八十一章 惊雷之后

    小姐姐小心翼翼，“你说的是……雨师娘娘？”
    “岂止是雨师娘娘，还有更要命的呢。”祝红焱说着，脸上显出几分苦涩，“仙儿，你知道谁是雷恒么？”
    “当然知道。雷恒应该是雷家的大长老吧，当年也算名震天下的一代雷王，据说，此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物，即便在晚年也是一个实力超强的老头子，只是，自打当年白头山一战之后，多年来都没消息，所以，一直有传说说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只是一直在闭关，其实那个叫雨师的神秘女人研究了一个类似封印原理的仪器，将他放在里面了，本来是不准备这个时候苏醒的，结果，谁想到有个二杆子玩意儿使了一招都天神雷，把他惊醒了。他以为雷家出现了一个能驾驭都天神雷的奇才，准备出山调教了，结果呢……”
    祝红焱一摊手，“尴尬得要命，原来根本就不是雷家的人。”
    “那倔驴曾经使用过一次都天神雷，打提婆达多的时候。”
    “没错，我也知道，只不过，那一次虽然惊天动地，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威力只有应有的百分之三十左右，而这一次，却又有一个人使出了七成实力，这样的实力，足以让雷神一族羞愧难当。说来也真是够气人的，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疯狂打脸，之前，陆离使了一招九曜真如大火莲，让父亲上火了好几个月，饭都吃不下了，火神一族也因此被人嘲笑了好一阵子，现在好，都天神雷也出现了，那老家伙也气得够呛。”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人，无人不惧，假若他真的就是上古天帝王的话，能使得出如此神技也不丢人。”
    “可关键是，从现有的资料来分析，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个冒牌货。”
    “嗯？”
    小姐姐悚然一惊，“什么？冒牌货？那个司马长青实力如此恐怖，竟然会是冒牌货？”
    “很奇怪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按照雨师对那个人流下的血液进行的一系列分析，那个人的肉体身份跟传说中帝夋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根据当时目击者的描述，那个人的身上也的确出现了一些帝夋的特征，太阳纹，金毛犼，还有他使用的强大的秘法以及那个苍老的身体，无一例外地与传说中的帝夋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按照她的猜想，这个人跟那个陨落的上古天帝应该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但是，要说他是帝夋本人，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
    “原来如此。”
    小姐姐微微皱眉，微微欠了欠身，“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消灭神族，重开天地。”
    “什么？”
    “之前，我已经跟父亲谈过这些事了，以前父亲是不肯说的，但现在，他也多少透了一些口风出来，虽然他没有明确地说出来，可旁敲侧击之下，我能看出来，当年那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基本上就是这个化名为司马长青的家伙了。
    父亲说，当时，他和他的同伴都被他的强大实力震慑住了，当他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你也知道帝夋这个身份在诸神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在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就是天帝本人，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强大到不可战胜。”
    “但是，他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虽然实力够强大，但还不至于一个人就能成就霸业。”
    “的确如此。”
    祝红焱点了点头，“百足大虫，死而不僵，神灯会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了，但家底还是有的，再加上伽林教也掺合在里头，各方力量错中复杂，这才是最麻烦的，他想成就大事，需要帮手，而且，他也不敢过早地透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假若所有人都知道帝夋还活着，那么，多年来深陷内斗不可自拔的神灯会有极大可能会在强敌面前抱起来，这无疑是他未来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的确如此。”
    “更重要的还不在这里，我想，他迟迟不动手，应该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暗中积聚力量，发展壮大。
    其二，时机还不成熟。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那个人的计划应该分三步走。
    首先，引外敌入侵，消耗神灯会为首的中州神族的力量。
    随后，在双方元气大损的时候出现，消灭众神，扫清障碍。
    最后，打开冥府大门，放出恶鬼无数，然后在混乱之中趁机夺权。”
    “可是，他如何引来外敌入侵呢？”
    “你还记得被陈凡杀死的那个来自岛国的干尸么？那个实力强大的女人。”
    “伊邪那美？”
    “对。”
    祝红焱抱着肩膀靠在一边，“这件事，其实，暗中也一直在调查，根据那边反馈来的消息来看，这个伊邪那美的出现，也是有人暗中策划的结果，而且，伊邪那美虽然是黄泉女主，却并不具备那样强悍的实力。
    从她出现，到变强，到暗中操纵那个什么刀锋社，甚至是跟那个国家的某些神秘人物通力合作狙击陈凡，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人在推波助澜。
    说得更简单一点，伊邪那美可能就是司马长青手里的一枚棋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如果盖洛的技术落在他们的手上，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我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疑问。”
    小姐姐微微皱眉，“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提婆达多等人一直在中州之内活动，这很奇怪啊，就算他们要复活坤殃湿婆，难道回到他们的老家不行么？”
    “当然不行。”
    祝红焱淡淡地看了看她，“我严重怀疑，这也是一个阴谋。”
    “什么？”
    “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这是一个记载在《洛书河图》上的一个神秘仪式，据说，当一个人同时得到这四种东西的时候，可以通过血祭让十寸根的主人附骨重生，并且，与寻常的术不同，这样的术至少能让对方复活之后拥有与生前对等的力量，不可不说是极厉害的一种。”

 第二千零八十二章 所谓献祭

    祝红焱略微转身，表情严肃，“然而，河图洛书早已经失传了，这样的说法，是真是假极难判断，现在来看，大体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关于这四样东西的说法就越来越多……”
    “所谓三千祭，指的是三千个鲜活的生命，童男童女都有各自说法。十寸根，指的是被复活之人的完整的外生殖器，就那个东西。
    而神鼎一方指的是五帝之一的神农炎帝的宝鼎，根据父亲的说法，神农鼎原本并不具备什么强大的神力，但它，却是开启地脉的一个钥匙，将神鼎安置在龙脉汇聚之地，能连同地脉得到某种强大的力量，再配合合理的祭祀方式，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被召唤来。”
    “也就是说，神农鼎想要发生功用，必须在固定的地点出现才行？”
    “没错。”
    祝红焱点点头，“那天的战斗，爆发的地方正是风水龙脉汇集之处，此地名为太极晕，原本是一处极好的格局，据说，要是有人埋在这里，子孙里是有人能出来当皇帝的，也亏得这些伽林教来的番邦异族能找到这么一处所在。”
    “难怪提婆达多会偷偷摸摸地组建了殇这么个组织，原来，他们一直在暗中运作此事。”
    “是啊， 现在看，这件事明显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光是寻找传说中的神农鼎，他们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而且，殇者的出现成功引起了众神的重视，围追堵截那么多年，死伤无数，谁会想到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呢？
    而我现在在想，提婆达多是怎么知道这个传说的？你不觉得很蹊跷么？如果我是他，在第一次失败以后，逃走了，得以喘息，以他的性格来说一定会杀个回马枪，再跟他的仇人死磕到底，但是他没有，却从此扎根在此地，不走了，后来，更是把六护法等人一起弄了过来。
    殇只是一个先锋小队，伽林教才是真正的幕后集团。
    但显然，他做的一切并不算有多高明，我在想，会不会，这一切的背后其实也是那个司马长青使的计策，毕竟，种种迹象表面，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个人似乎还不像现在这般强大。”
    “你是说，那个，司马长青的实力也在不断提升？”
    “嗯。”
    祝红焱点了点头，“虽然这一切还只能算是一个猜测，但是，这显然并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司马长青很少亲自出手，大部分时间，都是差使身边的人替他作战，真正让众人恐惧的可能并不是他强大无比的实力，而是他的身份，以及与那个身份相匹配的强大的影响力。”
    “就像，当时那个所谓的朱三太子一样？明明根本跟朱明王朝没啥关系，却以三太子的身份聚集了一大群人在自己的手底下，是么？”
    “没错。”
    祝红焱忧心忡忡的样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只是没有证据，也没有几个人能担得起失败带来的风险，所以，一直到最后，这个事情也没有被证实，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陈凡以一人之力阻挡了他，就算是1v1正面死磕，从局面上说也只能算是五五开，这无疑给了众人极大的心里安慰，我们都知道，那样的伤势对大局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最起码，他让众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事实证明，即便强大如他，也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这才是那次战斗带来的正面影响。”
    “其实，连我都没想到他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程度。”
    小姐姐抱着自己的胳膊，扭头看着祝红焱，“他的战斗方式大体与当时相同，但是具体的方法，却在不断变化，尤其是在提婆达多袭击a市的那件事发生以后，这种变化就变得尤其明显了，我想，这一切可能都跟传说中的《大冥王经》有关。”
    “《大冥王经》？”
    “嗯，据我所知，这是一本奇书。”
    “武功秘籍呗？”
    “我没有见到过，所以不好做推论。”
    祝红焱侧身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大胸，“你能搞到那个东西么？”
    “很难。”
    “那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
    “如果可以，我希望妹妹你能够把他拴住，虽然陈凡这家伙的确有些不招人喜欢的地方，但是，最起码从战力上说，他能算是当今世上的顶尖人物，如果能将他掌握在手中，对火神一族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哼。”
    小姐姐冷哼一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姐姐要是有那个本事，你自己来好了。”
    “我倒是想，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把咖啡又端了起来，“你听说，父亲那边正在跟雷家频繁接触，有传说说，雷家要与我族联姻了。”
    “有这样的事？”
    “消息还是比较可靠的。”
    祝红焱说着，深吸一口气，“雷家的年轻一代里，以那个叫雷真归的家伙最出色，雷真归现在尚未婚配，我想，雷恒那个老家伙多半会为了他讨个媳妇。”
    “雷真归？”
    小姐姐一听这个名字，忍不住直皱眉，“他？”
    “没错。”
    祝红焱一挑眉，看着小姐姐，“仙儿，原本这件事，你是最合适的，我听说，那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小姐姐脸一红，“姐姐不要胡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我知道，所以，麻烦落在了姐姐这里了。”
    祝红焱轻叹一声，看起来有限小无奈，“现在，宗家的女儿只有你我二人，你跟陈凡的事情尽人皆知，而我……”
    祝红焱一阵苦笑，没再说什么。
    “姐姐要嫁给那个家伙？”
    “或许吧。”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轻易答应的。”
    “为何呢？”
    “雷真归虽然年少有为，名气也很大，但以我观察，此人道貌岸然，绝非善类，多半个是伪君子，姐姐何等样人，当真受得了如此委屈？与其落入狼窝，还不如……”

 第二千零八十三章 所谓克星

    小姐姐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看了祝红焱一眼，祝红焱犹豫了半天，抿嘴笑，“这也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现在还没有提出来，做不得真，只是，我与陈凡的事，希望妹妹暂时不要四处传讲，我怕将来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不好。”
    小姐姐有点儿小脸红，羞答答地低下头，摆弄着纤细的手指，“其实，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况且，这样的事情在我族之中并不少见。”
    “你以为姐姐我跟你似的？姐姐的身上，担负着的是族人的未来，况且，他那么没用，我才看不上呢。”
    祝红焱说着，撇着小嘴儿还傲娇起来了，嘴上各种不屑，可心里头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事实上，只要一想起某人那不可描述的生猛劲儿，祝红焱就感觉这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对了。
    脸也红了，心跳也快了，没来由地一阵小激动，腿都有点软了。
    别人咋样不知道，反正，也就那么几回下来，祝红焱真是被陈凡彻底地收拾服帖了。
    祝红焱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她是一个聪明人。
    跟聪明人打交道点到即止就行了，用不着弄得鸡飞狗跳地。
    祝红焱对陈凡是相当畏惧的，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
    在祝红焱看来，陈凡这样的人无疑是相当可怕的。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
    打架比你猛，心眼儿比你多，手段比你更毒辣，动不动就能把你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你还得小心伺候着……
    妈耶，还有比这样的人更可恶的？
    想着想着，祝红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属性相克吧！
    在遇上某人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王，可遇上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个小那啥。
    羞耻。
    很羞耻。
    祝红焱在想，如果此时此刻那家伙就在自己旁边，听到自己这么说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打巴掌抡圆了狠揍大屁股想来应是无可避免的一事吧。
    有时间跟他谈谈，话好好说，事儿慢慢做，料想着那货虽然过分，但也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想着想着，祝红焱自顾自地噗嗤一声笑了，她搓了搓胳膊，经不住心想，人家不是他的谁，老娘要干啥凭啥要跟他打个招呼呢？还好说好商量……
    小姐姐在一边看着祝红焱，其实对自家姐姐的心思已经猜了一多半，忽然之间，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近了，在自家姐姐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祝红焱脸一红，赶紧用胳膊肘将她推开，“去！瞎说啥呢！”
    小姐姐看她娇羞起来了，忍不住“咯咯”地坏笑起来，嬉皮笑脸的样儿就像个小孩儿似的。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早上十点不到的时候，祝红焱就处理好了一应事务， 跟小姐姐一起从会场出来回网咖去了，出人意料的是陈凡竟然没有睡懒觉，等陈凡他们到的时候，这货已经早走了，连白女王都不见了。
    网咖里的人倒是很多，来来往往，顾客不断，很多没有座位的小姑娘小伙子都在门口儿围着，说说笑笑的人不少。
    “哟，老板娘回来了！”
    见小姐姐回来，有人在一边窃窃私语，霎时间，热辣无比的目光像是沙漠里的滚烫的罡风一样席卷而来，小姐姐看了看他们，一群人又赶紧缩了回去，没办法，气场就是这么强大。
    祝红焱把车门关上，也进来了，不过没有在楼下停留，直接扭着大屁股咔咔地往楼上走了，一看见祝红焱那珠光宝气中透着一股子浓厚的女王气质的背影，连孙小妖这种素来对女人没有啥兴趣的怪物的喉咙里都经不住咕噜了一声，不得不说，祝红焱虽然在颜值上距离小姐姐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差距的，但是，颜值不够，风骚来凑，就祝红焱身上那股子呼之欲出的劲儿真是叫人过目难忘，这样的女人，当真配得上“尤物”二字。
    “就这女的，最多十秒，不能再多了。”
    旁边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早上没课的大学生，手里掐着一个可乐瓶，看了祝红焱一眼之后跟旁边的男人说。
    “得了吧，能不能上的去都不一定呢，没看人家那一身穿戴啥样儿么？人家要是想，啥样儿的找不到？这一看就是黑马会所的高级会员。”
    另一个一龇牙，表情猥琐当中，带着一点小自卑。
    “别扯，这样的女的我见多了，反正，我感觉咱这网咖里的都没啥机会，把不住，也捞不到，谁要是能傍上这样的女的，这辈子真是……唉……”
    众人一阵呜呼哀哉的表情。
    “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哈，你说，咱这网吧老板到底是啥家底儿啊，你看这进进出出的，我的妈耶，一个塞一个地咋都那么漂亮呢？”
    “你们头一次来啊？”
    有熟客一咧嘴，背着手过来插话了，“网咖老板姓陈，年纪不大，但是名头很响的，据说人家是个大师，会抓鬼，会看风水，人脉深广，就咱这一片儿，不管是黑的白的还是那些有钱人，多半时候见到了都得给点儿面子，人家那圈子，就是漂亮妞儿贼多，有的时候还能看见大明星啥的呢！潘晓晴知道不？没事儿总能碰到！”
    “真的假的？”
    “真的！”
    那人说着，还笑嘻嘻地凑过来，“就吧台后面玩手机那个小妹子，也是个超级厉害的小网红来着，就那个，对对！”
    “小蘑菇吧。”
    “对对对。”
    小蛮耳朵一动，好像发现有人在说自己呢，抬头看了看，那些人立即就老实多了。
    “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个，诶呀，看着真带劲！”
    有人忍不住嘴里嘀咕了一句，心心念念的，都是祝红焱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往里走的那模样。
    “诶，你们在门口儿干啥呢？”
    这说话呢，又一个昂首挺胸的大妞儿走了进来，众人扭头一看，是白女王回来了。
    白女王手里拎着一串儿钥匙，套在手指上，一甩一甩地，一进来就掐着腰撇着嘴，上下打量，“一群骚老爷们儿，嘀嘀咕咕的，嘀咕啥呢！”

 第二千零八十四章 心理医生

    那些人被白女王一说，齐刷刷地扭头过来，一个个看着白女王，都隔着嘿嘿直笑，这要是谁家的小网管敢这么跟顾客说话，一准儿麻烦小不了，可人家白女王颜值高啊，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就这么牛逼，谁也整不了啊，上来掐着腰一阵数落，还把几个人弄得有点儿小激动，生气都不会了。
    就喜欢这样的，有性格！
    白女王是牛逼习惯了，不觉得自己有啥不对的，可有人却看不惯了，这话刚一出口，屁股上便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白女王何曾受过如此轻薄，当即扭过头，怒目而视，“我草？谁特么……”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发现是陈凡从身边走了过去，见白女王一句“我草”出了口，还扭头看了她一眼，白女王见了陈凡，那真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一下子就不行了，软了，“呀，老板~~~”
    “好好跟人家说话！”
    陈凡远远地呵斥一句，噔噔噔上楼了，步子很急。
    白女王撅着小嘴儿晃悠着胳膊，嘴里头嘀嘀咕咕地，翻了个大白眼儿，一扭头，却看见旁边的几个都在偷笑，连小蛮他们都笑得不行了。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当即叹息一声，“笑笑笑，笑你……”
    话到嘴边儿，感觉有点儿有损形象，一扭着，也扭着屁股上楼去了，“老板~~~~~”
    陈凡正在楼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得满地都是，白女王还在为当天的事情提心吊胆，这都想了一宿了，想明白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整日里在外面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自己送上门儿去！
    其实白女王心里头很清楚，现在这一身皮囊虽然能让她看起来跟寻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尸衣这种东西只能算是冥府那边派发的工作服，陈凡想收拾她，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只要跟上面打个详细的报告出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跟这一身皮囊一起灰飞烟灭！
    毕竟她跟小叶橙不一样，小叶橙手里攥着纳兰的把柄，如果告到上面去，大不了跟纳兰玉石俱焚，但白女王身上的黑料原本就一大堆，而且还在试用期呢，而且她也知道现在连纳兰这个直系领导也跟陈凡穿上了一条裤子，陈凡要收拾她，那真就玩儿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这里，白女王只能嬉皮笑脸地往陈凡的身边扭过去，手往陈凡的身上一搭，嗲嗲地叫了一声，“老板~~~~~”
    那一声老板叫的，就好像过去风月场所里的美女门挥舞着小手绢儿在喊“客官过来玩儿呀”似的，表情到位，声音也到位，黏黏糊糊的，就差把陈凡糊住了。
    “别跟我这儿呜呜喳喳的，一边儿去！回头儿我再跟你算账！”
    陈凡一声呵斥，冷漠脸，把能用上的东西装进包儿里，背上了，扭头一看，却看白女王吓得脸都白了，在一边弱弱地看着她。
    那小模样，还挺招人疼的。
    陈凡一摆手，示意白女王过来，随手一搂，搂住了白女王的肩膀，好哥们儿一起走，溜达到角落里，随后在白女王耳边小声说，“大白呀，几天不收拾你，是不是一天比一天皮了？这人呢，心里的有点儿数儿，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说是不？”
    “老板，你听我解释嘛……”
    “别解释了，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陈凡说着，轻叹一声，轻轻地在白女王的后背上摩挲了一下，“你要是觉得现在这日子不适合你，实在过不下去，我就帮你想想办法……”
    “不是的，不是的！”
    白女王赶紧摆手，两只手一起摆，“跟老板在一起，人家可高兴了呢！人家能有现在的机会，还不都是老板给的！人家知道老板最好了！”
    “真的？”
    “嗯呢！真的！”
    白女王点头如啄米。
    “嗯。”
    陈凡点点头，“那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呢？”
    “老板~”
    白女王听了这话，顿觉芳心乱颤，激动极了，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老板~~~~~”
    “骚样儿吧。”
    看白女王激动得不要不要的，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狠狠拍了一下之后，放开她，下楼去了。
    “老板，你干啥去呀？”
    “赚钱养家。”
    “老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一定。”
    陈凡走了，白女王扶着栏杆激动起来了，“老板，我跟你一起去呀~”
    “拉倒吧，在家呆着！”
    “哼！”
    白女王一撇嘴，气鼓鼓地去楼下了。
    陈凡出来，上了潘晓晴的车，潘晓晴看陈凡带着一堆东西，问他，“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对。”
    潘晓晴眨眨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偷偷看了陈凡一眼之后，发现陈凡面色凝重，不知道正在拿手机给谁发消息，她没敢多问，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医院那边，潘晓晴已经安排好了，杨波儿带着那个杨木木正在医院里做检查，一个染着黄头发，身形娇小的女人正在里面跟杨木木谈话，杨波儿戴着口罩帽子，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
    陈凡问了一句。
    “刚开始没一会儿。”
    杨波儿说着，直接站了起来，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后问陈凡，“陈先生，里面这个……是什么人啊……”
    “心理医生，很专业的。”
    “您还认识这种人？”
    “以前我受过伤，在这家医院住过，偶然之间遇上的，算是老朋友了吧。”
    陈凡耸了耸肩，“你们先在这儿，我进去跟她聊聊。”
    陈凡推门进去了。
    “怎么样？”
    上前第一句，陈凡问得直接了当，此时，杨木木正在抱着pad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那黄头发的女医师把口罩摘了，甩了一下马尾辫儿，往外看看之后示意陈凡跟她去里屋儿。
    一进去，女人便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她个子稍小，也偏瘦，基本上是一对a的配置，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儿，但是，看表情却是相当地严肃沉稳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刮伤边儿的都是这种棘手的事儿。”
    女人一欠身坐在高脚椅上。

 第二千零八十五章 嘎哈

    “怎么了呢？”
    “我怀疑她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有多严重？”
    “不好说。”
    女人说完，轻叹一声，“催眠只是一种手段，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如果她的第二人格具有强烈的侵犯性，还很危险，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其实，我怀疑她是鬼上身。”
    “什么？”
    “鬼上身。”
    “鬼上身不应该是你的专业范畴么？”
    “是，但是，你以为抓鬼真的那么简单么？”
    陈凡坐在一边的高脚凳上，“鬼上身其实也分很多种，有的很好处理，有的就很难，主要还是看道行深浅，如果是一般的情形，很容易就能处理，前提是你能打得过，还有一些比较麻烦的，就像现在这样，一个灵魂依附在另一个灵魂之中，让自己陷入沉睡，在这种状态下，你是看不到它的，看不到，所以没得办法，她要一直这么跟我躲猫猫，就算天神下凡也很难收拾她，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本体的灵魂陷入沉睡，让外来的，不得不直接面对我们。”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在尝试着让我直面一个魔鬼。”
    女人搓了搓胳膊，也靠在一边，“风险这么大，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你比较专业嘛。”
    “事后分我多少？”
    “这个。”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二”。
    “不行，最少也要这个。”
    女人用手指比了一个“五”。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讨价还价啊？越来越会了哦。”
    “哼，你自己赚了那么多，就不能分我一点儿么？黑心死了。”
    女人噗嗤一笑，抿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一边，“你要实在舍不得钱，那也行，我不介意要点儿别的。”
    “你还是要钱吧。”
    陈凡一脸无奈的样子，扭头示意女人赶紧上，女人一脸暧昧地看着他，点点头，去了。
    “哗啦。”
    外面的帘子拉上了。
    女人坐在杨木木的面前，“小妹妹，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杨木木一脸呆萌地看着她，点点头，“好啊。”
    “一会儿，我说什么，都就做什么，好么？”
    “嗯。”
    女人挺满意，抿嘴笑。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凡忍不住从后面探出头来。
    此时，女人正围在杨木木身边，缓慢，而不失优雅地走着，每走一步，脚都在地上画着圈儿，“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杨木木一动不动，仿佛间，胸口剧烈起伏，“我看见……我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
    “血……”
    “什么？”
    “血……”
    “谁的血？”
    “妈妈的身上，都是血……”
    “妈妈的身上都是血？”
    “没错，都是……都是血……”
    “妈妈的身上是谁的血？”
    “是……是爸爸……是爸爸的血……”
    女人略微吃了一惊，扶着椅子，在女孩儿的耳边问，“妈妈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爸爸的血……”
    “妈妈，拿着一把刀，刺进了爸爸的胸口……”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对，她的手里，拿着刀……”
    “妈妈在做什么？”
    “她在照镜子，在对着镜子笑。”
    “你能看见镜子里面有什么吗？”
    “镜子里面，镜子里面……”
    女孩儿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镜子里……”
    “镜子里有什么？”
    “镜子里……”
    “唰——”
    猛然间，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的杨木木一下睁开了眼睛。
    女人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道何时，杨木木的瞳孔严重地缩小了，黑眼睛变得极浅，灰色的，几乎看不清了，原本十分水灵的大眼睛白茫茫一片，配合那只有黄豆粒大小的瞳孔十分吓人！
    女人腿一软，差点儿直接坐在地上，陈凡站在女人身后，示意她冷静，女人这才不动声色地蹲了下来，强装镇定地看着杨木木，“木木？”
    “她很害怕，你为什么要要吓她？”
    杨木木的一动不动，挺着身子，保持着一个正襟危坐的样子。
    “你是谁？”
    是个人就能看出这里的不对劲儿，女人也不确定此时出现的是杨木木的潜在人格还是真的恶灵附体了。
    “我就是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杨木木说着，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你不应该唤醒我的。”
    杨木木说着，竟然盯着女人的眼睛，缓缓地抬起了手。
    就在此时，女人的身子竟然不动了，像是木雕泥塑似的定在那里，微微地张着嘴，目光闪烁，好像像是从杨木木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似的。
    “哈……”
    口中喷出一股寒气，杨木木的手，缓缓地朝着女人的眼睛伸了过去……
    “啪。”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女人的眼睛的时候，忽然之间，她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了。
    杨木木的身子僵硬住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
    表情诡异而狰狞。
    杨木木的脸依然是那个俏丽可爱的小脸蛋儿。
    可那张脸，却早已经白得像是敷了一层面粉一样，说不出地诡异吓人。
    黑发，白面，双目之中竟然有两行血泪流了下来，她木然地微微张着嘴，身子已经是冰凉冰凉的。
    “哈——”
    她的口中，又有寒气喷了出来。
    而此时，陈凡的却也同样地面无表情。
    “你……不怕我么……”
    女人歪着头看着陈凡，身子一软，竟然朝着陈凡的方向探出了头，“你……不怕我么……”
    话说着，杨木木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怪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一舔，竟然殷红如血，刹那间，那张脸比以往更加恐怖。
    她的指甲一点点地长了出来，开始出现了弯曲，看起来饶是锋利无比。
    而此时，陈凡的手却轻轻一掰，凑近了，面对面盯着杨木木那张鬼脸，死死盯着，似乎在看什么。
    女人嘴一噘，从口中轻轻地吹出一阵白色的寒气，寒气喷在陈凡的脸上，那大白脸妩媚而又狰狞地笑了起来，“哼。”
    陈凡嘴角一勾，也笑了。
    尴尬无比的几秒钟。
    就在二人对视而笑之后，陈凡忽然一噘嘴，坐了个要亲嘴儿动作……
    卧槽？
    他想嘎哈？

 第二千零八十六章 一脸小麻子

    女鬼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惊了。
    做鬼很多年，也算见过些世面，可是，
    这世界怎么了？
    单身几十年也不至于看个女鬼都觉得眉清目秀了么？
    简直禽兽！
    畜生！
    死变态！
    “噗——”
    就在女鬼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也撅着小嘴儿上去来跟他试试以便叫这家伙彻底地怀疑人生的时候，忽然之间，陈凡的口中忽然喷出一口浓痰！
    啊不，这并不是浓痰，这似乎是某种液体。
    一口不知名的液体散着浓重的酒味儿，噗地一下，呈雪花溅射状一下喷在了女鬼的大白脸上。
    女鬼闭上眼睛往后躲了一下，随后一愣。
    她明显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啥玩意儿这是？”
    刹那间女鬼一脸小麻子，她还用手摸了一下。
    被喷了。
    生平第一次被喷了。
    还特么清一色地喷在脸上了。
    诶呀我去……
    女鬼撅着小嘴儿，心中大为惊讶，就在她拧眉怒目想要回喷过去的时候，她的身子猛然一抖，连忙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脸上传来的是一种强烈的痛楚！
    刺痛！
    没错！是刺痛！
    仿佛间像是被细长的针扎了一下，仿佛间，又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在脸上了一样！
    卧槽！
    这是！？
    女鬼猛然间觉得不对！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女鬼的大白脸上开始滋滋作响，她连忙捂着了自己的脸，指缝处黑烟滚滚，仿佛间有什么东西即将灼烧起来！
    “腾——”
    刹那之间一道黑影从杨木木的身上蹿了出去，竟然是一个女人一样的东西透体而出，女人就地一滚，当时便翻了，痛苦哀嚎之中捂着脸，猛然一甩长发，尖牙外露，“啊——”
    她的脸上，左一个右一个，竟然都是水泡一样的东西，眨眼之间脸上已经肿起了好大一片，就像是一只癞蛤蟆一样！
    “藏的够深的啊，可你还是出来了。”
    陈凡站了起来， 冷笑着看着女鬼，女鬼脸上冒着烟，眼睛一点点变成了血红色，面对着陈凡这样的牛逼人物竟然浑然不怕，反而身形颤抖，狞笑了起来，“哼哼哼哼哼哼……你以为，你当真杀得了我？”
    “对不起，斩草除根一向是我的作风。”
    陈凡抬起一只手，手腕一翻，唰地一下一张符咒出现在指尖，“你要是颜值高一点儿，说不定还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啥的，可惜啊，太丑，像你这样的人没机会的。”
    “不，你不敢杀我！”
    女鬼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跟陈凡四目相对，看样子却着实是标准的女鬼打扮。
    女鬼什么打扮？
    宽松的白色睡衣，长发直垂而下，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那猩红的双眼狰狞而邪恶，一张大白脸上虽然密密麻麻都是黄豆大的大麻子，却依然不失有些恐怖。
    “你知道我是谁么？嗯？”
    女鬼说出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底气是相当足的，像是一个微服私访的教导主任看见了一个正在教室里偷摸玩手机的小学生儿。
    “哪儿那么多废话啊？逼事儿那么多呢？”
    陈凡还不乐意了，直瞪眼睛，用手夹着符咒指着那女鬼，“我告诉你哈，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玩意儿的！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背后的老大是谁，有遗言快点说，我要送你上路了！”
    “哼哼哼哼哼。”
    女鬼见陈凡一点儿不惧，兀自狞笑了起来，“我能看得出，你这人确实有些本领，可你不要忘了，我是鬼呀，难不成，我要走，你还跟得上不成？”
    女鬼说着，忽然双手一掀，霎时间房间里桌椅板凳一干杂物哗啦一下全都飞了起来，陈凡眼疾手快，一脚将一个板凳踢开，正此时，却见女鬼双手往下一砸，猛然间大喊一声，“啊——”
    那声音十分尖锐，眨眼之间便将房间里的玻璃震了了个粉碎，于此同时，女鬼一声狞笑，双手猛地一合，“受死吧！”
    随着这一声咆哮，那些碎裂的玻璃不在下落，而是随着女人双手一爆尽数朝着女鬼的身边聚拢过去，紧跟着，女鬼猛地将双手往外一张！
    霎时间，无数的碎玻璃像是一根根飞镖似的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戳了过去！陈凡本可以一下闪过，怎奈门外的杨波儿等人已经赶了过来，这要是躲出去，后面那些女人都得遭殃！
    逼不得已，陈凡只能将手中符咒往地上一摔，紧跟着，手横剑指，往上一挑，口中喊了一声“定”，嘎啦一声，那些激射而出的碎玻璃竟然硬生生地停在距离他半米不到的位置！
    此时，陈凡再将剑指一甩，“破——”
    咚地一声闷响，碎玻璃尽数化为粉末，女鬼身子一震，吓了一跳，她也算聪明，看出陈凡的道行的确在自己之上，也不多纠缠，扭过身去一个鱼跃腾地一下就从四楼钻了出去！
    陈凡哪肯让她这么逃走，脚下一跺地，双手展开，腾地一下也跟着飞了出去，那女鬼一个跟头落在地上，脚都不沾地，咔咔咔大步一甩，风一样奔了出去。
    而此时的陈凡也不比她慢多少，一下拖出一串的残影，紧随其后。
    女鬼回头一看，见陈凡已经追了上来，当时心惊不小，慌忙中就地一滚直接上了马路，嗖一下直接从一辆大卡车的咕噜底下钻了过去。
    陈凡可没有钻车轱辘的胆子，脚底下一跺，腾空而起，霎时间一人一鬼上下飞腾，就像是猎鹰追着燕子似的从马路上极速略过！
    马路上的大小司机何曾见过如此情形，当时就吓得直蒙圈，一阵极速的刹车声之后，扭头再看陈凡，却早已经鬼影都见不到了！
    那女鬼跑起来就像是风一样快，而且动作极为灵活，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可陈凡却不比她慢一点儿，甚至比她快还要快，几个起落就像是在跑酷一样，忽然之间陈凡双手一蹬横踹在一只电线杆上，随着路灯一闪咯吱一声，自己这身子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翻到女鬼头顶！
    半空中他身子一抖，二话没有直接打了一个不周断掌！

 第二千零八十七章 嚎

    时至今日，陈凡早已不同往日，实力之强大堪称恐怖，就算是提婆达多也不敢硬吃一掌，更何况是区区一只女鬼！
    可女鬼正在狂奔之中，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慌忙之中回手一掌想要跟陈发来个硬碰硬，却没想一掌击出，右臂当时炸出一团黑烟，女鬼哀嚎一声狂滚出去，就地一蹿直接上了高架桥，陈凡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女鬼实在是吓坏了，一开始跑得还算从容，可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却发现陈凡还在身后，还时不时能给自己一下子，这一通狂追直接把女鬼追得怀疑人生！
    妈耶，这特么是人么？简直是个禽兽啊！
    女鬼要崩溃了。
    崩溃的表现很明显。
    因为她开始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她，开始嚎了。
    “啊——”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撕心裂肺的，不像是人声儿！
    “啊——”
    她再次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啊——”
    第三次，声音一点不好听，带着浓浓的恐惧，宛若驴叫！
    如果大力鸠盘荼还能活到现在的话，想必会对这女鬼的绝望深有体会吧，想当年，偌大一个妖族就是因为惹了这个二杆子玩意儿被直接杀绝种了的！一口气狂追七百里，那可比现在邪乎多了！
    “啊——”
    女鬼再次发出了绝望的声音，咧着嘴，已经哭咧咧地了。
    她不敢嚎啕大哭，因为她害怕大哭起来就要泄了气，终于，在郊外一处类似盘山路的附近，女鬼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冗长的马路细长宽广，相隔很远才有路灯，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路狂滚，那带出一长串的黑烟的样子就好像是马路上因为烧着而爆出车体的旧轮胎一样！
    她趴在地上，再也起步来了，陈凡跟着落了下来，身上也已经热汗直流。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狂奔过来，这一次也是迫不得已。
    要送一只作恶多端的女鬼上路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想要抓到一只刻意躲藏的女鬼简直难比登天，即便他现在有鬼差的身份，即便他手里有鬼差特有的工作证，即便他有很多眼线和耳目也都无济于事。
    “啊——”
    女鬼再一次发出了怪叫，此时已经只能倒在地上疯狂地往后退去了。
    陈凡冷着脸，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的样子，把手往斜刺里一甩，唰地一下，一把修长的黑色铁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像这种作恶多端又贼特么嚣张的东西只要当场斩杀也就是了！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噗——”
    剑光一闪，一剑封喉，眨眼之间女鬼的头颅便已经腾地一下上了天，速度太快，她的灵魂还没有爆开，陈凡将长剑一横，女鬼的人头一下落在了陈凡剑锋之上！
    “噗——”
    女鬼的身形就像是大风之中倒塌的沙雕一样，砰地一下，化作烟雾缭绕的灰尘落倒塌下去，层层黑气做哭号状，被鬼剑孤鸾尽数收了……
    陈凡的眼神是冷漠的，冷漠得没有一丝光彩，他横剑而立，忽觉不对，猛然之间一扭身子，微微皱起眉头，于此同时，鬼剑孤鸾的剑锋发出了阵阵轰鸣，竟然隐隐地颤抖了起来！
    “这是！？”
    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猛然间一转头，目力所及之处，身后冗长的黑暗当中，隐隐然，一个孤冷萧瑟的身影正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轰隆隆——”
    天空中隐隐发出雷鸣，乌云遮月！连路边的灯光都跟着隐隐地闪烁了起来！
    “嘶！”
    “这是！？”
    虽然对方接近无声无息，但越是这样越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
    陈凡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将手中长剑往后一甩，此时，那身影已经往前上了一步！
    一步之间，身形涨起不少，俨然间，是个相当高大的汉子！
    汉子缓缓地将自己的帽兜儿摘了下去，头顶上全是一根又一根的姿色卷发，两只金色的耳环在灯光下散着光，那脸上却疙里疙瘩，隐有阡陌纵横！
    那，是一张严重烧伤的脸！
    他的脸到底经历过什么还不好说，但仅仅从右侧大半边来看，几乎已经被烧得没了人样儿了，连一只眼睛的眼珠儿都没了！
    姿发，长脸，大耳朵，耳环。
    仅仅从这四样特征来看，陈凡便已经可以大体判断出对方的来路了！
    马面观音，迦尔吉多！
    伽林教初代六护法之一，唯一一个在之前的大战之中逃出生天的人物！
    他，还是来了。
    找上门了。
    鬼知道这个瘪犊子到底跟了自己多久了。
    又或者，这压根儿就是个圈套。
    “你是来找我的？”
    陈凡将手里的剑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儿，猛地甩了一下，旋即扭头看他。
    “汝之黑骨，吾自取之。”
    迦尔吉多的声音很沙哑，每次一说话，都像是一个重度咽炎的患者一样。
    “你真的因为那个传说是真的么？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陈凡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黑骨人，你信不信？”
    “哼哼哼哼哼。”
    那老家伙竟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黑骨人的传说，自然半真半假，可即便如此，也绝非空穴来风。自上次一战之后，伽林教多年积累，差不多毁于一旦了，剩下几个人，也多半只能苟延残喘。实话与你说了，我们要走了，但是走之前，老夫必须将你的尸骨带上，若不然，老夫还哪里有脸去见江东父老？”
    “司马长青名满天下，你看他又怎样奈何得我？他都不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识相的快走，要不然，你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虚张声势。”
    迦尔吉多冷哼一声，“小子，要说你这货哪里最厉害，我想，首当其中该是命好，你以为你真的斗得过那个家伙么？非也，要不是吾等先行缠斗许久耗了他的气力，再有神灯会那些老东西及时赶到逼得他知难而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别装了，老夫早就调查清楚了，此一役，你虽然表面上不落下风，实际上内伤极为严重，若不是那个叫雨师的娘们儿出手救你，怕是，此时此刻，你已经完了。”

 第二千零八十八章 吹

    陈凡撇嘴，不接话儿，冷盯着他。
    迦尔吉多再次说道。
    “哼，这一日，老夫等了很久了，遇上老夫，你的运气算是用光了，实话与你说，伽林教六护法，老夫的实力，能数个第一。”
    “得得得，打住，啊！随便来一个都吹牛逼说自己最牛逼，之前罗睺那多也说自己比提婆达多厉害，不，你们这些老外也这么喜欢吹牛逼么？你要是那么厉害，你跑啥呀？”
    “那叫战略转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还不是让人大得狗似的？看你那脸！”
    “草你大爷！”
    “诶呀我草？打不过就开骂是吧？”
    “咋的！老纸就骂你了！”
    陈凡上前，用手指指着老家伙，“你再骂一句？”
    “草你大爷！”
    “再骂一句！”
    “草你大爷！”
    “我你去么的！”
    ……
    要说俩人儿也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谁能想到还会出现这种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事情，眨眼之间两个人刀剑相向撞在了一起！
    那迦尔吉多跟陈凡原本并不在一起战场上，大战之中，六护法里真正跟陈凡对战的其实是罗睺那多，因为战斗极为激烈，陈凡并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关于迦尔吉多的情报，所以对迦尔吉多的战斗方式根本就不了解多少。
    可相比之下，作为伽林教重点研究对象的陈凡却早已经被迦尔吉多那边摸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迦尔吉多往上一冲，便二话不说直接祭出一把双头长刀，双手一转一甩，一道圆形风刃直接朝着四周扩散开去，嗡地一下，扩散的风刃直接将所触之物尽数斩断！
    不得已，陈凡脚下一跺，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抱团儿，身形往外一抖猛地打出一招不周断掌，“嗨！”
    “哼，雕虫小技！”
    迦尔吉多嘴角一声冷笑，将长刀往后一竖，竟然抬出右手反震一掌，半空中，两只手印直面相撞，轰隆一声直接震得双方同时倒退出去！
    迦尔吉多手臂发麻，不由得心中一惊，此时再看陈凡，却早已经一下翻出十几米远，陈凡单手捂住胸口，直觉得眼前发黑，气血翻腾，顿时知道多半是重伤复发，心中不妙，赶紧把手往脸上一罩，那标志性的面具赫然出现！
    “果然！”
    迦尔吉多似在有意观察，见陈凡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立即料定陈凡多半尚未伤愈，当即心中大为振奋，对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穷水复疑无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汝将死于此处！”
    话说完，只见迦尔吉多将长刀在头顶云了一下，往后背后竖起，紧跟着身形一低，噔噔噔直朝着的陈凡的方向跑了过去，“唰”一刀，风刃呈弧状，直奔着陈凡面门而来！陈凡将剑锋一挑，瞬间破了来势，紧跟着，长剑一转直戳在地上，猛然之间双手结印，刹那间在脚底下出现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圆形符文，光影闪动在四周，有符文从地面盘旋而起，护住身形！
    陈凡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之间睁开双目，“嗡——”
    “咻——”
    随着一声响，迦尔吉多已经身形爆起飞踹了过去，可就在这雷霆万钧的一脚出去以后，陈凡却消失了！于此同时，忽地，在迦尔吉多的四周出现了一连串的闷响，“腾腾腾腾腾腾腾腾……”
    一连串的低沉的爆炸声出现，浓烟滚滚，就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似的，眨眼之间，在迦尔吉多的四周竟然一口气出现了一群人！
    陈凡！
    陈凡！
    陈凡！
    每一个都是陈凡！
    一模一样的陈凡！
    不同于那些威力强大的残影，这些陈凡，几乎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幻象！
    “砰。”
    “砰。”
    “砰。”
    “砰。”
    “砰。”
    ……
    无数幻象将迦尔吉多围在中间，猛然间先后结印。
    “仙法，天地失色。”
    “咚咚——”
    几乎是同时，结印闭目的那些幻象同时睁开了眼睛，一双双眼睛，就像是一连串的射灯一样，一下将迦尔吉多围在了正中间，射灯所照之处，一切都仿佛在那一瞬间被石化了一般，迦尔吉多见多识广，当然知道此术颇难破解，可就在陈凡施法完毕的一刹那，忽然一声冷笑，他单脚抬起，跺地，轰隆一声，四周的幻象竟然被这一跺瞬间消失，只剩一个真身孤零零地站在斜刺里！
    “看招！”
    迦尔吉多一甩手，手中长刀像狂旋而出，陈凡身形一闪，一分为二，刚躲开来势，却猛然间听得背后一声爆响，“砰”地一声，那长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有一双音质无比的眼睛出现在陈凡身后！
    背后一凛，寒毛乍起，陈凡慌忙一转身，却见迦尔吉多已经斜举长刀一刀斩落！
    “噗——”
    一刀下去，陈凡立即断为两半，就在此时，迦尔吉多的肩膀却又是一沉，他倒吸一口冷气，猛回头，噗嗤一刀已经直接从斜刺里砍了下来！
    迦尔吉多刀头一拧，竟不躲闪，斜刺里一下直戳向陈凡的颈侧，陈凡缩颈藏头，翻身出去，“啪”一下落在地上，手中剑光舞动如车轮，“嗖嗖嗖嗖嗖嗖——”
    “嘎——”
    身形一甩，一剑掷出，长剑破空直奔着咽喉就去了，迦尔吉多手中长刀猛地往上一敲，鬼剑孤鸾应声而飞，此时，却发现陈凡的手中还有一把，“嘎——”
    又是一剑攒射而出，迦尔吉多猛然横敲，却猛地敲了空！
    糟了！
    是残象！
    鬼剑孤鸾何等沉重快速，想要磕开必然要使出神通大力，这一下敲在残影上，迦尔吉多当即重心失衡，虽不至跌倒，却也一个趔趄！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的刹那，陈凡早已经看清了破绽，身形倒地一翻，滚到一侧，双手结印猛地往外一喷，“砰——”
    一大泡灰烬一样的东西从口中喷出，烟尘中带着火星儿！
    “这是！？”
    迦尔吉多大惊，反应过来时候已觉双眼刺痛，他猛地一甩头，就在此时，猛见得陈凡的双手猛地一合，“砰——”

 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二杆子

    地面深陷，两侧翻起，无形中仿佛两只巨手从两侧朝着迦尔吉多拍了过去，迦尔吉多连忙双手外撑，一撑之下，心就凉了半截儿，“糟了！”
    “哗——”
    无形之中，金光大盛，金色的锁链直接被陈凡甩了出去，像是一条长蛇一样直接将迦尔吉多勒住，此时再看陈凡，左右手同时结印，嗖嗖嗖嗖手型变化极快，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忽然，他双手一扣，猛睁双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做狰狞之状，四周雷光闪动，“仙法——”
    “滋滋滋——”
    “哼！”
    忽然之间，雷光消失了，陈凡一愣，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就在此时，迦尔吉多忽然一声冷笑，双目之中金光大盛，轰隆一声，直接将一切束缚尽数震开，刹那间的气势直接将陈凡推出十几米外！
    陈凡翻身而起，猛然抬头，隐隐中感觉不妙，“这，这是！？”
    “轰——”
    就在此时，忽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身后尘土飞扬，地面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紧跟着，又是一声。
    陈凡一扭头，猛见尘埃之中，火光闪动，两个容貌略有些相似的女人从火光之中走了出来。
    小姐姐身形一闪，直接到了陈凡身边，身形一矮直接把陈凡架了起来，而祝红焱就在一边站着， 也不说话。
    三个人没有多余的事儿，转身就走，仿佛间像是没看见迦尔吉多一样。
    迦尔吉多的脸上符文横生，低沉着嗓音吼了一句，“站住！”
    小姐姐站定，转身，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之间轻蔑一笑，“你说站住就站住？你以为你是谁？”
    “臭娘们儿，这里没你的事儿，滚开！”
    迦尔吉多似乎就没把这两个女人放在眼里，仰首挺胸，用手一指陈凡的方向，“把他放下，要不然，你们都得一块儿死！”
    “哼，好大的口气！”
    祝红焱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做轻蔑状，双手外翻，两团黑色的烈焰出现在手中，“你以为，火神一族是你这样的狗东西也能呼来喝去的？”
    “臭娘们儿，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迦尔吉多何曾被人如此对待，当即恼羞成怒了，祝红焱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个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一直不敢露头儿的什么伽林教的什么护法嘛，哼，败军之将，还敢这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何了得呢！”
    “你！”
    要说祝红焱那骨子傲慢劲儿一上来，也真是嚣张得不行，虽然祝红焱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但气势上却一点儿不怂，只见她撇着小嘴儿，愈发地轻蔑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快点儿逃了，神灯会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哼，他们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而你们俩……哼哼……”
    迦尔吉多原本还挺生气，说道这里，还淫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着二女，“不错，不错……”
    “哼。”
    祝红焱最受不得这样的眼神，见对方如此轻慢，额头青筋爆起来，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正在此时，忽然之间听见林子里的过道处有脚步声传来，众人都是一愣，扭头看去，却看见一个扛着棍子的男人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那两步路走的，忒个性了。
    “诶呀诶呀，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打架来了，你们还真是有闲心啊……”
    祁凤鸣打着哈欠，溜溜达达地出来了，棍子往地上一戳，手掐腰看了看陈凡，打了个招呼，陈凡绷着的神经瞬间轻松了不少，“卧槽，你怎么才来啊？”
    “其实我一直都在，看了一会儿热闹。”
    祁凤鸣憨笑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家去吧，打架这种事，一不适合病号，二不适合女人，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你确定你能打得过他？”
    祝红焱跟祁凤鸣不是很熟，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的不信任。
    “嗯……”
    祁凤鸣一抿嘴，想了想，轻叹一声，“要不……你来？”
    “算了。”
    祝红焱别看呜呜喳喳架势很像，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眼前这个人连陈凡都不好轻易拿下，那自己上去了也完蛋，虽然她手中有无量业火这样的bug级技能，但是在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面前，手持神器也是没有用的，就好像一个小屁孩儿的手里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对方不还手的情况下绝对可以随便给人来个开膛破肚啥的，但是要是这个拿着手术刀的小孩儿面对的是一个狗熊一样的大老爷们儿的时候，那这把手术刀基本上是没啥用的，有赢得机会，但是很渺小，这样的战斗就像是在摸奖一样，事实上祝红焱对自己的实力一直抱有极强的信心，甚至在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几个人物之一，即便不是前五前十但也绝对排的上号，要是在以前，她就直接上了。
    她之所以没上，是因为她怂了。
    她之所以怂了，有一多半原因是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她一次又一次地被陈凡虐得怀疑人生，从某种程度上讲，在实力被完全按碾压的情况下，有些战斗根本就算不上是战斗！
    那种完全还不上手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一样，简直太羞耻了。
    当然羞耻跟羞耻有很大不同，有些能让人身心愉悦欲罢不能，有些就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好吧，现在有替死鬼来了，要死也是别人死，祝红焱感觉好多了。
    她扭头看了看陈凡，见陈凡一点头，就跟着小姐姐她们一起撤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该走就走。
    迦尔吉多看着陈凡离去，陈凡还渐渐地回头跟他扒了一下眼皮，这种感觉真是的极不好的。
    迦尔吉多了解的事情不多，但他也知道这个动作是啥意思。
    很明显，他把自己当场传说中的大傻x了。
    他很想追上去痛揍他一顿，但是很不巧，祁凤鸣就站在他和他之间，扛着一根棍子，手掐着腰，像个二杆子似的站着。

 第二千零九十章 横刀夺爱

    “强出头是吧？”
    迦尔吉多心情很不好，有点儿生气。
    陈凡跑了，那两个漂亮妞儿也跑了，不生气就不对劲儿了。
    “唉……”
    祁凤鸣叹息了一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其实我不太想跟你打，真的。”
    迦尔吉多没说话，上下打量着他。
    “之前呢，遇上过一个比较厉害的家伙，因为种种原因，我跑了，丢下他一个人，事后过了很久，我一直对这件事非常自责，你说，一起出来拼命，关键事后把队友卖了，这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呢？”
    迦尔吉多还没说话，表情古怪，好像有点儿想多了。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次弥补这一切的机会。”
    “你特么是干啥的？你以为老纸是那么好欺负的？”
    迦尔吉多也不兜住了，眼睛都立起来了，显然是急眼了。
    “别那么暴躁嘛，有话好好说，其实你……”
    “去你么的——”
    迦尔吉多急眼了，腾地一下冲了上去！
    “轰——”
    身背后，巨大的爆炸声。
    祝红焱扭头看，略微有些担心，“他能行么？”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你没听说过不灭猿王名号么？”
    祝红焱一咧嘴，表情尴尬，“不灭猿王？孙悟空啊。”
    “噗——”
    小姐姐在一边，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笑啥呀？”
    祝红焱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三个人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躲在了不远处静静地等待那边的消息，虽然距离很远看不清楚局势到底如何，但是这三个人都有相当强大的感知能力，没一会儿，神灯会和调查局的人便接到消息先后到了，估摸着战局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陈凡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主要是担心重伤发作，所以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劲儿折腾，要不然，又何必等祁凤鸣赶到就此撤了？
    “你怎么也来了？”
    被小姐姐扶着，假装龇牙咧嘴哼哼唧唧，陈凡忽然问了祝红焱一句。
    “怎么的，来不来的还得跟你打个报告呗？”
    祝红焱抱着大胸一撇嘴，一副没事儿找打架的架势。
    “哼。”
    陈凡哼唧一声，对祝红焱说，“你吧，其实哪儿都好，就是嘴欠。你说咱俩就不能好好聊天是怎的？”
    “切。”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还真别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行么，没谁能整得过你了？我告诉你，也就仙儿脾气好，惯着你，要是换成我啊，早把你打飞了！”
    “来你打我一下试试！”
    “切。”
    祝红焱歪嘴不屑的样子真是好气人啊，陈凡直瞪她，小姐姐在一边看得想笑，轻轻打了他一下，“行了，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早点回去得了。”
    “你跟谁一伙儿？”
    抽冷子陈凡来了一句，问得小姐姐当时一愣。
    “没完了吧！”
    小姐姐一皱眉，嘟起了小嘴儿，陈凡这才勉强老实了一点儿，哼唧哼唧的，还是一脸不服。
    到了路口儿了，祝红焱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司机开车车子把车送来了，祝红焱拉门上车，让司机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开车带着陈凡他们回去，陈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捂着胸口，歪歪着身子，看表情仿佛苏大强附体了一样，还不忘了给那边的潘晓晴打电话呢，“喂？”
    “你没事吧！”
    很明显潘晓晴还是有点担心陈凡的，这些年听说的怪事不少，被鬼追得到处跑的主儿多了，把鬼追得到处跑的真是头一次见到。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受了点伤害，暂时就不回去了，你那边怎么样？”
    “医生受了点惊吓，孩子昏过去了，现在刚醒，虽然有点儿憔悴，但是脸色好都了，不再病怏怏的了。”
    “嗯，你安排他们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我家，我找人抓点儿药服用几天，把体内的晦气排光了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对了，你，你没事儿吧，严重不严重。”
    “没事儿，皮糙肉厚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去看看你呀？”
    “不用，你帮我把剩下的事情料理一下就行了，家里来了亲戚了，忙着呢。”
    “哦，好吧。”
    潘晓晴大体猜到是谁来了，噗嗤一声笑了，把电话挂了。
    陈凡对潘晓晴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放心的，往靠椅上一躺，手机收了起来，忽然扭头看向祝红焱，盯着那十分漂亮的珍珠项链和一对呼之欲出看了好一阵子，轻声说道，“诶，上次的事儿，到底成了没？”
    “还好意思说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底还是没成么？”
    “没有。”
    祝红焱撇着嘴，耷拉着眼皮扫了陈凡一下，“要我说，你就去医院看看，像你这么没用，以后别坑了我妹妹！”
    “滚一边儿去！咋不说你不行呢！”
    陈凡可不爱听这话了，瞪了她一眼，缩在一边，“你再这么说就没有售后服务了你知道么？”
    “噗——”
    祝红焱笑了，撇着小嘴儿，“我还不用了呢！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
    “咋的，另有新欢了？”
    “那可不。”
    陈凡一挑眉，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看她，又扭头看看后面偷笑的小姐姐，“不，啥意思啊？”
    “雷家的大少爷要来提亲了。”
    小姐姐补充了一句。
    “咋的，横刀夺爱啊？”
    “什么叫横刀夺爱啊？说的跟人家跟你有啥事儿似的。”祝红焱先不乐意了，“诶，我跟你说，这事儿挺重要的，你可别啥话都说！就之前那事儿，该保密还得保密，以后谁问起来，你就说因为种种原因，咱俩没成，可别逮住什么说什么，知道不？”
    “妈耶，现在说这个了，早干啥来着？”
    陈凡一咧嘴，差点儿没笑出来，“该干的都干了，现在又要让人陪着你装纯了，你不觉得这事儿可扯了么？再说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那雷家少爷是个啥货色你是不知道是咋的？”
    “咋的？你知道啊？”
    祝红焱斜眼看他，“你还比我了解他是咋的？”

 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傻子似的

    “我当然了解了，知道的可能比你多多了。”
    陈凡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着车座后面偷笑的小妞儿，“你笑啥！你俩的事儿我也知道！”
    “说什么呢！我跟他能有啥事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得了吧，我听说，自打有一次在宴会上遇见以后，人家就对你一往情深的，明里暗里，没少使劲儿吧。”
    “滚！”
    小姐姐呵斥一声，不搭理他了。
    “哟，没看出来呀，你还真的啥都知道啊。”
    祝红焱很惊讶似的。
    “废话，这年头儿谁家有个漂亮媳妇不的看紧点儿啊。”
    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看你这话的意思，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既然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那个雷家少爷长得是不错，也确实风度翩翩，而且，家族势力也不比火神一族小多少，原本强强联合，是一桩好事，可我觉得，一个人要跟谁在一起，应该由着自己，不应该由着别人，要不然，一辈子都后悔。你明知道他爱的不是你，还要答应这种事？不是自己坑自己么？”
    “我对男人没兴趣，主要还是为我族的将来着想，跟一族未来比起来，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你刚才说啥？”
    “我说，我对男人没兴趣。”
    “得了吧……”
    陈凡做嘲笑状，直砸吧嘴儿，表情看起来比祁凤鸣还像猴子。
    “……”
    祝红焱被知道陈凡为啥笑话她，瞪着大眼睛一副想要跟他急眼的架势，可这小脸儿却腾地一下红了，有点羞答答地，最后白了他一眼，权且把这事儿饶了过去，“没你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少哔哔？滚！”
    “我觉得你俩肯定成不了。”
    陈凡自顾自地嘀咕着。
    “那万一就成了呢？”
    “成了我也给你搅合黄了。”
    陈凡一龇牙，还在一边嘀咕，“明儿我就把小视频发给他，我看看他看了以后作何感想。”
    “卧槽！”
    祝红焱一听这话可是吓了一跳，车子一晃差点儿撞马路边儿上，赶紧打了两下方向盘，稳住了，“你疯了吧你！”
    “哼。”
    陈凡一撇嘴，不说话，这时候小姐姐却一脸好奇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诶，什么小视频啊？”
    “你想看看么？”
    “嗯。”
    陈凡把手机掏了出来，祝红焱直接就炸毛了，眼睛瞪老大，“唉！”
    “嘿嘿。”
    陈凡笑了，不吱声儿。
    回家，到楼下，祝红焱锁了车，跟陈凡她们一起回来，一回来就看见门口儿的灯箱被弄坏了，进去一看，几个小网管都鼻青脸肿的，有的脸上还贴着创可贴，像是跟人打架了似的。
    陈凡一皱眉，“诶，咋的了？”
    “大哥，昨天晚上那个男的来闹事儿了，带了好几个人来砸咱网吧！”
    “几个人？”
    “四个人！”
    “人呢？”
    “让我们给打跑了。”
    “跑了？”
    “啊！妈的，跑的真快，鞋都跑丢了！我们在楼上呢，下来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咱的人没咋地，那帮瘪犊子让打得不轻！你不说了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刨他祖坟！”
    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你小妖哥呢？他干啥去了？”
    “他刚带人走了，找他们去了。”
    “上哪儿找去了？”
    “医院，诊所，看样子是补刀去了。”
    “得了得了。”
    陈凡一阵脑袋大，估摸着孙小妖肯定没打过瘾，又去找事儿了，“去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就说我说的！”
    “这……”
    “快去。”
    “诶。”
    小周去打电话了，陈凡上楼了。
    楼梯口儿看见鞋架上放着叶橙的小黄鞋，就知道小叶橙又跑来骗吃骗喝了，果不其然，推门去小蛮的房间看，正看见俩小妮子热火朝天地在房间里打游戏呢，因为楼下最近比较乱，俩人跑房间里玩来了。
    小蛮一看见陈凡，傻笑了起来，“主人你回来啦~”
    叶橙也跟着傻笑着，算是打了声招呼。
    “别玩太晚啊，早点睡。”
    陈凡把门关上了，小姐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去熬药了，祝红焱从里屋儿出来，见了陈凡，就习惯性地白了他一眼，而陈凡呢，手一横，拦在祝红焱身前，二话不说就把她拉了进去。
    反手关门，一下将她壁咚在墙上，大爪子一左一右，托在祝红焱的翘臀上，这么轻轻一抬，祝红焱就上了窗台了。
    祝红焱搂着陈凡的脖子，噗嗤一声笑了，小声却又娇羞地说，“你想干啥？”
    “今晚不走了，行不？”
    “谁说我要走了？”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滚！”
    “好吧。”
    陈凡讪讪一笑，拍了她一下，扭身出去了，去找了小姐姐。
    “你姐说那事儿是真的么？”
    “好像是，之前也提起过，怎么了，舍不得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那我能怎么看，人家的事，我也管不得啊。”
    小姐姐说着，又撇了撇嘴，“要是别人，倒是还好些，雷家那个少爷嘛……”
    “我也横竖看不上他。”
    “我感觉，他就像个……伪君子。”
    “对对对对对！”
    陈凡也跟着一阵点头，从背后搂住了她，“与其让她掉进火坑里，还不如自己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
    “哼，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个心思了！”
    小姐姐扭过头来，用手在陈凡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反正我不管，我要做大！”
    “放心吧，就你最大。”
    陈凡笑嘻嘻地一龇牙，在小姐姐儿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小姐姐一脸嫌弃地撇着小嘴儿，“别的倒好说，不过，有两关确实不好过，首先一个，薛月那边你咋交代？她可不像我那么好脾气。”
    “得了吧，收拾她跟玩儿似的！”
    陈凡还牛气起来了，撇着嘴洋洋得意。
    “姐姐那边不乐意，你也一样没辙。”
    小姐姐坏坏地看着他，“你呀，自我感觉良好，真以为手拿把攥可容易了？哼，万一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你呢？不一样白扯么。”
    “那倒也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听你这么一说，还是算了。”
    话说完，这货还嗤嗤地笑了起来，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第二千零九十二章 脸

    小姐姐挑起眉毛扭头看他，忽然有点儿看不懂了，“你……”
    “我只是不想看着她太难为她自己。”
    “哼。”
    小姐姐一撇嘴，“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好么？”
    “还好。”
    陈凡把上衣的扣子解开，给小姐姐看了看，小姐姐一看陈凡身上赫然出现的那些纵横交错如同蛛网一样的纹络，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
    “嘘……”
    陈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你姐姐上衣的纽扣有问题，看样子，似乎是个监听装置。”
    “是她自己弄的么？”
    “不像。”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这几天一直闷在家里不怎么出去，怕是有些人已经等不及想要动手了。”
    小姐姐脸色大变，“你是说，今天晚上，有人会动手？”
    “我不确定，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陈凡嘴角一勾，将小姐姐拥在怀里，“再过一会儿，这些痕迹就会消失，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跟别人透露我的伤势，我能看得出，那些人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如果他们知道我的伤势如此之重，难免会有铤而走险的事情出现。”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姐姐是来试探你的？”
    “有这种可能。”
    “你还是在怀疑她。”
    “不，这不叫怀疑，只是正常猜测罢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跟你不一样，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像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有的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她们可以放弃任何东西。”
    小姐姐扭头看着陈凡，微张着小嘴儿，目光闪烁之间震惊不已，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儿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想这样。”
    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了，“我身上干系的事情太多，这个时候，更是闪失不得，如果是我错了，我愿意事后跟她道歉。”
    “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 这样真的好么？”
    “总比妻离子散血流成河要好得多。”
    看陈凡态度坚决，小姐姐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哼，说不过你。”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嗯。”
    陈凡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祝红焱正抱着肩膀在靠窗站着，便径直走了过去。
    “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冥府，你应该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吧，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在那边称王称霸，偏偏要来这里呢？”
    “如果我说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信不？”
    “这……”
    祝红焱略微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什么叫任务？泡妞儿算任务啊？”
    “你要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陈凡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点茶水，翘着二郎腿在一边，“其实有一些人根本就不应该留在人间，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一直在这里，浑身上下散发着都是腐败的恶臭，脏了人心，坏了环境，正常来说，这样的人是应该被抓走的，打入冥府，回炉再造，这才是天地清明的根本。于大局来说这是对的，可作为当事人，肯定不会轻易就犯，所以，从天地秩序建立之初，就一直有一部分人司职于此，像有些惊诧要跋山涉水地追捕一些大案要犯一样，我，也就是这么个角色。”
    “就是说，你是冥府派往人间的便衣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这跟鬼差有什么区别？”
    “鬼差的能力有限，我的能力大些。”
    “那，把那些该送走的家伙都送走了以后，你要怎么做？回去么？”
    “谁知道呢，或许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或许，一辈子都抓不完。”
    “那，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你指的是？”
    “仙儿也能跟你一起走么？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吧。”
    “那就在人间呆着呗。”
    “那，要是有人容不下你呢？”
    “那我就杀了他。”
    “呵……”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着大胸靠在一边，“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其实，即便在此时，神灯会内部也一直有一部分人不能接受你，本质上说，你，并非神裔。”
    “狗屁的神。”
    陈凡一撇嘴，“一口一个神，其实都是扯犊子，叫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说话注意点儿！”
    祝红焱有点儿不乐意了，眼睛瞪着他。
    陈凡摆摆手，示意祝红焱过来，祝红焱也还真听话，就过来了。
    只一下，陈凡就拉着祝红焱的胳膊将她拉过来，祝红焱也就势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给他抱着。
    陈凡用手指挑了一下祝红焱的下巴，凑了过去，祝红焱目光闪烁，却没有太矜持，浅尝辄止地跟陈凡来了个香吻之后，陈凡说，“雷家的事，就算了，听我的话，别往火坑里跳。”
    祝红焱一撇嘴，挑起眉毛，“凭啥听你的？”
    “还凭啥？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想咋的？”
    “哼。”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吧，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怎的？这都啥年代了，还搞那老一套呢？你也不出去看看，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还在乎这个？真以为跟你弄一下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说说话就下道儿。”
    陈凡一皱眉，板起脸了，“你要是再这样，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切。”
    祝红焱巧笑嫣然，眉飞色舞地，“你能咋的？你碰我一下试试！姐姐我要是心甘情愿，咋地都行，我要是不乐意，你还敢硬来是咋的？”
    “哟，还是说漏嘴了吧。”
    陈凡听了这话竟然坏笑了起来了，拢了一下祝红焱的长发，龇着牙，“我就知道你是爱上我了。”
    “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祝红焱笑骂了一声，一挺身，在陈凡耳边小声说，“对自己大姨子说这种话，脸呢？”

 第二千零九十三章 副作用

    “哇塞，现在想起这茬儿了，早干什么来着？再说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你是神，不是人，你爸一个人娶了一大堆你咋不说这话呢？”
    “滚，就你还跟我爹比呢？”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坐直了身子，拽拽衣角，“我父亲为火神一族所做的一切，绝不是你能了解的，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这家伙在这里评头品足。”
    “是是是。”
    陈凡笑了笑，手一伸，扶住了祝红焱的腰肢，又顺势一搂搂住她，凑了过去，悄无声地地找到了祝红焱身前的纽扣儿轻轻一捏，顿时就是轻微地一声脆响。
    祝红焱也一愣，仿佛间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可陈凡却没给她机会，一下子，又把她搂了回来，“小浪货，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寻摸着什么相好的了？”
    祝红焱一听这话，抿着小嘴儿一撇嘴，“啥意思？”
    “没啥意思，我就问问。”
    “那我就非得告诉你呀？我自己愿意干啥就干啥，用得着跟你打报告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的鞋自己穿，让别人随便插一脚，总感觉不是那玩意儿了。”
    “滚犊砸！ ”
    祝红焱被陈凡这不恰当的比喻弄得想骂人了，狠狠给了他一拳，“你丫的会说话不？说啥呢！”
    “我说啥你心里没数儿是咋的？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实话！”
    “说狗屁说，你以为人家是什么人？”
    祝红焱说着，佯装生气地白了他一眼，“好歹人家也是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吧？就算这个不说，好歹也是个霸道女总裁吧？你真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身边那些浪货似的没了男人就活不了？还是说，但凡是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就得靠着买肉才能走到这一步？德性！”
    “我也没那么说啊，这可都是你说的。”
    陈凡轻叹一声，摸着祝红焱的大白腿，“诶，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事儿。”
    “啥事儿？”
    “你说你这一天到晚忙这忙那的，不累么？”
    “废话，能不累么！”
    “那么累，就不想放松一下？”
    “废话，不是为了放松一下，我上你这儿来干啥？”
    祝红焱小脸儿微红，白了陈凡一眼，“要说你这个人吧，优点不少，缺点也一大堆，原本本小姐是一万个看不上你的，不过，你这人唯独有两个好处还算能看，一来，的确本领高强，要说战场厮杀绝对是个顶尖高手，二来，你这货也的确有点儿手段，会伺候人！我与你说句最实在的，虽然咱俩也不算正经好上了，可要是没有你，恐怕，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做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
    话说完，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巧笑嫣然的样子的确十分好看，“可惜呀，你丫的就是太花心了，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划拉到自己手里。光这一点，就叫本小姐实在不喜欢。”
    “你喜欢不喜欢的有啥用，到头来还能掏出我的手掌心是咋的？上次，岳父大人都说了，有些事儿可不能光由着你们。”
    祝红焱一愣，“啥意思？”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不过，我能看得出，岳父大人的意思是，咱俩的事儿他也不反对，关键就看老夫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哼。”
    祝红焱皮笑肉不笑，“那我不干，你能咋的？难不成你还真敢使那霸王硬上弓的路数出来？”
    “为啥不行呢，又不是没干过。”
    “你敢乱来我就喊人！”
    “你喊人也没用，这楼上楼下都是我的人！”
    “嘶……”
    祝红焱咬着嘴唇瞪起了眼睛，陈凡也不惯着，一低头，直接在将她狠狠地一搂亲了过去。
    “老公，吃药了……”
    小姐姐把中药熬好了的时候，祝红焱已经在屋里被陈凡欺负得眉开眼笑了，陈凡起身，去吃药了，悄没声儿地一颗纽扣交给了小姐姐，小姐姐会意，直接去楼下把东西交给了气呼呼回来正准备等陈凡下来以后再好好研究研究报仇的事儿的孙小妖，“看看这个。”
    孙小妖把东西接过来看了一下，一开始没明白啥意思，后来仔细抠了两下，发现里面似乎藏着某种电子设备，当即做恍然大悟状，跟小姐姐点点头直接就奔着电子城去了。
    楼上，陈凡喝着药，愁眉苦脸地。
    祝红焱从里面出来，抱着肩膀看了看锅里剩下的药渣儿，很快就把里面的配方研究了个七七八八，她一撇嘴，“你这十全大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方子了，早就过时了。”
    陈凡挑眉，“为啥呢？”
    “过去的人吃的都是什么，现在的人吃的又是什么？吃的东西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有变化，像这种方子现在早就不用了。”
    祝红焱说着，把自己的包包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个不大点儿的小药匣，那里面一个个的都是颜色各异的小球球，是很精致的那种小蜡丸儿。
    祝红焱在蜡丸里头选了半天，选出一个，递给陈凡，“喏，试试这个，大补的东西。”
    “这啥玩意儿？”
    陈凡有点儿迟疑地把它接了过来。
    “咋的，还怕我毒死你呀？”
    祝红焱懒得跟他说，一撇嘴，走到了一边，把外套脱了对着镜子摆弄起头发来，“都是族里的长辈们反复调整过的东西，短时间内，会调理脏腑恢复内伤有很大的作用，你爱吃不吃啊，可没人逼你！”
    陈凡像是吃花生米一样嘎巴一下就扔嘴里了，还咀嚼了两下，这一咬开，脸都抽抽了……
    诶呀我的天，虽说这良药苦口，可这味儿也太冲了吧……
    祝红焱在一边看着，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个叫啥么？说吃就吃？”
    陈凡一愣，“你不是说补药么？治内伤的？”
    “是治内伤的，但我还没说完呢！这个药有点儿副作用，不算严重，可是……”
    祝红焱犹犹豫豫地，扭头看了一眼小姐姐，又看看陈凡，低下头，用小手儿捂着嘴，娇笑了起来。
    小姐姐跟陈凡对视一眼，一眼大一眼小，表情看起来真是一模一样，“可是啥……”

 第二千零九十四章 神秘生物

    祝红焱回手把门关上了，反锁了，走到小姐姐身边，用手捂着在小姐姐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小姐姐一听，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双手捂脸话都说不出了。
    陈凡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像是在等答案似的，可小姐姐却要羞死了，“我去洗澡了。”
    “我也去。”
    祝红焱不等陈凡发问，也去洗澡了，嬉皮笑脸的不像个样儿。
    “啥情况？”
    陈凡一脑门儿的问号，继续把汤药喝完，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浑身上下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了上来，脸也红了，心跳也快了，呼呼地直冒汗，隐隐地，像是有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潮水一般，一上来，就挡不住了，陈凡手捂着胸口一下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懵逼之后，直接皱起了眉头，“我去……这特么……”
    “媳妇儿，你过来一下……”
    陈凡扭头冲楼上喊。
    楼上没动静。
    “媳妇儿……”
    陈凡又喊了一声。
    娄山还是没动静儿。
    陈凡把东西全都放下了，去楼上了，没一会儿，就一个公主抱把小姐姐抱下来了，噔噔噔一路跑，踢开房门，进去，那叫一个急不可耐啊。
    很久很久以后，天全黑了，大半夜了，祝红焱正在卫生间对着镜子在刷牙呢，大汗淋漓的陈凡从房间里出来了，她也不回头，下意识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低头漱口，自己忙活自己的。
    陈凡走过来，把她挤到一边儿去，方出水来洗手洗脸，祝红焱拿着牙缸儿一脸不服，屁股一扭，又把陈凡挤到了一边儿去，“起开！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不知道啊？”
    “这我家好吧！”
    “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陈凡扭头怒瞪，祝红焱挑起下巴一脸不服，短暂的对峙之后，陈凡那驴脾气压不住了，手掐腰，拧眉怒目，“挺牛逼呗？”
    祝红焱绝对不会轻易认怂的，把水倒了，斜着眼睛看他，“咋的？想干架呀？”
    话没说完呢，陈凡已经忍不住了，一哈腰直接把祝红焱抱了起来，祝红焱吓得一声惊呼，想躲已经躲不了了，被陈凡往肩膀上一扛直接进了祝红焱平时所在的房间，一下就把她扔在了大床上，扑了上去，“小浪货，我让你坏！”
    “谁坏你了，我才没坏你呢，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啊——”
    随着祝红焱这一声尖叫，猛然间，楼顶传来一声轻响，正掐着祝红艳的手腕跟她嬉闹在一处的陈凡猛然间脸色一变，抬头来了，祝红焱也在同一时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就不动了。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然起身，“你别动。”
    祝红焱点点头，不动。
    陈凡瞧瞧起来，开门，出去，一边仰着头往头顶上看，一边悄悄地沿着楼梯往楼上走了。
    这地方从建立之初就是有规划的，底下的三层是门市房，都是为对外营业做准备的，楼上呢，两侧各有两个六层的住宅区，中间的部分是一个横梁架构，也就是说基本是空的，因为楼上那边基本上都被炒房客给占领了，所以多半的时候都是空的，听刚才那一声轻响，也多半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陈凡家那个光秃秃的楼顶上了。
    陈凡抬头并不十分着急，直接蹲在角落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一闪，切换了一下楼顶早前安装的摄像头，微微一转就看见楼顶上有一个黏糊糊的东西正趴在房顶的东南角的位置，那地方正对着的是陈凡家的大浴室。
    那是一个黏糊糊的东西，看起来不能算是一只，因为看形状明显用“一滩”来形容显得会更加贴切些，如果要是强行说它像什么，恐怕只能说是像一只八爪鱼，一只比较大的八爪鱼。
    那东西基本上是平铺开的，四周有触手一样的东西正在微微蠕动，粗略一看，直径在一米以上两米以下。
    它趴着，全贴在房顶，看起来就像是一滩黑泥巴正在尝试着钻过楼板进入陈凡家的一样，当然，此时的浴室里是没有人的，要是它能来的早一点儿，说不定还能用点收获啥的。
    陈凡不动声色，直接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浴室的门口儿，大浴室是独立的一个房间，一进门就是池子，基本上都是留给家里的小妞儿们泡澡用的，最多的时候，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因为今天是周末，家里的小妞儿们都会来泡一下子，所以现在池子里还留着水没有放出去。
    这里没有摄像头，所以陈凡只能用耳朵仔细听，手里拿着手机对照一下房顶的情况以后，发现楼顶的东西越来越小了，似乎真的是通过某种方式从楼板上面钻了进去一样，这就有点儿厉害了。
    “什么玩意儿呢？”
    陈凡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是明显觉得这东西有那么一点儿非同寻常，他并不做声，就在边儿上等着，等啊等，等了能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忽然噗通一下落水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水中。
    陈凡把门推开一条缝儿，往里头瞄了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发现一条长满了吸盘的触手正从池子里甩上来。
    卧槽？
    好像真的是个八爪鱼。
    这年头儿到底咋回事儿啊？海鲜都会穿房顶了？
    心里头想着，陈凡也不说话，静悄悄地把门缝儿虚掩了一下，从里头往里头看，此时，那黑色的像是八爪鱼一样的东西已经一点点地从里头爬了上来，它并没有对着门口儿的方向，而是趴在了池子边儿上的横沿儿上，脸冲着里头，举着几只触手，不知道在干什么，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忽然之间滋地一下，一泡尿似的尿出了一串略微发绿的液体到池子里……
    尿完了，还抖了抖……
    陈凡在外面一直盯着，却万万想不到会出现这么个情况，那东西撒尿的动作就像是老在电线杆下面撇开一条腿撒尿的公狗似的，看起来真是嚣张极了……
    不是……
    这是干啥呢？

 第二千零九十五章 黑斑望潮

    在那一瞬间陈凡都懵了，不是假装懵了是真的懵了。
    他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被富二代欺负过，被女杀手欺负过，被女鬼抓过也让僵尸追过，唯独这辈子好像真没怎么被海鲜欺负过。
    这世道是咋的？一海鲜都特么能上岸作妖儿了？
    还特么翘着一条腿往人家鱼缸里撒尿的！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过分了吧。
    不行。
    可不能就这么饶了它。
    想到这里，陈凡一扭身，从墙角里把鸡毛掸子拽了出来，到厨房拿菜刀横向一削，唰地一下，一个细长锋利竹尖儿出来了。
    他用手试了试，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儿，往旁边一站也不出声儿，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见一只触手一样的东西从门缝儿里挤了出来，紧跟着，门微微这么一动，一颗硕大的带着足球一样的花斑的大脑袋从里面挤了出来……
    俩大眼睛，水灵灵地左右看了一下，没等看见门后的陈凡呢，忽然那触手猛地一缩，紧跟着无力地怕打起地面，哆嗦起来了……
    此时看头顶，一根细长的竹竿已经从那硕大的脑袋上面直接戳了下来，又快又狠又准又稳，那叫一干净利落。
    “滋——”
    八爪鱼无力地颤抖着，口器之中还是分泌出一些不明液体，陈凡也不着急，把事前已经准备好的水桶拿了出来，将他放了进去，紧跟着，拎着水桶不急不缓地进厨房去了。
    “嘶——”
    祝红焱也从里面摸了出来，远远一看陈凡手里拎着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
    “你认识啊？”
    “这是黑斑望潮吧，传说中产自东海极深海底的毒物，其毒性猛烈，连海中的鲸鲵之属都不敢接近！”
    “黑斑望潮？”
    陈凡做惊讶状，“这个就是黑斑望潮？”
    “你知道它？”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幅表情干啥？！”
    “配合你一下嘛。”
    车翻翻了一个铝锅出来，点了火儿，祝红焱一脸诧异地看着它，“你，你要干啥！？”
    “被戳死的八爪鱼千万不能扔，切片儿，串串儿，裹上面粉炸至金黄，隔壁家的小孩儿馋哭了……”
    “滋——”
    一条八爪鱼的腿腿下了锅，迅速地把炸成了一个卷儿。
    “这东西不能吃，相信我。”
    祝红焱在旁边都看懵了，却也忍不住直摇头提醒他。
    陈凡扭头看看她，笑了，“我知道不能吃，但我得杀死它啊。”
    话说着，又一条腿被切下来了，也跟着下锅了。
    “啊——”
    那个脑门儿躺在菜板子上不住扭动着身子的八爪鱼口中发出一声大喊，似极了人类的声音。
    陈凡扭头看看它，抄起菜刀，啪叽一下拍了下去，八爪鱼身子一缩，立即抽搐起来，陈凡看它似乎还没完全死过去，狠狠一用力，又拍了一下，跟拍黄瓜似的，一点儿不费劲儿。
    祝红焱在一边儿长大了嘴巴，心里头各种懵啊，“诶，据我所知，此物生性猛恶，威力巨大，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但其肢无毒，肉厚，皮韧，不惧汤火沸煮，刀加以身，斩而复合，世人以为不死，谓之海神，实东海神物，鲜嫩无比，唯口器头脑有烈毒，触之生疮，难治而死者多矣。”
    陈凡撇着嘴，像是背课文儿似的复述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其熟练程度让祝红焱都目瞪口呆，陈凡用毛巾擦擦手，拿竹签儿又窜起一只八爪鱼的大触手，好家伙，一尺多长，宛若儿臂，再裹上面粉简直了，估计着，一个人吃一串儿就能吃得饱饱的。
    陈凡犹犹豫豫地拿过来一个，看了看，闻了闻，随后吭哧一口，咬下来一块，咯吱咯吱地咀嚼了半天，忽然间脸色大变，“哇塞！真的好吃欸！”
    祝红焱在一边往后躲了躲，震惊已经写在脸上了，心中暗道，“此物生自深海，行踪诡秘不可得，相传百年之上才有斑纹生出，而后每过十年，复生一纹，看着东西大脑壳上那么多一圈一圈的纹络，怎么说也得有几百上千年的岁数了，就这么邪乎的玩意儿就给人家炸至金黄了？妈耶……”
    看着祝红焱那一惊一乍的样子，陈凡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了，在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中暗道，“要是刷点儿辣酱撒上孜然，味道应该有所改善！嗯，没错！”
    “小蛮！”
    “唉！”
    小蛮噔噔噔跑来了，身子一歪，看陈凡，“主人，你叫我呀？”
    “孜然让你放哪儿去了？”
    ——割——
    楼顶上。只与陈凡家一墙之隔却高出了好几层的楼顶上，一个嘴唇厚的跟轮胎一样，脸色黢黑的家伙戴着帽子和口罩，正歪着身子往下面看，看了半天，回来，坐在一边捂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看看时间，旋即又嘟嘟囔囔地对旁边的一个瘦小的身影说，“都这么久了，还没上来，大老黑是不是出事了？”
    “不能吧，大老黑是用毒高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呢。”
    “可是，他没回来。”
    “可能遇上麻烦了，要不，我去接他一下？”
    “一起下去？”
    “还是我去探探路吧。”
    那人说着，身形一扭一扭地，迈着内八字的腿往烟囱附近扭了过去，把烟囱盖子一掀，顿时觉得有些不对，身子微微往前一探，鼻子一动一动地，一下又一下。
    “咋了？”
    身后那个鬼鬼祟祟地咕噜了一下，走到他的身边。
    那瘦小的家伙面无表情地一扭头，“闻见了么？”
    “啥呀？”
    “一股烤鱿鱼的味儿……”
    最怕突然安静。
    可安静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两个人似乎相对，又一起朝着那黑洞洞的烟道看了下去。
    “可能是个巧合。”
    “对。”
    又是一阵沉寂。
    那瘦子的喉咙里咕噜一声，“要不给老大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了，打完电话咋说啊……”
    “也是。”
    那瘦子略微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勇气似的，“你等着，我上了！”
    话说完，呲溜一下，他瘦小的身子直接从外套里钻了出去，黑乎乎也看不清是什么，只感觉滑溜溜地一扭，就顺着烟道进去了……

 第二千零九十六章 海鲜

    数分钟以后，烟道里又开始冒烟了，那肥大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
    此时鼻子一动，闻了闻。
    哇塞。
    贼香贼香的炸鱼味儿……
    巨大的汗珠从额角直坠而下，那肥胖的身影微微地往后退了半步，喉咙里咕噜一声默默地抓起来背包儿，一扭一扭地的往阁楼走了过去。
    “我还是走吧……”
    “滋——”
    喷香油辣的酱汁儿往上一浇，撒上点儿香菜青椒，盘子一端，陈凡忍不住先尝了一口，此时再看，小六子在一边抻着脖子一个劲儿地闻，跑过来，跑过去，真要馋哭了。
    “这大半夜的哪儿来这么大一条鱼？”
    小姐姐也听得外面有动静，穿着睡衣从 里面出来了，那小脸儿红扑扑的，娇艳极了。
    “有人送的，极品。”
    陈凡嘿嘿一笑，直接端着盘子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正好有点儿饿了，就当夜宵了。”
    “就一条鱼怎么吃啊。”
    “我锅里还熬了粥了呢。”
    陈凡说着，去把电饭锅抱了过来，小姐姐也略微有点儿饿了，也没多想，就过来了，此时才发现祝红焱正在一边儿站着呢，远远地看着，表情古怪。
    “小蛮，吃饭了！”
    “诶，来了，来了！”
    小蛮嘴里拿着一大串儿鱿鱼爪子，显然刚啃了才几口，旁边儿小叶橙也听得声音跑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一串儿，就连小六子手里都抓了一串儿，只是略微少了些。
    “哇，这是什么？”
    “炸鱿鱼啊。”
    陈凡也端了一盘出来。
    “我尝尝……”
    小姐姐要来筷子尝了一口，“哇，好香啊……”
    “是吧。”
    陈凡龇牙一笑，“外焦里嫩，正经的好东西。”
    “据说还能滋阴补阳呢！”
    小蛮在一边笑嘻嘻地龇着牙，插了一嘴。
    “你不来点儿么？”
    陈凡看向祝红焱。
    “不了，我吃饱了。”
    祝红焱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此时，白女王也上来了，“哇，好香啊！老板你们吃什么好吃的呢！”
    人齐了，开饭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只剩下垃圾桶里一颗软塌塌的大脑袋微微颤抖了。
    它明显还活着，不过，现在它只有一个愿望。
    它想死。
    “嗯？”
    屋子吃饭吃得热火朝天呢，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正倒挂着一个人。
    一个人藏在阴影里，倒挂着身子，两只脚踩在上阳台上，就像是用胶水儿粘住了一样。
    透过窗帘微笑的透气孔儿，他看见了房间里的一切，当小六子笑嘻嘻地举着手里的鱿鱼串儿爬上了陈凡的肩膀的刹那，这货脸色一变，“卧槽！那是！？”
    “不对啊，是不是失手了？”
    那家伙下意识地把遮挡脸部的头巾往上拉了一下，暗中心想。
    “不，应该不会，我等一起执行任务那么多次，从来都没失过手！”
    他暗中心想。
    他一扭头，看向了不远处踩着楼体横视紧紧贴在墙壁上甚至叫人完全看不清身形的男人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贴着墙壁滑了下去，隐住身形，不见了……
    “头儿，发现两个可疑目标。”
    对面的大楼上，一个窗户紧闭上面贴着卖楼广告的房间里，一点灯光都看不见，却正有一个看起来无比专业的长筒望远镜正觉悄无声息地架在那里，一个男人拿起了无线电小声却异常清晰地跟电话里说了一句。
    “别担心，我也看见了。”
    另外一个声音从耳机里出现，看起来十分淡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头儿，这些是什么人啊？看起来有点玄乎啊。”
    “玄乎就对了。”
    “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甲贺忍者么？”
    “你说他们是忍者？”
    “早在多年前，我们跟这些家伙打过交道，起码看上去应该不会错。”
    “我靠。”
    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头儿，真的假的，忍者都出来了？他们是来干啥的？暗杀么？”
    “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别的。”
    “别的指的是什么？”
    “只是猜测。”
    那声音说完，又略微顿了顿，“如果可以，真想抓一个舌头来问问啊，问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那，我们现在动手？”
    “不，还不是时候，记住上面跟咱们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草惊蛇。”
    “如果抓了这几个，咱们肯定能立大功，真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了，很兴奋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想立大功么？保住小命才是罪要紧的。”
    “我们有枪，怕他？”
    “哼，你以为他们没有么？时代不同了，你会的那些，他们都会，你不会的那些，他们也会！之前听说忍者这个职业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要不是多年前自己接触过，我也不不相信还有这种东西，对付他们，没有点儿非常手段就是送死。”
    “不会是岛国人也想要找陈先生的麻烦吧。”
    “这不好说，陈先生的敌人很多的。”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看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啥也不做？”
    “对。”
    “我靠……”
    电话里的声音很无语似的。
    “要不要跟上面打个报告？”
    很久之后，有人问了一句。
    “先等等。”
    “好。”
    那边没动静儿了，楼上也没动静儿了。
    没多一会儿，吃饱喝足的人就散了，收拾收拾东西把盘子碗筷都刷了，陈凡擦擦手准备回屋儿睡觉去了，似乎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呼——”
    一个翻身进了屋子，没有门窗开合的声音，那人落地一滚就像是一片羽毛儿一样落在地上，靠着墙壁，便一下隐住了身形。
    “呼——”
    又是一下，一人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此时，对面的窗户前面也是人影一闪，第三个人，出现了。
    紧跟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人蹑手蹑脚地朝着陈凡所在的卧室摸了过去，贴着门缝儿往里头听了听，似乎只有一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男人回头做了一个手势。
    另外一个会意，点点头之后，直接摸到了祝红焱的房间。

 第二千零九十七章 宛若zz

    侧耳倾听，闭目凝神。
    房间里缓慢而沉稳的嘎吱声十分明显。
    噪音不算大，恰到好处。
    闭上眼睛再仔细听，还能若隐若现地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呼吸声。
    声音很粗重，很绵长，随着嘎吱嘎吱的节奏平稳第起伏着。
    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浑浊的双目微微一动，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先后摸了过来。
    祝红焱坐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正站在床上做立定跳远动作地踩着床垫还一边歪着脑袋表情陶醉地从嘴里发出让人害羞的声音的陈凡，脸都红了，可那眼神儿却是十分犀利的，就像是在看一个二杆子玩意儿在耍猴儿似的。
    这就是看他太专注了不好打扰，要不然，此时此刻祝红焱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去然后喊上一声“mdzz”然后再给他两下子。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呢？
    陈凡的虽然表情陶醉，嘴里也没闲着，可那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儿，终于，虽然那门微微一动，一股白烟儿贴着底下的门缝儿吹了进来。
    丝丝袅袅，无色无味。
    祝红焱也看到了，却并不惊慌，以神族的体质来说，个把小时不喘气儿不是啥大问题，只是她很好奇陈凡是怎么知道会有这一出儿的。
    陈凡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点点地收敛起悠荡的胳膊，很快，嘎吱声没有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人伸手，对着门锁鼓捣两下，忽然手慢慢这么一旋，门就开了。
    只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就有一人噌地一下进去了。
    另外三个人在外面等着，却发现那人进去以后毫无动静。
    噌一下，又进去一个，同样是毫无动静。
    剩下的两个感觉不对劲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缓缓地把门推开了。
    门，越推越开，门缝儿也越来越大，随着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猛然间一抬头，竟发现房间里面空空如也！
    一个人也没有！
    两个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一下懵了。
    “卧槽？人呢？”
    一惊之际，似乎谁都没想到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头顶之上，有一个人倒垂着身形一翻腰，这么一撅，再一折，便从屋里绕过门口儿直接翻腰到了外面，他四肢贴在房顶上，头朝着下，仰着脸，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贴在房顶在看着他俩……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起瞪大了眼睛缓缓抬头。
    他们看到的是一对白森森的双眸。
    六目相对，陈凡一眼就盯住了那两对浑浊的眼眸！
    那眼眸几乎没有黑眼珠儿，连瞳孔都是灰蒙蒙的！
    这绝对不可能是活人的眼睛！
    双方就这么看着，两个忍者模样的家伙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们的手一起朝着身后摸了过去，而陈凡，也是一动不动，瞪大了两只眼睛摆出一副谁先眨眼谁烧饼的架势，仿佛间，三个人都随着时间凝固住了。
    祝红焱一闪身，从后面绕出出来，一手一个，掐住了那两个忍者模样的家伙的后脖颈子，别看外表看起来就一前凸后翘的大妞儿，力气却大得惊人，一下过去就像是掐小鸡儿似的，险些将两个人的颈椎生生捏碎。
    门关上了，随手一扔，四个人齐刷刷地躺在地上，陈凡蹲着一摸，四个人的呼吸全没了。
    翻开手掌，再扒了两下眼皮，陈凡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都是死人。”
    祝红焱也蹲在一边，轻声说道。
    “是忍者。可能是岛国来的人。”
    见陈凡不说话，祝红焱又补了一句。
    陈凡还是不说话，掐着下巴看着这两个家伙，忽然间，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在其中一个的下巴底下用大拇指捏了一下，随着大拇指往下这一摁，那东西，嘴巴一张，青蓝色的舌头吐了出俩。
    舌头上，一个约摸能有二指宽的外形看起来像个墓碑一样的木头小牌牌十分惹眼。
    那小牌牌上很有规矩地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些已经模糊掉的文字。
    桃符。
    控尸术。
    很明显，有人在通过这个东西操纵这些尸体。
    “你还觉得是岛国人做的么？”
    陈凡问祝红焱。
    祝红焱看着那桃符上面一些勉强能辨认出来的繁体中文和那相当熟悉的符咒样式，一脸尴尬地咧起了嘴，“这是……”
    “看样子，恨我的人不少嘛。”
    陈凡嘴角一勾，把手松开了，“这些人的实力还不够，明显就是些炮灰。”
    “那，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送人头的？”
    “也不一定，要么是来试探我的，要么，就是使了一招离间计。”
    陈凡说着，把手机掏出了出来，看了看以后，把手机朝向了祝红焱的方向，“这个地方，你去过么？”
    一个地图坐标，明显是卫星地图，上面一个小红点儿赫然标注着本市相对知名的某地标建筑，而不巧的是，那地方的附近正是祝红焱在本市刚刚签下的一处写字楼，她日常办公的地方就在此处。
    “这是什么东西？”
    祝红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过了手机变颜变色地问了一句。
    “你外套的扣子被人动了手脚，有人在监听我们的消息，我让人调查了一下，信号接收站就在这个位置。”
    “怎么可能！？”
    祝红焱吃惊不小，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说，如果我现在过去，然后，在附近找到了控制这些尸体用的那些玩意儿，你是不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陈凡掐着腮帮，嘴里嘀咕着，话说完，站了起来，随手一搂祝红焱的腰肢，看向了她。
    再看祝红焱，脸都白了，“不，不！这绝不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没理由啊！”
    “有理由的，如果我死了，这能算是杀人灭口。”
    “灭口？无缘无故的灭什么口？”
    “别忘了，咱俩的事儿，知道的人可没几个。”
    陈凡说着，嘴角一歪，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身子往前一凑，将祝红焱搂在怀里。
    他一边摩挲着祝红焱的盘子秀发底下的后背，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份儿心狠手辣，倒是很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呢。”

 第二千零九十八章 栽赃

    “哼。”
    祝红焱初闻此言，脸色大变，身子都绷紧了，可紧跟着，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往陈凡身上一贴，张开五根手指，在陈凡的大腿上撩了一下，随后把两只手从陈凡胸口伸上去，柔弱无骨地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陈凡的身上。
    她眼神暧昧，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别人这样说，人家倒也认了，你这样说，就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吧？要说心狠手辣，人家比得过你？你什么时候不是眼睛一瞪说杀就杀？”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她，虽然祝红焱体态丰腴，个子也高，但跟陈凡比起来，还是矮了半头的，气势上也就稍微软了些，他扶着祝红焱的腰，也不生气，就淡淡地嘴角一歪，“我杀的都是该杀的，可曾冤枉过任何人？”
    “你要杀了我，那就冤枉了。”
    祝红焱说着，表情暧昧地也跟着耷拉着眼皮，整个人都贴在了陈凡的身上，像是站都站不住了似的，“你说人家心狠手辣，人家也的确认了，有的时候，人家这手段的确歹毒了点儿，甚至有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儿赌徒心态，为了某些事儿，宁肯铤而走险一回，可人家能活到现在，毕竟不是傻子，倘若人家真的想要你的命，还会随便使上几个这种水平的货过来送死么？这不就是送人头的么？
    要说蠢，可蠢不到这里去。
    而且，你真以为，人家会为了一桩原就不太看好的婚事冒上如此风险？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怕不是个傻子哟！这些全不说，单单就说人家对你怎样你又不是心里没数儿……”
    祝红焱说完，小脸儿红了，还羞答答地拍了陈凡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委屈巴巴的。
    陈凡冷哼一声，挑起一边的眉毛，身子一矮，直接一个公主抱将祝红焱抱了起来，祝红焱也老实儿听话，没有要尥蹶子的意思。
    “既然你都有这觉悟了，那你为啥不一口回绝了雷家的提亲呢？等啥呢？”
    “切，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跟雷家的事儿，那是家族的事儿，要的其实就是个夫妻名分，名分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就算有一天人家成了雷太太，那又怎样？只要你一句话，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么……”
    这一句话说出来，祝红焱是有那么一点儿小羞涩的，可同样是这一句话，却把陈凡雷得够呛，陈凡眼睛都立正了，拧着眉毛义正辞严地，“不是，你说这话不脸红么？挺大人一点儿不害臊？”
    “害臊能当饭吃啊？再说了，我跟你啥事儿没干过？还害臊过屁呀！哼，我都不愿意说你，就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啊？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就知道直勾勾地往人家身上瞄，就你那眼珠子一动我就知道你们在寻思啥呢！哼，一个个，把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吃干抹净了又不想负责了，说到底不还是些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货？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啥好装的？其实你心里头比谁都明白，人家愿意跟你干那事儿，其实压根儿也不是奔着瓜熟蒂落的路子去的，你要是没点利用价值，人家好端端地让你一通乱来？
    哼，占了便宜就消停儿地当啥事儿都不知道就行了，还美个滋儿地以为人家真要跟你私定终生了似的！挺明白个人儿这点事儿都看不透？”
    “不是，咋的，听你这意思你就不想跟我一辈子了呗？我还有好几个名额都没用呢！”
    “得了吧，我才没仙儿那么傻呢，嫁你？”
    “那你不打算嫁我还跟我套什么近乎？”
    “那，那不，那不是大势所趋么！”
    “啥叫大势所趋？”
    “你那么优秀的资源，错过了，下次不是，下次不是，遇不到了么……”
    “就为这个？”
    “你以为呢？”
    “那后来咋不来找我了么？”
    “那你没用你怨谁！”
    “那你现在是想干啥？”
    “想干啥你不知道啊？”
    “你不是说我没用么？跟我这儿整这骚样儿是想怎的？要上天啊？”
    “那，那不，那不赶到这儿了么，情不自禁了么……”
    陈凡差点儿没笑出来，“啥玩意儿就情不自禁啊……”
    “你能不能别磨蹭了，过几天事情要是定下来了，可能就是雷太太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没这好机会了！知道不？”
    祝红焱说着，脸更红了，表情却一如既往地霸道着。
    陈凡小眼镜儿斜着看她，把她往床上一扔，手掐着腰，不说话。
    “快点儿的！等啥呢！”
    祝红焱拍打着床，直给陈凡抛媚眼儿，那表情，那姿势，那气质，那急不可耐的劲儿……
    “骚样儿吧……”
    陈凡一撇嘴，竟然不为所动，从楼上翻出两个破麻袋来，把尸体装进去了，一手一个，拎着下楼去了。
    祝红焱侧卧在床上，手托着腮帮，就等着，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陈凡回来，还有点儿生气了。
    她穿上拖鞋往外走，扫了一圈儿，发现陈凡正刷牙呢，她抱着肩膀，往旁边一靠，就撇着小嘴儿等着，等来等去等得着急了，越看这货越来气，忍不住对着陈凡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陈凡被踹得身子一歪，瞪着眼睛扭过头去，看表情，那是震惊不小啊，这个世界上真没几个人敢这么踹他！
    “你再踹我一下试试？”
    “踹你咋的！”
    祝红焱说着，又踹了陈凡一脚，这一脚却不单没踹着，反而被陈凡反手抄住了腿。
    “晒脸是不？”
    “咋的？”
    祝红焱一脸不服。
    陈凡也不生气，冷哼一声，把手一举。
    霎时间，祝红焱的大腿直接被举了起来，朝天一字马，就这么一声惊呼靠在了卫生间的小墙上，祝红焱毕竟也是经过风雨上过战场的人，感觉不好，立即将腿一拧，小腿内合一下化开来势，虽然这一劲儿算得上巧妙，却最终没躲过被那厮从身后一个抄抱搂住腰肢只能双手贴墙的命运。
    她竟也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抿着小嘴儿回头看了陈凡一眼。
    那大眼睛一扑闪，当真勾人得紧，“想干啥啊你？”

 第二千零九十九章 死讯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像是在质问，反倒像是在调情一样。
    虽然祝红焱这身材一向都以前凸后翘著称，走起路来也一扭一扭的，显得那么不正经，可这么明目张胆地浪起来的时候却的确不多，所以陈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小声说，“我说，祝大小姐，咱有话说话，别老这样行不？你要是老这样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你说，好歹也那么熟了，真干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多不好，你说是不？”
    “为非作歹？呵呵。”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巧笑嫣然地捉住了陈凡的手，嘴里头还忍不住小声嘀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想干啥就干啥呗，谁还拦得住你是怎的？”
    “你这是自己送上门儿来了？是这意思不？”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
    “哼。”
    陈凡笑了，“看你那骚样儿吧，要是雷某人看见了这一幕，你觉得他会要你么？”
    “那可说不准，你们这些臭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么？”
    “你可能想错了。”
    陈凡把祝红焱松开，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吟吟地贴过去，小声说，“要是出来找点儿乐子，谁都喜欢风骚浪荡的，可风骚浪荡的没谁真敢要，这都不懂，说明你这道行还不够啊。”
    祝红焱一挑眉，并没有反驳，扭过身来把手搭在陈凡的脖子上，耷拉着眼皮，“那啥样儿才算有道行呢？你教教我啊？”
    “你妹妹的道行就比你深得多。”
    “咋说呢？”
    “人家也浪，但是浪得低调，不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
    “闷骚呗？你以为我不会呀？说白了不是不会，是装都懒得装罢了，当人明白人有啥说啥也就是了，用得着扯那些云山雾罩的东西么？男人想女人，都是世间常理，女人想男人，也一样是生理需要，大家各取所需不好么？非要掰扯那么清楚有啥用呢？”
    “可我现在就是想掰扯清楚啊，不行么？”
    陈凡也耷拉着眼皮，扶着祝红焱的腰肢，凑近了，继续说，“伺候我自己的妞儿，费多大力气我都心甘情愿，伺候别人的妞儿，我不白费力气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家花儿哪儿有野花儿香啊？别人的老婆不白给你，你还不抓住机会大力把握？”
    “哼。”
    陈凡被祝红焱这眉飞色舞的样儿逗笑了，狠狠在那大屁股上打了一下，“哼，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呀，就一骚货！”
    “哼，这就骚了？”
    祝红焱一挑眉，虽然被陈凡说得脸热，但是那股子骚劲儿却并没有因此下去，反倒是笑吟吟地翘起了脚跟儿，搂着陈凡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陈凡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候，祝红焱直接抿着小嘴儿一扭身，拉着陈凡的胳膊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了过去，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透着一股子不能用文字来形容的急不可耐。
    “嘎达。”
    门开了，又关上了，陈凡在房间里停留了不超过三分钟，就一转身，回来了，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甩了拖鞋，上床了。
    小姐姐正背对着陈凡侧卧着，瞪着俩大眼睛迟迟没有睡着，见陈凡回来了，一扭身，看他，很惊讶似的。
    她没说话，但陈凡知道她在想什么，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趴，吭叽起来了，“诶呀……腰疼……”
    那哼哼唧唧的样子明显是在撒娇嘛，撒娇装可怜，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手打了他一下，算是回应。
    “媳妇儿……”
    “嗯？”
    “给我踩两下子，酸。”
    ——割——
    第二天一早，小蛮打着哈欠起来的时候，发现祝红焱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人知道，小叶橙素来昼伏夜出，赖着床不起来，可这时候的手机已经嗡嗡嗡地响个不停了。
    “喂——”
    小叶橙把手机摸了过来，被子蒙着头，吭吭唧唧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那声音真是拖得长长地。
    “什么！？”
    短暂的停顿之后，小叶橙忽地一下就起来了，“好，我马上就过去。”
    话说完，小叶橙忙不迭地起来，穿上衣服，穿上裤子，忙不迭地往外跑。
    陈凡在刷牙，扭头看了她一下，“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昨天晚上小王村死了好多人，我得赶快过去，要不然孤魂野鬼怕是收不完了。”
    话说完，小叶橙已经噔噔噔地跑没影儿了。
    “死人不是常事么，那么着急干什么？”
    小蛮打着哈欠跟陈凡并肩站着，看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样子没那么简单，寿终正寝的人有无常鬼勾魂索性，哪里用得着她呢。”
    陈凡说着，喝了一口水，簌簌口，又吐了出来。
    嗯？
    心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陈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只眉毛高，一只眉毛低，摆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出来。
    “死了好多人？什么情况？”
    ……
    早上，吃完饭，到楼下转了一圈儿，小周他们已经到了，正在拿拖布拖地，为了省钱陈凡家的网咖是没有专门聘请保洁阿姨的，都是伙计们帮衬着，反正网咖的工资比外面的店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大家也乐得勤快些，平素里没啥怨言。
    陈凡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小周跟另外一个伙计在小声说着什么，想起小周家里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陈凡忍不住走了过去。
    “老大。”
    小周赶紧点点头，跟陈凡打了声招呼，另外一个也跟着嬉皮笑脸。
    “你们说啥呢？”
    陈凡手里拿着保温杯，顺手将它放在了吧台上。
    “我们说昨天的事儿呢， 小王村昨天死了好多人，现在都被警察包围了。”
    “死了很多人？”
    “啊，可不是么！听说老老少少死了三十多口子，清一色，都是没出嫁的小姑娘！十几岁的到二十多的，老了去了！”
    “咋死的，知道么？”
    “不知道啊，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听人在议论呢，听说事情闹得特别大，连记者都不让过去了。”
    “死的都是女孩儿？”
    “对！”

 第二千一百章 猪吃人

    陈凡眨了眨眼，做恍然大悟状，却没做声，他手里拿着保温杯，把手机翻了出来，也不怎么那么巧，手机拿出来一看，有一个未接电话，王局长打来的。
    呼叫声“23秒”，显然这不是无意间碰到的，而是专门打过来的。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把电话回拨过去。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诶呦，王局，给我打电话来着？”
    “啊！对呀！诶呀，你刚才干啥来着，咋没接电话呢？”
    “我刚才没看见，怎么了？”
    “诶呀，出大事了！你现在有时间没有，我现在在小王庄呢！你快来看看吧，这边都出了奇事了，快来！快来！”
    “具体什么地方啊，就小王庄么？”
    “对！诶呀，你现在是不是在网吧呢？是的话你不用动，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你跟他一起过来吧。”
    “啥事儿，很严重么？”
    “严重！电话里不方便，到了再说吧。”
    王局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陈凡看看手机，没做声。
    两个伙计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一阵，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陈凡，“老大，谁的电话啊？”
    “王局。”
    “你看！”
    小周一拍巴掌，“我就说这事儿挺大吧，你看连老大都给惊动了！”
    陈凡一挑眉毛，“你们俩那么激动干啥？”
    俩人嘿嘿笑，也不吱声儿。
    “老板，你要出门儿啊？”
    白女王一天天不睡觉看着也挺精神的，见陈凡收拾收拾东西下楼了，在吧台后面起来问了一句。
    “咋的，你要跟着啊？”
    陈凡一挑眉。
    “不是，不是，有个事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啥事儿？”
    “昨儿孙小妖他们不是跟人打起来了么，我怕今天那些人来报复，你说你要是不在这里可咋办呀。”
    “就那个来门口儿求婚那个富二代啊？”
    “对呀，就是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打呗，记住了，别先动手，可也别吃亏，只要他们动手了就不用管那么多，不出人命一般没啥事儿。”
    “那他们要是砸东西呢？”
    “十倍赔偿。”
    “那他们要是不赔呢？”
    “那你就带你的那些手下上他家跳广场舞去。”
    “可是……可是……”
    “可是啥？”
    “可是人家的手下都让你给砍了，还哪有手下了……”
    白女王撅着小嘴儿，娇滴滴地的模样。
    “得了吧，你手底下有多少人我心里是没数儿是咋的？”
    陈凡说着，从白女王身边走了过去，小眼睛一斜，牛逼哄哄的，“以后啊，少耍点儿小聪明，有那心思多用在正经地方，知道不？”
    “嗷。”
    白女王见谎言被戳穿了，吐吐舌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板……”
    见陈凡下楼去了，白女王又叫了一声。
    “咋的？”
    陈凡回头看她。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小王庄那边儿我最熟了。”
    “真的假的？”
    “真的！”
    白女王一个劲儿地点头，眼巴巴地。
    陈凡心寻思也的确缺个打下手的，点点头，“来吧。”
    “诶！”
    白女王高兴极了，蹦蹦哒哒就来了。
    “哇塞！”
    远远地看见白女王跟陈凡一起初来，有人惊呼了一声，“我的天，我还以为范冰冰从网咖里出来了呢！真像！”
    “拉倒吧，范冰冰能来这地方？”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女的跟范冰冰长得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比那个叫什么泽井啥啥的都像！”
    “对，对！”
    几个人正议论着呢，看见警车从外面开了过来，“哇塞，警察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陈老板犯事儿了？”
    “妈耶，这是要翻车啊。”
    警车停下来了，一个刑警模样的小伙儿下了车，跟陈凡敬礼，“陈先生……”
    陈凡一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往后走直接拉门儿上车了。
    白女王紧随其后，也上了车了，坐在陈凡身边一下就搂住了陈凡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凡媳妇儿呢！
    “陈先生，这位是？”
    “秘书！”
    白女王不等陈凡回答，直接来了一句。
    “嗯，秘书。”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承认了。
    要不能咋说？
    说媳妇不对劲儿，说员工没人信，这看起来，也就是秘书这个词儿最合适了。
    “哇，我说以前没见过呢！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我一眼没打住，还以为遇上范冰冰了呢！真的是！”
    “拉倒吧，人家比她漂亮多了！”
    白女王一撇嘴，话说完，还看了陈凡一眼，陈凡把她的小爪子一拍，拍到了一边儿，“老实儿地！”
    白女王抿嘴笑，嬉皮笑脸看样子是习惯了。
    “到底怎么个事儿啊？我听说挺严重的啊？”
    “嗨，别提了，小王庄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却又调查不出来到底咋回事儿！这不么，连头儿都被惊动了！村子里的人都在传，说是闹了鬼了，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咱也不敢问啊，俺们王局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这不想请您出山给看看么！”
    “这种事儿你们应该找老黄，他一般比较闲，而且也愿意干这事儿。”
    “您说得是黄龙道长啊？”
    “啊。”
    “嗨，原本可不是想找他来着么？可现在不方便啊！”
    “咋的呢？”
    “听说那天跟人出去蹦迪，把大胯给扭了，现在起都起不来了……”
    “……”
    陈凡小眼睛儿直接变成两条直线了，心说老黄这辈子这露脸的事儿可是干了不少……
    “诶，这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没啥预兆么？”
    “没有啊！就是最近的事儿，之前这里倒也发生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不过没死过人啊！”
    “奇怪的事情？你指的什么？”
    “这……”
    那小伙子略微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陈先生，您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啥传说？”
    “猪吃人的传说。”
    “啥玩意儿？”
    “猪，吃人，吃人的猪。”

 第二千一百零一章 肉

    陈凡眼睛瞪大了，略微张开了嘴，“猪吃人？”
    “啊……”
    小伙子一咧嘴，“我说了您也不信，等到了你就明白了，诶呦，老惨了……”
    “哇，老板，现在的猪都这么会享受生活的吗？”
    白女王笑嘻嘻地，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话把前面的小伙儿弄得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
    陈凡斜眼看她，“咋的，你还吃过人是咋的？”
    “嘻嘻……”
    白女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在那里嘻嘻笑，陈凡一看她那小样儿就觉得心底里直发毛，白女王这货可不是一般的主儿，那么多年能一直避过鬼差的追捕还能拉山头儿做起了山大王就足以说明这妞儿实在是有点儿厉害的地方的，谁能保证这么个货没干过啥茹毛饮血的事儿？
    “鬼一般是不吃人的。”
    白女王低头摆弄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甲，嘟着小嘴儿小声嘀咕了一句。
    “鬼只对阳气有兴趣，要靠阳气减轻身上的冻饿之苦，说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见陈凡不说话，白女王自顾自第殷勤了起来，像是准备做一回正儿八经的小解说一样。
    “那你说，什么东西会吃人呢？”
    陈凡扭头看看她，笑吟吟地。
    “什么东西都可以吃人，只要吃肉的东西都能吃人。”
    白女王把手放在腿上，看了看窗外，“老板，你应该知道的吧，动物园儿里吃过人的野兽都要直接处死的，老虎狮子啥的都是。”
    “那不是害怕以后也出现类似的事情么？”
    “不，我觉得不是，我听人说，人肉特比好吃，很多东西一单吃人肉吃惯了，就不爱吃别的东西了。尤其是小孩子，特别好吃，小女孩儿比小男孩儿还好吃。”
    白女王说着，像是馋了似的，又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
    陈凡斜着眼睛看他，前面那个也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卧槽，什么情况！？”
    “据说人肉确实是挺好吃的。”
    陈凡也在一边吧嗒吧嗒嘴儿，跟了一句，“我记得，春秋霸主齐桓公手底下有一个厨子叫易牙，厨艺很高，特别被赏识，为了讨好齐桓公，这货把自己的小儿子给蒸了，齐桓公吃了蒸肉以后，特别高兴，就说，我的天啊，寡人生这么大，从来都听说还有如此美味的东西，这到底是啥啊？然后那个叫易牙的家伙就说，这是我儿子。当时齐桓公就特别感动，以后就重用了他。后来，当时的宰相管仲病重了，齐桓公就问他，说您要是死了，今后谁能辅助寡人呢？管仲说，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易牙不行，这个人太狠了，为了攀附权势，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了吃肉，享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齐桓公不信，等管仲死了就重用了易牙，结果在他晚年病重的时候，易牙投奔了齐桓公的一个儿子，为了让他能顺利继位，就把齐桓公锁在了深宫之中，活活地把他饿死了。”
    “这个事儿我也知道。”
    前面开车的说着，一咧嘴，“人吃人的事情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我听人说，过去，带兵打仗的人经常会因为战事焦灼而断炊，当年长平之战的时候，白起率大军将赵军围困一个多月，最后赵军就吃马，马吃没了，就吃死人，死人吃没了，就吃活人，老惨了。”
    白女王扭头看陈凡，“老板，你吃过人肉么？”
    陈凡扭头看她，瞪了她一眼，“以前没吃过，以后可以试试，要不今天晚上把你吃了？”
    “讨厌啦~”
    白女王还不好意思了，小巴掌打在陈凡的肩膀上，娇滴滴地。
    “诶呀……”
    前面的小伙子忍不住笑了，咋看咋觉得他俩有事儿。
    车行一路出了市区，跑了挺远才到了小王庄，因为dl这个地方原本就处在半岛丘陵地带，所以，这山地呀，层峦起伏，坡度不算特别大却出奇地多。
    小王庄还没受到城市扩建的影响，大体呢，还是小村子的模样，照理说这里出了事应该不至于直接惊动市局那边，可惜事情闹得太大了，影响不好，要不然王局也不至于亲自到场。
    “诶呦，你可来了，赶紧来看看吧。”
    王局在外面等了半天了，见陈凡他们下来了也不多废话，“这几天死了好几个了，都是村里的小姑娘！诶呀！”
    “尸体在哪儿呢，我看看。”
    “在那边。”
    陈凡跟着王局去了村委会里搭的一个小棚子，小棚子里头，哭咧咧地有不少遇难的家属，满地都是纸钱，白衣白帽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死了多少人啊？”
    “一共死了六个。现在还在这里的，一共三个。”
    “另外三个呢？”
    “送去火化了。”
    陈凡进去了，一个法医模样的女人站在一边，看见陈凡以后还撇了撇嘴。
    陈凡似乎认识她，跟她打了声招呼，撩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受害者身上的床单儿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不能地就是一哆嗦，就连陈凡身后的白女王也跟着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约——”
    白女王分开众人跑了出去，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陈凡用手捂住鼻子，强忍着上下打量了一阵，也觉得这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
    看身形这应该是个妙龄女子。
    约莫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女孩儿或许以前很漂亮。
    因为她的头发确实很漂亮。
    之所以不能确定她以前是不是很漂亮，那是因为她的脸已经没有了。
    一个脸都没有了的女人是不能确定是否漂亮的。
    她的脸的确是没有了。
    左边一块，右边一块儿，都没有了。
    剩下的地方也已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下去了一样，甚至连头骨都有被啃吃过的痕迹。
    这就很惊悚了。
    据说全世界各个地方的人加在一起，大概也只有中国人喜欢吃猎物的脑袋，就算是传说中位于热带雨林气候区的那些所谓的猎头族的族人事实上也是不吃头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吃猎物的头实在是太血腥太恶心太变态了。
    虽然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猪头肉的确挺好吃的。
    但人头肉是个啥滋味儿就不好说了。

 第二千一百零二章 鬼鬼祟祟

    陈凡把床单放下，去看另一个。
    白女王他们已经受不了了，在一边远远地看着，没有跟陈凡一起。
    很明显，虽然白女王她们重口味儿起来啥东西都能hold住，但这种东西让她们觉得很舒服。
    陈凡真的是个很猛的货，一口气把所有的石头都看下来了。
    然后，他淡定无比地走到一边，手扶着墙，吐了。
    这些所谓的尸体跟他印象里的尸体完全是两回事。
    与其说这些是尸体，还不如说这些是“残骸”。
    用“残骸”来形容这些东西明显更加准确些。
    因为，这些东西里多半都是残缺的，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少了一些东西。
    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腿，有的是一些不能描写的地方。
    总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即便留下来的地方也多半都有被啃吃的痕迹。
    而且，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她们的肚子是空的。
    她们的脏器被掏空了。
    所以，这里的尸体虽然摆放成一排，但是其实重量上看却没有多少。
    “你没事吧。”
    女法医在旁边摘了手套，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
    “我没事。”
    陈凡擦了擦嘴，表情痛苦地直起腰来，“从伤口上看，应该是一些猛兽一类的东西做的，野兽最喜欢吃内脏，尤其是类似鬣狗一类的猥琐东西更是如此。”
    “这里没有野兽，早在几十年前这里的野兽就被杀光了。”
    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还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说出来你别不高兴，据我所知，这里体型最大的野兽可能就是野猫野狗了。”
    “猫狗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而且伤口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没错，不是猫狗，也不是虎豹，这些东西，是被村里的猪给弄死的！”
    王局长往前走了两步，喉咙里咕噜一声，声调儿都有些怪异了，“猪，把人吃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猪的确可以吃人的，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传说。”
    一个熟悉的声音过来了，陈凡过来一看，却是小叶橙从后面走了上来。
    看样子她在这里有一阵子了，只是一直混在人群中，没人注意她。
    小叶橙性格冷淡，而且有些小嚣张，基本上心情不美丽的时候谁都不鸟，只是对陈凡的时候还略微好一些。
    小妮子穿着橙色的外套，背着手，以优雅而不失调皮的少女姿态走了进来，一直走到陈凡身边。
    此时两个配合办案的民警作势过来拦着她，却被王局一摆手挡住了，小叶橙也不管他们，径直地走到陈凡面前，“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猪吃人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有原因，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寻常的猪就算是发了疯，也没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更不会有那么强的狩猎手段，一般来说，像这种有针对性的狩猎方式都是大型猫科动物擅长的，但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怎么觉得？”陈凡知道小叶橙虽然看起来小小的，实际上却是一个资深鬼差，很多事情她不便于直接插手，但是见识还是有的。
    对于那些在某些方便比自己强大很多的人陈凡是愿意虚心求教的，所以他，问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很真挚的。
    “从伤口上看，应该是猪，村民们也都在议论这些事，据我所知，村子里的人大多认为是王老头儿家的猪变成猪妖了，猪妖杀人，祸患无穷。”
    小叶橙一扭身，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王局长，“我相信，村民们的证词也大体上支持了这样的说法，要不然，这个人也不会特意请你过来。我说的没错吧。”
    王局长背着手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小叶橙，他点了点头，“村子里的人都说是猪妖，而且很确定的样子，现在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他们的说法还是值得慎重考虑的。”
    “这种事情应该是调查局负责的吧。”
    陈凡扭头看看远远地看着他们的那些村民，又一挑眉，看向小叶橙，“你来了有一会儿了吧，发现什么了么？”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儿，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原本我是来收麦子的，但是麦子都不在，有点慌。”
    小叶橙这话说得还是比较隐晦的，作为一个鬼差，小叶橙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她用了“收麦子”的说法做了一个隐喻，大体就是捉拿那些孤魂野鬼的意思。
    “麦子跑不远的吧。”
    陈凡对小叶橙的话略微有些怀疑，因为类似的事情他自己也干过，除非那些东西已经被人收拾了，要不然，作为一个专业鬼差，要在死者的附近找到那些迷失方向的亡魂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麦子没有腿，但是，好像被人提前割了去。我也在纳闷这种事，正奇怪呢。”
    “会不会是别人手快先有了动作啊，割麦子的人那么多。”
    白女王也咔咔地扭上来了，抱着肩膀插了一嘴。
    “照理说不应该啊，麦田不是他们的，他们敢跨界么？”
    小叶橙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晃了晃，“欧阳那边没有记录，这就说明不是咱们的人做的，难道有人截胡了？”
    “诶呦，这就奇怪了，不会是这个村子里也有些有手艺的人吧，未雨绸缪，先行把事做了？”
    白女王说着，又扭头看看那些村民，这一回头的刹那，发现一群人正在偷偷地看着自己，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惹眼，白女王一皱眉，对陈凡说，“老板，我觉得这些村民有问题！你看，他们一直在偷偷地往这边看！”
    陈凡一歪头，抱着肩膀挺无奈地笑笑，“是吧，我也注意到了。”
    “哇，真的吗？”
    “嗯。”
    陈凡点点头，紧接着又说，“我不仅知道他们在干啥，还知道他们在想啥。”
    白女王做崇拜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么？哇，老板，你说说看，他们现在在想啥？”
    “哼。”
    小叶橙冷哼一声，“一群傻老爷们儿直勾勾地盯着你的屁股看，你说在想啥？”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老王头儿

    “……”
    白女王那一脸期待一下就消失了，扭头看看陈凡，面无表情。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显然小叶橙这一句话说得在理。
    “这些傻老爷们儿……”
    白女王撩了一下大波浪，往后甩了一下，小嘴儿撇得跟八万似的，“想上老娘？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我说……”
    三个人正小声议论着，王局忍不住挥了挥手，“我说，陈老弟，还有这两位姑娘，你们在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呢？”
    “啊，在说这里的事。”
    陈凡也感觉好像就顾着研究眼前的事情了，有些失礼了，赶紧拉着小叶橙过来，两只手一左一右，扶着小叶橙的肩膀对他说，“这完蛋玩意儿是我一远方亲戚，偶然遇见的。”
    “她是干啥的？”
    “嗯……”
    “我是抓鬼的，跟他一样。”
    小叶橙用胳膊肘肘了陈凡一下，回头看他，“是不是？”
    “嗯，对。”
    “哟，幸会幸会。”
    王局长伸出了手，跟小叶橙握了握，“那以后还请多关照啊。”
    “算了吧，没什么好关照的。”
    小叶橙一撇嘴，直接背着手扭身走到了陈凡身后，自顾自地把手机拿了出来，对着四周开始录像，只剩下王局一脸尴尬，“这……”
    “你怎么跟人说话呢？”
    陈凡挥手，一下打在小叶橙的小屁股上，打得小叶橙一挺身子，紧走了两步，这小妮子嘟着小脸儿回头瞪他，却没有当场发作，自顾自地玩自己的了。
    陈凡挺尴尬，猛然间有一种当爹的感觉了，他最怕的还不是得罪王局，主要还是害怕王局心情一不好查个身份证啥的，这俩小鬼差都是黑户儿，一查一个准儿，到时候那才叫一麻烦。
    “这小丫头片子都让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啊，不至于。”
    王局跟陈凡也认识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总算不太好，当即颇有风度地笑了笑，小声对陈凡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村民的说法可不可信？”
    “你指的是？”
    “猪妖啊。”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您觉得，猪圈里的猪也能成精么？”
    “嗨，这话我说不合适，毕竟你是专业的。”
    陈凡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啥话？”
    “建国以后，小动物不能成精。”
    “啊，知道，知道！可是，建国以后小动物不能成精，那，那，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都哪儿来的？调查局这两年可弄了不老少嘞！”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那都是建国以前就成了的，躲起来了的。”
    “那你说，猪能变成猪妖不？”
    “理论上有可能，但到现在我还头一次听说。”
    “那你说村子里的猪能变成猪妖不？”
    “绝对不可能。”
    “咋的呢？”
    “年头儿太短。”
    陈凡蹲在地上，“佛说六道，天地人，修罗，饿鬼，畜生，畜生不具七窍，心智未开，缺的是大智慧，所以畜生修行远比人类更难，一头猪从降生到出栏，一般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是用来配种繁殖的，也不过短短数年，你知道啥叫‘物老成精’不？这话的意思是说，有些东西，年深日久，生出灵智，会出现一些非同寻常的变化，年头那么浅就想成气候？没那个可能。”
    “那也不能那么说，万一有高人指点呢？”
    王局长低头小声说，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闲的啊？”
    陈凡一咧嘴，“就算真有那高人，啥事儿不干跑猪圈里点化一头猪？然后那个猪满世界尥蹶子吃人？”
    “那你觉得咋回事儿？难不成是鬼上身？上猪身？”
    “这倒是有可能。”
    陈凡深吸一口气，背着手想了想，“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到底怎么个来龙去脉，然后，设法将干坏事儿的东西给抓了，以免更多的无辜之人遇害。”
    “啪！”
    王局一拍巴掌，“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刚才说猪圈里的猪，是吧？”
    “对！”
    “谁家的猪？”
    “村东王老头儿家的！”
    “王老头儿现在在哪儿呢，叫他过来，我问问他！”
    “诶呀，这有点儿困难吧。”
    “咋的呢？”
    “村民都说他养了个猪妖，就他家的猪妖把村里人都给祸害了，那你说村民能饶了他么？天天堵门口儿骂！昨天老头儿想跑，让人给堵住了，好家伙这通揍啊，差点儿没打废物了，现在在家里躺着呢，老多人看着了！”
    “那咱去看看他吧，别劳烦人家了。”
    陈凡说着，示意王局长带路，俩人一前一后分开众人往王老头儿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女王见陈凡走了， 赶紧跟着，小叶橙左右看看，竟也跟了上去。
    两个小跟班儿，一大一小。
    “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白女王在后面跟小叶橙嘀咕了一句。
    “怎么？”
    小叶橙很怀疑似的。
    “好歹咱俩也是鬼差，他也是鬼差，凭啥咱俩就得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像个小跟班儿似的？”
    “那你想咋的？想篡位呀？”
    小叶橙竟然噗嗤一声笑了，上下打量着白女王。
    “哼。”
    白女王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我一个人儿力量不够，就算单挑也打不过他！不过，要是多几个人一起上就不一定了！”
    “要不把纳兰也叫上？”
    “我看行。”
    俩人对视一眼，相互击了一掌，小嘻嘻地一起往里头走，却又几乎在同时在内心里骂了一句，“呸，贱货！想让老娘当炮灰？门儿都没有啊！”
    “你俩在外面等一会儿吧，别往远走。”
    陈凡进院儿里，示意白女王她俩在外面等着。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就在门口儿等着了。
    院子里有好几个警车，门口儿一大堆虎视眈眈的村民，屋子里王大爷咧着缺了牙的嘴，正哭咧咧地在床上躺着呢，大眼泡儿都哭肿了。
    旁边一个目测应该是他老伴儿的老太太在照顾他，没等陈凡他们进去呢，举起手来一个大嘴巴拍在老头儿脸上了，“憋回切！”
    “个儿喽”一声，老头儿还真憋回去了。

 第二千一百零四章 疯狂的母猪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陈凡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倒是没有说什么。
    那老妇人也看见警察里的大头头带人进来了，略微收敛了些，“哟，您来了。”
    “大娘，这个是我们请来的顾问，来了解一下情况的。您看现在这个事儿闹得这么大……”
    “明白，明白，我明白。你们聊。”
    老妇人说着，点点头就出去了。
    床上老头儿躺着，看起来鼻青脸肿神情呆滞，可以说是十分凄惨了。
    老爷子约摸能有七十岁了，皮肤黝黑，头发胡子都白了，胡子不算长，都是胡子茬儿，那胡茬子已经不短了，所以看起来很是沧桑。
    他没有戴假牙，但牙也明显不多了，陈凡一过来老头儿便略微地一歪身子，看了陈凡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一个哆嗦。
    王局长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不经意间的一下，走过来大声对大爷说，“大爷，这是我们请来的一个朋友，专门为您的事儿来的！那天怎么回事儿您给我们讲讲啊？”
    “啊？”
    老头儿一咧嘴，仿佛间没听清楚王局长说什么。
    “大爷，您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再说说！”
    “啊？”
    看王局长一脸无奈，似乎想要再重新说一遍，陈凡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得了，别问了，换我来吧。”
    言罢，陈凡上前，手揣兜儿站在老头儿旁边低头看了看他，忽然之间冷笑了一声，“我当时谁呢，这不老王么？”
    那老头儿假装没听见，表情怪异地看着陈凡，此时陈凡却笑吟吟地微微俯下腰来，“咋的，现在不碰瓷儿了？回家好好过日子了？”
    “你说啥？”
    老头儿咧着嘴，微微一侧头，好像没听清楚陈凡的话似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不丁在老头儿耳边猛扣双手，“啪——”
    一声脆响，那真叫响亮极了，老头儿被巨响震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床头坐了起来，赶紧捂住了耳朵。
    陈凡嘴角一歪，侧身坐在一边，“得了，别装了，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不想死的话，就实话实说，到底咋回事儿啊？”
    “俺……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老头儿很委屈的样子，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直晃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地，“那是俺家的猪，原是留着生崽子卖钱的，可不知怎的，这猪忽然就发了疯，先是把一个猪圈里的猪崽儿都给咬死了，紧跟着撞塌了墙跑了出去……”
    “听这意思跑出去的是个老母猪？”
    “对，老母猪。”
    “母猪把猪崽儿给咬死了？”
    “对，咬死了，全咬死了，咬死之后吃了肉嘞。”
    陈凡深吸一口气，抱着肩膀站在一边，“这不正常啊，虎毒不食子，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那俺咋知道嘞……”
    老头儿一咧嘴，双手一拍，再往外一摊，“那都是老猪了，三年多嘞！以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嘞！”
    “它忽然就这样的么？没有什么预兆么？有没有人打它骂它羞辱它啥的？”
    “咋个可能嘞，好生生的，谁会跟个畜生过不去嘞？”
    “那，出事之前，这个猪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嘞。”
    “仔细想想。”
    “这……”
    老头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支支吾吾地说，“没跑之前，那个猪，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忽然有一天就起不来了，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粗气，不知道是咋的了！”
    “之后呢？”
    “之后又起来了，俺看没啥事儿，就没怎么在意，就是发现那个猪的眼神儿对劲儿。”
    “怎么个不对劲儿？”
    “就看人的眼神儿不对劲儿，直勾勾的，眼睛还发红，特别可怕，盯着人盯得心里直发毛，俺老伴儿都不敢喂猪去了，说那个猪那眼神吓人，像是要吃人似的。”
    “除了眼神之外还有别的地方不对劲儿么？”
    “留口水算么？”
    “算，还有别的么？”
    “它后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竖起来特别高，就像是鱼鳍一样，明显起了一层。”
    “有攻击性么？有没有攻击人的现象出现？就在猪圈里的时候。”
    “有。”
    老头儿一点头，咧着嘴犹犹豫豫地，“俺那天想进去扫猪粪，不知道咋的，它就疯了，盯着我，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嘴巴也张开了，像是要咬人似的。俺吓坏了，就拿铁锹拍它，就过这一下，它就急眼了，把铁锹都给咬得嘎嘎响，俺一看就害怕了……”
    “那你没感觉不对劲儿么？”
    王局在一边听得直皱眉，“这么反常，你就不知道问问？”
    “俺害怕呀。”
    “怕啥？”
    “害怕是猪得了病。”
    “咋的呢？”
    “得了病的猪杀了肉都卖不出去，那都是钱啊！好多钱啊！”
    “你咋知道是得了病呢？”
    “俺觉得是病。”
    老头儿说着，脸都抽抽了，看起来还挺难过的样子，甚至还忍不住轻叹一声，“俺虽然没啥学问，但是俺也是知道一些东西的，那时候俺就一直怀疑俺家的猪得了啥病了，外国不是有啥疯牛病，狂犬病啥的么，我看这个就像！”
    “那你知道了更应该跟检疫部门联系，这要是传染给人，麻烦大了。”
    王局长敲着桌子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俺说了，那都是钱！要是告诉他们了，他们不就把猪给抓走了么，白便宜他们了！这种事儿俺不干，说啥都不干！”
    “那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你还不觉得后悔么？！”
    王局长显然有的生气了，眼睛都立起来了。
    “俺过俺的日子，俺自己家的猪，俺自己想咋弄就咋弄，干你们啥事儿。”
    “诶呀我……”
    王局长脾气还挺大，气得够呛。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显得就淡定多了。
    一个以前成天靠讹人碰瓷儿活着的人，你还能要求他有啥道德底线？想到这里陈凡把话接了过来，“也就是说，在猪跑出去之前你已经知道它有问题了？那你就没想过要采取啥措施么？”
    “想过，当然想过嘞！俺想把猪卖了，又怕被别人看出来，所以，俺找了个人，想把猪杀了，直接卖肉！可是……可是……”
    老头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

 第二千一百零五章 圈

    陈凡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那头猪……根本就接近不了……”
    “什么？”
    “只要有人上前，它立即就会上前攻击，没人能降住它。它一起跳，就能跳起很高，差一点儿就从猪圈里跑了出去！”
    “这些显然是不同寻常的。”
    陈凡点了点头，寻思寻思，又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万物都有个起因，对不对？一头猪忽然变得如此有攻击性，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
    老头儿咧着嘴摇摇头，“这个俺就不知嘞……”
    “好吧。”
    陈凡倒也没有太为难他，点点头，“那你跟我说说吧，猪是什么时候跑的？”
    “前天开始。”
    “那它是什么时候开始伤人的？”
    “昨天一早。”
    “当时是怎么个过程？”
    “当时俺们在村子里找那头猪，但是没找到，一回家就听见村子里有人大喊大叫，跑过去的看的时候，正看见那头猪正在路边撕扯村子里的一个小姑娘，当时已经血肉模糊了……”
    老头儿又哆嗦了起来，“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那老母猪咬住了她，就左右来回甩，一下两下三下，可劲儿地甩，那个小姑娘当时还活着，嘴里一直在哀嚎，喊救命……”
    “那你们去救它了么？”
    “去了，去了！俺们直接就冲过去了，但是那个猪疯了，一看那架势大家都很害怕，俺们不敢靠近，就大声吆喝，拿石头木棍打它，给这么一吓唬，那猪就叼着那个娃跑了，跑的太快了，谁也追不上，再后来俺们就找了很多人一起去找，沿着血迹找，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在村东的大坑那边了……尸体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那样子才惨咧……”
    老头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基本上能算得上是掩面而泣了。
    陈凡看在这里还略微有一点儿同情，不管咋地，他哭了，这一哭，还有点儿像个人。
    “俺现在都后悔死了，早知道会捅下这么大的篓子，俺就把它杀了！现在好嘞，以后没法儿在村子里混下去了！诶呀……”
    老头儿大哭，用手拍打着炕头儿，王局长跟陈凡对视了一眼，都无语了。
    “我们去猪圈看看吧。”
    陈凡不想跟这老瘪犊子说话了。
    “好。”
    王局带陈凡去了猪圈。
    一个小猪圈，不大，但是墙壁打得挺高，靠近门这边的墙已经被撞倒了，坍塌了好大一块儿，在倒塌的墙壁之下能看见猪蹄子踹在泥土地上的坑，蹲在地上看了看，基本能确定当时的情形了。
    “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么？无缘无故的，一头猪怎么会忽然发疯呢？”
    王局长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在一边抱着肩膀忍不住直嘀咕。
    陈凡抓起一点泥土闻了闻，又扔在地上，“肯定受什么刺激了，哪能无缘无故说疯就疯呢。”
    “不能是被侮辱了吧！自暴自弃了！要报复社会！”王局长变颜变色地说。
    陈凡扭头看他，噗嗤一声笑了，“啥呀？谁会闲着没事儿侮辱一头猪啊？”
    “那可说不准！现在这人，啥怪癖都有！就前一阵子有个富二代，是个帅小伙儿，家里也贼有钱，诶呀我的天，就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咋的了？把一老母猪给那啥了，那老母猪可能也是受了啥刺激了，急眼了，直接就跑了，带着那小子一起跑的！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咱也不敢问，那家伙，把老多警力都带上了，全城抓猪……好歹是把它给击毙了……”
    “啊……”
    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说那事儿是他捣的鬼的，“我也听说了，现在人可真是，你说这人都怎么了？口味儿真重！”
    “那可不！老过分了！”
    王局长说着，掐着腰，还忍不住感叹起来了，“要真是这样，那也够讽刺的，老母猪都有贞操观念了，你再看看现在那……”
    他欲言又止，像是意识到这样的话不该自己说似的，蹲在地上直谈气，“我老婆她娘家有个妹子，今年才上初中，虚岁十四！多大哥孩子啊，就这，年前的时候跟几个男同学去洗浴中心玩儿去了，三个小子，一个丫头，诶呀我的天，那，一通臭嗨，最可气的还现场录视频了！结果这三个里头有一个小子可能是因为啥生气了，把视频甩出去了，我的天，疯传！后来这事儿捅得太大了，警方不得不介入，一介入，呵！”
    “虚岁十四，周岁就十三吧，那这几个小子要完蛋啊，我听说，跟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只要被抓住，一律算强奸，好像有这规定吧。”
    “对。”
    “三年起步？”
    “对。”
    “诶呦。”
    陈凡站起身来，拍拍手，“不过也真是，那么大个孩子，要啥没啥的，有啥意思……”
    “那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孩子，发育得早，都早熟！没看那屁大点儿的孩子都前凸后翘的一大把了么……”
    “嗯，那倒也是。”
    陈凡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了，吧嗒吧嗒嘴，有点儿小闹心的样子，“现在这观念啊，比以前开放多了，男欢女爱的事情也见得多了，少不更事的年纪啥事儿都能干出来，说到底，还是家里管的不严，我前几天在大黄中学走了一圈儿，那小姑娘，一个个都老嚣张了，个个儿都像夜店老手似的，真不知道该说啥好。”
    “是啊，现在，这种事也没法说。”
    “不过这事儿怎么找上你了呢？”
    “还能因为啥，想捞人呗。”
    “你还干这事儿呢？”
    “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帮忙还是可以伸伸手的，只是这事儿怕是不成啊，普天之下，莫大于法，明文规定一条条摆在那里，谁不得按规矩办事？小的来说，这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大的来说，这是体制运行最大保证，天底下那么多人，多难管？这要是没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不就乱套了么……”
    “是啊。”
    陈凡对王局这话显然是相当认同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个顶个都想咋地就咋地，那麻烦还不知道有多少嘞。”

 第二千一百零六章 碎骨

    话说到这里，王局扭头看看陈凡，“其实，一直以来我有跟问题。”
    “你说。”
    “我听人家传说，说你身怀异术，可以杀人于无形，真的假的？”
    “杀人于无形算啥，还有人说我能飞天遁地呢，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得得得得得……”
    王局长这话本来是一句试探，被陈凡这“十万八千里”顶了回去，自己都无语了。
    吹牛逼也总要有个限度才行吧，这逮什么说什么，听着就假。
    “你现在跟调查局那些人还有联系么？”
    “有一点。”
    “我听说苏欣跟你走得很近？”
    “嗯。”
    “苏欣好像从调查局那边卸任了吧。”
    “嗯。”
    “知道为啥么？”
    “可能是累了吧，那边的工作强度其实挺高的。”
    “嗯。我跟苏家姐妹俩从小就认识，苏欣的父亲以前还带过我，这两姐妹虽然是一个妈生的，但性格上差别比较大。”
    “其实本质上差不多，不同的是，苏欣比苏沫更成熟稳重一些，也更懂事。”
    “听起来你对苏欣挺有好感的？”
    “可惜啊，有缘无分，要不然我都想把欣欣抱走了。”
    陈凡一龇牙，干笑了两声，无形之中轻松了不少，“不过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这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儿距离要好一些，多给她一点时间，也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如果合适的话，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沫沫呢？”
    “沫沫……”
    陈凡苦笑了一下，“我尝试着捡起过去，但是，显然回不去了，现在能算是挺好的朋友，其它的，就算了吧。”
    “你还是放不下那些事。”
    “可能吧，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心眼儿。”
    “这不怪你，换成是我，我也跟你差不多。谁还能真的一点不在乎呢。”
    “是呗。”
    说话间，陈凡已经走到了猪圈旁边的小棚子里了，棚子里放了很多杂物，还有一些粮食和干草一类的东西，看样子是用来弄饲料的地方。
    “诶，这里的猪一般都喂什么啊？”
    “农村的猪，要是多的话都是喂饲料的，要是少的话，基本上吃剩菜剩饭就能养挺大。”
    “都这样么？”
    “都差不多。”
    陈凡点点头，一片腿进了猪圈了，走到里面转了一圈儿，蹲在地上远远地看了看角落里的一堆脏泥巴还有那些已经冻得硬邦邦的猪粪，他仔细看了半天，忽然从旁边抽出一根竹竿，在上面扒拉了两下，禁不住皱起眉头仔细看了一阵子。
    王局长在后面一歪头，“诶，你这看啥呢？”
    “你看这个。”
    陈凡指了指猪粪里面的一些类似小石块儿的东西。
    “啥呀？”
    王局走上前，蹲在地上看了看。
    猪粪里的确有些细碎的东西，乍一看，也的确像是小石头一样，只是一个个都比较尖锐，个头儿普遍都不大。
    短暂的诧异之后，王局长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骨头？”
    他扭头看陈凡。
    “我看也像。”
    “外层这么厚，应该不是禽类的，起码也是猪骨吧！”
    “也有可能是人的。”
    “……”
    二人对视一眼，陈凡耸耸肩，“叫法医来吧，看看到底是什么骨头。”
    “好。”
    陈凡把手套拿了出来，等王局长一走，立即蹲了下来。
    他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扭一下，发现那骨殖的里面，骨髓都是黑的，用力一搓，还能看见骨皮上还有一层类似筋肉的东西，那些东西就像是毛毛一样，几乎是从骨头上长出来的，怎么搓都搓不下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把东西扔了，手套也摘了。
    他似乎有些头绪了。
    “老板，你发现啥了？”
    白女王走上来了，一直盯着陈凡呢。
    “去帮我打听打听，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棺材一类的东西出土了。”
    “打听这个干啥？”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切。”
    白女王一撇嘴，扭头去了。
    小叶橙在一边双手揣兜儿，冷漠脸，“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
    陈凡笑笑，走了，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对一边站着的警察小哥说，“叫村子里的人都到村上去，别到处走了，就说今天晚上要抓猪妖了。”
    “哇塞，要动手了么？”
    那小伙儿眼睛里直放光，看起来老兴奋了。
    陈凡扭头看他，“你那么兴奋干啥？”
    “嘿嘿，第一回啊，没经历过呀！”
    “你不怕？”
    “不怕！”
    “去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的要抓猪妖么？”
    小叶橙噔噔噔地跑了出来，一脸好奇地问陈凡。
    “是啊，你要帮忙么？”
    “你真的觉得会有猪妖这种东西么？”
    “这怎么说呢。”
    陈凡吧嗒吧嗒嘴，“有可能。”
    “我觉得，这是扯淡。”
    小叶橙一个劲儿地摇头。
    陈凡笑了，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一扭头，上下打量着小叶橙。
    那小眼神儿，火辣辣的，红果果的，把小叶橙看得直发毛，下意识地往后推了推，侧身看他，“你……你想干嘛……”
    “叶橙，你多大？”
    “问这个干嘛？”
    “你还是个小姑娘吧。”
    “谁是小姑娘啊？人家就是看着小！”
    “那也足够了。”
    陈凡眸子弯了起来，嬉皮笑脸地朝她勾勾手指，“你过来，我求你帮个忙啊？”
    “你不是想拿我做诱饵吧……”
    小叶橙一脸警惕。
    “你想多了，我不是人。”
    小叶橙直摇头。
    “就算是猪妖，也不敢吃我的，鬼差跟普通人看起来虽然一样，但尸衣跟人体构造还是有区别的，这种细微的差别对人类来说很难被发现，但是那些牲畜对气味很敏感，很容易就能发现我的不同……”
    “这样啊。”
    陈凡想了想，觉得小叶橙这话说得倒也不是不对，当即，把手机拿了出来，先查询了一下当天的天气，旋即走到外面，跟王局长商量了一下，“一会儿你帮我找个人，弄个车，去老黄那边拉点东西回来，行不？”

 第二千一百零七章 偌大一坑

    “行啊，肯定没问题。”
    王局长点点头，“只要能把那猪除了，干啥都行！”
    “行，那我先去给那边打个电话。”
    陈凡说完了就站起身，走到一边给黄龙道长打电话了。
    毕竟现在陈凡自己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平时也算不上是专门干这个的，所以有的时候要用上啥的时候难免缺斤短两的，过去认识的人少，所以一般都是自己想办法凑合，可现在陈凡跟黄龙道长越来越熟了，所以第一时间陈凡就想到了他。
    要知道黄龙道长虽然在实力上跟陈凡差的不少，但是要说名气和人脉，起码在本市还是陈凡比不了的，很多陈凡自己弄不到的东西黄龙道长一转身就能办得明明白白的，这也是航龙道长的本市。
    “老黄，帮我弄点货。”
    陈凡上来第一句总是那么直截了当的，因为他们太熟了，用不着那么虚伪客套一番再直入正题。
    “说吧，要啥。”
    黄龙道长也挺直接。
    “给我弄几个纸人来，不是纸片儿的那种，是有骨架的那种。”
    “你要纸人儿干啥？”
    “小王庄的事儿你不是不知道吧。”
    “啊，知道知道！他们之前找我来着，我看有点儿麻烦，就没去，他们找你去了？”
    “你就别装了，人家都跟我说了，是你自己不想来才找的我！”
    “诶呀，嘿嘿，嘿嘿……”
    黄龙道长一咧嘴，“那件事儿确实有点儿麻烦，我搞不定，我寻思着要是我都搞不定的话，找别人儿也没用啊，只能请你出山了！”
    “行了，别扯用不着的了，一会儿我叫人过去，直接到你哪儿！你帮我准备几个纸人儿，另外，也借你那些的行头一用。”
    “你要干啥？”
    “你猜。”
    “算了，我不问了！叫他们过来吧，我这就收拾东西。”
    “好嘞。”
    陈凡把电话撂了，去找一边的警察交代了几句，送陈凡过来的那货直接点点头开车去找黄龙道长去了。
    陈凡独自坐在一边，又跟村长模样的大爷说，“大爷，村里有大公鸡没有？能不能卖我几只。”
    老头儿虽然不知道陈凡是什么来路，但是看大家对陈凡都比较尊敬，隐隐地感觉陈凡这家伙有点儿不简单，挺了这话赶紧一咧嘴，“小伙子，你要公鸡干啥？”
    “我用来捉妖。”
    “捉妖？”
    老头儿悚然一惊，紧跟着上下打量着陈凡，仿佛间是看见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一样，“你……你……”
    “大爷，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别看这小哥年纪不大，名声很响的，这位是咱们市里大名鼎鼎的捉鬼大师，老厉害了！”
    一个可能是跟陈凡一起抓过僵尸的年轻警官上来，开始跟大爷做工作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诚的，真诚里透着几分自信。
    那大爷被人家说得一愣一愣的，赶紧点点头，“诶，诶呀！是么！有眼不识泰山了，见怪见怪！”
    “您也不用这么说，来都来了，肯定这事儿得解决啊，劳烦您跟村里人做做工作，今天晚上最好大家都聚在一处，别出来乱跑，我料定今天晚上那伤人害命的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是说那个猪妖还会来？”
    “对。”
    “那，那我们还能干点儿啥不？”
    “给我弄几只公鸡，最好是两年内的红公鸡，肉食鸡不要，要那种散养的，该多少钱多少钱，按市价算！”
    “诶！好，好！俺这就去给你找去！”
    老头儿转身要走，又回来了，“诶，这个，这个……黑狗血你要不要？俺们村儿有黑狗！”
    “不用。”
    陈凡噗嗤一身笑了出来，心说可以啊，现在谁都知道黑狗血能辟邪了，不过陈凡不喜欢杀生，尤其不喜欢杀狗，所以一般的时候黑狗血是能不用就不用的。
    而且，黑狗血的作用比较单一，总的来说只能辟邪，其它的用处基本上没有，但鸡血的用处就比较大了。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等老头儿走了，陈凡摆摆手示意小叶橙过来。
    小叶橙手揣兜儿过来，陈凡从兜儿里拿出纸币，写了一个条子，“我给你写几味中药，你去附近的药店抓一下，认真点儿，别弄错了。”
    “人家又不是你的伙计，凭啥差使人家？”
    小叶橙撇着嘴，还有点儿不乐意了。
    “不是，成天在我家骗吃骗喝的，让你帮个忙都不行了？”
    陈凡说着，一把掐住了叶橙的小肥脸儿，小叶橙被掐得哇哇直叫，假装踢了陈凡一脚，蹦跶蹦跶地拿着条子跑了，“人家才没有骗吃骗喝呢！”
    “老板，我回来了！”
    小叶橙刚走，白女王便跑了回来，“方圆三十里，我都打听过了，最近没有动坟迁坟的事儿，连挖坑施工的都没有！”
    “你确定？”
    “确定！”
    白女王龇牙一笑，“你看现在这天儿还挺冷呢，下面的土都还冻着，施工难度太大，咱北方冬天就没啥施工的，更别说迁坟啥的了！你想，能有棺材的坟，那起码也得是民国时候甚至更早些的吧，没有，肯定没有！”
    陈凡背着手，点了点头，“那，咱开始吧。”
    陈凡把袖子撸起来了，这时候，外面跑来几个村民，都拿着铁锹搞头啥的，听说是要抓那疯狗一样老母猪了，个个都精神振奋，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小兄弟，俺们都来帮忙了，说吧，干啥！”
    陈凡走到一边，背着手看看四周，“咱进出村子的路口儿有几个？”
    “大的路口儿就一个，小的有三个，一共算四个吧。”
    “十字路口儿呢？”
    “那就多了。”
    “附近还有别的村子没有？”
    “有， 但是都不太近，最近的一个得翻过山梁去那边。”
    一个中年汉子往山边一指，“山上有路，但是比较险，咱一般都不走那儿！”
    “嗯，那就行了，大家给我来吧。”
    陈凡说着，带头儿进了村子，“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这儿，想办法挖出几个大坑出来。”
    “在路中间啊？”
    “对。”
    “那，那，那挖多大嘞？”

 第二千一百零八章 喷了

    陈凡略微寻思一下，用手一比划，“这么大。”
    “这么老大？那以后咋过车嘞？”
    “不把那疯猪抓住还想过车么？”
    “那，那也是。”
    陈凡跟老头儿一起在村子里走，手里拎着个小桶子，桶子里装满了石灰，沿着村子里转了一圈儿以后便开始找方位了，按照奇门数术的方法在村子里一通走位，很快就用白灰圈了八九个大圈儿出来，此时地下的土多半还是冻着的，很冷，很硬，只能用镐头撬棍硬生生地砸开，好在人多力量大，很快，一个又一个大坑就被挖了出来。
    陈凡叫人先把挖出来的土弄到一边去，自己在坑的旁边往里头撒下了糯米和石灰，随后竹条在外面搭上了纵横交错的竹条，再扑上芦苇，盖上浮土，就陷阱就算做得差不多了。
    村民们在一边帮忙，看陈凡用的方法跟过去猎户打老虎的办法也没啥区别，不由得心中有些怀疑，一个个在私底下直撇嘴，好像很多人都把陈凡这货当成水货了。
    陈凡倒也不是很介意别人的目光，做这行的，被当成骗子的时候可不少，时间长了都习惯了。
    这边挖坑设置陷阱设置得差不多的时候那边车子已经进了村子里，被路口的大坑堵住，车子进不了，白女王就拎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好家伙，左右一麻袋，右手一麻袋，看起来可是不轻，但白女王道行不浅，几百斤的东西拿起来都是轻飘飘的，不管众人惊异的目光就直奔着陈凡去了。
    “老板，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带来了！”
    “纸人儿呢？”
    “在车上呢！”
    “先把纸人儿拿过来。”
    “好嘞。”
    白女王咔咔地扭着大屁股，很快就抱了一个略微比成人矮一点儿的纸人出来。
    这纸人儿一看就是巧手匠人做的，惟妙惟肖，只是里面的骨架略微单薄了些。
    “诶，这是干啥呢？”
    有村民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别问。”
    有人提醒了一句。
    “都别吱声儿，好好看着就行了！”
    村长老头儿一声呵斥，众人都不做声了。
    此时再看陈凡那边，有白女王帮衬着，蘸台已经布置好了。
    陈凡并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叫众人退的远一点儿之后，在东南神位供起来一个没有字的小牌牌，点了三炷香过去。
    焚香叩拜一阵嘀咕，像是在说什么咒语一样。
    他起身，竖起剑指，剑指一横，呼地一下四周就起了好大的烟尘，烟尘之中陈凡直面对那几个摆在前面的在风尘之中前后招摇的纸人儿，忽然手诀儿一动，一挑，再朝纸人一指，嗖地一下，桌子上一字排开的符咒便直接像是有了灵性一样直奔着那纸人儿飞了过去。
    砰砰砰一阵，符咒全都落在了纸人儿的脸上，长而宽的符咒直接将纸人的脸遮住了一多半。
    陈凡催动符咒从来不用手贴，那符咒在他手里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可村民们什么时候看见过符咒会自己飞的，看到此处顿时一阵惊呼。
    那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赶紧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些村民这才略微安静下来，有的蹲在墙角，有的蹲在墙头儿，都直勾勾地盯着陈凡那边不敢做声。
    此时白女王已经从笼子里抓了一只公鸡出来，嚯，这大公鸡，雄赳赳的，神采飞扬，不过到了白女王的手里就惨了，白女王生前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吧，可杀鸡的手法却叫一老辣，手起刀落，公鸡就被抹了脖子，一阵扑腾之后，一碗鸡血就成了。
    白女王将鸡血混入买来的黄酒之中，又扔了一小包混在一起的不知名配方进去，直接送到了陈凡面前的桌子上。
    陈凡用手里的木剑一挑，那瓷碗就上了剑脊，他示意白女王别过来，横着剑尖儿往自己这边一送，竟然微微一抿，将碗里的鸡血含在嘴里，闭目，不动……
    “他在干啥呢？”
    白女王也上墙角儿站着去了，刚一过来，王局长就忍不住想问了。
    白女王看了他一眼，笑道，“这种事儿你问他呀，人家哪里知道。”
    王局长自然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看白女王有意敷衍，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撇嘴，不做声了。
    此时，陈凡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斜刺里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纸人张口一喷，“噗——”
    鲜血四溅，呈血雾状，哗地一下纸人儿就连同符咒一起被打湿了！
    在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那纸人儿猛地一哆嗦，原本略微有些歪斜的身子，竟然一点点地挺拔了起来！
    活了！
    纸人儿是不可能说活就活的，但直接的感觉却像是忽然活了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又不少人吓得直跑。
    陈凡如法炮制，施展喷子本色，一通狂喷之后所有的纸人儿都仿佛间有了灵性一般。
    “叮铃。”
    左手持莲花灯，右手拿着铜铃，陈凡将手里的铜铃一摇，“转——”
    “唰。”
    那些纸人竟然真就原地一转，转到了陈凡的方向。
    “起。”
    陈凡背对着纸人儿，一摇铃铛，“唰”地一下，那些纸人的胳膊竟然齐刷刷地抬了起来，像是传说中的“赶尸”一样一个搭着另一个，齐刷刷地搭在了前面的肩膀上。
    “叮铃。”
    一声铃铛响，陈凡往前跳一步，那些纸人儿跟陈凡一样的东西，一起往前跳。
    “叮铃。”
    又是一声铃铛响，一排纸人儿又跟陈凡一起往前跳。
    村民们全都懵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撅起了嘴，就连王局都不淡定了。
    “妈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湘西赶尸么？”
    “别说话，没看人家施法呢么。”
    白女王在旁边撇着小嘴儿提醒了一下。
    众人不敢作声儿了，都缩着肩膀盯着陈凡那边，咕噜一下，咕噜又一下，吞口水的声音络绎不绝。
    “那，那个……美女……”
    一个村官模样的男人看陈凡带着纸人儿走远了，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问白女王，“俺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二千一百零九章 私活儿

    白女王回头瞄了他一眼，“支支吾吾的，想问就问呗。”
    “那个……那个……”
    男人挺犹豫。
    “那个啥？说！磨磨唧唧的！”
    “那个……这位小哥叫啥名儿啊？还接啥私活儿不？”
    “接啊。当然接了！不过收费不便宜！咋的，有啥需要啊？”
    白女王猛然间发现有赚钱的好机会了，一下子眼睛里直放光，“说吧，啥事儿！我认识的人多，就算老板不接，也有旁人来接！人家都在这行当里混了好多年了，靠谱儿！”
    “诶，好，好！”
    男人挺兴奋，“那，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走吧。”
    白女王倒是不害怕遇上坏人啥的，要是坏人遇上她，那算是倒霉了。
    “诶呀，这三秃子还跟那女的搭嘎上了！”
    有村民忍不住直撇嘴，小声议论了起来了。
    “真不要脸！”
    又有村民帮腔了。
    “你们瞎寻思啥呢！兴许是求人帮忙的，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村长老头儿赶紧示意他们别乱说话，“你们啊，没事儿的都回去，告诉老婆孩子都躲家里别出来！还没看出来么，今天这阵势那么大，有的忙叨了！千万别让她们添乱！这要是谁家的老婆孩子被那疯猪叼走了，可没后悔药去！”
    “得了吧大爷，能上亲戚家的都上亲戚家了，还有几个呆在这儿啊？不找死么！”
    “是啊，是啊！都送走了！”
    村民们一阵呼应。
    “那就好！都挺好了，今晚上抓那疯猪，咱都得把劲儿使足了，这畜生祸害了咱村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呢？咱这些老爷们儿能就这么忍了？整死它！”
    “放心吧，家伙都准备好了，只要它一露面儿，一准儿整死他！”
    “我说，老弟呀，你说那头猪今天晚上会来么？”
    看陈凡把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开始在陷阱附近安装摄像头了，王局长走过来蹲在陈凡身边，小声问。
    “八九不离十吧。”
    陈凡说着，笑了笑，“如果我猜的不错，那猪应该是染上尸毒发生异变了，这种东西脑子不太行，但是凶残嗜血，一单让他们嗅到了血腥味儿，受到刺激就跟吃了春药似的，挡都挡不住。”
    “你是说，那个猪已经变成僵尸猪了？”
    “对。”
    “不能吧，这青天白日的，好端端地怎么就能变成僵尸猪了呢？”
    “一般来说可能性不大，但你要想，如果一头老母猪不小心啃吃了僵尸的血肉啥的呢？”
    “你可净扯！谁家闲的没事儿拿僵尸喂猪啊！”
    王局长被逗笑了，直摆手，“不可能！肯定不能！”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你看见刚才那些没有完全消化的碎骨了么？”
    “看见了，咋了？”
    “你不觉得那些骨头有点儿不对劲儿么？”
    “哪里不对劲儿了。”
    “人的骨骼不是这样的，骨上生筋，筋上有毛，这是自然形成的老僵尸的特征，一般这种特征通常不会被发现，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但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
    “你能确定么？”王局长被陈凡的说的将信将疑，“其实我也觉得那个老头儿有点儿问题，只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不用怀疑，至于问题出在哪里，这应该是你的专业范畴，对不？”
    “嗯。”
    王局长点点头，“我已经叫人在调查他了，问题不大。你呢，只要先把那头猪抓住，让它再也不能伤人害命就成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凡站起身来，“钱的事儿怎么算？老规矩呗？”
    “老规矩。”
    “好嘞。”
    “诶，你现在这玩儿的挺有花样啊，以前没看你用这先进设备啊！”
    王局长看陈凡手里小器材不少，忍不住笑了出来。
    “知道这个是干啥的么？”
    陈凡也笑了。
    “干啥的？”
    “这种摄像头呢，实际上在市场上已经基本被淘汰了，但是这个东西有个特别的地方。”
    “啥特别的地方？”
    “回头儿能用上我再告诉你。”
    陈凡拍拍手，看看时间，“叫村民们都躲起来了吧，门窗都锁上，就说今天晚上猪妖会来吃人了。”
    “我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妇女孩子能送走的都送走了。就一些力气大胆子大的跟咱一起行动。”
    “那就好。”
    陈凡揉揉肚子，“好饿啊，有没有饭菜啥的？”
    “盒饭行不？”
    “行。”
    “走吧，吃饭去。”
    “以前我下乡来干活儿都是有人供饭的，你知道么？”
    “现在跟以前能一样么？你那是私活儿，想咋地就咋地，我们这不行！都有纪律的！”
    “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呗？”
    “那你寻思。”
    陈凡一咧嘴，“要是天底下穿制服的人都跟你似的，那就好了。”
    “看你说的，臭鱼烂虾哪儿都有，避免不了的。”
    王局笑了笑，“对了，你那个药酒还有没有？得空儿再卖我两瓶儿啊？”
    “你喝得挺快啊，人到中年不得已，得节制啊！”
    “看你说的，我倒是想，我家那口子不乐意啊！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对，人到中年，这身子骨儿啊……”
    王局长直唉声叹气，“好在那个酒确实跟一般的不一样，没啥副作用，很温和似的，可那股劲儿一上来，真是猛！”
    “那个药酒是独家秘方，好多公司都想跟我合作做市场推广的，最后我都没同意。”
    “为啥不同意呢？都是钱啊！”
    “咋说呢，这东西是好东西，但是用在坏人手里，那不是祸害人么！”
    “那倒也是。”
    王局长点点头，背着手跟陈凡一起往回走，“诶，你还没给我个回话呢，啥时候能再给我送两瓶儿去啊？”
    “咋的，一时片刻都等不及了啊？”
    “也不是我等不及了，我那还有点儿呢，你嫂子老催我，我也没空儿啊！”
    王局长说着，一咧嘴，小声说，“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要用，她娘家有个大哥……”
    陈凡会心一笑，“行了行了，我懂，我懂……”

 第二千一百一十章 小秘书

    王局长见陈凡这么说了，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其实陈凡心里头也很明白，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人吃五谷杂粮，这岁数一上来谁还没有电儿难言之隐啥的呢！
    坐在小板凳上，跟警局的人一起在警车旁边吃饭，小方桌开了好几个，人手也着实不少，村长大爷过来请大家去他家去吃饭，但是被王局长婉言拒绝了。
    在陈凡的印象里王局长是一个比较有原则的，一般时候，不喜欢叨扰老百姓。
    他这样的性格未必能在那个圈子里吃得开，因为应该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们，可王局长我行我素惯了，也懒得跟人解释。
    盒饭其实还可以，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吃，陈凡坐在一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儿，白女王和小叶橙跟陈凡一桌，吃到一半的时候，白女王就忍不住问陈凡，“老板，那个黄酒里面为啥要加白糖呢？还有蜂蜜！”
    “为了腥味儿更重。”
    “腥味儿？糖是甜的，蜂蜜也是甜的，哪儿来的腥味儿呢？”
    “就因为是甜的，所以才让腥味儿传得更远。不信你回去试试。”
    “真的假的？”
    白女王将信将疑的样子。
    小叶橙在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诶，看你的样子，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去了？”
    “是啊。”
    陈凡点点头。
    “你能确定今天晚上会有猪妖出现么？”
    小叶橙微微皱眉，很怀疑似的。
    “今天晚上猪妖出不出来我不确定，不过，今天晚上一定有动静我是知道的。”
    “为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凡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小叶橙跟白女王对视一眼，白女王说，“那个，老板……有个事儿我不明白……”
    “说呗。”
    “你说，这里的人被猪给咬死了，那为啥我们找不到那些亡魂呢？照理说，她们死了以后，亡魂应该就在附近。”
    “是啊。”
    小叶橙也一阵点头，很纳闷儿的样子，“我也一直在合计这个，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
    “可能遇上什么意外了吧。”
    陈凡挠挠脸，“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很多事情都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的，事情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光猜测是没有用的。”
    “说跟没说一样。”
    小叶橙一撇嘴，端着饭盒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就是。”
    白女王也跟着撇起了小嘴儿。
    “你俩想咋的？想造反啊？不想在这儿呆着赶快走，回家去！别给我添乱！”
    陈凡这小脾气一上来还挺凶，说这话的时候也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小叶橙她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女王说，“老板，你要是不行，就直接说嘛，你放心好了，就算这事儿不成，人家也不会笑你的！”
    小叶橙也跟着直点头，“对对对，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即便再好笑呢，也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陈凡举起筷子做势朝小叶橙打了过去，小叶橙吓得一声尖叫赶紧躲了，见陈凡没追过来，又是一阵嬉皮笑脸。
    “你笑啥？”
    见白女王也在一边龇着牙，陈凡顺手掐她脸，白女王倒是没躲，捂着腮帮子还在一边傻笑呢。
    “刚才你干啥去了？”
    陈凡那眼睛真是贼，这会儿想起来白女王跟人出去谈事情了。
    “啊，刚才村里有个人跟我咨询点儿事儿。”
    “咨询啥事儿？”
    “也没啥，基本上，就是闹鬼的事儿，我寻思回头儿抽出点时间看看去，好在咱现在也是专业的了，做这个，也算是分内工作不是？”
    白女王跟陈凡一眨眼，看起来真是眉飞色舞的，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哟，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事儿好像不是头一次做了，是不？”
    “那当然了，谁家还不得过日子咋的，不使点儿力气哪儿来的钱！”
    “行，挺会，老规矩啊，一人一半儿。”
    “啥玩意儿就一人一半？！”
    白女王眼睛都立起来了，很生气的样子，“人家自己干的活儿，自己找的生意，凭啥就得给你一半儿啊？”
    “嘻嘻。”
    陈凡一龇牙，“谁让我是你老板呢？”
    “你是魔鬼吧！”
    白女王不乐意了，直跟陈凡嚷嚷。
    陈凡一撇嘴，“你要是实在不乐意，那就算了，我就是跟你商量一下罢了，也没强求不是？名儿把房租交了哈，还有，别上我这儿蹭吃蹭喝的，煤电水气啥的……”
    “诶呀！”
    白女王赶紧一甩手，不敢让陈凡继续往下算账了，娇滴滴地，贱嗖嗖地，“老板~~~~”
    “诶呀！”
    小叶橙最见不得白女王这含情脉脉的骚样儿，在一边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女王小眼睛一斜，瞪她。
    “噗嗤——”
    一桌人都笑了，王局长说，“不是，你们这一天，挺欢乐啊！这俩都是你秘书么？”
    “大的是，小的不是。”
    陈凡也不掺合她俩的事儿，低头吃饭，“村子里别留那么多人，一会儿天黑了，该撤的就让他们撤了吧，这么多人这么大阵势，再把猪给吓跑了。”
    “人少了肯定不行。”
    一个小年轻的赶紧摇摇头，“听村民说啊，这猪可不是一般的猪，可厉害了，飞檐走壁的，说不好听的已经像虎豹一般了！这要是咱们在这儿呢还有人被伤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就一头猪么？算得了啥，千年僵尸我老板都摆得平！”
    白女王最看不惯有人质疑自己老板了，直接把话茬儿接了过来。
    “是啊，我老弟这手段，那可不是吹出来了。”
    王局长示意他不要再多话了，转头对陈凡说，“一会儿，我撤走一批，再留下几个，我也害怕碍了你的事！不过，这件事你得心里有谱儿才行！”
    “放心，没问题的。”
    陈凡说着，把筷子横在饭盒上，“叫村民尽量往村子中间凑合，再在村头儿腾出一间屋子来，没我的信儿谁也别出来。今天晚上，几个猪妖肯定拿得住。”
    “你就这么有信心？”
    “不然呢？”

 第二千一百一十一章 哇

    当晚，小叶橙跟白女王都没走，村头儿村长大爷家腾出了两间偏房出来，生了火，炕头儿还挺热，这房间其实不大，小炕头儿上并排能睡四个人左右，平时收拾得还算干净。
    王局长没回家，带了几个精明强干的手下在隔壁屋子里，陈凡带着小叶橙和白女王在这边。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饭桌放在最中间，一个小巧的macbook放在桌子上，陈凡披着外套，盘腿坐在一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时不时地切换一下画面，很专注似的。
    “老板，咱真的不用出去么？”
    白女王坐在陈凡对面儿，侧身躺着，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问陈凡。
    “咋的，你想出去啊？”
    陈凡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
    “我总觉得这种东西不靠谱，不如眼睛来得实在。”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倒是说的挺真挚的。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去得了。”
    “不，我想看个究竟。”
    “小叶橙呢？”
    “我也差不多，另外，要是能混点业绩啥的就好了。”
    小叶橙一龇牙，狡猾地笑了。
    “老板，你以前见过猪妖么？我看你用的那个纸人儿的办法好像挺有规矩的，是以前用过么？”
    “我以前没用过，抓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
    “那你确定那个陷阱能用上？”
    “咋说呢，八九不离十吧。”
    小叶橙侧身坐在陈凡身边，也盯着屏幕，听了这话以后不由得问了陈凡一句，“我总感觉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可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想说呢？”
    “都是猜测，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凡继续扒拉着手里的笔记本儿，这时候，忽然一声震动，有人给陈凡发了短消息过来。
    陈凡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昵称竟然是“彭一幕”。
    那个在古玩城呼风唤雨的老家伙，彭一幕。
    消息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几个字，“我问一下。”
    “我觉得，如果我们还是兄弟的话，大家应该再真诚一些。”
    小叶橙看陈凡做起事来神神秘秘的，好像有点儿不太高兴了，抱着肩膀嘟着小嘴儿，像是在跟陈凡抗议似的。
    “我们是兄弟么？”
    陈凡扭头看看她，见小叶橙愣了一下，随手一扣，摸了摸她的长头发，“就你一小屁孩儿，还会称兄道弟呢？”
    “谁，谁是小孩儿啊，人家才不是小孩儿呢！”
    小叶橙急眼了，她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小孩儿看了。
    “得了吧，你不小孩儿谁小孩儿，一对a，要不起！”
    白女王在一边趴着呢，绝不放过任何要挤兑小叶橙的机会。
    “……”
    小叶橙无语了，低头看看自己绝对没有一点儿起伏的胸，很是窝火。
    “你不是一对a啊？”
    她还是忍不住对白女王呵斥了一句。
    “对不起，咱这是是e。”
    白女王说着，还跟小叶橙挑挑眉毛。
    “别吹牛逼，明明是d。”
    陈凡似乎有点儿看不下去了，纠正了一句。
    “人家是e！”
    白女王很确凿地说。
    “呸，才没有呢！”
    “怎么没有呢，不信你问老板！”
    白女王说着，转头看陈凡，小眼神儿可真挚可期待了，“老板，你告诉她，告诉她有没有！”
    “我哪儿知道……”
    陈凡一咧嘴，很无奈似的。
    “你肯定知道！”
    白女王还执着上了。
    “你就说实话就行。”
    看样子小叶橙也认定陈凡跟白女王肯定有一腿了， 求知欲超强的样子。
    陈凡托着腮帮，轻叹一声，“唉……”
    “叹啥气呢？”
    白女王开始纳闷儿了，笑嘻嘻地，一脸阴谋模样。
    “你别老弄得我跟你有啥事儿似的行不行？有意思么？”
    “老板，你这样说就不好了，大男人，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得认！真的！”
    “哼。”
    陈凡冷哼一声，撇着嘴，笑了，“大白呀，我跟你说，你也就命好，赶上了好时候，你看你现在跟我这儿呜呜喳喳的没啥事儿似的，要是再早些时候，就像你这么皮的小浪货我一收拾一个准儿！哭着喊着叫爸爸的老了去了！”
    “切，光会吹！说的好像谁怕你似的……人家当年也不是白给的，来真的，不定谁收拾谁呢！”
    白女王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呀，那我还怕你呢！”
    陈凡哭笑不得的样子。
    “那可不！”
    白女王把身子一拉，扭出一个诱人的曲线，笑吟吟地托着腮帮，“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上了我的床，走路得扶墙！”
    “呦呵。”
    陈凡笑了，斜着眼睛看她，上下打量一阵之后，一本正经的样子，“咋的？你那床还有截肢功能啊？”
    “噗——”
    小叶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俩斗嘴，这会儿也被逗笑了。
    白女王把大眼睛一翻，扭过头去脸冲着墙，不吱声儿了。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过来，肩膀酸了，给我捏两下。”
    “自己捏！”
    “过来，快点儿地！”
    “我就非得听你的呀？真把人家当女仆了啊？”
    白女王一下坐直了身子，双手掐腰，“我告诉你，姓陈的！你别欺人太甚！”
    “咋的，想打架？”
    “那，那倒不是。”
    白女王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走到陈凡身后，跪下来，双手捏着陈凡的肩膀，“老板，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咋还当真了呢！我这么捏你，你舒服不？”
    “再使点儿劲儿。”
    “诶！”
    白女王继续嬉皮笑脸，“现在？”
    “好多了。”
    小叶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不断地打量着他俩，见白女王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就跟着陈凡一起看监控屏幕了。
    “老板，这个摄像头看着怎么那么不清楚呢？好像跟咱家的不一样啊。”
    白女王也盯着屏幕看，见画面上虽然也带夜视功能的，但跟网咖里头的比起来差距不小，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白猫黑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最关键的不是清楚不清楚，好用就行呗。”
    “你这个摄像头能拍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么？”
    小叶橙问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
    “当然了。”
    陈凡很自信地说。
    “我不信。”
    小叶橙一撇嘴。
    “不信？那你看这是啥！”
    陈凡手指一滑，轻轻地在触摸板上敲了两下，霎时间，一个弹窗便铺满了屏幕。
    “哇——”
    白女王一下跪直了身子，直接趴在了陈凡的后背上，“这……这是啥呀……”

 第二千一百一十二章 伥

    随着白女王这一声惊呼，隔壁房间的那几个警察也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们快看，这个是啥呀？你们有认识的么？”
    白女王指着屏幕对对众人说。
    众人一拥上前，都在盯着电脑的屏幕上看。
    小叶橙看得最是聚精会神。
    屏幕上，很明显是村头儿的第一个十足路口的位置，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纸人儿正在微微颤抖着，一个香炉摆在前面，香气缭绕，在距离那纸人陷阱和香炉不到十米左右的位置，那路中间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影影绰绰地，并不能看的太清楚，但是依稀地能看得出来似乎是一个类似小孩儿的玩意儿。
    它是站着的，个头儿不高，就像是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只是略微瘦小一些，看身形轮廓，似乎是个女孩儿，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奇怪的是，她并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身形略微悬空，一股绿油油的光晕像是从肉体里散出来一样，算不上晶莹剔透，但是很明显地感觉到在夜色里微微发亮。
    这是一种青紫色的皮肤。
    陈凡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随着镜头焦点的变化，很快镜头就对准了那东西，这一对准，众人全都吓了一跳，这远远地看过去的时候看那东西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好像身材还不错，长得也挺美的，但是距离近了这一看，原来这人的脸早已经没了一多半儿，脸上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了一样，多半都没有了，连头皮都缺了一块，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肚子上一个大口子，脏器显然已经没了！
    再看那头颅之上，嘴巴已经没了嘴唇的一张脸不能完全闭合，两只眼睛也似乎不在了，就只剩下两个孔洞似的东西，黑森森的，深不见底！
    这分明就是白天陈凡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的尸体的模样！
    “老板，这是什么呀？”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白女王扭头问陈凡。
    她自恃见多识广，想来很自负，可这样的东西就算是白女王这样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到，白女王彻底惊了，扭头问陈凡。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魂鬼。
    “小陈，这是啥呀？”
    见陈凡阴沉着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玩意儿，好像没听见白女王的话似的，王局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凡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沉着声音小声说出两个字。
    “伥鬼。”
    此话一出，白女王跟小叶橙的脸色不由得都是一变，陈凡身后的那些警察却一脸茫然。
    伥鬼？
    什么鬼？
    陈凡沉吟了一下，轻声说，“你们听说过一个词么？为虎作伥。”
    “听说过呀。”
    “为虎作伥就是从这东西的身上来的。”
    陈凡指着屏幕，“在古代，有一个传说，据说在古代被老虎吃掉的人是不能顺利转世投胎的，他们不能顺利赶赴黄泉，又没有足够的力量报复吃掉他们的老虎，所以，在冻饿的折磨之下，心理会变得愈发扭曲，主动地帮助老虎害人，这一类的鬼魂就在是古代传说中最臭名昭著的伥鬼。”
    “可是，这不科学啊！以前只听说过为虎作伥，可没听说过为猪做伥的说法啊！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小叶橙在一边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是啊。”
    白女王也跟着点点头，“你看她，一动不动地，是在干什么？”
    “她是在探路。”
    “那她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因为她搞不懂前面是个什么情况。”
    “前面不就是个纸人儿么？有什么搞不懂的？”
    “在你们的眼里看那是一个纸人儿，但是在她的眼里，不是。”
    “那他们看到的是啥？”
    陈凡不做声，手捏着下巴，一动不动。
    众人见他不说话了，一个个屏气凝神。
    路口处，身形若隐若现，的确有一只伥鬼正歪歪扭扭地站着，双腿已经看不清楚了，所以看着像是悬在半空一样。
    她正死盯着香炉前面的那个纸人儿，略微地歪着脑袋，好像搞不懂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样。
    大半夜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地，仿佛间村子里的人全都人间蒸发了一样，可就在这个时候，路中间，竟然正站在一个笑吟吟地女子，那女人穿着长衫，梳着长长的发髻，浑身是血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似的。
    可她却就是那么笑吟吟地站着，还时不时地在朝着自己招手似的，那样子，像是在说，“来呀——来呀——”
    伥鬼脑子很乱，原本就浑浑噩噩的，像是在梦游一样，现在看到这幅情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似的，可它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儿，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疑惑，越疑惑越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风起，又一个一丝不挂影影绰绰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两条腿快速奔腾，脚下也不沾地儿。
    她一下站住了，停在之前那只伥鬼的身后，眼睛盯着那纸人儿，同样一脸懵逼！
    而后，第三个出现了。
    紧跟着，是第四个。
    一个又一个，伥鬼接二连三地出现，又接二连三地站定。
    转眼之间，那些被划为失踪人口的鬼魂全出来了。
    一个又一个，全是长发女子。
    一个又一个，竟然尽数沦为伥鬼一类。
    “我靠，这是组团儿回来报复老乡来了？”
    众人在一处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嘘——”
    白女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像有东西来了！”
    “啊——”
    就在白女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些直勾勾地盯着路口儿的几只伥鬼好像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一身尖叫，吓得四处逃窜，于此同时，路口处烟尘滚滚，隐隐然，似有一物脚踏疾风冲到了村口儿，一下就把一只没来得及躲闪的伥鬼撅到出老远，伥鬼落地，连滚带爬躲了一边，此时再看，摄像头里两只灯泡一样的小圆眼睛左右一动，只一晃，就晃得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特么哪里是头猪？！

 第二千一百一十三章 人猪大战

    猪这个东西大多人都见过。
    但是眼前这一头却明显不是普通的猪。
    如果说身形比较接近什么的话，想必说成野猪多少略微合适一点。
    它的嘴巴很长，长度起码比一般的猪多出一多半，两根大獠牙像是大象的象牙一样往外龇出来，斜刺里高高地朝着上方挑起，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一般。
    它的浑身的毛是那种棕红色的，毛色很暗黑，暗黑里透出的棕红色。
    它体型很大，很壮，很长，起码常见的大猪要大出半个头还多。
    这绝对不是一头普通的猪。
    它低吼着。
    “呼！呼！”
    它低垂着头，口水顺着看样子能一口就把人的脑袋咬碎的大嘴巴里头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它的小眼睛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那个女人依然笑吟吟地站在路口儿，手一招，再一招，像是在说，“来呀，来呀~”
    “呼哧——”
    “呼哧——”
    大猪在原地左右扭动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背后的鬃毛竟然像是鱼鳍一样一根一根地耸立了起来。
    “呼哧——”
    呼吸更加急促了，仿佛间，它被激怒了，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
    “呼哧——”
    它的眼睛，红了，双目急速充血！
    “鬼——鬼鬼——”
    随着一声尖锐的大叫，那头猪忽然朝着路口的女人狂奔过去，就像是一辆小轿车一样照女人的方向一低头，腾地一下钻到了女人的怀里，紧跟着，身子猛地往斜上方这么一挑，“嗤——”
    獠牙刺入腹中，一下就把纸人儿的肚子挑开了一个大口子，被开膛破肚的纸人儿直接就飞了，于此同时，大猪脚下一软，腾地一下就掉进了陷坑当中。
    霎时间巨大身影拍在坑了，一下激起了漫天的白烟，生石灰裹上去的同时，底层的糯米滋地一下烫在了大猪的身上，顿时，黑烟跟白烟一起翻腾了出来！
    “腾——”
    那大猪一声嚎叫猛地往上一蹿，竟然一下从大坑里跳了上来，于此同时，随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忽见一人从隔壁的院墙后面一个空翻出现在半空，身形一展的同时，手中一块砖头骤然甩出，那砖头裹带风雷之势，一下砸在大猪的头上，谁想大猪将头一甩，砖头爆裂，略微一个趔趄之后，竟然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鬼——”
    “哼！”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陈凡冷哼一声，身形下压，将中心压低，只等它上前，双手下按，一左一右一下就掐住了大猪的两颗匕首一样的巨齿，这一按之下只觉得手底下巨力传来，那大猪奋力一举，竟然将陈凡掀起两三米高，陈凡脱手，落地，大猪原地转身，再次合身猛撞，这一次陈凡不给它机会，心中叹息一巨“好畜生”，退半步拉开架势，一个劈手打出去，以掌心猛扣大猪的脑门儿，这一掌下去，呼地一下就在地面上拍得烟尘四起，大猪反应极快，觉得不对劲儿，竟然奋力一扭躲过这一掌，可陈凡也不给它多做反应的机会，上步跟进，右拳横大，一个摆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打猪的腮帮子上！
    这一拳也不知道多大力气，看起来起码能有八九百斤的巨猪一下就被掀翻了，腮帮子一抖几颗大牙都甩飞了！
    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又一个打滚儿起来，斜刺里看小眼睛儿一盯陈凡，甩头，甩头再甩头， 猛然间朝着陈凡怒吼一声，“鬼——”
    “吼——”
    陈凡一张口，竟然也对着那东西怒吼了一声！
    那气场，那阵势，顿时吓得巨猪一个哆嗦差点儿跪了，它一扭头，转身就跑！
    “卧槽！”
    身背后几个民警模样的小伙儿正从后面包抄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自愿过来的村民，大家刚一露头儿，这家伙已经坦克似的迎面冲来！一个民警慌忙拔枪，枪口刚对准那大猪，已经一声惨叫被掀飞出去，半空中一声枪响不知道子弹打在了哪里，其余人等换忙往两侧退让，那大猪却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扭身，直奔着一个贴在墙上的民警冲了过去，“鬼——”
    “轰——”
    那民警小哥应该也是个练家子，身形一耸，直接翻身上墙了，那那大猪可能是呗陈凡一拳打得恼羞成怒了，不管不顾一头撞在墙上，直接把墙撞了个大窟窿！
    那民警小哥早就吓得不行了，大叫一声从墙头摔了下来，正此时，陈凡已经赶到，一把将它拉起来的同时，乱石飞溅，巨猪再次迎面冲来！
    这一次再是用獠牙横扫了，而是巨大满是腥臭味儿的大嘴直接奔着陈凡的肚子就去了，电光火石之间陈凡也不躲闪，膝盖往上一顶，腾地一下顶在了巨猪的下巴上，紧跟着，又是一个重拳直接打在巨猪的腮帮子上，巨猪身形一扭从地上滑了出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用无比仇恨的小眼神儿盯着陈凡，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五六个身影呼地一下出现在陈凡的身后，张嘴獠牙，几乎在同时朝着陈凡的扑了上去！
    伥鬼，来了！
    “腾——”
    一声脆响，陈凡原地转身，激荡的气流狂推而出，于此同时，他那五根手指如电光一般骤然刺出，咔嚓一把直接掐住了一头伥鬼的脖子，另外两只在被气流推出去的同时也骤然身形一滞！白女王跟小叶橙先后赶到，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手一个，将伥鬼擒住了！
    这些伥鬼在正经鬼差面前，收拾起来就是个玩儿！跟着后面捡人头儿的事儿谁还不会！
    “老板！这里交给我了！”
    白女王笑嘻嘻地说。
    陈凡微微点头，扭头看那巨猪，这眼神儿一盯，巨猪就是一个哆嗦，腾地一下跳起来，直接跳墙了，可它身子笨重，一上去，就掉了下来，即便如此还是不敢朝陈凡冲过去，再一次冲上墙去！
    “啪——”
    一声枪响，有人开枪了。
    在这一声带动之下，这枪打得跟爆豆一般，乒乒乓乓接二连三！
    子弹像是雨点儿似的朝着大猪打了过去，大猪立时发出一声惨嚎，在巨大痛苦的刺激之下，它仍然一下蹿上矮墙噼里扑通地跑了出去！
    “别让它跑了，追！”
    村长老头儿手里拿着铁锹在后面看着，见大猪已经出现败势，当即一跳脚，大喊一声！

 第二千一百一十四章 猪往

    “杀了它！杀了它！杀了这个畜生！”
    显然村民们对这头畜生是极为痛恨的，见了机会，便怒气冲冲第追了上去。
    “别让它跑了，追！”
    几个警察自然是不能落在这些村民身后的，拿着手枪也翻上了墙头，追了出去。
    众人前呼后拥，如风卷残云一般冲了出去，此时那狂奔的巨猪已经晃动着一身肥肉跑到了村口儿，就在此时，忽然路口儿传来了突突突一阵引擎轰鸣的声音，灯光亮起，一辆老旧的夏利小轿车直奔着那巨猪迎面冲了过来！
    车子上，一个一脸胡子茬儿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双目之中泪光涌动，“畜生！去死吧！！”
    轿车迎面冲来，狭窄的小胡同儿里避无可避，那巨猪浑身冒血，显然已经受伤了，着急跑路的它速度也是极快，见汽车迎面冲来也不躲闪，反而是将身子往下一压，一拱，就在车子撞上它的同时一下将那轿车掀翻了过去，虽然身子也被撞得一个趔趄，却大胯连甩了两下，就吭哧吭哧地狂奔去了。
    村民们一看这样子，顿时分出几个人去救人，正在此时，早已经悄悄绕道村口儿拦截后路的几个村民也点燃了爆竹掩杀过来，远远地往前面一扔，几挂鞭炮顿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火光和巨大的一连串让巨猪吓得不轻，一声尖叫，直接侧翻在地上，等它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身背后的村民已经先后赶到，一个民警站定，对着巨猪连开两枪，巨猪吃痛，一阵狂吼，“鬼——鬼鬼——”
    声音还没落下，这畜生已经一下蹿了起来，回身一甩头，一民警的大腿上直接被獠牙划开一个大口子，于此同时，巨猪往前一蹿，吭哧一下又将一个拿着铁锹冲过来的村民掀翻，此时，一个大叔已经将镐头抡圆了打在巨猪的屁股上，可是那巨猪皮糙肉厚，并不十分在乎，此时这畜生也真是啥红了眼了，腾地一下窜起来，不跑了，反而奔着人群冲了过去！
    獠牙巨齿硕大的身子，就像是古代的战车一样直奔众人，看样子真是要拼命了，村民们一看这东西如此架势，都知不低，刹那间又被那巨猪一股脑儿地狂追了过去，巨猪跑起来可不慢，几步就追上一人，对着屁股一拱，一人应声被挑起多高，屁股后面的大腿上血淋淋地开了个大口子，他大叫一声，“啊——”
    “我去你大爷的！”
    就在巨猪撵着众人从胡同儿里再出冲出来的时候，王局长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胡同儿口，只等巨猪冲出来，便抡起一只长柄大铁锤对着巨猪咋了过去！
    这下原本是奔着脑门儿去的，哪知道巨猪比她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一锤过去，巨猪竟然甩头躲了，这下正砸在巨猪的后脖颈子上，巨猪吃痛，身子一扭怪叫一声，王局长感觉不对劲儿，也不纠缠，大铁锤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大巨猪似乎也认得谁是头头，一看王局长要跑，在后面紧追不舍，王局长这些年早已经没了当年的运动强度，跑了几步，感觉这体力有点儿跟不上了，脚下一绊差点儿跌倒，就在此时，那巨猪已经一个冲刺到了眼前！
    “啊！”
    王局长大叫一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忽然之间那巨猪的身子猛地一歪，于此同时就是一声闷响，原来是陈凡赶到了，一个大飞脚直接将巨猪踹了个趔趄。
    那巨猪此时早已经浑身都是血了，疯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被一脚踹翻以后就地一滚，再次奔着陈凡冲了过来！
    这狂奔的速度就像是一枚小型炮弹一样，要多快有多快！
    陈凡脸色一变，疯狂后退，没几下就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
    “鬼——”
    巨猪一声嚎叫，愤然跃起，一头冲下！
    “啊！”
    村民们看到这一刹那的时候，齐刷刷地发出一阵惊呼，不少人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完了！
    这一下过去，非死不可！
    巨猪似乎把一腔怒火全都灌注在这奋力一击上了，快速奔腾加上奋力一冲，一下就撞在了陈凡的肚子上，可就在利齿坚头即将重创对方的那一刹那，陈凡的身子却腾地一下化成了一团残影，随着野猪这一撞，那黑影儿直接被撞了个对穿！
    呼地一下，黑烟弥漫，在残影被撞碎的同时巨猪早已收力不住，咣地一下正撞在村口的一个用大石头堆砌起来的大墙上，这一下撞过去，直接把老墙撞得尘土飞扬，一个巨大而夸张的凹陷被撞出来的同时，那巨猪的身子也吭哧一声挤在了一起！
    巨猪倒地，陈凡就站在巨猪的身边，他面无表情，就那么淡淡地站在那里，此时再看那巨猪，早已经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了了。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腿都伸直了，开始不断地抽搐，抽搐，乱踢乱蹬踏，几下之后，老实多了。
    一泡稀屎流了出来，奇臭无比，里面还裹带着很多未消化的毛发一样东西。
    看样子，这下真是死透了。
    村民们远远地走过来，探头缩脑，一看那巨猪真的差不多了，立即呜嗷乱叫冲上前来，轮着镐头铁锹一通猛捶，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像是有无边的愤怒想要一股脑地撒出来似的！
    “诶呦，这特么是家里养的猪么？这特么是野猪吧！”
    一个小伙子把枪收了起来，站在陈凡的身边小声嘀咕。
    “怪不得东北人有一句老话叫一猪二熊三老虎，这猪可真不白给！比老虎都厉害！”
    见陈凡在一边手揣兜儿不说话，他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野猪虽然厉害，但是野猪既打不过熊，也打不过老虎，在这两种动物面前，只是一坨肉罢了。”
    陈凡拿出湿巾擦擦手，低下头，略微有些沉默。
    “不是吧，我听人说，东北的老林子里有一千多斤的野猪王，老虎见了都害怕。”
    那警察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第二千一百一十五章 金手镯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说这话的人，要不就是逗你玩儿的，要不就是没脑子。据我所知，成年野猪，一般体重在四百斤左右，在东北，有个别的个体能达到八百斤，这样的野猪已经是极限了，据说俄罗斯曾经出现过一只体重将近一千斤的，可那是动物园里长大的，胖得站都站不起来，不要以为个头儿大就能翻盘了，拿人类来说，搏击领域公认的最厉害的级别是75公斤上下，太大太小各有利弊，但都不是最佳，你是没见过胖得站不起来，一站起来膝盖就顶不住的胖人是咋的？”
    “那倒也是。”
    警察听了陈凡的话，明显有些尴尬，“那，他跟我说的那句话也是假的么？”
    “哪句话？”
    “一猪二熊三老虎。”
    “那倒不是假的。”
    陈凡一撇嘴，跟王局长打了声招呼，又看似随意地说，“在东北的老猎户眼里，相比之下，野猪对人的威胁最大。”
    “为啥呢？”
    “因为皮厚。”
    陈凡笑笑，“过去的那种猎枪，打的都是铁砂，实际上杀伤能力十分有限。野猪这个东西常年在松树上乱蹭，皮厚，肉也厚，很多时候都不至于被一枪毙命，在这种东西受伤的时候，它一般会不顾一切地冲向猎人，跑得又快，底盘又低，所以杀伤力十分惊人。
    相比之下，实力远在野猪之上的老虎和熊就不同了，老虎智商高，而且是独居动物，平素里一切会尽一切可能避免冒险，而且老虎是典型的刺客，喜欢偷袭，一般人没有发现它，它已经发现人了。
    它看见你，除非饿得不行了，要不然不会轻易跟人较劲的，早早就躲了。
    而熊呢，道理也差不多，熊其实并不喜欢吃人，熊喜欢吃蜂蜜，吃鱼，不吃肉也一样能活的很好。
    而且熊的胆子其实并不大，野外情况下几乎见不到熊主动攻击人的情况，除非你让它感觉到严重的威胁了。
    再说了，在野外，野猪的数量比熊和老虎的数量多得多，很多猎人一辈子都没遇上过老虎，更别说现在了。”
    “听说现在野猪都是保护动物了。”
    “是呗。”
    “诶，那你说，眼下这头猪有多重？”
    “大约在八百斤到九百斤之间吧。”
    “可你刚才不是说这么大的野猪都属于野猪当中的胖子么，不是没有啥战斗力么？”
    “这不是野猪，这是家猪。”
    “拉倒吧，家猪长这样？”
    “我说这是僵尸猪你信不信？”
    “啥玩意儿？！”
    “哼。”
    陈凡笑了，此时王局长也走了过来，“我的天呀，吓我一跳！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猛的猪！简直可怕！”
    “这头猪中了尸毒，已经出现了异化的特征，就类似被僵尸咬了却还没有完全死透的人似的，处在半猪半尸的状，这种情形其实跟狂犬病比较像，留着它，对人畜都有极大威胁。”
    “这是吃人吃顺口了，又回来了。”
    “据说人肉最美味，可能真是吧。”
    陈凡苦笑了一声，对王局长说，“这头猪不能留，尽快叫村民弄点柴火架上去，烧了，连村子里的那些遇害者的尸体也要尽快处理，要不然，日后怕是会有麻烦。”
    “好！”
    王局长点点头，“你们过去，叫村长过来。”
    “诶！”
    年轻人答应一声。
    王局长却背着手，趁此机会对陈凡小声说，“你说，这猪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不成还真像是之前咱说的那样？”
    陈凡笑了笑，把手机拿了出来，翻看了一下，真有一条短信。
    他把短信拿给王局长看，“你看看这个是啥。”
    “这啥呀？”
    王局长把手机接了过来，看的是一张类似收据的东西。
    “不久之前，有一个乡下来的老头儿去了咱这里最大的一个古玩市场，在那边，有人花十万块钱收了他一个金镯子，根据当时的交易记录来看，这个卖镯子的人，叫王茂财。”
    “王茂财？不就是刚才咱见过的那个老王头儿么？”
    “对。”
    陈凡抿了抿嘴唇，背对着众人，又跟王局长小声说，“你觉得这老头儿哪儿来的金镯子？”
    “金镯子哪儿没有，只要有钱，哪儿都能打啊！”
    “那不是普通的金镯子，现在这冶金水平都比较高，金质一般都比较纯，18k的，24k的，很多，但是根据那边的说法，那个镯子的纯度相对较低，而且有很大的磨损，看工艺，也不像是国内现有的工艺。”
    “啥意思？古董啊？”
    “对。”
    王局长很惊讶似的，微微皱眉想了半天，“你是说……他……盗墓了？”
    陈凡笑笑，“有这种可能，但不能确定，白秘书说的对，现在这时候不适合在这里盗墓不是，太冷，不好干活儿。”
    “那是咋回事儿呢？”
    “所以呀，得调查。”
    “我去叫人把他找来！一早我就看他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王局长摆摆手，叫了一个人过来，“去，你去看看老王头儿还在家没？在的话，把他搀过来。”
    “他不是瘫痪了么？”
    “瘫痪个屁，装的！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诶！”
    人走了，去找老王头儿去了。
    王局长对陈凡说，“要是真有事儿，这老头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干了坏事儿，却连累了那么多人！这种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你以为他是啥好人啊？一早我就见过他，以前专门跟人搭伙儿碰瓷儿的！”
    “是么？”
    “是！”
    “那我还真得好好问问，现在这种人不知道咋的了，特别多。”
    “可能是想钱想疯了吧！”
    正说着，那个去找老王头儿的小伙儿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因为老王头儿的家就在这附近，所以来去如风，极快，“头儿！头儿！不好了！不好了！”
    “咋的了？”
    王局长一皱眉。
    “老王头儿……老王头儿……”
    “老王头儿咋的了？”
    “他……他……”
    “他咋的了？”
    “他……他……他……”
    “他咋了！？”
    “他……跑了！”
    “啥玩意儿？”
    “跑了！！！”
    “嘶！”
    骤然间，王局长脸色一变，“跑了！？！”

 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 黑卡

    “跑不远的。”
    陈凡倒是淡定多了，像是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以此时此刻你们警方的抓捕手段来说，不出一时半晌也就抓回来了，能跑哪儿去？何况他身体又不好。”
    “那倒也是。”
    王局长扭头看看陈凡，上下打量，“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跑了似的？是不是早有准备啊？”
    “是早有预料，不是早有准备。”
    陈凡一撇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年底结账呗？”
    “看情况吧，今年兴许能早点儿。”
    “这算打黑除恶不？”
    “问这个干啥？”
    “我听说你们有个打黑除恶专项基金啊。”
    “……”
    王局长无语了，“不是，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小老板吧，这点钱都惦记，太鸡贼了吧！”
    “看你说的，我这一本书偷二不是抢，靠本事赚钱为啥这么说呢。”
    “我还以为你是个锄强扶弱的英雄好汉呢！”
    “拉倒吧，英雄好汉不过日子啊，吃土啊。”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懒洋洋地，“我走了。”
    “等会儿。”
    王局长把陈凡叫住了。
    陈凡扭头，“咋的？”
    “有个事儿没跟你说，是怕你上火。”
    “啥事儿？”
    “你那个假身份证被查出来了，正常来说，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懂不？”
    “我的身份证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陈凡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不是你的，是你家那一大一小的。”
    陈凡略微一愣，紧跟着挑起眉毛，“那个也是真的，派出所发的。”
    “那也是假的。”
    “你们有人调查我来着？”
    “因为一些事情，调查过，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
    陈凡竖起中指。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也不是为了制你，一切都是为了统一管理嘛。调查局那边有人过来知会过了，要是有时间的话，去我那儿重新登记一下，换个证件，不麻烦的。”
    “没那么容易吧，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免费的午餐。”
    “当然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就眼下来说，这算不上是什么免费的午餐，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你也为大家付出了不少，对吧，看那边的意思，他们已经认可你了。”
    “谢咯。”
    “那那个结婚证也是无效的。”
    “为啥？”
    “你老婆那个身份证都是假的，你觉得那个还能做数么？”
    “哼。”
    陈凡笑了，“回头再办一个就是咯。”
    ——割——
    “我那个身份证已经换了啊。”
    小姐姐听了陈凡的讲述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身份证翻出来，给陈凡看，“喏。”
    “你什么时候办的？”
    陈凡很惊讶似的。
    “上次回家的时候，父亲那边托人办的，不仅这个办了，护照都办了。”
    小姐姐笑嘻嘻地搂着陈凡的脖子，趴在陈凡的肩膀上。
    盘腿坐在床头摆弄电脑的陈凡看看哪个黑色金字的卡片，一扭头，“这是身份证？”
    “对啊。”
    小姐姐点点头。
    “你家身份证是这样的？”
    “对呀，我家身份证都是这样的。”
    “这黑不溜秋的……”
    “你知道啥！这是神族的标志！只有拥有这样的证件，才能在人类社会里畅行无阻，你可别小看它，有了这个，多养几个小白脸儿不是问题！”
    “养小白脸儿干啥？”
    “不告诉你，反正，有用。”
    “哼。”
    陈凡扭头看看她，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在一边偷笑，“你要是入赘到我家，你也有这个了，不过，以后有了小孩儿，得跟我姓。”
    “哼。”
    陈凡再次冷哼，不说话。
    “咋的，不乐意啊？”
    小姐姐嘟着小嘴儿， 把下巴压在了陈凡的肩头。
    陈凡反手一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的时候吧，我真挺佩服你们一家子这心里没数儿的劲儿的，自己啥情况都不知道么？”
    “咋的呢？”
    小姐姐摆弄着自己的小爪子，也不看她。
    “为了给你们火神一族延续香火，你们两姐妹也是拼了！要不，你也嫁给那个姓雷的得了，大家族相互联姻，一举两得。”
    “行啊，那咱俩离婚吧。”
    “不用，人家都说了，那个不算，得重新办去。”
    “那不正好么，各回各家，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行啊。”
    “那我走啦。”
    “走呗。”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假装无事，嘀嘀咕咕地，“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收拾收拾再走吧。”
    陈凡小嘴儿一撇，狠狠地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摆弄自己的，不搭理她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睡？”
    在一边等了半天了，看陈凡还没有睡觉的意思，小姐姐不乐意了，用小脚丫轻轻地踹了她一脚。
    “睡那么早嘎哈？”
    陈凡看都不看她，还在专心致志地在网上搜索着跟“帝夋”有关的一切线索。
    “明天这时候，我就是别人媳妇了，分手之前，咋的还不得来跟分手那啥呀。”
    小姐姐嘟着小嘴儿，羞答答地说。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哭笑不得地看她，“得了吧，腰疼，不想动！”
    “你是不行了是咋的？完蛋不完蛋！”
    小姐姐明知道这货是在跟自己耍无赖呢，又踹了他一脚，见陈凡不搭理她，还哼哼唧唧地跟陈凡撒起娇了，“老公~~~~~~”
    那声音，甜腻可人，搞得陈凡骨头都酥了。
    陈凡扭头，看见小姐姐抓着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正羞答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这小模样，虽然撩人极了，却比之以往严重跑偏了。
    谁带的？
    肯定是某人带的。
    想到这里陈凡这货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那骚样儿吧，还女神呢！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经了么！”
    “那不得分跟谁么！”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小脸儿红红地，“睡不睡啦，快点儿的！”
    “哼。”
    陈凡冷哼一声，手托着腮帮扭过去头去上下打量着，“咋的？这一时半会儿的都等不及了？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儿，是这意思不？”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抿着小嘴儿不说话，陈凡却把macbook合上了，扭过身来盘腿坐着，轻轻地在这妞儿的腿上打了一下，“诶，我问你个事儿啊？”

 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戒指

    “啥事儿？”
    小姐姐一挑眉。
    “你说，那个司马长青现在死哪儿去了，怎么那么多人那么找都找不到他呢？照理说，以今时今日这警方的能力来说，就算是只老鼠也藏不了这么深吧！”
    “那谁知道了，可能他也有自己的巢穴吧，狡兔三窟你还不明白么？现在，官面儿上的人虽然神通广大，眼线众多，可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些地方是他们也找不到的。你想，要是鬼影儿都见不着的地儿，他们人再多又有啥用！而且，据我估计呢，这个司马长青就算本领很大，可也没有夸张到天下无敌的程度，最起码，按照他自己的估测，那天他要是不跑肯定会有折在当场的可能，要不然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怎么会直接跑了呢？你说是不？”
    “那倒也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主要还是我比较厉害，把他逼入绝境了，要不然没那么容易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谁都没你厉害，行了吧？”
    小姐姐说着，用小脚丫踹了陈凡一下，“去，洗澡去！”
    “我刚洗过。”
    “那也再去洗一下。”
    “……”
    陈凡寻思寻思，点点头，“好吧。”
    一翻身，下了地，他扭头看看她，“要不……一起呀？”
    “去一边儿去！”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走吧。”
    陈凡也不管她，直接上前，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扛在了肩膀上。
    “诶呀！你不嫌害臊啊！”
    “得了吧，现在知道害臊了，早干什么来着？”
    “诶呀！”
    ……两个人有说有笑，洗澡去了，古玩城那边却还亮着灯，天已经很晚了，都十点多了，大部分闲散的摊位都已经收拾收拾走人了，只有几个常年经营的大商铺还有几个没有关门走人，彭一幕手里拿着一个堪称巨大的放大镜，戴着挂着小金链子的小眼镜儿正专心致志地研究一块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张古旧到堪称残破的古玩字画儿，这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叫一个用心，仿佛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东西更让他在意的了！
    “老板，老板！”
    一个伙计端着一壶碧螺春过来了，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彭一幕一下。
    彭一幕皱眉咧嘴，没看他，“干啥！干啥！”
    “老板，你看外面！”
    那伙计说着，示意彭一幕往外看。
    “外面咋的了？天上下钱啦？”
    彭一幕还是没抬头，注意力全在外面那幅画上面。
    “不是，外面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好像是来卖东西的。”
    “不能吧，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卖东西？”
    彭一幕说着，略微抬起头来，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看见一个穿着一件老式中山装还戴着个鸭舌帽的老头儿正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瞧呢。
    彭一幕起初一愣，紧跟着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个人他之前见过啊。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老头儿的方向走了过去，老头儿一看彭一幕奔着自己来了，还下意识地想躲，就在此时彭一幕已经将他叫住了，“诶，这位老哥！”
    老头儿站定，转身， 紧张兮兮地看着彭一幕。
    彭一幕笑了笑，“您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么？都这个点儿了，不妨到小店里坐坐？”
    老头儿看看左右，见大多数店铺都关了，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中，中！”
    “伙计，泡壶好茶去。”
    “诶。”
    见彭一幕吩咐了一句，伙计虽然心中有点儿狐疑，但还是点点头去泡茶了。
    “泡点好茶”的意思是“贵客上门了”，主要是想让伙计小心伺候着，这小心伺候的第一步，就是把百叶窗先拉上，门也关上了。
    老头儿一直拿手捂着自己的口袋，见伙计去拉窗帘了，明显有些紧张了。
    他站了起来，直朝着伙计的方向看。
    彭一幕笑了笑，示意老头儿别太紧张，“老哥，怎么这么个时候来啊？这大晚上的有啥好货要出手么？”
    “俺需要用钱，手里有点儿东西，想看看能不能换钱。”
    “啥东西？方便拿出来瞧瞧？”
    “嗯。”
    老头儿一咬牙，看样子也是豁出去了，低头从兜儿里摸出一枚金戒指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你你看看这东西，看看值不值钱。俺找人看过了，这个东西，是金的！”
    彭一幕将戒指拿了起来，对着灯光仔细辨认。
    这是一枚金色的指环。
    既然是指环，就说明这东西上面没啥过多的装饰。
    一个圈儿。
    略微有些棱角。
    看起来有点像是西方电影《指环王》里的那个“至尊魔戒”似的，外面光溜溜的有磨损的痕迹，里面呢，多半圈儿都镌刻着一串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那文字自成体系，而且雕刻得很清楚，只是年代很久远了，也有一定磨损，但起码看起来不像是主观臆造的东西，似乎是很早以前一些西域小国的装饰品。
    “您这个……准备多少钱出手？”
    彭一幕是古玩行里的大行家，虽然之前被抓进去关了多半年，但最后还是想办法把自己弄出来了，现在痛定思痛比以前老实多了，但眼光依然十分刁钻，他虽然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但是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价值不菲了，只是伤人本色大多奸猾市侩，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头儿不是个懂行的人，所以故作矜持地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问了句。
    “一万。”
    老头儿吭哧瘪肚老半天，书旗一根手指。
    一万块是他的心理预期价儿，其实他原本想要两万来着，看彭一幕好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先自己砍了自己一刀，因为他自己觉得这个价格这个东西，也是多少可以接受的。
    “诶呦，老哥哥，您这东西不成啊。”
    彭一幕一咧嘴，直摇头，“您这东西，的确是金的，但是纯度不够，这上面磨损的痕迹也比较明显，一万块钱咱们确实收不了。”
    “那多少能收嘞？”
    老头儿一听这话，慌了，捂着口袋略微有些着急的样子，还不住地往门口儿的方向看，像是生怕有仇家过来找他似的。

 第二千一百一十八章 黑吃黑

    “我顶多给您六千。”
    彭一幕也怕这一刀下去砍得太狠把老头儿砍跑了，很鸡贼地摆出一副特诚恳的表情，“您要是觉得还行，这东西我就收了，您要是觉得不成，您再到别人家问问？”
    “六千肯定不成，最低八千！”
    老头儿板起脸了，一样态度坚决。
    “诶呦，这个……”
    彭一幕还挺犹豫。
    “你要是爽快，我也不跟你多讲，看见没，我这儿还有嘞！”
    老头儿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些东西。
    彭一幕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一看着架势，其实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一多半儿，当即点了点头，“那行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八千就八千吧，您还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给老弟长长眼？您放心好了，咱这多少年的老店了，童叟无欺，都是实在价格儿，就这么跟您说吧，要是我都开不上价儿的东西，您就算送到别处，也一样开不上，课话说回来，要是正经东西，嘿嘿，老弟我也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候差事儿的，您明白不？”
    “明白，明白！一早俺就听说了，这一片儿数你们家开的时间长，也最守信誉！”
    老头儿不知道是真晓得还是故意顺着彭一幕的说，瞪大眼睛挑起大拇指，还挺激动。
    “您信我就成。”
    彭一幕嘿嘿直笑，摇着扇子，坐了下来，“伙计！伙计！让你倒茶你干啥去了？”
    “诶！”
    伙计赶紧倒了茶水过来，“掌柜的！俺看你们聊得热络，没敢上来不是？”
    “晚上整点儿好酒，弄俩小菜！我要跟这位老哥喝点儿！”
    彭一幕咋咋呼呼地来了一句。
    “这……这……掌柜的……”
    伙计一咧嘴，犹犹豫豫的。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咋的？”
    彭一幕还是瞪眼睛了。
    “不不不，不用！”
    老头儿赶紧一拉彭一幕，“大兄弟！大兄弟！你听我说！你不用这么着急，用不上！俺是来卖东西的，也不是来喝酒的不是！这样，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俺现在等着钱用，着急！可没心思跟你在这儿喝酒！再说这，都这么晚了你就别让伙计忙活了！人家也挺辛苦的。”
    “啊，这样啊。”
    彭一幕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见老头儿这么说了，就顺坡下驴了，“老哥，您这是干啥呀，咋还着急用钱呢？”
    “啊……”
    老头儿一咧嘴，寻思寻思，“俺，俺家儿子有喜事，着急用钱。”
    “那好办，您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估个价儿，咱一回生两回熟，以后都是朋友，我也不能坑你老不是？”
    “那是，那是！不过……”
    老头儿犹犹豫豫的。
    “不过啥？”
    彭一幕还挺纳闷儿。
    “俺只收现钱，也只认现钱！俺手里这些东西说多不多，说少爷不少，这么老些钱你们柜上一时拿得出么？”
    “哈哈哈哈哈……”
    彭一幕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这里直接就笑了，像是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似的，“我说老哥哥，这话让您说的！古董交易，现金还少得了么？现在柜上流水大，也确实没有多少现金，不过，这三五十万的，应该还不在话下。”
    “多少？”
    老头一听这话就精神起来了，眼睛里直放光。
    彭一幕知道老头儿不信，一摆手，对伙计说，“诶，你去拿点儿现金过来，摆这儿，让老爷子放心。”
    “拿多少？”
    伙计一副很欠揍的表情。
    “先拿二十万吧。”
    彭一幕都没抬头，就等着老头儿拿东西呢。
    “诶。”
    伙计去后面支钱去了，没一会儿，拿着个大口袋，把现金一个一个地叠起来，像是叠罗汉似的叠得老高。
    “老哥哥，现在差不多了吧，放心了？”
    老头儿一咧嘴，笑了，从兜儿里拿出杂七杂八一大堆，粗略一看，都是一些饰品一类的东西，没有啥特别的，大多数都是金子，偶尔有些红珊瑚和珍珠玛瑙一类，看工艺都挺烦琐精致的，却洋溢着浓重的异域风格。
    彭一幕一样一样地翻看着，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些东西显然都是成群成套的，工艺很一致，风格也很一致，就像是从一个死人的身上一套扒下来的一样。
    要说新出锅还热乎着的玩意儿彭一幕也经手了不少了，但像这样的“一大锅”好玩意儿可真是不多见，彭一幕一看再看看了半天，抬头跟老头儿说，“老哥，您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堆好东西啊？”
    “诶呀，你就别问嘞！就说吧，收不收！”
    “这可得不少钱！”
    “俺找行家问过嘞，人家说，最少得四十万！”
    老头儿用手比了一个“四”。
    老头儿使了个大劲，说出一个“四十万”，实际上多半是奔着把桌子上的现金都拿走去的，彭一幕一听他这么喊价儿，心里头就明白了一多半，这老头儿满嘴没一句实话，根本就是乱要价。
    “这么多东西，一时间我也吃不下啊，这样吧，您稍微等我一下，我去问问我老板，他前一阵子正在鼓捣这些东西。”
    “问他干啥？”
    老头儿还挺警惕的样子。
    彭一幕笑了，把手机拿了出来，“这玩意儿，个别的我也拿不准，术业有专攻嘛，这些东西，说好东西，那真是好东西，但一口气这么老多，不的谨慎点嘛，您放心，多少年的合作伙伴了，信得过！要是行的话，我俩一人一半，就把您这东西收了。”
    老头儿一听这话激动起来了，“那个，老板，你不能在耍老汉我呢吧！”
    “您放心，出门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啥啊？诚信！”
    彭一幕说着，已经找到了陈凡的电话，“喂？陈老板！诶，我，老彭！你上次跟我要的东西，我给你淘换来了！诶呦，你说你可真是有福气，就刚才，一大哥来我店里找买主儿呢！都是好东西，还没走呢！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手里钱不够，带点儿现金啊！对！对！诶呀，你放心得了，肯定好货！”
    彭一幕说完就挂了电话，人在一边站着，咧着嘴，笑嘻嘻地，“您别光站着啊，坐会儿，他离这儿不远，马上就能到！”

 第二千一百一十九章 畜生

    “他是你朋友？”
    “对啊，多少年的合作伙伴。”
    “他不会有问题吧。”
    “诶呦，您咋么那么小心呢！您也不想想，我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要是那种不讲究的人，您觉得我能把生意开到现在么？不可能的事儿！做生意，最讲的就是诚信！”
    “我倒不是怕别的，就是害怕遇上坏人，这年头儿，坏人可多嘞！”
    “是啊，我以前也担心。”
    “你也担心？”
    “那可不，买东西的怕坏人，买东西的就不怕了？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咱这里，都是警局备案的，而且全程都有监控，要是谁敢耍流氓，一抓一个准儿！这年头儿跟过去能一样么，犯罪成本很高的，不倒了逼不得已的份儿上谁敢拿自己的未来铤而走险？您说是不是？”
    “是，是！那倒是！”
    老头儿下意识地看看左右，发现店里真有摄像头，俏没声儿地把帽子王低拉了拉，干咳了两声，“他，啥时候能到啊？”
    “快！自己开车也就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他是干啥的？”
    “一老板，自己好这个。”
    “他姓陈？”
    “对。”
    “哦……”
    “您喝茶。”
    “好，好。”
    老头儿还在东张西望。
    没过多久，外面有人挑起帘子，推门进来了。
    一进来，老头儿下意识扭过头去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是陈凡从外面进来了，吓得妈呀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陈凡大步流星进来，跟彭一幕打了声招呼，快走两步，到了老头儿身后，那老头儿早已经吓得哆哆嗦嗦只会爬了，差点儿没当场吓尿脏了地板。
    陈凡走过去，一把揪住老头儿的后脖领儿，“哟，那么多人都正找你呢，合着您老在这儿呢啊！咋的，家底儿都翻出来了，准备跑路啊？”
    “大兄弟，大兄弟，你饶了我吧！俺其实真不是故意的，俺不跑不行啊，村里人都恨死俺了，俺再不走，没准儿有人得要了俺的命！”老头儿都哭咧咧地了，身子一直在抖，显然他是比较害怕陈凡这货的，至于为啥，他心里头很清楚。
    “你以为，现在是你想跑就能跑的了的么？都啥年代了，哪儿有那么容易。”
    陈凡冷哼一声，将老头儿提溜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旋即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在一边扒拉计算器在算账的伙计立即就明白了陈凡的意思，站起身，过去把门反锁了。
    陈凡走到柜台边儿上看了看那些摆得满桌子都是金银饰品，怎么看，都觉得略微有些眼熟，自顾自地看了半天，忽然间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看那老头儿的眼神儿不由得又凌厉了几分，“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俺，俺爷爷给俺奶奶做的嫁妆。”
    “这么说你家以前还挺牛逼呗？地主啊？”
    “啊！”
    “滚犊子！你爷爷那时候，地主都被消灭了！哪儿来这么多钱打这些！”
    “那就是俺记错了，祖传的，俺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给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买的！”
    “卧槽！”
    彭一幕都笑了，噗嗤一声，“那你家祖上挺乱啊，那时候就开始搞破鞋了？”
    老头儿眨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自己哪里说错了，当即一咧嘴，“啥，啥意思？”
    得。
    就这智商，跟他解释一下都得费挺大劲。
    彭一幕一甩手，打了自己一下，这特么真是嘴欠。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啥地方做的么？还有这上面的文字，你知道这文字上写的是啥么？”
    陈凡指着一块金饰品上面的一个绝对没人能看懂的字对老头儿说。
    “俺，俺不记得了，我记得我爷爷跟我说过，这个是我奶奶的姓氏。”
    “噗——”
    在一边的伙计都笑喷了。
    陈凡气得脸都白了，“滚犊砸！你奶奶是天竺人啊？”
    “啊， 啊，啊不对，不是我奶奶，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
    “……”
    陈凡无语了。
    老头儿的眼神儿还挺真挚，小眼睛儿贼溜溜地看着陈凡，一把抓起一块最大的金子放在了陈凡面前，“老弟，我知道你是干啥的！也知道你牛逼！你说，咱俩也没啥深仇大恨，对不？你放老哥一马，就当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这个给你了！你看行不？”
    “你以为我是来讹你的？”
    陈凡把那金饰扒拉到一边儿去，坐在高脚凳上，手掐腰，用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明白不？我现在就问你，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说实话，少受皮肉之苦，说不定我一时恻隐还真能放你一马，不说实话，今天你怕是跑不了的！”
    “跑不了？呵呵，没错，我肯定跑不了的，不过，你还敢整死我是咋的？杀人，犯法，你不是不知道，我就不信你敢正的整死我！”
    老头儿冷汗直流，却又忽然硬气起来了，挺胸抬头，挑衅似的看着陈凡，“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开干系！”
    “呵。”
    陈凡笑了，不等他开口呢，在一边的彭一幕先来了一句，“老哥，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杀人偿命不假，但总得有证据才行，你知道我这陈老弟是干啥的不？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随随便便打个电话，今天晚上黑白无常就满世界追着你，你上哪儿它们上哪儿，你信不？不管你死相多难看，不管死的有多惨，肠子也没了，肚子也烂了，各种虫子在嘴里眼睛里嗤嗤爬，就这法医一检查，也就四个字儿：正常死亡！你能咋的？哼！”
    彭一幕嘴一歪，“看你像个明白人儿，咋净干糊涂事儿呢？你胡搅蛮缠那一套对付别人行，对付他？不扯犊子一样么！你不寻思寻思，一个人，连鬼都不怕，那得多畜生！？就这还能让你这两下子给吓唬住了？咋想的呢？诶呦，想想还怪有意思的……”
    彭一幕说完，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意犹未尽的样子，摇头晃脑直砸吧嘴儿，“诶呦……啧啧啧啧啧啧啧……”

 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细蛊

    陈凡斜着小眼睛上下打量，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彭一幕一咧嘴，嘿嘿直笑，“我说他呢！说他呢！简直缺心眼儿，啥也不懂！就这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
    “其实黑白无常啥的我也差使不了。”
    陈凡在一边叹了一口气，拿茶杯，给自己倒茶，“黑白无常啥的，那是咱能随便支使的？想都别想！不过，我认识的山精野怪倒是不少，而且还认识一些作恶多端的主儿，你知道什么叫狐媚么？”
    “不就狐狸精么？”
    “对。”
    陈凡点点头，在一边看似闲聊地跟他闲聊了起来，“距离这里并不太远，以前有一座庙，叫娘娘宫，上面供奉着都是本地的各种神祇，其实呢，没一个是正经东西，都是邪物，其中又以三只白毛狐狸最为猛恶，这狐狸呀，爱美，精通变化之术，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化作人形混入风月场所，干些劫财劫色的勾当，可你知道么，狐狸想要化作人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巧。”
    “不是一扭身子一股烟儿就成了么？”彭一幕在一边问的还挺认真。
    “不，不是！”
    陈凡摆摆手，“其实比想象中的难得多，要不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半个的呢！大凡邪祟之物，想幻化成人形，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魂鬼之类，本身就无形无状，道行高了加以控制，能化人形，但是这种东西有形无质，只能迷惑一些普通人，一单道行高些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儿，干不了啥好事儿。要是想混到人群儿里行不不轨之事，这邪祟之物，就必须要以人皮锦衣做辅助，没有这玩意儿，啥也不好使。”
    “那啥是人皮锦衣呢？”
    彭一幕好像于谦附体了，俨然成了一老牌儿捧哏演员，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挚的，真挚无比。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像是不想说。
    伙计在一边也赶紧催促了起来，“说呀，说呀！啥是人皮锦衣呢？”
    “就是用人皮做的衣裳。”
    “哇！”
    伙计惊呼起来，“人皮做的衣裳？就跟秋衣秋裤似的？”
    “对！”
    伙计又用双手往下一抠，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咔嚓一下就把人皮扯下来么？”
    “那当然不行了，那扯下来还能用么！”
    “那咋弄呢？”
    “一般从眼皮开始，从眼皮这里开个小口儿，一点点地把人皮剥下来，一整张，一点儿不差，全下来。”
    “那挺难吧！”
    “难啊，不仅难，还漫长，还疼。”
    “那肯定疼，剥了皮还能不疼？”
    “最主要是撒盐的时候疼。”
    “还撒盐啊？为啥撒盐呢？”
    “诶呦，别提了，你以为剥皮那么容易呢？想把一个人从皮套子里摘除来，外面一点儿皮都不浪费，那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么？一般就算是最厉害的手也得十天八天的，那你想，皮要是烂了怎么办？所以就得撒盐，腌上，你懂我意思吧。”
    “妈耶，太残忍了！人死了还受这侮辱！”
    “死人皮不好用，一般都活剥的你懂么？”
    “啥玩意儿？”
    “活剥。”
    “人还没死呢就往下扒皮啊！”
    “对啊！”
    “还撒盐！”
    “对啊！”
    “妈耶，这也太残忍了吧！”
    “不，这还不算残忍的，我听说现在还有比那个更残忍的呢！”
    “咋的呢？”
    “据说，有人从苗疆那边引来了一种虫子，很细，很小，白花花的就像蛆似的，这种虫子非常细小，只有普通蛆虫的十分之一左右，他们管这个东西叫细蛊，这种东西说是专门为了剥皮发明的，你知道咋用不？”
    彭一幕跟伙计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咋用啊？”
    “先给人注射一种神经毒素，就像是点血一样不能动，然后拿枕头，对着身上打针，皮下注射那种，就揪起来一块皮肉，斜着往下插针头，滋一下，打进去点儿，再换个地方，再打进去点儿，浑身上下打个三百多针吧，就差不多了。”
    “打针干啥？”
    “种卵啊。”
    陈凡一本正经的模样，“这种虫子的虫卵，对温度非常敏感，常温状态下不孵化，但是一旦四周的温度达到三十五度以上了，那就开始孵化了，孵化的时候贼快，繁殖能力特别强，我以前看见过，诶呦，老残忍了，这打下去以后，第一天看不出来有啥，第二天，浑身上下就都肿了，第三天，已经能感觉到成千上万的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的，就像是蚂蚁掏空树洞似的，你知道吧，它就在皮和皮下脂肪那中间来回钻，钻来，钻去，把皮下脂肪都给你吃了，但这玩意儿只吃脂肪，不吃人皮，没几下就把人的肉吃得干干净净的，就看那个人啊，一点儿点儿地踏进去，踏进去，就像是瘪了似的，到后来，内脏啥的，都吃了，这时候把虫子倒出来，然后再从嘴巴和屁股里把骨头一块一块地取出，整个儿剩下的就是一张人皮了，特别完整，特别好，以前有专门卖这个东西的，一张人皮几十万，可值钱了！就是损点儿，因为害怕人皮腐烂啊，所以都是用活人来做这个，而且虫子是从皮下开始吃人，然后往里头吃，虽然吃得也挺快的，但是没几天怕是不成，你想想，人动不了，但是有感觉啊，你脸皮底下，肚子里，大腿肚子上，无数的虫子在里头钻来钻去，那感觉，诶呦……”
    陈凡一龇牙，表情还挺陶醉，“啧啧啧啧啧啧！ ”
    “我的妈呀。”
    彭一幕他俩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浑身上下哪儿都麻，哪儿都痒，还下意识地上下左右直抓身上，那表情也是精彩极了，“这都不如死了，太残忍了吧！”
    “那咋就不惨呢，最惨的不是直接死了，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人家才不管你这个呢！挣钱嘛。”
    “那咱这儿也有干这个的么？”
    伙计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有啊，前几天我还见过一个呢，不过当时不是取的人皮，拿山羊做的试验，两天，一张羊皮就下来了，干干净净的，眼毛儿都没少一跟。他都跟我说了，以后你看不上谁，或者有谁招惹你了，你别收拾他，就送我这儿来就成了！一天一个电话，老催我！”

 第二千一百二十一章 不惯着

    陈凡说着，一撇嘴，扭头看看那老头儿，上下打量。
    彭一幕跟那个伙计也明白了陈凡的意思，也在扭头看那老头儿。
    此时，这老王头儿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了，原本略微有些黝黑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这身子抖得像是要触了电似的。
    “诶，还真有这个东西啊？我咋觉得有点玄乎呢？”
    彭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忽然间搓搓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问道。
    陈凡在一边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啥玩意儿？”
    “我觉得这个事儿有点玄乎呢。”
    彭一幕又重复了一句。
    “咋的，你想见识见识啊？”
    “以前没见过，想开开眼界。”
    “行，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白秘书，来，你过来。”
    “干嘛呀老板？”
    白女王那边嗲嗲地回了一句，像是在撒娇似的。”
    “别浪啊，矜持点儿的！你把我那个细蛊拿过来，就后备箱那个小罐子。”
    “就那个一罐子都虫子那个么？”
    “对！拿过来，快点儿的！”
    “好嘞，我一会儿就上去。”
    白女王撂下电话，把后备箱打开了，从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一个透明的小罐子，看一眼之后露出一副特别厌恶的表情，却还是噔噔噔地跑上楼了，那猫步儿一迈，大波浪一甩，这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叫一骚劲儿十足，“老板，你要的是这个不？”
    “对，就这个。”
    陈凡把罐子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来，你们瞅瞅吧，各位上眼。”
    说完，陈凡还甩了一下，像是在摇筛子似的。
    众人全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老头儿也忍不住张开了嘴巴上前观瞧，等陈凡把盖子一打开，几个人已经都快头碰头碰在一起了。
    “我的妈耶……”
    罐子里清一色的都是小虫子。
    不是满满的，但差不多有一半了。
    蠕动的小虫子细细小小的，却相当活跃，一个个就像是出了水的鱼儿似的不断地跳腾着。
    单纯从外表看，基本上跟蛆虫差不多，只是比常见的蛆虫要小得多。
    这一切显然跟陈凡之前的描述一模一样。
    只是这么有活力的蛆宝宝还是很少见的。
    三个人都咧嘴了，一个个都盯着罐子里的东西，头皮发麻。
    “就是这玩意儿？”
    彭一幕咧着嘴问了一句。
    “是呗。”
    陈凡笑了笑，将小罐子一推，推到了老王头儿的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这算威胁么？
    这算恐吓么？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坐，显然这不算。
    然而，陈凡那淡淡的小眼神儿却让老王头儿经不住脑补了一个堪称18禁的画面，他忽然感觉这种感觉很真实，就像是真的有无数只小虫子正在自己的皮肤底下钻来钻去似的，头皮发麻，脸皮发麻，哪儿都麻，麻得像是在麻油里泡了藻儿似的，这感觉……绝了。
    现场异常平静，谁都不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老王头儿。
    老王头儿一动不动，嘴角一抽，再一抽，忽然大叫一声转身跑了，他手舞足蹈一通狂奔，一下扑在了门上，可惜的是，门反锁了。
    “救命啊——杀人啦——”
    王老头儿大声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喊叫声也算得上竭嘶底里。
    陈凡就在一边看着，手托着腮帮，还笑了笑。
    彭一幕说，“老哥，别叫了，都这个点儿了，保安都下班了！再说了，咱这屋里做了隔音的，玻璃都是夹胶的，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真的！”
    “你们这是杀人！这是谋杀！这是抢劫！”
    老头儿背对着门，斜倚在门板上，用手胡乱地指着他们。
    “你错了，我们啥也没干，不过，要是村里人知道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你死的，我想，想弄死你的人不在少数。”
    白女王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歪着身子，笑嘻嘻地来了一句。
    “你不用那么害怕，谁也不是奔着要弄死你去的，对不？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实交代，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一下，没人拿你会怎么样。”
    “我不信！我不信！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老头子我跟你们拼了！”
    老头儿说着，一下把手机拿了出来，好像想报警似的，陈凡一撇嘴，笑了，“你报警？报了警，你死路一条，你信不信？”
    老头儿跪在地上一扭头，“为啥？”
    “我们从你的猪圈里发现了一些碎骨，那些东西已经送去给法医检验了，就在不久前，法医已经有了结果，事实证明，那是人骨，现在警方严重怀疑有几个女孩儿的死跟你有关，现在正满世界抓你的，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明天早上，通缉令就会派发到各地，也就是说，过了今晚，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陈凡嘴角一勾，“这个时候，你还要打电话自投罗网么？”
    老头儿听了这话，脸色骤然一变，他好像很生气似的，指着陈凡的鼻子，“你不要冤枉人！你这是栽赃，是陷害！”
    “我陷害你干啥，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哟，那天，我在查看那些尸体的时候，不小心从尸体上面掰下了不大点儿的一小块儿，也扔在你家的猪圈里了，如果没弄错的话，现在法医应该已经采集到证据了，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你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得在监狱里蹲着了。钱再多，有啥用？那地方管吃管喝的。”
    “我，我……”
    老头儿气急眼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用手指着陈凡，都在哆嗦，“你……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
    陈凡还是那么笑吟吟地，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你现在说实话，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你要是胡搅蛮缠，那完了。像你这种作奸犯科的人，弄死你，也是为民除害！”
    “你没有权力杀我！”
    老头儿大喊一声，声嘶力竭。
    “他没有权力，我有啊。”
    白女王笑了，一挑眉，眉飞色舞地说，“你放心，老娘杀过的人，比踩死的蚂蚁都多，就算我弄死你，事后这事儿也落不在我老板身上。”

 第二千一百二十二章 金镯子

    “他是你老板，他怎么能脱得开干系？！”
    “不好意思，我临时工，连用人合同都没有，你找得着么？”
    “可是，是他授意你干的，你们算同伙儿，一样跑不了！”
    “对对对。”
    陈凡竟然在点头。
    “别扯犊子，我可没说让你杀他！”
    陈凡板着脸摆摆手，义正辞严的样子。
    老头儿略微松了一口气。
    “可我就想杀他，咋的，不行啊？”
    “我是你老板，我叫你干啥你干啥，知道不？”
    “我知道，但我就是看这老家伙不顺眼，想整死他！”
    “咋的，憋不住啦？”
    “对对对，就是憋不住了，我现在早就对这种坏的很的糟老头子看不下去了，就想整死他！惩奸除恶，净化社会风气！”
    “那可跟我没关系。”
    “人家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啊。”
    陈凡一扭头，看彭一幕，“诶，见死不救要负法律责任不？”
    “应该不用吧，没有这规定。”
    “哦。”
    陈凡点点头，“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去不去？”
    “走吧，正好有尿。”
    “唉！唉！”
    老头儿慌了。
    “老板，是这个针头不？这个怎么这个颜色啊？”
    白女王在塑料袋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一个小瓶子液体和一个细小的针管儿了。
    “对，就黄了吧唧那个。”
    “老板，不对呀，这个是虫卵么，我咋看不见呢？”
    白女王还对着灯管儿看了一下，大眼睛一扑闪，很好奇似的。
    “你要看见了，那得多大啊？自己小心点儿啊，别弄身上，这个玩意儿可麻烦了。”
    陈凡说完，就走了，彭一幕背着手在后面跟着，嘴里还在犯嘀咕，“诶呦，你说现在跟以前真不一样了，下蛊都用打针的方式了么？”
    “与时俱进嘛。”
    陈凡噗嗤一笑，“下蛊的方式很多，其实下蛊不是最重要的，炼制蛊毒才重要，如果没有正确的炼制方法，那些用不着的都是扯淡。”
    “老板，我扎哪儿都行么？”
    “对，皮下注射最好。”
    “好嘞！”
    白女王拿着针头过来，老头儿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你干嘛！”
    “砰！”
    白女王可不惯着，一脚踹过去，老头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白女王迈着猫步，扭着屁股，手里掐着针头，咔咔咔地走到老头儿面前，把针头里的空气推没了，蹲了下来。
    “姓陈的！姓陈的！你回来！老纸说！老纸全都说！我服了还不行么！？”
    陈凡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你说啥？”
    “俺服了！”
    “说啥？”
    “俺服了！！！”
    陈凡一扭头过来，示意白女王起来，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再说一遍。”
    “我服了，你牛逼。”
    老头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咧着嘴，艰难地爬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裤子都湿了，显然是吓得不轻。
    白女王在一边一撇嘴，抱着肩膀，另一只手捏着那个针头，她偷偷看了陈凡一眼，悄没声儿地把针头对着陈凡的后脖颈子比划了一下，见陈凡一扭头看过来，又吓得一哆嗦，赶紧假装翻了一下大眼睛四处乱看。
    陈凡上下打量，没说话，白女王却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小娘们儿挺皮啊。”
    彭一幕身边的伙计把一切看在眼里，小声跟彭一幕说了一句。
    彭一幕去上厕所了，没去凑热闹，一边往厕所的方向走，一边冷哼一声，“表面上看，还算和睦，背地里指不定咋回事儿呢。”
    “我看她刚才好像要给陈老板打针啊，背后下手。”
    伙计跟在彭一幕身后，依然忍不住小声嘀咕。
    “哼，估摸着老让人打针，心里憋屈想报复一下吧。”
    彭一幕还坏笑起来了，表情挺猥琐。
    伙计也跟着笑起来了，表情一样猥琐。
    白女王似乎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回头看看他们，此时彭一幕他俩却好像并没有察觉到。
    白女王把针头放下，站在一边靠在柜台上，看着陈凡蹲在地上正跟老头儿小声说着什么，经不住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那天，俺从外面拉了几袋草料回来，因为车轴出了点毛病，耽搁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半路上，远远地就看见路中间趴着一人，浑身都是血，很惨，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他死了，赶紧就下去了，手一搭，他翻身起来，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打扮怪异的家伙。”
    说道这里，老头儿的喉咙里咕噜一声，“他的身上全是土，还有血，胸口上有一个大窟窿，好像还在冒血，天很黑我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快死了，他从手上撸下来一个金镯子，给了我，叫我带他赶紧离开，我原本不想管这个事儿，一看那个镯子，就动了心。”
    老头儿的喉咙里再次咕噜一声，“我把他藏在了车上，带回了家，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俺把他从车上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车上很多血，那种有点儿发黑还很粘稠的血，腥味儿很大，很臭。俺当时心里很不爽，因为俺感觉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带一个死人回家，很晦气，所以我把他从车上弄下来了。”
    “他当时其实还活着，只是昏死过去了，我把他抬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有呼吸的，但是不能说话，我问他，我应该怎么做，他不吱声儿，就拉着我，一张口，嘴里头就咕嘟咕嘟地，全是血，俺那婆娘听到了动静儿，就出来了，一看吓了一跳。她问我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家伙，我说路上捡的，她骂我，说我是大傻x，我说人家给了我一个金镯子。”
    老头儿深吸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肚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婆娘不信，我就让她看，她仔细一检查，发现那个人的身上不止有金镯子，还有很多金银饰品，我原本想去找大夫的，我婆娘对我说，他受伤了，而且很严重，这么大的贯通伤，神仙都救不了。我问她，说你啥意思，她不说话，就在一边看着我，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说，但我明白的她的意思了。”

 第二千一百二十三章 分尸

    老头儿眼圈儿略微有些发红，哽咽了起来，“我在一边叫了他两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我觉得，或许我那婆娘是对的，这个人没救了。于是，我去屋子里取出一个铁锤出来，趁着他没反应，对着他的脑袋敲了好几下，我一锤子下去，他就哆嗦一下，再一锤子下去，就又哆嗦一下，第三下，他就不动了，地四下，我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儿。我知道，他死了。”
    “俺家的婆娘说，这个人这么留着，怕是会被发现的，弄出去，又太招摇了，俺们俩商量了一下之后，把他身上的所有看起来还算值钱的东西都扒下来了，然后，俺拿着菜刀出来，准备把他剁了，喂猪。”
    老头儿的身子开始不断地颤抖了，眼睛直勾勾地，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似的，“我没有经验，也没做过这种事情，我当时拿着菜刀，无从下手，仔细比对了一阵子之后，我决定先剁了他的腿。
    过程……过程很艰难，废了好大力气才剁了一条大腿下来。
    我胡乱地把那条腿砍了几下，有点犹豫要怎么处理，听见猪一只叫，就鬼使神差地扔进了猪圈。
    结果不知道怎的，家里那头猪一下就冲上来了，啃那条腿，啃得特别香，我知道猪是可以吃肉的，却从没有想过，猪吃肉吃得那么香，甚至骨头都给嚼了，听着那嘎巴嘎巴的声音，我很害怕。
    不知道为啥，在那一刹那，我觉得这种事情很恐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婆娘说，这法子行，一不做，二不休，横竖都做了，就做得彻底些，他让我再去弄一点肉过来，我就去了，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人……不见了……地上一滩黑血……我盯着地上的痕迹看，似乎，那个人，根本就没死……”
    老头儿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我当时很害怕，想追，又不敢，直接就瘫在地上了，我婆娘也吓得不轻，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闯祸了，出去躲了两天，结果没什么动静，又回来了。
    我一回来就发现不对劲儿。
    猪圈里那头猪疯了。
    它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毛色也不对劲儿了，不知道啥时候，就像是变了一头猪一样……
    你应该看到了吧，那根本不是一头老母猪应该有的样子，它吃完了那条腿以后，就不吃食了，只两天的时间，它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的一窝猪崽儿全给吃了……我很害怕，想跑，于是我就透出风去准备卖掉房产离开这里，顺便把那头猪杀了，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老头儿捂着脸，忍不住啜泣起来了，白女王却在一边直撇嘴，相比于陈凡，她的眼神里鄙夷的成分想相当浓烈的。
    “那个人长什么样儿？”
    过了好半天陈凡才问了一句。
    “嗯？”
    老头儿做不解状。
    “就是那个装死的人，他长什么样儿？”
    “当时天很黑，我不大能看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一个中国人，有点像是外国来的，脑门儿中间这个位置，还有一个红色的痦子，耳朵很大，看起来，有待呢人像是寺庙里的菩萨……”
    “这些首饰都是从他身上弄下来的？”
    “是。”
    “他的伤口在哪里？”
    “在胸口。”
    “说得具体点儿，偏左还是偏右。”
    “不偏不倚，正中间。”
    “从前到后，被打穿了。”
    “对。”
    “他的身上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黑色的，很宽大，像是雨衣一样的那种。”
    “……”
    陈凡的脸色阴晴不定，白女王也陷入了沉思。
    “老板，我不知道这附近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眉间有红色的痦子的？谁呀？”
    陈凡不做声，不说话，不动。
    老半天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老板，你干嘛去呀？”
    白女王赶紧跟了上来。
    “打电话给王局长，就说小王庄那个老头儿找到了。”
    “你真的要报警啊？”
    “为什么不呢？”
    “老板，你傻吧！你要是放了这老头儿，东西就是咱的了，咱跟他们一人一半儿，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
    陈凡扭头看看白女王，上下打量。
    白女王嘿嘿直笑，“老板，我知道你啥意思，你是不是觉得那老头儿太不是东西了？没事儿，我来处理他！”
    “把他交给警方吧，这样的人，应该留给法律来制裁。”
    “老板，哪能那么便宜他呢？这种坏人我有一万种方法玩死他！”
    “行了，这是你该管的事情么？这里不是冥府阴司，你没有处置他的权力。”
    “我能做得滴水不漏，不会有麻烦的！”
    白女王依然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我说话不好使是不？”
    陈凡语气平淡，眼神也很平淡。
    “怎么能呢！老板让干啥，人家就干啥！”
    白女王憨笑一声，把手机拿了出来，咔咔咔地走到一边，“喂？王局长吗？”
    “唉，你们干啥，你们干啥！你们咋报警了呢？！不是说好不报警的么！？”
    老头儿急眼了。
    白女王一脚踹过去，老头儿老实了。
    陈凡站在外面，悠荡着胳膊，忽然间感觉压力很大，甚至有那么一点儿小烦躁，见彭一幕从里面出来了，递给自己一支烟，陈凡接了过来。
    “老彭，对不住了，这次让你少赚了一笔。”
    陈凡的意思很明白，他知道如果他不报案，就算按照约定的价格把这些东西交易了，彭一幕也能捞上一大笔，这些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能顶的上这个铺子十来年的租金了。
    “嘿嘿，小事儿，小事儿。”
    自从被抓进去一次以后，劫后余生的的彭一幕的确老实多了，起码外表上看有点儿改过自的的意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其实，他这样的人，我也瞧不起！这社会风气就让这种人给带坏的！王八犊子玩意儿，为了钱，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简直就是魔鬼嘛！诶，我是没你那两下子，我要是有你那两下子，我都不经警察的手，直接就整死他得了！”
    彭一幕做了一个大刀砍人的动作，看起来真有些义愤填膺的架势。

 第二千一百二十四章 身不由己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
    陈凡笑了笑，手揣在兜儿里半倚在栏杆上，“等一会儿吧，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要不，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啊？”
    “有啥事儿么？没啥事儿就不去了，明天还要起个早，我想早点回家。”
    “我有几个朋友，想认识你一下。”
    “有机会再说吧。”
    “嗯，也行。”
    彭一幕见陈凡态度比较坚决，就没多做挽留，等了约摸能有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警察就到了。
    因为事情的影响比较大，王局还是亲自带人来了，双方打了声招呼，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一脸生无可恋的老王头儿便和那些赃物一起被带走了。
    彭一幕在一边看热闹，心情倒是还不错，陈凡原本以为彭一幕会有点儿舍不得的，没想到东西上交了，他还挺痛快。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依我看，这事儿应该还没完，如果可以，我觉得，您应该多带点人手，在村子附近巡查一下，如果这老头子说得话都是真的，我想，那个人应该还没有逃远。”
    “他说的那个事儿可挺玄乎啊，能是真的么？”
    “十有八九吧，反正我感觉这事儿是八九不离十。”
    “怎的，你认识这个人？”
    “算是认识吧。”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实在不行，你给调查局那边联系一下，我想这件事他们会感兴趣的。”
    “用不上用不上，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麻烦人家不是，我，我自行处理吧。”
    毕竟不是隶属于一个部门，很多事情协调起来比较麻烦，王局长跟手底下的人略微商量了一下，对陈凡说，“明天一早，我去武警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帮着多派点人手过来，你估计着，什么地方最有可能。”
    “这个不好说，不过，料想着没有出现什么大动静，应该不会在人很多的地方吧。”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先找找试试。”
    “嗯。”
    跟王局长简单寒暄了几句，又跟彭一幕打了声招呼，陈凡就走了。
    等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简单冲了个澡，回房间了睡觉，这头一沾枕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姐姐躺在陈凡身边，坐直了身子，看着陈凡一脸疲倦的样子，略微有些心疼地帮他把被子盖好了，又一欠身，搂着陈凡后腰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才五点多的时候陈凡就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走了，没说去做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肯定有事，小蛮他们昨天夜班，打游戏打了一宿，早上直接去睡了，倒是祝红焱起了个大早过来了，跟小姐姐带着小六子一起吃早餐。
    祝红焱看陈凡不在，还挺好奇，就问她，“诶，陈凡哪儿去了？怎么没看见他啊？”
    小姐姐笑了笑，“一大早就走了，看样子应该有事。”
    “既然知道有事，你都不问问的么？”
    “咋说呢，大多数时候都不问。”
    “为啥。”
    “没啥，因为我了解他，要是能说的事情，你不问他也会主动告诉你的，如果不想说的事情，你问了，也得不到一句实话。”
    “怎么，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连你都不信么？”
    祝红焱很惊讶似的。
    “这不叫不信任，这叫相互尊重，我平时出去的时候，一般他也不多问，顶多到处瞎打听。”
    “哟，看样子，他也是个俗人嘛，难不成害怕你在外面有了人，偷偷摸摸绿了他？”
    “那倒不至于吧，你知道的，我跟那些浪货不一样。”
    “那倒也是。”
    祝红焱对小姐姐还是比较了解的，听了这话不禁点点头，“可惜啊，就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最后也摊上了一个花心大萝卜，想想，也真是叫人不开心。”
    “有什么不开心的，其实我还好啊。”
    小姐姐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嬉皮笑脸的样子，倒是一点不上火，“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哪儿有一个好东西？要说区别，就是有本事和没本事的区别罢了，别人且不说，光父亲那边就没带个好头儿，这天下这么大，总不能什么事儿都由着咱这一头儿不是？”
    “嗯，你说得倒是不错，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他的，竟然能找到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或许吧。”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其实，打一开始的时候，我没太看得上他！但是日子久了，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好上了，人都是会变的嘛。”
    “这话对。”
    祝红焱竟也点点头，深有同感似的，“都说日久生情，日久生情，以前倒是不觉得，可现在，忽然觉得这话的确有些道理的。”
    “姐姐莫不是也动了心了？”
    小姐姐忽然一阵坏笑。
    “得了吧，我可不像你似的！”
    祝红焱喝了一口牛奶，“你姐姐我，对男人没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姐姐听了这话也不反驳，就在一边抿嘴笑。
    “你别笑，我说真的！你说，男人跟女人有啥区别，不就多个零件儿么，除了生孩子时候多少能用到一点以外，其它时候真是啥用都没有！我最看不惯那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了，弄得跟女人就得依附男人才能活着一样！”
    祝红焱说完，小嘴儿撇得还挺厉害，俨然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还清高起来了，“姐姐我可做不来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姐姐我，是要做大事的！”
    小姐姐依然在一边抿着小嘴儿笑，依然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间，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看啥？”
    祝红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感觉就像是一个小毛孩子在大人面前扯谎一样，装逼装的不圆润，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小尴尬。
    “其实，姐姐不用那么一味地为难自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高兴就好。”
    “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似的？”
    祝红焱叹息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你没听说过是咋的？”

 第二千一百二十五章 向往

    小姐姐不吱声儿，笑嘻嘻地低头吃着炒饭。
    “诶，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找他有事么？”
    “有事跟他商量。”
    “打电话呀。”
    “电话里说不太合适。”
    “那就不知道了，一会儿我给你问问吧，估计着不会回来太早的。”
    “没事儿，大不了我晚上再过来就是了，或者等他回来你让她去找我也行，我最近一直在这边呢，在跟人谈业务。”
    “这些年，祝融一族的产业好像大多数都在国外吧。”
    “嗯，不过国内还有一点儿，而且近些年国内的形势比以前好很多，投资的机会也多不少，父亲说了，等你们准备完婚的时候，父亲给你准备了好多嫁妆呢，毕竟当年棒打鸳鸯啥的，心里有愧，我看老爷子最近经常唉声叹气的，很自责似的。”
    “那也得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现在形势不太好，也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再说了，姐姐那边，不还得有些时考虑么……”
    “我？”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略微脸红，“你寻思什么呢！咋的，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儿，这就开始向着婆家说话了？宗家就咱们这一对女儿了，拐走一个还不够，还要搭上另一个？天底下的便宜事儿都是他的了呢！”
    “也不能那么说，关键还得看姐姐的态度，与其把姐姐交给雷家那位少爷，我倒是觉得，还不如委屈一下自己，一起嫁过来好些，陈凡这家伙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心地不坏，怎么想也比那个骄雷什么的好多了。”
    “你好像对雷家少爷很是不满啊，怎的，他骚扰你了？”祝红焱笑吟吟地看着自家妹子。
    “算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小姐姐不想提起这事儿，直接岔开了话题。
    警方在附近排查了一上午，把村子附近的沟沟坎坎儿都找了一个遍，暂时没有什么新线索，跟着跑了一上午，满怀希望的陈凡略微有点儿小失望，到下午的时候就不在现场盯着了，早早地回来，路上接了个电话，是潘晓晴打来的，说是杨波儿为之前杨木木的事情特意在酒楼摆了一桌答谢宴，请陈凡过去，陈凡原本想推辞，奈何盛情难却，心里寻思着怎么说也是收人钱财了，最后不没办法，只能下午抽空儿去了。
    四点半开始吃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陈凡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醺了，潘晓晴准备送陈凡回去，陈凡婉言拒绝了，简单地告别以后在路边吹吹风，没一会儿，酒劲儿上涌，扶着电线杆低着头，干恶心了老半天，就这个时候，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陈凡一扭头，正看见穿着黑色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祝红焱正抱着肩膀站在陈凡身后，那大珍珠项链相当夺目，耳钉也亮闪闪的。
    “你怎么来了？”
    陈凡挺惊讶似的，咧嘴苦笑了一下。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祝红焱没有直接回答陈凡的问题，略微有那么一点儿避重就轻的意思，噗嗤一声笑了以后，搀着陈凡上车，没直接把陈凡送回家，而是转手去了自己所在的公寓，可能是为了出入方便吧，祝红焱在这边弄了个小公寓，不算大，但是地段很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买得起房子的人是值得让人羡慕的，当然了，这对祝红焱这种有钱人家的当家大小姐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不值一提的事儿了。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啊？”
    第一次来，陈凡还挺惊讶。
    “怎么，很奇怪么。”
    祝红焱去给陈凡弄了点醒酒汤，在厨房里忙活着，嘴里头也不闲着，“我听说你最近又去管闲事儿了？放着好生日子不过，去农村抓野猪去了？”
    “唉，一言难尽。”
    陈凡不想跟祝红焱谈这个，笑了笑，想把话题叉过去，这时候，祝红焱却忽然说了一句让陈凡陡然一惊的话，“我觉得，以后你应该略微注意点儿，喝酒喝得这么多，麻烦不？好在有消息说那个司马长青好像已经跑路了，要不然，让他逮住你醉成现在这个样子随手就把你收拾了！”
    “司马长青跑路了？”
    陈凡一下精神了不少，各种诧异地看着祝红焱。
    “有消息说，他去了岛国，现在不在国内，说是身上有伤，避风头去了，他身上的伤也不轻，好像是说岛国那边医疗设备好一些，他去治疗去了，哼，果然跟之前的猜测的情况差不多，之前，这个混蛋跟岛国那些人果然有些不可告人的py交易！”
    “消息可靠么？”
    “八九不离十吧。”
    祝红焱说着，一侧身，抱着肩膀靠在厨房的门口儿，曲线婀娜地看着陈凡，“我还想问你呢，无遮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叫雨师的女人有没有来找过你？”
    “无遮大会的消息我已经通知了鬼门那边，他们应该也接到请柬了，不用太担心，对鬼门那边我还是有信心的，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雨师的妞儿，我倒是没见到，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听说雨师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啊，从她那里回来以后，她没联系你么？我心寻思着，依着你的一贯作风，你俩还不得约一下子啥的？”祝红焱笑吟吟地一挑眉毛，表情轻佻。
    “约你妹啊约，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过那个女的确实挺漂亮的，胸大，温柔，似乎实力也不俗，就是看起来心眼儿有点儿多，不好驾驭，要不然要是可以搞到手，应该也是个填充后宫的好选择。”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真诚，回想了一下雨师那婉约中透着腹黑的御姐气质，再寻思寻思那个扎在胸前的大辫子，还真让人有一种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感觉，或许以陈凡的见识来说，那女人绝不是一生中遇到过的最漂亮的一个，但他却的确很特别。
    即便是此时此刻陈凡这货已经较以往矜持了许多的情况下，他依然得承认，假若有幸能把这样的女人搞到手，哪怕只有个把小时啥的，也绝对是人生一大快事。

 第二千一百二十六章 我呸

    陈凡不经意间的动了一下心思，祝红焱却早已经看在眼里，祝红焱撇了撇嘴，“哟，看你这样子，你好像真的动了歪念头了？我可警告你哟，雨师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在神灯会内部的辈分很高，基本上，跟雷家的老雷恒是一个辈分的，薛守山死了以后，雨师才出山， 算起来应该在神灯会内部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了。别以为，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小厉害就可以无法无天了，雨师等人，一直都是神灯会里并不少见的化外隐士，只有传说说她的本领十分高强，至于到底实力如何，到现在依然成迷，不过看那些老人对她的态度，这女人应该也是个极可怕的人物。”
    “跟我说这些干啥？”
    “很简单啊，我呀，就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好欺负的，你要是想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她，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准儿，真的离死不远了。”
    “听你的话好像是在警告我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强了她？”
    “难道不是么？”
    “别闹了，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想动她，也用不着那么麻烦嘛，那天我一醒来，就看见她了，你知道她当时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说她对我很有兴趣，想跟我试一下。”
    “滚吧你。”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她对你有兴趣，我倒信，你说她想跟你试一下，那就是胡扯。雨师这些年一直不掺合神灯会的内部事务，转而醉心于科学研究，她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解剖尸体分析数据什么的，说起来跟那个已经挂掉了的盖洛差不多，应该说是个科学怪物，你知道么，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不想把你交给她的，就是怕她搞事，只是你伤势过重，妹妹担心你再次陷入沉睡，所以才答应了她。真的，一直到现在我都有理由相信，假若不是我们一直在给她施加压力，到现在，你可能已经变成一块儿一块的了，臭不要脸，还真以为人家瞧得上你？”
    “瞧不上我的人多了，苏欣以前也瞧不上我，你也一样瞧不上我，但现在呢？不也相处得挺好的么？”
    陈凡拍拍大腿，示意祝红焱过来，祝红焱撇着小嘴儿，没动，“干啥？”
    “你大老远地把我接到这里来，可别说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来，抓紧时间，趁着好时候让你老公我好好疼爱一下。”
    “滚！你谁老公啊？脸大不害臊！”
    祝红焱翻了个大白眼儿，被气笑了。
    “来，让你爸好好疼你一下。”
    见祝红焱不听话，陈凡又拍拍大腿。
    这一次，祝红焱直接扭过头来瞪着她，略微撅着小嘴儿，看样子都要气得不行了。
    陈凡一龇牙，忍不住坏笑起来，“来呀。”
    “你丫的给我适可而止吧，这么嚣张的？”
    祝红焱说着，一扭身进了厨房了，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小生气，当然，其实也都是假生气，撑撑门面罢了。
    “别闹了，快过来。”
    陈凡似乎丝毫没被她的话影响到，略微直了直身子，也跟着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厨房的门便给人关上了。
    祝红焱一把推在陈凡的胸口上，示意他别过来，自顾自地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一本正经地对陈凡说，“诶！咱俩的事儿，到此为止了！你别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行不？告诉你呀，如果我跟雷真归的事情真的成了，我就是雷家的少主夫人了，你要是敢乱来，雷家不会饶了你的，到时候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呢么，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陈凡往前一步，把祝红焱壁咚在墙角，一手掐着腰，低着头，看着祝红焱那目光闪烁的小脸儿，温柔笑道，“跟我在一起就真的那么叫你不舒服么？”
    “哼。”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寻思寻思，倒也不矜持了，她伸出手来，搂着了陈凡的脖子，仰着脸儿，轻启贝齿，那小白牙亮晶晶的，“那得分咋看！”
    “咋的呢？”陈凡很不解的样子。
    “我才没仙儿那么傻，好端端地要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跟你这花心大萝卜绑在一起，不过，有的时候，你这人也的确有些让人着迷的地方，真是叫人眼馋得紧，要不这样吧，咱俩做个交易啊？我一年给你两千万，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要你干啥你就干啥，行不？”
    “只进身体不进生活那种呗？”
    “你明白就好。”
    “哼。”
    陈凡忍不住坏笑了起来，“我听出来了，你这是要包养我的意思么？”
    “知道就好，何必说得那么明白呢？给个痛快话，做不做？”
    “看你说的，一边把着你这么漂亮的妞儿，一边还能赚银子，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傻子才会拒绝呢！”
    祝红焱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笑得像花儿一样，“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可是，雷家少爷怎么办呢？”
    陈凡很担心的模样，“咱俩这样，不好吧，让人知道了是要浸猪笼的。”
    “得了吧，这种事，我自会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祝红焱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拍拍陈凡的脸，耷拉着眼皮，“只要你乖乖听话，姐姐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
    陈凡一阵点头，摩挲着祝红焱纤细的腰肢，很向往似的，“焱儿姐，你知道么？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虽然心狠手辣，但还算爱惜自己，可现在一番话，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跟那些整日里背着自己男人成天泡在黑马会所玩鸭子的浪货有啥区别？”
    祝红焱原本还眉飞色舞的，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滞，“你啥意思？”
    “啥意思？”陈凡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就你这样的女人，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么？自己有了男人，还想跟包养个小白脸儿啥的，还没结婚呢就想着这样，谁娶了你，还不得头顶草原啊！哼，你不是不嫁么，我还不娶了呢！呸！”

 第二千一百二十七章 心理战

    “那你们男人没本事把住自己媳妇儿，还能怨我们女人不专一是咋的？家里天天吃得饱，谁还会到外面强剩饭啊？自己没用就说自己没用得了！”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看起来也是相当地有脾气，“别老把别人说的跟那啥似的行不？咋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我说咱俩不合适，那都是给你留面子！就你这废物玩意儿，谁嫁给你可是苦了，忙活那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严重怀疑你丫的有问题！”
    “啥玩意儿就我有问题了？我那是故意的好吧！说来说去说一堆，其实我就是没想好！就你这样的女人我能把我儿子交给你？我可不是那种 不负责任的爹！”
    “哦！说了实话了吧！”祝红焱一下就把眼睛瞪大了，狠狠给了陈凡一拳，“我就知道你在使坏！你要是不想把你儿子交给我，你当初答应我干啥！？合着搞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就是为了骗那啥呀！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得了吧，别说的跟你可吃亏了似的行不行？咱俩呀，彼此彼此，我没使坏的时候你自己不也使坏来着么？现在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陈凡说着，手一伸，把门拉开了，自顾自地往外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道理难道还要我跟你讲么？假若你真的是那种善男信女啥的，也算我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
    可问题是，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呀，你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都没憋着好心思，还能怪别人使坏？
    这些全不论，就说咱俩的事儿，我感觉，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那么一点儿不讲究，但我觉着，你好像也没怎么吃亏吧。
    你想，名义上咱俩的事只能算是口头交易，但实际上，我看你挺来劲儿的啊。
    你自己数数，打咱俩第一次在一起开始，一直到现在，那一次我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叫你……”
    “闭嘴！”
    祝红焱知道陈凡下面肯定没啥好话了，直接从身后踹了陈凡一脚，“就这点事儿还值得你一个劲儿地说呀？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能一样么！吃干抹净了还卖乖，要不要脸！再说了，要不是冲这个，我能帮你一次又一次？”
    “那倒也是。”
    陈凡拍拍屁股，扭过身来，身子一矮，直接托着祝红焱的大屁股将她抱了起来，祝红焱倒也不怎么矜持了，手搂着陈凡的脖子，直接双腿一盘，缠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就举着她，歪着嘴角看着祝红焱，“说到底，咱俩也就半斤八两，一个山上下来的狐狸没啥大区别，所以人身攻击啥的就别用了！人生苦短，遇上个合适的也不容易，将就将就就一起过了不就得了么，要啥自行车啊？”
    “呸，别不要脸了，说的跟人家嫁不出去了似的！”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傲娇得跟小姐姐似的，“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年，一心想跟本大小姐成全好事的人多着呢，就你这样的，有的是！”
    “那是过去，现在不行了，现在已经残花败柳了，谁还要你。”
    “你才残花败柳了呢！说啥呢！”
    “哼。”
    陈凡就在一边撇着嘴，“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你当别人都是聋子瞎子啊？啥都不知道？真以为咱俩的事儿是个秘密啊？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人家背后都怎么说你的！堂堂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竟然背地里跟自己妹夫搞在一起了，还主动勾引！这得多不要脸！”
    “你！”
    祝红焱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事实上，这也是祝红焱的软肋所在，她并不是一个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女人，被陈凡这么一说，顿时羞愧难当，“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一回事！我是为了我们火神一族才献身的！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呢！”
    “别狡辩了，在事实面前，一切理由都是借口，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人信么？事到如今，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多少还会好些，大不了就算是姐妹俩一起嫁了，这种事情在神族内部也不算啥，常有的事，可要是跟人家腻乎了一阵之后，又不认了，你觉得人家会怎么说？世人见到你了，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你看！那女的，可就是祝融家的当家大小姐，可骚了，连自己妹夫都不放过！诶呦，到时候，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江东父老。”
    陈凡撩起眼皮看着祝红焱，祝红焱那小脸儿已经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了，显然，陈凡这些话的确点了她的死穴了，祝红焱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你想怎么样？”
    祝红焱小声问了句。
    “我？我不想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给你一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等你想明白了，再给我个准信儿。可我把话撂在这里啊，可别以为谁要占你便宜似的，我这只是在跟你讲道理罢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照理说，我想怎样就怎样，用得着你操心么？”
    祝红焱翻了下大白眼儿，很傲娇地嘟囔了一句。
    “话是那么说，可是，这么好的妞儿拱手送人了，多少有些舍不得啊。”
    陈凡把祝红焱举高高了，闭上眼睛，抱着祝红焱，深深地嗅了一下之后，还哼哼唧唧地，“妞儿是好妞儿，就是心肠歹毒了点儿，像你这样的小浪货，就得找个能压得住你的男人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一准儿是个贻害无穷的主儿。”
    “哼。”
    被陈凡一说，祝红焱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还挺灿烂，她挑衅似的看着陈凡，“那，你觉得，你这小身板儿真能压得住我？”
    “不确定，但……我想试试。”
    “不让你试！”
    “可我就是想。”
    “那也不让你试！”
    ……
    推门回来，已经快半夜了，陈凡把衣服脱了，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穿上拖鞋，直接去书房里了，打开邮箱输入密码，马上就来了好几个邮件提醒。
    陈凡将邮件一一打开过了一遍，还简单地回复了一些，等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第二千一百二十八章 小眼神

    一条短信，杨宓发来的，“我明晚到dl，出来聚聚啊。”
    “不去，腰疼。”
    陈凡直接回了一条。
    “切。”
    杨宓发来一条撇嘴的表情，“绝交！”
    “不至于吧。”
    “绝交！别废话！”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滚！”
    陈凡笑了笑，把手机放下，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老板！”
    白女王从外面一探头，嬉皮笑脸地进来了，“王局长来电话了，问你明天还去不去！”
    “那边有线索了么？”
    “还没。”
    “我明天再去看看吧。”
    “好嘞，那我回她电话去了。”
    白女王笑嘻嘻地走了。
    “等会儿。”
    陈凡一侧头，“你今天怎么在家呢？没出去做事啊？这个月的业绩达标了么？”
    “老板，你是陈扒皮吧。”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一脸幽怨的样子，“人家白天给你打工，晚上害的给冥府阴司打工，人家不用休息的呀！”
    “我不是在关心你的么，业绩上不去，考核就通不过，考核通不过，你就又被打回原形了，这个机会不多，得知道珍惜。”
    “切，人家还不知道这个呀！一早我就完成了，下个月的都搞完了！”
    “这么厉害的？”
    “那可不！”
    “那你去找纳兰，把我那个证件要过来，你帮我把业绩也办了吧，别老麻烦人家。”
    “卧槽！”
    白女王一下就急眼了，撅着嘴，瞪着眼，仿佛间有一句n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瞪我干啥？咋的，给你老板打工你都不愿意啊？不愿意也行，没人逼你。”
    “不是，不是，人家愿意！”
    白女王看陈凡耷拉着眼皮说话的样子，总感觉蔫坏蔫坏的，她可不敢得罪这货，噔噔噔跑下楼，直接办事去了。
    “你怎么老欺负她呢？”
    小姐姐从后面端着茶水过来了，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她忍不住想要嘀咕他几句，在这个家里陈凡一向都是称王称霸的那一个，这话也就小姐姐敢说。
    “我不是欺负她，是想好好地调教她一下，大白这个人，本性倒也不坏，就是心眼儿太多，为人太皮，一旦让她太闲了，一准儿去给我捅娄子，你不知道吧，前几天小叶橙都跟我打小报告了，说有一天又看见她又跑夜店里臭嗨去了，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人家爱上哪儿上哪儿，关你啥事儿？又不是你媳妇！”
    “话是那么说，但人是我举荐的，这要是出了事，我这脸还往哪儿放呢。”
    “小叶橙也是，屁大个人儿，还会打小报告呢！”
    “哼，你可别看她小，看着萌萌的，其实心眼儿贼多。”
    “你还知道啊？”
    “当然。”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扭身过来，“我今天去你姐那儿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知道我都干啥了么？”
    “哼，那还能有啥好事儿？”
    “嘿嘿！”
    陈凡一龇牙，忍不住坏笑了起来，摆摆手示意小姐姐过来，手托着腮帮靠在椅子上，“有时候我就在想，这是不是家族遗传啊？就你们火神一族的女人都有这闷骚性格，明明就是寂寞难耐了找我消化消化神儿来的，却又要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
    “滚啊，再说打你！”
    小姐姐把拳头放在陈凡的额头，做出一副要揍他的架势，“你自己管不住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把责任赖在别人头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没有，我就跟她闹了会儿，就走了。”
    “啥也没干？”
    “啥也没干。”
    “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来检查一下啊。”
    “滚！”
    看陈凡笑嘻嘻地张开怀抱，小姐姐翻了下大眼睛，可还是顺势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那身子，柔韧酥软，凉凉的，肉肉的，蜂腰肥臀真是性感极了。
    有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才好好看，比如黄颖那样的，有些女人却是天生丽质，不需要格外雕琢。
    显然小姐姐就是后者。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说我做的这一切到底对不对。”
    “你做啥了？”
    “我稍微地教训了一下你姐姐，杀了杀她嚣张的气焰。”
    “你没事儿教训她干啥？”
    “那能怪我啊，谁让她不学好来着！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么？”
    “说什么？”
    “她说她想花点钱，包养我。”
    “那还不好？又舒服，又赚钱的，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哼。”
    看小姐姐撇着小嘴儿跟自己扯犊子的样子，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手捏起了那一绺儿长发，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要是在以往吧，也就算了，可不知道咋的，现在啊，一遇上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我就觉得心里头不得劲儿，尤其是那种有家有业还要在外面乱来的那种，总觉得有点儿膈膈应应的。”
    “膈膈应应是啥意思？”
    小姐姐总觉得陈凡这忽然飙出的一句话特别逗，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是不喜欢，讨厌，反感的意思。”
    “哟，没看出来呀，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的呢！”
    陈凡也知道小姐姐是在故意挖苦她，轻叹一声，“我后来其实也想了想，归根到底啊，还是怕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我以前有心无心的，有些事做得确实不咋地，现在别的倒是不担心，怕就怕哪天一不小心自己也头顶冒绿光，那感觉，诶呦……”
    “啧啧啧！”
    小姐姐直砸吧嘴，笑得更欢了，“你这是在拿话敲打谁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
    “得了吧，自己是啥货自己心里没数儿啊？以前还挺女神的，干啥都一副欲拒还迎的架势，现在可好， 你看你都浪成什么样儿了！”
    “那还不是你教的！”
    小姐姐略微有点脸红，狠狠白了陈凡一眼，羞答答地。
    他俩有事儿没事儿的经常斗嘴，所以也知道陈凡是故意在逗她玩儿呢，身子一斜，靠在陈凡怀里，一边摆弄着纤细的手指，一边拿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儿看着陈凡，“天也不早了，要不，早点歇息了吧~”

 第二千一百二十九章 瘦骆驼

    “怎么，自己睡睡不着啊？”
    “诶呀，人家不是担心你么。”
    “好吧。”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点点头，抱着小姐姐站了起来。
    一百来斤儿的一小妞儿在陈凡的怀里轻飘飘的，如若无物。
    “你把我放下来。”
    小姐姐小声说了一句。
    “咋的呢？”
    陈凡做不解状。
    “老夫老妻的了，让别人看见了羞死人了！”
    “得了吧，在重新领证之前，不算夫妻！没听王局说么，假牌照不算拍照，知道不？”
    “那咱俩算啥？”
    “顶多算炮友吧，玩完了还不要钱那种。”
    “滚！踢死你！”
    “嘿嘿嘿嘿嘿。”
    有事儿没事儿总撩骚儿，虽然有那么一点一点欠揍，无奈有人总惯着他啊，龇着个大牙，这货就抱着怀里的小妞儿睡觉觉去了。
    这一惊一乍的，直气得小姐姐想一脚丫子把他踹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凡的心事就越来越多了，遇上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与人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坚强得很，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肩膀上究竟挑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小姐姐不由得抿了抿小嘴儿，手放在陈凡的额头上摸了摸，竟然发现陈凡的额头微微发烫，整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咳——咳咳咳咳咳咳……”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一个鬼气森森的房间里陈设着各种神龛，神龛之中，姿势古怪的一众邪神就像是敦煌莫高窟里的那些泥菩萨似的拐弯抹角地摆出了各种奇葩姿势，长明灯一个接一个，点亮了四周的石壁，一个脸上脸上戴着面具的老男人正扶着桌案不住地咳嗽。
    这手，捂着嘴，依然能看见黑色的血汁不断地从指缝儿里流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粘稠的血线拉得很长。
    “啊——”
    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托盘不敢抬头， 唯唯诺诺地举起了一个洁白的瓷碗，瓷碗里头，猩红的血浆还冒着蒸蒸热气，男人支撑着身子喘了半天，这才将血浆拿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手一甩，瓷碗落在托盘里，男人半倚半靠靠在桌边，略微仰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霎时间，脖子底下略微露出一点儿的皮肉上，可以看到那些干瘪的皮肉微微涌动，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受到刺激变得兴奋起来了一样，那种感觉，真看得那侍女一阵毛骨悚然。
    “陛下，还是第一次见到您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
    侍女小心看着男人仰着头微张着嘴，口中不断有白气冒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
    “哼哼哼哼哼。”
    面具男嘴角一勾，面具底下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声音依然沙哑而尖刻，“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哼哼哼哼哼……”
    ——割——
    大风袭来，高楼的窗子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高楼之上，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儿看起来就打扮得就像是一个女医生一样的女人站在窗前，笑容温柔，骨子里透出了几分高贵典雅，仿佛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心生恼恨似的。
    雨师，一个地位显赫身世神秘的女人。
    她就站在窗前，看着灯红酒绿的都市，又或是正盯着窗子上自己若隐若现的倒影，良久之后微微地转过身来，莲步逶迤，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屋子里，一个白发老者正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扎啤杯，虽然沟壑纵横但是精神头儿却足得吓人的老家伙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御姐范儿的女人，不禁嘴角一歪，笑了出来，“我的底牌已经亮了出来，现在，该你了。”
    雨师淡淡地笑了笑，一欠身，坐在了老人的身对面，“一早我就觉得你是个老狐狸，现在看来，我的料想当真不错，这不，一有点儿膻腥气儿透出来，你就忍不住了，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哼。”
    白发老头儿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或许还情有可原，可同样的话经你的口中说出，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我之间，原就是同样的一类人，蛰伏待机，不过是非常时期不得已的一种手段罢了，现在机会来了，要是还不动手，又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以你的性格来说，如此冒险的举动实属非常，换句话说，这样的事，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很了解我一样，老夫自有老夫的打算。”
    “既然你已经早有打算，又为什么要到这里与我说这些？”
    “你以为我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么？那你错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如果我拒绝呢？”
    “那，自然会有别人代替你。”
    “哼。”
    雨师冷笑一声，双眸之中，金光闪动，“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老者嘴角一勾，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缓走了两步，这才一转身，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女人，“从根本上讲，我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现如今神灯会的现状你也清楚，薛守山活着的时候，神灯会就已经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而如今，薛守山死了，神灯会已经没了真正意义上的魁首，新的当家人，早晚都会脱颖而出，而这其中最有希望的，不过是五大家族而已。”
    “哼。”
    雨师再次冷哼，“五大家的事与我何干？如果你觉得我也对这种东西有兴趣，那你错了，要不是形势所逼，我才懒得去管这么个烂摊子呢！”
    “我知道你对这个位置没兴趣，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我帮你，只要你帮我一次，你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
    雨师一挑眉毛，“听起来，你好像知道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一样。”
    “当然。”
    老头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对着墙壁的镜面饰品，像是在比量自己似的，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

 第二千一百三十章 胜券在握

    雨师嘴角一抿，经不住冷笑了起来，眉毛一挑间略显轻蔑之色，“听起来，你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太多的话，应该用不着我来跟你说。”
    “当然。”
    雨师略微沉默了一阵，耷拉着眼皮，“可我还是不明白，时至今日，大局已经定下了，我在想我到底能帮你什么。”
    “我，只要一句实话。”
    老头儿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的是那个叫陈凡的小鬼么？”
    “你说呢。”
    “哼。”
    女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以你的神通来说，眼线这东西应该多不胜数吧，很多事情自己就能搞清楚，为什么好要跑来问我？”
    “因为，你比我更了解他，更了解他的身体构造，更了解他的伤势，毕竟你是专业的，对吧。”
    “没错。”
    雨师撇了一下小嘴儿，微微点头，眼皮依然耷拉着，没有抬起来，“他身上有很多伤痕，新的旧的，不计其数，尤其是上一次的战斗，更是如此，我仔细观察了她的伤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的伤，多半来源于内部，其中，软组织和部分脏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充血，和坏死，究其原因，应该是过度损耗造成的，很明显，在那一次战斗之中，虽然表面上他并没有落在下风，但当时的战斗强度已经明显超出了他肌体的承受程度，这就像是过度劳累会让一个人猝死一样，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而根据我的研究，正常来说，如此恶劣的伤势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然而，他活了过来，虽然我的仪器和药物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从根本上讲，他的体质才是关键。这个人的肌肉，谷歌，和人体构造都与一般人高度相似，但又不尽相同，特殊的骨骼构造能让他在狂暴状态之中出现一些变异特性，当然，这也是上古神族的普遍特点，要说研究，我是做了一些研究的，在我看来，相比于我等神族来说，这个人的能力并不算特别突出，真正算得上出色的点，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强大的耐力，敏捷的速度，旺盛的精力，除此之外，或许还有点儿别的。”
    “别的？”
    老者微微皱眉。
    雨师嘴角一勾，笑了，淡淡地补了一句，“虽然看起来不算高大威猛，但在我看来，他很强壮，精悍，还有那么点儿能让男人嫉妒女人脸红的东西，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来，要是没点儿真本事，我就不信谁他能把火神一族的两位大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
    虽然雨师的话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内容，但是，察言观色之下，那老头儿却听得十分无语，看着雨师那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表情，老头儿撇着嘴，心里头直骂了声“骚货”，“怎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看上他了？”
    “呵——”
    雨师听这了话直接就笑了，好像觉得这话挺荒唐似的，她撇了撇嘴，耷拉着眼皮依然不看他，“你是在羞辱我么？”
    “当然不是。”
    老头儿干笑了两声，盘起腿来，坐在一边，“早前便听闻雨师娘娘的诸般传闻，多年不见，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句闲话，权做试探，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哼，老家伙。”
    雨师撇着小嘴儿看了那老头儿一眼，“你知道么，有时候，妾身真想一刀宰了你！”
    “娘娘说笑了，老夫也是为我主着想罢了，一些戏言，何必当真？”
    那老头儿背着手，双手前伸，“告辞。”
    “不送。”
    老头儿背着手，迈着方步，牛逼哄哄地走了。
    雨师坐在一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脸上淡淡的笑容逐渐消失。
    “老祖宗，那个女人什么态度？”
    老头儿一出来，走廊里便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跟了上来，跟老头儿一样，浑身上下清一色的白西装黑衬衫，看起来非常地洒脱干练。
    “她什么态度不重要，我只是与她打个招呼，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进退，识时务，假若她老实听话，一切都算好的，假若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老者歪嘴冷笑，“那，便将他一起收拾了！”
    “老祖宗，雨师名望甚高，如果动了她，怕是会有麻烦。”
    “这个节骨眼儿上自然不是动手的时候，不过，以后如何，就不好说了！”
    “那，火神一族那边，做如何说？”
    老者站定，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老家伙态度暧昧，摇摆不定，暂时还莫不清到底做如何想，不过，老家伙年老体弱，支撑不了多久了，火神一族改弦更张的日子并不远了，我打听过了，如果不出意外，祝红焱那个女人应该会顺序出位，以后，便是火神一族的当家人，这一点，你要多费费心，只要把这枚棋子抓住了，大局也才能彻底稳住。”
    “可是，我听说，祝红焱跟那个陈什么的早有私情，打着借种的名义，私底下，怕是啥都做了。”
    男人直皱眉，看起来挺郁闷似的。
    老者略微沉默了一下，“当真？”
    “当真。”
    男人轻叹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儿，又觉得有点儿不好出口，老半天才长叹一声，“那祝红焱，绝非贤妻良女，如此淫贱之人，我实在……”
    老者继续沉默，不说话。
    “老祖宗，不如……”
    男人再次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者斜刺里瞪了他一眼，“不如什么？”
    “我，我说不出口……”
    “你还知道说不出口！”
    老头儿低吼一声，用手指着男人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江山美人，都在眼前，你要哪个？”
    “我要江山，也要美人！”
    “江山有了，女人还会少么！？这点事都分不清么？蠢！”
    老者用拐杖狠狠一杵地面，气得转身就走。
    “老祖宗！老祖宗！”
    雷姓男子赶紧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

 第二千一百三十一章 怎么可能

    “不会吧，怎么可能！？”
    手扶着床头的长杆，光着脚丫，一下一下地给陈凡踩着后背，听了陈凡哼哼唧唧的讲述之后小姐姐顿时惊了，“提婆达多不是已经死了么？尸体都已经被焚化了！他怎么可能跟小王庄那件事有关系呢？”
    “我现在也在纳闷儿这个事儿。”
    陈凡哼哼唧唧的，“那天，我亲眼看见他被司马长青打穿了胸口，后来神灯会的人赶到了，我精神一松，就倒下了，后面的事情多半都不知道了，不过听别人的讲述，好像那些尸体当场就被搜集到一起焚化了，为的就是免得日后多生事端，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你怀疑神灯会的内部还有伽林教的奸细？你怀疑是有人在内部策应，故意放走了他？”
    “这不好说。你也知道的，神灯会内部早就不像过去那样铁板一块了，小集团小圈子一堆一堆的，大家族拉帮结派，有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大局如何，要不然，像神灯会这种高手如云的组织应该也没那么脆弱的吧，想当年，提婆达多骤然发难，虽说的确把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也不至于让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是？说到底，还是心不齐。”
    “神灯会，的确已经不是过去的神灯会了。”
    小姐姐轻叹一声，“不忌讳地说，其实，神灯会的腐败已经到骨子里了，表面上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架势，实际上，多数人都暗怀鬼胎，再加上暗地里有些人一直在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暗箱操作之下，谁也看不清对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为图自保，只能相互提防。就拿火神一族来说吧，自五帝六圣以来，火神一族就一直充当着神族集团里刽子手一样的角色，哪次战斗不是集团里的急先锋？我在我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一个有理想有信仰的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父亲也……”
    小姐姐长叹一声，嘟着小嘴儿，“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说得也对，这人啊，有欲望，就有弱点，每个人都在适应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在变，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
    “照我看，这也不单单是你父亲一个人的过错，火神一族那些老头子应该也没少使劲儿，虽说你父亲是当家人，但是，长老们的意见，也不能忽视不是？说句不客气的，我总感觉，所谓的当家人啥的，其实不过是个管家一样的傀儡角色，那些整日里花天酒地的糟老头子才是真正的决策者，只是你姐姐啥傻乎乎地以为自己上位了就了不起了，殊不知，一单真被架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姐姐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仅有野心，而且很大。而且，这个人比较轴，一单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她不听，我也没办法。”
    小姐姐说着，忽然用小脚丫在陈凡的头上踩了一下，“你不是可厉害了么？怎的一个女人都降不住了？眼睁睁看着人家往火坑里跳，还不拉她一把？”
    “我拉了，拉不住也没办法不是，你也知道的，这口不应心的女人很难缠的，就算平素里我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还能一直跟着她是咋的？一扭头就不认账的人多了去了，换成是你，你能咋的？”
    陈凡挺惆怅似的，闭上眼睛，下巴放在胳膊上，“就拿那个什么雷什么的那个少爷来说吧，反正我是不看好他，可人家喜欢啊，我能如何？反正睡都睡了，我也想负责，但人家不乐意呀，看不上我呀！那我还死乞白赖地纠缠人家？讨人嫌？且不说人家烦不烦，就这事儿，看着就贱！当初一个李小军就已经把我弄得心态爆炸了，我可不想再扯这个！”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撇着小嘴儿，“李小军也是这样，干啥都行，就正经事儿不行！”
    “都是渣女！心里痒痒了，就跑我这儿撩骚来，等完事儿了，裤子穿上一准儿就整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儿！呸！不要脸！”
    “那你还吃亏了呢！”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事儿么？”
    “得了吧，那是你以为！我现在回头想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玩了一样，一群臭不要脸的，玩了人家，还不给钱！呸呸呸！”
    看陈凡撇着嘴趴在那里还不忘一劲儿地吐槽，小姐姐都被逗得不行了，“人家不当回事儿，你自己却挺来劲儿，不说你自己傻呢！”
    “我就是觉得自己傻啊！眼瞎！”
    “那你还偷偷摸摸给李小军送了钱？”
    “卧槽？”
    陈凡一愣，紧跟着扭头看着小姐姐，“你咋知道呢？”
    “你当我傻呀？一早我就知道了。”
    “唉，力所能及的事情嘛，不过，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爱干嘛干嘛，没人管你。”
    “唉……”
    陈凡依旧在那里唉声叹气，把手机拿了出来。
    “你叹气干啥？”
    小姐姐很纳闷儿的样子。
    “我就是觉得不爽。”
    “哪儿不爽？”
    “好白菜要给猪拱了，肯定不爽啊。”
    陈凡吧嗒吧嗒嘴儿，“小焱焱还是挺好的，前凸后翘中间细，要啥有啥！”
    小姐姐一听这话，经不住又抬起脚丫踩了他一下，陈凡再次扭头，略显幽怨地看着她，却发现小姐姐站在自己的后腰上，正掐着小蛮腰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呢，小嘴儿一撇，挺不爽的样子，“咋的，扯这话给谁听呢？人家哪里比不上她是咋的？”
    “切。”
    看这小醋坛子像是彻底翻了，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趴着，撇嘴，哼哼唧唧地，“自己媳妇跟别人媳妇，那能一样么！”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你呀，少在这里臭嘚瑟！姐姐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不？你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了不得了，赶明儿到底谁媳妇儿还说不定呢！”

 第二千一百三十二章 没谁了

    “呀呀呀呀呀呀呀。”
    陈凡直砸吧嘴儿，“别跟我扯这套，还真以为自己是啥香饽饽啊？”
    小姐姐一脸不服，耷拉着眼皮挑衅似的一挑眉毛，“咋的呢？人家是长相不行，还是身材不行，还是家世配不上你？”
    “那都不重要。”
    “那啥重要？”
    “水性最重要。”
    “嗯？”
    小姐姐一愣，好像没明白陈凡的意思，却见陈凡撇着嘴，哼哼唧唧地继续说，“这也就是我啊，水性好，游得快，不至于被浪花卷了去，要不，这三天两头儿地给你来个水淹四方啥的，谁受得了？哼！”
    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你这傻子说啥呢？”
    “事实啊。”
    “咋的，不满意呗？”
    “不敢，不敢。”
    小姐姐脸微红，抿着小嘴儿扭过头去，自顾自地偷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一抬脚，狠狠地将陈凡的脑袋踩进了枕头里。
    陈凡：“呜呜呜呜呜呜……”
    小姐姐：“踢死你！”
    ——割——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陈凡又消失了，白女王从外面回来，拿着陈凡的证件，一看小姐姐面如桃花的小模样和颈侧那若隐若现的一个又一个的小草莓印儿就准知道昨天晚上这俩人儿又没羞没臊地干了些不能描写的事儿，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略微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吃醋的，白女王就搞不懂，同样是体态风骚的妙龄少妇，风格又略微比小姐姐粗野一些，照理说自己这种胸大臀肥又仪态风骚的明星脸应该最让陈凡这种精装无比的男人眼馋才是，可不知道怎的，自己几次三番主动送上门儿了都没成了好事，要说内心挫败，此时的白女王的确是有着深切感触的。
    “娘娘吉祥~”
    白女王看见小姐姐回头看她，嬉皮笑脸地做了个万福，小姐姐抿着小嘴儿轻笑道，“昨晚一天没回家，这是跑哪儿浪去了？”
    “别提了，还不是替老板打工去了！”
    白女王长叹一声，一脸幽怨地走上前，帮小姐姐一起做早餐，一边收拾东西还一边撇着小嘴儿嘀咕，“要我说，摊上这样的老板，也真是没得办法，这好像电视里演的那个周扒皮了，就知道欺负人！都不是我说他，你看他，啥事儿都甩给别人做，还一副可忙了的样子，明明早早就回来了，门一关，一声不坑，就不明白啥正经事儿都没有咋还能半宿半宿的不睡觉！也不知道自己在屋里鼓捣鼓捣的鼓捣什么呢！好奇怪呢！”
    “可不是？”
    小蛮刷牙洗脸从卫生间蹦蹦哒哒地出来了，撇着小嘴儿，也是一脸鄙夷，“半宿半宿的不睡觉，净干些没羞没臊的事儿，干就干了，就不能小点儿声儿咋的？恩恩啊啊的，吵死人了！老是躲起来吃独食儿也就算了，还吧唧嘴！你说气人不气人！”
    “咋的？羡慕啊？”
    私底下老在一块儿，其实几个妞儿的关系相当好，在这个家里，也就小蛮敢呜呜喳喳地挖苦她，像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回了，要是以前小姐姐还能被说得面红耳赤，现在，却也悄悄地皮了起来，被小蛮一说也不生气，还撇着小嘴儿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臭嘚瑟，“我老公，我乐意！不服你也自己找个呀？谁拦着你来着是咋的？”
    “切，人家，人家才不像你似的呢。”
    小蛮撇着小嘴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餐桌旁边，顺手抱起来家里的小白猫，四下找了一下，发现主人不在， 经不住问了一声，“咦？主人没起来么？昨天晚上又累坏了吧！”
    “没有，一大早就出去了，有事。”
    小姐姐说着，端了电饭锅过来，“小叶橙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过来呢？”
    “她今天也有事，说晚上再来。”
    小蛮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姐！叶橙那天托我问你呢，问你说，咱网咖这边还缺网管儿不。”
    “怎的，他想自己上啊？”
    “对呀。”
    小蛮一龇牙，站起来，把电锅接了过来，“她现在也没什么正经工作，以前的营生又不想干了。”
    “这事儿你得跟你主人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诶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在咱家里还是姐姐说了算。”
    “噗——”
    白女王在一边忍不住笑了。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掐了她一下，“你笑啥？”
    “没笑啥，我就觉得，小蛮说得对！娘娘的话，谁敢不听？”
    “你们呀，也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儿，叶橙想来，就让她留下吧，不过，一切都得按规矩办，随便旷工是要扣钱的，知道不？”
    “嗯呢！”
    小蛮见小姐姐答应了，显得特别开心，白女王却在一边经不住叹息了起来，“哇，那要这么说，咱网咖里已经三个鬼差了！咱这算不算拉帮结伙儿啊？这要是让纳兰知道了，可是不得了！”
    “影响很大吗？”
    小蛮不了解里面的行情，经不住问了一句。
    “那可不！坏规矩的！”
    白女王一本正经地说。
    小蛮略微有些担心的样子，看着小姐姐。
    小姐姐看看白女王，“有那么严重？”
    “嗯，反正，按道理说是有点不好，不过，我估计，纳兰也不敢说啥。”
    白女王略微寻思了一下，憨笑了起来，“实在不行，让老板去说呗，老板说话肯定好使！”
    小蛮小心翼翼地捏着筷子，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你说的那个纳兰是谁呀？”
    “鬼差里的小头头，管着不少鬼差呢。”
    “男的女的？”
    “女的。”
    “哦。”
    小蛮做恍然大悟状，“我听说，鬼差的规矩可多了，严刑重法！”
    “那也没事儿，那纳兰确实挺厉害的，可得分跟谁！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老板的面子，她不敢不给！你也不想想，老板连鬼差都敢杀，她能不怕么？以前我还觉得纳兰挺不好惹的，可现在看，在老板面前，她啥也不是，有人的时候还像个人似的，背地里，顶多就一舔狗。”
    “好歹是你的上司，这样说不好吧。”小姐姐盛了一碗粥，略微提醒了下。
    “这有啥，要说的话，我们都一样。”白女王嘿嘿直笑，脸皮厚的劲儿一上来也是没谁了。

 第二千一百三十三章 叶橙的小算计

    “真不好意思啊，陈先生，这么远又麻烦您大老远地跑过来了。”
    警力不够，所以请了武警过来配合，许多人在附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眨眼又是一上午了，依然没有丝毫的线索，闲聊之余一个之前打过交道的警察走了上来，背着手在陈凡身边一脸歉意地说。
    “哪里的话，应该说，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原本这些事不应该劳烦你们的。”
    “不不不，维护社会治安，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这回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难辞其咎，只是我不明白，怎么突如其来地搞出这么多事情呢？近些年，好像类似的事情特别多。”
    “怎么说呢，原因有很多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
    “那倒是。”
    男人略微地沉吟了一下，“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接触过调查局工作的一些同事，对你们这样的异能之士多少了解一些，老实说，我很好奇，我看网上有很多关于你的传说，其中有一部分甚至会有很大分歧，有人说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术士，也有人说你是一个精心包装下的骗子，还有人说你可能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是鬼，是妖，是僵尸，甚至有可能是神仙什么的，反正不是人。”
    “你相信这些么？”
    “怎么说呢，要是在以前，我不大会相信，但是到现在我就比较犹豫了，说真的，有些时候，我也真是挺好奇的。”
    “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妖魔鬼怪呢？都是别人的臆想罢了。”
    “但是， 我的确见到了僵尸，还有那个看起来就非同寻常的猪。”
    “那只是个例，其实，那只是一头感染了某种病毒的猪而已，就像是得了狂犬病的人经常表现出一些让人忌惮的特征一样，在古代，医疗卫生水平比较低，对很多疾病的认知都存在问题，那时候，像这种因为某些诱因而出现狂躁特征的东西都会被关系到鬼神身上，听起来好像很玄学似的，其实没那么复杂。”
    “是这样么？”
    男人将信将疑的样子。
    “不然呢。”
    陈凡笑了笑。
    “诶，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
    正说着的时候，小叶橙背着手走了过来，冷漠脸，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男人好像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见小叶橙来了，就走开了。
    等那货走了，小叶橙才把背后的手 顺过来，塑料袋哗啦一响，竟然装了两杯奶茶，你一杯，我一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陈凡把奶茶接过手里，看了看，心里有点儿小暖。
    “你怎么又跑来了？”
    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我来保护你啊，这么凶险的地方。”
    “呦呦呦。”
    陈凡笑了，啧啧啧。
    小叶橙斜着眼睛看着陈凡，忽然憨笑起来，一侧身，坐在了陈凡的身边，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裙摆，又看似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口袋里，“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这种事叫别人来就好了，怎么你对这些事那么上心呢？你既不是神灯会的成员，也不隶属于调查局的管辖范围，要说正经职业，应该跟我一样是个鬼差，平时抓一抓孤魂野鬼，维护一下社会治安就行了，像这些东西用得着那么上心么。”
    陈凡看看她，淡淡地一撇嘴，“其实，鬼差只是用来掩盖真实身份的一个伪装罢了，不算什么正经职业。”
    小叶橙一挑眉，“哦？”
    陈凡见她似乎不信，一撇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呀？其实，我是来自冥府的特派员，专门为了办一些大案要案来的，顺带着，也能，监督一下那些为非作歹的小鬼差啥的。”
    “这倒是跟我的料想差不多，要不然，纳兰也不会那么怕你。”
    小叶橙还是那张冷漠脸，略微地缩了缩肩膀，“所以，你是一个鬼捕咯？专门抓那些级别比较高的凶神恶煞回去的那种鬼捕。”
    “算是吧，可能比他们的级别还要高一点。”
    “那就是高级鬼捕。”
    “可能比高级鬼捕还要高一些。”
    “有多高？难道比城隍还高么？”
    “应该比他高一些吧。”
    小叶橙一愣，紧跟着狠狠一撇嘴，“吹牛！”
    “哼。”
    陈凡笑了，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你说的城隍，应该是纳兰的直属上司吧。”
    “对呗。”
    “你见过这里的城隍么？”
    “没有。”
    “那你知道他的职责是什么吗？”
    “就是一个小领导，专门管我们的，据说，城隍局冥府的外派机构，下面有三个司，分别负责不同的事情，也就是生，死，和维护秩序。
    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一个负责投胎，一个负责索命，还有一个负责维持治安。
    像我们这些阴阳司的小鬼差，基本上就类似片儿警这种角色，只不过，警察管人，我们治鬼，说到底都是在为和谐社会做贡献嘛，你想，要是没有我们，任凭鬼怪猖獗，那就天下大乱了？
    所以，我们这样的职业虽然有点小可怕，但其实也是很正能量的职业，嘻嘻。”
    叶橙一龇牙，悠荡着两条小短腿，看起来好像还挺自豪似的，“只是位阶上略微低了些，遇上一般的鬼魅啥的还好，遇上那些特别厉害的，也一样完蛋，我认识的鬼差里，就经常有那种他因为太自信把玩翻车的。
    其实做鬼差也没那么容易，很容易死的，所以一般遇上那种感觉很棘手的家伙也得绕着走，实在不行了，就得给冥府那边打个小报告，派遣高阶鬼差过来，硬碰硬跟人死磕到底往往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风险高的事情，回报也高。
    可惜人家法力低微，弄不过那些厉害的东西，要不然，人家也抓个大货啥的，到时候，只要一朝得手，估计着几个月的业绩都出来了。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升个职呢！”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呢？”
    “我倒是有那个心，可臣妾做不到啊！能占山为王为害一方的那些家伙，哪个手里没有几把刷子？这要是没个给力的帮手啥的，不是白送死么！虽然杀鬼差是大罪，一般人不敢，可挨顿打也犯不着啊，疼就不说了，丢人也丢不起！有那个，还不如出来看看热闹啥的，弄不好，捡俩人头儿不啥的不也挺好的么！”
    叶橙一龇小白牙，笑得还挺灿烂。

 第二千一百三十四章 不愿提起

    “哟，这么回事儿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老跟着我，围前围后，像个小尾巴似的！合着，你这是想跟着大哥屁股后面混人头儿啊！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心眼儿不少！”
    “人家也不是白混的！等以后有机会，还你就是了！”
    “可我不明白，为啥我就非帮你不可呢？”
    “你帮我我帮你嘛，都是这样的。”
    “那我要不帮你呢？”
    “奶茶都喝了！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去……”
    陈凡笑了笑，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才对的吧，像你这样偷工减料的可不是好孩子，要我说，做人呢，老实点儿好，守规矩才能有饭吃。”
    “人家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呀！这不是事到临头没办法了么！哼，如果有别的办法，人家也用不着这么跟你低三下四的嘛！你知道的，之前跟纳兰有点儿小过节的，我逃亡的那段时间里，迫于生计，也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原以为能瞒天过海没啥问题，谁知道，像这种，在冥府阴司都是有记录的！
    虽然现在人家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那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我拼命打拼也很难的吧，但你就不一样了，你那么厉害，就算是那些厉害妖怪在你面前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砍瓜切菜一样的事情何必那么在意呢。”
    陈凡咬着吸管，“吸溜溜溜……”
    “实在不行，就做个交易嘛，你帮我我帮你，好不好？”
    陈凡继续咬吸管，“吸溜溜……”
    “小哥哥……”
    小叶橙微微地撅起小嘴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凡，还忍不住伸出手来拉住了陈凡的手指，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就这一手跟小蛮撒娇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咋看咋像小蛮教的。
    “这损主意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受了肉丸子的指使？”
    “嘻嘻……”
    小叶橙不好意思地笑了。
    “哼，我就知道。”
    陈凡一撇嘴，“就像你说的，你帮我我帮你，以后你就留在公司打工吧。”
    “哇，你家还有公司呢？”
    小叶橙很惊讶似的。
    “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小叶橙兴奋起来了。
    “能收留你就不错了，还要钱！一个月给你两千，算是零花钱吧。”
    “好少，两千块够干什么的……”
    “当然，这是底薪，以后要是有生意做了，还有提成什么的。”
    “那我平时做什么呀？”
    “老本行啊，抓鬼啥的，有生意的时候忙生意，没生意的时候，就做做卫生，拖地板，买菜，洗碗，刷厕所啥的……”
    “哇……”
    小叶橙眉头紧锁，表情痛苦，“那人家不成了你的佣人了么！好过分哦！”
    陈凡挑眉，“那你做不做？”
    “做，做！”
    小叶橙憨笑一声，“那以后我叫你什么？小哥哥？”
    “别叫那么暧昧行不行？叫老板。”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是网咖的小网管了？”
    “拉倒吧，顶多算个保洁。”
    小叶橙小眼睛一斜，心里头闪过一串神秘代码：“nmmp！”
    “咋的？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
    小叶橙继续憨笑。
    “以后，你就跟大白混吧，正好我想再弄个铺面做个工作室啥的。”
    “我才不想跟她混呢！她算个什么呀！要是打架，她未必是我对手。”
    “名义上是她管着你，其实是你俩相互监督，工作室就俩人儿，他是经理，你是副经理。”
    小叶橙：“……”
    陈凡一龇牙，“嘿嘿嘿……”
    “要不你把纳兰也弄来得了，以后，阴阳司就是你家的了！”
    小叶橙一副呜呼哀哉的表情，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一样。
    “老板自然有老板的打算，没事儿少插嘴。”
    “嗷。”
    小叶橙竟然怂了，嘟着小嘴儿喝着奶茶，继续悠荡着腿。
    “老板，我问你个问题呀。”
    过了一会儿，小叶橙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问呗。”
    陈凡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算了还是不问了。”
    小叶橙一撇嘴。
    “有话就说，你觉得这样吞吞吐吐的可烦人了么。”
    “那……那……那我问了你别生气。”
    “嗯，不生气。”
    “有人说你这个人，可色了，是不是真的呀？”
    “男人几个不好色？除非有问题。”
    “这倒也是。”
    小叶橙忽然有点儿脸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老板，以后，我住在哪里啊？”
    “你不是有地方住么？”
    “工资那么少，不够房租的呀。”
    “那，你先住小蛮那里吧，回头给你收拾给房间出来。”
    “嗷。”
    小妮子偷偷摸摸看了陈凡一眼，却发现陈凡正翘着一条腿看着天空。
    “老板。”
    “嗯？”
    “没事。”
    陈凡扭头看看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旋即一扭头，继续看天空，看得还挺专注的。
    “你……你看什么呢……”
    陈凡没做声。
    “？”
    小叶橙挺纳闷儿，歪着身子又看了看他，“喂！”
    陈凡忽然站了起来，歪着身子，抻着脖子，微微皱着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似的！
    小叶橙顺着陈凡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陈凡却表情凝重地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很快，竟然迅速地跑了起来。
    “陈老板，陈老板！怎么了这是？！”
    一个小头目看见陈凡的举动有点儿不对劲儿，赶紧追了上去，“陈老板！陈老板！”
    “诶，这是怎么了？”
    一个伙计挺纳闷儿，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句。
    “不知道啊！”
    另一个也一脸茫然。
    “陈老板，你怎么了？”
    看陈凡略微张着嘴爬上了山梁，正手搭凉棚看着山下的方向，呼啦啦过来好几个穿制服的，一些自愿过来帮忙的村民也跟着跑了过来，同样是一脸诧异地拿着铁锹镐头在旁边看着他。
    陈凡盯着远处一个山坳附近巨大松树底下若隐若现的断壁残垣问村长，“老爷子，您看见那棵松树了么？那底下那个院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那……那个……”
    老头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那……”

 第二千一百三十五章 村中禁地

    “有啥说啥，别支支吾吾的。”
    警察同志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那，那，那是一处荒废已经很久了的破庙，以前，以前是供奉这里的山神娘娘的，后来，让人给拆了，多少年了一直荒废着。”
    “这庙里有人么？”
    “诶，这……”
    “实话实说。”
    “现在，现在没有了，庙都塌了，啥都没有了，一般都没人儿敢过去，都说那地方不吉利。”
    “为啥有这么说法呢？”
    “这地方，以前是一个小庙，其实不是佛寺，是道观，很多年以前，这道观香火还挺鼎盛的，当时里面住的都是女道姑，庙里头，男人都不让进，但即便这样，道观里头的香火还是特别盛，就特灵验那种。”
    “特别灵验？那这里面供的是哪位尊神？”
    “嗯，我记得，我爷爷以前提起过，好像叫什么送子娘娘。”
    “送子娘娘？”
    陈凡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儿似曾相识，略微惊讶了一下，倒也没有太关注这事儿。
    中国这神话体系，其实是相当混乱的，表现在民间信仰上更是五花八门，尤其是山海关以北这片疆域，在古代多半都是被草原民族盘踞的，像这种地方，佛道不兴，倒是信奉万物有灵的古萨满教的影响巨大，所以，在这种地方各种乱七八糟的神祇就多的是，名字也是五花八门无可考证。
    只是看这个亭台楼虽然没了，但是很多基座依然能看出来，瞅这面积，还是碑刻啥的，应该也是风光一时的一处所在，可现在远远看去却只有断壁残垣了。
    陈凡挺好奇，就问村长，“这个地方以前挺大的吧。”
    “大，非常大！都是官家的阔太太还有附近的财主捐钱修的。”
    “这里有啥特产么？”
    “没啥特产，不是说了么，就是这里的送子娘娘特别灵。”
    “怎么个灵法儿？”
    “怎么说呢，就是，假若谁家没孩子啥的，一直想要一个，来这里求子就好使，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三次来，九炷香，一准儿能成，所以这里以前也叫三香观。”
    “那后来是怎么没的呢？”
    “这个……”
    村长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我们去看看吧，有啥难言之隐是咋的？”
    “那倒也不算是，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
    村长说着，一咧嘴，“民国正打仗那时候，咱这边，有个汉奸，外号……叫王大拿，不知道您听说?没有。”
    “王大拿？乡村爱情里那个啊？”
    “不是，就是名字差不多，其它的都不一样。”
    “您说说。”
    陈凡示意老头儿先走，跟在老头儿身边，钱队长叫了两个人一起在后面跟着，小叶橙也溜溜儿地跟在陈凡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似的。
    “这个王大拿啊，其实是俺们村儿的，算起来，跟咱现在村里的好多口子还有点儿沾亲带故啥的呢！
    所以，一般的时候不爱说！
    不过，咱说句最实在的，据我所知啊，这个人，挺坏，不是啥好东西，你想，当汉奸的人能是啥好东西呢？
    但是，村子里的人普遍不恨他。他这个人，坏归坏，但是不护短，想当初最开始的时候也在民国那时候当过一个副县长啥的，后来日本人打过来了，就招他当了汉奸，官不大，就是个小县长。
    诶呦，当时那也是当地一个著名的恶霸，欺男霸女的，啥坏事儿都干，但有一宗好处，那就是，不欺负自己老家人，就俺们这村子的乡亲，他不祸害，所以咱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也没坏到啥程度。
    这个人，据说有那么一点儿问题，男人那方面不是很行，好像说是年轻时候让马给踢过，后来治好了，但是没完全好利索那种。
    他当了汉奸以后，先后娶了好几个老婆，那一个赛一个，特漂亮，但是没有一个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外面人说闲话，就说这个人不行，是个软蛋玩意儿。
    那他听了能干么，窝火，生气，没事儿就拿自己老婆撒气。
    他好几个老婆的嘛，但是嫁她以后，基本上没啥善终的。
    娶一个老婆，就留在身边玩弄一阵子，一两年下来，肚子没动静儿就想办法弄死，然后再找别的，不行就再弄死，就这么死了好几个。”
    “变态吧。”
    小叶橙听得毛骨悚然，咧着嘴很诧异似的。
    “诶呀，就是为了遮丑嘛，一年没动静儿，还算正常，这要是好几年没动静儿，那那咋说……”
    老头儿说着，叹息一声，“后来最后娶了这个小老婆，据说是七姨太，诶呦，长得可老漂亮了，特别得宠！
    但是跟之前的差不多，大半年了，肚子没动静儿，这要是别人或许还能好一点儿，可王大拿的名声大家都知道啊，她知道，时间一长没孩子，自己也得倒霉！
    后来这姨太太就害怕了，四处想办法想弄个孩子了，也不怎么的就有人给她说，说咱这里有个三香观，求子特别灵，就介绍她过来烧香。
    当时这个王大拿就陪着她老婆一起来的，在外面瞅着。
    他是伪军那边的小县长啊，谁敢拦着他！一进来看，嚯，道观里挺大，其实经常在这里的就两个人，一个老道姑，一个小道姑。
    王大拿就问道姑，说你们这里都说送子娘娘好使，怎么个好使啊？
    老道姑就跟他说，其实送子娘娘只是个传说，拜她没啥用，关键还得看人，王大拿一听这话就纳闷儿啊，说看人啥意思？有啥特别的地方么？
    老道姑说，其实那些要不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自己有问题，自己有一种秘传的医术，能治女人不生孩子的病，尤其是那种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一治一个准儿，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治不了，基本上这个人就是没得救了。
    王大拿就问她，说你怎么治呢？
    她说其实就两样，一个内服，一个外用，内服说的是吃一种丹药，外用，是用按摩的手法给女人揉肚子，揉一个好一个，可管用了！”

 第二千一百三十六章 不该有的东西

    “揉肚子能管不孕不育？”
    小叶橙不信。
    “是啊。”
    很明显，不只是她，很多人都不信。
    “你们不信吧，王大拿一开始也不怎么信！当时也质疑那个道姑，说就这能好使么？道姑听了就笑了，说这个方法其实就是送子娘娘显灵的时候传授的，百试百灵，但是这个方法有个禁忌！王大拿很好奇啊，就说有啥禁忌呢？道姑就说，娘娘传授的技艺，原就是玄阴妙法，也就是女人用的，所以，这东西施展的时候男人得回避。要是施法的时候有男人在场，阳气冲了阴气，就不灵了。甚至不单不灵了，可能女人还有性命之险！”
    “王大拿看她说得有板有眼的，就动了点心思，问她，说我老婆不太行，生不了孩子，你能治不？道姑说那得看看，诊断一下，不过一般都没问题！说完，王大拿就把夫人叫过来了，那老道姑一看这姨太太二十出头儿貌美如花的，就说，嗯，看起色，应该差不多！王大拿说别差不多，给个准信儿！道姑说，你要是配合的话，一准能成！王大拿说真的假的？道姑挺肯定，还说，您要是不信，哪天得空儿的时候您让你夫人晚上过来试试，不灵的话您可以找我们算账，把道观平了都行。”
    “王大拿一听这话，挺高兴，寻思着，反正一道观里就俩尼姑，还能出啥事儿是咋的？于是就让俩手下在外面等着，送这个七姨太在尼姑庵里留宿了一宿。结果第二天这个姨太太一回去，春光满面的，王大拿就问她，说感觉咋样？姨太太嬉皮笑脸地说，说不好，不过，感觉应该挺好用！人家说，七天之后在去呢，到时候再看看吧！王大拿也没多想，七天之后就送姨太太又去了，然后又过七天，就又去了。还别说，去了三次以后，大夫火急火燎地找王大拿，那，欢天喜地的，见儿第一句话就老直接了，四个字，夫人有喜！”
    老头儿用手比划了一个“四”。
    “听着怎么怪怪的。”
    小叶橙板着脸，忍不住插嘴了，说到一半，又忽然一龇牙，坏笑着看了陈凡一眼，悠荡着胳膊嚷嚷，“莫不是……喜当爹吧！”
    “大人说话呢，小孩儿少搭茬儿！”
    陈凡轻轻拍了小叶橙一下，示意老头儿继续说。
    小叶橙嘟了下嘴，没敢跟陈凡叫板。
    老头儿点点头，不理会小叶橙继续说道，“本来呢，这是一件好事，王大拿费那么力气可算有个娃了，心里头能不高兴么？那个姨太太也高兴啊，没事儿就撺掇那个王大拿去道观里还愿去，一开始拖家带口的去，后来基本上有的时候也自己带个小丫鬟去，时间长一些，那个姨太太说自己喜欢上道家的那些东西了，去的就更频繁了。”
    “王大拿挺宠爱这个姨太太的，要是有时间就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啥的，久而久之，出了点茬子。怎么呢？原来王大拿闲着没事儿老打量来往的人，偶然间发现这个道观里的小道姑不一般，诶呦，前挺后撅，清秀非常，看人的时候也总是羞答答的，似看，似不看，勾人极了。王大拿也是个酒色之徒，看到这里就动了心思，回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小道姑就是那个给自己姨太太揉肚子的小道姑，虽然年纪小，但是本事挺大。王大拿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个小道姑的样子，就琢磨着，这么个小妞儿压在道观里真是糟蹋了，于是，总想把人家弄到手，当个八姨太啥的！”
    “结果找人旁敲侧击一问，人家不干！他挺苦恼，这时候有个狗头军师就跟他说，诶哟，我的爷，您这么大本事，想弄个小尼姑还那么麻烦么？这样，我给你想个办法！王大拿答应了，于是这个狗头军师就找了自家一个表姐去拜香，借了个托词，说说自己呀，婚后两年了，一直没怀上孩子，问能不能请道姑帮帮忙。”
    “道姑一听，就羞答答地说，可以。咋帮呢？还是那两样。吃药，揉肚子，揉完了事情就成了。但有一宗，不能有男人在家。那女的就笑着说，这样，明天晚上我男人出去做生意，一出去十天半个月的都回不来，你来我家，到时候就咱俩人，你想干啥都听你的！小道姑答应了。就这么，把那个小道姑骗回了家中。到了晚上，小道姑真的就来了，这叫如约而至。当时看家里没人，就轻松了不少。俩人一前一后，闲聊几句就上了炕头儿，钻了被窝。灯熄了，房间里乌黑一片。小道姑刚想施展手段，女人就把她拦住了。她起来说去小解。小道姑答应了，等着。”
    “可这人一出去，就没回来。原来王大拿已经等了很久了。等女人一出来，他就直接从门后杀了进去。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他就假装成那妇人，三两下就摸进了小道姑的被窝。小道姑一开始浑然不觉，凑在一起以后，俩人就摸着黑在被窝里一阵鼓捣。具体过程那就不用说了，基本上属于那种不可描述的范畴。好半天以后，忽然之间，小道姑一声大叫，好像碰到啥不该有的东西了。”
    “她感觉不对劲儿，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尖叫着跳下去，转身就跑。结果，外面的门早被堵上了，如何跑得出去？王大拿那禽兽劲儿一上来，嘿嘿直笑，三两下就把小道姑抓住了，拽回来一阵忙活。小道姑吓哭了，当即奋力反抗，可到头来无济于事，眼瞅着自己就要被玷污了的时候，忽然之间，王大拿也觉得不对劲儿，吓了好大一跳。”
    “咋了呢？”
    陈凡等人背着手听得津津有味儿，听到这里见老头儿略微做了个停顿，不由得有些好奇。
    “干坏事儿的时候，王大拿太兴奋了，一开始没太注意，可后来到正经地方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他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不该有的东西？啥呀？”

 第二千一百三十七章 视死如归

    “这……嘿嘿……”
    老者干笑了两声，“你想呗，还能是啥！据说王大拿掌灯过来一看，就无语了，诶呦！这小道姑可不是一般的小道姑，男身女相，其实根本不是啥小道姑，是个男的！而且，也就看着娇滴滴的，实际上雄壮异常一人儿！”
    “哇……”
    四周的人大体地也明白了老头儿这话的意思，霎时间，心态崩了一多半，一个个表情痛苦，好无语似的，甭问啊，这感觉应该跟公交车上那臭流氓骚扰孙小妖的遭遇差不多，要现在，估摸着看热闹的都得问一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只是那时候……
    反正……
    也不好说……
    毕竟这史书典籍之中，男宠这种东西是很常见的，过去那掌权的太后啥的，哪个身边没有几个男宠？甚至，很多表面看起来应该还算比较正派的大老爷们儿也有这种特殊爱好，要仔细数，那可多了去了。
    只是，这种东西，作为传统直男的陈凡是不大能接受得了的，总觉得有点恶心，想想都恶心。
    他其实已经把后面的事情猜到了一多半，所以不想问下去了，但是跟着一起来的几个人显然没有陈凡这样的心思。
    “真的假的？”
    这不，有人瞠目结舌了，“那，男的跟女的能一样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显然，这些人是没见识的，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
    可陈凡和小叶橙却一点儿都不怀疑。
    这年头儿啥人没有，啥事儿没有？
    就说那孙小妖吧，明明是个男人，可打扮起来，比女人都女人，裤子不脱的前提下，基本上就算是多少年的老司机也看不出破绽来，可以说，孙小妖的存在已经刷新了陈凡等人的三观，所以这事儿说出来的时候陈凡他们都觉得此事十分可信，一点儿都不怀疑。
    “真的是男的么？咋可能嘛！”
    “唉，那骗你干啥，真的是男的。”
    这村长老头儿背着手，摇摇头，直叹气，显然也挺上火的样子，“要说，王大拿也是个聪明人，前后一想，事情就想明白了，他就问这个小道姑这是咋回事儿，小道姑见事情败露了，就吓坏了，跪在地上直磕头，就说自己是个孤儿，被人拐来的，因为样貌长得清秀，就被道观里的道姑看上了，收了徒弟。”
    “这老道姑也不是啥好东西，是个妖人，平素里老道姑想方设法地日夜调教，教了他一些类似易容术的那种东西，然后专门找办法勾搭那些当官的阔太太和富家女人来庙里上香，再借着揉肚子的名义，跟人家发生关系，然后利用一些手段将她们抓在手里，借着这些阔太太大肆敛财，他级别低，基本上不负责别的，就负责跟别人家的老婆一起睡觉，你要问的太详细说也说不上来。”
    “王大拿一听这话就很生气，回想当初，应该自己家的姨太太也是让人搞到手了，那娘们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是谁的！更可气的是，这女人还一个劲儿地要去庙里还愿，想来，也多半是借着烧香的名义跟这个王八蛋厮混去了！想到这里，他几乎有些怒不可遏了，就问他，说干这事儿的不止你一个吧，你有多少同伙儿？”
    “小道姑也经不住事儿，就说同伙其实有很多，但自己这一枝可能就他自己，他虽然学艺学了好多年，刚出道没多久。”
    “王大拿不信，问他糟蹋了多少女人了，他一咧嘴，说这两年，一共才得手了十几个！”
    “王大拿一听这话直接就生气了，问他，是不是我媳妇儿也让你给那啥了？”
    “小道姑知道瞒不住，就承认了！”
    “王大拿很生气，就对他说，这事儿你要是传出去，你是杀头的罪，你知道不？”
    “小道姑吓坏了，连忙告饶，磕头，结果这王大拿还是气不过，想想要是一刀把他杀了也不解气，就把他……”
    “就把他送到了大牢里？”小叶橙萌萌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
    村长老头儿看起来挺无语的，比刚才还要无语一些，“他就狠狠地报复了他一回，就，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那种。诶呀……”
    “哇……”
    小叶橙似乎明白了老头儿没有直说的那些话的意思，惊呆了，捂着小嘴儿看向陈凡。
    陈凡背着手，撇着嘴，“那然后呢？”
    “然后，王大拿也不知道是中了邪了是咋的？好像以后就上瘾了！他不单没处置那小子，还把他留在了身边，不让他回去了。就被当成了一个小丫鬟似的，白天，就干粗活儿，端茶送水啥的，晚上，就陪他，就陪他干点儿不能描写的事儿……”
    “……”
    陈凡面露厌恶之色，无语极了。
    小叶橙捂着通红的小脸儿，看起来有点小激动，眼睛冒着小星星，“哇……”
    “古时候，这叫龙阳之好。就是男人喜欢男人那种……嗯……咱也不知道咋想的，也不敢问。”
    村长老头儿虽然在诉说这件事，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尴尬极了，这种事在过去那绝对是伤风败俗的一件事，放到哪儿都不光彩，侧面说，这也是百合人见人爱，搞基人人喊打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之后呢？就这么好下去了？”
    “没有！”老头儿一摆手，“其实要是就这么完事儿了，也就没啥问题了，赶上巧，也就是脚前脚后吧，没过多长时间，这件事就被发现了。
    “这倒不是王家不谨慎，主要是庙里的道姑他们那一伙儿出事了，据说是因为招上了岛国人，被发现了，当时岛国人就把他们给通缉了，找很多人要彻查到底。”
    ”这事儿还不好查么，找机会抓住了几个，一通审，很快就把他们团伙儿的人抓了个七七八八。”
    “好家伙，一口气抓了十几个，都是这种！”
    “据招供，这些人都是那个老尼姑的徒弟，干的也都是那种事儿。”
    “上面想知道他们都干啥了，祸害了谁家的女人，有啥同伙儿，有啥底细，他们一开始死也不愿意说。后来一阵毒打，耐不住了，就都招了。”
    “啥玩意儿视死如归啊？遇上那狠茬儿啥都白扯！一股脑把所有同伙都卖了，自然第，最后王大拿一家也因为那个男宠吃了瓜落。”

 第二千一百三十八章 香刑

    “他咋的了？”
    “被抓起来了。”
    “为啥抓他？”
    “不知道，也不说是同谋还是啥罪名。”
    老头儿撇着嘴直摇头，“反正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主要是太恶劣了，据说，当时被揪出来很多人呢！尤其是王大拿这样的人卷进去了，影响特别不好，岛国人虽然bt除名儿，但对他那爱好也接受不了啊！最后就一切从严，一定要查个底朝天。”
    “这一查完了，好家伙，那奸夫淫妇啥的抓了好多了，不算被逼自杀的还有逃走了不知所踪的，光就是那些没来得及跑的，大大小小一共抓了几十口子！”
    “女人背着自己男人在外面乱搞，还是跟出家人，这事儿要是在南方，那是要浸猪笼的！”
    “咱们这儿不兴这个，最多也就骑木驴啥的！”
    “但是当时已经废除骑木驴这种事儿了，就不知道该咋办！很有权势的就商量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把这些人都弄死！怎么弄死呢？那还需要个流程。”
    “据说这些被逮住的人都被扒光了，游街示众，就为了磕碜他们！原本吧，游街就是个过程，后来最多就杀头呗，没想结果那么残忍，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处死的么？听说啊，好像因为岛国的一个什么长官有个夫人也被这帮人给勾搭上了，所以大头目就特别生气，想了个bt法子弄死他们，游街之后压根没砍头，而是在这个庙里立了很多木桩！”
    “就那种……就那种底下粗，上面细的木桩！”
    “所有的罪犯都被弄到庙里，手脚绑在后面，一个又一个地串在了那下些木桩上。”
    “老头儿咧着嘴，比划了一下姿势，然后一本正经地用手一掐比了一下圆球儿的形状“诶，你们见过烤串那种么，就是那种！”
    老头儿唉声叹气，“那棍子，都是用油炸过的，特别光滑，特别结实……”
    众人嘴角抽搐，表情凝重。
    “这过程起码得三五天，一开始的时候，人是不死的，但是活肯定也活不成，就只能等死！你们知道么，最恐怖的事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人说，无间炼狱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在当时看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间炼狱了。唉，老惨了！真的！”
    老者轻叹一声，“以前有人说岛国人都不是人，那当时觉得可真是！但是当时啥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看着不忍心又谁整的了？当时，附近村子的人都被弄去了，参观，挨个儿地吐唾沫，往人身上吐，到后来就不用说了，看都看不了。”
    “这刑罚挺新鲜啊，以前没听说过啊。”
    “当然了，就用这一次！这个刑罚其实就是叫香刑，就上香的意思！”
    “那人都死了么？”
    “死了，那还有个不死？都串糖葫芦似的！”
    “那尸体怎么处理的？”
    “没人处理！岛国人不让处理！那谁敢上前啊？老人们传说，说有人看过那些人的死法，那，老惨了，具体有多痛苦不知道，但从尸体看，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眼睛里嘴巴里都是血，流出来，到处都是，人仰着头看天，张着嘴，直接到死了以后还不能动呢，尸体变成青色，黑色，浑身腐烂变质，甚至能隐隐地看到虫子那种东西，没人敢上前，没人敢动，有子嗣的，没子嗣的，就只能这么看着，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挂着，风吹日晒！当时的人害怕死人传染瘟疫，就把庙门封了，在四周点了艾草，但是那腐烂的臭味儿还是飘了出来，一旦赶上对着风口的时候，味道传出来，简直了，让人几天几夜吃不下饭也是常有的！大概也就是打那以后，这个道观就荒废了，都说怨气重，闹鬼，要饭的都不敢接近，更不用说别人了。”
    “现在那些木桩啥的都还在么？”
    陈凡心思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早没了，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庙里的娘娘啥的都被推山下的河里了。”
    “这些人，也是该死，虽然惨了点儿，那也是自己作的！就这作案手法，你们不觉得有点儿像是伽林教那些人干的么啊，哼，淫秽不堪的一群瘪犊子，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有人在一边小声嘀咕。
    “是啊。”
    有人在边儿上应了一句。
    最近，伽林教的事儿是警方重点的监视对象，跟着一起来的差人其实多半都听说了，见陈凡如此说，忍不住也在一边感叹，“真没想到，那个时候就有干这个的！诶呦！”
    “你们不是搜查过这里么？没有问问？”
    “哪知道这里有那么多典故啊，当时转一圈儿就走了。”
    几个警察说着，要跟陈凡一起上去。
    可到了山门口儿上，村长老爷子却站住了，犹犹豫豫地，看起来有点儿打怵，“诶……几位……诶，其实……其实……俺们村儿有个规矩，这个地方，村民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陈凡一扭头，很疑惑，“为啥？”
    “污秽之地，太脏了。”
    老头儿摇摇头，表情挺痛苦。
    “得了吧，现在这人比过去脏多了。”
    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忍不住嘀咕一句。
    “大爷，您得来啊，您要是不来，很多事儿咱们都弄不明白啊。”
    钱队长也在一边应和着，说话的时候还嘿嘿直笑。
    “那，那也行吧。”
    老头儿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不过，俺能进去，你们最后别进去，这里面……闹鬼……”
    “闹鬼？”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村长老头儿一咧嘴，直点头，“我这儿有几个桃符，原本是为你们准备的，这都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了，只有这么多，一会儿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老头儿说着真就从兜儿里拿出几个红色的小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外面是红色的套绒小袋儿，绳子也是红的。
    “拿着这个，辟邪！”
    村长一本正经的表情。
    一共就三个袋子。
    陈凡随手拿了一个，以示尊重，老头儿自己拿了一个。
    钱队长上前，好像想进去，却不想小叶橙手快，抢了一个在手里，抢完了还嘿嘿直笑，“不是有鬼么，人家也想见识见识呢！钱队长你就照顾一下人家嘛！”
    陈凡侧头看看小叶橙，钱队长 也跟着一直苦笑着。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能咋的？

 第二千一百三十九章 金翅红鸹

    其实陈凡也差不多。
    其实他心里头很明白，要不是老头儿说这里有鬼，小叶橙是不大会进去的，陈凡也听说过小叶橙以前做过不少坏事，但到底她欠了多少功德心里也没个数儿，既然答应小妮子以后会帮她了，也就不好回绝了。
    “小姑娘，要照老汉说，你还是回去吧。”
    村长大爷很担心小叶橙的安全，一个劲儿地劝她别添乱。
    小叶橙一撇嘴，看都不看她。
    小叶橙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脾气比较怪，她能看得上的人还能搭理一下，看不上的人在她眼里基本约定于臭狗屎，虽然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也好歹是个村长，但在小叶橙的眼里他还真就啥也不是。
    最直接的侮辱不是谩骂，而是无视，很显然，老爷子被无视了。
    “跟你说话呢！”
    陈凡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在小叶橙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小叶橙往前快走两步，回头嘟嘴，跟陈凡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儿。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叶橙跟小蛮在一起厮混久了，有的时候搞出那个小模样真是一样一样的。
    “没事，没事！”
    老头儿其实挺尴尬的，但是挺大年纪了，总不至于跟个小妮子斤斤计较吧，摆摆手以后权当一切没发生。
    陈凡他们顺着破旧而且长满了荒草的台阶上山，一路上，小叶橙都拉着陈凡的胳膊，陈凡领着她，就像是领着个小闺女似的，时不时转头看看她，发现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小叶橙被陈凡一盯，有点脸红了，下意识地赶紧缩回了手。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陈凡是看不懂的，也懒得去想。
    “呱——”
    “呱——”
    一近山门，头顶立刻传来了沉闷而讨厌的叫声。
    乌鸦的叫声。
    小叶橙跟在人群后面一抬头，仔细找了下，果然看见门口儿歪歪扭扭的大松树上正蹲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乌鸦很小，比一般的鸽子还要小一些， 一眼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起眼的。
    但陈凡却盯着那乌鸦看了半天，就那么直勾勾一直盯着。
    “去！该死的乌鸦！”
    老头儿一摆手，做出来一个要轰人的架势！
    “呱——”
    乌鸦不服，抖动着翅膀叫了一声，像是在跟老头儿对骂似的！
    “这畜生！”
    老头儿挺生气，乡下人最讨厌的动物就是乌鸦了，乌鸦叫，肯定没好事儿！
    “呱——”
    人越来越近了，乌鸦又叫了一声。
    “呱——”
    陈凡忽然抬头，也跟着叫了一声。
    声音逗比，表情也很逗比。
    众人一愣，用看傻子特有的眼神看着陈凡，小叶橙也惊了，不知道这二杆子玩意儿到底想干啥。
    “呱——”
    乌鸦眼皮一动，脑袋一歪，把头侧过来看着站在树下的陈凡，看表情那是相当疑惑的，好像很纳闷儿这树下站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似的。
    “呱——”
    陈凡又叫了一声。
    乌鸦从树上横挪了两步，张开翅膀，那架势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一样在示威，“呱——”
    “呱——”
    陈凡面无表情，一张手，摆出一个同样的姿势。
    乌鸦急眼了，噗噗地煽动着翅膀，抻着脖子，脖子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呱——”
    “哼。”
    陈凡轻蔑一笑，不搭理它了，任凭乌鸦在一边站着，生闷气，“呱——”
    乌鸦张着嘴，对着陈凡一个劲儿地瞪眼睛。
    “来你下来！”
    “呱——”
    “我说，怎么了这是？！”
    村长大爷看不懂陈凡这骚操作是啥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可小叶橙却仿佛间看出了什么，一直抬头盯着头顶的乌鸦看。
    “诶，那个好像不是普通的乌鸦吧！”
    “哪里不同？”
    “眼睛的颜色不一样，翅膀也不大一样。”
    “那就对了。”
    陈凡背着手，漫不经心地小声嘟囔着，“这不是乌鸦，这东西，叫红鸹，金翅红鸹。”
    “红瓜？”
    “不是西瓜的挂，是老鸹的鸹。”
    陈凡用手凌空写了一下，“就是舌头的舌，加上一个鸟儿，鸹，虽然读音跟西瓜的瓜一样，但其实单个拿出来的，应该是乌鸦的意思。”
    “那还不是乌鸦么？”
    “算是乌鸦的一种，但不是普通的乌鸦，就跟眼镜蛇跟虽然是蛇，但不是普通的蛇一个道理。它不是普通的乌鸦。”
    “哪里不普通了？没看出来。”
    “身价就不一样。”
    “值钱呗？”
    “过去很值钱。”
    “现在呢？”
    “有价无市。”
    小叶橙用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陈凡，显然，在她看来，陈凡这货可能是在很美节操地忽悠她。
    “真的，虽然现在一毛钱都卖不上了，但过去很值钱的。史书上记载，说西汉时，有人把这种鸟当成神物来看待，不过，世人对这种东西有误解，一般都认为这个东西不好，是恶毒的鸟儿。所以，《鬼符经》方物篇里有记载，说，‘红鸹鹤神，邪物也’，意思是说是这种东西一出现，必然会有天灾人祸啥的，更给此物做了‘毛羽类者，大凶’的定性。然而，根据我的了解，实际上这都是古人的误解，其实，金翅红鸹是一种食腐动物，没那么邪乎。”
    陈凡略微顿了顿，“之所以人们畏惧它，是因为，它的胃里能分泌一种奇特的酸，这种酸能分解尸毒，加上它平时多以腐肉为食，所以，在战乱年代，尸横遍野，流血漂杵，这死人多，腐肉就多，吃的多，繁殖就快，过去的人不知前因后果，多半认为这个东西就是战乱和瘟疫的化身，对它很是厌恶，甚至在后世很多朝代都有官府的人致力于扑杀此物，在汉代，如果有人能逮住这个东西，可免全家徭役，甚至，可以赦免死刑。”
    “哇，老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小叶橙看着陈凡，一脸崇拜的样子。
    “要不咋让你多读书呢，书中自有黄金屋。”陈凡说着，一侧身，推门进去了。
    破门板一推直接就散了，歪在了一边，等陈凡进去一抬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直接僵住了。
    那悬在半空将落不落的脚也慢慢地收了回来。
    一条眉毛往上，一条眉毛往下。
    “嗯？”

 第二千一百四十章 破庙里的塑像

    盯着庙门里头，人站在门口儿，陈凡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个世界上能让陈凡觉得不对劲儿的东西肯定不止一两个，但眼前这一幕景象却大大地出乎了陈凡的意料。
    荒村破庙，到现在起码有七八十年都没人进来住了，这地方应该是个什么景象？
    断壁残垣总该是吧。
    荒草丛生半人多高不过分吧。
    可这院子里却干干净净的。
    因为道观并不大，所以前面一个套院儿过去以后，直接就能看见里面。
    里面是神殿，就是摆神的地方。
    站在门口儿往里头看基本上是可以看个大概的，一个小屋子，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里头到底有什么，但这过道对着神殿内部位置的院落中间，却是干干净净的。
    “哇，好秃！”
    地面上没有一根草，一根都没有。
    地上有落叶，有落下的松针，有开裂的石头，有趴满了石头的厚厚的褐色苔藓。
    但是，没有荒草。
    一根都没有。
    就像是龟仙的脑壳一样，光秃秃地看不到一丁点儿的生机。
    这正常么？
    显然这不正常。
    假如有人在陈凡等人到来之前精心收拾过了也就算了，可怕的是，那倒塌的墙头儿和神殿的屋檐上都已经荒草茂盛了。
    不该秃的地方秃了。
    该秃的地方不秃。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更过分的是，稍微抬头一看，就能清楚地看到，此时院子里有的，是一根又一根的木桩。
    那些木桩竟然一根不落地都在院子里戳着。
    东一根西一根，一共大约能有三十多根。
    这显然跟村长老头儿的描述是有那么一点出入的。
    但是，起码这能算是那个传说的一作证。
    陈凡带着小叶橙从木桩中间的一条青石板的小路走了进去。
    一路直行，走到了门口儿。
    村长大爷也在后面跟着， 左看右看，捏着手里的护身符紧张兮兮地。
    那荒凉破败的小屋里充斥着浓重的霉臭味儿，屋子里的地面上有厚厚的青苔还有很厚的一层灰。
    房间里的东西多半都被搬空了，挂着的丝绸一类的饰品也已经被虫子啃得像是蛛网一样了，大蜘蛛一个又一个，在蛛网上爬来爬去，横拦着竖挡着的蜘蛛网像是不欢迎他们似的横在面前，直接把过去的路封死了。
    老头儿站在院子里，直接在外面就跪下了，对着里面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头也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陈凡从兜儿里拿出手电筒，啪地一这么一摁，强光呈一条线，扫进了采光问题相当严重的老旧的破屋子里。
    这里面没有漏水，也没有明显的破洞。
    虽然破败，但是这庙宇修的还算结实。
    陈凡把电筒对准了里面的神像，此时小叶橙已经的拽了几下蜘蛛网，往里面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摆手。
    “滋——”
    一团灰尘从上面落下来，小叶橙横着一躲，很嫌弃的样子。
    “这是送子娘娘？”
    小叶橙歪着头看了一眼正殿里那个龇牙咧嘴的神像。
    这神像有点怪。
    乍一看，有点像是观世音菩萨。
    但是观音的塑像大多数都是站着的。
    这一个却盘腿坐着。
    神像盘腿坐在莲花台上。
    他的双手掐着一模一样的指诀。
    他手心朝上，手腕抵着膝盖，正在闭目养神。
    他梳着高高的发髻，头顶的头发就像是一坨翔一样盘旋而上，上面还带着一个小抓髻，耳后的长发呈波浪状，散开了散在身后。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一样的东西，但仔细看能看出来，那不是项链，是一只双头蛇，又或许是两条蛇，因为耷拉下来的是两只蛇的蛇头，看不见蛇的尾巴，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一条蛇还是两条蛇。
    这个塑像眉清目秀的，甚至有点儿娘娘腔的感觉，虽然塑像的整体风格类似于魏晋时期的佛教塑像的风格，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当然，比这不男不女的长相更怪异的还有他的装束。
    他是光着膀子的，裤子倒是穿了。
    虽然，传说中观音大士其实原本是一个堪称伟大的男菩萨，后来因为世俗眼光不得不转变成男身女相，甚至到再后来完全成了一个女菩萨的，但即便是观音大士也没有过这么大胆的装束啊！
    菩萨应该是庄严的，慈悲的，哪能像这么袒那啥露那啥的呢？
    这样做的神像简直可以当成是对神的亵渎。
    除非看起来有点娘娘唧唧的家伙压根儿就是一个雄性生物。
    男人原本就是粗犷的，所以，光着膀子的神像很多。
    “这个就是那个什么送子娘娘？”
    小叶橙显然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塑像，所以，她很诧异，而且诧异的程度并不比陈凡低多少。
    “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见陈凡不说话，小叶橙又说。
    陈凡依然不说话，将手电的光束从那个神像有点儿娘娘腔的脸上挪了下来，对准了神像的手腕。
    神像的手腕上有很多装饰品。
    就是那种像是镯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一层又一层。
    真的很多。
    仔细一数，六个。
    没一个都是金色的。
    他的身体也是金色的。
    只是时间很久了，有明显的褪色的痕迹。
    这绝对是一件古物，甚至可以称之为“精美的艺术品”。
    它出现在一个庙宇里是很正常的。
    但是，出现在这里就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了。
    这不是寺庙。
    这是道观。
    即便道观里的道姑都是假道姑，但既然叫道观，这里的塑像就应该是什么天尊大仙什么帝什么君这种，这里绝不应该出现一个光着膀子的身具佛门三十二相的神秘人物。
    而且，她也不应该被人称为“送子娘娘”。
    就算长得再“娘”，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娘娘。”
    “诶！”
    小叶橙看陈凡心事重重，有点儿失神了，用手推了他一下。
    陈凡如大梦初醒，一挑眉，看她，“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忽然间发什么愣呢？”
    “啊，这个塑像，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
    “嗯。”

 第二千一百四十一章 碗

    陈凡轻轻一推手里的手电筒，随着啪地一声轻响，灯光消失了，说完了，又把电筒往后一摆，重新往院子里晃了一下。
    也不知道陈凡从哪儿弄来的神器，虽然只是这么轻轻一晃，随灯光这么涮了一下，竟然可以清晰地看见院子里那些的棍子上正猴子似的盘着一个个身影，那身影很轻，陈凡电筒晃动的速度又极快，等小叶橙转过身来的时候陈凡已经把电筒收了起来了。
    他把电筒揣在兜儿里，走到村长老头儿身边，看村长老头儿在烧纸，没说话，小叶橙还眼巴巴地等着他呢，见陈凡好像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忍不住背着手嚷嚷起来了，“你说呀，怎么就似曾相识了？我看这里面的送子娘娘好像好像是个菩萨啊！”
    “不是菩萨，是个，很牛逼的大神。”
    陈凡蹲在地上，略微提了一下裤管儿，一边盯着跪在一边烧纸的老头儿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跟小叶橙说，“这个神像，是坤殃湿婆的塑像，坤殃湿婆是伽林教的法主，也是伽林教教徒心中唯一的神，据说，坤殃湿婆是古天竺国度里最受爱戴的破坏神的化身，代表的是对现世的愤怒与憎恶。”
    “他痛恨世人的贪婪丑恶，想要杀死所有的人类，重新塑造这个世界，但这个计划却因为净饭国一位王子的诞生而流产了。这个王子据说是位面之子，天选之人，从降生开始就受到了一位备受爱戴的僧人的帮助，有古代仙人留下预言，说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坤殃湿婆未来路上的最大阻碍，这个孩子会让他失去现有的一切，这个孩子，将要取代他，成为这婆娑世界的精神领袖。”
    “坤殃湿婆对仙人的预言十分恼恨，十分恐惧，于是，他暗地里使用了无数手段阻挠他，但他失败了，于是他又了新的想法，他不断地使用各种花样，甚至不惜挑唆他和他的堂兄弟之间的关系，让一颗嫉妒的种子生根，发芽，直到控制他的一切，乱了他的心智。他用他的理念蛊惑了他，用自己的神通帮助他，他让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也让他成了自己忠诚的仆人，他很感激他，甚至忘了，就是这么一个家伙一步一步地让一位天资卓绝的智者堕入魔道，他让他成为自己复仇计划的真正核心，并由此之后四处奔走，还成功地抓住了许多对他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可惜，天道轮回，他还是输了。但他不甘心，他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鹰隼一样躲在远方的峰峦之上，暗地里窥伺着一切，伺机，而动。”
    陈凡一边说一边盯着老头儿看，眼睛一下都没有挪开，老头儿一开始假装没听见，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烧纸，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儿，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了陈凡一下，还笑了，随后继续烧纸，可陈凡这话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面无表情地娓娓道来，那眼神，真叫老头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终于，老头儿遭不住了，一脸尴尬地看着陈凡，“小伙子，你……你在说啥子哟……”
    “哼。”
    陈凡嘴角一歪，缓缓地站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回答老头儿的话，反而是背着手看着四周，“没什么，触景生情罢了。”
    小叶橙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也偷偷地看了看那老爷子，短暂的诧异之后，小妮子一撇嘴，搓了搓肩膀一个哆嗦，“古里古怪的，真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不过，这个地方真是不对劲儿，我怎么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了呢！”
    “不舒服么？”
    “不舒服。”
    “来事儿了吧。”
    “滚！”
    小叶橙狠狠白了他一眼，虽然跟自己老板这么说话显得有点儿不合适，但她实在是忍不住想骂他。
    陈凡倒没什么要跟小叶橙斤斤计较的意思，毕竟小叶橙跟大白不一样，跟小蛮也不一样，要是小蛮敢跟自己说话，他肯定得好好收拾她一顿，要是大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陈凡能把她屁股打开花，倒是小叶橙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让他没啥办法，其实理由很简单，她跟他，其实不算一路人。
    距离能让两个人保持适当的相互尊重，但这种尊重，也意味着疏远，他淡淡地看着院子里那些木桩，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大拇指和食指，只有这两根手指，可在一边的老头儿却明显有点儿不自在了。
    他偷眼看了陈凡一下，微微地扭过身来，一咧嘴，“小伙子，看完了？看完了是不是该走了？”
    “你很着急么？”
    陈凡淡淡地来了一句，目视前方。
    “诶，诶，俺……俺……俺不着急……就……就是这地方……总让人觉得……总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嘿嘿……嘿……”
    “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笑吟吟地用拿着手电的手往前一指，再小幅度横向一抹，“你看这里，这么木桩！这不跟你之前说的那些故事差不多么！一开始我还以为您老是在鬼扯，现在一看，倒是感慨良多啊！看样子，您还真的没有骗我们，这里以前的确死过不少人，也真像是您说的那样，死得很惨。”
    “是啊， 这些木桩可比我想象中的粗多了！这么老粗，怎么戳进去的呢！真难想象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戳人的！”
    小叶橙扫视了一下院子里歪歪扭扭的小木桩小声嘀咕着，一边说，还一边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哇……好多呢……”
    “一共有多少个？”
    “忘了，我再数一遍……”
    小叶橙用手点着一个又一个，重新数了起来。
    那些木桩的排列很不规整，很明显小叶橙是数乱了，重新点了一遍点到半路，又有点儿不确定地挠挠头，“三十八！”
    “拉倒吧，明明是三十五个。”
    “你确定？”
    “当然确定。”
    “你等会儿，我再数一遍！”
    小叶橙用手指点着，“一，二，三，四……”
    看她傻萌傻萌地在原地数数儿，陈凡也不打扰，转过身来，静悄悄地走到大殿门口儿，他蹲了下来，轻轻地，在地上捡起一个破碎里的大碗……

 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 灰

    那大碗非常老了，很脏，上面还有厚厚的尘土，要是矫情一点的人肯定是砰也碰不得的，但陈凡这货却并没有怎么在意，将其拿在手中以后，随手一下便在里面的一个积灰严重的香炉里舀出了半碗香灰来。
    香灰表面都是尘土，但是底下却并没有多大变化，快步走来，几步就到了小叶橙身边，看着小叶橙一个一个地数了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之间这么猛地一抖手腕，“噗——”
    香灰腾地一下就出去了，就像是一颗烟雾弹落在了院子里似的，小叶橙吓得一声怪叫往后躲了过去，好在陈凡手底下的力度用得恰到好处，这一下之后，灰尘并没有直接溅在他们的身上，反而是不多不少地将院子里的大部分覆盖住了。
    “你疯了吧！”
    小叶橙狠狠捶了陈凡一下，话刚一出口，却也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儿，微微一皱眉扭头看向院子里，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院子当中，随着香灰散落下来，尘埃之中竟然浮现出了无数人影！
    很多人！
    真的是很多人！
    准确地说，这是一些似有似无的灵魂状物！
    香灰落在他们的身上成功地让原本看起来无形无质的他们现了身，这些家伙虽然男女老少都有不同，但是身形却是一样的。
    每一个人都佝偻着身子，像是腹中的胎儿一样挂在那些棍子的顶端，他们的身形团起来，呈卵形，因为被灰尘覆盖，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水泥雕塑似的！
    什么玩意儿！？
    小叶橙虽然也感觉到这院子里阴气逼人，但是却完全想不到无形之中竟然有这么东西就在自己的附近，作为一个自视甚高的小鬼差，震惊之余小叶橙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刻意羞辱了一样！
    她是干啥的？
    她是鬼差！
    别人抓鬼都是闹着玩儿的，她却是专业的！
    讽刺的是，这些东西被陈凡发现了，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太丢脸了！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村长老头儿张开了嘴，坐在一边儿，背后靠着墙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劲儿地往墙上靠，看表情像是吓尿了一样，手里的护身符举起来对着前面，头却往后仰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陈凡和小叶橙几乎同时看了他一眼，小叶橙没退，陈凡也没退。
    小叶橙看那些东西就像是冬眠了一样一动不动，问陈凡，“诶，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我一直没发现？”
    “因为你道行太浅。”
    陈凡一撇嘴，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么？现在知道厉害了？这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好好学着吧。”
    小叶橙被陈凡一通教训，明显有些不服，小嘴儿撇得像是鸡屁股一样。
    陈凡却用那个神秘的小手电对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类似灵魂状态的东西上下地照了半天，看得那叫一个仔细。
    虽然她依然蜷缩着身子，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而是年纪不是很年轻了，她头发很长，但是很稀少，灯光下皮肤呈土黄色，甚至有那么一点儿黝黑，细小的皱纹看起来就像是老太太的脚后跟一样密密麻麻的，那皮肤上，甚至有一些圆形状的，深浅不一的老年斑。她很瘦弱，胳膊和腿都呈现一种皮包骨的模样，肋骨上也是一根一根的，沟壑纵横，不知怎么的，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陈凡首先想到的是电影《指环王》里那个半人半兽的小怪物，大脑袋，小身子，佝偻着后背，眼睛很大，有一对扇风耳，头顶光秃秃的却又稀落落几个长头发，股嘴巴，长板牙，牙齿里黄中透着黑，看着既恐怖又可怜。
    这肯定不是那个叫“咕噜”的玩意儿，但她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因为她的两侧的干瘪的胳膊上有明显的红色的符文样子的东西，红色的符文已经很斑驳了，看不清楚写得是什么，不过大体一看，应该不是寻常的路子。
    更奇怪的是，一般的邪祟都是阴属，不同程度上畏惧着强烈的阳光，可这些东西，在太阳的炙烤之下却岿然不动，也难怪小叶橙会如此惊愕。
    “鬼啊！鬼呀！都是死去的冤魂啊！小伙子！咱还是快点儿走吧！”
    老头儿在后面咧着嘴低声喊着，连滚带爬地从一边想要绕过去，陈凡却一把将老头儿的后脖颈子抓住了，“着什么急？这点儿东西不算什么！”
    “鬼呀！鬼！”
    老头儿看陈凡很淡定的样子，显得有点儿着急，拧眉怒目的，一副激动无比的样子，“鬼呀，鬼你都不怕？”
    “这不是鬼，是尸，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片精心布置过的养尸地吧。”
    “养……养尸地……怎……怎么可能……俺们村子可没有人会那种东西……”
    老头儿显然不同意陈凡的说法，小叶橙也在一边嘀咕，“你确定？”
    “你没看见这地上一根草都不长么？不是因为这里有人收拾过，而是因为这地下有大量的生石灰，用石灰封住尸体的能让尸体保存很长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南方一些养尸人的常用的方法，我一进来就看出来了。”
    “可是，谁敢在庙里养尸体啊？这不是亵渎神灵么？”
    “你要是养在别处，或许是亵渎神灵，但养在此处，却并不犯忌！你没看见么，打我们一进来，这位村长大爷就一直在门口儿烧纸，你见过有在庙里烧纸的么？”
    小叶橙一听陈凡的话也不由得怀疑起来，“庙里不能烧纸的么？”
    “庙里可以烧纸，但道观里不能，寺院里也不能！”
    陈凡抓住了老头儿肩膀，微微地矮下了身子，看着那村长老头儿说，“我说的没错吧，村长大爷！”
    “你，你在说啥嘞！我……我……我听不懂嘞……”
    “哼。”
    ……

 第二千一百四十三章 阴庙

    看老头儿一副要偷奸耍滑的架势，陈凡也不觉得十分意外。
    他嘴角一勾，冷笑了起来。
    “大爷，您这样就没意思了吧！虽然我从小就在山沟沟里长大，有些地方的见识确实不算高明，但打小，爷爷就经常出入寺庙，做死人生意！爷爷常跟我说，这人有男女，庙有阴阳，寻常的寺院都是阳庙，供奉的都是些神佛之属，是阳神，所以一般只能上香不能烧纸！”
    “烧纸，是对神佛之大不敬！你既是本地人，又对这里如此了解，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别装了，打一开始你就知道这里不是什么道观，也不是什么寺院，如果没说错的话，这地方，应该是一处阴庙吧！”
    “阴庙？”
    小叶橙似乎也头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不由得微微诧异起来，“什么是阴庙？庙还有阴阳之别么？”
    “当然有区别，简单来说，阳庙是来祭祀神仙的，阴庙，是用来祭祀的鬼魂的。阳庙里供奉的各种神仙菩萨佛爷啥的，都是正神，而阴庙里供奉的，大多是各种死去的亡人，偶尔有些神祇，也都是城隍，判官，地藏王这样的阴神！你明明知道这里是阴庙，却绝口不提，难不成不是心里有鬼？”
    “俺，俺真没想那么多！”
    老头儿一听陈凡这话，显得还挺冤枉，“俺真不知道啥阴神阳神的，俺就知道，俺就知道这里以前死过很多人，都是俺们村的村民，死了那么多人，又都说闹鬼，俺就合计着，大家都是老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应该祭拜一下，俺哪里知道还有这么说说法嘞！真没有嘞！”
    “哦，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
    陈凡讪讪一笑，站直了身子，说话间扭头看了看在一边正在发愣的小叶橙，又背着手，淡淡地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东西，“如果所料没错的话，之前，老王头儿遇上过的那个眉毛中间有红痦子的男人应该就是提婆达多吧，他伤得不轻，却留下一个替身偷偷逃走了，虽然那个替身几可乱真，但假的就是就是假的。”
    陈凡转身，“我已经跟那边取得联系了，调查局的工作人员都说提婆达多的尸体在运输的途中神秘消失了，亏得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跟我说，这是遇上了，要不然日后定然也是一桩大麻烦。提婆达多被打穿胸肺，照理说应该是活不成了，而且，事发的地方距离此地颇有些距离，他要是想逃走，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不顾着重伤濒死的危险跑到这个地方，那就说明，他有来到这里的必要。我猜，要么来这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托付，要么，来这里能救他的命，我思前想后想了很久，一直拿不定主意，可现在想，却能明白其中一二了。”
    陈凡扭头看看老头儿，“他来这里，应该是来找你的吧。那个趁着老王头儿没注意偷偷将他救走的人，也是你吧。”
    “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可别冤枉人……没凭没据的可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
    陈凡嘴角一歪，抱着肩膀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步，“那个姓王的已经被我找到了，你知道的，他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我一吓唬他，其实他就全说了，根据我的估计，如果那个老东西有本事能卸下来提婆达多的一条腿就说明提婆达多的伤势定然十分严重，严重到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没有被当场砸死，想走，也是走不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救走了。”
    顿了顿之后，陈凡撇嘴，“可在当时，现场无外乎两个人，一个是老王头儿自己，另外一个，是老王头儿的那个老情人张寡妇，我看了一下老王头儿家的位置，照理说，距离你家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就算路过，也不应该路过他家吧。”
    “对呀，对呀！”村长老头儿一阵点头，“俺就说了，不是俺干的，俺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嘛！”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照理说，这种事情的确挺扯淡的，可架不住，机缘巧合啊。”
    陈凡龇牙一笑，“老王头儿原来是干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海鲜市场那边跟人合伙儿碰瓷儿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不少了，据说，这类事情起码有十几起，就算讹人的事情能成一半儿，他也应该颇有些积蓄了吧，要不然，也没本事拐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来，我看那女的长得还行，岁数虽然大了一点儿，但是还是有点儿姿色的，听说她年轻时候就是个风流人，风光的时候，还做过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可惜，这个女人生性好赌，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这次也不怎么的就被老王头儿搞到手了。我还听说，这个女人虽然也不年轻了，但是风流性子也没多大变化，听说，自打她来了你们村儿以后，原本还算孤僻的老王头儿家里就热闹起来了，尤其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更是热闹极了，光您这位村长大爷就有事儿没事儿老去做工作啊，呵，挺辛苦吧。”
    陈凡咯咯直笑，上下打量着那村长大爷，村长大爷早已经吓得脸色大变，“你，你挺谁说的？你别瞎说！别听有些人胡咧咧！俺，俺跟那娘们儿没事儿，没事儿！”
    “有没有事儿的跟我没关系，我也用不着要你承认，现在，那娘们儿已经被抓起来了，你知道的！对付这样的人其实很简单，不用使啥手段，分分钟她就把前因后果交待得差不多了，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就想不明白这点儿事儿呢？就这样的烂货你招她干啥？”
    陈凡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叫王大国，对吧？小王庄的老村长，外表看，老实巴交一个庄稼汉，实际上，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哼，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花和尚座下那个得意弟子吧，外号小如来的王麻子。”

 第二千一百四十四章 你帮我我帮你

    村长老头儿一听陈凡叫出了“小如来”三个字的时候，已经禁不住身形一颤，吓得魂儿都没了，“你！你！你怎么知道？！”
    “哼。”
    陈凡冷哼一声，“现在啥年代了？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今时今日来说，如果时间足够线索也充分，就没有啥事儿是想弄明白却弄不明白的，更何况，伽林教又搞事了，就前一阵子搞得那么大，警方还不把你们这些人查个底儿掉？”
    “你能拿到警方的资料？”
    “当然。”
    陈凡看他似乎不想再跟自己胡搅蛮缠下去了，两只手背在身后，站在距离老头儿两米不到的位置，眼睛依然不看他，“你知道么？一直到现在，对你的通缉还没撤销呢，假若我把这个风声放出去，不单警方会找你，你的仇家也会来找你，到时候，我觉得你会死得很惨。”
    “哼哼哼哼哼……”
    那老头儿收敛起那种惶恐不安的模样，竟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他微微一欠身，又就势坐在了地上，一只胳膊放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小叶橙惊诧的目光中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事到如今，我真后悔，后悔没有把他俩一起杀了。”
    “你不是不想杀人灭口，你是害怕旁生枝节，反倒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
    “你说的不错。”
    老头儿笑了笑，紧跟着，摇摇头，不禁莞尔一笑，“我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这个时候跟我摊牌，怕不是一个好选择吧，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想从我的嘴里套出话来……不可能……”
    “你不怕死么？”
    “不怕。”
    “你不怕疼么？”
    “不怕。”
    “哼。”
    陈凡笑了，扭过身来，“你应该听说我的名声吧，有很多人不喜欢我，诋毁我，说我是贱人啥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么？”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什么意思？”
    “我不是警察，我没有那么多的职业操守，我想让你开口，你却不说，没得办法，我只能有些手段了。”
    “你要怎么对我？”
    “我认识一个老师傅，手段很高超，他平时在养猪场工作的，专门负责敲猪。你知道啥叫敲猪么？就是阉割。据说他手法很厉害的，一刀下去，精准得很。”
    “哼哼哼哼哼！”
    老头儿继续冷笑，“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你拿这事儿吓唬我？ 就算你阉了我，又能如何？女人这玩意儿，老子早就玩够了！”
    “不一定吧。”
    陈凡上下打量着他，背过身去，“其实你不想说也没啥，我刚才想了一下，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知道的，我只想见见提婆达多罢了，难为你有啥用呢。”
    “你啥意思？”
    村长老头儿好像没太明白陈凡是啥意思，上下打量。
    “叶橙。”
    陈凡扭头看看小叶橙。
    “在这儿呢。”
    小叶橙看形势不对劲儿，一直没敢说话，见陈凡叫自己呢赶紧答应一声。
    “你给我看看他的阳寿还差多少？”
    陈凡木然地看着小叶橙。
    小叶橙从兜儿里逃出那个证件，翻了半天，忽然抬头看陈凡，“他的阳寿，马上就没了。”
    “哦，那正好，大约还有多长时间？”
    “我看看……”
    小叶橙看看那个本子，又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黑白无常没来呢？”
    陈凡打着凉棚往外看。
    “应该就在赶来的路上。”
    小叶橙也在看。
    老头儿坐在地上，脸煞白，惊了。
    “在等一会儿吧。”
    陈凡背着手，走到了老头儿身边，“恭喜你啊，马上要出差了，你知道地狱里是什么样子的么？”
    老头儿看着陈凡，哆嗦，哆嗦，但是不吱声儿。
    “我有幸去过一次，做了个观摩，诶呦，回来以后……”
    “别说了！”
    看陈凡那表情就知道下面没好话了，老头儿抖得更厉害了，“是爷们儿，就给老纸一个痛快！”
    “拉倒吧，我还没讲呢，你怕啥！我跟你说……”
    “啊！！！！！！！！”
    陈凡往后一耸，吓一跳，“你叫啥！？”
    “我害怕！我害怕不行吗！？”
    “你不是不怕死么？”
    “我不怕死，我怕疼！”
    “那完了。”
    陈凡很惋惜很同情的表情，“你知道那些小鬼儿抽肠子怎么抽的么？肚子上开一个小洞儿，把手挤进去，热乎乎地这么……”
    “啊！！！！！！！！”
    虽然装逼的时候看起来挺硬气的，但是关键时候确实有点儿不中用，老头儿连继续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又或许是听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被黑白无常带走了，老头儿这表情是极度崩溃的，他捂着耳朵，直接倒在了地上，仿佛间苏大强附体了一样，“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啊！！！！我不听！！！！！！”
    “有些事吧，你听与不听，它就在那里。”
    陈凡表情还挺佛系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他是个看热闹的，没他啥事儿……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我不能死在这儿！我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这货嘴里念叨着，一扭身，站了起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你可以不死啊。”
    陈凡悠荡着胳膊，就站在老头儿前面，“如果你实话实说，你还有跑的机会，你也是学法的人，就算最后跑不了，打个游击啥的总不至于一点儿不会吧！”
    “你……你是说……借命？！”
    老头儿仿佛间明白什么了，一拍巴掌，原地来回转圈儿，“对！对！对！可以借命的！可以借命！”
    话说完，他就往外跑，却不想陈凡一抬手就把他拦住了，“诶诶诶，让你走了么？”
    “噗通。”可能也真是知道自己不是陈凡的对手，老家伙似乎没有跟陈凡死磕的意思，直接给陈凡跪下了，“求求你了！饶了俺吧！俺跟这事儿没啥关系，俺就是一个打杂儿的，你就当俺是一个屁，把俺放了！行不？”
    陈凡微微俯身，拉起他，拍拍老头儿的肩膀，单手掐腰跟他一起走到一边，“咱俩没啥仇，是不？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我帮你！咋样？”

 第二千一百四十五章 神木

    “俺不是不想说，俺是真的不能说！俺要是说了，俺这命就没了！”
    老头儿咧着嘴看起来紧张兮兮的，表情也是分外凝重。
    “他给你下咒了？不能吧，不都要死不活着的了么！”
    “你不知道，伽林教的所有教众的身上都有印记，俺要是出卖他了，千里之外，他也能取俺性命！俺不敢，俺不敢！”
    “你傻吧，伽林教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好像到现在就只剩下这个一个家伙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帮你除了他，那以后，谁能还能威胁到你？”
    “你不会报警抓我么？”
    “抓你干啥，你跟这事儿有啥关系？虽然你把他救走了算是个过错，但是，只要你配合，不算戴罪立功么？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看见后面那个小妞儿了没？前凸后翘那个小可爱！”
    老头儿咧着嘴指了指小叶橙，陈凡点头，“对，就是她！我告诉你哟，其实，她是个鬼差！”
    “俺早就看出来了！”
    “这不就对了！你想，她是鬼差，黑白无常也是个鬼差，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混饭吃的，相互之间，总得给点儿面子，你说对不？你老实听话，把知道的事情全告诉我，我呢，叫她帮你说说话，宽限你个一天两天的，就这么会儿时间，足够你为自己想点儿办法了，对不？”
    “你能指使她？你能指使鬼差？”
    老头儿一脸惊悚地看着陈凡。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扬起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照理说，只有冥府阴司的人能指使得动鬼差啥的，但是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秘密？”
    “那个小妞儿，我睡过。”
    “卧槽！真的假的？”
    “那我骗你干啥？”
    陈凡一挑眉，“你没看老在我屁股后面跟着么？跟个小尾巴似的！我让她干啥她就得干啥，说话肯定好使！”
    老头儿看看左右四周，用手挡住了嘴，鬼鬼祟祟地说，“提婆达多就在这院子底下的密室里！”
    “密室怎么进去？”
    “挪一下那边那个菩萨像，底座儿是活的！”
    “明白了！”
    陈凡说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俺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
    陈凡一摆手。
    老头儿犹犹豫豫地，“你能不能等我跑远点儿再挪那个菩萨像？”
    “行，走吧。”
    “好嘞！”
    老头儿忙三叠四地跑了。
    小叶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陈凡。
    “这么看我干啥？”
    陈凡一挑眉。
    “谁过你睡过觉？”
    小叶橙也跟着一挑眉，冷漠脸。
    “你耳朵挺灵啊！”
    陈凡很意外似的，顺手在小妮子的后脑勺上摩挲了一下，“我不是为了吓唬他么。”
    “你个大骗子！你真相信他的话？”
    “信。”
    “为啥？”
    “因为，那个塑像底下埋了很多炸药。”
    “你怎么知道？”
    “你没闻到一股子硝磺味儿么。”
    小叶橙鼻子一动一动地，“没有啊。”
    “哼。”
    陈凡笑了，“我骗你的。”
    “踹死你！”
    陈凡走到塑像旁边，还是让小叶橙退后，这货一只手按在塑像上面推了推，没推动，仔细在后面找了半天，却找到了一个类似方向盘的小东西，逆时针转了几下，没转动，顺时针再转几下，忽然间，神像滴溜儿一转，把底座儿让了出来。
    那速度，那顺滑劲儿，简直了！
    “哇，好精巧的机关啊！”
    小叶橙一脸羡慕的样子，探头看看下面的洞口。
    “我们要下去么？”
    见陈凡不吱声儿，小叶橙小声小声地又问了一句。
    “我想看看，你在上面等我。”
    陈凡一片腿就下去了。
    “唉！”
    其实小叶橙也想下去看看，可陈凡似乎没有等她的意思，既然老板这么发话了，她也不敢多吱声儿，只能抱着肩膀坐在一边生闷气。
    此时往四周一看，四周黑洞洞的，鬼气森森的，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叶橙虽然是个鬼差，但也忍不住心里直发毛，感觉哪儿哪儿都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凡拿着小手电下去了，斜刺里一直向下，很快就到了下面，这里面有点潮湿，其实也不是潮湿，就是找不见阳光的地方总是给人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陈凡把手电筒在里面晃了一下，看见旁边有些空间，在里面微微一转，立即就看见楼梯旁边有个基本上是正方形的空间。
    看位置，应该就是在院子的正中间的正下方，也就是那些小木头落下来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石头柱子，柱子围绕之下，正中间有一颗根茎很发达的大树，很多像是树根一样的东西在下面盘根错节的，偶尔，还有一些叶子出现，看地面上，应该大部分都被藤蔓铺盖的满满的了。
    陈凡用手电筒往上照了一下，又往下照了一下，围着那大树转了半圈儿，总觉得这个玩意儿有点儿似曾相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正皱着眉头仔细寻思呢，忽然之间，电筒光亮汇集的地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儿来。
    那人影儿看起来颓废，花白的头发已经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似乎正靠着一颗大树坐着，微微地侧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单仔细看上去，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男人的身体像是融化了一样，除了两只胳膊以外，身体里后背方向的位置整个被那一颗不知名的大树缠绕包裹了，陈凡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那老者的脸，强光刺激之下，老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微微睁开眼睛……
    “嘶！”
    双目一对的刹那，两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陈凡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那整个人都融在了巨树之上的家伙竟然也做了一个闪躲的动作，下意识地紧紧地贴在了树干上！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惊骇和惶恐，看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似的！
    而此时的陈凡也莫名地有些紧张，单手掐着电筒沉下了身子，蓦地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第二千一百四十六章 又见鬼如来

    “卧槽！？还真是你啊！”
    陈凡一脸惊讶的样子。
    那白发苍苍的家伙虽然还能勉强维持人的模样，但看起来气色极差，俨然间已经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了！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死去一样！
    提婆达多。
    作为为数不过与这个传说中伽林教大咖、万众瞩目的殇者领袖鬼如来有过正面接触的人，可能此时此刻也就陈凡能认出这个家伙。
    昔日里鬼如来何等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可现在，却只能寄生于这一棵绝大多数人都认不出来的诡异生物的身体上苟延残喘，这样的场景，陈凡的确见过，可是，看一代枭雄落魄至此，陈凡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小感慨的。
    当然了，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欢喜，虽然有点儿不礼貌，但是看鬼如来已经这幅模样了，陈凡的确有点儿想笑。
    不，不仅是想，他真的笑出来了。
    没办法，就是想笑，忍不住。
    “嗯，嗯。”
    陈凡也知道这样不好，连忙清了清嗓子，“那个……不好意思，实在是……”
    “真没想到，最后还是遇上你了。”
    提婆达多也笑了，仿佛间像是认了命一样。
    “其实我很好奇。”
    陈凡也看出来提婆达多跑是跑不了了，两只手踹在兜儿里，把电筒放在一边，好歹给这黑洞洞的地方添了几分光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照理说，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司马长青那一指头直接贯穿了你的心肺，那么大个窟窿，你还能活着？”
    陈凡用手指了指提婆达多胸前那个十分夸张的伤口，此时此刻，那伤口依然没有平复。
    饭碗一样大的一块血洞里爬满了那种细小的藤蔓，里出外进密密麻麻的，像是无数只蚂蟥缠绕在胸口上一样。
    那些东西显然像是还活着，虽然动作不多，但偶尔地还能动一下，仔细看时，能看见提婆达多的浑身上下都被那些细小的类似藤蔓的根系戳进去了，一个又一个个的类似根系的东西戳进了他的身体里，那场景，让陈凡想起了传授自己擒龙功的那个鬼门大咖黄先生，只是，黄先生是被人打成废人放在那里等死的，而此时的提婆达多，却像是在用类似的方法在续命。
    “我的确还活着。”
    提婆达多叹息一声，眼神里，透过一抹绝望，“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活着跟死了当然有区别。”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略微做了一个迟钝，又说，“最起码，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哦？”
    提婆达多做诧异状，看着陈凡，好像很好奇陈凡说的“翻盘”似的。
    “你的身体已经腐朽了，为什么不换个新的呢？据我所知，像你这样的强大的个体完全有办法换个身体的吧，萧琳儿都有办法不断转生，何况是你？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直对这种已经严重尸化的身体恋恋不舍的？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门道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提婆达多冷哼一声，“这个身体虽然严重腐朽了，但最起码，他是我自己的，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是与生俱来的，想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经手痛苦的磨练！的确如你所说，转生能让一个人获得新的生命，但是这样的生命，并不足以承受与灵魂匹配的巨大压力，怎么说，你也是个实力不俗的存在，你应该很清楚，当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和肉体强度不匹配的时候，会有怎样的下场。”
    “的确。”
    陈凡背着手，撇了撇嘴，“当一个人的身体无法承受更强大的灵力时，什么样的状况都可能会发生，即便是萧琳儿，也会因为转生而出现实力大幅倒退的情况，也不只是她，所有的转生者都大抵如此，不过，以我来看，就算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你的实力，也足以自保吧，况且你还有那么多的狐朋狗党啥的，你在人间折腾了那么多年，要是有这么多年的修行，实力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哼哼哼哼哼！”
    提婆达多阴测测地笑了笑，“你倒是想得简单！你可知，我是如何从地狱的最深处逃走的？”
    “当然知道，你用自己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大目健连尊者，他借助十方之力，打开了地狱之门。”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地狱深处？”
    “听说，你去刺杀佛祖，没打过，直堕地府最深处，好像是罚你面壁思过的意思。”
    “你错了。”
    提婆达多深吸一口气，扭动了一下身子，“所有人都想我死，但即便是佛祖，也对我无可奈何，因为他杀不了我，所以，只能将我羁押于冥府，我的确杀不了他，但他也杀不了我。”
    “你觉得佛祖都杀不了你？”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要这么说，司马长青的实力岂不是比佛祖更厉害？”
    “此一时彼一时嘛。”
    提婆达多看陈凡好像要跟自己抬杠，撇着嘴仰着脸，叹息一声，“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生死的束缚，即便，我主赐予我无上神通，依然抵不住岁月。或许，我真的老了。”
    “你主。”
    陈凡一挑眉，抱着肩膀在石室之内转了半圈儿，“你说的是坤殃湿婆吧。”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坤殃湿婆，是吧。”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个传说中的大神应该应该已经没有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没的，但是的确销声匿迹很久很久了，而且，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啊！更何况，照理说，一个人受到啥挫折了就应该励精图治，徐图再来。哪儿跌倒的就哪儿爬起来，这话对吧！你说你一个来自西方极乐世界的异僧人，你不在你自己老家折腾，你跑这儿干啥来了？鼓捣这个，鼓捣那个的，疯了啊？俺们也没招你惹你的，哪儿来那么大仇？”
    “我没有办法。”
    提婆达多耸耸肩，一副摆明了要耍无赖的架势，“其实我也不想，但要怪，只怪你们！”

 第二千一百四十七章 仙人

    “啥意思？”
    “哼。”
    提婆达多冷哼一声，“我从地狱逃脱，便被四处追杀，适时，悉达多尚未灭世，四周信徒众多，那猛人多着呢，即便老夫神通广大，也顶不住众僧逼迫不是？所以，我只能跑。”
    “那你往别的地方跑不行啊？非要跑到这里来？”
    “我没办法啊。”
    提婆达多撇着嘴，一摊手，“老夫第一次逃亡的年代，时代，尚在东周以前。那个年代里，天地四方，又有几处文明开化之地？大家都往这边跑，我为啥不来？难不成你要老纸去非洲养狒狒去？还是去北地跟抓鱼吃？你不知道当年那些追杀我的人到底多强大，起码在当时，在我看来，能抵挡住那些人的地方便只有此地！”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吧，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事儿都应该明白一点儿，你不想想，为啥那些在这片土地上犯了事儿的瘪犊子们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在逃到了x国，为啥？还不是因为人家牛逼哄哄谁也不鸟？还不是因为一旦跑过去，铜钱铁壁挡在面前你也拿人家没办法？道理也是一样！老实说，不是老纸非要来这里，而是除了这里老纸没地方可以去！在当时，中州之地乃是这天地间最强横的一处所在，即便是那些追杀老纸的，也不敢把手伸过来！”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躲起来了？那你更特么不是个东西了！啥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知道不？饮水思源懂不懂啊？这片土地上人无私地帮助了你，你就这么回报他们啊？四处兴风作浪，干了那么坏事！？”
    “饮水思源？哼！”
    提婆达多冷哼一声，“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么？”
    提婆达多表情痛苦，“刚逃到这里的时候，我跟现在差不多，身上有很重的伤，加上在地狱里煎熬得久了，这一身本事磨掉了一多半。我当时很累，很虚弱，快死了，我只能以凡人的姿态来到这里。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樵夫。我当时实在是太饿了，很难受，感觉整个人都快不行了。于是我上前施礼，比划着，以远游僧人的身份请求布施。他似乎看明白我的意思了，就把我带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人给了我粮食，对我很热情，我当时很感激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很快就睡下了，结果呢？睡着了以后才知道，他们在饭菜里下了药。没错，就这么把我迷倒了，然后，他们把我绑住了，用刀子挑了我的脚筋，让我不能逃走，然后把我装进了笼子里。那时候，这里的人没见过来自遥远国度的人，他们把我装在里笼子里，四处带给别人参观，我被装在笼子里，像个猴子一样供人观看，你知道那种感觉么？我不是一只猴子，我是一个想要兼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的出家人！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是本着救济万民的理想而不断奔走的！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
    提婆达多的声音蓦地高亢了起来，“然而，我像是一个猴子一样，被人装进了笼子里，脖子上套着项圈儿，身上披着锁链，也落魄了，也残废了，后来那个村子的人把我卖给了商人，商人继续带着我四处展示，他们把我当成了猴子，当成了怪物，就是没有一个把我当成人，我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时间长了，我就懂了，终于有一天，我的存在引起了一个君王的注意，他命令那些人把我带到王宫里观看。他看我的时候我向他呼救，用生硬的刚刚学会一点的语言跟他说：我呢，不是猴子，我是一个来自远方的出家人，是一个弘传教义的苦行僧，我是为了拯救天下人才被同族迫害的。那个君王见我会说话，很兴奋，问明了情况之后，就把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我很高兴，我以为自己遇到了知己，开始教导这个君王，我希望用伟大的智慧让他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然而，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却是我的身体。”
    陈凡在一边挑起一边的眉毛，表情怪怪的，“他怎么你了？”
    “他发现，我是一个有神通的人。”
    提婆达多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被人挑断了脚筋，照理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然而，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之后，我重新站起来了。我虽然没有万全恢复法力，但我已经可以施展一些神通了，很快，我的神通征服了他们。我被封为护国法师，成了君上身边的红人。说来可笑，在当时我很感激他，我想报答他，而我报答他的方式，就是一心想要让他学会如何成为一个英明的人主，而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他和他身边的人，都认为我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他一心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四个字：永恒不朽。”
    “哼。”提婆达多冷笑了一声，“这并不是我想赋予他的，于是，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他很震怒，拒绝见我，可讽刺的是，他身边那些美貌的王妃却在不断地引诱我！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看上了我英俊的样貌，也不是看上了我强壮的身体，他们，是看上了我‘仙人’的身份！”
    “她们之所以不遗余力地使用各种方式讨好我说白了就是怕死！为了能够活的久一点，那些浪货们甚至不惜光着屁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摆出各种风骚无比的姿势！”
    “但是她们看错我了，对于这些俗事，我是拒绝的！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那个妖艳而又肮脏的女人，我恪守了我的本分，然而，这却让那个女人对我产生了极大的怨恨，表面上她们被我教训了一通，羞惭而出，实际上，她很恼火！那些贱人联合了很多人一起演了一出戏，然后进谗言，陷害我，说我对她做了不能描述的事！”
    “怎么可能！可惜啊，那昏君也是个不辨忠奸的东西，更可恶的是，他虽然糊涂，却也城府很深！他知道正的动手他们这些凡人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假装呵斥了她们，赶走了他们，却背地里地偷偷地使了计策将我擒住猪，我再一次受到了迫害，当然，最恼恨的还不是这个，最不能原谅的是，他们竟然……他们竟然还把我给，给……还把我给……”

 第二千一百四十八章 侮辱

    陈凡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把你怎么了？”
    “把我给……把我给……把我给侮辱了……”
    提婆达多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侮……侮辱了……”
    陈凡心里一个大写的“卧槽”，心说不会吧，还有这遭遇呢？
    喉咙里咕噜一声，提婆达多的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我，我被那些人给……阉割了。”
    陈凡挑眉，表情依然怪怪的。
    这时候不适合插嘴，所以他没说话。
    “有一个人曾经说过，人生天地间，有十辱：‘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菙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者，腐刑极矣。’”
    提婆达多的眼眶里含着泪花儿，斜向上四十五度看着天空，喉咙里再次咕噜一声，“腐刑极矣，没错！你猜的不错！从那时开始，我便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不是断肢可以再造么，而且，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陈凡悠荡着胳膊一脸同情地说。
    “呜——”
    一声悲鸣。
    “呼呼呼呼——”
    又是一串悲鸣。
    “诶呀——”
    很长的一声悲鸣。
    然后，提婆达多侧过身去，缩着肩膀，捂着脸，像个小老太太似的……
    呜呜地……
    哭了……
    “呜——”
    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打鸣呢。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凡脑袋都大了，被雷得外焦里嫩，老实说这情况有点儿脱线，在他印象里提婆达多怎么也是个枭雄人物吧，就算再落魄也不至如此。
    “你冷静点儿。”
    见提婆达多哭咧咧地，陈凡又小声劝了一句。
    可能提婆达多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喉咙里咕噜一声，略微地振奋了些。
    他擦擦眼泪，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之后平复了一下情绪，“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你被人阉割了。”
    “呜——”
    “得得得！”
    “好吧。”
    提婆达多又吸了一下鼻子，强行从强烈的悲痛中把自己拉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而后数年，我一直在为了重新让自己站起来而努力，我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翻阅了能找到的所有典籍，最后得到了一个关于雪山白驴的传说，据说，雪山上有一种白色的驴子，得到它，能让不完整的男人变得完整。”
    “嗯，我听说那个叫嫪毐的男人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我没有得到那个东西。”
    提婆达多一摊手，“不单没有得到那个东西，反而，是我的身份引起了本土神祇的注意，因为很多事情，最后，神灯会的人开始警惕我的存在，他们认为我是妖魔，找来许多高手围攻我，我以一人之力，不敌，逃走，而后，数千年，一直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四处驱赶，追杀， 直到有一天，那个叫司马长青的神秘人找到了我，在他的庇护之下，我苟延残喘了一阵子，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我逐渐地找回了失去的神力。”
    “司马长青帮你恢复了神力？”
    陈凡直皱眉，“那他是你的恩人啊？你们为什么要反目为仇呢？”
    “他是在利用我，就像是我在利用盖洛一样。”
    提婆达多叹息一声，“殇这个组织，是在他的一手扶持之下建立的，当时的神灯会远比现在要强大得多，不管是我，还是他，还是任何人，都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所以，即便是他，也不敢跟神灯会的那些人有正面冲突。我们在一起谋划了很多事情，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怀揣着对神灯会的憎恨，我带领着九殇者不断地对神灯会的一众人发起了攻击，那个时候，殇者就像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杀手组织，躲在阴暗处，集体出动，我们的目标就是神灯会那些令人畏惧的厉害人物。为了搞定这些人，我们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司马长青也的确帮了我很多，甚至，殇者的内部，有一半的人都是由他亲自挑选的，如果说，黑袍会是他的左膀右臂的话，那么，殇者，就是他手中的一柄锋利的匕首，时刻都在为他服务，那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继坤殃湿婆之后，我的第二个主人，他给与我帮助，给与我力量，让我的力量更上一层楼，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如此强大！更让人欣慰的是，对于这个肮脏的世界，我都怀揣着同样的看法，同样的理想……”
    提婆达多闭上了眼睛，“他是一个极端残暴的人，我也是如此，我们有着同样的爱憎分明的性格，我们相约，假若有一天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司马长青，将成为中州之主，届时，他会派大军助我杀回西方古域，帮助我和我的教派重头再来！”
    “你觉得他有这个实力么？”
    “当时或许有所欠缺，但，未来可期。”
    提婆达多苦笑一声，“当时的我，对中州的过去不是很了解，但我也知道，那个司马长青是个什么人物，他对我说，他就是三皇五帝之前中州之内的三界共主，他是昆仑的先祖，是白帝金天氏的老祖宗，甚至，五帝之中，大部分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他的血脉。他轻信了小人，被封印了大部分力量，但是，他逃了出来，他说，他会不断地取回自己的力量，召集自己昔日的部下，早晚有一天，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提婆达多很肯定地说，“你无法想象当时的他究竟多强大，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坐在高耸的王座之上，在大殿的四周，站着的，都是些堪称惊世骇俗的大人物！蚩尤，共工，刑天，将臣！黑压压一大片，个个都有绝顶的实力！事实上，一直到今日也是如此！司马长青的手里，从来不缺少那种能够独当一面的精英人物！我，被震撼到了，因为，我深深地感觉到，不管当时的我有多强大，在这些人的面前，我都一样地虚弱，渺小！”

 第二千一百四十九章 传说中的那个人

    提婆达多竖起一根手指，看着陈凡，“你可以想一想，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战队的人物，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当时的我就跟那些人呢一样，对这个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大神‘夋王’深信不疑！”
    “然而！”
    提婆达多蓦地激动了起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罢了！”
    陈凡抱着肩膀，“谎言？”
    “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是一个跳梁小丑，是一个骗子！”
    提婆达多很激动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是‘夋王’，根本就不是什么三界共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拉大旗做虎皮，虚张声势罢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提婆达多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略微仰着头，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是，我能肯定，他不是他自称的那个人，我暗中调查了很久，做得小心谨慎，可惜，最后事情还是败露了。虽然，做这件事的人很小心，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背后主使是谁，但是，他还是怀疑到我了。我连夜逃走了，带着我的心腹们，他派人追杀我，可我也不是白给的，我早已经找到了那些失散多年的朋友们，在我的帮助下，他们也跟我一样，得到了比原本更强大的实力！我们凑在一起，抱团取暖，暗中积蓄实力，寻找帮手，许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他们想干掉我们，也没那么容易！况且，神灯会的存在，也让他不玩得太嚣张。到最后时候，神灯会，伽林教，黑袍会，这三个组织便相互掣肘，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后数千年，不断地有各种势力出现，有各种势力覆灭，在一次又一次的勾心斗角当中，我们之间，互有胜负，但最终，都保持着默契的平衡。”
    “这样的平衡能保持那么多年？”
    陈凡很不信的样子。
    “事实上，我们的实力在内斗中在不断削弱。”
    提婆达多撇了撇嘴，“而我们，事实上一直处在下风。”
    提婆达多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不甘于此，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不能取得足够优势的话，伽林教，早晚都要完蛋的，所以，暗地里我们做了很多事。当我们了解到关于烛九阴的传说以后，我们很兴奋，我们想得到六器，得到烛九阴的力量，因为烛九阴的力量能克制那些家伙，然而到最后，还是失败了，那个叫陆离的家伙，用九曜龙炎偷偷地毁了一块玉璧，没有玉璧，永远无法打开封印。我们也尝试过利用生物科学的力量，也就是那个叫盖洛的家伙，老实说，当时，我们是有很大机会的，可惜，那个王八蛋背叛了我。”
    提婆达多笑了笑，“假若他不逃走，借助他的研究，我可以得到一只所向披靡的大军，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是老子的对手！”
    “那黑骨人的传说呢？”
    陈凡背着手，淡淡地问了一句。
    看表情是相当淡定的，淡定到了冷漠的程度。
    “黑骨人……”
    提婆达多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也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这是一个记载于《河图洛书》的古老传说，大概是说，从天地建立之初，这世间便有一种不知来处的人，他们，身披黑骨，不在五行六道之内，不死，不灭，不入轮回，从诞生之初，这些人便是天地大道的守护者，谁能够得到他们的骨髓，借助于某些方法，附身其上，不单可以让亡者重生，而且，能让亡者得到生前之无上神力。”
    “所以你相信了这个传说，而且认定我就是那个黑骨人，对么？”
    陈凡轻叹一声，“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我并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见过自己的骨骼，我的骨头很一般人的骨头看起来没啥区别，并不是什么黑骨人。”
    “没错。”
    提婆达多苦笑了一下，“你的骨架，我是见过的，你别忘了，你死过一次。”
    “所以，我不是黑骨人。”
    “不，你是！”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不是，今时今日，你怎会站在这里！？”
    提婆达多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这一身黑骨，我等找了上千年！却没想到，真正的黑骨已经被老夫错过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知道你自己是谁了！短短二十几年，你的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之中不断觉醒，这正常吗？就算有人在暗中指导，以凡夫之力，就算穷其一生也根本得不到你这样的成就！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上古诸神，甚至，也不是冥府鬼族！你就是传说中的黑骨人！”
    提婆达多说着，忽然间双手握紧了拳头，“你不用装了，你瞒不了我的！冥府之中的事，老夫绝迹比你更清楚！昔日里，当你唤出十方老鬼的时候，老夫便已经明白了！你不是转生，你是重生！哼，如果没说错的话，‘那个人’，你见到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冥府借兵，只是一个交易，冥王答应借兵给我拯救世人，与之对应，我会在未来的几十里把那些不让他们鞭长莫及的妖孽送到冥府，总的来说，这算互利共赢。”
    “哼哼哼哼哼！”
    提婆达多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没有‘那个人’的准许，堂堂冥府之主会轻易地与你定下如此约定？你真当老子是个傻子哟？真当老子不知道你是要干啥！？”
    “哼。”
    这一次，陈凡又笑了，笑得挺惬意，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这么一个噤声的手势。
    提婆达多一看陈凡这架势，知道自己说对了一多半，当即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老夫，小瞧了你。说吧，他，给了你什么？”

 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谈判

    “什么都没给，只是略微地聊了聊。”
    陈凡略微抿着嘴，淡淡地看着提婆达多身后的那一棵树，又抬起头，看着头顶树干分叉的方向，用手指了指，“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真树千手吧，用这个东西来续命，简直就是饮鸩止渴，你就不怕被这棵树蚕食掉，最后把自己也炼成木尸么？”
    提婆达多一愣，“你见过木尸？”
    “当然。”陈凡撇撇嘴，“拜萧琳儿所赐，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果然是那个骚娘们儿动了手脚。”
    提婆达多长叹一声，很窝火的样子。
    “怎么，这里也有什么典故么？”
    “家丑，不必说。”
    “那倒也是。”
    陈凡歪嘴冷笑，“萧琳儿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里同样有数儿，只是，我真没想到你会被逼到这种程度。”
    “我快要死了。”
    提婆达多脸上露出一抹凄凉，“这一战，伽林教损失殆尽，已经再也抬不起头了。”
    “不，我觉得你还有机会。”
    陈凡背着手在里面走了半圈儿，“我没让别人下来，就是想跟你单独谈谈，其实，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
    “你搞了那么多事，就是想设计引我入局，对吧？”
    “对。”
    “那，你为什么不多安排几个人手呢？你就那么自信，那个女人就能摆平我？你也未免有点看不起我吧。如果当时你们几个一起偷袭我，或许，你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那个计划原本就是天衣无缝的。”
    提婆达多反倒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你不说，我还忘了，老夫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被你看穿了？她是用毒高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算是老夫也得中招！”
    “其实没啥，马荔就是一个败笔。”
    “什么？”
    “马荔和我，以前算是有点儿孽缘吧，她有了归宿以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我很了解她，虽然表面上她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但是她看我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同。她变了心。一个变了心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因为这？”
    “也不只是因为这。”
    陈凡笑了笑，“起初的怀疑只是一点点，但调查一下，很快就有眉目了，几个月前，她和她的男人秘密离婚了，婚后一直单身，成天闷在家里哪儿都不去，以她那个风骚的性格来看，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而且，最近这几个月，在她的账户上不断地有不知来源的钱款汇到她的账上，这不奇怪么？更奇怪的是，一个骚货跟一个色魔比邻而居，却假装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这话，可能也只有傻子才信吧。”
    陈凡一龇牙，看着提婆达多，“在这些小浪货的身上吃亏吃得太多了，时间长了，怎么还不得长点儿记性？想从背后捅我一刀，没那么容易的，起码也得有点儿心才行吧。”
    陈凡转过身去，“别人都知道马荔风流，其实风流不算她的本性，她是一个欲望很强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人不值得相信。”
    “所以，你一只在提防着她，你将计就计，引她现身？”
    “还是很意外的， 竟然是个女人，而且实力很强。”
    陈凡一撇嘴，“幸亏我早有防备，要不然真就翻车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把她打晕了。被你们扔进锅里的那个就是。”
    “你！！！”
    提婆达多脑筋蹦起多高，当场就怒了，“你！你！”
    “怎么，你也跟她有奸情啊？”
    陈凡一挑眉，“不对吧，你的老情人不是婆娑女么？要说，可能我还得管她叫声姐姐呢！你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是在挖苦我么？”提婆达多顿时脸色一变，狠狠地瞪着陈凡。
    “看你这表情，喜当爹了，是不？”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一边幸灾乐祸，“爱上一匹野马，可惜家里没有草原，对不？”
    提婆达多不说话，咬牙切齿。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其实，我能理解的心里的痛苦的，那个女人原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告诉你个秘密哦，想当初，她差点儿就成了我的妻子，可惜，那种浪荡货我看不上，千人跨万人骑的东西，你又何必如此在乎呢？再说了，你不是不灵了么，怎么还有个小闺女呢？我很好奇。”
    提婆达多脸臊得通红，“我不必与你解释！”
    “行行行，这种隐私，我也不想瞎打听，这样吧，咱俩说点儿实在的！”
    陈凡略微往下蹲了蹲身子，“她背叛你了，对吧。”
    提婆达多不做声。
    “她不仅背叛你了，还绿了你了，对吧。”
    提婆达多还是不做声。
    “不如咱俩做个交易，你帮我我帮你。”
    提婆达多一抬头，看着陈凡，“啥意思？”
    “我帮你找到她，宰了她，与之对应，你也帮我做一件事。”
    “我现在能做的了什么？”
    “不能这么说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相信你在这里蹲了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有些厉害的底牌的，且不说这个，光你手里的情报就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想做什么？”
    “我想干掉他。”
    “司马长青？”
    “对。”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到底有多强，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不弄死他，每天睡觉都睡不安生，这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爆炸。”
    “你真的要去找他？”
    “为什么不呢？”
    “你不是他的对手。”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我们之前交过手，我觉得，虽然总体实力上讲我的确不如他，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事实上，他虽然强大，却很虚弱，高攻低防又是个残血，要是孤注一掷，说不定能成呢。”
    “哼。”
    提婆达多冷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似乎在犹豫。
    “你还在犹豫什么？”
    陈凡一挑眉，翻了一个石墩，翘着二郎腿坐在老家伙的身边，“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跟我一样，想他死，是吧。”

 第二千一百五十一章 骤然出手

    “你杀不了他的。”
    闭上眼睛思忖良久，提婆达多幽幽地来了一句。
    陈凡做诧异状，“为什么？”
    “他的身边，高手如云，而你的身边，几乎只有你自己。”
    “我有调查局的帮助，还有神灯会。”
    “神灯会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没错，这些年，我们在相互斗争中不断消耗各自的力量，死伤无数。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的那一批人活了下来？”
    “为什么？”
    “死在战场上的都是有信仰的勇士，活下来的，都是苟延残喘的懦夫，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时至今日，那些活下来的人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司马长青的留在 神灯会的卧底！这样的人，靠得住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换成你你又会如何？坐以待毙？”
    “你不用着急去找他，很快，他就会来找你的。”
    “何以见得？”
    “他现在不在国内，据我所知，他的巢穴，也不在这里。你有办法在海岛上干掉伊邪那美，你有本事去干掉他的巢穴么？不可能的！就算你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决心，人都找不到，你找谁去？”
    “……”
    陈凡沉默良久。
    “这么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
    “什么？”
    “神灯会，有一个叫雷恒的家伙吧。”
    “我知道这个人，雷家的大长老，好像是个地位很高的人。”
    “据我了解，这个雷恒过司马长青一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确定？”
    “信不信由你。”
    陈凡深吸一口气，“你是说，那个叫雷恒的家伙的的手里，有关于司马长青的线索。对么？”
    “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提婆达多睁开了那微眯起来的眼睛，斜刺里看着陈凡，“神灯会的人追查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要是司马长青想要躲起来，就算挖地三尺，你也找不到他的，除非，从内部着手。”
    “司马长青跟雷恒是什么关系？”
    “非同寻常的关系。”
    “你可以说得再明确一点。”
    “狗腿子的关系。”
    陈凡抱肩皱眉，“如果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在神灯会内部，像雷恒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起码不只是一个两个。”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我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了解那个叫雨师的女人么？”
    “雨师……”
    提婆达多嘴里念叨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这个女人我是知道的，她的地位很高，身份神秘，一直以来，基本没有她与人交手的记录，但是，所有人都对她很是畏惧。”
    “她跟司马长青会不会也有一腿呢？”
    “不清楚。”
    “真不清楚还是不愿说？”
    “不清楚。”
    陈凡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勉强你了，最后最后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自始至终，你一直赖在这里不走的原因是什么？”
    提婆达多愣了一下，紧跟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我要征服这片土地，然后带着这里的部下，一起杀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所以，实际上不管无量业火还是湿婆林伽，说到底都不过是你的复仇工具罢了，我这样理解对么？”
    “没错。”
    “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么？”
    “当然。”
    “为什么？”
    “我要用真理感化世人。或许，在你看来这是屠杀，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救赎。”
    “救赎？”
    “你不觉得现在的人活得很痛苦么？”
    “哪里痛苦了？”
    “房子买不起，老婆娶不起，幼儿园上不起，看病没钱，死都死不起，这难道不是痛苦么？”
    “……”
    陈凡沉默了。
    提婆达多一摊手，“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甘愿追随我么？因为，我能让他们得到解脱。”
    “追随你的人最后都变成尸类了。”
    “那又如何？起码他们还活着。”
    “那样子也叫活着？”
    “肉体上已经死了，灵魂却还活着。”
    “所以，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救赎？”
    “不会持续太久的，坤殃湿婆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神，坤殃湿婆无所不能！早晚有一天，我的主人会卷土重来，倒时候，天地间，将焕然一新。”
    “既然你那么慈悲，你为什么要杀人呢？杀了那么多的人？”
    “总是要死人的，而且，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给他们留下了一条生的机会，淘汰弱者，留下强者，只有这样，人类社会才能永远地存留下去！庸人只看到了过程的残忍，却看不到背后的慈悲。”
    “所以，淘汰弱者，留下强者，这就是你心中的所谓的‘救赎’？”
    “没错。”
    “我大体明白了。”
    “噗——”
    冷不丁剑光一闪，提婆达多微笑着的表情骤然一滞，于此同时，陈凡的左手呈龙爪，砰地一下按在了提婆达多的头顶，霎时间，石室之内，罡气纵横！
    提婆达多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手腕，表情狰狞而痛苦，“你，你干什么！？”
    “送你上路！”
    “为……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你，需要‘救赎’！”
    “老夫不服！”
    “不服死去！”
    陈凡说着，双目之中猛然白光爆发，五根手指贯通之下，烈焰随罡风骤然爆出，胳膊上的青筋猛然一跳，竟然硬生生地将五根手指抠进了提婆达多的头盖骨！
    提婆达多纵然实力超群，奈何此时已经重伤濒死，被陈凡的钩爪一捏，当时便使出全力试图顽抗，只见他，脖子不断地有很多粗壮的血管奔着脸上爬了过去，眨眼之间，已经双目赤红！
    “啊——”
    一声低吼，提婆达多身子猛然一颤，本来已经干瘪的上半身竟然猛地鼓荡起来，就在此时，陈凡的口中七窍之中，罕见地喷出白色的蒸汽，皮肤骤然暗下去的同时，鬼相一闪，“唰！”

 第二千一百五十二章 钩爪

    白光一闪的刹那，陈凡的身形猛地往下一按，随着砰地一声爆响，提婆达多闷哼一声！
    一颗头颅竟然在转瞬之间被陈凡的钩爪生生捏爆！
    那头颅就像是一个陶罐儿一样骤然炸开，四分五裂的同时，蒸腾的黑气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哭号的小鬼魂似的从提婆达多的脖腔子里钻了出来！
    那不是一个，而是一大群！
    一团团黑烟从也出现，就朝着四面八方迅速逃去，却不想，就在此时陈凡的身边忽然烈焰奔涌，白色的烈焰从四周盘旋而起，就像是龙卷风一样一下缠绕在了陈凡的身边，头顶的漩涡和脚下的漩涡在极速旋转之中猛地往外一扩，呼地这一下，竟然硬生生地将四周的灵魂尽数包裹了进去！
    小叶橙听得下面有动静，连忙往下查看，一探头，正看见烈焰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饶是她见多识广，还是被那烈焰吓得不轻，啊地一声尖叫连忙往后闪躲，此时，那烈焰已经冲了出来！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狭窄的石室之内，四周尽是惨嚎声，小叶橙一声大叫，“老板！”
    “轰隆隆隆隆隆……”
    地面在震颤！
    地面在抖动，院子的青砖乱瓦开始不住地跳动起来，于此同时，院子里的木桩竟然发出个个吱吱吱的声音，此时再看，那些抱着木桩一动不动的灵魂状物，正一个又一个地消失掉！
    那样子就像是被戳破的泡沫一样，一被戳破，就“啵儿”地一声，于此同时，一团黑烟缥缈而出！
    再一个消失，再次“啵儿”地一声，一团黑烟再次消失！
    “咯吱——”
    “咯吱——”
    “咯吱——”
    树桩在动！
    左右晃动！
    树桩底下的地面微微隆起！
    地面上拱桥似的拱起了一团封土！
    黑色的浮土翻起来！
    地面的石灰涌现！
    石灰层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小叶橙不由得猛然一惊，忽然间把手腕一翻，霎时间，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小叶橙的手里，小叶橙压低身子站在远处，面色凝重地将黑雨伞王后一举，双目往上一翻，露出副眼，一只手竖在唇边，另一只手捏着那黑雨伞口中念念有词！
    他念诵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楚，但是能看见的是，她手中的黑雨伞随着念诵正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于此同时，从雨伞的前端依次往下，黑色的外皮旋转得像是漩涡一样，正不断地从上往下依次剥落，那外皮剥落的同时，雨伞就像是剥了皮的香蕉一样，竟然从外皮的外层露出了金光闪烁的一件东西！
    那东西像是一根棍子一样，粗粗的，外面呈四方形，上面有符文闪闪发亮，仔细一看，竟然一口又粗又长的铁锏！
    “阴司有秩，黄泉有法！阎王令在此，诛邪退位！”
    小叶橙掐着指诀摆出一个牛逼哄哄的造型，早已经做出如临大敌的架势！
    正此时，忽然听得外面一声轰鸣，一道身影抱团翻身，一个空翻越过院墙，一下落在了小叶橙的对面，手腕一抖，唰地一下，竟然也有一只黑色雨伞出现在手中，随着口中催动咒语，阎王令一同出现在掌中！
    大白竟然也闻讯赶来了！
    鬼差！
    一来就是两个！
    白女王跟小叶橙其实不算很和睦，可在这关键时候，却也摆出一副一致对外的架势，二人目力所及之处，地面上一个又一个的鼓包已经非常明显了，忽然之间，一双细长精装的手臂从泥土里腾地一下蹿了出来，紧跟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泥土猛地这么一喷，一个猴子一样的僵尸状物从泥土之中爬了出来！
    他佝偻着身子，左右甩了一下脑袋，忽然之间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了小叶橙方向，小叶橙好歹也是老手了，一眼就看出此物非同凡响，可即便如此，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阴差在此，还不跪下！”
    “嗷——”
    随着她这一声厉喝，那东西骤然发难，小叶橙都没看清楚它的动作，已经一道身影扑倒了面前，小叶橙几乎凭着不能的反应挥动手臂狠狠往下一砸，随着砰地一声闷响，那怪物应声而扑，于此同时，第二只，第三只，一个又一个丝毫不给她机会，已经洪水大浪一般直扑了过来！
    小叶橙吓得哇哇大叫，手里的铁锏舞动如飞，护住自己，那边白女王也被一众僵尸瞬间缠住！
    鬼差打鬼，僵尸原本就不在鬼差的管辖范围，小叶橙手里的法器虽然威力巨大，却没用对地方，加上此地的尸类非同凡响，眨眼之间，便乱了阵脚，白女王那边更是尖叫连连，没两下，两个人几乎都招架不住了，先后两次腾身而起，二人都上了墙头了！
    那些尸类并不善罢甘休，一个个猛恶无比，见两个女人上了墙，竟然直扑过去，随着咣咣几声爆响，院墙倒塌，小叶橙个白女王尖叫一声吓得撒腿就跑！
    “卧槽！”
    外面的几个警察和一队武警战士正在外面等着陈凡的消息，找了一处树荫坐着，冷不丁看见两个女人带着几十号猴子一样的不明生物狂奔而来，当即吓得一崩，几个带了长家伙的武警战士直接就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对着那些如凶神恶煞一般的东西直接扣动了扳机！
    火舌乱颤，一通突突，四周的警察也上来，密集的子弹打过去， 打得像是爆豆一样，可那些僵尸一类的东西却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劈头盖脸，往前直冲，那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打进了轮胎里一样，虽然黑汁四溅，但是不见一点作用！
    “往头上打！”带队的武官一声大喊，枪头儿抬高半寸，密集的子弹冲在那些东西的脸上，相继有僵尸先后倒下！
    可子弹没几下就打光了，这毕竟不是战场，哪儿来的那么弹药，此时没了子弹众人都慌了，刚刚被疾风暴雨一般的子弹挡住势头的僵尸们此时也缓了过来，一个个又一个地咆哮而出，跑在最前面的，歪着肩膀瘸着腿，却跑得比谁都快！
    “啊——”

 第二千一百五十三章 天神下凡

    眼看着僵尸到了面前，一向冷漠脸装深沉的小叶橙经不住尖叫出声。
    她一扭身，想跑，却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跟头，再回头，僵尸已经到了面前！
    “呜——哇——”
    僵尸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血盆大口直奔着小叶橙的脖子就啃了过去！小叶橙见势不好，胳膊一推，屁股一撅，一个摔法直接将僵尸甩了出去，僵尸落地，没倒，竟然四肢着地往前一个虎扑，再次朝着小叶橙冲了过来！
    小叶橙双手挥动阎王令，往下一砸，砰地一下把僵尸打趴在地，于此同时后背一凉，啊地一声尖叫已经被身后扑过来的僵尸扑倒了！
    那僵尸张开血盆大口，一口直奔着小叶橙的脸咬了过去，小叶橙的双臂都被僵尸的爪子攥住了，避无可避，情急之中一侧头，“啊——”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忽然之间半空中一道电光，随着“嘎啦”地一声响雷，一道灵符正击中僵尸的后脑勺，僵尸身子一抽，被硬生生掀了个跟头！于此同时，那些疯狂蹿出正四处扑人的僵尸竟然同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朝着庭院大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身背后，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正款款走来，黑衣，黑帽兜儿，黑鞋子，一只手揣在兜儿里，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
    陈凡已经搞定了提婆达多，从里面出来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一只带头的僵尸歪歪扭扭地过来， 抻着脖子朝着陈凡大吼一声，陈凡微微地把嘴一歪，鼻子也微微地动了一下，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轻蔑，看着那些东西凑在一起，站好队形儿，脚底下依然不急不缓，像是完全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儿似的！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打头的僵尸已经没了半张脸，却依然猛恶无比，它一声怪吼朝着陈凡狂奔而去，距离陈凡还有几米的时候，腾地一下腾身而起，直奔着陈凡的方向扑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僵尸的脖子已经被陈凡掐在手里，陈凡只用一只手就把僵尸掐住了，出手如电，根本没人看清！
    “腾！”
    也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僵尸的身上便冲出了爆炎，烈焰一闪即逝，却将那僵尸炸了个粉碎，随着陈凡手这一捏，看起来就像是陈凡一下就把僵尸捏爆了一样！
    “啊！”
    小叶橙早已经躲到了一棵树后隐住了身影，可一切却看得清清楚楚，眼见着陈凡一出手就解决掉了一个，不由得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她也知道关于陈凡的传说，在心底里对陈凡的实力是有认可的，但是想来自傲的她也不过是认为的这个家伙确实比自己厉害那么一点点罢了，却没想到，如此棘手的家伙，竟然在一瞬间就被干掉了！
    “啊——”
    相比于小叶橙，白女王直接就不行了，靠在旁边躲着，站都站不稳了，一声娇喘摆出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不行不行的了，“老板真棒！”
    “咦——”
    小叶橙看白女王舔狗本色尽显，不由得一哆嗦，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可等她再次看向陈凡的时候，却发现，陈凡那边已经差不多结束战斗了！
    起码得有三十几只这样的东西一拥齐上，转瞬间，便被打得肠穿肚烂血流成河，唯一一只已经没了胳膊的僵尸干巴巴地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无数残骸，忽然之间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声音，活像是一只被主人毒打了的犯了错的狗！
    “想跑！？”
    白女王跟小叶橙都发现了几回，虽然一对一群，她俩不太行，但是一对一，她们还是挺有信心的，转瞬间两个家伙一起冲了上去，三两下，便把那东西摁在地上一通毒打，霎时间打得那玩意儿哭爹喊娘，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陈凡站在那些尸体的附近，忽然之间，竖起一根简直，闭目，念咒，忽然之间，随着四周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灵魂从那些尸体的身上钻了出来，距离地面两米多高，便化作一个又一个的闪着荧光的星星点点，小叶橙和白女王见了，连忙抄起阎王令跑过去，在半空中唰唰唰一通乱挥，就像是抓蜻蜓似的将那些被异术囚禁多少年都不得超生的怨灵尽数收了！
    “哇——老板！我们这次发财了！”
    白女王手里把玩着那个阎王令，笑得跟一朵儿花儿似的，“这下子好了，连下个月的业绩都出来了！简直太棒了！”
    “何止是下个月啊，下下个月都富裕！”
    小叶橙也没想到刚刚跟了陈凡就混到了这么多的好肉，笑得也是合不拢嘴儿，“老板，你可恨厉害！”
    “咦？你叫谁老板呢？别瞎叫！”
    大白看小叶橙也学着自己叫老板，还有点儿不乐意，像是吃醋了一样。
    “干你啥事儿？”
    小叶橙素来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那种人，都懒得跟她解释。
    两个妞儿互相瞪了半天，一扭头，一撇嘴，谁都不搭理谁。
    陈凡却拿湿巾擦擦手，跟那边的武警同志会合了。
    “我的妈呀……”
    可能是第一次看见陈凡打怪是什么情形，很多人看陈凡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似的，好家伙，子弹都轻易打不死的东西，到陈凡这里就像是砸西瓜似的，轻飘飘不算事儿，这特么还有说理的地方么？
    “大哥，你是法师么？”
    “我是鬼术师。”
    “你，你可真挺厉害的！”
    有人朝陈凡竖起大拇指。
    “废话，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老板可是鬼术九段，前前鬼门大当家，江湖上公认的三百年来鬼门第一高手！”
    白女王绝对是最爱替陈凡吹牛逼的那一个，见有机会，绝对不放过。
    “妈呀，我还以为是张天师下凡了呢！大师请受我等一拜！”
    有赶来帮忙的村民也争先恐后地上前，说话间就要给陈凡下跪，陈凡赶紧拉起他们，“得得得得，别这样！除魔卫道，是我们应该做的！”
    话说完，陈凡转过身去，背着手瞭望远方，“你们要是真的感谢我，不如送点儿土特产啥的就行，听说咱们村儿的小笨鸡儿炖蘑菇最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二千一百五十四章 坑里有人

    小叶橙：“……”
    白女王：“……”
    钱队长：“……”
    一众人：“……”
    有的时候大家也挺佩服陈凡这个货的，你说他贪财吧，有的时候看着一点都不贪财，但这货还是鸡贼起来也真是鸡贼得要命。
    好在村民们并不在乎这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谁家还差几只小笨鸡儿啥的呢？
    当天下午，几个村长的干部强烈要求下，把陈凡等一众人请回了村子。
    武警战士们纪律严明，就先撤了，陈凡和钱队长等人还要处理一下村长老头儿的事儿，所以没走。
    那村长大爷显然是没跑了，从里面一跑出来就被抓住了，钱队长这点警惕意识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呢。
    “警察同志，这事儿跟俺没啥关系！”
    那老头儿咧着嘴还在解释呢，看表情也真是挺真挚的。
    钱队长笑笑，“有啥事儿没啥事儿的，回去再跟我们说吧。”
    话说完，把人扣上手铐，送警局去了。
    “诶，你这是在干啥呢？”
    钱队长出来，看见陈凡带着几个村民拿着铁锹搞头啥的正在厕所附近鼓捣什么，连忙上前问了一句。
    “啊，那个庙那边，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呢。”
    陈凡说着，一摆手，带众人走了。
    村里的妇女们准备酒菜，男人们跟陈凡一起上山，等到了寺庙那边，陈凡叫人过来，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地上的土坑和木桩啥的都翻开，很快，地面上就全是各种大坑了。
    陈凡叫拉着小驴车过来的村民把东西带到院子里头，有村民开始从粪桶里拿舀子往坑里泼屎尿，好家伙，这味道直冲天际，霎时间，原本就因为提婆达多被当场斩杀而阴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更加厉害了。
    仿佛间，暴风骤雨随时都会下来似的。
    不得已，村民们把电筒都打开了。
    “我说，小兄弟，这么做真的好么？”
    有村民忍不住小声问陈凡，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的，“诶……这……咋总感觉……像是在亵渎神灵似的呢……这……”
    “什么狗屁神灵。”
    陈凡忍不住笑了，“这道观里供奉的东西，压根儿就不是啥正经玩意儿，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等会儿叫几个人把里面的塑像砸了。”
    “砸了？那要是砸了，神仙不会怪罪么！”
    “神仙早没了，怪罪不了。”
    话刚说完，那边正在认认真真地往大坑里浇灌粪汁儿的村民忽然大叫一声，“诶呀，你们看，你们看，你们快来看！这下面有动静！”
    陈凡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大师，你看，这下面又动静！”
    陈凡探头一看，原来，那臭气熏天的土坑底下正微微地蠕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从下面拱出来似的，陈凡想都没想，随手从村民手里拿过来一个削得细长的竹竿儿，竹竿儿的前端对着下面，用力一戳，噗嗤一下，直接就戳进去两尺多深！
    霎时间，这坑底下就黑烟直冒，众人看见了一阵惊呼，赶紧捂住口鼻躲了出去。
    小叶橙捂着鼻子躲得远远地，不过来，白女王也不过来，陈凡回头看看她俩，俩小妞儿直接跑远了，像是生怕有屎尿再崩到自己身上似的。
    那话咋说的来着？这人啊，要是饿急眼了，吃啥都香，这要是给人喂饱了，就挑三拣四起来了，想来要是方才那阵子还愁业务指标上不去的那会儿，这俩货可殷勤了，这会儿有恃无恐了，就不听话了。
    过去老人们训鹰训狗都不能让鹰犬吃得太饱，想来这也是道理，陈凡毕竟当老板的经验还是不够深，看她俩这样，也无可奈何，索性叫人抱来柴火扔进去，再浇点儿汽油，一把大火把坑里的东西一起烧了。
    大火熊熊，里头劈啪作响，鬼哭狼嚎之声饶是有些惨烈，天空中的乌云也越来越黑。
    依法炮制，把附近的所有土坑都做了处理，像这样的坑，大概找到了七八个，陈凡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觉得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数儿，这才收拾收拾东西跟村民一起下山去了。
    村民们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一路上都在小声议论着，有那个胆子大的就跑到陈凡身边问东问西。
    出于礼貌，陈凡跟众人扯了一会儿，等回到村子里，村干部牵头儿已经摆下了流水席，请村子出工出力的男女老少一起喝了几杯。
    小叶橙和白女王是不会放过这种蹭吃蹭喝的好机会的，就坐在陈凡身边挡酒护驾，小叶橙酒量不行，就没喝，晚上回去的时候，直接小叶橙开车，陈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回来，把车停在门口儿，小叶橙他俩手里拎着两大袋子白斩鸡和各种小山货啥的兴高采烈地跑回去了，小蛮噔噔噔跑出来，却没看见陈凡。
    此时外面凄风冷雨又凉又湿，谁都不爱出去的时候。
    可陈凡却没回来。
    “主人呢？”
    小蛮问小叶橙。
    “路上接了个电话，走了！说晚点儿再回来。”
    “哦。”
    小妮子微微地嘟起了小嘴儿，蹦蹦哒哒地上楼了，跑去拉住了小叶橙的胳膊跟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小叶橙坏笑起来，直点头，这小妮子立即高兴起来，“真的！？”
    “嗯！”
    小姐姐在一边看在眼里，不问也知道她俩在研究什么，晚上，叫小蛮她们帮小叶橙收拾个房间出来，买了点常用的东西，小叶橙就住下了。
    小叶橙的房间就在小蛮的隔壁，俩小妮子又再要好不过，当天晚上因为少了一床被褥，俩小妮子直接就准备像平时似的钻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而此时的陈凡，却正在附近的一家高级会所的套房里，正跟一群所谓的社会名流在一起谈天说地呢。
    应酬这种事，相信很多人都不是很喜欢，但人在江湖，有的时候，真就没得办法。
    今儿其实是潘晓晴的生日，小型聚会，但是能被邀请过来都是有头有脸的那种人。
    潘晓晴虽然算不上一线明星，但是人脉深广，却让很多人羡慕，加上最近在本市有个重要的颁奖典礼，所以，就近来了不少娱乐圈儿里的大咖小咖，这一个个，盛装礼服，浓妆艳抹，虽少了几分浑然天成，但略微扫一眼，一只一只又一只，个个都是小妖精。

 第二千一百五十五章 安保顾问

    很少有时间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沙发上看美女了，陈凡手里捏着杯子，大大方方地在一群漂亮姐姐漂亮妹妹之间扫来扫去。
    看胸，看腿，看翘臀。
    眼神是色眯眯的，却有一种好色而不淫的这君子范儿。
    当然了，风度啥的或许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
    嘴里的仁义道德多半不如肚子里的男盗女娼来得简单粗暴。
    所以，当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往往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他在看她们。
    又或者不是在看她们。
    他只是在看。
    看以外，啥也没做。
    所以，这货脑子在想啥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凡越来越安静了，在经历了许多起起伏伏之后，脸上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淡然。
    也似乎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偶尔有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也都是一些见过面吃过饭或者是有几面之缘的当地人。
    他并不是很出名的一个人。
    起码在这些曝光度极高的人群里，他并不是很知名。
    在场的那些着装暴露身材婀娜的女人们正在忙着跟各种大佬搭讪，套话，眉开眼笑地说些用不着的。
    人跟人之间是有距离的。
    这是由人类不同的社会层级决定的。
    活鱼逆流直上，死鱼随波逐流，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的年轻人。
    当然，咸鱼一条的陈凡就跟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了。
    “哟，陈老板！”
    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个漂亮的金丝眼镜儿，小西装很潮，年纪也就在三十多岁，比陈凡大一些， 但是打扮得却是年轻有活力， 甚至那长相让陈凡想起了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的那个当时还年轻的窦唯，只是相比于超然物外无欲无求的那个神秘人来说，这个人身上就多了点市侩了。
    这个人陈凡认识，本地有名的青年才俊之一，据说是潘晓晴的忠实粉丝，猛追了她好多年了，其实条件不错的，只是潘晓晴眼光有点高，一直没有跟他开花结果的事儿，这人也是个执着性子，一直在舔狗的路踽踽独行。
    生意上陈凡跟这个人是没有任何往来的，但是传说这个人在本市开了两家酒吧，还有一家高档会所，所以在大部分人看来，这个人也算得上少有的精英人士。
    “你好。”
    陈凡跟男人握握手，男人坐在了陈凡的旁边。
    说旁边也不是旁边，因为两个人之间，有一点距离。
    距离不远不近，不会让陌生人感觉到紧张，也不会让熟悉的人感觉到陌生。
    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来的？”
    男人没话找话，手里捏着酒杯问陈凡。
    “啊，闲着没事儿。”
    陈凡笑了笑，跟他碰了一下被子，抿了一口红酒。
    杨宓正在不远处抱着肩膀跟人聊天，无意间瞥见了正在跟男人说话的陈凡，抽了个空儿，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擦身而过，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在陈凡的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
    那感觉有点皮，甚至有点暧昧，陈凡扭头看了她一眼，见杨宓嬉皮笑脸的，忍不住回手狠狠地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啧！”
    被女神撩了一下，要是换成旁人肯定是要放心乱颤激动老半天的，唯独陈凡这货完全就不当一回事儿，杨宓也习惯了，直接绕到陈凡身后，手扶着陈凡的肩膀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轻轻地在陈凡的肩膀上揉了一下，便笑吟吟地看了一眼陈凡身边的男人，转身出去了。
    “失陪一下。”
    陈凡把手里的酒杯放下， 跟着站了起来。
    出了门，到了走廊里，杨幂在前面，陈凡在后面，两个人径直地走向电梯口儿，杨宓手里拿着包儿，假装在等电梯，陈凡走过来，也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叮——”
    电梯门开了。
    杨宓进去。
    陈凡跟着进去。
    电梯门关上了，一路直行，往楼下去了。
    电梯里，两个人肩并肩地站着，杨宓两只手垂在前身抓着那个神秘品牌的黄不拉几的小包包儿，忽然间很调皮地把屁股一扭，用侧胯的位置挤了陈凡一下，陈凡被挤了个趔趄，杨宓目光直视，做无辜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骚样儿吧……”
    陈凡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等电梯门开了，推了杨宓的小蛮腰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门口的保安跟杨宓打了招呼，助理和保镖也跟着迎了上来。
    “你们先回去吧。”杨宓一摆手，众人退下了。
    车门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子一路直行，直接开到了滨海路上，在xh广场，陈凡和杨宓一起下了车。
    夜晚，不算冷，作为当地比较有标注性的一处景区，到了十点多了，人依然不少，只是相比于平日里的繁华喧闹，此时的海边多了几分静谧。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出来么？”
    杨宓问陈凡。
    “寂寞难耐了呗。”
    陈凡撇着嘴，一副非要把天聊死的架势。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你的！会不会说话。”
    “你知道的，嘴皮上的功夫，我不如你。”
    “那你也不能这么跟你老板说话吧。”
    杨宓抱着大胸，跟陈凡一起在海边溜溜达达地，“最近这些日子，我考虑了很久了，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可以有点儿业务往来的。你知道的，随着业务范围越来越大，各行各业的人我们都得接触，认识的人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难免会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像这种时候，就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异士帮帮忙了。”
    “有麻烦的时候就来找我呗，谁跟谁啊。”
    “话是那么说，可亲兄弟，不还得明算账么！”
    “那你啥意思？想包我啊？”
    “是那意思呗！”
    杨宓说着，禁不住开始眉飞色舞了，“我公司，准备请你做我们的安保顾问，平时也不干别的，就发挥你专业！看看风水啊，做做占卜啊，给处理一点儿疑难杂症啥的，简单来说，就是花钱买平安呗！至于薪金啥的，好说！行业标准的基础上，我给你翻一倍！”

 第二千一百五十六章 钱是万能的

    “哼。”
    陈凡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背着手，走在海边，“待遇倒是够优厚的，可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啊。”
    “得了吧，你还寝食不安呢？”
    杨宓笑吟吟地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算起来，这前前后后的，你也救了我好几次了，就上次直播的那个事儿，我现在还后怕呢！要不是有你帮我，我真不敢想现在咋样了！这么跟你说吧，姐姐我，手头不缺钱，钱能解决的事儿对姐姐来说都不算事儿！再说了，花钱买平安，也都是行业规则不是？我这么做，既是为了报答你，也是看上了你的能耐，咱这叫，互利共赢！没啥无功不受禄的说法！”
    “算了。”
    陈凡竟然一撇嘴，“我要是拿了你的钱，以后就得为你打工，现在关系好，说啥都行，一旦翻脸了，撕起来，谁也说不准到底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撕起来？”
    杨宓撇着小嘴儿噗嗤一下就笑了，“哟，看你说的！跟谁撕也不能跟你撕啊！谁敢跟你撕，那是不要命了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
    陈凡靠在一边的护栏上，看着杨宓，“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我这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有解决呢，明年这个时候我能不能像这样好生生地站在这里都不好说，谁敢随便应承？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介绍一些专业人士给你，真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很多，何必就看中我一个呢。”
    “你傻吧。”
    杨宓直接白了陈凡一眼，抱着胸，站在陈凡面前，脚跟一踮一踮的，“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儿啊？要单单为了找个顾问，我费那么大劲儿干啥？”
    “说实话了吧。”
    看四下无人，陈凡抬起手来，扶着杨宓的小蛮腰，将她搂在怀里，“请我帮你是假，想趁机潜了我是真，对不？”
    “滚！”
    杨宓推了他一下，有点害羞地翻了一下大眼睛，“天下的男人千千万，就姐姐我这长相，这身材，这实力，想找啥样儿的找不来？你咋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的确，有钱就是可以胡作非为。”
    陈凡一撇嘴，看着身后的海面，又说，“不过，有些东西，的确是钱买不来的。”
    “你真这么觉得？”
    杨宓抱着肩膀，撇着小嘴儿，“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你认为什么？”
    “其实，我现在也多少有点犹豫。”
    “犹豫啥？”
    “犹豫着，要不要把你弄到我的手里。”
    杨宓把小手张开，又慢慢地攥在一起，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我有心上人了。”
    陈凡摇摇头，有点煞风景地说。
    “我知道啊，这不是问题。只要钱到位，啥都不是事儿。”
    “你觉得拿两个臭钱出来，我就会从了你？”
    “不，我不这么觉得，不过，我相信，只要价码儿够高，我可以让那些骚货离你远一点儿。”
    “哼。”
    陈凡笑了，不知咋的，他想起了祝红焱。
    “钱不是万能的。”
    “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还没穷到非得靠个女人养活的份儿上，而且，就算在你眼里我很穷，不也没怎么妨碍到我们的正常交往么。”
    陈凡看着海边，沿着台阶走了下去，“而且，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你不想改变一下么，体会一下上流社会是怎么生活的？”
    杨宓看陈凡下去了，也跟了下去。
    “什么叫上流社会？”
    陈凡扭头看她。
    “锦衣玉食，妻妾成群，这就叫上流社会了？泡会所，养嫩模，纸醉金迷，嚣张跋扈，这是上流社会？”陈凡一张手，一副要笑出来表情，“如果你这么想，倒也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一个小网吧的小老板，顶多也就算个个体户儿吧，没钱没权没好爹，啥也没有，可不还有个大明星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求疼爱么？”
    “卧槽！”杨宓听前面还觉得像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听到后面一句“求疼爱”，杨宓当时就炸了，笑骂道，“你给我滚犊子，谁特么跟在你屁股后面求疼爱了？”
    陈凡站定，转身，站在桥洞底下的阴影里，一摊手，“你那跟我下来干嘛？”
    杨宓当时就是一愣，紧跟着，媚笑着走上前，高跟鞋踩着地面，咔咔作响，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风骚极了。
    她走到陈凡面前，似笑非笑，忽然抡起手里的包儿打了陈凡一下，“你大爷啊！不会换个地方啊！”
    “哇，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平时钓鱼的地方，你看你，想啥呢！”
    反手坏笑着，反手抓住了杨宓的手，杨宓的手不大，但是手心很热，陈凡刚一抓住，就愣了一下，“心火很旺啊！”
    “可不是么，火烧火燎的。”
    杨宓撇着小嘴儿，耷拉着眼皮。
    “原本还想跟你多溜达一会儿，既然不舒服，那就算了！一会儿去酒店，我给你做个理疗啥的，保证一针下去，药到病除。”
    杨宓也听不出陈凡这话是真心的还是故意撩她，羞答答地用拳头捶了他一下，往前走了一段儿就跟着陈凡一起上去了。
    “你在哪家酒店住？”
    陈凡翻着通讯录，寻思着叫白女王送点针灸用的东西过来。
    “我没住酒店，在我自己家呢。”
    杨宓随口说了句。
    “你经常在那边住么？”
    “就在这边的时候偶尔在，不忙的时候，还是自己家里舒服些。”
    杨宓说着，抿着小嘴儿瞥了陈凡一眼，“怎么的，去我家，你紧张啊？”
    “那倒不是……”
    陈凡略微咳嗽了一声，“要不，咱换个地儿吧……”
    “那那套设备我家有， 要不不还得找人给你送么。”
    杨宓小眼神儿可真诚了。
    “好吧。”
    陈凡无话可说了，笑了笑，跟着杨宓回家了。
    二人进了小区，一起上楼，杨宓打开门，跟陈凡一起换了拖鞋进去，刚一进去，陈凡就发现这个房间跟上次来的不太一样……
    “嗯？”
    他回过头来，看了杨宓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第二千一百五十七章 火葬场

    在门口儿，杨宓就把外套脱了，裤子也脱了，基本上穿着内衣站在陈凡面前，手里拿着外套挂在一边，好身材一览无遗。
    “看啥？没看过啊？”
    见陈凡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杨宓撇着小嘴儿白了她一眼。
    “不是，你这样真的好么？孤男寡女的，一进屋儿先脱衣服？”
    陈凡还忍不住摆出一副老夫子教育小学生的模样。
    “你洗澡不脱衣服啊？”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去洗澡，你去不去？”
    “不去。”
    “来吧，出来一天了，可累了，正好给我搓搓背。”
    陈凡做正经脸，“不去。”
    “咋的，这点儿忙都不能帮了？是不是好兄弟了？”
    杨宓回头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笑吟吟地进了浴室了。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陈凡干咳一声，嘿嘿直笑，“那，那好吧。”
    “大色狼，不装了？”
    杨宓咬着嘴唇在陈凡的腰间掐了一把。
    “别瞎说，我就帮你搓搓背，不干别的！”
    “嗯，我信！”
    陈凡：“真的！”
    “我信！”
    一个多小时以后，撂下房间里来回直打滚儿的杨宓，陈凡蹑手蹑脚地跑了，一出来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直觉得后怕，心说差点儿又让这浪货给忙活了，还好老纸留了一手！
    看看时间，已经是夜半三更了，陈凡偷偷摸摸地回来，楼上已经多半关了灯，小叶橙跟小蛮正缩在被窝里死磕“王者农药”，小六儿也在旁边看热闹，个个都劲劲儿地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
    上楼洗澡，出来，摸回房间，一推门探头进去，就看见小姐姐正在床头坐着呢，瞪着俩大眼睛盯着陈凡，“还知道回来啊？都几点了？”
    “唉，不是应酬么。”
    陈凡憨笑一声，反手关门，小姐姐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看这样子，又跟哪个狐狸精出去玩儿了吧！”
    “没，潘晓晴过生日，不小心碰见了杨小姐，我去给她做个理疗。”
    “理疗？”
    “嗯，推拿，按摩，扎针。就很平常那种。”
    “扎哪个针啊？ ”
    “银针啊，还能哪个。”
    陈凡说着，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了床铺，“唉，别看人家大明星，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实际上，这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尤其是腰肌劳损这块儿，简直严重得不行，这也就是遇上我了，要不然早晚都是个麻烦。”
    “你上她家去了？”
    “是啊。”
    “除了治病啥的，就没干点儿别的？”
    “那还能干点儿啥？”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懒洋洋地说，“就算干了又能咋的？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啥的不很正常么？你要喷我也得悠着点儿，毕竟你爸就没带个好头儿，是不？”
    “那倒也是。”
    小姐姐起初想骂他两句的，一听这话，底气就不那么足了，毕竟，神灯会的那些神裔哪个家里都有个三妻四妾啥的，自己要求太多了，反而显得不懂事。
    “你别说，杨小姐那腿真挺好看的，手感也好。”
    陈凡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很疲倦的样子，末了还吧嗒吧嗒嘴，“胸也特别大。”
    “那你就把她也弄到手呗。”
    “拉倒吧，人家未必乐意啊。”
    “不乐意就硬来，反正不是没干过。”
    “回头再说吧，再考虑考虑。”
    陈凡躺下了，小姐姐就在一边撇着小嘴儿耷拉着眼皮用那凶巴巴的小眼神儿看他。
    “看啥呀，不睡觉了？来，上你爸这儿来！”
    陈凡张开手示意小姐姐过来。
    “我踹死你这儿！”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踢了他一脚。
    第二天下午，去警局那边把剩下的事情略微处理了一下，陈凡就去跟杨小姐一起吃饭去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杨小姐大老远来了，不管是不是奔着自己来的，都得多少意思一下，这点觉悟陈凡还是有的，当然，饭局这东西，人少了不叫事儿，人多了也乱套，一包间儿十几个人正合适不过。
    这种场合陈凡一般不带那么多人，跟陈凡一起去的，也就孙小妖一个人儿，另外剩下的基本都是杨宓和潘晓晴带的女助理啥的，这闹哄哄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酒席散去陈凡送杨宓回去，从楼上呆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孙小妖坐在车里就等着，也不确定陈凡在楼上干啥呢，也不敢问，在他看来，杨小姐也好，祝红焱也好，这大体都是一个类型儿，表面上好像百事缠身似的，实际上个个都是那种千里送那啥的类型儿，这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估摸着人家心里还得不乐意呢。
    脑补一下楼上的场景，孙小妖忍不住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点儿羡慕和无奈，心里就寻思啊，同样都是三条腿的男人，这人跟人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看这一个个，怎么说也都是女神级别的人物吧，吃干抹净儿都不说，还一个个眉开眼笑可满意了似的！就这一手，说出来也是真本事啊！
    正寻思着，陈凡跟杨宓一起从里面出来了，杨宓挎着陈凡的胳膊，小脸儿红扑扑的，走起路来左一扭右一扭的，长腿高跟鞋，穿着铅笔裤也让人觉得性感极了。
    她搂着陈凡的胳膊正在陈凡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陈凡听了，笑了笑，孙小妖小眼睛贼溜溜，一眼就看见陈凡的手很不老实地放在了杨小姐的翘臀上了，表情却还那么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说什么正经事似的。
    再看杨小姐，好家伙，大眼睛水汪汪的，说话也娇滴滴的，哪儿像个身价上亿的美艳少妇啊，活脱脱像个大姑娘似的！
    “走了！”
    轻轻地在拍了拍杨小姐的屁股，陈凡上车了，临走时候，杨小姐还过去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张开五指摆摆手，目送陈凡离开，那小模样，真有点儿依依不舍的架势。
    孙小妖在一边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哥，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大老板了，都会勾搭女明星了？”
    “别扯，有正经事儿。”陈凡说着，翻出手机看看时间，随后对孙小妖说，“诶，你知道火葬场的位置么？”

 第二千一百五十八章 贴身护卫

    “啥玩意儿？”
    孙小妖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火葬场的位置。”
    陈凡又重复了一遍。
    “老大，这大晚上的……”
    “也是哈。”
    陈凡也觉得半夜三更的去火葬场不太好，寻思寻思，作罢了，他拿出手机给苏欣发了一条短信，“现在在哪儿呢？”
    “在店里。”
    苏欣一看见陈凡的短信，很快就回了一条。
    “有空么？一会儿过去找你谈点事儿。”
    “现在？”
    “嗯。”
    “来吧。”
    苏欣把电话放下了，还有点小激动。
    很快，陈凡就到了，叫孙小妖把车子开回去，推门进了店里。
    晚上十点左右了，已经快要打烊了，店里也没几个人。
    陈凡进来的时候，苏欣正在店里收拾东西，这货反手关上门，进去，二话不说上前一掌，吓了苏欣一跳。
    苏欣回头瞪了陈凡一眼，直接踢了他一脚，“要死啊你！”
    “沫沫呢？不在？”
    陈凡看看四周，问了一句。
    “今天沫沫不来，明天是她的。”
    苏欣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皮套把头发扎了起来，一边扎着马尾辫儿一边对陈凡说，“你今天怎么了，有空儿跑来撩骚来了？”
    “说啥呢！”
    陈凡不太适应“撩骚”这词儿，憨笑了一声，坐在高脚椅上，“我来是想问你，现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来着。”
    “问这个干啥？”
    “就闲聊嘛。”
    “不好不坏，就那样呗。”
    “那你那健身会所研究的怎么样了？”
    “还没定下来呢。”
    苏欣撇着小嘴儿，有点愁眉苦脸的，“一开始觉得应该不是很难，可打听了几个干过的，都说不好弄。”
    “不做就不做了吧，我感觉你这性格也不适合做服务行业。”陈凡说着，一只手揣在兜儿里，“不如我给你介绍个新工作啊？”
    “你？”
    苏欣一挑眉，很意外似的，“说说看。”
    “杨宓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那么大名气，谁能不知道她啊。”
    “她现在缺个靠谱的保镖，就贴身保镖那种。”
    “噗——”
    苏欣撇着小嘴儿笑出了声儿，“还贴身那种，这活儿适合你啊！”
    “啧！说说就不正经了！”
    陈凡一皱眉，义正辞严的样子，“我没跟你开玩笑，闹这格的呢！你也知道，女保镖原本就少，靠谱的就更少了，我寻思着反正都是熟人，她也不是坏人，就寻思着，你做这个比较合适。”
    “一年给多少钱？”
    “市价两倍。”
    苏欣略微迟疑了一下，好像有些动心了，可再寻思寻思，又经不住耷拉着眼皮靠在吧台上，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货，“不对呀，这事儿，你咋那么上心呢？”
    “我不是为了你好么！”
    陈凡一砸吧嘴儿，直皱眉，“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不行？你爱干不干！”
    “哼。”
    苏欣一撇嘴，“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好奇。”
    “有啥好好奇的，我还能坑你是咋的？”
    陈凡说着，抬起手来一拉苏欣的小手，苏欣也听话，就势就过去了，站在陈凡的身边，陈凡两只手一搂她的腰肢，凑过去，在苏欣的怀里深吸一口气，“你要不愿意跟她干，也没人逼你，实在不行，就去我那儿帮忙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还是有点儿担心的。”
    “说得跟人家给你有啥特殊关系似的！”
    苏欣看陈凡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你别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行不行？人家又不是你的谁！”
    “呵！”
    陈凡冷笑一声，撇着嘴不说话。
    “你撇啥嘴？”
    苏欣一挑眉，很好奇似的。
    “好歹也有一腿不是？翻脸就不认人了？”
    “切！”
    看陈凡嬉皮笑脸的，苏欣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呀？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么？大色狼，无利不起早，你说，平白无故地献殷勤，是不是憋着心思想干啥坏事儿了？”
    “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我还用特意跑你这儿来献殷勤啊？霸王硬上弓，直接上就完了！”
    “妈耶……”
    苏欣撅着小嘴儿一副惊呆了的表情，“这把你厉害的，你咋不上天呢？一脚踢死你！”
    “又不是哭着喊着叫人家别走的时候了！”
    “滚！”
    也不知道这俩人儿有啥不可描述的往事，这话一出来，苏欣小脸儿都羞红了，白了陈凡一眼之后，苏欣去收拾货架上的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问他，“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最近，调查局那边没来找你么？”
    “一多半都已经搞定了，提婆达多那一撮儿人基本都剿除干净了，就算剩下几个，也多半都是小喽啰，不足为患，现在唯独比较麻烦的是那个叫司马长青的家伙，我真恨自己没能多坚持一会儿，要不然，也用不着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司马长青？”
    苏欣念叨着这个名字，想了想，没做声儿，过了好半天才又问一句，“新目标么？”
    “嗯。”
    陈凡两只手靠在吧台上，仰着头，轻叹一声，“按倒葫芦瓢又起，真是没完没了。”
    “那天下那么大，坏人多的是，哪能说完事儿就完事儿呢。”
    苏欣抿着小嘴儿一个劲地笑，看见了陈凡，就像是可开心了似的，“我看外面有海报说明天有个什么颁奖典礼还是啥的，杨小姐也要参加，她应该已经过来了吧。”
    “是啊，我刚从她那儿回来。”
    “是么？”
    “是。”
    “累坏了吧。”
    “还行。”
    陈凡还不知道苏欣在寻思什么吗，淡淡地撇着嘴，拍了拍大腿上的尘土，“听她说最近的事情，忽然想起挺长时间没来你这儿坐坐了，就大老远跑来了。找你……聊聊天，叙叙旧，沟通沟通感情啥的。”
    “就拿嘴沟通啊？”
    陈凡小眼睛儿一斜，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那你还想咋的！”
    “人家也没说要咋的呀。”
    苏欣不好意思了，抿着小嘴儿笑，都不敢看陈凡了。
    虽然偶尔皮一下让她觉得很开心，但骨子里苏欣还真不是那种能把风骚写在脸上的女人。

 第二千一百五十九章 满意

    “唉……”
    看着苏欣那浅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包裹着的翘臀，紧实挺翘的样子让陈凡很是向往，现在不是挺流行“柯基臀”么，陈凡想了想，自己认识那么多的女孩子里，唯一一个能完美诠释“柯基臀”的女孩儿可能就是这个军旅出身打架贼凶的苏欣同学了。
    “你叹啥气呢？”
    苏欣看陈凡长吁短叹的，挺纳闷儿的样子。
    “没啥，就是触景生情呗。”
    陈凡吧嗒吧嗒嘴，一副呜呼哀哉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儿小伤感，“我现在就在想啊，这么美的妞儿，咋就不是我的呢？是我的该多好。”
    听了陈凡这话，苏欣明显地愣了一下，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了陈凡一眼，一边把挂在架子上的女装拽了拽，一边蹲在地上娇嗔道，“这话让你说的，是你的不是你的，有差别么？就算不是你的，你是啥事儿没干是怎的！”
    “那感觉能一样么，别人锅里的菜。”
    “别人锅里的菜不都比自己家的好吃么。”
    “你这啥理论。”
    陈凡说着，又托着腮帮，整个人躺在吧台上，葛优躺，神疲乏力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废人了一样，“唉……”
    苏欣抿着小嘴儿偷笑，不吱声儿。
    陈凡：“唉……”
    苏欣还是不吱声儿。
    “走了。”
    看人家也不搭理自己，陈凡一撇嘴，直起身子，“明儿我看看杨小姐有没有时间，回头介绍你们见个面，不用谢我啊。”
    “你借我的钱我回头会还给你的。”
    苏欣见陈凡要走，拉了他一下。
    “那着啥急，你自己先留着用吧。”
    陈凡说着，又做势要走，苏欣却拉着陈凡的手没有撒开，就那么看着陈凡，眼巴巴的，“有事儿啊？才这么一会儿，就走……”
    陈凡扭头看她，“你也不搭理我呀，不走干啥。”
    “谁不搭理你了，可别瞎说。”
    苏欣说着，用力一拽把陈凡拽了回来，“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见东西。”
    “啥好东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不是私藏枪支了吧。”
    “你说呢？”
    苏欣把门锁上了，卷帘也拉了下来，拍拍手带着陈凡往后面走。
    陈凡跟在苏欣身后左瞧右瞧的，也不知道苏欣在搞什么鬼，直到苏欣打开货仓的门，黑洞洞的小黑屋儿一进去，陈凡便猛地明白了。
    他一回头，苏欣便背靠着门，直接把门关上了。
    漆黑不见五指的小屋儿里，阴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苏欣背靠着门，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也不吱声儿。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伸出手来抓住苏欣的小爪子，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嗅了半天，确定了这肯定是苏欣不是旁人以后，才放下警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咋的了？小浪货？几日不见就春心荡漾了？憋不住了？”
    “你这话说得怎么那么烦人呢？”苏欣被陈凡弄得脸红，用小拳头打了他一下，随后身子一转，抬起胳膊放在了门上，话还没说呢，屁股先翘起来了。
    陈凡那也是多少年的老司机了，还不明白苏欣是啥意思咋的，可这货有时候确实挺烦人的，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明明很想，却还犹犹豫豫的，苏欣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嘟着小嘴儿娇嗔道，“你能不能快点儿的？”
    “算了。”
    陈凡竟然叹息一声，摇摇头拍了她一下，“去，一边儿去！别人家的媳妇儿懒得伺候！”
    看他说得跟真事儿似的，苏欣被逗笑了，“哟，现在说这话了，早干嘛来着？”
    “我现在后悔也不晚吧。”陈凡说着，一只手伸出来，壁咚了苏欣，还把另一只手的食指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从还是不从？”
    “那我不得考虑一下吗，那么大的事儿！再说了，从不从的，还不得看你表现咋的？”
    见陈凡三番五次提起这事儿，苏欣禁不住也有点儿动了心思，要说她对陈凡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是鬼扯，只是，在感情方面，苏欣略微有点儿小自卑，一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比不了小姐姐她们那么好看，二来，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有那么一段儿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许这种事陈凡自己不介意，但观念传统的苏欣却自己把自己先拴住了，这才是她犹豫不决的根本所在。
    想当初，李小军不敢往前走一步，是因为畏惧陈凡身上的各种不确定性，而苏欣不敢上前，却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好，或许，这才是两个人最大的不同吧。
    “只要你以后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陈凡看苏欣那边的口风儿好歹有了点儿松动了，还挺高兴，苏欣低下头，羞红了脸，“都说了，看你表现！”
    表现，基本不用看，在某些方面这货的表现自是极好的，不仅仅是这一次，貌似，啥时候也没在这种事情上掉过链子。
    ……
    “回头我就跟杨小姐说一声儿，那事儿就算吹了，以后，你来我公司上班吧。”
    “不，我还是去杨小姐那里吧，我习惯了过去的生活了，一旦安逸下来，哪儿哪儿都觉得不适应。”
    苏欣背对着陈凡，正在摆弄牛仔裤的纽扣。
    “刚才不是说好了么，以后跟着我。”
    陈凡微微皱眉，很诧异似的。
    “谁跟你说好了？我说看你表现！”
    苏欣撇着小嘴儿露出一个很狡猾的表情，自顾自地在一边偷笑。
    陈凡在一边却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诶呀我……你……你玩儿我？！”
    “哼！”
    苏欣都要笑开花儿了，撇着小嘴儿不做声。
    “你们这些臭女人，坏透了！”
    陈凡一瞪眼，很生气的样子。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说啥信啥，太年轻！”
    苏欣真是越来越皮了，难得让陈凡这混世魔王一样的人物也挨次“欺负”，这妞儿开始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了。
    “你看啥？不服啊？”
    把门打开，外面的光洒进来，虽然光线也不强，苏欣却看见陈凡一脸郁闷地坐在里头，用那种幽怨无比的小眼神儿看着自己呢。
    苏欣走过去，站在陈凡身边，大腿贴着大腿居高临下，挑衅似的看着他，末了呢，还从兜儿里摸出几张钞票，塞进了陈凡的手心，“今儿表现不错，姐姐我很满意~~~”

 第二千一百六十章 伞

    “诶呀我……”
    陈凡捏着那几张百元大钞，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他都要气死了，气得直接笑出了声儿。
    啥意思？
    这是把老纸当啥了？
    “我说，苏大美女，你……你……你过分了吧？！”
    “嘻嘻。”
    苏欣一龇牙，笑吟吟地扭身要走，“走吧，下班了！姐姐我这儿忙着呢，没空儿跟你耍！”
    陈凡瞪着小眼睛不说话。
    “咋的，不服啊？不服……啊！”
    话没说完，苏欣便一声尖叫被陈凡拽了过来摁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这妞儿毕竟是个格斗高手，不等陈凡发难，猛地使了个反擒拿，一下就把陈凡的胳膊压住了制在当场。
    陈凡哪能被她一下就制住，见招拆招，直接与苏欣缠斗在了一处。
    这货仓里噼里扑通乱做一团，简直就像是在打架一样！
    “小浪蹄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陈凡佯装生气，龇牙咧嘴地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苏欣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大爹的对手，闹了几下就怂了。
    她也不说话，就媚笑着回头白了陈凡一眼，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看她那一副求之不得的小模样，陈凡心里头直犯嘀咕，寻思寻思，经不住笑出了声儿，“你说，我以前咋没觉得你像现在似的呢？你看你，都浪成啥样儿了？”
    “以前也这么浪，就憋着，看不出来而已。”
    陈凡：“……”
    反正，这话也对。
    苏沫开车来接苏欣的时候，陈凡已经离开了，苏欣小脸儿红扑扑的，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虽然极力保持镇定，可刚刚被滋润过的女人总是格外娇艳，苏沫一看姐姐那小模样就准知道自己不在这会儿肯定发生啥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前后左右看了半天，笑吟吟地问道，“姐，方才，谁来的？”
    “一个朋友。”
    苏欣怎么好意思说是陈凡呢，怎么说，陈凡跟苏沫以前也算有那么一段儿啊，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走到最后，但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对苏欣这种很爱面子的女人来说，这种事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不是陈凡来了吧？”
    苏沫对陈凡其实一直没死心，但她也知道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想回到过去没那么容易了，可一寻思要是陈凡这货刚刚把自家姐姐给忙活了，这心里头还是酸溜溜的。
    “别瞎猜，你姐还能看上他是咋的？”
    苏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撇着嘴，“就他那熊色，瞅我都懒得瞅他！”
    “嗯，那倒也是。”
    苏沫也知道苏欣眼光高，便直接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咋的，有心上人了？ 哪天让我见见呀？”
    “得了吧，别瞎猜！”
    有些事越说越说不明白，苏欣白了她一眼，便把话题岔开了。
    此时也快要半夜里，十点多，将近十一点的样子，地铁站都关了，陈凡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大街上。
    公交站附近，报刊亭前面贴着杨小姐的大幅海报，大长腿高跟鞋，胸也大，腿也长，往那儿一站，是个男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流口水，虽然像她们这种在娱乐圈混的女人往往都有点儿是非不断的意思，但陈凡得承认，不管是杨小姐还是黄小姐，能从姿色普遍出众的演艺圈儿里冒出头儿来的这种女，不单情商高，姿色也是尤为出众。
    要说尤物，祝红焱那样的女人肯定算一种，杨小姐这样的女人也能算是一种。
    啥叫尤物？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让人看见了就血脉喷张想做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女人。
    当然了，对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即便面对面遇上这样的女人，也只能用眼神远远地耍了流氓啥的。想再来点儿别的？那就算是想瞎了心了。
    其实，实话实说的话，陈凡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往前倒推几年，谁能想到多年后自己能跟杨小姐这样的人有交集呢？
    唉……
    人生如戏。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啥。
    “明天晚上我还有空儿，再给我做个理疗呗。”
    杨小姐给陈凡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还就了一个羞答答的表情。
    “再说吧，看情况！”
    陈凡有点无奈地笑笑。
    “诶呀，这杨宓，瞅着是骚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交站附近走上来一个男人，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儿，此时正背着手站在陈凡旁边，也在打量着杨宓的大幅海报儿。
    “咋的，你会相面啊？”
    “那倒不是。”
    男人嘿嘿直笑，一挑下巴，“你看那小嘴儿，贼性感！我那天看报纸，有不少小道消息，说是好多人都说这女的可骚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可能吧，我也觉得挺骚的。”
    陈凡一龇牙，露出了一个男人才懂的表情，“不过，骚点儿就骚点儿呗，也不是啥坏事儿。”
    “就是不知道便宜谁了，唉，谁要是有能耐把她弄到手儿，这辈子可值了！”
    男人把那个略微有点厚的白色塑料袋儿往肩膀上一甩，直勾勾地盯着海报上杨宓的脸，“要说漂亮吧，也就一般漂亮，可不知道咋的，一看见这小脸蛋儿就感觉可诱人了！”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看不好看的有啥用，碰不到摸不着的。”
    陈凡说着，叹息一声看着那宽敞的大道，“今儿这公交车是怎么了，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到！”
    “可能有啥情况吧，这趟车总迟到。”
    “诶，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去哪儿啊？”
    “啊，没啥，我去上班儿。”
    “上班儿？”
    陈凡一愣神儿，手揣在兜儿里上下打量着男人，“您，在哪儿上班？”
    “呵。”
    男人笑了，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那个塑料袋儿，“火葬场，保安。”
    “火葬场晚上还有保安么？”
    “当然了，你以为呢！”
    陈凡淡了点头，没吱声儿，偷眼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
    “诶，车来了！”
    男人往前走了半步，看着夜色里两个昏黄的车灯招招手。
    “你不走啊？”
    男人看陈凡，笑吟吟地。

 第二千一百六十一章 警告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先走吧。
    车子，停下，开门，男人上车。
    车子又开走了。
    陈凡背着手看着街对面儿， 看着远去的车子轻叹一声。
    回过头来，继续站着，不知何时，街对面儿多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黑西装，黑衬衫，黑皮鞋，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他静悄悄地站在那里，正看着陈凡。
    见陈凡也在看他，男人嘴角一歪，转身走了。
    看着他背后用手捏着的黑色雨伞，陈凡抱着肩膀 上下打量，也只过了没一会儿，这货便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去哪儿？”
    司机一脸死相地扭头看了看陈凡。
    “小蘑菇网咖，黄河路。”
    “好嘞。”
    司机明显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陈凡低头摆弄手机，也不看他。
    “现在这网吧老板都可坏了。”
    司机师傅冷不丁来了一句。
    “咋呢？”
    “我儿子都让我逮了几回了，才初中，就没事儿总逃课上网吧去，因为这事儿我都愁死了！你说现在这人咋那样呢？明文规定的东西，说未成年人不能上网，结果呢？偷偷摸摸的，一次也没少去啊！”
    “小蘑菇网咖有未成年人么上网么？”
    陈凡印象里是没有，因为小蘑菇网咖从一开始就定位得比较高端，比较正规，一般来说像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是绝对不干的，再说了，网咖里天天爆满，也不愁生意啊，谁会没事儿惹这么一身骚。
    “那倒不知道，主要小孩儿嘛，手里也没多少钱，我听说小蘑菇那边不是很便宜，一般，都大学生啥的能去，他们那点零花钱去那地方，也玩不上多大一会儿啊。”
    “附近小黑网吧呗？一块钱一小时那种？”
    “差不多。”
    “那举报他啊，那种地方就小学生特别多！”
    “嗨，你说的倒是容易，谁敢啊！在咱这边开网吧的人，十个里得有七八个都是有背景的，黑道你惹不起，白道的更惹不起。”
    “话不能这么说。”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老实人总吃亏，这天底下老实人就越来越少，坏人总能占便宜，这社会上坏人就越来越多，啥事儿都得讲个规矩，你说是不，要是每个人都这么乱来，社会风气整个就垮掉了。”
    “那说的也是，可这事儿得当官儿的管啊！你看咱们小门小户的小老百姓，谁有那么大能耐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呢！”
    “那倒也是。”
    陈凡低下头，心里头倒是也挺能理解这老哥的，“诶，冒昧地问一下，您这一个月赚多少钱啊？”
    “不太多，一般，除去气儿钱，份子钱，日常开销啥的，基本上一天能有二百块钱就不少了，你也知道的，在咱这儿干啥都干不起，勉强只能过日子呗，我那儿子还不着调，最气人！”
    “咋的，就偷摸上个网就不着调了？”
    “要就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司机老哥拧眉瞪眼的，“上个网算啥，还早恋呢！”
    “严重么？”
    “那倒不严重。”
    “那不就得了。”
    “说起这个也是闹心，像你刚才说的，你说这个社会风气是咋的了？现在那小姑娘小小子，可真不是玩意儿，不大点儿呢，啥事儿都干！你听说没？前一阵子有个小姑娘跟他同学上洗浴中心去了，一个女的，仨男的，诶呀我的天，还有视频呢！你说这可咋整！”
    “大人都没带个好头儿，能只怪孩子么。”
    陈凡不大爱讲究这些话题，抬头看着前面，“大约多久能到？”
    “十分钟吧，也快。”
    陈凡点了点头，继续摆弄手机，不经意间再一抬头，猛然间看见前面空旷的马路上一抹猩红的身影正站在最前方！
    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直挺挺地站在马路的正中间！
    黑长直造型，头发将脸完全遮住了，乍一看，根本就分不清前后！
    她就站在马路的正中间。
    正中间！
    车子从女人的身边呼啸而过，陈凡扭着头一直看，一直看，等车子过去了还扭头看。
    司机师傅问陈凡，“咋了？”
    “你刚才看见啥东西没有？”
    “啥东西？”
    司机往后视镜上看了一眼，“没啥啊，咋了？”
    “啊，没事儿。”
    陈凡说着，又回头看了看。
    “咋了兄弟？”
    司机感觉不对劲儿。
    “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天，您就早点儿收车吧，路上有点儿问题，不安全。”
    “不安全？”
    司机一脸懵逼。
    “嗯。”
    陈凡看看时间，又看看前方，“听人劝吃饱饭，具体的，我也不方便多说。”
    司机见陈凡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多看了陈凡一眼，没说话，“咋的，你，你会，你会点儿啥是咋的？”
    “随便说说。”
    陈凡礼貌性地笑笑。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胡同儿口儿，陈凡没让他送自己进去，在距离门口儿不远的夜宵摊儿就下车了。
    微信扫码，付了钱，陈凡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司机也跟陈凡招招手，把车子转了过去。
    打开对讲机，找到大群“野狼1号”，司机对里面一起夜班的兄弟们嘱咐道，“诶，诶！兄弟们都注意了啊！刚才我拉一小伙儿，跟我说今天晚上不太平，咱晚上都早点儿收吧！整不好有血光之灾啊！”
    “诶呀我草！”
    群里一听这话顿时欢乐了起来，一个公鸭嗓哈哈直笑，“哪儿来的人啊，大师啊！”
    “哪儿来的大师，都是扯犊子的！现在哪儿有大师！还大师！”
    另一个声音也说。
    “你看你们，你们还别不信！我看人家说的一本正经的，可能真会点儿啥呗！”
    司机大哥嘿嘿直笑，“我出门儿看了黄历了，说是今天日子不好，祭出行！”
    “哈哈，要是能不出来，谁想出来啊！说来说去说一大堆，归根到底不都是为了钱么！没钱，老婆都不跟你过啊！还扯别的呢！”
    “话是那么说，可人家既然说了，兴许是好意啊！诶，你在哪儿遇上的大师啊！还说别的没？”

 第二千一百六十二章 油水儿

    “什么大师啊！”司机笑了笑，“就一个小伙儿，二十出头儿，不到三十，看着挺精神的！”
    “那就纯扯犊子！那么年轻，能有啥能耐！”
    “反正装的挺像，哈哈！”
    司机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扯，也跟着忍不住嬉笑了起来，“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也不知道是咋了，现在这乱七八糟的人简直了！一大半夜上网吧的人能是啥有本事的人啊？我刚才才寻思明白！他要真有那么大能耐，这个点儿，不应该会所嫩模儿一条龙么！能上网吧儿干啥去！”
    “哼，那也不一定，你不知道么？最近这两年，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咱们这儿有个网吧老板，也是个小年轻儿的，说那本事老大了！贼牛批，黑的白的，遇上了都得给点儿面子！”
    “啊对对对，好像还上过电视呢！我有点儿印象！”
    “拉倒吧，网上的事情你也信？网上还有消息说美国一个啥地方有个啥机构，里面一大堆外星人标本呢！你信？”
    “那玩意儿真不好说啊，万一呢！”
    “诶！你们这儿扯啥乱七八糟的，说点儿正经的！关键是今天晚上收不收啊！”
    “这才几点啊！我两点收！”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卧槽！你这一说挺吓人啊！半夜十二点，鬼门大开啊！”
    “别扯！谁告诉你半夜十二点鬼门大开的？人有大师都说过的，十二点到两点，这个时候阴气最重，闹鬼，都得在这时候！明白不？”
    “诶呀卧槽，这话说的……你们都悠着点儿啊，没事儿回头瞅瞅！没拉着人儿的都回头看看，看看自己车后座儿有人儿没有！”
    “诶呀卧槽！”
    这一句扯淡的话，一下在群里炸了锅，一群人笑骂声不绝于耳，司机大哥一咧嘴，“别扯这个，啊！故弄玄虚，还整得跟真事儿似的！咋不说有女鬼趴车盖儿上了呢！”
    “有女鬼正好儿啊，有女鬼找我啊！我这多少天都没开荤了，火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着，还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可别装逼！遇上了你就死了！”
    “吹牛逼，遇上了，不定谁弄死谁呢！”
    “嗤！”
    司机师傅笑了起来，拿起对讲机，“你别装逼，没准儿一会儿就找上你了！”
    “得了吧，郭哥！人家大师都让你今天早点儿收了，说不定，真在你车上看着啥了呢！”
    “得了，得了！别提这事儿了！谁裤腰带系紧掉出来这么一玩意儿，你们还当真了？要是有女鬼，当场我就把她办了！扯什么啊！”
    “哈哈哈哈，老郭，你别吹牛逼，你回头看，你车上有个人！”
    “别扯犊子！”
    “郭哥！你回头看一下子！你车上真有人！”
    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声音出现了。
    “郭哥！真的，没骗你！我就在你车后面呢！你车里拉的谁啊？”
    “滚啊！”
    “滴滴——滴——”
    后面有人按喇叭，“你听见我按喇叭了么？你车后面有个人！”
    “嘶！”
    司机一听这话，经不住斜刺里往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车顶亮着，果然有个出租车跟在后面！
    司机抬头，又看了后视镜一眼，抬头这一看……
    嘶！
    啥也没有！
    “我草你大爷！”
    司机急眼了，拿起对讲机。
    群里头欢笑声不绝于耳。
    “你们这些小瘪犊子，我跟你们说，你们……”
    “咚——”
    一声闷响，出租车正撞在前面正在横穿马路的一个电动车上，那电动车被撞得一甩，后车座上捆着的型材料直接甩飞，霎时间，几根横梁便直透挡风玻璃正戳进一辆高速驶来的的玛莎拉蒂的车窗里！
    鲜血。
    模糊。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无力地呻吟一声，那一阵阵模糊下去的视线当中，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在不远处直挺挺地站着。
    她，正冷笑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
    ……
    “滋——呼——”
    火葬场。
    穿着制服，拿着手电，一个人蹲在墙角儿抽了一口烟，刚从撒了泡尿从厕所里出来的保安小赵拿着手机一边刷着快手一边吐出烟圈儿露出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嘟地一声，一条头像是个妖艳女人的好友来了一条消息，“死鬼，明天老公不在家，出来玩儿呀~”
    “真的假的？”
    小赵赶紧回了一条。
    “那我还能骗你呀~来嘛~”
    女人发来一个羞答答的表情。
    小赵咧着嘴笑了起来，“等我回去的，晚上值班儿呢！”
    “你干嘛的呀，这么忙？”
    “说了你也不懂。”
    “德行~那你到底来不来？”
    “我研究一下，最好白天。”
    “白天人多眼杂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要不，你来我家吧！我有好东西给你！”
    “真的假的？”
    “真的。”
    “你要是骗我，人家要你好看！”
    “不会，不会~”
    “那，明天下午我去找你！洗白白，擦香香，等我哟~”
    “好嘞！”
    小赵在一边乐得合不拢嘴，拿着手机，满脑子里都是楼上那风韵少妇前挺后撅的身子。
    “这娘们儿哪儿都好，就是太费钱！今天买个包儿，明天买个鞋的，一次不答对好了，多少天都不让碰！真是！”
    心里头嘀咕着，他扔了烟头儿在地上，用脚踩灭了心想。
    他已经不记得跟上一个女朋友分手是啥时候的事情了，算起来，前前后后，也有七八个女朋友因为自己这工作吹了。
    保安嘛，一般人印象里工资都不高，又是火葬场的保安，听着就让人觉得怪怪的，其实这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人心里没鬼，啥都不怕！
    在小赵看来，那些看不上自己这工作的都是目光短浅的傻老娘们儿。
    这年头儿，干工作，基本就两条儿。
    要么干的开心。
    要么，挣的钱多。
    两样里占一样，就算好工作。
    小赵来这里干了两年了，一直都在干夜班儿，平时就巡巡逻啥的，晚上没人儿在的时候，也帮着搭把手，干点儿技术活儿。
    其实大部分单位在晚上的工作量都很小，尤其是火葬场，基本上天黑了以后就没啥活儿。
    毕竟谁家死了人都得按照风俗多停几天不是。
    这大半夜送来的尸体真是少之又少。
    能着急火化的，却都是有油水的活儿。
    要知道，不是所有着急送来火化的尸体都是正常死亡，更不是说，所有着急送来的尸体都来得及仔细清理，说起来，这，都是小赵的财路。

 第二千一百六十三章 手指

    “哗哗哗……”
    车轮碾着地面的声音。
    外面灯光晃动，车子开进了院儿里。
    小赵把烟头儿扔了，从里面走了出来，“哟，这么晚了还客户啊？”
    在火葬场说“死人”或者“死尸”啥的一般都是忌讳，所以通常有会用“客户”或者“好兄弟好姐妹”来代替，小赵是这里的资深人物了，自然是懂得这里面的规矩的。
    “啊，赵哥啊。”
    从车上下来的是新来的司机小周，一见小赵过来以后，跟他了打了声招呼。
    他没有往后走，而是扶着车门，站在旁边，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腰，低着头，弯着腰，表情痛苦地看着地面。
    “怎么了这是？”
    小赵看他脸色惨白，满脑门儿都是虚汗，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
    小赵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没事儿吧你！”
    小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走过去，拍了他两下。
    小周蹲在路边，没一会儿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的。
    “你小子……”
    小赵看他心理素质有点儿不好，直接就笑出了声儿，“你这也来有俩月了吧，什么没见过啊，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这样了？”
    “别提了，你是没看见……”
    小周说着，连忙摆摆手。
    “行了，我来搭把手儿吧。”
    “您还真得搭把手儿，要不啊，一个人儿肯定弄不进去。”
    “很严重么？什么来路？”
    “黄河路那边儿有个车祸，有个姐妹儿挺严重的。”
    “哦，那我还真得看看。”
    两个人去了车厢后面，保安小赵推了小推车过来。
    “咯吱——”
    沉重的金属音。
    车门被拉开了。
    小赵跟小周一起把尸体从里面弄出来，放在担架上。
    这是一具很厚的塑料袋儿包裹着的尸体。
    一拿出来，就看见塑料袋儿上血肉模糊，黑色的散乱的大波浪就像是沾了血的刷子在胡乱涂抹一样，看起来好不吓人。
    “型材，从眼睛这里进去的，直接穿过去了，当场就没了。”
    小周跟小赵小声说。
    “一根从脑袋这里过去了，另外一根，从右边肚子这块儿进去的，取出来的时候，肠子啥的都出来了……”
    小周眼睛都不敢看那尸体，侧着头在一边，压低了声音又说。
    “太惨了。”
    小周实在受不了了，说话间，表情痛苦直接冲到了一边，又干呕了起来。
    保安小赵一咧嘴，“行了，行了，我来处理吧。烧炉子的请假了，没来，明天早上一起处理，我送冷冻柜那边去。”
    “你自己行么？”
    “行。别说人都没了，就是还活着，也不是事儿不是。”
    “那……”
    “去吧。看把你吓得，就这点儿小胆儿，以后换个工作吧。”
    “唉，我这不也是……”
    “行了行了，早点儿回去吧。”
    “那好，谢谢赵哥。”
    “嘿。”
    小赵推着推车走了进去。
    车轱辘碾着地面，轴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看车子走了，反手将门关了。
    储藏室外面的过道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不，准确地说，是两个人。
    一人，一尸，只隔着一个塑料袋儿。
    “姊妹儿，别介意啊。”
    小赵干笑了两声，将系塑料袋的白色的小绳子解开了。
    随着袋子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从里面冲了出来。
    他一侧头，用手扇了扇，还是屏住了呼吸，将尸体的胳膊从里面掏了出来。
    他早就看见了。
    从尸体送来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
    她的左手上，有一只手表。
    这貌似是一只名表，虽然他看不出这个英文牌子到底是什么，但是从款式和做工上看，就能知道价值不菲。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表从女人的手腕上取下来，用手在上面擦了擦。
    里面没有血液浸渍的痕迹，看起来，依然光亮如新。
    应该值不少钱。
    小赵心里头想着，不由得又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尸体。
    女人虽然已经死了，脸，都没了一多半儿，但从那一看就精心熨烫过的大波浪和雪白的肌肤上看，女人年纪不大，保养得很好，身上破损的穿着也貌似是那个叫他一时叫不上名字的欧洲奢饰品牌，别的都不说，就这裙子，就跟老板家偷摸养着的那个贼败家的小娘们儿身上的一模一样！
    可惜啊，死人的衣服，谁敢穿？
    “估计不是谁家的阔太太，就是啥高官家偷养的情妇啥的吧。”
    小赵抬手，撩起女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看样子，生前肯定是个没人儿，可惜啊，现在，谁看见了都想吐。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最近这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什么油水儿，小赵已经感觉囊中羞涩了，见了如此一条大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
    他忍着心底里的厌恶，找来了一个尸袋儿，将女人从原本的袋子里取出来，放在了另一个担架上的袋子上，仔仔细细地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发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和田玉的小挂坠儿，和田籽料，一看就值不少钱。
    他好高兴，把挂坠儿连同手表一起收了起来。
    很快，他又发现，女人的肚脐位置，有一根亮晶晶的脐钉儿，上面一个头儿，下面一个头儿，上面的略微小一些，下面的比较大，看样子，竟然像是镶了钻的。
    “诶哟？这娘们儿……”
    小赵嘴一咧，心里头不由得高兴起来，他摆弄了半天，成功地将它取下来也跟着揣进了口袋里。
    很快，他又翻到了一件儿宝贝。
    在女人的无名指上，有一颗亮晶晶的钻戒。
    那钻戒做得考究极了，比老板娘手上那个大了好几倍，一看就是个了不得的玩意儿！
    他双眼之中冒出了贪婪的目光，伸出手来，直接就去撸了。
    一下，两下，三下。
    左拧一下，又拧一下。
    可不知怎的，那戒指就是拧不下来。
    手里攥着尸体的手，这滋味儿多少有些不好受，很快，小赵的冷汗就冒出出来。
    “草！”
    他心底里暗骂了一声，去后面翻出一把壁纸刀来，左右看看没人儿，直接对准了女人的手指节儿用力一划，再一掰！
    “吧”地一声脆响，女人的手指，断了。

 第二千一百六十四章 车祸

    “姊妹儿，嘿嘿，别见怪啊！反正这点儿东西，你也用不上了！哥哥我最近手头儿有点儿紧，没办法，你别介意啊，这些东西我笑纳了，不过不是白要你的，你放心好了，回头儿我会给你烧纸的，放心，啊！嘿嘿！”
    小赵把女人的尸体重新装了起来，推进了储藏室，回来以后，把地面上的血迹蹭了蹭，发现那半截儿手指头还在地上，捡起来，直接撇了出去。
    “妈的，这下子发了，就算明儿不干了，也够自己挥霍几年的！嘿嘿！”
    小赵一龇牙，邪笑了起来，手里拿着电筒，走了出去，这步伐都变得风骚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唱着歌儿，“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呼——”
    冷风袭来，阴风测测，小赵儿打了个哆嗦，赶紧搓了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胳膊，心里头直骂晦气！
    火葬场这地方就这一点最不好，吓人！
    虽说多半都是自己吓自己，可这也太……
    把那大钻戒拿来，在手机摩擦了几下，虽然还有一些血污，但用手电一照，亮闪闪的，真叫人心都酥了！
    这肯定是真的！
    嘿！
    要是把这个给楼上那个骚娘们儿，还不想干啥干啥？
    不不不，给她干啥！
    回头儿卖了钱，等老纸有钱了，啥样儿的找不着！
    嘿嘿嘿嘿嘿嘿！
    小赵咧着嘴高兴起来了，拿出手机，打开了淘宝，在搜索框里熟练地输入了两个字：钻戒。
    “诶呀卧槽！”
    头一条儿出来的，竟然是“九块九包邮”，小赵赶紧啐了一口，“滚你二大爷的！”
    坐在一边，做了大半宿，小赵累了。
    看样子也没什么生意了，他锁上了门，进了值班室。
    “诶呀，先睡会儿。”
    他嘴里嘀咕着，直接上了床了。
    很快，他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正睡在外面的大草坪上，像是野战完毕精疲力竭的时候，正拉着手，跟楼上那骚货一起抬头看着星星。
    “诶，你老公好，还是我好？”
    小赵问她。
    “提他干啥？他就一废物！”
    女人一脸暧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嘿嘿！小马拉大车，肯定不行啊！”
    小赵自顾自地坏笑了起来。
    “讨厌了啦，说什么呐！”
    女人拉长了声音，嗲嗲地说。
    “吧嗒。”
    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小赵用手摸了摸。
    湿的。
    “下雨了么？”
    小赵又闻了闻。
    一股子，腥臭的味儿。
    “什鸡儿玩意儿？”
    小赵直皱眉，又闻了闻。
    “诶，醒醒，醒醒……”
    女人的声音。
    小赵一睁眼，看见身边站着一个女人，黑洞洞的也看不清脸，女人正在推他，低着头，那垂下来的大波浪上正湿漉漉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流下来，弄了他一脸。
    小赵很不耐烦地一摆手，侧过身去。
    谁呀，没看人家正睡觉呢么？
    “醒醒，醒醒……”
    女人还在推他。
    “干啥呀？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赵还挺生气，直皱眉，他一睁眼，直接起来了。
    起来以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这么，悚然一惊！
    “等等！”
    女人！？
    哪儿来的女人！？
    他一个哆嗦，直接就醒了！
    黑洞洞的小屋儿里，微弱的月光。
    “呼——”
    长舒了一口气，小赵重新躺了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心砰砰跳，“妈的，原来是在做梦！”
    他抬起一条腿，支在床头，从旁边摸了一根烟出来。
    打火机一闪，点燃了，深吸了一口。
    “草！真得换份儿工作了！”
    他摸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带着疑惑的目光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
    腥臭味儿。
    ……
    “咕噜。”
    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小赵把手机翻了出来，他抬手去摸床头的灯，灯管略微一闪一闪的，就是亮不起来。
    他仰着头看了半天，关上，再打开。
    灯光开始一闪一闪的，还伴随着“滋滋”的声音。
    “邪了门儿了！”
    小赵嘀咕着，把床底下的镜子翻了出来。
    这是一个破旧的塑料皮的那种翻盖儿的镜子，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了。
    他把盖子打开，这么一甩，随着唰地一下盖子打开，猛然间，他就是一个哆嗦！
    镜子里，自己的肩膀上，正趴着一个黑洞洞的身影！
    蓬松的卷发凌乱不堪，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看见……我的手指了么？”
    ……
    “啊——”
    早上起来，晨跑完毕，天蒙蒙亮，早市附近已经人来人往了，陈凡用毛巾擦擦汗，进了旁边的小粥棚子，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个贵族专用茶叶蛋，外加上一盒豆浆一碟小菜儿，往旁边一坐顺手拿起来桌子上放着的报纸。
    “哟，陈老板，还那么早啊！”
    出因为经常来，又离得不远，餐馆儿老板跟陈凡挺熟了。
    “早睡早起，锻炼身体，这阵子忙，好长时间没起这么早了。”
    陈凡一边喝着粥一边抖了下报纸，“老规矩啊，一会儿带走。”
    “行，知道了！”
    老板也知道陈凡家里有一堆的小美女啥的在家里嗷嗷待哺呢，憨笑了起来，一边揉着面团儿一边跟陈凡说，“这报纸，都今天早上缸送来的，人刚一走，你就来了！你也真是会赶时候。”
    “最近有啥新闻么？”
    “不知道嘞，早上太忙，没来得及看嘞。”
    “我听说，昨儿晚上死了个保安。”
    旁边喝粥的一个小年轻的斜挎着一个小包儿，看起来像是保险行业的那种人，“心肌梗死，说死就死了！”
    陈凡一扭头，“你咋知道的呢？”
    “我们公司上的保险，早上打电话嘛，正研究理赔的事儿呢！你说这年头儿，真是邪乎哈，就昨天晚上，死了俩，瘫痪一个，还有一个重伤抢救呢，唉，多事之秋啊。”
    “是一起发生的吗？”
    “不是，前后脚儿。”
    那小伙子挺健谈，一边喝粥一边说，“半夜三更的，一个出租车司机把一骑小摩托的给撞了，摩托车上绑着的是那种长的角钢那种东西，给一撞，这么甩了个弯儿！也该着碰巧那角钢就戳一跑车上了，咱不知道当时有多快啊，就那飞出去的角钢直接把里面那个女的就给戳死了！拉走的时候，脑袋剩半拉儿，肚子也进去了！诶呀我的妈呀！老惨了！你可以翻翻新闻，微博上有消息了都！”

 第二千一百六十五章 嘤嘤嘤

    老板揉着面头儿，抬起头来。“真的假的？”
    小伙儿表情挺真挚，“真的！诶呦，听说那女的还不简单呢，好像是谁谁谁的情妇还是干啥的，那，老有钱了！有说法说，当时她好像是出去干啥回来的时候赶上的，其实跟她没啥关系，飞来横祸这就是，要不怎么说人的命天注定呢，该着让你死，没办法。”
    陈凡抬头看看他，“这跟那保安的死有关系么？”
    “咋说呢，谁知道到底啥关系！反正现在都传，说可能是那女的死的太惨了，把火葬场的保安都给吓死了，谁知道呢！嘿嘿！”
    他还笑了起来，还“嘿嘿”了一下。
    幸灾乐祸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心态。
    陈凡摇摇头，“啥地方儿的事儿？”
    “你说车祸啊？”
    “对啊。”
    “就这附近，离这儿不远。”
    陈凡点点头。
    那就对了。
    “诶，小陈，你好像不是很惊讶啊，咋的，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啊？”
    老板开始拿陈凡开涮了。
    “昨儿我还真从那边路过来着，看见一死鬼找替身，就准知道没好事儿。估摸着，出事的出租车可能就是我遇上的那个，没跑儿。”
    老板一愣，“那，那你没提醒人家一下子？”
    “提醒了，有啥用呢！我估计着，要不是赶巧我就在车上，没等他回去就出事了。现在这人啊，多疑，有的时候就算你是好心，人家也不领情不是，说多了还以为你另有所图似的。”
    很快陈凡就吃完了，带着外卖，结账走人。
    那卖保险的小伙儿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偷偷摸摸打量了陈凡半天，见陈凡走了，问老板，“诶，老板！刚才那个男的是干啥的啊？咋的，是啥大师啊？”
    “不是，咱这儿一老板，开网吧的。”
    “卧槽，咋神神叨叨的呢，我还以为是林正英呢！”
    “哼。”
    老板把面团儿揉成一个圈儿，转头看了那小伙子一眼，“你还真说对了，这人啊，有点儿能耐，反正到底咋回事儿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都传说说他可厉害了，是个有手段的人物。”
    “真是大师么？”
    “是不是大师不知道，反正名气不小。”
    “他叫啥名儿？”
    “好像叫陈……陈什么？”
    里面老板娘应了一句，“陈凡！看你那记性！”
    “我去……”
    那小伙子一脸不屑的表情瞬间就没了，一惊一乍地直接站了起来，回头看看，见陈凡已经没影儿了，当时吓得脸色大变，“妈呀，他就是陈凡啊！”
    “咋的，你听说过他？”
    “那肯定啊，老有名儿了！”
    ……
    “媳妇儿，吃饭了！”
    陈凡带着早餐回去，发现下姐姐躺在床上没起来，陈凡过去，拍了她一下。
    小姐姐吭叽一声，拽了一下被子把自己蒙住了，可能直昨天晚上累坏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都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话显然也不是绝对的，起码，放陈凡这儿就没那么绝对。
    当然了，这也得看谁跟谁，凭小姐姐这一身本事，要是真心使坏，估计着就算是陈凡这样的男人也早就被她玩儿坏了。
    男人骂女人，尤其是漂亮又有大本事的女人的时候，总喜欢骂一些“妖女”啊，“狐狸精”啥的，可那都是夸大之词，真说谁是狐狸精，可能往床上一窝耍赖不起来的小妞儿才是为数不多能配得上这个词儿的女人之一。
    人都说小姐姐生性冷漠不食人间烟火，但那得分对谁，分啥时候，一单这小浪蹄子那骚劲儿一起来，嘿嘿，那真是……
    陈凡拿她没啥办法，毕竟这种情况自己也有责任，索性就收拾收拾东西叫小蛮他们先吃了，白女王小蛮还有小叶橙也都刚起来，睡眼惺忪的，一看昨晚就熬了通宵了。
    陈凡不至于像养孩子似的啥事儿都管，也没说她们，这不，草草吃了早餐，今天看样子是没啥事儿的几个小妮子就赶紧回去补觉去了，牙都不刷，脸都不洗的。
    “老板，我能请个假么？”
    吃完饭，轮值到白女王刷盘子了，白女王一边站在厨房刷盘子一边回头跟陈凡说了一句。
    “请假干啥啊？”
    陈凡还带摆弄手里的报纸，关注时事是他的好习惯。
    “啥都问，人家还不得有点儿私生活是咋的！”
    白女王嬉皮笑脸地，还有点儿小害羞了。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女王，“咋的，这才正经了没几天，又憋不住想祸害谁家的小伙儿了？”
    “知道你还问！坏死了！咋说人家也都是个女人呀，做鬼做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现在做回人，还不得找找机会开开荤啊！”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还眉飞色舞的。
    “鬼差……还有这样的生理需要么？”
    陈凡一挑眉，很疑惑的样子。
    “那你看。”
    白女王依旧嬉皮笑脸。
    “好吧，那你自便吧。”
    陈凡一撇嘴，竟然啥也没说。
    “老板，你同意啦？”
    白女王很意外似的看着陈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
    “诶呦，你说什么呢！人家没要嫁人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
    陈凡说完，撇了撇嘴，寻思寻思觉得不对劲儿，眼睛都立正了，“你刚才说啥？”
    “人家……没说啥呀……”白女王一脸无辜的样子，憋着，不笑，却又有点儿憋不住了。
    “占我便宜！是吧！”
    “嘻嘻，人家不跟你闹着玩儿呢么！”
    白女王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凡嘀咕一声。
    “老板，你又欺负人家。”
    白女王一听这话，还嘟起了小嘴儿，“人家对你那么好，你却老是这么针对人家！老板好坏呀，嘤嘤嘤！”
    “诶呀我去，你，你还嘤嘤嘤？”
    “人家心里苦，嘤嘤嘤！”
    “苦个屁苦，谁欺负你了是咋的！”
    “本来就是嘛，老板就是嫌弃人家嘛，动不动就骂人，还打人，还不疼爱人家！人家不想活了！老板是坏蛋，老板不是人！嘤嘤嘤！”
    白女王说着，双手掐着小拳头，在眼角一转一转的，可惜啊，表情装的挺像，实际上一丁点儿眼泪都没有。

 第二千一百六十六章 人家懂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皮都不抬，“挺委屈呗？要不，你走吧，继续去外面逍遥去，做你的山大王。”
    白女王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一惊之后赶紧憨笑一声，讨好似的擦擦手，跑到了陈凡身后，一边给陈凡捏着肩膀，一边嬉皮笑脸， “老板，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人家这辈子都跟定老板了，才不要回去做那什么山大王呢！”
    “你不挺委屈的吗？又打人又骂人，又不疼爱你的！”
    “不委屈不委屈，打是亲，骂是爱，人家懂的！”
    陈凡扭头看看白女王，嘴角一歪，将她搂了过来，白女王还挺兴奋，一下坐在了陈凡怀里，一脸仰慕地看着他，“老板~~~”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啥么？”
    陈凡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女孩子，应该正经些，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儿，知道不？真那么急不可耐了，就好好做事，多积累点儿功德，等回头儿差不多的时候，就能再入轮回了。实在不行我帮你说说话，给你找个大户人家托生个富家大小姐啥的，到时候，那小鲜肉啥的不有的是么！你说是不？”
    “嗯！老板说的都对！”
    白女王小眼神儿可真诚了，里面还透着浓浓的崇拜，“只不过，人家不喜欢小鲜肉儿，人家喜欢威猛霸气的！就像老板这样的！”
    “别跟我扯点儿用不着的！好像你可了解我似的！”
    “嘻嘻，人家咋个不了解嘛，老板……”
    白女王说着，身子一歪，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话说完，还不好意思了，羞答答地捂着了脸。
    “骚样儿吧，去，干活儿去！”
    轻轻一下拍在白女王的屁股上，白女王很听话地起来干活儿去了，末了还回头看陈凡一眼，做了个飞吻，那浪样儿，也真是绝了。
    快中午的时候小姐姐才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里外找了一圈儿，没有看见陈凡的身影，便忍不住问正坐在沙发上逗猫的小蛮，“那倔驴又跑哪儿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就走了，十点多吧，好像接了个电话有事。”
    “又跟哪个浪货出去野去了吧！”
    “那，那谁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憨笑了起来。
    小姐姐手扶着裙摆也坐在了沙发上，拍拍手，家里的大白猫便叫了一声跑过来，直接跳到了小姐姐的大腿上。
    现在家里已经三只猫了，一大一小，还有一个特别小，跟所有假装不爱养猫的人都差不多，小姐姐嘴上嫌弃，其实身体可诚实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撸猫玩儿，当然了，仙儿哥是不会轻易被人随便摩挲的，基本上在仙儿哥这货那桀骜不驯的小眼神儿里，不管是谁都绝对不可以随便摆弄他的，你过来就凶你，超凶的那种。
    也就小蛮她们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小妮子最爱去撩闲，其实从眼神里能看出来，仙儿哥都要烦死这些呜呜喳喳的小丫头片子了。
    “叶橙也不在啊。”
    “在楼下呢，帮吧台那边卖东西呢，大白也在，我看她们都去了，就在楼上偷个懒儿，嘿嘿。”
    小蛮说着，往小姐姐的身边凑了凑，“姐，其实有一句话，我都憋了很久了，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呗，咋了。”
    小姐姐一挑眉，很好奇地看着她。
    “嗯……嗯……”
    小蛮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小声说，“你不觉得你老公有点儿不像话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老大不小了，还到处浪……”
    “咋的，看不惯了？那你看不惯，你咋不说呢？”
    “我……我……我说……也……也不好使啊……”
    “那我说就好使啦？”
    “我估计，能好使，谁都知道主人最怕你了。”
    “得了吧，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真怕老婆的？这人啊，得知足，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看做应该的，其实，姐姐跟你一样，也觉得你家主人那么浪不太好，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在家吃不饱呢。”
    “才不是呢！那家里都那么多剩菜剩饭的！都摆着，都凉了！”
    小蛮撇着小嘴儿直嚷嚷，抱着抱枕气鼓鼓地，看起来，就像个闺中怨妇似的，傻萌傻萌的，“同样都是一个屋檐底下住着，这旱的旱，涝的涝，还动不动，就说自己……就说自己……什么……雨露均沾啥的……”
    “那你能怪谁？自己没本事就尽量别吱声儿。”
    面对小蛮的埋怨，小姐姐拽了拽衣角，挺胸提臀地显出诱人曲线，“你自己不努努力，谁能想起你来是咋的？你看你，都大姑娘了，连化妆都不会，你再看那什么潘晓晴，什么黄颖，什么杨宓的，一出来，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要是男人，我看见了我也把持不住不是？”
    “那，那，那你咋不画呢？”小蛮嘟着小嘴儿弱弱地看着她。
    “我？我不是不画，是暂时用不上。”小姐姐还自顾自地得意起来了，得意写在脸上，笑吟吟地跟小蛮挑挑眉，“姐姐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懂不？不用精心打扮，就能把他把得牢牢地，要是仔细打扮打扮，那还不得要了他的命啊？”
    “吁——”
    小蛮撅着小嘴儿忍不住开始起哄了，小姐姐还扭了扭身子，像是在炫耀似的，“不是姐姐跟你吹，你看姐姐这腰，你看看这腿，你看看这前面，这后面……”
    说完了抱着肩膀侧卧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很慵懒的姿势，“你再看看你！傻乎乎的，像个小孩儿似的，说句不好听的，都不叫了女人！”
    “切！”
    小蛮听了这话，明显不服，放下怀里的小猫噔噔噔地走到客厅前面，转了一圈儿，“人家怎么啦？你看人家这腰，你看人家这腿……你看这不也前凸后翘的么……”
    “嗯，身材倒是真不错，可惜啊，不够浪。”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幽幽地来了一句。
    小蛮听了这话，一撇嘴，“那，那也得跟谁比，要是跟那个什么杨小姐比，肯定差了一截子！其实我也感觉她有点儿厉害的，就那杨姐姐，看着就那啥，别说男人了，就我一个女孩子，都想往前凑凑……”

 第二千一百六十七章 各种不服

    小妮子说完，龇牙小白牙嘿嘿直笑，一下扑在了小姐姐身上，背对着坐在她怀里扭头看她，“姐，你说，哪天真的搞出什么事儿来了，主人会不会也把她给收入后宫啊？”
    “怎的，你不乐意？”
    “那倒不是，我是替姐姐担心，你说，要是有那么个狐狸精常伴左右，还不得冷落了我家小姐姐？你也知道的，妖艳少妇啥的一直都是主人最爱！”
    “得了吧。”
    小姐姐微微抿起了嘴唇，“你说爱就爱啊？那妖艳少妇啥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可结果呢？有几个能让人家娶到家？到最后不都甩给接盘侠了么！我告诉你呀，男人都是禽兽，都是大猪蹄子！你别看好的时候跟你甜言蜜语的啥都说，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把你哄到床上去么！等他心满意足了，你再看，十个里有九个都不是那个他了！”
    “哟~”
    小蛮见小姐姐说得头头是道的，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姐，没看出来呀！你还啥都懂呢！”
    “那可不是，情感杂志都写着的，看了好多了！”
    小姐姐说着，撇着小嘴儿，“这人间的法律，那点都好，就一夫一妻这个有点儿不适应，你知道么，在我们神族啊，这种事情简直不敢想，我们那边，都是谁的本事大，谁就说了算，谁的势力大，谁就是一家之主，女人要是厉害，弄一百个男人回家都没人指指点点，男人要是厉害，也是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优秀的人把基因血脉流传下去，部族才会强盛！”
    “哇！”
    小蛮眼里冒着小星星，色眯眯地靠在小姐姐身上，“要这么说，要是姐姐不跟主人在一块儿了，岂不是找一百多个老公也不是问题？”
    “那当然！”
    小姐姐还得意起来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火神一族，一直都是大家族，要说家族势力，那是无以伦比的，多少年来，火神一族的嫡女都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要不，怎么生了孩子都随了我们的姓氏呢？”
    “那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吧，老公一大堆的情况下，谁知道孩子他爹是谁……想随别人的姓也弄不准啊……”
    “你抬杠是吧！”
    小姐姐抬手打了小蛮一下，小蛮笑得更欢了。
    小姐姐冷哼一声，“你呀，也不用给你主人做侦探，他要是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我说的！不想好好过了，一万个人在后面排着呢！”
    “哼，你也就跟我这儿厉害。”小蛮压根儿没把小姐姐这话当成一回事儿，低头抠着手指，一副优哉游哉的小模样，“我跟你打个赌，你要真的跟主人闹分手，都用不了一时半晌的，主人那个妖艳丰腴的大姨子就火急火燎地杀过来，到时候，哼，就算好马吃了回头草，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
    被小蛮这一通说，小姐姐竟然被说得没脾气，老半天之后，她一撇嘴，“谁后悔呀，人家不会后悔呢！分了就分了，绝不回头！”
    “切，这话你也就敢跟我说！你敢跟主人说么？”
    小蛮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目光斜视，二话不说，便在小妮子的腋下掐了一把，“小丫头片子，你就不能向着我说话呀！”
    ——割——
    “诶，你看什么呢？”
    杨小姐的家里，门一开，穿着黑色的铅笔裤踩着高跟鞋的杨小姐从外面拎了两个兜儿回来了，一边换鞋，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陈凡。
    “啊，我看看报纸。”
    陈凡把手里的报纸合起来，放在一边，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这什么啊？”
    “给你买的，没啥好东西，都是补品。”
    “买这玩意儿干啥？还不如给钱呢！”
    “看你说的，给钱不就成了买卖了么！咋说，你陈老板也是为了人家费心费力地忙活了好几回了，我还不得表示表示么？就算你不在意，你家那个也能不在意么？这万一要是废了，还不得来找我啊！”
    杨宓说着，抿着小嘴儿坏笑了起来，在陈凡肩膀上揉了一下，“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行吧，那谢谢你了。”
    陈凡继续看报纸，“你那个腰怎么样了，还疼么？”
    “没。”
    杨幂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了，反手把门关上，在里面脱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一边就着水声噼啪作响，对陈凡说，“昨儿被你掐了一阵子以后，当天晚上都不行了，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了，今天早上一醒，却轻松多了，我这颈椎腰椎，从来都没这么松活过，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似的！我都合计好了，今儿不干别的，就做个保养，我最近总觉得自己这皮肤不像以前那么有弹性了，弄得好像老了一样！”
    “美白加收紧加塑身呗。”
    “对头，就是这个意思！”
    “一口价，两万块。”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什么事儿都往钱上谈！”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年头儿要是没点儿钱，干啥能干得了？”
    “不是吧。”
    杨宓在浴室里搓洗着身子，隔着玻璃门，基本上只能隐隐地看到个大概身形儿，“我听说，你上次给黄颖做了一套，才收人家一万五啊！”
    “你差那五千块钱吗？”
    “不差这点儿钱，但是，心里头不舒坦啊。”
    杨宓说着，把小嘴儿瞥了起来，“咋的，这关系处得不行是吧？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是说人家黄小姐年轻漂亮，可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吧！见人下菜碟儿？不觉得有点儿伤人么？”
    “嗯。”
    陈凡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好，不过也算是事出有因，只是这实话不好跟杨宓直接说，便笑了笑，不做声了。
    “嗯？你还嗯？你不觉得你自己可过分了么？”
    杨宓其实也就是跟陈凡在开玩笑，她在乎钱么？在乎，可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跟陈凡可劲儿掰扯，只是她一直觉得黄颖和自己的地位差不多，也都在拉拢陈凡这货，所以，能算是竞争关系，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点儿小事儿也要比一比。
    “我错了还不行么，跟你道歉。”
    陈凡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不过你挺厉害啊，这种事儿都知道？”

 第二千一百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哼，那你看！实话告诉你，我不止知道这些，甚至连你俩一起干了啥，我都知道！”
    “那你说说看。”
    “这还用我说么？不害羞啊？”
    “那有啥害羞的，正常交往呗。”
    “妈耶，这也叫正常交往？你不是家里有一个么？都领证儿了！”
    “那是假证，不算的，前几天还被警告了呢，吊销了。”
    “真的假的？”
    杨宓一听这话，蓦地有些小激动。
    陈凡一脸无辜地撇了撇嘴，“当然是真的，那骗你干嘛，咋的，有啥想法啊？”
    “那倒不至于。”
    杨宓略微寻思了一下，笑了，“你这样的男人，其实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呀， 绝不是那种能被女人拴住脚的人，如果要是奔着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去的，你这人，不是好选择。”
    “那你还有事儿没事儿老撩我？”
    “说啥呢！你这人说话可得负责任！谁撩你了？”
    杨宓说着，把门一拉，从里面进来了，穿着个略微有点儿长的男士衬衫，衬衫下面，略微地遮住了一些私密部位，这陈凡可能也就比那传说中齐x小短裙能略微长一些，大白腿又长又直又细，偏偏又肉肉的，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歪着头，走到了陈凡面前，离着挺远呢，就觉得香风扑面，这贵到让人怀疑人生的香水儿就是不一样，真是诱人极了。
    陈凡上下打量她，杨宓手掐着腰站在一边，嘴角一勾，笑吟吟地看着她，这站姿也真是专业，车模款。
    “你这还不叫撩我啊？穿这么浪，还这表情。”
    “哼，这就叫撩你啊？那我这样，算不算强奸？”
    杨宓说着，站在陈凡身边，居高临下一捏陈凡的下巴，摆出一副老娘天下最大表情。
    “骚样儿吧……”
    陈凡轻轻打了她一下，杨宓嬉皮笑脸地躲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抓紧时间开始吧。”
    “行。”
    陈凡把手里的报纸放下，伸手去拿带来的小药箱，杨宓见了，却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用力一拽，直接把陈凡拽进了卧室，不等陈凡开口问呢，便一把将陈凡推上了床头，一下扑了上去……
    “诶，诶，别闹……”
    杨宓一挑眉，直接掐住陈凡的手腕将他按在了床头，眉开眼笑地看着陈凡，那小嘴儿刚打了唇彩，亮晶晶地，性感极了，“切，谁跟你闹了？你最好老实别动，你要是敢乱动，我可喊人了！”
    “哼。”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憨笑，趁着杨小姐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一张符咒直接贴在了杨小姐的脑门儿上。
    杨小姐被符咒一贴，再被陈凡轻轻一搬，当时就翻了。
    “嘎达。”
    放杨小姐在里面嗨皮，陈凡出来了，把小药箱打开一阵摆弄，这心里头，还犯着嘀咕呢。
    这年头儿，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来之前说好了是来做保健的，没啥附加服务。
    这可好，一言不合就乱来！
    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流出来的鼻血，陈凡拿着小药箱开门进去，反手关门。
    “亲爱的~你过来~”
    深入幻境中的杨宓嗲嗲地来了一句。
    “嗯，你亲爱的搁这儿呢！哪儿都没去！”
    陈凡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绷着脸特淡定地说。
    他忽然有个想法。
    他在想，要是杨小姐那数量庞大的男粉丝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会做如何想呢？
    可能，今天晚上就得有一群人冲进网吧要把自己大卸八块吧。
    “亲爱的~”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别叫了！”
    说话间，陈凡又把药膏翻了出来，闻了闻，还挺香。
    先塑性，再收皮，在美白护肤。
    流水线一样的作业，水到渠成。杨小姐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正装，手里拿着黑色的包包儿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了半天，整个人都笑开了花儿！
    好家伙，这一下，起码年轻了好几岁，简直就像是个大姑娘似的！
    “这个能持续多久？”
    “你是问多久来一次么？”
    “对！”
    “想我了就来呗。”
    “想你有啥用！啥也不让干！”
    “别这样行不行？注意一下自己的女神形象。”
    “哟，这话说的，难道我在你心里，也是女神么？”
    “那当然了，我相信，在可以得到你的情况下，每个人的心里你都是女神。”
    “那女神都这样了，你还……”
    陈凡一撇嘴，随手搂住了杨小姐的小蛮腰，凑过去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个，喜欢欺负别人，不喜欢被别人欺负，明白吗？”
    “可我，就想欺负你，咋办？”
    杨宓抱着肩膀，靠着墙，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陈凡说着，轻轻拍了她一下，“走吧，在过一会儿人差不多就到齐了。”
    杨宓被陈凡拉着，笑嘻嘻地跟陈凡一起下了电梯，在里面，杨宓看陈凡一直在摆弄手机，忍不住问他，“诶，你平时，都很忙的么？”
    “有一点儿吧，分时候。”
    “你真不考虑一下跟我混？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你知道么，之前有一个目测身价百亿的女总裁也跟我说了这话，我都没干。”
    “百亿？少吹牛了！你说说看你说的是谁！”
    “说了你也未必认识。”
    陈凡说着，拿起手机又看了看，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响了，有人来了。
    陈凡滑了一下接听，“喂？”
    “老板，外面来了几个警察叔叔，说有事找你呢！”
    白女王在电话那边嚷嚷了起来。
    陈凡略做迟疑，“说了什么事了么？”
    “没有！神秘兮兮的！”
    “那你问他们，是来找我去配合调查的，还是找我帮忙的。”
    “好。”
    白女王跟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把电话又拿了起来，“老板！”
    “嗯，在呢。”
    “他们遇上了一个很棘手的事儿，专门来找你帮忙的！好像，他们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找我干啥？”
    “外地的找我老板干啥！”白女王直接从电话那边嚷嚷起来了。
    “诶，问你呢！”
    见人家不说话，白女王还贼嚣张。

 第二千一百六十九章 很渺小

    “你可以跟他说，是别人介绍我们来找他的。”
    “别人介绍？谁啊？”
    “黄龙道长。”
    “……”
    白女王无语了，拿起手机，“老板，他们说，是黄龙道长介绍他们来的！”
    “叫他们明天再来吧，我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抽不开身。”
    陈凡把电话挂了，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地，这老黄实在是太能给自己找麻烦了。
    “怎么，又遇上什么麻烦了么？”
    杨小姐抱着大胸跟陈凡一起走出去，笑吟吟地问陈凡。
    “唉。”
    陈凡轻叹一声，“我不想找麻烦，可麻烦总来找我啊，没办法。”
    “那也对，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嘛。”
    杨小姐说着，还忍不住在陈凡的后背上摸了一下，不无亲昵地说道，“我听人说，你介绍给我的那个叫什么苏欣的女的，好像也是个大美女啊。”
    “嗯，挺漂亮的，要说漂亮只能算是一般漂亮，主要是身材好。”
    陈凡说起苏欣，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她以前是为机密机构效力的，上过战场，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不是我吹，就你身边那些保镖啥的跟人家比起来，基本上狗屁都不是。”
    “那么厉害？”
    “不信的话，一会儿你可以试试。”
    “我对这个倒是没啥兴趣，毕竟，能让你看上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相比之下，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的那些事儿。”
    “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
    “你跟她，是朋友不假，可朋友不也有很多种么……”
    杨宓说着，上下打量着陈凡，还是笑吟吟地。
    “唉……”
    陈凡知道杨宓这话是啥意思，“瞎寻思什么呢，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像你似的？人家苏欣姑娘是正经人。”
    “你说苏欣是正经人，这话我不怀疑，关键是，她正经，你不正经啊！”
    “那你想知道啥？”
    “你老实交代，睡过没有？”
    “我说没睡过你信不信？”
    “不信。”
    “那你还问这个干啥。”
    陈凡一摊手，摆出一个挺无奈的表情，杨宓眨眨眼睛，感觉陈凡说的好像也没啥毛病。
    “哼，大色狼。”
    杨宓翻了个大白眼儿，撇着嘴不理她了。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如果你不想用她，也不用遮遮掩掩，据我所知，想用苏欣的人多着呢，我完全可以帮她再找一个好老板。”
    “咋的，你还怕我欺负她是咋的？没看出来呀，你还挺在乎她的嘛！”
    “不，我是在关心你，我告诉你啊，这妞儿脾气挺大的，凶起来，超级吓人。”
    “是么？”
    “是。”
    说话间，两个人便上了车了，很快，在提前订好的酒店包间里大家见了一面。
    双方见面，既是一起聚餐，也算是一次面试吧，简单地相互介绍了一下，聊了几句，杨宓对苏欣还是挺满意的，苏欣毕竟是在调查局工作过的人，专业素质相当高，老实说，当个保镖啥的都有点儿委屈她了，加上外形条件过硬，各方面素质都相当突出，只聊了没一会儿杨宓就看上了，约好了回头儿带她去办手续，尽快就去公司入职，这说成就成，也是干净利索。
    酒席宴上杨宓和苏欣聊得挺投机的，陈凡看在眼里，算是稍微放了点儿心，抽空儿出去上厕所，在卫生间门口儿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苏欣，陈凡这货随手一把便将苏欣拦腰搂住，直接拽进了卫生间。
    门儿关上，直接壁咚，嘀嘀咕咕地跟苏欣在里头小声嘀咕了老半天，俩人儿才一前一后出来。
    今儿苏欣穿了一件断袖背心，还有一条白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皮带露在外面，波涛汹涌的上半身也十分傲人，显然刚做好的深棕色披肩发整齐漂亮，加上卸任之后深居简出肤色也白皙了许多，看上去，整个儿就像是一常年泡在健身房里不出来的那种正儿八经的白富美似的，一笑起来，倍儿可爱，叫人说不出地喜欢。
    女人还是需要打扮的，要说平时的苏欣能有八分的话，进而起码也有九分还多了，要不是人多眼杂不合适，陈凡都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爱她一下了。
    “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啊。”
    苏欣脸上挂着笑，跟陈凡偷偷摸摸地嘴儿了半天了，忙里偷闲打了他一下，假模假样地提醒了一句。
    “等明儿你到了杨小姐的公司，平时就没多少时间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了，趁着有时间，还不跟你老公多亲热一下是咋的？”
    “滚蛋，谁老公……”
    苏欣特佩服陈凡这种脸大不害臊的架势，轻轻推了他一下，拽了拽衣角，“你要是真的舍不得，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去我家，我有好东西给你！”
    “得了吧，老拿这话唬人，沫沫在家我不好过去吧。”
    “沫沫今天晚上回老家去，不在家。”
    苏欣说完，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耷拉着眼皮瞄了陈凡一眼，就走了，“我先回去了。”
    从男卫生间里出来，苏欣回包间去了，陈凡坐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拿出手机看了半天之后，把烟头儿扔了，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回了一条短信，这才从里面离开。
    晚上很晚的时候，酒席散了，送杨小姐回去，又送苏欣回去，看楼上灯没亮，好像苏沫真的不在家。
    “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苏欣走在前面，在楼道里问陈凡。
    “很多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你知道的，我跟别人不一样。”
    “你的确跟别人不一样。”
    苏欣把大拇指插进口袋里，一下一下地上着楼梯，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儿。
    她打开门，示意陈凡进去，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关上门以后，这才不无有些失落地撇着小嘴儿，把钥匙扔到一边，“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强，但自从遇上你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很渺小。你知道么，过去那时候，每次行动，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超级英雄在拯救世界那样。可现在想想，越来越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幼稚可笑，跟你这样的人比起来，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弱小了。”

 第二千一百七十章 见微知著

    “一个人是否弱小，不在于外表，最关键，要看她的内心是否真的强大，相比于那些神魔鬼怪一类的东西，人类太过脆弱，不管是身体机能，还是心理素质，都是如此。这是先天禀赋的问题，却不是是否强大的决定性因素。其实呢，在我遇到过的女孩子当中，你还是很勇敢的。我见过很多比你更强大的女孩儿，虽然她们也很优秀，但远不如你性格坚强，坚韧勇敢。”
    “听起来，就像是在讽刺我一样。”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信。”
    “真的。”
    陈凡一龇牙，表情也变得荡漾起来了，一边去洗手洗脸，一边对苏欣说，“我遇上过的女人也不少了，什么样的都有，但凡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太行，能咬紧牙关忍住不出声儿的除了你也没谁了，嘿嘿嘿嘿嘿嘿……”
    “我……”
    苏欣原本还美滋滋地寻思陈凡的话呢，一听这，当时差点儿没气晕过去，“你给我滚犊砸！”
    “实话实说嘛，这叫，见微知著。”
    陈凡说完，拿着毛巾擦擦手，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几句正经的，有些事，放下了，就放下了，既然选择放下，就不要乱掺合了，从你离开调查局的那一天开始，你的人生就跟过去的一切没啥关系了，懂我的意思吧。”
    “你是在关系我么？”
    “当然。”
    陈凡走到苏欣身边，用手搂着苏欣的腰肢，看着镜子的自己和她，幽幽地说，“以前，不管做什么，只要出于公心公事，调查局都是你身背后强有力的后盾，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知道那些家伙都是什么样的怪物的，一单招惹上了，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妞儿，真落在了那些瘪犊子手里可真的不敢想象。”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怕呀，虽然没有调查局为我撑腰，但是不还有你的么，我听人说，江湖上有传言，都说，你是几百年一见的天才少年，虽然年轻，但手段狠辣，本领通天，甚至，好多人都说你是鬼门不世出的宗师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哼，你要是有事相求，就直接说好了，忽然间这么舔我我还挺不习惯呢！”
    “没说两句，又不正经了！”
    苏欣轻叹一声，也跟着陈凡看着镜子里这异常般配的一对儿，忽然之间，心底里有那么一点儿不是滋味儿。
    假若，人跟人之间能简单一点儿该多好呢？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陈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把鞋带儿系上。
    “就这么走了？时间还早呢，不干点儿啥呀？”
    苏欣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似乎在暗示什么。
    “骚样儿吧。”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越来越浪的苏欣，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跟你闹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那我就不让你走，你能怎的？”
    苏欣说着，直接往门口儿一堵，将门反锁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歪着头看着她，苏欣却还笑吟吟地。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
    “哼。”
    苏欣就冷哼一声，也不回答，也不看他。
    “你要再这样，以后就没法相处了。”
    陈凡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谁跟你以后了，哪儿有以后！”
    苏欣微红着脸各种傲娇，羞答答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是听明白了，这是要跟我一刀两断的节奏啊，不管咋地一次性把过去的恩怨都了结了，出了这门儿就谁也不认识谁了，是这意思不？”
    陈凡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一托，将苏欣抱了起来，仰着头，看着她。
    苏欣抱着陈凡的脑袋，耷拉着眼皮扭过头去，不看他，不做声，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我啥也不干，我啥也不说，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儿的东西。
    “小骚货，我发现你比沫沫都骚呢？”
    陈凡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滚！”
    苏欣一听这话耳根子都红了，“再说这话信不信我抽你？”
    “诶呀我去，你跟谁说话呢？”
    “跟你！”
    “你再说一遍试试！”
    “切！”
    苏欣还真没那个胆子，抿着小嘴儿不吱声儿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收拾你一顿你还真以为自己可行了是不？忘了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去你的！人家才没喊过呢！”
    “现在喊也来得及！”
    ——割——
    “诶呀，这楼上怎么个事儿？”
    楼下一个小姑娘点着台灯正那着一本公务员试题在研究呢，隐隐地听见楼上鬼哭狼嚎不绝于耳的，一脸懵逼啊。
    “不知道，好像楼上那个姐姐犯错误了，他爸打他呢。”
    另外一个小姑娘打着哈欠从外面走进来，把电视机的遥控扔到一边，撇了撇嘴。
    “你咋知道呢？”
    先前的小姑娘一脸诧异的样子。
    “你没听见喊啥呢么？”
    小姑娘说着，眼珠往上一挑，两个人，都不做声儿了。
    安静。
    很安静。
    极其安静。
    两个小姑娘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齐刷刷地捂住了连，小脸儿红得像是俩小苹果儿似的。
    “哇……”
    约摸能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楼道里传来开门声。
    两个小妮子蹑手蹑脚地跑到门镜儿的方向往外偷看了一下。
    “看见了么？”
    一个小姑娘小声说。
    “哇，是个帅哥！”
    那睁着一只眼睛往外看的小姑娘一脸兴奋的样子。
    “肯定是个鸭子！你信不？”
    先前那个小声补充了一句。
    “为啥？”
    “你看那脸蛋儿，你看那身材！长得帅，身材好，能干！肯定是鸭子！”
    “鸭子你妹！”
    陈凡隔着门都听见有人在议论他了，倒退着上来，敲敲门。
    俩小姑娘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似的就跑回去房间假装睡觉去了。
    现在这小姑娘都咋的了，恁不单纯呢？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啥都可懂了似的！
    心里头想着，陈凡撇了撇嘴下楼去了，楼梯口儿，一辆看起来半新不旧的suv正在路边停着，一直胳膊从车窗里伸出来，掸了掸烟灰，看起来，人家已经等了他又一阵子了。

 第二千一百七十一章 神秘底牌

    陈凡径直走了过去，开门，上车。
    后车座上，一个文件夹已经放在那里了。
    陈凡把文件夹拿起来打开了，借着外面不算明亮的灯光扫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男人不回头，压低的帽檐儿底下露出一个微微勾起的嘴角，“你得小心点儿啊。”
    “怎么？”
    “你家那个，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你在外面这么浪，等回去以后，怕是要跪搓衣板儿了。”
    “哼，这个不用你操心。一个小浪蹄子还能翻了天是怎的。”陈凡的脸上露出一种老纸天下第一的傲气，这样的傲气，也的确不是空穴来风，自从得知自己那个传说中的老丈人年轻时候也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人物以后，陈凡就算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挡箭牌，这货竟有点儿放飞自我无所顾忌了。
    “不过，我是让你帮我调查那些人的事，可没让你帮我调查那个小浪蹄子啊。”
    陈凡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又说。
    “不是我要调查她，是调查来调查去，绕不开了。”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李小军的那件事，还有祝红焱的那件事，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李小军的事情，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但依着我的经验来判断，起码，这件事跟她分不开。”
    陈凡一撇嘴，“你可以说得具体点儿。”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李小军竟然没有死，却又很奇怪地失忆了，失忆了的情况下，竟然好生生地跟一个追求她追求了好多年没得手的男人在一起了，然后，在你发现她还活着的情况下，又跟他老公一起离开了这个城市去yn定居去了，天南地北，那么老远。”
    男人说着，撇着嘴摇摇头，“如果李小军真的失忆了，就不会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如果没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那个男人也不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忽然离职，我查了一下他的账，在李小军他们夫妻俩离开这里之前，有人给他们打了一笔钱，我想，是有人跟他们做了某种交易吧。”
    “给她打了多少钱？”
    陈凡耷拉着眼皮不做声。
    “两百多万。”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可以回去查查账。”
    见陈凡不说话，男人回头看了陈凡一眼。
    “不用查了，前几天，她说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个镯子，市价应该在两百万左右。”
    陈凡说完，脸上又露出一抹无奈，“娘家陪送的，不是我的。”
    “那还行。”
    “行什么行，败家娘们儿。”
    陈凡深吸一口气，很无语似的，“其实用不着这样的，我对李小军，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也说不定，谁能保证不会旧情复燃啥的！”
    “得了吧，贱不贱！”
    陈凡一撇嘴，“祝红焱那件事怎么说的？”
    “她在你那个大姨子身边安插了眼线，有人在监视她。”
    “你确定？”
    “确定。”
    “那她干啥了没有？”
    “这还不知道，有可能是暗中提防，也有可能是别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
    “很早很早以前。”
    “从她们相认开始就这样了？”
    “差不多吧。”
    陈凡表情怪怪地，短暂的诧异之后，忍不住在心底里嘀咕起来。
    “我说句实话，老板你别不爱听，你家那个，真不是啥善男信女，心眼儿贼多！”
    男人忍不住吐槽儿了起来。
    “藏而不露，是个高手。”
    陈凡撇着嘴不打算在这个话茬儿上继续纠缠下去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还有，那个无遮大会已经筹办得差不多了，听说，国内几十个大门派都收到了邀请，看样子，这次是个大手笔。”
    “无遮大会筹备已久，这也正常。”
    “还有不正常的呢。”
    “嗯？啥意思？”
    “这次那个无遮大会在哪儿举办的你知道么？”
    “不是还没确定么？”
    “确实没确定，但是有内部消息说，这次的事儿，就在大鹏馆，就那个挺老大那个足球场，你知道不？”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那也正常，毕竟人多嘛。”
    “可是，有一点不太对劲儿。”
    “咋的呢？”
    “大鹏馆的足球场下面是排水通道，对吧。”
    “对啊。”
    “下面还有地下室，对吧。”
    “对啊。”
    “这些日子，正不断地有人偷偷摸摸地送一些东西过去。”
    “一些东西？啥呀？”
    陈凡挑起眉毛做诧异状。
    男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掏了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写了两个字，递给陈凡看。
    “炸药。”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
    陈凡一下做直了身子，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我是干啥的？”
    男人嘿嘿一笑，“你一年给我那么多钱，我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儿啊，你说对不？”
    “行，算我没看错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座上，歪着头看着外面想了半天，“诶，你知道这件事是谁主使的不？”
    “不知道，这个事儿，得继续往下查啊。”
    “那就等啥呢，往下查啊！”
    “老板，用脚心想都能知道他们想干啥！无遮大会的主会场埋了那么多炸药，这炸药一点，炸谁呀？还不是要把那里的人一窝端了！这要是一窝端了，谁收益最大？难道这点儿事儿你都想不明白么？”
    “我当然想得明白，但是，我要的是证据。”
    “你不是要证据，你是想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
    男人吸了一口烟，优哉游哉地靠在车座上。
    “既然知道，你还哔哔个啥？”
    “我不是不想么。”
    男人说着，一撇嘴，“这活儿危险啊，弄不好出了差错，要被灭口的！”
    “不危险我找你啊？一年花你身上那么多钱？”
    “话是那么说，但是，我害怕啊。”男人咧着嘴，想了半天，最后把烟头儿扔了，“你要实在想往下查，也行。”
    “这还像句人话。”
    “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加钱。”
    陈凡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老半天，吭哧瘪肚来一句，“行，你说吧，要多少？”
    男人没回头，张开五根手指。
    陈凡脸色当时就变了，气的，“过分了吧……”

 第二千一百七十二章 捶

    “老板，你那么聪明一人儿，啥不明白啊，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这么危险的事儿要是没点正经好处的话，谁干？”
    男人说着，龇牙一笑，露出来的是一副奸商嘴脸。
    陈凡轻叹一声，“回头，我找人打你账上，先付一半，成了，再付一半。”
    “那么多钱，你能做的了主么？”
    “废话，我自己的钱我有啥做不了主的。”
    “ok。”
    男人挺高兴，直接启动了车子。
    出去四五里的样子，抽了个空儿，陈凡就下车了。
    距离家距离不是很远，陈凡决定走着回去。
    夜半三更的，这街道上人很少，到了门口儿，也冷冷清清的，只有大约二十几个包夜通宵的在对着电脑打游戏，慧慧就在吧台看电影呢，抱着个抱枕，倒是挺精神。
    “老板，你回来啦！”
    慧慧看陈凡回来了，立即嬉皮笑脸地说。
    “啊。”
    陈凡笑了笑，在里面巡视了一圈儿就上楼去了。
    楼上台球室晚上十点准时关，已经锁上门了，再上去回到房间里，白女王没有出去嗨皮，正在房间里做瑜伽呢，穿着个紧身的小内内，贼性感。
    小蛮跟小叶橙外加小六子，俩大一小凑在一个房间里开黑呢，玩手机打游戏，热火朝天的，只有小姐姐关在房间里闭目打坐，那表情庄严神情凝重的小模样，看起来，倒真像是个庙里端坐的大菩萨。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是不是没你老公抱着你以后说啥都睡不着了。”
    陈凡去洗洗澡，收拾收拾，笑嘻嘻地爬上了床。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一脸嫌弃，“得了吧，能不能要点儿脸！”
    “实话嘛。”
    陈凡说着，将带回来的档案袋随手放在床头柜儿上，一拽被子，进被窝了。
    天气转暖，暖气也停了，这货伸直了两条腿，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小姐姐可能是习惯了每天睡前啪一下的好习惯， 看陈凡就这么草草睡了，还悄悄地撅起了小嘴儿，不过，她也没有埋怨什么，毕竟撒娇啥的另说，根本上来讲她并不是一个牢骚满腹的女人。
    一侧身，坐在了陈凡身边，小姐姐带着几分好奇把那个档案袋拿了过来，回头看看陈凡，见陈凡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又靠在陈凡身上将档案袋打开了。
    陈凡腾出一只手来搂着她的小蛮腰，打了个哈欠，吧嗒吧嗒嘴儿，等了没一会儿，那边正在翻看那些资料的小姐姐已经吓得脸色大变，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你这都哪儿来的？”
    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
    “花钱买来的。”
    陈凡说着，哼哼唧唧的像是已经半睡半醒了似的，“败家娘们儿，男人的事儿能不能少掺合，说你多少遍了，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人家不也是为你好么。”
    小姐姐见陈凡并没有发火儿，嘟着小嘴儿一脸讨好地往陈凡身边凑了凑，“每日里你一个人跑这儿跑那儿的，人家不是担心么，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哼，我要是出了事儿，你不就逍遥了？回家当你的大小姐去，养一百多个老公在家里，生完孩子随你姓儿。”
    “嗯？”
    小姐姐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儿，打了陈凡一下，“你这话哪儿来的？好呀，那小丫头片子又背后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那还用背后说么，明目张胆啊。”
    陈凡冷哼一声，翻了个身，“行啊，小狐狸精，你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是你对手。”
    “切，那再厉害的小妞儿，到最后还不是落你手里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算。”
    “去你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起身把灯关了，“我还没跟你说呢，你家小棉袄都不乐意了。”
    “因为啥啊？”
    “因为你没有雨露均沾啥的。”
    “得了吧。”
    陈凡差点儿没笑出来，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那小丫头片子，也就呜呜喳喳的像个事儿似的，一动起真格的，没几分钟就不行了，战斗力也不行啊，没意思。”
    “那啥样的叫有意思？战斗力强的倒是有，你能顶得住么？”
    “能顶得住你就没谁顶不住。”
    “你这，话里有话呀。”
    “什么叫话里有话啊，我这不说的挺明白的么，你呀，就一小狐狸精。”
    “滚，你才小狐狸精呢！”
    “老狐狸精。”
    “滚犊砸！”
    小姐姐狠狠捶了他一把，陈凡吭叽一声，翻了个身趴下了，“腿疼，给我捶捶腿。”
    “爱找谁找谁去！没人搭理你！”
    “诶呀，快点儿的！”
    小姐姐看陈凡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抿着小嘴儿一脸无奈，虽然这货确实有点儿气人，可没办法啊，自己男人没得办法，这不伺候也不行啊。
    “媳妇。”
    “嗯？”
    “我是不是很能干。”
    “……”
    小姐姐脸红了，没吱声儿。
    “问你呢，是不是很能干。”
    “是是是，你最能干！不过说真的，你不去哄哄你家小棉袄去啊？”
    “回头再说吧，现在去也不是时候啊，跟小叶橙她俩玩儿得热火朝天的呢。”
    陈凡打了个哈欠，“再说了，这几天，也累。”
    “怎么了，旧伤复发了？”
    “那倒不是。”
    陈凡一撇嘴，呜呼哀哉的模样，“我感觉，必要的时候，咱俩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这家伙，我感觉，再这样没羞没臊下去早晚都会被你榨干的。”
    “……”
    小姐姐听了这话，抿着小嘴儿侧过头去，耳根子都羞红了，“你可别乱说，关我啥事儿？咋不说你自己浪的呢！这杨小姐，潘小姐，苏小姐啥的，在人家哪儿就生龙活虎的，浑身上下都是劲儿，一回家，却咿咿呀呀浑身疼，哼！”
    “那能一样么……”
    “咋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
    陈凡说完，自顾自地一龇牙，憨笑起来了，不等小姐姐继续逼问下去，这货胸口起伏，已经倒在一边呼呼地睡了起来。
    说睡着就睡着，也是真够痛快的。
    一边给陈凡捶着腿，一边看着这货那让人爱恨交织的脸，小姐姐悄悄地一撇嘴，举起小拳头做了一个要捶死他的动作，随后，嘟着小嘴儿翻了下大眼睛，不看他了。
    这也就是放现在弄不过你了，要是往前倒退几年，丫的一天打你二十遍！

 第二千一百七十三章 机场

    “打死你！”
    心里头想着，小姐姐又比划了两下。
    “嗤。”
    陈凡笑了。
    小姐姐一愣。
    紧跟着，这小妞儿直接羞了个大红脸。
    “笑屁笑，傻子吧！”
    小姐姐在陈凡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呼……”
    又睡着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祝红焱躺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装修豪华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精品摆件儿，单就外行人一看，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土豪气质。
    她就那么淡淡地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静静地翻看着跟某人的一次次对话，甚至，还点开了看一次羞一次的小视频，良久之后，更觉寂寞难耐，经不住轻叹一声一脸郁闷地侧卧了下去，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一次又一次，大半宿都没合眼的祝红焱还是起来了，连夜拿起电话订了一张飞往dl市的飞机票。
    “大小姐，明天的日程安排怎么办？”
    小文秘打扮的一个美女早早就来了，见祝红焱拉着皮箱像是要走的样子，赶紧上前问了句。
    “想办法推迟一下吧，我有急事。”
    祝红焱也不想解释多说，霸道中透着几分蛮横，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小秘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远远地看着祝红焱扭着大屁股踩着高跟鞋咔咔地去了机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有钱就是任性，想干啥干啥，没商量的。
    凌晨四点多的航班，到dl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大早罢了，祝红焱没有通知分公司的人过来，戴着大墨镜，独自一人从机场出来，却还是在机场外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祝红焱一见陈凡，显得挺惊讶，惊讶之余，忍不住风骚妩媚了起来，就连说话都眉飞色舞地。
    “我要说我能掐会算你信不？”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把皮箱接在手里，拉着皮箱跟祝红焱一起走出机场，语气也略微正经了些，“无遮大会的帖子应该已经赶制出来了吧，没意外的话，应该也有我的，我估计着，十有八九会有人顺便将帖子交给你带给我，所以，就打电话问了一下你的日程安排，你推了所有的事情，我就明白了，十有八九是亲自来了。”
    “那我就不能去找别人去，千里迢迢的，就得是奔着你？”
    祝红焱笑嘻嘻地看着陈凡，那精致的妆容更是十分好看，要单说颜值来讲，祝红焱跟小姐姐比起来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儿差距的，但气场强大，性格泼辣，却为她增添不少，尤其是那大眼睛盯着一个人可劲儿看的时候，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消受得起的。
    这也就是陈凡这种内心强大的人物能顶得住，要是一般的男人给祝红焱这一顶，估计，当时就得缴械投降了。
    “不奔着我还能奔着谁，就你这样的小浪货我太了解了，几天不收拾你，浑身都不舒坦，能忍到今天才过来已经是极限了。”
    “去你的！”
    祝红焱被陈凡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打了他一下，“我可是为了正经事儿来的，你可别误会！”
    “我没误会啊，你老强调这个干嘛，正好我手里也有一些情报想跟你做一点儿深入交流啥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去我家吧。”
    “还是别了，你那边人多眼杂的，还是去我那儿吧。”
    祝红焱说着，拉着车门上了车，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车子开到了市区最牛逼的某地段儿，虽然这里并不是本市最繁荣的商业地段儿，但是附庸市区最近的一处标志性旅游区，而且就在海边，所以这里的房间一贯都是高得离谱儿，即便此时此刻算不上穷人的陈老板都没有胆量在这里一掷千金买套海景房过过瘾。
    但分对谁。
    对于祝红焱这种身家的女人来说，随便弄一套大户型却跟玩儿似的。
    这就是假有钱跟真有钱之间的差距啊。
    “你在这里还有一套房子呢？”
    陈凡印象里祝红焱平时都在另一套住宅里住着，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秘密基地，她很惊讶。
    “狡兔三窟嘛，有啥好奇怪的。”
    祝红焱撇了撇嘴，“这都是留着有需要的时候才住的，你知道，前一阵子不是有坏人想害我么，这还不得小心点儿？”
    祝红焱说着，勾起嘴角笑了笑，“酒柜里有红酒，你喜欢什么自己开一瓶吧，我先去洗个澡。”
    陈凡打开酒柜忍不住“哇”了一声，紧跟着，听说祝红焱要去洗澡，忍不住笑了，“诶，要不要我帮你啊？”
    “那你来呀？”
    祝红焱一挑眉，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却还是笑嘻嘻做挑逗状。
    “骚样儿吧。”
    陈凡也就是撩她一下，没真去。
    对于陈凡来说，祝红焱这女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其实早就是他碗里的菜了，像苏欣那样的小妞儿还得连哄带骗地说些好话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疼爱一下，但对祝红焱这种小浪货来说过多的甜言蜜语都是扯犊子， 只要陈凡自己乐意，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干任何事儿，祝红焱都不带有啥强烈反抗的。
    正相反，从那骚气无比的小眼神儿里陈凡都能明显地看到一种呼之欲出的期待。
    这是那种遮掩不住的期待。
    作为一个驾龄不算特别长但专门玩些高风险高难度的传奇选手，老司机陈某人对自己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他这样的人，对于李小军那样谨小慎微的凡人来说未必是一个好选择，因为他的生活甚至他自己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稳定性，但是对于祝红焱这样的女人来说，陈凡这样的人却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因为他强大，凶狠，极具侵略性。
    这无疑与当下伪娘文化催生出来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娘炮儿们完全不同。
    对于从蛮荒时代一步步走来的所谓众神来说，这种非同寻常的强悍才是那个时代男人该有模样。
    这可能跟那个时代里失败者会沦为强大对手的生育工具的时代背景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又或许，附庸强者已经成了这些所谓“女神”绕不开的一道坎儿。

 第二千一百七十四章 劝降

    别人怎样不知道，起码祝红焱这样的小那啥就是这样。
    她地位高贵，肤白貌美，有钱，除却少数的几个人以外，她几乎看不起任何人。
    你越顺着她，她就越骄狂，越看不起你，你越欺负她，她反而越觉得你特爷们儿，越有男人味儿。
    不知道的都以为祝红焱是个女王一样的人物，可实际呢，不过是个小那啥。
    当然了，虽然舔狗文化在祝红焱面前是没啥用的，但装逼一样会死得跟惨，祝红焱就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小野马，人见人爱，却极难驾驭，没点儿真本事的想要伸伸手，怕是没有抓住缰绳便已经被一脚踢死了。
    这些年来，在祝大小姐面前因装逼而死的人摞起来能有七层楼那么高了，能全身而退的没几个，能成功得手的便只有身边酒柜前面拿着红酒瓶子傻乎乎一劲儿用鼻子闻的那个二杆子玩意儿一个了！
    祝红焱有点儿无奈，甚至有点儿想笑，有的时候，她就在想，可能这一切都是命数，冥冥中都已经注定了的东西，想当初陈凡要是一剑将自己的人头割下来，也就完事儿，想当初陈凡跟刑天死磕的时候自己要是不帮他一把，陈凡没了，也一样完事儿了，恩怨纠缠，折腾了这么久，到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成就了一段叫人哭笑不得的孽缘。
    这叫啥？
    作茧自缚？
    养虎为患？
    玩火自焚？
    没错，玩火自焚。
    一时冲动烧了一把火儿，没把该烧的烧没了，却把自己烧进去了。
    自己堂堂一个火神祝融氏的嫡系子孙，火神一族未来的大当家，竟然被这么一个小王八蛋治得不要不要的，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该往哪儿放？
    “呸，真不要脸！”
    祝红焱骂了一句，却感觉，这话像是在骂自己一样。
    简单地洗了洗，祝红焱便换了一身便装出来了，因为晚上还要去开个会，她还是准备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的，当然了，休息之前要是能做点什么有助睡眠的事情也是极好的。
    这一点，两个人同样心知肚明。
    “你在看什么？”
    见陈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祝红焱巧笑嫣然地问了一句。
    “真漂亮啊。”
    背着手，看着远方的海面，陈凡幽幽地说。
    “我特别喜欢钓鱼，你知道么，第一次跟人出海去钓鱼，也是这样的天，那时候我回头看着海边高楼大厦林立，心里头就在想，如果可以，有生之年一定要在海边买一所大房子，就像现在这样的大房子。”
    “那你为什么不买呢？”
    “没钱呗。”
    陈凡憨笑了一声，回过头来。
    祝红焱却抱着肩膀走到了床边，略微看了一眼之后，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对陈凡说，“你现在跪下，求我，再说点儿好听的，说不定我就把这个送给你了。”
    “别做梦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陈凡一撇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祝红焱那前凸后翘的身子，不禁一撇嘴。
    祝红焱美吗？
    说美艳，当然不过分。
    但最要命的是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相信只要生理正常的男人看见了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有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冲动的，就像是每个人在台球桌边被潘晓晴虐得体无完肤的时候都会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把那个嚣张的小那啥按在台球桌上狠狠地教训一下的冲动一样，这几乎就是一种源自生理反应的病态心理，不好说出口，但事实既是如此。
    祝红焱觉对是陈凡这辈子见过的最诱人的几个女人之一，那种风骚跟淫荡无关，这也是她跟萧琳儿最大的不同。
    出门像贵妇，回家像荡妇，看着贼端庄，门儿一关，比谁都浪。
    呵，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虽然陈凡对火神一族的印象一直都不咋地，但是得承认，火神一族的女人个个都是极品。
    又或者只有两个极品，一不小心，却都被自己赶上了。
    单就此事来说，陈凡这货无疑是幸运的。
    他很开心，也很得意，只是，他自己也清楚，现实社会了，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能否长久地在一起，并不是是否相互吸引那么简单，出身，门第，生活方式啥的，个个都是不小的事儿，都说现在的女人太现实，可实际上，现实背后藏着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与绝望。
    生活就像被强奸，对大多数人来说，既无法安心享受，同时也无力反抗，所以，大部分人就成了芸芸众生眼中的芸芸众生。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陈凡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罢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混不吝，其实在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自卑的，尤其是面对祝红焱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的时候。
    当然，这样的自卑并不是谁都能轻易察觉的。
    起码，在祝红焱眼中，她确定以及肯定地认为这个小瘪犊子压根儿就没把自己这个霸道女总裁当回事儿，若不是如此，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像他那么欺负自己！
    对于陈凡这个货，祝红焱真是爱恨交织啊，这也就是打不过他，要是打得过，祝红焱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顿。
    要说这一点倒是跟她妹妹的想法一模一样。
    “看啥呢？”
    见陈凡坐在一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屁股看，祝红焱甩了一下大波浪白了陈凡一眼，“一天到晚直勾勾的，就会盯着人家看！也不知道能看出啥来！”
    “就跟你少看我了似的。”
    陈凡一撇嘴，拍拍大腿示意祝红焱过来，祝红焱抿嘴笑，真就过来了，骑在了陈凡的大腿上两只手扶着陈凡的肩膀，被陈凡一抱，便媚笑一声直接倒在了陈凡的怀里，那丰腴的身子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似的。
    “我跟你说正经的，以后跟着我得了，开个小网吧，做个小老板，有啥前途！只要你跟着我，别的不说，赏你一口饭吃还不是问题，这么说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比现在强多了！”
    祝红焱拍了陈凡一下，撒娇似的。
    “我现在不好么？你大总裁再牛逼不也落在我手里了么？跟你混，跟你混能咋的？还能解锁新姿势啊？”
    陈凡一脸不屑。

 第二千一百七十五章 零

    “我咋那么不爱听你丫的说话呢？”
    祝红焱翻了个大白眼儿，小声嘟囔，“话说三遍淡如水，我跟你说，机会就这么几次，这次你不干，兴许下次就没机会了，你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姐姐我的手底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比你强的一大把。”
    “那你还有事儿没事儿老往我这儿跑？”
    “我！”
    祝红焱被噎得够呛，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对了，陈凡却笑嘻嘻地凑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是不是上次没有办成事儿，心里一直不舒坦？哼，就你这样的小浪蹄子，我见太多了。”
    “你啥都知道！”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逮什么说什么，不嫌害臊啊！”
    “你都不嫌害臊，我害臊什么啊？我上次都说了，等你个信儿，你自己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既然这次来了，我想，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啥想明白了，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祝红焱耷拉着眼皮不接陈凡的话茬儿。
    “不明白是吧，那你慢慢想，我走了。”
    陈凡说着，一拍祝红焱的大屁股，“起开，我还有事儿呢！”
    祝红焱一撇嘴，扭身起来，却又一个骑跨骑在了陈凡的腿上，直接将他按住了，撇着小嘴儿娇嗔道，“哟，来都来了，就这么就想走啊？不留下点儿什么，你觉得你走得了么？”
    “哟，听这口气，你是想趁火打劫是咋的？”
    “你以为呢？哼！”
    陈凡还真笑了，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你呀，差不多就得了，我一会儿还真有事儿，就算再寂寞，也不至于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很好奇，这大白天的你能有什么事儿？”
    祝红焱说着，笑吟吟地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整个人都软哒哒地贴在了陈凡身上，“你现在可是长了本事了，这么好的妞儿自己送上门了，你还爱答不理的，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唉，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那好妹妹干的好事。实话告诉你吧，知道你今天回来，今天早上可是把我累得够呛。”
    “她怎么你了？”
    “你猜呀。”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祝红焱，抱着怀里的女人，闭上了眼睛，“那小浪妞儿越来越奸诈了，一肚子鬼主意，我看，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她榨干了。”
    “得了吧，我就不信你还治不了她！你欺负别人时候的能耐哪儿去了？”
    “那能一样吗，对自己媳妇儿，下不去那狠手啊。”
    “对我你就下得去狠手。”
    “那没办法，谁让你那么不听话呢。”
    “切！”
    祝红焱抿嘴笑，抱着陈凡不松手，却也不多说什么，“陈凡。”
    “嗯？”
    “你……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
    “心里想，还是……”
    “哼。”
    陈凡坏笑起来了，“你说呢？”
    “大色狼，我就知道不是心里想！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牲口！花言巧语一大堆，就是为了把人骗上床！”
    “别闹了，跟你，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上不就行了！”
    陈凡说着，轻轻拍了祝红焱一下，“你看这，还没花言巧语呢，就往人家身上扑，还什么大小姐呢，看把你浪的！”
    “你要是老这么说话以后就没法好了。”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像是在警告他似的，“你呀，别太得意了，别以为人家给你脸了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实话告诉你，在本小姐眼里，你呀，不过是条哈巴狗而已，心情好的时候，本小姐还能陪你玩玩儿，心情不好了，你又是个啥？”
    祝红焱说着，手指头戳着陈凡的胸口，牛逼哄哄地，“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不？要不然，早晚收拾你！”
    “少跟我来这套，啊，再跟你爸这么说话我可真收拾你，听见没？”
    陈凡这脸儿往下一撂，还挺凶，祝红焱多少还是有点儿害怕陈凡的，小嘴儿一撇做不屑状，实际上，已经怂了，只是嘴上不大爱承认，“咋的，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欺负一个弱女子是咋的？”
    “那不叫欺负，叫疼爱。”
    陈凡坏笑着，做势要起来，正在此时，手机震动响了，“嗡……”
    这个时候来电话，祝红焱特别不爽，可陈凡还是把电话拿了起来，接了，“喂？”
    “老板，你在哪儿呢？警察同志又来了！”
    “我马上就回去，叫他们等一会儿。”
    陈凡把电话挂了，拍拍祝红焱的屁股示意她起来，祝红焱一脸幽怨地起来，手扶着陈凡的肩膀靠在他身上，“谁呀？”
    “警察同志找我协助办案，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这一天天的，屁事儿贼多。”
    “那你就非去不可啊。”
    “看你说的，人家都来了两次了，总得给点面子吧。”
    陈凡把外套穿上，“晚上去我哪儿吧，叫小辣椒准备点好吃的。”
    “我不爱去。”
    祝红焱在一边直撇嘴，“你那边，人多眼杂的，容易惹人说闲话。”
    “你小点儿声儿不就没人说闲话了么。”
    “废话！那是我能决定的么！怎么不说你呢！”
    祝红焱脸都羞红了，嘟着小嘴儿，又说，“咋说，这种事儿也好说不好听不是，别的倒是无所谓，我怕仙儿心里不舒服，自己也放不开不是。”
    “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陈凡倒是觉得祝红焱这话说得也对，虽然小姐姐表面上一副可讨厌自己了的小模样，但实际上，内心里还是相当在乎的。
    口不应心，是小姐姐最傲娇的地方了，即便她愿意接受自家姐妹入主后宫的事实，但有些时候，该回避的事情还是应当略作回避的，毕竟，祝红焱那邪劲儿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弄得像是在挑衅谁似的终究不太好。
    想到这里，陈凡就没多寻思，在门口儿搂着祝红焱略微缠绵了一会儿，就开门走了。
    虽然婚姻大事的问题上祝红焱一直没松口，但实际上，现在的祝红焱对陈凡的抵抗力基本为“0”，陈凡也觉得婚姻大事应该深重考虑一下，索性暂时不去管那些琐事，先行回去了。

 第二千一百七十六章 要点脸

    日子长着呢，大战在即，这些权且放一放吧。
    当然，他也不敢得罪祝红焱这样的女人，毕竟，就此时来讲，要对付司马长青那样的牛人，单靠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
    作为神灯会里举足轻重的几个大家族之一，火神一族无疑是陈凡必须拉拢的对象。
    咋说，那也是小姐姐的娘家人不是。
    火急火燎地回来，在门口儿便遇上了那两个等候多时的警官，陈凡跟两个人握握手，去楼上的会客室详细地聊了聊，这不聊还好，一聊，陈凡就有点儿脑袋疼了。
    欧阳出事了。
    虽然自打上次的事儿以后，陈凡跟欧阳之间就渐渐疏远了些，但好歹他们也算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让陈凡没想到的是欧阳这么精明的女人最后犯事儿了，具体的人家没有透露，不过仔细一揣测，十有八九是创业之初，欧阳那最不光彩的那点儿事儿被人翻了出来。
    人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话显然还是很有道理的，跟人家聊了一阵子之后，对方还算客气，这算是约谈，毕竟欧阳那些烂事儿陈凡也不是很清楚。
    送走了两位警官，陈凡背着手一阵无奈，转头问白女王，“昨儿就他们俩么？”
    “对啊。”
    “他说黄龙道长介绍来的？”
    “对啊。”
    “唉。”
    陈凡一抿嘴，心说，现在这人是怎么了，连这么可敬可爱的人都会扯犊子撒谎了。
    陈凡背着手上楼，小姐姐正在拿着拖布拖地，见陈凡过来，拄着拖布问她，“欧阳出事了？”
    “税务上可能有点儿问题，还有一些生意场上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凡耸耸肩，“怪不得前几天有人跟我说欧阳正东躲西藏的，估计是早有征兆了。”
    “那，合作的事情也吹了，这么说的话，少了一个重要的财路啊。”
    “那有啥办法呢，好歹鸡蛋没有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然，这下还真完蛋了呢。”
    陈凡笑了笑，坐在了一边，旋即对小姐姐说，“你姐过来了，晚上弄点好吃的吧，估计晚上能过来。”
    “要准备你自己准备，怎么什么事儿都指使我呢？”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咋的，我是你家佣人啊？烦人！”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拉倒吧，我哪儿用得起你这么厉害的佣人啊？要是谁家佣人都像你这么难伺候，这辈子可真是没戏了。”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咋的，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挺不服气呗？”
    “那哪能呢，我就说说。”
    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把拖布接了过来，“大姨子带着重要指示来的，不能怠慢，好歹人家是未来娘家老大，还不得小心伺候着？”
    “要伺候你自己伺候不就行了，把你那点儿能耐都使上，一准儿伺候得眉开眼笑的，到时候，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
    “你说的倒是容易，我是铁人啊？就你一个小狐狸精就够我受的了，再来一个，扛得住么？”
    “你说谁小狐狸精呢？”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撅着小嘴儿，“再说人家小狐狸精，信不信我踢死你！”
    “老狐狸精。”
    “你给我滚！”
    小姐姐说着，要急眼了，追着陈凡在屋里跑了好几圈儿，陈凡就龇着个大牙风骚走位，小姐姐也拿他没啥办法。
    “你真要把姐姐也收入帐中啊？”
    小姐姐一欠身，坐在了楼上的吧台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儿看着陈凡在一边拖地。
    “有个人给你作伴儿，你不挺乐意的么。”
    陈凡幽幽地回了一句。
    “话是那么说，但具体怎么样，不还得看情况么，其实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担心，就只担心你驾驭不了她，姐姐可跟我不一样，眼光高，心气儿也高，她可能一时鬼迷心窍迷上你了，但日子一长，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怕就怕，到时候有些不好处理的事情弄出来，那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你是担心她心太野，收不住，是这意思不？”
    “嗯，你知道就行。”
    陈凡略微想了想，点点头，“嗯，你要这么说，倒是也对，其实我也有点儿担心这个，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此时此刻，我倒是不担心。”
    “咋的呢？”
    小姐姐一挑眉毛，很好奇的样子。
    “人家不是还没答应呢么，老拿热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贴，也没啥意思，显得好像可贱了似的。”
    “哟，没看出来呀，现在学会要脸了？”
    小姐姐龇着牙，上下打量着陈凡，经不住在那眉开眼笑。
    陈凡听这话觉得别扭，轻叹一声，“你呀，少跟我这儿冷嘲热讽的，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想打架？ ”
    “打架？你是人家对手么？”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有本事你碰我一下试试，明天早上你能走出这个屋儿算你是条汉子！”
    “咋的，从你屋儿出来，走路得扶墙呗。”
    “那你自己寻思。”
    小姐姐翻着大眼睛美个滋儿地在一边嬉皮笑脸，那小模样都要可爱死了，陈凡在一边假装叹气，经不住吐槽道，“有的时候，我也是挺无奈的，都说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你你跟了我这么老长时间了，咋一点儿好的都没学去呢？看你那小浪样儿，好歹也是个红烛鬼门一代法主，你看你！诶呦！”
    “那还不都是你教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撇着小嘴儿，“啥好姑娘落在你个大色狼手里不得学坏了？”
    “拉倒吧，别甩锅行不行，咋不说自己压根儿就是那玩意儿呢？”陈凡冷哼一声，凑过去，在小姐姐那小脸蛋儿上捏了一把，“原本就是个浪货，就是过去藏得深，现在好，都不背人儿了！”
    “去你的！”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打了陈凡一下，“你自己浪，所以看谁都浪！说这个说那个的，咋不从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呢？”
    “浪咋的，浪不也是你男人么，有本事晚上别往被窝里钻啊。”
    “你可要点儿脸吧，谁往谁被窝里钻？”

 第二千一百七十七章 弟中弟

    俩人儿越说越来劲儿，还正儿八经地掰扯起来了，陈凡一向歪理特别多，小姐姐确实说不过他，没一会儿，被陈凡气得够呛的小小姐姐便趁着这货不注意，踹了他一脚，一脚之后赶紧跑了，噔噔噔跑得贼快。
    陈凡掐腰回头，小眼睛儿瞪着她，小姐姐却头也不会，还笑嘻嘻地，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
    陈凡不着急找她算账，因为机会多得是，别人不知道咋回事他却很清楚，其实这妞儿也就现在能跟自己这儿呜呜喳喳的可厉害了似的，等后半夜灯一关，可乖了。
    有一个头上没啥头发的人在一个众星云集的电影里曾经说过一句话，大体意思是说：战场上打不赢，谈判桌上说啥都是扯犊子。
    这恰恰也是小两口儿日常生活的生动写照。
    要说以前，小姐姐跟陈凡还算互有攻守，胜负参半，可日子一长，这小妞儿就不成了。
    一个每天晚上只知道抓着某人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叫老公的小浪蹄子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就算再给她以前多嚣张多跋扈多心狠手辣，只要小灯一关，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弟弟。
    弟中弟。
    一点儿面子都没有那种。
    ——割——
    “主人，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见陈凡歪着身子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本全是各种小人对练的破书，小蛮蹦蹦哒哒过来，一脸好奇的模样。
    “哇，这是什么拳？”
    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一本像武林秘籍一类的东西，小蛮更好奇了。
    陈凡把封皮给小蛮看了一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八步螳螂》。
    “主人，你学这个有啥用啊！还不如学点拳击啥的，现在传统武术都让人打花了，你看那个徐某某，把那个雷大师给打的，好丢脸啊。”
    “哪儿来的大师，谁封的大师。”
    陈凡冷哼一声，“这网络时代，大师的门槛儿不知道怎么那么低，一个练两天杨氏太极的胖子也敢说自己是大师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
    “人家还说自己内功可厉害了，有独门手法，要不是师傅告诫他术高莫用，就发功打死那个徐某某了！”
    “哼。”
    陈凡冷笑一声，“活在梦里的人他又不是第一个，我见得太多了，不过，这样的中二病出现在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也是挺神的。”
    “樱桃。”
    小蛮拿着果篮儿递给陈凡。
    陈凡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又专心致志地看起书了。
    “主人，那破玩意儿有用么？”
    “当然有用了，看谁用。”
    陈凡说着，撇着嘴，对小蛮说，“两个人对打，其实比的是综合实力，一胆二力三功夫，讲的就是这个，首先你得心理素质够好，其次你得基本功扎实，两者都与对方差不多的时候，就得手法上见输赢了。都是那么多总结出来的搏杀技巧，咋能说一点用都没有呢。”
    “可现在，好像没看见几个可厉害的那种。”
    “这有啥好奇怪的，一来，现在人心太浮，很少有人下得了那份工夫，二来，四九年以后，大家都把精力放在了生产上，像这种抡胳膊踢腿的事儿都成了流氓行为，很长一段时间里，既不被提倡，也不被允许，甚至一旦被发现了，那是要蹲牲口棚被收拾的，等再一次兴起这阵风的时候，能打的都死的差不多了，虽然有些东西留下了，但纸上谈兵，往往理解就不深，等再往下传，那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就拿这太极拳来说吧，不管是杨孙吴陈四大家，还是那些灵星的小门派，基本上单吃这一门功夫的人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老的东西不断流失，新的体悟又融不进去，动作越来越飘，越来越花，甚至专门干这个的都不求甚解，就样的大环境下，你还指望有啥正经选手？”
    陈凡说着，叹息一声，“都不是你主人对现在这人有偏见，同样是武术大赛，你看看八九十年代的纪录片，长拳就是长拳，南拳就是南拳，劈挂掌是劈挂掌，八卦步也是八卦步，可你再看现在，长拳是长拳，南拳是长拳，劈挂掌是长拳，啥啥都是长拳，有的甚至连长拳都不是，跟体操差不多。外行人看不出区别，可要是遇上行家，那都能让人笑掉大牙，就前两年大火了一阵子的那个电影《一个宗师》来说吧，里面有个演员，以前没啥名气，靠着演了一个马什么的角色就成了名，往后就有不懂的各种吹，说什么根基深厚，功法纯正啥啥的，甚至还有人说他咏春拳打得贼正宗，实际呢，该有的要领一点没有，完全是用长拳路数在套动作，哼，只要稍微会点的就知道这玩意儿啥也不是，偏偏还不能说。”
    陈凡一撇嘴，“其实，演员也好，武术家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李连杰擅长翻子拳，吴京擅长太极拳，赵文卓擅长通背拳，甄子丹的手上功夫有明显的拳击路数，这些都是明摆着的，然而你不懂的话，一辈子你都看不出，所以啊，不管是啥，都有一个登堂入室的说法，你站在院子里，看不见屋子里有啥，挑起帘子进了屋儿，眼睛里就是另外一番世界了。”
    “反正，我觉得……你说的那些都挺厉害的……”
    小蛮憨笑一声，“电影演的东西，何必太当真呢。”
    “是呗。”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我要说的是，自己不太懂的东西呢，就不要随便下定论，说对了还好，说错了，显得特无知，会被人看不起的。”
    “嗷。”
    小蛮觉得陈凡说得也挺对的，点点头，一副好学不倦的样子，见陈凡没有赶她走，便又爬上了一边的椅子，坐在了陈凡的身边，“那，那主人，你觉得那个什么……那什么无遮大会……我们有戏么……”
    “你指的是什么……”
    陈凡都没抬头。
    “我听他们说，那个无遮大会筹备了好长时间了，好多门派都憋着心思想要在会上扬名立万的，咱们红烛鬼门既然要参加了，总不能被别人随便比下去吧，要真这样可就太丢脸了……”

 第二千一百七十八章 无遮会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积极的嘛，要不，我帮你报个名，你也去上台试试去？”
    “上台，打擂台吗？”
    小蛮一脸惊讶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叫无遮大会么？”
    陈凡把手里的“武林秘籍”略微往下放了放，问她。
    “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听起来，可不正经了……”
    小妮子憨笑一声，傻萌傻萌的。
    “什么呀，想歪了吧。”
    陈凡把那本武林秘籍又拿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翻着，“无遮大会呢，是一个很著名的法会，据说早在佛教产生之前就已经有了，佛教大兴之后，逐渐成了规模，当年，玄奘西行来到那烂陀寺拜戒贤法师学习瑜伽师地论，数年有所成，就代表那烂陀寺参加了当时的无遮大会。所谓‘无遮’，是无所阻碍，无所遮蔽的意思，用现在话说，就是公开透明，没有黑幕的大会。在当时，无遮大会是一场宏达的辩论会，就类似于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一样，各种佛教流派可以不论身份，不论出身，自由平等地参与辩论，大概来说，就可以说是一次自由平等的学术交流吧。”
    “那，这次大会也是这样的么？”
    “当然不是。”
    陈凡把那个秘籍翻了一页儿，“这次的大会，也是一次平等交流的大会，各方势力都有资格参加，其目的，却不是相互争辩，宣扬自己的教义和主张，其实这次大会的主旨非常简单，你可以把它看做一个平台，一个证明自己的平台，现如今江湖上那么多流派，大的小的，各种各样，关于他们的传说也很多，所以，想要给每个流派一个合理的定位就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我听说，这无遮大会就是想让天下人看看这些门派那些才是那种有真本事的，那些又是浪得虚名的，虽然名利这东西向来为高人所不齿，但人活着，多半都是名利之徒，势力之徒，真一点儿不在乎，极少。对于那些名门大派来说，这无遮大会，将是捍卫师门荣誉的一战，对于那些小门派来说，这是咸鱼翻身的最好机会，更重要的是，如果在大会上为自己的师门争取了一席之地的话，还有丰厚的物质奖励呢，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那些门派来说，这不仅是为内部谋福利的好机会，也是光耀门庭的好机会，你说，能不热闹么。”
    “那你的意思是说，假若我们赢了，我们鬼门就也成了名门大派了？”
    “是呗。”
    “那，我们现在不是名门大派么？”
    “当然不是了。”
    陈凡笑了笑，“虽然鬼门也算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门派，而且，鬼门道门，原本是相伴而生，但是多少年来，鬼门都是民间小流派，不管是规模还是人数都跟人家比不了的，再加上，鬼门明鬼，却不祭神，跟别的门派背道而驰，所以，人家就当咱是异类，当咱是左道旁门。”
    “那咱得打赢他们。”
    小蛮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参加吗？我可以给你报个名啥的。”
    “不不不。”
    小蛮直摆手，“人家还差的远呢，收拾收拾那些不太厉害的还成，遇上高手，就丢人了。”
    “那倒也是。”
    “那主人，咱，咱鬼门派谁出战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似的？”
    “现在鬼门又不是我当家，我操心也没用啊，再说了，据我观察，虽然鬼门在名头上并不如那些大门派，但是，要说硬实力，我还是有信心的，鬼门三堂在合并之前，每个堂口都有厉害的高手，尤其是那些长老们，个个手底下都有点儿真东西，这次大家一致对外，我听说，有很多年轻人都按捺不住了，非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不可，有家里的扶持，我相信，多半也是可以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没有那么大势力的弟子怎么想。”
    小姐姐从一边过来，端着茶水过来，“听说，鬼门那边这几天就要选人了，王寅已经召集七段以上的长老们一起开会准备内部选拔，这种时候，你能不去么。”
    “我已经接到通知了，明儿就准备起身。”
    陈凡说着，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你去不去？”
    “啧！”
    小姐姐一巴掌打在陈凡的手背上，还瞪了他一眼，旋即坐在陈凡身边，“我去干嘛？又不关我啥事儿！”
    “这话不对，鬼门三法主，你是第一，那下面的人都是你的弟子徒孙不是。”
    “那，你也是我徒孙么？”
    小姐姐捏着茶杯坏笑起来。
    “跟你说两句正经的，你还不正经了。”
    陈凡一脸幽怨，也捏着茶杯抿了一口，“其实我不大想去，就怕王老爷子镇不住场面，鬼门三堂明和暗不合，我还真怕他们打起来。”
    “那就去呗。”
    小姐姐抿嘴笑，“人都说在其位谋其政，你这都退下来了，可得注意自己的分寸，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千万别管，越俎代庖容易招人闲话的！”
    “哼，我还怕别人说闲话啊。”
    陈凡撇着嘴，“你知道鬼门儿里头怎么传的么？都说，我那大表姐被我把肚子搞大了，然后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干啥来着，然后我不乐意，就跟她吵了起来，最后心狠手辣地把她给杀了。”
    “哇，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小姐姐抿嘴笑，“那你也怨不得别人，既然有人传，就是因为肯定有人信，为啥有人信？说到底还是自己形象不好！早前人家就告诉你别沾那个什么钟离，你自己不听啊！现在好了吧，惹了一身骚，说也说不清了吧！”
    “那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一步啊，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有点儿怜香惜玉的样子，“可惜啊，一步错，步步错，躲了初一没躲得了十五，自古以来，这卖主求荣的就没啥好下场，死了就死了吧，没招儿。”
    “但钟家好像不那么想吧。”
    “我已经专门给他们写了一封信，详细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再说了，钟离也不是我杀的，她跟错了主子我有啥办法啊。”
    陈凡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一摊手，“我无愧于心。”

 第二千一百七十九章 提心吊胆

    话说完，陈凡扭头看看小蛮，见小妮子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地看着自己，从小蛮的小果篮里又拿了一大樱桃，塞进嘴里，小蛮这才反应过来，递樱桃给小姐姐，小姐姐抓了一把在手里，想了想，对陈凡说，“可我还是觉得，这次去鬼门总舵，还是低调点儿好！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老做噩梦。”
    “嗯，没事儿，我感觉在鬼门我还行。”
    “小迷妹儿可多了。”小蛮忽然来了一句，又嘿嘿嘿地贼笑起来，“那大姑娘小姑娘的，一看见主人，眼睛里都有小星星那种，一脸崇拜！”
    “你咋知道呢？”小姐姐很好奇似的。
    “在论坛上就有一大堆啊，都是小迷妹儿。”
    “这些人都啥眼光啊。”
    小姐姐一撇嘴。
    “你啥意思？”
    陈凡得意了没一会儿，忽然被小姐姐这话惹得不高兴了，“咋的，我就不能有个粉丝团是咋的？这么年轻就是九段高手，好歹也是年轻有为吧！”
    “是是是，你最厉害，行了吧！”
    小姐姐继续撇着小嘴儿，眼神里却是各种宠溺，“既然你要去，那就带小蛮去吧，身边没个人，总叫人不放心。”
    “嗯嗯嗯！”
    小蛮一阵点头。
    “不的，带个小丫头片子有啥用。”
    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地直撇嘴。
    小蛮一听这话就急眼了，直接从椅子上跪直了身子，手拄着桌子嚷嚷起来了，“谁小丫头片子？人家才不是小丫头片子呢！人家洗衣服做饭样样都会，可厉害了！”
    “你是不是傻呀？”
    陈凡回头瞅了她一眼。
    小蛮一愣，萌萌地眨了下大眼睛，满脸都是问号。
    “没明白你主人是啥意思吧？”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笑了，“你主人是想把你留下，留在家里。”
    “留家里干啥……”
    “看着我呀。”
    小姐姐继续撇嘴，“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明白不？你家主人是坏事儿干多了，心虚，平素里最怕人家偷偷摸摸绿了他，不放个放心靠谱的人盯着，那能放心么？”
    “你看你说啥呢。”
    陈凡在一边摆出一个特别不屑的表情，“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没有的事儿！”
    “得了吧，就你那小心眼儿，我还不知道你？”
    小姐姐一副早就看穿了他的表情，“不过你这么寻思也对，我呀，早就受够你了！反正你就自己看着办，你要是以后不对我好点儿，说不定哪天，我也跟对面楼那个银行的小主管似的，趁他老公不在家，带俩男的一起回去！哼，到时候看你能咋的！”
    “哇，你也听说那事儿了？”
    小蛮一脸兴奋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
    “等会儿，等会儿，你们说的谁？”
    对这种花边新闻陈凡是相当有兴趣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做无比好奇状。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一挑眉，“你那么兴奋干啥，关你啥事儿？”
    “我不就想乐呵乐呵嘛。”
    “死样儿吧，分不清我说话的重点么，我现在跟你说别人的事呢么？”
    “我知道你在甩话给我听呢，不过，说这些有啥用呢？你老公倒是想做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条件不允许啊！别的都不说，你就看那……”
    话到嘴边了，陈凡又咽了回去，总觉得在别人背后议论总不太好，尤其是议论几个女人，显得就更不好了。
    “你呀，就是不知足！一个老婆还不够，还得有个小的，小的还不够，还有个小小的，三个还不够，还要更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你说！”
    “对！”小蛮在一边一个劲儿地点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合，人家还不爱搭理你！人家都替你害臊！”
    “你害臊个毛线！干你啥事儿！？”
    陈凡一扭头，上下打量着小妮子，见小妮子一脸不服，便冷不丁一把掐住了小妮子的腮帮子，当时掐得小妮子诶呀诶呀地叫了不停。
    “我错了，我错了！人家知错了！”
    “去，一边儿玩你的去！”
    狠狠地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小蛮便赶紧跑了，跑了又回来了，把果篮放在了桌子上，又跟陈凡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儿。
    小姐姐对陈凡说，“抽时间，你该多陪陪她，遇上个好姑娘不容易，别等人家跟人跑了才后悔。”
    “我倒是想，可也得有那个精神头儿啊，一天到晚都被人把着不放，让我咋抽时间。”
    陈凡白了小姐姐一眼。
    “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
    小姐姐用手指翘着桌面，一本正经地跟陈凡辩驳着。
    陈凡笑了，手一拉，把小姐姐拉过来，这小妞儿也就势直接坐在了陈凡的身上。
    那身子，软糯可人，香喷喷的，简直可以用“引人入胜”来形容。
    “干嘛？”
    见陈凡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小姐姐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儿。
    “我料定，这次无遮大会肯定是个了解恩怨的好时候，司马长青十有八九会有所行动，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这个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会有万全的准备，我已经联系好后路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就带着她们……”
    话没说完，小姐姐便一皱眉，压住了陈凡的嘴，小脸儿绷紧了，直皱眉，“乌鸦嘴！别乱说行不行？”
    “这不就是个打算么。”
    陈凡摆弄着小姐姐那芊芊玉手，深吸一口气，面露担忧之色，“该来的总会来的，没办法。”
    “要不我们跑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
    小姐姐一本正经的样子。
    “逃避不是办法，就算逃得了一时，还逃得了一世是怎的？再说了，这场恩怨，也不是我们能够随意选择的，我和他之间必有一战，这是宿命。你想，一直有这么个货躲在暗处，每日里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第二千一百八十章 信封

    “你有必胜的把握么？”
    小姐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陈凡挺实在，说了一句实话之后，却又笑了，“不过，虽然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父亲曾经说过，那个人实力强大，就算是祝融一族的先祖活到现在，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啊，还没开战呢，他先怂了。”
    “怂得可不止父亲一人，我相信，神灯会内部，像父亲一样被他胁迫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只是，这个秘密一直不为外人所知，可能即便同样遭遇了这样的胁迫，相互之间，也并不知晓。”
    “他们畏惧的不只是那个人的强大实力，更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影响力，上古天帝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光拿出来就很唬人了。”
    “要不是被你砍伤了，此时的他，可能依然端坐神坛，受万人畏服呢。”
    “我也没想到我能砍伤他。”
    陈凡搂着怀里这当得起美艳无双四个字的小妞儿，淡淡地笑了笑，“有压迫就有反抗，这个道理他好像不懂，人类社会早已经从那个家天下的历史中挣脱出来了，现在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天地共主呢？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只有他不懂。”
    “在强者的眼中，弱者是没有人权的，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小姐姐也跟着叹息一声，“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所以，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我现在只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姐说着，小眼神儿里透出几分幽怨，“不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
    “那我要是回不来呢？”
    陈凡一挑眉。
    “那我就再找一个！不！再找好几个！”
    “对对对，多找几个，就你这小浪货一般人真是扛不住。”
    “诶呀！”
    小姐姐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你咋那么烦人呢？再瞎说我打你啦！”
    “哟，这把你厉害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那没羞没臊的劲儿又上来了，反正楼上没外人，也不怕给人看见，小姐姐往陈凡怀里一躺，像个小猫儿似的搂着陈凡的腰，不做声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摩挲摩挲她的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跟我说实话。”
    “啥事儿？”
    “上次，你姐那事儿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窃听那事儿么？”
    “对啊。”
    “不是。”
    小姐姐一撇嘴，“那个事儿，是雷家的人做的，他们花重金买通了姐姐身边的侍女，就是为了挑拨姐姐和你的关系，你知道的，雷火连横，那是雷家的既定方略，毕竟这两家要是真的成了亲家，起码，在神灯会里他说话的分量就得翻一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谁的盟友多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我也有我的眼线啊。”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我干嘛，我实话告诉你吧，不仅这事儿我知道，别的事儿，我也知道，人家就是懒得跟她们斤斤计较罢了，难得糊涂嘛。不过也别把老实人逼急了， 姐姐我，早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真把我惹急了，哼。”
    小姐姐嘴角一歪，面露阴狠之色，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但那一瞬间，戾气尽显，那黑化的速度简直惊人。
    “你可给我悠着点儿！”
    见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小姐姐又开始警告陈凡了，她一把抓住了他，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有点儿能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平素里花心一点儿也就算了，要是敢做得太过分，把你大卸八块！”
    “哟，这么厉害呀，那咋样叫做得太过分呢？”
    “嗯……我想想……”
    小姐姐眨眨眼睛，想了半天，最后只支支吾吾地说，“反正……你自己合计去吧……”
    “哼。”
    陈凡轻蔑一笑，“你呀，差不多就得了，嫁鸡随鸡懂不懂？这家谁说了算，谁是老大，谁是天？呜呜喳喳的还会威胁你老公了！整那个损出儿，吓唬谁呢？不是哭咧咧一口一个老公我错了的时候了？”
    “诶呀！”
    小姐姐知道陈凡下面肯定没好话，赶紧打了他一下，“你小点儿声儿的！不害臊啊！”
    话说完，更娇羞得厉害，一下缩在陈凡的怀里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看着怀里的小妞儿，陈凡心中一暖，暖意上涌之余，略显无奈。
    看样子祝红焱不肯入主后宫是有理由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个个，哪儿有一个省油的灯啊，这要是凑到一起了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事儿呢！
    “总裁，今天晚上您去陈老板那边么？要不，晚上的会议推迟一下？”
    偌大的大厅里光洁如镜，一个小秘书模样的眼镜女穿着正装跟在祝红焱身后，看样子像是刚开完会出来，手里抱着文件夹小碎步跟得紧紧地。
    “不用，照常进行就行了。”
    祝红焱踩着高跟鞋，咔咔地扭着大屁股，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可是，太晚的话，陈老板那边……”
    “哒。”
    祝红焱站定转身，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这个新提拔上来的小秘书，面露不悦之色。
    她抱着大胸，走到小秘书面前，一脸傲气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怎么那么把他当回事儿呢？那陈凡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他当回事儿了？我不妨告诉你，在我眼里，他就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知道么？”
    小秘书听了这话，当时就是一惊，紧跟着一脸崇拜地点点头，“是，总裁！”
    “哼。”
    祝红焱得意洋洋地继续往前走，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样子。
    “要不，把会议提前点儿吧。”
    可能自己都觉得装逼装大了，祝红焱清了清嗓子，小声来了一句。
    “好，您看下午四点行么？”
    “来得及？”
    “应该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
    祝红焱推门进了办公室，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屁股刚沾到椅子上，眼睛往桌面一扫，便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她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信封。

 第二千一百八十一章 办法

    祝红焱微微起身，伸出手去，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信封拿起来拆开了。
    一张纸条，只有几行字，祝红焱看了一下之后，没多一会儿，纸条上的字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呼——”
    祝红焱口中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将那张纸塞进了一边的碎纸机，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的脸上露出几分疲倦之色，嘴角一勾，经不住冷笑起来。
    “天下为棋局，众生为棋子，没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执子之人。”
    “总裁，会议已经安排好了，您晚上还去二小姐那边么？”
    秘书推门进来，眼巴巴地看着祝红焱。
    祝红焱略微沉吟了一下，“等等再说吧。”
    “那个，刚才有人来电话了，雷家大公子想跟您见个面。”
    “雷真归？”
    “对。”
    “你安排一下吧，一会儿开完会，一起喝杯咖啡好了。”
    “好。”
    小秘书一开始还愣了一下，紧跟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割——
    当天下午，快六点的时候，距离公司不远的星巴克，祝红焱跟一个穿着一身白西装，风流倜傥的男人在角落里对坐着，郎才女貌，看起来倒是十分般配。
    “我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你还是不死心啊。”
    祝红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雷家大少。
    雷少爷淡淡地笑了笑，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怎么，这里我就不能来么？”
    “那倒不是，只是非常时期，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终究有些不妥吧。”
    祝红焱略微欠了欠身，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实话说吧，你是奔着谁来的，可别说大老远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跟我喝杯咖啡哟。”
    “我当然是来找你，除了你，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让我大老远地跑过来呢？”雷家小爷苦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们联手吧，像以前那样，现如今形势如何你我同样心知肚明，只要你我两家联手，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联手当然可以，不过，想要联手，也需要一点条件吧，说说你的筹码。”
    “我就是筹码。”
    雷真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祝红焱，“你我联手，就是两家联手，只要你我成了好事，必要时，你一句话，雷家便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听你这话的意思，像是来求婚的？”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雷家少爷，“雷先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不是真想娶我吧。”
    “怎么，不行么？”
    雷真归一摊手。
    “你没听说什么小道消息么？关于我和陈凡的？”
    祝红焱搓了搓手，“这些事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些传说，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早在这之前，我就已经被那个姓陈的霸占了，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
    祝红焱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看起来像是在说什么跟自己没啥关系的事情似的，“我跟他虽然还没有夫妻名分，但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不妨告诉你，他在追我。”
    雷真归在一边默不作声，良久之后，一撩眼皮，“你答应他了？”
    “没有，我只是在考虑而已。”
    祝红焱一撇嘴，顺带着幽幽地叹息一声，搓着自己白皙的小手手，“你很优秀，也很有魅力，可惜，你来得晚了一步，我已经被人弄过了，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未来么？”
    “你以为我很在乎这种事么？你这么想，未必也太小看我了吧。”
    雷家少爷说着，略微直了直身子，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眼皮一撩，目光坚定，“我们是一类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我就不信，像你这样的女人会心甘情愿地给人做个小老婆。”
    “这跟你无关。”祝红焱撇着小嘴儿，“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的确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雷家少爷说着，往窗外看了看，“火神一族，新老交替就在眼前，眼看着，伯父就要退了，谁才是火神一族未来的当家人，这一点，恐怕才是你最关心的事吧。你虽然实力强大，而且擅于经营，说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然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庶出，是小老婆生的，你妹妹不出现你还算得上稳操胜券，如今，你妹妹一出来，将来的事可就不好说了。这些权且不论，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就是因为你的生身母亲出身不好，你比别人多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个中甘苦，你自己最清楚，难道，你真的想让你的子女也跟你一样？”
    “仙儿已经退出竞争了。”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揉着手背，“而且，我也没有答应那个姓陈的，玩玩儿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当真呢？”
    “哼。”
    雷真归冷笑一声，往前探了探身子，“你就真的那么信任那个姓陈的？你敢肯定，你妹妹对那个位置毫无觊觎之心？据我所知，多年来，你那个好妹子的手底下也笼络了一批死士，我就不信，她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
    “你什么意思？”
    “别太天真了。”
    雷真归略微直接直身子，“只要干掉那个女人，你的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原本她就应该是个死人，不是么？”
    “你以为我不想干掉她么？”
    祝红焱冷哼一声，一脸无奈地笑了笑，“我试过了，不行！别人都不说，那个姓陈的就是个大麻烦，别说是你我，司马长青又如何，鬼如来又如何？就算是你们家那个老祖宗亲自出手，恐怕未必有全胜的把握吧！”
    “陈凡能硬刚那个人，的确有他的本事，老实说，这让我很吃惊。”
    男人深吸一口气，经不住轻叹一声，“但说到底，他也不过血肉之躯罢了，正面打不赢，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么。”

 第二千一百八十二章 威逼利诱

    “你想搞死他？”
    祝红焱一挑眉，又耷拉着眼皮，眼珠左一动右一动，动作和变得缓慢了不少。
    她略微往后靠了靠，抱着大胸，左右腿换了一下，继续翘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雷家少爷嗤地冷笑了一声，“我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不妨跟你明说吧，无遮大会，就是陈凡的死期。”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无遮大会就是陈凡的死期，还知道，现如今，已经有很多人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了。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如今的神灯会已经不是过去的神灯会了，那个姓陈的靠偷袭占了一点便宜，可他顶得了一时，还顶得住一世么？伽林教已经完蛋了，提婆达多已经被干掉了！你觉得，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啊？”
    雷家少爷讪讪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要看清楚，你的对手是谁！”
    “这么说，雷恒果然是司马长青的棋子咯？”
    “不，你错了。”
    雷家少爷冷哼一声，“我们之间，也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
    “没错。”
    雷家少爷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睛看着窗外的，“诸神之战，就在眼前，这一战，必定载入史册，老祖宗说得对，这天下，原本就是我们的天下，容不得那些愚蠢的人类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觉得你们一定会赢？”
    祝红焱嘴角一勾，“司马长青都被陈凡砍得一身是血，你们拿什么取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我说了，那是个意外。”
    “或许是吧，但是，你总要给我个理由，放弃现有的一切不是？”
    祝红焱说着，抿着小嘴儿靠在椅子上，“上次的事，还没起事，便已经暴露了，到现在，那个姓陈的是不是已经对我解除了警惕我还不知道，这人啊，不想早死，心里就得有点儿数儿，你说对不？再一再二，还能再三再四？要是让陈凡知道我在背后出卖了他，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祝红焱也抿了一口咖啡，说这话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她对陈凡的性格还是有点了解的，准知道这事儿小不了，这要是真就那么败露了，怕是自己哭着喊着叫爸爸都没用了，弄不好这小命儿就这么没了。
    “当然，这一点，你我都懂，所以，不动手则已，要动手，就必须一击致命，不是么。”
    男人说着，一脸暧昧地勾起了嘴角，这手也放在了祝红焱的手背上，“我这次来，并不急着与你要答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次，有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祝红焱笑吟吟地把手抽了回来，上下打量，“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说出去？”
    “无所谓，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有人知道，不过我也应该提醒你，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你和你火神一族的未来。还是那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谁说的你心里明白。趁着现在还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你好好考虑考虑，真到了那一天，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不是么？”
    雷真归看看时间，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想明白了跟我个答复。”
    “等等。”
    祝红焱将他叫住了，耷拉着眼皮，“你帮我我帮你，倒是没错，不过，我想知道，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
    雷真归一挑眉，得意地笑了，他听出了话外之音。
    “现在属于你的，都是你的，现在不属于你的，将来也是你的。”
    “太泛泛了吧，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祝红焱歪嘴冷笑，仰着脸，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
    “那，我就跟你说说。”雷真归重新坐了下来。
    “说什么？”祝红焱挑眉。
    “说说，我们的未来。”
    ……
    晚上八点多，小蘑菇网咖，祝红焱的车子停在楼下，她还是架不住陈凡几个电话催促，来了。
    不管心里头想什么，多年来的职业生涯还是让祝红焱有了波澜不惊的好习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个饭，场面还是很热闹很温馨的。
    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了，大家才逐渐散去，祝红焱自己带来的红酒酒劲儿奇大，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等酒劲儿一上来，连小姐姐都顶不住了，早早地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小蛮他们吃饱喝足了就去楼下打游戏去了，酒桌上就剩下陈凡和祝红焱两个人。
    “听说雷家大公子来找你了？你俩还一起喝了杯咖啡？”
    陈凡一边扒着螃蟹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咋的，我见谁不见谁的，还得跟你打报告啊？”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托着腮帮，撇着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儿，“雷真归跟我求婚来了，讲了一大堆，都是两家联手的事儿，我现在寻思寻思，也觉得他说的那些虽然都是废话，但也是有那么点道理的，这不么，思前想后，左右摇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是。”
    “她难道不知道你已经被我陈某人预定了么？”
    陈凡撇着嘴，倒是不咋生气，也没啥好生气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家公平竞争的事情嘛，有啥好生气的。
    “我跟他说了啊，我说，我已经被你搞到手了，都挺长时间的事儿了。”
    “那他咋说呢？”
    “他说无所谓，这不算啥。”
    “嗯，那他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陈凡撇了撇嘴，也看不出是在挖苦谁，还是由衷地这么觉得，“不过，照我看，他没啥机会的。”
    祝红焱挑起一边的眉毛，摆出一个跟陈凡一模一样的表情，“咋的呢？”
    “他下手太晚了，你这匹小野马已经被我征服了，都现在了还扯啥用不着的。哼。”
    “你可要点儿脸吧，都不爱说你。”
    祝红焱一脸嫌弃的模样，“咋就征服了？打一炮就算征服了？咋恁把自己当回事儿呢！我告诉你啊，我可从来都没说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别在这儿自作多情！”

 第二千一百八十三章 世恶道险

    “行了行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纠结个啥！你心里有我没我，我还不知道咋的。”
    陈凡说着，把螃蟹放下，用纸巾擦擦手，“人这一辈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像咱这种寿命能长点儿，多眨几下也就过去了，一日三餐的，得来不易，遇上那情投意合的差不多就行了，要啥自行车啊？你自己摸摸良心，说我对你好不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次不是不遗余力地讨你欢喜？你敢说跟我在一起你自己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开心快乐么？”
    “那可不是开心快乐了？说来说去，不就那屁大会儿工夫么？就为了那屁大会儿工夫我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托付给你啊？”
    祝红焱被陈凡逗笑了，两只胳膊撑着桌子，小蛮腰往下一塌，胸大臀肥的样子更显玲珑曲线。
    “是，我也承认，某些方面，你丫的的确可以，不过，人生一世，总不能因为那么点事儿把自己一辈子都押上去吧？更何况，谁没有个人老色衰的时候呢，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没有安全感。你呀，真不适合那种想要好生生过日子的人。”
    “那我适合什么样的人呢？”
    “你就适合那种喜欢找刺激的。”
    祝红焱一撇嘴，直起腰来，一边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一边对陈凡说，“说真的，大战在即，你心里到底有谱儿没谱儿啊，我看你花天酒地依旧，好像没什么准备似的。”
    “别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
    陈凡把螃蟹爪子扔在一边，用湿巾擦了擦手，“我的事，你还是不要掺合了，咱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
    祝红焱指了指自己。
    “嗯。”
    陈凡点点头，表情真诚，“你可以不站在我这一边，也可以坐山观虎斗，但最起码，你不能跟那个姓雷的走得太近，我怀疑他们是神灯会内部的内鬼，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起码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一单开战，这势必是一场大洗牌，如果我输了，事情怎么发展下去不得而知，如果我赢了，雷家估计也好不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呀，还真不想你成了那些人的陪葬品。”
    “你说的倒是轻巧，要是能置身事外也就好了，你知道的，司马长青跟火神一族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在关键时，我们选择了你，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无疑意味着背叛，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笑到了最后，你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么？”
    “那你觉得你现在归顺了他们，你们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陈凡冷哼一声，“小人反复，向来为人所不齿，你这样做反倒会让你进退失据，最后，两边都落不下好。”
    “我当然知道你这话的意思，可关键在于，我们赢的机会有多大。”
    祝红焱轻叹一声，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上一次的事，总的来说只能算是个意外，人家不是奔着对付你去的，无意之间，我们卷入了战局。这一次不一样了，伽林教已经基本覆灭了，就好比一只凳子三条腿，现在忽然没了一条，双方对峙自然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的神灯会要是加在一起，勉强还能与之一较高下，然而，最近这些日子里，个大家族都有动作，很多闭关不出的老家伙都相继出山了，这一个个，无不是那种态度暧昧心怀叵测的人物。这些人，姓蒋还是姓汪？你说得清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凡沉默了半天，撩起眼皮看着祝红焱，旋即一摊手，“难道叫我们助纣为虐不成？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说点实话吧，假若那个司马长青真的像传说一样是帝夋的化身的话，我们之间还有那么点儿亲戚呢，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事实上，这个太阳神其实是雪域昆仑和白帝金天氏的共同先祖。”
    “他想方设法让我活过来，完全是为了他自己的宏图大业。他跟我说了，只要我愿意为他效力，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虽然没明说，但我听出来了，目前来看，按照他的计划，原本是想帮助我重回冥府执掌万千鬼卒，等时机到了，打开地狱之门，把地狱里的恶鬼一股脑地放出来，到时候，这煌煌世界变成了人间炼狱。”
    陈凡抿着嘴，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切，“司马长青虽然实力强大，但他还没有强大可以以一人之力毁天灭地的程度，就今时今日来说，人类的科技已经强大到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程度，如果有必要，这个世界上起码有十几个国家拥有毁灭整个世界的核心技术，就算你铜皮铁骨金刚不坏又如何？一发炮弹过来，也得玩完！”
    “他为啥迟迟不动手，只敢小偷小摸不敢来真格的？因为，他怕！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所以他明白，想要满足他的野心和私欲，光凭他和他身边那几个小喽啰是不成的，他需要的，是制造混乱，只有在混乱之中，他才有翻身的机会。”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就不能顺从他的意志呢？”
    祝红焱一挑眉，很好奇的样子。
    陈凡深吸一口气，“你没有经历过战火么？你没有经历妻离子散，血肉横飞么？你知道战乱对于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没错，世人私欲猖乱，自私丑恶，很多时候的确叫人心生厌恶，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罪该万死，为满足一个人的私欲让天下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自私么？”
    “哦，他想称王称霸，就要所有反对他的人去死，他想一统三界，就得让众生罹难？啥时代了，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冤有头债有主，你跟谁有仇，你找谁去！五帝六圣欺负你了，你去刨他祖坟啊，这世人招你惹你了了？你说世人自私龌龊，这话对，但别人说行，他说就不好了吧，那长个嘴，就是用来哔哔别人的？说自私，他比谁都自私，说龌龊，他龌龊事儿少干了？”

 第二千一百八十四章 干嘛

    “哼，乌鸦落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就这种双标狗就应该一棍子打死他！哔哔哔哔哔的，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你那牛逼早干啥来着？还不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呸！”
    陈凡狠狠啐了一口，冷哼一声，见祝红焱用怪怪的小眼神看着自己，一摊手，“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也拿了一个螃蟹爪子，“话是那么个道理，但话说回来，世恶道险，你我都应该已经领教过了。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也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吧，现在这人，没底线的，为了自己那点儿小算计，有的时候啥事儿都干得出来，难道你不觉得恶心么？”
    “当然，你说的那些，感同身受。”
    陈凡在“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上加重了与其，“不过，你怎么不想想呢，这世界原本就这样啊，没有善，哪有恶，没有坏，哪有好？要是每个男人都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你们这些妞儿一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要是每个人都无欲无求了，那一个个不都窝在家里混吃等死了？商人不重利，就没有商业合作，人要不犯懒，就没有科技进步，这个社会需要好人，但也离不开坏人，需要高风亮节之士，也需要市井小人，要不然，这社会都变成啥样儿了。”
    “要你这么说，那些丑恶的事儿，还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咯？”
    “存在当然是存在的，可我也不提倡，人心嘛，有人说性本善，有人说性本恶，要我说，人心都是自私的，自私自利，把自私放在一个合理的范围里就对了，超过了合格合理的范围，那就完了。”
    陈凡说着，幽幽地看了祝红焱一眼，“我再跟你说点儿更简单粗暴的，你看看这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的，好不好？”
    “那当然了。”祝红焱一抿嘴，“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公司的老总罢了，但现在这生活上的奢侈程度，就算是古代的帝王我也不换。”
    “那对呗，你看你现在，要啥有啥，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把这些老百姓都给杀了，你这个资本家，靠啥活着？修空调的都死了，空调坏了咋整，修冰箱的死了，没冰箱咋整？发电厂不发电，纺织厂不织布，吃穿都成了问题了，你美个啥？就算半个天下都是你的，你能怎的？披着兽皮拿着棍子像个印第安酋长似的围着火堆转圈圈啊？”
    祝红焱挑起眉毛看了看陈凡，没吱声儿。
    陈凡又说，“人呢，都是有理性的动物，啥叫理性，简单来说就是趋利避害，当你得到的东西跟你失去的东西一对比，你就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了，我不跟你说太多，你自己考虑就行了。”
    “如果我投资成功了，起码，人家也是一方诸侯。”
    祝红焱一摊手，“我会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一切，甚至，说不定还可以长生不死。”
    “你可得了吧，哪有长生不死的人。”
    陈凡一撇嘴，说完了，又叹息一声，“就算有，你觉得你轮得到你么？”
    祝红焱抿了抿嘴唇，不做声了。
    陈凡把手擦了擦，看样子是真吃饱了，“在这个时代里，总体来说，只要有点上进心的人，都是有上去的机会的，以你的身家来说，已经处在社会的最顶层，虽然你不是唯一，但事实上，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过上女王般的生活，你有钱，有人，有影响力，不管是生理需要还是心理需要都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了，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笑死了，那啥那啥的大好成果都让你给享受了，还想咋的？人啊，应该懂得知足。”
    “我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有钱的确是有钱，但有些地方，终究还是有些不满意。”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撇着小嘴儿，“我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还敢这么对我？一巴掌打你外面坐着去！”
    “哟，合着，还是我的锅了呗？”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卫生间洗洗手，出来，走到了祝红焱身后，两只手放在祝红焱的肩膀上，略微压低了身子搂着祝红焱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就算你真是女王啥的，你不也是个妞儿么？女王不吃饭啊？女王不睡觉啊？女王那啥啊？现在看不上我了，早咋不说呢？”
    “切！”
    祝红焱一撇嘴，很不屑地翻了下大眼睛，“你少跟我这儿胡搅蛮缠的知道不？毛手毛脚的，想干啥？”
    “啥也不干，就想跟你聊聊，行不？”
    陈凡说着，直接在祝红焱的脸上亲了一口，不等祝红焱反应过来，溜溜达达直接去了祝红焱的房间。
    祝红焱在一边看着，见陈凡进去了，便跟了上去，“那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回复他？雷家少爷还等我的消息呢！”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你自己的事儿，我不好参与吧。”
    陈凡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护手霜来，点了一点，揉揉手背，还搓了两下，祝红焱走到床边，拉开帘子往下瞅了瞅，直接把窗帘拉上了，陈凡在一边看着祝红焱那小蛮腰映衬下浑圆挺翘的大屁股，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挺无奈的。
    其实真不是陈凡有意戏弄她。
    就祝红焱这身形儿，看着就骚，而且肯定是那种催人老命的类型儿。
    “你……看啥呢……”
    不知道咋的，祝红焱对陈凡那小眼神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被陈凡一盯，就忍不住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还有点儿小激动似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心吧。
    “没啥。”
    陈凡就在一边笑嘻嘻地，也不吱声儿。
    “德行。”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假装摆弄手机，坐下来以后一个翻身便直接趴在了一边的大床上，“我警告你啊，咱俩现在……”
    话还没说完呢，陈凡便把灯关了，顺便，一把抓住了祝红焱纤细的脚踝往床边拽了一下，祝红焱一翻身，看他，“你……你要干嘛……”

 第二千一百八十五章 看不懂的女人

    “不干嘛。”
    在一边看了她半天，陈凡才笑了笑。
    他抬起手来在祝红焱的脑门儿上轻轻戳了一下，在祝红焱的白眼儿里一转身，溜溜达达地走了。
    开门。
    出去。
    关门。
    走了。
    一气呵成。
    祝红焱坐在床头看着门，表情怪怪的，几乎在同时，墙拐角的后面也依次冒出三个小脑袋。
    小蛮，大白，小叶橙，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很显然，她们很惊讶。
    短暂的诧异之后，几个小姑娘开始为陈凡的健康问题担忧起来了。
    “完了，完了，就跟他说年轻人应该节制点的吧，老板这身子骨儿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大白摸着自己的脸，暗自心想。
    “怎么回来了？”
    小姐姐正躺在被窝里翻杂志呢，见陈凡进来了，上床了，钻被窝了，挺诧异地看着他。
    “没啥意思。”
    陈凡一撇嘴，叹息着，看表情颇有那么点儿生无可恋的意思。
    小姐姐在一边上下打量，抿着小嘴儿有些哭笑不得，短暂的沉默之后，拍了他一下，小声对陈凡说，“诶，你疯了吧，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她难堪，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没啥意思。”
    陈凡听了小姐姐的话，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很快他就又撇嘴了，摇头了。
    “得了吧，就算心里头不喜欢，也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翻脸不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后院儿起火，听话，赶快去哄哄人家去。”
    小姐姐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声音表情，那都叫一个温柔。
    陈凡在一边翻了个身，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那表情也是怪怪的，“不是，人家媳妇儿都恨不得她老公天天陪着她，咋到你这儿了，还往别人的屋里赶呢？”
    “得了吧，谁家老公像你似的，那么磨人！”小姐姐说着，还一脸幽怨地在陈凡额头戳了一下，“大色狼，好意思说呢！赶快滚蛋！”
    话说完，小脚丫连蹬了好几下，陈凡就这么被踹下去了。
    陈凡还弱弱地回头看了看她，吸了一下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这才走了。
    小姐姐被这二货逗笑了，白了他一眼，继续翻杂志。
    祝红焱的房间里，祝红焱正在生闷气呢，把衣服换了，拿着包儿，看样子准备走了。
    她着实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羞辱了一样。
    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比上一次还要生气。
    “诶，干嘛去呀？”
    陈凡把手一横，将她拦住了。
    “干你啥事儿？”
    祝红焱一挑眉，示意陈凡让开。
    “来都来了，走啥。”
    陈凡也知道这个时候把祝红焱惹急眼了不是啥好事儿，赶紧赔笑了一下。
    “滚开！”
    祝红焱瞪着眼睛，表情挺凶。
    “不滚你能咋的？咬我？”
    陈凡嬉皮笑脸。
    “啧！”
    祝红焱生气了，将他的胳膊一推，哪知道陈凡借势一弯腰，直接把祝红焱扛了起来。
    “唉！你干嘛？你干嘛！你耍流氓啊你！”
    “啥叫耍流氓啊，老夫老妻的了，别那么矫情行不？”
    “谁跟你老夫老妻啊？！你放我下来！”
    “我不！”
    “放我下来！”
    “我就不！”
    “我日你大爷！你丫的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哼。”
    陈凡笑了，扛着祝红焱进了屋儿，反手把门关上，锁好了，眼睛都不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哟，听你这话，还是不服呗？”
    “不服咋的？你还敢乱来是怎的？”
    祝红焱一挑眉，冷笑了起来，“我警告你啊，别乱来！以前怎么样另说，现在，最好别跟我来那套，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个啥情况，你要是敢像以前似的，我……我……”
    “你咋的？”
    “我跟你没完！”
    “哼。”
    陈凡冷笑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在威胁我，是吧？”
    “是又如何？”
    “是的话，你就惨了，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草，说的好像谁怕你似的！”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扭过头去，身子一扭，从陈凡的怀里挣脱出来，落了地，便踩着刚换好的高跟鞋快走了几步，不料陈凡一把就将她抓了回来，紧跟着，手一掐，掐住了祝红焱的后脖颈，往旁边一按直接就按在了那个光洁如新的写字台上。
    祝红焱没想到陈凡敢这么粗鲁地对自己，经不住回头瞅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儿看得陈凡都经不住新神一荡，忍不住了骂了在心里骂了一声“小浪货”。
    “你想干啥你？”
    祝红焱问陈凡。
    “办了你。”
    陈凡回了一句。
    “滚吧你，干打雷不下雨，你就是个废物！”
    “你说谁废物？”
    “你！”
    祝红焱那小眼神儿倔倔的，一副绝不服输的样子。
    陈凡撇着嘴打量了半天，忍不住笑了，随即在她脑门儿戳了一下，“看你那骚样儿！”
    祝红焱也笑了，回手打了他一下，“滚！你不骚你回来干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妹子让我回来的。”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见祝红焱挺惊讶，又补了一句，“你妹子担心你会记仇，叫我回来好好哄哄你，我有的时候真的挺搞不懂她的，有的时候呢，像个小醋坛子似的，嘴上不说，心里酸。有的时候呢，又特懂事似的，啥事儿都看得很开，可惜啊，不是天底下的女人都像她似的。”
    “你说这话啥意思？是说给我听的么？”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我要是跟她似的一身好福气，我比她做得还好呢，你信不？”
    “不信。”
    陈凡一撇嘴，见祝红焱瞪他，又笑笑，“其实有的时候我挺内疚的，跟我在一起，的确委屈她了。”
    “得了吧，遇上你，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也就是你，换成旁人你看现在啥样子了？就此时此刻，八成还在冰棺里躺着呢！一这一辈子，都是一条路跑到黑，有谁有那重新来过的机会啊？老实说，压根儿我就没想到当你知道那些真相以后还能那么宠着她！做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还想咋的？”

 第二千一百八十六章 谈判失败

    祝红焱一撇嘴，侧卧在床头，手里掐着手机一下一下地摆弄着，“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有的时候，我真挺嫉妒她的！凭啥什么好事儿都是她的？出身比我好，模样比我俊俏，随便找了男人竟然也是人杰鬼雄的，呵，老天不公啊！”
    “那不也给你机会了么，你自己不把握有啥办法啊。”陈凡看祝红焱这话说得挺中听的，经不住龇着牙笑了起来，“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了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得了吧，我呀，还不至于那么想不开。”祝红焱撇着小嘴儿洋洋得意地看着陈凡，“其实，你看人还挺准的，你猜的不错，我呢，就不是那种除了爱情什么都不认的小女人，对我来说，男欢女爱的事情不过是生活的一个调剂品罢了，说得再直白点儿，就是说，你再怎么优秀，放在姐姐这里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我需要的男人，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聪明懂事不粘人的人。可不是你这样的，动不动就跟人尥蹶子，不适合人家。”
    “就想找个舔狗呗，是这意思不？”
    “差不多。”
    祝红焱说完，一挑眉，“既然都说到这里，我问你，你愿意做我的舔狗么？”
    “哼，不好意思，没那天赋。”
    陈凡一撇嘴，手扶着腮帮淡淡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气馁，你青春貌美又多金，以后机会多得是，我这个人，直男癌晚期，怕是没救了，所以呀，咱俩还是不要相爱相杀了，没劲。”
    “哼。”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爱咋地咋地，反正，有啥后果你自己寻思去得了。”
    “怎么个意思？你真准备拿这事儿要挟我是咋的？”
    “就要挟你了，不服啊？”
    祝红焱一挑眉，“吃干抹净儿了不认账，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跟谁俩呢？早干什么来着？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人家来都来了，你要不拿出点儿诚意了，从今以后，再见面就是仇人！”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斜刺里，四十五度。
    “看啥！”
    祝红焱被陈凡盯得脸红，白了他一眼。
    “不是，挺大姑娘在我这儿耍无赖，你不嫌害臊么？”
    “哼！”
    祝红焱不吱声儿了，看表情，那真是嚣张极了。
    “我送你回去吧。”
    陈凡把手机拿起来，揣进兜儿里，忽然说了句。
    祝红焱一愣，不太明白陈凡这话的意思，呆呆地看了他半天。
    陈凡一伸手，祝红焱便把手交给了她，没一会儿，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出了网吧，上了车。
    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话，直接送祝红焱回去，电梯里祝红焱时不时地看陈凡一眼。
    陈凡也不做声，绷着脸，装酷。
    一直到两个人出了电梯进了屋儿，到了浴室门口儿，祝红焱忽觉腰间一紧已经被人抱住。
    匆忙一回头，脖子上被人亲了一口，紧跟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
    陈凡抱着祝红焱火辣而又不失丰腴的身子，正盯着浴室前的镜子，祝红焱微张着那水润的小嘴弱弱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平素里的嚣张跋扈，却多了几分羞涩，那小眼神儿含情脉脉的，像是在埋怨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见陈凡在盯着镜子往前看，她也跟着看了过去。
    很快，陈凡的嘴角勾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轻声道，“其实，这俩人还是蛮配的。”
    “哼。”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幼稚。”
    “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呢？”
    “本来就是！”
    “是你妹是，给老纸闭嘴！”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祝红焱娇躯一震，挨了一掌。
    她一回头，经不住抿着小嘴儿白了陈凡一眼，嘴上没敢说啥，心里头却早已经骂开了。
    那小眼神儿像是在说，“你狗日的给老娘等着！等过了今晚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陈凡哪能就此怂了，当即一撇嘴，“咋的，不服啊？”
    “哼。”
    祝红焱没别的法子，往洗手池上一趴，撇着小嘴儿，不做声了。
    反正你爱说啥说啥，我不搭理你还不成么？
    ……
    月黑风高杀人夜，本来陈凡打算走的，但最后还是没走成，倒不是出了啥意外情况，主要还是太累了。
    似乎很少有机会像这样陪在陈凡的身边，二人同宿，祝红焱还有点儿小紧张，一整晚都羞答答地，不知所措的模样，相比之下陈凡这货就淡定多了，四仰八叉往那儿一躺，嚣张至极，那理所当然的架势仿佛是在宣示这里原本就是自己的领地一样，很气人，很欠揍，却又叫人觉得无可奈何。
    次日天明，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不等祝红焱起来，陈凡就趁热跟她腻味了一会儿。
    祝红焱嘴上是说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陈凡也懒得跟她斗嘴，在在祝红焱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就去洗澡去了。
    虽只几句，却也把祝红焱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从浴室里出来，擦干了头发，没一会儿陈凡就收拾得干净利落，风度翩翩地准备走了。
    临走前，半倚着门，车费男抱着肩膀看着被窝里趴着不愿起来的祝红焱，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子之后，轻笑一声就走了，手一抬，“回见，小浪货。”
    “见你妹见。”
    祝红焱缩在被子里，小声“呸”了一句，直接一翻身缩回了被窝里。
    闹钟响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祝红焱伸了个懒腰，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刚从卧室里出来，就觉得脚底板发软两条腿都忍不住直哆嗦，有点脸红，心里对陈凡的恼恨便也跟着多了几分。
    “嗡……”
    手机震动。
    “喂？”
    祝红焱清了一下嗓子，声音有点沙哑了。
    “总裁，您嗓子怎么了？”
    小秘书听祝红焱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儿，很担心的模样。
    “没……没事儿……”
    祝红焱又清了一下嗓子，“嗯……怎么了？”
    “总裁，您不是忘了吧，今天上午还有个会呢。”
    小秘书用手捂着手机，小声提醒了一句。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猛地想起来上午还要跟人谈事情，当时心里一个大大的“卧槽”，可是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忘了！？
    祝红焱一抓头发，脑袋疼。
    “那个……跟他们说，会那事儿临时取消了，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晚上再说……”

 第二千一百八十七章 人尽可夫

    撂下了公司那边的事，在房间里躺在大半天，直到天都擦黑了，祝红焱才踩着高跟鞋扭着大屁股去了公司，这一天啥也没干，净睡觉了，对于祝红焱这种人来说，如此奢侈地挥霍时间简直不可原谅。
    哼，都是你丫害的！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嘟着小嘴儿，祝红焱都要恨死陈凡那个小王八蛋了。
    “老板，老板？”
    陈凡在网吧里坐着呢，歪着身子开了个机器，看着屏幕在发呆，白女王用手在陈凡的面前晃了两下，陈凡才如梦初醒似的反应过来。
    他一挑眉，“啥事儿？”
    “寻思什么呢？魂儿都丢了？”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顺带着坐在了陈凡旁边的沙发扶手上，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白女王却一脸暧昧，“老板，昨天晚上，又去风流快活了吧！”
    陈凡憨笑一声，软塌塌地靠在沙发里，简直就是葛优躺的样子，“诶，你觉得，祝红焱这个人怎么样？”
    “胸大臀肥腰身细，是个尤物，这样的妞儿最废老爷们儿了。”
    白女王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小挂坠儿，捏着黑色的小绳子，甩得跟螺旋桨似的。
    “不是说这个。”
    陈凡还不了解白女王这个话的意思么，来略微直了直身子，正经脸，“我是说，你觉得祝红焱这个人怎么样。”
    “说实话么？”
    “当然了。”
    “嗯……”
    白女王略微犹豫了一下，“做个小情人啥的，倒是挺好的，可总的来说，反正我感觉她不是啥贤妻良母的料。”
    陈凡挺纳闷儿地看着她，“为啥呢？”
    “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那些婚外出轨的女人里，像她这样的最多！她这样的人呢，天生好强，啥事儿都喜欢跟人比一比，争一争，谁娶了她，就得天天供着她，哄着她，要是时间短，还行，时间长了谁有那么多精力天天哄着这么个小活祖宗？简单来说，就是好看不好养，不是啥好伺候的主儿！而且，人家长得又漂亮，手里又有钱，单从个人条件这方面讲，样样都比咱优秀，就算她嫁过来了，那心里头肯定也觉得自己屈尊降贵不平衡，那要是一开始就带着气儿来的，以后能有啥好日子？多少寒门子弟娶了富家千金，到最后不都是悲剧收场的么！我倒不是怀疑老板的本事，要我说，就祝红焱这样的骚货，老板几下就把她给摆平了，我也相信，祝红焱的确已经被老板收拾服帖了，但是……”
    白女王撇了撇小嘴儿，还直摇头，好像有话在心里，但是不好说出来一样。
    陈凡寻思寻思，倒也觉得白女王这话讲得也算真心实意，心下里释然了许多。
    “老板，其实你的选择挺多的，你要喜欢那样的，眼下不就有么！你看这腰，你看这腿！”
    白女王眼皮一耷拉，身子一扭，摆出一个很妖娆的姿势，那小眼神儿也是勾人极了，羞答答地。
    “切。”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狠狠地在白女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别跟我这儿扯点儿用不着的！没事儿干了是不？刷马桶去！马桶两天没刷了都！”
    “诶呀，诶呀，我想起来了，纳兰叫我过去一趟呢，我得赶紧走了！”
    白女王说着，噔噔噔一溜烟儿直接就跑了。
    “……”
    陈凡扭头看看一边看热闹的小叶橙。
    小叶橙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在一边幸灾乐祸呢，见陈凡看自己，忽然脸色一变。
    “诶呀，我想起来了，纳兰也叫我了！”
    她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一溜烟儿也没影儿了，“等会儿我，等会儿！”
    “这一个个的，哪儿有一个好料。”
    陈凡撇着嘴嘀咕一句。
    “你也不能那么说，女孩子嘛，爱干净。”
    小姐姐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个橘子，自顾自地剥着，见陈凡看过来，塞了一瓣儿在陈凡嘴里，也一并着坐在陈凡旁边，“昨儿干嘛去了？”
    “不奉你的钧旨去合纵连横去了么。”
    “哼，累坏了吧。”
    “那倒不至于。”
    陈凡一龇牙，看着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的小模样，还直叹气，“回来的路上我就想，现在怎么活得一天不如一天呢？明明还是有点实力的，却弄得像是要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似的，想想都觉得丢人。”
    “得了吧，自己是个啥玩意儿自己心里没数儿是咋的？你心里都快美开花儿了吧，大色狼！”
    “我可没有，别瞎说。”
    陈凡说完，又龇着个大牙在一边偷笑起来了，末了还拍拍大腿，示意小姐姐坐在自己身上。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低声呵斥，“干嘛呀，大庭广众的，不害臊啊？”
    “怕啥的，自己媳妇儿。”
    “滚！”
    见她不爱搭理自己，陈凡也不好多干啥，从小姐姐的手里抢了几瓣橘子，幽幽地说，“你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新线索么？”
    “倒也不算有什么新线索，主要的疑点还是在雷家，我觉得，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应该出面去跟那个什么陆离去见见，虽然，那个人已经很久没露面了，但是应该还活着，还有那个猴子，你也应该找找，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你说是不是？”
    “我已经跟祁哥见过面了。”
    陈凡打了哈欠，“陆离那边，还没搭嘎上，主要是不方便不是，你也知道的，你姐跟陆离以前好像还有那么一段儿私密往事，我现在去找人家，好像不太好吧。”
    “什么呀，你别乱说。”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八字没一撇儿的事儿，说那个干啥？人家有老婆有孩子的。”
    “这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
    小姐姐把小嘴儿撇得更厉害了，“这市井谣言，做不得真，不还有人传说，你姐我跟谁谁谁还有一腿的么，你也信啊？”
    “我就觉得，无风不起浪，要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哪能传得那么真呢。”
    陈凡耷拉着眼皮，小声嘀咕着。
    “那你这话啥意思？”
    小姐姐半倚在陈凡身上，用手一掐陈凡的下颏儿，逼得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合着，在你心里我也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小那啥，是不？”

 第二千一百八十八章 土拨鼠

    陈凡撇嘴，“我可没说。”
    “那你就是那意思。”
    “我才没有呢。”
    “你就有。”
    “你是不是想找茬儿打架？”
    “咋的？怕你呀？”
    二人互瞪，各种不服。
    短暂的沉默之后，随着“啊”地一声尖叫，原本坐在沙发扶手的小姐姐也不怎么就翻倒在了陈凡的怀里，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就被陈凡抱在了怀里动弹不得了。
    那边嬉皮笑脸鬼鬼祟祟的，看得趴在柜台上摆弄计算器的慧慧直撇嘴。
    要不咋说自己老板是个人物呢，连平素里最端庄冷淡的小姐姐都给带跑偏了！
    那边小姐姐跟陈凡嬉闹了一会儿，就找了个机会逃了， 临走之前还狠狠地捶了陈凡两下，羞得脸都红了。
    今儿小姐姐穿着一条简单干净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雪纺衫，居家打扮，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奈何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素面朝天的样子也美得叫人眼馋，尤其是那春光满面略显娇羞的样子，咔咔咔踩着高跟鞋紧走几步，手一撩额前的长发快步从吧台前面过去，那前面，那后面，那中间，依然看得众人心潮澎湃不能自持。
    “有生之年能跟这娘们儿来一下子，死都值了。”
    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对旁边那个一起来上网的同宿同学小声嘀咕。
    大学生，正值青春茂盛的时候，年轻人火力那么壮谁能顶得住如此诱惑。
    另一个坐在身边，听了这话“嗤”地一下笑了，他没说话，把鼠标移到浏览器的图标上将浏览器打开了，就那么波澜不惊地在搜索引擎里飞快地打下了几个字，“强奸怎么算。”
    很快，一堆醒目的大字出现了，加黑的，重点标注，“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
    “你俩行了，要点儿脸吧。”
    慧慧好像认识他俩，去冰箱里拿水的空档站在了俩人身后，手扶着后面的椅背小声说，“有这工夫干点儿正经的行不？找死呢？”
    “嘿嘿，闹着玩儿呗！”
    俩人一阵尴尬，赶紧笑了笑。
    “滋——”
    “噗——”
    网咖外面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没亮着灯，一个男人站在窗前，微微侧身，叼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又吐了出来。
    “怎么样？”
    外面有人推门，带了一个塑料袋儿，塑料袋儿里都是泡面火腿肠这种。
    “你说，我们留在这里真的有意义么？”
    男人鼻子里喷出两道烟雾，问这话的时候表情也是极真诚的，“这个姓陈的，除了私生活乱一点以外基本没啥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作风问题。”
    “你说这个有啥用，我们又不是来监视他的，上面的人都分析过了，那个人如果回来，第一件事就会找他报仇，既然目标如此明确，为啥要放过这种守株待兔的机会呢。”
    “说是那么说，关键是，如果那个人出现了，我们真的能发现么？如果能发现，真的打得过？”
    男人一脸无奈地笑了笑，顺带着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手枪，“我们兄弟六个，一起从部队被挑选出来，在以前，我们一直觉得很了不起，认为自己是精英，是兵王，以为天下无敌，然而，短短几年下来，还能喘口气儿的就只剩下我自己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儿讽刺呢？”
    “哼。”
    旁边的男人经不住笑了起来，“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那个什么神灯会早就没了，你以为，平白无故的为啥要养这么一堆闲人？没办法的办法，懂吧，要不是有那些人在，我们的麻烦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他们真的是所谓的神么？还是一群会法术的神秘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而言之，那是一群有本事的人。”
    “这个陈凡也是？”
    “当然。”
    后进来的说着，找到了电水壶，把水烧填满了，一摁开关以后转了个身，“目前来看，这个人，可能是我方阵营当中最顶尖的几个战力之一，死在他手上的变态比死在谁手上的都多，不是多一点，是多得多。”
    “那，我们在这里更无意义。”
    男人往斜刺里看了看，低下头，“一点儿b用都没有，像个废人一样。”
    “让你这么做就自然有让你那么做的道理，别抱怨了。”
    “不是抱怨，就事论事罢了。”
    话刚说完，后来的便拿着望远镜愣了一下，“嗯？你看你看，那个人是谁？”
    “谁呀？”
    男人说着，也跟着看了过去。
    网咖门口儿，正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怪人。
    既然说是怪人，肯定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个人最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他的牙。
    他的牙奇大，又是厚嘴唇，还有那么一点烂嘴角。
    他又两颗大板牙，俩两颗大板牙就像两个麻将牌一样。
    脸色挺黑，还有点儿小麻子，身材更是不咋地，个子矮，还有啤酒肚儿。
    他穿着一身那种破旧的迷彩服，敞开着衣服，露出肚子，两只手往旁边一耷拉，有点儿像是不知道该放哪儿似的，乍一看，就像是土拨鼠成精了似的往那一战，丑萌丑萌地龇着牙的，有点儿不安地看着网咖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些人。
    “诶，你找谁啊？”
    见他也不说话，就在那儿站着，孙小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了一句。
    “嗯……嗯……”
    土拨鼠还挺紧张，往前挪了半步，“俺……俺想问一下……陈……陈老板在这儿不……”
    孙小妖看他一边说话一边抓着衣服角儿，紧张得都不行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你找陈老板干啥呀？”
    “嗯……嗯……”
    土拨鼠又紧张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越这样，孙小妖越想笑，刚想调侃几句，却见陈凡一挑帘子从里面出来了，扭头一看，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凡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陈，陈……”
    土拨鼠眼泪汪汪的，见了陈凡立即咧起了嘴。
    “跟我来吧。”
    陈凡没把他带回去，转而一摆手，示意它跟自己来。

 第二千一百八十九章 驴肉火烧

    很快，两个人就在路边的烧烤摊儿边上坐下了。
    陈凡跟服务员要了很多金针菇烤韭菜啥的，肉食也有，但是很少。
    他知道面前这货是不吃肉的。
    “你怎么跑这儿来找我了？你那几个兄弟呢？”
    陈凡看着面前这个“土拨鼠”。
    土拨鼠一听直接就咧起了嘴，“哇”地一下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虽然长得寒碜点儿，但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一个大老爷们儿当即嚎啕还是很神奇的，起码把陈凡吓了一跳。
    陈凡赶紧示意他小点儿声儿的，那货见了，赶紧又噎了回去。
    “你兄弟……咋了……”
    陈凡印象里这货的兄弟们跟它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这会儿却见这货孤零零一个人，陈凡觉得挺奇怪，总好像差了点儿什么似的。
    “俺兄弟……俺兄弟让人给扣了……”
    土拨鼠一咧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陈凡一听这话直接就懵了，“你兄弟让人扣下了？谁呀，这么大能耐？神灯会那些人么？”
    “嗯呢！”
    土拨鼠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一个劲儿地点头。
    “咋回事儿呢？你招惹他们干啥？”
    陈凡算是明白了这货为啥来找他了，要真是神灯会那些人动的手，那叫没招儿。
    虽然神灯会那些人收拾提婆达多他们的时候显得非常废，可要对付这种小角色还是没啥难度的，基本上两边遇上了，就跟烤肠小贩遇上城管了一样，除了跑，只能跑，跑不了就要倒霉了。
    “他们把俺兄弟都给抓住了，说是今天晚上不拿二十万，就要把他们送屠宰场……”
    土拨鼠咧着嘴，继续抹眼泪，那嘴咧的。
    “俺兄弟几个进城没几天，平时就给人打打工干点儿力气活儿啥的，一个月就那么仨瓜俩枣儿的，能喝点啤酒吃点儿烤串儿就不错了，也没钱嘞……”
    “你等会儿……”
    陈凡一口气没上来，总感觉像是哪儿不对似的，“你们啥也没干，神灯会的人就把你们给抓了？然后还勒索你让你拿钱赎人？”
    “嗯呢，就这意思。”
    土拨鼠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噗通一下给陈凡跪下了，“陈大哥，俺知道你是个好人！俺实在是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敢来找您！”
    “你先起来。”
    陈凡一皱眉，示意他起来。
    “快点儿的别闹。”
    见他不起来，陈凡又指了指椅子。
    土拨鼠犹犹豫豫地，起来了，半边身子坐在椅子上，半边身子悬空。
    服务员端着啤酒上来了，看看陈凡，又看看那货，表情怪怪的。
    估计是把陈凡当成放黄世仁了。
    陈凡是不是黄世仁不好说。
    但这土拨鼠那模样那表情，一看就是那种挨了欺负还不敢还手的那种，那小眼神儿，简直无辜极了。
    “老板，你在这儿干啥呢？”
    还没等陈凡说话呢，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白女王过来了，踩着高跟鞋，秀着大床腿，一走路嗖嗖的，都带着风。
    她笑嘻嘻地，直接从身后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抬头一看那土拨鼠，吓了一跳，土拨鼠看见她，也吓了一跳，两个人几乎同时往后躲了一下，又几乎同时来了句，“卧槽！”
    显然，他俩也是老相识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白女王在十里八香的山头儿上都是有一号的人物，起码也能算是个地头蛇，地头蛇遇上地头蛇，不认识就奇怪了。
    “这不白娘娘么，你咋在这儿呢？”
    土拨鼠一咧嘴，指着白女王。
    “废话，这我老板！我在这儿有啥不对的么！”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站都站不好了，笑嘻嘻地就往陈凡身上趴。
    陈凡一扭头，“黏不黏？要坐就坐，不坐就回家去！站没站相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陈凡教训白女王，那就跟爸爸教训儿子似的，一通数落，那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白女王也不敢顶嘴啊，把小嘴儿一撇，拧巴拧巴地坐在了一边，倒骑着板凳，岔着腿，脚尖点地还一抖一抖的，的确咋看咋不正经。
    这也就是在陈凡面前她能老实点儿，要是别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早骂他了，绝不惯着。
    “诶，你丫的不在你山头儿上种苞米，进城干啥啊？”
    白女王跟土拨鼠说话就嚣张多了，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别提了，去年下大雨，滑坡了，开荒地都没了，也挣不着钱啊。”
    土拨鼠一阵唏嘘。
    “我的天，你还会种地呢？”
    陈凡苦笑不得地看着它。
    别人家的大妖怪小妖怪啥的，基本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这货可是好，靠力气赚钱，靠本事吃饭，这思想境界就不一般。
    “啊。”
    土拨鼠一咧嘴，“打去年开始，俺们就进城打工了，搬砖扛大米啥的，赚的比以前多不少嘞。”
    “那不挺好的，怎么就让神灯会的人给盯上了？据我所知，你们要是不干啥坏事儿啥的，神灯会那些人轻易也不会盯上你们吧，毕竟人家也不是闲的。”
    “俺……俺把一个包工头儿给打了，大胯给踢碎了。”
    土拨鼠低头摆弄着小胖手，支支吾吾地。
    “为啥呀？这么大仇？”
    白女王忍不住插嘴了，从陈凡手里把瓶起子接过来，开了一瓶啤酒。
    “还能因为啥啊，拖欠工资呗。”
    土拨鼠长吁短叹地，“欠了俺们一万多块钱呢，一直不给，要了好几次了。”
    “卧槽。”
    陈凡被逗笑了，心说这年头儿也真是，时间长了啥事儿都能遇上。
    “那神灯会的人把你们抓了，你们没说咋回事么，他们有错在先，也不能只治你们这一头儿啊，是不？”
    “那些人根本就没道理可讲！俺都说了，都跪下来求他了！不行！可不好说话嘞！人家说得很清楚，没二十万，就把俺们兄弟送屠宰场去，做驴肉火烧！”
    “嘻，驴肉火烧倒是挺好吃的。”
    白女王在一边咯咯直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见陈凡扭头看自己，又憨笑一声，“老板，你吃过驴肉火烧么？”
    “你能不能不捣乱？我这儿谈正经事儿呢！”
    陈凡用手指戳着桌子，态度蛮横。

 第二千一百九十章 老实人

    白女王吐吐舌头，给陈凡倒酒，自己倒了点儿，最后才给那土拨鼠一样的货倒上。
    往旁边一坐，弱弱地，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儿似的。
    “你接着说。”
    陈凡示意土拨鼠继续说。
    土拨鼠一愣，直在裤子上搓手，“那个，那个……俺都说了呀……”
    “哦。”
    陈凡一拍额头，“对对对，那，那你啥意思？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不？”
    “嗯呢！俺，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您借点钱，先把俺兄弟弄出来！陈大哥你放心，俺手头宽裕了，肯定会还你的，不赖账！”
    “得了得了。”
    陈凡一摆手，“倒不是钱的事儿，主要这个事儿不对劲儿吧，神灯会的规矩我是知道的，他这明显是敲诈嘛，你等一会儿，我叫个人，给你问问。”
    陈凡说着把电话拿了出来，“诶，抓你们的那个人叫啥你知道么？”
    “好像姓何，是个老道！”
    “他说他是神灯会的人啊？”
    “对，有牌子的。”
    “嗯。”
    陈凡把电话打给了祝红焱。
    祝红焱一看陈凡的电话，直接挂了。
    “我找你有正经事。”
    陈凡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滚犊砸！”
    祝红焱脾气还挺大，就那种刚穿上裤子底气特别足的那种感觉。
    “你回我电话，我真有正经事。”
    “你丫的能有啥正经事儿，老娘忙着呢，没空儿！”
    “……”
    陈凡看祝红焱这么嚣张，直接就无语了，在一边运气运了半天，深吸一口，平稳了一下心态，“是不是欠收拾？痛快点儿的！都跟你说了有正经事儿！”
    祝红焱在一边撇着小嘴儿正吃饭呢，见陈凡语气挺严厉，没敢触霉头招骂，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回了一条，“我这儿不方便打电话，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吧。”
    “我现在在网咖门口儿那个烧烤摊儿呢，你赶紧过来。”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你谁呀？”祝红焱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
    陈凡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不回了。
    祝红焱等了一会儿，见陈凡不回了，感觉陈凡可能是有点儿生气了，又连发了两条儿。
    陈凡还是不回复，看都不看。
    祝红焱在一边抱着肩膀翻了下大眼睛，别扭了半天，还是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因为公司距离陈凡家的网吧并不远，一路狂奔没一会儿就到了。
    烧烤摊上就俩人儿，白女王应该是有啥情况，先跑了，陈凡坐在一边喝啤酒呢，土拨鼠却连筷子都没动，带着俩通红的肿眼泡儿，在一边哭哭啼啼地。
    “叫我干啥！”
    祝红焱一看见陈凡就可来劲了似的，咔咔地扭着大屁股，过来，话没说呢，先拿那个价值不菲的包儿甩了陈凡一下。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啊？”
    陈凡还挺不乐意，绷着脸，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祝红焱坐下。
    祝红焱一欠身，坐在了陈凡旁边，“那不废话么，说出来就出来啊？不得收拾一下么？诶？这个谁呀？”
    “叫俺小马就行。”
    土拨鼠一咧嘴，看见祝红焱了直接就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模样。
    祝红焱在旁边上下打量，忽然间眸子一闪，多盯了它一会儿之后，大体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眼神里透出几分轻蔑，但场面上还算过得去。
    “我小兄弟。”
    陈凡见祝红焱拽拽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
    “你好。”
    祝红焱一听这话，顿时这态度就好了不少。
    “小马是个本分人，今儿来找我借钱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是挨了欺负了。”
    “借钱？借多少？”
    “二十万。”
    小马犹犹豫豫地比了一个“二”，看起来还有点儿小忐忑。
    “行吧，既然你陈哥开口了，总得给点面子不是。”
    祝红焱说着，直接去掏支票了。
    陈凡赶紧一摆手，“诶诶诶，你干啥呢？谁说我是来跟你借钱的？”
    “我知道，不算你借的，小马借的。”
    祝红焱跟陈凡一挑眉，笑吟吟地。
    “要是想给钱，我自己就拿了，我再没本事，二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陈凡抓着祝红焱的手示意她别添乱，祝红焱这小手手给陈凡一抓，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缩了回去，还白了他一眼。
    那小眼神儿像是在说“摸人手干啥”似的。
    “既然不是为了借钱，你叫我来干啥？”
    祝红焱甩了一下大波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小马，你跟她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陈凡拿起啤酒杯，靠在了一边。
    “诶。”
    小马答应一声，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越往后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说对方跟他要二十万赎人的时候，祝红焱直接拧着眉毛有点儿生气了，“他跟你要钱？你确定是神灯会的人么？”
    “俺也不知道是不是啊，他说他是，手里还有牌子……”
    小马委屈巴巴地嘟囔着。
    “他叫啥名？”
    “不知道，俺就知道他姓何，是个道士。”
    “你等我一会儿。”
    祝红焱把手机拿了出来，到一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查了一下，没查到这个姓何的是谁。”
    “是假的么？冒名顶替？”
    “那也不一定，这年头儿干坏事儿的有几个用真名儿的？不过你不用害怕，他们让你啥时候送钱过去？”
    “今天晚上，十二点前后，不给钱就送屠宰场，说的准准的。”
    “你带我一起过去，我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还敢干这事儿，臭不要脸的，吃拿卡要这一套都跟谁学的？要不是神灯会的人还好说，要是神灯会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大姐，你……你是干啥的……”
    小马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不把神灯会的那些家伙放在眼里，看着祝红焱的小眼神儿里透着三分崇拜七分疑惑。
    “叫嫂子。”
    陈凡在一边来了一句。
    “滚！”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那语气，凶极了。

 第二千一百九十一章 败类

    “不对，叫二嫂，不对不对，三嫂！不对，也不对……诶呀……”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就叫嫂子得了，别那么麻烦了。”
    祝红焱看陈凡脸大不害臊地抬起手来搂自己，直接狠狠地瞪着她，她张口想损陈凡几句，又觉得有外人在场，不太好，所以只能翻了个大白眼儿不搭理她。
    “嫂子！”
    小马赶紧说。
    陈凡一龇牙，笑了，祝红焱一脸无奈。
    “嫂子，您也是神灯会的人么？”
    “嗯，没错！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谢谢嫂子！”
    “别叫我嫂子，叫姐！”
    “是，嫂子！”
    “……”
    祝红焱气笑了，扭头看看陈凡，气鼓鼓地。
    陈凡搂着祝红焱的肩膀，看祝红焱脾气挺大，便凑过去在祝红焱耳边小声说，“干嘛呀？你上来就这么大劲儿？”
    “大色狼，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干啥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祝红焱说着，跟陈凡一皱鼻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杀了你！”
    “要杀现在就杀，等那么长时间干啥？”
    “玩腻了再杀！”
    祝红焱的声音是极小的，表情里是害羞的，可那小浪样儿却是遮也遮不住的。
    她也不知道为啥一碰见陈凡自己这高贵冷艳的形象就把持不住了，在遇上陈凡以前，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更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小瘪犊子拿得死死的，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太没面子了！
    “那个，陈哥，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么？”
    小马在一边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说出这话的时候，还紧张兮兮地。
    陈凡心神一动，撩起眼皮看看他，手里掐着啤酒杯笑了起来，“有她在， 基本上没啥问题的，用不着我去吧。”
    “是啊。”
    祝红焱虽然知道自己跟陈凡比起来还是有点儿差距的，但要说的话，也应该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料想着摆平个打着神灯会的旗号作奸犯科的败类不是啥问题。这点事儿还得找陈凡一起去，也显得自己太没用了不是？
    “那个何老道……有点儿……有点儿厉害……”
    小马一咧嘴，喉咙里咕噜一声，“俺们兄弟四个，也不是没反抗，一招一个，都让他给拿下了，抓俺们就像抓小鸡子似的，一点儿劲儿都不废……”
    “这么厉害么？”
    “啊。”
    “他是干啥的？平时的身份？”
    “一个大老板请来的，说是看风水的，风水师。”
    陈凡略微诧异地看着他，“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也应该有点名头吧，能轻松制服你们几个，咋的也算是个高手吧。”
    “这话说得不对。”
    祝红焱在一边撇着小嘴儿，略有些不屑，“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很多真正有大本事的人，这平时都很低调的，低调得叫你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啥手段，就拿你自己来说吧，放在这里，你还算有点名声，但是要是换个地儿，有几个人听说过你呀？反倒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手底细没多少能耐，牛皮却早已吹上了天。”
    “那倒也是。”陈凡一抿嘴，“那个何老道叫啥名你不知道，但是，何老道的老板叫啥你应该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土拨鼠一阵点头，“他老板叫姓孔，好像叫孔有力，搞房地产开发的，老有钱了。”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谁？”
    “孔有力。”
    “我好像还真听说过这个人。”
    陈凡看看时间，把电话拿了出来，犹豫一下之后把电话打给了吴琼，“那个，孔有力你认识不？”
    小吴公子喜得贵子，正在家里带孩子呢，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认识啊，生意场上的朋友，之前有过合作。”
    “能说上话不？”
    “能！咋了，你怎么还打听起他来了呢？”
    小吴公子把孩子交给小欧阳，开门出来了。
    “我有个小兄弟，得罪了他的人，现在人被扣下了，让带二十万过去，我寻思着事情不至于闹得这么僵吧，想见见他，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啊，这好办，我出来的时候看他们去我那儿吃饭去了，现在应该还没走呢，我跟那边打个招呼，请他单独聚一聚，这点面子应该能给的。”
    “那行，我一会儿就过去，那个，还有个事儿，听说这个孔老板身边有个能人，挺有手段的，是不？”
    “啊，我也听说了，但是没见过，说是有个道士，挺厉害的，平时就替他消灾挡难啥的。”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何阿三。”
    陈凡“哦”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一会儿见啊！”
    “我安排一下。”
    吴琼把电话挂了，陈凡也挂了。
    陈凡扭头看看祝红焱，“何阿三，这个人是你们的人么？”
    “没听说过。”
    祝红焱一撇嘴，直摇头。
    “你等一会儿，我让人带照片给你。”
    陈凡又摆弄了一会手机，很快，有人给他发来一张图片。
    一个年轻人，长得不算丑，也不怎么帅，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儿的样子，戴着个大墨镜穿着道袍，正在一片山头儿的空地上给人上香呢，身后跟着一大批人，看衣着打扮都像是啥大老板带着一群小喽啰的架势。
    “这个人。”
    陈凡指了指那个年轻人。
    “嗯……”
    祝红焱把手机接了过来，看了半天，“我没见过这个人。”
    “肯定不是你们神灯会的呗？”
    “应该不是。”
    祝红焱说完，嘴角一歪，“神灯会所有注册过的会员了，像这个岁数的不到三百个，这么多年了，没几个不认识，就算他们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大体上也能猜到点儿端倪，这个，不是熟人。”
    “这么说真是冒充的。”
    陈凡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行了，既然不是神灯会的人，那你先回去吧。”
    “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祝红焱看陈凡有点儿卸磨杀驴的架势，挑起眉毛看着他，笑吟吟地，“我就不回去，你能咋的？”
    “不回去就不回去呗，我不寻思你平时挺忙的么。”
    陈凡嘿嘿直笑，顺手一搂，搂住了祝红焱的脖子，二话没说直接上去亲了一口。

 第二千一百九十二章 啥情况

    “诶！肉麻不啊！”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开，这才抓着包包笑吟吟地起来，“我去仙儿那边了，你们先聊吧。”
    “嗯。”
    陈凡目送祝红焱离开，眼睛盯着祝红焱的背影看了半天，甚觉满意，虽然祝红焱性格嚣张，但架不住长得美啊，全民看脸的年代，如此美人就算嚣张跋扈一点儿也是可以原谅的，更何况，祝红焱也就是面子上下不去才在这里呜呜喳喳的一副可牛逼了的架势，这要是私底下，就俩人儿的时候，陈凡收拾她就跟玩儿似的，让她干啥她干啥，老实极了。
    这就叫“驭妻有术”！
    “你跟我来吧。”
    看土拨鼠真上火了，啥也不吃，酒都不喝，陈凡知道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没啥意思，索性结了账，也带着土拨鼠回去了。
    网咖宿舍里，小周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陈凡翻出了一套网咖里的工作服，对土拨鼠说，“这旁边就是澡堂子，我给你拿二百块钱，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一会儿跟我一起去见见人家，现在人在他们手上，咱这态度应该好一点儿，到的时候，尽量少说话，看我眼色，知道不？”
    “诶！”土拨鼠从陈凡手里接过两张钞票，火急火燎地往里面跑了，没一会儿就洗干净了，穿着工作服回来，这一看造型儿，不像土拨鼠了，像个……
    水獭。
    他腆着肚子站在一边，老实巴交地站在网咖门口儿，陈凡一看就笑了，摆摆手示意小马上车，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吴琼家的酒店。
    酒店包间里吴琼已经在等着了，还有几个跟吴琼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些人大部分都跟陈凡认识，相互打了下招呼以后，就坐下了。
    小马有点紧张兮兮的，不敢坐下，还是陈凡放了话，才犹犹豫豫地坐在陈凡身边，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很是局促。
    要说陈凡见到过的这种非同寻常的玩意儿也不少了，但小马显然是比较少见的一个，人家作奸犯科啥坏事儿都干，这可好，凭手艺点儿血汗钱，还遇上恶霸了，这世道也真叫人哭笑不得。
    “我小兄弟，小马。”
    陈凡跟众人介绍了一下，大家跟着点点头。
    “孔老板那边还没完事儿呢，一会儿就过来了。”
    吴琼说着，站起来又打了个电话，没一会服务员就过来上菜，又多了一会儿，一个梳着大背头看起来有些五短身材的胖老板就在一个约摸也就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的陪伴下从外面进来了。
    这人一进来，陈凡的目光就被吸引了，吸引他的不是孔老板，而是那个跟孔老板一起进来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剃了个半月头，耳朵上挂着一个大耳钉，穿着短袖背心，胳膊上露出一半儿，全是红绿相间的花臂纹身，那图案没全露出来，但看起来应该是莲花纹。
    其实那纹身应该是挺好看的那种，只是作为一个传统直男，陈凡不大喜欢身上有纹身的女孩儿，略微一挑眉看看女孩儿的脸。
    瓜子脸大眼睛，鼻梁儿挺高，还略微有点欧美人的那种风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混血呢。
    也可能真是是个混血。
    人确实不大。
    不大的关键不体现在尺寸上。
    主要是那种骨骼没有发育完全的拘束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遮掩得了的。
    说得再简单一点儿，就是骨架儿没张开，这一点尤其能提现在髋关节这个位置上。
    所以，即便她前凸，后翘，但依然少了几分女人应该有的韵味。
    这就叫青涩。
    当然了，青涩的身架，不是表情，看这女孩儿耷拉着眼皮往人身上扫的样子，估摸着，也十有八九是那种成天泡在夜店不出来的老司机了，再看看她走起路来那屁股左摇右摆的样子，就更是老司机中的老司机了。
    陈凡阅女无数，基本上眼睛一扫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老实说，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陈凡就认为这小妮子基本上就是个缩小版的青青，据说青青像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玩意儿。
    “哟，各位走在呢！”
    孔老板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跟人忙活一局了，一过来，身上沾了点酒气，但是不严重，而且，没有一丁点儿脸红脖子粗的架势。
    他的脸色，很白。
    老实说这不是一个相貌上讨巧的男人，虽然一般来说，男人并不需要长相如何出色，但像这种长相的，基本上跟风流倜傥啥的扯不上关系了。
    但是，他的脸很白。
    他不仅脸色很白，而且身体很白，露出来的胳膊都是白的，更白的，是手。
    肤白貌美的人陈凡见过不少，要说白嫩这种，更是屡见不鲜，但是，即便再白嫩的人也不会白嫩到手掌心。
    但是，孔老板的手心是白的，甚至，连指甲都是白的。
    白得不带一点血色。
    白得，像是那种价格昂贵的硅胶娃娃。
    “哟，各位都来了？”
    孔老板上前，跟众人打了声招呼，陈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双目一对，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眼睛很小，一笑起来，基本上就看不到啥了。
    但是，那一对熊猫眼儿却是再明显不过的。
    他眼窝深陷，眼袋很明显，显然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诶，孔哥，都等你半天了，来来来！”
    吴琼过来，招呼孔老板坐下。
    “别提了，楼上有几个朋友，喝了点儿酒，就多了，这不才抽身出来么！这是我女人，孔令怡。”
    “哟，孔大小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得了吧小吴哥哥，人家再漂亮，也入不得您的法眼不是？”
    那女孩儿似乎跟吴琼很熟，说起话来，娇滴滴地，一副忍不住要撒娇的模样，乍一看，真像是早有一腿似的。
    “别闹。”
    吴琼也似乎感觉到那小姑娘要拿自己开涮，赶紧一摆手，示意她不要扯点用不着的，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扭头看看一边的陈凡，还跟陈凡摆摆手，“嗨！小哥哥！好久不见呀！”
    陈凡一愣，眨眨眼，懵了。
    一时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心说啥情况？
    我丫的认识你么？

 第二千一百九十三章 表情痛苦

    “怎么，不认识我了？”
    小姑娘小嘴儿一动一动地，没发出声音，却一个劲儿地跟陈凡在那眉飞色舞。
    陈凡还是没大想起她是谁。
    “哟，你们认识啊？”
    孔老板看小姑娘在跟陈凡眉来眼去的，经不住问了一句，二人的眼神一对上，孔老板的微笑便一下变得不不自然起来。
    他出是一愣，紧跟着，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白得吓人，仿佛间让他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陈凡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伸出手来，“您好，我叫陈凡，小吴公子的朋友。”
    “诶，诶！幸会！幸会！久闻大名！”
    孔老板一阵干笑，跟陈凡握握手，虽然没爱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实际上，就在这两句对话之间，这冷汗已经下来了。
    “这我是哥们儿。”
    吴琼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在一边还给介绍呢。
    “啊，是么，是么！”
    孔老板又跟陈凡点点头。
    “孔老板，要说，这次请您来，还是有事相求的，主要还是我哥们儿这事儿。”
    吴琼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话拿出来，就喜欢敞开了说。
    “您说，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咋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
    吴琼一听这话直摆手，嘿嘿地在旁边笑着，“那个，老大，你自己跟他说吧。”
    “我有个小兄弟，在外面赚点血汗钱，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您的人，现在被扣下了。人家都是苦孩子出身，手里没几个钱，既然找到我了，就想跟孔老板说个情，看看这事儿能不能处理一下，怎么样孔老板，能赏小弟个面子么？”
    “诶……你兄弟是什么人啊？”
    孔老板一脸小心地问。
    “啊，就这个。”
    陈凡示意小马站起来，小马赶紧站起来，跟孔老板点点头。
    “谁扣了你们的人？”
    孔老板又问。
    “那个，那个，何老道。”
    小马怯生生地说。
    “啊，你这一说，事儿我还想起来了。”
    孔老板面露不悦之色，阴沉着脸，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马家老大吧，工地施工的小头头？”
    “嗯呢。”小马点点头。
    “小王那个车，是你们砸的吧。”孔老板阴沉着脸，用手戳着桌子，“你把人车都给掀了，跟你要点钱赔车钱，不过分吧。”
    “俺，俺是把他车给砸了，但是，但是那是事出有因！他欠俺们工钱，一直不给，俺去找人，他就躲，俺们也是生气没办法了，才，才把他车给砸了！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们就砸人车？那以后岂不是要杀人放火了？”
    孔老板说着，转头看陈凡，“陈老板，照理说呢，您都亲自出面了，这个面儿得给，但是吧……”
    话说到一半儿，孔老板发现陈凡手里拿着一个像是荣誉证书一样的小册子正在手里翻呢， 专心致志地看着，挺认真，好像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似的。
    那册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又很不普通。
    陈凡见他话说道一半就不说了，抬起头来看看他，“继续说啊，但是什么？”
    “诶……”
    孔老板沉吟了一声，擦擦额头的冷汗，“我，我打了电话问问吧。”
    “您也别太为难，这种事情呢，我也知道个大概，要说，双方都有责任，我这小兄弟脾气爆，把人车给砸了这是事实， 但是您也说了，事出有音嘛，兄弟几个赚点血汗钱也不容易不是？大家相互体谅一下就好了嘛，要不您看这样，该赔您多少钱，您开个价儿，先把人给我放了，你看成不？”
    陈凡把那个册子放在了桌子上，撩起眼皮看了孔老板一眼，孔老板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册子看了半天，喉咙里又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陈老板，我跟您说实话吧，这事儿我虽然知道，但是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其实这事儿从头到尾跟我没啥关系，都是底下人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托点关系，找人来跟您谈来了么，那你要是觉得还能谈，就谈，您要是觉得不能谈，那就当兄弟我啥也没说，咱啊，该咋办，咋办，您看可行？”
    “诶，诶，看，看您说的！”孔老板见陈凡笑呵呵的，有点儿尴尬地赔笑了起来，“看您说的，看您说的！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嘛，你帮我我帮你，谁用不上谁呀？你等一会儿，我给你问问现在人在哪儿去！”
    孔老板并没有起身，而是直接拿出手机，翻了了何道长的电话，“喂？阿三么？我，老孔！昨儿你跟我说的那个事儿怎么样了？那哥仨还活着呢么？啊，有个朋友来给他们求情了，都是实在朋友，不是外人，我的意思是，咱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现在在xh酒店呢，你找几个人，把他们带过来吧。尽快啊，好了。”
    孔老板吧电话放下，跟陈凡笑了笑，“人都在，受了点儿皮肉之苦，不过，料想着没啥大碍！”
    “那也对，毕竟他们也做错事了嘛！事情怎么解决，您给个说法，回头差您多少钱，我给您送过去。”
    陈凡站起身，给孔老板敬酒，孔老板诚惶诚恐地端起酒杯站起来，“哟，看您说的！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还得相互照应不是？不好意思啊，陈老板！之前不知道这些都是您的人，冒失了，我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把人给收拾得够呛，这样吧，砸车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了，工资的事儿，我让他们一并结清了，以后，这事儿就算了了，您看，可行？”
    他这一句“可行”就很明显了，大概的意思是说，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管咋的，以后，大家各干各的，相互之间，谁也别找谁的后账。
    陈凡也算是个场面人，毕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而且，这马家小哥几个虽然挨了欺负了，但也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陈凡便答应了，“那，多谢孔老板了！”
    “哪里话，哪里话！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嘿嘿，嘿嘿！”
    孔老板端着酒杯跟陈凡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这酒肉不对味儿的原因，一被啤酒下了肚儿，表情还挺痛苦，跟喝了药似的。

 第二千一百九十四章 迷妹

    “那过多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感谢孔老板。”
    陈凡也跟着客套了几句。
    吴琼在一边看一切顺利，也算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把话茬儿拉了过来。
    这孔老板也真是说话算话，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来了个伙计过来，敲门进来以后跟孔老板耳语了几句，陈凡放下杯子，看看他，孔老板说，“哦，人都给你带来了，都在楼下呢。”
    “小马，你去看看。”
    陈凡给小马使了个眼色，小马赶紧点点头，下楼了，没一会儿，三个鼻青脸肿的货便被带了上来。
    这一个个都让揍得不是人形了，估摸着，再比划几下真得现出原形，陈凡在一边看得直不忍心，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下去，旋即拿出手机给孙小妖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孙小妖就到楼下带着三个人去附近的诊所处理了一下。
    “真对不住啊，孔老板，给您添麻烦了。”
    陈凡又给孔老板敬了一杯酒。
    “好说，好说。”
    孔老板咧着嘴，看起来还挺高兴。
    陈凡在一边喝得差不多了，酒劲儿上来，有点不舒服，找了个空儿准备去厕所方便一下，一抬头，正看见那个叫孔令怡的小姑娘正在前面走着。
    修长的卡其色包臀裙配着高跟鞋，看起来，身子修长，曲线婀娜。
    她正在在陈凡前面，见陈凡在后面跟上来了，还站住了，回头跟陈凡笑了笑。
    陈凡一直想不起来自己跟这个小姑娘有啥交集，忍不住跟她肩并肩一起往卫生间走去，这一进去，便忍不住问道，“我们，认识么？”
    “你真不记得我了？”
    孔令怡见陈凡不像是在闹着玩儿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一把就把陈凡抓住了，还笑吟吟地凑近了，在陈凡耳边小声说，“那天晚上，一起挤公交，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都忘了？学哥！”
    话说完，女孩儿眉飞色舞地看了陈凡一眼，也不等陈凡说话，便扭着屁股咔咔地往女厕所那边去了，陈凡在一边傻愣愣地站着半天，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香艳往事，说起来，那还是当年校庆彩排时候的事情，这一晃，都老长时间了。
    “嗤……”
    这事儿陈凡自己都没啥印象了，没想到人家还记住了自己了，不过这也不是啥特别奇怪的事情，虽然陈凡那大学生活并没有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但要说经历也着实是挺丰富的，那话咋说的来着？哥不在江湖，但是江湖里，有哥的传说，好歹想当年也潇洒了一阵子，学校里小迷妹儿真是一捞一大把，听说，即便是现在学校里还有很多人都在传自己的事情呢。
    诶呦。
    一回首，沧桑变幻感慨万千啊。
    陈凡摇摇头，去厕所了，被小学妹一撩拨，这一泡尿瘪了老半天才出来，等陈凡洗洗手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那小丫头片子正抱着肩膀等自己呢。
    陈凡扭头看看她，用纸巾擦擦手，“孔老板是你什么人？”
    “我爸。”
    “咱们俩是校友么？”
    “是啊。”
    “你是我们学院的么？”
    “不是，我是学美术的，校庆的时候彩排，我还跟你说过话呢，可惜，你可能都不记得我了吧。”
    “你看着挺小啊。”
    “你才小呢。”
    那小姑娘翻了一下大眼睛，“听说你后来被学校开除了，那以后，就没啥你的消息了，当时后悔没有跟你要个微信啥的，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老板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话里有话啊，要我微信干啥？想约我么？”
    “噗。”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我要说是，你会怎么办？”
    “那就试试呗，我倒是不介意。”
    陈凡知道现在的小丫头片子都是老司机，一个个可污了，你越怂，她就越兴奋，反倒是强硬一点儿人家能老实点儿，避免尴尬。
    哪知道那孔令怡一听这话，直接就羞涩上了，背着手，靠在墙边，偷偷往外看看，见外面没人，直接羞答答地对陈凡说， “那你挑个地儿呗，今天晚上我有时间！”
    “我去。”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约就约啊，你这样真的好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点儿事儿都不懂么！”小妮子说着，笑起来还挺灿烂，那小嘴儿都合不拢了，“我马荔姐说你可棒了，我一直挺怀疑的，不过看你的样子，的确比我想象中的壮多了，难怪她那么中意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凡一听马荔这个名字，忍不住轻叹一声，“你呀，小姑娘家家的，学点儿好，跟马荔在一起你能学出啥来，都不是我说她呀，他要是能正经点儿，也不至于……”
    话到了嘴边儿，陈凡又咽了回去，摇摇头，只顾着轻叹一声，“不跟你说这个了，我问你，你真的是我小迷妹儿么？”
    “是啊。”小妮子一阵猛点头，“当年上学的时候，你就迷到我了，那个跳鬼步舞的神秘人物是你吧，还有，那个贝斯手也是你吧，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那个！”
    小妮子一脸兴奋。
    陈凡难得地有些小高兴，“对对对，都对！看样子你还真不是在撒谎。”
    “那是。”
    小妮子捏着两个手指，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咋样，约么？”
    “约你妹约会，我有老婆了。”
    “哇！你这么年轻就有老婆了？”
    那小姑娘直皱眉，有那么一点儿生无可恋的架势。
    “那可不，比你漂亮多了。”
    “我不信！”
    “信不信都比你漂亮多了。”
    “不会是金晓珠吧！”
    “拉倒吧，人家金晓珠现在都是大咖了，哪能看得上我。”
    陈凡拍拍她，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有几句话，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讲，既然你说你是我粉丝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吧，你呀，没事儿的时候离你爸远一点儿。”
    “嗯？”
    孔令怡当时一愣，好像不明白陈凡这话是啥意思似的。
    “你爸死了。”
    陈凡用手拢在嘴边，小声说。
    “你爸死了！”
    孔令怡以为陈凡在骂他呢，一下还急眼了。

 第二千一百九十五章 你爸死了

    陈凡一摊手，叹息一声，“我没跟你扯淡，难道你没觉得你爸有点儿不对劲儿么。”
    陈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大黑眼圈儿说明他经常熬夜不睡觉，脸色惨白说明血液含量严重不足，饭桌上那么多菜一口不动，喝酒喝跟喝药似的，你不觉得很诡异么。”
    “啥意思？我爸厌食症很久了，还有失眠，我都知道的。”
    “一个人只要超过七天不睡觉，就会疯，你信不信？只有死人才不用睡觉，他不睡觉，是因为他睡不着，他不爱吃东西，是因为消化不了，不信的话，我给你一件东西。”
    陈凡说着，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一根细长的针，这针约摸能有两厘米左右，很短，很细。
    “随便找个地方，戳一下，你爸要是感觉疼了，算我胡说八道。”
    陈凡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回头，又手拢着嘴边，小声说，“你要是还不信，可以买一袋糯米过来，回去以后，均匀地铺在你爸的床垫底下，等回头儿你自己看，要是糯米没变色，也当我是在胡说八道。”
    陈凡说完，打了个哈欠，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现在就住在小蘑菇网咖，楼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你放心，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神经病吧，你少来吓唬我！”
    孔令怡白了陈凡一眼，直接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诶，你这样很不礼貌的。”
    “滚，大傻批！”
    孔令怡这脾气还挺暴躁，白了陈凡一眼之后便气鼓鼓地走了。
    陈凡在后面悠荡着胳膊做了两个拉伸运动，一撇嘴，倒是也没再说啥。
    回去应付了一会儿，陈凡接了个电话就找借口走了，到楼下给孙小妖打了电话，找到小马兄弟四个，虽然看起来这鼻青脸肿的一个比一个惨，但实际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没啥事儿。
    小马他们一见陈凡就哭了，哭咧咧地哭天抹泪的，陈凡示意他们不要那么激动，一拉椅子，坐在一边，问他们，“把你们抓到的那个道士真的那么猛么？法力很高强？”
    “他会用道术，俺们使不上力气。”
    小马的二兄弟赶紧说。
    “这事儿算了了，但是你们的工钱怕是要不来了，要说，他们不给钱是他们的不对，你们也不能砸人车啊。俗话说，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不能想干啥干啥，这次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就算花钱买个教训，我这里有三千块钱，你们先拿着，不够的话，回头去找我。”
    陈凡拿出一沓现金递过去，几个人吓得赶紧摆手，不敢手，“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陈哥！咋能用你的钱呢！”
    “先拿着吧，用得上，实在不行，你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陈凡说着，示意小马把钱收下，小马一脸赶紧，“那，那俺们回头还你！”
    “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现在时候不对，算是非常时期，就这个时候，各方面都非常敏感，神灯会那边现在基本上可以用风声鹤唳来形容，你们几个，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事儿找事儿，要是落在了熟人手上还好说，要是落在仇人手里，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你们应该知道的吧，神灯会那边也有好多人看我不顺眼。”
    “俺知道了，俺知道了！”
    “那个何阿三使的是哪个门派的手法，你们看得出来么？”
    “好像是天师道的。”
    “具体的呢？”
    “看不出。”
    “带你们过来的时候，他咋没来？”
    “他刚开始是要来来着，后来听说你也在，就没来，让伙计把俺们送去的。”
    马家老四说着，一咧嘴，“陈，陈哥，俺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俺能看出来，那个人还是有点儿怕你的！一听你的名字，明显怂了！”
    “也不能那么说，兴许人家有什么事儿呢。”
    “不不不，他肯定是怕你，要不然，怎么你一说话，他们屁都不敢放，直接就把俺们给放出来了呢？”
    “对对对！”
    这几个小兄弟一阵点头，看陈凡的眼神里，透着崇拜，显然，在这几个货的眼里，现在的陈凡已经属于那种传说中的大神人物了。
    陈凡没好意思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摇摇头，就站了起来，“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们留个电话，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吧。记住了，别在外面为非作歹，你们要是让人抓住了把柄，我也救不了你们，懂不？”
    “嗯呢！您放心好了！”
    几个家伙点头如啄米。
    “走吧。”
    陈凡招呼孙小妖，去楼下把医药费付了，就走了。
    孙小妖跟在陈凡身后，“老大，你现在面子越来越大了，我以为这事儿得挺麻烦呢！人家说要二十万换人的，结果，一句话的事儿，说摆平就摆平了！您可真是够厉害的！”
    “哼，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
    “啥？”
    “这个孔老板吧，有点儿不对劲儿，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身上，我看出来了，别人没看出来，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了。”
    “哇，真的假的？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啊，知道的太多，容易被人灭口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不想跟别人说嘛，你呀，也别瞎打听。”
    “你放心，不该我知道的事情我从来不问。”
    “那就好。”
    陈凡扭头看看孙小妖，“对了，我有件事儿一直想跟你说呢。”
    “啥呀？”
    “你说你也不小了，该有个家了，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得了吧，用不着。”
    “介绍个男朋友也行。”
    “用不着！”
    陈凡干咳了两声，笑嘻嘻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是喜欢男人多一点，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
    “老大，你咋那么八卦呢？”
    孙小妖还羞涩上了，羞答答地瞅了陈凡一眼，低下了头。
    那骚样儿也是绝了，比女人都女人，当时就看得陈凡鸡皮疙瘩都要掉在地上了，直搓胳膊不好意思往下问了。

 第二千一百九十六章 无耻老板

    “小妖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么？”
    回来以后坐在饭桌旁边补了一顿夜宵，小姐姐给陈凡炒了两个菜，煎了两条带鱼，听陈凡说起孙小妖的事情一边给陈凡盛饭一边插了一句，“一个小伙儿，长得还挺帅呢。”
    “有我帅么？”
    “没你帅，你多能耐啊，谁能跟你比呀。”
    小姐姐坐在一边，托着腮帮看着陈凡吃饭，“你这大老远出去嗨了一圈儿，结果呢，还得回家再补一顿，在外面吃的东西都吃哪儿去了？光顾着看美女了吧。”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呀。”
    陈凡冷哼一声，“那时候不知道女人是个啥样儿，看见了漂亮妞儿就觉得心里痒痒，跟长了草似的，可现在，谁还是过去那模样啊，人是会成长的嘛。”
    “那倒也是，我看，你是大鱼大肉吃腻了，一时顶不住了。”
    小姐姐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说真的，你那眼光，也确实不咋地，你看你身边那都什么人啊，没个正经的。”
    “也不能这么说，近墨者黑呗。只要还是你老公没起到啥带头作用。”
    “你知道就行了。”
    小姐姐拢了一下头发，“我听说苏欣让你打发走了？是么？”
    “什么叫打发走了，我帮她找了一份好工作。”
    “给杨宓当保镖去了？”
    “对呀。”
    “那工作倒是挺适合她的。”
    “苏欣呢，野惯了，不是那种能能安分下来的人，就像野猪放在猪圈里浑身都不舒服一样。要说冲锋陷阵执行任务啥的，她是一把好手，可要说做生意，她差远了，你知道我为啥要给你找这份工作么？因为我得到消息，已经有人打算给她下套儿了。商人逐利，有的时候还算勤勤恳恳，有的时候，就不择手段了，她呀不是智商不够用，是太耿直，那些阴谋诡计的事情玩不来的。”
    “那，给杨宓做保镖，不会有危险吧。”
    “危险肯定有，但我觉得，她应该能应付，咱国内别的不好说，治安问题还是有保证的，小打小闹有，大规模的应该没啥。”
    “这么说，你还是挺相信杨宓的，你就不怕杨宓坑了她？”
    “她不会，也不敢。”
    陈凡扒拉一口饭，又补充一句，“她要是敢，看我怎么收拾她。”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杨宓也可怕你了似的，你可别忘了，你可不是她老板，人家凭啥怕你呀？”
    “怕不怕的，我心里有数儿，再说了，她还有事求着我呢，就算要翻脸，也不至于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你说是不？”
    “那倒是。”
    小姐姐深吸一口气，手扶着腮帮，抿着嘴看着他，“对那个杨小姐，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大明星，大老板，还能咋看？”
    “就想过别的？”
    “咋的，你还真以为我要把她收入囊中啊？且不说人家愿意不愿意，就算愿意，也没那么容易的，说句不客气的，像她那样的女人压根儿就不是啥省油的灯，是是非非的，我心里有数儿。”
    “既然你知道她不是啥省油的灯，你还跟她走那么近？你就不怕以后惹上啥大麻烦么。美女蛇，好可怕的。”
    “哼。”
    陈凡再次冷哼，听了小姐姐的话，着实想笑，“美女蛇我见得多了，怕过谁？收拾她跟玩儿似的。你也不想想，你这样的我都降得住，她又算个啥。”
    “切。”
    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白了陈凡一下子，“就你厉害，就你能！行了吧！”
    “咋的，不服？”
    “服！谁敢不服你呀！”
    小姐姐羞答答瞄了陈凡一眼，“刚才，你不在的时候，鬼门那边又来电话了，催你过去呢！后天晚上长老议会，研究无遮大会的事情，听说，门内的青年才俊都来了，事关重大没你不成。”
    “嗯，我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动身？”
    “再等等吧，不急。”
    “不急？”
    小姐姐一挑眉毛，很诧异的样子。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孔老板，这个人，有点儿问题。”
    “啥问题？”
    “具体的不好说，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死人。”
    “借尸还魂么？那你应该把他抓走啊，你现在不是有证件么。”
    “我要是把人抓了，小马他们还能被人放回来么。”
    陈凡站起身，“我想好了，一会儿，让叶橙和大白去。”
    “嗤——”
    见陈凡一脸狡猾的样子，小姐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你倒是有办法！”
    “没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不是。”
    ——割——
    “老板可真是，这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白女王跟小叶橙已经打听好了孔老板的地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大街上，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后半夜的大街上晃悠。
    小叶橙前后左右地来回看四周，“诶，说来真是奇怪，你说，这有钱人怎么都喜欢住在这种地方啊？荒郊野外的，都没啥人！”
    “你知道啥，这种独门独院儿的小别墅多好呀，等我有钱了，我也想买一个！”
    “我就不，我要是有钱，我就在海边买一个。”
    小叶橙憨笑一声，背着手去，“可惜呀，每月只有这么点钱，房价又这么高，真是买不起呀！”
    “谁说不是，现在，啥都那么贵，讨厌死了！”
    “你不应该这样吧，你不是很有钱的么，陪葬品就一大堆？”
    “得了吧，陪葬品都让我卖没了，现在也没剩下啥了，基本上，能剩下的呀就仨瓜俩枣的，干啥都不够！”
    “哇，那你真够败家的！”
    “那有啥办法，包包那么好看，不买心里痒痒呀，口红颜色那么美，不试试心里难受呀，做女人就这点不好，浑身上下，没有不费钱的地方！偏偏，还碰上个死抠的老板，一个月才给那么点零花钱！哼！气死了！你看人家那老板，对自己小秘书啥的都可好了，经常一甩手，就两三万，爱干啥干啥，随便花！人家可好，成天拖地买菜开会员啥的，一旦旷工了，还要扣钱！像他这样的人，简直是，是……禽兽！”

 第二千一百九十七章 长发披肩

    “你说那个是啥正经员工么？一甩手两三万随便花那种！别当我不知道，那都是卖屁股赚钱的好吧！”小叶橙在一边直撇嘴，一脸嫌弃的模样。
    “那咋了？那不也是靠本事赚钱么！你看咱这身段儿，咱这脸蛋儿，不值那个身价儿么？”
    白女王把大波浪一甩，手掐着腰，摆出一个贼牛逼的姿势，“看这前面，看这后面？往办工桌上一趴，屁股翘起来，我就不信哪个男人顶得住！”
    “嘻嘻……”
    小叶橙看白女王在一边搔首弄姿地开始卖弄风骚了，被逗得咯咯直笑，“你跟人家这里显摆，有啥用？有本事你撩你老板去呀！”
    “切，别提他了，我看他现在是有点儿不中用了。”
    “是对你没兴趣吧。”
    小叶橙做嘲笑状。
    “啥没兴趣啊？不可能！你不知道，咱老板那个人，有的时候就是假正经，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可色了！那天我开车，在路上等红灯，他假装跟我说话，趁机就摸我大腿！好过分的！”
    “真的假的？”
    小叶橙跟陈凡认识得晚一些，总觉得陈凡比传说中的正经多了，一听这话还有那么点小不信。
    “那还假的了？你都不知道，别看他现在一阵一阵的假正经，以前的时候就可色了！经常欺负人家，让人家给他……诶呀……”
    白女王捂着脸，做羞涩状，不管是真害羞还是假害羞，反正就是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小叶橙见了，一撇嘴，竟然也羞答答地捂着了自己的脸，“是呢，是呢！真是个……禽兽！”
    这话一出，白女王懵了，“他怎么你了？”
    “你猜呀。”
    小叶橙羞答答地摇晃着身子。
    “别扯了，我不信。”
    “就跟你不是在扯犊子似的。”
    两个人同时一撇嘴，冷哼一声，谁也不搭理谁了。
    “男人都是禽兽。”
    “这话倒对。”
    “阿嚏。”平白无故打了个喷嚏，陈凡擦了擦，嘴里头还忍不住嘀咕呢，“谁在背后说老纸坏话呢，真是的！”
    “还能有谁啊，估摸着也就那几个人呗。”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去给你沏壶茶，你要龙井还是要普洱？”
    “普洱吧，茶水喝多了睡不着觉。”
    陈凡把东西放下，在一边拿着一本破书看得专心致志的。
    ——割——
    “我今天碰见那个学哥了，叫陈凡那个。”
    孔令怡在微信聊天里找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女闺蜜，看起来，也应该是上学时候的同学什么的。
    “哇，真的呀！你留他的微信了么？”
    “要了。”
    孔令怡一龇牙， “不过，只是简单地撩了几句，没啥深入交流。”
    “那你等啥呢，撩他呀！我听说那小子可不简单，着实有点儿真本事！想当年，xxx都让他收拾得死去活来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传是传得神乎其神的！”
    “应该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吧，我瞅了一眼，确实挺那啥的……”
    孔令怡笑得更欢了，“这人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实际上，贼壮，那胳膊都要有有我腿那么粗了，贼爷们儿！”
    “是么？八块腹肌么？”
    “肯定的，那还用想么！”
    “哇！”
    对面发来一个流口水的表情，“那你还等啥呢！上啊！”
    “咋的，眼馋了？”
    孔令怡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种不能描述的急不可耐，在一边咯咯直笑，“眼馋也没用，那小子，拽拽的，有点儿不好对付！”
    “得了吧，那是姿势不到位！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女追男，隔层纱，你使点劲儿这层窗户纸就破了！”
    “那你行你上啊，吹啥！”
    “我？嘻嘻，人家有男朋友了！暂时用不上！”
    “啥时候的事儿啊？”
    “昨天酒吧认识的！”
    “咋样，条件不错呗？”
    “别的都不知道，不过，昨晚上，挺好的，人家挺满意。”
    那边又发来一个羞答答的表情，“你要看看么，我有他照片！”
    “我看看。”
    一阵等待之后，女孩儿发来消息，“卧槽！这王八蛋把我拉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令怡经不住笑出了声儿，“你太猛了，把人家吓跑了吧！”
    “不至于吧……”
    女孩儿一脸懵。
    “现在这男的都这个b样，都是渣男！”
    女孩儿继续忿忿不平。
    “没事儿，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洗洗澡，看看表，舒服一秒是一秒。大家萍水相逢，这波儿不算亏！”
    “那倒也是！诶，你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哪个？”
    “就上次见面那个。”
    “草，早就把他踹了！”
    “为啥？”
    “太小了！”
    “哦。”
    女孩儿眨眨眼，给孔令怡回了一条，“我最近认识一姐妹，给我介绍个人儿，一个公子哥，说是xx大学的校草级别，哪天咱一起出去见识见识啊？”
    “真的假的？”
    “真的！反正看照片贼帅！”
    “有啥爱好么？”
    “唱，跳，rap，背带裤，打篮球！”
    “哇！”
    孔令怡也兴奋起来了，“有空儿约出来见一面呀？”
    “好呀好呀！”
    两个人一直聊了很晚，夜深了，孔令怡翻了个身，岔着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眼皮发沉，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浑浑噩噩的，一片黑暗之中，俏没声儿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是一个女人的样子，长发披肩，黑长直，她伸出手来，推了推侧卧在床上的孔令怡，“妹妹，妹妹！”
    孔令怡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姐？”
    “快走，快走……离开这儿……越远越好……”
    女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姐？”
    孔令怡在睡梦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攥紧了拳头，仿佛间想要睁开眼睛拉住她，可女人却飘远了，越来越远，一边飘走，还一边跟她摆手，“快走，快走……”
    “姐！”
    孔令怡身子猛地一挣，一下坐直了身子。
    房间里黑洞洞的，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而她，不知不觉之间，早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呼……”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躺在了床头，口中喃喃自语，“姐……”

 第二千一百九十八章 两把黑雨伞

    不知不觉，已经快三年了。
    一个好生生的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从姐姐怀孕开始，到整个人人间消失，这一切就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突然得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有人说姐姐是离开这个国家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就算瞒住了所有人，也不可能瞒得住自己的。
    毕竟，打母亲走了以后，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姐妹俩关系最是亲近不过。
    即便在众人眼中，这姐妹俩都逃不过“问题少女”的精准定位。
    “呼——”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小妮子的眼神里透出了几分茫然。
    “姐姐现在在哪儿呢？”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同样的梦，这会是巧合么？
    女孩儿略微一侧身子，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陈凡那句莫名其妙的“你爸死了”让她感觉怪怪的。
    她呻吟一声，从床头上坐了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下了地。
    偌大一间别墅里，保姆请假回家了，这房子里剩下的恐怕只有父女两个了。
    孔令怡从楼上下来，经过父亲的书房，不经意间往里面瞥了一眼。
    父亲的房间里，正亮着灯。
    她蹑手蹑脚地朝着灯影闪动的房间走了过去。
    轻轻地迈着步子，悄无声息。
    “吸溜吸溜……”
    离着很远，孔令怡就听见了吃东西的声音。
    声音很大，甚至还有点儿吧唧嘴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从来没有这么吃过东西。
    他在吃什么？
    她悄悄地凑了过去，隔着门缝儿往里瞅。
    父亲背对着他，正在咬什么，虽然看不到碗里的东西，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东西并不像想象中的一般柔软，似乎还很劲道的样子。
    他每吃一口都要咬住嘴里的东西用力往后这么一扯，扯下来一块儿，又大口大口地吞咽，那样子，活像是一只饿死鬼一样，简直毫无吃相可言。
    “什么味儿啊……”
    孔令怡的鼻子一动一动地，似乎感觉到某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奇怪的腥气，腥里透着甜，让人闻起来感觉很不舒服，甚至，还有一点点齁人。
    “嗡——”
    就在这一刹那，忽然，孔令怡兜儿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吓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几乎在同时，里面的男人也猛地一回头！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擦了擦嘴，他站起来，朝着门口儿走了过去。
    门外，空空如也。
    男人浑浊的眼睛左右一动，静静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在确定门外的确没有人以后，这才转过身来。
    他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一个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喂？”
    “我到了，在楼下。”
    “你等等，我这就下去。”
    孔有力挂了电话，又擦了擦嘴，此时，那带着点儿稀疏胡子茬儿的嘴巴上已经满是血污。
    他轻叹一声，用力抹了一把，到卫生间粗略地洗了几下，便下楼了。
    卫生间旁边的浴室帘子后面，孔令怡缩着身子，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
    他嘴上的东西是什么？
    是血么？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孔令怡的心底里升腾而起，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转过身来，在确定父亲已经下楼的时候，她飞快地跑了。
    等等。
    经过书房的门口儿，她又站住了。
    她一扭头，目光中透出一抹决绝。
    她直接冲进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的门，平时都是锁着的。
    孔令怡推开房门的瞬间，她看到了，那整洁的书房里，写字台上正放着一个偌大的盘子，喷子上，一块形状奇怪看起来只剩下半个的东西赫然摆放在盘子里。
    没有刀叉，没有蘸料，腥臭味儿离着挺远就能明显地感觉到！
    她走过去，用手指捏起那一块又软又长的血丝，将它翻了一下！
    “啊！”
    一声惊呼，吓得她连忙捂住了嘴往后退去！
    她认出来了！
    那，是一块看起来还很新鲜的……
    胎盘！
    “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是父亲的声音。
    “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怎么样，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是何阿三的声音。
    “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不过，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孔有力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一边拿起桌上的东西一边说，“那个姓陈的好像发现什么了，我看他，一直都在摆弄手里的一个册子，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鬼差手里的生死簿。”
    “你是说，他是个鬼差？”
    “我不确定，不过那个册子很像，名义上他是来跟我卖人情的，其实，多半是在威胁我，我看得出来，十有八九他是认出我了。”
    孔有力说着，一口咬住了手里的胎盘，还狠狠地扯了一下，一边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一边说，“虽然还没有撕破脸，但这个人，终究是个麻烦，我担心，我们的事早晚会败露的。”
    “现在方便说这些么？”何阿三下意识地抬头看看楼上。
    “小的已经睡着了，保姆不在，放心吧。”
    孔有力转过身来，看了看何阿三，“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我总觉得，这个叫陈凡的家伙要是一直放着不管，早晚都是个祸害。”
    “这个人有点儿难对付。”
    男人说着，直摇头，“真的撕破脸来，就算是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哦？”
    孔有力明显有些惊讶，低下头，略微想了想，“那我们怎么办，按兵不动？”
    “我不确定是不是个好办法，但是，目前来看，还是有些棘手的。”
    “棘手？”
    “嗯。”
    男人略微沉吟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么？”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么？”
    “没错。”
    何阿三坐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来的路上，我看见了两个人，我不敢跟他们碰面，好不容易才绕开。”
    “两个人？”
    “嗯。”
    何阿三撩起眼皮在一边掸了掸烟灰，从鼻子里喷出两股蓝雾，“原本就是两个女人，看起来没什么，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这两个女人的手里，各自拿着一把黑雨伞。大半夜的，谁会带着一把黑雨伞出门？”

 第二千一百九十九章 虫

    “不会是巧合吧。”
    孔有力听了这话以后经不住悚然一惊，可很快，他也略微恢复了一些平静，“怎么会那么巧，突然间那么多鬼差？”
    “我不确定那两个是不是，不过，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点儿吓人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只要遇上了，就还是小心一点儿要好些。”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动手？”
    “抓紧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可是，我们经营了这么久了，总不能什么都放下，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是？”
    “那就先转移一部分资产，趁着事情还没败露，咱们，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
    “好。”
    孔有力说了一声好，便松开手，把盘子里最后一点东西一口吃了下去了。
    他擦了擦嘴，抓起毛巾再擦擦手。
    “最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脖子后面，总觉得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坏了。”
    “是么？多久了？”
    何阿三站起来，走到乐孔有力的身后，孔有力端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何阿三的手，轻轻地扒开了孔有力的头皮，又缓缓地，伸出了细长的手指甲，他就那么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手戳进了孔有力的头皮里……
    头皮上面微微地鼓了起来，何阿三的手，就像是撕胶带一样，一点点地把孔有力的皮，给掀了起来。
    那是一道贯穿背后的细线，就像是墙壁上并拢下来的两张壁纸一样，不仔细看，看不出对在一起的迹象，可这么往两边慢慢扯出去，就能清楚地看见那两块人皮被人左右分开。
    人皮之下，血肉模糊，那血肉并不十分平整，反而像是有很多能动的筋肉一样在蠕动，那些筋肉就像是千万条细小的触手，等人皮被剥起来，还依依不舍地挥舞着，伸展着，不依不饶的模样。
    “哦，找到了。”
    何阿三往下找了一下，很快，便从孔老板的背后挖出了一只不知名的黑色虫子，他用手将那带着厚厚的甲壳的虫子抓在手里，给孔有力看了一眼，孔有力点了点头，虫子便被随手扔到了一边，
    何阿三将孔有力的人皮往上拽了拽，像是贴壁纸一样慢慢地将人皮复原，随着孔有力抬起头来露出愉悦的表情，何阿三对他说，“阿怡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吧，要是她看到了这一幕，估计，当场就得吓尿了吧。”
    “哼。”
    孔有力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看见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马上要走了，留着她，也没什么用。”
    “别这么说嘛，孔老板，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的亲侄女儿嘛，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何阿三说着，咯咯咯地淫笑了起来，不单表情邪恶，还顺带着舔了舔嘴唇。
    “怎么，你有兴趣？”
    孔有力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您不是特别介意，我还真想把她弄过来，尝尝鲜儿，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你就弄吧，反正没人在这里，不过我提醒你，动静小一点儿，省着搞出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这种事，我 最拿手不过了。”
    何阿三说着，一挑眉毛，用手指往楼上指了指，“她在楼上呢？”
    “嗯。”
    孔有力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眼神空洞。
    “那，我先去了。”
    何阿三站起来，抖了抖身子，开门走了。
    “滋——”
    “呼——”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孔有力也站了起来，转身开门。
    地上，那只被踩了一脚的死虫子扔在微微地颤抖着，颤抖着……
    身后的柜门儿打开了，里面伸出了一只不断颤抖着的手，她颤抖的频率可比那死虫子快多了，整个人都已经如筛糠一般，抖成一团了。
    孔令怡就躲在柜子里，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基本上，目睹了整个过程。
    “你爸死了。”
    陈凡那句像是在骂人的话反复萦绕在耳边，孔令怡已经快要吓哭了。
    她歪着身子，探出头去，迟迟地不敢从柜子里出来。
    “快走啊，快走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冥冥中仿佛间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又熟悉。
    没错，那是姐姐的声音。
    “快走啊，快走……”
    那声音不断地在脑海里徘徊，仿佛间，姐姐就在自己身边！
    孔令怡太害怕了，害怕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左右看看，没有看见姐姐的声音，正在此时，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推了一把。
    高度紧张的孔令怡怎么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一惊之中，直接吓得尖叫起来！
    几乎在同时，随着她回头一转身子，身背后柜子里，一块又大又软的白布被她带了下来！
    白布之下，竟然是一颗人头！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
    被一双苍白的手捧在手心！
    那，是女人自己的头！
    一双苍白的手捧着一颗人头，四周泛着油光，他就像是大力神杯一样安放在身后的底座上，被孔令怡万分激动之下这么一带，那底座略微歪斜了一下，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人头，从一层类似琥珀的树脂里滚了出来，瞪着眼睛，散着长发，滚到了孔令怡的脚下。
    “走。”
    女人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孔令怡的眼睛，仿佛间，像是在说。
    “啊——”
    孔令怡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狰狞的情形，一时间按捺不住，直接大声尖叫了起来！
    没错。
    从柜子里滚出来的，是孔令怡那个两年间音讯全无的亲姐姐！
    “谁？！”
    外面一声低吼，紧随其后是快速的脚步声，孔令怡再也不敢耽搁一秒钟，几乎凭借着本能直接从房间里蹿了出去，一路狂奔就往门外跑！
    “不好！被让她跑了！”
    何阿三在后面大喊着，跟孔老板一起冲了出去。
    孔令怡穿着一双拖鞋，却跑得飞快，在那一瞬间，在恐惧的作用下她再跑出了惊人的速度！
    “站住！站住！你别跑！”
    孔老板在后面穿着拖鞋在追。

 第二千二百章 急急如律令

    “二小姐！二小姐！你别跑啊！你听我说！”
    何阿三也在后面紧追慢赶。
    “呼哧呼哧呼哧——”
    孔令怡狂奔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怎么敢回头！
    “嗡——”
    后面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车灯亮了起来！
    孔老板看追不上，上车了！
    强烈的灯光下， 孔令怡吓得猛地一回头，几乎是在双目一晃的瞬间，脚底下一绊，整个人直接重心失衡摔倒在地上，一个猛摔之后，何阿三已经冲了过来！
    他快步跑到孔令怡的面前，龇牙，狞笑，直接抓住了孔令怡的胳膊，孔令怡一声惨叫，扭过身来直接卯足了力气朝着何阿三的裤裆踹了一脚！
    这一脚又快又狠，毫无预兆，一脚之下何阿三直接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趁此机会，孔令怡一个翻身起来，再次往外逃去，此时，那咆哮而来的车子已经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绝望，就在眼神！
    “诶！”
    就在男人脚踩油门儿照着孔令怡的身后撞过去的瞬间，斜刺里，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的小叶橙跟同样拿着一杯奶茶在后半夜压马路的她们同时叫了一声，孔老板吓了一跳，连忙猛打方向盘，车子从孔令怡的身边擦身过去，一下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孔令怡一声尖叫早已被带翻了，却挣扎着赶紧起来，斜刺里一看，看见是两个拿着黑雨伞的女人，当即大喜过望，仿佛间马上就要呛死的人发现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直接叫出了声儿，“救命啊——”
    一声“救命”，凄厉而又辛酸，仿佛间道出了孔令怡所有的恐惧与悲痛！
    白女王眼神一凛，一下就把奶茶扔了，噔噔噔快跑几步过去，一把将女孩儿拉了起来，紧跟着一回头，猛然间看见了车子里那个正龇牙咧嘴地盯着她们的男人！
    白女王的眼珠忽然往上一翻，黑眼珠上去，白眼珠从地下露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张恐怖的死人脸！
    “躲到我身后！”
    白女王一声呵斥，让孔令怡往后躲，旋即把手中的黑伞斜刺里往上一举，黑色的烟雾螺旋剥落，一把二尺多长符文闪烁的铁锏出现在白女王的手里！
    此时，小叶橙也已经断了孔老板的后路，同样举着手里的阎王令，低声呵道，“阴司有序，黄泉有法，阴司鬼差在此，还不跪下受死！？”
    孔老板阴沉着脸，看看白女王，又看看小叶橙，不知不觉间，白女王已经轻轻拍了一下孔令怡问她，“孔家小姐，是么？”
    “嗯！嗯！”
    孔令怡抓着白女王的腰，半蹲着，躲在她身后，听白女王问自己连忙点头。
    “你别抓着我，没用，赶快给我老板打电话。”
    白女王嘴都不动，像是在用腹语一样小声对她说。
    “你老板是谁？”
    孔令怡看出白女王表面上装的挺像，但实际上已经有那么点儿虚了，赶忙问道。
    “还能是谁呀？你不知道谁让我们来的么？”
    “你，你们是陈凡的人？”
    “知道还问！”
    孔令怡赶紧点头，转头就往后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凡的号码。
    “你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来这里管闲事。”
    车子上的孔老板看小叶橙她俩亮出了身份，并没有显得特别激动，他显得很镇定，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滋——”
    “噗——”
    烟雾缭绕之间，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砰！”
    车门关上了，他，站了起来，“这里没你事儿，滚开！”
    “哼！好大的口气！区区亡灵，见了冥府阴司的鬼差大人竟敢不跪，就看，你是还想再死一次！”
    “哼，别跟我这儿呜呜喳喳的，不好使！就凭你们俩，真以为能奈何得了我们吗？”
    男人说着，嘴一歪，回头看看，此时，那个何阿三也已经走了过来。
    “干掉他们。”
    孔老板一歪嘴，命令的口吻。
    “杀鬼差，是重罪。”
    男人低头沉吟了一声，又撩起眼皮看了看小叶橙她俩，旋即回头看看孔老板，“得加钱。”
    “不杀了他们，我们谁都好不了，别耽搁了，动手！”
    “我说了，得加钱。”
    “加。”
    “那好。”
    何阿三一撇嘴，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地走到了两个人的正中间，“对不住了，两位，原本我还想躲得远一点儿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碰上了，可能，这就叫冤家路窄吧。”
    “你胡说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儿！我们是冥府阴司的人，你敢趟这趟浑水，不要命了？”
    白女王凶起来还真挺凶，说这话的时候，真有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见对方不为所动，忍不住开骂了，“草你大爷的，别特么跟老娘装逼行不行？吓唬谁呀？老娘在外面立山头儿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呢！滚！”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何阿三听了白女王的话竟然笑了，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小，是阴测测的怪笑，仿佛间，他像是听见了什么超级好笑的事情似的，“鬼差？哼！鬼差很了不起么？何老板是个死人，你们俩，也是死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说的对吧。”
    小叶橙一皱眉，“你想试试？”
    “没错！”
    何阿三怪笑一声，忽然之间，身子猛地一抽，于此同时，他马步下蹲，双手从身体两侧往里一合，刹那间，浑身上下气浪蒸腾，身背后，光影闪动，赫然出现的，竟然是一张硕大的八卦图！
    “嗡——”
    他双目一睁，两只瞳孔爆出金光，于此同时，身子这么一转，像是天女散花一样朝着天上一抛，就像是死人撒纸钱一样的姿势从袖子里甩出了许多符咒！
    符咒哗啦啦落将下来，如雨花纷飞！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男人一声大喊，斜刺里用手一指，那些飘零的符咒立即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嗖嗖嗖化作无数火球直奔着白女王的方向打了过去！

 第二千二百零一章 羊皮卷

    白女王虽有尸衣护身，本质上，依然实属阴物，一看对方手法，当即吓得不轻。
    她见识颇多，一眼便看出对方使的是正宗道法，那符咒上，阳气灼灼，绝不是寻常手笔！
    其实小叶橙跟白女王都知道，鬼差的身份虽然是根正苗红，十分风光，但事实上，鬼差被人灭口的事情也并不少见，遇上些神魔大怪的时候，鬼差这个职业还是相当危险的，倘若一般的邪祟，有阎王令在手，还能轻松应对，可遇上这种修炼纯阳之法的术士，就相对难受得多！
    纯阳道术，取的是以阳克阴之法，在这种修道之人的面前，鬼差的实质与一般的狐鬼邪祟并无本质不同，所以二者对垒，并没有明显优势，甚至，多半还要落于下风！
    要是在以前，白女王遇上这种硬茬子，多半都是转身就跑的，但这一次是老板亲自交付的差使，就这么跑了，终究有点儿丢脸，近日来急于表现自己的白女王也根本就不想跟人扯点用不着的，见火球打来，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毕竟是阴差，这一跳就是三米多高，那些符咒呼呼地过去，虽然速度快，却只是直线攻击，白女王腾身而起之后翻身一甩，手中阎王令咻地一声呼啸，一道红光就甩了出去！
    男人一侧身，身后炸出一个大坑，他却并不惊慌，手一捶，单手背在身后，垂下的袖子里嗖一下掉出一张羊皮古卷，随着这一抖，唰地一下，画卷之中猛地奔出三只饿狼！
    那系饿狼多半已经成了干尸模样，皮肉溃烂，十分恶心，腾腾腾几下就朝着白女王追了过去，白女王上下翻飞，跟三只饿狼斗在一处，正此时，斜刺里站着的小叶橙也瞅准机会出手了！
    她不是出手，是出脚！
    小叶橙瞅了个机会，一个飞脚出去，直踹向男人的腰间，男人一回头，侧身闪过，旋即劈手朝小叶橙的脑袋抓过去，“哼！”
    “啊！”
    小叶橙身子一旋，腾地一下炸出一团烟雾，烟雾之中嗖一声退出两米多远，将阎王令往天空一甩，单手拍地，口中喊了一声“起”，猛然之间，双目爆出绿光，收起萌萌小丫头的样子，一下露出狰狞鬼相！
    “腾！”
    她一个前蹿，标枪似的从烟雾之中穿了过去！
    却不想男人身形如鬼魅，小叶橙虽然速度奇怪，却一下掏了个空！
    好快！
    将将落地时，感觉不好，随着身背后一声讪笑，那男人手扯剑指，在半空画了一个圈儿，于此同时，异常潇洒地往外一拂，一个太极图立即飞了出去！
    小叶橙一声尖叫，“啊”地一声斜刺里滚出老远，再抬头，男人已经到了面前！
    男人虽然被孔令怡抽冷子踹了一脚，此时却像是没啥事儿了的似的，嘴角噙着冷笑，抬手，一掌，直奔着小叶橙的头顶击了过去，“死！”
    小叶橙避无可避，也抬手还了一掌，双手相撞，男人被打了个趔趄，小叶橙已经身形狂闪，忽左忽右几个变换之后，阎王令落在手中！
    “嗡嗡嗡嗡嗡嗡——”
    手中铁锏如轮，转了几圈儿直奔男人的后腰戳了过去，男人原地转身，依然用那一只手腾出两根手指朝铁锏掐去。
    这两根手指，就像是两把钳子一样，一下就把小叶橙手里的东西掐住了。
    小叶橙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忽然之间，手心有绿色的火焰蹿了出来、
    火焰顺着阎王令一盘，化作三条绿色的毒蛇朝男人的手咬过去！
    男人连忙倒吸一口冷气松开手，这一退，又是五六步的距离！
    借此空档，小叶橙单数竖起剑指，在嘴唇边儿上，两个腮帮子猛地一鼓，砰地一下，吐出一个大火球！
    这一手，她是跟自家老板那儿偷学来的！
    “唰——”
    架势倒是挺像，男人却将袖子一挥，就把火球打散了，小叶橙一怔之间，呼地一道劲风迎面冲来，男人手掐铁叉指，直奔着小叶橙的额头戳了下去！
    “看你往哪儿跑！”
    “叮——”
    一声脆响，带着金属的回音，小叶橙竖起阎王令挡了一下。
    手指戳在铁上，男人绷着脸，一皱眉，即便这样，小叶橙还是被震了个跟头！
    此时，白女王那边已经解决了三条饿狼，看小叶橙吃亏，白女王，扭过身来，手一甩，那袖子呲溜一下伸出七八米，红指甲锋利无比，直奔男人的后心戳了过去，“嗨！”
    “雕虫小技！”
    男人根本就没把白女王当回事儿，反手一个鹰爪掐住白女王的手背，紧跟着，背着的手忽然一甩，唰地一下，一把铜豆子奔着白女王的脸就甩出去，“尝尝这个！”
    白女王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脸受伤的，连忙一扭身子，将铜豆子躲过了一多半，还是星星点点地有豆子打在白女王身上，霎时间，白女王浑身上下黑烟直冒，直接惨叫出生！
    “哼！”男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一带，白女王就飞了过来！
    他胳膊往上一扬，抡起胳膊往下猛砸，一个凌空掌击向白女王的后脑勺，这要是拍上，白女王就要当场歇菜了！
    “嗨——”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小叶橙一个转身腿踢向男人的后脑，男人眼珠一动，只能回手拨开，就在此时，忽觉得后背冰凉，白女王双腿横出，就来势已经狠狠地踹在了男人的后腰上，紧跟着，落地转身，脚下一踏，半空中一翻双脚落地，以雷霆万钧直势直踹男人的胸口！
    “呼——”
    一直冷眼旁观的孔老板看架势不对，顺手一抄，拽着车轱辘直接把一边的黑色奥迪甩了出去！
    这一下也不知道有多快，正砸在白女王的身上！
    白女王吓得一声尖叫，骤然消失，小叶橙也被吓得往后直躲！
    这孔老板什么人？
    好大力气！
    惊恐间，却见孔老板面色阴沉，低声呵道，“别耍了！速战速决！”
    “嗯！”
    何阿三点点头，不再犹豫，将羊皮卷捡起来，猛地一抖，唰唰唰在半空卷出一个漩涡，脸望天空，大吼出声！
    霎时间，天空中乌云滚滚，晦暗无光！
    “唰！”
    单手掐剑指举向天空，何阿三怒声长啸！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第二千二百零二章 万剑穿心

    “轰——”
    随着天空中一声轰鸣，羊皮卷裹挟之处瞬间掉下一只铁箱。
    铁箱看起来十分沉重，落在地上轰然作响。
    何阿三脚下一跺，铁箱的盖子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于此同时何阿三腾腾腾原地练了好几个套路，忽然之间斜刺里一个定型，单手往斜指天空，“龙啸九天，万剑齐飞！”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转瞬间那铁箱之中窜出几十把古剑，在半空中疯狂旋转，剑刃汇聚的漩涡对着他手指的方向，何阿三凶相毕露，“尔等鼠辈，还不……”
    唰地一甩头，怒瞪，回头看时却赫然发现白女王她俩已经跑没影儿了！
    “卧槽！”
    何阿三大惊，一个跟头跳出去，在后面一通猛追，“站住！站住！你们都给老纸站住！！！！！”
    再看小叶橙她俩，狂退狂奔，脚不都沾地了，看起来像是在跑实际上已经跟飞差不多了，在宝剑出鞘的一刹那两个人都看出来这个何阿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有一些法器，威力巨大，即便在凡人手中都让人觉得十分麻烦，更不用说这个何阿三手段还如此厉害！
    见势不好，撒腿就跑，两个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的人还不明白这点道理么？
    “呼哧呼哧呼哧……”
    白女王腋下夹着孔令怡，孔令怡还经不住回头看呢，一看那两个人早在后面紧追不舍，当时就吓得差点儿尿裤子了！
    “他们追上来了！”
    “啊！？”
    白女王一回头，顿时脚下一软，噗通一声不知给什么绊倒了个跟头，就在此时，何阿三腾地一下蹿上半空，在半空一拧身子大头冲下猛地一甩，刹那间，无数剑光自半空直坠而下，白女王大叫一声连忙把孔令怡推给小叶橙，于此同时，一个乌龙绞柱起来，那大屁股丝毫没有影响到白女王的灵活性，白女王这么一转，再一抬手，腾腾腾化出无数手掌朝天空拍去，掌剑相交，白烟四起！
    白女王手法虽然十分精湛，可刚一碰到那些古剑，立即疼得娃娃大叫，她不敢硬扛，左右翻腾连续躲过几招，瞅了个空档一个抢背就蹿了出去。
    何阿三一声冷笑，落地，转身，一个坐步回身，剑指指着白女王的屁股往前一戳，距离十几米远呢，一声大喝，“去！”
    “咻——”
    一道白光过去，白女王回身猛踢！
    “看招！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何阿三双手掐剑指，接二连三戳出剑指，刹那间，四周剑气纵横，无数宝剑接二连三地冲出来，如连珠炮一样奔着白女王就去了！
    白女王左扑又挡，跳跃沸腾，腾腾腾一口气躲开十几剑，忽然一声大叫，胳膊上被利剑划开一道口子，她慌忙一捂，“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本小爷斩妖伏魔！”
    话说着，何阿三腾地一下使了个旋子，光影之中，剑光狂转，咔嚓一把宝剑横身而去，直奔着白女王的脖子砍了过去，白女王大喝一声，使阎王令朝剑锋猛磕，叮地一声火光四溅，的虽然磕开了这把古剑，却不料肩膀一闪，又是一把古贴着脖子甩了过去！
    白女王这反应真不是盖的，原地一个趔趄，直接摔在地上，情急之中把袖子一甩，甩出一团烟尘赶紧跑的！
    “想走？！没那么容易！”
    何阿三都不追，双手举起到头顶，往外开，身子随之下沉，刹那间，十几把古剑聚集在身子四周，他口中念咒，双目闪出诡异的金光，忽然之间双手往后一甩，跃步，前刺，“天地无极，万剑穿心！！！！！”
    “嘎啦！”
    天空中乌云盖顶，随着一声闷雷，一闪的刹那无数剑光之刺白女王的后心，白女王吓得大叫一声，腾地一下窜起三米多高，直接上了路灯，哪知道那些古剑像是安装了追踪系统一样，硬硬生生别了弯，对着白女王再次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阿三猖狂大笑，显然已经牛逼得不行了，白女王像猴子似的蹲在路灯上，一声怪叫奋力朝外面弹射出去，半空中左右扭闪，“叮叮叮叮叮叮！”
    古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在四周的墙壁上，路灯上，树干上，却还有无数把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
    完了！
    白女王心底里翻了个个儿，仿佛间看见了自己被万剑穿心的场景！
    刹那间，白女王眼泪都飚出来了，咧着嘴，一个跟头摔翻了的同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此时，小叶橙忽然一声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斜刺里，无数地砖被掀起来，叮叮叮与那些古剑撞在一处，地面之上，早已尘烟漫天，什么都看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
    话说到一半儿，忽然之间，冷风一动，何阿三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扭过头去！
    “咻——”
    一声长啸，无数古剑瞬间收回铁箱之中，何阿三扛着铁箱往后退了半步，正斜刺里看着什么！
    绝望中的白女王和小叶橙也几乎在同时感觉到了有点儿不对劲儿！
    也循着何阿三的目光看了过去！
    黑暗里，啥都没有，那铁箱里的松纹古剑们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突突突地震颤起来。
    剑身相撞，铮铮作响！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何阿三偷眼看了一下地面上那四把短剑，心中大骇！
    刚才！
    就在刚才！
    当自己的古剑击碎那些地砖的瞬间，这些古剑却还是好的！
    可转瞬之间，却一下断了四把！
    什么情况！？
    看这样子，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肉眼都赶不上的瞬间将这四把剑全给斩断了！
    可是，这可不是一般的剑，如此厉害的法器，自从老爹给了自己以后，多少年来所向披靡！
    它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什么人！？”
    何阿三忽然大吼一声，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
    “吧——”
    “嗡嗡嗡嗡嗡……”
    脚踩地面，往前一蹿，斜刺里灯光一闪，一辆顶多能值二百块钱的小破电动车从斜刺里骑了出来，歪歪扭扭，不快不慢的样子……

 第二千二百零三章 职业拍砖手

    “吧。”
    双腿出来，落在地上，车灯一晃对着何阿三的方向，一个男人手揣兜儿看看何阿三他们俩， 又扭头看看小叶橙他们三个，淡淡地一挑眉毛。
    小叶橙一看来人，大喜过望。
    白女王直接激动得哭了出来。
    白一扭身子从地上起来，踉跄着跑了几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二话不说直接搂住了来人的大粗腿，“老板——”
    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找着自己亲爹了，那个激动啊！
    “没事儿吧。”
    陈凡看白女王灰头土脸的，还挂彩了，歪着身子问了一句。
    “疼。”
    白女王捂着胳膊，可怜巴巴地，看那样子真是要哭了。
    可她很快又瘪回去了，扭头瞪着那个扛着箱子的何阿三，她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起来超级生气，此时像是正在心底里大骂出声，仿佛是在说，“日你大爷的，你丫有种别跑！”
    “去后面去。”
    陈凡拍拍白女王的肩膀，一片腿，从车上下来了。
    “干啥呀？赶尽杀绝啊？”
    陈凡背着手，歪着嘴，像是个出来遛弯儿的老大爷似的，甚至还穿着一双拖鞋。
    何阿三跟孔有力都阴沉着脸，没说话，俩人都看着陈凡，一动不动。
    “何老板，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咋这会儿就急眼了呢？大白是我店员儿，你们俩，挺大老爷们儿欺负她算啥啊？”
    “哼，别jb装了。”
    孔有力是个明白人，知道今天这一关可能不是很好过了，索性呢，破罐子破摔，直接歪着嘴冷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陈凡，“姓陈的，你小子不够仗义啊，大家都吃出来混饭吃的，你帮我我帮你，这才是正经事儿，对吧？老子今天刚刚给了你面子，你可好，找俩小娘们儿跑我楼下堵我来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小子没想好，也别怪老夫辣手了！今天，你们几个，都得死！”
    “卧槽。”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看小叶橙他们，又看看孔有力，“你倒是挺自信哈，你知道么，都多少年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孔老板，你这话说得不对，你帮我我帮你，这算是江湖道义，没错儿，要不是为了这个，咱俩吃饭的时候，当场我就揭穿你了，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实话告诉你吧，我跟她们俩一样，都是专门对付你这种家伙的人。我没抓你，就是放你一马，至于她们俩是不是我让她们过来的呢？是。不过我不是让她们来抓你的，是让她们来保护她的。”
    陈凡一指孔令怡，“这个呢，是我小迷妹儿，我一瞅她那样子，就像是最近要有麻烦的那种，照理说这种事儿我不该管的，但人家跟我有这么点儿瓜葛，我也不好袖手旁观不是？”
    “这么说，这闲事儿你是非管不可了？”孔有力一挑眉，阴测测地冷笑了一下，“你不怕死么？”
    “怕，我怕死，更怕麻烦，其实原本我可以不管的，但现在不行。你伤了大白，我这当老板的要是连自己的员工都保护不了，那还叫啥老板啊？你说是不？”
    陈凡说着，把袖子卷起来了，在路边捡起一块砖头，背着手掐在手里，“动手之前，咱痛快儿，来两句明白话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还有你，你们俩应该都不是啥正经人吧。”
    “陈凡，你装什么大瓣儿蒜？别以为你是啥鬼术师就了不起了！实话告诉你，老纸，还真没怎么看得起你！哼，什么鬼门儿？野狐禅罢了！在老纸面前鸡毛不是！知道不？识相的赶紧滚，要不然，老纸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你丫的干啥的？有一箱法宝了不起呀！有本事你别用那个，跟老娘单挑，看老娘不打死你！”白女王实在忍不住了，看对方贼嚣张，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男人一听这话直接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对手吗？”
    “我……”
    白女王做势上前，被小叶橙拉住了。
    “你箱子里那个，是松文古剑吧。”
    陈凡歪着身子，“传说中，蜀山的东西，是不？”
    “知道就好！”
    男人一下就硬气了，把箱子戳在地上，歪着嘴对陈凡说，“听说你也有一把厉害的宝剑，好像，好像叫什么鬼剑孤鸾吧！哼，老纸这个是仙剑，你那个叫鬼剑，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我也真是挺好奇的，你说，这仙剑跟鬼剑遇上了，谁会更厉害一些呢？”
    “你想见识见识？”
    “想！”
    “用不上。”
    陈凡掂量掂量手里的砖头，“看见这块砖头没？三招之内，打不残你，从此以后陈凡两字倒着写。”
    “老板加油！”
    白女王直接在后面吆喝起来了。
    “哼。”
    男人歪嘴冷笑，回头看看身后的孔老板，孔老板跟他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点点头，“原本不想遇上，可现在已经遇上了，既然躲都躲不了了，那没啥好说的，干吧！今天这几个，一个也不能活！”
    “说完了么？”
    陈凡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
    “砰。”
    何阿三把肩头扛着的箱子往地上一戳，手朝下，猛一拍，再一挑，“起！”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剑光就像是烟花筒里的烟花似的砰砰砰鱼贯而出！
    “天地无极，万剑……”
    “砰——”
    一声闷响，声如裂帛，没等男人把口诀喊完呢，陈凡的脚下猛地出现一团白烟，于此同时，整个人都消失了！
    何阿三大惊失色，眼睛迅速外凸，就在这一刹那，忽然之间背后风起，斜刺里把眼睛一瞄，只见陈凡的胳膊已经高高抡起，手里掐着一块砖头自上而下直奔着的何阿三的后脑勺就拍了上来！
    朴实无华的动作，朴实无华的招式，却势如猛虎，暗含风雷之声！
    砖头还没落到脸上呢，巨大的风压已经压得何阿三脸皮翻动！
    “呼——”

 第二千二百零四章 猛虎出关

    “啊！”
    这气势太强悍了，何阿三吓得两腿一抖，大叫一声，抽身狂退之间嘎啦一声使了个金蟾脱壳！
    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呲溜这么一下，整个人只穿了一条内裤躲了出去，要不然，定是难逃一劫！
    话说回来，陈凡的砖头没拍死他，却也没有落空，何阿三出去了，可这一转头却一下就把何阿三的假发连同那件西装一起给拍碎了！刺啦一声，乱发碎布在天空飞舞，砖头还没落在地上，却已经激荡起漫天飞灰，乱石瓦砾层出不断！
    这是何等威势！
    何阿三早知道陈凡不好惹，却也没想到他的实力夸张到了这种地步！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何阿三虽被吓吓得两腿一颤，却并不敢就此耽搁！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他大喊一声，脚下一跺地，一个后空翻就出去了，身形在半空这么一转，一把松纹古剑直接从铁箱中窜出，托在了脚底下！
    他双脚踩着古剑，嗖地一下就出去十几米远！
    御剑飞剑！
    这一手把白女王都看直了！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这是感觉打不过，要跑路啊！
    他倒想得美！
    陈凡见状直接一个冷笑，脚下一跺，腾身而起，半空中一个翻身，掌中挂动风雷，直接使了一手打神砖，“去！”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陈凡手中的砖头一下就去了，速度奇快，这一下不偏不倚，咣地一下正拍在何阿三的大胯上！
    “啊——”何阿三一声惨叫，直接从半空摔了下来，随着松纹古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在一边看得发直的孔老板也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陈凡眼神一斜，一抬手，金光一闪一道雷符正击在何老板的后背上！
    这一下力气相当大，当时就把他打了个跟头！
    孔老板就地一滚，站起身来，耳朵一动，感觉有人到了，他想也不想，手里掐着一把匕首回头扫去，却不想身子刚转过来，就觉喉咙一紧，陈凡的身影嗖地一下就到了面前！
    这闪电般一爪子出去，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
    就在此时，忽然之间身后草丛里一剑刺出，直指陈凡后心！
    陈凡回头，只能甩开孔有力，同时翻身摆腿将古剑踢飞，耳边听得当啷一声，古剑被踢飞，于此同时又见两道身影如闪电一般盘旋过去！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个人像是太极图里的阴阳鱼一样，双鱼合尾！
    好快！
    白女王和小叶橙同时心里咯噔一下，为陈凡捏了一把汗，就在此时，却见陈凡眼珠左右一动，忽然将身子猛地一旋，狂转的同时陀螺一般使出双掌往外一震，腾腾两下，二人便一起被震了出去！
    此时何阿三位置稍好，正在陈凡背后方向，他就地一滚，趁陈凡注意力在队友身上，便直接滚到陈凡脚下，使一招白猿献书，一把古剑从陈凡的腹前斜向上刺出！
    陈凡转身，后退半步，身形一侧让开来势，同时垂下来的手猛地一勾，咔嚓一把，地上的砖便被他吸在手中！
    何阿三挥剑横抹，却已经晚了半步！
    “啪——”
    一声脆响，砖头拍碎了！
    何阿三大叫一声翻身倒地！
    于此同时，孔老板已经四肢着地狂奔而来，腾地一下跳起到半空，右手往下一挠，直奔陈凡而去！
    哪知道，陈凡刚一砖头把何阿三拍倒，便将砸下去的手往后一甩，轻描淡写一个劈挂掌下去，斜刺里抡起的胳膊正砍在孔老板的锁骨处！
    这一下也不知道多大力气，弹射而出的孔老板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动车撞了一样双目吐出，充血，身心震颤！
    那爪子还没碰到陈凡就已经直接被这巨力压猪，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脸着地，吭哧一声，直接飙车满地黑血！
    何阿三浑身是血，捂着脑袋，天旋地转，他的护身功夫相当不弱，即便这样，依然哇哇直叫，捂着那光头噔噔噔倒退几步跪在地上！
    耳边听得声音不对劲儿，一转头，看见何老板已经皮肉松散，骨骼尽碎，当即吓得胆颤心寒！
    下一个要死的，就是他了！
    死亡面前，一切都是浮云，看起来已经不行了的她忽然竭嘶底里地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万法归宗！！！！”
    “啪！”
    双手撞在一起，四周地面瞬间开裂，只穿了一条内裤的何阿三忍者大胯传来的剧痛，脚下踢开罡步，甩出那羊皮卷轴，又要施法！
    就在这一刹那，那羊皮卷轴刚打开便骤然间碎成齑粉，轰地一下，碎布乱飞之，于此捅死何阿三的胸口，一个巨大的手印撞在胸口上，何阿三的胸口直接塌了进去，一个后空翻拍在了地上！
    “噗——”
    何阿三眼前一片漆黑，口中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他咬牙，抬头，从牙缝里挤出七个字！
    “天地无极……乾坤……剑！！！”
    “砰——”
    铁箱震动，猛喷！
    于此同时，一把把尚未出鞘的松纹古剑像是感觉到主人有了危险似的，嗡嗡作响，嗖嗖嗖嗖飞出十几把，如一群饿狼一般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去！
    陈凡站在原地基本都没怎么动，斜刺里回头瞅了一眼，那些导弹似的奔着陈凡戳来的松纹古剑竟然像是有了灵智一般，唰唰几下，分出两排，清一色地从陈凡身边避让开去！
    没等陈凡出手，便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感情，剑也怕死！
    何阿三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出来了，顿时就惊了！
    这年头儿，连法宝都靠不住了么！？
    “唰！”
    陈凡手腕一动，五指再次勾起！
    砰地一下，马路边上，一块断裂的大理石被他握在手中！
    他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朝着何阿三走了过去！
    此时，何阿三已经满嘴是血，满身是伤，一看陈凡走过来了，一边捂着胸口往后退，一边哆哆嗦嗦地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可他一张口，嘴里便有血沫子喷出来，已经完全说不出一句话了！
    陈凡根本就不管那个，杀心一起，有如恶灵附体！
    就这股气势，把小叶橙等人都给震慑住了，一个个哆哆嗦嗦没有一个敢吱声儿的！猛虎出笼，谁敢拦，谁拦得住！！！！？
    “刀下留人！”
    正此时，忽听得一声暴喝，有如闷雷炸裂！

 第二千二百零五章 上面有爹

    “陈凡老弟！！！！！！”
    斜刺里噔噔噔传来脚步声，一人踩甲马狂奔二来，半空中一伸手，一个大跳就蹿上来了，慌忙拦在陈凡身前，护住那个男人，“老弟！老弟！手下留情！”
    陈凡微微皱眉，看着来人，老半天才认出来，竟然是黄龙道长赶到了。
    “老黄？”
    陈凡面露狐疑之色，“怎么是你呀？你跑这儿干啥来了？”
    “嗨，别提了！以后再跟你解释！”黄龙道长一回头，看见何阿三的样子，心里头咯噔一下。
    何阿三一看来的是黄龙道长，仿佛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对陈凡说，“道兄救命！道兄救我！”
    “兄弟，你不能杀他！”
    黄龙道长喉咙里咕噜一声，他其实也挺害怕陈凡的，陈凡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一翻脸，真是混不吝，就那种瞪眼睛宰活人而且谁也不鸟的那种。
    “如此卑鄙无耻之徒，留着也是贻害无穷，你替他求情干啥？”
    “对呀，老板，杀了他！”白女王在一边摇旗呐喊，生怕陈凡饶了这瘪犊子似的。
    “兄弟，他都让你打成这样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人了！你说是不？”黄龙道长说着，又回头看了何阿三一眼，“他不是邪祟，你看得出来吧，他是人！你不能随便杀人，就算他作恶多端，也应该留给警察来处置他，更何况，现在还无凭无据的！为这么个人惹上一身官司，真的值得么？”
    陈凡听黄龙道长这话也算是有道理，没吱声儿，略微沉吟了一下，拿着那块大理石问他，“老黄，你跟这小子啥关系啊？替他求情？”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为你求情，你……”黄龙道长一咧嘴，看看左右，最后还是拉着陈凡到一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要是把他宰了，麻烦就大了！你知道这小瘪犊子什么来头吗？”
    “啥来头？”
    陈凡一挑眉，很不屑的样子，“我还怕他是咋的？”
    “你当然不怕他，但是，你就不怕在这个关键时候惹上一身骚么？你是个明白人，还能看不出来？这小子可是一身本事，虽然品行不端，却着实是那种得了真传的！他这一身本事是谁教的你知道不？他爹是谁你知道不？”
    陈凡斜着样眼睛看看老黄，又看看那个何阿三，“他爹谁呀？很牛逼吗？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要打他！”
    “为……为啥？”
    “看他不顺眼！”
    “……”
    黄龙道长一脸尴尬，咧着嘴看着陈凡，那表情是相当无奈的，“兄弟……你听我说……这个人你真的不能动……”
    “不给钱你想把人带走？门儿都没有！”
    小叶橙眨巴眨巴眼睛在一边听着，忽然间抓住了问题的症结，一下跳起来，指着黄龙道长大喊一声。
    陈凡回头看看她，心里头很是欣慰啊，小叶橙还算是智商在线，这句话深得我心！
    “没十万块钱肯定不好使。”
    白女王也是一点就透，直接补了一句。
    “十万块钱能好使？”
    小叶橙还不乐意了。
    “说啥呢！是钱的事儿么？”
    陈凡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你俩别瞎说哈！”
    “我这儿有几万块钱。”
    黄龙道长还真带着钱来的，从兜儿里掏出一打儿钞票，看起来有个三五万的样子，“这的确不是钱的事儿，不过一码归一码，这算是给白姑娘的医药费。”
    陈凡没接，黄龙道长看白女王，白女王直接走过来把钱接了。
    “老弟，就当给老哥一个面子，这人，让我带走吧！我答应他爹照应他，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他爹那边我没法交代。”
    “行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饶他一命。”
    陈凡一转身，把手里的大理石重新放在马路边的缺口处，踩了几下，踩严实了，拍拍手转身就走，“下次再让我遇见他在外面干坏事儿，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是！”
    黄龙道长擦擦额头的汗，冷汗都冒了一身了，衣服都湿透了。
    “怎么样，没是吧。”
    陈凡骑上了电动车，脚耷拉地，慢慢悠悠地走着。
    白女王捂着肩膀嘟着小嘴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疼……”
    “严重么？”
    “严重。”
    “多严重？”
    “就十天半个月都没法上班了那种。”
    “那你辞职吧。”
    “诶呀，老板~~~~”
    白女王直跺脚，气的。
    小叶橙在一边咯咯笑，“哇，老板，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的！看那小子实力不弱，我还以为你们要大战三百回合呢，结果，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俩给摆平了！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这算啥，雕虫小技罢了。”
    陈凡嘿嘿直笑，转头看看一边的孔令怡，“诶，你干啥呀？跟着我们干啥？”
    “我不跟着你们我上哪儿去啊？”
    孔令怡弱弱地来了一句，可怜巴巴的。
    看样子，惊魂未定的她是要跟陈凡一起回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只有在陈凡身边她才觉得还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你不是想跟我回家吧。”
    陈凡一撇嘴，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告诉你啊，我家房间少，可没有你呆着的地方。”
    “对！”小叶橙也跟着一点头，“房间已经满了，没地方了，只有网咖里还有vip大包，有小床的那种！充一年会员才可以住的，好多钱呢！”
    “哇，你们！”孔令怡看这几个货一个比一个鸡贼，直接就无语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奸商简直！”
    “说谁奸商呢，又没强买强卖。”陈凡不乐意了，开始撇嘴了。
    “就是！”白女王翻了个大白眼儿，“救你一命！充个一年的会员咋了？过分么？你看看，我都受伤了！”
    白女王亮出胳膊上的伤口让孔令怡看。
    孔令怡吃瘪，支支吾吾地，还是忍不住嚷嚷起来了，“那，那我欠你的人情我早晚都会还的！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现在这样，就是明摆着欺负人！”
    “妈耶，这就叫欺负人了？”
    白女王直接笑了，“你是没赶上好时候，这要是在以前，就你这样的小浪货……”

 第二千二百零六章 惹祸上身

    话说到一半儿，见陈凡转头看自己，白女王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哼！反正，反正自己心里有数儿就得了！”
    陈凡做势要掐她脸，白女王笑嘻嘻地赶紧躲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好吧。”
    孔令怡抱着肩膀，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谁欺负你了？别瞎说啊！原本就不干我们的事儿！咱走！咱走！不带她！”陈凡示意白女王上车。
    白女王上车。
    小叶橙上车。
    也亏了那电动车坚强点儿，轮胎都瘪了，还歪歪扭扭地开走了。
    孔令怡在后面站着，孤零零的，看他们歪歪扭扭地走了，一回头就觉得阴风阵阵浑身冒凉气，赶紧就追了上去，“诶，你们等等我！”
    “跟我们干啥？”
    “那你们还真的见死不救啊？”
    “对呀。”
    “你们太过分了吧。”
    陈凡冷哼，“哼。”
    白女王学陈凡冷哼，“哼。”
    小叶橙学白女王学陈凡冷哼，“哼。”
    “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
    孔令怡一边往陈凡身边跑一边说。
    “那不废话么。”
    “那你们报警啊？”
    “废话，我们报警算啥事儿？”
    “那，那倒也是。”
    孔令怡把电话拿了出来，陈凡顺路停了车，“跟你说个事儿啊，一会儿见了警察，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你指的是？”
    “就说你感觉你那个假爹不对劲儿，请我们来看看的，别说我们自己来的，不好解释。”
    孔令怡眨眨眼，忽然之间媚笑一声，扭了下身子，“那我要非那么说不可呢？”
    “从前有个人儿，也像你这么说话的。”
    陈凡一撇嘴，摇摇头，做惋惜状。
    “后来就被人拽小树林儿里去了，遇上二十多个大老爷们儿！”
    白女王在一边接了一句。
    “等警察叔叔找到的时候，已经生了六个孩子了！”
    小叶橙也直砸吧嘴儿。
    陈凡回头看看小叶橙，小叶橙一挑眉。
    “嘿嘿嘿嘿嘿……”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笑声，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贼，一个比一个贱人。
    “我去……”
    这叫啥？
    除了一句狼狈为奸以外，真找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词儿来形容他们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警察叔叔赶到，正在网咖楼上打台球儿的陈凡被警察叔叔带走了解情况去了。
    白女王跟小叶橙也没能幸免。
    “你说他们可能是鬼差？”
    看样子的孔令怡这个臭娘们儿还是把陈凡他们给卖了，警察一吓唬，就说了实话了。
    “反正他们都那么说的！”
    孔令怡一个劲儿地直点头。
    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相互看了看，一时间，竟然都沉默了。
    这要是以往，他们遇上这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像是在扯犊子的事情就一定会笑出声儿，就算经过严格的训练，也会笑。
    因为这事儿有点儿扯，不笑不行，实在忍不住。
    但是，这话牵扯到这个叫陈凡的家伙，感觉就不一样了。
    在警局里，关于这个人的传说都一抓一大把了，更别说别人了。
    “你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一个身材瘦高，留着短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小姑娘问旁边那个看起来已经加班到肾虚的男同事，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异常真诚的。
    男同事转过身来，回头看看她，短暂的沉默之后，摇摇头，“说不准。”
    “不就一神棍么，传得神乎其神的，我就不信他还真是个神仙人物是咋的！”
    女人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我去给咱局长打个电话吧，问问他该怎么办。”
    “这事儿用跟局长请示么？”
    “特殊情况嘛。”
    一个电话过去，很快，陈凡他们就给放了出来。
    孙小妖开车过来，这次不用骑小电动回去了。
    孔令怡请求警方保护，被无情拒绝了，生怕再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的她一溜烟似的钻进了陈凡的车子里，坚决要赖在陈凡身边。
    陈凡无奈，只能让她跟自己回去。
    “你老跟着我干啥？该你的欠你的？”
    陈凡撇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孔令怡翻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儿，从里面翻出两万块钱，拍在了陈凡的身上。
    陈凡把钱接过来，立即就笑脸相迎了，“最多让你在我家呆一周，别赖着不走哈！”
    “那个家伙是什么东西？”
    孔令怡惊魂未定，捂着脸问陈凡。
    “不知道，应该是个死人吧。”
    陈凡一撇嘴，一边开车一边说，“他们为什么追你啊？照理说，应该是发现什么了吧。”
    “他在吃胎盘。”
    孔令怡喉咙里咕噜一下，很厌恶的样子。
    “那个何阿三，把他的皮，扯开了，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虫子。”
    孔令怡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何阿三上楼去了，看样子，好像是想要上去强奸我。”
    孔令怡继续说。
    “挺他们的意思，好像说，好像说那个怪物不是我爹，说我是他侄女儿，这么说，应该我的叔叔啥的！”
    陈凡回头，“你有叔叔么？”
    “没有。”
    “伯伯呢？”
    “没有。”
    “真没有还是不知道？”
    “不……不知道……”
    陈凡深吸一口气，“找个老家的人吧，问问。”
    “说不定就有一个呢。”
    小叶橙撕开一袋儿棉花糖，手里掐着，小声嘟囔着。
    “对自己的亲侄女都这么狠，真下得去手。”
    白女王也在一边嘀咕。
    陈凡却不做声，像是在寻思什么。
    “老板，你想啥呢？”
    看陈凡心事重重的样子，白女王趴在陈凡身后笑嘻嘻地。
    “你说，那个何阿三到底啥来路？”
    “不知道啊，问这个干啥？”
    “那个箱子，和箱子里的东西，好像不是寻常的法器吧。”
    陈凡掐着自己的下巴，做思忖状，没一会儿，他就把手机拿了起来，打电话出去，是打给老黄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陈凡把电话撂下了。
    “睡着了吧。”
    小叶橙在一边撇着嘴。
    陈凡没做声，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第二千二百零七章 豹头环眼

    “给你一个。”
    小叶橙拿了一个棉花糖给陈凡。
    “不要。”
    陈凡摇摇头。
    “不要拉倒。”
    小叶橙继续吃自己的。
    “你这哪儿来的？”
    “超市顺来的呀。”
    “……”
    陈凡起身，做势想要教训她一下，小叶橙赶紧憨笑着解释道，“诶呀，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小蛮给我的！”
    “我说的是这么？”
    陈凡噘着嘴，一副缺德老板的架势，不住嘀咕，“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吃东西呢？俩人打一个，都没打过，冥府阴司的脸都让你俩丢尽了！知道不？”
    “哼，那，那，那就是打不过，还能咋的？”
    小叶橙一着急，也磕巴起来了。
    “就是嘛，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也不是谁不想打似的。”
    白女王也在一边撇嘴。
    陈凡转头看她，白女王还挺不服气，“本来就是，那个人，真的很厉害，他那个剑，更厉害！别说是我们了，换成纳兰来了，也得吃亏！”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小叶橙也在一边帮腔。
    “让人捶个灰头土脸的，还有理了，是这意思吧。”
    陈凡撇着嘴做嘲笑状，还拍拍自己的脸，“看看这是啥？看看？”
    “哼，傻p老板。”
    小叶橙扭过头去，不瞅他了。
    “我觉得也是。”
    白女王也很生气，一样一样的表情。
    “嘿嘿嘿……”
    孔令怡也真是没心没肺的，见三个人这就撕起来了，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了。
    陈凡回头看看他们三个，专心开车，不吱声儿。
    等到了网吧门口儿，小叶橙跟白女王都感觉到事情有点儿不妙，开了车门嗖嗖两下全跑了。
    陈凡下车，抄起一根棍子一路猛追，“你俩给我站那儿！不挺嚣张的么？跑啥呀？”
    这会儿这俩都怂了，一溜烟似的跑楼上去了，不顶嘴了。
    “诶！”
    孔令怡喊陈凡，还摆摆手。
    “干嘛？”
    “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我呀？”
    孔令怡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跟警察说啥了？”
    “实话实说。”
    “都说了？”
    “何阿三的事情也说了？”
    “说了。”
    “那完了，今天晚上小心点儿吧。”
    “啥意思？”
    “现在警方肯定在找他，为了避祸，估计也得杀人灭口吧。”
    “那……那……那我怎么办？”
    孔令怡明显慌了。
    陈凡咯咯直笑，“要不，今晚来我屋儿啊，贴身保护。”
    “滚！”
    孔令怡白了陈凡一眼，“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
    “得了吧，跟你睡过觉的有几个是你男朋友？”陈凡做嘲笑状，从车里把东西拿出来，“今天晚上，你跟大白一屋儿吧，应该没啥事儿。”
    “我才不要呢，她法力那么低，等保护得了我么？”
    孔令怡还真不乐意了，一跺脚，往后直躲。
    白女王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从楼上噔噔噔跑下来，一脸的不服，“你丫的别狗眼看人低！”
    “行了，别闹了！”
    陈凡顺手一搂，搂住了白女王的腰，再这么一推，就把白女王推进去了，“走吧，上楼去。”
    “你看啥，还不走啊？”
    陈凡又回头看了一眼孔令怡。
    “今天晚上你来保护她。”
    陈凡跟白女王嘀咕一句。
    “老娘不乐意！”
    白女王还挺生气的样子，小脾气真上来了。
    “听话，搭理她干什么，傻子一样的货。”
    “你知道她傻子你还搭理她？”
    “废话，人家不是给钱了么？”
    “给了钱就了不起啊？”
    “那给钱了肯定了不起呀。”
    二人对视，白女王寻思寻思，觉得也对，回头看了孔令怡一眼，“你睡床底下！”
    孔令怡没吱声儿，就斜着眼睛看着陈凡那个扶着白女王纤细腰肢的手，撇着嘴。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老实点儿把，别顶嘴了。
    同一时间，一个古香古色大堂里，黄龙道长浑身冒汗，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师傅！师傅！出事了！”
    “嘎啦——”
    一道电光划过天边，乌云盖顶的道观头里，从里面豁然出走两个身穿道袍的男人。
    一个头戴瓦梁巾，打扮得像是林正英似的走在前面，另外一个，穿着八卦仙衣，留着长胡子，道冠高高耸起，豹头环眼，器宇轩昂。
    “怎么了你这是？”
    茅山道士一抬手，示意黄龙道长起来。
    老黄却咧着嘴，一边磕头一边大哭，“弟子有罪，弟子有罪！弟子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小师弟！”
    “小师弟？你说的是！？”
    茅山道长脸色一变，转头看看身后那个穿着八卦仙衣的家伙。
    “何师弟他，他……”
    黄龙道长回手一指，“何师弟他……”
    “啊？！”
    穿仙衣的男人大惊失色，噔噔噔几步上前，把身后担架上面的帘子一撩，顿时看见何阿三面色铁青，呼吸剧烈起伏着，他一说话，舌头就往外鼓，嘴里头血沫子一个劲儿地往外涌，“爹……爹……”
    “嘶！”
    茅山道士见了，也是大吃一惊，忙转头问老黄，“这是谁干的？怎么一回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看见小师弟跟一个尸妖在一起，在围堵两个鬼差……”
    “围堵鬼差？”
    茅山道士一听这话，显然吓了一跳，“他疯了么？为何如此？”
    “好像……好像……是做了什么，被鬼差撞见，我到时，他已经……”
    老黄一摊手，欲言又止。
    “不要说了！”
    那道士忽然一甩手，眼睛瞪得铜铃大，斜刺里扫了一眼担架上的何阿三，用手斜指，“定然是这小瘪犊子背着老夫为非作歹！让人抓了个现行！”
    “爹……”
    何阿三的胸口剧烈起伏，嘴一张，似乎想说什么！
    “我不是你爹！”
    “陈……陈凡……”
    “嘎啦——”
    天空中一声爆雷闪烁，那道士忽然大喊一声，骤然使出一掌！
    一掌发如雷霆万钧，轰隆一声正砸在何阿三的头顶，“啊——”
    何阿三的身子猛烈一抽，噗通一下，立毙当场！
    黄龙道长吓得一哆嗦，往后狂退，躲在了师父身后，显然吓得不轻。
    那茅山道士赶紧上前，“师兄，何必……”
    “不用说啦！”
    男人一摆手，胡须飞舞，浑身上下真气鼓荡，“此人作奸犯科，死有余辜！”
    道士一咧嘴，似乎还要说什么，“师兄……”
    “不用说了，家门不幸，告辞！”
    那老家伙说着，呼地一个抱拳，随手一甩手，“我们走！”
    几个小道士从里面呼啦啦上来，抬着何阿三的尸体就走，再看那穿着仙衣的家伙，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之间依然一副要暴走的架势！

 第二千二百零八章 五毒真人

    “完了，完了！”老黄一看这架势，心头直打颤，回头看看自己的恩师，禁不住汗如雨下，“师父，他，他，他这是要干啥啊？自己的亲儿子，说打死就打死了！”
    “那经脉尽碎，就算治好了，也十有八九是个废人了，没啥用。”道士轻叹一声，直摇头。
    “可那是他的亲儿子啊！就这么一掌打死了，他还真的下得去手啊！”老黄都要跳起来了。
    “要不，人家怎么叫他五毒真人呢。”老爷子一撇嘴，颇有那么一点儿旁观者清的态度，“你也是，怎么直勾勾就奔这儿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当着我们的面儿丢这么大的人，他不急眼就怪了。”
    老爷子转身回去，坐在一边，端起茶碗，“话说，谁这么大能耐？竟然能把那个小王八蛋打成那样，虽然老夫也觉得这小子作奸犯科不是啥好东西，可是，以他的本事来说，就算放在茅山也能算是同辈人里的佼佼者了吧，那么重的伤，这是遇上什么狠茬子了。”
    “陈凡干的。”
    黄龙道长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地。
    “嗯？”
    老爷子一抬头，挑起半边眉毛，沉默了老半天这才轻叹一声，“哦，难怪呢。”
    “师傅，你说，五毒真人会不会去找陈凡的麻烦？”
    “那还用问么？肯定会啊。”
    老爷子手里抓着两个钢球儿，呱啦呱啦地揉着，“你看着吧，搞不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那，那咱们是否应该做点儿啥？”
    “做点儿啥？呵，这事儿你也敢掺合？找死啊？”
    老头儿一咧嘴，靠在太师椅上，“马上就是无遮大会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远交近攻才是硬道理，一边是成名多年的大人物，一边是近年来混得风生水起的后起之秀，这场合，这架势，谁插手谁倒霉啊。”
    “那，咱们就看着？坐山观虎斗？”
    黄龙道长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的亲师父。
    “看戏不好么。”
    老头儿闭上眼睛，“一边，年轻气盛，目中无人，也应该有人杀杀他的气焰。另一方面，倚老卖老，仗势欺人，多年来为非作歹干了不知多少坏事了，敢怒不敢言的人多了，没办法。呵，这两个人斗在一起，谁赢谁输，都无所谓。”
    “那，您觉得真的硬刚起来……谁……谁会赢？”
    茅山道长眨眨眼，想了半天，最后只撇着嘴摇摇头，“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不好说？”
    “不好说。”
    黄龙道长点点头，坐在一边，“师父，您听说过陈凡的事情么？”
    “听说了一些，怎么？”
    “这两年，死在陈凡手底下的硬手可不少啊。”
    黄龙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时刻都在关注着老爷子的脸色，“东南亚的鬼王蓝桑坤，天道上师罗布丹增，还有来自藏地的大藏康巴和鬼如来提婆达多，这可都是绝顶高手，照理说，其神通威能应该不在五毒真人之下吧。”
    “唰。”
    茅山道士听了他这话，在桌子上拿起折扇，一抖，抖开了，歪着身子示意老黄坐在一边，“你说的这几个，名头都很响，具体到底有啥大本事，多半都是江湖传闻不得而知，我要硬比较下来，也不好有了明确说法，不过看你刚才所说，大概其是忘了一件事。”
    “请师傅赐教。”
    “这五毒真人虽然心肠狠毒，手段也颇为狠辣，但追根溯源，他修的，是道家的纯阳正法，而那陈凡，学的却是鬼门鬼术。”
    “师傅的意思是说，道家的纯阳正法能克制程鬼门鬼术？”
    “这不是废话么，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可是，师傅，五毒真人做的那些事，也能算正？”
    “诶，你这是啥话！师傅跟你说的是功法奥义，邪不胜正！你这是扯哪儿去了？”
    “那也是，那也是。”
    “这鬼门鬼术啊，原本，也是道家分支，道术鬼术，一阴一阳，这千百年来，道术传承了几千年，门派一大堆，你再看这鬼门鬼术，这些年虽然也没从江湖上彻底消失，可到现在，基本上也没多少弟子门人，要不是近些年出了几个有点儿名头的人物，八成都要被人遗忘了。”
    “据我所知，陈凡这小子，可是得了陈光斗的真传的，年纪不大，但手段了得，就后山那几只狐狸见了他都腿肚子转筋，可害怕了。”
    “那狐狸不是怕他，怕的是冥府阴司。”茅山道士撇着嘴，摇着扇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
    “那，五毒真人就不怕冥府阴司么？”老黄又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话问得好。”老头儿扭过头来，看看黄龙道长，“你确定那个姓陈的是阴司的人？”
    “那肯定啊，绝对不会错！”
    “这很说明问题啊。”
    老头儿抿了一口茶水，吧嗒吧嗒嘴，耷拉着眼皮把茶杯放下，看着门口的方向，“单枪匹马的，谁敢跟冥府阴司对着干？敢这么胡来，就说明，这厮的背后十有八九会有啥了不得的人物。”
    “了不得的人物？敢跟冥府阴司叫板的？”
    “若非如此，这事儿应该如何解释？”
    “那，那倒也是。”
    黄龙道长说着，把电话取了出来，老头儿一挑眉毛，“你干啥？”
    “我给陈凡打个电话。”
    “你别乱来啊，这不关咱的事儿。”
    “我就给他提个醒儿，认识多少年了，欠着人情呢。”
    “那倒也对。”
    老头儿一撇嘴，闭上眼睛摇着扇子，就当啥也没看见。
    ……
    “老板，老板！你看啥呢？”
    白女王从楼下上来，发现陈凡正斜倚在窗台上看着天边，立即嬉皮笑脸地跑过来了。
    “今天晚上不太平啊。”
    陈凡说着，继续看天边。
    小女王循着陈凡的目光看过去，看了半天，除了乌云盖顶以外没看出有啥。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下大雨。”
    “是么？”
    “是。”
    “那就对了。”
    陈凡说着，噔噔噔往楼下跑，“告诉客人，今天系统升级，九点以后准时清场！楼下楼下的客人一个不留！网吧的伙计也是，提前让他们回家，没事儿少出门！”
    “老板，那么严重吗？”
    “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第二千二百零九章 什么情况

    白女王看陈凡的态度不容商量，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嘀咕一句，“哼，凶巴巴的，吓唬谁呢！傻x老板！”
    “诶，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陈凡噔噔噔下楼了，听了这话又噔噔噔上来了，白女王看见陈凡上来吓得一声尖叫转身就跑，可这一次，终究是没跑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一次，白女王终究是秀翻车了。
    “老板，老板！人家知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老板你饶了人家吧！！！”
    在被陈凡一把揪住的刹那，白女王呜嗷直叫，求生欲极为强烈。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来着？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陈凡还挺凶，掐着白女王的后脖颈，直接踢来了仓库的门，一把将白女王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没一会儿，仓库里的白女王便鬼嚎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老板！人家错了，人家真的知错了！老板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
    小叶橙跟小蛮他俩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呢，听见楼上白女王竭嘶底里的嚎叫声，相互看了看。
    小叶橙汗毛都竖起来了，表情里透着惶恐，小蛮却龇着小白牙咯咯咯地傻笑着。
    “你主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小叶橙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觉得，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作为一个经常因为“皮”而被“收拾”的过来人，小蛮大体知道白女王会被如何教训，只是，具体是怎么个情形倒也不好说。
    主人那个坏家伙，收拾人的办法多着呢，谁知道到底用了哪一种。
    时间也就持续了十几分钟，白女王就出来了，见众人都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儿却红扑扑的，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老板说，发个通知，九点以后就关门了，晚上系统升级，楼上的客人也去知会一声。”
    众人都看她，没人说话，也没动，那小眼神儿个个都怪怪的。
    白女王翻了个大白眼儿，“老板说的！听见没有啊？”
    “嗷。”
    慧慧赶紧开了个管理号，发了条消息出去。
    白女王看见了，便上楼去了，手捂着屁股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嘴里还直抽冷气，“傻x老板……”
    九点。
    很快就到了。
    慧慧看今天提前下班了，高高兴兴地就跑了，网咖里的客人也差不多都走了，就小叶橙他们几个在无烟区摆弄电脑玩儿。
    仙儿哥趴在鱼缸上来回甩动着尾巴，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连小姐姐都看着外面，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老板干啥去了？”
    小姐姐今天穿了一条超显身材的黑色的连衣裙，前凸后翘中间细，身材火辣地站在吧台前面。
    “不知道啊，老板嘱咐完就直接走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白女王摆弄着手指头，往板凳上一骑，小声嘟囔两句。
    “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么？这么紧张兮兮的。”
    小姐姐虽然能感觉到似乎出了什么事了，但是也没来得及多问，这会儿想了解一下。
    “你问她吧，她最清楚。”
    白女王一指刚被逼着办了一年的超级vip的孔令怡。
    孔令怡正在偷看小姐姐，眼睛都看直了，好像从来都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神仙一样的妙人似的，被白女王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什……什么？”
    ——割——
    “喂……老弟……是我啊，你黄哥！”
    陈凡其实没走远，就在楼顶抬头看天呢，很多家伙事儿都搬到楼顶去了，蘸台布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这会儿正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掐着电话，跟黄龙道长了解情况呢。
    黄龙道长蹲在厕所的角落里，手捂着话筒，缩着身子，说起话来鬼鬼祟祟的，“我跟你说这个人你不能惹，你自己还不信！今儿你遇上硬茬子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五毒真人！我告诉你呀，这个人跟我师父岁数差不多，实际上辈分比我师父都人！我实话告诉你吧，这老家伙是蜀山老前辈的关门老徒弟，在茅山，崂山，蜀山，都学过本事，现在修的是蜀山剑道，是唯一一个我亲眼见过的御剑高手！你这次得罪他了，可得加点小心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他就会去找你麻烦！”
    陈凡一直没做声，听完了这话，嘴角一歪，“他本领如何？很高强么？”
    “这不好说，我只能告诉你，人家那么大名气，定然不是白给的！而且你一定要加小心，他不仅会御剑，还会用毒，道法也十分高强！是个多面手儿！我不跟你多说了，说多了，我也有麻烦。挂了啊！”
    黄龙道长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陈凡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往椅子上一坐，手里拄着桃木剑，闭目养身。
    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那些道术高手斗法了，鬼术道术原本一脉相承，相互之间都有了解，陈凡倒也并不很怕。
    话说回来，司马长青陈凡都敢硬刚，一个什么五毒真人又算个锤子！
    来！
    寡人不惧！
    就这么干巴巴等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也不见有动静，看看时辰，施法的时间点儿差不多已经过去了，陈凡打了个哈欠，就回去了。
    净扯犊子，什么狗屁五毒真人，架势拉得倒是挺像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陈先生！陈先生！”
    外面有人在砸门。
    “谁呀？”
    小蛮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跑到楼下问了一句。
    “我们是市局来的！陈先生在么？我们有事找陈先生！”
    “市局的？你们等一下。”
    小蛮留了个心眼儿，没敢开门，噔噔噔跑楼上去推陈凡，陈凡正搂着小姐姐睡觉呢，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了，还有点儿不乐意，一晚上盯着不睡觉，可算刚睡着，就被吵醒了，换成谁谁都不乐意。
    “楼下有人找你，说是市局来的，很急的样子。”
    “真是市局来的么？”
    陈凡眼珠一动，半信半疑。

 第二千二百一十章 倒转七星

    “不知道啊，我没敢开门。”小蛮挠挠头，又看看楼下。
    “哦，我看看去。”
    陈凡一翻身，披上外套就下床了。
    陈凡走了，小姐姐也跟着翻身起来，相比于陈凡，倒是没那么疲倦。
    她简单问了一下，去穿衣服，也跟跟着陈凡一起下楼了。
    噔噔噔一步一步往楼下走，手扶着楼梯问了一句，“谁呀？”
    她一探身，就看见门口儿位置，陈凡正一只手扒着门，一只手掐着腰，正在跟外面的人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外面两个穿制服的，表情焦急，跟陈凡说了几句就赶紧走了。
    两个人走了以后陈凡也赶紧跑回来了，变颜变色的就往楼上跑，“你们别乱走哈，我出去看看。”
    “咋的了？火急火燎地？”
    小姐姐一脸纳闷儿的样子，跟在陈凡身后。
    “出事了，有点儿麻烦。”
    陈凡说着，站定了，转头看小姐姐，拉着她的小手手说，“孔令怡在大白屋里呢，我出去以后，你看着她点儿！我怀疑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什么都不说，我担心你。”
    小姐姐在陈凡身后亦步亦趋。
    “今天早上，警方接到报案，一晚上死了六个人！”
    “死六个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怀疑，是有术士在搞鬼，更气人的是，他们在现场留下了线索。”
    “啥线索？”
    “杀人者：陈凡是也。”
    “这不明显是在栽赃么？谁会杀了人然后把自己名字留在现场？”
    “说的就是，但是这么一来，事情就把我牵扯进去了，王局叫我赶快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呢。”
    陈凡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上了，在走廊里捧着小姐姐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就跑了。
    小姐姐有点害羞地打了她一下，“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看家！”
    陈凡跑了，灯光一闪，看样子是开车走的。
    小姐姐站在楼梯口儿眨眨眼睛，一转身，就回了楼上。
    挨个房间走了一遍，看大家都没什么事儿，这才回去。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老半天，手掐着腰心事重重的。
    “怎么老有这种幺蛾子事儿呢，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好烦。
    一撇嘴，小姐姐躺在了大床上，翻了个身钻进被窝里，这不给某人抱在怀里，睡觉都睡不踏实了呢。
    外面，天蒙蒙亮呢，陈凡就开着车一路狂奔赶到了太平间。
    一推门过去，王局长跟一个法医模样的老男人正在研究尸体你。
    “小陈，你来了。”
    王局长跟陈凡打了个招呼。
    “我能看看尸体么？”
    陈凡倒是直截了当。
    “可以，戴手套。”
    法医也不是第一次见陈凡了，直接递给陈发一双手套。
    陈凡把橡胶手套戴上，跟着法医去检查尸体。
    尸体，清一色都是女性。
    年纪，也基本在二十岁左右。
    年轻貌美的那种。
    只不过在陈凡看来，这都是普通水平。
    死者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尸体也已经僵硬了，这一个又一个，个个脸色铁青。
    更奇的是，每个人的额头都有符咒，一个大大的“敕令”开头儿，底下就着神秘符号，一撇一捺，在眼睛下放像是两道泪痕似的从鼻子两侧下去，一看就是那种经过专业训练的老手做的。
    陈凡仔细看了一下那符咒的内容，又检查了一下几个人的致命伤，致命伤都在喉咙，死因却是失血过多，那伤口像是故意放血用的似的，都在动脉附近。
    “尸体的脏器都有残缺，心肝脾肺肾，一共少了六个。”
    法医用手比了一个“六”，对陈凡说。
    “而且这些人死的时间很接近。”
    法医推了一下眼镜儿，又说。
    “心肝脾肺肾，不应该是五个么？怎么会是六个呢？”
    “肺有两个，肾有两个。”
    法医指了指自己的左侧，又指了指自己的右侧，“全部有缺，有的缺左边的，有的缺右边的，一共六个。”
    “现场还留下你的名字了，明显是奔着你去的。”
    王局长在一边戳着桌子，表情很是严峻，“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说，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么？我现在就想知道做这件事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跟这些人有仇，还是跟你有仇，杀这些女孩儿又是为了什么。 ”
    “做这件事人，应该的确跟我有仇，但杀这些人，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而已。你有她们详细的资料么，我想看看。”
    “你想看什么？”
    “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就是出生日期，我看一下，不用你们，我自己能换算。”
    王局长看看身边跟着的警察同志，一摆手，给他。
    陈凡拿着手机计算器在一边一个个地算了半天，很快就算明白了。
    “怎么回事儿？现在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么？”
    王局长直皱眉，脸都青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肩膀上的压力比谁都大。
    陈凡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写了半天，将夹子翻转过来，“你听说过‘倒转七星’么？”
    “啥玩意儿？”
    “倒转七星。”
    陈凡把那几个女孩儿生辰八字圈起来，“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六个女孩儿年龄相仿，但是属相各不相同。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有个子的讲究，有阳日阳时，也有阴日阴时，而这不同的属像，变分别对应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这六大星君。现在，还差一个与破军相对应的女人放在一处，便就能凑成七星北斗。”
    王局长一探身，手扶着桌面，“啥意思？”
    “你看过《三国演义》么？孔明自知将死，口中含米七粒，足下设七星灯，以油灯向天借命十二年，最后因为魏延搅局，借命不成而病死五丈原。”
    “那不是小说杜撰么？”
    “不，此法并非虚构，其基理，与传自殷商的古法暗合。我记得，我学法术的时候，曾经接过这东西，要是没记错，此法原名‘圆转七星’，乃是活人将死时祈福借寿的秘法。古法阴阳相合，多半成对出现，与之对应，其实还有一种为死人借阴寿的方法。只是此法狠毒残忍，素来为正道人士所不齿，故而有名，‘倒转七星’，这一个‘倒转’，大体取的便是这‘倒行逆施’的意思。”

 第二千二百一十一章 生辰八字

    “你能说的再详细点么？”
    “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陈凡背着手，悄然间，隐隐地显出几分宗师气派，“所谓‘逆转’七星，实际上是与天道相背离的一种邪术，施法者，需要找到的七个与北斗星君对应的人，在一天之内按照顺序先后杀死，随后，取其心、肝、脾，左肾，右肾，左肺，右肺，分别缝入死尸的身体当中，再借七星北斗的力量，控制人的魂魄和尸身，操控得当的话，死人能借得被害者的余生阳寿，得以重生。”
    “死人还真能重新活过来么？”
    法医听了这话顿觉毛骨悚然，作为一个一天到晚没事儿净跟死尸打交道的职业法医，这种事实在是太离奇不过了！
    当然，离奇没啥，最可怕的，是这种事听起来就十分恐怖。
    想一下，这要是哪天解剖尸体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死人的五脏六腑都是用针线缝上去的，那是不是就代表……
    等一下！
    法医忽然一个哆嗦，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似的！
    他记得，那个带自己入行的“师傅”曾经跟自己说过……
    “死人可以复生，不过，不是真正意义的复生。”
    陈凡坐在一边，深吸一口气，“据我所知，能让死人还阳的方法大约有三十几种，不同的方法，适应不同的状况，但是，几乎（划重点）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让一个死透了的人活过来，即便有，施法者也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
    “你说的这种书，你试过没有？”
    王局长似乎抓住了某些信息，略微直起身子，看着陈凡。
    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像是在盯着一个犯人似的。
    陈凡坐在一边，摘了手套，倒是相当坦然，“没有。”
    “你对这些东西那么了解，就没想过试一试？”
    “你知道冲锋枪的发动原理么？你做过冲锋枪？”
    陈凡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一句话呛回去，把王局呛得没了动静。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在针对这个案子。”
    王局长一脸郁闷的样子，“你还没说，你到底得罪了谁。”
    “不用问，肯定是五毒真人做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报案了，孔令怡是我救下来的。”
    “我翻了一下当时的记录。”
    王局长说着，又看向陈凡，“我们的人到现在还在现场。”
    “那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跟孔令怡并没有认识多久吧，之前还跟他爹一起吃过饭？对不对？”
    “那又如何？”
    “据说但是气氛还挺融洽，可后来，说翻脸就翻脸了。”
    “她爹根本不是人，是不是她爹也不一定。”
    “你跟他们有什么仇恨么？”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诛杀邪祟也不行么？”陈凡一摊手，甚至有点想笑，“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能说点儿实在的不？”
    “收钱了。”
    “谁的钱？”
    “孔令怡的钱。”
    王局长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孔令怡为什么要给你钱？”
    “她很害怕，需要我的保护。”
    “她为什么感觉害怕？”
    “因为他知道她爹不对劲儿，有问题。”
    “她为什么觉得她爹有问题？”
    “我告诉她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的。”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坐在一边，撇着嘴，表情有点不好看了。
    王局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请相信，我问这些，完全书出于公心，不夹带任何个人感情。”
    “我相信，要不然，我早就走了。”
    陈凡说着，歪着嘴冷哼一声，“孔令怡现在就在我家，她的事情，你可以找她去了解。”
    “当然，这个是肯定的，不过，据我所知，在当时你不仅杀了一个不好形容的东西，还把那个叫何阿三的人打伤了。”
    “这算民事纠纷吧，人家没起诉我，用得着你们管么？”
    “当然不用，不过，我很好奇。”
    “你好奇什么？”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看不惯。”
    “你看不惯他什么？”
    “看不惯他为非作歹。”
    “他为非作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术士的名声是怎么变臭的么？”
    面对陈凡的质问，王局长眨眨眼睛，不说话了，老半天之后，这才轻叹一声，“那倒也是。”
    “我觉得你没抓住重点。”
    陈凡略微直起身子，“事情的症结并不在于我做过什么，我跟这些人有什么恩怨，真正要紧的是，在这一切走到不可挽回的死胡同儿之前把第七个人找到。”
    陈凡说着，低头在那个本子上写了几串数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找你的人帮忙调查一下，但凡是在这个时间到这个时间出生的，生属龙，属虎，属羊，属狗的年轻女人，都要迅速做个排查，如果动作够快，或许时间还来得及。”
    王局长一听这话，也表情严肃了起来，拿起本子看了一下，“这得多少人啊？”
    “不，这个时间出生的人应该很少，你见过几个大白天出生的。”
    陈凡靠在一边，看看众人，“查啊，还特么等什么呢！？等人送礼啊！”
    这一句话，虽然没有大喊大叫的架势，但不管是表情，声音，都很凶，就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所有人都感觉到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极限了，王局长直接拿起电话，“叫小刘赶紧过来一趟。”
    半小时以后，电话再次打过来，“王局长，你交代的事情我给你调查清楚了！”
    “怎么样？”
    “符合你交代的这个结果的人在咱们市有过登记的只有三个！”
    “都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王萌，一个叫赵一荻，还有一个……是苏沫姐！”
    陈凡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一听这话，腾地一下转过身来，“谁！？”
    “哪个苏沫？！”
    王局显然也吓了一跳。
    “诶呀，就是之前咱们那个同事，苏沫姐！”
    话音未落，陈凡直接就跑出去了！
    这货一边飞也似地往外跑，一边赶紧从兜儿里把电话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这电话直接给苏沫打了过去！

 第二千二百一十二章 暴走

    “喂？”
    一阵电话轰炸之后，还在被窝里缩着的苏沫才一脸不耐烦地把电话接了，“谁呀，这一大早的打电话……”
    “沫沫，是我！”
    陈凡的尽量保持冷静，起码在听见苏沫的回复以后，略微冷静了些，“你现在在哪儿呢？”
    “陈凡啊，你怎么了这是？”
    陈凡已经n久没有叫苏沫“沫沫”了，还挺意外，迷迷糊糊地，支吾了一声。
    “你听我说，现在赶紧起来，立即，马上，啥也别管赶紧穿上衣服去楼下，总之，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十分钟之后，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你大早的你胡说什么呢……”
    虽然陈凡尽量保持冷静，这话也说得相当清楚，但苏沫总觉得陈凡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白了就是莫名其妙。
    “现在，可能有人盯上你了！你听话，赶紧起来！”
    “神经……”
    苏沫直接把电话挂了，翻了个大白眼儿，“神神叨叨的，有病吧。”
    她用手一拉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闭着眼睛想着陈凡的话，想了半天，忽然之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吱——”
    门轴一声轻响，声音极小，苏沫却一下瞪大了眼睛。
    那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嘶！”
    她脸色一变，一下子寒毛都竖起来了！
    是谁！？
    有这个房间钥匙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姐姐苏欣了！
    姐姐刚刚换了工作离开这个城市，怎么可能有人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这不可能！
    第一反应，苏沫意识到可能家里进贼了！
    可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大清早儿的，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入室行窃！？
    难道说！？
    脑海里回想起陈凡的话，苏沫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完了！
    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后背，只穿了一条小内内的苏沫缓缓地直起了身子，穿上睡衣。
    她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悄悄地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哒——”
    “哒——”
    “哒——”
    卧室的门缝儿底下，黑影攒动，一个身影从房门外走了过去……
    苏沫躲在窗帘后面，悄没声儿地把手机拿了出来，先迅速地调成静音模式，又给陈凡把电话拨了回去，极小声地放在耳边，“我家里，进人了……”
    “你现在在哪儿？”
    “在窗帘后面。”
    “在哪个房间？”
    “就上次你来过的那个。”
    “你别动，我马上就到楼下了，你别挂电话。”
    “我现在该怎么办？”
    苏沫喉咙里咕噜一声，顿时汗如雨下。
    “你别慌，我马上就到了。”
    “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之间，里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苏沫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工夫，一只满是烂疮的手，一下拽到了窗帘上。
    “啊——”
    楼上，一声尖叫，苏沫手里的电击器直接朝着对面怼了过去，几乎在同时，男人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脸！
    啪嗒。
    手机落地，苏沫一下就被男人防翻在地上，男人嘴角一咧，露出半张极度恶心的脸，于此同时，一把镰刀状的匕首被他抽了出来！
    手起，刀落！
    “等一下！”
    不知何时，身后又出现一个身影。
    男人回头，身后的同伴却捡起了那个手机。
    “喂？”
    通话，还在进行中。
    “你是谁？”
    陈凡压低声音， 表情异常凶狠。
    “呵——”
    男人一龇牙，面露怪戾之色，“你还没到啊，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再不来，这小娘们儿的肾，我就摘走了……呵呵呵呵呵……”
    “你特么敢！”
    陈凡少见地在电话中咆哮起来！
    于此同时，男人兜儿里的手机也响了。
    “他去了，快走！”
    “啪！”
    一个怒摔，手机落在地上，碎裂当场，男人一摆手，“把人带走！”
    “怎么了？”
    “来人了！”
    二人对视一眼，高大的男人直接把苏沫拽了起来。
    两个人噔噔噔地跑到楼下上了车，几乎刚把白色面包车的车门关上，就看见斜刺里白灯一闪！
    陈凡，到了！
    “快走！”
    开车的司机一看见对面来人，当时吓得心惊胆裂，一个掉头赶紧就跑了。
    陈凡已经看见苏沫被人塞上了车，脚踩油门儿一路猛追！
    大清晨的早上，两辆车开始长时间的追逐，一路风驰电掣之后，很快两辆车先后驶离了市区。
    郊外，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位置，小路奔驰了十几分钟，终于两辆车都在小树林附近停了车。
    “砰！”
    陈凡把车门带上，从车子上拽下一根铁棒，从身后拖着。
    他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来拼命的，咔咔咔走了几步，一矮身子，冷冷地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此时再看那俩货，早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陈凡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狠起来，眼神都像是能杀人似的！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老子杀了她！”
    一男人用胳膊勒住苏沫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刀，指着陈凡的方向大吼出声，隐隐然显出穷寇之状。
    陈凡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脚步不单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
    “你他妈别过来！听见没有！我不是在开玩笑！”
    男人扯着嗓子大喊，声如红钟。
    陈凡还是不说话，阴着脸，眼眸之中杀气纵横！
    “我他们杀了她！！！！！！”
    “你敢！！！！！！！”
    嗷地一声大吼，仿佛间如呼啸山林，就这一下子，便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林中爆开！
    那一颗，仿佛间白光一闪，男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即便这一瞬间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持续时间，可这一下，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噗——”
    黑血翻涌，一步之间，男人拿着刀的整条胳膊便被劈成肉酱，于此同时，陈凡贴身反转，手中的铁棍随着一转身往后猛戳，那铁棍贴着苏欣腋下直接穿过男人的肋骨斜刺里将男人戳了个对穿，随着陈凡斜刺里猛地一拖，一瞬间就把男人的右肋扯了空！
    “啪。”
    手一搭，陈凡把苏沫拽过来，于此同时，右手轻轻一横，又骤然猛击！
    “轰——”
    这一棍子打在男人的头上，就像是砸西瓜似的，一下就把男人的脑袋打了个稀烂！
    血浆四溅！

 第二千二百一十三章 疾雷

    “噗通。”
    男人的身子直接跪在地上，身子往前一歪，屁股一撅，倒了。
    黑色的血浆跟蠕动的蛆虫滋滋乱蹿。
    苏沫吓得魂儿都飞了，尖叫一声抓着陈凡的衣角躲在陈凡的身后。
    陈凡回头，看看旁边那个家伙。
    男人就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拿着一把刀，他歪着身子，以一个诡异的造型站着，没等陈凡看他呢，手里的刀便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等陈凡看过去的时候，这货身子一矮，屁股一撅，两只手极速地往里拍打了一下，“啊——”
    一声尖叫，好像是小女生看见了大老鼠似的，紧跟着身子一歪摔了个跟头，踉踉跄跄转头就跑！
    陈凡，会让他就这么跑了么？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陈凡会不明白这么点道理么？
    手中的铁棍猛地往外一甩，铁棍呼啸生风，正砸在男人的后脖颈子上，男人一生闷哼，打了一溜儿滚儿，倒在了血泊里。
    陈凡一咬牙，斜刺里啐了一口，反手一摸苏沫的脑袋，往车子那边推了一下，“上车。”
    “我害怕。”
    “上车！”
    一生呵斥，苏沫也怕了，踉踉跄跄地钻进陈凡的车里。
    陈凡，却站在原地没动。
    林子里，阴风阵阵，斜刺里，一道石碑面嵌着几行大字十分醒目！
    这一眼看过去，就算神魔大仙也不由得但颤心惊！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盖顶，持久不散，天色渐亮的时候，又悄悄地阴了下去。
    陈凡微微地抿着嘴唇，扫视四周，忽然听得林中大笑声不绝于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nm呢？”
    陈凡最受不了这个了，疯了？有病？还是动画片看多了！？
    他就想不明白，为啥每个弱智一样的装逼犯在出场之前都得嘎嘎嘎地叫嚣一翻呢？
    是好看呢，还是好玩呢，还是有啥才艺不表现一下心理难受啊？
    “别装逼了，痛快点儿出来！你爹早上还没吃饭呢！”
    陈凡用棍子横指了一圈儿，“打不打？你特么使了这么多手段，不就是想找老纸出来么？有啥手段，赶紧上，有啥埋伏，也差不多让他们动手吧！磨磨唧唧的，烦人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痛快！”
    斜刺里噗地一声闷响，一个身穿八卦仙衣的老道瞪着眼睛从里面翻了出来，一个跟头翻出来，落地，紧跟着晃着膀子大步流星走到陈凡身后，“小瘪犊子，你知道……”
    “噗——”
    话没说完呢，一根铁棍已经劈头打来！
    棍子长不到一米，骤然到了面前，却像是四十米大刀一样说到就到！
    棍子还没砸在脸上呢，那超绝速度带来的巨大的风压已经压得五毒真人须眉飞舞，脸皮抽动，仿佛间脑门儿上已经写了一个巨大的“死”字儿！
    这特么是干啥，一句台词儿都不让念啊，上来就抠眼珠子！！？！？
    突如其来，一向都是陈凡的风格，平素里经常不按常理出拍的他真是杀红眼了！
    他很生气。
    不管是不是源自自己的主观愿望，停尸间里那六个姑娘的死都跟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他很懊悔，很生气，早知道会酿成这种结局，自己当时就应该把那个瘪犊子当场斩了，魂收地府，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那时候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幺蛾子事情了！
    放下屠刀，不单成不了佛，反而会流毒无穷！
    除恶务尽才是硬道理！
    “你小子……”
    五毒真人显然没有被这一棍子打死，他一下就躲出了很远。
    陈凡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明显让他打了个哆嗦，因为，此时他站得很远。
    他原本以为两个人之间会有一翻慷慨激昂的对骂的，但是，他显然错了。
    能动手的时候，尽量不吵吵。
    从陈凡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妥协。
    向来都以残暴著称的五毒真人在那一刻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种恐惧，在过去的五十几年里从来都没出现过。
    他从来不惧怕任何人，因为，他觉得，别人都应该惧怕他。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确是怕了。
    虽然这种恐惧只有一点点，可你承认不承认，它就在那里。
    他依然气宇轩昂地站着，隐隐地还透出几分仙风道骨，虽然他的所作所为跟“仙风道骨”搭不上一点关系。
    “你知道我是谁么？”
    五毒真人表情冷峻，咬牙切齿。
    他表情是狰狞得，甚至有些故作姿态的感觉，可他越是如此，就越能看得出，此时的她，打心底里虚了起来。
    “你敢跟我动手！？”
    五毒真人冷哼一声，指着陈凡，“你知道，跟我动手意味着什么吗？”
    “别尼玛扯犊子，今天，你必死。”
    陈凡瞪着眼睛指着五毒真人。
    “咕噜。”
    五毒真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冷汗下来了。
    他有点后悔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来。
    出现在这里对自己来说，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呢？
    “你害死了我儿子！”
    五雷真人开始往陈凡的身上扣屎盆子了，明明杀死何阿三的是他自己。
    “他该死！”
    陈凡表情很凶，凶得吓人，“就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也就命好生在了这个时代，倒退两千年，就你们，我见一个，杀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能咆哮，无能狂笑。
    五毒真人背着手大笑。
    这距离够远，他觉得很安全，所以，他多笑了几声。
    “小子，你未免太狂妄了吧！老夫劝你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么？”
    陈凡举着手里的棍子指着他，那一瞬间刘华强附体一般，“我再说一遍，就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我去你么的！！！！”
    五毒真人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晚辈”，一声咆哮，举起双掌，霎时间天光雷动，一道疾雷落入掌中，顾盼间，隐隐然两方雷字于掌心处骤然闪烁。
    “啊！！！！”
    他轮着胳膊左右挥舞，忽然之间大踏步往前，火星乱窜之间，双掌急出直奔着陈凡的脑门儿打了过去！
    “嘎——”

 第二千二百一十四章 木剑桃花

    这一掌使出，电光纵横，隐隐然有万钧之力，陈凡却不躲闪，将手中铁棍一挥，以棍做剑，瞬间将疾雷斩成两截，于此同时，那铁棍在手中嗖嗖嗖一阵狂转，忽然“啪”地一声脆响，铁棍戳在地上，陈凡单手掐指诀，口中念诵咒语，忽然之间剑指横抹，“开！”
    “轰隆。”
    一指使出，地面一震，于此同时，地面上腾地一下激起一团浓烟！
    那浓烟有如奔腾的巨浪，一下直朝着五毒真人拍了过去，五毒真人翻身横走，将袖子一甩，跟何阿三如出一辙般地甩出十几张符咒，于此同时口中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随着老道一声大吼，那些符咒上的符文瞬间闪烁出红光，烟浪与符咒相撞的一刹那，烟雾之中火光纵横好像无数手雷瞬间爆炸一般！
    “嗖——”
    火光之中五毒真人从斜刺里蹿了出去，左右手同时往外挥舞，“看我五雷天心正法！”
    随着一声大吼，天空中隆隆作响，雷光纵横之间，天空中盖顶乌云往下一卷，隐隐然，五道雷光直落于地，转瞬间化作五只比狗略大的异兽，那东西一落地，便左右奔腾，围着两个人跑了起来，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楚！
    “隆隆隆隆隆——”
    电光相互连接，直接围成了一个大圈儿将二人困在阵中，五毒真人仿佛间一下找回了散落的自信，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掐出一个手诀，他对天一指，再一甩，天空中黑点一样大的东西裹着陈雷落了下来！
    这，竟然也是一个箱子！
    不过，这箱子比何阿三手里的可大多了，一人来高，两抱粗细，刚一落地，五毒真人便一掌拍飞了箱子的盖子！
    那箱子硬生生地立在当场的同时，何阿三直接一把将箱中古剑抽了出来！
    这是一把重量级的武器！
    又或者说，这，是一把名副其实的重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凡能挥舞重剑之人，必是天生神力一类！
    然而，这五毒真人面容清癯，干瘦，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样人！
    但，他的确抽出了这样一把剑！
    此间大约能有一米多长，巴掌宽，剑格是一只类似狮子的兽头，剑首，做鱼尾状，被他擒在掌中这么一挥，嗖嗖嗖，又有十几把同样模样的家伙从箱子里窜了出来，佛光围绕一样盘旋在五毒真人的身后，那造型，那架势，酷似千手观音一般悬空沉浮！
    “木剑桃花，大荒山千年桃木所成，剑锋四尺，专克冥府阴煞之物！”
    五毒真人说出这话以后，嘴角一歪，在笑，笑容里透着牛逼，透着自信，透着无所畏惧。
    他怕什么啊？
    祖师爷留给自己的法宝绝对靠谱，此剑在手，天下我有！
    陈凡把铁棍捏在手里，看了看，忽然之间冷哼一声，“铁棍打狗，废铁一斤六两经风吹日晒所成，棍长三尺一寸，铁锈深厚，一棍一个破伤风！”
    五毒真人一听这话，经不住嘴角一抽，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是在侮辱我么？你的鬼剑孤鸾呢？老夫，想见识见识。”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不配。”
    “挖呀呀呀呀呀呀呀！”
    五毒真人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多少年来，横行霸道惯了，即便是那系名门大派的人物见了他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如此样人，何曾受过如此轻视？今天被陈凡这么一个“小生晚辈”如此轻视，不由得气灌顶梁，胡须飞舞，有如一条爆藻的老龙一般瞪大了眼睛， “老夫要了你的命！”
    说话间，老家伙腾地一下跳将起来，二话没说，直接一个旋身，“天地无极，万剑归宗！！！！！”
    随着他这一抖，身后的桃木剑骤窜出，无数金光笼罩，呈放射状直奔着陈凡刺了过来！
    陈凡原地不动，将手里的铁棍转了一个圈儿，忽然之间将手中铁棍往外一掷，一点寒芒透过万千剑光直取对方首级！
    五毒真人大叫一声翻身躲闪，“万剑归宗”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五毒真人大惊之色，眼神之中透出几分不可思议，陈凡却在一边冷笑道，“你惊讶么？如此轻易的一招，便破了你的万剑归宗？”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哼，就凭你对剑道的理解，你配得上‘横行江湖’四个字？”
    陈凡一伸手，背着手，横着走了几步，“你这一招，虽然气动山河，威力十足，但越厉害的招式，破绽也就越多，真正的高手绝不会这么直通通地使出这样的招式给人以可乘之机！难道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都不明白一个顺势而为的道理么？也难怪，毕竟你手里握着祖师留下来的神器，使的是道家纯阳正法，想必，要是一般人物见了，还没动手便先行怂了，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你这一身浪得虚名！”
    陈凡用手一指五毒真人的鼻子，“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就你这点能耐，你差得远呢！”
    “放！屁！”
    五毒真人真是要气炸了，狠狠地啐了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教训老夫！？什么狗屁鬼门，在我等名门正派眼中，不过蝼蚁一样的东西！”
    “哼。”
    陈凡歪嘴冷哼，“是么？”
    不等五毒真人回答，陈凡便背着手，沿着原定的路线又走了回去，“动手之前，还有一件事差点儿忘了问了， 何阿三的所作所为，你是否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只想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
    “他打着名门正派的名义骗吃骗喝，背地里以道术害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也知道？”
    “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惶惶世界，本就讲究一个弱肉强食！我父子二人，靠本事吃饭，有何不可！”
    “这么说，平白无故杀了六个与你无冤无仇的无辜之人，你也从未感到半分愧疚？”
    “愧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毒真人仰天大笑。

 第二千二百一十五章 轰然倒塌

    “你笑什么？”
    陈凡一挑眉，木然地看着他。
    “我笑你愚昧，无知！不识是非！”
    五毒真人用手一指陈凡，“我说了，弱肉强食，本是天道！此等蝼蚁样人，活着本就不易，整天为衣食住行费劲脑汁，看着就让人倍觉羞耻！你不觉得，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么？ 兴许，他们还在心底里感谢我嘞！”
    “你说的不错，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选择死亡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并不属于你。”
    “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么？”
    五毒真人一声怪笑，“小鬼，不要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老夫，知道你的底细！你，不就是个冥府阴司制下的小小鬼差么？连个鬼捕都不是，却好生狂妄！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你可知道，这桃花剑的来历？”
    五毒真人说着，低头看看手里的木剑，“我十三岁，爱上了我的小师妹，十五岁奉师命下山，斩妖除魔。临行前，我卖了老家的田宅耕牛，选聘礼，求师傅将她许给我，临行前，师傅口口声声要我四海闯荡，成就一番功名再成全好事。我闯荡江湖数年，降妖捉鬼无数，二十三岁名动江湖，人见人羡。我带着名声回来，按约定娶她过门，回来时，她却早已成了师傅的女人。当我看见自己最尊敬的师傅狗一样骑在我心爱的女人的身上时，那种感觉简直叫人刻骨铭心。我冲进去，拿着这把木剑连杀六人，烧了道观，浪迹天涯，从此之后，便对这世间一切不抱任何希望。多少年来，我不相信人，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江湖义气，只相信钱，相信实力！人们都说我冷酷残忍，可这份冷酷残忍，却叫我纵横寰宇，无往不利！我持此剑，杀过九十六个死人，三十四个活人，还有鬼差五人，我自知罪孽深重，永世不得翻身，索性放浪形骸，做尽了坏事！若以世人之轮推说，老夫当入地狱，万劫不复，然而，天道如此，能奈我何？”
    五毒真人噘着嘴，一摊手，以无比欠揍的表情怪笑了起来，“此剑，以桃木为本，阳性最烈，世人都以桃木辟邪，却不知，此木凶残嗜血，尤以妙龄少女最为合适，为了她，我伤十五人，杀六人，终于将它彻底唤醒，此剑之威力，天下无敌。”
    “呵呵呵呵呵……”
    陈凡直接就笑了，在一边看着他信誓旦旦地吹牛逼，笑得直抖，“刚开始还没发现，你丫挺逗啊！自己没本事女人让人抢去了，怨天怨地怨社会？手里拿着一把破木头做尽了坏事，还以为自己真就天下无敌了？不是我寒碜你，你是个啥？”
    陈凡歪嘴冷哼，“你以为，你杀了很多人，就很了不起了？你以为，你闯荡江湖很多年，你就是个高手了？工厂杀鸡的一天能杀好几千，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个杀鸡的！再说你手里那块破木头。”
    陈凡他手里那把剑，“就这破玩意儿，能干啥？一截儿破木头，还当成天下名器了！说你是井底之蛙你还犟嘴！就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诶呦。”
    五毒真人发现面前这个货嘴炮的力量真是挺强大的，要说抬杠，好像也没谁能比他更厉害了，当即一脸无语地用手里的剑指着陈凡，“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嚣张呢？你要死了！你知道不？”
    “对不起，要死的不是我，是你。”
    陈凡把手揣进兜儿里，淡淡地笑了笑。
    “嗯？”
    五毒真人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在拖时间？”
    “不不不，准确地说，我是在等人。”
    “你在等谁？”
    五毒真人脸色一变，往四周看了看。
    “我在等警察过来。”
    陈凡一抬头，“喏，人来了。”
    林子里头，灯光闪烁。
    几个民警模样的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来了，一进来就看见陈凡他俩，当时吓得赶紧把枪端了起来，手电筒对着陈凡，又觉得不对劲儿，对准了五毒真人。
    “别动！别动！把手里的武器放下！！！！”
    五毒真人木然地看看他们，噗嗤一声笑了，“你觉得他们能奈何得了老夫？”
    “不，我只需要他们帮我做个证。”
    陈凡说着，一挑下巴，“那六个女孩儿是不是你杀的？”
    五毒真人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
    不，他已经笑出声儿了，“是。”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见了吧。”
    陈凡扭头看看那几个端着枪躲在自己身后如临大敌的警察同志。
    “需要帮忙吗？”
    陈凡身子一歪。
    “您要是愿意帮忙，当然最好了。”
    来的都是熟人，有一多半都跟陈凡挺熟了，要不然不会战队这么正确。
    “像这种穷凶极恶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当场击毙？”
    陈凡那小眼神儿可真诚了。
    “这……这……”
    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理论上说……是……”
    就是这一个“是”出口的瞬间，陈凡一个闪身就出去了！
    “砰！”
    “啪！”
    一拳轰出！
    五毒真人的上半截儿身子直接就炸穿了！
    黑色的血汁裹着无比腥臭的味道就像是轰然炸开的粪坑一样整个泼溅到了林子里！
    这一拳的力量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在一拳轰碎五毒真人的上半身的同时，连五毒真人身后的大树都发出了“咣”地一声轰鸣！
    大树猛地一抖，树枝树叶雪花盖顶一般落了下来。
    陈凡缓缓地直起身子，从兜儿里掏出湿巾，擦擦手。
    他面部表情地转过身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个个木雕泥塑一般看着前方那树干上一点点往下流淌的黑色血汁，仿佛间，呼吸都停止了。
    我的天。
    这什么情况！？
    这家伙……
    真的……
    是人类么……
    “咕噜。”
    喉咙里咕噜一声，男人直起了身子，扭头看看陈凡。
    陈凡已经拉开车门上车了。
    “谢……谢谢……”
    “不客气。”
    陈凡淡淡地回头，淡淡地跟他们挥挥手，淡淡地上了车，把车子开走了，连同苏沫一起开走了。
    “嘎——”
    林中一声轰鸣，在众人万分惊愕的目光中，一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塌。

 第二千二百一十六章 怨恨

    “你老看我干什么？”
    陈凡看苏沫在一个劲儿地看自己，一挑眉，“我脸上有字儿啊？”
    “你丫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苏沫显然吃惊不小，虽然苏沫对陈凡的强悍早有领教，可还是被刚才的一幕惊得尿都要出来了。
    跟很多人一样，她有点儿摸不清面前这个家伙了。
    刚才一翻呜呜喳喳的斗法，好像势均力敌似的，可到了关键时候，忽然一下就把对方秒杀了！
    这样的反差让人猝不及防！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人？”
    苏沫见陈凡只是笑，不说话，心里的惊恐反而又多了几分。
    “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是人呢？”
    陈凡一挑眉，笑了笑，还随手在她的脸上摁了一下。
    苏沫抿着小嘴儿转过头去，靠在车座上，上下打量着陈凡。
    忽然之间，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会是个神仙吧。”
    “超级赛亚人，你信不？”
    “滚吧你。”
    苏沫白了陈凡一眼，“我们现在去哪儿？”
    “送你回去。”
    “我家里都进了人了，不安全。”
    “那，送你去你姐那里吧。”
    “我姐跟我住一起的。”
    “不是还有一处房产么。”
    苏沫一听这话腾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上下打量着陈凡，“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去过呢。”
    陈凡从兜儿里摸出一把钥匙，跟苏沫晃了晃。
    “我草……”
    苏沫噘着嘴，瞪着眼，“你连钥匙都有！？你俩……”
    “哼。”
    陈凡似乎并不介意苏沫的无语，“她主动的，我可没逼她。”
    “真尼玛不要脸。”
    苏沫说完，还狠狠地“呸”了一口。
    陈凡似乎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的意思，他湿巾扔到窗外，“你回去以后，找点关系，想办法把你的出生日期改一下，要不然，以后可能还会有麻烦。”
    “难道麻烦不是你给我找来的么？”
    苏沫撇着嘴，一脸不屑。
    “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被人放光了血，肚子都挖开了。”
    陈凡轻叹一声，“别以为自己长得如花似玉的就得所有人都得迁就你，就你这样的，遇上坏人了顶多就一个被人先奸后杀的命！”
    “切，好像我多害怕似的。”
    苏沫说着，把安全带系上，“不过这一次算是又被你这家伙救了一次，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一下呢？”
    “不用。”
    “为啥不用？”
    “其实，我真不是为了你。你姐姐临走的时候要我照顾你一下，我寻思着，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没法跟你姐交代啊。”
    “靠。”
    苏沫大眼睛一翻，冷眼看着陈凡，“看样子，你果然跟我姐有一腿！”
    “算是吧，以后咋样还不一定呢。”
    “她哪里比我好？”
    苏沫一挑眉，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这就不好说了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反正，我觉得你姐比你好。”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一样，喜新厌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都习惯了！一会儿，你上楼去么？要不要抓紧时间来一炮儿？”
    “你看你这话说的，挺大了人，不嫌害臊么？”
    “害臊你妹啊，咱俩谁不认识谁？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挺无奈的，要不是当初一时脑抽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此时此刻，咱俩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了。”
    “说那都没有用，最根本来说，还是性格不合适。”
    “是么？”苏沫明显不太同意陈凡的看法，抿着小嘴儿，上下打量了陈凡一下，旋即看向正前方，“诶，你说实话，你恨我么？”
    “怎么说呢，以前还有点儿吧，现在不了，这种东西，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放下了。”
    “那，你对我姐是认真的么？”
    苏沫眼汪汪地看着陈凡。
    “关键不在我，在你姐，我倒是想把她把到手，可惜啊，人家不干啊。”
    “得了吧，我才不信呢！我就知道你俩有一腿！”
    “有一腿管啥用，现在这女人啊，一个个，都可没良心了！一开始甜言蜜语百依百顺的，等过了那股劲儿了，裤子一穿，就不认账了！我都懒得说，真的！”
    陈凡叹息一声，撇着嘴，还一副很不爽的表情。
    苏沫越听这话越觉得怪，没好气地瞪了陈凡一眼，“诶，你这恶人先告状的习惯真是一点儿没改！”
    “拉倒吧，我这就实事求是。”
    陈凡说着，手把着方向盘，也笑了，“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年轻那会儿，一看见女人啊，这心里头就跟长了草似的，尤其是碰上那身材好的，脸蛋儿漂亮的，瞅一眼就惦记上了，不行不行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遇上的人多了，经历的人多了，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男人，总是要在挫折中不断成长了，在这一点上，你呢，功不可没。”
    “你是在挖苦我么？”
    苏欣扭头瞅了陈凡一眼。
    “真没有。”
    陈凡摇摇头。
    “起挖苦也没用，挖苦就挖苦呗，也改变不了什么。其实，你也不能完全怪我，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确实稍微现实了点儿，可这还不是被生活逼的？你不妨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若是你，你会跟一个瞎子残疾过一辈子么？我们又没结婚，说白了，不过是一起打了两炮的普通朋友而已，甚至，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哼，爱情固然可贵，但是，那点激情总会过去的，归根到底，还不是柴米油盐的事情。人，总得先活下去才有别的，你说对不？”
    “你跟我说这个干啥？我都说了，我早就放下了。”
    “你是放下了，因为，你现在啥也不缺。”
    苏沫撇着小嘴儿，一脸不爽的样子，“而我，还深陷过去无法自拔。”
    “你还深陷过去呢？”
    “那可不。”
    苏沫幽幽地斜了陈凡一眼，把手伸出来，放在陈凡的大腿上。
    陈凡一皱眉，“你干嘛？”
    “停车。”
    “停车干嘛？”
    “让你停你就停。”
    苏沫说着，去夺方向盘了。
    陈凡怕她扯出什么幺蛾子事情，赶紧把车停在路边，他一转头，脸上透出几分无奈，“你又想干啥……”
    苏沫啥也没说，在郊外的车道上，前后左右地看了半天，确定没什么人在附近以后，眼皮一耷拉，话没说呢，脸先红了，“我想……好好感谢你一下……”

 第二千二百一十七章 主人

    “用不着，啊，别跟我扯这没用的！”
    陈凡还不了解苏沫吗，估计是离婚以后单得时间太久了，一见着昔日里的老情人有点儿寂寞难耐了，当即一本正经地用手指戳着方向盘跟苏沫开始了思想教育，“咱俩都一拍两散了，分手了，知道不？别跟我这呜呜喳喳的，爸爸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呢，没空儿在这儿伺候你。”
    “那我想伺候伺候你，行不？”
    苏沫大眼睛一扑闪，身子一扭，离婚以后日渐丰腴的她不管是表情还是姿势，都透出了几分少妇风韵。
    陈凡冷哼一声，重新启动车子，“一边儿去！看你那骚样儿吧，越来越不像话了！”
    “哼，我呀，今天就不像话了，你……”苏沫说着，那胡搅蛮缠的劲儿又上来了，她身子一涨，直接抓住了陈凡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陈凡的身上扑。
    陈凡也真是被扑出经验了，那手才快你，毫无预兆左手一点，啪地一张符咒直接就贴在了苏沫的脑门儿上，苏沫当时就不动了，身子一软，栽在副驾驶的位置。
    陈凡在一边打量了她一下，心里骂了声“骚货”就把车子开走了。
    跟老纸来这套？
    大风大浪见多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凡到家的时候还是早上呢，八点不到，连慧慧都没来上班呢，推门进屋儿上了楼，发现小蛮他们一个都没起来，都在家里睡懒觉呢。
    难得有一天可以睡到这么晚，这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搞特殊。
    要说唯一一个特殊点儿的也就是小姐姐了。
    小姐姐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又或者说，她是一个懂得约束自己的人，如果放在古代，再换个性别，小姐姐绝对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儒派作风，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基本上不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做，不该说的事情一样不说，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禁欲系的样子。
    当然了， 个别时候还是可以浪一下的，而且浪起来就很彻底，一浪到底的那种。
    “事情解决了？”
    一看陈凡的表情小姐姐就知道陈凡的事情搞定了一多半了，走上前，经不住笑了起来。
    “嗨，这点事儿，有啥了不起的的，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呢，看样子，是我高估对手了。”
    “没事就好，警局那边打过招呼了没有？”
    “打过了，最麻烦的我帮他们解决了，剩下的应该可以查清楚。”
    陈凡把外套脱了，去浴室洗了个澡，小姐姐准备去烧饭，陈凡却把她拦住了，“算了，都这个时候了，去外面买点儿算了。”
    “那，我现在去买？”
    “不，点了外卖吧。”
    “嗯。”
    小姐姐拿出手机，点了外卖，等黄袍加身的骑手把外卖送来的时候，发现陈凡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血肉之躯，老也不好好睡觉谁也受不了。
    小姐姐没有去打扰他，陈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一点了。
    网咖里开始正常营业，人也很多，来了两个民警模样的男人在楼下等着呢，等陈凡一出来，就跟陈凡敬礼，原来都是为了之前的案子来的。
    可能是王局觉得自己有些事做得不是很好，略微地有那么一点儿过不去，来之前特意交代这两个人要注意态度，这不，请人家上楼上，谈了一会儿，把事情的经过略微捋顺了一下很多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
    警方的人离开网咖直接去找黄龙道长进一步了解情况去了，陈凡就坐在台球室旁边的会客厅里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小蛮从外面蹦蹦哒哒地跑进来，背着手，一下一下地到陈凡身边，陈凡一抬头，看她嬉皮笑脸的，直接张开了手臂，小妮子就势把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那一双粉腿又长又直，软软的，任何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手的， 只是，有这胆子的人很少，有这福分的人跟少，当然了，此事之于陈凡来说，早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主人，我不想再跟那个直播平台合作了。”
    小蛮搂着陈凡的脖子，整个人挂在陈凡身上，忽然之间小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陈凡笑了笑，摸着小妮子的脑袋一脸温柔。
    “他们诚心要搞我的好吧，锁我直播人气！还不给人家发工资！这都拖欠了好几次了！一直都没发！”
    “因为什么啊？”
    “就，就因为我不听他们的话，参加那个什么嘉年华什么的！”
    小妮子嘟着嘴，哼哼唧唧的，“上次有个高管来了，也让我去跟他们一起吃饭去，我没去，打那以后，他们就一直在背地里搞事情，人家真是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可是，你好像刚刚跟人家签了合约的吧。”
    “他们也没给我钱呀！礼物的钱都扣下了，签约的钱也没到账！”
    小妮子微微皱眉，苦哈哈的样子，“说出来你不信，那些人可真是够恶心的！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留在这里吧，很窝火，不留下来吧，害怕打官司打不赢！ 毕竟靠违约金上市的直播平台，谁惹得起啊！”
    “那倒也是，听起来就挺麻烦的。”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要不这样，我去给你杨姐姐打个电话，问问怎么个情况，这方面，她应该比较有经验。”
    “她说话能好用么？”
    小妮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应该没啥问题吧，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
    “那好吧。”
    小妮子一龇牙，在陈凡的脸上亲了一口，旋即，身子一涨，搂紧了陈凡的脖子，笑嘻嘻地直接骑跨在陈凡身上，不放手了。
    “嗯……”
    陈凡一皱眉，将她托起来，搂着，看小妮子这样粘人，也经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粘人呢？差不多行了……”
    “主人……”
    小妮子身子一仰，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你都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疼爱人家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那小眼神儿幽怨极了，像是受了好大委屈似的。
    “孤单，寂寞，冷呗？”
    “嗯呐~~”
    “急需疼爱，等不及了呗？”
    “嗯呐~~~”
    “”

 第二千二百一十八章 事儿妈来了

    “嗤……”
    陈凡被逗笑了，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蛮也一龇牙，笑嘻嘻地直接软在了陈凡怀里。
    在那些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在自己面前骚一下的女人里，唯独这小吃货给人的感觉最真诚可爱，这里面，既没有那种欲火高涨的急迫，也没有人尽可夫的放荡，有的，只是一个小妮子与自家主人那种无以比拟的亲昵。
    这种感觉不是亲情，却更剩亲情，或许，冥冥之中很多年，小妮子早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这个嘴硬心软的坏家伙了吧。
    小蛮之天生丽质，在陈凡见过的一众美人里仅次于小姐姐，尤其是借胎重生之后，模样之俊俏更远胜昔日里那个也曾颠倒众生让无数人翻车的贱货萧琳儿，当然，这还仅仅是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倘若再给小妮子几分机会，让她茁壮成长一阵子，在将来，这势必也是个颠倒众生的倾国祸水。
    这样的女人，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小狐狸精吧。
    狐狸精什么的，一单得了势，势必要吃人的，多少男人心中向往，却裹足不前，然而，如此样人放在陈凡这里，顶多也就是会撒娇卖萌的小妖精。
    骚？可以，浪？可以！为非作歹？那你是想多了！在昔日里神挡杀神的曱王勾的眼里，就算是苏妲己站在自己面前，也顶多就是个摇头扭臀卖弄风骚的货，信不信，看大白的遭遇就知道了。
    一起在楼上嬉闹了一会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陈凡拍拍小蛮的小屁股，小妮子就蹦跶蹦跶地跑了，前脚小妮子走了，后脚，门就被推开了。
    “哟，陈总！今儿怎么这么闲啊？”传说中“事儿妈”附体的潘晓晴掐着腰斜倚在门口儿，黑色一套，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大墨镜一摘，更见花枝招展。
    今儿天气不好，天空中雷声阵阵，显然是要有大雨的，这个天气就适合在家里窝着，躲着，不适合出去浪去！难得有两天没有商业活动，潘晓晴昨晚刚回来，今天就忍不住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一大早就跑到陈凡这边跟陈凡一起切磋球技来了。
    “你怎么来了？”
    陈凡一看见潘晓晴，心情反倒是不错，虽然潘晓晴这个心机婊也不是啥善男信女，但还是很会做人的，跟聪明人打交道不是一件让人觉得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在对方是个美女的情况下。
    其实，潘晓晴的颜值在陈凡认识的美女里头算是比较不行的，但好在人家会打扮啊，有女神气质啊，那嚣张的小眼神儿挑衅似的瞅着你，总能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方式激起那些臭老爷们而的征服欲，用陈凡的话说，潘晓晴这个女人啊，是真的骚，不过人家骚得有技术，就那种，于无声处惊雷翻滚的骚，表面上一点儿不带，其实，这劲儿比谁都大。
    “我最近这阵子有点忙，赶了几个场，还有个比赛，好不容易才抽出点时间过来。”
    潘晓晴抬起手来摆弄了一下自己盘起来的头发，眼眉一撩，“咋样最近？好久不见，想我没？”
    “你猜。”
    陈凡看潘晓晴把家伙都带过来了，就知道潘晓晴是过来玩儿的，一欠身，站起来，跟潘晓晴一起往包间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早上的时候来打台球的人很少的，但还是有眼睛贼的认出潘大小姐了，见潘晓晴跟陈凡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当时就惊了，“我去，那，那不是潘晓晴么？女神啊！”
    “你才知道啊，潘晓晴跟这边的老板交情深厚，常来的。”
    “是么？”
    “那你看。”
    “哇塞，他俩不是有一腿吧！你看，去包间儿了！”
    “去包间儿有啥不对的么？人家是啥身份，能在外面随便给人看？”
    “那，那倒也是。”
    ……
    “我最近听说你家那个小妮子跟海鲜tv撕起来了？真的假的？”
    潘晓晴好像是个万事通，啥都知道似的，一说这话还眉飞色舞的。
    “你咋知道呢？消息这么灵？”
    陈凡一挑眉，都惊了。
    “那你看。”
    潘晓晴还挺得意。
    陈凡略微想了想，冷哼一声，“不是杨宓告诉你的吧。”
    “我要说是，你怎么想？”
    “那能怎么想，没啥想法，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杨小姐怎么对小蛮那么关心啊？什么事儿都知道？”
    过去的路被潘晓晴堵住了，陈凡想去拿球杆儿，顺手拍了一下潘晓晴的屁股示意她靠点儿边儿，潘晓晴白了他一眼，把路让了，陈凡挤过去，把球杆拿下来，这时候潘晓晴在扶着台桌对陈凡说，“杨小姐这个人呢，还是挺厉害的，要说的话，我感觉杨小姐比黄小姐厉害。”
    “你指的是哪方面？”
    “就用人这方面呗。”
    潘晓晴抱着肩膀，笑吟吟地把门锁上，旋即回头，走过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球桌上，“俩人同样有自己的公司，做的都是差不多的事情，可你看看，最近这些年，杨小姐先后捧红了多少人？就那些当红的小花旦，三分之一都跟杨小姐的公司有合作关系，也难怪这些年她财大气粗，越来越厉害！”
    “说白了就是心眼儿多呗。”
    陈凡一撇嘴，“杨宓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儿太多，而且，我发现她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这样的女人，一般来说都不太好惹。”
    “咋的？她控制你了？”
    潘晓晴一阵坏笑，“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以你的本事，收拾她还不跟玩儿似的？”
    “看你说的，我收拾人家做什么？杨大美女是我公司的大客户，目前来看，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的。”
    “你们之间有啥合作？”
    “就前一阵子她过来，我们还在谈呢，她想请我给他们公司做安保顾问，加上整形塑身一类的业务，合作的地方正经不少呢。”
    “哟，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说杨宓最近这些日子怎么看着油光嫩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了似的呢，原来，是让你给滋润的呀！”
    “啥玩意儿……别瞎说……”
    陈凡看潘晓晴眉飞色舞地跟自己坏笑，有些哭笑不得，“我给她做了保养的，正经的那种，不像你想的那样。”

 第二千二百一十九章 神秘文件

    “你还有这手艺呢？”
    “那你以为。”
    陈凡找了一根手感还不错的杆子，“这人呢，就车一样，跑得久了，就散了，适当的时候送出去做个保养啥的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她们那种靠脸吃饭的，更是如此，其实不只是杨宓，黄颖她们也在我这里有业务的，怎么样，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
    潘晓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撇了一下小嘴儿，“试试倒是可以，不过，在你这里做保养，应该不便宜吧。”
    “主要还是因人而异。”
    “其实我觉得我保养的还不错，你不觉得么？”
    潘晓晴手掐着腰，挺胸，提臀，侧身，“你看这身形儿，你看这脸蛋儿，你看这气质！”
    “嗯，外面看着还行。”
    “里面就不行啊？我觉得，里面比外面还新呢！”
    潘晓晴略微有点儿脸红，羞答答地抿着小嘴儿跟陈凡骚起来了。
    “哼，新倒是挺新，可惜啊，开着费油。”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可正经了，话说完，却忍不住笑了，在潘晓晴耳边又小声补了一句，“不仅费，有的时候，还漏，到底咋回事儿咱就不知道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去你的！”
    潘晓晴笑骂一声，用球杆打了陈凡，“你怎么那么坏呢！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别啥事儿都往我身上甩啊！”
    “本来就是，就是因为你！”
    “你怎么还讹人呢……”
    “啥叫讹人？那不是事实啊？”
    “那你啥意思？跑我这儿跟我算账来了呗？要不，找机会给你做个大修啊，看在咱俩都认识这么久的份儿上了，给你打八折。”
    “那我要是不想花钱呢？”
    “你这叫耍无赖！”陈凡从潘晓晴的身边绕过去，“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我这个人，从来公私分明。”
    “你这叫没良心好吧，我都帮了你多少次了？”
    潘晓晴也把杆子接起来了，走到开球的位置，“但凡有点儿良心，你都得给我免费一次，这玩意儿，一次体验都没有，就想黑人钱，你这就属于那种奸商，应该打死那种。”
    “看你说的，我的技术你还不信啊？再说了，我是那种爱吹牛的人么？”
    “那倒也是。”
    潘晓晴直起身子，“诶，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思，不如开一家美容院得了！把你们网咖这边的那些小美女啥的都弄去，不用打广告，生意都肯定老火了！你信不信？”
    “我倒是也想过，但是后来放弃了，我这个人呢，不喜欢伺候别人，就算同样是赚钱，也分对谁。”
    “这么说，我还挺荣幸呗？”
    “那你以为，一般人跪地上求我都不好使，再说了，费用不低的，钱少了我划不来，钱多了，很多人都出不起，还要被人骂黑心，我图的是什么。”
    “那倒也是。”潘晓晴站在一边鼓着腮帮，看着桌上的局势，“咱俩是不是应该老规矩，赌点儿啥的？”
    “你说呗。”陈凡站在一边，也在看桌上的局势。
    潘晓晴没说话，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凡呢，忽然之间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耳边，跟他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说完，咬着嘴唇盯着陈凡，没等陈凡说话你，脸先红了。
    陈凡抱着球杆在一边，也不说话，就那么斜着眼睛看着潘晓晴，老半天了，才撇着嘴，扛着球杆儿，哭笑不得地揶揄道，“我说潘大小姐，咱能不能正经点儿的？”
    “哟，陈老板都学正经了？”潘晓晴上下打量，“啧啧啧啧啧啧啧……”
    “啧你妹啊……”手一扶潘晓晴的后脑勺儿，再就势往怀里一搂，即将在装逼的路上渐行渐远的潘晓晴直接媚笑一声栽在了陈凡的怀里。
    她抬头看了陈凡一眼，扭了一下身子挣脱陈凡的手，旋即往前一推，将陈凡推在了墙角。
    陈凡低头，挑眉。
    潘晓晴却笑吟吟地撩起眼皮看着陈凡，像是在等陈凡的吩咐似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在潘晓晴小脸儿上捏了一下，潘晓晴见陈凡没有生气，立即美了起来。
    这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那红扑扑的小脸儿透着几分急不可耐，时不时地抬起大眼睛看看陈凡的眼色，光就这小模样来说，看起来，也真是……
    乖极了……
    “你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
    “看你说的，哪能呢。”
    ……
    “诶，你看见老板了么？”
    大白最近业务上十分出色，不用天天跑出去抓鬼去了，里出外进地一通溜达，没看见陈凡的影子，便跑到吧台去问正在吧台坐着的小姐姐去了。
    小姐姐抱着仙儿哥那个萌萌哒的小胖儿子，抬起头来往旁边看看，“没在楼上么？”
    “没有啊。”
    慧慧走过来，“我刚才看见潘小姐过来了，上楼上去了，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谈生意吧。”
    “潘小姐？哪个潘小姐？”
    “潘晓晴啊。”
    “哦。”
    大白做恍然大悟状，悠荡着胳膊走了，心里头还在嘀咕呢，“哼，哪个骚货啊！无事不登门的家伙，来了一准没好事儿！”
    “老板！老板！”
    白女王扯着嗓子嚷嚷。
    “你们老板在包间儿里呢！”
    “是么？”
    白女王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咔咔地往包间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上前，敲门，“老板！”
    “干啥？”
    陈凡在里面坐着玩手机呢，见白女王叫自己，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老板，你在里面干啥呢？”
    白女王转了几下门，发现门锁了，一脸好奇地往里面看。
    “打游戏呢。”
    陈凡撇着嘴说了一句。
    “打游戏添我一个呗，我星耀三！带你飞！”
    “一边儿去！烦人不？”
    陈凡有的时候可“烦”白女王了，越忙的时候越添乱。
    白女王就是使坏，见陈凡不开门，直接一扭头，“姐，你来啦！”
    陈凡眼皮耷拉着，继续玩手机，都没咋动。
    “砰砰砰！”
    敲门，三下，很急促的样子。
    “你给我滚犊子，听见没有？”
    “嘻嘻嘻嘻嘻嘻嘻……”
    白女王嬉皮笑脸，赶紧跑了，陈凡却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东西直皱眉，看潘晓晴，“诶，这些你都哪儿弄来的？”

 第二千二百二十章 心机

    “哼，你说我从哪儿弄来的？”
    潘晓晴巧笑嫣然，把手机又抢了回去，“实话实说，这也就是跟你，换成旁人求我我都不给他看，你信不信？”
    “那倒是没啥好不信的，不过，我就很纳闷儿，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是啥意思？说得再明白点儿吧，你，想干啥？”
    陈凡歪着身子坐在一边，上下打量着潘晓晴。
    潘晓晴这小嘴儿可能是她身上最性感的地方了，真是诱人极了，尤其是配上现在用的这个红里透粉的唇彩的时候，更是很容易就能挑起那些臭老爷们儿心里的强烈的征服欲。
    或许，这也是一直以来，潘晓晴一直都被冠以“宅男女神”的重要原因吧。
    “哼。”
    潘晓晴听了陈凡的话，略微地直起身子，拿出湿巾来，幽幽地擦了擦自己的小嘴儿，旋即媚笑着，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没啥，其实，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免得日后鬼迷心窍的，真就这么陷进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嗯？”
    潘晓晴说着，抬起手来捏了一下陈凡的下巴，居高临下，就那么耷拉着眼皮挑衅似的看着陈凡。
    陈凡也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好半天之后，嘴角一歪，“行啊潘姐，有两下子啊！真没想到你的眼线放得那么长，你知道的东西这么多，就不怕哪天因为这个被人做了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潘晓晴寻思寻思，又跪坐在了陈凡的旁边，“如果有一天，我和她们翻脸了，你会帮着谁？”
    “那不一定。”
    “如果有一天，她们想杀人灭口，你会帮她们收拾我么？”
    “不会。”
    “真不会？”
    “正常来说，不会。”
    “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呢。”
    “哼。”
    陈凡笑了，“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是一个鬼术师，而且，还做过鬼术师里的小头头，当年，我身处高位的时候，就在鬼门之内推行改革，其根本目的，就是规范鬼术的使用，简单来说，但凡是那种作奸犯科的事情，基本上，在鬼门之内都是不被允许的，法无禁止之处，才是鬼术的用武之地。说得再装一点儿，这里还有一处关隘，你知道么，千百年来，从鬼门创立之初，唯一所追求便是‘天下太平’四个字，使众生各归其位，还万民以康乐，这才是一个鬼术师应该做的。”
    “还万民以康乐？呵。”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得像真事儿一样，可我怎么觉得，扩充后宫才是你的目的？”
    “你觉得我会被几个女人绊住脚么？尤其还是那种一肚子心眼儿的女人？”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潘晓晴，虽然没直接点出这“一肚子心眼儿的女人”指的是谁，但潘晓晴也听得出来，陈凡是拿话敲打自己呢。
    潘晓晴并不生气，也没啥不服的，就撇着个小嘴儿看了陈凡一眼，“一肚子心眼儿怎么了？人活着就那么容易么？这世道，谁容易？哪一个不是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刀枪剑戟的？我要是不提防着点儿，早就让人收拾得狼狈不堪了！你信不信？”
    “那我倒是不怀疑，其实，原本呢，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女人十有八九已经被杀神秘富豪给包养了，但现在看，这么想还是我低估你了。”
    “低估我啥了？”
    “低估你的野心了。”
    陈凡讪讪一笑，“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控制欲也很强，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就算低头了，也只是暂时的。”
    “哟，你还挺了解人家的嘛！那你说说，人家心思这么野，咋还让你给欺负了呢？”
    潘晓晴那小眼神儿妩媚极了，说起话来，也是边说边笑。
    “得了吧，我啥时候欺负过你？别瞎说啊！”
    陈凡说完，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你呀，就是嘴馋。”
    “哼。”
    潘晓晴笑了，撇着嘴，回头看看外面，确定门锁上了以后，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凡，“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想打你一顿！”
    “为啥呢？”
    “你说你自己气人不？姐姐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儿啊？可到你这儿，总像是人家贪图你啥似的！你要是老这样，我以后可不来找你玩儿了！”
    “妈耶，吓唬谁呢？我怕你是咋的？”
    “哼，你当然不怕，不过，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丑事说出去么？”
    潘晓晴说着，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可别忘了，我这个人心眼儿可多，备不住，就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了呢？”
    “你是在挑衅我么？”
    陈凡一挑眉，把手机放在旁边，“要不，咱俩试一下？死磕到底都别留手，看看谁怕先死。”
    “切！”
    潘晓晴把大眼睛一翻，“我傻呀？”
    她走过来，一下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不过说真的，你自己可得小心点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不？”
    “小蛮那合同的事儿能不能解决？”陈凡一下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跟他们不熟，说不上话，这种事情你找她们能好一点儿。要我说，还是和平解约的好，要不然，真打起官司来，违约也不是小事情。”
    “嗯，也是。”
    “你还是找杨小姐吧，好用。”
    “为啥？”
    “海鲜tv的少当家一直对杨小姐有意思，我觉得，杨小姐肯定能说上话。”
    “我已经给杨小姐那边打招呼了。”
    “她咋说的？”
    “说是要了解一下情况，再给我消息。”
    “那还行。”
    潘晓晴跟陈凡又聊了些什么，就不大清楚了，总而言之，潘晓晴在陈凡这边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了，走的时候，红光满面的，有说有笑。
    白女王就在楼下转悠呢，看陈凡送潘晓晴上车，还特意盯着潘晓晴的臀部看了半天，等陈凡回来，还用那种意味非凡的小眼神儿看着陈凡，把陈凡看得直发毛，“你干啥？”
    “老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涨工资了？”白女王笑吟吟地，一挑眉。
    陈凡也跟着一挑眉，“为啥呢？”
    “不为啥，自己寻思去。”
    白女王说完，还坏笑着，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

 第二千二百二十一章 黄钟毁弃

    “老板，我也要涨工资！”
    慧慧闻言也跟着嚷嚷起来了。
    “老板……”
    网咖里群情起伏。
    “都给我滚犊子……工资的事儿都别跟我说！找老板娘去！”
    “嘻嘻嘻嘻嘻……”
    一听说这事儿小姐姐做主，这些货立即就怂了。
    大家都知道陈凡这个人对自己身边的人向来嘴狠心软，其实比较好说话那种，但小姐姐就不一样了，她是一个又原则的人，干啥事儿都特爱较真，所以这一个个敢跟陈凡呜呜喳喳的，到小姐姐那儿就老实多了。
    弄不好工作都没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主人，大白问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出去吃个火锅啥的！”
    小蛮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开始嚷嚷起来了。
    “吃火锅干啥？这天也不冷。”
    陈凡说着，转头看看白女王。
    骑在沙发上认真看电影的白女王当时就是一愣，眨眨眼，看向小蛮，“我没说呀。”
    “是么，那小叶橙说的吧。”
    叶橙在一边卖奶茶呢，一听这话直摇头，萌萌的，可认真了。
    “就你自己说的，自己馋，还老看别人！”
    陈凡冷哼一声，撇着嘴，就在小蛮龇着小白牙傻笑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嗡……”
    “喂？”
    陈凡拿起电话出去了。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刚才谁说吃火锅来着？”
    这几个，没一个敢吱声儿的。
    “都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了。”
    “唉——”
    网吧里头一片鬼哭狼嚎。
    下午，五点多，陈凡就拉着大队伍去吃火锅了，除了几个留守的伙计以外，基本上都去了。
    火锅城这边陈凡是常客，服务员都认识他们了，一看陈凡拉着大队人马过来，就有点儿想笑，这不，把陈凡带进包间儿去以后，一看老黄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就更想笑。
    本来想跟陈凡聊聊五毒真人的事儿的，顺便把自己的事情摘干净，谁成想这瘪犊子玩意儿又又又又跑来占便宜了，这架势不像是来谈事情的，反倒像是特意跑地主家里来吃大户的！
    瘪犊子玩意儿！
    这绝对是瘪犊子玩意儿！
    “诶，你们来得挺晚啊。”
    黄龙道长强颜欢笑地跟陈凡摆摆手。
    “啊，路上有点堵车。”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回头看看服务员，“把这个撤了，换个大锅！没看见这么多人呢么？”
    “诶，好！”
    服务员赶紧过来，“那个，先生，你们准备点些什么？”
    “羊肉先来二十盘吧，别的你们看着来，反正黄老板请客，别那么抠抠嗖嗖的。”
    “黄老板请客呀？”
    “啊，是，是！”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白女王龇着牙，拿着菜单跟服务员点菜去了。
    老黄一脸无奈，直叹气，陈凡看得有意思，便笑着说，“难得出来一趟，咋还叹气呢？是心疼钱啊？要不我请你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
    黄龙道长毕竟是个场面人，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哪能呢，这点钱不算啥！再说了，既然说好了今天我请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我不是为这顿饭发愁，我是在替老弟你担心嘞。”
    “我？”陈凡指了指自己，“为我担心啥？”
    “你这个惹了大麻烦嘞！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
    “呵。”
    陈凡冷哼一声，把餐具的包装撕开，“我有什么麻烦？我又没做错什么，何阿三做尽了坏事，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我要是把他宰了，或许还能落下点儿下手过重的说法，可我毕竟没有亲手杀他，他的尸体不是被警方找到了么，怎么死的，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他是五毒真人打死的。”
    “那不就得了。”
    “可五毒真人是觉得丢人，恼羞成怒才杀了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凡一摊手，“这凡事总有个对错，你说是不？我没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
    “五毒真人是你打死的吧。”
    黄龙道长戳了戳桌面，“这五毒真人怎么能说打死就打死呢？”
    “他是一个死人，不是活人，活人归警察管，死人，他们管不了，我说的没错吧。”
    “五毒真人是个死人？”
    黄龙道长骤然一惊。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跟我这儿演戏呢？”
    陈凡上下打量着黄龙道长，略微直了直身子，“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凭你的道行，能看不出？你我都很清楚的，大凡尸类，想要长时间地以那个姿态存在，就必须不断补给新鲜血液，我查了一下附近几个省市的新闻报道，据我推测，最近几年日益频发的那些少女失踪的案件十有八九就是这父子俩做的吧？小的采阴补阳修炼邪术，老的茹毛饮血做行尸走肉！电视里，你们茅山派最恨僵尸不过，可现实里，却跟人家沆瀣一气打得火热……咋个意思呢？”
    陈凡直摇头，撇嘴，“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黄龙道长知道陈凡是在挖苦自己呢，讪讪一笑，“老弟，我也跟你说点儿实在的，这点儿事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啊？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老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何阿三父子做的这些事儿，知道的人不少，可那些名门正派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个东西，却谁也不插手，你就不想想是为啥么？”
    “为啥呢？”陈凡笑吟吟地托着腮帮。
    黄龙道长用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没那么多穷讲究，真的！说来说去说一大堆，归根结底却只有两个字，不敢！”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敢？”
    “对，不敢。过去不敢，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更不敢了。”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现在这个节骨眼儿？现在是什么节骨眼儿？”
    “无遮大会马上就来了，你心里就没一点儿数儿么？这次大会是怎么回事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有人都憋着劲儿呢，名门正派想要平安过关，小门小户想要一举成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此次大会只有，江湖格局必将迎来一轮大洗牌！”

 第二千二百二十二章 瓦釜雷鸣

    “我当然知道。”
    陈凡点了点头。
    “那你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搞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五毒真人意味着什么？”
    陈凡略微地直了直身子，“意味着什么？”
    “五毒真人的能耐不小，名头也不小，但这些年来一直没人敢动他的真正原因都不是这些，真正麻烦的是他和他家族的势力！你知道五毒真人的师傅是谁么？蜀山御剑门的上一代掌门，老剑仙何囚筠！你知道他干爹是谁不？神霄宫五雷大法师！那是神霄宫的老当家！就这两个人的名望和实力，就今时今日来说，可算得上当世一流！你拍着胸脯想一想，就这两个人，你真惹得起么？”
    黄龙道长说完，兀自叹息一声，“老弟你法力通天，自然无所畏惧，可你也不为鬼门三堂想一想，这次无遮大会，主要的竞技形势就是打擂台，现在，很多大门派都商量好了，相互间都给面子，一致对外，换句话说，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抱起团儿来压制新人，你们鬼门儿在影响力和规模上都不占优，这些年，要不是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相信连参加无遮大会的资格都没有！如此时候，更应该低调行事！”
    陈凡抱着肩膀认真听着，点点头，“你继续说。”
    “要按常理说，这话都不应该我来带给你，但是，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老哥真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太年轻，太狂妄！太冲动！古人有一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近年来你一个人横空出世，光芒万丈，饶是惊天动地了一番立下赫赫功业，可你也要知道，无形之中，你自己也得罪了不少人！因为你把别人都给比没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无遮大会，将会有很多人针对我？”
    “这还用说么？肯定的！不仅是你，还有你所在的门派！你们，都快成了被人集火的目标了！偏偏在这时候还要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这事儿有证据么？没证据不好说吧。”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我跟一些门派打过交道，目测，没什么大仇人吧。”
    “你还不明白么？你的名气太大了，让人眼红了！”
    “那也不至于这么针对我吧。”
    “将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一向都是中国人奉为圭臬的既定战术，难道不是么？”
    此话一出，陈凡眨眨眼，竟也没话说了。
    毕竟人家说得对，一点儿没错那种。
    “那，老哥是啥意思呢？”
    “要我说，你呀，还是趁着还有时间，亲自登门去解释一下吧！这江湖也就这么大，看着挺大，其实圈子很小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打头碰脸的机会少不了的！”
    “你是说，我去蜀山御剑门，还有那个神霄宫，去……登门道歉？”
    “起码要有个说法。”
    “我考虑一下吧。”
    陈凡捏起筷子，左右看看，见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声都不敢吭，便笑了，“你们干嘛啊？傻愣愣地坐着，让人点穴了呀？”
    这话说完，小姐姐才莞尔一笑，白女王撇着嘴一脸不屑，“老板，要我说，登门道歉啥的就免了吧！是他们作奸犯科不干好事儿，凭啥咱们去道歉啊！人在做，天在看，咱占着理呢还怕他们为难是咋的？不去道歉！不去！”
    “是啊！”小叶橙也嘟着小嘴儿，一脸不爽的样子，“坏人就该死！凭什么咱们去道歉呀？不去！”
    “这！”黄龙道长一看这架势，一脸尴尬。
    “不能这么说，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涉及到那么多人呢，怎么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们说的都对，咱占着理，无愧于心，这确实是事实，可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也总得给人一个台阶儿下，要不然，很容易被坏人利用的。”
    “利用就利用呗，谁怕谁呀？老板你那么厉害，还怕他们？一嘴巴打飞他们！”白女王牛气着呢，拍着桌子嚷嚷着，“老板，你真不用害怕他们，我呀，最讨厌那些的牛鼻子了，一个个的，总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架势，其实啊，一个个的，心里头可花花了！你都不知道，当年我就认识一老道，长得那也是眉清目秀仙风道骨的，其实啊，可不是个东西了！借着给我爹算卦的名义，老往我家跑，后来，把我们家的小丫鬟都给搞怀孕了！一想起来，我就生气！”
    “那都不算啥，主要的，还是一肚子算计！”小叶橙也忍不住开始嚷嚷了，“就这些人，就像是沙滩上的那些螃蟹似的，没事儿的时候，溜溜达达到处乱窜，可能折腾了，一遇上事儿，滋溜一下就缩洞里去了，挖都挖不出来！成天整得跟自己是啥世外高人似的，其实都是些胆小鬼，自私鬼，窝囊废！”
    “对！我觉得也是！”
    小蛮也在一边直点头，“打扮得像个神仙似的，实际上，都是些人渣！比小木寺那些脑满肠肥的秃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咳，咳……”
    黄龙道长发现这小丫头片子这嘴真是一个比一个毒，有点儿尴尬地咳嗽两声，小蛮他们见了，还扭过头去看了看他，一脸的不服气，就差直通通地来一句“你咳嗽啥”了。
    “欺世盗名倒还好，胆小，也不算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怕，不怕这种，怕的是那些为非作歹霍乱人间的，现在这江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简直可以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来形容！恨只恨那些跳梁小丑们的舞台欲越来越强，跳上跳下，欺神骗鬼，把这个圈子搞得乌烟瘴气的，连累了很多无辜的人！我了解，无遮大会设立的初衷，就是本着这么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目的！比武较技不是为了相互厮杀，更不是为了啥江湖格局！归根到底，还是想让有真本事的人脱颖而出，让那些骗子神棍无所遁形！哼，虽然我不想节外生枝，可别人也最好别来惹我，如果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我还真愿意试试这些目高于顶的名门大派到底有几分斤两！平素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着就来气。”

 第二千二百二十三章 石窟



 第二千二百二十四章 投资入股

    “啊……吃得好饱……”
    回来的路上，往车位走，小蛮她们几个龇着牙捂着肚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地还在吧嗒嘴呢！
    一顿火锅吃了四千五，鬼知道这几个小丫头片子都吃啥了！
    黄龙道长哭的心都有了，不过陈凡他们倒是没有理会他，嬉皮笑脸往歪走，很快就上车回家了。
    小姐姐说，“老黄的话其实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如果可以重新选一次，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
    陈凡拿出车钥匙，“这些都是害群之马，留不得。”
    “怕就怕这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其实，原本用不到我们出手的。”
    “说的就是。”
    陈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孔令怡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她呢？”
    “她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了解案情去了。”
    小叶橙来了一句。
    “哦，那还好。”
    陈凡把车子启动。
    “那个孔令怡，好像怀孕了。”
    白女王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小声嘀咕。
    “嗯？”
    陈凡一回头，“你确定？”
    “不确定。昨天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你也知道的的，她看着其实挺瘦的，但是小腹却微微鼓了起来，要不是天生体型又缺陷应该就是有了吧。”
    “这话你跟她说了么？”
    “说了呀，她也吓一跳。”
    白女王嗤嗤直笑，“她说完犊子了，得去医院看看，实在不行就打了吧。”
    陈凡系上安全带，“ 冥府那边，打胎是重罪，跟杀人放火差不多，你没提醒她啊？”
    “提醒了呀，可是，提醒了又有啥用呢！”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小孔是个啥货，你也不是不知道，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了，孩子的爹是谁她自己都说不清。”
    “不至于吧……”
    “啥不至于……”
    白女王看大家都在看自己，抱着肩膀撇着小嘴儿，像是在嘲笑她们没见过市面似的，“就现在这小姑娘啥的，玩的都可嗨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包点东西，凑几个人，嗨去呗！啥事儿没有！你忘了上次有个女的生个双胞胎啊？一个黑，一个白那个！嘿嘿嘿嘿嘿嘿嘿……”
    白女王龇着牙，污了起来，“老板，你你那么关心这事儿呢？是不是，那孩子跟你也有点儿关系啥的呀？”
    “滚犊子！你看我是那种人么？”陈凡还不乐意了。
    扫了一眼众人。
    却发现所有人都撇着小嘴儿直点头。
    很明显，在大家的眼里陈凡也不是啥好货。
    “我这人，心眼儿小，我的妞儿才舍不得跟别人分享呢。”
    陈凡噗嗤一笑，解释了一句，解释完了，还寻思寻思孔令怡的事儿还有点儿小感慨，“大白，你给孔令怡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呢！”
    “她爱在哪儿在哪儿呗，给她打啥！”
    “废话，不是拿人钱了么！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老板，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看上个毛线！庸脂俗粉的！”
    “那倒也是！”
    白女王给孔令怡打了个电话，等到了网咖门口儿，发现吧台那边孔令怡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跟慧慧那边哭哭啼啼呢。
    陈凡虽然对慧慧没啥非分之想，但是对慧慧这样的老员工还是比较好的，把带回来的夜宵递过去，还拍了孔令怡一下，“哭啥呢？”
    孔令怡梨花带雨地咧着嘴，呜呜地说，“学哥，出大事了……”
    “咋了呢？”
    “我有了！”
    “谁的？”
    “你的……”
    “滚啊！”
    陈凡吓得往后一蹦，一下就正经起来了，“别跟我这儿讹人，听见没有？我可没碰过你！”
    “呜……你看……我就知道他不会承认的……”孔令怡真是个戏精，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霎时间，网咖里的众人都甩来不信任的目光，看陈凡的眼神里仿佛间透出两个字，“人渣！”
    谁知道，就在众人的“审判目光”灼灼燃烧的时候，忽然之间孔令怡不哭了，把手里的车钥匙摔在吧台上，掐着腰骂，“马勒戈壁！吓老娘一跳！你知道么？我去检查的时候大夫说像，我都吓死了！还好特么都是肉！我就说嘛，平时我都让他们戴套的，不可能有这事儿！”
    话说完，一拽衣服，继续撇嘴，见陈凡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又笑了，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看啥？跟你闹着玩儿呢！”
    “你爹的事儿调查的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让等信儿呢。”
    “你姐的事儿呢？”
    “一样，让我等消息。”
    孔令怡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落寞，“警察说了，生还的可能性极小，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你家现在还有什么直系亲属么？”
    “早没了。”
    “那，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以后？该咋办咋办呗！我准备把公司卖了，买点理财啥的，我爹给我留下好多钱呢，吃利息都能吃一辈子。”
    孔令怡说完了，还贼笑了起来，一伸胳膊格外轻松，“这下好了，再也没人管我了！我想干啥就干啥！嘿嘿！”
    “没心没肺！”
    陈凡抬手一巴掌轻轻地打在孔令怡的后脑勺上，先上楼去了，孔令怡见了， 也噔噔噔跟上去，“学哥！学哥！”
    陈凡转身，挑眉，“干啥？”
    “你说，我是买股票好呢？还是买理财好呢？”
    “你自己的事儿，你问我干啥。”
    “诶呀，人家不是信任你么，要不能问你这个？”
    孔令怡一挑眉。
    陈凡想了想，“要我说呀，放我手里最好，保证丢不了。哈哈。”
    陈凡继续往楼上走。
    孔令怡却也在后面跟着，“你现在着急用钱么？真的可以的！我现在投资入股，咱们一起做点生意怎么样？我都听慧慧说了，你现在想再开个店，但是手头没有钱！我可以拿钱出来的！怎么样？！”
    “慧慧跟你说的？”
    “是啊。”
    孔令怡看着还挺兴奋，龇着牙，“投资入股？”
    “对呀！”
    “哼。”陈凡示意她跟自己来，上了台球室旁边的会客室，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你咋就那么相信我呢？不怕我把你钱坑没了？”

 第二千二百二十五章 富贵逼人

    “那不至于。”慧慧没坐下，而是直接站在了陈凡旁边，大腿贴着陈凡的腿，背着手，耷拉着眼皮看着他，“我这个人呢，不太会做生意，钱放在我自己手里，指不定就怎么花光了！而且，我身边那些人也都不是啥正经人，他们要是听说我的手里忽然多了那么大一笔钱，肯定会撺掇我干这干那，到时候，麻烦就大了！最麻烦的是，怕是还有有人跟我借钱做生意！这种事你想想吧，想想就头疼！其实我这个人心眼儿也不大的，可不爱这个！”
    “那你为啥要把钱借给我呢？”
    陈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转头看她。
    “因为，我相信你呀！你没看出来么？我这明显是在跟你套近乎啊！”
    孔令怡说着，还往挤了陈凡一下，眉飞色舞地。
    陈凡心觉有异，撩起眼皮瞅瞅她，“啥意思？不，你是想跟我合伙做生意，还是想泡我啊？”
    “我呀，就是想入你公司的股儿！顺便的，也想泡你一下。”
    “我的天，你能不能矜持点儿的？小姑娘家家都这么直接的么？”
    “废话，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想跟你扯些虚的！她们都说你，说你，可棒了！我就想，见识见识！”
    孔令怡说着，还低下了头，有点羞答答地。
    陈凡直接一巴掌打在孔令怡的小屁股上，“去去去，一边去！几句话没到，净说些不正经的！”
    “你要实在不乐意，给你做个小跟班也行！你放心吧，我不会粘着你的！”
    “公司的事儿以后再说，眼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你去忙你自己的去吧。”
    陈凡说着，摆摆手，孔令怡见陈凡不像是在闹着玩儿，就转身上楼去了。
    一上楼，到了白女王的房间，气鼓鼓地把腰带解开了，摔在床上，“你们老板是不是萎了？我感觉他有点儿问题！”
    “噗！”
    白女王一听这话直接就笑出了声，“咋的，被无情拒绝了？”
    “白给的都不要，有病吧！”
    “那也不是，主要是时候不对。”
    白女王在一边趴着，撇着嘴，“老板这个人，可色了！实在是个假正经！对付他这样的人，你不能硬撅撅地送上门去，你越这样，他疑心就越大，反而不如细水长流一直撩拨他，时间长了，他也顶不住。”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挺有经验呗？”
    “那可不。”
    白女王终于找到跟她有共同语言的人了，撇着小嘴儿，又忍不住开始吹牛逼了，“你别看他平时跟我这儿呼来喝去的，私底下，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就姐姐我这脸蛋儿，这身段儿，谁能顶得住啊？这也就是这边不方便，人多眼杂的！你都不知道，我们一起出去干活儿的时候，一单得了空儿，哼~”
    白女王得意洋洋地笑了，“具体的我不说，你自己悟去吧！”
    “哇！那你这样，不会挨打么？”孔令怡很惊讶似的，“他媳妇不打你呀？”
    “不啊，你当人家是干啥的？那女的可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她，不过话说回来，有她在的时候你也最好矜持点儿，那女的却是不好惹。”
    “我听说，他们俩结婚了？”
    “不算，我听说办的是假证儿！还得重新办一个。”
    “这么说，我也有机会了？”
    孔令怡一歪身子，坏笑了起来。
    白女王上下打量，一撇嘴，“得了吧，想啥美事儿呢？你有人家长得俊俏么？”
    “我是长得不如她，可是，我有钱啊！”
    孔令怡一撇嘴，得意洋洋地，“不是跟你吹牛逼，就我这身价，找个小白脸有那么费劲么？你们家这网吧，我随便一挥手，就能买下几十个！”
    “呵。”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外面，看看外面停的那车。”
    孔令怡没明白啥意思，“你们老板不就开个小破路虎么？还不是最新款的！有啥了不起的！”
    “谁让你看那个了！我让你看那个长的。”
    孔令怡走到窗边，往外看，正看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楼下，车门一开，一个烫着大波浪拿着小包包还穿着一件黑里泛绿的深色包臀裙的女人走车子上下来，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不仅身材丰腴无比性感，而且，一下来就给人一种铺面而来的富贵气！
    壕气逼人！
    “哇！那女的谁呀？”
    孔令怡很诧异白女王怎么知道外面有人来了，一下回头看过来，都震惊了。
    “那个车，好像是劳斯莱斯慧影系列吧，没看错的话，好像九千多万那款！限定的！”
    见白女王撇着嘴没说话，孔令怡又补充了一句。
    “哼，那车咋样？比得上你家的不？”
    “这，这……这肯定比我家的牛逼啊……”孔令怡一挑眉，“你还没告诉我呢，那女的是谁呀？干啥的？这种人还能上网吧上网来？不能吧！”
    “你真想知道她是谁？”
    “嗯！”
    “大姨子，我家老板的大姨子！听说是跨国企业的女总裁，贼有钱那种！”
    “哇，陈老板还有这么牛逼的大姨子呢？那得好好拉拢一下呀！这要是傍上了，可不就一飞冲天了！？”
    孔令怡又跑到窗边，看看楼下星光耀眼的豪车，面露贪婪之色。
    “哼，无知的凡人。”白女王直接冷笑了起来，“在你眼里，人家是个大富豪！在我老板眼里，啥都不是！不是跟你吹牛逼，就你那身家还想包养我老板呢？别闹了！就这富婆里的富婆看着够可以了吧？嗯？看人家那长相，看人家那身材，看人家那打扮！哪一个是咱能比得了的？ 可到了老板那儿，啥都不是！我老板收拾她就跟收拾儿子似的！溜溜儿的！让干啥干啥！”
    “真的假的？！不至于吧！”
    孔令怡一听这话直接就炸毛了，“别吹牛逼！”
    “吹牛逼？”
    白女王差点儿没笑出来，“我说了你也不信，你自己看去！以前一半年都见不着一次，现在可好，一个月能来好几回！屁大点儿事儿就得飞一次，公司都要搬来了！”
    白女王说完，撇着嘴面露嫌弃之色，小嘴儿里嘀嘀咕咕地，仿佛在说，“哼，骚货！”
    “”

 第二千二百二十六章 大小姐

    “哇……”
    孔令怡一听这话，吓得吐了吐舌头，“真的假的？这么厉害的女人都被他拿下了？你们老板是不是给人施了什么法了？！”
    “那倒不是。”
    白女王一撇嘴，“我们老板这个人，你说他是好人吧，也未必有多好，你要说他是坏人吧，他也未必有多坏！反正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看她用什么邪门歪道儿去勾搭女人的！人家这是凭本事泡妞儿！”
    “妈耶。”
    孔令怡直接撇起了小嘴儿，“他多个啥呀？他比别人多个脑袋呀？那么多女人都围着他转？”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魅力。”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眉飞色舞地说，“就这么跟你讲吧，别看姐姐瞅着挺年轻的，但是啥大场面都见识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老板，绝对是个24k的纯爷们儿，男人中的男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还是哪方面，都是杠杠的，就那种，男人见了嫉妒，女人见了尖叫那种！才不像那些小鲜肉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说自己可有才艺了似的！”
    白女王又补充一句，“就那种梳中分，穿背带裤，打篮球的动作像个猴子似的花美男，我就不明白你们喜欢个什么劲儿！”
    “妈耶！你说谁呢！”孔令怡一噘嘴，“你这话要是让我闺蜜听见了，她非跟你急眼不可！人家就喜欢那种的！”
    “我就不喜欢，娘们儿唧唧的！”
    看白女王一脸嫌弃，孔令怡眉飞色舞地盘腿坐在白女王的床上，“诶，那你说说，你喜欢啥样儿的？”
    白女王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紧跟着，耷拉着眼皮羞答答地说，“诶呀，讨厌啦！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出口呀！”
    “诶呀，说说嘛！大家都是女孩子啦！”孔令怡发现自己跟白女王聊起来还是挺投缘的，用胳膊直推她，“快点儿的！说！”
    “人家……人家……人家喜欢那种……那种……”
    “啥呀？”
    “人家喜欢那种粗大有力的，贼爷们儿那种的！”
    “那咱俩差不多嘛！”
    孔令怡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就喜欢那种白天老实，晚上粗暴的。”
    话说完，孔令怡也不好意思了，两个女人几乎同时捂住了脸，在一边自顾自地嗤嗤直笑。
    ——割——
    “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听说，鬼门那边的人手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正好，神灯会那边也在召集我们过去商量下一步的事情，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咱俩可以一起走，行程我都安排好了，速战速决。”
    祝红焱一甩长发，坐在陈凡的旁边，从陈凡手里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怎么样？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嗯，遇上点意外，但是问题不大！你不来我还想问你呢，蜀山御剑门和神霄宫，你们能联系上么？”
    “你问这个干嘛？”祝红焱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凡，陈凡苦笑，“我斩了一个死人，就是上次那个何阿三的爹，虽然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能算是正常人了，但是，他的社会关系很复杂，眼看着无遮大会就要开始了，还不想因为无遮大会树立几个仇敌，如果可以的话，无遮大会之前，我还想去走动一下。”
    “那还真是巧了，据我所知，蜀山御剑门的大当家也在tj，我跟那边人的比较熟，可以帮你安排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就见一面。”
    “嗯，那也好。”
    虽然陈凡一直坚定地认为祝红焱是个心机婊，但是另一方面，对于祝红焱的办事能力陈凡还是非常认可的，祝红焱的精明不仅仅体现在小算计上，她能在竞争异常残酷的商圈儿混得风生水起也不单单是因为有火神一族在背后支持，要说头脑，要说能力，祝红焱都是顶尖的。
    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不能单看一方面，就比如祝红焱虽然在武力值上远远达不到能成为陈凡的好帮手的级别，但是，这些生活上的细碎小事上，她还是能照应到的。
    一个人是否成功，重要的衡量标准就是看她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人，这，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人脉”，从“人脉”这方面讲，祝红焱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相比于矫情又吝啬的小女人，祝红焱明显更“懂事儿”，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一向都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的。
    “对了，雷真归有没有来找你？”
    陈凡歪着身子问了一句。
    “哼。”
    祝红焱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天，你从我那儿走了以后，雷真归就打电话给我了。”
    “你怎么说的？”
    “我给了他一个不算答复的答复。”
    祝红焱略微迟疑了一下， 低下头，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不瞒你，我跟他撒谎了。”
    “撒谎了？”
    “对。”
    祝红焱端着茶杯，看着茶杯里微微泛起的水波，“他当时很生气，问我怎么回事，还问我是不是想好了要跟他们作对。我说，我没得办法，我中了你的独门秘术，只要不听话，你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我还说，就在那天晚上，我确实跟你那个了，只不过，我是被逼的，总而言之呢，我用了一大堆不好听的话，成功地把你塑造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蛋。”
    “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
    “不，我是在自保。”
    祝红焱嘴角一歪，“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这点道理，你应该懂的！我也可以跟你说句实话，假若这一次，你输了，我也不会给你殉葬的，我可没仙儿那么傻。”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陈凡讪讪一笑，竟也不生气。
    “你在挖苦我么？”
    “不，我是实话实说。”
    陈凡一挑眉，“只不过……你觉得你这样的说辞人家会随便相信么？”
    “相信不相信是他们的事，我总要给个说法，你说对不对？难不成我还实话实说啊？还是直通通地告诉人家，我堂堂火神一族当家大小姐早就被你熊住了，贼服帖，让干啥就干啥那种？”

 第二千二百二十七章 爆炒还是红烧



 第二千二百二十八章 绝配

    飞了几个小时，时间并不算太长，陈凡跟祝红焱从机场出来，就已经有人预备了专车送陈凡跟祝红焱一起去酒店了。
    按照鬼门的规矩，开会啥的一般都在晚上进行，这一点倒是跟网吧门口儿写小说那个货的生活习惯差不多，说白了，个个都是夜猫子。
    陈凡昨晚被小姐姐军训了一阵子，没怎么睡好，到了酒店以后，洗了个澡，就直接躺下睡觉了。
    他自己很清楚晚上十有八九不会太消停，所以也没怎么顾忌别的，就想着养精蓄锐忙活点正经事。
    祝红焱原本还以为好不容易能得空儿单独相处一会儿，机会难得，心里寻思这么好的机会咋还还得有点小节目啥的？所以一回来，就等陈凡洗完澡也去洗澡了，洗白白擦香香，还补了个妆，等她洗白白擦香香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浴室里出来，一看，陈凡已经四仰八叉地躺着睡着了。
    祝红焱手掐腰，心里头好气呀，合着这么半天自己白激动了。
    不过祝红焱也是个懂事的女人，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是，看陈凡确实累了，也没太纠缠，收拾收拾东西就先行走了。
    她的事儿不比陈凡少。
    可惜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约好了晚上开会的，结果因为鬼门那边有几个长老没赶到，会议往后推迟了一天，陈凡收拾收拾起来都要走了才接了个电话，想想也是够憋屈的。
    现在陈凡已经不是掌门人了， 所以行事啥的不好太张扬，索性没啥事儿就去楼下吃个牛肉面，回来以后，却发现祝红焱也回来了。
    祝红焱穿着那个贼性感的包臀裙儿，紧身的那种，高跟鞋一踩，显得屁股特别翘，再加上腰肢纤细，胸部丰挺，这前凸后翘的样子真是女人味儿十足，更重要的是祝红焱是一个很注重仪表的人，浑身上下，零碎不少，虽然有些地方显得累赘，但这珠光宝气交相辉映的样子也着实能衬托出那种特有的贵妇气质，陈凡在一边上下打量，看得喉咙里咕噜一声，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祝红焱正在镜子面前摘耳环呢，一看陈凡这熊色，噗嗤一声笑了，“俩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啥呢？没看过是咋的？”
    “那倒不至于，其实我就是有一个事儿想不明白，你这浑身上下这么一大堆东西，不嫌累赘么？”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女人，说了也跟你白说。”
    祝红焱还一撇嘴，“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我饿了，去楼下吃点东西。”
    “吃的什么？”
    “牛肉面，17块钱一碗的那种，这边东西真贵！”
    “诶呦。”
    祝红焱一撇嘴，看陈凡那小气样儿，都笑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17块钱的牛肉面还嫌贵啊？”
    “看你说的，我哪能跟你比！像你这样的小富婆当然啥世面都见过了，吃香的，喝辣的，会所里面玩男模，可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啊，17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还不贵呀！”
    “得了吧，你还小老百姓呢？”
    祝红焱一撇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小老百姓。”
    “咋的呢？”
    陈凡往床上一趴，脸贴着床，张开手，呈“大”字形往那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可这小眼睛，还是忍不住直往祝红焱的翘臀上一个劲儿地瞄。
    祝红焱那眼力也不是白给的，眼睛一扫，就知道陈凡在看啥呢，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儿小得意，能让陈凡这样的男人惦记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情，最起码，这能 证明自己很有魅力，祝红焱的长相虽然跟小姐姐比起来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跟别人比，那还是能甩人几条街的，起码那也是一线明星的长相，比起杨宓黄颖这样的还要尤胜三分，那一直以来也是一个对自己颜值高度自信的人，所以，一看陈凡那小眼神儿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就准知道陈凡这货又对自己有想法了，一寻思这个，祝红焱还经不住有点儿小激动。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如此激动的人陈凡还是第一个，祝红焱也说不好这是一种啥样的感觉，反正就是那种有一点点小紧张，还有一点点小期待的样子，心里头痒痒的，整个人都飘了，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
    可她明明很想跟陈凡套套近乎啥的，又碍着面子，不想说，自顾自地白了陈凡一眼之后，假装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就顾着忙活自己的。
    “诶，大姨姐！我问你个事儿啊？”
    陈凡眨眨眼，却忽然开口了。
    “你说。”
    祝红焱对着镜子补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你天生就这样么？”
    “你指的啥？”
    “我今天才发现，你骨盆前倾，骨相不太好啊。”
    祝红焱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白了陈凡一眼，“那咋了，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还是啥了不得的毛病是咋的？”
    “书上说，骨盆前倾的女人不好怀孕。”
    “废话，那还有人说骨盆前倾的女人特别性感呢！”
    “那确实啊。”
    陈凡对祝红焱的说法十分赞同，要说性感，祝红焱必须性感，如果祝红焱还配不上这个词儿，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配得上这个词儿的女人了！
    “大姨姐。”
    “干啥！”
    “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
    “诶，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我了？你说实话！”
    祝红焱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问这个干啥？”
    “不干啥，就问问。”
    “那你觉得呢？”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你阅人无数，啥不懂啊？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
    “废话，我哪能看不出来呢！我一直都觉得像，要不，我咋那么喜欢你呢，非得把你弄到家里去。”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个大色狼也有处女情结了？”
    祝红焱撇着嘴，一脸嫌弃的模样。
    “那倒也不至于。”
    陈凡脚底板搓着自己另外一条腿的腿肚子，侧卧着，托着腮帮，一边欣赏着祝红焱这强韧中透着点丰腴的身子，“就你这身材，简直了！我感觉天底下的男人加一起，就我一人配得上！”

 第二千二百二十九章 以武为尊

    “呸！别不要脸了！”
    祝红焱俏脸绯红地啐了一口，扭着头，美了起来，可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儿，直接给了陈凡一拳头，“等会儿！你丫这话啥意思？你是在骂人呢是咋的！？”
    “哪能呢，疼我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骂人呢！”
    “那你刚才的话啥意思？哦，就你能配得上我，那别人咋就配不上呢？是他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啊！”
    “那肯定是他们有问题啊！”
    陈凡说着，一翻身，伸直了腿，“诶，你刚才是去开会了么？你们那边怎么样？有啥新指示没有？”
    “有肯定是有，但是，为啥要跟你说呢？”祝红焱往手背上打了点护手霜，巧笑嫣然的样子，“你又不是我们的人，还能啥事儿都让你知道了？”
    “你不说就不说呗，有本事一会儿你也不说。”
    陈凡看祝红焱不跟自己说实话，一撇嘴，假装生气了，哼哼唧唧地。
    祝红焱也怕陈凡一会儿犯浑，在搞出啥“严刑逼供”的事儿，媚笑一声当即怂了，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人家不跟你闹着玩儿呢么，闹着玩也当真！你还真因为这事儿跟我生气呀！”
    “得了吧。”
    陈凡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唉，这别人家的女人，就是没得说，反正你对她多好，人家也不跟你一条心，扯啥都白扯！”
    “滚一边儿去吧，我也算别人家的女人啊？”
    祝红焱也不乐意了，翻了下大眼睛看着挺来气，“我都让你欺负成啥样儿了？还别人家的女人！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祝红焱出道这些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说句不好听的，我就差没给你生个孩子了，剩下的能干的都干了吧！甚至说，那啥，都让你……”
    祝红焱脸通红，有些事实在说不出口，陈凡在一边撇着嘴瞅了她一眼，“咋的？委屈你了是咋的？我看你不也挺来劲的么？”
    “那不废话么，要是没点儿好处，谁跟你扯这个！”
    祝红焱说着，羞答答地低下了头，身子一歪，也跟着爬到了陈凡身边，二话不说，三两下就骑在了陈凡的身上，两只手帮陈凡捏着肩膀，羞答答地说，“咱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别动不动就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知道不？”
    “那不还得看你啥意思么。”
    陈凡冷哼一声，趴在床头摆弄手机，没一会儿，房间里的灯就关了。
    又过了没一会儿，酒店里的大床就经不住想起了沉重又缓慢的咯吱声，一下，两下，三下，那节奏不算快，却着实深沉得要命。
    祝红焱咬着枕头尽量不出声儿，房间里显得就格外消停，可即便如此，隔壁房间里还是有几个人正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脸贴着墙，手里还拿着类似听诊器的神秘设备。
    “隔壁房间那几个是干啥的？”
    陈凡在祝红焱的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你问我，我……我还想问你呢……”
    祝红焱脸通红，攥着陈凡的胳膊把陈凡都攥疼了。
    “你去找几个人，把他们收拾了！住这么近，睡觉都不安生！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那，那你咋不找人呢！”
    祝红焱还傲娇上了。
    “这里又不是我地盘，我的手伸不到这里来呀！”
    “切！就你说法多！”
    祝红焱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个电话，捂着嘴用极低的声音说，“我隔壁有几个臭虫，你们处理一下。”
    “大小姐，现在么？”
    “嗯，隐秘点儿。”
    “好。”
    祝红焱把手机放下了，没到半小时，隔壁那几个便神秘消失了。
    陈凡不由得心生佩服，“哇，你真挺厉害呀！”
    祝红焱极少有机会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陈凡躺在一个被窝里，一听这话，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来，“这算啥？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谁家不得养几个像这样的人！”
    “很神奇的样子。”
    “没啥。”
    祝红焱说完，翻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看了半天，一脸温柔地说，“诶，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说。”
    “你……”
    祝红焱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老半天，“你，你真的，不会累么？”
    “你指的是哪方面？”
    “就跟人拼命那种啊。”
    陈凡笑了起来，“哪有不会累的人，哪有不会死的人，与人拼命，就跟战场厮杀一样，既要拼勇猛，也要拼战术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要是被自己的对手把自己摸透了，想赢，就很难了。”
    陈凡说完，扭头看看祝红焱，见祝红焱看着自己的小眼神儿里透着几分崇拜，直接在她的长发上摩挲了两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怎么说，我感觉，说崇拜的话，应该有一点儿吧！至于别的……说不好……”
    “你还崇拜我啊？崇拜我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怎么说呢？”
    祝红焱趴在陈凡旁边，翘起了小脚丫，“其实，在神裔之中，普遍都存在着类似的情节，火神一族尤其明显，我们这一族的祖先，个个彪悍尚武，与之对应，崇拜强者，崇拜英雄，便成了一件深入骨髓的事，我母亲原本是一个氏族部落的美女，后来因为战争，被俘虏了，作为战斗中的胜利品，她被父亲带走了，从此之后，便有了我。也因为有了我，她失去了回到原来部落的机会。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卑微，有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问她是否后悔生下了我，那时候，她就笑着安慰我，说，能成为父亲的女人，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我当时对这一切很是不解，可到现在，我却懂了。”
    祝红焱说着，笑嘻嘻地盯着陈凡，“我其实并不是我自以为的那种人，像我这样的女人，也是可以被人征服的！”
    “想征服你的人可不容易，起码身子骨儿得行。”
    陈凡讪讪一笑，“其次，心眼儿得够！”

 第二千二百三十章 任性女总裁

    “怎么？你怕了？”
    祝红焱讪讪一笑，“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呀，打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容易被驯服的女人。”
    “嗯，你是一匹精力旺盛的小野马。”
    陈凡手握着祝红焱的肩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诶，其实我很好奇，要说倒退着来算，你应该也有几千岁了吧！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老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老？其实，我就是个老太婆呀。”
    祝红焱一挑眉。
    “是么？我再仔细看看。”
    陈凡说着，做势要往被窝里钻，当时就吓得祝红焱赶紧打了他一下，“诶呀！你傻子吧！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你那么想知道，回家研究仙儿去，别在我这里烦人！”
    “小辣椒跟你能一样么，小辣椒是我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从黄泉之中召唤来的。她死的时候，就很年轻，所以得以重生以后，依然很年轻。”
    祝红焱一下子就翻身起来了，像是有了什么大发现似的，“仙儿真的是被你带回来的？！”
    陈凡一挑眉，“你才知道啊。”
    “那，你是不是可以复活所有人？”
    “傻吧，怎么可能。”
    陈凡说着，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方法能让人复活，但是，每一种复活都是不完美的，而且，不管以哪一种方式复活，你失去的东西都比你得到的多得多！这才是最难的！”
    “那倒也是。”
    祝红焱又躺下了，“我现在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很新，火神一族的女人有个独门的秘法，叫百转功，仙儿也会的。”
    “就是多少年一蜕皮的那个？”
    “对。”
    祝红焱一撇嘴，“每一次转生，自己的实力就会失去一多半，最惨的时候只能留下不到十分之一，想恢复功力，就要经历漫长的过程，不过，与之对应，我们可以重活青春。”祝红焱甩了一下自己长发，“你是我这个身体遇到过的第一个男人。”
    “这么说，以前的身体也遇到过别的？”
    “你猜。”
    “我猜有。”
    “为啥？”
    “看你那骚样儿，啥都会，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得了吧，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是咋的？那有啥难的呀？”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的别不信，你是我生命中，遇到过的第一个男人。”
    “是唯一的一个么？”
    “这……”
    祝红焱翻了下大眼睛，“保密！”
    “保密就是被别人弄过了。”
    陈凡一撇嘴，“说说看，还有谁染指了你这小浪货。”
    “你问这个干啥？”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个雷什么吧！”
    “是又怎样？”
    “不怎样。”
    陈凡一撇嘴，脸上不带着，实际上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祝红焱仔细看着陈凡的反应，打了他一下，“逗你玩儿呢！你以为我是干啥的？人尽可夫啊？”
    祝红焱说着，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想征服一个女人，没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像我这样的人，要是能拉下脸来跟你那啥，那就是打心底里服帖了，多少年来，能让我如此服帖的男人只有你一个，至于那个雷真归嘛，哼！名气倒是挺大，可我真心看不上他！伪君子一个，看着就恶心。”
    “你觉得他是伪君子？”
    “对呀！”
    “那你觉得我是啥？”
    “你呀……”
    祝红焱忽然一皱鼻子，“大色狼！”
    “彼此彼此。”
    陈凡憨笑一声，真是一点都不生气，“那关键吧，也得分对谁，有些人白给都不要，有些人，一遇上了，就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好意思说呢！”祝红焱有儿羞羞的，趴在床头摆弄手指甲，“打我跟你好了，就算落在后妈手里了！你说你多能欺负人！要是那些事让我公司的人知道了，我都没脸活了！”
    “怕啥的，谁家两口子没有点儿没羞没臊的事儿啊。”
    “那我跟你不还不是两口子么？”
    “那以后不就是了么！”
    “切！”
    祝红焱撇着嘴，“你家底这么厚，身价这么高，你觉得我会屈尊降贵给你做个小老婆？”
    “那你不乐意我也没办法，反正，该做我我做好我自己的就成了。”
    “要说单单是一个屈尊降贵也就算了，关键，你不成啊！废物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
    陈凡一下就不乐意了，“你再提这个事儿我就跟你急眼你信不信？”
    “本来就是嘛，你丫就是不行！不行！”
    祝红焱也是跟陈凡混熟了，开始跟陈凡这里顶风作案了。
    陈凡咬着嘴唇一瞪眼睛，“你再说一遍！”
    “你丫不行！”
    “诶呀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咋的！？”
    “啊——”
    一声尖叫，两个人便没羞没臊地嬉闹了起来，一口气折腾了大半宿，这才沉沉睡去。
    清晨起来准备去开会，祝红焱先行一步就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陈凡搂着，一阵羞臊之后，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旋即用床单捂着自己，蹑手蹑脚地去浴室洗了个澡，偷偷溜走了。
    “总裁，今天的形成都安排好了！”
    见祝红焱从酒店里出来，小秘书已经等得都要睡着了，见祝红焱咔咔地扭着大屁股出来，赶紧上前去接，祝红焱一摆手，“到车上再说吧。”
    “总裁。”
    砰地一下车门关上，小秘书偷看了一下祝红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儿，“今天下午有两个会，晚上还有一个，地点在……”
    祝红焱大眼睛一翻，拽了拽衣领，“谁叫那你晚上还安排的？全给我推了！”
    “可是，如果推了的话，往后顺延也没有时间的！”
    “啧！”
    祝红焱一砸吧嘴儿，面露不悦之色，小秘书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把没有的都推了，有用的尽量赶在下午办完！晚上，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是，总裁！”
    小秘书赶紧拿出手机比对了一下时间，偷眼看了一眼向来说一不二的祝红焱，虽然心里头嘀嘀咕咕，嘴上却丝毫不敢带一句。
    晚上还能有啥重要的事儿？
    还不是那点儿破事儿！？
    呸！
    不要脸！

 第二千二百三十一章 无遮大会

    鬼门总舵。
    自从陈凡牵头儿鬼门进行了几次大改之后，鬼门内外，不管是从风气还是从资金来源上都有了很大改善，原来的总舵被翻修了，里里外外，都弄得富丽堂皇，按照约定，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长老会的人就分头集结，王老爷子坐在鬼门现在的当家人和屈指可数的几位九段鬼术师，自然是要坐在首位的，陈凡呢，就坐在老爷子的旁边。
    偌大一个长老会，基本上全是老爷子老太婆，唯独一个年轻人坐在这里，没别人，就陈凡自己一个。
    基本上这长老会平均年龄都快六十了，陈凡在这里还挺扎眼的，但是，鬼门内外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这个年轻人的地位。
    这不仅是因为陈凡做过鬼门的大当家，是鬼门继往开来的一个重要人物，更因为此时的陈凡名头大盛，单说实力，那绝对是鬼门历史上实力爆表的一代豪杰。
    当然了，要是在座的人知道旁边坐着这大爹其实就是传说中遇神杀神的北曱鬼王的话，估计当场就得吓尿好几个，算起来，鬼门里的技艺，有相当一部分还是这位仁兄亲手创造的。
    鬼门三法主，高高地立在殿中，三法主中，红烛煞自然是要站在最中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塑神像的师傅是不是真知道点儿啥，这鬼主娘娘身穿红袍仪态端庄，还真跟小姐姐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她这法相跟小姐姐平素里的装束不太一样，非“妖艳”不可形容。
    上香，叩拜，祭祀。
    开会。
    二十几个长老找准位置坐下，王寅长老的孙子过来，跟大家讲解了一下无遮大会的流程。
    陈凡在一边认真地听着，很快，也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无遮大会跟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既是以擂台较技的形势出现的，却也不是普通的擂台。
    根据现在给出的说法，无遮大会一共设置了十三个擂台，所有擂台的擂主，基本上都是经过慎重筛选产生的，基本上，诸如茅山、清微、蜀山御剑门、波罗密宗这样的名门大派都是擂主，而一些诸如降头师，蛊师，还有什么北方萨满系的小门派基本都被打成了外围组织。照理说，鬼门这个门派的规模还不如某些外围组织呢，然而，十三个擂台之中，却有鬼门一个，虽然位列最后，却依然地位显赫。
    这无疑是一件值得 思考的问题。
    其实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魔人得到这个擂主的身份，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了鬼门的江湖地位，之所以如此，又一定跟近些年陈凡的英雄事迹分不开关系，可以说，此时此刻不管是神灯会还是调查局都对陈凡这个家伙格外重视，甚至有说法说，这个近年来声名鹊起铁剑冥王已经是继陆离之后，中州之内的最强战力了，这样的人，总是要给点面子的。
    可这样一来也带来了一个相当大的隐患。
    当一个实力与地位不对称的人爬上了一个众人垂涎的位置的时候，往往，也是杀机四伏最让人担心的时候，此时，总体来说，鬼门还没有作为擂主存在的实力。
    这种实力并不完全体现在一对一的硬实力上，相比于一对一正面死磕的硬实力，人脉、名声、甚至是规模上，鬼门都无法与那些名门大派相媲美！
    百足大虫，死而不僵，诸如茅山这样的门派，绵延上千年，各个时代都有高手出没，就好比武侠世界的少林武当一样，在众人心中就有显赫地位，加上，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各大门派之间，早已经形成了一定默契，作为地位显赫的上位者，他们就像是春秋战国时代的裂土封王的诸侯大夫一样，已经是事实意义上的既得利益者，一个小门派横空出世，与众人肩膀齐称兄道弟，你觉得挺好，人家会满意么？
    此时陈凡算是明白了老黄那话的意思，看样子，蜀山御剑门这样的门派不少啊，各大门派相互之间都是打了招呼的，估摸着，这一次，要一致对外好好“安排”一下新的江湖格局了！
    “守擂的规则是什么？”
    大家都在思量擂台分布的问题，这时候，也有人对打擂的规则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心。
    “每个擂主，都可以派三个门人出战，作为守擂方等着，不服擂主的门派可以上台挑战，一旦守擂的人被尽数击败，胜利者和他所在的门派就可以替代原来的擂主成为新的擂主，同时，接受各方挑战！”
    “胜利的规则是什么？”
    “一炷香之内，擂台没有易主，就算脱颖而出。”
    有长老问道，“那要是卡在一炷香马上烧完的时候打赢擂主，是不是我们就赢了？”
    “不，每次擂主更换，时间也会重新算，也就是说，想赢，每个擂主都必须实实在在地守住一炷香。”
    众人面面相觑，“那，守擂的人可以更换么？”
    “作为擂主方，只能有三个人，如果三个人全被打下去了，不是擂主方了，就可以自由挑战了。”
    “卧槽！那岂不是作为擂主要接受车轮战？”
    “没错。”
    “那别的擂主被打下来了，还可以去挑战其它的擂主么？”
    “可以。”
    “……”
    会议室乱成了一锅粥。
    这规则谁特么定的！
    太特么坏了！
    陈凡在一边仔细思量了一阵，倒觉得这个擂台规则还是可以的。
    公正不公正的不说，起码是个开放式的命题，名义上擂台上有十三个擂主，其实呢，一个擂主都没有，就好像人群里放着十三个椅子，大家都去抢，谁能在椅子上坐稳了几分钟，椅子就是谁的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才是无遮大会应有的意思嘛。
    想到这里，陈凡把茶碗放下，略微清了一下嗓子，“那个……”
    众人见陈凡要说话，都安静下来了。
    “守擂的人有什么讲究么？”
    “没有。”
    男人摇摇头，“年龄，性别，各个方面都没有限制，只是，具体的有一点要求……”

 第二千二百三十二章 后起之秀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什么要求？”
    “不可以……杀人。”
    陈凡眨眨眼，看看在座的诸位，“这么说，我们今天要解决的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选出三个能代表鬼门的年轻后背咯？”
    “一开始，的确如此。”
    老白眉终于说话了，说话的时候，也跟陈凡一样略微直了直身子，不过，他这话现在没有说完，只说了半句。
    说了半句就意味着还有半句。
    “但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这一次，除却几个大门派派出青年才俊以外，好多来挑战的人都老老小小齐上阵了，顾不得身份地位，看样子是要死磕到底的样子。”
    “没错，我也听说了，甚至，很多隐居多年的人物都耐不住性子，出山了。”
    陈凡直皱眉，“那，诸位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怎么干，咱就怎么干！年轻人总是要有的，但是老哥几个，也不能闲着！这件事现在关乎到鬼门的未来，我们这些人，老胳膊老腿儿虽然有点儿不利索，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往后缩不是？”
    “我的意思，是老的小的都得做好准备！”
    “对！”
    看一群人都在表态，陈凡也跟着点点头，“那倒也是。”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隐隐地露出几分欣慰的表情，陈凡略微一扫，便明白了，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咱鬼门之中的青年才俊的确不少，也能算得上魁首的，只有一个。”
    一个老头儿说。
    “是谁，他心里头最清楚！”
    不等老头儿说完，另一个老头儿也跟着补了一句。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要，还得看别人怎么做，其实呢，我觉得，未来都是留给年轻人的，咱鬼门儿传承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后继无人不是？”
    “那倒是，现在，对门内的情况也大体做了一个考量，就目前来说，比较被看好的三个人已经被选出来了。”
    王寅长老说着，拍拍手，“把人带来，跟各位见个面。”
    陈凡一听这话转头看向门口儿，没一会儿，便有人领进来三个人。
    都很年轻。
    甚至还有一个大姑娘。
    这三人，一个小胖子，一个大个子，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小胖子个头不高，很圆，小眉毛小眼睛，一脸苦相，看着就像是焦太郎似的，就那种看起来就人畜无害还总感觉容易挨欺负那种。
    小胖子旁边的是大个子，大个子身材魁梧，胳膊上都是腱子肉，一看身形就是个外家功夫的高手，他皮肤黝黑黝黑的，乍一看，像个正儿八经的庄稼人。
    要说这三个人里最惹眼的，便是那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年纪也不大，看样子二十都不到。
    她个子不小，身姿修长，往那儿一戳一站，就给人一种英姿飒装的感觉，刚强里透着几分妩媚，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长得真叫一标志，尤其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眼神犀利得像是刀子一样，锃光瓦亮。
    她背着手往那儿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照理说面对在场的这些老爷子，作为晚辈多少会感觉有些压力，可她一进来，这眼睛就扫了一下四周，紧跟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便直接锁在了陈凡身上，上上下下，不住打量，仿佛间，这屋子里除了陈凡这家伙以外，便再也没人能引起她的兴趣似的。
    哼。
    陈凡只瞅了她一眼，就确定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是啥省油的灯，略微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旁边有人在介绍，他却没怎么听，一直到散会了，都没怎么抬起头来。
    散会以后，各种长老级的人物要聚在一起吃顿饭，陈凡接了祝红焱的电话，就先行走了。
    基本上刚从酒店出来，就在楼下看见那个小姑娘，陈凡犹记得方才好像有人介绍来着，说这小丫头片子是哪个长老家的小孙女儿，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他真没想到，自己一出来，人家就把自己堵住了。
    那小姑娘穿着一条2cm小短裤，就那种，短得比内裤长不了多少的，两条粉腿又长有直又细，此时正坐在门口儿的车盖上，一见陈凡过来，便直接盯过来。
    陈凡站定，看她，两个人对峙了半天，陈凡往后退了半步，转身，朝酒店的后门儿走了过去。
    小姑娘万万没想到陈凡这么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片腿就下来了，噔噔噔快走几步，跟了上来，张开双手往陈凡身前一挡，仗着自己是一对a，一副牛逼哄哄不可一试的样子！
    “你跑什么跑？人家能吃人是怎的？”
    陈凡手掐腰，“有事儿？”
    “你就是陈凡吧！”
    没错，说起话来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直接！
    娇生惯养的典型特征！
    “我是，你想干啥？”
    陈凡十分确定自己跟她不熟，把手机揣进兜儿里，淡淡地看着她。
    他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想干啥，但其实真不怕她，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能让陈凡害怕的人恐怕真就没几个，他想躲，是因为不想跟个小丫头片子纠缠，尤其是不想跟这种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的小丫头片子纠缠！
    一来，自己在鬼门之内地位甚高，不好放浪形骸跟个小妮子走得太近。
    二来，这干巴巴的小妮子实在不是陈凡喜欢的类型儿。
    就这种小丫头片子，一般没啥正经能耐，呜呜喳喳的像个大手儿似的，一单来点儿真格的，分分钟哭天抹泪给你看！
    再说了，泡妞儿也不是这个泡法儿啊！
    “听说，你现在是鬼门第一高手，我要挑战你！”
    小姑娘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用手指着陈凡的鼻子自信满满。
    陈凡当时就愣住了，一阵懵逼之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一边儿去！”
    “难不成你怕了？”
    陈凡转身就走，小姑娘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开始不说好话了，“你要是怕我，就直接说嘛，看你一把年纪的，我……”

 第二千二百三十三章 有钱了不起啊

    话没说完呢，小姑娘忽觉后脖颈子一紧，陈凡一下就把她掐住了，拎小鸡子似的把她拎到一边，然后，咣一脚，把小姑娘踢得往前一撅，直接就蒙了。
    “卧槽！”
    “什么情况！？”
    在陈凡掐住自己的时候，他起码有二十几种方法予以反击，但是在那一瞬间，仿佛间，一招半式自己都想不起了！
    这是什么情况？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陈凡竖起一根手指，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这是一次警告，再折腾，可没有下次了！”
    话说完，陈凡就走了，留下一脸懵的小妮子看着他，好半天之后，小妮子一个箭步又窜到了陈凡面前，张开双手，又把他拦住了。
    陈凡手掐腰，无奈了。
    怎么这么粘人呢？
    谁家的小丫头啊？
    “我要跟你比武！正经的！”
    “我从来不跟人比武，跟我正经动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陈凡说完，摆出一副贼凶狠的表情，“要么被我杀了，要么被我办了！”
    小女孩儿一听这话，直接笑出了声儿，“哟，小哥哥！你这是在吓唬人家吗？”
    “没错，怕不怕？”
    “不怕。”
    小女孩儿说着，大眼睛一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说，有的可能是真的，有的可能完全是假的，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就不信！你看起来也比人家大不了多少嘛，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厉害！不如我们公平地打一架，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我要是输了，那不丢了大人了？我不跟你比！”
    “你是不敢吧！”
    小女孩儿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之色，“假大师，早晚都有被戳穿的一天！”
    “哼。”
    陈凡原本都想走了，一听这话又转了回来，“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赢了我，你就声名鹊起了，即便输了，也不丢人，答应你的挑战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呢？你没资格挑战我，要挑战，让你爷爷来！”
    “你说的倒是不错，如果我赢了你，我一定声名大振！而你，丢人丢大了！这样想，这一次挑战对你来说的确不算公平！不如，我们来点儿有意思的！”
    女孩儿说着，诡秘一笑，“如果我赢了，我什么都不好，如果你赢了，我随你处置。”
    女孩儿说完，一挑眉，俏脸微红之间隐隐地露出几分妩媚。
    “哼。”陈凡直接笑了，“就你？再发育几年再说这样的话吧！”
    “无知的蠢货！”
    女孩儿见陈凡对自己好像没啥兴趣，还不乐意了，她转过身去，走在陈凡的前面，背着手，挺着胸，趾高气扬的样子，“那你开个条件好了！你说，我们赌点什么！只要你……”
    斜刺里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身背后空空如也，小姑娘陡然一惊，前后左右一通找，陈凡却早已没了！
    “胆小鬼！废物！懦夫！”
    小姑娘气得直跺脚，攥着小拳头直嚷嚷。
    “那小妮子谁呀，看着不错嘛！”
    祝红焱坐在车子里，早把一切看了个明明白白。
    陈凡闭上眼睛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要啥没啥！就这样的我见多了！”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我听说，有好多人就喜欢这种小丫头呢！”祝红焱说完，还露出一个老司机的笑容出来。
    陈凡挠挠耳朵，“拉倒吧，也就比比划划的像个人儿似的，一动真格的啥也不是。”
    “不是吧，你家不也有一个这么大的么？”
    “说的就是她！你看那小浪样儿一上来，好像会点啥似的，其实就是个战五渣，干啥都不行……”
    “那也怪不得别人吧，也不看看你自己啥条件！都不是我向着别人说话，就你那驴劲儿一上来，哪个女人顶得住？”
    陈凡眼睛看着窗外，“你也顶不住？”
    “废话。”
    祝红焱把眼睛一翻，“我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还能让你欺负了？”
    “我可没欺负你。”
    陈凡继续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诶，你想啥呢？”
    祝红焱见陈凡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问了一句。
    “后面那个车跟了咱一路了，你说，我应不应该看看到底啥情况？”
    “是么？”
    祝红焱也回头看看，“你确定？”
    “好了，走了。”
    陈凡说完，闭上眼睛，“咱，换个酒店吧。”
    “有必要么？”
    “让你换你就换，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啧！你跟谁说话呢？”
    “跟你。”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嚣张了，是不是想打架？”
    祝红焱说着，看着还挺凶。
    陈凡跟她差不多，同样一脸不服，“打就打呗，好像你是我对手似的。”
    祝红焱寻思寻思，抿着小嘴儿笑了，“你牛逼，你老大！你能耐！行了吧！”
    “知道就行！”
    车子在路上兜了两圈儿，就停在了某酒店的门口儿，祝红焱打开后备箱，翻出两个纸袋儿出来，这边还没合上呢，那大屁股上便被陈凡打了一巴掌！
    祝红焱举起手打了他一下，便扭着大屁股跟他一起进去了。
    酒店大堂直接往里走，直接上楼，陈凡拿出身份证准备开房的，见祝红焱直接往里走，赶紧也跟了上去，“诶诶诶，干啥去？”
    “上楼去啊。”
    祝红焱站在电梯门口儿抱着肩膀，淡淡地说。
    “不开房的么？”
    “嗤。”
    面对陈凡这萌萌的问题，祝红焱直接笑了，“我回自己家，还用开房啊？”
    陈凡一愣，眨眨眼，看四周，“你家？”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儿！”
    祝红焱一脸嫌弃，看陈凡的样子，像是在看土鳖。
    打架打不赢，吵架吵不过，偶尔能在一起聚一聚又经常被啪哭的祝红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自己找回面子的机会的，“像这样的酒店，对我来说根本不算啥，怎么？你喜欢？你跪下，叫声主人，我就把它送给你！”
    “哼。”
    面对祝红焱那风骚的小眼神儿，陈凡直接就笑了，“有钱了不起呀？”
    “不好意思，有钱就是了不起。”

 第二千二百三十四章 地图

    这一句话说出来，祝红焱还挑衅似的撇着小嘴儿瞅了陈凡一眼。
    没错，她忽然想起来了，除了自己比陈凡更高端典雅上档次以外，她还有一手能让陈凡望尘莫及的地方。
    她很有钱。
    贼有钱那种。
    “再有钱能咋的？要收拾你，还不是个玩儿？”
    陈凡倒也十分识趣儿，他知道，跟祝红焱这样的女人比有钱绝对与自杀无异，所以，他也找了一个非常直接的理由。
    没错，他不算很有钱，但是腰缠万贯不可一世的祝红焱落在他手里，也不过是个前凸后翘的大妞儿罢了，乖乖听话就对了，别惹我，敢惹老纸老纸也分分钟啪哭你，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切，你除了收拾我以外你还有啥能耐？”
    祝红焱也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这并不影响她撇着小嘴儿挖苦他。
    “我需要解释给你听么？我有啥能耐不重要，重要的是，收拾你根本不费劲儿。”
    门开了，陈凡直接把祝红焱抱了起来，端了进去。
    祝红焱就抿着小嘴儿笑，羞答答地，也不敢吱声儿。
    “吧嗒。”
    门反锁了。
    “吧嗒。”
    浴室的门开了。
    “吧嗒。”
    浴室的门又锁上了。
    “给朕跪下。”
    陈凡的声音。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侧过头去，没说话。
    “快点儿的！”
    陈凡在祝红焱的肩膀上一按。
    祝红焱媚笑一声，直接软了。
    ——割——
    “滋——”
    “呼——”
    出租车里，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已经等了半天了。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身后的小弟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大哥模样的家伙盯着小蘑菇网咖的门口儿，把烟头儿从车窗里扔了出去，“再等等。”
    “大哥！那边已经来了消息了，陈凡今天肯定不在网吧里！他去tj了！”
    身后的另一个小弟也很急切的样子。
    “大哥！威少说了！只要把那个小骚娘们儿弄过去交给他，给咱五百万！”
    “我特么当然知道！要不然在这里干啥呢！？”
    大哥有点生气了，回头瞪了他们俩一眼，“最好能等她自己出来！要不然，人多眼杂的不好动手！”
    “大哥！威少说了，实在弄不到也没事儿，咱要是能把网咖烧了，也有一半的钱！”
    “这么多人呢，怎么烧！？”
    “大哥！那，那咱咋办？！”
    “等！”
    男人说完，示意身后的小弟别说话，三个人一起缩了回去。
    网咖旁边的小胡同儿里，三个女人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小蛮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的后面，还有一个胸大臀肥却又给人十分苗条感觉的美艳少妇！
    哇塞！
    这身材简直不科学呀！
    三个大老爷们儿的眼睛全看直了，远远地盯着那婀娜的背影，和走起路来微微摇摆的臀部，忽然之间，喉咙里咕噜一声，几乎同时咽了口唾沫！
    “大哥！这小娘们儿谁呀？看着真骚啊！”
    “是啊大哥！”
    大哥直勾勾地盯了半天了，看得比谁都来劲儿，“娘嘞，那小骚娘们儿就是老板娘吧！真特娘地带劲！”
    “大哥！要不，咱冲进去把她也一起带上？”
    小弟一挑眉。
    “大哥！我看行！”
    另外一个小弟也跟着眉飞色舞！
    “嘿嘿嘿嘿嘿嘿嘿……”
    大哥一阵淫笑，露出满嘴的大金牙，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带回来，盘她！”
    “砰！”
    车门开了，三个男人拎着大刀下了车！
    “砰！”
    车门又关上了。
    三个男人又缩回去了。
    不远处，网咖门口儿，不知道因为啥，网咖里头忽然走出来八九个壮小伙子，为首带队的，却是一个看起来贼妖艳的“小骚娘们儿”。
    孙小妖咔咔地扭着屁股出来了，腋下夹着一把西瓜刀，过来敲敲车门。
    三个人都没动，谁也没敢开。
    “咚咚咚。”
    又是三下。
    大哥模样的家伙摇下车窗。
    “你们……你们要干啥……”
    “没事儿，有点事儿找你们聊聊。”
    孙小妖说着，朝他们一摆手。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那个，不好吧，我们还有事儿呢。”
    “嗤。”
    孙小妖笑了，一摆手。
    呼啦一下上来好几个，直接把三个人从车上硬生生地拽了下来，麻袋套上，带走。
    小姐姐甩了一下长发，咔咔地扭着屁股走到客厅，小蛮和小叶橙洗了水果出来，蹦跶蹦跶地，“姐，那几个人怎么处置？”
    “我不知道，我让孙小妖自己处置了，她应该心里有数儿吧。”
    小姐姐说着，一下坐在沙发上，手里掐着苹果咬了一口，把手机拿了出来，微信直接给陈凡那边发了一条语音，“老公，那个什么威少的，又派人过来了！听说是要绑架你家小棉袄！”
    陈凡那边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送警局去吧，警民合作。”
    “好嘞。”
    小姐姐给孙小妖打电话，“你老大让你把他们送警局去。”
    “好嘞。”
    孙小妖把电话收起来，“先打一顿再说！”
    “哟，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的还挺亲！”
    祝红焱在一边撇着嘴，手里也拿着一个苹果。
    “咋的，不服啊？”
    “那倒不是，就是挺意外的，真不敢想仙儿也会叫老公！”
    “废话，那不得分跟谁么！”
    陈凡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回了一条邮件之后，把嘴里的苹果拿下来，又咬了一口，“我实话跟你说，你妹子浪起来，那可老邪乎了。”
    “有多邪乎？”
    “比你劲儿大。”
    祝红焱一听这话，微张着小嘴儿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真的假的？”
    “切。”
    陈凡都懒得跟她解释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是有可能，要没两下子，她也圈不住你的心。”
    祝红焱伸了个懒腰，看陈凡在一边回复邮件，穿着弹力裤小背心，在一边开始做瑜伽了。
    高端人士会玩儿的东西祝红焱就没有不会的，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是工作需要。
    “诶？你鼓秋啥呢？”
    无意间扫了一眼陈凡的电脑屏幕，发现陈凡的屏幕上，右上角三分之一大小的一块儿竟然是一处类似地图的东西，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第二千二百三十五章 悚然一惊

    “诶，我问你呢，你看什么呢！”
    见陈凡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祝红焱拿手里的湿巾打了陈凡一下。
    陈凡一撇嘴，回了一条右上角的消息，一边懒洋洋地回答，“该让你知道的东西呢，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不该让你知道的东西呢，你问了也是白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这一点，你真应该跟你妹妹好好学学。”
    “切，她好，她最好了，她样样都好行了吧？可我就是不明白了，那她要是样样都好，你跑我这儿来干嘛呀？你咋不回家抱你媳妇儿去呢？”
    “这能一样么。”陈凡讪讪一笑，“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我还不能换换口儿了呢！”
    “去你的！”祝红焱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直接拿抱枕甩过去，陈凡一躲，就躲开了，“别呜呜喳喳的跟我这儿，再动手办了你，信不信？”
    “你还少办了？”祝红焱俏脸绯红，盘腿坐在地毯上，“诶，我问你呀，要是我答应你了，在你那后宫里头我能拍第几？”
    “嗯……”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我算算啊……”
    “我……草……”
    祝红焱都无语了，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得了，得了，你还是别算了，算也没用……”
    祝红焱哼哼唧唧地，“真的，我就不是仙儿，我要是她，就你这样的小瘪犊子我一天收拾你八遍儿！你怎么那么花心呢！”
    “拉倒吧，跟你爹比起来我差远了！”
    “你别老拿他当挡箭牌！那一样么？”
    “那咋就不一样了？”
    “那……”
    祝红焱挺着大胸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又觉得，似乎无话可说，寻思寻思，就瘪了回去，“那，那你娶那么多媳妇儿，你忙活得过来么？不怕累死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都说了，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那，那，那……那你不觉得，每天都几个小老婆独守空房的，以后万一出了事儿咋办？你看现在，那些出轨的事儿多多！说不定哪天，也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说的倒也对，不过问题也不大，自己媳妇儿我看不住的男人，也真是够丢人的，再说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啥都看不明白的人么？那种勾三搭四的小浪蹄子，我也不往家里划拉呀。”
    “那可不一定，人是会变的！说不定那天就绿了呢！”
    祝红焱还在一边眉飞色舞地，坏笑着。
    “你别跟我这儿打预防针，没用，知道不？另外我也跟你说点儿实在的，你要是还想好，就把裤腰带拴紧点儿的，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干了啥了，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呀呀呀，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
    “我说不行就不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凡还挺牛气。
    “那咋那么牛逼呢？啥事儿都得听你的？”
    祝红焱一脸嫌弃。
    “咋的？我说话又不好使了是不？”
    “那，那倒不是。”
    祝红焱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搂着抱枕，不知道为啥，总是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儿，虽然看起来也没啥能让她觉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憋不住，想傻笑。
    “嗤。”
    陈凡似乎也注意到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啥呢？跟个傻子似的？”
    “用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
    陈凡说完，继续摆弄自己的，嘴里还说呢，“你最好也悠着点儿，别老这么眉飞色舞的，你知道雷真归的人躲在哪儿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你应该苦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哪儿像是被人胁迫的？”
    “那玩意儿，现在也没别人，我怕啥的？”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平时，就说昨儿晚上吧，一开始还挺好的，后来就不像话了，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臭毛病？小点儿声儿的！矜持点的！”
    “滚！”
    祝红焱笑骂了一句，“我倒是想，可我又不是死人！再说了，那能怨我么？那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么？还不是你！”
    “啥锅都往我身上甩。”
    “本来就是你的锅。”
    “行行行，你对，你有理。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去。”
    “哇塞，你就这么指使一个身家数百亿的女富豪啊？呼来呵去的？”
    “那我还咋的？三拜九叩啊？”
    “那倒不用，我也消受不起！”
    祝红焱身子一歪，站起来，光着脚从陈凡面前走过去，还用八字指横掐了一下陈凡的下巴，“等着！”
    “啪！”
    一大巴掌打在祝红焱的屁股上，陈凡笑骂了一声，“浪货！”
    祝红焱嗤嗤笑，不单不介意，还挺兴奋，那小样儿还真跟小姐姐颇有几分相似！
    这同父异母的亲姐妹算是坐实了！
    看着祝红焱那嬉皮笑脸的骚样儿，陈凡的心底里却隐隐地有些小受伤，不知道为啥，看着祝红焱，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哇，你厨艺不错啊。”
    一碗牛肉面端过来，陈凡尝了一口，便忍不住赞叹一声。
    “那是。”
    祝红焱被陈凡夸了一句，还美上了，“我以前，也很会做饭的！就是现在事情实在多了，没那闲工夫！”
    “你知道么，就以前的时候，也有一个女人跟差不多。”
    陈凡略微吸了一下鼻子，“她叫钟离，跟我还略微有那么点儿亲戚。”
    “钟离？鬼门那个？”
    “对。”
    陈凡点点头，咱俩的关系，就跟过去我跟钟离的关系差不多，那时候，她对我挺好的，做事也认真，能算是一个很好的助手，可惜呀。”
    “可惜，她背叛了你，然后你把她杀了。”
    “她不是我杀的。”
    陈凡耸耸肩，“自古以来，出卖自己主人的人都没啥好下场，她呢，就是这种。”
    “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祝红焱略微直了直身子，“你是在指点我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在特殊情况下，审时度势，保全自己，这没什么，但是，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心里有点数儿，有些事，一单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陈凡说完，一挑眉，祝红焱却禁不住悚然一惊

 第二千二百三十六章 细眉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陈凡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挺不着调的，但其实心思细腻，观察能力也极强，基本上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得到。
    “讨厌，你都这么说了，人家能不紧张么？”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走过来，直接坐在了陈凡旁边的沙发扶手上，“诶，你说，如果我再背叛你一次，你会怎么做？”
    “你说呢。”
    “你……会杀了我么？”
    “不会。”
    陈凡喝了一口面汤，把碗放下了，“我会把你抓住，带走，狠狠啪一通，然后让你滚蛋。”
    “嘁。”
    祝红焱直接就笑了，“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最起码，我不会死。”
    “当然，这也是现在的想法，具体到时候怎么做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陈凡自顾自地一龇牙，又扭头看看她，“此一时彼一时，有的时候，我这个人也真是挺坏的。”
    “一般说自己的坏的人都不是很坏。”
    祝红焱说着，抬起手来，放在陈凡的肩膀上，那小爪子一揉一揉的，“你知道吗，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儿爱上你了。”
    “你爱我什么？”
    “强壮，有力，凶狠，帅。”
    祝红焱嗤嗤地傻笑着，“我长这么大，经历过的事情很多，见识过的人很多，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能降得住我，但你不同。你是唯一一个敢不把人家当回事儿的家伙，也是唯一一个，敢欺负我的人，我有的时候，特别讨厌你，有的时候，也特别恨你，但不知怎的，几天不见，又忍不住想往前凑一凑，贱嗖嗖的像是没了骨头似的。”
    祝红焱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陈凡的肩头上，见陈凡并不怎么反对，便搂着陈凡的后腰，趴在了陈凡的后背上，“你有这样的感觉么？”
    “没有。”
    陈凡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
    “那，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机婊。”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富家大小姐。”
    “还有呢？”
    “浪货。”
    “我靠！”
    祝红焱都要急眼了，“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
    “差不多了。”
    陈凡又喝了一口面汤。
    “那，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不是都跟你说了么，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反正你爹也乐意，我就一起划拉走呗，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嘿嘿。”
    “哼，那，那你说，我身上哪儿最吸引你？”
    “这个真的好直说么？”
    “那……那……那你觉得，我最大的优点是啥？”
    “身材好。”
    “还有呢？”
    “耐……嗯……你懂的。”
    “去你的！”
    祝红焱优点儿想打他，可惜自知打不过，“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上我这身子了呗？是这意思么？”
    “要不呢？”
    陈凡一撇嘴，“你说你还有啥优点！”
    “绝交！”
    祝红焱急眼了，扭过头去往外走，走到门口儿看陈凡没追过来，又扭头回来了，“我靠！我走了！”
    “差不多就行了，小孩儿啊？”
    陈凡拍拍沙发扶手，“过来。”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咋的？我现在说话又不好使了，是吧？”
    “那，那倒不是。”
    祝红焱一脸不情愿地回来了，直接坐在了一边。
    陈凡把碗放下，擦擦嘴，随手一搂的工夫祝红焱直接就翻在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当初之所以没杀你，就是因为留着有用，以后在我面前别呜呜喳喳的，跟你可行了似的！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个啥？真以为自己出身高贵，地位显赫了？告诉你，在你爸这里，你顶多就算个陪嫁丫头罢了！哪儿那么多屁事儿？”
    陈凡说完，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瞪我干啥？再瞪我一下试试？屁股给你打肿！”
    “你咋那么牛逼呢？真的！你不怕死是咋的？”祝红焱一副特好奇的样子，“谁给你勇气这么跟我说话的？徐静蕾么？”
    “我就这么跟你说了，你能咋的？来，不服打一架！”
    “打一架就打一架，我怕你呀？”
    祝红焱挑起下巴，一脸不服的模样，见陈凡那小眼睛儿斜着瞅自己，忽然间噗嗤一笑，直接搂着陈凡的脖子将她扑在了身底下，“我倒要看看你狗日的多大能耐！”
    “诶，你干啥，诶！”
    “来呀？互相伤害呀！”
    “噗通。”
    没闹几下，沙发翻了，风拂过，窗帘一动，细小的缝隙里看过去，房间里，陈凡那两只大爪子托着祝红焱往卧室走了过去。
    祝红焱盘在陈凡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嬉皮笑脸地在陈凡的耳边说着什么。
    这俩人儿都笑嘻嘻地，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的逢场作戏。
    “呼——”
    雷真归拿着望远镜在对面楼顶看了半天了，看到这里，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一寻思自己的未婚妻被别人抱着，雷真归心里头窝囊得很，隐隐地，都感觉头发都绿了。
    “这特么是被人胁迫？”
    “这特么是身不由己？”
    “滚吧！”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坐在了一边，想了半天之后嗤地一下笑了。
    我雷某人少年天才，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样子，我们被骗了。”
    雷真归的身后有人轻声说道，眼睛看着的，是那个注定不平凡的房间。
    “敢不敢跟我一起冲进去，把她俩做了？事成之后，那骚娘们儿就是你的了！”
    雷真归坐在一边，把烟掏了出来。
    “你觉得祝红焱是那么好对付的么？”
    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长脸男人。
    眼睛很细长，像是猫一样。
    他背着手，淡淡地笑了笑，“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姓陈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劝你冷静一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下，大事要紧。”
    男人说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当年，雷恒为了巴结‘他’，连自己的妻子都送上去了，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相比之下，一个只有口头盟约的未婚妻，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千二百三十七章 不择手段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我……”
    雷真归做忿忿不平状。
    “不用太着急的，他们， 蹦跶不几天了。”
    男人说着，阴测测第笑了起来，他手一翻，背过身去，“无遮大会分十三擂台，前后一共十三天，各路高手云集于此，乃是百年罕见的一次盛会，你虽然出身雷家，却实是茅山派的入室弟子，想当年，一招震惊百里名动江湖，要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陆离的横空出世抢了你的风头，想必，此时此刻，连万福宫也早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说的就是这个。”
    雷真归一脸愤恨，坐在一边，“陆离，原不过是茅山北派的一个微末弟子，茅山北派，听起来跟茅山派差不多，实际上却只是当年祖师爷云游四方时无心插柳的一个小流派。多少年前，他们自称茅山弟子都不见得有人承认，哪里知道，稀里糊涂出了陆离这么个家伙，竟然还甩起来了！”
    “此人，势必是你未来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那是自然。”
    “所以呢，这次无遮大会，将是你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男人说着，伸手拍了拍雷真归的肩膀，“此次无遮大会，鬼门，当做众矢之的，假若鬼门被人逼得紧了，万分危急之下，陈凡势必要出手，真到那时，便是你成就功名的最佳时机。”
    男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悚然一惊，他一转身，怔怔地看着身后的细眉白脸，“你们是想让我去挑战他？”
    “难道不行么？”
    “茅山已经有了自己的擂台，我何必如此呢？”
    “规则上已经写明白了，固有的擂主假若不认可其它的擂主，也可挑战。”
    “可是……”
    雷真归略微迟疑了一下，“对战陈凡，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少年成名，独擅雷法，连五雷宫和神霄派都认同你雷步正神的说法，你，害怕他？”
    “您说得倒是轻巧。”
    雷真归背着手，斜向上四十五度，看着天空，“当世之人里，年纪相仿之人之中，能与在下比肩者，不过五位，而专长雷法的，除却祁凤鸣以外，以我独尊，然而，那个陈凡的实力，也的确是高深莫测，别的且不说，那个人手眼通天，还不是在他的手下吃了大亏？所以，我二人之间的实力对比还需重新估量，您说，是么？”
    “若是单打独斗，你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富贵险中求，要是没点风险，别人早就做了。”
    “那，您的意思是？”
    “你看看这个。”
    男人把手一翻，掌中便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雷真归伸出手来，接过，拿在手里一翻，闻了闻，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脸色一变，“嘶！这是！？”
    “此物名为明神丸，是药师王潜心研制多年研究出来的一种独门秘药，因为极难炼制，而且药材昂贵，这时间一共也没有几颗，而且，个个都是价值连城。”
    “的确！这东西，我听老祖说过。”
    “那你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么？”
    “当然知道！服用此物，短时间内，可以获得超过自己本体十倍以上的功力！”
    “十倍以上。”
    男人用手比了一个“十”，“你觉得，陈凡有本事十倍于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真归的脸上露出贪婪之色，一把将盒子握在手里，往后倒退几步，抱拳施礼，“多谢前辈相助！”
    “不用谢我，要谢，一要谢我主宅心仁厚，二，要谢你家老祖用心良苦。”
    男人说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转过身去，“ 此次大会，应是前进路上的最后一战，成龙成虫，都看你自身造化！机会是给了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
    “定然不负前辈重托！”
    雷真归红光满面地一抱拳。
    “看你小子还算知趣儿，你跟我来吧。”
    男人转身往下走，“老夫，再送你一件东西。”
    ——割——
    “真的假的？”
    雷真归自信满满的时候，祝红焱正骑在身上，手扶着陈凡的肩膀跟他笑嘻嘻地说着什么，陈凡听完了以后，嘴咧得跟个瓜似的，“那老头子那么不要脸的么？”
    “什么叫不要脸啊？那叫有境界。”
    祝红焱说着，懒洋洋地把两只手搭在陈凡的上，看着陈凡，笑眯眯地说，“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儿，当年这个雷恒，为了讨好人家，把自己媳妇儿洗干净都送出去了，你觉得这么一个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当年，他大哥还活着的时候，就对这个人很厌恶，说他不是啥好东西，把自己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所以把他赶出了雷家，可后来过了很多年，他还是回来了，而且，只用了没几年的时间，就又把雷家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了。”
    “这么说，他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过我挺奇怪的，你说，雷家那么多人，他为啥对雷真归那么好呢？就因为他少年天才？就因为他可堪大用？”
    “这个呀，说法就很多了。”
    祝红焱略微寻思寻思，“一种说法就像是你刚才说的那样，他重用雷真归，主要还是看中了他的才能，当然，还有一种说法，说，雷真归，可能是他的种。”
    “啥玩意儿？”
    陈凡吓一跳，“你说仔细点儿！”
    “一提这事儿你就来劲儿！”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雷真归，是最近这些年才重归雷家的，原来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雷家的人，因为打小他就不是在雷家长大的，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也有争议，现在知道的是，雷真归的亲娘，是雷豹的妻子，而这个雷豹，实际上雷家的上一个当家人，要说辈分的话，雷豹是雷恒的侄孙儿，当年，这个人为了修炼号称雷法奥义的都天神雷，请了这个雷恒出山传授。雷恒出来以后，也尽心调教，没多久，雷豹雷法大成，因此，雷恒这个爷爷辈儿的人就得到了雷豹的信任，自由出入雷府……日，渐，频，繁。”

 第二千二百三十八章 女主称制

    “他把自己侄孙子的老婆给勾搭上了？”
    陈凡一听祝红焱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直接明白了，挑起眉毛面露惊讶之色。
    “那可不。”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她俩肯定有事儿，那都不用说！就现在，听说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俩人还经常在一起那啥呢！只不过，这事儿雷家捂得严，没人知道罢了！”
    祝红焱说着，一扭身子，“你老说我心机婊，那你是没见过那个娘们儿，想当初，我也见过她，那女人的确长得挺漂亮，比我还漂亮呢！比仙儿，也差不了太多！要不你看雷真归怎么油光水滑的呢？还是基因好！这个女的，大家都管她叫雷夫人，老实说，我感觉她就是个破鞋！不过，这话也就私底下有人敢说，因为，事实意义上来说，现在的雷家，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祝红焱说着，叹息一声，“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挺崇拜她的，这是一个，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女人，在她上位路上的一切阻碍，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清理掉。想当初她出身也不咋地，就是个使唤丫鬟，因为长得好看，被雷豹相中了，稀里糊涂地来一炮儿，就有了一个女儿，然后凭借这个，就成了雷豹的小妾，做小妾时间久了，她就看上了夫人的位置，于是勾搭上了雷家的管家，在饭菜了下毒毒死了雷家的主母，再趁机晋位，做了一家女主，再之后，她培植亲信，掌握了雷家一半儿的势力，能跟雷豹分庭抗礼了，雷豹觉得她势力太大，就有意打压，结果，人家直接不乐意了，想找机会把他老公给弄死，可惜呀，一直没机会，直到雷恒出现，她看到了希望，那雷恒也不是啥好东西，为老不尊的，三两下，就让这位雷夫人勾搭上了，据说，雷豹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雷恒下的手！她不单把自己男人给弄死了，还自己坐上了一家女主的地位，手里把着一个小儿子，在雷家垂帘听政，俨然是吕雉一样的人物，你说，这样的女人可怕不？”
    祝红焱说着，笑嘻嘻地，“但凡跟她办过事儿的人，有用的时候，就百般拉拢，用不上的时候，翻脸就不认人，要说心狠手辣，我见过的女人里，她是第一位！说句心里话，我感觉，即便是雷恒那个老家伙，也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到最后，未必娘娘能落下什么好下场，甚至，我隐隐地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切。”
    陈凡歪嘴冷哼，挺不屑，“你可拉倒吧，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就不明白了，一个靠卖屁股上位的女人有啥了不起的。人心狠毒若此，这活着，还有啥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吧，每个人，对未来的理解都不一样，有的人呢，看重钱财，有的人呢，看重感情，有的人，看重的就是权势地位，你觉得她是靠着卖屁股上来的，瞧不起她，但你也要明白，生了一副好皮囊，也是一种天大的优势不是？再说了，皮囊之外，要没点儿手段，也不成事儿啊，所以，人家还是有点儿能耐的。”
    “那你也是这样的人么？”
    陈凡一挑眉。
    “我呢，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主要要看别人怎么办。”
    祝红焱大眼睛一翻，左一下，右一下，“人家都说我是心机婊了，我感觉，要不心机一下，好像都对不起这种评价似的！”
    “那，你要借我的手，除掉谁呢？”
    “你知道呀！”
    祝红焱一挑眉。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你要杀你爹呀？”
    “滚！”
    祝红焱差点儿笑出声儿来，陈凡却贱贱地笑了，“你爹不死，你咋上位？”
    “滚滚滚！”
    祝红焱烦死他了。
    “你看，我跟你说点正经的，你还急眼了。”
    陈凡笑嘻嘻地。
    “你呀，别跟我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有数儿就行！我就问你，我跟仙儿，谁更称你心？”
    “废话，那肯定是你妹妹啊！”
    “我都这样了还比不上她？”
    祝红焱撅着小嘴儿直瞪眼，“为了讨好你，你看我都成什么样儿了？就这样了都还比不上她？”
    “不好意思，真赶不上。”
    “绝交！”
    “真的假的？”
    “那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那你从我身上下去行不行？”
    “没完事儿呢下去啥？”
    “不是要跟我绝交么？”
    “完事儿就绝交！”
    “诶哟……”
    陈凡被逗笑了，“你看你那小浪样儿吧！”
    “诶诶诶，我郑重警告你，以后不许说我浪！谁浪了？人家才不浪呢！”
    祝红焱说着，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还有！以后……”
    “以后啥？”
    “忘了！”
    “……”
    对这个女人，陈凡是有点服气的，从内到外，由衷地服气。
    事情过了约摸能有十分钟，摆弄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陈凡忽然问了一句，“你真要跟我绝交啊？”
    “那可不，你当跟你闹着玩儿呢？”
    “爸爸对你不好么？一言不合就绝交？”
    “……”
    祝红焱被气得偷偷掐了陈凡一把，笑骂道，“你够了啊！你怎么那么坏呢？”
    陈凡也不吱声儿，就在一边嘿嘿地龇着牙。
    ……
    快半夜了，万籁俱寂，房间里倍显安静，祝红焱穿着一条要多性感有多性感的包臀裙儿，踩着高跟鞋，往窗前的栏杆上一撅，手里捏着一杯红酒看着楼下的灯红酒绿，沉默了半晌之后，站直了身子，转头看陈凡。
    “如果那个人笑到了最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我们赢了，属于你的，就还是你的。”
    陈凡从后面走进来，站在祝红焱身边，手握着栏杆看着楼下车流涌动，“倒退几百年，还是战火纷飞流血漂杵的年代，遇上灾年，易子相食，饿殍遍野，谁会想到城市里的生活会如此繁华，你说是不？”
    “看起来，你还挺喜欢现在的生活咯？”
    “当然。”
    陈凡笑了笑，“我

 第二千二百三十九章 神人

    陈凡龇牙一笑，看着祝红焱，祝红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切，你就这点儿出息啊？小富即安的样子……我呸！”
    “说真的，你有啥不满足的？”
    陈凡背靠着栏杆，“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金钱，财富，地位，名声，一样不缺，生活上，也基本上可以用纸醉金迷来形容，我看，跟过去的时候比起来，就算是给你个皇帝的位置坐一坐，你都不肯换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吧肯换？”
    祝红焱一撇嘴，张开了怀抱，像是要拥抱这个世界似的，“我要真的当了皇帝，这天底下的小帅哥就都是我的了！干啥不换？”
    “你现在想，也都是你的，就是价钱问题呗，黑马会所一天二十万的鸭子你天天换，随便玩儿，以你的身价也完全托得住。问题是，你觉得你这身子骨儿真的扛得住么？你扛得住，人家也未必扛得住啊！小妖精，要人命！”
    “你滚吧你！我这一辈子也就扛不住你！我是真没那个本事，我要是有那个本事，第一个要了你的命！”
    祝红焱直接嚷嚷起来了，有点而儿害羞，但是表情十分泼辣，“你看我啥？不服啊？我要是皇上，一天打你二十遍！”
    “你要是皇上你也不好使，收拾你还是跟收拾儿子似的。”
    陈凡一撇嘴，讪讪一笑，“你还真的别不服，有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我就感觉，可能这些就是命中注定，某些人，打生下来开始就是带着责任来的，像你，牛逼了一辈子，现在不也沦落了么？说到底，都是命！你呀，生下来就是为了被我欺负才来的。”
    “我去，你这什么理论？”
    祝红焱都被逗笑了，“你丫能不能要点脸？”
    “怎么的？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陈凡侧着身子，往祝红焱身边凑了凑，“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可诚实了，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滚滚滚，人家不想跟你说这个！”祝红焱还羞臊上了，实力演绎了一下什么叫刚穿上裤子的人说话就是硬气，“我告诉你呀，有些话，尽量不要乱说！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我堂堂一个跨国公司的女总裁，身价百亿，还是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神灯会的重要骨干，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被你欺负的人么？要是让人知道我这样的人被你收拾了，人家会怎么看我？”
    祝红焱说完，“归根到底，还是影响不好！”
    “那有啥不好的，正儿八经搞对象。”
    “那也不行！好说不好听。”
    “那，那以后不搞了还不成么？”
    陈凡一摊手。
    “啥玩意儿？”
    祝红焱一下就不乐意了，“吃干抹净了想跑了？美得你！自己做的事情说不负责就不负责啊？”
    “你看你，你自己说的影响不好嘛。”
    “影响不好的事儿你少干了？”
    祝红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告诉你，我嫌弃你行，你嫌弃我，不行！知道不？你一个大男人，得积极主动！”
    “就像个舔狗似的死缠着不放，是这意思不？”
    “那，那不是不行。”
    祝红焱笑嘻嘻地，在一边美了起来。
    “哼，骚货。”
    陈凡冷哼一声。
    “我你说了一百遍了，不许叫我那啥。”
    “嗯，奴才知错了。”
    “知错就行了？”
    “那你还想咋的？”
    祝红焱一撇嘴，半倚在栏杆上，用手指了指地面，“给朕跪下！”
    “快点儿的！”
    见陈凡没搭理自己，祝红焱学着陈凡的语气又催促了一句。
    “晒脸了吧？”
    陈凡冷哼一声，不看她了。
    祝红焱也不生气，在一边咯咯直笑，“咋的，就你欺负我行啊？人家就不能欺负你一下？”
    “不行。”
    “你咋那么牛逼呢？”
    “不好意思，一向如此。”
    陈凡一摊手，做了个欠揍的表情，大咧咧回去了。
    祝红焱在背后斜眼瞅他，见陈凡没注意，忍不住恶狠狠地在背后小声咒骂一句，“大傻x！”
    “你说啥？”
    陈凡站定，扭头。
    祝红焱吓一条，连忙眨眨眼，“我？我没说啥呀？”
    “来来来，你过来。”
    陈凡朝她直摆手。
    “干啥呀？”
    祝红焱扭着屁股咔咔地走了过去。
    “你知道我家有个小浪货，叫白女王不？”
    陈凡搂着祝红焱的脖子，一起离开了客厅。
    “知道啊，那个长得像范xx那个，是不？”
    “对对对，就她。”
    “我听说她挺皮的。”
    “说的就是这个。”
    “啥意思？”
    “你知道平时我是咋收拾她的不？”
    “不知道……”
    祝红焱看着陈凡的小眼神儿里透着几分无辜，可纯洁可淡定了，好像这事儿跟她没啥关系似的。
    “其实也没啥……”
    陈凡开门，关门，把门反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一阵鬼哭狼嚎。
    保洁阿姨拿着拖布从外面经过，吓了一跳，眨眨眼老半天，听里面不是好动静儿，往门口儿凑了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继续鬼哭狼嚎！
    女人的嗓子都喊破音了，看那样子像是要出人命了！
    陈凡的声音，
    “不敢啦，不敢啦！再也不敢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家暴现场！
    肯定是家暴现场！
    保洁阿姨觉得不对劲儿，拎着拖布赶紧跑了！
    现在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有话好好说，咋还打人呢！看着死去活来的！不是那谁谁在外面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让人逮住了吧！
    诶呀妈呀，太可怕了！
    “哇塞！”
    听众显然不止一个，隔壁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十分靓丽的小姑娘捂着脸，眼睛冒着小星星，直流口水，老半天之后，一下直起身子，恶狠狠地看着旁边躺着的一个梳分头穿着背带裤的男人，直接踹了他一脚，然后掐着腰，指着隔壁。
    “你看人家！看看人家！你看看你，能干点儿啥！？”
    “我能干啥？”
    男人轻蔑一笑，被骂了，也不敢吱声儿，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默默地给自己吐着口红，俄顷之后，忽然嗷地一下蹿了起来，斜刺里背对着她，缩着肩膀，抖着手，上蹿中蹿下蹲，左右摇晃着身子竖起两个“六”，有如触电般哆嗦个没完，“鸡你太美！嘞嘞，哦哦……鸡你太美！嘞嘞，哦哦……”

 第二千二百四十章 炸毛了

    那小姑娘看着他那甩动的中分，都惊了，上去就是一jio，“你说谁是鸡？你说谁是鸡？”
    神人。
    ——割——
    “姐，你看什么呢？”
    网咖里，没有陈凡在家，白女王她们就算是解放了，想干啥干啥，基本上也没人拦着，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就是略微欠缺了点什么，坐在沙发上伸直了两条腿在一边喂猫的小蛮看见小姐姐拿着手机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发呆的小姐姐，心里头很是纳闷儿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给你主人发信息呢。”
    小姐姐说着，嘟着小嘴儿面露嫌弃之色，“说好了两天就回来，还不回来，这是在外面玩野了，啥事儿都忘了吧！”
    “他就是一臭流氓！”
    白女王在听了这话深以为意，跑出来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别说我主人！”
    小蛮不乐意了，朝她嚷嚷起来了。
    “咋的？小丫头片子？我就说了你能怎的？”
    白女王冷笑一声，抱着肩膀撇着嘴，一脸不服。
    “你信不信主人回来我告诉他？”
    小蛮把小嘴儿一撇，讪讪一笑。
    白女王立即就怂了，“诶呀，我，我吧闹着玩呢么！闹着玩真抠眼珠子啊！”
    话说完，她嘿嘿直笑，赶紧躲到了一边儿去。
    小姐姐看着白女王抿着小嘴儿直笑，小叶橙却拿着一包薯片趴在沙发上，嘴里也在嘟囔着，“这几天，咱们网咖前后多了很多奇怪的人，贼眉鼠眼的，不像什么好东西！真担心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
    “来就来呗，怕他们咋的？”
    白女王又邪乎上了。
    “你别吹牛了，忘了上次让那个何阿三打得到处跑的时候了？”
    小蛮好像挺爱跟大白抬杠的，拧眉怒目，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
    “诶，你是不是针对我？”
    白女王也似乎发现了不对，掐着腰，也直瞪眼。
    “针对你又怎的？你敢把人家怎么的？”
    在这个家里，除了陈凡以外，小蛮就怂小姐姐一个人，除却小姐姐和陈凡以外任何人敢跟她叫板她都会立即跟人顶起来。
    “我告诉你，你小丫头片子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拿手机看小片儿的事情说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小蛮，小蛮脸一红，干咳了一声，悠荡着两只胳膊一撇嘴，“傻子似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
    白女王似乎没有善罢甘休的模样。
    “就跟你没看过似的！”
    小蛮还嚷嚷起来了。
    “你笑啥！”
    见小叶橙也一边龇着牙咯咯笑，小蛮不乐意了，“笑笑笑，也有你一份儿！”
    “你们行不行啊？”
    小姐姐一看这架势，一脸无奈啊，笑骂一声，“都大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都寻思啥呢？”
    “姐，这话说的不对，你这叫啥你知道么？”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有点不乐意了。
    “这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小蛮在一边也跟着撇起了小嘴儿。
    “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小叶橙也一阵点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女王又来了。
    “你们几个想咋的？赛诗会啊？”
    小姐姐抱着肩膀，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那你们自己不争气，跟我说这个有啥用？我是拦着你们了还是挡着你们了？嗯？”
    三个小妮子对视了一下，一，二，三，一起撇嘴。
    小姐姐抿着那小嘴儿眉飞色舞地拽拽紧身小背心儿的衣角，“我告诉你们，别跟我这儿呜呜喳喳的，好像咋回事儿似的！你们想咋的？想篡位啊？反了你们了呢！闲着没事儿干是吧？今晚大扫除，谁也别想跑！”
    “诶呀……”
    霎时间房间里东倒西歪，哀嚎遍野。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妞儿，忒狠了。
    “主人，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媳妇想你都想急眼了，开始收拾我们了！”
    小蛮拿出手机给陈凡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小姐姐一听，脸都红了，感觉拿起抱枕扔过去，“你说啥呢！不许瞎说！”
    “主人，你媳妇打人了！”
    小蛮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让我媳妇接电话。”
    陈凡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小姐姐一听，立即跑过去抢走了手机，噔噔噔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走起路来，那人见人羡的极品翘臀都扭起来了，左摇右摆，好看极了，“喂？老公~~~~”
    “诶呀，这叫的这个亲！”
    小叶橙撇着小嘴儿一脸地看不惯。
    “老夫老妻的，也不嫌害臊，还说别人呢！”
    小蛮也在边上开始补刀了。
    “看那浪样儿，这车肯定费油！”
    白女王撇着嘴也在边儿上各种不屑，声音却是极小的。
    “有本事你大点儿声儿。”
    小蛮一挑眉。
    “你咋不大点儿声儿呢？”
    白女王反讥。
    二人互瞪，一起撇嘴，谁都不服谁。
    “等我主人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的！”
    小蛮感觉自己跟白女王打，没啥绝对把握，在一边开始嘀咕了。
    咔咔地扭着大屁股准备上厕所的白女王一听这话竟然笑了，撅起大屁股，啪啪地打了两下，“来呀，怕你呀？”
    说完，又吐吐舌头，还扭了两下身子。
    要说嚣张，白女王真是嚣张极了，“我告诉你，别说老板没回来，就算老板回来了，我也不惧他！你真以为我可怕他了是咋的？哼！天真！”
    白女王把大波浪一甩，“我那是懒得跟他斤斤计较你知道不？我要是真想收拾他，他算个啥？让他跪下他都……”
    白女王话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背后冷飕飕的，让人直发毛。
    可能是吃亏吃得多了，她下意识第扭过头瞥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就吓得炸毛了，差点儿蹦起来。
    “卧槽！”
    不知道是不是吹牛逼这事儿惹了哪个神仙了，就在牛逼吹得正起劲儿的时候，陈凡竟然回来了！
    大半夜的，他竟然回来了！
    不早不晚，又是这么个时候。
    更过分的是，这货回来了，拖着个皮箱，却能鬼一样，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就把门给开开了！
    白女王一下就蒙了，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来了个内八字儿！
    “老……老板……”

 第二千二百四十一章 检查

    “嗤——”
    看白女王见鬼了似的表情，众人笑出了声儿。
    陈凡把皮箱拖过来，反手把门关上，“大白……”
    “老……老板……”
    “来你过来，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陈凡看起来可平静了，跟白女王摆摆手。
    “老……老板……”
    白女王吓得腿都软了，“老板，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了，来，你过来。”
    “我……我不去……吭吭……我不去……”
    白女王看陈凡板着脸的样子，直接就吓哭了，陈凡一脚上去，就把白女王踢得往前一撅， 此时，小蛮一惊噔噔噔几步跑上来，一下跳得高高地，直接砸在了陈凡的怀里，小姐姐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讨厌，你回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陈凡说着，嘴儿了一个便把小蛮放下，又轻轻地把小姐姐拉过来亲了一口，“想我没？”
    “想了，肯定的，主人你刚走，姐姐她就不行了，茶不思饭不想的~”
    “瞎说，人家才没有呢！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什么没有啊，本来就是嘛！主人，不信你问叶橙！”
    叶橙在一边龇着小白牙傻笑，“别问人家，人家啥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俩么。”
    陈凡说着，拉着一把，搂着一个，往里面去了。
    白女王在一边抠着小手手，嘟着嘴，委屈巴巴地，“哼……”
    小叶橙看她那小样儿，都要笑死了。
    人皮自有天收。
    白女王都要气死了， 甩着胳膊，哼哼唧唧地一下窝在了沙发里。
    每次吹牛逼都能让他逮个现形儿，难道真的是犯了啥忌讳是咋的？
    “哇，主人！你这衬衫上怎么有血迹啊！”
    小蛮帮陈凡收拾收拾换洗下来的衣服，发现衬衫的袖子上一好多血迹，当时吓了一跳。
    “哦，回来的路上碰到几个小毛贼，收拾了。”
    陈凡把裤子脱了，换了一个宽松的纯棉短裤，“怎么样，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这几天让他们不要到处浪，都老实呆在岗上，倒是有几个小角色出来捣乱来着，也都让警察他们抓走了，前两天还有一个富二代要绑架小蛮呢，看那架势，不像是啥善茬儿。”
    “还有这事儿呢？”
    陈凡看小蛮。
    小蛮点点头，“就，就我上次跟你说那个，有一个给我打赏礼物的那个土豪，非要约我跟他一起吃饭，我说我不私下跟人吃饭的，他就急眼了，说让我小心点儿……”
    小蛮说着，唉声叹气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些人！以为打赏了几千块钱的礼物，主播就可以带到酒店随便那啥似的！真是的！”
    “行业乱象呗，大家都那么做，就你不那么做，人家能不生气么。”
    陈凡说完，寻思寻思，“你呀，也真是不行，你看人家那粉丝，我听说，前几天有个女主播，用图挡着脸，还收了上百万的礼物呢！一口一个颜值主播，说什么，过十万露脸，过二十万一起吃饭，过三十万可以哄睡啥的……”
    “是，颜值主播。”
    小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奶奶嘛，天天盗图发朋友圈儿，搔首弄姿那个！平时就开美颜软件，脸上挡个图儿，成天跟人撩骚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跟人连麦的时候，出bug了，挡着脸那个图片就掉了……”
    小蛮都笑得不行了，“那大脸，这么老大！嘿嘿嘿嘿嘿嘿……”
    小蛮都要笑抽了，“还天天嚷嚷自己是颜值直播，不断地跟人要礼物呢……”
    “我个我也看到了，简直是诈骗！”
    小姐姐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听说，傍一那个土豪当时就懵了，全网都在呼吁他俩在一起，算起来，那个人也花了十多万了！”小蛮说着，直叹气，“可惜呀，说删号就删号了，可能也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吧！”
    “那估计是，谁受得了呢，不过，现在这女主播啥的也真是挺神奇的，镜头前面，美颜一开，滤镜儿一打，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要不是有嘉年华啥的，我都信了这是真实长相。”
    “嘉年华都是照妖镜！美颜都救不了那种！”
    “我看是。”
    话说到这里，陈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诶，你杨姐姐最近给你发消息了没有？合同的事情怎么样了？”
    “杨姐姐给我发消息了，说这个事情，有点儿难办……然后……然后……”小蛮略微犹豫了一下，“她说，等你回来以后，让你给她打个电话，他说要带两个律师过来，仔细谈一下……”
    “跟我谈？”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我知道了。”
    “主人，我是不是闯祸了。”
    小蛮弱弱地看着陈凡，委屈巴巴地。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选个好平台，海鲜tv素来都以坑自己人著称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陈凡说完，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给杨宓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陈凡把电话挂了。
    显然，人家很忙，关机了。
    “这事儿杨小姐能帮上忙么？”
    小姐姐端着茶盘过来，递给陈凡一杯之后，坐在了陈凡旁边。
    “应该能帮上忙吧，我听说，杨小姐跟海鲜tv的老板关系不错，上次嘉年华的时候她不是还去了么。不管怎么说，在专业领域里，人家人脉深广，说出话来总比咱们有分量不是。”
    “那，她能愿意帮忙么？”
    “谁知道呢。”
    陈凡寻思寻思，嘴角一歪，冷笑了起来，“我估摸着，问题不大，不过，依着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会借题发挥刁难我一下。”
    “刁难？”
    “嗯。”
    小姐姐上下打量，“怎么刁难？”
    “那谁知道，我也是猜的。”
    话说完，陈凡便笑了，“你那么瞅我干啥呀？来，过来，让你老公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检查什么呀？”
    “检查一下瘦没瘦！”

 第二千二百四十二章 焚天诀

    “去你的！”
    小姐姐直接给了他一脚，“要检查，检查你家小棉袄去！别来烦我！”
    小蛮一听这话，立即高兴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直点头，“嗯呢！”
    陈凡扭头看看小妮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呀就嗯呢？”
    “嗯呢。”
    小蛮有是一龇牙，嘿嘿嘿地斜靠在陈凡的肩膀上，傻笑起来。
    “我，有点累，要睡一会儿，你们可以去做点好吃的了。”
    陈凡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地。
    “那我去买菜去。”
    小蛮蹦跶蹦跶地去喊小叶橙买菜去了。
    “你真应该对小蛮多关心一点。”
    小姐姐帮陈凡把东西收拾了，抱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往外走。
    “诶呦。”
    陈凡一挑眉，“别人家的媳妇儿都生怕自己老公不回家，你这好，回家了，还往别人那里赶！你说老实话，是不是外面有人儿了？”
    “我要是外面有人啊，一早我就掐死你了！大色狼！别不识好歹！”
    小姐姐媚笑着呵斥他一声， 还走过来，在陈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这才关门出去，放他自己休息。
    陈凡伸直了腿，噗通一下就倒了，闭上眼睛老半天，发现睡不着，往背后摸了几下，没两下，就摸出一本神秘的小册子来。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古朴的卷轴。
    似乎是某种皮制的。
    陈凡把它解开，轻轻一拉，举着看。
    还有一种在看圣旨的感觉。
    卷轴拉开，背景是火神一族的火凤图腾，从右往左，首先出现的是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懂的虫鱼大篆。
    三个字。
    “焚天诀。”
    “这个，是火神一族的最强秘法，修炼难度极高，但是威力也很强大。”
    陈凡耳边响起了祝红焱的话。
    “这个，原本分上下两卷，一半在我手里，一半，父亲交给了仙儿。”
    “谁同时得到了上下两卷，谁就是火神一族的当家人。”
    陈凡：“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交给我？”
    祝红焱：“谁给你了，人家就是借你看看！看完了，就给我还回来！”
    陈凡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上面的文字记述，那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出来，没一会儿，就把上面的内容记了个滚瓜烂熟了。
    “媳妇儿！”
    陈凡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干啥？”
    小姐姐推门进来，没好气地看着她。
    “把你那个羊皮卷儿给我看看。”
    陈凡一摊手。
    小姐姐愣了一下，小嘴儿一撇，“啥羊皮卷儿？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让我看看，那个什么《焚天诀》。”
    “那是火神一族的秘本，只有当家人能看！凭啥给你？”
    “不给是吧。”
    陈凡一扭身，躺下了，“当老纸没说！”
    “死样儿吧！”
    小姐姐被逗笑了，把门关上，上前，也不从哪儿翻出一卷羊皮卷儿，直接在陈凡的后背上戳了戳，“一言不合就生气！”
    “哼，不看！你拿走！”
    “诶呀，小孩儿是咋的！？”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我姐到底把上卷给你了，是不？”
    陈凡一翻身，“诶？你咋知道呢？”
    “还能怎么知道，猜的呗。”
    小姐姐说着，笑吟吟地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看完了，还我！”
    “你不想看看上卷的内容么？”
    陈凡手一翻，手里的羊皮卷出现子手中。
    一左一右。
    两只。
    齐了。
    “我说了，火神一族的事情，我不掺合。”
    小姐姐说完，转过身来，“姐姐成为当家人那一天，我就把这个交给她，可是，你也可以转告她，如果，最终决战的时候，她要临阵倒戈，她就永远失去了这个东西。”
    话说完，小姐姐就背着手去给陈凡洗衣服去了，留下陈凡在一边歪着眉毛一脸诧异。
    唉，女人啊……
    左边一卷，右边一卷，两个放在一起，陈凡盘腿坐在床上，看了半天以后，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忽然将两只羊皮卷十字交叉放在了一起，举起来，对着窗外。
    阳光映照之下，眨眨眼之后，陈凡悚然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由得一惊，“卧槽？这是……”
    “砰砰砰。”
    祝红焱也跟陈凡一起回来了，只是没有去网咖，而是直接住在了海边的那栋房子里。
    陈凡来了，敲门，祝红焱便一欠身，直接把门打开。
    “东西给你。”
    陈凡把属于她的羊皮卷交给了祝红焱。
    “你这么快就参悟了里面的内容？”
    祝红焱一脸诧异的样子。
    “不能说尽数参悟，不过，大体的内容记得差不多了，留下这东西也没啥大用。”
    陈凡说着，身子一矮，把祝红焱抱起来，举得高高的。
    “诶，你干嘛呀？你疯了吧！”
    祝红焱有点儿不好意思，笑骂了一声。
    “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试试。”
    陈凡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那又想干啥？”
    祝红焱看陈凡那熊色，就觉得这瘪犊子玩意儿绝对没啥好事儿。
    “嘿嘿嘿嘿嘿嘿……”
    陈凡一阵坏笑，并不回答，抱着这个前凸后翘的大妞儿直接进屋儿了，“我跟你讲个事儿，你来帮我参谋参谋是不是这个意思！”
    “啥事儿啊？这么鬼鬼祟祟的？”
    “诶呀，进去以后再说。”
    陈凡抱着祝红焱进去了。
    没一会儿，陈凡又打开门跑了，噔噔噔地跑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陈凡又回来了，又跑了。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跑到了后半夜，陈凡生气了，直接把祝红焱装进麻袋扛出来塞进了车子里，一路狂奔拉到了网咖。
    他踢开门，进了屋儿，一下把祝红焱扔在了小姐姐的旁边，直接反手，把门关了。
    小姐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看祝红焱，祝红焱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看她。
    “还来呀？”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
    陈凡撸起袖子，“必须的！”
    “啪！”
    “啪！”
    “啪！”
    三个人围成一圈儿，手手相扣，呈复杂手印交叠在一起，闭上了眼睛。
    小黑屋里，气焰盘绕，胎光闪烁。
    闭目凝神的三个人体色通红浑身冒汗，无形之中，隐隐可见九色光晕在三人身上不断盘绕流转，似有熊熊烈火萦绕左右！

 第二千二百四十三章 虎落平阳

    四周一片漆黑。
    小姐姐与祝红焱二人，只觉得浑身燥热，有如火烤一般，无形之中，却似乎正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像是涓涓热流一样注入体内，没一会儿，就觉得自己体内灵气翻滚不断，仿佛间，自己的境界也在不断向上突破。
    祝红焱和小姐姐几乎在同时激动起来。
    她二人实力都不弱，却在近年来遭遇瓶颈，多年来实力再无本质提升，然而，只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二人便已经感觉功力大进，起码提升了一半以上！
    “老公，老公……”
    三人运功，谁都不敢说话，小姐姐只能用传音法呼唤陈凡，“老公……我有点儿扛不住了……”
    小姐姐端坐法阵之中，很快就已经冒汗了，显然，功力的提升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强大的负担，自己的肉身还没有万全适应这种变化，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吃了猛药以后容易出现头晕恶心一样，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抗拒反应。
    “我也不行了……”
    祝红焱还不如小姐姐呢，在小姐姐开口之前，便已经喘气都费劲了，显然是硬撑着才顶到现在的，听小姐姐说话了，赶紧叫饶了。
    “那好，我们三个一起收功，别着急，慢慢来。”
    陈凡说完，三个人慢慢收敛功力，胎光渐渐消失，三个人一点点地回复了平时的状态。
    这边刚一完事儿，小姐姐跟祝红焱就同时瘫了，一左一右，直接倒在了蒲团上，仿佛间像是被蒸干熬尽了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东西啊？这功法的威力也太大了！”
    祝红焱起都起不来了，虽感觉体内灵力格外充盈，但是身体已经忍不住发抖了，就好像憋着一股劲儿撒不出去似的。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是啊……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小姐姐也觉得由内而歪，一阵憋闷得难受，但是她又明确地感觉自己的功力确实突飞猛进了，以这样的进益来说，这要是能熬上几天，感觉就是遇上提婆达多都完全不惧的样子！
    “果然，我的推测是对的，无量业火的力量，是可以内化的。”
    陈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虽然比她们俩要好些，但是这种炼化的方式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他闭着眼睛，盘腿坐着，平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三个，分别擅长九种无量业火中的三种，单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力量驾驭九种业火，但是相互联结的情况下，以三人的力量来驾驭它，感觉就好多了！我们先是以三人合力召唤九曜龙炎，再使用火神一族的噬火术将龙炎的力量吸收，就可以事半功倍地吸收他的力量，这样的方式，远比吐纳练气来得快多了，甚至，也远比合集双修的法门来得猛烈许多，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这么大的负担……”
    陈凡也表情痛苦，龇牙咧嘴地，“我现在，我现在……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呼呼地，根本停不下来。”
    “我也是……”小姐姐表情痛苦，“那种感觉真的好难熬……”
    “你呢？”陈凡转头看祝红焱。
    祝红焱也点点头，“差不多，都一样……”
    祝红焱说着，跟小姐对视了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女人的脸上，齐刷刷地露出羞赧之色。
    说来惭愧。
    火神一族的两位大小姐，修炼火神一族的秘传法术，结果呢？
    竟然不如一个外人！
    真是有辱先祖！
    陈凡在一边看着，苦笑了一下，“业火难驯，倒也正常……我们休息一会儿在继续吧……”
    ——割——
    一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参悟功法，基本上就没怎么消停。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快三点钟了，陈凡才第一个从房间里出来。
    白女王正在卫生间里刷自己的小白鞋呢，一看陈凡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吓了一跳，“老板！你咋啦？”
    “我没事，我想洗个澡……”
    陈凡说话都费劲了，示意白女王，“去，借我先过……”
    话没说完呢，陈凡忽然眼前一黑，噗通一下就倒了。
    直接倒在地上了。
    白女王吓得手里的刷子都掉地上了，赶紧过去。
    “老板！老板！”
    陈凡倒地，竟然昏过去了！
    白女王眨眨眼睛，这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扭头往外瞅瞅，小蛮他们都没在楼上。
    小姐姐他们也没起来。
    她扭头看看倒在地上的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
    此时的他。
    软弱无力。
    白女王蹲在地上面露阴狠之色，缓缓地伸出手，朝着陈凡的脖子掐了过去。
    手几乎都掐在陈凡的脖子上了，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来。
    她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又回来，又蹲在地上伸出了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干掉这个平素里老是欺负自己的货，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大白呀大白，只要干掉他，你就自由了！
    你就无拘无束了！
    白女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忽然一瞪眼睛做狰狞状！
    拼了！
    “呼——”
    就在白女王的手马上就掐住他的时候，陈凡忽地喘了一下，一口粗气。
    “呼——”
    白女王立即就一个哆嗦，差点儿就吓尿了，“老，老板……”
    陈凡翻了个身，倒下了。
    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反应，像是极疲惫似的，睡着了。
    白女王在一边靠在墙上，老半天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眼皮一耷拉，戳了陈凡一下，又一下，确定陈凡没有反应之后，忽然，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
    她俯下身，把陈凡抱了起来。
    一个公主抱，就抱了起来。
    白女王力气极大，可不是吹出来的！
    “嘻嘻。”
    白女王媚笑一声，忽然生出一个好主意。她蹑手蹑脚地把陈凡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了。
    嘴角噙着微笑，一步三摇地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就把白色的外套甩到了一边去。
    他笑嘻嘻地走到陈凡的身后，反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嘴角露出蹲了下去。

 第二千二百四十四章 阴险小人

    白女王用手指戳了他一下，赶紧退到一边。
    陈凡没有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哼。”
    白女王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直接坐在了陈凡的身边。
    舔了一下嘴唇，嘴角一歪，纤纤玉手之上，细长的手指甲，缓缓地长了出来。
    “哼，老板~~~别怪我哟，你是给我机会的！”
    话说完，白女王的手伸到了陈凡的胸口找准了位置。
    就在她马上就要刺穿陈凡的胸口的时候，忽然间，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陈凡的皮肤，迅速地黯淡了下去，黑黢黢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光泽！
    他的手指甲，也迅速地长了出来！
    白女王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陈凡的手，目光中，满是惊惧之色，“老，老板……”
    抬眼看时，不知何时，陈凡缓缓地睁开了那白森森的眼睛。
    他啥也没说，但白女王早吓得差点儿尿出来了。
    她早就知道陈凡这货不是人！
    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懵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鬼啊！？
    ——割——
    “啊——”
    当沉沉睡去的小姐姐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的时候，揉揉眼睛一看，天已经黑了， 姐姐比自己醒得早，已经不见了，房间里就剩下她自己躺在被窝里。
    想想昨晚的事，小姐姐一阵脸红，在心底里小声咒骂了陈凡几句，便找来内衣，穿上，从房间里出来。
    这一出来，正看见路都不会走了的祝红焱扶着墙从房间里出来，二人对视，一脸尴尬，祝红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低下头，“醒了？”
    “嗯。”
    “我……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
    “嗯。”
    小姐姐比祝红焱好不哪儿去，缩着脖子，耳根都红了，见陈凡从隔壁房间出来，直接上去踢了他一脚，又捶了他一下，“你故意的是不是！？”
    “诶呀，寻思啥呢！”
    陈凡憨笑一声，被小姐姐打得直跑，“真不是，真不是！意外！”
    “我信了你的鬼呢！你给我站住！站住！”
    小姐姐在后面追了几步，陈凡却跑得飞快。
    “有本事你别回来！”
    “诶呀，你看你……”
    陈凡嬉皮笑脸，呲溜一下，钻楼下去了。
    门口儿，外面已经有车子在等祝红焱了，祝红焱扭着屁股从网咖出来，一上车，就看见小秘书跟司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祝红焱翻了下眼睛，“看啥！？”
    小秘书赶紧咳嗽一声，“总裁，今天的会，是不是也要推迟一下？”
    “不用！”
    祝红焱说了一声，拿出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看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脸就红了。
    悄没声儿地拽了拽衣领，心里把陈凡那货骂了好几遍。
    这死玩意儿！
    简直……
    坏死了！
    ——割——
    “你看这个。”
    陈凡的手托着小姐姐的手背，小姐姐掌心朝上，距离掌心三寸远的位置，一个大火球熊熊燃烧，火光的颜色不断变化，色彩斑斓，十分好看。
    “哇……”
    小姐姐盘腿坐在陈凡对面，看着掌心的小火球，“你怎么做到的？”
    “说来话长。”
    陈凡笑了笑，松开手，看着小姐姐手心里的东西，“看了那个《焚天诀》以后，我发现，我对无量业火的理解略有偏差，其实，烧灼并不是无量业火唯一的力量。”
    陈凡说着，抬起自己的手，亮出他的“龙之钩爪”，“昨天晚上的事，也只是一种尝试而已，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把《大冥王经》里记载的某种秘术与火神一族的《焚天诀》相结合，的确能让无量业火发挥出更奇妙的效果，昨晚的一切，就是证据，只是我没有想到，业火焚身，竟然会有那样的副作用……”
    “还好意思说的，我想打你知道么？”
    小姐姐一脸娇羞地嘟着小嘴儿，“下次再这样，看人家怎么收拾你的！”
    “切，你就这么跟你老公说话呀？”
    陈凡撇着嘴，倒是一点儿不怂，看小姐姐假装生气的样子更觉得她是在跟自己撒娇呢，当即凑过去，额顶额，一阵坏笑，“动不动就要打你老公，是不是不想好了？”
    “滚滚滚！”
    小姐姐懒得搭理她，用胳膊往前一推，把陈凡推到一边，“别跟我这里嬉皮笑脸的！烦你！”
    话说完，小姐姐便起来出去了，走到门口儿一回头，看见陈凡正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当即白了他一眼，“你再看！”
    “我看看我媳妇儿还不行了呢！”
    “不让你看！”
    小姐姐用手往身后一挡，羞答答地退了出去。
    “小浪样儿吧。”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看小姐姐走了，忽然之间抬起左手，抬起右手，忽然虎躯一震，两只手的手心里同时出现了两个大火球！
    一个内心黑色，一个内心火红，竟然分别是祝红焱的破败黑炎和小姐姐的烈日阳炎，奇怪的是，那两道火焰熊熊燃烧的同时，却像是比在原来主人的手里烧灼得更加激烈一样。
    陈凡缓缓地将两个火球靠近，一点点地，将两个火球压在了一起，距离不到一尺的时候，两个火球之间便出现了明显的排斥反应，陈凡也不害怕，口中催动咒语，继续法力，随着两个火球距离越来越近，忽然之间，两个火球砰地一下像是爆开了一样，于此同时，陈凡的双手之间，一朵璀璨的莲花出现了。
    “哼。”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
    烈日阳炎，九幽苍炎，破败黑炎，而如今，三大业火皆在他的掌握之中，恐怕，就算火神祝融在此，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吧！
    ——割——
    火神一族的神庙里，一个长须老者手里掐着一根拐杖，正在抬头看着火神一族的一众先祖排位，身背后，却有一个声音悄然响起。
    老人微微侧头，“什么事？”
    “父亲，您真的要坐视不管么？看着火神一族的未来，落在一个外人的手中？”
    男人的身子隐藏在黑暗里，几乎只有一个影子，他的声音很恭敬，也很平淡，“都这个时候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火神一族，可不是叔父一个人的财产，多少人都在等着您的态度呢！”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老爷子，一脸殷切，“大小姐她已经陷进去了。火神一族，怎么能交到这样的女人手上……”

 第二千二百四十五章 鼓嘴

    男人说着，一脸殷切的样子，“父亲。”
    “你还是在觊觎那个位置，对么？”
    老者轻叹一声。
    “不，我是在关心火神一族的未来。”
    男人说着，貌似忠厚地叹息一声，“父亲，您知道凡人的一句话么？女人当家，房倒屋塌，火神一族从开始到现在一个有23位当家人，其中，身为女性的，一共只有两位。而且，纵观历史来说，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样。假若是二小姐上位，这一切尚能有个说法，毕竟，她出身高贵，是火神一族的嫡女，可是，大小姐祝红焱却并非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她出身卑贱，她的母亲一样卑贱，作为一个战利品来说，她的生母，实际上不过是被我们掳过来的玩物罢了，本质上，与猪狗无异，像这样的女人要成为火神一族的当家人，我想，不服的不止我一人。”
    老者微微侧头，“你在背地里联合了多少人？”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很多。”
    “你们打算怎么做？”
    “杀了她。”
    男人说着，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你觉得，杀了她，你就有机会了？”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轻笑道，“父亲，我说过了，我是为了我族的未来，不是为了我自己。”
    “祝红焱的实力并不弱，单凭你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我知道。”
    “那你还要做？”
    “没错。”
    “你有必胜的把握？”
    “父亲，有些事，我觉得，你不知道反而更好些。”
    老人微微侧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良久之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最近，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知子莫若父，父亲果然了解我。”
    “他们给了你什么样的许诺？”
    “他们说，只要我愿意，他们随时都愿意帮我扫清障碍，他们还说，如果父亲愿意，我们家，便随时可以取代叔父的地位。”
    “代价呢？我们需要做什么？”
    “他没有明确地与我说，不过，仔细想来，这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您说呢？”
    老者继续沉默，沉默了老半天以后，轻轻地一敲拐杖，“你这是在把火神一族往火坑里推。”
    “此话差矣。”
    男人远远地看着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在我看来，火神一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者说，近百年来，一直就没从水深火热之中真正地离开过。不是么？”
    “哼。”
    老者一歪嘴角，“看样子，你不是来跟我商量的。”
    “不，我是跟父亲来商量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果你杀了祝红焱，事情败露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连我，都会被牵连进去。”
    “我不会亲自出手。”
    “可是，一定会有人认为是你做的。”
    “没错。”
    男人苦笑了一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如果祝红焱死了，二小姐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你明白么？”
    “我会连她一起做掉。”
    “你？”
    老者转头看看他，“你搞得定那个叫陈凡的货么？”
    “陈凡是陈凡，她是她，再说了，老虎不还有打盹儿的时候么？您说呢？”
    老人沉默不语。
    “父亲。”
    男人屈膝跪地，看着老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心里头比谁都清楚，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正是火神一族迎来极大转折之时，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人说着，叹息一声看着 眼前的祖先灵位，“去吧，你，去吧。”
    “是！父亲！”
    男人弯下身子，磕头，站起来后，便一转身直接走了。
    走得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老人手里拿着拐杖，站在当场，沉默良久，最后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
    “喂？”
    男人拿出手机。
    “怎么样？”
    手机里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已经支会过了，别再犹豫，动手。”
    话说完，男人便把手机挂了。
    “总裁，这次的会非常重要，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材料。”
    小秘书一边跟祝红焱走着，一边紧张兮兮地说。
    “董事会的人好像不太高兴，您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
    看祝红焱风风火火地往里面走，小秘书又把她拉住了。
    “董事会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
    祝红焱笑了笑，把会议室的门推开。
    大步流星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进了屋儿。
    “各位。”
    祝红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今天……”
    话没说完呢，身后的门，便关上了，于此同时，祝红焱惊讶地发现，平素里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没一个人都木雕泥塑一样，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祝红焱微微一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你们……怎么了？”
    “哼哼哼哼哼……”
    随着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会议室的后面，忽然绕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打扮得像是唐僧一样的家伙。
    他身子干瘦，脸上的皱纹很多，嘴巴略微地往外鼓鼓着，看起来十分地不咋地，但是，那一对小眼睛却精光四射，一咧嘴，口中金光灿灿的，全是金牙。
    不知道这是不是炫富的一种方式，不过，能看出来实际效果不怎么样，因为，这东西看起来不单不美，甚至有点儿恶心。
    很恶心那种。
    耷拉着脑袋看着桌子的大大小小的管理层偷偷地转头看向了祝红焱，祝红焱微微一皱眉，这一个个，便迅速散了，躲到了一边去。
    只有三五个人站起来，清一色地背着手，站到了那个僧人的身后。
    祝红焱耳根一动，脸色微变，微微地往后推了半步，阴沉着脸一皱眉，“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弥陀佛。”
    那鼓嘴僧人竖起单掌，诵了一声佛号，缓缓地撩起眼皮时，一张老脸上，隐隐地露出几分阴毒之色，“女施主，可还记得贫僧？”
    这不说话，祝红焱还没看出来，听得和尚的声音十分尖锐娘气，像个太监嗓，祝红焱经不住陡然一惊，吓得花容失色，“是你！？”

 第二千二百四十六章 针树地藏

    “阿弥陀佛。”
    和尚双手合十，面露得意之色，“女施主，看样子，你还认得贫僧。”
    “我当然认识你。”
    祝红焱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一翻，出现一个小巧的手机，一边轻轻地动着，一边单手扶着主席台的桌角看着那和尚，“针树地藏，一眨眼，好多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呵。”
    针树地藏一听这话，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一笑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个老太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止是你，我想，很多人都以为贫僧已经死了。”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这是要准备找我报仇吗？当年的事，与我无关。你被神灯会驱逐，说到底，只能算你自作自受，并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哼，你以为，贫僧是来找你寻仇的？”
    和尚冷哼一声，“那，你也未免太小看贫僧了。”
    “你不是来报仇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贫僧想问你一句实话。”
    和尚再次双手合十，微笑着，眼皮一翻，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火神一族，原也是我主的盟友，可不知道因何要站在陈凡一边？”
    “火神一族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盟友了？”
    祝红焱讪讪一笑，把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们有这样的约定呢？”
    “你不用在这里装糊涂，想当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父能活到现在的，难道是巧合么？要不是我主在背后保他，他早就没了！”
    “你说我父亲的事啊，对不起，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你们跟父亲有约定，那你们就应该去找他，你们跑到这里来找我又作何道理？哼，针树地藏，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咱还是来点儿实在的吧！你现在，是不是在为司马长青卖命？”
    和尚怪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不是的，我总想弄个清楚，就算死了，也不想做个糊涂鬼不是？”
    祝红焱说着，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当年，因为妄图反叛，被薛守山为首的一众神族镇压，之所以没杀你，还是念在你曾经为神灯会立下赫赫战功的份儿上，你与神灯会的矛盾，说到底，还是内部矛盾，可我真是没想到，因为这点事儿，你竟然最后做出了如此选择！昔日里，你好歹也是神灯会里的传奇人物，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认贼作父吧！你的弟子门人一大堆，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你现在的样子，真不知作何感想！要是你的先祖们知道家族里竟然出现了你这样的子孙，我想，他们气，也都气死了吧！”
    “你不必逞口舌之快，贫僧站在这里，可不是来跟你闹着玩儿的！”和尚冷哼一声，“贫僧所做一切，自有贫僧的打算，汝等小辈，不配知道！”
    “那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只是，动手之前，可否让我知道是谁请你来的？我与你，无仇无怨，照理说，就算你回来了，也不应该找到我的门上吧。”
    “哼，得罪了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不，我不清楚。”
    “那你就去问阎王吧！”
    僧人说着，将手里的禅杖往地上一戳，可祝红焱却一抬手，“慢！”
    “你要如何？”
    和尚有点不耐烦的模样。
    祝红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跟你，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十倍！”
    针树地藏愣了一下。
    祝红焱又说，“替谁卖命都是卖命，我说的没错吧，把找你的人杀了，我出十倍的价钱。”
    祝红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这个条件够优厚的了吧，啥谁不是杀呢？ 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我们要是一对一，你必胜我必死。可是，我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呢？”
    针树地藏跟自己的伙伴对视一眼，没做声。
    祝红焱见有门儿，立即又说，“这些年，我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要问我有什么，除了钱，可能真没有什么能在您的面前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祝红焱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直接甩了过去，“这张卡里，约摸还有六千万左右，权且当做定金。我用这些钱买我自己一命，可还行？”
    “哼。”
    针树地藏冷哼一声，“你以为，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难道不是么？”
    祝红焱说着，又拽出一张银行卡，甩了过去，“我再加一张。”
    针树地藏目光闪烁，“这跟前没关系。”
    “我再给你一张。”
    祝红焱又甩了一张过去。
    针树地藏的喉咙里咕噜一声，“我说了，跟钱没关系，我跟人打了包票的！”
    “唰。”
    第四张。
    “把你的卡都给我！”
    针树地藏脸红脖子粗地伸出了手。
    “你懂规矩吗？”
    祝红焱拿出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坐在一边一副江湖女大佬的模样，“这些只是定金，把事情做了，我再给你一半。”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呵。”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看针树地藏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
    在神灯会这个圈子里，法力高强的老前辈一大堆，小富小贵的家族也有的是，但是真正意义上能做到财大气粗的人，却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个。
    祝红焱的实力在神灯会内部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倒要说财力，祝红焱却是数一数二的，不算火神一族的集体财产，这些年，仅仅是祝红焱手里掌握着资产就可以以百亿计算，这还不算很多不为人知的资产呢，要说财大气粗，祝红焱当之无愧。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点钱么？”
    祝红焱掸了掸烟灰，耷拉着眼皮，牛逼得叫人发抖。
    “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张支票。”
    “你要出多少？”
    祝红焱略微想了一下，“十亿。”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连针树地藏的脸色都变了，“你要我做什么？”
    “把雇佣你的人宰了，脑袋送到我这儿来。”
    祝红焱翘着二郎腿，轻轻地吹了一口烟雾。

 第二千二百四十七章 狗仗人势

    “……”
    针树地藏低头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
    祝红焱却一摆手，示意他让手下的人退下。
    针树地藏也真听话，一摆手，就让众人在外面等他，屋子里便只剩下针树地藏和祝红焱两个人。
    祝红焱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三摇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互相之间，多有了解，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底细，其实我们是一类人，生来命苦，唯一不同的是，我比你更有机会。而你，却在上次一跌之后，已经没了多少退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那又如何？贫僧虽然落魄，但实力尚在，要取你的性命，只在一瞬之间！”
    “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祝红焱一撇嘴，“杀了我，你会与整个火神一族为敌， 甚至，神灯会都不会放过你的，而你得到的又是些什么呢？不外乎是那么点儿零花钱。”
    祝红焱拇指食指一掐，“我给你十个亿，说到做到，这些钱，恐怕你当牛做马一辈子都赚不到，你拿了钱，远走高飞，不好么？何必跟着他一起送死？”
    “我要是走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哼。”
    祝红焱冷哼一声，“他现在，自顾不暇。”
    “哼。”
    针树地藏也冷哼一声，“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害怕呢？”
    “不，我现在怕得要死。”
    “那就对了。”
    针树地藏上下打量着祝红焱那诱人的身段儿，心里骂了声骚货，祝红焱这身材，绝对是大小通吃的类型，即便针树地藏都老成这样了，看见了祝红焱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祝红焱还看不出他的意思么，妩媚一笑，却心中厌恶，幽幽地抽了一口烟，吐了出来，故意撩了一下大腿，目光闪烁，“怎么？你这老货，还想要点儿别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针树地藏一阵奸笑，“要是可以……”
    “呸！”
    祝红焱没让他把话说出来，直接啐了一口，大眼睛一翻撇着嘴，“不要脸！”
    “诶！诶！诶！嘿嘿嘿嘿嘿……”
    针树地藏一阵太监笑，被骂了一句，反而觉得浑身舒坦，好像是感觉自己跟人打情骂俏了一般，“小浪蹄子，真有味儿！”
    “我是陈凡的妞儿了。”
    祝红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单睡过，而且睡过不知多少次了，我这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基本没剩下啥了，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祝红焱媚笑一声，斜坐在桌子上，手拄在身后悠荡着腿，“且不说你丫还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我也劝你三思而后行，你现在应该知道的吧，陈凡的实力，连你昔日的主子都对他忌惮三分，这个人，你惹得起么？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很中意我，你要是把我怎么样，他不把你剁了算我输。”
    一听这话，针树地藏脸皮一抽，那猥琐样儿略微收敛了一下，见祝红焱轻蔑一笑，也跟着冷笑起来，“哼，那小鬼，倒的确有点儿能耐，”
    “还不是了？”
    祝红焱更得意了。
    “可是，贫僧就是想……”
    针树地藏说着，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依然色心不死地凑近了，嗅着祝红焱身上的香水味儿淫笑起来，“就是想……”
    祝红焱心中厌恶，微微躲了一下，“诶！你最好放尊重点儿！还想不想要钱了？”
    “钱，我要，你，我也要！我全都要！”
    “你！”
    祝红焱见他一味地靠过来，明显有些急了，“你走开！”
    “你叫我走开我就走开？你以为你是谁？”
    “你！”
    话音刚落，斜刺里的门，开了。
    针树地藏吓一跳，一脸不耐烦地回头，“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着吗？”
    话还没说完呢，发现门口儿侧身站着一个陌生人，短暂的错愕之后，祝红焱一把将她推开，噔噔噔一溜烟儿直接跑到了男人的身后，躲了起来。
    祝红焱往身后一看，走廊里躺了一片，却自始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样子，这几个是被一瞬间就给打倒了。
    “谁呀这？”
    陈凡扭头看祝红焱。
    “老流氓！”
    祝红焱挺生气，她忍了半天了，现在陈凡终于到了，她立即就牛逼起来了，拍了拍陈凡的胳膊，用手一指，“他想睡你老婆，揍他！”
    陈凡嗤地一声笑了，上下打量着祝红焱，“你可以啊，这个岁数儿都惦记你了？”
    “滚！”
    祝红焱脸一红，白了陈凡一眼，
    “诶呀！”
    见陈凡一挑眉，祝红焱又一脸讨好，挺着急的模样，小爪子挠着陈凡。
    她现在有点儿不舒服，不想跟人打架，再说了，就算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是这老瘪犊子的对手，所以祝红焱压根儿就不想跟人直接动手。
    当老板的都有这毛病，啥事儿都自己干，还要那些混饭吃的家伙干啥？
    她现在的心态很简单，基本上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放狗，咬人！”
    没错，陈凡就是她的“狗”，有点儿不听话，但是战斗力贼猛的那种。
    “你就是陈凡？”
    太监嗓音又出现了，针树地藏冷哼一声，脸色阴郁。
    “？”
    陈凡正在低头翻着手里那个生死簿，看着针树地藏的“简历”，一听针树地藏这动静儿，还愣了一下。
    这嗓音，有点儿邪乎啊！
    “他一直这动静么？”
    “他以前勾搭别人老婆，让人逮住了，给敲了！”
    祝红焱说。
    “那他还要那啥你？”
    “诶呀，那不是又弄了一个嘛！”
    陈凡吓一跳，表情惊悚地看着她，“啥意思？”
    “诶呀！”
    祝红焱一跺脚，翘起了脚跟儿涨起身子，手捂在唇边跟陈凡耳语了起来。
    “喂！小鬼！”
    针树地藏噼里啪啦地在一边说了半天狠话呢，陈凡却在一边跟祝红焱说起了悄悄话，好像完全没听，针树地藏感觉自己受了极大侮辱似的，额头青筋蹦起多高，“你丫找死！！！”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陈凡还没说话呢，祝红焱先嚷嚷起来了，声音贼大，贼凶，谁都不服那种！
    “再哔哔打死你！”

 第二千二百四十八章 威震全场

    狗仗人势。
    不，是人仗狗势。
    祝红焱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啥叫人仗狗势。
    男人是用来干啥的？
    不就是冲锋陷阵替老娘出头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是现在，上！
    看着祝红焱那不可一世的小眼神儿，陈凡哭笑不得。
    他一步进去，顺带着把祝红焱也拉了进来。
    他关上门。
    他抬头看。
    他看着那个鼓着嘴巴的针树地藏。
    他一龇牙，笑了。
    “你笑啥？”
    针树地藏一脸不爽地看着陈凡。
    陈凡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拍拍桌子，示意针树地藏也坐下。
    “要打就打，别特么扯点儿用不着的！”
    针树地藏还是个暴脾气。
    他愿意坐下来跟祝红焱聊聊，但是面对陈凡的时候就不愿意了。
    跟一个糙老爷们儿有啥好聊的？
    寻思寻思就让人觉得没劲！
    你觉得自己真的可行了，是不？
    陈凡往那儿一坐，一条腿横在另一条腿上，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
    在没见到祝红焱的时候他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着急的，但是见到了祝红焱了，他就松快多了。
    起码，祝红焱没啥事儿，所以他的自信也来了。
    针树地藏这个人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在陈凡估计，司马长青手底下的人，要说个人实力的话应该没有能超过提婆达多的，要不然，收拾提婆达多的时候就用不着司马长青亲自出手了。
    “哼，小子，你觉得你真的是我对手吗？”
    针树地藏问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反问句儿，不是设问句儿，所谓反问句儿就是直接告诉你答案，用不着的你回答的。
    但陈凡这二杆子玩意儿却点了点头，“对。”
    针树地藏冷哼一声，“哼，无耻小辈！”
    “无耻的不是我，是你，不过咱们暂时先不说这个。”
    陈凡最近不咋喜欢跟人在这儿没事儿瞎比比，他现在脾气挺大，能动手轻易不吵吵那种，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心平气和的。
    今天肯定得有一个人躺着出去，既然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了，现在吹胡子瞪眼地跟人可劲儿装逼又有啥意义呢？
    实力在那儿摆着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啥战略战术都是白扯。
    他想弄清楚一些情况。
    “不说这个说啥？咱们之间，还有啥好谈的么？”
    针树地藏冷哼一声，手里那禅杖biu地一下就出来了，他手里攥着，那样子看起来真的特别像唐僧。
    当然，是那个絮絮叨叨，磨磨唧唧，一本正经地耍宝那个唐僧。
    “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废话，就想问你一句正经的，谁派你来的？你想干啥？”
    “这是两句。”
    “是两句，但是两句一起，是一个问题。”
    “你们得罪谁了，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
    “是雷真归找你来的？”
    “没错！”
    “我看不见得吧。”
    抖着腿，顺带着摸了一下祝红焱的大腿，拍打拍打，看着针树地藏，“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反正今天咱俩肯定死一个，既然如此，就应该聊点有用的，死也别做个糊涂鬼，对不？”
    “我说了，是雷真归找我来的！”
    “我说了，不见得吧。”
    陈凡靠在一边，一摊手，“他找人来杀她未婚妻？没动机啊！”
    “她跟你有一腿，她还是雷真归的未婚妻，这叫没动机？”
    针树地藏指了指祝红焱，又指了指陈凡，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他应该先去找我，而不是找她。”
    陈凡搂着祝红焱，“再说了，哪儿就未婚妻了？就是一个口头约定而已，再说了，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还没雷真归啥事儿呢吧！而且我听说，雷真归对她没啥感情，他做的一切，想来无非就是为了稳住火神一族，拉拢火神一族！他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人，背地里搞了那么多事儿，难道会因为一时之气全盘推翻么？不可能！再说了，我俩有一腿的事儿自始至终他都是知道的啊！所以，你在撒谎。”
    “哼。”
    针树地藏怪笑一声，“那你觉得，是谁雇佣了我？”
    “你背后的大主子呢，肯定是司马长青了。”
    陈凡手里拿着自己的宝贝小册子，“从这上面的记载来看，早在几十年前，你的大限就已经到了，也就是说，事实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活着差不多，而且活得还不错，而且，你的手上还有四十几个鬼差的命案。正常来说，这么严重的罪刑，冥府一定会大力缉捕才是，那样的感觉，想想都觉得可怕，然而，奇怪的是到现在都没人能拿你怎么样，这就足可以证明，你的背后，确实有个了不得的大靠山！而如今来说，有这么大能耐的人，除了伽林教那些老东西以外，也就司马长青能有如此手段了。 ”
    陈凡把手里的册子往桌子上一扔，“如果你乖乖说实话，兴许我还能一念之仁放你一马，如果你一定要死磕到底，麻烦大了。”
    陈凡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叫无间地狱么？十罪不赦，极刑加身，一心求死而不得，循环罔替，是为无间。我知道你能耐不小，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算你天大的本事，只要掉进去了，也保准儿让你痛不欲生。”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针树地藏听了陈凡的恫吓，斜睨着他，一阵阴测测地冷笑，“无耻小辈，你以为，你真伤得了佛爷？”
    “轰——”
    “啪——”
    话音刚落，面前的长桌瞬间轰为两半，于此同时，针树地藏身后的墙壁也猛然开裂，一下子，就露出了一个直上直下的断口！
    咧咧罡风在室内激荡，针树地藏的僧冠都被吹飞了！
    一张老脸呆立不动，唯有，鬓角处，几根稀疏的头发围在秃头附近激昂涌荡！
    “哗啦啦啦啦——”
    漫天都是纸片。
    纸片纷飞之际，连祝红焱都傻了。
    长时间的沉默。
    长时间的寂静。
    楼道里警报声此起彼伏。
    除了陈凡以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第二千二百四十九章 底牌

    “我伤得了你么？”
    陈凡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威风八面，一动不动，一瞬之间大哥风范尽显。
    仿佛间那个嬉皮笑脸的臭流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那个当年横刀立马纵横天下的北曱鬼王又回来了！
    刚才那是什么？
    剑气！
    针树地藏实力不弱，起码他看清楚了陈凡的动作，也看见了那剑气瞬间轰开会议室的长桌，打着转从自己的身边飞了过去！
    这不是准心失控！
    这是有意为之！
    无疑陈凡是在跟自己示威！
    面无表情的针树地藏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禅杖。
    忽然之间。
    那珠光宝气的禅杖忽然闪了一下。
    紧跟着，那个华贵如同王冠的杖首便一个跟头掉在了地上。
    禅杖那不明金属做的禅杖把手竟然被硬生生地切出一个光白如镜的切口！
    轰隆一声！
    随着禅杖落地，整个楼板都跟着猛地一颤！
    祝红焱在一边看着，微张着小嘴儿扭头看了陈凡一眼，眼神中满是崇拜。
    没错。
    没错。
    这才是她看得上的男人！
    “我问你，你伤得了你么？”
    陈凡面无表情，绷着脸，并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哼。”
    针树地藏捏着那差不多只剩下一根棍儿的禅杖，仰起下巴，嘴角一勾，一下露出一个很欠揍的表情，看样子，颇有些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架势！
    “还挺有骨气。”
    祝红焱上下打量，暗自心想。
    就在此时，“噗通一声。”
    随着这一声“噗通”，针树地藏依然保持着那种“老子天下第一谁也不惧”的表情，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我认输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了个大白眼儿。
    她气笑了。
    出场像个王者。
    却发现是个青铜。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针树地藏是青铜么？
    不是。
    一对一单挑的话，祝红焱对上他基本上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面对陈凡，他也一样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属性克制。
    是实力上巨大差距。
    就此时此刻来说，陈凡的力量已经基本觉醒，实力上讲，已经直追当年的北曱鬼王。
    当年威震冥府被老冥王指定为未来接班人的北曱鬼王究竟有多nb无人不知！
    那是一个人拎着一把大刀就敢跟千军万马死磕到底的猛人！
    就针树地藏遇上陈凡，基本上就像是郊区大师死磕峡谷前十的既视感！
    陈凡要是想收拾他，就像是爸爸打儿子一样！
    他跪下了。
    他认输了。
    这是如此情境之下，他唯一的出路。
    “说，是谁让你来的？”
    祝红焱冷着脸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上前去。
    “我不知道。”
    “你还想耍花样？”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受人之托来这里替人出头的，究竟买主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那，谁给你的消息，让你来的？”
    “戚夫人。”
    “那，他们让你做什么？”
    “杀你。”
    “除了杀我以外，还有别的么？”
    “可能有吧，我不知道。”
    “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切，忽然间，手机响了起来。
    是小姐姐打来的电话。
    “喂？”
    “姐姐还好么？”
    “嗯。”
    “你们快回来吧，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陈凡跟祝红焱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陈凡站起身，搂着祝红焱的腰肢走了。
    针树地藏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凡他俩离开，面露疑惑之色。
    他们，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
    走了？
    等等。
    针树地藏一脸懵逼的同时，忽然觉得喉咙一紧！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等等！
    等等！
    等等！
    “啊——”
    “噗——”
    黑色的汁液像是井喷值得从他的脖子上喷了出来，针树地藏极力地捂住了，黑色的汁水还是滋滋地喷了出来！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咣。
    门被踹开了。
    白女王和小叶橙一大一小嗖嗖两下蹿了进来，扭头一看针树地藏，立即抽出阎王令！齐刷刷地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哇塞！
    又捞到一条大鱼！
    跟着老板就是好！
    跟着老板有肉吃！
    上！
    “啊——”
    房间里一阵惨叫。
    没一会儿，俩人就噔噔噔地跑上来，上了车。
    祝红焱拿出手机给保安经理打了个电话，“今天的事，不要对外声张！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
    “您放心，马上就办！”
    都要吓尿裤子的经历赶紧说。
    “这个时候仙儿叫我们回去？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祝红焱问陈凡。
    陈凡闭目，思索，老半天之后才睁开眼睛，“你给你爸打个电话。”
    “什么？”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
    祝红焱愣了一下，紧跟着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了一样，赶紧把电话拿了出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祝红焱挂了电话，换了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完了！”
    祝红焱吓了一跳，脸煞白，赶紧又换了一个。
    这次，电话通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
    祝红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大，大小姐……”
    “嘟——嘟——嘟——”
    一声爆响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
    祝红焱彻底慌了。
    “坏了，坏了！家里出事了！”
    “别着急。”
    陈凡倒还算平静，闭着眼睛，“你还没死，他们不敢做得太绝。”
    陈凡说着，自己也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之后，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放出风去，我要到了。”
    “你确定？”
    “确定。”
    “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好”，直接挂了电话。
    “你给谁打的电话？”
    祝红焱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陈凡。
    “不该知道的别问。”
    陈凡闭上眼睛，“好好开车，没事的。”
    祝红焱一脸惊讶地看着陈凡，忽然之间，感觉旁边坐着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
    甚至，让她生出一种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祝红焱一直觉得自己心眼儿挺多，心机深沉，可她忽然发现，旁边这家伙才是真的邪乎！
    看他稳坐军中八面不动，鬼知道这家伙的手里还藏着多少底牌……

 第二千二百五十章 怎么可能

    一路急行到了网咖门口儿，小姐姐跟小蛮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准备等着了，刚到了门口儿，小姐姐他们就直接拉门上车了，好在祝红焱这车空间够大，要不然这么多人挤挤压压地还上不来呢。
    “我接到消息，家里出事了，我们现在得赶快赶回去。”
    小姐姐系上了安全带，一脸担心的模样。
    “咱们都走了，你们网咖这边没问题么？”
    祝红焱扭头看看小姐姐。
    “网咖这边暂时交给孙小妖他们了，没得办法。”
    小姐姐说着，拍了陈凡一下，“你的人怎么样了，有消息没？”
    “目前还好。”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又跟小姐姐笑了笑，“不用那么担心，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事，他们是想篡位，不是想杀人，何况，你爹在火神一族经营多年，威望还是有的，逼他退位还能有些人跟着，杀了他，局面就彻底乱了，能看重火神一族这个位置的人，野心也大不到哪儿去，野心不大，胆子自然也不大，所以，事情还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相信我。”
    陈凡说完，看看小姐姐，笑了笑，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那不是你爹，你当然不着急了！”
    “别闹，那是我岳父，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陈凡说完，看看窗外，“不过你也得对你爹有信心，一个人操持着火神一族这么大一片家业，前前后后维持那么多年，你觉得，你爹连摆平这点小事的能耐都没有么？”
    “我们现在去机场，可能不太好办，你们还带着个猫，没有检疫托运很难。”
    祝红焱回头看看坐在小蛮怀里东张西望的仙儿哥。
    “不用担心，我已经借了一私人飞机过来。自己的飞机，随便。”
    陈凡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还有这能耐呢？”
    其实陈凡想做的事情正是祝红焱想的，祝红焱本来也有一架私人飞机的，但是一不在本地，二来情况也比较特殊，这个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身边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谁还没几个有钱有势的朋友呢。”
    陈凡嘴角一歪，淡淡地笑了笑，祝红焱便忍不住一撇嘴，“你那些朋友，谁能有这么大本事？”
    “切。”陈凡冷哼一声，没说话。
    一路直行直接到了机场。
    刚到机场，祝红焱就傻了。
    机场外面竟然有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在等着他们。
    祝红焱一下来，就有人过来敬礼，可惜，人家不是在跟他敬礼，是在跟陈凡敬礼。
    陈凡也举起了手。
    “陈先生，陈老……”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陈凡把行李拉出来，手里牵着仙儿哥往里面走，那几个穿军装的一看见仙儿哥，都吓一跳，毕竟这么大个儿的猫他们也是头一次见着。
    当然，个头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气势。
    仙儿哥虽然胖起来显得腿短，但是走起路来咔咔咔小正步踢着，在配上那种桀骜不驯谁都不服的小眼神儿，那看着真是太拉风了。
    把机场的工作人员都给看懵了。
    “我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也要四个小时。”
    “好，我知道了。”
    陈凡把手机又拿了出来，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准备动手。”
    “动手？”
    祝红焱跟小姐姐在后面对视了一眼，“你要干嘛？”
    陈凡一撇嘴，“男人做事女人少搭茬儿。”
    “你！”
    祝红焱一脸不爽，想喷他。
    小姐姐也瞪大了眼睛咬着嘴唇。
    “咋的？不服？”
    陈凡扭回身看了她俩一眼，“不服我不去了！”
    “诶诶诶！”
    俩妞儿都服了，老实巴交地不敢吱声儿。
    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再厉害的人该怂的时候也得怂。
    “嗡——”
    还没登记呢，电话就又响了，陈凡接了，“喂？”
    “祝融一族的老头子们开始动了，几个分家开始抱团儿了，看样子，他们也有所察觉了。我们用不用略微干预一下？”
    “不用，按计划行事，我需要四个小时。”
    “明白。”
    那边挂了电话。
    “喂？”
    电话刚一撂下，陈凡又接了一个。
    这一次陈凡走到了一边。
    祝红焱一愣一愣地看着陈凡，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先行登机，人刚一上去，就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她转头看小姐姐，“他哪儿那么多人啊？”
    “哼。”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哪儿知道。”
    现在，小姐姐终于明白陈凡赚了那么多钱却一直觉得不够花了。
    合着，这小瘪犊子偷偷摸摸也养了不少眼线啊。
    这倒也并不奇怪。
    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这是必须的。
    “我现在忽然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可怕。”
    祝红焱对小姐姐说，说话的时候声音小小地，表情却很严肃。
    这是实话。
    “我呀，早就知道了。”
    小姐姐拽了拽衣襟儿，看着陈凡的眼神儿里，也透着一抹小崇拜。
    “走吧。”
    陈凡直接上了飞机。
    私人飞机其实普遍不大，在机场的配合下，成功起飞。
    机场那边过来的工作人员看着远去的背影看了半天，一扭头问旁边的同事，“这小子谁啊？这么牛逼？”
    同事笑了笑，“机密部门的事儿，你敢耽搁？”
    “哇——”
    小叶橙似乎是第一次坐飞机，白女王也是，小蛮也是。
    这一个个都坐不住了，趴在玻璃上专心致志地往下看。
    就连仙儿哥，小阿花，和小六子也都在往外看。
    显然就算是神异如仙儿哥这样的货，也是头一回上天。
    “我休息一会儿。”
    陈凡侧身卧倒了，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
    这一幕一出现，小姐姐也不由得略微有些担心。
    依着她对陈凡的了解，这一次，陈凡真的认真了。
    “什么？”
    火神一族豪宅林立的园子里，正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男人一下站了起来，“你说陈凡已经到了sh了？不可能啊！”
    “我亲眼见到的！”
    一个小喽啰咧着嘴说绕过了办工桌，“不仅他在，祝红焱也在！”
    “这不可能！针树地藏给我发了短信的，祝红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男人一甩西装，掐着后腰，紧皱眉头老半天忽然又转了过来，“给针树地藏打电话，再打！问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第二千二百五十一章 闯关

    “不用问了。”
    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略显老迈。
    随着拐杖戳地的声音，老人走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用问么，针树地藏已经死了。”
    “死了？”
    “嗯。”
    老者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用不了多久，祝红焱他们就到了。”
    “我知道了。”
    男人显然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这一步，他没有预料，却又早有预料。
    “你要跟他死磕到底么？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
    老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父亲，现在回头，真的来得及么？”
    男人这话不是疑问句儿，是反问句儿，话说完，老者沉默，男人笑了。
    “我已经召集了族内的长老们，这一次，没有退路。”
    男人说完，拿出电话，一个电话还没打出去呢，就猛然间听见外面骚乱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祝红焱那清脆的嗓音出现，祝红焱跟陈凡和小姐姐一起出现在火神一族的大园子里。
    大堂门口儿几个保安模样的男人上前拦她，陈凡还没说话呢，祝红焱先怒了。
    作为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祝红焱一直是火神一族“王储”一样的人物，尤其是在老爷子身体日渐衰落的情况下，族内大小事务以及公司的生意基本上都是祝红焱一人操持，她这个人，打架不算特别厉害，实力也不算极为强大，但是，她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很有能力的那种。
    所以，即便实力未必是最顶尖的，祝红焱在火神一族里的威望一直奇高，假若不是小姐姐的出现严重威胁了她在族内的地位，又一不小心被陈凡拽下神坛，或许，此时此刻祝红焱依然像过去一样，正儿八经地还是当年雪域神女一样的图腾人物，要说装女神这种事儿，祝红焱也是很在行的。
    或许也不能说是装女神，毕竟人家女神了那么多年了，只是，再高洁尊贵的女神落在了陈凡手里，也顶多就是个没羞没臊的小浪蹄子。
    这是例外，是非常时期，不能算数。
    “大小姐，非常时期，请您多体谅，我们接到命令，此时此刻，有人想对大当家图摸不轨。”
    “图谋不轨？我会对我爹图谋不轨么？”
    祝红焱把眼睛一瞪，“闪开！”
    保安吓得一哆嗦，“大小姐……”
    “啪！”
    一个清脆的大嘴巴过去，保安直接被打翻在地，祝红焱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那是能随便被人欺负的？
    这世界上敢明目张胆地跟欺负她她还不敢吱声儿的人就在他身边呢！还轮不到一个守卫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嚣！
    “哟，这是谁呀？”
    拐杖戳地，又是一阵哒哒响，转眼之间，里面走出三个老头儿。
    清一色，全是火神一族的说得上话的老爷子。
    祝红焱看见三个老头儿，略微收敛了一些。
    毕竟，长辈还是要给点儿尊重的。
    “三叔，五叔，十叔。”
    “焱儿，你怎么打人呢？”
    长须老者背着手，阴沉着脸，眼皮耷拉着看着祝红焱，明显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
    “五叔，我父亲呢？我现在要去见他。”
    “你父亲病了，疾病发作，现在在里面疗养呢，医生说了，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父亲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嗨，年老体衰，常有的事情，再说了，你平时那么忙，不好什么事情都给你通知吧，这也是为你好。”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爹商量。”
    “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这，与您无关。”
    祝红焱眼皮一耷拉，低着头，往里头走过去。
    却没想，三个老头儿身后带来的几个保镖模样的家伙直接上前，横着胳膊拦住了她。
    祝红焱一皱眉，“滚开！”
    “大小姐，对不起，非常时期，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
    “焱儿。”
    老者看祝红焱要发飙，拖长了声音略微转身，“你不要太放肆，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祝红焱一听这话，略微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之后，噗嗤一声笑了，“五叔，您……是在跟我说话呢？”
    “你别忘了，你……还不是火神一族的当家人。”
    “就是，一个庶出的臭娘们儿，装什么大尾巴鹰？这把你嚣张的！”
    老者身后有人小声嘀咕。
    祝红焱脸涨得通红。
    她这一辈子，落在别人手里最大的短处就是这个“庶出”，所谓“庶出”，说白了就是小老婆生的，没有名分，也的确，按照火神一族的传统，要不是小姐姐香消玉殒失踪多年，这个位置也的确轮不到祝红焱来坐，要知道，火神一族的大佬们个个都是花花公子，寿命又长，即便神族的繁殖能力跟人类有些差距，可千百年下来，谁还没有几十个儿女啥的？单就出身来说，祝红焱的确差的远了。
    “嫡出庶出，与你何干？父亲病重，女儿去看一下，难道这不是人伦常理么？”
    相比于祝红焱的气急败坏，陈凡倒是淡定多了，在一边背着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哼！”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么？”
    老者斜睨着眼睛看着陈凡，一脸的不屑。
    这里，是火神一族的地盘，他不信陈凡敢乱来。
    “对呀，你是个啥？一个外人，还敢到这儿来插话？奉劝你，这是火神一族的族内事务，一个外人，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哼。”
    陈凡没说话你，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小姐姐不干了，直接往前走了半步，“五叔这话，未免过了些，他是我夫君，也是父亲的亲女婿，还有可能是火神一族未来当家人的亲爹，你觉得，你们这样跟我老公说话合适么？”
    小姐姐其实也不是啥善茬子，她只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有点儿大彻大悟了，不在乎了，若非如此，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才能权谋，这些人在她的眼里都是渣渣，不值一提。
    “哼。”
    老头儿这是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太介意就此撕破脸了，当即怪笑一声，“好意思说呢！堂堂神裔，却与此等人为伍，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们姐妹丢尽了！”

 第二千二百五十二章 老蔡

    “哼。”
    祝红焱不是很喜欢跟人吵架，斗嘴什么的在他眼里实在是有点儿low了，但此时她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火神一族，代代相传，算到如今时日也不短了，唯独今日来看，最是羸弱不堪，我想，最大的问题就是您老这样的人太多了。自诩神裔，眼高于顶，平素里从不使正眼看人，实际上却又百无一用，遇上大事，就只会躲，像前辈这样的人，还敢耻笑别人的贵贱出身？”
    “就是。”
    白女王在后面看不下去了，“就你们几个老头子，差不多就行了，给你们脸叫你们一声前辈，不给你们脸，你们又是个啥？别以为我们老板脾气好就在这里叫嚣，告诉你，老们老板一生气，把你们打成屎！呜呜喳喳的，好像可行了似的，你们也不想想，在我老板面前你是个啥！”
    老头儿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用手指着白女王，“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卧槽！”
    白女王天生自带谁也不服，一听这话直接撸起袖子，掐着腰，指着老头儿，“我是谁？老娘姓白，名女王，师傅是阴山老母，绰号白头山女帝！”
    “哼。”
    这话一说，几个老头儿都笑了。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野狐禅。
    在他们看来，白女王实在不入流。
    “识相的赶紧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差不多行了。 ”
    白女王摆摆手，示意白女王回来，轻轻地在白女王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大人说话，以后少插嘴。”
    “嗯呢，老板。”
    白女王乖乖地站到了陈凡身后，翻了下大眼睛。
    陈凡背着手走上前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岳父大人说，烦请通融一下，可行？”
    “岳父大人？”
    “没错。”
    陈凡说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坐看着那三个老头儿，“这个我睡了，这个我也睡了，这俩，都是我的。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这是俩女婿合一起，不是半个，是一个，我想，即便老爷子病重，我也有权力去看看吧。”
    “哼。”
    老者冷哼，做不屑状，“鬼扯！”
    “你让开不让开？”
    “不让又如何？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头儿眼神一凛，声色俱厉，可陈凡却淡淡一笑，“给你脸你不要脸，非这么玩儿，我就陪你玩儿。”
    陈凡摆摆手，门外，噔噔噔跑进来两个人，手里压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大厅里的众人一看，当时就惊了，“老蔡！？”
    “老爷！老爷！老爷救我！”
    “你什么意思？！”
    老头儿一下冲了上来，“你敢绑我的管家？”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那人，那人一见陈凡，立即哆嗦起来，低下头，不敢求救了。
    “来，当着大家的面儿，你自己说，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
    “老……”
    “不说是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陈凡那小眼神儿真是吓人，一睁眼，就吓得对方直打哆嗦，“我说！我说！大少爷买通了丫鬟，在老当家的饭菜里下了药，现在，老当家已经昏迷不醒了！大少爷说了，只要祝红焱一死，我们立即动手！以后他能上了位，绝对不会亏待我们！”
    “什么！？”
    大厅里的人一听这话立即乱了起来，仅有少数几个阴沉着脸没说话。
    “这怎么可能？”
    “这！”
    “这是要造反吗？”
    “老五！你什么意思？这是真的吗？”
    “你可不能带着我们干这事儿啊！这是多大的罪过你难道不清楚？”
    “狼子野心！”
    老人背着手，阴沉着脸没说话，好半天之后，忽然一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了，“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在说什么，就应该放我们进去，只要见了父亲无事，你就能自证清白，不是么？”
    祝红焱走上前来，抱着肩膀，冷盯着他。
    “我要是就放呢？”
    老人冷哼一声。
    “那，我们就杀过去。”
    祝红焱说完，扭头看了陈凡一眼，陈凡上前。
    “等等！”
    陈凡一步上来，那气势，就像是出了笼子的狼狗一样，贼猛，老头儿一抬手示意陈凡别乱来，紧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转瞬间，老头的身后几个死士走了上来！
    “叮。”
    电光一闪，鬼剑孤鸾戳进了瓷砖地面。
    霎时间，大堂之中阴气笼罩，仿佛间，气温一下下来七八度。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透骨的恶寒。
    “我今天心情很差，别来惹我。”
    陈凡说着，冷冷地撩起眼皮，眼睛一扫那几个货，那几个货立即扔了手里的兵器躲到了一边儿去，跪地，磕头，往那一趴一动不动。
    陈凡身上的煞气可不是吹出来的。
    虽然在那些平头百姓眼里陈凡还只是一个略微有点儿势力的小老板，但是在这些自诩神族的家族内部，陈凡的名头可实在是太响了！
    最可怕还不是陈凡一出道就踹翻了各种神秘大牛，真正的可怕的是，跟他交过手的人，百分之九十都被当场斩杀了！
    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这是何等狠毒的手段？
    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犯得着因为那么点儿微薄的收入把命搭上么？
    再说了，看情形，眼下里火神一族这边到底怎么个事儿还说不清楚，谁爱蹚这么一趟浑水？
    “走。”
    陈凡带人往里面走。
    祝红焱，小姐姐，一左一右，趾高气扬地。
    “我看谁敢往里闯！”
    老头儿手里横着拐杖，忽然之间大吼一声，说话间，胡须飞舞，声如狮吼，气息鼓荡之际室内卷起了狂风！
    “砰——”
    一声闷响，老头儿直接糊在了墙上，那根拐杖也从中间断成两截儿。
    “啊……”
    老头儿一声呻吟，“你，你敢打老人……”
    “倚老卖老！呸！”
    白女王啐了一口。
    “老头儿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夜壶放上五千年，最后不也是装尿的？”
    “就是！”
    小蛮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大堂里头，起码聚集着三五十人，所有人都用惊悚的目光看着陈凡他们往里走，竟然没有一个敢出声儿。

 第二千二百五十三章 老谋深算

    “喂。”
    老头儿忽然一转身，朝着横冲直撞进去的陈凡叫了一声，顺带着把手里的拐杖戳在地上，“你们不用进去了，你爹，没事。”
    陈凡一侧头，转过身来，面露狐疑之色。
    老者叹息一声，“来人。”
    说话间，外面呼啦啦进来几个人，竟然押着一个被红色的绳子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进来。
    祝红焱一看，当时愣了一下，走上前来，“是你？”
    男人嘴里塞着毛巾，恶狠狠地看着祝红焱，一脸的不服气。
    “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红焱看向老者。
    “老夫，教子无方，心里很是惭愧啊。”
    老头儿说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犬子不懂事，受到奸人蛊惑，心生悖逆之举，打一开始，老夫就是不赞成的，只是，大势所趋，只能假装应承，早在你们到来之前，老夫就已经联合几位长老将这不孝子拿下了，是杀是罚，全凭当家人的发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
    “呵呵，一来，是为了看看大小姐的心意，二来，也为了试探一下你们的手段。”
    “那父亲？”
    “你父亲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祝红焱略微迟疑了一下，深施一礼，“晚辈多有冒犯，请各位叔伯见谅。”
    后面一老者上前，抚掌而笑，“哈哈哈，焱儿飒爽英姿，更胜从前，汝等齐心协力，尤其难得，今日能看见你们如此同心同德，看样子，把火神一族交给你们，老夫们，也可以放心了！”
    “别废话了，让他们赶紧去吧。”
    另一个老者在一边摆摆手。
    陈凡点点头，带着祝红焱等人转身进去。
    “父亲。”
    祝红焱一看见祝抱山正坐在轮椅上在花园儿里喂鱼呢，赶紧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父亲，你没事啊，都吓死我了！”
    “我能有什么事。”
    祝融老头儿撇着嘴，“一些宵小之辈罢了，真以为，凭他们几个也能兴风作浪？那你父亲这些年不是白活了。”
    祝红老头儿说着，看了看小姐姐，又看了看陈凡，“你们也来了，好啊，好啊，都来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跟我这女婿多说两句呢。”
    老爷子最近也不知道咋的了，一看见陈凡，就眉开眼笑的，可能是自己俩闺女都被陈凡驯服了，对这未来女婿的表现挺满意，也可能是陈凡的名声越来越大，已经成为火神一族不可忽视的大外援了，不得不给点好脸色，总之啊，这态度可以时候是有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简直好到不行！
    “你们先下去吧，我陪岳父大人说会儿话。”
    陈凡把东西交给小姐姐他俩，自己先去推轮椅了，小姐姐点了点头，抿着小嘴儿看了陈凡一眼，“父亲，那我们先下去了。”
    “下去吧，下去吧。”
    老头儿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听说，焱儿也被你弄到手了，现在，可向着你了，是真的不？”
    “还好吧，有时候挺好的，有时候，就不太行。”
    “她跟你尥蹶子了？”
    “嗯。”
    “我跟你说，这收拾女人，跟收拾那小野马是一样的，你不能惯着她，该收拾的时候得收拾，他太温柔了不行，太狠了也不行，得双管齐下，恩威并施！”
    这老岳父也真是挺有性格的，竟然跟自己女婿说起了这样的话，当时把陈凡都逗乐了，“其实，焱儿还好，比小辣椒好收拾，你那二闺女脾气才大呢！最麻烦！”
    “那倒是，那倒是，打小就是一个小辣椒，不过， 那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长得美呢，我这些二女里，就仙儿最出色，不管是天赋，还是才智，最是出色！你小子还是有眼光的，当然了，说实话，焱儿也不差，正经地不差！你看见我这偌大家业了吧，起码有一半儿都是焱儿打下的江山，我跟你说，打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俩闺女，谁捡了谁便宜。”
    “可是，大小姐现在都不肯的嫁给我呢。”
    “为啥？”
    “嫌我穷。”
    “你俩不都睡一起了么？”
    “睡了呀？”
    “经常睡吗？”
    “经常。”
    “那就没事儿，别听她嘴上那么说，这丫头就那样，嘴上可倔强了，你就寻思吧，一个女人，能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你了，还有啥不能给你的，就算不给，也没事儿，你缺啥少啥，你跟我说嘛，这火神一族的东西，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不过我得给你提个要求，我这个岁数啊，也就差不多了，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的病根儿，挺严重的，现在这身子骨儿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有生之年啊，我没啥好说的，唯独就希望临走之前啊，能见见抱个小孙女小外孙啥的！你们得抓紧办，抓紧办。”
    “您看您说的，我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啊，我着急有啥用……”
    “我也不是催你，毕竟正事要紧，这男人也的确是那么个事儿，不能被女人绊住了脚！我听说，无遮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那个什么什么鬼门儿，也抱团参加了？你可得小心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两年，你名头太响，肯定有人看不过去，不定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憋着心思给你使绊子呢！”
    “这个我也知道，我也一直在合计这事儿。”
    “另外呀，我告诉你一秘密。其实我们火神一族，有一种很牛逼的功法，叫《焚天诀》，这个《焚天诀》一般只有未来的当家人才能修炼，这功法，一半在仙儿手里，一半在焱儿手里，你要是想看看，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是没招儿，也啥也没说。”
    “行，我回头儿试试。”
    陈凡心说我都背下来了，还用你提醒，不过见自己岳父连这事儿都告诉自己了，心里有点儿小感动。
    “还有啊，九宫烈阳剑，那是火神一族的宝贝，威力不亚于那把鬼剑孤鸾，现在这把剑在焱儿手上呢，你可以问她借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看您说的，那是焱儿的宝贝，能借我么？”
    “那你不会想点儿办法啊，来，我告诉你，要跟女人借东西吧……”

 第二千二百五十四章 刁难

    “诶，你们，咱爹……跟他鬼鬼祟祟说啥呢？”
    小姐姐他们明显没离开太远，就远远地看着陈凡跟老爷子在一起一脸严肃地研究着什么话题呢，小姐姐倒是没啥兴趣，但是祝红焱总感觉心里没底，仿佛间，好像所有人都合起火儿来在算计她一样。
    没办法，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有那么一点点被迫害妄想症的味道。
    “哼，能研究啥好事儿。”
    小姐姐在餐厅坐在，一撇嘴，拍拍手小阿花跳到了怀里，一边摩挲着，一边一脸不屑地说，“就咱爹，以前也不是啥好人，那个货，就更不用说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可能现在混熟了，有点儿臭味相投了！”
    “哇，你怎么能这么说。”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既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那你还那么放不下他？”
    “谁放不下他？我要是跑得了，我早就跑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人。”
    小姐姐翻了个大白眼儿，一脸娇羞的样子好看极了，可她这话明明不是在炫耀，听起来就特别像是在炫耀，旁边儿，清一色地背着大书包，清一色地坐成一排，清一色地用手托着腮帮狠狠撇嘴的三个小妞儿那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没错，这些都是吃不到葡萄也知葡萄甜的那种家伙。
    “你们看啥呀？不服啊？”
    小姐姐一挑眉，面露轻佻之色，三个小妮子又赶紧转过去身去，背对着她，继续撇嘴。
    雨露均沾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压根儿不能信！
    “诶，你们说什么呢？”
    正嬉皮笑脸地在一起斗嘴呢，陈凡已经走了过来，不出意料地站在了小姐姐身后，不出意料地往小姐姐的后背上一趴，不出意料地亲了一口。
    小姐姐打了他一下，脸上却透出几分得意，在看那几个，小嘴儿撇得那才叫一好看。
    “你们干嘛？”
    “哼。”
    没人吱声儿。
    “小丫头片子。”
    陈凡嘴里嘀咕一句，“走啊，晚上一起吃火锅去！”
    “真的吗？”
    “假的！”
    陈凡往里走，去换衣服去了，“让你们焱儿姐带你们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那你今晚回来吗？”
    “肯定的呀。”
    陈凡说完，扬扬手，就走了。
    “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小叶橙忽然发话了。
    “我也是。”
    小蛮直点头。
    “肯定又去找哪个小狐狸精去了。”
    白女王低头抠着小手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算了，管他干啥？我们去吃饭吧！”
    祝红焱站起身了，在这里，她是地主，难得有一种当家待客的感觉！
    “我们，我们去吃鸡腿么？”
    小六子一脸期待地用两个小手手支撑着桌子。
    “傻样儿，鸡腿算啥！带你们吃点儿正经的！”
    祝红焱昂首挺胸地拢了一下头发，“他不去，就等着后悔去吧。”
    “走咯，吃饭去咯……”
    一群人蹦跶蹦跶地跑了。
    陈凡直接开走了祝红焱的车，去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外面有专门的人帮着停车，自己下来以后，直接循着手机里的短信找了上去。
    酒店装修得堪称奢华，金碧辉煌的那种，七拐八绕上去，直接来到1602号房间，敲敲门，一个个子略高，烫着大波浪，穿着黑色连体裙的漂亮妹子打开了房门，眼睛一搭，就能明明白白地看见一张绝对正宗的明星脸。
    杨宓都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陈凡再不来，她就要骂街了。
    “看你现在这架势，不从我身上扒下一层皮这事儿是没完了是怎的？还是不是好哥们儿了？”
    陈凡反手把门关上，跟着杨宓一起往里面走，杨宓听了陈凡的话，却噗嗤一声直接就笑了，一扭着，背对着一边的写字台坐下，一边拿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她特意化了妆的，烈焰红唇，肤白貌美，浑身上下收拾得相当精致，就好像是要去出席什么大型的颁奖节目一样。
    显然，这个时候弄成这样也没别的目的，她就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拿出来让陈凡看看，即便，在眼前这货这里，她那点儿小秘密根本就不算啥秘密了。
    “你那事儿，我跟海鲜频道联系了一下，他们的老板说，这事儿轻易没完。”
    “轻易没完是咋的？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陈凡坐在一边，翘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着身形高挑前凸后翘的杨小姐，语气略显沉重，“这件事情我了解了一下，其实，真不怪小蛮，我发现他们当时签的合同都是套儿，明显是欺负小妮子涉世未深，要是别人家的小妮子挨欺负了，也就算了，你觉得，在我这里，我会让小蛮挨了欺负咯？”
    陈凡说完，冷哼一声，“你要是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用不着勉为其难，麻烦你给他们老板带个话儿，就说，先容我两天，把手头的事儿搞定。哼，不就像拼一下子么？那就试试。”
    “切。”
    杨宓看陈凡这一番话说得江湖气十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咋的？我说这事儿不好解决，又没说不能解决！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要跟人火拼啊？”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好久没干那种杀人放火的事儿了，江湖传闻，都说我千里之外能取人性命，你信不？”
    杨宓一撇嘴，“不信。”
    “那我就让你看看，两天后，周六晚上十一点，我不要了他的命，从此之后陈字倒着写。”
    “诶！”
    杨宓也看不出陈凡是在闹着玩儿还是说真的，一听这话可着实吓得不轻，赶紧拍了陈凡一下，“诶！他是我朋友！你别乱来啊！”
    “你朋友？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连你一起收拾了？”陈凡说着，眼睛一瞪，嘴角一歪，面露凶狠之色。
    杨宓一听，却直接笑了，噗嗤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凡怀里，搂着陈凡把小嘴儿抿气来，娇哼一声，“那你来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来呀！”
    “哼，这话里话外，各种不服啊。”陈凡喝了一口水，扭头看看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想干啥？”

 第二千二百五十五章 弱小无助

    “我想干啥？应该我问你你想干啥才对吧！怎么说，我也是你老板吧，怎么说，也是背后支持的幕后金主吧，就算不是唯一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垃圾的一个，你说对不对？你动不动就跟人家来硬的，你想咋的？是不是不想好了？”
    杨宓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话间，掐着陈凡的下巴，“我告诉你，姓陈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听见没有？”
    “你要是再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陈凡可比杨宓硬气多了，收拾她就跟玩儿似的，杨宓抿着小嘴儿噗嗤一声笑了，“你也就会这个，除了这个你还会啥？”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而已。”
    陈凡说着，往后靠了靠，“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女孩子跟我耍心眼儿，其实你那点小九就我还不知道么？不就是想借着这事儿要挟我一下么？有这个，你不如直说，我这个人，从来不差事儿，用不着耍那个阴谋诡计。”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跟你来点儿最实在的。”
    杨宓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盘腿坐在陈凡旁边，“其实，你那个事儿，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我说了，我跟他们老板是好朋友，而且，因为一些事儿，他也确实差着我人情呢！我这一次求他帮忙，他没理由拒绝的，不过，算起来，这也算是你欠我的一个人情，你说对不？”
    “对，当然对了，问题是你想干啥。”
    “我想干啥你心里还没数儿么。”
    杨宓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笑嘻嘻地。
    “不就是想让我疼爱你一下么，直说不行？”
    “那不不好意思说出口么！”
    杨宓说着，有点儿害羞地靠在了陈凡的肩膀上，“诶，你说实话，我和黄颖，你更中意谁？”
    “咋说呢，各有各的好吧。”
    陈凡吧嗒吧嗒嘴，闭上眼睛，“我跟你是好朋友，跟她也是好朋友，至于跟谁更好些，我说了不算，那得看你们各自表现。”
    “那我得咋表现才能让你满意呢？”
    “那你自己寻思呗。”
    “切！”
    杨宓一撇嘴，“我想去洗澡。”
    “去呗，谁拦着你了？”
    “我想你抱我去。”
    杨宓张开了手。
    陈凡上下打量着，“挺大人了，还得别人抱你？”
    “那你抱不抱？”
    “行行行，诶呦我的天。”
    陈凡一弯腰，把杨宓抱了起来，杨宓笑嘻嘻地，大眼睛一扑闪，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这家伙。
    “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我服侍好了，你麻烦大了。”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把杨宓抱走，具体怎么服侍的不用多说，等陈凡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快大半夜了，别看杨宓骚起来呜呜喳喳的，其实战斗力真心不咋地，跟祝红焱小姐姐这样的比起来简直完全不是一个水平，所以即便半夜三更回来，陈凡也依然是生龙活虎的。
    陈凡一家子都来了，人不少，所以单独安排了一个小别墅，这地方也位于火神一族家族内供的大园子里，风景不用说，物业也不用说，基本上要啥有啥。
    小姐姐跟祝红焱他们吃饱喝足去水池那边游泳去了，还没回来，小蛮折腾累了，独自在家里看电视，见陈凡回来，嘟着小嘴儿假装不搭理，看样子是近来没怎么被关爱，来了小脾气了，但陈凡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陈凡跟小蛮之间的感情就像是兄妹一样，打断骨头连着筋那种。
    毕竟，就此时的小蛮来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陈凡更亲的亲人了。
    “海鲜tv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跟人签什么乱七八糟的合约，你看，弄成现在这样，多麻烦，不得已我还得去求你杨姐姐。”
    “嗯呢，吃一堑长一智。”
    小蛮憨笑一声，把手里的苹果递给陈凡，陈凡咬了一口，小妮子也跟着咬了一口。
    “这几天闲着没事儿，你就跟小姐姐她们一起留在这里吧，别到处乱走了。”
    “不是要去参加无遮大会么？”
    “无遮大会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不适合你们女孩子，你们还是在家里看家吧。”
    “不行。”
    小蛮摇摇头，“就算我答应了，她们也不会答应呢，大家都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开开眼界，怎么可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大白他们都嚷嚷着要去？”
    “是啊。”
    “……”
    陈凡一脸无奈，转身走了。
    小蛮一扭身看陈凡上楼去了，赶紧起来，也噔噔噔地跟了上去，“主人，主人！”
    陈凡回头，“干嘛？”
    小蛮没说话，就眼巴巴地扶着楼梯看着陈凡，那表情，弱小，可怜，又无助。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了手，小蛮见了，立即跑上前，一把拉住了。
    “小丫头片子。”
    陈凡说着，一矮身把小蛮扛在了肩膀上，“一天到晚，除了吃，就知道玩儿，我交给你的功课都做了没有？”
    “那还用说？”
    小蛮一听这话，嘿嘿直笑，“人家，人家做得可认真了！不信咱俩比比呀？”
    “得了吧，就你？”
    陈凡一撇嘴，“放你二十年，你也不是我对手。”
    “那，我要是比你厉害，我就是你主人了。”
    “那倒也是。”
    陈凡说着，推开卧室的门，反手关了，把小妮子往床上一丢。
    小妮子立即起身，赶紧把灯关了。
    房间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小蛮小小地声音对陈凡说，“主人，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算了，我先不告诉你！”
    小妮子说着，往陈凡怀里一猫，咯咯咯地傻笑起来了。
    “傻样儿吧。”
    陈凡看着那小傻样儿，哭笑不得，“我最近看了你那个兔子舞的视频了，别说，真的挺可爱的。”
    “要不要现场给你跳一个？”
    小妮子举起小拳拳，嘟起腮帮做了一个萌萌的表情。
    “拉倒吧，抓紧时间办点正经事儿！”
    “那，那也是~”
    小妮子说完，把手机拿了出来，“星耀三，带你飞！”
    “呦呵，吹啥！”
    陈凡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第二千二百五十六章 御剑门

    夜深了，小蛮依偎在陈凡的身上睡着了。
    陈凡蹑手蹑脚地把小脸儿红扑扑的小妮子抱起来，放在床上，凑过去在小妮子的额头亲了一口，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回去了。
    开门进屋儿，发现小姐姐依然没睡，看陈凡进来小姐姐还略显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小妮子睡着了。”
    陈凡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把拖鞋扔在一边，爬到了被窝里。
    小姐姐起初还有点儿惊讶，虽然就抿着小嘴儿噗嗤一声笑了，“诶，你跟我爸说啥了？聊了那么久？”
    “你爸问我在一起之后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然后你爸又问我你这妞儿听话不，我说还好，他说，不听话就揍一顿就好了，女人吧，不能太惯着。”
    “滚一边儿去！”
    小姐姐狠狠白了他一眼，“那你碰我一下试试？打死你！”
    “我哪儿敢跟你动手啊！有心无力啊！”
    陈凡打了个哈欠，躺下了，“在咱家谁不知道啊，我这一辈子最怕你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我还不想睡呢。”
    小姐姐拿着手机，好像在看小说。
    “诶！”
    见陈凡呼呼地真要睡觉了似的，小姐姐拍了他一下，“这就睡了？跟我说会儿话行不行？”
    “拉倒吧，哪儿有那个心。”
    陈凡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我睡了，别鼓捣我。”
    “这么干巴巴的你睡得着么？”
    小姐姐脸上露出一抹羞红，手扶着陈凡的肩膀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
    “妈耶，那照你这么说，睡觉之前还得来点儿文艺节目是咋的？”
    陈凡眼睛都没睁开，话说完了，也差不多睡着了。
    说睡就睡，来的真快。
    小姐姐靠在床头上看着这家伙，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
    她的确不困，身子一斜，把那小脚丫伸进了陈凡的被窝里，继续玩手机。
    ——割——
    同一时间，同一城市，古香古色的大堂里灯火辉煌，约摸能有十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老人凑在一起，正在吃饭，所有的弟子门人也都在，只能在靠外的位置，粗略一看，这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起码得有三十桌。
    一个看起来还算眉清目秀的男人走上前来，举道指跟主位上的坐着的一个胡子雪白的老者躬身施礼。
    “掌门师兄。”
    老者一看来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短暂的诧异之后赶紧站了起来，双手往上一抬，“小师弟？多年未见，你怎么来了？”
    “各位师兄。”
    那男人跟四周的老头子们也打了下招呼，众人纷纷点头。
    “老小儿，好多年不见你，你可还好？”
    “好，好！”
    “此时来这儿，莫非也是为了无遮大会的事儿？”
    “那是自然。百年难遇的盛会，谁敢轻易错过呢？”
    “诶，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是一个朋友托我捎来的帖子。”
    男人说着，双手举起一张拜帖，“红烛鬼门那位陈凡先生想找时间跟您见一面，不知道，掌门师兄，可否赏脸？”
    “哼！”
    此话一出，当时就有人不乐意了，直拍桌子，“不提他还好，一提起这个家伙，我就一肚子是气！他红烛鬼门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要是在以前，他给俺们提鞋都不配，现在好了，鬼门出了一个姓陈的，还成了气候了！前几日，听闻五毒师兄就折在这货手上，这事儿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却自己送上来了！掌门师兄，你做主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巴掌就拍死这个小王八蛋！”
    “对！拍死这个小王八蛋，替五毒真人报仇！”
    白发老者见众人群情激昂，倒是显得淡定得多，略微抬起手示意大家比激动，把帖子放在桌子上，问来人，“小师弟，来之前，你见过那个叫陈凡的人吗？”
    “这倒没有。”
    道人摇摇头，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说，“诶，虽然没见过，但是，这帖子的确是一位友人转交给我的，像众位师兄所说，前不久，那个陈先生跟我们的五毒师兄发生了点儿误会，我想，陈凡也不想事态扩大，所以才赶着无遮大会之前，想来跟师兄讲一下事情的经过，于大剧来说，撇清误会，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好什么事！？”
    呼啦一下，有人站了起来，“老弟，你别忘了，你是蜀山御剑门的人！怎么能替姓陈的说话？你要知道，五毒师兄就是死在陈凡的手上！他敢与五毒师兄为敌，就是与我们为敌！这个仇不能不报！要不然，以后在江湖上我们蜀山御剑门还怎么立威？”
    “对对对，这话对！跟他干！什么鬼门不鬼门儿的，没听说过，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跟我们为敌？他要是不来也就算了，来了，让他有去无回！”
    “对对！”
    “哼。”
    看众人吵吵嚷嚷，来的男人却并不怎么惊讶，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各位师兄，何必呢？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点儿道理你们应该明白！再说了，五毒师兄的名声，你们也是知道的，他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负责任，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姓陈的实力强悍，可不是寻常人啊！”
    “他厉害他能有多厉害？还能比得过我蜀山御剑门所有人不成？”
    明显有人不服，说这话的事情直接嚷嚷起来了。
    “咳咳。”
    可这话一出口，旁次里，也有人略微直了直身子，“陈凡的事儿，我也略微听说过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各位师兄是否可以听我说两句？”
    “你说！”
    “是这样。”说话的是一个光头，耷拉着眼皮，显得很沉稳，“这红烛鬼门，据我所知，的确是个小门派，但是，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却是年轻一辈当中少见的人物，据说，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儿三十不到的年纪，却端地有一身通天本领，最近这两年，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名头着实不小！”

 第二千二百五十七章 雪莲

    “他有啥名头儿？”说话的人一脸不屑，“江湖传言，你也信？还不是自己包装自己，弄得跟真怎么样似的！现在这人，都虚，一个比一个虚！表面上看好像怎么样似的，实际上，都是自导自演，弄不好，可能后面还有推手包装策划呢！”
    “就是！”还真有人同意这个说话，抖着腿，撇着嘴，“说来说去，他红烛鬼门是个啥玩意儿？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罢了！妈的，听说这次无遮大会十三擂主里竟然还有他们一个，这能让人信服么？我就合计着这人啊，不能太嚣张，名头吹得震天响，真有多大能耐还不一定，你们等着瞧吧，我估摸着，不只是我们，肯定已经有好些人都坐不住了，等着收拾他们呢！哼！”
    “掌门师兄的意思呢？”
    来送帖子的男人一脸期待地看着白发老者。
    众人的目光扫过去，也安静了下来。
    老者闭目凝神略像想了想，“照理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尤其这个时候，旁生枝节对大家都不利！但是，几位师弟说得倒也没什么不对的，怎么说，五毒师弟的事儿，也都摆在那里，不要个说法，以后，我们蜀山御剑门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按照先师的嘱咐，多少年来，我们御剑门的弟子深居简出，基本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儿，时间长了，难免被人瞧不起，方才想想，此时，也的确是个好时候，正好借着陈凡这小子的事儿来杀杀那些江湖小辈的气焰！叫他们都知道，我们蜀山，乃天下大宗，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么说，掌门师兄有意开战？”
    “这倒未必，主要还得看看人家的意思，咱蜀山，不挑事儿，可也不怕事儿！”
    “那，陈凡要来，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
    老头儿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儿，“也正好，老夫，早就想会会这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后期之秀了。”
    ——割——
    “蜀山御剑门的人来消息了，说是今天晚上，在万福楼跟你见面，我听说，蜀山御剑门的人来了不少，起码上百号，赶上他们聚会的时候去见他们，你觉得真的好么？”
    祝红焱从外面进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身子一歪，直接站在了陈凡的身边。
    陈凡坐着，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呢，身边，仙儿哥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老大一只，依旧保持着那种谁也不吊的架势，牛逼是真的牛逼。
    “我问你话呢！”
    见陈凡看报纸不说话，祝红焱把身子一歪，用臀部挤了陈凡一下，陈凡抬手轻轻一挥，祝红焱又笑嘻嘻地赶紧躲了。
    “我自己主动要求去见面，人家说可以去了，你说我能推辞么？我要是不去，还不让人笑话？”
    陈凡深吸一口气，吧嗒吧嗒嘴，“给我准备点儿正经东西，晚上用。”
    “啥正经东西？”
    “什么珍异药材啊，好酒啥的。”
    “要这个干啥？”
    “送礼啊，好歹把人家的门人收拾了，先礼后兵嘛。”
    祝红焱抱着肩膀，“我家又一颗千年老参，行不？”
    “用不上那么好的，留着自己吃好不好。”
    “那，还有一颗天山雪莲，要不你带去？”
    “价值多少？”
    “十万左右。”
    “行。”
    陈凡点点头。
    祝红焱把小手一摊。
    “干啥？”
    “给钱啊。”
    “哇，你老公跟你要点儿东西，你还要钱？”
    “别不要脸了，你谁老公？”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我公司的一切，基本都是有账的，平白无故十万块没了，我咋说？再说了，谁家还不过日子啊！”
    “拉倒吧，我听说那些小富婆啥的，在会所里随便点个鸭子就十万不止！你那么有钱，这点儿还不是毛毛雨了？”
    “这话让你说的，还跟鸭子比，那你是鸭子么？”
    “不是。”
    “那不就得了，给钱。”
    “……”
    陈凡气笑了，“那你去跟你妹妹要去吧，家里她管账。”
    “那不行，我跟她要就没意思了，从你小金库里掏。”
    “我哪儿有小金库？”
    “你敢说没有？”
    陈凡眨眨眼，“没有。”
    “你快点儿的！没时间跟你扯点用不着的！”
    祝红焱做势要踢他，不知道为啥，一看见陈凡，祝红焱就总想动手动脚的，就那种，要不提他一下打他一下啥的，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似的感觉。
    “我出来也没带那么多钱啊，先记账行不行？”
    “那你立个字据。”
    “……”
    陈凡一下把报纸摔在桌子上，不乐意了，祝红焱吓得一溜烟儿似的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儿抿着小嘴儿咯咯笑，也真是没谁了。
    她差这点儿钱么？
    不差。
    就是想逗他玩儿而已。
    “这个雪莲还是我爹的藏品呢，珍藏了好些年了，一株够不？”
    没一会儿祝红焱就扭着大屁股回来了，手里抱着个盒子，让陈凡看了一下。
    陈凡拿过来一看，干巴巴一株，就像是蔫吧了的标本似的，看着其实不咋地，但是盒子一打开，暗香扑鼻，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世间真正名贵的东西往往不在外表，陈凡虽然是个俗人，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行了，就这个吧。”
    “那我叫人包一下。”
    祝红焱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上来俩伙计，把东西带走了。
    “诶，你这样真的好么？这么牛逼哄哄地坐我腿上？”
    陈凡手里掐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祝红焱手里也拿了一个，听了这话直接一撇嘴，“要不呢？这是我家！再说，就咱俩那点儿事儿谁不知道是咋的，左右身子都给了你，破罐子破摔呗。”
    话说的凄凄惨惨的，但祝红焱的小脸儿却红扑扑地，透着几分窃喜，就连看陈凡那小眼神儿，也透着几分小崇拜，看样子，继小姐姐之后祝红焱也算是被陈凡彻底收拾服帖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彻底那种。

 第二千二百五十八章 才俊

    “看你那骚样儿！还当家大小姐呢！”
    陈凡噘着嘴，板着脸，假模假样地开始教训起人来了，“去去去，干你的正经事儿去！我这儿看报纸呢没看见么？”
    “切！”
    祝红焱被陈凡说的脸红，白了他一眼，就走了。
    临走前回头瞅了陈凡一眼，见这货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背影看，还手掐腰，原地转了一圈儿，然后摆出一个略显风骚的姿势跟陈凡眨眨眼。
    陈凡忍俊不禁，祝红焱皮了一下，也赶紧捂着脸跑了。
    堂而皇之地卖弄风骚，她其实还是有点儿害羞的，要是在以前，打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
    “蜀山御剑门，历史悠久，门内弟子都以剑器为主要武器，最近近三百年来，御剑门的人很少插手江湖事务，但是要说影响力，依然还算得上是名门大派，其中，又有金松，银柏两位长老实力最强，辈分最高，除此之外， 御剑门还有一个高手，叫云杉。”
    陈凡的蓝燕耳机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翻阅着桌子上摆放得各种资料，一边翻找，一边跟陈凡说道。
    “这个云杉是干啥的？听名字有点像个女的啊。”
    “没错就是个女的，而且，据说实力很强。”
    “他在御剑门什么地位？”
    “长老。”
    “多大年纪？”
    “嗯……”
    “嗯是啥意思？”
    “多大年纪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个美女。”
    “美女的话，年纪一般都不大。”
    “怎么，你有兴趣？”
    电话那边的男人喝了一口茶水，噗嗤一声笑了，“别说我没告诉你啊，御剑门的女人都是修仙的，不好惹！而且，自古仙魔不同路，你们要是遇见了，指不定直接就砍你了，泡谁不好，泡人家？”
    “哼，谁告诉你我要泡她了。”
    陈凡也笑了，同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旋即把报纸一抖，翘起了二郎腿，“怕就怕，人家一见倾心，粘着我不放。”
    “拉倒吧，也不要点儿脸。”
    祁凤鸣噗嗤一声笑了，抖着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宋玉啊，人见人爱了不得啊？我跟你说句正经的，这个女人你得小心，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听前辈们说过，此人，心狠手辣，是个女魔头。”
    “那就更没错了，女魔头被我收拾的还少么。”
    “呵。”
    祁凤鸣听陈凡话里话外的意思，一脸无奈，“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了。”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次无遮大会，你也会参加吧？你代表哪个门派？”
    “神霄雷法。”
    “你是神霄派的吗？”
    “怎么说呢。”
    祁凤鸣略微想了想，“我家祖上，跟神霄派的关系比较密切，大体来说，应该算是有点儿师徒之情，原本我是不准备掺合这事儿的，但是，前几天，有老爷子来找我了，你说我能怎的？那么多年的情谊摆在那里，盛情难却啊。”
    陈凡龇牙一笑，抖了一下报纸，“参加就参加，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有一句话我想问问，真到了那天，你不会来踢我鬼门的场子吧。”
    “你不踢我的，我就不踢你的，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嗤。”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要这么说，鬼门跟神霄派算是盟军咯？”
    “那倒不一定。”
    祁凤鸣干笑两声，“我在神霄派，没什么地位的，不像你，在鬼门说一不二，像我这样的人，最多算个打工的，用的到我的时候我就来，用不到我的时候，我还得该干啥干啥去，基本上，决策的事情跟我没啥关系。不过你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会跟掌门说说的，以你的实力，神霄派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挡得住。”
    “我估计也是，不过，前提是你不出手啊。”
    “哈哈，你太高看我了吧！我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
    “没有么？”
    陈凡一撇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真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我怕让你失望。”
    “别扯了，我先挂了，有事联系我吧。”
    陈凡把电话挂了，发现小姐姐站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地看着他呢。
    “给谁打电话呢这是？”
    “祁凤鸣。”
    “你跟他倒是挺聊得来的嘛。”
    “咋说呢，算是惺惺相惜吧。”
    “这个祁凤鸣，成名比你早一些，前些年，也是一个名动江湖的后起之秀，祁凤鸣，雷真归，陆离，还有一个叫什么的来着，当时号称玄门四杰，想来，能跟陆离齐名，这家伙也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我从没见他真正出手过。”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补充说，“他这个人呢，有点愤世嫉俗，属于那种不好驾驭的性格，一般情况下，看他实力应该能算当世一流，总体来说，略低于提婆达多，但是……”
    陈凡撇了撇嘴，“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实力不止于此，更多的时候，这货都像是个看客，即便出手，也很少跟人以死相搏那种，基本上能打就打不打就跑，所以我一直想看看他真正的实力如何。”
    “再强也强不过陆离。”
    小姐姐用皮套把头发扎起来，挺起胸脯儿走到陈凡身后，“但这事儿也不好说，要说名头，雷真归比陆离的名头大。”
    “雷真归有那么厉害么？”
    陈凡咧着嘴一脸的不相信，在他心中，自己见过的人物里，陆离这家伙绝对是最顶尖的，其神通威能，甚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可惜，身子骨儿不行，这是硬伤。
    “他是不是比陆离厉害，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在神灯会的年轻一辈里，几乎没有人说自己一定能够赢他。哼，你别看你老婆我不大看得上他，但于实际来说，神灯会内部，这厮也算得上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一眼瞅见就经不住犯花痴那种，正经的！”
    “那你为啥看不上他呢？我听说，他暗恋你很久了，这样的高富帅错过了多可惜。”陈凡托着腮帮上下打量。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俏脸绯红地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话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陈凡也忍俊不禁地回头打了她一下，“浪货！”

 第二千二百五十九章 青衣客

    当晚，万福楼。
    天光小雨，陈凡下车，因为不想火神一族掺合到俗世门派的争斗当中，陈凡只带了白女王过来。
    “唰。”
    黑色的雨伞打开，陈凡背着手跟白女王一起往里面走。
    一条狭窄的小胡同儿，两个人并肩而行。
    白女王前后左右地不住乱看，跟陈凡小声说，“老板，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儿不对劲儿？”
    “怎么？”
    “不是说去一个酒楼见面吗？你看这里，人烟稀少的，也不像是什么酒楼应该在的地方啊！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们没走错，万福楼，就在那个院子里。”
    陈凡往斜对面一个高大的建筑里指了指，白女王一扭头，看着那高耸的围墙，吐了吐舌头，“哇！这么高的墙，看着像是监狱一样！”
    “别乱说话。”
    陈凡提醒了一句，白女王立即就闭嘴了，扭着屁股迈着风骚的步伐跟着陈凡一起往里面走，这一回头的刹那，却愣了一下。
    “嘶！”
    在那狭窄的小胡同儿的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撑着一把雨伞，正在胡同儿中间的位置站着，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把雨伞。
    同样是黑色的雨伞，但不管是款式还是材质，都跟白女王他们拿的不太一样。
    男人什么都不说，木雕泥塑似的，唯独一对小眼睛寒光凛凛，正盯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来着何人？”
    双方走近了，在距离大约五六米的位置的时候，陈凡站定了脚步。
    对方开口了，听声音懒洋洋地。
    陈凡抱拳拱手，“在下，陈凡，鬼门弟子。”
    “鬼门？”
    男人略微想了想，轻蔑一笑，“没听说过。”
    “喂！你特么别太过分啊！”
    白女王绝对不会惯着这种装逼犯的，立即跳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我家老板是去万福楼谈事情的，你在这里算怎么个事儿？识相的快点儿滚犊子，这里没你事儿知道不？”
    “哼。”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轻蔑地扫了白女王一眼，“我奉命镇守此处，没有掌门法帖，任何人，都不准从此通过。”
    “那，烦请你通报一声，就说，陈凡求见。”
    陈凡本来就不是来惹麻烦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压着脾气再次抱拳，一副彬彬有礼的架势。
    “老夫岁数大了，腿脚不利索。”
    老者冷哼一声，眼睛往旁边斜了过去，很明显，他是不想去通报。
    “你丫别装逼！”
    白女王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又开始骂人了，“你知道我家老板是谁吗？我家老板以前是鬼门的当家人，给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丫别给脸不要脸！”
    “哼。”
    那人又是一声冷哼，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他，把雨伞往怀里一抱，胳膊揣起来，“老夫年纪大了，没啥见识，既没听过什么鬼门儿，也没听过什么当家人，老夫已经说过了，没有掌门人的法旨，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
    “唉……”
    陈凡在一边轻叹一声，“看样子，金松长老是给老夫出了个难题啊。”
    他其实一早就看出了，这人不是什么小人物，十有八九就是御剑门的人特意安排在这里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好手，陈凡其实不太喜欢跟人动手，但也没办法，人家就是这么安排的，咱能咋的？
    想到这里，陈凡直接摆摆手示意白女王靠到一边去，“听您的意思，我想从这里过去，就得先过你这一关咯？”
    “没错。”
    老头儿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斜着眼睛，不坏好意地打量着陈凡，“你……”
    “砰！”
    话音未落，老头儿一声闷哼，直接就踹飞了，一下飞车去十几米，在地上乱滚带爬一路，歪在了墙角。
    吧嗒。
    雨伞落地，陈凡走了，后面白女王颠颠儿地跟着，在老者震惊无比的目光之中轻蔑一笑，“嗤——”
    就这水平还敢在这里拦路？
    闹呢？
    “老板，御剑门也不怎么样嘛，我以为多厉害呢！”
    白女王忍不住开始指桑骂槐了。
    “别这么说，人家是名门大派。”
    “名门大派咋了，尿泡再大，也是装尿的。”
    “你这话跟谁学的，太刻薄了吧。”
    “刻薄吗？我没觉得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扯犊子啊。”
    白女王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笑嘻嘻地，“呜呜喳喳，好像会点儿啥似的！就这水平还敢拦咱的路！呵呵！”
    陈凡看白女王俺得理不饶人的样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来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忘了？”
    “没有，没有！”
    白女王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可能有点儿不对，赶紧干咳两声，手一挎，挎住了陈凡的胳膊，急急忙忙跟陈凡陈凡一起进了院儿了。
    一个大院儿，豪车林立，微微细雨之中，大门廊门口儿站着几个人，一看是陈凡过来，几个人寻思迎了上来，抱拳拱手，“陈先生？”
    “在下陈凡。”
    陈凡从白女王的手里把礼盒儿接过来，递了上去。
    来人接过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先生里面请，掌门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随着几个貌似也是御剑门的弟子的人一起走进去，刚一进门儿，就看见大厅里面，正对着门摆放着一尊神像，神像高一丈有余，仙风道骨，他背后摆着一个大箱子，手里抓着浮尘，看打扮，应该是个道士模样。
    看起来，此人身上的八卦仙衣代表着修真门派普遍的习惯，而那背着的堪称硕大的一口箱子，更是御剑门的典型特征。
    这御剑门，以御剑之道为修行根本，基本上，厉害点儿的人物都会有这么个箱子用来存放自己修行用的宝剑，有老的，有新的，材质款式都因人而异，而这个青衣道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御剑门的开山祖师，青剑先生。
    此人，据说是汉唐时期的隐士，原本是丹派传人，后来，以武入道，修成了御剑之法，而后数十年，以剑技名闻天下，开创了蜀山御剑门，鼎盛时，这御剑门的风头甚至比茅山全真天师府这样的门派牛逼得多，只是……

 第二千二百六十章 十亿

    “咣。”
    大门紧闭。
    众人分宾主落座。
    一看大家那眼神儿，陈凡就知道今天的事儿小不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看表情倒是十分坦然。
    “哇，主人的电话都没信号了。”
    小蛮给陈发打了个电话，发现怎么打都打不通。
    “会不会火拼啊。”
    小叶橙跪坐在一边，紧张兮兮的样子。
    “应该不会吧。”
    小姐姐一撇嘴，拿了个葡萄塞进嘴里，吮了一口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就算火拼了，他们也不行，你们用不着担心。”
    “姐，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小叶橙萌萌地看着小姐姐。
    “你不了解他。如果你了解他，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小姐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坏笑，毕竟这货拎着一把铁剑名动天下的时候这些小家伙还没出生呢，哪里知道这货有多邪乎。
    祝红焱捏着红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良久之后转过身来，那婀娜的身形性感极了，性感中透着一股难以驾驭的劲儿。
    她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坐在了小姐姐的斜对面儿，“别人都倒是不担心，我有点儿担心那个叫云杉的女人。”
    “云杉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很厉害？”
    “厉害不厉害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女人很危险。”
    祝红焱喉咙里咕噜一声，翘着了二郎腿，“她闭关好多年，一直都没有露面，但是，江湖传闻，说见过她真面目的男人就没有能活下来的，你说可怕不？”
    “要么是个绝世美女，要么长得奇丑。”
    小蛮抱着枕头小声来了一句。
    “我觉得也是。”
    小姐姐对小蛮的说法很是赞同。
    房间里异常安静，一时间，再无动静。
    “我开车去接他一下吧，总觉得心神不宁。”
    祝红焱说着，起身下楼，走了。
    小姐姐没说话，抱着肩膀翘起二郎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个多小时以后，祝红焱回来了。
    她没等到陈凡。
    两个多小时以后，万福楼外，陈凡带着白女王回来了。
    白女王亲自开的车，给小姐姐她们报了个平安之后，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郊外。
    一处到了深夜必然是四下无人地方，白女王把车子停在路边，开门，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打开直接钻了进去。
    数分钟后，白女王从车上下来，拉着陈凡一起下车。
    半个多小时以后，两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把车子开到了某高档会所楼下。
    “砰。”
    车门关上，陈凡进去，白女王在楼下等着。
    门一开，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从里面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张开手，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没等陈凡把门关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黄颖就直接把陈凡抱住了，嬉皮笑脸地。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在外面拍戏么？”
    “拍戏的事儿早就差不多了，现在做的是后期工作，我听说你来这边了，正好离得近，赶紧过来了！”
    黄颖一龇牙，烈焰红唇十分动人，陈凡往房间里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当时一挑眉毛，“你不是说要介绍个朋友给我认识么？人呢？”
    “我骗你的。”
    黄颖一阵坏笑，手一攥，攥住了陈凡的两根手指，在手心里揉了一下拉着陈凡进去。
    等陈凡进来，便把手一推，直接把陈凡推在了沙发上，紧跟着，把腿一迈，直接骑在了陈凡的大腿上，啥话都不说，先一个热烈拥抱，把陈凡的脑袋搂在怀里，抱得紧紧地，一副许久未见异常想念的样儿。
    “诶诶诶，公共场所，你注意点儿！”
    虽然黄颖被陈凡收拾了一通以后就一直挺热情的，但是这样，陈凡还是有点儿不适应，略微拍了她一下，黄颖这才放开他，身子一歪，坐在陈凡的大腿上，“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啊？人家想你都想得快要发疯了，你倒好！”
    “我想你你也得有工夫啊，有事儿说事儿，别扯用不着的！这深更半夜的把我叫来，应该有事吧。”
    “没事就不能找你？”
    黄颖白了陈凡一眼，“杨宓能找你我就不能找你？”
    话说完，黄颖好像还吃醋了，咬着嘴唇大眼睛上下打量。
    其实要单纯说长相，黄颖这张脸还是相当精致的，不管黑粉有多少，终归颜值摆在那里谁都不能否认，尤其是娇滴滴要撒娇的模样，堪称天生尤物。
    “能能能，谁说不能来着？你说你想我了就直接说嘛，扯这个谎干啥！”
    陈凡也有些日子没见着黄颖了，心里头挺高兴，不管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闹过怎样的不愉快，但自从化干戈为玉帛以后，他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当然，这也不单单是因为陈凡不计前嫌，黄颖那一如既往的高情商才是最关键的，相比于那些目中无人的女人，显然，黄颖这种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的女人明显比别人会来事儿，不管心里头是咋想的，反正，跟黄颖在一起的时候，陈凡总能感觉到自己那一点点虚荣心可以得到极大满足。
    照理说黄颖怎的也是个大老板吧，可在陈凡面前，那才叫一个服帖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黄颖是自己家的小丫鬟呢！
    “我听说你来了这边，一早就赶来了，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黄奕一步。”
    黄颖两只手放在脑后，把头发扎了起来，“你家那个小妹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你找我也行的，杨宓能帮你的，我也能帮！”
    “我找过你的助理，你助理说你在外面拍戏呢，没时间啊。”
    “你别听她瞎说！以后你找我，直接就打我电话不就成了？咱俩谁跟谁呀？你放心，陈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办！”
    “真的假的？”
    “那我骗你？”
    “我说话那么好使么？”
    “废话！你以为呢！”
    黄颖白了陈凡一眼。
    “那我给你借点钱行不。”
    “借多少？”
    “十亿。”
    黄颖一听，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你，你借那么多钱干啥？”

 第二千二百六十一章 图腾

    “你管我干啥呢，就问你借还是不借。”
    “你等我一会儿，我看看手头能拿出来的还有多少。”
    黄颖走到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喂？看看现金还有多少，我要十亿，有么？”
    ……
    过了好一阵子，黄颖回来了，“你啥时候要？”
    “我刚才寻思寻思，不想要了。”
    陈凡一龇牙。
    黄颖一愣，紧跟着一下瞪大了眼睛，她没忍住，狠狠地打了陈凡一下，“你搞我？”
    “没，我刚才有个想法，现在又打消了。”
    陈凡说着，站起来走到窗边，往楼下看看以后转过身来，“我发现你跟杨小姐有点儿勾心斗角啊，不是好闺蜜的么？为啥什么事情都要比。”
    “这跟你有关系么？”
    黄颖白了陈凡一眼，把手机放下，走到陈凡身边也看着窗外，“女人之间的事，不需要你管！”
    “可是，你俩这样我很难做的，你是我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朋友。”
    “要是二选一你会选谁？”
    黄颖说着，眉飞色舞了起来。
    “哼。”
    陈凡冷哼一声，没直接回答。
    黄颖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思，几步走到桌边，往桌子上一趴，屁股翘起来摆出一个十分诱人的姿势，“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诶呦……”
    陈凡被黄颖逗笑了，“咱能好好地不？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看你现在这骚样儿，简直不像话！”
    “我跟你骚不算啥吧，咱俩啥关系？”
    黄颖说着，又站直了，掐着腰摆了个更妖娆的姿势，“陈哥，你说，我现在的样子美不美？”
    “美，你最美。”
    陈凡说着，从黄颖身边走了过去，侧身一坐，直接坐在了一边，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
    而黄颖，却异常乖巧地自己走过去，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凡也没说啥，就耷拉着眼皮看着这妞儿，良久之后一龇牙，笑了起来。
    陈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房间里，大部分都已经睡下了，独自一人去浴室洗了个澡，热水冲刷着身体，陈凡缓缓地睁开眼睛，忽然之间，瞳孔一闪，在他光滑厚实的后背上，诡异的鸾鸟图腾也一点点地露了出来。
    鬼鸾，又名黑鸾，也叫龙雀，传说中五凤之一，不如凤凰艳丽多姿，却凶猛无比，古时白帝金天氏与西王母国最重要的部落图腾，能见到这个图案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见过的，也大多已经死了。
    小叶橙躲在暗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凡腰间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一眼看见陈凡那壮硕的上半身，不由得心底里咯噔一下。
    穿着衣服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看出来陈凡的身体竟然如此强壮。
    “嗡——”
    从一边的架子上抽出鬼剑孤鸾，手指擦着剑脊，陈凡的双眸之中白光闪动，于无声处，隐见气息鼓荡，那剑脊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似乎也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起来了。
    “你在看什么？”
    陈凡忽然张口，淡淡地来了一句。
    声音不大，也看不出有多激动，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却吓得小叶橙一个哆嗦。
    “我很好奇。”
    小叶橙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从里面绕了出来，背着手，看着陈凡，“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哼。”
    嘴角一勾，陈凡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小叶橙一眼之后，把长剑斜指，看着那笔直的剑脊说，“不要尝试了解我，了解我的人，多半都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吓我是没用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很特别，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家伙吧？不是地狱里的跑出来的逃犯，就是类似死神一类的家伙，你对人间的秩序相对敬畏，却对那些凡人眼里不可动摇的鬼差十分蔑视，凡此种种仔细想想，这件事应该只有一种可能。”
    小叶橙说着，往前走了半步，背着手，“你比他们更强大，也比他们的地位更尊贵。”
    “那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传说中的阎王吧，对么？”
    “哼。”
    陈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算猜对了一小半。”
    “无遮大会马上就开始了，冥府阴司那边，是不是也会派人过来？我想，这注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你说呢？”
    “冥府的人不会来的。”
    陈凡把孤鸾收了起来，“冥府通往人间的大门已经关闭，即便此时此刻，冥府阴司也处于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你以为，冥府比人间更太平吗？”
    “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你心里有数了么？”
    “我要说有，你信么？”
    “信。”
    小叶橙略微迟疑了一下， “其实，关于冥府阴司的事情，我略微知道一些，我觉得，我觉得缉捕那个司马长青，需要很多人一起帮忙，其实我现在也认识了一些比较厉害的鬼差，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叫他们来一起帮忙。”
    “还是算了吧。”
    陈凡一撇嘴，“以你们的境界，真遇上厉害人物，只会碍手碍脚。”
    “……”
    小叶橙吃瘪，翻了下大眼睛，“那，小姐姐她们……”
    “她们也一样。”
    “……”
    小叶橙再次吃瘪。
    “难不成你要跟司马长青单打独斗？你觉得你一定能赢吗？”
    “我没有这个自信，不过，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陈凡忽然转过头来，嘴角一歪，笑了笑，“无遮大会的时候，我恐怕没有时间保护你们，你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
    “我当然没问题，我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什么不明白？”
    小叶橙还一副很牛逼的架势，坐在一边撇着小嘴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就天下大乱了……”
    小叶橙轻叹一声，“咱们这个小团伙，表面上看，还算太平，但是这里头的人，一个塞一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现在有你在，大家还能略微节制一些，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千二百六十二章 总司天道

    “要是我死了，还是会有别人取代我。”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这天底下，没有谁是少不得的。”
    “你真的这么以为？”
    “当然。”
    陈凡把鬼剑孤鸾放在架子上，坐在一边，“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自己生活里的绝对主角，其实呢，这些人不过是别人生活里的路人甲，我们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我听说，黑骨人都是天选之人，你应该也是其中 一个吧。”
    “你也听说过黑骨人的传说？”
    “是啊。”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你相信有人会长身不死么？”
    “这不好说。”
    “确实。”
    陈凡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小叶橙坐过来，小叶橙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陈凡的旁边。
    陈凡从柜子上取下纱布，一圈一圈，慢慢地缠在手上，“据说，天地开创之时，有大神盘古创造天地四方，建立了最原始的世界秩序，这些不成文的规矩，最核心的一点其实只有两个字，一生，一死。所以，煌煌时间，不管是多么英明的君主，还是多么昏聩的人君，都没有办法僭越生死，与之对应，即便是最恶毒的奸佞小人也一样逃不过岁月的磨洗，人生一百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善恶功过都有区别，但大体都维持着基本平衡。黑骨人，每个时代都有，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有据可考的一共有二十三个，他们天生黑骨，不受轮回之苦，但多半，也如囚徒一般被宿命束缚，不得解脱。黑骨人存在的意义，本质上来说，就是克制那些悖逆天道的人，故而，在最开始的那个年代里，人们更习惯称之为‘天谴’。”
    陈凡扭头看看小叶橙，“盘古开天的传说，就跟女娲补天一样，多半都是虚构的，但是这样的虚构，并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盘古是存在过的，他是洪荒时代里最早出现的君王，也是许多妖魔鬼怪甚至包括人类的祖先，你知道的，最早的时候，人类与禽兽无甚区别。”
    “人不是女娲用泥巴捏出来的么？”
    小叶橙一龇牙，傻笑起来。
    “这种鬼话你也信？那你觉得， 这巍巍苍穹真的是用柱子支起来的么？”
    陈凡冷哼一声，“女娲，是那个时代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说到底，不过是氏族领袖罢了，你要是把她当成法力通天的类型，可能事实会让你很失望，说句不客气的，据我所知，女娲的实力，比不上伏羲，更比不上轩辕黄帝，五帝六圣里，她只有垫底的水平。”
    “不是吧，《封神榜》你看过么？那里面说，女娲是鸿钧老祖的师妹，超级厉害的。”
    “得了吧，说这话的都是弱智，电视剧胡编乱造的东西你也敢信？”陈凡一撇嘴，“那本书本质上就有点扯犊子，但是后面导演yy的内容就更扯了，你没看过原著把，我看过，在《封神演义》这本小说里，女娲的地位并不怎么高，其地位，也在火云三圣之下，火云三圣是谁？轩辕，神农，伏羲。”
    “但地位低不代表人家实力不行，人家很厉害的好不？”
    “是么？”
    陈凡又笑了，“纣王写淫诗跟女娲耍流氓，女娲很生气，当时就飞去朝歌去扇纣王大嘴巴子，但是快接近纣王的时候，看见红光冲天挡住去路，竟然近身不得，这才拿金葫芦找来轩辕丘三个小妖精过来贻害苍生，你觉得她有多厉害？而且，整个封神世界里，女娲一共只出手了一次，还是不请自来帮着杨戬打袁洪，你要知道，在那本书里，地位高如三清道祖西方二圣这样的牛人，杨戬这样的人是一点尊严都没有的。”
    “那要照你的意思说，女娲娘娘还不如你厉害了呢！”
    小叶橙似乎是忠实的女娲粉，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不乐意了，陈凡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哼，她也就命好，没赶上现在，她要是活到现在，分分钟办踏实了。”
    “我草！”
    小叶橙差点儿跳起来，“你太猖狂了吧！女娲娘娘都想泡？要是女娲娘娘在天有灵，不收拾你才怪呢！”
    “哼。”
    陈凡冷哼一声，“让她来！寡人不惧！”
    “我去……”
    小叶橙一脸懵逼，但寻思寻思，又觉得陈凡似乎话里有话，她托着腮帮看着身边这个货，“你连女娲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女娲最多只能算是人间的神，跟我原本就没啥关系，我猜的不错，我，来自地狱。”
    “你真是阎王？”
    “哼。”
    陈凡笑了，直接扭头看看她，“你要是有本事，你可以问问十殿阎罗我是谁，我相信，他们的回答会让你满意的。”
    “得了吧。”
    小叶橙吓得吐了吐舌头，低头抠着小手手，“人家只是一个小鬼差，连判官都碰不上，哪儿有见阎王的机会啊！”
    “老板，你们说啥呢？咋连阎王都提起来了？”
    正说话呢，白女王从外面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手揣兜儿，直接走到了陈凡的身边，陈凡扭头看看她，手一伸，在白女王牛仔裤紧紧包裹的大白腿上摸了一下，白女王媚笑一声，身子一歪，斜刺里用腰身挤了挤陈凡，还在那儿嬉皮笑脸。
    小叶橙最看不惯白女王老往陈凡身上贴，当即一撇嘴，“大白，你好歹也是阴司的人，能不能注意点儿的？看你那骚样儿，冥府阴司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这就丢脸了？纳兰比我还骚呢！上次她……”
    白女王话说到一半，被陈凡轻轻打了一下，直给她使眼色。
    白女王会意，立即就闭嘴了，斜刺里站在陈凡身后，捏着陈凡的肩膀挑衅似的瞅了瞅小叶橙，“老板这么帅，骚点儿怎么了？你嫉妒啊？你嫉妒你也骚一个呀？”
    “我才不像你似的呢，哼，舔狗！”
    小叶橙狠狠一撇嘴，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白女王一听这话却直接笑了，“你还说对了，人家就舔狗了！你不是舔狗你滚犊子啊，装什么假清高？”

 第二千二百六十三章 女娲的试探

    “你！”
    小叶橙一听这话直接就火了，“你别太嚣张啊，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
    “我去，我怕你呀？”
    白女王一脸不服，瞪着眼睛跃跃欲试，话不对路，两个人就要动手，腾地一下顶在一起互相瞪着眼睛，就像是两只好斗的公鸡。
    陈凡在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她俩，“你俩想咋的？要造反啊？”
    只一句话，白女王和小叶橙就怂了，互相白了一眼之后分开，陈凡斜着眼睛看着白女王，白女王一看陈凡那小眼神儿，当时就不行了，身子一转直接走到陈凡面前，双膝跪地，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老板，我错了！”
    “哼。”
    小叶橙在旁边冷哼一声，一脸得意，却见陈凡冷着脸，“你也跪这儿。”
    “啥玩意儿？”
    小叶橙一听这话就毛了，豁地一下站起来，“人家为啥要跪下，人家又不是你的人！人家！”
    话没说完，陈凡瞅了她一眼，还抬起手，在小叶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管不了你是吧？”
    小叶橙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像是受了极大惊吓似的抱着肩膀往后退出多远，这倒是把陈凡弄得一愣，“咋的？”
    小叶橙干咳了一声，身子一转，抱着肩膀，“就不跪！”
    “不跪就不跪呗，喊啥呀？”
    陈凡冷哼一声，拍拍大腿示意白女王过来，白女王一见，当时就高兴了，呲溜一下钻到陈凡怀里，搂着陈凡的脖子嬉皮笑脸。
    “你怎么那么好斗呢？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陈凡板着脸数落她。
    “老板，人家知错了嘛！”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嗲嗲地回了一句。
    “这回就算了，下回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站起身，从地上抄起一只约有碗口粗细的大铁枪，扛了出去。
    白女王在后面跟着，搂着陈凡的胳膊笑嘻嘻地，“老板，有个事儿我还要跟你说呢！”
    “啥事儿？”
    “那……”
    白女王回头看看小叶橙，挑衅似地一撇嘴，“出去再说，不想让她听见！”
    “切！”
    小叶橙冷哼一声，看着白女王那骚样儿简直想吐。
    “骚狐狸！什么玩意儿！”
    她一撇嘴，跑了，找小蛮去了。
    “我说大白呀，你别老这样贱嗖嗖地老往我身上贴行不行？让人看见了不好。”
    陈凡扛着大铁枪跟白女王一起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小声提醒了一句。
    “你说别人见了怎么想你？”
    陈凡又说。
    “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再说了，人家不是说了么！人家愿意做舔狗！舔老板，是我的荣幸！”
    白女王一龇牙，还眉飞色舞起来了。
    “你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也忍不住吐槽起来了。
    “这就骚了？还有更骚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白女王嘿嘿直笑。
    “你刚才一直在背后偷听是不是？”
    陈凡在外面做了几个拉伸动作。
    “是啊。”
    白女王直点头。
    “那你跑出来干啥？”
    “我觉得，话往下说下去，可能不太好。”
    白女王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
    “咋呢？”
    陈凡做诧异状。
    “老板，听你刚才那些话，言语中，对女娲娘娘多有不逊之词，是不？”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怎么了？”
    “据我所知，小叶橙上面有人罩着的。”
    白女王站在陈凡的旁边，两只手揣在口袋里。
    “你不也是有人罩着的么，你师傅叫啥来着？”
    “阴山老母。”
    “对对对。”
    “可是老板，你知道罩着小叶橙的是谁吗？”
    “谁呀？”
    “女娲娘娘……”
    “……”
    陈凡腿一软，差点儿没坐地上，“啥玩意儿？”
    “我怀疑刚才那个就是。”
    白女王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房间里两个小叶橙，你没发现么？小叶橙在楼上跟小蛮打游戏呢！楼下那个是谁？”
    “你说真的？”
    “当然！”
    白女王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师傅跟我说过的，像她们那种已经失去肉身的大神，必要的时候可以化身成任何想要变成的样子，虽然持续的时间不会特别长，但即便是那些有大神通的人也一样看不出来！想要辨别他们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什么方法？”
    “影子啊，她没有影子。”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你觉得是女娲？”
    “要不呢？你以为变身很容易啊？”
    白女王撇着嘴，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他，“老板，你闯祸了你知道么？我看女娲娘娘是来试探你的，可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不仅说人家实力不行，还说，人家要在你面前，你就把人家办踏实了！你这是亵渎神灵！罪该万死知道不？”
    “拉倒吧。”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一撇嘴，“我怕她？”
    “一点儿不怕么？”
    “不怕。”
    陈凡一撇嘴，“装的跟个大拿似的，实际是个啥玩意儿心里没数儿咋的？她要是真那么牛逼，她咋不去把司马长青收拾了？跟我面前装大神，想多了吧！”
    陈凡说完，把大铁枪往肩膀上一扛，“有本事让她出来比试比试，输了叫老公那种！”
    话音未落，天空中忽然一声雷鸣，于此同时，一道白光直坠而下，陈凡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一道疾雷正砸在陈凡落脚之处，白女王吓了一跳，赶紧跑得远远地，陈凡抬头一看天空，顿是感觉后脖颈子冒凉气，“卧槽……”
    陈凡一扭头，隐隐然，见林中暗影处，一道倩影侧身而立。
    此时正羞红了脸，面露愠怒之色，“无耻小贼！休得猖狂！再敢出言不逊叫你灰飞烟灭！”
    “我靠！”
    白女王还没看清对方的身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呲溜一下就逃走了，刚跑出去没多半，就隐隐地看见似有结界守护，竟然根本无法出去！
    白女王眼睛一翻，噗通一下倒了，开始装死了！
    陈凡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害怕，微微侧头，看见林中人影闪烁，微微将手一拂，迷雾散去，终于看清来人，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愣了一下，林中所立，乃是一风华绝代美艳妇人。

 第二千二百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

    二人对视，那美艳少妇面露愠怒之色，“淫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把手里大铁枪一下戳在地上，“哼，果然是你。”
    原来，来的女人是神灯会那个多少年来一直躲在暗处做幕后工作的神秘女人。
    雨师。
    “大白，你起来。”
    陈凡扭头看看白女王，见女王倒在地上装死，摆摆手，“你先出去，离这里远点儿，我跟她有话要说。”
    “老板，我出不去！”
    白女王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看表情像是在说，“臣妾也想，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陈凡扭头看了一下雨师，雨师一摆手，顿时结界上面就多了个门，白女王呲溜一下就出去了，“老板，你自己当心！”
    话说完，白女王就跑了。
    陈凡手掐腰上下打量着雨师，嘴角一歪，冷哼了一声，“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没死，这是你第几次转生的结果？”
    “用你管么？”
    雨师白了陈凡一眼，“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只想提醒你一句，你丫最好老实点儿，别惹我！你要是再再背后败坏本宫的名声，信不信本宫在让你睡上三千年？”
    雨师这话的意思大体是说，“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打死你，让你陷入沉睡等待重生”，但这话听起来，却像是在说，“你要是再惹我，我就陪你睡觉，一天两天还不行，必须一睡就是三千年”，所以这话说出来，雨师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赶紧摇摇头，“不对不对，我想说的是，你要是再敢背后说我的坏话，我就再杀你一次！”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杀我？你是我对手么？”
    雨师一听这话也笑了，冷哼一声，“淫贼，你以为，你得到了无量业火就了不起了？别忘了，这天底下第一个使用无量业火的人就是本宫！”
    “没错，第一个使用业火的人的确是你，可就是因为你窃夺了烛九阴的无量业火，直接导致五帝殉难，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烛九阴，说道头来，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你！”
    雨师一听这话，竟无言以对，陈凡一片腿，坐在一边大石上，从兜儿里掏出一包烟，低头点上，他现在已经极少抽烟了，但是这一次，算是破例了。
    “其实，从我见到萧琳儿使出百转功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一多半，当年的事情，应该也有你一份吧，害得我一睡睡了三千年，差点儿就没了。”
    “哼，你既然知道，还提起做甚？以你犯下的罪行，就该千刀万剐，本宫略施小计就差点儿要了你的命，这三千年来，也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反省一下，怎么，你还觉得你很冤枉？”
    雨师说着，一下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凡，“比起当年你对我做的事，直到现在，我还想把你千刀万剐！”
    “那你可以试试。”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雨师，“不妨我们俩再做个赌注，就赌一下，咱俩一对一，谁先躺下。我要是输了，你把我千刀万剐，你要是输了，我就把当年干的事儿再干一遍。”
    “你！”
    雨师一听这话，脸臊得通红，“本宫让你反悔了那么多年，你竟然还敢如此无礼？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想活了！”
    “拉倒吧，还真把自己当女神了？”
    陈凡一脸嫌弃，“别人不知道你咋回事儿，我还不知道咋的？当年不是我一时心软饶了你，哪儿来这么多幺蛾子事情？别跟我俩扯犊子了，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卧槽，你啥态度？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雨师看陈凡那嚣张无比的样子，想打人，作为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她堂堂一个传说中跟五帝齐名的女娲娘娘竟然被这么个东西呼来喝去的，这简直过分，不可原谅那种！
    “我说，女娲娘娘，咱别扯这些用不着的行不行？你地位再尊贵，你能尊贵到哪儿去？对那些自称为神的家伙来说，你的名头还能有点儿用，可你跟我俩说，你说得着么？咋的？女娲娘娘不会死啊？死了以后不入冥府啊？还是说，你真就法力通天没人降得住你？”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要不是老纸顾忌你的清誉手下留情，到现在，恐怕孩子都生了几百个了吧！几千年吧见，还端起来了，当初是谁跪在地上……”
    “诶！”
    雨师听陈凡越说越离谱儿，赶紧把她叫住，“你别乱说！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行行行，你爱咋说咋说。”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这大半夜的，你潜入我这里是来干啥了？可别说是寂寞难耐了，我告诉你，除非你跪在地上给我道歉，要不然，我可不伺候你。”
    “你咋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我还跪地上求你！”
    雨师白了陈凡一眼，“你当初干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冲那些事儿，我找人插你一刀过分吗？再说了，我也就是想给你个教训，谁知道后来弄成那样了！而且，我不是也救了你老婆了么？你拍着良心想一想，要不是我借了冰棺给她让她肉身不腐，你以为，这漫漫千年，她还能像现在一样说活过来就活过来？就算是你，恐怕也救不活一个腐烂过度的女人吧！”
    “说那有啥用？咱俩的恩怨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么？”
    陈凡冷哼一声，“不过，我现在没空儿搭理你，你等着，等司马长青的事儿弄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诶，你别乱来！”
    女人一听这话明显吓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抱着肩膀，一副小姑娘面对臭流氓的架势，“要不是我，上一次你跟司马长青交手，你能活过来吗？你早就死了！你之前那次我是有责任，但上一次，也是我救了你吧！功过相抵，你咋还记仇呢？”
    “你好意思说！我特么一睡睡了三千年！差点儿没死了！别的都好说，你知道这三千年耽误了老纸多少事儿吗？”

 第二千二百六十五章 神秘的转生者

    陈凡把眼睛一瞪，还挺凶，自称“女娲转生”的雨师娘娘见了，当时就怂了，吓得下意识地抱住自己，侧过身去，“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侮辱了本宫！”
    “那你就不是自作自受了？”
    陈凡冷哼一声，“当初是谁主动撩骚的？不是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挺行么，非得跟我死磕到底？你这么漂亮的妞儿被老纸俘虏了，老纸还不能尝尝甜头是咋的？”
    “那，那，那你没寻思寻思，那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还咋活？”
    “那我管不着。”
    陈凡一摊手，“当年的事儿我不是没往外说么，想说也没机会呀，不要杀人灭口么！女神！”
    “你知道那是杀人灭口就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说，我还有办法杀了你！”
    “呵呵。”
    陈凡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直接站在了雨师的对面，他把手一撑，直接把雨师壁咚在身后的树干上，见雨师略显紧张，手一掐她的下巴，耷拉着眼皮看了看，见这女人端地是美艳无双，又颇具成熟女人的韵味，陈凡不由得嘴角一勾，笑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咋的？”
    “现在就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你还敢耍流氓！？”
    雨师龇牙怒目，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陈凡却压根儿不搭理她，一扭身，转了过来，被这着这女人昂首挺胸，“算了，臭娘们儿一只，没啥意思。”
    “我去……”
    雨师一听这话，简直都要气死了，“你，你……你说谁呢……”
    她气得都发抖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尤其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后。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走了。”
    陈凡还有点儿不耐烦了。
    “呼——”
    雨师似乎也想起来是有正经事要跟陈凡说，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走了过来。
    她一伸手，“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手刚握在一起，“呼”地一下，人影一闪，两个人就都不见了，连那个结界也一起消失了。
    再出出现的时候，却是在一个高大明亮的大房间里，落地窗，对着海边，房间起码能有三百平，那整洁的样子起码也得有四星级酒店的水平。
    雨师背对着陈凡，走到一边，拿起水壶给陈凡倒了被茶水，递了过去，“黑袍会的人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
    “逼我站队。”
    雨师手里抱着杯子，打开窗帘，站在一边，“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老实说，这些年来，我隐藏得不错，在大多数人看来，我只是一个辈分奇高又不喜欢跟外人交往的元老，这些年，醉心于现代科技，在医疗方面有很多厉害的技术，仅此而已。”
    “那你隐藏得倒是挺深的。”
    陈凡说着，走到了雨师的身边，跟她肩并肩站着，“他们既然想要拉拢你，就说明，你的身上，有他们用得到的地方。”
    “没错。”
    雨师耸耸肩，转过身来，“他们把我的医疗设备借走了，就是那个，用来帮你恢复的罐子。”
    “这么说，司马长青的伤势也很重？”
    “没错。”
    雨师说完，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可能比你遇到的时候更加厉害。”
    “你确定？”
    “当然。”
    雨师轻叹一声，“他根本就不是人，只能勉强算是尸类，但说到底，他现在的样子，说是‘魔’应该更加贴切些，他们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你说的这些跟没说一样，我当然会小心了。”
    陈凡背靠着护栏看着雨师，“你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哼。”
    雨师嘴角一歪，“你还跟以前一样。”
    “那当然。”
    “好吧，那我就给你说点儿有用的。”
    雨师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那个司马长青，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啥意思？”
    “他绝对不是帝夋，他是一个冒牌货。”
    陈凡一挑眉，“何以见得？”
    “你跟我来。”
    雨师跟陈凡勾勾手指，往里面走了过去，看着她浑圆的翘臀一扭一扭地，陈凡嘴角泛起一抹邪笑，跟了上去。
    一条通道，下面连接着巨大的实验室，看样子，这应该就是雨师隐居的地方了。
    下面，很多池子，池子里面，大多都是类似福尔马林的东西，雨师把灯打开， 用手指了一下附近的池子，“这些，都是我多年来在研究的东西，这里的标本，个个都很是难得，如果让那些普通人看见了，应该会吓死吧。”
    “我觉得是。”
    站在一个巨大的池子里往里头瞅了瞅，隐隐地看见一个起码能有七八米高的巨大身影，陈凡一咧嘴，又扭头看看左侧墙壁上一个大罐子里泡着的浑身鳞片的半人半猴生物，再转过头来，摸了摸，一边那个用玻璃罩罩着的人头蛇身的奇怪标本。
    “诶，这是你儿子吗？”
    陈凡指了指那个蛇身人面的怪物问了一句。
    雨师一听这话，白了陈凡一眼，“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跟这个哪里像了？”
    “我不是问问嘛，百转功嘛，越转越像人。”
    陈凡一撇嘴，雨师没搭理他，带着陈凡继续往里面走，陈凡一直在观察里面形形色色的标本，忽然之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惊悚的东西似的，一下子，看见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泡澡罐子里，短暂的诧异之后，陈凡惊了，“这不是你么……”
    “这是我褪去的皮囊。”
    雨师一撇嘴，旋即张开手，“早晚有一天，你老婆也会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百转功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雨师说着，又回头看看陈凡，见陈凡依然在看自己过去的身体，忽然妩媚一笑，“看样子，你好像很中意这个嘛，要不，我送你？”
    “拉倒吧，一身臭皮囊有啥用，你要送，就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陈凡说着，耷拉着眼皮瞄了雨师一眼，雨师一回头，看见陈凡在盯着自己的翘臀看，脸微红，干咳了一声，“咳，你……看啥呢……”

 第二千二百六十六章 鸟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是处女吗？”
    “你觉得呢？”
    “那我换个问题吧，你现在，还有生育能力吗？”
    “干你啥事儿？”
    “没啥，就问问。”
    “你是色心不死吧，找抽呢？”
    “得了吧，装啥，我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你说吧介意跟我干点儿啥的，怎么，这会儿就矜持上了？”
    雨师一听这话就不好意思了，白了陈凡一眼，“当时，我以为你认不出我，想逗你一下，现在你都知道我是谁了，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尴尬吗？”
    陈凡摇摇头，“我觉得没啥好尴尬的。”
    “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扯点用不着的，你要是再敢跟我这里毛手毛脚的，我就……”
    雨师说着，做了一个要扇陈凡大耳刮子的动作，当然，所谓动作，多半都是装给别人看的，陈凡见了脚心都没动一下，双眸之中，浓重的不屑一闪而过，他冷哼一声，“你这一巴掌下来，我倒是并不怎么太介意，要扇，就用力点儿。”
    “咋的，你还有受虐倾向啊？”
    雨师一挑眉，上下打量着陈凡。
    “那倒不是。”
    陈凡淡淡地笑了小，“只是，你这一巴掌下来，我就有理由再要你一回了。”
    “滚犊子！”
    雨师脸臊得通红，怒骂一声，双手交叠在身前，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女神范儿，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冷声说道，“怎么，火神一族的两姐妹都被人弄到手了，你还不满足？你就不怕累死啊！”
    “我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不在话下，何况她俩？”
    “你够了。”
    雨师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瞪着陈凡，“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别得寸进尺！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嗤。”
    陈凡笑了，把手一神，直接搂住了雨师的腰肢，用力往怀里一带，雨师的身子立即撞了陈凡的身上。
    女人吓得脸色一变，身子却是软的，她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微张着小嘴儿，很激动的样子。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女人，一本正经地说，“别跟我这里装那大尾巴鹰，我说过了吧，你再牛逼，也犯不着跟我这儿装腔作势，在别人眼里你是女神，在我这儿，啥也不是。”
    “哼。”短暂的紧张之后，雨师把手伸出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略显轻挑地一挑眉，“你还真敢对我无礼？”
    “你想试试？”
    “不想。”
    女人把嘴一抿，把陈凡的手掰开，“你不用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这里的一员，我早就想研究你了，你知道的。”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这事儿，只是，这机会不多，主要还得看你的本事。”
    “哗啦。”
    一个卷帘门推上去，雨师带陈凡进了地下三层，从里面翻了半天，找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真空箱子。
    其实就是一个类似小鱼缸的东西。
    那里面，有一个类似小麻雀的东西。
    那小麻雀光秃秃的，像是个雏鸟一样，本来被存放在密闭的空间里，应该是个尸体，但是，它却明显是活的。
    他的身体还没拳头大，光秃秃连毛都没有，长长的嘴巴是尖的，身上都是凸起的小各大，它有三条腿，但是两条都缩起来，只有中间的一条落在地上，雨师把它拿出来的时候，那小东西正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即便雨师很小心，它依然感觉到外界的变化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那小东西看见了陈凡，眼睛微微一动，陈凡立即一皱眉！
    这瞳孔的纹络，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雨师坐在了桌子上，笑吟吟地看着陈凡。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的三足金乌吧。”
    “你说对了。”
    雨师说完，用手抹了一下那个盒子，“很神奇吧，在没有空气的真空装置中，这种东西竟然可以活下来，要说顽强程度， 简直都要比得上你了。”
    “你是在挖苦我么？”
    “不，我在陈述事实。”
    雨师说着，把盒子交给陈凡，陈凡仔细看着里面的小东西。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是你生的么？”
    “滚。”
    雨师差点儿气死，眼神凶得能杀人。
    “你应该是可以下蛋的吧。”
    陈凡一挑眉。
    “再说我真抽你信不信？”
    雨师又作势抬起手来。
    陈凡嘿嘿笑，没吱声儿，雨师也没敢真打，“烛九阴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曾经沉浸在自责之中不能自拔，堕落过，颓废过，自暴自弃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在，后来我想明白了，人活着，总要有些事情要去做，自己犯了错，就要自己去弥补，所以，后世之中，我尝试了很多工作，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考古。”
    “你是一个考古学者？”
    “当然。”
    雨师把水杯拿了起来，“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弄来的，这个也是。”
    雨师说着，指了指那个盒子里的鸟儿，“我发现它的时候，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化石，它是一颗蛋，我用现代方法模拟了孵化它的条件，它就出生了，你别看它小，但是它跟你一样可怕。”
    “它睡你了？”
    “滚！”
    雨师想把手里的水杯砸在陈凡头上。
    “那它怎么可怕了？”
    “它能在任何地方扇起大火，只要翅膀一拍，四周会被点燃。”
    “所以，人们才说这种东西是太阳的化身。”
    “没错。”
    雨师一抿嘴，“你我都知道，后羿射日的事情是存在的，只是，射日的不是后羿，是大羿，当时，就是这个东西在四处飞舞，翅膀一扇，方圆百里火光冲天，想想久觉得可怕。”
    “你跟我说这个干啥。”
    陈凡把东西扔在了桌子上，了无兴趣，“你大老远把我弄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个鸟儿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司马长青是谁么？”
    雨师用手一指那个盒子，“难道你没觉得，它和他，有些地方很像？”

 第二千二百六十七章 始作俑者

    “你怀疑司马长青就是三足金乌？”
    陈凡抱着肩膀深吸一口气，“很明显，他是一个老僵尸，不是一只鸟儿。”
    “但你别忘了，三足乌，跟一个人有着诺大联系。”
    “你说帝夋？”
    “别说你不知道。”
    雨师白了陈凡一眼，又抿了一口水，“五帝之前，天地间，帝夋是人神共主，也是天地间，唯一的大神，据我所知道，帝夋有两个妃子，一个叫是女神羲和，另一个是，美女娥皇，娥皇后来被人抢走了，羲和却在帝夋死后不知下落，我不知道羲和去了哪里，但我知道，帝夋和羲和羲和交配，才有金乌诞生。”
    “这跟司马长青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司马长青就是帝夋，对么？”
    “不。”
    雨师摇摇头，指了指那个盒子，“你就不好奇我是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么？”
    “哪里？”
    “我曾经在雪域昆仑找到了一个深埋地下的神庙，神庙的法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失踪多年的大神羲和。”
    陈凡一皱眉，“啥意思？”
    “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没数儿么？”
    雨师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两条大白腿左右交叠，歪着身子，单手支撑在一边，还略微悠荡着腿，“自古来，以雪域昆仑为基础，其附近出现的过的一切神族，算起来，无外乎白帝金天氏和西王母族两大群落，别人不知道，你我都明白，白帝金天氏和西王母国的初代女主其实本是血脉相连，这一点，从图腾上就可以得到佐证！我曾经在上古石碑上寻到这样的一段话，‘帝御羲和，其类有三，或曰金乌，或曰青鸟，或曰鬼鸾，其状非常，多为卵生，偶有人形样貌者，十不存一’。”
    雨师抿嘴笑，“这话的意思用我给你翻译不？”
    “哼。”
    陈凡一脸不屑，“地夋跟女神羲和交配，生出来的孩子分三种，一种叫金乌，一种叫青鸟，一种叫鬼鸾，这些东西看上去很不寻常，多半都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只有小几率的情况下才能生出人形的，生出人形的情况，在十次里，都遇不到一次，很难。”
    “嗯，你明白就好。”
    雨师说完，上下打量着陈凡，“你也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吧，对不？”
    陈凡把小眼睛一斜，“你想说啥？”
    “据我所知，你的身世很不一般啊，虽然是西王母生出来的，实际上，却是冥府鬼族的种，我说的对不？”
    “有话直说。”
    “你别急。”
    雨师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上下打量，“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据我所知，你曾经重入冥府，并且，在冥府受到了极高的礼遇，甚至，冥府之主，一度把你当成了继承王位的合适人选，其理由，不过有二，一来，实力强大功勋卓著。二来，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老冥王的血脉，然而，我很奇怪，老冥王是怎么认出你的？你父子素未谋面，咋认出来的呢？直到，那一日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在你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秘密。”
    雨师的笑容愈发暧昧起来，“在你的身上，有类似西王母国的图腾，仔细一看，却与西王母国的青鸟完全不同，我猜，那个图腾就是传说中名为鬼鸾的东西吧，世间最可怕的猛禽，手撕大鹏，以龙象为食的不死鸟。”
    陈凡没说话，斜着眼睛看他。
    雨师又挑起眉毛，继续说道，“我记得，似乎还有人说过，好像，冥府鬼族，也是帝夋的后人吧，鬼鸾主阴司，青乌主阳世，金乌主穹庐，是否如此？”
    “你知道的还挺多。”
    陈凡冷哼一声，斜着小眼睛上下打量，“你这样，就不怕被灭口么？”
    “呵。”
    雨师冷笑一声，“这世上，能动得了本宫的人，没几个吧。再说了，这些事情，我也从未与人说过。”
    “你说的没错。”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的能力来自雪域昆仑，而实际上，我背后的图腾，的确就是鬼鸾。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东西，所以，把鬼鸾和青乌混为一谈，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陈凡看向雨师，“其实，我跟你的怀疑差不多，早在你跟我说这些之前，我就已经怀疑那个家伙是帝夋的后代了，后代以先祖的名字起势的事情又不少见，而且，作为帝夋的子孙，他身上有帝夋的一些特征，如此说来，冒充上古天帝，自然不是问题。昊天上帝嘛，说出来还不唬人一个跟头？”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帝夋本人呢？”
    雨师悠荡着腿，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陈凡，笑吟吟地。
    “很简单，他一口一个寡人，听着就别扭，事实上，‘寡人’这个称谓，始于春秋时期的一众诸侯，虽然听起来很有气势，但实际上，跟时间对不上。”
    陈凡斜着眼睛看一边，“而且，暗地里我也一直没闲着，你以为只有你会研究别人么？今天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得了吧。”
    雨师噗嗤一声笑了，撇了撇嘴，“你研究这个干啥？想知道？想知道你就问我得了呗。”
    “我问你你也不告诉我呀。”
    陈凡打了个哈欠，“后羿射日，杀了九只三足乌，算上我知道的，金乌一共有十四只，按照碑文上的说法，蛋里孵出人的比例大约是百分之十左右，由此推测，照理说这个世上的确应该有一个类似人形的家伙，至于那个司马长青就是这个人形金乌，还是这个人形金乌的后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觉得是儿子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雨师抿了抿嘴，“据我所知，有这种特殊身份人，跟别的种族婚配，生出孩子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说，他们的后代很少。”
    陈凡斜眼看他，寻思寻思之后，一抿嘴，“可能吧。”
    “你爸有几个亲儿子？你告诉我？”
    “算死了的，一共十九个。”
    “他有多少女人？”
    “保守估计也有几千吧。”
    “所以嘛，基本跟废人没啥区别。”
    “你爹才是废人！”
    陈凡还不乐意了，眼珠一瞪，很凶，“再说这话我办了你，信不？”

 第二千二百六十八章 非同寻常的结界

    “切。”
    雨师噗嗤一声笑了，“三句话不离那点儿事儿，咋的，你就那么想啪我？”
    话说完，雨师伸了个懒腰，直接侧卧在了桌子上，“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来一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你得娶我。”
    “这问题不大。”
    “我还没说完呢。”
    雨师嘴角一勾，“本宫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本宫的东西，素来不愿与人分享，你把你身边的女人都给我杀了，我就是你的了！咋样？”
    “诶呀卧槽。”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为你一颗歪脖树，让我放弃一片黑森林啊？”
    “咋的？你还委屈了？”
    雨师把眼睛一瞪，“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以本宫的身份地位，就这么点儿要求都不许么？给你提要求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啧啧啧啧啧！”
    陈凡直吧嗒嘴，一侧身，也上了桌子，坐在雨师的旁边斜着眼睛打量着这女人，“你咋恁把自己当回事儿呢，真把自己当仙女儿了？你有我媳妇儿年轻么？你有我媳妇儿漂亮吗？你有我媳妇善解人意么？我当跟我说啥呢，就这点儿没用的啊！”
    陈凡说完，冷哼一声，“没啥意思，走了。”
    说完，陈凡就扭身要走，雨师在后面一下坐了起来，“你要是这么走了，我保证你会后悔！”
    “我不这么走我还怎么走？”
    陈凡扭过身来，一张手，“是你要带我来的，又不是我非得来！”
    “那也不行。”
    雨师冷着脸扭过头去，“既然来了，没那么容易放你走，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呢！”
    “啥重要的事情？”
    “你跟我来。”
    雨师从桌子上下来，示意陈凡跟自己来，原路返回，又回到了那个大卧室。
    “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把门关上，雨师眨眨眼睛，双手掐着把手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你说。”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总觉得好像没啥好事儿。
    “我没跟你闹着玩儿，你把那几个都给我甩了，我就是你了，干不？”
    雨师脸微红，却绷着，尽量用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跟陈凡说。
    “为啥是我呢？”
    陈凡眨眨眼睛，很好奇。
    “破罐子破摔呗，我这辈子，就折你手里一回，这算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污点了吧。”
    “那你这样，你哥能乐意么？”
    “废话，干他啥事儿，再说了，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雨师耷拉着眼皮，小脸儿越来越红，都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了，“给个痛快话儿，干不干？”
    “不干。”
    陈凡冷哼一声。
    “为啥，我长得不漂亮吗？”
    雨师一脸诧异。
    “这跟漂亮不漂亮没关系，我不喜欢特别能作的女人。”
    陈凡坐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海景，夜空深邃，端地很美，“而且，我身边又不缺女人。”
    “是不缺，但都是些庸脂俗粉，你的女人有本宫高贵美丽么？”
    雨师嘴角一勾，面露得意之色。
    “噗，你想听真话吗？”
    “不想。”
    雨师白了陈凡一眼。
    “我走了，不跟你扯了。”
    陈凡看情况不对，再这样下去容易回家跪搓衣板儿，一片腿下来，开门就走。
    雨师也没搭理她，自己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陈凡就回来了。
    “这里怎么出去？”
    “你不是本事奇大吗，怎么，出不去了？”
    “别闹。”
    看着雨师那戏谑似的目光，陈凡有点儿脑袋疼。
    “你走也来不及，从这里到你下榻的地方，一来一回，就算开车也得十几个小时。”
    “……”
    陈凡无语了。
    “你现在赶紧回去，只有一个办法，我送你。”
    雨师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法阵，“看见那个标志了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催动这个法阵的本事，而且我告诉你，这四周都有结界，强度大道你难以想象，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硬闯出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有可能的，不过，这起码会损耗你大量的法力，到无遮大会的时候能不能恢复都是未知数。”
    陈凡直皱眉，“我说，你到底想干啥啊？”
    “不干啥啊，想走不是么？跪下求我。”
    雨师说着，眼皮一撩，妩媚一笑。
    “呵。”
    陈凡寻思寻思，气笑了，走过来，一把将雨师拽过来，略微弯腰四目相对，“你这样真的好么？贱不贱？”
    “你以后跟着我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雨师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我的智谋，你的武力，我们两个加在一起，珠联璧合，要什么有什么。”
    “哼，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
    陈凡双手揣兜儿，“你以为，这个结界真的能难得住我么？”
    “啥意思？”
    “你知道什么叫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吗？”
    陈凡说着，抱着肩膀看看窗外，略微一眨眼之后，噗地一下，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残影站在屋里。
    雨师一愣，紧跟着翻了个大白眼儿，她冷哼一声，小声骂了一句什么。
    而此时，陈凡却出现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
    房间里亮着灯，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约摸快有两点钟了。
    房间里，灯光比较昏暗，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
    浴室里磨砂玻璃灯火通明，里面哗哗的落水声，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陈凡在四周略微转了一下，从桌底把符咒揭下来揣进兜儿里，直接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里面的人似乎发现外面有动静，落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的门，张开一个小缝儿，里面，一个有点儿婴儿肥的美艳少妇从里面探出头来，一看见陈凡，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进来的？”
    陈凡也不说话，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一伸手，把女人摁了回去，紧跟着，身子一侧，直接进去了。
    “这么晚不睡，又跑出去撩汉子去了？”
    杨宓回手把浴室的门关上，噗嗤一声笑了，用那嗲嗲的声音回应道，“人家倒是想撩你，你也不给撩呀~”
    “哼，浪样儿吧！”

 第二千二百六十九章 问题

    反正这个点儿回去也是挨骂，陈凡索性不想走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大床上，杨宓从被窝里爬出来，侧身坐在陈凡身边，看着陈凡闭着眼睛躺着不动，各种娇羞地在陈凡的胸口轻轻拍了一下，“诶，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干啥？”陈凡眼睛没睁开，一副要睡着了的架势。
    “明儿我出钱，咋俩一起合伙开个公司，你觉得咋样。”杨宓直接凑在陈凡耳边，嬉皮笑脸的模样。
    “想找我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 可我没这想法。”
    陈凡打了个哈欠，睁开一只眼睛，“话说，你们为啥都那么想跟我一起开公司呢？”
    “这不是为了长远打算嘛。”杨宓一撇嘴，“一起开个公司，还能有个牵绊，要不然，平时想见一面都难。我现在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几天不见，心里都痒痒那种，干啥事儿都干不明白。我都怀疑，是被你下了什么咒了。”
    “你真这么想的？”
    “嗯，那倒不是。”
    杨宓脸用手捂着脸，有点害羞，“其实也不能说是莫名其妙，我自己心里还是有数儿的，唉，跟你说真的，跟你在一起，能上瘾！早我就发现了，你这样的男人，才是我需要的那种。可惜呀，我也知道，我得不到你。”
    “起码我们还是好朋友嘛，无话不说那种。”
    陈凡笑了笑，“出门在外没地儿可去的时候，还能去你那儿蹭点儿吃的啥的，有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哇，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长期饭票似的！”
    杨宓翻了个大白眼儿，拢了下耳边的长发，“诶，我问你呀，你觉得我咋样？”
    “啥咋样？”
    “就我这个人咋样。”
    “挺好的啊，温柔大方，美貌多金，就是……”
    “就是啥？”
    陈凡把手一搂，搂住了杨宓的后闹勺，把她拽过来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悄悄话，杨宓听完，直接羞得打了他一下，“废话，那能怨我么！那还不是因为你！”
    “别闹了，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陈凡说着，示意杨宓过来，杨宓也算听话，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诶。”
    过了没一会儿，杨宓推了他一下。
    “又咋了？”
    陈凡半睡半醒的样子。
    “我想再来一次。”
    杨宓双手捂脸，偷偷地看了陈凡一下。
    “你明天不上班了啊？就你那小身子骨儿，扛得住么？”
    “我不管，就要。”
    “边儿去，睡觉了。”
    “诶呀，这点儿事儿都干不了，要你有啥用啊？”
    杨宓说着，搂着陈凡的胳膊直撒娇，“小哥哥~~~~”
    “嗤……”
    陈凡笑了，“老大不小了，那么磨人呢？”
    “那不得分跟谁么？”
    杨宓说着，眼巴巴地看着陈凡，见陈凡摩挲摩挲自己的头发像是允许了，嬉皮笑脸地直接钻到了陈凡的被窝里，“诶，要不咱俩拜把子吧，认个干姐弟啥的！”
    “别闹了，咱俩要是干姐弟，那这叫啥事儿了。”
    “诶呀，就是个说法嘛，那现在干爹收干闺女，不都那么回事儿么！”
    “别闹。”
    陈凡拍了她一下，“你要真想有个名分，叫干爹也行，我倒是不介意。”
    “滚啊，能滚多远滚多远。”
    杨宓抿着小嘴儿都要气笑了，“要说岁数，我比你大吧！”
    “那咋了？”
    陈凡冷哼一声，“比你牛逼，比你有钱，比你岁数大的，在我面前一样哭着喊着叫爸爸，你信不？”
    “你那么牛逼，你咋不上天呢？”
    “你咋知道我没上过？”
    陈凡轻轻一拍，“别扯用不着的了，去，给我倒杯水去。”
    杨宓还真听话，白了他一眼，去给陈凡倒水去了。
    “诶。”
    见陈凡来接，杨宓还把手收了回来，“叫点儿好听的！”
    “……”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别闹！”
    “谁给你闹了？”
    “啧，没完了吧？”
    陈凡脸一沉，把杨宓吓了一跳，杨宓赶紧乖乖地把水给了陈凡。
    往床头盘腿一坐，一边摆弄着头发一边小声嘟囔，“就你这个人，一点儿都不会讨女孩子开心！真好奇你哪儿来的女朋友！”
    “我也觉得奇怪。”
    陈凡抿着嘴，一挑眉，“你知道么，以前，我还是挺潦倒的时候，那时追过一个女孩儿，死皮赖脸啥招数都用了，人家就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后来呢，我有钱了，死皮赖脸追了另一个女孩儿，人家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想想，可能也真是我的原因。”
    “你这话说对了，你知道么，当一个人冷不丁遇见一个完全不在她认知范围之内的东西的时候，会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的。”
    “那你不觉得恐惧么？”
    “想听实话？”
    “嗯。”
    “其实，我也挺怕你的。”
    杨宓一撇嘴，“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就没那么怕了，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其实，也挺可爱的。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能让我忘掉所有烦恼的男人，哪怕只有那么一会儿，这种感觉，也依然叫人不能自拔。”
    杨宓说着，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做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去哪儿？”
    “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得了吧。”
    杨宓摇摇头，“当老板当惯了，受不了那让人吆五喝六的生活，相比于跟你走，我倒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混。”
    杨宓笑嘻嘻地看向陈凡，一挑眉，“给你五百万，包你一年，乐意不？”
    陈凡一撇嘴。
    “一千万。”
    陈凡摇头。
    “五千万，最多了。”
    “呵，我还挺值钱的嘛。”
    陈凡伸直了两条腿，“朋友之间，你帮我我帮你，不是挺好的么，任何人身依附关系都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你说对不？”
    “那倒也是。”
    杨宓轻叹一声，“就是不知道，换成黄颖，她想拿出多少钱。”

 第二千二百七十章 同门

    斜着眼睛看杨小姐在一边嘀嘀咕咕，陈凡忍不住轻叹一声。
    “唉，女人。”
    “女人咋了？”
    “没咋。”
    陈凡喝了口水，抬手关灯，睡觉。
    陈凡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但是早上起来，还是七点多钟了，反正也是闲着没啥事儿，见杨小姐也没起来，就就着热乎跟杨小姐腻味了一会儿。
    要说这位杨小姐是啥人间极品吧，那肯定说得过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想征服杨小姐的男人的确一抓一大把，陈凡也不例外。
    没办法，有些女人，天生就带着一股让人想要征服的劲儿。
    对于这样的想法，杨小姐向来来者不拒，令人意外的是，当陈凡穿上裤子从杨小姐的公寓离开的时候，非常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裤兜儿里多了好多红艳艳的人民币，多倒是不算多，可也有大几千的样子。
    看着手里的东西陈凡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时候这种事儿，说啥好呢？
    摇摇头，下了楼，手揣兜儿走到大街上，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一进门儿，却发现家里的人都不见了，只有白女王伸直了腿以一个牛逼无比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陈凡进来，赶紧端正了姿势，“老板！”
    “他们都干啥去了？”
    “出去嗨了，一早就走了！”
    “那你咋没跟去呀？”
    “昨儿睡得晚，没赶上。”
    “哦。”
    陈凡点了点头，准备去楼上，白女王赶紧嬉皮笑脸地跟了上去，“老板！你要干嘛呀？”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人家下面给你吃啊？”
    “得了吧，就你那手艺，还不如我自己弄呢。”
    陈凡一撇嘴，撸起袖子自己进了厨房，翻了半天，竟然没找到什么新鲜的食材，这才想起来祝红焱这样的女人基本不会自己做饭的。
    “算了，叫外卖得了。”
    陈凡把手机拿了出来。
    “陈先生，需要帮您做点什么吗？”
    正坐在一边浏览着附近的美食，一个穿着小围裙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微微躬身，面带笑容。
    “你是？”
    “我是这里的佣人，大小姐让我来伺候您的。”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我想来点吃的。”
    “您需要什么？”
    “油条豆浆小拌菜啥的，看着来吧。”
    “好的，您稍等。”
    佣人一转身，经不住翻了下眼睛，“还以为什么大人物呢，就吃这个？”
    陈凡倒是不在意，他是一个洒脱的人。
    “老板，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一天晚上没回来？不是跟女娲娘娘开房去了吧！”
    白女王上下打量着陈凡，忽然坏笑起来。
    “你猜。”
    陈凡也跟着一龇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
    “那个女的真的是女娲娘娘么？”
    白女王身子往前一凑，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陈凡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送来的报纸，翻了一下，“话说，你还挺有见识的嘛，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没注意。”
    “那当然，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白女王说着，还抖起来了，在陈凡面前咔咔地走着猫步儿，单手掐腰，往旁边一站，那大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凡，“老板，今天她们都不在，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干点儿啥啊？”
    “你说干啥？”
    “老板~”
    白女王抿着小嘴儿开始撒娇了。
    “别跟我这儿扯点用不着的，听见没？你乖乖听话，少惹事儿，以后亏待不了你！”
    “人家没跟你说这个！”
    白女王小嘴儿一撅，还扭了一下身子。
    陈凡一看那她急不可耐的表情，彻底被逗笑了，“你想咋的？”
    白女王不说话，自顾自地在一边羞答答地。
    “有劲儿没处使了是不？楼上刷厕所去！”
    “这里又不是咱自己家，不归我管。”
    “那倒也是。”
    陈凡抖了下报纸，白女王一见，呲溜一下就跑了过来，侧身一坐，直接坐在了陈凡的身边，前后左右看了半天，确定没有人看着，便双腿微屈，直接跪在了陈凡身边，陈凡倒也没怎么阻拦她，轻轻地在白女王的脑后摩挲了一下，白女王便直接不行了，激动得脸都红了，“老板……”
    “别说话。”
    陈凡轻轻拍了她一下。
    白女王点点头，不再说啥了。
    ——割——
    “哇，师姐，你现在咋混成这样了？让一个傻x老板欺负成这样？”
    下午的时候，白女王出去逛街，奇怪的是跟白女王一起出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还算不错，有个鼻环儿，满头的小脏辫儿看着透着一股子小太妹的味道，一边跟白女王一起在名品店溜达，一边小声嘀咕。
    “跟你说话呢！”
    见白女王没搭理她，女孩儿在白女王屁股上打了一掌，“那傻x老板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把你收拾得这么服帖？”
    “你知道啥。”
    白女王的脸上透出一抹不屑，“男人是啥都不知道的小丫头，我跟你说了也白说，等啥时候，你也被人征服了，你就知道我是为啥了。”
    “呵呵，人家早就不是小丫头了。”
    女人一撇嘴，比白女王还牛逼呢，“老娘玩儿过的男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当我傻呀！”
    “得了吧。”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 扭头看看自己小师妹，“诶，我问你，师傅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
    “师傅身子骨儿还行，这次无遮大会，也出山了，或许你还能见着她老人家。”
    “连师傅都出山了？”
    白女王瞪大眼睛吃惊不小。
    “可不是？”女孩儿撇着小嘴儿叉开腿，骑在一边的板凳上，“据我所知，这次无遮大会的动静儿可真是不小，多少年杳无音讯的人物都纷纷冒出头儿了，可能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吧，用他们的话说，江湖格局大洗牌，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是？诶，听说，前几天那个什么陈什么的，去找御剑门的人了？怎么样？有啥结果么？”
    “你打听这个干嘛？”
    白女王上下打量着女孩儿，女孩儿龇牙一笑，眨眨眼，“就是想知道。”
    “哼。”
    白女王略显得意地一撇嘴，“你知道那个叫云杉的女人么？”

 第二千二百七十一章 妖女一堆

    “那哪能不知道啊，御剑门的大人物呀！”
    女孩儿一挑眉，“听说长得贼漂亮，是个妖女！见，倒是没见过！”
    “御剑门三个长老，金松，银柏，云杉，我们都见到了，那俩老头儿相对好说话，没咋地，倒是酒宴过后，老板被那个叫云杉的给请去了，具体她俩干了啥，不知道，不过出来以后，看老板一身的香水味儿，八成有事儿。”
    “我靠，姓陈的把云杉给弄了？”
    女孩儿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也不一定，没亲眼见到，啥事儿都不好说。”
    白女王吧嗒吧嗒嘴，略微迟疑了一下， 又说，“不过，依着我对老板的了解，他能干出这事儿来，我们老板最擅长对付那些自视甚高的女人了，来软的好能好点儿，来硬的，没啥好下场。”
    话说完，她瞥了女孩儿一眼，“你别去招他，听见没？踏踏实实地，别想着什么一夜成名！你要知道，你师姐我在他面前，都只能哭着喊着叫爸爸，更别说你了。”
    “我才不会像你似的呢！”
    女孩儿冷哼一声，“那个人，风头正劲，名气这么大的人，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看，谁能有本事砍了这张大旗咯。”
    她把手一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白女王却听得毛骨悚然，“你不是真盯上他了吧！”
    “咋的？怕我跟你抢啊？”
    女孩儿一挑眉，开始眉飞色舞起来了。
    “呵呵。”
    白女王直接报以冷笑，两只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就你这长相，就你这身段儿，他要是能看上你，算我输！”
    女孩儿撇嘴，不信。
    白女王又说，“你看你姐长得咋样？不吹牛逼，咋不比范水水长得好看呀？在老板那儿，也只能算个打工的！”
    “那你还跟他混？跟谁混不好？”
    “你知道啥？鸟随鸾凤飞腾远，知道不？”
    白女王说完，撇着小嘴儿得意起来了，“话说回来，我是真没想到，师傅她老人家避世那么多年，竟然也出山了！看样子，这事儿越闹越越大了。”
    “是啊。”女孩儿也跟着点头，忽然一转身，“诶，要是师傅跟那个姓陈的死动手了，你觉得， 你会帮着谁？”
    “这……”
    白女王略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帮着谁不是问题，问题是，谁能笑到最后啊。你回去跟师傅说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跟他有啥冲突，我们老板这个人很有性格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他祖坟，又没啥深仇大恨的，没事儿找抽多不好。”
    “我要是这么说，师傅能把我一脚踢到海参崴去。”
    小女孩儿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估计也是。”
    白女王也跟着一龇牙。
    两个人有说有笑。
    转眼，三天后，万福宫无遮大会头一天。
    按照陈凡的吩咐，两边分开走，家里人跟着火神一族一起，陈凡跟着鬼门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分别在万福宫附近找了酒店。
    鬼门大改以后，经过最初的阵痛期，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基本上，鬼门上下，都收获了不小的红利，因为药厂方面很成功，基本上，每个人都钻得盆满锅满，原本只能算是清水衙门的总舵现在也是富得流油，这一次，鬼门这边一共来了五十多个人，除却长老级的人物以外，每个长老都有带上一两个随从的权利，这呼啦啦一窝蜂过来，直接把附近一个还算不错的酒店给包了一层。
    都是自己人，行事也算方便。
    陈凡在鬼门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家伙，其实他的辈分不算特别高，因为王寅老爷子和陈光斗是一辈人，而鬼门长老级的人物，也大多跟王寅老爷子是同代人，鬼门二十来个长老级别的人物，基本上不是陈凡的叔伯级，就是爷爷级，但是，作为鬼门曾经的当家人，又是九段鬼术师，陈凡的在鬼门又是这么一个说一不二的角色，不是当家人，胜似当家人，所以，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管是谁，只要见了陈凡，基本上都恭恭敬敬的。
    尤其是鬼门里，那些出身不凡的“小妖女”们，一个个，老往陈凡的身上瞄，像是能吃人似的，有时候被陈凡见了，也觉得有点儿小尴尬。
    或许，这就是公众人物才有的烦恼吧。
    谁让人间名气大呢，谁让人家术可通天呢，谁让人家少年英雄鹤立鸡群呢？
    陈凡倒是相对保守，没事儿的时候，尽量少跟这些小丫头片子打交道，他很清楚，能在这个场合出现的小丫头们，基本上都是大人物的女儿孙女啥的，小辣椒居多，个个都娇惯任性，现在家里已经够乱套的了，他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是，吃饱了，不饿。
    毕竟，要说小丫头片子，他俩有个极品，还有一个准极品，一个已经被自己霸占了，另外一个，也在被霸占的路上，比起她俩来说，这些看起来也的确光艳照人的小妮子就没那么楚楚动人了。
    晚间，鬼门大宴，大家凑在一起聚餐，陈凡在鬼门的人缘儿不错，一晚上，其乐融融，喝了不少酒，等晚上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出来，开门，看见那个到现在陈凡都没打听过姓名的傲娇小妹子背着手站在门口儿，刚要说话，陈凡就把门关上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小妹子还挺执着。
    陈凡再开门，刚要发火儿，却发现外面有来俩！
    “你们想干啥？”
    陈凡绷着脸，假装生气。
    现在的女孩儿咋这么不知道矜持呢？
    大半夜的，没羞没臊！
    “我们想拜你为师！”
    女孩儿脸微红，鼓足了勇气似的。
    “是！”
    后面又有人跟着点点头，各种真诚。
    “只要你答应，干……干什么……都行……”
    那带头的说着，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脸微红。
    可陈凡一听这话，却觉得不太好，现在这小姑娘都寻思啥呢？拜师就拜师呗，还说这种话，弄得好像人家是个禽兽似的……

 第二千二百七十二章 一模一样两个人

    “我不收徒弟。”
    “砰！”
    陈凡把门关上。
    “砰砰砰砰砰！”
    连续砸门。
    陈凡把门打开。
    “嘎哈？”
    “我要挑战你！”
    “砰！”
    一脚踢在小姑娘的屁股上，直接把小妮子踢得往前一撅，“滚蛋！”
    “砰砰砰！”
    “……”
    陈凡刚一回来，就无语了，直接跳窗户跑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是咋的？
    辗转来到某高档酒店。
    五星级，就是不一样。
    找了一下，上去敲门。
    门一开，竟然是祝红焱开的门。
    祝红焱一看是陈凡，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想睡会觉可难了。”
    陈凡一侧身就进去了，在里面寻摸了一下，“你妹子呢？”
    “父亲他们一起去吃饭去了，家里有个长辈过寿。”
    祝红焱撩了一下头发，咔咔地扭着身子，走了过来。
    “家里的长辈过寿，你还能不去？”
    “人家不欢迎我。”
    祝红焱轻叹一声，“一来，无遮大会明天就召开了，总要有人代表火神一族出席不是？二来，我跟那老爷子关系不太好，大喜的日子，还是不给人家添堵了。”
    “咋个关系不好呢？”
    陈凡一脸好奇的样子。
    “他有个宝贝儿子，对我一直有想法，后来找了个机会想要耍流氓，让我给废了，打那以后，就跟我势不两立了。”
    祝红焱撇着嘴梳着头发，又一撇嘴，“你都不知道，过去那些年，这样的事情我遇的可不少，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麻烦多得是。”
    “近亲结婚是不好，不利于智力发育。”
    陈凡说完，胳膊一张，直接躺在了大床上，开始唉声叹气了。
    “咋的了你这是？”
    “别提了，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被一群小丫头片子给我堵得跳窗跑了，现在这人，真是难说。”
    陈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祝红焱说了。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这有啥，谁让你名气那么大，女孩子嘛，谁不想找个正经男人。”
    “我觉得这样不好，毕竟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陈凡说完，直接闭上眼睛，祝红焱在边儿上上下打量，“诶，看你这架势，今天晚上你准备睡我这儿是咋的？”
    “不乐意啊？”
    “切。”
    祝红焱翻了下大眼睛，没搭理他，陈凡一侧头，看着祝红焱那非同一般的前凸后翘，直接起身跟了上去。
    “你干嘛呀你？”
    祝红焱轻轻打了一下陈凡，赶紧把浴室的门关了。
    当天晚上，天气不算好，疾风暴雨不断，房间里的两个人也差不多，祝红焱早就被陈凡收拾服帖了，让干啥干啥，很是听话，她也就在外人面前还能装装样子，显示一下自尊，在陈凡这里真是没啥好讲的，毕竟，哭着喊着叫爸爸的事情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两次过去，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陈凡还真挺喜欢她的，跟与小姐姐的感觉不一样，跟薛月的感觉也不一样，祝红焱对陈凡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算不可或缺，却也有些不可代替的东西，而对于祝红焱来说，陈凡能带给她的，却是她一直渴望的一切。
    她渴望被人征服，只是，打死也想不到能征服自己的人是这个货，好在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
    依偎在陈凡的怀里，祝红焱放下手里的手机偷看了陈凡一眼。
    “说。”
    陈凡一挑眉。
    “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了，那么多媳妇，你怎么分？”
    祝红焱有点小脸红，耷拉着眼皮看着她。
    “那怎么分？想跟谁就跟谁呗，真是的。”
    陈凡说完，耷拉着眼皮想了想，“咋的，现在就寻思那时候的事儿了？想的挺远啊！你不是不乐意么，现在改主意了？”
    “废话，都这样了，可不得寻思寻思么。”
    祝红焱说完，轻叹一声，“像你们这些臭男人，我都知道，别看现在怎么样，等新鲜劲儿一过，就完了！到时候，十天半个月地都见不到一回，还不是守活寡！”
    “咳咳……”
    正在喝水的陈凡一阵咳嗽，“你说你这一天都寻思什么呢，还守活寡！咋的，你老公不行了是咋的？”
    “那谁说得准！”
    祝红焱一撇嘴，“反正我不管，等以后在一起了，起码有一半的时间你要在我这儿！”
    “想得美，在一起以后，谁听谁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懂这个道理啊！跟你老公讲条件，凭啥？”
    陈凡还牛逼起来了，哼哼唧唧地，“别人咋样不知道，反正你是不行，少跟我这儿讲条件，知道不？你爸不爱听这个！”
    “你丫再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祝红焱见陈凡一口一个“你爸”的，有点生气了，立即跟陈凡瞪起眼睛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咋的，说你两句你不乐意了？叫主人！”
    “啥玩意儿？”
    祝红焱原以为陈凡能有所收敛，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立即就炸毛了，“你再说一遍！”
    ……
    半小时后。
    祝红焱羞答答地侧过头去，“主人。”
    “大点儿声，我没听见。”
    “主人！”
    “诶，这还差不多。”
    陈凡抖着腿，各种牛逼，祝红焱在一边敢怒不敢言。
    折腾了大半宿，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了，祝红焱才醒，起身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发现陈凡从楼下走了上来。
    一个照面儿，祝红焱愣了一下，因为她方才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见陈凡就在房间里。
    可这一打眼的工夫，却发现陈凡在外面！
    两个陈凡！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绝不可能！
    难不成，有一个陈凡是假的？
    心里头咯噔一下，祝红焱有点儿慌了。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了。
    昨天晚上那个肯定是真的！
    她能确定！
    那，这个家伙又是谁呢？
    手一翻，一支匕首出现在祝红焱的手中，却没想，那个“陈凡”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他推开门，走进屋儿里，紧跟着，就看见穿着睡衣的陈凡走了出来，还打了个哈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

 第二千二百七十三章 身外身

    祝红焱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陈凡，侧身进去，一通乱找，竟然没有再找到那个家伙！
    什么情况？
    “你在找什么。”
    陈凡一挑眉。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祝红焱变颜变色地看着他。
    “不就是我咯。”
    陈凡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什么？”
    祝红焱悚然一惊。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身外身么。”
    陈凡去洗脸刷牙了，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修为突破瓶颈，达到一个崭新的境界的时候，像我这样的人想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并不是一件难事，你看见的东西，既是幻象，也不是幻象，准确地说，那是我的分身，只不过，这个分身跟别的不一样，他有着跟我同等的力量，同等的生命，同等的记忆和能力，换而言之，我要把自己的力量平均分成两份才能制造出这么一个家伙出来。”
    陈凡说完，笑了，“除了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我以外，其实，还有两个你没见到的，一个负责警戒，一个负责修行，还有一个，就在这里。”
    “鬼扯！”
    祝红焱看陈凡说的煞有其事的，却根本不信，“什么身外身，都是骗人的！所谓分身，都是幻象！我就不信有人可以制造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实体分身！这样的人，过去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有！”
    “是么。”
    话音未落，祝红焱的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祝红焱一回头，竟然真有一个跟陈凡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了！
    祝红焱惊呼一声，吓得连连后退，却没想，那个家伙轻轻一搂，便把祝红焱搂在了怀里。
    他坏笑着，在祝红焱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我们两个哪个才是本体呢？”
    祝红焱没说话，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手腕，确定这家伙的确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是有体温的，便一下子扭头看向那边那个！
    正在刷牙洗脸的陈凡一撇嘴，走了过来，伸出手，在祝红焱的脸蛋儿上捏了捏，祝红焱明显地感觉到，这家伙，也是实体！
    “现在信不信？”
    陈凡一挑眉。
    “……”
    祝红焱略微往后躲了躲，眼神里露出几分惊恐，却没想，陈凡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阴谋味道，两个同样的身影，异口同声地解释了起来，“你知道什么叫一气化三清么？”
    “这一招你跟谁学的？”
    祝红焱有点慌了，也不知道这句话应该问哪个陈凡。
    “此事说来话长了。”
    陈凡略微想了想，淡淡地笑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把祝红焱包夹在了中间，一个用手扶着祝红焱的小蛮腰从身后凑过来，另外一个，直接用手指挑起了祝红焱的下巴，这种前后包夹的状况祝红焱也是头一次遇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即便这两个家伙一模一样，可是！可是！
    “噗。”
    两个人同时消失。
    睡衣跟卫衣一起落地。
    外面的门开了，又有一个家伙走了进来。
    祝红焱一看，却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陈凡从外面走了进来。
    祝红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点儿头晕，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看啥？没见过帅哥啊？”
    陈凡一挑眉，在祝红焱的大臀上轻轻打了一下。
    “你到底是人是鬼？”
    祝红焱问了一句看起来颇有些幼稚的话。
    “那得分怎么看。”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把雨衣脱了，鞋子脱了，甚至裤子也脱了，穿着一个平角内裤，往浴室方向走了过去，“你觉得我是什么？”
    话音未落，祝红焱便直接追了过去，“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
    当天下午，无遮大会之前，最后一次会议。
    被票选为无遮大会评委会核心成员的二十几个人凑在一起准备开个碰头会，祝红焱来了，坐在椅子上，脸红得跟个小苹果儿似的，看她一直用双手捂着脸，一个嘴唇纤薄约摸能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的妖艳美女拍了他一下，“诶！你这是咋了？昨天晚上没少偷吃吧？”
    “才没有，别瞎说。”
    祝红焱没好意思解释，白了她一眼，娇羞得不行，有些事，说出来也没人会信，有些事，说出来简直丢死人了！
    ——割——
    因为明天就是无遮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了，下午的时候，小姐姐他们也跟陈凡汇合了，因为附近就是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也难得出来走走，一群人就去了万福宫，作为名闻天下的道家福地，此处景色宜人，各种奇装异服的家伙更是络绎不绝，粗略一看，这里面，身怀异术的人着实不少。
    术士嘛，打扮都很怪。
    “哇塞！这里就是茅山祖庭啊，看着真气派！”
    小叶橙和小蛮她俩背着大包儿走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四周的亭台楼阁显得很兴奋，毕竟道家福地，山清水秀云雾缥缈，给人的感觉是仙气儿十足，可不像鬼门总坛那种阴气森森，阎罗殿似的布局。
    “哟，你们也在呀。”
    还没等陈凡说话呢，忽然迎面走来几个人，带头儿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氅，麻花辫编在胸前的美貌少妇，女人笑吟吟地看着众人，身后也跟着两个跟班。
    没错。
    雨师也在这里。
    “你不应该是在开会么？”
    陈凡见到雨师，就想起了当日的事情，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却又只能没话找话地闲聊起来。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想不去就不去咯。”
    雨师撩起眼皮看了看这几个人，尤其多看了小姐姐一眼，小姐姐倒是没啥表情，古井不波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微微点头。
    雨师也礼貌性地点点头，旋即看向陈凡，两只手放在身前，看着下面的台阶轻叹一声，“大战在即，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话说完，女人跟陈凡擦肩而过，不经意间，还用那纤纤玉手，轻轻地在陈凡的身上摸了一下。
    微微侧头，斜视，眼神暧昧。
    她走了。
    昂首挺胸，高昂着头，迈着方步。
    走了。

 第二千二百七十四章 惊喜

    “这骚货谁呀？”
    小叶橙冷哼一声，掐着腰忍不住嚷嚷起来了。
    “别乱说话！”
    白女王吓一跳，赶紧捂住小叶橙的嘴。
    “你俩有啥约定？”
    小姐姐用十分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陈凡，上下打量。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么？”
    陈凡有点头大，一脸无奈地摊开手。
    “你说不说？”
    小姐姐一把掐住陈凡的腰，咬着嘴唇一副要严刑拷打的架势。
    “诶呀，我真不知道她鬼扯什么呢！”
    陈凡捂着小姐姐小爪子，快哭了！
    身后一群人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团，雨师娘娘的嘴角却露出一抹得意，她没忍住，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得意。
    “你俩肯定有事儿！”
    小姐姐自顾自地嚷嚷着。
    “我看也像！”
    小蛮也撇着嘴帮腔了，“没事儿，她……她摸你干啥！”
    陈凡：“……”
    有些事，解释也是白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所以陈凡压根儿也不想解释，随手一搂，亲了一口，小姐姐就白了他一眼闭嘴了。
    自己家的就是自己家的，好收拾。
    “哟，这谁？”
    刚上去没多远，祁凤鸣也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后还跟了很多道士打扮的家伙，陈凡跟祁凤鸣碰了一下拳头，扭头看向那些道士里走在最前面的家伙。
    四目相对，陈凡心底一惊，就连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妞儿都忍不住惊呼一片。
    “哇，好帅呀……”
    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道士背着手站着，衣着华贵，器宇轩昂。
    “哟，大人物啊。”
    那个道士忽然露出一抹邪笑，眼神暧昧地看了看陈凡，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小姐姐的身上。
    小姐姐一见男人，也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一撇嘴，下意识地拉住了陈凡的胳膊扭过头去，瞅都不瞅他。
    “谁呀这是？”
    陈凡问小姐姐。
    “大傻x。”
    小姐姐的回答倒是简单粗暴。
    一句话之后，男人直接就无语了，祁凤鸣也被逗乐了，可陈凡却的一皱眉，酸了。
    微微躬身，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双方一错身，上去了。
    “那男的是谁？”
    “全真派的掌教真人，正儿八经修仙的那种。”
    “你们认识？”
    “算是吧。”
    陈凡小眼神儿一下变得很怪，盯着小姐姐不说话，小姐姐一挑眉，“你猜的不错，老情人哟。”
    “……”
    陈凡把手抽出来，生气了。
    他不算是一个善妒的人，但有些时候真有点儿忍不住。
    “诶呀，跟你闹着玩儿呢！”
    小姐姐一看陈凡好像真生气了，被逗得咯咯直笑，虽然陈凡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但是她也知道，此时自家男人已经成了真正的抢手货，不能惹，惹急眼了就要被人趁虚而入了，当即又把陈凡的胳膊挎住，解释说，“全真派的道士是修仙的嘛，跟我家有些联系，之前，上一任掌教真人来拜访父亲的时候，算是认识了，青年才俊嘛，有点印象。”
    “那你为啥叫他大傻x？叫你这么亲密，肯定有事儿吧。”
    小姐姐微微地抿着嘴唇，“你说有事儿就有事儿啊？你说的也不错，的确有事儿，只不过……我不想说呀……”
    “你把我撒开！”
    “就不！”
    陈凡无语了，站住不动。
    一只手捂着胸口。
    低头，表示难受。
    “你咋了？”
    “心口疼。”
    后面那几个就在一边贼溜溜地看着，保持一定距离，不敢说话。
    这时候不适合插嘴。
    “没什么的，他给我写过信，表达过对我的爱慕之情，就这样。”
    “就是追过你呗？”
    “嗯。”
    小姐姐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追过我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两个的，不算啥。”
    陈凡无语了。
    “又没上床，手都没拉过那种！”
    小姐姐拉了他一下，“看你那样儿吧，那么小心眼儿呢？”
    “不是我小心眼儿，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挑衅的意味，你看着，明天，他要不来找我麻烦我都给你点儿啥。”
    “那不也正常嘛，自古正邪不两立，想收拾你的人多了去了。”
    小姐姐说完，用手捂着小嘴儿，靠了他一下，那小眼神儿羞答答地，“老公，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啥呀？”
    “我，我好像有了。”
    “有啥了？”
    “你说有啥了？”
    陈凡一愣，紧跟着惊呆了，“真的假的？”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没说话，见陈凡伸手去撩她的衣襟儿，赶紧打了他一下，“你疯了吧你！”
    “果然还是我媳妇最棒！”
    陈凡激动得直接把小姐姐抱了起来。
    话都没多说，直接往回跑。
    “诶，你干嘛呀？”
    “回家！”
    “诶！”
    话音未落，陈凡就抱着小姐姐跑没影儿了，留下小叶橙她们几个一脸懵！
    到医院做了个检查，果然有了，陈凡高兴得像个猴子似的，可高兴之余，却又担忧起来了，“老婆，是不是以后就得分房睡了？”
    “你敢！”
    小姐姐一听这话直接就不乐意了，眼珠一瞪，贼凶。
    陈凡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儿。
    “我都问过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没事儿的！ 当然了，你要是再像平时那样没轻没重的，后果自负！”
    小姐姐说完，还嘟着小嘴儿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见陈凡笑嘻嘻地把耳朵贴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打了他一下，“你干啥？”
    “我听听有动静没有！”
    “才不大点儿，哪儿到那时候啊！”
    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抚摸着基本上看不出啥形迹的小腹，还傲娇起来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自己心里有点儿数，知道不？”
    “诶，你确定是我的么？”
    陈凡忽然掐着下巴做沉思状，毕竟喜当爹的事情喜闻乐见。
    小姐姐一听这话， 直接踹了他一脚，刚想骂人，却见陈凡嬉皮笑脸地直接将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笑得像个二傻子。
    “明天一早，我安排你们离开这里。”
    陈凡小声说。
    “不行。”
    小姐姐摇头，“我要跟你一起。”
    “我可不想上次的悲剧再发生了。”
    陈凡说着，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发，“只有你们安全，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是不？”

 第二千二百七十五章 地狱之门

    “你说的倒是轻巧。”
    小姐姐一撇嘴，“中州之内，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现如今哪儿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要不，去国外吧。”
    “国外也一样。”
    小姐姐轻叹一声，“我们能想得到的地方，人家也一样想得到，不是么？”
    “也对。”
    陈凡略微寻思寻思，“实在不行，就去冥府阴司吧。”
    “冥府阴司？”
    小姐姐吓了一跳，“冥府阴司是谁都能去得了的地方么？”
    “别人去不了，但是我可以。”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走吧，我们直接过去。”
    “不带小蛮她们？”
    “这些事不适合她们知道。”
    陈凡说着，拉着小姐姐直接往外走。
    两小时后，远离市中心的郊外，一座废弃已久的矿坑附近，巨大的拱桥洞穴阴测测地。
    小姐姐挽着陈凡的胳膊，手里拿着电筒，一边看着四周一边面露惊讶之色，“这什么地方啊？”
    “地狱的入口。”
    陈凡说着，用手电往里面晃了晃，“冥府阴司，是阳间的镜世界，也就是说，冥府与阳间，是大体一致对称分布的，在冥府与人间相互重合的连接处，就是通常所说的地狱之门，只有这种地方才是通往冥府的通道。”
    “地狱之门一直在这里么？”
    小姐姐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地狱之门并不是固定的，每时每刻，都有细微变化，不过，短时期内，这里应该是能通往冥府的捷径所在。”
    陈凡示意往里面拐，随着孔洞越来越深，里面的也变得愈发地开阔起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期的矿坑，岛国人建造的，现在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了。”
    “原来如此。”
    小姐姐点点头，又问陈凡，“据说，在冥府，有一个威力巨大的结界，非法闯入的人，不管实力如何，都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是真的么？”
    “没错。”
    陈凡点点头，“冥府是灵魂沉睡的地方，原则上说，只有灵魂状态的东西可以进出，但是，也有一些是有实体的，这些人，都是从开天辟地之初就生长在此处的人，也就是说，你们口中时常说的，冥府鬼族。”
    陈凡说完，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开天辟地之初，天地至尊，是大神盘古，也就是道教三清中，玉清元始天尊的真身，盘古之后，另一位统御三界六道的大神就帝夋，也就是传说中被人称之为‘老天爷’的昊天上帝。昊天之后，才有三皇五帝。盘古开天，分阴阳，帝夋分治，划定的是天，地，人三界，要说的话，现如今，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冥府鬼族和你们那些阳世神族共同的先祖。”
    小姐姐做惊讶状，“照你这么说，神族跟鬼族，原本并没有多大区别？”
    “本质上都差不多，要不然，哪儿来的我？”
    陈凡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的身世的。我的母亲，来自神族，我的父亲，是鬼族领袖，如果二者之间的区别真的大到没边儿，我是不会产生的，就像是驴马跟猪狗在一起，根本生不出孩子一样。”
    “你这什么比喻？”
    小姐姐白了陈凡一眼。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一个传说。”
    陈凡没理会小姐姐的揶揄，用手电继续照着四周，“帝夋统治时，划分天地人三界，所以有了人鬼神的说法，神族居住在高山之上，海岛之中，鬼族被打入冥界，二者同样觊觎人间的富庶繁华，不断地朝人间扩张，以至于，在人间大打出手，才有了冥府鬼卒和阳世神族的几次大规模战争。但究其根本，其实，冥府鬼族的领袖和神族的领袖原本都是这位帝夋的后人。”
    “这个我也听说过一点，不过，好像没多少人承认。”
    “当然了，五帝之后，帝夋的一切都被抹杀了，他的功业，被五帝瓜分了，他的领地，臣子，甚至是女人，也被五帝瓜分了，这感觉，就像是三国分汉一样，里面到底有多少猫腻儿谁也说不清，唯一能知道的是，起码在当时，是五帝赢了，但如此大胜，却并没有载入史册，反而，帝夋这位上古天帝的事情被极力掩盖，帝夋的传说，也远不如伏羲女娲轩辕神农那么广为人知，而，作为帝夋直系血脉的白帝金天氏，也成了五帝之末，偏居一隅，你不想想，他们到底在掩盖什么？”
    陈凡一挑眉，“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类似玄武门之变的丑闻呢？时间太久了，怕是没人说得清了吧。”
    陈凡直摇头，忽然站住了，他用手点指着前面的一处墙壁，忽然说道，“你看那个！”
    小姐姐看了过去，“看什么？”
    陈凡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捏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对着虎口吹了一口，紧跟着，把手里的泥土往外一甩！
    哗地一下，泥沙撞在石壁之上，紧跟着，墙壁上微微一闪，竟然猛地出现了一道虎头大门！
    烈爪金睛虎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目一闪，盯着陈凡的方向。
    陈凡一抬手，那石虎闭目，一阵震动之后，巨大的石门缓缓地向上开启！
    “轰隆隆隆隆……”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
    “噗……”
    话音未落，陈凡的身子猛地一震！
    紧跟着，难以形容的剧痛从后腰传了过来！
    手捂后腰一回头，却看见，小姐姐嘴角一歪，往后退了两步，正用一种接近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你……”
    匕首上的毒素迅速朝着陈凡的体内蔓延，转瞬间，陈凡已经额头冒汗，顿觉天旋地转。
    “哼，没想到吧。”
    小姐姐冷哼一声，拍拍手，呼啦啦，几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过来。
    陈凡经不住悚然一惊，往后狂退几步，背靠着半开的墙壁，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这货的脸上，却早已没了血色！
    “为……为什么……”
    陈凡的冷汗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可是……
    “哼。”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扭头看向黑暗深处，正此时，随着高跟鞋踩着砖地咔咔作响，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扭动着腰肢，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第二千二百七十六章 死

    “不用挣扎了，小鬼，匕首上的毒素，是我耗费上千年的研究成果，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就别想再逞能。”
    说话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胸前一个大辫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得意，陈凡抬头一看，顿时惊了。
    “是你！？”
    “怎么，我不配么？”
    雨师说着，把袖子在面前一甩，唰地一下，显出本相。
    霎时间，原本一个温婉可人的美眼少妇，立即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妖艳女子，她的头发自然散开，额前有个华美的金箍儿，双耳之上，两个耳环像是两条金蛇一般昂着头，目视前方，那眼角，那眉宇，都斜向上挑起，隐隐然给人一种仙气儿十足的感觉。
    只是，她的表情是奸诈的，美艳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诡秘。
    昂首挺胸，迈着猫步儿，女人丝毫不掩盖内心的得意，扭着屁股直接走到了陈凡的面前。
    “没想到吧，豪杰如你，最后也落在了本宫手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凡的胸口剧烈地欺负着，靠着石壁，瑟瑟发抖。
    显然，雨师研制的毒素正在起作用，只片刻，陈凡就已经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在说她么？”
    雨师一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跪在地上的小姐姐，抿嘴一笑，“她，是我的仆人，是我创造出来的。”
    “你说什么？”
    陈凡略显诧异地看着陈凡。
    “你应该不会太陌生吧，那个，被你们称作克隆人的东西。”
    雨师耷拉着眼皮走到了陈凡面前，一伸手，捏住了陈凡的下巴，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凡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以为，本宫就做不到了么？”
    “你克隆了她？”
    陈凡很惊讶似的看着雨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今天。”
    雨师张开手臂，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你这个人虽然很聪明，但是你太骄傲了，骄傲的人，都有弱点，你不会真的以为，当初冰封了祝红颜的尸体，我就是为了将她留给你吧！呵，傻帽儿，你以为你是谁？”
    雨师把手一甩，背着手，牛逼哄哄地在山洞里踱起了步子，“她，不过是我的手里的一只标本罢了，想当初，我只是想弄明白，尸身化煞是怎么个过程，如此而已，没想到，无心插柳的举动，却给我带来了如此大的好处！你知道吗，冥府的入口，我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谁成想，那地狱之门，就在眼前！你有没有觉得，这就像是那句话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对！就是这句！”
    雨师用手隔空指点，又忽然一扭头，“不说了， 不说了，现在这会儿不该说这个！你马上就要死了，趁现在还有的救，我想问你一句，你，想活想死？”
    “废话，谁不想活？”
    陈凡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困倦涌了上来，不是精神作用，这是药力发挥作用的预兆！
    “你要是想活，我也可以给你个机会。”
    雨师似乎并不惊讶，用手一指地面，“给我跪下！”
    “噗通。”
    话音刚落，陈凡就跪下了。
    雨师很得意，“你愿意做我的仆人么？”
    “愿意。”
    陈凡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都变得吃力了。
    “哼，还不错，你终究是个识时务的人。”
    雨师说着，拍拍手，随着后面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一辆小推车被推了过来。
    推车上，一个被符咒包裹着，活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女人被拽了过来！
    “呜——”
    女人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看跪在地上的陈凡，立即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四目相对，陈凡便认出来了。
    这被符咒包裹着的女人，就是自家媳妇儿啊！
    “当啷。”
    一只黑色的匕首扔在了陈凡的面前。
    雨师一片腿，坐在了手下搬来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歪着嘴，颇有些大佬风范，“杀了她，再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好主人，我就饶了你。”
    “……”
    陈凡眼睛一翻，面露痛苦之色。
    犹豫了好一阵之后，他还是咬着牙，捡起了地上的匕首，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他捏着匕首，踉踉跄跄地朝着小姐姐走了过去。
    他抬起了手，在小姐姐那泪眼婆娑的目光中，举起了匕首。
    “你在犹豫什么？”
    雨师在一边歪着嘴，冷哼了一声，见陈凡迟迟不动手，直接站了起来，“再耽搁一会儿，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她是我女人。”
    陈凡转过身来，“我可以答应做你的仆人，但是，你不应该叫我杀了她。”
    “你不杀了她，如何做我的仆人？”
    雨师冷哼一声，“作为我的仆人，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我绝不会允许我的仆人心里有别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可是……”
    “没有可是！”
    雨师好像生气了，猛地一甩袖子，背过身去，“要么是我，要么是她！要么是死，要是是活，你只能选一个！”
    “我靠，脾气真大。”
    陈凡轻叹一声，看看手里的匕首，那原本十分虚弱的语气却轻松了几分。
    雨师心觉不对，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陈凡，见陈凡依然气若游丝的样子，微微皱眉，“你……”
    “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跪在地上，叫三声好老公，我说不定一时心软能饶了你一命。”
    陈凡擦了一把额头上密集的汗珠，一本正经地说。
    “呵，傻x吧。”
    雨师冷哼一声，“做本宫的男人？你也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倒是会想！”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吵吵啥啊？”
    陈凡扶着额头，身子晃了晃，“你别说，这药劲儿真猛，真有点儿上头啊我去！”
    话刚说完，“噗通”一声，陈凡就倒了。
    四仰八叉，口吐白沫儿，身体开始抽搐，抽搐，不断抽搐……
    “呜！！！”
    小姐姐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奈何封印十分强大，任凭她通天的本领一样不得施展。
    “哼。”
    雨师耷拉着眼皮看了陈凡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拖出去！”

 第二千二百七十七章 真正的祸水

    “明白。”
    一个壮汉上前，用手一拖陈凡的脚脖子，却不想，那个跟小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上前摆手，“不用你，我来。”
    “小浪货，你不是……”
    男人嘴角一歪，用一种戏谑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女人。
    女人冷哼一声，“滚！”
    “让她处理也行，你们随我来。”
    雨师说着，有意朝里面走去，就在此时，一人上前，“她怎么办？”
    他用手指着的，是躺在地上被符咒包裹的小姐姐。
    “怎么，你看上她了？”
    雨师一挑眉，耷拉着眼皮看看小姐姐以后，一摆手。
    男人立即兴奋起来，点了点头，一低头，直接把女人扛了起来，“你们先忙，我等一下就过去！”
    “噗——”
    话音刚落，一只白色的钢管儿一样的东西直接将两个人直接洞穿，雨师耷拉着眼皮，冷哼一声，“窝囊废！”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面面相觑，低下头不敢做声，此时再看雨师，从地上捡起一只手电，已经一步三摇地钻进那个石门后的山洞里。
    她身后的几个人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进去了。”
    女人拖着的尸体往外退去，看所有人都进去了，小声提醒了陈凡一句。
    躺在地上的陈凡呲溜一下睁开一只眼睛，确定所有人都进去了以后，一咕噜爬起来，拽着女人转身就跑！
    两个人根本不用多说什么，一路狂奔呼地一下就出了山洞，于此同时，忽然洞中火光一闪，短暂的平静之后，轰隆一声巨响，山洞里气浪翻涌，偌大的山洞像是大炮的炮口似的，砰地一下喷出了巨大的冲击波！
    整个地面都在震颤，躲在外面的女人却咯咯直笑，直接钻进了陈凡的怀里。
    “我演技咋样？”
    女人一挑眉，露出了一个小狐狸般的笑容。
    “还行，有待进步。”
    陈凡从身后拔出那只已经没了刀刃的匕首，扔在地上，搂着女人狠狠亲了一口之后，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先去跟她们汇合。”
    “那你呢？”
    “我的确定她们全死了再过去。”
    “好。”
    女人点点头，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脖子，“你自己小心。”
    “放心，你老公一向心狠手辣。”
    “唰。”
    身影一闪，小姐姐消失。
    陈凡站在原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蹲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山洞口，果不出预料，随着隧道里面一阵令人心寒呻吟声，一个身影，从里面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
    “啊——”
    “啊——”
    “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抬眼一瞅，原来是一个满脸黢黑的爆炸头从里面钻了出爱，那，是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一条巨大蛇身的女人！
    女人的样子，似极了那个已经死了很久了的萧琳儿！
    她样貌奇惨，原本堪称绝色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一双眼睛，黄澄澄的，张开嘴就是满嘴尖牙，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腐败味道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焦糊味儿，还哪里能看得出，这家伙就是传说中与五帝齐名的一代女皇？
    “你这个畜生！”
    女人高扬起蛇身，攥紧拳头，居高临下地朝着陈凡发出怒吼。
    “哼，真身就炸出来了，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嘛。”
    陈凡静静地抽了口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没想到吧，里面啥都没有，只有满山洞的液化气，我其实想用炸药的，但是后来寻思寻思，那玩意儿犯法，最好还是不用，不过，计量上应该是足够的！一开始我还在想呢，这玩意儿会不会把你炸个粉身碎骨，现在一看你还活着，其实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你精心设计了这个局，是在将计就计？你怀疑我？”
    蛇身一盘，女人面露惊愕之色。
    “你觉得你不应该被怀疑么？”
    陈凡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烟头儿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个地位如此高贵的女人，闲着没事儿跑到我的住处，美其名曰是想看看我的态度，其实，不就是想把我勾走，玩一手调虎离山么？不过，你还是太自大了，你真的以为，我陈凡的女人是那么容易被搞定的？哼，你还是不了解我。”
    陈凡一撇嘴，“打她把身子给了我开始，我们两个，都从对方的身上得了不少的好处，或许，此时此刻小辣椒依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对于你的那些手下来说，她依然是个棘手的人物，尤其是，早有防备的情况下。”
    陈凡说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相信自己手里的那些数据里，虽然你配着的麻药可以麻翻任何一个人，你的那个试验品也跟我的女人几乎没有明显的差别，但是，你似乎并不知道，早在很久之前，为防止后院起火的事情发生，我早已做足了安保措施。你真以为，你和你的手下，有潜入我的住所偷梁换柱的本事？”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这很难么？”
    陈凡一撇嘴，“要是一个被窝里睡那么久的女人都能认错，这件事是不是过于讽刺了？”
    蛇女一眯眼睛，“你……”
    “早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拜谒过所谓的六王庙，我看见了白帝金天氏留下的碑文，也了解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你真的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你错了，有些事，根本就是藏也藏不住的。”
    陈凡一摊手，淡淡地一歪嘴，“所谓女娲补天，女娲造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凭空捏造的事情，所谓五帝六圣，也不过是个不着边际的历史传说，有些人，穷极一生之力，将自己美化成了伟大光明无比正确的人物，可其实，却是一肚子诡计的阴谋家！”
    陈凡冷哼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一手摊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戕害盘古大神留下的镇陵神兽，用业火挑起部落争端，一面为乱世平叛指手画脚，另一面，却慢慢积蓄力量以待来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才是五帝时期，这寰宇之内最大的祸水！”

 第二千二百七十八章 共工

    陈凡的眼神里透过一抹杀机，“黑袍会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司马长青，司马长青，不过是你手底下一个厉害的打手而已，黑袍会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你吧，我的女娲娘娘！”
    “哼。”
    女人微微一笑，拢了一下已经打了卷儿的爆炸头，“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旁观者清。”
    陈凡背着手，冷笑一声，“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站在这些无知的人类阵营里的，其实， 这么想有点儿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来自冥府身负重任半人半鬼的家伙而已，老冥王时代，就有人托付我肃清玉宇，将那些无视法度的家伙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惜，当时的我，一度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然而现在不同了，我又回来了。”
    陈凡耸耸肩，“打一开始，无遮大会不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么？搞一个盛大的聚会，引来所有人的注意，让大家都以为无遮大会会是一个清算总账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在利用这次大会抓住所有人的目光，玩一手彻头彻尾的灯下黑。你确实很聪明，行事也足够果断，说巨实话，差一点儿，我就上当了。”
    “可你还是没上当。”
    雨师一撇嘴，身子又盘了一下，“但你还是犯了个错误，你应该逃走的，跟你的女人一起逃走。”
    “哦？”
    “你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真有干掉我的实力？”
    雨师噗嗤一声笑了，“一晃，也差不多快有三千年了吧，今时今日，你觉得，你还有随便干翻本宫的实力么？孙悟空挂机五百年，出来以后谁都打不过，你挂了三千年，你觉得，你还是那个让神佛避退的一代神魔？别太天真了！”
    雨师说完，面目猛地变得狰狞起来，“原本，本宫对你还算中意，想给你个机会在本宫座下听用，既然你不识抬举，也怪不得本宫辣手了！今天，你比死！”
    “等会儿。”
    陈凡一抬手，示意雨师别着急，“动手之前，我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问什么？”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嗯？”
    雨师一愣，微微皱眉，“你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配的上你么？”
    “不配！”
    “那你为啥还要给我机会呢？”
    陈凡笑容玩味一摊手，“毕竟我也做过一些让你觉得不能原谅的事情吧，照理说，你应该对我恨之入骨的，对不对？可现如今，听你刚才的话说，你反倒还想给我一次机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雨师沉默半晌，面露羞赧之色，“爱上你了？别闹了！留你一条命，本宫自有用处！”
    “哪儿用啊？”
    “你管得着么？！”
    雨师一瞪眼睛，“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给句明白话，从还是不从？”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可惜啊，你心思太毒，权欲太重，留在你，早晚是个祸害。”
    “哼哼哼哼哼。”
    雨师一听这话就笑了，“你说我心思歹毒，权欲太重，难不成，那个叫薛月的女人就不是么？”
    “你跟她不同。”
    陈凡摇摇头。
    “哪儿不同？”
    雨师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陈凡。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薛月的时候，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便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陈凡把手一甩，鬼剑孤鸾赫然出现，“而你，从你的男人死去以后，到现在，睡过你的男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吧！”
    “你放屁！”
    雨师一听这话直接就怒了，“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几百个！”
    “妈耶……”
    陈凡直接砸吧嘴，上下打量着雨师，雨师冷哼一声，“本宫也是女人，你们男人有需要，难道女人就没有需要吗？”
    “那倒也是。”
    陈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过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高贵的女娲娘娘了，现在的你，自私堕落，不过是一个欲求不满的破鞋而已。”
    “你说谁的破鞋？”
    “你。”
    “你！”
    雨师作势窜起，却不想，正在此时，一只大手一下扶住了他的肩膀。
    雨师转头，陈凡转头，黑暗里，那个堪称巨大的身影从黑暗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男人满身刀疤，却双目灼灼，看起来像是个巨石强森一样的壮汉。
    他眯缝着眼睛对陈凡，沉声说道，“男欢女爱，原是世间常理，伦理纲常，不过是俗人浅见，我且问你，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为啥就非得为一个死去了的亡夫苦手多年？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身边就不能有十个八个男人在身边么？自古以来，帝室贵胄的女主们，都有豢养男宠的习惯，娘娘如此高贵，有一二仆人伺候左右，也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就是！”
    雨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陈凡歪着脑袋看着那个高大的秃头汉子，上下打量，“你是？”
    男人阴沉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老半天之后，淡淡说道，“共工。”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心中一沉，“共工？”
    “没错，共工。”
    “传说中，与北帝颛顼争帝位，被打败以后怒触不周山那个共工？”
    “没错，正是在下。”
    “你们俩搞到一起了？”
    陈凡用手指了指雨师，又指了指在旁边一直默默无闻甚至让陈凡都没有见到过的这个雨师身边的秃头护卫。
    护卫淡淡地笑了笑，“在下，不过是雨师娘娘身边的一个下贱仆人，雨师娘娘要做什么，在下，便做什么。”
    “呵。”
    陈凡冷笑一声，扭头看向雨师，见雨师面露急促之色，心中已经明了大半，“挂不得面如桃花两鬓生光，原来，身边有个如此强壮的男人贴身护卫，啧啧。”
    “怎么，你嫉妒啊？”
    雨师噗嗤一笑，“他是在报恩而已。”
    “报恩？”
    陈凡上下打量，“报什么恩？”
    “救命之恩。”
    那叫共工的家伙倒是并不怎么紧张，也没有露出那种竭嘶底里的表情，“在下，是女娲娘娘，最忠诚的仆人。”

 第二千二百七十九章 狠角色

    陈凡一撇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上古十魔神，你排名第二，甚至，传说中你与北帝颛顼争夺地位。在传说中，你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塌地陷，洪水泛滥，就算如何不讲究，你要真是共工，咋的也应该是个实打实的枭雄人物。你，会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心机婊卖命？”
    “魔神。”
    共工一听这两个字，经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魔神。”
    “难道不是么？”
    “神就是神，魔就是魔，何来魔神一说。”
    共工说着，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他轻轻地擦了一脸的黑灰，继续说道，“道家《百鬼图》，你名列第十一，僵尸四祖，你位列第三，可是，即便是战神刑天这样的排名远在你前面的人物，也已经被你当场斩杀，僵尸四祖，你干掉了三个，你说，名声这种东西，真的可靠么？”
    “但最起码是个参考。”
    “不，你错了。”
    共工直摇头，“我知道你很强，你也应该知道，我也不弱，本质上讲，我们可能原本还是一类人。”
    “我跟你肯定不是一类人。”
    陈凡冷哼一声，“我天生黑骨，拱卫天地秩序，维护阴阳平衡是我的使命，而你不同。”
    “是么？”
    共工轻笑一声，“你司掌生死，为的是天下苍生，然而， 世人不知道你是天地秩序的守护者，反而认为你是一个杀戮成性的恶棍，你不觉得，你很冤枉么？”
    “我不觉得冤枉，因为本来我就是一个恶棍。”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从已经记不得的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我杀过的人很多，非常多，这里面大多都是该死的，也一样有无辜受累的。我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说是恶棍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
    “哼。”
    共工看陈凡把自己说得这么直白，竟然露出几分敬佩之色，“拿得起放得下，自在本色。”
    “还行吧。”
    陈凡耸耸肩，“你呢？你又如何？看你的样子，好像一肚子冤屈似的，你想说说自己的事情么。”
    “说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堕落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又是怎么跟这个浪货走到一起的。”
    雨师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你才是浪货！”
    “诶。”
    共工示意雨师不要太生气，安慰道，“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妨，容我把话说完吧。”
    雨师略微犹豫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此时，共工看向陈凡，背着手，踱了几步，“我原是北帝颛顼的手下，那时代，洪水滔天，乱象丛生，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老夫受帝命，治理洪水，日夜劳作不停，耗费神力无数，原本是为国为民一片热忱，却想不到，随着威望日盛，渐渐引来颛顼氏的不满，于是，趁天降流火之际，北帝颛顼散出流言，说我治水，悖逆天道，引来上苍妒恨，要杀我祭天。于是，那些曾经誓死守卫的人们纷纷拿起锹镐一拥而上，个个龇牙怒目，欲将在下除之而后快。在下受不到如此屈辱，怒触不周山自杀明志，哪知道，自杀身死，并没有换来清白，反而，成了他们口中恼羞成怒之举。平心而论，老夫治水，号称水神，所做所为，为的是天下万民，然而，今时今日你若观察，可发现，那些无知愚昧又自私无耻的人们，却早已经忘却了老夫为他们做的一切，反而，诬在下为邪神，反而，是大禹、五帝、尧舜之流，高高在上，不恤民力，却被粉饰成了万世楷模！人臣之殇，不过如此！”
    “所以呢？”
    陈凡一挑眉，“你觉得你自己受了委屈，想要报复，是么？”
    “不不不。”
    共工直摆手，“老夫死而复生，到如今，也不知多少年了，在在下看来，人类过于愚昧无知，丑恶程度，令人发指，圣人教化早已经救不了他们了，所以，肃清罪恶，却也无妨。”
    “你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难道不行么？”
    共工一摊手，又看看雨师，“天地间如此肮脏不堪，实在叫人不忍直视，在我看来，这天下，就应该为娘娘执掌，只有娘娘的仁心，才能在这五浊恶世带来一线曙光！”
    “诶呀妈呀。”
    陈凡直接就笑了，“大哥，你是被洗脑了吧。”
    “哼，不用跟这个恶毒的小人说话！”
    雨师先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指着陈凡，“先把这小子拿下，逼他说出地狱之门的位置，只要一只脚踏入冥府阴司，我们就赢了！”
    “你们想去冥府阴司啊？早说啊。”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我送你们下去不就是了？”
    话音刚落，陈凡手掐剑诀，往右侧一横。
    “叮——”
    鬼剑孤鸾直坠下来，陈凡的眼神，也变得阴郁而可怕。
    “尘归尘，土归土，今天，也是时候给做个了断了！”
    “等一下。”
    共工忽然抬起大手，“在下有话要说。”
    “你要说啥？”
    “你不要跟我动手。”
    “为啥？”
    “我怕我收不住劲儿，一拳打死你。”
    “……”
    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你要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试试。”
    “哼。”
    话音刚落，雨师竟然笑了，抱着肩膀，眼神里尽显轻蔑之色，“你怕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吧，过了这么多年，共工的神力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就算你这家伙有点儿能耐，可也未必是是他的对手，况且，沉溺酒色，早已掏虚了身子，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本事真能与他一较高下？别天真了！劝你乖乖投降，看你是个人才，本宫可以免你一死！”
    “有完没完？”
    陈凡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看了一下，确定了一下杀了这俩货能有多少业绩以后，便懒得跟他们废话了，“你们两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杀你，用不着娘娘动手。”
    共工一下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满是刺青，健硕有如金刚的上半身，只见他上半身筋肉盘结，青筋暴露，手臂之上，更有层层铁环缠绕！
    金刚尸？

 第二千二百八十章 水遁奥义

    初是一惊，紧跟着陈凡变得冷静下来了。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一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的只在传说中活跃的人物好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要保持原有的实力，除了尸化以外似乎没有更多方法，只是，相比于之前陈凡遇到的那几只金刚尸，这一次，对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水神共工，传说中与五帝争锋的人物，百鬼图排名第二，仅次于魔神蚩尤，像这样的人物，就算是陈凡遇上了，也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
    况且，以雨师那个臭娘们儿的精明，她是绝不会把一个废物留在身边的！
    “哼。”
    雨师看陈凡脸色一变，往后退了退，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很明显，陈凡的畏惧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愉悦。
    “共工的尸化过程，完全仿造将臣，经过本宫的改造，其实力，远在将臣等人之上，世人皆以为，赢勾将臣为众尸之王，却不知道，共工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僵尸！小鬼，死在共工的手底下，你应该暗自庆幸才对，原本，他是我特意为司马长青准备的！”
    “你是说，他的实力还在司马长青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师仰天大笑，“司马长青又算得了什么？共工是本宫的得意之作，打一出现，便是三界第一！”
    “是么？”
    陈凡脸色一变，骤然变得阴郁起来，杀气腾腾笼罩在四周，决然道，“那，我倒是想要领教一下！”
    “在下原本不想杀你。”
    共工倒是没那么大的杀气，摇摇头，还直叹气。
    “然而，你亵渎了娘娘，其罪……当死！！！！！”
    “轰”地一声巨响，共工那巨大的身影一下就到了陈凡的面前，沙煲大的拳头一下砸了过去！
    陈凡身形一闪，侧身躲过，手中鬼剑孤鸾往下一切，咔嚓一剑，直接切在的共工的胳膊上，只一下，叮地一声脆响，陈凡拖剑一划，不砍手，砍头，又是叮地一声脆响！
    鬼剑之利，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嗤！”
    共工似乎也想试一试是自己的铜皮铁骨硬，还是鬼剑孤鸾更锋利，故意接了陈凡两剑之后，面露得意之色，他下巴猛地一下一钳，一下钳住了鬼剑，紧跟着，用手从地下一掏，直掐向陈凡的脖子，陈凡欲遁走，鬼剑却拖不动，不得已，身形倒退闪出去，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空着，淡淡地看着共工夺了鬼剑，却忽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你输了。”
    共工捏着鬼剑孤鸾，心中也是一惊，虽然这把剑细长，看起来没啥重量，但是拿在手里，却感觉有上百斤，如此沉重的武器，也亏得陈凡挥舞自如。
    “我只想试试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好戏，才刚刚开始。”
    陈凡说着，剑指一竖，口中念了一句什么，把手一横，转瞬间，鬼剑孤鸾化作一片黑烟随风而散，于此同时，陈凡左手一震，忽地一下燃起九幽苍炎，右手一震，呼地燃起烈日阳炎，双手往内侧一合，两道火焰相互排斥，正此时，陈凡忽然张嘴一吐，又是祝红焱的破败黑炎，刹那年，九种业火相互盘绕，融合，忽然在陈凡双掌之间化作一朵硕大的九色莲花！
    雨师站在一边远远看着，当时脸色一变，“九曜真如大火莲？”
    之间陈凡将火莲高举，整个人，掩映在火莲的光晕之下，他嘴角一歪，忽然冷笑起来，“这一招，你那铜皮铁骨可接得住？”
    共工自然也认得这一招，更认得这无量业火，一看陈凡忽然使出这么一招，当时脸色凝重，冷汗也下来了！
    这大火莲，足以将方圆百米之内的一切夷为平地，要知道，无量业火可是盘古大神留给烛九阴用来总司天道的力量，不论阴物邪祟，还是两界诸神，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完全克制它！
    他虽然对陈凡的强大早有预料，但是，当陈凡使出这么强横的法术的时候，还是吓到了！
    “不，不对！”
    短暂的诧异之后，共工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冷冷一笑，用手指着陈凡，“少装逼！你那根本就不是大火莲！”
    “嗯？”
    陈凡一愣，抬起手看了看，“咋的，不像吗？”
    经他这一说，原本已经被唬住了的雨师也一愣，紧跟着，雨师面露厌恶之色，“我靠！”
    连自己都被唬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九曜真如大火莲？
    这分明是一个手电筒！
    陈凡手里举着一只手电筒，竟然使用幻术伪装得惟妙惟肖！要不是共工及时喝破，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别跟他废话，干他！”
    雨师感觉自己被侮辱了，顿时暴跳如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共工还真是听话，见雨师急眼了，怒吼着一拳砸在地面，霎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激荡的狂风之中，地面开裂如龟壳，一并地，有无数水话从地底蹿了出来！
    诶呀我去！
    大地震颤，陈凡站立不稳，摇晃间，见地底喷水，立即感觉事情不妙，抬眼看时，已经看见水深共工脚踏巨浪居高临下，腾地一下身子旋出去，“水遁奥义，水龙卷！”
    “呼——”
    大浪一转，像是一股旋风一样，四周的巨浪一起朝着共工脚下的水柱席卷而去，巨大的吸力，把四周的巨石树木尽数拔起！
    陈凡见势不好，双手一扣，横开马步，两只脚往水面一定，忽地猛睁双目，“仙法，不动如山！”
    轰隆一声，陈凡原本在水面，一句咒语出去，整个人呼地一下就进入了水底，两只脚扣在地面上的同时，忽然大吼一声，“起！”
    “轰——”
    一句话出，地面骤然开裂，于此同时，陈凡脚下土地如断崖般猛地一翻，陈凡借力，往上一蹿，一下窜起了十几米高，在半空，横生一脚直朝共工的头顶扫了过去！
    “砰！”
    共工反应很快，见陈凡一脚扫来，连忙用胳膊一挡，刹那间空中一声闷响，短暂的平静之后，共工的身子就像是弹弓射出的铅弹一样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他翻身，落地，脚下瞬间溅起大量水珠，共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把胳膊一甩，“水遁，血溅八方！！”

 第二千二百八十一章 剑三十二

    “唰——”
    巨量的水珠像是霰弹枪打出的霰弹一样，呈放射状，直奔陈凡打来，陈凡在半空将身子一拧，刚一落地，便手掐指诀往上一撩，“起！”
    轰隆一声，水面之下猛地窜起一道巨大的兽头大门，那些激射的水珠撞在大门上，立即砰砰砰地撞出许多凹陷！
    “嘎——”
    忽然一声爆响，大门随之开裂，大门后面一道巨大的电光激射而出，左右撺掇，宛若巨蟒，一下子窜到了共工的面前！
    共工扭身闪过，用手一掐蛇头，电光消失的瞬间猛地看见光影闪动，七八个身影同时出现在四周，闪烁之间，一道剑光直奔着共工的后脑射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
    共工说着，忽然将手一甩，整个人轰地一下陷入水中，于此同时，地面上波涛万丈，水域汇集之际，一个巨大的神像站了起来，陈凡一抬头，正跟对方打了个照面儿，那巨大的水人举起拳头，对着陈凡直接一个猛砸！
    陈凡脚下一闪，身子狂拧，转瞬间退出二三十米的距离，刚里落地，便双手结印，“火遁，寒烟柔！”
    “噗——”
    陈凡猛地往地上一喷，口中吐出的，竟然是数量巨大的一团积灰，积灰漫天之际，四周一片混沌！
    “遁身术？”
    雨师在一边冷眼旁观，见陈凡使出这一招，不由得心中冷笑，“没用的！”
    果不其然，共工见陈凡使用遁身术做势要走，顿时双手往天空一举，双手结印，举在半空，猛地往下一坠的同时大喊一声，“水遁，暴雨连珠！”
    “嘎啦——”
    天空中一声电闪，乱流激荡，空中瞬间落下暴雨，漫天陈凡瞬间消失，浓雾散去的同时，陈凡也出现了，之间陈凡双手合十，举向天空，四周罡风猎猎！
    “轰——”
    双手一开，仰天长啸，刹那间，四周风云大作，一条巨龙盘旋而起！
    “哦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鳞爪飞扬之际，巨龙裹带着四周的水花猛地一旋，“新，曱王鬼遁，伏龙翔天！！！！”
    巨龙蹿上半空之时，共工身边的那些大水消失了百分之七八十，刹那间，汪洋大海就变成了小河沟！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在下吗？！”
    共工一咬牙，身为水神，感觉自己受到侮辱，他冷笑一声，猛睁双目，身子往下一沉，“水遁奥义，大海无量！！！！！！”
    “哗——”
    巨大的水声从四周响起，浊浪排空，天崩地裂，汹涌的巨浪从四周同时奔来，却不想，陈凡忽然一下蹿至半空，双掌外分，与巨龙缠绕在一起，一下升至穹顶！
    他闭目，开眼，一个后空翻单掌下拍，“哈——”
    “啪——”
    一声爆响，地面瞬间炸开巨大的水花，水花乱舞之际，双手一抱，四周出现巨大的类似防护罩一类东西的共工直接被派入水底，于此同时，那巨龙随之猛冲，“嘎啦——”
    伴随着电光，巨龙盘旋消散，再看地面之下，激荡的乱流直朝四周扩散！
    “噗——”
    共工的口中爆出鲜血，脸上身上，青筋暴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来！”
    他腾地一下从水花中蹿至半空，二人凌空对上一掌！
    “砰——”
    又是一声爆响，两个人同时朝着相反的方向飞了出过去，陈凡一翻身，落地，再次猛冲！
    “砰——”
    又是一掌，两人再次狂退！
    “嘎啦！”
    共工大吼一声，双臂飞舞，蓄力，再上！
    “砰——”
    每次对掌，都宛若巨大的爆炸，第三次之后，两个人全吃不住了，陈凡一路狂滚出去，赫然抬头，他双掌一沉，一收，猛一掐指诀，“嘶——”
    “呼——”
    大火球铺天盖地，贴着水面直接奔共工而去，共工手拍水面，烈焰蒸腾水面，立即浓雾纵横，就此时，忽见烟气之中白光一闪，一朵白莲花被陈凡托起来，忽然一攥！
    莲花爆开，四周直接被冰封，万丈冰川之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转身！
    转身！
    再转身！
    “轰！”
    一个转身拳击在共工的肺腑胸膛，刹那间，将四周的寒冰尽数震碎，于此同时，四周空气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苍炎四溅，罡风纵横！
    “啪！”
    共工的身子倒飞出去，一下撞碎了身后的冰川，他缓缓地滑落下来，低着头，忽然之间发出一阵狞笑，“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神，乖戾而狂躁，着实恐怖！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热血沸腾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个鲤鱼打挺，共工直接站了起来，雨师在身后一看共工的表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此时再看陈凡，脸上多了一个面具，面具后面，一对白色的瞳孔更是可怕！
    他不仅样子变了，肤色也迅速地晦暗下去，黑头发变成了白头发，虽不让人看清自己的脸，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某种可怕的怪物一样！
    这家伙。
    绝对。
    不是人。
    “呼噜噜噜……”
    伴随着一阵咆哮，两个家伙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就像是两只好斗的公鸡，虽然暂时分开，但是谁也不服谁！
    “轰隆隆隆隆隆……”
    天空中乌云密布，乌云盘旋，席卷，仿佛间连天气也被两个人强烈的气势所影响！
    好可怕的气势！
    饶是雨师见多识广，见此情形开始经不住心底一沉！
    就在此时，陈凡忽然抬起了手，手中鬼剑孤鸾，biu地一下，落在地面！
    奇怪的是，那一把剑落在地面，却一下钻了进去，那感觉就像是一把古剑落入水中！
    于此同时，四周，方圆百米的距离里，冲天剑锋一排排出现！
    “曱王剑技，三十二，无间。”
    “麻烦了。”
    雨师虽然想退出去，但还是被一起在剑阵里，见此情形，不由得脸色一沉！
    上一次看见这一招的时候，是陈凡死磕殇者九相那一场惊天血战，也就是，一打九，却差一点儿叫殇者遭遇团灭的那一次！
    至今想起当时的恐怖，雨师依然忍不住胆战心惊！
    何为无间？
    佛说，“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第二千二百八十二章 泥

    “看样子，我也应该出手了。”
    雨师往前走了一步，小声嘀咕着，却不想，共工把手一挥，“这里，有我就行！”
    “你有信心打败他？”
    “不。”
    共工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与这样强大的对手对垒，叫在下，热血沸腾！”
    “你要搞清楚，如果你输了，你就没命了！他是来抓你去地狱的！”
    雨师看起来有点着急， 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批评的味道，共工听了以后却并不怎么着急，直接仰天大笑，对着陈凡一指，“小鬼，你是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的人物，在下今天，愿意与你以命相搏！只是，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陈凡没说话，这个状态下，他不喜欢说话。
    “这是你我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与娘娘无关，你放了他！”
    “哼。”
    一听到这里，陈凡直接冷哼一声，明显是笑了，“你们两个，都得死！”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雨师一听这话当时暴怒，身形旋起，双掌一分，霎时间，身后出现了九个大火球！
    开天辟地以后，第一个同时操纵九种业火的女人终于出手了，“今天，你必死！”
    “轰隆隆隆……”
    话音刚落，雷鸣阵阵，天昏地暗之间，陈凡的身影一下隐藏在了黑暗里。
    他，消失了。
    “你以为幻术有用？”
    雨师一声冷笑，双手结印，赫然间，头顶上空，一个偌大的类似眼珠状态的火球骤然出现，天地间，被迅速照亮，再看陈凡，竟然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只是，他的双手扣在一起，结了一个诡秘的手印！
    那是！？
    “大雷霆拳，般若金刚掌！”
    “腾！”
    双目猛睁，猛然间爆出四溅金光，于此同时，在雨师二人的身后，一道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现！
    它仿佛是陈凡的镜像一样，随陈凡猛地一举手，一拳砸落！
    “轰——”
    共工二人也不是白给的，见情况不好，共工立即回头迎击镜像，而雨师，直接身子一蹿奔着陈凡的方向冲了过来！
    “哼！”
    陈凡似乎早有预料，嘴角泛起一抹阴险，在雨师一下窜到面前的刹那，忽然张口一吐，霎时间，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吓得雨师翻身躲过！
    此时再看陈凡，嗖一退，拉开距离，于此同时双手猛扣，“合！”
    “轰！”
    地面塌陷，两侧翻起，一下硬扛住镜像的共工脚底一软直接陷入土地之下，雨师大吼一声，“还不现身！？”
    “嗷嗷嗷嗷嗷嗷！”
    共工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声怒吼，爆出强大的罡气，于此同时，他周身鼓荡，一下显出狰狞法相，霎时间，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身形猛涨， 奔腾的云气之中，一下变成了一个上冲云霄的巨人！
    好家伙，这身形，差不多快有三十层楼那么高，陈凡抬头一看，也顿时吓了一跳，之间共工身上飘带飞腾，卷眉，圆眼，有如金刚太岁一般，顿时身子一翻滚出老远！
    “唰！”
    就地画圈儿，猛地一跃，陈凡双手持剑往外一撩，“哈！”
    “嗖！”
    剑光呈月牙状，直接奔着巨人甩了过去，共工伸手一推，“咚——”
    一身闷响，那巨大的身影安然无恙！
    他一声冷哼，对着陈凡一个猛跺，陈凡左右闪躲，灵活得像个跳蚤一样！
    “别浪费时间了，用那一招！！”
    雨师就站在共工的肩膀上，见迟迟不分胜负，好像有些急了，他一拍共工，大吼一声，共工立即点头，把脖子一甩，“哗——”
    大浪滔天，泼溅下来，陈凡一翻身，直接踩了上去，没想到，两只脚刚一沾上，立即发现不对！
    黏！
    黏住了！
    那些水像是有灵性一样，一下就裹住了陈凡的双腿，于此同时，共工一声大吼，双手往下一压！
    “呼——”
    陈凡直接被那些奇怪的水吞噬进去！
    “哗——”
    双手一举，水花四溅，巨人高举水球，水球在半空飞速旋转，再看陈凡，被困在水球的正中心翻腾滚动，竟然根本出不去！
    “哼！”
    雨师见状，大喜过望，忽然手掐在嘴边，口吐业火，“看本宫，叫你灰飞烟灭！”
    言罢，业火化作九只凤凰，呼啦一下沿着火球的四周包裹上去，霎时间，四周出现大量蒸汽！
    业火焚烧之下，偌大的水球竟然转瞬间就被蒸干了！
    业火焚烧，尸骨不存！
    雨师冷哼一声看着天空，脸上刚显出一抹得意，就猛地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她倒吸一口冷气，扭头，却看见，斜刺里剑阵外围，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陈凡！
    陈凡的手里，拄着鬼剑孤鸾！
    “呼噜噜噜噜噜……”
    替身！？
    短暂的错愕之后，雨师顿觉不对，她身形一抖，一只桃木钉激射而出，那速度，那力道，着实骇人！
    叮！
    桃木钉透体而过，雨师随之落地，她手里掐着一把匕首落在地上，却正看见，四周漫天飞舞，尽是符咒！
    符箓闪烁着红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通狂轰乱炸之后，爆炸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破碎的巨大龟壳，雨师娇喘吁吁地将破碎的龟壳推开，刚一抬头，就看见锐利的剑锋正抵在她的哽嗓咽喉！
    嚓！
    剑光斜挑，雨师的喉咙处，一道剑痕！
    砰！
    一脚过去，雨师到底，人头咕噜一下就滚落下来！
    刹那间，化作一抔稀泥！
    等等！
    稀泥！？
    “哼哼哼哼哼！”
    一阵诡秘的怪笑从四周出现，是雨师的声音，“你以为，只有你会使用替身吗？”
    言罢，四周被大水浸泡的地面簌簌簌地窜起无数人影，一个个，全是泥人！
    跟雨师一模一样的泥人！
    那些泥人个个胸大臀肥，面露狰狞坏笑！
    “试试这招吧！”
    雨师的真身正坐在共工的肩膀上，手一招，那些泥人便嚎叫着奔着陈凡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咻——”
    身子一旋，环状剑光激荡而出，转瞬间，无数泥人尽数腰斩！
    “哼！”
    雨师冷哼一声，见泥人被斩，更现得色！

 第二千二百八十三章 三叉戟

    那瞬间被砍成两段的泥人在被斩杀以后，忽然一糊巴，紧跟着，骤然翻滚！
    一而为二，赫然多了一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的斩击对它们有用吗？ 太天真了！”
    雨师大笑，用手一指陈凡，“杀了他，杀了他！”
    “呼！”
    那些泥人摇摇晃晃，骤然发难，却动作奇快，呼地一下直接到了陈凡面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泥人撞在一处，立即爆出剧烈的碰撞，腥臭的气味弥漫在四周，很显然，这些泥人的身体里，充斥着某种极具腐蚀性的液体！
    “杀死了么？”
    雨师脸色一沉，心中暗想！
    “没有！”
    共工站在剑阵当中，却看得十分明白，他一眼就看见了倒翻在半空的陈凡，陈凡持剑，一扫，剑光闪烁，一道剑气直奔着雨师的喉咙！
    “啪！”
    一声脆响，剑气被共工直接用手弹开！
    共工，大吼一声，左手一顺，右手一提，猛然间一道水流跟随手掌出现在半空，“水遁，水奔流！”
    “水遁，浪奔腾！”
    “水遁，浊浪排空！”
    ……
    身形巨大，随之而来，控制水浪的能力也就越大，激荡的巨浪让陈凡有如浩瀚海洋中的一叶扁舟，完全比拼不得！
    “你为什么不还手了？”
    看陈凡左右闪躲，甚至连还手的意思都没有了，雨师很诧异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蔑视。
    在她看来，陈凡的确是不行了。
    简直了几下，就不行了的那种。
    无疑这样的男人是最容易让人鄙视的。
    尤其容易被女人鄙视。
    她就是一个女人。
    所以，她鄙视他。
    即便曾几何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也一度被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但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不是过去的她。
    现在的他，也不是过去的他。
    “差不多了吧。”
    陈凡忽然一声冷笑。
    话音刚落，共工脸色一变，于此同时，身形猛地缩了一多半！
    虽然还是一个高大的巨人，却相比之前，差了不知多少！
    “任何巨大化的手段，都必然造成耗能的成倍增加，你真的以为让自己巨大化是什么对的选择么？”
    陈凡冷哼一声，只睁开了一只眼睛，“你应该迅速解决我，而不是这样跟我继续缠斗下去。诚然，你们两个的实力都不弱，但是，你们过于托大了。”
    “呼——”
    话音刚落，共工的身子再次缩小！
    “废物！”
    雨师很生气，对这个时大时小的家伙十分失望，“难道你就这点儿斤两吗？！”
    “呼——”
    话没说完呢，共工已经变成了平常模样，雨师也一旋身子落了下来！
    “你这废物！”
    雨师感觉自己很没面子，立即指着共工的鼻子怒斥起来！
    共工缩着脖子，低着头，像个做错了的孩子！
    “废物！”
    “啪——”
    一嘴巴过去，雨师直接被拍飞了，雨师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直接被打得转了好几圈儿倒在地上，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你！”
    “砰！”
    脖子被掐住了！
    “砰！”
    脑袋被按在了地上！
    共工额头青筋暴露，一下开启了暴走模式，对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就是一通暴打！
    连打带踢，最后还把她摁在了地上，用大脚丫子狠狠地跺了好几脚！
    “聒噪！”
    共工啐了一口。
    显然，他已经受够了这个臭娘们儿了！
    忍了太久了，终于忍不住了，爆发了！
    这也就是她生命力过于顽强啊，要不然，怕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滚！”
    用手一揪蛇尾，共工直接把雨师扔到了一边儿去。
    “这里，是，你，我，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共工指了指陈凡，又指了指自己。
    “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老子不想听那臭娘们儿瞎指挥了！”
    共工一声狂吼，又说。
    “哼。”
    陈凡笑了。
    本来不该笑的。
    但是有点儿忍不住。
    他斜着眼睛看在倒在一边瑟缩着身子的雨师，忽然觉得好舒服啊，身心愉悦啊。
    “连你的奴才都搞不定，就你这熊样，还想成为三界共主？呵呵。”
    雨师没说话，身子慢慢地盘旋着，表情痛苦。
    “她不是三界共主！司马长青，也不是！”
    共工一摆手，“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跟她，都是替人打工的！就算是女娲，也没啥了不起的！”
    “嗯？”
    陈凡脸色一变，“替人打工？你说的是什么人？”
    “打败我，你就知道了！”
    共工说着，手一顺，一只硕大的三叉戟出现在手中，他阴沉着脸，沉声说道，“这娘们儿，的确如你所说，是一个喜欢兴风作浪的东西，不过，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我，太惯着她了！以至于，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陈凡把面具摘了，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你俩平时在一起么？有没有男女之事啥的？”
    共工一愣，“问这干啥？”
    “就问问。”
    共工略微迟疑了一下，“有。”
    “不太和谐吧。”
    “……”
    共工有些局促，没说话。
    “在下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
    共工说着，脸通红，“没有她的滋养，在下的身子，会迅速枯萎！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如此蛮横！”
    “哼。”
    陈凡冷哼一声，“好歹一代枭雄，沦落到如此地步，我真替你悲哀！你放心，不管胜负如何，你的事，我会替你保密。”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替你保密。”
    “你能做得了主么？”
    “能！”
    陈凡看着共工那坚定的小眼神儿，轻叹一声，“如果你能晚生几年，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哼。”
    共工笑了，用手一举手里寒光闪闪的叉子，“你怕了？”
    “那倒不至于。”
    陈凡盯着那叉子看了半天，微微皱眉，“诶，你这个叉子从哪儿弄来的？”
    “你眼力不错，这个东西，是捡来的。”
    “怎么捡来的？”
    “那天在海边，遇上个傻x，他瞅了我一眼，我就把他打死了，这个，是打死他以后捡来的。”
    “他，叫啥？”
    “波塞冬。”

 第二千二百八十四章 天神

    “波塞冬……”
    陈凡一下就无语了，看看倒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雨师，倒也释然了许多。
    “你还去过国外呢？”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并不是在国外。”
    共工摇摇头，“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虽然在下痛恨这些可恶的人类，但是，在下更痛恨那些番邦邪物，犯我……嗯……虽远必诛。”
    “看样子，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守护者。”
    陈凡摇摇头，一脸苦相，“我越来越不想杀你了。”
    “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才跟你说这些的。”
    共工说着，往前踏了半步，“你我之间，今天，必有一人倒下。”
    “为什么呢？”
    “因为，宿命。”
    共工的眼神里闪烁着杀机，“黑骨人，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如今，天地之间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僵尸，不在五行六道之内，人厌鬼嫌，原本就是悖逆天道的存在。而你，虽然也不在六道五行之中，却是开天辟地以来，为数不多几个得到盘古眷顾的人之一，你这样的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为了天地秩序而存在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陈凡轻叹一声，“既然你知道这些都是宿命，又为什么要逆天行事呢？”
    “因为，在下有这个实力。”
    共工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过身去，“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扶保汉室，许多人都说他不识天时，却不知道，自古以来，逆天行事的人，都是真豪杰！因为他们有逆天改名的能力，所以，他们能在逆流之中看到机会，也正因为他们看得到机会，所以，他们才会逆天行事！自古以来，所谓‘顺应天命’，不过是懦夫贼子们用来掩饰怯懦的托词罢了！这样的人，在下看不起！”
    陈凡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那你要如何？”
    “杀了你，夺了你的一身黑骨，只要打开地狱之门，在下，就能扶保我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么问题又来了。”陈凡一摊手，“你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谁？”
    “在下说了，你早晚都会知道。”
    “那我换个问法，你跟司马长青，到底是不是一丘之貉？”
    “司马长青？哼！”
    共工冷笑一声，“如果你能打赢我，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吧。”
    “什么意思？”
    “你的猜测，对了八九分，但是有一点猜得不对。”
    共工背着手，看着远方，剑牢之外，天边光晕闪烁，“无遮大会，并不是虚张声势，如果你不能及时赶回去，恐怕，那里的人，麻烦比你更大！”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都这个时候了，司马长青去哪儿了？”
    陈凡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一下，共工仰天大笑，用剑指一指陈凡，“哈哈哈哈哈，虚张声势是没有的事儿，这，叫双管齐下！在下并不需要直接打赢你，只要在下拖得够久，援兵马上就到，到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么？”
    “哼。”
    陈凡忽然笑了，“你觉得，只有你自己才有援兵么？”
    “嗯？”
    共工面露诧异之色，“什么意思？”
    ——割——
    同一时间，无遮大会。
    鬼门那边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主席台上，雨师不在，可原本为雨师留下的位置上，却一口气，多了四把椅子，四把椅子上，分别多了四个人！
    一僧，一道，一个穿长衫手长发素在脖子后面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西瓜头的小男孩儿。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擂台下面，但是祝红焱和小姐姐以及神灯会的一众人等，却大多将目光集中在那四个人的身上！
    “姐，那四个人是谁呀？”
    祝红焱一看那四个人的瞳孔，发现四个人的瞳孔都是白色的，是那种白里泛光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你可以说他是有瞳孔的，也可以说是没有的，那样子有点儿吓人，透着几分诡异，仔细看，却与陈凡的样子颇为相似！
    “我也没见过这四个人。”
    祝红焱原本应该坐在主席台上的，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坐在了小姐姐她们这一堆儿里，看样子十有八九是陈凡有吩咐，让他们相互照应着。
    “咕噜。”
    正说话间，祝红焱身前，前排抱着肩膀坐着的一个老头儿咽了口唾沫，盯着那四个人老半天，忽然说道，“这四个，不是凡人。”
    祝红焱一愣，微微皱眉，“不是凡人是什么？”
    “神明。”那老头儿说着，眼神里露出一抹恐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四个，清一色，全是传说中的黑骨人。黑骨，白瞳，残忍嗜血，不入轮回的……黑骨人。”
    “十叔，你是说，他们跟陈凡一样？他们是陈凡的朋友吗？”
    小姐姐眨眨眼，凑了过来。
    “恐怕并不是。”
    老者略微有些忐忑，看着那四个人小声说，“这些人，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相比于神灯会的众神，这些人，才真的可怕。”
    “姐，不是说，神灯会的人都是神的后裔么？同样是神，怎么……”
    小蛮一脸诧异地看着小姐姐，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等众神，准确地说，都是神裔，这里所谓的神，其实都是些修为高强，不似人类的古代神族。就比如，伏羲女娲神农轩辕，作为祖先，他们享有神名，实力强大，相比于那些草头神仙来说，地位十分尊贵，然而，就本质上说，这里所谓的神，还只能算是陆地神仙，而这些人，明显不是我们这一类。”
    小姐姐说着，跟祝红焱对视了一眼，祝红焱也跟着点点头，“据传说，盘古开天分阴阳，昊天一统分三界，传说中，的确有凌驾于神灯会之上的神族存在的，只是，相比于我们，他们的身世太过神秘，甚至千百年来，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而如今这么一看，这些家伙，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实力可能还在我等之上的，天神！”

 第二千二百八十五章 面具

    “天神？”
    小叶橙和白女王对视了一眼，吓得直吐舌头，“天……天神……”
    “没错。”
    那个老头儿说着，脸色愈发地阴郁起来，“但是说来好奇怪，为什么，这四个人会突然出现？中州之内，所有实力堪称高强的人我们都了如指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陈凡那小鬼以外，这世上还有这么四个人！”
    “看打扮，一僧，一道，一个男人，一个小孩儿，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啊。”
    祝红焱略微迟疑了一下，“十叔，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资料？”
    “要是有，我还会瞒着你么？”
    老头儿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各自归队的陆离，和那个嘴里叼着根牙签儿坐在神霄派阵营里的祁凤鸣，果不其然，这两个货也在盯着那四个人，小声耳语着什么。
    “要不，我去摸摸底？”
    祝红焱略微迟疑了一下，一探身，小声说。
    “千万别，这个时候，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呢，别没事儿找事儿。”
    老头儿干咳了一声，喉咙里咕噜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如今，眼瞎最要紧的事情是，一定要稳住局面。”
    “可是，到现在陈凡还没回来，怕是遇上麻烦了。”
    小姐姐说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说老实话，我有点担心那边。”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对于那个小鬼的实力，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心里有数，粗略想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打不赢了，跑总是跑得了的。”
    “我最担心的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这边的局势。”
    祝红焱插嘴了，“如果这四个人不是我们请来的，那，这件事怕是会有麻烦，不小的麻烦。”
    “不，应该不会。”
    一个老者抱着肩膀，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他们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起码说明，他们跟调查局那边的人还算熟悉。这次的大会，名义上那些人是不直接参与的，但牵线搭桥，到各种细节，都有他们的人参与，我觉得，有可能是调查局那边的人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或许这四个人就是来压场子的。”
    “您觉得，随便请来几个佛爷就能镇得住那些妖魔鬼怪了？”
    老者旁边，一个看起来约摸能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忽然开口，“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伽林教折腾这么多年，也不会那么棘手。”
    “兴许人家是不想出手呢，坐山观虎斗，鬼知道这些人都在作何打算。”
    男人旁边，一个头发扎起来的少妇也跟着冷哼出声。
    “会不会是除却地我双方以外，还有别的势力盯上这边了？”
    祝红焱略微起身。
    “不好说。”
    小姐姐脸色沉重，“现在的局势，就像是荒郊野外，忽然亮起了一盏明灯，被灯光吸引，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要说他们是来看戏的，也说不定。”
    “只要不是对手就行啊。”
    祝红焱刚说完， 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远处高大的围墙上，正侧身坐着一个戴斗笠戴面具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家伙，经不住一皱眉，“诶，你看那那个家伙！墙上坐着的那个家伙是谁呀？”
    众人闻言再次朝墙壁的方向看过去，一看，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茫茫人海起码十几万人，就这一眨眼的工夫，便再也找不到了。
    “你说的谁呀？”
    小姐姐问她。
    “刚才有个人……”
    祝红焱揉揉眼睛，心里头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会吧，刚才，明明……
    “呜——”
    正小声嘀咕着，忽然之间，现场一片哗然。
    众人将目光投到会场中间巨大的圆形擂台上，正看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儿，穿着一身紧身练功夫的大姑娘正单腿站立，摆了个造型儿，而擂台下面，一个男人正捂着胸口龇牙咧嘴，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佩服！”
    男人一抱拳，灰溜溜地跑了。
    “承让。”
    那小姑娘一脸得意，冲四周抱拳。
    “这小丫头是谁呀？挺厉害的嘛。”
    祝红焱一撇嘴。
    在潜意识里，祝红焱总感觉这个鬼门儿来的小浪蹄子肯定跟陈凡有一腿。
    没别的。
    就是这么想的。
    俗话说得好啊。
    那啥改不了吃那啥。
    到了嘴边的肥肉，那谁能忍住？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她不信。
    “据说是鬼门儿一个长老的孙女儿，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说是资质很高，虽然年纪小，但实力上说，已经可以跟长老们掰掰手腕儿了。”
    小姐姐对鬼门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起码比祝红焱了解得多，看着那小姑娘的时候，眼神里涌现出一抹欣赏。
    “哇，这么大点儿，就长老级别的实力了？难不成是开挂了么？”
    小蛮在一边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这倒不至于。”
    小姐姐一撇嘴，“一来呢，修行这种东西，原本就看资质的。二来，家里有高人指点，能少走弯路。更何况，谁家还没点儿秘药啥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十指尚有长短，哪能一视同仁。”
    “不知道，要是我上去了，能不能打败她。”
    小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小声嘀咕着。
    “你？”
    祝红焱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主人出来前，千叮咛，万嘱咐，这是战场，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是敢下台……”
    “我记着呢。”
    小蛮憨笑一声，低头抠着小手手，“其实，我就想试试自己啥水平。”
    “我也想试试。”
    小叶橙在一边抱着肩膀，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我肯定比这个厉害。”
    白女王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撇嘴，很不屑。
    别人都在议论别的事情，但是白女王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台上，看那个小妞儿一口气连续踢翻了四个所谓的“名门子弟”以后，有点儿想笑。
    虽然她的招式干净利落，身手也远胜常人，可是，她那点尽量在真正的行家面前，基本上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放在自己面前，十招之内，就让她趴下！
    就这还翘楚呢？
    什么鬼门不鬼门的，不过如此嘛！

 第二千二百八十六章 到此为止

    想到这里，白女王不由得看了看在人群斜对面的一小撮人，在那里，一个白发苍苍老太婆模样的女人正带着几个妙龄女子同样注视着擂台下的一举一动。
    暂时看起来，这些人还没有出手的意思。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被祝红艳唤做“十叔”的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十三个擂主，为什么把鬼门安排在最前面，难道不能往后靠一靠么？弄得大家都盯着这里。”
    “您知道马太效应么？”
    祝红艳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强者无节制地在竞争中占据优势，所以，一切条件都在某种程度上向记得利益者倾斜，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强者越来越强，弱者，越来越弱。相比鬼门，另外几个擂主个个都是名门大派，要说势力影响，鬼门都在最后，如果把鬼门放在后面，前面的人显然回不服，我们都知道，这次的大会，越往后面走，实力强大的挑战者就会越少，这也是安抚那些名门的一个办法。新贵嘛。想上位哪有那么简单，我倒是觉得，这只能算是正常操作。”
    “关键是，主人不在这里。”
    小蛮在一边嘟着小嘴儿，“要是主人在，他们人再多，也不怕。”
    “诶，你们看。”
    小姐姐忽然示意大家吵着鬼门所在的阵营中看过去，这一看，顿时一片惊呼。
    只见，鬼门那边，一个身穿黑色卫衣黑色运动裤黑色运动鞋得男人手揣兜儿回到了阵营里！
    陈凡！
    竟然是陈凡！
    众人看在眼里顿时欢欣鼓舞，只有小姐姐默默地看了一下包包里的符咒，隐隐地担心起来。
    “那小子竟然回来了？”
    隔壁位置，雷真归跟旁边的叔父辈窃窃私语。
    “不要紧，好戏还在后面呢。”
    老头子雷恒示意雷真归不要多说什么。
    二人对视，雷真归点点头，做恭敬状。
    “我去看看老板去！”
    白女王欠欠儿地起身要去陈凡那里。
    “站住。”
    小姐姐轻轻一声吩咐。
    “怎么？”
    “你别过去。”
    小姐姐其实是一个特别有威严的人，只要稍微板起脸来，就很吓人，白女王一看小姐姐不是在开玩笑，赶紧又坐了回去。
    “我没说话，你们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小姐姐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又说，“陈凡叫我这么做的，此时此刻，谁要是不听话，以后就可以滚了。”
    小叶橙跟小蛮对视一眼，白女王吓一跳，祝红焱略微抿了抿嘴，竟然谁都没敢吱声儿。
    “啊——”
    小六子坐在小姐姐旁边眨眨眼的空当里，趴在旁边一脸无趣地看着台上打斗的两个人打了声哈欠。
    无知的人类。
    闲的蛋疼。
    “哇，蓝方选手看起来虽然年轻，但身手相当出众，这已经是她连续第六次战胜挑战者了！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少年英雄！”
    现场解说手里掐着话筒倒是挺有激情，弄得不像是切磋技艺的大会，反倒像是格斗比赛一样。
    “老大，我们现在动手？”
    远处进场区的通道里，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看着擂台上的情形，小声嘀咕着。
    “别急，还没到时候呢，既然还没有要动手的消息，就先不要有动作。”
    男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动，旁边的小兄弟赶紧退了下去。
    同一时间。
    城外，荒郊野外，矿洞附近。
    巨大的结界张开，外表看起来阴风阵阵，空无一物，结界里面，两男一女，正浑身是汗地对峙着。
    共工的身上已经见了血了，浑身上下的伤口，有七八处，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陈凡。
    陈凡脸上戴着面具，身上看起来还算完好，但是，那一身是土的模样也是相当狼狈。
    “唰。”
    忽然间，他把手里的剑一甩，斜刺里看了看似乎已经卷刃了的鬼剑孤鸾。
    “到最后，你还是输了。”
    随着“咚”地一声闷响，共工捏着手里的三叉戟冷笑出声。
    三叉戟寒光闪闪，阴寒无比。
    看起来安然无恙，确是气势十足。
    “波塞冬的三叉戟，果然是神兵利器，比起我手里这把剑，要好上不少。”
    陈凡轻叹一声，举起手里的剑轻轻地用手擦拭了一下。
    共工大笑道，“废话！你手里的鬼剑孤鸾，原不过是白帝金天氏锻造出来的一件残次品，又如何能与这样一把神兵相媲美？”
    “但是，我砍了你六剑，而你，没有戳中我一下。”
    陈凡把一只手攥住了那把剑的豁口，淡淡地说，“你知道么？有一些人认为，兵器能给人力量，然而，我一直觉得，兵器，只是使用力量的一种方式。兵器的锻造者往往过于重视兵器本身，而忽略了对使用者的适应，这就跟大脚穿小鞋差不多。你虽然实力强大，但原本并不是一个擅长使用这种兵器的人，所以，再强大的兵器在你手里也发挥不出原有的威力。而我，与你不同。”
    陈凡说着，轻轻一划，手心立即有鲜血冒了出来，轻轻一擦，缓缓一擦，那满是缺口的剑刃便转瞬间寒光闪烁，有如重新锻造一般！
    躲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雨师心中一惊，共工也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你知道，鸾，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么？”
    陈凡把手里的剑刷地一甩，“传说中有一种鸟，原为五凤之一，但他颜色黢黑，没有华美的羽毛，它不尚五德，不吃竹食，性格孤傲，凶残嗜血，却拥有堪比鲲鹏的强大力量。”
    陈凡把剑竖起来，“白帝金天氏亲手段锻造的神兵，每一把，都有自己的剑灵，剑灵是有意识的，会自己选择主人，这把剑的剑灵，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臭娘们儿，她凶狠，狡猾，自私，恶毒，为了惩罚她，有人把她推进了剑炉，滔天的怨念伴随着上古神族的血统，赋予了这灵魂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力量，只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少之又少。”
    略微顿了顿之后，陈凡对着剑锋喃喃自语，“而我，就是这把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陈凡的眼神里露出一抹阴森，用剑锋指着共工，歪嘴笑道，“到此为止了。”

 第二千二百八十七章 可怕的小女孩

    共工脸色一变，冷笑道，“你说什么？你是说，你还没有尽全力？”
    “也不能这么说。”陈凡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原本想将你们迅速抹除，但是目前来看，这并不容易，不过，我现在我也差不多熟悉你的战斗方式了，你要做好准备。”
    共工眼神里露出一抹轻蔑，“在下，已经压住你了。”
    “我说了，那不是真正的战斗，只是适当的试探。”
    陈凡摇摇头，“你知道什么是武术么？习武的人，原本拥有极度相似的体力和破坏力，那种相似程度，在我们这样的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区别，他们突破不了自己的实力上限，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做文章，这给了过去的我很大的启示。强大的人往往过去于信自己的强大，却在无意之间忽略了技巧的重要性，这，是由强转弱的根本原因。”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挺适合你，用眼花缭乱的技巧迷惑你的对手，不正是你所擅长的么。”
    共工明显是在嘲笑他，把手里的三叉戟往地上一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技巧，太过苍白。”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在我面前，你觉得你真有绝对实力么？”
    面具后面的陈凡忽然一声冷笑，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共工凝神一看，却见面具后面，陈凡的皮肤正在迅速地黯淡下去。
    为数不多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隐隐地，有白色的符文出现。
    “这是！？”
    “轰隆隆——”
    天，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凡的声音，沙哑里透着回响，“嘁——”
    一声冷笑，吓得雨师猛地一个哆嗦！
    “忽——”
    白光一闪！
    共工的身体猛地一震！
    “噗——”
    黑血四溅，共工高大的身体瞬间被劈成两半！
    陈凡双手持剑蹲坐地上，竟然硬生生地从对方的身体中间劈了过去！
    “曱王剑技，二十五，瞬！”
    “怎，怎么可能！？”
    共工的眼神里充满里惊恐，硕大的身子轰然倒下！
    “斩杀妖邪，是在下的职责，对不起了。”
    陈凡面无表情地看向雨师，雨师忽然爆起，“腾腾腾腾腾腾……”
    大火球冲天而起，盘旋在四周，火球刚一出现，便立即消失，于此同时，鬼剑孤鸾直接刺穿了雨师的胸口！
    巨大的冲力直接把雨师推了个跟头，刚爬起来，陈凡已经如影随形跟了上去！
    “唰！”
    “噗——”
    长剑横抹，血光冲天！
    刹那间，一颗人头滚落于地！
    “唰。”
    剑牢消失，结界消散，陈凡把剑锋上的血甩了一下，转身就走。
    就在此时，忽然之间四周传来阴测测的怪笑声，“呵呵呵呵呵~”
    陈凡一扭头，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却看见，一个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正拍打着手，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陈凡，“叔叔，你愿意做我的玩具吗？”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梳着两个马尾辫儿，脸上还有很多雀斑，咋看都不怎么像样儿的小女孩儿，心里头只想说，“是不是有病？”
    但小女孩儿身上浓重的阴气，却让陈凡心中一惊。
    小女孩儿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见陈凡不说话，背着手，继续嬉皮笑脸，“叔叔，你弄坏了我的玩具了，不可原谅哟。”
    “……”
    陈凡不说话，不知道应该说啥， 就在此时，小女孩儿眼神里泛起红光，嘴角露出尖牙，“叔叔，你愿意做我的玩具吗？回答我！”
    “不愿意。”
    陈凡一扭身，冷冷地甩了一句，要走。
    就在此时，女孩儿忽然把嘴角一勾，纤细的五根手指往起一撩，“咚！”
    黄土冲天，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出现在陈凡的面前，一下挡住了陈凡的去路！
    “弄坏了我的玩具，就想一走了之么？”
    女孩儿biu地一闪，一下闪到了棺材顶上，背着手低头看着陈凡，一对猩红的眼睛里，竟然缓缓地，流下了血水！
    她的声音变得悲痛起来了，十分恐怖，十分悲凉，“你，弄坏了我的玩具，就想一走了之么？”
    莫名的恐怖！
    陈凡往后退了半步，竟然感觉汗毛发炸！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一向都是神挡杀神的陈凡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小丫头什么鬼？！
    玩具？
    什么玩具？
    “嚓——”
    只见她双手往胸前一划，转瞬间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亮光丝线，丝线一动，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的碎肢，立即重新聚合！
    共工摇晃着身子，噔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雨师抓起头颅，缓缓地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眼神空洞，像是个两个失去了意识的行尸走肉一样！
    “你看看，你都把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要你……赔我！”
    小女孩儿说着，眼珠子一下瞪大老大，仿佛间都要从眼眶里蹿出来了一样，于此同时，她双手一拽，地面上，又是一座巨大的黑色青铜大棺破土而出！！
    “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喜欢吗？”
    女孩儿刚才还一副要哭了的架势，这会儿却忽然笑了，坏笑着，看着他！
    那样子，活像个神经病！
    “你！？”
    陈凡把手一顺，用手里的鬼剑孤鸾指着她，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你就是他们的主人？幕后黑手！？”
    “嗤——”
    女孩儿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之间冷笑出声，“呼——”
    身形一闪，女孩儿直接到了陈凡面前，于此同时，陈凡也身形一闪，一下退出十几米！
    二人相对而立！
    “簌簌簌簌簌簌——”
    陈凡手里，鬼剑孤鸾嗡嗡嗡地颤抖着，仿佛间遇上什么可怕无比的事情！
    “唰——”
    就在陈凡微微皱眉的刹那，陈凡手里的剑，竟然猛地一扭，直接翻过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叔叔，愿意做我的玩具么？”
    小女孩儿瞬间变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凡，挑眉问道。
    “你不答应，我杀了你哟。”
    见陈凡还是不说话，她又阴笑了起来。

 第二千二百八十八章 黄泉渡

    或许，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仙女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略微有点小可爱。
    但是，这个小女孩儿的样子的确跟可爱没啥关系。
    在颜值即正义的时代里，这样的小女孩儿给人的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她，有点儿不正常。
    陈凡懵了。
    完全搞不懂这个小女孩儿是什么来路。
    “你到底是谁？”
    不懂就问，这是陈凡的好习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很快你就要死了。”
    女孩儿举起时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掐在了一起，“只要一个响指，你的脑袋就没了，就那么简单哟。”
    “是么？那你可以试试。”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把手里的鬼剑孤鸾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女孩儿当时一愣，不由得脸色微变。
    此时，却见陈发用力一捏，手中的鬼剑孤鸾应声而碎。
    碎。
    不是断。
    碎裂于地的断剑到处都是。
    陈凡木然地看着那个小姑娘，“你还有别的能耐么？除了控制她以外。”
    “嘁。”
    那小女孩儿冷哼一声，扭过身去，背对着陈凡往外走，“你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心狠手辣。”
    “过奖。”
    “哼，你以为我真的在夸奖你么？”
    小女孩儿蓦地一转身，眼神中透出一抹煞气，她背着手，高昂着头，阴测测地说道，“说起来，我们之间，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从血统上讲，我们是一类人。”
    “你来自冥府。”
    “没错。”
    女孩儿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应该看得到的，我有控制死人的能力，而且，我跟你一样，生命力，极为强大。”
    女孩儿说着，龇牙一笑，“我也跟你一样，都是被那个恶毒的女人迫害过的。”
    “所以，你一直想杀回冥府去，找薛月报仇？”
    “怎么说呢，报仇只是一方面，除了报仇以外，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女孩儿鼓起了嘴巴，身子一旋，上了那座巨大的青铜棺椁，坐在上面悠荡着两条粉腿，低头看着陈凡，“在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得到了他们，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强大。”
    “有多强大？”
    “很强。”
    女孩儿的眼神里透过一抹暧昧，阴测测地说，“愿意做我的玩具么？小哥哥？人家留意你很久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哼。”
    陈凡笑了。
    讪讪一笑。
    “我不喜欢你。”
    女孩儿嘟着嘴，很委屈的模样，“为什么？”
    “丑。”
    一个字，简单直接。
    安静。
    尴尬中透着杀气。
    女孩儿深吸一口气，“你这样说话，就不怕我把你碎尸万段么？”
    “你觉得你杀的了我？”
    “你以为，我不能？”
    女孩儿冷笑着，继续悠荡着腿，“我的名字，叫魖，诞生于黄泉之中。我的母亲，原本是天地混沌时，居住在九幽之地的一位女王，开天辟地，人神分治，大量的外来之人在九幽之地开辟了冥府阴司和幽冥地狱。作为纯正的土著居民，我们的族人遭到了血腥屠杀。部落里的男人们都死光了，女人被抓走做了奴隶，我的母亲不堪屈辱，投入黄泉之中，无尽的怨念……”
    “等等，等等……”
    陈凡示意女孩儿打住。
    “你叫什么名字？”
    “魖。”
    “你母亲怎么死的？”
    “不堪其辱，自投黄泉。”
    “你可要点儿脸吧，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啊？”
    陈凡一咧嘴，上下打量，“你母亲是黄泉领主不假，但怎么死的，你心里真一点儿数儿都没有么？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家族，是母系氏族吧，生孩子，连爹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你母亲是不堪什么侮辱，逗谁呢？你母亲不是因为生性淫乱染病了么？到后来浑身上下长蘑菇，痛苦难当自杀的么？我的个天，你咋还到处讹人呢？讹别人身上了。”
    “你妈身上长蘑菇！”
    女孩儿脸通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用手指着陈凡的鼻子，“你再说，再说我打死你信不信？”
    “妈耶，我好害怕哟。”
    陈凡冷哼一声，手掐着腰，“咱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咱就聊点正常的，行不？你实话实说，到底咋回事儿？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要重归冥府，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想主宰冥府三司，满足自己的野心，是这意思？”
    “没错。”
    “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啊，你找薛月去啊，找我干啥？”
    “没有你，我能进得去冥府阴司么？那结界多特么厉害你真不知道？数千年来，我尝试了各种办法摧毁结界，根本就不好使！现在唯一以肉身进入冥府的办法就是有你带路，只有你，才能让冥府的结界暂时消失，你，是开启冥府大门的钥匙，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得到我也没有用，你只知道我是钥匙，可你找不到锁啊。”
    陈凡冷笑一声，“地狱之门，没有固定的地方，每天每时，都在变化。”
    “呵呵。”
    女孩儿冷哼一声，“这你不用担心，随便抓个接引亡魂的阴差不就行了，我还找不到冥府的入口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说，大姐，你是多少年没去过冥府了？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听你这意思，你是要跟着牛头马面一起去冥府啊？黄泉渡，奈何桥，鬼门关，森罗殿，是这意思不？”
    女孩儿一撇嘴，“为何不可？”
    “别的我不说，就黄泉渡你就过不去。黄泉渡，是只有亡灵才能通过的地方，任何有肉身的东西想过去，都要被疾雷锻打，你以为那是普通的雷么？我告诉你，黄泉渡上的雷，不是阳雷，不是阴雷，是都天神雷。都天神雷是大神盘古留下的秘法，号称，‘天罚’，从古至今，就没有任何人能毫发不伤地扛下这招，你想试试万雷轰顶啥感觉么？”
    “……”
    女孩儿没说话，冷汗下来了。
    都天神雷的威力无人不知，即便是各种各样的山寨版本都堪称威力巨大，她虽然狂傲自负，却不傻，喉咙里咕噜一声之后，反而冷笑起来。

 第二千二百八十九章 剑灵的反叛

    “你笑什么？”
    陈凡冷眼旁观。
    “搞定你，不就一切都搞定了。”
    女孩儿冷笑得更加厉害。
    “搞定我有那么容易么？”
    陈凡一撇嘴，“且不说你能不能搞定我，就算能，你也一样不成，我这个人，向来嘴硬，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么？天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儿对天大笑，把一条膝盖蜷起来，胳膊往上一搭，摆出一副标准的痞子相，“你以为，你嘴硬不说，我就没得办法了么？我来自黄泉，你好像，对我的能力一无所知呢。”
    女孩儿说完，用手一指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且目光呆滞的雨师和共工，说道，“你看见他们了么？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变得跟他们一样。”
    “他们是你的玩具？”
    “没错。”
    女孩儿一歪头，“你也是我的玩具，马上就是了。”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变成你的玩具呢？”
    陈凡很好奇的样子。
    “被我标记一下，然后死在我的手里，就行咯。”
    女孩儿坏坏地一龇牙，“不疼的，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真的。”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是控制，控制那些被你杀死的人？”
    “差不多吧。”
    “那，我的剑是怎么也是被你控制的？”
    陈凡指了指碎了一地的鬼剑孤鸾。
    “嗯。”
    女孩儿点点头，“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么轻易地，你就将它彻底摧毁了，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斩首之剑，竟然如此脆弱。”
    “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是它的主人，我了解它。御剑就跟养老婆差不多，你首先得了解她，了解她，才有驾驭她的本事，没点儿能克制她的能耐，以后还怎么相处呢。”
    “孤鸾是一个厉害的剑灵，我知道他的可怕。”
    女孩儿说完，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从他被折断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它的强大了。”
    “听起来，好像是你提前做了手脚。”
    “是啊，很奇怪么？”
    女孩儿一摊手，“你知道的，我有控制死人的能力，所有被我标记过的人，我能让他重新活一次，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只要我发出命令，他们就不得不遵从，这就是‘主’的力量。”
    “在鬼剑孤鸾重铸的过程中，你做了手脚。”
    “你不傻嘛，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女孩儿一撇嘴，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像这样一把大名鼎鼎的杀器，我很好奇的，我不会等到它的剑锋砍在我的脑袋上的时候才动手。”
    “你杀死了剑灵，降服了剑灵，让她不得不屈服于你的命令，对么？”
    “嗯哼~”
    “这么说，我永远地失去了这把剑。”
    陈凡眼神里闪过一抹哀伤。
    “不，你还是有机会的，鬼剑孤鸾是不会死的，不是么？用不着跟我来演戏的。”
    女孩儿嘴角一勾，“我的能力，是控制亡灵，换句话说，是死而复生， 在我的面前，一切有灵魂的东西都是可以控制的，山川，草木，皆是如此，所以，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方圆百里之内，我，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女孩儿缓缓地张开手，眼神愈发乖戾起来，“跪下，现在，说不定，你老实听话，我还能饶你一命。”
    “嗤。”
    陈凡笑了，左手一顺，右手一张，“你拿什么赢我？你我之间，相距不过十几米，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儿笑得身子直抖，又忽然变了脸色，猛地一声大吼，“好啊，那你试试！”
    “嘎——”
    白光一闪，一道灵符直撞在女孩儿的面前，却不想，那灵符所到之处，竟然一道身影瞬间弹开，陈凡眼神一凛，竟然看见，一个嘴唇青紫，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妖女悬在半空，黑气弥散，飞舞，妖艳骇人！
    剑灵！
    寄生在鬼剑孤鸾中，那个可怕的剑灵！
    “你知道，失去你的剑意味着什么吗？”
    女孩儿跟剑灵几乎同时说话，亦步亦趋，没有半点儿落下，“没有人，比剑灵更了解你的战斗方式，在她面前，即便身法诡异如你，也没有半点优势！难不成，你还真想跟自己的影子战斗吗？”
    女孩儿用手一指，“剑灵可以完美复刻你的一切，有我在，我可以让她变得比本主更强大！你觉得，你有一丁点的胜算吗？”
    “你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吗？”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悬在半空，黑气蒸腾的妖女，不得不说，这妖女虽然邪气横生，骇人无比，但是模样长相，却端地是个中极品，美艳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那剑灵听了陈凡的话以后，冷哼一声，先扭头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儿，见小女孩儿没说话，便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嗖地一下站在了陈凡的面前。
    她落地，扭动着腰肢，扭动着屁股，一步三摇咔咔咔地走到了陈凡的面前，昂首，挺胸，手一顺，一把黑色的古剑出现在手里！
    她用手里的鬼剑指着陈凡的鼻子，冷哼道，“剑器，原本就是大凶之物，剑与主人，原本就是相对存在，每一把剑，都想杀死奴役自己的主人，越厉害的剑，就越是如此！你以为，妾身真的心甘情愿做你的掌中玩物？哼！妾身等着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剑灵的眼中露出阴狠之色，嘴角一歪，露出乖戾而雀跃的模样，“孤鸾嗜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差不多就行了。”
    陈凡斜睨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你爸今儿心情吧贼差，别没事儿找事儿，成不？好了伤疤忘了疼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不收拾你你又皮痒了？”
    “……”
    那剑灵一听这话，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短暂的局促之后，立即大声嚷嚷起来，“少在这里嚣张了！没有妾身在，你什么都不是！”
    “是么？”
    “轰——”

 第二千二百九十章 变数

    一拳轰出，直取孤鸾面门，孤鸾身形一闪，瞬间闪过，于此同时剑光一闪，直奔陈凡的脖子砍了过去！
    陈凡缩头，瞬间躲过，没想到，孤鸾剑锋一闪，直朝着陈凡的胸口刺出！
    陈凡身形再闪，瞬间化作残影，残影爆开的同时漫天符咒狂轰乱炸一片爆响！
    “咔！”
    真身刚一出现，猛见一剑掷来，陈凡一个后翻躲过去，却见剑光一闪，剑灵瞬间出现在身后，一把接住飞在半空的孤鸾之后，又是一道剑气斩出！
    陈凡慌忙侧身躲过，却见天空中光华万丈，无数剑光裹带着寒气瞬间冲出，“曱王剑技，霜天，万剑流！”
    “轰——”
    陈凡对自己的剑技最了解不过，知道避无可避，立即双手击地，“土遁，十重金刚壁！”
    “轰！”
    兽头大门瞬间翻起，四周一片狂轰滥炸！
    “砰砰砰！”
    光影闪烁，残影重叠，左右回旋之际，陈凡一下到了剑灵面前！
    伸手一探，掐向剑灵的脖子，却不想，剑灵嘴角一声冷笑，身形一错，直接闪到陈凡身后，紧跟着，右手一掐陈凡的肩膀，反手劈砍！
    “背身斩！”
    “砰！”
    陈凡再次消失，一分为二落在两旁，滚身出去时已经略显狼狈，猛抬头一看，剑灵一声怪笑！
    这是！？
    “瞬！”
    大杀技！
    呼地一下，剑灵双手劈砍，一剑已经落地，陈凡瞬间切换分身再次躲过，却没想，分身刚一落地，就觉脚下一通，一个翻身起来，地面上，利剑腾空，又是剑锋无数！
    “吧嗒！”
    鬼剑孤鸾不愧是自己的剑灵，战斗方式跟自己一模一样，此时陈凡才发现，自己的剑法是如此操蛋！
    这一招接一招，简直催人老命啊！
    “哼！”
    剑灵瞅着陈凡被一次又一次压制，胆色明显大了几分，嘴角一声冷笑，瞬间冲出，一招快似一招，一招比一招更狠，像是心底里积压多年的怨气一起冲了出来似的，对着自己昔日的主人步步紧逼！
    终于，瞅准了一个刹那，一剑刺出，直接刺在了陈凡的肩膀上！
    “砰！”
    一个回身腿出去，陈凡直接就翻了，鬼剑孤鸾持剑而立，冷哼着朝陈凡走来，那大屁股一扭一扭，风骚极了！
    “妾身说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话说完，再次一剑挥出，却不想，一剑砍下去，陈凡立即分成两段！
    这是！？
    泥胎！
    孤鸾瞬间觉得不妙，连忙狂腿，嗖嗖嗖身形闪烁根本停不下来！
    她像个神经病似的不断变换位置，像是在提防来自莫名角度的偷袭一样，正此时，却看见陈凡依然站在被踢翻的地方，单手竖起剑指，缓缓吐出一口气！
    幻术！？
    孤鸾一愣，紧跟着立即反应过来！
    她大怒，一剑甩出！
    “去死吧！”
    “嘎——”
    剑光一闪，直指陈凡的喉咙，没想到，剑光直透过陈凡的身影，戳在了地上！？
    什么？
    这次才是幻术！
    “砰！”
    腰间一痛，鬼剑孤鸾立即飞出了十几米，陈凡如影随形，身形腾空，翻身落掌，“哈——”
    “轰！”
    孤鸾一扭，地面直接一个大坑，她身在半空，把身子一旋，霎时间，无数剑光四散而出，陈凡翻身躲过，手握白莲，“噗——”
    四周瞬间被寒气笼罩，饶是剑灵，也瞬间变得行动迟缓，就此刹那，身形往前一错，陈凡的手已经一下掐住了剑灵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轰——”
    九幽苍炎瞬间爆出，剑灵一声惨叫，翻到在地上！
    烈火灼烧，她痛苦叫嚷，折腾，就在此时，呆站在一边的雨师忽然睁开眼睛，双手一提，一按，张口！
    九幽苍炎被瞬间吸走！
    那坐在青铜棺上的小女孩儿冷哼一声，“废物！”
    孤鸾爬起来，浑身的烧灼一点点消失！
    她一咬牙，羞愤难当，立即朝着陈凡大叫出声，双手下压，抬起，霎时间，背后剑光无数，“仙法！大……”
    “轰！”
    陈凡嘴角一声冷笑，不等孤鸾使出招式，立即一个横拳打在了剑灵的肚子上，孤鸾瞬间被轰出十几米！
    这气势，这狠劲儿，简直禽兽啊！
    “你了解我的所有招式，但你还没明白曱王剑技的核心是什么！”
    陈凡阴沉着脸朝着剑灵一步步走了过来，“真正强大的不是剑技本身，而是合适的时候，使用合适的方法！”
    “轰！”
    又是一拳，孤鸾再次倒地！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孤鸾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刚才自己还把这个人压着打呢，怎么一瞬间就被吊打了呢！？
    “你以为，你了解我，我不了解你么？”
    陈凡再次冷哼，直接掐住了孤鸾的脖子，眼神的煞气远比剑灵更浓重，“你以为，你的力量来自哪里？你以为，你的力量无穷无尽？没有我，你觉得自己很行是吗？”
    陈凡说着，用力一甩，直接把孤鸾甩向了那个小女孩儿！
    “砰！”
    小女孩儿一抬手，面色铁青地将鬼剑孤鸾隔空摊开，眼神里满是不爽！
    很明显，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爽！
    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剑，与自己的主人，不是竞争关系，是主仆关系，失去了自己的主人，再强大的剑灵，又能维系多久？”
    陈凡把手一顺，冷冷地看着鬼剑孤鸾，在鬼剑孤鸾的惊慌之中，他沉声道，“没有你，北曱鬼王依然是北曱鬼王，曱王剑技，依然是曱王剑技，我看，你是真飘了！”
    话说完，陈凡手一抖，两把黑色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一大一小！
    一长，一短！
    “嘶！”
    小女孩儿倒吸一口冷气！
    鬼剑孤鸾更是瞬间傻眼！
    “主人！”
    鬼剑孤鸾直接跪在了地上，“主人！我错了！”
    “晚了。”
    陈凡冷哼一声，“轰——”
    “啊——”
    “啊——”
    “啊——”
    无数冤魂恶鬼，漫天飞舞！
    那，千百年来死在陈凡剑下的无数亡魂！
    亡魂刚一出来，就瞬间被陈凡的两把黑剑吸收！
    那嗡嗡作响的两把黑剑，却把女孩儿看得毛骨悚然！
    这是！？

 第二千二百九十一章 剑祖

    陈凡眼神里闪过一抹轻蔑，“认识这个吗？”
    说话间，陈凡举起的是左手里一把细长的古剑，古剑漆黑，比鬼剑孤鸾略微长一些，外形上看，两把剑极度相似，都是细长没有剑格的模样，不同的是，这把剑其实是有剑格的，只是剑格很小，仔细看来，竟然是一只黑色的鸾鸟模样！
    那是一种高度抽象的鸟，张开双翅，盘绕着古剑，而作为把手，它的把手比鬼剑孤鸾更长，一看就是有利于双手握持进行劈砍的设计，而作为把手末端的剑首，那是一个类似凹自形的东西，双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却看起来古意盎然，浑浊厚重！
    再看那细长的剑锋，剑锋细长，上面镶嵌的是春秋时期才有的云雷纹，纹络靠近把手的位置，两个神秘篆字与剑身浑然一块！
    这两个字，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识！
    恐怕那些自称大师的国学专家也很难辨识！
    但，那个女孩儿却一眼就瞧出了此剑的不同凡响！
    “天煞！”
    女孩儿的脑海里嗡地一声，下意识地从青铜棺的顶部站了起来！
    “天煞，活为鬼剑者，鬼剑十器之最尊者，持之，活为冥主！”
    女孩儿口中喃喃自语，看着陈凡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恐惧，她表情肃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这把剑，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认识这把剑？”
    陈凡一挑眉。
    “十大鬼剑之首，冥府阴司镇灵之剑，传说中，只有冥府之主才能佩戴的刑杀重器！我如何不知？想不到，我主找寻多年的东西竟然在你手上！”
    女孩儿说着，攥紧拳头死盯着陈凡手里的古剑，忽然之间，倒吸一口冷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难道你？！你才是冥王！？”
    “你只说对了一半。”
    陈凡把手里的长剑举起来，略微看了看，看着剑光里自己的倒影，像是想起了多年前诸多往事似的，喃喃自语，“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继承王位，但是对于这样的要求，我在心底里是抗拒的，所以，多年前我们之间有个约定，在继承王位成为冥府之主和涤荡四方扫清玉宇之间，做一个选择。很明显，我选择了后者。而后，我带着名单重新回到人间，对那些滞留人间的妖魔鬼怪挨个点名，那些不了解我的人，都以为我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嗜血成性，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陈凡用剑一指那小女孩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固然让人敬佩，可金刚怒目，巨力降魔，又何尝不是普渡众生的大慈悲？今天，我拿起这把剑，就没有退路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要在这里送你一程。”
    “哼。”
    女孩儿一声冷笑，撇着嘴，“你以为，你的手里多了一把剑，就了不得了？你以为，那把天煞能伤得了我？别太真了。”
    女孩儿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你要是不拿出来，我还得去找，现在你自己拿出来了，自是最好不过！省的姑奶奶再去找那个麻烦了！今天，你，和它，我就一起收下得了！”
    “你倒是很狂妄呢。”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淡淡地说，“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么？”
    “当然知道。”
    女孩儿悠荡着腿，“而且，我还知道那一把。”
    女孩儿用手指了指陈凡手里握着的另外一把短剑，“如果没记错，那一把剑，应该就是‘天哭’吧，传说中，与‘天煞’成对锻造的一把宝剑，‘天罚’之剑。”
    “看样子你还有点见识。”
    陈凡点了点头，用手里的剑指着女孩儿，“听说很多人都在找它，可你们，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谁的手里，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得到它的么？”
    “自然是从你父亲的手里。”
    “不，你错了。”
    陈凡摇摇头，“虽然父亲早有这样的意思，但是，起码在当时我是拒绝的，这两把剑，是冥府阴司最重要的宝物之一，一直以来，都为历代冥王执掌。父亲临走前，曾经将此物托付给了一个连薛月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在我重新回到冥府的时候，我有幸见到了他。”
    “……”
    女孩儿眼睛一眯，做好奇状，“哦？你说的是……”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猜得到他是谁。”
    陈凡将鬼剑天煞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儿，“千万年前，有人将此物托付冥府阴司，用来镇邪除妖，司掌天道，千万年以后，这把剑再度出世，注定要带来一场腥风血雨。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你，世人可能永远不会重新见到它，而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陈凡说完，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鬼剑孤鸾，是一把邪恶而强大的武器，她的威力很强，却桀骜不驯，而且，要将鬼剑孤鸾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就要忍受那把剑对主人的反噬，所以，所有使用过鬼剑孤鸾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甚至，绝大多数使用那把剑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的剑下。鬼剑孤鸾，憎恶自己的主人，但这两把剑，却与之决然不同。”
    “不就是一把武器么？有什么了不得的？”
    女孩儿冷哼一声，做不屑状，“就算你手里的东西如何厉害，还能比我的藏品更厉害么？你可知道，万剑之祖是什么？”
    “剑祖？”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说的是……”
    “哼。”
    女孩儿忽然举起手，轻轻地拍了两下，“啪，啪。”
    “咯吱吱……”
    “轰……”
    巨大的青铜棺板轰然倒塌，棺材里，赫然站着一个手里握着一把巨大宝剑，形如枯槁的白发老尸！
    那尸体的头发全白了，瘦骨嶙峋，却异常高大！
    他双手靠在一起，手掌交叠，手心处按着的，竟然是一把金光灿灿的巨剑！
    那把剑，巨大宽厚，上上下下都被金光笼罩，一出来，就将四周照如白昼！
    那光华夺目的样子与鬼剑天煞那种沉静如水的感觉完全不同！
    “嘶！”
    陈凡脸色一变！

 第二千二百九十二章 轩辕

    “金剑，轩辕！”
    小女孩儿说着，掩嘴娇笑，“不好意思哟，人家不仅喜欢搜集尸体，还喜欢搜集名剑呢！对付你这样的人，肯定是要多做准备才是。”
    陈凡没说话，脸色沉重。
    “轩辕金剑，号称神剑之首，据说，是黄帝轩辕氏使用过的古剑，当年，黄帝就是用这把剑战胜了魔神蚩尤！你现在不是很牛逼么？我想看看，你能不能用你手里的两把鬼剑战胜他！”
    女孩儿啪地一拍手，口中念念有词，说话间，双目再次赤红！
    “滋——”
    青铜棺里开始冒出了黑烟，那是看起来已经高度腐朽了的尸体上冒出来的黑烟！
    “呼——”
    陈凡知道女孩儿定然是在催动咒语唤醒那个白发老尸，心中一惊之下骤然出手！
    他绝不是一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
    “轰！”
    女孩儿催动咒语被打断，忽地这么一闪，出现在陈凡身后很远的位置，“哼，想对付我？你还嫩着嘞！”
    说话间，女孩儿竖起剑指，身形一抖，“嗡——”
    铺天盖地，无数类似黄蜂一样的神秘小虫嗡嗡嗡尽数窜出，像一团黑云似的直奔陈凡而去！
    六翅毒蜂？！
    陈凡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鬼符经》里有明确记载的毒物，身子一歪，翻身落地，一只手往嘴边一掐，猛地一个大火球吐了出去！
    毒物都怕烟熏火燎，这一下之后，所有的毒物尽数落地，此时再看那女孩儿，轻蔑一笑，手中结印，忽然劈手一指站在一边半睡半醒状态下的雨师，“咦——”
    又一指同样做漂浮状的共工，“哈——”
    “腾——”
    二人几乎同时睁眼！
    “诶呀妈呀滴滴卡！”
    女孩儿腾地一下跳起来，对着陈凡的方向就是一点，刹那间，两个人影呼地一下到了陈凡的面前！
    共工一拳挥出，陈凡低头闪过，雨师横向一脚，陈凡再次闪过，二人发难，如狂风暴雨一般对着陈凡一通乱踢乱打，而此时，那女孩儿却正双手结印，口中念咒，青铜棺里，巨大的身影依然在冒着蒸蒸黑气！
    “叮——”
    忽然，陈凡手中的黑剑天煞直接戳进了地面，刹那间，雷声滚滚，激荡的乱流将两个人瞬间冲开，于此同时，一条巨龙冲天而起！
    “腾——”
    陈凡睁眼，双目爆出白光！
    “腾，腾，腾，腾，腾——”
    几个起落，陈凡显出三头六臂，忽然一转，万千剑光瞬间窜出！
    雨师二人无法退避，只能唤出秘法硬接这一招，剑光撞在金身上，轰然有响，陈凡却瞬间化作一团黑影刹那间激射而出，一只手，直接朝着那小女孩儿的身后捉了过去！
    小女孩儿面露厌恶之色，身形再闪，一下闪出的同时，却发现，一道残影如影随形，竟然直接跟了过来！
    唰！
    剑光横抹，小女孩儿直接蹿上半空，她腰间一拧，落地，忽然双手一拍，“砰——”
    刺眼的白光笼罩天边，饶是陈凡也下意识一躲，就此时，女孩儿把手一抖，嗖地一下，一套挂着无数黑色的珠子的绳索样物直接甩了出去，瞬间将陈凡这货捆了个结实！
    “啪！”
    “呼！”
    又是双手一击，瞬间结印，忽地一下，陈凡四周同时出现六个红脸蛋儿的小鬼儿一样的东西，六个小孩儿同时伸手，直接按在陈凡的六个方向！
    呼！
    瞬间，一个不大不小的光牢出现，像个螺丝疙瘩一样将陈凡捆住，紧跟着，六个小鬼儿同时拽绳索，刹那间，六个绳头儿被扯出老远！
    “咚！”
    一块细长的石碑从天空落下，砸中了绳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所有的绳头被压住！
    “嗡——”
    女孩儿催动咒语，石碑闪烁，泛起金光，于此同时，天空中乌云闪动！
    “祭！”
    女孩儿双眼一盯，对天大喊，天空中雷光纵横，竟然是猩红如血！
    “仙法，百炼……”
    “轰——”
    话音未落，一声闷哼，女孩儿一个跟头摔了个狗啃屎，于此同时，天空中的红雷瞬间消失，再看女孩儿的身后，竟然又是陈凡！
    “轰——”
    两个身影迅速启动，一下包围上来，陈凡左右闪躲，瞬间拉开距离，女孩儿一咕噜爬起来，恼怒异常，她抬手一指天空，指尖精光一闪，“疾雷！”
    “嘎啦！”
    红雷坠落，狙于指尖，随着这一双，环绕在女孩儿的四周，她腾地一下窜起来，身子在半空，忽然双手抱在胸前，仰头大叫，“啊——”
    “轰——”
    红色的雷迅速扩散，天地间焦黑一片！
    陈凡却身在半空，手掐雷指，“嗡——”
    浑身上下金光闪烁，陈凡的身子停滞在半空，“金刚不坏！！！”
    “砰——”
    金身消失的刹那，女孩儿冲上来，二人拳掌相击，同时分开，一阵乱滚之后陈凡斜刺里跃起，落地，转身，“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符咒甩出，铺天盖地，无数符咒像是有灵性一样，直奔着女孩儿冲了过去，女孩儿似乎也因为战斗而显得热血沸腾，忽然怪叫一声，一张嘴，“嗷呜——”
    一口之下，竟然将符咒尽数吞入腹中！
    她的肚子瞬间变得极大，腮帮子一鼓，“砰——”
    巨大的爆炸从口中喷出，瞬间将陈凡身后的大树拦腰打断！
    陈凡一分为二，闪过这一招的同时，两道残影交替奔来，女孩儿眼珠左右一转，忽然冷笑，他双手一提，“呼啦——”
    地面下，乱石纷飞，尘烟漫天！
    混乱不堪之中，她身形闪烁如鬼魅，每动一次，都有金光闪现！
    “你，不够快！”
    她邪魅一笑，嗖地一下出现在陈凡身后，手一探，一下掐住了陈凡的后脖颈，尖声吼道，“去死吧！！！！！”
    就此时，斜刺里，一道残影忽然挥剑，狭长的短剑像飞刀一样，瞬间挥出，伴随着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鬼号，鬼剑天哭直接穿过了陈凡的胸膛！
    实体瞬间化作残影，女孩儿手中一松的刹那，天哭已经穿过身前的残影硬生生地戳在了她的胸口！
    巨立一冲，女孩儿直接被刺了个跟头，翻身倒地，用手一捂，却见陈凡持剑而立，双目灼灼做诵咒之状！

 第二千二百九十三章 完全体

    这是！？
    女孩儿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陈凡劈手一指，又瞬间变换指诀，“缚！”
    “呼——”
    女孩儿身前的鬼剑天哭，瞬间符文闪动，于此同时，女孩儿骤然一颤，身子僵硬不动！
    “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世上绝没有可以束缚本尊的封印！”
    陈凡却歪嘴冷笑，右手天哭，右手天哭，一件刺出！
    长剑刺入女孩儿的喉咙，陈凡的眼神凶狠而可怕！
    “噗——”
    没有半点犹豫，斜刺里一挑，再一抹，女孩儿人头落地！
    “砰！”
    一脚踢开了落在地上瞪大眼睛的头颅，陈凡耷拉着眼皮，啐了一口，“呸！”
    “噗通！”
    “噗通！”
    共工雨师正朝着陈凡狂奔而来，在女孩儿被击杀的刹那，也像是忽然断电了一样，噗通噗通，尽数栽倒！
    身体迅速地枯萎，黑气直冒，没一会儿，两个原本活生生的人就化作了两堆白骨！
    陈凡擦了擦汗，手一抬，鬼剑天哭重回手中。
    他侧身，又看了看碎裂于地的鬼剑孤鸾，转身要走。
    就在此时，忽然间，身后罡气纵横，一回头，猛地看见那尚未倒下的尸体猛地一抬手，嗖一下，小女孩儿的人头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
    “咯吱，咯吱——”
    人头按在脖子上，两三下，就安上了，小女孩儿扭动着脖子，睁开眼睛，在陈凡异样的目光中忽然龇牙一笑，“想杀我？就凭你？”
    女孩儿说着，歪着嘴，做嘲弄状，“你真是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差一点儿，真就着了你的道儿了！”
    她抬起手来，咯咯直笑，于此同时，无遮大会的会场附近，看台上，混乱一片！
    “老爷子！老爷子！”
    “爹！”
    “爷爷！”
    “太姥！”
    几乎在同时，神灯会阵营中各大家族中，都有位高而尊者忽然晕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
    祝红焱跟小姐姐她们眼里不揉沙子，一看这情形，经不住悚然一惊，偷眼一看那台子上坐着的四个白瞳人，却见那四个人，木雕泥塑一般，全然没有表情！
    人群里，一个脸上戴着面具，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也不由得悄悄地捏了捏拳头，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那边可能遇上麻烦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后面小声嘀咕。
    “莫急，莫急，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戴面具的男人说着，声音蓦地低沉了些许，“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在男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陆离身边，也有人凑了过来，小声议论着。
    陆离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没猜错，倒下的，多数都是名单上的那些人吧。”
    “不止名单上那些人，还有很多名单之外的。”
    旁边一个女助理模样的女人推了推眼镜，“看样子，漏网之鱼真的不少呢。”
    “把所有的人都详细记录清楚。”
    陆离一摆手，示意女人退下，此时，坐在陆离身边照顾他的一个黑发女子小声说，“看样子，有人把他们身上寄宿的能量抽走了。”
    “的确。”
    陆离说着，一脸温柔地看看她，又小声说，“看样子，大人物也顶不住了，出手了。”
    “会是什么情况呢？竟然能让她不顾大局做出这种事。”
    “应该是有人把她逼入绝境了，要不然，以她的精明，断然不会如此。”
    陆离说着，轻轻地咳嗽两声，“控制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分散，在面对实力不如自己的敌人的时候，这样做倒是无所谓，可一单遇上实力与自己相当的强敌，分散自己的力量就不是什么好办法，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跟她交上火了。”
    “能将她逼入如此境地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嗯。”
    陆离略微抿了抿嘴唇，“应该，是那家伙吧。”
    “不是一直有人盯着他么？”
    “你以为那些人能看得住他么？”
    陆离摇头苦笑，“如果他不想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没人能盯住他。”
    “这样的人，以后可能会是个麻烦。”
    女人说着，又看了陆离一眼，“我们是不是应该想点办法，适当地阻止他一下？”
    “就像是过去对付我一样？”
    陆离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女人一时语塞，低下头做羞愧状。
    “未雨绸缪，的确是我美女应该做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们需要一直这样，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了。”
    陆离下意识地转头看看祁凤鸣那边，发现祁凤鸣的位置是空的，略微一皱眉，正此时，火神一族的老爷子接了个电话，“老五不行了！”
    “什么时候？”
    “就刚才，忽然就不行了！”
    ——割——
    “滋——”
    女孩儿张开手臂，头冲着天，身上的皮肤变成了紫红色，冒着蒸蒸热气，无形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
    她的身形，开始有了变化。
    开始由一个小姑娘，一点点地变成一个大姑娘。
    眉目开始变得冷峻，骨架开始变得粗壮，整个人的气质，也由一种稚气中透着恐怖的感觉变成了红果果的阴狠。
    只是她的个子，跟以前一样矮，脸上的小麻子，比之前看的更明显。
    她明显不是一个美女。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点儿丑。
    丑陋而畸形的一个女人。
    或许这样的形象，有点像是金庸小说里那个长不大的“天山童姥”，只是，她比天山童姥更丑陋。
    凹陷的眼眶，凸出的嘴巴，嘴唇包裹不住的獠牙，和那个佝偻的身形和狰狞可怖的眼神，都完全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她浑身冒着蒸汽，力量越是强大，样子就变得越狰狞，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感觉像个猴子一样了。
    男人对女人的向往基本上是天生的，一向在这个问题上跑偏的陈凡却一下子有了坐怀不乱的觉悟，不为别的，这样的女人，真的叫人下不去手。
    任何时间，任何角度，任何心态来考量面前这个女人，陈凡都想发自内心地说出两个字：真丑！
    不像人的那种丑！

 第二千二百九十四章 儡祖

    “你从别人身上剥夺了力量。”
    陈凡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并不怎么奇怪，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眼前的情景只能用“见怪不怪”来形容。
    “哼哼哼哼哼……”
    女人一阵阴笑，“这不叫剥夺，这叫收回，别人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总不会也不知道吧，嗯？”
    “我能略微猜到一点。”
    陈凡略微顿了顿，“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傀儡师吧。”
    “不不不，准确地说，我应该算是傀儡术的开创者，既是开创傀儡术的人，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傀儡师。”
    “你用自己的力量，让一些已经枯萎的生命寄宿在了你的身上，然后，使用自己的力量让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你的影响。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灵魂寄生’吧。”
    “没错，多年来，经过我的不断努力，我的手中，已经有了大量可用的棋子。”
    “那你不应该这么做。”
    陈凡看起来只能是淡定极了，冷哼一声，“此次无遮大会，相信，有很多类似的人都在现场，你从他们的身上夺取了力量，他们会像失去土壤的植物一样，迅速枯萎，这岂不是意味着你们经营多年的一盘棋尽数毁了？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儿前功尽弃的意味么？”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女人再次冷笑，身子一旋，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居高临下，“反正，过了今晚，那些棋子，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本尊，将入主冥府，这里的一切，与本尊再无瓜葛！”
    “入主冥界？难道不应该是一统三界么？”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想了想之后，又一拍脑门儿，“记错了，记错了！我记错了！你不是什么幕后大老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司马长青才对！”
    “屁！”
    女人一听这话，似乎怒极，“司马长青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权欲熏心的暴君罢了！跟我等比起来，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哦？”
    陈凡做好奇状，“司马长青不是你老板吗？”
    “他也配？”
    女人昂着头，耷拉着眼皮，目光下视，“事到如今，不妨与你说了，司马长青，不过是一枚棋子！”
    “司马长青也是被你控制的傀儡么？”
    “这倒不是。”
    “我觉得也不是。”
    陈凡一撇嘴，“司马长青的实力，应该比你高强些，你不是他的对手！”
    “屁！”
    女人自尊心很强，一听这话当时就毛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跟本尊相比？跟本尊比起来，他就是个屁！”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反正我觉得他比你强。”
    “无知的蠢货。”
    女人冷哼一声，“区区凡人，区区凡人……”
    “凡人跟凡人也是不同的。”
    陈凡略微抬头，看着远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叫司马长青的家伙，应该是个诸侯王吧，要不，就是和皇帝啥的。”
    “哦？”
    女人略微有些惊讶，看着陈凡，“你如何得知？”
    “在我所在的那个年代里，这个叫司马长青的人并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起码在春秋早期以前，他并没有现在的能量，可后世几千年，这个人却一直压着提婆达多等人……一个道行没有人家高的人，却压着那么牛逼的人物，他凭什么？而且，他自称寡人，什么人会自称寡人呢？据我了解，最早自称寡人的，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王，再后来，历朝历代里，所谓‘天子’，都自称寡人，由此来看，这个人的生辰时日，最早也不过春秋时期。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尸类’，粗略想来，这种通过‘尸化’获得长久生命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抬头看着她，“他，究竟是谁？你的老板，又是谁？”
    女人眼睛一眯，没说话，陈凡见了，却笑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来说说我的猜测。”
    陈凡把鬼剑天煞戳在地上，“我赶赴冥府阴司，曾经相信调查过冥府阴司的记录，从先秦到现在，历史上自称寡人的人物一共四百七十四位，除去阴司留下过详细记录的人以外，不入阴司，不入轮回者，一共有四个人，除却出现得太晚的那三个以外，能在时间点上对的上号的人物，好像只有一个。”
    陈凡撩起眼皮笑吟吟地看着她，“好歹也是堪称一代人主，功盖寰宇，一生痴迷仙道，却不得善终。我，猜对了么？”
    女人脸色微变，没吱声儿。
    陈凡却笑了，“不说话，就是猜对了。”
    女人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也没用，我仔细调查过了。”
    陈凡一撇嘴，好像很感慨似的，“看样子，他的诚心感动了你的主子，你的主子，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们是怎么商量的？事成之后，你主阴司，他主阳间？嗯，这样倒也不错，一丘之貉，沆瀣一气，只是，你们以为，这种事真的那么容易么？”
    陈凡遥望天边，“你们能摆平神灯会，能压得住世人，但，你们有本事搞定‘那些人’么？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想要钻入冥府阴司，割据一方，与阳世诸神分庭抗礼？太天真了。其实你们很清楚，想做成这件事，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单单是一个神灯会，你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真正让你们不敢死磕的人，可不是他们，你们想要进入冥府，不单单是为了鬼门打开，放出万千恶鬼，还有更隐秘的理由吧。”
    陈凡一龇牙，“这把剑，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么？”
    陈凡低头看看戳在地上的鬼剑天煞，“同样背负鬼剑之名，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你们，是想用这把剑完成弑神的壮举，我说的对么？”
    “……”
    女人捏紧了拳头，阴着脸，不说话，陈凡却看起来比较淡定。

 第二千二百九十五章 独眼巨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阴着脸问陈凡。
    “这把剑我都拿到了，难道知道点别的就不正常了么？”
    陈凡一撇嘴，“每一代冥王，在新老交替的时候，我会将详细记载着无数秘事的图卷留给继承者，这本图卷的名字，叫《大冥王经》。很不幸，这本卷册我见识过了，虽然上古图卷里的文字晦涩难懂，但是一些基本的图谶我总能猜个大概。所以，我觉得咱们没必要东拉西扯，直接聊点实在的不好么？”
    陈凡冷笑出声，一只手挡在嘴边，鬼鬼祟祟地说，“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臭，不妨露出真容看一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哼。”
    女人笑了。
    “哼哼哼哼哼哼……”
    女人肩膀一抖一抖地，笑得更厉害了。
    “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改注意了，不要你做人家的玩具了。”
    女孩儿真的像个神经病，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他把手一顺，嗖地一下，青铜棺里的轩辕剑直接回到了手中。
    她拿着剑，用手一指陈凡，“人家生气了，杀了你哟！”
    “诶哟哟，人家好怕呢~”
    陈凡嘟着嘴，皱着脸，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还会跺脚了，那娇滴滴的样子看得她汗毛发炸，短暂的惊悚之后，一下就怒了！
    她不傻，知道陈凡是在嘲讽她！
    “哼，你这家伙，真是该死！”
    女人说完，嗖地一下，直接出现在陈凡面前，“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我是不是无敌我不知道，不过，宰了你，应该足够。”
    陈凡嘴角一歪，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了，“一次杀不了你，我就再杀一次！”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似的，都要笑翻了，“杀了我？你？你以为你是谁？”
    “嚓——”
    金光一闪，轩辕剑直奔着陈凡的咽喉刺了过去，陈凡用剑往外一割，另一只手里的短剑直接甩出！
    女人身形一翻堪堪躲过，呼地一下退出几十米，忽然嘴角一翻，露出一抹狞笑，只见她把手中的轩辕剑往天空一祭，用剑指一指，刹那间，金光回旋，如花朵般散开，女人一龇牙，“去死吧你！”
    刹那间，无数金光直奔着陈凡追去，陈凡将手中黑剑舞动生风，“叮叮叮叮叮……”
    忽然一收，一放，轰地一声爆响，天地震动，四十米巨剑凌空劈落！
    女人眼神一凛，横向闪出，忽然之间双手一掐，举剑撩起，刹那间，巨石翻腾，呼啦啦直朝陈凡拍去！
    陈凡手掐不动指，忽然一捏，“定！”
    巨石凌空不动！
    正此时，女人腾身而起，双手横开一转，再一托，呼啦啦巨石翻腾，竟然一下举至天空！
    “轰——”
    一声爆响，巨石砸落，陈凡身形回旋，“伏龙翔天！”
    巨龙盘起，击碎巨石，正此时，女人双手结印，猛一拍地，“轰——”
    地面下陷，翻滚，一瞬间便把陈凡卷了进去，“仙法，沉沦！”
    “轰——”
    陈凡双手合掌，身形定在空中，“鬼遁，避水咒！”
    “避水咒？看你如何！”
    女人单手一指，半空一声惊雷，“嘎啦——”
    “砰——”
    双掌往天空一举，刹那间浊浪排空，陈凡使出擒龙功，刹那间，一条水龙猛地朝女人扑了过去！
    女人嘴角冷笑，脚下一踢，一块小山似的巨石撞出去，天空中雷雨交加！
    “哒，哒哒！”
    女人变换手势，一掌轰出，刚被陈凡一脚踢回来的巨石瞬间化为齑粉，于此同时，无形中一道掌气奔腾而出！
    “砰！”
    陈凡也使一招不周断掌，两道掌气隔空相撞，顿时火星四溅！
    “砰砰砰砰砰砰……”
    两道残影一撞，身形回旋之际，两个人大打出手，眨眼间就是十几招，忽然之间，一声爆响，二人分开，落地，如阴阳鱼一样盘旋奔走！
    忽然女人往后一撤，把手一甩，呈扇形，十几根粗大的金针飞出，“飞针！”
    “哼！”
    陈凡腾身躲过，翻身劈剑，四十米大剑再次出现！
    女人吸收力量以后，确实实力大增，功力不在司马长青之下，二人激战，眨眼就是几十回合！
    忽然陈凡身形大定，长剑竖起，用手指点着剑锋自上而下，“甲乙丙丁午己庚辛申酉戌亥，大吉大利！灵剑开封！起！”
    一声“起”，鬼剑天煞抛至半空，陈凡身形回旋在地上打了个扫堂腿，前扫，后扫，翻身摇头，剑指往外一刺，“灵剑降魔！”
    “嚓！”
    黑剑一闪，直本女人的方向刺了过去，女人一看，就知道此剑无法回避，当即把手中轩辕剑换到手心，唰一转，千万剑光一转，化作光盾横亘身前，“咚——”
    无形结界正接在迎面击来的鬼剑之上，刹那间，一声闷响，宝剑被震了回去，重新落在陈凡手中！
    陈凡双手持剑，挥舞如风，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嗖嗖嗖嗖连续不断的剑气纵横捭阖，直接将光盾撞得咚咚作响！
    女人感受巨力，往前一顶，不做半分退缩，正此时却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猛回头，发现陈凡已在身后！
    “唰！”
    “叮——”
    两剑相冲！
    陈凡脚下回环，追风赶月连续不断，“叮叮叮！！！”
    “嚓！”
    女人不再防守，看空档，一剑刺出！
    剑光直冲，金光大作！
    “啪！”
    陈凡身形横翻，贴着金光反刺一剑！
    “啪，嗖！”
    二人一触即分！
    女人咬牙，手中剑花闪烁， 猛地往地上一戳，“瞪——”
    双目一开，红光四射，“不跟你玩儿了！”
    随着一声闷响，地面轰隆一声，一个高楼般的巨大身影拔地而起！
    那高大的身形，肚目，虬须，委实吓人！
    更可怕的是，巨人的双手之间，也握着同样一柄巨剑！
    “通灵术，独眼龙伯！”
    “腾——”
    独眼巨人一下睁开眼睛，随着女人一起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剑尖朝下，对着陈凡就是一记猛戳！

 第二千二百九十六章 六手蛇身

    “轰——”
    灰尘漫天！
    一道身影在半空旋转，身形一翻，有如一只鬼鸾搏击长空！
    “单剑，双臂，三魂，七魄，八山十海，无我不断者——”
    “刑首杀！”
    “啪！”
    身形一缩，再一展，巨大的斩击瞬间轰出，刹那间，巨大的身影连同手中巨剑一同斩断！
    巨大的头颅瞬间摔落，化作漫天烟尘！
    女人摔在地上，腾地一下起来，对天咆哮，“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砰！”
    双手捶地，“水遁，不堕黄泉！”
    “嘎——”
    滔天黄泉刚一出现，天空中就是一个闷雷，于此同时，五色疾雷自天空落下，化作五条巨龙盘旋而下！
    陈凡双手飞速结印，一口气七八十个，忽然抬手一指女人的方向，声色俱厉，破音般大吼一声，“土遁，断壁升空！”
    轰地一下，地面骤然隆起，一柱擎天之际，正与五龙相撞！
    “轰隆隆——”
    疾雷漫天，陈凡双手一扣，在头顶，随着单脚一跺地，“五雷转灭！！！！！”
    五条巨龙一下撞在了女人在巨大的冲力下不得回旋的身上，刹那间，雷光漫天！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陈凡结印飞快，根本看不清动作，就此时，忽然双手叠扣，呈“牢”印，“仙法，拳手封！”
    “轰！”
    地动山摇之间，两只巨手从两侧拍来，一下将女人拍在掌中，却不想，正此时忽然一声狂吼，“啊——”
    “咣”地一声巨响，两只巨手瞬间崩裂，女神身后，火光冲天，丝带飞扬之间一个形容丑陋有如修罗恶鬼般的女人冲了出来！
    女人真身一现，六只手臂隔空乱抓，她抬头，吸气，猛地一吐，砰地一下，巨大的一口浓痰喷了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浓痰！
    它猩红，炙热，明明是一口岩浆！
    陈凡闪得极快，一个跟头就翻了出去，落地时，却见女人抬手一抓！
    “咚——”
    半空一声轰鸣，整个空间都似乎扭曲了，陈凡的身子完全吃不住力，竟被女人隔空抓去！
    身体使不上力气，陈凡只能腰间一拧，剑尖对着女人的方向猛地一刺，“嚓——”
    女人侧头，张口，吭哧一口直接将剑锋咬住，于此同时，另一只手，横着一掐，直接掐住了陈凡的脖子！
    猛一攥！
    “噗——”
    陈凡瞬间切换身形，落在女人身后，他手一翻，长弓落地！
    “哒——”
    弓一翻，人一抖，陈凡的身子一团，一转，就地一翻之际，已经双脚踹着弓弦砰地一下射出一把巨大的羽箭！
    “啪！”
    女人回手一打，羽箭应声而断，于此同时，女人也翻身落地，她一落地，又是一口浓痰！
    “啪！”
    陈凡双脚横开，巨大的浓痰贴着胯下飞了过去，就此时，女人忽然双目一瞪！
    “嚓——”
    刺眼的白光激射而出，陈凡的皮肤立即感觉到灼痛无比，就此时，女人甩动胳膊狂奔而来，一脚踹在陈凡的胸口上，紧跟着，抄起地上的轩辕剑，猛地一掷！
    “叮——”
    陈凡一脚踢开剑锋，落地，闭目，双目灼痛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是！
    “呼——”
    疾风铺面，陈凡消失，两道残影同时出现在女人两侧的同时，两道残影直奔着女人的体侧戳了过去！
    “咔咔！”
    女人身后的手臂瞬间窜出，一左一右，同时卡住了两道残影的脖子，耳边听得背后风起，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脖子一扭，一百八十度，“噗——”
    又是一口岩浆！
    “啪！”
    岩浆撞在剑锋上，被瞬间挑开，于此同时，陈凡背身而过，剑锋反刺，“噗——”
    狭长的剑锋一下将女人刺了个对穿！
    “啊——”
    女人大叫，全力朝陈凡抓去，就此时，陈凡一翻身，唰地一下滑出了十几米！
    “啪啪啪！”
    脚下踢出罡步，陈凡双手结印往天空一举，“太上……”
    “嚓！”
    话音未落，女人已经抽出了鬼剑孤鸾，对着陈凡一个猛甩，吓得陈凡赶忙闪了过去！
    “你以为，你真杀得了我？！”
    女人猛瞪双眼，一勾手，陈凡背后，忽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鬼爪，一下把他推了过去！
    “咔！”
    身影狂突，一剑劈落！
    再次接住鬼剑天煞的陈凡将女人一劈两半！
    却不想女人身形一分，竟也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的同时，两只手臂瞬间挥出，一左一右，正撞在陈凡的胸前身后！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陈凡顿觉天旋地转，女人不给陈凡反应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地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啪——”
    倒地，翻起，女人跳起来对着陈凡一通猛揍，双拳打出，如疾风暴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拳头像一颗颗炮弹一样打在陈凡的身上，女人刚刚分开的身体随着一次次撞击迅速愈合，他两只手抓住陈凡的胳膊，骑在陈凡的身上一通狂揍！
    天在颤，地在抖，猛烈的撞击之中，鲜血四溅！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在强烈的触痛之后，陈凡再也按捺不住，忽然之间一个爆起，发出了野兽般的狂吼！
    强大的冲击波一下将女人掀飞，女人倒地，站起，两个人就像是两只野兽一般撞在一处，拳脚相加，厮打在一处！
    太快了，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战术，光是出于本能地猛烈厮打，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怪物，两个怪物贴身肉搏！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女人似乎从来没想到如此状态下竟然还会被人压制，瞬间暴怒起来，她一脚踹飞了陈凡，翻身而起，对天狂吼之间，身形鼓荡，开裂，像是什么东西要从身体之中破茧而出似的！
    “砰——”
    表皮阵阵开裂，猛地喷到了半空，在女人原本已经不像人的身体里，一下钻出了一支像蜈蚣一样的身体！
    这是一个怪物！
    六手，蛇身！
    蛇身扭捏，蠕动，在地上盘旋！

 第二千二百九十七章 噩梦梵音

    看她的样子，不得不怀疑这个臭娘们儿跟女娲一族有些联系！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人口中喃喃自语，忽然身形又是一鼓，猛地一扭之际，两条腿，却从那蛇身里踹了出来！
    有如蜕皮的过程之后，一个浑身赤裸，却不似人形消瘦身影半人怪物呈现在陈凡面前，光眼睛，就有六对！
    这是妖怪吧？
    这不算妖怪，什么算妖怪？
    “看到过本尊现在这个样子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那一天，本尊，要杀了你！”
    女人说着，忽然身后一抖，许多翅膀一抖一抖地，缓缓飞了起来。
    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超级大的大蚊子一样！
    蚊子成精的模样！
    可她确实不是蚊子！
    “本尊，是天地间，最可怕的妖魔！本尊，是主宰冥界真正的王！本尊，绝不会轻易败给尔等这种……”
    “砰——”
    脚下猛地翻起一阵白烟，陈凡原地起跳，一下飞到了半空，呼地一下，罡风拂面！
    “我，才是王！”
    “砰！”
    一拳狠揍，女人应声而飞，摧枯拉朽般的一通拳打脚踢，惹得四周浓烟翻滚！
    “够了！！！！！”
    女人又是一声怒吼，整个人当时爆起，随着这一身怒吼，罡气瞬间爆开，扩散，将四周一切都冲出了几十米！
    地面上，赫然一个大坑！
    “唰！”
    女人一下咬住了自己的胳膊，用力一扯，扯掉手掌，紧跟着猛地一甩，唰地甩出一个半圆形的印记，他双手结印，往地上一拍 ，沉声怒吼，“仙法，通灵！”
    “唰——”
    地上四溅的鲜血猛地一下蒸发了，于此同时，四周开始颤抖，大地，山川，草木河流，都变得异常兴奋！
    女人口中喊的是“通灵”，却并没有召唤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来，正相反，她召唤的，似乎就是山川草木和这里的一切！
    “啪！”
    双手合什，女人略微腾空，浑身上下，血气飘荡环绕，样子，有如敦煌壁画里的天女和菩萨，“宇宙霜天，皆为吾盾！疾雷风火，皆为吾刃！菩萨相，天地主宰！！！！！”
    “咚——”
    半空中佛音响起，女人四周，佛光笼罩，她一龇牙，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嘎——”
    陈凡能管那个，合身扑上，却没想，距离女人还有七八米距离的时候，无形中一股巨力，已经将他弹了出去！
    于此同时，四周巨石环绕，流水翻涌，雷光纵横！
    无形之中，无数巨大的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女人的身侧！
    “金光护体，万佛来潮！”
    无数似有似无的灵体胡绕着这个狰狞可怖的怪女人，低眉顺眼，似口中念念有词，漫天梵音，时大，时小，声音鬼鬼祟祟，听得人头皮发炸！
    “南无波比波比波波，南无波比比比波波，南无南无，南无真么波比波比波……”
    梵音入脑，天旋地转，无形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巨大压力直透过来，几乎就是无孔不入！
    眼看着陈凡捂着脑袋做痛苦状，女人冷笑，声音更巨大了几分，“南无波比波比波波，南无波比比比波波，南无南无，南无真么波比波比波……”
    她在唱诵！
    她身后的家伙也在唱诵！
    每个人都在唱诵！
    大合唱一样的情形之下，那声音让人简直想死！
    也叫人……
    动弹不得！
    忽然！
    陈凡一个倒翻出去，浓雾里，也不知道从哪儿抄来两个大喇叭，怒睁通红的双眼打开音量最大键，对着女人和众灵的方向怒吼起来，“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呦咳呀，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呀呀呀呀呀，哟——”
    陈凡的声音，高亢，嘹亮，激情四射，俩大喇叭一带，巨大的声波出去，撼天动地！
    梵音神曲相撞，在半空滋滋直冒火星儿，那边似乎也被镇住了，一个个面皮抽动，声音也大了几分，“南无波比波比波波，南无波比比比波波，南无南无，南无真么波比波比波……”
    陈凡这边，“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啊咿呦咿啊咿呦咿！”
    “无波比波比波波，南无波比比比波波！”
    “呔咯呔，咯嘚呔，咯嘚呔！”
    “无波比波比波波！”
    “呔咯呔！”
    ……
    “诶呀我草！”
    身后的众多灵体受不了了，呜嗷乱叫，风也似的跑了！
    女人一回头，嗡地一块大石头直接砸在了她的脑门儿上！
    一个后翻，女人落地，双手一拍地面，“起——”
    呼啦一下，乱石腾空，乱石被红光包裹，给她往前一拍，直奔着陈凡拍了过去！
    “哒——”
    陈凡扔了大喇嘛，脚下一踢，乱石相撞的同时，一剑破空而出！
    “嚓——”
    “叮——”
    女人似乎不想跟陈凡肉搏了，因为实在打不过，她一抬手，地面上瞬间腾起一只巨手，一下拍开陈凡，于此同时，女人身形舞动，“哗——”
    远处乱流奔来，水花在天空飞舞，汇聚成两条水蛇的模样，直奔陈凡扑去！
    陈凡单手结印，往外一横，“唰——”
    瞬间，巨蛇失去控制，一下拍在地上，正此时，猛地寒气奔出，水花结冰，给鬼剑一扫，直接扫出万千冰锥，唰唰唰钉子似的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女人一声大吼，开掌击出，破碎的冰凌裹着狂风一下将陈凡包裹其中，陈凡单手掐不动指，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冰凌包裹之中，四周一个球形空间不被侵扰！
    “该死的畜生！”
    女人几次出手，都不能把陈凡怎么样，显然有些急了！
    咔嚓一下，又扯掉一只手臂，单掌一推，一送，血水在空中飞舞，“要你命！”
    “嘎——”
    猩红的血水飞出去，像是子弹一样激射而出，一下打穿了陈凡的护体罡气，陈凡一翻身，却也躲过了，正此时身后一声爆响，身后参天大树被一掌洞穿！
    好大的威力！
    饶是陈凡实力强大，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心惊三分，正此时，却见女人身形身后残影闪动，忽然对天一指，“来！”
    “轰隆——”

 第二千二百九十八章 虫

    一道落雷急坠而下，女人落地，运气，大吼，“看这个！”
    “滋滋滋——”
    两道巨大的电流从掌中喷出去，陈凡把鬼剑一甩，剑气对上电光，又是一阵漫天扬尘！
    “呜——”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
    陈凡穿透浓雾，一剑刺来！
    “啪，砰！”
    女人瞬间闪躲，隔空一抓，抓了块巨石，反手一拍直接拍在了陈凡的身上！
    “啪！”
    巨石直接被拍了个粉碎，陈凡一声闷哼，略微有些歪斜，正此时，女人再次发难！双手一举，乱石狂袭！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眨眼间，一个巨大的坟堆！
    “啪！”
    双手合什，女人眼中冒光，口中催动咒语！
    “滋——”
    坟堆之中，有青烟缭绕！冒了出来！
    火光！
    岩浆！
    “呵——呸！”
    一口浓痰出去，将坟堆裹了个严实！
    再看坟堆里，忽然一声暴响，乱石破空之际，陈凡再次出现！
    这一次，他的肤色，已近全黑！
    脸上身上，好多诡异的符文！
    浓烟与黑暗中，那狰狞的面目一闪而过，当时吓得女人一个哆嗦！
    一惊之际，陈凡忽然一声狞笑，“嘁——”
    面具遮住那狰狞的脸，陈凡就像是一只猛兽一样，合身扑上！
    女人下意识地一声尖叫，唤起巨石挡在身前，却不想，随着一声巨响，乱石破碎，一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爪子一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直接将她摁在地上！
    巨力冲击之下，女人贴地滑行，陈凡反手握着短剑，猛地一往下一戳！
    “嚓！”
    剑锋未到，已经被她一把抓住陈凡的手腕，女人奋起一脚，将陈凡踢飞！
    “哒，嗤——”
    身形一闪，二人再次相撞！
    女人都来不及反应，脖子再被掐住！
    “砰！”
    “唰——”
    右臂高昂，女人的身子被举到半空，陈凡嘴角露出一抹狞笑，“砰——”
    滔天烈焰之中，女人一声惨叫倒翻出去！
    “这不可能！！！！！”
    女人怒吼着从火光中冲出，龇牙咧嘴，超着陈凡扑了过来，一阵乱抓之后，被陈凡一个回身腿踹飞，紧跟着，碎影随行又是一个三段踢！
    手指一勾，戳在远处的鬼剑天煞腾空而起，一下落在陈凡手中的同时，陈凡斜刺里一甩！
    “轰！”
    地面瞬间开裂！
    “呼噜噜噜噜噜……”
    低沉的咆哮声中，陈凡的双眼，泛着白光！
    他略微压低身子，双手持剑，斜刺里往后一举，垫步，甩腰，自下而上猛地一撩！
    “轰——”
    剑光瞬间窜出，女人奋力一扭，左臂被瞬间斩落，于此同时，陈凡已经身至半空，又是一剑劈砍！
    “唰——”
    剑在半空劈落，人却一下到了女人面前，女人闪电般出手，一下攥住了鬼剑孤鸾，孤鸾砍在女人的肩膀上，却没将她一剑劈开！
    女人满脸是血，口中血沫横飞，眼神却依然怨毒而桀骜，“你，杀不了我！”
    “噗——”话音刚落，无数钢针透体而出，陈凡身子一拧飞出去，手中，嘴里，叼着无数！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女人的身子摇摇晃晃，看起来相当羸弱，但她在笑，笑得狰狞，笑得得意！
    “北曱鬼王，当真名不虚传！不过，你依然赢不了我！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女儿说着，眼睛一点点瞪大，越来越大，“没有人可以杀死我，没有人！”
    “啪——”
    话说完，罡气纵横，女人的身子被当胸斩断！
    “噗通——”
    女人栽倒，脸冲着天，却依然在笑，“你，杀不了我！”
    “砰——”
    话音未落，脑袋已经被陈凡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那已经不似人形的脑袋一下就没了！
    陈凡转身，离去，女人的呻吟却在后面响起起来！
    摇摇晃晃，一个已经没有面目的肉坨似的东西从女人的脖腔子里长了出来，“你，杀不了我……”
    咕噜咕噜。
    稀泥一样，女人的身子再次愈合，她一阵一阵地怪笑，“你，杀不了我……”
    陈凡转头，侧目，忽然眼睛一眯，“轰——”
    血肉横飞！
    女人的身体被瞬间撕碎！
    身形落地，无数碎肉像是满地蚯蚓一般，扭动，汇聚，爬在了一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杀不了我……”
    声音，在空中飘荡，没有血肉，却有声音。
    “我是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死的！我……”
    话还没说完，滋地一声，只见女人刚刚团聚在一起的碎肉猛地一抖，紧跟着，像是掉进油锅的虫子似的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滋——”
    “我草你奶奶，你干啥！”
    “滋——”
    数分钟后，陈凡抖了抖身子，转身走了。
    地上白烟直冒，无数黑色的肉条枯萎，收缩！
    女人的声音，消失不见！
    陈凡似乎没有注意到，在一泡尿下去以后，地上的肉虫子，竟然还有些许藏在草丛里，石缝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个声音小声嘀咕着，扭捏着身子，真像是肉蚯蚓似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正此时，忽然地面震动！
    “嗡嗡嗡嗡嗡嗡——”
    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
    不对，不是卡车，是洒水车！
    不对，这是……
    陈凡坐在车厢里，木然地一按开关，三百六十度，带喷头的那种，“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翻出那个生死簿，陈凡翻了一下，仔细看了半天，收起来，走人。
    半小时后，手里拎着外套的陈凡溜溜达达地进了会场，此时已是深夜，会场里头，却人头攒动！
    略微瞅了一眼之后，陈凡就转身去了后面，近乎刚进入通道，就看见，胸大臀肥腰身纤细的祝红焱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迎面走来……
    “怎么样？”
    祝红焱一脸殷切。
    “还好。”
    陈凡笑了笑，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推门进了浴室。
    这里原本是个体育馆，一应设备还算完善，因为事前已经踩过盘子了，所以一切来得倒是很轻松。
    陈凡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跟祝红焱一起回到阵中，几乎在同时，那个音容样貌跟陈凡一般无二的身影跟陈凡略微地点了点头，转身消失。

 第二千二百九十九章 车轮战

    看台上往下面看，擂台已经破碎不堪，陈凡坐在位置上略微扫了一眼，转身问小姐姐，“人呢？”
    “刚抬下去。”
    小姐姐说着，跟陈凡摇摇头，“那三个年轻人还算出色，但是还是没能过得了最后一关，目前还有一个能出场。车轮战，说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主要是，有老家伙不要脸，以大欺小。”
    小蛮冷哼一声，“宝林寺的和尚都上来了，跟人家一个小姑娘动手！他那么大岁数，道行又高，要说辈分都是人家爷爷辈分的人了，竟然真好意思。”
    “那也不对，可能人家就是想得比较实在，话说，那么大岁数，差点儿就让一小姑娘给掀翻了，说出来怪有意思的。”
    小叶橙相比于小蛮明显更“旁观者清”一些，在一边接了一句，旋即问陈凡，“老板，一会儿，鬼门的人要都不行了，你会亲自出手么？”
    “那要看情况。”
    陈凡轻咳了一声，从祝红焱手里接过来一份炒饭，放在膝盖上，看了看下面灯光环绕的擂台和正在喋喋不休的解说，轻声说，“公平较技嘛，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他们要点脸，我就不下场了，最近两年踢腾得太厉害，已经有很多人看不惯咱们了，咱消停点儿，也是好事儿。”
    “哇！”
    小叶橙一听这话惊讶起来了，“老板，你这是怂了么？”
    “哼。”
    陈凡冷笑一声，用勺子挖了一点炒饭，递给小姐姐，小姐姐摆摆手没吃，再递给小蛮，小蛮一口吃了个干净，陈凡低头，略微犹豫了一下，递给祝红焱，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陈凡就放进了自己嘴里，“不是我怂了，是有些事情看开了，人活着，不能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而且，门派之间的事情，理应留给门派内部解决，如果鬼门没有跟名门大派一较高下的实力，上去了，也直挨打受气的一类。”
    “这倒不至于。”
    白女王看着下面，“那三个年轻人，已经连续打败了十一个挑战者，在同等年纪的人里，实力算是顶尖，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以大欺小，可能这会儿已经过关了。”
    “宝林寺的和尚是吧？”
    陈凡看着擂台上，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和尚正在跟鬼门里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少年对话，暗地里点了点头，“应该问题不大。”
    “你觉得这个少年能赢得了他？”
    小叶橙一脸惊讶的样子。
    “鬼门里找出来的这三个少年，有两个都是世家出身，从小呢，就是在长老们的精心培育下长大的，先天条件上占尽优势，唯独这小子，跟别人不大一样。我注意他很久了，这孩子，原也是世家出身，只是，他爷爷残废多年，家族也没落得差不多了，孩子虽然小，但是一心想重振家风，十二岁就离家出走遍访名师，在这三个人里，本事最大。”
    “你还特意调查他了？”
    “是啊。”
    陈凡嘴角一动一动地， 耷拉着眼皮，“有人给我介绍过，我也的确留意了一下。”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小蛮一龇牙，坏笑了起来。
    “没办法嘛，人家非得拜我为师。”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陈凡却吸了一下鼻子。
    “你答应了？”
    “没有。”
    陈凡摇摇头，“我不收徒弟。”
    “不过……”
    “如果表现好，略微指点一下还是可以的。”
    同一时间，擂台上，看起来十分朴拙的少年已经鼻青脸肿，车轮战下来，三个少年都很狼狈，不过，看着那个马上就要燃尽的一炷大香，少年的眼神还是很坚毅的。
    他抱拳拱手，“前辈！”
    “砰！”
    光影一闪，胖和尚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紧跟着奋起一脚直接将他踢下台去！
    “哼！”
    胖和尚歪嘴冷笑，“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呼——”
    此话一出，鬼门方面呼啦啦站起十几人，个个攥拳怒目指着男人破口大骂，“秃驴，你再说一遍！”
    “卧槽？”
    在场的和尚不少，一听“秃驴”二字，呼啦啦又站起不少，霎时间，局势变得剑拔弩张！
    “咯吱。”
    主席台上，一个白发老人站了起来，示意众人不必过于激动，摆摆手，对众人说道，“比武较技，本在公平切磋，请各位保持克制。”
    此话一出，众人相互看了看，相互间都坐了下来。
    “请问，来着何人？”
    主席台上，一个女人推了推眼镜儿，轻声问道。
    “宝林寺，圆光法师。”
    和尚一抱拳，脸上的横肉动了一下。
    “圆光法师夺擂成功，换香。”
    女人一摆手，有人过来换了崭新的一炷大香。
    香火点燃，和尚歪嘴冷哼，面对众人，“各位，可有江湖同道原意出来赐教啊？”
    “呼——”
    风声咧咧，一道身影倒翻出去，上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汉子上台抱拳，“在下何清，鬼术五段！”
    “呼——”
    两个人一照面，就没废话了，瞬间撞在一起，噼里啪啦几招过后，胖和尚一脚将他踢了下来。
    和尚冷哼，歪嘴，“歪门邪道，贻笑大方！就你这种水平，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这和尚怎么这么说话？”
    四周有人看不惯了，小声议论着，和尚倒是不很在意，斜刺里一指鬼门方向，“你们鬼门没人了么？只有这等货色？近年来，好像有个叫陈凡的小鬼名气不小，他来了没有？请上台一会！”
    “哼，想让陈长老登台，你还不够资格吧。”
    斜刺里一声冷笑，一个白衣女子登台，呼地一下上来，竟然手里掐着一把白色的折扇，“秃驴，你……”
    “轰！”
    和尚眼神一凛，二人直接动手，三个回合，女人翻身下台，脸臊得通红，于此同时，又有一年轻人飞身上去。
    陈凡在一边看着，吃着炒饭，心下狐疑。
    “这和尚有点厉害啊。”
    小姐姐坐在一边抱着肩膀，小声嘀咕着。
    “宝林寺三大护法之一，佛门高手里，知道名号的能排在二十名左右，三十年前出道既成名，也是个厉害角色。”

 第二千三百章 跃跃欲试

    陈凡说着，冷哼一声，“年轻时候是个淫贼，强奸了一个年轻貌美的香主，事后败露，要杀人灭口，后来被一个鬼门长老给收拾过一顿，而后二十几年不敢出门，怂了，这心底里对鬼门十分怨恨，看样子，人家是正儿八经出来找麻烦的，盯着你来。”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啊？”
    小蛮一挑眉，像是在征求陈凡的意思。
    “你能打得过他么？”
    陈凡也饶有兴致地问小蛮。
    虽然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小姐姐和陈凡本人都会教小蛮一些鬼门的秘法，小蛮资质也很高，但是，这小妮子实战经验不高，要跟这样的老油条对上，怕没那么容易，可看小蛮的意思，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不一定行，但我肯定打得过。”
    白女王在一边忍不住说话了，眼神里透着几分轻蔑，“三十回合之内，我能拿下他。”
    陈凡寻思寻思，没吱声儿，“别忘了你的身份，身为冥府鬼差，阎王令只能对孤魂恶鬼使用，这里不干冥府的事儿，你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老板，你也是冥府阴司的人！”
    白女王说着，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陈凡一撇嘴，“我是我，你是你，能一回事么，我要是犯了事儿，我能自己摆平，你要是犯了事儿，你自己能摆平么？”
    “那……嗯……”
    白女王支支吾吾，寻思寻思陈凡的话，也觉得的确有道理。
    陈凡略微想了想，再次说道，“你们几个看戏就成了，这里的事儿就别乱掺合了。”
    话说完，电话响了，陈凡把饭盒放下去接电话去了，小姐姐一撇嘴，对众人说，“都听见没？谁也别上！”
    话音刚落，就听见擂台上胖和尚开始装逼了，“哼，辣鸡！”
    旋即一转身，又指着擂台上鬼门所在的方向，“姓陈的！别缩着了，有种你给老纸下来！”
    “我去把垃圾丢了。”
    陈凡把饭盒装起来，拎着塑料袋往外走。
    “我去吧。”
    小蛮赶紧上前。
    “不用，我顺便去外面买包烟。”
    陈凡说完，真就溜溜达达走了。
    “姓陈的！你不挺牛逼的么？怎么这会儿不行了？哼，什么红烛鬼门，什么曱王鬼遁，什么鬼术师，我看你就是个缩头乌龟！”
    “嗡——”
    鬼门众人面面相觑，当时一阵聒噪，王寅长老缓缓起身，看样子是准备下场了。
    “老爷子！”
    虽然王寅长老年轻时最擅与人斗法，江湖上的名气也颇大，但现在快九十的年纪，不是逞能的时候，见他站起身来做势上前，众人连忙将他拉住，就在此时，斜刺里忽然听见有人冷笑，身形一闪，“呼”地一下，一道身影瞬间上台，砰一把，直接卡住了胖和尚的脖子，一下将他举了起来！
    巨力猛冲之下，男人掐着和尚往前滑行了十几米，一手拎着垃圾袋，缓缓侧头，“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陈凡的脸上没啥表情，也没有咬牙发狠的语气，但是，声音是冰冷的。
    那种冰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准确地说，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漠视。
    仿佛间，一切生命在这个家伙的眼里都不足珍惜一样，又仿佛，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根本就不会给他带来哪怕一丁点儿的不安。
    光凭这呼之欲出的煞气，就足够让他毛骨悚然，更不用说，对方只在一瞬间就将他彻底制服！
    那五根手指，就像一把铁钳一样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任凭对方成名多年，也完全动弹不得！
    在绝对力量上巨大的差距面前，一切技巧都太过苍白无力，和尚心里明白，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我……我……我认输了……”
    和尚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咔咔声，两只脚胡乱踢腾着，说话间，已经有血沫子从喉咙里翻了上来！
    可见陈凡的手劲儿究竟有多大。
    “你不是要找我么？找我有事？”
    陈凡一挑眉，手并没有放开，掐着那胖和尚的脖子举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掐着脖子举起一只小公鸡一样，仿佛间毫不费力！
    “贫僧……有……有眼不识泰山……贫僧……知错了……”
    和尚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说话间，看起来像要不行了，陈凡一脚踢出去，直接将和尚踹到了擂台边儿上，擂台下面迅速跑来几个和尚，赶紧把他架走！
    “来者通报姓名，你是来挑战的吧。”
    看台上，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不，我是来丢垃圾的，路过而已。”
    陈凡说完，不理会那个女人，也不理会彻底目瞪口呆的主持人，缓缓地扫了一眼四周，懒洋洋地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下，一抱拳，“在下陈凡，师承红烛鬼门，各位江湖大佬名门领袖可能不认识在下，但在下，着实有话想要说一句。今时今日，大敌当前，断不是内讧的时候，无遮大会我鬼门自成一擂，各位公平较量，切磋交流，我鬼门众人自然欢迎，只是，鬼门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也好歹流传了几千年，各位要是有什么恩怨，可以私下找人解决，冤有头债有主，另当别论。在这里要是携私怨有意刁难，怕是辱没了各位同道的名声，于人于己，都不甚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忽然鹊起鹄落，一个脸上戴着白色简易面具的男人飞身上台，他一上来，便举起手对着陈凡猛地一指，“姓陈的！少废话了！什么鬼门不鬼门的，什么东西？名不见经传的小流派，竟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与人说教？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有些人偏袒你们，就你们那些臭鱼烂虾，也敢忝列此间？识相的自己快滚，要不然，打，我也将你打出去！”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看台上有人站了起来，大喊出声，鬼门众人更是群情激奋。
    陈凡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叫嚷，斜刺里转过身来，歪嘴笑道，“这位是……”
    “怎么，你不认得老夫？”
    男人一抱肩膀，捏了捏那修理的干干净净的小胡子。

 第二千三百零一章 铁尺先生

    男人一抱肩膀，捏了捏那修理的干干净净的小胡子。
    “在下柳乘风，江湖人称，铁尺先生。”
    “什么，他就是铁尺先生？”
    此话一出，看台上再次乱了起来，一群人交头接耳，“柳乘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经很多年了，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原来他没死啊！”
    “是啊，传说，道家昆仑派的高手，多少年都没露面儿了，想不到竟然连他也出来了！”
    “我去，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呢，这柳乘风成名多年，照理说，按年纪算现在应该也有个八九十岁的模样了吧，怎么这个家伙看着如此年轻？看他的样子，顶多也就四五十岁的模样啊！”
    “你们懂什么，人家是干啥的？修仙的！修仙的把本事学高了，返老还童了呗！”
    “是么？”
    “那还用说？”
    ……
    “你真的是柳乘风？”
    陈凡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上下打量着来人，看对方的确四十出头的模样，个头不高，南人的长相，说仙风道骨，的确是过了点儿，不过也算不丑，只是一撮小胡子垂下来，还要抓两下，撇着嘴歪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着实装逼。
    “怎么，你听说过道爷的名头？”
    柳乘风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知道道爷的名头，就赶紧滚蛋，想我道家昆仑是何等显赫的名门大派？与你这般野狐禅站在一起，同做擂主，实在让师门蒙羞，你若识趣儿，便自行下台，看你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在下，便不与你动手了！”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斜着眼睛看着那货，忽然一顺手，把手里的垃圾袋举了起来，旁边有人上来，赶忙接了。
    陈凡背着手走到男人面前，上下打量，“道门昆仑？听起来倒是好厉害的样子，不知阁下有啥本事，敢在这里叫嚣？”
    “哼。”
    柳乘风撇着嘴，压根儿就没咋看得起陈凡，唰一下打开折扇，站在陈凡面前，“我道门昆仑，原是传自西域的门派，绵延三千年，奉昆仑山西王母为法主娘娘，上可通天达命，下可驾驭神鬼，中间修的是长生大道！要说本领玄妙，恐怕，以你的见识，说出来，你也不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就笑了，笑了还一定要“哈哈”个不停，虽然看起来就像个弱智一样，但这货的确嗨皮起来了，一边笑，一边手舞足蹈，远远地，还有十几个看似同门的家伙跟着大笑起来，蛇鼠一窝，昭然若揭。
    陈凡倒是不怎么生气，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些人，忽然嘴角一勾，“上台切磋，愿意领教高招，既然昆仑派如此神勇，我倒是真想看看阁下的神异手段！”
    “你要与在下斗法？”
    柳乘风嘴角洋溢着自信，用折扇指了指自己。
    “废话，你都上台了，不斗法干啥？”
    陈凡一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要文斗，还是武斗？”
    柳乘风唰地一甩扇子，还轻轻地扇了两下。
    “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
    “武斗简单，抡胳膊踢腿，比武较量。”
    “文斗呢？”
    “比点儿真本事。”
    柳乘风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打我三掌，我打你三掌，谁扛不住，谁下台认输。”
    “靠。”
    此话一出，看台上老白眉小声骂了一句。
    众人不解，有同门探身问道，“老当家的，怎么个意思？”
    “这柳乘风，可真是个阴险小人。”
    老白眉身边，一个长老模样的家伙直皱眉，“据江湖传闻，这道门昆仑，成名多年，近百年来，多数时候都不掺合江湖纷争，想当年，我们还年轻的时候，在蓉城，有一次类似这样的大会，当时，昆仑派一战成名，你知道昆仑派怎么成名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做疑惑状，“怎么成名的？”
    “蛤蟆功。”
    老白眉终于开口了，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真气灌注周身，肌体绷紧，做蓄势待发状，身上任何一处，只要受到外力冲撞，必数倍反弹回去，护身功夫当中的上乘功法。”
    “既如此，那也不至于说人家阴险小人啊。”
    很明显，大家有点儿诧异。
    “你知道蛤蟆绷紧身子是要做什么吗？”
    老爷子一抿嘴，“蛤蟆绷身，毒气内含，外力触之，散也。”
    “嗯，据说，生活在昆仑山脚下的溪水里，有一种白色的癞蛤蟆，这种蛤蟆耐寒，凶猛，毒性巨大，昆仑山上的个别的修行人以此物炼毒，修行一种毒功，运功时，浑身上下，都是疙瘩，只要外力一冲，立即毒气外射，就算你天大的本事沾上了，不死也脱层皮。这王八蛋跟陈凡说这话，就是想引陈凡上钩啊，他打你三掌，估计以他的本事不会有啥问题，但是你打他三掌，可能麻烦不小。”
    “哇，果然阴险，陈先生应该不会上当的吧。”
    这边刚说完，就听擂台上陈凡跟对方说道，“既然要比真本事，你打我，我打你，显得过于无趣了，我听说，昆仑派雪山大熊掌，味道……啊，不对，雪山大熊掌，威力强悍，当世一流，不如你我试探一翻，亮亮自己掌力，如何？”
    “你要跟老夫对掌？”
    柳乘风一听这话，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这是找死！老夫一双铁掌，断石分金，连狗熊都能一掌打死，你不怕吗？”
    “怕，好怕，吓得我小鱼干儿都抱不住了。”
    陈凡嘴角一勾，“别废话了，动手！”
    “好！既如此，让你看看老夫手段！”
    柳乘风说着，腾地一个倒翻出去，咔咔咔，直接在原地摆了几个招式，只见他掌力一蓄，蓦地浑身上下白烟乱蹿，眨眼间，皮肤青紫肿胀，脸上身上，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大疙瘩！
    那些疙瘩，个个都有瓶盖大小，冒出来，奇形怪状，就像是癞蛤蟆成精了一样！
    “看！蛤蟆功！”
    “看掌！”
    柳乘风一收手，合身扑上，眨眼间，一掌打出！
    “不能硬接！”
    白女王在看台上几乎惊叫出声！

 第二千三百零二章 密

    但她说话，却也晚了，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侧身出掌，双掌相撞，“砰——”
    一声闷响，柳乘风竟然原地没动，于此同时，“唰”地一声，柳乘风身上的衣服竟然瞬间撕裂，哗啦一下飞得到处都是，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内裤还在！
    “呜——”
    “呱——”
    “唰——”
    陈凡往后一退，柳乘风再次出手，这一次，力道更大，“哈——”
    “轰——”
    陈凡回身撞掌，一掌便将他打到了几十米开外的看台上！
    幸好，来的都是些厉害人物，有人一伸手，扶了他一下，再看那个家伙，浑身冒脓，早已人事不省。
    “这什么掌发？”
    一阵鸦雀无声之后，大家开始小声议论。
    陈凡的掌发，完全看不出门道，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下，第一下，是接掌，第二下，是撞掌，前者似不用力，后者，略微用力……
    妈耶，一掌打出这么远。
    “不周断掌。”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小声说出了这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名字。
    “不周断掌。”
    老白眉眼睛一眯，也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不周断掌？”
    老白眉身上坐着一个大姑娘，压低了帽檐儿，看不清长相，但是从那精致的下巴上看，应该也是个小美女，一听老白眉的话，她有些惊讶，“为什么跟爷爷使的不一样？”
    “一切术法，都始于形势，只待功力大成，便不需那般繁文缛节，新人学法，必须亦步亦趋，符，咒，印，罡，省不得，但，如果功力精深以至化境，就用不着了。”
    老白眉说着，默默地点了点头，“老陈头儿从哪儿捡来这么个孩子，厉害，厉害。”
    “哼。”
    女孩儿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会会他了。”
    “胡闹！”
    老爷子一声呵斥，小姑娘立即吐了吐舌头，抱着肩膀坐在一边不做声了，此时再看，医务人员已经跑过来，抬着担架把那个柳乘风抬走了。
    人还没死，但已经昏过去了，又或着，毒囊破碎，这是先把自己毒着了。
    “哗——”
    忽然之间，现场掌声雷动，没人小声议论了，都在鼓掌，仿佛间，原本对陈凡那不屑的眼神也少了许多。
    “呼啦——”
    裙带飘扬，一个穿着苗疆服饰头上抱着全是小挂坠儿的帽斤的漂亮妹子飞身上台，她衣着华贵，又充满民族特色，手里掐着一只造型略显古怪的笛子，上台抱拳。
    “哇，美女！”
    小蛮一下抓住了椅子扶手，明显兴奋起来，“这女的谁呀？”
    “不认识。”
    小姐姐一撇嘴，做不屑状，却见白女王脸色一变，“这女人，好像是那个苗疆圣女吧。”
    “没错，是她，苗疆鬼洞的圣女，蓝波依。”
    祝红焱也坐在了小姐姐她们的旁边，见此情形，经不住冷哼一声，“哼，骚货！我就知道她会出来！”
    “嗯？”
    此话一出，大家面露惊异之色，祝红焱一撇嘴，冷哼出声，“苗疆的女人，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着，她一出来，准要跟他打赌。”
    话音未落，只听台上女人莲步逶迤，直接走到了陈凡面前，背着手，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陈凡。
    看眼前这货穿着随意，模样也就一般小帅，但周身上下，隐隐地透出几分深不可测，的确叫人颇有几分兴趣，当即抿嘴冷笑，眉目里，多了几分欣赏。
    “这位道兄，请了。”
    女人抱拳拱手，微微附身。
    陈凡一看来的是个肤白貌美身姿婀娜的苗疆美女，也礼节性地一抱拳，此时，女人便一转身，背过身去，“在下，来自苗疆鬼洞，现在，是鬼洞圣女，此次来到无遮大会，准确地说，就是为师兄而来。你不用太紧张，我不是来要你的命的，只是，在下有一件事想要跟师兄讨教。”
    女人一转身，经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了，“对了，我好像忘了说名字了，你可以叫我蓝波儿。”
    “呸！”
    祝红焱一撇嘴，心里头呸了一声。
    “你是蚩尤部落的后人么？”
    陈凡一看她头顶的挂饰，再仔细看了一下女孩儿的骨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看出来了？”
    女孩儿声音很小，但是陈凡能听见，只见他依然眉飞色舞，“我跟你一样，不是凡人。”
    “那，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让一个沉睡很久的人重新醒来的。”
    女孩儿说着，眼神里猛地透出了一抹杀机，“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你偷了老娘的丹凤蛊吧！”
    “无聊。”
    陈凡冷哼一声，“在下师承鬼眼天卦陈光斗，又拜师鬼门头领黄先生，平生所学，都是鬼门鬼术，苗疆蛊术虽然神异，但平时没有涉猎，养虫子的事情，在下没兴趣，如果你丢了东西就去找别人，别在我这里讹人，行不？”
    陈凡说完，一转身似乎要走，女人忽地一咬牙，猛地一甩手，刹那间，一根纤细的银针刺了过去！
    陈凡一转身，两根手指瞬间掐住银针，随便一甩甩到了一边去，略微有些愠怒地说，“诶，我不想跟女人打架，但是，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成么？你说的事情跟我无关，再在这里捣乱……”
    陈凡眼神一凛，恶狠狠，“打你屁股！”
    女人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促狭之色，“你！”
    陈凡歪嘴邪笑，“睡了你哟！”
    女人一下羞得脸通红，“你！你敢无礼？你知道，亵渎苗疆圣女是什么下场吗？你会被千刀万剐，万蛊毒食心！”
    “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陈凡底气还是硬，嘴都不动，俨然是使出了“听音入密”的法门，他背着手，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继续传音，“看你小妮子岁数不大，长得又如此娇俏好看，要是没有随便往人脑袋上扣帽子的习惯，倒还真是不错。”
    “怎的？看上人家了？”
    经历了最初的局促之后，女孩儿反倒迅速地调整了心态，眼皮一耷拉，媚笑着抿嘴。

 第二千三百零三章 蛊女

    她道行不浅，竟然也使用听音入迷的法门，跟陈凡对答起来，“看你那贼溜溜的样儿，瞅啥呢？往哪儿瞅？你知道么，在苗疆，敢对对着本圣女乱瞅的，眼睛都给你挖出来！信不信？”
    “可惜啊，这里不是苗疆，我这眼睛，你也挖不走。再说了，瞅你咋的？瞅你不行？你长得那么漂亮，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为了让人瞅的么？”
    “让人瞅也不让你瞅！”女人翻了个大白眼儿，旋即抿嘴笑了起来，上下打量陈凡，“诶，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嗯？是不是看上本圣女了？”
    “看上了能咋的？又不给啪，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多没意思。”
    “哼~”
    女人一听这话还笑了，嘴不动，表情倒是眉飞色舞起来了，“你不试试，咋就知道只能看不能碰的？”
    “哟，你这是在勾搭我么？”
    陈凡眼神里透出一抹暧昧，“刚才还圣女呢，你看你！”
    “哼，你懂什么。”
    女人背着手，略微一挑下巴，“在鬼洞，圣女就是一地的王，那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可惜，南地边陲，那里的男人，本圣女大多看不过眼，你若愿意，本圣女，倒是可以考虑授你个大护法啥的，我保你，富贵一生。”
    “护法，护法是干啥的？”
    “护法就是保护我的，类似保镖那种。”
    “贴身保护么？”
    “你想得美！”
    “那没啥意思。”
    “咋的，你还非贴身不可啊。”
    “贴身也不干。”
    陈凡转过身去，“你现在下去，该干啥干啥，回头我可以去南疆找你聊聊，你卖我个面子，咱俩算交个朋友。今儿无遮大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给个面子，成不？”
    “那我要是不给这个面子呢？”
    女人戏谑似的看着陈凡，嘴角洋溢着一抹阴谋味道。
    “你觉得你能赢我？”
    陈凡斜睨着女人，“我这个人，心也黑，手也狠，你别招我。”
    “可我就是想试试，怎么办？”
    女人眸子里的得意更明显了。
    “从前有个女的，跟你一样嚣张。”
    “后来呢？”
    “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叫爸爸。”
    “……”
    女人翻了个大白眼儿，“你得罪了我，你就是得罪了全天下的蛊师，你别忘了，蛊师的数量，是鬼术师的几十倍，要是真把事情搞大，你们鬼门，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在威胁我？”
    “没错。”
    陈凡抿了抿嘴唇，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得罪过你么？”
    “就刚才。”
    “刚才我没干啥啊。”
    “言语轻薄就是罪。”
    “我没说啥吧。”
    “你说你想啪我。”
    “我没说。”
    “有那个意思也不行，这叫亵渎圣女，大不敬，在鬼洞敢有这个心思的男人是要被阉割的。”
    “……”
    女人见陈凡无语了，抿嘴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陈凡身边，“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不过，你得有点表示才行。”
    “要咋表示？”
    “跟我走，做我的仆人。”
    “呵。”
    陈凡听这话觉得挺熟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多年了，好多人都想让我做她的仆人。”
    “然后呢？”
    “男的都被我杀了，女的都被窝睡了。”
    蓝波儿一脸黑线，“……”
    “你是想被我杀了，还是想被我睡了？”
    陈凡背着手，“你也不是凡人，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聪明人应该懂得进退，闹着玩，也得分跟场合，你说是么？你现在下去，别捣乱，算我欠你个人情。”
    “人情？那，你要怎么偿还？”
    陈凡一侧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回头再说。”
    “哼。”
    女孩儿笑了，“我们苗疆人，最重承诺，我希望，你也是。”
    女人说着，伸出手来，一看那手势，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跟女人一个击掌。
    双手一碰，发现女人小手冰凉，女人的手一碰陈凡的手，这脸上，又显出一抹红晕，转身往台边走去，“明天晚上，我等你。”
    陈凡没说话，背过手去，目送着女孩儿离开。
    看她腰身纤细，臀部挺翘，背影十分性感，走起路来，却并不摇来扭去，不由得心底里涌出一抹美好，“哼，小浪蹄子。”
    “在下蓝波依，来自苗疆鬼洞。”
    蓝波儿走到台边，对四周抱拳拱手，“各位师兄长辈兄弟姐妹听真了，鬼门三堂，与我苗疆多有旧怨，有些误会，可以私下解决，各位袍泽，请给在本姑娘一个面子，鬼门的大日子，暂且给陈先生一个面子。”
    蓝波依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一脸暧昧地看了陈凡一眼，直接下台去了。
    看台上，众人议论纷纷。
    鬼洞是蛊师心中的圣地，鬼洞圣女，在蛊师中间影响力极大，众人一听蓝波依的话，竟然真没上前，蓝波依走下台去，一个同样穿着苗疆衣裳的女孩儿跟了上来。
    “波儿姐姐，你怎么忽然变卦了？不是说，要上台收拾这小王八蛋的么？”
    “试过了，不是对手。”
    蓝波儿不露声色，“他身上，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我身上的蛊虫很怕他的。”
    “连你的……都……”
    “没错。”
    蓝波儿说着，扭头看可看她，“这样的状况从未发生过，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哦，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俩人眉来眼去那么老半天！”
    “嗤——”
    蓝波依大眼睛一翻，直接就笑了，“得了吧，我能看上他？”
    话虽然这么说，可一寻思陈凡的身材长相，再脑补一下某些不能描述的场面，蓝波依的脸上红霞浮动，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过，这家伙也的确不简单，我跟他一对一，胜负难料。”
    “呵。”
    两个人退场，正巧白女王从卫生间出来，擦肩而过，白女王把女人的话听了个大概。
    她没忍住，冷笑一声，心说现在这人咋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你笑什么？”
    蓝波依似乎感觉到白女王的不屑，斜刺里冷冷地看着白女王。
    白女王瞄了她一眼，一撇嘴，一步三摇地走了。
    没搭理她。

 第二千三百零四章 瞬杀

    这女人的确不好惹。
    白女王明白，就算她是个在老板面前想摩擦就摩擦的菜鸡，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种的人，自己这点能耐还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老娘还躲不起了？
    白女王昂首挺胸，回去了。
    “得意个毛线啊，你这么嚣张，早晚被啪哭！”
    白女王一甩头，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蓝波依其实听见了白女王的嘀咕，但是也没追上去，她注意陈凡这一撮儿人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白女王是陈凡那边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现在不是该翻脸的时候。
    “陈先生，您是代表鬼门接受挑战的么？”
    主席台上，那个戴眼镜的女人略微直了直身子。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看看一边还只烧了一点点的大香，“嗯。”
    此话一出，看台上一片哗然。
    虽然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以陈凡今时今日的名头，站在这个擂台上，还是有点惹眼。
    “看样子，是我该出场的时候了。”
    雷真归在看台上瞅了半天了，此时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就此时，身边的老者忽然将他按住，“等等。”
    “嗯？”
    “还没到时候。”
    话音刚落，果然有人飞身上台，雷真归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擂台比武，比的不仅是本事，还有战术，还有心思，只有心思老辣内心坚韧之人，才能笑到最后。”
    “在下雷豹，师承神霄雷法，请了！”
    “诶。”
    陈凡一抬手，“你是来挑战我的么？”
    “那是自然！”
    “不用这么麻烦，一个一个上，多没劲，所有想挑战我的，一起上吧，我最近有点忙，没时间。”
    “嗡——”
    此话一出，看台上直接就炸了，无数人交头接耳，连主席台上的众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陆老大，要不，我也去凑凑热闹？”
    陆离身边，有个小伙子做跃跃欲试状。
    “你换个时候上去，兴许没啥事儿，现在上去，必死。”
    陆离的回答倒也简单直接。
    “更何况，相比于陈凡这家伙，还有更棘手的人等着我们呢。”
    陆离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主席台上那四个白瞳人，可那四个人，依然面无表情，像是木雕泥塑似的看着下面的主席台。
    “嘶——”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凤鸣已经从会场里出来了，蹲在会场外面，在抽烟。
    吐出一口烟雾之后，祁凤鸣一脸纠结地看着夜空，玄门的人都喜欢昼伏夜出，所以，这大半夜的，会场里依然热闹。
    “这个结界好像异常强大。”
    身后走上来一个穿着牛仔裤的漂亮妹子，抱着肩膀跟祁凤鸣一起看天，祁凤鸣转头看看她，笑了，也跟她一起看着天空，“不强大不行啊，总不能让老百姓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存在。”
    “那四个人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么？”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朝着祁凤鸣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见祁凤鸣不说话，她一摊手，“最起码，应该告诉我，他们……是敌是友……”
    “他们不是人。”
    祁凤鸣顿了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么？”
    “你是说，他们都是所谓的天神？”
    “神是有区别的。”
    祁凤鸣扭头看看她，“我们身边就有，但更多的，即便是我们，也很难见到。”
    “那，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天神咯？”
    女孩儿背着手，“我听说，天神憎恶人类，那他们，来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祁凤鸣一阵苦笑，“或许，他们是在监视这里的一切，又或许，他们就是单纯跑来看热闹的，又或许，他们在等一个人。”
    “司马长青还没有出现。”
    “没错，他的确没有出现，但是，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出现。”
    “你为什么那么有把握？”
    “哼。”
    祁凤鸣淡淡地笑了笑，“因为，错过今晚，他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女人一挑眉，做诧异状，祁凤鸣将烟头扔在地上，“这一次，可不仅仅是一场玄门盛会，来到这里的人，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得多，趁着还没发展到不可逆转的时候，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那你呢？”
    “我会遵守我的誓言，战斗到最后一刻。”
    “哼。”
    女人笑了，“会场里那个很嚣张的家伙就是陈凡？”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女孩儿背着手，看着天空，“虽然有点嚣张，但，看起来还真是一表人才的样子。”
    “你对他有兴趣？”
    祁凤鸣哑然失笑，“可别说我没警告你，他，很危险的。”
    “有一个传说，说他来自地狱，在境外，有一些人称之为……死神。是这样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祁凤鸣一撇嘴，“是不是死神我不知道，不过，大色狼倒的确是个大色狼。”
    “听说，苏欣姐姐跟他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你问她啊。”
    祁凤鸣吸了一下鼻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女孩儿却一脸阴险地笑了，“要是真的，那就更有趣了，能把苏欣弄到手的男人，一定有点过人之处的，起码我这么觉得。”
    话音刚落，就听斜刺里噗通一声，俩人都给吓了一跳，转头看时，正看见一个男人歪歪扭扭地挂在树上，正不断地抽搐着……
    “……”
    二人对视一眼，祁凤鸣转身回去，刚一探头就看见会场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起码三五十号，在那一阵鬼哭狼嚎之中，陈凡一脸天然呆地站在擂台中间，手里头，正掐着一个起码能有两米高的大汉的手腕，那大汉嗷嗷直叫，跪在地上，“疼疼疼疼疼疼疼……”
    “轰——”
    一个膝撞出去，大汉马上就翻了，一路狂滚直接跌出擂台。
    现场雅雀无声。
    看台上，无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美女小美女看得春心荡漾，多半捂着脸，微张着小嘴儿彻底惊了。
    “妈的，还好没动手。”
    蓝波儿看陈凡瞬间放倒几十号挑战者，吓得汗毛直竖！

 第二千三百零五章 人味儿

    “这小瘪犊子下手是真狠啊，打人向来不用第二招，出手不留情。”
    祝红焱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暗自心想，更让她觉得恐怖的是，相比于单方面制裁自己时的样子，现在的陈凡，比那时又厉害了许多！
    这家伙怎么回事？
    祝红焱活了这么久了，深知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会遇到瓶颈，当实力达到某种上线的时候，想突破，就难如登天，可看陈凡这家伙的样子，却给人一张深不见底的感觉！
    他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提上去的？
    他的上限在哪里？
    心里头想着，她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妹子，这一看，发现自己那妹子一点都不惊讶，甚至面无表情，只是目光闪烁，盯着陈凡，仪态万方地把两只手扣在一起，静静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祝红焱不由得心底里生出些许醋意，因为她看得出，自己对陈凡的了解，远不如自己妹妹来的深刻，再想想当初的事，祝红焱忍不住开口问道，“仙儿，当初，你都教了他什么？”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转头看向祝红焱，短暂的诧异之后，脸一红，拢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我当初，只传授了他一些常见的粗浅法门，至于族内秘术，也被他偷学了些……”
    祝红焱微微皱眉，“我看他的手法，自成体系，果真都是些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本事。”
    “他的天赋，有些奇怪。”小姐姐说着，悄悄地嘟起了小嘴儿，“他不喜欢模仿别人，他知道他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说起来，真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
    “照理说，你应该算是她的师傅吧，真没想到，你们能走到一起。”
    “哼。”
    小姐姐听出了姐姐的挖苦之意，冷哼一声，“那你呢？”
    祝红焱脸一红，立即尴尬起来，“我……我……我跟他……我跟他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不参杂任何别的……”
    “是么。”
    小姐姐讪讪一笑，上下打量，那小眼神儿，把祝红焱看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姐姐不必如此，其实，这种事情，我并不反对，只要姐姐愿意，你我姐妹一起，不还有个相互照应不是？”
    “嗯……”
    祝红焱清了清嗓子，略觉尴尬，“我，我得考虑一下……”
    “哼。”
    小姐姐又笑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其实祝红焱那种矛盾心理，她比谁都明白。
    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有时候，我很好奇，以妹妹你的条件，天底下的男人无不动心，你为什么偏偏会爱上这么个家伙？”
    “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讨论这个有意思么？”
    小姐姐抿嘴笑，瞥了女人一眼，“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最好的，但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
    “呵。”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原本，你是一个权倾一方的女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了这么一棵歪脖树，你放弃了整片大森林，你真觉得，这样做值得么？”
    小姐姐没说话，祝红焱瞟了一眼，又说，“他的确很厉害，也的确，一如你所说，但是，我觉得他并不适合你。你需要的，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而他，是一只永远都喂不饱的狼，像这样的男人，是圈不住的，尽管，我承认，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棒。”
    小姐姐听了这话依然不说什么，就在一边抿嘴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心里有数，不劳烦姐姐多费心。”
    祝红焱一撇嘴，也不想再多说，毕竟，她只想跟陈凡借个种而已。
    只进身体，不进生活，这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么？
    当然，如果自己这漂亮妹子忽然消失，到时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唉……”
    祝红焱那俏脸的脸蛋儿上显出一抹小委屈，不知道为啥，但是就觉得委屈。
    “这个男人，很强。”
    就在祝红焱跟自己妹妹小声嘀咕什么的时候，白女王已经偷偷摸摸回到了那个神秘老太婆身边，刚一过去，就听见那个带着一撮儿小姑娘的老太婆用压低声音感叹了一句。
    “师傅~~~”
    白女王嬉皮笑脸，一改平时的痞气，赶紧坐在了师傅的身边。
    这个号称“阴山老母”的神秘老太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白女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是你的男人吗？”
    “不，不是男人，是我老板。”
    白女王一龇牙，直接斜靠在老太婆身边，一边抠着小手手一边小声说，“怎的，师傅相中了？师傅要是有兴趣，且给弟子些时日，弟子早晚寻个机会将他擒了，献与师傅。”
    “嘻——”
    话刚说完，旁边的小师妹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姐还有这等本事？”
    “那你以为？”
    白女王拽了拽衣角，牛逼起来了，“你姐姐我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吧，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你姐我拿不下的！”
    “嘻——”
    这一次，一群女孩儿都笑了，上下打量着白女王，“师姐，你这身好皮囊哪儿来的呀？”
    “冥府阴司的东西。”
    白女王得意洋洋。
    “师姐，你现在是冥府阴司的人了，说话可不能不着边际。”
    “怎的？”
    “看你的样子，好像让人给破了吧。”
    “说啥呢！”
    白女王一听这话，媚笑着白了她一眼，“姐，玩儿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懂个锤子！”
    看她一脸得意，老太婆上下打量了白女王一阵，看她浑身上下真气鼓荡，的确实力大有进益，便点了点头，“鸟随鸾凤飞腾远，此等机会，应当珍惜，只是……”
    老太婆略微迟疑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盯着白女王，“这么久了，你可摸清了他的来路？此人，到底何方神圣？”
    “弟子倒是小心打听了，不过，暂时没有准确的说法，只知道，冥府那边，他有些人脉，在俺们那儿，大小鬼差都卖他面子，应当是个厉害人物。”
    “他，是阳间人物，还是冥府鬼魅？”
    “都不是。”
    白女王吧嗒吧嗒嘴儿，“不是人间的味儿。”

 第二千三百零六章 上场了

    “不是人间的味儿？”
    女孩儿们投来惊讶的目光。
    白女王点点头，又说，“不过，不是人间的味儿，同时，也不是死鬼的味儿。他非人非鬼，非妖非魔，貌似，不在三界六道之内。”
    “嘶溜——”
    老太婆的舌头忽然甩了出来，很长，巨长，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闪烁出贪婪的目光，“有意思，有意思……”
    “师傅，您老人家食指大动了？”
    白女王抿嘴笑，在老太婆的耳边小声说，“我试过他的底，在他手底下，估计就算您，也没得胜算。”
    “哦？”
    阴山老母面露疑惑之色，白女王又低下头，继续抠着小手手，嘴里头还嘟囔着，“他身边有几个妞儿，个个都是法力高强，火神一族那个小骚娘们儿尤其厉害，以我观察，就算门下的姐妹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哪个小骚娘们儿？”
    白女王看了师傅一眼，“红烛煞咯。”
    “嗡……”
    几个小妞儿顿时惊了。
    连阴山老母都顿觉毛骨悚然。
    “那个女魔头，竟然还活着？”
    “不单活着，活得还可好嘞，你看。”
    白女王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婆循着目光看过去，隐隐地看见了看台上坐在人群中间的小姐姐。
    人太多，小姐姐也没注意到她，她也没注意到小姐姐，但是给这一指，老太婆脸色阴郁了下来。
    “妈的。”
    小声咒骂，老太婆不吱声儿了。
    “为大局计，您老还是先撤退比较好，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白女王讪讪一笑，“老板到底想干啥我不知道，不过，最近这些日子，老板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正在对黑榜上那些大人物挨个点名，粗略看来，用不了多久可能就到您那儿了，到时候，可能真要遇上大麻烦了。”
    “你是在替陈凡传话么？”
    一个师妹直接坐直了身子，目光里，闪烁着一抹不信任。
    “看你说的。”
    白女王白了她一眼，对自己师傅说，“弟子蒙师傅关照多年，要不，早就被阴司的鬼捕抓去了，现在弟子虽然被阴司诏安成了鬼差，但多年情分，怎能忘却？如果弟子真有阻拦他的本事，弟子自然愿意冒险，可弟子实力低微，就此时来说，要是太过放肆，或许，老板都得连我一起收拾了！师傅，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得心中有数才行。”
    “老身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没事儿找事儿的，为何如此说呀？”
    “哼。”
    白女王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师傅，别人不知道，您那些事儿，弟子还不知道？您隐居阴山古庙，多少年没有露面儿了，这次忽然下山，应该，是另有谋算吧，最近，是不是有些老朋友给你透了什么信儿，又或者，有谁去见了您啊？”
    “你什么意思！？”
    老太婆没说话，身边的姐妹已经倍觉警惕，白女王一抬手，示意她们别紧张，“您那些事，弟子再清楚不过，弟子也是猜的， 没啥证据，您的事弟子也没跟任何人说过，只劝师傅您，远离这趟浑水，兀自珍重。”
    白女王说着，站起身，转头走了，“哦，对了。”
    白女王又转身回来了，“小幺儿最近玩儿得太疯了，好像有阴司的人盯上她了，您最好约束她一下，要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对您不好。”
    这一次，白女王确实走了，而会场之中，不怕死的又倒了一茬儿。
    陈凡出手，绝不留情，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所有下擂的人都是被人抬走的。
    “这小子出手真狠，又快又狠。”
    连主席台上，都有老者小声嘀咕起来。
    “狠就对了，您没看出来么？他，在立威。”
    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也幽幽地来了一句，推了一下眼镜，对老人说，“这么多人来找鬼门的麻烦，除了嫉妒以外，我就不信没人暗中谋划，你没看出来么，从出身来看，这些人的背后，好像有某些大族的影子。”
    “老家伙坐不住了。”
    一个手抱着头靠在椅子上，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的家伙冷哼一声，“他倒的确算计得不错，只是，成龙成虫，还得看子孙造化。”
    “来了。”
    女人姿色的嘴唇微微一抿，略显出一抹兴奋，果然，随着这一句“来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直接登台了。
    一人出场，四周哗然。
    “卧槽！他是！？”
    “好像是那个叫什么……”
    “雷真归！”
    “妈呀，那个不世出的天才吗？”
    “这下有好戏了，雷真归都出场了！真没想到！”
    “老先生，您怎么看？”
    旁边有人问主席台上的老者，老者眯缝着眼睛，表情严肃，“不会看！”
    女人嘴角的微笑更大了，“哼，龙争虎斗！”
    “你终于还是来了。”
    陈凡站在台中央，斜刺里看着雷真归，“你现在下去，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雷真归风度翩翩，脸上却露出一阵阴笑，“那怎么行，我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今天！你夺了我的名声，抢了我的女人，我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你！”
    雷真归的声音很小，四周的人是听不得的，但是此话一出，陈凡却笑了，“你的名声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女人，指的又是谁？”
    “你装什么糊涂！”
    雷真归咬牙切齿，“火神一族两姐妹，原本，都是我的！”
    “呵呵。”
    陈凡一撇嘴，跟雷真归在台上开始转圈圈儿，“要点儿脸行么？人家压根儿没看上你！你这种自作多情的性格随谁啊？”
    “看上不看上的，你觉得重要么？女人是用来干啥的？你以为，像我等名门望族，跟你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模一样？幼稚！”雷真归一摊手，“财富，女人，名声，权力，地位！人生天地间，缺一不可！原本我们之间并无恩怨，但是，我恨你，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雷真归说着，面露阴狠之色，“我，要重振雷神一族，火神一族是我们不能失去的盟友，要是没有你，情况断然不会如此！”
    “你说的是祝红焱么？”
    陈凡冷哼一声，“祝红焱跟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有啥关系？”

 第二千三百零七章 五雷化极手

    “哼，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怕了呢？”
    雷真归忽然笑了起来，“你，也知道害怕？”
    “害怕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拽出这么多垫背的，消耗我的体能，不就是因为你觉得你胜不了我么？都说你雷真归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啥能耐！”
    “你不怕我打死你？”
    “我怕你死的太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真归仰天大笑，忽然爆睁双眼，于此同时，四周狂雷大振，滋滋作响，“你，杀我了我？！！！？！？”
    “嗯？！”
    祝红焱跟小姐姐几乎在同时脸色微变，小姐姐转头问祝红焱，“雷真归的功力怎么进步了这么多？”
    “是啊。”
    祝红焱也内心诧异，看台距离擂台差不多有几十米，但是，饶是如此祝红焱等人依然能感觉到巨大电场带来的可怕感觉，这雷真归虽然实力不俗，但是，一上来就展现出如此强横的功力，他不怕吃不消吗？要知道，陈凡可不是一个能轻易拿下的对手啊！
    “他是想速战速决吧。”
    小叶橙在一边冷眼旁观，忍不住小声嘀咕。
    “倒是有这种可能。”
    祝红焱跟雷真归的交集比较多，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小叶橙这么一说，倒是挺同意这个说法的，他略微点头，“嘎——”
    还没说话呢，天空中一声暴雷，仿佛间天地震动，于此同时，四周惊呼一片！
    “卧槽！”
    一道疾雷自天空落下，竟然直接砸中了雷真归！
    什么情况！？
    电光之中，雷真归仰天长啸，“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他双目如电，浑身上下筋肉鼓荡，嘎啦一声，整个人化身一道闪电直奔着陈凡扑了过去！
    “糟了！”
    小姐姐一看这情形吓得差点儿站起来，“是《雷神诀》！”
    “哼。”
    看台上，老雷恒嘴角露出一抹阴笑，“曱王鬼遁，首重突袭，面对速度比自己慢的对手自然占尽优势，但是，假若对方的速度比他还快，即便他天大的本领，又如何施展？！”
    “一击，必杀！”
    一闪之间，疾雷正撞在陈凡的身上，速度太快，陈凡几乎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的刹那，却见陈凡骤然消失，电光穿过陈凡的身体，一下冲了过去！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好快的反应，这么快的速度，竟然也能躲过去！”
    “没用！”
    雷恒并不惊慌，眼珠往上一转，只见雷真归原地起跳，唰一下翻至半空，于此同时，半空中雷光大作！
    雷真归身子倒旋，扣五指，呈虎爪，指尖，五色雷光翻腾盘旋，整个人仿佛间化作一条狂坠而下的长矛直戳下去，“去死吧！”
    “嘎——”
    一道电光直坠而下，眨眼间，那只虎爪已经狠狠地掐向了陈凡的头颅，就在此时，陈凡竟然压身抬手，反手一掌，
    “五雷化极手！？”
    看台上，不少人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专门化人修为的五雷秘法？”
    小姐姐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手法，不由得心中一颤，可就在此时，却看见陈凡猛然抬手！
    “呼——”
    一个虎爪出去，十指相握，陈凡的手，竟然顶着五雷直接跟雷真归的手来了个对扣！
    “完了！”
    几乎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心里一翻，“五雷化极手”专化别人的修为，怎能如此正面对扛！
    “哼！”
    雷真归一声冷笑，于此同时，之间的五雷立即化作五条蟒蛇顺着陈凡的胳膊盘旋而下，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忽然之间，陈凡四周猛地爆起烈烈罡风，于此同时，飞旋的真气狂转升天，“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呼——”
    无形无状，似有似无，忽然之间，奔腾的气浪之中，一条巨龙盘旋而起！
    冲天的巨龙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盘旋而起的同时，那五雷，竟然随之消失！
    五色疾雷被巨龙带上天空的同时，巨龙鳞甲飞扬，无数的龙鳞就像是锉刀一样，转瞬间，空气中，血肉横飞！
    “……”
    整个会场，都被巨龙腾空时的狂风包裹住了，无数尖叫声中，龙吼声不绝于耳！
    “这是什么招式，这么大的威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没错！”
    一老者瞪大眼睛沉声说道，“降龙，十八掌……”
    “是么？”
    “降龙十八掌！？”
    “不知道别瞎说行不？”
    终于有明眼人看不惯了，怒骂一句，老者脸一红，干咳了两声。
    “伏龙翔天。”
    老白眉在鬼门众人按捺不住的兴奋之中沉声说道。
    “这就是擒龙功里的招式吧，黄先生的成名本事。”
    旁边有长老也微张着嘴，震惊不已。
    “相比于之前，这一招，猛烈了许多。”
    “不，不是许多，简直脱胎换骨。”
    老白眉说着，眼神里透出一抹沉重，“这一招，已在黄先生之上！”
    “真是青出于蓝啊，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有人将这一招驾驭得如此娴熟！”
    看台上，火神一族的族人已经忍不住赞叹起来了。
    “很难么？”
    一个火神一族的漂亮妹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投过来的，是好奇的目光。
    “怎么说呢。”
    一老者略微寻思了一下，“这世间一切术法，都有自己能力的上限，威力越大，难度也就越大，但威力，大多不会走出那个范围，但这世间，也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术法，本身的威力是没有限的，这传说中的‘焚火擒龙功’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焚火’，是吞没力量的意思，‘擒龙’指的是功法所蕴含的神通大力能降服龙虎，事实上，擒龙功能驾驭世间一切术法，水火土风，都可以吸收！这么一想，这一手，当真破得了看起来有些无解的五雷化极手。”
    “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很少有人用这一招呢？”
    “一是因为这一招是秘法，很难接触到，另一则，擒龙功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出招缓慢，过程烦琐，电光火石的战斗之中，很难用上。就算用上了，寻常人，也很难驾驭，发动这一招会跟身体造成极大负担，即便钢筋铁骨，也多半回旋不得！”
    “不实用呗。”
    “没错。”
    “可是……”

 第二千三百零八章 第一人

    “可是，这个人，却将这一招用到了极致！”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异常凝重，“你看好了，所料不错，在擂台上的这个家伙，应该是鬼门三堂既往开来的一个重要角色，甚至可以说，这货，实可能是鬼门三堂不世出的人物！三百年来，鬼术第一人！”
    “什么？他？”
    “没错！光凭他转瞬间就破了横行江湖从无对手的五雷化极手，就足可以当得起如此名望！”
    “可恶！”
    “轰——”
    雷恒见五雷化极手竟然被陈凡的伏龙翔天一招破解，顿时额头青筋暴起，恼羞成怒，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旁边的茶盏拍了个粉碎！
    正此时，擂台上，雷真归大吼出生，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猛然轰落，双掌相交，雷真归翻身而落，落在了距离陈凡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再看陈凡所处地面，擂台开裂，破败不堪！
    “你能接得住我的五雷化极手？有点儿能耐！”
    “五雷化极手？哼！”
    “砰砰砰砰砰！”
    “砰！”
    “啪！”
    一声冷笑之间，陈凡骤然消失，身形左右闪烁，只觉罡风凛冽，却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呢，陈凡已经背着手站在了雷真归的面前！
    雷真归悚然一惊，刚要起势，陈凡已经单手一挥直接将如疯似魔的雷真归击飞到半空！
    “砰！”
    “啪！”
    身形刚起，又是一声爆响，雷真归刚飞起来就被一把掐住了后脑勺，“砰——”
    一声闷响，尘埃漫天，雷真归直接砸在擂台上，一下砸了个大坑！
    陈凡背着手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脚，踩在了雷真归的脑袋上！
    他目光斜向下，冷声道，“就凭你的本事，也能与陆离齐名？哼！”
    脚下一滚，一掀，凌空抽射，一个爆踢之后，雷真归已经像是一只皮球一样直接被踢到了看台上！
    方向对着的，正是坐在雷神一族阵营里的雷恒！
    “呼——”
    老雷恒一抬手，劲风鼓荡，直接把雷真归扫到了一边，于此同时，老者嘴角颤抖，额头青筋爆起，脸如死灰地盯着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自己的小瘪犊子，“妈的……你找死……”
    “哼。”
    面对对方恶狠狠的目光，陈凡报以冷笑，“怂恿你孙子撬我老婆，勾搭庶子策反祝融一族，背地里兴风作浪炼制秘药，甚至不惜在我的饮食里动手脚，雷神一族成名多年，哪儿跑出来你这么个败类，就凭你雷恒的种种作为，也得起一个一族领袖的做派么？”
    陈凡说完，斜刺里看天，冷哼一声，“哦，对了，我说错了，雷神一族的首领，不是你，是你身边那个女人。”
    陈凡眼神里的轻蔑更多了几分，看着那个徐娘半老的妖艳贱货，“身为人妇，跟祖辈私通，事情败露以后，又杀了自己丈夫，一面扶持跟别人生下来的孽种上位，一面垂帘听政，将雷神一族的产业握于手中，心狠手辣如你，当真叫人作呕。”
    “嗡——”
    陈凡声音不大，但是说得十分清楚，话一出，刚刚还被陈凡轻松暴打雷真归吓得面无血色的众人直接就懵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关于雷家的事情，江湖上早有传说，很多人都怀疑这个老雷恒跟雷真归的生母有不正当的关系，还有传说，雷神一族的当家，就是被雷恒害死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又无从求证，只能算是乡野绯闻，在这么个时候被人提起来，自然轰动不小。
    “喂，你别乱讲！”
    雷神一族如何经得住如此丑闻，一听这话，顿时大叫出声，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做势奋起，相比之下，那个女人却还算冷静。
    她幽幽地看了雷恒一眼，雷恒会意，飞身上天，呼啦一下入鹰隼般落在台中，二话不说，当头就是一个雷掌，“我要你命！”
    “哼！”
    陈凡一侧身，直接躲过，只见雷恒速度极快，身形闪烁，挂动风雷，猛地使了一招“雷动九天”，万千雷光之中，整个身子化作无形，如闪电般闪展腾挪，直奔陈凡困在阵中！
    “哇！雷动九天！”
    无数的疾雷在阵中跳脱，直奔着陈凡的方向，入疾风暴雨一般，密不透风，可不管对方的攻击如何迅速，陈凡的身子就像是漩涡中一片枯叶一般，随波逐流，顺势而为，左扭右闪之间，任凭对方如何迅速，就是挂不到他的身！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看穿了！
    看穿了！
    起初雷恒并不惊骇，但连续使出几个杀招以后，雷恒却骤然惊醒！
    这跟速度没关系！
    跟反应的关系也不大！
    只要自己一出手，陈凡就似乎看出了自己下一招的变化！
    这！
    这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就在雷恒一慌神的刹那，迟迟没出手的陈凡忽然出手，他手往外一探，如“龙形搜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把抓住了雷恒的手腕！
    不好！
    雷恒心中一惊，连忙抽手，可是陈凡的手，去软绵绵的，如影随形，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得脱！
    “这是！？”
    “哼！”
    一抹冷笑出现在陈凡的眼中，待对方旧力用老，新力未发之际，身形一团，一放，呼地一下，膝盖提起一个猛撞！
    “老猿挂印！”
    陈凡的膝盖骨，就像是一块四方大印一样，一下子正撞雷恒的胸口，雷恒一声闷哼，只觉巨立难当，口鼻双耳，鲜血迸溅！
    “啪——”
    没等雷恒被撞飞，陈凡坐地回身，身形盘旋如龙，一掌击出，掌根横推快如闪电，这一下，狠狠地打在了雷恒的脑门儿上，一下就把老家伙打出去三十米，直接倒在了偌大的擂台边儿上！
    这一招，又快又狠，脆得吓人！
    “气贯长虹！”
    小蛮和小姐姐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这一招，得的是小姐姐的亲传！
    原本迅捷诡异的突袭手法，多是用来晃人心神，可一招用在陈凡手里，却成了摧枯拉朽的杀招，如此凌厉的一掌，虽看起来并不算华丽，可越是简单质朴的一击，越是叫人心惊胆裂！

 第二千三百零九章 活死人

    “怎么会！？”
    雷恒噔噔噔往后狂退，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你？！”
    “哼！”
    陈凡一声冷笑，“很惊讶吧，故意卖了个破绽，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你以为，你那奇毒无比的海心甲真的杀的了我么？”
    “海心甲？”
    一听这三个字，小姐姐等人禁不唏嘘起来，于此同时，雷恒那被震裂的外衣下面，隐隐地，闪烁出了点点寒光！
    寒光白里透蓝，仔细一看，这老家伙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满是棘刺的内甲！
    “太卑鄙了！”
    “这就是传说中奇毒无比的海心甲？原来，这东西一直在雷恒手上？！”
    “雷恒在江湖上辈分那么高，竟然在这种场合使用如此阴毒的手段，真不要脸！”
    “是啊，那么大岁数，脸呢？”
    “老阴比！呸！”
    四周传来一片唾骂，雷恒老脸羞红，却佯作镇定，他索性把外套一扯，霎时间，海心甲露了出来！
    一个类似坎肩儿一样的贴身软甲， 胸口处，却有一个被生生撞凹的海兽的脑袋，方才，陈凡一个膝撞过去，正撞在了海兽的头上，也正因如此，那些锋利的棘刺才没有刺中他！
    “那是什么东西？”
    小蛮没见过这种宝贝，却也看出此物非同寻常，连忙一侧身看向了小姐姐。
    小姐姐微微地眯起眼睛，盯着那老家伙，小声对小蛮等人说，“传说中，有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海兽，遍体生刺，毒性剧烈，即便是鲸鲵巨物也不敢靠近，多年前，有南海龙族捕获了一只，以此物的皮囊制成皮甲六张，取名海心甲，但凡击中海心甲的人，必然为棘刺所伤，中毒者，立即全身麻木，三日内，必毒发身死，无药可救！”
    “哇！真不要脸！这种东西应该是明令禁止的吧！”
    小叶橙在一边听得明白，立即嚷嚷起来了，看大家群情激奋，连主席台上的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了。
    “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陆离在台上看个明白，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嘀咕起来。
    “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就算雷恒赢了，也赢得不够光彩，一单为外人知道，岂不是自取其辱，为天下人所耻笑？”
    “除非……”
    旁边的女人接过话茬儿，“除非，事成之后，他得到的东西，比失去的东西多得多！”
    二人对视一眼，陆离没做声，心中暗道，“果然，这老家伙早早折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上穿着海心甲？难不成，你的双眼能透视不成？”
    雷恒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主席台上的人也没有呵止他继续装逼，雷恒冷笑着看着陈凡反而要问个明白。
    “哼。”
    陈凡报之以轻蔑微笑，“很难吗？”
    “这天下间，知道我有海心甲的人不出十个，我很好奇，究竟，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是我！”
    话音刚落，猛听得有人大吼一声，于此同时，见四五个人推着一个轮椅出现在外面，众人闻言，齐刷刷转过头去，眼见着，入场位置，一个形如枯槁，满脸憔悴的男人被推了进来，男人形如鬼魅，看起来憔悴极了，但是，那双眼睛却阴狠中透着无穷戾气，众人一看来人，初是一愣，紧跟着，雷神一族那边一阵惊呼！
    “是他！？”
    “还认得我么？老祖儿！”
    来人歪嘴冷笑，一阵怪笑，祝红焱都吓得差点儿站起来。
    “是他！？”
    “谁呀？”
    “雷神一族，上一代的当家人！雷真归的爹！”
    “什么！？”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悚然一惊，雷恒脸色微变，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再看雷神一族那个风韵犹存的妖艳“太后”直接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
    “你竟然没死！？”
    “没错，我竟然，没死！”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神蓦地乖戾起来，“我竟然，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竟然没死！”
    “来者何人？”
    主席台上，那个多嘴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在下，雷风！”
    男人朝台上一抱拳。
    众人哗然。
    “你，来此何事？”
    “来找这老贼算账！”
    “哦？”
    女人四面环顾，轻声问道，“这里是无遮大会，旨在各门派相互交流切磋，你们自己家的事，请台外处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等无耻奸贼也上得了无遮大会的台面吗？”
    男人一声怒吼，言罢，又猛地看向看台上的女人，“贱人！”
    “等等，等等！”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为何如此，请你说清楚！”
    “不用他说了，我来吧。”
    陈凡看男人几句话间已经呼哧带喘，直担心他气不过，再死过去，当即一摆手，对众人说道，“来的这个前辈，叫雷风，也就是雷真归的亲爹，雷神一族的上代当家。多年前，雷风忽然失踪，后来被断定遭遇意外，死于走火入魔，但其实，这不过是那老贼和那贱人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雷风不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他是被人毒害了。当年，雷风痴迷武道，请雷恒出山指点本事，雷恒传授了雷风雷动九天之法，指点他闭关修炼，这一闭关，就是小半年，在这期间，雷风的老婆，也就是台上那位，跟雷恒搞在了一起，后来事情败露，奸夫淫妇设计戕害了这位雷先生，一并扶了，这个雷真归上位做了雷神一族的新一代当家，其实呢，雷恒跟那个女人早有私情，雷真归，也不是雷风的儿子。原本鸠占鹊巢一出好戏也算十分精彩，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雷风先生，隐忍多年，忽然来了个死而复生，打了一手番天印，此时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揭穿这对奸夫淫妇，让天下人瞧瞧。我说的，没错吧。”
    “哼，一派胡言！”
    雷恒背着手仰着头，冷哼一声，“陈凡，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人易容成雷风的样子，就能败坏老夫的名声？你以为，老夫是好欺负的？”
    “用不着那么气急败坏。”
    陈凡斜刺里一声冷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是假，自会有人分辨。”

 第二千三百一十章 鬼气冲天

    雷恒暴怒，回头一指，“雷风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如何死而复生，简直一派胡言！”
    “哼。”
    陈凡笑了，“人死如灯灭，的确不假，可是非生死，都有定数，死生之道，我觉得，我应该比你更了解，不是么？”
    “你！你什么意思？”
    “人生而为人，都有天生的寿元，阳寿阴寿，略有区别，阳寿尽了，人便没了，阴寿未尽，便不会有冥府阴司找上门来，此时的人，还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还阳再造，你雷神一族好歹也是世家出身，见识广博，非常人能敌，可要说勘破生死，差得还太远。”
    陈凡把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根狗尾巴草，“你，可识得此物？”
    “这是？”
    “还阳草。”
    陈凡冷哼一声，“生长在黄泉沼旁边的神秘植物，据说，能让死人起死回生，可惜药力只能坚持七七四十九天，然而，即便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依然够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不识天时地利，不尚人伦纲常的狗东西，早该被天下人唾弃。”
    话说完的空档，已经有不少人跑到了雷风的近前，一看确是雷风本人，纷纷跪在地上，“大当家！”
    “……”
    雷恒脸色一变，往后退了半步，看台上的女人吓得转身就要跑，就在此时，上前几个人，一把将女人摁住，于此同时雷风阴沉着嗓音说道，“我与鬼门三堂，已经联手！我族人听着，雷恒勾结黑袍会，倒行逆施，证据确凿，我等众兄弟姐妹，不该坐视不管，清除败类就在此时！”
    “清除败类！”
    “清除败类！”
    “清除败类！”
    虽然剧情反转也算意料之中，但是当大家知道，这位火神一族的老前辈干了这么龌蹉的事情，厌恶之心已经按捺不住，霎时间，一众人等腾腾腾站起来，高喊着，要将老家伙收拾一顿，雷恒见了，往后狂退，慌忙之中大喊一声，“今日乃是无遮大会，是各门派切磋交流之时！当着几位高祖的面儿，你等想要作甚！？”
    一听这话，尽皆愕然，于此同时，只见主席台上那个不知来历的四个白瞳人纷纷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噗通——”
    雷恒张开怀抱，对着四个人做虔诚状，磕长头，匍匐于地，“臣，雷恒！恭请四位老祖！”
    “老祖？”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悚然一惊，只见那一僧一道一大一小，忽然之间双目中爆出万丈白光！
    “嘎嘎嘎嘎嘎……”
    身体开裂，皮肤出现裂隙，紧跟着，外皮崩落，一下化作四道白光升至半空，光影闪动，竟然化成了四个身形巨大光华万丈的金刚力士！
    “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盘旋，四散的光影却将会场照得雪亮，在场众人，无不惊骇！
    “这是什么？”
    “天神！”
    陆离说着，嘴角颤动，眼见那四个金刚力士站在云端，手掐指诀 ，忽觉不好！
    那手势！
    那姿势！
    难道！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嗡——
    伴随着梵音唱诵，乌云之中，忽然金光闪烁，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金棺从天空直坠而下，奔腾的气浪往外一冲，冲得看台上人仰马翻，烟尘中，四周鼓荡翻起，无数符文朝天空聚拢盘旋，一层，一层，又一层，刹那间，形成一道符文笼罩的墙壁，将会场罩在其中，梵音之中，忽见一人自天空急坠而下，正站在金棺之上！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周身上下，包裹得丝毫不露！
    “司马长青！？”
    见过司马长青的人一下蹿了起来，面露惊骇之色！
    怎么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雷恒高潮了，大笑出生，张开手臂对着陈凡大喊，“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噗——”
    话音刚落，雷恒的身子瞬间被拍碎，于此同时，司马长青走了上来！
    “唰唰唰唰唰唰——”
    两侧的看台，一下窜起了几十位，却没想，司马长青一声冷哼，举手，拍地，“轰——”
    无形中，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开去，转瞬间，天地变色！
    “啊——”
    “啊——”
    “啊——”
    转瞬间，众人的身子全都不能动了，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只有星星点点十几个人，还能勉强坚持！
    空气在颤抖，空气在燃烧，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仿佛间，在场这些老老少少与站在擂台中间的司马长青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一样！
    “哼哼哼哼哼。”
    看陈凡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司马长青背着手，看起来十分满意，“不愧一代鬼王，如此情境下，竟然纹丝不动！”
    “哼。”
    陈凡冷哼一声，“不愧，一代人皇，以凡人之躯，竟有如此神通！”
    “哼。”
    一听陈凡的话，司马长青眼神变得阴鸷起来，“看样子，你好像，知道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凡不动声色抬起头看看天空中的四个金刚力士，又看看司马长青身后的巨大金棺，眼睛一眯缝，阴沉着嗓音一指，“看样子，大人物，今天也要出场了！”
    司马长青没说话，反而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好了！寡人，今日要一雪前耻，将你就此抹杀！”
    “那，你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陈凡一声冷哼，单手掐诀，往外一甩，刹那间，一点寒光坠于身前，寒光闪烁之间，乌沉沉，一把黑色长剑！
    “嗡——”
    符文自下闪动，黑剑微微颤抖，仿佛间，嗅到了猎物的味道，司马长青一看，顿时心惊三分，“鬼剑天煞？！你！你果然是！”
    “嗤！”
    陈凡冷哼一声，眼神中杀机尽显，腾腾鬼气包裹，陈凡隐隐露出狰狞鬼相，声音里，也隐隐透出回响，“你同伴的首级，我已手下，今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送你上路！”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司马长青一声怒吼，白光窜起，天地震荡！

 第二千三百一十一章 降魔之人

    就在此时，忽听铜钟声响，“咚——”
    紧跟着，漫天白光略微一缩，天空中四位金刚力士也随之一暗，于此同时，斜刺里，东倒西歪的看台上，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从擂台上飘然落下。
    司马长青一看来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得倒是颇有几分英俊，但那种英俊，让人感觉一派祥和，又饱含着一个男人该有的沧桑与肃杀。
    他很正常，反而是太正常了，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毕竟，此时台上台下，太多的妖魔鬼怪过于不正常了。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甚至好像连手机都没有，唯独走出来时，手上捏着一串被盘得油光锃亮的佛珠，佛珠的样子，十分考究！
    男人走上前来，摇摇晃晃，嘴角洋溢着自信，可天空中四只金刚力士一见，却一下呆住了！
    个个面色剧变，吓得心惊胆裂！
    “孽畜，还没折腾够么？”
    男人一撇嘴， 扫了那四位金刚一眼，刹那间，金光顿消， 四只金刚嗖地一下落在看台上，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男人冷笑一声，轻轻地一挥袖子，刹那间，四金刚金光顿失，转瞬间变成了四个金色的小娃娃，滴溜溜一转，跑到了男人身后，消失不见。
    男人一转头，看了看一脸惊愕的陈凡，双手合什微微点头，旋即转身，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司马长青，“你终于，还是来了。”
    司马长青一看男人，面露狐疑之色，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忽然之间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经不住背脊发凉，吓出一身冷汗，“你……你是！？”
    “呼——”
    刹那间，劲风突起，随着雷光闪烁，十几个脸罩面具的家伙从天而降，这些人也不搭话，一声怒吼合身扑上，哪知道，那男人根本不阻挡，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忽然之间，通体透亮， 流光溢彩护住全身，刀剑利刃攒刺过来，竟瞬间崩裂四散，碎了一地！
    一众人看在眼里，大惊失色，慌忙间不知所措时，见男人低眉开眼，眸中金光闪烁！
    “咚——”
    又是一个绵长通透的钟声，夜空中，金光垂下，将男人笼罩其间，漫天金光环绕左右的同时，男人一抬手，刹那间四周飞旋的符文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似的，竟然簌簌簌被他吸入掌心！
    “喂！你到底是谁！？”
    司马长青实在按捺不住了，飞身而起，一指男人，男人撩起眼皮斜睨着他，冷笑道，“善哉，善哉。中州之内，乃大乘根器所在，岂容尔等邪魔如此撒野？”
    话音刚落，那金棺背后猛冲一人，形如鬼魅左右闪烁！
    哪成想，男人略一回头，身形不动，脚下却是一转！
    几乎是原地一扭的瞬间，和尚轻推一掌！
    这一掌看似绵绵无力，却没想，距离那人一丈多远时，掌力一吐，刹那间，身后那人便化做一团飞灰激荡而去！
    “砰——”
    “呼——”
    狂风席卷，激荡开来，陈凡一见大惊失色！

 第二千三百一十二章 如来

    司马长青带着几个人跟伽林教决一死战的时候，同样也是带了帮手来的，那几个人的实力，大体与伽林教几大护法的实力相当，要说实际水凭，大概略低于提婆达多，可算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此事足以说明司马长青的手下的确有些强悍的战力。
    看刚才那个人冲出来的身法，速度奇快，并不在自己之下，他藏身金棺之后，粗略看来，十有八九是在埋伏自己，可是，此等人物刚一出来就被一掌打杀，此等掌力，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
    看这样子，恐怕就算刚才跑出来的是他北曱鬼王，刚才一掌下去，不死也已经重伤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
    究竟什么人才能有如此强悍的本领！？
    心中惊愕，陈凡不由得十分恐惧，“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家伙？”
    想到这里，陈凡下意识地开了阴眼，自己打量来人，看来人，浑身上下，既没有凡人的阳火，也有没有胎光闪烁，目力汇集，可见他身如琉璃，内外明澈，俨然不是寻常样人！
    但是，这样的家伙，陈凡却从没见过！
    因为不懂，所以更现深不可测！
    “这家伙……什么人……”
    小姐姐等人似乎中招了，冷汗直流，却勉强清醒，看到刚才的一幕也吓了一跳。
    “姐姐，他也是你们的人么？”
    小姐姐问祝红焱。
    祝红焱拧眉怒目，咬牙切齿地看着来人，仔细盯了老半天，小声说，“不……不知道……这个人……我没见过……也从未听说……”
    “他用的什么手法？”
    几乎在同时，祁凤鸣已经出现在陆离的身边，陆离同样冷汗直流，看了半天，脑海里回荡着男人那看似随意的一掌，沉声道，“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但是……看刚才的动作，似乎是失传已久的……”
    “如来神掌。”
    主席台上，一个从未说话的白发老者颤抖着身子，盯着来人，目光中透着一丝恐惧。
    “他是谁？”
    旁边戴眼镜儿的女人捂着大胸，一脸诧异地看着老者。
    老者虽然冷汗直冒，却依然沉默不语。
    正此时，那男子双手合十，淡淡地看着司马长青，“喂，来都来了，动手吧！只在这里看着，在等什么？”
    司马长青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来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哼。”
    男人嘴角一勾，笑了，略微歪了下脑袋，声音里略微带着一点公鸭嗓，“在下，无名无姓。”
    “你，师承何门何派？”
    “在下，并无师承。”
    “佛门中人？”
    “算是吧。”
    司马长青跟陈凡几乎同时往后退了半步！
    看着男人手里的佛珠，却在心底里默默回想男人的一举一动。
    似乎，两个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他虽然是唐装打扮，看起来像个国学大师，但是他手里捏着的确实是一串佛珠。
    他说话之前，确实双手合十，这是僧人的习惯。
    但是，他的口中，从不念佛号！
    阿弥陀佛没有！
    无量寿福没有！
    甚至连善哉善哉这样的问题都没有！
    十六年前，一位行脚僧人来到村子里，拜会过陈光斗。
    那是陈凡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和尚。
    陈凡当时很好奇，为什么每个和尚都会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是什么佛？
    阿弥陀佛这四个字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伸直了腿问爷爷，爷爷告诉他，学佛的人都相信，人死之后，会归往西方。
    西方有极乐世界，极乐世界的当家大哥，就是传说中的阿弥陀佛。
    爷爷还说，世人业障缠身，善根浅薄，唯有念诵阿弥陀佛的佛号，才能获得西方教主的无边愿力，得以度化，死后方有一线之机赶往西方极乐世界。
    所以，不管是和尚，尼姑，喇嘛，居士，都会双手合什念一声佛号。
    学佛者，尽皆如此。
    可这人，不诵佛号！
    一个神通盖世，却不诵佛号的出家人！
    一个俨然如少林寺扫地僧一样，一出手便震惊全场的出家人！
    这家伙到底是干啥的？
    “寡人不认得你，你为何要与寡人作对？”
    司马长青一摊手，面露疑惑之色，看起来，竟然像是在跟对方讲道理一样。
    “你杀孽太重，小僧，特来渡你。”
    虽然男人明显不是和尚的打扮，说话的时候，却以“小僧”自称，这一摊手，恬静祥和，又并不呆滞缓慢，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不需要你来渡我，也不向往西方极乐，请你离开。”
    司马长青眼神阴狠，背着手，高昂着头。
    “你不愿回头，小僧也不拦你，但小僧，的确不能走。”
    司马长青一侧头，“为何？”
    “小僧渡你，是渡众生，小僧杀你，一样是渡众生。”
    “你要杀我？”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长青仰天大笑，猛然一转头，“你以为，能使一招如来神掌，你就杀的了我？千百年来，寡人匹马纵横，虽天下间豪杰无数，但自始至终，寡人都未逢对手！你何德何能，竟要如此夸口！”
    “哼，说那么多干嘛？以前不出手，是因为没有必要！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小僧跳出三界，这些事，都与小僧无关，然而，阁下所图过大，小僧不忍苍生涂炭，也只能过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了！不过，在此之前，小僧倒想说一句，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代人皇，人间显贵，莫能如此，死都死了，何必在这里兴风作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哈哈哈哈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司马长青大笑出声，“我佛慈悲若此，当真笑话！”
    “善哉，善哉。”
    男人双手合十，再抬眼时，脸上已经有金光涌动，符文遮脸，更显神秘非凡，只是，他嘴角一勾，依然随性，“既然阁下不愿回头，小僧，便只能……送阁下一程了！”
    言罢，男人双目放出金光，猛然间，变得无比狰狞，他腾身而起，半空中翻身而落，猛出一掌，“吒——”

 第二千三百一十三章 一代人皇

    翻天而起，翻天而落，凌空一掌轰出去，一个巨大的手印破空而至，司马长青脸色一变，不躲不闪，身形一旋抬手击出，“只手遮天！”
    “轰——”
    无形之中，也是一个手印，两个大手印在半空撞在一处，顿时，天崩地裂般得一声轰鸣！
    “砰！”
    “砰！”
    “砰！”
    “砰！”
    体育场的四周，祁凤鸣等人几乎同时出现，“仙法，六柱金刚牢！”
    长杆戳在地面上，旌旗飘摇，猛然间，一个六面形的气墙出现在四周，一下将看台护住，饶是如此，四周依然震颤开裂！
    “好厉害的手段！”
    陆离心中想着，悄悄跟祁凤鸣对视一眼，二人点头，静观其变，再看台中，司马长青跟那个神秘男人一触即分，唰地一下退出去，一左一右，猛然间往前一蹿撞在一处！
    “轰！”
    又是一声轰鸣，两个人齐刷刷地朝后面退了过去，看二人后退的距离，两个人的掌力，应该在伯仲之间！
    “中州之内，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陈凡看两个人斗在一处，十分识趣儿地退到了墙角，见二人实力相差无几，不由得心中泛起嘀咕。
    司马长青实力强大自不必说，来人的实力，恐怕不在陆离之下！
    如此身手，足可以横行江湖，可是，陈凡竟然从未知道天下间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
    就在现场还能保持清醒的所有人都在寻思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之间，老白眉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一缩，似乎发现了什么。
    “您发现什么了？”
    小姐姐向来机敏，赶忙问道。
    老白眉胡须颤抖，惊呼出声，老半天之后，才瞪着眼睛缓缓地说出了五个字……
    “醍醐波仁切！”
    “谁？！”
    祝红焱跟小姐姐几乎同时惊呼起来！
    “醍醐，波仁切！”
    “哼！”
    几乎在老白眉说出他名字的同时，那个男人忽然一声冷笑，他把袖子一甩，双手举在头顶，缓缓下沉至胸前，刹那间，漫天佛光照亮夜空，天空中，人影斑驳，若隐若现，点点光晕汇聚成片， 骇人听闻！
    “我去！”
    祁凤鸣抬头一看，当时吓得一哆嗦，“这特么什么人？”
    “金刚护法？”
    陆离也惊着了，心中暗道，“金刚护法汇聚成片，难不成，今天真的遇上了了不得的大菩萨？”
    心中正自思忖，猛见得那名为“醍醐波仁切”的男人闭上眼睛，于此同时，天空中，金刚护法略微一分，半空中，隐隐可见一个巨大的身影！
    “嬴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佛，佛，佛，佛，佛，佛祖……”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司马长青抬头怒目，大笑出声，“我当时谁，原来是你！寡人已历尽劫波，修成神功，纵使满天神佛，能奈我何？！”
    “孽畜，好大口气！”
    那大佛，忽然瞪大眼睛，不见半分慈祥，双目一睁有如两道巨大的射灯，直奔着司马长青射了过去！
    佛光笼罩之中，司马长青无处闪躲，只听得斜刺里这厮一声惨叫，“啊——”
    佛光之中，司马长青有如被人扔进了火炉里，浑身炙烤，黑烟直冒，于此同时，周身上下，诡异的筋肉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苦的挣扎之后，司马长青大笑起来，于此同时，那漫天佛光似乎对他再无用处！
    长发飞舞，白发飘飘，司马长青的一咧嘴，口中獠牙根根外露！
    “我滴个乖乖！这厮已然成魔？！”
    陈凡心中暗惊，再看那货，原地不动，斜指天空，“该我了！”
    话音刚落，司马长青斜刺里猛地一推，轰隆一声，巨大的金棺倒在地上，于此同时，他一挥手，刹那间，金棺之中，叮当乱响！
    “砰——”
    巨大的爆炸声之后，无数的球状物从棺材里飞了出来！
    漫天飞旋，环绕在天空，陈凡在一边仔细一瞅，赫然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清一色，个个都是……
    骷髅！
    “嘶——”
    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斜刺里给小姐姐方向使了个眼色，小姐姐会意，微一点头，一手拽起小蛮，一手拽起白小叶橙，转瞬间消失不见！
    祝红焱心中明了，连忙抓起白女王，一同消失！
    今日一战，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牛逼货，在这等人面前，恐怕火神祝融都上不去前，更不用说是她们了！
    小姐姐跟陈凡心思相通，自然明白陈凡的心思，不是出生入死才是支持一个人的唯一方式，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男人之间的战斗，应该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麻烦了。”
    祁凤鸣跟陆离他们并没有退走，但是一看司马长青祭出来的无数骷髅头，却个个脸色一变。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骷髅头本身没啥好害怕的，但是，那些骷髅头头顶上的小窟窿，却让他们心底一沉。
    这些人，都是被人用手指抓死的，看起来，就像是被九阴白骨爪戳死的一样！
    但是，九阴白骨爪是不存在的，传说中，却有一种极为邪门儿的练功方式，与此时的情形大体一致！
    “摄魂术。”
    传说中，一种利用死人练功的方式。
    习练这种魔功的人，会以灵魂为食粮，获得非同寻常的强大力量！
    据说这种魔功太过凶残，不为天道容忍，修习的过程，也异常痛苦，但，跟擒龙功一样，这是一种没有上限的魔功！
    也就是说，被他吸食的灵魂越多，他的功力就越强大！
    妈耶！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忽然间明白了，明白为啥这厮对统治冥府这件事如此执着了！
    冥府阴司，亡魂无数，这要是落在他手里，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不，现在这后果，已经不堪设想了！
    如果司马长青真的是那个家伙的话，那，起码他在人间存在了两千多年了，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岂止万千生灵？
    “哼哼哼哼哼……”
    看众人个个神情大变，司马长青冷笑了起来，嘴角洋溢着自信，仰天看了看天空中漂浮盘旋的各种头骨，“很紧张是吗？怕了是吗？不用担心！很快，你们这里的所有人，也会跟他们一样，成为寡人，最忠诚的……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千三百一十四章 山海之盟

    “嬴政，你以为，你真能赢得了么？”
    陈凡站在一边，迟迟不言语，此时，却也忽然开口了，“就算你实力强大，强悍无比，此时此刻，若我二人联手，你也没有半点胜算。”
    “你？”
    司马长青扭头看了陈凡一眼，冷哼一声，“你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比我想象中，更加难以控制。寡人悔不该一时犯傻，在没有肃清这些麻烦之前将你放出来，以至于，今日，腹背受敌。”
    “嬴政，你真以为，天下是你一人的天下么？”
    醍醐波仁切冷哼一声，“你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想怎样？尘归尘，土归土，上路吧。”
    “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再次冷哼，“醍醐波仁切，大日如来，过了这么多年，你，可还记得山海之盟？”
    此话一出，醍醐波仁切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半步，“你，你竟然……”
    “哼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再次冷笑，见陈凡一脸疑惑，冷笑道，“你是不是听不懂啊？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千疮百孔的脸，“你以为，寡人，是始皇帝么？你们，错了……在下，不过是始皇帝的一个替身罢了。”
    陈凡脸色一变，上下打量着男人，“你是？”
    司马长青遥望天际，老半天，方才沉沉说道，“白起。”
    “杀神白起？”
    “没错，就是在下。”
    司马长青缓缓地将面具扔在了一边，“千百年来，在下换过无数名字，用过无数身份，所作所为，不为天下人所共知。当年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为天下唾骂，人人皆以为，白起功高盖主，惹来杀身之祸，可你们，终究小看了一代雄主的气量。”
    “你是假死？”
    “对。”
    司马长青缓缓地转过身来，背着手，盯着二人，“宣太后晚年，疾病交加，痛苦不堪，昭襄王听术士之言，寻仙药救命，臣，白起，以四十万赵军的性命血祭，破了囚牛大阵，方有古帝出关，大秦一统！承蒙古帝青睐，赐我神力，匡扶天下！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大秦，虽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却终落得二世而亡的结局！而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风潮浪起两年余年，臣白起，始终追随古帝身边，忠心无二！”
    “你已经活了两千多年，还不满足么？就算你一统三界，成了天地共主，那又如何？你现在，已是不朽！”
    “不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长青冷哼一声，用手一指陈凡，“不朽的不是我，是你！”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朽的样子么？人人都以为我妖寿千年，已经如仙似魔，岂知，这两千多年，老夫，不寝不眠，不知人间滋味，每日里茹毛饮血，如行尸走肉一般是何等痛苦？”
    “既然如此痛苦，不如我送你一程，去你该去的地方。”
    “哼！你，不配！”
    司马长青冷哼一声，背着手仰起下巴，“要是没有老夫暗中筹划，你以为，你能出得了关么？天下如棋局，老夫，才是执子之人！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你出来？你，不过是开启地狱之门的一把钥匙罢了！三千祭，十寸根，金鼎一方，黑骨人！你以为，这句话，真是空谈吗？”
    司马长青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天空，“你，错了。”
    “轰隆隆——”
    天空中雷风阵阵，乌云盖顶，司马长青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陈凡，“杀了你，夺了你一身黑骨，我，便是司掌生死之人！我，便是三界共主！我，便是与天地同寿，永恒不朽！”
    “哼！”
    陈凡歪嘴冷笑，“这天地间，没有人是不朽的，即便是我，依然会死！”
    “哼哼哼哼哼！”
    司马长青冷笑出声，“是吗？”
    “当然。”
    陈凡扭头看看醍醐波仁切，“佛祖都有寂灭之时，何况是人呢？”
    “可你，根本就不是人！”
    司马长青歪嘴冷笑，背着手在擂台上走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老夫，却再清楚不过！黑骨人，非仙非神非人非魔，不在三界六道之中，神出鬼没，灵异非常，老夫用了两千多年，也只找到了六个，只要今日将你擒了，便可以，打开地狱之门，迎我主归来，修成正果！”
    “那，你要先看你是不是打得赢才行。”
    醍醐波仁切冷笑一声，“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咸鱼一般，还能蹦跶几下？说起话来，却如胜券在握一般！”
    “你以为，我在夸口？”
    司马长青一阵怪笑，忽然脸色一变，狰狞了起来，“我，在拖时间！”
    “拖时间？”
    陈凡二人脸色一变，司马长青大笑出声，于此同时，他一个后空翻，翻到了那金棺之上，咧着嘴面露阴险之色，眨眼间，精神头儿猛涨了许多，“要动手，便只管动手，何必多言！方才，尔等还有机会，现在，你们毫无胜算！”
    司马长青说着，猛然间一抬头，张开大嘴，“来！”
    “轰隆隆——”
    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骷髅一齐朝着司马长青飞了过来，刹那间，忽见他双手一拍，“砰——”
    骷髅头撞在一处，顿时可见漫天烟尘，烟尘飞舞之中，司马长青骤然消失！
    醍醐波仁切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他手指你捏，手中佛珠瞬间断裂，随着这一甩，佛珠与烟雾相撞，顿时噼啪乱响！
    “嗯？！”
    醍醐波仁切忽然脸色一变，发现不对，眼珠一转，转到旁边，猛见得，斜刺里，陈凡不见了！
    司马长青也不见了！
    转瞬间，两个人都消失了！
    醍醐波仁切倒吸一口冷气，左右转了一圈儿，“幻术？”
    心中正寻思着，忽觉脚下一动，低头看时，正看见一个形如枯骨的老妇趴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裤脚，他咧着嘴，咕哝着干瘪的嘴似乎正在说什么，还没等他开口，身后一动，一个脸色苍白，穿着一个小花裙子的小女孩儿也从身后拉住了他！
    醍醐波仁切忽然喉咙里咕噜一声，面露惊恐之色，刹那间，一道身影出现了，又一道身影出现了！
    病人，穷人，行将就木的老者，破衣烂衫，散发着腐败的臭味儿朝他涌来！
    哭嚎着，抓挠着，胡言乱语！

 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篱

    醍醐波仁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又退了半步，那那些穷人，病人，老人，却哭嚎着，冲了上来！
    “不！不！不！”
    醍醐波仁切连连后退，左转，右转，“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仿佛间，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人却在转瞬间隐隐地唤起了醍醐波仁切心底里极大的恐惧似的，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似疯癫的状态，“不！不！不！不！不 ！！！”
    而此时，同样的位置，在陈凡的世界里，自己的面前，却云雾笼罩，云雾之中，看到的，却是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陈凡……”
    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凡扭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牛仔裤打扮清爽的女孩儿正站在自己身后。
    是李婷。
    内心里一点波澜闪现，陈凡甩了甩脑袋，再仔细看时，她已经没了。
    “臭小子！”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光斗赫然出现在陈凡身侧！
    “爷爷！”
    老爷子再次消失，奶奶又出现了！
    紧跟着，是吴一红。
    是甄小芙。
    是……
    眼前一黑，陈凡的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无比沮丧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
    祁凤鸣等人在阵外，时刻关注着里面的情况，见三个人同时消失了，无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是幻术么？”
    “还是？”
    “哒——”
    “哒——”
    “哒——”
    地面上，脚印若隐若现，司马长青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四周，略显空灵的嗓音，不知何时，司马长青的肩膀上，多了一个身形婀娜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长发披面，脸白如纸，身形娇小纤细，随着司马长青拎着一把长刀走过去，一边蒲公英似的摇晃着身子，以一种叫人失神的空灵嗓音念道，“莫问世间事，把骰自断之。”
    “席上幽幽转，命运皆在此。”
    “但醉长相乐，欢梦无多时。”
    “蜉蝣天地间，须臾一弹指。”
    ……
    “再强大的人，内心里，也有脆弱的一面，即便漫天神佛，依然如此。你，救不了天下众生。”
    “噗——”
    司马长青走到醍醐波仁切面前，抬手一刀，刹那间，无数金光从醍醐波仁切的伤口处散了出来，转瞬间，醍醐波仁切身形一扭，化作万丈金光，飘起至半半空，谁想，刹那间，那小女孩儿把手一挥，那些金光再次归来，到她手中，汇聚成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金丹！
    她把金丹递过去，塞进司马长青的嘴里，刹那间，司马长青浑身上下金光直冒，顿觉神清气爽，无形中，似乎功力大增！
    “还有一个。”
    司马长青一转身，朝着陈凡的方向走了过去，于此同时，那小女孩儿依然面无表情，低声唱诵，“莫问世间事，把骰自断之。”
    “席上幽幽转，命运皆在此。”
    “但醉长相乐，欢梦无多时。”
    “蜉蝣天地间，须臾一弹指。”
    ……
    “嚓！”
    一刀刺出，距离陈凡胸口不到一寸的位置，赫然停止！
    司马长青的刀，竟然再也递不进去了！
    那刀口上，一只黢黑的手，正死死地握着它！
    司马长青抬头，诧异地看着陈凡！
    那女孩儿也面露惊异之色！
    陈凡低着头，一动不动，双眼睁着，像个活死人一样！
    但是……
    “咚咚——”
    忽然，小女孩儿的身子猛地一抖，“这是！？”
    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间傻了一样的陈凡的身上，忽然之间，隐隐地有黑气蒸腾！
    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出锅的黑馒头！
    只是，他的双目之中，有鲜血流淌！
    鲜血，从双目中流下来，顺着陈凡的脸颊，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
    女孩儿吃惊不小，“就算是漫天神佛，也逃脱不了我的命运之篱！”
    “吱——”
    忽然之前，面无表情的陈凡轻轻一掰，司马长青手中的钢刀，竟然扭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陈凡依然面无表情，但那急剧缩小的瞳孔，却如鬼似魔，骇人无比！
    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人知道，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有这样的表情！
    “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忽然一声讪笑，声音里透着回响，司马长青惊愕的目光中，看见了，陈凡那从轻易显现的，尖牙，利爪！
    他的肤色，正在迅速地晦暗下去，他的身上，脸上，四肢上，白色的符文正在显现！
    他整个人都与之前决然不同，仿佛间，是疯了！
    又仿佛间，原本的灵魂陷入了沉睡，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却慢慢地，苏醒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
    垂落于地的鬼剑天煞，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地面上碎砖乱瓦，也在不断跳动，甚至，四周的空气都在颤动不停！
    天空中，乌云盘旋，晦暗无光，一茅山长者脚底下的牛皮口袋里，叮当作响，似乎正预示着，一代神魔，终现人间！
    “糟了！”
    陆离虽然看不见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到灵压变换，也大体了解了一个大概，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发话，原本空无一人的擂台上，已见血光冲天，两道身影从血光中奔腾而出！
    “砰！”
    一个回旋，司马长青狠狠地落在地上，他抬头，怒目，大吼一声，“老夫今天，就送你上路——”
    轰隆隆隆——
    一声暴喝，碎砖乱瓦无数，司马长青舞动手臂内合，刹那间，无数碎石朝陈凡猛地奔了过去！
    “啪——”
    爆裂让四周震颤，现场浓烟一片！
    “呼——”
    浓烟之中，一道身影旋身而出，陈凡猛地一抖，剑光飞舞，司马长青身形一闪，躲了出去，却见陈凡身形闪烁，忽然地出现在司马长青身后，猛然刺出一剑！
    “叮——”
    司马长青如法炮制， 一把抓住了鬼剑孤鸾的剑锋，不想陈凡旋身而起，舍弃鬼剑的同时，把手一甩，“嘎——”
    一支短剑，有如一把飞刀，直透司马长青的眉目正中！
    “哼！”
    司马长青冷笑甩头，飞刀贴脸飞过，“曱王剑技，不过如此！”
    “叮——”
    话音未落，一声脆响，陈凡反手握住短剑，身在半空回头扫来！
    “噗——”

 第二千三百一十六章 九曜真如大火莲

    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司马长青几乎来不及反应，即便如此，他依然奋力一扭身子，堪堪躲过狂退十几步，用手一摸，脖子上已经黑血蔓延！
    “啪——”
    “嗖！”
    “嗡——”
    长剑竖起，鬼剑天煞的剑脊之上，红色的符文缓缓闪烁。
    随着低沉的咆哮声，万丈鬼气冲天而起！
    鬼气缠绕之下，陈凡的双目之中，爆出白色的气焰。
    气焰从七窍之中喷薄涌出，让他如鬼如魔！
    “看剑！”
    “唰唰”两下，一个转身，陈凡双手持剑，以剑做刀，一个纵劈下来，转瞬间，一道剑光径直袭来！
    司马长青奋力起身，猛然抬手，胳膊一挡，竟然硬生生接了这一剑！
    巨力之下，他身上的外套被瞬间轰裂，于此同时，隐隐然，寒光一闪，顿时把在场的人看得一声惊呼！
    那是什么？
    司马长青的手臂上，层层青鳞闪烁异常！
    那是！？
    龙鳞！
    那是青龙的龙鳞！
    “青龙甲！”
    陆离心中一沉，看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龙甲！
    传说中，千年以上的老龙，身披鳞甲，坚韧无比，一切外力都无法强行打破，有术士为了获得同等防御，从小，便挖肉植皮，将鳞甲镶嵌在自己的身上，此时一看，站在陈凡面前司马长青便是如此模样！
    “哼！”
    司马长青冷笑一声，巨力一甩，瞬间将那月牙形的剑气打散，于此同时，他身子一震，猛然间声如裂帛，身上残存的外套被瞬间撕碎，一个健硕无比的上半身露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可身上如筛枯树一般的筋肉，还是强壮得叫人心底发寒！
    更可怕的是，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龙鳞清晰可见，那鳞片，乌沉沉，散着青光，十分骇人！
    “老夫花了三百年，方才找到一条青龙，随后又用了一百五十年，才想出办法屠龙成功！今天，这一身鳞甲，终于派上用场了！”
    司马长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龙鳞，扭头又说，“你知道么？得到这一身鳞甲，老夫付出了何等代价，植入这一身鳞甲，老夫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世人，皆以无敌为荣，以长生为乐，殊不知，为了得到这一切，付出的代价，远比得到的更多！老夫，今天势必杀你！杀你，将是老夫未来路上的，最后一步！”
    “轰——”
    司马长青身躯一震，猛然间，双掌生风，他七窍生光，把手一挥，刹那间，手腕粗一方长矛出现在手中！
    “老夫杀伐一生，死在老夫手下的亡灵，不下千万！能死在老夫手下，也不辱你一代鬼王的名望！来！今天，你我就将做个了断！”
    一声怒吼，司马长青朝陈凡狂奔而来，枪剑相交，两个人以肉眼根本跟不上的速度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重重不止，奔腾的气浪撞在结界上，叫祁凤鸣等人倍觉压力山大！
    “把结界打开，我要进去！”
    忽然斜刺里一声低吼，却是陆离开口了！
    “不行！”
    “轰——”
    开声阻止，已经晚了，调查局这边，无疑以陆离的实力最为强大，虽然他重伤之后实力大减，可要在这防御结界里打开一个空档却并不难！
    “嗡——”
    斜刺里，天空中光影闪动，耀眼光影直接将结界照了个通透，陈凡与司马长青一触即分，猛抬头，正看见陆离身在半空！
    他的手中，一朵巨大的九色莲花夺人二目！
    九曜真如大火莲？！
    二人都知道这一招的威力，几乎就是一刹那，司马长青猛然拍地，于此同时，地面红纹闪现！
    糟了！
    这货要跑！
    陆离心知不妙，猛地将莲花往下一砸，刹那之间，地面符文一闪，那莲花同陈凡二人一同消失！
    “轰——”
    遥远的天际，忽然爆出万丈霞光，祁凤鸣等人一看，顿时惊了！
    “嗖——”
    “嗖嗖嗖嗖嗖——”
    几乎在同时，死气沉沉的看台上，无数人影直冲天际！
    “嗯！？”
    祁凤鸣等人一见此情形，心中一沉！
    原以为，在场还能保持清醒的人不过二十几个，现在看来，却起码有及时个人正在密切关注了局势！
    这些家伙！？
    正思忖间，陆离已经当先一个飞身而起，祁凤鸣往后一踢，一个倒旋出去，转瞬间，起码有几十号人都消失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大火莲，就如同一颗巨大的信号弹一样，指引着众人朝海边冲了过去！
    “轰——”
    巨大的水花一下冲起十几米高，漫天波涛之中，两个家伙如同两条疯狗一样斗在一处，忽然半空一声爆响，陈凡的身子像是炮弹一样摔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山崖上，乱石崩塌之间，司马长青身子一转，手中长矛猛地往前一投，“轰——”
    长矛狂旋，如飓风一般正撞过去，却不想，一道黑影猛然窜起，在半空中抱团狂转，忽然身子一展，一个力劈华山，轰地炸出一道剑锋！
    “啪——”
    司马长青重心下压，海水通天，猛地化作一个巨大的水球，紧跟着，这家伙对天张手，浑然运气，单掌挥出，一个巨大的水球直奔陈凡挥去！
    水球撞在剑光上，瞬间被轰成两半，一分之际，陈凡便不见了！
    司马长青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眼珠一动没发现人，却没想，脚下一陷，刹那间，耳侧轰鸣不觉！
    他怒瞪双眼，下意识地一张开，水下，陈凡一剑刺出，“轰——”
    又是一个大爆炸，波涛汹涌，潮来浪打！
    激荡的浪潮翻腾两下，忽然两道水柱飞起，两个人同时蹿上半空，同时落下，相聚十几米，剑光掌印疯狂对拍！
    “唰——”
    陈凡先行落地，圆形剑波瞬间扩散，司马长青奋力一掌，剑波破散的同时，却听得利刃破空！
    “咻——”
    一点寒芒先到，鬼剑天煞，瞬间刺出！
    超乎想象的速度，裹带着超乎寻常的威力，虽只是普通的一剑，却仿佛间，目不能视，力可穿山！

 第二千三百一十七章 破甲

    饶是青鳞挂身，有金刚不坏之躯，司马长青在感觉到这一剑威力的同时，也不敢用肉身正面相抗！
    可这一剑实在太快，要躲避，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中，司马长青一声怒吼，猛出双掌奋力一拍！
    “砰！”
    一双铁掌瞬间拍住鬼剑天煞，肉掌夹住这一剑的同时，无形中的巨力直接将司马长青的逼退数十米！
    水花翻涌，司马长青一声咆哮，“嗷嗷嗷嗷嗷！”
    “轰！”
    仿佛间，大海都随之震颤！
    “唰！”
    就在此时，飞出去的鬼剑天煞被陈凡一引，瞬间收回，于此同时，陈凡双目爆出白光，口中烈焰蒸腾，剑锋往后一抽，剑尖儿对外，剑首朝后，手持鬼剑大吼一声，“曱王剑技，五十一，狂风十四斩！”
    “呼——”
    重重剑光奔腾而出，有如传说中的诸葛连弩一般，月牙形的剑波纷至沓来，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猛似一剑！
    “休想得逞！”
    司马长青飞身而起，跳跃翻腾，拳交相加之际，连续踢打剑光，刹那间，狂猛的爆炸如疾风暴雨！
    “啊——”
    他再快，也根本接不住如此密集的攻势，终于再拦住第五次剑击之后，狂吼前冲，刹那间，一头巨狮出现在司马长青的四周，司马长青从狮子的口中猛地往外一冲，“轰！”
    以不坏之身，猛然冲出，四周风雷爆响，司马长青整个人化作一枚炮弹直接冲破剑光一下撞穿过去！
    巨大的孔洞不断扩大，四周一片溃散，司马长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却忽然发现，四周星星点点，都是亮光！
    红纹闪烁！
    漫天飞舞！
    这是！？
    无数的符咒飘散在半空，随着一声大喝，骤然爆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无数符咒连续爆炸，惊天动地一起喝成，正此时，忽然间司马长青身子一张，狂吼出声，“嗷嗷嗷嗷嗷嗷——”
    “你以为，区区符箓，能伤得了我？！”
    “砰！”
    话音刚落，司马长青肩膀一重，猛然间心觉不对，下意识一回头，正看见，斜刺里，一双白森森的眼睛正在自己身后！
    “啊！”
    一声惊呼，长剑挥落，鬼剑天煞轰然斩下！
    剑锋割开龙鳞，火星四溅，司马长青一声惨叫被击出多远，半空中，他身子一拧，倒翻出去，啪地一下，双脚踩在波涛之上，惊起滔天巨浪！
    “来！”
    “唰唰——”
    一句话出，两道身影在他身前极速掠过，刹那间，左右同时，两道身影从斜刺里一闪而至！
    剑光交错，两把剑，像是一把巨大剪刀一样，直朝司马长青的脑袋扫了过去，司马长青一嗖头，躲过去，没想，那两道身影同时回旋，转砍为刺！
    “砰！”
    司马长青骤然出手，两只手，一左一右，直接抓住了剑锋，就在此时，一道劲风破水而出！
    “咚！”
    半空中，陈凡一脚踏来，正揣在司马长青的胸口上！
    司马长青闷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不想陈凡身影一闪，使出身外身法，刹那间，一闪而至！
    反手握剑，凌空而落，“唰——”
    剑光一闪！
    黑血飞溅！

 第二千三百一十八章 一世枭雄

    暴怒之中，司马长青一声大吼，奋起一脚直接将陈凡踢上半空，于此同时，这货乌龙绞柱往下一拍，双手开合，猛地朝天一指，“哈——”
    “咚——”
    一指惊雷，直透云霄，陈凡身子狂拧横剑护身！
    鬼剑天煞撞在那股巨力之上，瞬间弹飞！
    陈凡身在半空也是一拧，双掌交替，连续拍出，刹那间，掌印飞舞，雷火纵横！
    “哈哈哈哈哈哈，再来！”
    司马长青越战越勇，不顾破甲之痛，猛然间身子一旋，溅射起的水花漫天飞起，直接化作一条冲天的水柱直奔陈凡冲了过去！
    “哗——”
    巨浪滔天，刚一窜起，就被陈凡一剑斩成两段，司马长青身子一滚倒飞出去，拳头对着水花，猛地一砸，“轰——”
    大面积的冰霜奔腾而出，无数碎冰直奔陈凡戳了过去，陈凡身形一转，贴着冰针一闪而至！
    身形外张，一剑袭来！
    “叮！”
    又是一声脆响，司马长青的手，一下攥住了陈凡手中的剑，于此同时，他怒吼一声，右手成刀，直奔剑脊砍去！
    “唰！”
    就在那一刹那，鬼剑天煞瞬间消散，于此同时，陈凡身子一旋，反手握住短剑天哭，直接朝着司马长青的太阳穴戳了过去！
    司马长青见势不好，猛地一歪身子，剑 躲开了，却没躲开陈凡接踵而至的悍然一脚！
    砰！
    一个转身腿，毫无预兆，司马长青一声闷哼倒飞出去，在水面上弹射两下，放在翻身站起，就在此时，背后一紧，剑光突现！
    “噗——”
    “曱王剑技，三十一，鬼影杀！”
    血光四溅的同时，时间仿佛间都缓慢下来，刺骨的疼痛让司马长青大叫一声身形外翻，双目对视的刹那，他没有在陈凡的眼中看见一丝怜悯，一丝畏惧，他看到的，是猛兽般凶残嗜血的眼神！
    纵横天下两千余年，平生未逢敌手，难不成，今天，真要输了吗？
    不！！！！！
    司马长青眼神一凛，浑身绷紧，而此时，陈凡已经双手举起细长的剑锋，凌空斩落！
    “瞬——”
    “叮”地一下，火光四溅，司马长青瞬间暴走，脸上，身上，金光闪烁，冥冥之中，隐隐可见，一只金色的巨鸟抖开双翅！
    他一只胳膊横在陈凡面前挡住这悍然一剑，另一只手，猛地一攥，一拳轰在陈凡胸口直接将他打飞出去！
    胸口一闷，陈凡直接摔出三十几米，一歪身子爬起来，口吐鲜血！
    再看司马长青，浑身冒着金光，背后隐隐地，一对金色翅膀闪动，胸口处，额头上，赫然出现的！
    是太阳一样的纹络！
    金乌，现身了！
    “哈——”
    “哈——”
    “哈——”
    司马长青踩着水面，一步步朝着陈凡走了过来，就在此时，他忽然身子一震，猛一回头，“那是！？”
    他的小腿后面，一张符咒，正隐隐泛着红光！
    “开——”
    陈凡劈手一个剑指，司马长青已经避无可避，一声爆响，司马长青大叫出声！
    “嘎——”
    电光一闪，一把长剑迎面飞来！
    “叮——”
    “啪！”
    “噗——”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式，同样的伤口！
    鲜血四溅！
    司马长青怒吼一声回身反打，却打了个空，于此同时，一件长剑从胸前反撩，又跟了一个猛踹！
    “嚓！”
    肉身撞在身后的石壁上，肺腑翻腾的刹那，一把长剑轰然而至，长剑戳在剑锋割开的伤口处，像一柄长矛，直接将司马长青钉在了断崖直上！
    金色的光晕萦绕在司马长青的身上，司马长青嘴角抽搐，忍不住，噗地一下呛出一口黑血！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抓着那把鬼剑天煞，可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将它从断崖上拔出来了！
    “哈——”
    “哈——”
    “哈——”
    无力地喘息，低声的咆哮，一代枭雄，即将落幕！
    “究竟……究竟是什么时候……”
    司马长青一只眼睛微睁着，另一只眼睛，怒瞪着，盯着陈凡。
    “呼噜噜噜——”
    陈凡没有回答，面具后面，那个声音低低地咆哮着。
    “哼哼哼哼哼，想不到，老夫竟然会败给你——”
    “砰！”
    “砰！”
    “砰！”
    “砰！”
    ……
    就在此时，无数身影骤然出现，援兵，到了！
    斜刺里看了一眼那些人，司马长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落寞，却忽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碍事的都来了，你赢了！不过……”
    “我会回来的！！”
    “砰——”
    一团白烟瞬间消失，陈凡猛地掷出短剑！
    那司马长青终究快了半步，身后光晕一闪，人和匕首几乎同时骤然不见！
    时空扭曲一片晦暗，紧跟着，轰然一亮！
    司马长青身子一歪滚翻出来，眼见得面前神灯万盏，面露得意之色！
    他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一把拔出了背后的匕首朝神龛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本领通天，又奈我何？！”
    “嗡——”
    匕首落地，忽然微光一闪！
    “砰！”
    耳听得一声闷响，司马长青吓了一跳！
    身形一抖回头看去，“噗——”
    一剑横砍，司马长青下意识地捂住后腰，扭过身来的刹那，剑光一闪！
    “唰！”
    又是一剑！
    一剑，封喉！
    司马长青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没再动，眼神里充斥着懊悔之色！
    “怎，怎么可能……”
    “砰！”
    陈凡根本就不废话，轰然使出一脚，随着砰地一声闷响！
    人头，滚落！
    黑血四溅，晕开好大一片，四周光影闪动，连烛光，都跟着颤抖起来了！
    陈凡持剑而立，周身上下，全是伤痕，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哪怕一丝的恐惧！
    在地上拾起天哭，手里拖着鬼剑天煞，在鬼剑天煞突突地颤抖中，陈凡朝着一侧的通道走了过去。
    两侧烛光掩映，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扫了一眼那些古朴的青铜灯台和里面黑乎乎的类似灯油的东西，陈凡心下了然。
    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传说中，黑鳞鲛人的油脂吧。
    《鬼符经》中如此记载，“九州传闻，鲛人活于东海，膏脂燃灯，不灭。可至万年。”

 第二千三百一十九章 老祖

    “好气派的地方。”
    走到山洞之中，不知时间，不知所在，看着石壁上如敦煌般琳琅满目的各种浮雕，有如漫步在超越人类见知的历史长廊，即便是上天入地啥事儿都干过了的他也依然忍不住心生感叹。
    “终于，还是见面了。”
    一个老迈而又空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山洞尽头，一个偌大的厅堂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瓮，山瓮之中，全是大大小小的孔洞，每一个孔洞中，都有一盏灯火，灯火掩映之下，一个巨大的身影高坐长台之上，有如一尊巨大的佛祖造像。
    但，这并不是一个佛祖。
    他，似人，非人，老迈异常。
    一条巨大的眼镜蛇盘旋在老人的周围，盘成一圈儿，大蛇从老人身后抬头，张开如巨大蒲扇一样的脊背遮住老人的头顶，吐着长长的舌头，对着陈凡的方向！
    那，似乎是一只巨大的石雕，又似乎，是蛇的尸体，又或者，它仅仅是一条巨蛇，还活着，但是，不动。
    相比之下，那身姿高大无比的老者却随意多了。
    他的身上，穿梭者很多巨大的黑色长钉，钉子上，还有很多比成年男人大腿更粗的黑色铁链。
    他，被锁住了，胡子耷拉下来，到处都是，身上的长袍早已破旧不堪，就像是一个腐朽的破麻袋一样。
    但是，他的确还活着，而且，他耷拉着眼皮正在看着陈凡。
    对峙良久，陈凡将鬼剑天煞戳在地上，竟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他弯腰，磕了一个头，五体投地恭恭敬敬。
    “老祖。”
    一句话出，陈凡那如鬼似魔的样子渐渐收敛，缓缓地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
    那老者冷哼一声，没说话。
    陈凡再次附身，磕头。
    三次叩头之后，老者还是不说话。
    陈凡站起身来，拔出鬼剑孤鸾，转身走了。
    “你，不想杀了我？”
    老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晚辈不敢。”
    陈凡说着，一扭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者缓缓地闭上眼睛，于此同时，光影一闪，一只金色的鸟儿，迎面飞来，直接落在了老者的手上。
    陈凡持剑转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转身走了，未发一言。
    走到来时的位置，陈凡一探手，将司马长青的残骸收拾收拾，从神庙中临走了。
    身形一闪，即刻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杳无人烟的海滩上。
    风吹浪打，潮来浪去，海风拂面略显萧瑟，陈凡转头，看了看歪在一边双目无神的那只头颅。
    耳边仿佛想起，还是那似有似无的歌声。
    “莫问世间事，把骰自断之。”
    “席上幽幽转，命运皆在此。”
    “但醉长相乐，欢梦无多时。”
    “蜉蝣天地间，须臾一弹指。”
    “你看到了什么？”
    许久之后，已在弥留之际的司马长青问了一句，话，已经说不出了，但是陈凡的耳边，依然能听到他的疑问。
    “将来。”
    陈凡把鬼剑孤鸾往肩上一扛，看着远方。
    司马长青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狰狞，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不甘。
    反而，那一刻，他像是放下了所有，大彻大悟了一般。
    潮来浪去，一切，依如从前。
    似乎，就像，这偌大的世界从不会因为一两个而有所改变。
    不同的是，那孤零零的海滩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那风来浪涌的海面上，却大大小小地站着无数个身影。
    没人能看清楚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甚至没有人看得清他们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但陈凡，就站在那里。
    在他的脚边，司马长青的头颅渐渐枯萎，扭曲。
    走向亡灵归处。
    而他，却不得不忍受了痛苦与疲惫，毅然决然地站在这里。
    趁火打劫？
    想得容易。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里没你们的事儿。”
    对峙良久之后，陈凡淡淡地看着他们，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谁往前一步，必死。”
    见那些东西不吱声儿，陈凡又来了一句。
    “哼，强弩之末，你还如此嚣张？”
    一个金发碧眼女人模样的家伙站在水面上，在阴影中露出头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的确够强，但不要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人看不出，我却能看得出，你身上的伤，很重！肋骨，也断了七八根了吧！我们一拥齐上，就算是你，也没得办法。”
    “哦？是么？”
    话音刚落，一声冷笑。
    眨眼间，
    英姿飒爽的女人蓦地出现在海面上。
    用来形容女人的词儿的确不少，但是能用“英姿飒爽”来形容的的确不多。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的样子，身形偏瘦，倒也前凸后翘。
    她身穿紧身衣，胸大腿长腰身纤细，看身材，极为火辣。
    要说这身材，比之于火神一族的两个女人也不让丝毫！
    她浑身上下都被紧紧包裹，连手上，都戴着黑色手套，即便身材如此出众，也不肯露出一分白肉示人。
    马尾辫儿一扎，扎在脑后，额前捆着一个类似十字交叉的红色细绳。
    中刘海分左右，看起来简明干练，高冠，俗竖起，略有些先秦时期的风格。
    在看那一对细眉中间，更有两道细小的红色额黄微微外分，在此时人看来略显奇怪，却又与女人的气质浑然天成。
    只是，女人端地美艳无比，一出现，却面罩寒霜。
    她眼神高傲，冷峻，面容上看不出一丝软弱之态，却入刀剑般寒光闪烁。
    甚至，一出现，女人都是背着手的，背着手，趾高气扬。
    几乎在同时，随着低沉的咆哮，三只体型巨大的黑色猛虎缓缓地走了出来，猛虎的背后，端坐着的是，三个身穿黑甲，面具遮脸的冥府鬼将！
    十方老鬼，已出其三！
    众人虽未必识得十方老鬼的面目，却大多知道，这三只黑老虎的来头。
    一看来人气势，和身后黑压压漫无边际的阴兵，女人身后汗毛竖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半步。

 第二千三百二十章 千军万马

    她不是因为这些阴兵而退！
    在现场一众人等的惊呼声中，那个牛逼哄哄的女人走到她的面前！
    她耷拉着眼皮，仰着下巴，与对方近在咫尺，虽然身形上说，女人甚至比金发碧眼瘦弱许多，个头儿也不如对方，但那目空一切的气势，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彻头彻尾的压制。
    女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盯着她，甚至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眼见着就是一副完全瞧不起对方的架势。
    但若隐若现的煞气和那撼人心魄的强大气场已经压得女人下意识地往后狂退几步，她每退一步，女人便再进一步，这架势，可算得上是咄咄逼人了。
    鼻头额角，冷汗直流，女人的心理防线仿佛间都要崩溃了。
    她哆嗦着身子，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轻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背着手转过身去，仰着头，斜刺里瞅了陈凡一眼，“见到本王，还不下跪？”
    陈凡一愣，紧跟着， 便会意了，单膝跪地，又换了个姿势，双膝跪地，做叩拜礼，旋即左手搭右手，高举对着女人的方向，“吾王万岁， 万岁，万万岁！”
    “嗡——”
    四周鬼卒一见，顿时惊了，女人一见，却 更显得意，“起来吧。”
    话说完，女人又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对面方阵，“三军听令！”
    “在！”
    唰地一下，十万鬼卒立即爆起，高举手中武器狠狠盯着众人！
    “砰——”
    一声闷响，敌方阵营有人逃走，一石激起千层浪，转瞬间砰砰声不绝于耳，无数人先后逃走，对方瞬间乱做一团！
    “杀！”
    “轰——”
    千军万马倾巢而出，双方瞬间斗在一处，说是战斗，其实就是屠杀，冥府鬼卒是冥府阴司最精锐的力量，就算是最普通的小卒，都有极强悍的战力，那些虾兵蟹将如何挡得住。
    千军万马尽出，刹那间，海面上哭嚎声一片，饶是如此，三只老鬼依然带着手下狂追三十里砍得对方人仰马翻！
    陈凡没跟上去。
    薛月，也没有。
    他们都知道这些家伙的猛恶程度，并不担心会有任何闪失。
    “怎么样，会死不？”
    背着手站在陈凡身边，薛月冷着脸，牛逼哄哄地问了一句。
    那爱答不理的架势，倒是相当牛气。
    “回王上，小的没事儿。”
    陈凡双手前推，躬身九十度，很是恭敬。
    “哼。”
    薛月笑了，一笑起来，很美。
    “这一次，你又连斩数人，阴司的坏账，已经处理了一多半，功过相抵，过去的事情，本王便不再追究了。日后，你好自为之。”
    “谢大王。”
    陈凡再次施礼。
    “平身吧。”
    薛月好像挺满意，一摆手，却没想，陈凡站直了身子走到薛月身边，肩并肩看着远处的海面，忽然抬手一搂，搂住了薛月的脖子，薛月一侧头，吓了一跳，连忙瞪他，“你！你干啥！胆敢如此无礼！？”
    “差不多就得了，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陈凡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牛逼起来了，“给朕跪下！”
    薛月脸一红，翻了个大白眼儿，“滚！”
    “呀，今天不收拾，脾气见长啊？你再跟我瞪下眼睛试试！”
    “诶呀，滚！”
    ……
    三日后，经历了大大小小一翻乱战，无遮大会在风波之后，重新开始，陈凡坐在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着专属线路的内部直播，他没有直接出面，反而是小姐姐代替自己坐镇现场。
    他偷懒了，是偷懒，也是没有必要，一翻大战，已经让他风头一时无两，果不其然，这一次，鬼门重新设擂，从头到尾，竟无一人上台挑战。
    谁都怕死，能耐再大，也怕死。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就比如，薛月。
    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薛月跪在地毯上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她有点后悔了。
    那一日，为了在自己的近卫军面前耍下威风，让陈凡跪了。
    陈凡也的确给自己面子，跪了。
    可是。
    陈凡一跪，跪了半分钟。
    自己这一跪，却足足跪了半个多小时。
    而且，一次一次又一次，没完了还。
    陈凡倒是不觉得有啥，手里拿着遥控器，切换着电视频道，一只手摩挲着薛月丝滑的长发。
    葛优躺的姿势，舒坦极了……
    “诶，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太过分你知道么？”
    薛月看陈凡一边耍流氓还一副脸大不害臊的样子，越看越气，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不要脸，信不信你再这样我揍你？”
    陈凡撇着嘴，一脸不屑。
    他话都懒得说一句，可就是那小眼神儿一瞅，薛月就怂了。
    一向嚣张无比的薛月只能白了他一眼抿嘴笑，娇羞地不敢抬头看他。
    没办法，小别胜新婚，别看表面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实际上，人家心里甜得很。
    “司马长青死了以后，阳世太平了许多，残党的肃清，也在进行了。以后天下太平了，没事儿的时候多来看看你爸，听见没？”
    “你给我滚远点儿，你是谁爸？”
    薛月轻轻打了他一下，“再这么说话，我跟你急眼！”
    “妈耶，刚才还叫得挺欢实呢，这会儿就不认了？”陈凡无比鄙视的模样，“哼！女人！”
    “诶呀！烦死人了！”
    薛月被陈凡说得脸红，狠狠打了他一下，两个人正兀自嬉闹，外面传来脚步声，“砰砰砰！”
    有人敲门。
    “老板！外面有人想见你！”
    “男的女的？”
    “女的！”
    “谁呀？”
    “不知道，说是调查局的人，想问问你前几天的事儿。”
    “改天吧，跟她说，今天没空儿！”
    “哦。”
    白女王颠颠儿地下楼了。
    薛月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陈凡。
    “看啥？”
    陈凡摩挲她一下。
    “提起这事儿，我还想问呢！你，见到那个谁了？”
    “见到了。”
    “他……在哪儿……”
    “哼。”
    见薛月问这话的时候，犹犹豫豫地，陈凡多半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轻笑一声看向天边，“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薛月一听这话，撇着小嘴儿媚笑起来，“你不说，我也能找到。”
    “你试试看？”

 第二千三百二十一章 所谓冥王

    两个人对视一眼，薛月轻叹一声，“要不，你跟我回冥府吧。”
    “回家干嘛？取代你么？”
    “那你想的美！”
    薛月冷笑一声，站起来，拽拽衣角，“本王后宫乏人，你可以去呆上一阵子，等啥时候，本王遇上了称心如意的，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当然了，本王不会亏待你的，你只要跟我走，保证让你锦衣玉食不断，得那凡人无法想象的……”
    话还没说完，薛月的小屁股就被陈凡狠狠打了一下，薛月扭头怒瞪，“咋的！就许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不许人家逍遥快活么？！”
    “哟，听你这意思，你还挺委屈呗？”
    陈凡说着，一下坐直了身子，“咋的，我还满足不了你了是呗？还要逍遥快活了？我，我让你逍遥快活！”
    “诶呀，别闹！”
    “谁别闹？过来！”
    “诶呀，我错了还不行么，不跟你闹着玩儿呢么，讨厌死了！”
    薛月嬉皮笑脸，一下没了平时的严肃模样，侧身坐在陈凡身边，搂着陈凡的胳膊，“不过我跟你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处置他的？”
    “能怎么处置。”
    陈凡轻叹一声，“好歹，也是个祖宗，我还能真的大义灭亲啊？况且，他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折腾不了多久了。设身处地想一想，换成你我，有那样的遭遇，也难免会生出毁天灭地的心思，若不是不忍见天塌地陷众生涂炭，或许，我会随他一起。”
    “世人的确邪恶丑陋，令人作呕。”
    薛月一听这话，很赞成似的点点头。
    “让该死的迅速归位，不就好了。”
    陈凡在薛月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不是我能做的了， 能否天下大治，苍生太平，那都的看你的本事。”
    “哼，现在知道指望我啦？”
    薛月笑嘻嘻地一侧身，依偎在陈凡身上，懒洋洋地看着她，“折腾来，折腾去，说起来，还是中了你的算计，原以为，本王经营多年，已经脱胎换骨，收买人心的事儿，也做得差不多了，却不想，打你横空出世，消息传到冥府阴司，这阴司上下，便得了不小的动荡，以十老鬼为首，判官阎王各种小鬼儿个个心神荡漾，都跟长了草似的，我看啊，要不是本宫铁腕手段，怕是，真有人跑来人间应你归位了！”
    “瞎说。”
    陈凡一撇嘴，“一心想拥戴我的，不过十方老鬼和一些武功出身的家伙，据我所知，文治之人，都对你服服帖帖。”
    “你还知道啊？”
    薛月略微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陈凡，“你，怎么知道的？”
    陈凡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叹息一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又何尝不愿意做个甩手掌柜呢？更何况，你这小妞儿虽然颇有心机，不过本事挺大，冥府三千年不乱，足以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况且，我一散漫闲人，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早些时候老爷子还在，我便拒绝了此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
    “哟，听你这意思，一早就想好了让我给你打工了？”
    薛月一撇嘴，一脸幽怨的样子，“给你打工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睡了，你就不怕我一时怒极，把你千刀万剐？”
    “妈耶，说的跟你可不乐意了似的！”
    陈凡咂咂嘴上下打量，“身为冥王，身份何等尊贵，就算不能三妻四妾，养几个男宠啥的总不是问题吧，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你在想啥，我会不知道？再说了，若不如此，恐怕，多年来的怨恨会更多几分吧。毕竟，干巴巴等了这么多年，还不开花结果，有些说不过去了。”
    “切。”
    薛月撇嘴笑，“说得跟你可行了似的，其实，你回去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跟我尥蹶子，我必杀你！”
    “睡了就不杀了，一看就是睡满意了。”
    “去你的。”
    薛月被陈凡逗笑了，不过寻思寻思，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好像也真是，心中万般怨恨，在那一瞬间，尽数没了，也不怎地，忽然就心软了。”
    “嘻嘻嘻嘻嘻嘻……”
    陈凡在一边龇直笑，“小浪蹄子，好意思说呢！这话要是让人听见，还不得……”
    “那还能让外人听了？”
    薛月美滋滋地侧头看着陈凡，“不过，我真挺好奇的，人间有啥好的，你那么喜欢？”
    “咋说呢，环肥燕瘦，美不胜收。”
    “呵呵。”
    薛月白了他一眼，“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呢，想不想见识一下。”
    陈凡说着，用手一拉薛月，薛月吓了一跳，被陈凡一翻身就按在了沙发上。
    薛月媚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啥？”
    陈凡没说话，只顾坏笑。
    “诶！你干啥！你干啥！”
    薛月的声音明显慌了，“诶！你！”
    四个美女护卫正在楼下包间儿打游戏呢，好吃好喝零食不断，开心得不得了，听得楼上冥王大人一声尖叫，不由得略微有些担心的模样，白女王在一边伺候着，见此情形，噗嗤一声，“不用担心，常有的事儿。”
    “他们在楼上，干什么呢？”
    一个护卫看起来有点儿年轻，小声问了一句。
    “嗤——”
    白女王笑了，几个妹子纷纷低下头，各种脸红。
    当薛月穿着黑色长裙跟陈凡先后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薛月事务缠身，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也是被陈凡收拾得够呛，熬不住了，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就背着手，当先一个走了，看那牛逼哄哄器宇轩昂的模样，反倒像是陈凡的主子似的，要说牛逼，那真是牛逼得不得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走？”
    看几个护卫在吧台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薛月脸一沉，威严之色尽显。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赶忙说道，“哦，我让他们准备了点儿土特产，你那边可能没有的，大家都不容易，一起带回去吧。”
    “没规矩，出来时候怎么说的？”
    薛月挺严厉，看几个护卫抱着大箱的零食啥的，有点不高兴，几个护卫吓得赶紧要放下，虽然表情看起来是依依不舍。

 第二千三百二十二章 下不为例

    “算了，下不为例。”
    陈凡说了一句。
    众人看薛月，薛月看陈凡，见陈凡朝自己一挑眉，略微清了清嗓子，“那就，带上吧。”
    薛月当先，扭动腰肢，咔咔地出门了，几个护卫欢天喜地地抱着大箱子跟了上去。
    看着薛月故作严肃，却依然难掩其中妩媚的背影，陈凡顿觉心情愉悦，薛月也似乎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回头瞅了陈凡一眼，见这货都吃干抹净了还这么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狠狠白了他一眼，娇羞了起来，“看啥！”
    说完，薛月就走了。
    “这妞儿咋样？”
    陈凡问白女王。
    “人间极品。”
    白女王赞叹一声，就算是个女人，看见薛月这般模样的女人，也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陈凡没说啥，回去了。
    “老板，这女的谁啊？出门还有人跟着？”
    白女王跟在陈凡身后，赶紧问了一句。
    他其实已经，试探了半天了，就想知道这个肯定是大牛货的女人到底是谁，可惜，几个小护卫守口如瓶，饶是她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凡略微想了想，勾起嘴角，笑了， “老板。”
    “老板还有老板？”
    “谁没有老板。”
    “可是……”
    白女王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不想啊……”
    “哪儿不像了。”
    “自古都是老板睡员工，哪儿有员工睡老板的……”
    “只要员工够优秀，睡老板也不是不可能。”
    “那……那到也是……”
    ……
    无遮大会历时小半个月，小姐姐带着小蛮和小叶橙都要出席，小蘑菇网咖这边，就只有白女王孙小妖等人在，相比于平时的闹哄哄，倒是清净了许多。
    潘晓晴听说陈凡回来了，早早就来了，楼上最大的包间儿里，门，永远反锁着，摄像头也基本不开，潘晓晴倒也不怎么在意有啥关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绯闻啥的，嘻嘻哈哈地，跟陈凡在一起玩儿得很是开心。
    其实不管是九球还是斯诺克，陈凡的水平都不算特别高，专业技巧大多没啥，只是手感力度掌握的十分厉害，收拾一般人，足矣，对付潘晓晴这样的，就差得多了，好在潘晓晴也乐得给他来点儿贴身指导啥的，一段时间下来，陈凡的球技大涨，已经能跟潘晓晴掰掰手腕了。
    对于一些有共同爱好的人来说，天赋永远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惊叹陈凡的天赋之余，潘晓晴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总觉得，只要一见到陈凡，自己就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仿佛间，平素里那些烦恼啥的都一股脑地随风去了，自己这一天天，也嬉皮笑脸可开心了。
    可能就像之前说的，不知不觉间，陈凡这货，真就成了潘晓晴的闺蜜了。
    女人再精明，也需要有个倾诉对象不是？
    想到这里，潘晓晴挺高兴，一杆进洞以后，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却没想，眼睛这一瞄，却发现这厮正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场面，略显尴尬。
    “你……能不能别这样……”
    潘晓晴笑骂一句，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啥那么多男人都喜欢看你打球。”
    陈凡笑嘻嘻地站起走，从潘晓晴旁边走过去，“好多人都说你是宅男们的梦想，过去我还略微有点不理解，现在看，的确没错。”
    潘晓晴呵呵笑，擦着球粉，“你知道，这天底下憋着心思想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倒不希望你也是其中一个。”
    “为啥？”
    “太俗，没劲。”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必那么刻薄呢？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华，有人惦记反倒是最正常不过，男人嘛……”
    潘晓晴贼笑一声，“男人都是牲口，你也是。”
    “怎么说话呢？”
    陈凡一听这话，刚趴在案子上，立即直起腰来，“就算我是，也用不着特意强调一下吧！再这么说话，收拾你啊！”
    “那你来呀！怕你似的！”
    潘晓晴一挑眉，斜刺里摆出一个春心荡漾的小眼神儿，这是混熟了，皮起来了。
    陈凡噗呲一声笑了，“骚样儿吧！”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伸手去接，在旁边走着，潘晓晴拿起球杆自顾自地摆弄起来。
    “老板，你要的那个文件，我给你办了，不过审判需要个流程，得等消息！”
    “麻烦么？”
    “还行，找的熟人，应该不会太麻烦，到时候等我消息，我再联系你。”
    “好，好。”
    “另外……”
    男人声音略微顿了顿，“有个老板，想认识你一下，那也是我多年客户，你觉得……”
    “老板？干啥的？”
    “一开发商，实力不小，地产行业的大人物，一般人得罪不起。”
    “他找我干啥？我又不认识他！”
    “我也是随口一说，他认真了，可能是想跟你谈合作的事吧，你手里不是有好大一片地闲着呢么，我估计……”
    陈凡听着电话里男人说话，溜达两圈儿，走到了潘晓晴身后，耷拉着眼皮，下意识一身后，扶住了潘晓晴右侧的腰肢。
    潘晓晴一回手，直接把他手打到了一边，却没想，陈凡再次伸手，潘晓晴又给打开了，陈凡还在打电话，潘晓晴不好发作，反手一掐陈凡的手背以示惩戒。
    没想陈凡力气不小，直接把手一伸，从身后，将潘晓晴抱在了怀里，潘晓晴脸微红，没好气地直起身子回头白了陈凡一眼。
    陈凡没怎么回应她那小眼神儿，听着电话，手往上一顺，在潘晓晴的脑后摩挲了一下。
    潘晓晴好像很了解他似的，感受了一下陈凡手上的力道变化，便直接一转身，蹲在了地上。
    电话持续十几分钟，终于打完了，陈凡轻轻地拍了潘晓晴一下。
    潘晓晴立即站起来，背对着陈凡往桌子上一趴，头侧过去，贴在手背上。
    唯这独腰肢塌陷，翘臀高耸，回头瞄了陈凡一眼。
    看起来这小姿势摆的叫一个轻车熟路，看样子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千三百二十三章 朱门酒肉臭

    “诶，我发现，这潘小姐挺主动啊，老来。”
    孙小妖坐在大厅里，闲着没事儿就跟白女王在一边小声嘀咕，白女王一听这话，顿时撇着小嘴儿做不屑状，“就这样的骚货，我见得多了，她往那儿一趴，我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啥。”
    “唉……”
    一听这话，旁边的小周悠荡着胳膊，唉声叹气起来。
    二人一起看他，“你咋了？”
    “我就是感慨一下。”
    小周一脸的苦楚，“那话咋说的来着，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人跟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那倒也不一定。”
    白女王在一边咯咯直笑，“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你也想像人家一样，首先，自己这边得过关，你看你那小身板儿，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对。”
    孙小妖点点头，“其次，你得是个18cm大哥哥。”
    “然后你还得有钱。”
    “然后你还得有本事。”
    “然后你还得长得帅。”
    “然后你还得有女人缘儿。”
    “然后……”
    “别说了。”
    小周无语了，面对各种狂轰乱炸实在是顶不住了。
    “你说，咱老板会不会把潘小姐一起收了？”
    孙小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对这种八卦话题很感兴趣似的。
    “谁知道呢。”
    白女王一撇嘴，“我看够呛。”
    “为啥？”
    “咋说呢。”
    白女王摆弄摆弄自己的头发，“你没发现么，咱老板一个劲儿往家里拽那种，其实多半都是比较正经的那种，个别的，虽然骚劲儿一上来看着都那啥，但其实，大多没啥经验，反而那些绯闻比较多了，他多半都不怎么喜欢。”
    “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
    “拉倒吧，那个祝什么的，她是处女啊？”
    “你咋知道不是呢？”
    白女王一撇嘴，“信我的，百分百，肯定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富贵气的祝红焱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了进来，白女王赶紧站起来，“哟，姐姐来啦！”
    “啊！”
    祝红焱跟他们也熟了，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孙小妖目送祝红焱上楼，便上下打量着白女王，“叫那么亲，你们很熟么？”
    “妈耶，这点眼力都没有，难怪你一辈子当小弟，混不出来。”
    白女王讪讪一笑，一句话把孙小妖噎得够呛，琦琦就在一边咯咯直笑，看她们吵架，也不说话。
    “哟，潘小姐也在呢？”
    白女王上楼，就看见潘晓晴正依着球台跟陈凡笑嘻嘻地说着什么呢，小脸儿通红，眉飞色舞的。
    她不认识祝红焱，但是祝红焱认得她，没办法，名人嘛。
    “啊，您好。”
    潘晓晴看出祝红焱言语里的不屑，礼貌性地跟她摆摆手，然后跟陈凡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就下楼了。
    陈凡送了两步，回来，看祝红焱抱着肩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轻轻地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干嘛呀，吹胡子瞪眼的？”
    “就这种浪货，你撩她干嘛？是不是那啥改不了吃那啥？”
    “哼。”
    陈凡一听这话有点儿不乐意了，单手掐着腰，手你拿着球杆看着祝红焱，“怎么说话呢？就算你比人家有钱，也不用如此刻薄吧！”
    “呵。”
    祝红焱大眼睛一翻，“土鳖。”
    陈凡脸一沉，似乎有些不悦，祝红焱也知道自己这话可能有些不妥，当即抿嘴笑，拉了他一下，“咋的，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不是？”
    “这人啊，嚣张点儿没关系，一般嚣张也就算了，但要是过于嚣张，就有点儿惹人讨厌了。”
    陈凡说着，一撇嘴，“你干啥来了？有事儿吧。”
    “要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了？”
    祝红焱依然眉飞色舞，虽然他很少看见陈凡生气，但陈凡一生气，她还是有点儿打怵的，她也不是成心想找不自在，只是高高在上惯了，对人冷嘲热讽，也从来不当个事儿。
    所谓上位者盛气凌人，说的也多是这种，要说这世上真有人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恐怕也面前这货了，毕竟……
    想到这里，祝红焱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伸出小手手，拉了陈凡一下又一下，那小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似的。
    陈凡有点儿哭笑不得，冷哼一声，“跪下！道歉！”
    祝红焱反手把门关了，真就跪下了，“爸爸，我错了！”
    “以后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真不敢假不敢？”
    “真不敢了！”
    ……
    牛逼！
    白女王在门外走过，耳朵挺尖，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
    不愧是老板，硬气！硬气！
    “会玩台球不？陪我玩两下。”
    “好啊。”
    祝红焱一般都比较忙，除了工作，睡觉，做爱以外，基本上做别的都没啥时间，好不容易抽空儿来了，自然愿意跟陈凡玩一会儿。
    “斯诺克？”
    “可以。”
    手里拿着一根台球杆儿，祝红焱看了看，相比于从宝岛订制的藏品级，陈凡这里的只能算是普通货，不过，瞎玩儿也足够了。
    “无遮大会应该只进行到一半，作为主席团成员，你应该坚守你的岗位，怎么忽然跑出来了？”
    “哼，你也知道无遮大会没完呢？身外鬼门的大当家，你不跟你的门人弟子们一起，你怎么也先跑回来了？”
    “你说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鬼门的大当家了。”
    陈凡一龇牙，咯咯直笑，“无官一身轻，懂不？而且我身上有伤，早些回来也没啥问题吧。”
    “你身上有伤？”
    祝红焱上下打量，“看你龙精虎猛的，不像有伤啊！”
    “咋就龙精虎猛了。”
    陈凡一撇嘴，“你试过？”
    “我倒不介意跟你试试。”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小眼神儿，妩媚极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其实祝红焱早就被陈凡征服了，只是挨着一些事情，这妞儿始终不肯老实承认罢了。
    陈凡对祝红焱还是比较了解的，看她那小浪样儿，觉得好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笑着问道，“说吧，这次来，是不是有事儿。”

 第二千三百二十四章 策划

    “当然有事儿，你以为我是来干啥的？神灯会那边召开了个紧急会议，派我我问你，是否愿意加入神灯会！”
    “神灯会大小神族无数，恐怕没有我的位置吧。”
    “当然，你将作为火神一族的一份子出现，咋说，你也是火神一族的准女婿吧，咋样？”
    祝红焱一挑眉，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说实话吧，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要不是父亲从中斡旋，哪儿有那么容易。”
    “好处呢？”
    “好处？”
    祝红焱的一愣，紧跟着抱着香肩一撇嘴，“怀抱美人，万众瞩目，就这个还不够啊？还要好处？”
    “你说的倒是容易，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陈凡直起腰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神灯会明争暗斗那么多年，我去了，不得天下大乱啊？”
    “就是因为一直窝里斗，才必须改变现状，现在就想让你做一条鲶鱼，搅合搅合他们，让他们知道危及，才不会一直养尊处优只知道吃老本！”
    “可我，不想做这条鲶鱼。”
    陈凡一侧头，“我是冥府阴司的人，不在你们认知的‘神’的范围之内，我跟你们混在一起，多少有点儿名不正而言不顺。”
    “那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祝红焱抱着肩膀，斜倚在台球案上，“你要一直这样，还想搞定我妹妹？还想搞定我？”
    “跟这有关系么？”
    陈凡一挑眉，轻轻地擦着球粉，“男欢女爱的事情，扯那么复杂干嘛？”
    “谁跟你男欢女爱？你以为人家为啥给你……给你那啥……还不是为了我火神一族的将来！你以为你是啥香饽饽啊，心里有点儿数，行不行！？”
    “呀呀呀。”
    陈凡直咂嘴儿，上下打量着祝红焱，“姑娘，摸着你的良心说，是这么回事儿么？”
    祝红焱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那，那，那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的，不都是多方原因促成的么？是，我承认，有的时候，我是挺想跟你那个的，但是，但是，我之所以决定跟你那个，也是有原因的啊！我看上可不仅仅是你这个人，还有你身上强大的基因！你以为，人家堂堂火神一族当家大小姐，凭什么让你随便欺负？你以为是为了啥？”
    “行了行了，想干啥就干啥，那是你的自由。就没有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没关系。”
    “本来就是嘛，我说的都是实话。”
    “嗯，你说的对。”
    陈凡扭头看看她，“小辣椒她们怎么样，还好么？”
    “几天不见啊，这么惦记？”
    “我就问问嘛。”
    “呵。”
    祝红焱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那俩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再加上个小崽子，都要翻天了，一天天胡吃海塞，停不下来！这也就是我们家家底厚实，要不然，都得让他们吃破产了！”
    “……”
    陈凡一脸尴尬。
    “账，我可都记着呢！你别以为都是白消费，不用负责的！”
    “你还差这点小钱？”
    “差！”
    祝红焱用力一点头，“别那么看我，一码归一码！”
    陈凡也是无奈了，“我没钱。”
    “没钱没关系，肉偿呗。”
    祝红焱说着， 伸出一根手指，勾了陈凡一下，眉飞色舞间，摆出一副女流氓调戏书呆子的表情。
    那小浪样儿，也是绝了。
    陈凡歪嘴笑，叹息一声，“哼，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谁呀，我么？”
    祝红焱眼珠一转，巧笑嫣然。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儿。”
    祝红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收敛起笑容，拍了陈凡一下，“关于那天后来发生的事儿，也一直没搞清楚呢！那天，你跟司马长青一起消失，去了哪儿了？”
    “打架去了，上天入地的。”
    “那，司马长青临死前，说了什么没有？”
    “你指的是？”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怎么活得那么久，有那么强的实力，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大人物！是不是跟我们想的一样，是……”
    祝红焱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陈凡，陈凡侧头看看一边，嘴角一勾，“我把他的头砍了，他就死了，一直等到他死透了，就结束了。”
    “他临死前，没说什么吗？”
    “怎么说呢。”
    陈凡吧嗒吧嗒嘴，“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的不是不甘，反而，死亡对于他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解脱？”
    陈凡点点头，“解脱。”
    陈凡搂着祝红焱的腰肢，抬头看着头顶的小吊灯，“《大方广佛华严经》有云，佛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不管啥事儿，太执着了都不太好，你说呢？”
    “呵。”
    祝红焱上下打量着陈凡，“说得这么清高，那你有没有妄想，有没有执着？”
    “当然有。”
    陈凡一龇牙，小声说，“你不就是咯？”
    “我？”
    祝红焱很意外，明显一愣之后，这小脸儿唰地一下就红了，声音里略带局促，“为……为什么？”
    “大姨姐嘛，这，想想就刺激。”
    “滚滚滚滚滚！”
    祝红焱一听这话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儿，狠狠将他推到了一边儿去，“滚！滚！”
    “这我家！”
    “那你也滚！”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陈凡在一边笑得不行，随手一搂搂住祝红焱的腰肢，亲了一口，“小样儿吧，不逗你玩儿呢么！”
    “以后再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那你还能吃了我是咋的。”
    “你咋知道我不敢呢？”
    “行行行，你厉害。”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敲门。
    “咚咚咚。”
    陈凡抬头，“谁呀？”
    “老板，我！”
    陈凡示意祝红焱先忙自己的，开门出去，没一会儿拿了一份文件回来，兀自地翻着。
    祝红焱一脸好奇，走过来瞄了一眼，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以后，很明显愣了一下，“嗯？你，你要盖楼啊？”

 第二千三百二十五章 爱来不来

    “不是盖楼，是开发。”
    陈凡看起来还挺认真，一边翻着文件一边说，“我手里，有一座岛，一直没有对外开放，最近这两年了解了一下市场行情，我准备把它收拾收拾，做个海岛酒店。”
    “专门为有钱人服务那种？”
    “对啊。”
    陈凡笑了笑，“你觉得咋样？”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
    祝红焱噗嗤一笑，上下打量，“就算岛屿不大，一旦动工，那钱都是哗哗地往外流啊，就你这点儿产业，你烧得起么？”
    “总会有办法的。”
    陈凡倒是一副不咋发愁的模样。
    “要不，咱俩合伙儿啊？我出钱，你出力，我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事成以后，我占七十股份，剩下的都归你。”
    祝红焱一挑眉，眼神里透出一抹狡黠，“我有的是钱， 这点儿对你来说是个大事儿，对我来说，没啥。”
    “你知道，为了得到一个小岛我付出了多少么？”
    陈凡上下打量着祝红焱，“就这，你还想在我这里巧取豪夺呢？有良心没有啊你？”
    “话不能那么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叫巧取豪夺呢？”
    祝红焱巧笑嫣然，“再说了，不是我吹，就这个事儿除了本大小姐以外，谁也摆不平！别看你身边有几个有钱的朋友，可满打满算，以吴氏集团，还有那几个骚货的能耐，他们拴一起，也不是本大小姐的对手，况且，就算人家愿意支持你，那么多钱，也难免伤筋动骨，万一你赔了 咋办？”
    祝红焱说着，更加得意了，一屁股坐在台球桌上，笑吟吟地，“跟我合作，就不一样了，以本大小姐的财力和人脉来说，办成这事儿，一点不难。”
    “你这是敲诈。”
    “这叫投资！”
    “敲诈！”
    “投资！”
    “你爱投谁投谁，我不跟你玩儿还不成了？”
    “咋的，肥水非流外人田啊！让谁赚钱都是赚，难道让我从你身上赚点儿钱就那么难么？”
    “哼。”
    陈凡侧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她，“不是，你就那么想吞并我么？”
    祝红焱媚笑一声，假装不懂，“你说啥呢？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假不明白？你还真以为我是个白菜啊，不知道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不知道咋的，重组并购，是你发家路上的常用手段，我就这么点儿家当，你还惦记上了？非要让我破产，是不？”
    “破产就破产呗，我养你不就成了么！”
    “妈耶，吃人的嘴短，那我以后还不得全听你的？”
    “那咋了，你吃亏了是咋的？你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往本大小姐的公司里钻呢！白给的机会，你还不珍惜？再说了，你吃亏了咋的？不就吞并你那小公司么，啥了不起的事情啊？你知道么，两年前，有个男的给我一个亿，就想跟我来一炮，我都没搭理他！你觉得你那公司，能值那么多钱么？”
    “妈耶，还有这事儿呢？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
    祝红焱还得意起来了，“就姐姐我这模样，这身段儿，这气质，这家室，哪儿不是一等一的！多少人都……哼……”
    祝红焱冷哼一声，各种不屑，陈凡却在一边偷笑起来，“那你去啊，跟我这儿嘀咕啥！”
    “诶诶诶！你别太过分！”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不吱声儿了，陈凡却把文件放在桌案上，走过来面对着她，“咋的？跟我在一块儿，还委屈你了？”
    “切！”
    祝红焱大眼睛一翻，“那还不委屈咋的？你说你，你除了会欺负人，你还干啥行？”
    “哟，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你还老往我这儿跑干啥？”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陈凡冷哼一声，“你就是欠。”
    “你才欠！”
    “谁欠？”
    “你！”
    陈凡也懒得跟祝红焱斗嘴，看看时间，“晚上在我这儿住么？”
    “废话，仙儿不在，我怎么住？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传出闲话去？”
    祝红焱拽了拽衣角，扭头上下打量，“怎的，想我啦？ 今天晚上我在广场那边，你要是没事儿，来玩儿呀？”
    “深更半夜的，我上你那干啥去，让人看见了说闲话咋办。”
    “那你去不去？”
    “不去。”
    “爱去不去！”
    祝红焱还有点生气了，身子一扭转身要走，陈凡一抬手就把她拉住了，拽回来，往台球案上一摁，“说翻脸就翻脸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嗤——”
    祝红焱没回答，反倒是抬起手来在陈凡的大腿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谁让你那么讨厌来着！”
    话音刚落，祝红焱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到了，我得赶紧去了，外面还有个会等着我呢！”
    “真不留下么？”
    “没空儿！”
    祝红焱说完，风风火火就要走，“诶！”
    “干啥？”
    “晚上十点，我回去，你自己看着办！”
    话说完，祝红焱咬着小嘴儿白了陈凡一眼，扭着屁股跑了。
    高跟鞋踩着地面咔咔作响，骚劲儿十足。
    看着祝红焱风风火火的背影，陈凡狠狠一撇嘴，就祝红焱这种小狼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看这架势，这要是不去，小浪蹄子能跟自己没完！
    “老板，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白女王溜溜达达上来，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在她印象里，白女王这么快就走了，看着就反常。
    “人家是大忙人，哪儿有那么多时间。”
    陈凡讪讪一笑，随手一摸白女王的腰肢，白女王倒是不介意，嬉皮笑脸地往陈凡身边一靠，眼神里透出几分妩媚，“老板，你这样，不好吧……”
    “咋的呢？”
    “你没听说过么，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不能随便摸的！”
    “还有这说法？”
    “当然了！”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白女王巧笑嫣然地拉了陈凡一下，“老板！”
    “嗯？”
    “我美吗？”
    “问这干啥？”
    白女王眼皮一耷拉，羞答答地低下头，陈凡一看白女王那样儿就准知道这妞儿那爱撩骚的毛病又上来了，“去去去，一边儿去！”

 第二千三百二十六章 秦小姐

    话说完，陈凡下楼去了，白女王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
    孙小妖正巧路过，看白女王一脸尴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白女王立即白了他一眼，小声骂了句“傻x”，嘀嘀咕咕下楼了，“奶奶的，给脸不要脸，想骑老娘老娘还不给你骑呢！”
    话说完，白女王还狠狠啐了一口，却不想刚下楼，就看见陈凡正手揣兜儿看着自己呢，小眼睛一大一小，打量得来劲儿。
    “啊，老板~”
    白女王身子一哆嗦，立即摆出一张笑脸。
    陈凡继续上下打量。
    菊花一紧，汗毛竖起，白女王僵笑着后背贴墙，灰溜溜地跑了。
    “老板，今天晚上准备怎么安排？”
    小秘书跟祝红焱一起走到宽敞的大厅里，亦步亦趋，很是紧张的模样。
    祝红焱扭动着腰肢，迈着自信的步伐把墨镜摘了，放在那个价值二十几万的包包里，头发一甩轻声说道，“所有会议，都往前提一提，十点之前务必全部结束。”
    “我去安排酒店？”
    “不用，我今天回去住。”
    “那陈先生那边，还是……”
    祝红焱一愣，转头看向小秘书，“去他那儿干啥？”
    小秘书也是一愣，短暂的错愕之后，心知失言，连忙一低头，“对不起，老板！我多嘴了！”
    “没什么，以后，别太把那人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他是什么？他不过是本大小姐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知道么？”
    “是，老板！”
    祝红焱咔咔地走进了会议室，楼道里，站得笔直的保安偷瞄了一眼祝红焱的浑圆的臀部，直咽口水。
    “妈耶，这大妞儿也太诱人了……”
    “别说话！”
    保安经理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吓得脸色都变了。
    当晚十点半，陈凡还是乖乖地去了祝红焱那边，直到大半夜快十二点了，陈凡才洗了个澡钻进被窝里，祝红焱躺在一边，早已经精疲力竭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抽空儿轻轻打了陈凡一下，经不住娇嗔道，“你知道么，我现在觉得，早晚有一天我得死在你手里！”
    志得意满的陈凡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从柜子上把手机拿在手里翻了两下，“也不能这么说，这十天半月也赶不上团聚一次，有机会了，还不给你喂得饱饱的？要不然传到岳父大人那里，又改说我一碗水没端平，对不起祝融一族的千金大小姐了。”
    “话是那么说，可你也不能跟个牲口似的啊，那么大劲儿，谁招呼得了。”
    祝红焱说着，微微侧身，眼巴巴地看着陈凡，“诶，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打小就这样么？”
    “什么？”
    “就你这龙精虎猛的劲儿，是天生的么？”
    “这让我咋回答你呢。”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能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吧。”
    “那倒也是，要是没两下子，你也混不到今天。”
    祝红焱轻叹一声，拉了下辈子，躺在陈凡身边，“我打小看我妹长大，深知她的脾气，就那心高气傲的劲儿，比我还厉害呢，我一直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把她弄到手，现在寻思寻思，还真是只有你这样的人能配得上她。不过有一点倒是挺让人无语的，跟我妹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这样么？”
    “废话，那能一样么。”
    陈凡略微顿了顿，又勾起嘴角，“一个猴儿一个栓法。”
    “你说话怎么那么气人呢？说谁是猴儿呢？”
    祝红焱白了陈凡一眼，陈凡侧头，看看她，笑道，“话糙理不糙嘛，有些人呢，就喜欢粗暴的，有些人呢，就喜欢温柔的，这玩意儿总得看人下菜碟儿不是，要知道，像你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我咋样了？”
    祝红焱一挑眉，羞答答地看着陈凡。
    陈凡坏笑着瞅瞅她，没说话。
    “问你话呢！”
    祝红焱用小手掐了陈凡一下。
    陈凡顺手一拍，“别闹！”
    一晚上过去，次日天明，早上快十点了，陈凡才起来，祝红焱日程安排非常紧，早早就走了，床头放着一沓儿钞票，还留了一张纸条儿。
    陈凡拿过来一看，上面隽秀的笔法写着几个字，“昨晚表现不错，姐姐赏你的！”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洗了个热水澡，从房间出来，刚到楼下把手机开机，就看见一大串儿的未接电话腾腾腾地往外蹿。
    看了一眼，回拨过去，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哥！陈哥！出事了！出事了！”
    “出啥事儿了？”
    接电话的是彭一幕家那个伙计的电话。
    “彭老板快不行了，你快看看，你快看看来吧！”
    “在哪儿呢？”
    “在店里呢！”
    出门上车，一路狂奔，半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了古玩城。
    古玩城是闲着没事儿时候陈凡最喜欢去的地方，彭一幕在这边挺有势力，大小店铺就有三家，陈凡上楼走到最靠里面的位置，天很早，但是依然亮着灯，应该是有些东西害怕日光所有场面挂着窗帘，奇的是，一进去，发现里面异常安静，优哉游哉的模样，完全不像伙计所说的。
    陈凡一侧头，看那个外表憨厚的伙计，伙计吐了吐舌头，看向一边。
    在那个一尘不染的玻璃柜旁边，正侧身站着一个传神豹纹套裙的漂亮女人。
    酒红色长发，肤白貌美，烈焰红唇，乍一看，长得略微有点儿像那某女星，只是陈凡有点想不起她叫啥了。
    陈凡看过去的时候，女人笑得贼灿烂，还抬手，张开五指跟陈凡打了下招呼，好像跟陈凡很熟。
    但陈凡确实不记得自己跟这个漂亮妞儿有啥焦急，一眼大一眼小地上下打量着，问伙计，“这位是……”
    “新老板！”
    伙计一龇牙，跟陈凡嘿嘿一笑。
    “新老板？老彭呢？”
    “老彭跟我赌钱，把这里输给我了，从今往后，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女人一声媚笑，走过来，伸出手对着陈凡，“从今以后，这就就是我的了！我叫秦疏影，请多指教！”

 第二千三百二十七章 猪

    “秦疏影……”
    陈凡眨眨眼睛，觉得名字略微有点眼熟，伸手过去跟女人握了握，发现女人手上没啥肉，手心却很热，不经意间瞅了她一眼，女人还脸红了，兴高采烈地转过身去，“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叫人把你骗来吧！”
    “有点好奇。”
    “其实，一早我就听说过你。”
    女人走到一边，缓缓地坐在了彭一幕最心爱的那个紫檀做的太师椅上，大白腿黑丝袜，左右一盘，翘起了二郎腿。
    她端着杯子，笑吟吟地抿了一口，“我现在，需要一些帮手，不介意的话，我我希望你能进入我的麾下。”
    “你让我帮你打工？”
    “没错。”
    陈凡侧过头去，眨眨眼睛，心说什么毛病？
    “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我这个人，膝盖不好，跪不下去。”
    陈凡把袖口的扣子系上，又拽了拽衣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你站住！”
    女人一声呵斥，语气蓦地凌厉起来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给本小姐面子了？”
    陈凡一侧身，上下打量，“那我要怎么走才算给你面子呢？”
    “你跟欧阳很熟吧。”
    女人忽然一声冷笑，“听说，你们之间，有秘密合作？”
    “那又如何？”
    “你知道欧阳是怎么完蛋的么？”
    女人又冷笑一声，笑吟吟地看着陈凡，“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做的！我能让她滚蛋，一样也能让你滚蛋，只要我一句话，分分钟，让你从这座城市滚出去，你信不信？”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挺厉害啊，咋的？社会人儿啊？”
    陈凡把手揣进兜儿里，上下打量着她，看女人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即便不是个女老大，也肯定是啥大人物的情妇啥的，女人一撇嘴，露出得意的微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没意思了，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我倒是要听听，你能给我啥好处，来，说说。”
    “那还用说么？”
    女人把两条腿左右换了一下，“欧阳能给你的，我都能，欧阳不能给你的，我也能。”
    “你以为欧阳是我老板，是么？”
    “难道不是么？”
    “哼。”
    陈凡笑了，几步走到女人附近，“你叫什么来着，秦……”
    “秦疏影。”
    “对！对对！”
    陈凡点点头，“我告诉你啊，我不是啥好人，也不是啥好员工，是不是人才也说不定。欧阳跟我呢，能算是朋友，你要是能联系上她你问问她，她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陈凡说完，又用手在女人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女人明显吓一跳，愣住了。
    陈凡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来惹我，听见没？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小绵羊，把我惹急眼了，收拾你！”
    “走了！”
    话说完，陈凡你牛逼哄哄地走了，女人傻愣愣半天，忽然站了起来，“你站住！”
    “干啥？”
    “你丫的以为我是吃素的是吧？！今天我明白话告诉你，你要不留下点儿什么，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儿！”
    “诶哟。”
    陈凡被逗笑了，“你想怎的？”
    “啪——”
    女人一下把杯子摔在地上，刹那间，外面冲进来七八个壮汉。
    陈凡扭头一看，那七八个壮汉自己好像还从哪儿见过，为首一个脸上有个痦子，一看见陈凡，脚底下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连忙把刀背在身后，点头哈腰，“诶，诶呀！这不陈凡兄弟吗？你怎么在这儿呢？”
    “啊，秦小姐找我有点儿事儿。”
    陈凡回头瞅了一眼那妞儿，跟男人拍拍肩膀就下楼了。
    女人一看，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你丫怎么回事儿？关键时候掉链子？！”
    “秦小姐，你没病吧……”
    男人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咧着嘴指着楼梯口儿的方向，“你惹谁不好，你惹他？”
    “咋的？他三头六臂啊？惹不起啊！”
    男人没说话，摆摆手走了，女人一瞪眼，气得够呛，“诶，你什么意思！？”
    “诶，老弟，老弟！”
    走到楼下，门开了，一个小黑屋儿里彭一幕探出头来，陈凡扭头一看，原来是彭一幕在里头呢。
    彭一幕鬼鬼祟祟地，张张手示意陈凡过来。
    “怎么了这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陈凡上下打量，直接做了下来。
    彭一幕一脸苦相，“唉……”
    “唉声叹气，现在后悔了？以前没听说你还爱赌钱啥的，现在咋了，学坏了？”
    陈凡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见着那个小狐狸精了？”
    彭一幕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话说完，直接抽了自己一嘴巴，“多年打雁，却被大雁哆瞎了眼睛，我老彭走南闯北一世英明，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让这小骚娘们儿给算计了！”
    “我听说，你把店铺输给她了？咋的，赌钱了？”
    “那倒没有。”
    彭一幕说着，一脸愁苦的模样，“头一阵子，手头缺钱，我跟她那儿拿了一点儿，后来资金倒腾不开，铺子就让人家给收了！”
    “高利贷的？”
    “嗯！”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可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对劲儿，“那也不对啊，你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也是老油子了吧，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别提了！”
    彭一幕直捶头，“妈的，说起来就生气！还不是我那败家娘们儿惹的事儿么！”
    “你还有老婆呢？”
    “一直有啊。”
    “哇……”
    陈凡惊了，上下打量。
    彭一幕一咧嘴，“俺还有个闺女嘞！就是害怕仇家多，不敢放在明面儿上，他们一直在乡下住！”
    “在乡下干啥，种田么？”
    “不，养猪。”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真的假的？你这不好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俺家，有个养猪场，老多猪嘞！机械化饲养，还雇了好几个人嘞！”
    “养猪厂厂长。”
    陈凡咯咯直笑，“那也不对啊，今年猪肉这么贵，你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嗨，别提了！”
    彭一幕一摊手，“早前看见行市大涨，花了不少钱，把养猪场扩建了，就因为这个惹上了高利贷不是？谁想啊，行市虽然长了，却天有不测风云，俺家猪场，可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第二千三百二十八章 绿帽

    陈凡挺好奇。
    “咋的呢？”
    “不知道因为啥，我家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
    “多少？”
    “少说也得上万头吧。”
    陈凡一听这话顿时惊了，彭一幕更是一脸苦相，“加上之前一些事儿，这这这，真是流年不利！快破产嘞！”
    “咋还能有这事儿呢，是得了猪瘟么？”
    陈凡对彭一幕说的话也是啧啧称奇，顿了顿，又说，“要不，就是有人给你下绊子，下了毒啥的？”
    “送去检查了，没病，也不是中毒！”
    彭一幕抽了一口烟，又恨恨地说，“要说这事儿，也真是邪门儿了，一夜之间，怎么死了那么多！就算是有人故意的，也做不的那么干净利落吧！”
    “那你老婆呢？没仔细问问她？”
    “别提她！”
    彭一幕狠狠地啐了一口，“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害怕了，现在人都找不见了，怕是不定跟谁跑了吧！”
    “……”
    陈凡嘎吱嘎吱挠脸，咧着嘴做无语状，“那，你不想想别的办法？”
    “那有啥办法，跑都跑了，有啥办法！”
    彭一幕一摊手，看得还挺开，旋即又说，“别的都不可惜，就可惜，她卷走了我不少珍藏！那都是我的老家底儿嘞！”
    “现在这女人也真是。 ”
    陈凡合计合计，算起来，这传说中的败家娘们儿自己可真是没少遇见，忍不住叹息一声，感觉自己对婚姻啥的特悲观，原本两口子过日子，就是一家人了，和现在看来，说拆伙儿就拆伙儿，一个比一个干净利落，动不动就转移家产出轨经纪人啥的，说出来简直可怕！
    好在彭一幕头戴小绿帽，依然性格坚强，起码没有寻死觅活的，从这一点上看，也算是个人物。
    “呜呜呜呜呜呜……”
    正寻思着呢，彭一幕像是想起了伤心事，说话间哭天抹泪就开始哭起来了！
    这打脸打得，简直快得不行，把陈凡都弄尴尬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
    陈凡递给彭一幕一张湿巾，彭一幕擦擦眼泪，“我怀疑，我那养猪场是招上啥东西了！”
    “你想让我帮你看看？”
    “对！”
    陈凡伸直了两条腿，“都多长时间了，早咋不说呢？”
    “前一阵子找你，你也不在啊！可不是找了么！”
    “对对对，前一阵子有别的事情要忙！”
    陈凡捶捶腿，“要不这样吧，叫老黄过去看看，人家茅山道士，科班出身。”
    “老黄……”
    彭一幕一咧嘴，“老黄……行么……”
    “那咋不行呢。”
    陈凡其实就是犯懒，不想去，主要还是这趟没啥油水儿。
    一来彭一幕这人向来鸡贼，肯定不能给自己多少钱，二来，他俩也确实太熟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倒不如把生意介绍给老黄，回头抽水，这样轻松自在不说，来钱也快！
    当然，陈凡还有一点私心，今儿他不方便。
    小姐姐方才发了消息，无遮大会提前结束，她带小蛮她们今天晚上的飞机马上回来了，他还等着去接自己媳妇呢。
    “我跟老黄不算特别熟，而且他现在名气不小，我请他，他不一定来啊。”
    彭一幕小心翼翼地说。
    陈凡一看噗嗤笑了，要不说人穷志短呢？以前彭一幕风光的时候，老黄这种级别人家还看不上呢，找风水大师来看，还得去找省城的大师来看，而如今，家底儿折了不少，说话都没以前硬气了！
    “这样，咱出去吃个饭，你请客，我叫老黄过来给你看看！”
    “那，那行！”
    彭一幕一点头，下了挺大决心似的。
    火锅城，因为天还不够冷，人不算特别多，下午两点的时候，老黄就来了。
    熟门熟路经常来，也没用陈凡出去迎他，只是这货戴着个鸭舌帽，还戴着个口罩，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把陈凡吓了一跳。
    “你这装扮啥意思？”
    老黄把口罩摘了，露出那个伤痕累累的脸，尴尬一笑，“没办法，破相了！”
    “你干啥了？”
    陈凡看着那纵横的伤口，吓得不轻，老黄一脸尴尬，“别提了，让一臭娘们儿给挠的！”
    话说着，老黄跟彭一幕握握手，之前见过两面，都知道对方是谁，不用特别介绍。
    “诶哟，挺丰盛啊！”
    老黄一咧嘴，拉椅子坐下来，闻了闻直点头，“嗯，香！香！”
    “香就动筷子，别客气！今儿彭老大请客，想来啥来啥！”
    “对，对！”
    彭一幕一咧嘴，躬身敬酒，各种赔笑。
    黄龙道长一龇牙，神神秘秘地看着彭一幕，“老哥印堂发黑，脸色晦暗，最近运气不佳吧！”
    “诶，你看出来了！？”
    彭一幕一脸惊讶。
    “没少破财吧！”
    黄龙道长做高人状。
    “你看，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彭一幕一挑大拇指，敬佩之情溢于言表，黄龙道长咧着嘴牛气起来了，“不是我吹，要说抓鬼降妖的本事，我陈老弟那是这个！”
    “但是要说风水改运啥的，陈老弟跟我比，还略微差那么点儿意思！”
    黄龙道长拍着胸脯，啪啪响，“咱今儿喝酒，不聊那些，回头儿咱单聊，啊！”
    “好，好！那明天，如何？”
    “行，明天就明天！”
    黄龙道长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了，直接了当，也不扯那些用不着的。
    陈凡在一边缩着肩膀想笑，就问老黄，“老黄，诶，你也给我看看呗，看看我最近气运如何？”
    “你呀……”
    老黄掐着小胡子上下打量，直摇头，“你这头顶桃花，两鬓生光，招女人啊！桃花煞，挺麻烦！”
    陈凡一脸尴尬，干咳了一声，“那，那你能给我破一破不？”
    “破，倒是也能破，就是代价有点儿大。”
    “啥代价那么大？”
    “咋说呢，我估计，得动刀啊。”
    黄龙道长一挑眉，坏笑起来，彭一幕也在一边咯咯直笑，陈凡冷哼一声，刚想骂人，包间儿门被推开了，一个服务员端着羊肉卷儿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衣着光鲜的美女，女人一探头，就看见陈凡了，跟陈凡张张手兴高采烈的模样，“嗨，帅哥！”

 第二千三百二十九章 牛肉

    陈凡当时一愣，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金晓珠！
    “你怎么在这儿？”
    陈凡挺高兴。
    “我跟几个朋友出来吃饭，听见你的声音，过来瞧瞧！”
    金晓珠跟彭一幕他俩象征性地点点头，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媚眼儿一抛，就走了，“这桌的钱，算我账上！”
    “好嘞，金小姐！”
    “诶，诶呀！那多不好意思！”
    彭一幕嘴都笑歪了，直搓手，“服务员，再加两盘牛肉！”
    “你不赔钱真的天理难容。”
    陈凡在一边撇着嘴忍不住揶揄起来。
    彭一幕嘿嘿笑。
    “诶，看啥呢？”
    见黄龙道长隔着门缝儿盯着金晓珠的屁股看，陈凡挺好奇。
    “本尊开天眼看了一下，这妞儿，跟你有事儿！”
    老黄说完，用手一指陈凡，陈凡冷哼一声，“那你给我算算，我俩啥时候有的事儿？”
    “诶……这……”
    老黄一脸尴尬，眨眨眼，有点儿词穷，陈凡冷哼一声，“人家一大姑娘家家的，又是个公众人物，说话可得小心点儿，别动不动就乱七八糟的乱说。”
    “她好像叫金晓珠吧，最近挺火的，韩国人。是不？”
    彭一幕对时事还是比较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
    陈凡点点头。
    “前一阵子翻手机，看了一个新闻，说他跟那个谁好上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彭一幕看了看陈凡，又说。
    “这么漂亮的妞儿，你得看紧点儿啊！要不还不让人抢了去？”
    老黄打开一瓶儿崂山啤酒，笑嘻嘻地提醒陈凡。
    陈凡抿着嘴寻思寻思，直摇头，“你俩想多了， 我俩，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拉倒吧。”
    彭一幕第一个就不信，噗嗤一声笑了，“说这话，鬼都不信！”
    “那你有啥不信的。”
    陈凡咧着嘴略显尴尬，“金晓珠这样的人，不是啥笼中物儿，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心底里，野得狠，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对我们都很好。”
    此话一出，老彭老黄都沉默了，眨眨眼，若有所思。
    “来，不说这个了！喝酒！”
    陈凡当先一个，提了一杯。
    ……
    酒过三巡，聊得挺嗨，陈凡起身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刚走过去，就看见公共区金晓珠正在对着镜子补妆。
    擦身而过，陈凡抬起手在金晓珠那被包臀裙紧紧包裹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下。
    原本只想玩闹似的撩一下，却不想，金晓珠从容淡定把唇彩收起来，一扭身，直接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跟了进去，陈凡一回头，吓了一跳，“诶！你干啥！”
    “砰！”
    金晓珠啥也不说，一把将陈凡推进隔尖儿摁在马桶上，大白腿往上一迈，直接搂着陈凡的脖子将他骑在身下。
    陈凡无奈，只能将金晓珠抱住，那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儿包裹着，弄得他只能尴尬地笑起来，象征性地拍了他一下，小声说，“干嘛呀你？疯了啊？”
    金晓珠身上带着几分酒气，眸子里却洋溢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劲儿，“这么久不见，不想我啊？”
    “想也得分时候，是不是？你赶紧下去！你现在是公众人物知道不？让人看见了，明天就上头条了！”
    “那倒也是。”
    金晓珠翻着大眼睛想了想，嘟着小嘴儿，“今儿饶你一命！亲我一下，我就放你！”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凭啥？我欠你的啊？”
    “你摸我屁股了都！信不信我找警察抓你！”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今天不方便，改天。”
    “改天？什么时候？”
    “你定，你定还不成么？”
    “那你得随叫随到！”
    “嗯嗯嗯，随叫随到。”
    这话让金晓珠还算满意，拍了他一下，就起身出去了，手挑帘子回头看，还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
    “骚样儿吧……”
    陈凡好气又好笑，也是一脸无奈。
    老黄说的没错，自己可能真是犯了桃花儿了，哪儿有说这么些号称宅男女神的人物，个个都见了面就想如狼似虎地往自己的怀里扑的呢？！
    这让人看见咋寻思？
    真是！
    收拾收拾，出来洗了洗手，洗了洗脸，从走廊往包间儿走，又稀里糊涂地给人摸了一把，陈凡一愣，回头看，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美貌少妇正笑嘻嘻地回头眨眼！
    原来是火锅城那个漂亮女经理跟自己闹着玩儿呢！
    因为总来，所以两个人很熟了，因为熟了，就啥事儿都敢干！
    陈凡回去，一路上贼纳闷儿。
    记得小时候遇上那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一个个都挺高冷的，咋最近越来越发现，老有人儿像是有意无意故意勾搭自己似的呢？
    难不成，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副作用么？
    妈耶。
    说不好是个什么感觉， 陈凡直摇头，现在这人都咋了这是？
    寻思着，经理过来了，端了两盘凉菜一盘水饺，亲自摆上来。
    “诶，我们没要这个啊。”
    彭一幕有点儿喝大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最近确实遇上不少麻烦，酒入愁肠，容易喝醉。
    “这个是送的。”
    女经理笑容甜美，话说完，还就势把手放在陈凡的肩膀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捏了一下，“吃好哈！”
    那小眼神儿，浪得勾人。
    老黄也喝了不少，但是还是注意到两个人眉来眼去有文章，眼皮一耷拉似看非看，果然看见桌子底下陈凡那手有点儿不老实地摸在了女人的大腿上，等经理走了，老黄，噗嗤一声笑了，“老弟，可以啊你！”
    “咋了？”
    陈凡一脸好奇的模样。
    “老弟你真是有能耐，不管啥样的女人，一沾到你手上，一个比一个服帖！”
    “看你说的。”
    陈凡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看看送来的凉菜拼盘，拾起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十有八九也是有事相求。”
    “是么？”
    “跑不了。”
    话说完，彭一幕鼾声已起，看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陈凡对他说，“老彭算我朋友，他的事儿，您多费心。”
    “看你说的，咱都谁跟谁啊。”
    老黄喝了一口酒，抬头看陈凡，“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听说最近有个姓秦的在找你麻烦？”

 第二千三百三十章 怕他怎的

    “秦疏影？”
    “对对对，好像就是她！”
    老黄说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有个朋友，无意间跟我提起的，这女人啥来路还不清楚，不过，听人说背后势力挺大，圈子里好几个人都跟她交过手了，听那意思，这妞儿，所图甚大啊！”
    “怎的，他要垄断市场啊，把本地的企业都干掉？”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现在都啥年代了，还能容得下这种人？巧取豪夺我倒是看得多了，欺行霸市，想多了吧。”
    “这我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我认识俩在医药行业赚钱的朋友，都被她们挤走了，能有这能耐，应该势力不小。”
    “我跟她碰了一面，她想跟我合作。”
    “那你咋说的？”
    “我拒绝了。”
    陈凡靠在椅子上，筷子横在盘子上，“一起赚钱倒是可以，可一上来就牛逼哄哄的，看着讨厌！而且我能看出来，这个女人虽然有点能耐，但多半也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她背后肯定有人，这些事情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跟他们随便合作。”
    “那倒也是。”
    老黄吧嗒吧嗒嘴，“你现在，风头正劲，盯着你的人肯定不少！”
    “我还怕他怎的？”
    “那肯定不怕啊，司马长青你都不怕，你还怕谁！”
    老黄跟陈凡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无遮大会，我没资格去，但是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多半听说了一些！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你么？”
    老黄竖起一根手指，“五百年来，鬼术第一人！”
    陈凡摆摆手，“虚名而已，我不在乎。”
    “那哪能不在乎呢！你这叫，你这叫，一炮而红！”
    老黄挺兴奋，看起来是真兴奋，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显然不是白说的，陈凡成名以来，自诩为陈凡老哥哥的黄龙道长没少沾光，茶余饭后跟同门师兄弟吹牛逼，也动不动想当年如何如何，弄得好像陈凡是他带出来的一样。
    当然，老黄这个人除了爱装逼以外，也没啥大毛病，总的来说，人不错，心眼儿也不坏，正因如此，陈凡他俩关系一直还不错。
    闲聊了几句，又喝了点儿，陈凡叫来俩伙计帮忙把二人送回去，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机场接人了。
    小姐姐跟小蛮她们出来，一路上，饶是吸引了不少眼球儿，虽然小姐姐戴着口罩儿帽子和墨镜基本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可那大长腿小蛮腰和让人无法自拔的前凸后翘还是在人群里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要说颜值，要说身材，哪怕是祝红焱这种堪称极品尤物的女人也是比不了的，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是，海鲜鲍鱼独一档，就算再精致的地瓜土豆儿也很难放在一起比较，这，便是最明白不过的差距。
    “诶呀妈呀，这女的这身材，绝了！”
    旁边跟陈凡一起来接机的一个老哥也注意到小姐姐他们了，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赞叹道。
    陈凡一龇牙，嘿嘿直笑，“我媳妇儿。”
    一句话出，众人惊愕，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都笑了，“吹牛逼！”
    陈凡也不解释，等小姐姐出来，便伸出了手，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起来。
    把皮箱交给陈凡之后，陈凡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旋即，小手一伸，就那么无比娴熟地把陈凡的胳膊一挎，这万人瞩目的小妞儿就踩着高跟鞋跟陈凡快步走了。
    小姐姐的身后面，小蛮跟小叶橙她俩一人拽着一个大皮箱，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身后，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跟陈凡那里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
    “哎呀，累死我了。”
    回到家里，摘了高跟鞋，扒下外套穿着紧身小背心儿的小姐姐倍觉轻松，一边摘了口罩放在一边，一边甩了一下头发用皮筋儿扎起来，“老也不出去，一路上，可真是麻烦。”
    陈凡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两杯热水，凑上前，“不是还有几天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说呢，我现在是发现了，现在这人，真是欺软怕硬。原以为无遮大会十几天，天天都像前面一样热闹，谁想，几天下来，枯燥极了，像那些什么茅山派，天师府那会儿，根本就没啥人上台挑战，经常干巴巴等香烧完，就结束了，不得已后面门派提前上场，这不，早就完事儿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
    “昨天下午就结束了。”
    “那你们怎么今天才回来？”
    “那还能因为啥，你猜呀。”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坏笑起来，陈凡冷哼一声，“看你那小浪样儿吧！”
    “姐姐是不是来过了？她怎么跟你说的？”
    小姐姐一挑眉，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凡，看样子，应该早知道祝红焱前脚刚走。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点事儿么，叫我加入神灯会，我拒绝了。”
    “为啥拒绝？”
    “难道不应该拒绝么。”
    陈凡打了个哈欠，“弄得好像真是个上门女婿似的，多没意思。”
    “你还真说对了，我看父亲那边的意思，有点这方面的打算。”
    “我不干。”
    陈凡一侧身，窝在沙发上，“打死都不干。”
    “不干就不干呗，又没人强迫你。”
    小姐姐给自己擦了擦护手霜，顺带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陈凡身边，“我这几天没在家，给你累坏了吧！”
    “啥玩意儿？听不懂。”
    陈凡一脸无辜的样子。
    小姐姐歪嘴冷笑，“跟我这儿装无辜是不是？是不是非得严刑拷打，要么没有一句实话？嗯？”
    看着小姐姐抿着小嘴儿一脸怀疑的小眼神儿，陈凡忍俊不禁，“呀呀呀，几天不见，这么嚣张的么？还严刑拷打！谁拷打谁还说不定呢！”
    “咋的，听你这话，你是有点儿不服气啊！不服试试啊？”
    小姐姐一脸不怂，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陈凡其实也明白，小姐姐迟迟不回来，也是在给自己时间。
    人生最大的难事，老婆太多总能算一个，别人也就算了，薛月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儿，其实小姐姐自己也明白，把薛月惹急了，不仅陈凡很麻烦，自己也一样有麻烦，加上自己也乐得休息几天，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躲了出去。

 第二千三百三十一章 巨大差距

    小姐姐最大的优点，不是天生丽质，而是性格可爱，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在分寸上很少有问题，即便吃醋生气，也极少弄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惹人讨厌。
    当然，吃饱不饿也算得一宗重要原因，要说，驭夫有道，小姐姐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她不争，不是争不过，而是不稀罕，不管在别人眼里陈凡如何叱咤风云，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这位不可一世的枭雄人物，也不过是她一代女王的掌中玩物罢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干啥就干啥绝不含糊那种！
    哼！
    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优秀，小姐姐拽了拽衣角不禁得意起来，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像是在看自己豢养的小猫小狗一样！
    “看啥呢？”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小姐姐不好意思说实话，就在一边抿着小嘴儿偷笑。
    “傻子似的……”
    陈凡一撇嘴。
    “你才傻子。”
    小姐姐打了他一下，站起身，去洗澡了。
    陈凡这次长脸了，没有死皮赖脸地跟着去。
    只是，这次侧卧在沙发上看着小姐姐那傲人的身段儿，感觉整个人都飘了。
    这么美的妞儿，的确天下难找。
    “老公~”
    “干嘛？”
    “你过来一下~”
    ……
    半小时后，厨房里，陈凡饿了，坐在板凳上吃着炸酱面。
    小姐姐就靠在一边，小脸儿红扑扑地看着陈凡，抿着小嘴儿不知道在笑什么。
    陈凡看了看她，把碗端起来递过去，小姐姐摇摇头，甩了一下头发一脸嫌弃，“最近这几天，长了三两肉，继续这样下去就不像话了，必须每天定时定量，一点都不能多。”
    “多运动一下不就行了。”
    陈凡莞尔一笑，“你看我，我就不担心这个。”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能一样么？”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成天像你似的，我也不担心这个。”
    “不多吃点不行啊，身体扛不住。”
    陈凡挑了点炸酱在碗里，呜呜地说，“一个个，都跟催命似的，不吃饭哪有立即干活儿啊……”
    “干活儿倒是无所谓，别把自己累死就行，别以为自己真的铁打的。”
    小姐姐说完，又在一边偷笑起来，陈凡也跟着忍俊不禁道，“我倒是想偷懒，条件不允许啊，你一个，你姐姐一个，光你们两个就够人受的了，更别说，外面还有一个心里不平衡的，这也就是我，一般人早歇菜了。”
    “那你要不乐意，你就别搭理她们呗，谁逼着你来着？”
    小姐姐用手一撑，坐在了旁边的橱柜儿上，臀部外张，腰身纤细，看起来性感极了。
    陈凡倒是没注意到，耷拉着眼皮继续吃面，一边呜呜地说，“人生天地间，哪儿是想干啥就干啥的，别人先不说，就说你姐姐，要是按常理说呢，就她那样一肚子坏心眼儿的女人，就应该直接废了她免除后患！怎奈，她是你姐姐，又是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真那么做了，以后怎么跟你娘家人见面？弄到今天这地步，你以为我愿意啊？”
    “哟，这么说还委屈你了？”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我看你那样儿，也挺乐在其中的嘛，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好吧。”
    “要说便宜，也的确算是便宜。”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 “该咋说咋说，虽然这妞儿有点儿野性难驯，可也的确是个尤物，回味无穷，嘻嘻。”
    “哼，好意思说呢。”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那你以后怎么办？真要把她弄到家里来？我看我爹的意思，好像已经默认了。”
    “你爹是想让我给你们家当上门女婿。”
    “那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
    “我觉得去也行。”
    小姐姐抿嘴笑，“去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受万人尊敬，还能名正言顺地左拥右抱，天大的美事儿！干啥不去？”
    “寄人篱下的感觉那么好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陈凡冷哼一声，搅合搅合碗里的面条，“我都想好了，我手里不是有个岛么，我打算，把那个岛开发开发，做个旅游项目啥的，估摸着，用不了几年，也能有点钱。”
    “有点钱你也比不了她的。”
    小姐姐从果盘里拿了一个小红苹果，咬了一口，悠荡着两条粉腿说，“姐姐的实力虽然不如我，但是打小就会经营，用现在的话说，那是个商业天才，而如今火神一族家大业大，其中，多一半的产业都是姐姐一手打造的，换句话说，她的手里，握着火神一族的钱袋子，要不然，咋那么多人都跟她混呢！你要是想跟她看齐，难！说句不客气的，可能在国内，没几个女企业家有她的财力和影响。”
    “你说的我也知道，不过，我没觉得我搞不定她。”
    陈凡一撇嘴，“什么商业天才，要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儿！说来说去说得神乎其神的，还不是小浪货一个？ 我收拾她，比收拾你还容易呢！”
    “去！”
    小姐姐直接踢了陈凡一脚，笑骂道，“你也就这点能耐！”
    “咋的，不满意啊？”
    陈凡斜着小眼眼睛上下打量，“你摸着良心回答我，你老公是不是超级棒！”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侧过头去，俏脸微红地说，“是是是，你最棒了！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本来就是嘛。”
    陈凡一脸得意，对于某些方面，他向来有信心，小姐姐也的确对他再满意不过，回手打了他一下，“我去前台看看！”
    “嗯。”
    回头瞄了一眼这妞儿那诱人的身段儿，陈凡转过身来，端着饭碗走到门口儿，寻思寻思，挺满意，人生天地间，能有如此娇妻，也差不多算圆满了吧。
    正寻思着，身形一闪，小蛮呲溜一下从背后摸了过来，一下就从身后把陈凡抱住了，陈凡一回头，小妮子龇着小白牙憨笑起来，陈凡腾出手摩挲摩挲小妮子的脑袋，小妮子立即涨起身子，在陈凡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什么，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似的，“真的假的？”

 第二千三百三十二章 烫手山芋

    “那我还能骗你么。”
    小妮子说完，又呲溜一下跑了。
    陈凡端着饭碗又吸了一下鼻子，往客厅里走，拿起遥控打开电视，这边手机也来了震动提醒，“嗡。”
    一条消息，是金晓珠发来的，打开来看是一个视频，几秒钟那种，很短。
    一双洁白粉嫩的大白腿略微磨蹭了一下，一个某知名酒店的房间号牌儿吧嗒一下落在了大腿上。
    陈凡笑了，发过去一个“？”，金晓珠给的回复也异常简单，就那么一个，脸红的表情。
    羞答答的模样。
    “怎么的，寂寞难耐了这是？”
    陈凡打了一条消息过去。
    金晓珠还是不回话，同样一个表情。
    陈凡双手打字，“今天不行，晚上有事儿，改天再说吧。”
    金晓珠冷哼一声，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你在哪儿呢？”
    “在家。”
    “方便说话么？”
    “方便。”
    “biu”地一下，一条语音过，“你痛快点儿的，等你半天了！”
    “我说了我没时间。”
    “你想咋的？不是，现在跟你吃顿饭都这么难了么？嗯？”
    金晓珠好像有点儿生气，更像是假装生气，“快点儿的！”
    陈凡也语音回复，“我那个姐姐，咱别闹，我晚上真有事儿！”
    “你信不信我把那晚的视频发网上去？”
    “哪天？”
    “酒店哪天！”
    “酒店？”
    陈凡一挑眉，有点好奇的模样。
    金晓珠冷笑一声，发了一个截图过来，陈凡一看，视频里，三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是偷拍的，但是异常清晰。
    其中一个是自己，而另外两个，虽然角度问题看不太清，但是一看那身形儿，陈凡就知道那俩肯定是黄颖和杨宓。
    “……”
    想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她拖下水的。
    一想起这事儿，陈凡就有点儿生气，立即语音回了一条儿，“你试试。”
    金晓珠那边看陈凡生气了，立即怂了起来，撒娇似的，哼哼唧唧地撅着小嘴儿，“诶呀，你来嘛，我有正经事儿找你！”
    “几点？”
    “越快越好。”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这事儿也是时候应该解决一下了，想了想放下饭碗，刷了个牙换了一身衣服，就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老板，你干嘛去？”
    白女王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吃饭。”
    陈凡回答得干净利落。
    陈凡走了，白女王立即兴奋起来，直接跑到小姐姐身边，“姐，走啊！”
    “走！”
    小姐姐也一阵坏笑，几个妞儿，凑在一起没一会儿就跑了。
    开车来到酒店，找到熟悉的房间，敲门两下，金晓珠便把门开了。
    浓妆艳抹的金晓珠打开门，放陈凡进来，身子一扭把门关上，咔咔咔地迈着模特步，直接跟了上来，“想见你一次都这么难，架子挺大啊？”
    陈凡手揣兜儿侧身站在一边，板着脸，上下打量，“你现在， 中文说的挺顺溜啊，比以前强多了！”
    “那是，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有啥学不会的？”
    金晓珠从陈凡身边走过去，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陈凡的屁股上，见陈凡身子一抖瞪过来，金晓珠还挺兴奋，烈焰红唇抿嘴直笑，“这么久不见，也不主动联系，咋的，把我忘了？”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直接去掐金晓珠的脸，“你能不能不跟我这儿动手动脚的？”
    “嘻嘻~”
    金晓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打开陈凡的手，却在一边 笑嘻嘻地显得很高兴，她把头发一甩，扭动着腰肢往里面走，“哦，现在嫌我动手动脚了？早干什么来着？把人家都给弄了，又挑三拣四。”
    “你可别乱讹人，咱俩的事儿，那都啥时候的事儿了，怎么，这是孤单寂寞了，又想起我来了？”
    陈凡跟在金晓珠身后，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看金晓珠穿着一个超级短的小背心儿和超级短的小热裤，也忍不住略微有些小紧张。
    或许紧张这个词儿用得不准确，应该叫激动。
    金晓珠是一个业余时间酷爱健身的人，小麦色的皮肤，异常紧实，尤其是那挺翘的臀部和光滑紧实的脊背， 线条强韧，着实诱人，这也就是陈凡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还能把持得住，要是换做旁人，被金晓珠一勾，怕是魂儿都没有了。
    金晓珠还不了解陈凡么，回头一看，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坐在床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大咧咧地岔着腿，完全不顾及苦心经营的“才女”形象，反倒像是一个习惯打架斗殴的小条女一样，抬头问陈凡，“听说你最近又有大动作了？”
    “啥大动作？”
    “不是说你买了块地么？”
    “哦，不是买的，地是我的。”
    陈凡走到窗前，撩起帘子往楼下看了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切，那你管不着。”
    金晓珠说着，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凡，“你那块地，好像不在附近吧。”
    “在南边儿，气候宜人的海上。”
    “想搞个度假庄园？”
    “你还真知道啊。”
    陈凡转过身来，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金晓珠。
    金晓珠噗嗤一声笑了，“那得不少钱。”
    “怎么，你有兴趣？我暂时还不打算接受投资。”
    “投资就算了，其实我是想提醒你，有人盯上你了。”
    “啥意思？”
    “现在还有一批人在搞这个，地段儿不如你的好，而且离你很近，我听说，有人对你的事情很恼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跟你接触吧。”
    “接触我干啥？”
    “想买你手里的地咯。”
    金晓珠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你不如把地皮卖给我，我来跟他们研究，你放心，姐姐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那我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谈呢？用你做中间人？”
    “你不懂。”
    金晓珠一撇嘴，“有我在，你们打不起来，没我在，万一没谈拢，怕是要出大事情。”
    “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陈凡冷笑一声，“鬼我都不怕，我怕他们？”

 第二千三百三十三章 回头草

    “唉。”
    金晓珠一看陈凡那牛逼哄哄的架势，忍不住轻叹一声，“我跟你实话说吧，其实，是他们知道咱俩关系不错，特意找到了我，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愿意出手。”
    “我说了，那块地，我不卖。”
    陈凡走到金晓珠面前，手一捏，捏住了金晓珠的下巴，微微挑起她看着那精致的小脸儿，“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少干那些吃里扒外的事儿？知道么？要不然，以后可能不用见面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
    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又吸了一口，微微吐出烟雾耷拉着眼皮看似自言自语，“那些人的势力，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不是大一点儿，是大得多，其实他们不是直接找到我的，而是通过人，找到了我父亲，你知道的，我们家经营多年，也算有点势力吧，可听语气，我父亲都对他们很畏惧似的，能有这样能量的人，你惹得起么。”
    金晓珠伸出手来，在陈凡的大腿上摸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陈凡，“反正又不是抢，价格合适，就商量商量呗？就当给姐姐一个面子！”
    “你知道那座岛是怎么得来的么？”
    陈凡抿了抿嘴唇，“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总之，那座岛很特别，谁也买不走。”
    “啧！”
    金晓珠一咂嘴，“咋的，非得逼我动粗啊？”
    “你跟谁说话呢？”
    陈凡抬手一掀，直接把金晓珠掀翻在床头，大手一挥，狠狠地金晓珠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再跟我嚷嚷一个试试！”
    金晓珠回手打了陈凡一眼，羞答答地媚笑一声，“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你说老实话，人家给你多少好处费？你这么卖力替人说话！”
    “什么好处费？才没有！”
    “你可得了吧！你当我傻啊！”
    陈凡冷哼一声，“就你那点儿小伎俩，还瞒得住我？我一看你的眼神儿，就知道那句话在撒谎。”
    “哟，你还这能耐呢？”
    金晓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吟吟上下打量，“我觉得，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你又不损失什么，你说对不？”
    “你觉得。你觉得这样，我不这么觉得。没别的事儿了是吧，没别的事儿我走了。”
    陈凡站起身，要走，金晓珠一翻身赶紧起来，将他叫住了，“诶！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事儿我不想听了，走了！”
    “诶！”
    金晓珠又叫了一声，陈凡回头。
    “你不干就不干呗，别走！”
    “不走干啥？在这儿吃饭啊？”
    “你陪我说会儿话不行么？”
    “爱找谁找谁去，我不爱听。”
    “喂！还是不是好哥们儿了？”
    金晓珠一瞪眼，有点儿生气了，陈凡犹豫了一下，斜倚靠着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不是？更何况你还是个公众人物，谁不知道你是大才女啊？还有男朋友的人！你说耽搁久了，我要是一时没把持住干点儿啥，你说这事儿算谁的？”
    “你就担心这个？”
    金晓珠被逗笑了，大咧咧蜷起一条腿，白了陈凡一眼，“咱俩的事儿，还用往外传啊？还什么一时把持不住怎的怎的，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不觉得可笑么？打咱俩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啥时候不是你想怎的就怎的，哪次人家不是百依百顺的！想那啥就直说，拐弯抹角干什么！”
    金晓珠白了陈凡一眼，在屁股上一拍，“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儿，你放心吧不会吃了你的！”
    “别跟我扯点儿用不着的，又怎么了心情不好？”
    陈凡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金晓珠直起身子，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走到一边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红酒，“我失恋了，算不算理由？”
    “咋的？你把人家给甩了？”
    “咋就不能是我被人家给甩了呢？”
    “妈耶，天底下有那么傻的人？”
    陈凡一撇嘴，“这脸蛋儿，这身段儿，这条件，这骚劲儿，我就不信有人会那么缺心眼儿！”
    “你就会说！那我那么好，你咋不追我呢？”
    “不是没想过，是条件不允许，你也知道，我这，小门小户的，你家也看不上我啊。”
    陈凡一脸尴尬，耸耸肩，“再说了，我觉得性格上，也不太合适。”
    “鬼扯！”
    金晓珠冷哼一声，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我还不知道么？就会耍贫嘴！其实你心里咋想的我还不知道？少在这里忽悠人！”
    “咋说呢，也不能这么讲，只能说，缘分上差那么点儿。”
    陈凡走过来，从金晓珠手里接过一杯红酒，骑在一边的的板凳上，“你真失恋了？咋的呢？哪儿不合您胃口这是？”
    金晓珠抿了一口红酒，笑眯眯地看着陈凡，“豪车开习惯了呗，看不上那独轮车！”
    陈凡脸一抽，一个眉毛往上，一个眉毛往下，身子往后一缩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金晓珠，金晓珠被逗得咯咯笑。
    “我怀疑你在开车，你知道不？”
    “那咋了，不是实话啊？”
    金晓珠翻了个大白眼儿，趴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在桌面上一划一划地，“其实这事儿，还真有一多半儿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有你，可能我也不至于那么失望！我后来不是搞了一个男朋友么？模样也算不错，身材也挺好，本来拍戏时候认识的，外人看也叫郎才女貌不是？可惜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详细点儿，我听不明白。”
    陈凡一脸好奇地看着金晓珠。
    “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看着还行是吧，其实是个赌鬼，我替他还了一千九百万，隔了没有两个月，又欠了七百多万，我一生气，就把他给踹了， 妈的……”
    金晓珠一脸无语的模样，狠狠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戳子桌子上，“他要是像你似的，能让我开心快乐也就算了，偏偏狗屁不是一家伙！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他了呢！呸！”
    “所以你又想起我了，想吃一口回头草？”

 第二千三百三十四章 府君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看着金晓珠，有点想笑，“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其实，我觉得依着你这大小姐脾气，你就应该找个忠心耿耿的狗，逆来顺受老实本分那种，要么就找个特别厉害的，能压得住你的那种，除却这两种之外，一切众生，都白瞎。”
    “为啥白瞎？”
    陈凡托着腮帮子摇着红酒杯，“自己合计去！”
    “你是在变着法儿地骂我是么？”
    金晓珠有点儿脸红，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浪货，是么？”
    “哼！”
    见陈凡没说话，金晓珠冷哼一声，“你要是我老公，我也能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不到外面疯去！可你也不要我啊！”
    “别这么说，是我配不上你。”
    陈凡说着，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见金晓珠捂着小脸儿好像有点儿激动，连忙摩挲摩挲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儿，缘分天定，冥冥中总有适合你的那一款，时候到了也就来了。”
    “也是。”
    金晓珠吸了一下鼻子，揉揉通红的眼睛，拿酒杯跟陈凡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陈凡喝了红酒，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看酒杯，抬头瞅瞅金晓珠，“你这里，没放啥吧……”
    金晓珠一愣，紧跟着嘴角一歪，“你猜。”
    她不笑还好，一笑，陈凡就懵了，金晓珠看他样子怂怂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得意，“看你那熊样儿吧……”
    ——割——
    陈凡从金晓珠那边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快半夜了，红酒上头，有点儿犯迷糊，去洗了个澡回来，一头扎在床上想睡觉，小姐姐走过来，直接拍了他一下，“这又上哪儿瞎使劲儿去了？这给你累的！”
    陈凡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回手隔空跟小姐姐对打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烦人不？”
    “哟，这么晚回来，我还没发火儿呢，就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小姐姐巧笑嫣然，换上睡衣坐在了床头，身子半倚在陈凡身上看陈凡一脸疲倦反倒笑嘻嘻地，她拿起陈凡的手，嗅了嗅，眨眨眼老半天，忽然一挑眉，“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金晓珠找我，没啥正经事儿，净喝酒了，也不知道啥玩意儿这么上头。”
    陈凡捂着脑门儿，一脸痛苦的模样，“好歹我是跑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一准儿失身了！”
    “妈耶，这样的美事儿你跑啥？不求之不得么？”
    “拉倒吧，最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还是节制点儿吧。”
    陈凡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这话虽然说得严重了些，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一番大战，原已让陈凡体力耗尽，随后又有薛月和祝红焱这两个妖精没少让陈凡费心费力，刚得空儿喘口气儿，金晓珠又来，一想家里还有一大一小虎视眈眈的，陈凡就心底里发虚，这不，把金晓珠灌醉了，赶紧就跑了，谁成想这小没良心的还在这里挖苦自己，说来也是好气。
    “呀，这会儿觉得自己不行了？好像有人说，自己龙精虎猛，十个都不够的么？”
    “那不得分人么，一般的小妞儿，二十个也不是事儿，可要是遇上某人那样的，谁顶得住啊！早晚得废！”
    陈凡说完，吭叽一声，还蹬了一下腿，小姐姐在一边咯咯直笑，“切，那你咋不说自己没用呢？”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
    “恼羞成怒。”
    “别跟我说话。”
    “自己不行还埋怨别人。”
    “诶，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陈凡扑棱一下起来，抱着枕头朝小姐姐嚷嚷起来了，“就你能耐，是不？”
    “我咋了？我可没像你似的。”
    “你那么大能耐你喊什么喊？有本事你消停儿地别吱声儿啊，哦，现在说话这么硬气，不是哭咧咧说自己不行了的时候了？”
    “说啥呢！”
    小姐姐小脸儿通红，媚笑着打了陈凡一下，陈凡看她真害臊了，冷哼一声，“不揭你短就得了，自己还嘚瑟上了，要不咱俩掰扯掰扯啊？”
    “你闭嘴！”
    小姐姐准知道后面没好话了，直接呵斥了一句。
    “就不，咋的？”
    陈凡一脸不怂。
    “再逮啥说啥，把你嘴缝上！”
    “那你来吧，你试试！”
    陈凡把嘴一撅，“来呀！”
    “叫板是不？”
    “是，来呀！”
    小姐姐目光斜视，忽然伸出两只小手掐住了陈凡的腮帮子，陈凡吓得往后一躲，顺势把手一搂直接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咯咯咯地嬉闹起来，没几下， 这越来越皮的小妞儿便被陈凡摁在了床头。
    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儿，陈凡心中欢喜，正要啥也不管狂野一翻的时候，却不想小姐姐一手指戳在了陈凡的脑门儿上，“不说身子骨儿不行了么，好实儿地，别嘚瑟！”
    “妈耶，小别胜新婚懂不懂？自己媳妇都不让碰，这是外面有人儿了？”
    “那可不，不仅有，还不止一个两个呢！”
    小姐姐媚笑一声，用手指戳在陈凡的脑门儿上，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搂着她，轻拍一掌，“骚样儿吧！”
    或许陈凡说得没错，小姐姐跟从前有了些变化，这感觉，就像是从略显青涩的大姑娘一点点变成了啥啥都懂的小媳妇儿似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却也都在情理之中，要说到底啥感觉，可能也只有陈凡自己知道吧。
    “啊~~~~”
    穿着叮当猫的套头睡衣，揣着两个小手手，小蛮正巧从房间旁边经过，听着里面让人脸红的粗重呼吸，眨了眨眼睛，偷笑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又笑嘻嘻地赶紧跑了，房间小姐姐脸通红，见陈凡投来戏谑似的目光，赶紧拿起枕头直接将他捂住，陈凡一阵手舞足蹈，“呜——呜——”
    月黑风高杀人夜， 秋风瑟瑟，凉风习习，高楼耸立的市中心，在楼顶上，却有个穿着风衣的身影站在远处，眺望着陈凡所在的方向。
    因为只有背影，所以看不清他的模样，看身形，倒是比较高大。
    他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一只抓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手里，捏着一串已经盘出精细包浆的紫色佛珠。

 第二千三百三十五章 佛

    他看似面无表情，只有握着佛珠的手，轻轻摩弄。
    “府君。”
    随着一声呼唤，隐隐然，一道身影单膝跪地，低头做恭敬状。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一个干瘪的声音出现，手里捏着的佛珠并未出现什么波动，男人声音苍老，也没怎么回过头来。
    “他，已经死了。”
    身后的人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头来。
    男人沉默了，沉默良久。
    “我知道了。”
    他一摆手，男人立即点头，迅速消失。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说着说着，男人噗嗤一声笑了。
    转过身来，弓腰驼背，晃晃荡荡，他瘪着嘴，很有一阵阴笑，“唉……到最后，还是死了……时也，命也，运也……哼哼哼哼哼……”
    “喂！”
    就在老人即将下楼的刹那，忽然间，斜刺里有人叫了一声。
    一个穿着黑西装，拿着一把黑雨伞男人侧坐在楼梯口儿， 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老头儿，“老先生，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走嘛。”
    老者微微侧头，悄无声息地瞄了一眼那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男人，又瞅了瞅他手中的黑雨伞，“你是何人？”
    “冥府，鬼差。”
    男人把手里的烟头儿扔了，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抬起头来。
    他用手压了压头上的礼帽儿，挺直腰杆对老者举起手中隐隐发烫的生死簿，“以这个身份活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见过许多厉害人物，也知道世间悲苦，老实说，这东西是一件神器，轻轻一翻，啥都能看到，可是……不知道为啥，当我想看看您老是何方神圣的时候，这个东西，却像是死机了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甚至，连您老姓字名谁，都不见得。我想问问，您老，究竟何许人也。”
    “冥府鬼差，哼。”
    老者冷哼一声，“小小鬼差，何足挂齿，你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老夫是谁！”
    “也好。”
    黑衣鬼差将证件揣起来，“既然您不愿意直言相告，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老者斜睨着男人手里的黑雨伞，嘴角露出一抹狞笑，“阎王令？”
    “正是！”
    随着骤然一抖，男人手中的黑雨伞层层剥落，刹那间，一把黑色红纹的铁锏出现在手中，他斜刺里往天空一指，“阴司有序，阳间有法，鬼差在此，诛邪回避！”
    “轰——”
    ——割——
    高楼楼顶，秋风瑟瑟，穿着长风衣站在楼顶，看不见任何四周被破坏的痕迹，一张被严重烧灼只剩下多半张封皮的鬼差证像个日记本一样躺在那里，纳兰俯下身子，将他捡起来，略微翻了一下转头看向陈凡，陈凡手扶着楼顶的水泥围栏往楼下看了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八成是死了。”
    纳兰一声叹息，把墨镜戴上，手一抖，鬼差证随风飞舞，化作一团飞灰消失不见。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身为阴阳司主事，我却不知道是谁做的。”
    “有点麻烦。”
    陈凡在现场转了一圈儿，从地上捡起来一把折断的黑雨伞，雨伞已经破碎不堪了，连伞骨都已经当中折断，手一拿，还能隐隐地感觉到微弱的电流，显然，虽然被严重破坏，但这个东西还隐隐地保留了些许神力。
    阎王令，冥府阴司配备的主要武器，专治各种恶鬼邪祟，对于鬼魅来说，这东西有致命伤害，而且属性克制阴物， 正常来说，除非相差一两个境界，否则，没有任何邪祟可以对手持此物的鬼差的使出致命一击，然而，不单鬼差失踪了，连阎王令都已折断，足见此事非同小可。
    “是个狠角色。”
    纳兰说着，手揣在口袋里，走到陈凡身边，“此人的实力，起码有九殇者的水平，他不该不知道，杀死鬼差是重罪。就算杀了，也不该堂而皇之地留下证据。”
    “你是说，他在故意挑衅？”
    “有这个可能。”
    纳兰说着，耸耸肩，“这或许，是在挑衅，也或许，是个警告。”
    “可惜没有留下线索。”
    “是啊。”
    陈凡抿了抿嘴唇，“身为阴阳司主事，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他行动之前，没有跟你汇报过么？”
    “这个人，我倒是知道，冯兆南，一个二十多年的老鬼差，实力强大，业绩突出，原本是中单考察准备升职的。我跟他认识很久了，算是比较熟，但这一次他究竟来干嘛，我是真不清楚。冥府阴司在人间的人原本就不多，其中，绝大多数都在城隍局节制之下。总体来说，结构松散，行动自由，并不像人间一般规矩，除却固定时间能聚在一起以外，多半时候，都各自为政，做自己的。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在这里遇上了谁，我是不得而知的。而且，鬼差多由死去的亡灵充任，虽有尸衣护身，看起来与常人无二，但你应该知道，鬼魂是不能再死一次的，再死一次，就魂飞魄散，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
    “所以，想招魂都不可能了。”
    “没错。”
    陈凡轻叹一声，转过身来，跟纳兰一起肩并肩地往下走，“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么？”
    “目前来看，没有。”
    纳兰说着，冷着脸转头看了陈凡一眼，“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附近经过，察觉到附近有异样，便过来看看。”
    “哦，是么。”
    纳兰没吱声儿，却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着陈凡。
    “你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就算略做怀疑，也不打紧吧。”
    纳兰略微地挺起胸膛，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而且冷漠，“你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胆子。”
    “理由呢？”
    “那谁知道，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被人知道了，要杀人灭口咯？”
    纳兰说着，挑衅似的一扬眉毛，陈凡却笑了起来，“非要这么说，那你也一样有嫌疑，不是么？”
    “我？”
    纳兰一愣，紧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如果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用不着杀人灭口，我直接收买他不就成了？”

 第二千三百三十六章 收买

    “用什么收买？”
    “你猜。”
    “呵，女人。”
    陈凡冷哼一声，两只手揣进兜儿里，哒哒哒先下楼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你最好小心点儿，如果让我知道这事儿真是你干的，你死定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 站在楼下回头看她，“这种无谓的叫嚣有意义么？”
    “这是警告，不是叫嚣。”
    “如果我是你，我以后尽量少说这种话，不要以为自己腿长腰细屁股大，就有资格跟我叫板。那天小爷心情不爽，上哭你。”
    “呵。”
    纳兰被陈凡说的脸通红，做抿着小嘴儿故作轻蔑之色，“呸！”
    “哼。”
    陈凡渐渐地笑了起来，一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就下楼了。
    “老板，我觉得这事儿还真挺邪门儿的。”
    白女王在楼下等着陈凡呢，大体地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边挎着陈凡的胳膊跟陈凡走在大街上，一边小声嘀咕，“杀鬼差，可是天大的罪名，被抓到了，是要万劫不复的，一般魂鬼作祟，虽也有那实力强大连鬼差都奈何不得的，但是，跟鬼差叫板的胆子，还真没几个人有，我估摸着，有这能耐的，起码也得五百年以上的道行，可据我所知，这方圆三百里，有这能耐的不外乎那么几个，要说原来，还有一些敢跑到市区来装逼的，但现在肯定没有！谁不知道老板你在这儿呢？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几个胆子？”
    “也不能那么说，兴许是流窜作业呢。”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也可能，是有仇家找上门了。”
    “仇人？”
    白女王做不解状。
    “司马长青在本地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虽然这一次彻底败了，但是，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有那么几个厉害党羽找上门来也不是不可能，你最近小心点儿，别到处浪去了，让人抓到了，怕是没好事儿。”
    “切，我才不怕他们呢！他们还能把我怎的？”
    “你还别不信，这人啊，坏到一定程度，都心理变态，啥折磨人的招数都有，你想，那一身都是窟窿身上还有虫子来回爬的大老爷们儿，把你摁在地上……”
    “咦——”
    白女王一脸厌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板，你口味儿真重！”
    “我说的是事实啊。”
    陈凡咯咯直笑，走到停车场，顺手在白女王的大屁股上一拍，白女王颠颠儿地走到副驾驶，上车去了。
    “老板，天色还早，要不，咱出去散散心啊？”
    白女王系上安全带，眉飞色舞的样子。
    “去哪儿？”
    “我知道新开一酒吧，档次不错，那里的小妹儿可漂亮了！”
    “哼。”
    陈凡被逗笑了，没好气地瞅了白女王一眼，“你就对酒吧迪厅夜总会情有独钟！”
    “那你去不去？”
    “不去！”
    “咋的，怕了？害怕回家跪搓衣板儿去？”
    白女王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仰望阳痿少年的表情，陈凡噗嗤一声笑了，“诶，我问你，去夜店有啥意思？”
    “撩妹儿啊，贼漂亮，贼浪！”
    “有你漂亮么？”
    “那，肯定差点儿。”
    “没你漂亮，那有你浪么？”
    白女王一愣，紧跟着妩媚一笑，“老板你好坏呀！”
    “我咋坏了。”
    “你这就是表白你知道么？”
    白女王翻了下大眼睛，羞答答地模样，“撩人家！”
    “拉倒吧，撩个锤子撩，直接上就行的事儿，费那么大劲干嘛！”
    “滚犊子！”
    白女王一时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声儿，话说完自己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巴，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上下打量，“你说啥？”
    “没，没说啥！”
    白女王赶紧一阵憨笑，被陈凡在后脑勺上摸了一下，却笑得更甜了。
    “昨天，我出去以后你们几个干啥去了？是不是会所男模去了？”
    “没，没有！”
    白女王赶紧摆摆手，“我们……去逛商场去了……”
    “没看你们买东西啊。”
    “逛商场嘛，只看，不买。嘿嘿。”
    陈凡一脸懵逼，白女王一阵贼笑。
    “老板！”
    “嗯？”
    “我真知道一个酒吧，里面的小妹儿贼漂亮！”
    陈凡眨眨眼，一撇嘴，“年轻那会儿，我对那种地方还挺有兴趣，可事情经得多了，便不去了，那种地方，都啥人啊，表面上看着都挺光鲜漂亮，背地里，脏事儿一堆。”
    “管那干啥，爽就行了呗！”
    白女王咯咯直笑，“反正又不会死人！怕啥的！”
    “呵！”
    陈凡冷笑一声，上下打量，“那你自己去吧，我送你过去！”
    “诶呀，你都不去，我去干啥！”
    白女王赶紧摆摆手，“老板不去，我也不去！其实，那种地方我可不喜欢了！”
    “你就喜欢会所男模啥的。”
    “嘻嘻。”
    白女王在一边龇起了小白牙，顺带着拽拽衣角儿，“其实，那些臭老爷们儿人家才看不上呢！主要还是奔着挣钱去的！以我的法力，收拾他们，就是个玩儿！”
    “少干那些缺德事儿，知道么？你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
    “我知道。”
    白女王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拍拍自己的大白腿，“这身皮囊，是老板给的，就给老板那啥，不让别人那啥！”
    “什么那啥？”
    “你猜！”
    白女王又开始眉飞色舞了。
    陈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看你那骚样儿！真不像话！”
    “跟啥人，学啥样儿！要说骚，那谁比我还骚呢！”
    “谁呀？我咋不知道？”
    “拉倒吧，你肯定知道。”
    白女王说着，把小嘴儿一撇，“就那一大一小，我看，比谁都骚！”
    “这话你咋不跟别人说呢？”
    “妈耶，我傻呀！”
    白女王咯咯直笑，“想死也不是那么个死法啊！”
    陈凡摇摇头，开车走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养猪场那边，旌旗招展，香火盘踞，黄龙道长身穿八卦仙衣，已经在养猪场附近的山头儿上开始手舞足蹈了，口中念念有词，表情异常肃穆。
    在不远处，彭一幕带着几个伙计躲在土沟里探头缩脑，耳边听得铜铃阵阵，只觉背脊发凉，也不敢吱声儿。
    “诶，我说！”
    ……

 第二千三百三十七章 精英

    “其实，我觉得吧，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赚钱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某高档餐厅里，潘晓晴坐在陈凡对面儿，手托着腮帮用刀戳着盘子里的鹅肝儿，笑吟吟地说，“就你圈子里那些人，那些女的，哪个不是腰缠万贯比谁都有钱啊，想办法随便找个油头儿，不就弄到了么，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千八百万的在别人手上都是大数目，在她们眼里，真就啥也不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人当鸭子去？”
    陈凡一听这话就好气，撇着嘴冷哼一声，潘晓晴倒是并不在意，同样把小嘴儿一撇，“那咋了，委屈你了？你也不寻思寻思，就你认识的那些，哪个不是女神级别啊？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不是商业精英就是影视大腕儿，多少人想方设法想要接近人家，说白了就是想跟她来一炮儿，你倒好，玩着最漂亮的妞儿，还有大把大把银子拿，自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当回事儿，你傻吧！”
    “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号人啊？至于么？”
    陈凡有点怏怏不乐的样子，“说出来你别不信，曾经，有个比你知道哪些都有钱的妞儿想要包养我，我没干，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吃人家嘴短，明白不？我们之间，那是单纯的友谊，没有经济利益的牵扯，干啥都要沟通感情，可一旦跟利益挂上了，啥都变味儿了。再说了，我要真的拿了人家的钱，不真就成了打工了的？万一有啥过分要求，你说我是从还是不从？不从，对不起人家花的钱，从了，又对不起我自己！”
    “妈耶，这让你说的这个吓人，就你这样的人，谁敢让你怎么的？”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做直了身子，把胳膊放在桌上，“要不这样，我给你找找门路？说起来，我还真认识几个大开发商，我看了一下你那个岛的位置，老实说，地段儿不错，还是挺有前景的，只是，要开发那么一个岛，确实得不少钱，实力一般的估计不敢接。”
    “有实力的我也不用。”
    陈凡一撇嘴，“我想好了，这次，不接受任何投资。”
    “那你哪儿来的钱？”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土鳖你还不乐意，你知道不知道，真正会做买卖的人，从来都不用自己的钱做生意！”
    一听这话，陈凡略有些惊讶，“不用自己的钱做生意？那怎么做？”
    “用别人的钱啊。”
    潘晓晴噗嗤一笑，“你知道赵军旗不？”
    “谁？”
    “赵军旗。”
    “哦，想起来了。”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就那个大脸盘子肿眼泡，说话贼吊还经常跟出入上流圈子的那女的？是不？”
    “对，就是她。”
    潘晓晴手里掐着刀叉，咬了一小块鹅肝，“在那个圈子里，其实要说最会赚钱的，就是她了，原来她应该也算是一线影星吧，挺有名一女的，演了不少电影，还会唱歌，后来有个杂志社找她拍照片，也不知道这臭那啥咋想的，穿了一个连衣裙，上面全是岛国膏药旗，然后还写了很多标语，当时一出来，舆论哗然，好多人都骂她忘本，不配做中国人，虽然后来迫于压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道歉了，但是这件事还是让她名誉扫地，谁都不待见她。后来没办法，她就跟他老公一起下海了，一入股市，就出手阔绰，江湖传说，说她老公是个超级富豪，资产有上千亿还是多少来着。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干他们那行的，炒作肯定比谁都会。就这女的，号称女版巴菲特，一入股市赚老了钱了，可你知道她的钱都咋赚的不？”
    潘晓晴面露鄙夷之色，“她跟她老公，专好玩那种空手套白狼的活儿，说白了，都是拿别人的钱赚钱！”
    “你仔细说说。”
    陈凡对这些事原本没啥兴趣，听潘晓晴讲得神神道道的，撩起了他的好奇心。
    “其实说来也简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借钱炒股，及时套现。”
    潘晓晴顿了顿，见陈凡一脸的求知欲，又撩了一下头发，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你看她的投资套路，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先想办法从金融机构或者银行啥的那边弄来巨额贷款，然后用贷款来的钱收买上市公司的股权，随后利用自己在媒体方面的影响力大肆宣传，忽悠那些小股民跟投，借机炒高股价，待机而动，什么时候股价涨到差不多了，迅速抛售股票，赚得成倍的收益回来，然后，再拿出收益的一部分补上贷款，自己吃掉剩下的。这就叫空手套白狼。”
    “这我倒是明白，传说中，很多金融大鳄不都这么赚钱吗，这有啥啊？”
    “关键是，人家金融大鳄都用自己的钱炒股，她不用自己的钱，用别人的，用虚假数据做出假象，最核心的目的就是误导股民让股民跟头，这样做，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股民赔得昏天黑地，她卷钱走人，说白了不就是故意坑人么？”
    潘晓晴说完，歪嘴冷笑，“不过也没关系，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就算他们两口子这一手玩得再得心应手，欺神骗鬼的把戏，也总有露馅儿的时候，这不，不久前不就翻车了么，很多环节都有问题，而且，操作手法也是明令禁止的，证监会亲自出面，罚了他们几十万，当然，几十万对人家来说是小数目，没啥关系，但是，一来禁止他们入市，让他们彻底完了，二来，网络时代，一传十，十传百，不也说臭街就臭街了么？哼，今日座上客，它年阶下月，谁能想到，前几日还被誉为商业精英女版巴菲特的上流人物，一眨眼，就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呢？不过说实话，干这事儿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人家玩儿得比谁都凶罢了。知道啥叫白手起家不？这叫白手起家！有钱没钱不说，这叫无本万利！要是我也能一毛钱不花，随便赚了几十亿，就算臭大街人人喊打我也乐意不是？”

 第二千三百三十八章 划船不用桨

    陈凡一挑眉，“那你咋不做呢？”
    “咱，没那人脉。”
    潘晓晴一撇嘴，直摇头，“这事儿，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实如果摆在明面儿上，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不被允许的，要是没点儿手段，早就露了，还能等到今天？人家能玩一手瞒天过海，说白了，背后肯定使了手段了，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也不眼馋。”
    “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
    陈凡吧嗒吧嗒嘴，看着潘晓晴异常性感的小嘴儿，笑了起来，“赚钱的方法那么多，用不着学他们。”
    “你要凭本事赚钱倒也不是不成，只是，资本的原始积累，可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潘晓晴说着，略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就你说的那么工程，光启动资金，没有十个亿，估计够呛。你现在有多少钱？嗯？”
    陈凡搓搓脸，“我手里有的，估计也就两万来万吧。”
    “就这么点儿？”潘晓晴一愣，很意外似的。
    陈凡笑了，“我出道才几年，而且买这个买那个的，不都是钱么！原本欧阳那边是个大头儿，可欧阳出事跑路了，资金来源就断了一大截儿，靠抓鬼治病看风水，也只能够个日常用度，哪儿有闲钱。”
    “那坏了，麻烦大了。”
    潘晓晴一撇嘴，“我倒是能给你介绍点儿生意，可看你这架势，你也不能干啊！又不接受投资，又没门路，还想玩那么大工程……简直是，异想天开。”
    看着潘晓晴投过来的嘲弄似的目光，陈凡莞尔一笑，“我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借点儿。”
    “十个亿，谁能借你？”
    潘晓晴摇摇头，“除非，你把自己卖了。诶，说这个，我还真认识一个贼有钱的富婆，年纪不大，长得也挺漂亮！重金求子那种！我觉得呀，你再适合不过！”
    “去去去……一边儿去！”
    陈凡知道潘晓晴有意消遣她，没好气地转过头去，潘晓晴见了，一声媚笑，“你看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不是？”
    “你别光顾着说我，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也该打算打算了吧，老大不小了，不寻个合适的嫁了？”
    “这话说的。”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我要是真的嫁了，还能轮得到你？那不真成了那啥跟那啥了么，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啊……”
    “那倒也是。”
    陈凡点点头，“诶，要不，你以后跟我得了。”
    “跟你干啥？你几斤几两？”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别给你点儿脸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姐姐我，眼光高着呢！可看不上你！”
    “妈耶。”
    陈凡上下打量，有些哭笑不得，“咱俩都弄到这份儿上了，你倒看不上我了！”
    “本来就是。”
    潘晓晴撇着小嘴儿，“咱俩，还是像平常相处就得了，谈婚论嫁的，不适合！要说你心里痒痒想那啥了，倒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儿，可你要真想把我娶回家，那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姐姐我，不是你的菜。”
    “我也就是说说。”
    陈凡看向窗外，倒是一点儿都伤心，甚至脚心都不动一下。
    纵然潘晓晴的确气质出众，性感无比，但是对于陈凡来说，还真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说朋友，能算是比较要好的那一种，说别的，就算不上了，他说这话既是一时兴起，也是想看看潘晓晴的心思，不过转念一想，陈凡也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平素里潘晓晴有事儿没事儿老跟自己卖弄风骚，这会儿，却傲娇起来了，不得不说有些奇怪。
    “诶，我问你，我哪方面不对你胃口啊，看不上我？”
    问出这话的时候，陈凡的小眼神儿老真诚了，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求知味儿。
    潘晓晴喝了一口红酒，擦擦小嘴儿，“就你那驴脾气，谁能压得住？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经得住你日夜招呼？这就跟吃东西一样，鲍鱼熊掌固然美味，可天天不断，这身子骨儿不也扛不住不是？再说了，姐这女王性格，你满足不了，我喜欢压着别人，不喜欢被人压着！”
    “得了吧。”
    听前面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听后面陈凡却笑了，“我看你挺来劲儿的啊，这会儿又说不喜欢？”
    “那你看。”
    潘晓晴媚笑一声，兀自风情万种，“对了，今天晚上，杨小姐在这边有活动，你去看看不？”
    “我去看她干啥。”
    陈凡打了个哈欠，好像很不感兴趣似的。
    “要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吧，杨小姐人脉深广，你要是想在生意场上左右逢源，少不了她们这样的人。再说了，你不去找她，我估计，她也得找你，既然注定的事情，不如主动一些，早做打算，你说是不？”
    “嗯，那倒也是。”
    陈凡从怀里掏出手机，给杨宓发了条短信，“在哪儿呢？”
    某化妆间里，杨宓一接到陈凡的短信，立即兴奋起来，“晚上有活动，化妆呢！”
    “用不用安排点特殊服务啥的？”
    “滚犊砸！”
    陈凡讪讪一笑，手里掐着手机看向窗外，潘晓晴却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诶！”
    “干啥？”
    “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潘晓晴一挑眉，笑嘻嘻地看着他。
    陈凡嘴角一勾，低头看着潘晓晴被黑色袜包裹的小脚，一巴掌下去直接打到了一边儿去，“吃个饭也不消停，是不是欠收拾？”
    “要收拾也得改天收拾，那天吃得太饱了，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潘晓晴说着，用纸巾擦擦嘴，“waiter，买单！”
    “我来吧。”
    “不用你。”
    强行将陈凡挤到了一边去，潘晓晴去刷卡了，抓着包包从餐厅出来，手推转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陈凡又被潘晓晴摸了一下。
    陈凡心里头好气，总感觉这些小浪蹄子越来越不像话，怎么大庭广众的谁都敢跟自己动手动脚了呢？
    正寻思着，潘晓晴勾起嘴角歪嘴一笑，还一脸不服的模样，“怎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陈凡没说话，打开车门，手一掐潘晓晴的后脖颈，直接将她塞进车里，末了还狠狠在屁股上打了一下，“就知道跟我这儿可劲儿浪！也不嫌害臊！”

 第二千三百三十九章 坟场

    车门关上，陈凡上车，潘晓晴趴在后座上用手指戳了陈凡一下，“时间还早呢，出去玩会儿啊？”
    “玩你啊？”
    “那你要非得这样，也未尝不可。”
    “嘁。”
    陈凡噗嗤一笑，没接这茬儿，“送你回家，一会儿还要见个朋友呢。”
    “那你送我去温泉会所吧，我想洗个澡。”
    “帮你叫个鸭子，用不用？”
    “来呗，你花钱！”
    “一边儿去，美得你！”
    潘晓晴咯咯直笑，被陈凡送到会所门口儿，就高高兴兴地跑了，陈凡点了一根烟，看看后视镜，不知何时，一个长发披面的女人出现在了后车座上。
    “她是我朋友，别搞她了。”
    陈凡抬起头来，哟哟地说了一句。
    “哼哼哼哼哼。”
    女人一阵阴笑，缓缓地将身子探了过来。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随着一阵叫人心里发毛的“嘎嘎”声，女人，一张雪白的大脸和极为夸张的大嘴从发间探了出来，她张开血盆大嘴，对着陈凡像是示威一样。
    陈凡没做声，回头瞅了瞅她，就在此时，后面车门一开，一只手伸进来一把抓住了女人湿漉漉的长头发，紧跟着往外一拽，直接拽了出来！
    抬脚，落足，吭哧一脚下去，又对着女人一通大嘴巴子，女人嗷嗷乱叫，竟然不敢还手，白女王也不客气，托着女鬼直接进了一边儿的小胡同儿。
    没一会儿，白女王就回来了，穿着豹纹外套，踩着长筒靴，走起路来舞动生风，风骚极了。
    开门上车，把手里拎着的几个纸袋儿往后座一塞，白女王撩了一下头发翻开生死簿，“开车！”
    “挺能干的嘛。”
    陈凡一挑眉。
    “那是！”
    白女王抛了个媚眼儿，牛逼极了。
    就这种级别的女鬼啥的，在白女王的山头儿上连提鞋都不配！
    “那女的啥情况啊？”
    开着车，陈凡也觉得有些奇怪，昨天的时候，陈凡就注意到有这么个东西一直跟着潘晓晴了，当时也没点破，因为心里担心有事情，所以今天才约潘晓晴过来吃个饭，谁成想，她还真来了，不仅来了，还跟自己这儿叫嚣起来了。
    “一女的，不是本地人，跟潘晓晴的弟弟有了孩子，她家里不同意，她就急眼了，站在大桥上逼着潘晓晴给钱，结果一不小心，自己掉下去了，死了以后心里不爽，化成厉鬼了。”白女王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老板，你喝酒了吧！”
    “啊，对。”
    陈凡想起来自己喝酒了，赶紧从驾驶位置上下来，跟白女王换了一下位置，白女王龇着牙，系上安全带，“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我，这钱我也不给啊！”
    “要了多少钱？”
    “一千多万。”
    “潘晓晴她弟弟干啥的？是个老板么？”
    “老板个毛线，游手好闲一人儿，在潘小姐的工作室挂了个差使，全看她姐养着。”
    “这还敢要那么多钱。”
    “要不然呢？”
    白女王冷哼一声，“你当人家真看上他了？天真！像这样的事儿我见得多了，臭鱼烂虾，都不是啥好人！”
    陈凡倒是觉得白女王说得挺对，虽然听起来略微有点刻薄，但是能说这不是实话呢？当即反手一拉，把白女王买的东西拽了过来，翻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脸都红了。
    内衣。
    女士内衣。
    还全是各种镂空蕾丝贼性感那种。
    陈凡看看包装，“你买这些这玩意儿干啥？”
    “你不换内裤啊？”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
    “不是，看你买这东西，看着就不正经。”
    陈凡一脸嫌弃。
    “切，这叫性感。”
    白女王一挑眉，得意起来了，“这叫t形裤，最新款，要不，你给你小姐姐也买一个？”
    “拉倒吧，不就丁字裤么？我就觉得这玩意儿不好看！”
    陈凡直撇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也挺厉害的，穿条丁字裤，那么细，那么紧，真的不难受吗？”
    白女王一听这话，当时就呵呵了，“你要这说，那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呢？每天裤裆里装个牙签儿，不怕扎大腿根儿吗？”
    “……”
    陈凡被噎得够呛，把眼睛一瞪，“一边去，你家用这么大大牙签儿啊？”
    “多大呀？”
    白女王眼皮一耷拉，面露不屑之色，“有本事让我瞅瞅！”
    “滚！”
    陈凡一声呵斥，白女王却并不在意，在一边咯咯咯地贼笑起来。
    “这玩意儿多少钱？明儿给我媳妇儿也买一个试试。”
    “那个不贵，才三千五。”
    “……”
    陈凡干咳了一声，“三千五买个这？”
    “呵呵。”
    白女王又笑了，“老板，我说句话你别不乐意，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臭屌丝！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这纳闷儿我姐看上你啥了！”
    陈凡斜了白女王一眼，“诋毁你老板是吧？这个月工资不发了。”
    “诶！你怎么能这样！”
    白女王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扭头怒瞪，“工资不发我喝西北风去啊？”
    “你一老女鬼，怕饿呀？”
    “那不得养着这身臭皮囊吗？”
    “那也对。”
    陈凡点点头，毕竟鬼差身上这尸衣与常人无二，除了不能怀孕生孩子以外，吃喝拉撒各种事情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对于白女王这样的人物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有得有失吧。
    想到这里，陈凡侧过头去看窗外，不做声了，白女王却一边开车一边腾出一只手，在陈凡的腿上挠了两下，娇滴滴撒娇似的，“老板~~~~”
    “别跟我扯这个，没用，我这人铁石心肠。”
    “就差美人计了呗？”
    “嗯，要不你试试？”
    “切！”
    白女王撇着小嘴儿一脸嫌弃，“你呀，少来！呜呜喳喳的也就嘴上厉害！”
    陈凡正经脸，面无表情，“那还能有你厉害咋的？”
    “……”
    白女王竟被怼得哑口无言，有点不好意思地地白了陈凡一眼，“咱去哪儿啊？这是！”
    “坟场酒吧。”
    “啥玩意儿？！”
    白女王身子一抖，惊了。

 第二千三百四十章 肥头大耳

    “咋的，你没去过啊。”
    陈凡把小眼睛一斜，上下打量。
    “哇，老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废话，要不我怎么是你老板呢！”
    陈凡打了个哈欠，“开车。”
    同一时间，网咖附近，小姐姐跟小蛮在超市买菜，小姐姐要了二斤羊肉，在一边等着，忽然被小蛮拉了一下。
    “姐，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怎么了？”
    小姐姐一愣，以为这肉有问题，微微皱眉还仔细看了一下。
    “后面有个小孩儿，一直盯着你的屁股看。”
    小蛮跟小姐姐使了个眼色，语气里透着几分惊悚。
    小姐姐下意识地一回头，正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儿正在一边水果摊上挑水果，跟小蛮对视了一眼之后，轻轻在小妮子脸蛋儿上掐了一下，“鬼扯！跟谁学的，嘴里没句实话。”
    “真的，我刚才就看见了。”
    小蛮一脸的正经，说话间，又回头看了一眼，“跟了咱们半天了，老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看着也不大啊，这么不正经。”
    “你想多了吧，还是个孩子呢。”
    小姐姐没做声，拿手机扫码支付，拉着小蛮一起往回走，“一会儿给你主人打个电话，让他没事儿早点回来，今天晚上，咱包饺子。”
    “为啥要包饺子呢？”
    “馋了呗，昨天晚上跟我说的。”
    “你这一说，我也有点儿馋了。”
    小蛮搂着小姐姐的胳膊，跟着憨笑一声。
    一侧身，两个人一起走，不经意间一转头，正看见那个小子正在偷偷地往自己身后瞄，小姐姐拢了一下头发，没做声，要是在以前，谁敢这么看她她非得抠了他的眼珠子不可，可自从开了这家网吧，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偷着瞄他的人多不胜数，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只是被个一看就还没成年的小孩儿这么偷看，心里头还是不由得有些怪怪的。
    俩人一起挑帘子出了超市，直接钻进了附近的小胡同儿，往回走了几十米的时候，小姐姐站住了。
    她一回头，正看见那个小孩儿正跟在后面，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还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当即脸一沉，“诶，你干嘛的？”
    “我，我回家啊。”
    小孩儿吓了一跳，一低头，赶紧噔噔噔几步从二人身边跑了过去。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可得小心点儿。”
    小蛮小声嘀咕。
    “也就是看他小，要不然，黑灯瞎火在背后跟着，看我不大嘴巴子扇他！”
    小姐姐也脸一沉，有些不高兴地说。
    “走吧，等主人回来，我告诉他。”
    小蛮拉了小姐姐一下。
    “算了。”
    小姐姐对陈凡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准知道这事儿要是让陈凡知道，十有八九会闹得挺大，当即抿了抿嘴唇，“没凭没据的，也不好说。”
    “嗯。”
    小蛮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回去，一直在议论这事儿，等回到网咖，小姐姐就上楼去了，小蛮没什么好做的，在楼下吧台上趴着，寻思寻思忍不住把这事儿跟琦琦说了一遍。
    琦琦一听这话，吓得瞪大了眼睛，“你们也遇上那小孩儿了？”
    “怎么，你遇上过？”
    “可不！”
    琦琦赶紧一点头，“一小孩儿，短头发，个儿挺高，看着岁数不大还长得五大三粗的！是不？”
    “对对对对对对！”
    小蛮一个劲儿点头，“一看就不像啥好人！”
    “诶呀，早我就遇上过！我晚上下班儿的时候，天黑了，一个人，有时候就能遇上！有一回在楼道里，他上来拍了我一下，给我吓一跳，他问我用不用帮我拿东西，我说不用，就走了，结果你猜咋的，他竟然偷摸跟在我后面，一直跟了上来，当时给我吓坏了，我赶紧拿起手机对他拍照，他一看，就吓跑了！”
    琦琦说着，把手机翻了出来，很快翻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他！”
    “对，就是他！”
    小蛮一看，顿觉细思恐极，“妈耶，要这么说，这是个惯犯啊？那你后来怎么处理的？”
    “我报警了啊，给我吓坏了，肯定报警了啊。”
    琦琦一说这话，显得有些生气，“警察倒是来的，也把他给找出来了，跟我租的房子一个小区！”
    “警察咋处理的？抓他没有？”
    “没有！要是抓了就好了！他自己死不承认，反正也干啥，警察说年纪太小，就把他给放了，后来那小孩儿他爸还跑我家来找我来了，大晚上对着我家门连踢带踹的，在我门口骂了半天，我吓坏了，假装没在家，可人家还不依不饶了呢，在我家门前喷了漆，写了很多难听的话，好像我无理取闹冤枉他家孩子了似的……”
    琦琦说着，一脸无奈，“这种臭无赖，我也没办法啊，后来还是小妖哥听说了，找了几个人去找他们了，他们才老实，那我也不敢在原来的地方呆了，没看我前俩月搬家了么……”
    琦琦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转头问孙小妖，“小妖哥，那天那事儿你咋处理的？”
    “啥事儿？”
    孙小妖专心致志玩手机呢，被问了个一头雾水。
    “就有个男的在我家门口踹门那事儿！”
    “啊！”
    孙小妖想了起来，“我去找他了，有个傻逼老爷们儿，四十多岁，还挺牛逼，好像叫蔡啥啥，我一开始跟他理论来着，他还挺牛逼，问我是干啥的，关我啥事儿！”
    “那你咋说的？”
    小蛮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很好奇似的。
    “我说，我是琦琦他哥，别来找麻烦，要不我收拾他。”
    孙小妖说着，嘴一歪，“那才有意思呢，一听这话，里面冲出来一个女的，手里拿一把菜刀，跟我这儿逼逼赖赖的，好像可牛逼似的。我一看，这两口子这样儿，像个社会人儿似的，直接我就把刀拽出来了，我就这么指着他，我说，你别跟我这儿逼逼赖赖的，有本事，你出来，咱俩在外面碰一碰，你就看我扎你不扎你就完事儿了！嘚瑟个鸡毛啊？”
    “那他出来了么？”
    “出来个毛线出来！”

 第二千三百四十一章 动次打次

    孙小妖冷哼一声，“就装的像个人似的，实际上，啥也不是！他说你给我等着，然后那男的就拿手机打电话，要叫人儿，然后还问我，问我是干啥的，跟谁混的！”
    “我说我cnm我叫孙小妖，我大哥叫陈凡！你爱nm多少人多少人，啥时候，啥地方，你挑就得了！”
    琦琦一脸懵逼，“那，你们动手了么？”
    “动手了啊。”
    孙小妖一声冷笑，“我不知道那边接电话的谁，反正看那意思，对面一听就害怕了，咱也不是那种爱欺负人的人，你说对不？我叫俩人儿过去，把两口子拽出来，不呜呜喳喳挺牛逼么？大嘴巴开扇，那家伙，给我手都打麻了！”
    “我手也麻了，不行，真疼！”
    旁边一个小弟看样子是跟着去了， 也跟着一咧嘴，“我寻思多厉害呢，跪地上哭咧咧的，没敢吱声儿！”
    “估计也吓够呛。”
    “那是。”
    孙小妖他俩对视一眼，龇着大牙一脸得意，“我说实话，那孩子是个畜生，那爹妈也不是啥好饼，我打他们的时候，边儿上一堆人看着，没一个人上前，连劝架的都没有，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哀，甚至还有点儿想笑那种！”
    “听说是个惯犯，大人不是东西，小孩儿也不是东西！那小臂崽子没事儿就跟人儿，从十来岁的，到三十多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好多都被她骚扰过，连派出所的都认识他们了。”
    “妈耶。”
    小蛮在一边儿上一脸懵逼，“才那么大点儿，就这么早熟么？”
    “废话，不早熟能张那么大个儿么？那个头儿，得有一米七吧！”孙小妖问小兄弟，小兄弟点点头，“不止！看那一坨儿，得有一百四十近左右， 要我看，一般点儿的女的，还真整不过他！”
    “简直禽兽。”
    小蛮在一边一脸嫌弃。
    “诶，咋忽然问起这个来了？你们遇上他了？”
    “对啊。”
    “他跟踪你了？”
    “算是吧。”
    小蛮又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重复了一遍，一听说那小子骚扰小姐姐，孙小妖直接炸毛了，“我草！还有这事儿呢？黑子！二林！小周！叫人儿！”
    说话间，孙小妖就骂骂咧咧地去柜台里面去翻家伙去了，楼上看台球的兄弟下来，“咋了，孙哥！”
    “别问了，抄家伙跟我走！”
    “诶！诶！你们别去！”
    小蛮一看事儿要闹大，要知道，孙小妖别看娘们儿唧唧地，但是性格火爆，而且出道儿以来就以心狠手辣闻名，他要是急眼了，真敢把人往死里弄，楼上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都跟二愣子似的，下手没轻没重，除却小周底子还算干净以外，那几个，都因为重伤害进去好几次了，个个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你别管，太岁头上动土，我特么真是给他脸了！你等着，大的小的我一会儿收拾，非废了他不可！”
    孙小妖还来劲儿了，一甩膀子就带着几个人往门外冲，小蛮拦不住，连忙去叫小姐姐，正巧小姐姐下楼去冰柜拿东西，一看这架势赶紧把孙小妖叫住了，“诶，你们干什么去？”
    孙小妖对小姐姐还是比较敬畏的，一听这话，赶紧站住，“我去收拾他们去！”
    “收拾谁啊？”
    “就，就那小孩儿，和他爹妈，我知道他家住哪儿，就附近！”
    “算了！”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你，我还不收拾他？”
    “算了。”
    小姐姐挺头疼，不想给陈凡添乱，“你要动手，也等你老大回来的！把东西收起来，把客人吓到了！”
    孙小妖这才发现不少人都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们几个，犹豫了半天，还是回来了。
    小姐姐又嘱咐了几句，这才上楼。
    “你发现没有，咱姐脾气越来越好了。”
    琦琦小声说。
    在她记忆里，小姐姐脾气很暴躁的，以前也是个魔王一样的女人。
    “想知道为啥么？”
    小蛮一挑眉，坏笑了起来，“生活和谐了，脾气就变好了。”
    “是么？”
    “那你以为。”
    “小蛮！”
    “诶！”
    小姐姐一声呼唤，小蛮赶紧颠颠儿地上楼了，刚上去，就被小姐姐一把掐住了腮帮子，小妮子被掐得诶呀诶呀直叫，连忙告饶，“姐！姐！我错了，我知错了！别掐了！脸都掐大了！”
    “你又在背后嘀咕我啥呢？”
    小姐姐掐住小蛮腰，横向一领，松手，小妮子立即颠颠儿地跑了两步，还嘿嘿傻笑。
    “再逮啥说啥，给你剁了包饺子！”
    “人肉饺子，不好吃……”
    “你咋知道不好吃呢？”
    “我，我一寻思，就不好吃……”
    “就知道耍贫嘴，跟谁学的？”
    “能跟谁学的……”
    小妮子说着，讨好似的去洗手了，笑嘻嘻如旧，却像是要开始帮着小姐姐一起包饺子了。
    小姐姐幽幽地瞥了一眼小蛮的背影，看她身条纤细，凹凸有致，那么点儿小肉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噗嗤一声笑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腰，这腿，这小翘臀，也真是漂亮极了。
    人虽然不大，却堪称尤物一枚了。
    “小狐狸精。”
    小姐姐撅着小嘴儿嘀咕一句，没好气儿地盯着小妮子。
    小妮子一愣，紧跟着摆出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咋的，怕啦？”
    “切，我怕你？”
    小姐姐冷哼一声，手里掐着面团儿，“你就骚吧！那天看我心情不咋地，就把你吃了！”
    “妈耶……”
    “咋的，不信啊？让你老吃里扒外，跟个小广播似的！”
    “人家，人家，人家……”
    小蛮一着急就磕巴，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出来了，想了想，小嘴儿一噘，不吱声儿了。
    “咋的，不狡辩了？”
    小姐姐一挑眉。
    “反正，你说的，也对……”
    小蛮嘿嘿地憨笑，小姐姐也被逗笑了。
    ——割——
    荒山野岭，世外之地，小树林小山沟，杳无人烟。
    路边荒草都有半人高的小路边儿上，香烟缭绕，远远地能看见，黑暗中，孤零零一座俄式建筑里面，小窗几个，泛着金黄色的光。
    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里面各种节奏昂扬的动次打次。

 第二千三百四十二章 酒吧里的妖艳货

    车子开不过去，陈凡他们走着进来的，白女王跟在陈凡身边，先行上前，陈凡却看着漫山遍野的无主孤坟不各种别扭。
    “灵车漂移，坟头蹦迪，有品位。”
    “嗨， 这地方白天黑天都见不着个鬼影儿，怕啥的！”
    白女王说着，经不住眉飞色舞起来，“正巧今天是个好日子，估计着，能见着几个大人物。”
    二人先后上前，外面大门紧闭，门口儿只有一个老头儿蹲在路边在抽烟。
    老头儿手里拿着一把弧形内弯磨损严重的刀子，正骑在板凳上，两只手掐着刀刃在磨刀。
    他浑身上下污垢不堪，脸上是花白胡子，看起来有点儿瘦弱，但是表情却很狰狞。
    尤其是那一对三角眼，阴森恐怖，看起来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在老者的身边，一只倒在地上的绵羊正歪着脑袋咩咩地叫着，看样子，随时都可能被老头儿就地解决。
    “今天晚上，有全羊吃。”
    白女王对陈凡小声说。
    陈凡跟老头儿对视了一眼，老头儿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老头儿的眼光不管如何锐利凶狠，在陈凡看来，也只能算个笑话。
    推门进去，没人阻拦，径直往里走，很快前面就一片透亮。
    房间里头亮着灯，中间拢着篝火，灯光闪烁之间，极有节奏的动感音乐让人心潮澎湃，时不时，还夹杂着类似女人娇喘的那种声音，灯红酒绿之间，无数俊男两女随着音乐节拍疯狂摇摆，看起来，确实嗨皮得紧。
    可能是太喧闹了，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陈凡他们进来，反倒是白女王一出现，引起了旁边买酒小哥的注意，小哥跟白女王打了个招呼，“哟，白姐姐！好酒不见啊！”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哟，听说你家坟头让人刨了，咋的，没死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小子一摆手，又瞄了一眼四处张望的陈凡，“诶，他谁啊？又钓着凯子了？”
    “别瞎说。”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跟陈凡一起往里面走了过去。
    里面空位不多，找了个卡座儿，陈凡跟白女王坐了下来。
    看室内装修奢华，人人亢奋，的确跟夜场差不许多。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瓜皮帽，小白脸儿，两个红脸蛋儿十分喜庆，它一脸僵硬笑容微微附身，端了水果和瓜子儿过来，“二位，请了！”
    白女王点点头，“来两瓶啤酒，一碟儿花生米，去吧。”
    陈凡差点儿没被逗笑了，“不，在这种地方你都吃这个？”
    “有的是好吃的，就是怕你吃不惯。”
    白女王从示意陈凡往旁边瞅，陈凡侧头一看，墙壁上，被小灯照着，的确挂着很多松木的小牌牌，上面星星点点的印着许多菜品：活虫拼盘，凉拌肉芽儿，生酱人脑，红烧小娃子……
    “……”
    陈凡嘴角一抽，无语了，喉咙里咕噜一声。
    他略微扫了一下四周，仔细看了一眼舞池那边一个穿着露脐装小热裤站在舞池中间尤为显眼的女人。
    要不说这货眼睛贼呢，一眼就能选出现场谁最漂亮。
    那女人扭动腰肢，摇头摆尾，一眼也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上下打量之后，目光又扫到了白女王身上，只一扫，女人便抿嘴笑了，跟白女王交换了一个眼色笑吟吟地，看样子，像是在询问什么似的。
    白女王瞅瞅陈凡，发现陈凡也在看她，便低声说道，“隔壁山头儿上的甄夫人，骚货一个，最擅勾搭野汉子，沾上她，非死即伤……”
    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又扫了一眼那女人身边一个正围着那妞儿贴身热舞的一个鼻子上有钉儿的小流氓，“那个呢？”
    “死人沟老皮子，爱吃人肉人脑，不好惹。”
    陈凡点点头，服务员过来端了花生米和一打啤酒过来，笑脸相迎，“两位，慢用。”
    陈凡伸手一抓啤酒，看了看，扎啤杯并无异样，酒的颜色也差不多，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一下，有一点儿怪味儿。
    再看那盘花生米，花生肯定是花生，看起来，也还算新鲜，但是抓在手里，同样略微有些不一样。
    白女王在一边咯咯直笑，“怎么？”
    “这油，不对劲儿吧。”
    陈凡一挑眉。
    “人油。”
    陈凡赶紧把花生米扔了，拿出湿巾擦擦手，他手掐指诀，往额头一扣，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变剑指缓缓在额前拉开，忽然眸子一闪，已将阴眼开了。
    左右一扫，看了一圈儿，隐隐地能看见，这屋子里的俊男靓女，个个都不是啥省油的灯，空气里，也隐隐混着几分尸气味道。
    群魔乱舞，还个个都是有些道行的角色，似乎也感受到了陈凡的目光，被扫一眼之后，不少青年男女都扭动着身子下意识地朝陈凡这边看了过来，那些人，也同样在打量陈凡。
    “老板，你这样，有点儿高调吧。”
    白女王吓了一条，赶紧小声提醒陈凡，“要是他们知道咱俩是鬼差，麻烦大了。”
    “没事儿，我就想看看这些都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凡说着，往卡座儿上一靠，顺手往肩膀上一搭，直接搂住了白女王的脖子将她搂了过来，白女王也算配合，直接身子一扭，依偎在陈凡身上。
    众人见了，略微松了一口气，以前时候，白女王是这里的常客，认识她的不少，但有几个明显还是有些不放心，正上下打量着陈凡。
    尤其是那个叫“甄夫人”的浪货，打量得尤其仔细，陈凡没回应她的目光，而是低头，捏了捏白女王的脸蛋儿，小声说，“你朋友好像注意到我了。”
    “她道行很高的，怕是要露馅儿了。”
    陈凡却并不在意，略微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四周忽然一黑。
    仿佛间，四周的人都不见了，一个都没了，正在此时，那女人却身形一闪，直接站在了陈凡身边，她伸出手来，一挑陈凡的下巴，大屁股一扭，挑起陈凡下巴的同时，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好高明的幻术。

 第二千三百四十三章 不怕死

    陈凡心里赞叹，却一点儿不慌，淡淡地耷拉着眼皮看着女人，片刻之后，女人便开口了，“第一次来玩儿啊？小帅哥？”
    “第一次。”
    陈凡知道自己开不了口，所以只是嘴唇略微动了动，女人读懂了陈凡的话，噗嗤一声笑了，眼神中透着几分妩媚，身子往前一倾，嘴唇都要碰在了嘴唇上，声音更是甜腻里透着磁性，笑眯眯地说，“能把大白搞到手，有两下子嘛，不过姐姐也看得出，她这样的，降不住你！”
    “是，差点儿意思。”
    “哼。”
    女人见陈凡一点儿不慌，媚笑一声，直接抓起了陈凡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目送秋波柔声道，“把她踢一边儿去，跟我走，可好？”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惊了，心说现在这个圈子都这么直接的么？这可比人类奔放多了！
    “不好吧，我跟大白一起来的。”
    “咋的，你怕她生气？”
    女人咯咯直笑，凑得更近了，直接侧身依偎在陈凡的怀里，在陈凡的脖子边儿上深深地嗅了一口，面露陶醉之色，“妾身要带你走，量她不敢多事。”
    “还是算了，这样不太好。”
    陈凡依然笑吟吟地，在女人的长发上摩挲了一下。
    女人身子一滞，似乎没想到陈凡竟然能动，一愣之后，上下打量显然多了几分兴趣，“怎的？你怕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倒不是。”
    陈凡嘴角一勾，在女儿耳边小声说，“别撩了，再撩，你得死床上。”
    “哼~”
    女人一听这话，直接笑出了声儿，“少特么跟老娘吹牛逼，你要真有那能耐，老娘也认了！”
    女人说完，忽然把手一探，却不想一捉之后顿时脸色一变，“你！？”
    ……
    “嗯？”
    白女王就坐在陈凡边儿上，看着舞池里女人轻轻摇晃着身子，跟陈凡眉来眼去，顿时心中一沉。
    再看陈凡，竟然也正在盯着那个女人。
    两个人各种对视，像是在相互打量一般，实际上，却早已经在幻境之中都在一处。
    白女王没做声，就仔细盯着陈凡她俩，很快，一抹红晕出现在舞池中摇摆身子的女人的脸上，女人胸口起伏，虽然动作不变，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了，再等一会儿，女人的原本十分锐利的眼神儿开始变得迷离起来，眼神空洞，明显泛起了迷糊……
    白女王仔细打量着舞池中的女人，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在陈凡的大腿上推了一下，陈凡不再看她，于此同时，舞池中的女人一声娇喘，身子一歪差点儿没直接栽倒在地上。
    “诶，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旁边的男人赶紧将她扶住，女人脚底无力，身子都软了，娇喘吁吁地捂着胸口，正用一种无比惊恐的目光盯着陈凡，“没，没事！我有点儿不舒服！休息一下！”
    女人说着，从舞池上下来，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用手遮住身后，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女王目光斜视，盯着陈凡，陈凡一撇嘴，“啥也不是！”
    “老板，你真是的！又欺负人了！”
    白女王白了陈凡一眼，赶紧跟上去扶自己的好姐妹，刚一过去，就看见女人正在卫生间里女人正倚靠墙瘫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像是要虚脱了一样。
    她面前一阵一阵模糊，看白女王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她，“他……他……他到底……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女王闻言，张了张嘴， 犹犹豫豫老半天，没敢说实话。
    她有点担心。
    担心她知道跟自己一起来这个瘪犊子到底是谁以后，当场暴毙。
    “老娘纵横江湖三百多年，从来没遇上一个可以用幻术让老娘吃亏的人！这小子，觉不寻常！”
    看白女王没吱声儿，女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我跟他没完！”
    “得了吧，我的那个姐姐！”
    白女王看她还来劲儿了，心里头很是为难，连忙拉了她一下，将她拉起来，一边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小声嘀咕，“莫说是你，就算咱姐妹七人都在这儿，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弄好了让人摁在地上收拾一顿，弄不好，小命儿都一起没了！”
    “我还怕他？”
    女人立即瞪起了眼睛，一脸凶狠，“你少来在这里长他人志气，是我妹子，就别拦我！”
    “姐！”
    白女王赶紧把女人拉住，“我跟你说实话吧，他不是我钓来的，是我老板。”
    “你老板？啥意思？”
    白女王低下头来，抠着小手嘟嘟囔囔，“你没感觉我身上的阴气不见了么？”
    此话一出，女人顿时一愣，短暂的诧异之后上下打量，“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身好皮囊？”
    “我被阴司的人诏安了。”
    白女王说着，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没看我好久都没来了么，我现在，是冥府阴司的人。”
    “鬼差？”
    “嗯！”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是来抓我们的？”
    “那倒不是。”
    白女王有些尴尬，“你们这种级别，照理说，不归我们管，我就是个小鬼差，抓些孤魂野鬼啥的也就是了，这次，其实是老板让我带他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啥。”
    看女人一脸狐疑，上下打量，白女王又叹息一声，“咱姐妹几个，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不是？虽然平素里相互攀比算计，但大事上，都是抱着团的，我还能害你不成？就说刚才吧，要不是我推了他一下，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下场不是？”
    “那，那倒也是。”
    女人咬着贝齿，俏脸绯红，“经你这么说，他也是鬼差咯？”
    “嗯。”
    白女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表面上，也是鬼差，实际上跟我们还不大一样。”
    “咋个不一样？”
    “你能看得出来吧，他，很强。”
    “有多强？”
    “姐姐可听过红烛煞这三个字？”

 第二千三百四十四章 黑胖子

    女人一听这话悚然一惊，“当然知道，《百鬼图》上有名有号的人物，杀生百万，血流成河，天下间少见的邪魔。”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难道，他……”
    “他不是，他老婆，肯定是。”
    女人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白女王对女人的反应并不意外，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妹妹我，卧薪尝胆，屈身事贼，就是想摸清他的底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此人，极有可能也是个可怕的人物。”
    “谁？”
    “曱王勾。”
    此话一出，女人直接就吓懵了，后背一下撞在墙上，一下没忍住，差一点儿尿都流了出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师傅跟我说的。”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继续抠着小手手，“你别招他，就算招上也，也别挑衅他，伽林教都平了，你多个啥……前不久无遮大会上，高手如云，师傅对我说，以她千年道行，都接不住他一剑，你觉得，以你的神通，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更何况，我看他十有八九跟阴司还有联系，咱们这样的，就算势力再大，也惹不起他。”
    “所以，你一个山大王都不做了，跑到他的身边卖屁股？”
    女人震惊之余，面露轻蔑之色，白女王一愣，紧跟着抿嘴冷笑，“咋的，你嫉妒啊？”
    “切，我才不跟你似的！”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又转过头来，“妹子，要真如你所说，你胆子不小啊！敢跟红烛煞抢男人，真有你的！”
    “哼。”
    白女王冷哼一声，抱着肩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别多事，这里就没你事儿。”
    白女王说着，扭着屁股就走了，出来以后，方才发现台上跳舞的都下去了，休息了，一个戴着大墨镜，留着长头发的小黑胖子正在台上拿着话筒，十根手指上，八个大戒指，浑身上下亮闪闪地撅着屁股横着脖子，“every body——”
    脑袋左右甩，“动次打次，动次打次！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一张高桌四条腿，一个和尚一本经。一个铙钹一口磬，一个木鱼一盏灯。一个金铃，整四两，风儿一刮响哗愣。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三层……”
    说时迟，那时快，一众人听了这词儿，顿时激情起来，个个摇头晃脑，“三张高桌十二条腿，三个和尚三本经，三个铙钹三口磬，三个木鱼三盏灯。三个金铃，十二两，风儿一刮响哗愣。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五层……”
    “诶呀我去……”
    陈凡抱着肩膀坐在一边，看着大家整齐划一地摇头晃脑，哭笑不得，“不是，是时代变了咋的，现在都这么热爱曲艺吗……”
    白女王走过来，赶紧坐下，“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紧跟着，人群起立，沸腾起来，众人簇拥之下，一个身穿翻毛儿黑棉袄，脖子上戴着个大金链子，浑身上下透着浓厚嘻哈范儿的矮胖男人走了上来，一小黑胖子，头顶顶着个桃心儿，人没上台，就已经手舞足蹈了！
    他手里举着话筒，单手比了一个六，手背朝外，手心朝内，撅着嘴一下一下地，“哟，哟！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七层，七张高桌二十八条腿，七个和尚七本经！七个铙钹七口磬，七个木鱼七盏灯。七个金铃，二十八两，风儿一刮响哗愣！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九层！”
    现场掌声雷动，小黑胖子冲四周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刚想说什么，就看那个白纸脸儿的小人儿走了上来，在小黑胖子耳边窃窃私语，小黑胖子起初一愣，紧跟着朝陈凡那边看去，白女王见了，赶紧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很尊敬似的。
    小黑膀子把肩膀一抖，黑棉袄脱落，先摆手示意他家继续嗨皮自己的，随后朝陈凡方向走了过来，刚到近前，便一眼认出了陈凡，当即吓得一哆嗦差点儿坐在地上，“你！你你你！你！你是！？”
    “我姓陈，先生请坐。”
    陈凡示意男人坐下，男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连忙走过来，坐在一边，一看桌子上的啤酒跟花生米，赶紧拿起来放在桌底下，随后跟那个白脸儿的伙计耳语了几句，伙计赶紧去后面收拾收拾，端了几盘凉菜放下来，啤酒也换成了常见的青岛啤酒。
    “陈，陈先生，久闻大名！”
    男人朝陈凡抱拳拱手，一副崇敬无比的样子。
    “您认识我？”
    陈凡这个人就这样，你跟我客客气气好好说话，我也跟你客客气气好好说话，你跟我龇牙咧嘴，我比你还邪乎呢。
    “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但所料不错的话，看先生年纪样貌，和这音容气质，应该，就是陈凡，陈先生吧……”
    “没错，我是陈凡。”
    “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有点儿事儿，搞不清楚，想问问大当家的。”
    “不敢不敢。”
    小黑胖子连连摆手，往前探了探身子，“陈先生术可通天，实不愧是天下间少见的少年英雄，但凡陈先生有什么要吩咐的，您尽管说！在下一定尽力相助！”
    “您客气了。”
    陈凡微微躬身，开啤酒，放在桌子上，“大当家的在这荒郊野岭开了这家酒吧，只招待四周的魂鬼邪祟，想必耳目众多，来往的消息自然不少。”
    “这……”
    小黑胖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若要如此说，倒也不错，四海之内，九州宾朋，在下确实认识不少。”
    “最近，我那边儿死了几个鬼差，您可知道？”
    “诶……”
    小黑胖子犹豫了一下，“有这事儿？”
    “您不知道？”
    “属实不知。”
    “那，城郊养猪场一夜之间死了上万的肉猪，不是瘟疫，也非疾病，您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都不知道。”
    “确实不知。”
    陈凡点点头，“既然这样，在下也不为难你，先生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强求，在下，改天再来。”

 第二千三百四十五章 鬼差中的王炸

    陈凡说完，缓缓地站起身来，白女王见了下了一跳，连忙压住陈凡，问道，“老板！非要如此不可么？谭老板是我朋友！平素里为人友善，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徒！”
    “阴司有秩，阳间有法，忘了你是谁了？”
    陈凡说着，抱拳拱手，“告辞！”
    “诶！”
    其实白女王这话明显是给小黑胖子听的，小黑胖子也一下就明白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寻思这大爹的心狠手辣，底气明显有些不足，连忙叫住陈凡，“陈先生，陈先生！你先别着急走，我虽然不知道您问的事情是谁做的，但，有些事，的确可疑，要不，你先别着急走，咱说说？”
    陈凡斜睨着他，上下打量，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行，既然如此，你就说说。”
    见男人坐下了，小黑胖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擦着冷汗陪笑道，“陈先生，我也不瞒您，养猪场那事儿，我确实听说了，但这事儿确实不是我干的。”
    小黑胖子一脸委屈样儿，“我这里，除却上元中元下元这样日子以外，每逢初一十五，各开一天，正常时节，也就开两天，虽然咱这里的吃喝用度有些过了，但到手的东西，多半都是死的，猪牛羊，那都是大家最爱的口儿，但加一起才多少人嘞，吃不了那么多！至于这人肝人脑啥的，也都是从尸体上弄来的，俺有自己的渠道，买来的都是死物儿，就是为了给各位解解馋不是，不敢悖逆天道。”
    男人说着，偷看一眼陈凡的脸色，见陈凡并没有啥过激的表现，又擦擦汗，说道，“那猪，的确死得蹊跷，实不瞒您，我也买了一头回来，上个月吃的就是，据我观察，这猪确实死的有问题，所料不错，应该是吸魂致死。”
    “吸魂致死？”
    陈凡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
    “嘿，这您还不清楚么，我们是干啥的……”
    小黑胖子一咧嘴，也坐下了，“那死猪您看见没？”
    “没有。”
    “那就对了，你要是看见了，也能猜出来。”
    小黑胖子一伸手，“那猪死的时候，四肢撑开，失魂落魄，体表光滑并无伤痕，除却身上的猪毛没了以外，看不出别的！从死时的状态来看，绝对是猝死！连挣扎都不挣扎那种！世间有如此死法的情况也就那么几种，而且这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便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出了山，吸走了那些东西的魂魄，魂魄没了，必死无疑！”
    “嗯。”
    陈凡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你说那些猪，身上的毛都没了，这什么情况？还有啥东西爱吃猪毛不成？”
    “这，这俺就不知道了。”
    小黑胖子也一咧嘴，“吸魂的事情，俺倒是见识过，猪毛这个……没见过……”
    “会不会啥玩意儿就爱吃这个？茹毛饮血，茹毛饮血，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白女王坐在陈凡身边，插嘴道。
    “猪肉不吃，猪血不喝，就吃猪毛啊？那么挑食的么？”
    陈凡一挑眉，扫了一眼四周，“你这里头，有爱吃猪毛的么？”
    “没，没有！肯定没有！再说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小黑胖子连连摆手。
    “既如此，这事儿就先不说了，反正，也有人去处理了，另外一件事呢，那那几个鬼差怎么死的，这事儿要紧得很，你最好说实话。”
    “我真不知道。”
    “行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知道的，杀鬼差，罪名很大，如果事情不查清楚，几日之内，冥府阴司就会派人过来调查，到时候，阴司的鬼捕和附近的鬼差会在方圆三百里之内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你们这个小窝点儿，你觉得藏得住么？在座各位都是些啥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我饶了你，但上面来人，我也插不上话，你别来找我也就是了。”
    “等等，等等！”
    小黑胖子听陈凡一说，顿觉毛骨悚然，“我，我听说一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没敢跟您细讲。”
    “啥传闻？”
    陈凡就准知道他有话没说，挑起眉毛很有兴趣似的。
    “我有一个顾客，上个月来过，带消息说，附近，最近来了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陈凡往沙发上一靠，“大人物？啥样的大人物？”
    小黑胖子看看四周，示意陈凡过来，用手挡在嘴边对陈凡小声嘀咕几句，陈凡听完之后，也愣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有没有的，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不过看架势，的确非同小可。”
    “你怀疑，这些事情跟他有关系？”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蹊跷，这事儿谁敢瞎说。”
    “那倒也是。”
    陈凡点点头。
    半小时后，外面的羊已经杀完了，陈凡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方告辞，走到小路上，白女王跟在陈凡身后一脸好奇，“老板，刚才，你们谈论谁来着？怎么还鬼鬼祟祟的呢？”
    陈凡抿了抿嘴唇，看了白女王一眼，“诶，这些年，你走南闯北，有不少见识，你听说过泰山府君这么个人儿么？”
    “泰山府君？”
    白女王吓一跳，也连忙压低了声音，“知道啊！说法挺多，可确实没见过！我那时候听我师傅说过，这鬼差，也是有级别的，常在人间走的，有日游，夜游等等。这大体说来，也就是我们这样的。而日游夜游这种普通鬼差的上面，有城隍局压着、城隍局有很多建制，当家大哥，就是城隍爷，城隍爷下面，有各大主事，这便是我们能了解到的最大的鬼差了！至于城隍爷之上都有什么，就算是鬼差们也说不清了，不过，倒是有一种传说，说，在阳间，天底下最大的一个鬼差，就是这个泰山府君。泰山府君，也叫东岳大帝，泰山王，十殿阎罗里，都有他的神位，他驻留人间司掌生死，差不多就是那种所谓的活阎王吧……”
    陈凡背着手沉吟半晌，没做声，白女王却更好奇了，“老板，阴间的事情，你好像比别人更懂啊，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第二千三百四十六章 泰山神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摇摇头，轻声道，“我知道的说法，可能早已经不适应如今的时代了。”
    “嗯？”
    白女王一愣，心中更加疑惑。
    “泰山府君，只是一个职位，并不是代指某一个人，也就是说，泰山府君有很多个，我只知道，最早担任这个职位的人，是人皇伏羲。”
    “女娲的老公？”
    “对。”
    陈凡背着手，面露忧虑之色，“盘古开天，分天地阴阳，帝夋一统，断三界六道，人，鬼，神，相互争斗不知多少年，才逐渐妥协，签订契约，以三皇之名共同奠定天地之法，也就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才有了轮回往生之事。”
    白女王听得一脸懵，摇摇头，“不懂。”
    “唉……”
    陈凡直叹气，“那我就跟你说的简单点儿。人族跟鬼族，原本是相互厌恶的两个种族，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在当时，人们认为，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一群生在地狱的恶鬼专门以灵魂为食粮，他们将人的灵魂夺走，就是为了吃掉，所以在他们看来，那些所谓的恶鬼，就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是人类的敌人。所以，人类聚集起来，拧成一股绳，在五帝的代领下，跟冥府鬼族开始了漫长的斗争，他们企图消灭所有的鬼族，因为在他们看来，鬼族消失了，人们就可以获得永生了，这也就是所谓的人鬼大战，双方杀戮不断，仇恨越积越深，直接导致天地之间，正负能量开始出现大幅波动，于是，天塌地陷，灾害频繁，死伤者越来越多。瘟疫，洪水，狂风暴雨不断，天灾人祸汹涌而来，落下了饿殍遍野，人人相食的下场。有大智大贤之人看情况难以收拾，便站出来居中调解，最后，在双方死伤大半的情况下，阴阳两界，签订契约：从今以后，阴阳两界，永不相犯，六道轮回，无始无终。活人的事情，活人管，死人的事情，冥府阴司负责。生者死后，魂魄被送入地府受审，死者轮回往生，由冥府自行安排，也就是从此时起，生死变换，轮回罔替。”
    “这，跟泰山府君有什么关系么？”
    白女王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陈凡找到车子，打开车门，“死鬼投胎，冥府安排，生者辞世，阳世安排！也就是说，冥府每年交出多少灵魂，阳间每天送多少人去死，这都是有指标儿的，必须平衡，才能稳定天地秩序。至于送谁去死，让谁多活，冥府是没有直接要求的，所以，这就需要一个司掌人间生死的人来具体安排。这个人，这个职位，就是所谓的泰山府君。而第一个被推举出来担任如此要职的人，就是五帝之一的，东帝伏羲，泰山，东岳，与伏羲对应，所以，也有人称其为，东岳大帝，东皇太一这样的名字。”
    “也就是说，泰山府君，负责在人间抓人下地狱，给冥府交指标，然后，用亡灵替换生灵，维持人间的正负循环？”
    “没错。”
    陈凡手扶着车门，“冥府阴司，以亡灵身上的负面能量为食粮，人间，以正面能量为根本，生死交替， 能量循环，才能让天地平衡。”
    “要这么说，那他岂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活阎王了？”
    “对啊。”
    陈凡笑笑，“你刚才说，泰山府君是阳间最大的鬼差，这话对，也不对，据我所知，最早时候，所有在阳间活动的鬼差都受泰山府君管辖，而不是受冥府阴司管制。至于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估计，也是个很复杂的故事了吧。”
    “哇，老板，你知道的可真多！”
    白女王眼里冒着小星星，一脸崇拜。
    “老板，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陈凡一愣，紧跟着笑了笑，“看书看的。”
    白女王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什么书，我也想看！”
    陈凡斜着眼睛瞅瞅她，老半天之后，淡淡地回了三个字，“金，瓶，梅。”
    “得了吧！”
    白女王一撇嘴，面露嫌弃之色，“少来唬我了！”
    “咋的，你看过啊？”
    “人家还没死的时候，就看过了！”
    “那你跟我说说，书里都讲啥了！”
    “西门大官人和他几个小老婆的故事啊，还能有啥！”
    “你还真看过啊……”
    “那是！”
    白女王妩媚一笑，“就这种小黄书，人间看得多了，要不是看得颠三倒四的，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失了身子，让我爹给……唉……”
    想起往事种种，白女王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当时还是太年轻……”
    “得了吧，打小就是个浪货。”
    “人家才不是呢！”
    陈凡想了想，忽然很好奇，“诶，你给我讲讲呗，当时啥感觉？”
    “那还能啥感觉！”
    白女王脸一红，白了陈凡一眼，“除了疼，没感觉有啥！”
    白女王说完，又噗嗤一笑，羞答答地，“不过，再往后就不一样了……”
    “讲讲。”
    “真想听？”
    “嗯呢。”
    “问你媳妇儿去！”
    白女王抱着肩膀看窗外，还假装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被白女王喷得一脸尴尬，陈凡咯咯直笑，“得，不问了还不行么……”
    “还好意思说呢，哪儿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啥都问！”
    “差不多就得了，聊聊天还不行啊。”
    “那是啥都能乱问的么？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啥话？”
    “女不问年龄，男不问长短！”
    “不对！”
    白女王说完，赶紧纠正，“女不问年龄，男不问工资！”
    陈凡笑笑，不说话。
    拿出手机给黄龙道长打个电话，“老黄，咋样了？”
    老黄那边呼啦呼啦的，风挺大，“正研究呢！”
    陈凡挂了电话，开车回家，一上楼就闻见一股喷香喷香的味儿。
    “哇，家里包饺子了？”
    颠颠儿跑上楼去，正好饺子刚出锅，羊肉芹菜的饺子馅儿，贼香。
    小蛮她们约好了一起看电影的，吃得很快，小姐姐习惯了细嚼慢咽不温不火，端着饭碗跟看着陈凡，问他，“见着了？”
    “见着了。”
    陈凡从盘子里扒拉点儿凉菜回来，看看四周没人，小声问她，“现在这个泰山府君，到底是个啥样的人物？”

 第二千三百四十七章 问个生死

    小姐姐一听这话也愣住了，眨眨眼，“泰山府君？泰山府君好像换了好多了吧，谁知道现在是谁啊。”
    陈凡手托着腮帮做沉思状。
    小姐姐抿嘴直笑，“这事儿你问我干嘛，问你的小月月去呀。”
    “小月月刚走，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来。”
    “那你不会自己去找她啊。”
    “呵。”
    噗嗤一声，陈凡笑了，“此生不再入冥府，是当初我跟薛月之间的约定，答应人家的事情，我怎能坏了规矩？”
    “说是那么说，你去了，她还能把你怎的？”
    “她倒不会怎么样，但别人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陈凡从盘子夹出个饺子，“冥府阴司内部，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我要是回去了，固有平衡会被打破，对于薛月来说，这是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么，我回去之前，对于如何安置我这件事，冥府阴司已经吵翻了天了，以十方老鬼为首的那部分，要迎我归位，以十阎罗为首的，要把我抓住监禁，若不是你老公我及时出手摆平了小月月，恐怕，此时此刻，我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呢。”
    “看你多能耐！睡了个小妞儿，还说得大智大勇似的！”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各种不屑。
    “时局如此，迫不得已啊。”
    陈凡嘿嘿直笑，还顺带着吧嗒吧嗒嘴，不知道是饺子好吃还是想起啥了，“我现在想想，当年就是死心眼儿，咋就想不明白呢？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何苦因为这点儿事儿弄得鸡飞狗跳的？”
    “去你的，你才是羊呢！”
    小姐姐在桌底下踢了陈凡一下，把筷子放下，两个胳膊横在桌子上，“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差不多就行了，还真以为自己可厉害了似的？一个两次三四个，没完没了了？再这样，我可真不乐意了！”
    “能者多劳嘛。”
    “滚！”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早晚累死你！”
    “累死我你咋整？”
    “我再找一个比你更好的！”
    “得了吧，都不是我说你，就你，还有你姐，那都是一丘之貉！这也就是我呀，龙精虎猛的，要是换那寻常人物，不出三天，也就被你们榨干了！”
    “你少来，我逼着你让我榨干你来着？还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这么说还是我不对咯？”
    “那你以为！”
    二人互瞪，小姐姐一脸不服，被陈凡冷不丁一掐小脸蛋儿，连忙笑骂着打在他的手背上。
    “对了，姐姐给我打电话了，她让我问你透透气儿，你那个开发项目，她想投点钱，占个股份。”
    “她想占多少？”
    “百分之五十一。”
    “想的美！”
    陈凡一撇嘴，“那我不成替她打工的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
    小姐姐一摊手，“人家找了专业团队，算了一下大体成本，你知道，你那个项目想做成一流水准大约需要多少钱么？”
    “多少？”
    “三十亿。”
    “……”
    陈凡无语了。
    小姐姐抿嘴笑，又幽幽地补充一句，“美金。”
    “……”
    小姐姐继续抿嘴笑，看陈凡一脸吃瘪的样子，笑得贼欢，“我都说了，打架你谁也不服，但是要比做生意，人家才叫财大气粗，对了，我也顺便问了一下她公司一年的净利润，姐姐说，折算成人民币的话，大约能三千到四千，亿。”
    “那么厉害的么？”
    陈凡惊呆了，他早就知道祝红焱相当有钱，但是没想到祝红焱竟然有钱到这种程度，小姐姐笑了笑，“她公司主要业务都在海外，如果是在国内的话，应该也个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吧！有些人喜欢炫富，有些人，却故意藏着，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小姐姐说完，又凑近了，在陈凡耳边说，“父亲发话了，你要是愿意入赘火神一族，这里有一半儿，都是你的！不过有个条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情人啥的，都让他们滚蛋吧！”
    陈凡没做声，低头吃饺子，看他似乎若有所思，小姐姐一挑眉，“诶，你寻思啥呢？”
    “你说，要是把你姐姐干掉，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得了吧，你舍得么？”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那前面儿，那后面，那腰，那腿，尤物啊！要杀也得玩够了再杀，不能浪费了！你说是不？”
    “对对对，你说的对。”
    陈凡一阵点头，憋着笑装作一本正经，“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漂亮一妞儿，杀了多可惜！”
    “可不是么！”
    小姐姐用勺子舀了点蒜酱给他，“要香油么？”
    “要！”
    ……
    “老板！老板！”
    门外传来激烈的脚步声，小叶橙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陈凡侧身一看，“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叶橙说着，一指窗外，“外面，外面来了好多警车！”
    “警车？”
    陈凡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碗，噔噔噔下楼，一到门口儿，正看见一个腋下夹着皮包儿的男人站在吧台那边，正在跟琦琦说着什么。
    男人似乎认识陈凡，看陈凡下来，直接敬礼，随后走上前跟陈凡热情握手，“陈老板，好久不见。”
    “警察同志，有事？”
    陈凡看男人眼熟，应该之前见过，但是不算是朋友不知道咋回事。
    “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警察似乎欲言又止，跟陈凡摆摆手。
    陈凡回头示意大家不用跟来，跟警察一起走了出去，“这是又摊上什么事儿了么？还是出啥问题了，要人帮忙？”
    “门口水果摊儿那家，有个孩子失踪了。”
    警察低声跟陈凡说。
    “多大年纪？男孩儿女孩儿？”
    “一个小女孩儿，十来岁，找了一下午了都这时候了还没找着！”
    男人一咧嘴，“哥几个都顶不住了，你看这都快半夜了！听说您今儿在这儿呢，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你啥意思？让我帮着找人啊？”
    “找人找不到，问个生死也行啊，都知道您手段非常，您看……”

 第二千三百四十八章 厉鬼将至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转头喊小叶橙，“叶橙，你过来一下。”
    “老板，叫我干啥？”
    小叶橙在一边看热闹了，闻言赶紧跑了过来。
    “叫啥名儿？”
    “叫啥来着？”
    “范小琪。”
    “你去查一下，范小琪，有没有这个孩子。”
    “哦。”
    小叶橙明白了陈凡的意思，赶紧跑到楼上，没一会儿拿着生死簿跑了下来，在陈凡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陈凡一侧身，面露惊讶之色，“确定。”
    小叶橙点点头，“确定。”
    “人已经死了。”
    陈凡背着手，抿了抿嘴唇，“晚上五点半就死了，横死。”
    “啥玩意儿？”
    “受外力侵害而死，都叫横死。”
    “他，孩子现在在哪儿？您知道么？”
    陈凡又跟小叶橙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又假模假样地掐了掐手指，翻了翻白眼儿，“东边儿。”
    “东边儿？”
    警察往东边看了看，“还能再仔细点儿么？”
    “不行了，天机不可泄露，您多担待。”
    “多谢，多谢。”
    男人也不确定陈凡说的对不对，赶紧朝着东边跑了过去。
    “十岁小孩儿……”
    陈凡接过小叶橙手里的鬼差证翻了一下，没做声。
    半小时后，后半夜，两点钟了，陈凡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小区门口儿，低头摆弄手机，忽然感觉阴风阵阵。
    抬头一看，一道红色身影摇摇晃晃，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朝着斜刺里小区门口儿走了过去。
    小区门口儿，大门紧闭，正是门口儿那个水果店！
    水果店的老板和附近的不少邻居已经跑出去找孩子了，大半夜里，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邻居在楼下小声议论！
    那小女孩儿就站在自家门口儿，但奇怪的是，似乎附近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白女王倚在门口儿抓了一把瓜子儿咔哒咔哒地磕着，见陈凡盯着一边看，也看了过去，这一瞅，正看见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小女孩儿。
    白女王一愣，紧跟着立即警惕起来，看小女孩儿浑身血污，失魂落魄的模样，赶忙走到陈凡身边，“老板……”
    陈凡示意白女王不要说话，缓缓地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小女孩儿的肩膀上，在小女孩儿略微回头的刹那，陈凡首先看到的，是女孩儿脸上一道巨大的伤口！
    脸白，如漆，没有一点人血色，雪白的皮肤一对通红如血的眼睛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她回头的刹那，鲜血，从女孩儿的双目之中流了下来。
    她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得狰狞，狰狞无比。
    “叔叔，你能看见我么？”
    小女孩儿问陈凡。
    陈凡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当然可以。”
    “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看见我？”
    小女孩儿那张脸，肯定能把无数人当场吓哭，但是陈凡这心里素质也真是强大到变态，竟然一脸温柔，看不出半点恐惧。
    “叔叔，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么说，我是真的死了？”
    小女孩儿通红的眼睛里泛着血红的泪光，说话时，有些哽咽。
    “我不想死。”
    “我刚刚，只有十岁。”
    “那你告诉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小女孩儿的身形摇晃了一下，斜刺里看见了一个手里拿着黑雨伞的男人，四目相对，小女孩儿吃惊不小，一声尖叫嗖地一下就跑了。
    脚不沾地，飞奔而去。
    “嘶——”
    阴风拂过，白女王打了个冷战，赶紧搓了搓胳膊。
    “你放他走了？”
    手里拿着黑雨伞的男人站在陈凡身边，眼睛盯着小女孩儿的方向声音冷漠。
    “七日之内，她必将化作厉鬼，到时候，不知会死多少人。”
    见陈凡低头磕瓜子儿，男人又说。
    “头七还没到呢，你着什么急？急不可耐了？”
    陈凡盯了男人一眼， 面无表情。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阴司有秩，阳间有法，同为鬼差，不得违逆！此等厉鬼，正是我等所管的范围，你故意放走她，就是渎职！”
    “厉鬼不是一天形成的，起码她现在还不是。”
    陈凡幽幽地看了男人一眼，又轻声说，“孩子的尸体还没找到，也没来得及跟亲人作别，给个机会，行不？”
    “你倒是重情重义啊。”
    男人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你别忘了，你，不是阎王！这里的事，你说了不算！”
    “想去告状，你就去告好了，去哪儿都行。我不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
    陈凡一撇嘴，将瓜子皮扔在垃圾箱里，随后瞥了男人一眼，“进来喝茶？”
    “不，没胃口。”
    男人说完，恶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一转身，走了。
    “他好像对我很有敌意啊，我不记得我跟他有啥恩怨。”
    陈凡看着男人远离的方向，看白女王，白女王一撇嘴，“他这，是嫉妒！”
    “嫉妒啥啊？”
    “嫉妒你业绩突出。”
    陈凡一脑门儿的问号，白女王悠荡着胳膊，“叶橙，我说的对不？”
    小叶橙端着饭碗在吃饺子，也站在门口儿看热闹呢，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没错！是嫉妒！”
    陈凡一挑眉，没太明白，“啥意思？”
    “这个人有点厉害的，年年业绩都是第一，头牌人物！原本，纳兰走了的话，他应该会升职的吧！可惜，纳兰没走，而且……”小叶橙憨笑了一声，“可自从你来了以后，他就不行了，前三都进不去了。他现在心里一肚子火儿，看见你了，能有啥好脸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白女王拍拍陈凡的肩膀，开始安慰自己老板了。
    “对，对！”
    小叶橙也点头。
    “你们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干活儿的么？”
    陈凡发现最近小叶橙和白女王格外悠闲，嬉皮笑脸的，也不干啥正经事儿，忍不住想吐槽了一下。
    “嗨，不着急，不着急！下个月的业绩都搞定了，有的是时间！”
    小叶橙直摆手，笑得跟个花儿一样。
    “你呢？”
    “我也差不多。”
    白女王也嘿嘿直笑。

 第二千三百四十九章 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

    看她俩龇着牙嘿嘿傻乐，陈凡差不多明白了，好像自从跟了自己以后，这俩小浪蹄子的确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没少捡漏儿……
    难怪那哥们儿一直没好气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睡了他媳妇儿呢！
    “走了，回家了。”
    “老板，那个小孩儿不抓啊？”
    “抓什么抓，人还没找着呢，抓什么抓！”
    陈凡摆摆手。
    “嗷。”
    小叶橙颠颠儿地跟了进去，白女王紧随其后，反手关了网吧的门。
    凌晨三点多，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陈凡去楼下看了一眼，回来时，睡眼惺忪的小姐姐问了一句，“怎么样？”
    “没找到。”
    陈凡说完，也跟着钻进了被窝里。
    夜深了，凌晨四点钟，天还黑着，网咖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紧跟着，一抹鲜艳的红裙子一闪而过，直接顺着楼梯飘了上去。
    “呜——”
    忽然 ，楼梯口拐角处，两只黄澄澄的眼睛骤然亮起，一只体型巨大，浑身都是花纹的大猫腾地一下弹了起来，两只耳朵往后一背，弓腰，炸毛，对着女孩儿发出了呜呜呜的低吼！
    猫，虽然确实是一只猫，但那转瞬之间爆发出的凌厉气势，却吓得女孩儿一溜烟似的狼狈逃了！
    “呜——”
    仙儿哥横身下楼，噔噔噔狂追不止，一直追到了门口儿还在冲着外面发出阵阵低吼，于此同时，门口大鱼缸里，两条三目横公也开始忍不住左右乱窜，异常亢奋！
    “什么情况？”
    琦琦揉揉眼睛，从吧台上直起身子，看仙儿哥憋着上嘴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上的猫都炸起来了还一蹦一蹦地搞出一副要跟人死磕的鬼样儿，当即被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喵呜——”
    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从楼梯口出来，小奶猫蹦跶蹦跶下楼，仙儿哥见了，直接一口咬住小家伙命运的后脖颈，叼着它跑到了楼上。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门口儿一个包机上网的小子摘了耳机直犯嘀咕。
    ——割——
    一早，天蒙蒙亮，陈凡便换了一身运动装出去晨跑去了，早上没有雾霾，但是已经入秋，天气有些发冷，激恼跑了不知道多远，都快上了高速路了，这货才溜溜达达回来，此时，早上的粥铺也开了，门口笼屉里冒着蒸蒸热气。
    “哟，陈老板！今儿起这么早，又锻炼去啦？”
    “啊，刚回来。”
    “老几样儿？”
    “是了。”
    “好嘞，里面坐会儿，马上来。”
    往里面的桌边一坐，陈凡熟练地拿起了报纸， 太早了， 还没上来人，老板一边在边儿上炸油条，一边给陈凡盛了一碗豆腐脑儿。
    手里端着上来，还跟陈凡嘀咕呢，“昨儿那孩子，还没找着呢？”
    “好像没有吧，出来的时候看门口儿不少人，我还寻思着去看看呢。”
    “您这么大能耐，要不然，帮个忙给算算？”
    “我又不是算命的，有些事儿，我能行，有些事儿，我自己也玩不成啊。”
    “您还是客气了，咱这附近，往来的人不少，我也听客人们提起过，人都说，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有您这本事的人，少见！我那天看电视，那个大风水专家，黄老先生，他都说您本事比谁都大！人家专家都那么说了，肯定没差儿！”
    “黄老先生？”陈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龙道长啊！”老板娘在一边补了一句，“那天闲着没事儿，看了一会儿电视，黄道长讲易经八卦，诶哟，讲的可好嘞！”
    “受益匪浅！”
    “对！一看就是有真东西的！”
    “那倒也是。”
    对于他们的评价，陈凡还是比较认可的，这黄龙道长啊，是个奇人。
    你说他行吧，厉害的玩意儿他一个都打不过，让几只老狐狸精吓得不敢出门儿。
    你说他不厉害吧，人家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样样都懂。
    虽然有时候，也有那巧舌如簧满口胡扯的劲儿，但说实在的，也确实有些见识。
    “不知道老黄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给留个电话。”
    陈凡暗自心想。
    “老板，来两屉包子。”
    外面进来俩穿制服的保安，风尘仆仆的样子，保安也看见陈凡了，赶紧打了声招呼，“诶，陈哥，你也在这儿呢？”
    “你们这是干啥来着？一大早的？”
    “嗨，别提了，门口水果店不是孩子丢了么，找半天了。”
    “你们还干这活儿么？上面有要求啊？”
    “咋说呢，都是业主，而且认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帮把手总是应该的。”
    “那是，我是没时间啊，我要是有时间，我也去帮着找找去。”
    大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慢用！”
    “真没看出来，现在这人啊，还能像你们这么热心。”
    陈凡在一边笑了起来。
    “那也分人，小孩儿嘛， 坏不到哪儿去！这要是老头儿老太太丢了，就得小心点儿了！”
    “老太太倒了你敢扶不？”
    “妈耶，家里啥条件啊，赶扶他们？”
    一个保安直接咧开了大嘴，“我哥们儿，头几天看一老太太，倒人水果店那了！上前扶一把问老太太家是哪儿的，知道她儿子电话不？结果老太太一把抓住他了，就不撒手了！死活说是他撞的，好歹人家水果店有监控啊，证明了清白，就这样还生生跟警察周旋一上午，上班迟到被领导批评了！现在这人，都坏成什么样儿了！”
    “是，真坏，现在这人也不知道咋的了！”
    旁边有人帮腔。
    “最主要的，还是使坏的成本太低！你说，这事儿要是没有个证据啥的，人老太太一口咬定你，就是你撞的，你咋整？少说赔钱，大了去了，咋回事儿就不好说了！你说对不？”
    男人转过身来，“翻过来说，让人讹上了，动不动就万劫不复，讹人的呢？啥事儿没有！就拿那天来说吧，事实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是证明那谁的清白了，警察没拿他怎么样？可是死全家的老太太呢？不是口头教育了两句就放走了么？嗯？屁股一拍就走人了，这叫啥？这叫犯罪啊！这年头儿，讹人的成本比造谣的都低，您觉得这事儿公平么？呸，简直不要脸了都！”

 第二千三百五十章 恶

    “就应该直接定他们的罪，狠狠地定他们的罪！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粥！我是没那个能耐啊，要是我说了算，我就定他们的罪！就那么满嘴喷粪搬弄是非的，把他们的舌头都给割下来！我看他们还敢不敢造谣，敢不敢嚼舌根子！还有那些讹人的，害人的老家伙，上去就给他们一通大嘴巴子！看他们长不长记性！偷东西就砍手，强奸就剁那啥！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我看他们还长不长记性！”
    “你这叫严刑峻法，过去秦朝就这么干的！”
    “那咋了？我觉得就应该这样！不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还要那啥干啥？”
    保安大哥一甩胳膊，还激动起来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地公道的事儿！”
    “看你说的，现在这年月，你看那杀人放火的，有几个真是死刑啊？欧美国家，都没有死刑，就算故意杀人，一般也就二十年，表现好的话，十几年也就放出来了，生命诚可贵，懂不？”
    “滚特娘的生命可贵吧！那活着的可贵了，死的就不可贵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凭啥好人总吃亏？我就觉得吧，这种想法就不对劲儿！那天，我听门口儿老黎大爷跟我讲，我觉得就可有道理了，他咋说你知道么？他跟我说，现在也不咋了，就有个怪圈儿。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在潜意识里有个坏习惯：对好人太苛刻，对坏人太宽容！好人做了一件坏事，所有人都口诛笔伐，坏人干一件好事，反而成了人性的光辉了，这叫啥事儿？走在社会上，坏人老占便宜，好人总吃亏，一年两年过去，十年八年过去，这社会让还有好人么？”
    陈凡默默地在一边听着，有点儿想鼓掌了，旁边早餐店的大叔也一边炸油条一边摇头叹息，“唉……”
    一声叹息之后，他自顾自地嘀咕着，“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一阵沉寂之后，陈凡开口了，“监控，你们看了没有？”
    “嗨，哪儿有监控啊。”
    一个保安说着，“咱这条街，线路改造，路上的监控刚拆没几天，新的还没装上呢，要不然哪儿能那么麻烦。”
    “那，孩子家长怎么样了？”
    “孩子他妈有点儿顶不住了，昨天哭了好几回，都哭晕过去了，他爸倒是还算冷静，今天早上，还在找孩子呢。”
    陈凡又咬了一口包子，忽然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了，内心里一阵沉重之后舒了一口气，“老板，结账！”
    “回头一起算吧。”
    “那也行，记我账上。”
    陈凡从门口儿把大包的早餐拎出来，七拐八绕，往小区走去。
    天虽然早，可这会儿，水果店已经开门儿了。
    不少邻居都在附近，小姑娘的爹正坐在门口儿，抽着烟，蓬头垢面目光呆滞。
    “诶，你家孩子找着没？”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走了过来，年纪看着不太大，十几岁的样子，身板厚实，个头儿也不小。
    黝黑面堂的男人摇摇头，没说话。
    “我真想不到，什么样的男人能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下手！”
    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在一边忍不住吐槽儿起来。
    “说不定是遇上啥黑社会啥的了，听说社会上有一帮不法之徒，专门抓小孩儿！”
    “不能吧，都那么大了，懂事儿了，拐孩子的也不应该拐这么大的啊！”
    “那万一是遇上那种倒卖人体器官的呢？心啊，肾啊，眼角膜啥的！”
    女人说完，众人一脸惊悚，女人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儿不合时宜，有点尴尬地把话往回圆了一点儿，“当然了，那都头些年的事儿了，我估计，我估计现在没有那么缺德的人了！”
    “也可能是遇上变态了！”
    肥头大耳虽然年纪不大，却在一边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现在这人，都变态，有那种四十多岁的大叔，就专门喜欢小孩儿，一看着那种十来岁的小姑娘，都不行不行的！要是遇上他们的，可就麻烦了！”
    “还有这样的人呢？”
    大妈在一边觉得毛骨悚然。
    “真的，这叫恋童癖，你不知道啊？”
    肥头大耳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瞪着眼睛说的言之凿凿。
    陈凡在一边不做声，冷冷地盯着那肥头大耳，肥头大耳似乎感觉背脊发凉，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忽然，陈凡看见，他的脸上，正摁着一直白里透青的手！
    虽只是一闪而逝，但陈凡看得清楚。
    陈凡那一对眼睛盯着肥头大耳，冷冰冰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
    肥头大耳被陈凡盯得毛骨悚然，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他之后，赶紧低头走了。
    那肥硕的背影没走多远，陈凡，又看见了若隐若现的一抹红裙子。
    一个身影，正趴在他的肩膀上，长发披散异常狰狞。
    陈凡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回过头去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姐已经起来了，洗了个热水澡，在擦头发。
    小蛮在房间里睡懒觉，没起来。
    倒是小六子十分精神，早早就就蹲在桌上等开饭了。
    “蛮呢？”
    “昨天晚上跟叶橙打游戏，估计又挺晚吧。”
    “我去叫她吃饭。”
    陈凡走到小蛮的房门口儿，推门进去，正看见一张超大的席梦思上鼓着个小被窝。
    一条粉腿露在外面，小妮子兀自蒙头大睡。
    “起来吃饭了！”
    陈凡走过去，直接拍了一下。
    里面一声娇哼，略微扭动了一下，把腿缩了回去。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陈凡也真是不惯着，用手一掀，直接掀了小蛮的被窝。
    被子飞起来的刹那，两个小妮子秃噜秃噜掉了出来。
    摔倒床底下，诶呦一声翻身起来，一看陈凡站在床边盯着自己，下意识地赶紧捂住胸口，赶紧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一脸尴尬，陈凡也有些手足无措。
    不同于早习惯了比掀被窝的小蛮，小叶橙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遭遇，一时间，竟然动也动不得了。

 第二千三百五十一章 出手了

    “你看啥？吃饭了！快点儿洗漱去！”
    陈凡清了清嗓子，在小叶橙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小叶橙身子一扭，赶紧跑了！
    “还有你！”
    把小蛮揪过来，狠狠一拍，小蛮吭叽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揉着眼睛不吱声儿。
    “不学好！”
    在小妮子脑袋上一摁，陈凡有些说道。
    小妮子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赶紧的。”
    “嗷。”
    小妮子蹦跶蹦跶地去了卫生间。
    “大白！”
    陈凡去白女王房间，推开门，正看见白女王夹着被子侧卧着，二话不说对着那大屁股狠狠一拍，白女王吭叽一声，没动。
    “起来吃饭了，快点儿的！”
    “老板，人家今天不方便！”
    “滚犊子！骗谁呢？你天天不方便！”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被陈凡提留着去了卫生间。
    把几个妞儿叫起来，陈凡心里好气，忽然感觉自己这当爹又当妈的可真是操碎了心！
    “这老板当的！”
    手里抖了一下报纸，陈凡坐在一边翻了起来。
    “你不吃啊？”
    小姐姐问陈凡。
    “在外面吃过了。”
    陈凡哼唧一声。
    斜刺里瞅了一眼那几个货，一个个小嘴儿甩开，忙活个不停，虽然起床的时候个个都不乐意，但是吃饭的时候可个个不含糊呢！
    “老板，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们不会打你小报告的！”
    白女王似乎看出了陈凡的心神不定，在一边咯咯直笑，“虽说，阴司有规定，不让鬼差过多地掺合人间的事儿，但是我觉得吧，凡事都得讲究个随机应变不是？”
    “就是。”
    小叶橙也一个劲儿地点头，“现在天气不够冷，都这么长时间还没找着，肯定不好找了，万一时间长了尸体发臭，那就不好办了！”
    “对嘛！”
    白女王一个劲儿地点头，做怂恿状。
    陈凡把报纸扔在桌子上，站起来，从身边走过去时候一人一下摁了后脑勺，“就你们话多！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啊？我爱干啥干啥，用你们在这儿跟我瞎指挥？！”
    陈凡说着，拿着钥匙去仓库了，没一会儿，又背着个帆布大口袋下楼去了。
    楼下又聚集了不少人。
    “都别吵吵了！”
    陈凡咚地一下把帆布兜子扔在地上，喊了一句，“谁是家长啊？”
    因为是周末，多数人都不上班，基本上来帮忙找孩子的附近小区的邻居啥的，大家打头碰脸，经常遇见，虽然不能说知根知底，但是，陈凡这样的人多半时候都像是漆黑夜空里的萤火虫一样，那么地瞩目，那么地耀眼，即便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年纪轻轻却与无数上流人物频繁往来的年轻人显露身手，多半人，也早已经多多少少地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所见闻！
    陈凡也就是个性低调不愿意四处装逼，要不然，评他的一身本事，就算说自己是神仙，怕也没几个人不信了吧！
    要是在平常，尤其是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来装逼，肯定是要被臭骂一顿的，但陈凡出来了，无数人眼中流露出的却是莫名的兴奋！
    出手了。
    这个人，终于要出手了。
    “我，我是！”
    黝黑面庞的男人从赶紧站了起来，一脸忐忑地看着这位早闻其名，却没有多少交集的陈老板，“陈老板，我是！”
    “孩子失踪多久了？”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有她之前特别喜欢的东西么？衣服，首饰，玩具啥的！”
    “这，这……”
    男人有些慌乱，似乎在思考，这时候，女孩儿的妈妈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具小熊，“孩子最喜欢的东西，天天抱在手里！睡觉都搂着，这个行不？”
    陈凡把小熊接过来，点点头。
    他抬头看看四周的方位，拎起兜子横走三步，“大家让一让。”
    随后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对众人一抱拳，“各位！咱这儿发生了啥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出了如此事，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我也如此！当务之急不说别的，先找到人，最为紧要！”
    “陈老板，你就说吧，要我们干啥！”
    有人在一边嚷嚷起来了。
    “好，请大家退得远一点儿，三丈之外。”
    随后陈凡又对众人说，“我要祭神，属鸡属牛的，请回避。”
    “年纪十岁以下，男孩儿回避。”
    要说小区里的人也真配合，说话间，有几个人转身躲了，家长，也把小孩儿都抱走了。
    陈凡扫了一眼众人，忽然掐指闭目，斜刺里冷盯了一眼旁边一个背着手看热闹的眼镜男。
    “这位先生，你属什么？”
    “属狗。”
    “你属什么？”
    “属狗。”
    “你属什么？”
    “属……属鸡。”
    “请你回避。”
    男人没做声，在一群人愤怒的目光中赶紧躲了。
    “厉害呀。”
    门口儿保安开始小声议论了。
    陈凡也不搭话，条件捡漏，没有蘸台，这货也不讲究这个，从兜子里拿出一个大青铜盆，往地上一放，对着锅里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拍，变成指诀，忽然间横向一扫，刹那间，呼啦一下，奔腾的水流从盆中汹涌而起，呼啦啦几下就把水盆铺满了，众人看在眼里，全都吓坏了！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又退！
    陈凡但是很淡定，拾起兜子里另外一个像瓢一样的平底儿青铜器，往盆里一扔。
    随后又拿出五个破碗，在铜盆面前一字排开。
    五个破碗个个口朝下，碗底朝上，碗底上，分别用朱砂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
    碗摆好了以后，陈凡继续拿出一个香炉，放在铜盆的东南方向一尺四寸的位置，点了三炷香，对着东南方向拜了三次，三次之后将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此时隔空一抓，那毛熊玩具唰地一下直接被他吸到手中，众人见了，再次齐刷刷地往后退去，惊讶之色，更浓了几分。
    陈凡没有跪拜，就站在五个锈迹斑斑的破碗的前面，他手一翻，变魔术似的，忽见一道符咒出现在两指之间！

 第二千三百五十二章 祭

    紧跟着，这货手持符箓，咬破手指，将一点血点在符头上，往小熊身上一贴，随后闭目凝神，对着东南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他声音很小，似乎在诵唱某种咒语，大约念了又半分钟以后，忽然一扔，噗地一下，那小熊直接落在了水中漂浮的铜器之上！
    陈凡脚下踢开罡斗，横开三角步，斜刺里往天空一指，刹那间，天色蓦地阴暗下来，正在众人纷纷抬头惊愕不已的时候，陈凡手腕一翻转，右手的剑指从左手的手腕下蛇形而出，忽然猛地对着小熊一指，“噗——”
    “噗——”
    剑指往上一提，陈凡隔空用力，随着剑指挑起的一下，嗖一声，那小熊直接翻身站起，竟然叉开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四周人看在眼里全都懵了，一个个吓得再次往后退去，有几个偷偷拿出手机在录视频的骤然发现屏幕开始剧烈抖动，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散发着某种能量，已经干扰了他们的手机一样！
    陈凡左手压在右手的手肘处，右手掐剑指居高到额前，闭目，往下一错，砰地一下，那小熊立即盘腿坐在了水中的铜器之中，正面对着的方向，正是那铜器的把手！
    “哇——”
    小叶橙没见过陈凡施法，扒着窗口往下看，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陈凡发力干脆，施术规矩，颇有大家风范，当即忍不住惊叹起来，“想不到，他还真有这般手段。”
    “那是。”
    小蛮在一边趴着，托着腮帮看着自家主人，一脸崇拜的样子。
    “老板这个人，虽说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是厉害起来，也真是厉害得不行。”
    白女王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儿，也在旁边看戏，“就这手段，不愧是鬼门里的头牌，反正，这些年我是头一次见。”
    “话说，这是什么手法啊？”
    看陈凡直立念诵咒语，那小熊也开始随着铜器在水中嗖嗖嗖地旋转起来，小叶橙一脸好奇地看白女王。
    白女王抿了抿嘴唇，“不知道。”
    “真不知道，真的。”
    白女王说着，又看向了在一边沏茶的小姐姐，小姐姐倒是看都不看，耷拉着眼皮轻声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主人的本事，不是跟姐姐学的么？”
    小蛮跟着陈凡的日子最长，对小姐姐跟陈凡的关系了解得更加通透些，所以听了这话更加惊讶。
    小姐姐抿嘴一笑，“要是那些本事都是我教的，就他现在这样儿，我一天打他八遍儿！”
    “这么说，主人还有别的师傅么？”
    小蛮做惊讶状，看陈凡的眼神里更多极几分崇拜，小姐姐没说话，虽然他没有亲眼看，但是感觉灵力变化，已经能知道陈凡的手法已经脱离了火神一族的术法范畴，不能确定，但是，凭感觉来说，这极有可能是传说中《大冥王经》上东西，要知道，那可是传说中历代冥王不断积累的神功秘籍，里面的术法，多半集冥府鬼族术法之大成，具体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清楚，但是，单从这些年，薛月那突飞猛进的实力上看，这经文上的内容实在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小姐姐不由得有些生气，陈凡这厮，坏得狠，谁要是落在他的手上，估计着，压箱底儿的那点东西都得给他翻腾出去，鬼知道这些招式是自己学来的，还是从薛月那里搞来的。
    “哇，你看，那个熊越转越快了！”
    小叶橙指着楼下赶紧说。
    “天啊，你们看！”
    小蛮指着天空中旋涡状的乌云，更是惊讶极了。
    “何等强大的人物才能有如此气势，只是一个小法术，就引来乌云盖顶，天气变换。”
    白女王抱着肩膀看着天空，心里暗想。
    四周的人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
    原本还有些交头接耳的，这时候，都悄悄地退出了十几米，远远地抻着脖子仔细看着，既不敢上前，又不想错过如此机会。
    “砰！”
    就在此时，陈凡忽然一跺脚，刹那间四周烟雾朝四周扑去，于此同时，他双目爆睁，刹那间，狂转如陀螺的铜器和小熊一起，几乎同时锁住不动！
    就像是一个急刹车似的，猛地一下，就不动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那打坐在铜器之中，双手合十的小熊忽然往后一躺，像是棉花忽然松开了一样，歪歪扭扭地躺下了。
    此时再看，铜器把手面对着的方向，正斜指东南！
    东南方向！
    陈凡盯了一下那个方向的位置，翻出一张地图来，对准了方位用铅笔打了一条直线出去，仔细查看，紧跟着，取出毛笔对着池子里的水沾了沾，对着那五个碗的碗底，依次点了一下，他双手结印，用虎口夹住毛笔，对着额头一点之后猛然下指，“呼！”
    他的手跟那五个碗之间，似乎有一种力量，就像是两块相互排斥的磁铁一样，第一指下去，金碗一个空翻，吧嗒一下正了过来！
    第二指下去，木碗一蹦，却还是扣着！
    第三指下去，水碗翻起。
    第四指，火碗不动。
    第五指，土碗翻起！
    看着碗口朝上的三个碗，分别写着金、水、土三个字，又对着本地的地图看了半天，陈凡忽然抬起头来，“下水井！”
    什么！？
    一听这话，四周的人立即惊呼起来，“下水井？”
    陈凡在低头上标记了几个位置，递给皮肤黝黑的男人，“大约在这几个位置附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谢谢，谢谢！”
    黝黑男人双手都在颤抖，哆哆嗦嗦地把地图接了过去！
    就在此时，人群后面，那个肥头大耳的小孩儿脸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瞳孔在颤抖，眼睛盯着的地方，正是那个铜器！
    铜器里面，四仰八叉的小熊竟然缓缓地歪过头来，正扭着头，死死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那小熊的样子，的确是在，盯着他！
    黑色的，纽扣般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凶狠，和怨毒！

 第二千三百五十三章 恶灵附体

    他一翻身，爬了起来，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陈凡手里的地图上的时候，它，爬了起来。
    吧嗒一声，小熊落在地上，紧跟着，它脖子一挺，抬起头，紧跟着，像是一只发疯了的野兽般尖叫着朝着肥头大耳笨了过去！
    “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
    动如疾风，快似奔雷！
    连陈凡都吓了一跳！
    肥头大耳怪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脚底打滑摔了个跟头，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斜刺里，黑影一闪，“砰！”
    黑伞猛戳，一下子戳在那布偶熊的身上，刹那间，直接将布偶熊戳了个对穿！
    那个黑衣鬼差，又来了！
    男人缓缓地直起腰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举起了黑雨伞，斜刺里盯了陈凡一眼，猛地这么一甩！
    “吧嗒。”
    小熊落在地上。
    它不断颤抖着，干瘪了下去。
    伴随着黑雨伞微微一闪。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个女孩儿的啜泣，和痛苦的哭嚎声。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跟陈凡四目相对，转身要走。
    四周人看在眼里发生的一切，完全懵了，这感觉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连楼上看热闹的几个小妞儿都惊呆了，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白女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半张脸看着下面，看了看陈凡的表情以后，再看那个手里拿着黑雨伞的家伙，仿佛间，在那货的脑门儿上看见了一个大写的“死”字儿。
    “跟我斗，你有那个实力么？”
    男人跟陈凡擦肩而过，晃了晃手里的黑雨伞，面露轻蔑之色，“那个位置，还轮不到你。”
    “你很优秀嘛。”
    一只手背在陈凡，陈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男人以为陈凡怂了，轻蔑一笑，“方圆百里，鬼差不少，十几年来，我是头牌。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慢慢学。”
    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昂首阔步，牛逼得很。
    小叶橙跟小蛮对视一眼，表情复杂，虽然听不清男人跟陈凡说了些什么，但是，看那架势，估计准没好话，小叶橙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陈凡一时没忍住，直接将他一拳打死，好在，现场人多，陈凡不愿多惹麻烦。
    他没动，转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一摆手。
    众人会意，赶紧出去找人了。
    “在这儿！好像在这儿！”
    “是她吗？”
    “好像是！这下面有东西！”
    “我也看见了，有血，有血！”
    ……
    半小时后，在保安和公安干警以及四周群众的共同努力下，一处隐藏在灌木丛中的下水井里，找到了一个被水泥沙土和许多杂物层层覆盖的尸体。
    一个约摸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儿，身中八刀，浑身是血。
    同一时间。
    小区里侧某一楼位置。
    几个公安干警和陈凡一起来堵上门来。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呀？”
    “警察，麻烦开下门。”
    “嘎达。”
    门锁一声轻响。
    开门的是一个长脸短下巴戴着眼镜儿的中年汉子，看长相，定然是肥头大耳的爹。
    “警察。”
    带头的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屋子里，一个烫着头的女人手里拿着拖布，正唰唰唰地在刷地。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怀疑您儿子跟一宗命案有关，麻烦您，配合调查。”
    “这不可能！”
    肥头大耳吓得一下站了起来，男人却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一派胡言，我儿子怎么可能跟命案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您说了不算，法律说了算。”
    男人一摆手，几个干警直接扑过去，没两下就把那个肥头大耳摁在了地上，戴上手铐。
    陈凡在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那个依然在低头擦地的中年女人，“大姐，您在擦什么呢？”
    女人没吱声儿，像个精神病似的，拿着拖布狠狠地擦着地。
    “我才十三，我才十三！我不满十四岁，你们不能抓我！”
    肥头大耳明显慌了，却一直叫嚷着，“爸！爸！”
    “去你二大爷的，这人高马大的，才十三？”
    连看热闹的都不信了。
    “打扰了。”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对他动刑！”
    “你放心，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不会强行逼供。”
    “我不信！”
    “那你就一起来吧。”
    带头的警察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男人一把搂住了肥头大耳，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四周，仿佛间，四周的所有人，都穷凶极恶不可饶恕一样。
    尤其是陈凡！
    四目相对，陈凡倒是相对冷静不少，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
    “你确定是他么？”
    警察同志问陈凡。
    “不确定。”
    陈凡说完，背着手跟他一起走，“有人跟我说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谁跟你说的？”
    “你猜。”
    警察同志喉咙里咕噜一声，“诬告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只是个建议，不是么？”
    “那，那倒也对。”
    几个干警带人走了，陈凡背着手目送他们离开，回过头来，看看四周，只觉得四周阴气笼罩，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悄悄地盯着自己。
    ——割——
    “哗——”
    网吧楼上，台球室外面，会客室茶台上小姐姐给陈凡沏茶，跪坐在一边颇有点儿举案齐眉的意思。
    看陈凡表情严肃，小姐姐禁不住抿着小嘴儿直笑，“鬼差不管阳间事，你好像，犯了规矩了。”
    “我没管，我只是，伸出手来送他一程。”
    陈凡嘴角一抿，少了几分平素里的嬉皮笑脸，“可笑的是，那男的说他儿子不满十四岁，哼，人高马大的，不满十四。”
    “现在的孩子发育得早，说不定，说的是真的呢。”
    “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对。”
    小姐姐说完，又偷笑着看了陈凡一眼，“昔日里，强权杀伐屠戮，不见你心软一点儿，现在怎了？反而忧虑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陈凡一撇嘴，“过去时，大争之世，诸侯割据， 相互间征伐不断，护一方百姓，必须凝聚人心，杀伐决断不能有半点心软，而如今，天下大定，我呢，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身在局中便为棋子，早已经不是执子之人。所以，做啥事儿还不得小心翼翼么？”

 第二千三百五十四章 疯狂生长

    “那我倒要问你了。”
    小姐姐侧坐在旁边，看着陈凡喝茶，“你愿意做执子之人，还是愿意身在局中？”
    “哼。”
    陈凡寻思寻思，莞尔一笑，“咱那个时代，人人饱受战乱之苦，吃不饱，穿不暖，上上下下无不盼望着太平盛世，可惜，最后多数还是失败了，而如今，一觉醒来，已经过去几千年，自己想做的，有人替你做了，自己想要的，也早就得到了，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事儿，偶尔遇上点儿看不惯的，我又有啥好埋怨的呢？”
    陈凡侧卧着，懒洋洋地，“我打心眼儿里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肩膀上扛着天下苍生，累也累死了，不如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所以，你连冥王之位都让给了薛月，自己在这里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是呗。”
    陈凡一龇牙，“月月呢，人很聪明，本事也大，但业障蒙住了眼睛，放不下权势二字，她以为，做上了那个位置，自己就是世界那头儿的土皇帝了，万人敬仰，权势无边，可这权势，哪儿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啊，一天到晚，一大摊子事情压在身上，就像紧箍咒一样将你牢牢套住，那滋味儿，啧啧……”
    小姐姐对陈凡的话再了解不过，抿着小嘴儿咯咯直笑，也抿了一口茶水，“这个怎么样？”
    “挺香，什么茶？”
    “蒙顶茶，张小平托人捎来的。”
    同一时间，郊外，养猪场东北角儿。
    高高架起的台子上，黄龙道长身穿道袍，挥舞着宝剑，四周站着两排小孩儿，正在香火缭绕中，像诸葛亮登台祭风一般呼风唤雨呢，“天地无极，乾坤无量，妖邪诸鬼，速速现形！我奉太上老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啊——”
    彭一幕穿着个大棉袄，胳膊揣在袖子里，远远地往墙根儿底下一蹲。
    身边那个原已经改投门庭的伙计不知道咋的又跑回来了，也同样地姿势在墙根底下蹲着，哈欠连天，“掌柜的，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咋嘞。”
    彭一幕转头看他。
    “我觉得，这黄道长有两下子，但是吧，跟陈先生比，差点儿。”
    “咋的呢？”
    “你看这都一天一宿了，也没见了啥玩意儿……”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别瞎说！”
    “不是瞎说，心里话，你看陈先生干啥，都干净利落，咔嚓两下就干完了，一点儿啰嗦都没有，再看这个，就像江湖上骗吃骗喝的那种那啥似的……”
    “别瞎说！”
    “行行行，我不瞎说！”
    伙计一撇嘴，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老黄。
    ——割——
    下午。
    陈凡在台球室打球儿。
    两对儿俊男靓女有说有笑地上楼了。
    小蛮手里拿着球杆儿正跟陈凡一起打球儿，四人见了，打了声招呼，“哟，陈老板！”
    “来啦！”
    “来了！”
    “哟，小仙女，几日不见又漂亮了！”
    小蛮举手比心，龇着小白牙表示感谢，小蛮就是不经夸，谁夸一句，立即就美起来了，看着陈凡一脸得意，像是在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说我美！”
    陈凡最受不得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用手一在她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小妮子直接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楼下吵吵什么呢？”
    陈凡听见楼下有人骂骂咧咧的，一歪脖子有些好奇。
    “嗨，别提了，老黎急眼了，正在楼下骂街呢！”
    “谁又惹他了？”
    “谁敢惹他啊，这不还是那个小姑娘的事儿么！有个小姑娘让人杀了，身中八刀！警察锁定了嫌疑人，给带走了，可不知道为啥，刚才又给放回来了。”
    “怎么，抓错人了么？”
    小蛮一脸惊讶。
    “不是，那小子都吓尿了，到警局没多大一会儿，就招了，人是他杀的。”
    “为啥呀，有啥仇啊，那么大点儿个小姑娘。”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一个帅小伙儿直接咧嘴了，“饥渴难耐了，想跟人家小女孩儿那啥， 人家誓死不从，他就急眼了，把人杀了。”
    “主要还是害怕这事儿传出去，恼羞成怒呗。”
    “妈耶……”
    小蛮直接就惊了，“真的假的……”
    “那小孩儿我知道，五大三粗的，经常骚扰小区里的人，下到八九岁，上到二三十的，骚扰了不少了！以前还在后面跟过我呢，给我吓一跳！赶紧跑了！”
    一个女孩儿说着，心有余悸的样子，“早熟！也就是看他小，没跟他一般见识，我就报警了而已！”
    “他爹妈也是混蛋！”
    跟女孩儿一起的小伙子也忍不住吐槽了，“带人去找他们，还给我们臭骂一顿！说他还是个孩子！妈耶，那么大个儿，一百五十多斤，还是个孩子！”
    “真是个孩子。”
    另一个男人上来，也忍不住说话了，“要不咋说放回来就放回来了呢？周岁十三，不到十四，算未成年人，按照现有的说法，这个年龄段儿的孩子不负刑事责任的知道不？杀人都不用判刑，你说可怕不可怕？”
    “真的假的？不到十四？”
    “要不咋放回来了呢？要不老黎咋那么生气呢？骂骂咧咧地，骂了半天了！”
    “合着杀个人就白杀了？”
    “那可不。”
    深吸一口气，小伙子直摇头，“依着我看，这事儿可能只能不了了之了，现在，早就不是杀人偿命欠账还钱那一套了，你懂不？我前几天看新闻，jl有个男的，十三，特崇拜一个球星，就跟他妈要钱去看比赛，当时不正好人家一群外国人来咱们这儿来打比赛吗？死活要买！当时她妈就没给他买，说外国打球儿那公司，公然战队那些黑恶势力，丝毫不顾及国人感情，你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应该抵制他们一下吗？况且，一张门票两万多，咱啥家庭啊？不好使！”
    结果那小子急眼了，就死活得去，他妈就问他，“你不去能死是咋的？你是不是中国人？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第二千三百五十五章 无法接受的现实

    那小子说，“我是xxx的粉丝！xxx就是我的一切！”
    他妈生气了，都想给他一嘴巴子，“你爱找谁要找谁要去，我没钱！”
    “结果你猜咋的？”
    男人冷笑一声，“那小子急眼了，趁他妈换鞋的时候，拿哑铃把他妈给砸死了，死了以后拿着钱买了一张前排的票，又买了一身秋衣，黄色儿的，二十三号！那家伙，看见偶像一进球儿，老激动了，揪着一副窜起来，胸脯子都要挺到天上去了！还让人拍了照片！上了国外新闻了呢！头版头条！光宗耀祖啊！”
    陈凡在一边瞪大眼睛，身子歪歪着，吓着了，“真的假的？”
    “跪族男孩儿嘛！就是尿性！”
    小伙子说着，轻叹一声，“咱也不知道该咋说，是人家活明白了，还是活糊涂了，过去，老一辈人断头洒血换来今天，却有那么些蟑螂臭虫让活成了这样，就那股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劲儿，简直恶臭！提起来就恶心！约——”
    “那说啥了，也不怕他家列祖列宗从坟里跳出来扇他大嘴巴子！生出这么个畜生玩意儿，也真是够倒霉的！”
    “说的就是。”
    “我去打个电话。”
    陈凡把球杆放下，拿着电话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表情沉重。
    “是真的么？”
    小蛮萌萌地问了一句。
    “真的。”
    陈凡轻叹一声，“不满14周岁，收容所三年，他们说，规定就是这么规定的，没办法。”
    “人都死了，就劳教三年？”
    “嗯。”
    陈凡抿了抿嘴唇，心里很别扭。
    “叫叶橙收了他！”
    小蛮恶狠狠地跟陈凡说。
    “叶橙会很麻烦的。”
    陈凡擦了点求粉，斜刺里看看窗口，窗口处，一个红衣女孩儿微微地转过头来，通红的眼睛里，两行血泪流了出来。
    “噗。”
    一闪而逝，她消失了，仿佛间，已经听到了结果一般。
    “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能怎样？”
    陈凡看着小蛮，表情中略显无奈，“阴司有秩，阳间有法，这一切，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哦。”
    小蛮略有些失落。
    她明白，陈凡这么说，也是无奈之举。
    “总会有清算的那一天的。”
    陈凡的喃喃自语。
    “老板，老板！”
    正说话呢，小叶橙从下面跑了上来，“那个人，那个人又来了！”
    “谁？”
    “那个人！”
    陈凡脸色一变，放下球杆跑了下去，到门口儿时，正看见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对面楼道里走出来，在他的手里，提溜着一个类似笼子的东西，圆形的，不太大，也就罐头瓶大小，隔着很远，陈凡的耳边便传来了刺耳的哭号声。
    那个声音，陌生又熟悉。
    守株待兔，看样子，他已经等了半天了。
    “站住！”
    陈凡一声低吼，跟他走了个对脸儿。
    男人一挑眉，歪着脑袋看着陈凡，倒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表情。
    “有事？”
    声音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把人留下。”
    陈凡双手揣兜儿，缓缓说道。
    男人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笼子，忽然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他，“凭什么？”
    “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
    “哼。”
    男人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冷笑，“她戾气深重，很危险，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我现在收了她，简单直接，难不成非要等到事情走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才动手？”
    “她现在还不是厉鬼，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你可以送她走，不能将她魂魄打散，她罪不至此。”
    “哼哼哼哼哼。”
    男人一阵冷笑，“是不是厉鬼，你说了不算。灭不灭她，也不是你能管的，你以为你是谁？”
    男人说完，提起手中的笼子，翻手握在掌心，朝陈凡递了过去，“你跪下，给我磕个头，从此以后离开这里，我便将它给你。”
    “喂！”
    小蛮看不过去了，直接往前冲了半步，“你别太过分了！”
    男人眸子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小蛮的样子，似乎起了狐疑，“你……”
    陈凡见势不好，轻轻拉了小蛮一下，强忍着心中的脾气，语气平和地说，“阴司有秩，阳间有法，你做的一切，也不算错，但天理大不过人情，有些事，我觉得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鬼差是做什么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杀她，她更是祸害。”
    男人说着，猛地将手一捏，刹那间，那笼子便四分五裂，于此同时伴，随一声惨叫，黑气蒸腾，笼中残魂骤然消散，“哟，不好意思，它好像回不来了。”
    男人说完，咧嘴一笑，讪讪地看了陈凡一眼之后，把生死簿取了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看看自己的排名再次跃居第一，很是满意。
    他缓缓走上前，拍了拍陈凡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小声说道，“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当差就要有个当差的样子，做好自己的就行了，一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我在这个职位上混了快二十年了，有些事，比你更懂。大家都是一路人，以后少不了相互照应，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儿叽叽歪歪的。”
    “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就不怕遭报应么？”
    陈凡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摊开手心一脸嚣张，“我不就是报应么？”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要玩儿，我就陪你玩儿。”
    “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
    男人对陈凡的态度并不是很介意，把生死簿收起来，背着手拿着那把黑雨伞，“听说纳兰要调离了，阴阳司主事的位置会空出来，按照一般的习惯，在现有的鬼差当中，会有人顺序接任，到你觉得，这个位置会是谁的？”
    “你年年业绩显著，据说是鬼差头牌，看样子，应该对这个位置胸有成竹咯？”
    “你知道就好。”
    男人继续冷笑，一脸得意的样子，声音里透着一股老大哥教训小老弟的味儿，“我呢，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真心想提醒你一句。年轻人要出头，可以理解，可你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第二千三百五十六章 灵敏的嗅觉

    “你还没上去呢。”
    陈凡冷笑一声，“世事无常，说不定，煮熟的鸭子也能飞呢？”
    “能飞不能飞，你说了不算。”
    男人说完，转身身来溜溜达达地走了，“你还有事，回见。”
    “这个人好嚣张啊。”
    小蛮抓着陈凡的胳膊盯着那个货，很生气的样子。
    “听说，他极有可能接任阴阳司主事的职务，在将来可能是咱们顶头上司。”
    白女王跟小叶橙就在不远处站着，怕就怕陈凡一时冲动跟他打起来弄得不可收拾。
    “他选不上。”
    陈凡撇下一句，就转身走了，“大白。”
    “干啥？”
    “给我约一下纳兰，我想跟她聊聊。”
    “好嘞老板。”
    ——割——
    下午两点，诊所那边，挂着停业的牌子。
    纳兰穿着白大褂儿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不失美貌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听说你要调走了。”
    陈凡推门进来，这话问得倒是直截了当。
    “正常调动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吧。”
    纳兰说着，笑吟吟地扫了陈凡一眼，“你总不会是听到风声，为了这个位置来的吧！”
    “算是，也不是。”
    陈凡看看屋子里的陈设，两只手揣在口袋里，“好歹相识一场，要走，也不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跟你很熟么？”
    纳兰抿着小嘴儿瞄了陈凡一眼，耷拉着眼皮从墙角拿起拖布，一只手轻轻推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事，也不是想如何就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说得很对，只是，略显无情，好歹认识那么久了，要走了，真就没点留恋啥的？”
    “留恋啥？留恋你呀？”
    纳兰的脸上涌现了一抹笑意，就势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桌上，歪着身子转过头来，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陈凡，“我在这个位置做了二十年，从来没见多过你这么胆大包天的手下，你知道么？冥府阴司，等级森严，像你这般以下犯上，我可以不问缘由，直接将你抹杀。”
    “那你为啥不那么做呢？”
    “你以为我不想？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你早完了！你以为你会有今天？”
    她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类似生死簿的东西，交给陈凡，“其实我也想到了，早晚你都会过来的，你看看这个。”
    陈凡把本子接过来，翻了一下，“哟，你想推荐我坐上这个位置？”
    “你别多心，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公正持中，做最优选择而已。你自己很清楚，你的实力，远远超过你现在的职位，大材小用，可不是用人之道。”
    “难怪。”
    陈凡把本子还给纳兰。
    “难怪什么？”
    纳兰一脸诧异。
    “难怪有个人一直看我不顺眼。”
    “你说的，是林傲吗？”
    纳兰抱着肩膀，板起脸来，“这个人很有能力的，业绩突出，本事也大，最近这十几年，一直是这边的头牌人物，原本顺序接任阴阳司主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有些地方，他的确做得不好。”
    “比如。”
    “贪功心切，不择手段，气量狭小，不能容人。”
    “你倒是说得不错。”
    陈凡微微侧身，“诶，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说优点么？”
    “缺点。”
    “哼。”
    纳兰噗嗤一声笑了，“真的想听？”
    “嗯。”
    “还是算了吧，多扎心啊。”
    “不不不，我就想听听你的真实评价。”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儿来概括的话，也就三个字儿。”
    “哪三个？”
    “不要脸。”
    纳兰一字一顿地说。
    “……”
    陈凡小眼睛儿一斜，撇起嘴来。
    “要是拆开说，贪财，好色，下流，无耻。”
    纳兰又撇着嘴，继续说道。
    “就冲你那咸猪手，逮哪儿摸哪儿，我要是你媳妇我一天打你八遍儿！”
    纳兰好像有点儿不解恨，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永远失去了得到我的机会。”
    陈凡一摊手，还嘿嘿直笑。
    “得了吧，要你有啥用？”
    “你想知道知道？”
    “我才不想。”
    纳兰白了他一眼，脸上显出一抹红晕，“跟你说点正经的，你的恩情，我还是心里有数儿的，你要是真想上去，我会尽量帮你，不过话说在前面，这些事儿，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上与不上，看人事，也得看天命，就算事情没成，你也不好怪我。”
    “我对那个职位没啥兴趣。”
    “嗯？”
    此话让纳兰很意外似的，纳兰上下打量着陈凡，“那，你来做什么？”
    话说完，她眼神一动，露出几分轻佻之色，“不会是专门为我送行吧！”
    “得了吧，想啥美事儿呢！”
    陈凡看出了纳兰的话外之意，“像你这样的臭妞儿我见得多了，哪个不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爷，不稀罕！”
    “你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
    纳兰一撇嘴，“毛手毛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表面上一本正经，脑子里想的，就没啥好事儿！大眼珠子贼溜溜的，还不是就知道盯着人家身子看个不停？不过话说回来，思来想去，我也确实欠着你的，你要真是实在耐不住了，左右就最后这一次，我也不介意……”
    纳兰说着，耷拉着眼皮又瞄了陈凡一眼，随后一挑眉，像是在询问似的，那小眼神儿，也真是勾人极了。
    陈凡在一边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跟纳兰对视一眼之后撇了撇嘴，“这会儿，又不嫌我不要脸了？”
    “那是两回事。”
    纳兰说着，叹息一声站起来，继续拖地，“你怎样，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老实说，当初没有你，现在的我，已经万劫不复了，我不是个好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说来说去，只是还你个人情罢了，又不是要跟你过一辈子想那么多干嘛。”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兴趣。”
    陈凡撇着嘴，抱着头，懒洋洋地说。
    “没兴趣，你老盯着我屁股看？”
    纳兰一回头，撇着小嘴儿瞄了陈凡一眼，“是不是，觉得我的身材特别好？”

 第二千三百五十七章 女人不狠

    “……”
    陈凡被这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一下转过头去，纳兰见了，却咯咯直笑，“其实，不只是你，很多人都这样。我手底下管着上百号的鬼差，男人占了大多数，像这么直勾勾盯着我的，你不是第一个，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偶尔也有色胆包天的，可惜，都被我亲手干掉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个道理你应该能听懂。”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诶哟，这么一说，好多年的事情了。”
    纳兰掐着腰，斜刺里看着门外，“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出来我怕吓着你。”
    “听起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活了那么久，谁还没点儿故事呢。”
    纳兰拎着拖布去卫生间，一边涮着拖布，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呢？其实，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没啥故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你，你到底是谁。”
    纳兰抱着肩膀，从里面出来，“在我手底下，鬼差那么多，每个人生前身后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唯独关于你，很多东西都显得扑朔迷离，你的简介虽然也算详细，但在我看来，过于简单了，而且，自古以来，鬼差都是活死人，换句话说，所有的鬼差都是穿着尸衣的鬼魂，而你，却是活生生的。我有一种直觉，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真想知道么？”
    “当然。”
    陈凡笑了，“那，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说说看。”
    “我告诉你我是谁，你来告诉我，最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纳兰脸色一变，紧跟着扑哧一声笑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那我来跟你说个明白吧，其实我很好奇，关于泰山府君，你知道多少。”
    “泰……泰山府君……”
    纳兰吓了一跳，陈凡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你极力掩盖内心的恐惧，而且演技着实不错，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你内心的恐惧，突然调离此地，应该不是上面的安排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又或者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前几天，你还在调查几个鬼差的死，而如今，你却忽然要跑。据我所知，你不是这样的人！莫不是说，调查里有了什么大发现？还是说，这里面牵扯到了什么让你感到恐惧的人？难不成真像传说的一样，那个神秘人物，真的出现在了你的辖区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纳兰咯咯直笑，被陈凡逼到墙角，却伸出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长发一甩衣服豁出去了的模样，“你少来这里敲打我，没用！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阴阳司主事罢了，泰山府君什么的，听说过，没见过，就算他真的来了，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吧！要说怕，我更怕你才对！”
    “怕我，怕我吃了你？”
    陈凡一挑眉，直接将纳兰壁咚在墙角，“怕也怕的对，其实我觉得，既然怀疑到你了，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的吧，对付你这样的女人，我最有一套了。”
    “切。”
    女人把大眼睛一翻，“吓唬谁呢？你以为我是被人吓大的？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有什么本事，直接拿出来好了！”
    女人说着，忽然用力一推，把陈凡推开，紧跟着，迈着猫步，笑吟吟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陈凡的皮带拽住了。
    陈凡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蹬鼻子上脸，活腻味了？”
    没想纳兰一点儿不怕，反而下巴一挑，眼神里充斥着不服就这么猛地揪住陈凡的皮带往后一拽，“我特么就想找死！”
    陈凡耷拉着眼皮，无语了，纳兰却略显得意地小嘴儿一歪，蹲了下去，却不想，双腿微屈的刹那，陈凡忽然已经一把掐住了纳兰的后脖颈将她提了起来，紧跟着上前两步，往前一推，纳兰便直接被摁在了一边的办公桌上！
    纳兰一声嘤咛，连忙翻身回头，呼地一张符咒迎头过来，眼前地转天旋，这大妞儿直接就触电般哆嗦起来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一弯腰将纳兰抱起来扔到了里间儿的床上，低头看了老半天，终是忍不住狠狠在纳兰的翘臀上打了一下子。
    他歪嘴冷笑，面露得意之色，“骗一炮就走？想得美！你这样的渣女老纸见多了！”
    纳兰喘着粗气，鼻子都气歪了，奈何这符咒灵力非凡，饶是她也动弹不得！
    “其实，我还真挺喜欢你的，胸又大，腿又长，长得又漂亮，就是脾气稍微差了点儿，可也不碍事儿，如果跟我回家做个同房丫头啥的，真挺不错，不过看你心高气傲这劲儿，估计也不能干，想想还是算了。”
    陈凡说着，微微俯下身来，手放在大白腿上轻轻地揉搓着，还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外面的门，我已经锁了，这房间里，只有你我二人，什么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能跟我讲讲实话不？”
    “我不讲……你……你……能怎的……”
    纳兰一肚子气，身上也使不上劲儿，眼睛勉强能动，说话时，却很是吃力。
    “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猪肉一样，我想干啥你都拦不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知道不？都无力反抗了，咱就老实交代呗？”
    “你倒是想的美！”
    纳兰胸口起伏，却歪嘴冷笑，“杀又不敢，睡又不睡！我还怕你怎的？”
    “怎的？哼。”
    陈凡噗嗤一笑，一下一下拍打着纳兰的翘臀，“我要收拾你，有一万种办法，你老实听话，比啥都强。”
    “你，做，梦！”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啊！”
    陈凡嘴角一歪，直接把纳兰的鞋袜摘了，纳兰趴在床上歪着脸，连忙问道，“你干嘛，你干嘛？”
    “唰！”
    陈凡找到笤帚，一下摘了一根儿小穗儿下来，一手把着纳兰的小脚丫，一手拿着小穗儿对着纳兰的脚心轻轻地拨弄起来，纳兰虽然动不得，五感却依然正常，忽然觉得脚心瘙痒无比直透肺腑，当即忍不住啊啊啊地叫了起来，“诶呀，诶呀！诶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千三百五十八章 不行

    陈凡撇着嘴挥舞着小扫帚，一挑眉。
    “说不说？”
    “不说！”
    “好嘞，坚持住！”
    “诶呀！你干嘛，你干嘛！诶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求你了，饶了我吧！哈哈……”
    “说不说？”
    “说啥呀！”
    “你老实说，为啥忽然要调走？”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种感觉实在难熬，挣扎了几下，纳兰怂了，“你猜的不错，我确实听到了风声！泰山府君，确实曾在附近出没！我担心他是奔着你来的，寻思着，离这是非之地远远地！”
    “泰山府君不是鬼差么？他是鬼差，我也是鬼差，为啥你觉得他是冲我来的？我没招惹他吧！”
    “泰山府君早已不是当年的泰山府君！早在许久之前，便与冥府闹翻了，从那时到现在，算起来差不多已经消失了五百多年了！他忽然冒出来，定然来者不善！我自知法力低微，又处于风口浪尖，又如何压得住这般局面？正因如此，才想推了这职位，将他让与你了！于情于理，于天下众生，这位置，你都比我坐得更合适不是！”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主动让贤咯？”
    陈凡不再欺负她了，手一推，将纳兰翻过来，让她脸冲上，躺在床上。
    纳兰喘了两下，稍微稳了稳心神，便又开口对陈凡说，“要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扯淡，要说全是私心，倒也不是，说到底，臣妾还是有心无力，逼不得已啊！”
    “你这话，倒也还算诚恳，可我真想说你两句，你看你那点儿出息！”
    陈凡撇着嘴，一副老大人儿的架势，“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好些年了吧，那么点儿风浪都经不住，又如何成势？泰山府君咋了？了不起啊？他要是那么牛逼，他别跑啊！躲起来那么多年都不敢出来，现在冒头儿了，还不是……”
    陈凡话说到一半儿，忽然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微微侧头，看向外面，老半天之后，又微微皱眉看向纳兰，“现在的泰山府君，还是伏羲么？”
    “肯定不是。”
    纳兰眨了眨眼睛，“据我所知，泰山府君，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人，总体算来，到现在也更替了几十位了，至于现在这个到底是谁，臣妾也说不清啊！”
    “哦，还好。”
    陈凡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伏羲就好。”
    话说完，他歪嘴坏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啥事儿？”
    “你别走了，新来个领导，我伺候不惯，反正总得有这么一个人儿，还是你来吧。”
    “我都递交辞呈了！”
    “那就重新要回来。”
    “……”
    纳兰寻思寻思，大眼睛一翻，“凭啥？”
    “人在矮檐下，还敢不低头？”
    陈凡拿着手里的东西跟纳兰晃了晃，“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嗯？小浪蹄子？”
    “喂，你别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阴阳司主事，是你领导！你一口一个小浪蹄子的，真的好么？我要是告到城隍爷那里，你连鬼差都当不成！”
    纳兰说着，还瞪着眼睛厉害起来了，陈凡一撇嘴，“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堵住你的嘴呢？”
    “哼。”
    纳兰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你这算求我么？”
    陈凡想了想，“算。”
    “跪下。”
    “啥玩意儿？”
    “跪下。”
    纳兰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挑眉道，“怎么，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让听你的话？”
    陈凡略微寻思了寻思，坐在床边用胳膊支撑着身子，顺带着用手里的小毛刷对着纳兰的鼻子刷了一下，“你知道敢跟我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妞儿最后都啥下场么？敢这么嚣张！”
    “啥下场？”
    纳兰一挑眉，“难不成，全死了？”
    “那倒不至于。”
    陈凡一撇嘴，在纳兰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纳兰闻言，不怒反笑，“那，我换一个！你把符咒揭了！”
    陈凡点点头，“行。”
    唰一下，符咒揭了。
    纳兰身形一松，直起腰来，轻轻地捏了捏手腕，扭头扫了陈凡一眼，“让我不走也行，可出了事儿，你可不能在边儿上看热闹！”
    “你放心，你帮我我帮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咱就是自己人。”
    “真的？”
    “当然。”
    纳兰嘴角一歪，很满意似的，低头把鞋袜穿上，往外走了两步。
    两步出去，又觉得心里很气，蓦地一回头手掐腰附身下来，眉毛一挑，眉飞色舞地，“你……是不是……那方便不太行啊……”
    “滚滚滚滚滚！”
    陈凡气得够呛，一巴掌狠狠打在纳兰的屁股上，纳兰咯咯直笑，身子一撅跑了，回头看陈凡的时候，眼神里，竟隐隐地带着几分嘲笑，“我早就想提醒你，年轻人，要节制！”
    “……”
    陈凡寻思寻思，气笑了。
    “你等着，看我那天气儿不顺的，非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不可！”
    “哟，人家好怕怕呢！”
    纳兰一撇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
    陈凡没在那边等，直接开门出去了。
    打开车门上车，白女王手握方向盘看着陈凡一阵贼笑，“老板，你身子骨儿不如从前了！”
    陈凡一愣，挑眉，“啥意思？”
    “这才多大会儿工夫啊？搁以前，咋的还得半个点儿！”
    白女王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凡，报以同情似的目光。
    “不是，你们这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啥啊？”
    陈凡哭笑不得，用手指戳着前盖儿一本正经地强调，“我是来跟她谈正经事儿的！又不是来那啥她的！能不能纯洁点儿？”
    “是么？”
    白女王一挑眉，对陈凡说的话半信半疑，“谈的挺好呗？没顺便深入交流一下啥的？”
    “不是。”
    陈凡略微调整了一下身子，上下打量着白女王，“诶，我发现，你们现在都啥想法呢？合着，遇上个漂亮妞儿，我就不能单纯地跟人家聊聊天啥的了？就得你想的那样？你老板在你心中就这样么？”
    “不是老板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第二千三百五十九章 羞辱

    白女王咯咯直笑，“你想，纳兰单身那么多年，你寻思寻思，都啥样儿了？女人咋了，女人就没点儿业余活动啊？就没点儿生理需求啥的？尤其遇上老板你这种男人中的男人，要是没点儿啥想法啥的，反正我是不信！”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人家咋了？人家哪儿不对劲儿了咋的？”
    白女王一撇嘴，还不乐意了，“老板，你别老拿有色眼镜儿看人好不好？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以前咋样我不说，自从跟了你以后，人家也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子好不？就我现在这身子，清清白白的，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咋的，给我留着呢？”
    “那可不！”
    白女王又贼笑起来了，眉飞色舞地，“也不是为你留的，不过，自打遇上老板以后，那些糙老爷们儿还真看不上了！啥玩意儿一个个的，都歪瓜裂枣似的！”
    “妈耶，你这是夸我呢么？”
    陈凡做受宠若惊状。
    “不算，说的都实话！”
    “那你看上我啥了？你说说看！”
    “那还能有啥！长得帅，身材好，实力强大！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你可拉倒吧，我是看出来了，你跟纳兰都是一丘之貉，浪货一个！”
    “这话我不认，你要说我俩浪，那谁不浪？小姐姐不浪，还是小蛮不浪？”
    “小叶橙就不浪！你看啥时候像你似的？”
    “得了吧，那是你没看出来！那小丫头片子心眼儿贼多，不信你试一下，我敢保证，那小妮子绝对是个软萌听话易推倒的货！”
    “你咋知道呢？”
    “那还用问啊，看她看你的眼神儿，一脸崇拜的！”
    “一脸崇拜就软萌易推到啊？”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你不知道啥叫c粉啊！一个道理！当一个女人开始崇拜你的时候，十有八九就已经爱上你了，能不能跟你居家过日子厮守一生不一定，但是，要跟她那啥，问题不大，说不定人家还求之不得呢！也就碍着脸面能假装拒绝一下，就嘴上说不要，身体可诚实那种！”
    “得了得了，看你说的！”
    陈凡不以为然，示意白女王开车，白女王却并不打算闭嘴，继续说道，“老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没觉得，现在，好多女的一见着你就总带着一股子随时都会往你身上扑的劲儿么？”
    “嗯，略微有点儿那意思。”
    “那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本事大呗！”
    白女王说着，又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趁现在年轻，我要是你，我就多划拉几个，别等玩不动了后悔！真的！”
    “呵！”
    陈凡扭头看看她，“有道理！”
    “那是！”
    白女王会心一笑，却不想陈凡深吸一口气，又补了一句，“等我回家，跟你嫂子研究研究！”
    “我草！”
    白女王一听吓得直冒冷汗，“别呀，她不得杀了我呀！”
    “没事儿，不至于。”
    “别呀！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白女王赶紧把车子打着，也不敢再在一边瞎哔哔了。
    这边刚开车回来，就看见小区门口儿围着不少人，附近的邻居都凑在一起，正围着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要说法，陈凡一看，是王局正在做群众工作，寻思寻思这他这局长当的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没上前，直接回去了，没过了一会儿，王局便来到了陈凡家。
    会客室，喝了口茶水，王局长长吁短叹，“我有啥办法！我有啥办法！规定就是那么规定的，我有啥办法！”
    “咋这么大怨气呢？”
    陈凡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照理说，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吧。”
    “我刚从我们家老爷子那儿回来，这不路过么，来看看。老爷子急眼了，拿着扫帚追了我一路，就说我良心让狗吃了，没我这种儿子！”
    王局一脸苦相，“现在群情激奋，矛头都对准了我们，可是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我有啥办法？”
    “这事儿，也真是不好说。”
    陈凡抱着头也在一边唉声叹气，“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谁说不是。”
    王局长说着，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新来的消息，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对了，还有个事儿，听说这件事儿里也有你参与？”
    “我只是帮忙找了一下尸体。”
    “那也别弄得那么高调嘛，弄得沸沸扬扬的，太引人注目了！”
    “嗯，你说的对，我下次注意点儿。”
    “那行吧，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说话间，两个人下楼了，却不想刚走到陈凡门口儿，随着跑车引擎的声音，一辆外形酷炫的红色拉法停在了门口儿。
    车门一开，戴着太阳镜衣着光鲜的祝红焱从车上下来了，王看看那车，又看看这人，又看看陈凡，摆摆手，“走了。”
    “谁呀？”
    祝红焱走过来，一扭头看了看他。
    “一个朋友。”
    陈凡说完，看了一下看着就骚气的跑车，“你又换车了？”
    “这不是我的，你媳妇的。”
    “啥玩意儿？”
    “你媳妇的！”
    祝红焱说完，撇着小嘴儿掂量了一下车钥匙，“你岳父大人，听说仙儿驾照过了，打算送辆车庆祝一下，我瞅了几个都不太合适，最后还是觉得这个颜色跟仙儿更配些。”
    “我的妈耶……这车……这车得多少钱？”孙小妖冒出头儿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没问。”
    祝红焱耸耸肩，踩着高跟鞋咔咔地上楼去了。
    “看着是挺好的。”
    陈凡围着跑车转了一圈儿，他对这玩意儿没啥兴趣，但也能看出来这比自己那座驾好多了。
    “帮我查查，这车多少钱。”
    看小周他们也从里面跑出来看热闹了，陈凡说了一句。
    “老板，不用查了，这是拉法，比恩佐还牛逼呢。”
    “多少钱一台？”
    “具体不好说，市场价的话，大约两千多万吧。”
    此话一出，四周惊呼一片。
    陈凡没吱声儿，孙小妖却抱着肩膀淡淡地瞥了陈凡一眼，“老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
    “我咋感觉，她是在故意羞辱你呢。”
    “……”

 第二千三百六十章 亏本的买卖

    陈凡没做声，一脸不屑地往回走，正此时，小蛮和小叶橙她俩已经噔噔噔地跑了下来，离着老远，就叫了起来，“哇！！”
    陈凡还是没做声，绷着脸，上楼去了，身子一歪窝在沙发上，看起来是自闭了。
    “咋的，伤自尊啦？”
    祝红焱走上楼来，站在陈凡面前用食指勾了一下陈凡的下巴，一副臭流氓调戏小姑娘的架势。
    不对，是女流氓调戏臭小伙儿的架势。
    她忽然好开心啊，仿佛间有了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舒服极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穷人乍富一样，非得好好显摆一下似的。
    你比我厉害咋了？
    你比我凶悍咋了？
    你本领再大也没用，老娘就是比你有钱！
    嗯，就是这种感觉！
    “你最好离我远点儿，我现在心情不好。”
    陈凡吭吭唧唧地，有点生气，这种感觉就好比当初自己拿着个大棒子去打尸爷的时候，小姐姐却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三棱军刺似的，这心理落差，也忒大了。
    “得了吧，小孩儿啊！车是给我妹妹的，又不是给你的！我们家，家大业大，这都不是事儿！放心吧，没人嫌你穷！”
    话说道一半儿，祝红焱都忍不住笑，陈凡脸都抽抽起来了，显然这话有点儿狠，扎了他的心了。
    他撅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祝红焱却紧走几步，噔噔噔赶紧下楼了，一边走还一边贼笑，看起来可开心了。
    “老公，你快来看看！这车跟你那个不太一样！”
    小姐姐噔噔噔跑进来，抓着楼梯扶手朝楼上喊。
    陈凡捂着耳朵躺着，不吱声儿了。
    “咋了他？”
    小姐姐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祝红焱却用手挡在嘴边，坏笑着，小声说，“伤自尊啦！”
    “真的假的？”
    “那你看。”
    二女相视而笑，小姐姐带着小蛮她们试车去了，祝红焱直接上楼。
    “你还真生气啊，至于么？”
    走到陈凡身边，祝红焱用手打了陈凡一下，陈凡歪着身子瞅了她一眼，指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用符咒交叉封住的红木匣子，哼哼唧唧地说，“一会儿你回去了，把这个给你爸带去。”
    “啥呀这是？”
    “聘礼。”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继续哼唧，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我都说了，我们家有钱，不差这些。”
    祝红焱一撇嘴，一脸不屑地推了陈凡一下，把她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跟我你还计较这些？说不定，等将来，我们家这偌大产业都是你儿子的呢。”
    “哼。”
    陈凡冷哼一声，“高攀不起。”
    “那啥都那啥了，现在说这个你觉得合适么？”
    祝红焱知道陈凡在闹脾气，还掐了他一下，“跟小孩儿似的呢？”
    说完，扭头看看那木头匣子上的符咒，“说正经的，这里啥东西？”
    “你看看不就得了么。”
    “这东西值两千多万么？”
    “我不知道。”
    祝红焱抿嘴笑，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封条，将匣子打开。
    “我靠！”
    下意识地一声惊呼，祝红焱直接吓得一哆嗦。
    匣子里面，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宝剑熠熠生辉。
    “这……”
    “这是！”
    “这是！”
    “金剑轩辕？！”
    传说中的万剑之祖，轩辕黄帝亲手铸造的绝世神兵！
    这东西消失多年，无数人梦寐以求，却想不到它竟然在陈凡手上！
    我的天啊！
    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抢来的。”
    陈凡窝在旁边鼓捣手机，“这个有你那个车值钱不？娶你妹子够不够？”
    “废话！”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直接把匣子扣上了，“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没事儿，你们家，家大业大的，我还怕你们看不上呢！”
    一听这话，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陈凡是有意挖苦自己，当即一扭身，狠狠打了他一下，“你差不多得了，我不就说说么，还记仇了？”
    “比跟我拍拍打打的，再拍我，我跟你急眼！”
    “你急眼你能咋的？”
    祝红焱跟陈凡越混越熟，显然已经亲近多了，说话间用手去掐陈凡的脸，“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诶呀！”
    陈凡做势往后一躲，拧眉怒目！
    “嗤——”
    祝红焱又笑了，眉飞色舞地又掐了一下。
    “烦死人了。”
    陈凡哼唧一声，“去去去，一边儿去！老纸心情不好，你让我消停一会儿！”
    “为啥心情不好啊？”
    祝红焱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前后拽了一下，看镜子里的自己肤白貌美胸大臀翘实在是没啥好挑剔的，心情倒是美得不行。
    “我来的时候，看见门口儿那么老些人，是不是跟那有关系？”
    “你知道了？”
    “当然，这都啥年代了。”
    祝红焱抓抓头发，“我还想提醒你一句呢，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你不能管，即便是我们，也不能胡作非为，现在的秩序一旦被打破，麻烦多了去了。要知道，人神大战，人鬼大战，神鬼大战，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那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秩序，一脚跨出去，要是踩了红线，说不定会引来多大的乱子。我想，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你想见到的吧。”
    祝红焱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事儿。按照之前的计划，猎人学校已经计划得差不多了，第一批学员选拔出来，已经正式加入训练，作为十个大门派的代表，你们鬼门也有得出几个人担任教员，当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去，阶段性训练，有你们负责。”
    “这事儿你应该找王长老，找我干啥。”
    陈凡身子一歪。
    “得了吧，上面有明确要求，要不然，用得着我来亲自给你做工作么？”
    祝红焱一撇嘴，“你听说没有？无遮大会以后，新的江湖排名出来了，恭喜你啊，你现在，已经跟陆离等人齐名了，玄门第二，天花板级别了。”
    “第一是谁？”
    “陆离。”
    陈凡没做声儿，觉得，也还行。

 第二千三百六十一章 警告

    “当然，这里面考虑的事情很多，但是，总的来说你算是一战成名了，倒是雷真归……”
    祝红焱撇了撇嘴，“彻底完了。”
    “对对对！”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托你的福，雷火同盟恢复了，雷家那个老当家还让我带话给你，对你表示感谢，并且，他还当着他那些子子孙孙的面儿许下承诺，日后，若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您尽管说话。说真的，你现在这面子可真够大的，比我爹都大！”
    “也不用，他不欠我的。”
    陈凡一侧身，看了祝红焱一眼，“诶，今晚上走不走了？睡我这儿么？”
    “你想我睡你这儿啊？”
    祝红焱轻挑眉毛，巧笑嫣然，“我睡你这儿，你睡哪儿去？”
    “挤挤一起呗，我不介意。”
    “得了吧，我介意。”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虽然，仙儿嘴上不介意，但是，我这当姐姐的总不能当着面儿那么挑衅她吧？而且，我很忙的，晚上还要去开会，这次也顺便来看看。”
    祝红焱说着，拢着头发在头顶盘了起来，“你要是实在想我想的不行了，晚上就上我那儿去，晚上十一点以后，到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我一般都在。”
    “那你明天也有安排么？”
    “有，明天飞墨尔本，然后转机去英国，没办法，事情太多，抽不开身。”
    祝红焱揉揉肩膀，脸上露出一抹疲倦，扭头跟陈凡对视一眼之后，单手掐腰，摆了个造型儿，那身材，丰腴中透着性感，性感里透着妩媚，好看极了。
    “这身材咋样？有没有感觉特别美！”
    “哼。”
    陈凡被逗笑了，“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有钱。”
    “不对。”
    “美。”
    “不对。”
    “那是啥？”
    “你过来我告诉你。”
    祝红焱走了过来，俯下身，侧耳听着，陈凡在祝红焱耳边小声说，“耐……”
    “去你的！”
    祝红焱狠狠地掐了陈凡一下，掐得陈凡一个翻身，差点儿跳起来，“诶呀，疼！”
    “疼就对了，让你啥都说！”
    话说完，手机响了，祝红焱看了一眼，“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这么会儿就走啊。”
    陈凡站起身，送祝红焱出来，刚走到门口儿，祝红焱看门的工夫就被陈凡拉过来摁在墙角狠亲了一通儿。
    祝红焱只青涩了两秒钟，就死死搂住陈凡不放了，直等手机提醒再次想起来才掐了他一把，擦擦小嘴儿快步跑了。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再耽搁一会儿，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晚上上我哪儿坐会儿去。”
    祝红焱说。
    “你敢不来，以后绝交！”
    祝红焱又回头娇嗔一句。
    开门出来，已经有司机来车在等着了，祝红焱直接上车扬长而去。
    那边刚走没一会儿，随着一阵马达声，小姐姐他们开着车回来了。
    说话间，小姐姐也从外面回来了，香车美女笑嘻嘻地，“走啊，带你兜风儿去！”
    “这车空间不够大。”
    陈凡一撇嘴，“想办点正经事儿都可不方便了。”
    小姐姐一听这话，直接白了陈凡一眼，“那你还想干啥正经事儿？”
    陈凡没理这茬儿，又撇着嘴说，“这噪音也大啊，嗡嗡的，不怕扰民啊！再看这颜色，红球子的，太骚气了！”
    “就你事儿多！”
    小姐姐越听越不爱听，直接伸出手来捶他了，“上车！快点儿的！”
    “我才不上呢，不稀罕！”
    陈凡一撇嘴，做不屑状。
    啥破玩意儿？
    浮夸！
    一看就不是我的菜！
    半小时后，外环路僻静路段儿，手握方向盘风驰电掣的陈凡龇着大牙开心得要死，“真香！”
    “这车真带劲，可惜啊，就是太招摇了。”
    关上车门，在海边吹吹风，陈凡看着海面对小姐姐说。
    “招摇不招摇的，倒是不无所谓，反正贵就行了。”
    小姐姐说着，一下挎住了陈凡的胳膊，“我跟我爸要的嫁妆！”
    “我把轩辕剑给你爸了。”
    陈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小姐姐一愣，紧跟着楞起了眼睛，“你傻呀！那么宝贝个东西，换个破车？”
    “你看你你看你？”
    陈凡一看小姐姐那鸡贼的样儿，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你爸，你们家！没给别人！诶，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这话真一点儿没错啊！一点不向着你娘家人！”
    “废话，照你那么说，还不过日子了？人家，家大业大的不差这点儿，你倒好，净做亏本儿的买卖，就你这败家老爷们儿，还能干点儿啥！”
    “那也不能那么说，好歹把人家宝贝女儿拐走了嘛，总得意思意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得了吧，你这是先把狼套住了，然后拿孩子喂狼！”
    “你这么说也是哈，要不我再要回来？”
    “还是算了吧，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要啥啊。”
    小姐姐说着，嘟着小嘴儿瞄了陈凡一眼，“诶，今天晚上，你去陪她吗？”
    “不去，不想去。”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我找个借口，就说有事儿，不去！”
    “你还是去吧，挺大个男人，别成天窝在家里，就知道欺负我算啥本事。”
    小姐姐说着，把小嘴儿撇得都要到了耳朵上，见陈凡斜着小眼睛上下打量，微红着小脸儿嚷嚷起来，“本来就是，你自己啥样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可着人家招呼，谁受得了？人家都要被你榨干了，咋还不得歇两天？”
    “烦我了，是吧？”
    “那，那倒不是。”
    小姐姐抿嘴笑，搂着陈凡的胳膊竟然学会撒娇了，“人家，就是单纯地熬不住了……歇两天，歇两天……”
    “哼……”
    看她那小样儿不像是在撒谎，陈凡有些哭笑不得，“别人家都天天发愁自己男人不行，你这倒好，反过来了。”
    “废话，那是她们没遇上你这样的！你自己啥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小姐姐说着，狠狠白了陈凡一眼，“不过有一点说在前头啊，偶尔出去耍耍，倒是没关系，别把不该丢的东西耍丢了就成了！”

 第二千三百六十二章 被嫌弃了

    “行行行，你说咋地就咋地。”
    陈凡说着，轻轻地在小姐姐的脑后摩挲了一下，看着海风沉吟良久。
    “得买个车库我觉得，这车要是划了，得不少钱。”
    “明儿就买。”
    陈凡说着，回头看看，“这几个小丫崽子把车开哪儿去了这是？”
    “诶呀，管她们干嘛，疯够了就回来了。”
    ……
    月黑风高杀人夜，外面聚集了不少人，许多附近的居民都过来自发地来祭奠那个小女孩儿了，楼下摆着许多蜡烛零食什么的，陈凡也去悼念了一下，看着死者父母的眼泪，心里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杀人者就住在一楼，但是大门紧闭，里面也没亮着灯，听邻居说那家人躲出去了，陈凡也没多打听。
    祝红焱说的对，现有平衡不能打破，规矩就是规矩，鬼差不管人间事，他没那个权力。
    抽空儿拿出手机又给彭一幕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显示已关机，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陈凡估计着，要是不顺利，应该会有人直接联系自己，想到这里，陈凡也没再多寻思，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去祝红焱的公司了。
    祝红焱名下的产业多不胜数，其中大部分都在国外，商贸大厦上面六层都是她们的办事机构，陈凡来过，所以也算轻车熟路，这边辗转上楼，看见了祝红焱的助理，小助理知道陈凡和祝红焱的关系，见这货抱着个大长匣子上来，赶紧笑嘻嘻地上来打招呼。
    “你们老总呢？”
    “在楼上办公室呢，刚开完会，休息了。”
    “我方便过去么？”
    “那看您自己了。”
    小助理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在前面带路，给陈凡开了门，就走了。
    进了里面的套间儿，看见大落地窗前祝红焱正手里端着咖啡在打电话，她好像脾气不太顺，在骂人，因为说的是西班牙语，所以陈凡也听不太明白。
    祝红焱绝对是个霸道总裁，说一不二雷厉风行那种，看她骂人的架势，把陈凡都吓住了。
    “你咋来了？”
    祝红焱一看是陈凡过来了，挂了电话立即变了脸色，陈凡走过来，轻轻地在那浑圆的臀部拍了一下，“怎的？我来不行啊？”
    “死样儿吧，我这儿可忙，没时间招呼你！”
    祝红焱说着，媚笑着转过身去，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回头瞄了陈凡一眼发现陈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蛮腰上，这妞儿竟然身子一软，胳膊擎住办公桌，悄悄地撅起了那丰满挺翘的蝴蝶臀。
    腰身下塌，两腿微分，分明是摆好了姿势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得。
    一看这架势，陈凡心里挺满意。
    不用问啊，这肯定是尝着甜头儿又在这儿想美事儿了。
    ……
    很久之后，陈凡坐在沙发上，看着祝红焱的前凸后翘的身子，祝红焱拽了拽衣角儿，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电话，却真是打完了。
    “你真美。”
    陈凡忽然来了一句。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有些局促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不美，我耐……”
    祝红焱的小嘴儿动了一下，却没说出声儿来，陈凡翘着二郎腿会心一笑。
    “打我长大成人开始算起，到现在，追过我的男人多不胜数，可是，自始始终， 能让我打心眼儿里看得上的男人，只有一个，也不知道为啥，每次见到他，总觉得浑身上下都奇奇怪怪的，说也说不好。后来想，可能有些事，真的是命中注定。”
    “你也认命？”
    “人生天地间，如何不认？即便我等自称神族，其实，与凡人并无本质区别，要说差距，全在先天禀赋，说到底，一样会老，一样会死，若不是对死亡心有忌惮，谁会主动封印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过得像个凡人一样？不过有舍有得，这样，倒也挺好。”
    祝红焱拿出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体态丰腴腰肢婀娜，往旁边一坐，只留下一个诱人的背影给他，“有时候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打小我就听说过黑骨人的传说，但自始始终，都以为传说就是传说，空穴来风罢了，现如今这一看，可能，有些传说，的确有些根据。”
    “所谓传说，大多半真半假，既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全数事实。”
    “就比如？”
    “就比如，很多人都认为，有一种人不在三界六道之内，不老不死，不知疲倦。”
    “你觉得疲倦吗？”
    祝红焱一挑眉毛，上下打量着陈凡，陈凡笑了笑，“还好。”
    “要是一般人，怕是已经死过去了。”
    祝红焱说着，手里掐着烟，“像你这样的男人，真叫人又爱又恨。”
    “你抽烟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平时不抽，但不能说一点不会。”
    “抽烟有害健康。”
    “那我知道，但我想抽。”
    “不开心？”
    “不。”
    祝红焱淡淡地望着窗外，“我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不续上一口的不行了。”
    “有那么严重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忍着，一直没说而已。”
    祝红焱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陈凡却低头头摆弄手机，“喝点酒没关系，抽烟就算了吧，以后别抽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得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这只是一个建议。”
    “既然这样，那就不抽了。”
    祝红焱说着，真就把烟碾在了烟灰缸里。
    “说戒就戒？这么痛快的么？”
    “哼。”
    祝红焱嘴角一歪，“我这辈子，戒烟戒酒都不是事儿，要说戒不了的，可能就只有你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
    “为啥？”
    “我不想说。”
    “哼。”
    陈凡的眸子里洋溢着一抹阴谋味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不行，再待一会儿。”
    “为啥？”
    “走不动了。”
    “我抱你。”
    “滚！让人看见了，不得闹笑话么？”
    祝红焱说着，身子一歪，看看陈凡，“你跟仙儿请假了？是着急回去么？”
    “这倒不是。小辣椒嫌我了，让我今天晚上不许回去。”
    “也是。”
    祝红焱竟然一点儿不觉得惊讶，“她都够能忍你的了，要是我，两天最多了！”

 第二千三百六十三章 密谋

    “你要这么说，那我回去了。”
    “你好意思！”
    祝红焱一听这话直接炸毛了，白了陈凡一眼，“人家大老远来的，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啊？”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祝红焱说着，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点儿了，抓起包包站了起来，“走吧，我想躺会儿。”
    两个人肩并肩出来，开门上车，很快就回到了祝红焱的寓所。
    祝红焱脱了外套把手机关机，直接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看陈凡没有跟过来，祝红焱擦着头发站在一边吹风，一边对陈凡说，“好像，我们的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机会，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说些没用的。”
    “是啊。”
    陈凡摆弄着祝红焱桌子上放着的各种小物件儿，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小资的一个人嘛。”
    “这不叫小资，叫土豪好吗？”
    祝红焱扭过头来瞥了他一下，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平时最喜欢的，特意从家里带来，你弄坏了一个，说不准都能让你倾家荡产。”
    陈凡手一哆嗦，赶紧把手里一个神秘的浅绿色小瓷杯儿放了回去，“我刚才还在寻思呢，这是钧瓷吧。”
    “知道还问。”
    祝红焱忽觉不对，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这货，“行啊，你还知道钧瓷呢？”
    “我有个朋友，爱玩儿古玩，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去看看热闹，时间长了，也略微长了点儿见识。”
    “还行，比我想象中的强点儿，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货，天天只知道在夜场泡着呢！”
    “年轻时候偶尔会跟朋友一起去，只是很少的一段时间，老实说，那些庸脂俗粉不大看得上，而且……你懂的。”
    “那倒也是，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眼光有多高，拿你那个小网吧来说吧，要是不做网吧，做个ktv啥的，肯定比现在赚得多。”
    “我要是开个ktv，我就请你在前面站着，以你这身段儿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我呸。”
    祝红焱直接啐了一口，“你到时想的美！”
    “不想就不想呗，呸我干啥。”
    陈凡站起来，走到了祝红焱身后，用手一搂祝红焱的小蛮腰跟她肩并肩站着，看看镜子里的两个人，顿时觉得……
    确实不如和小姐姐那么般配。
    祝红焱的长相实属一流，就算比不上小姐姐，也能甩许多一线明星几条街，加上胸大臀肥腰身纤细，看上去就特别吸引人，这种吸引，是那种让人看见了就想狠狠输出她的那种感觉，可能，这就是所谓性感的极致吧。
    “问你个问题。”
    祝红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转头看看陈凡，“跟我在一起，啥感觉？”
    陈凡寻思寻思，“嗯……”
    “实话实说。”
    “嗯……”
    “简单直接点儿，没啥不好意思的。”
    “过瘾。”
    “啥玩意儿？”
    “过瘾。”
    短暂的沉默之后，祝红焱笑骂着踢他一脚，“给我滚犊砸！”
    “你看，你让我说实话，现在又跟我急眼了。”
    陈凡直接坐在床边把鞋袜脱了，自己去洗澡了，一边还在里面说呢，“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天生尤物，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唯独有一点儿不好，命里克夫。”
    “克夫？怎么讲？”
    “费男人呗，还怎么讲。”
    “滚你娘的蛋，就知道哔哔点没用的！”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既然你想的那么明白，有本事你别那啥我啊，你不还是管不住自己么？”
    “嗨，命中注定的事儿，寻思那些有啥用呢！”
    陈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完了还嘿嘿直笑，“你相信宿命这种东西么？我就觉得，有些东西，可能真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嗯，六道轮回嘛，说不定上辈子有啥姻缘啥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是吧！”
    陈凡继续憨笑，“就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上辈子咱俩肯定有事儿。”
    祝红焱有些娇羞地抿了抿嘴，“那你说，上辈子我是你的啥？”
    陈凡想了半天，“嗯……”
    “说啊，吞吞吐吐的。”
    “可能是……”
    “是啥？”
    “坐骑。”
    “我……”
    祝红焱鼻子都气歪了，有点儿上不来气儿，“你，你……”
    陈凡笑嘻嘻地，“话糙理不糙，你不觉得，有点像么！”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祝红焱瞪着眼睛，怒骂起来，她越生气，陈凡反而笑得更厉害， 溜溜达达出来，那熊样儿像是占了啥大便宜似的。
    “说你两句就不乐意，咋的，你爸管不了你了是吧！”
    出来以后，祝红焱已经脱得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了，陈凡走过去拍了一下，还理直气壮的模样。
    “别扯犊子了，把灯关了！”
    祝红焱趴在枕头上摆弄手机，呵斥了一句。
    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看陈凡在一边鼓秋鼓秋地半天没动静，祝红焱有点不耐烦地把手机放下，“你干嘛呢？快点儿的！”
    “别跟我大喊大叫的！”
    “就喊了，你能怎的？”
    “啪！”
    “还厉害不了？”
    “你够了，烦不烦人~”
    ——割——
    同一时间，山顶上，祭台边儿上空空如也，无数祭品散落一地，黄龙道长那把精雕细琢的桃木剑歪歪扭扭地戳在地上。
    风吹过，四周一片凄凉。
    “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这里。”
    一个小个子男人站在旁边，对一个黑西服黑礼帽手里拿着一把黑雨伞的男人说。
    “看样子，一切都在按照这么的计划走。”
    见他不说话，男人微微一躬身，又说。
    “府君说了，只要事情能成，要啥，给啥，别说一个阴阳司主事，就算您想做城隍，问题都不大。”
    男人还是不说话，他第三次开口了。
    “府君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现在，他说话，还管用么？”
    叫林傲的鬼差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气，瞄了男人一眼。
    男人面带微笑，“府君消失多年，的确不假，可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您应该很清楚吧！”
    “我不要口头允诺，我只要实在好处。”
    “您的意思是？”

 第二千三百六十四章 屁

    林傲抬头冷笑。
    “听说纳兰又不走了，是么？”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
    “为啥？”
    “听说，是那个姓陈的从中作梗。”
    “他不想我上位？”
    “基本如此。”
    “哼。”
    林傲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终究，还是挡我我的道儿了。”
    “杀了他，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样吧。”
    林傲没理会这茬儿，低下头想了想，掐着烟吸了一口，“我来解决那个姓陈的，你们帮我干掉那个小骚娘们儿，如何？”
    “这……”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可不是普通的鬼差，杀了她，会有麻烦。”
    “那就让她滚远点儿，滚的越远越好。”
    “此事，可以商量。”
    “去做吧。”
    林傲把手里的烟头儿扔在地上，踩了一下，“你帮我，我帮你，这很公平。”
    男人微微躬身，小碎步退下，一转身的刹那间，唰地一下，显出半黑半白一张阴阳脸儿。
    ——割——
    “你怎么看？”
    当阴阳脸儿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山涧之间，黑洞洞的山涧之中，水流湍急，一盏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的煤油灯放在一边，虽然不算很亮，但是暗无天日的大晚上，还是显得异常惹眼。
    他头上戴着斗笠，蜷缩着身子，像个孤单的老人一样坐在的一块巨石上，手里一根细长的鱼竿儿垂下水面，竟然动也不动。
    “在小的看来，林傲，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不是难事儿。”
    “我是问你，你觉得他，有那个实力么？”
    “这要如何说呢？”
    阴阳脸儿微微侧身，手舞足蹈似的在老者的身后晃了几圈儿，肢体语言非常夸张地说，“以陈凡现在的实力，在当今江湖上，已经鲜有敌手，以凡人之身比之，遥不可及。而且，现如今他手握鬼剑天煞，怕是满天神佛，也奈何不得，如此看来，要干掉他，必须使些手段才是。”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问你，你觉得那个姓林的有那个实力么！”
    “回府君，在下认为，公平较量，他必死。”
    “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这并不重要。”
    “哼。”
    出人意料的是，老者闻言，忽然露出一抹邪笑，“你去办吧。”
    “是。”
    阴阳脸儿微微躬身，像个狗腿子似的赶紧跑了。
    巨石之下，水流湍急，男人手持竹竿忽然一甩！
    “叮——”
    火星四溅，随着一声闷哼，一道黑色的身影直落水中，随着乱流激荡翻了出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
    话说完，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发出一阵狞笑。
    ——割——
    “咕嘟咕嘟咕嘟……”
    体力消耗不少，陈凡站在床头，手里拎着一大桶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桶，这才颇豪迈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悄悄地撩起窗帘的一角儿看向窗外。
    外面，乌云笼罩， 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光，随着雷声滚滚，雨点滴答作响，已经开始下雨了。
    祝红焱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儿缓缓地翻了个身，似乎还没有万全从阵阵眩晕中万全回过神来，隐隐看见了微弱的灯影反射出的宽阔脊背，立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她喘了一口气，伸出手来，“给我喝一口。”
    陈凡侧头，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祝红焱强挣扎着坐直了陈凡，拢了一下蓬乱的大波浪，狠狠地喝了几口水后，整个人瘫软着靠在床头，还忍不住伸出那雪白的大腿踹了陈凡一脚。
    力气不大，倒像是在故意逗哏似的，“想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累啊？”
    “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你看今天的日子，贪狼入室，乌云盖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呵，你还信这个呢？”
    祝红焱抿嘴一笑，“星象占卜之法，有对有错，原本只是一个预兆，却往往被别有用心者过分解读，成了某些人制造声势的工具，所以，对于那些事，多半时候我是不信的。况且，从上次一战之后，伽林教退场，司马长青挂机封号儿，三足鼎立之势早已不在，那些妖魔鬼怪大势已去，只剩下些零散的小团伙还在负隅顽抗，可凭他们的能耐，已经掀不起多大风浪来了。你又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
    “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知道一些，想听听么？”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看你是认床吧，冷不丁换个人睡在身边，不习惯咯？”
    “得了吧，一回生两回熟，早就过了那时候了。”
    陈凡说着，身子一歪，直接钻回了被窝里，往旁边一躺用手抱着脑袋看着头顶的吊灯，“感觉咋样？”
    “那玩意儿……能……能咋样……”
    祝红焱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假装不爽，“也就那么回事儿，没啥了不起的，要不是为了为我火神一族留下点儿星星之火啥的，你以为谁爱伺候你啊？”
    “妈耶，屁大点儿工夫儿，又拉出你们火神一族当挡箭牌了……”
    陈凡撇着嘴一脸鄙视，哼哼唧唧地，“反正，该我做的，我都做了，实在没有，我也没办法，别成天埋怨我行不？”
    “那还是我的问题呢！”
    祝红焱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服气，“一片好地，不长庄稼，说到底肯定是种子不行！”
    “那就不能是地不行啊？暴雨洪涝的，种子都冲没了！”
    “你给我滚犊砸！”
    祝红焱气得想骂人，立即朝陈凡嚷嚷起来了，“自己没用不说！你看你身边那么多小狐狸精，个个都是肚子憋别的，你就不觉得是你有问题？”
    “你要非这么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爹那么多老婆，多少个都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咋不说你爹有问题呢？”
    “放屁！”
    祝红焱直接坐直了身子，不顾自己的高贵形象，“你跟我爹咋比，我们兄弟姐妹多了去了，只是多年征战，没能活下来而已！”
    “你说谁放屁呢？”
    “说你！”
    “你再跟我说一遍！”
    “切！”

 第二千三百六十五章 厉害女人

    见陈凡眉头紧锁似有不悦，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你凶什么凶？跟我瞪眼睛算啥本事！”
    “以后不许跟你爸这么说话，听见没有？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态度！”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祝红焱听了就想笑，嘴一歪，学着陈凡说话的样子，“妈耶，你以为你是谁？说破大天，咱俩也不过是合作伙伴关系，老娘只是想借你的种要个孩子，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警告你别跟我呜呜喳喳的，再这样，别说老娘翻脸不认人，不给你面子！”
    “呀呀呀，这话说的……”陈凡侧头上下打量，“挺牛逼呗，收拾不了你了呗？”
    “那，那倒，那倒也不是……”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抓住了陈凡，羞答答往陈凡怀里一缩，“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儿上，姐姐我，暂时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我警告你啊，少跟我来那混不吝的事儿，我是你老板，不是你老婆，胡搅蛮缠那一套在我这儿不好使！”
    “我听明白了，这是吃饱喝足了有仗势了，想造反了。”
    陈凡说着，作势要起来，祝红焱连忙将她拉住，“诶，你干嘛去？”
    “回家！”
    “这大晚上的都几点了，你回去干嘛？”
    “不伺候了！”
    “诶呀！你小孩儿啊！”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微红着小脸儿直接抱住了陈凡的胳膊，“我不让你走！留下陪我！”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啊？给我道歉！”
    “对不起！”
    “叫我啥？”
    “老公！”
    “啥玩意儿？”
    “爸爸！”
    “道歉！”
    “爸爸，我错了！”
    “就嘴上说啊！”
    ＂嗤——”
    祝红焱抬手打了他一下，笑骂着，“那还想咋的！”
    第二天一早，陈凡醒来的时候祝红焱就已经走了，没办法，谁让人家那么忙呢？大人物的时间永远都是宝贵的。
    陈凡收拾收拾，觉得肚子饿了，给小姐姐发了个短信也回家了。
    小姐姐坐在桌边托着腮帮看着陈凡狼吞虎咽，忍不住撇着小嘴儿揶揄他，“哼，要我说，你也是够厉害的，在外面浪了一晚上，不让你跪搓衣板儿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让人家给你做饭！”
    “要不呢？”
    陈凡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捏着筷子，撇着嘴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要不后宫三千独宠你一人呢？作为后宫正主，就应该有母仪天下的架势，更何况，到头来也没便宜别人儿啊，不都伺候你们家人去了么。”
    “哼，你呀，也别美，看我那天心情不好的，你看怎么收拾你。”
    小姐姐从笼屉里拿出一个新煮的茶叶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轻轻地剥着，“今天胃口这么好，昨儿晚上，怕是累坏了吧！说说，感觉咋样！”
    “咋说呢。”
    陈凡一撇嘴，想想小姐姐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要说好，也真好，要说不咋地，也真不咋的，你姐跟你比起来，还是差着点火候。”
    “火候是啥意思？”
    小姐姐一挑眉，上下打量着他。
    陈凡想了想，歪着身子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姐姐听得脸红，小声笑骂着，赶紧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滚滚滚！滚！滚！”
    一颗鸡蛋塞嘴里，小姐姐直接站了起来，“就你话多！”
    “你干嘛去啊？多陪我待会儿呗！”
    “啧啧啧，谁稀罕你呀？”
    小姐姐一扭身，下楼去了，陈凡就坐在桌边自己吃饭，耳边听得脚步声噔噔响，小蛮风驰电掣地跑了过来，话没说呢，准是猛地一扑直接扑在了陈凡后背上，嬉皮笑脸。
    “主人，昨儿你干嘛去了？”
    小妮子一脸坏笑的样子。
    “昨儿出差，有机密任务。”
    陈凡夹了一块儿羊肉递到小妮子嘴里。
    “你少来骗我，一看你那样儿，就知道肯定是出卖色相去了。”
    “咋的，有脾气啊？”
    “那，那倒不至于，我就是觉得，有些事，咋说的，就应该咋办，说好了雨露均沾的，合着，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倒是想独宠你一人，你行么？”
    陈凡投过去嘲笑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妮子，小蛮把小嘴儿一抿，“那，那，那，那就因为不行，所以，所以才得练嘛！”
    “哼。”
    陈凡冷哼一声，“小浪蹄子。”
    “人家，人家才不是。”
    小妮子似乎又要说什么，却听见楼下琦琦喊了一声，“蛮，来人找你！”
    “诶，我来了！”
    小蛮答应一声，赶紧噔噔噔又跑了。
    “嗡……”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凡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
    是一条短信。
    纳兰发来的。
    “事情有变，速来。”
    “嗯？”
    心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陈凡把饭碗放下，寻思寻思之后，直接下楼了。
    风风火火去了纳兰家的门诊，门诊停业的牌子依然挂着，陈凡上前，推门，外面的门虚掩着，跟头几日差不多。
    一进去，就看见纳兰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儿，露着黑丝，两条长腿往那儿一翘正转头看他呢。
    “上次说的事儿，没办成，上面的人拒绝通融，看样子，这回我真得走了。”
    “去哪儿？”
    “隔壁市，倒是不远。”
    纳兰说着，苦笑一声，“还被口头警告了一次呢，城隍爷生气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嘴里嘀咕着，手揣兜儿走到了纳兰身边，纳兰没起来，依然坐着，可能天已经略微有些冷了的缘故，她的两只手也揣在兜儿里。
    “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次真的不是我不配合你，泼出去的水，怕是收不回来了。”
    “咱这里的老大就是你说的那个城隍爷么呗。”
    “嗯。”
    纳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打上她的注意了吧。”
    “她是个女人么？”
    “是。”
    纳兰说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戏谑，“而且，是个厉害女人。”

 第二千三百六十六章 你可别乱来

    “就今时今日来讲，你知道的城隍一共有多少个？”
    “说不清，几千总有吧。”
    “城隍是怎么选出来的？”
    “由下往上，层层晋升，一般来说，能走到那个位置的，都是极厉害的人物。”
    “你的目标也是这么个？”
    “没错。”
    纳兰莞尔一笑，幽幽地抬起头来，仰着下巴，从头顶方向看着陈凡。
    陈凡从背后看着他，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俯下身来，“你想上位么？”
    “当然想。”
    纳兰说着，假模假样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我暂时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想着，靠攀附某个人上去。”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儿的意思。”
    纳兰说着，把小嘴儿一撇，“虽然我马上就要调离此地了，可怎么说，暂时我也是你的上司吧，你那手，是不是应该老实点儿的？好歹尊重一下你的领导，成不？”
    “这么好的妞儿，说走就走，我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呢。”
    陈凡这话说的倒是挺真诚的，说话间，还在纳兰的脖子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纳兰噗嗤一笑，把上半身一扭，歪着小嘴儿坏笑起来，“说秃噜嘴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色心不死，看上我的身子了！”
    “是就是呗，你那么得意干啥？难道你不应该像平时一样一脸高冷地拒绝我么？然后再冷嘲热讽两句？”
    “那是平时！现在都啥时候了！还装高冷有意思么！”
    纳兰说着，表情愈加地奸诈起来了，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身子一扭扶着椅背儿，跟陈凡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陈凡往前探了探什么，“啥秘密。”
    话音未落，纳兰忽然往前一探身子，不等陈凡反应过来，直接亲了他一下，陈凡一愣，没反应过来，纳兰又一凑过去再亲一下。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有些不知所措，纳兰却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坏笑，“你那么看着我干嘛？平时不挺厉害的么？事到临头不行了？怕了？”
    “不是，你这是跟我整的哪一出儿啊？”
    陈凡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纳兰却俏脸微红，缓缓地站了起来，“我做这个，算起来，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几年了吧，从开始到最后，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像你一样让我觉得有趣，当着明人不说暗话，离开这里之前，我想跟你试试！”
    “鬼差是不能谈恋爱的，好像。”
    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不，不对，据我所知，没有这个规定，只是鬼差不能跟凡人结婚，也不能生孩子，更不能跟凡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仔细查阅过了，做爱这种事，应该是可以的。”
    纳兰说着，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快了起来，“本就欠着你的人情，一直没来得及还你，这种感觉，我不习惯！所以我想好了，临走之前，就算便宜你一回，这回以后，咱俩两清！”
    “哼。”
    看纳兰那小眼神儿里透着几分渴望，陈凡噗嗤一声笑了，两只手一搂，再往回一带，纳兰酥软的身子瞬间撞在陈凡的身上，当时就不行了。
    陈凡搂住纳兰的小蛮腰，低头看着她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儿，“你说得清楚些，你是想报恩，还是想睡我？”
    纳兰闻言，略微局促了一下，“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哼！”
    刚刚酝酿起来的一点小情绪，瞬间就没了。
    “你这人，真讨厌，什么话都说得那么明白，多没意思！”
    纳兰说着，反手扣住陈凡的手，将他推开，“不愿意就算了，没人求着你！”
    话说得倒是挺利索，可陈凡也不傻，好歹也是万花丛中打过滚儿的人，哪能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生气呢，这要是掰了，还不得真的成了仇人咯？
    他就势一伸手，直接拉住了纳兰的小手，往后一带的同时微微俯下身去，左手一拉，右手一托，那大爪子张开了，直接拖住了纳兰的一侧臀峰，再稍稍往起来一提，直接就把纳兰算不上丰腴的身子提起来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纳兰走也走不得，推也推不动，当即仰着身子把脖子一缩，脸上透着几分假装不情愿，“你想怎的？放手！”
    “别跟你爸这儿吵吵嚷嚷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呸，说办就办啊？你敢！”
    “霸王硬上弓没玩儿过？”
    “你！”
    纳兰竟然一时找不出词儿来反驳，“有种你试试！”
    “少跟老纸来这套！收拾你，就是个玩儿！”
    陈凡说着，往后一退，用手拉了纳兰一下，纳兰都没怎么反抗，直接被陈凡拉进了里屋儿。
    “给朕跪下。”
    “切。”
    大眼睛一翻，纳兰假装不乐意，被陈凡在肩膀上一压，直接就势蹲在了地上。
    “我想看看那个林傲的资料，行不？”
    “做梦去吧，那些都是机密资料，让人知道随便给人看，是要死人的！”
    “我就看看，又不说，像你自己讲的，这里只有咱们俩，你还不信我是怎的？”
    “那也不行。”
    纳兰一撇嘴，“绝对不行！”
    “是么？”
    陈凡倒并不生气，嘴角洋溢着一抹阴谋味道。
    半小时后，诊所唯一的大沙发上，陈凡大咧咧地靠着沙发上坐着，一只手扶着纳兰柔顺的长发，另只手的手里，却手里拿着一个略微比自己手里生死簿个个更厚更精致的类似工作手册的东西，轻轻地翻动着，“这个姓林的，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吧，他犯了那么多事儿却从来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是不是背后有人啊？”
    纳兰翻了下眼睛看看陈凡，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陈凡沉默半晌，“看起来，这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家伙，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直接将他就地抹了去。”
    “你可别乱来！”
    纳兰一声嘤咛跪坐在地上，用手拢着自己的长发，盯着陈凡小声说，“打你横空出世，到现在，你不觉得自己的风头有点儿太盛了么？”

 第二千三百六十七章 恶人

    “那又如何？碍着谁了？”
    “是没碍着谁，但你这样，会让很多人坐立不安的！说句不好听的，原本很多人，都像是箱子里奄奄一息的沙丁鱼一样动都懒得动一下，你这一条鲶鱼出来，吓得大家都不得不动起来，失去了原本的舒适圈儿。就现在来说，说不定多少人对你心有怨恨，一旦做的过了，人家联合起来找你的麻烦，你又如何？”
    纳兰说着，白了陈凡一眼，“就算你一身是铁，能碾几根钉子？树敌于众可是大忌，你自己不是不知道！”
    “哼。”
    陈凡嘴角一勾，“哟，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为我着想啊？你那么关心我，还要临阵逃跑，躲到外面找清净去了？”
    “废话，我这叫明哲保身！要不然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正处风口浪尖的位置，还不左右为难？再说了，这也怨不得我呀！你要是积极主动点儿，可能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境况，选人战队是个大问题，你不知道么？”
    “所以，你现在坚定了站在我这边了？”
    “那，那也不算，到底咋样我还得寻思寻思。”
    纳兰说完，又忍不住坏笑起来，偷眼一瞅陈凡，发现陈凡把手机逃了出来，一愣的刹那，咔哒一声，短暂的愣神之后纳兰一下就惊了，“你疯了吧！你干嘛呢？”
    “留个纪念，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陈凡说完，又把手机重新揣进兜儿里，“你放心，只要你不在背后搞事，今天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哼。”
    纳兰一声冷笑，“没看出来，你丫心眼儿还挺多的嘛！”
    “对付你这样的女人，不留点心眼儿，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陈凡说完，拍了一下纳兰的肩膀，示意她起来，纳兰也真是听话，一侧身，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看着他，“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也查过我了？”
    “我要说一点没调查过，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那，你就不怕……”
    “你可以试试。”
    “嘁。”
    纳兰巧笑嫣然地白了他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先接了一杯水，拽了拽衣角，随后转过身来靠在一边，一边喝水，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你帮我我帮你，总不会有错。”
    “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能力么？”
    陈凡把那本生死簿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纳兰身边。
    纳兰微微侧身，转了过去，陈凡两只手掐着纳兰的腰肢，看着镜子里他们二人，邪魅一笑，“我不喜欢跟人讨价还价，你只要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哼。”
    纳兰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你觉得你行了？小小鬼差，说话如此硬气，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过得了这关，再说别的吧！”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话说完，手机响了，陈凡拿起外套直接滑动接听，“喂？”
    “老板！出事了！”
    白女王的声音。
    “怎么了？”
    听声音是真有事儿，陈凡一皱眉。
    “你那车让人砸了！”
    “啥玩意儿？”
    “你那个新车，让人砸了！”
    “等我回去。”
    开车回去，小区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个指指点点。
    小姐姐倒是不怎么太伤心，只是微微皱眉站在一边，白女王和小叶橙她们，个个脸色阴郁。
    刚稀罕没多大一会儿呢，法拉利的前盖上竟然多了一块儿凹陷，凹陷上面，漆皮，刮痕，清晰可见，一块残缺不全的砖头正趴在边儿上，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故意砸了一砖头。
    陈凡站在一边看了一下，目光扫视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旋即淡淡地来了一句，“别看了，报警吧。”
    半小时后，警察同志便到了，一看现场的情形当时就咧嘴了，“这，这，这是拉法吗？”
    “嗯。”
    “多少钱买的。”
    “别人送的，大概两千多万吧。”
    “啊。”
    此话一出，四周笑嘻嘻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嗡地一下就闪开了，“啥玩意儿？”
    “两千多万！”
    “这块儿坏了，换个原厂的前盖儿，得多少钱？”
    “不知道，得问问。”
    警察同志点点头，看四周，“谁干的啊？过来自首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四周人一阵摇头，没人吱声儿。
    “你得买个车库。”
    警察回头。
    “没来得及，有这打算的。”
    “你们小区，好像监控不太好使吧。”
    “嗯。”
    “那，没办法了，自己认倒霉吧。”
    此话一出，陈凡笑了，“我说，这位同志，您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儿……”
    “我们也是没办法，要不，您等等，我们看看这砖头上有指纹没有。”
    “不用了，您先等等。”
    陈凡把电话拿了出来，给王局打了过去。
    “诶，老弟，有啥事儿么？”
    “老哥，我让人欺负了。”
    “滚犊子，我这儿忙着呢，别扯淡！”
    “真的，我车让人砸了，警察同志说，让我自认倒霉。”
    “啥车啊？你原来那个车么？”
    “不是，新买的。”
    “贵不？”
    “不太贵，没到三千万呢。”
    “……”
    王局长略微直了直身子，“行，我一会儿看看去。”
    “您快点儿来吧，我媳妇儿都要气哭了。”
    “好嘞好嘞。”
    没多大一会儿，王局长就到了，到地方一看，直接咧起了嘴，“你这里，有行车记录仪吧！”
    “有。”
    陈凡点点头，从里面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把行车记录仪拿了出来。
    霎时间，四周一片寂静。
    人群里，很明显地听到有人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诶，这位同志，你刚才咋没说你有记录仪呢？”
    民警不乐意了。
    “你也没问啊！”
    陈凡一摊手，看表情还挺无辜。
    “老板，你要的监控录像。”
    白女王从里面哒哒哒走了过来，把手机递给陈凡。
    陈凡打开来看了一下，递给王局长，“录像在这儿呢，一个老太太砸的，就她。”
    陈凡往斜刺里一指。

 第二千三百六十八章 神人

    “诶！你！你！你不说小区里录像都坏了么？”
    民警都无语了，掐着腰看着陈凡，有点生气。
    “小区监控是坏了，但是我们网吧有监控啊，你见过谁家开网吧没有监控？”
    陈凡说完，还特无辜地看了看王局长，“那老太太就我们小区的，记得前几天那个案子不？有个肥头大耳的身高170，体重150的13岁小孩儿把人杀了那个，就是他们家的，小孩儿她奶奶。人家觉得是我坑害她孙子了，找我报仇来了，不敢砸我店怕挨打，半夜三更出来对着新买的车砸了一砖头。这属于民事纠纷，照理说，不应该劳您大驾，但是，这位警察的同志跟他家有亲戚，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回避，我一直奉公守法相信您能给一个公道，现在事实在这儿，证据也在这儿，您看看，咋办吧。”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回头，人群之中，一个脸上都是肉的肥胖老太太早已经吓得脸都白了，“你，你要咋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砸了我的车，我还能咋的？”
    “赔钱吧！”
    孙小妖在一边直接嗷嗷地叫了起来。
    “刚才我去4s店打听了，人家联系了，说这车， 全球限量五百台，只换，不修，瞧这样子，钱少了不行！”
    “那得多少钱啊？”
    有吃瓜群众也好奇起来，小声问了一句。
    “那边也说不过，估计，两三百万总得有吧！”
    “啥玩意儿？”
    “两三百万，还是保守估计。”
    孙小妖一咧嘴，那老太太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不就砸个坑么？哪要那么多钱！”
    “跟我们走吧，民事纠纷，谈谈。”
    王局长看事情要闹大了，一摆手，示意民警把双方带走，陈凡一使眼色，示意白女王跟着过去。
    小姐姐对钱的事儿看得比较开，小蛮年轻经事儿少，孙小妖戾气太重容易翻车，只有白女王，又黑又狠心眼儿又多，这种事儿用着放心！
    “老板，你打算要多少钱？给我个数儿！”
    白女王走到陈凡身边，眉飞色舞地说。
    陈凡冷笑一声，抓着白女王的胳膊凑过去，“一家子畜生，都不是啥好料，记住了，一分钱不能少，钉死他！”
    “他要胡搅蛮缠耍无赖咋办？”
    “你看着办。”
    “好嘞，我明白了！”
    白女王一下就明白了陈凡的意思，点点头，跟着警察叔叔走了，“走吧，看啥呢？”
    那胖老太太一下坐在地上，踢腾着两条腿开始在地上翻滚着耍无赖，“诶呀妈呀，没法活了！没法活了！我这么大岁数儿了，你们还逼着我要钱，你们这是不给我留活路啊！没法活了！没法活了！我死了算嘞！我死了算嘞！不想活了！”
    “你死不死都一样，就算你死了，这钱，也得冲你儿子要！”
    白女王说着，咯咯直笑，“警察叔叔，这个，不算未成年吧！”
    王局长知道白女王这话是啥意思，脸臊得通红，“带走，带走，赶紧带走！”
    两个民警灰溜溜地跑过来，赶紧把老太太带上车了。
    四周人看在眼里，目送他们离开，忽然之间欢欣鼓舞，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连淬几口，“呸！呸！活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小区里怎么出了这么一窝子畜生呢！”
    “嗨，别提了，畜生哪儿没有啊！”
    “这回好了，遭报应了！该！呸！”
    小蛮眨眨眼，跟陈凡溜溜儿地进来，“他们能拿得出那么多钱么？”
    “拿不出来，也得拿，倾家荡产也得拿。”
    陈凡冷哼一声，眼神里透出一抹阴冷，“他少给一分试试，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
    “老板，老板！”
    小周从一边跑了过来，“有人给他们求情了，光头请您晚上吃顿饭，想跟您通融通融。”
    “你告诉他，今儿这事儿，谁说话都不好使。”
    陈凡说完，拿出手机又给黄龙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换了个号码，打给彭一幕，“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不是出事了啊。”
    心里头想着，陈凡直接开车去了彭一幕家楼下的那个店铺，店铺里，一个熟脸儿的伙计看见陈凡，赶紧站了起来，“哟，陈老板！您怎么来了？”
    “老彭呢？怎么打电话打不通了？”
    “他回家啦，这两天不在！”
    “哦。”
    陈凡点点头，开车去老黄家，砸门砸了半天，没动静。
    陈凡手掐腰往后走了两步，“见鬼了。”
    转回头重新回到彭一幕的店铺，“你们老板的那个养猪场在啥位置，你知道不？”
    “诶，知道，知道！”
    “带我过去。”
    “老板让我在这里看着生意啊，我……”
    “别废话了，你们老板可能出事了，在耽搁一会儿，估计都凉透了个屁的！”
    伙计看陈凡不像是在开玩笑，心知事大，赶紧点点头，“好嘞，好嘞！我这就过去！”
    一路风驰电掣，车子开了出去，比想象中远一点儿，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陈凡才来到b市的郊区。
    说是郊区啊，可能都有点儿抬举他了。
    这，是一处半山地半丘陵的山沟沟，四周山峦起伏，树叶泛黄，郁郁葱葱的灌木植被看起来不算好看，跟瑰丽壮美一样的词儿基本搭不上一点关系。
    要非得找个词儿来形容的话，基本上可以用荒凉来形容，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是，这里好歹公路修的不错，但是往里面走，基本上也处在人烟稀少的状态，偶尔路边能看见一些规模不大的小村子，子，看起来，连自己老家的规模都比不上。
    “不是，你们老板当初怎么想的？整这个地方来养猪来了？”
    虽然彭一幕这个人总是怪怪的，能干出一些不同常理的事儿，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陈凡还是没忍住，忍不住想吐槽儿一下。
    伙计一脸尴尬，“听老板的意思，是有大师指点的，去年在泰国找人给看的。咱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儿，咱也不敢问不是！我这毕竟就是个伙计，您说是不？”
    “净扯点幺蛾子事儿！”陈凡往旁边一缩，“泰国法师也会算命啊！泰国法师也会看风水啊？真是！”

 第二千三百六十九章 女王

    “诶，您还真别说，前一阵子，我还看看见一个泰国大师，会看相，会看风水，还会算姻缘呢！诶呀妈呀，那汉语说的才好呢，比我说的都好！”
    “他叫啥名？”
    “好像叫什么，叫什么，龙波年。好像是，就是这个名儿！”
    陈凡一听，噗嗤一声笑了，“是不是那个以丰胸龙爪手出名儿的大师？”
    “诶？您也知道他？”
    “嗯， 本名龙二，莲花乡大豆腐村池水沟子地，两年前还在路边靠路边烤冷面为生，不知道咋的，去东南亚跑了一圈儿以后，忽然就变成什么泰国大师了。”
    “他，他是骗子啊？”
    “你觉得呢？”
    陈凡讪讪一笑，“人家小姑娘考大学，连着两年没考上，家里托人找到他，让他给看看，结果呢？二话不说，非要让人家把衣服脱了给人家开天眼，呵，都啥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这事儿您咋知道的呢？”
    “网上不都曝光了么？有人就事论事，还扯到我这儿来了。”
    陈凡看看窗外，“这种缺德事儿，哪能跟我搭上关系呢？我对不大点儿的小妮子素来没兴趣， 骗人啥的，更不喜欢。”
    他略微直了直身子，“霸王硬上弓，那才有意思。”
    “这话我同意，我小的那会儿，也有这种想法，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啥意思？”
    “没整过人家。”
    男人眼含泪水，“体校的妞儿，一发飙真吓人！”
    “让人打了？”
    “大嘴巴打了二十多个。”
    “然后呢？”
    “我哭了。”
    “牛逼。”
    陈凡抱着肩膀看外面，“你这算好的了，我认识一主持人，挺有名的，也不怎么的找了个练散打的媳妇儿，结婚两年，家暴四十多次，跪搓衣板儿都是轻的，动不动就大嘴巴左右开弓，有一次，让一拳打眼眶上了，眉弓打开了，还休克了。后来实在忍不了了，离婚了，结果呢？等离婚完事儿了才发现，两年间，自己的公司和财产都被转移到了人家的名下，现在好，好好一人，被扫地出门了。”
    “你说这个人，我好像也听说了。”
    男人一咧嘴，“所以说，找个好老婆比啥都强。”
    “哪儿那么多好的。”
    陈凡一撇嘴，“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浪催的似的，尤其那种有点儿姿色的，没啥好东西，不是咱戴有色眼镜儿看她们，反正这些年，我是没遇上多少正经人……”
    “嘿嘿，那圈子不一样，质量不一样，您认识那些，个个都如花似玉的上等人物，这条件太出色，机会肯定多，也不能说就是个人有问题。现在就这个时代，观念啥的，跟过去不一样了。”
    “也是。”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还没到呢？”
    “就在前面呢。”
    同一时间，轻纱弥漫，装饰豪华的大殿里头，罗床般宽大的王座上，一袭黑衣，身材曼妙的美貌女子枕着手腕侧卧着，大白腿黑丝袜，在长长裙摆的高开叉下若隐若现，身材气质，堪称绝品。
    在她的面前，是一面古朴的铜镜，铜镜之中，隐隐地，竟然能看到陈凡他们。
    见陈凡他俩下了车，女人伸出手来，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双腿并拢仪态万方地站了起来，撩起帘子往外走去，冗长的大殿里空荡荡的，看规格，倒是极为气派，尤其是靠近门口儿的位置，八个年轻貌美的护卫站成两排。
    她走上前，轻轻地推开大门，大门打开以后，高耸的台阶上下，殿前的空地宽广平整，浮雕无数，看起来，有如壮丽的皇宫一般。
    手持长矛的无数护卫，更是雄姿英发，个个精悍无比。
    乍一看，仿佛间像是已经穿越回了古代一般。
    女人居高临下，两只手缓缓地背在身后。
    挺胸，抬头，耷拉着眼皮极目远眺，眉宇间隐隐地显出几分帝王气象，在她目光远处，一眼看不到头的大殿外面，黑影一闪，极速掠过，“唰”地这么一下，一个头上戴着面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瞬间出现！
    她单膝跪地，低头行礼，“我王万年！”
    “起来吧。”
    女人一挥手，背过身来，“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一切，一如我王安排，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的遇到了一个人！”
    “谁？”
    “泰山，府君。”
    薛月一听这话，蓦地一回头，短暂的错愕之后，又很快恢复了淡定，“他还活着？”
    “我不敢确定，但是，看起来极有可能。”
    “哼。”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薛月只点了点头，“这样，便最好。”
    她一摆手，那个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的家伙连忙退下。
    薛月一甩袖子，背着手，朝偏殿去了。
    几个护卫远远跟着，不敢作声。
    “王上万年！”
    殿门口儿，一个妆容华美的小美人儿赶紧迎了出来，薛月一摆手，几个护卫，便直接站在了门口儿，没敢进去。
    华美无比的殿里，薛月直接进了后屋儿，那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在身后小碎步跟着。
    “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薛月一附身，站在了殿堂后面约有一人多高的一张画布前面，手撑开，在女孩儿的帮助下将外面宽大的袍服解了，露出里面的紧身衣物。
    她捏了捏手腕，从旁边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起来，一层一层，五颜六色，竟然是许多调好的油彩。
    女孩儿跪坐在一旁，将盒子端了起来，高举过头，“回大王，一切，都在奴婢的监视之下。”
    “把交代你的事情，都给本王办好了，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奴婢不敢。”
    女孩儿说着，偷眼看了薛月一眼，却不想，薛月嘴角一歪，捏了捏女孩儿的小脸蛋儿，“小浪蹄子……”
    “嗯？”
    当薛月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女孩儿明显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位杀伐无数的铁腕女主是从哪儿学来的，她脸一红，低下头没敢做声，薛月却手里拿着几根毛刷看着画布上，那个坐在王座上一脸骄傲的女人和一个脖子上拴着一根狗链儿，正跪在一边，任由女人摩挲着脑袋做乖巧状的男人。

 第二千三百七十章 男人

    女人，是她。
    男人，是他。
    看着画布上的情形，她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仿佛间，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真就像一只狗一样坐在自己身边似的。
    “王上，他要是看见了这幅画，不知做如何想。”
    女孩儿偷眼看着薛月，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心。
    薛月嘴角一抿，露出了那目中无人的一面，一边低头调着油彩，一边幽幽地说，“你放心吧，他，回不来了。就算将来有一天，他真的回来了，他也早已经没了跟本王叫板的实力。”
    “王上，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孩儿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薛月，“这深宫之中，仍有许多人一直盼着那个人回来，王上如此行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惹出乱子来。”
    “以你意如何？”
    “奴婢不敢多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
    薛月深吸一口气，看着画卷里尚未画完的那张脸，幽幽地叹息一声，“本王身居此位，已经不知多少年了，到如今，还有人希望本王迎他回来，想得，倒是挺美。这些臭老爷们儿啊，都一个德行，说到底，就是看不得一个女人骑在他们头上，可他们不想如此，我便偏要如此。男人是什么？只有那些傻子一样的女人才把男人当成自己的一切，对于本王这样的人来说，所谓男人，不过是个繁衍后代的工具罢了，用时还算是个玩意儿，不用时，狗都不如。”
    女孩儿一听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实在是没忍住，“王上这话，说得当真豪迈，奴婢……深以为是！任凭他骁勇善战，神佛惧怕，在我王面前，也不过是个掌中万物罢了！”
    “本来就是！”
    薛月在里面跟人一唱一和地吹着牛逼，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架势，外面几个年轻貌美的护卫听着，相互间对视一眼，脑海里出现的却是房间里，自家主子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情形，想想那份儿不可描述，几个小姑娘这小脸儿都红扑扑地，自顾自地羞涩起来了。
    ——割——
    “应该就是这里了。”
    远处的山顶上，正设一台，在山顶俯瞰四周，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的村落，养猪场，盘山公路掩映其间。
    黄龙道长确实是名门子弟，虽然本领不算十分高强，但是功底还是有的，陈凡看了一下台子的方位，再看四周洒落的纸钱儿啥的，就可以知道黄龙道长用了啥方法，只是，这蘸台附近，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打斗痕迹，许多用过的法器，也都规规矩矩地摆在现场，平常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人没了。
    黄龙道长不见了，彭一幕，也不见了。
    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八卦镜，上面一层灰尘，挺厚，看起来起码也有一阵子没人动过了，再看一边的香碗，里面一层灰泥，应该是昨晚被雨水泡过，如此想来，最少昨晚他们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陈，陈先生，我们老板是不是让人给黑了！”
    小伙计哆哆嗦嗦地，看起来有点儿害怕了，前后左右一直看。
    “啥意思？”
    “我听说，我们老板在外面有几个仇家，都是黑社会啥的，能不能人家找上门了，趁着他们在外面干活儿呢，把人给黑了！”
    “倒是，也有那个可能。”
    陈凡说着，在前后左右转了转。
    确实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血迹。
    “我们去厂子里看看吧，兴许人在那边呢。”
    陈凡示意伙计跟自己下来。
    伙计连忙点点头，跟了过去。
    养猪场。
    大门紧闭，挂着铁锁，外面的院墙差不多有两三米高，上面都是铁丝网，弄得跟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那种鬼子的炮楼一样，陈凡走过去，上前拍了两下大门，“啪啪啪，啪啪啪！”
    “谁呀？”
    里面一声回应，竟然有人，而且是个男人的声音。
    “哦，是我，老板让我送东西过来！”
    伙计一看陈凡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赶紧上前答应一声。
    “哦，是你啊。”
    说话间，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身高体壮满脸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
    大汉一看外面站着两个人，当时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是！？”
    “老板的朋友，陈老板。”
    伙计说着，斜刺里指了指陈凡，大汉这才略微冷静了些，“没听说你们要来啊，找老板啥事儿？”
    “要债。”
    陈凡 接话倒是接得痛快，直接来了一句，伙计一听立即明白过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没办法，陈老板是个狠角色，我要是不带他来，怕是小命儿都没了。”
    “哦，这样啊，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老板不在。”
    大胡子说着，又偷眼看了陈凡一下，陈凡倒是没怎么盯着他，径直往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养猪场，现代化经营， 规模不小，一点儿都没有想象中那种脏乱臭的模样，只是，那些整齐划一的棚子都黑洞洞的，像是搁置了有一段时间似的。
    “现在谁在这里负责？”
    陈凡背着手问了一句。
    “现在？现在就我在这里，还有，还有老板娘。”
    “老板娘？”
    “对，老板娘在里面呢。”
    大胡子往里面一指，说话间，里面一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的房间里，推门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裤的女人，女人年纪不大，顶多也就三十来岁，长得还算标致，身材高挑略微偏瘦，那脸蛋儿只能算是中上水平，但是挺会打扮，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女人手里捏着一把瓜子儿，走了出来，“哟，这谁呀？”
    “老，老板娘？”
    伙计一看那女人，也明显愣了一下，“老板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啥话问的，这里是我家的，我啥时候回来用跟你打招呼啊？”
    老板娘白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屑，看那样子，还是个泼辣角色。
    “你谁呀？来找我的么？”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陈凡，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长得还挺精神的小伙子，笑吟吟地上下打量。

 第二千三百七十一章 嫂子

    陈凡这长相，算不上让人觉得特别惊艳，但也颇有几分帅气了，主要是身材奇好，气场强大，是个女人见了就会多看上几分。
    陈凡经多见广，一看女人看自己那小眼神儿，从上往下，扫了个遍儿，基本上已经猜出女人心里在想啥了，跟彭一幕跟自己描述的差不多，这娘们儿，十有八九不是啥好东西。
    “彭老哥哪儿去了，是不是在躲着我啊，上次跟我借了钱，好长时间都没动静儿了，这是拖着不想还是怎的？”
    陈凡那表情相当真挚，说话的时候，确实带着几分恼怒的样子，让人一看，很容易信以为真。
    女人一看陈凡的架势，也没多寻思，噗嗤一声笑了，“老彭欠你钱啊？欠你多少啊？来，屋里说去！”
    话说完，女人便一摆手，“大胡子，你下去吧，你也下去，我跟这兄弟说两句话。”
    “诶。”
    大胡子点头，小伙子也跟着点头。
    女人回头头来耷拉着眼皮在陈凡身底下扫了一眼，扭着屁股一步三摇地进屋儿了。
    一个二层半的小楼，弄得跟个小别墅似的，屋子里装修现代，还陈设着不少古玩字画儿啥的，看起来，更像是什么文玩界知名人物的休闲场所，看样子，彭一幕的确是挺喜欢这里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老婆安置在附近。
    “你叫啥名字？以前没见过你啊。”
    女人没有带陈凡去客厅，而是直接把陈凡领到了厨房外面的小餐厅，示意陈凡自己先坐下，去给陈凡沏了一壶茶水，一边还不忘笑吟吟地问上一句。
    “我姓陈，彭老哥的朋友。”
    “既然是老彭的朋友，怎么没来家里坐坐？”
    “事情多，腾不出手儿来。”
    “哟，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吧，这么点儿岁数就忙得脱不开身了？”
    “倒也不是。”
    陈凡看女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便拉了把椅子坐在桌边了，“主要是嫂子太漂亮，估计，是彭老哥不敢给人看见，免得别人看了动心不是。”
    “哟，这话让你说的。”
    女人一听这话显然有些小得意，抿着小嘴儿甜笑起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么？人老珠黄咯，入不得你的眼吧！”
    “这话不能这么说，就凭嫂子这样貌，这身段儿，说不定叫多少男人垂涎三尺了吧。”
    “得了吧，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嘴甜！”
    女人说完，扭着屁股走过来，手提着茶壶故意从陈凡身背后靠近了，侧身沏茶，不经意间，那肩膀胳膊，都差不多压在了陈凡身上，一边嘴里还挺热络地说着，“老彭这个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你别怪他！以后没什么事儿的话，多来家里玩儿，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那么见外不是？”
    陈凡只觉得女人一走进了，身上的香水味儿直接扑了过来，肩膀处一片酥软，不由得心神一荡，当即歪着头多瞅了女人一眼，“嫂子客气了，彭老哥在家么？要是在家，请他出来见个面，我有正经事要找他商量。”
    “嗨，别提他了！”
    女人一撇嘴，把茶壶放下，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凡身侧，手里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耷拉着眼皮说，“那个挨千刀的，好些日子不回来了。”
    “哦？”
    “这不么，前些日子，厂里的猪死了一大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为了搞清楚情况，我去找了省城的专家过来给看看，人来了，怎么不得招待一下，结果这厮怀疑我跟人家专家有事儿，跟我大吵了一架，我一生气，就走了，不回来了，非得治治他这脾气不可！”
    “那外面那个？”
    “哦，那个是我表哥，我一个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岭的，要是遇上个坏人啥的不好交代不是？”
    女人说着，媚眼如丝地瞥了陈凡一眼，“你要找老彭要钱，怕是够呛，据我所知，老彭最近遇上不少麻烦，手头儿，还真有点儿紧，要不，你先缓和几天？等他手头宽裕了，再来？”
    “不瞒嫂子说，我现在手头儿，也确实差着钱呢。”
    陈凡一脸苦相。
    “哟，看你这话说的，虽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但嫂子都开这个口了，宽两天，总不是事儿吧！要不怎的，以后不相处了是怎的？”
    女人说着，伸出手来在陈凡的手背上摸了一下，那小手柔柔地，略微有点凉，“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
    “那倒不用。”
    陈凡略微有些局促地把手往回收了收，女人咯咯直笑，直接站了起来，“算了，还是写一个吧，省得到时候你不放心。”
    女人说着，站起来，一步三摇地走到一边，找来纸和笔，扶着陈凡的肩膀拍在桌子上，这身子，一半倚半靠地贴在了陈凡身上，差不多快要趴下了，“你自己写，我给你签个字儿也就是了。”
    “嫂子，您这样，不太好吧。”
    陈凡看女人那一颦一笑，其实心中一惊明了大半，说话间，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在女人的小腿上拂了一下，“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说出来有些生份，但你这样，要是让彭老哥看见了，也不好吧。”
    女人听了这话，倒不生气，噗嗤一声笑了，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看见了又如何？老娘早就不想跟他过了！这两年，我俩各玩儿各的，他拿我没啥办法！”
    “那也不行，外面有人呢。”
    “怕啥，他俩，过不来。”
    女人说着，就势身子一软，就要直接坐在陈凡身上，却不想，陈凡使了个柔手，轻轻一推，就把女人顺到了一边，身子微转站起来，这手，已经掐在了女人的后脖颈子上。
    女人一声嘤咛，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陈凡一眼，面露戏谑之色，“刚才还满口圣人之道，这会儿，不也是个禽兽了？”
    陈凡笑了笑，手摁着女人的脑袋，俯身过来，“我这个人，贪财又好色，睡过的女人不少，可是，对你，没啥兴趣。”

 第二千三百七十二章 锥骨

    女人一听这话略微一愣，“啥意思？”
    “哼。”
    陈凡一只手揣在兜儿里，一只手，轻轻摩弄着女人的头发，“咋形容你呢？骚劲儿是有了，可惜道行不够，要是收拾个一般人还有点儿实力，跟我这儿比划，你，还差得远呢。”
    陈凡说着，冷笑一声，这手指，顺着女人的脑后往下滑去，手指肚儿压着女人的脊柱，一直压到了女人的臀部，抬起，拍下，眼皮一动，“你的脊柱，比正常人少了三块儿，是没剔干净，还是故意为之？”
    “哼。”
    女人是看出了陈凡的意思，嘴角一歪，冷笑着站直了身子，“好小子，有点儿能耐！你是个道士吧，竟然能识破老娘的身子？”
    “我不是道士。”
    “那你是干啥的？”
    “咋说呢，你可以把我当成……鬼差。”
    “鬼差！？”
    女人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之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得了吧！鬼差哪能是你这幅模样？”
    “我不喜欢跟别人一样打扮。”
    “你的家伙呢？”
    “没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直接笑了，大笑不止，“小鬼，就你这点儿斤两，还不够老娘塞牙缝儿的呢！不如将你就此拿了，献给我家娘娘！”
    话说哇安，女人当时爆起，嗷地一下直奔陈凡扑了过来！
    “砰！”
    一声闷响，干净利落，女人都没弄清怎么个状况，直接被摁住了后脑勺撅在了地上！
    陈凡的手指，呈五牢大印，微微一闪之后，女人的手脚膝盖 ，都像是被钉子钉在了的地上一样，高高地撅着屁股扭动着身子，想要动，却如何都动不得。
    一招，秒擒！
    女人何曾见过如此手段，当时就吓得心惊胆战，“你！你！你到底是谁！”
    陈凡嘴角一勾，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淡淡地在女人高耸的臀部打了一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你要是乖乖听话，问啥说啥，我还能饶你一命，你要是不听话，今天可要有苦头了！”
    “哼~”
    女人听了这通狠话，却不怕了，撅在哪里扭动了一下屁股，竟然摆出一副风骚无比的表情，“想干便干，说这些干啥！让老娘听话不是不行，可老娘，得先验验你的成色！”
    “别跟我耍流氓，听见没有？死在老子手下的大妖精小妖精不知多少了，你可别以为，你披着一身好皮囊，我就下不去手。辣手摧花，我并不介意哟。”
    陈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没啥表情，像是在警告，不像是在威胁。
    “怎的？怕了？狠话说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可这手法，实在是闷骚了些！哟，看你这样儿，莫非还是个雏儿呢？要不要姐姐帮帮你呀？”
    “要人帮，也不用你帮，隔着挺远，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尸臭味儿，你真当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臭屌丝么？”
    陈凡说着，微微地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只茶杯，看了看这粗细，看了看这大小，眼神里透出一抹暧昧。

 第二千三百七十三章 遁龙桩

    他直起身子，对女人说，“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呢，还是有点儿背景的，自古以来，除却冥府阴司的尸衣以外，民间，也有些妖狐鬼怪仿制的山寨货，虽然形状质量完全不能比，但是，它的价值却一般高得离谱儿。要说只是一身皮囊，也就算了，只是，你这尸衣有皮有骨，应该是个难得的高档货吧。哪儿来的，花了多少钱？如果不介意，要不要告诉我一下？”
    女人听陈凡说这些话，就知道面前这家伙是个内行，虽然心里一惊，但是嘴上却不说，他上下打量着陈凡，媚笑道，“怎的，阁下也想来一件？无怕你花不起这个钱！”
    陈凡一撇嘴，“其实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在我身边，有个小孩儿，多年以前就靠着盗卖此物发家，听说，在方圆几百里，还有些名气呢。只是遇上我以后，改邪归正，正式从良了，你认不认识她？”
    女人一听这话，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你说的是谁？”
    “你听说过叶橙这个人么？”
    陈凡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女人脸色骤然一变，“你！你！你竟然知道叶橙！？她跟你什么关系？”
    “咋说呢。”
    陈凡略微想了想，“我是她老板，她现在，给我打工呢。”
    “叶橙可是冥府阴司的鬼差！ 她给你打工，难不成？你是城隍爷咯？”
    “那倒不是。”
    陈凡懒洋洋地往旁边一靠，捏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鬼差跟你们不一样，不也得吃喝拉撒有个生计不是？况且，她以前犯错太多，身上压着罪孽，就算现在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也得有个人担保不是，我呢，就是那个负责监督她的人。”
    女人听完一脸懵逼，想要起来，却起不来，只能用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陈凡。”
    陈凡把杯子转了过来，看看杯子底部，女人则瞠目结舌，没一会儿，竟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仿佛间，感觉有一种叫死亡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陈凡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或许大部分市民百姓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在某些小圈子里，这绝对是人们口中的风云人物。
    “我是一个鬼术师。”
    陈凡没搭理她，用手摆弄着那个杯子，“鬼门鬼术，传承了许多年，里面有很多法术到如今都基本失传了，不过，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多少，我还掌握了些。你知道，什么叫遁龙桩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看她，女人嘴角抽搐，面无血色。
    “有骨尸衣，可能是这世间最接近冥府尸衣的东西，相比于人皮锦衣这种初级的尸衣，对于大多你这样的东西来说，能算是实打实的奢饰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传说中，当年这种尸衣第一次出现，应该是源自那只霍乱天下的狐狸吧。虽然许多人都认为她是个妖怪，但是没人任何办法证明她是妖怪，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用自己的性命为担保，亵渎了那个尊贵的王妃一次。”

 第二千三百七十四章 遁走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我很想看看呢，使用遁龙桩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女人颤抖得更加厉害，没说话，但是看起来，已经离当场吓尿不远了。
    想必，她也知道这传说中的遁龙桩有多厉害。
    “大爷饶命，我认输了。”
    女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说话间，眼泪已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的内心里，充满恐惧。
    不是装的。
    是真害怕。
    “说吧，老彭哪儿去了，还有，跟他一起的黄道长。”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女人嘴唇颤抖，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像个挨打了的狗一样，“我来时，这里便没有人了，原想着是个鸠占鹊巢的好机会，能以一身皮囊混入人间，不想着，竟然遇上了您……”
    陈凡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你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你这一身皮囊如何得来？”
    “是我捡来的。”
    女人说着，喉咙里一声咕噜，“那一日，我在山下看见几个人正在埋尸，便伺机上前，将尸体刨了出去，好在尸体尚未腐烂，便裹带着，寻了高人制成此物，前前后后，可是废了不少工夫呢！”
    “瞎说，这女人，分明是你杀的！”
    “不不不！绝对不是！”
    女人未必识得陈凡使诈，但一听这话也吓得魂不附体，“贱妾法力低微，如何敢做如此事？杀人害命，是大罪，会招来冥府阴司的缉拿，以人家这点微薄的法力，如何应付？这人，确实不是我杀的！”
    陈凡看她说话语气，倒像是心里话，略微想了一下，点点头，“那我问你，你这一身皮囊，谁给你做的？”
    “这……”
    女人面露踌躇之色，欲言又止。
    陈凡把放在一边的茶杯又拿了起来，这一下，就把女人吓得差点儿哭了出来，“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他们势力太大，如若我在这里跟你说了，怕是会有灭顶之灾！”
    “像你这样的，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畏惧？难不成，向你兜售此物的，是个鬼差不成？”
    陈凡说着，脸上露出一抹阴谋味道，女人却更是惊讶万分，“不不不，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不是？”
    陈凡呵呵直笑，“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他拿起水杯站起来，走到了女人身后，女人吓得嗷嗷嗷乱叫起来，杀猪一般的叫声一下冲了出去。
    “救命！救命！救命啊！！！！”
    “咚——”
    随着一声嚎叫，外面的门被人踹开，大胡子冲进来，抬眼一看女人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立即怒吼出声儿，“你丫找死！”
    他一个箭步上拳，挥拳直朝陈凡打来，却不想陈凡忽起一脚，砰一声直接将他踹到了一边的墙壁上，轰隆一声，墙壁上血污一片，刹那间，那一身皮囊软乎乎地贴着墙壁滑下来， 丝丝血迹，从皮下渗了出来！
    显然，这大胡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陈老板，你这是干啥！？”
    跟陈凡一起来的伙计一看老板娘这姿势，也是一脸懵逼，“你，你！”
    “你别过来，出去！”
    陈凡一声呵斥，男人赶紧就跑了，虽然他觉得陈凡的做法似有不妥，但他也知道陈凡这个人着实是个狠角色，别说是他一个当伙计的，就算是彭一幕在这里，估计也不敢多说什么。
    “姓陈的，就算你本领高强，那又如何？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
    女人说着，凶相毕露，对着陈凡发出了呜呜呜的怪叫声，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手中水杯倒转过来，二话不说，直朝着女人的屁股拍了过去。
    女人见势不好，嗷地一声怪叫，刹那间，一团黑影从口中喷出，呼地化作一团黑烟冲了出去。
    速度实在太快，叫人看不清楚。
    于此同时，那皮囊骤然一软，竟然一下塌陷下来。
    外面的伙计正在门口儿盯着，被黑影一冲，也吓得不轻，见陈凡拿着水杯走了出来，忙问，“刚才！刚才！刚才有个东西冲出去了！”
    话没说完，他便扫见了屋子里干瘪的尸体，一看之下，顿时大哭起来，“老板娘！！！”
    “别嚎了，那只是一张人皮而已。”
    陈凡说着，望了望那黑烟逃走的方向，“看样子，你们老板娘，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伙计闻言，又是一惊，连忙跑进屋儿里，伸手一夹那个女人，女人的皮囊就像是自己漏了气的女朋友一样，直接耷拉了下来，可那一张人皮，饶是恐怖极了，当时吓得他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门口儿，“这……这这这……这……”
    “别那么慌张，我在这里，可保你无事，这地方十分邪性，咱们都小心点儿最好。”
    “那，那咱快跑吧！”
    “跑？”
    陈凡冷哼一声，“想的倒是容易，把臭皮囊都脱了，人家不会轻易放过咱的。”
    “那，那咱咋办？”
    “听我的，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诶！好！好！”
    伙计擦了擦满头大汗，赶紧爬了起来，他深知陈凡的厉害， 感觉，此时没有比在陈凡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们去隔壁村子看看吧。”
    陈凡一摆手，二人去了距离这里不远的村子。
    村子口儿，一个老头儿正坐在门口儿的大柳树下面眯着眼睛，陈凡一过来，老头儿还愣了一下，“你们是干啥的？”
    “哟，大爷，我们是隔壁养猪场的。”
    伙计稳了稳心神，走上前来，老头儿一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赶紧跑了，关上门像是见了鬼一样。
    一路见了几个村民，个个如此。
    “什么情况？”
    心里想着，二人发现村子里有个不大的小超市，走上前，推门进去，里面有个大妈，大妈一看陈凡进来，笑脸相迎，“哟，两位，想买点什么？”
    “给我来两包烟。”
    陈凡拿出钱包，买了两包软中华，借机问了句，“诶，刚才路过，看见旁边有个大院儿，那是干啥的？村里有啥大企业么？”
    “哦，一个外地人开的猪厂，有一阵子了。”

 第二千三百七十五章 天眼

    陈凡点点头。
    “那里头养着猪？”
    “是啊，以前有，现在没有，听说是闹了鬼了，一夜之间，全死了。”
    陈凡一听这话立即表现得很有兴趣，“别的地方都闹鬼，闹鬼就死人，怎么你们这儿死猪不死人呢？不是有啥仇家吧！”
    “这……”
    女人上下打量了陈凡一下，“你是干啥的？”
    “路过，问问。”
    陈凡一龇牙。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女人一脸怀疑的样子。
    “大姐好眼力。”
    陈凡嘿嘿直笑，“早前听说那个养猪场干不下去了，要往外出兑，我呢，有点儿想法，所以想来问问虚实。”
    “我就说嘛。”
    女人噗嗤一笑，“这养猪场，确实闹鬼，死了好多呢，个个光溜溜的，毛都没了，咱这儿的先生给看过了，说是邪症，是撞见啥了！”
    “那，村子里的猪……”
    “也死了不少嘞。”
    女人轻叹一声，“一夜之间，大大小小，村子里死了四百多，跟那边几乎是同时！先生说，养猪场生气太旺，招了什么东西过来，村子里的猪，都被连累了！”
    “早前村子里有过类似的状况么？”
    “没有。”
    女人一撇嘴，直摇头，“多少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那，咱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传说啥的，或者什么大仙大神的，可曾听过？”
    女人略微想了想，一撇嘴，“后山上，以前有个庙，七八十年代正乱套的时候给人推了，除此之外，就没听说过了。我奶奶还活着的时候说过，说那庙里的神仙，很灵。”
    陈凡往北面一指，“就在那边的山上？”
    “对嘞！对嘞！”
    “谢谢大姐。”
    陈凡把烟拿起来，分给伙计一包儿， 看看那边的山势，又看看养猪场的方向，便跟伙计一起上山去了。
    说是山，其实没有那么挺拔，也没有那么高，陈凡他俩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爬到了山顶了， 站在山顶一看四周，能俯瞰全村，也能俯瞰那个养猪场，看了一下方位陈凡又掐算了一下，便心下了然了。
    他从带来的背包里取出一张图来，看了算去，算了有一阵子，忽然心念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边，你熟吗？”
    “还算行。”
    “你去帮我找点东西来。”
    陈凡说着，跟男人小声耳语了几句，转而下山，没想到那伙计跑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陈凡坐在路边，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此时，村子里来了外人的消息早已传开，几个还算精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是个一只眼睛有残疾的老头儿。
    “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姓陈。”
    “您到俺们村子里来，是来干啥的？”
    “抓鬼。”
    “什么玩意儿？”
    “抓鬼。”
    一支眼倒吸一口冷气，上下打量，“您，是干啥的？”
    “开网吧的小老板，兼职抓鬼。”
    “嘶！”
    此话一出，一支眼蓦地倒吸一口冷气，此时有村民上前，“你是抓鬼的？看听说过天眼朱老九的名号？”
    “谁？”
    “天眼朱老九！”
    陈凡摇摇头，“没有。”
    “我靠，这肯定是个骗子，把他赶走！”
    村民们做势上前，就要赶人，一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陈凡的肩膀，用力往起一拽，没拽动，陈凡木然地一伸手，抓住大汉的手腕，那大汉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子攥住了一样，嗷嗷地大叫起来，“疼疼疼疼疼！”
    “我去，在俺们的地头儿上还敢撒野？”
    几个村民说着，呼啦啦做势上前，却不想那一支眼忽然一摆手，“你们先别动手！”
    他往前走了半步，朝陈凡抱拳拱手，“这位小哥，敢问，师承何门何派啊？”
    “红烛鬼门。”
    “您师傅是？”
    “没有师傅。”
    陈凡扭头看了一眼这老爷子，见他约摸也有个五六十岁了，皮肤黝黑，一只眼睛好像是盲的，脸上的胡子稀稀落落，倒像是九十年代走街串户给人算命的算命先生，便嘴一咧，笑道，“不过，我小的时候，跟我爷爷学过一点儿本事。”
    “您祖父是……”
    “陈光斗。”
    此话一出，那一支眼吓得腿肚子一抖，“您，您是……您是陈……”
    “陈凡。”
    陈凡说完，一只眼直接吓得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砰砰磕头，“师爷在上，徒孙儿给您行礼了！”
    四周的人一看着架势，全懵了，脸陈凡都给弄得有些纳闷儿，连忙站起来，将老头儿扶起来，“这位老先生，您是……”
    “在下师承红烛鬼门儿，俺家师爷的师爷，是陈老先生的师弟！按辈分说，俺应该喊您一声师爷！师爷在上，受徒孙儿一拜！”
    “拉倒拉倒……”
    陈凡赶紧将老头儿拉了起来，攀谈一下辈分，发现还真没错，老头儿的师爷的师爷，是陈光斗的师兄，所以，人家虽然比陈凡大个四五十岁了，但叫陈凡一声师爷还真是没啥不对的，陈凡有些哭笑不得，也没法儿多说什么，只能含混着答应。
    “师爷，别在这儿说话，跟我回家，上俺家吃饭去！”
    老头儿说着，伸手去拉陈凡，四周的村民一听这货是老爷子的师爷，也面露惊讶崇敬之色，赶紧前呼后拥跟着把陈凡请到了村子里。
    仔细攀谈之后，方才知道老爷子是这个村子里以前的村长，因为能掐会算，知鬼神之事，所以村民都敬着他，给起了个外号叫“天眼朱老九”，平素里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只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手艺也没往下传，加上辈分有点儿低，陈凡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所以刚遇见时，还略微有些尴尬。
    “师爷少年有为，徒孙儿我慕名已久！”
    老爷子叫儿女们准备了好些饭菜，又请了几个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作陪，说话的语气里简直透着几分崇拜了。
    “朱老哥，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俺师爷的小师弟嘞！”
    老爷子说着，咧着嘴直笑，“俺门户儿里，不世出的天才，鬼门儿里的顶梁柱！有我这小师爷在，咱们算是得了福报嘞！我看还有什么妖邪敢作祟！”
    “诶呦，要真这样，那可好嘞！”
    几个老头儿一听这话纷纷点头，激动得脸都红了，

 第二千三百七十六章 西夏王妃

    陈凡略一侧身，对老者说，“提起这个，我还真是有事请教，我方才上山去看附近的地势和山川脉络，此处，藏风纳气，应是一处灵异的所在，不知，这附近可有什么厉害的灵物出没？不瞒各位说，我有一位朋友，是个道长，前几日来这里搭台做法，莫名其妙地，人就没了。我这一次 过来，就是特意来寻他的。”
    “这个小哥，您说的，是那个穿着黄袍的道长么？”
    一个村民咧着嘴哆哆嗦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似的。
    “您见过他？”
    “俺说不准。”
    男人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前几天下雨的时候，俺听见山里头有吹吹打打的声音，料想着， 怕是有人出事了吧！”
    “吹吹打打的声音？”
    陈凡略微往前凑了凑，“您能说得具体些么？”
    “就是，就是过去年间，娶媳妇嫁女儿那种，吹吹打打的。”
    陈凡一听这话直接就愣住了，“你是说，他是被人接走了？”
    “俺说不准，可是，听起来有点儿那意思！”
    陈凡转头看了一眼朱老九，朱老九连忙说道，“小师爷有所不知，俺们这片儿，山岭环绕，往里面去，越发难走，早年间据传说这里葬着一位西夏王妃，一到晚间，时常能看见了不得的东西成群结队出没，尤其是阴雨大雾时候，此类最是众多……”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西夏的古墓？我怎么没听说？”
    “只是个传说嘞。”
    朱老九轻叹一声，“不过，这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过去几百年，附近的村民都不堪其扰，纷纷搬走了，这方圆十里，人丁不旺，尤其是山里那座古庙被拆了以后，怪事更加频繁，说来，俺们料想着十有八九跟这事儿有些关系。”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皱眉问道，“这事儿到现在那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想想办法么？”
    “嘿。”
    朱老九长叹一声，“不瞒您说，俺师傅，就是因为这事儿，死在了这山里，至今尸骨无存！您别看这里的大山不起眼儿，但祖祖辈辈都有个说法：这山，吃人！”
    “是嘞！”
    有村民直点头，“前些日子，俺们村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村里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猪死了不说，猪毛都不见了，不见外伤，不见流血，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没的！我朱老弟给看过了，他怀疑……说是……说是这些猪啊，都被什么东西吸了魂！”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猪都死了，人都没事儿？”
    “没事儿！不过，这也仅仅是村里的人没事儿！”
    村长说着，用手往斜刺里一指，“说起这个，我还想起一件事儿来。前年进山修了一条路，盘山道上山去的，修到半路，把山给搞塌了，当时死了十几个人呢，听说是被承包商花钱压下来了，可那条路，一直都没修成，后来重新规划了，把路给绕过去了，那边那段路，就废了，料想着，平白无故要是没遇上啥事儿，也不至如此！”
    “每逢天阴大雾，那边就不能过人，去过那附近的基本都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一个村民说着，咧着嘴长叹一声，“具体是怎样个情形，俺也说不清楚，不过，俺还小的时候，听说过一个说法。俺爷爷跟俺说，据说这个地方的附近，确实有一座西夏的古墓，这里葬的是西夏国的一个王妃，跟那个王妃一起死的，有不少人，当时西夏国已经被蒙古灭掉了，一个王妃因为犯了大罪，跟她的族人一起，被坑杀了，所以，王妃的墓地在这里，但是一直没有考古的在这里发现什么文物啥的。”
    “据说那个王妃死的时候受到了残酷对待，和她一起死的有好多人嘞！”
    显然这个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陈凡听了以后，却蓦地想起了一个传说。
    似乎传说中，曾经一度让中原王朝十分头疼的西夏国是被铁木真之蒙古部落所灭，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铁木真一生之中战绩卓著，但史书上对铁木真的死因却一直讳莫如深，以至于一直到今天许多人都在研究这个问题。
    其中，在民间有一种说法，说是铁木真灭掉西夏国以后，看上了一位美艳绝伦的西夏王妃，晚上喝了酒，就拉着王妃要行男女之事。
    然而这位传说中美艳无比的西夏王妃却是一个少见的贞洁烈女，面对强悍的铁木真誓死不从，甚至还一口咬下了这位一代天骄的三寸不良之物，致使铁木真立毙当场，此后，此女更是被人乱刀分尸，下落不明。
    有人说，这个女人被人剁成肉酱喂狗了，也有人说，蒙古人敬佩西夏王妃的贞烈，厚葬了她，只是，多少年来传说只能是传说，都无可考证，但听众人这么一说，陈凡倒是觉得，这个被秘密坑杀的西夏王妃，似乎能跟当年的传说搭上一点儿关系，只是……
    如果真如众人所说，这里作祟的魂鬼真是当年被坑杀在附近的西夏贵族的话，那这事情还是略微有些麻烦的。
    考古界认为，西夏政权消失于公园1227年，距离今天，大约有八百年的历史，虽然各种神话传说中动不动就说什么千年道行一类，但事实上，能躲避阴司追捕，逍遥人间达数十年的魂鬼就没有什么省油的灯，像白女王这样生在清末的小浪蹄子都能枭雄一方，更不用说，这种起码也是元代人的西夏王妃了，要真如此，这伙儿势力真真不容小觑，如果真是黄龙道长遇上了，这事儿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陈凡不由得心中一沉，连忙问道，“您觉得，村子里死的那些猪，跟这些传说中的女人有关系？”
    “说不准，但是，俺们村子附近，能有如此神通的人，也只有这么一伙儿了吧。”
    神眼朱老九说着，略微抿了抿嘴唇，站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给陈凡磕头，“请小师爷，为民除害！”

 第二千三百七十七章 发财了



 第二千三百七十八章 壁画与冰棺

    “诶呀，这下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一个村民说着，开始快步往里面走，竟然一下子跑到了陈凡前面，陈凡一伸手，将他拉住，“站住！”
    男人一愣，回头看陈凡，眼神里满是狐疑，“咋了？”
    陈凡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略微后退，抬起自己脚。
    在他的脚底下，是一块，已经残缺了的……
    头盖骨。
    手电往四周一照，四周密密麻麻，竟然都是这种东西。
    无数的不知年代的人骨头，像沙石一样铺满了整个墓道，那种诡异的气氛，让众人看得毛骨悚然。
    陈凡低声说道，“你看这里，根本就不是密封的，这里应该早就被人打开了，就算真有什么金银珠宝啥的，也轮不到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儿，别动歪心思。”
    “俺，俺也不是……”
    男人脸臊得通红，赶紧让开，让陈凡在前面先走。
    陈凡钻了进去。
    四周没有过多的装饰品，青铜器，礼器，甚至陶瓷浮雕啥的，都没有。
    四周全是相对平整的墙壁。
    墙壁上，都是已经斑驳不清的油彩。
    那感觉，就像是进入了美术馆大型壁画包裹着的艺术长廊一般。
    只是，壁画太斑驳，太模糊了，虽然色彩很明显，但是完全看不出上面到底画的都是些什么。
    “陈，陈先生，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有一股味儿？”
    一个村民说小声嘀咕。
    陈凡一愣，微微皱眉，“味儿？什么味儿？”
    “有一股，香味儿。”
    男人说着，动了动鼻子，“嗯，香味儿。”
    “我也闻见了。”
    身后的几个村民说着，纷纷点头，“是有一股香味儿。”
    话刚说完，陈凡手里的手电筒忽然闪了一下，他低下头，略一皱眉，用手电往里头继续照，却发现，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那个，小兄弟，咱们要不在这儿等等吧，总感觉，总感觉这么进去了，有点儿麻烦啊！”
    有人开始忍不住嘀咕起来。
    “是啊。”
    说话间，又有人开始嘀咕。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实在不行，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
    说话间，他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算了，算了！俺们还是跟您一起跟上去吧！”
    话音刚落，在正前方的石壁上，那些斑驳的色彩渐渐地完整起来，陈凡用手电一晃，清晰地看见，四周墙壁上赫然出现的是一个让人看了让人觉得有些脸红的图案。
    壁画里，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趴在地上，被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强壮男人骑在身下，似乎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在男人身边，还有很多男人正在一边兴高采烈地瞧着，似乎很兴奋，又似乎在期待什么。
    再往里面看，越来越多的图案出现了，几乎个个图案里都有类似的情形，壁画里，都是各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被各种奇怪的男人羞辱的场面，只是越往里面走，女人身边围观的男人就越少，从一开始，看起来密密麻麻得有几十号人，到后来，参观的男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似乎经历了一个极漫长的过程一般。
    陈凡一个一个地往前走，看着石壁上的春宫图，不知不觉，也被带入其中，这些壁画，越往里面就越清晰细致，虽然风格上看，并不如现在的油画一样写实，但是场景勾勒之中似乎透着一股子邪劲儿，能牢牢地抓住人心一般，越往里面，就越是如此。
    陈凡这样，那些村民就更逃不过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壁画里的女人，个个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仿佛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弯弯绕绕的墙壁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这是一处四方的空间，四周的墙壁联通这里，两侧石壁的壁画汇聚到正对着墙壁时候，两侧已经几乎没有多少男人了，只有一个个搔首弄姿极尽风骚的女人摆着各种姿势。
    陈凡站在最后一副有男有女的场景附近看了半天，发现，这个壁画上，女人依然美丽非常，男人，却样貌猥琐，从侧面看，这男人似乎还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的眼睛，一大一小，有一只眼睛，似乎有些残疾。
    这……
    越看那家伙越觉得眼熟，陈凡不由得一皱眉，倒退两步，再一转头，石壁另一侧，同样是一男一女，女人趴在地上，男人在女人身后。
    那男人头戴瓦梁巾，身穿黄袍，竟然是个道士的打扮！
    我靠！
    这不老黄吗？
    心里一惊，陈凡吓了一跳，回头再看那一只眼，可不正是彭一幕？！
    再往前退一步，看那俩货，一左一右，一个是彭一幕身边那个小伙计，另外一个，是老黄身边带着一起的小徒弟！
    神秘消失的四个人，竟然都在两侧的壁画里！
    什么情况！？
    陈凡把手电一晃，连忙往四周晃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这两侧石壁汇合之处，竟然是一个正面对着通道的巨大人像。
    这是一个女人，长袍华美，头上金饰繁多，俨然间，有如盛唐时代的皇后一样，浑身上下充斥着让人难以忘怀的富贵气，只是，那服侍，略微带着一点儿异域色彩，女人的妆容，也一份妖冶，妩媚中，透着一丝邪气。
    那画像栩栩如生，漂亮得吓人，隐隐然，让陈凡想起了已经死了许久的……
    萧琳儿！
    眼前忽然一晃，光影重叠，陈凡的身子略微晃动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此时，背后像是撞到了什么似的，他一回身，正看见，自己的身后摆着一口硕大的棺材！
    棺材巨大，来时，却没有发现，精雕细琢的高台镶嵌着各种珠宝，那冰棺外面，却罩着一层寒霜！
    这冰棺，竟也让陈凡觉得似成相识！
    这！
    陈凡伸出手来，在冰棺上面用手摩挲了一下，不擦还好，这一擦，正看见，冰棺里面，正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平凡中透着青春靓丽，容貌也算相当出色。
    只是不知怎的，一看见那似乎正在熟睡的一张脸时，陈凡平静的内心里，波澜顿起。

 第二千三百七十九章 初恋的味儿

    李……
    李婷……
    一个除却小姐姐之外，也曾让陈凡一直放不下的女人。
    跟李小军那样的女人不一样，对于李婷这个人，陈凡的心中，一直觉得有些放不下。
    这种放不下里，更多的是内疚。
    除了内疚之外，也有别的。
    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东西是追不回来的，因为失去了，所以更加欲罢不能。
    陈凡呆呆地看着这个音容样貌一如从前的女人，隔着冰棺，女人，也黛眉微蹙，随着一声嘤咛睁开了眼睛。
    一双动人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她看见了陈凡，陈凡也看见了她。
    一愣之后，女人面露惊喜之色，连忙伸手去推那棺盖，热泪盈眶地看着陈凡，像是要出去一样。
    可是，这棺材，她推不动。
    她一推，再推，不断地变换着两只手的位置，显得无比焦急。
    她朝着陈凡投过去求助般的目光，小嘴儿一动一动地。
    “救我……”
    陈凡没说话，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忽然之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如梦境一般，在方才，他差一点儿就信了。
    但现在，他又醒过来了。
    他那可爱的李婷姐姐，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一样的家庭，一样的环境。
    只是时间上，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没人知道为了这样的结果这个货跟那个主宰冥府阴司的小骚娘们儿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但结果，的确就那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或许再过个二十年，她还是她，可现在，她不过是个只会咬着手指咯咯傻笑的小胖丫头儿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棺材里这个，又是谁呢？
    看着棺材里演技爆棚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陈凡竟隐隐地感觉到一丝恐怖！
    她依然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甚至眼泪汪汪了，这种表情，把陈凡看得心都碎了！
    他摘下了背包，放在地上，把外套脱了。
    “差不多得了。”
    陈凡说着，将外套蒙在了那冰棺之上，冰棺刚一扣住，就听见四周忽然传出“嗤”地一声媚笑，于此同时，四周里，呼啦啦地从石壁之中走出了约摸能有二十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真是厉害。
    清一色，个个漂亮极了。
    不单面容精致，身材也是一流，最重要的是，环肥燕瘦不尽相同。
    “我的妈耶……”
    看着那一个个站在墙角搔首弄姿，陈凡那不着调的劲儿又上来了，鼻血流下来，嘿嘿直乐。
    他身子一歪，直接坐在冰棺上，一个劲儿地朝着四周摆手，那些小浪蹄子见了，一个个莲步逶迤，潮水一般朝着陈凡涌了过来，刹那间，香气笼罩，差不多将陈凡直接埋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山洞里，回响着陈凡的坏笑声，忽然一声嘤咛，一个女孩儿被推了出去，“腿太粗！不要！”
    “啊！”
    又是一声嘤咛，又一个女孩儿被推了出去，“有赘肉，不要！”
    “啊！”
    再来一声嘤咛，一个女孩儿转一圈儿，楚楚可怜地贴在了墙壁上，“个儿太小，不喜欢这样的！”
    ……
    数分钟以后，将所有的漂亮姑娘挨个儿鉴定了一翻之后，那些姑娘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媚笑着跪在陈凡身边，用手摩挲着陈凡的大腿，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应该是这些女人里最漂亮的了。”
    陈凡捏着女孩儿的下巴，吧嗒吧嗒嘴儿，女孩儿一脸雀跃，刚要说什么，就被陈凡摸着脸蛋儿轻轻一推，推到了一边去，“可惜，还是嫩了点儿……”
    陈凡说完，一咧嘴，看看四周，“弄来弄去，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真以为本大爷像他们一样没见过世面不成？还有没有了！没有我可要走了！”
    “哟，这位大爷，进来了，您还想出去啊？”
    说话间，香风一动，斜刺里转出一个极美艳的妇人出来。
    妇人应该能有三十来岁，肤白貌美，拖着长袍，看衣着打扮，竟与画像里的女人一般无二。
    只是画像毕竟是画像，真人就是真人，女人一出来，就把陈凡眼睛都看直了。
    此女之美貌，都快赶上小姐姐了，那身材，更是傲人极了，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性感得要命，只一眼打量过去，就把陈凡深深地吸引去了。
    女人一看陈凡的眼神儿，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先生看我，如何？”
    “骚劲儿是有了，可惜，只是幻象。”
    “幻象又如何？真真假假那么多，有谁在乎？人活着，一辈子，快乐不就行了？”
    女人说着，走到陈凡身边，用手挑起陈凡的下巴，“从你一进来开始，我就能看出，你，非同常人，如果你想从这儿出去，我可以破个例，不拦你，不过……”
    女人略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你得保证不乱说。”
    “男人的嘴，向来靠不住，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陈凡莞尔一笑，看着她，“我说我不会乱讲，你会相信么？”
    “无凭无据的，自然不信，不过，要是割了你的舌头，我就放心多了。”
    女人说着，自顾自地咯咯直笑，“你自己选吧，是留在这里，快乐过活，还是留下舌头，去外面受苦。只能选一个哦，乖~”
    “你这是在威胁我。”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两个都不选，你又如何？”
    “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女人转过身来，“你确实是一个又本事的人，千百年来，来到这里，还能跟我对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不过也仅此罢了。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你不应该进来，当年看到这里的一切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在这里，我就是真正的主人，是唯一的……神。”
    女人说着，把手一伸，隔空出来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有一串葡萄。
    女人随便拿起一颗，用手一推，那盘子竟然隔空朝着陈凡飞了过去，又缓缓地停在了陈凡面前，“你这么年轻，有长得如此好看，磅礴的生命力让人嫉妒，像你这样的男人，连我都有些动心了呢！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第二千三百八十章 公主

    “我拒绝。”
    “为啥？”
    女人一挑眉，很诧异似的，“难道，我不够漂亮？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
    “不好意思，确实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陈凡说着，长叹一声，把那个盘子摘起来，放在一边，两只胳膊放在身后，懒洋洋地支着身子，“你以为，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他们一样没见过世面么？”
    陈凡用手一指那几个正贴在墙壁上露出陶醉之色的村民，把嘴一撇，“不是跟你吹牛逼，比你漂亮的，比你厉害的，比你会勾搭老爷们儿的，我都见过，而且还不止一两个哦，或许在有些人看来，你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了，可在我看来，普通货色罢了。你不够漂亮，也不够贤惠，别人不知道你在惦记什么，我却再了解不过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会制作人皮锦衣的薄皮匠吧……”
    女人没说话，噗嗤一声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想问个明白。”
    陈凡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叶橙手里的人皮锦衣，是你提供的？你跟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你知道叶橙？”
    女人很惊讶似的，上下打量着陈凡，“你跟她，什么关系？”
    “说是情人你信么？”
    “哼！”
    女人把嘴撇到了一边去，“那小丫头片子，能喜欢你？”
    “不信就对了，她现在，在给我打工。”
    “笑话！”
    女人直接笑出了声儿，“你算老几？她会给你打工？”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跟我没啥关系，我就问你，你跟她，到底有啥py交易。”
    “你那么想知道，为啥不去问她自己呢？”
    “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凶她。”
    陈凡说着，蜷起一条腿，“但你不同，你手上的人命够多了，杀了你，我无所谓。”
    “你觉得叶橙是个可怜人？”
    “没错。”
    “那你怎知道我不是个可怜人呢？”
    女人把小嘴儿一抿，表情轻佻，“你知道我是谁么？”
    “听说了一点儿传说，不知真假。”
    “传说怎么说的？”
    “他们说，这里埋葬着一个西夏王妃。看你的样子，倒的确有几分相似。”
    “相似就对了，因为，本来就是。”
    女人冷笑一声，两只手叠放在身前，一步三摇地从陈凡面前走了过去，“我原本是汉姓王室的公主，战乱时代，被派往西夏和亲，可惜，命运不济，刚过了没两年，西夏就在战场上节节败退，铁木真的人冲进了王宫的时候，已经是天下大乱了，王上念着夫妻之情，派了一支军队护送我回去，跋山涉水走了很久，来到了这里。”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张开了手臂，“就在这里，我们得到消息，西夏，亡了。消息传来，人心涣散，护送我们的军队里生出哗变，当差的杀了将领，抢走了我们的一切财物，我和我的姐妹们，也沦为了这些畜生的战利品，就在这个山洞里，被一群奴才日日奸淫，俨然间，成了这些禽兽发泄欲望的工具，而他们，却拿着那些财物，留下了这里，繁衍生息，这方圆数百里的人们，大多都是那些畜生留下的种，你觉得，是他们不该杀，还是我们不可怜？”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们跟谁有仇就找谁去，我管不着。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这里的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老祖宗是谁，无缘无故被你们祸害，你不觉得心里愧疚么？”
    “我愧疚？我凭什么愧疚？他们的祖先奸淫掳掠坏事做绝，有愧疚过么？”
    女人瞪大了眼睛，转瞬间，那原本还十分漂亮的脸蛋儿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娘让他们，血债血偿！”
    “报复社会呗？”
    “是又如何！”
    “你就不怕鬼差抓你啊？”
    “哼！”
    女人噗嗤一声就笑了，“鬼差？”
    她身形一转，直接走到了陈凡面前，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轻佻，又倨傲地看着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任他通天本领，能奈我何？！”
    “别吹牛逼，你是你的实力有自信，还是后面有人撑腰，底气太足？”
    陈凡想起了白女王的话，看她如此狂妄，估计着也是背后有人，见女人没做声，便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者，连冥府阴司的人，也收了你的好处？”
    “哼！”
    女人眼神里透出一抹轻蔑，“你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嘛，知道的事情那么多，不怕被人杀了灭口么？”
    “你有本事杀我么？”
    陈凡身子依然笑吟吟地，“实话告诉你吧，我呢，是个鬼差，有证件那种。”
    “滚吧！”
    女人直接就不信，“就你？”
    “我只是证件没带而已，要不就拿出来给你看了。”
    “那你牛逼个锤子！”
    女人似乎知道，鬼差手里生死簿跟阎王令是相伴而生的，一听这话直接猖狂起来了，“阎王令，专克鬼物，你要拿在手里，我尚惧你三分！而如今，东西都没带，你还如此嚣张？这么装逼，谁给你的勇气！”
    “我倒是想低调。”陈凡一摊手，“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车翻说着，拍拍自己的大腿，“来，小浪货，坐你爸腿上，你爸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女人闻言脸一黑，走到陈凡身边，却身子一扭，真就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陈凡似乎特别熟悉这个姿势，摩挲了一下女人的手背，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女人丰腴的大腿上，“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大体也想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如果生前如此，你也算个可怜人，你要是能答应我两件事，我就不为难你。”
    女人媚笑一声，“说来听听。”
    “我有几个朋友，好像误打误撞跑到你这儿来了，把他们放了吧，之前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计较。”
    “还有别的？”
    “跟我走吧，我亲自送你上路，念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儿上，免受刑苦，直接去冥府报到重新做人，如何？”
    “嗤——”
    女人听完陈凡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第二千三百八十一章 长袖善舞

    她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美眸轻动，“听起来还不错，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啥意思？”
    “就你，也配跟老娘讲条件？”
    女人说完，一侧身，直接躺在了陈凡的怀里，反手一勾，勾住了陈凡的脖子，“你是鬼差也好，阎王也罢，落在老娘手里，还想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咋的，非死磕到底，不能好好说话？”
    “哼，跟我死磕，你有这个实力么？”
    “我想试试。”
    “你想死？”
    女人说着，身子一扭，坐直了，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没说话，在女人的大屁股上一拍，“来吧，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轰——”
    话音刚落，女人猛然出手，那五根手指，像钢钩一般一下掐住了陈凡的脖子，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娘辣手了！”
    “呵，好厉害呢，我的大姐姐。”
    女人的话刚说完，就觉肩膀一重，一个男人竟然随手一搂，搂住了她的肩膀，女人心下一惊，回头看去，看到的，竟然是陈凡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女人心中一惊，再转头看去，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里掐着的，是一缕正在缓慢消散的黑烟。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这是！？
    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脑海里忽然嗡地一声，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上那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后脑勺上，霎时间一股巨力袭来，女人闷哼一声，直接趴在了冰棺之上！
    女人的两只手死死抓着冰棺，挣扎着想起来，但是陈凡的手，就像是某种封印似的，让她一身神通无法使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干着急！
    “被挣扎了，没用的。”
    陈凡的手心里，隐隐地有白烟冒出，他手心处，不知何时已经写了一个诡异的符咒，这货一只手按住了女人的脑袋，另一只手揣在兜儿里，斜刺里轻轻地在女人的耳边小声说，“你道行不浅，但分给谁比，老实听话还有救，要是给脸不要脸，可要皮肉受苦了。”
    女人咬牙切齿，虽然动弹不得，却依然是一脸不服的样子，“你……你想怎样……”
    陈凡故意摆出一副狰狞无比的样子，“先奸后杀！”
    “干你娘！”
    “诶哟？”
    看女人骂人贼凶，陈凡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女人屁股上，“还装逼？”
    “你大爷！”
    “啪！”
    “啊——”
    女人身子一抖，脸都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了上来，忍不住大声骂道，“小王八蛋，有种报上名来！看老娘不杀你全家！”
    “嗤——”
    陈凡多少年没被人如此威胁过了，当即一声冷笑。
    “怎的？不敢了？”
    女人以为陈凡爬了，歪着嘴，愈加凶恶起来，“我还以为多大能耐？还不是个没种的怂货！”
    “我叫陈凡。”
    “啥！？”
    “我叫，陈凡。”
    “陈陈陈陈陈……”
    女人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的眼珠儿极力地往陈凡的方向扫了过去，“你真的是……”
    “你好像听说过我的名字呢，说吧，啥意思。”
    女人竟然一下闭嘴了，好半天之后，也不再挣扎了，整个人绷紧的身子一下放松下来，软塌塌往冰棺上一趴，像是放弃抵抗了一般。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没明白女人的意思，女人喉咙里咕噜一声，忽然猛地把屁股往起一撅，脚尖儿都垫起来了。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你干啥？”
    女人脸微红，“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上差，请上差惩罚！”
    “知错了就知错了，你撅屁股干啥？”
    女人一听这话，白了陈凡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我这样是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没数儿是咋的？痛快儿地，别在这儿扯犊子了！
    陈凡寻思寻思，见女人服软了，便把手放开了。
    女人一见，还挺意外，扭头看了陈凡一眼没敢起来，直等陈凡伸出手来在她大臀上拍了一巴掌又狠狠地捏了一把之后，才嘤咛一声，扭了扭身子。
    陈凡转过身去，“我虽是阴司鬼差，但未必是你的敌人，如果你想跟我合作，还是有机会的。”
    女人一听这话，拽了拽长袍，走到了陈凡身后，“大神要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小女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叫板不是。”
    “你刚才不是挺牛逼的么？怎么，这会儿却不行了？”
    “大神说笑了。”
    女人媚笑一声，“而如今的天下，谁不知道您的厉害？手撕伽林教，剑斩黑袍会，即便是高居百鬼图的大妖魔在您面前都不值一提，说句不好听的，现如今，在我们这样的人眼里，您，可不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活阎王不是？”
    “活阎王？”
    陈凡转过身来，背着手，看着她，“这个名号，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我很好奇。”
    陈凡伸出手来，捏了捏女人的下巴，“你现在，很怕我么？”
    “当然，您这样的人物，谁人不怕？”
    “所以，我做什么都可以咯？”
    “是呗。”
    女人说着，媚笑一声，提起裙摆再次跪在地上，直接跟陈凡来了一个叩拜礼，随后跪坐着，眼巴巴地看着他，“人间的法度，制约不了我们，冥府阴司，也鞭长莫及，所以，千百年来，妖魔的世界里，只奉行着最原始的那一套，现在人称之为，丛林法则。丛林之中，弱肉强食，实力强大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您的实力远胜过我，所以，在您的面前，人家就应该言听计从。”
    “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
    女人说着，眼神里透出一抹妩媚，“奴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只要大神想要，什么，都可以……”
    “叫爸爸。”
    女人一愣，紧跟着媚笑起来，摇晃着身子，嗲嗲地来了一句，“爸爸~”
    “哼。”
    陈凡笑了，挺满意，一侧身坐在棺材上，“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长袖善舞的人吧，来，给大爷跳一个。”

 第二千三百八十二章 疯长的白毛

    “好呀~”
    女人如获大赦，眉飞色舞地站了起来，“您，想要看什么样儿的？”
    “越风骚越好，我顶得住。”
    女人一听这话直接白了陈凡一眼，旋即双手一拍，真就原地起舞，飞旋起来。
    陈凡坐在一边看得乐呵，歪着身子倚在那冰棺上，“你还没说呢，那些尸衣，是不是出自你手？”
    “正是。”
    “小叶橙的货，也是从你这里得来？”
    “没错。”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很多人像小叶橙一样在做这些吧。”
    “当然。”
    女人说完，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见陈凡手里端着那串葡萄正在看，媚笑着旋身过来，一边击掌而舞，一边朝陈凡摆出一个风骚的表情，陈凡没搭理他，继续看着那串葡萄，就在此时，女人长裙一甩，忽然一道白光直奔着陈凡的胸口刺了过去！
    陈凡吓一跳，凭着本能的反应身体横移三分，那匕首噌地一下刺在冰棺上，竟然一下刺入两寸有余！
    女人一击刺空，顿时脸色大变，不等陈凡反手擒她，身形一卷疯狂后退，砰地一下没入墙壁之中，就不见了！
    墙壁上水波纹微微一晃，一如从前，四周里的颜色迅速 黯淡下去， 周遭的摆设连同那冰棺，都没了。
    洞中只有一台，墙角摆着许多骷髅头，墙壁上的图画也不如之前那么光鲜了。
    陈凡眼睛一扫，看见那几个村民还在贴着墙壁扭动着身子，走过去，一人一脚。
    几个人被陈凡一通乱踢，东倒西歪倒下一片，仿佛间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诶……诶……”
    低头一看，连忙抓起裤子，脸臊得通红，“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一场春梦了无痕的样子。
    陈凡没心思搭理他们，在石壁里又走了一圈儿，最终还是站在了老黄的画像前面。
    画像斑驳，已经远不如刚才那么清晰了，陈凡用手推了一下，没推动，又往后退了半步，“你们，有尿没？”
    “啥？”
    “我问你们，有尿没？”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一个约摸能有二十出头儿的点了点头。
    陈凡指着墙壁，“滋他！”
    小伙儿脸通红，一咧嘴，“真的假的？”
    “没事儿，滋他！”
    那货犹豫了一下，走到墙边，脱了裤子，憋了老半天，没出来。
    “你们别看着我，我紧张。”
    “诶呀我去。”
    陈凡笑了，心说啥情况，就这心理素质玩个鸡毛啊？
    他往后一退，众人也面向另一侧，那货酝酿了半天，一泡尿滋在了墙壁上。
    一泡尿下去，墙壁立即湿润了，在湿润处，忽然一点点地生出许多白色的小点儿。
    他一愣，吓得不轻，连忙提着裤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毛！毛！”
    “吱吱吱吱——”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间，在那壁画上面，大量的白毛顺着湿润处长了出来，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紧跟着，四周的墙壁，都像是被破了法一样，湿润处为起始，就像是一处腐烂的伤口一样迅速地溃烂了下去。
    白毛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没几分钟，整个山洞都被噌噌乱长的白毛覆盖住了，陈凡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那些村民比陈凡退得快多了，一个个见鬼了似的嚎叫起来，连滚带牌往外跑！
    白毛生长，带着一股子恶心的味儿，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呛人，陈凡捂着鼻子往后一退再退，忽然调转身子也疯狂地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山洞里，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
    “啊——”
    “啊——”
    “啊——”
    陈凡也不管那个，叫来村民，张开红色的法网罩住门口儿，紧跟着，一盆黑狗血往上一泼，“都闭上眼睛，别看！”
    村民闻言，赶紧闭上眼睛，就在此时，那法网忽然猛地一颤，像是水中鱼网被狠狠撞了一下似的，于此同时，法网上黑烟席卷，一个接着一个，噗通扑通地装撞得法网乱颤。
    陈凡走到一边，拿起一瓶黄酒，举起来放在嘴里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忽然单手掐诀，对着那法网猛地一喷！
    “噗——”
    一个大火球出去，不仅十分炎热，而且力道巨大，那一张大网直接被轰碎了，于此同时，火球迅速扩大，直接将山洞尽数覆盖！
    转瞬间，里面的鬼哭狼嚎就不见了，于此同时，伴随着类似虎啸的声音，一个浑身上下长满白毛的猴子一样的东西从里面狂蹿而出！
    众人听得动静，睁眼一看，“我靠！”
    一句话出，大家吓得四散而逃，那怪物却发狂了似的，见人就扑！
    “哗啦。”
    脚底下一踩，一提，一把铜钱剑被陈凡提在手里，他咬破中指，对着铜钱剑一划，只见铜钱剑骤然一闪，“灵剑开锋！”
    “唰——”
    手一抖，铜钱剑骤然蹿出，闪电般一下正击在那大毛猴子的头顶，猴子嗷地一声惨叫，翻腾出去，在空中忽然身子一拧，于此同时，无数白色的毛针激射而出，风雨不透地朝着陈凡周身刺去！
    陈凡见惯了大场面，越是这样的时候，却是沉着异常，他附身向后，狂退两步，忽然脚下一踹，身形飞腾，在半空一掐断指喊了一声“禁”，嗡地一下，那无数毛针竟在他身前距离不到半米的位置骤然止住，只是这一下，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陈凡落地的瞬间，无数毛针落在地上，那洞口之中，却见一块巨石迎面飞来！
    陈凡一侧身，躲开一块，又一侧身，又躲一块，他身形左右晃动，绝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连续躲开几块石头以后，嗡地一下，一块巨大的石头再次冲出！
    陈凡冷笑一声，一个转身腿直接将巨石踢碎，却不想，巨石碎裂的同时，一张黑脸露出一抹狞笑，直奔着的脖子掐了过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速度端地是极快！
    “砰！”
    身形交错，两个人瞬间换了个位置，猴子落地，抢背，一滚之后蹲在地上，陈凡却已经站在洞口，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在他垂下来的手中，一把细长的短剑，约摸能有二尺长短。

 第二千三百八十三章 大毛猴子

    那把剑，通身乌黑，造型古朴，流线型的剑身，寒光内敛！
    哒哒哒。
    陈凡身形晃动，走进去了，几个村民手里拿着棍棒远远看着，刚才那一刹那，动作实在太快，以他们的眼力根本啥都没看见，他们只看见，陈凡一下到了洞中，猴子落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它为啥不动了？
    一个村民一惊一乍地上前，用手里的棍子轻轻捅了一下那个黑脸白毛像猿猴一样的东西。
    几乎就是这么轻轻地一砰，那猴子的便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滋——”
    黑色的血浆冲天而起，喷射得到处都是，猴子的脑袋，却咕噜一下，滚了出去……
    它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惊恐，满是不甘。
    但它，的确已经死了。
    “你俩留下，看着它，我们进去帮他！”
    几个村民拎着棍棒过去，刚冲进去，就看见山洞里面，有一个形状类似的家伙正歪歪扭扭地贴墙趴着，身体微微蠕动，同样是一身白毛！
    “我靠，还有！”
    村民做势头冲上来，举起棍棒就要打，陈凡连忙将他们拦住，“诶！这几个，是自己人！”
    “啥玩意儿？”
    “自己人。”
    陈凡说着，一摆手，“他们都是人，中了邪术而已。”
    众人闻言，全都惊了，陈凡随手拎起一个，往外走去。
    手里的人，已经瘦得不行了，拎在手里就几十斤的分量，对于陈凡来说，实在轻松得紧。
    旁边的村民见了，也连忙上前，罢了扒拉其中一个，看他的身形，的确像人一样，虽然心中狐疑，但也纷纷伸手，将那几个人背了出去。
    “妈耶，这人身上，咋张这么多毛嘞？这是汗毛吗？头一次见汗毛这么重的！”
    “这些不是汗毛吧。”
    一个大爷说着，用手指肚儿戳了两下， “这么粗，这么硬，像猪毛啊！”
    “净扯，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长猪毛嘞？”
    “就是！不可能是！”
    “可，可这，挺像啊！”
    “是挺像！”
    “拔下来，拔一根儿，来看看！”
    众人怂恿着，有人伸手，去拽，不拽还好，这一拽，老黄那干瘪的身子一下就被带起来了，暴瘦之下，身上的皮肉变得格外松弛，这么一扯，直接扯起老高……
    “诶呀！咋这样了？”
    “你们别乱动。”
    陈凡赶紧叫住众人，对朱老九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朱老九点点头，赶紧去外面找来两瓶黄酒，陈凡叫人把黄酒温了，烧到了四五十度的样子，让村民帮着把四个人身上的衣服扒了，用毛巾浸了黄酒，往几个人的身上热敷上去，还别说，几分钟的工夫，往下一拿，被热敷位置的猪毛就下来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忙活完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黄龙道上他们总算醒来了，微睁开眼睛，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好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儿？”
    陈凡冷哼一声，越看他们几个越来气，甭问啊，一看这熊样儿，要是自己再晚来几天，这些个货就脱阳而死被人做成人皮锦衣了吧！
    上前一个大嘴巴，啪啪啪又接三个，四个大嘴巴之后，四个人就醒了，“诶呀！诶呀！”
    屋子里，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都远远看着，好奇又羞臊，那系大老爷们儿歪着嘴，面带鄙视。
    陈凡对村里的长者说，“给他们熬点粥吧，多放糖，我去把山洞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诶，诶！好嘞！”
    几个村民赶紧点头。
    陈凡出去，带着几个健壮的小年轻的，几个人兴高采烈的，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恐惧，陈凡带人杀了个回马枪，到山洞里又搜罗了一通，这一找，真还找到了几个黑脸儿白毛儿猴子样的东西，每个都奄奄一息了。
    将那些东西尽数结果了，让村民带走，退出来，埋了雷管儿炸药，轰隆一声之后，山洞就彻底塌了。
    村民们扛着无知猴子样的东西，大摇大摆地回来，里面的人探头缩脑地仔细看着，一个个兴奋油害怕，都往前凑合。
    “诶呀妈呀，这就是山神吧！”
    有人开始叫嚷起来了。
    “好像就是这个东西，俺小时候听大人讲过！爷！爷！”
    有小孩儿也按捺不住兴奋。
    “都别吵了。”
    陈凡示意大家不要吵，转过身来看看众人，“你们村子里，谁说了算啊？我有点事情要跟你们说。”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岁数大一点儿的走上来，“陈先生，您说！”
    “这几个呢，不是山神，也不是猴子，到底是什么呢，你们也不用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东西的出现，跟你们村子里的祖宗们坐下的坏事有关，我能杀了它们将它们送走，但是，以后这段时间，村子里保不齐还会有类似的东西出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话，我建议把这几个东西就地火化，然后在村子建一座小庙， 不用太大，半间房打小就行， 平素里该烧香烧香，该磕头磕头，不要断了香火供奉，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祖宗们坐下的错事，报应在子孙身上也不为过，你们就当为你们的老祖宗补偿一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建造一小庙供奉这些，倒不是为难，只是……它们，真的会保佑我们吗？”
    “会。”
    陈凡轻叹一声，“ 你以诚心待人，人必诚心待你。”
    众村民将信将疑，依然有些顾虑似的。
    陈凡见了，便对朱老九说，“这件事，您来操持吧。”
    朱老九点点头，“好嘞！”
    话说完，陈凡便去了里屋儿，留下朱老九在外面跟人小声商量细节，自己去看了看老黄老彭和俩伙计。
    此时老黄他们已经醒来了，意识也略微清醒了些，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一样，虚得要命，见陈凡进来，老彭一咧嘴，直接接哭了，“兄弟……”
    “行了，别哭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凡说着，看了看黄龙道长，黄龙道长老脸通红，在一边唉声叹气，“完了！完了！我这一世英名……”

 第二千三百八十四章 婚变

    “你可得了吧。”
    陈凡都没法说他，“别人着了道儿，我都觉得没啥，你咋还能这么完蛋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惭愧，惭愧！”
    黄龙道长用手挡着脸，的确有点儿没法见人的意思，他已经栽在这事儿上不止一次两次了，说出来，自己都嫌丢人。
    “诶，兄弟，你咋来这儿了呢！”
    “别提了。”
    陈凡想起来那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伙计，气都不打一处来，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彭一幕也老脸通红，直叹气，“那小瘪犊子还干这事儿呢？看我回去怎么揍他！”
    “估计早跑了，人都找不到了！”
    “不能！不能！”
    “你咋知道不能呢？”
    “他是我外甥！”
    “……”
    陈凡无语了。
    四人休息了一下，彭一幕就联系了自己的伙计过来，来人开车把他们送到医院，抽空儿陈凡也跟彭一幕说了一下那个嫂夫人的事儿，彭一幕倒是比较淡定，内心里没啥波澜，陈凡也不能确定这事儿是不是彭一幕自己找人做的，也懒得管，将四个人送到医院以后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回到网咖的时候，跑车已经被人拉走了，白女王站在门口儿倚着门看风景呢，见陈凡回来，挺高兴，“老板！”
    “交代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那还用问！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白女王说着，咯咯直笑，“一开始还跟我俩撒泼耍无赖呢，那能好使么？他们见我态度坚决，就连夜跑了，躲到了一个亲戚家，以为我们找不到他们，哼，天真！”
    “你没杀人放火啥的吧？”
    “没有。”
    白女王贼笑起来，“我就吓唬吓唬他们，三两下，就全老实了！今天早上送钱过来，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
    “一百二十万？”
    “啊！”
    白女王一龇牙，晃动着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串蜜蜡，“问了一下你家大姨姐，那边总部知道以后，直接给换新了，费用的话，加上运费九十六万，剩下的就算精神损失费了。新车这几天就能送来，要说，那个谁还真是厉害，一个电话，那边就来专人把车提走了，全程都没用咱干啥！”
    “经过警方了么？”
    “经过了啊！警察居中调解，我还是给了点面子的，原本我要他们一百五十万！”
    白女王咯咯直笑，“他家也不没啥钱，我以为多牛逼呢！这回，离倾家荡产也差不多了！”
    “嗯，你做的很好。”
    陈凡点点头，心说“恶人就得恶人磨”，遇上白女王这样的算他们倒霉。
    “小蛮她们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
    陈凡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小蛮和小姐姐都不在，孙小妖都不在，便问了一句。
    “哦，工商那边换手续，老板娘带她们一起了，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吧。”
    “行，我知道了。”
    陈凡点点头，在网吧里巡视了一眼，上楼去了。
    白女王颠颠儿地在后面跟着，“老板！你昨晚干嘛去了，一宿没回来？”
    “出门办事去了，还能干什么。”
    陈凡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叶橙呢？”
    “叶橙出去了，一早就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等她回来，叫她来找我一下，我有话问她。”
    “哦。”
    白女王点点头，看陈凡把外套脱了，推门去洗澡了，又颠颠儿地跟了过来，“老板，你要洗澡啊？”
    “咋的，要一起啊？”
    陈凡一挑眉，坏笑了起来。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还羞臊起来了，她没好意思搭碴儿。
    “看你那骚样儿吧，干活儿去！”
    “切！”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撅，迈着风骚的步伐下楼去了。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陈凡回房间躺下了。
    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擦黑才醒来。
    小姐姐在厨房烧菜，离着老远就能闻到喷香的排骨味儿，见这货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瞅了他一眼，“哟，起来啦？”
    “嗯。”
    陈凡揉揉眼睛，洗脸，刷牙，拿着毛巾出来，这下子精神多了，只是赶路疲惫，多少还有点儿。
    “你不想问问我昨天晚上干啥去了么？”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坐在餐厅看着小姐姐，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问那干啥？你想告诉我的，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想告诉我的，问了，也没句实话。你们这些臭男人啊，不都一个样儿？”
    “说的跟你见过多少臭男人似的！”
    陈凡把嘴一撇，托着腮帮看着小姐姐那曼妙的身材，顿时生出一种想开车的冲动，小姐姐也似乎注意到了陈凡那急不可耐的目光，回头瞪了他一眼，还伸出两根手指头，做了一个要戳他眼睛的动作。
    “看我自己媳妇儿呢！干你啥事儿？”
    “天天看，看不够啊？”
    语气是凶巴巴的，表情却带写满了得意，小姐姐把大眼睛一翻，端着盘子过来，见陈凡伸出咸猪手摸过来，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娇嗔道，“一边儿去！”
    陈凡也知道小姐姐是被自己折腾怕了，龇着大牙嘿嘿笑，“我现在越来越发现，还是自己媳妇儿最耐看！”
    “你可得了吧，谁是你媳妇！”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一脸嫌弃的样子，“你就是个奴才，我是你的主子！名分啥的早就确定了，咋的，这会儿全忘了？还一口一个媳妇儿地叫，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妈耶，又不是偷偷摸摸叫老公的时候了？”
    “啥时候啊，我咋不记得了？”
    “不是！”
    陈凡往后一掂儿，“证儿都领了！你现在不认账了？”
    “啥证儿？以前那个不都不算了了么！”
    “那，那换新的去！走！”
    “一边儿去！”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我现在后悔了，暂时呢，不打算跟你领证儿了！婚姻大事，我觉得我应该慎重点儿，不应该那么草率。”
    “我靠。”
    陈凡直接就懵了，脸抽抽着，撅着嘴，“咋的，我做错啥了，让你不满意了么？”

 第二千三百八十五章 不服气

    “那你心里没数儿咋的！”
    小姐姐笑骂一声，掐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谁家老公像你似的？没完没了的？一天天，就跟个牲口似的，换成你你扛得住啊？！”
    “……”
    陈凡被她说得一时没了脾气，缩着肩膀，托着腮帮，“那你啥意思？”
    “以后就得听我的！不许硬来，不许胡搅蛮缠的！让你干啥你干啥！”
    小姐姐说着，一挑眉，“听见没？跟你说话呢！”
    “嗤。”
    陈凡寻思寻思，歪嘴笑了，继续托着腮帮哼哼唧唧，“就当牛做马了呗，可听话了那种！”
    “你要这么说，其实也差不多。”
    小姐姐巧笑嫣然，“那你干不干？”
    陈凡没吱声儿，扭过头去。
    “问你话呢，干不干！”
    小姐姐凑过去，两只手掐他腮帮子，嬉皮笑脸。
    “干不干~”
    见陈凡还不说话，她开始嘟着小嘴儿撒娇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陈凡拿她没办法，将她抱住了，小姐姐挺满意，搂着陈凡，摩挲着他的脑袋，“想起个事儿来。今儿我还姐姐通了个电话呢，说你要做那个项目的事儿。其实，我听她分析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其实也对，以现在咱家的财力来说，要做那个项目确实有点儿力不从心，真的。”
    “那你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就是在想，钱从哪儿来。”
    “唉……”
    陈凡轻叹一声，搂着小姐姐那又细又软的小蛮腰，哼哼唧唧地，“我也在为这个事儿犯难，现在想，以现在的财力做这个，确实有点儿莽撞了。思前想后，暂时搁置一下把，我准备暂时不搞那个了。”
    “嗯？”
    小姐姐一愣，“那你搞什么？”
    “最近，我有了一个新想法。”
    陈凡抿了抿嘴唇，“欧阳跑路以后，药厂就停工了，鬼门那边需要供货，我们也需要钱，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自己把药厂办起来，免得外人伸手。”
    “你不是把药方给了鬼门总舵么？这样不好吧。”
    “我给他们的药方，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陈凡说着，一龇牙，“鬼门的药方，都是些跌打肿痛的，救人救命的，这次我准备弄点儿美容护肤，调理气血的那种。”
    “咋忽然想起这个了？”
    “女人的钱嘛，好赚， 你看咱家那些化妆品，大瓶小瓶的……”
    小姐姐知道陈凡在寒碜自己呢，抿着小嘴儿白了她一眼，“咋的，嫌我乱花钱了？”
    “那倒不是，又不是花不起。我就是单纯地觉得有市场。”
    “可是，要生产药品，好像没那么容易吧，审批啥的很严格的。”
    “是啊，所以我准备找个明白人跟我一起干。”
    “有合适人选吗？”
    “正在物色。”
    “我听说，火神一族有类似的产业。”
    “一边儿去……”
    陈凡一撇嘴，“不跟自己家亲戚做生意，尤其不跟自己的妞儿做生意，懂不？”
    “为啥？”
    “你想啊，万一哪天闹掰了，那可咋整！”
    小姐姐咯咯直笑，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咋的，你觉得，你跟我姐还能闹掰啊？”
    “万一呢。”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保不齐，以后你俩就翻脸了，到时候左右为难，多不好！”
    “你不是已经要把我姐弄到手了么，我爹都默许了啊！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寻思那个干啥？”
    “你想的容易。”
    陈凡冷哼一声，“就你姐那精明劲儿，能看上我？你是真看不出来假看不出来啊？归根到底，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玩的贵金求子那路数！”
    “不能吧……”
    小姐姐抓抓头发，将信将疑的样子，“你俩不相处得挺好的么？我看她挺中意你啊！”
    “中意归中意，但我感觉，那小骚娘们儿就是在玩我，真的。”
    “你看你，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
    小姐姐拍了他一下，站起身来，“我叫她们过来吃饭。”
    吃完晚饭，小叶橙依然没有回来，陈凡伸直了两条腿摆弄手机，似乎在研究什么，白女王穿着一件薄宽风衣，踩着高跟鞋，咔咔地扭着屁股走过来，“老板，你研究啥呢？”
    陈凡扭头看了白女王一眼，“诶，我问你个事儿啊。”
    白女王眨眨眼，“啥事儿？说呗。”
    “你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人？”
    “你指的是？”
    “就你那些老部下。”
    白女王愣了一下，马上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跟陈凡直摆手，“没有了，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人家早就上岸了，不干那些勾当了！”
    “别跟扯点儿没用的，我还不了解你？说实话！”
    陈凡把脸一板，阴沉着脸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
    白女王嘟着小脸儿一脸委屈，“嗯……嗯……还有个……还有……十个八个的吧……”
    “多少？”
    “十七八个……”
    “再说一遍！”
    “三五十个……”
    “我是不是多少天没打你了？”
    陈凡说着，抬起手来直接一巴掌奔着白女王的屁股打了过去，白女王吓得身子一扭，“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多少？”
    “百八十个的，总有吧。”
    陈凡身子一扭，做势要起来，白女王吓得赶紧一把摁住了陈凡的肩膀，站在了陈凡的身后，“诶呀……诶呀……”
    “多少？！”
    “千八百的，总是有的……”
    白女王吭吭唧唧的，终于说了实话了，“老板，不是我逼着他们跟我的，是他们跟了我那么久，不愿意走！”
    “行了，我知道了。”
    “老板，你问这个干啥？”
    白女王问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儿小忐忑，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嘴一歪，笑道，“没事儿，我就问问，心里有个数儿而已。”
    “哦。”
    白女王将信将疑，也不敢再追问下去，被陈凡轻轻一拍，就扭身走了。
    这边白女王刚走，小蛮就哼着小曲儿蹦跶蹦跶跑来，从插座上把手机充电器上扒下来，刚要跑，就被陈凡轻轻地打了一下，“一天天，就知道玩儿！”
    小蛮闻言身子往前一撅，捂着小屁股把小嘴儿一撇，还一脸的不服气，“人家……人家才没有呢！”

 第二千三百八十六章 受刺激了

    “什么没有，我还不知道你？”
    陈凡说着，在小妮子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最近奶茶卖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因为你就知道玩儿！我告诉你啊，不卖够一百杯，晚上不让吃饭！”
    “不吃就不吃呗。”
    小妮子嘟着小嘴儿，扭扭哒哒地吭叽一声。
    “哟吼？咋的，现在有仗势了是怎的？还管不了你了呢！”
    陈凡假装生气，“你再给我顶嘴，来再顶嘴试试！”
    “咋的！”
    小妮子还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走过来，手掐着腰，一脸的不服气，“人家又没偷，又没抢，又没耽误上班干活儿，你凶人家干嘛？你再这样，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信不信咋的？”
    “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哟呵，能耐挺大啊！”
    “那是！”
    小妮子把嘴一撇，掐着腰站在陈凡面前，眼皮一耷拉还牛气上了，“我告诉你啊，老虎不发威，别把人家当病猫，别以为人家脾气好你就老欺负人家，我要是生气了，超级凶！”
    “有多凶。”
    “你想见识见识吗？”
    小妮子说着，歪嘴瞪眼，故作凶狠，却没想陈凡根本不吃那套，手一搂，直接将小妮子搂过来放翻在怀里，二话不说就对着小屁股打了几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谁说话呢你？”
    “嘻嘻嘻嘻嘻……”
    小妮子捂着脸不敢作声儿了，两只手抓着陈凡的衣襟儿，把小脸儿往陈凡怀里一埋，开始撒娇了。
    “小丫头片子，我还以为你挺行呢，来呀，刚才不挺嚣张的么？”
    “嘻嘻……”
    小丫头咯咯傻笑，像个地主家的傻闺女似的，只等陈凡放手，便身子一软，直接滑跪在陈凡身边，两只手扒着陈凡的大腿笑嘻嘻地，“主人，小姐姐，是不是嫌弃你了？”
    “……”
    陈凡被问得一脸尴尬，没好意思吱声儿。
    “男人吧，要有节制，像你那样儿谁扛得住啊？不嫌你才怪呢！”
    小蛮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啥意思？”
    陈凡上下打量着这小丫头儿，见小妮子俏脸微红，扭过头去不做声儿了，便在他小脑袋上轻轻摁了一下，“小丫头儿片子，人不大，心思不少，咋的，几天不翻你牌子就等不及了？”
    “那，那不都说好了的，雨露均沾的么！”
    小妮子脸微红，忍不住跟陈凡嚷嚷起来了，看那撅着小嘴儿的样子十分好看，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这越来越像个小妖精的小妮子，轻叹一声，“不是主人偏心啊，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滚犊子吧……”
    小妮子直接笑出了声儿，“都多大了，还长身体的时候？”
    “妈耶，说的自己可大了似的。”
    “那大不大的，你还不知道啊。”
    看她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陈凡作势要掐她小脸蛋儿，小妮子吓得赶紧身子一歪蹦蹦哒哒地跑了，到了门口儿，还不忘了扭过身来一探头，笑嘻嘻地，“主人！”
    “嗯？”
    “今天晚上，有空儿没？”
    “看情况。”
    “嗷。”
    小妮子一听这句“看情况”，就准知道晚上八成有戏，蹦蹦哒哒下楼了，开心得不得了。
    “人不大，比谁都浪。”
    陈凡小声嘀咕着。
    ——割——
    两小时后，某酒店，大人物过生日请客，陈凡准时来了，其实多半是走个过场，热闹热闹，所以没一会儿，这货就坐在角落里玩起了手机。
    潘晓晴作为当地著名的一枝花儿，这种场合一般不会缺席，跟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以后，发现陈凡在一边儿，便直奔着他走了过来。
    安静的角落没多少人注意，潘晓晴直接拍了陈凡一下，“诶，干嘛呢？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好好利用一下啊？”
    “什么好机会？”
    “结交权贵的好机会啊。”
    “哼。”
    陈凡冷哼一声，“那你跑我这儿来干啥来了？”
    “该认识的我都认识，没啥上升空间了，所以，来这儿看看你，看你可怜巴巴一个人儿，不挺没意思的么！”
    “我去。”
    陈凡直接被逗笑了，“合着你是在可怜我咯？”
    “那倒不至于，准确地说，这叫关心你。”
    潘晓晴说着，用屁股挤了陈凡一下，坐在陈凡身边，“诶，看这里，灯红酒绿的，全是些社会名流，还有些漂亮大妞儿啥的，你咋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庸脂俗粉罢了，有啥意思。”
    陈凡冷哼一声，“诶，说起这个，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呢。”
    “啥事儿？”
    “你跟欧阳是不是挺熟的？”
    “是啊，你不是知道么？”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
    潘晓晴一撇嘴，“出了事以后，她就跑路了，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她。”
    “那她公司怎么样了？”
    “听说是被法院查封了。”
    “设备呢？”
    “已经拍卖了吧，你问这个干啥？”
    陈凡做老气横秋状，“我手里呢，有几个药方，美白护肤这方面的，我想利用这些药方生产一些护肤品啥的，自己开个公司，赚点钱。”
    “妈耶。”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真的假的？啥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励志了？现在知道赚钱了？”
    “啥话说的。”
    陈凡白了她一眼，“钱，谁不想要啊，只是，以前我觉得够用就行，最近才发现，自己跟人家差得真远啊。”
    “就因为别人送你一台车，你就受刺激了？”
    “嗯？”
    陈凡一愣，“你咋知道呢？”
    “切，你也不寻思寻思你是干啥的！拉法啊，现在市场价，都炒到快四千万了吧，就算咱这儿还算富裕，有钱开这车的也没几个……”
    潘晓晴说着，用胳膊肘推了陈凡一下，“诶，说起这个，我还真挺好奇的！送你车那女的，好像挺神秘的，你俩啥关系？”
    “我说是炮友你信不？”
    “那她为啥送你车？”
    “不知道，可能是伺候舒服了吧。”
    “滚吧你。”
    潘晓晴把小嘴儿一撇，“看把你能耐的！不吹牛逼能死是咋的！”

 第二千三百八十七章 江总

    “吹不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儿么？”
    陈凡一撇嘴，哼哼唧唧的样子，“我问你，我跟你要十万块钱，你给不给？”
    “给就给呗，又不是啥大钱。”
    “那就是了。”
    陈凡唉声叹气，“四五千万之于人家，跟十万八万之于你，差不太多！”
    “哇，这么牛逼的吗？”
    潘晓晴做瞠目结舌状，“诶，要不，有时间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你想的倒是容易。”
    陈凡叹息一声，“吴氏集团的吴老爷子，在咱这儿也算是一方诸侯了吧，人家都不稀罕正眼看一下，你觉得，您能上得了台面么？”
    “那你就上得了台面？”
    “我也一样。”
    陈凡直叹气，一副呜呼哀哉的模样，“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想娶人家当老婆，人家把你当个打工的！”
    陈凡说着，捂着脸假模假样地透出几分哭腔儿，潘晓晴被逗得咯咯直笑，歪着身子把红酒放在一边，想了想，“你要这么说，那也是，我要是有个几百亿的资产，我也是个女王了。就你这样的，基本上只有跪在地上给我舔脚趾的份儿！”
    “妈耶，这牛逼让你吹的？”
    “咋的，不服啊？我给你十亿，你给我跪舔，你不舔啊？”
    潘晓晴说着，还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陈凡冷哼一声，“你给我一座金山，也不好使！你以为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切。”潘晓晴撇着小嘴儿寻思寻思，“要别人这么说，我能怼死他！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也有可能，就你那混不吝的劲儿一般人整不了。”
    “知道就好。”
    陈凡说着，歪着身子吧嗒吧嗒嘴，“话说回来，欧阳那些机器现在到谁手上了，能不能帮我问问。”
    “你要买？”
    “嗯。”
    “嗯……”
    潘晓晴吧嗒吧嗒嘴儿，“据我所知，欧阳出事以后，她们那个公司就被收购了，现在还没弄完呢，不过，目测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
    “我问你机器能不能搞到。”
    “只要钱到位，都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跟人合作好一些，化妆品行业，那水深着呢！搞不好，惹上杀身之祸你不害怕啊？”
    “有那么邪乎么？”
    “废话。”
    潘晓晴手托着腮帮，“我认识个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很有实力，要不，我把她约出来你们谈谈？”
    “呵。”
    陈凡这才听出了潘晓晴话里话外的意思，上下打量着她，“你的心思，我大体明白，不过，自打经过欧阳那事儿以后，我现在反倒觉得跟人一起做生意多少有点儿不靠谱了，与其那样，不如自己努努力，自己赚钱自己花。”
    “你以为开公司那么容易呢？”
    潘晓晴冷哼一声，略有些不屑，“我告诉你，运营一个公司，超级复杂，没个明白人儿给你指点着，不知道有多少弯路要走！你以为你自己多大本事？是，某些方面，你确实比谁都厉害，这个我也承认，但是我要提醒你，别啥事儿都想得那么简单，要不然有你吃亏的！”
    “你的好意呢，我心领了，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明白，但是，爷现在就是不想让别人插手，爷想单干，吃独食儿，行不？”
    陈凡伸手放在潘晓晴的大腿上摩挲两下，“还有，注意跟你爸说话的态度，再逼逼赖赖的，信不信我扎你？”
    “呀呀呀~”
    潘晓晴被逗得咯咯笑，“社会人呗？不服找个地儿，咱俩碰一碰？”
    “碰碰？呵！你是我对手么？”
    “我想试试，不行啊！”
    看潘晓晴眉飞色舞那样儿，陈凡心情挺好，身子一歪，笑道，“诶，你知道么，每次看到你这小嘴儿，我就觉得特诱人。”
    “咋的呢？”
    潘晓晴一挑眉，很好奇的样子。
    “不咋的，就是觉得，很性感。嘴儿不大，但是嘴唇挺厚实，又厚又软，看着还挺水润那种，简直绝了。”
    “你……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夸你啊。”
    陈凡说着，往椅子上一靠，“这女人啊，长得漂亮不漂亮，有的时候不是那么绝对的，像那些所谓的什么模特啥的，其实我真不觉得怎么样，千篇一律，都是一张脸，反倒是你这样的，让人觉得有滋味儿。”
    “这话叫你说的。”
    潘晓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脸微红，媚笑道，“那你说说看，我有啥滋味儿？”
    “这……”
    陈凡没好意思说实话，憨笑了一下，不做声了，正此时，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哟，两位，这是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凡抬头一看，女人年纪也就三十出头儿，四十肯定不到，身形高挑，不胖不不瘦，长发盘在头顶露出整个额头，眉毛是纹的，脸倒像是原装的没怎么动过。
    这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儿，每一处都像是被仔细收拾过了，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漂亮。
    单纯地漂亮。
    典型的，妙龄少妇特有的那种漂亮。
    这妞儿陈凡不认识，但凡是有点儿漂亮的妙龄少妇啥的，陈凡一般都印象很深，但面前这个，他不认识。
    肯定不认识。
    “哟，这不是江总么？”
    就在陈凡一脸懵逼的时候，潘晓晴赶紧站了起来，见女人扭头看陈凡，潘晓晴赶紧推了他一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城集团的江总，有名的地产开发商。”
    潘晓晴说着，又跟女人介绍，“这位，是我朋友，他……”
    “我知道，我知道。”
    姓江的女人抿嘴微笑，拿着红酒，递过去，跟陈凡轻轻碰了一下，“陈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
    潘晓晴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看样子这妞儿就是奔着陈凡来的，她赶紧给陈凡使了个眼色，“愣着干嘛呢？见着大美女，话都不会说了？”
    “我们之前见过么？”
    陈凡盯着女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女人抿着小嘴儿笑了笑，“不，我们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在此之前，也算是打过交道。”

 第二千三百八十八章

    陈凡一愣。
    “你指的是？”
    “您还记得么，有一个神秘富商，要买你手上的那块地。”
    女人轻轻地举了一下手里的杯子。
    陈凡却哑然失笑，上下打量，“是你？”
    “正是。”
    女人说着，抱着肩膀笑吟吟地，“可惜啊，陈老板不给这个面子，今天听说您来了，过来打个招呼，改天，说不定还要亲自登门拜会呢。”
    “那块地呢，我确实不想卖，我有我的苦衷，还请江小姐多担待。”
    “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想告诉陈先生一句话。”
    “什么话？”
    女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谋味道，往前走了半步，跟陈凡距离很近了，这才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话说完，女人跟陈凡一挑眉，陈凡见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
    “什么话？”
    “我可不是啥好人，有话尽量好好说，别招我，把我惹毛了， 你会后悔的。”
    “嗤——”
    女人看陈凡说得一本正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一句忠告罢了……”
    “那，我们走着瞧。”
    话说完，两个人的杯子又碰了一下，看着她扭动腰肢一步三摇地走了，潘晓晴略有些尴尬，转头看看陈凡，发现这货正盯着女人的翘臀在打量，轻轻咳嗽一声，“嗯！”
    陈凡一扭头，挑起眉毛轻笑道，“怎么？”
    “这女的，背景深厚，不好惹，我要是你，我绝不会打她的主意的！”
    “看你说的，我是闲的啊，招惹她干嘛。”
    话说完，陈凡又补了一句，“可她也别来招惹我，把我惹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咋说呢，身材不错。”
    “呵呵。”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顺手拿起包包，“我要走了，你走不？”
    “都这么晚了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
    潘晓晴说着，跟陈凡使了一个眼色，“走吧！”
    陈凡也没什么事儿干，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潘晓晴一起离开了。
    自己的车子送检去了，陈凡上了潘晓晴的车，发现潘晓晴新换的卡宴挺宽敞的，陈凡在副驾驶上嘿嘿直笑。
    “笑啥呢？跟个傻子似的！”
    潘晓晴上下打量，有些哭笑不得。
    “看见这车，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一边儿去，那么不要脸呢！”
    “诶，你好像知道我在想啥呢？”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
    潘晓晴说着，还忙里偷闲伸手掐了他一下。
    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别跟我这儿动手动脚的，听见没？”
    “我就动手动脚了，你能咋的？”
    “挺牛逼呗？”
    “就牛逼了，你能咋的？”
    “行，你多坚持一会儿啊，挺住了。”
    半小时后，地下停车场电梯上楼，潘晓晴抱着肩膀斜着眼睛看陈凡这货，“你跟着我干嘛？你这叫耍流氓你知道么？再跟着我我报警啦！”
    “那你试试呗。”陈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潘晓晴抱着肩膀一撇嘴，“哼，流氓。”
    “叮——”
    电梯门开了，潘晓晴二人先后进去。
    反手关门，扭头，没等陈凡发难，潘晓晴便一把搂住陈凡的脖子送了缠绵的香吻上去。
    “咋的，刚才不挺牛逼的么？继续啊？”
    忙里偷闲，陈凡挑起她的下巴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潘晓晴搂着陈凡的腰不放手，还在那儿咯咯直笑，“你当我傻呀！”
    ——割——
    很久之后，小客厅里的沙发上，陈凡叉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大桶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这才擦了擦嘴角将瓶子放在一边。
    他伸出手来，葛优躺躺在沙发里头，看着里面的电视画面，顺带着摩挲摩挲潘晓晴的脑袋，“要不，你以后跟着我得了，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有个归宿了。”
    潘晓晴一听这话，身子一扭坐在一边，拿湿巾擦了擦那水润的小嘴儿还白了他一眼，“你可得了吧，啥样的女人能扛得住你天天这么胡来？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那咱俩现在算啥啊。”
    “能算是，朋友呗！要不，算男闺蜜也成！”
    “男闺蜜都像咱俩这样？”
    “你以为呢？”
    潘晓晴咯咯直笑，“你小孩儿啊？多大了？你不会真的以为男人跟女人之间真有纯洁的友谊吧！”
    “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滚吧你，我都没说啥，你在那儿逼逼赖赖个什么劲儿？”
    潘晓晴说着，伸出手来，“给我喝一口。”
    陈凡把水桶交给她。
    潘晓晴拢了一下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也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旋即往陈凡大腿上一靠，一副要虚脱了的模样，“不是我说你，你丫真是个牲口……”
    “你这是骂我呢还是骂你自己呢？”
    “当然是骂你。”
    潘晓晴说着，一扭身子，“诶，我问你个事儿，如果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会不会跟我翻脸？恩断义绝那种！”
    “小孩儿啊，有那么幼稚么。”
    陈凡冷哼一声，“又不是我媳妇儿，我管你那个呢！”
    “诶，那要是你媳妇儿从外面搞了个小男朋友啥的，你会咋的？”
    “分手呗，还能咋的。”
    “你会打她不的？”
    “嗤……”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有病吧，你把我当啥人了？”
    “那还行。”
    潘晓晴说着，撇着小嘴儿叹息一声，“最近有个小崽子，一直在追我，人长得不赖，身材也不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模特儿出身，我料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
    “那就试试呗。”
    陈凡说着，托着腮帮看着电视，情绪上没有半点儿波动，“不过，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省的好。为别人好，也是为自己好。”
    “哟，听这话，你还挺有经验的嘛。”
    “不是有经验，常识好吧。”
    陈凡说着，把嘴一撇，“就那些臭老爷们儿的心思，闭着眼睛我都想得到，我台球室里就有一帮小瘪犊子，我看天天不干别的，净对着你的照片胡思乱想，像你这种实力强，颜值高，又一脸嚣张的小婊砸，谁不想把你摁在台球案子上为非作歹啊？”

 第二千三百八十九章 人皮生意

    “别说的谁都跟你似的行不？”
    潘晓晴被陈凡说得脸红，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
    “我怎么了？”
    陈凡一摊手，“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用笑话谁！非要说不同，我觉得呢，不同的是，别人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耐，所以只能在心里把你当成女神供着。我倒是也想那么干，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我草……”
    潘晓晴受不了了，忍不住骂了一声，“咋的，你还有理了是不？”
    “咋的，你不乐意啊？”
    陈凡一句反呛，把潘晓晴呛得无言以对，陈凡还不依不饶了， 在潘晓晴的翘臀上拍了一下，“问你话呢，是不是心里委屈了，是不是以后不想好了！”
    “我可没说！”
    潘晓晴看样儿是被陈凡伺候的舒坦了，才不会给陈凡跟自己翻脸的机会，“我不是说这事儿，我就说你那不要脸的劲儿！得了便宜偷摸儿笑就得了，还在这儿臭嘚瑟！你丫良心不痛啊！”
    “我良心痛啥，非要说的话，我这不也是劳务所得么。”
    陈凡咯咯直笑，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轻轻拍了潘晓晴一下，“你自己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了。”
    “那么着急干嘛？害怕回家跪搓衣板儿啊？”
    “别闹，我在家，从来不跪搓衣板。”
    陈凡收拾收拾，把外套拿起来，“让你帮我办的事儿，你多少用点儿心，知道不？”
    “放心吧，我还能坏你的事儿是咋的。”
    潘晓晴拽了拽衣角儿，做势要站起来，却没想脚底下一软，赶紧弯腰扶墙，陈凡看得直乐，“别送了，早点休息吧。”
    开门出去，下电梯出小区，走在寂静无人的路上，陈凡没打车，一边低头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背地里，这货似乎也没注意到一双阴鸷无比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就是他么？”
    一直等陈凡走了以后，旁边一辆出租车里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对。”
    一身黑西装的林傲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吹了一口对男人说，“他，很强，没有万全的准备不要动手。”
    “不是我要动手，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说话的男人头顶戴着一个鸭舌帽，说话的时候，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儿，又目光深邃地看着路口儿，“掐断了货源，许多生意都做不成了，想找个人代替那个臭娘们儿，很难。师尊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看出来，他很生气。不只是他，很多人，都很生气。”
    “这么说，他老人家准备亲自动手咯？”
    “这倒不至于。”
    男人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师尊让我问一句，林先生对这件事……如何看……”
    “哼。”
    林傲冷哼一声，“团团黑暗之中，不见光明，冷不丁一束光照进来，叫天下人看见了满世界的污泥浊水，这光，便该死。”
    “哼。”
    男人会心一笑，略微歪了歪嘴角，他捏着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等我消息吧。”
    ——割——
    “老板，老板！”
    陈凡刚一回来，小叶橙就颠颠儿地跟了过来，一见到陈凡就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
    陈凡扭头看看她，一脸疑惑。
    “那个，那个……我听说，你把那个王妃给杀了？”
    “你怎么知道？”
    “诶呀，这种事，一早就传开了！”
    小叶橙一脸焦急地拉着陈凡的胳膊走到没人的角落里，直跺脚，“你知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不能杀的！”
    “怎么就不能杀了？”
    陈凡一欠身，把仓库的门关上，旋即往一边的木箱上一坐，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小丫头。
    小叶橙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而如今这年月，早前那些坏事早已经行不通了，背地里，你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都靠着一张人皮锦衣才能混到城市里去，那人皮锦衣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人的衣服鞋子一样，你想想，你把制作衣服鞋子的人杀了，得多少人跟你拼命？”
    “来呗，来一个，我送走一个，来两个，我送走一双。”
    陈凡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小叶橙听了直皱眉，“老板！你是傻子吧！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陈凡淡淡一笑，伸手在小叶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不来找我，我还想来问问你呢！你是不是也跟他们有些见不得人的py交易？”
    “嗯……”
    小叶橙用手指压着嘴唇，一下子转过身去，“嗯……”
    “嗯个屁！”
    陈凡说着，一巴掌打在小叶橙q弹的小屁股上，把小叶橙打得慌忙捂住，脸都红了。
    “以前咋样，我不管了，可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从今以后，这样的事情给我躲着点儿的，要是让我知道给你机会还不知珍惜，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小叶橙说着，脸更红了，咬了咬嘴唇之后，像是鼓足勇气了似的，“但是我想提醒你，嗯……”
    “提醒我什么？”
    “嗯……”
    “说呗，这里就咱俩，有啥话直说。”
    小叶橙还是犹犹豫豫地，想了半天之后，才鼓足勇气看了看四周，举起手来放在嘴边，对陈凡说，“倒是没有别的，我……我就想……我就想提醒你……最好小心点儿那个谁……”
    “谁？”
    “白女王。”
    小叶橙又往身后看了看，“多的我不方便说了，你自己小心点儿就是了。”
    “哼。”
    陈凡知道，白女王跟小叶橙素来关系紧张，没事儿的时候总爱斗嘴，想了想之后也没往下深问，跟小叶橙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小叶橙偷瞄了几下自家老板，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陈凡似乎没有注意到小叶橙的眼神，自顾自，上楼去了。
    楼梯口儿，仙儿哥正横躺在门口儿的大花篮里睡觉，被刚刚会噗通噗通乱跑的小儿子咬着大胖脸，那也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小姐姐在客厅里摆弄针线，正在给小六子比量着身材做衣裳，见陈凡回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么晚回来，又跑哪儿疯去了？”

 第二千三百九十章 小棉袄

    “唉，一言难尽。”
    陈凡打个岔，去洗澡去了，小姐姐也懒得管他，对于她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看透一切的女人来说，矫情，就显得有点儿多余了。
    “小蛮呢？”
    陈凡转了一圈儿，没看见小蛮，一边擦头发出来一边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应该在楼下吧。我去帮你叫她？”
    “不，不用了。”
    陈凡一撇嘴，朝小姐姐走了过去，没想到小姐姐身子一弹，腾地一下横移了老远，用手指着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嚷嚷起来，“你别弄我！”
    “妈耶，这么嫌弃我么？”
    “你让我歇两天吧，去去去，找你小棉袄去！”
    看小姐姐赶苍蝇似的赶他，陈凡冷哼一声，嘴里头嘀嘀咕咕地转身走了，去了小蛮的房间。
    看他骂咧咧的样子，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咯咯直笑，斜刺里拿出手机直接给小蛮发了个消息过来，眸中里一闪而过，尽是阴谋味道。
    “哇！”
    噔噔噔跑上楼，发现陈凡这货正趴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小蛮直接兴奋得一下扑到了陈凡身上，当时就把这货扑了个人仰马翻。
    “小丫头片子，你想干啥？”
    陈凡被弄了个哭笑不得，在小妮子的腰肢上揉了揉，小妮子嗤嗤地傻笑着，直接一涨身子，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夜半三更，寂静无人，小蛮的房间里，也异常消停，小姐姐洗了个热水澡，焚香斋戒自己修炼去了，小蛮那个不算大，却十分干净的小屋儿里，一大一小，往侧卧在床头看电影。
    陈凡歪着身子横躺着，小蛮侧身依偎在陈凡身上，房间里没有点灯，很安静，没有暖气的秋天略微有些冷，没一会儿，小妮子便把丝绒大被翻了出来，先盖在了陈凡身上，又跑到陈凡背后，歪着身子跪坐着，一面看着屏幕里两个人的对话，一边伸出那柔柔的小爪子，有点不老实地在握住了陈凡的粗壮的上臂，一下一下，轻轻地揉搓着。
    陈凡回头看看她，小妮子也萌萌地看着这货，短暂的停顿之后，小妮子立即凑过来，隔空亲了他一下，旋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二傻子才有的笑容。
    有点傻，又有点甜。
    一直到了晚上快十一点了，琢磨着，也差不多该睡觉了，陈凡打了个哈欠，把笔记本合上，最后一遍检查了一下来往的消息和邮件以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睡觉。
    抬眼一看，那小妮子正跪坐在一边老实巴交地等着，略微一个犹豫之后，陈凡便勾勾手示意她过来，小妮子身子一歪一个香吻凑上来，直接就软塌塌地，瘫在了陈凡的怀里。
    有些日子没有在一块儿了，小蛮很兴奋，也略微有些紧张，饶是如此，被陈凡一手调教出来的小丫头片子还是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小狐狸精潜质，没一会儿，竟把陈凡这种花丛里打过滚儿的家伙撩拨得有点儿不会了……
    “诶呀我的天……”
    这货哭笑不得地摩挲着小妮子柔软丝滑的秀发，心中叫苦，“小浪蹄子，才这么大点儿就浪成这幅模样，这要是再大了，还不得吃人啊……”

 第二千三百九十一章 牲口

    哼！
    看起来个个都萌萌的，好像可纯洁了，一上手个个老司机，比老子都会！
    就这样的小浪蹄子！
    再多来几个就更好啦！
    ……
    许久之后。
    尘埃落定。
    夜已深沉，脸红脖子粗的小妮子已经微张着小嘴儿沉沉睡去，不知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已经人事不省了，相比之下，陈凡这货就淡定多了。
    龙精虎猛的汉子，实力强大已经完全不能以人类的生理极限来形容，这货靠着枕头，坐在床头，手里捏着手机正在跟一个名为“杨家有女已熟透”的神秘女人在聊天。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对面显然还十分精神。
    “我明天飞dl，办点事儿，晚上的时候找你去做个保养，你做好准备。”
    “明天啊，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啊。”
    “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你知道姐姐我的时间多宝贵么？你要是敢放我鸽子，你试试。”
    杨小姐打完这些以后，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嘟嘴生气的表情。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叹息一声，“我争取吧。”
    “不是争取是必须！”
    “行行行，必须。”
    “这还差不多。”
    看看手机，陈凡直无奈，转头切了一下画面找到苏欣的号码，“明天杨小姐过来，你过来不？”
    “我要回家看奶奶，然后跟妹妹吃饭，后天杨小姐还要赶场，我得跟着。”
    “哦，那好吧。”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把后面正在敲打的话又删了，这时候，苏欣却发过来一个坏笑的表情，“怎么的？想我啦？”
    “有点儿。”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
    “哪儿想？”
    “你猜。”
    一句看似意味深长的简单对话之后，两个人都跟着傻笑起来，陈凡给苏欣发了个表情，“太晚了，早点睡。”
    “嗯~”
    苏欣放下手机，侧卧在床头，却发现自己有点儿睡不着了。
    “主人……”
    发现陈凡还没睡，小蛮吧嗒吧嗒小嘴儿，往陈凡怀里凑了凑，“你又在撩妹儿了？”
    “我在跟客户谈生意。”
    “谈生意也得挑个时候啊，这大晚上的。”
    “傻货。”
    陈凡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温柔，在小妮子的头上摸了摸，“站着花钱，跪着赚钱，不都是这样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嗯。只能算是小康水平吧。”
    陈凡莞尔一笑，“你知道sh的房价有多少么？”
    “你指的是哪个？你大姨姐那个么？”
    “嗯。”
    小蛮想了想，“听说，她在那边有个宅子，算起来好像快四十万一平了吧……”
    “三十九万八，一平。”
    “妈耶。”
    话说完，小妮子也觉得有点儿闹腾了，眼睛不睁开，长叹一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你放心，早晚，咱也在那儿买个大房子。”
    “嗯呢……”
    小妮子说完，又往陈凡的怀里缩了缩，“主人……”
    “嗯？”
    小妮子脸一红，跟陈凡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
    陈凡听后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浪货。”
    话说完，把手机往床头一放，随手关灯。
    大被蒙头，翻身上马。

 第二千三百九十二章 是你

    “主人……”
    “嗯？”
    小妮子俏脸绯红，做欲言又止状，娇羞了老半天，才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陈凡没做声，直接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以示惩戒，“说啥呢，不嫌害臊啊！”
    “诶呀，本来就是嘛~”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笑嘻嘻地捂着了自己的小脸儿。
    ——割——
    楼下。
    门口儿。
    白女王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看着夜晚的星空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叶橙也抱着肩膀，半倚在门口儿，同样看着天空。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许久之后，白女王终于开口了。
    “怎么？”
    小叶橙一挑眉，眼神里涌现一抹戏谑。
    “以你的性格，竟然能容忍一个男人压在你上面，真是不可思议呢。”
    白女王一撇嘴，脸上露出嘲弄之色。
    “哼。”
    小叶橙冷哼一声，“你还不是一样，明明是个称霸一方的人物，自己的山大王不做，却要跑到一个小王八里来跟人打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舔狗呢。”
    “我乐意呀，我是舔狗我开心呀。”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那么拽，有本事你别舔啊？”
    “我跟你不一样。”
    小叶橙说着，抱着肩膀看着天空，“我有我的打算。”
    话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扫了白女王一眼，“如果没猜错，你也是吧！”
    “我没打算。”
    白女王又打了个哈欠，“大树底下好乘凉，道理就这么简单。”
    “是么？”
    小叶橙上下打量，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
    “倒是你，很奇怪呢。”
    白女王在一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小叶橙，“你跟纳兰不和，确实早有耳闻，但是你在外面折腾那么多年，竟然没有鬼差敢动你，可见背景深厚，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背后的脉络有多深。你是带着使命来的吧？说说看，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我没有主子。”
    小叶橙背着手，还踮了踮脚，“我跟你不一样，骨头硬，做不了舔狗。”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就好比，我听说，某些人，在某些时候，跟那个叫什么林傲的走得很近，甚至有传说……”
    白女王一挑眉，见小叶橙脸色微变，脸上写满了得意，“看样子，传说非虚？”
    “你又如何？”
    短暂的局促之后，小叶橙也歪着小嘴儿露出一抹狰狞，“要不要，我把你的老底也揭开？你的黑料，可是比我精彩不少呢！”
    “彼此彼此。”
    两个人剑拔弩张了一阵子之后，谁也不做声了，白女王转身回到了网吧里头，小叶橙，却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四周。
    “唰——”
    一道黑影在胡同儿里一闪而过，小叶橙瞅了瞅，也跟着转了过来。
    上楼，开门，路过回廊去自己的房间，经过小蛮房门口的时候，小叶橙站住了。
    侧耳仔细听，房间里，柔软的大床隐隐地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绵长深邃，伴随着这节奏缓慢的吱嘎声，隐隐地，还能听见小蛮那极力压抑着的粗重喘息，声音实在不大，却也能听得清楚，小叶橙对着那门看了半天，抿了抿小嘴儿开门回去了。

 第二千三百九十三章 什么东西

    房间就在隔壁，同样不大，只是一墙之隔，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小妮子的小脸蛋儿愈发地红润起来。
    想起不久前刚被某人对着自己的小屁股打了一巴掌，小妮子下意识地往杯子里缩了缩，弓起了身子，虽然极力克制着，但脑子里的想法，已经隐隐地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劲儿了。
    “该死……”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小叶橙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人家才不需要什么主人呢……”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感觉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小叶橙悄悄起来，蹑手蹑脚地朝着里面的方面摸了过去。
    一个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进去过的房间，房门紧锁，贴着封条，但对于小叶橙来说，解开封条，拆开锁，并不是一件难事。
    新换的门轻轻打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是，随着房门打开，黑洞洞的走廊里，却有不算微弱的亮光一点点地铺洒出来。
    那，是微微颤抖的烛光。
    房间里，竟然自上而下都是各种灵位，灵位前面，高大的紫檀木架儿上，正顶着一只被封条十字大绑的盒子，虽然离着盒子还有些距离，但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杀气已经让小叶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什么？”
    小叶橙喉咙里咕噜一声，强撑着胆子，走了上去。
    她缓缓地伸出手来……
    就在她纤细的小手即将触碰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忽然间，一股猛烈的杀气从她的身后爆了出来！
    小叶橙似乎感觉到了，身子猛地一抖，转过身去，就在此时，在黑洞洞的走廊里，他看到了一双黄澄澄的像是两个小灯泡似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一只提醒堪称巨大的大胖猫蹲在她的身后，用一种不算友善的眼神盯着她！
    刹那间迸发出的强大气势，甚至叫小叶橙的内心里升腾起一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这个家伙……”
    小叶橙脸色一凝，面露阴狠之色，正在此时，黑暗中，白女王扭着大臀，一步三摇地走了上来。
    她嘴角一歪，斜靠在一边，见小叶橙正瞪着那只大猫，“嗤”地一下冷笑，“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尝试挑战它的，且不说老板看见了会怎么你，光是凭实力，你也一样不行。”
    “哦？”
    小叶橙面露狐疑之色，有些不解地看着白女王，像是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似的。
    白女王抿了抿嘴角，笑吟吟地一挑眉，“它会秒了你的，相信我。”
    “……”
    话音刚落，仙儿哥打了个哈欠，一扭身，带着那种天生的谁也看不上，转身走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看着仙儿哥远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好一阵子之后，白女王一侧头，也朝着那个被供奉起来的木头匣匣看了过去。
    “这里是什么？”
    小叶橙小声问。
    “我靠，我也没见过诶……什么东西放在这儿了这是……”
    白女王有点不好意思，扶着门小声嘀咕。

 第二千三百九十四章 威胁

    “要不……”
    小叶橙看出了白女王的心思，露出一个坏笑。
    “要不干啥？”
    话音未落，忽然斜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声音不大，也不太凶，但是冷不丁一出现，还是把白女王吓得腿都软了，“老……老板……”
    陈凡站在白女王身后，用手往白女王后脑勺上一摁，白女王吓得滴溜儿一转赶紧跑回自己房间，小叶橙见了，也学着白女王的样子低头一钻，想跑，哪知道陈凡这货一探手就把她提溜了起来。
    小叶橙捂着脸硬是没敢吱声儿，等陈凡反手把门关上，直接被拎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凡看起来有些生气了，二话不说，将小叶橙摁在床头，啪啪啪地对着屁股就是一阵猛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通大巴掌，把小叶橙打得通体乱颤，眼含泪花儿，“老板我错了，老板我再也不敢了！”
    “我跟你说过了吧，做人要守规矩，做鬼尤其如此！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行了？嗯？”
    话说完，陈凡又狠狠打了一下，小叶橙何曾受过如此对待，一时被惹急眼了，挣扎着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陈凡扑了过去，不想陈凡一个巧劲儿，直接就将她防翻了，胳膊略微一领，小妮子便又直接趴在了床头，又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啪啪啪啪啪啪啪……”
    “还敢还手！还敢还手！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小叶橙这次没忍住，被揍得嗷嗷直叫，告饶道，“老板我错了，老板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道歉！”
    “对不起！”
    “叫爸爸！”
    “我……”
    小叶橙被气得够呛，撅着小嘴儿怒瞪过去，陈凡却把眼珠一瞪，再次举手，作势要打。
    小叶橙吓得连连告饶，“爸爸！爸爸！”
    “以后再敢到处乱蹿，看我怎么收拾你！”
    “人家不敢了，人家不敢了！”
    小叶橙弱弱地看着陈凡，委屈巴巴地，白女王就在门口儿听动静儿，捂着小嘴儿都要笑得不行不行的了。
    “嘎。”
    门开了，一把将白女王抓住，“你笑啥？”
    白女王吓得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板，老板！你听我解释！”
    “解释毛线解释！”
    陈凡看她耍赖不起来，直接一俯身，将她抱进了白女王的房间，略微教训了一通之后，把白女王也收拾得够呛。
    “傻x老板！”
    等陈凡大摇大摆地走了，白女王跟小叶橙几乎同时小声骂了一句。
    现在都学乖了，只敢动嘴儿，不敢出声儿了。
    第二天一早，陈凡如平常一般早早地起来了，跟小姐姐一起做了早饭，熬了点瘦肉粥，小菜不算高档，但也舒适爽口，几个人围在桌前吃得有说有笑，只有小蛮还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虽然小妮子得到了萧琳儿为自己准备的一身好皮囊，但面对像自家主人这样龙精虎猛的人物，小妮子还是有些吃不消的，小姐姐跟陈凡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没人打扰她休息，只是吃饭的时候，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凡，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戏谑之色。
    陈凡当然知道这小浪蹄子是啥意思，只是假装没看见而已，多少年相处在一起，小姐姐对于他，早已是更似亲人一般了。
    “吃完了。”
    拿纸巾擦擦嘴，陈凡先行下楼去了， 先楼上楼下地好好检查了一下网咖和台球室这边的情况，确定没啥问题，就开着车早早地跑没影了。
    今儿约了一个本地药厂的老板，谈的是药厂的生意，其实陈凡自己也知道药厂这方面的生意很棘手，光药品审批上市就要经过很多程序，对于陈凡这种门外汉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若非如此，以前自己也不会选择跟欧阳合作，让欧阳在里头捞了大把的好处。
    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把大把地赚钱的时候，欧阳还是把自己给坑了，不过这样也好，破而后立，谁能说这不是一个咸鱼翻身的好机会呢。
    “你的事，潘晓晴跟我说了。”
    高尔夫球场，一个看起来约摸能有四十岁左右的贵妇手里拎着一根球杆儿，跟陈凡肩并肩地走到偌大的草坪上，老实说这个女人并不算是漂亮得不行，但是气质相当出众，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能看得此女出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身段儿不错，也算是腰细腿长的类型儿，只是毕竟略微沾了点儿年纪，无双美臀看不见了，不算扁平，但确实稍稍有些下垂，不过，只凭那一身傲气，相信很多男人见了她，都会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的悸动。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劲儿，假若再早几年，相信，就算是陈凡这样的人见到了她，估计也会生出一点儿不可描述的念头。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陈老板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了，凭着多年来对人情世故的了解，陈凡清楚地意识到，有些女人是可以碰的，比如祝红焱，有些女人，就算再骚再浪再让人欲罢不能，也最好保持距离。
    除非实在太诱人，除非实在忍不住。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你。”
    女人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把球杆儿交给助理，在前面走着，“你要的那些东西，现在的确在我手里，欧阳的公司出了事以后，很多东西都被我们收购了，现在在走程序，相信，过了不了多久，公司就是我们的了，与之对应，我更希望能跟陈先生继续我们的合作。”
    “你要全面接手欧阳的生意吗？”
    “那是当然。”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欧阳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惜，略微有些生不逢时，他的姘头倒台以后，就失去了原本的保护伞，古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此刻，时局变了，就算她本事再大，也回天乏术。不过，我得承认，她还是有机会翻身的，至于为什么，你很清楚。这么跟你说吧……”

 第二千三百九十五章 本来就是

    女人深吸一口气，扭头看陈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大体知道一些，对于您这样的财神爷，我相信任何公司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你要另起炉灶，我觉得不容易，做生意，不是有钱有技术就行的，你一个外来的，横冲直撞进场，那些挡在前面的老炮儿第一个就不能容你！与其到时候草草收场，弄得鼻青脸肿，倒不如跟我合作，怎样？”
    女人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欧阳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实在不行，我加倍。”
    “听起来倒是挺诱人的，只是，暂时，我还没有继续给人打工的打算。”
    陈凡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笑吟吟地跟在女人身后，“我只想跟您借点儿东西，该多少钱多少钱，您开个价儿。”
    “给脸不要脸？”
    女人把嘴一撇，“弟弟，姐姐我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这个行当里，见过的像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你以为，你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儿来？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能没听清楚，那，我再跟你说的明白点儿。要是，没有足够硬的靠山，如今这市场里头，你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听起来你像是在威胁我呢。”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用眼睛扫了一眼那女人，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开个玩笑，不用那么介意吧！我是真的为你着想才说这些的，要不，咱今儿不谈这个，再给您几天，考虑考虑？”
    “也好，那我就考虑一下。”
    陈凡从女人手里接过了台球杆儿。
    ……
    数小时后，中午，潘晓晴家的餐厅里，里面的套间儿包房，陈凡跟潘晓晴对坐着，手往口袋里一揣，嘴撇得跟八万似的。
    “我倒是觉得人家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潘晓晴胳膊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用习惯吸着橙汁儿， “做生意嘛，要讲究行业规矩，不是你想干啥就能干啥的，人家愿意跟你合作，那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现如今多少创业者拍死在沙滩上？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你面前，你咋就不开窍儿呢？”
    “我倒不是不能跟别人合作，但是，我不能被别人威胁吧？况且，我听说欧阳的事情跟他们有点儿关系吧，是不是？”
    “嗯……我……我倒是也听说过这种说法……”
    潘晓晴犹犹豫豫的，“这女的，只是个ceo，他背后是有大老板的，我听说，背后老板是个显赫人物，算是行业巨头之一，简单来说，在人家所处的行业里头，那是呼风唤雨，就算你本事再大，你不也得讲规矩不是？你还能把她杀了怎的？”
    “我就是很烦。”
    陈凡叹息一声，“这就是他们生在了一个好年代，啥事儿都得讲规矩，这要是在过去……”
    “在过去咋的？”
    潘晓晴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山大王了？”
    “那倒也不至于。”
    陈凡托着腮帮声闷气，“得了，人家不卖，就算了，我去找几个人一起合作得了。”
    “诶！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
    潘晓晴忽然眼前一亮，“要不然，你自己注册个公司得了，然后拿出一笔钱，收购一个小公司！别人想收购你你为啥不收购别人呢？”
    “你说的我也想过了，公司我们已经成立了。”
    陈凡嘴里叼着个吸管儿，把嘴一歪，“早在几个月之前，公司就成立了，只是，想收购的话，收购谁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问那谁和那谁去！她们，跟这方面的人应该认识不少吧！”
    “哪谁和哪谁啊？”
    “还用我说明白了啊？ ”
    潘晓晴一挑眉，陈凡想了想，就明白了，“你说，杨小姐和黄小姐啊？”
    “那，除了她们还能有谁？对了，还有，金晓珠！金晓珠现在混得也不错，风头正盛！我看综艺节目总上，有点儿厉害！”
    “别提她了。”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表面光鲜罢了，这会儿，刚失恋，正要死要活呢！”
    “那失恋了不正好么，你不就有机会了？”
    “别扯。”
    陈凡一撇嘴，“以前那啥的时候我都没下手，现在，都那啥了，我还那啥啊！”
    “我去，你说啥呢！我听不明白！”
    潘晓晴哭笑不得的样子，见陈凡直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略微一直身子，“诶！你……你是不是……有处女情节啊？”
    “没有。”
    “得了我，我感觉有。”
    潘晓晴托着腮帮笑得更欢了，“我问你，你们家那个漂亮妹子，是处女不？”
    “是啊。”
    “你家那小的，是处女不？”
    “是啊。”
    “前一阵子，送你车那女的，是处女不？”
    “是啊。”
    “那，你们家那店员儿啥的，是处女不？”
    “是啊。”
    “那你特么还说你没有处女情结？”
    潘晓晴一脸鄙视，“是处的，你都划拉你家去了，不是处的，都放在外面散养，你丫的套路挺深啊！”
    “别扯……”
    陈凡一撇嘴，“你这是歪理！”
    “我这咋是歪理了呢？ ”
    潘晓晴撇着嘴，把大眼睛一翻，“就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没一个好东西！那股劲儿一上来，一个个嘴跟抹了蜜似的，等正事儿办完了，裤子穿上了，立即就不是原来那样儿了！呸！”
    “呀呀呀。”
    看潘晓晴那样儿，陈凡直砸吧嘴儿，“就你好，就你能耐！咋的，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我也没说我能耐呀？我也没说自己吃亏啊~”
    潘晓晴把手一摊，眉飞色舞的样子，感觉背后有冷风，伸手拽了拽衣角，又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想的还是挺明白的，为啥那么多人心里不平衡呢？其实多半都是因为把自己看的太重，把别人看得太轻，就拿咱俩来说吧，我要把你当男人看，心里恶心得一批，可要是把你当鸭子看，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咋说呢，极品！”
    “滚犊子！”
    陈凡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潘晓晴却笑得贼欢，“本来就是嘛，话糙理不糙！”

 第二千三百九十六章 妙药

    “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烦你的。”
    “我不烦你似的。”
    潘晓晴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诶，有句话，我还想问你呢，你觉得，杨小姐怎么样？”
    “啥怎么样？”
    “就那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
    陈凡抱着头靠在椅子上，“妙龄少妇，人美，腿长，名气大，正当红，又多金，宅男女神。”
    “生过孩子的还女神呢？”
    “诶呀，你不懂。”
    陈凡一撇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些人就喜欢这种熟透了的美人儿。”
    “那你也特喜欢这样的？”
    “那倒不是。”
    陈凡撇着嘴，略微寻思了一下，“还是搭配着来比较好，均衡饮食。”
    “滚犊子吧你。”
    潘晓晴被逗笑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的，我要是你老婆，我一天打你八遍儿！”
    “别吹牛逼，我要是像伺候我媳妇那么伺候你，你早就爱死我了，欲罢不能那种。”
    “妈耶……”潘晓晴上下打量，“那你说说看，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咋伺候你媳妇儿的！”
    “想知道？”
    “想。”
    陈凡勾勾手指，示意潘晓晴过来。
    潘晓晴把小嘴儿一撇，没搭理他，“去一边儿去，又想占我便宜！”
    “哟，你们俩这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外面一个穿着长套头衫戴墨镜的女人走了过来，陈凡一侧头，不看脸，就看腿，就知道是杨宓来了。
    “诶，你怎么来这么早？”
    “原定的活动取消了，具体日子另行通知，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你咯，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你果然在这里。”
    杨宓轻轻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潘姐姐，有一阵子没见你了，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呢？”
    “别闹。”
    潘晓晴噗嗤一笑，凑在杨宓耳边耳语了几句，杨宓小嘴儿一抿，轻轻打了她一下，“讨厌~”
    “你们聊，我去后厨看看。”
    潘晓晴说着，跟陈凡眨眨眼，转身走了，门口儿看见抱着肩膀在不远处警戒的苏欣，还跟苏欣摆摆手。
    苏欣比以前会打扮了不少，她跟潘晓晴认识，抬手示意之后，便专心致志地在一边保护杨宓的安全。
    “你给我介绍这个妹妹，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儿，我现在不管去哪儿，只要带上她都觉得特别踏实。”
    杨宓看陈凡托着腮帮一直在远处看着苏欣，忍不住小声说，见陈凡还在看，又打了他一下，“诶，我跟你说话呢！”
    “嗯？”
    陈凡一愣，赶紧一挑眉，“你说什么？”
    “你这心都飘哪儿去了？跟你说话你都听不见啊？”杨宓有点儿不好高兴了，白了陈凡一眼之后，继续说，“你之前让我帮忙打听的侍寝，我都给你打听了，现在市面上的化妆品公司，比较有实力的大约有三十多家，这些都是国内的，至于那些国际大品牌，基本上你是想都不用想的，短时间内，你弄不过人家。”
    “如果我的公司推出一款新产品，效果显著的情况下，你觉得我用多久能把品牌打出去？”
    “那你要看怎么弄了，如果花钱赞助，打广告，做正常的营销思路的话，估计，几千万是起码的吧。”
    “几千万？用得了那么多么？”
    “你以为呢？”
    杨宓白了陈凡一眼，“这都有专门的人做，一般来说，你自己花钱就行，当然了，还有另一种方法。”
    “啥方法？”
    “走精英路线，小圈子先推广，效果好了，就一传十十传百，效果自然会好。”
    “你的意思是说，把产品先给你这样的人用一下试试，效果显著了，再推荐给别人，一点点把招牌打出去？”
    “切，要不说你这人聪明呢？我就是这个意思。”
    杨宓一挑眉，“这事儿我可以帮你，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公司也在琢磨着进军化妆品行业，我想好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俩可以合伙儿做生意。”
    “怎么个做法？”
    “你生产，我销售，去了成本，咱俩五五分账。”
    杨宓张开手比了一个“五”，见陈凡撇着嘴一脸不屑，犹豫了一下，“六四也行，你六，我四！”
    “你想多了。”
    陈凡淡淡一笑，把杨宓干瘦的小手按了下去，“广告推广啥的，可以委托给你们公司，至于生产销售这方面，我自己做主。”
    “喂喂喂，你这样真的好么？”
    杨宓用手指戳着桌子，假装有些生气的样子，“怎么说，咱们俩也算是好朋友吧？好朋友之间，你帮我我帮你应该的吧！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不好么？非要自己单干？”
    “我是被你们这些人坑怕了。 ”
    陈凡淡淡一笑，“欧阳怎么完蛋的，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我可不想哪天再出这样的问题。”
    “怎么，你觉得我也有问题？”
    杨宓一挑眉，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你放心，在我这里，没那么多烂事儿！”
    “有没有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我不想你能怎的？难不成你还要硬逼我不成？”
    陈凡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两个小药盒儿，药盒都不大，扁圆形的，他把其中一个打开，递给杨宓，“你看看这个。”
    “这个什么？”
    杨宓很奇怪，伸出手来接在手心，只见盒子里是一种乳白色的粘稠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护手霜，但是馨香扑鼻，比一般的护肤品的香味儿要浓得多，她看看陈凡，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涂抹在手背上，又闻了闻。
    只用了没有多大一会儿，杨宓就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被涂抹过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儿地变得白皙红润起来，那种白皙红润，简直像婴儿的肌肤一般不可思议！
    “哇！”
    杨宓的手，虽然纤细，但是明显要干瘦一些，此时忽然白了一块儿，看起来相当明显。
    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这么这么灵的吗？”
    “天生万物，都是需要滋养的，就像是花花草草需要土壤栽肥一样，不过，效果不是永恒的，我测试过了，如果正常用的话，大约维持四十八小时左右，要想彻底改变，需要经常使用才行。这是祖传秘方，我感觉，应该是美白护肤的好东西。”

 第二千三百九十七章 我的人

    杨宓白了他一眼，“既然你手里有这么好的东西，那你早时候怎么不拿出来？”
    “唉，你说的容易。”陈凡抱着头叹息一声，“这个制作工序很复杂的，我这个人没那么勤奋，不爱弄。”
    “那那个呢？那个是什么？”杨宓又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陈凡转头看看，拿起来。
    盒子是一样的盒子，只是里面油膏不那么白皙，要说颜色，略微有些粉红色。
    “这个……”
    陈凡有些支支吾吾。
    “这个是什么？”
    他越这样，杨宓越觉得好奇。
    “清洗液，洗木耳的。”
    陈凡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说。
    话说完，杨宓都震惊了，“我去，你能不能行……”
    “黑色素沉淀，会让一些不该深色的东西逐渐黑起来，虽然很多人由此来判断个人经历是不准确的，但是，我感觉，有些地方粉红粉红的还是比那个样子要好些，我没别的想法的，只是感觉，市场上有这个需求而已。”
    杨宓看陈凡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还笑得挺开心，“那个你拿走吧，我用不上！”
    “不，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用用的。”
    陈凡说着，把盒子推过去，这话把杨宓得罪了，杨宓立即瞪起了眼睛，“不是，你这话啥意思？”
    “诶呀，你别寻思那么多，试试以后我相信你会爱上它的。”
    杨宓狠狠白了陈凡一眼，将盒子接过来，“这个，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还能坑你是咋的，谁会往自己吃饭的盘子里下毒啊。”
    “嗤——”
    听着陈凡嘴里这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比喻，杨宓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其实还是一个不经逗的女人，轻轻一聊，耳根都羞红了，两只手捂着脸，又打了他一下，“你别乱说话！才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儿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打比方也不行，光天化日的！”
    杨宓说着，把盒子放在包包里，站起身，“不说这个了，明天还有事呢！时间紧任务重的，先把正经事办了再说吧。”
    “啥正经事？”
    “你说啥正经事？”
    杨宓说着，当先一个站起来，“走吧，上我那儿去！我这几天，总觉得颈椎不好，腰酸背痛的，看样子真得好好保养一下了。”
    “上门服务呗？上门得加钱。”
    “你就知道钱。”
    杨宓说着，给苏欣使了个眼色，苏欣点点头，开车去了。
    一路西行，去了杨宓在这边的寓所，陈凡跟杨宓进了屋儿，苏欣就在客厅里坐着。
    相处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信任，自从上一次被人掳走以后，差一点儿被人玩了一手现场直播的杨宓算是长了记性了，原本一出门就带着四五个高大的黑人保镖，可那样子太招摇，也容易惹闲话，现如今，有了苏欣这样的“好姐妹”在身边贴身保护，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
    要说苏欣的实力，其实也是相当强悍的，一般的糙老爷们儿，十个八个的根本近不了身，要不是遇上陈凡这种已经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的怪物的话，直到今日，苏欣都依然觉得自己是女兵王一样的存在，可惜啊，一山更比一山高，在见识过什么叫真正强大以后，苏欣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高傲早已经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
    跟杨宓一起进了卧室，杨宓先一步去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裙，往床上一趴，“来吧。”
    陈凡按照古法的流程，给杨宓来了一套正骨推拿，又施了一点儿针灸之法，一通下来，基本把杨宓身上的小问题摸了个透彻，有针对性地扎了几针之后，杨宓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酸溜溜的，难受极了，这种感觉与以往完全不同。
    “感觉怎么样？”
    “疼！”
    “疼就对了，痛则不通，痛则不通。”
    陈凡说着， 在杨宓的后脑勺上摩挲一下，在耳边轻声说道，“先忍一忍，忍住了，忍得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好。”
    杨宓扫了陈凡一眼，侧过头去，不做声，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凡将手底的金针拔了出来，一支，两支，三支……
    当七八根金针尽数出来时，杨宓就觉得周身酸痛骤然消失，于此同时，整个人就像是重生了一样，浑身上下再也没有那种酸溜溜的感觉了，整个人都觉得豁然开朗，像是得到了新生一样！
    “平时老玩手机吧，也不小了，别总熬夜！电脑游戏也少玩儿，你看你的颈椎，明显有问题嘛，估计得再有个几次才能纠正过来。”
    陈凡把金针消毒，擦拭干净，回头一瞅发现杨宓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呢，那小眼神儿，像个有故事的人。
    “笑啥呢？”
    陈凡一挑眉，有些纳闷儿。
    杨宓把小嘴儿一抿，“骨架收拾好了，里面呢？我花那么多钱雇你做保养，还不得来个全套服务是咋的？像你这样偷工减料的，是要被投诉的你知道不？”
    “嗤。”
    陈凡自然能听出杨宓的意思，往旁边的小板凳上一坐，凑近了看着她，“诶，我说杨大小姐，您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吧，能不能略微矜持点儿的？”
    “我矜持啥？我是你老板，你是我请来的技师，咱俩现在就是单纯地雇佣关系，我花了钱了，想咋的就咋地！”
    “妈耶，那你平时也这样么？”
    “那能跟平时一样么？咱俩啥关系！”
    杨宓说着，伸手小手，抓住了陈凡的大爪子，她的手，很柴，细长，又娇小，一下抓住了陈凡的拇指和中指，在手心轻轻地揉搓着，羞答答地说，“来嘛，小哥哥~人家心里难受~”
    “咋个难受法？”
    “孤单，寂寞，冷~”
    “真冷假冷？”
    “真冷~”
    “热得快能治不？”
    “滚！”
    杨宓狠狠地翻了下大眼睛，“快点儿的，少废话！有你这么跟自己老板胡搅蛮缠的么？”
    “不是胡搅蛮缠，苏欣在外面呢，让人听见啥风吹草动的，多不好。”
    “管她干啥，我的人，我放心！”
    杨宓说着，两只手左捣腾，右捣腾，拽绳子似的拽着陈凡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怀里拽，那大眼睛水汪汪地，就死死盯着他，隐隐地透出几分急不可耐。

 第二千三百九十八章 警告

    陈凡倒也心中欢喜，撇着嘴凑过来，直接跟杨宓那湿润的小嘴儿来了个正面接触，看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儿，这货忍不住坏笑一声，“浪货~”
    ……
    许久之后，房门开了，陈凡扶住把手看了一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女人，见她面颊赤红，微张着小嘴儿已经人事不省了，嘴角一歪，把空调的温度略微调高了一点儿，退了出来。
    苏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手机，那小脸儿上，红霞浮动，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墙之隔，又如何挡得住杨宓那样的竭嘶底里，料想着平素里端庄女神的杨女神，再对比一下隔壁房间里那让人害羞的音容，即便内心笃定如苏欣，也经不住害羞了起来。
    “大色狼！”
    看陈凡双手揣兜儿朝自己走了过来，苏欣直接白了她一眼，小声骂了一句，那娇羞的样子，更像是在撒娇一样。
    陈凡咯咯直笑，也不生气，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略微俯下身子，盯着苏欣的小脸蛋儿看了半天，眸子里充满了笑意。
    苏欣依然穿着便装，依然穿着那种凸显身材的紧身牛仔裤，往沙发上一坐，腰身细长，美臀外张，性感极了。那种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女人，身材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臃肿，就连两条长腿都细长中透着浑圆的，跟杨宓这样子的完全不同。
    以前苏欣常年在户外工作，皮肤略显黝黑，呈小麦色，自从跟了杨宓做起了贴身保镖以后，少了风吹日晒，这皮肤也略微白皙了点儿，那小嘴儿，又小，又丰满，鹅蛋脸儿也比以前饱满了些，让人看见了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你看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见陈凡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苏欣把眼睛一瞪，假装凶巴巴地跟陈凡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却不想，陈凡一弯腰，直接捉住了苏欣的脚腕，手底下一掀将她纤细的小腿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直接就把苏欣挤得窝在了沙发里。
    苏欣吓一跳，下意识抓住了陈凡的胳膊，虽然她有一万种方法能破解了陈凡的招式，但是在那一刻，不知道为啥，这身子麻酥酥地就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缩着肩膀轻轻打了他一下，有些激动地小声呵斥，“你干嘛呀你？疯了吧！”
    “许久不见，想我没？”
    陈凡不搭理她，见苏欣身子一翻作势要跑，直接从身后将她一把搂住，二话不说，对着那娇嫩的小脸儿就亲了一口。
    苏欣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跟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往杨宓的房间指了指，那意思像是在说，“小声点儿，别让杨小姐听见了！”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虽然他十分确定，此时杨宓早已经飞上云霄下不来了，却还是很给面子似的点了点头，跟着苏欣一起来到了距离那卧室最远的阳台上。
    大高层，高得吓人，苏欣扶着落地窗前的护栏看着外面，忽然一转身，背倚着护栏抱着肩膀，一脸嫌弃地撇着小嘴儿，“你丫可以啊，几天不见，越来越能干了！一般的角色看不上了，都傍上女明星了？”
    “咋的，羡慕了？”
    陈凡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在苏欣的尖下颏儿上挑了一下，“要不，别跟她了，跟着我得了，她给多少钱我也给你多少钱！”
    “滚一边儿去，现在这工作，我听喜欢的！你给多少钱我也不换！再说了，就你这样的，还需要别人保护么？给你当保镖，说好听点儿是保护你，说不好听点儿，还不如说是给你当个小丫鬟呢！我才不做！”
    苏欣说着，用手推了陈凡一下，“离我远点儿，保持距离！”
    “不是！”
    陈凡看着苏欣那翻脸不认人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咋的，跟你说话，还得保持距离了？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你给我打住！”
    苏欣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板着脸扭过身去，背着手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我说过了，跟你那啥，是为了报恩，又不是因为别的，既然我欠你的都还给你了，咱俩就两清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行不？”
    “得了吧，你这些漂亮话也就唬唬别人，我还不知道你了？”
    陈凡撇着嘴，站在苏欣身边，跟她一起看着楼下。
    夜幕降临，灯光掩映，把原本还算繁华的城市烘托得更加繁华，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肩并肩站着，仿佛间，时间回到了当初肩并肩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是，时过境迁，两个现在都成了所谓的“自由人”。
    “你最近还好么？”
    苏欣没有看陈凡，微笑着问了一句。
    “还行。”
    陈凡歪着脑袋，挠了挠头，看表情憨厚里透着几分淡然。
    “我不觉得你跟杨小姐会有未来。”
    略微沉默了一阵之后，苏欣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抱着肩膀，“虽然杨小姐待我不薄，但我真心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你放弃现有的一切的。”
    “为什么要放弃现有的一切呢，她又不欠我的。”
    陈凡也抱着肩膀，正对面跟苏欣相对站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噗通朋友就可以随便上床的么？”
    苏欣一挑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凡。
    “为什么不能呢。”
    陈凡往前走了半步，“这样的事情不少见的，只是你，没有遇上那么多而已。”
    “那倒也是。”
    苏欣像是被陈凡说动了，轻叹一声，转过身来，眼睛看着窗外像是在寻思什么。
    陈凡呢？
    淡淡地走到苏欣的身后，两只手拿出来，轻轻地捏在了苏欣的上臂位置，苏欣身子略微扭了一下，示意他把手松开，却不想，这货压根儿没打算松手，两只手往下一滑，直接扶住了苏欣的小蛮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第一时间，苏欣就感觉到了陈凡的异样，她俏脸绯红，回头看了他一眼，“诶，我警告你啊，别太过分！”

 第二千三百九十九章 巨大差距

    “这就过分了？”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坏坏地在苏欣的耳边说，“还有更过分的你，想不想试试？”
    “去你的！”
    终于还是没忍住，苏欣狠狠地用胳膊肘儿推了陈凡一下，力气不小，但是没能推动身后那货，陈凡笑嘻嘻地在苏欣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原还算老实的两只手，也悄悄地在苏欣强韧性感腰间游走了起来。
    苏欣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便不做声儿了，两只胳膊腾出来，死死地捏住了落地窗前的护栏，眼睛看着窗外，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啪。”
    身后一声轻响，陈凡拍了她一下，苏欣一回头，赶紧打了他一下，“讨厌！别弄我！”
    ——割——
    夜深了，冗长的小巷里，陈凡两只手揣在兜儿里，低头走着。
    他步伐平稳，呼吸均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唯独有些叫人意外的，是这货略微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刚走到胡同儿中间，这厮便猛地看见一个戴着渔夫帽，穿着冲锋衣，胡子邋遢的小个子靠在墙边。
    不知他是早就来了，还是忽然出现，总而言之，他就站在那里，悄无声息。
    陈凡走过来了，他便身子一歪，扭动了一下，站直了。
    整个人堵在巷子口儿，盯着他。
    那一对不大点儿的小三角眼儿精光四射，左手放在右手的袖子里，右手放在左手的袖子里。
    这造型儿，在东北就是典型的“农民揣”。
    陈凡似乎注意到了男人，一愣之后，眼睛忽然往后一斜，果不其然，这一下，他又看见了一个同样装束的男人在身后跟了上来。
    不同的是，身后那货的手是低垂下来的，在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把明晃晃的“7”字形儿兵器，看起来，这应该是一把锋利的镰刀。
    镰刀并不是完好无损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镰刀上有些断断续续的小缺口，但是，缺口纵然有些，却不影响它的锋利。
    有些东西，往往越是残缺，才愈发地动人心魄。
    “冲我来的？”
    距离前面的男人大约三米左右，陈凡终于开口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神里透着几分疑惑。
    前面的男人一咧嘴，露出了一个牙齿上全是黑色牙箍儿的两排大黄牙，看起来又老又丑又脏，就连声音都听不出一丁点儿的清脆。
    “有人花钱，送你上路。”
    “嚓——”
    话说完，男人蜷起的袖子一动，于此同时，两只手猛地往外一抽。
    一左一右，完全分开，刹那间，清晰可见的是，他那两只手的手里竟然分别攥着两把明晃晃的匕首！
    看着他那凶狠中透露着狠辣的眼神，还有那古井不波的镇定，只一眼，陈凡就看出来了。
    这家伙，绝对是个老手。
    “雇你们来做这事儿，他们花了多少钱？”
    陈凡略微一皱眉，轻声问道。
    “一百万。”
    男人低声说道。
    “我给你加倍，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哼。”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里露出一抹戏谑，“别问了，真想知道，你就下地狱等着问阎王吧！”
    “等等！”
    见男人蓄势待发，陈凡示意他别动，那货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陈凡却淡淡地继续说道，“我还想问个问题，你们，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前后两个人齐刷刷地大笑起来，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你说呢！”
    “这么看，应该是人了。”
    陈凡打了个哈欠，“来吧。”
    “呼——”
    话音未落，就是一声爆响，男人手中的匕首左右一分，呼地一下直接到了陈凡面前，他的身子压得极低，两只匕首从左右分别朝着陈凡的腋下刺了过去，于此同时，于此同时，后面那人也狂奔而至，眨眼间，手里的镰刀也唰地一下直奔着陈凡的脖子挂了过来！
    二人的速度都很快，角度上说，也算天衣无缝，却不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凡的身形骤然一抖！
    镰刀空了！
    匕首也空了！
    于此同时，两个人几乎同时闷哼一声！
    “砰砰！”
    两声脆响过后，匕首男应声倒地，镰刀男的身子皮球似的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哒哒哒……”
    陈凡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打了个哈欠，走了。
    直等陈凡从小巷里走了出去，镰刀男才一点点地贴着墙壁滑了下来。
    他的嘴里，发出了无力的呻吟，眼神里充斥着恐惧，傻子一样不断地哆嗦着。
    “看……看清楚了么……”
    匕首男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镰刀男没说话，早已经吓得裤子都湿了。
    “完美的速度，完美的角度，超乎常理的爆发力。”
    小巷的尽头，一个同样双手揣兜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
    冗长的过道里，海边礁石耸立，一个头戴草帽，手持长杆，正猫着腰坐在礁石上的老者盯着笔直地延伸出去的鱼线，正对着深邃平静的海面思量着什么，在老人的身后，小红脸蛋儿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眼神里，充斥着恭敬。
    恭敬中，又透着一丝恐惧。
    “府君。”
    “失败了。”
    “是。”
    老者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对着海面长叹一声，“林傲，果然是个废物。”
    “小的，倒不这么认为。”
    小红脸蛋儿说着，一摊手，在距离老者有些距离的地方手舞足蹈起来，“在属下看来，林傲，是在试探，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是说，那个人，要出山了？”
    “属下觉得，很有可能。”
    老者一时沉默，沉默许久之后，又点了点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割——
    “父亲。”
    祝融一族，海外，高耸的大楼前面，一眼可以看到远处的海边，显然，对着海面凝望的，不止老者一个。
    祝融一族的老当家手里捏着一根拐杖，看起来，比之前更衰老了些，祝红焱穿着黑色的紧身长裙，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到老者身后，微微欠身，“天冷了，您要注意身体。”

 第二千四百章 暗潮汹涌

    老者摆摆手，示意祝红焱不要推他回去，手里依然捏着那跟拐杖，脸上的沧桑，也丝毫不减，“你那边，形势如何了？”
    “生意上的事，早已步入正轨，您不用担心。猎人学校那边，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第一批学员已经进入了培训阶段，海外势力暗流汹涌，但短时间内还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为今之计，最麻烦的，还是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团伙儿。您知道的，妖孽作祟，就像流氓团伙儿一样，收了一茬儿，还有一茬儿，而如今，伽林教和黑袍会大势已去，神灯会也已经退居二线，倒应了山中无老虎，猴子坐天下的格局，暗地里，许多小集团蠢蠢欲动，料想着，也是个麻烦。”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老者面色阴沉，“若真如你所说，剩下的都是些杂鱼，你们也不会如此紧张不是。”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面露局促之色，“父亲……”
    “你不用瞒我。”
    老者将拐杖提起来，轻轻地往地上一杵，“你身上，肩负着火神一族的未来，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谨慎行事。”
    “父亲。”
    祝红焱双腿委屈，蹲在了老人身边，手里握着老人的手，眼巴巴地，“五帝之后，神灯会虽为地仙之首，但薛公死后，已成群龙无首之势，经过无遮大会一事，个中变故，您也心知肚明，女儿认为，猎人学校，并不足以支撑当下的局面，总有一天，神灯会还要站在众人面前，也正因如此，我不认为，韬光养晦才是我族唯一出路。我觉得，魁首的位置，女儿应该争取一下。”
    “你拿什么争？”
    老者拍了拍祝红焱的小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乱世争锋，不似商战，丛林之内，不知礼法。世人口口声声妄称天数，却不知道，所谓天道，便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之道。当你的实力跟不上你的欲望的时候，你的野心，早晚会害了你。”
    祝红焱沉默半晌，缓缓地站起身来，“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昔日里，苏秦张仪能以三寸不烂之舌搅动天下局势，操纵天下英雄如布棋子，我，又为何不可？”
    “你以为，陈凡是你手中的棋子？”
    老者盯着祝红焱，见祝红焱不说话，轻轻地摇摇头，“你手里的线，拴不住他这个人。”
    “我不行，仙儿就行了？”
    “仙儿，也一样不行。”
    老者捏着手里的拐杖，继续遥望天边，“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可怕。”
    “不论如何，我想试试。”
    祝红焱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执拗之色，话音刚落，侧卧在床榻上，正冷眼盯着镜子的薛月便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
    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神里的轻蔑却似深入骨髓一般。
    “王上，这女人，该杀。”
    一边，一边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在给薛月捶腿，扫了一眼镜子里胸大臀肥的祝红焱，经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薛月没说话，闭上眼睛摩挲着旁边趴着的小黑猫儿，似乎正在寻思什么。
    “她野心太大，对您不利。”
    小侍女撇着小嘴儿，赶忙又说。
    “掌嘴。”
    薛月开口了。
    一句话出，小侍女立即花容失色，连忙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翻身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拉出去，把舌头割了。”
    薛月闭上了眼睛，动都没动，话音刚落，外面立即冲进来几个侍卫，二话不说，直接把女孩儿拖了出去。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薛月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丁点儿的波动，闭着眼睛，冷漠得像是一坨冰疙瘩。
    “哼。”
    许久之后，她忽然冷哼一声，身子一翻站了起来。
    莲步逶迤，抱着小黑猫，她拖动长袍走到镜子前面。
    一双美眸看着镜子里冷眼夺人的自己，薛月的眼神立即变得阴冷无比。
    “哼。”
    嘴角一歪，她笑了。
    笑容里，七分嘲弄，三分轻蔑，还隐隐地透着一丝杀意，那眼神，完全像是在看几个傻子在做着蹩脚的滑稽表演似的。
    “王上，孟婆求见。”
    “知道了。”
    薛月猛地将袍服一抖，朝殿外走去。
    “咕噜。”
    擦肩而过，长殿上的黑甲武士咽了口唾沫，纵使香风阵阵沁人心脾，一个个也不敢多闻一下，多看一眼，生怕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的小命儿丢在了这森罗殿中。
    ——割——
    夜深了，大雾弥漫，灯也晃晃，人也惶惶，白女王和小叶橙肩并肩走在大街上，像是两个夜游神似的溜溜达达，准确地说，他们现在充当着的，也基本上就是类似的角色，这个月业务指标已经完成了，所以两个人都比较闲，要不是成天赖在家里打游戏容易被那个傻x老板针对，这俩人儿估摸着能在网吧里开个管理号儿玩上俩礼拜都不挪窝儿的。
    “诶，有一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咱老板到底什么来路啊？我咋感觉，他跟上面的人通着气儿呢？”
    小叶橙手里抱着一杯已经不那么热的奶茶，忽然扭头问了一句，这个事儿她一直很好奇，但是也问不明白，毕竟，作为一个小小鬼差，她的见识十分有限。
    “我不跟你说了么，老板定然是个大人物，就算他不是，那个时不时出现一次的女的，也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
    白女王撇了撇嘴，把喝光了的奶茶盒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两只手揣进口袋里，幽幽地说，“你听说过之前的事么？咱老板死磕九殇者的事儿？”
    “嗯，后来听说的，事情闹得挺大，听说冥府阴司都介入了。”
    “不是介入，是直接参战了，十万鬼卒尽出，妈的，吓死个人！”
    白女王一咧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我早就听说冥府鬼卒战力非常，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吓得我尿都要流出来了，那都什么玩意儿啊？我感觉，以我的实力我连个小兵儿都干不过！想想就觉得吓死人了……”

 第二千四百零一章 三皇五帝

    “我也听说了。”
    小叶橙嘴里叼着吸管儿，“阴兵一出，方圆三百里内，鬼哭狼嚎，不少称霸一方的家伙都吓坏了，鞋都跑丢了，毕竟，冥府的阴兵是冥府的最高战力，即便是最厉害的鬼捕也望尘莫及。”
    “这倒是句实话。”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鬼捕里面，也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变态，但是，基本上在人间还得悠着点儿，断然达不到可以横行霸道的程度，我记得当年追着老娘不放那个鬼捕也挺厉害，差点儿就把我给逮住了，那时候，真是九死一生！还好，后来本姑娘拜了个厉害师傅，他们就老实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这话说的真不错！”
    “所以，遇上个更厉害的，你就改换门庭了？”
    小叶橙歪嘴冷笑，“谁的大腿粗，你就抱谁的，是不是？”
    “那倒也不是。”
    白女王不理会小叶橙的冷嘲热讽，把大眼睛一翻，“跟着老板混，我是自己乐意！我自己乐意，谁也管不着！”
    “呵！”
    小叶橙冷哼一声，“看你那样儿，跟个舔狗似的，贱不贱？”
    “妈耶！”
    白女王直接笑出了声儿，“你不舔狗？你不舔狗你赖在网吧不走？”
    “我是给人打工的，不是给人当舔狗的，我跟你不一样！”
    “得了吧！”
    白女王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小叶橙，故意抖了一下自己的24d，“就你这种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个六！”
    “你放屁！”
    小叶橙有些恼了，“我是不稀罕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卖骚！”
    “我就骚了，你能怎的？”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一脸不屑，“有本事你也骚一个，来，骚一个我看看！哼~”
    “呸，不要脸！”
    小叶橙被白女王气着了，狠狠地啐了一口，“你骚也没用！白费力气！我能看得出，人家对你没兴趣！”
    “哟，你又知道了。”
    白女王咯咯直笑，“要不说你是个小丫头片子呢？狗屁不懂！”
    “我咋不懂了？”
    小叶橙一脸不服气，“我再不懂，我也看得出，人家压根儿对你没兴趣！”
    “嗤……”
    白女王笑喷了，一脸鄙视地上下打量着小叶橙，“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一个雏儿，知道个啥！老娘玩儿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我呸！”
    小叶橙直接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玩了一个就让你爸给活埋了，吹啥吹？”
    “干你啥事儿？”
    白女王发现自己可烦小叶橙了，撇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我算做鬼，我也比你风流，像你这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估计白给都没人要！”
    “得了吧，我才不像你似的，看你那骚样儿吧，恶心！”
    小叶橙一副要吐了的表情。
    “诶，叶橙。”
    白女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她，“你现在，还是个雏儿呢，对不？”
    “你问这个干啥？”
    “就是问问，好奇。”
    “拒绝回答。”
    小叶橙把嘴一撇，看都懒得看她了，白女王却两只手揣在口袋里，跟她肩并肩地走着，“我听说，你以前也干过不少为非作歹的事儿，当时应该也有一些人在追杀你吧，你能活到现在，是不是一样背后有人呢？”
    “你想问啥。”
    “我想问问，在暗地里谁一直在给你撑腰。”
    “哼。”
    小叶橙冷哼一声，把小嘴儿一歪，“你知道啥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我去，你是花钱消灾了？”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呢。”
    小叶橙说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阴司这边，也跟人间差不多，多数人都在人间有自己的职业，有自己的生活，一般来说，鬼差除了不能结婚生孩子以外，其它的跟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所以，他们也需要吃喝拉撒，也有日常开销，为了养住这身臭皮囊，谁还不得想点儿办法不是？所以，自上而下，也都充斥着一些灰色收入，只要你有办法，也一样能买通一些人，怎么说呢，只要罪名不够大，一切都好商量。”
    “所以，你贿赂了阴司的人，你的事儿才一直没有被翻出来？要这么说的话，罩着你的人，来头不小啊，起码比纳兰的官儿大！”
    “你知道那么多有啥用？”
    小叶橙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双手抱肩，得意洋洋，“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儿，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哟，这话让你说的，我就是好奇罢了。”
    白女王把手往身后一背，“诶，你听说过，泰山府君的名号么？”
    “嗯？”
    小叶橙微微一皱眉，看向了白女王，上下打量了半天之后， 缓缓地说，“废话，作为一个鬼差，连府君的名号都没听说过，还叫什么鬼差？”
    “这么说，你是知道咯。”
    白女王跟在小叶橙身后，一脸好奇的样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姓字名谁，他实力如何？”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带过我的前辈倒是提起过，貌似，这泰山府君应该是阴司在人间设立的最大的官儿了，民间传闻，此人司掌生死，以东岳泰山为道场，实力极为强大，至于他到底长什么样儿，有什么样的本领，我就不知道了。一直以来，人人都说泰山府君如何厉害，却自始始终，好像都没人见过，而且，带我的人曾经对我说，泰山府君的真身，应该就是泰山封禅里祭祀的天神，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东皇太一。”
    “太一？”
    白女王略微有些惊讶，“可是，老板跟我说的不一样啊，老板说，泰山府君，应该是人皇伏羲才是！”
    “傻子吧。”
    小叶橙一撇嘴，“东皇太一，跟人皇伏羲，原本就是一个人！自古以来，就有三皇五帝的说法，一种说，所谓三皇，就是天皇，地皇，人皇。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天皇，地皇，泰皇。两种说法争论不休。其实没什么好争论的，泰皇人皇，原本就是一个人，指的都是大神伏羲。不过，这也只是最初的说法罢了。带我的人也说过，泰山府君，五百年一更替，大神伏羲，只是最初的一个，到现在，鬼知道已经换成谁了，反正我是没见过。”

 第二千四百零二章 留一手

    “要这么说，确实跟老板的猜测对上了。”
    白女王摸着下巴，“诶，当初带你的人是谁啊？我咋感觉，这个人颇有见识呢？”
    “废话。”
    小叶橙把大眼睛一翻，“能压得住纳兰的的人，能是什么小角色么？我还是不说了，说出来，怕吓着你。”
    “妈耶。”
    白女王一听这话直接撇起嘴来，“啥大人物，能把我吓死？”
    “哼。”
    小叶橙冷哼一声，转过身来，“不是跟你吹，她要收拾你，就是个玩儿！”
    “收拾我算啥。”
    白女王一脸不屑，“她要能把老板收拾了，我算她真有能耐！”
    “你咋知道收拾不了呢？”
    小叶橙身子一旋，直接落在了旁边的马路护栏上，往上面一站，稳稳当当地，“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比起老板来，也不遑多让。”
    “吹牛逼。”
    白女王直接把小嘴儿一撇，“我就不信有人能比老板厉害，啥大人物啊？阎罗王啊！”
    “你不用不信，等你遇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是不信。”
    两个人正兀自争吵，忽然间同时打了个冷战，眼睛一眯，二人几乎同时侧过头去。
    微风浮动，大半夜寂静无人的公路上，一个穿着黑风衣，头上戴着礼帽儿的家伙正缩着肩膀，迎面走来。
    “哒。”
    “哒。”
    “哒。”
    来人步伐沉稳，听声音，似乎穿着的是高跟鞋。
    穿高跟鞋的，一定是女人。
    但是她的身形相当高大，似乎，又没有女人能长得如此高大。
    “谁呀这是？”
    白女王跟小叶橙几乎同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各自拽出了黑雨伞。
    “哒。”
    距离二人十几步的距离，女人站住了脚，于此同时，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路灯下，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尖尖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烈焰红唇，却相当醒目。
    她一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牌牌，那小牌子，棱角分明，明显是模拟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脸型儿制作的，小叶橙跟白女王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鬼捕！？”
    阴司鬼捕，传说中，只负责追缉恶贯满盈的大魔头而存在的一类鬼差，要说级别，在人间只比城隍爷爷略低一些，就连城隍局各大主事都得避让三分。
    “阴司有秩，阳间有法，鬼捕现身，汝等速退。”
    女人的声音悠悠荡荡，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小叶橙跟白女王对视一眼，也亮出了手里的黑雨伞，“我等都是阴司鬼差，上差封路，难不成前面有什么重要任务？”
    “鬼捕做事，汝等不需知道。”
    女人说着，一摆手，小叶橙和白女王顿时怂了，连忙倒退身子躲了出去。
    “奇怪，阴司鬼捕，竟然出现在这里！这是有什么大行动啊？”
    “我哪儿知道。”
    小叶橙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同一时间，坟场酒吧，原本热热闹闹的日子，酒吧里格外萧条，一盏小灯后面，小黑胖子穿着裘皮大衣独自坐着。
    莲步逶迤，穿着一条紧身裤套着厚实外套儿的纳兰推门进来，“哟，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消停？”
    小黑胖子瞅了一眼这位阴阳司主事，轻叹一声，“你没听说么？a市忽然出现大量鬼捕，顾客们都吓得屁滚尿流了，谁敢露面儿？”
    小黑胖子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纳兰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了卡座儿对面儿，翘着二郎腿，隐隐地露出了几分女王风范，“你在这里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来来往往那么多狠角色，谁敢不给你面子？怎的，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也害怕阴司鬼捕不成？”
    “鬼晓得他们是奔着谁来的嘞！”
    小黑胖子跟纳兰似乎认识很久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简直就像是在嚷嚷，嚷嚷完了以后，看纳兰在一边微笑着不吱声儿，又轻叹一声，一摆手。
    旁边儿，一个白纸人儿似的伙计赶紧过来，抱着一个帆布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笑嘻嘻地一点头，把袋子打开，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红彤彤的钞票！
    百元大钞，活生生的百元大钞！
    满满一兜子的百元大钞！
    “谢了。”
    纳兰似乎挺满意，脸上的笑容跟灿烂了几分，她一伸手，把兜子拎起来，扭着屁股迈着风骚的步伐，转身走了。
    小黑胖子没说话，斜着眼睛盯着纳兰那扭动的屁股，冷哼一声！
    小骚娘们儿，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滋——”
    “呼——”
    纳兰刚走，林傲便从角落里转了出来，在一边的角落里，把相机取了出来，手轻轻一按，里面的画面清晰可见，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直接跟小黑胖子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林先生。”
    小黑胖子略微抬起头来，将他叫住。
    “怎么？”
    林傲微微一侧头。
    “答应过的事情，请您，不要忘了。”
    小黑胖子微微躬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自然。”
    林傲出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老板，您这样做，风险可是不小。”
    白纸人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微微躬身，看着小黑胖子。
    小黑胖子扭头看看他，“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既然两头儿准得得罪一个，为啥不买个人情给另一个？”
    “您觉得，林傲能赢吗？”
    “他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小黑胖子说着，撇着嘴站了起来，“给大白打电话，就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跟她说，她，爱来不来。”
    “大白？”
    “没错。”
    伙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大白。
    白女王终究是来了，打扮得很是时髦儿，小黑胖子坐在沙发上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见白女王过来，伸出手来奔着她的屁股摸了过去，不想白女王直接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直接瞪着眼睛骂了起来，“日你大爷，跟老娘这儿毛手毛脚的，你特么是找死？”
    “靠！小浪蹄子，啥贞洁烈女啊！”

 第二千四百零三章 心狠手辣

    小黑胖子冷哼一声，大咧咧往卡座儿上一靠，点了跟雪茄，“咋的，现在跟了个那个姓陈的，牛逼了呗？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呗？”
    “这话让你说的。”
    白女王身子一歪，坐在了小黑胖子对面儿，从兜儿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着，“别没话找话儿的，你的底细，我是不知道咋的？看在往日里的情分上老娘不愿意找你麻烦，你丫别给脸不要脸成不？有屁快放，老娘忙着嘞！”
    “这话说的，真是无情无义。”
    小黑胖子似乎有点儿不开心了，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雪茄，“诶，大白，有句话，我还真想问问你，你丫现在，跟那个姓陈的到底啥关系？”
    “啥啥关系？我老板啊。”
    “穿一条裤子了呗？”
    “这咋说呢。”
    白女王想了想，“这事儿不好回答。”
    “那，你当他是个啥？”
    “老板呗。”
    “大靠山那种。”
    “对头。”
    “那，你今儿来，就对了。”
    小黑胖子略微直了直身子，一挑眉，“卖你个人情，你要不？”
    “啥人情？”
    “重要情报。”
    白女王一挑眉，“关于谁的？”
    “林傲。”
    白女王的脸色一变，“林傲咋了？”
    “林傲，盯上你老板了，知道不？”
    “废话，你都知道的事儿我能不知道么。”
    “你不担心？”
    “当心？呵呵！”
    白女王直接冷笑了起来，“他，确实有点能耐，但是分跟谁比，跟我老板比，哼！”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话可不能说那么绝对。”
    “啥暗箭上你知道了？讲讲！”
    “我要讲了，势必会得罪人。”
    “那你啥意思？”
    “咱换个地儿，好好聊聊？”
    小黑胖子说着，眉毛一挑，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白女王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儿。
    白女王直接抽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儿来，虽然也是笑眯眯地，但眼神，却一点点凶狠起来了，她同样一挑眉，“换个地儿能咋的？换个地儿，你就行了？你丫看清楚了，老娘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吧？你敢对一个鬼差心怀不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鬼差我不怕。”
    小黑胖子一咧嘴，笑得更加猥琐了，“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儿还会有谁知道。”
    “哼。”
    白女王冷哼一声，“说是那么说，可事儿，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我家老板不让我在外面乱搞，要是今晚真的给了你，我没法交代啊。”
    “哟，这话说的，听起来，好像你现在已经是那小子的人了似的。”
    “你说对了。”
    白女王抿嘴笑，声音不急不缓，“老娘手里玩儿过的男人，的确不少，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一来，我这身子清清白白，二来，我这眼光儿，也的确高了许多，莫说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娘也未必看得上，说的更直白点儿，想上老娘，哼，你，还不够格儿。”
    白女王说完，又吸了一口烟，“再说了，你身边儿，也不缺女人吧！以今时今日，你在外面的影响力，我想着，一个劲儿想往你怀里钻的小骚娘们儿有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儿？”
    “唉。”小黑胖子摇摇头，一阵苦笑，“那句话咋说的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呀，就爱你这口儿！”
    “滚犊砸！”
    白女王直接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想得美！”
    “不乐意就不乐意呗，急眼干啥。”
    小黑胖子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手机上的软件开关，霎时间，斜刺里的大屏幕一下弹开，里面出现了不久前的画面。
    白女王转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去？这不纳兰么？”
    小黑胖子示意她继续看，白女王没吱声儿，没一会儿，白女王惊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纳兰跟你要钱了？”
    “没想到吧。”
    小黑胖子说着，撇着嘴，“这年头儿，做生意就是这样，哪个庙的菩萨不拜都不行，凡人如此，我等，也如此。”
    “不是吧。”
    白女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我看，是你有啥小尾巴让人揪住了吧！”
    “都差不多。”
    小黑胖子嘿嘿一笑，“有些事儿，你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不是么？”
    白女王讪讪一笑，又看向大屏幕，当他看见林傲出现的时候，又愣了一下，“林傲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是要拿证据。”
    “拿证据干啥？”
    “威胁她咯。”
    白女王做不解状，“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冲着你家老板去的，我给你提个醒儿，你也不用往外说，莫说到时候得罪了人，把火气撒在我头上！”
    “我靠，你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
    白女王一下明白过来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丫是怕我家老板来找你的后账吧！”
    “草！”
    小黑胖子一咧嘴，上下打量着白女王，“换成你，你不怕啊？你家老板的手段，你是没见过，还是没听人说过？北曱鬼王，惹不起！别说我惹不起，就算是我们老祖宗，一样惹不起！”
    “你竟然知道北曱鬼王？有两下子啊！”
    白女王早知道陈凡跟那个传说中的北曱鬼王有些联系，但是，她一直不肯对外吐露，原以为这件事是个天大的秘密，却不想，小黑胖子竟然知道了！
    小黑胖子冷哼一声，抱着肩膀靠在卡座儿上，“很难想到么？你也不想想，除了传说中的北曱鬼王以外，这天底下，有谁能号令得了十万阴兵！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据我所知，鬼剑孤鸾，已经领盒饭了，他现在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来头不小。”
    “妈耶。”
    白女王抱着肩膀，用不敢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你丫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这你都知道？”
    “传说中，鬼剑一共有十把，鬼剑孤鸾排名第九，原本，孤鸾只是一件残次品，它能有那么个位置，全是因为它的主人过于强横，可惜啊，你家老板，亲手将她毁了。一次不忠，百事不用，要说心狠手辣，也真是对得起这四个字。”

 第二千四百零四章 老乌龟

    “老板现在用的剑，就供在楼上，那时候我还想偷看一下，可惜被发现了，还被打了一顿。”
    白女王抱着肩膀，掸了掸烟灰，“我没见过，所以也说不好那是一件什么样的兵器，你要是想知道这个，恐怕要失望了。”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打听这件事么？”
    小黑胖子捏起酒杯，抿了一口，“那把剑，叫天煞。”
    “天煞？！”
    白女王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儿从卡座儿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不久前，你家老板，就是用这把剑砍了女娲娘娘，还有那个，水神共工，对了对了，司马长青，好像也被他给砍了。”小黑胖子身子一耸，摊开手，“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把剑，到底怎么来的。”
    “我听我师傅阴山老母说过，传说中，似乎真有这么一件神兵利器，但是，这把剑，并非凡品，它一直藏在冥府阴司的王宫之中，好像……好像是冥府之主的镇威之剑。甚至还有一个传说，说……”
    白女王脸色惨白，欲言又止。
    “这不可能！”
    白女王又可劲儿地摇摇头，“老板的证件，我见过的，他就是个鬼差而已！”
    “我也很好奇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小黑胖子莞尔一笑，抱着肩膀，“抛却这个不说，事实证明，你还是有眼光的，能在万马千军里发现这么一个潜力股儿。”
    “嗤！”
    白女王把嘴一咧，笑得甭提多灿烂了，“不能不能！肯定是哪里错了！估计你是想多了！”
    小黑胖子沉默不语，白女王直接站了起来，把烟头儿碾在了烟灰缸里，“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今儿这事儿，我得给老板提个醒儿去！”
    白女王扭动腰肢推门跑了，小黑胖子撇了撇嘴。
    “老板。”
    白纸人儿从身后冒出头儿来，“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小黑胖子一咧嘴，“猜的。”
    “啥？”
    “猜的。”
    小黑胖子不说话了。
    伙计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了。
    “妈耶……”
    白女王走在外面，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小黑胖子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激动得脸都红了，一路狂奔回到家里，正看见陈凡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看着陈凡那健硕的上半身，白女王身子一软，扶着墙直接站都站不稳了，那小眼神儿，满是崇拜，当即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板~~~~”
    “骚样儿吧……”
    陈凡不知道白女王咋又犯花痴了，哭笑不得地准备回去，白女王猛地想起小黑胖子说的话，赶紧追了上来，一下挎住了陈凡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房间拽，“老板，你过来！我有事儿给你说！”
    “啥事儿？”
    “正经事儿，真的！！”
    “骚货！”
    看陈凡跟白女王往房间里去了，抱着被子往自己房间走的小叶橙经不住一撇嘴，小声骂了一句。
    对于白女王那骚样儿，她是打心眼儿里看不惯。
    同一时间，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落地窗前，林傲背着手站在窗子前面，在林傲的身后，纳兰手里捏着那个相机看了半天，冷哼一声将它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林傲，你胆子不小！你知不知道，跟我作对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我不想跟你为敌，只是，想让您帮个忙而已。”
    林傲缓缓地转过身来，抱着肩膀，有些洋洋得意，“你帮我，我帮你，咱俩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
    纳兰穿着一条高开叉的长裙，一步三摇都到一边，歪坐在床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调离此处么？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我劝你，如果可以你也尽量离这儿远点儿，那个姓陈的到底什么来路，到现在我也说不清，但是凭着多年来对这里面的了解，我坚信，他，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虽然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野心这东西，能成就一个人，也能坑死一个人，我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能懂，因为，你是个聪明人。”
    “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但是，我已经没得选了。”
    林傲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既然没有退路，就只能拼死一搏！”
    “没有退路？”
    纳兰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倒是想听听，怎地没有退路。”
    “我被选中了。”
    林傲说着，忍不住轻叹一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走到了纳兰的身边，“我被，一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选中了。”
    “你是说……”
    纳兰脸色一变，看向了林傲，表情里满是惊悚，“你是说……他……”
    “司马长青已死，伽林教覆灭，神灯会退居二线，多少年来，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彻底被打破，一个蛰伏待机的人，显然已经苏醒过来，昔年发生了多少事，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我相信，如果他真的准备东山再起，一呼百应之间，天下大乱在所难免。”
    “一只蛰伏多年的老乌龟而已，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纳兰嘴角一歪，冷笑起来，“更何况，虽然人间格局大变，但是冥府阴司，毫发未伤，他不露头儿，倒还好说，一单他亮出身份露了行藏，恐怕，会有万千鬼捕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别忘了，多少年前，他也牛逼了一阵，可到最后呢？还不是狼狈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么说，你是要与他为敌咯？”
    林傲一挑眉，嘴角露出一抹讪笑，“你觉得，你有那个实力么？”
    “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躲了。”
    “你要躲可以，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你要拿这个东西威胁我？”
    纳兰冷笑一声。
    “不仅如此。”
    林傲说着，略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沉着，略带些阴狠，“一单他们赢了，这个东西会落在他们的手上，一单他们输了，你将，万劫不复。与其进退失据没得一点办法，我反而觉得，帮我一个忙，换你一世平安，不是一件坏事。”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杀了他。”

 第二千四百零五章 你出卖我

    “什么？”
    纳兰噗嗤一声笑了，“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
    “当然，正面对决，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动动脑子，想想办法。”
    “比如。”
    “这个。”
    林傲从兜儿里摸出一个真空包装的小塑料袋儿，袋子里，有一只绿色的叶子，那叶子，看起来就跟茶叶一样，没啥特别的地方。
    “这是什么？”
    “断肠草。”
    “毒死神农的断肠草？”
    “没错。”
    纳兰倒吸一口冷气，“你从哪儿得到的？”
    “这你不用问。”
    林傲转过身去，“这毒药，未必能杀死他，但是，足可以让他短时间内痛苦难当，到时候，几大高手同时出手，料他天大的本领，也难逃一死！”
    “他不是傻子，给他下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当然不容易，所以，要找一个能让他充分信任的人。”
    “你觉得，我是一个让他充分信任的人？”
    “没错。”
    “天真。”
    纳兰噗嗤一声笑了，“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说来听听。”
    林傲歪嘴冷笑，上下打量着她，“你真以为，你俩的事儿我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纳兰把手往后一拄，歪着身子一脸不屑，“我之于他，不过掌中玩物罢了，就算我们两个之间真有什么事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情难自禁，仅此而已，你总不会以为，一时没把持住发生了点儿什么，就代表我们是一艘船上的人了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俩还真有事儿？”
    “有，又如何？”
    纳兰一挑眉，“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儿不难理解吧，事实上，无数年来，鬼差的世界一直都是丛林法则的忠诚信徒，不管你觉得对与不对，强者的世界里，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我也一样很强。”
    林傲冷哼一声，背着手走到纳兰面前，“难不成，我也可以为所欲为么？”
    “哼。”
    纳兰笑了，“你确实很强，但是你那点儿程度还不够。”
    “什么样的程度算够？”
    “这不好说。”
    纳兰说着，上下打量着林傲，眼神里透出一抹戏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也对我的身子有兴趣哦？”
    “我不是对你的身子有兴趣，我是对你有兴趣。”
    “都差不多。”
    纳兰似乎并不怎么以外，又或者，她早就知道似的，她微微地扭了一下身子，站了起来，擦肩而过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淡淡地说，“不如这样，你把东西还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作为补偿，我陪你来一炮。如何？”
    林傲一听这话，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他微微皱眉，抱着肩膀转过身来，“你玩儿真的？”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么？”
    纳兰回过头来，巧笑嫣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对于你，我再了解不过。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么？给你个机会，不过说好了，只此一次，晚了，就没有机会了。”
    林傲没说话，呼吸却一点点地变得急促起来了，用贪婪的眼神看着纳兰，“你，你说真的？”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么。”
    纳兰说着，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你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时间。”
    “不用考虑了！”
    林傲说着，冲上去一把朝纳兰搂了过去，“我要你了！”
    “嗤！”
    纳兰一声冷笑，身子一闪，便不见了，林傲一下抱了个空，顿时惊了。
    他猛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纳兰，“你！你玩我？！”
    “你说对了，就是在玩儿你。”
    纳兰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坏笑，她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儿，“这么点儿甜头儿，你就按捺不住了，像你这样的人，如何成得了大事？”
    林傲闻言，恼羞成怒，额头青筋胀起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简单么，她看不上你。”
    纳兰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卫生间里，门一开，陈凡擦着手从里面出来了。
    林傲见势倒吸一口冷气，纳兰却一脸骚气地往后退了半步，直接扶着陈凡的肩膀站在了陈凡的身后，笑吟吟地，用一种小人得志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出卖我？”
    林傲一看纳兰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不怕我把视频交上去？”
    “你没有机会了。”
    陈凡擦擦手，“今天晚上，你走不了了。”
    “你说什么？”
    “你，要死了。”
    话说完，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勾结外人，陷害同僚，冥府阴司，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今天，你必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傲闻言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他把手一翻，手中阎王令立即出现在手中。
    他用手里的阎王令怒指陈凡，“杀我？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阴阳司主事的第一顺位候选人！你要是杀了我，冥府阴司那边，是捂不住的！你也是鬼差，你应该知道戕害鬼差是多大的罪名！到时候，会有阴司鬼捕四处追杀，你扛得住吗？”
    “妈耶，你在威胁我是么？”
    陈凡淡淡地挽起袖子，笑吟吟地，朝着林傲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
    五分钟后。
    酒店退房。
    打扮得像个名门贵妇一样的纳兰扭动着腰肢，踩着高跟鞋，迈着风骚无比的步伐跟陈凡肩并肩离开了。
    陈凡的手里，推着一个粉红色的大手提箱。
    开门，上车，外面已经人有在等着了，这货刚一出门，就有两个黑衣人跑过来，将手提箱抬走了。
    纳兰看着那两个黑衣人迅速离去，笑吟吟地看了陈凡一眼，“这些人，是谁呀？”
    “你真想知道？”
    “算了，不问了。”
    纳兰耸耸肩，一把搂住陈凡的胳膊，“这次，多谢你咯！要不是有你，估计又是个大麻烦。”
    “光嘴上谢啊？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咋的？”
    纳兰笑得跟花儿一样，低下头，用肩膀靠了陈凡一下，“你说吧，你想咋的~”

 第二千四百零六章 真正的冥王

    “我想回家。”
    陈凡说完，在纳兰身上轻轻一拍，“走吧，干你该干的。”
    “那你要怎么做？”
    纳兰没想到陈凡会让自己先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别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那你多小心。”
    纳兰是个聪明的女人，点点头，消失在夜色里。
    ——割——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会麻烦的！”
    黑暗的地下室里，四周阴暗潮湿，充斥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腐败味道，林傲躺在地上，被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正在寒冷潮湿的环境里瑟瑟发抖。
    陈凡坐在椅子上，身后抱着肩膀站着的是白女王，白女王冷着脸，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相比之下，陈凡倒是稳当多了。
    “草尼玛！就你也敢跟我老板叫板？你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女王早就看不惯这厮了，手里拎着一根皮鞭，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林傲抽了一下，一鞭子下去，立即打得林傲皮开肉绽。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错了！”
    林傲身子一抽，嗷嗷地嚎叫起来，“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说，你主子是谁！”
    白女王对陈凡很了解，知道陈凡没有直接干掉林傲，而是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一定是有些关心的事情想问。
    “我，我没有主子！”
    “草尼玛，你不说是吧！”
    白女王上去又是一鞭子，直接就打在了林傲的脸上，一鞭子下去，脸上开花儿血流如注。
    白女王下手是真狠。
    “大白呀，我说你多少回了。”
    看白女王一副女流氓似的泼辣样子，陈凡直皱眉，“出口成脏，跟谁学的？女人应该有个女人的样子，说你多少回了！”
    “老板，我是实在气不过！”
    白女王跟陈凡吐了吐舌头，做乖巧状，“这个龟儿子我实在看不惯，一见着，就想打死他！奶奶的，竟然敢跟我家老板做对，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你也不用那么激动。”
    陈凡淡淡一笑，示意白女王往边儿上躲躲，白女王还真听话，把小皮鞭一扔，直接跑到了陈凡身后，两只手捏着陈凡的肩膀笑嘻嘻地，一副标准的舔狗模样，见林傲偷眼看了一下自己，这妞儿又炸毛儿，“你看奶奶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你不能杀我……”
    林傲赶紧闭上了眼睛，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哀求，“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
    “我大老远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在这里杀了你，我要杀你，随时都可以。”陈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橘子，在手里轻轻地剥着，“说说吧，你家主子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主子。”
    “唰——”
    寒光一闪，林傲的身子本能地一哆嗦，于此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钉在了林傲身后的墙壁上！
    林傲没敢动，却猛地觉得耳根一痛，只略微迟疑了一下，他那耳朵，便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刹那间，鲜血四溅。
    虽然林傲是鬼差，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但是冥府的尸衣基本与人类是一比一的构造，耳朵一掉，刹那间血流如注剧痛无比。
    林傲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白女王在身后，也看得浑身发毛。
    陈凡却依然面无表情，好像，感觉这一切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这种冷漠，显然是只有看管生死的那些人才能有的。
    “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吧，我们老板脾气不好，你再扯谎，可能小命儿就没了！”
    白女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林傲。
    林傲咧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老半天之后，才偷瞄了一眼墙壁上的那把匕首。
    匕首通体漆黑，流线型的造型儿，看起来，更像是短剑或者飞刀的样子，约摸能有一尺多一点儿的长短。
    虽然灯光不亮，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是从那隐隐透出的寒气来看，这应该也不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儿。
    鬼剑。
    天哭。
    传说中，有仙人无意间得到祖龙烛九阴的殒身地采集到了一种黑色的神铁，经多位顶尖高手打造出神兵十数件，后人以其通体漆黑，煞气横生而称其为鬼剑。
    鬼剑一共有十把，天哭位列第三，以其造型尺寸最为独特，为世人所熟知，又有传闻，说此剑与鬼剑天煞是一对儿，一把奇长，一把奇短，长短互用，为天地间，最让妖邪恐惧的刑杀之器。
    或许别人叫不出这把短剑的名字，但是林傲，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似乎知道这把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震惊之余，忍不住哆嗦起来，白女王冷眼旁观，见林傲身下的水泥地濡湿一片，立即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原本还以为是个王者，这么也也就是个青铜，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竟然活生生吓尿了！
    “呸！”
    “真特娘地没骨气！”
    “你，你到底是谁？”
    林傲没有直接回答的问题，而是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陈凡，见陈凡不说话，他立即爬了起来，“为什么这把剑会在你手里？你到底是谁？”
    陈凡还是没说话。
    林傲的精神，却在不算漫长的等待之中渐趋崩溃，他嘴唇颤抖着，像是要说话，却忽然发现说不出来了，哆嗦哆嗦哆嗦老半天，忽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朝着车费男不断磕头，“大哥！大哥！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饶命！小的不知是冥王大人大驾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白女王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偷眼看陈凡，陈凡却一撇嘴，“谁告诉你，我就是冥王了？”
    “你，你不是冥王？”
    林傲一愣，紧跟着又一咧嘴，“那，那这把剑？”
    “偷的。”
    陈凡抱着肩膀，淡淡地来了一句。
    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短暂的沉寂之后，白女王下意识地把大眼睛一翻，差点儿笑出了声儿。

 第二千四百零七章 一万个透明窟窿

    以她对陈凡这瘪犊子性格的了解来看，陈凡能干出这事儿。
    “偷的？”
    林傲惊呆了，一阵无语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在玩儿我么？！是在玩儿我么？”
    “为什么这么问呢？”
    陈凡翘着二郎腿，耷拉着眼皮在一边剥桔子，“你认识一个朋友，此人实力非常，堪称神偷，他知道我喜欢好兵器，所以把东西偷了过来，就这样。”
    “这不可能！你觉得有人能从冥府阴司的宝库里把冥王的佩剑偷出来么？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哟。”
    陈凡一声惊叹，微微地附下身来，“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啊？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这把剑藏在冥府阴司的宝库当中，又是谁告诉你，这把剑，是冥王的佩剑呢？”
    “这！”
    林傲一时语塞，紧跟着喊了起来，“这跟你无关！你不用管！”
    “我的确不用管，但是，我就是想知道。”
    陈凡嘿嘿一笑，“说说看，到底谁告诉你的！”
    “……”
    林傲憋着嘴，汗如雨下。
    “你不说也行，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不过，你这么嚣张得想要害我，我也得给你留点儿纪念不是？”
    “你要做什么？”
    “去势。”
    “啥玩意儿？”
    “去势。”
    “去世？还不是要杀我？”
    “妈耶。”
    白女王在一边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亏你丫还惦记着升职呢，一点文化都没有！去势是啥都不知道？”
    “去势是啥意思？”
    “阉割。”
    “阉割……”
    “就是拿小刀儿把你蛋切了，让你变太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傲闻言大笑出声儿，“这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我是个死人，是个鬼差！我这一身皮囊，对我来说不过衣服一般，你要阉了我，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要是一般的方法，肯定对你没影响，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干啥的。”
    陈凡说着，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我不仅能切了你的皮囊，还能切了你的魂魄，我一刀下去，做鬼，你也是个太监！”
    “哼！”
    林傲冷哼一声，做样样不服状，白女王又一撇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在寻思，大不了来世不做男人，做个女人就行了？没用的！被切了魂的人，冥府不收，你来世，是没法重新做人的！顶多是个猪狗，还那种天生不行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白女王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那银铃儿似的笑声着实好听，只是那幸灾乐祸的样儿让陈凡有些看不惯，陈凡一扭头，“哪儿都有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我不是怕他不明白么！”
    白女王笑嘻嘻地一眨眼，赶紧讨好似的捶打起陈凡的肩膀来。
    “其实你是明白人，跟明白人聊天，是一件比较愉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落在我手上，你是跑不了的，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你要是跟我偷奸耍诈，我相信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能杀我。”
    林傲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虽然心里防线已经接近崩溃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做最后挣扎，“你要是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了。”
    “我不会杀你，杀了你，是惹祸上身，不过，我相信有的是人愿意代我效劳。”
    “比如我。”
    白女王一举手，直接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脸。
    “你敢杀我？”
    “大不了鬼差不做咯，大不了继续跑路咯！”
    白女王一摊手，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抓我抓了那么久，不也没抓到么！不是老娘瞧不起你们，一般的鬼差，老娘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是他什么人？他都不敢做的事情，你竟然敢做！？”
    “废话。”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他是我老板，你说我是他什么人？”
    “你就是他的狗！”
    “没错，我乐意呀，你嫉妒也没你的份儿！”
    白女王说着，站在陈凡身后还扭了扭屁股，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贱货！”
    “啦啦啦~”
    “你！”
    林傲有些气急败坏了，陈凡也忍不住想笑。
    “老板，这个人，抓过我好几个姐妹呢！我有点忍不住想报仇了！”
    白女王说着，像是在征询陈凡的意见似的。
    “你想咋的？”
    陈凡轻声问道。
    “我想弄死他！”
    白女王说着，做咬牙切齿状。
    陈凡一抬手，鬼剑天哭嗖地一下弹到了手里，他捏着这把如同匕首的短剑，递给白女王，白女王吓了一跳，没敢接，“老板……”
    “拿着，没事。”
    “哦。”
    白女王哆哆嗦嗦地把鬼剑天哭拿到手里，手刚一握，就觉得透体的冰冷席卷过来，奔腾的杀意，就像是长江大河一般不可抗阻，但与孤鸾不同，这把剑，虽然一样邪气横生，却并没有孤鸾那种强烈的反噬现象，又或者，仅仅此时如此。
    “老板，这把剑，可太厉害了……”
    白女王算是有点见识，一看剑脊上符咒一般的纹络，就知道这是一件神器。
    “当然了。”
    陈凡冷哼一声，“鬼剑天哭，刑杀之器，被天哭砍杀的灵魂，将在断口处留下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
    白女王闻言，心中更是一凛，霎时间，一个危险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
    她吐了吐舌头，偷看陈凡一眼，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此，我一剑斩了你的狗头，是不是你也彻底完了？”
    陈凡似乎也注意到了白女王的眼神，微笑着一抬头，“你要是能用这把剑砍了我，你就扬名立万了。”
    “诶呀，老板，你说啥呢！”
    白女王身子一哆嗦，差一点儿就吓尿裤子了，她不敢再提这话茬儿，捏着短剑直朝林傲方向走了过去！
    脚底下走着猫步儿，翘臀左扭右摆，“老板，你说我扎哪儿合适！”
    “你随便。”
    “老板，我直接扎他一万个透明窟窿如何？”
    “也行！”
    ……
    “等等！”
    林傲忽然一声怒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说！我全说！求您了，别杀我！”

 第二千四百零八章 凶相毕露

    “我靠，就这点儿能耐啊！”
    白女王拽着林傲的衣领儿，扭头看陈凡，“老板，咱别听他废话了，我忍不住了！”
    “啥玩意儿！？”
    林傲直接就懵了。
    大姐，你是来搞笑的么？
    陈凡一摆手，示意白女王站到一边儿去，白女王很听话，赶紧站到了陈凡的身后。
    “说吧。”
    陈凡把剩下的橘子递给白女王，白女王则很乖巧地交出了手里的神器。
    “是泰山府君，让我做的。”
    林傲眼里含着泪花儿，有些哽咽地说。
    “泰山府君？”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
    “没错。”
    “泰山府君，是个什么角色？是什么上古大神么？”
    “不是。”
    林傲喉咙里咕噜一声，“泰山府君，五百年一更替，现在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我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来历，已经没多少人知晓了，事实上，冥府阴司已经千百年没有府君的职位了，府君，只是个传说……”
    “现在没有府君了？”
    “没有……”
    林傲喉咙里咕噜一声，“泰山府君，的确存在过，但是早在很多年以前，冥府阴司，遇上了一次大变故，泰山府君为首的阳间鬼差联合黑袍会司马长青等人反攻冥府阴司，可惜，最后失败了，第一次反攻失败，泰山府君想要封闭冥府入口，与冥府阴司各自为政，可惜，这样的做法最终还是输了，从那以后，阳间的鬼差，便迎来了一轮大洗牌，泰山府君虽然没有被抓住，却也只能四处逃窜，多少年杳无音讯……但实际上，在人间，依然有相当多的鬼差暗中听命于的泰山府君，只是，大家都十分默契地选择无视罢了……”
    林傲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在他找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没法回头了，我没法拒绝他，要知道，府君的实力，高深莫测，即便是十方老鬼，也没能将他当场擒杀！巅峰时，强悍如司马长青，提婆达多这样的大神级人物，也都要对他……也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陈凡没做声，似乎在思量林傲这话的真假，白女王也一皱眉，抱着肩膀问道，“十方老鬼？十方老鬼是个啥？”
    “冥府阴司，有十万鬼卒，那十万鬼卒，乃是当年，传说中一代号称一代神魔的曱王勾亲自督率的王牌精锐，所谓十方老鬼，就是这十万鬼卒当中的十个头目，这十个人，深得冥王器重，手底下的人手不算多，但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要说在冥府阴司的地位，基本上，可与十阎罗分庭抗礼。”
    白女王微微侧身，做疑惑之色，“阎罗王不是冥府的老大么？”
    “阎罗王，不过是冥府阴司的十大总管罢了。”
    林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据我家传的秘本记载，冥府阴司，有十殿，每一殿，都有一个镇守的总管，世人尊其为，十殿阎罗。我们说的阎罗王，只是十万之一。”
    “那冥府真正的老大是谁？”
    “是冥王。”
    林傲说着，喉咙里咕噜一声，他抬眼盯着陈凡，“冥王总司冥府各种事宜，类似冥府当中那个统领鬼怪的皇帝，据传说，此人从上古天帝帝夋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他司掌生死，实力极为强大，身世极为神秘，即便是我家老祖宗，都没见过！”
    “那你家老祖是谁？”
    林傲深吸一口气，仰起下巴，嘴唇有些颤抖，“东方朔！”
    “真的假的？”
    林傲冷哼一声，“骗你作甚！我家老祖，曾为汉武帝效力，汉武帝，痴迷长生之道，我家老祖，便借神力直入冥府，盗来冥府阴司的神器以期长生，却没想，冥府阴司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他虽然盗走了神器，却最终，也因此……”
    “你等等！”
    白女王一摆手，“你说，东方朔从冥府阴司偷了东西出来？他偷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
    林傲一声苦笑，“好像，是个炉子吧。”
    陈凡在一边上下打量，感觉这货说的事情虽然有些耸人听闻，但这一切，应当所言非虚，当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东方朔是你什么人？”
    “祖宗！”
    “那你为什么不姓东方？”
    “敢问陈先生，你家祖上，一定姓陈么？”
    陈凡闻言略微一怔，紧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多嘴了，那现在我问你，泰山府君，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约定的？”
    “杀了你，他扶我上位。三日之内，阴阳司主事，三年之内，我就是城隍爷！”
    “你觉得他有这个能耐？”
    “当然！”
    林傲深信不疑的样子，“我说了，府君虽然逃了，但是，影响力还在，随便安排个人上去，问题不大！”
    “那你杀了我以后，跟谁联系呢？”
    “这……”
    “你可以不说。”
    “我说！”
    林傲身子一抖，赶忙道，“在我的兜儿里，有一张符纸，点燃符纸，便会有人现身！”
    陈凡示意白女王过去。
    白女王点点头。
    “老板，还真有一张符纸！”
    白女王把符咒递给陈凡。
    一个跟陈凡用的符咒差不多的东西，纸牌那么宽，大约两张纸牌那么长，符箓的底色是黑色的，上面的印记是白色的。
    “阴符。”
    陈凡一看符箓的样式就明白了，这是一张召唤符，林傲没撒谎。
    “谢了。”
    陈凡一转身，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傲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呢，白女王便直接走过去，闪电般出手，一把卡住了林傲的脖子，刹那间，露出狰狞鬼相！
    “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林傲的惨叫声和一阵噼里扑通的挣扎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伴随着阴风阵阵，女鬼般的怪笑声此起彼伏。
    数分钟后，白女王擦了擦嘴角儿，心满意足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鬼差的证件，递给陈凡，“老板，搞定了！”
    陈凡没接，而是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白女王。

 第二千四百零九章 颇有姿色

    他发现，白女王真是个猛恶的角色。
    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血。”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下颚。
    白女王赶紧用手擦了擦，还不忘跟陈凡龇牙坏笑，“老板~下一步，你打算咋办？”
    “凉拌。”
    “凉拌？”
    看陈凡背着手转身走了，白女王赶紧跟了上去，“老板，你干啥去啊？”
    “自首。”
    “啥玩意儿？”
    “自首。”
    “你要自首去？”
    “不，我是带你去！”
    “我草……”
    白女王顿时惊了，有点腿软，“不是吧……”
    “快点儿的，别废话！”
    陈凡走到一边把车门打开，示意白女王过来，白女王吭哧瘪肚过来，被陈凡掐着后脑勺塞进车里，对着那大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走！”
    “老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白女王委屈巴巴地看着陈凡，那小眼神儿，可怜极了，就这表情很难把她和刚才那个恶魔般的茹毛饮血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以为你跑的了么？”
    陈凡坐在车子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带你去找说话管用的，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到了地方，你就实话实说，我觉得，人家应该能给你老板一点儿面子。”
    “老板，我问你一个事儿。”
    “说。”
    “你是冥王吗？”
    “不是。”
    “既然这样，我觉得咱不用去了。”
    白女王吭哧瘪肚的样子，“你不知道，鬼差里面，歧视很严重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比你牛逼，压根儿就看不上你，你觉得你能有多大的面子……”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呗？”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咱要是去了，然后人家一点面子不给你，收拾我我倒是无所谓，要是扫了老板您的脸，那多不好看。”
    “那你说咋办？”
    白女王一下拉住了陈凡的胳膊，“要不，咱别去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谁干的，抵死不认不就行了？”
    “哼。”
    陈凡歪嘴冷笑，上下打量着她，“你真这么以为的？”
    “那总比主动送死要好吧。”
    白女王抱着肩膀，小嘴儿嘟起老高。
    “你要是怕了，我就自己去解决吧，一会儿你别跟我一起上去，等我就行了。”
    陈凡说完，启动了车子。
    数分钟后，本地一栋神秘的高层建筑下面，陈凡开门下了车。
    白女王没有跟上去，就坐在车子里等着，等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陈凡终于溜溜达达地下来了。
    “老板……”
    “没事了。”
    陈凡拿着一个小条子，在手里看了看，随后塞进口袋里一脸轻松，“走吧。”
    “老板，你去见谁了？”
    陈凡瞅了她一眼，“让你去的时候你不去，现在反而来问我。”
    “诶呀，人家不是好奇嘛！”
    白女王咯咯直笑，眉飞色舞的样子，“老板，你就说说呗，你把东西交给谁了！”
    “这里谁的官儿最大？”
    “就鬼差来说，当然是城隍爷最大。”
    “那不就得了。”
    “哇！”
    白女王吓了一跳，“你去见城隍爷了？”
    “是啊。”
    “哇，我都没见过！她是男的女的，长得怎么样？”
    “一女的，长得还挺漂亮。”
    陈凡一龇牙，笑得挺奸诈，白女王一下子就眉飞色舞起来了，“老板，看你这样儿，这里面有故事啊！”
    “啥故事。”
    陈凡咯咯一笑，“公事公办而已。”
    ——割——
    同一时间。
    小叶橙盘着腿坐在网吧楼下的小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一杯奶茶，正低着头摆弄手机。
    手机上，明显是一个聊天软件。
    一个昵称为“老大”的人跟她来来往往有些记录。
    最上面的一条，是一张图片。
    图片的正中，是一张被打开的鬼差证，证件上，已经变得很模糊的名字，竟然是林傲。
    林傲，已经没了。
    送鬼差证过去的人，自然是陈凡。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很明显，小叶橙看起来略微有一点慌。
    “我不知道。”
    对面，小台灯下，一双白皙的手涂着红色的手指甲，轻轻地敲打着手机的屏幕。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小叶橙显得很着急，额头，甚至沁出了丝丝冷汗。
    “暂时看来，只能如此。”
    那边的回复倒是很快，打完了以后，又留了一句，“他可能已经怀疑到你了，你要小心。”
    “哦哦。”
    小叶橙喉咙里咕噜一声，正想再打，肩膀上却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小叶橙吓得身子一抖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串糖葫芦递了过来。
    手里捏着糖葫芦的人，是陈凡。
    陈凡一挑眉，小叶橙赶紧接了过来，此时再看，吧台那边已经人手一串儿了。
    “我见到你姐姐了。”
    陈凡轻声说道。
    “我姐姐？”
    小叶橙吓了一跳。
    “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赖，一丝不苟的样子，看着像个闷骚性格。”
    陈凡说完，耸耸肩嘿嘿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一群大老爷们儿，被几个女人管着，真是阴盛阳衰。唉……”
    小叶橙捏着糖葫芦坐在原地，直接就傻了，顿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怎么了？”
    小蛮蹦跶蹦跶过来，手里拿着两串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笑嘻嘻地看着小叶橙。
    小叶橙嘴唇直哆嗦，“我……”
    “被发现了？”
    小蛮一下子就猜到小叶橙遇上什么情况了，当即憨憨地傻笑起来，“早晚都有这一天的，我就知道。”
    “是你告诉他的？！”
    小叶橙似乎发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
    “跟我有啥关系。”
    小蛮把小嘴儿一撇，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座位上，敲打着键盘密码，“主人这个人，有点儿奇怪的，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心思非常缜密，小心，但凡被领到家里的人，基本上，都会被调查个清清楚楚，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
    “他早就知道？那他还……”
    “有什么不好的么？”
    小蛮耸耸肩，顺便把小嘴儿一撇，“有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儿，还怕被人监视不成？”
    “……”
    小叶橙彻底无语了，好半天之后，轻轻地把糖葫芦拿起来塞进嘴里，嘎巴一声，咬了一口。
    “哇，这个好吃！”

 第二千四百一十章 特工

    “见到他了？”
    办公室里，纳兰推门进来，溜溜达达走到了一个酒红色长发披肩的的女人身后，女人穿着一件白衬衫，扎着领带，不看长相光看身形儿，就是一个堪称尤物的狠角色。
    她没回头，两只嫩如香葱的小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看起来倒是并不怎么慌张。
    “是你告诉他我的身份的？”
    “当然不是。”
    纳兰把小嘴儿一撇，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我要是那么做了，我还敢来见你么？”
    “哼。”
    女人冷哼一声，“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早就被她驯服了吧，一个被人征服的女人，嘴里是没有秘密的，我就不相信，在人家的严刑拷打之下，你还能守口如瓶。”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总觉得，你这样想，未免太小看了我，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纳兰抱着肩膀在女人的身后踱步走过，身子一歪，坐在那个洁白的席梦思大床上，半倚着身子，“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你，你的嗅觉，的确比我们更灵敏，这个人，是个有趣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你的猎物。”
    “哼。”
    酒红色长发的女人轻蔑一笑，“我，没看上他。”
    “他的实力超级强大。”
    纳兰吧嗒叭嗒嘴儿，又补充道，“怎么看，都比那个糟老头子强太多了。”
    “你试过怎的？”
    酒红色长发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露出一张绝美的侧颜，“胜负未分的时候，就下如此论调，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么？”
    “就是因为胜负未分，才是站队的好机会嘛。”
    纳兰说着，身子一软，直接侧卧在床头，“如果我是你，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机会的，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你就是这个城市的地下皇帝了！这个好机会，怎能错过！”
    “哼！”
    女人冷哼一声，顺手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平时也这么说。”
    纳兰咯咯直笑，一副很懂的样子，女人听了之后，脸上显出一抹红晕，白了他一眼。
    “他真有传的那么邪乎么？看着不像。”
    女人终于扭过身子看向了纳兰。
    “在我见过的男人里，应是最强无疑。”
    “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猜。”
    “嗤——”
    女人忍不住笑了，“我看，你是被人伺候舒坦了，就知道一味地跟人说好话！”
    “切，我说的都是正经话，你自己老往歪处想你还说我！”
    “我可没往歪处想！”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儿？”
    “诶诶诶！怎么跟你领导说话呢？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妈耶，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这样，以后还有朋友么？”
    “没有就没有呗，我缺你一个？”
    “我靠！这么无情无义！亏我一直替你保守秘密呢！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的小视频拿给那个姓陈的？”
    “你敢！”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纳兰眉飞色舞，“那我有啥不敢的！你看着，我现在就发，我就让这个小鬼差看看，我们这位冰山美人儿也有风情万种的时候！”
    “你个死丫头，你疯了吧！”
    看纳兰做势掏手机，女人赶紧冲过去，两个女人立即嬉皮笑脸地闹在了一处。
    ——割——
    “诶，大晚上不睡觉，你寻思什么呢？”
    半夜三更，看陈凡还瞪着俩大眼珠子窝在沙发里想事情呢，小姐姐走过来，踢了他一脚。
    “看我干嘛？都几点了？”
    看陈凡不吱声儿，就看自己，小姐姐掐着腰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唉……”
    陈凡把身子一歪，叹息一声，“你说，现在是咋了，我今天见了一个鬼差头头儿，又是个女的，这冥府阴司，是不是阴盛阳衰，咋都是女的呢！”
    “那还不好啊。”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那些臭老爷们儿，哪儿有一个好东西，让他们占据高位，又遇上一堆貌美如花的手下，那成啥了……”
    “女的也没强到哪儿去！”
    陈凡冷哼一声，“我调查过了，纳兰一个阴阳司主事，不大点儿个小官儿，这些年也没少从别人那里捞好处，吃拿卡要啥事儿都干，就表面上一副清高做派！那上面那个也一个样儿，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什么啊！阴司都整这套了，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不很正常么。”
    小姐姐看陈凡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儿，有点想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阳间阴间，都差不多，况且，这些鬼差在人间不都是以人的身份活着的么？是人，就得有衣食住行，生活起居，要不然，还让鬼差都出家当和尚去啊？少拿点儿也不算啥。”
    小姐姐说着，抱着肩膀站在陈凡身后，身子微微前倾，拍了他一下，“诶，我听说，咋这里的城隍位置一直空缺着，有个城隍代理，是个漂亮妹子，你今儿是遇上她了吧！感觉咋样？有没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平然心动？”
    “就一见钟情那种。”
    “拉倒吧。”
    陈凡把嘴撇到了一边儿去，冷哼道，“跟我媳妇儿没法比，庸脂俗粉罢了！”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跟哪个媳妇儿没法比啊？”
    “你猜。”
    “猜不到。”
    “猜不到就算了。”
    站起身，冷哼一声，往小蛮的房间走去，“我去睡觉了，晚安。”
    “你给我回来！”
    小姐姐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手掐腰把眼睛一瞪，“我没跟你闹着玩儿，痛快点儿，给我过来！”
    “妈耶，你跟谁说话呢？”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上去一把，直接搂住了陈凡的胳膊，“老公~”
    “不嫌我了？”
    “不嫌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身子一弯，一个公主抱直接将小姐姐抱了起来。
    踢门，进屋儿。
    ……
    “诶，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大半夜了，杨宓穿着风衣戴着墨镜，打扮得像是个特工一样，在杨宓的身后，苏欣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打开了别墅区的大门，看见是杨宓，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第二千四百一十一章 女总裁

    “我明天还有事儿，不敢耽搁，这不提前来看看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嘛。”
    杨宓说着，把墨镜摘了，一甩头发跟女人擦肩而过，“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他们还没下班呢，按照您的意思，正在加班加点儿地分析您带来的东西的主要成分。”
    “进展得怎么样了？”
    “进展不慢，现在看，已经初步有了些成果了。”
    女人说着，跟杨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根据我们的实验报告来分析，您带来的两样产品，有着非常显著的作用，我们找来的二十个志愿者在试用了那些药品以后，肤质上的问题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总体来说，效果肯定是相当出色的。”
    “你觉得这个东西要是大规模朝市场推广，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利润？”
    “这不好说。”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这要看后期的处理，还有市场的反馈。”
    “那我问你一个更简单的问题，如果这个东西我们自己来生产，你觉得，我们需要多久的时间能占领市场？”
    “一般来说，大约需要五年左右。”
    “那多久能赚钱？”
    “半年之内。”
    “好。”
    杨宓点了点头，“以你们现在的技术，能不能把里面的配方分析出来？”
    “这……”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这里面，最主要的东西都是一些中草药成分，我们能分析出一个大概，但是具体用量不好把握，另外，这里面有几种东西，我们分析不出来它的来源。”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配方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一时半会儿，我们很难彻底地将它分析清楚。”
    “这样啊。”
    杨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杨小姐，恕我直言，您不应该这么做。”
    苏欣在后面听出了杨宓这些话的意思，有些担心地微微皱眉，“我了解陈凡的为人，您这样做，是在玩火。”
    “哼。”
    杨宓笑了笑，“你觉得我在坑他？那你错了，我只是在评估风险而已。”
    她一侧身，往里面走去，示意女人不用跟着自己，带着苏欣一起往楼上走，“你对陈凡很了解，我又何尝不了解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跟他作对是什么下场，对付一个比你跟强大的人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要么，瞅准时机将他彻底击垮，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要么，就干脆啥也别干，永远不要与之为敌，我不是一个喜欢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人，就算要试探，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儿不是。”
    杨宓说着，跟苏欣眨眨眼，“他这事儿，利润空间真的不小，我得想办法插上一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跟谁干不是干。”
    “您想让他为你打工？”
    苏欣哑然失笑，“据我所知，他现在没有那个打算。”
    “那就一起合作咯。”
    苏欣一摊手，“你还没看出来么，他跟我，现在有了很充分的理由，一起赚钱。”
    “啥意思？”
    “他有办法生产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有办法将它推向市场，买东西的跟生产东西的，原本就是一体的，他不愿意别人插手他的生意，那我们，就用他的生意赚钱好咯。”
    杨宓一摊手，笑容里透着几分得意，“那小王八蛋从我身上没少讨便宜，让他欺负了那么久了，从他身上弄点儿便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呢？”
    “也是。”
    苏欣会心一笑，点了点头，“也不能白便宜了他！”
    ——割——
    “小辣椒儿，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翻来覆去睡不着，陈凡忽然一扭头问了一句。
    小姐姐侧着身子摆弄手机，闻听这话想了想，“家里的账目上，大约还有几百万吧，怎么，又想干啥了？”
    “我有个想法。”
    陈凡把鼻子吸了一下，“我想买块地。”
    “买地干啥？”
    “建厂。”
    小姐姐闻言愣了一下，紧跟着坐直了身子，抱着肩膀看着他，“那就买呗，就是现在地价可不便宜，咱手里这点钱不一定够吧！”
    “是呗。”
    陈凡轻叹一声，“我相中海湾对面那个锤子岛了，也不知道买过来要多少钱。”
    “应该不便宜吧，那么大一个。”
    小姐姐说着，捏着下巴想了想，“听说，那个岛现在是岛上村子的，把整个岛买下来，起码得几千万，好在那个岛一直没人开发，地皮不算特别值钱，要不明天去找当地的村民聊聊？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搬到市里住来，估计能乐意。”
    “嗯……”
    陈凡一翻身，“只是，这么大一笔开销，又不少钱啊！”
    “不行去找姐姐借点儿呗，大不了咱以后还她，多还点儿，这些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要是拉不下脸来，我去说，就以我的名义就好了。”
    “那倒不用，我寻思着，明儿你姐不是要送车过来嘛，我抽空儿跟她商量商量。”
    “去呗。”
    小姐姐说着，拍了他一下，“商量归商量，别把魂儿都丢了就成了！”
    “看你说的！”
    陈凡翻了个身。
    第二天，下午，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开送来了，祝红焱有事，没到网吧过来，陈凡接了个电话直接去找祝红焱了。
    祝红焱百事缠身，时间安排得很是紧密，陈凡过来的时候，祝红焱依然手里端着咖啡坐在客厅里，正在对着电脑跟几个国外的高管开着电话会议。
    她绷着脸，正在用流利的英语说着什么，语速很快，加上陈凡语法生疏，也听不出到底都在说些啥，只能一个人坐在书房的角落里等着祝红焱完事儿。
    “你怎么来了？”
    祝红焱走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肩膀靠着门端着咖啡，一看陈凡的时候就笑吟吟地。
    “怎的，我来了，你不高兴啊？”
    托着腮帮看着祝红焱那性感异常的身段儿，陈凡撇了撇嘴。
    “哪能呢，只是这次这么痛快，有点儿让人意外呢。”
    祝红焱咯咯直笑，一步三摇走过来，把咖啡杯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身子这么一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凡的怀里，要是公司里的人看见了如此情形，估计都会被吓一跳，不过，陈凡却并不怎么惊讶。

 第二千四百一十二章 杀器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祝红焱，就是冰疙瘩里包裹着的一团火，典型的闷骚性格，要是没机会看看里面那团火到底啥样儿，谁也摸不透这妞儿的心思。
    “几天不见，想我没？”
    祝红焱自顾自地眉飞色舞，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害臊，甚至还用食指挑了一下陈凡的下巴。
    “啧！”
    陈凡有点儿不习惯如此被动，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一边儿去，我这儿是来跟你谈正经事儿的！”
    “啥正经事儿？”
    “借钱。”
    “哟。”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有跟我借钱的那一天？”
    “别扯用不着的，借还是不借？”
    “你要借多少？”
    “九千万。”
    “得了吧。”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干脆凑个整儿，我给你一个亿！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我要利息。”
    “行，看你要多少了。”
    “一年百分之二十，年年累计。”
    “我靠！你干啥啊？你这是抢钱啊！”
    “不然呢？你以为跟人借钱那么容易啊！”
    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个一个亿在我手里，经过三百六十五天之后可以变成多少？”
    “能变成多少？听你这意思，钱还能下崽儿是咋的？”
    “废话，钱要是不能下崽儿大家都出来做生意干啥！”
    “嗯，这么说，那倒也是。那我是不是需要给你写个字据什么的？”
    “那倒不用，不过，按照我们正常的规矩的话，你应该压点东西在我这里。”
    “什么东西？”
    “比如，你的防身武器咯。”
    祝红焱一挑眉，忍不住坏笑起来，陈凡脸色一沉，“防身武器？你指的是？”
    “就是你的兵器！”
    “我的兵器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个？”
    “兵器很多？”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抱着肩膀上下打量，“那就最大的那一个就行了。”
    “这个？”
    陈凡手一翻，手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铁锤，他当啷一下放在地上，霎时间，感觉整个楼都晃了一下。
    祝红焱当时就惊了，“我靠！你还戴着这么重的东西呢？”
    “这就叫重了？”
    陈凡微微一笑，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类似纹身的墨迹，紧跟着，手在手腕上一抹，哗啦一下，那些墨迹竟然从陈凡的手腕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脱了下来，那是好大一串黑色的手镯。
    陈凡将手里的手镯跟祝红焱晃了晃，交给祝红焱一只，祝红焱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当时吓得脸色大变！
    我靠！
    怎么这么沉！
    用手一掂量，一个手指粗的黑色手镯的重量给人感觉像是几百斤一样！
    这尼玛也太重了吧！
    再看陈凡手中，同样的东西还有好几个！
    “你一直戴着这些东西？”
    祝红焱彻底惊了，吓得花容失色。
    “对啊。”
    陈凡讪讪一笑，“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么，为什么我的速度比你快，为什么我的力量比你大，道理就在这里。”
    “你一直在做负重训练？”
    祝红焱惊呆了，像这样的训练方式，一般在武行里初学者之中是比较常见的，但凡是学过武的人谁还没绑过两个沙袋儿绑腿啥的，可像陈凡这种负重方式，恐怕换成一般人，站都未必能站得起来吧！更别说行走坐卧啥的了！
    “你身上的负重，一共有多少？”
    “我不确定。”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紧跟着翻着眼皮算了算，算完了之后，挠挠头，“都算上的话，差不多有九千斤吧。”
    “九……九千斤……”
    祝红焱喉咙里咕噜一声，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你平时都带着？一直带着？”
    “也不是，有的时候会去掉。”
    “比如？”
    “睡觉的时候，做爱的时候。”
    陈凡一摊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祝红焱一寻思，也跟着点点头。
    对。
    对。
    要不然，床也塌了，人也死了。
    “你真是个怪物。”
    祝红焱把镯子交给陈凡，陈凡手腕一撸，又镯子又消失了，连手腕上的印记一起慢慢地消失了。
    “我跟你摊牌吧。”
    祝红焱从陈凡的身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来回踱了几步，“我不要别的东西，我只想要你手中的那把剑。”
    “轩辕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别的？”
    “我就是想看看！”
    祝红焱说着，忍不住有些兴奋的样子，他微微一探身，“我听说，鬼剑孤鸾被你折断了，你的手里，出现了新的武器，我就想看看那个武器是什么样儿！”
    “看见了又怎样，你拿不走的。”
    陈凡冷哼一声，微微一侧身，“这个锤子你可以拿走，要剑，不行。”
    “那我看看还不行么？”
    祝红焱把眉毛一挑，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睡都睡了，看看你的大宝剑，还不成啊？”
    “唉……”
    陈凡一听这话，略微有些无奈，他把手一翻，鬼剑天煞顿时出现在手中，手里抓着剑鞘把剑一横，递了过去，“看吧，只能看，不能摸。”
    “哇……”
    一看那古朴中透着寒气的黑色，祝红焱立即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小嘴儿眼睛都被死死吸住了。
    这是一把古朴的长剑，黑色，颀长，上面有浮雕凸起，只是那些浮雕十分抽象，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每一把神兵利器的里面，都寄宿着一个强大的灵魂，这把剑的灵魂是什么。”
    祝红焱伸出小手，隔着距离剑鞘大约有几厘米的位置细心地感受起来。
    他隐隐地听到了可怕的低吼，那声音，就像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发出警告的咆哮声，但是，仔细听，这声音，又与狮吼虎啸完全不同。
    那声音，仿佛间，是身在地狱当中，受尽折磨的无数恶鬼的哭喊和咆哮一般，饶是祝红焱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依然被那声音弄得毛骨悚然。
    “嚓——”
    就在祝红焱下意识地想摸摸它的时候，陈凡手中剑，消失了。
    转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如同陈凡的身外身一样，渐渐消散。

 第二千四百一十三章 断剑之厄

    他垂下自己的手，轻叹一声，“剑，既是圣器，也是凶器，神剑轩辕和这把剑，是剑的两个极端，你应该能感觉到吧，它很危险，它的危险，甚至要超过孤鸾十倍以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愿意拾起它。不要打它的主意了，即便你能得到它，今生今世，你也没有驾驭它的机会。拥有它不会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你为什么要折断一把跟随你那么久的兵器？”
    祝红焱抱着肩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她已经不是我的了。”
    陈凡似乎有点儿头疼，微微地抿着嘴，“剑，只是一种工具，本事够大的时候，拈花飞叶皆可伤人，就不需要她了，我留着那把剑，只是因为那把剑用着顺手，仅此而已。可惜，物是人非，失去的东西终究回不来了。”
    祝红焱微微侧头，抱起了肩膀靠在墙上，“我很好奇，很好奇，那天晚上，在那个山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我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些残骸，从残骸的样子，和四周的破坏程度上看，那天的战斗，异常惨烈，可我们很难确定那些残骸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想，能逼得你折断了鬼剑孤鸾的人，一定异常强大吧！”
    “人都死了，你问那么多有啥用。”
    陈凡耸耸肩，“如果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审问我的话，我想，你应该换一种方式，换一个地方。”
    “看你说的，谁敢审问你啊！我现在，都要被你拿死了。”
    祝红焱自嘲似的噗嗤一笑，大眼睛一翻，感觉自己有点儿窝囊，“不怕告诉你，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现在身份挺尴尬的，你说我现在算什么？要从仙儿那边算吧，应该算你大姨子，可咱俩都现在这样了，好像那么算也不太对，妈耶，想想都觉得尴尬死了。”
    “那有啥尴尬的，二女侍一夫，在你们火神一族的不挺常见的么！”
    “要是二女侍一夫，我也认了！可你家不还有一大一小呢么？听说，除了那一大一小，还有一个！我估摸着，要是一个一个排下去，我都不定排到哪儿去了！与其这样啊，还不如各过各的！反正我也没寻思别的，就想跟你借个种而已！哼~”
    祝红焱说着，把小嘴儿一撇，“以后别人问起来，你也别逮什么说什么，知道不？乱说话，别说我跟你不客气！”
    “得了得了，老纠缠这事儿干嘛！就算不是我媳妇儿，不也是我女人么！”
    “妈耶，跟你那啥了，就是你女人？”
    “跟我那啥不算我女人，但是想那啥就那啥的，总差不多吧！”
    “滚犊子！”
    祝红焱脸一红，作势踢了他一脚，旋即身子一扭端着咖啡走了，“我晚上还没吃东西呢，一起出去吃点儿啊！”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不如买点儿外卖得了！”
    “那倒也是。”
    祝红焱拿着手机，点了几份外卖。
    没一会儿，某高级酒店的服务员便把外卖送来了。
    陈凡也有点饿了，跟祝红焱对坐着，一起吃了点儿。
    祝红焱在国内的时间相对较少，生活方式差不多已经欧化了，红酒牛排鹅肝儿啥的，吃得津津有味儿，相比之下，陈凡就老土多了，虽然刀叉啥的使得还算娴熟，但那眉头紧皱的样子，把祝红焱逗得咯咯直笑，“你要是实在吃不习惯，我再给你点些别的！”
    “算了，能吃。”
    陈凡说着，抬头看看祝红焱，“你要是真的觉得丢人，也不用太为难自己，实在不行，咱俩就适当保持点儿距离，我没关系的。”
    “哟，这是，吃干抹净想跑了？”
    祝红焱噗嗤一笑，把小嘴儿一撇，幽幽地说，“你爽够了，我还没呢！要甩，我也是我甩你！”
    “对对对，您说的对。”
    陈凡憨笑一声。
    债主嘛，总得精心伺候着。
    “今天晚上别回去了，住我这儿吧。”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说。
    “我没跟你妹子请假。”
    “那还请什么假啊？是不是男人啊？什么事儿都让女人管着？”
    祝红焱把眼珠一瞪，有些气愤的样子，“打一开始就答应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成呢！你不觉得惭愧么？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说句心里话你别不爱听，我真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你妹子有了。”
    陈凡瞅了祝红焱一眼，幽幽地说。
    “啥时候的事儿？”
    “就这几天，刚刚去医院检查过。”
    陈凡瞪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
    “哼。”
    原以为这下子祝红焱可以闭嘴了，却没想到，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陈凡，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我妹有了，你得意啥啊？你咋知道一定是你的呢？嗯？”
    “废话，那肯定是我的啊！”
    祝红焱又露出了一个阴谋般的坏笑，“我看，不一定吧！”
    “……”
    陈凡把小眼睛儿一斜，冷哼一声，“你呀，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跟我扯点儿幺蛾子事情就行了！有了，就是有了，我的！”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祝红焱，“以后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知道不？别跟我这儿呜呜喳喳的！爷不背这个锅！”
    “切~”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都这么长时间了，有啥好炫耀的，说你不行你还顶嘴！”
    “有完没完？”
    看陈凡一脸不爽，祝红焱继续撇嘴。
    看她那小模样，陈凡就感觉这臭娘们儿贼气人，心里憋着一股火儿忍不住想收拾她了。
    祝红焱当然知道陈凡心里憋着气，也是故意拿话激他。
    他其实心里头非常清楚，既然暴风雨总会来的，就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越猛烈越好。
    “哼。”
    祝红焱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陈凡却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要跟我借钱么？”
    “算了，手头还有点儿。”
    陈凡双手揣兜儿，开门出去了。

 第二千四百一十四章 狐

    祝红焱赶紧冲过去，一把将她的胳膊拉住，撒娇似的嘟着小嘴儿，“咋的，生气啦？我逗你玩儿呢！”
    陈凡把嘴一撇，随手一下，搂住了祝红焱的脖子亲了一口，“这点事儿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真有事儿，回头再说吧。”
    “那你今晚不在我这儿？”
    “今晚不了，改天。”
    “那我要不放你走呢？”
    “看你那骚样儿！”
    陈凡轻轻拍了她一下，“我有正经事要做，听话！”
    “好吧。”
    祝红焱看陈凡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了，搂住陈凡的脖子跟他略微地缠绵了一会儿，就放他走了。
    陈凡刚走没一会儿，都下便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紧身衣的漂亮妹子噔噔噔跑上来，气喘吁吁的，像是有点儿惊慌似的，“他怎么走了？是不是发现我了？”
    “应该不是。”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靠在墙角，“可能是真有事吧。”
    半小时后，妖怪酒吧。
    在一阵非常有节奏感的音乐声里，光鲜黯淡，霓虹闪烁的角落里，陈凡骑着高脚椅坐在吧台前面，面前，一个手法娴熟长相漂亮的女调酒师都忍不住偷偷地直往陈凡那边儿撇。
    陈凡长得不算极帅那种，但是气场强大，气质内敛，正儿八经寻思事儿的时候，还略带几分儒雅，看起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加上穿着得体，身姿挺拔，还真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有那么一点儿引人瞩目。
    “哟，这不是陈老板么？”
    说话间，舞池上，一个伴随着音乐扭得比谁都风骚的漂亮大妞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下来，她直接拍了陈凡一下，碍着陈凡坐下，随便一摆手，调酒师赶紧递了一杯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闲，光顾小店了？”
    女人眉飞色舞地样子，说话的时候，还轻轻地在陈凡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嬉笑着，“怎的，这是闲着没事儿，微服私访啊？我这儿可是小本经营，做的也都是正经生意，虽然同样是酒吧，但是跟坟场酒吧完全不同！”
    “我啥也没说呢，你说这么多干啥，是不是做贼心虚。”
    陈凡把嘴一撇，瞄了女人雪白的领口一眼，见女人穿着暴露，心里骂了一句“骚狐狸”，“我来这里，是想麻烦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
    女人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找人你应该去找警察叔叔啊，找我有什么用？”
    “别跟我装无辜了，行不？”
    在四周动感激荡的低音里，陈凡伸手，一把搂住了女人的后脑勺，将她搂到了自己身边，脸颊贴着女人的额角，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这酒吧，干不干坏事儿我不知道，不过，这酒吧里来来往往都是些什么角色，我却比谁都清楚。听说有个大人物最近来过这里，要不，把他请出来给我见见？”
    “去你的！”
    女人奋力一挣，直接将陈凡推开，紧跟着拉了一下快要滑下来的肩带儿上下打量着面前这货，“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一向清清白白，你别以为你现在为冥府阴司做事就可以随便冤枉人！想揩油就直接说，扯什么用不着的？像你这样的人老娘见多了！”
    女人轻蔑一笑，把酒杯拿了起来，“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啥？”
    女人说着，眼皮一耷拉，扫了陈凡一眼之后，脸上的轻蔑更多了几分，“难不成，你还想上老娘？呵，你丫想得美！”
    “得了吧，咋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天底下的女人死光了啊，好端端的小妞儿不上，我上个披着人皮的骚狐狸？”陈凡说着，斜刺里往里面瞅了一眼，又勾勾手指示意女人过来。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凑到了陈凡身边。
    陈凡这货，轻轻地搂住了女人的小蛮腰，像是个情人似的在女人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女人闻言脸色略微一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你说什么！？”
    “你跟我来。”
    陈凡身子一歪，从椅子上下来， 摆摆手示意女人过来。
    他刚一走，立即有几个如临大敌的家伙冲到了女人身边，“老大！”
    “老大！”
    “老大！”
    ……
    “诶！”
    女人一抬手，示意他们别乱动，“你们别乱来，这个人，恐怕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
    “那也不能看着您让他欺负了啊！”
    伙计看起来有点着急了。
    “说啥呢！滚一边儿去！”
    女人脸一红，当即一声呵斥。
    几个人吓得赶紧一缩脖子退了下去，做唯唯诺诺之状。
    “我去看看。”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酒杯放下，披上一件长外套朝陈凡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女人本身并不高，猫步儿一迈，愈加显得风骚起来，那纤细的小腿衬托得两条腿十分纤长好看，圆润的翘臀，也被外面套着的短裤紧紧包裹着，黑丝还是那种黑丝，但风韵上说，的确不错。
    “你是九狐一族的人吧。”
    陈凡瞄了女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这九狐一族，其实是几个狐族加在一起的称呼，算是多族联合，他们虽然门派不一样，但大多都是狐族血脉，算是远亲，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强者选择独行，而弱者只能抱团取暖。
    她们不算弱小，但是大多数人也跟强者有很大差距，所以，同样是九狐出身的云霄娘娘也只能像当初的白女王一样割据一方做个地头蛇，而这妞儿，却混在人间做起来自己的买卖。
    “你怎么知道？”
    女人轻蔑一笑，上下打量着陈凡。
    陈凡又瞄了女人一眼，“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一颦一笑，都透着股骚劲儿，勾人得紧啊~”
    “滚你娘的！”
    女人笑骂一声，甩了一下长发，“狐狸不仅能勾人，还会吃人心肝儿呢！你自己小心点儿，别等一会儿被我挖了心肝了，再后悔在老娘面前瞎哔哔！”
    “哟哟哟，还挺厉害。”
    陈凡咂咂嘴，笑了起来，女人见陈凡一脸不屑却也没有跟自己多说什么，抿着小嘴儿笑吟吟的，看起来心情倒是不赖。

 第二千四百一十五章 九灵蛇姬

    “诶，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酒店。”
    “去酒店？”
    女人一愣，上下打量着陈凡，“你丫不是在玩儿我吧！”
    “我倒是有那个心思，你让玩儿么？”
    “滚，啊。”
    女人把眼珠一瞪，抱着肩膀，“我跟云霄可不是一路货，别以为，人家也是你能随随便便欺负得了的！”
    “妈耶，这话说的，我要是想欺负你，你能怎的？”
    陈凡讪讪一笑。
    九狐一族虽然有点儿势力，但是在陈凡眼里，真不算啥，与九狐一族的实力大体相当的九蛇差一点儿就被陈凡一个人给团灭了，他倒是不介意把九狐一族一起收拾了。
    这妖怪啥的，跟人差不多，真有一些就是那种天生的贱骨头，不把她们收拾服帖了，他们总觉得自己可行了。
    “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
    女人知道陈凡的话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呢，就算这家伙是个坏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总也不至于在半路上明目张胆地告诉自己吧，况且，鬼差有鬼差的禁忌，她料想着，陈凡既然有鬼差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况且……
    况且她还不是一般的身份。
    “我是九狐一族的公主，你要是敢欺负我，你会很麻烦，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心里有数。”
    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透着几分倔强。
    “我是来找你谈判的，说这些干嘛？弄得好像我是来强奸你的一样。”
    陈凡背着手莞尔一笑，跟女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女人冷哼一声，背着手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马上你就知道了。”
    陈凡走到一边，打开车门，女人还算听话，一低头，直接钻进了车子里。
    这边车子刚启动，后面很明显就有车子跟了上来，陈凡略微回头看了一眼，“你的人还挺关心你的嘛！”
    “他们都指望着我活着，我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你觉得他们能活得下去么？”
    “我觉得，没啥问题。”
    陈凡淡淡一笑，“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有时候还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好，你说呢。”
    “哼！”
    女人把小嘴儿一撇，抱着肩膀，“跟你多说无益，我跟你不是一种人。”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好色之徒。”
    “那你觉得你又是哪种人？”
    “这……”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紧跟着，灿然一笑，“人中龙凤！”
    “哼。”
    陈凡彻底笑了，边笑，边摇头。
    郊外，一动马上就要拆迁了的废楼里。
    两个人下车以后，七拐八绕，终于进了一个房间。
    陈凡一过来，走廊里正在放风儿的伙计便站了起来，“老板。”
    “嗯。”
    陈凡轻轻地一点头，带着女人推门进去。
    门里，一个脸白如纸的男人被红色的绳子五花大绑，正吊在房间的正中间，那一对小红脸蛋儿十分醒目。
    在男人的身下，是一个大锅，大锅里开水沸腾，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潮湿的空气。
    窗户半开着，依然雾气朝朝。
    “嘶！”
    女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猛然间看见那小红脸蛋儿，直接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是你！？”
    小红脸蛋儿一看见女人，也跟着咧起嘴来，“大小姐，救命啊！”
    “看样子，你们果然认识。”
    陈凡一摆手示意四周那几个盯着女人蠢蠢欲动的家伙先出去，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示意女人也坐下。
    女人抱着肩膀，站在一边没动。
    “看样子，你们果然认识。”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听说泰山府君跟你们九狐一族交往甚密，想借你的手，跟你们的人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谈合作。”
    陈凡搓了搓手，“我暗地里也调查过了，自当年阴司内斗之后，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几百年了。泰山府君被阴司打败之后，只能四处逃窜，多年来，阴司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但是自始至终都没能成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泰山府君，得了万妖楼的庇护，我说的，没错吧。”
    “你竟然知道万妖楼？”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万妖楼的存在？”
    “哼。”
    陈凡冷哼一声，“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我要不回答你呢？”
    “今天这口大锅里，就再多一人。”
    陈凡对着那沸腾的烧锅伸出手来，像是在烤手似的，他语气平静，甚至看不出表情上有任何波动。
    女人眯着眼睛盯着他，盯了半天，忽然一声冷笑，“你敢杀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动我一根毫毛，就相当于跟九狐一族开战！就算你是阴司的人，也没用！你一个小小鬼差，你觉得你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你觉得你们九狐一族有多大能耐？”
    陈凡轻蔑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扔在了柴火堆里，“万妖楼，像你这样的家族，好像不少吧。”
    “没错，那又如何？”
    “不如何，有位故人，我觉得你们可以见一面。”
    话说完，里面的屋儿，门轴一声轻响，一个穿着时尚，体态风骚的美艳少妇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人端着胳膊，一步三摇，脸上带着一抹睥睨天下的倨傲，那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轮模样，轮气质，都最适合用妖艳来形容。
    “哟，我还寻思是谁呢，原来是小林妹妹。”
    那小狐狸怔怔地看着来人，老半天之后，忽然吓得身子一抖，往后退了半步，它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变颜变色地上下打量，“您，您是……”
    “您是九灵蛇姬？九蛇一族的大当家？”
    “哟，几年不见，妹妹还能认出我呢！”
    女人闻言笑了起来，眼神里透着几分妩媚，“多年不见。老家伙……可还好？”
    “呃……”
    小狐狸闻言，略微有些支吾，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半天，才道，“蛇姬娘娘，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千四百一十六章 青丘

    话说完，她又似乎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指了指陈凡，“他……你跟他……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猜。”
    “你跟他难道也有一腿？”
    “呵！”
    女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随后迈着风骚的步伐走到陈凡身边，双膝跪地，直接跪在了陈凡身边，两只手往陈凡大腿上一放，任凭陈凡摩挲着脑袋，像个小狗儿似的依偎在陈凡身上，那小眼神儿看了陈凡一下，还含情脉脉地，“他，是我的主子。”
    “啥玩意儿？”
    那小狐狸一听这话直接吓得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堂堂九蛇一族的当家老大，杀人如麻以妖艳著称的蛇族女王，竟然给一个小小鬼差跪下了，还说那个瘪犊子大色狼是自己的主子！
    妈耶！
    这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嘴唇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凡却淡定多了，扭头看看这大妞儿，把嘴角一撇，隐隐地地显出几分枭雄风范，“我觉得你应该学学她，虽然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贵在乖巧懂事，要不然，时至今日，九蛇一族早就完了。你九狐一族固然人多势众，但你实力再强，比之九蛇一族又能厉害多少？这些年，伽林教横行无忌，黑袍会兴风作浪，趁着天下大乱你们这些小妖们活得挺滋润不假，可时间长了，是不是太膨胀了？阴司内斗，你们都要横插一脚，就不怕招来什么厉害人物，把你们统统收拾了？”
    陈凡说着，拍拍女人示意她起来，女人点点头，站直了身子，面对小狐狸，那舔狗似的表情立即就没了，一下回复了平素里的倨傲神色。
    她一侧身，坐在了陈凡的身边，翘着二郎腿牛逼哄哄地看着她，“给老鬼带个话儿，劝他迷途知返，我家主子高风亮节，不想把事态扩大，他要是还想在人间享受几年，就赶快过来磕头赔罪，要不然，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女人说着，又看了陈凡一眼，说道，“实不瞒你，我家主子，虽然只是一个鬼差，却是北曱鬼王的亲传弟子，司马长青那样的人，尚且不是我家主子的对手，你们九狐一族那几个老家伙又算个什么东西？惹急了，都不用我家主子动手，只要主子给个信儿，我九蛇一族，随时随地，都愿意为自家主子冲锋陷阵！”
    “哼！”
    小狐狸见女人如此说，当即忍不住冷哼一声做鄙夷状，“早前听说，九灵蛇姬，乃是蛇族女皇，豪杰人物，却想不到，今日里见你模样，却如舔狗一般！做狗也就罢了，却也不选个正经主子，你觉得，他一个个小小鬼差能奈何得了泰山府君？”
    “呵，小妹妹，要不说你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呢？”
    女人把小嘴儿一撇，“你没听我说么？我家主子，得了北曱鬼王的衣钵传承，你以为，他的实力，跟一个个小小鬼差是一个等级？看在我跟你爹多年好友的份儿上，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回家问问你们家老爷，仔细打听打听，北曱鬼王，是何许人也！”
    “北曱鬼王？”
    小狐狸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上下打量，略微犹豫之后，抱拳拱手，转身就走。
    “等等。”
    陈凡将她叫住，随后一甩手，一个小巧玉环节制直接飞到了女孩儿的手里，“把这个，交给那个臭娘们儿，就说，老子想见见她。”
    “哪个臭娘们儿？”
    “你自己知道。”
    “哼！”
    她冷哼一声，白了陈凡一眼就走了。
    “主子。”
    见陈凡没阻拦，女人试探性地看了陈凡一眼，陈凡拍拍大腿，女人立即媚笑一声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主子，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放走她？”
    “你没做错，敲山震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可是……”
    蛇姬略微迟疑了一下，“那窝子骚狐狸，的确有些实力，以我们现在的人手，还不足以跟万妖楼正面对抗。”
    “万妖楼。”
    陈凡冷哼一声，拍了女人的大腿一下，“你知道，万妖楼是怎么来的么？”
    女人一愣，紧跟着摇摇头，做不解状。
    陈凡把嘴一撇，也没继续说什么。
    小狐狸从废楼处离开，楼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见自家主子没事儿，立即迎了上来，“主子！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狐狸一摆手，“别问了，我们走。”
    “我们回去？”
    “不，带我去见姥姥。”
    “现在？”
    “对。”
    一个多小时以后。
    别墅区，一个不大不小的二层别墅里，小狐狸看见了嘴里说的“姥姥”。
    一个看起来顶多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身段儿简直绝了，性感里透着成熟，浓浓的御姐范儿。
    很难把这个女人跟“姥姥”的称谓联系在一起，但是，姥姥就是姥姥，同样是少妇风韵的小狐狸见了面儿，直接跪地磕头，“姥姥！”
    “哟，你怎么来了？”
    少妇一抬手，示意女人起来，随后再一摆手，众人赶紧退了出去，大厅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姥姥，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吧，啥事儿。”
    “您知道北曱鬼王么？”
    当“北曱鬼王”这四个字一说出来的时候，正在一边摆弄花草的少妇的手就是一颤，紧跟着，她抬起头来，用略显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他，他找你了？”
    “嗯？”
    小狐狸顿时一愣，原本还算妖艳的小脸儿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姥姥……”
    ——割——
    同一时间。
    青丘山。
    火云洞。
    山岭绵延，草木茂盛，人迹罕至的山林当中，洞穴之内竟有亭台楼阁掩映其中。
    一个头发雪白，披头散发的男人穿着黑白分明的大氅，正坐在碧波掩映之下的洞中浮台上焚香跪坐。
    男人仙风道骨，看面皮，十分年轻，除却满头白发以外，并没有任何老人形态。
    在男人的对面儿，却是一个瘦小枯干，后背上鼓起一个大包的罗锅儿。
    那罗锅儿，后背极驼，脖子前伸，长腰短腿儿，留着俩小胡子，看面容，贼眉鼠眼的，不怎么像好人，穿着倒是十分考究，也是古人风范。

 第二千四百一十七章 大狐仙

    “先生许久不曾露面，今日怎么忽然有空儿来舍下一叙？”
    白发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笑吟吟地，略微带着点戏谑之色。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自然有要事商量。”
    干瘪老头儿举起茶杯，跟男人敬了一下，闻着茶香扑鼻，立即露出享受的表情，“先生蛰居多年，可曾听说泰山府君的事儿？”
    “自然知道。”
    白发男子说着，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怎的，老哥为此事而来？”
    “时逢变局，不得不。”
    干瘪老头儿说着，嘴巴愈发地瘪了下去，“万妖楼主于三日前发了邀请， 想必，您也收到了吧，不知老弟对此事如何看？”
    “万妖楼的事情，小弟怎能猜的清楚，不过……我听说，最近这两年，万妖楼主跟泰山府君倒是走得挺近。”
    “不错，还有消息说，泰山府君蛰伏多年，一直等着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如今，看这形势，那个老家伙，怕是抱上了万妖楼这个大粗腿。如果真如传闻一般，我想问问老弟你，一旦开战，我等，何去何从。”
    “这么大的事情，还得请娘娘做主。”
    白发男子说着，莞尔一笑，“事关我族未来，就算娘娘不理，总也得召集我族长老，仔细商量才是。”
    男人说完，略微迟疑了一下， 又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老哥，您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这不对啊！以您的名声性格来看，有此等事，您应该一马当先，替楼主分忧才是！怎的……”
    “哼。”
    干瘪老头儿冷哼一声，“若是从前，在下，自然为万妖楼主马首是瞻，可如今，在下，却总觉此事不妥。”
    “为啥？”
    “你可知，如今这世上，又有魔神出世？”
    “你说的是？”
    “北曱鬼王。”
    白发男子低眉顺眼，瞬间沉默了，良久之后，撩起眼皮看着老头儿，“真的是他？”
    老头儿点了点头，“早在数年前，我便与此人见过一面，我观他音容气量，隐隐地能看出当年模样，而后不过数年，就这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娃子，竟然将这偌大天下搅得一片混乱！光近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顶尖人物，就不计其数！你有没有发现，看这样子，多少有点儿像是手里握着一份名单，挨个儿点名！”
    “……”
    白发男子沉默 了一会儿，“您的意思是？”
    “多年来，冥府阴司固守不出，像是在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你觉得，冥府阴司是要借他的手，做一次彻底清算了？”
    “你觉得不像么？”
    老头儿把手揣进袖子里，跪坐在长垫子上，半眯着眼睛不看人了，“自古以来，我等仙家，便与阴司互相敬重，尤其是你我两族，自始至终，都以丹道为修炼根本，以丹道益寿延年，并没有违逆阴司秩序，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非趟这趟浑水呢？”
    “先生想急流勇退？”
    白发男子盯了老者一下，冷笑道，“可万妖楼的号令，你敢不接？您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万妖楼的势力有多大。楼主这个面子，没人敢不给。”
    “面子当然要给，可也不能为了面子，丢了性命。”
    老者说着，面露愁苦之色，“您可记得，当年名显一时的嘲风、周牙、鸠盘荼？在当年，这都是声势浩大的大妖，族人无数，割据一方，个个都是牛逼得不行。只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最后，被人砍了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汝等，就就好好想想么？”
    “北曱鬼王，的确一代神魔，想当年，死在他剑下的生灵，不下百万。凡是所到之处，群妖退避，神佛惊惧。此事我也听过，料想着，人人谈之色变，固然十分了得，也即便强大若此，也不代表他，强大到不可战胜，遥想当年，强悍如他，不也被众人合力绞杀，烹而食之了么？前人能做到的，我们未必不能！”
    “这么说，你九狐一族，是要与他为敌咯？”
    干瘪老头儿讪讪一笑，小圆眼睛里透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男人没做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过来半天，才反问道，“先生，是来探我口风，还是，有人叫你来做说客？”
    “老夫，确实受人所托，当年，也是念在多年来我两家相互帮衬的情分上，想拉汝等一把。此时来，最重要的，便是想劝你九狐一族不要趟这趟浑水，免得，惹火烧身。”
    “哼！”
    白发男子冷哼一声，忽然冷笑起来，“引火烧身？我看，你是让人吓破胆了吧！”
    “老夫已经垂垂老矣，死生之事，早已看淡，可你，还年轻，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你不为你自己想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族人想想么？恕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要是铁了心想要趟这趟浑水，也未尝不可，可你，真应该问问你家娘娘，问问她，还记不记得，想当年，青丘山下的诸般往事。”
    “青丘山下？”
    白发男子一愣，做不解状。
    “怎的？身为现任当家，连你狐族的往事都记不得了么？”
    老者讪讪一笑，“你家娘娘，当年也是名震天下的大狐仙，美艳夺人，法力高强，这天下的男人，就没她看得上眼儿的！可惜，她虽然天资极高，但也是出了名儿的眼界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被那北曱鬼王……”
    “你住口！”
    老者面露猥琐之相，刚要说道紧关节要处，忽然听得洞中一声呵斥。
    那声音十分清脆好听，却惹得地动山摇，洞中二人听见了，顿时吓得纷纷跪地下拜，“娘娘……”
    尤其是那老头儿，此时吓得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了，脸贴着地，不敢抬头。
    外面莲步逶迤，一个拖着长袍的古代女子从里面走了过来，周身上下，光华夺目，无数的奇珍异宝点缀其间，看起来，富贵雍容，光艳照人。
    女人走到老者面前，一脚将老者踢翻在地，耷拉着眼皮冷声道，“谁叫你来的？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是……是北曱鬼王……”

 第二千四百一十八章

    老者喉咙里咕噜一声，不敢抬头，面对着面前这位传说中的上古大妖，显然，地位如他，也不敢造次。
    “放屁！”
    女人直接就怒了，怒骂一声，“拉大旗，扯虎皮，你真以为本宫是傻子？北曱鬼王都死了多少年了？难不成，他托梦给你了不成？”
    “不不不，娘娘听我解释！娘娘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自然没听说最近的江湖见闻，据在下所知，北曱鬼王，的确重现人间了！”
    “你怎知道是他？”
    “时间除却此人，还有什么人，能号令冥府阴兵，引得十方老鬼尽出？又有什么人，能手撕伽林教，奸砍黑袍会，打得司马长青这样的高手落花流水，又有谁，能把女娲共工这样的上古大神都不放在眼里……”
    女人闻言，微微皱眉，“司马长青死了？”
    “是。”
    “女娲娘娘也死了？”
    “是。”
    “那提婆达多呢？”
    “死了！”
    “嘶！”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嘀咕，“这是拿着名单挨个儿点名么？”
    她身子一转，走上里面的高台之上，背对着二人抬起头来，沉声道，“此人，什么样貌，年纪如何？”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倒是十分挺拔，耐看。”
    女人阴沉着脸，缓缓转过身来，“他叫你来的？”
    “是。”
    “他有没有叫你带话给我？”
    “这……”
    “这什么这？有还是没有？”
    “有……”
    “他叫你说什么？”
    “小的，小的不敢说。”
    “有话快讲，绕什么弯子！”
    “小的……小的……真不敢说……”
    “你再磨蹭，我必杀你！”
    女人说着，眼珠一瞪，气势凌厉，那磅礴杀气骤然显出，四周的空气都在颤抖。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还不快说！”
    “他给小的打了个电话，问我是否认识九狐一族的人，还跟我说，要是见了娘娘，便替他带一句话儿……”
    “带什么话？”
    “他叫我告诉娘娘，是否……是否记得……是否记得青丘山下……一……一夜风流……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取其辱……”
    老头儿说完，偷眼看了一眼那个高贵艳的“胡姬”娘娘，再看那女人，早已经气得脸色发紫，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她的手，缓缓地捏在一起，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忽然抬起头来，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老半天，斜刺里四十五度向上看，一个深呼吸，两个深呼吸，三个深呼吸……
    “还有别的话吗？”
    “有……”
    老头儿喉咙里再咕噜一声，“他叫我给您留了个这个……”
    老头儿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儿，递了上去，女人隔空一抓，纸条儿立即落在手里，打开纸条儿一看，上面竟然是简简单单两行字。
    字挺漂亮，没有过多的笔法，就那么简单直接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只是纸条上的字，略微流氓了些。
    女人看了以后，气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你滚吧。”
    老头儿闻言，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就跑了。
    “你也滚！”
    白发男子刚想说什么，被臭骂一声，也连滚带爬就跑了。
    女人又把纸条打开，看了一眼。
    “娘娘。”
    外面有侍女进来，“十公主求见。”
    她一摆手，“让她玩一会儿再来。”
    “娘娘。”
    “又有啥事儿？”
    “万妖楼的人，来了。”
    “什么？”
    “万妖楼的人，来了。”
    ——割——
    “吸溜溜溜溜——”
    “咕噜。”
    腮帮子一动，陈凡深吸了一口气，老半天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表情。
    小姐姐看着他跟个二傻子似的坐在电脑桌前喝奶茶，抱着家里的小阿花差点儿笑出了声儿。
    “你笑啥？没见过喝奶茶的？”
    陈凡撇着嘴，一脸嫌弃。
    “喝奶茶的我见过，像你这么喝的没见过。”
    小姐姐说着，把猫放在一边，站起来走到陈凡身后。
    身子一歪，趴在了椅背上，“诶，今儿是不是忘了啥项目了？”
    “啥项目？我咋不知道呢。”
    “别跟我这儿装糊涂行不行？”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姐姐现在还没走呢，你不去陪陪她啊？知道的是你自己不乐意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让你去呢！”
    “我就是单纯地懒得去。”
    陈凡冷哼一声，“那个臭娘们儿，无利不起早，不是啥好货。”
    “你现在知道了？以前不知道咋的？”
    小姐姐说着，还嘲笑似的抱起了肩膀，“姐姐就那样儿，打小就爱算计，话说回来，你家小月月不也差不多么，说到底，利用你也是因为有利用你的价值。要不是没有这点缘由在里头，你也不寻思寻思，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就那长相，那姿色，那条件的，人家能看得上你是咋的？”
    “那你呢？”
    陈凡往后一靠，斜着眼睛盯着这漂亮大妞儿，“他们看上我了，是因为想用帮她们做事，你呢，你图的啥？”
    “我图你能让我再活一回呗。”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要是没有你，我现在，不也孤魂野鬼一般么，受冻饿之苦，就算能披着尸衣装成活人的样子，也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哪里能像现在似的，像个正经人似的重新来过。”
    小姐姐说着，又叹息一声，两只掐着陈凡的腮帮子，“又像你说的，我吃你的，喝你的，欠你的，这辈子出现在这里，多半就是为了还债来的，我想明白了，也认了，谁让我摊上这么个玩意儿了呢。”
    “说得自己可委屈了似的。”
    陈凡把眼睛一翻，“咋的，满足不了你了是吧？跟我在一块儿，委屈你了是吧！”
    “我可没那么说！”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笑出声儿，这两只手，也垂下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同样是女人，谁家的女儿不想自己男人是个盖世英雄？是当然好，不是，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睡都睡了，还能咋的。况且，你这人有千般不好，但也有那么实实在在几个优点不是？就比如……”

 第二千四百一十九章 菩提根本

    “能干。”
    陈凡脱口而出。
    “啧！”
    小姐姐直接打了他一下，绷着小脸儿娇嗔道，“那玩意儿是你自己说的么？”
    “那你说，我是不是很能干？”
    “切~”
    “说，说实话。”
    “是是是，你最能干，行了吧。”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一样会老的，年轻人应该悠着点儿，像你这么浪，就不怕哪天一不注意死过去啊？”
    “妈耶，这会儿开始埋怨我了，不是抓心挠肝儿睡不着觉的时候了？”
    “你滚！”
    小姐姐娇嗔一声，“别说的跟谁稀罕你似的，行不行？”
    “稀罕不稀罕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浪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吧，堂堂鬼主娘娘，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
    小姐姐一脸不服，“我咋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了？”
    “现在是挺好，灯一关，你就不是你了。”
    “切~”
    小姐姐翻了个大白眼儿，“你还好意思说呢，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人家以前可不这样，说到底，还不是被你带坏的？”
    “那你咋不学点儿好呢？”
    “谁让你能耐大啊，谁能耐大，就学谁呗！”
    “我有那么大能耐么？”
    “那你看。”
    小姐姐大眼睛一翻，把小嘴儿撇得可好看了，“你看你身边那些人儿啊，你看小蛮，以前萌萌的小妹子，多好，你看现在，也是个小浪货！你看大白，以前嚣张归嚣张，也还算正经人吧，你再看现在，看那两步 路走的，屁股都扭飞了！还有我姐，原来好歹也是个霸道总裁吧，傲，是真的傲，但是正经啊，一走路抬头挺胸的，你再看现在，斜刺里往那儿一坐，眼睛一瞄，瞄的都是啥地方，你没看出来啊？还有薛月，我都不好意思提！”
    小姐姐往陈凡肩膀上一拍，“你俩那啥我不管，可你俩能不能低调点儿啊？这家伙，跟要杀人似的！你不怕扰民啊！你不顾忌一下影响啊！薛月现在是啥身份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儿吧！何况人家来的时候还是带着护卫来的，你俩这样，让几个小姑娘情何以堪？让叶橙咋想？还说你自己不能耐，你看你都带坏多少人了？”
    “媳妇。”
    “干啥！”
    “你让我想起一句话。”
    “啥话？”
    “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啥意思？”
    “你动静儿小啊？”
    “滚！”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那怨谁？还不怨你？”
    “怨我干啥？别不讲理！”
    “得了吧，要说不讲理，你最不讲理。”
    “你不讲理。”
    “你再跟我倔一个？”
    “咋的？”
    两句话不到，俩人儿又顶起来了，你等着我，我瞪着你，凑近了一脸不服。
    小蛮在远远看着，幸灾乐祸地龇着小白牙，却没想互相瞪了没一会儿，俩人就那么公然地，毫不遮掩地嘴儿了一个，嘴儿玩了之后，继续笑嘻嘻跟啥也没发生似的。
    “妈耶。”
    小蛮都惊呆了，简直觉得这俩人儿不可礼遇。
    别人家吵架都吵得可凶了，这俩人倒是好，吵架的样子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似的。
    “我接到消息，说万妖楼最近蠢蠢欲动，你不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么？”
    小姐姐趴在沙发靠背上，搂着陈凡的脖子，小屁股一翘，好身材显露无疑。
    “我也正在研究这个事儿。”
    陈凡隐隐地觉得有些蛋疼，俗话说，按下葫芦瓢又起，这话显然用在这里比较合适，这些日子，关于万妖楼的消息越来越多，陈凡忽然发现，经过了这么多年，传说中的万妖楼好像一直在暗地里避开各种战斗慢慢发育，渐渐地有了些规模，到如今，万妖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万妖楼，隐隐地，成了割据一方的诸侯样人。
    “万妖楼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手了，多少年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不过，从江湖传闻上看，即便到如今，万妖楼依然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你要清理门户除掉那个泰山府君，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人家的态度，毕竟，从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看过去，这万妖楼的势力，绝不比神灯会弱太多，我觉着，人世间能有如此实力的组织真的没几个。”
    “万妖楼要是没点儿能耐，泰山府君早就被抓起来了。”
    陈凡抱着肩膀，用鼠标在一边点点戳戳，“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人搭理他们也就算了，谁能想到，有一天，像这些家伙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真是。等我腾出手来的，把他们连锅端了，看他们还嚣张个锤子。”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泰山府君那边搞定，打人的时候，五根手指一定要攥紧了，这样才疼，要是四面出击，反而容易被人制服，你说呢。”
    “道理肯定是那个道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背地里究竟有啥py交易，万妖楼，竟然敢违逆冥府阴司的通缉，在这个时候公然战队。”
    “我看，他们是在赌。”
    小姐姐撇着小嘴儿咯咯直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嗤。”
    陈凡笑了，回过头来在小姐姐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你的手底下现在有多少高手？”
    “能堪大用的，没几个。”
    小姐姐低头摆弄着小手手，又撩起眼皮，“你要动手，不妨跟薛月商量一下，让她多派些人手。”
    “不能太麻烦她的。”
    陈凡身子略微倾斜了一下，“你知道么，十方老鬼尽出，于冥府来说，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的，冥府阴司，就像是一个不断运作的巨大机器，一旦有个风吹风吹草动，都会在阴阳两界产生巨大影响，当初，我替老冥王训练十万鬼卒，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替我卖力的，他们的职责，是拱卫冥府阴司，拱卫大菩提根。”
    “大菩提根？”
    小姐姐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略微有些吃惊，“大菩提根是什么玩意儿？”
    “冥府阴司的根本，看起来像是一颗巨大的神树，实际上，神树才是冥府阴司的关键所在。”

 第二千四百二十章 神物

    陈凡抿了抿嘴唇，“这东西，是开天辟地以后留下的上古神物，据说，它原是盘古巨神的心脉所化，世间一些生灵，在死去之后都会被大菩提根吸引过去，就像是磁铁吸引铁屑一般，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冥府阴司，才有黄泉三千里，成了灵魂的最终归处。换句话说，谁得到了大菩提根，谁就能司掌万千生灵的死生变化。所以，神也好，魔也好，那些尸煞之物也好，有大见识的人，都死盯着中州各地不放，个个都想伸手试试，美其名曰，中州之处，乃是‘乃是大乘根器’所在。所谓‘大乘根器’，其实就是这个玩意儿。”
    陈凡幽幽地叹息一声，“你不也一样很好奇，关于‘黑骨人’的传说么？那我就告诉你。”
    陈凡略微顿了顿，看小姐姐静静地听着，窝在一边幽幽地讲，“大菩提根，每过五百年，都会开花结果一次，每次开花结果，都会有一道黑色的灵魂降生，这些黑色的灵魂，就类似佛家所谓的护法金刚，一旦，黑色的灵魂直入轮回，获得肉身，在魂力的催动下，他周遭上下，都会产生变化，此人，天生黑骨，不在六道三界之中，是唯一不会被菩提祖力牵引的存在，也就是说，黑骨人，在自然状态下，基本上是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
    连小姐姐听了这话，都不由得脸色微变，“这世间，真有不老不死之人么？”
    “当然有了，不过，不是不会被杀死，是不会因为能量流失而过分衰老，也就是不会自然衰老，衰老到死亡那种。”
    陈凡把嘴一撇，“祖菩提从什么时候诞生的，谁也说不清楚，过去有多少个五百年，理论上就有多少个黑骨人。但实际上，黑骨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可能有的已经被外力摧毁了，可能有的实力没有被挖掘出来，也可能，有一些躲在背地里看风景儿，甚至，有一些，可能已经被人鸠占鹊巢，夺了一身黑骨，谁知道呢。”
    陈凡往后一靠，“其实我们心里头都很清楚，小月月等了那么多年，明知道我的存在会对她产生巨大威胁，可依然要冒那么大风险留我一条小命，一来，是因为顾忌名分不好做得太过，二来，也是想等回来，替他打工。冥府阴司跟神灯会差不多，能打的死伤殆尽，剩下的，没几个真正能用的上的，要一直照这个路数发展下去，冥府阴司，也要完了。”
    “所以，你拿着一串名单挨个儿点名，把他们都收拾了？”
    “我那是在赎罪，戴罪立功呗，另外也算是一场交易吧。”
    陈凡把嘴一撇，“小月月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要是没点儿好处，你觉得她会把冥府最强大的近卫军借给我么？你也不想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些人，都是我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只要我振臂一呼，反攻过去，那景象你寻思寻思吧！”
    陈凡略微顿了顿，“一入黄泉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那还不反了天了！”
    看小姐姐斜着眼睛一脸坏笑，陈凡也一龇牙，“她表面上挺欢迎我的，实际上，我能看得出来，其实她对我呀，是又爱又恨。”
    陈凡吧嗒吧嗒嘴儿，又摇头叹息，“只不过，相对来说，爱还是比恨多一点儿。”
    “你咋看出来的？”
    “你猜。”
    陈凡一脸坏笑，抖着腿，各种牛逼，“那么多年过去了，小月月的身子依然清清白白的，多不容易啊。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守住了一片家业，守住了自己的清白，就这样的媳妇儿，怕是在人间已经找不到了。”
    “况且，长得还美。”
    “这是关键。”
    陈凡点点头，小姐姐直接在她额头戳了一下，“你看你那点儿出息！为了个女人，王位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说呢！”
    “当冥王有啥好的。”
    陈凡把嘴一撇，“对冥府阴司来说，时间接近永恒，也就是说，在冥府阴司，人是不会衰老的，除却不老不死以外，好像也没啥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哪里像人间，灯红酒绿的，多有意思。”
    “主要是人间漂亮妹子多，阴司比不了！”
    “那倒也不是。”
    陈凡憨笑一声，“主要喜欢人间女子那股子浪劲儿。”
    “……”
    小姐姐无语了，陈凡继续嘿嘿笑，一副脸大不害臊的样子。
    “我跟你说的，不要跟外人说，就算你爹，你姐，也不能告诉。”
    陈凡回头提醒了一下。
    “得了吧，谁稀罕知道似的。”
    小姐姐把嘴一撇，一脸不屑。
    “我去做饭了。”
    小姐姐身子一扭，往厨房去了，陈凡托着腮帮扭头看着小姐姐那凹凸有致的背影儿，直砸吧嘴儿。
    这腰。
    这臀。
    这腿。
    诶呀。
    “切。”
    小姐姐知道陈凡在看自己呢，翻了下大眼睛，身子一扭过头瞪他一眼。
    天天瞅，天天瞅，还没瞅够呢？
    哼，早晚眼珠子给你挖下来。
    ——割——
    “老板，你这是干啥呢？”
    看陈凡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白女王手里掐着一个苹果吭哧吭哧地咬着，一脸好奇的模样。
    “我打算买块地。”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
    “买地干啥？”
    “种草药。”
    “草药花钱不就能买么，何必自己种呢？”
    “我种的，都是买不到的草药。”
    陈凡说着，拿铅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一会儿，你跟孙小妖他们一起去银行，支点现金出来，咱跟村民谈判去。”
    “远不？”
    “不远。”
    “好嘞。”
    白女王噔噔噔下楼，跟孙小妖去提钱去了。
    “诶，万妖楼召集了那么多人去搞事情，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啊？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小姐姐给陈凡端了一碗粥过来，用羹匙儿搅了两下，还吹了一口。
    “万妖楼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排，动手不动手的，要先看看他们的态度。”
    陈凡从小姐姐的手里把粥接过来，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觉得味道不错，索性坐直了身子，“你看我相中这片地，怎么样？我最近去转了一下，看这几个地段儿不错。”

 第二千四百二十一章 白纸千鹤

    第二千四百二十一章 白纸千鹤
    “好是好，但是想买地有那么容易么？人家不卖咋弄？”
    “不卖就换个地方呗。”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用铅笔指了其中一块儿，“我都打听好了，就这块地，现在万山集团手里，他们老板叫沈万才，是个胖子，他背后的老板是个hk人，多年来，一直在内地囤地，低价买，高价卖，赚了不少钱。最可恨的，是这个人在内地赚了那么多钱，有事儿没事儿的，还总说我们的坏话，我这次，认准了要让他出点儿血！”
    “你要绑架他啊？”
    “那倒不至于。”
    陈凡咯咯一笑，“我打听好了，这个沈万才，贪财又好色，嗜赌成性，我随随便便做个扣儿就能把他装进去，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
    “这个人好像有点实力，没你说的那么容易吧。”
    小姐姐抿了抿嘴，“你怎么安排的？说说看，我听听！”
    “算了，还是不说了，有损我的光辉形象。”
    陈凡嘿嘿一笑，一脸的阴谋味道。
    下午，山水庄园，作为本地知名人物最容易出现的大会所，能在这里随便进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陈凡下车过来，立即有保安过来把车子停在一边，白女王穿着一身白西装，戴着个大墨镜，打扮得跟个大明星似的，但手里却拎着一个超大的手提袋儿，里面清一色没别的，全是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钞。
    要说白女王这劲儿也是真的，钞票起码得有几十斤的样子，让她提在手里轻飘飘的，两手空空的陈凡也不说搭把手啥的，完全把白女王当成个小跟班来看了。
    他不是没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主要是了解白女王的实力，要知道，在这妞儿手里，千八百斤的玩意儿也说拿起来就拿起来，这点儿东西是能算是毛毛雨了。
    “哟，陈先生，好久不见你丫上哪儿去了？”
    见陈凡跟白女王推门进来，门口儿，一个身着正装，胸大臀肥的美艳少妇赶紧走了过来。
    女人浓妆艳抹，离着多远就挂着一股香风，远远地见着陈凡就张开了怀抱，陈凡也笑脸相迎，跟女人搂了一下，作为吴一红当年最亲近的几个“闺蜜”之一，对于这位本市有名的交际花儿，陈凡还是相当熟悉的。
    “兰姐姐许久不见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你可得了吧，都人老珠黄了！”
    女人说着，跟陈凡媚笑一声，“诶，这谁呀？”
    陈凡回头看了白女王一眼，“保镖。”
    “哟，你这身手也需要保镖啊？”
    “就是那么说而已。”
    陈凡嘿嘿一笑，跟女人肩并肩往里头走，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兰姐姐，我上次给你带的药膏儿，用的怎么样？”
    “嗨，你看不出来呀！”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眉飞色舞的样子，“自打我用了你给的药膏儿，我就觉得，从里到外，都翻新了似的！就是天天用，有点儿不够了，我还寻思跟你再讨点儿呢！”
    “那你说话呀，咱俩谁跟谁！”
    陈凡说着，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女人的腰上，还轻轻地捏了捏，女人倒是不介意，稍稍白了他一眼，假装将陈凡的手打开，“诶！毛手毛脚！”
    “诶呀，不好意思，我这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情不自禁你个鬼哟！”
    女人笑骂一声，跟陈凡往里面走，看左右无人，小声说，“人还没来呢，你得稍微等一会儿。”
    “都安排好了？”
    “必须的！”
    女人说着，用胳膊肘肘了陈凡一下，一挑眉，“这次的事儿，算我卖你个人情，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要是让人知道是我帮你的忙，我麻烦大了！”
    “你放心吧，不会让姐姐吃亏的。”
    陈凡说着，给白女王使了个眼色，推门跟女人一起进了一个房间。
    白女王站在门外，把守着门儿一脸的不屑，陈凡却直接把外套脱了，挂在一边，撸起袖子走到了茶几边儿上。
    桌子上，一打儿资料已经准备多时了。
    女人屁股一扭，坐在了陈凡对面儿，笑吟吟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用手指夹着翘起二郎腿，“老东西挺精明，一般的局，不爱上钩儿，以前也有人做局给他，有的人能做成，但是最后捞不到多少好处，这个人的确家底儿挺厚，但实打实是个奸商嘴脸，得了便宜没够儿，吃亏多了，马上就跑，不像一般的赌徒陷进去总想范本儿，像这样的滑口儿，不好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得小心。”
    女人说着，从资料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背对着镜头搔首弄姿的女人。
    女人上半身应该是没穿啥，虽看不见关键所在，却光滑的脊背对着镜头，上上下下，全是花色艳丽的纹身。
    她细眉长目，头上挽着一个发髻，看起来十分美艳，但眉宇之间，邪气横生让人不寒而栗，一看，就是个蛇蝎美人，好看，诱人，但是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儿危险。
    这种感觉与薛月给人的感觉略微有点儿像，但要说气场强大，女人跟薛月基本上是比不了的。
    差得太远。
    “白纸千鹤，东南亚女赌王，岛国人，十年前，在公海上以自己的身子为赌注跟一众赌徒赌了三天三夜，把当时几个著名的千手输的穿着内裤下船的，此后一战成名，近年来打败了不少传奇人物，声名显赫。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怎么使的手段，把他请来的。”
    “白纸千鹤也要跟我们一起玩儿么？”
    陈凡微微皱眉，显得有些惊讶。
    “人家自己带来的人，我也没办法。”
    女人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是眸子里略微有一些紧张之色，虽然一闪即逝，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是陈凡还是看出了里面的猫腻儿。
    他不做声，点了点头，继续看资料，当他看到一个一只眼睛是瞎子的肥佬的时候，陈凡愣了一下，随手把照片一翻，“这位是？”
    “我也不认识。”

 第二千四百二十二章 有钱人

    女人摇摇头，“一个有钱人，经常在这里赌钱，没人知道他是干啥的。”
    “是个高手么？”
    “应该不是，赢得时候很多，输的时候也不算特别少，应该是稍微会一点的那种人吧。”
    “好，我知道了。”
    陈凡点了点头。
    “那你先在这里研究吧，等他们来了，我来叫你。”
    女人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转身又回来了，“要不，闲着也是闲着，姐姐我陪你解解闷儿？”
    陈凡嘴角一歪，“正事儿办完再说，现在没那个心情。”
    “那倒也是。”
    女人一挑眉，一步三摇地走了。
    没一会儿，白女王开门进来，“老板，这骚娘们儿谁呀？”
    “这里的经理，你别逮什么说什么。”
    “不是！”
    白女王拧眉怒目，“我觉得这骚娘们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咋看都不像啥好人！”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啥好人，要那么多好人干啥啊？是跟她过日子是咋的？”
    陈凡冷哼一声，示意白女王坐下，白女王把钱放在一边，挨着陈凡坐下了。
    一会儿会有牌局，拍局上一定会有小动作，不敢你看见啥了，听见啥了，都别大惊小怪的，就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听见没有？”
    “老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啥了？”
    白女王立即激动起来，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凡。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
    同一时间。
    女人扭动腰肢到了楼上。
    楼上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紧身羊毛衫和黑色铅笔裤的漂亮女人正掐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掐着一根烟，也算浓妆艳抹，那精致的面容，简直跟电视里的韩国女星一般。
    贵妇模样的女经理走了过去，笑脸相迎，点头哈腰，“江小姐，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全照您的安排！”
    “那傻小子上钩儿了？”
    “必须的！”
    女人咯咯直笑，一脸得意，“这傻子还等着捞钱呢，他叫我给人下套儿，却没想到，这个套儿，根本就是为了装他准备的！”
    “你做的很好，你放心，事成之后，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女人耷拉着眼皮，把烟灰掸了掸，掸在了烟灰缸里，“你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好，好！那我先下去了！”
    女人后退关门，扭着屁股下楼去了。
    “呼——”
    江小姐看着门口儿，吐了个烟圈儿出来，片刻的沉默之后歪着嘴角邪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我斗~”
    ……
    “老板，你看什么呢？”
    见陈凡坐在一边儿一直在摆弄手机，白女王一脸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陈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直接戴上了蓝牙耳机。
    电话那边，是一个经过伪装的声音。
    “那骚娘们儿收了江莱的钱，现在将计就计在给你做局，今天来牌局上四个人，三个都是一伙儿的。白纸千鹤和王胖子都是出了名的老千，做这个局，十有八九是为了你手上那块地。你自己要多小心。”
    “为了这件事，他们花了多少钱？”
    “差不多有一千万了吧。”
    “本钱不小啊，不过我很好奇，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
    “怎么说呢，我估计，你手里那片地对他们有些特别的意义吧。”
    “可我不想卖呢。”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收钱办事，提醒你一句而已。后续的钱，三天之内打给我。”
    “放心。”
    陈凡挂了电话，扭头看了白女王一眼，见白女王在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胳膊一搂，搂住了白女王的脖子，二话不说直接拽过来狠亲了一口，直把白女王弄得有些猝不及防，都愣住了。
    “走吧，差不多是时候了。”
    陈凡站起身，当先一个走了出去，白女王赶紧一扭身子跟了上来，抹了抹小嘴儿眉开眼笑地。
    “陈先生，正找你呢！”
    一个服务员兴冲冲地走过来，“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好。”
    陈凡点点头，示意服务员前面带路。
    里面，一座标准的日式建筑里头，脱了鞋，穿着袜子，陈凡和白女王走了进去，当屏风被拉开，立即看见里面有四个人在里面等着了。
    一个有点秃头的地产商，一个细长眼睛穿着花瓣儿和服的岛国女人，还有一个胡子邋遢，头上戴着一个渔夫帽儿的中年大叔。
    此外，还有一人。
    这是一个长相平庸的男人。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既不算好看，也不算丑陋，一对小眼睛儿实在算不上叫人印象深刻，甚至完全给人一种扔进人堆儿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平庸无比的感觉。
    然而。
    透过男人跪坐在一边的样子看去，这个男人，怕是保镖一类的人物，而且是个好手。
    可惜的是，这种级别在陈凡眼里，差不多已经只能算是蝼蚁般的存在了。
    “开始吧！”
    胡子邋遢的大树把厚嘴唇一撅，用一种生硬的语调儿来了一句，只一句，陈凡就已经听出来了。
    这，十有八九也是个岛国人。
    “看样子，江莱背后的财团，也跟岛国有些联系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走上前，跪坐在垫子上。
    “陈先生，你带来多少钱？”
    “五百万。”
    “五百万，怕是不够。”
    “你放心，钱有的是，就是怕你们拿不走。”
    “嗤。”
    日本女人闻言冷笑，上下打量着陈凡，“陈先生说起话来如此豪气，就不怕，一会儿把裤子都输掉么？”
    “你要是有本事把我裤子赢走，我也认了，只不过，我更担心千鹤小姐顶不住啊。”
    “嗯？”
    女人略微一愣，似乎不明白陈凡的意思，白女王却在一边掩住小嘴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发牌吧，别扯用不着的！”
    陈凡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瞥了一眼白纸千鹤那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沟壑，喉咙里咕噜一声。
    “哼。”
    白纸千鹤跟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冷笑已经多了几分。
    “我就说过，这世上，就没有男人过得了千鹤小姐这一关。”
    楼上的房间里，江莱坐在沙发上盯着房间里的局势，一看陈凡那不经意间的小动做，立即得意起来。
    “给她们带个话儿，放开手干，赢多少，都是他们自己的！”
    “好嘞！”
    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赶紧下去。

 第二千四百二十三章 秘书

    三个人的耳朵里，几乎同时响起了一阵琐碎的声音，声音极小，正常人的耳朵根本就察觉不到，但是白女王却似乎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在后面拉了陈凡一下。
    陈凡没做声，回头瞅了她一眼，轻轻地拍了拍白女王的大白腿示意她别紧张。
    “这位女士是你的什么人啊？”
    白纸千鹤笑吟吟地看着陈凡，眼神里，透着几分挑逗之色。
    “秘书。”
    陈凡眼皮都不抬，直接来了一句。
    “秘书，我看不像啊。”
    地产商沈万才的脸上露出一抹淫笑，上下打量着白女王，“这妹子长得真水灵，跟个大明星似的，你看这五官长相，像那个谁不？那个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范冰冰？”
    “对，就是她！长得真像！你们俩不是亲姐妹吧！”
    “你还真猜对了。”
    白女王讪讪一笑，跟地产商抛了个媚眼儿，“我叫范水水！”
    “范水水？诶呀，你这水，可不少啊！”
    “呵~”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瞅了陈凡一眼。
    陈凡撩起眼皮等着外面的服务员过来发牌，看着沈万才，“怎么，沈先生看上她了？”
    沈万才摆摆手，叹息一声，“看上有啥用，看上了，也得不到。”
    “拿她做个赌注如何？”
    陈凡一挑眉。
    “啥意思？”
    沈万才一愣，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今天晚上，你能赢我，你就把她带走。”
    “你说真的？”
    “当然。”
    陈凡说完，讪讪一笑，扭头瞅了白女王一眼，“来，给沈先生瞅瞅，瞅瞅这长相，瞅瞅这身段儿。”
    白女王还真听话，一下就明白了陈凡的意思，身子一扭站起来，趾高气扬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摆了几个风骚的造型儿，那那丰乳肥臀细腰长腿，把在场的男人看得狂吞口水，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的。
    白女王可真会勾搭人，那小眼神儿瞅了瞅这个，瞅了瞅那个，一颦一笑间，直接把俩臭老爷们儿的魂儿都勾飞了。
    白纸千鹤给人感觉，就是那种闷骚又欠干的嚣张的小那啥，而白女王给人的感觉，也大体如此。
    要说骚，她比白纸千鹤更骚。
    要说欠，她比白纸千鹤更欠。
    要说嚣张，她比白纸千鹤更嚣张。
    要说小那啥，他真是货真价实的小那啥。
    俩人儿站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买家秀遇上了卖家秀，根本就没啥可比性儿。
    “咋样？”
    陈凡还嘿嘿直笑，“几位觉得，这小浪蹄子能值多少钱？”
    沈万才一阵沉默，大胡子也沉默了，白纸千鹤却把嘴一撇，“搔首弄姿，一文不值！”
    “嗤……”
    白女王直接笑出了声儿，眼神透出几分嘲弄之色。
    这是嫉妒。
    这肯定是嫉妒。
    “妈的，这小子到底啥来头，能把这么漂亮的妞儿搞到手！”
    沈万才低头沉默，暗地里已经有点儿想骂街的冲动了，“老纸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么漂亮的妞儿，却还一直没碰到，看这长相，这身段儿，这气质，恐怕能把范冰冰都甩几条街！有生之年，要是能把这小骚娘们儿整到手儿，也不枉在人间走了一回！”
    想到这里，他瞅了白纸千鹤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今天就看你的了，可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老纸掉链子！”
    白纸千鹤自然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儿，虽然心底里涌出一抹厌恶，但还是阴沉着脸，略微一点头。
    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己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了，那就应该为老板分忧解难不是？
    想到这里，白纸千鹤又瞧了一眼身边的大胡子，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正发现大胡子正低着头斜着眼睛，暗地里盯着白女王那婀娜紧实的身段儿偷偷打量。
    白女王不胖不瘦，要说身形儿，在女人里还算是比较强壮丰腴的，比起范冰冰本人来，略微瘦一些，但是比起大多数自称九头身的美女们，就显得壮硕多了，虽然现在都流行美女不过百的说法，但是人家个头儿在那儿呢，长相在那儿呢，一看那浑圆的大腿紧实的腰肢，还有那个傲人的高耸处，无处不显示着白女王女王般的傲气，当然了，那细长雪白的脖颈，和自带妖气的像是狐狸精一样的精致的小脸儿，也真是诱人极了。
    尤其是往那儿一坐的时候，这腰臀比，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身段儿，这长相，而是白女王那充满挑逗意味的小眼神儿。
    这世界上，能被白女王电一下子还贼淡定的人白女王就没遇过，就算是陈凡这样的，也不过是假装淡定罢了。
    “这女的谁呀，这也太骚了！”
    连楼上抱着肩膀看监控的江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隐隐地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白纸千鹤更是尴尬极了，一时间，竟隐隐地有些不知所措。
    “别看了，看啥呢？”
    陈凡最见不得这种见了漂亮妹子走不动路的家伙，心说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看样子今天这事儿算是成了一多半儿了。
    “发牌吧。”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陈凡继续说道。
    “一千万！”
    那个大胡子真的说话了，竖起一根手指，看着陈凡。
    见陈凡一挑眉，他又指了指白女王，意思像是说，这个女的，今天在牌桌上能抵值一千万！
    白纸千鹤脸都绿了，心说啥玩意儿？大明星啊？不就一个骚狐狸么，咋就值一千万？疯了吧！
    他刚想说什么，却听沈万才也在一边点了点头，“差不多，我觉得也就这样了！”
    “没问题。”
    陈凡讪讪一笑，跟白女王对视了一眼，“就一千万。”
    “开牌！”
    岛国大胡子狠狠一点头，大吼了一声，脸红红地，直喘粗气，看样子是有些等不及了似的。
    “草，我说怎么带我来了呢，原来是想用老娘用美人计啊！”
    白女王听说自己值一千万以后，有点儿小得意，她觉得自己完全值这个身价儿，甚至再多点儿也值，但是能被人这么直白地表白一下子，还是觉得心里头特别愉悦，看陈凡的眼神儿都硬气多了，好像是在说，“老板，看咱这身价儿，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第二千四百二十四章 以毒攻毒

    陈凡也扫了白女王一眼，那眼神儿像是在说，“看你那骚样儿吧，别嘚瑟！”
    “他这是要以毒攻毒吧。”
    楼上的江莱跟会所的女经理都反映过来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
    “药丸，药丸。”
    女经理觉得后脖颈子冒凉气，看了一眼江莱，“江小姐，咱是不是还得多做做准备啊，要是里面失手了……”
    “不会。”
    江莱一脸自信的样子，手里还掐着那支烟，两道蓝雾从鼻子里喷出来，“这两个人，都是当今赌坛最顶尖的人物，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我们合作很多次了，从没有见他们失手过！”
    “可这个姓陈的可不是普通人，传说中，这个人有些奇异的本事。”
    “哼，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信。”
    女人高昂着头，“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就不信他还有飞天遁地的能耐！都啥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好吧。”
    女经理欲言又止，在一边抱着肩膀不说话。
    数分钟后。
    江莱也有点儿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儿，顺带着，用嘲讽似的目光看了女经理一眼，“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就这？”
    女经理也一脸尴尬，“看样子，是我高看他了！”
    “嗡……”
    手机响了。
    江莱拿起手机，“喂？”
    “钱不够了，想跟您那儿支点儿。”
    “多少？”
    “一千万。”
    “你等等，马上就到。”
    江莱一摆手，“拿一千万过去。”
    “诶。”
    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点点头，很快，他带着现金出现在了镜头里。
    “继续！”
    白纸千鹤看了一眼手里的同花顺，绷着脸不做声，眼神里却透出了一抹怡然自得。
    半小时后，坐在楼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江莱又接了个电话。
    声音很小，是个女人的声音，“老板，那边钱不够了！”
    “怎么？”
    “越赌越大，就看这一把了！”
    江莱点了点头，“还差多少？”
    “三千万。”
    “没事，我叫人送钱过去。”
    又过了没到十分钟。
    “老板！”
    “什么情况？”
    “千鹤把自己的身子都压上了！那边问，还能不能再加注了！”
    “他什么底牌？”
    “三张a！”
    女人闭着眼睛想了想，“加！”
    ……
    “我不玩儿了。”
    拍桌上，大胡子第一个认怂了，把纸牌往桌子上一拍，起身走人。
    白纸千鹤面露鄙夷之色，没做声，沈万才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神秘的合同，往桌子上一拍，“我把手里的那片地压给你，作价三千万！如何？”
    “你那片地值那么多钱么？”
    陈凡扭头看了看白女王，“找个专业人士来，问问。”
    “好嘞。”
    白女王一点头，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戴着个小眼镜儿律师模样的女人和一个同样年纪的男同事一起赶了过来，在仔细审核了一下之后，点点头，“差不多，只多不少！”
    “嗯。”
    陈凡点点头，挺满意，“千鹤小姐压上了五千万，外加自己。沈先生压上了两千六百万，外加城郊一片地，我这边，一千万，加这大妞儿，再加上hn的半座岛，这一次算是豪赌一场了。”
    陈凡咯咯一笑，瞅了一眼站在一边直冒冷汗的荷官，“开牌咯。”
    “嗯。”
    荷官喉咙里咕噜一声，打开封牌用的玻璃罩子，将里面的牌掀了起来，就在他翻开底牌的一刹那，现场的人齐刷刷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沈万才直接跳了起来，白纸千鹤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瘫在了椅子上。
    就连那个荷官都吓得长大了嘴巴。
    同花顺。
    陈凡邪魅一笑，“谢咯。”
    白女王一看着架势，直接兴奋得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冲过去拿袋子装钱，“老板，咱们发财了！”
    “我上个厕所。”
    沈万才赶紧站了起来。
    “等等。”
    陈凡示意他别动，“把合同签了。”
    “等会儿再签。”
    “哼，你觉得你走得了么？”
    话音刚落，沈万才带来的保镖唰地一下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了陈凡，“你特么别——”
    “嚓——”
    电光火石的刹那，冷光一闪，于此男人的胳膊瞬间滑落，连同手里的手枪一同落在了地上。
    “啊——”
    “啊——”
    男人都没反应过来，猛觉肩膀剧痛，赶紧一把捂住，此时再看陈凡，淡淡地坐在那里，指了指旁边的合同，“想赖账啊？”
    “噗通。”
    沈万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马上就摆出一副哭天抹泪的表情，“陈老板……陈老板……陈老板你饶了我吧……钱你可以拿走，地不行……我老板知道我把地给弄丢了，非杀了我不可……”
    “别废话，输了就是输了，你是不是想赖账？”
    陈凡说完，又斜刺里瞅了瞅那个保镖模样的人，“想赖账是么？”
    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肩膀嗷嗷乱叫，可房间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动。
    两个律师脸都吓白了，却不哭不喊不叫，就在一边贴着墙壁躲着，白纸千鹤目光呆滞，嘴唇颤抖着，一动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眼里含着泪花儿走到陈凡身边，跪了下来，“我输了。”
    “签不签，给个明白话儿。”
    白女王感觉是自己该上场的时候了，冷哼一声，走到了男人面前。
    刹那间，就由一个风骚的尤物变成了一个恶魔附身一般的女恶霸，“你不签也行，按你们的规矩，我得要你一双手！”
    “我签，我签……”
    男人哭咧咧地，在白女王的眼神里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十分钟后。
    门开了，两个律师跟在陈凡身后一起离开。
    白女王扛着两个超级大的大旅行箱，龇着牙笑得甭提多开心了。
    陈凡就简单多了，肩膀上扛着一个岛国艺妓般的女人，也笑嘻嘻地像是捡了啥大便宜似的。
    “江小姐……江小姐……你听我解释……”
    沈万才跪在地上，看见江莱带着两个人走过来，直接就吓尿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这剧本儿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少废话了，自己跟老板解释去吧。”
    江莱说着，狠狠一脚直接踹在了男人的脸上，紧跟着，转过身来冷冷地说，“叫外面的人动手，绝不能让他们从这里出去！”

 第二千四百二十五章 反了

    “老板！”
    外面有人跑了过来。
    “咋了？”
    “他们，跑了。”
    “啥？”
    “他们没开车，直接跑了。”
    “追呀！还等什么呢？你们开车追不上用腿跑的！？”
    “这……这……”
    几个人面面相觑，“已经在追了……不过……好像……”
    “好像咋的？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啊！”
    “好像追不上……”
    “啥玩意儿？”
    “追不上……”
    “唰——”
    轮胎碾压路面，大半夜，外环路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在路上飞驰而过，忽然看见耳边身影一闪，嗖地一下什么东西飞了过去，当时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一转头，又看见什么东西嗖地一下跑了过来。
    他一怔，紧跟着摘了墨镜用异样的眼神朝前面看，却正看见，两道身影狂奔而过，那两条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只一两秒，就不见了。
    “诶呀我滴妈，我是不是疯了……”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迈速表，喉咙里咕噜一声。
    “人呢？”
    “人呢！？”
    江莱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跑出来，看门口儿几个伙计正歪着脑袋张着嘴，像木雕泥塑一般看着乌烟瘴气的大门口儿，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们话呢，人呢？都在这儿看啥呢？！还不赶紧追？！”
    “老板，别追了。”
    一个四十多岁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咧着嘴摆出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我感觉，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得看看医生去……”
    “我也是……”
    旁边的那个咽了口唾沫，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这俩人儿是人么？这什么速度？飞呀？”
    一个伙计开始吐槽儿了。
    “我感觉他们从长春跑到海南也用不了一天。”
    另一个伙计泪流满面，直接咧嘴哭了，“我要回家，我想我妈了……”
    看这几个货像是受到了严重刺激似的，江莱手掐腰，各种无语，“一群窝囊废，我特么养你们有啥用！”
    “滋——呼——”
    郊外，陈凡那辆路虎的车厢里，白纸千鹤吐了个烟圈儿，推门下车。
    陈凡站在外面，扭头过来，随手一下扔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给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连夜就走，这些钱，够你纸醉金迷一阵子的了。”
    “哼。”
    白纸千鹤掂量掂量手里的袋子，嘴角露出一抹阴笑，“现在就走？”
    “那你还想等什么？”
    “这么久不见，就不想跟我来一发么？”
    白纸千鹤说着，眼神里面露轻佻之色，那眼神，确实勾人。
    陈凡冷哼一声，“骚货，记住我这句话，早晚你得死在这上头。”
    “哼，真是，不解风情。”
    女人虽然中文说得不是很好，但还是对陈凡挺满意的，她将袋子往肩膀上一扛，跟陈凡做了个飞吻，扭着屁股上了旁边来接他的车子，“合作愉快！”
    “再见。”
    “砰。”
    车门关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缓缓离开。
    白女王坐在车厢上看着陈凡，“哦，我想明白么！我还纳闷儿你是怎么换的牌呢！没想到，还有个双面间谍啊！老板，这女的你原本就认识？”
    “不认识。”
    “那你们咋合作的呢？她咋知道你会给她钱？”
    “眼神交流咯。”
    陈凡走到床边，把手揣进口袋里，看着夜空下荒草凄凉，幽幽地说，“像这种人的眼睛里，一眼看过去，除了钱还是钱。通常只要给的数儿足够大，让她干啥都行，我一看她看我那眼神儿我就知道她要干啥了，对付她还不容易么。”
    陈凡把嘴一撇，“可惜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随时都可能伤了自己。喂不饱的狼崽子。”
    “哇塞，老板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用了美男计呢，没想到你是在琢磨她的心理！”
    “得了吧，还美男计……”
    陈凡把嘴撇得跟八万似的，“说老实话，像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货色，我才看不上眼儿呢。”
    “主要还是不够漂亮。”
    “也是，还没你漂亮呢。”
    “可我感觉有一点我比不上她。”
    “咋的呢？”
    “我感觉，我没她骚。”
    “拉倒吧，你比她骚。”
    白女王一听这话，顿时把大眼睛一翻，抱着肩膀假装生气，“老板，你这么说我，我生气了！”
    “真的呀？”
    “那可不，就不好好来一发，咋哄都哄不好那种！”
    “嗤……”
    陈凡白逗笑了，在包儿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白女王，白女王一看，鼻子都气歪了，“老板，就给这点儿啊！你咋那么抠呢？”
    “没办法，就这么抠。”
    陈凡开门上车，“走吧，天寒地冻的，别在这儿冻着了。”
    “傻x老板。”
    白女王小声嘀咕了一句，气哄哄地上车了。
    “你刚才是不是又骂我来着？”
    “没有啊……哪能呢~”
    “你当我耳朵聋啊。”
    “真没有，真的。”
    白女王嘿嘿直笑，一脸讨好的样子。
    “我看你最近越来越皮了，是不是应该收拾收拾你了？”
    陈凡冷哼一声，瞅了白女王一眼，白女王见状，反而咯咯咯地媚笑起来，“那你收拾呗，可劲儿收拾，来呀~”
    “哼，骚货。”
    陈凡都懒得搭理她了，调转方向盘开车走了。
    ——割——
    “砰。”
    市区一栋大约只有六十平的公寓，精装的房子，小巧干练，陈凡拿出钥匙打开门，将两大旅行袋儿的现金扔进了一边的柜子里，白女王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左顾右盼，一脸惊讶，“老板，这什么地方啊？我以前好像没来过啊。”
    “自己家的房子。”
    “老板，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早就买了，一直在小蛮名下。”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将柜门反锁上，见白女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一挑眉，“你那么看我干啥？”
    “老板，你不觉得你自己可偏心了么？”
    白女王甩了一下大波浪，嘟着小嘴儿气鼓鼓地，“同样都是孤魂野鬼出身，同样都是在你家给你干活儿，凭啥你对小蛮那么好，对我就那么差呢？”
    “我咋的你了？”
    “你自己知道！非打即骂的！”

 第二千四百二十六章 白女王的小心思

    “打是亲，骂是爱，懂不？再说了，谁让你平素里欠欠儿地，老惹我生气呢。”
    陈凡说着，抬起手来搂了白女王一下，却不想白女王把身子一扭，挣脱出去了，还顺便一跺脚，抱着肩膀背过身去，“我生气了，有小情绪了。”
    “行了，别闹了，这次你做的不错，是应该好好奖励你一下，等回去了，我好好奖励你一下不就行了么。”
    “还要等回去？”
    白女王幽幽地看了陈凡一眼，脖子一扭，“我现在就要。”
    “这深更半夜的……”
    “就深更半夜的。”
    “咋的，你想造反啊？”
    陈凡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白女王一见，立即有些怂了，看陈凡的眼神一脸幽怨，“老板……”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那点儿小心思我是不明白是咋的。”
    陈凡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拍了拍大腿示意白女王过来，白女王走过来，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这两只手，也很会似的一下搂住了陈凡的脖子。
    “你好好做事，戴罪立功，等啥时候把你的罪孽抵消得差不多了，我就托人找个机会把你推上去，到时候，怎么的也是个阴阳司主事级别吧，正儿八经的阴司小神，也能跟纳兰似的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不好么？”
    “什么阴司小神，我才不稀罕呢。”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阴阳司主事固然有些牛逼，但是得分跟谁，她那么牛逼，在你面前还不是只有往桌子上一趴让人随便欺负的份儿？什么狗屁主事，我才看不上呢！”
    “那你想咋的？你想当城隍爷啊？”
    “我才不稀罕！”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悠荡着腿，“我就想跟着老板混！给老板当个小舔狗，就挺好的！”
    “妈耶……”
    陈凡上下打量，“主子不当当奴才，你有受虐倾向啊？”
    “有啥区别么？”
    白女王一摊手，“反正一样是舔狗，我是，纳兰不也是么？”
    “别瞎说，纳兰不是我的人，我跟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再多一点儿，顶多就是伙伴关系，共同利益驱使下的合作伙伴。”
    “嗤……”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老板，我觉得你对合作伙伴可能有啥误解！”
    “咋的呢？”
    白女王妩媚一笑，“我觉得，合作伙伴就是个幌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说一大堆！我估计，要是别人像纳兰似的干了那么多坏事儿你早就把她就地消灭了，你留着她，还护着她，说到底还不是馋她的身子？哼，还扯什么合作伙伴……你摸着良心想想，她是个啥？她也配？”
    白女王说着，又往前一凑，一对大眼睛顾盼生神地，隐隐地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老板，你别装了！你那点儿小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看你，不仅馋她，你也馋我！明明眼馋极了，却不肯承认，你到底是怕啥呢？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女王目光闪烁，一对眸子愈发地勾人起来，她凑近了，对着陈凡的脸吹了一口，香风袭来，饶是诱人，却没想陈凡坐在那里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起手，狠狠地拍了她一下，把白女王拍得一个哆嗦，那感觉立即就没了。
    “你当我多没见过世面啊？跟我扯这个？你知道不，想当年正儿八经的小狐狸精都魅不到我，就你这点儿能耐还跑我这儿班门弄斧来了！”
    “嘻嘻，我不就想试试么！最近功力上涨，本事确实大了不少。”
    白女王一脸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被陈凡一掀，翻身一滚搂住了陈凡的胳膊，头靠在陈凡的肩膀上像个小情人似的悠荡着陈凡的胳膊，撒起娇来了，“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啥不情之请。”
    “你本事那么大，你能不能也教我一两手绝活儿啥的。”
    “你想学啥？”
    “嗯……”
    白女王媚笑一声，“伏龙翔天。”
    “呵。”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以擒龙功为基础的法门，虽然威力极大，范围极广，但是想要发动起来极为困难，首先一个，你得有磅礴的灵力才行，你的根基不错，但是差得太远，对你来说，学擒龙功，跟自杀无异。”
    “那，不学了，我学身外身法。”
    白女王又眉飞色舞起来了。
    “身外身法是曱王鬼遁的高阶功夫，以你的资质，七八十年也能有小成。”
    “我去！”
    白女王都要急眼了，“那我学剑法！学曱王剑技！这总行了吧！”
    “嗯，行倒是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太想教。”
    “诶呀！老板，你怎么那么小气呢！”
    白女王哼哼唧唧，开始撒娇了。
    陈凡打了她一下，“别叫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叫！你要学本事，跟小姐姐学不就行了？我练的，都是男人练的东西，你学了，就变成爷们儿了！”
    “那小姐姐又没你厉害。”
    白女王嘀嘀咕咕，“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的人生格言就是，玩最野的男人，学最牛的本事！你见过斗牛没有？真正的骑士，就喜欢挑脾气倔的，性子野的！捡软柿子捏算啥本事！”
    “妈耶，你咋知道小姐姐没我厉害，她很厉害的，就是厌倦了争斗不爱跟人动手罢了。要说本事，可能比我还厉害呢。”
    “得了吧，她要比你厉害，还能让你收拾咯？就你这么浪，早把你打得妈都不认识了！”
    “……”
    陈凡小眼睛一斜，“这跟那有啥关系，我是男的，她是女的，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媳妇儿！这不很正常么？”
    “反正我感觉她跟你差着水平呢。”
    白女王抱着肩膀一撇嘴，“我跟她就不一样，我是没那么大能耐，我要是也有她那样的本事，就把这些臭老爷们儿都踩在脚底下，知道我为啥给自己改名儿叫白女王不？女人活着，就得活得轰轰烈烈，不玩儿也就算了，要玩就得把自己玩成武则天那样！”
    “得了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自己为啥改名儿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咋的呢？”
    白女王身子一扭，做无辜状。

 第二千四百二十七章 白糖

    “你名儿叫啥来着？”
    “啥大名儿，我就叫白女王啊，啥大名儿。”
    “就你爹给你起的名儿。好像叫啥来着，对，叫白糖吧！嘿，咋不叫奶糖呢？”
    “白唐！唐朝的唐！不是那个白糖！”
    “我觉得白糖挺好听的，嘿嘿嘿嘿嘿嘿~”
    “我叫白唐！都说了，唐朝的唐！”
    “那你弟弟叫啥啊？叫白面？”
    “你给我滚犊子！”
    “嘿嘿嘿嘿嘿~”
    见陈凡在一边都要笑抽了，白女王气得想骂人。
    傻x老板！
    真特么烦人！
    “走了，回家了。”
    看白女王在一边面对着墙生闷气，陈凡过去拍了她一下，白女王一扭头，“回去以后你别告诉她们我叫啥！”
    “行了，我知道了！我真觉得白糖这名字挺好听的！”
    “别哔哔！！！”
    “你再跟我嚷嚷一下！”
    “老板~”
    白女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撒娇似的往陈凡身上撞了一下。
    ……
    “我草？”
    看两个人肩并肩下楼去了，路过的保安盯着陈凡那只大爪子咽了口唾沫，“麻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看这小秘书玩儿的！”
    “这娘们儿骚啊，一看就是个妖精。”
    另外一个盯着白女王扭动的翘臀眼睛都挪不开了，摇着头，直砸吧嘴儿，“啧啧啧，极品！极品！”
    ——割——
    另一头儿，江莱拿着电话，很头疼的样子，“老板怎么说？”
    “老板说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要是这事儿再不成，就把她送给贫民窟当妓女。”
    一个男人站在江莱的身边，看江莱心情不好，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别忘了，你是跟老板立过军令状的，要是这次的事儿办花了，以老板的性格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沈万才呢？他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完了。”
    “怎么处理的？”
    “老板要了他一只手，让他长点记性。”
    “……”
    江莱脸白如纸，心情很是压抑，“这个姓陈的到底什么人？怎么那么难搞？”
    “你真么听说过关于他的传说么？”
    男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据说，这个人是当今江湖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名气很大。”
    “你也知道他？”
    “老板手底下不是养了几个大风水师么，专门给老板处理那些烂事儿的那种，我昨天，送其中一个回去，路上的时候无意中听他提了一嘴。按照他的说法，这个人，他惹不起，甚至不仅仅是他，在他们那行儿里，这小子是个禁忌，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敢惹他，给多少钱，都没人愿意接手。”
    江莱一下转过身来，“他到底什么来头？至于那么牛逼么？我看着她岁数不大啊！一个毛头小子这么厉害的么？”
    “估计是个硬茬子，要不然人家也不会那么说，而且，我还听说，许多女明星啥的都跟他交情匪浅。”
    “杨宓，黄颖，还有那个，潘晓晴……”
    “……”
    江莱陷入了沉思，“潘晓晴我倒是知道……”
    “老实说我不建议你硬碰硬。”
    男人耸耸肩，把桌子上的包儿拿起来，“死磕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得看人，快刀斩乱麻自然是好的，可要崩了刀刃儿，以后就麻烦了。”
    “总比卖到非洲当妓女强吧。”
    江莱一撇嘴。
    “那是你的事儿。”
    男人笑笑，“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再见。”
    男人走了没一会儿，江莱便招呼秘书过来，“给我约一下潘晓晴，我有事情想跟她谈谈。”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割——
    “老板，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
    高楼林立的w市，已经不在中州的范围之内，楼下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楼上，四百平大开间儿里一个金发闭眼姿色卓绝的女人正站在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子里的倒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在女人的身后，一个身形臃肿，有些秃头，看起来约摸能有五十来岁的“成功人士”一脸诧异地咧着嘴，“我不明白，放着那么多的大生意不去做，为什么您却盯上了那么一座……岛屿！还是没有被充分开发的岛屿！您不觉得大费周折地弄这件事，它很奇怪么？”
    “你觉得很奇怪？”
    金发碧眼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背着手，露出一抹邪笑，“那个地方，处在中州边界，是地脉延伸之处，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让那个地方，拥有了独特的战略地位，得到它，对于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很重要。”
    女人说着，缓缓地转过身来，她年纪不大，身形儿也不像欧美女性那么健硕，看身材长相，倒是与艾玛沃特森颇有些相似，只是单纯从颜值和气质上说的话，那份来自骨髓的高贵却是一个能在演艺圈儿呼风唤雨的欧美女星比不了的。
    她背着手，走到一边，给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了点儿香槟，耷拉着眼皮根本看都不看这位在y国也算炙手可热的大财阀一眼，“要你做，自然有要你做的道理，有些事，不应该是你来问的，知道么？”
    “请神王陛下恕罪。”
    大腹便便的男人赶忙跪下，单膝跪地，一只手放在胸前深施一礼，“请您宽恕我的无礼。”
    “哼。”
    女人讪讪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做，这一次也算委屈你了。”
    “在下诚惶诚恐。”
    男人赶紧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起来吧。”
    女人一摆手，两条腿左右一盘，叠在一起，“提醒你一句，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否则你的麻烦就大了。”
    “是。”
    男人赶忙磕头，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
    等男人走了，女人微微地抿起嘴来，她把手一伸，从怀里拽出一个金黄色的十字架放在手里，左右摆弄，摆弄了半天，倒也没有多余的哪怕一句话。
    ——割——
    “江小姐，你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好办啊。”
    第二天中午，某高档餐厅，江莱和潘晓晴对坐着。

 第二千四百二十八章 威胁

    大家都是明白人，江莱也的确不想绕弯子，大体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潘晓晴显得有些为难，“如果是别的事儿我还能帮你说说，如果是这事儿，怕是不成……”
    “事情要是那么好办我就不来找你了不是？”
    江莱巧笑嫣然地看着潘晓晴，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子，娴熟而又优雅地切着鹅肝，“你应该知道吧，虽然看起来还算不错，但实际上，我江莱，也不过是一个给人打工的。老板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没得选。要是放在以前，很多事情还好商量一些，可这次遇上了一个硬茬子，说实话真是闹心，不怕你笑话，在我看来，像那个姓陈的那么难搞的人，真的是……世间少有。”
    “你还真说对了，我也觉得那货是个混不吝。”潘晓晴在一边咯咯直笑，挑了一下眉毛看向江莱，“不过，这个人虽然软硬不吃，但还算讲道理，做买卖嘛，买卖谈不成，主要是价格不到位，只要价钱到位了，我觉得没啥不能谈的。而且我听说，他最近有点儿大动作，正缺钱呢。”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你？”
    江莱眼皮一耷拉，又撩了起来。
    “这，不好说。”
    潘晓晴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我出市价两倍的价格，你觉得咋样？”
    江莱一挑眉，“就算掏钱交个朋友。”
    “江小姐，饶我说一句可能有些不中听的话。”
    潘晓晴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着看她，“您要是早就有这般觉悟，您觉得，事情还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么？”
    “唉……”
    江莱轻叹一声，“做生意嘛，要是都像现在这样，还哪儿有利润可言了？再说了，我不也怕他坐地起价么。”
    “那倒也是。”
    潘晓晴点点头，“不过这个事情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毕竟，在那瘪犊子玩意儿面前，我也也是说一不二的，要是事情成了自然比啥都好，要是事情不成……”
    潘晓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您，也别怪我，成不？”
    “那怎么会呢。”
    江莱坐直了身子，“这件事，我想潘小姐一定能办成，而且办成了，也一定少不了潘小姐的好处。”
    “江小姐太客气了~”
    “应该的。”
    江莱说着，将手机的屏幕滑开，翻了半天，翻了一张照片出来，递给潘晓晴，“你看看你这个。”
    潘晓晴一看那个照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画面上，一男一女，正在酒店的卫生间里坐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女人，自然是潘晓晴，而那个宛若舔狗的男人，却是一个十分英俊帅气的男人！
    男人个头儿不矮，身材匀称，看侧脸竟然像极了某位当红小鲜肉儿。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但是潘晓晴却不可能不知道。
    “半年多以前，在hk，有一位知名狗仔拿到了这些照片。原本，这些照片是准备高价卖给一家杂志的，又或者，他是正等待一个好时机，用这个额拿来敲诈你们一笔。好在，现在不会了。你知道么，在我的人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以后，我就派人花重金把全套资料买了过来，没别的，做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跟潘小姐交个朋友，如此而已。”
    “你是在威胁我么？”
    潘晓晴那是什么样的人，一听这话其实就已经明白了江莱的意思，她笑吟吟地看着江莱，靠在椅子上幽幽地说，“这照片，确实不假，那男的是谁，你们心里也清楚，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未娶，我未嫁，单身男女酒后乱性略微放纵些，有什么不对的么？我不觉得在法律上讲有问题，也不觉得，在道德上有啥不对。今时今日，婚前性行为不是很正常的么，难不成，江小姐你就白璧无瑕，连个蜡烛都没点过？”
    “嗤。”
    江莱噗嗤一声笑了，“你说的我自然懂，其实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俊男靓女，也算般配，没啥了不得的，可是，恐怕看见这些照片的人未必这么想了吧，就比如，假若这些照片落在陈先生手上，我就觉得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你说的是陈凡？”
    潘晓晴把嘴角一歪，“他看见了又能怎的？你觉得，他看见这些，会醋意大发？还是会跟我一刀两断？妹妹，你要这么想也未必太天真了吧。”
    潘晓晴身子往前一探，笑吟吟地扶着自己的腮帮子，“我想，你对我们的关系有点儿误会。”
    “嗯？”
    江莱做不解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陈凡是那种……情侣关系……”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潘晓晴咯咯一笑，“我们俩，顶多算哥们儿，就算偶尔发生了点什么，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娶我，我也压根儿没打算一辈子跟着他，你觉得这东西对他有用么？”
    潘晓晴从包儿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烟，低头点着了，一副黑道大姐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坐着，看那模样，也是个老手儿，“你太高估我了，也太低估他了，像我这种级别的女人，在他身边有的是，而且我也想跟你说点儿交心的话，你跟他做生意不是不行，但是最好少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要是玩阴的，他可比你阴多了，到时候，我包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敢杀了我是怎的？”
    江莱冷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今时今日，在中州大地上，我就不信他能无法无天。”
    “杀你倒是不至于，你长得这么漂亮，杀了你也太可惜了，不过我觉得，相比于惹祸上身，只能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及时收手或许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体面。”
    “哼。”
    江莱知道潘晓晴这话啥意思，噗嗤一声笑了，他拿着手机看看那照片，“我十九岁开始，就出来在江湖上混饭吃，商场如战场，经历过的事情也的确不少，你知道么，多少年来，数不清有多少竞争对手都扬言要将我就先奸后杀，可到头来，说这话的，不是倾家荡产跳楼自杀，就是被我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第二千四百二十九章 监视

    “我今天找你来，其实就是不想撕破脸跟那个姓陈的死磕到底，这并不代表我怕他，你明白么？”
    江莱说着，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外面门一开，一个身高起码能有两米左右的肌肉大汉从外面走了出来，那胳膊比潘晓晴的腰都粗，往潘晓晴身后一站黑洞洞地像是一堵墙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
    回头一看，潘晓晴脸色大变，江莱看出了她内心的恐惧，再怎么说，潘晓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财富，名声，美貌，能带给她的东西很多，但是，面对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怖的时候，她的倨傲，她的淡定，就苍白多了。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面对这样的女人，潘晓晴隐隐地生出一种预感。
    她深深地感觉到，只要江莱一声令下，身后这个棕熊般的高大黑人随时都可能把自己摁在桌子上疯狂摩擦，那时候，江莱不单不会阻拦，而且，她极有可能会笑吟吟地录一段视频，发给陈凡示威，或者是，直接发到网上，供人免费欣赏。
    有名气又如何？
    女神又如何？
    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她依然弱小，依然一无所有。
    “你不用害怕。”
    相比于潘晓晴，江莱看起来就淡定多了，她笑吟吟地抱着肩膀，“这样的人，我的手底下有很多，实话告诉你，原本叫他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潘小姐，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是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么？其实我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老板逼得紧，没法子。如果这事儿办不成，我的下场，会很惨，当然，就算我死了，临死之前，我也会拉上几个垫背的。我有很多好处可以给你，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江莱晃了晃红酒杯，“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生死同盟的战友了，你不喝，我们就是永远的敌人。”
    “出卖陈凡，我会死的很惨。”
    潘晓晴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实话。
    “你不了解他，但是我了解他，他要弄死谁，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潘晓晴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是个怪物，他根本就不是人。”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奔着想跟他拼命去的。”
    江莱嫣然一笑，“如果可以，我也想跟陈先生交个朋友不是？”
    “那好吧。”
    潘晓晴点点头，“我试试。”
    ——割——
    半小时后，网咖楼下，一个黑衣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径直跑到吧台前，变颜变色地看着小姐姐，“老板，有情况。”
    小姐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跟小蛮打了声招呼，跟男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什么事？”
    “潘晓晴跟江莱见面了，您看看这个。”
    男人从兜儿里拿出一张u盘，递给小姐姐，小姐姐低头看了一眼，“他们说什么了？”
    “江莱的手里，抓住了潘晓晴的把柄，我担心他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做得很好。”
    小姐姐低头，从钱包里拿出一沓儿钞票，递给男人。
    男人双手接过来，兴高采烈地跑了，“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我就说那个潘晓晴不是啥好鸟儿吧。”
    转回身到楼上，小姐姐把u盘扔给了陈凡，抱着肩膀坐在陈凡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到最后，她还是被人收买了。”
    “不是收买，是胁迫，江莱的手里攥住了潘晓晴的小尾巴，她不得不如此。”
    陈凡正在一边摆弄一张图纸，耷拉着眼皮像是一点儿都不惊讶似的，“那骚货也是，做事太不小心，现场被人拍照录像了都不知道，像她那样的名气那么大的公众人物，一旦有点儿花边新闻就是个头条，更何况绯闻男友还是个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小鲜肉儿呢？那是正儿八经的流量咖，有很大的炒作价值的。”
    “诶，你好像啥都知道呢？”
    小姐姐身子一扭，坐在了陈凡旁边，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难不成你也派人监视她了？”
    “那倒不是。”陈凡讪讪一笑，“只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可懒得不想惹上什么烂桃花啥的，多没劲。”
    “你还是监视她了。”
    “不是监视，是调查了一下潘小姐的底细。”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表面上都是女神，私底下，都是浪货，说起来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是单身，心里空虚的时候遇上个条件好的，一时间情投意合没忍住干出啥事儿来了，也算人之常情嘛。你说对不？”
    “你就一点儿不闹心？一点儿不生气？她可是把你给绿了！”小姐姐上下打量，抱着肩膀笑嘻嘻地。
    “拉倒吧，她算个啥。”
    陈凡把嘴撇到了一边儿去，“我们俩，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哥们儿，只要她自己开心，她爱干啥干啥。”
    “真的假的？”
    小姐姐觉得陈凡这话有些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陈凡，“那咱俩也算哥们儿不？”
    “哥们儿个锤子！”
    陈凡把嘴一撇，小眼睛儿一斜，“跟你姐算，跟你不算！”
    “滚！”
    小姐姐一听这话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听得楼梯口儿有脚步声，身子一转看过去，原来是祝红焱拎着包包儿上楼了，踩着高跟鞋，珠光宝气地带着一股浓烈的贵妇气质，“哟，这是背后说我啥坏话呢？”
    “你问他。”
    小姐姐眉飞色舞地拍了陈凡一下。
    “我说咱俩是好哥们儿，这也算坏话啊？”
    陈凡耸耸肩，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祝红焱抿着小嘴儿把外套脱了，换了拖鞋，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你平时就这么跟你姐称兄道弟的？”
    “我去泡茶。”
    小姐姐笑嘻嘻地去楼下翻茶叶去了，祝红焱则一步三摇地走到了陈凡背后，“听说，你最近跟那个叫什么江莱的，跟她又掐上了？”
    “你认识她？”

 第二千四百三十章 万妖楼

    “不认识。不过，我调查了一下她公司的成分。也差不多，知道她的老板是谁了。我劝你，还是被跟人家硬碰硬了，那女的背景挺深，你要是想在生意场上混，最好不要得罪比你强太多的人，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的么？”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扭头上下打量着她。
    祝红焱翻了下大眼睛，直接伸手打了他一下，“诶，不能好好说话啊？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呢？”
    陈凡身子一缩，显然是吓了一跳，“你打我干嘛？”
    “就想打你行不行啊？”
    祝红焱把眼睛一瞪，还挺凶。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收拾了是吧？又不是自己姓啥了是吧！”
    陈凡最看不得有人跟自己瞪眼睛，脾气一上来，比祝红焱还凶呢，“给我道歉！”
    “道你妹的歉！”
    “道歉！”
    “就不！”
    “诶呀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说话间，陈凡身子一潜，一个公主抱就把祝红焱抱起了起来，祝红焱一声尖叫，已经被陈凡扔到了沙发上，这厮一点儿绅士风度都不带的，一个饿虎扑羊跟祝红焱揉在了一处，好一通咯吱，直把祝红焱咯吱得身子狂扭笑个不停……
    “诶呀，你是傻子吧，你别碰我！”
    “给老纸道歉！”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叫我啥？”
    “爸爸！爸爸！”
    陈凡总算停手了，在祝红焱浑圆的翘臀上打了一巴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你爸这么说话！”
    “哼，臭弟弟！”
    小祝红焱撇了撇嘴，在心底里小声嘀咕着。
    “主人，主人！”
    小蛮蹦跶蹦跶地跑来了，手里拎着一条看起来起码得有四五斤的野生大黄鱼，“主人，主人！小姐姐问你，这个鱼怎么做好吃？”
    陈凡打眼一瞅，当时吓了一跳，“卧槽，这鱼你从哪儿弄来的？”
    东海野生大黄花儿，三斤以上的分量基本上都算顶级食材，近些年来平均价格都在2500一斤上，就连市场那边专门倒腾海货的大佬们都舍不得吃，这条鱼估摸着快五位数了，哪个败家娘们儿弄了这么一条回来吃？简直不像话了。
    “红姐姐带来的啊，还有三只龙虾一箱螃蟹呢。”
    小蛮眨眨眼，在一边嘿嘿直笑，这时候，祝红焱开口了，“那个鱼，清蒸不错，红烧也行，你们要是不会做，就等我来得了。”
    “没事儿，能做！”
    小妮子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看那架势，今天不把这个解决了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了似的。
    “那就红烧吧。”
    “好嘞。”
    得了主人的吩咐，小妮子立即兴高采烈地下楼去了。
    祝红焱抱着肩膀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陈凡，“你那么看我干啥？我自己花钱买的还不行啊？又不是为了你！我给我妹子改善下伙食还不行？”
    “说的跟你妹子跟我在一起受了可大委屈了似的。”
    陈凡可不爱听这话了，把嘴一撇，祝红焱噗嗤一声笑了，“其实也不光是为了我妹子，主要是，给你补充点儿营养，你这没白天没晚上的，也是辛苦极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我这个当姐姐也算通情达理吧，看你那么辛苦，怎么的不得稍微表示表示？你别跟我客气哈，要是非得客气，到时候，你好好表现表现不就得了。”
    祝红焱说着，还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那妩媚里透着风骚的眼神儿勾人极了，把陈凡看得食欲大增，直接伸手去抓她的手。
    祝红焱反应很快，唰地一下就躲开了，旋即回手打了陈凡一下，小声埋怨，“疯了吧你！一时半会儿都忍不得了？非要在这里丢丑叫人笑话是咋的？”
    陈凡寻思寻思，觉得祝红焱这话说得也对，便站起身，去一边接了点儿水在杯子里，“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儿上我这儿来了？”
    “我？”
    祝红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把嘴一撇，“原是准备今天去y国的，看你心里头不爽，就往后推迟了一下。”
    “妈耶，说的好像特别在乎人家似的。”
    陈凡身子往后一怂，上下打量，祝红焱直接被逗笑了，一边用手擦了一下手机屏幕，一边对陈凡说，“那可不怎的，你不是我克星么！”
    “我可不敢。”
    陈凡抱着肩膀，直接坐在了窗台上，“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有点正经事吧，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倒也没啥大不了的，主要是想给你提个醒儿，我听说，你现在又跟那个什么泰山府君杠上了？”
    祝红焱走到陈凡身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泰山府君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和我，心里头很清楚，冥府阴司的事情不是我们神灯会能够随便干预的，我们管不着，也不方便插手。只是我听说，近些年来，泰山府君藏身于万妖楼，跟万妖楼，应该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对你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我也想跟你说一下，这万妖楼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但，初步估计，就算实力有限，他们的实力依然不在伽林教之下，尤其是那个万妖楼的高层建制，就算是我，也莫不清楚。”
    祝红焱转过身来，“早在许多年以前，神灯会就跟万妖楼签下了约定，但凡是万妖楼的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都只能由万妖楼自己处理，其它的人，包扩神灯会都无权干涉，但是多年来，神灯会与万妖楼相互间还算尊重，以至于的多年以来，不论风云变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产生。说白了，屈居于人类社会之中，他们也好，我们也好，都已经不再是这惶惶天下的真正主宰。而今的社会，不需要神，也不承认妖，在人类的眼中，钱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还有权力。”
    祝红焱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暧昧，“你知道么，你应该感谢黑袍会，也应该感谢伽林教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像你这样的人，也基本上没有机会入本小姐的法眼，就你那点儿经济实力，在众多潜在的商业大亨眼里，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存在。”

 第二千四百三十一章 咱俩比比

    “打架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要比做生意，你差远了。”
    祝红焱说着，用手拍了陈凡一下，“你那么看我是啥意思？不服气呗？”
    “你那么牛逼你自己生孩子去啊，找我干啥？”
    陈凡把嘴一撇，冷哼着上下打量，“你瞧得起谁你找谁去啊？我求你上我这儿来了？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你也就仗着自己长得前凸后翘看着馋人，要不然，就你这种有事儿没事儿就知道在老纸面前逼逼赖赖的小骚娘们儿老纸早就一脚踢一边儿去了！嘚瑟个什么玩意儿？”
    祝红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德性！我不跟你聊天儿呢么！我承认我搞不定你，我知道啊！你知道我为啥搞不定你么？”
    祝红焱往前走了一步，挑起下巴，“你呀，也就生得好，生下来就是个男儿身！你要是个女的，我是个男的，我也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你！也能把你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得了吧。”
    陈凡一脸不屑，“别给自己找借口行不行？跟性别有啥关系，主要还得看人！你们神灯会女主当家的不也有的是么？谁有能耐谁三妻四妾！”
    “你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本小姐，也会妻妾成群那种。”
    祝红焱一转身，扭着屁股走到一边，牛逼哄哄往沙发上一坐像是坐在了龙椅上似的，“不是跟你吹，以本小姐的财力长相，什么样的汉子搞不到？随随便便一招手，有的是人乐意，只不过，本小姐为未来考虑，真不想自己的下一代的身体里也储存着他们那种弱鸡一样的基因，我的孩子，可不能让他们输在起跑线上。”
    祝红焱眉毛一挑，“其实，你应该感到荣幸，虽然现在神灯会已经重组了，暂时没有魁首之位，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还是会有魁首的，神灯会的魁首，就是神王，而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是本小姐了。以本小姐这模样，这身份，这财力，这地位，跟你借个种儿你还在这儿逼逼赖赖的……哼……你那么牛逼，咋不上天呢？”
    “这把你牛逼的。”
    陈凡噗嗤一笑，“裤子穿上了，说话就是硬气！等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份儿牛逼劲儿！”
    “切，那时候再说那时候的！”
    祝红焱脸一红，也不敢跟陈凡装得太过分，装逼的风险有多大，她其实心里头还是很清楚的，装好了确实有奇效果，装不好，真容易挨那啥啊。
    “诶，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我说实话。”
    祝红焱示意陈凡过来，把身子一扭，“你老实交代，在你心里，把我当啥了！”
    “想听真话？”
    “那不废话么，肯定听真话啊！”
    陈凡暧昧一笑，凑过去，眨眨眼憨笑一声，“算了，不说了！我去厨房看看需要干啥不的！”
    “德性！”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
    “诶，你怎么下来了？”
    大厨房里，小姐姐跟小蛮正在洗菜呢，小叶橙坐在小板凳上在剥蒜，见陈凡这种烂货过来帮忙了，小姐姐还挺惊讶。
    “去，你去陪你姐说说话去，我来得了。”
    陈凡拍了一下小姐姐，小姐姐更惊讶了。
    “快点儿的，今儿心情好，准备露一手儿。”
    “那行，给你个机会。”
    小姐姐把围裙解了，给陈凡系上，陈凡亲自上手去了。
    “老板，你行不行啊……”
    很少看陈凡亲自下厨，小叶橙坐在小板凳上面露鄙夷之色。
    “废话，我要是不行，能做你老板么？”
    陈凡撇着嘴还有点儿嘚瑟，“不信你问小蛮，过去我做饭的时候，哪一次没把她喂得饱饱的。”
    “妈耶。”小叶橙直接咧嘴，“喂饱了肯定能喂饱了，但是拿啥喂的，我有点儿犯嘀咕。”
    “别哔哔！再哔哔晚上不给你带份儿了！”
    陈凡还有点儿不乐意了，“一天天的，蹭吃蹭喝还这么多话，你想咋的？”
    小叶橙咯咯直笑，“切，你这叫……你这叫啥来着？有个词儿……”
    小蛮用手挡着嘴：“无能狂怒！”
    “对对对，无能狂怒！就是无能狂怒！”
    “……”
    陈凡把眼睛一斜，用那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看着小蛮，小蛮下意识地用手里的西红柿挡住自己的小嘴儿，在一边傻笑起来。
    “吃里扒外，你等着。”
    陈凡假模假样地放了句狠话，小叶橙幸灾乐祸，“完咯，完喽，晚上要被收拾咯。”
    “得了吧，他有那能耐？”
    小妮子讪讪一笑，把小嘴儿撇得十分好看，“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的！”
    “哼。”
    陈凡冷笑一声，“你呀，少来，你以为跟我使个激将法儿对你主人我就好用了么？小丫头片子，心眼儿倒是不少呢。”
    “人家……人家才没有呢！”
    小妮子嚷嚷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惜小脸蛋儿已经羞红了，“本来就是嘛，你这家伙，就知道欺负人！”
    “这倒是！”
    小叶橙在一边一个劲儿地点头，“不单喜欢欺负人，而且还挺流氓的，不正经！”
    “呀呀，这话说的，我流氓你了是怎的？”
    陈凡看着颇有些不服气啊，一边从冰箱里翻出牛肉来，顺手把冰箱门带上，“就你个那啥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还知道啥叫流氓啊？你出门问问去，天底下女人那么多，要流氓也不流氓你那样的啊！”
    “我咋了，我咋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儿！”
    小叶橙最懒得别人说她小，眼睛瞪老大，挺胸抬头手掐腰，“你看我哪里像小孩儿了！你看我哪里像小孩儿了！”
    “小不小的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陈凡报以嘲笑似的目光，不说话了，连小蛮都在一边捂着小嘴儿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
    “你笑啥！我再小，还不比你大啊！”
    看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也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了，小叶橙一脸愤懑地看着小蛮，小蛮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略有些得意，“不好意思，真没有。”
    “那咱俩比比！”

 第二千四百三十二章 装x失败

    小叶橙明显有些不服气，一下子扭过身来，要跟小蛮比比，这时候，陈凡忍不住笑了，“不用比了，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出来。”
    “是的。”
    小蛮一个劲儿地点头，顺带着拢了一下头发，略显得意。
    小叶橙把嘴一撇，“你肯定是瞎！肯定的！”
    “算了，主人！咱们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像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除了嘴硬也没啥本事了！”
    小蛮龇着牙笑嘻嘻地拍了小叶橙一下，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小叶橙见了愈加地愤懑起来，把肩膀一抱，一脸嫌弃，“哟，这么快俩人儿就穿上一挑裤子啦？行行行，你们俩厉害，我说不过你们俩还不行么？”
    “知道就好，你还真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啊。”陈凡一边切着牛肉一边瞄了小叶橙一眼，“天越来越冷了，怎么不买两件儿衣服啊？等忽然降温，有的受的。”
    “老板，你这是要给我买衣服吗？”
    小叶橙一下鸡贼了起来，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很期待似的。
    “可以啊，不过有个条件。”
    陈凡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把你姐约出来，我跟她一起吃个饭！事情成了，我就带你去买衣服。”
    “切！”
    小叶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大眼睛一翻，哼哼唧唧地，“我姐是正经人，看不上你这样的臭流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要不你自己试试吧，替姐出征！”
    小蛮一挑眉，明显是在调戏小叶橙，小叶橙闻言，小嘴儿撇得更加厉害，“得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了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儿了？实话告诉你吧，就他这样的，我还真看不上呢！白给我我都不要！”
    “你倒是想要，我还不爱搭理你呢！”陈凡也嘴上不吃亏，撇着，一脸鄙视。
    “你咋那么烦人呢？”
    两句话说茬了，小叶橙急眼了，一下把手里的打皮刀扔在盆里，横眉冷对的模样。
    “再摔东西看我踢你不的！”
    陈凡把眼睛一瞪，假装生气。
    “你喊个屁呀，好好说不行啊。”
    小叶橙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大眼睛一翻，重新把土豆儿拿了起来，老实巴交儿地在坐在那里削了起来。
    “对了，大白哪儿去了？一天都没见到。”
    小蛮左顾右盼。
    “她帮我办事儿去了，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呢。”
    陈凡淡淡地说。
    “嘁……”
    小叶橙把嘴一歪，笑了，“我看，是昨晚嗨大了，起不来了怕人笑话吧！”
    “哪儿都有你呢！你又知道了是吧！”
    陈凡知道白女王跟小叶橙素来脾气不对付，忍不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天天的，就知道在背后说人闲话，等哪天脾气不顺的，把你一起收拾了！”
    “你敢！”
    小叶橙还挺厉害，把眼睛一瞪，确定没人偷听以后，压低了声音对陈凡吼道，“羞辱鬼差，是大罪！你敢乱来，就不怕上面的人把你抓走阉了？”
    “妈耶，上面有人儿说话就是硬气啊，可你别忘了，我不是纳兰，你姐姐压得住她，未必压得住我，把我惹急了，我连她一起收拾了！”
    小蛮坏笑，“双飞！”
    陈凡点头，“是那意思！”
    “你！你！”
    小叶橙气得够呛，一下站了起来，手里攥着土豆儿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气鼓鼓地瞪着眼睛一副要发飙的架势，“你这么嚣张，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
    “是会有人收拾我，但是起码不会是你。”
    陈凡说着，走过来对着小叶橙的眉心轻轻一点，小叶橙身子一歪，回手去打，却不想陈凡灵巧闪过，还狠狠地在小叶橙那q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直把小叶橙打得捂住了身后躲到了一边儿去，脸臊得通红。
    小叶橙这羞耻心还是很强的，这一点，跟已经被陈凡带得没羞没臊的小蛮完全不同。
    “小丫头片子。”
    陈凡看她那局促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小蛮也在一边笑出了声儿。
    “你笑啥！”
    她不敢跟陈凡俩撒野，直接把气头儿撒在了小蛮身上，没一会儿，两个小妮子就在厨房里揉了起来，鸡飞狗跳来回追打，也是热闹极了。
    “行了行了，别闹了！”
    陈凡一声呵斥，俩人才勉强结束了战斗，看陈凡生活烧油煎蛋，极为熟练，小叶橙掐着腰面露惊讶之色，“哇，你还真会做饭啊！”
    “哇，还会颠勺儿呢？”
    “那你看！”
    陈凡把嘴一撇，又颠了一下，吧嗒一下锅里的煎蛋就掉了出来，这货以为没人看见，手极快，嗖一下赶紧捡起来重新扔了回去，佯装无事。
    却不想，俩小妮子一个比一个眼尖，霎时间，厨房里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车翻的，也太是时候了。
    “笑啥呢？跟二傻子似的？”
    小姐姐她俩被声音吸引过来，站在门口儿看热闹。
    小蛮刚要解释，却被陈凡一声咳嗽打断了，陈凡直给小蛮使眼色，小蛮不做声了，小叶橙意识到反击的机会来了，立即蹦跶蹦跶上前，欠欠儿地要开口，回头瞄了陈凡一眼，见这货板着脸面露讨好之色，才把大眼睛一翻，也不做声儿了。
    “又把鸡蛋颠地上了吧！”
    小姐姐察言观色，一下就看出了猫腻儿，这回可好，在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祝红焱都笑喷了，“噗——”
    嘲笑，无休止地嘲笑。
    “得了吧，没那两把刷子还要逞能！”
    小姐姐把陈凡拎到一边儿去，祝红焱也跟了过来，“我也试试~”
    祝红焱并不经常下厨，但平素里心灵手巧，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很快就上手了，陈凡坐在一边打下手儿，偷眼看了一下两个女人那风格不同却同样叫人心生向往的背影儿，竟也看得津津有味。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有生之年能把这两个小浪蹄子弄到手，也不算在人间白走一趟。
    这要是一大一小朝夕相伴……
    这还不得……
    无厘头地想起了一个什么铁杵什么针的成语，陈凡从厨房里退了出来，感觉手机在震动往外一掏，却是白女王打来的电话。

 第二千四百三十三章 话外之音

    “喂？”
    “老板！你交代的事儿，我给你办了！就是价钱上，略微有点儿争议！”
    “你现在在哪儿呢？”
    “酒吧呢！”
    “谈到哪儿了？”
    “就差价钱了，别的都完事儿了，您给我的那个底，人家觉得稍微低了点儿，人家问咱能不能加点儿。”
    “你看着办吧。”
    “好嘞。”
    还女王把电话挂了，看了看对面儿那个已经快喝得人事不省的货，“我们老板说了，最多再给加十万！再多就免谈！”
    “嘿嘿，白小姐，你这……还是……”
    “还是啥？”
    白女王冷哼一声，大白腿左右一晃，“把合同签了，乖~”
    “诶，诶，诶呀~”
    男人一看白女王那风骚的小眼神儿，顿时就开心了，伸手去摸白女王的手，“我要是签了……”
    “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
    白女王说着，笑吟吟地一挑眉。
    半小时后，酒吧里白女王走了出来，俩保镖模样的男人把他架上了车。
    白女王从包儿里拿出两万块钱，一人给了一万，“送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醒来以后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们吧！”
    “放心，放心！”
    俩保镖笑嘻嘻地一点头，“这事儿，俺们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你们不好好办也没关系，回头儿，我能找到你们俩。”
    话说完，白女王便扭着屁股带着一股香风走了，“就算我不收拾你们，我家老板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
    “您放心，俺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敢得罪陈老板不是~”
    俩保镖继续点头哈腰，一直目送白女王消失在视野里，这才狠狠啐了一口，“骚娘们儿，狗仗人势，还把你厉害坏了呢！”
    “啪！”
    话音刚落，无形中一个大嘴巴过来，说话的人吓得左右张望，“谁打我？谁打我？”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过去，俩人儿全懵了，“卧槽！闹鬼呀！闹鬼呀！”
    “老板~”
    白女王回来的时候，已经醉了，小脸儿红扑扑的，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甚至走路都不会走了，一头扎进陈凡怀里还一个劲儿地咯咯笑。
    “老板~你的事儿，我都给办得明明白白的，我厉害吧~”
    “行，你最厉害了！”
    陈凡抱着白女王有些无奈，摩挲摩挲她的头发，将她抱进房间里，白女王酒劲儿一上来，也有点儿不行了，拉着陈凡的手不放，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儿吧……”
    小姐姐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儿，略有些担心的样子。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上头而已，叫小蛮她们看着点儿，我送你姐姐回去。”
    “好。”
    小姐姐点点头，末了还打了陈凡一下，“你悠着点儿的！”
    “放心吧。”
    陈凡下楼了。
    祝红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开门上车，陈凡砰地一下把车门关上，祝红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陈凡，“那个叫大白的，跟你啥关系啊？”
    “伙计。”
    “除了伙计跟老板的关系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那你看觉得还像有啥关系？”
    “这……不好说。”
    祝红焱眼皮一耷拉，眼珠儿往旁边一斜，不无揶揄地说道，“像你这样的臭流氓，依着我看，干出啥事儿都来不奇怪。”
    “那不就得了。”
    陈凡讪讪一笑，“大白别的都好，就是心眼儿太多，其实我不太喜欢心眼儿特别多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心眼儿又多野心又大的，这种比谁都麻烦。”
    “你是在说我么？”
    祝红焱听出了话外之音，忍不住一挑眉，用那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上下打量着这货。
    “看你说的，我真没说你，一来没资格，二来也不敢不是。”
    祝红焱没说话，冷哼一声把大眼睛一翻。
    车子开到小区附近，按照以往的习惯，陈凡是要送祝红焱上楼的，不过这一次祝红焱没着急回去，反而是跟陈凡肩并肩地走到了海边。
    时间已近隆冬，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海边路灯昏黄，虽然能看得到整个城市的灯红酒绿，但看着黑漆漆的海面，迎着海风，两个人的心情都跟着平静了许多。
    祝红焱并没有拉着陈凡的胳膊像一对情侣似的，或许在她的心里头，还是略微又那么点儿跨不过去的坎儿，陈凡也没拉着她，跟她肩并肩，都把手揣在口袋里。
    越走越远，两个人都不说话，七拐八绕上了防波堤附近的栈道位置，已经连路灯都不看得不大清了。
    偌大一个城市的晦暗一角，祝红焱把两只胳膊横在栏杆上，看着夜空下若隐若现的海面对陈凡说，“你说，人要是死了，是不是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吧。”
    陈凡讪讪一笑，给出的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你不是冥府阴司的大人物么？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大人物又如何？时过境迁，人间在变，阴司也同样在变。”
    陈凡抱着肩膀往栏杆上一靠，“再说了，我又没死过，怎么知道人死了以后会怎样。”
    “你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死得那么彻底，还不叫死过？”
    “可我不是又活过来了么。”陈凡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在祝红焱的长发上摩挲了一下，“灵魂与肉体分离，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死，灵魂被摧毁，或是被对重新洗刷，以至于与原来的身份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死去。阴司要做的，并不是让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开来，而是，把灵魂带往它应该去的地方，死生循环，不断更替，让这个世界，基本保持能量平衡，换句话说，阴间阳间，本位一体，生死之间，也没有严格的界限。”
    “哼，说的倒是挺像。”
    祝红焱嘴角儿一歪，讪讪一笑，她抱着肩膀上下打量，“诶，要是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会。”
    陈凡毫不犹豫地说。
    “这么好的妞儿，说没就没了，谁不伤心。”
    见祝红焱一脸不信，陈凡又补了一句。
    “养个小猫小狗死了，还得伤心老半天呢，何况是个大活人。”
    陈凡再次补充了一句。

 第二千四百三十四章 促膝长谈

    “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笑骂一声转过身去，“真懒得跟你聊天儿！”
    “我这个人就这样，嘴笨。”
    陈凡笑嘻嘻地一龇牙，站在了祝红焱背后，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祝红焱精心修饰过的大波浪，一脸温柔，“不知道咋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得了吧，收起你的鬼话！就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你呀，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祝红焱说着，把小嘴儿一撇扭过头去，“我说的是不是？”
    陈凡嘿嘿笑，“有这种成分，但也不绝对！”
    “哼~”
    祝红焱继续撇嘴，“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说得跟自己是个怨妇似的，至于不至于啊？”
    “本来就是。”
    祝红焱说着，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尤其是你！最不是个玩意儿！”
    “看不上我是吧？”
    “那你以为？”
    祝红焱咯咯一笑，“你也就仗着自己有点儿能耐，要不然啊，早就有人收拾你了！信不？”
    “信，当然信了。”
    陈凡背着手看着远处的海面，笑吟吟地不说话，祝红焱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假装成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踢了他一脚，“诶，我最近听人传说，有人说司马长青没死，这件事你怎么看？”
    “脑袋都摘下来了，还能没死？”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祝红焱笑吟吟地，“肯定死了，而且已经死透了，不过……”
    祝红焱一挑眉，做殷勤状，“不过什么？”
    “不过，有很多人都好奇，司马长青死了以后还留下了什么，司马长青，又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上古天帝，甚至，还有人很想知道，司马长青那只金毛犼现在哪儿去了。”
    “你肯定知道。”
    祝红焱把身子一歪，“你肯定知道！”
    “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们也不能信，我要说我全知道，也好像不太好，不如这样，你跪下，求我，万一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告诉你了呢？”
    “滚一边儿去！又想骗人家给你那啥！”
    祝红焱脸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脖子一歪娇嗔起来，“你要说，便直接说！老这样儿，别说以后跟你翻脸不让你那啥了！”
    “妈耶，你在吓唬我么？”
    陈凡讪讪一笑，直接将祝红焱搂了过来，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被陈凡一带，一身软肉直接撞在了陈凡身上，祝红焱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动，抬眼一瞪，却见陈凡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呢。
    “你想咋的？”
    祝红焱看着他，一脸不服的样子。
    “睡你。”
    陈凡态度坚决，做胸有成竹状。
    “你敢！”
    祝红焱嘴角一歪，脸上的不忿又多了几分，“我要不让，你敢用强？信不信告你强奸？”
    “那你去吧，我想试试。”
    “诶呀！讨厌！”
    看这货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祝红焱直接推了他一把，顶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儿笑骂道，“你急吼吼的干啥？我还能飞了是咋的？这里天寒地冻人多眼杂的，让人看见了，还活不活了？”
    “没事儿，我不介意。”
    “滚滚滚，谁都像你那么脸皮厚可真是了！”
    祝红焱说着，两只手抱着肩膀，往栏杆上一趴，“你陪我说说话！”
    “说话有啥意思，时间紧任务重，不如干点儿正经的。”
    “去你的，那不得好好沟通一下么，先聊，聊开心了，人家说不定就好好犒劳你了！”
    “妈耶，你这是有啥绝活儿是咋的……”
    “你怎么那么烦人！”
    祝红焱忍不住了，双手一推，狠狠推了陈凡一把，陈凡双手揣兜儿往前跑了两步，一点儿不在乎的样子。
    祝红焱受不了了，连踢带打，跟她沿着栈道嬉闹了起来。
    不远处，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警戒着四周，看在这里不由得一脸无奈地对视一眼。
    今儿老板是咋了？
    平时也不这样啊！
    “老板。”
    一个保镖摁着手枪走过来，“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这里没你们的事儿，滚吧。”
    祝红焱一摆手。
    “老板，老爷有吩咐……”
    “滚！！！”
    祝红焱把眼睛一瞪，俩黑人保镖吓得赶紧躲了。
    祝红焱跟陈凡一前一后上车，车灯刚打开，就熄了，紧跟着平静了一阵子，车门又开了。
    祝红焱当先一个从副驾驶上下来，来到后座儿，紧跟着陈凡也拉开车门儿钻了进去。
    “嗯？”
    不远处，路灯下一个环卫工人站在路灯底下，歪着脑袋看着路边那剧烈摇晃的越野露出疑惑之色。
    “这车……”
    “减震挺好啊……”
    “砰砰砰。”
    外面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车窗降下来，一个保安模样的男人一脸无奈，“先生，这里不让停车……”
    “啊，马上就走。”
    陈凡一摆手，把车窗升了上去，保安偷眼扫了一下抱着肩膀故意不看自己的那个美艳贵妇，虽然只看到了一张侧脸，还是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妈个劲儿，好那啥都让那啥那啥了……”
    他摇头，叹息，直恨命运的不公。
    “是他么？”
    保安走到角落里，另外一个同样保安模样的男人在抽烟，见同伴过来，直接站起来把烟头儿扔在了地上。
    “没错儿，肯定是他！”
    保安说着，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摸了一个窄小的遥控器出来，眼睛往车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往后退了半步，一按遥控。
    “噼——”
    一声轻响，陈凡的车子底下冒出了一个小火花儿，紧跟着，一缕香烟冒了出来。
    俩保安见了，都给吓了一跳，着眼时，却看陈凡手里拿着那个拳头大带吸盘的装置在摆弄。
    祝红焱脸通红地站在陈凡旁边，用手拢了一下长发，“这是炸弹吧。”
    “应该是。”
    陈凡说着，把那个已经被拔了线的炸弹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你猜是谁干的。”
    “那还用问么，肯定是冲你来的，你仇家那么多！”
    “我觉得不像，要是冲我来的，不会用这么蠢的手法，就这点儿炸药能炸死我？”
    陈凡还一脸傲气，说话间露出一抹邪笑，“诶，你说，能不能是你的追求者啥的？我听说，好多牛逼哄哄的富二代都盯着你呢，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啥的！”

 第二千四百三十五章 炸弹

    “切，追我的，都是有本事的人，要动手也得找几个专业的，像这种你都能拆的炸弹有点儿low，我觉得不像。”
    “也是。”
    陈凡开门上车，“走了，回家了！”
    “你不调查一下谁干的啊？”
    “调查这个干啥？正经事要紧。”
    车子调转，缓缓地开走了。
    两个保安蹲在一边儿目瞪口呆，一直目送陈凡他俩的车子离开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老子装的像。”
    那保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儿，一脸庆幸。
    却不想刚一转头，就看见身后的保安正瞪着血红的眼睛，吐着舌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正微微颤抖着。
    保安下了一跳，身子往后一躲，“你……”
    “呜——”
    话音未落，保安的身子也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呜——呜——”
    “呼——”
    冷风习习，阴森恐怖。
    几乎在同时，两个浑身抽搐却不论如何都使不上半点力气的男人迅速地消失在了身后的草丛里。
    ——割——
    “嗡——”
    祝红焱海边的公寓里，伴随着音响里，声音不大却相当通透的劲爆音乐，穿着性感的包臀裙儿的祝红焱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身子，虽然表情上略有些羞涩，但是那性感娴熟的舞姿足甚至能让人怀疑这妞儿是正儿八经的女团出身。
    只是这风骚的舞姿不是谁都能看见的，坐在沙发上像个地主老爷似的陈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老板，查清楚了！是一个地产老板的儿子雇的人！他们盯你盯老好几天了！”
    “我跟他们有啥恩怨么？”
    “他们说他们也不清楚，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不过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事儿可能跟杨小姐有关。”
    “杨小姐？”
    “杨宓。”
    “杨小姐的粉丝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此时，祝红焱也迈着猫步儿走了过来，一下挑起了陈凡的下巴，“怎的，杨小姐约你了？”
    “那倒没有。”
    陈凡一撇嘴，“有人跟我打电话，把刚才的事儿调查清楚了，好像是个地产商家的富二代怀恨在心，要弄死我。”
    “就为了那个杨小姐？”
    “是那意思呗。”
    “哟，这么说，她还真有两下子。孩子都有了，还有人愿意为她争风吃醋。”
    “那你还，还有为了她自杀的呢。”
    陈凡讪讪一笑，“凡夫俗子，没见过世面，见了个漂亮妞儿魂儿都没了。”
    “她确实挺漂亮的，我见过她。”
    “漂亮还是其次，主要是骚，那股劲儿一上来，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看你说的，怎么说你俩也好哥们儿，怎么说人家让人知道了人家能乐意么？”
    “就因为是好哥们儿才敢说得那么直白，就算她就在这里，我也一样这么说。”
    “嗤，差不多行了，你是碰上那种通情达理的了，要是碰上那种脾气不好的，你看着，就因为这一句话就能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别人或许会，她？不可能！杨小姐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杨小姐杨小姐，一口一个杨小姐，我看你的心思都被她勾了去了！”
    祝红焱醋意上涌，抱着肩膀直接拿遥控把音乐关了，“不跳了！”
    “咋不跳了呢，我看得正起劲儿呢。”
    “心情不好，不跳了！”
    “你看你。”
    陈凡抖着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得喜怒不形于色，你看你这脾气这么大，不好。”
    “脾气大咋的了？我有钱！”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好意思，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哼。”
    看祝红焱一脸得意，陈凡冷笑一声，直接将她抓过来搂在怀里，“你再有钱能咋的？有钱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祝红焱做傲娇状，“你得了吧，谁收拾谁还不一样呢。”
    ……
    陈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脱了衣服，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换上睡衣回来，离着老远儿小姐姐就看见陈凡脖子上的草莓印儿了，小姐姐把嘴一撇，冷哼一声直接将他踹了下去，“滚蛋，在外面疯够了跑我这儿来了！找你小棉袄去！”
    “诶！”
    陈凡看出小姐姐脾气不顺，也懒得触这个霉头，调转身形就往小蛮的房间走了过去，小姐姐一看，当时就炸毛了，一翻身下了床，快走两步冲出去，没两下就揪住了陈凡的耳朵将他揪了回来。
    “诶呀，媳妇儿，媳妇儿！疼！疼！”
    “砰！”
    卧室的门关上了，房间里的陈凡一阵鬼哭狼嚎，甚至大声喊起了救命。
    只是，楼上的房间里，小叶橙跟小蛮趴在一个被窝里看电影，听了陈凡的呼救以后，连脚心都懒得动一下。
    甚至有点想笑。
    “诶，你家主人好像被家暴了。”
    小叶橙眉飞色舞地用肩膀撞了小蛮一下。
    “该！欠打！”
    小蛮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
    “哈哈，看样儿这小棉袄有点儿漏风啊！”
    小叶橙一脸的幸灾乐祸。
    “那倒不是。”
    小蛮身子一扭，把两条粉腿从被窝里露出来，悠荡着两条粉腿还抓了半盒薯片儿拿在手里，“别看他们呜呜喳喳的，都是假象，不信等一会儿你再看看，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可亲了。”
    “真的假的？”
    小叶橙一脸不信。
    “不信你试试。”
    没一会儿，小叶橙尿意上涌，去上厕所了，路过陈凡的房间的房间的时候，果然听见里面小姐姐梦呓般地呼唤着陈凡，“嗯……老公……你……”
    “我去，就这点儿能耐啊……”
    小叶橙把大眼睛一翻，摇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哼，这要是我男人，我早捶死他了！
    还能这么惯着他？
    “真不像话！”
    小叶橙回来了，钻进被窝里气鼓鼓地，“原以为是个猛恶角色，却不想，就这点儿能耐！亏得还是传说中一代鬼主娘娘！”

 第二千四百三十六章 穿帮了

    “唉，你还小，不懂。”
    小蛮一幅小大人儿似的模样，在小叶橙那各种鄙视的眼神里，龇着小白牙笑了起来，仿佛间，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样。
    “我真搞不懂你们，你们是不是中了邪了？咋看上那么个玩意儿？”
    小叶橙一脸厌恶，“哼，男人都是臭狗屎！没一个好东西！”
    “你也知道什么叫男人呢？”
    小蛮讪讪一笑，上下打量。
    “……”
    小叶橙吃瘪，被这一句话噎得够呛，面子上挂不住了，便嚷嚷起来，“有啥了不起的，人家，人家见得多了！”
    小蛮笑而不语，脸上的嘲弄之色，更多了几分。
    “有啥了不起的！臭狗屎，我才看不上呢！”
    小叶橙小声嘀咕着，自顾自地傲娇着。
    ——割——
    第二天一大早，潘晓晴如约而至。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网咖，而是在郊外的工地上，工地上，四台挖掘机隆隆作响，起码能有四五十个工人正在挥舞着铁锹在忙活，天越来越冷了，在冻土出现之前得抓紧时间施工。
    陈凡戴着个安全帽，手里拿着图纸正在跟一个工头儿模样的男人在现场比比划划的，过了老半天，这货才腾出手来走到潘晓晴面前，此时，潘晓晴已经抱着肩膀跟个车模儿似的在车边等了很久了。
    “江莱来找我了，想跟你谈谈。”
    虽然潘晓晴有点儿想骂人，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跟陈凡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陈凡瞅了瞅她，嘴角一勾，跟潘晓晴一起走动一边儿，陈凡把手套儿摘了，看着潘晓晴幽幽地说，“你是跟我一伙儿，还是跟她一伙儿啊？”
    “废话，我当然跟你一伙儿的啊，这还用问么？”
    潘晓晴白了他一眼，“但我也觉得，人家开的条件够优厚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坡下驴就当交个朋友不就成了？你都从她手里骗了那么多钱了！”
    “那怎么叫骗呢？是她跟我设计，我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你觉得，如果输了的是我，她会这么低三下四地要跟我谈么？”
    “那你啥意思？就要跟人死磕到底是么？”
    “我要是跟他死磕，你会不会恨我啊？”
    “我恨你啥？”
    “恨我没给你这个面子。”
    “唉……”
    潘晓晴长叹一声，“原本这件事跟我没啥关系的，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有我的难处不是？就当给我个面子，好歹跟她见一面，行不？”
    潘晓晴说着，娇滴滴地走过来，拉着陈凡的胳膊，那小模样儿，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陈凡把嘴一撇，“行，那就谈谈。”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要不咱换个地方，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得了吧，没看我这正忙着呢么。”
    陈凡说着，招招手，白女王在不远处扭着屁股走了过来，见陈凡使了个眼色，便从包包儿里拿出一个信封儿。
    陈凡把信封儿拿出过来，递给潘晓晴，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不少东西。
    “你看看这个。”
    潘晓晴一脸疑惑，把信封儿拆开，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照片，一张u盘，潘晓晴一看里面的东西，顿时脸色一变吓了一大跳，“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江莱能拿到的东西，我就拿不到么？”
    陈凡倒是很平静，“江莱怎么跟你说的？说是别人偷拍的，是不？”
    “对呀。”
    潘晓晴可劲儿点点头，看着陈凡的眼神儿里，充满了敬畏。
    这厮到底背景有多深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张照片，大约拍摄于今年开春儿的时候，当时，是某位大人物的生日宴会，这位c姓男星跟你相谈甚欢，就一起去ktv嗨皮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见钟情，此后长达月余，这个男星对你穷追猛打，终于有一天借着酒劲儿，你俩一起在酒店开了房，而后，就有了这个照片。我说的没错吧。”
    陈凡讪讪一笑，笑眯眯地在潘晓晴的耳边说，“可以啊，潘大美女！你比人家大那么多，这算老牛吃嫩草吧！”
    “滚一边儿去！”潘晓晴被陈凡说得脸红，骂了一声，“那人活着，还不能有点儿七情六欲啊！谁还不能交个朋友啥的？”
    “那倒是，只是，你这眼光儿实在不咋地，没找对人啊。”
    “啥意思？”
    “这不很明白么。”
    陈凡嘴角一歪，“你以为这些照片从哪儿来的？你觉得平白无故的，谁家的狗仔有能耐事先把相机安装在酒店的卫生间里？”
    江莱闻言脸色大变，“你……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猜的。”
    陈凡把手揣进口袋里，“出来混的，真应该小心点儿，尤其是你这种有长相有身材还有名气的。这年头儿这人，坏，有的时候看着挺好的，有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我原本觉得以你的精明应该不用提醒你的，没想到，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我哪儿知道他是这种人。”
    潘晓晴把大眼睛一翻，“谁年轻时候还没遇上俩禽兽啥的，你说是不？”
    “那倒也的确。”
    陈凡点了点头，“反正，那男的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原本的影像资料我也给你拿到了，江莱手里的，我能找到的我都替你销毁了，能帮你的也差不多只有这么多。以后做事小心点儿，我可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帮倒你。”
    “切。”
    潘晓晴噗嗤一笑，内心里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要不，我再求你一件事儿？”
    “干啥。”
    “你找俩人儿，替我打那小王八蛋一顿！”
    “得了吧。”
    陈凡把嘴一撇，“自己管不住自己，现在却怨起人家来了，你要是把裤腰带拴紧了，也没这事儿。”
    “啧！”
    潘晓晴把大眼睛一翻，“咋的，大哥找你办点儿事儿就这么费劲么？大哥说话就不好使了？”
    “你谁大哥呀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陈凡笑骂一声，在潘晓晴的翘臀上打了一下，“一边儿去，我还有事呢！”
    “那晚上你还去不去？”
    “去。”
    “七点啊，老地方。”
    “好嘞。”

 第二千四百三十七章 干弟弟

    潘晓晴跟陈凡来了个飞吻，高高兴兴地开车走了，白女王在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分析得差不多了，忍不住抱着肩膀冷哼一声，“骚货！”
    “看不惯？”
    陈凡笑吟吟地目送潘晓晴离开，“骚固然骚了点儿，却也是个人才。”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呗。”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抿，“老板，我发现，有时候你也挺心机的嘛。”
    “我觉得也是。”
    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又拿出图纸摁在了一边的小车上，“来，你看看这个……”
    ——割——
    “妈个鸡儿的，他们这是在干啥？”
    不远处，两个村民打扮的男人在盯着这边，见这边风风火火进步神速，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不知道啊，看这样儿好像是在扣大棚吧。”
    “扣大棚就扣大棚呗，整这么高的墙干啥？还拉铁丝网了？”
    “谁知道呢，可能怕人偷地瓜吧。”
    “那，要不要跟老板说一下？”
    “说一下也行。”
    ……
    “跟工人们说，抓紧点儿，天冷了就不好办了。”
    “没问题，这批工人下来，下一批工人就上来了，咱黑白班儿轮换着来的。”
    “这两天你辛苦点儿，就在这里盯着点儿，尽量早点儿交工。”
    “放心吧老板，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么！”
    白女王一脸认真，把图纸接了过来。
    陈凡简单吩咐了两句，刚要走，就看见外面呼啦啦来了七八号人，个个都五短身材，大板牙相当醒目。
    他们没敢进来，都在门口儿探头缩脑，陈凡一看，愣了一下，“诶，你们怎么来了？”
    “陈……陈老大……我们听说你这儿有活儿，来帮忙来了！”
    马老大嘿嘿直笑，擦了擦鼻涕一脸憨厚相，“这几次，多蒙陈老大照顾，俺们兄弟才能在那些瘪犊子手里捡条活命，现在陈老大用的上俺们了，俺们寻思，带着弟兄们来看看。”
    话说完，人群里小兄弟也一脸憨厚，“俺们不要钱！有点儿咸菜馒头就行！”
    “那行吧，你们跟着大白吧，服从命令听指挥。”
    虽然马家几兄弟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地位不高，平素里只能干点儿粗活儿混日子，但好在个个性格淳朴，知恩图报，陈凡还挺喜欢他们几个的。
    “这我几个小兄弟，你照顾着点儿。”
    陈凡对白女王说。
    “诶呀，我认识他们。”
    白女王嘿嘿一笑，抱着肩膀走过来，“哟，马老大，又拖家带口出来创业啦？”
    “诶，诶，白老大……看你说的，俺们就是来打下手儿的……”
    马大一看白女王那阴测测的笑容，感觉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白女王这人，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她打不过的她都小心敬着，她打得过的，一般都会被她收拾得不要不要的，想当年白女王仗着人多势力大就没少欺负这哥几个，马老大一看是白女王在这儿指挥，有点儿后悔了，想跑。
    “啪！”
    陈凡在后面看得明白，抬脚踢了白女王一下，这一下把白女王踢得身子一撅，“差不多得了，别欺负老实人行不行？”
    “嘿嘿，嗯呢！”
    白女王龇着牙一阵坏笑，一摆手，“过来吧，工钱不少你们的！”
    几个五短身材面面相觑，呼啦啦跟着走了。
    陈凡看他们还算和睦，开门上车，看样子还有自己的安排。
    等陈凡跑远了，白女王立即没了刚才的憨厚，眼皮一耷拉，立即厉害起来了，像个山大王似的作威作福，“以后，这里就我说了算，你们都得听我的，知道不？”
    “必须的。”
    马老大一咧嘴，心里头直突突。
    “服从命令听指挥，让你们干啥你们干啥，要是不听话，都给你们带走！”
    白女王现在在阴司上班儿了，比神灯会那些人还牛气呢，神灯会之于这些人，也就相当于保安啊，城管啥啊啥的，倒了人家的地界儿上人家能管着你，可阴司这些，那权力可就太大了，一旦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说给你带走立即就带走，多余的话一句都不带有的。
    当年，马家这几个就没少被白女王收拾，现在白女王鸟枪换炮涨了行情了，就更不敢多说啥了。
    放下白女王在种植园儿作威作福不说，还说陈凡。
    陈凡出来以后，按照约定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温泉酒店。
    房间里，高级套房的圆形大池子里一泡，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起来了。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门推开，杨宓穿着睡裙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啥也大，那啥也翘，两条大白腿纤长好看，小腿纤细大腿丰满，视觉效果点满，真配得上腿精的称号，直看得陈凡忍不住想要伸手捞上一把。
    杨宓防着他呢，一下就把陈凡的手拍开，侧身坐在池子边儿上，“大色狼，跟谁俩你都敢动手动脚的？”
    “跟别人不敢，跟你，就习惯了。”
    陈凡嘿嘿一笑，在脸上抹了一把，“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我呢，联系了一家做化妆品的公司，老板是我一个好姐妹，晚一点儿我带你去见见。”
    “不是你自己的公司吧。”
    “不是，但也不能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在那个公司有点儿股份，不多。”
    “多少算不多？”
    “百分之五。”
    “真的假的？”
    “百分之十。”
    “你最好说老实话，别扯用不着的。”
    “嗤……”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抬手，在陈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丫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害怕跟我一起做生意么？有钱大家一起赚，还怕我坑了你是咋的？”
    “我就是不想把咱俩的关系搞得太复杂而已。”
    “有啥好复杂的，你要是不想天复杂，咱俩拜把子得了！以后我就是你干姐姐，你就是我干弟弟，如何？”
    “得了吧，少来占我便宜。”
    陈凡把嘴一撇，懒洋洋地趴在一边儿，“干姐姐干妹妹的，扯什么幺蛾子事儿，真当自己小孩儿啊？幼稚不幼稚？”
    “切。”
    杨宓把眼睛一翻，抱着肩膀靠在边儿上，“要不，你给我闺女当干爹吧！我觉得这个行！”

 第二千四百三十八章 讨价还价

    “嗤。”
    陈凡就觉得，有的时候杨小姐这脑洞其实也挺大的，当即噗嗤一笑，略微直起身子，“孩子还小，倒无所谓，你说等孩子大了，她会怎么想？”
    “那倒也是。”
    杨宓寻思寻思，也觉得略微有些臊得慌，陈凡身子一歪哼哼唧唧，“再说了，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你虽然现在单着，但保不准以后就遇上合适的，天下这么大，好萝卜一棵接一棵的，万一哪天遇上情投意合的，就又开始出双入对的了，到时候你让我这个当干爹的咋办？”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杨宓白了他一眼，忽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听说，以前黄颖也要认你做干爹？真的假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凡侧过头去，把毛巾盖在脸上，“当时她不是有点儿怕我么，怕我收拾她，你现在让她叫声干爹试试，不喷我才怪呢。”
    “她有那个胆子？”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撇着小嘴儿一脸不信，“我就不信哪个女的敢在你面前叽叽歪歪的，我知道那几个，哪个不见着你都溜溜儿的。”
    “溜溜儿的是啥意思？”
    “就是低眉顺眼，笑脸相迎那种，做舔狗模样。”
    “别闹了，我算啥啊。”
    陈凡自嘲似的笑了笑，虽然脸上带着点儿得意，“诶，话题跑偏了，你在那个公司占股多少？”
    “百分之二十不到，不是我自己的，是我的公司的，当初他们想做的时候资金链儿有点问题，江湖救急，我就投了点儿，现在效益不算好，但也能正常盈利，保底不赔呗。”
    “他们主要做啥的？”
    “化妆品啊，面膜啊，护手霜啥的。”
    杨宓说完，身子一扭，一只手撑在太子上，还撩了个水花儿在陈凡身上，“公司虽然有我的股份，但是平时怎么经营，我大多不怎么干预的，到时候，你们俩见了面儿该怎么谈怎么谈，觉得合适，你们就签合同，觉得不合适，就拉倒，反正以咱俩这交情你心里应该有数儿，我还能坑你是咋的？你说是不？”
    “嗯。”
    陈凡觉得杨宓这话说的也还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到时候看吧。”
    “我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小心，诶，你说，我要是挖个坑儿把你埋了，你会追杀我不？”
    “谁知道呢，你可以试试。”
    “得了吧，我可不想死。”
    杨宓把身子一扭，“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知道！你丫的，根本不是人！”
    “那我是啥？”
    “不知道，可能是个妖精，也可能是个外星生物，也可能是啥实验室跑出来的试验品，也可能，是个神仙啥的，反正不是人。”
    杨宓说着，又往前探了探身子，“诶，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啥长生不老药啥的？”
    “有啊。”
    “啥样儿？”
    “你真想知道？”
    “好奇嘛，谁不想知道。”
    陈凡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杨宓听完了，抿着小嘴儿噗嗤一笑，打了他一下，“我信你个鬼呀，你个大色狼！”
    话说完，她身子一扭，走了，盯着杨小姐那凹凸有致的背影，目送杨小姐离开，这货嘴角一歪略显得意，“诶，你一会儿还有事儿么？”
    “没事儿啊，你干嘛？”
    “不干嘛，寻思着抓紧时间干点儿正经事儿。”
    杨宓白了他一眼，巧笑嫣然地抱着肩膀倚门站着，“得了吧，就算有正经事儿，也得眼下的事情办完了再说吧，等一会儿还要跟人谈生意呢，难不成要顶着个大红脸去让人看笑话啊。”
    “嗯，那倒也是。”
    陈凡打了个哈欠，“那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躺会儿。”
    “晚上有安排没？”
    “暂时没有。”
    “一起出去嗨皮呀？”
    “那得看正经事儿谈得怎么样。”
    “嗯，那倒也是。”
    杨宓点点头，身子一扭出去了。
    晚餐如约而至，杨宓做东，请了一位客人。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奇怪，但是确实只请了一位客人。
    一位，看起来颇具风韵的美貌少妇。
    跟杨宓比起来，女人的身形略微丰满些，但是气质很好，看起来很年轻，虽然看那模样应该有四十多了，但是人往那儿一坐，依然让人觉得魅力非凡。
    当然，这也并不让陈凡觉得意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杨小姐一起做生意的女人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平凡人物。
    这女人，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商业精英，非要说跟谁比较像的话，她应该跟欧阳更像一些，只是女人的年纪比欧阳更大，看起来比欧阳更成熟，气质上，也比欧阳更出色。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张岚，我的好姐妹，兰草公司的老板。”
    杨宓拉着女人很热络的样子，一过来，就眉飞色舞地给陈凡介绍。
    “陈凡，我弟。”
    杨宓美貌一挑，龇着牙笑嘻嘻地给女人介绍。
    “陈先生的大名我早就听过了，初次见面，看起来可比想象中的年轻多了。”
    张岚那小眼神儿把陈凡一盯，明眸善睐，齿白唇红的，一眼就把陈凡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凭着多年来的所见所谓，他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啥善茬儿，整不好也是个妖精。
    “先不说别的了，咱们慢慢谈吧。”
    杨宓在一边看了一下，见陈凡她俩闲聊几句气氛还算融洽，心里知道有门儿，当即叫服务员上菜过来。
    西餐厅还是比较安静的，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陈凡不

 第二千四百三十九章 心照不宣

    “那您的意思呢？”
    “我觉得，与其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在你们那儿拿货，然后在市面上销售，这种方法在眼下来说有点儿不切实际，一来，商品的品控方面不好控制，二来，中间环节太多，不利于市场经营，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 我们还可以加深一下我们之间的相互协作，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你把方子直接给我，然后，我来经营生产，到时候您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岸上拿钱就行了。无忧无虑的，每个月都有百万以上的提成儿，您不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么？”
    “听起来的确不错，但是，你的建议有点儿行不通。”
    “为啥？”
    陈凡笑了笑，“据我说知，你们公司拥有世界一流的技术团队，手底下的技术人员也是世界顶尖，以你们现在的手段，完全可以分析出我给你们的药膏儿的主要成分，对吧？”
    张岚听了这话，略有些惊讶地看了杨宓一眼，杨宓有些脸热，拢了一下头发，“我们那都是必要的分析手段，不仔细分析一下 里面的成分，怎么知道你给的东西有没有啥毒副作用啥的？现在这人，安全意识都比以前高多了，没用的东西多一点儿都不好办。”
    “我又没责怪你们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啥。”
    陈凡瞄了杨宓一眼，耷拉着眼皮一变切牛肉一边说，“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这个药方儿里的主要成分，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草药，唯独与一般的药方不一样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些很难得到的药材，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我只能说，这种东西你在市面儿上很难找到，即便找到了，数量也远远不够，所以即便我把药方给了你，你也一样没办法独立生产。你想把产量提上去，只有一个方法。”
    陈凡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没有我，你根本生产不了那个。”
    “你可以教我啊，既然你能大量生产，我觉得我也可以。”
    女人一摊手，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只要你愿意，随便开价儿，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一定要你满意。”
    “你当我傻呀。”
    陈凡扶着腮帮讪讪一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要是把里面的秘密全都给了你，你还会乖乖地分钱给我么？”
    “你看你说的，我这个人向来讲信誉，绝对不会做哪些过河拆桥的事儿。再说了，杨小姐都跟我说了，你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就算我真的有心算计别人，我也不敢算计到你陈先生的头上啊，除非……除非我是不想活了！”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人总是会变的，被说是你，就算是杨小姐，我也不能一股脑地把所有东西都告诉她，万一哪天心情不爽翻脸了，到时候还不有我喝一壶的？”
    “哟，没看出来，陈先生年纪不大，还挺小心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姐姐我也跟你说点儿心里话，你的东西，好是好，但是要价儿确实有点高。公司的经营，是要有成本的，市场推广，也是有成本的，而今这社会，是信息社会，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是？”
    “你什么意思，可以直说。”
    “这不很明白么？您看，价格上您能不能让一点儿？”
    “这个东西推倒市场上去，你准备卖多少钱？”
    “188，一瓶儿。”
    “我一百块卖给你，你觉得还多？”
    “那要看怎么看了。”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要不是看在杨小姐的面子上，这个价儿也没有。”
    “啧！”
    女人一砸吧嘴儿，面露不悦之色，杨宓赶紧拍了她一下，“差不多就行了，都说了，这是我弟弟！跟自己家人还在这儿薅羊毛啊？你再这样，以我俩还咋见面儿啊？”
    女人见杨宓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意思，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行，一百就一百！我最快什么时候能拿到货？”
    “怎么也得一个月两个月的吧。”
    “行，那你尽快，起码样品啥的我得先拿到，市场推广也得用点儿时间呢！”
    “放心吧，没问题。”
    “那我们签合同？”
    “着什么急，回头儿，等律师在的时候再签。”
    “那也行。”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跟陈凡碰了一下酒杯。
    整个谈判异常顺利。
    “一会儿咱一起出去唱歌去，正好今天有时间。”
    杨宓一挑眉，眉飞色舞的样子。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那谁来了。”
    女人跟杨宓眨眨眼，杨宓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女的不简单啊。”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杨宓跟陈凡上了车，杨宓的司机看了杨宓一眼，见杨宓比了一下，点头会意，把车子开走了。
    “她呀，是个狠角色，要说赚钱，是把好手儿，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给人做助理呢，一晃十几年，已经身价上亿，成了正儿八经的女老板了。”
    “我看她刚才说那个谁来了，谁呀？”
    “你问那么多干嘛？”
    杨宓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咋的？看上人家了？又嘴馋了？”
    “看你说的。”
    陈凡没解释，也是反驳，侧头看向窗外。
    杨宓却不饶，伸出手来在陈凡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娇嗔道，“问你话呢！看着我！”
    “我要干啥，还得跟你打报告啊？过分了吧？”
    陈凡说着，又往窗外看了一眼，“诶，咱这是去哪儿 ？”
    “带你去个好地方。”
    杨宓笑嘻嘻地一挑眉，看表情倒是神秘兮兮地。
    半小时后，别墅区，一座独栋别墅前面，车子停了下来。
    杨宓下车，一摆手，司机便点点头把车子开走了。
    独自拿出钥匙走进去，杨宓把大门打开，推门进去以后陈凡吓了一跳，“我去，这么大别墅，得不少钱吧！这是谁的家啊？”
    “我的家啊，还能谁的。”
    杨宓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住那个哪儿么？”
    陈凡憨憨地问了一句。

 第二千四百四十章 切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有的是钱！像姐姐我这身价儿的人，多有几处房产是啥了不得的事儿么？”
    杨宓把嘴一撇，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了进去，“进来啊，看啥呢！”
    陈凡看看这独门独院儿的绿化和装修，内心里一阵唏嘘。
    有钱人是不一样。
    “其实这里原来是我前夫的，离婚以后分家，分给我了。”
    杨宓甩了一下头发，“离婚以后，我一直没怎么回来住，只是定期有人来打扫维护而已。不知道咋的，一回来，我就总能想起以前的事儿，心里不舒服。”
    “有啥感情创伤么？”
    “废话，能没有么？”
    杨宓把嘴一撇，把钥匙扔在客厅的茶几上，又斜刺里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指，“我在外地拍戏的时候，那傻x就在这儿跟个女的玩儿起来了，老嗨了。一想起来我就犯恶心。”
    “你现在还放不下呢，都多长时间了……”
    “得了吧，要说放下，也早就放下了，当时就是太年轻，钻牛角尖儿想不开，现在寻思寻思，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不也挺好的么！反正，结婚什么的就是个过场，跟谁结婚都一样！不就那么点儿事儿么！”
    “听起来怪怪的。”
    陈凡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看着满屋子的红木家具，轻叹一声，“诶，你带我来这里干啥啊？这房子闹鬼啊？”
    “呵。”
    杨宓看陈凡傻乎乎地四处张望，噗嗤一声笑了， “可不闹鬼么，还是色鬼！”
    “别唬我，我读书少，容易当真。”
    “当真就当真呗，也没啥事儿。咱俩都啥样儿了，谁不认识谁？”
    杨宓说着，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身边，拍了他一下，等陈凡站直了身子，两只手往陈凡的脖子上一挂，笑嘻嘻地说，“今儿姐姐心里舒坦，想跟你说点儿心里话，行不？”
    “事情谈拢了，捡着钱了，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杨宓一愣，眨眨眼，“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哼，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那个兰草公司到底是谁的，我还不是一查就查清楚了？有些人，表面上啥也不管，却是公司的大老板，有些人，好像说一不二，其实不过是个打工的，还有那么一种人，假装不在乎钱，却在背地里把好些事儿都算得明明白白的。”
    “……”
    杨宓被陈凡说得哑口无言，俏脸微红，只顾着扫眉打眼地看着她，那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像是会说话似的。
    “那不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么，这么好的事儿，非得留给别人啊？你平时对我那样儿，我也没说啥！在你身上抠点儿好处还不行了？”
    “我倒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你不要跟我谈谈心么？来……”
    陈凡一哈腰，一个公主抱直接把杨宓抱了起来，“咱找个地方儿，好好谈谈，说点儿心里话，别扯用不着的。”
    杨宓噗嗤一声笑了，直接给陈凡使了个眼色，“楼梯在那边儿呢！”
    “上楼上干啥？在这儿谈不行么？”
    “你傻呀？楼上有空调……”
    陈凡点点头，抱着杨宓上楼上去了，“诶，没看见苏欣啊……”
    “苏欣请假了，好像看她妹子去了……”
    “哦，这样啊。”
    “诶？你老打听她干啥？”
    “没事儿啊，就问问。”
    “得了吧，我就知道你俩有事儿！”
    “别瞎说，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谁瞎说了，你以为我傻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叫你别瞎说你就别瞎说！”
    “你咋那么厉害呢？”
    “我就那么厉害啊，不服气呀？”
    “切~”
    杨宓白了他一眼，“你呀也就欺负我厉害。”
    “那你愿意给我欺负不？”
    “切~”
    “切什么切，问你话呢，愿意给我欺负不？”
    “切~”
    杨宓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故意不做声儿。
    “不说是吧，你挺住了，有本事就别说。”
    抱着杨宓上楼对于一般人来说未必是件轻松的事儿，但是对陈凡这样的家伙来说，就跟抱着个小猫小狗差不多了。
    楼上风气云涌，外面倒是没怎么消停，陈凡搂着杨小姐在楼上聊天儿聊得正嗨皮的时候，潘晓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饭局，左等陈凡没来，右等陈凡没来，江莱在酒桌上已经挂上了几份脸色。
    “你们不是约好了么？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说话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但是从江莱的脸上已经能看出些许不悦。
    潘晓晴也觉得奇怪，在她印象里， 陈凡一直都是个很守时的人，基本上凡是约好了的时间，陈凡都会提前一点儿赶到以示尊重，但这一次，他的确是没来，而且电话打了好几个了都没接。
    这是要干啥？
    不会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放鸽子吧！
    “你稍等一下，我问问他在哪儿呢！”
    潘晓晴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角落里，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才知道陈凡跟杨宓一起出去了，潘晓晴一估摸陈凡就跟杨宓在一起呢，转手，直接给杨宓打了个电话。
    “嘟——”
    “嘟——”
    “喂？”
    杨宓的声音。
    虽然极力保持平静的样子，但凭着潘晓晴的敏锐嗅觉，潘晓晴还是听出了杨宓声音里的局促。
    她都不用仔细想，一估摸着这俩人儿肯定又开车了，但她也不敢发火儿，怎么说，杨宓这样的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抱着肩膀转了个圈儿，“杨小姐，陈凡在你那儿呢么？”
    “他……”
    杨宓略微迟疑了一下，扭过头去瞥了陈凡一眼，“他……在呢……”
    “你跟他说一声儿，江小姐已经来了，在等他呢！让他把手头儿的事儿先放一放，正事儿要紧！”
    “好了，还有别的事儿么？”
    “没有了，你忙吧。”
    潘晓晴把电话挂了，气鼓鼓地走了回来，江莱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人呢？”
    “一会儿就到。”
    江莱没说话，捏着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陈凡就到了。”
    杨宓的寓所距离这边还真不算远，他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刚到门口儿，就有四个彪形大汉将他拦住，“对不起，先生，请配合检查。”

 第二千四百四十一章 废寝忘食

    陈凡点点头，抬起手来配合保安做了个检查，确定陈凡身上没有带什么凶器一类的东西以后，保镖们长舒了一口气，放陈凡进去了。
    “哟，来得挺早啊。”
    陈凡倒是看不出一点儿疲倦， 看起来神采奕奕，风度翩翩的，那样子完全看不出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反而是此时此刻，那位堪称极品少妇的杨小姐已经烂泥似的瘫在家里早已经昏睡了过去。
    在陈凡这种不似人类的人类的面前，像杨小姐这样的女人不管是体力精力还是各个方面都差得太远了，打架她们不是对手，干别的，也差不太多。
    “你干啥去了？”
    潘晓晴没好气儿地瞅了陈凡一眼，心里头有点儿不痛快，但也不敢说得太深，陈凡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角色，多少次了，潘晓晴也早就被陈凡收拾服帖了，陈凡之于潘晓晴，绝对是混世魔王一样的家伙，让人又爱又恨。
    “下午跟杨小姐她们谈了点生意，末了儿没事儿，杨小姐请我去她家吃饭，一时间聊得热络，把正事儿忘了，对不起啊。”
    “你们都聊啥了？聊得这么废寝忘食的？”
    江莱忽然开口了，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陈凡。
    “也没聊啥，大体地，就说了一些关于江小姐的风流韵事，虽然我也知道那些传说大多半真半假，但是睹物思人，还是觉得十分香艳呢。”
    “关于我的？”
    江莱笑吟吟地地指了指自己，紧跟着，长叹一声，“那些市井无赖在背地里意淫出来的故事，做不得真，谁信谁是傻子。”
    “是啊，流言止于智者。”
    陈凡走过去，跟江小姐握了握手，江小姐小手冰凉，一看就是平时没人疼的那种。
    “说正经事儿吧。”
    江莱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坐在一边，把刀叉放在两边，“听说你是一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正好我也是，咱明白人见面不扯用不着的，你说好不好？”
    “嗯，你讲。”
    陈凡点点头，把胳膊放在桌子上一脸期待。
    “那天晚上你从我这儿骗走了那么多钱，还骗走了一块地，我不追究了，只要你把你手里的那个岛的使用权出让出来，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行不？”
    “听起来，那天的事儿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似的。”
    陈凡淡淡一笑，“江小姐，你会钓鱼么？”
    “什么意思？”
    “钓鱼都是要钓饵的，技术不行，让鱼跑了，你还能跟鱼要鱼饵是怎的？出来混都得讲规矩，你这样说话给我的感觉就是……”
    陈凡略微顿了顿，“感觉，你现在有点儿玩不起了。”
    “嗤……”
    江莱被陈凡的话逗笑了，侧头在一边，笑得挺灿烂，旋即眼睛一扫扫了陈凡一下，烈焰红唇，十分好看，“吐出鱼饵，最多你会饿肚子，吞了鱼饵，你就不怕消化不了？”
    “我胃口好，生冷不忌。”
    “那你就不怕有人把水抽干了，找你算账？”
    “他要有那个本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啪！”
    江莱实在有点儿压不住火儿了，要知道，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她身子往前一探，死盯着陈凡恶狠狠地说，“你丫差不多行了，这么嚣张，真的不怕死么？”
    “嚣张犯法么？”
    “啥玩意儿？”
    “我问你，嚣张犯法么？”
    “……”
    江莱喉咙里咕噜一声，“嚣张不犯法，但是做人太嚣张……容易挨打。”
    说话间，外面的四个保镖直接把守着门往外退去，这门，也反锁了。
    餐厅里，只有一桌子人，和一个看起来还算淡定的服务员过来上菜。
    而后厨走出来的，却是那个身形壮硕像个大熊一样的男人。
    陈凡扭头看看那货，那个人，也捏着拳头朝着陈凡走了过来。
    江莱耷拉着眼皮深吸一口气，淡淡地玩着手里的刀叉，“陈先生，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我就不相信，你能打得过他。”
    陈凡上下打量，“他是干啥的？”
    “托马斯贝尔，m国地下拳赛传奇选手，出场九十八次，九十六胜，两负，五十九次ko，绰号芝加哥绞肉机，让无数传奇选手闻风丧胆，同时，也是公认的人类最强。他在擂台上的时候，经常用拳头把人打死，以至于，到现在连比赛都打不了了。你应该觉得荣幸，因为我花了很多钱才请到他，他，专门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男人来的。”
    江莱说着，歪嘴邪笑，“对了，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托马斯有个怪癖。”
    江莱顿了顿，笑容更加邪恶，“他喜欢男人，曾经因为侵犯男人在监狱里待过十四个月，如果你输了，我觉得，你可能要遭殃了。”
    “签了吧。”
    江莱拿出一纸合同，唰了一下甩到陈凡面前，“那块地，我势在必得，只要别太过分，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平时也这么做生意么？威逼利诱加恐吓？”
    陈凡翘着二郎腿看着江莱，“就你这行事作风，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个江湖人士，就那种黑道大姐那种。”
    “呵呵呵呵呵呵~”
    江莱好像很高兴，遮掩着小嘴儿娇笑起来，“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恶人还得恶人磨，对付你这样的人，跟你讲道理有用么？”
    “说的好像是我不讲理一样。”
    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扭头看潘晓晴，“话说到这儿，已经跟你没啥关系了，你先回去。”
    “诶。”
    潘晓晴也看出情况不对，赶紧站起来，“我……”
    “坐下。”
    江莱阴沉着脸，呵斥一声。
    潘晓晴看看陈凡，眼神里闪烁着慌张，像是在问陈凡怎么办一样。
    “算了，人家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陈凡说着，撩起眼皮看着江莱，“你知道么，我特别不爱打女人，尤其是你这种漂亮女人。”
    “但我喜欢打别人，尤其喜欢打你这种装逼犯。”
    江莱说着，掏出一支香烟，低头点了，鼻子里喷出蓝雾仰起头来，一幅老大做派，“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得爬着出去。”

 第二千四百四十二章 拈花指

    “你有这个自信？”
    “你以为呢？”
    江莱说着，一下做直了身子，用手指着陈凡的鼻子牛逼极了，“今天，打的就是你！”
    “轰——”
    话音刚落，高大汉子已经张开蒲扇大的大手朝陈凡的脑袋掐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狂猛的气势叫人心惊胆战！
    “啊——”
    潘晓晴吓得一声尖叫连忙站了起来，却没想，扭头捂嘴这一看，却看见那个狗熊一般大的男人已经歪着身子跪在了地上，“oh——”
    “shit！！”
    他的手，被陈凡掐住了，陈凡掐着他的手掌，那只手虽不如对方的手掌那么大，五根手指，却像是铁钳子一样，一下就把男人制住了！
    男人浑身冒汗，刹那间冷汗已经铺了满脸！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何等巨力？
    任凭他浑身上下有千斤之力，一点被制住，竟然站也战不起来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冷哼一声，“跟我动手，你有这个实力吗？”
    “啪——”
    不等男人回话，陈凡的右手用力一捏，刹那间，在场的人几乎在同时听见了骨骼粉碎的声音，于此同时，陈凡抡起另一只手的手掌，一巴呼在男人脸上，砰地一下，直接把男人扇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儿，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变化，把江莱吓得身子一歪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来人！来人！”
    后厨里哗啦啦一阵碎响，两个男人手持长筒猎枪跑了出来，一看眼前的形式，齐刷刷地举起枪儿，“别动！”
    “砰——”
    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喊话的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同伴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他一惊不小，再次扭头看去，在服务员的尖叫声中，只见陈凡手腕一翻，唰地一下，旁边的一盆盆栽猛地一抖，一片翠绿的叶子嗖地一下被陈凡吸倒指尖，他手掐兰花指，指尖往外一领，淡淡地看着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你以为，只有子弹能杀人么？”
    江莱直接就蒙了，心说啥意思？
    难不成他要拿一片树叶跟猎枪比划？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陈凡指尖一弹，“砰——”
    一声闷响，男人吓得猛扣扳机，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几乎陈凡指尖一弹的瞬间，男人一个跟头就摔了出去，于此同时，身后的墙壁上，砰地一下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巨大血斑，这一片叶子的力气也不知道有多大，眼看着，墙壁猛地一颤，巨大的震动声中，叶片已经化作齑粉，即便如此，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依然通身乱颤，鲜血从男人的眼眶中喷薄而出，显然，男人已经没救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手底下买了几个罪行累累的亡命徒自己就很了不起啊？”
    陈凡一步一步地走到江莱面前，江莱吓得一步一步后退，没几步，随着陈凡的一伸手，江莱就被壁咚在墙角儿了。
    她脸白如纸，嘴唇不断地哆嗦着，下意识地夹紧双腿站都站不稳了，此时看她样貌神态，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刚刚，这还是一个抽着烟，装着x，一脸倨傲的嚣张小那啥。
    拈花飞叶，皆可伤人。
    这不是小说里独孤求败才有的境界么？
    这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样的绝世高手不成？
    不！
    这不可能！
    我一定是在做梦！
    可这感觉！
    这感觉，也不像是在做梦啊！
    “求求你了，别杀我……”
    江莱咧着嘴，眼圈儿一下就红了，像个被小流氓堵在胡同儿里的小女生一样。
    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杀你也行，给我个理由。”
    陈凡说着，上下打量着江莱，江莱哭咧咧地，却还没变成傻子，一看陈凡在打量自己，立即明白过来。
    她哭咧咧地把身子一扭，转过身来，双手扶墙屁股一撅，弱弱地看着陈凡，“大哥……我错了……你想干啥就干啥，别杀我就成……”
    “我去……”
    潘晓晴在一边，这心情就像是坐了个过山车一样，一惊一乍的，此时看到江莱的样子，想哭又想笑。
    我以为多厉害呢，就这点儿能耐？
    “陈凡。”
    潘晓晴跟陈凡摇摇头，那意思，事情最好别闹得太大。
    陈凡点点头，“我不杀你，但是，也不能便宜你了，现在这人，都贱，不收拾收拾你，估计不会长记性。”
    江莱听出陈凡的话外之音，感觉自己应该不会死了， 一种节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直接咧着嘴高兴起来，那小眼神儿，也妩媚里透着崇拜，“大哥……”
    “别叫我套近乎儿，谁是你大哥。”
    陈凡说着，伸手一搂，搂住了江莱的脖子，二话不说就歪着头跟江莱嘴儿了一个。
    他原想占个便宜就跑，却没想江莱认真了。
    她起初一愣，应该是没反应过来，紧跟可能是误会了，立即主动起来。
    或许这妞儿真是求生心切，生怕一时得罪了这个混世魔王，她两只胳膊往上一搂，直接把陈凡死死搂住了，紧跟着……
    潘晓晴在一边看得无语，大眼睛一翻，用手掌挡住脸侧过头去，扭头一看门口儿，却发现门口儿那四个保镖正手里拿着电棍七扭八歪地站着，见潘晓晴看过来，吓得噼里啪啦跪了一地，直磕头，“大姐饶命！大姐饶命！我们就是打工的混饭吃的！这事儿跟俺们没啥关系！”
    “行了，别哔哔了。”
    陈凡走了过来，令人意外的是，江莱竟然挽着陈凡的胳膊，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搂着陈凡的胳膊不撒手了，时不时偷眼看陈凡一下，还一脸崇拜。
    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儿把潘晓晴都看震惊了，心底里清一色全是，“？？？？？？？？？？”
    “把这里收拾收拾，别让人发现了！”
    江莱给众人使了个眼色，说话间，连那服务员都赶紧点点头，忙不迭地去收拾地上的尸体去了。
    这几个，全是恶贯满盈的货，身上基本都背着十几条人命的，这要是被警察发现了，首先一个他们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千四百四十三章 谎言

    几个保镖对这里的严重也是非常清楚的，赶紧点点头跟了上来，而江莱，正站在陈凡身边，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那表情却充满了讨好。
    仿佛间，刚才还一幅不共戴天架势，这会儿却成了一个刚嫁到婆家的小媳妇儿似的。
    “这是啥情况？”
    保镖们偷眼看了一下扭着屁股跟在陈凡身边的江莱，大眼瞪小眼，也搞不清楚啥情况，也不敢问，不过看这模样儿，刚才还要死要活不共戴天似的，现在这会儿可好……
    咋的……
    握手言和了呢……
    “老板干啥去了……”
    看江莱跟陈凡他们出去上了车，其中一个直咧嘴。
    “不是……开房去了吧……”
    另一个嘴角抽搐，都傻了。
    “要不人家江小姐能混得这么好呢，有两下子……”
    “就是，就是……”
    ——割——
    “诶，你俩差不多行了。”
    潘晓晴在开车，看车后座儿上江莱倒在陈凡身上娇滴滴地，潘晓晴有点儿无语，“大庭广众的，能不能矜持点儿？”
    “少废话，跟你没关系似的，我不得问明白你那照片有备份啥的没有么？做事情就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你以为呢？”
    “……”
    潘晓晴竟然被说得哑口无言，翻了下大眼睛没吱声儿。
    得。
    看这架势，今天晚上少不了一通“严刑拷打”了。
    “前面我就下车了，我要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有脾气了，潘晓晴把着方向盘来了一句。
    “别啊，一起出去好好聊聊。”
    陈凡笑嘻嘻地。
    “改天吧，我总觉得不安全。”
    潘晓晴一撇嘴，“这时候适合躲在家里不出来。”
    “那倒也是。”
    陈凡也担心江莱和江莱身后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先把潘晓晴送走了，这才把车子开到了郊外的位置。
    车子附近看不见一丁点儿的人影儿，车子里头，也只有江莱和陈凡。
    车灯熄了，只有暖气开着，两个人坐在车子里过了老半天，江莱看着陈凡的眼神儿愈发地崇拜起来，“老板，你也太厉害了……”
    陈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哪儿厉害了？”
    “哪儿都厉害！”
    江莱媚笑一声，身子一歪，凑在陈凡身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期待，伸长了脖子对陈凡说，“要不，以后我跟你混得了，你收了我，我给你打工呀？”
    “我可不像你们老板那么有钱，既开不起那么高的年薪，公司的规模也配不上你这大手笔，你真愿意跟我混？”
    “那总比被人送到非洲当妓女好吧。”
    江莱把小嘴儿一撇，轻叹一声，“大老板都发话了，这事儿办不成，就把我送到非洲当妓女去……你想啊，我要是跟你混，好歹还能有口饭吃，总比送给到那种地方任人蹂躏要好些吧。”
    陈凡看她说得真切，颇觉好奇，“诶，你们老板这么凶的么？光天化日敢说这种话？”
    “你是不知道他。”
    江莱撇了撇嘴，长叹一声，“大老板一家，原本都是mxg的大毒枭，后来风头紧了，便逐渐靠着当年攒下的家底儿做起了正经生意，但一直到现在，也一直保持着当年的黑道作风。她说过的话，就没有拿出来吓唬人的，基本上都能说到做到。”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这么一个人呢？”
    “我没得选。”
    江莱抿了抿嘴，“我爸以前是个雇佣兵，跟我妈在酒吧里擦枪走火儿有了我，我被生下来以后就跟村子里的人一起替人打工，后来，有一个外国女人来到了村子里，她看中了我的模样，就花了一笔钱把我买走了，从此之后，我就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上经受各种训练。你应该知道那种地方吧，每个女人被培养出来都有自己的目标和使命，有的用来杀人，有的用来赚钱，值得庆幸的是我是后者，只是我的能力不算最顶尖，所以，我被人卖给了现在的老板。”
    “故事倒是挺有趣，可惜，漏洞百出。”
    “哦？”
    “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么？”
    陈凡冷哼一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把你的那些事儿重新说一遍呢？”
    “这……”
    江莱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张张嘴，一脸尴尬，陈凡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些故事应该是有原型的吧，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人给你讲过，不过这些对我没啥吸引力，因为我见过的生死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你研究过我？”
    江莱抱着肩膀，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凡，她微微地调转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大费周章地调查我的底细，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觉得我是个威胁，要么，你……对我有意思~看你的身手，你的实力强大到可怕，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应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所以第一种不大可能，也就是说……哼，怎的？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说到这里，江莱变得神采奕奕，“不过这也不奇怪，以本姑娘这脸蛋儿，这身段儿，被人相中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看上了就直说嘛，大家都是成年人，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其实……”
    江莱那小眼神儿愈发地热辣起来，跟陈凡一挑眉，“其实，我也有点儿相中你了！正经的！要不是听说你跟潘晓晴有一腿，咱俩呀，说不定还真能好好聊聊呢！”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陈凡冷哼一声，“像你这样的女人，精明得很，有的时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大家都是江湖上跑的，还是说点儿正经的吧，你跟我说实话， 你们老板为什么死盯着我手里的那片地不放？”
    “问这个有用么？”
    “当然。”
    “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总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你说的对， 要说的话，其实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
    江莱抱着肩膀，从包包儿里 拿出两支烟来，叼在嘴里点着了，分了其中一支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也没多想，直接放在了嘴里抽了一口。

 第二千四百四十四章 没王法了

    女人的烟，太软，他略微有些不习惯。
    江莱手里捏着烟却镇定了些。
    “我不确定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但我感觉，他们应该是相中那个位置了，三国交界的地方，可进可退，如果在那里做个仓库的话，生意上会很容易。”
    “他们准备贩毒么？”
    “不。”
    江莱略微沉吟了一下，“老板现在的业务很广泛，毒品基本已经不做了，现在，他比较看重的是红木生意。”
    “红木？”
    “mdjsj盛产一种红色的木料，木质极为坚硬，颜色鲜红如血，这种东西卖到国内打成家具串成珠子，基本都是天价， 他每年在这上面能得到的利润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可我听说那个地方的红木已经禁止出口了。”
    “被当地禁止的东西多了去了，抢银行还死刑呢，还不是一直有人在抢？”
    “那倒也是。”
    江莱身子一扭，都快趴在陈凡身上了，“如果我跟你混，你要怎么安排我？”
    “你这样的菩萨，暂时我还请不起。”
    陈凡说着，用手掐着江莱的下巴看了看，忽然嘴角一勾，暧昧一笑，“不过，你要是因我而死，也不太好，这么漂亮的妞儿，送到非洲当那啥实在有点儿太可惜了。”
    “嗯？”
    江莱面露疑惑之色，“你啥意思？”
    “我那块地，不是非卖不可。”
    江莱一听这话直接就惊了， 赶忙直起身子，“你愿意撒手了？”
    “那块地不是完全属于我的，我的手里，只有六十年的使用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商量商量转让给你，毕竟距离太远，我也没什么时间打理，不过……”
    江莱连忙拽了拽衣角儿，正襟危坐，“不过什么？”
    “不过，价格上，还有待商榷。”
    “那……”江莱眼珠儿一转，“那你要多少？”
    “你给我哥实在价儿，你们准备拿多少。”
    “这……”
    江莱又迟疑了一下，看看四周无人，用手捂着嘴边儿在陈凡边儿上小声说了个数儿，陈凡 噗嗤一声笑了，上下打量。
    “最多还能加一点儿，这已经是极限了。”
    江莱那小眼神儿老真诚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凡还是没说话，淡淡地抽着烟。
    “陈老板~~~”
    江莱开始拉着陈凡的胳膊发嗲了，“我是我的极限了，你总不想我死吧！”
    “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啥呀，倒哪儿你都找不来这个价儿！”
    江莱说着，脸红红的，“要是我老板知道我给你开了这么一个价儿，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那你还这么说？”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打不了，从别的地方找找不就行了？”
    话说着，江莱身子一扭，直接把头靠在了陈凡的肩膀上，羞答答地来回搓着陈凡的胳膊，“人家都这么说了，还想怎的？给人家一个面子，人家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我是啥意思？”
    “切，看你说的！大家都是在社会上玩儿的，你能不明白？”
    江莱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你帮我我帮你，包满意！”
    “哼。”
    其实江莱开的价儿已经是陈凡想都不敢想的价格了，见她如此，这货也会心一笑，“我发现你挺会啊，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吧？”
    “得了吧，人家这是，情不自禁！头一回！”
    “我信你个鬼哟。”
    陈凡把烟头掐了，“我要现金。”
    “那得多少现金啊？一时半会儿怎么凑得齐？”
    “我不管，我只要现金。”
    “那好。”
    江莱一下收敛起方才的骚样儿，立即变回了职场精英的模样，“我来想办法！”
    数分钟后，本地著名的ktv，豪华包房里门反锁着，包房里只有陈凡和江莱两个人。
    拿着手机遥控了半天之后，就等别人把钱带来了，律师在门口儿等着，房间里，映着灯红酒绿，小酒儿喝得有些微醺的江莱抖出按捺不住的浪劲儿又唱又跳，开始对着坐在沙发上喝酒的陈凡开始了个人表演。
    人美，歌甜，舞姿到位，骚劲儿十足，尤其是那一对大眼睛，电力十足，饶是陈凡这般见多识广的家伙也被撩拨得心花怒放，嗨皮起来了。
    在强烈的求生欲的趋势之下这一次江莱也算拼了，恨不得把浑身解数都使了个遍儿。
    ……
    “还有多久能到？”
    “最快也得个把小时的吧。”
    “我去上个厕所。”
    江莱折腾累了，酒劲儿也上来得差不多了，见陈凡站起身去了屋里的卫生间，她无比豪迈地拿着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也扭着翘臀走了进去。
    “吧嗒。”
    门被关上，反锁了，江莱嘴角儿噙着坏笑，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你干嘛？”
    “你猜~”
    “啪！”
    一道灵符应声而至。
    江莱如遭电击，当时就麻了。
    半小时后，一个漂亮服务员过来送酒水，把门一开刚刚探头进去，就被里面隐隐传来的声音吓得吐吐舌头赶紧吐退了出来，回头看看包房号码，确定是江莱的包房以后心里头直犯嘀咕。
    “妈耶，江姐她……”
    “老板，老板！”
    女孩儿刚走没多大一会儿，一个黑衣手下便跑了过来，他没敢进去，而是在外面叫了两声。
    “到了？”
    江莱的声音。
    “到了，都等着呢！”
    “你们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诶！”
    伙计不敢多说话，点点头赶紧退了出去，没过多大一会儿，江莱和陈凡便一起下楼了。
    楼下附近的小仓库里，不大不小的厢货停在了门口儿，江莱拢了一下头发，一张小脸儿红艳艳地，说不出地光彩，时不时地在旁边打量一下正在旁边点货的陈凡，那眼神里也少了些恐惧，多了几分崇拜，仿佛间，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似的。
    “怎么样，没问题吧。”
    江莱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一脸自信地说。
    “叫律师过来吧。”
    陈凡点点头，倒是看不出多少异常。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小姐姐她们在网咖算账，看陈凡还没回来，小姐姐明显有些不乐意了，嘴里头嘀嘀咕咕地跟小蛮说，“我看这是野惯了，没王法了！”

 第二千四百四十五章 金砖

    小蛮在一边傻笑，“那，那你，那你不打他……”
    小姐姐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咋不打？”
    “我……我哪儿敢啊……”
    小妮子说着，嘿嘿直笑，正此时陈凡的电话来了，小姐姐假装生气，不接，小蛮却欠欠儿地接了过来，“主人！”
    “怎么你接的电话，你姐呢？”
    “我姐生气了，不搭理你了！”
    “别闹，让她接电话。”
    小蛮答应一声，把电话递给小姐姐，过了没一会儿，小姐姐往里头看看，“大白！大白！”
    “诶，来了！”
    白女王赶紧跑了过来，“姐，啥事儿？”
    “你老板在甲子街仓库呢，有要紧事儿，你赶快过去。”
    “现在么？”
    “对。”
    “好嘞。”
    白女王赶紧一扭身，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到了。
    到的时候，发现仓库门口儿不少人，陈凡正抱着肩膀跟那个江莱在聊天儿呢，江莱秀羞答答地，跟陈凡有说有笑，看起来异常热络。
    “老板。”
    白女王跑了过来。
    “行了，我走了。”
    陈凡见白女王来了，一摆手，跟江莱告别，旋即示意白女王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白女王直接拿着钥匙开车去了，而陈凡，则身子一旋钻进了车厢里，把门重新关上。
    “老板，咱好像吃亏了。”
    一个戴着眼镜儿看似精英人士的中年男人站在江莱身边，跟江莱一起目送他们离开，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咱这个价儿，实在是……”
    “没关系，就当花点儿钱，交个朋友。”
    江莱的嘴角露出一抹阴谋般的笑容，站在原地，还觉得两条腿直打哆嗦，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才拿着钥匙开门上车，对跟在身边的几个人说，“今天的事儿，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敢泄露半点风声，我要他的命！”
    “老板放心！”
    几个人都知道江莱的坐等，个个点头哈腰，不敢多嘴。
    “多出来的钱，我会想办法，回去怎么跟老板说，你应该知道吧。”
    江莱又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您放心。”
    男人一脸憨厚。
    “哼。”
    江莱撇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关上车窗，开车走了，一边开车一边寻思着不久前发生的事儿，竟隐隐地生出几分得意。
    哼。
    男人。
    ……
    大半夜了。
    地下停车场的一座车库里。
    陈凡和白女王把车子停在车库门口儿，开始一箱子一箱子地往里面搬。
    白女王拎那看起来不大的黑箱子，一上手就觉得重得出奇，趁陈凡不主意偷摸看了一下，竟发现里面黄澄澄金灿灿的，顿时吓得直吐舌头，“我靠！”
    “啪！”
    陈凡直接在白女王的臀部打了一巴掌，“看啥呢？”
    “老板，这么多金子？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白女王都飘了，眼里冒着小星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凡瞅了她一眼，“你说，要是有一天我回不来了，这些钱够你们几个后半生衣食无忧的么？”
    “嗯？”
    白女王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用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陈凡，仿佛间像是不认识陈凡了一样，“老板……你……”
    “我只是感慨一下，回去以后，你别跟你姐乱说。”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又拎了一箱送过去。
    “明天你把车子还回去， 这车是借来的，知道不？”
    “嗯呢。”
    白女王点点头，见陈凡锁了车库， 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就跟个小情人似的跟陈凡肩并肩往回走，“老板，你刚才那话啥意思啊？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我说了，就是随口说说，别乱讲就行了。”
    “老板，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可保不准会乱说，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你是故意跟我拧着来，是么？”
    陈凡把美貌一挑，邪笑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行了，我又收拾不了你了？”
    “看你说的，人家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呢么。”
    白女王看看四周，还用肩膀靠了陈凡一下，“老板，那些安家费里，是不是也有我一份儿？”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一下？”
    “你要咋感谢？”
    “以身相许，你看行不？”
    “嗤……”
    陈凡白白女王逗笑了，在她后脑勺上一摩挲，顺带着略微往前一推，“咋的，不收拾你，你心里头不舒坦啊？”
    “我就是觉得奇怪。”
    白女王撅着小嘴儿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样，“老板，我觉得我不比那个江莱差吧，你看我这前面，你看我这后面，咋说也是豪华配置吧！你咋就一点儿不动心呢？”
    陈凡没说话，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诶呀，我知道……”
    白女王哼哼唧唧的，“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阴司的法令有多严苛，可天高皇帝远的，有些事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么，你要真是顾虑这个，那你咋把纳兰给那啥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纳兰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得了吧，你骗鬼呢？当我傻？”
    白女王抱着肩膀，“你俩要是没事儿，我以后名字倒着写！那天在她那个小诊所里，你俩都……”
    “行了行了，别哔哔！”
    陈凡老脸一红，拍了她一下，“以后这种事儿别乱说！听见没？”
    “想我不乱说啊？那也行。”
    白女王抱着肩膀，把小手一伸，“拿来吧。”
    “啥玩意儿？”
    “封口费啊！”
    “哟，你这是敲诈勒索么？”
    “看您说的，我哪儿敢呀！”
    白女王咯咯笑，“可是，这年头都啥样了，您也不是不清楚，您想啊，要是没点儿好处，谁能替你守着秘密呀？要是哪天一不小心说走了嘴，让咱姐知道了你的风流事儿，诶呦……”
    白女王笑得贼灿烂，“后果不堪设想哟……”
    陈凡站定，扭头，双手揣兜儿上下打量，白女王见了，也站住了，学着陈凡的样子双手揣兜儿，扫眉打眼的，估摸着也知道要被收拾了，直往后躲。
    “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儿皮呀，是不是欠？”

 第二千四百四十六章 不对劲儿

    “略略略……”
    白女王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讨好似的，赶紧过来拉住陈凡的胳膊，“老板，那个江莱，你觉得怎么样？看她那骚样儿，应该很对你胃口吧。”
    “别瞎说。”
    “我哪儿瞎说了，正经的。”
    陈凡没吱声儿，假装没听见。
    ——割——
    晚上，夜深了，万籁俱寂，某高档酒店，江莱躺在床头摆弄着最新款的macbook，手指轻轻滑动触摸板，屏幕上出现的，却都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陈凡的照片。
    有一些还算正常，有一些，就像是加了强大特效一般，内容精彩。
    屏幕旁边的聊天窗口儿，是一个昵称是一个神秘符号儿的人，江莱看见来的消息，便把手里的咖啡放到一边，手指敲打着键盘发了一段英文过去。
    对面反应很快，很快就传了一串资料，随后还附带了一句略显调侃的话，“你好像对这个家伙很有兴趣。”
    江莱抿嘴笑，“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
    “？”
    对面明显有些震惊，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发来一串儿，“你是认真的？”
    “嗯哼~”
    江莱笑得更开心了，“是不是有点儿突然？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现在感觉，我被征服了。”
    “征服……”
    对面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发来一个憋住不笑的表情，“你俩睡觉了？”
    “用你管？”
    江莱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却并不遮掩内心的激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如此心动，他让我真正地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力量。强大，凶狠，睿智，神秘。”
    “听起来像是个杀手。”
    “不，准确地说，是个大色狼。”
    “你会爱上一个大色狼？哟，你真是个小碧池。”
    “哼。”
    江莱不生气，反而咯咯直笑，“这样的男人，真的叫人着迷，我已经忍不住想把他弄到手了。”
    “你要跟他结婚生孩子么？”
    “想得美。”
    江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要他，跪在我的面前，像一只舔狗一样活着。”
    “哇……”
    对面的神秘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看资料，我们重新评估了这个人。有专业人士给出结论，这个人，跟撒旦一样危险，我觉得，不想死的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
    “撒旦？”
    江莱略微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的强大，的确如同魔鬼一般。”
    “他或许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
    “种种迹象表明，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超越人类极限的人形生物，不是传说，是真的，甚至，在过去的几十年的研究了，我们遇到了一种能够飞上天空的人类，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了……”
    “你是认真的？”
    “你以为呢？”
    对面的神秘人略微顿了顿，“因为某些原因，这些家伙多半时候会以人类形态存在于人类社会，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他们跟人类之间的区别，但是，一单遇到危急的情况，这些家伙就会像超人一样上天入地，虽然这有些耸人听闻，却不是空穴来风。”
    “他用类似树叶的东西杀了两个杀手。”
    “what fuck？”
    “我亲眼见到的。”
    江莱略微迟疑了一下，“他的强大，让人毛骨悚然。”
    “他有翅膀么？”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江莱脸一红，“我仔细留意过，他跟普通的人类没有本质区别，就连那方面，也差不多，只是……”
    “只是什么？”
    “他很棒。”
    江莱喉咙里咕噜一声，脸颊发烫，“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真的……超棒……”
    “他很强壮？”
    “不只是强壮。”
    江莱的表情里透出一抹娇羞，“他是个混蛋，却能让你迅速地爱上他，遇上他以后，我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地做了回女人……”
    “……”
    一阵浮想联翩之后。
    “你真是个碧池！”
    江莱一撇嘴，“你也是。”
    “我想见见他，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
    “你想得美！”
    ……
    同一时间。
    灯火通明的商贸大厦。
    踩着高跟鞋，穿着黑丝袜，身材劲爆的祝红焱抱着文件夹风风火火地走进了电梯，身边，一个戴眼镜儿的小秘书 拿着手机快步跟着。
    “老板，老板。”
    “怎么了？”
    电梯门关上，祝红焱一挑眉，那小秘书却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祝红焱，晃了晃手机，“那个陈凡，他……他把手里的那块地卖了！”
    “哪个？”
    “就nh上那个小岛。”
    祝红焱抱着肩膀，“卖了多少钱？”
    小秘书伸出手，比了一个“儿”，祝红焱把嘴一撇，嘴唇动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数儿，小秘书又摇摇头，又比了一个二，此时，祝红焱已经脸色微变，“你是说……”
    “嗯！”
    “傻子吧！谁会花这么多钱买它？那岛上有金矿是咋的？”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线人告诉我们，就是这个价儿，应该不会有错！”
    “还真有他的。”
    祝红焱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我开价的时候都不搭理我呢，看样子，他是心里有谱儿啊。”
    “这架势，颇有您的风范！”
    “一边儿去！”
    祝红焱一脸嫌弃，“他就是个土鳖，拿啥跟我比？”
    “总裁，您这么说不好吧……”
    “怎么的，我说错了么？他就是个土鳖！”
    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一脸嫌弃的模样，看那牛逼哄哄的样子，俨然根本不把那个姓陈的放在眼里了。
    小秘书跟了祝红焱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心里头也明白祝红焱也就敢趁着陈凡不在的时候给自己找找脸儿，当即咯咯咯地在一边傻笑，也不敢多说话。
    “你确定他买了那么多钱？有银行流水么？”
    “没有，说是要的现金，全都换成金条了。”
    “呵，土鳖！他也不嫌麻烦！”
    祝红焱脸上的嫌弃更多了几分，寻思寻思，也真是服了这货了。
    弄那些金条干啥？
    难不成要赶着跑路啊？
    “？”
    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祝红焱又脸色一凝，“嗯？”

 第二千四百四十七章 老狐

    “ 总裁，您怎么了？”
    看祝红焱在一边发呆，小秘书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祝红焱脸色稍缓，“哦，没事，没事。”
    两个人从电梯出来，祝红焱抬头挺胸，“明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晚上有一个舞会，其它的还没有安排。”
    “舞会取消吧，就说我不太舒服，另外给我订张机票，我要飞往dl。”
    “啊？”
    小秘书一听这话当时就蒙了，“小姐，您还去啊？”
    “啧！”
    此话一出祝红焱明显不乐意了，把眼珠儿一瞪，小秘书吓得赶紧吐了吐舌头，“我马上去办。”
    “抓紧时间，明天早上把机票给我。”
    扭着大屁股，祝红焱拉开加长宾利的车门钻了进去，小秘书站在门口儿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儿，直等祝红焱走远了，这才翻了下大眼睛小声嘀咕，“今儿去，明儿去，天天都想去，这还寒冬腊月了，发春了怎的？呸！”
    ——割——
    同一时间，青丘山，高耸的阁楼当中炭火燃烧，大半夜里，屋子里却暖烘烘的。
    穿着白色狐裘的女人梳着高高的发髻，肤白貌美，宛若画作里走出来的女子一般。
    火盆儿边上，她摊开手心，看着荡漾的火光流露出些许愁容。
    在女人的对面儿，三个衣着性感的漂亮女人正在一边规规矩矩地跪坐着，看那样子简直恭敬极了。
    这世界上能让三霄娘娘都这么老实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狐姬”娘娘了，身为九狐一族正儿八经的太上皇，天底下但凡是有些修为的狐仙啥的就没有敢在人家面前穷嘚瑟的，除非真是不想活了。
    “这么说，你们早就见过了？”
    “也不算太早，不过也有些时日了。”
    云霄娘娘作为三个女人中的老大，笑起来有点儿小尴尬，“那厮虽只是个下等的鬼差，但实力，却强得离谱儿，就今时今日来说，俺们附近那方圆几十里的各种山大王没有一个是人家的对手，小的心觉不妥，便怂了，娘娘您也晓得的，有些人我们姐妹确实惹不起，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更何况俺们还都是些纤弱的小女子。”
    “他何等样人？”
    “嗯……”
    云霄娘娘略微思忖了一下，“一个小白脸儿，长得挺俊，看着不胖不瘦的，衣裳底下，清一色都是腱子肉，要说表面上也看不出如何健硕，可那力气却大得吓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光就长相来说，真是馋人，要不是害怕惹火烧身罩不住他，小的，差不点儿就……嘻嘻……”
    云霄媚笑一声，露出娇羞之色，旁边的姐妹立即在一旁帮衬，“娘娘不知道，那几日自从见了那小郎君以后，姐姐像是得了相思病，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一幅茶饭不思的模样~”
    “何止是姐姐，咱们洞里的那几个，个个都被迷得不行不行的，这世上的男人俺们见得多了，可威武雄壮到那种程度的还是头一遭见到！”
    “哼。”
    狐姬看她们几个眉飞色舞的样子，面露嫌弃之色，“真是一群骚狐狸！”
    “娘娘，看您说的，俺们本来就是骚狐狸嘛！”
    几个妞儿并不觉得羞耻，反而在一边摇头摆尾地扭动起来，隐隐然，几只狐狸尾巴若隐若现的。
    狐姬觉得哭笑不得，翻了下大眼睛，直起身子，“你们可知道他的底细？”
    “调查过，可都是传说。”
    云霄娘娘媚笑一声，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做思忖状，“那小子，名字叫陈凡，据说是一个术士收养的小孩儿，打小时候，这厮就在修炼鬼门鬼术，奇的是，他身边有一个漂亮女子，看模样长相，当得起绝色二字！我等找人仔细问过，有前辈说，那女的音容样貌酷似一人！”
    “谁？”
    “红烛煞！”
    狐姬脸色一沉，没做声。
    云霄继续眉飞色舞地说，“这红烛煞，乃是红烛鬼门的鬼主娘娘，算起来，应该是那一门儿头一号的大法主，若此事当真，这此事儿也真是奇了，自古以来，咱也见过许多厉害的术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也听说过，可有能耐把自己门派里的祖师娘娘给搞到手儿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简直大逆不道！”
    旁边的妹子忍不住吐槽儿起来，“这种事情，实是对祖师爷的大不敬！真不晓得那小子何德何能，更不知道，那鬼主娘娘是怎么想的！”
    “可能就是单身久了，春心荡漾了呗。”
    一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一幅老司机的模样，三女互相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跟着坏笑起来。
    “早前就听闻，那红烛煞，杀人如麻，猛恶无比，却没想到，现如今看她样子，周遭戾气全无，竟如普通女子一般，料想着，或许有人认错了主儿，根本就是谣言也不一定。”
    “不，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一女子说着，摇了摇头，“那女的跟神灯会的那个祝融一族来往甚密，甚至与她以姐妹互称，我曾经见过百鬼图，听闻此女乃是女娲一族和祝融一族联姻之后诞出的女子，而如今，认祖归宗，倒也颇为合理。”
    “扯！”
    一女子一撇嘴，“红烛煞，乃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北地女神聚集戾气所化，即便活着，倒如今也几千岁了，早就变成老太婆了！”
    “是啊，老女人了，怎么如此年轻貌美？”
    话说完，三女似乎同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齐刷刷偷眼看了一眼光艳照人的狐姬娘娘，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狐姬娘娘耷拉着眼皮没做声儿，撩了一下长发，问她，“本宫，老么？”
    “狐姬娘娘乃是我狐族第一美人，我等，都羡慕死了！”
    “哼。”
    女人冷哼一声，“若是精通采补之道，返老还童，也非难事，况且，以我等的修为，早已经脱离了肉身的束缚，这一身皮囊，也不过身外之物罢了，若不是年深日久有了感情，本宫，也早舍了这身累赘。”
    “娘娘说得是！要是没了真身皮囊，我等，又与那些孤魂野鬼有甚区别？又如何，在这大好人间快乐逍遥？”

 第二千四百四十八章 嗜血魔琴

    “哼，还好意思说呢！”
    狐狸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似的白了她们几个一眼，“你们跟本宫说实话，你们三个，都谁，跟那个家伙一起那啥了？”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沉寂，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说的是……”
    “别跟本宫装糊涂！”
    女人把长袖一甩，直接转了个圈儿站了起来， “老实交代！谁敢撒谎，我割了它的舌头！”
    “娘娘……”
    云霄娘娘最是紧张，臊眉打眼地跪坐在一边，“不是我们装傻，我们是不明白娘娘说的那啥，到底是何种程度……”
    “……”
    狐姬娘娘无语了，扭头看着她，“那你直接说，他，他怎么你了没有？”
    “便宜肯定是没少占，那啥，倒没有。”
    云霄低头，吐了吐舌头。
    “俺也是。”
    “俺也是。”
    几个女人缩着脖子，在一边儿有点儿不好意思，云霄见女人不说话，便又补充道，“那家伙，就是个大色狼！你不招他，倒还好说，一单把他惹急了，就……就……”
    云霄噗嗤一声笑了，捂着小脸扭捏起来。
    另外两个，也在边儿上偷笑。
    狐姬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斜向上四十五度沉吟良久，“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会会他了！”
    “嗯！？”
    三女同时一怔，满脑子黑人问号。
    啥……
    啥意思……
    同一时间。
    神秘的山瓮之中。
    外面冷风习习，里面却如温室一般。
    天然的温泉冒着蒸汽，旁次里，偌大的天然孔洞里钟乳石色彩斑斓，温泉对岸，一座精雕细琢的古楼沿着石壁开凿出来，亭台楼阁，颇有帝王之相。
    斜刺里，偌大的室内空间里，珠帘低垂，隐隐有古琴之声传来。
    帷幔后面，一人独坐，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一只精雕细琢的古琴上轻轻拨弄，弹奏的，却是没人听得出名字的古曲儿。
    古琴精雕细琢，镂金簪玉，绝非凡品。
    琴声悠扬鼓荡，令人心驰神往。
    可最让人觉得惊诧的，不是古琴，不是琴声，而是那双嫩入香葱的手。
    女人的指甲奇长，晶莹剔透，没有过多的装饰，但越是如此，就越是叫人过目不忘。
    “禀楼主，万妖令已经悉数送达，各路大妖，对您的召唤皆已知晓！”
    “他们，态度如何？”
    “多半已经召集人马，准备动身，只有少数几个……还在……”
    “还在什么？”
    “还在观望。”
    “哼。”
    女人淡淡一笑，“观望？我看，他们已经态度明确了吧。”
    “属下，不知楼主的意思！”
    “不知？”
    “……”
    两个人人面面相觑，几乎在同时，面露狰狞之色。
    二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一翻，掌中便多了两只阎王令。
    “万妖楼主！你逍遥法外多年，作恶无数，阴司给了你多次机会，一直期盼你诚心悔过，却不想，你反而变本加厉，还与叛徒相勾结企图搅乱天下大势！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对天狂笑，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方寸之间，能隐隐地看见女人面白如玉，英气逼人，双下颌儿尤其地引人注目。
    她虽然是女人的声音，眉宇之间，却有一股英气，隐隐然，更似一个英气逼人的美少年，神如剑，颜如玉，豪气干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生于天地之间，历经千万劫数方才有了今天的道行，岂容你等在此说三道四？”
    “荒谬！”
    一个鬼差厉声上前，“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便有阴阳之分，冥府阴司，司掌生死，赏善罚恶，乃天地间第一正道！汝等不过精魅变化，虽历经劫数，仍不过精灵之属，就尔等这般村野妖孽，还敢与阴司叫板？好大胆子！”
    “哼，冥府阴司，果然好气派！可今时不同往日，本尊现在家大业大，修为也大，就凭尔等魂鬼之物，也敢与我叫板？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哈哈哈哈哈哈……”
    鬼差上前，一亮手中阎王令，“臭娘们儿，说我是魂鬼之物？瞎了你的狗眼！我乃阴司鬼捕，专门为你而来！”
    “你要拿我？”
    “岂止要拿，看你生得如此肤白貌美，就这么送你回去，实在可惜！”
    “哼~一群下流胚子，想动本尊，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斤两了！”
    “少废话，动手！”
    鬼差一摆手，刹那间，身背后跳跃翻腾，七八个鬼差模样的家伙翻着跟头蹿上来，女人眼珠儿一动，忽然身形一转，砰地一下，四周烟气奔腾，于此同时，无数长丝贯穿而出，闪电一般直接透身而过！
    “怎，怎么可能！？”
    那个打头的鬼差脸色一凝，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瞪大了眼睛往下观瞧，一颗细小到肉不可见的丝线已经径直戳进他的心口窝儿，那丝线笔直联通的，竟然是女人手中的古琴！
    古琴被立起来了，女人用手扶着，单膝跪地低着头。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那有如黑白无常的的长长的帽冠映衬着那英姿勃发的小脸儿，看起来愈发地神采奕奕。
    天听若雷，神目如电，一时间，竟然让人看不出男女。
    可愈是这般中性的美，就越叫人无法抵抗。
    “这……这不可能……”
    鬼差高举着阎王令，像是石化了一样，他不单不能动，而且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
    他体内的力量，像是被那些丝线吸吮着一般，正不断地朝着女人手里的古琴汇聚，随着力量的流失，他，和他同伴们的身体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下来。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鬼差的脸上再也没了倨傲之色，“妖女！”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鬼抿嘴笑，继而仰天大笑，“小子，你可听说过，嗜血魔琴？”
    “嗜血魔琴？”
    鬼差脸色一变，陡然一惊，“难道，你是！？”
    “嗡——”
    女人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猛地在琴弦上一弹！
    “砰砰砰砰砰砰……”

 第二千四百四十九章 万妖楼主

    随着一声悠扬的琴声，四周罡风烈烈，刹那间，被丝线束缚的几个鬼差立即原地爆炸，转瞬间便化作漫天血雾再四周飘荡开来！
    “哼。”
    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斥在四周，女人歪嘴冷笑，“就凭你们这点儿能耐，还想跟本尊叫板？”
    “啪，啪，啪。”
    斜刺里，一干瘪老者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拍着巴掌。
    “万妖楼主，果然手段非常，依老夫看，这世间，只有一人能与尊抗衡。”
    “哦？”
    那妖女眼珠儿一动，笑吟吟地看了过去，“你说的是……”
    “北曱鬼王。”
    老者说着，将头顶的帽兜儿摘了，露出一张干瘦又扭曲的脸。
    “北曱鬼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再次仰天大笑，“北曱鬼王，的确一代枭雄，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府君芒刺在背，誓要除之而后快！”
    “诶。”
    老者一摆手，“尊上有所不知，这北曱鬼王，乃是冥府阴司昔日里的第一战力，一人当关，神佛皆惧，昔日里，叱咤风云之伽林教，黑袍会，都被他一举杀了，看这架势，他是要拿着名单挨个儿点名了。而如今，天下间大凡阴煞之物，无不人人自危，恐怕，尊上不动手，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竟然横竖都有这一劫，老夫倒是觉得，不如奋起一搏，拼他个你死我活。”
    “本尊，自然明白先生的意思，只不过，多年来，本尊号令群妖，自成一派，不管是冥府阴司，还是神灯会那些狗日的，见到了我万妖楼的人，也都礼让三分，就连，伽林教和黑袍会的人，遇上本尊，也得客客气气，他冥府阴司再牛逼，又能耐我何？”
    女人把手中的古琴一转，放平了坐在旁边，耷拉着眼皮轻轻拨弄着，“你不必出言相讥，即便你不说，你的意思，本尊也明白。想当初，危难之际本尊扶了你一把，为的是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儿。”
    “那是自然。”
    老者嘿嘿直笑，微微躬身做恭敬状，“若能入主冥府阴司，在下，自当厚报！只是……”
    老者面露担忧之色，“冥府阴司，今时不同往日，北曱鬼王重现人间，于我等来说，可不得不防啊……”
    “北曱鬼王……”
    女人耷拉着眼皮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一动，稍有不屑，“任他一身是铁，能碾几颗钢钉？我就不信他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儿来。我已召集各位长老前来商议，先生也该早做准备才是。”
    “尊上放心。”
    泰山府君抱拳拱手，对着妖女深鞠一躬，“我已暗地里频繁走动，只等时机到了，便揭竿而起，反他娘的！”
    ——割——
    “哇，老板，你看咱们这办事速度！”
    跟陈凡在养殖园儿附近转了一圈儿，看见高墙林立，没多久院子就弄得有模有样了，白女王龇着牙很是得意，“这人多就是力量大，本来少说得两三个月的工程，你看看，这才这么一会儿就初具规模了，咱这办事效率够可以的吧！”
    “别骄傲，等这边彻底弄完了，给你记一大功。”
    “老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觉得现在这时候你就应该好好犒劳我一下，只有这样儿人家干活儿才有劲儿！”
    白女王说着，笑嘻嘻地搂着陈凡的胳膊，陈凡 把嘴一撇，递给她一张购物卡，“行不？”
    “这算啥啊？”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不是糊弄人么？”
    “回头儿让小姐姐给你多开点儿钱，这个月，工资翻倍。”
    “就这？”
    白女王一脸嫌弃，“钱对我来说，其实没啥意思，就你给我开的那点儿钱，还不够我买几只口红的呢！”
    “妈耶，那你想怎的。”
    “我想干啥你还不清楚么。”
    白女王说着，眼皮一耷拉，弄出一幅羞答答的小样儿，陈凡直接在她后脑勺上摁了一下，“一边儿去！没看老纸这里忙着呢么？”
    “你忙个锤子，咋的，今天还有啥事儿啊？我都查了，今天没安排。”
    “呵，你说没安排就没安排啊？祝大小姐来了，说是有事儿要跟我， 我一会儿还得接机去呢。”
    “那骚货来干啥？她不是刚走没两天么？”
    “咋说话呢？”
    陈凡一皱眉，“好歹人家祝融家的当家大小姐，你尊重点儿行不？虽然你现在是阴司的人，不归她们管，但是一旦给人家惹毛了，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她很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她厉害，可我也没说错吧，我看她就是个骚货。”
    白女王的吧小嘴儿一撇，一脸不屑的样子，“表面上一幅洁身自好的模样，高高在上的，背地里啥事儿都没少了她！连自己妹夫儿都勾搭，也不嫌丢人！我呸！”
    “还没完了怎的？”
    陈凡笑骂一声，把图纸交给白女王，“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道人非，这点儿事儿还不明白么？你要是真有种，你就当面跟她说，背后跟我这儿瞎比比有啥用……”
    “废话，我傻呀？当着面儿说人家不干我啊？”
    白女王一咧嘴，把图纸接了，“那你今天晚上回家不了？是不是又得住她那儿了。”
    “看情况吧，其实我不太想去。”
    “得了吧。”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露出老司机的表情，“我就不是个爷们儿啊，我要是个爷们儿，我兴许我也跟你似的了，那什么女的呀，看着就那啥，也难怪你丫……”
    话说到一半儿，白女王也觉得自己这说话方式有点儿嚣张了，见陈凡瞅自己，赶紧收敛了些，嘿嘿直笑，“老板~”
    “不是，你是不是跟我混熟了？这嘴里头鸡零狗碎的那么多呢？”
    陈凡说着，一下掐住了白女王的后脖颈儿，直接把她摁到了一边的小板房儿里去，霎时间，这临时的小办公室里便隐隐地传来了白女王的叫饶声，“啊啊啊啊，老板，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嗷嗷嗷嗷嗷……”
    “再跟我逼逼赖赖的，看我收拾你不得！”

 第二千四百五十章 望梅止渴

    门被推开，陈凡一边拿湿巾擦着手，一边出来。
    开门上车，开走了。
    马家老大在一边儿拎着铁锹看热闹，很好奇的样子。
    “看啥！”
    白女王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一声呵斥，吓得他们赶紧干活儿去了。
    白女王抱着肩膀把大眼睛一翻，拽了拽衣角儿，又扭着身子整了了一下衣领儿，末了还忍不住朝着陈凡离开的方向一皱鼻子，“傻x老板！”
    下午，机场，祝红焱戴着大墨镜，穿着白色的西服套装，手里扶着皮箱从机场走出来，咔咔咔走着猫步儿跟模特儿似的，一出来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陈凡在外面等着，一个照面儿，就发现起码得有七八个糙老爷们儿正耷拉着眼皮朝着祝红焱的身后各种偷瞄，还有人偷偷摸摸拿相机合影留念，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啥呢？”
    祝红焱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似的。
    陈凡把皮箱接过来，跟祝红焱肩并肩往外走，“以前没注意，今儿才发现，你倒是挺招男人的！”
    祝红焱一愣，紧跟着回头瞅了一眼，见身后不少人表情局促，就明白了个大概，“那能怪我么？其实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们，一天到晚，啥正经本事没有，瞅这儿瞅那儿有啥好瞅的？好像多瞅几眼就能过瘾似的！”
    “望梅止渴嘛，或许有用。”
    “滚！”
    祝红焱总觉得陈凡说话特别招自己生气，眼睛一瞪，贼凶，那模样跟平素里训斥手下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陈凡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习惯了的手下，见祝红焱这么嚣张，当即一皱眉，“你再跟我喊一下！”
    祝红焱没敢，大眼睛一翻脸红了，嘴里头还假装不服，“谁让你老惹我生气来着？”
    “惹你生气就跟你爸大喊大叫的？”
    “啧！”
    祝红焱气得用胳膊肘儿推了他一下，“当着那么多人，别老这么说话行不行？烦死人了！”
    “嘻嘻。”
    陈凡龇着牙笑嘻嘻地，不生气，反而觉得挺开心。
    开门上车，在祝红焱的要求下，直接去了海边的公寓。
    陈凡倒是比较理解她的想法，任凭是谁，任凭关系如何亲近，在别人家和在自己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欧洲了么？”
    “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回来了呗。”
    祝红焱一扭身，从陈凡的手里接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之后背靠着写字台跟陈凡嘴儿了一个，“几天不见，想我没？”
    “想有啥用，想又不能当饭吃。”
    陈凡抱着肩膀站在祝红焱面前，“飞了那么久，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晚上去我家吃饭去。”
    “我不累，晚上的事儿再说吧，我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祝红焱走到一边，在抽屉里翻出皮套儿把头发扎上，“我听说你把那个小岛给卖了？真的假的？”
    “你消息倒挺灵的。”
    “听说卖了不少钱？”
    “价格不低。”
    “听说都换了金条了？”
    “是啊。”
    祝红焱抱着肩膀往前一凑，死死地盯着陈凡的眼睛，“你要那么多金子干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跑路啊？”
    两个人距离太近，祝红焱说倒后面的时候，鼻子都要碰到陈凡的鼻子了，陈凡噗嗤一笑，也就就势搂住了她的小蛮腰，轻轻一托，一抱，反身将祝红焱抬倒了一边的写字台上，“用你管啊？”
    “我不能管么？”
    祝红焱挑眉反问，“你是我男人，我关心一下还不行么？你要那么缺钱，你不会跟我要啊？”
    陈凡把嘴一撇，“现在说我是你男人了？以前没见你那么说啊。”
    “废话，你都对我那样儿了，还用说啊！我不就想提醒你，让你对我好一点儿么！”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撅着小嘴儿掐他脸，“你是不是想跑路？是不是？是不是？”
    “往哪儿跑啊，再说了，我要跑也会带着你啊。你那么乖，又那么美，这么好的妞儿不带走，难道留给别人么？”
    “去你的，就会耍嘴！”
    祝红焱还娇羞上了，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我去洗澡了！”
    “去吧。”
    陈凡站在一边，喝了口水。
    “诶！”
    祝红焱站在门口儿，看陈凡傻乎乎站着，小脸儿红扑扑的，“你在那儿傻站着干啥呢？过来呀！”
    “干嘛？”
    “啧！”
    祝红焱把眼睛一瞪，吓得陈凡放下水杯，溜溜儿地就过去了。
    “跟你说多少遍了， 不许跟你爸瞪眼睛。”
    “咋不说你自己气人呢……”
    天至傍晚，附近的酒店送来外卖，陈凡跟小脸儿通红的祝红焱对桌吃饭，最近这些日子被爱情滋润的祝红焱看起来愈发地娇艳了，看陈凡那小眼神儿都跟看别人不大一样。
    “我发现，你最近对生意上的事儿很上心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得了什么风声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过去的我自己。”
    陈凡抿了抿嘴唇，“不管怎么说，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平时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没了，她们怎么办。”
    “她们？”
    “嗯。”
    陈凡看了祝红焱一眼，“你家大业大，当然没有这方面的忧虑，但如果我死了，家里那几个，总得给她们留条活路。”
    “你觉得我们家养不起仙儿么？”
    “养当然是养得起，但是我自己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不是。更何况，家里又不止她一个。”
    “这不应该是你应该想的。”
    祝红焱一撇嘴，“人一单有了牵挂，就会变得平庸，一单牵挂过多，就会特别平庸，像你这样杀手一般的存在，应该冷血无情才对。”
    “我要是冷血无情，我会在这里跟你吃饭么？闹呢？”
    陈凡把嘴一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又不是人。”
    “你是在骂我么？”
    “本来就是，你自己说，你是人么？”
    “我要不是人，那你也不是。”
    “我本来就不是，我是神。”
    祝红焱眉飞色舞起来了，“起码在遇上你之前，我还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存在，也就是因为遇上了你这么个狗东西，我那经营多年的女神形象才略微地有些跑偏了。”

 第二千四百五十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陈凡闻言坏笑，“呀，这么说你还很恨我了？”
    “恨倒是谈不上，我就是觉得，有点生气。”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最生气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我就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我要是个男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你要是个男的当初我就把你斩了，你最大的本钱，就是你是个女人，还是肤白貌美前凸后翘那种。”
    陈凡冷哼一声，“不过，我不杀你，也不是怜香惜玉，主要是看中你的身材长相了，咋说呢，留着有用。”
    “那，你现在后悔不？当初没杀我？”
    “那后悔啥啊， 都吃干抹净了，有啥好后悔的。”
    陈凡讪讪一笑，“其实，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好几个了，比你浪的也不是没有，但要说最对我心，你算是一个。”
    “比仙儿更对你心？”
    “那倒不是。”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小辣椒脾气比你大，性子外柔内刚，不好伺候，但她是一个好女人，贤妻良母的类型儿。而你，咋说呢。”
    “实话实话呗，我想听听。”
    “就像一只小野马，桀骜难驯服，但是滋味儿十足，没人能完完全全地征服你，你也不会真正地忠诚于任何一个人，说的更直白一点儿，就是野心太大，像你这样的女人，原本并不适合我，所以大一开始，我就在刻意地跟你保持距离。”
    “听起来，你像是在说，你有点儿怕我，是这个意思么？”
    “你要这么说，也行。”
    “得了吧。”
    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人家都让你收拾成什么样子了？说得怪好听的！再说了，我怎么就不能是啥贤妻良母了？你这是偏见！”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就是呼喜欢被男人骑在头上颐指气使罢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打小我就立志要做人上人。”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真正需要的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小男人，一只忠心耿耿的任凭使唤的狗。”
    “那样的狗我见多了。”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露出一抹邪笑，“有一只听话的狗在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它！你知道么？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女人，被人骑了，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儿，但那得看谁！知道那个雷真归追我追了那么久，我为啥一只没答应么？因为我觉得，他不配！打心眼儿里我就瞧不起他！”
    “那你瞧得起谁？”
    “活着的，见过的，只有两个。”
    “那个是谁？”
    “你猜呀。”
    陈凡撇了撇嘴，笑笑没说话，“其实，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我来自冥府阴司，起码，在苏醒之前，来自冥府阴司，我跟你，原本就不是一类人。”
    “我知道啊。”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据我所知，冥府阴司的鬼差不少，但基本上，个个都是披着尸衣的魂鬼一类，能以肉身穿梭阴阳两界而毫发不伤的，你是唯一一个，况且，你还有本事从冥府阴司借来阴兵救难，就足以说明，你是阴司的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世人称你为‘鬼王’，我想，这么牛逼的称号绝不是空穴来风。”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借来阴兵的么？”
    “想知道。”
    祝红焱托着腮帮看着陈凡，笑吟吟地。
    “我在阴司领了一份名单，在有生之年，要将名单上逃逸多年的妖孽系数斩杀。”
    祝红焱脸色一变，“这么说传说是真的，大战之后，你还真的要拿着名单挨个儿点名？”
    “没错。”
    陈凡脸色愈发地凝重起来，“能上那个名单的，个个都是罪恶滔天，却本事奇大的家伙，甚至，里面很多人都无法无天惯了，就连冥府阴司最厉害的鬼捕都奈何不得，他们不会束手就擒的，一旦知道消息，必然会疯狂反击，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那最麻烦的是什么？”
    “最麻烦的，是这上面还有几个熟人，让我很是为难。”
    祝红焱脸色微变，“你是说……”
    “你，就是其中一个。”
    陈凡脸色阴郁，笑吟吟地看着祝红焱，祝红焱吓得动也动不得了，“你……你要杀我？”
    “怕了么？”
    陈凡冷哼一声，“原本不想告诉你的，既然聊到这儿了，就跟你说实话吧，你的阳寿，尽了，今天，是你最后一天。”
    祝红焱没做声，目光闪烁，显然有些慌了，“那，那怎么办……”
    “没办法。”
    陈凡直叹气，“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除非……”
    “除非什么？”
    陈凡往前凑了凑，嘴唇轻动，没有出声儿，祝红焱读完了唇语，当即忍不住狠狠打了他一下，笑骂道，“你丫的要脸不？少做梦了！”
    “不乐意是吧，不乐意今天晚上就带走你！”
    “滚犊子吧，我信你个鬼！”
    祝红焱看出陈凡是故意吓唬自己呢，想想刚才真被唬住了，都给气乐了，“你怎么那么会演呢？不当演员可惜了！”
    “看你说的，说的跟我有意跟你在这儿装似的。”
    陈凡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回去了。”
    “吃饱喝足了就走了？”
    “那你想咋的？”
    陈凡一转身，上下打量着祝红焱，“要不要，我再……”
    “得了得了，我就说说！我皮箱里有一套西服，是给你定做的，你拿回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不要不要，不爱穿西装。”
    “你不要就替我扔了！这样总行了吧！”
    “那还是要吧。”
    陈凡过去把西装取出来，临走了，“脾气这么大呢？以后得改改！”
    “你叫我改不就改啊？爱受不受！”
    “诶呀？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吧，又这么跟你爸说话！不长记性是吧！”
    “滚吧你！”
    祝红焱笑骂一声，陈凡就下楼走了，直等这货走了半天了，祝红焱才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死玩意儿，真让人讨厌！
    早晚让你跪在老娘的石榴裙下，看你到时候还嚣张不了！

 第二千四百五十二章 全副武装



 第二千四百五十三章 窝里横

    “我嫉妒个屁！”
    杨宓把嘴一撇，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咔咔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陈凡面前，抱着肩膀一幅居高临下的模样，“有个男的一直在追我，条件不错，对我也不错，你觉得我应该拒绝他不？”
    “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呗。”
    “那我和他要是确定关系了，咱俩以后就得偷偷摸摸的了。”
    “诶呀我的天。”
    陈凡被杨宓说的无语了，“你俩要是确定关系了，咱俩还算咋回事儿？那成啥了？”
    “你这意思，我还是有男朋友了，咱俩就不是好哥们儿了呗？”
    “好哥们儿还是可以的，但是别的，不行。”
    “我不同意！”
    “你……”
    陈凡气笑了，“你差不多得了，寻思啥呢！诶，等会儿，你不是说你以后都不想结婚了么，咋的，又遇上啥小鲜肉了咋的？的一见钟情？”
    “那倒不是。”
    杨宓把嘴一撇，“就是碰到个还不错的，略微有些动心而已，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跟你这么乱七八糟地下去啊，你说是不？”
    “那倒也是，主要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不好说。”
    “你就一点儿都不闹心么？”
    “啥？”
    “我要跟别人跑了，你就不闹心么？”
    “诶呀我去。”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我哪儿有那个心啊！我这小庙儿能供得了你这大菩萨？别闹了，想我都不敢想啊！您也就现在心情不错能给我点儿好脸色，哪天心情不爽了，玩儿腻了，说不定一脚就把我踹出多远了，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陈凡说着，做直了身子拉了一下衣服，“有正经事儿没有？没有正经事儿我回去了，家里一堆事儿等着我呢。”
    “等个毛线等，你那一个小网吧，哪儿那么多事儿？”
    杨宓白了他一眼，抱着肩膀站在陈凡面前，“从今以后，谁是你的金主爸爸你心里没数儿么？我告诉你，姓陈的，你要是不好好儿讨好一下我，以后，我就不买你的货，让你喝西北风去！”
    “呦呵，我好怕。”
    陈凡把嘴一撇，“是不是我还得跪在地上叫点儿好听的？”
    杨宓抿嘴，“那你叫呗，我倒是不介意~”
    “啪！”
    一巴掌打在杨宓的翘臀上，打得杨宓身子一扭，赶紧回手还了一下。
    这嬉皮笑脸的，看起来也真是熟络极了。
    “今晚上你就留在我这儿，别走了，行不？”
    杨宓眉开眼笑，撒娇似地嘟着小嘴儿。
    “让你那些粉丝知道了，还不得堵着门口儿杀我啊？”
    陈凡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改天，改天行不？”
    “就知道拿话忽悠人。”
    杨宓也知道陈凡这个人说话算话不喜欢扯点儿用不着的，双手搂着陈凡的脖子，脸贴脸趴在陈凡身上，就那么小声小声地在陈凡耳边小声诉说起什么，“你知道么……”
    ——割——
    “那个养殖园儿还要多久能建成？”
    网吧这边晚饭吃得晚，都快十点了，陈凡才回来，正巧家里开餐，这货腆着个脸要了一碗米饭坐在旁边，用眼睛瞟了一眼白女王。
    “最快也得一周吧，围墙已经加班加点做好了，现在的敞篷都是骨架结构的，也比较好弄，只是室内温室的话需要点儿时间，我已经催促他们加班加点儿的，但材料要凑齐了也需要一点时间。”
    “你这几天多抓紧，越快越好。”
    “放心吧老板，我做事向来靠谱儿。”
    白女王说完，又略微有些小担心似的，“老板，这这阵子在那边看着进度，差事这边，怕是不好弄了……要是业绩不够的话……”
    “让叶橙帮你弄呗。”
    “啥！？”
    小叶橙在一边儿闷头吃饭，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 “凭啥！凭啥！”
    “你的业绩不是已经搞定了么，帮大白分担点儿不行啊？”
    “凭啥！”
    “咋的，管不了你了是不？你吃我的，喝我的，玩儿我的，让你帮点忙就那么难么？你要不干也行，以后就别上我这儿蹭饭来了！”
    “我……”
    小叶橙怏怏不服的样子，嘟着小嘴儿气哄哄的，“你这个人，真……真偏心！”
    “行了行了，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来帮你好了。”
    小蛮在一边忍不住了，小声嘀咕。
    “你又不是鬼差，你帮得了么。”
    陈凡一只手端着饭碗，寻思寻思，“实在不行，我去联系阴司那边，暂时把你的职务挂起来，打不了就把鬼差证交上去，像过去似的也没啥事儿。”
    “不行不行！”
    白女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赶紧摇头，“老板，我没事儿的！打不了自己辛苦一点儿！我现在都爱死现在这样儿了，像个普通人似的，挺好！我不要做孤魂野鬼，我不要！”
    “我不是怕你忙活不过来么。”
    “那也不要。”
    见白女王态度坚决，陈凡笑了，用手指戳了戳小叶橙，“你要是实在不相干，我也不逼你，打不了我自己做就成了。”
    “哼，弄得跟人家是个保姆一样！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那啥老板！”
    小叶橙气嘟着小嘴儿假装生气，“我要涨工资！”
    “这倒是可以，这个月多给你发二百，当加班费了。”
    “我……凑……”
    小叶橙眼珠瞪多大，“就给二百啊！老板，你是陈扒皮吧！”
    “我没要你伙食费就行了，你看看咱家，个头儿数你小，吃饭数你吃得多！说起来真是奇了，光吃不肥，也不知道这点儿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略略略……”
    小叶橙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你也是，没说你似的！”
    见小蛮在一边笑嘻嘻地，陈凡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筷子，“一天到晚不睡觉，就知道打游戏！网瘾少女啊！”
    “行了行了，你看你，一天到晚不着家，一回家，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的！咋的，谁给你气受了是怎的？”
    小姐姐说着，白了陈凡一眼，见陈凡斜着小眼睛看着自己，还一脸不服，“瞪谁呢？再瞪我一个？”
    陈凡不说话，继续瞪她。
    “傻样儿吧，谁爱搭理你似的。”

 第二千四百五十四章 横竖看不惯

    小姐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太装，要不然晚上肯定加法伺候，要说这些日子她也是被他收拾服帖了，看这货在这儿穷嘚瑟，也是没啥脾气，“咋的，还没完了是咋的？”
    “来你过来让我亲一下，快点儿的，要不然咱俩没完！”
    “滚滚滚，当着这些人，不害臊啊？”
    小蛮噗嗤一声笑了，“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白女王点头，“对。”
    小叶橙也跟着点头，“一点儿没错。”
    “……”
    小姐姐脸红了，羞得不行了，便打了陈凡一下，“都怪你。”
    “干我啥事儿。”
    陈凡还在一边洋洋得意起来。
    “今天晚上，我要闭关练功，你上小蛮那屋儿睡去。”
    小姐姐捏着筷子提醒陈凡一句。
    “练功咋了，一块练呗，我不会打扰你的。”
    “滚一边儿去！有你在啥事儿干得了？”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又看看小蛮。
    小蛮没说话，手里捏着筷子老实巴交地咬着嘴唇像是在等着他们的最后决定似的。
    “晚上你屋儿有地儿么？”
    陈凡挑起眉毛看着她。
    小蛮点头。
    一个劲儿点头。
    “晚上我要跟小蛮一起上分儿呢，没时间！”
    小叶橙不乐意了，嚷嚷起来了。
    “我陪你俩一起上啊。”
    陈凡淡淡地说。
    “我们屋子小，床也不大，我觉得三个人在一起，有点儿挤。”
    “没事儿，一起凑合凑合，省着冷。”
    “……”
    小叶橙无语了，“臭不要脸……”
    “老板……”
    白女王在一边媚笑起来，“要是实在没地方儿，你上我屋儿待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要脸不？”
    小姐姐忍不住了，笑骂一声，白女王感觉事情不妙，赶紧吐吐舌头不做声儿了。
    闹归闹，既然回来了，晚上就不准备走了，虽然外面不止一个都洗白白擦香香翘首以待呢，但是陈凡还是愿意呆在家里。
    在自己家，更随意，也更放心。
    小蛮不好意思早早地就在房间里等着，还是跟小叶橙在楼下玩儿了一会儿，稍微有些累了，便上楼去了。
    蹑手蹑脚回来，洗了个热水澡，穿着十分热火小睡裙过来，见房间里陈凡四仰八叉地躺着玩儿手机呢，坏笑一声，直接撩起被子钻进了陈凡的被窝里。
    熟练地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翻身一趟，那灵巧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白鼠儿似的抱着陈凡不撒手，也不说话，也不闹腾，看起来简直乖巧极了。
    “主人……”
    “嗯？”
    “没事儿~”
    小妮子咯咯傻笑，往陈凡怀里一钻，像个猫儿似的。
    陈凡也是折腾累了，搂着小妮子，没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起来，因为是周一，所以网咖这边都心照不宣地睡懒觉儿了，唯独白女王起来得早，一大早就已经去工地到监工去。
    小姐姐按照习惯，总是会在练功之后休息一天，这早上日常聚餐的事情就算没了。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一早，路过小蛮的房间的时候小叶橙还是隐隐地听见了小蛮房间里隐隐发出来的咯吱声，她小脸儿一红，撇了撇嘴，趴在门缝儿里偷瞄了半天。
    房间里拉着窗帘儿，很黑，其实看不见啥，耐不住小叶橙心中无码，寻思寻思个中细节，这小嘴儿便经不住一撇再撇，忍不住似的。
    “没羞没臊。”
    她把眼睛一翻，很皮地在外面敲了一下门，然后跟个小兔子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小蛮穿着套头衫，小热裤，黑丝袜，平底鞋，那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一看就给刚刚被人滋润过，不同于过去酣睡一天都缓不过劲儿来，陈凡这厮越来越懂的体贴人了，虽然总体来说跟以前一样又坏又可恶，但的那份儿细心巧妙却是青涩懵懂的小娃娃永远不懂的。
    小叶橙在一边，看着小蛮那笑嘻嘻美个滋儿地的样子，忍不住新生醋意，小嘴儿撇得老高，“渣女！”
    “咋的，嫉妒啦？”
    琦琦在一边听得小叶橙的吐槽儿，心里头十分想笑，“老板也真是的，同样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就应该雨露均沾才是！”
    “诶呀，说啥呢！”
    小叶橙听出了话外之音，这小脸儿腾地一下就红了，“我才不像你们似的呢！”
    “什么叫你们似的？”
    琦琦一听这话也跟着局促起来，“我，我跟老板是清清白白的！”
    “是么？”
    小叶橙抱着肩膀上下打量，有点儿不信。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依着她对陈凡的了解，有琦琦这样的好白菜，那个大色狼还不得照单全收一个不落？
    琦琦把眼睛一翻，“当然了！我这样的，老板看不上的！没看老板现在都跟谁打得火热啊？那一个个，不是大老板，就是大明星啥的，像我这样的，人家哪能看得上！”
    “主要是身材不行。”
    小叶橙压根儿没搭理琦琦的话， 小嘴儿一撇，“身材不行，打扮也不行，没人家那股子浪劲儿。”
    “……”
    琦琦无语了，“你行你上啊？”
    “切，我是不稀罕那样。”
    小叶橙把小嘴儿一撇，看陈凡也风度翩翩地从楼上下来了，也经不住鬼使神差地偷偷往陈凡那边儿瞄了一眼，不知咋的，越看那货，就越觉得脸红心跳，不知不觉间，小叶橙还紧张起来了。
    这厮凭啥那么强？
    小叶橙不懂。
    “看啥呢？”
    陈凡在网咖里巡视了一圈儿，还算满意，毕竟工资开的高，伙计们真是卖力啊，这地砖擦得都能照见人了，只是小叶橙在那儿红着小脸儿直勾勾地瞅着自己，把陈凡看得都毛了，走过去，在她小脸蛋儿上捏了一把，一幅自来熟的模样。
    小叶橙何曾被人这么欺负过，往后一躲，拧眉怒目地打了他一下，“流氓！”
    “这就流氓了？还有更流氓的想见识一下不？”
    “……”
    小叶橙刚想说什么，陈凡已经笑嘻嘻地转身走了，在门口儿搂着小蛮跟她说了几句什么，就撩起帘子出去了。
    小叶橙蹦蹦哒哒的，看起来开心极了，一整天都龇着个小白牙开心傻笑。
    “诶，你看啥呢？”
    见琦琦一直在上下打量自己，小蛮凑了过来，很好奇似的。

 第二千四百五十五章 她来了她来了

    “没，没啥。”
    琦琦赶紧低头，老实巴交地做个收银小妹。
    她忽然间觉得小叶橙说的挺对的，自己确实差点儿意思，身材不行，长相不行，也没人家那股子浪劲儿，可话说回来，要跟小蛮比的话……
    可能，这网咖里也就老板娘是她的对手吧。
    想到这里，琦琦释然了。
    惹不起，惹不起。
    “老板干啥去了？这一早又走了？”
    “说是出去谈生意去了，要不就是去工厂了。”
    “哦。”
    ——割——
    “哒哒哒。”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红叶会所，杨小姐露着两条大白腿走了过来，潘晓晴在一边坐了有一会儿了，见杨宓来了，站了起来，“怎么才来呀？”
    “别提了，睡得太死，起来晚了。”
    杨宓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了椅子坐在一边，潘晓晴上下打量，笑吟吟地， “怎么，昨儿，你俩又开车了？”
    “嗤——”
    要是别人问这话，杨宓肯定会非常紧张，打死都不承认那种，但是潘晓晴问这话，杨宓看起来就从容多了， 小脸儿微红，“你咋知道？”
    “还说呢，看看你那脖子，看看你那腿！”
    杨宓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有点儿臊得慌，“你观察还挺仔细的嘛！”
    “我一猜也是，都不用想。”
    潘晓晴还是有点儿酸的，唉声叹气的，“要不都说杨小姐厉害呢，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被你随便一勾，保证魂儿都没了！”
    “得了吧，别扯那用不着的！”
    杨宓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我这呀，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掉进去了，知道不？”
    “我看你也没打算出来。”
    潘晓晴笑嘻嘻往前探了探身子，坏笑着，“诶，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给你捅出去，会不会上个头版头条啥的？”
    “来呗，我再送你一个，打不了咱俩同归于尽。”
    “哈哈~”
    潘晓晴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我跟陈凡就是清清白白的哥们儿关系，可不像你俩似的！”
    “我跟他也是哥们儿关系啊，跟谁俩呢？”
    杨宓白了她一眼，巧笑嫣然，“”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黄颖最近来了么？”
    “黄小姐最近好像挺忙的，有些日子没来了，多好的时候，我要是你，我也抓紧点儿。”
    “抓紧点儿有啥用，那小子软硬不吃，我呀，拴不住他。”
    杨宓轻叹一声，“不过无所谓，反正也就图一乐儿。”
    “不止吧。”
    潘晓晴笑吟吟地，“我看，你还想在那傻小子身上榨点油水儿呢，是不？”
    “什么都瞒不过你。”
    杨宓的眸子里透过一抹阴谋味道，“这要是在往常，想方设法，我都得好好敲他一笔，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瘪犊子玩意儿实在不好惹，我要是故意坑他，他还不得弄死我啊。”
    “你这么想就对了，大不了少赚点儿呗，你又不吃亏。”
    “那是。”
    杨宓说着，从包儿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潘晓晴，“让你帮忙的事儿，你得上点儿心！别光顾着嘴馋自己偷吃，明白么？”
    “诶呀，看你说的……”
    潘晓晴噗嗤一笑，俏脸微红，“钱你拿走，事儿，我也肯定帮你，我不能保准一定能成，但我估计……八九不离十吧……”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杨宓点点头，给潘晓晴使了个眼色，“走啊，我找个地儿，好好招待招待你！”
    “有啥好地方么？”
    “必须的！”
    看杨宓眉飞色舞地，潘晓晴抓了包儿起来，“正经地方？”
    “必须正经地方啊！你想啥呢！”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谁知道你平时都去哪儿嗨皮了。”
    “净扯，我都老长时间不去那种地方了，一来用不上，二来，也怕惹人嫌弃不是？”
    “诶呦，还说你不在乎他！”
    “那你不也一样么，谁说谁呀！”
    “你可别瞎说，我俩就好朋友！”
    “闹呢，我俩不也是么。”
    “我，我信！”
    ……
    两个漂亮女人手拉手走了，直奔着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去了。
    ——割——
    “哟，江总，你怎么来了？”
    工厂的大门口儿，江莱开着悍马下了车，身边带着一个保镖，刚下车就被门口儿站岗的保安认了出来。
    “哟，你现在给他打工了？”
    江莱一看原来是自己公司的手下，冷冷地问了一句。
    “不，我二哥有事儿，让我帮忙在这儿看一会儿，您这是？”
    “我找陈凡！”
    “陈老板在里头呢，您进去吧。”
    “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江莱使了个眼色，跟着门口儿的保安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推土机，工人，各种设备叮叮当当，还尘土飞扬的。
    江莱直皱眉，用手扇了两下，“咳，咳……”
    “哟，你怎么来了？”
    陈凡就在不远处跟白女王研究图纸呢，见江莱过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
    “怎么的，占我那么大便宜，我还不能来啊？”
    江莱白了他一眼，“那天怎么说的，你忘了？这里还有我的股份呢！我就不能来看看？”
    她不说话还挺正经的，一说话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白女王在一边最看不得这种浪货，当即抱着肩膀走到陈凡身后，“老板，这里还有她的股份呢？”
    “百分之一。”
    陈凡用手捂着嘴，小声跟白女王说了一声，白女王一听，总感觉这神秘股份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好在无关痛痒，便不再说什么了。
    “一边儿干活儿去。”
    “好嘞。”
    白女王走了，不掺合她们之间的事儿了。
    陈凡把手套儿摘了，示意保安可以回去了，随后自己带着江莱在厂子里转悠起来， “我会在这里建一个养殖园儿，用来种植一些不容易得到的药材，到时候产品一上市，估计每年都能赚不少，就算将来丢了工作，差不多，也能够你衣食无忧的。”
    “嗤——”
    江莱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点儿钱来的？”
    “那你是为啥来的？”

 第二千四百五十六章 贵宾待遇



 第二千四百五十七章 窥伺

    “……”
    陈凡瞅了一眼江莱，是一幅“爸爸救不了你了”的眼神，江莱抿嘴媚笑，一把搂住了陈凡的胳膊，“看我干啥？”
    “看你好看。”
    “废话，谁都知道的事儿还用你说？”
    两个人开车去了附近的金莱酒店，车子停在门口儿，有专门的人过来停车，一看见是江莱带人来的，门口儿的保安立即打了个立正，“江总！”
    “忙你们的。”
    江莱一摆手，带陈凡一起往里面走，“真不办一张啊？”
    “办它干嘛，又不是消费不起。”
    “那，我先带你去见两个朋友，他们老早以前就想见见你了。”
    “啥朋友，没事儿闲的见我干嘛？”
    “放心吧，会害你是怎的，这些都是以后你能用得着的，我能帮你的不多，差不多也只有这些了。”
    江莱说着，扭着翘臀咔咔往里走，陈凡在后面跟着，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笑啥呀？”
    “你看你这两步路走的，那啥都要扭飞了。”
    “滚。”
    电梯门儿开了，两个人从里面出来，金碧辉煌的走廊里，几个衣着华贵的漂亮女人迎面走来，擦肩而过转过去，其中一个回头瞄了一眼陈凡和江莱，跟同伴使了个眼色，“是他么？”
    “没错，就是他。”
    “那就好。”
    ——割——
    同一时间，当地著名的写字楼，北风萧瑟，大楼顶上，一个身形纤瘦的漂亮女人身穿长风衣站在楼顶，身背后，小叶橙背着手溜溜儿地站着。
    “他发现我了。”
    小叶橙嘟着小嘴儿，哼哼唧唧地样子，“我还需要继续下去么？”
    “他只是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关系，这并不影响你执行任务，不是么？”
    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叶橙，“你还记得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吧，到什么时候，都别忘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
    小叶橙略微迟疑了一下，“姐，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在自己找死啊？”
    “你懂什么。”
    女人把小嘴儿一撇，“富贵险中求，没有点儿风险，似我等，又如何翻身？”
    “但是……”
    “但是什么？”
    女人身子一转，看向她，上下打量之间，面露狐疑之色，“你不会是想反水吧？”
    “看你说的，我要是想反，早就反了。”
    小叶橙背着手，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胜算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大。”
    “你说的对，可是，正因为胜算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你，才尤其重要。”
    “我还要等多久？”
    “很快。”
    “那好吧。”
    小叶橙背着手，哒哒哒地下楼去了。
    寒风中，女人抱着肩膀独自站立，好久之后依然沉默不语。
    “哼。”
    楼梯后面的角落里，一个娇小的身影背墙站着，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一个翻身便不见了。
    “嚓——”
    回去的路上，小胡同儿里，小叶橙拎着买来的水果往回走，刚进来胡同儿便唰地一下抽出一只匕首往身后指去，“站住！”
    她目露寒光，声音深沉，看着身背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妮子冷冷地说，“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嗤。”
    被匕首指着，那小妮子却一点儿不慌，脑袋一歪将帽兜儿摘了，露出一张略显稚嫩，却堪称绝色的小脸儿。
    “是你！？”
    小叶橙倒吸一口冷气，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诧异，“你……”
    “你要跟我打一架么？”
    小蛮嘴角露出一抹得意，阴测测的眼神，竟与陈凡一般无二。
    “你跟踪我？”
    小叶橙面露诧异之色。
    “难道，我跟踪错了么？”
    小蛮冷哼一声，往前走了半步，面对着那锋利的匕首竟然丝毫不惧，“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家伙跟以前不大一样，果然一切早有安排。”
    “这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
    小蛮眼神里露出一抹阴狠，“要不是我，你绝得你留得下么？”
    “那又如何？”
    “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
    小叶橙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紧跟着轻蔑一笑，“你是我对手么？如此咄咄相逼，难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人灭口？”
    “你觉得你杀的了我么？”
    “你不是我对手，你别来找死。”
    “过去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早跟过去不同了。”
    小蛮说着，手一顺，刹那间，指缝儿里透出三根细长的钢针，“你是我求主人留下的，我可不想因为你，让他为难。你滚吧，你现在滚，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要是不滚，我现在就杀了你。”
    “嗤——”
    小叶橙歪嘴冷笑，“你我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为了一个臭男人，你就要跟我翻脸？”
    小叶橙把手腕一翻，手中的匕首便消失了，她挺胸抬头，奔着小蛮走了过来，“来吧，你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你来呀！”
    两个小妮子像是两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一般高，一般大，在胡同儿里对峙着。
    “说好要做彼此的小天使的，你却跟个臭男人跑了，我心里不痛快！”
    小叶橙还理直气壮的模样，一下壁咚了小蛮，“我恨他，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宰了他了！”
    “你！”
    小蛮一时气急，刚想说话，却见旁边有人走了过来。
    竟然是小姐姐一只手拎着一袋儿橘子在旁边看着她俩呢。
    小叶橙和小蛮都吓了一跳，一下就不敢吭声儿了。
    “你俩干嘛呢？”
    小姐姐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诶，我……我……”
    小叶橙支支吾吾。
    “我俩闹着玩儿呢。”
    小蛮也一脸尴尬，赶紧说。
    “这大冷天儿的，闲的吧。”
    小姐姐说着，一摆手，两个小妮子跟在身后灰溜溜地回去了。
    一路上，两个小妮子互相瞪眼，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只不过小叶橙的底气略微弱了些。
    “姐，我有事跟你说。”
    抽了个空儿，小蛮拉着小姐姐走到了一边儿。
    “叶橙今天偷着去见了一个女的，我怀疑，她是被人安排的卧底……”
    “你跟去了？”
    “嗯。”

 第二千四百五十八章 露馅儿了

    小姐姐略微思忖一下。
    “亲眼看到的？”
    “嗯。”
    “哦，知道了。”
    “你怎么那么淡定呢，这么大的事儿……”
    “哼。”
    小姐姐噗嗤一笑，在小妮子鼻子上刮了一下，“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主人告诉我的啊。”
    小姐姐弯下腰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妮子，小声说，“今天这事儿，别跟你主人说，你主人要是知道了，小叶橙怎样不说，那女的就惨了，知道么？”
    “嗯！”
    小蛮起初不太明白，可紧跟着就明白了，用力点点头，“那我去了。”
    “去吧。”
    小妮子颠颠儿地回去了。
    小姐姐一撇嘴，十分淡定地抱着小猫儿上楼去了。
    “那女的可能也是个卧底。”
    晚上陈凡回来，趴在床上摆弄的手机的时候，从外面洗了个澡刚回来的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一边擦着护肤品一边说。
    “哪个女的？”
    “叶橙身后那个老板。”
    小姐姐撇着嘴，“今儿，小蛮盯着她来着，说是撞见他们了。估摸着，也是另有图谋。”
    “是么？”
    陈凡一翻身，坐直了身子，“不行，我得去找叶橙问问去。”
    “你净扯，你这么问，她能说么？”
    “不说我就想点儿办法呗，这点儿事儿……”
    陈凡讪讪一笑，去楼下了，没一会儿就把小叶橙提溜回来了。
    踢开卧室的门，小叶橙都给吓坏了，缩着脖子像个小鸡儿似的一动不敢动，站在墙角儿就像个闯了祸等待家长训斥的孩子似的。
    对一个小女孩儿来说，挨打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待挨打的过程。
    “聊聊呗。”
    陈凡把门儿关上，挽起袖子看着她。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出卖别人的。”
    “我不会打你的，你虽然有点儿可恶，但也没干啥坏事儿不是，而且也是个好孩子。”
    陈凡往旁边一坐，“但是，你那个漂亮姐姐就不一样了，不就是她安排你做这一切的么？不就是她一直暗中罩着你的么？好办！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实交代，咱这事儿就不算啥！你要是嘴硬不配合，我就把她杀了。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你！”
    小叶橙一听这话世界就急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凭啥弄她？再说了，她是阴司的高层，未来，差不点儿就要成了城隍了，你知道杀了她你会有多麻烦么？你会上冥府阴司的红名单，会有无数鬼捕抓你，就算你能耐再大，你也挡不住的！后半辈子别想安生！”
    “哼，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个？”
    陈凡把嘴一歪，“那个女的是挺牛逼的，可也不过比纳兰高个半级而已，别说她还不是城隍，就算是，我宰了她也没关系！你是见过我怎么收拾纳兰的，你觉得，我收拾纳兰不费劲儿，收拾她就不成了？”
    陈凡歪嘴冷笑，回头喊了一声，“大白！”
    “来了，老板！”
    大白站在门口儿，“老板，啥事儿？”
    “把叶橙带上，去跟她姐见一面儿。”
    “好嘞。”
    白女王跟小叶橙挤眉弄眼儿，嘴上答应，实际上已经一幅很着急的模样了。
    “我姐也是被人胁迫，你别去找她！她就是让我摸摸你的底，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而已！”
    小叶橙明显慌了，她知道陈凡这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啥事儿都能干得出，见陈凡回头看自己，脸一红，“她其实，她其实……她其实是觉得你来头不小，想跟你攀个关系……就……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小叶橙脸红了，“你应该也见识到了，冥府阴司，也不是啥清净地儿，背地里，有着数不清的py交易，她想再进一步，却没有那么好的资源，虽然平素里谨小慎微谁也不得罪，但好歹在那个位置上也卡了多少年了，能不着急么！”
    “那她为啥不来直接找我呢？”
    “她又没弄清楚你到底是谁，怎么找嘛！”
    “听着也挺有道理的。”
    白女王眨眨眼，忽然扭头看陈凡，“我听说的版本跟这个差不多，那女的，确实好长时间都没动一下了，听说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了。”
    “就这？”
    “嗯，就这。”
    陈凡做思忖状，“早说啊，弄那么麻烦……”
    “改天，让她请我喝酒，我们好好聊聊不就行了。”
    陈凡说着，凑过去在小叶橙的鼻子上掐了一下，“死罪可免，活罪不饶，今天晚上，罚你侍寝！”
    小叶橙闻言一愣，紧跟着又是一惊，惊吓之后，这小脸儿一下就烧了起来，“你……你流氓！”
    “现在就流氓了？还有更流氓的呢！”
    陈凡说完，讪讪一笑转身走了。
    房间里小叶橙却彻底慌了，整整一晚上都深深地陷入一种长时间的不知所措了。
    “老板，你真要睡她啊？”
    白女王抱着肩膀跟陈凡出来，忍不住小声问了句。
    “你把我当啥人了。”
    陈凡两只手揣兜儿，一撇嘴，“你没看出她在撒谎么？”
    “嗯，咋说呢……”
    白女王犹犹豫豫地。
    “一个人撒谎，很容易露出破绽，所以，想让别人相信，多半时候就需要使些手段，让自己的谎言变得合理，我相信叶橙说的那些话，估摸着，她背后的女人的动机与她的说法大体相同，但我绝不相信叶橙是为了调查我的身份才来到这里的。”
    “那你不往下问了？就这么放过她了？”
    “哼。”
    陈凡回头看了白女王一眼，“要不呢？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我还能把她怎的？”
    “嗯，那，那倒也是。”
    白女王点了点头，“老板你放心，我会替你盯着她的！”
    “用不着。”
    陈凡双手揣兜儿冷笑一声，“她不闹事儿比啥都好，她要是闹起来，你防也防不住的，我倒是希望她再坏一点儿，再坏一点儿，我就可以好好地收拾她了。”
    “嗤……”
    白女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老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得了吧，小丫头片子一个，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

 第二千四百五十九章 惩罚

    白女王小嘴儿一撇，“是小点儿，但是也不是不行，咋说长得也够俊俏的啊。”
    “长得俊俏有啥用，灯一关，还不是一个德行？”
    “老板，你可真是个大色狼！”
    “我要是大色狼，还能留你到今天啊？去，干活儿去。”
    “诶。”
    白女王还真听话，被陈凡一拍，就敢忙活自己的了。
    “老板。”
    马上上楼了，白女王扶着栏杆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屁股一撅，“老板，你看我这身材咋样？”
    “你……”
    “嘻嘻嘻……”
    不等陈凡回答，白女王便蹦蹦哒哒地跑了。
    “主人。”
    这边刚走，小蛮便过来了，嘟着小嘴儿，“其实，我真不知道她……”
    “没事儿。”
    陈凡摸摸小妮子的脑袋，“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也不能保证这一辈子肯定遇不上这种事儿，你说对不？”
    “嗯。”
    小蛮用力一点头，低头抠着小手手，“其实，我想把她杀了，但是有点儿下不去手。”
    “没关心的，她又没干啥，有犯罪动机，没犯罪行为，没那么严重的，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愧疚的话……”
    陈凡的眸子里洋溢着一抹阴谋味道，“今天晚上……”
    ——割——
    天黑了，夜深了。
    不到十点。
    小叶橙就去洗澡了。
    洗了个热水澡，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里。
    门没缩，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她其实可以跑，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身为鬼差，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想当初跟纳兰死磕的时候，还有人能保着她，可现在，面对陈凡这样身世神秘背景深厚的家伙，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她现在觉得有点儿慌。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卖到了山沟沟里的新娘子似的。
    面对着眼瞅着就在眼前的未来，她无可奈何，又隐隐地有些小期待。
    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儿了，对男女之事，也有了个大体了解。
    但多年下来，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她的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白璧无瑕，甚至连男人是什么样子都没正儿八经地见识过。
    可今天，自己的清白要保不住了，那个臭流氓说了，晚上要她侍寝。
    她不想，不愿意。
    起码她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说自己是不愿意的。
    但是。
    莫名的恐惧背后，似乎又有点儿别的什么。
    她拿手机看看时间，听得走廊里有脚步声，赶紧把灯关了缩进了被子里。
    吧嗒。
    门开了。
    吧嗒。
    门又关上了。
    一道黑影儿，手掐着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浪货，衣服都不穿，你是等不及了是怎的？”
    一听声音不对，小叶橙直接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你，你怎么来了？”
    “问你话呢！”
    小蛮手掐腰，一下扑了过去，“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嘛？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
    不由分说，两个小妮子立即掐了起来，房间噼里扑通乱做一团，“小浪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才是小浪货呢！哼！”
    远远听得房间里噼里扑通乱成一团，正坐在床头手里摆弄个ipad的小姐姐不由得抬起头来，“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打起来了吧。”
    “谁跟谁打起来了？”
    “还能有谁，窝里斗呗，哼~”
    “你笑啥呢？去，看看去。”
    小姐姐拍了陈凡一下。
    “没事儿，睡你的得了。”
    陈凡一脸的不在乎，“这个节骨眼儿，我去了不合适，让她们自己厮杀去吧。”
    ——割——
    “完了，这回叶橙也折进去了。”
    纳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了消息里的内容，便一撇嘴。
    “你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吧，依着我对那谁的了解，用不了多久，他也得杀上门来。”
    “杀上来怎的？我还怕他？就算我在他身边安插了卧底，那也不难解释，毕竟，我现在代行的是城隍的职权，管区范围内，所有的鬼差都在我的监督之下，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的。”
    “你跟我说没用，想好了到时候怎么解释就行！你跟我这儿再硬气也是白给，别到时候，话都不会说了，只能哭着喊着叫那啥……嘻嘻……”
    纳兰说着，在女人的翘臀上打了一下，还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女人挥手打了她一下，媚笑着一撇嘴，“起开！你以为我像你啊？见了个臭老爷们儿路都不会走了？”
    “我拭目以待。”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诶，消息来了。 ”
    纳兰说着，把手里的手机晃了晃，“问你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的话，陈先生，想跟你见一面。”
    说话的时候，纳兰特意在“陈先生”上面咬了几个重音，一幅想笑，却强忍着不出声儿的架势。
    纳兰闻言，脸色微变，佯装镇定地抱着肩膀扭过身去，昂首挺胸地，“他说见就见啊？他以为他是谁？呼来喝去，不像话，还真把姐姐我当成阴司的小喽啰了？区区一个小鬼差罢了，哼！”
    “我看你差不多就行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是怎的？”
    纳兰最知道陈凡的厉害，看自己这位美女上司一脸傲娇，想拉她一把，“别说我没提醒你，把人家惹毛了，大家都不好看。就算你现在是他的上司，但是，以你现在的本事，你还镇不住他，要我说，这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也不想想，手底下要是攥着这么一位猛将，从今以后，还有谁敢小瞧咱们？”
    “你啥意思？”
    女人上下打量，“才这么几天，你就让人家收拾的如此服帖？就会替人家说话了？”
    “诶呀，你看你。”
    纳兰把小嘴儿一撇，抱着肩膀站着，“就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知道怎么做最好，就因为咱俩的交情，我才跟你说这些，换成旁人，你觉得我爱管这闲事儿么？再说了，府君虽然位高权重，可也下野多年了，就算现在还有很多位高权重的老部下，可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你能保证他能百分百地兑现承诺么？为了一个画饼去送死，我觉得，不值。”
    “哟，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嘛。”
    女人露出警惕之色，上下打量着纳兰。

 第二千四百六十章 手腕上的封印

    纳兰噗嗤一笑，“你以为我傻啊？这点儿事儿看不出来啊？都不是我说你，那老糟头子有啥好的，跟他混？现成的大粗腿你不抱，你抱他？真不知道你丫是咋想的！”
    “我可不跟你似的！”
    女人冷哼一声，“我膝盖硬，跪不下去，更不可能跟一个小小鬼差眉来眼去的，太掉架儿了。”
    “希望你一直如此硬气。”
    “你放心，我就是这么硬气。”
    第二天，晚上，某ktv的厕所们库儿。
    身穿高开叉长裙，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搂着陈凡的胳膊走出来，屁股都要扭飞了，见陈凡要去前台结账，死活拽着陈凡不撒手啊，硬是把陈凡拽了进去，“诶呀，别着急走嘛，再聊会儿，再聊会儿，着急回家干啥啊！”
    陈凡面红耳赤，显然有些不胜酒力，偷摸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在那儿冷眼旁观的纳兰，叹息一声，只能搂着女人的肩膀，大咧咧地一拍旁边儿的空位，“你看啥呢？过来，陪大哥唱首歌儿。”
    “哼。”
    纳兰冷哼一声，没搭理她，女人见了直接一砸吧嘴儿，“你过来！叫你呢！咋的说话不好使啊！”
    纳兰被逗笑了，心说昨儿咋说的，不挺硬气的么？
    跟个舔狗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啥呢！
    你的尊严呢？
    你的骨气呢？
    “过来，快点儿的！”
    女人也俏脸绯红，赶紧给纳兰使眼色。
    纳兰无奈，站起来，坐在了陈凡旁边儿，“陈老板，你可得小心点儿，府君的手都伸到这儿来了，你能罩得住么？”
    “咋说呢，我试试呗。”
    陈凡其实没得多，就是酒有点儿上脸了，一手搂着纳兰，一手搂着这位女上司，“你们能跟我说点儿心里话，能把那老瘪犊子的阴谋如实交代，我很高兴，太高兴了！”
    “那，我们以后可就跟你混了，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你可不能看着不管！”
    “看你说的，大家都是朋友！说那些就生分了！”
    半小时后，陈凡感觉不能再喝了，站了起来，“不行了，我该走了，没你们这么灌酒的……”
    “那我送你。”
    “不用，你帮我叫下大白。”
    “叫什么大白啊，走吧。”
    纳兰说着，帮陈凡收拾收拾东西，两个人搀着陈凡就出去了。
    陈凡一身腱子肉，两个女人扛着，还是有些不方便，略微商量一下，便去附近酒店开了房间。
    等两个人拿着房卡进来了， 陈凡已经差不多人事不省了，二女倒还好，把陈凡安顿了进去，便抱着肩膀在门口儿小声商量起来。
    女人进了卫生间，洗了洗脸，补了一个妆，见纳兰嘲笑似的看着自己，白了她一眼，“看啥？”
    “风情万种啊，慕容姐姐。”
    纳兰话里有话，面露嘲弄之色。
    女人把小嘴儿一撇，“不是按你说的来的么？怎的，嫉妒啊？”
    “那倒是没有，我记得，昨天晚上可是有人说，某人不爱抱大腿，膝盖硬，跪不下去，还说，给一个小小鬼差怎的怎的，太掉价儿，失身份……”
    “我那说的不是实话啊？”
    女人多少有点儿臊得慌，说完了，又偷瞄了一眼躺在边儿上呼呼大睡的陈凡，“不过说真的，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早前就听说他法力高强，实没想到，竟然还生得如此年轻健壮。”
    “咋的，姐姐看上他了？”
    “还真还有点儿。”
    “那，就把他让给你了，我走了。”
    纳兰身子一扭要走，女人连忙拉了她一下，“诶，说啥呢！你走了我们俩算怎么回事儿啊？让人知道活不活了？”
    “你我，都是死人，什么活不活了？”
    “诶呀……”
    女人身子一扭，又看了陈凡一眼，“酒量也不行啊，这么会儿，就人事不省了。”
    “经得住你可劲儿灌他么，谁不知道你千杯不醉，也就这货，心眼儿实。”
    纳兰说着，用肩膀靠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你要动手，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啥意思？”
    “你说呢？”
    纳兰说着，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慕容雪扭头看了看，似乎在犹豫，好半天之后给纳兰使了个眼色，“你来！成了，功劳都归你！”
    “得了吧，我不敢。”
    “那我就敢了？”
    二女对视一眼，往外走，“走吧。”
    走到楼下，二人分道扬镳，可没过五分钟，慕容雪便当先一个偷偷溜了回来。
    拿房卡开门，陈凡依然在，她回头看看走廊里没人，便摘了饿高跟鞋，赤着脚，一步三摇地朝着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陈凡走了过去。
    “诶！诶！”
    推了两下，陈凡摇晃了一下，一幅醉醺醺的样子，女人看他实在醉得不行了，嘴角一歪，用那纤细的手指在陈凡的脸上划来划去，“该死的东西，生得细皮嫩肉的！却丫是个杀人魔王！你不挺牛逼的么？再嚣张一下我看看？”
    话说完，见陈凡没做声，女人便一把将陈凡身上的被子拽到了一边儿。
    她轻轻地掰开陈凡的手，褪起袖子，盯着那雪白的手腕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
    确定没找到以后，又掰开陈凡的另一只手，又仔细找了半天。
    “该死的，到底藏哪儿了？”
    小声嘀咕着，她在陈凡的脚脖子上用力往后一拽，逼他翻过身来，旋即将陈凡的衬衫聊起来，寻了半天。
    “不对啊，今天这场合，我就不信那个东西不在他的身上。”
    心里头想着，女人轻轻地伸出手，又重新地掐住了陈凡的手腕，她一揉，一揉地，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忽然感觉陈凡手腕处有些许的灵力感应，便将他的手臂拉了起来。
    双目一动，女人口中催动咒语，随着轻声念诵，她的双目瞳孔之中，渐有光晕闪烁。
    出现了！
    在陈凡的手腕上，她看到了类似某种封印的符文！
    她几乎颤抖了，心跳急剧加速，“是它么……”
    “啪。”
    就在女人咬破食指尝试着朝封印摁过去的时候，忽然间，陈凡一声呢喃，伴随着这梦一般的吭叽一声，这货习惯性地手腕一翻，直接将女人随手一拽拽过来搂在了怀里。

 第二千四百六十一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妈呀。”
    女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吓得不敢做声。
    她生怕陈凡此时醒了便再也无法解释。
    不是这么倒霉吧，这么快就醒了？
    等等！
    等等！
    这家伙！
    这家伙！
    ……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女人总算找了个空儿逃出来了。
    捂着小嘴儿，鼓着腮帮，生怕一不小心遇上个熟人似的，左右看了一眼，见走廊尽头有个卫生间，赶紧跑了进去。
    “这狗日的王八蛋，早晚老娘杀了你……”
    气喘吁吁地趴在瓷盆儿上，女人黛眉微蹙，咬着贝齿都要气死了。
    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回她算领教了。
    “你给老娘等着！王八蛋！大色狼！等你落在老娘手上，看老娘不阉了你的！”
    女人嘀咕着，赶紧拧开水龙头，两只小手对着水龙头疯狂搓几下，随后小嘴儿一张，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漱口漱了好几回来，才算完，可这两只小手儿却依然搓个不停，嘴里骂骂咧咧地，“王八蛋……死东西……早晚阉了你！阉了你！”
    “诶哟？”
    正骂骂咧咧呢，外面门一开，依然还有点儿醉醺醺的陈凡走了进来。
    这货穿得严严实实的，打着哈欠，好像是睡醒了准备退房了。
    他手里还拿着房卡呢。
    不知道是出来以后发现尿急了还是怎的，大晚上的推门一进来，就看见正跪在一边儿脸红脖子粗的慕容雪正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呢。
    他愣了一下，眨眨眼。
    慕容雪也愣住了，一脸懵逼。
    那场面简直尴尬极了。
    刹那间，慕容雪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陈凡倒是淡定一些。
    “哟。”
    还是陈凡先反应过来了。
    毕竟这种时候脸皮厚是个挺大优势。
    他倚靠着门，手掐腰嘿嘿直笑，“这不慕容大小姐么？”
    慕容雪那小脸儿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脸热，耳朵热，哪儿都热，支支吾吾老半天，才一脸尴尬，“我，我喝多了……有点儿难受……”
    “我也喝多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陈凡暧昧一笑，侧身往里走，“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我能行。”
    “得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很快。
    慕容雪给陈凡扶着到楼下了，慕容雪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有些事，你不问反倒会好些。”
    陈凡扭头看看她，声音倒是挺温柔的，“我这个人，其实挺坏的，你别惹我。”
    “我看出来了。”
    女人媚笑着白了他一眼，“坏的冒烟儿。”
    “知道就好。”
    陈凡讪讪一笑，眸子里露出一抹狡黠，一只手搂着慕容雪的腰肢，像是搂着自己的媳妇儿似的，“你跟叶橙是亲姐妹么？以前？”
    “我是她表姐。”
    “这样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后跟我混吧。”
    “有什么要求么？”
    “听话就行。”
    “那，有啥好处么？”
    “那得看你想要啥。”
    女人闻言抱着肩膀，“我在考虑考虑。”
    “行。”
    陈凡倒是大方，见出租车过来，招了招手。
    慕容雪走了，陈凡没送，其实也不大想送。
    纳兰抱着肩膀从后面绕了出来，笑吟吟地跟陈凡一起看着慕容雪离去的方向，“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好说。”
    “你觉得她会站在你这边么？”
    “不好说。”
    “嘴还挺严。”
    纳兰翻了下眼睛，“反正，我是尽力了。”
    “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
    陈凡调转身子过来，在纳兰的后脑勺上摩挲一下，“好好做事，绝不会亏待你的。”
    “哼。”
    纳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一起喝杯酒啊？”
    “不喝了，喝多了，难受，我想走走。”
    ——割——
    “芒刺在背啊……”
    瘪嘴老者歪着身子靠在红木长椅上，气得一下摔了手里的杯子，“老夫一生，多遇蒋干张郃之流！原想着借刀杀人，将这小王八蛋宰了，却没想，到了关键时刻，都是怂货！”
    “先生这是在说谁呀？”
    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走了过来，见老者如此，竟有些想笑。
    老者一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长椅上，甚至左一下，右一下，打了几个滚儿，呀呀地哀嚎了起来，“老夫借林傲之手，牵出鬼洞，怀了无相王糊口的营生，就是为了引他出头，试试那厮的深浅！却没想，那老匹夫折了那么多营生，却动也不动！更可恨，那慕容老贼势力那么大，听说自己的女娃被一个小小鬼差给欺负了，不单不怒，反而生出窃喜之色，简直恬不知耻！再说那万妖楼，万妖楼……诶呀……”
    老头儿一头扎在长椅上，“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您看您急得，万妖楼，不还没有结果么。”
    女人媚笑一声，“北曱鬼王的名号，对于那些小妖来说，没啥概念，可对于那些大魔头来说，谁想起来不是心有余悸？活阎王似的角色，能不招惹， 谁都不想招惹啊。”
    “我必须拔了这根毒刺！若不然，老夫这些年的谋划就白费了！”
    “我觉得，先生不如再等个十年八载的，机会总是有的。”
    “十年！十年！又是十年！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一辈子还能有几个十年？！”
    老头儿咔嚓一下拽下了自己的头巾，指着自己头顶稀稀拉拉的头发一咧嘴，刹那年，面容诡异，露出了如人似鬼的模样，“老夫，等不及了！再也等不得了！我这样，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多久！我受不了啦！！！！”
    女人在一边偷眼看着，见老者近乎癫狂，便嘴角一勾，媚笑起来，“先生若真是等不得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人呢？依我看，现如今，中州之内能与北曱鬼王抗手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实在说有，臣妾，倒是想起一人。”
    老头儿脖子一甩，“你说的是！？”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就这几天，有个人，倒是一直盼着想跟您见上一面呢。”
    老者略微直起身子，一脸怀疑，“什么人？”
    “一个……洋人。”
    “洋人？”

 第二千四百六十二章 炸弹

    老头儿一翻身，坐直了，两只眼睛目光炯炯，“洋人？要见我？”
    “没错。”
    女人身子一扭，坐在了老者的身对面儿，“他们怎么找到我的，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他们确实让我给您带个话儿，说是他们已经找到了能干掉那个男人的方法。这事儿原本我没寻思跟您说，但但如今看您为这事儿如此头疼，我觉得，若是没有实在的把我的话，他们那边而非倒也不妨一试。”
    老头儿目光闪烁，忽然翘起了二郎腿，“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王八蛋愿意出头帮我？天下哪儿来那么多白捡的便宜？！”
    “白捡的便宜自然是没有的，想要做买卖，真得看价钱，只是谈都不谈，谁又知道价钱啥样儿呢？您说……”
    “那就见见，我倒是想看看，究竟何许人也。”
    “那万妖楼那边……”
    “万妖楼是我们的盟友，不能得罪，而且， 就眼下来看，那个臭娘们儿我们还有点儿用。”
    ……
    “嘶——”
    “呼——”
    手里捧着茶杯，对着吹了吹，祁凤鸣坐在小茶馆儿的角落里，跟陈凡对坐着，在他身边，一个还算漂亮的年轻女人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这位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
    “她谁呀？以前没见过啊？”
    陈凡看女人眼神儿不善，讪讪一笑看向祁凤鸣。
    “别瞎说，这是我们局里的人。”
    祁凤鸣说着，身子往前一探，“听说，有个人正在背地里集结人马，要搞你啊，连万妖楼的人都惊动了。我们接到了类似的情报以后，上面的人觉得应该通知你一声，所以我就来了。怎么样，有准备么？”
    “准备肯定是有的，管用不管用的就不清楚了。”
    陈凡憨笑一声，缩着肩膀看了祁凤鸣一眼，旋即眼皮一耷拉，“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也知道万妖楼，奇怪的是，万妖楼做得这么大了，你们竟然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不觉得你们应该做点什么吗？”
    “你说的倒是容易，树敌与众，你知道下场么？我们的对手还不够多么，那么个时候，不得分清主次矛盾啥的么。更何况，万妖楼虽然存在，但对整个社会的危害不大，起码跟那两伙人比起来，危害不大。原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呢，这个万妖楼跟司马长青一伙儿人联手了，可是不知道 因为什么，好像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却作壁上观，把司马长青给卖了。咱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仅仅就我们而言，万妖楼那边还是安抚为主。就算要收拾她们，也得慢慢来不是。”
    “可是，他们好像蠢蠢欲动了，现在憋着劲儿地想要找我的麻烦呢。”
    “说起这个，我还很奇怪呢。”
    祁凤鸣缩了缩肩膀，“你跟他们到底有啥过节啊？为啥他们一直死盯着你？”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长得帅吧，他们嫉妒我。”
    “嗤。”
    旁边的女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祁凤鸣摆摆手，“去去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那我去了。”
    女人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上车去了。
    “我听说你跟万妖楼有点儿渊源，是这意思不？”
    “算是吧。”
    没有别人在旁边，祁凤鸣看起来随意多了，“早些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呢，得到过白猿仙人的指点，实在要说也勉强算是有些师徒缘分，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过来找你聊一聊了。”
    “白猿仙人好像是个厉害人物，怎么，万妖楼的人也去找他了？”
    “怎么能不找呢？”
    祁凤鸣耷拉着眼皮，“万妖楼里的那些家伙，个个都号称仙人，除却现在的魁首以外，有仙首十二，个个都是统领一族的领袖，此外，还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号称108将星，也多是些实力高强的人物，总体来讲，实力不容小觑。”
    “我知道万妖楼牛逼，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公然跟冥府阴司叫板。”
    “那你是怎么想的？是战，是和，你应该有个态度。”
    “没的选。”
    陈凡冷哼一声，“从他们收留了阴司的逃犯，公然与阴司为敌的那一天开始，我料想着，我们之间的结局就已经定了。”
    “你要跟他们死磕到底？你有信心么？”
    “我不想打，但非要打，我也不怕。”
    陈凡淡淡一笑，将生死簿往桌子上放，“我为阴司做事，谁招我，我砍谁。”
    “你总不能把万妖楼的人全给杀了吧，虽然这里颇有些穷凶极恶之徒，但是，那么大个门派，良莠不齐是常有的事儿。”
    “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但也不能让人骑在我头上不是？您要是能说上话儿，您可以帮我知会一声，就跟白猿仙人说，今儿这事儿小不了，如果可以，请他不要掺合，冥府阴司按章办事，不与正道为敌。”
    “你的话，我会带到的。”
    祁凤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但我很好奇，你要怎么做。”
    “我说了，谁招我，我砍谁。做好的结果是他们自己解决，别来烦我，不行，就把带头儿的砍了，找个听话的管事儿，还不行，就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对，一个不留。”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已经够仁义的了，你知道当年北曱鬼王是怎么干的么？”
    “知道。”
    祁凤鸣叹息一声，摇摇头，“那好吧，我就替你……知会一声。”
    “头儿，这家伙好嚣张哦。”
    祁凤鸣出门儿，上车，女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撇着嘴一脸不屑，“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行的，是不是觉得我们收拾不了他？”
    “你收拾谁啊？”
    祁凤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把安全带系上，“他身份特殊，跟我们平时处理的那些妖人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不就是个神棍么！我听说他有点儿能耐，但我就不信他那脑袋是铁打的，我一枪过去，他不就凉了？”
    “哼。”
    祁凤鸣冷笑一声，“手枪够呛，炸弹倒是有可能。”

 第二千四百六十三章 黄雀在后

    “你这话啥意思？”
    “你要杀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你要保证他不知道你要杀他，否则，你没出手的时候已经死了。”
    “他有那么厉害？”
    “收拾你，他都不用自己动手的。”
    祁凤鸣说着，叹息一声，“再说了，他还不是我们的敌人，虽然他跟我们不太一样，但是，人家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在人类社会，只要你遵纪守法，一切都好说，我们要的是天下太平，没凶杀，没投诉，井井有条，只要他们活得规矩，何必自找麻烦呢？”
    “我不这样认为。”
    女人一脸不屑，“要是我说了算，我就把这些妖人都杀了，一个不留！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就像西方神话里，大洪水毁灭世界一样？”
    “嗯……这个……”
    女人眨眨眼，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车子开走了，陈凡从里面出来，双手揣兜儿往小巷里走去。
    “喂。”
    “嗯？”
    “嚓——”
    “砰！”
    “呜——”
    “哒哒哒……”
    溜溜达达地，陈凡走了，小巷的墙壁上，一滩脓血上面，干瘪的衣物与一张软塌塌的人皮一起滑落下来，滋滋地冒着烟儿。
    没一会儿，人皮就像是融化了一般，带着浓重的腐臭味儿消失了。
    “……”
    一双皮鞋走到了那一滩不明液体附近，低着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嘟，嘟，嘟嘟，嘟。”
    “嗡……”
    “老板，商量一下，这单生意不做了。我叫人把钱还给你。”
    男人手里夹着烟头儿，直接摁了手机。
    “喂。”
    男人刚要走，忽然感觉不对劲儿，身背后，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他身后，两只手背在后面，手心里攥着一把黑雨伞。
    男人一看她的打扮，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嘴角抽搐着，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蹲下，手抱头，叫爸爸，要不然我要打你咯！”
    女孩儿一脸坏笑，踮起脚尖儿走了过来，那笑吟吟的样子与跟陈凡如出一辙。
    ——割——
    “老板，搞定了。 ”
    小叶橙蹦跶蹦跶地跑过来，看陈凡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呢，翻着手腕笑嘻嘻地看起来倒是挺开心的。
    “走吧。”
    陈凡没说啥，在小叶橙的后脑勺儿上扶了一下，跟她肩并肩地回去了。
    “老板，你真的不生气啊？昨天那事儿？”
    小叶橙犹犹豫豫地，忍了半天，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下。
    “啥事儿？”
    “就，就那天那个……”
    陈凡略微想了想，轻叹一声，笑了，“年轻人，行差踏错再所难免，反正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何必斤斤计较呢。”
    “哇，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不是大色狼了？”
    “是大色狼，但也是个好人！”
    小叶橙龇牙傻笑，低着头，伸出手搂住了陈凡的胳膊，“我决定了，以后跟你混了！”
    “那好，晚上来侍寝吧。”
    “我去！”
    小叶橙吓得一躲，陈凡摩挲一下，又笑嘻嘻地了。
    “诶，那天小蛮你俩都干啥了？”
    “别提了。”
    小叶橙那小脸蛋儿红扑扑地，在一边儿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你看回头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可别。”
    陈凡也知道小叶橙这话也就是说说，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拦她一下，“有事儿冲我来，别跟那小丫头片子斤斤计较。”
    “哟，说你小棉袄了你心里不痛快了？难怪都说你偏心！”
    “什么呀……”
    陈凡把嘴一撇，“我倒是想一碗水端平，可那也得有正经机会不是。”
    “啥叫没机会，你就是偏心！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对小蛮那么好呢？你看你对小蛮那样儿，你对人家那样儿，还对大白那样儿，你就不觉得你可那啥了么！”
    “你说啥呢。”
    陈凡被逗的哭笑不得，拍了她一下，“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老寻思别人有啥用。”
    “我就是心里头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我给你揉揉啊。”
    “诶呀……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小叶橙做羞涩状，白了陈凡一眼。
    两个人肩并肩往回走，陈凡背着手，低着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诶，叶橙。”
    “嗯？”
    “你姐有男朋友没有？”
    “没有吧。”
    “有那啥么？就平时比较相好的那种。”
    “你说的是……”
    小叶橙愣了一下，想了想，“我跟她，平素里联系不多，知道比较要好的倒是有几个，可要说一起睡过觉上过床的……就不清楚了……你咋问起这个来了呢？”
    “我就是觉得奇怪。”
    陈凡背着手抬起头来，“我还以为她是个雏儿呢，没想到。”
    “嗤。”
    小叶橙噗嗤一声笑了，“都啥年代了，鬼差没有敢跟烦人结婚生孩子的，可是，不管男女，偶尔风流一下也不是啥大事儿，大家都这么干，约定俗称了都。”
    话说完，她猛觉不对，扭头一看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诶！你咋知道的？难道，难道你……”
    “诶诶诶，别多想。”
    陈凡赶紧摆摆手，示意小叶橙淡定些，“我感觉不是，感觉。”
    “你咋感觉的？”
    “看着就不像。”
    “我觉得也不是。”
    小叶橙背着手，“那么漂亮的女人， 如花似玉的，随便招招手，还不有的是男人送上门来？”
    “那也是。”
    陈凡扭头看看她，“那你呢？你有男朋友么？”
    “我？”
    小叶橙指了指自己，紧跟着叹息一声，“我压根儿就没那个打算，那些臭男人，人家看不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嘻嘻。”
    陈凡笑了，笑得还挺欢。
    “你笑啥？”
    “没啥。”
    陈凡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翻出两贴膏药出来，“你回去试试这个。”
    小叶橙接过来看了一下，“这啥啊？”
    “膏药，有助发育的那种。”
    小叶橙把小眼睛一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诶，过分了吧！”
    “为了你好，小倒是不打紧，太小了就不太好了吧，影响生意。”
    “这个对我这身皮囊能有用么？”
    “应该没问题吧，我并不觉得你身上的跟平常人的有啥不同。”
    “不能生孩子。”
    “那倒是。”
    小叶橙手里拿着两个大膏药扣在自己的衣服上，傻乎乎地看着陈凡，“真的管用？”
    “废话。”

 第二千四百六十四章 狐祖

    陈凡背着手，“其实还有效果更好的，就是怕你接受不了，以前，给人整形塑身，我都是专业定制服务的，要很多钱才行。”
    “不仅要钱，还要别的吧。”
    “……”
    陈凡老脸一红，没做声儿，小叶橙却笑了。
    “老板，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泰山府君么？”
    “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打得过。”
    小叶橙说完，深吸一口气，老大人儿似的站定了仰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雪花飘零，一时间，小叶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瞅啥呢？一会儿冻死你！”
    雨夹雪，最可怕的天气，陈凡已经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你等会儿我！”
    ——割——
    雨夹雪，下的超大，楼下的地砖上脏兮兮的，都是鞋印儿，楼上的餐厅里却暖烘烘的，桌子边儿上围了一大圈儿，正围在一起下火锅儿，不知道为啥，一整天小叶橙都龇着小白牙嬉皮笑脸的，看起来开心极了，可几乎在同时，冒着蒸蒸热气的路边烧烤附近，小店里热热闹闹，却有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坐在一起，个个脸色阴沉。
    “大哥，再不动手，可能就没机会了。”
    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道。
    “不好弄。”
    被称作“大哥”的家伙叹息一声，“刚来这里，就折了好几个了，这事儿难搞。”
    “要不咱就这么回去？”
    “回去了，还不让人笑话啊？忘了咱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杀了那个姓陈的！扬名立万！”
    “对！”
    “哼。”
    话音未落，隔壁桌儿一声冷笑，几个人几乎在同时转过头去，上下打量着隔壁桌的四个人。
    那四人，二男，二女，有老有少，对坐着正在吃饭，啤酒烤串儿，花生毛豆，满满一桌子像是已经吃了半天了。
    女的肤白貌美，贵妇打扮。
    男的瘦骨嶙峋，三角眼，尖下颌儿，细眉长目。
    旁边一个身形丰满的白胖大妈，浓妆艳抹，珠光宝气。
    但靠近这边儿坐着的，却是个个头儿不高尖嘴猴腮的小老头儿。
    老头儿两撇小胡子，年纪不小了，发出冷笑的，还正是这货。
    “你笑什么？”
    距离老头儿最近的男人站了起来，火气不小，手里攥着啤酒杯子。
    老头儿没说话，又冷笑了一下。
    “我……”
    男人张嘴要骂，直接往前凑了过去，正此时，那个“大哥”模样的男人赶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老三！”
    大哥就是大哥，明显比小的有见识，他扭头一看坐在那里的几个人镇定自若的样子，顿时感觉这四个人来头不小，再仔细打量一番，忽然心头一沉，脸色骤变！
    他一抱拳，试探性地看着老头儿，“黄二爷？”
    老头儿冷哼一声，没说话。
    “狐大奶奶？”
    大哥模样的家伙又看向那个美艳贵妇。
    “白三姑？”
    “常四爷？”
    在场的每一个都没说话， 就在一边冷眼斜睨着那边那几位，几个人听得大哥的问候，一个个咧着嘴，顿觉毛骨悚然，无意间，已经纷纷站了起来……
    “你们想干啥？”
    美貌少妇冷哼一声，朱唇轻启，看了一眼他们，“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儿啊？您几位，何方神圣，派头儿不小嘛！”
    “娘娘！误会！误会！我这兄弟不懂事儿，有眼不识泰山！”
    男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赶紧给兄弟使眼色，那货见了，连忙跪在地上，一劲儿磕头，“三爷饶命！娘娘饶命！”
    “滚！”
    老头儿懒得搭理他，一声呵斥，那货真听话，叽里咕噜一路翻滚，逃命似的跑了。
    另外几个见了，也连忙点头哈腰，逃命似的跑了。
    四周的人看得奇怪，经不住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
    “遇上债主了吧！”
    见四个人也没咋当回事儿，很快，这里又恢复了平素里的热闹。
    “我滴个乖乖！刚才那是谁？”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模样的小子追了上来，一脸惊悚的样子，“那几个人干啥的？咋把大哥吓成这样了？”
    “谁？”大哥模样的家伙躲在胡同儿里，贴着墙，都要吓尿了，“胡黄蟒常！胡黄蟒常！他们竟然就坐在咱旁边儿咱咋没发现嘞！妈呀！差点儿完犊子了！”
    “你是说四大仙家？真是他们吗？”
    “废话，那还有错！？”
    大哥模样的家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得罪了这几位，咱以后……”
    “大哥，你咋那么怕他们呢？就算胡黄蟒常，咱也不怕！大不了跟他们磕一下子，俺就不信俺们还怕了它们不成！”
    “去你奶奶的！”
    见愣头青小弟逼逼赖赖，大哥飞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小弟当时就哭了，咧着嘴带着几分哭腔儿，“大哥，嘎哈呀？”
    “还嘎哈？你特么别乱说话！”
    大哥指着他的鼻子。
    “是啊，别乱说。”
    旁边的兄弟们也忍不住吐槽起来，“胡黄蟒常四大家，乃是北地最有实力的四大家族，万妖楼十二仙首，这四位铁打不动，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实力。那胡大奶奶，号称狐祖，别看瞅着年轻貌美的，实际上，辈分极高，据说当年跟苏妲己都以姐妹相称！那黄二爷，号称黄祖太爷，在东北，但凡是有名有号的皮子都得叫声祖宗……就这些人，多少年都没见过他们露面儿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凑在一起在小点儿里撸串儿去了……倒了霉了，咋还遇上他们了……”
    “难不成他们也是奔着那个姓陈的脑袋来的？”
    有人探头缩脑的样子，“要是这四位联手，恐怕，那个姓陈的有三头六臂也很难……”
    “诶，你别说，这倒是有可能……”
    “大哥”模样的家伙一下站直了身子，好像觉得自己又行了。
    当晚，深夜。
    后半夜的大街上行人寥寥，天地间一片寂静。
    一幢不算特别显眼的独栋别墅里，却亮堂堂地。
    正厅宽敞整洁，四大魁首竟然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低头叩拜，做虔诚状。
    而那正厅的台阶上，轻纱帷幔后面，一袭红装冷艳夺人，“各位，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黄二爷一抬头，干笑两声，“托娘娘的福，尚好。”
    “这一次，可知是谁召你们来到这里？”
    “是……陈先生！”

 第二千四百六十五章 小狐狸

    黄二爷一阵赔笑，“我等早就来了，一直不知娘娘的态度，故而不敢露面！今日娘娘召唤，特来请旨， 娘娘，我等应该如何说，请您给个态度……”
    “哼。”
    帷幔后面冷哼一声，女人背对着众人，冷冷道，“你们不说，本宫倒是还没想问，既然提起，本宫就想问问各位，你们真的想与陈先生为敌么？”
    “我等隐居深山，平素里不愿招惹事端，只是近来江湖上有些传闻，说是……”
    狐姬怯生生地抬头瞄了一眼帷幔后面的女人，“大难临头，大家都想着如何自保，与其等死，还不如……”
    “这么说，你们是想奋死一搏咯？”
    帷幔后面的女人抬起头来，“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要与陈先生为敌？”
    “不不不，非到势不得已，谁想招惹陈先生呢，只是……我等也是没办法……”
    “办法，总是有的。”
    女人深吸一口气，并未回头，“陈先生这个人，重恩记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觉得你们没必要跟那些人似的，自取灭亡。汝等侍奉本宫多年，算起来，也算有些情分，本宫实在不忍心看着你等跳入火坑，损了道行。”
    “娘娘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自己来选，本宫便只有一句话要说。”
    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切后果，汝等，自行负责。”
    此话一出，众人汗颜，一个个面色煞白，面露局促之色，黄二爷略微比别人好些，连忙抱拳拱手，“娘娘，您能否给个明示，那些江湖传言……”
    “传言都是真的。”
    没等里面的女人说话呢，身背后门一开，陈凡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回头，一看陈凡当即吓了一跳。
    帘子后面的女人也吓了一跳，微微侧身。
    陈凡反手关门，脸不红，气不喘，大摇大摆地从四个人的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里面女人的身边，直接坐下了，“各位不必如此拘谨，请坐。”
    众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
    “坐。”
    陈凡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没人再多说什么，纷纷点头，各自找了位置赶紧坐在两边。
    小姐姐站在陈凡身边，略微有些惊讶，陈凡却笑吟吟地一拉她的小手，直接将她拉过来，让小姐姐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小姐姐有些不好意思，俏脸绯红地略微扭捏了一下。
    陈凡却不管，直接在小姐姐的翘臀上打了一巴掌，板起脸来，这才叫她略微老实了些。
    “你知道我是谁么？”
    眼见得鬼主娘娘坐在陈凡怀里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几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早知道陈凡跟鬼主娘娘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在他们眼里，此时羞答答像个小女人似的女子，可是个曾经杀人百万，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女魔头啊，谁人不怕，谁人不惧，谁人敢如此轻薄？
    唯独那狐姬娘娘并不意外，斜眼看着，面露嫌弃之色。
    陈凡似乎也看见她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哟，小狐狸，这么多年了，你真一点儿没变。”
    狐姬娘娘赶忙站起来，做了个万福，见其余三人看着自己，面露羞赧之色。
    估摸着，她也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估计心里都在合计着这位狐姬娘娘跟那个谁是不是也有点儿见不得人的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曱鬼王？”
    白胖白胖的贵妇趁着众人不注意，偷眼打量了一下，看陈凡的样子，就是个身材奇好，气场温厚的帅小伙儿，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嘀咕。
    在她的印象里，传说中神佛避让的北曱鬼王应该是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类型儿，可这么一看，有点儿普通啊。
    她偷偷开法眼，再一瞅，忽见鬼气冲天，呈龙虎盘旋，当即吓得猛地一哆嗦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滴个乖乖。
    这是何等人物？
    “请问陈先生，江湖传闻，当真属实？”
    骨瘦如柴的男人站了起来，抱拳拱手，看向陈凡。
    “对。”
    陈凡点点头，看那架势，确是十分坦荡。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心头一颤，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凡却坐直了身子，“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有些地方说的对，有些地方，就差得多了，今日各位能来，是给我陈某人面子，我没别的可以给各位的，就跟各位，好好聊聊……”
    ——割——
    一个半小时。
    不长不短。
    门锁上了。
    小胡同儿了一男一女肩并肩在路上走着。
    小姐姐穿着长风衣，搂着陈凡的胳膊扭头儿看他，略有些局促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大半夜的，媳妇儿丢了，我能不找找么。”
    “那你还挺厉害，说找着就找着了？”
    “一路跟着，有啥找不着的。”
    “你倒是还挺会！那你咋不早出来呢？”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人没到，出来有啥用。”
    “……”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在一边白了他一眼，“咋的，你还怕我绿了你是咋的？”
    “我可没那么说，你自己说的。”
    “哼。”
    小姐姐看傻子的眼神，嘟着小嘴儿，哼哼唧唧地，“你难道不想问我点儿啥么？”
    “不想。”
    “你就一点儿不奇怪？”
    “有点儿奇怪。”
    “那你为啥不问？”
    “你要想说呢，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要是不想说呢，问也白问。”
    “吃定了我呗？”
    “没有没有，哪儿敢呢。”
    “得了吧，还有啥你不敢的。”
    小姐姐假模假样地叹息一声，“算了，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有脾气呗，不乐意了呗？”
    “哪儿敢呀。”
    小姐姐学着陈凡说话的语气，往陈凡身上靠了一下，陈凡笑嘻嘻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将她搂过来亲了一口。
    俩人啥都没说，就肩并肩地在后半夜的小路上走着。
    脚踩路面。
    咯吱。
    咯吱。
    ——割——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真有两下子。”
    从楼下上去，吧台位置小叶橙正在值班，看陈凡跟小姐姐一起回来的，小叶橙有点儿酸了。

 第二千四百六十六章 三大蛇祖

    “今天怎么你值班啊？”
    小姐姐上楼了，陈凡过来拍了小叶橙一下。
    小叶橙一撇嘴，“琦琦跟小周他们蹦迪去了，喝多了，我怕她出事儿就让她先回去了。”
    “哦。”
    陈凡点点头，又在鼾声如雷的网吧里巡视了一圈儿，转身上楼去了。
    “老板，大半夜的你干啥去了？这么晚还出去，你不要命了啊！”
    白女王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一抬头看见陈凡在屋子里溜达呢，打着哈欠一脸疲倦地从陈凡身边走过去。
    见陈凡斜眼看她，还还撇着嘴直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
    “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白女王说完，手扶着门，回头看了陈凡一眼，顶着惺忪的睡眼跟陈凡妩媚一笑，“老板，要不，我跟你好好汇报一下啊？来嘛！”
    “滚蛋。”
    陈凡冷哼一声，白女王笑嘻嘻地回去了。
    吧嗒一声门关上，陈凡洗漱了一下，钻进了小姐姐的被窝里。
    “诶，我看那狐狸看你的眼神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你俩到底咋回事儿啊？”
    “以前有点儿恩怨。”
    陈凡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实话，干咳了一声之后，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
    “又是一起风流债？来，给我讲讲呗。”
    “哪儿的事儿啊。”
    陈凡吧嗒吧嗒嘴，翻过身去，“困了，有时间再告诉你。”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的，好像能改变啥似的。”
    陈凡说完，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你还记得青丘狐的事情么？曾经，这也是个名声显赫的大家族。”
    “我当然知道。”
    小姐姐也拽了拽被子，在黑暗的环境若有所思，“可不知怎的，曾经风光无限，眨眼间就不行了。”
    “因为那些骚狐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陈凡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有些人呢，你稍微指点他一下，他就知道深浅进退了，可有些头铁的，你就得可劲儿收拾他们，让他一辈子有心理阴影儿才能乖乖听话，要不然，就这类人，到啥时候都有可能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
    小姐姐闻言翻身过来，托着腮帮笑吟吟地看着他，“就跟你收拾大白似的？”
    “大白倒还好，小心眼儿挺多，但还算懂事。”
    “我看你还挺看好她的。”
    “怎的，吃醋啦？”
    “我可没有。”
    小姐姐把小嘴儿一撇，“睡觉。”
    ——割——
    同一时间。
    都后半夜了。
    夜场喧闹，迪厅里依然人头攒动。
    白胖女人干瘦男人和一个性感中透着几分野性的美貌少妇坐在角落里，正一起喝酒，旁次里，两个穿着黑西装鬼差模样的家伙正在远远盯着。
    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得太远，见三个人说说笑笑，其中一个要了杯扎啤喝了一口，小声嘀咕，“乖乖，这不蛇族三大当家么？咋忽然出现在这里了呢？”
    同伴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瞅了瞅那三个人，“这三个，你认识？”
    “废话，能不认识么。”
    男人喉咙里咕噜一声，侧过身去，故意背对着那三个人小声说，“这三个，都是威震一方的大妖，没一个好惹的，难怪派我们过来盯着呢。你看那三个人了没？俩女的，一个男的，都跟没有骨头似的。他们全是披着尸衣在这里消遣的，一旦露出真身，还不得把这里的人都给吓死啊。 ”
    “他们都是蛇？不能吧，照理说，要都是蛇，咋还三大当家呢？当家人不应该只有一个么？”
    “那不一样。”
    男人瞄了一眼那边那个最漂亮的少妇，“那个看着就挺骚的那个，那个是九灵蛇姬，是九蛇一族的首领，九蛇一族，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大族，族人里，分九个支系，算起来基本都是水里的大蛇。旁边那个有点胖的女的，是白家人，他们族人里，基本全是大蟒蛇变的，还有那个，那个瘦的跟竹竿儿似的那个男的，他是常四爷，常四爷的家族里，个个都是剧毒无比的毒蛇。”
    “水蛇，毒蛇，蟒蛇。”
    “对。”
    男人点了点头，“我也是在好多年前机缘巧合下见过这三个人，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遇上了。”
    “大哥，我忽然有个想法儿。”
    看起来像个新手似的鬼差露出一抹坏笑，“咱俩，把这三个抓了，是不是大功一件？”
    “我靠，你可别瞎说。”
    男人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要命了？”
    “咋的？大哥，咱是鬼差，是冥府阴司的人，咱还怕他们这些妖魔鬼怪的？”
    “你知道个啥！”
    男人一声呵斥， 赶紧示意他闭嘴，“你以为饭桶就能随随便便成为一方魁首么？想得太简单了！就这三位，咱惹不起，这方圆百里之内，恐怕除了咱城隍爷爷，城隍奶奶以外，他们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慕容的面子都不行？”
    “够呛。”
    “我去，这么厉害的么？”
    小兄弟似有不信，抿了一口啤酒，“那咱就在这儿盯着啊？磨洋工，啥也不干？”
    “不出事儿当然最好，出了事儿，也不好办。”
    “大哥。”
    “嗯？”
    “你说，要是那个姓陈的在这儿，他敢动手不？”
    “不好说。”
    大哥模样的家伙把嘴一撇，“那瘪犊子跟别人不一样，把他惹毛了，估摸着，没啥事他不敢干的！”
    “那家伙也真有两下子，我听说，纳兰都让他给那啥了！真要不是都在传，我压根儿就不信。”
    “那家伙的确是个人物。”
    大哥模样的家伙叹息一声，“实力强大，深不可测。”
    “我最近听说一个说法儿。”
    “啥？”
    “有人传说，说这个人，是阎王转世，杀神附体，好像挺邪乎的。”
    “哼。”
    “你哼啥？你觉得这话不对？”
    “不，我觉得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男人把两只胳膊横在吧台上，“也就那个傻缺林傲不信邪，自己找死！好端端地，没事儿招惹他干啥？”
    “林傲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人家有靠山。”

 第二千四百六十七章 靠山

    “靠山？呵！”
    男人直接笑出了声儿，“他那靠山，确实挺牛的，但是分跟谁比！那个姓陈的，把他财路都断了，把林傲也砍了，到现在了你看他露面儿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缩起来了！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么？”
    “有啥好蹊跷的。”
    话音未落，旁边有人走了过来，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
    汉子衣着干练，嘴角儿有个明显的刀疤，两个人见他过来连忙站起来，“哟，您也来了？”
    “不敢不来啊。 ”
    男人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三位，又对两个男人说，“也不知道这两天是咋了，大人物一个接一个的，来了不少，弄得我们个个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事。”
    “不知道啊，我们也正合计这事儿呢。”
    “诶，大哥，你说，咱们三个要是一起上，能打得过他们三个不？”
    刀疤脸闻言一愣，紧跟着冷哼一声，差点儿没笑了，“闹呢？”
    “我寻思着，要是打不过，咱在这儿也没用不是……”
    “咋叫没用呢，最起码，能吓唬吓唬他们，知道啥叫以势压人不？”
    刀疤脸说完，要了点儿啤酒，“诶，刚才听你们说那个谁的事儿，以后尽量少提，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咋的呢？”
    “要你们少提你们就少提，哪儿那么多废话？尤其那些花边儿新闻，咋个那么爱八卦呢？就不怕再死一回啊！”
    “嗤……”
    此话一出，俩人儿都小声笑了起来，“老哥，你不说我们还想问你呢，你觉得，那个传闻真的假的，那个叫陈凡的，跟我们这位纳兰娘娘，到底……有事儿么……”
    “我不知道。”
    刀疤脸板着脸，干咳了一声，“有事儿没事儿的，跟你有啥关系，能有你一份儿是咋的？”
    “不是，这不就是觉得有意思么，想那个纳兰，平素里高高在上的样子，真叫人窝火，要真有谁能把她摁在……”
    话音未落，旁边的人赶紧拽了他一下，男人一愣，“干啥？”
    拽他的没说话，眼珠一斜，使了个颜色，男人扭头看过去，正看见穿着浅灰色长风衣的纳兰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大姑娘肩并肩从从外面走了进来，离着还挺远呢，纳兰便歪嘴冷笑，“哟，都在啊？”
    三个男人连忙站了起来，一个个汗如雨下，尴尬极了。
    “这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啊，这……这……”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紧张上了。
    ——割——
    “我说，陈老大，外面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您咋还有闲心在这儿消遣呢？您是没听说最近的事儿是咋的？就一点儿不怕么？”
    楼上的台球厅里，今天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宽敞的大厅里只点了一盏吊灯，搞得四周黑洞洞的。
    一个手里掐着雪茄，个头儿不大，看起来略微带着点儿江湖气的小黑胖子站在旁边儿，看着陈凡优哉游哉地打着台球儿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别的不敢说，您这心，可真够大的，都四面楚歌了还有这闲心。”
    “咋的，你又得到啥消息了。”
    “啥消息？您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小黑胖子一咧嘴，“我那酒吧，平素里人流量不小，来往的都是啥样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江湖上事儿，咱很少有不知道的，您明白吧！我这话可不是瞎说！我听说，有万妖楼正在召集各路人马一起开会呢，南北两地的大人物可都到了不少，您知道他们凑在一起想干啥不？”
    “干啥？”
    “泰山府君，可也要到场的，您不觉得这事儿像是冲着您来的？”
    “所以你冒着得罪万妖楼甚至得罪泰山府君的大风险来到我这儿通风报信来了？”
    陈凡笑嘻嘻地，看起来挺轻松，“你就不怕万一事情败露，要吃不了兜着走么？”
    “我自己偷着来的，没人儿认识我。”
    小黑胖子嘿嘿一笑，“远亲不如近邻嘛，咱们离着这么近，日常走动是必须的嘛，再说了，白女王她们几个姐妹，那都是俺的老主顾，咱认识那么多年了，都不是外人，就算得罪了他们，我也认了。”
    “来，一起玩儿会吧。”
    “不玩。”
    小黑胖子一摆手，“够不着台球案子，不好看，坚决不玩儿。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儿，没事儿我就走了。”
    “您等一下。”
    陈凡将他叫住，到外面叫了一声，孙小妖听见陈凡叫他，赶紧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
    “这，这啥意思？”
    小黑胖子一愣。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点儿土特产，您带回去。”
    “诶哟，陈老大你这是干啥！”
    “给孩子的，给孩子的！”
    “诶哟，你这是太客气了。”
    小黑胖子一咧嘴，抱着箱子往腋下一夹，“那谢谢陈老大了！”
    “别客气，常来。”
    “好嘞。”
    陈凡使了个眼色，孙小妖赶紧送男人下楼去了。
    “主人，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忽然来了这么多人！”
    小蛮蹦蹦哒哒地过来了，笑嘻嘻地，“左一个右一个的，都是生脸儿。”
    “都是听到风声准备送人情的。”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没事儿，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一会儿还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啊？”
    “谈生意。”
    陈凡把嘴一撇，看看时间，没一会儿就开车走了。
    体育馆。
    葵花杯国际邀请赛。
    一大堆的摄像机都在对着台上的两个女人各种猛拍。
    潘晓晴打扮时尚，穿着紧身小西装，浓妆艳抹的，发型也刚刚做过，对于她这样功成名就的女人来说，比赛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倒是镜头前的女神形象更让她在乎一些。
    陈凡往观众席上一坐，跟一群心中无码的傻老爷们儿一起欣赏着潘晓晴的每一个动作，一路下来，也确实觉得赏心悦目。
    潘晓晴跟陈凡认识的那些女人比起来并不算长相多出色，身材也只能说一般，但是认真起来的那股霸气外露的劲儿配上还算出众的气质，无形之中就把自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人这东西都是会被身边的人影响的，就好比，某个明星原本让他觉得很一般，但是当所有人都说他好的时候，会有很多也跟着一点点地觉得他很好。

 第二千四百六十八章 绝了

    潘晓晴在陈凡心里原本就跟女神啥的根本不搭边儿，但是身边的男人个个都看着她流口水，时间久了，陈凡就也觉得潘晓晴好像自带buff似的了，这其实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这女的，真绝了。”
    在潘晓晴几乎多半个身子都趴在球案上做了一个漂亮的击球动作以后，陈凡身边的大哥忍不住赞叹起来，见陈凡看自己，还嘿嘿一笑，用手点着潘晓晴的方向摆出一副赞叹无比的表情，“这要是我老婆，让我替她干啥我都乐意！”
    “拉倒吧，别做梦了，那xxx那么追她人家都不干，你是个啥！这女的眼光老高了。”
    跟那大哥一起来的家伙有点儿不乐意了，抱着肩膀撇着嘴，“我估摸着，家里没几个亿，边儿你都摸不着！真想不到谁能把她搞到手！”
    “那不废话么，要不咋叫女神呢。”
    先前大哥轻叹一声，也抱起肩膀来了，“眼光这么高，又没男朋友，你说能不能还是个雏儿啊？”
    “别特么扯了，她都三十多了，你以为是个小姑娘啊？”
    另一个大哥说着，一挑眉，“你看，看一走路那样儿，看那屁股扭的，他要是你说的那种我硫酸泡那啥！”
    “那是。”
    大哥轻叹一声，“每个女神背后，都有个c她c到吐的男人……唉……”
    四周的人听了他俩的小声嘀咕，赞叹声一片。
    陈凡抱着肩膀有点儿想笑。
    “你们说，得花多少钱，能跟她来一下子。”
    旁边又有人小声问了起来。
    “起码也得七位数吧。”
    有人小声嘀咕。
    “差不多，差不多。”
    众人在一边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觉得跟那没啥关系，要是遇上条件不错的，估计也不用花钱。”
    陈凡挠挠脸，小声嘀咕一句。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沉寂，紧跟着，大家投来嘲弄似的目光，“小伙子太年轻。”
    “简直天真。”
    “你是没见过世面啊。”
    面对着众人的嘲弄，陈凡也不说话，等潘晓晴干净利落地拿下比赛以后，一翻身进场，直接朝着潘晓晴走了过去。
    保安吓一跳，都没反应过来，陈凡已经和潘晓晴肩并肩一起回去了。
    “今儿咋有时间来看我比赛了？”
    潘晓晴好像还在记仇呢，板着脸，看起来略微有些不屑。
    “咋的，看看你还不行啊？”
    陈凡帮潘晓晴拎着东西，想起看台上的事儿忍不住扑哧一笑，“诶，你刚才趴桌子上干啥，你知道你往桌子上一趴，那边那些男的怎么说你么？”
    “那还能有啥好话。 ”
    潘晓晴白了陈凡一眼，“那些傻老爷们儿跟你一个德行，狗嘴里吐不出啥好东西。”
    “啧，怎么说话呢。”
    陈凡跟潘晓晴一起进了更衣室，一边的女助理赶紧跟了上来，女助理认识陈凡，跟陈凡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帮潘晓晴把东西收拾起来了，也不打扰她俩。
    潘晓晴去换了双运动鞋，就跟陈凡一起出来了，“那天走了以后，你跟江莱都干啥了？”
    “还能干啥，谈生意呗。”
    “除了谈生意，就没干点儿别的？”
    “你以为呢？”
    陈凡把嘴一撇，见潘晓晴一脸不信，把手揣进兜儿里，“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其实，我自己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既然人家有和平谈判的意思，咱就好好谈呗，而且，在当时我也害怕她跟我鱼死网破，顺便把你的把柄拿出来。”
    “你别拿我的事儿当掩护。”
    潘晓晴白了她一眼，“你就是自己想弄她，跟我有啥关系？”
    “看你说的，你把我当啥了？”
    陈凡倒是不生气，淡淡一笑，“你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见了个漂亮女的就路都不会走了那种？我至于么？我要是想，就她那种姿色的，一抓一大把，我是看她是个人才，一来，不想把她往绝路上逼，卖个人情，生得以后麻烦。二来，也确实怕她狗急跳墙干出啥事儿来，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啊，可你不一样，虽然咱俩只能算哥们儿吧，但，总不能让你因为我受连累吧，这不是咱应该干的事儿。除此以外，我也得为以后考虑考虑不是。早晚都有要有自己的公司的，在如今这社会上，想活着，没点钱不行，但是我身边又没有几个适合干这个的，江莱做这个挺合适，不过，我还得再看看。”
    “你打算让她帮你打理公司？”
    “难道不行么？”
    “她倒是挺有能力的，但是，有点不择手段，说实话，你应该看出来了，她不是啥好人，咋看都不是。”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啥好人了，但是好人有啥用啊？你是跟她睡觉还是跟她生孩子啊？就是个打工的，有能力最重要，当然这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还用不上她。”
    陈凡耸了耸肩，“我是怕你误会，特意来跟你说一声儿，江莱也知道错了，我都替你收拾她了。”
    “得了吧，说的好听。”
    潘晓晴把小嘴儿一撇，“你用不着跟我道歉，你也知道的，其实我也没少利用你，要实在说的话，咱俩都一样，都不是啥好人。”
    “但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不一样。”
    陈凡说着，拍了潘晓晴一下，“走吧，都这个点儿了， 你也饿了吧，带你吃好吃的去，算我给你赔个不是。”
    “那就算了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潘晓晴一撇嘴，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你要是非要送我回去，我也不介意。”
    “……”
    陈凡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呀，你还介意这个呢？”
    潘晓晴扑哧一声笑了，“现在知道孤男寡女的不方便了，早干啥来着？”
    “可我现在饿了，咱先吃饭去行不？”
    “你要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可以。”
    潘晓晴抿嘴一笑，“不吃西餐了，我听说有家鲁菜馆儿不错。”
    “好嘞，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半小时后，鲁菜馆儿，潘晓晴推门进去，“服务员，点菜！”
    “哟，潘小姐，您来了？里面请！”
    “不用里面请了， 菜单给我，打包！”

 第二千四百六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打包？”
    服务员愣住了。
    “嗯，打包，拿回去吃。”
    杨宓很确定地说。
    陈凡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诶，你跟杨宓最近怎么样了？”
    到了潘晓晴自己的公寓，小饭桌上，一大堆盒饭，潘晓晴端着饭盒问陈凡，似乎对这件事还是比较关心的一样。
    陈凡撇了撇嘴，“能咋样，跟过去一样，还那么回事儿。”
    “我看杨小姐看你那眼神儿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一瞅你的时候，诶呦，那一脸崇拜的样儿哟，啧啧啧啧啧……”
    “咋的，有脾气啊？”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有意思，我看要不你把杨小姐也跟收了得了，她那么有钱，长得有那么漂亮！把她弄到手，不都是你的了么？”
    “拉倒吧，我跟杨小姐，是好哥们儿，就跟咱俩差不多。”
    陈凡撇着嘴，“顶多算一男闺蜜，你别看干啥都行，要说谈婚论嫁，人家未必愿意，再说了，像人家杨小姐那样的人，追求者多了去了，她是现在还年轻，爱玩儿，要是再过一阵子，就不定怎么样了。”
    “那你不打算娶她？”
    “以前倒是动了念头，人家不愿意，我也觉得没啥必要，那就算了。”
    “那黄颖呢？”
    “一样。”
    “哟，你丫挺厉害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潘晓晴眉飞色舞的样子，陈凡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觉得我还不错，不代表别人也觉得我行，我以前死皮赖脸地追过一个女孩儿，上学的时候是我同学。分分合合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成，究其根本，人家还是看不上我。”
    “妈耶，还有这样的傻子呢？”
    潘晓晴做震惊状，紧跟着又点点头，“不过也是，总不能因为你那方面超级厉害，就决定要嫁给你吧！这不科学！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辈子的事儿。”
    “可能是吧。”
    陈凡叹息一声，“你呢，准备啥时候结婚？”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潘晓晴捏着筷子，“这种事情，我觉得应该慎重点儿。”
    “就没有碰上啥合适的？”
    “这不都怪你？”
    “怪我啥啊？”
    “我这豪华跑车开惯了，电动车能看得上么？”
    潘晓晴妩媚一笑，见陈凡斜着眼睛瞅自己，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国外的也可以考虑考虑，世界那么大，总会有能让我满意的，你说是不？”
    “这跟那个没关系。”
    陈凡撇着嘴，端着饭盒，“最重要的，是他得懂你，只要你啥时候想要什么，要不然啥都白扯。”
    “你这话说的不假。”
    潘晓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假若咱俩早遇上几年，说不定，咱俩真能好上了！可惜，咱俩各方面差的有点儿多，多少有点儿不合适。”
    “不合适就不合适呗，想那么多干啥。”
    陈凡的把嘴一撇，“强扭的瓜不甜，我现在对这种事儿看得挺开的。”
    “你当然看得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潘晓晴撇着小嘴儿白了他一眼，“你这一辈子可是没白活，别人不说，黄颖，杨宓，金晓珠，我，这都多少傻老爷们儿看着就流口水的，那么多人求之不得却都给你尝了鲜儿，你还想咋的？”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哈，那我想问问你，你们这是为啥呢？图的是啥呢？”
    “……”
    潘晓晴脸一红，白了陈凡一眼不吱声儿了。
    “你今晚有事儿没有？我今天在家闲着没事儿。”
    过了半天，潘晓晴才来了一句。
    “我想想吧。”
    “咋的，你晚上有事儿啊？”
    “不杨小姐那边得做工作么，请她帮个忙，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
    “哦，我说的嘛。”
    潘晓晴讪讪一笑，“你这是憋着劲儿等着那啥呢吧，哼！果然还是杨小姐身份贵重，那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事儿了！”
    潘晓晴说着，放下饭盒站了起来，“我去洗澡了，你自便吧。”
    “要不，咱俩一起去吧，一会儿约几个人一起唱歌儿去。”
    “我才不去呢，没空儿。”
    “咋的，就不给大哥这个面子了是吧？”
    “你呀，少跟我来这套，我今天这话儿撂下了，我要是跟你去我是你生的！”
    ——割——
    当晚，ktv豪华包间儿，一群漂亮妹子的簇拥下，面对陈凡戏谑的目光，潘晓晴拿着酒瓶儿翻了个大白眼儿，“看你妹啊看！”
    “哼。”
    陈凡啥也不说，就在一边偷笑，此时门一开，杨幂带着人走了进来，两只手摆着，跟大家打招呼，“嗨~~”
    “杨小姐，你怎么又迟到了？”
    “别提了，临时有事儿，稍微晚了点儿。”
    杨宓扫了一眼，精准地发现陈凡，身子一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凡边儿上，一边 开酒，一边用手挡在嘴边跟陈凡小声说着什么， 陈凡听了，扑哧一笑，连忙跟杨宓碰了一下。
    正此时，一个还算熟悉的妹子手手拿着话筒对着大屏幕干嚎了起来，“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诶呀我去！”
    吴琼自从有老婆了以后，变的比以前正经多了，虽然有一直有妹子纠缠着，但是还是坐在一边跟陈凡聊天，贼老实，可听到妹子这一阵干嚎，还是吓得手一抖，啤酒撒了一裤子，众人见了，当即笑成一片。
    “江莱跟我说那事儿……”
    抽空儿，陈凡跟杨宓在一边说起了悄悄话儿。
    “看你表现。”
    杨宓把小嘴儿一撇，挑起眉毛抱肩坐着，看表情，看架势，女王范儿十足。
    “得。”
    一听这话，陈凡就知道杨宓是答应了，也不知咋的，陈凡发现，打熟了以后，像杨宓啊，黄颖啊，潘晓晴啥的，一个个都不喜欢正经说话，不骚一下，就像浑身都不得劲儿似的，也不知道是咋个意思，难不成真的近墨者黑？
    想着想着，陈凡自己都笑了，“潘小姐，过来，来！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陈凡跟潘晓晴摆摆手。
    潘晓晴走过来，被陈凡拉着坐在了陈凡旁边儿，也抱着肩膀很拘谨似的。

 第二千四百七十章 又大又那啥

    毕竟有外人在场，潘晓晴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女神形象的，毕竟，潘晓晴跟陈凡只能算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好朋友而已，可纯洁可纯洁那种。
    “诶，你看啥呢？”
    见孙小妖在一边坐着坏笑，吴琼很纳闷地一挑眉毛。
    “你说，我要是一个电话打给嫂子，这块儿会是怎么个景象？”
    “我去，不至于那么崽种吧！”
    “我就寻思寻思。”
    “你那那么说，我倒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琼把酒杯放下，“要是你姐跟老大好到最后了，现在不也……”
    “得了吧。”
    孙小妖把眼睛一翻，“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事儿。”
    吴琼一脸真诚的样子。
    “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那个干啥。”
    孙小妖跟吴琼碰了一下。
    ——割——
    “姐，你今天不是应该去上班了么？”
    苏沫家的服装店里，苏欣坐在高脚椅上摆弄手机，苏沫显然对姐姐的出现很惊讶。
    苏欣把小嘴儿一撇，“杨小姐去唱歌去了，叫我晚一点儿去接她。”
    “她在哪儿呢？”
    “就在斜对面儿。”
    苏欣有手比了一下，随后手托着腮帮，略显无聊，“我闲着没事儿，就在这边坐坐。”
    “杨小姐跑这儿来了？她跟谁一起啊？”
    “不知道，应该是陈凡她们一撮儿人吧。”
    “陈凡现在都跟杨小姐她们一起玩儿了？”
    “可不是。”
    苏欣一撇嘴，“唉，说起这个，其实我还有点儿后悔呢，早知道这样，当初你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反对了，说不定，当时家里没有那么大阻力，你俩就……”
    “算了，我俩呀，有缘无分。”
    苏沫撇了撇嘴，“不过我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李小军儿竟然也没跟他走到最后，在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我主要竞争对手呢。”
    “唉，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缘分，说不清楚。”
    “那你俩呢？”
    苏沫笑吟吟地看着苏欣。
    苏欣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我俩？我俩咋了？我跟他啥事儿都没有的！”
    “是么。”
    苏沫笑吟吟地看着苏欣，在一边把衣服挂起来，“我倒是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说，你要是真喜欢，再进一步也未尝不可。陈凡那个人，有的时候有点儿混不吝，但是人确实不坏。你俩要是在一块儿了，其实也挺般配的。”
    “死丫头，别瞎说。”
    苏欣俏脸绯红，“我跟他，就是一起战斗过，算是昔日战友吧，别的真没有。你姐我没看上他。”
    “没看上？”
    苏沫做震惊状。
    “嗯，没看上。”
    苏欣拽了拽衣角儿，“你姐我的择偶标准你也不是不知道，个头儿上，他就不行。你姐我这个头儿，一米九以下的不考虑，他才多高啊，也就一米八到头儿了。太矮。”
    “妈耶。”
    苏沫扑哧一声笑了，“好吧，你这，有点儿厉害。”
    “那是。”
    苏欣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儿。
    “我听说陈凡要开公司了，自己做企业了，是真的么？”
    苏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
    “好像是吧。”
    苏欣托着腮帮看着窗外，“我哪儿知道。”
    ——割——
    转眼天就黑了。
    晚上十点左右，苏欣的手机终于响了，上楼时候，包间儿里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杨宓和陈凡。
    其实，潘晓晴跟杨宓都喝多了，陈凡这边刚把潘晓晴送走，杨宓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嗨皮大劲儿了，快人事不省了。
    “她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
    “没事儿，就是喝多了。”
    陈凡把杨宓抱起来，“你开车来的么？”
    “车子在楼下呢。”
    “走吧。”
    陈凡把杨宓抱下去，他臂力惊人，看起来倒是很轻松似的。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么？”
    苏欣看陈凡上车了，坐在驾驶的位置上下打量，像是在打量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怎么的，你介意啊？”
    陈凡把安全带系上，“喝酒过量，不扎一针会得风瘫的。”
    “得了吧，骗鬼呢？”
    苏欣把小嘴儿一撇，“大色狼，又想占杨小姐的便宜！”
    “她不占我便宜就不错了，开车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苏欣不想跟陈凡纠缠，开车送杨宓回去，陈凡抱着她进去，轻车熟路到卧室，还真当着苏欣的面儿给杨宓扎了几针。
    金针刺穴，优秀的中医手法儿。
    “还真扎啊？”
    苏欣很惊讶似的。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说的那啥呢。”
    苏欣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脸尴尬地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陈凡也没说啥，看杨宓老实了，站起来跟苏欣一起出来了。
    “看样子，杨小姐挺信任你的嘛，这里的钥匙你都有。”
    陈凡去洗手间把手洗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苏欣说。
    苏欣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儿，像是在监视陈凡的一举一动似的，“那当然了，贴身保镖嘛。”
    “要不你以后比跟她干了，跟我得了，她给你多少钱我也给你多少钱。”
    陈凡扭头看着苏欣，笑吟吟地。
    “你可得了吧，就你那身手你还用保镖？”
    苏欣扑哧一笑，一脸嫌弃的样子，“完事儿没？完事儿了快点滚蛋！这黑灯瞎火的，我等着锁门呢！”
    “你赶我呀？”
    陈凡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真分不清里外了啊？你是谁的人你心里没数儿是咋的？这么久不见，一点儿都不想我啊？”
    “我想你妹想！”
    苏欣在一边笑骂起来，“真把自己当个宝贝了？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别跟我这儿蹬鼻子上脸的！”
    陈凡被苏欣一通数落，竟也没啥脾气，撇着嘴擦擦手，把外套儿拿了起来，“那行吧，你看着她点儿，我先走了，过半小时，你把针拔了就行了。”
    “嗯。”
    苏欣点点头，跟在陈凡身后，“你回家去？”
    “要不呢，半夜三更的，能去哪儿。”
    陈凡说着，走到门口儿回头看了苏欣一眼，冷不丁一伸手，一下把苏欣抱住，两只手轻轻一拖，直接把苏欣托到了一边的窗台上。
    这货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在苏欣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跟我回去得了，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第二千四百七十一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去你的。”
    苏欣白了他一眼，双手一推，把陈凡推开，“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那我走了。”
    陈凡看苏欣好像不乐意，也不愿强人所难，可刚走了没两步，这厮便觉身后一紧，被苏欣抓住了后衣襟儿。
    他回头看看苏欣，苏欣没说话，盯了陈凡一下之后，扭身往楼下的卫生间走了过去。
    陈凡抱着肩膀看着这妞儿，有些莫名其妙，苏欣见陈凡傻乎乎站着，白了他一眼，“你傻站着干啥呢？你过来，我有事儿问你！”
    “有事儿这儿说呗。”
    “啧！”
    苏欣知道陈凡是故意的，直接瞪过去，直等这货后脚跟进来，便把门关上，反锁了。
    “有啥话，说呗。”
    杨小姐这别墅的卫生间真的超大，陈凡双手揣兜儿，看着苏欣那圆润紧致的翘臀幽幽地来了一句。
    苏欣这身材，简直就跟运动员一般，浑身的肌肉虽不算夸张，但腹肌翘臀马甲线一样不缺，那强韧的曲线绝不像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女士们那般肥腻，要说火辣，也真是火辣极了。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找沫沫去了？”
    苏欣抱着肩膀，走到陈凡身边，略微仰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我跟苏沫早就结束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凡板着脸拉了苏欣一下，手上使个巧劲儿，直接把苏欣推到了墙角儿，轻轻拍了一下，“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点儿事儿还不明白么？”
    苏欣一甩手，“你说的好听！”
    “做的就更好了。”
    陈凡说着，伸手从兜儿里拿出一张纸条儿递给她，“杨小姐好像被人盯上了，我寻思，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想把你叫回来避避风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自己小心吧。我只想跟你说，工作可以丢，小命儿得要，懂不？”
    苏欣万没想到陈凡有这手儿，拿着纸条儿看了一下，当时就惊住了，“竟然有人找了那些人？就是要搞她？”
    “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同行结怨吧，钱到位了，什么样的人找不来。我没跟她说细节，因为怕她吓着，你平时负责保护她，应该心里有数儿才是。”
    陈凡说着，一只手支撑在墙上，“诶，我都这么帮你了，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
    “要感谢，找杨小姐感谢你呗，找我干啥！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
    “打工的咋了，救命之恩，就当以身相许。”
    “滚一边儿去，该还的我都还了，还没完没了了怎的？”
    “ 那一码归一码，再还一次行不行？”
    “滚！”
    苏欣被陈凡撩得想打人，直接踢了他一脚。
    “不乐意就拉倒呗，动手动脚的。”
    陈凡哼唧一声，开了门溜溜达达走了。
    “我走了。”
    “滚吧。”
    “我真走了。”
    “滚。 ”
    陈凡笑嘻嘻地走了，苏欣拿着纸条儿看了半天，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纸条儿上，是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的缩写，别人不认识但苏欣却觉得异常熟悉。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凭着记忆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
    “喂？给我查两个人！”
    “什么？”
    “死了！？”
    苏欣原地一转，“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
    “他们怎么死的？”
    “……”
    苏欣一愣，紧跟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陈凡！”
    左右一看，却发现陈凡早已没了踪影。
    ——割——
    当晚。
    半夜。
    郊外的小楼里灯火通明。
    安静又不失整洁的小院儿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从车子上下来，怀里抱着一个打包的牛皮纸袋儿掏出钥匙。
    无意间往旁边瞥了一眼， 没做声，就那么若无其事地开门进去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寂静无人的屋子里，女人把纸袋儿放在桌子上，去接了一杯水， “来就来呗，躲躲藏藏干什么。”
    “你好像并不惊讶嘛。”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情况下，陈凡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双手揣在口袋里朝她走了过来。
    “咱俩认识那么久了，相互之间，也算有些了解吧。”
    女人的嘴角儿泛起一抹冷笑，扭过身来，背靠着一边的桌子笑吟吟地，“见了本王，还不下跪，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么？”
    “哼。”
    陈凡冷哼一声，压根儿就懒得搭理她这茬儿，撇着嘴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现在这个样子，是你真正的样子么？才多久不见啊，发育了不少嘛。”
    “神是没有真身的，可以附身在任何人的身上，也可以，以任何样貌示人。”
    女人说着，双腿交叉，把水杯放下，旋即抱着肩膀一撇嘴，“其实我早就料定你会来找我了。”
    “哦？为什么？”
    “你不是一个喜欢被动防守的人，当你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绝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你放出风来，让我知道你又回来了？”
    陈凡一侧身，坐在了旁边的书桌上，“又或者，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正在等我送上门来？”
    “你不傻嘛。”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抱着肩膀，“你的强大，的确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惜，即便如何你再如何强大，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女人说着，眸中里闪过一抹自信，她轻轻地打了一下响指，“啪。”
    一声过后，四周杳无音讯。
    女人明显一愣，又打了一下，虽然声音的确有那么一点儿清脆，但结果，也如方才一般，没有一点儿反应。
    这场面，简直尴尬极了。
    尴尬之后，女人心底一寒，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你……你做了什么？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没事。”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能不能安全地活到明天就不一定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
    陈凡把嘴一撇，淡淡地看着她，“我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我们是有约定的对吧？你还记得当时咱们是怎么说的么？”
    女人没做声，悄悄地捏起了拳头。

 第二千四百七十二章 米迦勒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儿，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想当初之所以放你走，我就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看来，或许的确是我错了。”
    陈凡站在一边，一阵苦笑，“你不觉得你有点儿欠么？艾格文？蹬鼻子上脸你真觉得自己很行了，是不是？”
    “哼。”
    一阵局促之后，艾格文反而镇定了下来，“你怎么做到的？这次跟我一起来的，都是精英里的精英，我原本以为，凭他们的本领，以多敌少你没胜算的。”
    “他们的确很强大，但是，强大是相对的，分给谁比。”
    陈凡冷哼一声，低头个自己点了一根烟，“你不用故意岔开话题，你还记得上次放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么？”
    “神灯会都已经退居二线了，难不成，我还不能四处走走？这里的确不是我的地盘，但是，以我的身份，我来到这里，也是客人，你说是么？”
    “你不是客人，你是劫匪。”
    “哦？”
    艾格文扑哧一声笑了，身子一扭，朝着一边的酒柜走了过去。
    路过拐角儿瞅了一眼，立即看见酒柜后面正歪着身子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此时已经口吐白沫儿昏死过去了，看那模样，像是在转瞬间便被一招解决了似的，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吱声儿，蹲下身子，在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连续翻看了几下之后，随便拿出两只高脚杯，示意陈凡过来。
    厨房旁边的餐厅茶台上，一男一女，坐了下来。
    “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打倒他们的。”
    艾格文给陈凡倒了一杯红酒，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陈凡没说话，板着脸，各种不高兴。
    他的样子有点儿凶，无形中给人以强大的压力，但是金发碧眼的艾格文却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一点儿都不慌似的，“你好像，比那时候又强大了不少。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的，因为这都不重要了。”
    艾格文把杯子递给陈凡，“虽然我们的世界相距甚远，但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的传说， 其实咱们还是有点儿像的，在众人眼中，都有些与众不同。”
    “我们不一样。”
    陈凡淡淡地看着艾格文，“你是神的后裔，而我，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你来自遥远的北方，而我，却是个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实话告诉你，跟我扯那些用不着的都没用，我今天，是来斩草除根的。”
    陈凡说着，往前凑了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浪费了我对你的信任。”
    “你当初可不是那么说的。”
    艾格文抿了一口红酒，耷拉着眼皮，“你当初的说法，可不是这样，你说过，要是敢再回来，你就收拾我，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想收拾就收拾呗，你要是能打赢我，干啥都行，但你不能杀我。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不朽的，你要杀我没那么容易，而且，就算你真的把我杀了，你也会有麻烦。”
    “你在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你么？”
    “你当然不怕，你是战神嘛，你那么强，你怕谁啊？但她们呢？”
    艾格文说着，手托着腮帮，“有你在，就算千军万马在你面前，也未必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是，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想，打不过你我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就只能在别人身上做做文章了。除非你寸步不离一直保护着她们所有人，要不然，出来一个，我杀一个，我会让你活在无尽的懊悔之中，你信不信？”
    艾格文说着，眼神里透出几分凌厉，“你确实很强，但是你还不够强，真正的强者，必须心无牵挂！一单有了被人拿捏的短处，你再强，也没用。”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敢杀你？”
    陈凡撩起眼皮看着艾格文，眼神里，充斥着一股野兽般的阴狠。
    艾格文佯装淡定，把小嘴儿一撇，“你太高看我了，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其实我原本就不想与你为敌的，姐姐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成色罢了。”
    艾格文说着，手托着腮帮妩媚一笑，“你看你，真是不识逗，其实你已经把我的老底摸得很清楚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对付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我怎么可能不带一两张王牌出来？劝你别冲动，要不然，你可能真的会后悔哟。”
    “你……”
    “圣十字教团，已经彻底臣服于我，姐姐我，已经今非昔比，除却这里的这几个废物之外，在我的手下，还有几个厉害角色，而这其中，就我了解，除却姐姐我以外，还有一人的实力可以与你一较高下。他的名字，你应该早有耳闻。”
    “你说的是……”
    “米迦勒。”
    艾格文眉飞色舞的样子，“你还没见到他吧？你觉得，此时此刻他在哪儿？嗯？”
    “调虎离山，你奔着我的老巢去了？”
    陈凡倒是一点儿不慌，反而有点想笑，“我劝你迷途知返，及时收手，要不然，你可能会死的比谁都难看。”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跟你鱼死网破来的。”
    艾格文妩媚一笑，上下打量着陈凡，侧过身来，“你现在四面楚歌了，你自己知道么？据我所知，暗地里，已经有人在针对你集结人马，看那架势，你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时候，你应该拉帮结伙，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不应该节外生枝，四面树敌。”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但是，看某些人的架势，好像是敌非友啊。”
    “你话让你说的，你没听人讲过么？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条件能谈妥，即便现在是你的敌人，倒将来也未必就不是你的亲密战友，你觉得呢？”
    陈凡扭头看了看她，“哟，听这话的意思，你像是在跟我谈判一样。”
    “我就是在跟你谈判啊，你以为呢？”
    艾格文咯咯一笑，身子一扭，从高脚椅上下来。

 第二千四百七十三章 金光大作

    她隔空一伸手，远处的一包儿纸巾便飞到了手里。
    艾格文撇着小嘴儿悠悠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我觉得很是精辟，其实，来这里趟这趟浑水，我自己也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与其跟我在这里死磕到底，我觉得，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兴许，还能帮帮你呢。”
    “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理由呢？”
    “不为什么，就是任性，我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
    艾格文一探手，讪讪一笑，见陈凡一脸无语地盯着自己，把小嘴儿一撇，“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只能说是感觉到位吧，要感谢就感谢你的对手实在不咋地。一个老而不死的糟老头子，一个古里古怪的死人妖儿，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你要比他们正常些，起码，看着顺眼，也没什么叫人受不了的癖好。”
    “你这是在夸我么？”
    “当然。”
    艾格文莞尔一笑，“对于你的实力，其实我是相当认可的，在姐姐我看来，你的实力，不弱于我，不过你也不用太高估自己，你应该能看出来吧，我现在跟当初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真要一对一正面死磕，你不见得比我行。”
    “是么。”
    陈凡不置可否，晃了晃酒杯，“那你说说吧，跟我联盟，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艾格文歪嘴坏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你有出入地府的能力，对冥府阴司的事情了如指掌，你知道之前我逃难到这片土地上并不单单是为了逃命，对吧？”
    “我知道你不是单纯地为了逃命，但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一个人。”
    “谁。”
    “一个，被镇压在地狱深处的人。”
    艾格文嘴角一歪，冷笑起来，“一个，跟我一样的人。”
    “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管我？”
    艾格文冷哼一声，抱着肩膀，“他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你别说你不知道他是谁！也别说，他不在冥府阴司，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他，就在那里！”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凡耷拉着眼皮，撇着嘴，“我并不觉得，你能控制得了他，你难道不觉得让他一直沉睡下去也是很好的一件事么？”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跟你无关。”
    艾格文抱着肩膀冷哼一声，“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就在这片土地上，他杀了一百七十三个鬼捕，吞吃了无数生灵，你觉得这样的罪行是你一句话就能赦免的么？”
    “我说了，这跟我无关。”
    艾格文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他们实力不够强，又要招惹比自己厉害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哼。”
    陈凡把嘴一撇，“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就把你杀了。”
    艾格文说着，一对湛蓝色的眸子忽然闪烁起荧光，四周的空气，也在微微震动，“小孩子不乖，就打到听话为止，老实说，我不介意好好地揍你一顿。”
    “你打不过我。”
    “但我想试试。”
    “那你要输了咋办？”
    “……”
    艾格文一阵沉默。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爱装逼的性格早晚会害了你，你也就仗着自己生在了一个好时候，要是再早些年，就你这样跟我这儿逼逼赖赖的这种我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你！哭着喊着叫爸爸那种！”
    陈凡说完，冷哼一声，侧过头去，“人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不，这不行。”
    艾格文一撇嘴，“你要先把人给我，然后我再帮你。”
    “你没得选。”
    “凭什么？”
    “凭我比你厉害。”
    “呵。”
    艾格文把嘴一咧，“你跟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各有各的长处。咱们俩要真一对一动起手来，胜负都在两可之间，相比之下我更有把握一些。”
    陈凡挑眉，“为啥？”
    艾格文冷笑，“我研究过你啊，我对你的战斗方式非常了解，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想你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陈凡说着，讪讪一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挺行的？”
    “难道不是么？”
    “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看你肤白貌美身材火辣，此时此刻，你早在地上躺着了。嚣张的小婊砸，还一口一个姐姐我如何如何，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敢如此无礼？”
    艾格文脸上一沉，“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饭桶，斗不过你？”
    “你要试试么？”
    “想。”
    二人对峙了老半天，陈凡点点头，“磕一下子呗？”
    艾格文冷笑，“愿意奉陪。”
    “那你要输了咋办？”
    艾格文一愣，紧跟着抿了口红酒，“你说咋办？”
    “你要是输了，就得听我的。 ”
    “那要是你输了呢？要是你输了，你咋办？”
    “你说咋办就咋办。 ”
    “什么都行？”
    “没错。”
    “哼。”
    艾格文扑哧一声笑了，放下酒杯，一扭身朝着正厅走了过去。
    那紧翘的臀部一扭一扭地，看起来火辣极了。
    陈凡知道艾格文的意思，在后面跟着，艾格文拿出手机，调了一下闹钟，随后跟陈凡晃了晃。
    “老规矩？”
    “没问题。”
    陈凡看起来轻车熟路，好像很懂他们斗法的标准似的。
    言罢，手机被放在一边，二人同时转过身去，背对背，谁也不吱声儿。
    “咔咔咔咔咔……”
    手机的音效迅速地走着，现场异常安静。
    艾格文估计时候差不多了，闭上眼睛垂下手，做起了深呼吸。
    三。
    二。
    一。
    “砰！”
    在闹钟声响起的刹那，她身子一抖，骤然间双手蜷起来，手掌四周金光闪烁，无数符文环绕在她的手掌四周，爆出巨大的金芒，却没想，那电光火石的刹那，噗地一道黑影过去一下就把金光撞了个粉碎！
    再看陈凡，早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边的墙壁上，艾格文的脖子被一支钳子般的手死死地卡住！

 第二千四百七十四章 秒杀

    那纤细的脖颈被陈凡攥在手里，就像是掐住了一只大白鹅似的。
    再看艾格文，整个身子死死地贴在了墙壁上，虽然没有完全撞在墙上，却也动也动不得了。
    室内罡风猎猎，连门窗的玻璃都跟着轰隆一声颤抖不已，与之相比，侧身而立的陈凡却淡定多了，见艾格文目瞪口呆两眼发直，直接冷哼一声把手松开了。
    “你输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她。
    艾格文没说话，在陈凡松开手的刹那，整个身子就像是脱力了一般，直接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原本就白皙异常的小脸儿不见一丁点儿的血色，傻了一样。
    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
    零点几秒的瞬间，他转身，出手，一下掐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推出七八米直接摁在了墙上！
    而且力度拿捏得一丝不差，竟然还没让自己与墙壁形成猛烈撞击。
    这是何等的速度，这是何等的拿捏啊！
    怎么可能这么快。
    艾格文缓缓地转过头看，仰着脸看着陈凡。
    陈凡双手揣兜儿，耷拉着眼皮就站在艾格文身边。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遥远。就算你的能力再强大，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都一样脆弱不堪，这才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陈凡说着，一声冷笑，“你没怎么经历过生死，也没跟真正的高手交过手，你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单纯想以先天禀赋上的差距赢人未免太单纯了些。”
    “我从来没输过。”
    艾格文喉咙里咕噜一声，平素里的嚣张一下没了，眼圈儿红彤彤的，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这局不算，我们再来。”
    “再来一万次也是一样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陈凡压根儿就不想跟她打，“我说过了，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手下留情，你已经死了好几遍了。女孩子要懂得适可而止，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陈凡朝艾格文伸出手来的，艾格文盯着陈凡的手看了半天。
    陈凡的手还算宽厚，但也十分地白皙好看，一点看不出那种如鬼似魔的感觉，甚至他的气质都很温厚，没有战斗状态下的凶戾，仿佛间，在他的身体里完全寄宿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似的。
    两道灵魂，一黑一白。
    “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艾格文最后还是伸出手被陈凡拉了起来，起来以后，惊魂未定之下，那堪称俊美的小脸儿上露出一抹红晕，金发碧眼，气质高贵，那身材更是惹火得要命，完全看不出白人女性的壮硕和松垮。
    她偷看了陈凡一眼，低下头，二话不说直接去解上衣的纽扣儿，“愿赌服输，我既然输了，就不会赖账，只是我先警告你，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跟你没完。”
    “哼。”
    陈凡撇着嘴冷哼一声，“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打算要你的身子。”
    “嗯？”
    艾格文闻言一皱眉，“你不是说……”
    “我只是说，你要是输了，就得听我的。”
    陈凡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上下打量着艾格文，以艾格文的长相来说，这妞儿应该是陈凡见过的世界上最漂亮的白人女性了，甚至比那几个克隆出来的赝品天使还要漂亮出众。
    但陈凡很清楚，艾格文根本就不是人，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神族的血脉，她甚至可以用某种方法附身在别人的身上，所以，她有的时候是小女孩儿，有的时候是青春少女，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诱人的大姑娘。
    对于这种不能完全确定是怎么一回事的生物陈凡还是比较小心的，虽然陈凡得承认，以艾格文现在的样子来说，这世界上，只要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见了她就不可能对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甚至，陈凡相信，在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堪称绝色的女人以后，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有犯罪的冲动。
    所谓红颜祸水，便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此女，绝非凡品，就算比之于祝红焱一类也毫不逊色。
    当然，比这迷人的身段儿娇美的脸庞更让人觉得棘手的还是她的身份。
    她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就算是陈凡，也得小心对待。
    “你不想睡我？”
    艾格文一直没说话，上下打量着陈凡，打量了半天才面露惊讶之色小声问了一句。
    显然，她很惊讶。
    惊讶之余，甚至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样。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当陈凡 表示自己不想睡自己的时候，她甚至感觉陈凡是在骂人一样。
    他什么意思？
    真的是在羞辱我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凡干咳了一声，“我身体不太好，腰疼，就算有那个心，条件也不允许不是。再说了，这都啥时候了，当务之急还有大事要办，没那些闲心。 ”
    “得了吧，别在这儿假正经了。”
    艾格文白了陈凡一眼，板着脸，“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是个什么货，我还不知道怎的？我一瞅你那眼神儿就知道你在想啥！哼，别憋着了，输了就是输了，我认！”
    艾格文说着，抱着肩膀背过身去，直接甩了一下长发拉了陈凡一下，强行拉着陈凡的上楼去了。
    陈凡觉得有趣，索性跟着她上楼了， 楼上比楼下收拾得更加整洁，看摆设，艾格文似乎经常会在这里小憩一下似的。
    “来吧，抓紧时间。”
    艾格文真是个爽快人，说话算话，直接往沙发的靠背上一趴，小蛮腰一塌，屁股一撅，表情 凝重一副要慷慨就义的表情。
    陈凡背着手看着，轻轻地打了她一下，艾格文身子一颤扭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很漂亮，身材又好，我想这世界上没几个男人能过的了你这关，但是，这一次就免了吧。”
    “为啥？”
    “我呢，贪财好色，没啥优点，但是不喜欢强人所难。”
    陈凡走到沙发边儿上，翻身坐下，懒洋洋的一副无所谓的架势，“男欢女爱啥的，都是天道常理，个子心中

 第二千四百七十五章 有毒

    陈凡歪了下脑袋，嘎达一声，“你信不信，只要我随便招招手，那姿色不输于你的漂亮女人能来不少，我又何必为了一时贪欲，招惹了您这样的人物呢？我，不想得罪你。”
    “你怕得罪我？”
    艾格文上下打量着陈凡，“你放心，一码归一码，我不会记仇的。如果我赢了，我可能比你更过分。”
    “就是不睡你不行呗？浪货？”
    “你！”
    艾格文脸臊得通红，怒瞪过去，陈凡却咯咯一笑，抬起手来隔空一抓，刹那间，强大的吸一下就把艾格文吸附了过去。
    砰地一下，艾格文直接摔在了陈凡的怀里，陈凡左手搂着艾格文的肩膀，右手扶着艾格文的大腿，眼皮一耷拉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紧张。
    那份老司机才有的笃定真不是盖的，就凭这心理素质，艾格文都想给他点个赞了。
    “把米迦勒叫回来吧，别在外面蹲着了，天这么冷，冻坏了咋弄？”
    “哼，你还是怕，对么？”
    “别闹了。”
    陈凡讪讪一笑，“你要是把四大天使都放在网咖那边，我还能略微紧张那么一下下，一个两个的，不行。你以为那网咖里都是什么人物？真把里面的人逼急了，就你们这一个个的，可能连一只猫都打不过。”
    “放屁！”
    女人闻言显然是不愿意了，忍不住骂人了，“你特么别太小看人！蹬鼻子上脸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怎的？”
    “啪！”
    陈凡见女人贼凶，直接狠狠地在拍了她一下，“你再跟我嚷嚷一下？”
    “……”
    艾格文气鼓鼓地，但是没做声，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快点儿的，把人叫回来，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了？”
    “哼。”
    艾格文冷哼一声，把手机哪了出来，“行动取消。”
    “是。”
    电话那边的人回答了一声之后，艾格文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行了吧？”
    “这样就对了嘛。”
    陈凡挺满意，低头看着她，见艾格文软塌塌往自己怀里一躺看样子压根儿就没想下去，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差不多就行了，咋的，还赖上我了？”
    “唉，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说这话的时候，艾格文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小迷妹儿才有的味道，眼巴巴地，可崇拜了似的，“要不你以后跟我混吧，跟着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
    “你可打住吧。”
    陈凡一撇嘴，“自己怎么样还没弄清楚呢，就要我给你打工？你觉得你挺行呗。”
    “实力上说，我确实比不过你，但是别的，我比你强。”
    艾格文咯咯一笑，“最起码，我比你有钱，只要你开个价儿，我想，没有我满足不了你的时候。”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有钱不是万能的。”
    陈凡有点儿嫉妒了，心里头骂骂咧咧，心说看看人家一个个的，个个都肥得流油，再看看自己，不过是个小网吧的小老板罢了，跟这些人比起来完全小门小户都不好意思提的样子。
    “天真，在人类社会，没有钱很多事儿你都办不了，时代不同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爱跟你打打杀杀的？玩也玩死你了。”
    艾格文说着，伸手在陈凡的下颌儿捏了一下，见陈凡往后一躲表情怪异，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跟我混吧，你替我打工，我给你钱！一年给你十个亿，干不？”
    陈凡撇着嘴，“你再说一遍！”
    “十个亿。”
    艾格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一生一世花不完！”
    “你那么有钱么？”
    “废话。”
    艾格文身子一扭，站了起来，“这世界上，有很多隐形富豪，就像是江湖上的绝世高手一样，你能在榜单上看到的那些，未必就是天下无敌，真正的厉害角色，大多都很低调，真正的富豪，也不屑于将自己的身家拿出来跟人乱显摆的。”
    艾格文说着，把楼上的酒柜打开，拿出一瓶香槟，跟陈凡晃了晃，“知道这个是啥么？”
    “不就香槟么，有啥了不起的。”
    “香槟跟香槟不一样。”
    艾格文拿着酒瓶一撇嘴，“沉默之船。差不多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槟了。相传这批香槟总共有2000瓶，它们原本是要装船运载到俄罗斯的，但是在 1916年，运载这批香槟的船出了意外，沉入大海多年，直到1998年，才被打捞上来。之后，世上才有了它。市面上，只有少数几个大藏家的手里才有，别看小小一瓶，想当初为了得到他，我花了275，000美元。”
    “多少？”
    “折合你们这里的算法， 差不多190万吧。”
    艾格文把酒瓶打开，“190万一瓶的香槟，就连我都舍不得喝，今天是个好日子，特意拿出来招待你咯。”
    艾格文把手一摆，旁边的杯子就那么悬浮着，稳稳当当地飞了过来。
    “我，有点儿紧张。”
    陈凡清了一下嗓子，“太奢侈了，来点儿啤酒就行。 ”
    “嗤。”
    艾格文被逗笑了，“刚才都不紧张，一瓶香槟就紧张了？”
    “不是，我就觉得，这样有点儿败家。”
    “不算。”
    艾格文讪讪一笑，“如果这瓶酒能换来巨大的收益，干掉它，也未尝就是一件可惜的事儿。”
    “可是我对这东西没那么大的研究，是不是有点儿可惜了？”
    “你要觉得可惜，就应该念着我的好。”
    艾格文身子一扭，坐在了陈凡的身边，捏着酒杯跟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一起合作，互相帮忙。”
    “我只答应跟你合作，可没说别的。”
    “哼。”
    艾格文看陈凡小心翼翼的样子，抿着小嘴儿有点想笑，“你那么怕我呀？怕我吃了你？”
    “那倒不至于。”
    陈凡抿了一口，下意识地一皱眉毛，艾格文看出来了，这厮啤酒喝多了，好东西喝不惯。
    “感觉咋样？”
    “还好。”
    “哼。”
    艾格文又笑了，笑吟吟地一附身，“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
    “这酒……有毒。”

 第二千四百七十六章 野性难驯

    一句话出，陈凡不由得悚然一惊，艾格文脸上的笑意却又浓郁了些，她凑近了，挑起陈凡的下巴，鼻尖儿挨着鼻尖儿眼神暧昧，“我也是。”
    “哼。”
    短暂的惊愕之后，陈凡的脸上那一点带诧异也消失了，“我发现了，你是真的欠。”
    “那你来呀。”
    艾格文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姐姐我，倒真想看看，你丫到底几斤几两。”
    “啊——”
    话没说完呢，艾格文的身子猛地一摔，随着这一声尖叫，脚底下踩着的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嗖地一下甩到了一边的书柜上，房间噼里扑通乱做一团，闹腾极了。
    ——割——
    后半夜了，两三点钟的样子，晦暗无光的房间里，艾格文背对着镜子拽了拽那条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儿，把扣子系上，偷眼瞅了陈凡一下，经不住抿着小嘴儿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表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啥那么多女人见了你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哼，你丫真是个牲口。”
    “你这中文谁教你的，咋还带口音呢？”
    陈凡斜着眼睛打量着艾格文，艾格文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你管？”
    “我没打算管，就是好奇。”
    “其实也没啥好好奇的，机缘巧合。”
    艾格文说着，又回头瞄了陈凡一眼，“有句话我一直想问，又怕知道的多了招惹是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冥王？”
    “冥王只是江湖上给我的诨号而已，我的诨号很多的。”
    “那，你们这里的地狱主宰是谁？不是你么？”
    “哼。”
    陈凡笑了，“地狱的主宰，怎么会轻易出现在人间呢。”
    “你知道哈迪斯么？”
    “知道。”
    “哈迪斯和我是老朋友了，他现在跟你差不多，也隐起了锋芒在人间混日子，据我所知，像这样混迹在人间享受富贵的神，不在少数。”
    “我又不是神，我说了，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得了吧。”
    艾格文白了陈凡一眼，“你骗不过我的，恶鬼，只是你自己的说法，又或者，只是你们这里的人的说法，要是放在外面，像你这样的人，当得起神的称号。”
    “那你觉得我是啥神比较合适呢？”
    “死神咯。”
    艾格文冷哼一声，一边系着衬衫的纽扣，一边撇起嘴来，“阴间和阳间，是对立存在的，每个区域，都相迎地拥有自己的阴间秩序，与之对应，每个地区，也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祇，只是受限于各自对本土事件的认知，在人间各有各的说法罢了。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级别，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以你的实力来说，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称霸一方的强大主神。起码，单挑起来你不会吃亏。”
    “你这么说，让我很激动呢。”
    陈发淡淡一笑，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激动，艾格文知道陈凡的意思，撇着小嘴儿扭过头来，一挑眉，“跟我一起征战世界，如何？把那些叽叽歪歪的家伙全杀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呵。”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那之后呢？把他们都打趴下，是不是咱俩也得一决胜负了？”
    “不需要的。”
    艾格文把嘴一撇，“我愿意称你为王。”
    “那你呢？”
    “做的你后，我也不并不介意。”
    “你要给我做老婆？”
    “那倒不是。”
    艾格文冷哼一声，“就现在来说，不是，将来就不一定了。”
    “我不懂。”
    “有啥不懂呢，简单直接地告诉你，不是你不够优秀，是你现在还不够格儿，你我的身份，不对等。以你下贱而又卑微的神格来说，你不配。我是主神的后裔，是未来的神王，在我所在的位置，受万人拥戴，相当于人间的国王一样，而你，只是实力够强而已。一个权势熏天的公主殿下和一个文武双全的王子可以成就一段佳话，可她，绝对看不上一个武功高强的马夫，即便他能轻易地干掉王子，但他，依然是马夫。”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是么？”
    艾格文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作为一个男人，你让我很满意，但以你现在的身份来说，你只配做我的仆人。”
    “你的仆人平时也是这么伺候你的么？”
    “说啥呢！”
    艾格文脸红了，白了他一眼，“亵渎主上，是要被千刀万剐的，做我的仆人，你得守规矩。”
    “可我，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野性难驯。”
    “哼。”
    艾格文没好气地翻了下大眼睛，“别怪我啰嗦，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知道了。”
    陈凡喝了口香槟， “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我当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艾格文把灯打开，对着镜子里照照自己，看自己脸颊绯红，面如桃花的，赶紧用手捂住，自顾自收拾半天，这才略微好了些，“走吧。”
    “现在？”
    “不行么？”
    “行。”
    陈凡站起身，抄起了外套儿。
    艾格文却先行转身，抱着肩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诶，我问你个事儿，你要跟我说实话。”
    “什么？”
    “你……”
    艾格文眸子一动，“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不想回答。”
    “没事儿，实话实说，我不怪你。”
    “没啥好说的。”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人间极品。
    “哼。”
    艾格文明显被夸兴奋了，抿着小嘴儿讪讪一笑，“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那倒不至于，喜欢而已。”
    陈凡说着，走过去打开门，“走吧，正经事要紧。”
    “你现在几个老婆？”
    “问这个干啥？”
    “不干啥，就问问。”
    “反正，不止一个。”
    “一只手能数的出来不？”
    “差不多。”
    “那还行。”
    艾格文点点头，看陈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扑哧一笑，拽了拽衣角儿跟了上来，“别那么看着我嘛，睹物思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第二千四百七十七章 灭顶之灾

    “谁？”
    “一个男人。”
    “老情人呗？”
    “哼。”
    艾格文妩媚一笑，不吱声儿了，“我跟你说的事你得记住了，知道么？”
    “你好烦啊，说了好几遍了。”
    “我说好几遍是为了啥？还不是怕你到处乱说。”
    “……”
    陈凡做无语状，跟着艾格文一起走了下来，艾格文回头瞄了陈凡一眼，“你老盯着我屁股瞅什么？怎的，都这时候了，还对人家有想法呢？”
    “……”
    “哟，怎的了这是？刚才不挺厉害的么，这么会儿工夫，还腼腆上了？”
    “……”
    “把你那个拿来，给我看看。”
    “啥？”
    “你说啥！”
    陈凡左手一掐，一长，唰地一下，一个盒子出现在这货手中，盒子落在地上，霎时间咚地一声。
    “……”
    这一次，轮到艾格文吃惊了，她目瞪口呆地走过来，伸出手去接，“嗷，这！这！”
    “沉重无比，对么。”
    陈凡淡淡地说。
    “这把剑到底有多重？”
    “很重。”
    陈凡帮她把盒子拿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当盒子打开的刹那，伴随着鬼气蒸腾，陈凡又幽幽地补充一句，“江山有多重，此物就有多重。”
    “你还说你不是冥王？”
    虽然陈凡这句话带着点儿装逼的成分，但是这句话从陈凡的口中说出来，艾格文却一点儿都不怀疑。
    “你能挥舞它，不就是代表你能驾驭这芸芸众生？”
    见陈凡不说话，艾格文又笑吟吟地抱起了肩膀。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叹息一声，“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把它拿出来。而且这把剑，也并不是完全属于我的。”
    “不是你的？”
    “我偷来的。”
    “什么？”
    艾格文彻底惊了，脸色一变完全不敢相信陈凡的话，要知道，这把传说中鬼剑之首的鬼剑天煞可是冥府阴司的重器，差不多就相当于曹操的倚天剑一般，那不仅仅是用来杀人的，还是权力的象征。
    传说中，持此剑者，如见冥王。
    又传说，此剑有号令群鬼的能力。
    在艾格文心中，它就好比宙斯的闪电剑、波塞冬的三叉戟、奥丁的永恒之枪。
    那是绝对权力的象征。
    能挥舞着这样一件神器是多少人心中的梦想啊。
    可是。
    这把剑竟然如此沉重。
    她真不知道怎样力量的人才能自如地挥舞它。
    “你还说你不是冥王？”
    艾格文扭头看着陈凡，“以我的神力，我尚且无法自如地挥舞它，可在你的手里，它却那般厉害，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这件兵器跟你有些特殊的羁绊么？”
    “我确实有挥舞它的能力，但，这是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
    陈凡淡淡一笑，“我曾经去冥府阴司走过一趟，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它，但这样一件宝贝绝对不是白来的，冥王将这东西赐给我，与之对应，我也必须替她完成几件事。”
    “也就是说，她用这个东西收买你了？”
    艾格文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其实，在我的世界里，也有类似这样的神器，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只要……”
    她伸出手来，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凑近了在陈凡的耳边小声说，“你乖乖听话，从此之后，只听我一人的号令。”
    “我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这单之后，我就不欠她的了。”
    陈凡一抬手，鬼剑天煞像是感觉到了陈凡的召唤一样，嗖地一下直接飞刀了他的手中，霎时间，光影闪动，长剑散发出凛冽的寒气，似乎整个房间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了。
    “叮。”
    陈凡在剑脊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紧跟着，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么？”
    “我想听听。”
    “但我不想告诉你。”
    “……”
    女人翻了下眼睛，想骂人，陈凡却嘿嘿一乐，将这把神器再次放了回去。
    “你带走吧。”
    “你真的允许我带走它？”
    “当然。”
    “你就不怕我抱着它直接跑了，让你找也找不到？”
    “你要带走它？你觉得有用么？”
    陈凡身子一歪，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淡淡地打量着女人堪称火辣的身段儿，歪着身子翘起二郎腿，做沉思状，“你们不都想去冥府阴司看看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把剑，就是打开冥府阴司的钥匙。”
    “你说什么？”
    女人下意识地长开了小嘴儿，瞠目结舌的样子。
    “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冥府阴司，除非处在灵魂状态，一切肉身想进入冥府都需要冥府阴司都无法承受阴司的特殊环境，阴司的人出现在人间，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这世界上能自有出入阴阳两界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传说中的黑骨人，但黑骨人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可恨的是，很多人都认为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骨人，因为的，他们都知道我从冥府阴司借过十万鬼卒。”
    陈凡转头过去，“这个泰山府君，按顺序来说，应该是第十六位处在这个位置的人，原本此人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伟大，光明，正确，受世人敬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令人敬佩的品德开始被无尽的私欲侵蚀了，终于，在新老交替的节骨眼儿上，他杀死了自己的继任者，率领多年来培植出来的部下揭竿而起，妄图切断阴司与人间的联系，跟阴司划江而治。她想做阎王，在人间执掌生死的阎王。”
    “那不也挺好的么。”
    艾格文抱着肩膀靠在一边，“阴司的人，多半冷酷无情，我倒是觉得，让凡人出身的泰山府君来管理人间的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终究是人。”
    陈凡抖着腿，懒洋洋地看着艾格文，“是人，就有私欲，就有问题，就会犯错，就很难独立客观地审视这一切，况且，阴阳交替，死生循环，这原本就是人类社会绕不开的东西，是道，是秩序。切断 固有的规则，一切都会变得难以控制，尤其是冥府阴司，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第二千四百七十八章 识破

    “我不懂。”
    “给你举个例子。”
    陈凡抱着肩膀，“每个人都不想死，都想自己能长生不死，假若，让每个人的生命延到100岁，那会怎么样？人不断地生孩子，然后老人却不会死去，于是，人越来越多，是现在了十倍，百倍，你觉得我们所处的世界能养活得了那么多人么？当有限的资源部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不想坐以待毙的人就会奋死抗争，为了活下去，拼命地抢夺资源，于是有了抢夺，有了压榨，有了奋起反抗，有了天下大乱，饿殍遍野，到最后，还是有很多人会死，在痛苦中不断挣扎，直到大多数人都在痛苦中死去看，饿殍遍野，流血漂杵。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发生么？”
    陈凡头极少地变得严肃起来，用眼睛盯着艾格文，艾格文抱肩站着，也陷入了沉思，“你说的，我懂，但是……谁都想长生不死，不是么？”
    “那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陈凡撩起眼皮，不再盯着艾格文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在一些人眼里，我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仅仅就最近这些年来说，在我的手底下，死伤无数，但我基本上没有杀过一个活人，所有死在我手底下的人，都是早就死透了，却因为某些事情一直滞留在人间赖着不走的，我杀过的每一个人都罪行累累，倒目前为止，我从未后悔过。”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道理的，但在别人看来未必是，我听说，有个和尚很讨厌你。”
    “是啊，还不止一个呢。”
    陈凡憨笑一声，“无数个厉害合上都想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但喜欢跟我这儿瞎比比的人，我把它们都给打跑了。”
    “也包括那个人？”
    “没错。”
    陈凡讪讪一笑，“老冥王也是脑子短路儿，一度也尝试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像孔雀大明王一般做个虔诚护法，可到头来呢？吃斋念佛有用？别闹了。如果真有用，都今天了咋还要我老人家替那所谓的冥府阴司擦屁股……”
    陈凡把嘴一撇，“一群饭桶，说他们还不犟嘴，这些年都干啥来着！就知道窝里横！”
    “嗤……”
    艾格文看陈凡似乎要开启吐槽儿模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跟我说这个有啥用，我又管不了，你们自家的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呢，来这里，就只有一个目的，我要把那个人，带走。”
    陈凡身子一扭，“你那么关心他，他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这你不用管。”
    艾格文讪讪一笑，“你只要信守承诺，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你不想知道他还是否活着？万一死了咋办？”
    “哼，你们，还没有杀死他的本事。”
    话说完，艾格文觉得似有不妥，又抬起头来，“除非，是你亲自动手。”
    “你帮我我帮你。”
    陈凡站了起来。
    “你确定你能说了算，用不用请示一下……上面的……领导？”
    “用不着，这点儿事儿我还是能做主的。”
    “好，我就信你一次！”
    艾格文说着，身子又扫视了一下四周，见远远地，东倒西歪躺着好几个，又一皱眉，“他们没死吧。”
    “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没死就成。”
    “吱——”
    正说话间，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儿的厚嘴唇男人走了进来。
    看肤色，有点像是黑人，但是看长相，又似乎是个混血，要说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一对如黄金一般的瞳孔。
    他一推门进来便见到了陈凡，略微愣了一下之后，立即身后摸向身后。
    “嘿！”
    艾格文吓一跳，连忙一抬手示意他不要紧张，“easy！ok？”
    黑人没说话，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艾格文，艾格文抿嘴一笑，“my friends！”
    “what？”
    “哼。”
    艾格文的眼神里透过一抹得意，抬手抱起盒子夹在腋下， 从桌子上跳下来，一脸暧昧地跟陈凡做了个飞吻之后，就那么扭着屁股往门口儿走去……
    这两步路走得，风骚极了。
    黑人似乎没完全搞清楚怎么一回事，跟艾格文小声嘀咕着什么，一边嘀咕，还一边偷看陈凡。
    陈凡，没动，一直等他们出门走远了，才露出一抹冷笑。
    ——割——
    木门一开，老旧的城堡里，艾格文当先一个走了进去。
    房间里坐着几个人。
    正中间的，是一个猫着腰的干瘦老者。
    当艾格文进来的时候，老者眼睛一斜，用阴测测的眼神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一抹怨毒，“来了？”
    “来了。”
    艾格文把口罩摘了，一伸手，将一个细长的木头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在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吧嗒”一声，盒子打开。
    盒子里面，一把乌沉沉的古朴长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嗡——”
    伴随着轻微的啸叫声，剑脊上，一串符文微微闪动。
    “好剑！”
    旁次里有人惊呼一声。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剑……天……天煞？”
    “没错，是天煞……见此剑者，如见冥王……”
    那个美貌少妇的手都跟着颤抖了，隔空抚摸着那把黑色的古剑，一边，瞪大了眼睛嘴唇都在颤抖的干瘪老头儿却忽然抬起头来，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艾格文，“人呢？人呢？你把他干掉了？”
    艾格文抱着肩膀，回头扫了一眼门口儿警戒的黑人，又“啪”地一下把盒子重新扣上，“他，在我手上。”
    “你怎么做到的？”
    “哼。”
    艾格文一声冷哼，眼神中透出一丝妩媚，“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
    “英雄，难过，没人关。”
    她每说出一个词儿来，表情就是一变，一颦一笑间，将那夺人的美艳表现得淋漓尽致，连老头子都经不住心头一荡，有点儿犯迷糊。
    可他还是阴着脸，用那小三角眼阴测测地盯着她，“既然得手了，为什么不把他带来？”
    “你当我傻呀？我要是两样都给你带来了，你干掉我怎么办？黑吃黑怎么办？”
    “哼……哼哼哼哼哼哼……”
    老头子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狡黠，狡黠中，偷着几分阴狠，“你把我当猪，用料，想套我？”

 第二千四百七十九章 真正的弱点

    “嗯？”
    艾格文一听这话，明显脸色一变，可她终究不是寻常人物，见惯了大风大浪， 很快这女人便嘴角一歪，露出一抹讪笑， “先生哪里话？ 你我之间，已经有约在先， 而如今，说起来也正是应当精诚合作之时。在下废了那么大周折才将那个姓陈的擒住，怎的，先生还不曾兑现承诺，便想过河拆桥，先对自己人下手？”
    “哼。”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低下头，将帽子摘了。
    啥时间，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就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愈发地狰狞起来，老者背着手，走到艾格文面前，眼神里透着几分轻蔑，“艾格文，你别以为老夫真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虽然号称神王，实不过也是西方天神与凡间女子媾和的产物罢了，若不是，圣十字教团内斗严重，各方损耗巨大，哪里容得了你趁机僭越，做上了如此位置？你说那个小子已经被你拿下，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将他拿下的？”
    老者的眼神相当锋利，隐隐地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哼，不是老夫看不起你，那姓陈的小鬼，虽然看似平凡，其实来历非常，以他的实力辣讲，即便在老夫面前，我尚不愿与之正面相对，以你区区一个弱女子，你有什么能耐，能过的了这关？”
    “就是。”
    老者身后，有那种看起来在电视剧里应该活不过一集的家伙也开始泛起了嘀咕，“那陈凡，是鬼门第一高手，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死在他手底下的高手不计其数，就算你有点儿能耐，我也不信你能干的过他！ 这里肯定有鬼！”
    “我觉得也是。 ”
    旁边的人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
    “府君，咱可得小心点儿，别招了这臭娘们儿的道儿了！”
    “哼。”
    此话一出，艾格文不由得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井底之蛙，可笑！可笑！亏你们生在华夏大地，竟然连一个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所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难不成各位没听说过这句话么？那姓陈的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我想，你们都有所了解，此人倒的确是个实力强大的角色，但强大，不代表没有弱点。”
    丰腴少妇抬起头来，抱着肩膀站在府君身边，“哦？你说的是什么弱点？”
    “好色。”
    艾格文倒是直截了当，一点儿都不避讳，“不过这也没啥，男人嘛，我就没见过不好色的！但是色胆包天的家伙确实并不多见！偏巧儿了，本姑娘，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好色之徒。”
    艾格文说着，撩起大波浪的金色卷发轻轻一甩，媚笑着回过头去，“从本姑娘起势以来，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区区一个陈凡不足挂齿，甚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能理解你们在担心什么，但说老实话，你们这样，真的有点儿叫人看不起。”
    “什么？”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你看不起我们？”
    “没错。”
    艾格文走到桌边，身子一扭，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桌沿儿上，她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低下头，不缓不慢地给自己点上，旋即低头吹了一下，用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看着众人，“或许有些冒犯，让人觉着不中听，但我说句心里话各位别介意。你们是不是有点儿太把那个姓陈的当回事儿了？不就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么？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
    艾格文一耸肩，“他的确很强，在我一生中见到过的男人里也排名靠前，不过这都没用，要收拾他，有的是办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呢？真正厉害的人物早不扯这个了！现在烧脑，比钱多！傻了吧唧的！我怎么找了你们这些盟友呢？你也不想想，这把剑代表什么？嗯？我要是没把那个姓陈的放倒了，你觉得我能带着这东西来见你们？”
    “嗤。”
    老头儿在一变冷艳旁观，看艾格文如此说话，竟然不怒反笑，他歪着嘴，背着手，站在一边，过了半天之后才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艾格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是怎么放倒他的？”
    “还能怎么放倒的？和他上床，趁机偷袭。”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连那个冷着脸不动声色的黑人保镖都惊了，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艾格文。
    我的妈呀，怎么可能……
    泰山府君没作声，背着手依然冷盯着她，“偷袭？怎么偷袭？”
    “你管我呢？”
    艾格文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你丫是不是说话不算话？是不是想反水？你丫要是不认账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也是老娘鬼迷心了跟你们在这儿浪费时间！”
    艾格文说完，一下扣上盒子抄在腋下转身就走，正此时，老者却高升呵斥，“你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艾格文侧头盯着他。
    “你想走，有那么容易么？”
    老者说着，双手往身后一背，“你要去跟那个姓陈的汇合么？要合兵一处，来为难老夫？”
    “陈凡已经死了。”
    艾格文一下子转过身来，脸上涌现出一抹愤怒之色，“我诚意待你，要与你们做个两赢的买卖，却不成想，你等这般无礼，竟要与本王为难！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你说的倒是容易！你说姓陈的已经死了，证据呢？”
    “没有证据，死了就是死了！”
    “哦，是么？”
    见艾格文咬紧牙关认定了陈凡已死，忽然斜刺里一声冷笑，转眼之间，慕容雪带着纳兰一起走了出来，揉慕容雪背着手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本生死簿，艾格文看女人眼熟，又一时想不起，略微一皱眉，“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就行了。”
    慕容雪说着，转回头看了府君一眼，转瞬间单膝跪地，像个奴才似的一抱拳，“府君万年！”
    府君略微一点头，女人便一下站了起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生死簿，冷笑着，对艾格文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第二千四百八十章 憎恨

    “生死簿！”
    慕容雪讪讪一笑，“本姑娘在冥府阴司任职多年，专门负责管理出入此地的各色鬼差，一切出入在辖区范围内的鬼差都在我的掌握之内，换句话说，身为鬼差，陈凡的生死，我能一眼看见。而如今，这生死簿上陈凡却还好生生的，你如何说他已经死了？难道，你不是诓骗府君？”
    “嗤。”
    艾格文闻言冷笑，“你那破玩意儿真的假的？少来唬我！”
    “哼，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么，你跟陈凡，素有私情！”
    慕容雪冷哼一声，背过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py交易！你们的勾当，老娘再知道不过！”
    “你说我们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你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那个姓陈的合起伙儿来倒打一耙？”
    艾格文说着，嘴角一歪，笑吟吟地，“府君，看样子，你我之间确实有些误会，莫不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此人挑唆？”
    府君阴沉着脸，没说话，旁边的丰腴女人却一抱肩膀，“小雪跟随府君多年，是府君一手栽培的心腹，她的话，自然值得相信。”
    “既如此，怕是那日的事情府君也早已知道了？”
    艾格文已挑眉，上下打量着老者，老者闻言一皱眉，“你指的是？”
    “那一日，陈凡与这个女人深夜密会，而后，陈凡大醉，这女人和身后那个女的一起去酒店开了房间。”
    “嗯？”
    众人闻言，一阵惊愕，连老者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面露局促之色，“府君，你别听他胡说！”
    “胡说？你问那个女的，她也在场。”
    艾格文一挑眉，看向纳兰，纳兰闻言脸一红，“确有其事。那天，陈凡和我，都在场，慕容小姐假装热情，多喝了几杯，我们为了不暴露身份，便送陈凡去了酒店，不过，很快我们就离开了，什么都没做。”
    “你是什么都没做，可慕容雪，却不见得了吧。”
    艾格文冷笑起来，“据我所知，那一日，两位小姐把陈凡送过去，逗留了不到五分钟就先后走了，但不知为何，没过多大一会儿，慕容小姐便在外面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这一次你在里面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一出来，还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又谈了些什么。”
    “你别乱讲！”
    慕容雪连忙指了艾格文一下，艾格文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耷拉着眼皮，“是与不是，你们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以你们的手段，要调取当天的监控不难吧。”
    “我那天的确又回去了！”
    慕容雪知道这事儿藏不住，连忙单膝跪地，“我又回去，是想趁陈凡酒醉，偷走他的兵器！”
    “嗤。”
    艾格文闻言坏笑，“偷个兵器给你累那样啊？面红耳赤的？”
    老者没说话。
    背着手，上下打量着慕容雪。
    艾格文却笑得更欢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耽误了那么久你才出来，还那个样儿，你要说你俩没事儿，我是不信！而且，陈凡的手段，我也听说过，莫不是，慕容小姐也跟那些浪货似的，也让那个姓陈的给收拾了个服帖，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得了？啧啧啧啧！干柴烈火的，想来也是香艳得紧呢！”
    “府君。”
    身背后的伙计忍不住了，一下冲出来，单膝跪地，“那一日，在下确实窥见慕容小姐跟那个姓陈的一起从酒店出来，看音容样貌，确实，像是刚刚……刚刚被那啥过……”
    “纳兰。”
    府君斜刺里看了纳兰一眼，纳兰闻言，赶紧单膝跪地，“府君。”
    “那天，你在场，对么？”
    “是……”
    纳兰喉咙里咕噜一声。
    “你说实话，她说的那些，是否属实。”
    “这……”
    纳兰偷看了慕容雪一眼，慕容雪眼珠一瞪，似在威胁。
    “老夫，只想听句实话。”
    “府君，其实……”
    “你听清楚了吗，老夫，只想听句实话。”
    “ 是，府君。”
    纳兰深吸一口气，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说道，“那天的经过，大体如她所说，在下藏在暗处，看了个究竟。慕容小姐跟陈凡一起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慕容小姐也确实面红耳赤，似乎，与人，有一些……交集。”
    “你胡说！”
    慕容雪闻言大怒，一下站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确实看见了，不敢撒谎。”
    纳兰低着头，做唯唯诺诺状，“在下留意到，他们二人一起出来，举止亲昵，送慕容小姐上车的时候，我还亲眼看见，那个姓陈的捏着……捏着慕容小姐的臀部……揉了几下……”
    “嗡——”
    此话一出，尽皆哗然，胖女人面露惊骇之色，府君脸色愈发阴沉。
    “纳兰，你！”
    慕容雪看着纳兰，气得浑身发抖，她忽然一转身，单膝跪地，“府君！府君不要轻信纳兰的话！她跟陈凡上过床，早就穿了一条裤子！”
    纳兰闻言大惊失色，“你！”
    “哼，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慕容雪冷哼一声，“你不仁，我不义！休要怪我！”
    “你们俩可真是丢死人了！”
    旁边的胖女人很失望似的，大吼一声，指了指纳兰，又指了指慕容雪。
    慕容雪低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恶狠狠地看着纳兰，“多年姐妹， 你竟然如此害我！”
    “我说的，没有一句不是实话，那一天，你的确……”
    “你住口！”
    慕容雪一声怒吼，嗖地一下窜了起来，二话不说把手一抖，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进了纳兰的心口窝儿！
    扑哧一刀之后，纳兰惊了，一把攥住慕容雪的手腕，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她，“你……”
    “我弄死你！”
    慕容雪眼中喷火，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说话间拽住纳兰的衣领又是一刀！
    “扑哧——”
    纳兰张开嘴巴，表情凝重，一脸不敢相信之后，那身子竟像是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第二千四百八十一章 阵

    在一变冷眼旁观的众人完全懵了，在看纳兰手中掐着的根本就不是纳兰，而是一张干瘪的人皮！
    傀儡！
    纳兰一看那人皮上的符文，瞳孔一下缩在了一起，正此时，人皮底下，扑簌簌几个纸团儿一样的东西掉了出来，叽里咕噜乱滚到处都是！
    “不好！”
    众人一看情形，顿时大惊失色，艾格文反映最快，一把抄起木盒，“走！”
    “你走不了！”
    老者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轰地一下使了一掌出去，艾格文反映神速，蓦然间也回了一掌！
    “轰——”
    双掌相撞，刹那间气浪奔腾！
    泰山府君好大力气，一掌之下竟然把艾格文打得倒飞出去十几米直接落在了院子里！
    那黑人保镖眼疾手快，一下就把艾格文接住了，“陛下！”
    “走！”
    “轰——”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别的话，听得艾格文一声“走”，一下抖开摩云黑翅，腾地一下拔地而起，一下就没了踪影。
    于此同时，屋子里，爆炸声此起彼伏，“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黑烟滚滚之中，一道身影狂窜出去，像个老鼠一样呲溜一下就窜出去十几米！
    慕容雪大叫出声，嗖地一下追了出来，“叶橙，你个叛徒！”
    叶橙回头大喊，“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别再执迷不悟啦！”
    “我杀了你！”
    慕容雪根本就不管那个，两个起落，忽然翻身甩手，刹那间，一把六棱飞刀直取叶橙后心，叶橙身形一翻，挥舞手中阎王令一下把飞刀磕开，再看身后，密集的飞刀已如狂风暴雨一般在半空袭来！
    “布阵！”
    电光火石的刹那，忽然一声大喝，腾腾腾十几把黑伞变戏法儿似的出现在叶橙面前，刹那间，将叶橙护在阵中，距离黑伞一尺左右的位置，无形中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隐形防护罩一样，那无数飞刀残影噗噗噗撞在上面，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踪影。
    “谁！？”
    慕容雪也吓了一跳，连忙站住阵脚。
    眼见得黑伞一收，约摸能有二十几个鬼差模样的家伙出现在面前，慕容雪也不由得脸色一沉！
    正当中，器宇轩昂地走出来的，正是纳兰。
    纳兰也穿了一身黑西装，看起来十分潇洒，她背着手，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没想到，多年情分，你竟然……”
    “你少啰嗦！”
    慕容雪一声冷笑，单手往后一甩，啥时间，五把小飞刀在五指间唰唰乱转，“大家各为其主，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懂吗？”
    “也好。”
    纳兰点点头，冷哼一声，“陈凡跟我说，你面相奸恶，是个薄情之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又被他说中了！亏我那么相信你！”
    “哼，我还要感谢你呢！要是没有你，府君又如何相信我的忠顺之心！”
    慕容雪说着，扫了后面的老者一眼，“府君看好，今天，我就替您清理门户！”
    “你觉得你行么？”
    纳兰歪嘴冷笑，不单不怕，反而有些小嚣张，“你应该看得出吧，今天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一流高手！你串通叛逆阴谋起事早已证据确凿，拿你归案，便是大功一件！尔等听令！”
    “在！！！”
    那二十几个人齐声怒吼，声势非常。
    “阴司有秩，阳间有法！动手！”
    纳兰说着，往前一摆手，却不想慕容雪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谁敢！”
    她一只手环指四周，“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汝等速速退下，看在往日袍泽职情，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算了？你想的倒是容易。”
    纳兰一声冷笑，眼睛看着四周，见众人略有些犹豫，顿时背手仰头，“各位，现身吧！”
    此话一出，众人做诧异状， 斜刺里，却传出了一阵因测测的笑声，随着四周白雾渐起，忽见几十个人影再次出现！
    那些人环绕在院子的四周，个个占据了有理位置，他们几乎全是黑衣包裹，面具遮住脸，虽然高矮胖瘦不尽相同，但是隐隐地，能看出来，每一个都沉着冷静，像是经历过什么不少风雨似的。
    “阴司鬼捕……”
    院中众人一见来人，顿时哑然失声，就连泰山府君也脸色一沉。
    “哒哒哒哒。”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面具，冷笑着走上前来与纳兰并肩站着，“慕容雪，你身处要职，竟然公然此与叛逆站在一起，看样子，今天的确是时候要清理门户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还有何话说？”
    虽然在面对纳兰的时候慕容雪心里还是非常有底气，但是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明显软了不少，眉宇之间，隐隐有惊骇之色，这眼睛也忍不住朝着站在一变的老头儿望了过去。
    阴司鬼捕主要的任务就是追杀通缉令上的各种猛人，这些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其战力甚至不在冥府鬼卒之下，直白点说，那一个个都是冥府阴司的特种兵啊，这样的人，谁遇见了都要小心对待。
    “哼哼哼哼哼。”
    老头儿其实也明白，这些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冲慕容雪来的，慕容雪虽然在鬼差里是个头头儿，但是收拾她，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好家伙，几十个鬼捕一同出现，能赶上这样待遇的人真是没几个。
    “你们，是冲老夫来的？”
    府君倒是不怕，歪嘴冷笑，“想不到，阴司鬼捕也来了，你们跟那个姓陈的也穿上了一条裤子？”
    “哼，老鬼，你别乱说。”
    女人身形高大，面对着老者依然一点儿不慌，她背着手，眼神里透着几分轻蔑，好像也没怎么把面前这个老家伙当回事儿似的，“我等，只为阴司效力，抓你，就是职责所在，此事与别人无关！”
    “上差，这老家伙人手不少，光凭你们几个人，未必能行！我等，愿意鼎力相助！”
    纳兰上前，表情肃穆恭敬。

 第二千四百八十二章 一日不忠一生不用

    其实纳兰心里知道，自己带的这些人跟她带来的人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基本上，就类似民兵跟特种兵之间的差别，但是攒鸡毛凑掸子，这个时候多点人手总不是坏事。
    女人也知道纳兰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老者，“府君，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还好。”
    老者撇着嘴，“你，当真要与老夫为敌么？”
    “哼，若非如此，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们呢？”
    老者根本就不想废话，用手指了指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
    众人没作声，像一群马上就会发动攻击的猛兽一样，像是随时都会上前将他彻底撕碎一样。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老者背着手，一阵怪笑，“虽然我看不见你们的脸，但你们的气息，让老夫异常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之中，还有不少老夫当年亲自挑选的门生故吏！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却成了他们的走狗，对老夫反戈相向。你们，真的一点骨头都没了吗？”
    老者眼珠儿一转，斜视众人，猛然间声音提高了许多，“我乃，泰山府君！尔等小厮，安敢无理！”
    其实他的声音并不算很大，但是隐隐地，却伴随着某种强烈的震动，一时间，声音狂震，又振聋发聩之感！
    “老头儿！都多少年了，你还真以为你还是泰山府君？你不过阴司的叛逆罢了！”
    在场人都没动，纳兰身后，一个愣头青直接窜了出来，他手里掐着阎王令，用手一指，“你丫算个什么东西？竟敢……”
    “砰——”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男人都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儿，刹那间，血肉横飞轰然炸开，空气中血雾弥漫！
    “我靠……”
    众人吓得齐刷刷往后退了十几步，个个面露惊骇之色！
    秒杀！
    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男人就炸了！
    没了！
    “哼！”
    老者身上的袍服在灵气鼓荡之间猎猎作响，他眼神里透出一抹乖戾，歪嘴冷笑。
    “府君威武，不减当年！”
    老者身边的胖女人一脸崇拜，旋即看向众人，“你等听着！站在这里的，可是泰山府君！他可是多年前在人间司掌生死的正神！尔等一切鬼差，原都在府君的统领之下！这一点，你们当中自然有人心里有数！年轻的，没见过世面的，府君不愿与你等计较，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家伙老实听话，府君大人大量，可以不计前嫌！”
    那些鬼差面面相觑，都在看纳兰的脸色。
    纳兰没作声，脸色却有些苍白。
    “马武！”
    胖女人一声暴喝，看向墙头上一个鬼捕，鬼捕闻声一颤，翻身下墙单膝跪地！
    “赵强！”
    女人再次暴喝，又有一人翻身下墙。
    “李逵，冯进！”
    ……
    女人喊了五六声，那些鬼捕便纷纷落在院中，起码有一多半儿竟然当场倒戈！
    “愿为府君效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靠！”
    高个子女人见了，嘴唇颤抖，隐隐有些慌了，墙壁上，还有十几个依然坚持没动，却早已先后奔着纳兰这一坨儿人跑了过来。
    这不是包围。
    数量上双方已经持平，实力上，更是处于下风。
    “哼哼哼哼哼哼……”
    老头儿挺满意，背着手，斜眼看纳兰等人，纳兰喉咙里咕噜一声，看向那高大女人。
    女人冷笑，唰一下，抽出一把锋利的有如太刀一般的兵器，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可身后那十几个人，竟也一同抽出兵器，面对着比自己多上不少的敌人没有丝毫犹豫。
    “阴司有秩，阳间有法！尔等听令！”
    “有！”
    霎时间，那十几个人整齐划一，蓄势待发！
    “目标，泰山府君，杀！”
    “砰——”
    随着一声闷响，十几道光影瞬间冲出，老头儿冷眼看着，没动，可他身后那些手下，却直接迎了上去！
    双方交手，刀光剑影乱做一团，约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战斗便结束了。
    院落当中尸横遍野，倒下的，竟然都是那些一生英勇的阴司鬼捕！
    “怎……怎么可能……”
    高大女人的肚子上戳着一把长剑，她依然站着，绷紧着身子简直不敢相信。
    “哼。”
    胖女人在旁边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么？你们这些阴司鬼捕的能耐，多半都是府君亲自传授！府君早预料会有今天，早已在你们的招式里……埋下了破绽！”
    “砰——”
    胖女人奋起一脚，直接将对方踢翻在地，她冷艳看向纳兰等人，见那些人面露惊骇之色还没动手，上下打量很好奇似的。
    手压着众人不让上前的纳兰深吸一口气，率先一个，单膝跪地，“愿为府君效力！”
    “愿为府君效力！”
    小叶橙反映极快，见情形不好，也跟着单膝跪地。
    那几个鬼差面面相觑，也纷纷跪了下来，虽然脸色难看，但性命之忧就在眼前，谁也不敢再装逼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
    老头儿一阵怪笑，没说话，作势转身，这时候，在一边抱肩站着的慕容雪却赶紧上前，单膝跪地连忙叫了一声，“府君！”
    老者站定，转头，做疑惑状。
    慕容雪低头，“纳兰欺我，侮我，请府君做主！在下与此人，不共戴天！那叶橙，暗中勾结陈凡，早已经变了心，小人反复，不能留！”
    叶橙在一边低头不做声，闻听此言，顿时面露惊骇之色，她永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慕容雪，慕容雪却嘴角一歪，“一日不忠，一生不用！府君三思！”
    “府君！今日事，实为慕容雪暗中策划！”
    纳兰倒是不怎么惊讶，直接一抱拳，“阴司鬼捕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慕容雪早已知晓！若不是慕容雪暗中联系，在下职位卑微，又如何与阴司鬼捕合兵一处？慕容雪忽然反水，并不是因为对府君一片忠顺之心，她是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据在下所知，慕容雪作奸犯科，背地里做过不少脏事儿，早已引起多方注意！若不是府君出现，她便要被拿下去，由在下取而代之！料想应是她心中嫉恨，故出此言！”

 第二千四百八十三章 通天符箓

    “府君，此事我也知道！”
    小叶橙直接抱拳，低头，“慕容雪贪赃枉法，淫乱不堪，在阴司内部早已天怒人怨，此事，在场的人多半知道！况且，据在下观察，慕容雪的身份早已暴露，阴司对她，多有怀疑，且不论忠诚与否，这样的人即便留下来，又有何用？”
    “府君！”
    慕容雪闻言大怒，看向老者。
    老者嘴角一歪，冷笑起来。
    “你们，都站到一边儿去。”
    他手指着的，竟然是那些小喽啰。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放下手中的阎王令，生死簿，抱着脑袋蹲到一边给人看着。
    府君低头，看着三个女人那虔诚中透着倔强的小眼神儿，忽然邪笑一声，“你们三个，说的都有道理，真叫人头疼。”
    他看看旁边的胖女人，“你觉得，我当如何？”
    “今日的事，不能为外人知道，要我说，只能留一个。”
    三人闻言，全都慌了，“府君！”
    “听我说完。”
    胖女人耷拉着眼皮，“府君用人，并不在乎忠诚与否，况且，在我看来，这三个，蛇鼠一窝，都不是啥好玩意儿。”
    “什么意思？”
    “不如，留一下本事最大的吧。”
    女人讪讪一笑，“让她们自己解决，三个留一个，谁能活到最后，算谁的本事，要是都死了，也就算了， 怨她们自己倒霉。”
    “好主意。”
    府君似乎挺满意，不顾三个女人惊骇的目光往后面人搬来的椅子上一坐，“就这样，动手吧！”
    “府君……”
    “没听见么？”
    “……”
    慕容雪的表情最是难看，连忙一涨身子，“府君，在下……”
    “噗——”
    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接透胸而过，锋利的刀锋直接从慕容雪的胸前窜了过去，慕容雪张开嘴，脸抽搐在一起，咬牙切齿地回头看去，却不想刀锋一闪，直接被割了喉咙。
    “……”
    小叶橙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见纳兰扭头看过去，腾地一下，二人几乎同时朝两侧退了出去。
    “你好狠！”
    小叶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年情分，勾心斗角也就罢了，竟然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少特么废话！”
    纳兰一改平素里素食女神的形象，情急之中，青筋暴起也变得凶狠泼辣起来。
    “咱俩里面，今天肯定得死一个！想那么多有啥用！”
    见叶橙瞪着自己，纳兰歪嘴冷笑，“动手吧！”
    “我早就想宰了你了！”
    叶橙跟纳兰本来就有恩怨，也就是因为陈凡在里头镇着没有爆发出来，此时，两个女人倒应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句话，废话不多说，瞬间缠斗在一处斗了个你死我活。
    纳兰虽然职位比叶橙高一些，但是叶橙的实力大体与白女王相当，实力在同等级的鬼差里算是顶尖人物，跟纳兰比起来，也不落下风，这俩人也真的狠啊，一上来，杀招频出，绝不留情，府君坐在一边看着，一开始还冷眼旁观，渐渐地，却生出了一抹欣赏。
    “好苗子，心狠手辣。”
    见老头儿赞叹有加，胖女人端着茶水递过来，“府君看好哪个？”
    “都不错。”
    话刚说完，半空中一声闷哼，竟然是小叶橙凌空一脚踢翻了纳兰，纳兰一声闷哼，直接被小叶橙踢出了十几米，小叶橙，也不怠慢，刹那间有如盲僧附体，刷地一下甩出一支飞镖，再一扯，直奔着纳兰窜了过去，两个人就像是两只斗在一处的野猫似的，踢腾着，翻滚着，上蹿下跳，没一会儿就摔出了院子。
    “嗯？”
    胖女人感觉不对，侧身一看，却忽然看见刚才还斗在一处的两个人呲溜一下就跑了！
    这俩人算是拼了命了，脚都不沾地，脚踩风火轮儿似的一溜烟儿就没了。
    “我靠！”
    胖女人哪想到这俩心机婊演技超群啊，一下明白大家都上当了！
    她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府君。
    府君却嘴角一歪，冷哼一声，“哼，幼稚！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跑得了么？”
    他不慌不忙，把茶饭放在一边，随手这么一扶，刹那间，就像是纸牌魔术一样一下就变出了五六张细长的黑色符咒。
    那符咒二尺来长，巴掌宽，漂浮在老者面前，他轻轻一拨，一道符咒呲溜一下就上了天，老者举起一根手指，对天念咒，忽然往下这么一劈，“去——”
    “嘎啦！”
    天空中一声惊雷闪过，黑色符咒从斜刺里半空砸了过来，这一下不偏不倚，正砸在纳兰的身后！ 刹那间，直接把纳兰砸得口吐鲜血翻在地上。
    叶橙见了，心中大骇，连忙一把拽起纳兰，正此时，风雷涌动，又是一道符咒飞了过来！
    纳兰满口是血，连忙双手掐指，抖出一道灵符，可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这一下，连叶橙都被震翻出去，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府君符箓，天下第一！我们逃不掉了！”
    纳兰连咳了两下，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千里追魂，避无可避！”
    “那我们怎么办？”
    叶橙也慌了，扭过头来，都要哭出来了。
    “你快走，别管我！”
    纳兰说着，用手一推叶橙，正此时，半空中又是一道符咒凌空落下！
    “啊——”
    叶橙一声怒吼，猛然间身形一抖，嗖一下，一道残影飞出，像个巨大的贵价一般直将二人护住，却不想，那强大的傀儡术在符咒面前，竟然毫无作用！
    轰地一声闷响，地上竟然被硬生生砸了个大坑！
    “走啊——”
    纳兰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叫叶橙快走。
    叶橙咬着牙，像是在犹豫，纳兰的眼泪扑簌簌落下，“你别那么恶心了，快滚！”
    “轰隆隆——”
    一道灵符飞上天空，叶橙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她怒吼一声，手持阎王令，看样子是要拼命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
    困兽之斗，不如放手一搏！
    “你疯了吗？快走啊！”
    纳兰怒吼出声，“走！！！”
    她深知她们俩跟对方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哭喊着，试图阻止小叶橙！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间，黑色符咒凌空拍落！

 第二千四百八十四章

    符咒还没砸下来，猛烈的罡风已经将小叶橙压得皮肉抽动，眼睛都睁不开了！
    魂飞魄散，就在眼前！
    “砰——”
    一声爆响，尘埃四起，纳兰竭嘶底里的哭喊声都被掩盖住了。
    “哼哼哼哼哼……”
    一群人坏笑着，从远处徐徐走来。
    胖女人冷笑着走到最前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们以为……你……”
    “嗯？”
    女人脸色一变，话到嘴边儿，便卡住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间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目力所到之处，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静悄悄地，无声无息。
    在他的腋下，正搂着一个半跪在地上搂他大腿哭咧咧的小姑娘。
    刹那间，四周都跟着安静下来了。
    连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纳兰都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爬起来连忙跑到了男子的身后。
    “不可能！怎么有人能躲得开府君的千里追魂？”
    胖女人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身影，“你是谁？”
    男人没说话，拍拍小叶橙的脑袋示意她快走，小叶橙异常乖巧，跟纳兰二人，顺着男人身后的公路直接跑了出去。
    在那里，远远地，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破面包车。
    车边远远站着的，正是白女王。
    “别让她们跑了！”
    有人大喊着冲了过来！
    可刚跑出没几步，男人站住了！
    直勾勾盯着那个站在路中间的男人看了半天，又扭头，跑了回来。
    泰山府君脸色一沉，那些临时倒戈的鬼捕鬼差更是禁不住骚动起来了。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阵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嗡嗡嗡嗡嗡嗡——”
    正在众人小声议论的时候，一边，给人抱着的木头盒子嘎嘎作响，仿佛间，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
    “府君！”
    男人一把按住盒子，朝老头儿看了过去。
    却不想，就在那一瞬间，红木盒子轰然碎裂，鬼剑天煞翻腾而出！
    任凭众人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竟无能为力，就这么生生地看着那把黑色的鬼剑直接落在了陈凡的手里！
    一把将鬼剑天煞接住，陈凡面无表情，猛地往斜刺里一甩，随着一声闷响，霎时间地面开裂，放附件大地都跟着震颤起来了！
    “轰隆隆隆——”
    天气阴暗，乌云遮月，无尽的黑暗瞬间降临！
    一个鬼捕模样的家伙抬头看天，转了半圈儿，隐隐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当时就吓得大小便失禁，直接瘫在了地上！
    “糟了！”
    白胖女人也心知不好，心里咯噔一下，“快走！”
    一句话出，众人做鸟兽散，就在此时，忽然听见老头儿一声暴喝，“都别动！”
    这一句话还是相当有威力的，老者一声怒吼对天空打了一指，刹那间，咚地一下，天空中密布的乌云顿时炸开一个大窟窿，月光洒下来，众人顿时镇定了许多。
    “人呢？人呢？”
    白胖女人连忙扫视四周，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却赫然发现……
    陈凡……
    不见了……
    “唰——”
    霎时间，女人汗毛竖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呼噜噜噜……”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低沉的咆哮，被众人护在中间的老者的肩膀上，蓦地出现了一个男人的手！
    白色的面具，没有过多的修饰，却隐隐地挂着一抹阴测测的坏笑！
    双目处两个孔洞背后，一对白森森的眼睛正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嗜血的兴奋，狰狞，残忍，有如鬼魅！！！
    “啊！！！”
    “噗——”
    反手握剑，一剑斩落！
    雷霆万钧之势，太过迅速，这一剑虽看似噗通，但太快，太猛，太狠！
    饶是泰山府君如何本事强横，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之下还是没能躲过去！
    霎时间，黑血四溅，也就是他反映够快瞬间一扯避开了关键位置，要不然，这一剑下去，老家伙怕是已经命丧当场了！
    “嗡——”
    霎时间，四周的人像是受惊的鸟儿似的，轰地一下四散开去，饶是此地人数众多，竟然没有哪怕一个人胆敢上前。
    陈凡手持长剑站在原地，在他的手中，一条淌着黑血的臂膀被随意一甩，甩到了一边。
    在他的身对面，老头子满脸都是汗，正捂着伤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死死地盯着陈凡，咬牙切齿。
    “你好狠。”
    “哼。”
    陈凡轻蔑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自己选的。”
    “噗——”
    话音刚落，陈凡已经一剑刺出，剑光一闪迅捷无比，却没想老家伙忽然身子一卷，原地拧身飞腾了起来，一下躲开这一剑的同时，猛然抖手朝陈凡甩出一剑，“嗨——”
    陈凡一侧头，躲开来势，老家伙却并不纠缠，原地往外一滚，像个皮球似的滚了出去，紧跟着，脚下一跺，飞身而起，“哈哈哈哈，想抓老子，你！”
    “砰——”
    话音未落，陈凡已经一剑掷出，一道剑光直奔着老者的后心刺了过去，老者身子一拧，剑光擦身而过，就此时，忽然砰地一声闷响，陈凡的身形骤然出现在半空，翻手握住剑柄旋身猛劈，“嚓”地一下正砍过去！
    “好快！”
    泰山府君心中一凛，怪叫出声，慌忙间单手一掐，刹那间身形一散，化作漫天符箓，陈凡一剑下去竟然砍了个空！
    与此同时，那些符咒随风飘落，一落地，便扑簌簌化作一团团人影，转瞬间，几十个泰山府君同时出现，呈四面八方状，朝着四周狂奔而去。
    “完了！要跑！”
    白女王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了小嘴儿，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猛然坠地的陈凡忽然猛地一旋，嗖地一下，圆环形的剑光四散而去！
    “曱王剑，横贯八方！”
    无数残影避无可避，瞬间被拦腰斩断，可那些残影瞬间消失的刹那，却并没有看见泰山府君重新出现！陈凡心念一动，甚觉奇怪，下意识地眼珠儿一动，正看见半空中一道身影猛地爆出万丈金光！

 第二千四百八十五章 擒贼先擒王

    “轰”地一下，一声爆响，黄土冲天之际， 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炸点的四周！
    老头儿一看，心中大骇，正此时，肩膀猛地一沉，不等他回头，陈凡早已经一剑砍落！
    “叮——”
    泰山府君也不白给，一次吃亏，第二次直接回身抬手，此时，他的手掌上，一支黑色的类似手套的东西已经出现，这一剑砍下来，竟然被他用自己的手硬生生地掐住了剑刃！
    “嗤——”
    他邪笑一声，忽然脖子一拧，嘴巴一张！
    “砰——”
    他的舌头，竟然一下弹了出来，长舌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奔着陈凡冲了过去，陈凡脖子一歪，堪堪躲过，就此时，老者的身形唰地一转，迅速与陈凡分开，二人几乎同时落地，又几乎同时撞在一处！
    砰地一声闷响，府君倒翻出去，半空中单手掐印，用两根手指夹了一张符咒举起来往地上一摔，“火起！”
    腾地一下，符咒落地处，火光冲天，老家伙单手结印，深吸一口气对着火焰猛地一吹，忽地这么一下，火舌窜出，立即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盘旋而起，陈凡冷哼一声，单手结印，腾地一下，一条巨大的，裹着寒气的白龙从背后猛然窜出！
    刹那间，两条巨龙的相对而起，在半空厮打在一处，虽只持续了数秒，但波澜壮阔，声势巨大，早把众人看呆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二人斗法，竟然没有一个敢伸手过去！
    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的这时候谁过去谁就是自己找死！
    “这就是老板的真实实力么？”
    小叶橙躲在远处，看着那巨龙冲天而起直接就懵了，她虽然早就知道陈凡的梳理非同一般，但是亲眼看到如此强横的法术的时候还是吓得不轻。
    这已经不是她能想象的战斗了。
    “我听说，这个泰山府君原是多年前，那个时代里最顶尖的术士，他还没有死的时候，就以符箓名闻天下！今日看来，果然非同寻常。”
    纳兰也在一边，看着另一条巨龙啧啧称奇，“完了，这下子，针尖对麦芒，姓陈的遇上厉害的对手了！”
    “对手？哼。”
    白女王抱着肩膀站着，往车门上一靠，“我看不见得。”
    “啥意思？”
    小叶橙和纳兰几乎同时转头，上下打量着白女王，很明显，她们不知道白女王到底想说啥。
    “三。”
    白女王骤然开口。
    “三？”
    小叶橙不明所以。
    “二。”
    就在此时，白女王又说了一句。
    “一。”
    “轰——”
    随着白女王瞬间一闪，一声爆响出现在身边，随着车窗碎裂的声音，那面包车的前盖上，陈凡已经将老者踹了进去！
    手起刀落，剑光一闪！
    “砰——”
    “啊——”
    随着老者的一声悲鸣，刹那间，车盖上鲜血四溅，连那偌大的面包车都被斩成两段！
    小叶橙等人吓得连忙躲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远处的陈凡。
    陈凡孤身站立，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力所到之处，那些人早已抖作一团！
    刹那间，如瘟神降临，吓得一众人动弹不得！
    “反了！”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刹那间，几个被挟持住的鬼差猛然奋起！
    这些人心知罪孽深重，争等立功，趁人不备时，立即与在场的残党打了起来！
    群龙无首，那边的阵脚早已乱了，陈凡独自一人站在车盖上，斜睨着那个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胖女人！
    女人早已吓得脸白如纸，一边歪歪扭扭往后退去，一边不住颤抖，“这……这……这……”
    “啊——”
    她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刚跑出没两步，就被叶橙三人合力擒在了地上！
    “你丫别动！”
    白女王一声呵斥，牛逼极了。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覆巢之下，即便她平时声势再大，也早已如丧家狗一般，毫无尊严。
    “老板，怎么处置她？”
    小叶橙看向陈凡。
    陈凡没说话，忽然将手中头颅一甩，刹那间，一道黑影窜出，双手接住头颅单膝跪地，“主人！”
    陈凡扫了那人一眼，男人立即点头。
    身形一闪，即刻消失。
    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胖女人倒在地上，兀自挣扎，白女王她们趁机已经打了她几十个大嘴巴，此时脸都肿了，“你不能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杀了我，你们……”
    “砰！”
    陈凡也是真不惯着，走过来，抬脚一跺，一脚就把女人的脑袋踩了个细碎。
    皮囊迅速干瘪下去，黑汁流淌，灵魂爆裂，丝丝缕缕蒸腾而起，白女王三人见了，连忙将女人的魂魄尽数收了，再看陈凡，略一扭头，看向众人，眉宇之间，杀气纵横！
    只一眼。
    刹那间， 就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家伙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动弹不得，一个个扔了手里的东西，趴在地上，竟然头都抬不起来了。
    “拿下！”
    纳兰此时却如回光返照一般，一下窜了起来，连忙命众人将趴在地上已经不敢还手的家伙尽数擒了，旋即看向陈凡，忽然一咧嘴，兴冲冲地，“这下，咱们立了大功了！”
    “哼。”
    陈凡冷哼一声，没搭理她，拉着小叶橙带着白女王，转身走了。
    纳兰歪头看着陈凡离开的背影，虽然心中忐忑，但眼神里，已经满是崇拜之色。
    “头儿，他会不会告状啊。”
    刀疤脸擦了擦脸上的黑汁，走到纳兰身边。
    “不会。”
    纳兰说着，瞅了他一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点道理还不明白么？”
    “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怎的如此厉害？”
    一个小伙儿过来，显然是个年轻人，他的脸上写满了惊骇，还在小声嘀咕，“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样的人我只在传说中听到过。”
    “或许，他本身就是个传说。”
    刀疤脸轻叹一声，看向纳兰，“头儿。”
    纳兰也抱着肩膀看着陈凡他们离开的方向，略微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什么。

 第二千四百八十六章 恫吓

    当天凌晨。
    万妖楼灯火明亮。
    天罡地煞十二仙首，乌泱泱一大群人按照原本的座次排列两旁。
    头上戴着帽冠，一身白衣端坐在长台前面的女人双手扶着膝盖面露微笑，不无自信地看着台下分左右坐在两旁的众人，像是在等待众人的说法似的。
    台下。
    胡黄蟒常缄口不言，白猿仙人低头闭眼，只有少数几个两只眼睛贼溜溜看着四周，相互交换眼色。
    “各位。”
    台上的万妖楼主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各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个个一语不发，难不成，是来跟本尊打哑谜不成？”
    “报——”
    话音刚落，外面冲进来一个小喽啰。
    “尊上，外面有人求见。”
    女人一愣，微微地皱起眉头，“谁？”
    “一个陌生人，没见过，这是他的拜帖。”
    小喽啰双手举着一个类似小折子的东西，楼上女人一看，抬手一勾，折子就落在了手中。
    她打开一看，略微一皱眉。
    “他来做什么？”
    “送礼。”
    话音未落，门口儿位置已经看见一个脸上罩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后带着五六个差不多的家伙。
    这些人，个个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具，一进来便稳稳当当。
    “……”
    众人一看来的装扮，便不由得面面相觑，立即警惕起来。
    “尔等何人？敢闯我的万妖楼？”
    “在下来自冥府阴司，受人所托，来送一件大礼。”
    男人说着，把腋下夹着的盒子拿起来，单膝跪地举在头顶。
    女人一看便脸色一沉，没作声。
    那人也不坚持，把盒子放下，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剩下的人目送那些人离开，一个小老头儿走过去，将盒子打开。
    探头往里这一看，顿时身子一抖，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东西？”
    “人头！”
    “谁的人头？”
    “不知道。”
    老者说着，将人头从盒子里拽了出来，当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几个人几乎在同时站了起来。
    “府君！？”
    “……”
    台上的女人脸色变得极为难堪，这时候，那小老头儿又发现盒子里还有一个信封。
    “尊上，这里有一封信。”
    “拿来我看！”
    九灵蛇姬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此处，不由得与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
    “报——”
    几乎在同时，冥府阴司，高大阴森的打殿堂外面，有人单膝跪地，“禀我王，前方哨探发来消息！大公子……得手了！”
    “知道了。”
    隔着门，薛月的声音传了出来，男人点头，赶紧退下。
    帷幔掩映的大殿当中，一个容貌卓绝的漂亮妹子在一边给薛月捶着腿，看薛月枕着手背闭目养神，面露得色，忍不住小声说道，“王上，大患已除，看样子，是时候了……”
    “哼。”
    薛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多嘴。”
    “王上恕罪。”
    女人赶紧低头，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吱声儿了。
    ——割——
    “疼么？”
    网吧楼上，小叶橙穿着一条小热裤，坐在沙发上，两条粉腿露在外面，脚脖子却肿得老高。
    在叶橙的身对面儿，陈凡捏着小叶橙的小脚丫，正在用银针给叶橙放血，几针下去，淤血便滴滴答答落在了下面的小盆儿里。
    小叶橙弱弱地看着陈凡，手腕上包着纱布，脸上贴着胶带，看样子已经被处理过了，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凡，有点小忐忑，“你不想问我么？那么多事儿……”
    “哼。”
    陈凡淡淡一笑，把她的小脚丫放下，“你不想说，我问也白问，想说呢，不问你你也会说。再说了，你那点儿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么？还是就对我这样？”
    小叶橙弱弱地看着陈凡，有些脸红，“我总觉得，你对我特别宽容，你为什么这样？”
    “你觉得呢？”
    “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泡我……”
    小叶橙有点儿害羞了，缩着脖子，耳根子都羞红了，陈凡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拉倒吧，就你？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我能看得上你？”
    小叶橙翻了个大白眼儿，“那，那是为啥。”
    “我看你可怜，也看你小。小孩子做错事，教训一下也就行了，还赶尽杀绝咋的？再说了，不还没有罪大恶极么。”
    陈凡摸摸小叶橙的脑袋，“不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不管干啥，都应该有点儿记性，要是老在一个地方跌倒就没意思了，知道不？你这次做得不错，算是戴罪立功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以后好好工作，好好改造，就当重新开始吧，这回你的靠山没了，以后最好低调点儿，要是再闯祸，可没人管你。 ”
    “嘻嘻。”
    小叶橙闻言坏笑，“你不就是我的靠山么？”
    “得了吧，我是你老板，不是你靠山。”
    “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
    陈凡抱着肩膀收拾收拾东西，“老板建立在雇佣关系的基础上，谁给你开工资，谁就是你老板。我现在是你老板，将来不一定是。”
    “那小蛮呢？你不也一样给小蛮开工资么？”
    “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睡过，就不一样。”
    “……”
    小叶橙被说得无语，翻了下大眼睛，旁次里白女王却咯咯直笑，“怎的，你丫也春心荡漾，想改换门庭了？”
    “干你啥事儿？”
    小叶橙看见白女王就来气，撇着小嘴儿一脸不屑，白女王却冷哼一声，凑过来，盯着小叶橙带着浓浓的挑衅味道一字一顿，“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呢！”
    “哟哟哟，我好怕你哟！”
    小叶橙也一脸不服，立即顶了回去，陈凡从外面过来，见这一大一小就像俩好斗的公鸡似的又顶牛儿了，狠狠一巴掌打在白女王的屁股上，“干啥呢！”
    “老板！”
    白女王回头怒瞪，似有不服，可话还没说出口呢，陈凡便一把掐住白女王的后脖颈儿将她推了出去。

 第二千四百八十七章 一代鬼王

    反手关门，在走廊里陈凡的声音还能听见呢。
    “你怎么那么好斗呢？跟谁都斗！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老跟她计较什么！”
    “老板，你咋那么偏心呢！”
    白女王不乐意了，扭扭哒哒地甩着胳膊。
    “你就欺负我能耐！”
    “咋的，不服啊？欺负你不乐意了？是不是闲得蛋疼，没事儿找事儿？”
    “就闲，咋的！”
    “嗯，楼下马桶堵了，你去收拾收拾！”
    “我靠！”
    ……
    眨眨眼，小叶橙憨笑一声。
    伸直了两条粉腿，又动了动那粉红色的脚指头。
    她也说不出自己是高兴还是伤心，总之，这样的感觉还是有点复杂的。
    ——割——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公然挑战万妖楼。”
    小姐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烧饭，见陈凡坐在餐桌旁边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时不时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背后看，她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句，一边问他，一边搅弄着锅里的西红柿炖牛腩略微有些担心似的。
    在他看来，在万妖大会上直接送了个人头过去，这似乎有些挑衅的味道，不管一开始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怎么寻思，感觉都不像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万妖楼树大根深，的确不容小觑，但我还没打算收拾她们呢，犯不着大动干戈。在我看，小孩子不听话，就要敲打敲打，这一次，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警告罢了。她能听得进去，便最好，听不进去，我便将这些人一窝端了。”
    小姐姐看向陈凡，“你有多大把握？”
    “你猜。”
    “死样儿吧，我才懒得掺合你的事儿呢。”
    小姐姐把锅盖盖上，走到陈凡身后，一弯腰，“艾格文那边，你要如何？”
    “你不说我倒忘了，看样子，也是时候要跟她们谈谈了。”
    陈凡扭头看向窗外，忽然嘴角一勾，拉住小姐姐的胳膊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薛月那边，你最好商量一下，省得到时候人家不乐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叫你难堪，告诉你啊，到时候我可不管。”
    “呦呵。”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脚心都没动一下。
    “怎的，你觉得自己挺行呗？”
    小姐姐巧笑嫣然。
    “自己媳妇都摆不平，我以后也就不用再外面混了。”
    话说完，陈凡扭头看向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似的。
    当晚，九点左右的样子。
    吃过晚饭，接了个电话，陈凡便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那性感中透着几分风骚的老板娘远远地盯着陈凡，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这模样倒是把陈凡看得想笑。
    “这什么地方啊？不简单嘛。”
    大约过了十分钟不到，艾格文终于出现了。
    一身便装，不算奢华，但看上去也让人觉得光艳照人。
    底子好就是这样，不管穿啥看着都一样好看。
    “你放心，这里虽然鱼龙混杂，但还算安全。”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示意艾格文坐下，艾格文一撇嘴，把包包放在一边，坐了下来。
    “那个谁呢？”
    “我没叫他过来。”
    “出门不带保镖，你就不怕出事么？”
    “怎的，堂堂一代鬼王，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弱女子？”
    “得了吧。”
    陈凡冷哼一声，“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弱女子，你这么说话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惭愧？”
    艾格文扑哧一笑，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要说，跟一般人比起来，我呢，也算有些实力，但是跟你比起来，差的就远了。”
    “有多远。”
    “你说有多远。”
    艾格文白了他一眼，把小嘴儿一撇，“你说话应该算话吧，不会赖账吧。”
    “你指的是？”
    “我要的东西呢？”
    “哼。”
    陈凡一撇嘴，“我听好奇，真的。”
    “好奇啥？”
    “好奇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
    “嗯？”
    闻听此言，艾格文明显一愣，可短暂的错愕之后，她便明白陈凡为何如此说。
    她嫣然一笑，扫了一眼四周，“那天，我确实跑了，但那也是情势所逼不是！换成是你，你不跑啊？难道明知道打不赢还要跟人死磕，然后被一群糙老爷们儿摁地上给那啥了？”
    “你跑我倒是不觉得有啥不对的，但你这时候还能跑到我面前来跟我邀功我就有点儿烦接受不了了。”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既不出工，也不出力，你凭什么？”
    “你这是要翻脸不认账了？”
    艾格文笑吟吟地看着他，“哟，裤子穿上了，就不认人了？”
    “这跟那有关系么？”
    陈凡扭头看向一边，“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又没逼你。”
    “可你把我睡了，这是事实。”
    艾格文撇着嘴，抱着肩膀，一脸不屑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会有多少人想跟你同归于尽？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是。”
    艾格文说着，把小嘴儿一歪，“本来就是商量好的事情，你还真想不认账？”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兑现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能不能别再来跟我添乱了？”
    陈凡用两个胳膊肘压着桌面，“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么？”
    “知道。”
    艾格文往后面一靠，笑吟吟地，“从此之后，再不踏进中州，要是再敢回来，就收拾我。”
    她又往前一探身子，眉飞色舞的样子，“可我已经兑现了承诺了啊，你不是已经把我收拾了么！这不算不守承诺吧！”
    “……”
    陈凡一脸无语的模样。
    “咋的，心里不平衡啊？你要是心里不平衡，大不了，再收拾我一次啊？”
    艾格文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一副女流氓调戏小朋友的架势，陈凡迅速寻思，气笑了，“你能不能矜持点儿的？脸呢？脸都不要了？”
    “你别不识好歹。”
    艾格文把大眼睛一翻，撇着小嘴儿，“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为啥，你真以为我跟你身边那些浪货一样一样的？别闹了！本小姐是看上你这个人了！别给脸不要脸！单打独斗我不是你对手，但真比人手，比势力，你未必占上风！你知道我手底下高手如云，没那么好欺负的！”

 第二千四百八十八章 鸟笼

    “你这是在跟我叫板么？不服呗？非得碰一碰呗？”
    “碰碰就碰碰呗，我怕你呀？走，换个地方啊！”
    艾格文说着，给陈凡使了个眼色，陈凡也真不客气，直接站起身带着艾格文一起走了。
    出门，进了小胡同儿，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挺远才在路边看见了陈凡的车。
    虽然家里的法拉利十分惹眼，但陈凡还是比较喜欢自己这辆相对低调的小路。
    “欸，你干啥？”
    看艾格文直接拉门上车了，陈凡上下打量着她。
    “啥干啥？”
    艾格文也一脸诧异的样子，像是不明白陈凡的意思。
    “不是要找个地方碰一碰么？”
    她撩了一下头发，笑了起来。
    “……”
    陈凡无语了，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直接从后面拎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鸟笼子出来。
    那笼子其实不大，很小巧精致的样子，给陈凡拎在手里就像是拎着一个保温饭盒似的。
    “这什么？”
    艾格文一脸懵逼，上下打量着陈凡。
    “你要的东西。”
    陈凡淡淡地说。
    “这……”
    艾格文懵了，明显有些吃惊，可很快，她又明白过来了，连忙把黑布拉开一个小缝儿看了一下。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丫的……”
    “别跟我瞪眼睛，你要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就明白了，没把他千刀万剐就不错了。”
    陈凡说着，冷哼一声，“还有，以后别跟你爸叽叽歪歪的，在老纸的底盘上，最好别那么嚣张。”
    “滚你娘的！”
    艾格文明显不乐意了，忍不住骂了他一声，看看那笼子以后又一皱眉，“欸，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你是说。”
    “我要怎么做才能解除封印？！”
    “海水。”
    “什么？”
    “海水。”
    陈凡搓搓脸，“扔到海里，封印就没了。不过现在不行，你只有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国度，封印才有可能被打开。”
    陈凡说着，身子一扭，凑将过来，“我没跟你闹着玩儿，你知道它有多危险的。”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不想知道。”
    “我真想宰了你！”
    艾格文无名火起，声色俱厉，陈凡却扑哧一声笑了，淡淡地看着窗外，“那你动手啊。”
    “你不怕？”
    “怕，但也有点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你给我个理由，干掉你。”
    “……”
    “你知道我杀过多少生灵么？”陈凡看着艾格文，“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数字大得多。”
    “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先奸后杀的事儿，我真干得出来。”
    “德性！”
    艾格文直接冷哼一声，推门下车，“你丫最好一辈子别到我的地盘儿上，让我逮住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话说完，女人冷哼一声，倔倔地走了。
    可刚走了没几步，她便站住了，闭上眼睛气鼓鼓地像是在调整心态，最后还是没忍住，走了回来。
    “你干嘛？”
    “送我回去，总不过分吧。这黑灯瞎火的，我害怕。”
    “我靠。”
    陈凡被逗笑了，还是开车送艾格文回去了。
    “砰。”
    车门关上，艾格文看着陈凡，“你不上去么？”
    “不去。”
    “我明天就走了。”
    “用我送你么？”
    “不用。”
    艾格文一撇嘴，上楼去了。
    陈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了两下放线盘，奔着海边去了。
    潮来浪去，清空万里，防波堤附近，除却两个正在缩着肩膀在海边打闷竿垂钓的大叔以外，就只有双手揣兜儿身穿长风衣的一道倩影。
    陈凡低着头走过去，女人略微一转身，瞅了他一眼。
    一看那小眼神儿，陈凡便有些哭笑不得。
    “老瞪我干嘛？”
    “瞪你咋了，没打你就不错了。 ”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远远地看向海面，“我一直很好奇，好奇你为什么不 跟我一起回去，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在人间风流惯了，这人世间，花花草草的，的确比那边美上不少。”
    “我只是习惯了人间的生活罢了。”
    陈凡一侧身，坐在了栏杆上，歪着身子也跟着薛月一起看向远方，“东西我已经交给艾格文了，她答应了，马上就走。”
    “如果她反悔呢？”
    “我就连她一起杀了。”
    “你舍得？”
    “舍得不舍得，有些事都是要做的。”
    陈凡挑起一边的眉毛，“老实说，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在想，轻易地‘他’交给艾格文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
    “你担心他会重新杀回来？”
    “差不多吧。”
    陈凡轻轻地握了握那冰冷的栏杆，“相比于他的性命，总有些东西不容撼动。”
    “你放心，现在的冥府阴司，比之前更安全。”
    薛月缓缓地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站在陈凡身边，“只是，而如今阴司内部依然派系林立， 虽然大局还算稳定，但暗地里，一直盼着你重回冥府的依然不在少数。”
    “我是不会回去的，除非有什么意外发生，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我相信，有些事情，你比我更适合。”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么？”
    薛月扭头看着陈凡，上下打量，“无上的荣誉，权力，力量，这些你都不在乎？”
    “哼。”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你忘了，我已经被冥府阴司驱逐了三千年了，而如今的冥府阴司，早已经没了我的位置，再说了，我要是回去了，有些人会很苦恼吧。”
    陈凡扭头看了看薛月，薛月一撇嘴，抱着肩膀，“你少来！我可没拦着你，不让你回去，只是，回去了要如何，你得有个打算。”
    “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跟你不一样，受不得管束。”
    “哼。”
    薛月再次冷笑，扭头瞄了他一眼，随后抱着肩膀直叹气，“你知道么，到现在，已经有好多人给我提建议了。”
    “建议你做什么？”
    “杀了你。”
    “理由。”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这世上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冥王。”
    “冥王只有一个。”
    “但是，你有揭竿而起的能力。”
    “也对。”
    陈凡把嘴一撇，“那你杀了我吧，一了百了，大不了以后做个小寡妇。”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查房

    “去你的！”
    薛月笑骂着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那么烦你呢！”
    “看见我就不烦别人呗？”
    “是那意思！”
    陈凡也不生气，伸出手来把薛月的小手一拉，“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一边儿去，肉麻死了，我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还赶着要回去呢。”
    “来都来了，还着急这一时片刻的？”
    “本来就是嘛。”
    “……”
    陈凡不说话了，板着脸扭过头去。
    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薛月有些想笑。
    “欸！”
    “欸！”
    “怎的，这就生气了？”
    “别跟我说话。”
    “看你那死样儿吧。”
    薛月有些哭笑不得，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一言不合就生气，你小孩儿啊？”
    陈凡也不搭理他，板着脸，抿着嘴，心情十分不爽。
    “行了，别生气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薛月说着，用手一拉陈凡，死拽活拽，可算把陈凡拽走了。
    “去哪儿啊这是？”
    “我家。”
    “你家？”
    “嗯。”
    薛月抿了抿嘴唇，有些脸红，“你那边，人多眼杂的，出入也不方便，所以我就自己买了个宅子。”
    “在哪儿买的？”
    “就在这附近，不远。”
    薛月说着，跟陈凡眨眨眼睛，等陈凡跟着薛月一起走进某高档小区的时候，陈凡无语了。
    薛月买的房子，竟然就在祝红焱海景公寓的旁边，两间寓所只有一墙之隔。
    “你怎么了？这么表情啥意思？”
    看陈凡表情怪异，薛月还挺纳闷儿。
    “没事儿……”
    陈凡低头，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我觉得咱俩还是回家去要好点儿。”
    当电梯门打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个小秘书一起迎面走来的时候，陈凡缩着脖子低着头，都没敢跟祝红焱打招呼。
    祝红焱瞄了陈凡一眼，又扫了一眼陈凡身边的漂亮女人，也板着脸假装不认识，自顾自地进了电梯。
    “老板……刚才那个……是不是陈先生啊……”
    小秘书在一边小声问祝红焱。
    祝红焱把嘴一撇，抱着肩膀没吱声儿，可脑子里，却满满地都是那个戴着帽子口罩儿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的样子。
    她能看见的地方不多，但光从那一双冷艳夺人的大眼睛和凹凸有致的身形上看，这女人也绝对不是啥省油的灯。
    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威胁，那种感觉，甚至让她寒毛直竖。
    谁啊这是？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暗自心想。
    “刚才那女的，好像是你熟人吧。”
    薛月搂着陈凡的胳膊，昂首挺胸地往里面走，看陈凡一脸尴尬也忍不住瞄了陈凡一眼。
    那小眼神儿精彩极了，信息量挺大。
    “这算家花儿啊，还是野花儿啊？”
    见陈凡一脸尴尬地不做声，薛月又一挑眉毛， 那一对大眼睛精光四射的，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嗯……其实……”
    陈凡抓耳挠腮地，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十分怀疑薛月是掐着点儿故意带自己过来的，薛月却也不纠缠，冷哼一声，撇着小嘴儿，“没看出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行了！挺风流啊！一个两个还不够，越玩儿越嗨皮，行，继续努力！有生之年也争取个佳丽三千妻妾成群啥的，我看好你哟！”
    “……”
    陈凡干咳了两声，低眉顺眼地，竟然声儿都不敢吱了。
    他也不是傻子，还听不出薛月这话外之音么，厚着脸皮左顾右盼，假装不搭碴儿。
    薛月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好的时候，咋的都行，可一旦翻脸，那也是瞪眼睛就宰活人的主儿。
    对自己，这算客气的了。
    “这都历史遗留问题，我也是一时没注意，就那种，一失足成千古恨那种。”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要脸不？”
    薛月拿出钥匙把门开开，“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别以为你那点儿事儿我不知道！你看我哪天心情不好的！”
    陈凡憨笑，做讨好状，“咋的，又要阉了我啊？”
    “那倒不至于，不过……”
    薛月凑过来，盯着陈凡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信不信，我一股脑儿地，把她们全带走，一个活口都不留！”
    “那你把我也杀了的了呗。”
    “你以为我不敢啊！”
    薛月说着，把眼珠儿一瞪，见陈凡抿着嘴不说话，光瞅她，又忽然嘟着小嘴儿冷哼一声，撒娇似的拿小手手朝着陈凡的腰间掐了过去，“你瞅啥！”
    陈凡顺手一抓，抓住薛月的小爪子，一哈腰直接使了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薛月也真是不行，刚起来，就赶紧搂住陈凡的脖子，顿时就老实多了，羞答答地看着陈凡再也没了平素里的嚣张气焰。
    “你就这么跟你老公说话？”
    陈凡声音不大，表情也一点不凶，但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却一点不少。
    薛月缩着肩膀不敢吱声儿，头一歪，像个小猫似的往陈凡怀里一扎，直接就不看人了。
    “有理讲理，嚷嚷什么呀？”
    陈凡嘀咕着，抱着薛月往卧室方向走了过去，“你再这样，我可家法伺候了！听见没有？”
    薛月都懒得搭理他，抿了抿小嘴儿压根儿不吱声儿。
    ——割——
    “姐，主人还没回来啊？”
    小姐姐坐在楼上看书，见大半夜了陈凡还没回来，小蛮忍不住扑过来一脸好奇的样子。
    陈凡虽然浪得起飞，但一般都会在12点之前回来，像这样夜不归宿的情况还是很少的。
    除非真的有事。
    “不定又跑哪儿风流去了。”
    小姐姐也跟着撇了撇小嘴儿，倒是不怎么生气。
    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假装习惯了。
    “真的欠打。”
    小蛮小声嘀咕一句，“我觉得，姐，你应该管管他！该出手时就出手，男人就不能惯着！”
    小姐姐看她一脸认真，被逗得咯咯直笑，“哟，看不惯了？那你咋不动手呢？”
    “我……”
    小蛮讪讪一笑，一脸尴尬的样子，“我倒是想，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儿啊。”
    小妮子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儿傻笑起来，“可姐姐不一样，你打他，他不敢还手！”

 第二千四百九十章 外星人

    “切~”
    一声讪笑，小姐姐的脸上红霞浮动。
    “他是不敢还手，可那驴劲儿一上来，我也顶不住啊……”
    话说完，小姐姐一拍小蛮的小爪子，“去，玩儿你的去！我这儿看书呢！”
    “嗷。”
    蹦蹦跶跶地下楼了。
    “哒哒哒。”
    楼梯口儿传来脚步声。
    门一开，穿着长裙的祝红焱走了上来。
    天冷了，祝红焱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因为没事儿常来，也没人敢拦着她。
    “陈凡还没回来啊？”
    “没呢。”
    “又跟哪个浪货出去风流了吧。”
    祝红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之色，“大半夜不回家，你也不管管！你就是对他太宽容了！惯的他上鼻子上脸的！”
    “……”
    小姐姐抿嘴笑，竟然无言以对。
    祝红焱也不见外，把外套脱了，换下高跟鞋，直接坐在了小姐姐身对面儿，“早些时候我碰见他了，跟个女的一起在外面，看那样子，八成是个小相好的。”
    “什么样子？”
    “说不好，当时戴着口罩儿，我也看不清楚，不过，看那身段儿就不正经。长腿细腰的，不是模特儿就是女明星啥的吧！这小王八蛋越来越邪乎了，口味儿越来越刁了你没感觉到么？”
    祝红焱说着，翘起了二郎腿，见小姐姐捧着一本小清新的杂志光笑不说话，忍不住抱着肩膀打了她一下，“说你呢！听见没啊？咋好像跟你没啥关系似的呢？”
    “姐……”
    小姐姐一脸无奈地看着祝红焱，倒像是在埋怨她似的，“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啊！大男人三妻四妾的，不常有的事儿么，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
    这一次轮到祝红焱无语了，她拧眉怒目，“不是，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么？”
    “有啥好生气的，还跟个傻子较劲是咋的，再说了，我都烦死他了！出去溜溜也好，总比天天在家磨人强吧……”
    话说完，她又瞄了自家姐姐一眼，“你要是找他有事儿，你就自己给他打电话也就是了，我才不做那个出头鸟呢。”
    “我找他有什么事……”
    祝红焱被自家妹子说得俏脸绯红，抱着肩膀翻了下大眼睛，“我就是跟他借点儿东西而已，又不是我男人，我才懒得管呢！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个工具，我还犯不着费那么大劲替你管他！”
    “那不就得了。”
    小姐姐媚笑一声，瞄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那气氛怪怪地，活像是两个心机婊在斗智斗勇似的。
    “哟，这谁？”
    说话间，外面门一开，陈凡回来了。
    从客厅走过去的时候看祝红焱跟小姐姐在阳台附近对坐着聊天，这货忍不住走过去拍了她一下，祝红焱一回头，刚好被陈凡搂住脖子亲了一口，就那种理所应当的霸道劲儿也是绝了，脸不红，气不喘，亲完就走。
    “这大半夜的，来了就别走了。”
    陈凡把外套脱了，穿着拖鞋洗澡去了。
    “我明天还有事儿呢，一会儿就走。”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朝陈凡嚷嚷。
    陈凡也没说啥，回头瞅了她一眼就进浴室去了。
    “欸，刚才那会儿，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的是谁啊？”
    等陈凡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祝红焱立即忍不住追问起来。
    “哪个？”
    陈凡眨眨眼，一副天然呆的模样。
    “就那会儿碰见那个，你别装傻！”
    祝红焱交换了一下双腿，一副审问下人的模样。
    “诶呦。”
    陈凡站在祝红焱身后，搂住祝红焱的肩膀想了想，“忘了，想不起来了，可能是个那啥吧。”
    小姐姐闻言抿嘴一笑，瞅了陈凡一眼，陈凡跟小姐姐对视一眼，也跟着一龇牙。
    祝红焱何等聪明，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俩人儿八成是在跟自己打哑谜呢。
    还明目张胆那种。
    好吧。
    合着就你俩是两口子，我是外人是吧。
    想到这里，祝红焱有些生气，大眼睛对着陈凡一盯，那才凶呢。
    “瞪我干啥？”
    陈凡看她一脸不爽的样子，还有些纳闷儿，随手摩挲了祝红焱一下，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还跟小姐姐说呢，“都几点了，还不睡啊？”
    “这不等你回来呢么！”
    祝红焱直接来了一句。
    “那你也等我呢？”
    陈凡一挑眉，笑嘻嘻地。
    “滚。”
    祝红焱直接骂了一句，抱着肩膀往后一靠，“我是来打小报告的，你最好老实交代，那女的谁啊？”
    “就一女的，刚认识没多长时间。”
    “叫啥都不知道那种？”
    “是啊。”
    “……”
    祝红焱无语了，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下，“不说拉倒，我走了！”
    “都几点了，半夜三更的！在我这儿住一晚是不行怎的？”
    “我住这儿啊？”
    祝红焱一扭身子，“我住这儿不是不方便么，我怕耽误你的事儿！”
    “没事儿，你给你妹子一被窝不就得了。”
    “那你呢？”
    “我家床大，挤挤估计没问题。”
    “滚！”
    一声呵斥，祝红焱做势打她，小姐姐却忽然说道，“都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一个人多不安全！”
    “那好吧。”
    祝红焱看看时间，觉得也是，半夜三更的不说，主要现在确实有点儿冷不是。
    更何况，陈凡家的房间那么多，平素里基本上也都准备那么一两个留着备用的，她还真用不着跟小姐姐挤在一个房间。
    只是……
    一想起要睡在一个屋檐下，祝红焱就忍不住有点儿小紧张，毕竟这厮那流氓劲儿一上来一般人真是扛不住啊……
    当晚，约摸已经后半夜了。
    祝红焱从房间里出来，穿着睡衣去卫生间，大晚上的灯也没开，门也没锁，刚把门一打开就看见陈凡正摸着黑对着镜子刷牙，祝红焱见了，吓了一跳，陈凡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
    不知道是为啥，被陈凡一盯，祝红焱就觉得脸红心跳可紧张了，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你疯了？大半夜的吓唬人？”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一边儿去，陈凡身子一扭让祝红焱过去，继续刷牙。
    “我要上厕所，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祝红焱看陈凡没有走的意思，抱着肩膀义正辞严。

 第二千四百九十一章 内心是拒绝的

    “咋的，还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
    陈凡讪讪一笑，眸子里洋溢着一点儿阴谋味道，祝红焱没忍住，一脚过去就把他踹出去了，直等了一会儿，这妞儿才收拾得差不多从里面出来。
    却没想，门一开刚想走，就被陈凡一下搂住了小蛮腰推了回去。
    “你想干啥你？”
    祝红焱抱着肩膀，护住自己，眼珠儿一瞪做防卫状。
    “你别乱来哈，敢乱来我叫人了！”
    见陈凡凑过来，这妞儿立即用胳膊抵住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板着脸一本正经。
    “哟，这把你厉害的，看这架势不想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
    祝红焱把身子一扭，站到一边，看看外面没人，抱着肩膀靠墙站着，小声问他，“你丫压根儿就没把我当自己人！根本就不跟我说实话！别上我这儿套近乎，没用知道么？”
    “就跟你跟我说的都是实话似的。”
    陈凡一撇嘴，用手捏着祝红焱的尖下颏儿，“就你这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臭妞儿，要是啥话都跟你说了，还不被卖的渣儿都不剩了？你要想听句实话不难，叫声好老公，从今以后听我的，啥事儿我都告诉你。”
    “哼。”
    祝红焱扑哧一笑，“你想得美！你以为你是啥香饽饽啊？姐姐我可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妈耶，那么难驾驭么？”
    陈凡也被祝红焱的话逗笑了，把祝红焱一搂，直接抱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这才几天不见啊，这么硬气？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时候了？”
    “你差不多得了！”
    祝红焱被陈凡说得羞死了，掐了他一下，转身要走，不想陈凡手快，抓住手腕轻轻一领，便将她又领了回来。
    “啧，你想干啥？”
    祝红焱一砸吧嘴儿，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嘴馋了上我那儿去，这半夜三更的，让人撞见了多不好……你家那么多人，真等着让人看笑话啊？”
    “怕啥，又不是外人。”
    陈凡讪讪一笑，“你爸都默许了，还怕给人知道？”
    “放屁，我的事儿跟我爸啥关系？”
    祝红焱说着，又往外面看了一眼，紧跟着回过头来，“还有一事儿，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一声，昨儿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说你你不爱听，我觉得你真应该检查一下，你丫是不是不行啊？”
    祝红焱说着，露出嘲弄似的目光，“平素里舞舞玄玄的好像可厉害了似的，一到正经时候，啥也不是！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这哑火的炮仗要你有啥用啊？可别四处祸害人了！”
    “你少来！咋不说你自己的问题呢！”
    陈凡可不爱听祝红焱说话了，拧眉怒目的，好像认真了，“也不寻思寻思自己多大了！一口一个谁谁不行，那么能哔哔，你就不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原因么？”
    “呵。”
    祝红焱抱着肩膀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姐姐我从转生算起，到现在才二十九年！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说是个大姑娘也差不多吧！你当人家是老妖精啊？笑话！你不行就说自己不行就算了，找啥借口！”
    “哼。”
    闻听此言，陈凡一撇嘴，“你要这么说，那倒也行，可能真是我的问题。”
    “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要不，换个人吧，找个你觉得行的你自己试试，以后别来找我了，行不？”
    “？”
    祝红焱本来还得意洋洋的样子，见陈凡一说这话，立即愣了一下，紧跟着吹胡子瞪眼睛的，立即小声嚷嚷起来，“你丫想得美！这时候撂挑子了，丫不让你白占便宜了？”
    “你不看不上我么。”
    陈凡冷哼一声，“逼逼赖赖的，好像自己可行了似的，我还告诉你，你不用嫌这嫌那个，爷不伺候了！”
    话说完，陈凡侧身要走，祝红焱看这货那架势不相识在闹着玩儿，一下就怂了，连忙一把拉住他，“诶呀！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
    “我生气了。”
    “我道歉还不行么？”
    “道歉管用？”
    “那你说咋的？”
    “给朕跪下！”
    祝红焱抿嘴媚笑，“哟，跪下就完了？就不来点儿别的？”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嗤。”
    祝红焱笑骂着推了他一下，跟陈凡一起走了出去，“那女的谁呀？”
    “陪酒的。”
    “长那么漂亮？”
    “遗传吧。”
    虽然比划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似的，但陈凡确实没像以前那样随便把祝红焱抱走了呼哈一阵，从外面推门进来，钻进被窝，正看见小姐姐在一边拿着手机斜着小眼睛打量自己呢。
    “刷个牙，刷这么长时间？”
    “是啊。”
    “刷个牙，刷一身香味儿？”
    “嗯……”
    “还嗯？”
    “……”
    陈凡一脸尴尬地看着小姐姐，抓耳挠腮的，小姐姐直接一脚踹过去，“洗澡去！”
    “刚洗完……”
    “少废话，快点儿的！”
    “我啥也没干……”
    “滚一边儿去，骗鬼呢？”
    陈凡一脸无语，“真的……”
    “你去不去？”
    “……”
    “去……”
    这货没敢吱声儿，溜溜儿地，洗澡去了，小姐姐翻了下大眼睛，略微有那么点儿小得意。
    “欸，你不是去陪那谁去了么？咋又回来了？”
    “突击检查，看看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嗤……”
    小姐姐明明知道陈凡是在瞪着眼睛说瞎话，可还是被逗笑了，“死样儿吧你！就算有了，你也找不到！”
    “呀？”
    陈凡一听这话不对，立即直起身子，“不说这个我还纳闷儿呢，半夜三更玩手机，这是跟谁俩这么腻乎？来，我看看！”
    “你说看就让你看？”
    “快点儿的！”
    “不给！”
    “快点儿的我没跟你闹！”
    “就不给！”
    话不投机，两个人就揉在了一处，小姐姐经不住陈凡耍流氓，手机到底被抢了去，这货打开任务管理一翻，却发现了小姐姐浏览器上百度过的一大串的输入记录：
    “嗤……”
    陈凡被逗笑了，“什么鬼东西……”
    “诶呀，烦死人了！”
    小姐姐羞得耳根都红了，连忙将手机抢过来，还打了他一下。

 第二千四百九十二章 神秘的圣十字

    “傻子吧……哈哈哈哈哈……”
    瞄了一眼手机的内容之后，陈凡忍不住嘲笑她。
    小姐姐没吱声儿，掐了他一把，赶紧关灯，“烦人！”
    祝红焱平时很忙，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以后就着急回去，陈凡还是抽空儿送她去公司，顺便也闲着没事儿去公司坐了一会儿。
    在dl的商贸大楼只是火神一族众多产业中相对比较小的一处，平素里多半是高级副总裁主持，像祝红焱这种身兼多职分身乏术的女强人在众多员工眼里更像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打老板。
    托陈凡的福，原本这里已经被闲置多年只能算是“吊尾车”一样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受重视了，当然，包括公司的许多高层在内，大家还是觉得祝红焱跑得越来越勤快可不单单是为了公司业务，更重要的到底是啥，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看啥呀呢？”
    在起码能有一百五十平左右的办公室里拿着文件走来走去，无意间发现这货正在翘着二郎腿在一边偷瞄自己，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白了他一下，“白天看，晚上看，一个劲儿看！咋的，看不够啊？”
    “没，我就觉得有意思。”
    陈凡嘿嘿一笑， 抱着后脑勺靠在一边，“天底下的女人见了不老少，像你这样的，真是不多见！你说你身上这点儿肉怎么长得那么是地方呢？性感极了。”
    “嗤。”
    祝红焱被车费男说得脸红，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也不搭理她，“说来说去，还不是馋我的身子？”
    “我倒是想馋点儿别动，你也不给啊。”
    “你知道就好。”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也不搭理他，“我跟仙儿不一样，可不会为了一个傻老爷们儿傻放下手里的一切！你要是打算让我全心全意跟你好，基本不大可能！除非，你把你身边那些女人都弄走，只爱我一个。”
    祝红焱一撇嘴，“不过，对你来说，这件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毕竟，那啥改不了吃那啥。”
    “……”
    陈凡看她一副在嘲讽自己的样子，双手揣兜儿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祝红焱的身后，“还说我馋你的身子，我看，这话应该反过来说吧！你就是想睡我，然后不负责那种。”
    “切。”
    祝红焱俏脸微红，扭头瞄了他一眼，“咋那么不要脸呢？你天仙啊？我馋你？就算你丫确实有点儿能耐，也不就那么回事儿么？哼，还把自己当宝贝了。”
    祝红焱身子一扭，转过身来，抱着肩膀跟他面对面站着，“起初呢，就寻思着，反正人家一代女主，身边总得有几个男人不是？既然，像这种情况也说不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就不如选些好用的一起合作一下，为下一代的天赋着想。要不然，谁会看上你啊？你这个人，蛮横，霸道，不讲道理，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打死你了。”
    祝红焱撅着小嘴儿转过身来，“你笑嘻嘻地干嘛？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没跟你开玩笑！”
    “得了吧，生孩子啥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看破不说破，你还自我催眠全当真了？”
    陈凡把嘴一撇，“表面上好像可正经了，背地里，其实比谁都骚。”
    “你闭嘴！”
    祝红焱被说的面红耳赤，直接一脸不服地挑起下巴，“你就是自己骚！自己骚，看谁都骚！”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陈凡嘿嘿一笑， 站直了身子，“本来还寻思趁时间还早好好陪你一会儿呢，既然这样，我走了。”
    “走你妹啊走。”
    祝红焱见状一把拉住他了，“来都来了，着急走啊？憋着一口气儿不吱声儿，你不难受啊？”
    话说完，祝红焱白了他一眼，一步三摇走到门口儿把门锁了，直接一把将他推在了沙发上。
    “正好，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呢！你最近，是不是跟圣十字教团那些人多有往来？”
    “怎的呢？”
    “不是，你怎么想的呢？”
    祝红焱一惊一乍的，“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那些家伙，没几个好东西！小心他们算计你！”
    “你提起这个，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呢，你们手里有没有他们的详细资料，我想看看。”
    “资料当然有，但都是机密文件，只有神灯会的高层才能查阅。”
    祝红焱抱着肩膀坐在陈凡的大腿上，“要不这样吧，我回头儿，给你问问，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我也不能随便给你不是？”
    “那也行。”
    “还有万妖楼的事儿。”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瞅了瞅他，“万妖楼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暂时，不处理。”
    “不处理？”
    “嗯。”
    陈凡深吸一口气，“总不能弄得天崩地裂人人自危吧，江湖上流言蜚语那么多，步子走大了容易扯着淡。”
    “那倒也是。”
    祝红焱点点头，“泰山府君……”
    “砍了。”
    “他的尸体呢？”
    “脑袋没了，尸体烧了。”
    “脑袋哪儿去了？”
    “送去万妖楼了。”
    “什么？送去万妖楼了？你想干啥？”
    “不想干啥。”
    陈凡讪讪一笑，拍了她一下，“男人做事， 女人少插嘴！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啥什么都跟你说？”
    “切。”
    祝红焱撇着嘴，懒得搭理他。
    同一时间。
    海外。
    因为时差的问题，当地还是月明星稀的模样。
    一大群人站在荒僻的海滩上，远远地看着面前那个身姿修长的女人。
    女人撕开黑布，手里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鸟笼，鸟笼里面，一只长相奇怪的黑色的鸟儿趴在里头， 原本漂亮的羽毛差不多已经没了，正歪着身子趴在一边，像是要死了的样子。
    他不仅极为虚弱，而且看起来相当老迈。
    衰老和疾病困扰着它，让他出在一种极度接近死亡的状态。
    众人看在眼里顿觉触目惊心，连艾格文都觉得心底里异常沉重。
    艾格文举起鸟笼，对着那鸟儿轻轻地念诵了几句咒语，忽然将双手一抛，嗖地一下，鸟笼飞起来，翻滚着，落入了水中。
    “呜——”

 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黑翅参天

    许久之后。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忽然砰地一下炸裂开来，于此同时，黑翅参天，一道光影闪烁之后，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从大海之中蹿了起来。
    他虚弱极了，刚刚飞起来就一头撞在了海滩上，他趴在地上，嗫嚅着，抽搐着，无力地挣扎。
    众人看在眼里连忙跑了过去。
    艾格文当先一个，眼含热泪单膝跪地，她的手，放在了那个已经是个老者模样的家伙身边，抚摸着那黑色的翅膀小声说着什么。
    男人趴在地上，缓缓地一翻身，他睁开眼睛露出金色的瞳孔，看了艾格文一眼，还伸出手来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旋即，一抹无力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什么都没说，把手往一缩，再一张，刹那间，他的掌心符文闪烁，紧跟着，点点荧光出现在五指之间！
    光华笼罩之中，男人的手中，竟然缓缓地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莲花！
    莲花的花瓣儿缓缓绽放，虽然花瓣儿是黑色的，但是那黑色光晕的四周，竟然被七色的光晕包围着。
    “……”
    当花瓣出现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它，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陶醉。
    他们，近乎痴迷了。
    “永恒之莲。”
    艾格文颤抖着手，将黑莲接在手中，于此同时，男的手，仿佛间一下脱了力气似的，扑通一声摔在了沙滩上。
    艾格文捧着莲花，看着老人，眼泪扑簌簌落下，忽然间对天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嗷——”
    “嗤。”
    几乎在同时，寂静的海滩外面，忽然有人冷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可在如此情境之下，那声音却异常刺耳。
    所有的人都被激怒了，扭过头来，用愤怒的眼神循着声音看过去。
    却不想， 空旷的海滩上，月光笼罩之下，却只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那身形，矮小极了。
    他的头，却大得出奇。
    天生大头配上脑后繁杂夸张的头饰，更是愈发地显得诡异。
    面对众人那愤怒般的凝视，他竟丝毫不惧，一对阴气逼人的眼睛在夜空下闪烁着豺狼般的目光，狡诈，凶狠，冷酷异常。
    “你是……”
    艾格文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站起身来。
    ……
    月黑风高，安静阴森，高耸的大楼里，随着高跟鞋踩着地面嗒嗒作响，一个身形高挑胸大臀费的女人扭动着腰肢往外走，在大厅靠近窗户的位置，却正有一人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你是？”
    祝红焱看了看头顶不断闪烁的吊灯，又看了看那个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气的男人，男人一身英伦范儿，梳着个干练的背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遮掩不住的富贵气。
    他闻言转身，眸中一闪，露出一张如王子般棱角分明的侧脸。
    “好久不见啊，祝融大小姐。”
    “……”
    祝红焱一看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许久之后，她才站定了，嘴角一歪，抱起肩膀，“哟，没死呢？”
    “你很希望我就此死了，是么？”
    男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近日来在某人的滋润下愈发光艳照人的祝红焱，眼神里，透着一抹暧昧味道，“要不是别人跟我说了无数次，我真不敢相信，堂堂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竟然如此下作，天下男人那么多，什么样儿的没有？偏偏，你要跟自己的妹夫……通奸有染。”
    “你错了，这不叫通奸有染，我们俩的事儿，原本就是个交易罢了。”
    祝红焱抱着肩膀一声冷笑，脸不红，气不喘，倒是看起来淡定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大小姐忙着呢，没空儿跟你扯些用不着的！”
    “哼。”
    男人闻言一声冷笑，“你这叫什么？卸磨杀驴对么？你这么跟我说话真的好么？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们火神一族早就完了！”
    祝红焱一撇嘴，“创业之初，的确如此，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当初，这份儿家业差不多要要被那些人吞了，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说你帮助过我，可我也未曾亏待过你，你帮我我帮你嘛，这些年，你好像也没少从我们这儿捞好处，对吧。”
    “的确如你所说。”
    男人抱着肩膀一声冷笑，把手一抖，刹那间，一个牛皮信封飞了出来。
    祝红焱反应神速，刷帝一下就接住了， 晃了晃，笑吟吟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看看就知道了。”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祝红焱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沉，果然，当她将信封打开以后，一份看起来不像草稿的文件起手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拧眉怒目，当时就急了，“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男人讪讪一笑，“我估计着，祝融大小姐总不想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吧，你知道这份文件的分量，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手，此时此刻，你们的麻烦不会太小吧。”
    “……”
    祝红焱眯起眼睛，“我跟你，无冤无仇，犯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么？”
    “不是我要收拾你，是有人要收拾你，有人看中你手里的蛋糕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男人说着，嘴角一歪，“现在，能摆平这件事的人最小没几个，要想没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祝红焱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你要挟我？”
    “不是要挟。”
    男人低头，朝祝红焱走了过来，擦肩而过，伸出手朝祝红焱的翘臀抹了过去。
    祝红焱嗖地一下将男人的手打开了，用无比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你别太过分。”
    “怎的？别人摸得，我就摸不得？”
    “哼。”
    祝红焱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你，不配！”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男人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祝红焱的呼之欲出，“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贞洁烈女了？哼，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考虑。”
    话说完，他溜溜达达，转身下楼了。
    空旷的大楼里祝红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又把文件拿出来，低头看了看。
    “想通了，打我电话。”

 第二千四百九十四章 空穴来风

    “你说什么？”
    抽空儿去养殖场转了一圈儿，看一切顺利，陈凡就回来了，坐在客厅里喝茶看报纸，听见小姐姐和祝红焱坐在一边儿谈起生意上的事儿，陈凡做惊讶状，“还有六星级酒店呢？最多不就五星级么？”
    “看你那土鳖样儿吧，一点见识都没有！”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那真是一脸嫌弃啊，“阿布扎比听说过么？帆船酒店听说过么？六星算什么？七星八星都有了！”
    “不是，你平时就这么跟你爸说话么？”
    陈凡看祝红焱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把眼珠儿一瞪，“不会好好说话啊，再跟我逼逼赖赖的试试！看我收拾你不的！”
    祝红焱一听这话，冷哼一声，“你丫除了收拾我还能干点儿啥？这把你能耐的！”
    “诶呀？”
    “行了！”
    小姐姐看他俩要打架的模样，一声呵斥，还打了陈凡一下，旋即看了一眼祝红焱，“要是酒店出了问题，对家里有那么大影响么？”
    “影响还是挺大的。”
    祝红焱抿了抿嘴，“最近这些年，家里投资的重点，主要就在餐饮旅游这方面，那家酒店，倾注了大量心血，好不容易开始盈利了，却有人说手续有问题，要被取缔，如果这事儿真的通过了，我们家可能真要破产了。”
    陈凡一龇牙，“一夜回到解放前呗？啥酒店啊，那么值钱？”
    “你知道在我们酒店住一晚要多少钱么？”
    “说说看。”
    “最基础的，八千一晚，美金。”
    祝红焱比了一下，“最高档的皇家套房，在旅游旺季的时候差不多四万美金左右，一晚。”
    “四万美金？”
    “小三十万人民币吧。”
    陈凡闻言一愣，祝红焱面露鄙视之色，“说你土鳖你还不乐意，就你这小网吧，一年有个百八十万的不错了吧！”
    “那不也要破产了么？”
    陈凡一摊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走着瞧就得了！说那有啥用！”
    “欸，你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么？”
    祝红焱抱着肩膀，“你就那么希望我破产啊？我们家的产业没你的份儿啊？”
    “你家的产业跟我有啥关系？不都说好了么，你们家的钱，我们一分都不要，都是你的。”
    陈凡看了一眼小姐姐，“是吧。”
    小姐姐抿嘴笑，掐他腮帮子，“那也不带你这样的啊？好歹都是自家人，你咋那么高兴呢？”
    “我没说我高兴啊。”
    陈凡一龇牙，“天天吹牛逼说自己有钱，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哼，破产倒闭也好，没钱了就没那么嚣张了。”
    “你给我滚犊子！”
    祝红焱实在忍不住了，想骂人了，“我要是破产了，有你啥好处是咋的？你就那么高兴？”
    “破产了无所谓，从头再来呗，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我收留你！正好公司缺个经理啥的，你过来正好补上！年薪三十万带提成，包吃，包住！”
    “嗤——”
    祝红焱扑哧一声笑了，“一年三十万就想把我打发了？你丫要脸不？就姐姐我这级别的，随便到个外企找个工作，年薪也得百万起吧！我犯得着给你打工？”
    “那能一样么？外企老板给你开的工资多，但那都是赤裸裸的剥削关系，我这能一样么？你放心，你要是过来帮我，我会加倍疼爱你的！”
    “去你的！”
    祝红焱“呸”了一声，“自己把自己当个香饽饽，谁稀罕你啊？也是仙儿犯傻，能看上你！就你这样的，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得了吧。”
    陈凡冷哼一声，“昨儿你咋不这么说呢？又不是张口闭口叫爸爸的时候了？”
    “去……”
    祝红焱做势踢了他一脚，耳根都红了，“别啥都说！”
    “媳妇，她打你老公你不管啊？”
    陈凡竟然弱弱地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抿嘴笑，一挑眉，“咋不打死你呢？”
    “对对对，你就吃里扒外！”
    陈凡哼哼唧唧地把报纸拿了起来，继续喝茶，“等我有钱了，我也弄个酒店！也一晚上好几万那种！”
    “你费那么大劲干嘛？”
    小姐姐在一边撇着小嘴儿，“现在，你不就有一半儿了么？”
    话说完，她瞄了一眼祝红焱，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没吱声儿。
    陈凡却憨笑一声，“得了吧，谁稀罕似的！就这浪货将来不定谁媳妇呢！”
    祝红焱冷笑，“呵呵，你放心，肯定不是你媳妇儿就对了！”
    陈凡也不相让，冷哼撇嘴，“不是就不是呗，我稀罕你啊？”
    话，越说越茬，两人互瞪，各不相让，估摸着，要是没有小姐姐在的话，这俩人儿准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较量一下子，小姐姐看在眼里也没得办法，只能幽幽地白了陈凡一眼，低头鼓捣自己的，不做声儿了。
    “我总感觉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等祝红焱走了，送出门儿去，回来的时候小姐姐双手揣兜儿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
    陈凡莞尔一笑，“你觉得，我应该略微调查一下？”
    “怎么说呢，知己知彼嘛。”
    “那就稍微调查一下吧。”
    话说完，陈凡这边手机就响了，拿出来看了一下，一条未读消息。
    “谁呀这是？”
    一看头像，就知道是个女人发来的消息，小姐姐挑起眉毛笑吟吟地看着他。
    “杨宓。”
    陈凡耸耸肩，“估计还是生意上的事儿。”
    “除了生意上的事儿就没点儿别的？”
    “还能有啥？”
    面对小姐姐那笑吟吟的小模样，陈凡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姐姐捶了他一把，便抱着肩膀去柜台了，“去吧，忙你的去吧！”
    “得令。”
    陈凡去楼上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老板干啥去了？”
    小叶橙身上有伤，一瘸一拐的，但是在楼上趴着没意思，所以也到吧台附近的机位上开了管理看电影，她也没啥事儿，往小沙发上一窝，跟小蛮肩并肩坐着，见陈凡收拾得干净利落地拿钥匙出去，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能干啥，不定哪个骚货给约出去了。”
    白女王就在二人身后，手里抓了一把焦糖瓜子儿，一边嘎达嘎达地磕着，一边撇着小嘴儿各种不屑。

 第二千四百九十五章 鄙视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在白女王看来，这就算“不务正业”。
    泡妞儿不是为了生孩子，那不就是耍流氓么？
    “我真佩服老板娘，老板这么浪，她也不管管么？”
    小叶橙拖着腮帮看了看吧台后面跟琦琦有说有笑的小姐姐，脸上露出了看不懂的表情。
    小蛮扑哧一下笑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个啥……”
    “你丫比我大似的！你不小丫头片子？”
    小叶橙忍不住朝小蛮嚷嚷，很生气的样子，小蛮只微微一笑，一挑眉，还下意识地拽了拽衣角挺胸抬头，借着那大约bc之间鄙视了一下小叶橙。
    小叶橙见了，冷哼一声，也吸了一口气挺胸抬头，比了半天，确实不如小蛮发育得好，便气鼓鼓地扭头过去。
    “哼，小丫头片子。”
    白女王在一边撇了撇嘴，眼神里的鄙视相当浓烈，她一聊发梢儿，甩了下那个精心处理过的大波浪，咔咔咔地随着高跟鞋戳着地面的撞击声，一步三摇地走了出了彻头彻尾的女王范儿。
    小蛮和小叶橙齐刷刷地回头看去，又齐刷刷地一撇嘴，再齐刷刷地啐了一口，“呸！”
    “大白呀。”
    小姐姐在吧台上叫了白女王一声，白女王立即颠颠儿过来了，“姐！”
    “你能不能别这么走路？不害臊啊？”
    小姐姐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白女王却一龇牙，笑了起来，“咋了嘛~”
    “还咋了么，你看旁边人咋看你呢！”
    琦琦说着，给白女王使了个眼色，白女王一回头，正看见网咖里头无数双火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身后猛瞅呢，看那样子， 好似一群饿狼一般。
    白女王得意起来了，好像很受用这种目光似的，回头儿一个媚眼儿过去，顿时就有人招架不住，鼻血都淌出来了。
    “你丫是真的骚！”
    琦琦受不了了，用手遮住半张脸，哭笑不得。
    “一群傻老爷们儿。”
    白女王嘀咕一句，歪着嘴，像是在嘲笑众人似的。
    也不怪她不把这些年轻人放在眼里，这要是在过去，就这些人……
    算了。
    白女王撇了撇嘴。
    自己都改邪归正了，得忍忍。
    “大白，要不你出道儿去演电影啥的吧，我感觉你一定能火！”
    琦琦眉飞色舞地看着白女王，不说别的，就白女王身上这股骚劲儿，估计一般人顶不住。
    “我要是进军娱乐圈儿，估计就没范水水啥事儿了。”
    白女王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持怀疑态度。
    原本白女王就跟范水水长得特别像，桃花眼，鹅蛋脸儿，长得妖艳狐媚，加上胸大臀肥腿长腰细，那身材，丰腴又不肥腻，既有范水水的长处，又不像她那般厚实，别的不说，演个狐狸精啥的估计 没人能比！
    可惜丫，天妒红颜，人家长得都这么漂亮了，却偏偏遇上个xx老板！
    奶奶个熊。
    白女王都纳闷儿了。
    她真不明白自己哪儿比不上那什么杨宓，黄颖，潘晓晴啥的了，那蠢货成天跟那些人厮混在一起，却把自己当个小跟班儿似的，呼来喝去！真是！诶呀……
    心口疼。
    难受。
    “姐，你说老板是不是对我有看法？”
    忽然间，白女王就撅着小嘴儿弱弱地问了一句，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是绝了。
    “得了吧，谁看不出来你们老板最向着你？”
    “那她老欺负我？”
    “为啥你自己不知道？”
    “为啥？”
    小姐姐没说话，琦琦托着腮帮懒洋洋地，“因为你骚。”
    “那我承认！”
    白女王一龇牙，直接贼笑起来了，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小姐姐无语了，被逗笑了，却不想白女王忽然笑吟吟地凑了过来，“但是，老板不是这么想的，老板说，咱家这些人里，要说骚，我只能排第二。”
    琦琦一愣，“真的假的？谁排第一啊？”
    闻听此言，白女王瞄了一眼小姐姐，又看了看琦琦，忽然扑哧一笑，“你猜！”
    琦琦眨眨眼，看小姐姐，小姐姐捂着腮帮看向一边，假装没听见，可无形之中，却羞得耳根都红了。
    反正不是我，你们爱说谁说谁。
    ——割——
    “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却一个个都跑到这里臭嗨来了，看样子你们这些圈子里的人也都是夜猫子。”
    灯红酒绿的大厅里，许多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都在一起有说有笑，许久没见的黄颖捏着酒杯走过来，刚走近了，就听陈凡在吐槽儿。
    “上流社会嘛，人脉重要，与其说是来臭嗨的，倒不如说是来交朋友的。”
    黄颖笑吟吟地站在陈凡旁边，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因为在场的都是高端人士，她也用不着太做提防，索性站在一边用两条粉腿贴在了陈凡的大腿，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能邀请你来，说明人家看得起你，一般人，就算挤爆了脑袋也进不来的。”
    “可能是吧。”
    陈凡笑了笑，“诶？你最近干嘛呢？挺长时间没见你了？”
    “哟，现在想起我了？看你跟杨小姐打得火热，我也不敢打扰啊。”
    黄颖说着，把小嘴儿医撇，陈凡却扑哧一声笑了。
    女人啊，酸起来真要命。
    “咋的，要绝交了呗？”
    陈凡轻轻地打了她一下，黄颖抿了抿小嘴儿，抱着肩膀，“我可没说！”
    “嘴上没说，脸上都带出来了。实在不行，一会儿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啊？做个深入交流啥的，别有误会。”
    “得了吧！”
    黄颖还不知道陈凡是啥人么，小脸儿上涌现一抹红晕，“最近这几天到处赶场子录节目，都给我累坏了，要是再给你折腾一回非散了不可！”
    “真不去啊？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去你的！日子长着呢，说这干啥！”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黄颖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回头，正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站在身后。
    黑长的披肩长发，烫着精心的弧线，标准的瓜子脸儿十分好看，大眼睛高鼻梁尖下颌儿配上那纤薄的两片香唇，不单长得十分光鲜好看，气质也是相当出众。
    九头身美女一枚。
    看身形，不做模特简直可惜了。

 第二千四百九十六章 九头身

    “诶？怎么是你啊？”
    就在陈凡上下打量着来人的时候，黄颖已经一下子高兴起来，“韩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还找呢，一直没看见你！”
    “我迟到了，路上堵车，刚过来。”
    女人说着，扫了陈凡一眼，笑吟吟地，“诶？这谁啊？”
    “啊，我朋友！”
    黄颖这才想起陈凡，连忙给陈凡介绍，“你应该认识吧，我的好姐姐，韩樰！”
    “哇，大美女耶。”
    陈凡看女人眼熟，一听黄颖的介绍，方才想起来人好像也是个大明星，赶紧干起来点头致意。
    “我朋友，叫陈凡，他可厉害了，我跟你说过的！”
    黄颖跟韩樰一挑眉，眼神里透着一抹阴谋味道，韩樰咯咯直笑，连忙扭过头去伸出手来，跟陈凡握了一下。
    那小手，瘦削，修长，但手心却是火热的，隐隐地透着一抹躁动。
    “陈老板是吧，久闻大名！”
    “客气了。”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心说你能听说过我就奇怪了，还久闻大名，却不想，韩樰没有把陈凡的手撒开，反而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她，用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往前凑了凑。
    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风扑过来，这女人在陈凡的耳边小声说，“陈爷爷经常提起你，想不到，在这里见面了！”
    “陈爷爷？”
    陈凡一愣，紧跟着马上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我大爷，陈光泰？”
    “那当然了，还能是谁呢！”
    女人扑哧一笑，“陈爷爷跟我爷爷是生死之交，多年的战友，他经常提起你的！”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是啊。”
    黄颖在一边看着她俩聊得热络，感觉挺有意思，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走过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帅小伙儿，“黄小姐，能跟你跳支舞么？”
    黄颖抿嘴笑，看了陈凡一眼，跟男人牵着手走了。
    韩樰站在一边跟陈凡一起目送黄颖他俩离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不知道为啥，这妞儿竟隐隐地有些小脸红。
    反倒是陈凡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看样子，也是大场面见多了，习惯了。
    “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去拜访大爷了，平时比较忙，抽不开身。”
    陈凡憨笑一下，坐在了一边，韩樰也扶着裙子坐在了陈凡的斜对面儿，“都差不多，我平时也挺忙的！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早前我就听说过韩小姐的大名，没想到，真人比电视里看到还漂亮。”
    “真的假的？”
    韩樰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点儿小娇羞，“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哪能呢。”
    陈凡笑吟吟地，“只是，看韩小姐的气色，略有些不对，应该最近没少熬夜吧。”
    韩樰闻言，顿时做惊讶状，“你怎么知道？”
    “魅鬼缠身，梦恶惊魂，皮相也。”陈凡说着，缩了缩肩膀看向一边，“晚上是不是总是做噩梦？ 一天一宿地睡不着？你精神压力太大，神疲体虚，容易被外物侵害，女人嘛，别太逼自己，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
    “你还真是个神医啊。”
    韩樰眼里直放光，“以前，我就听说你这个人有点儿不同寻常的本事，当时还以为是外人乱传，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传说罢了。”
    陈凡撇了撇嘴，“你应该找我有事儿吧。”
    韩樰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会读心术，你信不？”
    “扯淡。”
    韩樰抿着嘴，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说你胖你就喘，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你不信？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陈凡说着，跟她勾勾手指，韩樰见了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
    陈凡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你用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信不信？”
    “去一边儿去！”
    韩樰一摆手，做嫌弃状，“我才不跟你玩这个！你是要催眠我吧？大色狼~”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大色狼呢？”
    “你猜~”
    韩樰说着，咯咯直笑，她忽然发现，跟陈凡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挺有意思的，这厮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地不正经，但是谈吐随和，没什么架子，聊天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多年老友似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来熟吧。
    “你别听那些臭妞儿瞎说，有些臭妞儿就那样，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老给我造谣儿。”
    “怎么叫造谣呢？我看都是事实。”
    韩樰把手机掐在手里，看了看，旋即撩起眼皮，“一看你那样儿，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是个大色狼！我看人可准了！”
    “妈耶，这话让你说的！没凭没据的不好瞎讲吧！你说我是大色狼，我还说你是小那啥呢，人嘴两张皮，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说我是小那啥？”韩樰韩樰一挑眉，“你说清楚点儿，那啥指的是什么？”
    “我不说。”
    “为啥不说？”
    “怕挨打呗。”
    “嗤……”
    韩樰把大眼睛一翻，“你还知道害怕呀？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了呢！”
    “无法无天的时候也有，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咋的，你想见识见识么？”
    “你倒是想。”
    韩樰说着，抿嘴直笑，“你给我一边儿去！少来撩我！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呢！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确有事儿想找你，本来寻思过几天找个人帮忙的，现在遇上了，就直接给你说吧！你还记得你以前送过陈爷爷的那个酒不？”
    “记得啊，药酒。”
    陈凡一挑眉，“咋的，你也想要？那个酒都是给老头儿喝的，你喝了就毁了！”
    “去你的，我才不喝那种东西呢。”
    韩樰白了他一眼，“我爷爷要过生日了，我准备送他点礼物，上次，陈爷爷给了他半瓶那个，我看他赞不绝口，挺受用的，这次准备再送他一瓶，你开个价儿吧，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行。”
    “那个酒你买不到的。”
    陈凡直摇头，“这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
    “咋的，不仅要钱，还想要点儿别的？”
    韩樰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陈凡， 虽然板着脸一幅不乐意的模样，但眸子里的一抹笑意却早已遮掩不住。

 第二千四百九十七章 百八十万

    “哼，想不想有啥用，说的跟你会给似的。”
    陈凡不为所动。
    “你想得美！你再这么过分，我骂人了！”
    韩樰假装白了他一眼，傲娇着呢。
    “别别别，别寻思那么多。”
    陈凡扶着腮帮讪讪一笑，“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您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这样对大家都好！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是个男人就馋你的身子，看见你就不行不行的了？不是我吹牛，就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以为谁都跟他们似的没见过世面？”
    说到这里，陈凡还牛气起来了，“那九阳壮骨酒，得自祖传秘方，用的药材都是极为珍贵的！啥叫极为珍贵你知道不？就是你再有钱，也未必能得到！再说了，差你这百八十万的么？”
    “你丫一瓶酒卖百八十万？”
    韩樰都惊了，瞪着眼睛看着陈凡，“你也太黑心了吧，敲诈啊？”
    “我都说了，不卖。”
    陈凡撇着嘴，“遇上情投意合关系不错的，送也就送了，遇上那些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可行了的，多少钱也不卖。”
    “呵~”
    韩樰还头一次看见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摆出这种牛逼哄哄的架势，扑哧一声笑了，“咋的，想跟你做生意还得先跟你交个朋友呗？”
    “不用了，咱俩聊不来。”
    “咋的呢？”
    “你一上来就诋毁我，先说我是大色狼，然后说我想睡你，还说我黑心！我说这个是诽谤的话应该也不算过分吧！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被人污蔑了！”
    “我那开玩笑的！”
    “我跟你很熟么？谁跟你开玩笑了？”
    “你能不能行？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呢？”
    “诶！又来！”
    “嗤……”
    看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跟个小孩儿似的，韩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脸都红了，“德性！你怎么那么”
    有意思呢？
    陈凡看傻子的眼神，没动。
    “我听说，你跟杨宓有事儿，跟黄颖也不清不楚的，是不是？”
    她忽然话锋一转，巧笑嫣然帝跟陈凡挑起眉毛，声音很小，也很平静，眼神里却透着一抹挑衅的味道。
    “这事儿你问我不合适，你问他们去啊。”
    陈凡冷哼一声，“造谣谁不会，我还说……算了……”
    陈凡一肚子恶毒的话，到头来还是忍住没说，他闭上眼睛，冷哼一声扭头看一边。
    “行了，还真生气啊？实在不行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还不行么？”
    韩樰用小手在陈凡的腿上拍了一下，“怎么说，咱两家也算世交，老人要是没了，咱小辈儿不还得相处不是？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什么啊？”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杨宓她们……”
    “好朋友而已。”
    “真的么？”
    “啧！”
    陈凡板着脸，“咋的，我还得发誓咋的？”
    “那倒不用。”
    韩樰说着，往旁边一坐，“我跟她俩都挺熟的，咋的，也得知道个尺度不是？”
    “啥尺度？”
    “你说啥尺度？”
    韩樰白了他一眼，“说真的，我最近有点儿倒霉，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都有点儿不顺！我还想找个人给看看来着。”
    “要不，咱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看看？”
    “没人的地方？”
    韩樰抿嘴笑，把身子一扭，翘起二郎腿，“我不去，我害怕！”
    “怕啥？怕我吃了你啊？”
    “那倒不是。”
    韩樰瞄了陈凡一眼，“我怕我把你吃了。”
    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韩樰用手遮住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哟，你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话间，江莱走了过来，没想到的是江莱跟韩樰竟然也认识，两个人见面，便打了下招呼。
    “我跟陈老板聊天呢，有点儿业务想咨询一下。”
    韩樰大场面见得多了，并不局促，看江莱跟陈凡眉来眼去的，反倒开起了玩笑，“怎的，江总跟陈老板也认识？”
    “也算是老相识了。”
    江莱瞅了一眼陈凡，撅着小嘴儿忙解释，“之前有点儿误会，我们两边儿掐起来了，原本以为是个软柿子好欺负，没想到，这厮可比想象中厉害多了，把我收拾得够呛！”
    “是吗？他这么厉害呢？”
    “那可不？”
    江莱说着，走到韩樰身后，一弯腰，“你可得小心点儿，这家伙很危险的！一般人惹不起那种！”
    “是吗？”
    韩樰挑起眉毛看向陈凡，眼神里露出一抹吸血，陈凡撇着嘴，“别听她瞎说，弄的好像我是啥凶神恶煞似的！”
    “你还不凶神恶煞啊？”
    江莱白了陈凡一眼，一想起这厮的猛恶，就觉得两条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不过有一说一，陈老板这个人其实不坏，你别招惹他，他还挺正常的，吃软不吃硬那种。”
    “我这也不敢跟人家来硬的啊。”
    韩樰说着，跟江莱小声耳语了一句什么，江莱抿嘴笑，又瞄了陈凡一眼就走了，“你们聊，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
    “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么？”
    韩樰没有要走的意思，眉飞色舞地问道。
    “指定没啥好事儿。”
    陈凡一脸无奈的样子。
    这些臭妞儿，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要是那啥嘴里吐出象牙来就怪了。
    “她让我请你喝杯酒，还说，聊好了，啥事儿都好谈。”
    “别闹，再喝就多了。”
    “得了吧，我看你根本就没喝多，总不至于你就这点儿酒量吧。”
    韩樰说着，给陈凡使了个眼色，站了起来，“走吧，换个地儿，正好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聊聊。”
    “去哪儿？”
    “你去了就不就知道了。”
    韩樰说着，用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半倚着身子，“怎的，你还真怕我吃了你啊？”
    “走吧。”
    陈凡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多数人自己都不认识的场合，听了这话，便站起身来随着韩樰一起走了。
    韩樰个头儿高挑，加上穿上高跟鞋，都快赶上陈凡了，两个人肩并肩往外走，离着老远，就看见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远远跟着。
    看男人走路的姿势陈凡就知道这货是个练家子，就普通人来说，已经能算是一等的高手了。

 第二千四百九十八章 高手

    陈凡看着韩樰打趣。
    “你请我喝酒还带个保镖啊？”
    “防君子不防小人嘛。”
    韩樰嘴角一勾，“怎么，怕了？”
    陈凡没说话，还了个微笑算是答复。
    “我听杨宓说，你平时很能打的，是不是啊？”
    “还行吧，比一般人强点儿。”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么？”
    韩樰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他退役以前，是军区的全能高手，格斗冠军，射击冠军，特种作战的行家。”
    陈凡闻言一声冷笑，礼貌，但不失不屑，“这么说，我还得小心点儿了，我要是耍流氓啥的，他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
    “杀了不至于，打断腿应该少不了。”
    “打断腿？打哪条啊？”
    “嗤。”
    韩樰又笑了，“那要看，你想给哪条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别人威胁我。”
    “然后呢？”
    “你最好别那么嚣张。”
    陈凡说完，悠悠地瞄了韩樰一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这样的，再来二三十个，也奈何不了我。”
    “妈耶。”
    韩樰扑哧一声笑了，看傻子的表情，“咋的，你齐天大圣，刀枪不入啊？”
    “不是刀枪不入，只是差着级别。”
    陈凡看韩樰撇着小嘴儿一脸不信的样子，双手揣兜儿，又回头瞄了一眼那个远远跟着的家伙。
    “你要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随便赌什么。”
    陈凡说着，站定了，不动，韩樰也跟着停了下来。
    “三秒之内，我就能把他击倒，我要是做到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滚一边儿去！”
    韩樰才不上当呢，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那，我要是赢了，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这总行吧！”
    韩樰俏脸一红，“呸！”
    “嘴儿一个总可以吧。”
    陈凡说着，笑嘻嘻地露出一幅憨憨的表情，韩樰听了略微犹豫了一下，抱肩站着，“那你要是输了呢？”
    “你开个条件吧。”
    “那个酒，我要十瓶。”
    韩樰用手比了一个“十”，“免费那种。”
    “你知道那一瓶酒能卖多钱么？”
    “哼。”
    韩樰冷笑一声，抱着肩膀，“你知道，嘴儿一个多少钱么？”
    “我想听听。”
    “滚！”
    韩樰说着，招招手，示意保镖过来。
    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身材不算特别高大，长相普通，属于掉在人堆里都砸不出一个响儿来那种。
    但，那双炯炯放光的小眼睛和异常坚毅的眼神却时时提醒着他的与众不同。
    “他说他三秒钟就能打倒你，我不信，别给我丢人知道么？”
    韩樰耷拉着眼皮，把手机拿了出来。
    “大小姐，你想我怎样？”
    男人问韩樰。
    “你俩比比看。”
    “不行。”
    “你怕了？”
    “我出手太重，我怕打死他。”
    男人说着，又冷冷地看向陈凡。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这样的装逼犯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能把这活儿干得如此圆润的的确不多。
    “你行么？”
    韩樰也觉得陈凡可能有点儿不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毕竟，陈凡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
    身材很好，有点儿小帅，就算跟弱不禁风这样的词儿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但是，他也的确不像是那种特别凶悍的家伙。
    “没事儿，我还行。”
    陈凡看起来淡定多了。
    “你计时把，开始的时候，说一声。”
    “真来？”
    “嗯。”
    陈凡一点头。
    韩樰不再犹豫了。
    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
    “预备——开始！”
    “砰。”
    一声闷响，男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三秒钟实在太多了，收拾这样的家伙，一秒钟陈凡都没用上。
    韩樰目瞪口呆，直接懵了，她甚至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度被他认为是人类最强的家伙直接傻了。
    “没事的，他只是晕过去了。”
    陈凡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直接伸手在女人细长的腰肢上一搂，将她搂过来。
    女人下意识地身子一僵，险些尖叫出声，“你干嘛！你干嘛！”
    “怎的？自己说的不认账了？”
    “不，不是……”
    女人好像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推了他一下，低下头面红耳赤，“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算了，就知道你说话不算话， 一点信用没有。”
    陈凡也不留恋，见韩樰如此，便双手揣兜儿转身要走，韩樰一听连忙追了上去，抓住他，“谁说话不算话了？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只是，只是他现在这样，多不好！再说了，这大街上要是给人看见了……多……多不好啊……”
    陈凡横开一个弓步，压了压身子，像是在晨练似的，“那你啥意思？”
    “总该先把他送医院吧！”
    “不用。”
    陈凡依然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被打晕了而已，叫醒了就完事儿了。”
    “你确定？”
    “当然。”
    话说完，陈凡过去踢了那人一脚，说来也奇，男人身子一滚，摇了摇脑袋真的醒过来了。
    “……”
    韩樰看陈凡，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恐惧。
    “妈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么？”
    “韩……韩小姐……”
    保镖有点儿尴尬，看韩樰的眼神里透着一抹羞愧，韩樰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这不怪你！”
    韩樰也不是傻子，要是两个人在一起拳脚互搏，一方输了，那可能是技术问题，要是一方瞬间将自己的保镖给秒了，那这就是不技术问题了。
    肉眼都看不见的出手速度，这谁顶得住？
    只能说面前这个男人实在强大得变态。
    “我……”
    保镖脸更红了，似乎想解释什么。
    “没事，你先回去，我跟陈先生有话说。”
    “诶。”
    保镖一低头，臊眉打眼地走了。
    “你到底何方神圣？”
    韩樰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小声问他。
    “一个略微有点儿能耐的普通人罢了。”
    陈凡的脸上没有半点儿激动，毕竟，这样的出手对他来说，基本上就跟普通人打个喷嚏差不多，实在不是啥了不起的事情。

 第二千四百九十九章 你很强

    “你很强。”
    韩樰竖起大拇指，投去的是赞叹的目光，“在我见过的男人里，从没有你这样的出现过。”
    “咋的，爱上我了？”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哼。”
    韩樰被陈凡的厚脸皮逗笑了，看四下无人，这妞儿忽然把陈凡一拽，一推，直接翻过身来将他的脖子搂住。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浅啄。
    她速度挺快，看样子是想一触即分了却了这桩债事。
    却不想陈凡这厮比她快多了，趁她过来，就势在韩樰的腰肢上一搂翻身过去，直接将她壁咚在墙壁上。
    韩樰一惊，当时吓得连忙反手攥住了陈凡的手腕，惊呼起来，“唉……你……唉……你……你干嘛……”
    “哼。”
    陈凡邪魅一笑，用额头顶着韩樰的额头，“我凭本事赚来的嘴儿，还能让你这么随便就蒙混过关了？”
    “……”
    韩樰俏脸绯红，却被这货说得哑口无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等会儿！我才想起来，得亏刚才我没答应你啊，你丫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
    “你最开始的时候要赌的可不是这个！”
    “那又咋了！”
    “嘶！”
    韩樰把眼珠一瞪，“你丫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睡我？”
    “对啊。”
    “不是……你都这么理直气壮的么？”韩樰无语了，脸涨得通红，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陈凡一脸的理所当然，“你这么美，有几个男人不想睡你的？你自己不知道还是没人告诉你？”
    “我……”
    韩樰被气笑了，“你想睡就让你睡啊，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说要睡你啊，我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有这个心思就不对，你还意思呢，我看你就是个大色狼！我就应该找人把你抓进去！”
    “别乱说，再说我是大色狼，你小心我真的色给你看。”
    “你想咋的？”
    “你猜。”
    “……”
    两个人正小声嘀咕着什么，忽然手电光一晃，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远远站着，“诶，干啥的！这里不让那啥，换个地方行不行？”
    韩樰毕竟不同陈凡，一下吓坏了，心说这要是让人认出来自己让一男的壁咚在胡同儿里了，还不得上头条啊？
    心里头想着，她赶紧往陈凡怀里一缩，不敢扭头，陈凡就势摩挲摩挲韩樰的脑袋，跟大叔笑嘻嘻地说，“我朋友喝醉了，马上就走，放心！”
    “快点儿的哈！”
    大叔犹豫了一下，把手电关了，没走，陈凡明白他的意思，一哈腰，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走了。
    擦肩而过，韩樰一直用双手捂着脸不敢吱声儿，保安大叔一看韩樰那高挑的身段儿，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现在这年轻人都咋了，挺好一大姑娘，咋那么没羞没臊的呢！”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颠了她一下，“听见没，说你呢！”
    “滚！”
    “你再跟我嚣张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扔河里去？”
    韩樰没敢吱声儿。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就这么一直被陈凡抱走了塞进车里，这才拽了拽衣角看看外面，看她前后左右一直在寻摸什么，陈凡把安全带系上，“找什么呢？”
    “这附近不会有记者什么的吧？”
    “没有。”
    “你确定？”
    “哼。”
    看韩樰一幅紧张兮兮的样子，陈凡被逗笑了，韩樰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失态了，白了他一眼，靠在车座上，一边拽着衣角假装生气，“笑你妹啊！”
    “脾气还挺大……”
    “乐意！”
    “诶，你有男朋友么？”
    “管你啥事儿？”
    “哼，浪货！”
    “我去……”
    ——割——
    车子启动，开走了。
    黄颖给陈凡打了几个电话，那边一直关机，捏着酒杯站在卫生间想了想，黄颖便把小嘴儿一撇，跟站在一边的金晓珠小声吐槽儿，“你跟谁一起走的？”
    “好像跟韩樰一起下去的吧。”
    “那完了，肯定是勾搭一起去了。”
    “不至于吧，刚见面就约上了？”
    金晓珠扑哧一笑，“是不是也太快了！再说了，韩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就算陈凡确实有能耐，也总不至于说拿下就拿下吧。”
    “我不跟你讲这个，咱明儿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觉得不能……”
    金晓珠吧嗒吧嗒嘴儿，“不行你再给韩樰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在那儿呢！”
    “我试试。”
    黄颖也是闲得蛋疼，真就拿出手机给韩樰打了个电话。
    没几下，韩樰就把电话接了，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韩樰的声音还算清醒，“诶，怎么了？”
    “刚才我们约好了出去唱歌呢，找你找半天没见着人，你在哪儿呢？”
    “我在酒吧呢，今天没时间，改天吧！你们不用等我了！”
    对面电话挂了，黄颖跟金晓珠耸了耸肩，二人相视而笑。
    “我就说不至于那么快。”
    金晓珠说完，跟黄颖一起下楼了，黄颖也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估摸着韩樰那种眼光比谁都高的主儿未必看得上陈凡那样的瘪犊子。
    “谁呀？”
    韩樰正捏着手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陈凡凑了过来。
    韩樰一下就把手机收起来了，“爱谁谁，干你啥事儿？”
    “浪样儿吧！谁稀罕知道似的！”
    话说完，这厮又牛逼哄哄地歪着脑袋看热闹去了。
    ……
    “哟，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已经有眼线告诉小姐姐陈凡跟韩樰一起出去喝酒去了，料想着，八成今晚这货不会回来，却没想，晚上不到十一点这厮就溜溜达达地回来了，虽然身上也难免有些香水味儿，但凭着小姐姐对这货的了解，这厮应该还是挺收敛的。
    “遇上一妞儿，非要拉我去跟她喝酒去，找了个借口我就回来了，要不然有损我清白。”
    陈凡淡淡一笑，脱了外套，换了鞋，小姐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假的？”
    “你还不知道怎的？这年头儿也不知道咋了，这些小浪蹄子都那个样儿，小眼睛直勾勾的，瞅一眼我就知道她们在想啥！哼，想睡人家又不想负责，我呸！”
    话说完，陈凡就大咧咧洗澡去了。

 第二千五百章 啊

    去的快，出来的也快，换上睡衣穿上拖鞋，陈凡这厮看起来倒是一身轻松。
    “看啥？”
    见着小妞儿盯着自己，陈凡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姐姐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把身子一扭，半躺在沙发上，“说得倒是挺好听，好像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似的！可我怎么看都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嘻嘻。”
    陈凡一龇牙，笑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回事儿？”
    “我看，是谁给你下指标了吧？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人，不多呀~”
    “你少来。”
    陈凡老脸一红，往旁边一坐，“我就是今儿心情不佳，懒得出去鬼混罢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行？”
    “你的小月月打你了吧！”
    小姐姐根本不理会陈凡的辩驳，直接笑出了声儿。
    这世界上能管得住陈凡的人不多，自己算一个，薛月算一个，除却这两个人以外，基本上也想不到还有谁了。
    要知道，虽然近些年来，看薛月性格已经柔和了不少，但要是在当年，薛月也实在是个厉害角色，不让小辣椒，气死独头蒜，骨子里一幅谁也不服的女王气概。
    跟小姐姐她俩，早在当年就针尖对麦芒谁都看谁不顺眼，动不动就往死里掐，要说死敌也差不多了，虽然当年小姐姐也没怎么吃亏，但是对于这个强大强敌的性格小姐姐还是知道的，她一寻思，就知道前些日子陈凡这厮肯定是挨揍了。
    自己这些年的确有点太纵容他了，惯得不像话，这样的事情在薛月那边怕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哼。”
    陈凡听了小姐姐的话直接冷哼一声，一幅毫不在意的架势，“别闹了，她也就跟我撒泼打滚儿闹别扭啥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不信你把她叫来，你看她敢跟我大声说话不得！我就是看她可怜巴巴地嘟着个小嘴儿，怪招人疼的，多少还是给点面子，不管咋说，毕竟自家媳妇儿。”
    “呦呦呦，我是看出来了，你呀，就是欺软怕硬！就跟我这儿可厉害了似的！到了人家那，啥也不是！”
    “得了吧。”
    陈凡一脸不服，撇着嘴各种不屑，“也就当着外人的面儿给她面子，不跟她个小浪蹄子一般见识罢了！私底下，我收拾她就跟收拾大白似的，可服帖了。”
    话说完，陈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看四周，“大白哪儿去了？”
    “蹦迪去了。”
    小姐姐随手摩挲摩挲跳上沙发的小猫儿，看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想笑，“她们几个一起去的，全去了！孙小妖他们也想放松一下，我看去了好几个，料想着应该没啥事儿！”
    “小蛮也去了么？”
    “蛮和叶橙没去，叶橙腿脚不方便，小蛮她俩扎堆儿打游戏呢！网瘾少女也是弄不了了！”
    “那还行。”
    陈凡点点头，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翻了翻短信，这才发现好多未接来电过来。
    一看打电话的都是那几个浪货，陈凡都没打算回，这半夜三更的，这些臭妞儿真是惹不起。
    “哟，这谁给你打这么多电话？”
    小姐姐眼睛贼着呢，在一边笑吟吟地问。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陈凡说着，扭过身去去亲她，不想笑姐姐一脚横在陈凡的脸上，直接将他踹到了一边去。
    陈凡坐直了把小眼睛一斜，“啥意思？”
    “你让我歇两天不行啊？上小蛮那屋儿睡去！”
    “我就不！”
    “啧！”
    小姐姐脸都羞红了，把眼珠儿一瞪，双手齐推，一下就把陈凡推到了一边去，“滚滚滚！离我远点儿！”
    陈凡看她娇羞又闹腾的小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料想着昨天晚上可能确实过于威猛了些， 可能这小妞儿真是熬不住了，这厮还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人家特意早早回来想陪陪你的！”
    “你滚吧你！”
    小姐姐笑骂一声，一脸嫌弃的样子。
    得。
    人家还不稀罕呢。
    心里头想着，陈凡便站起身来，走到小蛮的房间一开门，正看见小蛮和叶橙正趴在一个被窝里一起拿着手柄打游戏呢，听门口儿有动静，俩小妮子一起回头，就那一刹那，两个萌萌的小仙女同时看过来时的样子真让陈凡的心底里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是……
    还是……
    算了吧……
    要不然真有点儿老不正经了。
    “十二点前必须睡觉！”
    像个家长似的说了一句，陈凡把灯关了，反手关门。
    小叶橙一撇嘴，跟小蛮对视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
    开门出去，回了个电话，金晓珠应该是睡了，电话关机，黄颖倒是有空儿。
    开着车到小区附近把车子停了，陈凡轻车熟路上去，黄颖那原本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住的小公寓因为最近经常用得上也收拾得越来越精致了。
    敲门，开门，黄颖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看起来应该是刚洗了个热水澡，连头发的盘在头顶包了起来。
    一看见陈凡，黄颖扑哧一下笑了，侧身让他进来把门关上，一边按摩着脸，一边走过来，“哟，今儿怎么这么有空儿，跑我这儿来了？”
    “啥话说的，我不能来啊？”
    陈凡把嘴一撇，大咧咧进去，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神秘人在以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找啥呢？”
    黄颖挺好奇。
    “我看看最近是不是有啥新欢了。”
    “得了吧。”
    黄颖被逗笑了，“就算有，也不能往家里带吧，有啥要紧的酒店里不都一口气直接解决了么？”
    “看你那骚样儿。”
    见黄颖一阵眉飞色舞，陈凡有些哭笑不得，却没想黄颖走过来，直接一推，再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那柔软的大腿肉压着陈凡的腿，感觉甚是微妙，黄颖的表情倒是还算淡定。
    毕竟相处多时，谁还不认得谁呢？
    “听说你最近跟杨宓走地挺近啊，没事儿老往他那儿跑！我还以为你要跟她那啥了呢！”

 第二千五百零一章 赖上你了

    “咋的，你还吃醋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日常走动免不了的。”
    陈凡说着，在黄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今儿我还跟韩樰出去喝了几杯呢，大家都是成年人， 谁还没有个圈子不是。”
    “你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把韩樰给弄了吧！”黄颖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起来像是很兴奋似的，“那妞儿可不好惹，别人，你弄了也就弄了，她背景深，势力大，可没那么好对付！”
    “说得跟我多十恶不赦似的，我又没有强奸她，她还能找人收拾我是咋的……”
    陈凡说着，轻轻拍了黄颖一下，站将起来。
    他到旁边，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口，耷拉着眼皮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她爷爷，跟我爷爷的大哥，是好朋友，这次来，是想从我手里弄点东西，老实说，我不愿给她，但是看她实在诚心，便跟她出去谈谈，仅此而已。”
    “谈的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情投意合，相见恨晚的感觉？”
    黄颖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猜。”
    陈凡说着，随手摩挲了黄颖一下，那动作，娴熟极了，看起来就像是在摩挲一只小狗儿似的。
    要是别人敢这么摩挲她，黄颖当时就得翻脸，但是在陈凡面前，她没那个勇气，甚至还瞄了他一眼做乖巧状，直接抱着肩膀站在陈凡身边，“你得小心点儿，不是我说你，那女的，不好惹……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有几个好惹的。”
    陈凡说着，把嘴一撇，“是杨宓好惹还是你好惹？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好在，普通朋友罢了，没那么多啰嗦。”
    “普通朋友，嗤。”
    黄颖没好气地瞄了陈凡一眼，“像这种普通朋友不少吧，嗯？”
    “咋的，有脾气啊？”
    陈凡说着，扭头看了看黄颖，黄颖没直接回答，而是挑衅似的伸手去掐陈凡的下巴，没想陈凡手快，一下就抓住了黄颖的小手，紧跟着轻轻一转一掰再稍稍用力往前一推，立即一个擒拿把黄颖擒住胳膊摁在了桌子上。
    黄颖也真是配合，往桌子上一趴，挣扎都不带挣扎似的，小脸儿红彤彤地一抿嘴，只稍稍回头瞄了陈凡一下，还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几天不见，咋那么厉害呢？是不是收拾不了你了？”
    陈凡撩了一下黄颖鬓角的发梢儿，问了一句。
    黄颖没吱声儿，嗤嗤直笑，表情却是羞答答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凡早就看出黄颖的心思了，轻轻打了她一下，然后……
    ——割——
    第二天，上午，黄颖还瘫在床头呼呼大睡的时候，陈凡已经如时出现在养殖厂了，手里拿着图纸，跟白女王在工地转来转去，连续过了几日，白天晚上轮流加班，终于养殖厂已经弄的有模有样了。
    这年头儿，只要钱到位，很多事情都不难解决。
    “老板，我是不是特厉害？”
    其实白女王是特别得意的，因为整个工程基本上都是她在跟着忙活，陈凡这货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没怎么盯着，从选料到雇人到监工，都是白女王一个人操持，现在看工厂弄的如此有模有样，白女王自然得意极了，忍不住要拉着陈凡的胳膊邀功了。
    “你厉害，你最厉害。”
    陈凡也对工程挺满意，在白女王后背摩挲了一下，白女王见了，直接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把身子一卷，双手搂着陈凡的腰，仰着脸儿，羞答答地看着他，“那……是不是要奖励人家一下~”
    “哼~”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这妞儿一幅嗷嗷待哺的架势，直接把小眼睛一斜，“你说吧，你想要啥？”
    “切，人家想要啥，你还不知道么。”
    白女王说着，有点儿害羞地捂住了脸，做小女儿样貌，陈凡可不吃这套，直接的过去一脚把白女王踢得往前一撅，扭过头来怒目而视，“你干啥！”
    “一边儿去！一天天没个正经的！”
    “靠！卸磨杀驴啊？！”
    “没错，不服啊？”
    “靠！”
    白女王一脸的不爽，气呼呼地跟在陈凡身后，两只手揣兜儿像个问题少女似的，“我跟你说，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傻x老板！我跟你说，你要再这么对我，老娘以后不伺候了！”
    “你想咋的？想造反啊？”
    陈凡回头瞥了她一眼，“还是说，想揭竿起义，自立门户？”
    “嗯……”
    白女王眨眨眼，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这话题有点儿让人脑袋疼，立即背过手去一甩头，“用你管？”
    “我都不稀罕说你，昨天晚上，你干啥去了？是不是又跟人蹦迪去了？”
    “去了，咋的？用你管？”
    “你就这么跟你老板说话啊？”
    “对啊，就这么说话。”
    “欠收拾是吧？”
    “切。”
    白女王背着手，没敢硬刚，“人家就是心情不美丽，想出去嗨皮一下，我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你管我呢？”
    “你纹身，抽烟，喝酒，泡夜店，但你还是个好女孩，是吧？”
    “老板……你咋那么老土呢……”
    白女王有些哭笑不得，“我就出去放松一下，哪儿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让亲，不让抱，不让那啥，不就得了么！你咋啥都管！像个老妈子似的真的好么……”
    “我靠……”
    陈凡被这句“像个老妈子似的”刺激到了，脸一黑，当时就无语了。
    白女王撇着嘴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有点儿想笑，“本来就是嘛！你说你，烦人不的！”
    “嗯，我是有点儿烦人。”
    陈凡长叹一声，“现在嫌我烦了？那你走啊，另立门户啊！”
    “少来跟我扯这个。”
    白女王扑哧一声笑了，把小嘴儿一撅，耍起了无赖，“我就赖上你了！就不走！咋地！”
    “那就消停儿点的，少哔哔！”
    陈凡说着，在白女王头上摁了一下，“一天天把你能耐的！”
    话说完，陈凡一扭身去了一边的厂房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有个套间儿的简易房而已，平时就是给这边的值班人员用的，因为现在刚建成，基本上还是崭新的，里面外面转了一下，倒还算干净利落。

 第二千五百零二章 目光如炬

    “老板，你觉得现在这个咋样？”
    “挺好。”
    “是不是看完了心情都变好了？”
    “有点儿。”
    “那，要不要来点儿小节目啥的？”
    “啥小节目？”
    陈凡一挑眉，白女王媚笑，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小秘密地捏了一下白女王那酷似范水水的小脸蛋儿，“看你那骚样儿！”
    ——割——
    工程接近尾声，白女王也不用一直在这里看着，看陈凡要走，白女王直接跟在后面跟陈凡一起跑了。
    “老板，咱去哪儿？”
    “去见个朋友。”
    陈凡把方向盘一转，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高档会所。
    虽然陈凡不是这里的会员，但是酸起来也没少来了，连门口儿的保安都认识，老远见了就跟陈凡点头哈腰地，“陈老板来啦！”
    “韩小姐到了么？”
    “早就到了，等你呢！”
    话音刚落，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长款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一身韩式装扮，长得也很像韩国人，那鹅蛋脸儿配上饱满的小嘴儿，给人一种非常甜美的感觉，耳朵上的耳坠儿一闪一闪的，金色，很漂亮，当然了，踩着高跟鞋扭过来的样子更是诱人极了。
    三十出头儿四十不到的年纪，正好是韵味十足的年龄，这不，双方一照面，女人变露出一副殷勤模样，“哟，陈老板！你可来了！”
    “咋的，想我了？”
    “讨厌，说啥呢！”
    女人故作矜持地拍了陈凡一下，这才发现白女王也跟来了。
    “这位是？”
    “秘书。”
    “哦。”
    女人做恍然大悟状，跟白女王点点头，便拉着陈凡一起进去了。
    一边走，一边小声跟陈凡说着什么，看那样子倒是相当热络。
    “老板，这女的谁啊？不会也是你的那啥吧！”
    “不是，就是个熟人而已。”
    “老板，你跟她怎么那么熟啊？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事儿。”
    “有啥事儿？”
    “有见不得人的py交易！”
    “滚蛋！”
    陈凡骂了她一句，双手揣兜儿看看四周，“你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么？”
    “看这里的装修，应该是个大老板吧！”
    “这是金家的产业。”
    “金家？”
    “金晓珠她们家。”
    “我靠……”
    白女王惊了，“那个金晓珠那么有钱呢？”
    “你以为。”
    陈凡耸了耸肩，“金晓珠很有钱的，人长得也漂亮，还多才多艺的，我觉得用不了多久肯定能火。”
    “能火是一定的，这个我信，她现在其实就听火的，我老看见她的新闻，说她是什么天才少女啥的，可我就是不明白了，老板，你为啥不把金晓珠一起收了呢？好歹也是个女神级人物吧，弄家里去，给你赚钱！”
    “你这脑袋里都寻思啥呢。”
    陈凡直接就无语了，“我跟金晓珠，只能算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种！但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得了吧，你这话也就骗骗别人，我就不觉得男人跟女人之间有那种纯洁的友谊！男人都是牲口，女人……嗯……也差不多……”
    白女王说着，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坏笑，“尤其是你！要是再别人那里，我觉得还可能有点儿纯洁啥的！但是在你这儿，我觉得不太可能！一点可能都没有！”
    “你爱咋想咋想，跟我有关系么？”
    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没一会儿，身形高挑的一道倩影便出现了。
    “诶呀我去！”
    白女王一眼就认出了韩樰，当时吓得一蹦，韩樰也没想到陈凡带着个人来的，也愣了一下，“这谁呀？”
    “秘书。”
    陈凡说着，跟韩樰肩并肩往里面走，韩樰一回头，再一回头，跟陈凡有说有笑，“你这秘书从哪儿找来的？跟那个谁，怎么长的那么像呢？”
    “都那么说。”
    陈凡嘿嘿一笑，还有点儿得意。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在车上呢。”
    “怎么没拿进来？”
    “一会儿你不得送我出去么？我拿给你！我现在 要是拿过来，你未必能带走。”
    “啥意思？”
    “金晓珠都跟我要了好几次了，我都没给她。”
    陈凡用手挡在嘴边，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韩樰扑哧一声笑了，“吹吧你！”
    “我下午还有事呢，抓紧时间。”
    “来吧！”
    两个人说着，一扭身去了台球室，韩樰像是已经等了半天了，连球杆都带来了，“可别说我欺负你，我真的专门练过的！”
    “你知道潘晓晴么？”
    “知道啊。”
    “平时我都跟她一起玩儿。”
    “妈耶。”
    韩樰直接笑出了声儿，“那你不得输死啊！”
    “有输有赢吧。”
    陈凡说着，瞥了撇嘴，“她也不敢赢我太多。”
    韩樰一愣，“咋的呢？”
    “怕我收拾她。”
    “输不起那种呗？”
    “那倒不至于。”
    陈凡说着，把外套脱了，“干玩儿没意思，咱俩赌点儿什么的呗？”
    “你又想赌那个？”
    “不！赌点儿别的！”
    陈凡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阴谋味道。
    韩樰掰了他一眼，脸微红，没说啥。
    “哼，骚货。”
    白女王双手揣兜儿在一边看着，看韩樰一颦一笑，便知道这女人对自家老板有点儿想法，她经不住有些鄙视，那小嘴儿撇得，真是好看极了。
    消消停停地打了几杆儿，又去喝了杯咖啡，聊了点儿有的没的，快下午五点的时候陈凡就走了，韩樰跟陈凡一起出来，从后备箱拿了两瓶药酒，两边就分开了。
    白女王开门上车，就用不信任的小眼神儿看着陈凡，“老板，你说实话，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咋的呢？”
    陈凡一挑眉，很好奇似的看着她。
    “你就说你俩是不是那啥了！”
    “没有。”
    “我不信！”
    “为啥不信？”
    “你刚才摸她屁股了，我都看见了！”
    “你眼睛怎么那么贼呢？”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就白了你一眼，没打你，也没骂你！你说你俩没事儿我就不信了！”
    “嗤……”
    陈凡被逗笑了，“你老研究这个干啥，有啥用么？”
    “你不怕我告诉小姐姐啊？不怕她打你？”
    白女王身子一歪，眉飞色舞地。

 第二千五百零三章 威胁

    “威胁我呢？”
    陈凡说着，上下打量。
    “那……那倒不是……”
    白女王一幅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
    “不是就行，可把你皮的。”
    陈凡说着，调转方向盘，把车子开走了。
    “咱现在去哪儿？”
    “你常去的地方。”
    “我常去的地方？”
    白女王张嘴瞪眼，略微惊讶。
    妖怪酒吧。
    神奇的名字，神奇的地段儿，神奇的格局。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里面已经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了。
    一众俊男靓女衣着暴露，摇头摆尾个个都兴奋得不行，相比之下陈凡和白女王反而有些格格不入。
    “嗨，帅哥~”
    刚一进去，就有在一边喝酒的小姐姐摸了陈凡的胳膊一下，那小眼神儿，风骚极了。
    如果再年轻几岁，定力不行的那个时候，就这一个小眼神儿就能要人老命，但是对于现在的陈凡来说，这就完全是扯犊子了。
    一来经多见广，免疫力超级强，而来，以陈凡现在的道行来说，像这样低级的魅术已经很难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了。
    尤记得，上一次对她玩儿魅术的浪货差点儿被魅术反噬丢了大人，想不到到现在还有不开眼的小浪蹄子跟自己来这手。
    “哟，白姐姐！”
    女人都骚完了，才发现陈凡身后跟着白女王的，她一看见白女王，当时还吓了一跳，“白姐姐，你俩一起来的？”
    “滚蛋！”
    白女王一声呵斥，女人吐了吐舌头，赶紧躲了。
    “哟，来了？”
    酒吧一个相对不起眼儿的角落里，有一个鼻子上有个鼻钉儿的男人坐着，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像个非主流似的，陈凡走过去，男人跟他扬扬手。
    陈凡倒也没多说啥，走过去，拉了椅子坐下，“能聊？”
    “能！能！”
    男人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儿来，“您看看这个！”
    白女王抱着肩膀，在后面看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天哪，这傻老爷们儿怎么谁都认识……
    ——割——
    “老板……”
    白女王双手揣兜儿，跟陈凡一起把车停了，一起回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像是有心事。
    陈凡似乎看出来了，“咋的，有事儿？”
    “老板，刚才那个人……你怎么认识的……”
    “怎么了？”
    “那个人，好像不简单吧……”
    “你认识啊？不会是老相好吧。”
    “诶呀，你说什么呢！”
    白女王做扭捏状，羞答答地白了陈凡一眼，“别说不是，就算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也是，我估计以你眼光，你也未必看得上他。”
    话说完，陈凡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搂着白女王腰肢，一起往楼上走了。
    “嗡——”
    刚走到楼下，陈凡的手机又响了，陈凡拿起来看了一下，立即站定了直皱眉。
    “咋了？”
    白女王一挑眉。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
    “那你今晚还回来不了？”
    “应该会回去。”
    话说完，陈凡就转身走了，路边有车子 在等他，拉门上车，很快就没了影子了。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小姐姐看白女王自己回来的，有些纳闷儿，在吧台坐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提了，到门口儿了接个电话，不定又让哪个浪货约走了呢！”
    白女王说着，甩了一下头发，气鼓鼓地坐在了吧台前面的高脚椅上，“姐，我觉得他有点儿欠打了，你就不能打他一顿？”
    “你咋不打？”
    “我倒是想……”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不吱声儿了。
    ——割——
    月黑风高。
    寒风瑟瑟。
    房间里暖色调的灯却给人相当柔和的感觉。
    韩樰那袖长的九头身趴在细长的贵妃榻上，浑身上下，近乎一丝不挂，只有洁白的浴巾横在臀部遮挡住关键位置，那修长的双腿和光滑的脊背散着诱人的体香。
    几根金针横亘在后背上，看起来并不突兀。
    韩樰像是睡着了，歪着头，枕着手臂，呼吸均匀，虽然俏脸微红，但是还算淡定。
    “听说，你经常给杨宓做保养？”
    “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呢，就告诉我是不是就行了。”
    “是，没错。”
    “听说，一次不少钱？”
    “价格都一样，那反正不便宜。”
    “配上你这手法，也确实值这个钱。”
    韩樰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骗子呢，看你这手法，果然不虚。真没想到你除了能打架以外，还是个神医呢！”
    “哼。”
    陈凡撇嘴苦笑，“怎么，就这点能耐，就让你刮目相看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
    “我还有一手更厉害的本事呢，你想试试么？”
    “更厉害的本事？”
    韩樰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朝陈凡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只略微过了四五秒，这妞儿便反应过来，笑吟吟地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着这货，“真的假的，你行么？”
    “哼。”
    一边晃动着手掌，掌心的酒精还没有完全蒸干，陈凡却直接笑出了声儿，“你觉得，杨小姐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能跟我成为好朋友？要是没点儿 厉害的本事，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么？”
    “这么说，你俩还真有事儿？”
    “没有。”
    陈凡是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毕竟杨小姐的名誉要紧，他站起身来，用毛巾擦擦手，“她经常来我这里做保养，有的时候，能聊点儿心事啥的，人活着都不容易，即便看着如何光鲜，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难处，作为好朋友，我帮不了她太多，要说能帮到她，最多也只是给她提供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罢了。”
    “听起来好像很美。”
    “或许吧。”
    陈凡笑了笑，走到韩樰身边，“看你的样子，你也有很多心事吧，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要不，跟我说说心里话，我这个人嘴严，不会跟别人说的！”
    “切，才认识这几天，就想从我这里套话了？”
    韩樰把小嘴儿一撇，“你倒是想得美！”

 第二千五百零四章 我是个女人

    “得了吧，小浪蹄子，一看你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你那点小秘密真能藏得住？”
    陈凡说着，抱着肩膀蹲在地上， 跟她四目相对，那温柔和煦又略带暧昧的小眼神儿把韩樰看得脸都红了。
    “如果 不介意，我觉得，咱俩也可以交个朋友啥的 。”
    “你？”
    韩樰似乎在犹豫，上下打量着这货。
    “试试呗，不试试，咋知道合适不合适。”
    陈凡做憨厚状。
    “我……我考虑一下。”
    韩樰扭过头去。
    “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了啊！”
    “德性！咋的，真把自己当宝贝了啊？”
    笑骂了一声，韩樰眼皮一耷拉，忍不住小声嘀咕，“看你这身材，也不算特别壮实，我咋就不相信你有那么厉害呢……”
    陈凡感觉话里有话，扑哧一声笑了，“哟，谁跟你说我厉害来着？看这样子是有的放矢，蓄谋已久啊？”
    “说啥呢……”
    韩樰那小脸儿愈发红得厉害，明显是有些害羞了。
    “小样儿吧。”
    陈凡也没多说啥。
    都这时候了，说啥都是多余。
    ——割——
    反身关门，从会所准备离开，忽然间觉得有些尿意上涌，陈凡去了卫生间。
    这边还没等出来呢，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高跟鞋戳着地面的声音相当特别，以陈凡的敏锐观感很容易就听出来的是谁了。
    “哟，你怎么来了？”
    推门出来，打开水笼头洗洗手，陈凡头都没回地问了一句。
    “怎的，我自己家，我还不能来了怎的？”
    金晓珠有点儿不爽的样子，把大眼睛一翻，抱肩堵在门口儿。
    “看样子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陈凡倒是并不意外，笑笑以后，拿湿巾擦擦手走到金晓珠面前。
    他比金晓珠高一些，在陈凡面前金晓珠就就显得苗条娇小了不少，当然，也可能是刚刚跟韩樰聊了一会儿，以韩樰的身高体重跟金晓珠做个对比的话，起码差了一个型号儿。
    毕竟，那是一个天生的模特身材。
    而这位来自h国的音乐天才只在脸蛋儿和才艺上能略微比韩樰占点儿便宜。
    “你别管是不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只想问你，你丫是不是疯了？”
    金晓珠表情凝重，看起来颇有些正经，他回头看看，见走廊没人把门关了，旋即回过身来靠墙站着，耷拉着眼皮，“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是尝着甜头没够儿怎了？你不是不知道韩樰是什么人吧！她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你以为韩樰是你想碰就能碰得了的么？你别忘了，她跟杨宓黄颖这种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金晓珠抿了抿嘴唇，“像她俩那样的，啥事儿都经历过，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你不做得过分，弄了也就弄了，她们自己不好意思往外说，也不好意思跟你胡搅蛮缠的，可韩樰不一样！你要是把她给那啥了，她要是黏上你了怎么办？弄不好，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寻思什么呢？”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用手在金晓珠鼻子上刮了一下，“她身上有很多小毛病，死不了人，但是不舒服，就像是一个小磕小碰很多的机器一样，她请我来的目的，主要是小修小补做个保养啥的，我呢，也是尽自己所能，尽量让她过得开心舒服，仅此而已。”
    “你没弄她？”
    “起码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凡一侧身，抱着肩膀跟金晓珠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一边，“怎么，你现在连我都不信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那啥改不了吃那啥，到了嘴边的肥肉，你还能忍得住不张嘴？”
    “看你说的。”
    陈凡歪嘴坏笑，靠在了一边，“虽然在我遇上过的女人里，韩樰并不算多么地出类拔萃，但是交个朋友总是可以的，更何况她跟我还算有点儿渊源，像这样的女人，可不得小心对待不是？就算我想把她怎么样，也得让她自己送上门来，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在这里并不合适。”
    “我的天，你还想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你可真行！”
    金晓珠被陈凡逗笑了，“你以为你是谁？自己送上门来，犯贱啊？”
    “咋说话呢？”
    陈凡板着脸，在她小肥脸儿上捏了一把，“越来越不爱听你说话了，是不是混熟了，没事儿找事儿？”
    “切。”
    金晓珠轻轻打了陈凡一下，见陈凡往外走，连忙抱着肩膀跟了上去，但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真没弄她？”
    “没有。”
    “那刚才里面什么动静？”
    “正常的推拿按摩而已。”
    “是么？”
    “不信你自己去检查检查。”
    “听你这么一说，我咋也想试试呢。”
    金晓珠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狡黠，像个小狐狸似的。
    陈凡冷哼一声，“少来，明天没事儿做了？不想起床了？”
    “你还说对了，我这几天正在休假，闲得很！”
    金晓珠说着，开心得蹦蹦哒哒地，“怎么样，一起出去嗨皮呀？正好我有几个朋友可以介绍你认识！都是女团出身，个个身材火辣多才多艺的！”
    “你饶了我吧！盘不动了。”
    陈凡冷漠脸，溜溜达达地往楼下走去，金晓珠呲溜一下过去，一下挎住陈凡的胳膊，“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好，很生气那种！你要是不把我哄好了，我就把你跟韩樰的事情说出去！”
    “啥玩意儿？”
    “我这会所是有监控的，你不知道吧。”
    金晓珠嘴角一歪，“走廊里有很多，只是装的隐秘，你很难发现而已，你信不信，我随便截一段儿出去，做做文章，你就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你能做啥文章？”
    “冰清玉洁的韩大美女深夜密会小鲜肉儿，算不算爆炸新闻？”
    “拉倒吧，我这算小鲜肉？”
    陈凡说着，摩挲她一下，“而且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做，以后你这里还有人敢来么？为了跟我斗气，这么大的产业都不要了，你觉得你这么做真的值得？”
    “值得不值得的，要分怎么看。”金晓珠抿了抿嘴唇，“关键是，你别忘了，我是个女人。”

 第二千五百零五章 亲生父亲

    “女人咋了？”
    “女人是不能招惹的，你把我招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我应该咋做你才能放我一马呢？”
    “跪下，叫爸爸！”
    金晓珠说着，用手指往地下一指，模仿着陈凡说话的语气倒是惟妙惟肖地。
    “你别招我行不？我告诉你，我在韩樰那儿憋了一肚子邪火儿，正没地方撒呢！再这样我生气了真收拾你！”
    “那，那你来呀。”
    金晓珠说着，用手一挎陈凡的胳膊，羞答答地领着她往楼上走去了。
    路过拐角儿，年轻漂亮的经理走了个对脸儿，见金晓珠在，赶紧打了声招呼，“大小姐！”
    “去忙你的去！”
    金晓珠一摆手，跟陈凡一起推门去了楼上办公室。
    “大小姐，老板刚才打电话过来，他好像正找你呢！”
    经理犹豫了一下，朝楼上喊道。
    “知道了。”
    金晓珠答应一声，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女经理耸耸肩，有些无奈的样子。
    他俩刚走没多久，一个穿着西装梳着背头，看起来就像个成功人士的高大男人绕了出来，女经理一看，赶紧鞠躬，“社长！”
    男人没说话，阴沉着脸看着楼梯口儿，“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割——
    一个多小时不到，陈凡就下来了，径直来到停车场拿出钥匙准备开车走人。
    却没想，刚走过来，就看见车子的车盖上那个漂亮的女经理正歪着身子坐着看着自己。
    小西装把女人的身形衬托得格外醒目，那一头短发更是清新靓丽，加上好像是某些民族深入骨髓的化妆手法，看起来简直一流。
    “你是在等我么？”
    陈凡放慢了脚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废话，不是等你等谁呢？”
    女经理白了陈凡一眼，身子一扭，跳下来，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面前，看看四周没人，抱着肩膀说，“你跟大小姐的事儿，社长已经知道了，他叫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离金晓珠远一点儿，这样的话，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社长是谁？”
    “大小姐的亲生父亲。”
    “哦……”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
    “诶！”
    女人看陈凡答应得如此轻率，明显有些纳闷儿，一把抓住陈凡的袖子将她拉住，扭头看他，“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如果可以，就是可以，如果不行，也不要含糊其辞！社长说了，只要你愿意，条件随便你挑！”
    “他准备拿什么跟我换呢？”
    “钱，还有……别的。”
    “别的指的是什么？”
    “你猜。”
    女人扑哧一笑，耷拉着眼皮，陈凡往前凑了凑，“不是你吧！”
    “你要是可以离开她，我可以跟你走。”
    “得了吧，我用不上。”
    陈凡说着，捏着女人的下巴看了看，“你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做个员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要是谁娶了你，哼！”
    “你什么意思啊？”
    女人一看陈凡的表情还挺来气，忍不住瞪着眼睛问他，“我怎么了？你说清楚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儿么？”
    陈凡嘴角一歪，“你的银行流水我找人调查过，你的价钱，我也调查过，上月这个时候，没记错的话你还躺在某个经常出入这里的男性歌星的床上没下来呢，对吧？这个月也不简单啊，才过去几天啊，又有两笔买卖！咋的，想从我这儿赚外快啊？你太贵了，一宿二十多万，我消费不起！”
    “你，你别乱说！”
    女人明显有些局促，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我无意伤害你，只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行不？对了，金晓珠的事情，你跟你们社长直接说吧，这事儿你跟我聊没有用，主要你得跟她自己谈。我跟金晓珠，只是地地道道的朋友关系，以前或许还有点儿事儿，但现在都过去了，不是么？好朋友心情不好一起出去玩儿，不是很普通的么！而且，可能这话不该我说，在这片土地上包办婚姻早就不流行了，就算真的想包办一回，当爹的也应该好好挑一挑嘛，好歹考虑一下她自己的意见。”
    话说完，陈凡开门，上车了。
    “那这钱你要不要？”
    女人两根手指夹着一张卡，跟陈凡晃了晃。
    “你把我当啥了？”
    陈凡说着，把车窗降下来，“有空儿一起喝酒，小浪货！”
    “你才小浪货呢！”
    女人小声骂了一句，目送陈凡离开。
    等陈凡没影儿了，女人莫名地有点想笑。
    “这小子确实不是个寻常人物。”
    “怎的，你还真想试试啊？”
    “嗤。”
    女人笑了笑，没说话，一扭身往回走了。
    灯光一闪间，女人的身后，残影闪烁，隐隐看来，竟似几只狐尾一般。
    ——割——
    “滋——”
    “呼——”
    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烟来，一个嘴唇丰厚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站在大屏幕前面，一只手掐着烟头儿，一只手拖着那一对呼之欲出，转过身来，“从目前来看，想要制服这个家伙， 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甚至，对于他真正的身份，我们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把那么多的精力放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因为，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
    女人略微顿了顿，“我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一样，从心底里相信这个家伙非同凡响，甚至，越来越多的人都坚信，这个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冥府阴司的守门人。”
    “可不可以绕过他，直接动手？”
    “不可能。”
    女人略微抿了抿嘴，“冥府阴司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根据泰山府君的说法，在阴阳交界之处，有许多强大得结界，想要用外力冲破的话，就算真能成功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这个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很是危险。”
    女人抱着肩膀，按了一下手里的控制器，屏幕一转，出现了许多堪称血腥的现场照片。
    一片尸骸，血流成河，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只有一个背影站在那里。
    没有任何的提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第二千五百零六章 龙雀

    女人抱着肩膀推了一下眼镜儿，“北曱鬼王，一个在古老的中国神话里曾经出现过的人物，根据这些年的研究，我们基本能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古代中国最危险的一个神灵。你们知道么？在中国，从西周时期结束，一共出现过25个君王，历时500余年，当年诸侯争霸打了那么久，战场上的死亡人数不足三百万，一代杀神白起横空出世，一个人就帅兵杀了一百多万，人们谈之色变，称其为……人屠。”
    女人转过身来，“然而，白起杀生无数，杀的，却多数都是普通将士。其实，早在白起之前，在秦国北疆的边陲之地就曾有一支游牧民族攻城略地无人能敌。这只人马不过几千人，却让列国诸侯闻风丧胆，现在的人，往往称其为……鬼戎。鬼戎在历史上只出现过几十年，后来就神秘消失了，以至于很多考古研究的人都不承认这个部落真实存在过，直到，先秦时期陆续出现了一些碑文和考古发现，这些传说才被证实，而今天我们在研究的这个对手，便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鬼戎部落的神秘大佬，最起码，他也是鬼戎部落的后人。”
    “你怎么那么确定？”
    “你们看看这个。”
    女人说着，又摁了一下控制器，很快，屏幕上的照片便又是一转。
    镜头对着的方向，是一个腰间围着一条长浴巾的男人，男人脊背光滑，筋肉横生，虽然不像那些健身狂人一样肌肉夸张，但是那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肌肉线条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在男人的背后，若隐若现，有一个巨大的云遮。
    其实，这就是一个类似纹身的东西。
    因为那个纹身若隐若现，所以只能看个大概，看着那张开的双翅，就算是谁，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一种看起来有点儿凶猛的猛禽。
    一只，黑色的鸟。
    “这是我们的情报人员偷拍到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大体也能看出点儿什么。事实上，这个东西还能更清楚些，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有人做疑惑状，“为什么？”
    “这个东西不会时常出现，平时状态下，它是不存在的。”
    “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体力消耗比较大的时候。”
    女人说着，抿了抿嘴唇，“修行，战斗，或者是……做爱。”
    话说完，她瞄了一眼众人，又低下头在前面走了两步，“你们再看看这个。”
    屏幕切换，画面上，又出现了许多看起来像是拓片一样的东西。
    画面上，无一例外，都是各种神秘猛禽的图案，那些图案，怎么看都跟陈凡的后背上的一模一样。
    “这些，就是鬼戎部落的图腾，事实上，这是一种在历史上并不少见的鸟儿，因为它是黑色的，所以，历史上多数称其为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事实上，商代王族，还有金人的祖先，都认为自己的先祖就是这么个玩意儿。现在看不见这个东西了，专门们分析，说这个东西可能就是现在能看到的燕子。当然，这是猜测，基本没什么确凿的根据。不过……这个东西还真有些不一样的名字，比如……鬼鸾，龙雀，不死鸟。”
    “不死鸟？”
    “没错。”
    女人说着，又抱着肩膀转了半圈儿，“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之中一定有人知道这个人吧。”
    她指了指屏幕。
    此时，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大胡子欧洲人的油画儿。
    “这个人有人知道么？”
    “尼可勒梅。”
    “没错。”
    女人听见有人小声嘀咕，显得很满意，“尼可勒梅，14世纪欧中著名炼金术师，也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同时，他也被视为欧洲炼金术的始祖。据说，在欧洲，第一个发现不死鸟的人就是他，根据他的形容，这是一种来自东方世界的强大而又可怕的鸟，能在死亡的时候烧起熊熊烈火，然后在火焰中重生，他对这只鸟十分钟爱，甚至在自己的笔记里将其称之为……瑰宝中的瑰宝。事实上，现如今关于你不死鸟的传说大多数由此而来。”
    “你是说，那个家伙身后的图腾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鸟？”
    “没错，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这也只是众多说法中的一种罢了。事实上，不死鸟只是一个传说，我们谁又见过呢？就因为没人见过，所以，多数时候这种鸟儿连个统一的名字都没有，比如，还有人称之为——龙雀。”
    画面一切，出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
    说是剑，其实更像是一把刀。
    “这把剑，名为大夏龙雀，也叫沉水龙雀，传说中这是一把能跟吴楚湛卢相媲美的神兵利器，根据我们的了解，龙雀跟玄鸟是一个东西，但是它为什么叫龙雀，就不知道了，相信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东西跟凤凰的关系更大一些。”
    女人说着，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耸耸肩，“我们话说回来，还说说这个家伙。这个叫陈凡的家伙的确跟传说中的这个神秘的不死鸟有些相似之处，我随便列举了几点。第一，凶残嗜血，实力强大，想必这一点大家都已经心里有数。其次，速度奇快，擅长偷袭。据说这种神秘禽类在飞行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也就是说，除非你看见它，否则，在你被袭击之前，你根本没办法察觉到它是什么时候冲下来的。再说第三点，这个顽强的生命力。你们懂，我也不说，我的建议是，当我们真的遇到他的时候，就一口气把他弄死，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毕竟反派死于话多，少哔哔就完事儿了。”
    “分析的倒是挺到位，问题是，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办法么？能一击必胜的法子才是我们最需要的，说别的，都是扯犊子。”
    明显，下面坐着一位暴躁老哥。
    “想弄死他的人不少，想的法子也不少，到目前来看，主要的方法不外乎那么几种：美人计，刺杀，毒杀，甚至炸弹都用上了，都不见效。死磕又拼不过，埋伏也抓不住，真让人头疼。你要是拿不出实打实的办法，我们就不奉陪了！这家伙确实不好惹，我们犯不着陪你们一起去送死。”
    说话间，真就有人站起来要走，却没想，女人忽然冷笑一声，“先生请留步。”

 第二千五百零七章 背后攀我

    话说完，女人转过身来。
    “都知道这件事难办，要不然，也不会请你们过来一起商量。好戏还在后面呢，难道各位不想看看？”
    “好戏？”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什么好戏？”
    “哼。”
    女人一生冷哼，镜头猛地一换，啥时间，屏幕上出现了一朵被七彩环绕的黑色莲花。
    刹那间，现场一片肃静。
    “这个东西，想必各位多少听说过吧。”
    现场没人说话，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搭茬儿。
    “就算别人不知道，我想，北欧的朋友应该没有不知道的吧。”
    现场还是没人说话。
    “哼。”
    见此情形，女人嘴角一勾，略显得意，“我说出来，各位或许不信，那就请看看这个吧。”
    女人说着，手腕一翻，掌心处蓦地多了一只透明的玻璃匣子。
    匣子里，一只黑色的莲花漂浮在半空。
    “各位一定很好奇吧，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女人嘴角一勾，看向众人，“这，不过是我主带来的一件礼物罢了，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多到……让各位受用不尽的程度。”
    “这东西你们是从哪儿搞到的？”
    人群中有人轻声问道。
    “冥府，阴司。中州之地，大乘根器所在。”
    “胡说！冥府阴司，是九大地狱之首！千万年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随便进出！”
    “是啊，冥府阴司乃是九大地狱中最故老一处，据说，有大神镇守，千万年来从没有被外人攻占过，怎么可能有人能从那里拿到这样的宝贝！”
    “各位爷不要这么轻易地下定论。”
    一个有点儿络腮胡子的金发男子盯着女人手里的黑莲，看了半天，“看此物的样子，的确跟先祖所描述的差不许多，料想着，东西就在眼前，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就请艾格文出来说说吧！说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是啊！叫艾格文过来！艾格文现在哪儿去了？把我们都召集来了，自己却躲起来不露面儿，这是什么意思嘛！叫艾格文出来！我们要见他！叫他出来！”
    “各位稍安勿躁。”
    女人做势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即诡秘一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就在此时斜刺里随着高感谢踩着地面的哒哒声，艾格文，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步伐风骚，表情倨傲，“哟，是谁在背后攀我呀？”
    ——割——
    同一时间，y国，高耸的殿堂之中，祝红焱穿着一身盛装站在大殿前面的巨大神像面前，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像是在思考什么，在她的身侧，一个打扮得如同神父模样的英俊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恐怕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男人说着，瞄了祝红焱一眼，祝红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我没说这件事很简单，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要我帮你，不是不行，但是，无形中会得罪很多人，做这样的事情总需要一个理由不是？”
    “你想要什么？不妨开个价儿吧。”
    “哼。”
    男人坏笑，瞄了一眼祝红焱的前凸后翘，示意他跟自己来。
    祝红焱也没矜持，在男人的身后跟着。
    “听说，中州之内，局势大变，伽林教和黑袍会先后退场，就连神灯会都已经退居二线，是这样么？”
    “没错。”
    祝红焱点点头，“形势已经跟过去完全不同了，现在的秩序里，我等神族，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人间的事情，有调查局统辖，亡者的事情，有阴司部署，相比于过去，我们的存在感又削弱了不少。唯一还算值得庆幸的是，想当初赋予我们的特权倒还在，原本答应多少，现在还是多少，暂时还没有什么变化。”
    “早晚都会有那一天的，温水煮青蛙，只有青蛙自己还浑然不觉。”
    “你说得对，那又能如何呢？”
    “听说，你跟姓陈的走地很近？”
    “没错。”
    “有多近？”
    “睡过。”
    “……”
    男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差异，一幅很吃惊的模样，祝红焱也看出来了，抿了抿嘴唇，淡淡地笑了一下，“看起来，你好像很惊讶嘛。”
    “能不惊讶么。”
    男人说着，摇了摇头，又用小心试探的语气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那要分怎么看。”
    祝红焱说着，眼皮一耷拉，略微有些脸红，“就生理上说，他是一个很棒的男人，强壮，有力，凶猛无比，他应该是世上最好的了。”
    “看起来你对他很满意呢。”
    “或许吧。”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很有钱，也颇有些权势，我受万人膜拜，但我很累，不开心，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却完全不同。”
    祝红焱略微顿了顿，扭头看向一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放松，很快乐，所有的烦恼都被甩到了九霄云外一般，这才是他最让我着迷的地方。”
    “哼。”
    男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听你的描述，我感觉你在开车。”
    “或许是吧。”
    祝红焱也笑了，拢了一下额角的发丝，“可惜他终究不是我的，我之于他，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有些人不死，我就永远无法彻底地拥有他。”
    “我可以帮你。”
    男人背着手，看起来还算恬静儒雅，“我可以帮你干掉她。”
    “哼。”
    祝红焱笑了，“你以为我没用动过类似的想法么？实话告诉你吧，我尝试过了，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类似的想法了。”
    “怎么，你怕了？”
    “可能是吧。”
    祝红焱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叹息了一声，“就算你做得如何干净利落，到最后，他还是会怀疑到我，别看那厮看起来大咧咧像个二傻子似的，实际上，他心思细腻，远胜常人，或许一颦一笑之间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就能感觉得到。与其到时候死的比谁都难看，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呢。反正，男人什么的，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罢了。就算得不到最好的，只要本小姐随便招招手，什么狗屁男神什么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第二千五百零八章 帽子好看不

    “也是。”
    男人悠悠地叹息一声，“可惜，我追了你那么多年，到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
    “切。”
    祝红焱白了他一眼，“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闷葫芦。”
    “我觉得你用不着这样吧，好歹你也是来求我办事儿的，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相处得更融洽一些么？”
    “有必要么？”
    祝红焱说着，抱着肩膀白了他一眼，“我已经被那个姓陈的弄过了，实话不瞒你，这么久下来，基本上啥都干过了，像我这样的人，是配不上你的！就算你觉得还行，你们家老爷子那关你也一样过不去，不是么？所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好生生地，还能做朋友。”
    “我原以为你会是一个女王一样的人物，却没想到，你竟然被人驯服了。”
    男人听出了祝红焱的话外之音，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想想，他又笑了，“不过，这也好，有人能压压你的气焰，也免得你四处惹祸。”
    “别说的跟我可怕谁似的行不行？”
    祝红焱被男人的表述方式给逗笑了，抱着肩膀忍不住辩驳起来，“严格意义上说，我和他之间，顶多算是合作关系。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他管不着！”
    “恩，你说的我知道，我信！”
    “得了，怎么说着说着扯到那个二杆子玩意儿身上了，咱说点儿正经的！”
    祝红焱抱着肩膀转过身来，“这件事儿，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我得跟我妹妹商量一下。”
    “你妹妹？”
    祝红焱一皱眉，“你还有个妹妹呢？”
    “怎的？就许你有些姐妹啥的，我就不能有个姐姐妹妹？”
    “这倒不是，只是，以前没听你说过呀！”
    “你又不是我老婆，有啥好说的。”
    “边去……”
    ——割——
    “主人！主人！你看我帽子好看不？”
    陈凡刚一回来，小蛮就蹦跶蹦跶地跑了过来，立正，敬礼，脑袋上戴着一个timor的小帽儿。
    就那种绿油油的小帽儿。
    “？”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总觉得这小妮子是在暗示什么，扭头看看小姐姐，小姐姐也在憋着不笑，那小模样，看着像有故事似的。
    “一天天的。”
    陈凡说着，用手摁了她一下，小妮子立即笑嘻嘻地跑去一边去了。
    “一天天的，咋那么皮呢。”
    小声嘀咕着，陈凡走到小姐姐身边，二话不说一哈腰直接将她扛上楼去了。
    这边刚走，门就开了，外面一个抱着一大束玫瑰长得也相当英俊的成功人士立即看傻了眼，他一脸尴尬，除却尴尬以外，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走吧。”
    男人说着，一扭身又走了。
    “咋的，今儿又有人跟你表白了？”
    上楼去，把门关上，陈凡把小姐姐放下小声问了一句。
    “有啊，还不止一个呢。”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巧笑嫣然的样子，“一个是某位大佬家的大公子，一位是影视圈儿有名的年轻导演，刚才好像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干啥的。”
    “都是来跟你表白的？”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的样子，不敢相信似的。
    “应该是吧。”
    小姐姐拢了一下头发，“那天，帮小蛮拍视频来着，一不小心露了个脸，然后就有很多人都在打听我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啥。”
    “咋的，你还挺高兴呗？看这小样儿，笑嘻嘻地……”
    陈凡说着，一脸嫌弃的模样，“你都是有夫之妇了，能不能矜持点儿？”
    “那黄颖还有夫之妇呢！杨宓不是有夫之妇？”
    “那都离婚了，单身的好吧。”
    “那我还跟你没领证呢！咋就有夫之妇了？”
    小姐姐说着，抱着肩膀一幅要跟陈凡好好掰扯一样的架势，“我跟你说，你丫还别太嚣张！差不多就行了，还上瘾了怎的？哪天把我惹生气了，我就不要你了！跟别人跑了！”
    “妈耶，这把你厉害的。”
    陈凡把嘴一撇，双手掐她小脸蛋儿，“再说一遍！”
    小姐姐扑哧一声偷笑起来，连忙推了他一下，“烦人呢！”
    “现在烦我了？早干什么来着？”
    “诶呀，别闹！”
    “就闹！”
    两句话不到，这俩人又闹起来了，小姐姐也就嘴上消遣他一下，陈凡其实也心里有数儿，要是没有这点信任，陈凡也不会放心大胆地把家里的事情全都交给她来料理。
    ——割——
    “诶，你是不是把韩樰也给办了？”
    闹了一阵子，终于消停了，小姐姐坐在陈凡的大腿上，看小蛮她们都不在，便小声问了一句。
    “谁跟你说的……”
    陈凡都无奈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像这个问题已经好几个人都问过他了。
    “韩樰身上有点儿小毛病，说肩膀疼，后背疼，我抽空儿给她扎了几针，有钱为啥不赚，你说是不？”
    “就没趁乱干点儿别的？”
    “没有。”
    “我不信。”
    小姐姐抱着肩膀，在那一刹那好像谁谁附体，陈凡寻思寻思扑哧一声笑了，“那你过来！既然我说啥你都不信，那你就自己检查一下好了！行不？”
    “一边儿去，谁稀罕检查你！”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我真就纳闷儿了，你就不累么？你这一天天沾花惹草的，就不怕累死啊？”
    “那老婆不行事儿，我有啥办法。”
    “啧，那还怪我了呗？”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话说完，陈凡将小姐姐往怀里一搂，霎时间，软香包裹，妙不可言，饶是让这货有些陶醉了起来。
    这世间的确美女如云，到了一定层次以后，随便遇上那么一两个都长得相当漂亮，但能算得上极品的到什么时候都是凤毛麟角。
    这其中，小姐姐是一个，薛月是一个，小蛮也能算一个。
    可惜的是， 小蛮太小，薛月太忙，也就这小妞儿让人觉得最熨帖。
    可惜小姐姐这战斗力跟陈凡这厮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三天两头亲热一下还能游刃有余，这要是夜夜笙歌翻来复去的，饶是她天生丽质也不大扛得住。

 第二千五百零九章 有男朋友么

    说来也怪有意思的，网咖里来来往往也有些年纪差不多的妙龄少妇啥的，听她们聊天，都烦恼自家老公不太行，可自己却完全相反，老公不行闹心，老公太行也闹心，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甜蜜的烦恼吧！
    好在这厮越来越成熟了， 很少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可劲儿折腾了，就近来的情况来看，小姐姐对他真的是越来越满意了。
    别的不说，就每次看到自家老公时候那羞答答的小眼神儿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今天晚上我能回自己屋儿睡了吧？”
    陈凡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
    “睡觉行，老老实实的，别干别的。”
    小姐姐还傲娇上了，用食指在陈凡的鼻子上戳了一下。
    “那得了，我还是上小蛮那屋儿去吧。”
    陈凡叹息一声，做势要走，却不想小姐姐一把将他摁住，耷拉着眼皮不乐意了，“诶！差不多行了！左一趟右一趟，跑顺腿了是怎的？”
    “啥意思？”
    “不让你去！”
    “不去就不去呗，嚷嚷什么啊。”
    陈凡把小嘴儿一撇，“走，洗澡去。”
    “你洗澡去你带着我干什么呀？”
    “自己多没意思……”
    陈凡邪魅一笑，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一起去了卫生间。
    不到晚上十点，两个人就关灯睡下了。
    习惯了晚睡等他回来的小姐姐还有点不适应，侧身躺着，反复睡不着，时不时地眨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头看这厮一眼，却发现陈凡这货竟然呼呼大睡，真睡着了。
    她抿了抿小嘴儿，一下将他扒拉过来，自己歪着身子侧坐着，气鼓鼓地看着这货。
    可陈凡呢，依然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睡得跟个小死猪一样。
    “诶！”
    她用力一推，陈凡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干嘛？”
    “我睡不着，陪我聊会儿。”
    小姐姐撅着小嘴儿，很霸道的样子。
    “都几点了，还不睡……”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小姐姐却身子一扭又起来了，“我就是睡不着，就想跟你聊会天儿。”
    “你这大半夜的作什么妖儿……”
    陈凡好像有点生气了，冷哼一声，“老实儿地，别扯点用不着的行不行？再闹事儿收拾你哈！”
    “德行吧，来你收拾我一下试试！”
    小姐姐才不吃这套呢，拿起枕头，一下按在了陈凡的脸上。
    “诶呀……”
    房间里两个人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距离不远的房间。
    小叶橙坐在床头，悠荡着两条粉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不经意间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哀怨，“老不正经……”
    “叶橙！”
    吧嗒一下，门开了，白女王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我带夜宵回来了，来呀！”
    “真的假的？”
    小叶橙一听这话显得非常开心，一下就跳了下去，蹦跶蹦跶地过来了。
    白女王小眼睛一斜，打量了小叶橙一阵，“你这腿……”
    “诶呀，诶呀……”
    小叶橙一怔，紧跟着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又一瘸一拐地，“诶呀，诶呀……”
    “别装了！装的还挺像！”
    白女王扑哧一声笑了，“老板呢？咱姐呢？”
    “她俩在房间里呢，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哇，这才几点啊！真不像话！”
    白女王嘀咕着，翻了下大眼睛没敢过去。
    她又不傻，准知道现在过去容易挨揍，虽然每次陈凡一生气就对着她的屁股猛拍两下或是象征性地踢上一脚而已，但对老板的心狠手辣白女王还是颇有些忌惮地。
    “算了，省一分儿算一份儿！”
    白女王心想。
    “哟，这是吃啥呢？”
    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顺便去了一趟卫生间，陈凡狗鼻子发作一下就闻到了烤串儿和炒焖子的香味儿，循着味道就过来。
    白女王的房间里，小蛮，叶橙还有琪琪都在，正各自拿着烤串儿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呢。
    陈凡也不多问，直接拽了一个羊肉串儿就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觉得味道不错，却没想白女王直接从包装袋里取出一串儿大腰子递了过去，直接送到陈凡嘴边。
    显然，这玩意儿肯定是为陈凡准备的。
    女人谁吃这玩意儿啊。
    谁吃谁长大胡子。
    “老板，你到底把韩樰给睡了啊！”
    白女王还眉飞色舞地来了一句。
    第一句，就把陈凡说无语了，“你听谁说的！”
    “那还用别人说？我一猜就是！老板都不是我说你，你丫真是个大色狼！”
    “咋的，不乐意啊？”
    “我哪儿敢呢！”
    白女王嘿嘿直笑，小叶橙却在一边撇起了小嘴儿，“那可不，我都看出不乐意了！老板，你知道啥叫不患寡只患不均么？你那么色，就应该一视同仁！你看把大白眼馋的，都骚成啥样儿了？嘻嘻……”
    小叶橙说着，跟白女王眉飞色舞，白女王却直接甩了一下大波浪，上下打量着小叶橙，“妈耶，你这话说谁呢？我看你是在说你自己呢吧！姐咋还不比你丫有见识？你个男人啥样儿都不知道的小妞儿，还好意思笑话别人呢？啧啧啧啧啧！”
    “一边去，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小叶橙说着，瞄了小蛮一眼，却发现小蛮正举着手里的鸡排递给陈凡，笑嘻嘻地像这话题跟她没啥关系似的，倒是一边的琦琦，小脸儿红扑扑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咋还害臊了呢？”
    白女王有点儿莫名其妙，直挑眉，“难不成，你跟老板也有点儿不能说的秘密啥的？”
    “别闹！”
    陈凡赶紧呵斥了白女王一下，“琦琦现在有男朋友了，别乱开玩笑！”
    “琦琦你有男朋友了？”
    小叶橙一下瞪大了眼睛，很惊讶似的。
    “小周嘛，你们也不是不认识。”
    话说完，陈凡摩挲摩挲小蛮的脑袋，跟她耳语了几句就拿着那串儿大腰子走了。
    “老板跟你说啥了？”
    大白很好奇的样子。
    “没说啥。 ”
    小蛮笑嘻嘻地一龇牙，压根儿不想搭理这茬儿。
    “完了，完了。”
    白女王略微寻思了寻思，用歧视的眼神看着小叶橙，“这么一说，咱这里头，好像就你还是个雏儿呢！”

 第二千五百一十章 毛骨悚然的直觉

    “……”
    小叶橙无语了，朝琦琦投去求助的目光，琦琦一脸歉意地摇摇头，脸更红了。
    “切，有啥了不起的！”
    小叶橙把小嘴儿一嘟，还挺倔强，“跟谁稀罕似的！那些臭老爷们儿，我才看不上呢！”
    “就是！”
    小蛮猛点头。
    “你就算了吧！”
    白女王都看不下去了，“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小浪蹄子！”
    小蛮也不生气，笑嘻嘻一龇牙，还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那傻乎乎天真烂漫的小模样也真是讨人喜欢。
    ——割——
    “诶，听说，昨天你跟陈凡一起出去了，她没怎么你么？”
    附近搞活动，韩樰和潘晓晴一起出席的，晚宴上看韩樰神采奕奕的没有任何劳累过度的模样，潘晓晴有点儿好奇地小声问。
    “你咋啥都知道呢？”
    韩樰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哭笑不得地看着潘晓晴。
    潘晓晴扑哧一笑，“就这种事儿，你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啊？陈凡那家伙，就好一本正经地占人便宜！”
    “是，大色狼一个。”
    韩樰也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吐槽起来，虽然有那么一点脸红，但说话的语气却相当甜腻。
    “他没怎么你吧！”
    借着碰杯的刹那，潘晓晴像是想确认一下似的。
    “你觉得呢？”
    韩樰把小嘴儿一抿，有点儿想笑。
    准知道今天正式场合那么多记者，谁会在头天晚上乱来呀？这要是一般的也就算了，那家伙那么厉害，今天还不是等着多丢丑么！
    “他医术挺高明的，昨天给我针灸来着，完事儿以后一身轻松，我都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重获新生的感觉。”
    “这倒是，那厮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潘晓晴说着，点点头感同身受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吧。”
    韩樰说着，笑眯眯地跟潘晓晴肩并肩走着，“要不，一会儿去我那儿坐坐？”
    “不了，我还约了人呢。”
    潘晓晴说着，似乎看见了个熟人，小声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韩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么？”
    一边，西装革履的小鲜肉走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韩樰。
    “好。”
    韩樰点头，跟男人一起走了过去。
    “这妞儿可比电视上看着更漂亮啊。”
    斜刺里不远处，一个打着领结的富二代远远地打量着韩樰细长的腰身和那丰满中透着袖长的大腿，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这女的有点儿不好惹，不能硬来。”
    一边的同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胡来。
    “你去问问，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就说，本公子想跟他交个朋友。”
    男人给同伴使了个眼色。
    “这……”
    同伴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公子，韩小姐约了人了。 ”
    那厮回来的时候，明显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
    “约了人了？约了谁了？”
    “不知道，人家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
    “你没跟他说我爹是谁么？”
    “说了……”
    这话说完，男人更尴尬了，“你安排一下，一会儿，楼下见面。”
    “您确定？”
    “啧！”
    “好，我这就去安排。”
    “韩小姐，咱还是早点儿走吧，有人盯上你了。”
    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女模特儿，看似不经意地从韩樰的身边走过去，顺便提醒了一句。
    “我打个电话。”
    韩樰示意助理过来，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陈凡。
    半小时后，陈凡如期而至，在楼下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怯懦的注视之下，这货就大摇大摆地把韩樰领走了。
    没人敢阻拦，甚至没人敢哔哔一句。
    “看样子你在这边还挺混得开的嘛，那些人咋那么怕你呢？”
    韩樰直接跟陈凡一起往外走，笑嘻嘻地问他，像是捡了个宝似的。
    “这些人被窝收拾过，长记性了。”
    陈凡说着，瞟了她一眼，“在我看，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大不了就约你出去喝酒吃饭认识一下而已。至于会不会再干点儿别的，那的看你表现，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早习惯了。”
    “习惯了？就是你也常干那种呗？”
    “别闹，你觉得我是哪种人么？”
    陈凡讪讪一笑，“我不喜欢ra绕弯子，要是碰上喜欢的，硬推就完事儿了！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
    “我的天，你真敢说！你就不怕这么干早晚翻车啊！人家要是不依不饶咋办？”
    “哪儿有那样的人啊，别看，一个个假模假样的都好像可冰清玉洁了似的，实际上，都是一路货色！这些年没遇上几个仇家，相反，到最后都成朋友了。”
    “吹牛吧你！”
    韩樰扑哧一声笑了，“我发现你是真能吹！”
    “你还不信！要不，给我个机会，让我给你证明一下？”
    “去你的！”
    被陈凡扶着腰肢推进车子里，韩樰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进去了。
    陈凡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你酒店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天还早呢！我还想出去转转。”
    “这大冷天儿的……”
    “咋的，我都不嫌冷，你一大小伙子反倒不行了？”
    韩樰挑衅似的看着陈凡，陈凡寻思寻思，觉得韩樰这话也对，“行！你说去哪儿吧，我听你的！”
    “我知道这边有一家ktv不错！要不，去唱歌啊？”
    陈凡眨眨眼，“就咱俩啊？”
    “咋的，怕我吃了你呀？”
    “那倒不是。”
    话说完，陈凡多看了她一眼。
    韩樰扭过头去看窗外，没好好意思回他。
    反正就是唱歌而已，去就去呗。
    “其实，打小的时候我就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韩樰抱着肩膀，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这世界上，好像确实有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就像电影里的变种人那种。”
    瞄了陈凡一眼，韩樰又说。
    “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么？”
    “难道你不是么？”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
    “因为，大家都说你很厉害。”
    韩樰说着，笑眯眯地看了陈凡一眼，又抱起肩膀看向一边，“你还记得那天在a市的事情么？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控制了一个城市那次。”
    “嗯，听说过。”

 第二千五百一十一章 想死吧

    “其实，当时我就在那里。”
    韩樰说着，笑吟吟地搓了搓胳膊，“别人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却是知道得非常清楚，所以，你骗不了我的。”
    “你是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的么？”
    “不，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就交个朋友这么简单？”
    “顺便……深入了解一下……也是可以的。”
    “呵……”
    扑哧一声，陈凡笑了，“要不别去ktv了，我有个更好的地方。”
    “随便，我无所谓。”
    ——割——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总裁，有个事儿我觉得应该跟您汇报一下。”
    “怎么了？”
    “陈凡那边，资金流动有点儿奇怪，就在刚刚，有一家公司往他们公司账目里注入了大量资金。”
    “多少钱？差不多有五千万。”
    “谁打给他的？”
    “我们查了一下那个公司，如果没弄错的话，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可能是韩樰……”
    “韩樰？”
    祝红焱闻言脸色一沉，甚至有点儿想骂娘，“韩樰……”
    搞什么？
    老娘要投资，你死活不干，韩樰投资你就接了？
    心里头想着，祝红焱都要起死了，直接拿出手机想找陈凡那个王八蛋好好地理论理论，却没想，一个电话打过去，陈凡竟然接了，“喂？”
    “你什么意思？”
    祝红焱抱着肩膀站着，“韩樰给你打了那么多钱，是想干啥？她想收购你公司啊？”
    “谁告诉你的？就是普通的投资而已。”
    “投资？凭什么？我特么投资你咋不接？她的你就接了？你丫是不是分不清亲疏远近了？怎么说，咱俩也近得多吧！”
    “你看你，说啥呢。”
    陈凡扑哧一笑，手里捏着一杯热茶，“等你有空儿你来我这儿一趟行不行，我当面儿跟你解释！”
    “你给我滚！”
    祝红焱的小脸儿上闪烁着一抹红晕，“少跟我来这套，你丫又想骗那啥了？”
    “有完没完？”
    “……”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摁了电话，韩樰在一边却笑了起来，“谁呀这是？”
    “一个大老板。”
    “好像是个女的吧。”
    “嗯。”
    “听声音，好像长得还挺漂亮。”
    “嗯。”
    “身材咋样？”
    “相当ok。”
    “比我还ok呢？”
    “差不多吧，不是一个类型。”
    陈凡说着，抖了抖手里的合同，“不说那个了，咱还是聊点正经的吧。”
    “有啥好聊的，不都谈妥了么！我就代理你这药酒，功效不一样，市场定位也不一样，在市场上根本就不跟杨宓那个公司形成竞争关系！而且，我不是自己吹嘘，就目前来看， 除了我，真没有几个人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别废话了，你就告诉我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能拿到就成了！”
    “我总得试试吧，流水线生产哪有那么容易。”
    陈凡一摊手，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我不管，反正，合同上写的时间是三个月之内交第一批货，钱你都收了，就应该履行约定，如果你交不出东西来，咱俩就法院见！”
    韩樰说着，妩媚一笑站起身来，把合同拿起来装进包包儿转身就走，“我还有事，走了！”
    “诶！”
    陈凡一看韩樰那架势，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中了圈套了，手一拉，将她拽了回来，“我靠，说走就走啊？翻脸翻的比翻书都快！”
    “嘻嘻……”
    韩樰妩媚一笑，声音倒是挺温柔的，“正经事儿都办完了，我不走留在这里干啥？”
    “你这叫卸磨杀驴吧！”
    “对呀，就是卸磨杀驴，你能拿我怎的？”
    韩樰说着，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怎的，不乐意啊？不乐意也憋着！我告诉你，你呀，别跟我来拿混不吝那一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弄不好，咱俩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妈耶！”
    陈凡被逗笑了，“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婊起来也是跟他们幅模样！”
    韩樰虽然不确定陈凡说的“她们”是谁，但还是被逗笑了，一挑眉，“咋的？有脾气啊？”
    “你说对了！”
    陈凡说着，身子一矮，直接一个公主抱把韩樰抱了起来，韩樰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楼住她的脖子，“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单纯地，想跟你聊聊。”
    “那我要不跟你聊呢？”
    “那你别吱声儿，听我跟你聊就行了。”
    “你丫想死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韩樰说着，不单不怕，反而一幅牛逼哄哄的架势。
    陈凡笑了，没吱声儿，直接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割——
    很久之后。
    酒店的房间里。
    陈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正歪着身子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韩樰背对着陈凡拽了拽自己那条看似普通的牛仔裤儿，又拽了拽自己的小衬衫，抽空儿回头看了那货一眼，见这厮正盯着自己的身后不住打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看看，就知道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现在了，还没看够呢？”
    “哼。”
    陈凡讪讪一笑，靠在了一边，双手抱头像是在欣赏一道美丽的风景一样看着她，“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浪。”
    “浪是什么鬼……”
    韩樰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肯定是夸你呀。”
    陈凡说着，把水瓶放在一边，双手揣兜儿伸直了两条腿，一动一动地，“不过说真的，就冲你这凶猛劲儿，一般人驾驭不了。也就我这样的还能勉强应付。”
    “得了吧，这话说的那么不要脸呢？照你那意思，合着姐姐我还嫁不出去了是怎的？”
    韩樰说着，走到镜子前面，开始补妆，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口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对陈凡说，“你老实交代，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
    “这话让你问的，我都不好回答。”
    “有啥不好回答的，实话实说呗。”
    韩樰回头瞄了陈凡一眼，“你可别说之前连女人都没碰过！就你这样的，一看就是个老手！那么会撩拨能是啥好东西！”

 第二千五百一十二章 我搞不定

    “你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陈凡身子一歪，葛优躺的架势，“端着饭碗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你这样让我咋说你呢！”
    “你别东拉西扯的！”
    韩樰明知道这厮是在狡辩，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愿意说，那我不问你，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你跟那个什么杨宓啊，黄颖啊，是不是啥都干了？”
    “……”
    陈凡不做声，看向一边。
    “不说话就是承认。”
    韩樰倒是不怎么惊讶，一幅了然于胸的架势，“你说，我好看还是她俩好看？”
    “你好看。”
    “哪儿好看？”
    “哪儿都好看。”
    “那以后，我要是跟她们打起来了，你帮我还是帮她们？”
    “净扯，你跟她们还能打起来？”
    “怎么不会，万一她们知道咱俩还有合作，跟我翻脸了咋办？”
    “不会的。”
    陈凡撇着嘴，“杨小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误会，我去跟她聊聊就是了，用不着别的，再说了，我们之间合作，也是故意绕开了和她的合作领域，既然不构成竞争关系， 料想着也没啥大矛盾，就算有，有我在，也好解决。”
    “看样子你跟杨宓果然有事儿。你这话里话外的，我是听出来了。”
    “你很介意么？”
    “这倒不是，又不是结婚生孩子，有啥了不起的。”
    韩樰说着，又拽了 拽衣角儿，走了过来，“诶，我跟你说好的，咱俩就是合作伙伴，不带别的！我这个人做事干净利落，不喜欢弯弯绕绕，今天的事儿就算是个秘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懂么？”
    “嗯。”
    陈凡点头。
    习惯了。
    好像只要略微有些知名度的人都喜欢这样。
    “我今天出来没带多少零钱，这些，你拿着。”
    韩樰走到一边，从钱包里抽出一打二钞票，递给陈凡，陈凡一皱眉，没接。
    “小费。”
    韩樰说着，露出一副狡猾模样。
    “你给我小费干啥？”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不管咋说，姐姐我对你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就当赏你的，没别的意思。”
    韩樰说着，擦着护手霜坐在陈凡身边，也翘起了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咋的，不乐意啊？嫌少啊？”
    见陈凡在瞅自己，脸色还不是很好看，韩樰笑嘻嘻地嚷嚷起来了。
    “你是在侮辱我么？”
    陈凡说着，做势要起来，却不想韩樰一把将他抓住了，“跟你闹着玩儿呢！这不明显调戏你呢么！一点不识逗！”
    韩樰还有点儿害羞了，揉着手背，站起来，一直走到陈凡身边，大腿贴着陈凡的大腿站在他边儿上，就差搂着了，“诶！”
    说话间，她用身子挤了陈凡一下，“咱俩，认个干姐弟呗？你乐意不？”
    “咋的，要拜把子啊？”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
    没记错的话，韩樰怕是也三十好几了，比陈凡表面年龄还要大一些，只是人家星光环绕保养得极为出色，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要说韩樰跟陈凡自称姐弟，倒也没啥，但陈凡总觉得刚认识这么久就认个干姐弟，这不太好。
    随便叫叫倒是没啥，什么结义金兰的，略微厚重了些。
    再说了。
    小姐姐要是知道了，万一生气咋办？
    想到这里，陈凡一本正经地撇撇嘴，“对外，你可以这么说，但咱俩这儿不这么论！”
    “咋的？你不乐意？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韩樰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要知道，多少年来多少富家子弟都削尖了脑袋想跟自己攀亲戚呢，自己都瞧不上而已，这会儿这小王八蛋却还自己嫌弃上了，好像有点儿不识抬举吧！
    陈凡倒也并不隐瞒，勾勾手指，示意韩樰过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韩樰脸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去你的！”
    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陈凡轻轻用手一拉，韩樰的身子便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半天，陈凡凑近了，小声说了句什么，韩樰没听清，但一看那嘴型儿就分出来了。
    “叫爸爸！”
    “滚！”
    “不叫是吧？”
    “废话，你当我傻啊？”
    ——割——
    晚上十点，准时回家，陈凡双手揣兜儿离开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深夜了。
    作为一个还算繁荣的滨海城市，这边的夜生活还算丰富，可惜冬日萧瑟，这个时候路上已经看不见多少人了。
    韩樰没跟陈凡一起下去，手扶着窗帘看着陈凡离开，没一会儿，就觉得两条大白腿忍不住直哆嗦，站都站不稳了。
    “狗日的，早晚收拾你。”
    小声嘀咕一句，韩樰扭着屁股走到床边，拿湿巾擦了擦小嘴儿以后，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坏笑。
    “你在这儿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在韩樰的身对面儿，角落里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算漂亮，甚至脸上还有点儿清晰的雀斑，那清瘦的身子就像一柄利剑一般，她就站着，一动不动。
    “是爷爷叫你来的？”
    韩樰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像是习惯了这个女孩儿的神出鬼没一样。
    “老爷子怕你出事，叫我特意过来，我来的时候，你们……还没完事儿……”
    女孩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犹豫。
    “你看到了？”
    韩樰也略微一滞，苦笑着看向她，女孩儿没说话，点点头看向一边，虽然她没有说啥，但是，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挥之不去的记忆已经深深扎根在她的脑海里一般。
    “你觉得这个家伙怎么样？”
    韩樰把睡衣穿上，系上腰带，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很强。”
    女孩儿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比那个人如何？”
    韩樰一挑眉。
    “不好说。”
    女孩儿说着，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恕我直言，您不应该跟他走的太近，真动起手来……这个男人……我搞不定。”

 第二千五百一十三章 把柄

    韩樰瞄了她一眼，有点想笑。
    “就是因为你都搞不定，我才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知道么？如果有人知道了，我拿你是问。”
    “老爷问起来怎么办？”
    “你自己想。”
    韩樰说着，一摆手，女孩儿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一步三摇地走到床边，韩樰抿了一口水，吧嗒吧嗒之后，掀开被窝侧身躺了。
    “老板，你这看啥呢？”
    陈凡已经回到了网咖楼下，却双手揣兜儿，正远远地看着远处的一栋高耸建筑，白女王从外面蹦迪回来，也双手踹兜儿跟陈凡一起看着天边。
    陈凡扭头看看她，轻轻拍了一下，“大晚上的又跑哪儿嗨去了？”
    “其实，就一个姐妹过生日，然后约我们一起庆祝了一下，这种场合也不好不去不是。”
    白女王说着，伸手去拉陈凡的胳膊，一幅讨好的模样。
    陈凡倒也没说啥，挑起帘子就进去了。
    小姐姐每个月都要斋戒练功，算算也差不多是日子了，陈凡知道这事儿不容置疑，毕竟百转功不是寻常功法，所以，晚上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就奔着小蛮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黑着灯， 小蛮像是已经睡了，陈凡也没多想，掀开被窝直接钻了进去，却不想，下意识地将小妮子往怀里一搂，那正熟睡的小妮子立即瞪大了眼睛猛地一转头。
    四目相对，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一看，陈凡吓了一跳。
    竟然是小叶橙！
    这俩小妮子时常睡在一起，倒也是常有的事儿，可这时候……
    就尴尬了……
    “哇，老板！你干嘛呢？！”
    还没等陈凡反应过来，白女王正好推门过来，一看见她俩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立即吓得捂住了嘴，“你……你们……”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叶橙吓坏了，赶紧摆手，抱着被子一溜烟似的跑了。
    那羞臊劲儿一上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老板……”
    白女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样，看那样子，像是抓住了陈凡把柄似的。
    “叫叫叫，叫个屁！蛮呢？”
    “我哪儿知道！”
    白女王说着，一扭身往外走，“我找找去。”
    “小蛮！”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白女王下楼去了，没一会儿，随着一阵脚步声正在晚上偷偷开直播的小蛮便戴着那个小绿帽儿跑了上来。
    手扶门，一看陈凡在床边坐着，小妮子立即兴奋起来，噔噔几步一个助跑，嗖地一下直接扑在了陈凡怀里。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我在拍视频呢。”
    小妮子说着，把手机拿出来调出配音，随着一阵timor颇有节奏，却又贱萌贱萌的坏笑声，小妮子身子一扭，给陈凡打了个立正，敬礼，紧跟着，就配合着音乐节拍一下一下地扭动着身子。
    那小脸儿，那小模样，那漾动的……
    诶呀。
    可爱得不行不行的了。
    “就这叫啥啊？”
    陈凡被逗笑了，“就这颇玩意儿有啥还拍的？有人看么？”
    “怎么没人看！”
    小妮子说着，把嘴儿一撅，赶紧拿起手机翻了一个视频出来，“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视频软件不都这样么？”
    陈凡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某软件实时点击量最高的一个竟然是一个女人背影的视频。
    女人都没露脸，穿着小背心，紧身灰色牛仔裤，背对着镜头扭动着浑圆的臀部咔咔地在前面走着，虽然一步三摇仪态风骚，可在陈凡看来，确实没啥技术含量。
    而且还是十级美颜之后的，这两步一走，地砖都弯了。
    “啥破玩意儿。”
    陈凡说着，一脸嫌弃，小妮子却撇着小嘴儿，“切，老土！”
    “咋的，看不上我？”
    “我才没说。”
    小妮子看陈凡把手机一扔拽被子准备睡觉了，直接过来，盘腿坐在了陈凡旁边，像个小猫似的用按小手手一下一下地推着他，笑嘻嘻地明显开始磨人了。
    “别烦我啊，我要睡觉。”
    陈凡假模假样地警告她。
    “这，这才几点啊……”
    小妮子嚷嚷着，坏笑着，一脸的阴谋味道。
    ——割——
    夜深了。
    后半夜了。
    小脸儿红扑扑的小蛮躺在床上，微张着小嘴儿已经彻底睡着了。
    陈凡却悄悄地穿上了外套，正双手揣兜儿站在网咖门外。
    小叶橙晚上睡不着，在楼下值班，看陈凡一个劲儿地往远处那栋建筑上看，忍不住背着手走过来，也跟着瞧了过去。
    “老板，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凡打了个哈欠，摩挲一下小叶橙的脑袋转身进来。
    网咖里没有多少人，看样子邻近期末考试，那些闲散的大学生也没空儿通宵上网了。
    “累不累？累了就回去睡觉吧，我帮你盯一会儿。”
    “我累什么。”
    小叶橙抱着肩膀往桌子上一趴，“我倒是想问你呢，一天到晚这么折腾，你不累啊？”
    “其实也没怎么折腾。”
    陈凡自然听得出小叶橙的言外之意，扑哧一声笑了，伸直了两条腿坐在吧台后面，“一群小丫头片子而已，没啥能耐，多半时候就是闹着玩儿。 ”
    “哼，大色狼。”
    小叶橙一撇嘴，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话也确实，听着就不正经。
    “你老这么诋毁的老板真的好么？”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以后再这么说你老板我扣你工资啊！”
    “我就那么点儿工资你还扣？”
    小叶橙立即不干了，忍不住嚷嚷起来，“你那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良心呢！”
    “不好意思，良心让狗吃了。”
    陈凡讪讪一笑，低头摆弄手机，小叶橙却气鼓鼓地用自己的翘臀挤了陈凡一下，把他挤到了边儿上去，自己往主位上一坐，哼哼唧唧地，“去去去，一边去，人家还要上班干活呢，别在这里烦人！”
    “啧！”
    陈凡忍不住从脚丫子从拖鞋里抽出来轻轻地用脚趾怼了她一下，“咋跟你老板说话呢？”
    “嘻嘻！”
    小叶橙身子一扭，忍不住龇起小白牙笑了起来，“咋的？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在工作，你别打扰我行么？”

 第二千五百一十四章 以势压人

    “咋的，我影响你了？你说说我影响你啥了！”
    “你！你！你影响我看电影了！”
    “好意思说呢！上班时间不让看片儿！”
    “什……什么呀……”
    小叶橙脸微红，“人家是看电影！什么看片儿！”
    “看电影和看片儿不一样么？”
    陈凡一挑眉，紧跟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做惊讶状，“诶呦！你寻思啥呢！”
    “……”
    小叶橙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双手捂脸懒得搭理他了，“大色狼！”
    “行，你干你的吧，少看电影别熬太晚了，实在不行就让大白来顶班。”
    话说完，陈凡就一欠身上楼去了。
    小叶橙在一边抱着肩膀看着陈凡离开，撇了撇小嘴儿，还有点小失落。
    “嗤。”
    白女王从外面回来，像是刚从外面巡视了一圈儿，见小叶橙那表情不由得露出一个讪笑，“哟，瞅啥呢这是？”
    “干你啥事儿？”
    小叶橙白了她一眼，假装摆弄电脑，不做声了。
    “切。”
    白女王也没说话，背着手溜溜达达上楼去了。
    “老板……”
    见陈凡站在台球室了在打台球，黑洞洞的屋子里就一个灯，白女王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
    声音笑笑的，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似的。
    “老板，你干嘛呢……”
    见陈凡没吱声儿，白女王又捏着嗓子问了一句。
    陈凡一回头，看见了她，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球台，“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消极怠工了？”
    “人家才没有呢！”
    白女王说着，撇着小嘴儿往陈凡对面儿一站，“怎么这么孤单啊？大半夜孤零零一个人在打球，还心不在焉的模样？”
    “要不呢？”
    “找潘晓晴跟你打啊！”
    “这都几点了，再说，人家挺忙的，哪儿有那个时间。”
    “得了吧！要是别人，肯定没时间，要是陪你玩儿，我看潘晓晴啥时候都不带拒绝的！那骚货……”
    “诶，别乱说！”
    见白女王又要口无遮拦，陈凡赶紧打断了她，白女王耷拉着眼皮，打量着自家老板，“哟，没看出来啊，老板你还挺上心的嘛！你对潘晓晴咋那么好呢？”
    “咋的？嫉妒啊？”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你说，你对潘晓晴那么维护，咋对我就总是非打即骂的呢！我不乐意了！”
    “那能一样么。”
    陈凡说着，一只手掐着腰，“人家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吧，而且，我们俩也算是好朋友吧！你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我要是不阻止一下，以后传出去多不好啊！再说了，人家也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你咋对我非打即骂的呢？”
    “因为你欠。”
    陈凡说着，冷哼一声，“你拍拍良心，就说你自己是不是欠！一天到晚口无遮拦的！还一肚子小心眼儿！这也就是最近这些年你老板脾气柔了不少，这要是以前，就你这样的小浪蹄子，分分钟给你收拾的不要不要的！”
    “拉倒吧，说的跟自己没收拾似的。”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撇，俏脸微红，见陈凡没吱声儿，还忍不住凑过来，笑嘻嘻地补上一句，“不过，要是有机会，我还想让老板收拾我一顿！”
    “咋的，你有受虐倾向啊？”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白女王憨笑一声，直接抽了一根台球杆出来，一步三摇地走过来，“老板，我陪你玩儿会啊！”
    “你行么？”
    “那你看！”
    “老板……”
    “嗯？”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呗。”
    “老板，你真的不怕么？”
    “啥意思？”
    “您那么聪明，应该心里很清楚吧，过去有一句话，你应该不是不知道，您现在风头这么盛，就不怕有人给你下绊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您应该比我明白吧！”
    “那你说，换成你你咋办。”
    “我？”
    白女王被陈凡这一句话给噎住了，眨眨眼，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陈凡淡淡地笑了笑，“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自然有到时候的办法。”
    “老板。”
    白女王抱着肩膀靠在球案上，“万妖楼那边，你总得有个态度才是，虽说府君已经伏法，但万妖楼盘根错节，实是当今天下不得不谨慎小心的一大势力，其能量之大，甚至不在神灯会之下，您可不能的全然不当一回事儿，任凭它就那么耽搁下去。”
    “你有什么建议么？”
    “要不，咱想办法跟万妖楼那个家伙见一面？”
    “嗯？”
    陈凡一挑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白女王，白女王抿了抿小嘴儿，“其实，多多少少的，我也能说上点话儿！你知道的，我师父也是个厉害人物，算起来，也是万妖楼十二仙首之一！你要是真想跟那个什么楼主的好好谈谈，我倒是可以找人给问问，问问……那些人是怎么个态度。”
    “哼。”
    陈凡勾起嘴角，“那你准备怎么跟你师父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白女王嘿嘿直笑，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味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的，我料想，用不了多久，她会主动来找我。”
    “嗯？”
    白女王一愣，“你确定？”
    “万妖楼虽然树大根深，但是并不算什么严密组织，当年，面对各方面的围追堵截，一群乌合之众不得不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其内部虽然错综复杂有些厉害人物，但是，总体来看，小团体小圈子实在太多太多。就如你说的十二仙人首吧，表面上，这十二仙首是的万妖楼的中坚力量，实际上，这十二家也不过是表面上效忠万妖楼而已，这就如同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列国，效忠王室，不过是一句口号罢了，即便万妖楼主有些能耐，她也没办法控制住这么多势力。况且，这十二仙首之中，有那么几个，还跟我有些故旧关系。”
    陈凡瞅了白女王一眼，白女王做诧异状，“老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带过兵么？”

 第二千五百一十五章 旷世奇妖

    “手底下倒是有点儿人。”
    “那你些都是乌合之众，算不上。”
    陈凡表情变得正经起来，“你要是带过兵就知道了，假若你手底下的人有三分之一不受控制，你就不能轻易有什么大动作， 如果你手底下有一半的人不受控制，那你最好一动不动，先把内部问题处理好才行。万妖楼的底细，我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万妖楼的确势力庞大，树大根深，但是，万妖楼内部利益交错，大家很难拧成一股绳。在强大的对手虎视眈眈的时候，他们会抱起团儿来一致对外，就如同蜷起五根手指的拳头一样，威力巨大，反倒是在没有什么强大威胁的时候，这五根手指会自然分开，看起来虽是个庞然大物，但力气，却早已分散出去。万妖楼主心里头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迟迟未动，或许在你们看来这样犹犹豫豫容易错过良机，但其实，这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陈凡顿了顿，“你不妨想想，多少年来，万妖楼一直隐居深山，与冥府阴司分庭抗礼，各大势力相互角逐的时候，他一般也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态势，可近来，江湖上风起云涌，万妖楼的消息越来越多，似乎，隐隐然已经传出万妖楼要扶持一个傀儡跟阴司分庭抗礼的消息，他们一面站队老府君，一面制造新闻，传说你老板我是何等妖邪人物，要对天下间那么多小派势力动手。其根本目的，无外乎是想制造外部压力，迫使一盘散沙的万妖楼汇聚在一处，同仇敌忾罢了。如果是一般人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看到这样强烈的架势怕是已经自乱了阵脚，中了圈套，可我，偏偏不往上撞。”
    白女王眨眨眼，没说话，似乎在认真听着，陈凡围着球台走了半圈儿，又说，“十二仙首，大体是万妖楼最中坚的力量，不管是四大家，还是五大家，多年来都与红烛鬼门联系颇多，我等相处多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双方势力多有交织，真动起手来，它们必然首当其中，折损最大，十二家里，最不愿动手的就是她们。九蛇一族，早在多年前便已经被我收拾了，现在的当家，是我一手扶持上去，料想着，她还分得清里外，不会自取其辱。除此之外，还有白猿仙人找祁凤鸣带话试探口风，此人德高望重，素来老诚，又有祁凤鸣居中调和，也算是个朋友，算起来，十二仙首，已经有六七家不愿与我为敌，至于那些蝇营狗苟的无耻小辈……哼。”
    陈凡嘴角一歪，“那些家伙等级不够，来了，也是送死。况且，府君一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叫他们心惊胆裂，这一场大战，差不多就此免了。”
    “那，万一他们不识趣儿，真跟你打起来呢？”
    白女王弱弱地看着陈凡。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那，便血溅五步，杀他个人仰马翻。”
    “老板，那万妖楼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听说，早前也是极厉害的人物！对付这样的人，您真的有把握么？”
    “你觉得我会怕她？”
    陈凡把嘴一撇，“我跟她不熟，的确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但是听闻此女美艳出众，且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料想着也该见识见识。逼逼赖赖的其实没啥用，碰一碰不就知道谁强谁弱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不信，一个小骚娘们儿还能翻了天不成。”
    “哇……”
    白女王吓得直吐舌头，要知道，这万妖楼主可不是寻常样人，不单势力大，而且本身也是个出了名的女魔头，平素里，江湖上再厉害的人物也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可到了陈凡这里，自己这傻x老竟然直接管人家叫小骚娘们儿，这要是给人听到了，还不当时就打起来了？
    可转念一想，白女王又觉得这样也没啥了不得的，毕竟，百鬼图上那些“旷世奇妖”都被老板砍死了好几个，强大如红烛煞这样的女魔头也被老板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他呀，还真有这个资格放出这样的狠话来！
    诶哟。
    略微一想，强烈的画面感就出来了，白女王抱着肩膀咯咯直笑，这脑海里出现的，全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妖女被面前这个家伙摁在台球案上疯狂那啥的情形。
    妈耶。
    这画面，想想就刺激。
    祝红焱，神灯会大佬级人物。
    红烛煞，鬼门大法主。
    纳兰，阴阳司主事。
    还有那个来头神秘，妖艳异常，恐怕也是个权势人物的黑裙女大佬！
    这些女人，哪有一个是啥省油的灯啊！
    估摸着，也就这个混不吝的家伙能把她们收拾得如此服帖了！
    想到这里，白女王看陈凡的眼神里儿都不对劲儿，简直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老板，薛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
    “嗯？”
    陈凡一挑眉，愣了一下，短暂的诧异之后，扑哧一声笑了，“一姐姐。”
    “亲姐姐？”
    白女王做惊讶状。
    “算是吧。”
    陈凡不想对薛月的身份解释太多，一看白女王那小眼神儿，又笑了。
    白女王一幅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好像在说：“真的假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根本不把纳兰她们放在眼里么？你猜的没错，你薛姐姐，就是我的靠山。”
    “妈耶，我还以为她是你情人呢！”
    “什么情人啊，她是我……老板。”
    话说完，陈凡笑了，笑得还挺开心的样子。
    “老板？”
    白女王一脸诧异， 笑嘻嘻地坐在球台上，“那你们……”
    “潜规则你懂不？不把老板伺候好了，老板给你穿小鞋咋整，你还不明白这点道理么。”
    “妈耶……”
    白女王扑哧一声笑了，“就老板你这倔脾气，你还能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呢？我都不敢信！”
    “唉，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再说了，也不吃亏不是。”
    “那倒是。”

 第二千五百一十六章 鸡贼

    白女王点点头，抱着肩膀，脑海里都是薛姐姐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儿，“就薛姐姐那身段儿，那长相，我要是个老爷们儿我也架不住！要是有这样的老板，我估摸着，多少男人不要钱都乐意给她干活儿！”
    “咋的，看上了？要不我把你介绍过去，你跟她混得了。”
    “我可不！”
    白女王立即炸毛了，“我一个女的，跟她干啥！没意思！”
    “跟我就有意思了？”
    “那你看。”
    白女王说着，一挑眉，笑嘻嘻地，看那小浪样儿绝对是有故事那种。
    “去，一边儿去，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陈凡拍了她一下，白女王却压根儿不想走，身子一转，撅着小嘴儿，“我睡不着！”
    “睡不着咋的？还得我哄你睡啊？”
    “那行啊，试试呗！”
    白女王说着，一手扶着球台，一手掐着腰，曲线毕露之间摆出一副女模特儿似的风骚模样，嗲嗲地，“老板~”
    “差不多行了，你还能再骚点儿么？”
    “嘻嘻。”
    白女王也感觉差不多了，吐吐舌头，扭身走了。
    盯着那圆润挺翘的地方瞅了一眼，陈凡叹息一声。
    就大白这骚劲儿一上来，一般人谁顶得住！
    要不是窝边草不好随便吃，就这样的小浪蹄子……
    算了。
    吸了一下鼻子，陈凡坐在了一边，刚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那烟头儿便莫名其妙地熄了。
    他抬头，一看，正看见小姐姐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
    有一种女人，根本就不需要穿得多性感，只要站在你面前，就能让人看得直着迷。
    “都几点了，还不睡？”
    小姐姐说着，身子一歪坐在陈凡旁边，“有心事？”
    陈凡没有回答她，把烟头儿放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这妞儿，“你不是闭关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功课做完了，就出来了呗。”
    小姐姐说着，抿着小嘴儿有点想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这大晚上的，都几点了？这么让小妮子独守空房真的好么？”
    “小妮子都睡着了，小丫头片子一个，不行事儿。”
    “咋不说你那驴劲儿一上来那么邪乎呢。”
    小姐姐说着，羞答答地白了这厮一眼，“也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大的精神，一天到晚，不知疲倦似的！”
    “咋的，不乐意了？又不是抓着人家不放手，一口一个好老公的时候了？”
    “你说啥呢？我咋不记得呢。”
    小姐姐说着，起身，走了，昂首挺胸的，看起来就像是世界名模在走台步儿似的。
    “看啥呢？”
    回头一转，看见这厮盯着自己的翘臀看呢，小姐姐也不意外，或者说可能完全习惯了。
    “我回去了，你去不去？”
    一句话说出来，小姐姐的脸上涌现一抹红晕，陈凡没动，双手揣兜儿就在一边看着她。
    “我告诉你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见这厮完全没反应的架势，小姐姐又忍不住撅着小嘴儿嚷嚷起来了。
    陈凡寻思寻思，还是站了起来，两个人肩并肩，很快就回去了。
    “嘎达。”
    门关上了。
    随着小姐姐的一声惊呼，这天仙一样的小妞儿便被陈凡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诶，你跟薛月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似的么？”
    “想知道啊？马上让你见识见识。”
    陈凡说完，诡秘一笑，眸子里闪烁着一抹阴谋味道。
    “讨厌~”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捂着小脸儿害羞了。
    ——割——
    第二天。
    养殖厂终于投入生产了。
    奇的是，虽然外面厂房建造得声势浩大，但整个养殖厂竟然连个工人都没有。
    除却白女王和小马几兄弟以外，基本上厂子里一个外人都没有。
    “老板，看这个架势，咱工厂得雇不少人啊！”
    白女王兴冲冲的样子，感觉自己距离“白经理”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咱啥时候招工啊？”
    小马也龇着牙，看起来贼高兴。
    进城打工不容易，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本分那啥，小马几兄弟看样子打算跟陈凡混了。
    毕大树底下好乘凉嘛，抱住 陈凡的大粗腿也免得被人欺负不是？
    “我没打算招工啊。”
    陈凡双手揣兜儿站在一边，话说完，看向一脸懵逼的白女王，“你手底下不是还有点人么，挑几个聪明能干的，过来开工吧！”
    “啥玩意儿？”
    白女王一下跳了起来，完全懵了，“老板！你！你要干啥！？”
    “咋的，老板让你找几个人干活儿都不行了？”
    “那，那倒不是……”
    喉咙里咕噜一声，白女王想了想，“可是……”
    “我是不会亏待她们的，既然阳寿未尽，闲着也是闲着，在我这里有香火供奉，又没人为难，老实巴交地在我这里打工赚钱，总比被一群鬼差围追堵截要好吧。”
    “这倒是挺好的。”
    白女王听了陈凡的讲述，心里头也觉得老板做得不错，毕竟，孤魂野鬼在外面很难混的，冻饿受苦不说，一单干点儿坏事儿啥的，还容易被鬼差盯上，即便有自己罩着，可他们终究还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现在老板想了这么个主意，倒也不错。
    可是……
    白女王做踌躇状，“可是，老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好像有点不好吧……我怕阴司那边不好交代啊……”
    “纳兰那边，我来说。”
    陈凡说着，打了个哈欠，泰山府君倒台以后，慕容雪也伏法了，原本准备调往外地的纳兰在陈凡的帮助下取代了慕容雪的位置，现在的职位相当于城隍局的代理局长，换句话说，现在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鬼差就是她了，以自己跟纳兰的交情，料想着这事儿不难。
    虽然雇佣孤魂野鬼给自己干活儿不是啥光彩的事儿，但好歹这事儿不算伤天害理，就算稍微有点儿不合规矩，也好内部解决不是？
    “我觉得，你还是跟上面的人商量一下才好，毕竟树大招风，那么多人看着呢！”
    白女王看起来还是略微有些担心的，陈凡倒也能理解她，寻思寻思之后，点点头，“行，我抽空儿去找纳兰谈谈。你那边，也先挑几个人，找些老实听话性格好的，别什么人都往工厂弄。”
    “嗯呢。”
    白女王骚的时候比谁都骚，正经起来却也相当靠谱，听了这话点点头，就准备去拉名单去了。

 第二千五百一十七章 真绿了

    “你们几个就在这里跟着大白好了，帮衬着，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
    “好嘞！”
    马家几兄弟没啥好说的，点点头，目送陈凡离开。
    陈凡看看时间，开车去了本地的一家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生意却异常火爆的一家面馆儿。
    牛肉面。
    两大碗。
    吴琼跟陈凡坐在桌对面。
    自从吴琼接手了吴氏集团以后，生意场上就越来越忙了，现在已经很少有时间跟陈凡出来吃饭了。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凡那眼睛多贼啊，一看吴琼脸色不好，挑起眉毛挺纳闷儿。
    吴琼叹息一声，做欲言又止状，好久之后，才抿了抿嘴唇，对陈凡小声说，“我怀疑，我让人给绿了。”
    “啥……”
    陈凡一下抬起头来，显然很惊讶，吴琼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几分，“还没有证据，就是怀疑，我已经叫人去调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嗨，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知道是谁么？”
    “没搞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教练吧。”
    “啥教练？”
    “健身教练，一男的，高大威猛的。”
    吴琼说着，深吸一口气，“没证据也不好说，等等看吧。”
    “……”
    陈凡眨眨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琼的老婆，是欧阳的妹妹，欧阳跑到国外以后，小欧阳跟吴琼一直不错。
    陈凡见过小欧阳几面。
    那妞儿长得不错，身材也好，跟欧阳长得挺像，给陈凡的印象来说，这女人除了略微有点儿zuo以外，基本没啥缺点。
    当然，特别能zuo的女孩儿陈凡是不喜欢的。
    一点儿都忍不了那种。
    “这事儿，要我帮忙么？”
    好半天了，陈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毕竟，要是没有陈凡和欧阳的关系，吴琼他俩也不会认识。
    “不用，这点儿事儿不算啥。”
    吴琼叹息一声，看起来有点儿苦大仇深的模样，“实在不行就离婚呗，没啥了不起的。”
    “那也是。”
    ——割——
    “咚咚咚。”
    潘晓晴的公司办公室门口儿，陈凡不请自到，来敲门了。
    作为一个实质意义上的小富婆，潘晓晴的名下已经有六家公司了，但是她经常在的只有这一家。
    这也就是陈凡这样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要是别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哟，你怎么来了？”
    潘晓晴一挑眉，看见陈凡站在门口儿还挺惊喜，说话的时候也是眉飞色舞地。
    “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撩骚的， 有正经事。”
    陈凡板着脸，把门关上，潘晓晴给小秘书使了个眼色，小秘书赶紧出去了。
    “据我所知，你跟欧阳两姐妹的关系一直不错，对吧？”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坐在了潘晓晴的对面儿。
    “是啊，咋了？”
    潘晓晴看陈凡这么正经，甚至有点儿想笑。
    “小欧阳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勾搭上了？”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微有些沉重。
    潘晓晴眨眨眼，短暂的沉默之后，把小嘴儿一撇，也正经起来了，“你咋知道？”
    “不是你给牵的线吧。”
    陈凡看起来郁闷极了， 眉头紧锁，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架势。
    “不是。”
    潘晓晴站了起来，抱着肩膀走到一边，“怎么的，听你这意思，难不成她的事儿让你知道了？”
    “让我知道没关系，让小吴公子知道了，这才麻烦。”
    “我靠！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我是才听说的。”
    陈凡说着，一皱眉，脸色沉重地看着她，“不是，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臭妞儿都怎么想的！人家吴琼哪儿配不上她啊？平素里锦衣玉食啥也不干，还能在外面弄出这样的事儿来？”
    “你跟我说有啥用！你要问，你问她自己去啊！”
    潘晓晴说着，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那个男的，我见过，长得不错，身体条件也不错，听说是个男模儿，以前的时候他在会所上班，怎么勾搭上的我也不清楚。不过那男的确实不在会所了，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证件，现在在健身中心做私人教练，小欧阳跟他有一阵子了，没少在这方面花钱。”
    “你早就知道？”
    “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耶！告诉你干啥？她跟你有一腿是怎的？”
    “别瞎说！”
    在这种事情上陈凡还是非常谨慎的，见潘晓晴这么说了，赶紧摆摆手，潘晓晴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我估摸着你也看不上她！说着玩儿呢！你也不寻思寻思，我跟小吴公子啥关系，我跟欧阳姐妹啥关系？就这事儿是让我撞见了，换成你，你会出去说么？里外还分不清啊？”
    “那男的她们俩好了多久了？”
    “不好说，有一阵子了吧！我撞见那回，小欧阳海挺着个大肚子呢，给我吓一跳。”
    “……”
    陈凡一脸懵，完全无语了。
    “咋的，很吃惊是么？”
    看陈凡那熊色，潘晓晴扑哧一声笑了，“馋猫总是爱偷腥，改不了的！你不了解小的，还不了解大的是怎的？想当初，欧阳是怎么起来的你不是不了解，这姐妹俩不单长得像，性格也差不多，说白了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那孩子是吴琼的不？”
    “我哪儿知道。”
    潘晓晴说着，抿了抿嘴唇，把手机拿了出来。
    “你看看这个。”
    陈凡将手机接过来，看相册里是一个小视频。
    视频里，一个像是更衣室的地方，毛玻璃上隐隐约约有个女人的身影趴在上面，两只手摁着玻璃，摆出一个让陈凡觉得异常熟悉的姿势，随便一点，视频开始播放，首当其冲出现的就是那种不要不要的鬼哭狼嚎。
    鬼都知道里面是个啥情形！
    陈凡看向潘晓晴，“这……”
    “就是他俩！”
    潘晓晴一撇嘴，“那几天，小吴公子出差，她约我出来玩儿的，晚上我有事儿，原本已经走了，后来想起了手机忘在那边了，回来取，结果就看见这幅情形了。”
    “所以你录了视频？”
    “是啊。”
    潘晓晴坐在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没寻思别的，就怕到时候翻脸，我也有点儿东西能制衡她一下子不是？”

 第二千五百一十八章 神秘的健身教练

    “诶呦。”
    陈凡坐在一边，一只手扶着额头，有点儿头疼，“怎么还有这么个事儿……日了狗了……”
    “你那么着急上火的干啥？你不会也跟那浪货有一腿吧！”
    “怎么可能！”
    陈凡坐直了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吴琼跟她之所以能成，我还算是在这里面牵线搭桥来着呢！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让我跟吴琼那边怎么说啊？”
    “说就说呗，又不是啥大不了的。”
    潘晓晴一撇嘴，“那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们，哪个不在外面找点乐子啥的？反正吃喝不愁，闲着没事儿出来嗨皮一下也是常有的嘛，要不然，会所里养那么多男模儿啥的干啥！”
    “这能是一回事么。”
    陈凡也跟着站了起来，“那男的是谁，叫啥名字，现在在哪儿上班？你告诉我！”
    “你干嘛？杀人灭口啊？”
    潘晓晴说着，脸色一变，“法治社会，你可别乱来！”
    “我乱来个毛线我乱来。”
    陈凡抿了抿嘴唇，“我是怕吴琼乱来！”
    “你是说……”
    潘晓晴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嘴儿，“不会吧！”
    “你觉得呢？这种事情换成谁谁都扛不住的！”
    陈凡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你确定这事儿跟 你没啥关系么？确定不是你介绍的么？”
    “我……”
    潘晓晴犹犹豫豫的模样。、
    “你干啥了？”
    陈凡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上下打量着她。
    “你最好说实话！你不说实话，我可保不住你！”
    “我其实没干啥！但是，那个会所老板跟我是好朋友，我在那边还有点股份啥的……”
    “哪个会所？”
    “就那个会所。”
    “……”
    陈凡无语了。
    “诶，我发现你听厉害啊，怎么哪儿都有你呢！”
    “废话！这叫投资，你懂不？我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了？这也就是你，换成旁人，你犯得着说这个么！”
    潘晓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不，你把小吴公子交出来，我跟他解释解释！”
    “算了，这种事情说不明白的。”
    陈凡说着，扭头看看潘晓晴，“那男的跟你有事儿没？”
    “啥叫有事儿没？”
    “就是你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能描述的事情！”
    “滚犊子吧！”
    潘晓晴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啥啊？”
    “你单身那么多年，就没点儿生理需要啥的？”
    “有咋了，不还有你呢么。”
    潘晓晴说着，做势打了他一下，“我是喜欢钱，但也不至于什么钱都赚不是？况且小吴公子跟你还是好朋友，我能干这损事儿么！”
    “那就行了，把那男的电话给我。”
    “我没有他电话！”
    “那他叫啥你知道不？”
    “都管他叫小杨，我也不知道到底叫啥。”
    “他在哪家会所上班？”
    “海东那家。”
    “行了。”
    陈凡点点头，轻轻拍了潘晓晴一下转身准备走。
    潘晓晴赶紧跟了上来，“诶！你冷静点儿！别啥事儿都干！”
    “知道了。”
    ——割——
    “老大，就是这儿。”
    车子停在外面，孙小妖穿着个裘皮大衣走了过来，开门上车，指了指前面对陈凡说，“就那边那栋楼，那小子就住在这儿，我已经托人打听好了！绝对没错儿！”
    “那边怎么那么多警察呢？”
    陈凡看着门口儿拉着的警戒线和四五辆警车，眼神里透出一抹茫然，隐隐地，他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刚才听门口儿看热闹的说，有个男的，吸毒过量，产生幻觉了，好像从楼上跳楼自杀了。也没看见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要找那个！”
    “啥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早上！”
    陈凡脸一黑，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妙，
    他拿出手机打给吴琼，吴琼的手机却关机了。
    “走吧，去吴氏集团。”
    “干嘛？找吴公子啊？”
    “嗯。”
    车子启动，走到半路的时候陈凡一把拉住了孙小妖，“算了，回去吧！”
    “回去？”
    “我想去警局看看。”
    “你想看看啥？”
    “看看尸体。”
    “那尸体能让随便看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半小时后，太平间。
    一个尖脸儿戴近视镜的女法医把尸体从冷藏室里推了出来。
    女法医戴着手套，口罩，瞄了陈凡一眼，“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知道么？这些不是你应该管的事儿。”
    “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跟你有关系么？”
    女人悠悠地叹息一声，“你只是一个鬼差罢了，接引亡魂是你的责任，调查真相应该留给警察来管。”
    “那你呢？你不也是鬼差么？”
    陈凡瞄了一眼这个女同事，女人虽然长得还算漂亮，但个子高，而且干瘦，没前面也没后面的，不是陈凡喜欢的类型。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比较正经的。
    “嘘……”
    女人似乎很害怕被人听到这个，赶紧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陈凡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旋即把门关上，走到一边把手套摘了，口罩也摘了，“表面上看，这男的是精神错乱，自杀的，但根据多年经验判断，他应该是被人打了针，从楼上推下去的。死者有多年吸毒的习惯，这点能看出来，但是，从注射的角度上看，这一针，绝对不会是自己打进去的，也就是说，现场起码还有一个人，或者，不止一个。”
    “你确定？”
    “当然。”
    女人耸耸肩，“能引起你的注意，想必这件事另有瓜葛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男的应该是个鸭子吧！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要么就是事情败露被人报复，要么，就是有人想把这件事遮掩下去，杀人灭口。”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鸭子呢？”
    “你觉得，正常人会在那玩意儿里头弄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女人的声音是冰冷的，语气也是冰冷的，看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带一点感情。
    “你好像挺有经验的嘛。”
    陈凡略微有些尴尬，被女人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女人闻言扑哧一笑，站在一边拿起一个青色的苹果咬了一口，“术业有专攻，没啥了不起的！你说是么，大英雄！”

 第二千五百一十九章 为这事儿来的

    “听起来像是在嘲讽我一样。”
    “你这么说，多少显得有些不自信，这不像你啊。”
    女人巧笑嫣然，看看时间，“他的灵魂已经被我送走了，这一次，你怕是要无功而返，没事儿的话，你就赶快走吧，放你进来已经是违规了。”
    “介意我弄点东西回去么？”
    陈凡走到一边，找出一个试管儿。
    “你干嘛？”
    女人略微有些诧异，看着陈凡。
    “我要拿点东西。”
    陈凡说着，拿出一张符纸，手一抖，燃烧起来，他张开嘴巴将符纸含在嘴里，紧跟着，像吐口水似的吹出一股青烟。
    青烟落进试管当中，反复回旋，这厮却口中念念有词，只等时机一到，便将试管一翻，慢慢地倒在了那尸体的瞳孔上。
    随着这一扣，霎时间，那原本已经涣散的瞳孔慢慢地纠结在了一起，干瘪的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男人的尸体就像是忽然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压力使得，眼球上，开始出现大量的红线。
    那情形把女人看得眼睛都酸了。
    “滴答。”
    一滴眼泪出现，只一勾，便被陈凡勾进试管里头。
    这厮晃了晃手腕感觉差不多了，便将试管儿拿走了，“再见。”
    女人抱着肩膀目送这货离开，心里头也十分惊讶。
    咬了一口苹果挑起眉毛。
    她的表情像是很好奇，很明显，有些事情让她有点儿看不懂了。
    这家伙……
    到底要干嘛？
    “老板，你在干什么？”
    从那边一出来，陈凡就回家去了，在楼上的仓库里弄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还瞪着俩大眼珠子对着面前的一晚清水正在仔细看着什么，看那样子，活像是能在那端平的一碗水里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陈凡没搭理她，继续对着碗口的一汪清水聚精会神，老板了这才抬起身来，用湿巾擦了擦眼角，吸了一下鼻子。
    “老板，你看到啥了？”
    白女王大概明白陈凡是在做什么了，可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毕竟，像这样奇怪的本领也就自己老板掌握得最为谙熟。
    “我来看看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都看见啥了。”
    陈凡到一边拿起毛巾擦擦手。
    “那，你看见的是？”
    “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白女王愣了一下，紧跟着做恍然大悟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边儿去，少瞎说行不行。”
    陈凡抬手，在白女王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目前来看，这家伙的死，跟吴琼的关系不大，我应该可以放心了。”
    “小吴公子也真是的。”
    白女王大体地知道吴琼的事情，跟吴琼也算熟悉，见陈凡为这事儿操碎心了，在一边忍不住撇着小嘴儿揶揄起来。
    “不是我看不起他，自己的妞儿，自己都捂不住！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成大事？跟我老板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你知道啥。”
    陈凡靠在一边，“吴琼家大业大，事情也多，每天一睁眼睛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这厮来处理呢，这样的人能跟咱似的么。可能，吴琼对小欧阳的关心也是不够，要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事儿。”
    “得了吧，啥啥关心不够，那都是鬼扯！说到底就不是啥好玩意儿！不是我吹，就这种女的，我见得多了！男人没啥好东西不假，女人其实也差不多！这都是吃饱喝足日子过得太好了，想找点儿刺激的！我太明白他们的心思了！”
    “你啥都明白你早不说呢？”
    “我说个啥，说啥都不合适。”
    白女王双手插兜儿，“有些女人，性格本身就好，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可有些女人，压根儿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得有人压着她！你要是三天两头不好好收拾收拾，那心思不定野到哪儿去了！要我看，小欧阳嫁吴琼就不对，她要是嫁了你，绝对没这事儿。”
    “我也得看得上她啊。”
    陈凡捏捏手腕，“她姐比她懂事儿，也原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就弄不了，她要是那么听我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那你准备咋办？”
    “都事到如今了，还能咋办？我已经叫人拿证据去了，起诉离婚吧。”
    “老板，你可真是！你没听过一句话么？”
    “啥？”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好生生的，你干这事儿？”
    “都头顶一片草原了，还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耶，那要是小姐姐把你给绿了，你也跟她分手么？”
    “我没想过。 ”
    “现在想想。”
    “不是，你啥意思啊？”
    陈凡上下打量，总觉得白女王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白女王当然不肯承认了，笑嘻嘻地，“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急什么呢？”
    “别扯用不着的了！你下午去找工作室那边的人谈谈，就说我说的，看看能帮上啥忙不。”
    “那你呢？”
    “我去找个人。”
    半小时后。
    片场。
    正在外面取景的金晓珠双手揣兜儿偷跑了出来，跟陈凡一模一样的姿势，笑嘻嘻地撞了他一下，“哟，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过来找来了？”
    “我有个朋友，被她女朋友伤害了，女的好像接到风声了，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这件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一些吧。”
    “你是为这事儿来的？”
    金晓珠闻言脸色一沉，看看前后左右，示意陈凡跟自己来。
    “小杨以前在我家的会所干过，可是已经几个月没怎么来这里上班了，这事儿，你找不到我！”
    “得了吧，我都打听清楚了，以前，她们俩在你们家的健身会所没少偷吃，我说的没错吧！你要说你手里没证据，我不信！”
    “有证据也不能给你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干不干了？”
    “我不说谁知道是你给的？你放心，不会牵累你的。”
    陈凡说完，往前凑了凑，“我已经查过了，最近这几天， 那女的小动作不断，看样子是准备转移资产跟她姐姐似的跑路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希望你能帮帮我，行个方便。”

 第二千五百二十章 求人

    “那边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金晓珠把大眼睛一翻，“虽然你说的那个，的确是我们家的产业不假，但是……”
    “咋的，不是好哥们儿了？”
    陈凡一脸的不乐意，在金晓珠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这么多年的兄弟，这就要恩断义绝咋的？”
    “那小吴公子又不是你的谁，你那么关心这事儿干啥？吴琼家大业大的，还差这点钱？”
    “差不多行了。 ”
    陈凡一咂嘴，“凡事总有个是非对错不是，再说了，吴琼我俩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对于他，我是有亏欠的。”
    “你是亏欠他还是亏欠她那个死去多年的姐姐？”
    金晓珠咯咯直笑，上下打量着陈凡，见陈凡没说话，又身子一扭，“今儿晚上，老地方，你要的东西我会交给你！”
    “现在不行么？”
    “现在我哪儿有时间！”
    金晓珠说着，又跟陈凡一皱鼻子，“就算有，我也不能随便给你啊！我跟你说，给还是不给，还不一定呢！到时候还得看你表现！”
    “哼，你咋那么浪呢！”
    “废话，也不看谁跟谁！”
    “行，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话说完，陈凡就转身走了，拿出手机给银行那边打了个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某行的贵宾接待室，年轻漂亮的女副行长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个头儿不高，身形微瘦，走起路来左扭右摆的，风骚极了。
    “哟，陈老板，你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我这次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啥事儿。”
    女经理给陈凡倒了茶水，翘着二郎腿坐在陈凡对面儿，“最近，吴氏集团的欧阳女士好像跟你走的很近吧，听说，她还划了一大笔钱在你们这边的账户里？”
    女人闻言脸色一变，紧跟着，又恢复了平静，“我跟欧阳女士确实认识，但你说的这事儿，我不太明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陈凡盯着女人，并没有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女人脸一沉，“啥意思？”
    “这笔钱，你吃不下的。”
    陈凡拽了拽西装，坐直了身子，“别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我能找到你，就有足够的把握搞定你，你这只业内出名的白手套这次怕是用不上了，你帮我我帮你，咱俩，还能继续做朋友，你知道我这个人的，重恩记仇，这次让我难堪，咱走着瞧。”
    “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女人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陈凡话里话外的意思了，他抱着肩膀一撇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家伙，“这件事，最多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一个局外人，乱掺合什么？”
    “你觉得我是在帮谁？”
    陈凡一挑眉，“你来这边好几年了吧，对吴氏集团应该有些了解吧，难不成你就没听说过吴氏集团的一些传说？”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陈凡站在一边，双手揣兜儿，“咱俩也算认识有一阵子了，咋的也有点儿交情，趁现在局面还能控制得住，我想拉你一把，不论如何，像你这样聪明懂事的女人说没了就没了也太过可惜了不是？”
    “我就不信，青天白日的，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那你就不怕牢底坐穿么？”
    陈凡扭头瞥了她一眼，“就你那些事儿，随便拉出几件出来，想不枪毙都难吧！你一个银行支行的副行长，一年的工资才多少钱？以你的薪资标准，你名下那几套豪宅是从哪儿来的你心里没数儿？”
    “怎的，你嫉妒啊？”
    女人忽然转怒为喜，扑哧一声笑了，“我靠本事吃饭，问心无愧！”
    “可你吃的是别人的饭。”
    陈凡一只手放在兜儿里，“你是不是觉得背后有靠山，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了？实话告诉你，咱事情还没走到那个份儿上，都不想闹得太僵硬，真撕破脸来，信不信，我连你背后的大树一起拔了？”
    “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想试试？”
    “德性！”
    女人把大眼睛一翻，“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传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关于我的传说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听说，你和上面的人，一直有联系？”
    “这就不需要多跟你解释了吧。”
    陈凡嘴角一歪，靠窗站着，“你只需要知道一点。”
    “什么？”
    “良辰，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滚犊子！”
    女人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笑了，“好处呢？要我帮你可以，总得有点好处吧！你这可是断人财路的事儿，你就不觉得你应该赔我点儿什么？”
    “我倒是想给，就怕你受用不起。”
    陈凡转过身来，“老实交代，她到底拿了多少钱？”
    “大约有两个多亿吧。”
    女人耷拉着眼皮，“分批次的，打到了不同的账户里，这几天我没干别的，就准备运做这个事儿呢。”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知道。”
    她伸出手来，在陈凡的西装上摸了一下，“看她的样子，好像挺着急的，你要是来晚了一步，十有八九生米煮成熟饭了！跟你说，这也就是你，换成旁人，你看我睬他不的！你得记住了你丫欠我个人情！”
    陈凡嘴角一勾，“人情不好还吧。”
    “那你看！”
    话说完，女人妩媚一笑，看表情那也是浪得飞起。
    “老板，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白女王坐在车子里，看陈凡很快就出来了，一脸惊讶的样子，“你好像越来越快了！”
    “滚蛋！”
    陈凡骂了一声，上车打开手机，“去警局。”
    “去警局干啥？”
    “你管那么多呢？”
    “……”
    一口气忙了一下午，一直到天擦黑了，才算停下来。
    陈凡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推给吴琼，“事情我帮你处理了一下，起诉离婚吧，好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我不能那么便宜她。”
    吴琼的眼神是冰冷的，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抹狠劲儿。

 第二千五百二十一章 不好伺候

    “我咨询过律师了，这件事弄成现在这样，净身出户问题不大。”
    陈凡说着，叹息一声，“没事儿，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再找个更好的不就得了。”
    “……”
    吴琼咬咬牙，没做声，陈凡却难得地苦口婆心了一回，一边往火锅里下着肉片蔬菜，一边说道，“打你姐走了以后，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吧！你现在是吴家的独苗儿，不能再有事，吴家生意那么大，好歹才走上正道，总不能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折进去不是？生活总得继续，别寻思那么多了。”
    “就是。”
    白女王也在一边忍不住撇起嘴来，“想要生活过得去，头顶总得带点绿！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寻思那么多干啥呀！”
    “你能不能少哔哔两句？”
    陈凡都无语了，要不是坐着不方便 ，真想踢她一脚，“吃你的得了！”
    “本来就是嘛，有啥了不起的……”
    白女王小声嘀咕着，还小声哼唱了起来，“一杯敬宝强，一杯敬乃亮，一杯敬前妻，一杯敬老王……”
    “嗤——”
    吴琼被气笑了，上下打量着白女王，“你这，过分了吧……”
    “有啥呀，挺大老爷们儿，看把你愁的！你也不寻思寻思，她都那样了，肯定不是啥好东西，这样的人甩得越远远好，那话咋说的来着？”
    “早死早超生。”
    “对对对对！”
    陈凡在一边斜着眼睛看她俩，都无语了，白女王却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酒！明儿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那小欧阳我见过，前面也不行，后面也不行的，我就打心眼儿里觉得奇怪，就你这条件，你咋还看上她了呢！我告诉你啊，那什么地方，新开一个酒吧，那里头的小妞儿……”
    话说到一半儿，白女王似乎意识到什么，偷眼瞅了一下陈凡，还吐了吐舌头。
    “啥都懂呢你！”
    伸手一摁，摁了白女王的脑袋一下，白女王笑嘻嘻地不敢吱声儿了。
    “我寻思寻思，大白说的也对。”
    奇的是，吴琼还真想通了，“明天我就去起诉，离婚！”
    ——割——
    “唉，老板，你怎么还唉声叹气的呢？”
    白女王看陈凡闷闷不乐的样子，挺纳闷儿，双手揣兜儿看着陈凡笑嘻嘻地。
    “你看见那个视频了么？”
    “啥视频？”
    “就那个监控拍的视频啊。”
    “没有啊，咋了。”
    “你看看。”
    陈凡说着，把手机掏出了出来，打开视频递给白女王。
    白女王接过来一看，顿时两只眼睛就直了，吓得下意识地捂着了自己的小嘴儿，那两只大眼睛瞪得老大，“妈耶……现在这年轻人可真会玩儿……”
    “啪。”
    话刚说完，白女王用小拳头锤了陈凡一下，陈凡一愣，挑眉。
    “老板！你咋那么坏呢？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一个女生随便看呢！”
    “得了吧。”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不知道你啊？跟我这儿装什么纯情少女！你啥没见过你？”
    “嘻嘻。”
    白女王一龇牙，憨笑了起来，“老板，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啥？”
    “你跟那个小欧阳……是不是……真有一腿啊……”
    陈凡做无语状，“……”
    “是不是？是不是？”
    白女王好奇心爆棚。
    “不是，你咋想的呢！我跟欧阳也算好过一阵子也就算了，你觉得，我还能跟欧阳她妹子扯那用不着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祝红焱那边你怎么解释？”
    陈凡：“……”
    “那个什么苏欣，又怎么解释？”
    陈凡：“……”
    “苏欣我俩没事儿，祝红焱那事儿，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我信。”
    白女王点点头，假装正经。
    “主要还是这妞儿长得不行，她要也跟红姐姐似的骚得一那啥，估计你也把持不住！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陈凡没做声，叹息了一下，算是回应。
    “其实吧，我觉得，以老板你的条件来说，你跟祝红焱简直天生一对儿！你看她那样儿，前厅后撅中间细，看着就那啥！像这种顶级富婆我最了解了，我一看她瞅你那 眼神儿我就知道她肯定对你有想法儿！也是，富婆都喜欢高大威猛的！”
    “祝红焱哪儿都好，就是太精明了。 ”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淡淡地笑了笑，“说脸蛋儿，说身段儿，说技术，那妞儿都称得上人间极品，可这样的女人……不好伺候。”
    “再不好伺候，不也让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么？”
    白女王一蹦，跳到了马路边的护栏上，双手揣兜儿像是走钢丝似的走着，“反正我要是你，我就选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美胸大又多金，有这么个老婆，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你是女人，你这么想不奇怪 ，可我是男人，跟你不同。”
    “有啥不同？”
    “我喜欢贤妻良母型的。”
    “得了吧！男人都喜欢浪的！越浪越喜欢！”
    “那是出去玩儿的时候都那样，你看那些浪货，年轻时候个个都风光无限的，可到头来呢？谁敢要？到最后不是孤独终老就是找个老实人接盘，你觉得这是为啥……”
    陈凡冷哼一声，双手揣兜儿看向前方，“我呢，其实没啥处女情节，但是那种千人跨万人骑的主儿，我是不敢往家里划拉。”
    “老板，你这是在讽刺谁呢？”
    白女王闻言有些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儿，看着陈凡。
    “我又没说你，你那么紧张干啥？不过实话实说，你呀，也真不是啥省油的灯。”
    “咋的？看不上我了？”
    白女王把小嘴儿一撅，“你要看不上我，那天你亲我干啥？”
    “啥时候，我咋不记得了？”
    “呵呵，我信你个鬼哟。”
    白女王抱着肩膀，哼哼唧唧地，“有事儿没事儿的，老撩拨人家，给你机会，你又不上！有的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你是怕啥呢？怕我吃了你？”
    “哼。”
    陈凡暧昧一笑，倒也没说啥。
    “你先回去吧，我去跟纳兰说说工厂那边的事儿。”
    看看时间，还不算晚，陈凡才想起工厂那边还有事儿要跟纳兰谈谈。

 第二千五百二十二章 人情

    “我陪你一起去啊？”
    白女王一挑眉，笑吟吟地。
    “别了，用不着！有你在我怕纳兰紧张。”
    “她没偷没抢的，紧张个啥！”
    “一边儿去！”
    “嘻嘻。”
    白女王皮了一下，挺高兴，蹦跶蹦跶就跑了。
    陈凡看看时间，下了地铁站，很快就来到了纳兰那个本来已经准备关门的诊所前面。
    房间里亮着灯，像是有人在看病，陈凡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儿跟纳兰有说有笑，见陈凡进来了，年轻人便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擦肩而过，那厮还横了陈凡一眼。
    眼神不善，甚至可以说，还充斥着一些敌意似的。
    “这小子谁啊？”
    陈凡双手揣兜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歪着头往外看了半天。
    “一个朋友。”
    的纳兰也没多解释，在一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你怎么有空儿上我这儿来了？”
    “你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
    纳兰说着，把卷帘门拉到一半儿，转了回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你的样子，应该不会是特意跑来关心我的吧？”
    “怎么的，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么？”
    “那倒不是。”
    纳兰把小嘴儿一抿，瞧了陈凡一眼，身子一扭坐在椅子上，黑丝袜从白大褂儿底下露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于公于私，我都欠着你的人情呢！你要有事儿，就直接说就行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直接说倒是容易，干不干的，不是两回事么。”
    陈凡把嘴一撇，抱着肩膀靠桌站着，一边随手翻看着纳兰桌子上的病例，一边悠悠地说，“我准备做点生意，赚点钱养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打算雇佣工人。”
    “然后呢？”
    “这边有些闲着没事儿的家伙，就孤魂野鬼啥的，我打算挑选一些，到我的厂子里去帮忙。”
    “你疯了吧。”
    纳兰闻言板起脸来，“这事儿不合规矩，我不同意。要都像你这么干，那还不乱套了？阴司鬼差不能役使鬼物，你不是不知道吧！”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把差事辞了。”
    “什么？”
    纳兰闻言就是一愣，“你不干了？”
    “当初我应承这个差事，就是为了有鬼差的身份，便宜行事！如今祸乱基本平息，也用不上我了，所以，我想把这些东西还给你。”
    陈凡说着，将手里的生死簿往桌子上一甩，“我考虑了有一阵子了，觉得这样做最好，一来免去一番啰嗦，自己方便，二来，也免得别人四处传闲话不是。”
    “没了阴司鬼差的身份，你知道后果么？”
    纳兰板着脸站了起来，“你树大招风，惹了那么多人，没有冥府阴司做后盾，你就不怕别人报复？”
    “哼哼。”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你觉得，我需要仗势冥府阴司的牌面以势压人么？这次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就是简单地想跟你支会一声。”
    “我做不了主。”
    “我需要你做主么？”
    陈凡把嘴一撇，“你只需要如实上报就行了，谁不同意，让他来找我。”
    “不是，你怎么那么嚣张呢？”
    纳兰实在有些看不惯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司有秩，阳间有法，这种事情怎么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
    “我就乱来了，你能怎的？”
    陈凡一点儿不生气，眉毛一挑很牛逼的架势，“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跟我这儿扯着嗓子乱嚷嚷！自己跟谁说话呢心里没数儿咋的？”
    “哼。”
    纳兰闻言，脸一红，抱着肩膀转过身去，“你跑了，倒是一身轻松，那我怎么办？”
    “跟你有啥关系？”
    “废话，你这大粗腿我刚抱上，还没捂热乎呢！你就撂挑子要走！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负责任么？”
    “谁说我要走了。”
    陈凡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我这点儿家当都在这儿呢，能是说走就走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得就像个那啥似的。”
    纳兰扑哧一声笑了，“你以为你不是鬼差，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份！”
    “咋的，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得跪地下给你磕头呗？”
    “那你跪呗，谁拦着你了？”
    “哟，你这是欠收拾了吧？”
    陈凡说着，用手去掐纳兰的脸，纳兰身子一扭笑着躲开，跟他嬉闹了两下，直接伸手一抱，搂住了陈凡的腰。
    她仰着脸儿，含情脉脉地看着这货，那大眼睛一扑闪，笑嘻嘻地像是在询问什么，陈凡没说话，轻笑了一下伸手摩挲纳兰柔顺的秀发。
    纳兰见了，便立即明白过来，媚笑一声之后直接双腿微屈跪了下去。
    “纳兰和叶橙，你打算怎么安排？”
    忙里偷闲，纳兰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凡，像是在等待自家主人的训示似的。
    “暂时别动，再看看吧。”
    “那大白超级嚣张，都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我真想收拾收拾她！”
    “谁拦着你来着？”
    陈凡对白女王的嚣张再了解不过了，把嘴一撇，“小打小闹无所谓，别太过分就行了。”
    “好嘞！”
    纳兰媚笑一声，看起来像得了圣旨似的，高兴极了。
    ——割——
    “这就是你的工厂？”
    工厂开业第一天，陈凡就带着杨宓过来了。
    杨宓看着培养池里一颗颗叫不出名字的嫩芽儿，脸上的表情相当惊讶。
    这些植物大大小小，各不相同，但是从模样上看，几乎没有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
    不是她见识少，而是这些东西压根儿就不是她能遇见的。
    “这些都是世上罕见的草药，只生长在极不容易得到的地方，我在温室里尽量模拟了这些生物的生长环境，但大规模培养还是头一次。”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杨宓微张着小嘴儿，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就说来话长了。”
    陈凡没好意思说这些东西是从小姐姐的花盆里抠出来的，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你不用管这些，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除了我以外没人任何人能够提供就行了。”
    “莫不是传说中的仙草？”

 第二千五百二十三章 仙草

    “这不是仙草，但是跟仙草也差不多。”
    陈凡说着，轻轻地扶着杨宓的后背，在1号仓的培养皿里走了起来，“这些东西长起来会很大，但是能用的地方只有一点儿，养起来，要格外精心。先在一号仓有十六个培养池，这些算是前期的试验品，如果能成功的话，往后还有机会扩大生产。”
    “你就这么点儿东西，够我们提纯用的么？别到时候供应不上。”
    “你放心好了。 ”
    陈凡说着，指了指其中一株绿油油的多肉植物，“这个东西是商周时期的贡品，专门用来供养后妃的，她的主要药效是促进雌性激素分泌，让女人比平常的女人更女人，但药效过于猛烈，一般人是受用不起的，所以，到了魏晋时代，有些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就专门找一些漂亮男人以此物喂养，这之后，即便是个男人，也能变得柔情似水，药效猛烈的程度可见一斑了。”
    “妈耶。”
    杨宓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你那个药膏里也有这种东西？”
    “没有。”
    陈凡撇了撇嘴，“药膏是外用的，这个是口服的，我是我后续研发的保健品用的东西。”
    “你用这个干嘛？给变性人吃啊？”
    “那倒不是。”
    陈凡嘴角一勾，“主要是调节内分泌的，让男人更男人，让女人更女人。就比如有些女孩子有点儿小胡子啥的，看着就不好看，你拔下去，她长出来比以前更粗，更黑，你要是不拔呢，它又有碍观瞻，要是用了这个药方，小胡子就自然脱落了，像太监不长胡子也一样，一身轻松。”
    “嗤……”
    杨宓闻言一声坏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这么大的本事，有没有一些专门给男人用的那种，管他是保健品还是药品啥的，就专门解决那些难言之隐的那种！”
    “你需要么？”
    陈凡瞅了她一眼。
    “我倒是不需要，但是，我觉得这东西是个大市场。”
    杨宓抱着肩膀，“你知道全世界最赚钱的发明是什么吗？那种蓝色的小药丸绝对是其中之一！如果药效有保证，我有信心，让你一也爆富，多少年都吃喝不愁！”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目前还不打算推出这个。”
    “为啥？”
    “总怕有助纣为虐的后果。”
    话说完，陈凡笑了笑，杨宓也撇着小嘴儿瞄了陈凡一眼，轻笑道，“你那么藏着掖着，怕是自己没少用吧！难怪那么多女人都对你服服帖帖的，肯定有了什么法子！”
    “别闹了，单纯的身体好而已。”
    陈凡说着，背着手走跟杨宓在一个又一个的培养池边上走了过去，“我以前认识一个姐姐，长得十分漂亮，为人也性感，总带着一股不能形容的骚劲儿，可惜，生不逢时，总觉得自己命不好，急吼吼地想要往上爬，为了得到更好的舞台，她跟我求过类似的东西，后来， 她也的确如愿以偿嫁给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可她过得不幸福，最后因为种种事情，三十多岁就没了。老实说，她的死对我的刺激挺大的，我有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情，如果 当初我没有帮她，那事情会不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听起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杨宓笑吟吟地站在一个培养抿旁边，看着里面的一颗颗小树上结的像是枸杞一样的小果子，她略微有些惊讶，指了指问陈凡，“这是啥？”
    “血菩提。”
    陈凡双手揣兜儿，把嘴角一勾，“一种植物，有奇特的药效，但同时毒性也非常大，用这个东西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才行，一般来说，要跟别的搭配使用。”
    “你用这个干嘛的？”
    “生产药酒。”
    “什么药酒？你没跟我说过啊。”
    “这不是给你生产的。”
    “那你给谁生产的？”
    “嗯……”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 “韩樰找过我了，跟我谈了合作。”
    “我就知道。”
    杨宓把小嘴儿一抿，有点不乐意了，“她肯定是听到风声了，想分一杯羹！你也真是，她给你什么条件了你对她那么好？”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交个朋友而已。”
    “就那么简单？”
    “她从我这里拿货，出去买，拿到的钱出去基本的经营费用，剩下的利润四六分账。她四，我六，这样的好事儿换你你不干？”
    “她能那么大方？”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杨宓都吃惊了，她是个精明人，也知道韩樰是什么人，她真不敢相信韩樰那样的女人能把利润让到这种程度。
    “我跟她，勉强说还有那么一点儿渊源的，我说了，只是为了交个朋友而已。”
    “我听说那几天你跟韩樰走得挺近的，你没弄她吧。”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骗鬼呢你？”
    杨宓把小嘴儿一撇，那天我俩在活动上碰了面儿，看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就知道咋回事儿了，别的不说，就脖子上那些草莓印儿我就能看出是谁干得！你说你俩没事儿，你敢说那天晚上你俩没见面？”
    “那你让我咋说？”
    陈凡把嘴一撇，歪了下身子，“换成韩樰问我你说我咋说？”
    杨宓一愣，小心翼翼地，“她还问这个来着？”
    “问了。 ”
    陈凡叹息一声，撇着嘴低头走着，“韩樰问我，你跟杨小姐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这么放肆么？”
    “那，那你咋说的？”
    “我能咋说，我说别闹了，杨小姐那冰清玉洁的，我不敢碰。”
    “嘻。”
    杨宓被逗笑了，但是对这话还是挺满意的，她龇着牙，笑嘻嘻地翻了下大眼睛，“还算你会说话！我跟你说，咱俩的事儿，你可不能到处乱说！让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咱俩有啥事儿啊，不就是好朋友外加生意伙伴么。”
    “对对对，就是这种。”
    杨宓说着，底气也足了几分，昂首挺胸像个下乡视察的领导似的，“诶，你觉得，金晓珠，黄颖，韩樰，我们四个人里谁最漂亮？”
    “咋说呢，各有所长吧。”

 第二千五百二十四章 苏欣

    “那你最中意谁？”
    “咋说呢。”
    陈凡眨眨眼，寻思了寻思，最后还是憨笑一声，“实在说的话，应该还是杨小姐吧。”
    “为啥？”
    “不为啥，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为啥。”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是你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
    陈凡说着，随手一搂，搂住了杨宓的小蛮腰：“走吧，我带你到后面看看去。”
    “你不说后面还没投入生产呢么？”
    “那就不能看看了？”
    “切~”
    杨宓白了陈凡一眼，一步三摇地跟陈凡一起往后面走了过去。
    苏欣在后面远远跟着，见此情形，翻了下大眼睛站在门口儿跟过去，到里面一看，却看见面前一套已经初具模型的大型机械化流程已经有模有样地摆在这里了。
    “这是干嘛的？”
    “用来生产的设备。”
    陈凡摸了摸那些冷冰冰的钢铁架构，“找专门人设计的，精密加工，花了不少钱。”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能耐！”
    “既然绝顶要做，就做得漂漂亮亮， 要不然还不给人看了笑话了？”
    “行，不错。”
    杨宓说着，点了点头，“诶，你这有卫生间没？”
    “在那边。”
    陈凡指了指。
    “我去方便一下。”
    杨宓说着，直接奔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诶，你别跟着！”
    见陈凡看着自己，杨宓板着脸一本正经。
    陈凡憨笑一声，扭头看看苏欣，苏欣也正用一种各种嫌弃的眼神看着这货。
    “你……瞪我干啥？”
    往机器上一靠，陈凡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样。
    “大色狼，别跟我说话。”
    “一边去！”
    笑骂一声，陈凡都服气了，苏欣却抱着肩膀把小嘴儿撇到了一边去，“你还真要自己做企业啊？”
    “要帮忙么？”
    “我能干啥？”
    “保安。”
    “滚！”
    一声怒骂，苏欣还假装隔空踹她一脚。
    陈凡嘿嘿笑，倒是不怎么介意的模样。
    ——割——
    下午，某酒店，陈凡双手揣兜儿站在大厅里，一个留着个西瓜头的小女孩儿萌萌地歪着脑袋看着陈凡，大眼瞪小眼，看起来相当有些反差萌。
    “叫叔叔。”
    “不叫。”
    一句短暂的对话，两个人就说茬了，小女孩儿一转身噔噔跑了，拉着杨宓的手还不怀好意地看了陈凡一眼。
    “她今年多大了？”
    “问这干啥？”
    “问问还不行怎的？”
    “不告诉你你能怎的？”
    话说完，陈凡无语了，这母女俩也真是……
    唉……
    一言难尽。
    “看样子人家不怎么喜欢你。”
    苏欣先在跟杨宓相处得相当好，见陈凡吃瘪，扑哧一声笑了，看起来高兴极了。
    陈凡冷哼一声，“收拾不了小的，我还收拾不了大的？”
    话说完，陈凡转身靠在窗户边儿上，打了个哈欠，“你最近咋样？”
    “挺好。”
    苏欣说着，瞄了陈凡一眼，“你呢？”
    “我也挺好。”
    “我听说，你跟韩樰走的挺近啊？又有新欢了？”
    “……”
    陈凡抿着嘴做无语状，“能不能别瞎说！”
    “哼，我还不知道你是怎的？”
    苏欣说着，耸了耸肩，“你悠着点儿的，这么风流，小心遭报应！”
    “你比我媳妇管的都多。”
    “那是你媳妇不咋管你！”
    “我不想跟你说话。”
    “跟我爱跟你说话似的。”
    两句话没到，她俩也说茬了，陈凡扭过头去生闷气，苏欣在一边咯咯直笑。
    “苏沫有新欢了，你知道么？”
    陈凡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题似的。
    “你咋知道？”
    苏欣很惊讶似的。
    “有个男的，酒吧认识的，听说在银行工作，我是听说的没仔细问。”
    “这你都知道？”
    显然苏欣惊讶了。
    “不是你跟我说让你帮你照看一下的么，虽然我俩不可能了，但是于公于私，略微关心一下也是好的。”
    “你没去找她吧。”
    “没有。”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管我呢。”
    话说完，陈凡靠在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你看看，小白脸儿一个，长得倒是不错。”
    “看着就不像啥老实人！”
    “你管那些呢，你妹子乐意不就得了？”
    “我觉得不咋地。”
    苏欣又撇嘴了。
    “想当初，你还觉得我不咋地呢，时间长了不就好了？”
    “我先在也觉得你不咋地啊。”
    苏欣说得斩钉截铁地。
    “哼。”
    陈凡笑了，撇着嘴，一脸无奈。
    “咋的？不服气？”
    “不敢不敢。”
    看陈凡怂了，苏欣笑了，得意起来了。
    “今天晚上有时间么？”
    “干啥？”
    “不干啥，请你吃饭行不行？”
    “哼。”
    看苏欣笑嘻嘻地，陈凡冷笑一声，“咋的，你请我吃饭我就必须去呗？”
    “不去就不去呗，我又没要求你什么。”
    “不如去我家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要去就去我家，你家人多眼杂的……”
    话说到这儿，陈凡已经心里明白了一多半儿，抱着肩膀想了想，笑了起来，“那行，就这样。”
    “等我下班的。”
    苏欣说着，把手表拿出来看了看，陈凡也笑笑，转身就走了。
    晚上公司聚会，基本上都是杨宓自己公司的人，简单地跟几个重要人物寒暄了一阵，陈凡就抽空儿走了。
    这阵子杨宓没少跟陈凡套近乎，也是吃饱喝足了，一点不饿，加上小孩子需要照料，也不纠缠。
    苏欣 早早去在楼下等着，俩人楼下汇合，没开车，而是简单地乘坐地铁回去了。
    苏欣那个小屋儿很久没人住了，想做饭，基本上食材都得现买，两个人像一对小情侣似的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苏欣难得清闲，一回来就换了衣服准备亲自下厨，其实苏欣在心底里对陈凡是相当感激的，陈凡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 无形之中，其实没少帮她，这一点苏欣虽然也不多说，但是以苏欣那剔透的心思其实啥都明白。
    “你确定你会做饭么？”
    陈凡好像没怎么吃过苏欣做的东西，对苏欣会做饭这件事表示怀疑。
    苏欣白了他一眼，“废话，我不会你会啊！”
    话说完，苏欣就拎着青菜去厨房去了。

 第二千五百二十五章 大头怪婴

    陈凡也是闲着没事儿，就洗洗手，也跟了过去，两个人摘菜做饭，有说有笑的，苏欣忍不住一边切菜一边跟陈凡说，“其实，这话可能不应该我跟你说，但我总觉得，你跟杨小姐应该适当地保持距离，你说你们俩这算啥事儿？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对你俩都不好！”
    “我还不知道这个么，可黏上了，甩不掉啊。 ”
    陈凡一撇嘴，倒也说的是心里话，“要说这事儿，还是金晓珠惹的祸！想当初我就不想，她非得给我下套儿，现如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能怎的？”
    “别扯那用不着的，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心里惦记！ 我就不信把你那玩意儿给切了，你还能像现在似的，看把你浪的！”
    “妈耶，你可真会说。”
    陈凡扑哧一声笑了，“你要是把我太监了，以后谁伺候你啊？拿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当儿戏呢？”
    “我呸！别说的跟我跟你有啥关系似的行不行？咱俩最多算哥们儿，哪儿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哥们咋了，哥们儿就能痛下杀手了？”
    陈凡往旁边一坐，打量着苏欣的前凸后翘，要说苏欣最美的地方，还是那两条大长腿。
    苏欣的腿，又长又直，还浑圆有力，一看就是那种经常跑步经常锻炼的女人，这种健康中透着活力，活力中透着性感的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起来，倒是跟韩樰有点像。
    韩樰那大白腿跟苏欣有一拼，不过韩樰的腿明显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跟苏欣这种浑然天成还不一样。
    “你老盯着我屁股看干嘛？”
    回头瞄了陈凡一眼，苏欣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乐意了，说这话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模样。
    “谁看你了。”
    陈凡有一种莫名地觉得冤枉的样子，冷哼一声，唉声叹气的，“你这臭妞儿，也真是叫人搞不懂，想当初怎么样来着？现在呢？翻脸就不认人，我这还啥也没干呢，看看都不行了？”
    “你还要意思说呢。”
    苏欣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呀，就是欠打，就你这样的就是欠管教！”
    “那也轮不到你来管教吧。”
    陈凡这话说的相当有底气，撇着嘴，哼唧一声，“一会儿你准备做点什么啊？”
    “西红柿炖牛腩。”
    “那得炖挺长时间吧。”
    “是啊，你着急么？”
    “不着急。”
    看苏欣把锅盖盖上了，陈凡擦擦手，站了起来，苏欣也甩了一下头发，把皮筋儿拽开，“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看会儿火！”
    “去呗。”
    苏欣去洗澡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没有换洗的衣服还是房间里气温太高的原因，她穿了一条套裙，很紧身，很性感的那种。
    陈凡坐在一边斜着眼睛看，苏欣瞪他，“看啥？没看过啊？”
    “很少见你穿裙子。”
    “穿裙子咋了？”
    “真美。”
    话说完，陈凡笑了，苏欣也笑了。
    苏欣一步三摇地到厨房，话还没说呢，就有点儿喘了。
    她呼吸起伏，却佯装平静，只等这厮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立即扭过小脸儿扭头看他，“干嘛……”
    “你怎么了？脸上不对呢？”
    陈凡说着，用手摸了摸苏欣额头，“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就是吃了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咋了，可能刚才真的有点着凉了。”
    “没事儿，我给你看看。”
    “去！”
    苏欣一下将他拍开，“滚蛋！”
    “哼，看把你浪得，这是想啥美事儿了把你激动成这样？”
    陈凡说着，在苏欣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抱着肩膀站在一边，“有个事儿，我还想问你呢！今天就咱们俩，我觉得应该好好谈谈。”
    “嗯？”
    看陈凡一本正经，苏欣挑起眉毛，“你跟我？”
    “对。”
    陈凡点点头，看看四周，把声音压低了些，“你跟杨宓这么长时间，觉得她怎么样？”
    “那能怎么样？挺好的。”
    苏欣说完，上下打量着陈凡，“咋的，你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我没有高攀的意思，只是有几个事儿想打听打听。”
    陈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苏欣也跟着走了过来。
    “来，坐这儿。”
    陈凡拍拍大腿。
    苏欣犹豫了一下，还真听话，身子一扭就坐在了陈凡怀里，“说吧。”
    ——割——
    “咚咚咚。”
    “咚咚咚。”
    “老板！”
    “老板！”
    门外，白女王的声音。
    陈凡出来开门，正看见白女王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老板！ 出事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谁出事了？”
    苏欣在后面走了上来，小脸儿红扑扑地，跟苏欣一样表情的还有陈凡。
    陈凡双手揣兜儿，看着白女王，“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出大事了！小吴公子出事了！”
    白女王说着，显然是急了，一把拽住陈凡就往楼下跑，“快点，快点！小姐姐叫我赶快叫你回去呢！”
    同一时间。
    一个阴深深的地下空间。
    电梯直下地下五层。
    阴暗潮湿，灯光闪烁，白惨惨的灯光只下，两个黑黝黝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嗡——嗡——嗡——”
    警报声起，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拿着一把手枪走了过来。
    他阴沉着脸，眯着满是刀疤的脸低吼了一声，“什么人！？”
    黑影闻声抬头。
    团团黑暗之中，露出一张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娃娃脸。
    他身高绝对超不过一米五，一张脸，白得像是纸一样，那一对大眼睛大的出奇，看起来就像是两块黑洞洞的黑色鹅卵石镶嵌其上。
    男人一看这家伙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你别过来！擅闯此地，杀无赦！”
    “哼哼哼哼哼哼。”
    小个子一阵阴笑，没搭理他，径直往里面走去。
    男人见势也不说话，直接开了一枪。
    “砰——”
    子弹出鞘，飞旋的弹头却好似泥牛入海，一下没了动静，男人一愣，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却不想那小个子忽然一张嘴，“噗——”

 第二千五百二十六章 三长老

    小嘴儿一张，弹头儿嗖地一下冲了出来，只一下就把男人打了个脑浆崩裂。
    “嘶溜。”
    细长的舌头在嘴唇上一舔，他背着手，溜溜达达地朝里面走了过去。
    “你确定是这里么？”
    “应该没错。”
    身后的身影微微躬身，显得很尊敬。
    “哼。”
    那大头娃娃一样的家伙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想不到，作为神灯会亲自看护的最高等级的地方，竟然也有脓包把手！看样子，那些狗屁神族的气运真是到头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族的气运的确大不如前，但起码，还有人在。”
    随着一声冷哼，在二人面前，黑影一闪，刹那间，三个穿着长袍的白胡子老者出现在二人面前。
    没有任何预兆，他们就是噗地一下就出现了。
    仿佛间平地生出一般。
    三个人年纪都不小了，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老者样貌，但身形伟岸，脊背挺直，没有半天老迈的痕迹。
    她们三个都穿着长袍， 与其说是长袍，倒更像是大褂儿，大褂儿上描龙刺凤，绣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虽然不大相同，却能看得出完全是一套。
    “哟，我当时谁呢？”
    看三个老者背着手器宇轩昂的模样，那大头娃娃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神灯会三大长老，日月星三圣者竟然都在这里！哼，真是叫人吃惊啊！你们好多年都没露面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球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上一面！呦呦呦，看你们这打扮，是在排练怎的？怎么，挺大岁数不好好养身体，改学相声了？还是群口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厮一阵坏笑，看得三长老脸色阴郁，一长老上前一步，“阁下竟识得我三人，倒也有些见识，只是看阁下猪狗身形，倒是前所未见，请问阁下究竟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二？”
    “想知道我的名字？”
    “没错。”
    “你，不配。”
    大头娃娃说着，一摆手，“尔等猪狗小辈，还不速速退下，挡在这里难道不怕死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老者闻言仰天大笑，“猪狗！你是何人，竟然如此狂妄？在我等面前，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过不了此处，你形容丑陋，竟敢口出大言！莫不是自己找死？”
    “擅闯禁地，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另一老者用手狠狠指了那小个子一下，气势非常，小个子撇嘴冷笑，一只手往后一顺，示意身后的人让开，旋即身形一抖一抖地，发出了阴森的笑声，“哼哼哼哼哼，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别废话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再也按捺不住，猛然间身形一闪，直接奔着那大头娃娃冲了过去，他手掌呈虎爪，闪电般一下，直朝小个子的大头抓去，却不想小个子身形一闪，退后一步左右，这一掌抓空的同时，那货猛然伸手，吭哧一把同样是虎爪，一下就抓住了老头儿的虎爪！
    两只手一大一小，瞬间扣在一处，那老者顿时脸色大变，露出惊骇之色，“这是！？”
    “嗤！”
    那小鬼嘴角一歪，冷笑出声，只见她手腕一翻，胳膊上的筋肉猛地一动，刹那间，那老者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了下去，转瞬间，那胳膊就变得像麻杆儿一样了！
    “不好！”
    另一老者连忙一抬手，口中念咒，掌心一闪，一个篆字的“雷”字出现，轰隆一声朝他脑门儿打去，那小鬼竟也不闪躲，忽然双目一凝，距离他三尺左右距离，一道闷雷直接炸裂，于此同时，他手心一攥，怪叫一声，刹那间，先前老者直接化为齑粉！
    另外二人见状大惊，那小鬼却圆睁双目，背着手气势汹汹地朝着二人走了过去，“天大地大我最大，这条黄泉路，是你们自找的！”
    二人闻声狂退，一老者用手一指，“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与你们何干？你们马上就要灰飞烟灭，还是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哼，你以为你你过得了我们这一关？”老者大喊，“来人！”
    “唰唰唰唰唰！”
    话音刚落，跳跃翻腾，两侧墙壁里出现十几个脸上戴着面具的家伙！
    “千百年来，擅闯禁地的人不计其数，可自始始终，没有一人过得了我们这一关！你以为，凭你单枪匹马，就能顶得住我等围攻？哼，不要忘了，就算司马长青，提婆达多等人，也对我等忌惮三分！识相的赶快滚，老夫可以当这事儿没有发生！”
    “哼！你怕了！”
    那小鬼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冷笑着继续往前走，“就凭你们这些老猪狗，也想拦住本尊？简直狂妄至极！”
    “你究竟是何人！？”
    “你猜！”
    “上！”
    老者一摆手，众人一拥齐上，刹那间，刀光剑影跳跃飞腾，团团黑影直将小个子围在中间，那小个子身形转动左突又挡，赤手空拳转动得如陀螺一般，根本看不见踪影，只三五秒的时间就将众人接二连三地轰飞出去，一掌下去，那面具人便化作漫天黄沙，再一掌下去，又是一抔黄沙！
    “看掌！”
    众人都上了，围堵一老者在一边冷静观察，趁那大头娃娃一掌发出来不及收力的刹那，他身形一闪，撞出一掌，却不想那厮坐地回身，竟然反轰一掌！
    轰地一声，巨大的震荡有如爆炸一般，一下将众人轰炸出去，那老者须眉震荡，没等反应过来呢，大半个身子已经被瞬间摧毁，他身形一翻，摔在地上，胳膊位置，已经如黄沙流淌！
    “哼！”
    那小鬼眼睛一斜，看见了老者残躯位置类似某种木头的骨架上符文闪烁，顿时轻蔑一笑，“哼，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呢，原是这般角色！”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夫掌力通天，就算大罗金刚，也不可能毫发无伤！你酒精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说了，你们，不配知道！”
    那小鬼说着，忽然身形一紧，砰地一下消失了的同时一爪掏出，刹那间，直接将另一位老者的心脏掏了出来！

 第二千五百二十七章 别样的硬气

    老者身形一抽，化作大片尘埃，那小鬼却捏着那个代替心脏的神秘珠子露出一抹狞笑。
    “咔——”
    手一用力，珠子粉碎，团团魂火蒸腾荡漾，又嗖地一下，被那小鬼吸进掌心！
    他的身上，血管覆盖一般出现了许多荧光纹络，他仰着头，像是极享受一样！
    “不错，不错！”
    话说完，他扭头看向那个倒地的家伙，狞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吭哧——”
    一脚下去，头颅粉碎，于此同时，四周的面具男也迅速枯萎。
    “哼，蝼蚁。”
    小个子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转来转去，转了半天，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站在了一个玻璃匣子面前。
    他耷拉着眼皮，看着柜子里的东西。
    那柜子里，是一颗抽抽吧吧的……
    人头。
    人显然已经死了。
    但是头还在。
    那小鬼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一抬手，弹碎了玻璃。
    他背着手站在玻璃匣子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哼！”
    话说完，这厮嘴角一歪，伸出手去。
    一把掐住司马长青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五根手指覆盖着头颅，他闭目，凝神，转瞬间，他的手，就像是藤蔓一下蔓延到了司马长青的头颅之中。
    他微微皱眉。
    他微微侧头。
    他侧耳倾听，像是在听着什么似的。
    跟在身后的黑影一转，警戒四周，不动声色。
    没多大一会儿，那小鬼便抬起手来，背着手转身走了。
    他的嘴角里挂着的，是一抹坏笑。
    那模样，凶残，嗜血，诡异莫名。
    “知道了……”
    “知道了……”
    “主人，我们去哪儿？”
    黑影跟在他的身后，小声问了一句。
    那黑影冷哼一声，“去见一个人。”
    ——割——
    “哒哒哒——”
    随着一阵脚步声，已经残破不堪的甬道里，陆离带着几个人及时出现。
    可惜，那些人早已没了。
    “真想不到，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能在三大长老的合力围攻之下顺利闯关，看样子，这事儿的确麻烦。”
    一个戴着眼镜儿的妖艳女人抱着肩膀，脸色沉重。
    “这里存放的是什么东西？”
    陆离抬起头来，看着四周，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组织上的秘密，我也不清楚。”
    女人摇摇头。
    陆离看看她，没说话，女人却犹豫了。
    “据我所知，司马长青的头颅，可能存放在这里。”
    “什么？”
    陆离一怔，露出惊骇之色，“司马长青的尸体不是已经焚毁了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这……”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有人觉得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需要……需要研究一下吧……”
    “可恶！”
    陆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立即站起来往里面跑去，果不其然，里面的陈列没有一个有问题，只有那颗头颅，被抓了出来。
    “难道，他们想要司马长青的基因样本？”
    女人略微沉吟了一下，仿佛间觉得有些不妙。
    “不。”
    陆离盯着头颅上隐约出现的痕迹，脸色惨白，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仔细盯着，盯着，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难道！？”
    “难道什么？”
    女人很关心似的。
    “我要出去一趟。”
    陆离没回答，直接往外跑去。
    两天后。
    办公室里。
    祝红焱侧身坐在办公桌上。
    曲线毕露，身形婀娜。
    在祝红焱身后的椅子上，陈凡却坐在那个象征着地位的椅子上，抱着肩膀，面色阴郁露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样。
    “这件事很蹊跷，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知道的也没几个。”
    陈凡沉吟一声，看着一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直接将那头颅彻底毁了。
    “我在想他究竟想做什么，闯入禁地，接触一下那颗脑袋，然后就走了，这不很奇怪么？他这么做能怎的？司马长青已经死透了，总不能把他复活吧，甚至，连那个脑袋都没有带走！”
    “能不能，是他想知道什么呢。”
    陈凡暗中心想。
    “会不会，是司马长青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祝红焱盯着陈凡，此时也已经站直了身子，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是要从陈凡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似的。
    陈凡抿了抿嘴唇，看向一边，“我怎么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怀疑司马长青的后面会不会还有人，事实上一直到我们都没搞清楚这个司马长青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好像压根儿就不想提起，你是不是故意隐藏了什么？”
    “你这是在逼问我么？”
    陈凡淡淡地看了祝红焱一眼，用手掐了一下祝红焱的小脸蛋儿，祝红焱下意识一躲，还打了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既然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就应该精诚团结，相互合作！你这样藏着掖着好像不好吧！”
    “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知道了也徒增烦恼，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喂！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祝红焱把眼珠一瞪，“你知不知道，就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神灯会的高层，也就是神灯会的高级决策者之一！你这么看不起我，难不成是在藐视神灯会的威严么？”
    “呵。”
    一听这话陈凡直接笑出了声儿，“这套说辞吓别人或许还能有点用，你跟我说？你觉得真的合适么？”
    “咋的，你觉得自己挺行呗？”
    祝红焱眼皮一耷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了不起不了不起的我说不合适，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
    “什么？”
    “我收拾你，就是个玩儿。”
    “去你的！”
    祝红焱扑哧一声笑了，用手狠狠推了陈凡一下，“差不多就得了！牛气什么啊？你真以为谁怕你呀？蹬鼻子上脸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哼。”
    陈凡直接冷哼一声，“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臭妞儿，都一个德行。”
    祝红焱眼皮一耷拉，“怎的？”
    “穿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
    “滚！”
    笑骂一声，祝红焱抱着肩膀靠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陈凡，那眼光里，隐隐地透着几分……

 第二千五百二十八章 千金难求

    “你几点下班？”
    陈凡扭头看看她。
    “干嘛？”
    祝红焱假装摆弄着那一对白皙的小手。
    “小别胜新婚嘛，疼爱你一下。”
    “滚一边儿去吧，人家不需要！”
    “真不需要假不需要？”
    “那……那……”
    祝红焱小脸儿微红，“那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了，我也就……也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哼。”
    看她那一脸傲娇的样儿，陈凡被逗笑了。
    “叫爸爸！”
    “……”
    祝红焱斜眼瞪着他，“儿子！”
    “哎呀~”
    办公室里一声尖叫，紧跟着传出来的都是咯咯咯的欢笑声，没一会儿，房间们就开了。
    保安站在外面躬身施礼，祝红焱却搭理都没搭理他们，搂着陈凡的胳膊一起下楼去了。
    那纤细的腰肢，那诱人的黑色袜，那硕大浑圆的……
    “咕噜。”
    喉咙里咕噜一声，保安咽了口唾沫。
    虽然嘴上十分恭敬，但心里头却忍不住骂了一声，“这小骚娘们儿，真特么……”
    “哟，红老板！”
    两个人刚到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商务停了下来，一个染着银色头发的年轻人看见了祝红焱，打了声招呼，“您这是干嘛去啊？”
    祝红焱看了她一眼，摆摆手，没说什么，钻进车子里就跟陈凡一起开车走了。
    “这小子谁啊？”
    陈凡很好奇的样子。
    “干你啥事儿？”
    祝红焱还傲娇起来了。
    “不是，我问问都不行么？”
    话说着，陈凡的脸上还露出一抹不悦，祝红焱扑哧一声笑了，“是谁能咋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我呢？”
    “咋的，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切。”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可没说。”
    ……
    “诶，刚才那女的谁啊？看着可挺带劲啊！”
    一个看起来同样英俊不凡的男人跟银发青年一起往大楼上走去，脑海里还都是祝红焱那前凸后翘的身影，他吧嗒吧嗒嘴儿，隐隐地感觉有些欲火中烧，似乎有了点想法。
    “祝红焱，祝融集团的老总，别看年轻，实际上已经身价千亿的隐形富豪了。”
    “卧槽，这么牛逼的么？”
    “那当然。”
    银发青年一撇嘴，“以她的模样长相，加上现在的身价，就算是国内的一线顶级富豪也高攀不起吧。听说欧洲某国的王子跟她求婚，她都拒绝了，眼光高得离谱。”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
    男人面露惊讶之色，“不过，这妞儿确实不赖！我刚才还寻思呢，你们要是认识，想找你介绍一下，两百万来一炮我都乐意。”
    “得了吧。”
    银发青年扑哧一声笑了，用手比了一个“一”，“一千万，我找人试探过，听说还有人出价一个亿的。”
    “一个亿都不行？镶钻啦？”
    “呵。”
    两个人有说有笑，往里面走了过去，那男人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才他车里那男人是谁啊？不会是他姘头吧！”
    “不知道，听说是他妹夫。”
    “啥玩意儿？”
    “听说，谁知道呢。”
    “靠，真是个骚货！”
    ……
    “诶，你干嘛呢？”
    大老远地开车回来，到了寓所，本来寻思着能好好地嗨皮一下呢，却没想到一回来，陈凡就坐在了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低头摆弄手机，那手指头在屏幕上快速敲打着，速度快得惊人。
    她有些不乐意了，在陈凡大腿上打了一下。
    “别闹。”
    陈凡表情正经，用手摩挲了一下祝红焱的脑袋，祝红焱翻了一下大眼睛，安静了许多。
    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陈凡这样将祝红焱治得死死的，就算在火神一族，面对自己亲爹的时候祝红焱都没这么老实听话。
    但陈凡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别看平时祝红焱如何嚣张跋扈，只要陈凡板起脸来说什么，祝红焱还真不敢吱声儿，这是陈凡的本事。
    “你刚才跟谁聊天呢？那么起劲儿？”
    一直等陈凡忙完了把手机放在一边了，祝红焱才凑过来问了一句。
    陈凡笑笑，“就你说的那事儿，我打听打听，另外也找几个人调查一下。”
    “找几个人调查一下？”
    “要不呢？当老板的难道还要事事亲为啊？那还不累死了？”
    “你还挺会享受。”
    祝红焱媚笑着白了他一眼，跪坐在陈凡面前，拿出纸巾擦擦小嘴儿，“诶，我问你，你跟那些女的怎么回事儿？我听说，你跟好些女明星都走的挺近啊？什么杨宓黄颖潘晓晴啥的！你不会也要把她们弄回家吧！”
    “我倒是想弄回去，人家也得乐意才行啊，你以为我是谁，那么大本事。”
    陈凡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葡萄，直接塞进祝红焱的小嘴儿里，“我连你我都搞不定，还哪儿有那个心思！”
    “滚一边儿去，说的我还不如她们似的。”
    祝红焱冷哼一声，脸上的傲气多了几分，“不是我跟你吹，只要我乐意 ，我随时能让那几个在荧幕上彻底消失，你信不信？”
    “我肯定信啊，你多能耐！你多厉害！”
    陈凡说着，往前凑了凑， 像摩挲小狗儿似的摩挲了祝红焱一下，“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跟她们只是普通朋友，跟你不一样，咱犯不着跟她们较劲，你说是不？”
    “咋的？你怕啦？”
    祝红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一下就眉飞色舞起来了，“你要知道害怕，那就以后对我好点儿的！要不然，我把她们一个个都收拾了，一个都不剩那种！你信不信？”
    “行了行了，没完了怎的。”
    陈凡叹息一声，“你这妞儿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野，能不能温柔贤惠一点儿的？”
    “妈耶，对你我都够温柔的了！你知道要是在以前，就她们那样的我不弄死她们呢！我的男人也敢碰，怕是不要命了！”、
    “哟，这会儿又承认我是你男人了？”
    陈凡坏笑一声，“要是还想好好的，你这脾气还得改一改，别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了！你有钱，还有比你更有钱的！你漂亮，还有比你更漂亮的！你是不是以为摆平你妹子你就能称王称霸了？实话告诉你，还有个比你妹子更邪乎的活阎王在后头呢，我都不敢惹！”

 第二千五百二十九章 服帖

    “我听说了。”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知道你还有个厉害的 小情人，好像也是从那边过来的！我没见过，但是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何方神圣！”
    “咋的，越说越来劲是不？”
    陈凡看祝红焱的样子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轻轻打了她一下，“你爸说话不好使了是吧！非让我生气是吧！是不是 不收拾你你心里不舒坦？”
    “ 我 不就说说么，我又没真的干啥。”
    祝红焱对陈凡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见陈凡有些生气了，立即嘟着小嘴儿做小女儿态，撒娇似的搂住了陈凡的脖子贴过去，“凶什么凶，你再凶我一下，我不理你了！”
    “别老强调别的，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嗯，知道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光嘴上说就行了？”
    “那你还想咋的？”
    祝红焱斜着眼睛看着这厮，“你还想打我啊？”
    “咋的，打你有脾气么？”
    陈凡说着，扬起手做势要往祝红焱的浑圆的臀部打去，祝红焱扑哧一笑，一下抓住陈凡的胳膊跟他嬉闹了起来。
    “你说你这一天天的，是不是故意惹我，想让我收拾你？”
    其实陈凡心里头很明白，祝红焱其实根本就是故意招惹自己让自己有点儿生气，因为每次自己一生气，就忍不住想收拾她，这种收拾对别人来说还有那么点儿招架不住，但对祝红焱这样的女人来说，却是一种难以明说的喜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 有点儿爱上这种感觉了，虽然陈凡这家伙坏坏的不像什么好东西，但是那种难以拒绝的强悍却让祝红焱有些欲罢不能，她也就嘴上不肯吃亏，一幅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在心底里对陈凡已经服帖得不能再服帖了。
    “一会儿收拾收拾，跟我回去，晚上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陈凡摆弄着祝红焱的秀发，笑吟吟地说。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嘟，看起来略微有那么一点点不想去，主要是觉得见了自己妹子总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虽说，二女侍一夫的事情在神族内部是常有的事儿，但不管咋说，自己都是后来的，想起原先一个劲儿地劝自己妹妹离陈凡远点儿，现在却自己都沦陷了，她总觉得有点儿臊得慌。
    哪知道陈凡压根儿不理这套，撇着嘴，冷哼一声，“一天到晚哪儿那么多事儿啊？你要是着急去开会，吃完饭我送你。”
    “咋的？你还非逼着我去你那儿？你不是有啥图谋吧！”
    祝红焱说着，把小嘴儿一撇，那小眼神儿看着很是有趣，“咋的，还想像那天晚上似的？再来一次？你差不多得了！不嫌害臊啊！”
    “你还嫌害臊呢？”
    陈凡自然知道祝红焱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没看出来啊，这脸皮还挺薄的嘛！”
    “废话。”
    祝红焱把大眼睛一翻，“我不嫌害臊，那仙儿还嫌害臊呢！诶，想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跟仙儿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跟对我似的么？那么野蛮！”
    “我不都说了，一个驴一个栓法儿，哪能一样呢。”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祝红焱笑骂一声，“你才是驴呢！你全家都是驴！”
    “我这就是个比方！你寻思啥呢！”
    “比方也不行！”
    “咋的，是想打架了？”
    “你行么？是我对手么？”
    祝红焱说着，眼皮一耷拉，露出挑衅似的笑容来，紧跟着，房间里立即传出了祝红焱夹的尖叫声，“诶呀！你干嘛呀！”
    ——割——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
    黑洞洞的房间里没有亮着灯。
    借着微弱的光线，陈凡坐在床头侧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祝红焱。
    祝红焱俏脸绯红，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那雪嫩中透着丰腴的娇躯给洁白的被子包裹着，只有一条大白腿露在外面，看那微张着小嘴儿脸上带着满足的模样，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他心里明白，就算祝红焱如何嘴硬如何而不承认，她这辈子怕是也很难再离开自己了。
    男人跟女人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站起身，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凡舒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下楼。
    走出小区。
    小区外面的停车场，一辆车子正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己。
    车门一开，关上，韩樰坐在驾驶的位置侧头看着自己，那小眼神儿看起来相当地有内容。
    “你住这儿？”
    “不是。”
    “那你干什么来着？”
    “见个朋友。”
    “哦……”
    韩樰做恍然大悟状，看陈凡的眼神里，透着点儿意味深长。
    “我想跟你爷爷见一面，可以么？”
    陈凡看着韩樰的时候，眼神是真诚的。
    韩樰却把小嘴儿一撇，“你说见就见啊？我爷爷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
    “我算外人么？”
    “你不算谁算？”
    “就当帮个忙行不？我有正经事！”
    “你有没有正经事干我啥事儿？”
    韩樰说着，一挑眉，还笑了，陈凡却一下扭头看向窗外，寻思寻思，轻叹一声，“一开始以为你是个女神，孤高的很，现在看，也不过是个那啥的小那啥。”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韩樰启动车子，寻思寻思陈凡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利不起早，是这意思吧？”
    陈凡哼哼唧唧地，一幅不乐意的样子。
    “那不废话么？这年头儿要是没点儿好处，谁愿意随便给你帮忙么？”
    “咱俩不是好兄弟么？差点儿拜把子那种！”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没听过这话是咋的？”
    “靠！”
    “靠！”
    韩樰是真不惯着，直接跟陈凡针锋相对起来，陈凡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你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你别乱来啊！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你那天对我那样儿？”
    “那咋了？”
    韩樰都有点儿憋不住了，想笑，“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能跟我一样儿咋的？”
    “靠！”
    陈凡无语了，在一边嘀嘀咕咕。

 第二千五百三十章 不行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动用我的关系给你查到了，欧阳娜美在境外的账户一共有四个，最近这两周不到的时间，大约已经转走了将近三个亿的钱，那个男的，应该是害怕了，欧阳娜美害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了。”
    “你有办法将她绳之以法么？”
    “你说的倒是容易，我又不是警察，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这女人心机挺深的，并没有留下太多证据，甚至，此时此刻她可能已经逃到国外去了，上哪儿找去。”
    “她还没有出国。”
    “你知道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陈凡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一串串文件，“诶，我问你个事儿。”
    “说呗。”
    韩樰抱着肩膀在一边夹着烟，一幅成熟御姐的模样，陈凡却表情很凝重似的，“你说，她是怎么想的呢？嫁了那么一个好人家，吃穿不愁，地位显贵，而且孩子都有了，怎么还……”
    “哼。”
    韩樰闻言冷笑，“你不了解人性。”
    “怎么说？”
    “人呢，欲望是无线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明白么？”
    韩樰撇着嘴，“一个女人要是真的出轨了，根本原因只有一个：自己男人还是不行。”
    “你指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都有可能。”
    韩樰撇着小嘴儿，耷拉着眼皮，“人的需要是会变的，没钱的时候想找个有钱的，有钱的时候想找个有内涵的，有内涵的时候想找个身体好的，身体好了想要个浪漫会疼人的，一旦找到了，时间长了也不行，想换个口味儿。”
    韩樰嘴角一歪，“年轻的时候，女人都差不多，一个一个，都盼着嫁给爱情，但是稍微长大一点成熟一点，一切就不同了，说到底都是生活逼的，生活让人变得现实。”
    “听起来挺悲观啊，不像你应该说的话啊。”
    “哼。”
    韩樰闻言冷笑了一声，扭头瞥了陈凡一眼，忽然，那小脸儿上露出一抹红晕，“要不是日子过得不舒坦，你觉得你会有机可乘么？其实你自己心里头应该很清楚的，为啥我这样的女人能轻而易举地被你把到手。”
    韩樰顿了顿，叹息一声，“生活太压抑了，每个人活着，都会遭遇各种不幸，有些能跟别人说，有些要藏在心里，时间久了，谁还不得有个发泄的地方呢？”
    “你还有那么大的压力？”
    陈凡上下打量，“以你的身材，你的长相，你的背景，你的名声实力，你还有那么大压力？”
    “我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呢，这不就是压力么？”
    韩樰白了他一眼，还甩了一下大波浪。
    “还有很多事情，就算什么时候都得憋在心里的。你不懂。”
    “好吧。”
    陈凡点点头，倒是对韩樰说的这些略微有些感慨，“要是憋得太难受，有空儿就来找我放松一下，聊聊天，喝点儿酒啥的，也挺好的。”
    “我可不敢老来，这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儿呢！深更半夜密会神秘男子，呵，想想就可怕！”
    “有啥可怕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陈凡把文件重新放回去，“这些东西我拿走了，回头儿，替我给你爷爷带好。”
    “你就想这么走了？”
    韩樰一撇嘴，耷拉着眼皮瞄了陈凡一眼。
    “咋的，我还得在这儿过夜是怎的？这会儿你又不怕花边新闻了是吧！”
    陈凡说着，在韩樰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今天没空儿，回头有时间的。”
    “滚吧。”
    韩樰踢了陈凡一脚。
    陈凡笑笑，下楼去了。
    站在窗前看着陈凡离开，韩樰像是在欣赏一个美妙的风景似的，直等陈凡消失了，还抱着肩膀像是在思考什么。
    “大小姐，恕我直言，您不应该跟这个男人走的太近。”
    声音若隐若现，一个红衣女孩儿出现在韩樰的身后。
    韩樰回头瞄了她一眼，莞尔一笑，“怎么？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难不成要还听你的？”
    “在下不敢。”
    女孩儿微微颔首，略微有些犹豫，“只是老爷那边……”
    “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就行了。”
    韩樰说着，抱着肩膀看着窗外，口中喃喃自语，“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他了。”
    “大小姐，恕我直言，男人这东西，就没有一个好玩意儿。”
    “哼。”
    韩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头扫了她一眼，看她年纪不大却一幅过来人的模样，忍不住坐在一边，翘起了二郎腿。
    她轻轻地扶了一下裙角，“天下如棋局，世人如棋子，谁才是最后的操盘之人还不一定呢。”
    “大小姐……”
    “好了，我累了。”
    韩樰一摆手，女孩儿立即点头，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
    同一时间，楼下。
    暗影遮蔽的角落里。
    陈凡双手揣兜儿盯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差不多后半夜了。
    雪花飘舞，落在地上很快融化。
    料想着又是一个暖冬。
    这货没有着急回家，给小姐姐发了个短信之后，就循着那寂静的小街儿钻进了一边的一个小酒吧。
    在本地，酒吧大多都是晚上一点左右关门，到了这个时候，照理说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但是 ，这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酒馆却灯火通明，里面不算特别喧闹，没有人高声吵闹，也没有人在灯光下摇摆身体，几乎所有人都凑在一起三五成群地小声说着什么，甚至，还有人在打牌。
    房间里不算高档，一进去就有浓重的烟味儿，那昏暗的小灯下人影重重，隐隐地还透着几分阴森。
    陈凡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刚进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没说话，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那酒吧里的人却呼啦啦站起来不少。
    没个人的目光中都透着一抹惶恐。
    那眼神就像是外面的逃犯遇见了警察一样。
    “大家不用那么紧张，没事的。”
    酒馆的老板是一个胸大臀肥的漂亮女人。

 第二千五百三十三章 大妖而已

    小姐姐说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想，就算是我，也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城市的人，就算他们的武器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在神力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办法。”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陈凡躺在一边，“盖洛的生物技术已经达到了可以克隆天使的程度，既然天使是可以复制的，恐怕别的也没有什么不能复制的，那个女人也曾经一比一复制了你，要不是你老公明察秋毫，当时我就中招了，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最厉害的复制品是什么？会不会是连我都搞不定的那种家伙？”
    “你都搞不定的家伙……”
    小姐姐重复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难不成，她复制了五方天帝不成？”
    “还可能是比五帝更可怕的。”
    “你说……帝夋？”
    小姐姐抱着肩膀，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但是……这不大可能吧……她们没有样本啊！鬼知道帝夋现在在哪里！”
    “司马长青知道。”
    陈凡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他还有一半没说。
    其实不只是司马长青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你自己也知道了，司马长青不过是一个强力的傀儡罢了，事实上，在司马长青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一直没露面。”
    陈凡说着，一挑眉，“你姐姐一直想知道他在哪儿，一直在旁敲侧击试探我的口风，但是我没有告诉他。”
    “你故意不说？”
    “没错。”
    陈凡看向一边，“不管是出于怎么样的考虑，我都不能说，因为你我都知道，他的能力过于强大，不管是被解放，还是被利用，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难以控制。”
    “但是，你怎么保证没有人会见到他？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挣脱封印走出来？”
    “没那么容易的。”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想当初五帝联手才将他封印，那样强大的封印又如何轻易解开？司马长青牺牲了四十万生灵，才得以见到那个人，他要是解得开封印早就解开了，又如何等得到现在？”
    “这么说，那边其实并不需要太担心，是么？”
    “不。”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个封印虽然足够牢固，却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它就像是一把坚不可摧的锁，什么东西都无法用外力将它彻底摧毁，但是，只要钥匙对了，轻轻一捅就开了。”
    陈凡看向一边，“我知道钥匙在哪里。”
    小姐姐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看陈凡脸色不好看，她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
    “嘘——”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起来略微平静了些，“而如今，那个人残存的实力不到巅峰时的十分之一，而且，他被封印束缚，无法自由行动，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如果非要举个例子的话， 我觉得，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大螃蟹，外壳还在，里面的筋肉却已经严重缩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当足够的能量注入他的体内的时候，他完全有力量冲破封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司马长青要做的，便是这些……”
    陈凡表情又慢慢地变得沉重了起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局面就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了的了。”
    “司马长青已经拥有当世顶尖的实力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还要做这些。”
    小姐姐眨眨眼，看着陈凡，那眼神里透出一种浓浓的不解。
    陈凡寻思寻思，嘴角一勾，笑了出来。
    “为了成为神明，走向永恒。”
    “嗯？”
    闻听此言，小姐姐微微皱眉， 显然即便强大如她，也不能理解陈凡的话。
    陈凡却摩挲摩挲被子，悠悠地说，“从古至今，自诩神明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真有实力成为神明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三皇五帝啥的，个个都号称天神，可于实际上来说，他们只是实力强大的大妖而已，于本质上跟妖没啥区别，只是实力更强大，地位更显赫。但是，这世间却还有另外一类人，他们不单有着开天辟地一般的强大实力，还能以一己之力重铸世间秩序，这样的家伙，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出现过 ，但我知道的，只有两个。”
    陈凡拉起小姐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盘古大神是天地秩序的开创者，也是古时第一位实际 意义上的天帝。帝夋，是盘古之后自然形成的另一位天帝，他拥有的力量，也前所未有地强大，至于三皇五帝时代，虽然那些人个个都是不容小觑的真正强者，但要说个人实力上说，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所以严格意义上说，盘古陨落之后，被封印着的帝夋，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第一号人物。”
    “他固然十分强大，但这并不是让强者附庸的理由。”
    小姐姐往陈凡身边凑了凑，眨眨眼，小声 嘀咕着。
    “你可知司马长青是何人？”
    “他不是帝夋的孩子么？”
    “不是。”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他原本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一代人 杰，虽然实力强大，但还没有能跟众神叫板的实力，但是，那个人看中他了，赐给他一只金乌，便让他脱胎换骨，成了让汝等神族头疼不已的家伙。你仔细想想，真正可怕的地方其实在这里。古代西方的术士最值得炫耀的本事就是炼金术，传说，她们能把任何东西变成金子。在中州大地，事实同样如此，作为天帝，真正厉害的可不是他本身的强大无比，更让人觉得强大的，是力量的重组与分配，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是敕封。”
    “敕封。”
    “对。”
    陈凡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封神演义》里，姜子牙手持封神榜，封了天宫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西游记》里，一切觉悟之人，都必须到如来跟前证得正果。道理，都是差不多的。要不然，你当五帝六圣的神力从何而来？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即便强大如五帝，也不过是帝夋手下的代理人而已，这关系，就如同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跟天下诸侯的关系一样，表面上，天下一统，周王才是四海共主，但实际上，这个名存实亡的周王室，却成了那些王侯的眼中钉，肉中刺，势必除之而后快。”

 第二千五百三十二章 逮住一只野生的

    “要我说还是算了。”
    女人看陈凡一脸轻蔑，直接摇摇头，“要我说，你犯不着去招惹她！服个软儿，送个礼，好好说说不就行了么？料想着那女的也不是啥不通情达理的人！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
    “你啥意思？”
    “交个朋友呗。”
    女人的眼神里透出一抹狡诈，“听说你把妹儿这事儿上挺有一套的，反正闲着没事儿，你不如也去试试！如果真能把她弄到手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将来你得多厉害！”
    女人往前凑了凑，跟陈凡掰手指数了起来，“万妖楼上官夫人，神灯会祝融家大小姐，鬼门法主红烛煞，还有纳兰啊，大白啊，什么的！你这只要把你那后宫稳住了，天下还不都是你的了？比起当年的泰山府君也差不多了！这么好的事儿你还想啥呢！干！”
    “滚蛋。”
    陈凡看出女人眼里的戏谑之色，小声骂了一句，“栽跟我这儿扯点用的没的，别说我收拾你！”
    “收拾呗，你说吧，你想咋收拾！”
    女人还不大怕，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收拾大白那么收拾啊？来嘛！人家还真想试试呢！”
    “诶呀我去。”
    陈凡无语了，叹息一声，挺无奈。
    正在此时，外面帘子一挑，随着一股寒风一个穿着白色裘皮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打眼一瞅，还以为是范水水呢！
    女人双手揣兜儿一脸倨傲的模样，冷不丁看见陈凡，还吓了一跳！
    不是普通的吓一跳。
    是真的跳起来那种。
    一个原地起跳差点儿要飞那种。
    “老，老板！”
    白女王都毛了，一路小跑过来，赶紧站在陈凡身后像个狗腿子似的捏着他肩膀凑过来赔笑，“老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还能干啥，堵你呢呗！”
    吧台后面的女人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刚才，陈老板还嘀咕你呢！想知道他说你啥不？”
    “拉倒吧，别说了，我一估计就没啥好话。”
    白女王说着，憨笑一声，“老板，其实我就是路过，进来看看！我真不是偷着出来玩儿的！绝对不是！”
    “嗯，你肯定不会。”
    陈凡点点头，示意白女王坐在旁边，白女王还有点小忐忑，像个小孩儿被老师叫家长了似的。
    女人在旁边看着有点想笑，要不是亲眼瞅见，她真不相信平素里无法无天的白女王还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老三样？”
    女人朝白女王一挑眉。
    白女王赶紧摆摆手，直给女人使眼色。
    “哟，这么晚还没睡呢？”
    从那边回来，开门一看，发现小姐姐抱着肩膀坐在床头玩手机呢，小蛮她们都谁了，就这妞儿还精神着呢。
    小姐姐瞅了他一眼，把小嘴儿一撇，没说话，虽然啥也没说，但其实陈凡心里头很清楚，这妞儿应该是有点儿不乐意了。
    毕竟这种夜不归宿的事情说出来有点儿不好，陈凡也有点尴尬，笑了笑，便呲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里。
    “大半夜的，这是跑哪儿浪去了？”
    “我去打听点事儿。”
    “打听啥？”
    “万妖楼的事儿。”
    “万妖楼有什么好打听的，该解决的不是都解决了么？”
    “原来的事情事解决了，现在不又出来一个么。”
    陈凡说着，拍了被子一下，“神墓禁地你知道吧，前一阵子，有个闯关，那么多东西一样没拿，就摸了一下司马长青的脑袋就走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神墓禁地？”
    小姐姐闻言脸色一变，“那可是神灯会等级最高的机密重地啊，很多重要的文献都在那里！传说中，有日月星三位超强人物守护，想当初就连提婆达多都不敢僭越……”
    “那三个长老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
    陈凡仰着脸，直吐气，“他们将残魂注入桃符之中，以正常形态出现，但实力上已经打了折扣。问题是，即便如此那些桃符依然有他们七成以上的功力，现如今有实力能闯关成功的没有几个，所以我才觉得有问题。”
    “你觉得是万妖楼的人干得？”
    “不然呢。”
    陈凡哼唧一声，抱着后脑勺，“那个家伙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情了，现场的摄像头，基本全被破坏了，现场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这么邪乎？那他们想干嘛？”
    “谁知道想干嘛。”
    陈凡叹息一声，“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想当初，我就应该把司马长青的头颅销毁了，这样做的话，现在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也是，真不知道他们留下他的脑袋想干嘛。”
    “应该是想复制他吧。”
    “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女的么？就猎人学校那个高层，神灯会多年没出现的神秘人物。”
    “那个美艳妇人。”
    “对。”
    陈凡转头看她，“事实上，她隐居多年是有原因的，我亲眼看见她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做各种试验，看起来，那些实验可不仅仅是为了科学研究。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偷偷地制造了一些可怕的怪物出来，又或者，某些原本就很危险的家伙得到了某种强化，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
    “她……不是已经被你收拾了么？”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陈凡抿了抿嘴唇，看向小就姐姐，“薛月跟我说，冥府阴司 那边的往来数据有点儿对不上，原本，按照仪器的测试，那个女人的实际能量应该在的9900左右，但实际上，阴司那边得到的能量数据只有7000不到。”
    “这说明什么？”
    “说明 ，那个女人灵魂是不完整的。”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这让我想起了萧琳儿。你还记得么？杀死她以后，有人把她的脑袋放在花盆里，抱着到处走，你还记得么？”
    “……”
    小姐姐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说……”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现如今，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就某些能力来说，他们已经超过了神的限制。”
    “但人类在众神面前依然脆弱无比。”

 第二千五百三十三章 大妖而已

    小姐姐说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想，就算是我，也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城市的人，就算他们的武器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在神力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办法。”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陈凡躺在一边，“盖洛的生物技术已经达到了可以克隆天使的程度，既然天使是可以复制的，恐怕别的也没有什么不能复制的，那个女人也曾经一比一复制了你，要不是你老公明察秋毫，当时我就中招了，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最厉害的复制品是什么？会不会是连我都搞不定的那种家伙？”
    “你都搞不定的家伙……”
    小姐姐重复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难不成，她复制了五方天帝不成？”
    “还可能是比五帝更可怕的。”
    “你说……帝夋？”
    小姐姐抱着肩膀，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但是……这不大可能吧……她们没有样本啊！鬼知道帝夋现在在哪里！”
    “司马长青知道。”
    陈凡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他还有一半没说。
    其实不只是司马长青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你自己也知道了，司马长青不过是一个强力的傀儡罢了，事实上，在司马长青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一直没露面。”
    陈凡说着，一挑眉，“你姐姐一直想知道他在哪儿，一直在旁敲侧击试探我的口风，但是我没有告诉他。”
    “你故意不说？”
    “没错。”
    陈凡看向一边，“不管是出于怎么样的考虑，我都不能说，因为你我都知道，他的能力过于强大，不管是被解放，还是被利用，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难以控制。”
    “但是，你怎么保证没有人会见到他？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挣脱封印走出来？”
    “没那么容易的。”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想当初五帝联手才将他封印，那样强大的封印又如何轻易解开？司马长青牺牲了四十万生灵，才得以见到那个人，他要是解得开封印早就解开了，又如何等得到现在？”
    “这么说，那边其实并不需要太担心，是么？”
    “不。”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个封印虽然足够牢固，却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它就像是一把坚不可摧的锁，什么东西都无法用外力将它彻底摧毁，但是，只要钥匙对了，轻轻一捅就开了。”
    陈凡看向一边，“我知道钥匙在哪里。”
    小姐姐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看陈凡脸色不好看，她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
    “嘘——”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起来略微平静了些，“而如今，那个人残存的实力不到巅峰时的十分之一，而且，他被封印束缚，无法自由行动，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如果非要举个例子的话， 我觉得，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大螃蟹，外壳还在，里面的筋肉却已经严重缩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当足够的能量注入他的体内的时候，他完全有力量冲破封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司马长青要做的，便是这些……”
    陈凡表情又慢慢地变得沉重了起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局面就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了的了。”
    “司马长青已经拥有当世顶尖的实力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还要做这些。”
    小姐姐眨眨眼，看着陈凡，那眼神里透出一种浓浓的不解。
    陈凡寻思寻思，嘴角一勾，笑了出来。
    “为了成为神明，走向永恒。”
    “嗯？”
    闻听此言，小姐姐微微皱眉， 显然即便强大如她，也不能理解陈凡的话。
    陈凡却摩挲摩挲被子，悠悠地说，“从古至今，自诩神明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真有实力成为神明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三皇五帝啥的，个个都号称天神，可于实际上来说，他们只是实力强大的大妖而已，于本质上跟妖没啥区别，只是实力更强大，地位更显赫。但是，这世间却还有另外一类人，他们不单有着开天辟地一般的强大实力，还能以一己之力重铸世间秩序，这样的家伙，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出现过 ，但我知道的，只有两个。”
    陈凡拉起小姐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盘古大神是天地秩序的开创者，也是古时第一位实际 意义上的天帝。帝夋，是盘古之后自然形成的另一位天帝，他拥有的力量，也前所未有地强大，至于三皇五帝时代，虽然那些人个个都是不容小觑的真正强者，但要说个人实力上说，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所以严格意义上说，盘古陨落之后，被封印着的帝夋，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第一号人物。”
    “他固然十分强大，但这并不是让强者附庸的理由。”
    小姐姐往陈凡身边凑了凑，眨眨眼，小声 嘀咕着。
    “你可知司马长青是何人？”
    “他不是帝夋的孩子么？”
    “不是。”
    陈凡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他原本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一代人 杰，虽然实力强大，但还没有能跟众神叫板的实力，但是，那个人看中他了，赐给他一只金乌，便让他脱胎换骨，成了让汝等神族头疼不已的家伙。你仔细想想，真正可怕的地方其实在这里。古代西方的术士最值得炫耀的本事就是炼金术，传说，她们能把任何东西变成金子。在中州大地，事实同样如此，作为天帝，真正厉害的可不是他本身的强大无比，更让人觉得强大的，是力量的重组与分配，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是敕封。”
    “敕封。”
    “对。”
    陈凡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封神演义》里，姜子牙手持封神榜，封了天宫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西游记》里，一切觉悟之人，都必须到如来跟前证得正果。道理，都是差不多的。要不然，你当五帝六圣的神力从何而来？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即便强大如五帝，也不过是帝夋手下的代理人而已，这关系，就如同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跟天下诸侯的关系一样，表面上，天下一统，周王才是四海共主，但实际上，这个名存实亡的周王室，却成了那些王侯的眼中钉，肉中刺，势必除之而后快。”

 第二千五百三十四章 又见六器

    “你这是污蔑。”
    小姐姐一撇嘴，“据我所知，五帝六圣，都是天地间至仁至善的圣贤，你这么说，实在有失公允。”
    “或是是吧。”
    陈凡撇了撇嘴，“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就像宋代那个‘斧声烛影’的故事一样，有人认为是宋太宗赵光义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宋太祖赵匡胤，有人认为，是宋太祖赵匡胤酒后发病自己死的，大家各执一词，从有限的事实当中谁也没法推出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结论。”
    “但五帝，确实为了拯救天下众生牺牲了自己，这才封印了那个人。”
    “也可以说，是封印的过程中，那个人剥夺了他们身上的神力，让他们不得不重新面对死亡。”
    “切。”
    小姐姐一撇嘴，“这世间，原本就没有永恒不死之人，即便有一些人通过一些方法逃脱生死轮回，这过程中所牺牲掉的东西也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尸类，如同行尸走肉， 没有味觉，没有快感 ，就像是个活死人。魂鬼一类呢，表面上逍遥自在，实际上，不单时时被冥府阴司纠缠不放，还要饱受冻饿之苦，那深入骨髓的寒冷，真的是……”
    小姐姐说着，竟然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她想起了什么极不好的回忆。
    “所以，即便是那些号称神族的家伙，也宁愿封印自己的力量获得更长久的寿命，也不愿意堕入尸道，鬼道。”
    “可不是么。”
    小姐姐长叹一声，“其实我算是幸运的，早些年，被族人选中，得到族内转生之术，有了不入轮回的机会，可惜，也是这百转功遭人妒忌，最后差点儿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能现在好生生地趴在这里，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老公，我。”
    陈凡一撇嘴，“要是没有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就你厉害，行了吧！”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你就仗着这个天天跟我这儿撒泼耍赖的，要不是因为这，你看我收拾你不得！”
    “嘻嘻。”
    陈凡一龇牙，笑了起来，“咋的？你还要家暴你老公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真翻脸不认人是咋的？”
    “去你的。”
    小姐姐咯咯直笑，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你等薛月过来的，让她好好收拾你！”
    “得了吧，那小浪蹄子我怕她是怎的？”
    看这厮一幅牛逼哄哄的架势，小姐姐笑了，“你真不怕？”
    “不怕。”
    陈凡板着脸，一本正经。
    小姐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手把灯关了，直接钻进陈凡的被窝里，嘴里还忍不住小声哼唧，“少吹牛了，你也就跟我这儿厉害，见了人家，估计早就不行了。”
    “我有那么不堪么，小月月又不是啥洪水猛兽。”
    “她不是，那我就是了？”
    “我又没说你。”
    “没说我说谁呢！”
    “别跟我这儿胡搅蛮缠的啊！”
    “就胡搅蛮缠的，你能咋的！”
    “行行行，你厉害，你爱咋咋地。”
    ……
    同一时间。
    潮来浪涌。
    海边悬崖峭壁陡然而立。
    山崖下面的洞穴深处，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个子背着手站在一个巨大的石门面前。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狼烟手电，用手电的光束晃动着石壁上被各种奇怪的贝类包裹得已经模糊不清的文字看了半天，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隐隐地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主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跟随来的几个人看着四周，只觉得阴森恐怖，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那小个子却抬起头来，眼睛盯着四周看了一下，猛地一抬手。
    “轰——”
    一声闷响，面前的石壁骤然炸开，在崩落的石头后面，一道漆黑的大门出现了。
    这石门像是对开的大门，正前面，有一个雕刻着神秘符号的浮雕，浮雕似乎是某种古代的神兽，看外形，有点像狮子，但又跟狮子不大一样，在那狮子头的四周，不规则地分布着留个凹陷，只略微一看，众人便脸色一变。
    一个没人能叫得出名字的阵法显然就布置在这个山洞的洞口。
    “拿来。”
    小个子一伸手，旁边立即有人走过来，来人恭恭敬敬打开一个神秘的小匣子，匣子刚一打开，里面琳琅满目地出现了几块儿五颜六色的神秘古玉。
    辅国六器！
    那小个子随手拿起一只青色的古玉，看了一眼之后，猛地一甩，刷一下，古玉规规矩矩地嵌入了石壁上的洞穴之内。
    “青龙之圭！”
    “啪！”
    又是一声脆响，“玄武之璜！”
    ……
    连续六声，六块古玉依次进入自己应有的位置，短暂的沉寂之后，那些古玉竟然同时放出微光。
    于此同时，整个山洞都跟着缓缓地动了一下。
    在场的人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脸上无不露出惊骇之色，于此同时，那巨大的石门上，点点荧光闪烁，无形之中，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了石壁之上！
    法阵一层一层回旋闪烁，中间的兽头猛地睁开双眼，当它爆睁双眼的刹那，在场的人无不惊骇！
    “别怕！”
    那小个子阴沉着脸，用手一摆，面对猛兽双目中爆出的金光丝毫不惧。
    如此过了足足数分钟的时间，猛兽的头颅猛地一旋，于此同时，身后的符文大阵一层层缩了回去。
    再看那大门中间，一个仅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出现了。
    大门后面，漆黑冗长的甬道深不见底。
    “哼。”
    小个子歪嘴冷笑，双手背在身后，当先一个走了进去。
    后面的几个喽啰见了，也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主人！主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要多问，看着就行。”
    那小个子说着，眼珠儿滴溜溜直转，一双夜眼扫视着四周里看起来十分恐怖的壁画儿和浮雕默不作声。
    后面的人一进来就觉得心神不宁，一边看着四周，一边喉咙直动，吞起了口水。
    “呼——”
    “吸——”

 第二千五百三十五章 奴

    “呼——”
    “吸——”
    深邃绵长的呼吸声在山洞里回响，当众人顺着迷宫般的隧道循声走过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了。
    这，是一个长须老者。
    身形伟岸有如巨人一般。
    他身披铁索，正靠着山洞里的石壁坐着。
    泥垢飞灰覆盖住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雕似的。
    但他，却是活着的。
    当手电的灯光晃过去，老者缓缓地睁开双眼，在那一刹那，在场的人顿时吓得屎尿齐流转身就跑。
    “……”
    那小个子仰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许久之后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高举双手，做万分崇敬状，紧跟着，五体投地拜了下去。
    “我主，万年！”
    老者没说话，用眼睛盯着面前这货，上下打量了半天之后，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是你？”
    “主人，我来晚了！”
    那厮说着，一张诡异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老者却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你，竟然还活着……天意啊……天意……”
    小个子没说话，趴在地上赶忙答道，“千百年来，小奴一直在找寻主人的下落！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得见！”
    “你来晚了。”
    老者说着，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要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主人！”
    小个子立即露出惶恐的表情，“在下，不敢奢望！在下只想……迎主人归位！”
    老者斜睨着他，上下打量半天，没说话。
    但是那眼神里显然透着几分不信任。
    “你？”
    “是。”
    “说吧，你想要什么？”
    “小人不敢奢求！”
    “算了。”
    老者冷哼一声，“都到了如今这地步，你不妨，直说。”
    “在下不敢奢求，主子赏什么，就是什么。”
    “哼哼哼哼哼……”
    老者盯着那小个子，一阵阴笑。
    小个子不敢抬头，脸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我身上的神力，已经陨落殆尽，除非破除封印，否则根本无法离开。”
    小个子猛然抬头，面露欣喜之色，“我要怎么做？”
    “钥匙。”
    “钥匙？”
    “只要拿到打开封印的钥匙，老夫，便可以拿回一切！”
    “钥匙，在哪儿？”
    “冥府阴司，菩提树下。”
    那小个子一听，顿时瞠目结舌，显然是老者的话让他彻底懵了。
    “菩提树下？”
    “没错。”
    老者的眼神里透出一抹阴狠，“最重要的东西 ，自然会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地方，比那里更安全。”
    “但是，冥府阴司，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司马长青不行，在下，也……”
    “冥府阴司并不足惧。”
    老者深吸一口气，斜着眼睛盯着那厮，“麻烦的，是那个小鬼。”
    “您说的是……北曱鬼王？”
    “没错。”
    老者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愤怒，“那司马长青，乃是老夫亲自遴选，亲自调教，原以为，以他的实力已经是当世第一人，却不想，强横如此，竟然还是被他斩了。”
    “据在下所知，司马长青之败，原不是实力问题。”
    “哦？”
    “据在下所知，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想到，那鬼剑天煞竟然一直在他的手里。”
    小个子终于跪直了身子，双手扶着膝盖，规规矩矩，“据在下观察，那北曱鬼王所倚仗者，全在鬼剑孤鸾， 司马长青所见，与在下相同，作为一种稀奇的法器，摧毁鬼剑孤鸾，便能占据主动，所以，在火神一族重铸鬼剑孤鸾的空档里，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却没想，原本想要出奇制胜的一张牌，到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败笔。”
    小个子说着，轻叹一声，“就连在小奴经营多年的一张王牌，都因此……彻底完了。”
    “女娲，是你的人？”
    “没错。”
    小个子慨叹一声，“在下无力撼动五帝的神威，只能以智谋取胜，要说识人，小奴还算有些本领。想当初，伏羲女娲，实力大体相当，伏羲称帝，女娲心中就多有不服，后来，众人逼迫女娲交出无量业火，便令众人嫌隙更深，在小奴看来，这，是个机会。”
    那小个子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老者面前走动起来，“为天下计，在下，不得不屈身事贼，暗中助她夺取帝位，原本的计划，是坑死五帝之后，女主称制，自号娲皇，掌控天下！随后，再放出祖龙烛九阴，让这愤怒的蠢龙将女娲干掉而引发天下大乱，小奴，便有机会解放我主，迎，我主归位！然而，女娲野心太大，她要的，不只是一生富贵，不只是权倾天下，她，是要像我主一般，主宰三界六道，成亘古一人！ 可惜，她，还没那个器量！”
    “哼。”
    老者闻言冷哼，“你说得，倒也有模有样，可在老夫看来，你是被女娲猜忌，才不得不如此吧。”
    “我主圣明。”
    小个子尴尬一笑，连忙躬身施礼，“在过去的岁月里，在下，确实动摇过，在下曾经也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世界才是最好的，到底，这个世界是不是需要永恒不朽的‘神’，几十年过去，几百年过去，一眨眼，几千年了，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后，在下便愈发地觉得，想当初，我主所作所为，乃是天下间第一智慧之举！如蒙我主不弃，往后余生，在下，愿追随我主，永不相负！”
    “你要追随我，没那么简单吧。”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你费尽心机来到这里，不应该，是单单过来表述忠心的吧。”
    “我主圣明。”
    小个子说着，面露羞愧之色，看众人都吓跑了，猛地撕开胸口的衣服，露出胸口处一个闪烁着的符文。
    那符文，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长腿蜘蛛一般。
    老者斜睨着那胸口处的东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样子，那个臭娘们儿，并不信任你！”
    “她已经不行了。”
    小个子说着，嘴角抽动，隐隐地露出几分忐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料想着，这世间，只有我主能救我！”

 第二千五百三十六章 大护法

    “没错。”
    老者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能救你，但是，在救你之前，老夫，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小个子一愣，面露疑惑之色，“何事？”
    “老夫，叫你去找一个人。”
    “谁？”
    ……
    “老板，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养殖厂那边刚巡视了一圈儿，白女王一回来就看见陈凡这货正在收拾行李，白女王挺意外，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凡。
    陈凡瞅了白女王一眼，“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想去见个朋友。”
    “见个朋友？炮友啊？”
    “别瞎说。”
    陈凡把皮箱扣上，放在一边，随后从小蛮手里把鞋子接了过来，“我出差几天，工厂那边你盯着点儿，机器调试这方面要是有啥不明白的，你可以问小辣椒，基本上主要的地方我都告诉她了。”
    “咋的，你这是要上天入地啊？连手机都不带的么？”
    “那个地方可能没信号。”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带小蛮去就行了。”
    “小蛮……”
    白女王嘀咕着，看了一眼小蛮，小蛮一龇牙，用手比了个心，笑嘻嘻地。
    “你们自己多小心，这几天，叫叶橙伪装成我的样子，但凡有人要见我，一律不见。”
    “那小欧阳那边怎么处理？”
    “小欧阳的阳寿尽了，今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她必死，这个你不用 担心。”
    “老板，你怎么知道七点四十五她必死呢？”
    白女王一脸怀疑。
    “天数。”
    两个字说完，陈凡便坐在一边不做声了，小姐姐看着陈凡抿嘴笑，也不多数一句话。
    “你们小心点儿，早去早回。”
    “嗯。”
    随手抓起皮箱，陈凡说走就走。
    “姐，他干嘛去了？”
    白女王知道陈凡嘴巴严，没敢多问，这会儿却好奇心挡不住了，忍不住心里头直嘀咕。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去找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吧。”
    “现在还有这种大人物呢？”
    “江山那么大，总有些厉害人物是我们没见过的，不是么？”
    话说完 ，小姐姐勾起嘴角跟陈凡一起下楼去了。
    出门。
    上车。
    已经有人等着了。
    今天中午的飞机。
    白女王一看目的地吓了一跳。
    “我靠！那么远！”
    两天后 ，西地边陲，莽莽高原。
    天空高耸寒风暴雪之中，一辆半新不旧的越野车穿行在公路之上，向导模样脸上带着明显高原红的男人时不时地回头看陈凡一眼，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老板，你确定你要去那里吗？”
    “当然。”
    手里拿着地图正小心分析的陈凡抬起头来，看了男人一眼之后，转头看向窗外。
    “主人，这里是不是有狼啊。”
    小蛮趴在窗户上，擦掉了窗户上凝结的水汽，脸上露出几分担心之色。
    “有狼，不仅有，而且多着嘞。”
    那个导游说着，还下意识地摇摇头，看起来颇有些无奈似的。
    很明显，他觉得这一大一小肯定疯了。
    要不然谁会在这个季节穿越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去见一个怪人呢。
    “啪。”
    从车子上跳下来，陈凡关上了车门，摆摆手之后，导游便把车子开走了。
    外面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一片苍茫之中，浑身上下缠绕着厚厚的羽绒服的小妮子 像个小企鹅似的一脸茫然地转了个圈儿，目力所到之处，高耸的山峰上，一座不算巨大却非常庄严的宫阙依山而建。
    看宫阙的样子，应该是个寺庙。
    事实上这的确是个寺庙。
    只是路途遥远，大雪封山之下，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到不了。
    走吧。
    陈凡扛起巨大的背包儿，手拉着小蛮沿着小路儿玩上走去。
    一路辛苦，天都黑了，两个人才走到山门前，叩打山门好几下，才看见一个穿着棕红色大僧袄的男人将门打开。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但是脸上沟壑纵横，比同龄人明显要苍老一些。
    见到有人过来，脸已经被冻得发红的僧人双手合十，说了一句让陈凡听不懂的话。
    陈凡也没说啥，直接双手合十跟对方施礼，随后，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醍醐波仁切。”
    一个名字，五个字。
    看起来还算平常。
    但是这五个字像是具有某种强大得魔力似的，一说出来，那僧人便脸色大变。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老半天了，才微微躬身，打开山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七拐八绕，来到大殿。
    殿堂高耸，视频繁多。
    破败但又不失庄严的大殿之中，没有佛祖，没有菩萨。
    正中间却有一个形如鬼魅的金刚站相。
    那金刚九头三十四臂，配寒林八饰，繁复的手臂各自手持各种神器，看眉目表情，异常狰狞可怕。
    殿堂之中灯火招摇。
    金刚怒目之下，更显阴森恐怖。
    四周一群恶鬼一样的力士陪衬左右，个个都居高临下，怒目瞪着下面的蒲团。
    蒲团之上，一个穿着僧袍的番僧独自坐着，手持经筒，轻轻摇转。
    他身材高大，看起来却干瘦得厉害，从背后看过去只给人留下一个清癯的背影，但饶是如此身形单薄的情况下，离着还很远，依然能感觉到老人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中年和尚走过去，在老者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门关上。
    陈凡带着小蛮站在门口儿。
    “你别过来。”
    陈凡摩挲小蛮一下，小蛮立即点点头，做乖巧状。
    “别来无恙啊？和尚。”
    陈凡背着手走了过去，直接站在一边，仰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巨大金刚像。
    这金刚像别人或许叫不出名字，但是对于陈凡来说，却是相当熟悉的。
    大威德金刚。
    传说中，藏地佛教久负盛名之大护法。
    因其能降服恶魔，故称大威，又有护善之功，故又称大德，在全世界各种能有关佛家的地方，这都是一个重量级人物。
    世俗之人对佛家一知半解，所以常常将修佛之人分为三六九等，以至于有了佛陀菩萨，罗汉金刚的划分方式，却不知，佛有三身，能化万物，不同时候便有不同状貌，而面前这位，便是一个金刚状貌的大菩萨。

 第二千五百三十七章 金刚怒目

    有人认为，大威德金刚便是文殊菩萨的愤怒相，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
    陈凡不在意这些说法，也对这些凡人的臆测没有兴趣。
    就算是大日如来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不拜的。
    他很尊敬那些普渡万方的大智大贤，但顶礼膜拜这种事情他倒是没啥兴趣。
    尤其是在当年那件大祸事之后，即便强如地藏王也不敢在这厮面前过分装蒜，作为九大地狱其中之一的权威人士，在某些地方，地藏菩萨的佛法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但是，在这里，他行不通。
    甚至刚一进来，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大殿里那些泥胎都在怒目圆睁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透出的，是浓烈的敌意。
    这倒也没错。
    作为驱逐佛法的始作俑者，这个不奉佛法的家伙简直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甚至很多人都认为，这家伙比天竺地狱里那个阎魔罗阇更加可恶。
    他不单“愚蠢无知”，而且“残暴嗜血”，实在是天底下最“穷凶极恶”的魔鬼样人！
    要不是这厮自带着一股子“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而且在冥府阴司威望极高不可动摇，想当年，早就有人想收拾他了！
    照理说，这样的货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甚至，他的出现都让人感觉到了明显的挑衅味道。
    所以，他一出现，那种刺骨的不欢迎便来了。
    但陈凡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
    他双手揣兜儿淡淡一笑，看起来甚至有点儿皮。
    “你不应该来这里。”
    老半天了，那和尚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里不欢迎你。”
    看陈凡不吱声儿，和尚又说了一句。
    “不是佛法无边么，我是来聆听教诲的，别那么粗暴地赶我走嘛。”
    陈凡一龇牙，嬉皮笑脸地，和尚听完却冷笑一声，“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施主，您还是走吧。再不走，贫僧，就要赶你走了。”
    “怎的，这么多年了，还记仇呢？”
    陈凡看看和尚，扑哧一笑，“想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但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以您的修为，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小气了些。”
    “哼。”
    和尚闻言冷笑一声，“你不奉佛法，为何来到这里？这里是佛堂，是修行佛法的地方。”
    “你觉得，世间苦厄者如此多，是一句阿弥陀佛就能解决的么？”
    陈凡抱着肩膀，仰着头看着那大威德金刚，“佛法是好的，但未必管用，这世间大善大美，也不是靠吃斋念佛就能解决的，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就比如，在这世间的某些地方，几乎那里所有的人都奉佛法，无比虔诚，她们宁可吃糠咽菜，节衣缩食，也要把一年的大部分收入捐献给寺庙供奉佛法。一遇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上，甚至不惜死在途中，世间最虔诚之人，不过如此。然而，笃信一生，换来的又是什么呢？吃斋念佛转经筒，端坐在庙堂之上受万人膜拜，这便是世间最大的善行么？我不这么认为，倘若世人都如你等这般，恐怕，这天下早已经饿殍遍野了。”
    陈凡一撇嘴，“佛前一跪三千年，不见我佛心生怜，这样的佛法，不要也罢。”
    “哼！”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汝等修今生，我等修来世，今世虽受苦难无数，却能得后世大极乐，道不同而已，不必多言。”
    “您说得对，道不同而已。”
    陈凡撇了撇嘴，扭头看向一边，那和尚却略微一歪身子，“有话说话，别哔哔了！大老远老这儿来到底干啥来了？”
    “我想问你件事儿。”
    “啥事儿？”
    “这世间，可有一种能读取记忆的法门。”
    “什么？”
    “可有一种能读取死者记忆的法门。”、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和尚手里捻着念珠，想 了半天，“没有。”
    “佛前撒谎，这叫什么戒来着？”
    “……”
    和尚无语了。
    陈凡一回头，瞄了那和尚一眼，不仔细看没注意，这一盯，还心里吓了一跳。
    那和尚已经干瘦得没了人样儿，大半张脸都已经没了，那残缺的脸上伤痕密布，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再看他的手上，那大面积的伤疤覆盖下，右手处已经只有两根手指了。
    “你……怎么弄的……”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相当惊悚的。
    “之前跟人打仗，输了。”
    和尚说着，叹息一声，可这话听在陈凡的耳朵里，陈凡更加惊骇了。
    “以你的修为 ，竟然还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唉……”
    和尚不知道该 如何说，又叹息了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谁干的？不会是罗布丹增吧？”
    “哼。”
    老者忽然一声冷笑，“你觉得，以罗布丹增那点儿本事，他是贫僧的对手么？”
    “那是……”
    “一个没见过的人。”
    老者的喉咙里咕噜一声，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脑袋奇大的诡异身影，“老僧，奉命镇守此处，料想着也不知多少年了，虽说这世间事，老僧不愿太多过问，然而，这天下间的奇闻异事，也多少知道些，可此人姓字名谁，至今，老僧都没弄明白。”
    “你既然不认识他，他又为啥跟你打起来了？”
    “……”
    老和尚抿了抿嘴唇，又不做声了。
    “要我说，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陈凡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肩膀，“有些事，就算你不说，我一样能调查个明白。”
    “哦？”
    和尚一挑眉，上下打量着他。
    “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说，我可以问你庙里的和尚。他不说，我就剁他一只手，他还不说，我再剁一只手，一个不说，我杀一个，两个不说，我杀一双，我就不信有人那么嘴硬，死活不说。”
    “哈哈哈哈！”
    和尚闻言大笑，“先生如此说，倒是颇有些英雄气概！”
    “你不用挖苦我。”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别跟自己扯犊子，“我跟你不一样，佛家要普度众生，讲究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我做事，却不管那些，快到斩乱麻，就要一个心狠手辣。你看不惯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又 如何呢？”

 第二千五百三十八章 断手

    陈凡一摆手，“每个人心里头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即便是醍醐波仁切，也有自己致命的弱点，只要方法找对了，没有人士无敌的，你我，都是如此，所以 ，咱俩还是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了。我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是，所以……”
    陈凡嘴角一勾，“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要是在过去，或许还能较量较量，可以你现在的能耐， 那边那小妞儿你都不一定能搞定。”
    陈凡反手指了指一边站着看热闹的小蛮，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佛前的供桌上，“我大老远的来了 ，就是想问你一句话实话，你老实交代，兴许还有的商量，大家都给对方留点面子，不好么？”
    和尚嘴角一歪，“听起来，你像是在威胁老僧咯？”
    “你要非这么说，那就是呗。”
    陈凡背着手长叹一声 ，“我也不瞒你，神墓禁地，你应该知道吧。那边的储藏室有人闯关成功了，但很奇怪，那边奇珍异宝那么多，一个都没丢，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人是奔着一颗头颅去的，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头颅？”
    “没错。”
    陈凡一撇嘴，“我四处打听了一下，在灵魂被打散，且被冥府阴司回收以后，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得到一个人的完整记忆，起码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方法，能够看到一个死人临死前看到的最后场面，但是有个 前提，这必须是在对方刚死不久的前提下，而且，这些记忆只是记忆中的碎片而已。想知道一个人的所有，没得办法，哦，不对，有！”
    陈凡一摊手，“有个什么东西来着，有类似的能力，但是它只能侵入活人的意识当中，对死人也没用，对吧。”
    和尚不说话，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你别装死了，我都知道了，听说，阎魔罗阇有这样的本领，没错吧！你是现如今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跟它交过手的家伙，我想问问你，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阎魔罗阇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他的力量，来自那些死去的亡灵。”
    “嗯？”
    陈凡脸色一变，直起身来，“啥意思？”
    “他能轻易地得到死尸生前拥有的一切：知识，力量，等等。”
    “那么，他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你杀了他。”
    “是。”
    老僧轻叹一声，“阎魔罗阇，是第一个经历死亡的人，因此，他掌握了死亡的力量，成为了那个古老地狱里最早的神明之一，多年前，因为一些事情， 我奉命将他彻底消灭，我成功了，但我没能杀死他，他的灵魂被封印在一座佛塔之中，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他的实力比起坤殃湿婆如何？”
    “坤殃湿婆？”
    老僧脸色一沉，紧跟着苦笑了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是比不上，还是大得多？”
    “呵……”
    老僧喉咙里咕噜一声，“坤殃湿婆的力量，连我佛如来都制衡不得，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与之比拟。”
    “那，他的实力比之司马长青，如何？”
    老者闻言，摇摇头， “不如。”
    “这样。”
    陈凡背着手，疑惑起来，“这么说，应该不是他。”
    “肯定不是。”
    老者说着，缓缓睁开双眼，“我的佛眼，能见万里之外，他的封印稍有动摇，我便知晓。 ”
    “你的佛眼？”
    陈凡看着老者那浑浊的眼睛，“就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天眼，非是如此。”
    老者说着，轻轻地抬起手来，跟陈凡晃了晃。
    在他的掌心处，竟然有一只眼睛一样的纹络。
    “这是……”
    陈凡脸色微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没错。”
    老僧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此物，名为手眼，是那场战斗中得到的战利品。持此眼，能参透天地，看世间万物！”
    “那，另外一只呢？”
    陈凡瞄了一眼老者的手。
    老者一愣，紧跟着那只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天眼，都是成对出现的吧。”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明白了，看样子，有人夺走了另一只。又或者，是你，自己把那只眼睛给了别人！”
    “嚓——”
    一声剑鸣，鬼剑天煞轰然而出， 酷寒的剑锋直接抵住了老僧的喉咙！
    “大胆！”
    就在那一刹那，佛堂的雕塑后面，十几个僧人蹿了出来，手里各持法器，直接将陈凡团团围住！
    “大胆贼人！胆敢在佛堂放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不要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抬头大笑，那老僧也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连忙一抬手，示意众人别动，紧跟着，那唯一的眼睛往下一耷拉，看向面前那边嗡嗡作响的黑色长剑！
    他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惊悚起来。
    “这把剑，为什么在你的手里？难不成，你已经……”
    “少废话！”
    陈凡压根儿不想搭茬儿，直接用剑锋一指，“你还真以为我是来跟你叙旧的？给脸不要脸！你 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过去的事儿就算完了？那一次，你跑的快，这次我不可不介意新账老账一块儿算！”
    “你不用说了，老僧，已经失去神力，而如今，早已没了跟阁下叫板的实力 。”
    他说着，轻轻地解开僧袍，露出右侧的肩膀来。
    那右侧的肩膀枯瘦如柴，简直就是皮包骨的模样，在他右臂肩膀和胳膊的连接处，一个巨大的伤口，和很多缝合的痕迹就像是无数蠕虫趴在那里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惊悚无比！
    “这，便是你要的真相！”
    “他夺走了你的手眼？”
    “没错。”
    老僧轻叹一声，“他不单夺走了老僧的眼睛，老僧变成这样，更是拜他所赐！”
    “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一个半人高的怪物，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是怎么打伤你的？”
    “……”
    老僧仰头，陷入沉思，嘴角抽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似的。
    “那一天，就在佛堂，他站在我身后。我一回头，胳膊就没了，紧跟着，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脑袋，再醒来时，便已经是这幅模样。”

 第二千五百三十九章 狼王

    陈凡摇摇头，“就算是被偷袭，以你的修为，也不至于被人秒杀吧。”
    “不。”
    老僧直摇头，“他，真的很强，强得吓人。”
    “……”
    陈凡不做声，“那只眼睛的能力是什么？跟这个一样？”
    “那只眼睛的能力，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老僧说着，“拥有他 ，就能得到死者的一切记忆，只要时间允许，无所不知。”
    “……”
    陈凡的脸色立即变得阴郁起来，他缓缓地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你现在去已经晚了！”
    老僧抬头，双手合十看着面前的大威德金刚，“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青龙之圭，朱雀之璋，白兽之琥，玄武之璜，黄麟之琮，苍螭之壁！这六件东西为什么神秘消失了！”
    “不是说，召唤烛九阴失败了么？”
    “召唤烛九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发出了近乎癫狂的怪笑，“以六器封印烛九阴，不过是个谎言罢了！被那那六件的东西，你难道 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
    “六器，便是开启囚牛大阵的钥匙！你现在阻止他，已经晚了！”
    “不，还不晚。”
    陈凡的目光里闪烁出一抹坚定，“就算开启囚牛大阵也没用，他打不开镇龙锁，翻不了天！蛮，我们走！”
    “嗯！”
    小蛮 点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那老僧脸色一寒冷，斜睨了过来，“你往外看看，你觉得，你还走得了么？”
    陈凡没说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推门出去快步走到外面，低头一看，外面茫茫雪原寒光闪烁。
    那星星点点的寒光在月下一片一片地，隐隐地透着几分猛恶，小蛮一看，立即吓得下意识地捂着了下小嘴儿往陈凡身后躲了过去。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这庙宇建在了高山之上么？”
    老僧说着，眼皮耷拉一下，“对不起了，你今天，可能要留在这里了。”
    “哼哼哼哼哼……”
    陈凡阴测测一笑，手一拉小蛮，就那么溜溜达达地走了下去。
    “少吹牛逼，我倒是看看谁敢上前！”
    “呼——”
    “呼——”
    低沉的咆哮中，无数外形破败的恶狼聚拢过来，距离陈凡十几米的位置，又一个个停住了，不肯上前。
    “他疯了么？”
    那中年僧人吓得脸色大变，“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难道他不懂么？这僵尸狼在此沉睡了上千年，一单有外人接近，就会苏醒！就算是大罗神仙，同时面对几千头僵尸狼恐怕也得交代在这里！”
    “是啊！他简直是在找死！”
    老僧没说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此时再看弥漫的大雪之中，陈凡却拉着小蛮从那无数恶毒无比的眼神中一脸从容地走了过去。
    小蛮明显有些怕了，死死抓住陈凡的衣襟儿。陈凡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消息。
    “来者何人？”
    正对面，一个身形巨大的头狼竟然说话了！
    它一只眼睛是黄的，一只眼睛是绿的，右侧上眼睛还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就连左耳都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下去。
    但是，他体型巨大，而且身上的气势极为惊人。
    粗略一看，那巨狼起码都有一人高了！
    陈凡在它的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我问你，你是何人！”
    见陈凡不说话，那巨狼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于此同时，四周的狼群也出现了骚动。
    “你是谁！！！”
    它第三次咆哮，已经露出了摄人心魄的獠牙！
    却不想，陈凡的双目中瞬间放出寒冷的白光，四目一对，那巨狼竟然瞳孔一缩，露出了无比惊骇的表情！
    “狼王，格日森格？”
    陈凡竟然认出它了！
    一句话说出来，四周的狼群爆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于此同时，那巨狼竟然不住地颤抖起来！
    耷拉着的尾巴往臀间一收，它竟然朝后面退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哼。”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滚！”
    “呜嗷——”
    一声怒斥，那巨大的狼王的吓了一个跟头，四肢不听话似的在地上一阵扑腾，吓得赶紧跑了。
    一路上，星星点点甩出满地狼尿，一溜烟儿就没了！
    它甚至在哭！
    甚至再喊！
    呜呜咽咽像是在找妈妈一样！
    高山之上，那些僧人远远看着，霎时间瞠目结舌！
    连四周的恶狼都懵了！
    短暂的懵逼之后，这些家伙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一阵怪叫中如潮水般四散而去！
    “我靠……”
    僧人懵了，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很显然，这种情况超越了他的认知！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是啊，连狼王都被吓跑了！他都没出手！”
    “千百年来，能在黑夜里离开这里的，好像只有莲花生大师吧，那时候也没见过如此情形……”
    “格日森格可不是小角色，他不是普通的狼，乃是上古邪神的魂魄占据了恶狼的身体形成的半尸半妖的魔鬼！这家伙连佛祖都不惧怕，今天怎么会如此失态？”
    “老祖！老祖！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是啊老祖，他到底是谁？”
    ……
    面对大小僧众的殷切目光，老僧抬头，看着面前巨大的金身塑像，直过了很久，才悠悠地叹息一声。
    “北曱……鬼王。”
    “……”
    霎时间，现场就没动静儿了，一群人瞪大双眼瞠目结舌！
    什么！？
    北曱鬼王！？
    “北曱鬼王是谁？”
    一个肉嘟嘟的小和尚一脸懵逼地问了一句。
    “难不成，是《地藏大明王经》里那个……号称‘天煞’的魔王？”
    “没错。”
    老僧依然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奉佛法，不识天时，残忍嗜血的大魔头。”
    “那佛祖为什么不除掉他？”
    那胖嘟嘟的小和尚又问了一句。
    霎时间，佛堂里立时安静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但老僧，却由初时的尴尬之后，迅速地走向了平静。
    “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众僧闻言，赶紧跪坐在了旁边，开始聆听教诲。

 第二千五百四十章 地狱之王

    “在很久很久以前，佛祖还没降生的时代，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位叫做markandeya的苦修士。”
    “他是大神坤殃湿婆的虔诚信徒，平时啥也不干，就在湿婆的林伽面前祈祷。”
    小和尚一歪脑袋，“师父，林伽是啥？”
    “就是男人的宝贝！”
    “哦。”
    “别插嘴行么？”
    “好嘞！”
    老僧白了他一眼，“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虔诚的信徒阳寿将尽，地狱魔主阎魔来准备将他带回阴界，但这位虔诚的信徒就是不肯停下祈祷，阎魔被逼无奈，只好祭出拘魂索将他套住，准备带走，这信徒慌了，不想死，就抱住了坤殃湿婆的大宝贝不撒手，阎魔一看，也生气了，一发狠直接将那个信徒和坤殃湿婆的宝贝一起带回了阴间。法力无边的坤殃湿婆得知了此事，很生气，直接暴走了，他冲到阴间直接把阎魔给踢翻了，地狱里的阎魔见势不好，就哭了，对坤殃湿婆说，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人间就会落入极大的灾难之中。坤殃湿婆冷笑，便对阎魔说，世人如此憎恨你，讨厌你，杀了你，只会让世人的对我充满感激，于是，他一脚就把阎魔踹死了。阎魔一死，地狱大乱，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凡人走向了不朽，世上也再也没有人死去。很快，随着新生儿的增多，地上就变得拥挤不堪，贫穷，饥饿随之而来。更麻烦的是， 因为没人再惧怕死亡，所以世人也就不再遵守规则，所有的人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世界不再井井有条。众神看在眼里十分着急。到最后，坤殃湿婆也不得不同意复活阎魔，并让他重掌生死。”
    “但，阎魔是个坏人，不是么？当年 ，要不是大威德金刚以神力降服了他，世人早就被他……”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老僧说着，抬头看着面前的塑像，“生与死，都是天道，既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超越生死的藩篱，就且看看的，他要如何。”
    “老祖，这世间真有地狱吗？”
    “当然。”
    老僧说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还，远不止一个两个。”
    “每个地狱都是一样的么？”
    “……”
    老僧没说话，摇摇头。
    “每个地狱都有这样的人么？”
    “……”
    老僧又没说话，又摇摇头。
    “老祖，如果我们死了， 我们会见到地藏菩萨吗？”
    “……”
    老僧沉默了，没做声。
    “老祖……”
    “够了。”
    他面露疲惫之色，“下去吧，我，累了。”
    “是。”
    几个和尚面面相觑，连忙退了下去。
    众僧明显面有不解之色，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表情甚是精彩。
    第二天一早，猎人学校。
    低处偏远少有人烟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庄园十分突兀。
    准军事化管理之下，一栋栋高楼高耸而立，十分庄严。
    靠北面单独的一栋酒店式大楼，陈凡背着手站在长廊之下。
    这里距那寺庙不到两百里，但看起来，却像是两个世界。
    简单大气的装修算不上奢华，干净倒是相当干净。
    小蛮显然累了，躺在旁边的小床上已经睡着了。
    但陈凡没有。
    他不断地看着时间，像是在等待一个消息一样。
    “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高跟鞋戳击地面的声音，一个身姿妖娆的漂亮女人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
    陈凡下意识地一回头，正看见女人推门进来，四目相对，女人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女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惊喜。
    那眼神，就像是阿姨粉遇见了小鲜肉一样，贼光直闪。
    “陈先生？”
    女人询问似的问了一句。
    陈凡点点头，“您是？”
    “我叫雷雅，现在是这里的负责人。”
    女人说完，妩媚一笑， 给陈凡做了个“请”的手势，像是在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陈凡点点头，摩挲了一下被吵醒了的小蛮，示意她继续休息，便跟女人一起走了出来。
    “高层被找去开会了，最快也要明天回来，看样子，您需要在这里住一天了。不过您也不用着急，有什么话，您可以对我说。”
    “您的职务是？”
    “我这这家猎人学校的教导主任，轮级别，跟祝红焱同级。”
    “你知道祝红焱？”
    “嗤。”
    女人扑哧一笑，“多年的闺蜜了，要说，还差点儿变成亲戚呢。”
    “你姓雷。”
    “对。”
    女人说着，一脸暧昧地瞄了陈凡一眼，“雷真归，是我堂弟，族长，是我亲叔叔。”
    “他现在还好么？”
    “不太好，身体一直没恢复，大约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那，未来的雷神一族会交到谁的手上？”
    “这，要看族长的意思了，还有族人的想法。”
    女人说着，一挑眉，背着手咔咔地在前面走着，“无遮大会，我没空儿参加，不过，你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了。原以为那种搅动天下的大人物应该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却没想，你竟然如此年轻，长得还挺俊！”
    “哼。”
    陈凡轻哼一声，“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堂堂雷神一族也跟火神一族一个德行。”
    “怎么说？”
    “一声杨帅。”
    “嗤……”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女人怎了？你瞧不起女人？”
    “那倒不是。”
    陈凡撇了撇嘴，故意避开女人那火辣辣的目光，“据我所知，神灯会退居幕后，这猎人学校便是神灯会最重要的舞台了，一般来说，只有族内最受器重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充任高职，祝红焱便是如此。作为火神一族的当家大小姐，早晚，她都会是火神一族的统领，要是如此看来，想必，在将来，雷神一族也要交到你的手上了？女主当家，这不是阴盛阳衰是什么？”
    “陈先生过誉了。”
    女人的听了这话，嫣然一笑，“要说，弄到今天这步田地，还多亏了陈先生帮忙呢！要不是陈先生力挽狂澜来了一出好戏，今时今日，我怕是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说你还想谢谢我了？”

 第二千五百四十一章 要给钱么

    “那当然。”
    “要给钱么？”
    “嗤。”
    女人一愣，紧跟着扑哧一声笑了，“咋的，陈先生很需要钱么？”
    “咋不需要呢，穷。”
    陈凡脸不红，气不喘，背着手站在电梯里倒是相当自然，“祝红焱在这边么？如果可以，我想见见她。”
    “祝红焱今天不在，她很忙的，一个月也只能来个三天两天的。”
    女人说完，眼皮一耷拉，双手抱肩笑吟吟地，“怎的？你一来，就点名找她，这是要翻牌子的节奏么？”
    “这边我就跟她比较熟，我不找她，难道找你啊？”
    陈凡说完，一撇嘴，“孤男寡女的，不怕惹人闲话怎的？”
    “哟，你还害怕惹人闲话呢？”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见电梯门开了，便跟走在了前面。
    陈凡偷眼一看 ，见女人这屁股扭得不是一般的风骚，就准知道这妞儿一准儿是个狐狸精。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办公室。”
    “你带来这里做什么？”
    “来跟你谈正经事啊。”
    女人暧昧一笑，示意陈凡坐下。
    “你不会忘了吧，无遮大会的真正意义就是为了猎人学校选拔人才的，打一开始，您就是我们学校的特聘教员，之前几次召集您过来，您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这一次被我逮到了，我还能让你随便 逃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
    陈凡抓抓脸，“可是我确实没时间，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要是做不了主，叫陆离来也行，我跟他说。”
    “陆离身体不好，正在疗养呢，还是被打扰他了。”
    女人说着，眼皮一耷拉，严肃起来，她拿了几张打印纸递过来，“你先把这个填一下。”
    陈凡拿起来 看 了一眼，几张都是表格。
    基本上都是些身高体重联系方式一类的。
    看样子这个女人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雇员了。
    “这些没用，我也不怎么会教学生 。”
    陈凡把表格推到一边，“我是来谈正经事的，别闹！”
    “啧！”
    女人一听这话，一咂嘴，小脸儿一绷有点儿像个班主任训斥小学生似的，“谁跟你闹了？请你尊重我的职业行不行？你要是这样，真没得谈了！”
    “……”
    陈凡一脸无语，看女人态度坚决，叹息一声。
    随手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碳素笔，这货低头写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高层？”
    “明天。”
    “我要休息。”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哦，没事儿，我寻思你还得要点儿特殊服务啥的呢。”
    “你这儿还有这个？”
    “一般人肯定没有，个别的除外。”
    “嗤。”
    陈凡也看出女人是在闹着玩儿呢，扑哧一声笑了。
    “你真是祝红焱的朋友么？我没听说过啊。”
    “没听说就对了，她那么小心眼儿，啥好东西不得藏着掖着！估计是怕我把你抢走了！”
    “得了吧，我有啥好抢的！她打心眼儿里看不上我。”
    “真的假的？”
    女人一脸的不敢相信，“都老牛吃嫩草了！谁看不上谁？”
    “你这话要是让她听见了，她估计得急眼。”
    “那能咋的，好像我怕她似的！”
    女人说着，走到陈凡身边，耷拉着眼皮一看陈凡写的东西，立即惊喜起来，“哇，你的字真好看！”
    “一般吧，瞎写，难登大雅之堂。”
    陈凡说着，只感觉香风阵阵，不由得回头瞄了女人一眼。
    女人正歪着身子斜倚靠在椅子上，也笑吟吟地看她。
    一眼照过去。
    陈凡心里一阵唏嘘。
    别的不说。
    大是真大。
    “是不是填完这个我就能休息了？”
    “恐怕不行。”
    “还有别的事儿？”
    “我觉得，你应该去给你的学生们见一面。”
    “我不喜欢给人上课。”
    “那就看看去，提点儿意见也行。”
    “好吧。”
    略微犹豫了一下，陈凡还是答应了。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提出这种要求的还是个大美女。
    “诶，你今年多大？”
    女人把单子接过来，看了一下，发现有些地方陈凡没填。
    “好久没量了，估计快二十了吧。”
    “好久没……”
    女人眨眨眼，紧跟着脸一抽，大眼睛一翻简直无语了。
    她笑骂一声，“滚一边儿去吧，不吹牛逼能死啊！”
    虽然身为神裔，她们半人半神，这体质也跟常人有明显的不同 ，但单纯从体型上看，神裔跟普通人还是相差不大的。
    女人活了这么多年，咋的也算有些见识，她虽然早就听说祝红焱跟陈凡有一腿，但在她看来，像祝红焱那样精明的女人 看上的十有八九跟自己差不多，所以，一直以来她也没多想。
    却不想陈凡抽冷子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她颇有些意外了。
    她上下打量着这货，总觉得这货在吹牛逼。
    显然，单单从外形上看，这货看起来虽然年轻俊朗身材不错，但跟想象中那种一身肌肉块头儿贼大的猛男形象相去甚远，他没见过陈凡，也没见过陈凡出手，这时候总觉得陈凡现在的样子跟传说中那个bug一样的存在有很大差距，简单直白说一句，就是看着像个“水货”。
    想到这里，女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轻蔑，但她不想表现出来。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会对自己的将来有极大的影响。
    众所周知，眼前这个家伙，是雷神一族老当家的救命恩人， 雷神一族拨乱反正，这家伙是最大的功臣，也是其中的关键所在，到如今，雷神一族都打心底里觉得欠着这厮一个大人情，如果能把这小子拉拢过来，起码在老族长那边，这会是一个颇有影响力的棋子。
    况且，他还是火神一族的准女婿。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看现在的样子，以今时今日这家伙的影响力和名声来说，火神一族的老族长早已经把这个准女婿当成宝贝一样了，据说，不单火神一族那个失踪多年的二小姐被这货弄到手了，就连当家大小姐祝红焱也被自己亲爹推了过去，看这架势，在未来，二女侍一夫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如若如此，这厮在火神一族的影响力真的不容小觑了。

 第二千五百四十二章 雷雅

    抛却这些不论，就说这厮现在的名声和影响力，差不多也是当世少有的传奇人物了。
    一出道，就干翻了许多神秘大佬，一统鬼门三堂，后来更斩杀了伽林教和黑袍会的诸多魁首人物，就以现在的气焰来说，就算放眼天下也是一株独秀，听说，在神灯会内部，各大家族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们没少打听这厮的事儿，这也就是火神一族横在那里没人敢太放肆，要不然，恐怕前去提亲的媒婆啥的已经踢破陈家的门槛儿了！
    哼。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儿，姐姐倒想看看你的成色！
    想到这里，借着去卫生间的空档，女人把手机拿了出来。
    ……
    半小时后。
    大约有足球场大小的室内场馆。
    一群穿着特制道服的年轻人正在场馆里操练拳脚。
    那一个个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像是在表演一样。
    陈凡跟着雷雅一进去，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雷雅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拍拍手，示意大家先停下来。
    “各位学员！请站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的教员！”
    众人一看，面面相觑，很快就站在了一起。
    看那规规矩矩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经过了好一阵子的军事化管理了。
    “哇，这男的谁啊？长得挺帅的嘛！”
    有女学员看见陈凡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是不是来了新学员了？看着挺年轻啊，不知道是哪个门派来的！”
    “是啊，是啊！这个人没见过啊！”
    “我靠！你们别瞎说！”
    “咋了？”
    “你们真不认识假不认识啊？这是陈先生！鬼门儿的前任当家！”
    “什么？他就是陈先生？不能吧，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
    “诶，那谁，你不是鬼门的人么？这是陈先生么？”
    “必须 的！”
    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小姑娘留着短发，看在这里 忍不住捂着 了小嘴儿激动了起来，那两只眼睛 里，简直都要冒出小星星了，“我偶像……”
    “他还真是啊！”
    “那必须的！鬼门最年轻的长老， 九段鬼术师！红烛鬼门不世出 的人物！”
    “他怎么那么年轻呢？”
    “说不定是返老还童，你看着年轻，实际上不定多少岁了呢！”
    “还有这种事儿？”
    “废话 ，鬼门多邪乎你们不知道啊 ！鬼门儿修炼的 术法，跟道家不大一样，看着就邪门儿！ 他们有什么秘法谁也说不清！”
    “据说，这个姓陈的实力超强，这些年，不知多少成名人物都在他手底下吃亏了！”
    “有那么厉害么？”
    “天榜第三，你以为跟你闹着玩儿呢？”
    “天榜是啥？”
    “一个江湖传说中的神秘榜单，能上天榜的，都是 当世一流高手，那个榜单里出现过的人物，基本上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宗师级人物。”
    “妈耶，要那么说，这个人还真了不得了？可看他年纪，实在是……”
    “都别说话了！”
    一边儿，一个背着手阴沉着脸的中年汉子呵斥了一句，众人不敢做声儿了。
    雷雅站在众人面前，扫视了一眼这些精神奕奕的年轻人，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这些人，都是从无遮大会之后确定的名门大派里遴选出来的精英人物，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是个个都是名门之后，身手出众，作为取代昔日里神灯会的机密组织，猎人学校里的学员可是未来十几年里对付那些不学无术的江湖术士的过程里最重要的力量，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说实话 ，这些都是好苗子，个个都不白给，雷雅日常主持学校里的工作，对这些人的实力是相当有信心的，在看她来 ，这些学生都是她的得意门生。
    “咱们的猎人学校刚刚建成，在这里 ，你们是猎人学校里的第一批学员，从你们入学 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知道你们身上肩负的使命是什么，也知道你们未来要从事的工作有多危险。你们来自不同的门派，原本就有些厉害的本事，但是，在猎人学校， 这都不是你们炫耀的资本， 因为打一开始，猎人学校就的邀请了当今世上，最顶尖的人物来充当你们的教官！其中有一些，你们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些， 因为种种原因素未谋面！我今天给你们带来的，就是你们一直在打听的实战派专家，陈凡先生！”
    雷雅说着，往后一伸手，示意陈凡过来。
    陈凡双手揣兜儿，走了上来。
    “大家欢迎！”
    雷雅带头儿鼓掌，众人 跟着鼓掌，几个小姑娘小伙子拍得尤其使劲儿，龇着牙都要跳起来了。
    显然，这些都是鬼门弟子。
    陈凡跟大家点点头，便站在了一边，雷雅笑吟吟地走了过来，“陈先生，这里这些，都是我们的一期学员，要不，我让他们展示一下这段时间 的学习成果？”
    “好啊。”
    陈凡说着，看向了众人， 雷雅一摆手，给那个中年汉子使了个眼色，那个中年汉子立即点头，一摆手，“张龙 ，赵虎！出列！”
    “来了！”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翻腾而出，半空中身形一拧稳稳落地。
    “教官！”
    “给你们的陈先生看看你们的本事！”
    “得令！”
    二人答应一声，跟教官施礼，跟陈凡和雷雅施礼，又互相抱拳。
    “唰。”
    架势一拉，一个男人走蹚泥步，单换掌，侧身而立！
    另一人沉下身子，钻拳，劈拳，三体式迎面对敌！
    两个人面色沉郁，互相试探了两下，忽然间同时朝对方冲过去，拳来脚往，立即斗在一处！
    陈凡在一边看着，只看了没急眼，就微微皱眉，心中暗暗摇头。
    那中年男人一见，没做声，等二人分出 胜负，便又一摆手，“管德忠！”
    “在！”
    一个脸如红枣的小伙儿上来，跟众人抱拳，教官喊道，“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来了！”
    男人一点头，从兜儿里掏出一张符纸，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一张嘴，把符咒吞入口中，紧跟着，一边念叨，一边唱戏似的比划了起来。

 第二千五百四十三章 请神上身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顿。以侯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毕，想发火烧身。金块十二段，子后午前行。勤行无间断，万疾化为尘。请神，上身！”
    “啪！”
    一脚跺地，他闭目不动。
    “啪。”
    又是一脚跺地，他微微皱眉。
    “啪！”
    第三脚跺地，他猛地睁开眼睛。
    “呜——”
    一声轰鸣。
    刹那间，他瞳孔紧缩，浑身冒出蒸汽！
    那原本就通红的脸色变得红里透紫，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四周一片惊呼，那教官面露得意之色，“来者何人？”
    “关圣帝君！”
    “嚓！”
    那小鬼手腕一掐， 变戏法儿似的，手中多了一把青龙偃月刀，他甩头，亮相，当即舞动了起来。
    那青龙偃月刀看起来颇为沉重，起码九十斤的样子，在他 手中却旋转如飞 ，哗哗乱响。
    众人看在眼里，个个面露羡慕之色。
    “好手段，好手段！”
    可陈凡却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有些无语的模样。
    “先生以为，此技如何？”
    雷雅扭头看陈凡，说话的时候，还一挑眉。的
    “哗众取宠。”
    陈凡摇摇头，声音很小 ，像是怕 被人听见。
    “哦？”
    雷雅一挑眉，显然有些意外，陈凡却想转身走了。
    “陈先生请留步！”
    那中年汉子
    显然听到了陈凡这句评价，立即追了上来，“先生刚才说什么？哗众取宠？”
    “我，是这么说了，不过是我个人的 看法而已，如果说错了，还请您多多见谅。 ”
    “诶！不必如此！”
    中年汉子一摆手，仰着头冷笑起来，“比武论道，本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是先生刚才说，我这本事有哗众取宠之嫌，在下，不敢苟同，料想，怕是先生不识此法，才有如此评价吧！若真如此 ，嗤……”
    男人一生冷笑， “请先生，以后少开尊口，以免，在众人面前丢丑！贻笑大方之家！”
    “就是！ 鬼门儿三堂，乡野小派，怕是没啥见识，根本就啥也不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本事，竟然敢在这里评头品足！真是笑话！”
    有学员说着， 忍不住撇着嘴上下打量起来，明显带着几分嫌弃。
    陈凡原本不打算跟这些人理论，看在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他左手放在右手的袖子里 ，揣着小手，转过身来。
    扫了一眼众人之后，悠悠地说 ，“鬼门，确实是乡野小派，不能跟那些名门大派比较，但是，鬼门传承上千年， 能活到今日，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既然大家都在这里，而且，先生您还身为教员，我觉得单单强调门派师承还是有点儿不妥之处。”
    “你侮我师传神技，就是藐视我等！还好意思在这里评头论足？”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陈凡说着，站定了，看向众人，“在下认为，你们这些人，在将来，多半都会被 调查局选走，成为专门处理一些特别事物的专业人员，你们要对付的，大多是狐鬼，精怪，行尸走肉和一些有神通的术士之流。 按这么个想法走，好像修炼这些也没什么不妥，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你么恩是去干什么的？你们是去抓捕他们的，是去制止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的，你们，不是去跟他们比武斗法的。”
    陈凡一转身，看了一眼雷雅，又看看那些人，“拿刚才出来的三个人来说吧，他们所修习的法门，都是与人斗法的路数，先前两个小伙子对打，一个用的是玄门 阴阳八卦掌，一个用的是太谷形意拳， 这 两种法门，原本是俗世 人家修炼的武技，早在清末到民国初年的时候，这些技巧有非常大的知名度，但是，传承至如今，能真正留下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在缺少名师指点的情况下，恐怕很有有什么大作为。 ”
    陈凡又一转身，指了指那个手持大刀的“关公”，“再说这个神打，在某些流派里，神打的确是上乘法术，传说， 修炼神打的人能青神上身，获得神力，但据我观察，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陈凡说着，看了那小伙子一眼，“看他虎口处的老茧，还有手臂肩膀的筋肉，应该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 ，他平时，就是个使大刀的高手， 真正挥舞这把大刀的，也不是关公，而是他自己。神打并不是没有用，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自我的心理暗示，让自己以为自己有神力加持，变得比以往更加英勇，但是……”
    陈凡略微顿了顿，“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
    “哼！一派胡言！”
    那中年教官冷哼一声，走上前来，“这小子，是我本家徒弟，能使三十斤的大刀，请神上身之后，却能使八十斤的大刀，你觉得，这也是自我暗示的结果吗？”
    “是。 ”
    陈凡见对方气焰嚣张，冷笑一声，“除却心理暗示以后，你那写符咒的朱砂，恐怕也有点儿问题吧。”
    “嗯！？”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那中年教官也身子一震，有些吃惊。
    “你那朱砂的颜色，虽然表面上跟一般的朱砂差不多，但是 ，在刚才的一瞬间，光鲜晃动之下略微比平常的鲜亮一些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里面应该被人注入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传说中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的六石散。 ”
    “六石散？”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个个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六石散不是被禁止使用的东西么？这个东西虽然你能在短时间内让人获得更厉害的本事，但是，这东西对人的身体负担非常大，会让服用的人的生命大大缩短。 ”
    “是啊，传说中通过透支生命获得力量的方式，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用这个，这不是乱来么？”

 第二千五百四十四章 秘药的力量

    “是啊，是啊！”
    众人说着，目光投向了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却冷笑一声，背着手抬起头来，“胡说！神打，是借助鬼神的力量，跟药石无关！”
    “哼。”
    陈凡冷哼一声， 背着手转过身来，“这种话，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你不会真的相信你的弟子能请神上身吧？就算能请，也不会认为你的弟子请的是关圣帝君吧？”
    “为何不可？”
    “很简单。”
    陈凡看了雷雅一眼，在众人面前走了起来，“现如今，人们对神祇有些误解，最大的问题，就是将文学形象跟事实相互混淆，如果你熟读历史，就会知道，其实，所谓的关圣帝君并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人物，就算你把他请来，他也未必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增益。”
    “胡说！”
    那人用手一指陈凡， “关圣帝君，乃是三国第一猛将关羽！想当年，过五关，斩六将，杀颜良文丑，温酒斩华雄，何等英雄！”
    “哼。”
    一听这话，陈凡就笑了，“这就对了，你心中的关羽，是《三国演义》里的关羽，不是历史上的关羽。”
    “什么意思？”
    “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 历史上， 斩华雄的不是关羽 ，是孙坚。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情压根儿没有 杀颜良的确是关羽 ，但文丑却是在 乱军之中被干掉的，跟关羽压根没啥关系。综合来看，关羽确实是当时的一流武将，但是距离巅峰，还差得远呢，后世之所以对他如此敬爱有加，更多的，是各种文学戏曲不断加持的结果。同样的人物还有很多。比如南海女神妈祖娘娘，此女原本名叫林墨，是一个精研医术的大夫，平素里行善积德，在当地受人尊敬，一次海难，为了救人，林墨被倒塌的桅杆压死，当地人为了纪念她，给他立了一座祠堂。但是祠堂规模很小，也没啥名气，直到北宋赵家被金人赶到了南方，宋朝皇帝偶尔碰见这座祠堂，听当地人讲了当年的故事，很感动，于是封其为崇福夫人，此时，距离林墨死去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默默无闻，一百多年以后，因为皇帝的敕封，她的祠堂成了当地的旅游景点儿，而后经历四个朝代，此女受到了14个皇帝的礼遇，先后被敕封了36次，她的地位也从“夫人”，“天妃”，“天后”又变成了“天上圣母”，俨然间，有了大神之姿。那么问题来了，成就她的是什么？天意？还是人力呢？ ”
    此话一出，众人默不作声。
    陈凡抬起头来，也难得地正经起来，“年轻人，时间相对充足，有空儿的时候读读书，只要读书多了，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或许跟你在电视里看到的不大一样，当你有了见识，你们就 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会被人牵着走。”
    陈凡转回身来，“我呢，出身红烛鬼门，鬼门明鬼，不拜神，为什么不拜神？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你们拜的，是你们心里的神，你拜财神，拜的不是关羽，也不是赵公明，你们拜的是能 让你 发财致富的那个神，你们拜菩萨 ，拜的不是观音 ，不是文殊，拜的是能 救苦救难的那个人，这天下间，百分之九十九的神，都是人类自己臆想出来的图腾而已， 捏个纸人供在堂上，捏个纸人供在心里，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有点儿蠢么？”
    “那先生以为，这世间有什么人是值值得我们祭拜的？难不成就没有了吗？”
    “当然有。”
    陈凡说着，微微一笑，“祖先可拜祭，先贤可拜祭。”
    “何为祖先？”
    “炎黄五帝。”
    “何为先贤？”
    “文宣王，武成王？”
    “武成王黄飞虎？那不是演义当中的人物吗？”
    “就是！哈哈哈哈哈！”
    “刚才还说要多读书呢，现在武成王黄飞虎都出来了！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讪笑出生，一边站着的雷雅都忍不住了，把小嘴儿一撇，“你们行了，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文宣王说的是文庙主祀的孔子。武成王，说的是武庙主祀的姜太公，什么黄飞虎……”
    此话一出，刚才还牛逼哄哄做嘲笑状的几个人立即脸通红，一脸尴尬地低下头。
    几个鬼门儿来的年轻人立即高兴起来，龇着牙直瞅那几个家伙。
    “净说些没用的，我们是来学真本事的，又不是来论道的！与其在这里斗嘴，还不如亮出点真本事看看！先生！对我们的训练，你好像有些不满，那么在你看来，你觉得我们应该学点儿什么啊？”
    中年教官的旁边，有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走了上来，抱着肩膀，说话的时候也是相当不客气。
    陈凡瞅了他一眼，“个人认为，相比于这些需要深耕的本事，简单实用的东西更好一些。”
    “什么比较容易？”
    “枪械，火器。”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愕然。
    陈凡淡淡一笑，“猎人学校选中你们，是看中了你们的出身，你们来到这里，每个人都不是白给的，但是你们要明白，在未来，你们是来坚守正义的，而不是一个，公平较量的运动员，你们要出现的地方，是战场，不是赛场。战场之上就只有一个目标，干掉对手，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你需要的做的，就是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用？那还用我们干什么？”
    明显有人不同意陈凡的说法。
    “你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强大么？”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从我出道开始，到现在，大大小小参加过无数次的战斗，我所面对的对手当中，超过一多半，能瞬间杀死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公平斗法，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是一样，没有机会。所以，你们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枪械的力量，远比符咒更猛烈，火器的爆炸威力，也胜过寻常的术法，更重要的是，相比之下，这些东西更省体力，更简单，实用，有效。”

 第二千五百四十五章 剑圣

    “陈先生。”
    那中年教官看学员们一脸懵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面露不悦之色，“早前听闻，陈先生少年英雄，是实战专家，可先生方才的话，未免有自夸之嫌吧！你说与你交手的人，有一半儿都能秒杀我们这里的所有人，这话啥意思？是不是想说，我们这些人拧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就是！这也太狂妄了吧！”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嗷嗷叫了。
    雷雅在一边笑了，默不作声地看看陈凡。
    陈凡淡淡一笑，“你不信？”
    “不信。”
    “信不信跟我没关系，我说了，便是仁至义尽。”
    “诶！”
    那中年教官一扬手，示意陈凡别走，“陈先生，在下久闻大名，一直没有机会领教一下，你方才把我们批得一文不值，就想这么做了？”
    “那，您的意思呢？”
    “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在下，想开开眼界！”
    “你要跟我斗法？”
    “没错！”
    “你不怕死？”
    “哈哈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大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话说完，他隔空一抓，那把八十斤的青龙刀一下就到了他的手中，他单手一抓，往地上猛戳，霎时间，浑身上下气焰蒸腾！
    “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如此强悍的气焰，竟然能把真气聚集到 肉眼可见的程度，看样子，教官 认真了！
    “教官加油！”
    “唰。”
    男人把长刀一撩，横开三角步，摆了个造型，“请赐教！”
    “哼。”
    陈凡冷哼一声， 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身形一闪，“砰——”
    一声闷响，那中年男人直接没了，于此同时远处的沙包堆里爆出猛烈的浓烟！
    再看中年男人，人不见了，只有两条腿在外面还不断地哆嗦，哆嗦……
    “教官！教官！”
    几个学员赶紧冲了过去，把男人拽出来，男人口吐白沫儿，早已经动也动不得了。
    “我靠……”
    那些没动的，全傻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倒是相当淡定，脸不红，气不喘，脚底下一勾，把地上的关刀挑起来。
    八十斤的关刀，绝对不是谁 都能挥舞起来的，但在陈凡手里，却轻飘飘地。
    他随便挥舞了一下，转头看众学员，“你们觉得这种东西有用么？”
    “啪，啪，啪——”
    话没说完呢，斜刺里有人鼓掌了。
    在现场一片肃静的情况下，那掌声相当惹眼。
    陈凡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斜刺里，一个穿着唐装的白发老头儿走了过来。
    老头儿满头白发，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一上来，就带着强烈的气场。
    雷雅在一边扭头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沉。
    那老者却微笑着，走了过来。
    “早前，便听说陈先生乃是当世豪杰，天底下少见的少年英雄，现在看，果然如此啊！”
    陈凡略一侧身，“先生是？”
    “蜀山，吴长风。”
    “原来是蜀山御剑门的老前辈。”
    “不敢，不敢。”
    那老头儿笑吟吟跟陈凡抱拳拱手，又跟雷雅点点头，旋即一只手背在身后， 看看那边正在抽搐的中年教官，又看看陈凡，“先生的身法，快得惊人，真叫人叹为观止！”
    “不敢，雕虫小技，献丑了。”
    陈凡还挺客气。
    “听闻陈先生剑术高超， 可否，也愿意露出一两招呢？”
    老者虽然笑吟吟地，但是那眼神里，却露出几分挑衅味道。
    陈凡知道，自己早前得罪过御剑门的人，虽然上次一会暂时平息了一场潜在的风波，但是现在人家明显是不乐意了，又找上来了。
    这吴长风，乃是御剑门的一流高手，在门内地位算二流，实力却是御剑门里最顶尖的存在。
    据传说，他是御剑门唯一一个能同时驾驭 274把长剑的顶尖高手。
    御剑门跟别的门派不一样，既然叫御剑门，自然御剑之术就是御剑门最值得炫耀的地方。
    但御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能御剑，已经是江湖上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能同时驾驭多把宝剑，更是许多人一生中的梦想。
    按照世面上普遍的说法，御剑门的长老级人物能驾驭的宝剑大多在一百左右，能驾驭超过这个数字的是极少的！
    但眼前这个白发老人偏偏就是这种神秘人物！
    甚至，在之前的江湖里，这个人还因为 给自己起了个外号……
    剑圣！
    自古以来，自己给自己起外号的人不好，但是敢自己管自己叫圣人的，这的确是头一个！
    自然而然，他这样狂妄的行为被很多人鄙视。
    但鄙视没有用。
    他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爱装逼的人不会轻易地让别人在自己面前装逼，他显然觉得，陈凡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质疑自己的训练方法是对自己的严重挑战，这件事，事关容易，事关尊严！
    “来人，把我的剑匣取来！”
    吴长风说着，双手往身后一背，面若寒霜地看着陈凡，“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早听说陈先生乃是中州之地有名的剑术高手，今天，在下倒是想讨教一二！”
    “先生，何必呢。”
    陈凡往后退了半步，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御剑门的剑法，天下一绝，在下早就领教过了，之前，我还特意去总舵拜会。”
    “诶。那是长老们的事，跟在下无关，在下一声痴迷剑道，愿与天下间的高手切磋本领，方才看陈先生出手奇快，果然名不虚传！人们都说您是当今世上第一用剑高手，既然来也来了，不妨露一手让我们悄悄，您觉得，如何？”
    陈凡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刀剑无眼，不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长风闻言大笑，身后那些御剑门的弟子也跟着 笑了起来。
    “看见没有？他怂了！”
    “是啊，怎么忽然就怂了？听说这个陈先生不是一般人物，乃是出了名的用剑高手，没想到，遇见了我们吴老师一下就怂了！看样子还是吴老师厉害！”
    “吴老师当然厉害，单说本事，他现在应该是御剑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御剑门的剑法天下一绝，能在御剑门数一数二的，必然是天下闻名的主儿！他姓陈的虽然这些年有些名声，但终究不过是鬼门出身，那鬼门虽然现在也号称名门大派了，可以前，不过 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一共没多少人不说，在江湖上也没啥影响力，这是无遮大会大家给面子，要不然，哪儿轮得到他们啊！”

 第二千五百四十六章 剑光冲天

    “也是，小门派的人，没啥见识，能耐也不行，那么多年都没发展起来，此中必有缘由！”
    “可不是么！这回正好，让吴老师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哼！年纪轻轻的，竟然敢在这里指手画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是啊！看这回吴老师怎么揍他！揍他！揍他给满地找牙！”
    几个人说着，立即挥舞着拳头喊了起来，“吴老师加油！”
    “诶，你们干嘛呀？”
    几个鬼门出身的不高兴了，立即嚷嚷起来， “你们别欺人太甚！”
    “怎的，不服气啊？别以为你们鬼门的有啥了不起，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名门大派出身？就你们……”
    “诶！”
    雷雅在一边看着，见这些学员争吵起来，立即脸一沉，低声呵斥！
    “闭嘴！别乱说话！”
    那些学员一看，真就怂了，虽然脸上不服气，却都闭上嘴了。
    此时， 已经有人将一个起码得有一米五长，哭半米宽的大箱子抬了过来。
    那箱子上面雕刻着浮雕，看起来花团紧蹙，因为有些年头了，所以看起来已经磨损得厉害，但饶是如此，那骨子让人铺面而来的盎然杀气还是让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春雷。”
    有御剑门的人识得此物，不由得暗自惊呼起来 。
    “什么东西？”
    “名剑春雷。”
    说话的人目光炯炯，看着那大铁箱子露出了眼馋的模样，“这个箱子，是御剑门开山祖师曾经使用的过的剑器， 早年间，先师用此剑杀伤无数，只因为太过凶戾，最后弃之深谷，后人闻声而往，从山谷之中得古剑二十一，用真器藏之，因为此剑一出有巨响，如春雷乍现，因而此物名为……春雷。”
    “哇……”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表情肃穆起来，一个个面露期待之色。
    但那个御剑门的家伙却隐隐地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旁边似乎有人看出来了， 面露不解，“你怎么了？”
    “怕是要坏事了。”
    那人说着，喉咙里咕噜一声，“此物名为春雷，听起来似乎带着点文艺，但其实，此物凶残嗜血，乃是天下间少见的刑杀之器，御剑门比武，向来都以纸刀纸剑为媒，吴老师一下子拿出这件东西，难不成……是动了杀心？”
    “不能吧，难道他跟陈先生有仇？”
    “你说对了 。”
    斜刺里有人的抱着肩膀面沉似水，喉咙，也不由得咕噜了一下，“我听闻，吴长老膝下无子，也一声未娶，但他的确有一个干儿子，平时很是喜欢，此人……”
    那厮喉咙一动，“此人已经栽在了陈先生的手里。”
    “什么？”
    “听闻，吴老师为了替他报仇，暗中联络了御剑门一众高手，不惜要趁陈先生前往御剑门的空档将其了联手诛杀， 后来因为几位长老出面制止，这才没有厮杀到一处，今天看来，这是新仇旧恨都想起来了，要算总账了！”
    “妈耶……”
    众学员闻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相比之下，陈凡倒是淡定多了。
    “要不，就算了吧。”
    雷雅也看出势头不对，对陈凡小声说。
    陈凡淡淡一笑，手一横，斜刺里摆放着的用来平时演练用的一把桃木剑嗖地一下飞了过来。
    众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虽然在场的人也有不少有隔空取物的本领，但是，在没有被自己印刻过的兵器上施展这样的法术，这可不是很容易。
    就这一手，江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陈凡淡淡地看着了一眼吴长风，“吴长老，既然非要动手，请吧。”
    “哼。”
    吴长风冷哼一声，“早前听闻，陈先生的手里，有鬼门先师留下的鬼剑孤鸾，今日，我已请出本门重器，先生，却要以这木剑对我，是不是太小看在下了？”
    “非也。”
    陈凡摇摇头，“所谓鬼剑，乃是剑法中之鬼，勾魂索明，凶狠残忍。这世间一共有鬼剑十一，我一生之中，用过六把，此剑过于凌厉，不好控制，今天你我较量，乃是相互切磋，我，不想杀人。”
    “哼。”
    吴长风再次冷哼，“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已经成竹在胸咯？你是不是觉得，以你现在的本事，你杀的了我？”
    “你自以为，你比司马长青如何？”
    吴长风没说话，脸色一沉。
    “你自以为，你比提婆达多如何？”
    吴长风脸色又一沉，还是没说话。
    “大藏康巴你知道吧？”
    吴长风再次沉默。
    “提婆达多呢？”
    吴长风哑巴了。
    “哼。”
    陈凡也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桃木剑一顺，用手指轻轻地在剑脊上弹了一下。
    “你们没有遇见过真正的顶尖人物，所以不知道实战之中这种事情有多凶险，跟高手过招，电光火石之间，就是身家性命。以我观察，御剑门的本事，固然玄妙无比，但你们的经验不够，破绽太多，遇上真正厉害的人物，怕是一招都抵不住。”
    “你说什么？”
    吴长风闻言爆起，怒目而视看着陈凡，“你敢藐视我？”
    “不敢。”
    陈凡淡淡一笑，“吴先生似乎也已经成名多年，看你言谈举止，似乎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干巴巴比本事也没啥意思，不如，我们赌一场。”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一剑刺穿你的喉咙。”
    陈凡说着，将手中木剑一甩，“如果我赢了，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我之前说过的话，别让这些年轻人在战场上送死。”
    “你欺人太甚！”
    吴长风用手一拍剑匣，刹那间，雷声出现，无数金光冲天而起！
    “砰——”
    一声闷响，陈凡便没了，几乎在吴长风的手刚拍到剑匣的刹那，一点寒芒已经直接点在了吴长风的喉咙上！
    “轰——”
    烈烈罡风翻腾而起，吹得大厅里众人瞠目结舌！
    吴长风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看表情，已然呆了！
    “噼里啪啦”一阵碎响，失去驾驭的长剑纷纷落在地上，陈凡把木剑往后一顺，转过身去，“你现在知道差距了吧？你的招式太过繁琐，破绽太多，一单遇上真正的高手，就算你手里的武器再厉害也一样没用。”

 第二千五百四十七章 不是正经女人

    现场鸦雀无声。
    “我累了，可以回去了么？”
    陈凡面露疲倦之色，看看雷雅。
    雷雅也目瞪口呆的样子，听这话连忙点点头，“好！好！”
    二人一同往回走。
    雷雅还一幅六神无主的样子。
    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饶是她实力不俗，能跟祝红焱比肩，但是跟陈凡比起来还是差着境界。
    此时雷雅倒是有点儿明白那个眼高于顶的祝红焱为啥过不了陈凡这一关了，以陈凡现在的实力，单方面吊打祝红焱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是我，我能不能接住这一剑呢？”
    心中想着，雷雅不由得偷看了陈凡一眼。
    却不想，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一声怒吼，“站住！”
    “嚓——”
    寒光一闪，一把镔铁大剑破空而至，雷雅惊呼回头，却见陈凡唰地一侧身，那镔铁古剑贴身而过的同时，竟然被陈凡唰地一下一下抓住了长剑的把柄！
    陈凡侧头，目中寒光一闪，腾地一下，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杀气将四周的人震得一阵惊呼！
    “主人！”
    斜刺里一声大喊，小蛮身形一闪，直接抓住了陈凡的胳膊，陈凡缓缓回头，那猛烈的杀气这才略微收敛了些。
    “你怎么来了？”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看向小蛮，眼神里透出一抹温柔。
    小蛮看着自家主人，摇摇头，生怕主人再次暴走一样。
    “吴老师，您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一个身穿长裙，性感婀娜的漂亮女人走了上来，高跟鞋踩着地面，咔咔作响。
    她的身材简直是性感极了，前挺后撅，腰身纤细，那两条大白腿浑圆袖长，看起来，丰满却不肥腻，反而给人一种非常诱人的感觉。
    吴长风也被陈凡刚才瞬间的眼神所震慑，此时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当即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哦，是祝大小姐啊！”
    来的，正是祝红焱。
    “比武较技，本是切磋交流，大家相互验证彼此，取长补短而已，吴先生也是江湖路上的成名人物，弟子门人可是不少，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这般没有节制起来？”
    “在下，惭愧。”
    吴长风抱拳拱手，别看跟陈凡这边牛逼哄哄的，看见祝红焱还是没啥脾气的。
    他其实一点都不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鬼门他敢招惹，但是神灯会的高层，他惹不起。
    不管是雷神一族还是火神一族，那都是神灯会的主力人物，这些人虽然已经退居幕后甘做绿叶，但是要收拾他们个御剑门啥的，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别说是他，就算是御剑门的掌门人碰见了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也得避让三分，更不用说此时，祝红焱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祝红焱斜了吴长风一眼，带着跟来的几个教员模样的家伙走上来，她瞄了一眼雷雅，又看向陈凡，“陈先生，不是我说你，你也同样是猎人学校的教员，现在还不是你上课的时候，就算偶尔来了，也应该藏着点儿，收着些，这一来，就批评我们的教学方式，也有不妥吧？况且，怎么说，吴老师也是我们这里的老资格，您这么折了他的面子，就不觉得有些不妥么？”
    “……”
    陈凡扭头看着祝红焱，板着脸，微微点头，“您说的是，是在下，有欠考虑。”
    “都散了吧，忙你们的去。”
    祝红焱见好就收，回头一摆手，那些学员赶紧散了。
    祝红焱跟雷雅耳语了两句，跟陈凡她俩一起走了。
    看那架势，倒真是一本正经。
    “你要来这边，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准备准备。”
    一进电梯，没了旁人，祝红焱立即眉飞色舞了起来，刚才那一通，都是演给外人看的，既然没了外人，也就用不着了。
    陈凡一撇嘴，“我倒是想，电话都打不通啊。”
    “也是，这边信号极差，电话很难打出去，在校区范围内，一般的电话信号也是被屏蔽的。”
    祝红焱瞄了小蛮一眼，笑了起来，“哟，出门儿在外，还带个小妹子？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嘛。”
    “是我要跟来的。”
    小蛮 憨笑一声，挠挠头，像个小傻子似的把小白牙露了出来。
    祝红焱跟她已经很熟了，也知道小蛮跟陈凡的关系，便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这边没有酒店，但是食堂还不错！”
    “不了，昨晚一夜没睡，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你，上我那儿去吧！我那条件好一些。”
    “宿舍啊？”
    “对啊。”
    “算了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陈凡说着，用手摩挲了小蛮一下，“我还是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那，用不用再给你开一间？”
    “不用。”
    “哼。”
    祝红焱明白陈凡的意思，一撇嘴，走在前头将陈凡她俩带了回去。
    一边在走廊里走着，一边说，“你要见的人，平时很忙的，一般的外人根本见不到，不过，你面子大，人家答应了，不过你还得等，等到明天找个时候另行通知，就这样。”
    “嗯。”
    陈凡点点头，扭头看她，“神灯会现在谁负责？”
    “现在没有真正的魁首了，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商量，不过，最近有几个很多年都没露面的大人物出来了，看那架势，个个都像是太上皇一样。我不知道你要找高层做什么，但是，要是真想解决问题，估计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明白了。”
    陈凡点点头，“陆离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他是调查局的人，不是神灯会的人，你要找他，还是来错地方了。”
    祝红焱说着，扭头看看四周，小声说，“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个雷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她远点儿！”
    “她跟你有仇？”
    “不是！”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俩挺好的，很熟，可就是因为太熟了，所以才最知道她！她呀，就是个骚狐狸！你看那两步路走的，屁股都要扭飞了！这样的狐狸精你还不离远点儿？”

 第二千五百四十八章 蠢蠢欲动

    “噗——”
    小蛮在一边萌萌地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祝红焱一愣，“你笑啥？”
    “姐姐说的，太形象了！我也觉得她不是啥好人！”
    “是吧！”
    陈凡在一边斜眼看着她俩一唱一和，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对她，没啥想法。”
    “真没想法？”
    祝红焱直砸吧嘴儿，“那身材，那长相，那骚劲儿！你能没想法？”
    “再骚还能骚过你是咋的。”
    一句话说完，祝红焱愣住了，紧跟着大眼睛一翻，偷偷掐了他一下，“你滚！说啥呢！”
    “行了，别闹。”
    拿出钥匙开门，陈凡把祝红焱拉了进去，手扶着腰肢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祝红焱便点点头，在他身上摸了一下转身走了。
    “一会儿我过来，你先休息。”
    “好。”
    门关上，陈凡去洗了把脸，收拾收拾便回去睡了。
    小蛮一下子扑过来，往陈凡大胯上一趴，笑嘻嘻地看着他。
    她倒是挺精神。
    “主人，我发现，红姐姐看你那眼神儿不对啊！”
    “有啥不对的？”
    “似看，似不看的，没事儿老偷摸瞄你！”
    “估计是爱上我了吧。”
    陈凡轻轻打了她一下，“睡不睡？”
    “不困。”
    “那我睡了。”
    陈凡一翻身，闭上了眼睛。
    小妮子寻思寻思，就往陈凡身边一靠，把手机拿了出来，接上了耳机。
    “哟，多少天都不来一次，一听说老情人来了，快马加鞭就出来了？”
    祝红焱刚进电梯，正碰上雷雅，两个人一见面，雷雅便笑眯眯地拿祝红焱开起了玩笑。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我警告你啊，你离他远点儿！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把我咋的？我怕你呀？”
    雷雅也真是不惯着，说这话的时候，简直眉飞色舞了起来，“你还别说，以前听说有这么个人，我还这没注意，今天看见了，还真是人中龙凤呢！要说，老祝啊，你也真是不要脸！老牛吃嫩草你真好意思么？”
    “什么老牛吃嫩草？你给我滚一边去！”
    祝红焱白了她一眼，笑嘻嘻地一龇牙，看起来简直得意得不要不要的，“实话告诉你，是他先追的我，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我才懒得搭理他呢！”
    “呦呦呦，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咋听说你是勾搭他呢？”
    “你管得着么？”
    祝红焱眼皮一耷拉，“咋的，看你这样子，春心大动了是怎的？是不是碰见个厉害的，那潜藏多年的骚劲儿又憋不住了，又想横插一脚啊？”
    “得了吧。”
    雷雅把小嘴儿一撇，“生瓜蛋子一个，没劲！姐姐我，看不上这种！”
    “你可别吹了。”
    祝红焱看她吹牛就想笑，说话间，在雷雅的臀部打了一下，“别跟我这儿装了！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说啥！我警告你啊，离他远点儿，要不然看我收拾你不得！”
    “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说对了，这个灯，你点不起来！”
    “那我非点不可呢？你能咋的？”
    “那我也点你的！”
    “去你的！”
    越说越的没活路，两个女人嬉皮笑脸地闹了起来，外面看个个都像是大家闺秀高高在上的，私底下却痞气十足。
    “走了。 ”
    电梯门一开，雷雅当先一个走了，从里面一出来，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雷主任。
    “姐，听说陈凡来了？真的假的？”
    她刚一出来，就有一个漂亮妹子跑了出来，说话的时候还笑嘻嘻地，看起来像是对未来很有期待似的。
    “咋的，你有想法？”
    雷雅一挑眉，看着这个同族少女，少女扑哧一声笑了，“那倒不是，就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想认识一下！”
    “认识有啥用，人家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能怎的？我不介意！”
    “……”
    雷雅无语了，寻思寻思，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疯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咋就看上他了呢？”
    “唉，你是没看见无遮大会那会儿，这家伙多威风！”
    女孩儿说着，拿出一张陈凡的照片来，“姐，你晚上得接待他吧！帮我要个签名儿！”
    “得了吧，你不要面子，姐还要面子呢！”
    “姐……”
    “行了行了，大不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自己跟他说不就行了？”
    “真的可以吗？”
    “嗤，啥大人物啊？一起吃个饭还不是问题。”
    “那，那你别忘了！到时候叫我！”
    女孩儿激动得脸都红了。
    雷雅看着女孩儿蹦蹦跶跶跑了，轻叹一声，刚回办公室，就有人打电话过来。
    “主任，听说陈先生来学校了？”
    “你想干啥？”
    “我靠，能不能给我要个签名啊！”
    “……”
    雷雅把大眼睛一翻，无奈了。
    无聊的女人！
    无聊的女人们！
    这是咋了？这么没见过世面么？
    ……
    “先生，听说，陈先生来了。”
    古香古色的办公室里，一个老者正在桌上泼墨，旁边有一个戴着眼镜儿的斯文男人背着手，看着窗外。
    “据说，学校里的女人们都沸腾了，一个个躁动得厉害。”
    男人苦笑，转过身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者倒是淡定极了， “强者的世界，实力为尊，要是你也能有他那样的能耐，她们见了你，也一样激动得不行。”
    “这小子，风头太盛，您不觉得我们应该略微教训他一下么？”
    “怎么教训？”
    老者眼皮都没抬，在一个古香古色的砚台里舔饱了墨，却一时间忘了如何下笔，“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魁首。我劝你，还是忍一忍，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别去找那个霉头了。”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猖狂吧。”
    男人说着，略微仰起下巴，深吸一口气，“长此以往，我等神族，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哼。”
    老者嘴角一歪，“此一时，彼一时了，神族的衰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是么？”

 第二千五百四十九章 酸

    男人暴怒。
    “那也不至于让他抢了风头！”
    “你是觉得他风头太盛，还是看雷雅太过殷勤？”
    “这……”
    男人闻言，有些尴尬地一咧嘴，“我没那个意思。”
    “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么。”
    老者撇了撇嘴，看向一边，“雷雅的胃口有多大，我想，你多少应该还是知道一些的，以你现在的能耐来说，还满足不了她，你现在去，是自寻死路，男人要经得起打磨，等你有了钱，有了地位，有了实力，就算你不去招她，她也会自己送上门来。这点道理你还不懂么？小孩子都明白的事儿 。”
    老者说完，叹息一声，扭头看那家伙，把笔放下了，“ 就拿那个陈姓小鬼的来说吧，名不见经传的时候，有谁看得起他？自己的宝贝闺女跟那小子睡了好几年了，祝融一族的老头儿也不认这个女婿，可现在呢？你看那架势，简直当了个宝贝似的！听说，他不单打算把二女儿嫁给他，现在，连祝红焱好像也想一起送了，哼，以祝融一族在神灯会的 地位来说，他祝融 一族的当家大小姐是能给人做小的吗？照理说，早应该女主称制，养几个小白脸儿自得其乐了吧！”
    “此事我也听说了。”
    男人似乎很感慨，“祝红焱可是个抢手货，那么多世家公子都眼馋得紧，却没想，最后便宜了那小子！”
    “那女人多精明啊，吃亏的事儿她能干么？”
    老头儿把嘴一撇，“祝红焱出身不算显贵， 她能在火神一族那么多年轻一代脱颖而出，是有她的道理的，依我看，在将来，火神一族的家业多半还会交到她的手上，她也明白，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保险，所以，当她见到了那个姓陈的以后，顺势，就一把搂住了这条横空出世的大粗腿，哪怕，他跟自己妹子早就有一腿了。”
    “祝红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的狠辣，我早就领教过，依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你想说什么？”
    “您不觉得奇怪么？”
    男人微微侧身，“火神一族，近些年一直是祝红焱当家，但是，这个二小姐却基本上从没有露过面，甚至，多数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就算火神一族有封印自己的传统，这也藏得太深了吧！况且，如果祝融老头儿想把自己的位置传给自己的二女儿，那为啥还让祝红焱掌权？要是想让祝红焱接班的话，又为什么，要再这个节骨眼上让二小姐出现？我总觉得，这里有问题。”
    “哼，蠢！”
    老头儿横了男人一眼，“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二小姐，早死多年了。”
    “什么？”
    男人一愣，紧跟着惊讶起来，“这怎么可能？人死，还能 复生？”
    “ 别人没有这个能耐，但，有一个人，可以。”
    老头儿说着，背着手，朝窗口走了过去，“盘古开天地，才有阴阳相格，帝夋分三界，才有阳世诸神，我等神族，多半都是五帝之后，而五帝本身，多半都是帝夋的血脉，也就是说，我等神族的身体里，大多流淌着的都是帝夋的血。帝夋生于天地混沌时代，是盘古大神之后，天地间第一个出现生灵，他独享天地灵气，千年不朽，不死不灭，但凡是与之血脉越是接近的人，所得到的神力也就越强大，与之对应，随着时代的更替，后代里所能继承的神力也就越来越稀薄，到了我们这里，神力，已经非常有限了，至于你等，哼。”
    老者冷笑一声，“人间的女子，的确面容姣好，雪嫩诱人，但她们肉眼凡胎，太过脆弱，神族的凋落，便多半是从你们这些无耻小辈一点点管不住自己身底下那玩意儿开始的，到如今，你再看眼下的形势，即便我不说，你等自己也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正是因为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近些年来，各大家族的长辈们都要是约束自己的子弟，不管男女，都让他们离下贱的人类远一点儿，可还是有无数人自取其辱。”
    老者说着，瞄了男人一眼，“我这一代人，同过封印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衰老变得缓慢，虽然这么做，让自己的神力失去了些，却足足让老夫熬到了如今，可后来人呢？一代不如一代，神族的基因正在不断地被凡人的基因混淆，与之对应，神力，也在不断被冲淡，过去的神族，轻飘飘能活到大几百的样子，可现在，哼……”
    老者叹息一声，“一千年，五百年，两百年，让神族彻底凋零，只需要四代人而已，你不觉得，这样的代价太大了么？”
    “先生，您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但您不觉得，过度压制自己很难受么？”
    男人一摊手，“封印自己，的确能让自己的寿命延长，但是，封印自己的副作用也是极大的！女人也就算了，男人咋办？我尝试过您用的方法，老实说那种感觉真不咋地，硬都硬不起来了，还叫男人么！”
    “……”
    老者一脸无语，没说话，男人却抱着肩膀，“先生，我听说，那个姓陈的，好像是北曱鬼王转世，是真的么？”
    “不是转世，是重生。”
    “重生？”
    “你听说过‘不死鸟’么？传说中，一种诡异的鸟。”
    “您说的是鬼鸾吧！传说中，一种类似凤凰，却比凤凰凶猛很多的鸟，也叫龙雀。”
    “对。”
    老者点点头，“鬼鸾，是白帝金天氏的氏族图腾，是遥远西域最神圣的血脉，传说中，北曱鬼王是金天氏的同胞姐妹西王母和地狱冥王孕育出来的东西，要说的话，他体内流淌着的，应该是上古神祇的血液了，其神异程度，是你们没法比的。”
    “我靠！西王母还跟冥王生过孩子呢？”
    男人瞠目结舌，直吐舌头。
    老者背着手看着窗外，“你不知道，倒也正常，哪个部族还没有点儿隐私呢？事实上，在很久很久以前，冥府阴司与我们的祖先经历过几次大规模战斗，相互之间，都付出过惨重的代价。”

 第二千五百五十章 生殖隔离

    “也就是说，西王母是被打败了，让人强了，是这意思不？”
    “差不多吧。”
    “那也不对啊，就算这样，他应该也是个混血吧！血统不纯！”
    “哼，你知道什么。”
    老者冷笑一声，“冥府鬼族原本就是上古神族的一个分支，只因为你地域不同而与上古神族渐行渐远，两边既然能产生后代，就证明，他们之间并没有本质差别，就像人跟黑猩猩虽然也一样可以正常交配，但是他们永远生不出孩子一样，这在现代医学上也有个说法，叫做……”
    “生殖隔离。 ”
    男人点点头，“你说这个，我倒是知道，我知道，也认同这个说法，不过……”
    男人耸耸肩，“总不至于为了生出一个厉害的后代就跟那家伙搞在一起吧！这是不是有点儿……”
    “你觉得很奇怪么？”
    老者说着，冷笑愈发明显了，“说出来你别不信，不管是祝红焱也好，雷雅也好，她们的想法，都差不多，你涉世不深，有些事还不明白，但你要知道，一个出色的后代对这些野心勃勃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那，换成是您，你会为了生出一个有神族血统的外孙把自己女儿嫁给这么个家伙么？”
    “当然。”
    老者讪讪一笑，手一翻，手里多了两个银白色的铁球，“只要她愿意，我绝不拦她。”
    ……
    “哇，主人，你好像很受欢迎啊……”
    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七点多的时候，基地亮着灯，大食堂里，陈凡跟祝红焱她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过来打饭的男男女女都在偷瞄自己，尤其是那些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那小眼神儿，个个都火辣辣的，看得小蛮直发毛。
    “没办法，长得帅就是这样。”
    陈凡略有些得意，龇着牙笑嘻嘻地，看那样子倒是挺高兴。
    祝红焱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小声说，“你可别吹牛了，你真觉得自己长得挺行呗？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模样长相，在神族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般人。要说身材，也还行，也一般。”
    “那她们这么看我干啥？”
    “还能因为啥，名气大呗，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关于你的传说太多了，多少年来，神族改变了不少，但有一点基本没变。”
    祝红焱顿了顿，“实力强大的人，总是被人崇拜，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更何况，你还又强大又年轻，据我所知，就神灯会里那几个势力很大的家族里，光暗中打听你的大姑娘就不少，少说，也就十几个吧。”
    “真的假的？”
    “那我骗你干嘛？”
    祝红焱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这些人看上啥了你心里有数儿，不用我说吧。”
    “看上我强大的基因了。”
    “没错。”
    祝红焱讪讪一笑，“对于强大的男人来说，女人，就是用来生育的工具，对于强大的女人来说，男人，也不过是个播种机而已，既然同样要生养，谁不想自己的后代出色些，都有老的时候嘛，母以子贵，是女人就懂。”
    “所以，在你眼里我也是个播种机。”
    “要不呢。”
    祝红焱说着，扑哧一声笑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爱上你了吧？想啥美事儿呢？打一开始我不就告诉你了么，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可惜你丫太没用，那么多次了，一个都不中，就你这样的，也真是个废物！”
    “一边去！”
    陈凡懒得听这话，把嘴一撇，“差不多就行了，还来劲了怎的？非让我解你老底啊？”
    “切。”
    祝红焱知道这句警告的分量，白了他一眼，便不敢再提这茬儿了，小蛮却在一边眨眨眼，像是在寻思什么似的。
    “雷雅要是勾搭你，你可别接招！那小狐狸精可骚了，真能把你榨干了！”
    临进去食堂包间儿之前，祝红焱还小声祝福了一句。
    “放心吧，弄的好像谁没见过世面似的。”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推门进去。
    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我去！
    在那一瞬间，陈凡简直觉得自己眼都花了！
    屋子里一个大圆桌，里面坐满了各种美女。
    大大小小的约摸能有十来个，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以至于一开门，暖香扑鼻那香风都要把陈凡扑到外面去了！
    我靠！
    祝红焱也脸一黑，无语极了，要不是在座的都认识，而且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太太们，她估计都要发飙了！
    “哟，陈先生！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呀！”
    “就是就是！”
    陈凡眨眨眼，扫了一下周围，初时的懵逼之后立即镇定下来了。
    好歹是花丛中打过滚儿的，啥级别的女人没见过？
    虽然房间里这些妹子个个都是上等成色，但层次上说，跟家里那俩还是有点差距的，这也就是第一下来了个措手不及，略微失态了些，镇定下来之后，陈凡立即风度翩翩起来了。
    他瞅了一眼祝红焱，有点想笑。
    “不，你们是……”
    “都是这里的教员！”
    雷雅耸耸肩，又接了一句，“都是世家大族的大小姐们，既是来工作的 ，也是来体验生活的，你还不认识吧，来，给你介绍介绍！”
    雷雅说着，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
    “主人，你寻思啥呢？”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经不住轮番劝酒，陈凡有点儿上头了，在卫生间吐了半天，可算出来了，一出来却盘腿坐在床头像个木头人似的。
    小蛮在一边抱着枕头上下打量，那一眼大一眼小的样子跟陈凡一模一样。
    “唉，我以为猎人学校，是个特别枯燥的地方呢！早知道美女如云，我早来了！”
    陈凡说着，叹息一声，一幅悲秋伤春的样子。
    祝红焱从外面进来，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撇着嘴揶揄道，“咋的？这就迷住了？看你那点儿出息！我要告诉你这些都是托关系进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跟你认识一下，你是不是爽的要死啊？”

 第二千五百五十一章 此女妖淫

    “那倒不至于。”
    陈凡身子摇晃了一下，抱着后脑勺，往床头一靠，“我察言观色，大体了解了一下，所料不错的话，这饭局里，除却个别那种天真无邪的以外，多半都是些心机婊，别的不说，看那眼神儿就叫人不省心，这样的女人还是不招惹的好。”
    “哟，你看人还挺准的嘛。”
    祝红焱闻言媚笑，“你说说，你咋看出来的？”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陈凡说着，拍拍床边示意祝红焱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祝红焱瞄了他一眼，“一边儿去！越说越不像话！我要是真在你这儿过了夜，明天还不是全校的大新闻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妈耶，警惕性还挺强。”
    “那不废话么！”
    祝红焱说着，眼皮一耷拉，“我跟你说，你到外面可不许乱讲，你要是信口开河说些用不着的，别说我揍你！”
    “嗯，吓死我了。”
    陈凡说着，抬起手朝祝红焱的屁股打了过去，祝红焱身子一扭，躲了，“你先休息吧，明儿，我亲自带你去见他们。”、
    “嗯。”
    陈凡点点头。
    祝红焱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就走了。
    “你那么看我干嘛？”
    扭头一看，小蛮正斜着眼睛看自己呢，陈凡扑哧一笑，挺纳闷儿。
    “主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
    “什么样的？”
    “就这种，前面也大，后面也大的！”
    小蛮说着，前面一挺，后面一撅，摆出一个很性感的姿势。
    陈凡冷哼一声，扭头看窗外，“咋说呢，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吧。”
    “为啥不喜欢？”
    “鞭长莫及呗。”
    “嗯？”
    小蛮一愣，眨眨眼好像没明白什么意思，却伸直了两条腿，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觉得，你红姐姐怎么样？”
    “说实话么？”
    “嗯。”
    “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嗯……浪货。”
    陈凡一挑眉，“这算什么评价啊？”
    “本来就是嘛，你看她走路的样子，那屁股扭的。”
    小蛮吐槽起来，也是一脸面子都不留那种，说到这里还一脸嫌弃，“我觉得，还是小姐姐最好。”
    “小姐姐就不浪了？”
    “起码，浪得没那么明显呗。”
    “那倒也是。”
    陈凡说着，又看了看窗外，小蛮凑过来，一下骑在了陈凡身上的被子上，凑近了，看着他，“主人，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红姐姐可能一脚把他踹了！就不要你那种！”
    “咋的，你听到啥风声了？”
    “那倒没有。”
    小蛮叹息一声，“我就是觉得，她和那个，那个苏沫，有点像，挺现实一人。”
    “能在生意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有几个不现实呢？”
    陈凡在小妮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放心，有些事，我还分得清楚。”
    “我怕你陷得太深，出不来。”
    小妮子说着，慨叹一声，低头摆弄着小手手，“其实，我觉得……薛姐姐也挺好的。”
    “咋说呢？”
    “就是，就是她看你的眼神儿，都跟看别人不一样。要我说，你身边女人那么多，但能真心对你的，其实没几个，真要说的话，我觉得，小姐姐是一个，薛姐姐是一个，其它的没啥了。”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谁教你的吧。”
    “嗯？”
    小蛮一愣 ，眨眨眼，陈凡却一副啥都看透了的模样 ，“你这是给谁传话呢？”
    “有，有那么……有那么明显么……”
    小蛮一龇牙，憨笑起来了，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轻轻地在笑妮子的翘臀上打了一下，“一天天的，啥事儿都干！”
    小蛮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儿直接扑在陈凡怀里。
    ——割——
    同一时间。
    深谷之中，鬼气森森。
    乌云盖顶，月光若隐若现。
    山谷正中位置，一个打扮得酷似东方不败的漂亮女人背着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正盯着面前一个半人多高的大头娃娃。
    那大头娃娃的背后，跟着四个手下。
    四个人，高矮胖瘦完全不同，全都以各种办法遮住了脸。
    但从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龙行虎步之间，哪一个都不是寻常人物。
    “来者何人？竟敢夜闯万妖楼？”
    女人背着手，往前走了半步，一脸倨傲地抬起头来，冷冷盯着那小个子。
    虽然嘴里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看那表情，却已经带足了轻蔑之色！
    那小个子冷哼一声，“山间野人，求见万妖楼主！”
    “我，便是万妖楼主，你有什么话 ，就尽管说吧。”
    女人说着，斜刺里四十五度扭头，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哪知道，那小个子闻言冷笑，“你，不配！”
    此话一出，女人脸色一沉，女人身后的一众人也露出了愤怒之色。
    “胆大狂徒！竟敢在我主面前造次！”
    “你是不想活了是怎的？”
    “你们到底什么人？好大口气！”
    那小个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看起来外面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方今天下，能让在下放在眼里的，不过五人！万妖楼，确实有一个，但，绝不是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我要找谁，别人不清楚，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臭娘们儿！”
    那小个子把“臭娘们儿”这个词儿咬得极重，斜眼看着那女人，女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压低声音，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好大的胆子。”
    “哼。”
    小个子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往女人的方向走过去，“上官婉儿，复姓上官，小字婉儿，陕州陕县人，祖籍陇西郡上邽县，唐时女官。祖父上官仪获罪被杀后，随母郑氏配入内庭为婢。因聪慧善文而得到武则天重用，掌管宫中制诰多年，有巾帼宰相之名。唐中宗时，封为昭容，权势更盛，从此以皇妃兼内舍人的身份掌管内廷与外朝的政令文告。公元710年，临淄王李隆基起兵发动唐隆政变，令人扑杀于深宫之中死后葬于雍州咸阳县茂道乡洪渎原，岂料此女妖淫，为术士袁某发掘，以异术招魂炼成美尸献与万妖楼主，因其美貌聪慧，机谋善权，渐得声势，时以楼主之姿示人。”

 第二千五百五十二章 终于现身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个子已经背着手走过来，双方相距不到三米，那小个子的眼神变得愈发地咄咄逼人。
    女人闻言，白皙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哼哼哼哼哼……”
    那小个子一阵冷笑，“我说了，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贱婢速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此话一出，女人大怒，额头青筋暴起，“你好大口气！本尊掌管万妖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如此侮我，怕是不想活了！来人！”
    女人一声号令，众人纷纷凑了上来，“将这大胆之徒给就地擒杀！”
    女人一指那小个子，众人立即扑了上去，不料，那小个子根本没动，身后一人忽然一闪，横在小个子的面前，他侧身而立，张开五指，斜刺里对着众人一声低吼，“都别动！”
    那声音，沙哑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众人一怔，竟然纷纷停下脚步，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冷哼一声，低声道，“有话说话，莫要动手！”
    “怎么，你怕了？”
    有人嚷嚷起来，四周的人也面露得意之色。
    毕竟一百多号对五个人，他们的优势还是挺明显的。
    “怕了就跪下，磕头！给我们主人道歉！要不然，把你们剁成肉酱！”
    又有人大喊起来。
    “怕？”
    那大个子忽然冷笑起来，“我怕。打死你们！”
    女人闻言大怒，“别跟他废话，动手！”
    “杀了他！”
    呼！
    众人一拥而上！
    “啪——”
    忽然间，空谷之中一声爆响，那大个子双手往地上一砸，刹那间，空谷震动，迎面重来的无数人尽数腾空而起，此时再看那家伙，上步一拳，骤然轰出，随着罡风乱舞，轰地一声，半空中的众人被瞬间击退！
    “裂空四式？”
    上官婉儿见状，脸色一沉，忽然身形一抖，抖出嗜血魔琴。
    “蹦蹦——”
    手指一弹，刹那间红线破空，却不想那巨汉一声怪吼，不躲不闪，马步横开！
    “嚓——”
    真气鼓荡，身上的衣服瞬间炸开，男人浑身筋肉尽数出现，隐隐然，有金属般的光泽不断闪烁！
    那红线撞在男人的筋肉上，竟然四散飞弹，被硬生生地弹了回去！
    “嘶！？”
    上官婉儿大惊失色，腾地一下旋身而起，随着琴音一响，轰地一下，一道巨大的剑光从半空旋出，一个翻身打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冷哼一声，双手交叉护在身前， 随着轰地一声巨响，尘埃漫天，男人竟然毫发无伤，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金刚不坏！”
    上官婉儿心中一沉，此时看四周，隐隐然，可见男人身边气浪翻涌！
    男人双目灼灼，抬起头来，忽然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该我了！”
    “呼——”
    肉身撞破空气，发出一声骇人的轰鸣，男人的拳头骤然轰出，快得根本就看不清！
    “啊——”
    上官婉儿一声惊呼，连忙抬手去挡，不想刹那间二人撞在一起，那上官婉儿直接被震得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袍服在巨力之下四散开裂，上官婉儿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她一声闷哼，险些死过去，滑倒在墙壁地下捂着自己，用惊骇无比的眼神看着面前那个家伙！
    此时，男人上半身已经赤裸，那油光闪闪的上半身，比健美比赛里的大块头儿更加骇人！
    男人的脸上，套着面具。
    看不清长相！
    但他身上那古朴的纹络却透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刹那间，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逼得女人喘不过气来！
    大块头儿扭头看了一眼小个子，小个子背着手，冷着脸，没说话。
    大块头儿明白他的意思，当着一众人的面，走上前去！
    他低头，一把，抓住了上官婉儿的脑袋。
    一下将她揪了起来。
    男人身形十分高大，看身高，起码有两米多。
    上官婉儿身形较弱，被五根手指扣着头皮，一下就提起来了，那样子，就像是提起一只小鸡儿一般！
    “嗤——”
    看着上官婉儿那惊骇的目光，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就凭你，也敢跟我主叫板？”
    “不，不……”
    上官婉儿都被吓哭了，双手抓着男人手腕，两条腿不断乱蹬，男人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右手猛地一攥，女人立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
    “啊——”
    就在此时，山谷后面的巨大石门猛然洞开，于此同时，黑影一闪，正撞在男人的身上！
    小个子眼睛一眯，倒吸一口冷气，再看时，方才还战神附体一般强大无比的壮汉已经被人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掐住他脖子的，是比壮汉更加强壮的高大身影！
    “怎！怎么可能！？”
    那壮汉的喉骨都要被掐碎了，饶是他金刚不坏之身，在被男人扼住喉咙的刹那，也隐隐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呼噜噜噜……”
    低沉的咆哮！
    寒光闪烁的双眼！
    巍峨如山岳一般的强大身躯！
    四周罡风鼓荡，烈烈狂风之中，连身后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个子脸色阴郁，嘴角抽动，好半天才低吼了一声，“住手！”
    烟尘之中，如鬼似魔的巨大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来，小个子往怀里一摸，拿出一只明显雕琢过的神秘骨牌，“你……果真还在……”
    ——割——
    “哒哒哒……”
    随着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脚步声，双手揣兜儿的陈凡被祝红焱带到了猎人学校的基地，电梯直下的数层之后，门开了。
    戒备森严的精密仪器一层一层又一层，层层铺开， 两侧的石壁上无数微微发光的仪器和按钮，看起来科技感十足。
    “瞳孔扫描通过，面部识别通过，手令通过，指纹通过……”
    “砰——”
    “气——”
    大门缓缓打开，祝红焱当先一个进去。
    “来人通名。”
    “祝红焱。”
    “来人合事？”
    “有要事求见。”
    “嗡——”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是一个幻影一般的存在。

 第二千五百五十三章 古帝

    陈凡站在一边瞠目结舌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
    这是一个额头上有一个太阳纹络的白发老人。
    他穿着麻制的袍服，双手抱在身前，灰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并不柔顺，但是，眉毛后面沟壑纵横的脸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陈凡微张着嘴，而此时，祝红焱消失了。
    偌大的长廊之中，只有一老一小，站在那里。
    “听说，你要见我。”
    老者的声音还算洪亮，说话的 时候，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但是，除却一个绘声绘色的形象以外，陈凡感觉不到任何明显的能量波动。
    他只是一道残影而已。
    “您是……”
    虽然陈凡早就知道神灯会之上还有一些神秘人物，但是，这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陈凡还是有些吃惊。
    他很谨慎地打量着对方，对方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而已。”
    “看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
    “轩辕黄帝……”
    “哼。”
    老者一挑眉，露出一抹坏笑，“轩辕黄帝，已经陨落了，细算起来，差不多已经几千年了。”
    老者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凡跟在老者身后，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一起往里面走，“我知道你心里的疑惑是什么，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明确地告诉你，你这次来，也基本上得不到什么想要的消息。”
    “但是，您总应该知道六器的真正作用吧。”
    “没错。”
    老者站定身形，回头瞥了陈凡一眼，“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曱王勾吧？北地边陲杀伐一生的小鬼。”
    “是。”
    陈凡点点头。
    “你重生了。”
    “是啊，我重生了。”
    “我记起来了，还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呢。”
    老者微微抬头，叹息一声，“想不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您能感知到我的力量？”
    陈凡略微有些惊讶。
    “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道残影，但，老夫的本体，依然存在，只是，老夫已经失去力量，再也没有正面御敌的能力了。”
    老者说着，叹息一声，带陈凡一起进去，不出意外，在里面类似实验室的位置，陈凡又看到了许多巨大的玻璃罐罐。
    那些，都是某些实验才能用到的培养皿。
    培养皿大大小小，正中间最显赫的位置，有五个。
    其中一个是空的。
    另外四个里，都站着形状各异的四个男人。
    因为没穿衣服，所以能很明显地看出是四个男人。
    四个男人的身形都相当高大，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族纹，不过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看起来，就是那种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干尸，没有丁点生气。
    陈凡眼睛一扫，便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四具尸体意味着什么。
    “西帝金天氏，北地颛顼氏，东皇伏羲，南帝神农……”
    “六器，是具有强大力量的六块古玉，是打开囚牛大阵的钥匙，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老者耸耸肩，“囚牛大阵之中，被封印的是谁，你应该也知道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老者吧嗒吧嗒嘴儿，“我在冥府阴司见过类似的记载，但是，里面的内容写得非常简单，有些细节，我不清楚。”
    “冥府阴司的记载是如何说的？”
    “羿落九天，沉金乌于赤水，天帝怒，欲啖之，降天火以降之者众，民怒，奋起相搏，死伤者众。五帝不忍，遂反，陷帝以镇龙锁，囚之，乃有三皇分治。”
    “你如何理解？”
    “我查阅过大量的史料，大体了解了一下过去的事情，据我所知，后羿射日的故事，多半是文学杜撰，跟历史传说不大一样。羿这个人，原本是一个部落首领，骁勇善战，很有本事，他生前开疆拓土无数，降服了好几个以太阳为图腾的部落，这便是‘后羿射日’的雏形。而这些部落之所以以太阳为图腾，是因为有传说说，这些部落的祖先都是帝夋的儿子与人类交合的产物，换句话说，这些部落的子民，都是他们的祖先。羿征服了它们，摧毁了他们的祖庙，践踏他们的宗祠，让帝夋感到愤怒，于是，帝夋命令司掌人间的五个帝王用天火烧死那些暴民， 那些人被逼急了，就奋起反击，双方大战，死伤无数。目睹战争所带来的苦痛，五帝不忍心了，于是，他们凑在一起，用镇龙锁封印了帝夋，而后，才有天皇，地皇，人皇的说法。”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古以来，天父地母，天最尊贵，然而，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中，三皇乃是天皇，地皇，人皇。人皇伏羲主泰山，又称泰皇。而三皇之中，以泰皇最尊，这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一件事，不过，要是这件事真的如我方才说的，那，这事儿就容易想通了。天皇便是帝夋，曾经的三界第一人，地皇既冥主，冥府阴司司掌生死之人，而这位泰皇伏羲，却不单跟自己的盟友一起把天皇拉下神位，还从地皇手中抠走了司掌生死的权利，成为了第一代泰山府君。能让天皇地皇如同虚设，可不就是三界独尊，三皇之首了么。”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盯着那几个大罐子里的人，嘴角一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后来发生的事，东帝伏羲虽然风头无两，失去的东西，也不少呢！”
    “是啊。”
    老者也抬头看看那罐子里一个人首蛇身的高大身影，很感慨的模样，“盛极必衰，万物本就如此。”
    “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陈凡微微皱眉，“帝夋被封印，五帝陨落，为何伏羲氏却独踞泰山，司掌生死呢？”
    “封印帝夋，的确让五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五帝并非因此而死。”
    “是么？”
    “当然。”
    老者摆摆手，示意陈凡坐下，自己也一侧身，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了。

 第二千五百五十四章 晦暗不明的过去

    陈凡特意瞅了那小板凳一眼，确定是真实的，才坐下。
    椅子有点凉，别的倒是没什么。
    “封印了帝夋之后，为防止有人打开封印，钥匙被分成六块，分别交给了伏羲女娲等六人掌管，而这一举动带来的，却不是天下太平。 ”
    老者叹息一声，“帝夋，号称昊天帝，掌管三界多年，三界之中，效忠他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我等封印帝夋，虽然是一心拯救万民于水火不得已而为之，但是，终究有许多人并不理解我等之良苦用心，即便在人间， 也大战无数， 五帝六圣虽然坚持到了最后，却早已经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旧的秩序崩溃，新的秩序建立，总是如此。”
    “也就是说，一方是封印了帝夋的那些人，一方是想要拯救帝夋的那些人？倒皇派和保皇派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了呗？”
    “没错。”
    老者苦苦一笑。
    “最后谁赢了？”
    “你猜。”
    “肯定是你们赢了。”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我想问一句，在当时，冥府阴司是站在哪一边？”
    “一开始，肯定是保皇派，后来，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死伤的人太多太多了，内部就开始分裂了，总会有一些智者站出来的，不是么？”
    “……”
    陈凡没说话，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在现在看来，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可耻，但在当时，做出这样的决定依然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当你的身上肩负着万千众生时，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远比自己的名节更重要，即便前方便是千夫所指，也敢踏出一步，这样的人，未必不是真豪杰。”
    “听起来牛逼哄哄的。”
    陈凡看着一边，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老者略显尴尬，“好像……有点儿……”
    “我再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女娲的事，你知道么？”
    “……”
    老者闻言，愣了一下，紧跟着一脸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被我杀了。”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看起来一点儿不慌。
    “她误入歧途，该杀。”
    “那您为什么不动手呢？”
    “老夫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那您为什么不让您的子孙动手呢？”
    “他们……额……这个……”
    “哼。”
    陈凡轻蔑一笑，站了起来，“您可以不回答。”
    “那好，不回答。”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据我所知，镇龙锁这个东西，原本是为了镇压烛九阴设计的，你们用在了帝夋的身上，足以将他死死困住，既然你们能用同样的方法砍掉烛九阴的脑袋，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呢？干掉帝夋，永绝后患。”
    “……”
    老者一时语塞，支吾了起来。
    “你们是没有这个能力，还是没有这个胆量，还是说，砍了他，会带来某些无法承受的后果？”
    “……”
    老者再次沉默，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陈凡歪嘴冷笑，“你不说，我便明白了，咱再说点别的。”
    “说点什么。”
    “破解囚牛大阵的方法。”
    陈凡说着，抱着肩膀，“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六器。”
    “早在先秦时期，司马长青就得到了六器？”
    “没错。”
    老者叹息一声，“第一个集齐六器的人，不是司马长青。”
    “那是谁？”
    “你这么聪明，能猜不到？”
    “你是说，女娲？”
    陈凡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张嘴好半天，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帝夋不信任女娲，这我能理解，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帝夋会那么信任一个凡人！您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没有任何信任是无缘无故的。”
    老者抱着肩膀，低着头，“你觉得，一个平民出身的人，能无缘无故地站在历史舞台的正中央么？白起一生，屠军百万，时人谓之杀神，可冥府阴司的簿册当中，可有一丁一卒，是他白起手中的剑下亡魂？”
    “你是说……”
    “生祭！”
    老者显得有些激动，“我真不敢想，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让帝夋从沉睡中醒来。”
    “但他依然无法破解囚牛大阵，依然无法解开帝夋身上的镇龙锁，帝夋，并没有获得自由。”
    老者眼中寒光一闪，面露疑惑之色，“你，见到他了？”
    “没错。”
    “你想放走他？”
    “嗤。”
    陈凡冷哼一声，“过去的事情，与我无关，如果当时的冥主是我，怎么做犹未可知，可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呢！这世间虽然混沌不堪，却也声色犬马繁荣昌盛，比起以前那个饿殍遍野流血漂杵的时代不知有多美好，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我也不想做那个千古罪人不是？”
    “那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两个目的。”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二”，“一开始只是想打听一人，现在见到您了，又多出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打开镇龙锁的方法。”
    “……”
    老者沉默。
    “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个方法吧？打开囚牛大阵，的确能见到帝夋，但是帝夋已经失去神力，就算有，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想解放他，就必须打开镇龙锁，镇龙锁应该是封印他的关键，要不然，就算囚牛大阵如何厉害，恐怕也困不住这样的大人物，不是么？”
    “……”
    老者不说话，过了好半天，睁开一只眼睛，“另外一个问题呢？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人？”
    “前一阵子，司马长青的脑袋被人碰了一下 ，您知道么？”
    “……”
    老者没说话。
    陈凡凑过来，“那个人 ，实力非常，可我甚至没有听说过，我不知道他的底细，总觉心神不宁，您可知道他究竟姓字名谁？家住何地？”
    “……”
    老者再次沉默。
    “您不想说，我也不逼您，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
    陈凡双手揣兜儿，目光看着远方，忽然间一伸手，随着“叮”地一声脆响，鬼剑天煞，出现在了陈凡的手中！

 第二千五百五十五章 镇龙锁

    “镇龙锁，是白帝金天氏亲自锻造，这把剑，也是。我仔细观察过困龙锁上的纹理，隐隐地能感觉到二者之间的相互呼应，如果没说错的话，这把剑，应该跟镇龙锁有些关联吧！还是说……”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把剑，便是打开镇龙锁的钥匙！”
    “鬼剑天煞……”
    老者也注意到了陈凡手中的鬼剑，胡须微微颤抖着，“它，果然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
    “老父所赐。”
    “你父何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目中寒气逼人，淡淡地说出两个字，“嬴寮。”
    老者闻言，瞳孔一缩，干瘪的嘴唇有些颤抖，陈凡的目中寒光闪烁，隐隐然，有尖牙从嘴角浮现，“他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心里有数，是吧？”
    老者冷汗沁出，局促道，“他的死，事发突然……”
    “哼。”
    陈凡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做的事，却要别人给你们擦屁股，还恬不知耻地以大神自居，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真的没有感到一丝惭愧吗？看样子，神灯会，也到此为止了。”
    陈凡双手揣兜儿，转过身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老夫也不知道。”
    老者长叹一声，“那个年代，高手如云，战乱之中又怎能尽知尽觉？甚至，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老夫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天下间还有这么一个人物！要么，他实力不够，要么，他藏得太深！”
    “哼。”
    陈凡冷哼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老先生，您听说过大菩提根么？”
    “大菩提根？”
    老者的眼神中略微显出一抹诧异，紧跟着，又释然起来，“你说的，是祖菩提吧？传说中，在地狱的最深处，生长着一种以灵魂为食粮的古树，古树之下，有黑莲绽放，食之，可得黑骨，长生不死。千万年来，无数人都觊觎此物而不得。”
    “你也想得到它么？”
    “……”
    老者脸色一变，没说话。
    “祖菩提，确实存在，黑莲，也是有的，但黑莲并不能让人长生不死。”
    陈凡说着，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世间有传说，黑莲乃是天地精华，孕育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吃掉黑莲，就能成为传说中不死不灭的黑骨人，以至于无数人想要设法通关，一探究竟，可那些流言蜚语，多半以讹传讹。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黑骨人，黑莲的传说，也被过度 夸大了。”
    老者脸色一凝，“这世间，果真有黑莲存在？”
    “有。”
    陈凡淡淡地看着他，“大菩提根，也就是传说中的祖菩提 ，乃是盘古心脉所化，也是冥府阴司的枢机所在，亡魂接引，能量转换，都依赖此物形成。它，是冥府阴司的核心，就如这世界的心脏一般。所谓黑莲，实际上是被祖菩提分泌出来的邪念化生出来的能量结晶，它的确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此物邪恶无比，毁人心智，即便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冥府鬼族，也视之为禁忌。”
    陈凡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老者，“人死如灯灭，死生循环，天道所在，不管您生前如何强大，都没用的，千万年来，早已验证过了，就算再强大的人也很难逃脱生死的藩篱，即便暂时躲开了，也要受尽折磨。与其在痛苦中煎熬，为什么不着个合适的时候重新开始呢？”
    话说完，陈凡一转身，就走了。
    老者坐在原地，没起来，忽然撩起眼皮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普通人。”
    话说完，大门洞开，陈凡从里面走了出来。
    “……”
    老者额头青筋暴起，层层黑线迅速出现，随着一声怪吼，老者双目出血，看起来痛苦极了。
    “呼——”
    光影一闪，人不见了。
    祝红焱的抱着肩膀出现在门口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么快就出来了？”
    “嗯。”
    “见到人了？”
    “嗯。”
    看陈凡脸色沉郁，祝红焱没敢再多问什么，双手揣兜儿跟在陈凡身后，哒哒哒地往外走着。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后悔在当时，没能在那个石洞里留下一个标记什么的。
    “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你每次都不说。”
    祝红焱看陈凡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拉了他一下。
    “什么？”
    陈凡回头。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知道，也不知道。”
    “嗯？”
    祝红焱明显有些不解，陈凡却叹息一声，“扑杀司马长青的时候，阴差阳错，我见到了他，但，我既不想放走他，也不想为难他，所以，我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这件事呢？”
    “哼。”
    陈凡冷笑一声，“说了又如何？即便我说的都是实话，也未必有人会相信，即便有人相信了，事情也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神灯会这些人，个个自诩为神，可背地里肮脏龌龊的事情做得少么？时代不同了，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所谓的神了，尤其，像你们这种。”
    “咋的，你还瞧不上我们了？”
    祝红焱冷哼一声，撇着嘴，“盲目地认为所谓的神一定要比寻常人更高尚，不过是人类的一厢情愿而已，你是个聪明人，这点道理难道还弄不明白么？”
    “你说的都对。”
    陈凡点点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所以，人类有的缺点，你们都有，不是么？”
    祝红焱一愣，上下打量，“啥意思？”
    “神灯会的衰落，并非外力所致，真正的症结，在于无休止的内斗，盲目自大，自私自利，便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族最大的问题，自己人祸害自己人，花招迭出，遇到厉害的对手，却又畏缩不前，像你们这样，早晚完蛋。”
    “你说的我当然明白，所以，我要改变现状。”
    祝红焱抱着肩膀，也变得正经起来了，“只不过，我现在能力有限，以我自己这点能力，这种事情怕是很难胜任。”
    “所以呢？”

 第二千五百五十六章 临千仞之溪

    “所以，我需要站得更高才行。”
    祝红焱一扭头，仰起下巴看着陈凡，“临千仞之溪，非材长也，位高也。你明白这话的意思么？”
    “你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够高？”
    “当然。”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位置才够高？”
    “哼。”
    祝红焱嘴角一勾，“在神灯会，我也不过是个高层，虽然有些话语权，却不过是决策者之一，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许多，像火神一族这样的家族，依然有很多，想要让神灯会重振神威，凭我现在的能量 ，是远远不够的，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昔日里，怎么说，你也做过鬼门的当家人，大刀阔斧地合并鬼门三堂，建立新秩序，让鬼门一跃成为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名门大派，你的功劳自是不小，可你心里很清楚，之所以，这件事你做得来，别的做不来，究其根本，还是你的位置够高，名望够大。身为当家人，你压得住场面，可如果你只是鬼门里一个普通的弟子，就算你的想法再好，再高明，高层不用你也白扯，不是么？”
    “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
    陈凡瞄了祝红焱一眼，祝红焱一撇嘴，“也不算话里有话，差不多，都摆在了明面儿上了，不是么？”
    “我觉得你可以说的再直白点儿。”
    “我想当神灯会的当家人，这，够直白不？”
    “哼。”
    陈凡淡淡一笑，站定了，转头看她，祝红焱也转过身来，面对着这货。
    二人 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谁先眨眼谁孙子。
    “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跟我说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
    祝红焱往前走了半步，都快跟陈凡贴上了，“没你帮我，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
    陈凡想了想，略微有些犹豫，“这是你们神灯会内部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吧。”
    “睡都让你睡了，怎么的，这么点小事儿都不帮忙？”
    祝红焱把眼睛一瞪，还挺凶，陈凡却扑哧一声笑了，“睡的确是睡了，但是谁睡谁， 好像不能一概而论吧！我记得，当时……”
    “诶呀，挺大个男人，斤斤计较的不好吧！”
    祝红焱知道的自己理亏 ，抱着肩膀把大眼睛一翻 ，“反正，以咱俩这就交情， 让你帮点小忙你还真的袖手旁观怎的？”
    “那倒不会，只是……”
    陈凡一挑眉，“那个位置，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坐吧，尤其这么个时候。”
    “这你就不用管了。”
    祝红焱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后面的事情，不用你，我自己就能解决。”
    “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除掉一个对手。”
    “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做。”
    “那我要你有啥用？”
    祝红焱翻了下大眼睛，明显有些不乐意，陈凡没搭理她，瞅了她一眼之后，两个人肩并肩走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通过除掉自己的对手的方式上位，神灯会内部已经没有多少真正的好手了，死一个，少一个，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还勾心斗角，我怕到时候， 等待你们的是灭顶之灾。”
    “什么意思？”
    “眼下，恐怕还有比司马长青更麻烦的人物。”
    陈凡叹息一声，“正好你在，不如帮我个忙，送我一程可好？”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 鬼门一趟。”
    “去鬼门总舵么？”
    “对。”
    “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一点东西。”
    “我没时间。”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见陈凡上下打量自己 ，扭过头去，“瞅我干啥？我真没时间！”
    “哼。”
    嘴角一勾，陈凡笑了，随手一搂祝红焱的小蛮腰，女人那丰腴的身子立即贴在了陈凡身上。
    “你想咋的？”
    祝红焱一挑眉，笑吟吟看着陈凡。
    “叫你办点事儿，死活不从，到这会儿想让我听你的？ 你想得美！”
    “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呢。”
    盯着祝红焱那堪称美艳的小脸儿，陈凡凑在她耳边，“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你我连这里都出不去了？”
    “这里只有一个机场，停在那里的，是我的私人飞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开不走，你倒是可以找别人，但是 ，光做手续就要很长时间。”
    “所以呢？”
    “所以，你得求我。”
    祝红焱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吟吟地挑起下巴，露出了那霸道总裁特有的表情，“你以为现在什么年月？求人办事有多年，自己心里真的没数儿么？”
    “那我应该怎么求你才好呢？”
    “你自己寻思呗。”
    祝红焱说着，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却不想陈凡冷哼一声，用手一掐祝红焱的下巴，板起脸来摆出一幅 不容置疑的模样， “别以为在你地头儿上你就了不起了，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是怎的？”
    “你能收拾我，我知道，但是 你 收拾我也没用，姑奶奶我 今天心情不好，就是不想帮你！我看你能怎的！”
    “这么硬气？”
    “必须的！”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陈凡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相册，祝红焱站在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一看相册点开，立即吓了一跳，“我草！”
    “你要干啥！”
    说话间，她伸手 去抢走陈凡的手机，显然是毛了。
    “不挺牛逼么？不谁都治不了你了吗？来，你再跟我喊一个！”
    “诶呀！”
    祝红焱显然是着急了，脸都红了，嬉皮笑脸地去拉着陈凡的胳膊，一下就不厉害了，“人家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把那个删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不羞死人了？”
    “你还知道害臊啊？”
    “诶呀，我错了，我错了……”
    祝红焱嘟着小嘴儿，游荡者陈凡的胳膊，显然是在央求陈凡，陈凡冷哼一声，在祝红焱的后脑勺上推了一把，“浪货！还收拾不了你了呢！”
    “你把那个删了！快点儿的！”
    祝红焱真是挺着急的。
    “你让我删我就删？”
    陈凡一脸傲慢。
    “诶呀，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还不行么？”
    “就用嘴说啊？没点实际行动？”
    “那你想咋的？”
    “跪下，叫爸爸！”

 第二千五百五十七章 偷袭

    “滚！”
    一声笑骂，祝红焱都无语了，走廊里啪地一声脆响，祝红焱身子一撅，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蛮，走了！”
    “诶！”
    私人飞机，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祝红焱虽然实力上不算顶尖，但是有钱程度还是令人咋舌的，生平第一次体验这么奢侈的交通工具，小蛮不出意外地吐了。
    晕得死去活来的。
    等一下飞机，路都不会走了。
    幸好，祝红焱已经安排人去接他了。
    鬼门总舵建在tj的郊外，因为鬼门改制，总舵现在相当有钱，上一次想选址盖了一座依山傍水的大庙，虽然不对外开放，但看那架势，也绝对算得上是一处 牛逼 得不能再牛逼的旅游景点了。
    山门耸立，器宇轩昂， 刚刚恢复过来的小蛮 站在大门口儿，微张着小嘴儿都惊呆了。
    陈凡拉着她的小手手上前叩打山门，敲了半天，才有人过来，离着老远就能听出一种明显的不耐烦，“谁啊？”
    “我。”
    “你谁啊？”
    “陈凡。”
    “陈……”
    里面的人一愣，消停了，紧跟着“诶呦”一声，赶紧跑过来把大门打开。
    门拉开一个缝儿，一个小年轻的穿着道服探头出来，一看见真是陈凡站在门口儿，当时就惊了，“小师爷！您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儿啊？你看俺们都没准备！”
    陈凡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辈分还是比较高的，作为鬼门最年轻的长老级人物，在鬼门内部，管他叫师爷的不在少数。
    当然 ，此师爷非常彼师爷，是师父的师父的意思。
    “哟，这怎么了这是？”
    抬头往里面一看，就看见院子里正对着门口儿的一个铸铁的大香炉翻在地上，底层的沙土，上层的香灰，翻了一地。
    这幅情形跟里面过道那一尘不染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抬头一看，上面大殿外面的汉白玉护栏也被撞翻了一大片，看那护栏破碎的样子，明显是外力所致。
    陈凡眼珠一扫，又马上看见，地上的方砖放射性碎裂。
    看样貌，这应该是厉害人物踏脚运功所致……
    “这是怎么了？鬼门内部，怎会有人在此动手？”
    心里想着，陈凡扭头看那门童，门童眨眨忙道， “哦，刚才，有一伙儿人闯进去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掌舵商量！我们的人不让进，他们就硬往里闯，这不，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他们现在在哪里？”
    “刚进去，还没出来！”
    “带我过去看看。”
    “好！好！”
    门童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凡领着小蛮快步往里面走，却不想，一转身的刹那，身后的门童目中寒光一闪，“嚓——”
    一把锋利的匕首，冷不丁直奔着陈凡的后腰戳了过去，这一下，既突然，又迅速，快如闪电！
    “啪！”
    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坐地回身，一把擒住了男人的手腕，没等他反应过来 ，这厮往外一 掰，一个小擒拿立即将他拿住，紧跟着，右手快如闪电，吭哧一把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那厮吓得不轻，双目圆睁面露骇然之色，“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哼！”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阴测测地说道，“你以为，这点小伎俩骗得了我？”
    “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
    “哼！跟我玩儿偷袭，你还太嫩了！也不想想，要是有人硬闯此地，门童见了我，又如何如此从容！”
    言罢，陈凡并不多话，右手猛地一用力，吭哧一把，五根手指就像是钢钩一般，一下掐进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眼睛一翻，顿觉天旋地转，只一瞬间，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活生生晕死了过去。
    “刺啦——”
    小蛮眼疾手快，一个垫步上前，手在男人耳后一扯，嗤地一下，一张人皮面具被她扯了下来。
    此时低头再看，那门童模样的家伙，却一下老了许多，原本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此时一看，却足有四十好几了！
    只是他身形瘦削，骨骼奇特，一看就是个易容高手！
    “主人！”
    “走！”
    陈凡不多说，一个箭步上了台阶，三十级台阶那么高，他一步就上去了，小蛮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也两个起落迅速跟了上去。
    二人穿过前殿堂，直入正堂，石阶拾级而上，足有二百多，刚到正殿门口儿，就看见台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那些人个个鼻青脸肿，全都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初一看吓人一跳，好在仔细看，个个都还活着，只是被人打晕了过去。
    “什么人，竟然擅闯鬼门总舵？难不成……”
    心里咯噔一下，陈凡一个箭步跃到了大殿外面，此大殿之中，是供奉鬼门三法主的地方，正中间红烛煞，左侧青灯鬼，右侧黄炎老魔，三法主法相庄严，酷似道家殿堂里的三清陈设。
    这大殿相当宽大，此时里面却已经拥挤了几十人，一群人沸反盈天，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双方剑拔弩张手里都朝抄着家伙，竟没一人发现陈凡冲了上来。
    陈凡脚下无声，一个箭步上了台阶，那动作轻得像一只猫一样。
    他绕过人群，往后面走，打眼一瞅，便瞅见老白眉被人搀扶着，正捂着心口，看他嘴角鲜血直流，脸白如纸，似乎被人打伤了，此时抬头再看对面，正看见一个短发女子背着手，折扇轻轻摇动，正对众人说道，“哼，什么鬼门鬼术，不过如此！早前听闻鬼门有秘术，不过尔尔！识相的，现在跪在地上给本小姐磕头谢罪，本小姐，念在你等乡野小民愚蠢无知，权且饶你等一命！要是你等不识抬举，哼！恐怕，今天你们这里这些人哪个都跑不了！本小姐，要替天行道！”
    “喂！臭娘们儿，你别欺人太甚！”
    人群中有一个大胡子长老冲了出来，“我鬼门三堂，与你素无恩怨，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难不成，是欺我鬼门无人吗？”
    “素无恩怨？哼！”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神一下变得阴狠起来。

 第二千五百五十八章 嚣张小婊砸

    她唰地一下合上折扇，牛逼哄哄地扫视众人，“且不说，我师我父跟你们鬼门的过节！光一句话，你应该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汝等不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吧！直截了当告诉你，本小姐今日来，不过是想借阅一下那本《鬼符经》，你等就对本小姐如此出言不逊，本小姐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家伙，又有什么不妥？”
    “《鬼符经》，乃是本门秘本，怎可轻易示人？你分明是来找事的！”
    老白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起来愤怒极了，怎奈年老体衰，眼神里，透着一抹疲态。
    “《鬼符经》是你们鬼门秘本？笑话！”女人歪嘴冷，“所谓《鬼符经》，原本出自鬼谷，乃是天平先师传下来的独门秘籍，你们鬼门的人生性无耻，窃了我先师的秘本不说，还对外说，这东西是你们的，简直可笑！”
    “太平道，与鬼门，原本是一脉相承！姑娘你，又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呢？”
    “苦苦相逼的不是我啊，是你们！”
    女人咯咯直笑，“早在十二年前，我师去世时，便对在下说过，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 ，就是年轻时候 与人较技比武，失去了鬼门十三篇，直到她他老人家去世，心中依然愤懑不平，当时，在下就当着我师的面儿说过，终有一日，在下，要把失去的篇章赢回来！可惜啊，在下闭关多年，术法大成之时，那个什么陈光斗 已经不在了，不过，他不在了没关系，只要鬼门一日还在，我便，要横扫鬼门三堂，为我师父出口恶气！”
    “小丫头！你别欺人太甚！”
    老白眉用手指着她，声色俱厉，“你修要说得如此好听！我看，你不是来借书的，你是来报仇的吧！当年，你师横行江湖，作恶多端，陈长老刺瞎他双眼，没有要他的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江湖上竟然又出了你这般人物！小妖女，识相的快走，要不然，休怪老夫无情！”
    “无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头发极短，看起来，像个假小子一般，可音容气度，却相当强势，她摇着折扇，身子一旋转，一下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她甚至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众人，“就凭你们？能把我如何？什么鬼门长老，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而已！你们，先过得了我奴才这一关再说吧！”
    话说完，女人身后，一个抱着肩膀不说话的小个子走了上来，那人沉默寡言，头上戴着渔夫帽，脚下蹬着登山鞋，浑身上下都没有啥特别显眼的地方，但是，从露出来小臂处的筋肉上看，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
    他的胳膊上，不单筋肉交错，而且，皮肤上写满了经文。
    陈凡站在人群后面打眼一扫，不由得微微臭美。
    这些文字，佛经无疑。
    “看样子是个佛门高手。”
    心里头想着，陈凡做势上前，却不想，小蛮身形一钻，先行一步钻了出来。
    “哟，我当何等人物，竟然口出大言！原来是太平道的无耻之徒啊！”
    女人闻言，脸色一沉，扭头看时，却看见一个小仙女一般的漂亮妹子走了上来，当即脸上露出嫌弃之色，“你是？”
    “在下，陈小蛮，师承鬼门陈先生，入门时日不多，不过三两年而已！”
    看她抱着拳，有模有样的，陈凡把眼睛一翻，众门人见了，却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别人不认得小蛮，这些人肯定认得，人人都知道小蛮是陈凡的“妹妹”，一见效妮子 忽然出现 ，不由得四下张望起来，眼睛一扫，有人注意到陈凡，当即大喜过望，差点儿激动得跳起来，“陈……”
    陈凡一抬手，示意众人不用惊慌，众人见了，立即就牛起来了。
    一个个原本还如临大敌的架势，这会儿，却忽然变得勇气十足，个个挺胸抬头像是有了仗势似的。
    “嗯？”
    女人不明所以，一看着架势有些莫名其妙，微微皱眉间，给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人冷哼一声，“鬼门陈先生？哪个鬼门陈先生？”
    他的眼神相当冰冷，说话的时候，更加冰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冰疙瘩一样，没有一点点儿的热乎气儿。
    “鬼门还有哪个陈先生？”
    旁边的弟子们都忍不住了，立即 嚷嚷起来了，“你丫混哪儿的？耳朵长在屁股上了不成？难道你连鬼门第一高手陈先生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就是！臭傻x！ 铁剑冥王你都不晓得？吃屎吧你！”
    “铁剑冥王？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小个子闻言冷笑， 手抬起来 ，解开领口斑驳的扣子，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小蛮，一边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我当是谁，原本是陈凡的徒弟！哼！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话说完，男人脑袋一歪，顿时嘎巴一声脆响，像是要折了一样。
    “我不喜欢打女人，尤其是不喜欢打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你滚开！这儿没你事儿！再不走，小心我打死你！”
    小蛮一看对方的气势相当吓人，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但一寻思主人就在身后，这胆子便又肥了不少。
    他把小胸脯一挺，那真叫一脸不服，“哼，说得好像自己很行似的！能过得了本姑娘这一关再说吧！你姓字名谁，报上名来！本姑娘师承名门，手底下 不斩无名之辈！”
    “巧了，在下，无名无姓！贱仆一枚！”
    男人说着 ，嘴角一勾，露出满嘴黄牙，上下打量着小蛮，见这小妮子虽然个头儿不大，却齿白唇红，美艳出众，活脱像个小狐狸精，顿时淫心大起，有些按捺不住。
    “主子。”
    他略微回头，看了身后那个摇着折扇的女人一眼。
    女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嘴角一勾，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非要这一个不可么？好好地给我教训她一顿，本小姐，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第二千五百五十九章 金刚般若掌

    “主子言重了。”
    男人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赶紧收敛起淫笑，板起脸来。
    “主人有令，要我教训你！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小蛮抬起手，勾勾手指，“你过来呀！”
    “呼——”
    话音未落，罡风已到，男人的五根手指就像是一只虎爪一般，刹那间到了小蛮面前，兜头就是一爪！
    “好快！”
    不单小蛮吓了一跳，脸连四周的人都吓得不轻，一阵惊呼之中，小妮子却猛地一闪身，躲了过去，不想男人一爪掏空，又是一爪凌空劈落，眨眼之间，双臂如轮舞动生风，直接跟小蛮斗在一处！
    小蛮也真给陈凡长脸，虽然小 妮子平素里十分贪玩，但是身边有陈凡和小姐姐这样的高手指点， 手底下的功夫却也不赖，她闪转腾挪，形如鬼魅 ，那灵巧犀利的动作竟与陈凡一模一样！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男人动动作狠辣伶俐，带动四周罡风烈烈，可小妮子使开身法，绵软灵动，有如洪流之中的一片柳叶一般，任凭对方力大无穷，竟然完全沾不上她的身！
    “我靠……”
    梓州的人都惊呆了，连几位在场的长老都暗中惊叹起来！
    这小妮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法，就算是在同辈中人里也相当罕见啊！
    他们怎么知道，小蛮鸠占鹊巢，借壳重生，得到的是萧琳儿为自己准备的身子，萧琳儿机关算尽，当然不会让自己百转功大成之际得到一幅普通的皮囊，单以身形体魄来说，此时，小蛮身上这身皮囊可算是得天独厚，不说是万中无一，却也差不许多！
    加上从一开始就有名师指导，修行路上，小蛮可是少走了不少弯路，以她现在的本事，就算是鬼门里一般的长老级别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
    众人啧啧称奇之时，陈凡却脸色凝重，他在人群后面，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一看对方的招法路数，陈凡顿觉十分眼熟，仔细一想，不由得心底一沉！
    这家伙用的根本就不是太平道的本事，怎么看他的招式路数，隐隐有藏地的路数？
    正寻思着，忽听一声爆响，小蛮飞身一脚正踢在男人的腿上，这一下子，小妮子直接一个空翻翻了出去，那人也倒退半步，心中一惊，显然，小蛮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哼，不跟你玩儿了！”
    小蛮说着，忽然身子一旋，双手结印，胸脯猛地一挺张开小嘴儿，“火遁，龙炎乱舞！”
    “轰——”
    随着一声轰鸣，小妮子的口中猛地蹿出数道火舌，火舌盘旋，狂卷，像旋转的水流一般直奔着男人冲了过去！
    在场的人吓得往后躲闪，男人也是一愣，他万没想到这小妮子不单格斗手法十分老道，竟然还能使用火遁！
    遁术，一名遁甲，原本是古代术士用来逃走的术法，但随着时代更替，但凡涉及到奇门遁甲之术的法术都被人以“遁”命名，只是有人愿意这么叫，有人不愿意罢了！
    小蛮的火遁是小姐姐亲传，这一招对火神一族来说只能说是常见的术法，但是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高阶的法术了，可那男人却并不惊慌，他身后有许多同伴，不能轻易躲闪，眼见着一道火柱直奔着自己扑了过来，竟然深吸一口气，对着那火柱吹了过去！
    “噗——”
    看起来就像是啥也没用，硬吹！
    可就是这么硬生生地一吹，那巨大的火柱竟然被瞬间吹散，四散的烈焰烧向众人，幸好在场的人都是些好手，纷纷施展本领，将自己护住，饶是如此，小妮子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嗤——”
    男人歪嘴冷笑，身后坐着的平头女也面露得意之色！
    “你的术，不错，现在，该我了！”
    男人说着，眼神一凛，刹那间，双掌叠出，残影之下宛若三头六臂一般！
    “接招！”
    一声大吼，残影消失，男人双掌平推，“轰”地一下！
    无形之中，两个巨大的手印迎面冲来，小妮子吓得尖叫一声腾身而起，于此同时，小妮子身后一个巨大的铜炉被硬生生地打出一丈多远，在看那铜炉之上，两个大手印赫然可见！
    “般若金刚掌！？”
    老白眉在一边，圆睁双目，显然惊了！
    “这是金顶大轮寺的绝技！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
    男人歪嘴冷笑，没说话，见小蛮的轻飘飘落在铜炉之上，面露得意之色，“好身手！”
    “啪——”
    话音未落，男人的后脑勺上被人狠狠地给了一下，没等他吭声，直接一下趴在了地上！
    他吓了一跳，鬼门众人也一脸懵逼，此时，一个比他略微高了半头的三棱眼走了上来，“没用的东西，连个小骚娘们儿都搞不定，还不快滚！”
    男人一回头，见了三棱眼吓得灰溜溜跑到了女人背后，女人横了他一眼，看起来相当不高兴。
    “拖泥带水！”
    三棱眼说着，用手一指小蛮，“这儿没你事儿，你给我滚！”
    小蛮冷哼一声，背过手去，脸上依然各种不服气的样子，“你谁呀？好大口气！在下，好歹也是鬼门弟子，你来我鬼门总舵闹事，我还不能管了？”
    “不走是吧！那就别怪在下辣手了！”
    男人说着，把右手一横，嗡地一声，殿外的一只青铜大鼎应声飞来！
    那大鼎虽然只是用来上香的装饰品，没有春秋战国时代那么巨大，但是每一只都是铸铁的，起码得有三百斤，男人隔空取物，还一只手凌空接住，就这一手，就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连老白眉都大惊失色！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啊？”
    小蛮也吓了一跳，喉咙里咕噜一声，略一侧身。
    她也见过陈凡隔空取物，但是从来没见过取过这么大件儿的，这一眼看过去，隐隐感觉，这家伙功力深厚，已经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了！
    完了！
    小妮子心中一沉，看三棱眼盯着自己，已觉不好。

 第二千五百六十章 擒龙

    那三棱眼也真是够狠的，嘴角一歪，上前一步，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大鼎甩了出去！
    “轰——”
    一声闷响，大鼎破空而至，小妮子吓得一声尖叫使了个铁板桥，那大鼎几乎贴着她的肚皮飞过去的！
    身后众人见了，谁也不敢硬接，呼啦一下全闪了，但那大鼎的力道却并未有半分停滞，炮弹一般，直朝着背后的神像撞了过去！
    “不好！”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忽然之间，一声闷响，“咚——”
    这一声，有如老僧撞钟，沉闷中透着暗劲儿！
    再看那大鼎，竟然一下停在了半空，斜刺里，狂风席卷之下，一个男人单手踹头儿，另一只手竟然将那大鼎稳稳接住！
    他，也是一只手！
    一只手就把大鼎接住了！
    太师椅上的女人歪着嘴冷眼旁观，看到这里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
    她虽然没站起来，但是微微侧头，上下打量着来人，却已经在心中叫了一声！
    这家伙什么人？
    难不成，扫地僧啊？
    再看那三棱眼，更是吃惊不小，他拧眉怒目，上下打量着来人。
    此时再看现场，雅雀无声，一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小妮子呲溜一下躲到了陈凡的身后，还跟那个三棱眼做了个鬼脸儿！
    陈凡侧头，跟老白眉微微地点了点头，老白眉见状，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险些就此晕了过去，陈凡却独自上前，一只手拎着那大鼎，像是……
    像是在拎着一个洗脚盆一样，看起来轻松极了。
    什么叫举重若轻，这就叫举重若轻。
    “你们……干嘛的？没事儿找抽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来这里闹事？”
    说这话的时候，陈凡微微皱眉，就像是在数落白女王一样。
    就这股子牛逼轰轰的劲儿，把三棱眼都弄懵了。
    三棱眼把嘴一歪，十分生气，嘴里头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卧槽……你特么谁呀……这么嚣张的嘛？”
    “哼。”
    陈凡笑了，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之间把胳膊一甩， 手中大鼑轰然砸出！
    那巨大的铸铁大鼎甩出去，就像甩出一个皮球一样，三棱眼吓得不轻，因为陈凡出手实在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中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双手齐出，狠狠地撞了上去！
    金刚般若掌！
    “咣——”
    一声轰鸣，三棱眼大惊失色，巨大的冲力直接震得他袖子都裂开了，于此同时，身体四周，猛地爆出一层血雾！
    “轰——”
    巨力之下，大鼎轰然而飞，陈凡单手擒住大鼎的边缘，此时再看那三棱眼，早已经被大鼎的余威砸了出去！
    他完全止不住身形了，一飞之际，正对着身后的女人，身边的人往四周一闪，女人却冷着脸，不动，只等男人飞身撞来，轻轻地用折扇一甩，“唰——”
    三棱眼身在半空，仿佛间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牵引了过去，原本直射向女人，这会儿却腰间一横，一下摔到了边儿上。
    叽里咕噜一阵乱滚之后，男人倒在地上，再看他的双臂，已经紫红一片！
    那紫红肿胀的皮肤上面，细条条，都是裂痕， 丝丝血迹正在不断渗出！
    “……”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三棱眼的实力，比刚才那货还要厉害许多，紧凭他刚才能一掌将大鼎打回去，就说明他的实力已经强到可怕，但是，如此强横的人物在陈凡面前竟然只能坚持一个照面儿！
    “老二！老二！”
    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低头推了三棱眼一下。
    三棱眼一张嘴，口中血沫翻涌，显然，他伤得极重。
    “擒……擒龙功……擒龙……擒龙功……”
    三棱眼说着，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男人闻言大骇，转头看向陈凡，见陈凡四周真气鼓荡，隐隐地，有龙吟之声，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烈龙啸川！”
    看着陈凡的胳膊，在联想一下方才的情形，头发花白的男人缓缓地站了起来，“黄先生，是你什么人？”
    “黄先生，是我恩师。”
    “你是？”
    “陈凡。”
    一句话出，无异于一声闷雷炸裂当场，那些闯进来的生脸儿当时就是一震。
    连那女人都脸色一沉，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
    “你们现在滚，还来得及，无缘无故擅闯鬼门总舵，打伤鬼门弟子，我这一下，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想活不想死的，赶紧走，再在这里撒野，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你们横着出去！”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带着一股装逼劲儿，要是寻常人敢这么讲话，肯定是要挨打的 ，可这话从陈凡的口中说出来，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这话很装逼。
    在绝对实力面前，基本上，“装逼”这个词儿没啥讽刺意味。
    “哼，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原来，是陈先生啊！”
    女人把折扇一甩， 站了起来，她背着手，牛逼轰轰地朝着陈凡走了过去，“早前便听闻，陈先生乃是鬼门第一 高手，不知道，与你们的掌舵真人比起来，究竟谁的本事更大些 ？”
    “你用不着挑拨离间。”
    老白眉闻言冷笑，“老夫年迈，体力不支，动起手来本就不成 ，且不说如今如何，就陈先生现在的修为，就算老夫当年，也绝不是对手！你不是想扫平鬼门替你师父报仇么？现在机会来了！站在你面前的，便是脚踢罗布丹增，掌打大藏康巴的九段鬼术师，陈先生！哼，别以为老夫 看不出来，你身边带着的这几个，全是金顶大轮寺的高手，他们既然使得出金刚宗的法门，想必，也知道罗布丹增的实力吧？劝你们想一想，你们的修为，难不成，还在罗布丹增之上？”
    “……”
    此话一出，那些男人面面相觑，花白头发的男人走到女人身边，跟女人耳语了几句。
    女人闻言一皱眉，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花白男人却点点头。

 第二千五百六十一章 胸大臀肥

    “哼。”
    女人把折扇往手心一打，跟陈凡抱拳拱手，转身就走。
    “等等。”
    陈凡站在原地，看一群人要夹着尾巴逃了，往前走了两步。
    他指了指那些鼻青脸肿的弟子，“这些人，都是被你们打伤的吧？医药费怎么说？我们总舵让你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修缮的钱，怎么说？”
    “姓陈的！你别欺人太甚！”
    女人唰地一下转过身来，用扇子指着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平道掌教真人！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了不得了，惹毛了我，信不信我把你们鬼门都给你踏平了？”
    “呦呵。”
    此话一出陈凡被逗笑了，他拎着个大鼎，径直走上前去，四目相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挺牛逼呗？你是不是觉得，这天底下没人治得了你了？”
    女人脸色一沉，往后退了半步，看陈凡一点不惧的样子把大眼睛一翻，“怎么的？你一个大男人，还要跟一个弱女子动手不成？亏你还是鬼门第一高手，要不要脸？”
    “嗤……”
    此话一出，连鬼门的众人都被逗笑了。
    看此时女人的架势，倒活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跟刚才那个牛逼轰轰女魔头一样的人物完全不搭，女人也看出了大家都在笑话她，脸微红，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堪，当即把大眼睛一翻，摇着小扇子撇嘴道，“ 你们笑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要不是姓陈的在这儿，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完，她一摆手，有几个伙计会意，连忙凑了点钱送了过来。
    “这些够了吧！”
    她用力一甩，把钱甩给陈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着瞧！”
    “等一下。”
    陈凡把大鼎放在一边，直起了身子，女人回头，身子没转，一脸不善地冷盯着他。
    “给你脸，你要点脸，别三番五次没完没了的！下次让我逮住你，可没现在这样便宜了！”
    女人气得一下回过身来，怒瞪着他，“你想怎的！”
    “扒光了给你扔大街上！你信不信！”
    “你！”
    这话说出来，女人脸更红了，她胸口起伏，明显气得不轻，“你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你也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你！”
    女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了，气得不行不行得了，陈凡上下打量，看她气性挺大，笑了，“哼，太平公主！”
    “你说谁太平公主？”
    “你！”
    “我草你大爷！”
    女人当时怒极，把手一甩，那折扇破空而出，有如一把利剑一般直奔着陈凡的后心戳了过去！
    陈凡都没回头，脚往后一掀，一个蝎子摆尾将折扇踢起来，随着那折扇一道弧形旋转落下，他用手一捉，一甩，“轰！”
    “啊！”
    去时速度极快，回来时候，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女人一生怪叫翻身躲过，紧跟着，就听斜刺里一声轰鸣！
    那折扇竟然径直撞在了远处的石柱之上，转瞬间化为齑粉！
    “送客！”
    “得嘞！”
    几个小娃子此时又牛气起来了，一个个举着笤帚就要赶人，“滚！滚！都给我滚！”
    “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滚！”
    女人脸都气红了，作势上前，可身后那些家伙却知道陈凡的厉害，赶紧拉住女人，“大小姐！大小姐！别冲动！”
    “你们放开我！我不服！”
    “大小姐！快走吧！”
    “放开我！”
    “快走！”
    一群人连拖带拽，全跑了。
    “等会儿我，等会儿我……”
    那个重伤吐血的看情况不对，也跟个大蛆似的扭动着身子追了上去，“等会儿我……”
    “送他一程。”
    “咣——”
    小蛮也真不客气，一脚过去，直接把男人踢下了台阶。
    “老爷子！老爷子！”
    那边几个人刚跑没影儿，老白眉就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陈凡一把将老爷子扶住，看他满头大汗，忙道，“先扶他进去。”
    良久以后。
    老爷子倒在榻上，陈凡给老爷子号脉，仔细检查了半天，旁边有人过来，小声询问，“怎么样？”
    “没事。”
    陈凡说着，看了看老头儿，“气虚体弱，年纪大了，再将养几天，应该无碍。”
    老爷子听了这话，却苦苦一笑， 他看着陈凡，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淡然，“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再支撑些时日虽然不是问题，但是……”
    “老爷子，您别太担心，没事的。”
    “老夫已经九十有七，活够了，死不死的，全无所谓，只是今天的事情你看到了， 鬼门大兴，觊觎者众多，而如今，鬼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多半都被征召走了，门内空虚乏人……急需要一位厉害人物，稳住局面。”
    “……”
    陈凡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
    “你，真应该重掌鬼门。”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老爷子，鬼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是当家人，都不会改变。”
    “唉，要是你爷爷还在，也就好了。”
    老白眉说着，叹息一声，看起来一脸的伤感，见陈凡低头不语，老者知道陈凡可能真没啥心思重掌鬼门，便远远地，看向远处的人群。
    他使了个眼色，一个约摸能有二十出头儿的漂亮女人走了上来。
    “爷爷。”
    陈凡一愣，扭头看向那个漂亮女人，女人温文尔雅的样子，还戴着个眼镜儿，看起来书卷气十足。
    要说身材长相，倒的确配得上“肤白貌美”四个字。
    “这是我孙女。”
    “您还有个孙女？”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一脸惊讶。
    他可不记得老爷子有个孙女。
    还这么大的那种。
    老爷子也一脸尴尬，“一直都有，只是不为外人知道。”
    “？”
    小蛮在一边看这架势不对，一边眉毛起来，一边眉毛下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糟老头子。
    “她，对陈先生你，甚是仰慕……”
    “得得得得得……”
    陈凡听这话茬儿越来越不对劲儿，连忙摆手。

 第二千五百六十二章 窝边草

    “你别误会！你别误会！”
    老爷子一下精神了，连忙拉着陈凡的手，一脸殷切的样子，“她想拜你为师！学点真本事！”
    “……”
    陈凡无语了。
    “其实，我也有个孙女。”
    大胡子长老上前，听了这话也受到了启发，赶紧上前小声说。
    “妈耶，说的跟谁没有似的！我孙女比他孙女还俊呢！”
    又有人在背后开始起哄了！
    “不是，你们这样真的好么？”
    老白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把眼睛一瞪，“那啥事儿不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那就非得跟我一起说？”
    “人我早就想说了，你嘴快！”
    “本来就是嘛，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就是，那么抠呢？也不是你孙女婿，你那么横拦着竖挡着干啥！”
    “就是！就是！”
    看几个老头子呛呛起来了，陈凡也是一脸无奈，“各位，各位，别争了！我，我不收徒弟！”
    “那她咋回事儿？”
    有人看向小蛮。
    小蛮眨眨眼，扭头看陈凡，陈凡抿了抿嘴唇，“我那就随便指点一下，跟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不一样！”
    “我们这也不要求啥啊！随便指点一下也行！”
    “没问题，真的！我孙女也是有底子的，不用手把手教！”
    “对对对！我们家业一样……”
    ……
    陈凡眯着小眼睛，生无可恋的表情，小蛮在一边被逗得咯咯笑，那小白牙一龇，笑得可开心了！
    “主人，要不你就收了吧！一个羊是赶，两个羊是放！我看这位小姐姐肤白貌美的，还这么有气质，实在是……呜……”
    话没说完呢，陈凡直接捂住了小妮子的这张小破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她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在家怎么教你的？”
    “嘻……”
    小妮子往陈凡身上一靠，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
    要是陈凡拿这话吓唬别人，比如小叶橙什么的还多少能管点用，但是用来对付小蛮这种小丫头片子，那简直是想都不用想的。
    相处时间这么久了，小蛮早把陈凡的性格摸透了。
    “对了，陈先生，您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回来了？”
    一个在总舵值班的长老抱着肩膀，少有地没有要把自己孙女推荐给陈凡当徒弟的想法，不是 不想，实在是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孙女，大的太大，小的太小，不管怎么推荐都多少显得有些不合适。
    事实上，自从鬼门大改之后，基本上每个长老级别的人物都至少要在鬼门值班三个月左右以加强各内部派系之间的联系，这位长老是之前青灯鬼门的重要人物，之前没跟陈凡交过手，不过，对于陈凡的本事，鬼门内部是极为认可的，这里都是明白人，每个人心里头都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有陈凡这么个一枝独秀的“后生”出现，到现在，鬼门也是各名门大派眼里的野狐禅，不说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基本上不会有而今的名声地位。
    换句话说，陈凡虽然只做了几个月的掌门人就把位置让了出来，但事实上，以他在鬼门内部的声望和权威来说，只要他想，他永远都是鬼门那个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术士的世界里，实力为尊，一切人间法度无法约束的地方，实力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而又最有威慑力的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能在大浪淘沙一般的过去活到现在，还混到长老级别的人哪有一个白给的，他们 之所以要使用各种办法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跟这位陈姓小鬼构筑联系，本质上都是看重了这个陈姓小鬼手中的资源。
    抱住这跟大粗腿， 无疑，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 数倍不止的收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牺牲的。
    所以他们一拥齐上，所以他们热情洋溢。
    当然，他们在想什么，陈凡不是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但起码一多半，都活得相当现实。
    能让一个活得如此现实的人不遗余力巴结自己的东西基本只有一样，利益。
    为了得到利益，很多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即便有些人不为所动，主要原因，还是利益不够大。
    很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都有明显的仇富心理，仇富的根源，并不在富有本身，而在于 ，经济上的巨大差距让 这个社会变得不公平。
    最简单粗暴的现象是，那些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随随便便就能领走你求之不得的梦中女神，能让平素里眼高于顶的女人变得异常乖巧，甚至，钱这东西有一种魔力，只要它足够多，它可以让各种各样的女神人物对你言听计从。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人家比你更有钱。
    当然，钱只是资源中的一种。
    比钱更好用的……
    通常都是一些不能描述的东西。
    陈凡见过太多类似的例子， 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诸如潘晓晴杨宓黄颖之流，虽然跟陈凡关系要好，但对陈凡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用“好朋友”来定义， 想多了，伤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我来查点资料。”
    淡淡地笑了笑，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哗啦。”
    被一个胸大臀肥的女人带下去，地下室的大门打开。
    门一开，冲出来的是干燥剂的味道。
    大量被牛逼纸封存着文献资料被摆放在起码有篮球场大小的储存室里，这里陈列的，大多数都是从之前那个已经被废弃的总舵弄来的机密资料，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些东西，如果不是钟离要求，恐怕，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
    “这里，都是姐姐之前让封存的，你能找到的最重要的文献基本都在这里了，要是这里没有，恐怕，这里不会再有了。”
    “姐姐？”
    陈凡闻言，微微一愣，扭头看向那个女人。
    他隐隐地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眼熟。
    “钟离，是我姐，不过不是一个妈生的。”
    女人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笑意 ，“托你的福，她能成为鬼门的掌门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托你的福，她还没结婚生子，就没了。”

 第二千五百六十三章 环肥燕瘦

    “钟离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好像不是我的问题吧。”
    “我也没说是你的问题。 ”
    女人耸耸肩，把小嘴儿一撇， 看见小蛮的正在背着背包 在里面走来走去，往前走了半步，在陈凡耳边小声说，“但，姐姐的死，多多少少，也有你的 责任吧。”
    “那又如何？”
    陈凡瞅了瞅她，微微皱眉。
    女人却笑了，“不怎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俩的事儿，我全知道。”
    话说完，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你先忙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咯。”
    “……”
    陈凡表情怪怪的，回头瞅了她一眼，女人的身形，倒是跟钟离很像，胸大臀肥的，御姐范儿，相比钟离，略微年轻些，也稚嫩些，但那浑圆的大腿纤细的腰身，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回头瞄女人的瞬间，女人也在回头看她，四目相对，女人冷笑一声，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之后，那屁股扭得更出彩了。
    明显是故意的那种。
    “呵，女人。”
    多骚的女人陈凡都见过。
    但敢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确实不多。
    除却白女王之外，好像好久都没有人敢这么嚣张了。
    这，明显是在玩火嘛。
    “你瞅啥？”
    扭回头准备着手翻阅那些数量庞大的资料，却发现小蛮从书架后面露出半张脸，正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陈凡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小妮子没说话，又往门口看看，“咋的，看上她了？”
    “脑子里都寻思什么呢。”
    陈凡没说话，白了她一眼，仔细地在藏书室里翻阅了一通。
    他每走出一步，身形既是一晃，再走出一步，就又是一晃，眨眼之间，一分为三，各顾各的，竟然在藏书楼里翻阅了起来。
    小蛮在一边看着，瞠目结舌，她偷偷伸出手指戳了一个，发现是真的，又戳了戳另外一个，也发现是真的！
    三个，都是实体分身！
    我的妈呀！
    小蛮吓到了，一时间，有种莫名的恐惧。
    更恐惧的还在后头。
    就在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三个分身再次分身，一分为三，三三得九，九个分身先后出现！
    只是，这九个当中，只有三个有实体，另外三个看起来只是幻象一般。
    最明显的，是他们没有影子，但是看他们翻阅各种东西的样子，竟然也与常人无异！
    “……”
    门口儿位置，女人并没有走远，她贴着身子往里面偷瞄了一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之后，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身外身法？”
    “你干嘛呀你？”
    认真查阅资料，抽空儿看了一眼小蛮，见这小妮子捂着脸站在一边，小脸红扑扑的，陈凡纳闷儿了。
    “没，没啥……”
    显然，小蛮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总觉得羞涩难当，没好意思说。
    “小浪蹄子。”
    同样都是老司机，陈凡一下就猜到了小妮子的心思，轻轻一巴掌打在小妮子的屁股上，陈凡把她赶到一边去了，“去，一边玩去！”
    小蛮也真听话，在旁边找了个小板凳，往旁边一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看得倦了，便把手机拿了出来。
    “钟灵姐，见到他了？”
    女人刚走到走廊尽头的值班室，便有一个小姑娘凑了过来，一脸期待的样子，“感觉咋样？”
    叫钟灵的女人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还能咋样？”
    “诶呀，你别绕弯子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啥！”
    “咋的，你也想试试？”
    钟灵扑哧一笑，双手揣兜儿坐在一边，“别说，长得真帅，身材也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
    “得了吧，还绣花枕头！”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能把钟离姐收拾得不要不要的，能是一般人么？”
    “得了吧，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呢，别老把我当小孩儿行不？”
    女孩儿说着，小心翼翼往门外看看，见没人，又赶紧把门关上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相中他了？”
    “相中了能怎的？人家都有主儿了！”
    “诶呀，你还差这个？”
    “怎么不差！”
    女人白了她一眼，坐在一边，“你当你姐啥人啊？”
    “我姐肯定正经人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钟离姐能做的，你为啥不能呢？老白眉坚持不了多久了，新的当家人，就在这一两年，你别跟我说你对那个位置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有又能怎的，我也争不过。”
    “整不过才要想办法呢！”
    女孩儿说着，身子一扭，挤了她一下。
    钟灵差点被挤到了地上去，赶紧回头打了她一下，笑骂道，“死丫头，你想干啥！就算真有那个心，也不是这个玩法不是？”
    女人说完，脸微红，白了她一眼，“你还真别说，钟离的眼光，还真毒！这种男的，谁不喜欢！”
    “喜欢就上啊！跑这儿来说啥！”
    “那我还能硬送啊！”
    钟灵闻言笑骂一声，“你把人家当啥了？真当你姐寂寞难耐了怎的？”
    “我不是，我不是替你着急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据我所知，有好几个浪货都蠢蠢欲动呢！”
    “谁呀？”
    “你猜。”
    女孩儿说着，用手捂着嘴，凑在女人身边跟她小声嘀咕了起来。
    “真的假的？”
    钟灵明显有些惊讶，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门口儿人影一闪。
    “诶，你干嘛？”
    女孩儿赶紧跑了出去。
    “听说陈先生来了？是么？我去看看！”
    一个烫着大波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人跟她打了声招呼，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咔咔地往里走，那腰肢一晃，看得人心潮澎湃的。
    “你看！”
    女孩儿看钟灵。
    钟灵翻了下大眼睛，没说话，刚过了没有半分钟，外面，又走来俩大姑娘。
    一个十七八岁，一个二十出头儿，那也烈焰红唇异常性感，这大冷的天，穿着豹纹套裙也不嫌冷。
    “哟，钟灵也在啊？”
    “你们干啥来了？”
    “听说陈先生在里头呢，想见见！交个朋友！”
    两个女人跟钟灵眨眨眼，笑嘻嘻地就进去了。

 第二千五百六十四章 谈判

    “我靠！这帮浪货，都不要点脸了！”
    钟灵刚说完，外面又是一阵咔咔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一个美艳少妇走了过来。
    三十出头儿，四十肯定不到，他挽着头发，戴着眼镜儿，穿着一身西服套装，气质出众像个教员似的，“哟，你们也在啊！”
    “小姨，你……”
    钟离一脸尴尬。
    “我来找陈凡，有正经事。”
    女人板着脸，摆摆手之后，也进去了。
    “这……”
    两个女人站在门口儿，无语了。
    那钟灵更是掐腰站着，看起来十分生气。
    别人也就算了。
    连自己的亲小姨也……
    挺大人了，真不嫌害臊！
    “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么？”
    那女孩儿显然也十分吃惊，忍不住撇着小嘴儿吐槽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
    钟灵翻了下大眼睛。
    “各位姐姐，主人说，他现在有正经事要忙，暂时不能接待各位。”
    藏书室的外面，小蛮把门关上了，自己张开胳膊挡在众女面前。
    “小妹妹，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是……”
    “不好意思，主人说了，谁也不见！你们要是有事，请换个时候吧，我也是奉命行事，请各位姐姐不要为难我。”
    小妮子说着，龇牙一笑，露出可爱模样。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寻思寻思，便兀自散了。
    唯独那个黑丝袜穿着正装的美艳少妇没走。
    她站在小蛮面前，见众人走了，露出一抹笑意。
    “吧嗒。”
    一声轻响，女人把手腕上的一只江诗丹顿摘了下来，递给小蛮。
    小蛮眨眨眼，略微犹豫了一下。
    女人没说话，直接把手表塞进了小蛮的兜儿里。
    “闪开。”
    小蛮没做声，任凭女人走了进去。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嗒嗒作响，一进去，就看见藏书室里，许多资料漂浮在半空。
    不是看起来漂浮在半空，而是真的漂浮在半空。
    起码得有数以千计的书卷和文件在半空漂浮着，站在最前面略微宽敞的空地上的，是陈凡的本体。
    陈凡肚独自一人，一边用手指挥着那些漂浮在半空的书卷，一边仔细浏览着上面的内容，抽空儿回头瞄了一眼那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女人是一个标准的瓜子脸儿， 大眼睛 ，高鼻梁，尖下巴，薄嘴唇 ，头发挽起来，些许发丝绕在耳侧，一个十分醒目的水晶相框衬托下，把那正装黑丝高跟鞋都烘托出了几分专业气质。
    第一眼看过去，能让人联想起来的职业并不多。
    要么是商业精英，要么是高校教师，要么……
    就是个十分懂得男人心思的小那啥。
    但显然，这些都不是，陈凡对这个女人有点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跟钟离有点亲戚，同时，也是鬼门里，最年轻的七段鬼术师。
    按照鬼门的规矩，当一个鬼术师能达到七段的水平的时候，不管辈分，不管出身，都应该算是鬼门的高层人物。
    高层人物的俗称，通常叫长老。
    与其说是长老，其实叫“干部”更合适。
    因为，鬼门之内七段鬼术师当中，确实有几个跟“长老”这个词儿不太搭的。
    就比如，眼前这个女人。
    鬼门不是一个有性别偏见的组织，但是，因为很多原因，鬼门之内，在修为上能达到七段以上的女人十分少见。
    少见不代表没有。
    事实上，鬼门之中，段位达到七段以上的女人一共有三个。
    一个去年年底的时候已经走了，老太太，九十三岁没的。
    一个也没了，他的名字叫钟离，名义上，算是陈凡的大表姐，实际上她跟陈凡怎么一回事儿多数人都心里清楚。
    除却这二人以外，今年考核之后新上来的便是她了。
    韩萱。
    没记错的话，她对外的身份，是一个律师。
    韩家在鬼门之内也算是一个大家族， 韩家的老太爷，是鬼门之内仅次于老白眉的一位重量级人物。
    出身豪门的韩萱并不缺钱，也不缺名声，事实上，这也是一个生性傲慢，眼高于顶的女人。
    当然，他有傲慢的资本。
    人长得漂亮。
    身材又好。
    智商好。
    有手段。
    背景深厚。
    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
    在绝大多数时候，在她的眼中，芸芸众生还不如一条狗来得有价值。
    “哟，韩大美女，您怎么有空儿跑这儿来了？”
    陈凡跟韩萱见过几面，没说过话，也不怎么打招呼，陈凡有自己的事情做，打韩萱上位以后，基本就没怎么回鬼门，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交集确实不多。
    “怎么，我来这里，你不高兴？”
    女人一脸倨傲地把嘴角一歪，眉飞色舞之间 ，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
    陈凡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哪里哪里，韩大美女大驾光临，真让在下受宠若惊啊，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时间招待，请您莫怪。”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请教，如果可以，希望陈先生能给我一个明白话。”
    “您说。”
    “嗯……”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老白眉身子骨儿不行了，你是知道的，以我观察，最多，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到时候，群龙无首，鬼门势必需要一些人出来主持局面，您说是么？”
    “这还用问么，千百年的规矩了，当家人没了，就要选个新的当家人，这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么？怎么，韩大美女有这个想法？”
    “我要说有，您会不会对我有看法？”
    “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那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女人说着，扭着屁股走到一边，侧身坐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二郎腿一翘，身子一扭，摆出一个十分妖娆的姿势，“即便我不说，你心里也很清楚，就现在而言，鬼门之内最有话语权的人，还是陈先生你。；老白眉虽然镇得住众人，却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本事，所以，将来他没了，关于新一代当家人的人选问题，你还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就想要陈先生一句实话。”

 第二千五百六十五章 惑

    “什么实话？”
    “你觉得，这个位置谁做合适？”
    “哼。”
    江小望扑哧一声笑了，“既然当家人是选出来的，自然共推公选，现在连个候选人都没有，你却让我说觉得选谁合适，您觉得这样真的好么？”
    “难不成你心里还没个打算？”
    “既然是公选，那自然唯公义是从。”
    “得了吧。”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这样的话，只有三岁的孩子才会信，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这些就没劲了，不是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再说得明白点儿，假若，我出来选，你会不会支持我？”
    “……”
    陈凡没做声。
    因为他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要是心里已经默认谁了，也给我个话儿，我知道我弄不过你，干脆给你一个面子，不去找那个晦气！如何？”
    “我说了，这件事我不掺合。”
    “真不掺合？”
    “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立个字据？”
    “那倒不用。”
    女人扑哧一笑，“既然你这么说了， 我想，你心里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继位人吧？ 既然如此，不妨考虑 一下我。”
    “你？”
    “没错。 ”
    女人一挑眉 ，身子一扭，从桌子上下来。
    走着猫步 ，扭着屁股，咔咔咔地在陈凡 面前显摆了起来， “不是别人，就是，我。钟离怎么上位的，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钟离怎么倒的，别人不知道，我也差不多心里有数儿，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我，比她更有能力，钟离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钟离不能的，我也能做到。”
    她一转身，挺胸抬头，一步三摇地走向陈凡。
    那一对呼之欲出，隐隐地透着几分诱惑。
    更诱人的，是女人那野心勃勃的眼神。
    那眼神，火辣辣地。
    “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陈凡瞄了女人一眼，叹息一声，“你把我当啥人了。”
    “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你觉得我能力不行？”
    女人看陈凡好像对她没啥兴趣似的，明显有些不忿，一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觉得，你可能是找错人了，我已经说过了，我在鬼门，压根儿就不想做只手遮天的那个人。”
    “但你就是。”
    女人转过身来，见陈凡一摆手，那些资料纷纷落在了桌子上，便一步三摇地都过来，一只手胳膊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掐着腰，往陈凡旁边一站，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道，“钟离很蠢，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我跟她不一样，我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只要你点点头，从今以后，我韩萱，愿意为你……马首是瞻！”
    “你想跟我混？”
    “嗯哼~”
    女人嘴角一勾，挑了下眉毛。
    陈凡上下打量了一下，抱着肩膀，“看你这架势，也不像啊？牛逼哄哄的，倒像是来跟我约架的。”
    “嗤……”
    此话一出，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她放开陈凡，站直了身子，一张冷艳的小脸儿上露出一抹红晕，“那我要怎的跟你说？”
    话说完，女人走到一边，双手扶着桌子把屁股一撅，一扭头的时候，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嗲嗲地，柔柔地，像是撒娇一样把大眼睛一扑闪，“老板~~~”
    那扑面而来的的av画风，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我靠！
    陈凡都无语，斜着眼睛没说话，女人见了，媚笑一声，扭了扭身子，“来嘛~”
    陈凡依然斜着眼睛看她，没说话。
    此时，女人小嘴儿一动，隔空跟陈凡说了句什么，声音没出来，但是从那清晰的嘴型儿上，能清晰地解读出那通俗易懂的二子短语。
    陈凡服了。
    虽然打她一进来，陈凡就隐隐地感觉这女人实打实是个闷骚的类型儿，但他也实在没想到竟然凶猛到了这种地步！
    他长叹了一声， 假装没看见，只顾着低头翻阅那些资料，悠悠地说，“别跟我扯这个，没有用！想跟我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上位，还得看你的本事，和表现。”
    女人闻言，面露惊喜之色，“你答应了？”
    “算是吧。”
    陈凡抿了抿嘴唇，“不过有一点，你日后注意点儿的！”
    “啥？”
    “别那么骚行不？注意点儿影响！”
    女人被陈凡说得耳根子都红了，白了他一眼，哒哒哒地走过来，“咋的？人家叫你两声，就熬不住了？要不……”
    “一边儿去！再撩骚信不信我收拾你？”
    “切~”
    女人没敢跟陈凡死磕到底，跟陈凡做了万福，便兴冲冲地走了。
    走到门口儿还忍不住一回头，“老板，要不，一会儿我找几个人……”
    “滚！”
    韩萱一龇牙，赶紧跑了。
    小蛮站在门口儿，上下打量，见女人春光满面的，赶紧打开门往里瞅瞅。
    陈凡却依然站在那里翻阅古籍，一本正经的样子。
    “主人！你看！”
    小妮子把门锁上了，进来了，先摆着手里的江诗丹顿笑嘻嘻地。
    “韩萱给你的？”
    陈凡瞅了一眼。
    “嘻嘻。”
    小蛮一龇牙，憨笑起来，陈凡腾出一只手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当时掐得这小妮子一阵惨叫。
    小妮子揉着脸，坐在一边，想起刚才的事儿忍不住问陈凡，“主人，那女的，都跟你说啥了？”
    “没啥，想让我助她上位。”
    “那你答应了？”
    “没有。”
    “拒绝了？”
    “也没有。”
    “那你咋说的？”
    “我说，看日后表现。”
    “日后……”
    小妮子露出了老司机办的邪恶微笑。
    见陈凡斜眼瞅她，小妮子立即吓得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蛋儿，赶紧躲到了一边去！
    “你过来！”
    “不去！”
    “过来快点儿的！”
    “我不去……”
    陈凡做势要追，小妮子吓得嘤嘤直叫，赶紧跑。
    “一天天的，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
    话说完，陈凡不搭理她了。
    小妮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蹦，跟自家主人保持一个随时能跑的距离，悠荡者两条粉腿笑嘻嘻地看热闹。

 第二千五百六十六章 圣人

    整理资料是一个相当繁琐的事情，即便陈凡使用身外身法同时辅助，短时间内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依然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根据他掌握的资料， 之前，多年来一直冒充黄先生的老尸魏击与紫女萧琳儿虽然一直屈居九殇者之一，为提婆达多管制，但实际上，此二人绝不是那种能老实巴交任人摆布的安善良民。
    魏击出身古魏国，乃是宗室贵族，萧琳儿原是雪域公主，同样出身贵族， 与那个时代的小民百姓不一样，以她们这样的身份，做起事情来往往会细细谋划，暗中调查，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在钟离清理总舵文献时，她就跟陈凡说过，那些文献当中有很多让人看不懂，却似乎又极为重要的东西，陈凡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儿，只想着闲暇时去看看，弱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件事他都快忘到脑后去了。
    “主人，你再看什么呢？”
    小蛮在一边，眨眨大眼睛，见陈凡拿起一个上面没有任何文字的羊皮卷轴，有点忍不住想问一句了。
    无字天书什么的，听起来就鬼扯。
    “这些是用术法加密过的文献。”
    陈凡看着被整理出来的大量的“无字天书”，无一例外，这些都是羊皮卷轴，而且，卷轴的两侧，都是镶金的，用来做卷轴的也是上等的乌木，以材质来说，这东西显然非常贵重。
    贵重，说明它有价值。
    更何况，一卷文献而已，竟然有人用术法加持，这显然说明这玩意儿意义非常。
    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陈凡将卷轴合上，张开虎口，用两侧的虎口同时将卷轴夹住，这厮手掐天罡诀，举起卷轴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呼——”
    《大冥王经》里专门记载过破解各类封印法术的方法，陈凡过目不忘，早已经将这些内容熟记于心。
    其实，所谓封印，就像是一把锁。
    能锁住里面的东西，也能将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啥的人挡在门外。
    但，锁不是万能的。
    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只要融掉了锁头，破坏锁的结构，依然能将它打开。
    只是，做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显然不那么轻松，实际上，想要用外力打开封印，就必须具备施法者十倍以上的功力才行，要是在以前 ，这天底下没几个人敢说自己的实力 能十倍于九殇者之流，但如今，陈凡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又有《大冥王经》和《焚天诀》两大秘法的加持，功力深厚，已经不是魏击之流能比拟的。
    别说是魏击一个人，此时此刻，就算九殇者同时出现在这里，也未必能在他的手上讨得便宜。
    “滋——”
    破除封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华丽。
    在一边的小蛮只看到了那卷轴上面有蒸汽鼓荡，蒸汽微微晃动，冒出了丝丝袅袅的白烟，没一会儿，忽然整个羊皮卷都微微地变成了深黄色，整个过程就完成了。
    陈凡把羊皮卷往桌子上一摊，原本上面洁白的一张纸，已经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文字上面还夹杂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画像，看起来，像是在介绍什么厉害的东西似的。
    小蛮跑过来，站在陈凡身后歪着脑袋看着。
    他看不明白那些显然应该出现在先秦时期的古代文字，但是，那画卷上，一个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长得高度抽象的老者。
    老者的样子，有点像是《xxx海盗》里的章鱼船长。
    他的头上戴着冲天冠，身上，穿着宽大的袍服，一张老脸上，没有胡须，没有眉毛，只有深陷的眼窝和许多看起来像面条 一样耷拉下来的根须，那些根须，就像是藤条一般。
    他的脸上，也有很多树干才有的斑纹，一对小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一灯如豆。
    他甚至没有手，没有脚，或者说，他的手脚，都像是藤蔓一般，
    他高坐于王座之上，表情傲慢，看起来很牛逼似的。
    从旁边的大量文字记载上看，这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陈凡很安静，很认真地看着，不单注意到了那画卷，还看到了相应的文字。
    随着卷轴越打开越长，一张古代的，类似海图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标记。
    标记出了一个小岛。
    “东王公，一名桑木公，东海仙尊，异族领袖，法力通天寿树千年……”
    陈凡心中一沉，扭头看看小蛮，眨眨眼之后，又想起了，当时在山洞里的看到的那个大肚子木尸，那木尸的来历，到现在都是一个未解之谜，只知道那个东西对萧琳儿来说非常重要。
    然而，当陈凡看见了眼前这个东西的时候，陈凡却忽然想起了它。
    很显然，从外形上看，那个木尸，极有可能跟眼前这个东西有些奇妙的联系。
    东王公，一直是一个传说，在古代文献之中，“东王公”和“西王母”一直是一个相对而生的概念，有人说，“东王公”是男仙之首，“西王母”是女仙之首，这只是先秦术士口中的一个说法。
    也有人说，“东王公”就是楚辞中的“东皇太一”，但，这显然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误解。
    东皇太一，代指的是泰山神伏羲，而东王公所代指的，却是一个隐居显岛的大神级人物。
    这卷轴，来自一个先秦时期的著名术士，根据上面的记载，术士穷其一生，都在为秦王追寻长生之道，跟术士徐福这种声名狼藉的大骗子不太一样，这个术士历尽千辛万险，终于在晚年找到了东海的一座仙岛，在海岛上，他遇到了一个相当神秘的部族。
    这些部族的人类看起来跟寻常人没有区别，刚遇到他们的船队登岸，就热情地欢迎了他们，他们用佳肴美食招待了随行的所有人。
    当时所有的人都被灌醉了，被妖娆的少女搂到了各自的住处，只有被阉割过的术士独自一人回到船上，结果第二天，所有随行的人都死了，只有术士经受了考验活了下来。
    部落里的长者不明真相，觉得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男人，于是带他去朝见了部族的圣人。

 第二千五百六十七章 东王木公

    圣人是一个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八爪鱼一样的怪物，穿着袍服，戴着王冠，看起来十分恐怖诡异，经过交谈，术士才知道，这个巨大的怪物就是传说中强大无比仙人——东王公。
    他跟东王公请教长生之道，东王公告诉他，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但是，传说中，在广袤的地狱深处，盛开着一种黑色莲花，莲花是精气孕育出的圣物，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如果使用得当，能让老者焕发青春，能让死者，死而复生。的
    术士很惊讶，便问东王公如何得到那黑色的莲花，东王公没有直接说，转而，让他赶往雪域昆仑。
    据说，在昆仑山的深处，有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的背后，便是通往地狱深处的隧道。
    当时的人，称之为“地狱之门”。
    而这座地狱之门，正是古时的一位帝王巡查阴间的必经之地。
    术士写的这个东西，似乎是一个类似报告的东西，写完了这个，他画了一张图，在图的后面，他标注了地狱之门的位置，他说，他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地狱之门的位置，为了报效皇恩，他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去不返，所以，临走之前，用羊皮写了这么个东西递给王上。
    最后是一些客套话，多半是用来表明忠心的。
    陈凡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把羊皮卷放到一边，又打来了另外一卷无字天书，如法炮制地将羊皮卷打开，发现，这羊皮卷上是另外一种文字。
    虽然同样是先秦时期的文字，但这上面的内容十分晦涩，饶是陈凡已经取回了前世的记忆，这上面的内容，依然让他觉得十分晦涩。
    这文字，应该来自楚国。
    同样的机密文件，同样是一篇“报告”，但是，报告呈给的是楚怀王时期的一位权倾朝野的权臣，令尹昭阳。
    昭姓，是楚国的大姓。
    楚国是一个贵族国家，楚国的王族姓芈，本支为熊氏。熊氏之外，又分为昭、屈、景三氏，这三家，几乎囊括了楚国的一切贵族，所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中的“三户”，便代指的是昭、屈、景三家。
    这三家之中，尤以昭氏地位更高，而这一篇文章写的内容就更离奇了。
    楚王晚上做梦，梦见天空中有仙女在偷偷看她，于是找来了占卜的神官来解梦，神官告诉他，楚国的先祖，曾经很有德望，一次在巫山游玩儿，遇见了一位美貌的仙女，仙女仰慕楚王，说自己愿意给楚王当枕头，楚王很高兴，点头同意，于是两个人就在野外欢好了一番，事后楚王非常高兴，就问她的身世来历，仙女说，我是天帝的女儿，被流放在这里，现在就是这里的神女，如果日后想要相见，我就在这山间，早上我会化作天上的云彩，晚上，我会化作夜晚的雨露，说完，神女就消失了。
    神官对楚王说，梦见神女偷偷地瞻仰大王的容颜，十有八九，是因为巫山神女仰慕大王的仁德，有意与大王相会。
    楚王闻言，高兴极了，立即叫令尹昭阳派人去寻找神女的下落，派遣出去的人四下打听，打听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神女的下落，这一封古卷，便是当时派出去的人呈给令尹昭阳的。
    文中说，“巫山之女，名曰瑶姬，帝夋之女，年少貌美，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其人美貌，有绝色，然魂鬼类也，绝不可近。”
    后面还有一些话，个别字句看不太明白，但大体的意思，好像是敦促令尹昭阳想办法劝阻大王赶赴巫山，要不然，大王可能会有危险。
    陈凡把它放在桌子上，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做声，继续拿起了一卷。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天就黑了。
    小蛮坐在一边看热闹，因为上面的文字她也看不懂，也就觉得无趣，索性在一边自己摆弄手机，直等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却发现，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各种文献都堆成山了，自家主人依然专心致志的样子，像是陷进去了一样……
    她也不敢说什么，撅着小嘴儿往门外瞅，正此时，那个叫韩萱的女人已经来了。
    韩萱没进来，而是在一边在跟小蛮交换眼色。
    小蛮摇摇头，她便兀自退了。
    “呼——”
    揉揉肩膀，陈凡站直了身子，将那些卷轴一个个一个地重新装好，揉了揉肚子。
    显然，他也饿了。
    “走吧，吃饭去！”
    话说完，陈凡把接触过的卷轴重新放回原处，拉着小蛮一起出来。
    人刚到门口儿，就看见外面站着好几个人，一个个都穿鬼门的道服，恭恭敬敬地。
    “陈先生，韩爷……有请。
    “韩爷。”
    陈凡一听这话，不由得微微皱眉，此时，韩萱也扭着屁股咔咔咔地走了过来。
    “我们家老爷子，想跟陈先生见一面，就是不知道，陈先生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啊？”
    陈凡扭头看看小妮子，小蛮拉着陈凡的手，点点头。
    她是真饿了。
    “走吧。”
    陈凡一摆手，众人带路。
    鬼门总舵是不让开车的，都是台阶，也开不上来。
    几个人呼啦啦到门口儿，大门外面，几辆车子停着。
    韩萱一摆手，让司机滚蛋，自己打开车门让陈凡上去，自己亲自开车。
    加长悍马，看起来牛逼哄哄的，虽然一辆车子代表不了什么，但也隐隐地能看出，韩家那种自带的一种财大气粗。
    “我们这是去哪儿？”、
    “酒店。”
    “什么酒店？”
    “当然是本地最好的。”
    女人见陈凡微微皱眉，似乎知道陈凡在担心什么，她暧昧一笑，“陈先生放心，不是单请你一个人！鬼门这边的长辈们，老爷子一并请了！哦，对了这是你的！”
    女人从包包里抽出房卡，两张，一张递给陈凡，一张递给小蛮。
    陈凡翻了一下，见着卡上的名字十分眼熟，竟然是之前经常跟钟离一起去的地方，他当即一挑眉，“规格挺高啊， 不是公款消费吧！”

 第二千五百六十八章 酒后乱x

    “嗤。”
    女人扑哧一笑，“寻思啥呢！这家酒店，我自己的。”
    “你的？”
    陈凡一愣，紧跟着惊讶起来。
    五星级豪华酒店，虽然不是连锁，却是当地排名前几的一个去处，鬼门之内能有如此财力的人没有几个。
    事实上，鬼门之内，大部分弟子在经济上都不咋地，虽然鬼门改革之后，所有长老级别的人都赚了不少，但，多半也只能算是小资级别，不算富庶，但看此女的样子，却像个大老板一样，这不由得让陈凡对她的事情多了几分好奇。
    “韩家，以红木生意起家，早在之前，就算有点薄财，不过，这些钱跟鬼门并没有太大关系，钱是我自己赚来的，这个，陈先生放心。”
    “我早前竟然不知道鬼门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富婆。”
    “富婆？富婆谈不上，略微有点儿倒是真的。”
    女人洋洋得意，嘴上却不承认，偷眼瞄了陈凡一下之后，笑着说，“还记得这个房间吗？是不是有些特别印象？”
    陈凡没说话，瞅了她一眼。
    “打老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跟钟离在酒店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女人也不避讳，反正车里除了小蛮没别人，她也懒得弯弯绕绕地，“你挺厉害啊，我跟钟离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把她收拾成那样的，你第一个。”
    “怎么，你还见过别人？”
    “当然。”
    女人扑哧一笑，“我跟她，认识多少年了，她那年让人破了处，我都心知肚明！”
    “可是，钟离没怎么跟我提起你啊。”
    “废话，她心眼儿那么多，怎么可能自己提起这事儿。”
    女人扑哧一笑，“防火防盗防闺蜜，这话啥意思你是不知道怎的？现在这人，一个个都精的跟猴儿似的！可惜啊，她一世聪明，却还是在关键时候犯了糊涂，落得那个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呢，我倒是不怪她。”
    陈凡叹息一声，“以当时的形势，她不那样做，也不好全身而退。”
    “我不这样认为。”
    女人一撇嘴，“说自己没选择的，就跟酒后乱性一样，多半时候都是在给自己找脸而已。”
    陈凡没说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了她一眼。
    “今天晚上，用不用我给你安排一下？我们这儿有几个小妹妹，可水灵了！善解人意，还啥都会！”
    韩萱又一挑眉，笑嘻嘻地看着陈凡。
    “你的好意我心灵了，不过最近不行，腰不好。”
    “真的假的？”
    女人上下打量，“吃多了？顶着了？”
    “别乱说行不。”
    陈凡有点不好意思了，女人在一边咯咯直笑，“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呢，一会儿，很多鬼门的人都会过来，我听说，一大帮的小妖精都早早到了，到时候，她们要是灌你，你可自己小心点儿！那些女的，一个比一个浪，弄不好啊，哼~”
    “不是说，都是老一辈的人么？叫她们来干啥？”
    “人家自己带来的，我有啥办法。”
    韩萱叹息一声，“你现在，可是鬼门的香饽饽，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人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作为鬼门的高层，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点自己的影响，别看见什么女的都想那啥，差着辈分呢，好说不好听的。”
    “妈耶。”
    陈凡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起来，总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怪怪的，女人也知道陈凡啥意思，扑哧一声笑了，“本来就是嘛，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陈凡靠在一边，“还得多久？”
    “快了。”
    车子开到酒店楼下，早已经有人在楼下等着了，陈凡跟韩萱一起上去，小蛮在身后，拉着陈凡的袖子东张西望的。
    “哟，陈先生！”
    一个长得贼帅的老头儿手里捏着一根金光灿灿的拐杖，一看见陈凡过来，立即点头示意。
    “给韩爷请安。”
    陈凡作势势力，吓得老头儿赶紧把他扶起来。
    老韩头儿跟老白没一个辈分，跟陈光斗也是拜把子弟兄，要说辈分的话，应该算是陈凡爷爷辈儿的，只不过以陈凡在鬼门的权势来说，就算这个事儿是事实，也没几个人真敢把自己架子摆的太高。
    还是那句话，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你到这个岁数还混不明白的人早就没了。
    “王老爷子也来了么？”
    一眼看见老白眉那个孙女在人群之中呢，陈凡抽空儿打了个招呼问了一句。
    “爷爷还在养病，让我，替他出席。”
    女人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起话来，略微有些脸红。
    不知道怎的，也看见陈凡，她还羞涩上了，弄的好像她俩真有点儿非同寻常的关系似的。
    陈凡怕别人误会，没敢再说什么，说话间，就陪人一起上楼去了。
    楼上宾朋满座，人可是不少，而如今鬼门三堂鸟枪，有钱有势有地位，再也不是那个只能窝在山沟沟里不能见人的小门小户了。
    一众在总舵没见到的老辈儿人也都来了，个个春风满面的，看起来精神头儿不错。
    陈凡在这里算小辈儿，见长辈们迎上来，赶紧抱拳拱手，霎时间，酒店里喜气洋洋的，像是过年了似的。
    应酬。
    除了应酬还是应酬。
    酒过三巡，陈凡去上厕所，感觉实在有些过量的他去厕所撒了泡尿，从里面出来，在心底里告诉自己是实在不能再喝了，正在外面洗手的时候，身后有人过来拍了他一下，陈凡一回头，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欣？”
    他一脸惊讶，苏欣扑哧一笑，跟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怎么在这儿？”
    陈凡很惊喜的样子。
    “杨小姐在楼上跟人聚会呢，我看见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苏欣说着，往楼上指了指，陈凡寻思寻思，扑哧一声笑了。
    有的时候，这世界挺大，有的时候，这世界真小。
    “那边还没完事儿呢？”
    陈凡我往楼上指了指。

 第二千五百六十九章 野心

    “说是剧组聚餐嘛，来了不少人呢，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
    苏欣说着，上下打量他，“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啊，有点事儿。 ”
    陈凡挠挠头，一脸小心地往外看看，苏欣见了，扑哧一声笑了。
    “怎的？有小情人在附近啊？怕人误会啊？”
    “那倒不是。”
    陈凡说着，伸出手来一把将苏欣揽在怀里，“我就在这酒店住，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团聚一下啊？”
    “滚一边儿去！”
    苏欣笑骂一声，一把将他推开，“你给我老实点儿的！别太放肆行不行！我告诉你，我跟你身边那些小浪货也不一样！我不是你的人！”
    “呀，这是要割袍断义咋的？”
    陈凡把嘴一撇，直接一下壁咚了她，“穿上裤子就不认人，这样真的好么？”
    “去你的。”
    苏欣扑哧一声笑了，一伸手，直接抓住了他，“跟你说了好几遍了，话不能乱说！要是给人听见了，说都说不清楚！”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
    陈凡说着，赶紧捉住苏欣的手腕，见苏欣小脸儿红扑扑地，一挑她的下巴，直接凑了过去亲了她一口。
    苏欣倒也没有太扭捏，跟陈凡浅尝辄止地腻乎了一下，就打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走了。
    “大色狼。”
    话说完，她回头竖了一下中指，那柔韧性感的身段儿把陈凡看得心潮澎湃的，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疼爱一下。
    可陈凡心里头也非常明白，苏欣现在有任务在身，对于苏欣这种事业心很强大的女人来说，这个时候让她陪自己出来腻乎腻乎，真是有点为难她了。
    回想着那天在车库里的情形，陈凡那原本平静的心又有些躁动起来了，相比之下，苏欣其实也比陈凡还不淡定呢，只是她性格倔强，绝不肯轻易承认罢了。
    其实，苏欣对陈凡的崇拜已经到了骨子里，她俩的关系比较复杂，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但起码，相比起某些人来，两个的关系要更加纯粹些。
    “哟，刚才那个漂亮妹子……谁呀？”
    苏欣刚走没一会儿，韩萱就进来了。
    韩萱也喝了不少，俏脸微红的，看起来香艳极了。
    她一进来，就抱着肩膀问了一句，陈凡撇了撇嘴，“不认识。”
    “我信你个鬼哟。”
    韩萱说完，一侧身，往里面走，自顾自地去了卫生间。
    从里面出来，陈凡还在，韩萱站在陈凡旁边，低头洗手，见旁边也没别人，便笑吟吟靠在一边，一边擦着手，一边上下打量，“你好像有点不舒服啊？看起来，酒量一般呀。”
    陈凡确实有点难受，听了这话，却一脸无奈。
    那么多人轮番轰炸，他还来者不拒，换成谁谁顶得住？
    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声，“你是特意跑来笑话我的？”
    “那倒不是。”
    韩萱说着，往陈凡身边靠了靠，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陈凡的胳膊，“要不，我送你去休息一下？”
    “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陈凡感觉到女人那只手有些不老实，轻轻将她拍开，转过身来。
    见韩萱笑吟吟地抱着肩膀看着自己，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四目相对，老半天，陈凡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韩大美女……”、
    “嗯？”
    “你好骚啊。”
    一句话出，韩萱愣住了，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又抿嘴笑了，“还有更骚的呢，想不想试试？”
    “不用不用，我害怕。”
    “怕我吃了你？”
    “嗯呢。”
    陈凡竟然怂了。
    伸出手来在这臭妞儿的下巴上一掐。
    啥样的女人他都见过了，他挺喜欢调戏别人的，但是不喜欢被人调戏，虽然韩萱这种如狼似虎的类型也别有一番风味儿，但是，这么主动，这么热情，总让人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有些人情好还，有些人情永远都还不完的，烂桃花可不是好玩儿的东西。
    就算他真的按捺不住想干啥了，有小蛮，有苏欣，甚至，叫杨小姐过来聊聊也是完全没问题的，他没必要跟这么一个不是很熟的女人牵扯得太亲密，毕竟，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
    真正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
    “哼。”
    见陈凡不上套儿，女人倒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看陈凡自顾自走了，抱着肩膀在一边冷笑起来。
    “这个男的，好像不是很好驾驭啊。”
    旁边儿，不知何时走上来一个漂亮妞儿。
    短发，嚼着口香糖，脸上还有流里流气的纹身。
    看起来嚣张跋扈，甚至透着点狂野，乍一看，就像是那种很牛逼的女流氓似的。
    “我当多牛逼一个人呢，原来是个怂货。”
    韩萱说着，一撇嘴，也面露轻蔑之色。
    “要不，给他弄点那啥，生米做成熟饭再说别的？”
    “不用。”
    韩萱双手揣兜儿，“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这个人对您来说可不是一般角色，你不把他栓牢了，您的事儿可不好办。”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韩萱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去忙你的，按计划行事。”
    “好嘞。”
    女人一点头，拿着钥匙走了。
    ——割——
    “蛮。”
    “嗯？”
    “你觉得，那个叫韩萱的女人怎么样？”
    “挺性感的。”
    酒店房间里，陈凡洗了个澡，盘腿坐在一边，寻思了半天忍不住问小蛮，小蛮倒也实在，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遮掩。
    性感。
    确实。
    那女胸大臀翘的，又黑丝制服傍身，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那是相当诱惑的。
    “我总觉得她心术不正。”
    陈凡说着，抿了抿嘴唇，因为他总能若隐若现地感觉，女人的眼神里透着一抹邪气。
    要说野心大，祝红焱的野心小么？薛月的野心小么？
    他们的野心，远在此女之上。
    但薛月的眼中就没有这股邪气。
    祝红焱偶尔会有，多半时候也看不到。
    但是，韩樰的眼睛里，这样的邪气就非常明显。
    直觉告诉陈凡，这个女人，可能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因为，类似的眼神，陈凡只在萧琳儿的眼睛里见到过。
    应该离她远点儿。

 第二千五百七十章 致命的纸刀

    对。
    起码也不能落把柄在她手里不是。
    想到这里，陈凡把手机拿了出来，苏欣不喜欢打电话，发短信啥的倒是比较容易。
    “嗨，小妞儿，我在404房间，要不要过来玩呀~”
    “滚！”
    干净利落，拒绝了，陈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在一边，上床睡觉去了。
    “还玩！”
    见小妮子穿着小睡裙趴在床上摆弄手机，陈凡抬手拍了她一下，小妮子回头瞅了他一眼，旋即，把浑圆挺翘的小屁股一撅，算是给了陈某人一个说法。
    人不大，啥都懂，啥都会，看那撅着屁股往床上一趴还不耽误打游戏的样儿，简直是老司机中的老司机。
    也难怪小姐姐天天说她小妖精。
    这还不是小妖精那天底下就没有小妖精了。
    “主人~来玩呀~”
    等了半天，没动静，小蛮一下扑了过来。
    “别跟我这儿呜呜轩轩的！”
    陈凡闭着眼睛，躺在一边，板板正正做闭目养神状。
    小妮子见了，冷哼一声，死拽活拽，硬是把被角拽开钻到了陈凡的被窝里。
    “你睡你被窝行不行？”
    “不行。”
    “一张被子两个人，你不嫌挤啊？”
    “不呀。”
    “……”
    耷拉着眼皮瞅了她半天，陈凡伸手，怒掐小肥脸儿，“一天天，烦死人了！”
    “呼——”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滑了过去。
    陈凡跟小蛮几乎同时一转头。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陈凡示意她别动，独自下床，朝着窗口走了过去。
    窗户打开，冷风袭来，陈凡仗着胆子一探头，往外面瞅了瞅。
    楼下空空如也，楼上也没什么动静。
    他没说话，手一翻，指尖立即多了一把纸样的飞刀。
    对着飞刀舔了一下，啪叽一声，飞刀贴在了窗子外面。
    “砰。”
    窗户关上，锁好，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
    天蒙蒙亮，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楼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陈凡没搭理，也不想问，直等天光大亮洗漱完毕，这货才打开窗帘看了一眼。
    窗户上的白纸飞刀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风吹走了，还是……
    ——割——
    “两位，请慢用。”
    楼下的餐厅提供早餐，陈凡跟小蛮去拼了小菜，买了包子，一大一小坐并肩而坐，服务员端着豆浆和橙汁过来的时候，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诶，这位小哥，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我听楼下乱哄哄的……”
    “楼下？”
    那小哥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长得不帅，但是还算挺精神，听陈凡问话以后眨眨眼，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哦，今天早上，楼下死了个大蝙蝠，可大个儿了！”
    那小哥用手比了一下，“从没见过有蝙蝠，更没见过那么大的，那蝙蝠长得还怪，长了一个狗脑袋！妈耶，当时都给我们给吓着了，哪儿来这么个东西呢，长得跟妖怪似的……”
    小蛮一脸好奇的样子，“蝙蝠？多大？”
    “挺大，得有这么大吧。”
    男人用手比了一下，“看那脑子，那身形，跟我奶奶家那小腊肠差不多了！狗嘴蝙蝠，嘴巴还挺长！”
    “活的么？”
    “不，死了！”
    因为陈凡他们下来的比较晚，这边其实都没多少人了，那小哥用毛巾擦擦手，笑了起来，“那蝙蝠长得恶，死的也奇，早上看见的时候，脖子上插着一把纸做的飞刀！你说奇不奇！刚才听他们说，可能是山上的鬼术师做的，那蝙蝠，可能也不是啥正经东西！”
    “山上的鬼术师。”
    陈凡做好奇状，“那些人，在你们这里很有名么？”
    “当然！你是外地人吧！告诉你，咱这后面有一座山，山上不供天尊，也不供菩萨，供的是鬼门三法主，那里有许多修法的高人，个个都有点厉害的本事，可惜不对外开放，要不然，肯定也是咱这儿厉害的景点儿！”
    “这么厉害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状。
    “小孙，说什么呢？”
    说话间，韩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伙计正在跟陈凡聊天，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叫小孙的伙计好像挺怕她的，赶紧低下头，灰溜溜忙活自己的去了。
    “昨天晚上，二大爷的狼蝠让人给杀了，你干的吧！”
    女人坐在陈凡对面儿，看四下无人，小声问了一句。
    陈凡摇摇头。
    这种事情要承认就毁了。
    “你别装了！在鬼门儿，会使纸刀的人压根儿没几个，能用纸刀杀了那么大玩意儿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我查了一下昨天晚上住酒店里那几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话说完，他一扭头，看了看小蛮，小蛮摇摇头，一幅避之不及的样子。
    “昨天晚上听窗户上有动静，我以为是有贼呢，谁寻思是那么个东西啊。”
    陈凡低头咬了一口包子，萝卜馅儿的，还挺好吃，见女人抱着肩膀斜眼看他，他耸耸肩，“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你二大爷，实在不行我去跟他道个歉不就得了！”
    “得了吧，他现在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韩萱叹息一声，推了下眼镜儿，“那血头狼蝠，相当稀有，我二大爷都养了好几年了！现在让你给杀了，他是不知道是你干的，要不然，他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我怎么知道 是他养的，再说了，大半夜的，那玩意儿跑我窗口上干啥来了？是来偷听的，还是来偷看的？”
    “……”
    女人被陈凡说得哑口无言，翻了下大眼睛，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
    她扭着屁股走了。
    小蛮在一边目送她离开，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女的，心眼儿还挺多！”
    “不是心眼儿多，是没见识。”
    陈凡一撇嘴，又把包子咬了一口。
    “多吃点儿，下一顿还不定啥时候呢。”
    “嗯。”
    小蛮点点头，倒是挺乖巧的。
    吃完饭，陈凡又回去了，继续泡在藏书室里。
    小蛮拿着个小板凳守在门口，不管谁来，一概拒绝见面。

 第二千五百七十一章 鬼剑天葬

    “来了？”
    穿梭在书架之间，陈凡忽然一抬头，一句来了之后，身形一闪，“噗”地一下，一道堪称绝色的性感大妞儿从陈凡身后饶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休闲装，挽着长发，瓜子脸大眼睛，不单长得相当俊美，而且，那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儿也相当迷人。
    “贱奴！既然知道本王在此，还不下跪？”
    女人背着手，昂首挺胸地从陈凡身边走过去，也不看他，还一幅牛逼哄哄的架势。
    陈凡斜着眼睛瞅了她一下，“你叫我啥？来，你再重复一遍！”
    女人没说话，嘴角一勾，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起来，简直美得花儿一样了。
    她没敢重复。
    皮一下很开心，太皮了，就容易挨打了。
    陈凡看她嬉皮笑脸跟个小孩儿似的，长叹一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没有事情要做了么？”
    “怎么？我来了，你还不高兴了？”
    女人把大眼睛一翻，背着手走到陈凡身边，耷拉着眼皮看着破译的内容，一撇嘴，转了过来。
    她身子一扭，轻飘飘落在桌子上，一条腿横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身子一仰，坐没坐相的样子，“不就是一个人么，至于那么上心么？与其过分关注那个神秘人，我倒是觉得，你先把帝夋送到冥府阴司才是重要大事！如果帝夋伏法了，肯定能补个大缺！”
    “你知道帝夋是什么身份么？”
    陈凡叹息瞄了薛月一眼，“他是传说中的上古天帝，三界共主！你知道昔日里他在三界之中有多少党羽么？你真以为，五帝当初封印他，却没有杀死他，是因为他的实力过于强大没人有那个能力？你要这么想，也未必太天真了！没人敢杀他，是因为这个弑主弑君的罪名没人能担得起！三皇五帝不敢做的事情，我去掺合它干啥？再说了，就算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有问题，也罪不至死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也不能仅仅听后来者的一面之词不是。”
    “我不就说说嘛，你那么激动干啥？”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嘀嘀咕咕的样子，“我倒不是怕别的，主要，还是怕他被人利用！如果，真的有人能把他放出来，那麻烦就大了，弄不好，不管是我们，还是阳间这些人，恐怕都得遭殃。”
    “所以，我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必须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不是去见过那个人了么？既然他有神通能读取司马长青的记忆，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他，好像还有一只手吧！让他帮帮忙，看看那个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以为他两只手的力量是一样的么？”
    “什么意思？”
    “哼。”
    陈凡在薛月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亏你在冥府阴司呆了那么多年，这点见识都没有吗？他的天眼神通，不是重复的，左手轮眼，右手轮眼，眉间眼，都有不同的作用，一只眼看现在，一只眼看过去，一只眼看未来。能看过去的眼睛已经别夺走了，剩下那两个，没有类似的能力。”
    “那，就没有一个跟他有同样神通的人么？”
    “可能有，但是，我没见过。”
    陈凡扭头看了一眼薛月，“ 你倒是可以问问地藏王菩萨，或许，这事儿他能更了解一些。”
    “别闹了。”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量劫时，地藏王不是被先王驱逐了么……你去找人家，怎么说啊？不要脸的么？就算你不要脸，人家会给你面子么？也不想想……”
    “那倒也是。”
    陈凡点点头，“所以，求人不如求自己。”
    “其实，我也查阅了一下过去的文献，可惜，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这世间大妖无数，他们要是躲起来，故意不让别人知道，恐怕再过多少年也一样找不到。”
    “你说，会不会是蚩尤？”
    “蚩尤？”
    薛月眨眨眼，略微沉吟了一下，“你觉得是他？”
    “冥府阴司，好像没有蚩尤奔赴冥府的记载吧，遮天大卦上，也没有吸纳蚩尤魂魄的迹象，我仔细想了一下，就当时而言，广为人知的高手里面，现在还活着的没有几个了。三皇五帝，都已经被排除，能跟三皇五帝叫板的人，刑天，共工，两位上古魔神也已经悉数就法，上古十大魔神之中，能排在此二人前面的，恐怕只有蚩尤了。他曾经击败过神农氏，逼神农氏求救于轩辕氏，而后，轩辕黄帝联合神农炎帝一起讨伐蚩尤，经历大小无数战役，才最终以微弱的优势取胜。按照当时的说法，蚩尤战败之后，被削首分尸，埋了起来，但他要真的死了，冥府阴司一定会有记录才对。”
    “但蚩尤相当高大，绝对不会是个畸形儿，大头娃娃那种是不可能的。”
    “万一经历过什么呢？万一，那个样子只是一个伪装呢？”
    “单就实力而言，你的说法，倒是有些道理。”
    薛月抿了抿嘴唇，“如果真的是蚩尤，这件事，势必是个天大的麻烦。蚩尤对帝夋忠心耿耿，要不然，他也不会讨伐炎黄，而且，他的实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我隐隐有些担心。”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扭头看薛月，“你还记得先王是怎么死的么？”
    “先王出游，遇刺身亡。正因如此，我穿行于阴阳两界才有莫大阻力。”
    “先王嬴寮的实力，足以比肩五帝，以他的实力，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能伤得了他。”
    “但他也有他的弱点。”
    薛月一撇嘴，“英雄难过没人关嘛，要是有人精心谋划小心算计，就算是先王，估计也很难施展。”
    “这倒是，但我总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
    “先王的手里，有一把名剑，同为鬼剑之一，此剑，名为……天葬。没错吧。”
    “天葬在先王被刺杀的时候，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找到那把剑，就找到了刺杀先王的人呢。”

 第二千五百七十二章 王的尊严

    “这……”
    薛月抿了抿嘴唇，“这件事，我也派人调查过，但是调查过很多次，没有结果。”
    “你看这个。”
    陈凡把图纸拿起来，让薛月看。
    薛月打眼一瞅，竟然看见一张草图。
    草图明显是被人精心刻画的，上面是两个人对坐而谈的情形，其中一人，音容样貌都与司马长青大体相当，而另外一人，却是那个大头娃娃。
    “这张图，是魏击派出的密探调查暗中调查的结果，很显然，魏击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陈凡指了指司马长青，又指了指那个大头娃娃，“这件东西，大概得自于一百多年以前，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这两个人就存在了，只是……”
    陈凡很想不明白的样子，“司马长青跟他相对而坐，按照礼制，两个人应该身份对等，按照方位来说，从这幅画的方向上看，这个小个子，面南背北，位置却更尊贵一些。”
    “你怎么知道这是面南背北呢？”
    “你看门窗的位置啊。”
    陈凡指了指图卷，“回廊的开口在这里，说明这里是南侧，司马长青坐在下席，这个小个子，坐在上席，不是么？”
    “嗯，倒的确如此。”
    薛月点了点头，“司马长青，乃是战神白起所化，帝夋赐予他神力，让白起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变，他身为黑袍会的幕后魁首，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多少年来，他在背后操盘时局，仅是在神灯会内部就安插了无数棋子”，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居人后的。”
    “除非，他有事相求。”
    陈凡说着，指了指两个人桌子上摆的一把剑。
    “你看这个。”
    薛月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剑，因为是白描一样的简笔画，也看不出那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把剑怎么了？”
    “天葬。”
    陈凡很确切地说。
    薛月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把剑的把柄，是不是比一般的剑要长许多。”
    薛月闻言，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
    “天葬剑长四尺三寸，是鬼剑当中最长的一把，先王身姿颀长，佩戴寻常的宝剑看着非常怪异，所以，他经常傍身的武器不是十鬼剑中排名第一的天煞，而是排名第二的，天葬。天葬这把剑，过长了，为了佩戴方便，这个环扣要位置后移，但是比例看起来非常不均匀，所以，当时白帝金天氏便将此锻造得相当特殊。此剑，把手很长，适合双手持握，后面有环首镶嵌，用力压低重心，据我所知，天下间有这样构造的名剑，只有这一把。”
    薛月闻言，脸色一凝，“你是说，这个小个子就是杀害先王的那个人？”
    “我怀疑，他是从冥府阴司逃出去的。”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先王生性风流，喜欢到人间沾花惹草不假，但是，先王的样貌，很少为外人知道，就算是平时出现，他都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脸，假若出现在人间，能辨识出他样貌的人没有几个。如果，刺杀他，是一个周密的计划的话，那这个人，恐怕对先王的一举一动，都非常了解。”
    “所以，你怀疑是内部人做的？”
    “没错。”
    陈凡深吸一口气，“按照人类的想法，通常呢，杀人凶手，往往就是收益最大的那个人。那么问题来了，杀了先王以后，谁的收益最大呢？”
    “……”
    薛月闻言，脸色一变，“你是在怀疑我么？”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
    陈凡说完，又淡淡一笑，“不过，仔细想想又不大可能。”
    “哦？”
    “没理由啊，不是么？”
    陈凡一摊手，“想当初，先王那么器重你，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犯不着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情被万人唾弃！况且，要说恨，你对我的恨应该更多一些吧，你想把我千刀万剐，我倒是觉得没啥毛病，但是要行刺先王……除非疯了。”
    “你还知道我恨你啊？”
    薛月白了他一眼，“我都恨不得宰了你！”
    “我当年确实有负于你。”
    陈凡吧嗒吧嗒嘴，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相当诚恳的，“本身呢，包办婚姻这种事情我就比较抵触，而且，我打心眼儿里觉得，你这妞儿心机太深，野心太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当时听说小辣椒被人掳了去，一时冲动，便跑了。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
    “你还好意思说呢。”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不过你也不用心里愧疚，我也不是为了你！一来，为大局考虑，二来，也是那些男人太没用了，我呢，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而已！不是你多优秀，主要靠别人的衬托，知道么？”
    “妈耶。”
    陈凡上下打量，薛月还撇着小嘴儿牛气上了，“本来就是！你回来那天，我就想好了！你知道那天我准备了多少人手么？”
    薛月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只要我一声令下，就算你天大的本事，也得完蛋！”
    “那你为啥没动手呢？”
    “我……我……”
    薛月大眼睛一翻，“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小样儿吧。”
    陈凡暧昧一笑，看着薛月，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欢，“人都说，日久见人心，我当时也真是瞎，这么好的媳妇放在面前，自己却没当一回事儿。”
    “你知道就行！”
    薛月还美起来了，把小嘴儿一撇，“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就算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改变不了一点！本王，才是冥府之主，而你，不过是本王驾下的一个小小嫔妃罢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种呗？”
    “知道就好！”
    “哼。”
    陈凡冷哼一声。
    “咋的？不服啊？”
    薛月见他一脸不屑，还怼了他一下，挑衅味道十分浓烈。
    陈凡倒是没怎么计较，斜着眼睛瞅了她一下，“你别跟我这儿呜呜轩轩的！有本事今天晚上真刀真枪较量一下！”
    “谁跟你真刀真枪……”
    薛月才不上当呢，把小嘴儿一撇，靠在一边，“跟你说正经的，要不，你跟我回冥府去得了，现在这么乱，真不如那边消停。”

 第二千五百七十三章 如临大敌

    “之前不是答应你了么，此生不再入冥府。你不用考验我的，我说出去的话，向来算数。”
    “我那是怕你篡权！”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非常时期，不同以往，只要的老实本分点儿的，我可以不计较！”
    “少来。”
    陈凡哼唧一声，“一山不容二虎，别到时候看不上我，又要死要活的！”
    “我什么时候看不上你来着……”
    薛月有点不乐意似的，直接从身后把陈凡抱住了，极少见地露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你可不能再死了！漫漫千年，人家等不起了！”
    陈凡回头瞅瞅她，扑哧一声笑了，“怕啥，你这么美，再找一个也就是了。”
    “也是哈。”
    薛月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见陈凡回手掐她，又笑嘻嘻地躲了一下，“别闹！”
    “小浪蹄子。”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薛月在陈凡后背上摩挲了一下，一转身便不见了。
    “主人！外面有人要见你！”
    “谁呀？”
    “那个钟灵姐姐。”
    陈凡闻言，略微一愣，紧跟着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门打开一个小缝儿，穿着一条牛仔裤，打扮得像个邻家女孩儿似的的钟灵走了过来。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了？”
    钟灵一挑眉，略微有些脸红，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落落大方的。
    “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做，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最好改个时间。”
    “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提醒你一句。”
    钟离抿了一下小嘴儿，“你，你别跟韩萱走的太近！那女的，她……她不是什么正经人……”
    陈凡一挑眉，上下打量着她，“什么意思？”
    “她虽然跟我有点亲戚，但是，我得说句心里话，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去过她那个酒店吧，那个酒店……原本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本地一个富商开的。”
    钟灵回头看看门口，又说，“大约五六年前，她跟一个富商好上了，那男的有老婆，有孩子，她逼着富商跟自己老婆离婚，娶她！富商不同意，她就给富商下了咒，后来，富商的老婆用哪个酒店换了她老公的一条命，就这样。”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这件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韩家的势力很大，没人敢提起而已。”
    钟灵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她故意跟你套近乎，摆明了是想利用你！都说英雄难过没人关，我觉得，你不应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损了你一世英名！尤其是不能在这么个女人身上！”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嗯……”
    女人似乎没想到陈凡会这么问，当即脸一红，有些局促的样子。
    陈凡上下打量，嘴角一勾，“下一届的当家，你也想试试不成？”
    “我？”
    钟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紧跟着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辈分不够，实力也不够，我没机会的！”
    “那你想干嘛？”
    “我……我就是……我就是不想看她利用你！”
    女孩儿低下头，“虽然我跟钟离姐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亲姐妹，但是，我们俩的关系很好，无话不谈！虽然她背叛你了，最后也死了，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她那样，是因为她自己。你是一个好人，又是鬼门的顶梁柱，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被她利用……就……就这么简单。”
    “你放心，鬼门的事情，我会秉公处理。”
    “你，你没碰她吧！”
    钟灵羞得耳根都红了，“那个女人，碰不得……”
    “你好像对她很有意见啊……”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双手扶着桌子，扭头看她。
    “那女的，挺脏的。”
    钟灵说完，不敢抬头了，“据我所知，为了上位，她暗中笼络了不少人！甚至，传说……鬼门里头，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爷子，都跟她一起睡过觉！虽然我也没什么证据，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确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你，你自己小心……”
    话说完，女孩儿低头要走，陈凡没拦着她，抱着肩膀目送她离开，一眼大一眼小地也没说什么。
    “韩小姐。”
    韩萱正在外面站着，背着手，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忽然间，身后有人上来，在韩萱身后耳语了几句。
    “什么？”
    韩萱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微变，“你确定？”
    男人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韩萱立即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拆我的台，我看她是活腻味了！”
    “要不要做掉她？”
    “现在不行。”
    韩萱深吸一口气，“不过，也不能让她太好过！”
    “您的意思是？”
    “找几个人，教训她一下！”
    “明白！”
    男人低头看了一下，一瞅女人的眼神，立即明白过来，“我去安排！”
    同一时间，藏书室的门口儿，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陈先生，您找我？”
    陈凡瞅了他一眼，“有件事，麻烦你辛苦一下。”
    “您请说！”
    “你去盯紧一个人。”
    “谁？”
    “钟灵。”
    “钟灵？”
    男人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见陈凡在一边没做声，赶紧又点点头，“是！”
    “主人，你怀疑那个钟灵有问题？”
    小蛮显然也有些吃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陈凡没说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淡淡地看着天边，“谁知道呢。”
    ——割——
    “姐！姐！”
    网咖那边，小姐姐坐在吧台后面，正在若有所思地翻着手机，听耳边有人叫她，一抬头，这一眼扫过去正看见白女王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姐！有新情况！有新情况！”
    “怎么了？”
    小姐姐很好奇似的。
    “我看见咱网咖外面，有人一直在盯着这边，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白女王说着，隐隐地露出一股子如临大敌的架势，“要不，我抓个舌头回来，问问？”
    “不用，我也注意到了，没事的。”
    小姐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苦笑，“自打我们来到这边，像这样的人可是没少见，都习惯了！只要他们不来没事儿想找事儿，就由他们去吧。”
    “要不要告诉老板一声？”

 第二千五百七十四章 魔神将现

    “不用！”
    话音刚落，小叶橙也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姐！姐！”
    “怎么？”
    “我抓了一舌头！”
    小叶橙眉飞色舞地，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这话一说出来，小姐姐当时就无语了，苦笑着跟白女王对视了一眼，“人在哪儿呢？”
    “让我塞后面仓库里了！他嘴巴还挺硬，不说自己是干啥的！我看他鬼鬼祟祟好几天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行，我去看看。”
    小姐姐起身，带着大白也跟小叶橙一起往后面走过去。
    孙小妖坐在门口儿看场子呢，一见老板娘起来了，以为有事，连忙站了起来，“姐……你干啥去？”
    “我去后面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小姐姐示意他别动，孙小妖点点头，又坐下了。
    “咱这老板娘不是外面有人了吧。”
    一个伙计偷瞄了一眼小姐姐那诱人的丰臀，直咽口水，脑补了一下这位绝世美人在外面跟人激情四射的场景，顿时整个人都跟着燥热起来了。
    “就算有人，也轮不到你。”
    孙小妖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死，类似的话以后少说！要不然，有人要收拾你我也救不了你，知道么？”
    “那是！那是！”
    伙计闻言，吓得吐了吐舌头，他也就是嘴上说说。
    谁都知道老板娘不好惹，这网咖里来来往往啥人都有，是个男人就想多瞄她两眼，可到现在，敢伸手儿的一个还真是没见过。
    这当然跟孙小妖这种狠角色在这里看场子有关系，更重要的是，就眼下的情况来说，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不管是黑的白的，但凡是个有点名头的都知道这家网咖老板是了狠角色。
    此处位于繁华地带，帮派势力错综复杂，光盘踞在这里的小团伙就不下十几个，来一茬儿，跑一茬儿，跟割韭菜似的，但凡想在这里做生意，保护费啥的基本上都少交不了，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敢进这个门儿的基本没有。
    以前倒是有俩不开眼的，现在虽然都活着，但是显然都有记性了。
    “我跟你们几个说，你们别不当一回事儿！你们在这儿干活儿，拿谁的钱心里自己都清楚！把你们那个嘴，那个心思，都给我摆正了！听着没有？”
    孙小妖把几个小弟叫过来，开始给他们上课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别看我在这里也算能说上话，但是咱老大是啥人，我想你们也都听说过！他要是想要你们的脑袋，隔着一千两百里都能动手，到时候，那真是死都白死，就算福尔摩斯在这儿也差不出谁干的！”
    “诶呀，孙哥，这点事儿我们还不知道么？”
    旁边的几个伙计赶紧点头，“咱吃陈家的，喝陈家的！肯定不干那种对不起陈家的事儿！放心！放心！”
    “知道就行。”
    孙小妖说着，往外看了看，“这几天老板不在，你们都把招子擦亮点儿的！知道不？这个时候要是出啥事儿，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嘞！是嘞！都明白！”
    几个小子纷纷点头，那小眼神儿老虔诚了。
    “对了，孙哥，你知道咱老板上哪儿去了么？好几天没回来了，这是干啥去了？”
    “我哪儿知道。”
    孙小妖也一脸纳闷儿的样子。
    “不能是得罪什么人了，跑路了吧！”
    一个伙计眨眨眼，小心翼翼的样子。
    “得罪谁了？能把咱大哥吓得媳妇都不要了就跑了？玉皇大帝啊？”
    小周蹲在门口儿抽烟呢，听这话一撇嘴，几个人听了以后都笑了。
    “诶，你！你不是要见我姐么？我姐来了！现在你能说你是谁了吧！”
    仓库里，小叶橙走过去，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一咧嘴，赶紧坐直了，抬眼一看小姐姐，顿时一幅要哭了的表情，“二小姐……”
    “老何？”
    小姐姐一看来人，顿时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大小姐……”
    老何一咧嘴，都要哭了，小姐姐连忙叫叶橙把绳子解开，“解开解开！她是我娘家一个伙计！”
    “真的假的……”
    小叶橙一脸不敢相信。
    “快点解开！”
    “诶！”
    叶橙赶紧把绳子解开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姥爷让我来的，姥爷怕二小姐出事，特意让我小心照应，这不刚过来就被这个小丫头给揍了么！”
    老何说着，瞅了一眼小叶橙，龇牙咧嘴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似的。
    “这小丫头片子，出手又快又狠，他偷袭我，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趴下了。”
    “这叫先下手为强！”
    小叶橙一撇嘴，还一脸不服的样子，“就你这点能耐，你能保护得了谁呀？要是都像你这样似的，我们早就被人掳了去了！”
    “就你话多！”
    小姐姐在小叶橙头上摁了一下，又看老何，“怎么忽然间想起这个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啊，不过，最近这几天，老爷那边应酬不断，来了不少客人……相比，应该是得了什么消息了！”
    “有确切的说法么？”
    “这……”
    老何略微迟疑了一下，“私底下在传，暂时没有准确说法，我也不确定……”
    “你说吧，什么消息？”
    “嗯……”
    男人喉咙里咕噜一声，“听说……要打仗了……”
    “什么？”
    此话一出，连白女王都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一点！”
    “前一阵子，有藏在万妖楼的眼线回报……说……不久之前，有个怪人大闹万妖楼，打伤了不少人……”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原本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个人，现身了……”
    “那个人？”
    看他吞吞吐吐的，众人都一脸不解。
    小姐姐想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是！？”
    ——割——
    “什么，蚩尤现身了？”
    一个茶楼里，很晚了，依然亮着灯。
    四个老爷子正坐在一起喝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当听到了蚩尤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个老头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骇然无比的神色。

 第二千五百七十五章 众生皆为蝼蚁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活着？真不敢相信！”
    “想必，他也跟我们一样，掌握了封印自己的法门。”
    老头儿两个胳膊塞进袖子里，腮帮子一动，看起来有些郁闷，“要是魔神蚩尤真的出现在这里，想必，这偌大天下又要有一场腥风血了！我等众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早做准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觉得呢？”
    “蚩尤的实力还剩多少，目前还不得而知，老夫倒是觉得我们应该略微试探一下。”
    “兄弟，你怎么还没明白呢？蚩尤的本身，并不是现在这件事的关键！”
    “哦？”
    “据我所知，蚩尤兵败以后，诈死逃走，重伤之下早逃到了深山之中隐居不出，而后将近三百年，杳无音讯，到后来创立万妖楼，虽然实力强大让人不可小觑，但一直以来，蚩尤低调行事，也未曾在当今天下兴起什么大风大浪！他一忍再忍，忍了这么多年，要是早有斗志又如何会等到今天？我料想，他这次出山，必然有他不得不出山的道理！”
    “你的意思呢？”
    “你还记不记得司马长青的事情？”
    老者抓着胡子，面露严肃表情，“调查局的人已经查明，司马长青，并非神族 ，实是一位战国时代的人物尸化而成！但他，不同于寻常人物，实力强大无人能比不说，他一身秘术，也极为罕见！如果此人不是有名师指点，老夫就不信他能有如此通天本领，更不用说他身上那只护体金乌了！那金乌何等厉害，您，想必心里清楚！”
    “金乌乃是帝夋一族的守护神鸟，相传，帝夋的子嗣当中，有十个孩子的守护神都是这个东西！有金乌守护的人 ，也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这还不够明显么？”
    老者抬头，遥望天边，“种种迹象表明，那神秘非常的古代天帝，似乎并未完全陨落！”
    “之前就有一种 说法，很早以前，就有人怀疑司马长青就是帝夋的化身，要不是司马长青被陈凡小鬼给干掉了，这样的猜测还会持续很久！不过，料想着，就算帝夋还活着，应该也不会有太大作为，若非如此，他早就现身了！”
    “的确如此。”
    老者说着，深吸一口气，“你们看出来么？司马长青一盘大棋下了几千年，我就不相信他没有自己的打算！”
    “你意如何？”
    “神灯会内部，已经被安排了无数卧底，此前我等极力剿除了一番，仍然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从此事上看，足以见得神灯会已经难堪重用！”
    “任何堡垒都是从内部打破的，过去如此，现在也依然如此，不是么？”
    二人相对沉默。
    半天之后，一人揣着袖子，耷拉着眼皮，“看样子，那个陈姓小鬼对我们依然很不信任！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情报，他怎么会瞒的那么深？他，一定知道帝夋在哪里！”
    “他是害怕。害怕局势变得难以控制。”
    老者说着，撩起眼皮，“如果帝夋重现人间，你觉得，他会如何？”
    “会叫洪水滔天，尸横遍野！等他卷土重来时，这世间，便不再有神族了。”
    “不，我不这样认为！”
    老者撩起眼皮，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从某种程度上说，帝夋的出现，的确让人胆战心惊！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这儿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机遇？古帝奉行王霸之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恩怨分明！主要方法得当，我想……”
    “嘶！”
    对坐老者倒吸一口冷气，倒吸一口冷气，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你，难道……”
    老者点点头，往前探了探身子，“老哥哥，你我的状况，互相都很清楚，虽然我等行走坐卧依然不是问题，但实际上，你我二人，距离油尽灯枯已然不远，如此下去，再过个几十年，怕是要化作一抔黄土了！想要活下去，不外乎两种选择，一种，以拘魂之术化为尸类，受冻饿之苦！另一种，便重塑金身，得道升仙！”
    “你！你要反？！”
    “嘘——”
    老者一阵阴笑，“古帝生平大患者，唯冥府阴司而已！冥府阴司所仗势的，不过北曱鬼王一人！只要我等使出本事，除去了他老人家的心头大患！富贵荣华，就在眼前！”
    “你要干掉他？”
    “难道不行么？”
    “不成不成！”
    一老者吓得连连摆手，“那小鬼，非寻常样人！司马长青本领通天，尚且不是他的对手！而如今我等又如何招呼得了？”
    “司马长青虽然实力非常，可不过是个有勇无谋之辈！所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只要我等布置妥当，又如何的怕他？”
    “智取？你要如何智取？”
    “哼！”
    老者阴恻恻一笑，看看外面，正欲开口时，猛然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尔等真是一点没变！背地里暗行阴谋鬼祟之事，却妄称神族，真是笑掉大牙！”
    二人闻言，俱是一惊，扭头看时，正看见一个头大身小的诡异身影背着手站在徐徐走来。
    二人一愣，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长此地！来人！”
    低声咆哮之后，四周静谧无声，老者心头一惊，顿觉不妙，刹那间形容一变，猛然显出神像开眼看去，却骤然发现，四周干尸遍地，一众门人早已经油尽灯枯，没了半点生气！
    “嘶——”
    老者大惊失色，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那小鬼闪电般出手，半空中手出如虎爪，隔空一握！
    “啊——”
    一声惨叫，旁边目瞪口呆的老头儿直接粉身碎骨，那不算高大的身子，此时竟如同被拧住的抹布一般一下蜷在一处！
    骨骼尽碎，血脉崩流，那鲜血瞬间爆开，如同血雾一般直接将四周的空气都彻底染红了！
    “唰——”
    大头怪胎把手一横，一团碎肉瞬间撞在墙壁上，他背着手，直奔老者走了过去。
    “你……你……”
    老者下意识地颤抖起来了。

 第二千五百七十六章 亘古一人

    “听说，你有意要反？你，想要效忠我主？”
    他阴测测地笑着，看着他，老者双膝一软，噗嗤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霎时间魂不附体一般，抖成了一团！
    “哼，无能之辈！”
    小个子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蔑视，“看样子，那家伙这些年并不是白费工夫，神灯会，光剩下一群怕死贪生之辈！简直，天助我也！”
    “请问……请问阁下……究竟何许人也？”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小个子背着手，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随后把手一扬，“今天，我不杀你！你，把这个带回去吧！”
    小个子把手一甩，刹那间，一只请帖落在老者手中。
    老者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喉咙里咕噜一声，“这……这是……”
    “那个陈姓小鬼不是正在找我么？不用那么麻烦，本尊，自己来了！你可以找人尽快联系他，就说，三日之后，大河之滨，我等，有一个人要与他一决生死！”
    老者一脸懵逼，低头看看手里的帖子，仗着胆子打开。
    一看里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当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蚩……蚩尤……”
    “哼，真特么无聊！”
    那小鬼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老者却往前跟了两步，“先生！先生！可否让老夫见古帝一面？”
    “你？”
    那小鬼扭头扫了他一眼，“你，不配！”
    “我愿意为古帝效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哼。”
    那小鬼终于站住了，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这老家伙。
    他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屑和嘲弄，就像是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在了老人的心头。
    “你，凭什么？”
    话说完，一阵沉默，沉默之后，那小鬼又仰头看着天空，“在真正强大的人面前，忠心这东西，毫无用处。”
    “噗——”
    话音刚落，那小鬼就不见了，再看老者，早已经面如土色。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神灯会的人，却早已经聚在了一起。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场面了，巨大的圆桌会议上，又出现了几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祝红焱代父出席，眼睛扫了一下那几个生面孔，虽不知对方的确切身份，但那遮掩不住的强大灵压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在神灯会的同辈中人里算是顶尖，以她的实力如此，就更不用说旁人了。
    祝红焱清楚地感觉到，在现场为数不多几个看起来还稍微年轻一些的人里，起码有一多半都脸色苍白 ，冷汗直流，连 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显然，强大灵压相互干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
    “吱——”
    门开了。
    外面走进来一个身体强壮得像是一只大熊一样的高大秃头。
    秃头的脸上，刺着一串古朴的文字，此时怀里却正抱骨灰盒的姿势抱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容器里面，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蜷缩着，整个身子都泡在一种神秘的液体之中。
    他的头，一半露在外面，那干瘪得像是枯木一样的颈椎支撑不住头颅，所以头颅也正以一个自然又诡异的角度歪歪扭扭地“躺”着。
    在那巨大的汉子出现的刹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不管大小，不管年龄，不管身份如何实力如何，都齐刷刷地露出了万分恭敬的神色。
    祝红焱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罐子里像怪物一样的家伙，她跟雷雅对视一眼 ，雷雅眼神中的惊恐竟然比她更多上几分！
    “各位，好久不见。”
    那高大的身影没动，罐子里的家伙也没动，但是，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几乎同一时间听到了它的声音！
    那声音，异常苍老，也异常真切。
    此事，那高大的汉子已经走到了上垂手平素里一直空出来的魁首位置。
    他坐在椅子上，将罐子抱在怀里，几乎在同时，随着那厚眼皮往上一撩，黑眼珠消失，白眼珠出现，那高大如人熊的汉子的双目之中，竟然寒光闪烁，隐隐地透出几分令人敬畏的威严。
    “非常之时，许多客套，都先且免了！”
    一句话说完，众人才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重新回到椅子上。
    ——割——
    同一时间。
    大河之滨。
    宽阔的大河河岸上，细沙平稳，一望无际，远远看去，竟然有如海滩一般。
    天蒙蒙亮，天边一抹朝阳，朝阳之下，一个巨大极为高大的身影正在朝阳下对着天边眺望。
    上官婉儿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在寒风中双手揣兜儿远远站着，直过了良久，才走上来。
    “主人。”
    她低眉顺首，看起来恭敬极了。
    蚩尤没回头，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有什么想说的，就权且直说了吧。”
    “主人，有些事，我不太懂。”
    上官婉儿说着，微微皱起眉头，“您深居简出那么多 年，早已经不问世事，为什么这一次却要答应那儿些人？如果时平时也就算了，在这风口浪尖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自己找死？”
    蚩尤一挑眉，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见上官婉儿低头不做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苦涩，“有些事，打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不管你想与不想，他就在那里，这就是宿命。”
    “几遍要战，也没必要这么高调吧，我有线人，就安插在那个人的身边，只要我们稍微使些手段， 您也不用 如此冒险。”
    “你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嗯？”
    上官婉儿抬起头来，现在是一脸懵逼。
    “老夫行走世间，前前后后，不知几千年了，回首一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即便强如轩辕神农之流，老夫也未曾放在眼里， 涿鹿之战，老夫折戟沉沙，确实败了，但老夫，败给的是天时，而非人事。回首这么多年，我遇到的高手，也有不少，但是能让老夫热血沸腾的，这世间，不过一人而已。”

 第二千五百七十七章 十一

    蚩尤说着，缓缓转过身来，“老夫深居简出，潜心修炼，等的，便是这一天！沙场迎敌，以命相博，一切阴谋诡计，只会玷污了这片黄土。”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万一不来，您又如何？”
    “哼。”
    蚩尤斜睨了女人一眼，“你不了解他。”
    女人做不解状，蚩尤继续抬头看天，“昔日里，北曱鬼王名震西北，让满天神佛闻风丧胆，那是何等人物！他或许会在宵小之辈面前投机耍滑，但面对老夫的挑战，不管多大风险，他必迎难而上，与我一决雌雄！”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 “可是，陈凡只是陈凡，并不是当年的北曱鬼王， 主人可要小心在意才是。”
    “哼。”
    蚩尤淡淡一笑， 背着手遥望天边，“你错了。北曱鬼王，跟陈凡，原本就是一个人。”
    “什么？”
    上官婉儿明显有些惊讶，目瞪口呆的样子，蚩尤背着手，悠悠地说，“一个人的模样长相，会因为外在条件的不同而有些许变化，但是一个人的气息，基本上是一成不变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我从未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到，更何况，种种迹象也印证了老夫的说法。”
    “主人。”
    上官婉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现如今，万妖楼绵延上千年，门徒党羽遍布海内，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完全可以自立门户，用不着受人节制。”
    “你觉得，我应该置身事外，像过去一般躲起来不做声？”
    “我觉得，这未尝不可。”
    “你不懂。”
    蚩尤头也没回，背着手继续看天，“人也好，妖也好，一众神祇也罢，任你如何实力强大，你大得过天？那个家伙我原本不放在眼里，但他手持天帝法旨，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作壁上观，这是我的宿命，没得选择。”
    “主人，天帝的实力真的那么强大么？连您都……”
    “盘古之后，昊天身为三界共主，其实力深不可测，若非如此，谁能做得这三界第一人？”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帝了，龙遇浅水，虎落平阳，他还当得起三界第一人？”
    “你有没有想过，一单古帝归来，知道我等今日的选择，他会如何？”
    “这……”
    上官婉儿略微犹豫了一下，“他会治您的罪。”
    “你错了，不只是我。”
    蚩尤叹息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说得最是生动，在一个极尊贵的人眼里，一切众生，皆为蝼蚁。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他既然如此残暴不仁，为什么……”
    “我说了，这是我的宿命。”
    蚩尤扭头看看上官婉儿，“世人尊我为百鬼图十魔神之首，认为我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妖魔，北曱鬼王，号称尸祖，三千年前被誉为冥府阴司第一战神，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继嬴寮之后，冥府阴司的掌舵人，既是当家，也是冥府阴司的最后一道屏障， 这一战，不仅仅源自我们之间的个人 恩怨， 也将直接决定三界六道的未来，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
    上官婉儿摇摇头，看表情倒是相当耿直 ，蚩尤淡淡一笑，“鬼剑天煞，号称鬼剑之首，此剑，与困龙锁一样，都是白帝金天氏用神铁锻造，这世间，唯一能够打开困龙锁的方法就是用鬼剑天煞将铁索斩断，所以，得到那把剑，就意味着得到解放古帝的钥匙。”
    “那我们为什么不想想别的办法呢？比如，找一个厉害的人物，将那把剑偷来。”
    “你觉得真有那么容易么？”
    蚩尤扑哧一声笑了，“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司马长青就不用死了。”
    上官婉儿依旧一脸懵逼，很不明白的样子，“这世界上，每一把剑都是有灵魂的，剑灵各种各样，但作为一把剑真正的力量来源，每一把剑的剑灵都有自己的性格，威力越大的，性格就越是乖戾，天煞之所以被认为是十鬼剑之首，不仅仅因为他的材质和威力，更是因为它的性格极为突出。”
    蚩尤顿了顿，“只有当你杀死这把剑的旧主以后，你才有资格挥舞它。”
    “那，这把剑原来的主人是谁？不是传说中的冥王么？”
    “不，冥王确实曾经拥有此剑，但他却不是这把剑的主人，据我所知，这把剑最早的主人，就是锻造此剑的白帝金天氏。白帝金天氏，白帝陨落之后，此剑经众人争夺，最后落入冥河深处，为万年恶灵所得。”
    “万年恶灵？”
    “没错。”
    蚩尤背着手，低着头，在河滩上踱着步子，“这万年恶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人知道，据传说，此物生于天地初开之际，甚至极有可能是和祖龙烛九阴同时期的远古巨妖，它诞生于冥河深处，盘踞此处多年，一直死守着阴阳两界的界限，不管是阴司，还是阳间，都奈何不了它。但是它，最后还是被干掉了。”
    “被曱王勾干掉了？”
    “没错。”
    “曱王勾，杀死了万年恶灵，得到了这把剑，献与老冥王嬴寮，然而，嬴寮贵为冥府之主，实力不可小觑，饶是如此他依然无法驯服此剑，平素里即便佩戴出去，也多半是个摆设，充实门面而已。三国时，曹孟德有两把剑，他用倚天镇威，用青釭杀人，嬴寮依然如此。嬴寮的手中，神兵利器无数，但生平最喜欢的，不外乎两者，其一，天煞，其二，天诛。”
    “陈凡似乎也有两把鬼剑。”
    “不，准确地说，是三把。”
    “三把？”
    “对。”
    蚩尤抬头，“鬼剑孤鸾，传说中的斩首之剑，此剑同样是白帝金天氏锻造的神兵，但，此剑妨主，而且戾气太重，被白帝金天氏当成失败品弃之深谷，偶然间，为这厮所得。以此剑的力量来说， 原本此剑 并不足以与十大鬼剑并列，但曱王勾的实力过于强大， 与之对应，这玩意儿便成了 第十一把鬼剑，而他，也成为了上古十魔神之外，第十一魔神。”

 第二千五百七十八章 芒刺在背

    “就如同，六如公子李寻欢的刀，只是一把随便找个铁匠打的刀，但因为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而名震天下一般。”
    “没错。”
    蚩尤淡淡地看 了上官婉儿一眼，“排名这些东西，多半不真，因为一个人不是永恒不变的，有时候你能看见结果，但是想要看清一个人所需要的时间往往不是你能随便想的，以我观察，百鬼图上此人虽然排名在十魔神之后，但，十魔神里，能与巅峰时期的他正面对垒的人的人，不出三人。”
    “那，五帝呢？”
    “哼。”
    蚩尤闻言，又笑了，“五帝，在如今的道家学说里，也是极尊贵的神祇，自古以来，三清六御五方五老，乃是道家最核心的几位大神，这五方五老，便是的我们俗称的五帝。五帝各有所长，能力也不尽相同。白帝金天氏擅长锻造，这世间最厉害的秘宝当中，十之七八都是出自此人之手，神农炎帝，遍识万物， 擅用药谷，农桑之事，从此人开始。总体来说，这三者虽然实力强大，却并不是真正擅长刀兵的人物，要说实力极强的，还是东皇伏羲和轩辕黄帝。黄帝嘛……”
    蚩尤叹息一声，摇摇头，上官婉儿知道他的意思，微微躬身，表示理解。
    “轩辕黄帝是兵家之祖，擅长行军阵战，又有幸得到各路神祇的帮助，乃至泰山封禅，成为这广袤大地的真正人主。相比于他，伏羲更擅长术法，不论星象占卜，还是五行八法，此人都极为精通，而且，此人宽厚仁义，在人间，素有威望，的确是个人杰。”
    “可是，您并没有回答我 的问题。 ”
    上官婉儿 小声提醒。
    蚩尤闻言，苦苦一笑，“你见我的身上的伤疤 么？”
    “见过。”
    “我身上的伤疤，只有两处。”
    蚩尤比了一个“二”，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洞穿胸口的一剑，是轩辕氏给我的。”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背后，“这背后两尺长的伤口，是拜他所赐。”
    “……”
    上官婉儿目瞪口呆。
    “早在万妖楼草创之初，老夫与此人，曾有一战，以结果而论，是个平手，但老夫心里清楚，若不是那手中的剑崩碎当场，恐怕，就此时老夫已经横尸荒野了。”
    “既然如此，您还要与他一战。”
    “当然。”
    蚩尤冷笑，“与他一战，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说起来，的确是老夫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这一天老夫等 了太久太久了，老夫，定要与他一决雌雄！”
    “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些闪失……”
    “ 你放心。 ”
    蚩尤淡淡一笑，“他的性子，老夫了解，我二人正面对决，不伤老幼。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等无关。”
    “贱妾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婉儿做惶恐状，连忙跪拜在地上，“贱妾出身卑微，若不是我主护佑，早已命丧黄泉！贱妾愿与我主同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
    蚩尤扑哧一声笑了，瞄了她一眼，背着手，“你自认为，以的实力，比之那厮如何？”
    “这……”
    上官婉儿略微犹豫了一下，“三十招之内，我能不落下风。”
    “你错了。”
    蚩尤看向天边，“以他巅峰时的实力来看，他不出手则已，只要一出手，你，必死，一招你都接不住。”
    “这……”
    上官婉儿一时语塞，尤做怏怏不服状，蚩尤却摆摆手，沿着大河往万妖楼走过去，“你若不信，倒可以试试。”
    ——割——
    同一时间。
    鬼门。
    书楼里。
    地面上一个圆桌大小的法阵微微闪烁。
    一个黑袍人单膝跪地，正处于法阵正中，他的双目之中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晕，表情却相当僵硬，像行尸走肉一般。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蚩尤竟然还活着。”
    陈凡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坐在一边，看起来并没有丝毫惊讶，他淡淡地翻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资料，像是在跟人闲聊一样，“你可以告诉你姐姐，三日之后，我会如时赴约。”
    “你真的要去么？”
    地上跪拜着的黑衣人说话了，声音竟跟小姐姐一般无二，小姐姐站在网咖的地下室里，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本书，撩起眼皮看了一下眼前那个一模一样的家伙。
    “蚩尤不比寻常人，实力，甚至在五帝之上，想当年，五帝封印昊天，蚩尤宁死不降，饶是强大如轩辕黄帝，也在他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该来的，总会来的。”
    陈凡叹息一声，抱着肩膀靠在一边，“我叫小蛮回去，让薛月联系你，这些日子网咖那边先关了吧！你带着叶橙她们先去薛月那里躲一躲，我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会去找你们，如果我有事……”
    “你不能有事！”
    小姐姐那边脸色一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一单你有事，这个家就算彻底散了！”
    “嗯，放心好了。”
    陈凡淡淡一笑，一摆手，法阵消失，黑袍人目中的光晕也消失了。
    陈凡没说什么，给黑袍人使了个颜色，黑袍人身形一闪，没了。
    “有什么事情么？”
    陈凡微微侧头。
    目光所到之处，又一个同样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个白色面具的家伙单膝跪地，“韩萱……果然有问题。”
    陈凡一挑眉毛，同样一点不惊讶的样子，“什么问题？”
    “她，跟鬼门的多位长老有染，确实是事实。”
    “你看见了？”
    “是。”
    男人低头，面露惭愧之色，“昨天晚上，在小青楼……”
    “行了，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陈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么？”
    “有。”
    “他们商量好了，要想办法除去钟灵。”
    “那个小姑娘？”
    “对！”
    “怎么除掉。”
    “车祸。”
    “什么时候？”
    “半小时以前。”
    “现在人呢？”
    “被我们的人救下了。”
    “她现在在哪儿？”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有我们的人保护。”
    “你去，把钟灵带到这里，走正门，让所有人都看见。”

 第二千五百七十九章 恶棍

    “那岂不是……”
    “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多问。”
    “是。”
    黑衣人消失。
    没过几分钟，惊魂未定的钟灵在两个男人的护送下来到书楼，原本娇俏的小脸儿已经没了血色。
    “你惹麻烦了。”
    陈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背后讲了韩萱的坏话，她似乎知道了，看样子，她想找人杀你。”
    “噗通。”
    话说完，钟灵就跪下了，直给陈凡磕头，“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你不用如此。”
    陈凡嘴角一勾，示意钟灵起来，“我听说，钟离死后，你爷爷对我颇有不满，是真的么？”
    “这……”
    钟灵略微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忐忑。
    “爷爷，确实，多少有点儿……”
    “人之常情。”
    陈凡似乎看得挺开，嘴角一勾笑了笑，又看向一边，“你虽然是世家子弟，但是好像还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师父吧？按辈分来说，你爷爷，跟我爷爷是同辈，我们顶多算是兄妹，收你为徒似乎有点委屈，但鬼门不尚俗礼，一切以实力说话，我现在找你来，是想问你一句，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啊？”
    钟灵一听这话，当时懵了，略微犹豫一下，还低下头娇羞了起来，“我不想给你做徒弟。”
    “嗯？”
    陈凡闻言当时就是一愣。
    我的妈耶。
    当今天下人人都知道陈凡是鬼门第一高手 ，以陈凡的本事，以陈凡的江湖地位来说，想拜师当徒弟的人数不胜数！
    可这小妮子竟然直接拒绝了！
    虽然有点忐忑，有些犹豫，但是确实拒绝了！
    陈凡显然没想到这一手。
    尴尬极了。
    钟灵小脸儿微红，看起来比陈凡还尴尬呢，“先生，先生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不想给你做徒弟，但是，但是我想做嫁给你！”
    “啥玩意儿？”
    “我，我想跟你……好……”
    小妮子说着，耳根都羞红了，低下头面红耳赤，显然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臊得慌。
    陈凡抿了抿嘴唇，寻思寻思，扑哧一声笑了，他把眼睛一翻，叹息一声，“别闹，我有老婆了。”
    “神灯会的男的，个个都三妻四妾的！不是吗？我没那么高的要求，做小也行！”
    “你才多大啊？不害臊。”
    “我都十九了！不小了！”
    小妮子说着，喉咙里咕噜一声，“陈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崇拜你！可崇拜你了！”
    “一边去。”
    陈凡一脸嫌弃的样子，钟灵却来劲了，仿佛间有点放飞自我的架势，“怎么不行嘛！钟离姐姐能做的，我都能做！钟离姐姐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得了吧，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你怎么啥都知道呢？”
    小妮子说着，扑过来，一下抱住了陈凡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撒手了，“你就收了人家嘛！”
    “我收你你能干啥？你会做饭么？”
    “不会。”
    “你会洗衣服吗？”
    “不会。”
    “你会暖床么？”
    “可以呀！”
    “一边去。”
    陈凡气笑了，将她拉起来，在浑圆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了！还没发育完呢，呜呜轩轩的，弄的好像可骚了似的！你把我当啥人了！”
    “你要不答应我，也行，大不了，我把你跟钟离姐的事情说出去！”
    “说就说呗，无凭无据的，我怕你啊！”
    “那我要有证据呢？”
    小妮子阴测测一笑，一下扑在了陈凡的后背上，“我手里，有你俩的录像！你信不信？”
    陈凡一愣，回头看她，将信将疑之际，不由得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就是在威胁你。”
    钟灵说着，嘟着小嘴儿开始撒娇了，搂着这货不放手不说，甚至还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人家还是个雏儿呢！干干净净的，没给人碰过！”
    “一边去一边去……”
    陈凡越听越头大，把小妮子的手掰开，推到一边去，“你给我站好了！立正！”
    那小妮子也真听话，赶紧打了个立正，规规矩矩的。
    “你小丫头片子脑袋里都寻思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实话告诉你，咱俩不可能！别跟我扯点用不着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不，你还来劲了怎的？”
    “切。”
    钟灵把大眼睛一翻，一脸不服的样子，陈凡叹息一声，心说现在这小姑娘咋都这样呢？
    他扭头一瞅，发现小蛮正在书架后面偷听，见陈凡看过来，还露出了老司机的表情，悄悄躲了起来。
    “你不愿意给我当徒弟，也没关系，你去给你爷爷带个话儿，今天晚上，稍晚一点，我要到府上拜会。”
    “你要干啥？”
    “有正经事。”
    “我，我不想离开你，我害怕！”
    “我会派人保护你。”
    “那些人不够厉害，我还是怕。”
    “……”
    陈凡斜睨着她，小妮子见了，忽然暧昧一笑，还扭了扭，那小身段儿，也真是青春性感，别有一番风味儿。
    “来个人！来个人！”
    陈凡朝外面嚷嚷，“把她给我带走！带走！赶紧的！”
    “陈先生！陈先生！我是真心仰慕你呀！”
    “滚蛋！”
    陈凡脑袋老大，都快烦死了。
    “主人，我觉得，钟灵也蛮好的。”
    等钟灵被带走，小蛮蹦蹦跶跶地跑了出来，看见陈凡扶着脑袋很头疼的样子，给他捏着肩膀笑嘻嘻地。
    陈凡扭头瞅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又知道了？”
    “以我多年观察，钟灵这个人呢，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是心底不坏，而且，看起来她应该说的都是真心话，人家那么仰慕你，你就给个机会呗。”
    “你知道啥叫兔子不吃窝边草么？”
    陈凡说着，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一边继续翻着桌子上的资料。
    “我呢，其实不算什么好人，就算偶尔好一次，也不是时时如此。要是那些一肚子心机的妖艳贱货也就算了，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我也懒得操心，大家情到深处各取所需，起码心里头不觉得多内疚，可钟灵不一样，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睡了，只要负责的，再说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钟家长辈，你会如何想？就算人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还不骂我八辈祖宗啊。”

 第二千五百八十章 什么东西

    “我倒不这么觉得，要我说，他们那些人，可能巴不得你跟她们家攀亲戚呢！没看那么多长老都想把自己家的娃送你门下当徒弟么？”
    “当徒弟是当徒弟，师父之间，一切好说，别的肯定不行。”
    陈凡看起来相当决绝，不容置疑的模样，“自古以来，越是地位尊贵之人，就越容易干出一些过分的勾当，或许在当时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背地里，总会给人带来很多困扰，所以，地位越高，权势越重的人，就越让人畏惧，到最后登临绝顶了，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我，不想做那种欺男霸女的恶棍，仅此而已。再说了……”
    陈凡暧昧一笑，“钟灵虽然长得如花似玉的，的确是个难得的小美女，但你主人我，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人生天地间，就那么点事儿！大鱼大肉都吃过的人，还抵不住这点诱惑呢？”
    “还是不够吸引你呗？”
    小蛮暧昧一笑，那模样，像朵花儿一样。
    “那倒不是，主要还是，心有余，力不足。”
    陈凡干咳一声，见小蛮面露不解之色，嘴角一歪，“你薛姐姐和你小姐姐，都不是啥省油的灯，那股劲儿要不上来，好像挺的端庄贤淑的，可要是来劲了，那都是能吃人的猛恶角色，你主人固然天赋异禀，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能耐不是？固然你主人我生性风流，不是啥好货，但，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做得太过，也容易挨打。”
    “妈耶，还有人敢打你呢？”
    小蛮撇着小嘴儿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陈凡却依然笑吟吟地，“人这一辈子，总有起起落落的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钱财，地位，名声，都如浮云一般，来来往往，不经历几次大起大落，谁知道最后能剩下谁呢？ 眼下大敌当前，我不想节外生枝，事情就这么简单。”
    “说到底，还是没打算跟她好到最后。”
    “没错。”
    陈凡也不避讳，“像钟灵这样的女孩儿，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但是，要不要对她负责，心里头没底，所以，烂桃花啥的不招惹最好。”
    “所以，大白那么勾搭你，你都不弄她。”
    “大白不一样。”
    陈凡抿了抿嘴唇，“大白是个有用的人，就是太嚣张了，欠收拾，日后好好调教一下，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哦。”
    小蛮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那，那叶橙呢？”
    “叶橙的能力不在大白之下，但跟大白不一样，大白是把自己浪死的，叶橙的生活里，却充满不幸，俗话说，一个驴一个拴法儿，不能同日而语。”
    “你打算重用她么？”
    “看表现。”
    陈凡说着，举起手中的油纸图册，对着头顶的灯晃了晃。
    那油纸图册上，一个大约能有西瓜子儿那么大的孔洞在灯光下异常醒目。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没记错的话，类似的孔洞，陈凡见到了七个。
    “哇，书楼生虫了。”
    小蛮趴在桌子上，憨笑着，“要不，我去买点樟脑丸吧！”
    “哼。”
    陈凡嘴角一歪，笑了起来，“不用。”
    话说完，他把图册一抖，忽然间闭上眼睛， 一只手，在眉前微微一扫，随着他头颅转动，四周一切，都变得醒目起来。
    就连旁边的书架都跟着吱吱作响。
    “呼——”
    “呼——”
    隐约的呼吸声，在书架和图册之间响动，仿佛间，那些书本图册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哼。”
    陈凡嘴角一勾，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何方妖孽，暗中窥伺良久，还不现身？”
    一句话说出来，小蛮愣住了，眨眨眼，看着陈凡，又看看四周，“主人，你跟谁说话呢？”
    “你没感觉到么，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
    陈凡说着，眼皮一耷拉，看起来倒是很从容，“你要是现在自己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要是还不现身，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跑不了哦。”
    “呼——”
    “呼——”
    固然陈凡放出狠话了，但四周并无动静，书楼里面，安静得可怕。
    “行。”
    陈凡淡淡一笑，走到一边，翻出一罐儿杀虫剂，刷刷刷地晃动着罐子，走到了书架附近，耳边听得那书架微微作响，直接对准了一本油纸杂记喷了过去，“呲——”
    一道喷雾出去，那油纸书册竟然横移一尺，躲开了，陈凡再喷，它又横移一尺，躲开了，陈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伸出手去拿，却不想，那图册如同一只鲤鱼一样，腾地一下跳起来，呲溜一下像一只老鼠似的落在地上钻到了书架底下。
    小蛮站在一边，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
    陈凡淡淡一笑，周到书架旁边，“出来。”
    那书册不做声。
    “出来。”
    陈凡又说了一句。
    书册还是不做声。
    “唰。”
    手一垂，鬼剑天哭骤然出现。
    可以说是短剑，也可以说是匕首，甚至可以说是一把飞刀。
    那小巧的剑身看不出一丁点的威武雄壮，但，那凛冽的杀气，却比之鬼剑天煞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把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见血。
    在它出现的刹那，蒸腾的寒气，让书楼的温度急转直下，连小蛮都哆嗦起来。
    “再不出来，你死定了。”
    “唰！”
    见那东西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陈凡忽然一抬手，无形之中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那本书从书架底下吸了出来，却不想，那图册马上就到手中的刹那，忽然猛地一抖！
    “嚓——”
    虎啸龙吟之声乍现，书页之中黑烟乱窜！
    乱窜的黑烟汇聚成片，竟然化作一只黑色的猛虎直奔着陈凡噗了过来！
    “嗷”地这一下，气势非常，把小蛮都吓了一跳，可陈凡却压根儿没把这当回事儿，忽然间眼神一凛，刹那间，罡气弹出，转瞬间将那黑色猛虎冲了出去！
    巨大的冲力气简直匪夷所思，刹那间，书架撞翻，墙壁上啪叽一下忽然闪出一大片血迹！
    不是，这不是血迹！
    是墨迹！
    黑色的墨汁溅了满墙！
    “什么东西……”

 第二千五百八十一章 神秘的小虫子

    小蛮跟陈凡一起走上来，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可陈凡却耷拉着眼皮，忽然一脚，横在墙壁附近！
    “还想跑？”
    陈凡耷拉着眼皮，正盯着地上一个蠕虫大小的东西，阴沉着脸。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似乎感觉到了那磅礴的杀机，告饶声骤然出现。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怪，窸窸窣窣的，不像人语。
    小蛮瞪大眼睛，蹲在一边，要不是眼力卓绝，根本想不到这地上竟然正趴着一个黑色的小虫子！
    那小虫子，也就一般的蠕虫大小。
    头顶有两个须子，尾巴上有三根，有手有脚，无眉有眼，此时，正学着人的样子对着陈凡磕头作揖，“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仙如此神通，真是白长了这一对眼珠子！”
    “我去！这虫子竟然能说话！”
    小蛮看向陈凡。
    陈凡却蹲在地上，直接伸出手，捏住了那小虫子的后脊梁将它捏了起来。
    那小虫子手足乱蹬，哇哇怪叫，隐隐地，竟然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仙饶命！”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啊看，看了半天，忽然笑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只脉望。”
    话说完，他轻轻一扔，直接将虫子扔在了桌子上，小虫子举起千足，不断磕头，此时看起来倒像是一只磕头虫一样了。
    如此强悍的求生欲，当真也是感人得紧，小蛮在一边看着，目中闪烁着浓浓的好奇心，显然，这东西的出现完全不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
    “主人，你刚才说……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脉望。”
    陈凡撇了撇嘴，把地上的图册捡起来，抖了抖，“这世上有一种虫子，名为蠹鱼，此虫经常藏匿于背阴干燥之处，平素里专门喜欢啃咬古书，过去，都把那些爱读书的人称之为书虫，书虫书虫，就是这玩意儿。”
    “它是书虫？”
    “没错。”
    陈凡斜着眼睛看着那小虫子，“传说，蠹鱼爱啃书本，尤其喜欢啃吃文墨，假若一生之中能三次吃掉一个‘神’字，就可以化作脉望，这脉望，差不多就是虫子里的神仙的意思。”
    陈凡嘴角一勾，“《鬼符经》中有记载，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物，名曰脉望；夜以矰映当天中星，星使立降。可求还丹，取此水和而服之，即时换骨上升。也就是说，把这个虫子捏出水儿来，和水服下，有得道成仙，长生不死的机会。”
    “真的呀。”
    小蛮面露贪婪之色，看着那虫子，那小眼神儿把小虫子看得直冒冷汗。
    小虫子忙摆手，一脸急切地说道，“大仙，大仙，此事不可乱讲！脉望小仙，法力低微，如何能叫人长生不死？”
    “我当然知道你不能叫人长生不死。”
    陈凡冷哼一声，“要是吃了你就长生不死，你还能活到现在？说吧，你偷偷摸摸听我们说话，到底想干啥？”
    “诶呦，大仙误会了。”
    那小虫子一脸憨批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小的为古书所惑，才来到此处，酸起来，在古书之中已经呆了几十年了，多少年来，一直混吃等死，不敢多管闲事儿！今日大仙翻动书册，方才从囫囵醒来，哪敢偷听不是？”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这书册里？”
    “是啊。”
    小虫子憨笑着，“我在书册中闭关修炼，算起来，也不知多少年了，今日出现在大仙面前，算起来，全是误会！大仙手眼通天，当是天下间少有的人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权且绕了小的吧！”
    “饶你倒是可以。”
    陈凡淡淡一笑，“不过，你需告诉我这些书帛的来历。”
    “诶呦。”
    小虫子一脸为难，“此处的古籍，有一多半是鬼门的历代祖先传下来的，也有许多，乃是那个老僵尸的私货，统统是些无用的玩意儿，您翻它作甚！”
    “你还认识那个老僵尸呢？”
    “魏击嘛，谁人不识？”
    小虫子冷哼一声，“一只老僵尸，浑身毛病，不知吃了什么邪药儿，能活到今日！此人病入膏肓了，每日，都要以药剂辅佐，方能止痛，一单失去药剂辅助，必然痛苦难当，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陈凡耷拉着眼皮看着他，“你见过魏击发病？”
    “当然。”
    小虫子撇了撇嘴，一幅老人模样，甚至学着人的样子抱着肩膀，“我不单见过魏击发病，还见过那老家伙在地下室里和人乱搞，采阴补阳的邪恶勾当，算起来见了不少！甚至，我还见他与妖女共眠，那场景，简直……”
    “妖女。”
    陈凡撩起眼皮，“你说的是谁？”
    “除却萧太后，还有谁呢？”
    虫子一摊手，表情甚是精彩，它口中说的“萧太后”，应该就是萧琳儿。
    “此二人狼狈为奸，时常在一起密谋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小的实不想听，奈何他们总是如此聒噪，叫人烦恼。”
    “这么说，你对萧琳儿和魏击的事情很了解了？”
    “她俩还能有啥事情？”
    小虫子嗤之以鼻，“头头道道，不外乎那么几件！小的都听腻了！”
    “说说看，他们经常聊什么？”
    “长生之术咯。”
    小虫子撇着嘴，小手一甩一甩地，“东王公，西王母，冥府阴司，盘古神庙，三皇五帝如何如何，不过这些而已。有一日，小的兀自酣睡，听得萧琳儿大喜过望，跑来跟他幽会，激情澎湃时，萧琳儿得了一件宝贝，长生有望，我仔细听了半天，却原来，是她伙同众人，从东海神岛上寻来一大肚女尸，想要鸠占鹊巢，借胎重生之事！呵，后来想，她俩密谋许久，竟然全是为了找寻那东王公的居所，得东王血脉洗刷尸血，想来，也真是够无聊的！”
    陈凡闻言一惊，脸上不带出来，“诶，你说的东王血脉……是什么意思？”
    “大仙在此地研究数日，难道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
    小虫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凡，目光中，透着一丝鄙视。

 第二千五百八十二章 她便是我

    陈凡斜着眼睛看他，默默地拿起杀虫剂，那虫子见了立即吓得连连告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据在下所知，先秦古籍记载，这世上，有天地人，三界，分别由人鬼仙执掌。神都是仙，仙却不一定是神，神仙本无区别，只因有个虚伪的名头，才有正神的封号！这正神，说法不一，以在下多年观察，天地间正神分列，不过三清六御，五方五老最为尊贵，是所谓。而民间散仙，以东公西母为首领，东王公，乃是男仙首领，西王母，乃是女仙首领，此二人，都有司掌生死，逃脱轮回的本事，但细细分来，却有差别。西王母国有秘术，能让人不死，但是不死，却不代表不会得病，不会衰老。而东王公的能力，虽然不能让人永远不死，却能让人青春永驻，免受疾病痛苦的困扰。所以，此二人的能力可以概括为，长生，不老。”
    小虫子说着，一龇牙，“魏击和萧琳儿，完全不一样，魏击已经如同老僵尸一般，他已经死了，却还没死，活得异常痛苦，还要被人控制，他想摆脱别人的控制得以解脱，必须用东王公的血脉冲刷他的尸血，才能得以解脱。据说，东王公的血，非常奇异，能得到东王公的血，就能让尸类返老还童，重新来过。而萧琳儿，偷得秘术百转功，能通过不断转生得以长生不死，青春永驻，但这样的转生，却叫她的实力停滞不前。她每转生一次，虽然都重获青春，但是每次重生，都会让她丧失大部分力量，所以，同样修行上千年，她的实力，却落后人家一大截儿，除却魅惑之术炉火纯青以外，其它的本领，进步不大。所以，她只能用左道旁门来弥补自己实力上的不足。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一个不会衰老的身体，既能让她青春永驻，也能让她保全实力。二人各有所需，一拍即合，因而，召集众多人手，花了无数年，终于找到了东王公的居所，大开杀戒，最后，他们掳走了一个有身孕的女人，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东王公的王室血脉，据说，这个女孩儿已经孕育了十几年了，按照计划，萧琳儿要用秘法转生到那个女孩儿的身上，而后，以血液反哺魏击，助他还阳，却没想，机关算尽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虫子耸耸肩，后面的话没说，陈凡却表现出了浓浓的好奇心，“东王公现在还活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小虫子憨笑一声，“小的，只 不过是古书中的一只蠹鱼罢了，每日沉睡于此，不问世事，若非大仙唤我出来，在下，还想在这书帛之中再睡几日才好。”
    “哼。”
    陈凡一声冷笑，“此地，乃是鬼门重地，你在这里啃吃古籍，未免过分了些。”
    “其实在下早已经不用啃吃书籍了。”
    小虫子委屈巴巴，估摸着是觉得陈凡要赶走它了，当即告饶似的，“求大仙放过。”
    “好吧。”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撇了撇嘴，“你走吧。”
    “得令！”
    “呼”地平地起风，小虫子消失不见，于此同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陈先生！人，都到了！”
    “好。”
    陈凡点点头，把手里的书卷交给小蛮，“你在这里等我。”
    “嗯。”
    小蛮点点头，目送陈凡出去。
    墙角。
    落地的长镜。
    小蛮背着手站在镜子前面，忽然之间，那乌黑的大眼睛闪烁出嫩绿色的荧光。
    她背着手没说话，看着镜子里那个神色诡异的“自己”，盯了老半天。
    “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那蠹鱼竟然又冒出了出来。
    蠹鱼身后，影影绰绰七八个黑影儿。
    那些黑影儿都是半透明的，若隐若现，此时站在小蛮身后，略微扫了一眼镜中瞳色之后，呼啦啦跪了一地。
    为首一人，摘下那半透明的斗篷，露出苍然老脸，早已经泪流满面，“公主！”
    小蛮面色冷淡，透过镜子瞄了一眼众人，“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乃是东王近卫，特来，迎公主归岛！”
    “你们先回去吧。”
    “这……”
    小蛮缓缓地转过身来，脸色一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怎么，我的话，汝等不听？”
    “不不不！不不不！只是，公主……”
    “滚！”
    一声呵斥，众人吓得赶紧跑了。
    那蠹鱼眨眨眼睛，叫小蛮斜睨着它，也吓得赶紧溜了。
    当天晚上，八九点了，夜还未深。
    陈凡处理了鬼门的事情，洗了个澡，见小妮子趴在床头摆弄手机，便随手关了灯，翻身上了床。
    房间里不算安静，倒也不吵，大床嘎吱嘎吱，颇有些节奏。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凡抓住了小蛮的小手，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小蛮媚笑一声，羞答答侧头趴在软塌塌的被窝里，脸上洋溢着满足。
    “你究竟是谁？”
    忽然之间，陈凡开口了，一句话说出来吓得小蛮生出一身冷汗。
    “我是小蛮啊。”
    小蛮连忙说。
    “不仅如此吧。”
    陈凡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小蛮的头发，小声嘀咕，“你的身体之中，似乎，还季素着另外一个人。”
    “不，准确地说，我们两个，早已经合二为一。”
    小蛮说着，瞳色微变，却没起来，她懒洋洋地趴着，一如平时一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便告诉你吧，我，便是他们一直在找寻的东王族人。”
    “所以，那个木尸，实际上是东王的女人，它腹中的女胎，便是东王的女儿。”
    “没错。”
    小蛮抿了抿嘴唇，“萧琳儿用秘法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以为如此，便可以鸠占鹊巢，但她似乎并不知道，东王族的人，并不是只有三魂七魄那么简单，所以，即便你把一个陌生的灵魂注入我的体内，我的意识，依然没有完全消失。”
    “你把小蛮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女孩儿淡淡一笑，“我跟她，相互影响，早已融合为一，我便是她，她便是我。”

 第二千五百八十三章 秘密会议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为什么要反抗？”
    女孩儿说着，身子更软了，两只手枕在腮帮上，歪着身子半睡半醒的模样，“当我的意识第一次苏醒的时候，本公主，便正如现在一般被你压在身下，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这样的感觉，倒是极好的，从那时开始，本公主便已经明白了，你，就是本公主的宿命，更何况，我身体里的另一半，还如此地爱慕着你。”
    “所以，堂堂一个东王族的公主，也不过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被睡服了的小浪蹄子？”
    “哼~”
    女孩儿闻言，歪嘴冷笑，“你要是个普通人，敢亵渎本公主，本公主一定会杀了你，但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么？虽然东王一族鲜与外人通婚，但，不论出身门第，还是实力本领，一代冥主，都不在本公主之下，料想着，如你这般样人，倒也是个合适夫婿。”
    “还不是睡服了？”
    “那说是，那就是呗。”
    女孩儿说完，羞答答地笑了一声，陈凡见了，却一掐她的下巴，侧头看着这妞儿，“你叫小蛮出来，我要跟小蛮说话。”
    “我不！”
    小蛮说着，撇着小嘴儿还牛气上了。
    “咋的，管不了你了？”
    陈凡歪嘴冷哼，“快点儿的！”
    “就不！”
    小妮子还傲娇上了，扭了扭身子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陈凡被逗笑了，“小浪蹄子，整的跟真事儿似的，就像让我收拾你呗……”
    “嘻嘻……”
    小妮子闻言，一下收敛起那神秘嘻嘻的模样，立即傻笑起来，“主人，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
    “属狗的，吃不够？
    陈凡冷哼一声，轻轻地摩挲了小蛮一下，却不想，小蛮表情挺认真，“主人，我可能真的是东王族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陈凡说着，凑过去盯着小蛮微微泛光的瞳孔，这个奇怪的现象他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只是占据了东王族小公主的躯壳，但你终究不是她。”
    “但我跟她，真的已经合二为一了。”
    “我要把她分离出来。”
    “不要！”
    小蛮吓一跳，连忙推了陈凡一下，“我不！”
    “咋的，还舍不得了？”
    “嗯呢！”
    话说完，小妮子做讨好状，“主人……”
    “一个身体里寄宿着两个灵魂，听起来就奇怪。”
    “我都不觉得奇怪，你们有啥好奇怪的。”
    小妮子说着，撅撅着个小嘴儿，陈凡却掐着下巴，忽然在小妮子额上一点。
    “噗——”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小妮子眼睛一下就直了，木雕泥塑一般跪坐在床头。
    陈凡双手一合，闭上双眼，刹那间，竟然直接侵入了小蛮的意识当中。
    四周一片混沌，想必应该是灵魂的居所，陈凡走进去，扫了一眼四周，忽然发现，小蛮的身体里，并不是两个人。
    一个完全重叠的灵魂跪坐在云雾缭绕之中，隐约能看见对接融合的痕迹，却看起来严丝合缝，相当完整。
    想当初，小蛮的魂魄受损，原本已经残缺不全，另一个灵魂也受损极为严重，两个灵魂融合在一处，就像是打碎的拼图重组了一般，竟然完美无缺地融合在了一起。
    难怪她们俩不愿分开，这要是分开了，两个都保不住。
    陈凡心里想着，便瞬间归位，在小妮子额头再一点，小妮子才猛然惊醒。
    “你们两个，能单独控制这身体么？”
    “能。”
    “那你们的意识是独立的？”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嗯……”
    小妮子眨眨眼，憨笑起来，“更像是人格分裂。”
    “我的天，精神病呗？”
    “你，你才精神病呢！”
    小妮子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儿很生气的样子，“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小心我……”
    “你怎么跟我主人说话呢！”
    “咋的！”
    “是不是想打架？！”
    两句话说茬了，小妮子自己打起来了。
    陈凡在一边看得直懵逼。
    “等会儿，你们俩消停会儿。”
    陈凡喉咙里咕噜一声，“来，我想我有办法了，来，我教你们一法术。”
    “啥法术？”
    “分身。”
    话说完，陈凡开始悉心调教起来。
    不愧是东王族人，这领悟能力也真是厉害，大约过了三个小时，两个一模一样的实体分身已经出现了。
    左边一个，乖巧听话的。
    右边一个，抱着肩膀挺傲娇的。
    两个小妮子长得一模一样，其实也是一体，但是表情气质完全不同。
    “哇……”
    两个小妮子惊呆了，纷纷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们俩虽然能分开，但其实本是一体，其中一个受伤了，活着死去了，另外一个也活不下去，而且，分身不是一直能存在的，这只是一个顶级法术而已。”
    陈凡抱着肩膀一幅尊尊教诲的模样。
    两个小妮子像双胞胎一样纷纷点头。
    “你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单独的时光吧，我要跟我家小蛮去聊聊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陈凡把小蛮抱了起来。
    “我不要！”
    另外一个小妮子当即就不干了，连忙追了进去。
    “我也要疼爱！”
    “啥玩意儿你就要疼爱？”
    “主人……”
    那边。
    “主人……”
    “……”
    看俩小妮子都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陈凡无语了。
    我的天，这啥情况啊？
    老子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来，你俩解除分身吧，以便一次性解决。”
    “不，这样挺好的！”
    “诶呀我去……”
    陈凡看她俩贼笑着瞅自己，差点儿没被气笑了，可没过多久，半躺在沙发上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时候，这货却憨笑起来了，妈耶，这感觉，真香！
    “不是，你俩能让我歇会儿不？”
    假模假样的，陈凡摆出一张正经脸。
    俩小妮子对视一眼，笑嘻嘻地，一脸阴谋味道。
    同一时间，椭圆形会议室，神灯万盏，万盏神灯掩映之下，一众神秘人物个个面色凝重，坐在主位上老者环顾众人，沉声道，“各位，都听清楚了么？”
    众人闻言，竟然像是受到了极大鼓舞似的，呼啦啦纷纷站起，“是！”

 第二千五百八十四章 王族血脉

    同一时间。
    海岛上看起来起码有三百年历史的古堡外面，海风习习，潮来浪涌。
    一个身材曼妙金发碧眼的女子站在阳台上，手里捏着个酒杯看着远处的海面，陷入沉思。
    “神灯会召开秘密会议，往来信使不断，各种躲避世事深居简出的大人物纷纷露头，想来，这次的动静不小。”
    一个胸大臀肥的白人走上前来，蔚蓝的眸子里闪烁着单单的光晕，她身穿长裙，体态丰腴，看气质，却着实不像人间人物。
    “一度震惊天下的一代什魔终于还是出山了，有如此反应，倒也在意料之中。”
    艾格文歪嘴苦笑，身子一转，看向女人，“万神殿那边，如何说法？”
    “还没有一个准确答复，不过，看起来这事儿还算有可能，只是，有一件事属下着实不明白。”
    女人略微顿了顿，偷瞄了一眼艾格文，“以您的神力，在如今，不逊任何主神级别的人物，即便在万神殿，也是一言九鼎，时至今日，却为何为一个外人如此上心？”
    “我只是很欣赏他，如此而已。”
    艾格文淡淡一笑，继续看向天边，“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人，如此让我中意。”
    “您，不是爱上那个家伙了吧？”
    “爱？呵！”
    艾格文冷笑一声，“单纯的欣赏罢了，就如同猫狗宠物一般。”
    “可是，据在下所知，那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驯服的。”
    “那是时候未到。”
    艾格文说着，一声冷笑，扭头看向她，“你觉得，这件事，我做的对与不对？”
    “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男人，不过是用来生育的工具罢了，除了生孩子的时候没有不行以外，其它时候，多半无关紧要。即便他如何醉人，也终究是个玩物，您身份尊贵，着实不应该让一个男人绊主了脚。”
    “你觉得，我这么做事为了我自己？”
    “在下不敢如此说。”
    “那便是如此想的。”
    艾格文把酒杯放在栏杆上，抱着肩膀，“那个家伙的实力，我试探过，放眼当今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人没有几个！他想战胜蚩尤，没有太大把握，但是，蚩尤想干掉他，同样困难重重，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之间，谁胜谁负，都不重要，我们真正关心的，是我们能得到什么。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东西，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您，要跟那家伙谈判？”
    “为什么不呢？”
    艾格文揉了揉手背，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对于我们来说，他，和他，都是敌人。不是么？”
    “您，真的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不重要，不试试，谁又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呢？”
    “那，您觉得，此一战，他们谁会赢？”
    “不好说。”
    艾格文微微皱眉，“两代魔神，一朝相遇，谁掀翻谁，都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意外的事情。”
    “但，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一个更看好些。”
    “那，就是小的咯。”
    “为什么？”
    “年轻，强壮，凶猛。”
    “……”
    女人一挑眉，暧昧一笑，总觉得艾格文像是在开车。
    “看样子，你对他，确实有些特别的感觉。”
    “怎么说呢。 ”
    艾格文讪讪一笑，“人中龙凤，回味无穷。”
    话说完，两个女人都一脸暧昧地笑了起来，“可惜，他，不是我的人。”
    ——割——
    同一时间。
    金碧辉煌的酒店。
    小姐姐和祝红焱都赶到了。
    祝红焱抱着肩膀，站在窗口位置，“老祖出山了，重掌神灯会，现在，神灯会已经对外发布号令，谁能干掉蚩尤，神灯会，将推举他为神灯会的新一代魁首，老祖亲授帝号，与五帝并尊。”
    “难怪现如今暗流汹涌，许多藏了多少年的大佬都出来了，这是无利不起早啊。”
    陈凡倒是不怎么意外，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一本古籍，小姐姐在一边看不惯，拍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死攸关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的！”
    “你紧张兮兮的就不生死攸关了？”
    陈凡撇着嘴，瞄了她一眼，“是非成败，也就这几天了，你让我消停会儿吧！”
    话说完，他叹息一声，“薛月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出事之前，你们跟薛月一起躲出去，在阴阳交界的地方，有一处隐秘的所在，只要你们不出来折腾，想必没人能找到那里。”
    “那你怎么办？”
    “人家点名要跟我一战，我要是不去，那还不让人笑话死？”
    “你知道你要打的是谁么？说的这么轻巧？”
    祝红焱做无语状，拧眉怒目，“那是蚩尤！想当年，炎黄两帝跟蚩尤大战，二打一，还是惨胜！你觉得你的能耐能跟五帝比肩？”
    “那你说我咋办？”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要是跑，也能跑，躲起来不出来，他们也拿我没啥办法，可你们知不知道，蚩尤出山，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这，是反攻阴司的号角。”
    陈凡站了起来，“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借来阴司的鬼兵么？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便是冥府阴司，真正的王。”
    一句话出，小姐姐倒是并不太惊讶，祝红焱却吓得一下捂住了小嘴儿，“你说什么？！”
    “我父，就是当年跟神族大战的老冥王，嬴寮。我的生母，是白帝金天氏的妹子，西王母国的女皇瑶姬。我从一出生开始，就同时具备阴阳两界最神异的血脉，也是至今为止，阴阳两界之中，唯一一个由两种血脉孕育而成的异类，我天生黑骨，与传说中的黑骨人契合，但到底是不是黑骨人，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老父死之前，确实已经将王位传给我了，我，才是冥府阴司公认的王。”
    “那薛月呢？”
    “他，只是代替我掌管阴司的当家媳妇而已，她的确一心想做武则天，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我的妞儿。”
    陈凡说着，扭头瞄了祝红焱一眼，见祝红焱吓得不轻，眼皮一耷拉，“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点钱，很了不起么？你再牛逼，你还有我家小月月牛逼？”

 第二千五百八十五章 抉择

    祝红焱脸一红，没敢说话，陈凡却直接站了起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姐妹揽在怀里，“你们知道么？冥府阴司，有天地间最强大的结界分隔开来，一切牛鬼蛇神，都很难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自由出入，但，结界挡得住别人，却挡不住帝夋，作为曾经的三界共主，一单帝夋得以解放，所有的防御措施，都形同虚设，而我，便是守护着解放帝夋的钥匙的最后一道防线。当初， 老冥王把我外放到人间，拿着百鬼图挨个点名，就是害怕会有今天。可躲来躲去，这一天还是来了。”
    “既然钥匙在你手上，你就不能跑么？把钥匙销毁，或者干脆藏起来。”
    “你以为天底下有打不开的锁么？”
    陈凡看向一边，“《大冥王经》里有记载的，破除封印的办法，有两个，其一，是用解除封印的钥匙，也就是我手中的鬼剑天煞。如果鬼剑天煞被销毁，还有一个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
    “血祭。”
    “你是说，用杀人祭祀的办法冲破封印？”
    “没错。”
    陈凡叹息一声，“白起帅兵杀人百万，方才让囚牛大阵出现裂隙，作为最后一道屏障的困龙锁，牢固程度更胜囚牛大阵百倍，也就是说，要破除帝夋身上的封印，起码需要生生杀死几亿人口，让天地变色，血染山河。你觉得，你我的性命再重，重得过天下苍生？”
    一席话说出来，二女目瞪口呆，陈凡却一幅举重若轻的样子，抱着肩膀斜倚在窗前，“我刚得到那把剑的时候，只觉得此剑极其沉重，我问他，这把剑重几许，老冥王说，苍生有多重，此剑，就有多重。我当时还不明白，只以为他在故弄玄虚，直到今日，方才明白此中缘故。我不是一个喜欢做英雄的人，甚至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为一己之私，拖众生下水，这事儿，老陈做不来。”
    陈凡看向二女，左手一下，右手一下，把她俩搂在怀里，“早在多年以前，鬼门宗师老陈头儿就问天卜卦，当知人世当有如此大劫，方才暗中鼓动众人，有了今日重生之事，我料想着，既然有些事已经是命中注定，想太多，倒也没用。放眼当今天下，能与蚩尤匹敌者，恐怕除了我，在没有旁人了。”
    “这倒不一定。”
    祝红焱抱着肩膀，做沉思状，“神灯会绵延几千年，隐藏高手有很多，人道了一定境界，多半不喜欢与世事有太多牵扯，现如今，老祖亲自出山，可见此事已经危及人族要害，如此看来，此事，神灯会定然要放手一搏。”
    “希望如此吧，但，自己手中的命运，也不能指望别人不是。”
    陈凡淡淡一笑，看向他们姐妹俩，“实话说，面对蚩尤，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次，不成功则成仁，临死之前没别的愿望，只想着能不能为老父留个后人啥的！既然来都来了，今天晚上，嘿嘿嘿嘿嘿……”
    “……”
    小姐姐抱着肩膀，面色沉重，见这厮都如此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气得生生踢了他一脚，“你脑子里就知道那点儿事儿！”
    “你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陈凡脸色一沉，假装生气，小姐姐扭过头去也无可奈何，被他用力一搂，瞬间羞红了小脸儿。
    “如果帝夋重临人间，恐怕，对天下苍生，都是一场浩劫。”
    “没错。”
    陈凡点点头，“想当初，想他当初便是天地之间的唯一主宰，算起来，应该是盘古之后世间第一真神，当初，五帝联手将其封印，此中缘故且不说，但凡以外人来看，都有反叛之嫌，可是，如果不封印他，以他的杀伐手段，此次定然会是一场人间浩劫。”
    “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小姐姐坐在沙发上，“帝夋，乃是神族先祖，以他的威望和号召力来说，尤在五帝之上，我感觉，一单他真身显现，起码会有一半的神族会俯首称臣。”
    “以神族那没骨气的劲儿来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啧！”
    这话让小姐姐和祝红焱都有点不爱听，小姐姐一咂嘴，看向他，“神族没骨气，你们冥府阴司那边就有这个骨气了？”
    “对于冥府阴司来说，这件事，已经没有退路了。”
    “什么意思？”
    “哼。”
    陈凡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一根牙签，“帝夋掌握天下的时候，人鬼神三界，有三个主宰，老冥王嬴寮便是其中之一，人族叛乱来了一场浩浩荡荡的灭神运动，这件事，既得到神族首领轩辕黄帝的支持，也得到了人族的响应，但，冥府阴司，却明显并不支持这种做法，双方意见不统一，相互之间打了那么多年，最后，以冥府阴司的妥协而告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坚持了那么多年，冥府阴司妥协了？”
    “打怕了，打怂了呗。”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
    陈凡吧嗒吧嗒嘴，苦笑一声，“更重要的是，再这么继续下来，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相比于现在这些做起事来没有下限的人来说，冥府阴司的族人们，更看重忠孝仁义，阴司审判，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问个对错。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的时候，这才真是一件糊涂事儿。作为天地主宰， 掌握天下，杀伐决断，是帝夋的权力，从这一点上说，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但对于天下万民来说，试图毁灭所有人，重新来过，即便有些人是罪有应得，但对多数人来说，无疑，太过残暴。推翻暴君，让人类在神的奴役下得以解放，似乎也是正当要求，所以，在帝夋眼里，强如五帝，只能算作乱臣贼子，而你们那些神族，都是他们的帮凶，但是在人族眼里，他们，却是给予他们无上恩惠的大英雄。人呢，要往前看，不能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所以，到最后，老冥王决定此生不与五帝为伍，却也默认了，新建立的人间秩序，这，便是最后的妥协。”
    “放下愚忠愚孝，托起天下众生，能做出这样选择，老冥王也当得起一方豪杰。”
    小姐姐抱着肩膀，做赞许状。
    “只是代价太大。”
    陈凡叹息一声，“老冥王自认对不起帝夋的信任，刖断一臂，以谢天下，若非如此，以他的实力，而今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将他置于死地。”

 第二千五百八十六章 下船了

    “老冥王死了？”
    二女面面相觑，仔细一想，却也没错，如果老冥王没死，那薛月，由如何……
    “老冥王在人间隐匿多年，忽然莫名其妙死了，至今，都没有人能弄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
    陈凡悠悠地瞄了二女一眼，“不过，从此时来看，这件尘封多年的事情，似乎也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浮出水面有了眉目，这，也是我不得不应战的重要原因。”
    “那，我们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祝红焱站了起来，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陈凡扭头看向她，“你们的实力，确实不能让人小觑，但是遇上真正的顶尖高手，以你们现的实力遇上顶级高手，便与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区别，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我必须全力出战，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但我担心，蚩尤还不是唯一的对手。”
    小姐姐抱着肩膀，面色沉重，“你有没有想过，蚩尤出山之前，这一切都是谁在暗中策应？那个神秘人到底什么身份，到底多大能耐？”
    “祝姐姐说的没错。”
    话音未落，门开了，黑影一闪，薛月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个人身份神秘，我已经留意他很久了，粗略看来，他的实力当真不容小视，你身边没个帮手又怎么成？”
    “你？”
    祝红焱跟薛月不熟，一看薛月，不由得心中一惊。
    薛月英姿飒爽，虽然是个女儿身，但一身英雄气却极不平凡，加上，位高权重统领阴司多年，就这妞儿的这身气概，就足以让祝红焱逊色几分。
    无形之中巨大压力过来，祝红焱微微色变，薛月倒也不怎么回避，扭头瞄了祝红焱一眼，走到陈凡面前，继续说道，“那个人的实力，未必超过蚩尤，但他的实力，绝对不逊于提婆达多，如果真要估计一下，我估计，他的实力应该与司马长青不相上下，如此样人站在一边，你跟蚩尤正面放对，又如何让人放得下心？别人都可以不去，我，一定要去！”
    “你说那个怪胎跟司马长青一个级别？”
    祝红焱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吓得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两步，“不是开玩笑吧！”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三百年来，这个人先后出现过一百三十四次，跟人正面对决的机会，大约有七十次左右，但凡此人出手，从未落败，死在他手下的顶尖高手也有不少，甚至……”
    薛月顿了顿，“伽林教的那些家伙，都对他忌惮三分！”
    “你掌管阴司，既然有如此人，为何不去缉拿？”
    “哼。”
    薛月闻言冷哼一声，“在冥府阴司的通缉令上，此人一直都是前三号的人物，危险等级，与泰山府君不相上下！只是，此人行踪飘忽，又实力强大，纵使是阴司最厉害的鬼捕，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冥府阴司竟然拿不住一个恶棍？”
    “你以为，要抓住一个这种级别的家伙是很容易的事？”
    “既如此……”
    祝红焱脸色一沉，摇摇头，“我退出。”
    “嗯？”
    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面露惊愕之色。
    陈凡抱着肩膀看她，“你怎么？”
    “要是这一切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胜率，连三成都不到！我跟你们压根儿不是一条船上的，没必要跟你们一起送死！”
    陈凡沉默，小姐姐显得有些着急，“姐姐！”
    “诶！”
    祝红焱一抬手，“我只是想跟借个种而已，并没有其它的奢望！树倒猢狲散，就这样吧！”
    祝红焱一扭屁股，转身就走。
    陈凡抱着肩膀目送她离开，叹息一声，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悲痛。
    “你不去追一下么？”
    薛月挑起眉毛看向陈凡，笑吟吟地。
    “追她干嘛，强扭的瓜，不甜。”
    陈凡看起来还挺看得开的，可小姐姐却脸都白了，“陈凡……”
    “祝红焱这样的女人，不是谁都能驾驭得起的，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陈凡说着，淡淡一笑，“我能在床榻之间摆平她，却未必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既非所有，何必强求呢。”
    陈凡坐在一边，给自己倒水，小姐姐却跟薛月对视一眼，走了上来，“那，你就不担心她会把我们的计划说出去？”
    “她不会。”
    陈凡冷哼一声，“她不是坏，她是怕，没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会找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躲起来，迅速跟我撇清关系，别忘了，祝红焱，不是一个蠢女人，即便要出卖我，也得在胜负将分的时候。”
    “看起来，你并不是很在意嘛！”
    薛月冷眼看着陈凡，似有挖苦之色，陈凡扑哧一声笑了，“如果现在走的人不是她，是你，或许我能伤心一阵子，像这样的女人，天底下有的是。”
    “不对吧，我看你不挺中意她的么？融情蜜意，眉来眼去的！”
    薛月的小嘴儿撇着，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挖苦了，陈凡觉得有些好笑，瞄了她一眼，“咋的？还来劲了？非得跟我这儿落井下石呗？”
    “我才没有。”
    薛月吧嗒吧嗒嘴，叹息一声， 陈凡却歪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看小姐姐一脸担心魂不守舍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要走，我也不会拦着。”
    “滚！”
    小姐姐一听这话，脾气上来了，狠狠白了他一眼之后，没好气地抱着肩膀坐在一边，“有时间在这里扯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办法呢！”
    “我说正经的。”
    陈凡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和薛月，都涉世太深， 没办法了，但你，还有的选择。”
    “咋的，薛月是你老婆，我就不是你老婆啊！”
    小姐姐掐着腰，一幅审问犯人的模样，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你再跟我喊一个？”
    “哼……”
    看陈凡板起脸来，小姐姐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薛月在一边看热闹，就只坏笑。
    “你笑啥呢？”
    “没啥。”
    嘴上说没啥，薛月却得意得抖了起来，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女王模样。
    “甭跟我这儿牛逼哄哄的，今天晚上把你俩一锅端了！”
    陈凡一皱鼻子，简单粗暴一句话，把两个女人都给弄脸红了。

 第二千五百八十七章 须弥山中

    “还有你！”
    见小蛮在一边龇着小白牙偷笑，陈凡在她的头顶摁了一下。
    小蛮也不反抗，抖着腿，就知道在一边傻笑。
    当晚。
    一个隐秘的古堡之中。
    烛火闪烁，房间里坐着不少人。
    其实说多也不算多，绝大部分还是陈凡和陈凡那些“亲信”们。
    薛月，小姐姐，小蛮。
    白女王，叶橙。
    说五个人也行，说六个人也行。
    总体算来，都是能住在陈凡家里的内部人士。
    “老板，你叫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白女王最是不安分，抖着腿，看这儿看那的。
    陈凡提着箱子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大战在即，前途未卜，对以后的事情做个安排。”
    “嗯？”
    一听这话，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今天正经说一下，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我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为以后考虑，还是觉得应该现先做个了断。这这里呢，有一箱金砖。”
    江小望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霎时间，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金灿灿彻底将众人吸引了。
    “哇……”
    白女王张大嘴巴，直流口水。
    “愿意跟着我的，从今天开始听我的安排，我会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先躲起来。不愿意跟我一起冒险的，我也不强求，谁愿意走，拿走十块儿回去，粗略来看也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
    “老板，这是要散伙儿么？”
    小叶橙一脸惊讶的样子。
    陈凡略微想了想，笑了，“非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
    “我不走。”
    白女王第一个抱着肩膀，撇着嘴，“爱谁走谁走，我是不走！”
    “你不怕死么？”
    “死了好几回了，有什么好怕？”
    白女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容易混到体制内了，我可不想再活得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了！你们随便，反正，我就是不走！”
    “我也不走。”
    叶橙鼓着腮帮，左边凸起，右边凸起，“我没什么朋友的，小蛮不走，我也不走。”
    “嘻……”
    小蛮一龇牙，看起来挺开心，还得意洋洋地看着陈凡。
    “你们。”
    陈凡看向小姐姐，薛月，和小蛮。
    小姐姐把眼睛一翻，都懒得搭理她。
    薛月更是无语。
    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岂能因为几根金条动心？
    “那好，你们跟我来。”
    话说完，陈凡站起身，示意几个人跟着自己过来。
    白女王赶紧把箱子也抱着，龇牙咧嘴地跟在身后。
    “我们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说完，站在古堡大厅的正中心，江小望瞄了一眼正躺在地毯上打哈欠的仙儿哥，仙儿哥会意，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以后，溜溜达达地围着众人走了一圈儿。
    “噗——”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仪式，只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四周无尽的黑暗之中，圆柱形的地面跟着他们一同下陷，像是电梯一样缓缓坠落。
    直过了老半天，才忽然停住，于此同时，黑暗缓缓拉伸，一道狭长的同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姐姐他们吓得目瞪口呆，显然，他们没来过这里，都有点儿心里没底。
    “这是什么地方？”
    “阴司的密道。”
    薛月对这里还略微熟悉一些，看着四周犹不急不缓，“这里是当年神鬼大战时候，老冥王为家人留下的退路。”
    “你来过这里？”
    “我当时还很小。”
    薛月说着，扭头看向陈凡，“这个地方，我找了很久，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知道进入这里的方式。”
    “这里，是只有冥王才能开启的异世界。”
    陈凡说着，轻轻一摆手，随着低沉的咆哮声，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
    断崖。
    石阶。
    天空中一轮明月。
    明月很亮，比不上太阳，却比月亮亮的多。
    “你们怎么了？”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除却小姐姐和薛月还算镇定以外，几个女人都贴着墙壁离仙儿哥远远地，完全失去了平素里有事儿没事儿爱逗哏的那骨皮劲儿。
    “它，它它……”
    小叶橙都磕巴了，指着仙儿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哦，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原本的样子吧。”
    陈凡淡淡一笑，摸了摸仙儿哥的一身棕毛，“烈爪金睛虎，冥府的守护神，血统高贵，实力强大，能与亢龙争锋。”
    “没错。”
    薛月很懂的样子，“冥府之中，最尊贵的猛兽是老虎，老虎也有尊卑之别，烈爪金睛虎，是实力最为强大的灵兽，本身就极稀有，而且野性难驯，即便对冥府阴司最有权势的人来说，也是梦寐以求的宝物。”
    “那它在网吧的时候，怎么胖嘟嘟的……”
    “烈爪金睛虎有三种形态，那种形态下，相当于自我封印，而现在这个，是他最常见的形态。”
    薛月说着，抓了抓仙儿哥的长毛，眼巴巴地一心想要占为己有，可仙儿哥耷拉着大脸，半睁着眼睛，压根儿懒得搭理它。
    没办法，这厮就是这么有性格。
    管你是冥王还是啥，老子就是不鸟你。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好像有些四层相识的感觉。”
    相比于薛月，小姐姐的一直在看四周，见四周薄雾笼罩，鸟语花香的，不由得赞叹一句。
    “主人，这是海岛么？”
    小蛮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须弥山。”
    陈凡说着，用手一指远处，那里，依山而建，一座不算巨大，却古香古色给人一种非常肃穆感觉的宫殿掩映在云雾之中。
    “那里，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呜——”
    “呜——”
    “呜——”
    四周阴风阵阵，几个女人打了个寒战，随着雾气席卷，黑压压一群似人非人，只有半人来高的猴子样东西钻了出来。
    他们各自手里拿着类似兵器的东西，用阴测测的眼神看着众人。
    “他们是什么人？”
    小叶橙吓得往后躲，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别怕。”
    陈凡倒是并不惊讶，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走上前，手腕一翻，缓缓地抽出鬼剑天煞……

 第二千五百八十八章 祖庙

    长剑出现的刹那，四周无数暗影立即安静下来，那些家伙面面相觑，很快，一个个头儿相比之下要略微大些的家伙走了上来。
    他白胡子秃头，耳朵尖尖，看起来似人非人，明显妖怪模样。
    但那一双老眼却混浊中透着一抹奇异的力量，那隐隐闪烁的光晕看起来十分醒目。
    他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权杖一样的木棍，上下打量了陈凡老半天，忽然单手扶着胸口，带头跪在地上，“冥王万年，我主万年……”
    “唰。”
    长剑消失，陈凡没说话，一摆手，众人见了连忙让开，一众人分列两旁，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这些是什么人？”
    小姐姐下意识地拉着陈凡的胳膊，显得有些警惕。
    “他们是从上古时代就已经存在的妖族，曾经是一个与帝夋为首的神族争斗不休的死敌，帝夋的出现，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领地，为了惩罚他们，帝夋降下诅咒，让这些人永远不能还阳，成为了冥府当中地位最低等的奴隶，千万年来，不得翻身。”
    “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佬级的人物为他们求情，释放了他们，他们非常感激，所以，在大佬死后，带着所有的族人来到这里，为他守灵。”
    说话的是薛月，相比于小姐姐，她对冥府的了解肯定要多一些。
    “所以，这里是历代冥王的长眠之地？”
    “没错，就像是凡人心中祭祖的地方一样。”
    薛月说着，扭头看向四周，“只不过，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薛姐姐，我有一个问题。”
    小蛮有点忍不住了，蹦跶蹦跶上前，亦步亦趋，“冥王是冥府阴司的主宰，冥王不应该是长生不死的么？”
    “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长生不死的人，只因为各种原因，他们能延缓衰老，但想要不老不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相比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几千岁的寿命确实跟长生不死差不多，而且，冥府阴司，本身就处在一个巨大的结界当中，在结界里，时空的概念都跟阳间不同。”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白女王左顾右盼，也经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小叶橙更是看呆了，前后左右，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相比于他们，陈凡倒是严肃多了，他带头拾级而上，走到大殿前面，忽然站住。
    他一扭头，看向薛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上请。”
    薛月一愣，紧跟着抿着小嘴儿得意起来，她背着手，也不客气，挺胸抬头大步流星，当先一个走了上去。
    却不想，用手一推，高达十几米的大门并未打开，薛月一愣，暗中催动真力，可那巨大的虎头石门就是动也不动。
    她试了几次，放弃了，扭头看陈凡，陈凡轻轻咬破手指，用力一甩，刹那间，无形之中淡淡的水波纹出现，石门色变，咯吱咯吱，自动开启。
    “哇——”
    刹那间，石门内荧光闪烁，两排巨大的纯金雕像站在两侧，正中间，竟然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双手住着一把巨剑站在面前，他头戴帝王冠冕，身披长袍，好一派帝王气象。
    “这个人是谁呀？”
    小姐姐问。
    “祖宗。”
    陈凡仰头看着那个巨大金像，又依次看向两侧的金象，忽然用手一按小姐姐的肩膀，“跪下。”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薛月她俩纷纷跪下，陈凡站在最中间，往前走了半步，也跟着跪下，那些仆人不敢上前，远远地跪在门外，小蛮她们见了，也赶紧跪在身后，“列祖列宗在上，晚辈赢勾，带两个媳妇来拜先祖！”
    ……
    第二天，天擦黑，郊外的一座看起来略显荒凉的海岛上，一座小屋亮着油灯。
    油灯底下，陈凡独自一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前一把细长的磨刀石，旁边一盆清水，轻轻地推着一把如匕首一般的短刀。
    “嚓——”
    “嚓——”
    ……
    “砰——”
    随着一声闷响，随着巨大的如同翅膀的光影缓缓收缩，一个身姿妖娆，穿着长外套的女人扭着屁股走了上来。
    陈凡头都没回，用手试了试那锋利的刀刃，女人也双手揣兜儿，走上来，也并不见一丝意外。
    “看起来，你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么？”
    艾格文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皮一耷拉着，笑吟吟地抱着肩膀斜倚在门口儿。
    陈凡这才扭头看了看她，“马上约定的日子就到了，我都躲到这里了，想不到，还是被你找到了。”
    “这世界这么大，想要锁定一个人确实不容易，但是，你跟别人不同。”
    女人嘴角一勾，一步三摇地走过去，“像你这么引人注目的家伙，只要稍微用点心思，想找到你，并不难，再这么说，我也是我的强项不是？”
    “哼。”
    陈凡冷笑一声，瞄了艾格文一眼，“据我所知，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们已经做出了你们的选择，这个时候来这里，还不带别人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杀了我？呵！”
    艾格文把小嘴儿一撇，直接走到了陈凡的面前，身子一扭，耷拉着眼皮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这家伙，倒是一点不怂的样子，“你以为我是谁？真以为，我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哟，穿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不是哭着喊着叫爸爸饶了你的时候了？”
    “滚！”
    艾格文见他这么不正经，小声骂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你不就是本着这事儿来的么？”
    陈凡拿起抹布，擦了擦手，“你大老远过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来撩骚的吧？趁着没翻脸，要不要在相互了解一下？过了今天，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过了今天，再见面，你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你知道么？”
    艾格文盯着陈凡，精神力释放出来，显得眼神极为可怕，甚至浑身上下都隐隐有光晕闪动，完全不是常人模样。
    “蚩尤的实力，你自己清楚！明天你真敢去，就必死无疑！”

 第二千五百八十九章 来自神王的表白

    “我说了吧。”
    陈凡似乎不为所动，抱着肩膀靠在窗户边儿上，一只手轻轻地在那锈迹斑斑的铁窗上摸了一下，拈了拈指尖，“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没有半毛钱关系，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你这话说得真是无情。”
    艾格文有些生气，却无法发泄，只能叹息一声，同样抱着肩膀走过来，“退一万步说，我们之间，也算有些恩怨，用你们这里的人的话说，也算得上一日夫妻吧。”
    “你怕是对这句话理解得有问题。”
    陈凡端正姿势，扭头看着艾格文，“自始至终，你都是你，我都是我，我们之间，就像是两条交叉在一起的直线，遇是遇上的，却从不同的地方来，到不同的地方去，说到底，虽然有些身体上的接触，但心底里，却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难道，这能算得上是夫妻么？”
    “不算夫妻算什么？x友么？”
    艾格文抱着肩膀，耷拉着眼皮，嘴角露出一抹轻蔑，“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为啥？”
    “不为啥！”
    艾格文倒是飒爽得厉害，眼神里没有半点矜持，她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神族，我们天生高贵，为世人膜拜，我虽然以人类之姿行走世间无数年了，但，能让我放在眼里的男人简直凤毛麟角，而你不同。不避讳地说，对于我来说，你的存在，有着非凡的意义，因为，这世界上，从未有一人可以像你一般让我觉得身心愉悦。”
    “啥意思？”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不明白”，艾格文足却嘴角一勾，淡淡地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发现，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
    艾格文见这厮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嘴角一歪，轻轻地掐住了陈凡的下巴，“因为，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女人。”
    “……”
    陈凡斜着眼睛，不做声，艾格文却还得意起来了，“我血统高贵，无人能及，和普通的神族完全不同，因为基因过于强大，所以，从我一降生开始，身边的一切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和敬畏，我也确实当得起这样的敬畏，以至于，打我意识到我是一个真正的神开始，我，就是接近无敌的存在，一切长了那个东西的家伙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我看不上他们，他们，也没有那种资格。而你不同。”
    艾格文说着，嘴角一歪，“你的强大，超过了我的想象，虽然我的确有保留实力，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足够的把我能够赢你，而你的嚣张，跋扈，粗暴有力，都让我印象深刻，你知道么？当我意识到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你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竟然如此无趣，所以，我今天才特意来找你。”
    艾格文说着，双手揣兜儿围着陈凡绕了一圈儿，昂首挺胸面露得意之色，“你现在跪下，叫我一生主人，我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你！”
    “嗤……”
    陈凡看她牛逼哄哄说了半天，忽然笑了，“让我管你叫主人？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么？像你说的，别人怕你，那是因为他们实力不行，在我面前，还没有你颐指气使的份儿！哦，你说的那些我也听明白了，你来的目的，也大体有了了解。”
    陈凡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现在跪下，叫点好听的，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一起带走，家里还缺个佣人，端茶送水啥的估计能行。”
    “草！”
    艾格文听到这里直接笑了，“陈凡，你丫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行了？真特么以为老娘是什么善茬子？！老娘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觉得你这么死了有点可惜！把老娘惹急眼了，用不着蚩尤动手，我就能灭了你信不信？”
    “哟，听这话的意思，想试试呗？”
    “你还没见过我的真实实力吧？”
    艾格文声色一变，声音里透着回响，说话间，浑身上下金光乱蹿。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也跟着站直了身子。
    二人四目相对，互相盯着对方，个个凶神恶煞一般。
    “来真的？”
    “怕你啊？”
    刹那间，激荡的乱流相互冲撞。
    风云激荡之际。
    两位神级人物之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嗯——”
    一声嘤咛，却是陈凡一把搂住了艾格文的腰肢往怀里一带，霎时间，艾格文的小腹正撞在陈凡的身上，她吓一跳，连忙后退，却不想陈凡顺势一摁，直接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艾格文一惊之后，便明白了陈凡的意思，一时间不怒反笑，反手一抓陈凡的手腕，扭过头去，“你狗日的疯了吧！你敢动我一下，你就完了！”
    “呵，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不就是冲这来的么？”
    陈凡手腕一翻，一个小擒拿擒住她的手腕，不等艾格文反扑，便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咣当”一脚，踢开小门，再咣当一脚，小门带上。
    霹雳扑通一阵乱响之后，艾格文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胳膊。
    “你特么胆子可真不小，真把老娘当成那啥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你想弄就能弄得了的？”
    “哼。”
    陈凡暧昧一笑，“你那么嚣张，怪谁啊？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敢！”
    艾格文还急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乱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是我对手么？”
    “我人多！”
    “那也得完事儿了再叫人吧！”
    “草，你丫真不怕死咋的！”
    “你放心，我死不了！”
    陈凡说着，还在艾格文的后脑勺上摩挲了一下，“再说了，你还舍不得就这么把我杀了！我要是死了，还有谁敢跟你这么玩儿？”
    “嗤……”
    艾格文被逗笑了，回过头来看了陈凡一眼，“你这是在玩火，玩火自焚，你知道么？”
    “不怕，这把火，我马上就给你灭了……”

 第二千五百九十章 万神殿

    ……
    半小时后。
    小屋房门紧闭。
    外面雷雨交加，狂风骤雨不断。
    房间里，壁炉旁边，陈凡大摇大摆地坐在一个单人的小沙发上，略微歪着身子，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艾格文坐在陈凡身边的位置，整个人都陷入了瘫软的状态，要不是皮肤上呈现了一种暧昧的粉红色，还以为她刚刚经受了某种猛烈的摧残似的。
    “我听人说，你跟那个祝红焱分道扬镳了？是不是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艾格文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那个女人，我见过几面，一看就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女人，以你的本事，降服她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她心深似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满足得了的……”
    艾格文说着，龇牙咧嘴地直了直身子，“你平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乱来的么？跟个牲口似的，像是要人命一样。”
    “哼。”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瞄了她一眼，“现在跟我这儿叽叽歪歪的了，早干什么来着？你刚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么？”
    “就事论事而已。”
    艾格文把小嘴儿一抿，扭头瞄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我能不能怀上你的种。”
    “没那么容易的。”
    陈凡瞥了撇嘴，“陆地神族的寿数远比人类要长的多，在自我封印的情况下，甚至能活到上千年，与之对应，神族的繁育能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这个世界上，能量的总量是一个固定的数值，神族越多，神族所能共享的能量也就越分散，与之对应，神族的能力也就越低，所以，从一开始，神族身体之中的基因就决定了神族的后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要不然，这世界上，神，就远比人类更多，神与人之间，也不再有区别。”
    “别说的跟神族很不值钱一样，事实上，这个世界虽然很大，但是真正能称得上是神的人并没有几个，譬如神灯会那些家伙，虽然号称神裔，但其实多半都是略有些神通的半神体质，以他们的级别，还不足以与我等媲美。”
    “我不是神。”
    “神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艾格文瞄着陈凡，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在世界各地，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文化背景之下，有一种神都是一定会存在的，那就是死神。死神未必主宰生者，却能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逝去，生与死，原本就是能量守恒的关键所在，从这个世界出现开始，这宇宙运作的核心便是如此。过去的人，痛恨死亡，恐惧死亡，千方百计逃离死亡，带来的结果，却是生人越来越多，让这世界，这茫茫自然不堪重负。不只是人，任何生物都是如此，五大湖的亚洲鲤鱼，澳洲肆虐的兔子，哪怕是西海岸堆积成山的生蚝，都是这种不平衡作用下的产物，所以，当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总量达到了这个世界无法承受的级别的时候，等待着未来的，便是人间地狱。你身为死神，难道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我不是死神。”
    “不，你是。”
    艾格文撇了撇嘴，侧过身来，那曼妙的身形十分诱人，“死神，亡灵之神，地狱之主，亦或是毁灭之神，说到底，都是同样的存在，别以为你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事实上，关于你的事情，我早就摸透了。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其实在心底里，你对五帝以来的人类秩序心存芥蒂，因为你非常清楚人类的肮脏无耻，你同情那个已经被镇压的古代神，但又不能站在他那一边，因为，你非常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你也知道他重新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必然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到时候，不仅仅是你，你那些小情人啥的，恐怕一个都活不成！甚至，连你们家族世代守护的那些东西，也会化为乌有。”
    “世道守护的东西？”
    “地狱深处，有一株如同天地心脉的大菩提树，它的存在，支撑着整个灵魂世界，冥府鬼族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守护它，一方面，是因为这棵树对整个世界相当重要，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那大菩提树下，还存在着一种令无数神族垂涎三尺的东西，不是么？”
    艾格文说着， 往前凑了凑，直勾勾盯着陈凡，“我现在，不妨把实话与你说了！此时此刻，除却蚩尤等人以外，在你的面前，还有许多尚未露面的强大对手，这一次，就算你本领通天，也难逃一死！但是，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本王，倒是不介意给你一条生路。”
    陈凡斜睨着她，“哦？愿闻其详。”
    “你听说过万神联盟吗？”
    艾格文身子一扭，轻轻地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到陈凡的面前，眼皮一耷拉，还顺带着，挑起了陈凡的下巴，“在遥远的天宫之中，有一座我纯白色的宫殿，宫殿里，端坐着来自不同世界的十二位神族领袖，他们时不时聚在一起，商讨世界的走向，和各族之间的纷争问题，在这十二位领袖的麾下，力量强大的神族，数不胜数，而这座宫殿，便是传说中的万神殿。也，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幕后主宰。”
    艾格文摊开双手，眼睛里放出精光，气场也一下变得强大无比。
    “你很幸运，因为，我，便是万神殿的十二位主神之一，如果你愿意，你，也同样可以。”
    “世上有这么白捡的便宜么？我不信。”
    陈凡摇摇头，看起来相当不信。
    艾格文嘴角一抿，露出一抹坏笑，“就算真有这样的便宜，怕只怕，你也不敢接受不是？作为万神殿的成员，你将受到万神联盟的支持和保护，但与之对应，你也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比如？”
    “你知道的，我们想要得到什么。”
    “不，我不知道。”
    “你觉得装傻有意思么？”
    艾格文往前凑了凑，“人类都以为神是不朽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强大如宙斯，奥丁，坤殃湿婆，也一样会衰老，逝去！我说的没错吧？”

 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 翻脸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你可以说的再直接点。”
    “我需要一件东西。”她在陈凡的手背上挠了一下，“既是我想要的，也是他们想要的。”
    “黑莲。”
    “对。”
    “你知道黑莲是什么吗？就那么想要？”
    “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女人耸耸肩，“根据一些研究的说法呢，人类的灵魂，其实就是某种神秘的能量体，这种能量，与我们见到的风火雷电都不一样，地狱的黑莲，是被大菩提树下被溢流出来的灵力滋养而绽放出来的能量的集结体，据说，一只黑莲所蕴含的能量，是十万甚至上百万成年男子所孕育的灵魂力量的总和。你们那边的妖怪不是喜欢采阴补阳什么的么？一个有道行的狐狸，想变成一只十分有道行的狐狸，祸害九十九个男人就足够了，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干掉了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又会如何？”
    艾格文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雀跃，“夺取他人的力量，虽然为人所不齿，却实在是修炼的捷径，像诸如我等，虽然修炼的方法有所不同，但是多年来，都已经在各自的领域裹足不前，事实上，不管是什么样的神祇，都是有等级的，譬如天使，再厉害的天使，也不是神的对手，而天使的力量，又大多在半身之上，每一个物种的能力都有各自的能力范围，冲不破自身的界限，就无从解脱，所以，人始终是人，不能成为仙人，而一旦一个人的能力超过了人的范畴，那么，他就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是我们真正关心的。”
    陈凡不说话，看傻子的眼神。
    “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在各自的领域之内，都有实力顶尖的强者，但是，大多数人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再也无法突破，不是因为他没有进步，而是，同过去一样的些许进步无法对他的身体造成足够的冲击，以至于，谁都没办法突破现有的境界，走向永恒。”
    “既然没有人能走向永恒，你为什么还对这种事情那么感兴趣？”
    “因为，我知道，这天地间还有一位尊神，他的实力，远在你我之上，甚至，远在许多传说中的先祖之上。”
    “比如。”
    “帝夋。”
    艾格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世人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家伙，已经是全知全能，天下无敌，但事实上，在我遇上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是独一无二的，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即便强大如我，在你这种bug一样的人物面前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老实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人类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我们，也同样如此，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恐惧，才让我们，能够成功地走向更加强大，不是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要变成像帝夋那样的人，而在这个事情上，你能帮我。”
    艾格文耷拉着眼皮，走到陈凡的身后，轻轻地揉捏着陈凡的肩膀，“如果你愿意将那些东西与我们分享，我觉得，什么条件都不是问题！你假如万神殿，你就是你自己所在区域的最高神祇！换句话说，你和我们一样，将会成为，这天地间，最伟大的几个主宰之一。”
    “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当然。”
    “现在，这片土地上，被你们成为主神的人是谁？”
    “还没有。”
    艾格文耸耸肩，“你知道我们跟神灯会的关系的，神灯会那些家伙，冥顽不化！他们不愿意配合我们，我们，也不觉得他们具有能够匹配我们的强大力量！不过，在此之前，司马长青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面对我们的邀请，她拒绝了。”
    “那你觉得我会拒绝你么？”
    “当然不会。”
    艾格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真正强大的对手，往往能让弱者马上抱起团儿来！万神殿已经认可了你的强大，但是，在更强大的对手面前，你依然很脆弱。以弱胜强，你需要的是许多人的帮助！我指的不是那些没什么力量的菜鸡，是跟你一样强大的……盟友。”
    “你是在趁机要挟。”
    陈凡小声说。
    “你非要这么说，也行。”
    艾格文抿嘴笑，眼神里闪过一抹暧昧。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
    陈凡说着，反手一拽，直接把艾格文拽了过去。
    艾格文见状，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笑意，直接搂着陈凡的腰肢，笑吟吟地，仰着脸看他。
    “你们那里的人，不是有一句话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人这一辈子，跟什么斗，都别跟天斗，否则，将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凡被逗笑了，“你知道这片土地上，人们说的天，指的是什么吗？是老天爷！老天爷是谁？昊天！ 而昊天，不过是帝夋的别号罢了！人不与天斗，那，我岂不是应该束手就擒？”
    艾格文也是一脸尴尬，“什……什么……还有这般缘故……”
    “你读书少，不知道，也不奇怪。”
    陈凡轻轻地一拍艾格文，艾格文立即转过身去，见陈凡伸手按在她的腰间，便双手一扶桌角，直接扭头过来。
    那眼神之中，一抹淡淡的妩媚涌了上来。
    “以你的地位，你的神力，你的权势，真不应该与我这样的人为伍。”
    “怎么？自惭形秽了？”
    “或许吧。”
    陈凡叹息一声，“从我今生来看，做过的事情，对错参半，于这天下众生，并没有太大功德，换句话说，我这样的人，还配不上万神殿第十三把交椅的位置，所以，这件事，你不必再与我说了。”
    “我靠！”
    艾格文一听这话直接就毛了，“合着我跟你说这么多，都白说了是么？”
    “不，起码，我在心底里还是相当感谢你的。”
    “你觉得这话有用么？”
    艾格文有些生气，憋着嘴，“不加入万神殿，可不仅仅意味着你将失去12个强大的盟友！同时意味着，你将多出12个强大无比的敌人！”
    “11个。”
    陈凡耷拉着眼皮，摆弄着艾格文纤细的腰肢，喃喃自语似的，“好歹，咱俩也算朋友了，不是么？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吧~”

 第二千五百九十二章 神之审判

    艾格文冷笑一声，一转身，直接打开了陈凡的手。
    “你知道，拒绝万神殿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吗？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下，再重新给我一个答复！”
    “砰！”
    话音未落，陈凡直接一推，艾格文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被陈凡按在了桌子上。
    艾格文不怒反笑，回手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脸上露出一抹雀跃，“诶，你丫别太过分！”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你差不多行了！”
    “轰隆隆隆隆……”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雷雨大作，隆隆作响。
    无形之中，庞大的气场迅速袭来。
    陈凡脸色一沉，扭头看向天边。
    艾格文也脸色一变，连忙推开陈凡扭过头去。
    “糟了！他们来了！”
    艾格文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谁？”
    陈凡也跟了出去。
    “嘎啦——”
    话音刚落，一道雷光照亮海天之间，于此同时，伴随着刺眼的强光，数道身影出现在了海岛边的山崖之上。
    罡风烈烈，波诡云谲，几个身穿白袍的身影已经高低错落地矗立在那里。
    这些人，并不算高大魁梧，却个个自带强大气场，尤其在这昏天黑地之中那一身光晕更显得极是骇人。
    “神。”
    陈凡一看这架势，便知来者何人。
    也不等他说话，黑暗中，已经有一个胡子卷曲的老者略微收了一点光芒，从前面的草地上朝着陈凡她们走了过来。
    “哟，你们到底还是来了。 ”
    艾格文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那老者的两只眼睛就像是两个电筒一样，完全看不到眼珠儿的痕迹，但他微微侧身，跟艾格文点了点头，旋即朝着陈凡走了过去，“陈先生。”
    老迈的声音，混合着滚滚的雷音，给人一种异样浑厚的感觉。
    江小望一眼便看出来者的非同凡响，脸上却没有半点恐惧，他瞄了一眼天边的滚滚惊雷，淡淡地说，“您是？”
    “苍穹之下，操控雷电的天空之主，弗拉诺伊尔。”
    艾格文淡淡地勾起嘴角，“我与你说过的，十二位大神之一。我真想不到，你们竟然会这么快赶到这里。”
    “不来不成啊，大家都有些等不及了。”
    弗拉诺伊尔淡淡一笑，目光中的白光渐渐消失，转而，露出一副金发碧眼的模样。
    他头发卷曲，胡须卷曲，一双眼睛，却是湛蓝湛蓝的，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算不上年轻了，但是依然能看出当年是一个何等英俊的存在。
    陈凡看在眼里，又瞄了一下不远处高低错落的几个家伙，这些家伙，虽然模样长相身材气质都决然不同，却个个神力张扬，完全不是寻常能比拟的模样。
    凭直觉判断，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实力，足以与司马长青那样的绝顶人物比肩。
    无形之中，陈凡顿觉压力大了不少，一个艾格文，他足以应对，这么多人一起出现，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你们也是为了黑莲来的？”
    “看样子，艾格文都与你说了。”
    弗拉诺伊尔站在陈凡身边，迎着海风，看着远处的海面，“我们来这里，全是为了等你一个答复。”
    “即便你们得到了黑莲，也一样没用的。”
    陈凡苦笑了一下，“地狱深处之大菩提，乃是阴司的根本所在，作为灵魂世界真正的本源之地，它所孕育的强大能量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支撑点之一，又称盘古心脉所在。黑莲诞生在那里，并不是因为一个巧合，事实上，黑莲，确实是灵魂的结晶，其中所蕴含的强大能量不可比拟，但它过去邪恶，危险，所以才会以莲花的样子被封印。”
    陈凡略微仰起头，“大菩提就像是一个净化器，将天地间的负面能量吸收，转化，但是，总有一些过于邪恶过于强大的能量无法被迅速分解而不得不暂时搁置，等待岁月的洗礼。这些，才是黑莲的真正意义。黑莲，不是单纯的能量集结体，你们想吸收黑莲的力量，恕我直言，未免想得过于简单了，你们都是这个世界中最顶级的存在，如果，在黑莲的控制下堕入黑暗，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就是不想交出黑莲咯？”
    一个矮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却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不交出黑莲，你就无法得到我们的帮助！不得到我们的帮助，你就必死无疑！小鬼，你难道还不知道么？你已经大难临头了！”
    “这个世界需要秩序，而秩序的根本，在平衡，冥府鬼族从诞生之日起，就肩负着维系平衡的责任，所以，一切恶之化身，都是我的敌人，我，不想各位也跟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一样，走向堕落，仅此而已。”
    “你没得选。”
    又是一个声音，很闷。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交易，谈的拢就谈，谈不拢，你将遭受来自神的制裁。”
    “我们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一切违逆神的意志的存在，都是多余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太好听，但是声音里也透着隆隆回响。
    仿佛间，这些人的声音都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
    陈凡沉默了。
    这算什么？
    威胁。
    没错。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哼。”
    他笑了。
    他转头看看艾格文。
    艾格文也耸耸肩，有些无奈。
    “他们平时也这样么？豪横得有些过了吧。”
    “我觉得，他们说得没错。”
    艾格文一摊手，“在神的眼中，一切众生，皆为蝼蚁，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这芸芸众生，连与我们对话的资格都没有，不是么？”
    “那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陈凡长叹一声，转身要走，就在此时，忽然身后杀气顿起，远处有一人忽然抬起手来，“轰——”
    “啪——”
    一道巨大的水波破空而至！
    陈凡转身挥剑，瞬间将巨大的水波挑为两段，激荡的水流铺天盖地，天空中大雨滂沱，雷声滚滚。

 第二千五百九十三章 大打出手

    艾格文往后退了半步，身形一闪，迅速跟陈凡拉开距离。
    于此同时，陈凡的胸中隆隆作响，“呼噜噜噜噜噜……”
    “吧嗒。”
    在那沉沉杀气之中，方才骤然出手的人一下落在草地上。
    众人见了，纷纷让开。
    “呼——”
    光晕像是一团烟雾一样被她甩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美貌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不在艾格文之下，但是一张脸上却看不到一丁点儿的表情，她的双目之中，似乎没有瞳孔，又似乎，她的瞳孔，也是白色的透明的。
    她平胸，瘦弱，被袍服遮盖下看不出一丁点儿女人该有的婀娜，但，那清冷的气质却叫人不敢小视。
    “亵渎神灵者，其罪当诛。”
    女人的声音空灵中透着冰冷，仿佛间从极寒的冰川之中发出来的，话说完，她随便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伴随着巨大的潮水声，海岛四周竟然在刹那间掀起滔天巨浪！
    “哗——”
    巨浪一滚，直接盘绕在女人的左右！
    众人见了，再次骤然一闪，一下退出到了远处的山崖之上冷眼旁观。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了。
    “喂……”
    艾格文脸色一沉，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旁边却有声音响起，“随她去吧，也正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实力。”
    “就算要试探一下他的实力，她也不是合适的对手吧，她，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
    “这不是试探，是考验。”
    一个男人抱着肩膀，目光注视着下面的两个人，“区区蝼蚁，岂能与我等为伍，如果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他就不配与我们平起平坐。”
    “哦，看样子，你们原本就没有打算接受他。”
    “你错了。”
    一男子说着，耷拉着眼皮抱着肩膀，“对于我们来说，他，是合适的人选。”
    “之一。”
    “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让我走上一趟呢。”
    “哼。”
    众人都不说话，耷拉着眼皮看着远处，此时，女人的身边已经巨浪盘绕，铺天盖地的乱流伴随着狂风将她包裹住了。
    “我与你无怨无仇，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你们还是走吧，大战在即，我不想节外生枝。”
    “你觉得你有跟我抗衡的资本么？”
    女人眼神空洞，缓缓地张开双手，“主神之下，皆为蝼蚁，见到真神还不下跪，便应将你彻底抹除，神罚，是我的职责。”
    女人说着，右手一横，隔空一掐，刹那间，旋转的水柱出现在女人的手中，那水柱狂旋激荡，仿佛间凝成了一条长矛被她握在手里，“今天，我就要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以为你杀的了我么？”
    不等女人动手，陈凡便冷哼了一声，说话间，还远远地看了看那几个站在远处的家伙，“我最后说一遍，大战在即，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算我不加入你们，也不代表我们就是敌人，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非要在这里搞事情……”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用手一指那些人，“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嘎啦——”
    天空中一道闪电滑过，众人竟然全不说话，女人手里攥着长枪，忽然扑哧一笑，“啊——”
    她的身子一下扭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随着一声粗野的爆喝，手中长枪骤然掷出，在长枪脱离手心的刹那，那长枪竟然腾地一下化作狂旋的水柱儿，像钻头一般直奔着陈凡钻了过去！二者相碰，刹那间惊涛骇浪冲天而起，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巨浪一冲之后，竟然以诡异的姿态分向两边，再看时，陈凡正侧身而立，抬起一只手推在身前！
    “什么！？”
    他竟然用一只手推开了她的海神枪！
    众人几乎同时脸色一变！
    “哼。”
    陈凡冷笑一声，“就这点能耐么？”
    “可恶！”
    女人见他还敢说风凉话，瞬间暴怒，腾地一下原地跃起，在半空中露出狰狞神相，刹那间，她身形突变，被灵气环绕，于此同时，双手往外一张，一提，“哗——”
    巨浪从两侧分开，如同张开的巨大翅膀一样出现在女人身后，女人双手在头顶会合，忽然之间，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再看时，那巨浪竟然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巨大剑锋对天直立！
    “这一招，看你如何，水神怒，水断波！”
    “咔——”
    剑光一闪，一百多米的大水刀瞬间砍了下来，陈凡竟不躲不闪，忽然把手中鬼剑天煞一举，于此同时，无形中一道巨大的屏障出现，正格在了女人砍下的水刃之上！
    二者神力相撞，整个海面都跟着颤动起来，艾格文抱着肩膀，心中一惊，“好惊人的力量！”
    再看陈凡，竟然面无表情，烈烈狂风中岿然不动。
    “好手段。”
    “该我了。”
    “嚓——”
    剑鞘一下飞了出去，剑光大作的瞬间，陈凡身子一旋，双手举过头顶，以剑做刀，咔嚓一剑劈了下去，刹那间，冲天剑气锐利无比，仿佛间化作一道巨大光剑直接斩杀下去，那纵横的剑气不知何等厉害，尽然将滔天巨浪切成两半，再看女人，早已经啵儿地一下消失不见！
    “哼。”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忽然剑光一旋，“嚓——”
    巨大的剑光瞬间冲出，像水波一样，呈圆形朝四面八方斩杀过去，一下将藏身巨浪的女人照了出来！
    “噗——”
    一声轻响，陈凡的身形猛地一抖，不见了！
    女人却瞳孔猛缩，连忙将身子一旋！
    “唰——”
    巨大的水浪猛地一拧，像龙卷一样将女人托到了天空之上，几乎在同时，陈凡已经出现在女人的身后一剑挥出！
    巨浪被拦腰斩断，瞬间陷落，女人也在半空一个空翻下来！
    她落在了水面之上，身子一矮，紧跟着站了起来，懒洋洋往那儿一站，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哼，北曱鬼王，不过如此，过于执着，是你的弱点，或许在别人看来，你很可怕，但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头只会使用剑气的蠢猪罢了。”

 第二千五百九十四章 金

    女人说完，竟然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 “像你这样的低等生物，还不足以，与我等为伍。”
    “呼——”
    她的手如同柳枝一般往头顶一甩，再往下一沉，刹那间，一块洁白如玉的寒冰面具出现在女人的脸上，“既然你那么喜欢用肉搏的方式解决战斗，那么，本宫，便用这一招将你彻底抹杀。”
    “糟了！”
    艾格文在一边忽然眼神一凛，心中暗道不好，众人见了，也心中一沉。
    于此同时，女人的身子猛地一佝，刹那间，整个人都扭曲在一处，“腾——”
    人消失了。
    一道残影弹射而出！
    “砰——”
    再次出现时，她已经一下一个急刹车出现在了陈凡的身后！
    “哈——”
    一声暴喝，女人的拳头破空而至！随着砰地一声闷响，陈凡整个人都被击飞出去！
    “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原来只有这点能耐！”
    “唰——”
    身形又是一闪，女人再次追出，半空中一圈挥出，陈凡再次倒飞出去。
    “嗖，啪！”
    一个翻身，稳稳当当落在地上，陈凡晃了晃身子，直起腰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女人微微一皱眉。
    “啪，啪，啪！”
    轻轻地打了打身上的灰尘，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以为多大本事，原来，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就你这样的，还敢号称主神，回家吃奶去吧。”
    “唰——”
    鬼剑天煞瞬间消失，陈凡转身就走，“我不想节外生枝，不想死，就快滚。”
    “呼——”
    海风呼啸，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视？”
    女人都懵了。
    另外几个也面面相觑。
    “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
    “嗷嗷嗷嗷嗷嗷——”
    女人显然被激怒了，一声咆哮，震起滔天巨浪，“我要你的命！”
    “砰——”
    “啪！！！！！！！！”
    就在女人瞬间撞向陈凡的一刹那，陈凡忽然一个转身，毫无预兆地一把大耳刮子像是拍在空气上一样，竟然一下把消失不见的女人拍了出来！
    女人一声惨叫翻身而出，陀螺一般在水面上拉出诡异的水线，又咕咚一下，沉入了水中。
    面具上的碎片，四处飞溅，早已经碎裂得如冰晶一般。
    除却艾格文以外，所有人都僵住了。
    这是何等力量！
    “哼。”
    艾格文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她一点儿都不吃惊。
    因为，在这几个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跟陈凡交过手的。
    “我早就说过了。”
    艾格文耸耸肩，不单不生气，反而有些得意。
    “砰——”
    就在此时，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忽然炸起冲天水柱，那个女人腾地一个翻身，落在了陈凡身后。
    此时，她的脸，都已经在刚才那一巴掌之下变得扭曲起来了。
    她尖牙外露，眼窝深陷，浑身上下鳞甲闪烁，满头长发，也微微地泛起了紫光。
    “滋——”
    随着身上开始冒出蒸蒸热气，女人肿得跟南瓜似的脸正在迅速复原，陈凡斜睨着她，忽然冷笑一声，“亚特兰蒂斯。”
    “既然知道，还不跪下！”
    “哼哼哼哼哼哼。”
    陈凡被逗笑了，“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对手么。”
    “一个人未必能赢得了你，但是，如果我们一起上，你又如何？”
    众人纷纷上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眨眼间，四个人掐住了四个方位，将陈凡围在了正中。
    艾格文抱着肩膀没动。
    其它人倒也不意外。
    艾格文跟着小瘪犊子有一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一共只有十二个人，这个圈子，很小。
    “你不跟着一起上吗？”
    陈凡扭头看向艾格文。
    艾格文把小嘴儿一撇，“我已经消耗了你不少的体力了，权当助攻咯。”
    “呵……”
    陈凡苦笑了一声，就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艾格文能说得出。
    “如果，我在这里把他们全杀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太狂妄了。”
    艾格文抱着肩膀，摇摇头，“你的战斗方式，以偷袭和速度取胜，一对一是你的强项，但在多人协同的情况下，你的胜算会大打折扣，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这几个人的实力，都不在我之下，你觉得，你真能赢么？”
    话音刚落，随着“砰砰砰”几声闷响，数道身影依次出现！
    看样子，来看热闹的人真不少。
    “一，二，三，四……”
    “看样子，该来的，已经全来了。”
    “住手吧，各位。”
    说话间，一个身材高挑，脸上戴着黄金面具的女人走了上来，一步三摇，婀娜生姿，“大敌当前，我们还是不要过度内耗了，就算你们四个一起出手，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与其如此，还不如权且退下。”
    女人说着，瞄了陈凡一眼。
    那个被一巴掌打出原形的女人尖牙外凸，瞪着她，“万神殿的威严，不容践踏！”
    “砰——”
    就在这一句话刚刚说出口的刹那，女人忽然一抬手，刹那间，金光一闪！那女人直接化作一团血雾，飘散在空中！
    “现在，还有人反对么？”
    女人缓缓地看向四周，先前的几个，竟然个个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出声反对。
    女人冷笑一声，一步三摇地走到了陈凡面前，从走路的姿势来看，简直风骚极了。
    “你就是传说中的北曱鬼王？”
    女人差不多与陈凡一般高了，抱着肩膀，围着陈凡转了一圈儿，那眼神，就像是会所里的顶级会员在打量一个刚来不久的男技师一样。
    “喂喂喂……”
    艾格文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是我先发现的，好吧？”
    “哼。”
    女人听了这话暧昧一笑，回头瞄了艾格文一眼，艾格文的眸子里闪烁着光晕，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女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用偷袭的方式把艾格文也一起干掉，便把小嘴儿一抿，继续扭头看向陈凡，她伸出手来，笑吟吟地似乎要跟陈凡握手，却不想，二人双手一握的刹那，轰地一下，两个人竟然在刹那间一同消失了！

 第二千五百九十五章 摩柯无量

    无尽的黑暗，几近混沌。
    陈凡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整个人都被无形中一股不为撼动的力量死死压住。
    这是什么？
    这里是哪儿？
    眼前依然一片晦暗，但他，就是动弹不得。
    “呼——”
    面前烛火一闪，一尊颇具文化气息的古代雕像出现了，这是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猴子样的神兽，正高高地举着一个盆一样的东西，火光从盆子里出来，闪烁，闪烁，不断闪烁。
    “呼——”
    又是一盏。
    “呼呼呼呼呼呼呼——”
    所有的灯盏都亮了起来，粗略一看，起码有十七八个。
    陈凡所处的位置，正在在看起来大约能有直径在一百米上下的神秘空间之中。
    他趴在地上。
    两只手外张，整个人都死死地贴在地面上。
    他想挣扎着起来，却完全使不上劲儿，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困在了水泥里一样。
    “摩柯无量，一种强大无比的封印术，有或者说，这是一个来自远古大神的诅咒。”
    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金面女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你应该知道的吧，万神殿中的所有号称主神的人物，都是来自各自世界的神，本尊，也是其中之一，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都叫我妙音天女，是一位，和大神坤殃湿婆来自同一世界，却以美貌诸城的女神。我的生父，是一位坤殃湿婆相同等级的大神，因为我的美貌，让我的父亲做下了恶事，所以，坤殃湿婆设下禁咒：但凡一切触碰我的身体的男子，都将身处囚笼，用不复出。他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却没想到，进过了长久的演变，这堪称诅咒的一句话，却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女人暧昧一笑，走到了 陈凡的面前，她赤着脚，缓缓抬起来，直接踩在了陈凡的脑袋上，“这里，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才是真正的王。不管你有多大的力量，只要走进这里，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再也回旋不得。”
    “妙音金刚。”
    陈凡趴在地上，眼神里闪烁着寒光，一句话看似无头无尾，却让女人脸色一变。
    “哼。”
    嘴角一歪，女人露出一抹冷笑，“不错嘛！看样子，你确实不同旁人，有些见识！”
    此时，异世界的缭绕的云雾略微舒展了些，无形之中，竟然有三个巨大的金刚护法一般的存在露出些许端倪，这三个巨大的金刚护法身形宽大，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同时眼睛瞪得像是灯泡儿似的。
    三个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人在中间，正将陈凡的左臂右臂和脑袋死死摁住。
    他们似乎是存在的，又似乎是无形的，以至于，女人一脚踩住陈凡的脑袋的时候，那一只脚竟然从陈凡的脑袋后面穿了过去。
    “你最好把你的脚从我脑袋上拿下去。”
    陈凡眼神空洞，声音里不无阴狠，“上一个敢这么踩我的女人，已经被我收拾得哭着喊着叫爸爸了。”
    “哼。”
    女人一听这话竟然扑哧一声笑了，“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牛逼？你以为我跟艾格文一样，是你想骑就能骑的？”
    女人说着，用脚往前一戳，随着铁链拖动的声音，陈凡竟然缓缓地，被吊了起来。
    他张开双臂，歪着脑袋，像是吊在十字架上的神秘人一样，此时，他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气，像是无形之中，所有的力量正在不断地被抽走一样。
    “没用的，在我的世界里，根本轮不到别人作威作福。”
    女人把手一抬，刹那间，一把细长的小刀儿出现在手中，她笑吟吟，一步三摇地走到了陈凡的面前，“你现在告饶，还来得及！只要你现在怪怪地叫一声主人，与人签下契约，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要让我认你为主？”
    “怎么，不行么？”
    女人笑吟吟地，“万神殿，是这个世界中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组织，我们所拥有的势力，是任何神祇都无法比拟的！让你加入我们，是对你最大的认可了，虽然，这件事上也确实有人反对，但，到最后还是多数人站在了我们这一方。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艾格文，一直在拉拢你，事实上，不只是她，一直想拉拢你的人还有几个，这其中，也包括我。只不过，在本宫的面前，你，还不配跟本宫平起平坐！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我的侍从！”
    “哼。”
    听这话有些熟悉，陈凡冷笑一声，“你觉得，你真有那个本事么？让我给你跪下？”
    “你不答应？”
    “你做梦。”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女人说着，抬起手来，慢慢地把手里的刀子戳进了江小望的胸膛之中，扑哧一声，血流如注。
    陈凡脸色一拧，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没吭声。
    “真是厉害呢，都这样了，还不告饶。”
    女人说完，手一横，又是一把小刀儿，如法炮制地把这一把也刺进了陈凡的身体里。
    陈凡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合，咬牙切齿地看着女人。
    “你放心，你死不了！我已经研究过你了。”
    女人暧昧一笑，手中出现第三把刀，“你的身体如同僵尸一般，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强度和恢复能力，这点小伤，还不足以对你造成致命伤害。但，你会疼，一样会饱受折磨。”
    女人说完，用手里的小刀贴着陈凡的脸，邪笑起来，“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作为主宰的我，接近全知全能，我，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我知道你脾气倔，性子野，没关系，慢慢玩儿呗！ 你们那里的人不都是用这方法熬鹰的么？我，一样可以。”
    “噗——”
    话说完，又是一刀！
    再看陈凡的脸上，痛苦之色已经遮掩不住了，甚至，在嘴角还有鲜血流了下来。
    “臭娘们儿！”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过去，女人略有些生气，声音倒是冷漠极了，“叫我什么？”

 第二千五百九十六章 武则天

    “嗤——”
    见女人眼神嚣张，陈凡扑哧一声笑了，龙遇浅水是个怎么样的感觉他算是明白了。
    想不到，强大如他也会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陈凡笑了起来，“你现在把我放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啪——”
    话音未落，女人反手又是一巴掌，“我问你话呢，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臭娘们儿，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依然有点儿不服气啊！”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往前走了半步，一把掐住了陈凡的下巴，往前凑了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身上这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也算嚣张到头儿了！”
    女人把手放开，往后退了两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这个世界当中，你是赢不了我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在这个世界里折磨你，直到你彻底臣服于我。”
    话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呼地一下，一把看起来像是龙椅一样的座椅出现了，女人走过去，坐在上面，不知不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跟如此执着，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以本尊的实力地位，做你的主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知道，坐在你面前的女人，可是实力比肩坤殃湿婆的强大存在，即便在万神殿之中，我的实力，也是顶级的。”
    女人一侧手，忽然之间，手中多了一个金色的酒杯，她像模像样地把酒杯端过来，嗅了嗅，一把将面具摘了。
    随着长发一甩，霎时间，一个面容姣好，气质清冷的绝世美女出现在了陈凡的面前。
    女人细眉长目，齿白唇红，既不同于本土的女子，又不像艾格文一般与陈凡等人差距巨大，看那模样，和一身富贵之气，倒像极了东南地区那些古代国度里的美貌王妃。
    漂亮，真是相当漂亮。
    即便对比于小姐姐薛月这样的极品存在，也不让几分。
    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妙处，女人这种剑走偏锋的美貌也着实让人眼馋极了。
    女人似乎并不惊讶于陈凡的反应，见他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神么？”
    她巧笑嫣然地抿了一口红酒在嘴里，吧嗒吧嗒嘴，露出一抹笑意。
    她并不惊讶。
    作为一个差点儿以美貌惑乱众生进而引起神族内部大规模内斗的顶级存在，千百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雄性生物能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更不用说，陈凡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出了名的大色狼了！
    这样的男人，遇上这样的女人，要是不擦出点儿火花来，那就奇了。
    “我漂亮么？”
    女人自信满满地歪着嘴，看着他。
    “还成。”
    陈凡嘴角一歪，冷笑一声，“可惜心如蛇蝎，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哼。”
    女人一听这话反而得意起来，“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从力量和敏捷的角度上看，女人面对男人，本来就不具备任何优势，但是，女人的美貌，却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所以，有的人曾经说过，美貌，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武器，有的人能利用自己的美貌获得巨额财富，有的人，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权倾天下，不是么？”
    “呵，一听这话我便明白了。”
    “明白什么？”
    “又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一心想做武则天。”
    “武则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朗声大笑，张开手臂显出几分豪迈，“区区一个凡人，如何与本宫相比！本宫要的，是万古不朽，登凌绝顶！！”
    “你想长生不死。”
    “没错！”
    “你想权倾天下。”
    “没错！”
    “你没有这个能力。”
    “哦？”
    女人眼神里闪过一抹轻蔑，“你这话什么意思？”
    “帝夋的实力，原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除却这该死的封印以外，你还有别的本事么？莫说是帝夋，就算是蚩尤，你也动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动他不得？”
    “如果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你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屈服于你？”
    陈凡耷拉着眼皮，垂头丧气的模样，“你搞不定他，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看透我了？”
    “你忙着辩解，更说明我戳中了你的要害。”
    陈凡叹息一声，“万神殿，表面上是几个大咖凑在一起组成的联盟，实际上，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你们不是因为目标一致团结起来的，说到底，还是差距不够大，谁也没有办法干掉谁，而且，在更强大的对手面前报团取暖，是弱者的一贯做法，由此观之，对某些强大的对手的恐惧已经渗透到了你们的骨髓里，我说的没错吧。”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甩开那些家伙，现行讨个便宜，对吧？”
    女人没说话，目光闪烁地看着他。
    “你不就是想要黑莲么？我可以给你，你和我一起说服那些人跟我一起去战胜蚩尤，阻止他们解除封印放出帝夋，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不仅如此，你知道我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的，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是我的本事。那些人里谁是你的威胁？告诉我，我找机会帮你做掉她，不好么？”
    “我可没说过要让你做掉他们，他们，都是我的盟友。”
    “别闹了。”
    陈凡冷笑一声，“你要是真把他们当成盟友，就不会把我囚禁在这里单独与我见面，更不会，一心想让我为你效力。”
    “哼，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女人目光闪烁，似乎对陈凡的表现很满意，“但问题是，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诚意呢？”
    “什么意思？”
    “咱们都是明白人，用不着兜圈子。”
    女人笑吟吟地走到陈凡面前，“你是为数不多有刺杀万神殿十二位大神的能力的人之一，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我不相信你的忠诚，谁知道，一单把你放了，你会不会反咬我一口！”

 第二千五百九十七章 图谋

    “这你不用担心。”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蚩尤的实力，我们大家都知道！单枪匹马跟他战斗，即便是我，也未必有这样的把握，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也是我心之所想。”
    “那你还拒绝我们？”
    “是拒绝他们，不是拒绝你。”
    陈凡睁开一只眼睛，“你也是知道的，冥府阴司，是以盘古心脉为基础不断循环往复的一个巨大的能量循环系统，能被阴司涤荡净化的邪恶，都会被及时处理，只有那些不能被及时消解的东西，才会以黑莲花的方式被保存起来，黑莲所孕育的力量固然强大，也当真邪恶无比，往好处说，我担心他们得到黑莲变得不可控制，往别处说，我也担心，黑莲被人夺走，将会使阴阳两界的能量失去平衡。我见过那些黑莲，黑莲的数量，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多，十二个大咖一起上，真不够他们分的……”
    “十二个不够分的，一个，总可以吧。”
    女人抱着肩膀笑吟吟地，有些眉飞色舞了，陈凡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
    “你先把黑莲给我！我就放了你！”
    “黑莲在冥府深处，我现在，如何拿到，再说了，你觉得我会轻易地将那种东西给你么？”
    “那你要如何？”
    “起码，得相信你跟我合作的诚意吧。”
    “诚意？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诚意？”
    “你说呢？”
    陈凡淡淡一笑，忽然抬起眼睛，“你扎了我两刀，还给了我两个嘴巴，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么？”
    “那，我跟你赔罪也就是了。”
    “要是赔罪有用的话，还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哼，那你想怎的？”
    女人耷拉着眼皮，走到陈凡面前，见陈凡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得抿嘴直笑，“小王八蛋，你丫还真想在人家身上讨点便宜？”
    “你这么漂亮，神仙见了，也动凡心啊。”
    陈凡苦笑着，“你调查过我的，知道我是个什么德性！”
    “你就是个大色狼！”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您对我的这句评价啊？”
    “嗤……”
    女人扑哧一笑，抱着肩膀，“你先把你的武器交出来。”
    “我的武器。”
    “没错，你那把黑色的剑。”
    “那把剑现在不在我手里。”
    “但是你随时能让它出现，对吧。”
    女人巧笑嫣然，“你不把武器交出来，又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你觉得我是傻子，想套我。”
    陈凡咯咯直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女人不做声，“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
    陈凡看着她，看傻子的眼神，“你觉得我像个傻子么？”
    “不像。”
    “那你就应该玩的高明点儿。”
    陈凡懒洋洋的模样，“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诱人，我想，想要得到你的男人一定多得数不清，我就算再不解风情，到了嘴边的肥肉也没有不吃的道理。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我会拿你怎么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跟我睡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对你无礼呢？你让我交出我的武器，根本就没有意义，又或者说，你的目的就在这里。”
    女人抱着肩膀，不做声，陈凡却依然笑吟吟地，“你们对帝夋的事情非常了解，说明你们已经不是第一天在研究这个事情了，所以，你们很可能已经知道那个密码了，对么？”
    “你真是个讨厌鬼。”
    女人寻思寻思，忍不住摇头叹息，“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没朋友的，活在你的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所以呢？”
    “所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实话与你说了吧。”
    女人转过身去，走台步似的走了起来，“独自处于世间，我很孤独，你要知道，即便是女神，也是有需要的，现在的我跟过去的我相比，更需要一个伴侣，一个强大，可靠，出身高贵的伴侣。不过很可惜，这蝼蚁一般的世人之中，并没有能让我看中的，要说有，便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还多多少少能让我生出一点兴趣。”
    “你需要一个男人来疼爱你么？如果是的话，我肯定行，对付你这种一肚子心机的妖艳货，我最有办法了。”
    “你或许可以，但并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哦？那你的选择是？”
    “有一人比你更高贵，有一人，比你更强大。”
    “帝夋。”
    “没错。”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北曱鬼王固然强大，但是跟帝夋比起来，差距也不是一点半点儿！能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女人的最高荣誉。”
    “但他已经很老了，不知道多少岁了。”
    “这重要么？”
    女人一摊手，“我也不年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对于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停止衰老，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连神灯会那些家伙都知道应该如何减缓衰老了，我为什么不行？再说了，帝夋的实力何等强大，他是不朽的，只要条件允许，他随时都能焕发青春，不是么？”
    “所以，我只是一个备胎。”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女人一扭身，坐在了长椅上，“你很强大，很年轻，确实有着让无数女人不能抗拒的东西，但，你很危险，谁都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要说真的解除封印跟你在一起了，我看不到将来，看不到，你会如何对我。一旦你是个恶棍，对于我们来说，这都是灾难性的。”
    “我会让你迷恋上我的。”
    陈凡暧昧一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脚下。”
    “哼。”
    女人冷笑着，一只手托着腮帮，“你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嘛，但你要知道，匍匐于别人的脚下，可不是我要的生活。”
    “那你要怎样？”
    “我要把你献给他。”
    “然后呢？”陈凡冷笑着看着她，“你以为，把我送给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如何感激？哼，相信我，就算你做得再好，也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第二千五百九十八章 婆娑万象

    女人一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女人脸色一沉，却没做声。
    陈凡却耷拉着脑袋，眼神里透着一抹苦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就不需要所谓忠诚，帝夋的实力，目力所及之下仅次于大神盘古，别说是你们几个，就算是十个蚩尤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但是，他被五帝联手封印了。”
    “不，准确地说，是五帝联手偷袭了他。”
    陈凡叹息一声，悠悠地抬起眼皮，“老实说，我并不想跟帝夋为敌，但是，我非常清楚一旦他从封印之中走出来，这世界会遭遇怎样的痛苦，他那个人，既是雄主，也是暴君，一切在他看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都会将其随意抹除，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陈凡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在这种人面前，多余的谄媚根本就是毫无用处！首先你要明白这一点，然后，你才能考虑下一步。”
    “你觉得你很了解他们么？”
    “他们？”
    “哼。”
    女人淡淡一笑，“事实上，早在艾格文去找你之前，已经有一个人跟我们见过面了，他许诺，只要我们帮助他搞定你，就会把黑莲交给我们。”
    “你说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实力一样非常强大。”
    “那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是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像个怪胎似的家伙，对么？”
    “你果然认识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
    “那个人知道的事情很多，似乎对冥府阴司的过去十分了解，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我怀疑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傀儡。”
    “你觉得，他和蚩尤谁的力量更强大一些。”
    “我不清楚，所以没法对比。”
    “你觉得你跟蚩尤一战，你能活下来么？”
    “我不知道。”
    “那，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放过你。”
    女人说着，从陈凡的胸口扯出那把匕首，“否则，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送到他们面前。”
    “你杀不了我。”
    “你说什么？”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
    “反派，死于话多。”
    陈凡说着，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你在胡扯什么？！”
    “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术。”
    “哦？”
    女人闻言轻蔑一笑，抱着肩膀。
    “说说看，你看到什么了！”
    “表面上看，这里是你被你操控的异世界，但其实，这里只不过是一个隐秘的结界罢了。现在控制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金刚护法，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诅咒，这些家伙，都是幻化出来的镜像。”
    女人抱着肩膀，“那又如何？”
    “你以为，只有你才会使用幻术么？”
    不等陈凡回话，女人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女人身子一抖，猛地回头看过去，就此时肩膀一沉，竟然是陈凡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耷拉着她的肩膀，笑吟吟地。
    “砰——”
    猛地一个闪烁，女人狂退三十米，立即摆出战斗姿态，而此时，忽然出现的那个“陈凡”，却依然笑吟吟地。
    “你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我咯。”
    “那他是！？”
    女人一侧头，猛地看向一边吊着的陈凡，却发现陈凡的身子已经烂泥一般，迅速地瘫软了下去。
    “替身！？”
    女人心中大骇，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那个替身。
    “你究竟什么时候！？”
    “我要说从一开始便是如此，你会不会很生气啊？”
    陈凡阴测测一笑，“虚幻的世界，真真假假，谁又能让对手完全知道你的底牌呢？”
    “可恶。”
    “噗——”
    话没说完，一把细长的匕首已经从女人的后腰戳了过去，女人身子一抖，心中大孩，脸色的惨白的时候回头看过去，竟然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也是陈凡。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影影绰绰，身形无数，在偌大的空间里，竟然充斥着陈凡的身影，粗略一看，起码有几百个。
    “三千世界，光影婆娑。”
    “轰——”
    一巨人凌空一圈砸在了女人身后的那个“陈凡”的身上，瞬间将他砸了个灰飞烟灭。
    “轰——”
    又是一个横扫，瞬间消失了十几个。
    那三个金刚力士左右挥舞，将女人护在身下，可这一招一式，就像是在用炮弹打蚊子一样，竟然毫无收获！
    “哼。”
    无数的陈凡当中，只有一个歪歪扭扭地坐在女人身后的王位之上， 正歪着身子，斜睨着她。
    “幻象”所具备的能力，只有实体的千分之一，基本上除了虚晃对手一下没什么用，在这个空间里，光线相对昏暗，却给了这些幻象更好的发挥空间。
    所以，此时此刻，陈凡摆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态，看起来简直轻松极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些金刚力士的力量，来自你的灵力，过分频繁地使用他们会让你灵力大损，到时候，你想逃都逃不走了。 ”
    声音忽远忽近，是陈凡的声音。
    “哦？”
    一声轻笑，从陈凡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一把尖刺的长刀从座椅背后骤然冲出，一下把“陈凡”扎了个对穿。
    身背后，一对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寒光，“捉迷藏，到此为止。”
    “嗤——”
    一惊之后，陈凡骤然消失，女人脸色一变，“嘶——”
    “到此为止？有那么快么？”
    说话间，女人翘臀一抖，蓦地回手一刀，直接将身后那个那个无耻之徒的脑袋削了下去，不出意外，身后的那个陈凡又消息了。
    婆娑万象，无穷无尽，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出现，有人消失，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不断朝着女人的方向聚拢起来，这架势，这气势，简直吓人极了。
    “来来来，一起来玩儿啊。”
    “多人游戏，在线pk。”
    “登高绝顶几千年，很寂寞吧。”
    “今天小哥哥就让你彻底爽个够。”
    “嘻嘻嘻嘻嘻……”
    ……

 第二千五百九十九章 持剑金刚

    无数的声音，闹哄哄地从旁边涌过来，随之而来，一群跟陈凡一模一样的家伙还是坏笑着朝女人聚拢，霎时间，女人吓得脸色一变。
    我的妈呀，这也太刺激了吧！
    如果这些家伙都是真的，那！那还不！？
    双腿一颤，女人往后退了几步，“你们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你们不要过来！”
    “嘻嘻嘻嘻嘻，你说不过来就不过来了？”
    “哈哈哈，你以为我们是你想指挥就能指挥的？”
    “乖乖听话，别动！哥哥们保证让你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荒谬！”
    女人咬牙切齿，忽然一声暴喝，“你们这些狗东西，以为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姓陈的！不要在这里跟我耍花样！有本事你现在就现身出来！”
    “出来又怎的？你是我对手么？”
    一人话刚出口，立即被一道闪电炸成齑粉。
    “哟哟哟，下手真狠，不过，你还是不……”
    “砰！”
    又是一声脆响，一个再次消失。
    “来来来，快看看！”
    “谁是真的！谁是真的！”
    “哈哈哈哈，我们都是真的！”
    声音再次此起彼伏起来。
    “陈凡！你别欺人太甚！”
    女人厉声呵斥，却在不住地往后退。
    眼瞅着这些家伙都色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背脊发凉，忍不住颤抖起来。
    “完了，完了！照这样下去，肯定完了！”
    心里想着，忽然忽然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众人身后，众人齐刷刷回头看过去，却见女人身形略微提起，竟然漂浮在半空。
    “你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把我放出去，让我离开这里不就成了？”
    “你想得美！”
    女人冷笑一声，“进来了，还想出去！？”
    “那就没的办法了。”
    “你们要干什么？！”
    “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众人身形闪烁，砰砰砰几下直接冲到了女人面前，不等女人腾空而起，便直接将她拽了下来，刹那间，所有人都像是饿虎扑食一样直接冲过去将女人按在了身底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眨眼间，黑压压一大群人上下其手，任凭女人如何厉害，又何曾遭遇过如此，刹那间，随着一阵尖叫，那些分身已经叠罗汉一样将女人压在了身底下！
    “嗷嗷嗷嗷嗷嗷……”
    “砰——”
    女人实在受不得了，忽然一声狂吼，刹那间，伴随着奔腾的气浪，四周的无数人同时被气浪推了出去，无形之中也不知道多大力量，竟然将那些身形尽数扑灭！
    此时再看那女人，早已经衣衫凌乱，面颊羞红，烈焰红唇遮不住羞赧，她早已经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恨不得将陈凡一刀砍了！
    而此时，陈凡却正兀自端坐在那王座之上，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优哉游哉地看着这一切。
    身形隐匿于黑暗之中，无声无息。
    无疑，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是一个刺客。
    真正的刺客。
    “自称与坤殃湿婆一个级别的妙音天女，难不成就只有这点能耐么？”
    陈凡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我的对手。”
    见女人气呼呼地不说话，陈凡又补了一句。
    “你最好马上把我放出去，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我要是偏不放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一句话说出来，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他一步一步走王座上走了下来，砰地一下，直接穿过起码二十米的距离一下就到了女人的面前！
    他背着手，器宇轩昂地歪着嘴冷笑着，“你太自大了，以你的实力，莫说在这惶惶人世，就算是在我家，实力也排不上前三，就你这点水平还想困住我？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什么？！”
    女人听了这话一下就怒了，气得眼睛瞪得老大，“吹牛逼不怕扇了自己舌头！就凭你，也敢在本宫面前颐指气使？！”
    “人都说胸大无脑，看 样子，即便女神也不例外。”
    江小望往后走了半步，一转身，往外走了几步。
    一步两步三步。
    眨眼就是十步。
    他站定，回头，“这么打架拼命，也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你要玩什么？”
    “我跟你打个赌，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的能耐更大些。”
    “你要如何？”
    “我只用一朝，干翻你。”
    “你要不能呢？”
    “随你处置！”
    “你要赢了呢？”
    “你给我跪下，叫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仰天大笑，忽然眼神一凛，“狗东西，你真是太狂妄了！”
    “别哔哔，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你别后悔！”
    女人说着，身形一抖，双手合十，刹那间，脸上身上，符文显现，“波若波罗密，金刚现身！！”
    “轰——”
    随着地面闪烁出一道金光大阵，半空中一巨人从天而降。
    那巨人五短身材，身披金甲，长得是青面獠牙相当骇人，此时正蹲着马步，一只手中擎着盾牌，一只手中捏着宝剑，侧身而立！
    那金光闪烁的盾牌上，一只巨大的狻猊脑袋张着嘴，虎视眈眈！
    “你现在跪下，还来得及！”
    女人用手一指陈凡，大声呵斥。
    陈凡在一侧斜睨着她面前的金刚护法，忽然一声冷笑，“就这？”
    “唰——”
    女人一个翻身，直接落在了金刚护法的肩膀上，那金刚相当大，女人往肩膀上一坐，竟然就像个茶杯大小。
    “本宫手下，有十八金刚护法，此金刚，名为威震天！其神通威力，不在大威德金刚之下！我就不信，你能在他面前将本宫一朝放翻！”
    “咚——”
    那大金刚似乎听懂了女人的意思，用力将宝剑往盾牌上一磕，刹那间，“轰隆”一声，无形之中方法天地震动！
    “呼噜噜噜噜——”
    他鼻子嘴喷火，双目射出两道金光，恶狠狠盯着陈凡看起来凶恶极了。
    江小望却轻蔑一笑，微微撤步，攥紧了拳头！
    “什么？！”
    女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就怒了！
    太狂妄了！

 第二千六百章 摧筋断骨

    面对一个重剑巨盾全副武装的金刚护法，他竟然连武器都不拿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徒手对战这样一位超级强大的金刚护法！？
    “姓陈的，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天下无敌！？”
    女人说着，大吼一声，“给我杀！！！”
    “轰——”
    随着一声轰鸣，那金刚护法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旋，直接举着盾牌朝着陈凡冲了过去。
    陈凡原地不动，举起胳膊猛地往上一架，刹那间二人相撞，那巨大的金刚护法竟然被硬生生地扛住了！
    “怎么可能！？”
    女人心中大惊，那金刚护法却猛地将胳膊一挥，刹那间，盾牌后面一把巨剑迎面冲来，直奔着陈凡砍过去。
    他身形巨大，但是速度却着实很快，陈凡也不硬抗，刹那间身形一甩，将将躲过。
    “嚓嚓嚓嚓嚓！”
    剑光纵横，眨眼间无数光影将陈凡团团罩住，陈凡却身形闪烁，就像是巨浪之中的一片枯叶一般忽左忽右，任凭对方速度再快，竟然都如影随形一般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速度，那角度，简直无懈可击！
    “你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无奈身形巨大，颇为笨重！对付一般的没有什么经验的家伙或许还有点儿能耐，可遇上真正的高手的时候，似这等实力，还差得远呢。”
    “你住口！”
    女人一听自己的护法竟然被陈凡说得一文不值，当时就气得咆哮起来，那护法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忽然身形一闪，退后，拉开一段距离之后猛地往前一垫步，“噌——”
    一个箭步上前，转身，挥剑，“呼——”
    刹那间，狂风卷着烈焰，从巨剑上面甩了出去，一瞬间将前方化作一团火海！
    陈凡见状，单手一掐剑指，忽然往头顶一横，“水遁，浪淘尽！”
    “哗啦——”
    水花翻涌，一下护在陈凡的身前，转瞬间水花越来越多，竟然一下化作一方巨浪，水火相冲之际，大量的蒸汽出现，霎时间，四周一片浓雾将四周一切死死地包裹住了。
    女人心中大骇，一拍护法，那护法蹭地一下退出百余米，将将落下，眼瞅着火焰和水浪相互抵消，渐渐消失，竟然一动不动，看起来警惕极了。
    “哒哒哒哒哒。”
    陈凡从浓雾中缓缓走来。
    “停滞不前，既不打，也不退，是害怕了么？”
    “你为什么不出手？！”
    女人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只有一招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声冷笑从身后响起，“嚓——”
    一点寒芒，直取陈凡后心！
    竟然是那女人手持匕首朝着他直刺过来！
    “噗——”
    这一下，不知道多大威力，刹那间，陈凡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女人几乎是从陈凡的身体之中穿了过去！
    等等！
    女人自己都感觉不对劲儿，心中当时已惊，正此时，忽然背后一紧，一只手，已经摁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输了。”
    陈凡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
    女人瞠目结舌，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儿么？”
    陈凡看起来一点儿不惊讶，一点儿不意外，淡淡地看着她，说气话来也不急不缓，“你身上的香气，我隔着几百米都能嗅到，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好好用你的美人计实际一些，刺杀这种事，还是留给男人来做吧。”
    “哼。”
    女人一听这话，歪嘴冷笑，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忽然回头，闪电般把匕首往回一扫，“噗——”
    这一下不知道到底有多快，陈凡的头颅瞬间被砍了下去，谁知道，一刀之后，女人一声惨叫，“砰——”
    翘臀中了一脚，女人一个滚翻出去，连忙回头，却发现陈凡正站在她的身后！
    残影缓缓消失，女人彻底蒙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臭女人，你还真是心狠手辣，我与你手下留情，你却出手就是杀招！”
    “哼，你与我，本就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难道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吗！？”
    “啪，嗖——”
    话未说尽，女人已经一个闪烁不见了，她嘴角噙着狞笑，一张手，无形之中，起码十几个金刚护法如同巨人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若有若无。
    “陈凡，你以为，胜我一招，就能让我臣服了么？这里，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规则，由我指定！”
    陈凡没说话，看傻子的眼神，“你知道么？像你这种说话不算话，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是我一生之中最讨厌的。”
    “讨厌又如何？你搞得定我么！？”
    女人说完，对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姓陈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单手一指，指着陈凡的方向，“波若波罗密，金刚，伏魔！”
    “腾——”
    无数巨人仿佛间就在等这一指令，刹那间，一种金刚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陈凡蹿了过去，一下将他扑在当场！
    正此时，忽然半空中一声龙吼，一条奔腾巨龙盘旋而起，刹那间将那些巨大的身形弹飞出去，再看陈凡，双手合十，冲天而起！
    “看掌！”
    轰——
    一掌隔空打出，直奔女人而去，金刚护法举起手中巨盾往上一迎，“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金刚的身子狂退十几米，那盾牌震荡之间，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嗡嗡的高音，再看那金刚所铸的巨盾之上竟然分明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手印！就连那金刚护法的嘴角都流出了鲜血样的东西！
    女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如来神掌？”
    陈凡侧身而立，不说话。
    女人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哼，就这？我以为，如此波澜壮阔的一掌，是何等威力！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噗——”
    话音未落，那巨大的金刚忽然一仰，随着鲜血喷溅轰然倒地，口中喷出的鲜血如同漫天血雨一般不断喷洒！
    那些血液，一喷出来，就在迅速挥发，刹那间如同雾气一般消散再半空！
    随着“轰隆”一声巨大的身影轰然倒地，女人脸色，也变得白纸一般，不见分毫血色！

 第二千六百零一章 锁链

    一掌之下，摧筋断骨！
    这是何等神力！？
    陈凡侧身站着，冷冷地瞅着她，既不装逼，也不说话。
    可女人已经吓得连连后退，躲在了一边。
    随着心神震颤，那些原本就若有若无的金刚纷纷消散，虽极力维持，也仅仅剩下两尊依然若隐若现。
    “噗——”
    “噗——”
    最后两个，也没能守护到最后，也消失了。
    “看样子，被你拘来的金刚护法也舍你而去了，不是么？”
    陈凡冷冷一笑，“你不会真的以为，似这等通灵来的东西，真的一直守护着你吧。”
    “哼。”
    女人直冒冷汗，却依然狞笑着盯着他，“你以为，你赢定了，是么？”
    “你最厉害的武器，并不是这些金刚护法，也不是这个强大胜似封印一般的囚笼，你的美貌，才是你最锐利的武器，我相信，以你的身材长相，只要略微施展些手段就会有无数男人心迷意乱，忍不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陈凡脖子一歪，发出嘎巴一声脆响，“你不妨叫他们一起出来，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上好了。”
    “你不怕死？”
    “哼哼哼哼哼。”
    陈凡那阴测测的冷笑声再次出现，“我生平杀生无数，生死见得多了，你要真有那个本事，倒想让你赐我一死。”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
    女人跟陈凡对峙了半天，忽然轻叹一声，“就凭你刚才那一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在坤殃湿婆之下，以我现在的能力，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然而。”
    她顿了顿，忽然一摊手，“就算你能打赢我，你依然无法离开这里。”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杀了我？呵呵。”
    女人冷笑一声，竟然径直朝着陈凡走了过来，“你杀了我，你就会随着这偌大的空间一同消失，你不傻，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要杀掉你，这个空间也不会消失，我也不会。”
    陈凡一挑眉，“你真当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么？”
    “……”
    女人不说话，一阵沉默。
    “这是一个囚笼。”
    “一个比寻常的封印更强大的囚笼。”
    “任何空间法术都不足以将这个囚笼打破，也无法让人从里面逃走。”
    “这才是相比于之前的任何情况都更麻烦的地方。”
    陈凡的一只手揣在兜儿里，看看四周，“我们这里的人有一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用在这个术上显然是十分有道理的，我不会杀了你，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要折磨我？”
    “蹂躏。”
    陈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然把另一只手也揣进兜儿里了，“像你这样目高于顶的女人已经不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了，但最后，几乎每一个都落得同样的下场，应该这么说，对付你这样的女人我最有一套了。”
    女人不说话，抱着肩膀冷笑着，似乎不太同意陈凡的说法。
    “你现在跪下，叫一声主人，从此之后乖乖听话，我就饶你一命。”
    “你做梦。”
    女人往后走了两步，坐在王座上，看样子是不准备跟陈凡死磕到底了。
    但她依然歪着身子，翘起了大白腿，仿佛间，觉得主动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老实说，经过刚才的一战之后，你证明了你的实力，也证明了你的存在价值，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你现在乖乖跪下，发誓效忠于本宫，本宫愿意与你化干戈为玉帛，重新交好。”
    “让我给你跪下？你配么？”
    “你给我跪下，叫一声主人，从此之后，便可以得到本宫的眷顾，你不亏，对吧？”
    “眷顾，呵呵。”
    陈凡上下打量，却发现女人仰着下巴，依然高傲。
    她确实很高傲，高傲了上千年了，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听说，你和薛月之间，也有同样的约定，不是么？”
    女人看陈凡并不就范，也不着急，反倒是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现在的你，见到了那个女人，不一样要跪拜行礼的么？”
    “你跟薛月能比么？”
    陈凡背着手，“薛月是冥府阴司的王。”
    “本宫旗下，猛将如云，好歹也算一方诸侯，要说权势，并不弱于她一个小小冥王。”
    “薛月肤白貌美。”
    “本宫比她差么？”
    “每次跪她之后，我都会睡她一宿。”
    “这无妨，她能陪你，本宫，一样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不介意让你尝尝甜头。”
    “我睡薛月的时候，薛月还是个大姑娘，你呢？”
    “……”
    女人抿了抿嘴唇，横了陈凡一眼。
    “你觉得，一个人尽可夫的骚货有资格跟我这儿讨价还价么？”
    陈凡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女人身前不到十米的位置，“像你这样的女人，也想跟我小老婆比肩？你做梦呢吧！”
    “陈凡，你别欺人太甚！给你睡，是看得起你！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没法治你？”
    女人有些恼羞成怒了，做咬牙切齿状，却不想，陈凡忽然把手腕一抖，随着哗啦一声脆响，一条金色的锁链出现在陈凡的手中。
    女人眼神一凛，气得咬牙切齿，“你特么欺人太甚！”
    “砰——”
    随着身形一闪，一股狂风之奔陈凡扑了过去，刹那间，乱石飞舞，一片混沌，混乱之中，女神身形闪烁，随着“砰砰”乱响，一下幻化出七八个身影直奔陈凡冲了过去。
    她十指奇长，利爪横生，转瞬间鬼相狰狞，直接将陈凡罩住，陈凡身形错动，眨眼之间跟女人战在一处，这一晃就是几十个回合！
    女人的确不是一般人物，出手狠辣，刁钻，而且速度极快，可不管她动作多快，招数多厉害，就硬生生无法伤到陈凡分毫，陈凡动作很小，没必要的动作一个没有，转瞬间看准时机忽然踹出一脚，正踹在女人的屁股上，当时就把女人踹得一声闷哼滚了出去！
    女人也不含糊，一路狂滚腾身而起，忽然一甩头，“咻”地一下，一根金针破空而出！
    “去死吧！”
    “哼。”
    陈凡一侧身，躲过去，“就这？”
    等等！

 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就这

    忽然觉得不对，陈凡脸色一沉。
    低头看时，地面上一个泥坑凭空出现。
    “唰——”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形一陷，那泥潭像是有吸力一样，早已将他双腿缠住，女人冷笑一声，猛一抬手，“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招！”
    “嗖——”
    她的胳膊一下蹿了出去，一下伸出十几米，竟然猛地卡住了陈凡的脖子，那五根手指一下戳进陈凡的皮肤底下，仿佛间要一下把陈凡掐死在当场！
    却不想，一爪下去，陈凡的身形骤然炸开，原来此时掐住的，仍是一尊分身！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脸色一僵，正惊诧之间，随着一声冷笑，一只手早已经放在了女人的腰间。
    身形一错，陈凡往前探了探身子，“你打不赢我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可恶——”
    “唰——”
    匕首破空，却扫了个空，于此同时陈凡一个膝盖猛撞过去，直接将女人打了个趔趄，女人踉跄着，险些到底，捂着肚子抬头，却看见陈凡忽然一抬手，哗啦一下，手中金色铁链直接飞了出去，没等女人反应过来，直接将女人的脖子给缠住了。
    女人吓一跳，连忙用手去拉，却不想，那铁链瞬间消失，仿佛没有，但陈凡手中一拽，女人顿时就觉得一股巨力直接勒住了她的脖子！
    那锁链一勒，当时就把女人勒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胡乱地在脖子上胡乱抓着，吓得不轻！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哗啦——”
    就在此时，陈凡忽然用力，随着一声闷哼，女人一下子腾空而起，瞬间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她往地上一趴，慌忙扭头，这一瞅，却发现陈凡正站在自己自己身后的方向。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起身，却不想，忽然间陈凡的手心一道电光闪过，于此同时，女人通体震颤，如遭点击！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一通震颤之后，女人瞬间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恶狠狠盯着陈凡，“你个狗东西！你做了什么！？”
    “你叫我什么？”
    陈凡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抬起脚，吭哧一把踩在女人的腰间，随着微微用力，女人顿时就翻了，女人抬头，正看见陈凡手中攥着的那若有若无的锁链！
    此时的她心底里咯噔一下子，猛地明白过来！
    就是刚才那一下，她，就被彻底地套住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女人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了。
    “哼。”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你听说过沉沦之索么？”
    “什么？”
    “没听说过很正常，毕竟，这东西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使用它是在什么时候，我自己都忘了。”
    陈凡耸耸肩，缓缓地蹲在地上，他伸出手来，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这玩意儿，是冥府阴司的王用来降服最凶恶的奴隶而制造出来的神器，原本，是薛月想用来对付我的，可惜，那个臭妞儿并没有领悟到这玩意儿的精髓。所以，一不小心，这件宝物就被我从她的身上给摸走了，原以为，最近这些年不会派上用场的，谁承想，今天遇上你了。你太不小心了，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不算很厉害，但是一单被缠上，就别想轻易挣脱，你不是准备在这个空间跟我死磕到底么？机会来了。”
    陈凡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一拉，女人立即歪着身子直起了身子，一张妖艳的小脸儿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叫爸爸。”
    “你特么妄想！”
    “哦？”
    陈凡手心微动，随着一阵电光，女人立即震颤起来，电流混动全身，把女人激荡得满地乱滚。
    “呼哧——”
    “呼哧——”
    “呼哧——”
    那电流似乎并不如何强大，但却根本无法阻挡，女人的不单没有被雷得外焦里嫩，反而香汗淋漓，连皮肤都愈发地红润起来了。
    “你特么混蛋！你特么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狗。”
    一句话说出来，不咸不淡，可女人却被说得面红耳赤。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都要被气死了。
    可陈凡压根就像是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似的。
    “我原本想给你个机会的，也确实给你留了许多机会，可你就是想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哗啦。”
    随着铁链一搅，女人被陈凡提了起来。
    女人瞅准机会忽然抬手，一把匕首直朝着陈凡刺了过去，却不想，匕首刚到一半，女人便身子猛地一颤，刀都掉了！
    “砰——”
    一声闷响，女人滚出去十几米，翻滚，翻滚，趴在地上爬起来。
    “想让我屈服于你？做梦！”
    女人一声怒吼，转身就跑，却不想身子猛地一坠，一个跟头之间，女人已经重重地摔在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高坐在王座之上，耷拉着眼皮看着她，“我以为是个妖艳贱货，没想到，性子还挺野。你难道，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么？”
    “我不怕你。”
    女人扑哧一笑，虽然狼狈，却依然恶狠狠地，“就算你杀了我，也一样！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别吓我，我不怕！这结界能困住我，却无法杀了我。”
    “能困住你，就够了！他们找不到你，你知道后果的！会有无数人因你而死！等你活着出去，也都晚了！等待你的，依然是死路一条！”
    “看样子你是吃定我了。”
    “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女人说完，忽然邪笑起来，正得意之时，却忽然身子一颤，一下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原本得意的脸上出现一抹慌张，“你狗日的！你要干嘛？！”
    “哼。”
    陈凡歪嘴冷笑，“睡你。”
    “你找死！”
    女人一听这话，脸颊通红，一拳直奔陈凡的面门轰来！
    可陈凡之轻轻一躲，便将来势躲开，刹那间，二人缠斗在一处，那架势，活像是两条出了水的鲤鱼一样噼啪乱蹦！
    “呼——”
    “呼——”
    “呼——”
    接连几个反扑，都被陈凡彻底巧妙化解，陈凡一手一个，掐着女人手肘将她摁在了王座之上，歪嘴坏笑，“就这？”

 第二千六百零三章 大河之滨

    再看那女人。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得脸都红了。
    “小王八蛋，我命令你，你马上给我下去！”
    “我就不，你能怎的？”
    “你信不信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给忙活了！”
    “你敢！”
    “你要试试？”
    “……”
    女人一侧头，扭过脸去，“你现在给我道歉，我还能勉强原谅你。”
    “你现在叫爸爸，我就跟你道歉！”
    “你！”
    女人都要气死了。
    这个人是傻子吧！
    还有这么谈判的？
    “妙音天女，哼。”
    陈凡打量着女人娇俏的小脸儿，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难怪那么多天神都为了得到你而大打出手，瞧你这模样，还真是诱人。”
    “嗤。”
    女人听出了话外之音，扑哧一声笑了，眼神看着陈凡，露出些许暧昧，“现在说这个，早干什么来着！让你给我当奴隶，你又不做！”
    “你觉得我是一个能受人奴役的家伙么？”
    陈凡身子一扭，坐在女人身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凌驾于万人之上。”
    “没错，本宫便是如此。”
    女人看陈凡把自己放开了，也身子一扭，坐直了。
    王座宽大，看起来简直像一张大床一样，两个人并肩坐着，依然十分富裕。
    “其实你说的不错，或者说，你看人，也看得很准，本宫从降生开始，便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本宫，便是要成为神界的武则天，做一个，空前绝后的神中女皇！”
    “但你的本钱太小，实力也不够。”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帮我。”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本宫，非人。”
    “道理总是一样的。”
    “也对。”
    女人拢了一下鬓角，扭头看向陈凡，“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问你，你愿意被我征服么？”
    “你不是要征服帝夋么？”
    “那是计划。”
    “计划没有变化快。”
    “是呗。 ”
    女人眼皮一耷拉，站起来，抱着肩膀走到陈凡面前。
    她也不防备，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实女人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陈凡拿出绝对实力与她一战，以她的实力，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你的强大，有点儿出人意料，说老实话，极少有一个雄性生物能得到本宫的认可，过去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啥意思？”
    “本宫想问你一句话。”
    “啥话？”
    “你，愿意被本宫征服么？”
    “哼。”
    陈凡笑了，拍拍大腿，女人也不矜持，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那别样的酥软真是诱人极了，女人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陈凡看着她，她也看着陈凡。
    短暂的对视之后，陈凡略微直了直身子，女人也暧昧一笑，直接躺在了他的怀里。
    “想要征服我？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么？”
    “哼。”
    女人扑哧一笑，笑吟吟地，“我想试试。”
    “你不怕死？”
    “我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女人说着，一把搂住陈凡的脖子，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
    “我靠！”
    ——割——
    同一时间。
    大河之滨。
    人迹罕至的河畔上，细沙无数，有如沙滩一般。
    月光下，一只小舟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船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盘腿着，头顶戴着斗笠，遮住了脸。
    他手里拎着一根竹竿，像是正在船头垂钓，即便身后影影绰绰出现了不少人，却依然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般，不看，不动，不回头。
    “嗖，啪。”
    一道弧线划破天空，砰地一下，一个男人落在了甲板上。
    男人这才略微一侧头。
    看不见脸，也看不清样子，饶是如此，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还是叫人觉得异常紧张。
    “蚩尤？”
    男人把双手背过去，斜睨着正在垂钓的家伙。
    那高大的身影面无表情，动也不动，“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哼。”
    男人一听这话，不由得冷笑起来，忽然手腕一翻，一把巨大的铁锤出现在手里，“凑——”
    “轰——”
    一声闷响，男人消失，随着噗通一声，铁锤落在大河之中，可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唯有涔涔血迹，似乎预示着什么。
    高大的身影略微晃了晃，继续佝偻着身子，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
    此时，随着河面咯咯作响，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僧袍，头上戴着一个巨大斗笠的僧人从河边走了过来。
    他每一落步，脚下的水面就会迅速封冻，没走出一步，脚下的冰面就会迅速扩散，几十步过来，大河的水面上，已经冰封了上百米！
    “施主好自在啊，无形之间，竟让一个顶尖高手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哼。”
    高大男人冷哼一声，“惺惺作态。”
    “哼！”
    僧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忽然一甩手，手中九环锡杖瞬间投掷出去，随着咚地一声闷响，男人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罩，二者相碰，九环锡杖瞬间闪烁出金光，腾地一下回到了僧人手中！
    僧人倒吸一口冷气，一把将锡杖接住，啪嚓一下甩丢了斗笠，露出一对血红的双眼和仅有的一只耳朵，“哈哈哈哈哈哈！蚩尤！真想不到，时隔多年，终究还是落在了贫僧手上！今天，我等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叫你插翅难逃！”
    “一群蝼蚁，也敢夸口？”
    男人都懒得看他，“本王立下约定，等的可不是你这般货色！不想死，赶快滚！否则，明年的今天，也是你的忌日！”
    “哈哈哈哈哈哈！我当何人，好大口气，原来是大魔神，蚩尤！”
    呼啦一声，一道身影从半空翻下，竟然也落在了一只耳的旁边。
    来人，同样是僧人打扮。
    蚩尤一动不动，“你是何人？”
    “在下天龙寺大德禅师！”
    “没听说过。”
    “你！”
    僧人老脸一红，胡子一抖，往前走了半步，刚想发怒，又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蚩尤，休要逞口舌之争！似你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本尊就是来替天行道！”

 第二千六百零四章 妙音天女

    “哼哼哼哼……”
    蚩尤一听这话，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怪笑，“说的好听！既然你们是来替天行道的，便躲也躲不过了！来吧！你们是一个一个上呢？还是一起上呢？”
    “废话，谁会跟你一对一！”
    “堂堂正道人士，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群起而攻之，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们的心中，难不成见不得一丁点儿的羞耻心么？”
    “哈哈哈哈哈！ 蚩尤，你怕了？对付你这样的大魔头，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讲？”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似你等这样的伪君子依然层出不穷。”
    蚩尤说着，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看着远方，“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
    “我在等人，等的，却不是你们。”
    “你在等那个姓陈的？”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你等不到他了！今天，正道人士集结于此，就是要你的命！”
    “什么时候，正道人士如此团结了？伽林教掀起发腥风血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出手！看样子，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吧！说说看，他们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
    “哈哈哈哈哈！”
    二僧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人生得其一，便不白来！”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看样子，你是假佛家，真儒道，生生一个假和尚罢了！”
    “你！”
    两个僧人脸色一沉，一人上前，忽然举起手中禅杖往甲板上一戳，刹那间，水面震动，冰面开裂，巨大的震荡之中，唯有坐在一边的蚩尤一动不动，“少特么废话！今天，我等就是想来要了你的命！金刚怒目，也是慈悲！”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蚩尤懒洋洋一歪脑袋，“明知不敌，为什么，还要偏偏来送死？说到底，你们要的，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打败蚩尤很光荣么？难不成，出家人，也一心想着出人头地？所谓四大皆空，说给谁的？”
    “阿弥陀佛。”
    红眼僧人念了一声佛号，歪嘴冷笑，“你怕了。”
    “哼。”
    蚩尤摇摇头，“怕的不是我，是你们。”
    “哦？”
    “你们抬头看看。”
    二人闻言，一起抬头，眼见得天空中乌云盘旋，做漩涡状，方才脸色一变。
    “我在这里，是在等一个对手，此事与你们没有一毛钱关系，该滚远点儿，就滚远点儿吧！我累了，不想杀生。”
    “喂，别废话了！”
    随着“呼”地一声，又有一人翻身上台，“似此等妖人，留下来，有害无益！动手！”
    “轰——”
    半空一声雷鸣，蓦地电光一闪，天地震荡之间，远处天空雷光闪烁。
    “看样子，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一个小个子大头娃娃站在山顶上，歪着嘴，背着手，看着远处的方向，五黑大眼睛里，深邃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听说，神灯会召集天下英豪开了大会，据说，谁能摘得蚩尤首级，谁便是神灯会的头把交椅。”
    一个高个子军事模样的家伙站在小个子旁边，微微躬身，看起来恭敬极了。
    “哼。”
    小个子冷笑一声，“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觉得，这些人毫无胜算？”
    “倒也不能如此说。”
    “那您觉得，这件事，我们应当如何？”
    “坐山观虎斗。”
    “怕只怕，万一……”
    “哼哼哼哼哼。”
    小个子一阵阴笑，“那个姓陈的，可曾见到？”
    “他消失了。”
    “再找。”
    “我现在在想，他会不会，已经跑了。”
    “你觉得，他会如此？”
    “大难临头，谁会成心送死？”
    “不，他不会。”
    小个子仰着头，“他放得下王权，却放不下天下众生！他心里头非常清楚，他自己，便是冥府阴司的最后一处屏障，他要走，或许真的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他，但……冥府阴司的一切，又该如何？”
    “他早已经不是冥府阴司的王，又何必，为阴司而死？”
    “不，你错了。”
    小个子背着手，在山崖上徐徐走过，“阴司掌权之人，确实是那个臭娘们儿！但她，只算得上是冥府阴司的权势人物，这个沉溺多年的家伙，才是冥府阴司真正的王。他现在看似闲人，却有着惊人的号召力，只要他还活着，哪怕过了上千年，依然会一呼百应。若非如此，那个臭娘们儿就不会一直对他严密监视，更不会，要借我的手，除之而过后快。”
    “薛月要杀他？”
    “没错。”
    “那为何……”
    “哼。”
    小个子歪嘴冷哼，“说到底，她再如何心机歹毒，也逃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女人？”
    男人微微皱眉，有些诧异。
    “有一种女人，很怪，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有些女人，更奇怪，越是欺负她，她就心里头越高兴，薛月，便是如此。”
    “这么说，这位陈先生在对付这种女人的问题上确实有一手。”
    “那是自然。”
    “小个子脸色一变，似乎某根神经被刺痛了， 男人也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微微低头，也不做声。
    “万神殿那边，有何动静？”
    “在等消息。”
    “那些家伙，现在留着，还有用。”
    “可他们至今没有达成共识。”
    “把那个艾格文除掉，便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是吗。”
    “可是……”
    高个子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怕只怕，画蛇添足，反而激怒了他们。”
    “也是。”
    小个子沉吟半晌，点点头，“给他们带个话儿，今天凌晨还不决定，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明白！”
    ——割——
    同一时间。
    结界之中。
    宽大的王座之上，陈凡歪着身子，翘着二郎腿打量着一边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妙音天女。”
    “我问你的名字。”
    “没有名字。”
    女人说着，耷拉着眼皮瞄了陈凡一眼，旋即低头，用力拽了两下自己的紧身裤，把扣子系上。
    她面如桃花，脖颈绯红，发现陈凡正色眯眯地瞄着自己，却还白假模假样回头瞪她，“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第二千六百零五章 擒

    “呦呵，这把你厉害的。”
    这妙音天女骨子里确实十分嚣张，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可陈凡能怕她么。
    随手一拽，女人立即一个踉跄摔了过来。
    她两只手撑着陈凡的胸口，仰着下巴，那一张樱桃小口亮晶晶的，像是个顶花带露的小樱桃儿一样，微微一张，透着那么一股子叫人迷醉的诱人劲儿。
    那白璧无瑕的小脸儿也粉扑扑地，说不出地诱人。
    “看什么？还看？”
    女人说着，伸出两只手指头朝着陈凡的眼睛比了一下，那架势，像是要把陈凡的眼睛挖出来似的。
    陈凡说歪嘴冷笑，直接拨开她的一只手，旋即将她脖子一搂，搂在怀里摩挲摩挲那修长冷润的秀发，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怎么，裤子穿上了，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陈凡眼神里透着一抹桀骜，“从今以后，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见了本大爷，就给我收着点儿！要不然，见你一次，我收拾你一次！”
    “别说的跟谁怕你似的！”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去捏陈凡的下巴，“你丫确实有两下子，可说到底，也不过那么回事儿？怎的，你以为，一次得意你就算赢了？别天真了！咱们俩的事儿还没完呢！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底下！”
    “你是在挑衅我吗？”
    “怕你啊！”
    二人互瞪，谁都一脸不服，陈凡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将女人的秀发用手一挽，轻轻一拉，女人立即仰着脸，露出些许痛苦之色。
    “我还真就纳闷儿了，你口口声声自诩为神，一幅天底下没谁是你看得上的样子！可骨子里，却哪儿来这么大一股骚劲儿呢？”
    “你少放屁！”
    女人听了这话羞臊起来，忍不住骂陈凡一句，却不想，这话刚一出口，陈凡直接抬手一嘴巴，直接抽在了女人脸上。
    力气不大，但是很干脆。
    女人脑袋一甩捂住脸，回过头来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这厮。
    “你敢打我？”
    “啪。”
    话音刚落，又是一下。
    “嗤。”
    女人笑了。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目高于顶的女人会忽然爆起跟陈凡拼命到底的时候，女人却捂着脸扑哧一声笑了，紧跟着，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狗东西，你丫哪儿来那么大狗胆子？”
    “你说我是狗，那你又是什么？”
    陈凡冷笑着往前揍了凑身子，一把掐住女人的下巴，“妙音天女？女神？万神殿的女大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可行了？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是谁，都应该被你随便踩在脚下？”
    “本宫素来如此，你要怎的？”
    “我要你，跪下，叫主人。”
    “草！”
    女人直接被逗笑了，“你丫不配！”
    “叫爸爸也行。”
    “滚！”
    一句话说出来，女人也后悔了，见陈凡斜睨着自己，不由得身子一颤，媚笑起来，她身子一扭，直接搂着陈凡的大腿侧坐在王座之下，那媚笑着的样子，却似大白一般。
    “哼，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女神么？”
    陈凡撩拨着女人的长发，笑吟吟地。
    “在你面前，女神又如何？”
    女人说着，白了他一眼，一边帮陈凡揉着大腿，一边一脸谄媚，“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呗。”
    “你跟艾格文在一块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对她的么？”
    “这你应该去问她。”
    “那我问你，我跟艾格文，谁更美。”
    “哼。”
    陈凡又笑了。
    “要说美，都挺美，只不过一个骚在明处，一个骚在暗处罢了。”
    “讨厌。”
    女人还害羞了，小脸儿红扑扑地。
    “听说，妙音天女才华横溢，能歌善舞，是么？”
    “你想见识见识？”
    “想。”
    “哼。”
    女人扑哧一笑，“让我跳舞，可以，让我唱歌，也可以，可是……”
    女人眼皮一耷拉，往陈凡身边凑了凑，“你就不怕，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么？”
    “哦？”
    陈凡做诧异状。
    女人嘴角一抿，“我的歌舞，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扛得住！你会在幻境中走失，直到沉沉睡去。”
    “睡一觉有啥了不起的，睡醒了不是更好。”
    “哼哼哼哼哼。”
    女人一阵媚笑，眼神却相当凶恶，“我真的会趁机杀了你！”
    “你不会。”
    陈凡淡淡一笑，“杀了我，谁来抚慰你那孤单寂寞的心？”
    “嚓——”
    电光火石一刹那，女人猛然出手，九阴白骨爪一下掐住了陈凡的脖子！
    见陈凡躲都不躲，女人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你不躲？”
    “我说了，你舍不得杀我。”
    “你就那么自信？”
    “当然。”
    “哼。”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把手收了回来，一步一步走出去，又一步一步回来，终究还是身子一扭，直接站在了陈凡的身边。
    她伸出手来，搂住了陈凡的脖子，“我可以为你颂歌一曲。”
    “我要看跳舞。”
    “不跳。”
    “咋的？就不给大哥这个面子呗？”
    “不是。”
    “那为啥？”
    “腿软，站都站不稳了。”
    妙音天女脸颊微红，陈凡却一幅见了鬼的模样。
    “看啥呀？还不是你害的？”
    她大眼睛一翻，小脸儿红扑扑地，陈凡却直接笑出了声儿。
    “你笑啥？”
    “有些女人，吹牛逼一个顶八个，遇上真事儿了也就那么点水平。”
    “你滚犊子！咋不说牲口似的，谁能招架得了！”
    “啧！”
    一句话说出来，陈凡不高兴了，直接将她搂过来狠狠拍了一下，“跟谁说话呢？”
    妙音天女脸微红，“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想得寸进尺！怎么地！”
    “你咋那么霸道呢？”
    “一贯如此！”
    “哼，差不多行了！”
    妙音天女一挑眉，“你还么出去呢！信不信，老娘让你死在这里？”
    “来呗，同归于尽。”
    “哼~”
    看陈凡一如既往地嚣张，那妙音天女反而笑了，伸手一推想把他推倒，却不想，陈凡借力打力，身子一凝的刹那，噗通一声，女人直接摔翻在了王座之上！

 第二千六百零六章 出关

    那修长的大腿还没来得及放下呢，妙音天女已经被陈凡微微侧身，摁住了。
    初时的惊慌之后，女人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哟，力气不小嘛，这是准备再来一次？”
    “呵，你行么？”
    陈凡冷笑一声，在女人的小脸蛋儿上掐了一把，“早知道你这么嚣张，刚才就应该彻底把你收拾服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
    妙音天女大眼睛一扑闪，“老房子失火，哪儿是那么容易扑灭的？今天不把本宫伺候得舒舒服服，哼，你今天，别想从这儿离开！”
    “又不是刚才哭着喊着要投降的时候了。”
    “滚！”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地看向一边，“反正，外面快打起来了，你晚出去一秒，就会多死几个人！你自己看着办！”
    “我跟蚩尤约定的日子还没到，来得及。”
    “可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与我无关。”
    陈凡说着，松开女人，站直了身子，耷拉着眼皮瞄着女人的诱人的身段儿，看起来还懒洋洋地。
    “这世上，小人不少，伪君子更多，那些家伙一个个以正道人士自居，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事情干了不知多少，碍于情面，我不好对他们出手，既然他们自己过来送死，死一个，少一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人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可都是祝红焱和火神一族的班底，折损得厉害了，你就不怕伤了火神一族的元气？”
    “这跟我无关，我都说了。”
    陈凡看女人侧卧在王座之上，轻轻拍了她一下，女人会意，立即媚笑一声一扭身子，直接转到陈凡的身前，直接将他轻轻抱住，与他略微地亲吻了一下。
    旋即身子一软，直接跪在陈凡的牛仔裤下。
    陈凡摩挲着这女人脑袋，像是在摩挲一只小狗一样，看女人愈发地妩媚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过去的祝红焱，就如同今日的你一般，虽然平素里关系还算不错，但实际上，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人。”
    “那不是废话么？女人，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庸，她和我是一个类型，都是在为自己而战。”
    “所以，对于你们这样子的女人来说，男人也不过是换取欢愉的工具罢了。”
    “本来就是，有什么不对的么？”
    妙音天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 “从我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了是一个惑乱众生的存在，千万年来，只要是个男的，就没有哪个不想得到我的！可是，他们也只能想想，想骑我？哼！他们不配！”
    她撩起眼皮看了陈凡一眼，“本宫也好，薛月也好，祝红焱也好，我们虽然都有不同，但说到底，都是野心很大的女人，只是，我们所处在的层面不同，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人类可以为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无所不用其极，所谓的神祇，也不过如此，自始至终，所谓的神，都并不是所谓的厚德之人，以功德成仙，受万世供奉，那不过是那些凡夫俗子的一厢情愿罢了。在神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就如此时一般。”
    妙音天女耷拉着眼皮，“在这个空间之中，只有你跟我，两个人，谁的本事更大，谁就是主子，谁的本事不行，谁就只能是仆人，我是这样，艾格文，也是这样。你能驾驭得了艾格文，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要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的强大，让她无法抗拒罢了。神的世界里，强大，才是根本，”
    “所以，你屈服了，愿意放下你尊贵的身份，来服侍我，是么？”
    “呵。”
    妙音天女冷笑一声，翻着大眼睛，看着陈凡，“想啥呢？你配么？咱们俩，不过是暂时和解了而已！两个聪明人打交道，不用说太多，这顶多算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还真是冷漠呢。”
    陈凡大咧咧往王座上一坐，看着四周云气缥缈，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就没想过跟我一起走么？”
    “你的后宫还不够大么？”
    女人扑哧一笑，“你的庙太小，供不下本宫这尊真神。不过……”
    女人眼神暧昧，“本宫的后宫，倒是还有些许位置，倒不如，你自己考虑一下？”
    “你不是看不上我么？”
    “废话！”
    女人白了陈凡一眼，“到现在，我依然看不上！所以，你最多，只能算是本宫手底下的一方贱奴而已！”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贱还是你贱？”
    “……”
    女人白了他一眼，脸红了，不说话了。
    “诶，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陈凡拍拍她的肩膀。
    “有屁快放。”
    “啪。”
    陈凡一皱眉，“跟谁说话呢？”
    “那你说呗！”
    “你把艾格文也弄进来，我有事儿跟她说。”
    “怎的？”
    女人一听这话咯咯直笑，看陈凡的眼神愈发地耐人寻味了，“一个还不够，弄那么多，你吃得消么！”
    “你寻思啥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有正经事商量！”
    “求我。”
    “什么玩意儿？”
    “求我。”
    “……”
    陈凡一脸无奈，“行，求你了。”
    “一觉得随便说一句就行了？”
    女人一挑眉，看表情有点皮。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咋的，我还得送点礼呗？”
    “想支使本宫，你还不够资格！不过，本宫要是心情美丽，说不定，你还有些机会。”
    “哼，浪货。”
    陈凡都懒得搭理她了，“别那么浪，一会儿，有你受的！”
    女人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也不做声。
    良久之后。
    空气忽然一抖，陈凡与那妙音天女几乎同时出现。
    妙音天女的脸上戴着金色面具，浑身上下，也是金色饰品无数，看起来，端庄美艳，着实非同凡响。
    “这里是哪里？”
    看着四周的小胡同儿，陈凡微微皱眉，有些奇怪的模样。
    这里，她第一次来。
    “万神联盟的秘密据点儿，所料不错的话，艾格文应该就在此处。”
    “那些人呢？”
    “你说呢。”

 第二千六百零七章 妖人

    女人一句反问，把陈凡问住了。
    他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女人却嘴角上扬，一把推在他的后背上将他推了进去，“走吧，估计着，早就有人要等不及了。”
    “咯吱。”
    走进去。
    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灯光柔和，看起来十分简洁大方的大厅。
    超级大的大房子，看起来简直不能用“气派”来形容，但它确实不算奢华，也不媚俗，隐隐地开始能让人感受到屋子主人的优秀品味的。
    “你说有人在这里等我们？难道，他们在这里开会么？”
    “他没是没有耐心继续等我们下去的，因为，通常，此时此刻被我抓到的男人都已经死掉了。”
    “你用同样的方法杀过很多人么？”
    “不多，但也不少。”
    “所以，很多人都跟你做过那种事？”
    “嗤。想啥呢？”
    妙音天女一声冷笑，“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过看轻了我，你以为，伽林教最大的boss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染指的么？”
    陈凡站定，微微侧头，“你是伽林教的人？”
    “很意外么？”
    妙音天女耸耸肩，“伽林教，以坤殃湿婆为法主，坤殃湿婆陨落之后，教内分成两派，两大派别互相争斗了很长时间，最后，一方彻底失败，远走他乡，而另一派，却开始逐渐转向地下，千百年来， 这两派虽然都打着伽林教的名义做事，但是，平素里着实谈不上如何友好，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我是不会因为你干掉了某些人而记恨你的。”
    “我想你误会了。”
    陈凡冷笑一声，一只手揣兜儿，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扶住了妙音天女纤细的腰肢，“我，压根儿就没怕你记恨我。”
    “你规矩点儿。”
    妙音天女看陈凡如此大胆，白了他一眼小声呵斥，“你这么名目张胆，真的好么？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如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凡用力一勾，直接把妙音天女揽在怀里，“没人的时候，我看你不是挺骚的么！怎么，这会儿要出来了，开始假正经了？”
    “那不一样。”
    妙音天女一把推开她，面具后面，俏脸绯红，“我警告你，一会儿见到艾格文，别乱说话！”
    “有必要么？”
    “是啊，有必要么？”
    没等女人回答，斜刺里一声冷笑，艾格文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牛仔裤，小短衫，看起来挺清爽的，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身材不壮硕，长相，有点儿像艾玛沃特森，但是相比之下比那女人漂亮得太多了。
    女神嘛，金发碧眼，气质确实出众。
    “……”
    妙音天女一看艾格文走了上来，一阵无语，艾格文板着脸，却一声冷笑地打量了一下她俩，“看这模样，你们俩……也没怎么浪费时间吧？”
    妙音天女听出了艾格文话语里的醋意，抱着肩膀，冷笑一声，“哟，这话什么意思？”
    “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嗯！”
    她刚走上来，就一声嘤咛被陈凡硬生生搂在怀里，陈凡力气很大，艾格文身子又软，刹那间，女人的身子直接撞在了陈凡的身上，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就被陈凡一侧头，无比流畅地来了一个热吻。
    艾格文惊慌失措，却没怎么抗拒，一口下去以后，整个人都激动了。
    妙音天女也没想到陈凡竟然这么胆大，当时吓了一跳，“你们……”
    “我女人。”
    陈凡理直气壮来了一句。
    “一边儿去！”
    艾格文一听这话吓一跳，连忙跟他撇清关系，“你别乱说，谁是你女人！”
    “你不是么？”
    “不是。”
    艾格文说完，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见陈凡斜着眼睛看她，把肩膀一抱，“顶多算个……”
    “paterner。”
    “哼。”
    妙音天女笑了，做嘲笑状，艾格文扭头看她，“你笑什么？”
    “没笑啥，就是没想到，平素里高高在上的艾格文竟然也会有这种需要。”
    “得了吧，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陈凡看艾格文受窘，直接右手一拽，又把妙音天女拽了过来。
    他一侧头，看见女人脸上的面具，当即在女人身后轻轻一拍，“面具摘了！”
    妙音天女略微迟疑了一下，没动，却不想又忽然嘤咛一声，直接栽在了陈凡的怀里，身子一颤赶紧握住他的胳膊，“你疯了吧！”
    “他本来就是疯子。”
    艾格文来了一句。
    话刚说完，就被陈凡瞄了一眼，“咋的，不服是么？”
    “哼。”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冷笑一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们俩都一个样儿，欠收拾！”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艾格文不服。
    “就是，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妙音天女一样不服。
    “行，我是看明白了，这是在逼我啊。”
    话说完，陈凡一哈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竟然将两个女人同时扛在了肩膀上，二话不说，大咧咧往里面走了过去。
    俩女人吓得惊声尖叫，“诶呀，你别闹！把我们放下！”
    艾格文尤其害怕，“你快把我放下，里面还有别人呢！”
    “嗯？”
    陈凡一愣，“谁呀？”
    话音刚落。
    随着哒哒哒的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花哨西装，踩着尖头皮鞋，染着黄毛酷似某当红小鲜肉的人走了过来。
    二女身子狂扭，连忙从旁边下来。
    此时，那人已经单手揣兜儿走到了陈凡等人面前。
    “……”
    一打量来人，陈凡酸了。
    这是一个男人。
    一双丹凤眼，气质妖媚。
    就算同样是男人的陈凡看见了， 也不由得心中惊叹。
    虽然他看起来娘里娘气的，但，就这颜值绝对能让无数女粉嗷嗷乱叫那种。
    “他谁呀？”
    陈凡没见过这个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后，见男人投来挑衅的目光，便忍不住看了一眼艾格文，“你男朋友啊？”
    “哼。”
    男人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当着陈凡的面儿一把将艾格文拽了过去，单手搂在腰间，朝陈凡抬起下巴做挑衅状，“你就是陈凡？”

 第二千六百零八章 女皇登场

    “我去？”
    陈凡一看着架势，顿时愣住了。
    好多年没遇上这种情况了，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许的不适应。
    “你谁呀？”
    “她……”
    艾格文刚想说话，却不想男人忽然将手一搂，霎时间，艾格文就不说话了，抿嘴笑。
    “她是我女人！我警告你，你别碰她！”
    他指着陈凡的鼻子，眼神里闪烁着寒光，看起来十分嚣张的模样。
    陈凡掐着腰，上下打量老半天，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他扭头看看妙音天女，发现妙音天女也抿着小嘴儿左顾右盼，当时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一步。
    鼻子对着鼻子，陈凡比他要高些，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也是凶巴巴地。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你把她给我放开！”
    “我要不放呢？”
    男人说着，一扭头，直接跟艾格文嘴儿了一个，旋即一挑眉，用挑衅似的目光看着他。
    陈凡抱着肩膀，斜着眼睛，“亲一个就完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
    “怎么，你不生气？”
    “我还不至于小气到了跟一个女人吃醋的地步。”
    话说完，他讪讪一笑，却不想，那“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本大爷阅人无数，你以为，雌雄难辨的只有你一个么？”
    嘴角一歪，陈凡露出一抹冷笑，“你现在把艾格文放开，我就当啥也没发生，你要再纠缠她，我……”
    “你要怎样？”
    “我就连你一起办了。”
    “嗤……”
    “男人”一听这话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你敢！”
    “他真敢。”
    妙音天女看不下去了，忽然来了一句，“别作死了，就算我们三个一起联手，也未必能赢得了他。”
    “没错。”
    艾格文也点点头，说话了。
    她轻轻地在“男人”的身上拍了一下，“男人”不服，冷笑一声，“哟，你们两个竟然站在一条线上了，看样子，这是让人睡服了？”
    “你说这话挺没意思的。”
    艾格文嘴角一抿，露出些许笑意，“以他目前的实力来看，别说是我和她，就算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放在这里，也只有被人摁在地上肆意摩擦的份儿。”
    “没错。”
    妙音天女也感同身受似的，低头看着手上的金饰，“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样的男人，也确实挺让人着迷的。以前我也不明白艾格文为什么会自降身价跟他混在一起，但现在，我懂了。”
    妙音天女说着，悠悠地瞄了陈凡一眼，“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
    看两位女神人物都这么向着陈凡说话，那货无语了，抱着肩膀一脸嫌弃。
    哪知道陈凡却挺开心的样子，龇着牙，笑嘻嘻地，他抬起手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个大妞儿搂过来，“这就对了嘛！”
    “靠！”
    小声怒骂一声，“男人”一脸不服，“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丘之貉！贱不贱啊！真跟万神殿丢脸！”
    “你行你上啊！”
    艾格文来了一句。
    “就是。”
    妙音天女也一脸嫌弃，“分分钟，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
    “我会叫爸爸？别闹了！”
    “叫了也没事儿，不丢人！反正又不是真的。”
    艾格文说着，扭头看向陈凡，见陈凡有意，直接翘起脚来，跟陈凡嘴儿了一个。
    妙音天女被陈凡一拍，也摘了面具，来了一个。
    “你要来一个不？”
    陈凡笑嘻嘻地。
    “滚犊子！”
    那厮直接骂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她对男人没兴趣。”
    妙音天女说。
    “不知道真的假的，嘴上是这么说的。”
    艾格文一摊手，也补充道。
    “你们万神殿女的还挺多的嘛。”
    “一共就五个。死了一个，这里有三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陈凡眼里直放光。
    “那个你惹不起的。”
    艾格文看陈凡很有兴趣似的，来了一句。
    “为啥？”
    “那个，正儿八经一……骚货。”
    “嗯？”
    一句话说的陈凡笑吟吟地，可话音刚落，就听见角落里一声冷笑，“哟，这是谁，在背后攀我啊？”
    说话间，一个穿着高开叉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胸大，臀肥，身材高挑，大白腿闪耀夺目，头发是扎起来的，耳边还有几个卷卷儿，一对凤眼眼尾往上挑起，朱唇闪烁，走起路来更是左扭右摆，看起来浪得吓人。
    这绝对是成熟女人中的极品。
    一看就是特别耐那啥的类型。
    要说的话，也就祝红焱的那样的女人能跟她比肩了。
    只是女人的眼角眉梢颇有些异域风情，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士。
    “哟，小帅哥！你终于还是来了。”
    女人一看见陈凡，眼神立即暧昧起来，抱着肩膀走过来，直接在陈凡的大腿上撩了一下，陈凡扭头看她，上下打量，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您是？”
    “我跟她们一样，也是万神殿的魁首之一，她们都叫我，红姐姐。”
    “红姐姐？”
    陈凡瞄了一眼女人的酒红色长裙，点点头，“红姐姐果然人间极品，有空儿，咱俩一起喝几杯啊？”
    “喝酒就算了，想切磋切磋，我倒是不介意。”
    “拉倒吧，我怕。”
    “怕什么？”
    “怕死。”
    “嗤。”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你还怕死？”
    “那当然了。”
    陈凡说着，眼神里闪烁着一抹暧昧，“什么狗屁红姐姐，我知道你是谁。”
    “哦？”
    女人一挑眉，抱着肩膀。
    另外三人，也略微一怔。
    “你有异域的血统，但是相比于这几个，还算本地人士，对吧。”
    女人不做声。
    “你曾经权倾天下，却一朝败落，最后痴迷长生之术，得异人扶持，才有今天，是吧？”
    女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我知道你是谁。”
    陈凡说着，讪讪一笑，“你跟她们不一样，你的名字，在冥府阴司是有记录的！照理说吗，你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你没有，若是寻常时，似你这样的人，我应该直接将你斩了。”
    女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但陈凡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但，金时不同往日，我倒可以留你一命，只是……”

 第二千六百零九章 一次性解决

    陈凡眼皮一耷拉，笑吟吟地。
    女人却抱着肩膀，“只是什么？”
    “你要给我跪下。”
    “你说什么？”
    “跪下。”
    女人抱肩冷哼。
    陈凡却笑了，左手松开，右手送开，朝女人走了过去，“我数到三。”
    “一。”
    “噗通。”
    话音刚落，女人直接单膝跪地，低着头，“大神恕罪！”
    “……”
    “……”
    “……”
    “我靠……”
    另外三人当时就惊了，瞠目结舌，吓得脸色大变！
    什么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却一改平素里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心里头非常清楚，北曱鬼王，乃是冥府阴司第一杀神，死在他手底下的强横人物不计其数，以至于，世人都觉得这家伙是个恶魔样人，正儿八经妖孽一般的存在！
    北曱鬼王，也叫赢勾，传说中四大尸祖之一，百鬼图名列第十一，可说到底，百鬼图上名列前十的魔神级人物多是五帝时代的顶级强者！北曱鬼王之所以名列第十一，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如那些家伙，而仅仅是因为他所出现的年代要比他们稍晚一些！
    事实上，在正统玄门的眼中，这百鬼图第十一大魔神，实际上是五帝以后纵横三千年首屈一指的bug级人物，大凡高手对垒，基本都是两败俱伤，死人的时候少之又少，但在这厮面前这一切却完全不同！
    他平生最爱斩人头颅，管你什么神魔妖怪，管你什么金刚罗汉，被他盯上的就只有一个死！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这大爹绝对是阎王中的阎王，除非脑子里有屎，否则，任何一个人要面对这家伙的时候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她可不是一个无知的蠢货。
    事实上，她一直在刻意躲避这一天的到来。
    因为她心里头很清楚，早晚有一天，这大爹都会拿着名册挨个点名！
    到时候，她，恐怕也别想好生生躲过去了。
    “红姐姐，你这么怕他？”
    那看似男人的妖人最是惊讶不过，抱着肩膀微微皱眉，要不是亲眼看见，她真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也会给人跪下。
    一代女皇，威严何在？
    女人听了这话，也不做声，偷偷瞄了陈凡一眼之后，低下头来，做恭敬状，“在下，愿为您当牛做马，只要您有一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
    陈凡一声冷笑，似乎并不意外。
    他伸出手来，直接在女人的脸蛋儿上抹了一下。
    女人抬头，显然有些激动，初时的紧张之后，看着陈凡的眼神里竟然隐隐地透出几分迷离之色。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隐隐地有些动心了。
    “你愿意为我当牛做马？”
    “我愿意！”
    “叫爸爸。”
    “爸爸~”
    女人激动极了，喊了一声“爸爸”，还下意识地扭了扭屁股。
    陈凡挺满意，笑了。
    扭头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男人”，用手一指，“把她给我拿下！”
    “呼——”
    随着一声轰鸣，三女几乎同时出手。
    电光火石一刹那，还没等那厮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被三个顶尖高手联手制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卖友求荣！”
    “对不起了，妹子！”
    那叫红姐姐的女人冷笑一声，“良禽择木而栖，希望你能原谅姐姐！”
    话说完。
    女人手一抖，刹那间，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
    她举起手来，就要对着女人的喉咙刺进去，却不想陈凡一抬手，“慢。”
    女人回头，看着陈凡，陈凡背着手走了过来。
    “谁让你杀她了？”
    “主人……”
    “只是嚣张了点儿，罪不至死。”
    陈凡说着，走过去，打量了她一阵，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愿意跟我混么？”
    “呸！”
    女人气急，直接对着陈凡的脸啐了一口。
    陈凡一皱眉，略微往后闪躲了一下之后，摸了摸脸上的口水，还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气味甘甜，馨香扑鼻，这妞儿虽然气质中性，却当真是个女人无疑。
    “你现在跟我道歉，我还能饶你一命。”
    “你做梦！”
    “不道歉我现在就办了你，你信不信？”
    “你敢！”
    “诶呦？”
    陈凡眼珠一瞪，“来人，把她给我扒了！”
    “诶！你敢！”
    女人吓一跳，连忙夹紧双腿，“你敢碰我，我跟你不共戴天！”
    “嗤。”
    陈凡看她挺紧张，冷笑了一声，一摆手示意众人放手，走了过去。
    “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呗？”
    “你要干嘛？”
    “一招之内，我擒住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特么这么嚣张的么？你以为我是谁！”
    女人气急眼了，瞪着眼睛一脸不服，“一招打赢我，你以为你是盘古么？”
    “哼。”
    陈凡双手揣兜儿，“就问你敢不敢，废话做什么！”
    “我要是赢了呢？”
    “随你处置。”
    “好！”
    “轰——”
    一声轰鸣，女人骤然打出一拳，刹那间，有如一道响雷出现在房间里。
    陈凡随后一捉捉住她的手腕，于此同时，就听见女人一声惨叫，“啊——”
    她的胳膊往外一撅，一下垫起了脚尖，“我输了！我输了！”
    “叫爸爸。”
    “不叫！”
    “啊啊啊啊啊啊！疼！”
    “叫爸爸！”
    “爸爸！”
    “噗通。”
    陈凡松手，小鲜肉一般的女人立即捂着手腕跌坐在地上，此时再看另外三人，竟然抱着肩膀面露戏谑之色。
    “何苦呢？”
    妙音天女笑吟吟地把她拉起来，此时，陈凡已经当先一个走了进去。
    “你不用上火，真动手，咱们几个谁都不行。”
    艾格文也叹息一声。
    此时，那妖艳女人已经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陈凡的旁边，陈凡随手一搂，扶着女人的腰肢，女人竟然很自来熟地眉飞色舞起来，“大神……”
    “别叫我大神。”
    “那我叫您什么？”
    “随便，别叫大神就行。”
    “帅哥~~”
    女人眉目含情，嗲嗲地来了一句，陈凡扭头看看她，在身后几个人的一激灵当中扑哧一声笑了，“你咋那么骚呢？”

 第二千六百一十章 同盟

    这女人确实很骚。
    比大白还骚。
    女人一听这话，却笑了，她一把搂住陈凡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过来，“看您说的，在你这样的男人面前，哪个女人忍得住？”
    “咋的？听你这意思，想收拾我呗？”
    “你说呐！”
    女人巧笑嫣然，一幅笑嘻嘻地样儿，另外两个见了，都忍不住抿嘴直笑。
    “你们笑啥！”
    “没笑啥，没笑啥。”
    “你也不用跟她们较劲，你们啊，都是一丘之貉。”
    陈凡心中冷笑。
    就这几个，平素里人前人后，都以女神自居，那绝对是目高于顶，把自己当成天底下最牛逼的神仙来看待。
    可到头来呢？
    在更强大的男人面前，还不是舔狗一样？
    某些人啊，生来就是这样，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
    这些人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的主儿，自然明白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
    “诶，陈凡！你别太过分了，好歹我们也是万神殿十二位魁首之一，可不是万妖楼还有神灯会那些家伙能比的！你对我们，能不能放尊重点儿？”
    艾格文跟陈凡交往的时间最早，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相当硬气。
    “你们确实是万神殿的十二位魁首之一，但在我陈某人这里，却根本论不上那个。”
    “那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妙音天女抱着肩膀，笑吟吟地瞄了他一眼。
    “我还是不说了。”
    陈凡寻思寻思，暧昧一笑。
    可这话说出来，却一下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你但说无妨，大家都不是普通人，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在我看来，就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些欠收拾的浪货。”
    “呸！”
    女人们几乎同时啐了一口，对这个说话挺不满意。
    “难道不是么？你们自己想想。”
    陈凡懒洋洋地看着她们，“就你们这一个个的，哪有一个省油的灯？你们扪心自问，有那个是奔着跟我结婚生子一起过日子去的？要说的话，跟祝红焱那种女人也没啥区别。”
    “祝红焱算什么东西，能跟我们比？”
    “本质上没啥区别，高配和低配的差异而已。”
    陈凡说完，还咯咯直笑，“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对我的女人，一直都还不错，只要你们不要在背地里跟我使些坏心眼儿，我还是对好好待你们的，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了。”
    陈凡随手搂了一下过来，“我不管你们过去是何等人物，也不管你们过去都有怎样的经历，只要跟我好上了，以后，裤腰带都给我拴紧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敢背着本大爷在外面乱搞，可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草。”
    妙音天女一听这话直接笑了，抱着肩膀，“怎么的？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我们都被你直接占有了一样？你谁呀？这么nb？”
    “怎么的，不服气啊？”
    陈凡回头瞄了她一眼，妙音天女立即脸一红，看向一边，“我们和你，并没有任何人身依附关系，顶多算是那什么而已！”
    “我就嫌脏而已。”
    “……”
    一句话出，妙音天女无语了，陈凡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可没求你跟我。”
    “哼，吃干抹净了，现在不认账？”
    妙音天女才没那么傻呢，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你想的美！弄了人家，就得负责！”
    “叫爸爸。”
    “爸爸~”
    “……”
    忽然来的神转折，把众人看得一惊，陈凡却抿着嘴，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算了，还是别叫爸爸了，多尴尬。”
    “嗯。”
    “以后叫主人算了。”
    “……”
    众女再次无语。
    主人？
    这都是别人叫她们的说法吧。
    “怎么，不乐意啊？”
    众女不做声。
    “主人。”
    就在现场很尴尬的时候，那个妖艳女居然率先喊了一声。
    “嗯，乖。”
    陈凡挺满意，扭头看看剩下三位，“艾格文，能不能带个好头儿？”
    “你疯了吧！”
    艾格文抱着肩膀，显然有些纠结，“咱俩顶多算盟友，要我管你叫主人？我对手下怎么交代？”
    “爸爸都叫了，主人不叫？”
    “那，那能一样么！”
    艾格文脸微红，却板着脸，“让你弄，就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就是！不知好歹！”
    妙音天女也随声附和。
    “哼，无知的蠢货！你以为，随便跟她们来几下子，她们就是你的人了？这些女人，哪有一个省油的灯！”
    那英俊中透着另类妩媚的家伙也抱着肩膀冷哼一声，一幅过来人的模样。
    “她们不叫就算了。”
    妖艳女也在劝陈凡，更像是像要给陈凡一个台阶下。
    “好吧。 ”
    陈凡点点头，像是让了一步，她扭头摩挲了一下那个妖艳女，“今天晚上，你来侍寝！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媚娘。”
    “还没改名字呢？”
    “嘻嘻，习惯了。”
    “我说。”
    艾格文有点不高兴了，阴沉着脸，“陈凡，你可别忘了，万神殿，是我带你来的！”
    “那也带你一个！”
    “那我呢？”
    妙音天女也说话了。
    “你属狗的？吃不够？”
    陈凡哭笑不得的样子。
    “看你说的，那么多年了……”
    “也是，那你们一起来吧。”
    陈凡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独树一帜的货，“你来不来？”
    “呵呵。”
    她笑了，一脸无语的模样，谁知道走进会议室，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竟然还冲着那家伙拍拍大腿。
    他想干嘛？
    他明显示意那个家伙坐过去。
    她看傻子的眼神，抱着肩膀抗拒了老半天，还是身子一扭，顶着通红的脸坐在了陈凡的大腿上。
    霎时间，四周一边艳羡的目光。
    “嘶——”
    在她身上嗅了嗅，一种异样的馨香醉人极了。
    这女人除了胸比较小，打扮像是花美男以外，也算得上人中极品了。
    “好了，现在跟你们说点正经事。”
    陈凡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我决定了，答应你们的要求，加入万神殿。”
    “哦？”
    几个女人几乎同时做直了身子，兴冲冲的模样。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凡眼皮一耷拉，嘴角中，露出些许玩味。

 第二千六百一十一章 砝码

    “什么条件？你说！”
    艾格文表现的尤为积极。
    “我要先了解一下，这十二位魁首之中，都有什么人。”
    陈凡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据我所知，这十二位魁首之中，对我很有意见的人不止一两个吧。”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请他来一趟。”
    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面面相觑。
    忽然之间，坐在陈凡怀里的妖人扭头看他，“我们要是帮了你，岂不是等于上了你的贼船了？要我们如此做，最起码，你要告诉我们你的打算才是。”
    “我的打算？”
    陈凡略微一怔，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的打算，就是帮你们一把。”
    “哦？”
    此话一出，众女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凡一挑眉，旋即轻轻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女人身子一扭，站了起来，陈凡便双手往桌子上一放，坐直了身子，“万神殿虽然实力强大，实际上，却并非铁板一块，就你们内部之间，相互内斗的事情也不少，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出来罢了，我说的没错吧？”
    众女相互间看了看，都默不作声，陈凡却看起来非常自信的模样，“不用隐瞒的，打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再说了，其实，早在你们来找我之前，我已经对你们的组织有了一定的了解。”
    “什么时候开始？”
    “从这个小浪货出现在我面前开始。”
    陈凡指了指艾格文。
    艾格文抿嘴笑。
    “没看出来啊，那么早，你就对人家有想法了？”
    “拉倒吧，我只是觉得有你在有些事情会很麻烦而已。”
    话说完，陈凡抱着肩膀扭头看向妙音天女，又看看自称“媚娘”的女子，再看看抱着肩膀站在身边这个，“你们这四个妞儿，应该是一个阵营里的吧？十二魁首之中，你们四个占了三分之一，要说势力强大，也确实比较强大，但是，听说你们有些自己的想法，跟她们不太一样。”
    “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有些事情有些共同看法。”
    “都想女主成制，做一个武则天。”
    “嗤。”
    别人没说话呢，媚娘第一个笑了起来。
    “我可不想。”
    “你当然不想。”
    陈凡也笑了，“但你，想长生不死，寿与天齐。”
    “寿与天齐，是这里每个人的终极梦想，不是么？”
    “那倒也对。”
    “只有得到黑莲，才能让我们功力大增，才有希望突破现有的平静，晋升到下一个级别。”
    “没错。”
    几个女人显然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出奇地一致，“许多年了，我们现有的方法，已经很难大幅度地提高我们的功力，可以说，在修行的问题上，我们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像我们现在这样的人，虽然自诩为神，但是跟真正的顶尖级别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我们都想突破现在的阶段，成为更高级别的存在。”
    “你们所指的是更高级别是什么？”
    “当然是神王级别的人物。”
    “譬如。”
    “大神盘古，大神帝夋，又比如，乌拉诺斯，父神奥丁。”
    “伊邪纳岐。”
    那妖人又补充一句。
    “你是岛国人？”
    陈凡眼皮一挑，来了点兴趣。
    “这与你无关。”
    女人大眼睛一翻，看向一边，性格倒是傲娇得紧。
    “我没有办法保证你们能突破现有的修为，但是，你们要得到的东西，我确实可以给你们。”
    “哦？”
    众人眼里放光。
    “地狱最深处，确实有黑莲绽放，但是黑莲的数量，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般多，要是平均十二魁首，那是不够的。”
    “可据我所知，地狱中，黑莲无数。”
    “那是过去。”
    陈凡眼皮一耷拉，扭头看向艾格文，“人间与阴间，原本就是天平上的两个砝码，正负能量的转化，需要的是一个平衡，当人间的能量过于强大的时候，就需要加重阴间的砝码才能让两边得以平衡，所谓黑莲，其实就是用来应对这样变化的应急储备，它所蕴含的能量，确实很强大，但是，相比于过去几百年间骤然激增的无数人口来说，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多年以前，路西法潜入阴司看到的景象，到今天早已经不复存在，现如今，地狱中的黑莲，也仅仅，够得上你们几个。”
    陈凡往座椅上一靠，“所以，能得到黑莲的人，最多只有五人，与那些狗东西比起来，我当然，还是更倾向于把自己手里最宝贵的东西分给我的盟友，不管怎么说，你们虽然心思奸诈，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再如何说也又香又软，叫人喜欢不是？”
    “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是，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要随随便便把东西给我们的样子吧！”
    “那是自然。”
    陈凡淡淡一笑，“我现在所遇到的对手，甚至要比五帝时的更加强大，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我赢不了，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我能活下来，答应你们的东西，我一定会兑现。”
    “你是打算用一张空头支票把我们全都弄上你的贼船，是么？”
    妖人抱着肩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会上你的当？”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山口，雪子。”
    “我不是问你人间的身份，你的真名叫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一句话说出来，陈凡沉默了，众女一个个陷入沉思，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
    “我觉得我应该跟你单独谈谈。”
    陈凡扭头打量着那女人。
    女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脸微红，啐了一口，“呸！”
    “我愿意赌一把。”
    媚娘第一个答应下来，笑吟吟地看着陈凡，“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么多年，也值了。”
    “我无所谓。”
    艾格文耸耸肩，双手揣兜儿打了个哈欠，“就算失败了，我也差不多可以全身而退。”
    “哼。”
    妙音天女嘴角一抿，“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不管怎么说，你杀了伽林教那么多人，要跟你合作，我怕有人不会答应。”

 第二千六百一十二章 背后一刀

    “哼，区区一个伽林教，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
    媚娘一听这话显然有些不高兴，抿着小嘴儿冷哼一声，“你总不会真的以为堂堂一个北曱鬼王会惧怕你这般人物吧？”
    “怕是不会怕的。”
    艾格文也抱着肩膀翘起了二郎腿，“她只是有点傲娇而已，弄都弄了，还这么死要面子，我觉得有点没必要吧。”
    “就是。”
    陈凡懒洋洋地瞄了妙音天女，“爸爸都叫了，还差这么点儿事儿？你要是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的话，恐怕，你坐不上现在的魁首位置，不是么？”
    “那倒也是。”
    妙音天女耷拉着眼皮，“只是，话要说清楚，我可不是你的附庸，我们之间，只能算是盟友关系。”
    “自然。”
    陈凡点了点头，看向雪子，“你呢？就差你了。”
    雪子绷着脸，寻思寻思，冷笑一声，“大家都同意了，这里我最小，不同意，也不行咯。 ”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你这样的。”
    陈凡顿了顿，扶着脸看她，“今天晚上，本大爷一定翻了你的牌子。”
    “呵呵。”
    雪子一听这话就笑了，她抱着肩膀，“你不怕么？”
    “怕？”
    陈凡一愣，旁边的几个女人都笑了。
    “雪子是女儿身，男儿心！一般人降不住的。”
    “怎的，她还能睡了我不成？”
    “那不一定哦。”
    雪子说着，巧笑嫣然，却不想陈凡淡淡一笑，“你要真有那个本事，我也认了。”
    雪子不说话，憋着不做声，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来，给大爷捏捏。”
    “……”
    一阵无语之后，雪子竟然还真的伸出了手。
    看她如此乖巧，众女面面相觑，心里头都很纳闷儿。
    他们在纳闷儿的是同一件事。
    今儿这是怎么了？
    雪子竟然如此乖巧？
    头一次看见她如此的几个女人相互看了半天，总算有点儿明白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血脉压制，没得办法。
    “对了，有一件事，在下到现在依然想不明白。”
    过了好半天了，雪子忽然开口，“你觉得，我们几个加在一起，对付那个蚩尤有多大胜算？”
    “五五开吧。”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幽幽开口。
    “既然如此，就算是没有什么把握不是，根据我的了解，除却蚩尤之外，摆在你的面前，还有一大祸患。”
    “哦？”
    陈凡扭头看她，雪子也扭头看着艾格文。
    艾格文点点头，悠悠地说，“其实，那边也正在等我们的消息，事实上，除却蚩尤之外，还有一个人，麻烦得很。”
    “他一直在等我们的说法，打着帝夋亲信的名号。”
    “那个小个子，是么？”
    “没错。”
    艾格文略微沉吟了一下，“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保守估计，也不在我等之下！而且，他行踪缥缈，极少有人能得到他的消息。越是这样的人物，往往，才越是叫人觉得异常危险。”
    “这话倒也不错。”
    陈凡点了点头，好像很赞成这般说法似的，他扭头看向艾格文，“他是通过谁来联系你们的？”
    “你说呢？”
    艾格文一挑眉，笑吟吟地。
    “你。”
    “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那倒也是。”
    陈凡略微想了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现在，就想办法去联系他们，就说，大战在即，有些事，要跟她们详谈。”
    “你要先见他们？”
    “我要先干掉他。”
    话说完，陈凡暧昧一笑，“现如今，帝夋身边，已经失去了司马长青这样的顶尖高手，剩下的人里，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所以，必须先干掉他。”
    “好，我去安排。”
    艾格文说完，站起身来，媚娘在一边笑吟吟地，“用帮忙么？”
    “当然。”
    艾格文说着，一摆手，示意她跟自己来，却不想，陈凡一伸手，直接把媚娘拉了回来。
    “诶，你怎么能走？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怎的？才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了？”
    媚娘扑哧一笑，眼神里透出几分妩媚，这身子，又软又香，一下就扑在了陈凡的身上。
    “哼。”
    艾格文一看这架势，面露鄙夷之色，摇摇头就先行一步走了。
    妙音天女站起来，“我去集结人马。”
    “我也去了。”
    雪子也站了起来。
    “诶，你不能走。”
    陈凡一拉，把雪子也拉了回来。
    雪子脸微红，白了他一眼。
    “我对你没兴趣。”
    “但是我对你有兴趣。”
    “诶！别太过分！”
    雪子说着，眼珠一瞪，“我可不是你女人！你搞清楚了！”
    “我又不是想睡你，你干嘛？”
    陈凡说完，站了起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搂着两个女人上楼去了。
    “楼上有房间么？”
    “有。”
    “有床么？”
    “当然。”
    媚娘扭着屁股，咔咔地往楼上走。
    “吧嗒。”
    门关上了。
    她反手关门，转过身来，话还没说呢，直接把扣子解开了，却不想，就在此时，忽然一声闷响，“噗——”
    一把狭长的匕首穿过女人的后心，直接将她戳了个对穿。
    那匕首之上，符文闪烁。
    她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惨叫一声，却不想，嘴巴一张开，就迅速被人捂住了。
    动手的，竟然是雪子。
    “你……”
    “哼。”
    雪子歪嘴冷笑，“对不起，我，把你出卖了。”
    “噗通。”
    媚娘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已经浑身酥麻，躺在了地上，她颤抖着，一身神力，竟然无从施展，此时才发现，雪子手中的匕首不是个普通物件儿。
    她的身体里没有血液流出来，伤口处，却是微光闪烁，陈凡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走过来，蹲在地上，而雪子，就站在一边。
    “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女人不说话，张张嘴，喉咙里一阵哽咽。
    “为……为什么……”
    “你知道的。”
    “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被出卖了啊。”
    陈凡说着，扭头看看雪子，雪子也抱着肩膀走了过来，任凭陈凡随后一搂，竟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依偎在陈凡的怀里，还顺势，跟陈凡嘴儿了一个。
    看这架势，完全不像是刚认识，反倒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情人似的。

 第二千六百一十三章 泥犁无间

    “你，你们……你们认识？”
    “我曾经跟一位颇有名声的阴阳师有些渊源，更有幸，跟一位岛国神祇交过手，虽是惨胜，但终究胜了，也终究是因为这件事，让我招惹了一些厉害人物，这妞儿，便是其中最让人觉得棘手的一位。”
    “为，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的眼线无所不能么？”
    陈凡冷笑一声，单腿蹲下，“你现在还死不了，但你的神力，在不断流失，最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会因为失去神力迅速衰老，我想，你不想看到自己年老体衰的样子吧？你现在乖乖听话，就还有些许机会。”
    陈凡说着，手一翻，变魔术似的手里多了一个册子，他翻了翻，“你还真是有本事呢，年轻时候貌美如花，中年以后，权倾天下，一朝事变，被迫下台，却生发长齿，返老还童，这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想着，也必然是采阳补阴的一类门道不是？”
    话说完，陈凡站了起来，“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太多了，对于你的底细，其实也摸清了个七七八八，我就是在好奇，究竟怎样的人物罩着你，才能让你躲开阴司追捕这些年杳无音讯，现在看来，你的主子，恐怕就是那个家伙吧。”
    陈凡蹲在地上，“你的名字，是当年那个泰山府君给你抹去的，对吧？以你的权势，你的地位，你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他对你俯首称臣，所以，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能让他屈服的大人物。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那个大头怪胎到底什么关系。”
    “哼哼哼哼哼……”
    女人躺在地上直喘粗气，“你那么厉害，你自己去调查啊，干嘛问我？”
    “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陈凡说完，眼神一凛，忽然一脚踩在了女人的脸上，“你以为，只有妙音天女才能把人关起来？”
    “呼——”
    话说完，底上猛然显出符文大针，随着四周一暗，一个黑暗的巨大空间出现了。
    雪子站在陈凡身后，也脸色一沉，看四周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囚笼古朴，有各种浮雕，随着陈凡一摆手，砰砰砰几声，凭空中镣铐出现，随着铁链搅动，女人呈“大”字形被搅了上去。
    “唰——”
    陈凡单手横出，手一动，一把细长的大锥子出现在手中，他二话不说，直接一锥子将女人刺穿。
    “啊——”
    女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都在不断震颤，陈凡却面无表情似的，“很疼，对么？”
    女人不说话，雪子却觉毛骨悚然。
    “通灵术，泥犁无间。传说中，来自地狱深处最可怕的角落，也就是，用来惩罚那些最凶恶的罪犯的地方。处在这个空间里的人，是不会死的，但是一切感觉，比之于寻常都会痛苦十倍，百倍，千倍。所以，我这一下刺进去，你会觉得异常痛苦，你说是么？”
    陈凡冷冷一笑，吭哧一把，把锥子拔了出来，女人的身子一抖，那伤口，竟然也唰地一下重新复合了。
    “你看见了吧？是不是很可怕？这种痛苦是不会随着次数的增多变得麻木的，你的身体，也根本适应不得，所以，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一样顶不住的。”
    “你以为，你用这种手段就能让我屈服么？”
    女人颤抖着，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痴心妄想！”
    “你以为，用这个硬硬的棍子插死你就是我的手段了么？别闹了。”
    陈凡说完，一摆手，随着机械搅动的声音，咯吱咯吱一通乱转，竟然有十几个画着红脸蛋儿的古怪木偶出现在了陈凡的身后。
    雪子一看，吓了一跳，“这什么？”
    “迦楼大娃，传说中，最可怕的傀儡。”
    陈凡面无表情地用手里的铁棒指着其中一个，一个，又一个，“抽肠，摘心，舂臼，血池，这地狱中最可怕的刑罚，都在这里，你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等，慢慢试。”
    陈凡说完，看了看那些看起来就十分诡异的傀儡，“你能感受到么？这些家伙心中的怨念？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比你们大得多，只有不断地对受刑者施加最可怕的刑罚，才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愤怒，而且，这些家伙都是没有那种能力的，你的妩媚，对他们毫无意义。”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媚娘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凡，态度坚决。
    “你试过被虫子啃吃的感觉么？”
    陈凡面无表情，“我相信你不惧怕刀斧，那你试过被虫子吃掉么？从里面，到外面。”
    陈凡说着，用手里的管子一指，女人肚皮前的裙子随之消散，陈凡用管子指了指女人的肚子，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在这里，开一个口子，把你的肠子从里面抽出来，然后，许多虫子，从这里钻进去，啃啊，咬啊，吃掉你的肺腑，吃掉你的脏器，甚至可以钻进你的脑髓，等最后，你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张皮兜子，和里面的碎骨而已，那是怎样的景象呢？真是让人期待。”
    他邪魅一笑，嘎达一下打了个响指，忽然之间，女人的脖子上，一只巨大的举着两个大钳子的黑色甲虫出现了，它迅速地爬上了女人的脸，女人当时吓得尖叫起来，“啊！啊！”
    “簌簌簌簌簌簌……”
    虫子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在女人浑身上下爬来爬去，那些带着钩儿的爪子抓住女人的雪嫩的皮肤，当时就吓得女人心惊胆裂，脸雪子都头皮发麻，脸色一变。
    陈凡大咧咧地坐在一边，冷笑一声，“这些家伙就不一样了，他们喜欢从人的身体上打洞，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能迅速地将你钻成蜂窝煤，你信不信？”
    女人不说话，脸白如纸，哆嗦着。
    “啪。”
    一声响指之后，女人的腮帮子直接出现一个大窟窿，那黑色的甲虫竟然咬破她的皮肉钻了进去！

 第二千六百一十四章 你不配

    “啊——”
    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刹那间，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颤抖，颤抖，不住颤抖，显然已经受到了极大折磨似的。
    但一边的陈凡，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起来淡定极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抵得住泥犁无间的折磨，屈服于这种痛苦，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陈凡说完，嘴角一勾，“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便可以放过你，我们之间本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呢？”
    “呼——”
    “呼——”
    “呼——”
    层层冷汗冒出来，女人喘着粗气，睁开一只眼睛盯着他，“你……你休想……”
    “噗——”
    话音未落，一只傀儡闪电般挥出一刀，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呢，那细长的刀子已经直透肺腑！
    木偶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极恐怖的感觉，女人在不住的震颤之中，口中喷出一抹鲜血。
    “噗——”
    见她不说话，身后的木偶再次刺出一刀。
    女人彻底动弹不得了，两把刀，一前一后，十字交叉。
    “何苦呢。”
    陈凡叹息一声，张开手，雪子见了，屁股一扭，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你真要杀了她？”
    雪子在陈凡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这，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话说完，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轻轻拨弄了一下雪子的头发以后，他眼神一动，眸子里闪烁出淡淡的光晕，再扭头看时，却发现，被吊起来的媚娘已经头发斑白，迅速地衰老了下去。
    “嗡——”
    亮光闪烁，一个木偶举起了手中的镜子，女人略微抬头，一看见镜子顿时发出了一声竭嘶底里的尖叫！
    “不——”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猫，却不想，随着光影闪烁，一面面镜子竟然将她团团围住，刹那之间，直接将她困得死死的。
    干瘪的老脸，枯树皮一样的皱纹，难以形容的老太和一层又一层的老年斑。
    那一幕幕，都像是刀子一样，彻底割裂了女人的心。
    女人哀嚎着，挣扎着，忽然大哭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嚎叫真真叫人匪夷所思。
    而此时，陈凡却隐匿在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雪子冷冰冰的小手正握着陈凡的胳膊，一声声喘息，随着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怎么的？一时半会儿都忍不住了？”
    陈凡轻轻地在雪子的翘臀上拍了一下，眼神里透出一抹埋怨之色，雪子仰着头，俏脸绯红，且是双眼迷离，她搂着陈凡的脖子，依偎在这厮的怀里，连呼吸，都无法保持那种四平八稳的状态了。
    “你不会对我也像对她一样狠吧？”
    雪子在陈凡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她不听话，自然要被教训，至于你，那要看你自己的表现才是。”
    “哼！”
    一句话说完，雪子扑哧一声笑了，“你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有数！”
    “表面上却是如此，就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那，你自己看看啊？”
    雪子说着，身子一涨，直接抱住了陈凡的脑袋，陈凡也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小声提醒，“差不多得了，让人看见你这幅模样，估计，你那后宫里的小浪货们都想直接杀了我吧！”
    “你还怕她们？”
    雪子扑哧一声笑了，“对付女人，你不是最有一手了么！”
    “我只对能让我心动的女人有办法。”
    “嗤。”
    雪子扑哧一声笑了，跟陈凡四目相对老半天，忽然一个摇转，直接搂着陈凡翻了个身！
    “啪！”
    陈凡一把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诶？干嘛？有啥说啥，别动手动脚的！”
    “哼，现在正经起来了，早干什么来着？为了你，我可是破釜沉舟，把自己的老情人都给卖了！你还不好好犒劳犒劳人家？”
    “哼。”
    看她一副急吼吼的模样，陈凡淡淡一笑，“也不不急这一时片刻的吧！好饭不怕晚！”
    “得了吧！等不及了！快点儿的！”
    “急不可耐了是么？”
    “废话！”
    “那，叫两声好听的。”
    “帅哥，来嘛~”
    “这就完事儿了？”
    “废话，你还想咋的？”
    看陈凡不说话，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暧昧，她像是有极大兴趣似的，往前凑了凑，“跟别人在一块儿的时候，急吼吼的，可有劲儿了！怎么的，到我这儿，你那一身驴劲儿哪儿去了？”
    “你不一样。”
    陈凡轻轻地在雪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滚吧你！”
    雪子一听这话直接笑喷了，“现在当我是兄弟，早丫干什么来着？”
    她一把扯住了陈凡的衣领，假装生气，“你睡了我女人！还想就这么完了？”
    “我不仅睡你女人，我还连你一起睡了，你能咋的？”
    陈凡一点儿不怕的样子，捏着雪子的下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别以为，在你的地盘上我不敢动你你就可以跟你爸这么说话了！真把爸爸弄生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哼。”
    雪子小嘴儿一抿，“那你来啊！收拾人家嘛！可劲儿收拾！”
    “这把你浪的！”
    陈凡身子往后一靠，一拍她，“起来！给本大爷来点儿才艺！”
    “你要干嘛？”
    “唱歌，跳舞，干啥都行，这么久不见，我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更骚了！”
    “我怕你顶不住。”
    “尽管来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雪子闻言，抱着肩膀走过来，耷拉着眼皮看着陈凡，眼神中，满满都是暧昧。
    “媚娘也是个女人，你要收拾她，完全犯不上这么血腥，拿出你当初收拾我的那一套，分分钟，她就服了！”
    “她，不配。”
    陈凡说完，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女人见了，却走到陈凡面前，双膝一软，跪在了陈凡面前。
    “有时候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堕落了，你觉得我现在像不像那个？”
    摩挲着女人的脑袋，陈凡睁开一只眼睛，“哪个？”

 第二千六百一十五章 被彻底征服的女人

    “狗一样。”
    雪子说着，嗤嗤直笑，“曾几何时，一切众生在我的面前，都如蝼蚁一般！”
    “那是因为你离开人间太久了，女神有女神的好，女人，也有女人的快乐，不是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不，是你这么觉得。”
    陈凡一挑眉，暧昧一笑，雪子听了，却做嫌弃状。
    “你怎么那么自信呢！”
    “要不呢？能让你跪在本大爷的面前的男人，有点儿自信不过分吧！”
    “那倒也是。”
    雪子暧昧一笑，随着陈凡轻轻一按，便身子一软，直接伏在了陈凡的膝上。
    脑海里浮现着这货戴着个墨镜拎着个吉他在酒吧里风起云涌的样子，雪子的脸上，隐隐地透出几分崇拜。
    金色的短发，精致的眉毛，一对儿妩媚乌黑的大眼睛，在那颇具中性风格却堪称俊俏无比的脸上，流露出的都是寻常时极难见到的妩媚。
    被陈凡一通暴揍制服过的女神级人物确实不少，但是，雪子总是那么地独树一帜。
    她与他之间，原本与实力无关，有的，或许能算是一见钟情式的吸引吧。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一个看起来像是男人的女人喜欢一个霸气侧漏的男人，同样不需要任何理由。
    “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做点什么吧。”
    往陈凡的腿上一趴，雪子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
    陈凡没做声，嘴角却露出一抹坏笑。
    “要是你死了，总也能留下点什么。”
    略微迟疑了一下，雪子又说。
    “你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给别人生孩子么？”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陈凡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下。
    雪子那令人神往的肤如凝脂之下，一抹红晕分外喜人。
    她撩起眼皮，跪坐在陈凡对面，纤薄的小嘴儿略微一张，就那么看着面前这货，“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但是不知怎的，每次出现在你面前，我都会觉得有点儿紧张，你这家伙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自始至终，也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快乐，或许，这冥冥中就是注定的一段孽缘吧。”
    雪子嘴角一歪，“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因为一首歌失去自己的贞操，更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为了你放下身段儿，但，我不后悔。”
    雪子耸耸肩，身子一歪，转过去，就那么懒洋洋地靠在陈凡的大腿上，“我时常在想，你说，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个克星呢？”
    “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克星你才如此。”
    陈凡摩挲摩挲雪子那漂亮的金色短发，“你不喜欢男人，是因为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你心动，你性格高傲，是因为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你放下身价，而我，只是一个在适当时间出现在适当人物罢了，算不得如何如何厉害。”
    “不过……”
    陈凡咯咯直笑，眼神里透着少见的柔和，“我对自己的手段还是挺自信的，收拾你这样的小浪蹄子，我一直都算比较有办法。”
    “嗤……”
    雪子扑哧一声笑了，没好气地瞄了陈凡一眼，她忽然身子一扭，看向她，“你那么厉害，是因为玩女人玩多了吧！好意思说呢！”
    “什么叫玩？”
    陈凡一撇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叫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好吧！反倒是那些女人不太认真而已！”
    “废话，你以为那些女人都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么？”
    雪子冷笑着，“你想要她们的人容易，想要她们的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那个祝红焱，不就是如此么？你平素里那么精心地伺候她，到头来呢？遇上点麻烦，马上就跟你划清界限了。”
    “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她就是在玩儿你，不知道么？”
    雪子那朝气蓬勃的脸上露出些许戏谑，“你也是，跟那些臭男人一个样儿，看见那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就魂儿都没了，路也不会走了！我就很好奇了，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嗯？”
    “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嘛，毕竟大多数都喜欢那样的，不喜欢你这样的飞机场。”
    “啥意思？”
    “你知道最闹腾的是什么么？”
    陈凡龇牙一笑，往前揍了凑，伸出食指挑起雪子的下巴，“就你这雌雄难辨的劲儿，谁扛得住啊！搞不好，让人误会了！知道的会说你是个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大爷有些龙阳之好啥的呢！”
    “就说我长得像个男人呗？哼！我倒是想！”
    雪子耷拉着眼皮，斜睨着他，“我要是男人，第一个，我就把你弄了！让你血债血偿！”
    “就算你是男人也没用，你不是我对手。”
    陈凡冷笑着，站直了身子，“这辈子，一天是我的人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在你老公我的面前，就算再如何厉害，也只有跪在地上伺候我的份儿！”
    “那觉得你自己又行了，是吧？还老公？谁老公？”
    雪子冷笑着，再次扭过身去，“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趁早给我滚蛋！”
    “传说中的拔x无情，是么？”
    “嗤……”
    雪子歪着嘴，一幅痞子模样，陈凡也不生气，摩挲着雪子的金发，像是在摩挲小狗儿似的。
    “来，给大爷唱个曲儿！”
    “你叫唱就唱？”
    “快点儿的！管不了你了是怎的？”
    “哼！”
    雪子一脸不服，但还是怂了，略微犹豫了一下，幽幽开嗓，“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如果期待依然在，总是春暖到花开。请你轻轻留下来，让梦卷走这尘埃，香飘在书香之外，奏响美丽的天籁。”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一座山翻过一条河，千山万水永不寂寞，你来过年华被传说，百里杜鹃不凋落。”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一座山翻过一条河，走过千山万水永不寂寞，你来过年华被传说，百里杜鹃不凋落——”

 第二千六百一十六章 给你一刀

    中性的气质，迷人的脸蛋儿，那雌雄难辨的小烟嗓儿，都透着一股子叫人难以释怀的邪魅，陈凡闭着眼睛，品味着雪子那动人的歌喉，仿佛间整个人都沉醉其中，雪子看他听得兴起，眼神里闪过一抹得意，索性慢慢站起来，走秀似的连比划带唱，那身段儿，那姿势，那沉稳大气的劲儿，愈发地叫人迷恋了。
    她未必是最漂亮的女人，但绝对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歌声传入媚娘的耳朵里，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她已经老态龙钟，浑身全是各种伤口，酷刑之下，简直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了！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雪子颤抖着，颤抖着，像是在恶毒诅咒一样，雪子似乎听见了她的谩骂，大眼睛一翻，扭头看向她，却并不停，直到被陈凡轻轻一拉，才一下栽在陈凡怀里。
    一个鬼脸儿之后，那鲜嫩的小舌头在嘴边一吐，分外可爱，当时勾得陈凡凑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甜腻的舌吻。
    “奸夫淫妇！你们不得好死！”
    “砰——”
    媚娘的怒吼刚一出去，喉咙已经被杀红的铁棍刺穿，陈凡撩起眼皮，搂着怀里的雪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嫉妒。”
    “嫉妒也没用，像你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女人，谁会喜欢？”
    雪子说着，眼皮一耷拉，站了起来。
    她一步三晃地走到媚娘面前，看着媚娘那恐怖的脸，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似的。
    “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骚货，你知道吗！？”
    “我？你说我？”
    雪子指着自己，咯咯直笑，像是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似的，“或许你说的也没错，要说骚，我也确实骚了点儿！可我跟你不一样，我只会对我喜欢的男人摇尾巴，而你呢，为了一步步地爬上去，你见了谁，都把屁股翘得高高的！你真以为我看得上你啊？省省吧！”
    雪子眼皮一耷拉，咔咔咔走着风骚的步伐，站在陈凡身边，单手搭着陈凡的肩膀，另一只手掐着腰，“绝大多数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其实并不是我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资格把我摁在地上瞎使劲儿，说的更直白些，我瞧不上他们。”
    “可你还不是给他那啥了！”
    “没错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早在你注意到他之前，我便已经跟这家伙上过床了！那又如何呢？”
    雪子嘴角一歪，“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我就是喜欢他可劲儿欺负我！就算我们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但最起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啊！我一点儿都不恨他，因为这家伙虽然的有点儿坏，但，他的确有本事啊！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女人！就凭这，我就不能让你随便杀了他！他，是我的玩具！你把他搞死了，我还怎么玩儿？”
    雪子说着，还笑吟吟地掐了一下陈凡的下巴，陈凡歪着身子坐在那里，听到这里也笑了。
    他抬起手，在雪子挺翘的翘臀上狠狠打了一下，雪子一声嘤咛，却眼神暧昧，透着一股子叫人无法释怀的得意，“咋的？不服啊？你不是我的玩具吗？”
    “你咋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呢？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什么人？你就是个玩具！”
    “你说这话啥意思？难不成，你想体会一下被玩具玩儿的滋味儿么？”
    “嗤……”
    雪子脸一红，却忍不住一下扑在了陈凡的身上，一个甜腻的湿吻过后，雪子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陈凡的怀里，还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吊起来酷刑折磨的女人，“诶，差不多得了！你应该知道的吧，现在，没人任何人鞥过来救你！”
    “我宁死不从。”
    “那就让你灰飞烟灭好了。”
    陈凡一抬手，似乎要动手，雪子赶紧一把压住了他的胳膊，“诶！别这样！好歹朋友一场！”
    “我给她机会了，她自己不珍惜。”
    “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
    “求我。”
    “求你了。”
    “就随便一说就完了？不得有点实际表示么？”
    “嗤。”
    雪子扑哧一声笑了，凑过来，一幅要接吻的模样，那大眼睛一扑闪，勾人着呢！
    “咋的，还想人家给你下跪怎的！”
    “又不是没跪过。”
    江小望说着，轻轻拍了一下，雪子还真听话，身子一软，直接跪在了陈凡的面前，那顺从的样子，都快比上大白了。
    媚娘颤抖着，原本美艳的脸，已经变得无比丑陋。
    陈凡似乎不想因为这个女人倒了胃口，打了个响指，便带着雪子从结界里面脱离出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干净，整洁，简单中透着奢华。
    雪子还是那个雪子，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来说，都极具魅力，实打实像个男女通杀的小妖精。
    只是，从结界里也出来，雪子立即变得冷淡了许多，“看样子，她的心理防线没那么容易攻破。”
    “那是自然，不过，也是时间问题。”
    陈凡说着，用手一搂雪子的腰，雪子立即打开他的手，“啧！陪你演戏，你还当真了怎的？你别太过分！”
    “你在演戏么？别自欺欺人了。”
    陈凡冷笑一声，直接把雪子拽了过来，二话不说，一个壁咚壁咚在了墙上。
    “你想干什么？”
    雪子板着脸，声音里透着警告的味道。
    “睡你。”
    陈凡也不多话，一侧头，直接将雪子摁在墙上一通狼吻。
    雪子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很快发现躲不了了，便开始迅速回应，没几分钟，这雌雄不辨的女人便已经激动的搂住了他。
    “你等等！我有话说！”
    “嗯哼？”
    “你知道么？想当初，我就想一刀杀了你！”
    “那可以试试看。”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些许暧昧，“事到如今，我反倒希望你给我一刀。”

 第二千六百一十七章 你休想

    女人一挑眉。
    “为什么？”
    陈凡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些许暧昧之色。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收拾你了！”
    “去你的！”
    雪子狠狠推了陈凡一把，扭头往卫生间走去，陈凡快步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等雪子回应，立即一弯腰将她抱起来，直接踢开了卫生间的门……
    “你想干嘛？”
    雪子巧笑嫣然。
    “不干嘛，就想跟你深入交流一下。”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我倒不介意！”
    “哼，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没有那点儿本事，可别惹我！把人家的兴致勾起来，不管怎的，都得负责！”
    “我尽量呗。”
    “尽量不够！没那个能耐，不让你碰！”
    “呦呦呦，这把你厉害的！说你胖你就喘了？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怎的！”
    “你管我呢！”
    女人翻了个大白眼儿。
    陈凡却咯咯直笑，“诶，你洗澡的时候，看自己么？”
    “怎的？”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男的？”
    “滚！”
    雪子作势要打，却被陈凡一把抓住，随后……
    一个多小时以后。
    一切如故。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抹难以描述的暧昧味道。
    雪子背对着陈凡，拽了拽那将好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的紧身牛仔裤，一边低头系着扣子，一边小脸儿红扑扑地瞄了陈凡一眼。
    “感觉如何？”
    陈凡用脚丫子轻轻地在女人的大白腿上点了一下。
    女人回头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边拽着褶皱的一衣襟，一边面露不屑的神色，“我以为多厉害的人物，哼，不过如此！”
    “嗯！”
    话刚说完，忙着去卫生间的女人便一声嘤咛险些甩在地上，慌忙抱住一边的橱柜儿，两条腿却依然在不住打颤，陈凡在一边看得有趣，扑哧一声笑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下去，一把将女人扶住，女人见了，当时吓了一跳，“我靠，你还有完没完了！”
    “咋的？怕我了？”
    “废话，谁怕你！”
    话虽然如此说，女人却脸通红，陈凡暧昧一笑，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不服再来！”
    “诶呀！”
    女人一听这话直往地上坐，吓得一个千斤坠儿都不想起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不挺厉害的么！”
    “我真的错了，我要死了！”
    “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个女神，哪能那么容易被收拾服帖呢！”
    “你废话！啥女神不女神的！谁能架得住你这样的牲口玩意儿啊！我真错了！你绕了我吧！”
    女人开始跟陈凡撒娇求饶了，“今天真不行了，顶不住了！一会儿艾格文她们回来，你不想让她们看我笑话吧！”
    “那你就乖乖听话。”
    “嗯呢！”
    女人一脸讨好的模样，原本挺潇洒的，现在却媚态横生，陈凡看她还算听话，一脸得意，“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从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不，我不能答应你！”
    女人撅着小嘴儿，“咱俩顶多算盟友，不带别的！你休想让人家当你的小母狗！”

 第二千六百一十八章 中央之地为混沌

    “我靠，说啥呢！”
    陈凡一听这话身子一躲，“啥乱七八糟的，咋还小母狗呢！”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头不就是那么想的么！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我还有啥不知道的！嘴上说不要，心里头可喜欢了！但是，就算你再怎么想，人家也不是你的小母狗！”
    “我真没那么想！”
    “得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
    女人说着，眼神愈发地暧昧起来了，陈凡瞄了她一眼，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诶呀，你看你，说气话来这么不正经！”
    话说完，陈凡看看时间，直接打了个响指，重新步入黑暗之中。
    此时，那媚娘早已经不成人形了。
    她颤抖着，再次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恐惧之色。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人到底什么来路。”
    “公……公子……”
    “公子什么？”
    “公子……蜉倏。”
    “嗯？”
    陈凡微微一愣，紧跟着抬起头来，“蜉倏？”
    “蜉倏？”
    雪子一听这话，显得也很意外，她扭头看了林振东一眼，“什么人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公子蜉倏。”
    陈凡嘀咕着，目光闪烁，“你读过《庄子》么？”
    “没有。”
    雪子摇摇头。
    陈凡听了，却叹息一声，“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陈凡说着，抿了抿嘴，“通常，别人在读这段文字的时候，都认为，这是一个寓言，但实际上，这是有史可考的一件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发生在盘古之后，帝夋之前的冥界。”
    陈凡双手揣兜儿，“盘古开天辟地，是创造世界的大神。帝夋一统三界，是奠定三界秩序的主宰。在帝夋之前，盘古之后，人鬼神三界，各有各的规矩，譬如冥界之中，便有八山九海之说，其中最厉害的神祇，便是这个中央直帝，混沌。混沌在冥界的地位，大体相当于人间的轩辕黄帝，是所有帝王中最厉害的一个人物，他盘踞在冥府最关键所在，位高权重，却生得一张怪物样子，这货没有眼睛，没有鼻子，看起来活像个肉球，四周人既不服它，又打不过它，所以，另外几个帝王想了个办法，坑了这货一下子，就说阳间的人类，有七窍，能看，能听，能吃东西，能呼吸，你却一个都没有！不如我们帮帮你吧！于是，这些人为混沌开出口鼻眼耳，一天凿出一个窟窿，七天，混沌就死了，那些人见它死了，就将他扔到了冥河之中，却不想，混沌乃是天地造化所化，并不是普通的尸体，它的怨念，不断地吸引着冥河之中的孤魂野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一样不断吞食那些可怕的亡灵，久而久之，那些亡灵竟然成为它尸化的源泉，让原本已经死去的混沌得以重生，变成了一个极为厉害的怪物，此物，时常潜伏于冥河深处，像水鬼一般，窥伺着那些尝试度过冥河的生命，即便对于冥府阴司的最骁勇的战士来说，这东西，都是他们心中最可怕的噩梦。”

 第二千六百一十九章 太子

    陈凡仰着头，“根据冥府阴司的记载，帝夋曾经三次降临冥府阴司，其中一次，便遇上此物犯上，帝夋对那个东西说，你认为你才是冥府阴司的主宰，便要拿出相应的本事。结果这东西，便施展本领，只见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连帝夋都十分赞赏，帝夋爱才心切，便将它带走，成为了驾前侍卫，却没有想到，此物妖异，能霍乱人心，甚至，能自己变男变女。一日，帝夋酒醉，卧于神殿，此物近前，化成一个绝代风华的美女，与帝夋，行了鱼水之欢。”
    看众人表情怪异，江小望淡淡一笑，“结果，这一炮之后，此物，便有孕在身，而后诞下一子，名为蜉蝣，蜉蝣生来奇异，因为长得怪，而且丑陋，不为帝夋喜爱，时间久了，蜉蝣的便对自己的父亲心存怨恨，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报复了他。”
    陈凡顿了顿，“他，搞了帝夋的许多妃嫔，惹得后宫大乱，后来这件事被帝夋发现了，帝夋极为恼怒，便命人，将它浸死在冥河之中，哪知道，它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神力，一遇到冥河水，便化作一条鳗鱼一样的东西瞬间挣脱，自此，不知所踪。真想不到，多年以后，它，竟然回来了。”
    “这么说，它是帝夋的儿子？”
    “帝夋的孩子有很多，多不胜数。”
    陈凡耷拉着眼皮，撇了撇嘴，“这世界上，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天性。实际上，若不是有些东西约束着绝大多数人，人类，也便像猩猩猴子一样，见了女人，就会急吼吼冲上去，就如同古代的帝王一样，因为没有人能阻止他，更加肆意妄为，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不可以的。帝夋，乃是天地共主，是盘古之后，这天地间最可怕的人物，在那个时代，他就是天，是时代的权威，象征，所以，没有任何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与之对应，被他睡过的女人也不可胜数。血统，并不是绝对实力的代名词。”
    陈凡耷拉着眼皮，“每个人的天分不一样，只是决定你的成长速度的多少，真正的实力，是从战斗当中磨练出来的，男人，需要再战斗中成长，我等神族，也同样如此。”
    “那，这个蜉蝣的实力如何？”
    “过了上千年了，我怎么知道？”
    陈凡叹息一声，“孙悟空在五指山下挂机了五百年，出来以后就觉得打谁都很吃了，站在你面前这个北曱鬼王，却是一个封号两千年的货，这两千年间，一个人可以有多大变化，估计，你自己也想的出吧。”
    “那，你有信心打赢他么？”
    “哼。”
    陈凡一声冷笑，“有没有，还不是一样？每次与高手对决，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一次，一样如此。”
    陈凡说着，往前凑了凑，“我现在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先祖们留下一男半女，如果你能受孕成功，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将来有一天，或许还有机会认祖归宗。”
    “跟你在一起，我是为了爽，可不是为了给你生孩子。”
    雪子抱肩冷笑，一脸嫌弃的样子。

 第二千六百二十章 王不见王

    陈凡寻思寻思，竟然莞尔一笑，“这话说的，真是薄情寡义。”
    “哼。”雪子扑哧一笑，抱着肩膀，往前走了两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正常来说，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王与后，能够共存，王与王，却根本没有办法好生生地在一起，自古以来，真正的王者都是孤独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并不是所谓的王。”
    “别自欺欺人了。”
    雪子冷笑一声，“有些人，生而为王，你便是这样的存在，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当你拿起鬼剑天煞的时候，你，就已经重新站在了你应该站在的位置，你，就是冥府阴司的一把手。我一点，你自己很清楚，我也很清楚，甚至，连薛月都很清楚。如果我是薛月，我会义无反顾地干掉你，因为，只要你还活着，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让她王位路上的最大威胁。”
    “我不是她的威胁。”
    “那是因为她被你征服了。”
    雪子抱着肩膀，“试想一下，假若薛月不是你的女人，你们之间，恐怕早已经大战一场，搞个你死我活了吧！你很聪明，放弃了你不喜欢的东西，做了一个甩手掌柜，可惜，薛月自认为权倾天下，到底还是个打工的。”
    “她是冥府阴司的王，很尊贵的。”
    “可在你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地服侍你么？还不是要被你……”
    “你觉得是她在伺候我，我不这么觉得，我反而觉得，更像是我在伺候她。”
    “哦？”
    女人一挑眉，很好奇似的，陈凡却看着天边，淡淡一笑，“又或者，两个人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而已。”
    陈凡说着，扭过头来，“很早以前，我不太喜欢薛月，因为，我觉得这个女人野心太大，很危险，但过了很多年，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是我错了。薛月确实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女人，聪明，强悍，擅长笼络人心，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好的妻子。男人打天下，女人要守住，薛月便能将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我确实经常欺负她，那不是因为欺负人她能让我得到心理上的极大满足，而仅仅是，我与她，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而已。我的一生之中，女人遇到了很多，什么样的都有，但是，真正值得我托付一切女人，却自始至终也没几个，你可能不能理解，但事实上，跟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家那小辣椒，和小月月，原本就是两种人，互相看不惯，也颇争斗了一阵子，可如今呢？还不是相处得不错，女人啊……”
    陈凡双手揣兜儿，“你对她好，她自然对你好，你让她舒服，她会让你更舒服。”
    雪子白了他一眼，“几个浪货罢了，你还当成宝贝了？”
    “要说浪，你才是真的浪。”
    陈凡冷笑一声，随手一搭，搭在了雪子的肩膀上，旋即胳膊一转，一勒，直接把雪子勒得仰头看他。
    “你想干嘛？”
    雪子一挑眉，巧笑嫣然。

 第二千六百二十一章 大人物

    “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
    “有人来了。”
    “哒。”
    陈凡手指一打，二人瞬间消失。
    随着身影一闪，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刚才的房间了。
    房间里，四五个人正在四处观瞧，在陈凡二人出现的瞬间，两边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oh，法克！”
    一个喊着，猛地抽搐一根二尺长的小木棍，没等说什么呢，陈凡一抬手，“砰——”
    随着一声闷响，男人立即倒翻出去挂在了墙上，于此同时，雪子也已经猛然挥手，“咯吱吱……”
    身后朝她扑来的男人瞬间罩上一层寒霜，竟然瞬间被冻成了冰棍儿！
    “你们是什么人？”
    陈凡眼神一动，看向另外三个，此时才发现，三个人头上戴着帽子，嘴巴上戴着口罩，除却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以外，竟然看不出原本面貌。
    但是，从身形上看，其中一个，定然是个女人无疑。
    三个人呈环绕状，将雪子他们俩围在中间，一个个虎视眈眈。
    雪子在一边抱着肩膀，忽然开口，“尼姆哇咔咔。”
    “打你么打打咦！”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男人说完，瞬间抽出一把长刀，直奔着陈凡迎面扑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凡一脚踹出去，正踹在男人的肚子上，刹那间，男人从窗口飞了出去，于此同时，另外两个持刀上来，口中大喊，“一个走！！！！”
    “妈嘚！”
    就在陈凡即将出手的刹那，雪子一声低吼，一男一女如遭电击，立即僵在当场。
    雪子缓缓地走上前，拦在陈凡身前，看着那一男一女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神里多了一抹柔和，她用并不算十分生涩的语调轻轻说道，“陈先生，是我的客人，我，不准你们对她动手。”
    那一男一女显然十分激动，咬牙切齿，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一摆手，二人含泪逃去。
    “谁啊？”
    陈凡一挑眉。
    “侍卫。”
    雪子嘴角一勾，“他们以为，我被坏人欺负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呵。”
    陈凡忍俊不禁，一个响指之后，悬在半空的男人这才摔在地上。
    陈凡转身走了。
    男人惊慌不已。
    “你的仆人对你挺忠心的嘛。”
    “羡慕么？”
    雪子双手揣兜儿，跟陈凡亦步亦趋，只是，相比于平时，那英俊潇洒的外表之下，雪子那诱人的翘臀也不知不觉地微微扭动着，看起来，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暧昧味道。
    “砰——”
    光影一闪，天边，巨大的光晕像是一双巨大的翅膀一样闪烁着，陈凡一扭头，看见罡风烈烈之中，艾格文咔咔咔地走了过来。
    “你们先别着急走，有个大人物，想见见你们。”
    “哦？”
    陈凡一挑眉，心中有些诧异，能让艾格文称之为大人物的人，这世界上恐怕没几个。
    艾格文也不多说，一甩头，示意陈凡跟过来。
    一人在前，二人在后，三个人咔咔咔地一起走着。
    “是谁要见我？”
    “马上你就知道了。”
    艾格文的嘴角露出一抹暧昧，说话间，还在陈凡的胳膊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那含情脉脉的样子，把雪子看得直酸，她斜睨了她一眼，“哼，骚货！”

 第二千六百二十二章 是你

    “你不骚啊！”
    艾格文一回头，直接来了一句，那话语里颇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雪子一听这话，立即抱着肩膀做不服状，“咋的，想拼一下？”
    “拼一下就拼一下，谁怕你啊？”
    艾格文眉飞色舞，倒是一点儿不怕，但陈凡能从两个人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之中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俩要是实在按捺不住了，就去开个房间好好较量一下，别在这里让我当个电灯泡行不行？”
    “呵，那要是开个房间，没你还有啥意思！”
    艾格文说着，还跟陈凡抛了个媚眼儿，一扭头在前面带路，那小屁股扭得更加明显了。
    “我说，你最近走路的样子怎么那么浪呢？”
    陈凡有点儿纳闷儿了。
    艾格文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浪了，以前刚认识那会儿可不这样。
    “看见某人按捺不住了呗。”
    雪子抱着肩膀，把小嘴儿一撇做嘲笑状。
    “那你呢？你好啊？”
    艾格文不敢跟陈凡顶嘴，但是对付雪子却一点儿不客气。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阵子，又是各种不服，陈凡在一边也是挺无奈的。
    “你俩差不多可以了。”
    “用你管？！”
    异口同声的一句，对着的是陈凡的方向，陈凡一愣。
    怎么还冲我来了？
    他抿了抿嘴唇，忽然冷笑一声，“你俩跟谁说话呢？欠收拾了吧！”
    一句话说出来，两个女人的脸上齐刷刷地露出一抹红晕。
    陈凡左手一拍，右手一拍，“好好地，别打架。”
    “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艾格文来了一句。
    “就是！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
    雪子也来了一句。
    “啧！”
    陈凡看这俩妞儿一幅软硬不吃的架势，顿时把眼睛一瞪，“没完了吧！”
    这下子，两个女人都不做声了。
    “到了。”
    艾格文站在一扇门的前面，往里面指了指。
    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示意两个人不要做声。
    陈凡站在一边背着手，看了看那个超级厚的大铁门，立即露出疑惑的神色。
    什么人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去推门，几乎是手刚要碰到大门的一刹那，随着“咯吱”一声，大门松动，缓缓地裂出一条缝隙出来。
    陈凡上前推门，艾格文和雪子在身后跟着，随着光影闪动，当先看到的，是万盏神灯环绕之下的一座大殿，殿堂之中，无数神佛环绕，却有一男一女位于大殿正中。
    男子坐在蒲团上，面对着佛龛打坐，他留着寸头，居士打扮，手里一串佛珠不断闪烁，看身形，不算高大，但是，离着很远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饶是陈凡这般人物，也微微皱眉，肃穆起来。
    而男人身边，却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身材极为妖娆的女人。
    妙音天女。
    妙音天女瞄了陈凡一眼，面具后面，嘴角一勾，陈凡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抬头，微微皱眉，他越看男人越觉得眼熟，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是你！？”

 第二千六百二十三章 降魔杵

    那男人一听这话，嘴角处微微地泛起一抹淡淡笑意，“哟，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已是许久之前，想不到，您竟然还健在。”
    陈凡一阵苦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见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是啊，一别许久，不曾相遇，却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面。”
    “您也是万神殿的魁首之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出家人嘛。”
    男人说着，一摆手，示意妙音天女出去。
    妙音天女点点头，跟艾格文和雪子一起出去了。
    男人走到一边，拾起一把大香，一边走到佛龛前面点燃了，一边对陈凡说道，“万神殿，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组织，起初，是为了平衡各种奇异的力量而创立，想当初，创立万神联盟的人，一共有十二位魁首，到如今，算起来也已经历经了不知多少代了，要说一路过来，也确实有些变化，不过，自始至终，万神联盟的宗旨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万神联盟想要的是什么？”
    “天下太平。”
    男人说着，双手合什，微微施礼。
    陈凡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半步，也双手合什，还了一礼。
    站在陈凡面前这个男人是谁？
    醍醐波仁切！
    传说中，一位名震天下却又极少路面的菩萨一样的人物，世人只知道醍醐波仁切是大神化身，却不知此人真正来路如何，就连陈凡也摸不准他到底何方神圣，但是，从各方面的人对他异样的恭敬态度上看，这，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一定很好奇吧，我是怎么逃走的。”
    醍醐波仁切淡淡一笑，“你所看到的，有的时候，未必是真的，你认为是真的东西，有的时候，或许也是假的。”
    “我不明白。”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双手揣兜儿微微皱眉，“我看不懂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某个人物的万千化身之一，你看到的，是我，也不是我。”
    醍醐波仁切说着，把大香插在香炉之中，往后退了两步，抬着头看着极为气派的金色大佛，“你抬头看，看见了什么？”
    “看见万千众生。”
    “你再仔细看，看到了什么？”
    “木雕泥塑。”
    “哼。”
    醍醐波仁切歪嘴冷笑，忽然扭头看着陈凡，“蚩尤的实力，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次请你来，想问你一句，这一战，你有几成胜算？”
    “五成。”
    “五成，不够。”
    人醍醐波仁切往旁边走了走，背着手悠悠地说，“这世界上，要说实力强大，未必有比你更强大之人，但是，强大如你，遇上了蚩尤这样的人物依然没有绝对把握，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际原因，大概于此。此番，以我这身体之中孕育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推你一把了，但是，为了支持你，我还是决定，送你一件东西。”
    醍醐波仁切说着，手腕一翻，又一转，掌心处，一朵莲花缓缓盛开，莲花的正中心，竟然有一根黄瓜大小精雕细琢的象牙棍子露了出来。
    陈凡在一边仔细看，忽然一脸一变，“这是！？”

 第二千六百二十四章 捅个对穿

    “哒哒哒……”
    高大的宫阙，气派的长廊，光洁如镜的地砖上，一个胸大臀肥的美貌妇人从长廊上走了过去，斜刺里，一个身影正远远地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你还是来了。”
    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个头儿不高，但是脑袋很大，那看起来就十分奇葩的身形之下，似乎某种力量正在暗中流转，就连说话的时候，那空洞的眼神都让人不寒而栗。
    祝红焱看了男人一眼，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一声，她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尊上。”
    “哼。”
    男人缓缓地扭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白色的面具，他背着手，斜睨了祝红焱一眼，“我要你做的事情，可否成了？”
    “贱妾无能，我……没能完成使命……”
    “哦？”
    男人一听这话显得有些奇怪，祝红焱却低下头，叹息一声，“陈凡，并没有那么相信我。”
    “难道，以你的本事，到现在还没能跟他干了那事儿？”
    “干了是干了，但是……”
    祝红焱脸微红，“一直到今天，也没能怀上他的血脉……”
    “哦？”
    男人眼神里更现疑惑，“这是为何？”
    “有人为的原因，也有其它的原因，据我所知，冥府鬼族在这方面，确实有些不同。”
    “的确，冥府王族的受孕几率要比寻常神族还要低得多，但，这不是你不能完成使命的理由。”
    “他……不太相信我……”
    祝红焱抿了抿嘴唇，“我没有办法抗拒他，也没有办法驾驭他，在他的面前，我其实，没什么办法，他太霸道了……”
    “算了。”
    男人一听这话索性一摆手，“有今日之事，我本也并不奇怪。”
    “尊上。”
    “不用说了。”
    男人似乎心情不太好，背着手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来。
    他背着手站着，却只比跪在那里的祝红焱略微高些，他耷拉着眼皮，一伸手，轻轻地捏住了祝红焱的下巴，眼神里，流露出来些许惋惜的神情，祝红焱抬头看着男人，目光闪躲，一直不敢直视，“尊上……”
    “你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也是迫不得已。”
    “为何？”
    “据我所知，那个陈凡，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如果我再不走，恐怕，等待着我的，将是万劫不复。”
    “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没有价值的人。”
    “我知道。”
    祝红焱一听这话连忙抬起头来，“跟那个姓陈的接触了那么久，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
    “何事？”
    “他的致命弱点。”
    “哦？”
    男人一听这话蓦地转过身来，祝红焱的嘴角，却流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她身子一扭，凑到了小个子的身边，就在男人略一皱眉侧身过去的刹那，忽然间，寒光一闪，“噗——”
    一把细长的短剑忽然穿透了男人的小腹，一下把男人捅了个对穿，男人一惊，一把抓住了祝红焱的手腕，此时，却觉得手腕一扭，顿觉不对！
    “这是！？”

 第二千六百二十五章 我是谁我在哪

    “嘻——”
    一抹不同寻常的冷笑出现在祝红焱的嘴角，男人顿觉得浑身冒汗，“轰——”
    随声一声爆响，一道火光之中，男人翻腾着倒退出去，再看那烟雾寥寥之中，胸大臀肥的祝红焱正在扭着屁股咔咔咔地走了上来。
    男人捂着肚子上的黑血不断流淌的伤口，抬头看她，眼神里，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她！”
    “嘻嘻。”
    男人一声坏笑，声音微微地闪烁着变化，“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你是！？”
    “唰——”
    长发一甩，一抓，扔到了一边，面皮脱落的瞬间，祝红焱的身材也迅速干瘪了下去。
    此时再看，那祝红焱却分明变成了一个男人！
    是陈凡！
    这怎么可能！？
    男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连连后退。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你！”
    “你觉得很奇怪么？”
    陈凡咯咯直笑，走起路来，依然扭来扭去，显然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你特么别这么走路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那么骚真的好吗！？”
    男人都看不下去了，怒骂一声。
    陈凡一愣，紧跟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点点头，终于站定了。
    “我真想不到，这直接上，竟然能有一个人易容得像你一样完美！竟然，连我都骗过了！”
    “需要易容成一个人，必须对那个人的一切了如指掌，从这一点上看，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超过我了。”
    “你和她，是在演戏？祝红焱背叛我了？”
    “准确地说，祝红焱，一直都是我的人。”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往前走了两步，“你觉得，像你这样六根不全的男人，祝红焱会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么？兄弟，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
    男人阴沉着脸，不做声。
    陈凡却依然在朝着她徐徐走来，“祝红焱绝对是人间少有的浪货，聪明，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这世界上，有人爱江山，有人爱美人，你，终究不太了解她。”
    陈凡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露出了一身精致如同艺术品的腱子肉，“这世界上有一种特殊的情感，非常地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异常强大，你知道是什么吗？”
    “……”
    男人脸色铁青，不做声。
    “这就是爱情哦。”
    陈凡嘴角一歪，做嘲笑状。
    “哼哼哼哼哼……”
    男人阴测测地怪笑起来，“恶心！你跟她之间，那也叫爱情？”
    “你说对了。”
    陈凡把手一顺，鬼剑天煞瞬间出现，“祝红焱屈服于我，是事实，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强大。”
    “强大，能让一个人心生畏惧，却没法让一个女人春心荡漾。”
    陈凡脖子一动，嘎巴一声，“这一点，才是你最不及我的地方，你一个非男非女的怪物，能满足的了那样的女人？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底细。”
    “你不是陈凡。”
    男人眯缝着眼睛，脸色铁青，“陈凡，在万神殿谈判！你，不可能是他！”
    “哼哼哼哼哼……”
    又是一阵怪笑，陈凡脑袋一歪，眼神中显出乖戾之色，“那你说，我是谁呢？”

 第二千六百二十六章 威逼利诱

    “不，这绝不可能……”
    男人眯缝着眼睛看着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此时不由得阴沉着脸直嘀咕，“你不可能是他，你不可能是他……”
    “我是我，那个，也是我。”
    陈凡看他很纳闷儿似的，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分身，也是我的本体，怎么，没见过吧？”
    “不，这不可能！大凡分身，都是一些幻化出来的替身而已，觉不可能强横如你一般。”
    “你知道什么是身外身么？”
    陈凡淡淡一笑，手提起来，“传说，一气化三清，大抵也是此等法门。身外身法，原本就是这类的法术，只是受限于使用者的力量，不能充分发挥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九成以上，加上有《大冥王经》的加持，像这种花里胡哨的法门，自然不在话下。”
    “你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很奇怪么？跟醍醐波仁切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他有千百个化身，不是么？”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藏在这里……看样子，是我大意了……”
    “不，你不是大意，你是不了解我。”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平生与人争斗，多半正面硬刚，再出奇制胜，料想着多年来，并不愿意耍些阴谋诡计，但今天，与平时不大一样，今天的我，身前背后承载着的，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了。这一次，我输不起，相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我都更加输不起。”
    “所以，你竟然伪装成祝红焱，偷袭我？”
    “这不叫偷袭，叫奇袭。”
    “哼……”
    男人低头，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似的笑容，“别的，我都不想知道，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祝红焱什么时候出卖我了？”
    “从我要了她的那天晚上开始。”
    陈凡一撇嘴，“女人是善变的，变了心的女人，变脸比谁都快，打一开始，我就并不什么信任她，到后来，更是如此，你以为，只有你会在别人的身边安插眼线么？我，也同样做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我们之间有些许不同，你利用祝红焱，用的是威逼利诱的手段，而我，却在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彻底地臣服于我。”
    “说的冠冕堂皇，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还不是那点儿事儿？我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下贱，真的被你收拾得六神无主！哼，似这等女人，难成大事！”
    “你错了。”
    男人话刚说完，角落里，祝红焱从拐角走了出来，一步三摇的样子，简直性感极了。
    “大家想要相互合作，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奔着同样的目标，各取所需，这便是我们之间一切合作的根本所在，但，有一点，你弄错了。”
    祝红焱抱着肩膀走上来，直接身子一歪，把胳膊搭在了陈凡的肩膀上，“的确如你所说，我，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我想要的东西很多，权力，地位，钱财，名声……但，这还远远不够……”
    “不够？那，你告诉我，他能给你什么？”
    男人面露阴狠之色，咬牙切齿。
    “他什么也给不了我，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异常舒坦。”

 第二千六百二十七章 法天象地

    “你说什么？”
    小个子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祝红焱。
    祝红焱嘴角一歪，扑哧一声笑了，“我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异常舒坦！异常舒坦！”
    “不要脸！！！”
    小个子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嗷地一声朝着祝红焱冲了上去，祝红焱也不吃亏，腾地往后一退，一下躲在了陈凡身后，电光火石的刹那，剑光一闪，“轰——”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出现，二人几乎同时被弹开，祝红焱身子一扭，站在陈凡身后，陈凡却把剑一竖，“走。”
    “我帮你，一起对付他！”
    祝红焱恶狠狠地来了一句。
    “你不是他的对手，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嗯。”
    祝红焱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陈凡这话虽然有些不中听，却着实是一句实话。
    像陈凡这样的男人，拿出真正实力跟祝红焱死磕一下，祝红焱甚至连接住一招的本事都没有，以她现在的实力，现在要上去，那就真是故意添乱了。
    “你多小心。”
    她一扭身子，转身就走。
    “你想走？！”
    小个子一声冷笑，作势要追，却不想陈凡身形一闪，直接拦在了二人中间。
    祝红焱扭着屁股，咔咔咔地迈着猫步儿，一边寻思离开，还一边转过头来，回头跟女人眨了眨眼睛。
    那架势，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贱货！贱货！贱货！”
    小个子大声吼叫着，祝红焱听了，却扑哧一笑，扭得更厉害了，像是故意要气死这家伙似的。
    “陈凡！姓陈的！你要保她？！”
    小个子看着陈凡，大声怒吼着，俨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陈凡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你错了，我，不是陈凡。”
    “不是陈凡？那你是！？”
    “曱王，赢勾！”
    “嚓——”
    巨大的剑光从天而降，四十米巨剑凌空而下，直接将面前一切一分为二，男人一看这架势，吓出一身冷汗，腾地一下闪烁出去的同时，忽然双臂一张，嗖地一下甩出臂膀，那模样，竟然一下就变得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一般！
    没有三头，却有六臂！
    他六只手，每只手上，都有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竟然有水火风雷的不同纹络！
    “小子，我知道会有今天，可我没想到，这一天，提前来啦！”
    “我不会给你背后偷袭的机会的，孙子！”
    陈凡说完，忽然一龇牙，面露乖戾之色，“蚩尤之前，我先送你上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个子仰天大笑，忽然眼神一凛，“你丫好大口气！你爹嬴寮，都不是老子的对手，就凭你，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砰——”
    话说完，小个子忽然一张口，那胸膛之中，白色的烟雾瞬间拍在地上，腾地一下，如烟涛一般席卷而出，陈凡不知这烟雾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敢怠慢，却也不见丝毫惧色，他侧身而立，忽然放出滔天煞气，腾地一下，无形之中一股子巨大冲力朝四周冲刷而散，忽地一下，直接将那烟雾推了了几十米！
    嗯！？

 第二千六百二十八章 一指

    “呼——”
    劲风一闪，陈凡忽然眼珠一动，闪电般猛地一回身！
    “叮——”
    一声脆响，火光四溅，男人矮小的身材一下出现在陈凡的面前，无形之中，卷大的冲击波扩散开去，直接将他推出了十几米。
    “哼哼哼哼哼哼……你的速度，果然够快！”
    小个子一歪脑袋，脖子里咯咯作响，“但是，你，还不够快！”
    “砰！”
    言罢，一声爆响，小个子再次消失！
    “噗！”
    又是一声脆响，小个子忽然出现在陈凡的身后，他双手持刀，一下戳在了陈凡的双肩锁骨处，却不想，双刀一入身，就猛地一空，随着砰地一声爆响，四周火光四溅，纸符纷飞！
    “嗡——”
    符咒之上，红纹闪烁，小个子心知不好，身形猛地一团，瞬间消散，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一下就飞出了十几米，却不想，陈凡站在一边，忽然劈手一指，“爆！”
    “嘶！”
    小个子心中大骇，猛觉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腿处，竟然有一张符咒粘在腿肚子后面，随着一道巨大的火光，小个子身形一翻，倒飞出去，一路狂滚之后，猛地站定，此时再看，他右腿处，细密的鳞甲骤然闪烁，隐隐有金光泛出！
    符咒？
    小个子心中生疑，眯着眼睛抬起头来， “你以为，这样的符咒就能对付我么？太小看人了！”
    “你怕是不知道符咒的力量到底又多强。”
    陈凡说着，忽然一伸手，对着身前平抹，无形之中，一套符咒出现在半空，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轻轻一拨，随着腾地一道火光，一道符咒飞上半空，随着诵咒声起，他猛地一指，“天地无极，乾坤剑！”
    “唰——”
    那符咒在半空一翻，竟然化作一把巨剑从半空刺下，小个子不躲不闪，忽然一抬手，“轰——”
    巨大的冲击波朝四周散去，狂风席卷，小个子却岿然不动！
    他个子不高，却一把接住那刺落的剑锋，不单如此，随着一声狞笑，他用力一捏，“咔嚓”一声，竟然将巨剑捏碎！
    碎落的巨剑碎落如冰晶，漫天飘落，那小个子却眼神一凛，嘴角一歪，“符咒？”
    他随手一甩，唰地一下，无数碎片直奔着陈凡冲了过去！
    陈凡也不躲闪，忽然单手一掐，剑指一横，“砰——”
    无数的爆炸出现在身前，那些碎片尽数消失，于此同时，陈凡眼珠一动，猛地一换指诀，“轰——”
    平地生出一道石柱，直接将他托了起来，小个子一个旋踢踢在巨石之上竟然将巨石踢了个粉碎！漫天齑粉之中，他身子一旋，举天一指，“开——”
    金光一闪，一下洞穿了几十米的石柱，直朝着陈凡的裤裆打了过去！
    陈凡脸色一变，“无相劫指！？”
    他不敢硬接，却身形一拧，脚下如陀螺飞转，瞬间化开那强大的罡气，于此同时，他手中鬼剑天煞瞬间出现，随着一声怒吼，双手持剑，往下一戳，“哈！！！！！”

 第二千六百二十九章 鬼气

    “咣——”
    一声巨响，剑气激荡，奔腾的剑光直坠而下，瞬间破开巨石头直奔着小个子刺了过去。
    这滔天的剑气砸在地面上，霎时间天地震动，乱石奔腾，那小个子在剑光中就像是一只飞腾的蚱蜢，一个翻身落出去，却背着一只手，露出一抹狞笑，“曱王剑技，不过如此！”
    “嗯？”
    话音刚落，却听得“砰”地一声闷响，抬头看时，陈凡已经消失了。
    “嘶！”
    小个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一个转身！
    “嚓——”
    一点寒芒贴着他的喉咙就蹿了过去，小个子反应极快，身子一拧险些趴在地上，再抬头时，正看见陈凡单手持剑，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他。
    他的眼里，没有仇恨，没有畏惧，没有倨傲，冰冷冷像是没有一丁点感情似的！
    “哼，时隔千年，你只有这点长进？”
    小个子歪着嘴角面露轻蔑之色，竟然一摊手，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
    陈凡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
    “砰！”
    话音未落，一声爆响！
    小个子瞬间消失！
    再次出现时，却已经在百米开外！
    小个子的身子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乱石飞溅的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血汁，漫天飞舞，在他狂蹿的血水映照之下，一对阴鸷的眸子散着寒光！
    是陈凡！
    陈凡一拳掏出去，直接将小个子掏了个对穿！
    这朴实无华的一招，却让人避无可避！
    因为它实在太快！
    快得根本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
    是啊！
    那一身金甲，能避神兵利器，可拳头呢？
    这一拳下去，内劲贯通，轰在小个子身上的同时直接将身后的墙壁打了出一个惊人的大窟窿！
    内劲穿透全身，小个子一身钢筋铁骨，竟也根根碎裂！
    他的眼神，一下就变得空洞了！
    仿佛间，在那一刻像是死了一般！
    三千年了！
    三千年了！
    再次见面，自己竟然被这个家伙一拳秒了？！
    不！！！！！！！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吭哧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于此同时，小个子的眼睛猛地往外一凸，吭哧一把，闲出来的左手直奔着陈凡的脑袋抓了过去！
    陈凡避无可避，回身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却不想，那小个子的手猛地拉住江小望的胳膊，竟不松手！
    “想走？哪有那么容——”
    “噗——”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
    霎时间，小个子一声惨叫翻腾倒地，再抬头时，左侧的臂膀已经被陈凡一剑刖断！
    “嗖嗖嗖嗖嗖嗖——”
    手臂在半空飞旋，陈凡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随着一声狞笑，唰地一下，一张面具出现在了陈凡的脸上！
    “腾——”
    滔天鬼气瞬间蹿出，陈凡身子一抖，猛地哈下腰来，随着鬼气缠绕，手中掐着的鬼剑天煞发出了“嗡”地一声剑鸣！
    “咔！”
    “砰——”
    剑光一甩，一道剑气飞旋而至！
    闪电般一下直撞在他的身前！

 第二千六百三十章 剑道巅峰

    小个子心知不好，瞬间瞪大眼睛，随着身子下意识地一哆嗦，他猛地一甩手，“金钟罩，金身不灭！！！！！”
    “咚——”
    一声闷响，四周推开巨大的声波，撞钟一样的沉闷声音之中，无数符文闪烁，构成了一座巨大的金钟将小个子护在当中！
    那冲面而来的剑光撞在金钟之上，瞬间迸发出无数火星儿，可那滚滚巨力，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断！
    小个子双手往外一撑，扎开马步，脸色凝重之际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咒语唱诵，那金钟不断闪烁，任凭那剑光强横霸道，竟然硬生生被他抵挡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个子心中大喜，仰天大笑，“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呼——”
    狂风席卷！
    鬼气蒸腾！
    剑光消失的刹那，却见鬼剑孤鸾直坠地面，于此同时，站在一边的陈凡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噔——”
    双目一睁，猛然爆出两道白光，面具后面，陈凡下沉单手，在四周划了一个圈儿，“咻咻咻咻咻咻……”
    剑光一转，如同孔雀开屏，又如佛光万丈，鬼剑孤鸾消失了，无数如因若现的剑光却在不断闪烁！
    剑！
    剑！
    剑！
    剑光环绕之下，陈凡仿佛处于千万把宝剑的护佑之下！
    小个子忽然往后退了半步，脸色一凝，“这是！？”
    陈凡抬起一只手，对着小个子的方向，于此同时，身后环绕的利剑纷纷掉头，无数剑锋微微荡漾，对着的，竟然是小个子的方向！
    “曱王剑技，剑牢。”
    “嚓——”
    一声爆响，小个子四周，猛然出现冲天剑锋！
    “曱王剑技，绞！”
    陈凡张开的五指猛地一握，随着“嗡”地一声剑鸣，那剑光就入同猛然缩小的鸟笼一般，一下朝着小个子绞杀过去！
    小个子心中大骇，猛然一转，张开双手，随着符文闪烁，那直奔着他割过去的剑锋竟然一下被抵挡住了！
    “就这？”
    小个子嘴角一歪，冷笑出声，却不想，站在一边的陈凡面无表情地抬起另一只手，左手后拉，右手前推，“嗡——”
    又是一声剑鸣，那剑锋的空隙外面，几十把巨剑正对着剑光的缝隙嗡嗡直叫！
    小个子一看，眼睛都直了！
    尼玛！
    不等他说话，吭哧一声，几十把巨剑从四面八方直刺过去！
    小个子一声怒吼，瞬间爆出强大气势，腾地一下，竟然将那些剑光瞬间冲散到四周！
    不想，陈凡不慌不忙，忽然双手一合，“啪——”
    半空飘荡的剑光猛然一转，从四面八方，再次冲了过去！
    小个子心中大骇，上下翻腾，连续躲开几十把剑光，又迅速打飞了几十把！
    着眼时，四周叮叮作响，乱作一团！
    可那些剑光在陈凡的操纵之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个个上下翻飞紧追不舍，直逼得小个子哇哇乱叫！
    再看陈凡，站在一边手势变化，像是在遥控指挥一样！

 第二千六百三十一章 鬼遁净琉璃

    “不行！”
    小个子心知不好，忙里偷闲，忽然身形一调，猛然一蹿朝着陈凡扑了过去！
    他身形飞旋，像一颗螺旋冲出的穿甲弹一样，刹那间一下从陈凡的胸口穿过，咔嚓一把直接将陈凡撕成了两半！却不想，在陈凡被撕碎的刹那，一把长剑猛然窜出，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小个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觉肩膀一痛，吭哧一声直接被长剑捅了个跟头！
    “唰唰唰唰唰唰！”
    剑光接踵而至，小个子身形回旋，他速度极快，却也晃了！
    一眼没照到，狂风暴雨一般的利刃就在小个子背后割了一剑，小个子一声惨叫的刹那，又是一剑透过胸而过！
    他身遭重创，顿时慌了，越是慌乱之间，就越是接连失误！眨眼之间，砰砰几声，小个子连遭重创！
    他一声怒吼，就地一滚要跑，不想尘埃漫天，见光闪烁，等激荡的剑光差不多没了动静，尘埃之中，那小个子浑身上下已经插满了利刃，看起来，活像是一只刺猬一般！
    “哈——”
    “哈——”
    “哈——”
    鲜血汩汩流淌，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漆黑颜色！
    他浑身冒汗，冒血，口中一口鲜血喷出，佝偻着身子虽然没倒，却已经狼狈得如同将死之人一样！
    “就这？”
    面具后面，陈凡一声冷笑，“我还没发力，你就不行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哼哼哼哼哼……”
    小个子就是一个最爱装逼的货，一听陈凡如此装逼，顿时倍觉屈辱！
    “你以为，你赢了么？”
    “嚓！！！”
    话音未落，陈凡把手一勾，刹那之间，鲜血泵流！
    无数的黑色血液像是喷泉一样从小个子的身上爆了出来，再看时，他身上的无数把若隐若现的长剑已经如长江大河一般朝着陈凡的身边环绕过去，“嚓——”
    他胳膊一横，无数利刃平铺开来，有如一道巨大的城墙一般！
    “啊——”
    小个子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鲜血流淌之际，痛苦加持之下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狰狞起来了！
    “你……你绝对……不是他……”
    “哦？”
    陈凡一挑眉，“为何呢？”
    “曱王剑技，首重突袭！如此大开大合，不是他的战斗方式！！”
    “哼。”
    陈凡冷哼一声，单手揣兜儿，朝着小个子走了过去，“临战对敌，岂有成法？你以为，曱王剑技是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么？”
    “你绝对不是他！”
    “那我是谁呢？”
    一声冷笑之后，又是剑光一闪，随着砰地一声，小个子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偌大的血洞！
    黑血弥漫之中，他惨嚎一声，陈凡却徐徐走来，忽然一把平伸，随着手心一动，一把狭长的半透明的古剑出现了！
    这，不是鬼剑天煞，却与鬼剑天煞极为相似！
    不！
    这是鬼剑天煞！
    这……
    小个子咬牙切齿，冷汗下来了，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家伙，影影绰绰，竟然让自己愈发地看不清了！
    难道是眼睛出了问题了么？！
    不！
    不对啊！
    “是不是感觉自己快瞎了？”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曱王鬼遁。”
    “净琉璃。”

 第二千六百三十二章 瞳

    “噗——”
    一剑袭来，长空血乱！
    四溅的黑汁之中，小个子震惊不已！
    不！
    这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
    “躲过去了？”
    随着一声冷笑，陈凡蓦地出现在男人身后，男人回手一下，却打了个空，于此同时，一把锋利的短剑从肋骨位置一下刺了过去，小个子身形一抖，猛然抓向陈凡的手腕，却不想，手一触碰，陈凡的手消失了，于此同时，背后再次一阵剧痛！
    “噗——”
    一把锋利的短剑刺进了他的后腰，他一个翻身，腾地一下翻出了十几米，再次落地时，却见剑光一闪，“哈！！！！！”
    他猛地一抬手，直接掷出一个巨大的盾牌，却不想盾剑相交的刹那，又是一声闷响，黑色的血液漫谈飞舞之中，他嚎叫着，转过身来，就在此时，砰地一声，陈凡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啪啪！”
    “扑哧——”
    左肩滑落，小个子一路狂滚出去，下意识一捂肩膀抬头看去，却看见陈凡把手一甩，吧嗒一下，那诡异的螃蟹似的断肢直接被甩出老远！
    他，昂然而立！
    “不！不！这不可能！？你究竟做了什么！？以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连续砍中我！”
    “无限催眠。”
    陈凡淡淡地笑了起来，“你，照过镜子么？”
    “什么？”
    “镜子里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是完全相反的。”
    陈凡把手一抬，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性格，鬼剑孤鸾，是一把性格孤高而又妖邪无比的剑，使用她，必须十分小心，因为，她随时都可能反噬剑主。而鬼剑天煞，却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王者之剑，庄重，浑厚，无坚不摧。它能斩断一切事物，所向披靡，但，这把剑与我的作风不太符合，我，不是一个很喜欢跟人讲规矩的人。”
    陈凡说着，忽然一龇牙，阴测测地笑了起来，“鬼剑一共有十一把，在下，独得其六，除却赠与别人的，和已经失去的，现在我的，还有两把剑，这一把，受大神盘古加持，以开天巨斧熔炼神铁铸就，威力巨大，其名为鬼剑天煞，乃是冥府阴司世代相传的重器，也是你们这些人，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而这一把……”
    陈凡手腕一动，一把匕首一样的短剑出现在手中，此剑，同样黝黑锃亮，却隐隐地呈现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鬼剑天哭，妖邪无比的至邪之器，它，比鬼剑孤鸾，危险百倍。”
    “唰——”
    随着陈凡这一说，小个子忽然眯起眼睛，随着目力集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之中，符文大阵以陈凡为中心，竟然一下出现了一个半径在百米以上的一片区域，这地方，如罗盘一般，内外交错，不断旋转，再看时，藏匿于黑暗之中的陈凡的身边，竟有两个人影！
    一个身影，微微巨大，仿佛一个巨大的金刚力士一样站在陈凡身后，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黑暗中，完全看不见脸，只看得见两只蛇一样的眼睛散发着黄彤彤的光！
    但是，从那女子的那身形儿上就能看出来，这蜂腰长腿的货，既妩媚，又危险，明明看着就是个骚货，却还能将他勾得眼睛都挪不开了！

 第二千六百三十三章 一剑穿喉

    “这是……”
    那小个子脸色一沉，眯起眼睛，却见黑暗之中，那女人侧过头来，邪魅一笑。
    随着嘴角上扬，陈凡把手一顺，之于女子腰间，片刻之中，女人便啵儿地一下消失了。
    “噔——”
    双目一睁，瞬间放出耀眼白光，陈凡的嘴角露出些许笑意，阴测测说道，“看样子我猜得不错，你，果然还是来了。”
    “来了又如何？”
    “来了，就别想走了。”
    “什么？！”
    “咚——”
    一声巨响，刹那间，四周出现一个巨大的符文大阵，小个子一惊不小，刚想逃走，却不想，身背后一个巨大的手臂直接将他的脑袋按住，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凡身后那个巨大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形高大有如金刚护法一样的巨大人物，看模样，应是鬼剑天煞的剑灵无疑！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那小个子挣扎着起来，猛一用力，却见四周纹丝不动，他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瞬间就懵了，再次使出神力，纵然四周罡气鼓荡，却还是纹丝不动！
    “呼噜噜噜噜噜——”
    熊熊火焰从剑灵的口鼻之中喷了出来，更显得那剑灵胜似鬼魅！
    “别挣扎了，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
    陈凡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嘲弄，“你以为，鬼剑之首，只是浪得虚名么？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灵魂，剑灵的强大，多数时候，并不在主人之下，你最大的错误，便是来到这里，这里，是它的世界，也就是，我的世界。”
    话说完，陈凡一摆手，转瞬间，剑灵消失。
    偌大的空间之中，便只剩下陈凡和他两个人。
    一纵一横。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倒下。
    “公子蜉蝣。”
    江小望淡淡地看着他，忽然一抬手，随着铁链搅动的声音，那小个子，竟然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铁锁搅了起来。
    他双手撑开，呈“大”字形，转瞬之间便动不得了。
    陈凡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他，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能聊么？”
    “哼哼哼哼哼……”
    那小个子耷拉着脑袋，忽然之间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北曱鬼王，果然有些手段。”
    “您过奖了。”
    “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
    “嚓——”
    刹那之间，一声轰鸣，小个子的口中一只手臂瞬间冲出一下卡住了陈凡的脖子，陈凡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那鬼魅般的身影按在地上，电光火石的刹那，那团黑影一团，一展，刹那间，竟然化作一个邪恶非常的小男孩儿，扑哧一把，直接一拳砸在了陈凡的脑袋上，刹那之间，鲜血崩流！
    小个子一阵邪笑，再看那大头娃娃，身子瞬间枯萎，竟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傀儡！
    竟然是傀儡！
    “哈哈哈哈哈，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哦，是么？”
    “嘶！！”
    随着一声冷笑，小个子瞬间回头，电光火石的刹那，一把黑剑瞬间穿过了小个子的喉咙！
    “噗——”

 第二千六百三十四章 同归于尽

    一剑封喉！
    黑色的长剑如光影一闪，直接将他刺了个对穿！
    却不想，忽然之间，那小个子身形一散，呼啦地一下化作一团烟雾！
    长剑戳在地上，人消失了。
    一展，一团，呼地一下，小个子再次出现。
    他站在一边，佝偻着身子扭过头来，看起来影影绰绰，却是鬼魂样人！
    他一扭头看向的是陈凡。
    此时陈凡就站在边儿上，也在淡淡地看着他。
    冲天剑牢缓缓收缩，陈凡站在其中，却一点儿不慌。
    那小个子看看四周，忽然往后倒退两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是幻觉。”
    “是，也不是。”
    陈凡淡淡一笑，“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
    “……”
    小个子一下就无语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
    此时，他的手心，一个转动的轮盘图案不断变换，那轮盘的正中心，一个巨大的眼睛一样的东西正微微闪烁着金光。
    “那只眼睛，是连接精神世界的桥梁，你能透过他，看见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乃是，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任何风险的，你能走到这里来，不代表，你就能随便出去。”
    “哼哼哼哼哼。”
    那小个子发出了一阵阴测测的狞笑，“在这里，你杀不了我！”
    “同样的，你也杀不了我。”
    陈凡淡淡一笑，把手一抬，随着嗖地一声，鬼剑天煞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随手一甩，顿时一阵地动山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在这里，跟你死磕下去。”
    “神灯会已经前往大河之滨与蚩尤对战，佛门，道门，各路门派的顶级高手，全都去了，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实际上，与那个人对战，就如同去送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
    陈凡脖子一动，嘎巴一声，“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放眼天下，现如今，这偌大天下间，能与蚩尤交手五十回合不落下风的，不超过五人，你不去，他们，就是炮灰。我不去，他一样稳操胜券，所以，我拖得起，你，拖不起！你这样跟我无休止地消耗下去，是自掘坟墓！”
    “没错。”
    陈凡竟然不反驳，也完全不想反驳的模样，“但你少算了一点。”
    “哦？”
    小个子一挑眉，像是不明白陈凡的意思，陈凡却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你什么意思？”
    “道家有一种秘法，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你是说……”
    小个子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一气化三清？”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与道家的一气化三清原就是同宗同源，只是表现不同而已，以前我的精神控制能力不够强大，不敢如此，现如今却不同了，我找到了控制自己的方法。”
    陈凡歪着身子，暧昧一笑，“我既是我，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不是我？”
    “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是本体，还是分身！”
    “我既不是本体，也不是分身。”
    “什么？”
    “我，和你一样，不过是借宿于傀儡之中的一缕残魂而已。”
    陈凡说完，忽然一龇牙，发出了一阵鬼魅般的坏笑，他每笑一次，身形就闪烁一下，隐隐地能看见，他的浑身上下，写满了朱红色的符文！

 第二千六百三十五章 力可搬山

    “尼玛！”
    小个子一看那符文，顿时心底一沉！
    “你特么，是纸人！？”
    “你没有时间了。”
    陈凡嘿嘿直笑，面对着逐渐收拢的剑牢举重若轻，“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看看，我们会以怎样的方法……同归于尽！”
    “你特么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在这里，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你，值了！”
    “砰——”
    话音刚落，陈凡原地消失，与此同时，无数身影左突右闪！
    那小个子心知不好，嗷地一声大叫，一下腾空而起，“狗东西，送你上路！！”
    “轰——”
    两道光影瞬间撞在一出处，那小个子一声怒吼，嗷地一下，往外一掷，随着一声闷雷炸裂的声音，一把个头儿不大的斧子甩了出去！
    陈凡凝神怒目，往上一磕，随着火光四溅，砰地一声，陈凡心中一惊！
    这斧头，竟有千钧之力！
    饶是他身形变幻，猛地一闪，那斧头还是砰地一下砸在了剑牢之上，刹那间，四周的空间都猛地一震！
    “什么？！”
    陈凡心中惊骇，那小个子也同样吃惊不小，“我这把斧头，有十几座大山那么重，竟然连它都砍不开这剑牢？！”
    他心中想着，猛地把手一收，随着一声轰鸣，那斧头，直接回到了他的手中。
    陈凡在一边眯着眼睛，冷盯着那把斧头上面的图案，眼见之处，山川河岳镶嵌其上，隐隐地，显出几分神力。
    “开山斧？”
    陈凡嘀咕着，脸色一变，那小个子阴测测一笑，“你以后，只有你，为自己留了后手么？这把斧头，乃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帝夋赐予大禹的神器，就算是五岳一样的高山，也能一斧子劈成两半！”
    “别吹牛逼！”
    陈凡看他说得跟真事儿似的，一声冷笑，用手里的黑色铁剑一指对方，“我这把剑，乃白帝金天氏用展山神铁熔炼开天巨斧制作，盘古神力加持，为冥府阴司第一重器！你觉得，你那一把开山斧，能是我的对手？”
    “你的剑，确实是神器，但剑终究是剑，斧头，就是斧头，我的斧头，对上的你的剑，吃亏的是你！”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陈凡阴测测一笑，“吹牛逼可没用，不服，碰一碰？”
    “我怕你？”
    男人说完，忽然把身子往后顺，随着一声怒吼，腾地一下，手中看起来并不算大的短斧燃气蓝色的烈焰，他身形一转，呼地一下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儿，紧跟着，猛地把手中斧掷了出去，“看招！！！”
    “轰——”
    一把斧子，就那么大点儿，扔出来，却像是扔出了几座大山一样，陈凡在一边冷眼看着，凝神瞩目之下，那斧头，翻转，奔腾，凌空劈落……
    “嚓——”
    敌不动，我不动。
    你爱动不动。
    就在那斧头马上劈在陈凡的脑袋上的一刹那，陈凡的身影猛地一闪，唰地一下晃开斧头的同时手中黑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激刺而出，一道闪电一般直刺对方咽喉！
    “尼玛！！！”
    小个子身子一颤，差点儿尿出来，闪电般一下抓住了鬼剑天煞的剑锋，“你！！！！”

 第二千六百三十六章 脑髓

    “嚓——”
    剑光一闪，鬼剑天煞猛地往后一抽，小个子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却不想陈凡速度极快，冲上去，一道剑光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那小个子嗷地一声怪叫，直接趴在了了地上，他着眼看时，大半个肩膀已经落在了地上！
    他翻身，回头，怒瞪！
    还没等看清楚陈凡的在哪里，砰地一声，鬼剑天哭激射而出，一下钉在了小个子的胸口上！
    砰地一下直接将它击退，就在此时，小个子忽觉肩膀一沉，猛回头，肩膀位置，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那里！
    “呼——”
    一对寒光四射的眼睛！
    “呼噜噜……”
    低沉，又耸人听闻的咆哮！
    “嚓——”
    他再想躲，已经晚了！
    随着肩膀劈落，小个子奋力一蹿，伴随着冲天黑血，小个子已经狂滚出去！
    “哈——”
    “哈——”
    “哈——”
    黑汁四溅！
    他两只手臂完全没了！
    陈凡的手中扯着一个，往旁边一甩，“装不下去了，对么？”
    “哈——”
    “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
    陈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能褪去躯壳，在实体跟灵魂状态之下自由转换，但是，这种能力并不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不依托于肉身，灵魂的力量是无法发挥到极致的，灵魂状态下的一切，上限和下限都很低，所以，对于我们这样的等级的人物来说，即便再强大的灵魂状态，也无法达到生命状态下一半儿实力，这么一想，你的实力，也未免过于恐怖了些。所以我在想，你这道灵魂，是有问题的。”
    陈凡竖起手中的剑，“别人，都是灵魂寄宿于肉身之中，而你，反其道而行之，你的肉身，藏在灵魂之中，我说的没错吧。”
    陈凡嘴角一歪，“我一直很好奇，好奇，你怎么会变成了那副模样，现在我才想明白，寄宿于傀儡之中，才是你最好的行动方式，你的身体，已经无法让你保持一个人类的形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诡异能力给你带来的副作用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
    小个子阴测测地看着他。
    陈凡淡淡一笑，“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一些么？陈凡说着，竖起手中的长剑在面前，“我看穿你了。”
    小个子不做声。
    “你的灵魂能够物化，却只是一个软塌塌的容器而已，在你的灵魂包裹之下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肉身。”
    小个子眯着眼睛，“灵魂包裹下的东西？”
    “没错，刚才，我不小心碰到他了，在一个，我并不喜欢攻击的地方。”
    陈凡说完，用手一指，“你通身上下，都能随时变成灵魂状态，但是，灵魂收放的最中心，却在你的左侧肩胛后面，你每次都要化作一团烟雾逃窜，不是为了闪避攻击，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本体，你让我以为你处于灵魂状态之中，但其实，并非如此，你的本体，就在这里。”
    “哼哼哼哼哼。”
    那小个子阴测测一笑，不做声。
    陈凡却嘴角一歪，“你肩膀上那个小竹筒儿一样的东西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你这么聪明，你会猜不到？”
    “是你的脑髓吧？”
    陈凡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模样。

 第二千六百三十七章 底牌

    “……”
    小个子一听这话，脸色微变，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陈凡淡淡一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你就不应该说出来。”
    小个子长叹一声，略微仰起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
    “哥们儿，在我看来，你才是反派吧！”
    陈凡撇着嘴冷笑着，“到现在，你连这点事情都没搞清楚么？”
    “不，你错了。”
    小个子一摊手，忽然冷笑起来，“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宰。”
    “或许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但奸贼就是奸贼，见不得光，不是么？”
    “哦？”
    小个子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收起你的道德优越感吧！我跟你，不一样。”
    小个子冷笑着，眼神里透着扭曲，“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不配评论我，你，没有这个资格！”
    “可你确实做了太多的坏事了。”
    陈凡竖起手中的鬼剑天煞，“不管是前世今生，我都杀生无数，其实，有的时候我挺厌倦这种感觉的，但是，对于你，这种感觉却完全不同，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也配活到现在么？你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完全不怪别的！你真是自作自受！”
    “哼，幼稚！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幼稚！”
    小个子冷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我们是一类人，现在看，你还是太幼稚了！你知道么？有时候，一念之仁，会要了你的命！你时常陷入忠义两难的境地，让自己觉得很矛盾，这，可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想法啊！你跟那些愚蠢的人类混得太久了，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自古以来，天下众人，便将所谓天道当成生身立命的根本，口口声声，把天，当做心中最大的道，可是，什么是天，什么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的眼中，芸芸众生，不过蝼蚁而已，弱肉强食，便是这天空之下最大的道！道，可不是你心中忠义，也不是所谓的正义与公平，道，是天地之间亘古不变的天然法则！纵观人类历史，有那个英雄人物不是满手膻腥，作恶无数？所以的仁义，道德，不过是粉饰自己的手段罢了！尧舜禅让，世人皆知！然而，真相如何，你我共知？哼！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皆人臣弑其君而天下称大焉！万世称颂者，不过如是，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背过手去，面露轻蔑之小，“人类，只敬佩强者，我等亦如是！天是什么？道又是什么？这便是天道！我曾经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实力非常，是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恐惧，从那以后，你砍了我的脑袋，倒我并没有死，我在恐惧和绝望中度过了一生中最灰暗的时刻，我用了不知多少年，才重新获得了比之于过去更加强大的力量，但很奇怪，复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嘴角一歪，张开双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的我，根本就懒得把你放在眼里。”

 第二千六百三十八章 又见黑袍人

    “噗，啪！”
    话没说完，一道剑光猛然轰至，伴随着冲天血光，男人直接翻倒咋了血泊里。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就这？”
    陈凡一声冷笑，忽然抬起手来，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鬼剑天煞以后，吭哧一剑，直接进了男人肩头，刹那间，一股猩红色的汁液翻腾而出，十分粘稠！
    “哼。”
    陈凡淡定转身，“你比我想象中的，弱多了。”
    “哦？”
    就在陈凡即将离去的刹那，忽然之间，一声冷笑出现在他身后。
    他站定，回过头去，正看见，地面上，被那些红色汁液溅射到地方，一块块酷似神经元一样的东西正在不断蠕动！
    那些东西，甚至在冒烟，随着蠕动，它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像是在分裂，在繁殖一样！
    “咕噜，咕噜，咕噜……”
    许多东西汇集在了一起，逐渐汇聚成人形。
    “啊——”
    那人形脖子一歪，像是一个人从保鲜膜儿里顶出来一样，“啊——”
    白气蒸腾，他发出了一声呻吟，听那声音，竟然很爽似的！
    陈凡斜睨着他，不做声，忽然间脸色一沉，隐隐地感觉到些许不妙！
    “嚓——”
    毫无预兆，又是一剑！
    男人还未成型的头颅直接上了天！
    吧嗒。
    头颅落在地上。
    他的脑袋，反而怪笑了起来，“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你以为，这样的招式能伤得了我？”
    声音从四周传来，分不清方向。
    陈凡一动不动，眼珠儿来回转动，看向四周。
    “你是不是在找我啊？”
    陈凡不说话。
    “我，就在你身后！”
    “嚓——”
    电光一闪，一只鬼爪直接掐住了陈凡的脖子，与此同时，又是一道剑光挥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尸体倒地，陈凡斜睨着他，男人的声音却并未停止，反而随着簌簌的怪响，那些碎肉，像是无数只老鼠一样，滋溜溜乱窜，又逐渐汇聚成一团！
    地面上，鼓起来的是一团黑色的烂泥一样的东西！
    此时，四周已经浓雾蒸腾了！
    黑色的斗篷，在浓雾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形掩映其中！
    陈凡一抬头，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猛觉这厮有些眼熟！
    “是你！？”
    “哼哼哼哼哼！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陈凡心中一沉，此时才发现，这大头怪物的真身，竟然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家伙！
    这不是被自己一剑砍了那个黑袍会穿斗篷的老大么？
    它明明应该是个傀儡才对啊！
    这怎么？！
    “你是诈死？！”
    “不，准确地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黑袍人阴测测直笑，“很惊讶是么？不仅仅是你，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你是黑袍会的人？”
    “我是黑袍会的魁首。”
    “不对，黑袍会的魁首是司马长青。”
    “你错了，司马长青，一直都是黑袍会的背后的组织者，他神出鬼没，极少露面，而我，是黑袍十二煞星中排名第一的人，在他不出现的时候，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魁首。”

 第二千六百三十九章 不死之身

    陈凡脸色一沉，没动。
    男人却兀自冷笑。
    “四大尸祖，尽人皆知，要说实力，并不见得比你弱小多少，你以为，因何缘故，你能摧枯拉朽一般将其尽数斩杀？你以为，当真是因为你的实力比他们高太多么？你太天真了。与其说，遇见你，是他们倒霉，倒不如说，遇见你，是老夫的一件幸事，你我之间，不过相互成就而已，本尊，成就了你的名声，而你，为本尊这身躯，填色不少。”
    黑袍人说着，歪着嘴，露出一阵阴测测的怪笑，他抬起一只枯树皮一样的手背，露出手臂上星星点点散着荧光的眼睛，“以本尊的身份，你以为，区区一个黑袍会的魁首，就能满足我的？太天真了。我化身梦魔，潜入黑袍会内部，所为的，不过是想看明白司马长青的底细罢了，不仅仅是你，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只不过是实力与四大尸祖大体相当的一个人物而已，甚至，一个照面，就被你这等人物给当场秒了，到如今，依然落人笑柄，殊不知，此事，不过有意为之罢了，我要不死，他们就会怀疑我，他们要死不死，我又哪里来的，如此机会？”
    “你吸食了他们的尸体，得到了他们的力量。”
    陈凡算是听明白了，来了一句。
    男人阴测测一阵怪笑，“聪明。”
    “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吸收了不少人的力量，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落下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是么？”
    “哦，看样子，你很了解嘛。”
    “我知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陈凡淡淡一笑，“你确实能够利用别人的修为提升自己，但是，人与人之间，体质不同，修炼的方式也不同，就算你夺取了力量，那些力量，也未必能够完全转化为你的力量，到头来，你反而会被相互排斥的力量不断折磨，痛不欲生。”
    “你还真的很懂。”
    “哼。”
    看男人盯着自己，面露诧异之色，陈凡直接冷笑一声，“在我的体内，同样有类似的力量，它们是同宗同源，尚且争斗不休，更不用说，你那些东拼西凑的力量了。”
    “本尊，确实经历过极大痛苦，但，时候多了，也差不多，已经麻木了，痛苦，并不能带给本尊多少伤害，我需要的，只有力量。”
    “但你终究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哦？是么？”
    小个子阴测测地一阵坏笑，忽然抬起胳膊，把袖子一撸，一下露出自己黑袍底下的半截儿手臂。
    忽然嘴角一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实力，甚至还在司马长青之上，而且，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此死去。”
    小个子阴测测地笑着，晃了晃自己断肢，虽然把手一切，那手臂尽头的位置，一下被切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
    小个子捏着自己的断腕，看着鲜血汩汩流淌，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吧，这是你，留给我的伤口。”
    陈凡不做声，冷眼相对，就在此时，他嘴角一歪，对着那血迹轻轻一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阵吱吱作响，伤口处，筋肉，骨骼，竟然像是藤蔓一下吱吱吱地长了出来！

 第二千六百四十章 真无量业火

    透过皮肉，陈凡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筋肉是鲜红的，骨骼，确实黑中透亮，像是某种黑色的金属一样！
    我的妈呀。
    眼神一凛，陈凡不由得脸色一凝，“黑骨人。”
    “哼哼哼哼哼哼哼……”
    男人的口中，发出一阵阵阴测测的怪笑，黑斗篷底下，萤火一样的五只眼睛也跟着一动一动地，他每说出一句话，口中，就有雾气一样的烟瘴喷出，那五根手指，也细长细长的，却骨节粗大，尤其是那五根手指的尽头，细长的指甲，更是如同钢钩一样看起来恐怖极了。
    “怎么，你看起来，很惊讶嘛，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哼哼哼哼哼，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除却了你我以外，再也没人知道的秘密。”
    他冷笑着，动了动自己的手，陈凡却眯着眼睛，冷冷一笑，“你不可能是黑骨人，这绝对不可能。”
    “你说的不错。”
    男人的口中发出一声冷笑，“这一身黑骨，原本属于另外一个强横无比的人物，他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年了，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将他救走了，他以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我感激涕零，但，我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夺取了这让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三千祭，十寸根，神鼎一方，黑骨人。哼哼哼，或许听起来很鬼扯，但，这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情。”
    “你是借黑骨重生的亡灵。”
    “没错。”
    男人一摊手，看起来相当得意，“我获得了新生，同时，也获得了比之前更伟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就算是你，也根本无法企及。”
    “听起来确实很厉害的样子。”
    陈凡嘴角一歪，“但黑骨人，并不是无敌的，你是，我也是，我知道这种体质的特殊性，你唬不了我。”
    他往前走了两步，“黑骨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是再生，断肢能再造，残缺可补全，就算被人大卸八块，在特定的情况下，也依然可以重新活过来，只是伤得越重，恢复起来需要的时间也就越多，沉睡，就是将这种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办法。但是，你有了一身黑骨又能如何呢？你不是无敌的，也不是不死不朽的，我，能干掉你。”
    “噗——”
    话说完，陈凡的手上，忽然出现了熊熊白焰，白焰由白转蓝，由蓝转紫，呼地这么一下，就缠绕在了鬼剑天煞的剑身之上！
    “嗡——”
    随着剑身发出阵阵轰鸣，包裹在剑身上的熊熊烈火竟然像是一点点被吸收了一样，不断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后，竟然一下化作了点点荧光附身于黑色的剑锋之上。
    鬼剑天煞，漆黑如墨，可那细长的剑脊两侧，却白光闪闪，不耀眼，却异常清晰！
    “嗡——”
    手腕一翻，陈凡面无表情，那男人却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无量业火，能涤尽世间一切，被无量业火正面击中的人没办法逃脱的，就算是亡灵，也一样躲不开，更不用说，区区黑骨而已。”

 第二千六百四十一章 能力

    “哦？”
    男人一听这话，忽然冷笑起来，斗篷底下，一排眼珠子就像是一串儿灯珠似的，闪闪放光，“你的剑，确实足够锋利，或许，无量业火也能克制超速再生，可是，你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吧……”
    他阴测测一笑，口中喷出阵阵寒气，“要是人都动弹不得了，你手中的剑，再如何锋利，又有什么用呢？”
    “嗯？”
    一听这话，陈凡微微一怔，他下意识一手手腕，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下，竟然动弹不得了！
    不仅仅是动不了，甚至连感觉都消失了！
    他的身子竟然完全麻木了。
    “哼哼哼哼哼哼……”
    看陈凡眼珠儿瞪得老大，转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黑斗篷阴测测地坏笑起来了。
    “没想到吧……”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这，是我的能力。”
    男人用那个长指甲指了指自己黑斗篷底下的一排眼珠儿，悠悠地说，“你以为，这些眼睛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太大意了。被这双眼睛凝视超过三秒钟，这世间一切，都会被剥夺行动能力。我很了解你，但你，似乎并不了解现在我的。”
    黑斗篷说着，从腰间缓缓地拽出一把细长的弧刀，朝着陈凡“飘”了过去，“真想不到，最擅长斩人头颅的北曱鬼王，今天，也要被人砍了脑袋。”
    “你砍了我也没用。”
    陈凡歪嘴冷笑，“我附身于纸鬼之上，这，不是我的肉身。”
    “而且你会瞬间爆炸，要跟人一换一，是么？”
    “你知道还问？”
    “我看得懂你身上的符文！”
    黑斗篷说着，龇着牙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将你当场斩杀，确实不会直接带走你的本体，但，你并不是普通的分身。一气化三清嘛，便是将你的三魂分开，附身于三个实体，表面上看只是一个分身，实际上，出现在我面前的，个个都是真身。也就是说，同样的事情我只要多做两次，你，一样会死，而我，不会。”
    “唰——”
    弧刀一勾，唰地一下勾住了陈凡的脖子，男人撇着嘴，手中多了一条铁链！
    “你体内的剑刃，只对半径一丈之内对手有用，我这根锁链，长三丈，你杀不了我的。”
    “……”
    陈凡冷汗直流，脸都白了。
    “你很慌。”
    男人说完，一龇牙，仿佛间很享受这种感觉似的，“哼哼哼哼哼，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嚓——”
    链子一拽，陈凡的头颅应声而落，随着头颅落地地上，无数剑光猛地一闪，果然如他所说，在身首异处的刹那，陈凡的身体猛地爆开了，无数剑光，却只扑了一个空。
    “哼。”
    男人一声冷笑，抬起脚来，将地上的头颅一踩，一碾，让它翻过来，却没想，头颅一翻的刹那，黑斗篷忽然脸色一变！
    “嘶——”
    他一个哆嗦猛地往后退去，再看时，却发现地上的脑袋，是一个戴着瓜皮帽儿，小白脸上涂着小红脸蛋儿的家伙，它吐着舌头，用圆溜溜的死鱼眼看着黑斗篷，原以为是个死人，却不想，四目相对的时候，它忽然眼珠儿一动！
    活了！

 第二千六百四十二章 眼球

    尼玛！
    这什么玩意儿！？
    黑斗篷往后一退，显然懵了！
    正诧异之间，却发现四周噗通噗通的，几个小皮球儿似的身影不断跳动，一个接着一个，正在朝他跳了过来！
    “嘿嘿嘿嘿嘿……”
    他在笑，口中发出一阵阵怪笑！
    不仅仅是面前这一个！
    那些小皮球儿个个都画着人脸儿，他们都在笑，都在跳，蹦跶蹦跶地，摇头晃脑之间，个个都龇着小白牙坏笑着朝他蹦了过来！
    “呼——”
    黑斗篷身影一闪，一下退出一张有余，却忽然发现，身后的剑牢并没有消失！
    利刃，悬挂在空中，正缓缓收缩！
    他一回头，倒吸一口冷气，正此时，身背后，凉风阵阵，那些小皮球儿一样的脑袋翻滚着，翻滚着，不断翻滚……
    “月光光，照大床……”
    “砰——”
    一个火球儿爆开了！
    “砰——”
    又是一个火球爆开了！
    五色的烟雾，从地上不同的人脸儿的口中喷出来，没几下，就将四周完全笼罩住了！
    那黑斗篷心绝不对，连忙捂住口鼻，可感觉不对，已经晚了！
    “咚咚——”
    眼前一晃，黑斗篷顿绝不对！
    在抬头时，却看见，斜刺里，一个身影站在浓雾之中！
    是陈凡！
    陈凡静悄悄地站在那里，脸上戴着面具，手里提着黑色的鬼剑。
    “怎么会？！”
    黑斗篷吓得身子一抖，往后退了半步，“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轰！”
    他一抬手，随着白光一闪，那身影立即化为齑粉！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浓雾之中，那身形消失了，却有更多的身形朝他走了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人形每走一步，就会多出一个！
    不，这不是简单的增加，这是在分裂！
    一个一个又一个，眨眼之间，这人影儿已经有几十个之多！
    “月光光，照大床……”
    “噗——”
    黑斗篷忽然身形一抖，刹那间甩出无数飞刀，飞刀朝着四面八方一起喷出去，刹那间，所有的黑影都不见了！
    他冷汗直流，发出一阵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唰！”
    一道身影出现！
    “唰！”
    又是一道身影出现！
    那些身影，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断出现！
    “嘶！”
    黑斗篷顿绝不对，忽然身形一抖，转过身来，几乎在同时，一点寒光猛地一闪，砰地一声闷响，黑斗篷被瞬间击退！
    他的胸口处，一把黑色的短剑正戳在心口正中！
    “咚咚——”
    眼前再次一闪！
    “不对！”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他心中念叨着，半睁着眼睛看着那些朝他徐徐走来的身影，忽然咧嘴一笑，“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砰——”
    刹那间，无数残影一起消失，黑斗篷心知不好，忽然抬起手来，左手对着右手，猛地一抠，刹那间，一个眼球状的东西被他从手中抠了出来，他猛地一甩，凌空猛掐，“啪——”

 第二千六百四十三章 跗骨之蛆

    随着一声脆响，黑汁四溅，四周空气也随着猛地一抖，轰地一下，随着天地一颤，那无尽的黑暗骤然消失！
    “砰——”
    身子猛地一抖，黑斗篷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哈——”
    “哈——”
    “哈——”
    他一身冷汗，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扶着膝盖！
    结界消失了。
    他从那个神秘的空间中完全摆脱出来了。
    他借助眼睛的能力，进入了那个空间，又通过摧毁那只眼睛的方式从空间中挣脱出来。
    “哼哼哼哼哼……”
    银针阴测测的冷笑。
    “想跟我同归于尽？想得美！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嗯？！”
    话刚说完，他猛地觉得有些不对。
    “嗡——”
    一阵金属的高音，忽然出现在男人的脑海之中。
    他耳朵一动，身子猛地一抽，侧过头去。
    却看见，路边的阴影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长剑被他随手拖着，随着符文自下而上微微闪烁，隐隐地，出现了颤抖。
    那不是普通的颤抖，更像是兴奋。
    像是一个狰狞的野兽看见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猎物一样。
    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往后退了半步，几对眼睛后面，露出了惊恐无比的神色！
    “鬼剑天煞……”
    他没看见男人帽兜儿底下的脸，却一眼认出了鬼剑天煞！
    持此剑者，如见冥主。
    陈凡。
    陈凡站在若隐若现的灯影下面，一句话不说，啥也不做，就悠悠地看着他。
    男人却明显慌了。
    “你，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失忆了？”
    陈凡面无表情，一步一步，从灯影之中走了出来。
    此时男人才骤然间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传说中，在漫漫几千年的记忆之中，确实有一个人叫人心惊胆战。
    不单是因为他过去强横，凶残嗜血，更因为，这个家伙只要盯上你，就会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着你，让你片刻不得安宁。
    被他盯上，你跑到哪儿，都能把你揪出来。
    这才是这个家伙最可怕的地方。
    “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跑不了的。”
    陈凡把手中长剑微微一甩，步速渐渐加快，“这么多年不见，你确实比过去更加强大，但，你的路，走歪了，你身体中确实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但东拼西凑的力量，并不牢固，即便此时的你是个巨人，也不过是一身肥肉的虚胖而已，或许，对付别人这一身力量还算好用，但是跟我对阵，你赢不了。”
    “哼。”
    男人嘴角一歪，疯狂后退，陈凡越快，他也越快，“你觉得，你赢得了我？我们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你别忘了！”
    “那你跑什么呀？”
    “我这不叫跑！”
    “那这叫什么？”
    “这！这！”
    黑斗篷一时语塞，脚下却并不怠慢，眼见陈凡越走越快，忽然转身就跑，“腾——”
    “呼——”
    身形如闪电一般冲出去，陈凡一个鬼步冲出，拉近距离，紧跟着，上步，拧腰，反手一掷，“嚓——”
    黑影一闪，细长黑线直取黑斗篷的背心正中！

 第二千六百四十四章 钩爪

    电光火石的刹那，黑斗篷避无可避！
    “砰——”
    一声脆响，黑斗篷的身子瞬间爆炸开来，他的身子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化做漫天飞灰！
    灰尘四溅之际，忽然烟雾一抖，“嗖”地一声，一条黑鳞大蛇猛然蹿出，他忽左忽右，蛇形而来，眼见得陈凡到了跟前，忽然身形一抖拔地而起，一个弹射像弹簧一样抖了出去！
    “嚓——”
    血盆大口，凌空而至，陈凡却不惊慌，看准时机，猛地一剑刺出！
    却不想，那大蛇极为灵活，见剑光一闪而至，竟然猛地一转，嗖地一下避开剑锋，直接朝着陈凡的手背啃上一口！
    它的速度快得吓人，饶是陈凡反应极快，也躲避不得，情急之中陈凡只得将剑锋一挑，猛地往外一甩，却不想，那大蛇刚被甩脱出去，落地的瞬间，竟然身形一转，化作一只黑色的豺狼，它一龇牙，蜷起身子，两只脚左右踢腾，猛地一下再次朝着陈凡冲了过去，陈凡也不怠慢，忽然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戳，“砰——”
    “嚓——”
    冲天剑光，从地底猛然蹿出，恶狼左右闪躲，眼见得剑光一次又一次出现，竟然叫它尽数避开！
    “嗷呜——”
    一声怪叫，恶狼猛然跃起，身在半空，竟然身形一转化作一只斑斓猛虎，那猛虎一个掌击过去，奔着陈凡的脑袋就是一个猛拍！
    陈凡不躲不闪，眼珠一动，身形一颤，“轰——”
    奔腾的白色烈焰猛地蹿出，刹那之间，方圆数百米霜气纵横，被白色烈焰灼烧的一切，都在刹那间冻成了冰疙瘩，那猛虎也身形一滞，僵在半空！
    “砰——”
    虽然冻僵这一刹那之后半秒不到，但陈凡还是瞅准时机一拳呼了上去，只听得一声闷响，那猛虎便一个趔趄摔出去，落地，弹起，不断翻滚！
    它甩甩头，蜷缩着起来，再抬头时，看见的却是一个全身泛着银灰色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如棕毛一样直透后背，银白色，不长不短！
    它的脸，相当扭曲，看不见一丝血色的同时，眼窝深陷，鼻子扁平，接近没有！
    他一咧嘴，满口黄牙在月光下金灿灿的，那一对瞳孔，竟然也是金色的！
    他相当强壮，但是嘴巴却是歪的，浑身筋肉看起来竟然不输陈凡！
    他晃了晃身子，晃了晃嘴巴，过了老半天，才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
    “北曱鬼王，不过如此。”
    “啪——”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子猛地打了个折儿，于此同时，狂卷的气流仿佛间将四周的空气都给硬生生的撕碎了，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开去，再看时，竟然是陈凡猛地轰出一拳狠狠地揍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砰——”
    一个停顿之后，男人的身子就像是炮弹一样猛地射了出去，连续撞折了路边的几棵大树以后，直接倒在了血泊里。
    他颤抖着，张开嘴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再看陈凡的那只胳膊，熊熊烈焰缠绕在胳膊上，不断燃烧，盘旋，以至于，陈凡的大半截儿手臂都呈现了一种诡异的类似琉璃的模样！
    “龙——”
    “龙——”
    “龙——”

 第二千六百四十五章 他来了

    “龙之钩爪！！！”
    不等一直吐血的家伙说出来，陈凡忽然双手往天空一举，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呈现了一个诡异的姿态！
    随着这一声怒吼，他的身形骤然消失！
    原地留下一团火光的同时，人，不见了！
    “啊！！！”
    黑斗篷一声惊呼，下意识猛地一闪，却不想，刹那之间，三十米外一声轰鸣，再看时，陈凡的一只龙爪已经一把扼住了男人的喉咙，他侧身而立，面无表情，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黑斗篷双腿悬空，身子一抖一抖地，竟然动弹不得！
    无量业火，果真是一切阴秽之物的克星！
    “北曱鬼王……”
    男人双目无神，耷拉着两只手臂。
    “不过如此……”
    “砰——”
    滔天烈焰奔腾而起，刹那之间，男人的身子在爆炎之下化为齑粉！
    九色的烈焰汩汩奔腾之间，陈凡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阴影里。
    “嗷——”
    “嗷——”
    “嗷——”
    哭号之声，此起彼伏，无数亡魂一样的东西摇摇晃晃地飘荡在半空。
    不远处，几个拿着黑伞的男人远远看着，目送着陈凡离开，里面骇然之色。
    “他是谁？”
    “不知道……”
    “别看了！”
    “动手！”
    “呼——”
    一众人，一拥齐上，直奔着黑斗篷体内冲出的一众亡魂冲了过去。
    同一时间。
    大河之滨。
    天应该已经亮了。
    但乌云盖顶，依然见不到一丝光线。
    妖气纵横的河畔，早已经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连河水都变成了淡红色。
    一伙人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
    一伙儿人站在远处，个个无比激动。
    还有一人，正站在蚩尤那起码能有两米六左右的高大身材对面，浑身是血。
    蚩尤赤裸着上半身，浑身是汗，他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走吧，再继续下去，你一定会死。”
    “嗤——”
    男人的身子晃了晃，忽然抬起头来，“我，没有退路。”
    “灭世猿王。”
    蚩尤淡淡地嘀咕了一句，看看身上伤痕累累，“老实说，我原本没有想到你竟然能有如此实力，过去，漫漫几千年里，能把老夫逼入如此境地的人，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可是，即便如此，你也赢不了我。生死搏杀之际，意志再强大，依然动摇不了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我还能打。”
    祁凤鸣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然说了一句。
    蚩尤闻言，扑哧一笑，他扭头看向一边，“你的真身法相都消失了，你拿什么跟我打？你要是能再往前一步，我便从此收手，不再出山。”
    “当真？”
    “当真。”
    “噗——”
    话音未落，斜刺里黑影一闪，一个头戴面具的小矮子猛然飞出一掌正砸在祁凤鸣的后腰上，祁凤鸣一声闷哼，口吐鲜血，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做什么？”
    蚩尤脸色一沉，斜睨着他。
    那小个子却缓缓地直起身子，“他来了。”
    “谁？”
    “嚓——”
    话音未落，一把长剑自天空一闪而坠，轰地一下直接戳在了距离蚩尤几十米位置！
    刹那间，黄沙奔涌浊浪排空，仿佛间，天地都跟着一通震颤。

 第二千六百四十六章 老陈头儿

    蚩尤脸色一凝，侧过头来，扭头看时，却看见一身黑衣的陈凡单膝跪地，正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你终于来了。”
    “抱歉，久等。”
    目光环视四周，陈凡的脸色变得愈发阴郁，他手持长剑，在斜刺里众人的一阵惊呼之中朝着蚩尤走了过去。
    蚩尤斜睨着他，忽然面露乖戾之色，“哼哼哼哼哼……”
    “我来晚了么？”
    “刚刚好。”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蚩尤对天大笑，身子一抖一抖地，“老夫纵横天下，无人能挡！你竟然劝我回头？”
    “你要是死了，它们怎么办？”
    “你死了，你身后的那些人又当如何？”
    二人对峙，都不说话。
    良久之后，陈凡手一翻，拿出面具，他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东西，缓缓地抬起头来，“我要是死了，希望你能放过她们。”
    “我要是死了，也希望你能保全他们。”
    蚩尤往后一指，众人再次引发一阵骚动。
    “好。”
    沉吟半晌之后，陈凡竟然点头了。
    一句话出，众人立即冲了过来，“尊上！我等愿意……”
    “诶！”
    蚩尤一摆手，众人立即不做声了，“你们听好了，如果我死了，从此之后，万妖楼，便以此人为尊！”
    上官婉儿站在一边，脸色未变，“主人……”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么？”
    上官婉儿不做声，寻思寻思，这才低下头，“是。”
    “我的家小，都藏在隐蔽之处，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他在哪里。”
    “帝夋的面前，我未必能说得上话，但，我一定会倾尽所能，你放心好了。”
    “谢谢。”
    “不用。”
    蚩尤歪嘴冷笑，“你跟我，今天，必有一人要死在这里，我希望你，全力以赴。”
    “来吧。”
    “轰——”
    面具戴上的一刹那，巨大的爆炸出现在二人的正中，双方一接手，便觉天昏地暗，环宇震荡！
    狂风。
    巨浪。
    黄沙飞舞。
    烈烈罡风冲出几十里，仿佛间，这天地都被二人搅动了。
    狂风之中，却有一人站定不动。
    “哼。”
    斜刺里，一身黑衣的小个子准时机，忽然打了个响指，于此同时，身背后的人群里，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姓陈的！”
    陈凡正自与蚩尤缠斗，闻声转头，正看见，斜刺里，几个黑袍人正摁着一个被人五花大绑的老头儿！
    刀架在脖子上，老头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他很瘦弱，却叫陈凡陡然一惊！
    陈光斗！
    竟然是陈光斗！
    心里头咯噔一下，陈凡惶然失神，就在这一瞬间，那小个子猛然一伸手，一把掐住了陈光斗的天灵盖儿，“砰——”
    一声闷响，他的五根手指，几乎都掐入了陈光斗的脑骨之中，老头儿却咬紧牙关，不做声。
    “嗯？”
    小个子一愣，面露惊讶之色。
    陈光斗早已经老泪纵横，却竭力保持冷静，就是不做声。
    他非常清楚，蚩尤与陈凡的实力，大体在伯仲之间！
    高手较量，胜负就在一瞬！
    “叮——”

 第二千六百四十七章 女帝

    蚩尤的大斧跟陈凡的鬼剑交锋在一处，滋滋乱响，抽空儿陈凡扫了一眼。
    他不确定！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老头儿真是陈光斗，还是被人易容的！
    “陈凡，你看清楚了，这老头儿你不认得了？！”
    小个子嚓地一下扯掉面具，露出了扁平的脸黑青灰色的皮肤！
    竟然是那黑斗篷！
    他竟然没死！
    又或者说，这是另外一个“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他一直，在我手里！”
    它脖子一动，嘎巴嘎巴乱响，身子也随之不断膨胀，长大，“这，还多亏了那个臭娘们儿！要不是她暗中安排，我又如何寻得到他！”
    “城隍爷爷。”
    “城隍奶奶。”
    “哼！”
    小个子说着，又打了个响指，刹那之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被人押了出来。
    “小凡……”
    一声哀嚎，老太太泪花翻涌，刹那间，陈凡就懵了，一甩头的刹那，却听陈光斗低吼一声，“别说话！”
    “砰——”
    话出口，已经晚了！
    斜刺里，一横爆响，瞅准时机蚩尤忽然使出一掌，直接将陈凡推了出去！
    刹那之间，陈凡就被打得口吐鲜血，那小个子斜刺看准时间，忽然身形一抖，一掌朝着陈光斗拍了过去，陈凡落地，猛地一弹，拼尽全力将手中鬼剑掷出，嚓地一道剑光直奔小个子飞了过去！却不想，小个子早有准备，猛地一转身，吭哧一把直接攥住了剑锋！
    陈凡张开的手，呈虎爪，对着小个子的方向，那小个子顿时脸色一变！
    那鬼剑天煞，任凭他如何掰弄，竟然动也不动！
    “蚩尤！你特么还等啥呢！”
    “轰——”
    蚩尤猛然蹿出，一脚将陈凡踢飞，于此同时，小个子已经借着这一刹那，将鬼剑天煞夺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个子抱着鬼剑孤鸾，脚下一跺，一个跟头就翻了出去。
    刹那间，整个人消失不见！
    陈光斗见状大惊，“小凡！不能让他跑了！”
    “轰——”
    陈凡一个跟头就起来了，却不想，刚一翻起，立即一声闷哼拍在了沙滩上，“我让你走了么？”
    蚩尤冷着脸，手中巨斧猛然砍了下去，陈凡双手一扣，竟然将巨斧接住！
    可蚩尤浑身筋肉鼓荡，有搬山之力，饶是陈凡，又如何轻易接得？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个小鬼儿模样的家伙从人群中冲了出去，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直奔着陈光斗二人冲出！
    “不！！！！”
    陈凡一扭头，惊呼出声，那小鬼却一龇牙，“嚓”地一下甩出镰刀！
    “咻——”
    就在此时，一点金光划破黑暗，叮地一下，直接将镰刀击碎！
    众人一惊，纷纷转过头去，眼见时，正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骑着一头体型巨大的斑斓猛虎一样的怪物出现在大河对岸！
    他手持长弓，身背后，黑压压一大片人！
    竟然是薛月！
    薛月手持长弓，昂然而立，“啊森啵哦——”
    一声号令，千军万马立即冲出，原本跃跃欲试的上官婉儿一伙人立即吓得频频后退！

 第二千六百四十八章 又见神打

    “呼——”
    就在此时，罡风一闪，奔腾的烈日阳炎猛地照亮夜空，一个浑身通红的魔女样人骤然出现，“轰——”
    烈焰拍着地面，像大浪一样朝着众人拍了过去，熊熊烈火非同凡响，当即吓得上官婉儿惊叫出声，“无量业火！？”
    “退！！！”
    蚩尤也觉得不对，怒吼一声，众人闻言却没有立即散去！
    “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不要送死！”
    “呼——”
    众小妖纷纷消散，再看时，却噗噗几声，斜刺里人头落地，小姐姐瞬间闪出，一把短匕，直接摘了几个小妖的头颅，斜刺里，小蛮，叶橙，白女王瞬间蹿出，干净利落，几下就把老头儿老太太和祁凤鸣一起掳走了！
    “蚩尤，亏你一代魔神，竟然如此下作！”
    薛月相当生气，脚下一点，蹭地一下窜在半空，他双脚踢弓，双手拉箭，砰地一箭直朝着蚩尤的脑袋射了过去！
    撼天弓非比寻常，饶是蚩尤金刚不坏，也不敢怠慢，情急之中，他猛地一滚，飞了出去，刹那之间，陈凡猛地一闪，也退出多远！
    “轰——”
    斜刺里，一声轰鸣，陈凡顿绝不对！
    他扭头一看，却看遥远的天际，忽然白光冲天，一道光柱直透寰宇一般！
    “糟了！”
    陈凡大惊失色，甩头看向小姐姐，小姐姐一点头，“走！”
    “轰——”
    烈焰一闪，小姐姐和小蛮并随薛月等人一起冲出，直奔着蚩尤就杀了过去！
    蚩尤眼神一凛，冷笑出声，“就凭你们，也拦得住我？”
    “啪——”
    话音未落，小蛮猛地一扣手，于此同时，地面翻滚，巨大的藤蔓瞬间蹿出，一下将蚩尤包裹住了，蚩尤咬牙切齿，顿觉浑身不对，“小小木遁，能耐我何！？”
    “嗯！？”
    话音未落，顿绝不对，斜刺里，猛地看见小蛮浑身上下，符文闪烁！
    那符文，饶是有些不同！
    那是！？
    东王公！？！？！？！
    小蛮双目中爆出白光，多半个身子，都被符文缠绕，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催动咒语！
    “这是！？”
    蚩尤一愣，顿觉不好，“神打！？”
    “请神上身？！”
    “他要请的是谁！？”
    “阻止她！！！”
    “嚓——”
    上官婉儿等人瞬间冲出，万妖楼倾巢而出！
    却不想，斜刺里，冥府鬼族瞬间冲了上去！
    十方老鬼一声号令，那冥府鬼族，有如猛虎一般！
    刹那之间，双方斗在一处，小姐姐并薛月二人是唯一能跟蚩尤缠斗在一处的，见蚩尤奋力挣脱，那藤蔓并不能将他束缚住，当即纷纷冲了上去！
    两个女人，在力气上跟对方差距巨大，但是颤斗之下，蚩尤也脱身不得，就在此时，小蛮猛地对天咆哮，尖叫声中，天空中白光一闪，白光倾泻而下的刹那，整个人处在白光缠绕之中，忽然间，整个人都不见了！
    再看时，光晕之中，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那是一个高大的老者！
    白光闪烁之中，隐隐地能看见青光闪烁！
    蚩尤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猛然甩脱两个女人的纠缠之后，怔怔地看着来人！

 第二千六百四十九章 昊天塔

    “东王？！”
    “蚩尤！？”
    “轰——”
    二人一起冲出，刹那之间，两道身影撞在一起！
    小姐姐跟薛月对视一眼，一齐冲了上去！
    白女王和小叶橙此时也杀红眼了，正此时，却见远处的冲天光柱猛地一震，紧跟着，地动山摇，随着隆隆作响，一座巨大的石塔破土而出，竟然一下冲上了半空！
    乱石纷飞之际，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刹那之间，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舞台中央，古朴浑厚的石塔在半空漂浮，旋转，影影绰绰，叫人不能直视！
    “那是！？”
    几乎在同时，四面八方，不知多远的距离，无数人的目光同时锁定在了那半空中的石塔之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好像什么东西飞起来了。”
    “糟了！”
    遥远天边，万神殿中高高的王座之上，几个实力强大的人物纷纷侧过头去。
    “那是什么？”
    “有人知道么？”
    “……”
    唯一不做声的，竟然是醍醐波仁切！
    他缓缓地停下了手里的念珠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沉默半晌之后，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昊天塔。”
    “昊天塔？！”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隐隐地，竟然有人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蚩尤一声怒吼，甩开众人，扭头一看天边高悬的昊天塔，顿时激动得大笑起来，“好啊！好！我主终于回来啦！！！！！”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中，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了过去，此时再看，昊天塔的最下放，一个巨大的黑洞般的存在处于地表之下，起码几十个人，正穿着诡异的袍服，戴着诡异的面具，跪在地上不住膜拜！
    “可恶！”
    陈凡心中一紧，闪电般冲出，可就在他即将赶到的刹那，嗖嗖嗖，几道身影一下出现在他的身前，不由分说，纷纷扯出武器直接迎了上去。
    “拦住他们。”
    那面具男跪在地上，低声来了一句，众人一听，纷纷朝着陈凡冲了上去，此时再看他，双手交叉，扣在身前，脸微微朝着斜上方，已经微微地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模样！
    “昊天永存，光明不灭！”
    “咚——”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忽然之间，天空中不断旋转的石塔骤然轰开，于此同时，半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猛然乍现，刹那之间，有如一轮灼日出现在半空，耀眼的白光，普照大地！
    “糟了！”
    薛月斜刺里往天空一瞅，顿时心中一寒，此时再开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几十号人物，也个个抬头看天，心惊胆战！
    佛家。
    道家。
    各路狐鬼。
    几乎在白光乍现的一瞬间，都下意识地拉开距离看了过去！
    此时，那耀眼的白光已经化作一团闪光的白色烟雾，簌簌簌地落了下去，地面上，白色的烟雾不断流窜，扩散，十分惊人！
    众人看在眼里，纷纷吓得赶紧闪开，就在此时，浓雾之中，一个浑身白袍，垂垂老矣的老者从耀眼的白光中走了出来！

 第二千六百五十三章 倾巢而出

    “或许你说的对。”
    陈凡苦苦一笑，眼神里露出一抹沧桑，“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甚至，有人因此背负恶名，但，这煌煌世间，需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多，总是要有人站出来。”
    “你说的倒是没错，但，我觉得你用错了地方。”
    老者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是冥府阴司的守护者，不是人间的守护者，你的职责并不是维护这些愚蠢又自大的人类，正相反，你是为了带走他们而存在的，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死神，阎王，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们对你唯一的感情，就是恐惧，如果还有，就是厌恶。”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想明白。”
    陈凡莞尔一笑，“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生的开始，让该走的人上路，新人才有出路，这个世界才能平衡。”
    “说到底你还是要强出头。”
    “这是我的职责。”
    “你觉得，你能阻止我么？”
    “我想试试。”
    “哼。”
    老者叹息一声，“多年前，那几个家伙背叛我的时候，冥府阴司是唯一敢站出来维护我的人，如果没有冥府阴司的威慑，或许，此时此刻，你根本见不到我，老实说，我不想杀你，甚至，我有一点点欣赏你，或许，在你一族的血脉之中，你是前所未有的一个，你很特别。”
    “我也不愿意与您为敌。”
    陈凡略微颔首，“如果，您愿意放下仇恨，重新开始，我愿意尊您为王，如果你愿意，我一样可以把冥府阴司让出来。”
    “你觉得的区区冥王，就能安抚我么？”
    老者歪嘴冷笑，“我被囚禁了五千年，我遭遇了背叛，他们夺走了的疆土，我的地位，我的名望，甚至，夺走了我的女人。”
    “但他们已经死了。”
    “但他们的族人，一直延续了下来。”
    老者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忽然转过身来，“神灯会的众神们，昔日里，神采奕奕，高高在上，你能想象么，这些平素里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统统跪在这里，噤若寒蝉。”
    “那是因为他们生性懦弱。”
    话没说完呢，忽然斜刺里一声冷笑，说话间，随着浓雾翻滚，几道身影推开雾气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竟然是祝红焱。
    祝红焱穿着一身紧身衣，胸大臀肥，看起来十分性感，但是，那些特制的衣服，一看就是为了战斗而准备的。
    能让一个特别喜欢穿裙子的女人放弃裙子的，只有战斗。
    祝红焱的手中，掐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古剑，即便不用问，也有人猜得出，这一把就是当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时所使用的轩辕金剑。
    “你是谁？”
    老者瞄了一眼那把剑，脸色一沉。
    “我，是祝融一族的后人，火神一族的，现任当家！”
    祝红焱说着，还跟陈凡对视了一眼，陈凡一脸无奈，没做声。
    “呼——”
    随着浓雾推来，几个身形又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眨眼之间，有七八十号，个个手里拿着各种武器虎视眈眈的模样。
    陈凡瞄了一眼便明白了。
    神灯会的顶级战力，这一次算是倾巢而出了。

 第二千六百五十一章 昊天古帝

    此时，自天空往下看，一切似乎距从前并无不同。
    可是，随着天空之中，一声凄厉的悲鸣，一直浑身纯白的巨大猛禽的眼中，正看见，地面上山川河岳的掩映之下，一个起码方圆几百里的巨大法阵出现在了这大地之上，那法阵的正中，正式那个白发老者。
    “哼，区区蝼蚁，见了本尊，还不跪下？”
    老者说着，斜睨了一眼众人，刹那之间，一股子强大无比的高压出现在四周，四周的人无不动容。
    高音在耳边呼啸。
    通体震颤，脸色煞白。
    一切接近他的人，都仿佛间受到了某种强大无比的力量支配一样，一个个粘在地上，颤抖着，颤抖着，动弹不得！
    “我主万年。”
    蚩尤是为数不多还能自主行动的人，饶是如此，也匍匐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模样。
    老者斜睨着他，默然良久之后，走了过去。
    薛月和小姐姐趴在地上，苦苦挣扎，但在老者眼里，这一切仿佛间不值一提。
    “蚩尤。”
    “主人。”
    “这些都是你的人么？”
    “是。”
    蚩尤颔首，做虔诚状，“万妖楼，是我于千年之前创建的组织，旨在招纳各方贤能，为主人所用。”
    “哼哼哼哼哼。”
    老者嘴角一歪，发出了一阵阴测测的怪笑，“这么说，时至今日，你依然效忠于我。”
    “我对主人的忠心，从未动摇。”
    “是么？那我问你，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在灯一个机会。”
    “是么？”
    老者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几千年了，机会，还未出现。是么？”
    蚩尤一听这话，浑身都在冒冷汗，“我一听说有主人的消息，马上就赶来了！”
    “那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忠诚，我，最忠实的仆人。”
    老者说完，又斜睨了蚩尤一眼，再看蚩尤，早已经吓得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颤抖，不住颤抖。
    “再看蚩尤身后那些家伙，一个个也趴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了。
    他们谁都没见过他。
    但是，大体上，谁都能猜出这个人是谁。
    帝夋。
    传说中的昊天古帝。
    盘古之后，天地间第一尊神。
    曾经的上古天帝，三界六道的开创者，真正的主宰之人。
    不管是身份，地位，尊贵程度，他都是至高无上的，无人能比的。
    就算是连五帝六圣都不放在眼里的蚩尤在他的面前都卑贱如同蝼蚁一般。
    这样的人，谁人不惧？
    “司马长青，曾经找过你吧，你拒绝了。”
    老者看着天边，轻叹一声，“我最忠实的仆人，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蚩尤趴在地上，霎时间，提泪横流。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敢抬头。
    “我要剥夺你的神力。”
    老者悠悠地看着他，悠悠地来了一句，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老先生！”
    蚩尤没说话呢，上官婉儿连忙上前，她走了两步，就感觉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没两下，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了，就势单膝跪地，“万妖楼，一直都是您忠实的仆人，主人曾经与我们说过，我们，是天帝的仆人，只要您一句话，我等，必效犬马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千六百五十二章 不值得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老者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忽然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区区蝼蚁，好大口气。”
    上官婉儿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抬头之间，正看见老者转过身来，他低头，看看自己满是褶皱的手，忽然眼神一凛，遥望天边，“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一侧头，斜睨了蚩尤一眼，随后缓缓地张开双手，仰头，闭目，冥冥之中，在老者的身后，巨大的轮宝骤然出现，越来越大，刹那间，光华万丈，笼罩全身！
    “嚓——”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斜刺里，一点寒芒如流星一般贴着地皮冲了过来，老者尚未回头，却忽然半睁双眼，随着“咚”地一声轰鸣，一把细长的黑色古剑正戳在距离老者三十米外的空气之中，随着火光闪烁，巨大的裂痕猛地出现，那模样，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蛛网一样！
    鬼剑天煞！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震荡，但是小姐姐和薛月却同时感觉身子一轻，借着这不到一秒的瞬间，二人猛退，一下退回人群之中，再看时，却看见，大地之上，鬼气蒸腾， 乌云盖顶之下，一道孤高的身影正缓慢，却坚定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是陈凡！
    竟然是陈凡！
    “嗖——”
    “啪——”
    手指一勾，长剑在手。
    弥漫的鬼气之中，陈凡浑身是血。
    他手里拖着鬼剑天煞，额头的鲜血盖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那一对寒光四射的眼睛却十分骇人。
    他似乎受伤了。
    衣衫褴褛之际，能隐隐地看见，许多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
    但饶是如此，他依然咬着牙，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了过来。
    老者背对着他，缓缓回头，他歪着脖子扭头看着这货，眼神里，露出些许无奈。
    “你命真大。”
    陈凡没说话，同样苦苦一笑，“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阻止你？”
    “老实说，我非常欣赏你。”
    老者转过身来，左手揣进右手的袖管里，“你现在跪下，老实听话，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可以跪下，可以俯首称臣，但是，您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在比你强大的人面前，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么？”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将这世界拖入黑暗。”
    “哼。”
    老者扑哧一声笑了，深吸一口气，悠悠地看着远方，“你阻止不了我。”
    “我想试试。”
    “你不怕死？”
    “总好过躺在这里等死。”
    “其实有一件事我不太懂。”
    老者转过身来，“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
    “知道。”
    “站在你面前的，是三界六道的开创者，这世界的主宰，没有我，就没有这大千世界。我既然能创造它，就一样可以毁灭他，不是么？我毁掉我自己创造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们要不遗余力地阻止我？”
    “这世界还有救，让它继续这样延续下去，不好么？”
    “哼哼。”
    老者怪笑一声，看着陈凡的眼神里，透着一抹玩味，“你以为，批了一张人皮，你就是人了？人类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他们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就比如，你现在拼了命地想救他们，可他们呢？他们要是知道了你这皮囊底下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又有几个人容得了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这些肮脏的人类，不值得你赌上性命。”

 第二千六百五十三章 倾巢而出

    “或许你说的对。”
    陈凡苦苦一笑，眼神里露出一抹沧桑，“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甚至，有人因此背负恶名，但，这煌煌世间，需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多，总是要有人站出来。”
    “你说的倒是没错，但，我觉得你用错了地方。”
    老者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是冥府阴司的守护者，不是人间的守护者，你的职责并不是维护这些愚蠢又自大的人类，正相反，你是为了带走他们而存在的，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死神，阎王，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们对你唯一的感情，就是恐惧，如果还有，就是厌恶。”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想明白。”
    陈凡莞尔一笑，“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生的开始，让该走的人上路，新人才有出路，这个世界才能平衡。”
    “说到底你还是要强出头。”
    “这是我的职责。”
    “你觉得，你能阻止我么？”
    “我想试试。”
    “哼。”
    老者叹息一声，“多年前，那几个家伙背叛我的时候，冥府阴司是唯一敢站出来维护我的人，如果没有冥府阴司的威慑，或许，此时此刻，你根本见不到我，老实说，我不想杀你，甚至，我有一点点欣赏你，或许，在你一族的血脉之中，你是前所未有的一个，你很特别。”
    “我也不愿意与您为敌。”
    陈凡略微颔首，“如果，您愿意放下仇恨，重新开始，我愿意尊您为王，如果你愿意，我一样可以把冥府阴司让出来。”
    “你觉得的区区冥王，就能安抚我么？”
    老者歪嘴冷笑，“我被囚禁了五千年，我遭遇了背叛，他们夺走了的疆土，我的地位，我的名望，甚至，夺走了我的女人。”
    “但他们已经死了。”
    “但他们的族人，一直延续了下来。”
    老者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忽然转过身来，“神灯会的众神们，昔日里，神采奕奕，高高在上，你能想象么，这些平素里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统统跪在这里，噤若寒蝉。”
    “那是因为他们生性懦弱。”
    话没说完呢，忽然斜刺里一声冷笑，说话间，随着浓雾翻滚，几道身影推开雾气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竟然是祝红焱。
    祝红焱穿着一身紧身衣，胸大臀肥，看起来十分性感，但是，那些特制的衣服，一看就是为了战斗而准备的。
    能让一个特别喜欢穿裙子的女人放弃裙子的，只有战斗。
    祝红焱的手中，掐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古剑，即便不用问，也有人猜得出，这一把就是当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时所使用的轩辕金剑。
    “你是谁？”
    老者瞄了一眼那把剑，脸色一沉。
    “我，是祝融一族的后人，火神一族的，现任当家！”
    祝红焱说着，还跟陈凡对视了一眼，陈凡一脸无奈，没做声。
    “呼——”
    随着浓雾推来，几个身形又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眨眼之间，有七八十号，个个手里拿着各种武器虎视眈眈的模样。
    陈凡瞄了一眼便明白了。
    神灯会的顶级战力，这一次算是倾巢而出了。

 第二千六百五十四章 围猎

    “哼。”
    老者斜睨着众人，不由得冷哼一声，“蝼蚁。”
    “喂！”
    蚩尤见来人一幅要死磕到底的架势，也就势站了起来，用手一指众人，面露阴狠之色，“尔等何人，见了古帝，还不跪下？”
    祝红焱在一边冷着脸，也阴测测地盯着蚩尤，见蚩尤如此嚣张，也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就是万妖楼主？”
    “不，他是蚩尤。”
    随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浓雾之中，呼啦啦闪烁着几个身影。
    为首的一个，是浑身写满了经文，皮肤黝黑如墨迹一般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手里，捧着一个罐子，罐子里面，一个浑身褶皱，无手无脚的怪人正歪在那里，那动弹不得了，没有胡须，没有眉毛，连眼睛都是浑浊的，他无力地躺在罐子里，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老者在远处斜睨了他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背着手转过身来，“是你？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活着。”
    “我还活着么？”
    老者沉吟一声，竟然也发出了一阵自嘲似的笑声，“比起您来，差得太远。”
    “哼哼哼哼哼哼。”
    帝夋站在一边，发出了一阵阴测测的冷笑，“而如今，看样子，你也是孤家寡人了，那几个叛徒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没等罐子里的男人回答，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一道流星砸在沙滩上，随着烟雾弥漫，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在他的身后，随着几声闷响，又陆续出现了几道身影。
    为首的一个，竟然是一个短头发，穿着僧袍的男人。
    他手里掐着念珠，步伐坚定而洒脱，嘴角略微弯起，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又带着几分得意。
    他甚至有些大摇大摆。
    “醍醐波仁切。”
    祝红焱和小姐姐几乎同时念出了一个名字。
    就连薛月也脸色一凝。
    “连他也来了？”
    “不，不只是他。”
    又是一声冷笑，又是流星坠地一般，砰砰砰连续几声之后，几道身影同时出现。
    身形越来越明显，前前后后，约摸为首的有几个人。
    这其中，最让人瞩目的当属背后还有光影闪烁，如同巨大翅膀一样的女人。
    在她的身后，光影如同翅膀，直戳云霄，只是，她每往前走一步，那翅膀就消散一些，等走到众人近前时，翅膀已经消失了。
    她金发碧眼，岁数看起来不大，甚至顶多也不超过二十岁，那让人流连忘返的肤如凝脂之下，一对眸子，闪烁着冷光。
    相比于一般女子，她的身体显得更加强韧结实。
    她的强壮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单薄，又绝对算不上粗壮，就连走路的样子，都一幅强韧有力的模样，当然，这份强韧的背后，真正让人刮目相看的，是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光晕，环绕在女人身后，犹如彩虹一般，白光从天空撒将下来，让她受众人瞩目，灿若神明。
    “她是谁？”
    薛月脸色一沉，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也正盯着来人，小声道，“艾格文。”
    “她干嘛的？”
    “来自遥远国度的……”
    “神王。”

 第二千六百五十五章 开打

    “轰——”
    没等小姐姐说完，艾格文陡然而起，随着一对巨大的彩色幻翼直冲云霄，她整个人腾地一下升至半空，刹那间，光华万丈，好不耀眼！
    “别废话了！开打！”
    “砰砰砰砰砰砰！”
    这些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二话不说，一拥齐上，霎时间，无数耀眼的光晕一通出现，四周高音轰鸣，万神殿的人终于出手了！
    “你只有一次机会。”
    忽然之间，陈凡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是艾格文的声音。
    陈凡凝神注目，一动不动。
    他不需要多说话，他明白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他们几个都是实力强大的人物，但是加在一起，也不是古帝的对手。”
    呼地一下，薛月走到了陈凡的身边，嘴都不动一下，但是声音却传到了陈凡的耳朵里。
    陈凡还是不说话，盯着面前。
    薛月一看陈凡的脸色，再低头瞄了一眼拄在地上嗡嗡作响的鬼剑天煞，心中便已经明了。
    她嘴角一歪，扶了一下陈凡的肩膀，“不杀了他，天下苍生，都将罹难。”
    “走。”
    陈凡终于说话了，闭上眼睛一声低吼。
    于此同时，只见符文闪烁，陈凡的四周，空气都跟着鼓荡燃烧了起来。
    “这是……”
    小姐姐她们一看情况不对，纷纷变了脸色。
    此时再看陈凡手中的鬼剑天煞，自下而上，闪烁的符文带着剑脊，正变成了赤红闪烁的颜色。
    鬼气蒸腾。
    包裹着陈凡的身子。
    不知何时，那一张诡异的面具再次出现了。
    不同的是，此时的陈凡，竟然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样。
    他在逐渐消失。
    站在一边唯一一个没有出手的人，是醍醐波仁切，他手里掐着念珠，看着帝夋以一敌九，不动声色地围着战场缓缓地踱着步子，像是在等待机会似的，而此时被众神围殴的帝夋，竟然也一动不动，就耷拉着眼皮，摊开手，站在人群的正中心。
    他不掐诀，不念咒，一动不动。
    唯独深如黑洞的眼窝之中，两点白光不断闪烁。
    在距离他百米之内的距离，却如狂风暴雨一般，乱做一团。
    那几个大神级的人物上下翻腾各展神通，却根本无法靠近对方十丈之内！
    无数暗涌的力量，无形物质，正与那几个人纠缠在一处，而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他们在干什么？这样不是在白浪费时间么？”
    小蛮看得直冒汗，忍不住问小姐姐。
    小姐姐盯着战局，轻声说道，“帝夋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经历了几千年的囚禁，他的力量，还存留的已经不够多了，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杀死他去的，他们，在跟他缠斗，为的，是消耗他体内残存不多的力量。”
    “没那么容易的。”
    薛月站在一边，率领着身后十方老鬼，此时，两边的人已经纷纷汇拢在了一起，正严密注视着战局，谁也不做声。
    “与其说，这些人是在等帝夋力竭而死，还不如说，他们在等一个破绽。”

 第二千六百五十六章 来了

    薛月说着，手腕一翻，一把乌黑锃亮的长弓一下出现在了手中，“你们没看见了，此时此刻，最厉害的两个人，都在等。”
    “那个像和尚不是和尚的家伙是谁？”
    小蛮看向一边踱着步子的僧人。
    薛月没说话，小姐姐嘴唇一动，也欲言又止。
    “谁啊？”
    见二人都不做声，小蛮有些急了。
    此时，旁次里，那个罐子里的男人说话了。
    他没动，但是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只有两个字，简单粗暴。
    “佛祖。”
    “嘶！！！”
    一句话出，无数人都震惊不已。
    却只有小姐姐等人，不动声色。
    “他不是佛祖。”
    薛月沉声说道，“但他与那个人的力量，是贯通的。”
    “他是佛祖的化身？”
    “谁知道呢。”
    “那主人在做什么？”
    小蛮看向陈凡，却发现，陈凡几乎消失了。
    一阵懵逼之后，她有点慌。
    此话一出，小姐姐和薛月，都沉默了。
    “来了！”
    就在此时，一边盯着战场震惊不已的大白忽然惊呼一声，众人闻声转头，猛地看见旁边金光乍现，伴随着耀眼的金光，那僧人猛地挥出一掌！
    金光大作，照的四周一片通明，他的整个身子都包裹着一层金色，这猛然推出的一掌，更是撼天动地！
    一掌之下，威力无比，正与古帝缠斗的众人几乎同时散开，却不想，古帝猛然转身，同样挥出一掌，二人双掌相撞，只一瞬，醍醐波仁切就一声闷哼话成漫天齑粉！
    血雾，瞬间爆出，众人一见当时吓得心惊胆战！
    这是何等神威！
    “轰——”
    就在此时，斜刺里，起码数百米外，忽然一声沉闷的炮响，于此同时，一道火光破空而至，众人见了，大惊失色，蹭蹭蹭往外狂退。
    却不想，帝夋站在原地，微微侧头，眼见着那一发炮弹到了距离他三丈不到的距离，竟然一点点地停了下来！
    “哼。”
    他冷哼一声，随手一挥，腾地一下，炮弹掉头，直接飞了回去，刹那之间，远处火光一片，于此同时，神灯会所在的阵营之中忽然发出一声怒吼，“上！”
    呼啦一下，各大神族领袖纷纷奔着帝夋冲了上去，帝夋站在原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随便一挥手，霎时间，飞沙狂舞，呈扇形，朝着来人泼溅出去，那些飞沙走石，就像是机枪扫射一般，威力无比，刹那间，四周血污一片！
    “砰砰砰砰砰——”
    关键时，随着薛月一摆手，骑着黑虎的十方老鬼悍然出手，没等帝夋看清楚怎么一回事呢，十支黑色的勾锁已经一下将他的肩膀勾住，于此同时，电光大作，嘎嘎作响，帝夋的身上火星四溅，也呈现了无比耀眼的模样！
    “砰——”
    长弓爆响，一支黑色的长箭直取帝夋的面门，关键时，蚩尤骤然闪至，一把将箭镞踢飞，却不想，随着一声长啸，锁链那头，十方老鬼骤然一转，腾腾腾翻身而起，对着天空猛地一甩，刹那间，长矛呈弧线破空而来！

 第二千六百五十七章 撼天动地

    “咚——”
    帝夋身子不动，眸子里光影一闪，刹那间，一个巨大的保护罩猛然出现，任凭天空中爆炸无数威力巨大，竟然根本进不得他半分！
    “哼。”
    他微微侧身，斜睨着薛月等人，忽然身子一震，那锁链便根根碎裂！
    他一伸手，对着薛月的方向，随便一抓，薛月便一声惨叫倒飞过去，小姐姐见状大惊失色，斜身猛扑，将薛月救了下来，于此同时，她袖子一抖，猛然甩出一道三色火光，哪知道帝夋看也不看，忽然双目一睁，“咚——”
    巨大的冲击波出现在帝夋的四周，刹那之间，以帝夋为中心，环绕推出，直接将四周的一切都给推出了几百米那么远的距离！
    大河断流，飞沙乱舞，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哼，蝼蚁！”
    他一声冷笑，刚想说话，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随着砰砰砰几声闷响，四周的天空之中，竟然依次落下七根巨大的石柱，那柱子，砰砰作响，还有铁索相连，仔细一看，石柱之上，隐隐地，有符文闪烁！
    是个模样各异，却都戴着面具的家伙站在石柱的顶端，一闪，就不见了！
    “嗯？”
    帝夋眼睛一眯，忽然脸色一沉，就在此时，忽然石柱泛起暗光，“嗡——”
    “嗡——”
    “嗡——”
    “嗡——”
    光影闪烁，铁链飞舞，一下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嘶！”
    帝夋一看，自己挣处在勺子正中间，当时就是一惊，他一抬手，对着一个柱子猛然挥出一掌，却不想，他忽然身子一震，随之而来，方圆起码一公里的巨大范围之内，一个巨大的八卦出现了！
    前后左右，三百六十五个星位，分别被神灯会众人占据，众人一起发难，转瞬间，巨大的太极图将帝夋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小子，你还在等什么！”
    罐子里的男人发出了一声长啸，话音刚落，无数剑光，从四周的不断旋转的太极图的四周狂卷而来！
    “曱王剑技，霜天万剑流！！！”
    剑光纵横，狂浪奔涌，裹挟着无量业火的剑光直接将帝夋围在中间，不断缠绕，切割，随着转速的不断加快，帝夋四周的光盾正在不断削弱！不断缩小！
    帝夋撑开双手，却并不能阻止这一切，心中一沉之际，也不由得脸色微变，“无量业火……”
    “嘶——”
    一点血光出现了，随着剑光的席卷，帝夋的指尖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
    众人见了，群青鼓舞，帝夋却身子一抖，猛然暴怒，“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破！！！！”
    “咚——”
    他身形外张，对天长啸，刹那之间，巨大的冲击波再次出现，那无数剑光被瞬间弹飞，刹那间，阵法断裂，无数被推了出去！
    帝夋对天大笑，“尔等鼠辈，也敢造次？给我死！！！”
    等等！
    什么声音！？
    他耳朵一动，新觉不对，猛地一抬头，却已晚了，半空中，猛地白光大作！
    “曱王剑技。”
    “九十九。”
    “天诛！！！！！！”
    “咚——”
    巨大的白光，像是几百层的高楼大厦一般倾泻而下！

 第二千六百五十八章 沉水龙雀

    “天呐！”
    艾格文一看这情形，当时就吓得往后狂退！
    这是何等威力的一剑！
    “曱王剑技，九十九。”
    小姐姐抬起头来，心中也是震惊不已，陈凡终于使出了他的最强一剑。
    “等等！怎么可能！？”
    耀眼的白光之中，滋滋作响，随着那白光倾泻而下，那老者，正略微歪着身子，双手抬起往上托举！
    纵横的高音，和激荡的灵压，让他的整个身形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姿态，但他却依然咬牙牙，一脸不屑地缓缓直起身子！
    “咯吱咯吱咯吱——”
    他双手上托，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贯穿天地的一剑，不错！不错！！！！可惜，你杀心不够大，你太过犹豫！”
    “老祖，收手吧！”
    陈凡咬着牙，一脸纠结，“时代不同了，你别逼我！”
    “哼哼哼哼哼……”
    老者一阵大笑，“小子，难怪他那么看重你，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奈何，你还是错了，妇人之仁，早晚会害了你。”
    “我不想杀你，但我必须阻止你。”
    “你不杀我，就没法阻止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乃天道！既然世人肮脏若此，不妨，就此重开天地！”
    “你要所有人都为你殉葬么？”
    “没错！！！！！！”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砰——”
    就在老者爆然而起的刹那，忽然一声闷响， 于此同时，一只白光四溅的血洞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老者身子一抖，缓缓回头，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是你？！”
    “哼。”
    在他的身后，是那个小个子。
    小个子的身形缓缓地膨胀起来，脖子一歪，恢复成了黑袍人的模样。
    “是我。”
    “嚓——”
    他往外一拽，老者立即身形一抖，往后晃了几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紧跟着抬起头来。
    “咕咚。”
    “咕咚。”
    光晕环绕，一颗热腾腾的心脏被黑袍人捏在手里，随着老者颤抖着一伸手，黑袍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噗通一声，满地尘埃，在尘埃之中，一代古帝，就此消失。
    “你干了什么！？”
    陈凡一件如此情形，猛然爆起，却不想，随着“嗡”地一声，一个巨大的壁垒扩散开来，一下将黑袍人罩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菩提心么？”
    黑袍人晃了晃手，缓缓地张开嘴巴，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一下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进去。
    塞进去，咀嚼，吞咽。
    咕噜一声。
    他仰着头。
    “噗嗤——”
    四肢百骸，真气纵横，他对天天空叹出一口热气，整个人都沐浴在光晕之中。
    “哼哼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么！你个无耻之徒！”
    随着一声爆响，壁垒瞬间打破，蚩尤一拳轰到了黑袍人的面前，却不想，黑袍人随手一挥，直接将他的拳头攥在手里！
    “哼！”
    他微微侧头，忽然胳膊一扭，蚩尤的身形竟然猛地一转，一下枯萎成了干尸！
    “啪——”
    又是一脚，连蚩尤，也化为齑粉了！
    在场人看了，无不哗然。
    “我已经得到了他的力量，三界六道，再无对手！”黑袍人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显出桀骜不驯的模样，“从今以后，我就是王法，我就是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跪下？”
    “……”
    现场一片雅雀无声。
    远远地跪着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呼啦啦站起来一片。
    “你以为，这些人简简单单是因为害怕才跪下的么？”
    陈凡捂着胸口，站在不远处，他忽然提起鬼剑天煞，往天空一举，“你们看清楚了吧，这个人的真面目。”
    “你们……”
    黑袍人脸色一凝，他发现，所有的人，不分你我，都正在用一种无比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上官婉儿眼泪流了下来，一下透出细长的古剑，看向了陈凡，又看向黑袍人，最后，一转身，直接走到了陈凡的身后。
    黑袍人一皱眉，没做声，此时，在场的众神也呼啦啦开始移动起来。
    一个，一个，又一个。
    人群如潮水一般。
    很快，胜负分了出来。
    神灯会。
    万妖楼。
    万神殿。
    就连黑袍会的残党门，也非常诡异地站在了陈凡这边。
    一边气势庞大，一边孤家寡人。
    这场面……
    黑袍人寻思寻思，仰天大笑，“攒鸡毛凑掸子，你们以为，人多，就能奈何得了我么？”
    “蜉蝣。”
    往前走了一步的，竟然是薛月，“收手吧，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我凭什么收手！”
    黑袍人冷哼一声，“我卧薪尝胆几千年，才有了今天，你却要我收手？我现在，乃是天地间第一强者，你叫我收手？”
    “你有实力，却失去了人心。”
    罐子里的男人也开口了，“你不是古帝，永远不是。”
    “是么？”
    “啪！”
    黑袍人眼神一凛，罐子瞬间碎裂，刹那间，一片血肉横飞！
    “嚓——”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陈凡拔剑而起！
    “嚓——”
    二人身形交错，背对背站着。
    谁也不说话。
    “噗——”
    一声闷哼，长空血乱！
    陈凡的手中的鬼剑天煞，正被若隐若现的九色光晕包裹着！
    “这……这不可能……”
    黑袍人身子晃了一下，回过头去，眼中充满了不解。
    此时，已是衣衫褴褛的陈凡尚未回头，在他的身背后，鬼鸾的图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身披烈焰的神龙。
    神龙若隐若现，在黑袍人黑洞似的眼睛里，却能隐隐听见，龙吟虎啸之声。
    “沉水龙雀。”
    陈凡耷拉着眼皮，悠悠地来了一句。
    “烛……九阴！？”
    黑袍人眼神里透出一抹绝望，“我竟然……完全没有……完全没有注意到……呃……”
    “嗤——”
    黑色的汁液，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滚滚浓烟出现在他的周围。
    “砰！”
    一声闷响，随着陈凡用脚一蹬，黑袍人身首分离。

 第二千六百五十九章 烦死人了

    当着一众目瞪口呆的人的面儿，陈凡拿出一个小本本，翻了一下。
    他一侧头，万妖楼和黑袍会的残党立即一阵哆嗦。
    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
    “哼。”
    陈凡嘴角一歪，看向上官婉儿，“聊聊？”
    上官婉儿一咧嘴，连忙点点头。
    “走吧，收工了。”
    陈凡摆摆手，很潇洒地走了。
    小姐姐小蛮他们呼啦啦赶紧跟了上去，于此同时，那呼啦啦一大群人，竟然纷纷跪在地上，不仅是冥府鬼卒，神灯会，万妖楼，如此众人，也都纷纷跪拜，表情虔诚。
    同一时间，冥府阴司最深处，菩提树下，盘古神庙。
    一个白袍老者站在廊前，嘴角一歪，如释重负一般转身走了。
    许久之后。
    一座小岛，灯光璀璨，金碧辉煌。
    一座世界排名第三的酒店走廊里，穿着富贵，身材傲人女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昂首挺胸，一幅目中无人的模样。
    “白经理，白经理！”
    某国政要一路小跑跟了上去，点头哈腰，“等了您半天了，上次跟您说的事儿……”
    白女王一回头，冷着脸眼皮一耷拉，“老板还没回来呢，再等几天吧。”
    他一撇嘴，甩了男人开门进屋儿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宽敞明亮，雪子和艾格文一并着祝红焱正跟着陈凡一起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文件，看样子，是在谈生意。
    “那我先走啦。”
    “嗯。”
    众人摆摆手，告别了，白女王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见这三个超级有钱又超级漂亮的女人个个朱唇粉面的，忍不住抱着肩膀回头瞄了陈凡一眼，“老板，现在真是越来越忙了呀~”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陈凡莞尔一笑，直接在白女王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有事儿没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你这儿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挺忙的。”
    陈凡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会儿小姐姐和小蛮她俩带着娃就回来了，神灯会那边挺顺利的，我一会去接一下，然后，z国的几个大人物来这里度假，跟我订了几间酒店，你抽空处理好。还有，这两天，黄小姐，杨小姐，潘小姐也都到了，我要是来不及，你好好招待一下哈。”
    “放心吧，我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行。”
    陈凡说着，拿起外套，“晚上下班，早点回去，今天晚上都去老爷子那吃饭去。”
    话说完，陈凡拿着外套一侧头，白女王立即搂着陈凡的腰肢送上了一个湿吻，一脸崇拜地撒娇道，“老板，我这几天，都忙死了，我这么努力，你难道不应该奖励我一下嘛~”
    “一辆跑车行不行？”
    “诶呀，我不是要那个！我要……”
    白女王羞答答地，陈凡却逗笑了，“浪样儿吧，回去的，管够，行了吧？”
    “那你不带说话不算话的！”
    “嗯。”
    陈凡摩挲他一下，开门转身走了，一见面，就看见穿着职业装的小叶橙噔噔噔跑过来，“老板，你干嘛去？这还有一大堆文件等你签字呢！”
    “放桌子上吧，明天中午来拿。”
    陈凡说完，噔噔噔下楼。
    在门口儿，正遇上保安经理苏欣正在训斥员工，凶巴巴，可厉害了，陈凡擦肩而过，直接在苏欣翘臀上捏了一把，苏欣身子一抖，白了他一眼脸微红，此时，陈凡已经开门上车了。
    车门一关，他直接把大脸递了过去，正开车的薛月见了，一脸嫌弃，“一边儿去！”
    “快点亲我一下，来，要不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的！”
    “你咋那么厉害呢，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别人不知道，收拾你，还不是想收拾就收拾？”
    “去你的！”
    薛月笑骂一声，轻轻打了他一下，虽然有些娇羞，眼神里却是幸福满满，“你也就跟我厉害，你跟仙儿咋不敢呢？”
    “你咋知道我不敢呢？”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别惹我啊，把我惹急眼了，今天晚上把你俩一起收拾了。”
    “切~”
    薛月小嘴儿一撇，假装不服，“对了，我过几天，有点忙，不过来了。”
    “一边去。”
    陈凡一听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咋的，外面有人了？”
    “嘻嘻。”
    薛月被逗笑了，“你管我呐？那这小姐那小姐的，外面没人啊？我看你也不太在意嘛~”
    “废话，你跟她们能一样么！”
    “我欠你的呗？”
    “不，我欠你的~”
    “死样儿吧~”
    过了大桥，去了附岛，诺达别墅的门口儿下车，两个人提着东西下来，直接奔着后面的大果园走了过去。
    “爹爹~~”
    随着一声尖叫，小六子噔噔噔地跑了出来，陈凡一把将小六子抱了起来，“太爷爷呢？”
    “太爷太奶在里面炖肉呢！”
    话说完，陈凡的电话响了，随着老陈头儿和老太太对着薛月作势要跪，薛月连忙搀扶，陈凡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谁呀？”
    薛月一挑眉。
    陈凡却嘴角一歪，笑了，“上官。”
    “早知道你俩有一腿！”
    “说啥呢。”
    陈凡噗嗤一笑，“应付你都费劲，我那哪有那个闲心！”
    “去一边去吧，说这话，鬼都不信！”
    薛月说完，用胳膊肘了他一下，还是被陈凡搂着脖子狠亲一口。
    陈光斗看得无奈，跟老伴对视一眼，老太太也笑着摇头，“仙儿和小蛮呢？”
    “马上下飞机，我就去接。”
    “大白她们呢？”
    “还没下班呢。”
    当天晚上，九点。
    大别墅的庭院里头，众人在院子里合影留念。
    陈凡左手搂着薛月，右手搂着抱着个萌萌的小姑娘的小姐姐。
    身前穿着个小热裤露出两条粉腿的小蛮跟小叶橙她俩在老爷子老太太身后比了一个心，倒是白女王和苏欣半蹲着，龇着小白牙，笑嘻嘻地。
    “今天晚上，难得人齐，一起嗨皮一下啊？”
    陈凡抽空摩挲了一下小姐姐。
    小姐姐抿着小嘴儿假装嫌弃，抱着娃一转身，“一边儿去……”
    “咋的，老公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诶呀~烦死人了~”
    “谁烦人？”
    “你烦人~”
    “谁烦人？”
    “你！就你，别瞅别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