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都市》 第一章 酒后寻刺激 我两手各自拎着一瓶啤酒,摇摇晃晃的浪荡在雨后的人民广场上。 广场对面是本市最著名的销金窟,夜色夜总会。 进出夜色的,都是这个城市的有钱人士,享受的是美酒佳肴、欢歌浪舞的美好生活。而我,则是社会最底层的穷屌丝。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老子今晚必须要破了自己的处!我知道,对面夜总会里就有很多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在路边摊上喝完闷酒之后,现在我的口袋,还有八十块。 不过这也没关系,老子就没准备给钱,就是要嫖个霸王鸡! 事后就没准备给钱,哪怕被打死老子也认了。老子现在就想寻个刺激! 我并不是疯了,因为我是个大傻b!我傻到了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既被女朋友甩了,又被公司给轰出来了。 ………… 我叫徐远,今年二十六岁。女朋友袁珊珊,今年二十七岁。我们是大学四年的同学,从大三开始互相产生了好感,然后直到现在毕业一年多,总共交往了三年了。 其实,当初还是袁珊珊主动追求的我。不是自吹,三年前,咱还是风华正茂的帅小伙儿。身高一米八零整,长得也还过得去,学习成绩在年级里排前几,还是系篮球队的选手。 而袁珊珊则是我们系里的几朵金花之一,身高一米六六,大胸细腰,容貌姣好。原本像她这样的,在系里不乏男同学追求。可是不知道为了啥,那一天和经管系的一场篮球赛后,她主动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瓶冰凉的矿泉水,还温柔的踮起脚尖,用湿巾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渍。 我这个人平时比较内向,属于那种闷葫芦型的家伙,八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所以虽然自身条件还不错,但是大学三年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袁珊珊踮着脚尖给我擦汗,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看着她那颤巍巍的娇躯……以及胸部的时候,我的鼻血当场喷到了她的胸脯上。 袁珊珊害羞脸红的样子真的好迷人,我吓得磕磕巴巴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红着脸小声道:“没关系,我自己回宿舍洗洗就好了。” 当时一帮在场上看球的同学瞎起哄,大喊:“在一起,在一起!”。于是我们两个就稀里糊涂的开始交往了…… 热恋了两年,大学毕业了。很幸运的,我们两个都选择的留在这个城市找工作,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像是以前在学校里一样,时时见面了。 步入社会以后,才明白以前校园里的生活是多么的轻松美好。身为学霸,参加工作以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优势。第一份工作每个月1700,扣除了生活费和房租以后,基本上就不剩下什么了,日子过的很是艰苦。 我也曾迷茫困惑过,一度迷失了方向,甚至有时会怀疑人生的真谛是不是就是吃苦。 幸好,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袁珊珊陪着我。她和我一样,也是从底层开始苦苦的往上攀爬。我们会在每个周末都赶到一起,互相诉苦,又互相鼓励对方。这样一来,就会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我陪着她一起逛路边摊,一起吃廉价的米线。虽然日子过得很朴素,但是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觉得苦。这时候,我总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幻想着将来凭借自己的努力,买车买房,和袁珊珊结婚,生子…… 美梦就是在参加了同学周良的婚礼后破灭的。 那天,我和袁珊珊一起,意外的接到了周良的结婚请帖。 按照袁珊珊的意思,本来在学校的时候就和周良的关系一般,没什么交往。再加上毕业一年多,一直都没怎么联系,就不去了吧。 但是我嘴贱,说了一句:“既然人家给咱们发请帖了,就是看得起咱们,哪怕是要随礼,也得去。不然都在一个城市,以后万一碰到了面子上多不好看。” 于是我们两个人以情侣的身份,参加了周良的婚礼,挤出了六百块钱随礼。 在婚礼上,我们才知道平时在学校里貌不惊人的周良竟然还是个富二代,他老爸是本市一位小有名气的建材商人。儿子结婚,老爸送了周良一套房,还有一辆宝马车。 周良年纪轻轻,就省去了拼搏的过程,直接步入了上流社会。眼看就是继承老爸的生意,从此走上完美人生的节奏。 周良的新娘也是我们大学同学,而且和袁珊珊还是同系同级。两个人很聊得来,她一直拉着袁珊珊的手说个不停:“我公婆真是的,都说了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买房,他们非要给我们一套。最可恶的就是啊,我们刚定婚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催我们要孩子了。珊珊,你说哪里有这么心急的公婆哦!” 我看到袁珊珊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我能理解她的尴尬。身为她的男朋友,我更尴尬。房子车子孩子……多么诱人又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然后婚礼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袁珊珊来我的公司楼下找我了。外面下着小雨,而她在楼下等着,会不会着凉?我心急不已,好容易熬到了中午下班,然后冲下楼去,看到袁珊珊在打着伞站在楼下,细雨把她的裙角都打湿了。 我心疼的冲到她面前,想要抱住她:“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你不会找个地方避避雨啊!” 袁珊珊推开了我的手臂,然后目无表情的对我说道:“徐远,我们分手吧!” 我瞬间就懵逼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昨晚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其实并不合适。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忽然之间被发了好人卡的我,在风雨中被吹乱了头发。 我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脑袋晕沉沉的回到楼上办公室。然后整个一下午,人都呆呆的,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不知道何时,我们经理出现在我面前,把厚厚的一摞资料撂在桌上。 “徐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什么工作态度?就你这种状态,难怪会把设计图搞错呢。这下可好,耽误了客户的项目进展,向公司索赔十几万,你说该怎么办吧!”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我傻乎乎的伸出手去翻阅那些资料,看着看着,才发现这不是我做的啊! 这分明是同事小李做的设计图,小李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进公司比我还晚一年,但是现在职位比我高,每月工资领的比我还要多。听办公室的同事们私下说过,小李和经理关系有点暧昧……我顿时什么都懂了。 我怒了!抱着资料冲到经理办公室,摔在他的桌子上:“这不是我做的!凭什么冤枉我?” 然后经理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就用这种态度面对领导?行了,你别干了。就凭你这态度,这个月工资也没你的份了。” 我该找谁说理去? 然后我就被轰出了公司,兜里揣着一百多块钱,漫无目的得在大街上找了个路边摊喝闷酒,直到夜幕降临,又莫名其妙的晃到了这里…… 我知道为什么袁珊珊要跟我分手,还不是因为我穷?和我在一起她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你是个好人……”,说这个有蛋用?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告诉我“你个穷光蛋我不想和你交往了”多干脆! 三年了,三年交往,三年来我们互相扶持,一千多个夜晚对她的思念,却只换来一句:“你是个好人……” 我更恨的是,这三年来,我最多只牵过她的手。因为她告诉我,想要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给我们结婚那一天的最美好的夜晚。我竟然相信了!还苦苦的等了三年! 这时候我想起了某位著名流氓诗人的话:你连肉体都不肯给我,还好意思说你爱我? 而其实,我最恨的还是自己没出息。二十六,我今年二十六岁了,竟然还是个处nan!我都不敢往外说,怕被人笑话。 我越想越恨,越想越气,忍不住就恶向胆边生,我他妈不想再做处nan了!就在今晚,老子要破了自己的处!' 第二章 二十八块的打火机 没钱不要紧,反正老子现在就想吃顿霸王餐,白嫖一回。哪怕事后被打死也认了,反正老子本来就不想活了! 现在我他妈就是一个疯子,在执行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跑到广场旁边的超市:“老板,来包烟!” “要哪一个?” “贵的!那个软包的中华多少钱一包?” “七十八。” “给我来一包!” 我递给老板八十块钱,找我两块钱,给我一包软中华……我还没打火机呢! “老板!那个打火机多少钱?” “二十八。” “靠,一个打火机这么贵!” “哪里贵了,合金的,复古烧煤油的,二十八很便宜了好不好!” “嗯,是挺公道的。老板,我买一包这么好的烟,你不送我一个打火机?” “行了行了,抽中华的没见过你这么会过日子的,送你一个吧!” 老板丢给我一个那种一次性的,五毛钱一个的打火机。我接过来:“谢了老板!” 老板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我赶紧滚蛋,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老板小声嘀咕:“靠,没钱还抽中华,真能装逼!” 我一点都不生气,他说的没错,老子今天就是要装逼! 我走到了夜色夜总会门前,还细心的在门口的喷泉那里,用手捞起来一点水,把发型整理了一下;又把皱巴巴的衣衫拽直了。 我在脑子里幻想着冠希哥的样子,摆出一副轻浮,略带点邪气的笑容,然后昂首挺胸,大步跨进夜色夜总会! 一进门就吓了一大跳,门口四个身穿旗袍,身条曲线诱人的年轻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道:“欢迎光临!” 并且四个小姑娘还齐齐深深冲我鞠了一躬,当她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就这四位负责迎宾的小姑娘,个个貌美不凡。像她们这样的,放在大学里基本上都够班花水准了。由此可见夜色的财大气粗。 大堂内灯光稍暗,是那种低沉的,花红柳绿的暗,似乎在暗示着,这是一个充满暧昧和艳遇的地方。 这阵势,简直能吓死穷汉。我紧张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于是赶紧默念几句:“我爸是县长,我妈是市长,我爷爷是军队的司令。我家的钱多的花都花不完,都堆在床下等着发霉……” 那种肤浅急躁,眼高于顶的富二代我装都装不出来,所以我只能装成一名低调,沉稳的官二代了,这和我的性格也有点类似。还别说,这么一番自我暗示之后,还真起到了效果,我的腿已经不抖了。 一个身穿小西装的服务生迎上来:“过来玩啊哥!要个包厢吗?” 我随便的瞄了他一眼,假装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微不可及的小人物,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绝不超过一秒钟。 “嗯。”我简洁有力的回答道,给他一种爱答不理的感觉。以前在公司里,我跟经理打招呼的时候他一般都这样。 服务生赶忙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恭敬的低着头问道:“哥,要个什么包?我们有大中小三种,又分为普通和豪华两种。” 我不耐烦道:“这还用问?你怎么这么啰嗦。” 服务生赶忙赔礼道歉:“是是,对不起啊哥!我给您开一间豪华大包。” 偌大的一间包厢,面积不下于四五十平米,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室内的装饰奢华的让人头晕目眩,巨大的液晶电视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歌星衣着清凉,正在忘情的扭动着肥臀…… 很快有又有服务员端着果盘上来了,有切成小片的西瓜、哈密瓜、还有一些瓜子坚果等等,这些应该是要包厢就送的。 服务生问我:“哥,喝点什么酒?啤的白的红的我们都有。” 我想了想,啤的白的都太大众,衬托不出来我的逼格,于是就懒洋洋道:“红的吧。” “哥,您运气真好。恰好我们这里刚到了几瓶80年代的皇家礼炮,正好能配的上您身上的气质,绝对的珍品好酒,就是价格贵了点。” 我拿出来已经提前拆封的中华烟,随后抽出来一根咬在嘴上,刚想点上,就想到我那打火机太磕碜。 于是我往前一凑脑袋,轻轻哼了一声:“嗯?” 服务生极有眼力劲,立刻满脸堆笑的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用双手捂着,给我点上了烟。 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用的打火机我现在都买不起。二十八一个,跟我刚才在超市里看到的一样。……妈的,一个服务生都这么屌。 我吐出一口烟雾,轻描淡写的问他:“多少钱一瓶?” 服务生:“9888。” 我:“咳咳……这么……一般啊!没有再好的了?” 服务生苦着脸道:“再好的就得82年的拉菲了,那个几万块钱一瓶。一般的有钱人也消费不起,当然了,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过不巧的是我们这里恰好没有了。” 我随便一甩手:“那就凑合一下吧,就来一瓶礼炮。” 服务生顿时喜笑颜开:“好嘞!那个,哥,要找个人陪您聊聊天吗?” 来了来了!这就该来正事儿了!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回干拉皮条这种事儿了。妈的,嫖x妓就直说呗,整的还挺文雅的。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干嘛来了?别给我整那歪瓜裂枣的,来几个顺眼的。” 服务生点头哈腰道:“是是,您放心,我们夜色的姑娘们绝对是业内素质最高的。哥,您稍等!” 服务生出去了,我独自一人在包厢里抽着烟,心情是刺激又颤抖,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阵香风扑面,七八个穿戴暴露的年轻美女鱼贯而入,在我面前站成了一排,全部的双手掐在一起放在小蛮腰上,以这种标准的站姿等着我来挑选。 她们个个上身清凉,下身全部都是短裙或者超短裤。一个个丰胸细腰大长腿,穿着各色丝袜,赤着脚丫站在地毯上,冲着我俏生生的娇笑着。这种场面,极具视觉冲击力,我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不能犯懵,没让鼻血喷出来。 我千万不能表现出没见过女人的样子,不然指定就得露馅了。 服务生跟着进来,对我说道:“哥,挑一个吧!” 我了个乖乖!这七八个姑娘,论身板儿论模样,在大学里哪一个都当得上校花的水平了。可惜了她们长得这么好模样,却沦落到这烟花之地卖皮肉来赚男人的银子。这么多的姑娘,竟然真的让我随便挑? 直到此时,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做有钱人的美妙感觉了,我的视线贪婪的在她们身上扫视着。最后,站在中间的一位姑娘成功的入了我的眼。 她身高至少得有一米六五,身材有点偏瘦,小胳膊小腿儿又纤细又长,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容貌清纯精致,皮肤白皙的有点过分。 不过最吸引我的地方,还是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清汤挂面的,快垂到腰际了。在看到她那一头秀发的瞬间,就击破了我的内心。 每一个男人在年少的时候,脑海中都会有一个幻想出来的完美情人,而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一个长发披肩,性格温婉的女孩子。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我就感觉我的梦中人已经找到了…… 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随手一指:“就她吧,那个穿白裙的。” 服务生笑着,恭维道:“大哥的眼力真厉害!菲菲可是我们夜色的头牌红人。菲菲姐,交给你了,好好招待咱哥哦!” 服务生领着姑娘们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我和菲菲两个人。 妈的,我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啊!而且我这个人平时就不怎么敢跟女孩儿说话。面对这种情况,我有点慌乱,在紧张的思索着,第一句话该和她说什么呢? 幸好,我还在发呆的功夫,她就自己走过来了。 她赤着脚,轻柔的走过来,走动的时候那一头柔顺的秀发轻微的跳动着。 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顿时看的更清楚了。她的腿好修长好白,她的脚丫好小好纤细,好白嫩。我的心头跳动的厉害,越发紧张了。 她在我面前站了约么有一分钟,我都没憋出来一句话。然后她忽然噗哧一声笑了。 “你这家伙,难道就想让我一直站着吗?” 她的声音也很温婉柔和,和她的形象一样,正是我梦想中那种完美女人的声音。 我这才醒悟过来,忙道:“啊?你坐啊!” 一阵清新的香气沁入心扉,她竟然挨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距离之近,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裳传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低头,看到了她那白花花的大腿以后,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哥,要我帮你开酒吗?”菲菲又柔声问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她就动作熟练的拿起开酒器,打开了那瓶皇家礼炮的木塞。在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甚至可以从她那纤嫩的小手上,看的见因为用力而略微凸起的青筋。由此就可见她的皮肤有多么白皙了。 菲菲打开了红酒,给她自己和我都倒了半杯,然后把其中的一份递给我。我接过来的时候,手指和她的小手有一瞬间的接触,柔软而微凉。 “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菲菲站起身来,款款说道。 我像是被她控制的木偶,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实际上,看到菲菲以后,我联想到了袁珊珊……我的确是有心事。 “那我们聊聊呗!这样行吗?” 她竟然坐了下来,而且是坐在了我的大腿上,还用胳膊揽住了我的脖子!' 第四章 功败垂成 第五章 打扫厕所 第六章 送我一双鞋 第七章 买姨妈巾 第八章 遇见熟人 第九章 反击周良 第十章 姗姗来了 第十一章 撞见大秘密 第十二章 恶斗李小军 这天早晨,约莫七点钟不到的样子,我就已经爬起来了。 我睡眼朦胧的推开了杂货屋的门,借着通风口的一点亮光认准方向准备去洗个澡,昨晚太累没顾上洗澡就睡,现在身上一阵臭味。 地下室里有一间小屋是公司请人给改动了一下,通了水装了热水器,变成了保安们专用的洗澡间,但就一间,只一个简单的淋浴设施。 我来到了洗澡间门口,却看到门是关着的,从门底下的缝能看到一丝昏黄的光亮,里面的水声哗啦哗啦响,我见有人在洗,只能再等待片刻。 过了一会儿,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我抬眼看去,一个壮汉从里头出来,竟是李小军。 李小军光着膀子,露出健硕的体魄,下身就穿着一个大裤衩,脚下穿着双人字拖,正准备下来,可一看到我,脸上突然挂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手杵在门框上,冲我挤了挤眉毛,说道:“诶,小子,站这儿干嘛呢?”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说道:“我有名字的。” 李小军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呵,爷又没问你叫什么,你说说你到底在这干嘛呢?” “洗澡。”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跟他一般见识。 李小军皱着眉鄙夷的看着我,说道:“你也要洗澡?反正人都是臭的,洗什么澡,多浪费水啊。” 我终于忍无可忍,愤怒的瞪着他,咬牙喝骂一声:“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李小军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鸷,紧紧地盯着我,他脸上的肉不自然的颤了两下,语气森冷的道:“老子不会说话,你是不是要教教我啊?”说完,他一步踏下,握紧拳头杀气腾腾的走来,竟然是要冲过来干我。 他三番两次的挑衅已经让我积怨已久,此时见他欲要动手,我心中怒火瞬间爆发,丢掉了一切心理负担,管他妈什么规章制度! “来啊!” 李小军一个箭步奔袭而至,与我不到两个身位的距离,硕大的拳头携千钧之势猛然间朝我砸了过来,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拳虽然硬扛不住,但我依靠在篮球队练就的灵敏身体,错身躲过。 随后我反手还击,李小军却抬脚攻我下三路,意图逼迫我防守,我心一横,草泥马的,老子今天非要揍你这狗日的! 我咬紧牙关,拳上力道再增,这愤怒的一拳,我是一定要砸在李小军脑门上。 “砰!” 一声震响,这一拳直接跟李小军的脸骨来了个硬碰硬,李小军脸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他捂着脸吃痛着倒退两步。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李小军那一脚直接踢实了,狠狠的踢在我的小腿肌肉上,我已经感觉到小腿在颤抖了,并且除了那一瞬间的剧痛之外,现在去感知小腿,便有些麻了! “草,你他妈的,居然敢动手打我。”李小军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还有些狰狞。 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煞笔,目光四下扫视,开始找趁手的家伙,这孙子身体素质跟我差不多,打架的狠劲也是,而我已经太久没有打架,难免有些生疏。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李小军是吧,还有个是新来的厕所工,老子可听出来了是你们的声音,再闹腾老子起来削死你丫信不?” 突然从一间地下室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跟李小军一时间都愣住了,这声音我知道,是保安队长。 李小军阴险的笑了一下,喊了一声:“队长,我没吵,这厕所工要跟我抢洗澡间,妈的胆儿挺肥。” 我正准备辩解,结果保安队长直接怒吼一声。 “让他滚!” 我气的一阵胸闷,鼻子里直冒着粗气!欺人太甚! 李小军得意的看着我,用大拇指比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然后对着我不屑地一笑,转身走进洗澡间关上门,这孙子居然又要洗澡。 我怒瞪着李小军,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保安队长怎么说也是个官儿,他出来护自己人,我要再动,说不定又要经历一次初来夜色时的群殴景象。 我咬紧了牙,看了一眼洗澡间,又看了一眼那间保安队长的屋子,心中暗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突然遭遇到的打击直接破坏了我的心情,我又回到自己那间堆满杂货的屋子闷着脑袋趴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走出来看了一眼洗澡间,门还是关着的。 去他妈的。 我直接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一楼问洗浴这边的工作人员借了个水桶和盛水的舀子,装了一满桶温水就提着上了六楼,准确来说应该是天台。 当阳光铺满我全身的时候,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心头所有阴霾都有些被一扫而空的感觉,我用手试了一下水温,还是有点热。 等待的时间,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小腿已经恢复了感知,也不那么疼了,一想起刚才与李小军对拼的时候力量上没有丝毫优势,我便有些懊悔自己这一年没有锻炼身体。 八点多的时候,我来到餐厅准备吃早餐。 我前面排着十几个人,我在最后一个,这主要还是我在天台耽搁太久了,我大致的数了数周围正在吃早餐的同事,二十个桌子几乎都坐满了,洗浴的员工在一拨特别安静,ktv在一波叽叽喳喳的,保安在一拨把腿翘着跟个大爷似得。 我心想我估计是最后一个了,这前面还长着不如先歇一会儿,刚一坐下,我就看到一个保安部的家伙迅速的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还没嚼完就一下子蹿到我刚才那个位置去了。 我心里正感到惊讶,下一刻我的心情就变得气愤了,我看到李小军眯着眼睛冲我阴险的笑了笑,然后眼神递给了其他保安。 那些保安不管吃完没吃完,纷纷端着盘子就挤上了队伍,一瞬间,队伍变成了二十多人。 “李小军你什么意思?”此处太多人,我根本不好发作,只能质问一声。 李小军回过头来用戏谑地眼神看着我,啧啧摇头道:“怎么了,还不让吃饭啊?” 我压抑着怒气问道:“你从七点多吃到现在?”我来时就看到他吃完了,都坐在那儿聊天打屁半天了,这他妈明显是故意的。 “管得着么你?”李小军耸耸肩,不屑地说道。 他身后的几个保安也是连声嘲讽:“就是,真够霸道的。” “那可不,人家可是日霸王哔的,你说霸不霸道?” 此言一出,原本闷声吃饭的、聊天嬉笑的突然都停止了,一个个的都看向我,保安们的话语又一次揭开了我的黑历史,他们看我原本平和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尖锐,透着毫不遮掩的鄙夷,我甚至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刺痛感。 “李总又没规定每个人只能打一次餐,你来得晚了又不愿意排队,就自觉在后面站着呗,还冲人家发什么火。” “说的没错,真是的,还那么大声吼,吓得我牛奶都洒了。” “李总一走就这么不合群,我们把你当一家人,你却把我们当外人,哼!” 听到他们的评论,我心凉了半截,既委屈又愤怒,手中紧紧地捏着叉子,呲目欲裂的瞪着李小军。 这他妈是要杀人诛心啊!看着李小军那张脸,我恨不得把手里紧握的叉子狠狠的插下去,我双目都在喷火了,他却得意正欢,并且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我忽然冷静了下来,一瞬间我全明白了,这他妈就是李小军故意设的套! 我没法深思为什么这个套我踩得那么准,但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偶然,偏偏莲姐出去办公了他开始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了,偏偏莲姐出去办公了他就敢跟唐琴媾和了。 可他今天拿我当软柿子捏,公开侮辱我,已经是触碰到我的底线。 我手中拿着叉子一步步的朝李小军走去,这时周围的同事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耳边不断有声音传来,却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上来拉住我。 “我靠,搞什么啊?一打十?他以为他是甄子丹吗!” “这小子不会是真的神经病吧,上次想霸王那啥,这次要飞蛾扑火?” “要不要拦住他啊?军哥。” 这句话是站在李小军旁边的保安说的,由于我坐的位置在餐队的侧边,所以我要真上去干仗不需要从队伍后面一个个打,我直接就能跟李小军对上,这也是那保安这么说的原因。 我越来越接近,李小军不屑地一笑,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说道:“不用,你们都闪开,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小军,你还记得昨天下午四点的事吗?”我站在离李小军还有约莫两米的位置就停下了,冷笑着说道。 李小军先是一脸茫然,随后脸色大变,眼神中满是慌乱,我猜他肯定记得,毕竟换做是我,那么爽的事情别说时间段记得了,我可能还记得自己坚持了多久,用了哪些姿势。 此时员工们都从我的话里以及李小军的反应里看出了些不同寻常,他们一个个都不傻,大概是看出了里头有不少猫腻。 他身边的保安都在问:“军哥,啥事啊?是不是这小子昨天对你干啥了?” “握草,那不可能吧,军哥打这小子不跟好玩似得?” “妈的,你看这小子拽得个样儿,真是欠揍,军哥你一句话咱们上去就给他放翻了。” 我看着这可笑的几个保安呵呵一笑:“你们还挺有义气的,不过你们军哥快活的时候,可不记得你们。” 话音刚落,李小军眼中凶光毕露,口中大喝一声:“闭嘴!”旋即一个箭步就朝我冲了过来,来势汹汹,高大的身躯映出黑影遮住我眼前大半视线,我早就防备着他对我的突袭,此刻脸上笑容褪去,身体迅速的侧开躲过那迅猛一扑,原本随意把玩着叉子的右手用力往前一顶。 “李小军,你他妈再往前一步试试?看看老子手会不会抖一下?” 我右手拿着叉子,正顶在了李小军的腮帮子底下,钢叉前面的三个小钢条已经微微嵌入了李小军的皮肤,渗出了一丝血迹。李小军的身手实在太好,我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有余悸,刚刚我再反应慢一点,李小军很可能已经扑上来把我的口封住了,但幸好早晨锻炼之后肌体的反应速度还未完全褪去,危急关头我的速度比平常快一些。 李小军不敢动弹了,钢叉的位置随便再移动一下就是动脉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又是一阵爆响,不服气的道:“你想怎么样?” 李小军身后的保安们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但都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眯着眼睛,藏住眼中报复的火种,遮住内心的疯狂,我冷冷一笑:“看起来,你想起来那件事了?” 李小军紧闭上眼,默不作声。 我见他死不肯低头,心里也发了狠,目光扫过其他人,说道:“李小军的故事,你们要听么?昨天下午四点,在楼……” “对不起!”李小军猛然大喝一声,打断了我的叙述。 众人顿时一惊,李小军的反应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我轻笑一下,缓缓转过头去,看着李小军那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顿时觉得心中快意十足,说道:“大点声,谁跟谁道歉!” 那几个保安又惊又怒的瞪着我,显然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当众打他们保护部的人的脸。 李小军闭目仰面,双拳紧握,双臂颤抖,牙关紧要直至咬肌突显,这才爆喝道:“徐远,我李小军向你道歉。” “滚!”我冷喝一声,不耐烦的冲他摆手。 松开了叉子以后,李小军几度按耐不住冲动,但都被我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给唬住了,况且他现在心里有数,知道自己的把柄在我手中,纵使那几个保安在撺掇他,他也不敢动手。 第十三章 厕所的遭遇 第十四章 莲姐来了 第十五章 王勇挑事 第十六章 开除李小军 第十七章 斗王勇 第十八章 我从不后悔 第十九章 菲菲的诱惑 第二十章 莲姐的心意 第二十一章 李诗瑶 第二十二章 黑人救场 “站住!” 周良大喝一声,晃荡着烂醉的身体,拦在了我跟老外中间,他这么一拦,那几个老外不懂什么意思,只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随着他这一声大喝,一楼很多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周良他们有一部分人也是认识的,之前跟袁姗姗一起来过,刚刚前女友复合的大戏过去没多久,这马上又是一出情敌撕逼的戏码,他们的表情有些精彩了。 周良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老子就是要坏你的事! 而我却是尽量让自己心态放平和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工作!这是工作!!不要发火!!千万不要跟这孙子一般见识。 我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看向周良,强忍住一拳砸在他脸上的冲动,艰难的道:“先生,我还在工作,有什么需要请自便,或者我帮你叫服务员。” “工作?什么工作?什么狗屁工作!你他妈就算是不扫厕所了,你也只是个拉皮条的!袁姗姗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货色?恩!?”周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手指着那几个老外,满脸不屑地表情。 那几个老外有些懵了,其中一个老外脾气有些不好,指着周良对我大声说道:“whatthef.u.c.ksaid!” 周良在听到老外的喝声之后,嘟囔了一句:“煞笔!他妈的一嘴鸟语!” 我一听这话,心里突然笑了起来,差点忘了,周良似乎在大学里英语就一直是挂科的,顶多听得懂一点简单的口语。 见老外已经火冒三丈了,我正在琢磨着能不能利用他们语言不通做点动作,一转眼突然看到那老外里头是两个白人一个黑人,当即我就心生一计,心说:对不起了黑人朋友,暂时借你用一用。 我脸上突然变得很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指着周良,用英语跟他们说道:“这个人说你们米国人都是大穷鬼,装得阔绰,也只能去洗洗澡了,连个小姐都叫不起,是不是那玩意无能,他还说你们说的鸟语他根本就听不懂,米国的黑鬼们根本就是低等物种。” “f.u.c.k!”那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大骂一声,他就是那个黑人,此时听我这么翻译,看周良的眼神就跟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把他给宰了,但是他的同伴却是拉住了他,尽管那两个老外也很愤怒,但是颇为理智,知道这里毕竟是外域。 见状,我捂着头装作痛苦状:“天呐,各位先生,我敢保证此人绝对不是我们会馆里的,他应该也是来这里消费的,但是我们无权驱逐客人,客人即是上帝,你们能理解吗?你们也是上帝。”在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刻意的用目光盯着那个黑人老外,给了他无数次眼神暗示。 那黑人老外听完我所说的之后,大力的挣脱了两个白人同伴,嘴上一边用英语说道:“吉姆,你别拦着我了,今天我就要教训这个小子!” 两个白人老外实在执拗不过,一个捂着自己的脸转过身去,一个摊开手满脸无奈。 周良还在那愣着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我跟老外说了些什么,黑人便是一个箭步跨了上去,他身高一米九,这一步直接就踩到周良的身前,周良吓得立刻倒退两步,竟是摔坐在地上,嘴中大喊道: “草,你这个黑人是不是有病!” 我叹了口气对那个黑人翻译道:“先生,他说你是不是有病,有本事别吓唬他。” 那黑人脚步一顿,浑身不知是激动还是气得发抖,但从我这里便能感觉到他已是战意爆表,他两只拳头捏得骨节爆响,脚上的皮鞋在光滑的瓷砖上踩得嘎吱嘎吱的,接着,他嘴中大喊了一句f.u.c.k,整个人就跟恐龙快打里面的肌肉人一样,双拳如雨点一样尽数倾落在周良身上。 “啊!不要!” 周良只能不住的惨叫告饶,蜷缩在地上,哪怕是用双手遮挡着攻击却也无用,不一会儿就已经遍体鳞伤。 我在一边站着冷眼旁观,心中不住冷笑。 而此时,我们堵在门口的动静实在太大,保安队长带着一波人赶了过来,立刻将黑人和周良给分开了,那黑人却还未解气,被四个人驾着还腾出脚来狠狠的踹了一下。 周良原本已经渐渐萎靡的惨叫声,竟然被这一脚踢得提高了数个分贝。 “啊!!!!!” 叫声惨绝人寰,周良艰难的伸出手捂住了下裆的位置,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围观众人纷纷抽了一口冷气,甚至有女孩子已经避过了头不忍再看。 我草,这特么玩大了呀。 我心情有些复杂的分析着当前的局面,周良被黑人打成重伤了,这报了警之后肯定会立案的,到时候警察局来了一问这黑人,我岂不是就要被抖出来?一念至此,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这绝对不行! 保安队长在把两人扯开了之后,朝我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善的质问道:“徐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的客人会跟别的客人打起来?”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这老外跟这人有仇呗。”我心里有些发虚的回了一句,然后偷偷的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良,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了,我赶紧招呼着旁边的服务员道:“赶紧打120把人送医院去啊,这万一在咱们会馆出了事谁担待的起呀?”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打120的,但关键我还听到了打110的,当时我心里就有些慌了,这尼玛不至于吧,我特么才刚刚憧憬着美好的皮条客的未来,这就要成为泡影了? “先别报警!!”我连忙大喝一声,几个在打110的服务员看着我,保安队长也是狐疑的盯着我,寒声喝道:“徐远,你是不是参与在这件事里面了?” 我被这一声给震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差点就断了拍了,我强作镇定道:“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我参与没参与,那我肯定是参与了的,但是你要是说客人之间起争执跟我有关系,那我就不敢承认了,你这不是泼脏水么,我有什么能耐让他们打起来?” “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会馆好,发生了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上了新闻了对咱们的影响好么?就算抛开大的影响不说,警车待会停门口,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到时候李总下来问你,这事你扛么?” 我急中生智快速的抢白,拿住了话柄,保安队长听得闷哼了一声,也无话可说,只得对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服务生说道:“打120就行了,把那个小子送去医院,等他醒来了再说。” 过了没多久,120的救护车就赶来了,周良被救护车上下来的几个护士用担架给抬了上去,叫救护车的费用是先从一楼收银台拿钱垫付的,我们会馆这边由保安队长派出去了一个值夜勤的保安跟着就当是上班了,等周良醒过来之后,这保安得跟会馆这边联络。 在搞定了周良之后,保安队长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我,道:“那几个外国人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想办法让他们走呗,留在这再打其他客人?”我说了一句,便准备去跟那几个老外沟通,我现在也没办法,只得把这屎盆子扣在那几个老外身上。 “算你还知道轻重。”保安队长哼了一声,带着保安们退了下去。 此时场间的人员已经几乎散开,只剩下我跟那几个老外了,我迈着步子往前走去,那几个老外也是神色有些慌张,由于我是这里唯一会说英语的人,他们对我的信任度比较高,也朝着我赶了过来,想要一问究竟。 黑人仍旧气愤的说:“那个矮子简直不堪一击,我没用全力就倒下了,而且连手都不敢还。”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白人看着我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的保安是要放我们走了吗?” 听了这话我一琢磨,八成他们也是有些慌了,毕竟周良被打得昏迷,这事放在他们米国也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我略一沉思,便有了对策,我沉痛的叹息一声,先向他们表示歉意:“对不起各位先生,刚刚我才得知,此人居然是当地黑色团伙的一份子,他的父亲是当地出了名的黑老大,也就是你们米国的黑手党老大,哎!” 几个老外一听,先是一愣,一个白人露出不信的表情,轻笑道:“这不可能,那个家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黑手党成员,倒像个软蛋。” 黑人老外也附和点头,同时看我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我鄙夷的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打报警电话吗?” “why?” 我冷冷的说道:“因为黑白不两立,我敢把黑老大的儿子送进去,明天我就会进地狱!” 我故意将声音说得阴森恐怖,以增强这句话的可信度,果然,我这话说完以后,几个老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那个黑人甚至紧张得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嘴中不断的喊:“whathappened?helpme!” 我一看,有戏,面上却咬咬牙作为难状:“先生,现在唯一能帮您的办法只有一个。” “what?” “gohome!” “谢谢!以后有机会来米国,我一定请你骑我们米国最好的马!” 黑人仓促的说完这句话,带着一脸惊慌之色追上了同伴的步伐,我沉着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这才转过身趴在收银台那里大口的喘着气。 “靠,真特么惊心动魄。” 一道风铃般的笑声响起,我抬头一看,李诗瑶正盯着我看,捂着嘴偷笑,此时此刻我没有心情开玩笑,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李诗瑶见我不说话,居然忍不住先说了一句话:“你可真会骗人,那些老外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先是老脸一红,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听懂了我跟老外的对话,既然装不下去了,我只得再次翻了个白眼:“又不是骗你,操那么多心!” 李诗瑶不服输的回了一句:“你骗不到我!” 这句话同性说可以,异性说的话就有些暧昧了,我嘿嘿一笑,正待调戏她一句,李诗瑶却是看着我立马脸上一红,补充了一句:“我会英语,所以你骗不到我!” 我又翻了个白眼:“姑娘你赢了,好好学啊!” 第二十三章 动情一刻 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 第二十五章 新一代影后 徐倩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这幅画面倒看起来非常和谐,这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校园,徐倩虽已堕入风尘,然而身上的灵动和活力却保存的完好,倒比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还要有活力的多。 我正追着徐倩快走到了医院门口,徐倩回首嬉笑着朝我勾着手指头,她今天穿得很清纯,虽然胳膊腿也露出了大半,但是画风格外清新,跑动时吊在脑袋后面的马尾辫也随之摇曳,煞是可爱。 正此时,我眼中却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那男子正低着头走在医院门外的走廊上直行,眼看就要与倒退着跳出去的徐倩撞个正着,我连忙惊呼一声。 “小心!” 然而我的呼声终究太晚,纵然徐倩听到了却也反应不急,那年轻男子更是头也没抬,还在直直的往前走,两人砰的一下撞倒在地,我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我先一把将徐倩给扶了起来,上下前后看了看,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倒也没看出伤痕,徐倩也抿着嘴冲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问题,我便转头跟那男子说道。 “哥们,不好意思,你没伤着吧。” 这年轻男子长得黑黑的,身板看起来比较瘦弱,那手臂还没有我手腕子粗,身上的纹身也是乱七八糟,看起来就整个儿一社会青年。 这黑男子被撞倒之后,竟然坐在地上沉默了好几秒钟,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直到我这话说完,他才晃了晃脑袋把头抬起来,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跟我对了个正眼,把我给吓了一跳。 “徐远?” 他一口喊出我的名字,我也认出他来了,这小子叫郑黑,这是他的真名字,他是我在大学里的舍友,只不过,我们的关系很糟糕,因为,他跟周良是老铁。 “你们认识啊?”徐远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肩膀小声嘀咕了一句。 “郑黑,好久不见。”我干笑着跟他打着招呼,伸出手准备去把他给扶起来。 然而郑黑却是臭着一张脸,就跟我欠了他几百万似得,一把扇开我的手,一轱辘爬了起来,嘴上哼哼了两声:“徐远啊徐远,你今儿就这么把我给撞了,是对你黑哥有意见怎么着?” 正说着,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突然发现了我身后的徐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色眯眯的看向我身后,道:“看来刚刚撞倒我的是这位美女了,我说怎么香喷喷的呢!” 本来我跟他就是对头,要不是因为理亏,他自称黑哥那会儿我就得教教他怎么说话,如今又这么色眯眯的打量着徐倩,我脸上已是显出不快:“郑黑,如果你感觉哪儿受伤了的话,这附近也有其他医院,我们带你去检查就是了,要是你没什么事,以咱们的关系还是闲话少叙吧。” “哟呵!本来之前我还不相信你跟袁姗姗掰了的,可今天一看你身后这位美女,我倒真的信了,啧啧,女子医院?是接了盘了?”郑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狭促的盯着我笑。 我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这孙子能知道这事,我估摸着只能是周良漏出去的风声。 “既然你跟袁姗姗掰了是真的,那你去夜场扫厕所也是真的了?啧啧啧,以前在学校里不是挺狂的嘛?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是以知识改变命运的吗?怎么今儿把你给改成了一个扫厕所的命?哈哈哈哈!” 郑黑继续在那肆无忌惮的笑着,狠狠的戳着我的伤口。 我此刻心中怒火沸腾,甚至无暇去想这孙子从何处得知,我只知道,我这一拳下去,他可能会被打废,我尽量的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以免这一拳把他这副骨头架子给打散。 正在我欲挥拳的时候,有一只灵活的小手在我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我正满眼怒火的状态,回头一看,只见徐倩古灵精怪的冲我一笑,把我手上拿着的她刚才那个检查单子夺了过去。 我微微一愣,下一刻,徐倩突然就跪倒在了郑黑的脚边,一手扯着他的裤腰,一手死死的抱住郑黑的脚,口中带着悲惨凄厉的哭声大喊:“陈世美啊!这世间还有如此负心汉,简直不是人啊!” 我懵了! 郑黑也懵了! 然而徐倩的嚎叫声却根本停不下来,依旧扯着嗓子在哪里哭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陈世美啊!这世间还有如此负心汉,简直不是人啊!” 原本这医院门口没多少人的,本就是大清早的,除了工作人员在里头忙活,也压根没几个病人,但随着徐倩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立马就有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 同时,医院里头也走出来了几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在那凑着热闹,对着郑黑指指点点。 “这人身上怎么都是纹身啊,该不会是混社会的吧!” “一看就像啊,你看他这身打扮流里流气的,身上纹身这么多,这漂亮姐姐怎么会找到这样一个人渣啊!” 徐倩声音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眼中迅速的泛出了泪花,啜泣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了他啊!这王八蛋吸.毒、嫖.娼、赌.博样样都沾,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抓他啊!他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祸害了我的身子,我们的孩子都已经被他逼着拿掉了,他却又要一脚把我踢开,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此话一出,底下地围观群众开始朝着郑黑喝骂起来:“你爸妈生你出来就是为了糟践别人姑娘的吗?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渣男一个!” “极品人渣!” “王八蛋!” 郑黑气得浑身发颤,恼羞成怒:“胡说八道,这个婊.子根本就是在骗人!” “我——”徐倩一脸悲伤,几欲说话又生生的被呜咽声憋了回去,最终竟是嚎啕一声:“我不活了我!” 说着,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像是要朝着门框上撞过去! 底下地围观群众已经有人迅速的冲了上来,企图拦住徐倩,也有人大声呼喊制止的:“傻孩子,你这样做不值得!” 两个小护士发出一声尖叫:“不要!” 然而终究是我反应最快,两个箭步踏过去,提早在门框那里一把截住了徐倩,她倒演的认真,被我抱住了还在使劲挣扎,那一双玉兔就在我手臂上跳来跳去的,我只好将她紧紧地箍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你不去演戏白瞎了好苗子。 这时,刚刚准备拦截徐倩的那人已经冲上来,他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破旧的军绿色长袖衬衫,袖口和领口已经洗得泛白看起来有些落魄,长着一张非常老实的脸,但那挺拔的身躯却显得他气势有些不凡,见徐倩已没有事,竟是赞赏似得朝我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一转,狠狠的盯着郑黑,浑身锋芒尽露,厉声喝道:“你这小子见到自己的女人要寻死,却也无动于衷,如果不是这个小兄弟反应快,你的女人已经性命堪忧了!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爷们?” 郑黑脸色已经黑得如碳一般了,我深知那是他极度愤怒时的样子,只见他一手指着徐倩和我,一边对着那中年男人吼道:“老子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你妈的吃饱了撑的有病是不是?” 那中年男人先是一愣,目光有些狐疑的看了我跟徐倩一眼,他的目光十分犀利,看得我心里一跳,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但当郑黑骂了一句“你妈的”之后,我发现这中年男人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抖了两下,他再度转过脸去。 他撸起了泛白的袖口,露出了肌肉健硕的手臂,我仿佛能感受得到这男人身上的力量在体内汹涌的调动着。 “小子,就算我眼花看错了,未必这么多人都看错了不成?”中年男人先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竟是大喝一声:“还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说着,他手臂上肌肉暴涨,猛地一拳挥出去,我似乎听到空气中的分子都被他打得炸裂开来。 郑黑的反应速度根本不及这中年男人挥拳速度的十分之一,此时,那只硕大的拳头已经接近了他的安全范围,他想要偏头躲避,忽的一下,那中年男人的拳头突然就拐了个弯,在郑黑偏头一瞬间,狠狠砸在了他脸上。 一道血箭从郑黑的嘴里飙了出来,还伴有两颗暗黄的牙齿落地,接着,“砰”的一声,郑黑倒飞出去四五米,整个人当时就站不起来! 我草!一瞬间我就震惊了,这个大叔,究竟是什么战斗力! “好!” “打得好!” “大叔好厉害!” 一时间,周围的围观群众们纷纷为这出头的大叔鼓掌喝彩,还有一些背着书包的学生,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仿佛那一拳是打死了深渊大魔王一样! 看着周围有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而我四下打量了却也没发现可以逃走的路线。 我脸上开心的笑着,把徐倩放一边腾出双手来鼓掌,口中也跟着喊:“好,大叔干得漂亮!”其实我现在心里多么蛋疼,大叔啊大叔,你打得是爽了,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收场? 徐倩脸上的悲痛欲绝已经凝固成了痴呆状,她怔怔的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第二十六章 大叔的身份 第二十七章 安顿李祚盛 在交完住院费往回走的路上,徐倩跟我聊起了李祚盛。 “徐远,那个超级猛男你打算怎么办?我刚刚怎么听你们说,他是从农村来的,钱包还被偷了,这也太可怜了吧。” “我也想帮他,可我现在怎么帮啊,自己都欠一屁股债,说实话哎,我要是有钱,我就直接雇大哥当保镖,一个月工资开个十万百万的,那都不算事。” 这话我倒不是说纯属吹牛,我是说真的,就李祚盛这身手,去给富豪当个贴身保镖百万可能夸张了,但是一个月十万多块真不亏,虽然没看过他使出全力的状态是怎样,但以他目前露出的实力,就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吹吧你就,不知道正经点。” 徐倩一手掐在我胳膊上,嗔怪的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一喜,说道:“对了!我们干脆把他带回夜色,当个保安什么的,最起码也管一口饭吃呀。” 虽然徐倩这女人有时爱捉弄人,不过有时正经起来,也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过对她所说的话我只能是笑着摇了摇头:“傻呀你,要是让人知道咱们两是合伙骗他的骗子,这事情就办砸了,到时候人没帮成,反倒得罪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呀!” 徐倩开始急了起来,不停的用手摇着我的胳膊,迫不得已我只能停了下来,不过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帮帮这位大哥,我眼神一亮,道:“有了。” 徐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珠子,十分期待的看着我:“你有什么办法?” “我之前上班的时候在离这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房租都付到了年底了,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让他先到哪儿去,有个落脚的地方怎么也不至于睡公园和大天桥,至于工作的事我是真没法帮,不过以他的本事,就算是卖苦力那赚的钱也不会少。” 徐倩听的连连点头,最后竟是兴奋的在我脸上吧唧亲了我一脸口水,当时我就脸红了,姑娘,你这样青天白日的毁我清白,我日后可得找你算账的! “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算姑奶奶我没看错人,这样吧,我再给你六百块钱,一百块钱是给你打车回来的路费,另外五百是给他的生活费你得替我转交给人家,不许私吞了!” 我一边从徐倩那里接过钱,不乐意哼了一声:“医药费都是从我的劳务钱里扣的,这才五百我私吞个什么劲。” 徐倩戏瘾又上来了,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是是是,徐远是天底下最让人放心的男人。”同时用双手把我的胳膊抱住,两只乳鸽在上面蹭来蹭去让人心里痒痒的。 我把目光低看了下去,徐倩今天上身的衣料很薄,颜色又是有些透光的淡蓝色,此刻我一眼看去,竟能看见一大片花白,那两团柔软之物的形状变幻莫测,中间那一道深深的沟壑看得我心里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正看得深了,徐倩却突然松开了我的胳膊跳开了,我诧异的抬头一看,只见她已经站在了下楼的电梯那儿冲我笑着挥手:“我得先回去补一觉,可困死我了。” “等你哟~” 这女人实在是太调皮了,我失笑着摇头,挥着手也跟她说了声再见。 我走回到郑黑的病房门口时,李祚盛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情绪显得十分低落,在我喊了两声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李祚盛朝我身后看了看,目光中现出几分疑惑,道:“那个姑娘呢?” 我怔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姑娘先走了,说是还有点事,临走时还特意嘱托我给你说声谢谢。” 在我说徐倩先走了之后,李祚盛额上的两条浓密的眉毛突然就塌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没了精气神一样,我很能理解他现在这种心情,好心帮了别人,给自己惹上了麻烦,最后苦主却是直接溜了,换做是我估计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不过,造成这个结果的其实是我们俩,所以我觉得特对不起人家,有心想要帮他一把,那六千块钱我肯定是不会要他还的,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对头,这钱我花的心里爽。 不过把房子给他住的这事,我该怎么提呢?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顺着挨在李祚盛旁边坐下了,叹了口气道:“头一回进城吧?” 李祚盛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神色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同样叹道:“这城里跟我们那太不一样了,我们家乡这种伸张正义的事儿那是大好事,怎么会罚款。” 我眼角忍不住抖了一下,心说在城里也是大好事,可关键是做好事代价太大,例如苦主可能会反咬一口、或者苦主和被告变成了原告把乐于助人者给告了。 当然这些东西本就是一些少数现象,我暂时也不用讲给他听,我担心冲击太大会把他的三观毁了,倒不如让他慢慢在社会中去塑造自己的三观,于是我只能作出简单的解释:“现在是法制社会,很多事情情理上无错,但并不一定合法。” 李祚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神色一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道:“不能打人,救人的时候打人也要罚款,那我以后不能跟别人动手了?” “咳咳,主意分寸就好,把人打得像里面那人一样,这就有点故意伤人的嫌疑了。”我一手指着病房里头一边对李祚盛说道,说完以后我又想起一件事,万一郑黑醒来了,我这还是有可能穿帮,于是我站起身来。 “咱们先走,反正医药费也替他付了,待在这万一再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我一番连唬带吓的话,李祚盛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惧之色,忙问道:“走去哪?我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不是么?边走边说吧!”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我走。 也许是我的好人形象一直维持得很好,也许是李祚盛对未知的城市生活感到了一丝恐惧,也有可能是我们两性格比较合得来。 总之,我们俩坐在了去往出租屋的计程车上,在路上我们聊了很多,顺便相互认识了一下,我当然只说明了我在半个月前的身份信息,因为我现在的工作实在有些不好开口,不过我倒是把李祚盛的来路稍微搞清楚了一点。 李祚盛,二十八岁,来自于我国西部的某个未知之地,老爹很早就跑了,老妈现在病了由乡亲们帮忙照顾着,我一直以为我就够惨的了,可跟他的身世和所过的日子相比,我还算幸福的。 我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李祚盛一眼,他脸上看不出表情,我猜大概是提到家中生病的母亲心情有些压抑,我侧着头安慰道:“没关系,兄弟,到时候赚了钱再把阿姨接到城里来看病,现在医疗技术挺发达的。” 的士师傅突然笑了一下,一手娴熟的打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道:“你们这叫的可真够乱的,看你年纪怕是要小他十好几岁吧。” 我失笑着摇头没有解释,这种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因为李祚盛长得确实太着急了,要不是因为我接触了他这个人,再加上他之前对我又有善意的行为,恐怕我也难以相信他说自己只有二十八。 很快,的士车停在了致远路口,我租的公寓就在这条路上,掏出一百块付了车费,师傅找了我九十,我跟李祚盛俩人下了车,站在熟悉的路口,看着与我擦肩无数次的路牌,此刻的我却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然而,我脑海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身影,那身影蜂腰肥臀妖娆无比,可谓是魔鬼般的身材,然而就是这魔鬼般的身材,却让我有如见到真正的魔鬼般的感觉! 我停下了脚步,在心里暗自祈求着,但愿,房东今天不在家! “怎么了徐远?”李祚盛转头疑惑的望着我。 我收回了飘扬的思绪摇了摇头,抬眼看去,正色道:“待会去我家的时候,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得先回去看看安不安全。” 李祚盛惊疑的叫了一声:“啊?家里还不安全,那我更得跟你进去了,万一有强盗怎么办。” 我苦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李祚盛一脸发怔的看着我,我摆了摆手道:“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已经来到了我住的地方,双佳公寓,我租的房子在1栋1单元201,这里的整栋楼都没有电梯,当初我也是图上下楼方便才租了个二楼。 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个魔鬼房东就住在我对面的202,我是打死也不会租二楼的! 都说女人的年龄是个迷,我只能通过外貌上看,房东大概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身份来历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很有钱,租房子出去也纯粹是看人合不合眼缘,很不幸,我是被选中了那一个。 她几乎每天都会去我家里串门,就跟上班一样,这也就罢了,关键她还喜欢动手动脚故意勾引人,大半夜不穿内衣就穿个吊带镂空的衣服就敲你的门,趴在你身上勾引到你肾上腺素爆炸了却又跑回去睡觉了,这特么谁受得了? 就算只是这样我也忍了,谁叫哥们长得帅身材又好,有女人喜欢很正常。可问题在于我之前有女朋友,袁姗姗来查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在我沙发上或者床上摸到几个长头发,那我就得跪搓衣板了,这事搁谁谁不气? 虽说我现在没女朋友,这事看起来就似乎要变成好事了。可问题是——我武力值特么还没她高,至少,一只手拎煤气罐的事我是做不到的,所以如果我真是兽心大发,保不齐就被扒光了扔街上去了。 总之我现在只希望顺利的把李祚盛带进去安顿好,然后赶紧走人,离这个恐怖的女人越远越好。 我有些像做贼似的走在前往一栋一单元的路上,尤其在路过门房的时候,生怕被门房老头看见了,因为这老头十多天没看到我回来,再看到我的时候必然又会拉着我闲扯半天,我可没那个功夫。不过幸好那老头眼神不好,又在看报纸,所以被我跟李祚盛偷偷溜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 魔鬼的诱惑 一步,一步。 这短短的两节台阶走得我胆战心惊的,我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挂着202门牌号的那扇门,我心里甚至已经在想,如果这扇门顷刻间突然打开了,那下一刻我该作何反应。 是转头就跑!还是迎难而上! 李祚盛倒是很有眼力劲,他看我不出声他也不出声,我脚下一停他也停。 此时,我们已经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来到了二楼,我脚下没有半点声音缓缓地向202的那扇门靠拢,我把耳朵竖起来,贴上去听着里面的动静。 然而耳朵反馈大脑的信息却是没有声音,我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房东竟然不在家! 我迅速的打开了墙上放置消防栓的小窗,把手伸到了底下的边沿里抠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我租下这房子起就藏在这的备用钥匙,我当初配门钥匙共配有三把,一把在我去夜色的时候弄丢了,一把在袁姗姗手里,另一把就在这了。 我轻轻地把钥匙插进了锁芯里,只感觉里头的弹片拨动了一下,门被打开了,我把门拉开,先让李祚盛进去了,我才侧着身子挤了进去,随后又把门给反锁上。 走进了熟悉的屋子,我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实在太紧张,这时心情放松下来,竟感觉下腹之处有沉坠之感。 “你在客厅里坐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我艰难的忍住尿意,大声说话都不敢,只得轻声对李祚盛说了一句,他正在围着我客厅里的一些电器转动,看起来十分好奇,我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准备去洗手间。 双佳公寓的户型大部分都是中小户型,我这201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当初之所以下了狠心花大价钱租这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卫生间里有浴缸可以泡澡,浴缸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当时内心最大的幻想就是跟袁姗姗在这里鸳鸯戏水。 然而,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放水。 “憋死我了。”我嘀咕了一句,一边往卫生间走去,手上娴熟的解开了皮带,拉开了裤链,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射点什么了。 我一手推开了洗浴和洗脸之间的挡隔门,一边转身把门给关上。 转过身我就直接把裤子给拔下去,正好让我小兄弟出来透透气。 可谁知这不转身不要紧,一转身,我瞬间被我眼前的画面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 我那白瓷的超大双人浴缸,此刻居然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躺在里面,水面上飘着薄薄的一层泡沫还散着一丝丝热气,看起来十分的缥缈,犹如仙境。 那女人的身体的简直丧心病狂,什么熟透了的水蜜桃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那一对爆.乳直接穿破了泡沫层,像是穿过云层的一对高耸仙山一般,山峰处的一点樱红仿佛就像是仙山上结出的仙果,吃下一口便能长生不老。 我感觉到自己的喉结无声地动了一下,身体由内而外的升温,散发着如烈火般的炽热,嘴中竟然感觉不到一丁点唾液的存在,只有无比的燥热。 最要命的是,那女人居然还故意的把一支腿从水里抬了起来,水珠和泡沫从她光滑弹性的腿上缓缓滑落,从匀称的小腿,滑落至丰满的大腿根部,我仿佛看见了一道黑影,在从云雾中升起。 看着这个身材极品到无可挑剔的女人从水中站起,那绝对会令虽有人为之疯狂的身体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我眼前,并伴随着一阵薰衣草的香味,我仿佛是中了迷魂香一样,动弹不得。 她走至我的身前,我的呼吸声开始粗重起来,悬在腿边的左手,手指在进行条件反射似的抖动。 “美吗?” 随着她这一声媚到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与我脑海中那个恐怖的人物进行了重合,我才猛然惊醒,这女人哪里是我能招惹的,可现在的情况我是进退两难。 正当我在心中思量之时,那女人嘴中发出了腼腆的笑声:“还真是大。”说着,她便伸出了看似软弱无骨的玉手握了过来。 当即我就彻底清醒了,不顾下面还是挺拔笔直的在敬礼,一下就把裤子给提了起来,好生的护住了。 开毛玩笑,她万一用劲儿大了,把我下面给捏爆了我怎么办?能一只手拎着满坛子煤气的煤气罐奔跑的女人,是夜色的那些柔弱的技师能比的吗? “徐——远!” 女人脸上露出十分不满地神色,从牙缝里挤出了我的名字,方才那只柔软无比的玉手也瞬间握成了拳头,这下看起来就像是打死一头牛的没问题了。 “房……房东姐姐,我错了!”我往后退了一小步,尽量保持着距离,苦笑道。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魔鬼房东了。 “那你把裤子脱下来,我就饶了你!”房东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一双柳叶般纤细的眉毛挑动了一下,用手指虚指着我的下面点了点道。 “不要。”我连连摇头,又往后面退了一步,准备趁她不注意打开门溜掉。 “真的不脱吗?”房东伸出了沾着晶莹唾液的小舌头在上嘴唇轻轻地舔了一下,竟朝我走了过来。 胸前跳动着的那两大团雪白丝毫没有下垂,她走动的时候,那胸前的物状就跟两个旋转的灯塔一样,看得我眼花缭乱。 与胸前的夸张之大对比,腹部也不能用平坦来形容,三条线竖着划了下去,像是一个川字,这样的上身手感,这样的差异感,摸上去的感觉一定很爽。 至于再下面,我已经根本不敢看了,房东也在这时欺身上来,那一对大灯直接就把我眼前的视线空间给占满了,我现在满眼睛都是大片的雪白,沟壑,柔软的嫩滑肉体。 “好看吗?”房东极具诱惑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手挑起我的下巴,逼着我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 这张脸,让这个女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充满着勾人心神的魔力,天生的狐媚。 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屡次险些中招,如果她只有这具肉体,我之前自然能够抵挡得住。 “房东姐姐,我真不知道你在我这洗澡,我要是知道,就算是被尿憋死我也不会进来!”我额上已经有汗水滑落,我已经分不清这是冷汗还是因为我身体太过燥热,总之,我很想离开这里,这个女人简直不讲道理。 “是吗?呵呵呵…”房东微微仰着头,翘起一指轻掩着红唇,像是女王在俯瞰着她忠诚的仆人一样看着我。 我当即心底就有一股怒火了,这女人也实在太嚣张了。 正当此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徐远,你好了没有!” 我这时才想起,李祚盛还在外面呢,顿时我背后的冷汗就渗了出来,完了,又被房东抓到了一个把柄。 果然,房东俏脸一冷,一手掐住我腰间的软肉,质问道:“你居然还带了外人回来!” “嘶…”我实在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我又不敢大叫,这特么房东下手太黑了,我已经感觉不到被她掐的那一块肉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恶狠狠的瞪着她:“放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门打开再让人看看你裸着的样子!” “你!混蛋!”房东松开手,俏脸一白,娇躯气得颤抖起来,胸前那两个大灯更是不受控制的乱晃,我眼睛都快迷瞎了。 “哼!”我得意的哼了一声,眼睛又在她的两个大灯上留恋了片刻,这可是我跟她战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占到了上风。 “徐远,你怎么还没好啊,我快憋不住了!”李祚盛的声音比刚才更近了,听起来像是走到卫生间门口喊的,虽然中间还有一个隔门,但是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房东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她咬着嘴唇眼巴巴的看着我,狭长的双眼扑闪扑闪,看得人心里不由得一软,我对外面喊道:“再等会,我便秘。” “哎!”李祚盛在外的叹息声又变得有些远了,应该已经离开了门口。 我转头看向房东,正准备问她衣服丢在哪了,我好帮她去拿,刚看到房东那张美艳的脸蛋,接着,便感觉后颈被击打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那里传至全身,我失去了意识。 …… ……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其实我有着薄弱的意识在搜罗着周围的信息,只是想要做到唤醒我的身体还有些不够。 屋内好像有着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有争执声,男人愤怒的吼叫,女人的声音也有。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我家熟悉的天花板,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主卧室里,因为我有无数个清晨都是看着这样的天花板醒来。 在身体渐渐的恢复知觉之后,只感觉后颈处还有一些酥麻的感觉,妈的,那女人下手太狠了。 我抬起左手准备揉一下还有些发酸的后颈,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一片柔软,我愣了愣,手肘用力地挤了挤,发现弹性更大了。 有点意思,我像是发现了什么玩具一样,继续加大着力气。 “啊……疼!混蛋啊你!”一声女子高亢的叫声响起,我错愕的顺着声音来源把脑袋往左一偏,顿时发出畅快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 “房东,你也有今天啊!?” 只见房东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浴袍,里头是真空的,所以我刚刚顶到的柔软,想必就是她那两盏大灯的其中一个了。 我冲她邪恶的笑了笑:“你这样,很美啊!” 房东脸上立马浮上一抹娇羞的红色,看得我裤子迅速的支起了帐篷。 “徐远,你把我放开好不好?” “你觉得这个时候咱们来点什么娱乐项目比较好?” “我错了,不应该故意撩你。” “态度不诚恳,不放。” “免你两个月房租怎么样?” “就这么简单?” “除了那个以外,我再答应你一件事情。” 第二十九章 唐琴 我自然不会和房东发生些什么,所以能捞着点好处也行。 我从出租屋回来的时候,顺手把之前放在家里的旧手机给带上了,办了个新号,赶到夜色时正好赶到上班的点,今天白天都是事,实在让人精神疲惫,此时的我,工作有些不在状态。 不过一想到每带给菲菲和徐倩一个人就有一千块,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在给徐倩和菲菲两人送了客人过去之后,我正准备下楼,却不想在电梯那里,遇到了从五楼下来的唐琴。 之前因为李小军的事情,唐琴被冷藏了一段时间,说是冷藏,倒不如说是被禁闭,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 而此时再见到她,却发觉她有些清瘦,只不过,她再怎么清瘦,那令人眼馋的身材还是会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圆领的印花绢丝连衣裙,宽松休闲的风格让她一下子有了良家气质,就像是个新婚的少妇,而她上身的那两团夸张的浑圆,又好像这新婚的少妇已经开始哺乳。 曲线的腰肢,玲珑的身段儿,走起路来又极尽风骚,我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只不过,看着唐琴缓缓地走出来,我的目光不禁有些疑惑,她又没接到客人,来四楼的临时住宿干嘛? 侧开身子正准备让一让,没想到唐琴直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那两团球状物直接就把我的胳膊给夹住了,这感觉,比享受一位高级技师的按摩更带劲,享受归享受,我却没有失去理智,我问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 “我跟你有话说。”唐琴一边说着,就已经挽着我的胳膊往四楼的另一侧走廊去,我被她扯着走了十多米,终于忍不住了。 “说话就在这儿说呗,难不成你想带我去你房里?” 话刚说完,唐琴就说了句:“就是要去我房里,你走不走!” 她看我的眼神里,十分复杂。挑衅、气氛、不甘、急切,总之我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来意,不过我身为一个男人,我怕什么,顿时就说了句:“去就去,谁怕谁。” 于是,我就半推半就的被唐琴带进了她四楼专门接客的房间里,一般出台的女人都有一间专门待客的房间,这跟她们的住处是分开的,在没人包夜的情况下,她们都是回到五楼的去睡,那里环境更好。 四楼的房间一打开通常都有一点香味,如果仔细的闻,还会闻到一丝异味。这香水味,便是为了遮掩这个异味所用。 我跟着唐琴进了房间,她很谨慎的转身把门给反锁了,听到房门“咔擦”一声锁住,我心里“噔”的一下紧张起来。 “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都跟你到这儿来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伸手摸开了房间的灯,一时间屋子里的景象便尽入眼底,她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灰尘,干净到床单看起来就跟豆腐块似得,而且我仔细嗅了嗅,空间中没有闻到一丝异味,只有一点淡淡的香水味,这足以说明,她已经很久没开张了。 正在我思索打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人抱住,两团柔软直在我身上滚来滚去,唐琴紧紧地抱着我,声音中带着哀求:“徐远,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 我用力地掰开了唐琴的手指头,挣脱开她温软的怀抱,骂了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难为你了?” 唐琴这话说的我心里有气,因为李小军走的时候就赖我,认为是我泄露了他们的事,可这事说到底我谁也没说,这不是冤枉我么? 见我反应激烈,唐琴似乎愈发认定了是我,眼神飘忽不定,咬着牙欲言又止,我见状就要走,再待下去,可不知道这女人会做出什么来。 但唐琴是挡在我前面的,见我要去开门,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把我这一米八的男人给扑到了墙上,措不及防之下,我后脑勺还磕了一下。 “你疯了是不是?”我疼得直呲牙,冲她吼了一句。 唐琴却更大声的冲我吼道:“我没疯,可是我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会疯了!” 她一边吼我,一边用双手捋着头发往脑后梳,脸上的表情十分疯狂,我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这特么要是真的把人逼疯了,我这麻烦就大了。 “你别激动……”我顾不上脑后的疼痛,嘴里轻轻吐着气,双手抚住她的双颊,安抚着唐琴,“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我手上慢慢的抚摸着,就跟哄自己的女朋友一样一边温和地劝她,终于,唐琴的眼神黯了下来,刚才的疯狂消失不见。 她的脸很光滑,然而我在抚摸的过程中,却感觉到她脸颊的骨头似乎有一点凹陷。 我正感到很奇怪的时候,唐琴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地方曾经毁过容,骨头碎了一块。” 我倒吸一口冷气,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问道:“谁干的?”骨头碎了一块,光听这句话我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摔的。 “我老公。”唐琴淡淡的说道。 我心里着实被这个答案震惊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结婚了?而且还在做这一行? “你知道是谁送我到这里来的么?”唐琴抬起头来,嗤笑一声。 虽说是笑,但我看到唐琴的双眼中几乎是绝望,而这绝望的由来,不言而喻。 一个男人,居然打自己的老婆,甚至还把自己的老婆送出来出台,这他妈不是禽兽么? 我顿时勃然大怒,恨不得狠狠的揍这男人一顿,但我知道这不切实际,于是我转而安慰起了唐琴。 由于我对他们的详细并不了解,于是我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呢?” 唐琴低下了头,缓缓地摇了摇,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了胸前,轻轻地抱住了我。 这次我没有推开她,因为我觉得这个女人着实有些可怜,我不忍再做一些伤害她的举动,最起码刚刚听了她所说的,我一时狠不下心来。 我就这样任由着唐琴抱住我,她令人神往的身体整个儿贴在了我的身上,仿佛在暗示我此刻她很虚弱,可以任由我摆布。以往一见她这副身躯,我便有些忍不住跃跃欲试,但这次我却没有了这些心思。 唐琴抱着我说出了她自己的故事,听完以后,实在是令人忍不住要骂一句贼老天。 她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家里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她是老大。八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原因是因为弟弟出生了,孩子太多养不活,便把她给卖了。人贩子又转手把她卖给了一个富贵人家,其实按道理女孩一般很少有人收养,大部分人家都是买男孩用来传宗接代的,但那时的唐琴自然不懂这些道理,还以为被一户好心人收养了。就在这户富贵人家里养了八年,十六岁生日那天,被唐琴喊了八年爸爸的男人,对她施暴了,唐琴当时内心就崩溃了,但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因为那天以后,那个男人便开始囚禁她。 这种暴行一直持续了一年多,有一天,那个男人的生意突然垮了,负债无数,一帮混混来上门要账,这男人居然把唐琴当做抵债的物资给清算了出去。在那之后,唐琴便跟了一个混混头目,一开始的时候混混头目还很爱护她,毕竟唐琴的姿色和身材拿到混混堆里去吹,那绝对是没人比得上,甚至唐琴还为混混生下了一个孩子,只不过,在生了孩子以后,唐琴的噩梦就来了。 混混先是要唐琴去满足她的大哥,唐琴自是不愿,可只要稍加反抗,便是一顿棍棒抽在身上,唐琴只能够去做,那时唐琴的心里就已经有了逃跑的心思,因为她没有被限制自由。但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便打算带着孩子一起走,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唐琴被混混抓了回去,然后便送到了夜场。那混混要挟唐琴,如果每个月底不打三万给他,那就等着收到孩子身体的某一部分。 唐琴说出了心底埋藏了多年的秘密,睁着眼睛把泪水流干了。 我低着头,几次张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然而绞尽脑汁,却只觉得任何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会帮你介绍一些外国客人的,尽量的帮你度过这一个月的难关。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告密,我甚至没来得及说,莲姐就已经把李小军开除了。”我捧起了唐琴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唐琴的眼神慢慢的从虚无空洞变得有些神采,听到了我的承诺以后,喜极而泣:“真的吗?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告密,对不起我刚刚……” 她一边说一边激动的用两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掐得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没事,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你的手,能不能先松开。” 唐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张的把手拿开,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唐琴抿着嘴犹豫了半晌,然后再次抓起我的手,捧在她胸前,我现在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戳到她的胸部了,而且是没有任何阻隔的直接摸到那团酥软。 “谢谢你!”唐琴微微踮起了脚尖,面部微微仰起,准备亲我。 我一时发怔没有动作,唐琴脸上却忽地闪过一丝失落,迅速偏过脑袋,吸了吸鼻子,失落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脏女人。” 我一把搬正她的脑袋,在她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她一脸发懵的望着我,双眼里渐渐再次湿润,我看着她这副傻傻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很善良,也很坚强,以后别这样想了。” 一瞬间,唐琴看我的眼神里,皆是感激,她再一次扑进了我的怀里。 第三十章 偷看偷听偷跑 唐琴虽然可怜,但我力量有限,能帮她的也只是帮她多介绍几个老外,让她多赚些钱罢了。 而且,对于唐琴自己提出来要给我抽成我也没要,她都那么惨了,我怎么好意思要。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这个时候通常就没有什么客人来,夜色的规模大,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家有室有钱的主儿,少有夜不归宿的。 一晚上,我给徐倩、菲菲、唐琴各带了三个客人,十五分钟前是最后一波,想必她们此刻正在楼上爽歪歪,而我却只能在一楼眼巴巴的等着下班。 今天李诗瑶也没上班,连个聊天吹牛的人都没有,我在一楼待得也没劲,于是就跟一楼的收银说了声有事用对讲机切我的频道喊我,我去转转。 我在一到四楼兜兜转转一圈之后,觉得实在没意思,光看那些客人爽了,自己裤裆里鼓鼓的,于是我终于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我要去五楼! 去五楼,肯定有没有接客的小姐姐们没睡着,碰上了谈个心什么的,岂不美哉? 尽管五楼被称为是男士禁区,可我也去过好几回了,如果有人看我不爽,我大可以说是去找莲姐汇报工作的,反正左右我不吃亏,我就准备上去了。 我乘坐电梯上到五楼,从电梯里一出来,便是一阵浓郁的女人香,久久散不开。 出了电梯,左转是a区,右转是b区,莲姐的办公室就在b区,我站在电梯口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右转,万一被人逮到要拿这说事,也方便我给自己找借口。 况且,听说b区住着的,都是些大美人!菲菲和徐倩她们便是在b区。 我一边摸着嘴巴,心里一边偷乐,脚下却也不停歇的往走廊深处走去。 在拐过了第一个弯之后,我便听到第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动静,我先是看了一眼房门,觉得略微眼熟,仔细一想才知道,这原来是菲菲对面的那个女人。 我好奇的把耳朵贴在墙上,只听里面传来:“欧巴~撒浪嘿~” 闲的蛋疼居然看韩剧,我暗自啐了一口,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我脚下的步子很轻,再加上这一片路有地毯,所以几乎没有声音。 中间的几个房间没有动静,要不是从门缝底下看到有些灯光,我还以为她们都睡着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前路,再往前走,可就真的是莲姐的办公室,我把目光往左边看了看,便发现有一条路,径直的通到了a区那边,只不过那中间有些亮光,像是有什么入口。 我把脑袋又往斜上角看去,只见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洗浴两个字,然后一个直走右拐的箭头指向了前方。 嘿,我心里一乐,这居然是五楼的澡堂子? 我的判断没有错,当我顺着这条一米宽的走廊走到中间,找到了那处亮光发源地,我便听到里面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 一想到里面可能有某具青春活力的洁白玉体在自己摸着自己,我忽然感觉浑身一阵燥热,脚下不受控制般的朝着台阶踩了上去。 虽然我看过女人的玉体,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凡事跟偷有关系的,往往都能让人觉得无比刺激。 所以,我现在偷看,图的就是个刺激,我顺着水流声寻了过去,一步步的接近,我的肾上腺素也在快速的分泌。 这里的浴室还是那种单间的,一排有十几个单间,每个单间都有一张布帘子作遮挡,也不知是不是我运气太差,看了好几间了全都是空的。 正在我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幻听的时候,突然有一间单间里传来了女人的歌声。 我心下一喜,果然有人!我慢慢的靠了过去,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但同时歌声也渐渐清晰。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 居然是这首老歌,女人花这首歌可有些年份了,如果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唱还是挺有味道的,但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却很年轻,声音里满是调皮,接着她又唱道:“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在外面顿时乐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心道还堪折直须折,在这里的哪个没被折过? 这时,洗澡间里那女人歌声停了,叹了口气道:“哎,我还没有真正的体会过当女人的滋味呢,也不知杨妈妈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开始工作。” “胸又被姐姐们揉大了些,应该差不多了吧。” “最近练瑜伽,胸型好像更好看了。” “吃的香蕉也有好多了,好想试试真的呀,听说男人的那个很有营养。” 我的手从嘴巴转移到了鼻子,生怕鼻血不小心飙了出来,里头这女人说话,不,这女孩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已经撑起了帐篷。 实在是太诱人了,被老鸨培养了许久女孩,精通房事且放得开的雏儿,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了!如果能拥有这种女孩,想必是要爽翻天! 同时,我的呼吸也有粗重起来,我钻进了旁边的一个洗澡间,正好发现两个洗澡间中间的隔板不是封顶的,爬上去可以看到另一间里面的景象。于是我心底忽然不可抑制的萌生出了一种欲望,一定要看看这女孩的样子!哪怕一眼也好! 正好洗澡间里有一个塑胶凳子,想必是用来放换下来的衣物之类的,以我的身高加上这凳子足以超过隔板的高度,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凳子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然而隔壁那女孩打着泡沫搓洗身上的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打消了我所有的顾忌,我心一横,把凳子放在隔板附近踩了上去。 首先钻入我眼里的,是一头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斜披在女孩的肩上,女孩正在微微侧着脑袋给头发上打着东西,尽管她这个侧脸很美,甚至有些像刘逸菲,但我此刻却急切的渴望她能够搓洗身上,因为我这个角度所能看到的,全都被那一头长发给遮住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女孩竟然直接不洗头发了! 她甩了甩头,然后用手把头发往后一甩,动作十分有女人味。 我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因为,我看到了我所想要看的东西! 不大不小的两团白嫩嫩的鲜肉,上面还挂着不少水珠,就这么全部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美!太美了!女孩的身体就像是一颗将熟未熟的桃子,有些地方粉嫩得看起来像生的,可有些地方又成熟得很。 尚有些青涩的身体,一举一动却透着勾人的女人味,就连撩一撩头发都那么迷人,可想而知她的其他行为,会有多么诱人! 我的下身开始不可遏制的膨胀,裤子已经压不住我兄弟的崛起了。 “咚!” “恩?什么声音。” 我一个蹿身从凳子上跳了下去,飞快的朝外面跑去,后面是女孩的惊叫声,但并不算大,而且也并未追来。 只不过我却一个劲的往外跑,如果此刻给我一张镜子照一照,我的脸上一定是血红的。 太他妈丢人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忍不住,刚刚一个敬礼直接弹到了门板上发出了声音,不然我还能再多看一会儿。 我一路瞎跑,居然跑过了莲姐的办公室,只不过莲姐的办公室门是关上的,想必已经睡了,我惊魂未定的朝安全通道走去。 我现在浑身的一片燥热,这是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带来的连锁反应,现在也只能去冷静一下了,于是我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准备上天台去吹吹风。 刚反手关上门,一阵阵低哼声便从天台传来,我眉毛一挑,天台有人? 我轻手轻脚的走上了台阶,一步步的朝天台走,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到处黑灯瞎火看不见,我只好扶着墙壁走。 越走上,声音越清晰,那低哼声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而且还有一阵激烈的撞击声传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听到这极富有节奏的声音,顿时我就明白了,居然有人在天台野战,我心说我以为自己偷看洗澡就算胆子大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胆儿大,居然在天台野战? 能出现在天台的,那肯定是工作人员了,外人进不来,客人不会去。 我带着一丝好奇,小心翼翼的往门口那里靠了过去,靠得越近,传递给我耳朵的低哼声就越大,甚至我能听到他们清晰的对话。 “恩~啊~要~还要~” “用力~来~爱我~恩~恩~” “好累,你在上面吧,我歇一会儿。” “真没用,也不嫌地下脏。” “嘿嘿,平时睡地下室也跟这差不多,无所谓,你不就喜欢我那根脏东西么。” “哼,要不是看你干活卖力,才懒得要你那根脏东西,对了,你要是不想干保安队长,可以跟王勇对调一下。” “再说吧,你自己上来。” “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嘿嘿嘿,来啊,看谁收拾谁。” “死鬼~” 第三十一章 乐极生悲 当晚我回到地下室以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天台野战的一对男女中,男人是保安队长肯定没跑,但跟保安队长搞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口气如此之大,竟然随口一提便是要将保安队长和后勤主管的职位对调。 只是仅凭我对夜色的了解,高层核心我还只认得一个莲姐,从未听说过别的女人掌着实权。 而且那女人的声音,跟莲姐的完全不同,有些霸气,但发起嗲来也是酥得不行。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事我还是别管了。 …… 次日一早,我正从地下室走出来,准备去马路对面的餐厅里吃早餐,结果刚刚走到一楼大厅,便有人喊住了我。 “徐远!”一个女人的响起,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竟然是唐琴。 她现在的状态,可比昨晚见到她时要好得多,红光满面,俨然就像是一个被男人滋润过的小媳妇。 而且穿衣的风格也变得俏皮了许多,一身粉色的碎花裙,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只不过她胸前的那一对庞然大物,又让我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词:童颜巨乳! 我嘴上挂着笑,信步走了过去,随意的打着招呼:“起这么早啊,精神还挺不错的。” “恩,早睡早起身体好。”唐琴神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失笑的摇头,刻意选择了一个离她不太远也不太近的位置坐下。 我以为,她找我是有话跟我说,所以我摆出了一副倾听的样子,直到我发现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我才忍不住问道:“你干嘛不说话?” 唐琴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道:“我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我见她这么难开口,以为又是什么难办的事,所以我也没鲁莽的应下,打算先问个明白。 “陪我出去一趟。”唐琴期待的看着我。 “就这啊?行呗,反正我白天没事。”我笑了笑,心说这算什么麻烦,如果唐琴愿意邀请店里其他男人的话,想必他们会疯抢这一个名额。 “太好了!徐远你真好。”唐琴欣喜的抱住我的胳膊,挽着我就走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也不否认,只不过走到马路边上的时候,我又小心了问了一句:“你不会也是去医院做检查吧?” “没有,我是去打款,但是我胆子太小不敢一个人去。”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话没说完,自己就把嘴给闭上了,骂了自己一句不会说话。按照正常人来讲,确实不会怕,可唐琴这前二十载人生几乎每天都是在胆颤心惊中度过,她胆儿小,我还真没资格笑话她。因为换作是任何人有这种惨绝人寰的经历,也许早就精神崩溃了,她只是有轻微的后遗症,这真的可以称得上心智坚韧。 唐琴却是没关系的笑了笑,正在这时,有一辆空车向我们行驶过来,唐琴挥了挥手拦下了车,率先坐进了后座,我犹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后面,只不过,我们的距离仍然是保持得不远不近。 由于刚刚的事情,我们突然就没有话题了,她偏着脑袋双目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倒影,不知是在追忆往昔,又或者是想借着快速的前行速度来摆脱过去。 我这时候也顾不上保持距离,直接把屁股往她那边挪了过去,她的屁股弹性很足,也很柔软,我这顶过去的瞬间,就跟撞到一团棉花似得。 她转过头来很惊讶地看着我,我直接伸出左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只能依靠在我的身体上,她一开始还有些抗拒,这股抗拒的情绪来源,大概是因为我先前不肯接近她。 然而她丰满的身体终归是紧紧地贴在我身上,那一对无比成熟的硕果也是在不断的诱惑着我,一低下头,便能看到一对香软的白嫩,正在我眼前扭打着,我感觉自己的下身在渐渐膨胀。 于是,我又伸出了右手,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希望能表达亲近之意的同时也能把我的注意力从她胸前移开。她的脸蛋儿外观圆润丰满,白里透红,摸上去柔软细腻,娇嫩光滑,摸着摸着,我竟生出了一种想要天天摸这张脸的想法,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很乖巧的不说话,像一只被主人调教好的家猫,只是偶尔会有轻微的动作,比如说把脑袋往我脖子里钻,又或者当我摸到她耳边时,她会敏感的缩一下脖子,嘴里还会细弱蚊蝇的呢喃一声:“好痒。” 我们这种亲昵的表现,倒是惹来司机师傅的羡慕,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轻笑一声道:“小伙子真是好福气啊,你们是刚结婚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唐琴,发现她的脸颊上迅速闪过一片绯红,并且放在双腿中间的小手也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我知道她还是很在乎我的看法,如果我这时候否认了,对她的心理打击肯定很大,于是我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师傅爽朗的笑道:“没错,上个月拿的证,您眼神挺好啊。” 说完以后,我正准备低头看唐琴的反应,一低头,恰好唐琴也刚扬起脸。 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本就不远,身体紧紧地挨着不说,如果这时候连脸都贴着,甚至亲上了,我估计下车以后我们的第一目标不会是银行,而是宾馆! 然而,我们谁都没动,唐琴的眼神变得很纯净,白得干净,黑得发亮,此刻这一双眸子里,虽然没有之前的风情万种,却是异常地纯情。 似乎,我这时吻下去,她的脸上就会红霞满天飞。 她已经紧张得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像在舞动,我感觉到她贴在我身上的躯体,也有些细微的颤抖,脸蛋稍稍往上面再扬起一些,似是准备迎合我。 我内心有些挣扎,几乎都快忍不住要吻下去了,正在这时,司机师傅的声音传来,让我逃过一劫。 “到了小伙子,这旁边就有宾馆,你们啊直接开个房多省事,我们公司的车上可不能乱来。” 我和唐琴尴尬无比,下了车以后,站在路边上面面相觑,我看她娇羞的脸蛋儿快要滴出水来,似乎是把司机说的话当真了。 我哭笑不得,提醒了一下:“那个,咱们先去银行吧,打了款陪我去吃点东西,我早上还没吃饭。” 话音刚落,唐琴的脸色就变了,她一下子就从我的话里琢磨出了我的想法,和我之间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点,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要不然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这种事根本解释不清楚。 于是,唐琴带着我先在这附近找了家早餐店,我要了一笼包子加一碗豆浆,唐琴只要了一碗豆浆,而且我包子都吃完了的时候才发现,她那碗豆浆只喝了一半。 我在两人的碗里看了看,开着玩笑说道:“这豆浆不好喝么?这可是你帮我点的。” “恩,这地方我第一次来,随便点的。”唐琴淡淡的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差点把喝到嘴里的豆浆给吐了出来,一是因为确实难喝,这豆浆都没磨细,很糙口,二是因为唐琴说她是第一次来,我惊诧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之前一直都是在这打款,出来的时候我就奇怪,明明夜色附近就有银行,怎么非要跑这么远。” 唐琴无奈的说道:“之前一直都是在旁边的银行给他打款,只不过这次,他非要我通过这个银行转账,我也只好来这里。” “他没有跟你说原因么?”我眉毛已经皱起来了,这件事现在看来有些古怪。 “没有,他只是这样说,我照做罢了,毕竟……”唐琴捏了一下手指头,脸上有一些担忧,我知道唐琴要说的是孩子还在那个男人手里,所以她无法不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去做。可就算如此,难不成今天那个男人要你去死,你也会去? 只不过这些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我们草草的结束了早餐,又问了几个路人,这才找到了唐琴的老公所说的那家银行。 我们快要走到银行门口的时候,唐琴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拿起电话后上面显示的是一串外省的号码,她抬头看着我,问我要不要接,我点了点头让她接。 唐琴刚接起电话,放在耳边没一会儿,脸色顿时剧变,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同时她一边往远处走,一边回头冲我摇手示意我不要跟过去。 我心里一沉,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时,唐琴已经跟电话里的人起了争执,但是没过多久,唐琴浑身剧颤的挂掉了电话,她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我焦急的朝她走了过去,她的这种状态让我心里莫名的感到慌张,结果她看到我走去以后,便慌忙的撇过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敢多看,就是轻轻地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银行入口,嘴上含糊的说了句:“我们先去打款吧。” 唐琴说着,便往银行里头跑去,我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追赶上去,几个跨步之后终于赶在入口之前拦住了她。 “唐琴,电话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切的问道,一个电话让唐琴突然情绪崩溃,不用多想便也知道这电话是谁打的。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希望她能跟我说实话,结果唐琴却突然一把扑了上来,整个人撞进了我的怀里。 沉甸甸的山峰在我身前撞击着,似乎要整个的揉进我的身体,但我此刻却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唐琴这分明就是不想告诉我,我的心情就像是被遗弃的同伴一样糟糕。 “告诉我,电话里究竟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打来的?” “别问了…徐远,别问了!”唐琴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胸膛,哀声低诉的请求我别再问,但她越这样,我越是觉得电话里的事情无比严重,我想要把她从我怀里推开,但我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结果唐琴就像是粘在我身上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 我终于火了,正准备动用蛮力,结果唐琴却踮起脚猛地把脸凑了上来,用力地吻在了我的唇上,温软的舌头在我的牙关上舔着,湿滑的嘴唇滋润着我气得有些发干的唇角。 她的一只手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我身上大肆的抚摸。 看着唐琴一边激烈的吻我,眼中一边流泪的样子,我怔住了。 第三十二章 疑点重重 我琢磨不清女人的心思,也猜不透心情复杂的人会想什么。 我只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 吻下去! 我像个初哥一样用双手捧起了唐琴的脸,专注的与她亲吻,我的嘴唇上沾满了她的唾液,同时我也粗鲁的伸出舌头,狠狠的缠住了她那片香软小舌。 一开始她还占尽了上风,一只灵活的小舌几乎要攻克我所有的防线,但后来却被我几乎蛮横粗暴的进攻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她嘴里湿润的香气被我贪婪的吮吸着,喉咙深处发出告饶般的低哼。 我已经浑身燥热,下身更是直接顶在了一处柔软的漩涡上,我双手往下移动着,滑过她滚烫的脖子,正准备抓住那两只不怎么乖的大兔子。 “不…不要,在这里……”唐琴双眼迷离,紧紧地夹住双腿,整个人都快要支撑不住倒在我身上。 我大脑的燥热一下散去,恢复了多半理智,方才意乱情迷之下还不觉得,此时再看了一眼此时此地,光天化日之下,我们竟在银行门口亲热了起来,纵然这里人不太多,却也并非是没有人,刚刚便有几个路人朝我们指指点点。 身体的欲望渐渐退下,我猛地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但唐琴却心有不甘的望着我,咬着嘴唇,道:“你还是觉得我脏么?” 我迟疑了一下,脏么?谁的身体里都是污垢,若说每个人的过去,谁又没有遇到过一两个人渣?像唐琴这样宁肯自己受尽千般苦,不忍看自己孩子伤一根毛发的女人,脏这个字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因为她自始至终也没有沉沦。 就在我这迟疑地瞬间,唐琴狠狠的推开了我,摇晃了几下勉强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冷得可怕。 我知道唐琴肯定误会我了,急忙走上去,开口解释:“唐琴,你听我解释。” “站住!别碰我!”唐琴后退了一步,冰冷的声音听得我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我缩了缩手,连连点头:“好,我不碰你,但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话没说完,唐琴又是一声断喝:“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心里有些恼了,冷声喝了一句:“你闹够了没有?” “虚伪!”唐琴不屑的冷嗤一声。 我盯着她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三秒,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这时,唐琴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乱,我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去。 唐琴欲要躲闪,但我腿长步子大,一个瞬间便已经接近了她,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羞愤。我邪笑着附身望着她,一股压力迫使唐琴只得往后仰,身子也不自禁的往后退。 我却一把勾住了唐琴柔软的腰肢,将她再次拽到我身前,她还在挣扎着,而我已经用力地吻了下去。 唐琴嘴中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反抗声,似是很不满意,我坏笑着伸出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了她下身的那一大团软肉,捏着其中一半狠狠的往我怀中一送,唐琴嘤咛一声,丰满的身体挤压在我身上。 我的手不安分的到处游走,肥臀、纤腰、两盏大灯,怎么摸都摸不够。 唐琴的防线也一步步的被我瓦解,贝齿情不自禁地松开,湿润的小舌与我交缠在一起,喉中动静的低吟一直未断过。 不知是哪个哲人说过,当一个女人开始不讲道理时,你最值得做的事情,就是强吻她,如果生效,你们和好如初,如果不生效……嘿嘿嘿,反正又不吃亏! 这一吻,直到唐琴再次支撑不住身体,倒在我身上忍不住发颤为结束,我把手探入了她粉色的碎花裙里,入手便是黏黏的湿滑感。 我低头看着唐琴满面潮红的脸蛋,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我面带笑容的低下了头,在唐琴不知所措的眼神中,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唐琴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天,反应了许久才羞得扑进我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揪住我的衣服。 “够了吗?”我拍了拍她弹性的屁股,调笑道。 唐琴立马跟触电一般身体紧绷着站直了身子,我现在已经知道,原来这女人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屁股,而且是靠近股沟的地方最为敏感。 在一番调教之后,虽然我已难受至极,但唐琴的改变让我觉得很欣慰,她又恢复了那种小老婆般的乖巧,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跟我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故意气你的,我现在知道你没有嫌弃我。” “知错就好,现在还不乖乖告诉我,电话里到底讲了什么?” “是他打来的,他说要我把钱打过去,然后去见他。” “见他?”我横眉怒瞪,“那个男人怎么有脸再见你?他在这个城市?” “是的,他说他前几天到的,如果我不去的话,孩子……” 我头疼的捂着脸,心情无比的烦躁,让唐琴再去见那个人渣,岂不是又要被欺凌?可不见又能怎样,孩子还在对方手里,这可是唐琴的致命弱点。 我拉着唐琴下意识的往银行里边走着,走到了atm自助机前面,我突然停下了转头问道:“对了,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觉得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 “不是,是他说他看到了有个男人跟我在一起,如果你不离开我的话,他就要……” “他在跟踪你?” “不知道……” “如果我不离开你的话,他要怎样?” “他就要伤害孩子。” 我把唐琴拉到了一个角落里,用头抵着她的脑袋,皱眉小声道:“你刚才说我不离开你他就要伤害孩子,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头是有问题的,他一个混混头目在看到了自己女人旁边有男人,居然想到的不是上来砍我,而是威胁你,让你把我赶走?” “我被你绕晕了。”唐琴抿着嘴,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的思维此刻异常地清晰,我尽量用简单的逻辑关系向唐琴来解释我心中的疑惑:“这样,我给你理一遍。他都把你送到夜色去了,你旁边多一个男的怎么了?他不可能吃这种醋,所以,他不是因为吃醋要赶我走,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这个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害怕见到除了你以外的人!并且他做不到亲自驱逐我,所以只能威胁你。他跟你约在哪里见面?” 唐琴抬起了头,眨了眨眼睛像是明白了一些:“还没说,而且时间也没定,只是说让我把你赶走,不然的话就要伤害孩子。” 我点了点头,正在思考其中的可操作性,唐琴看着我不说话的样子,她的眼泪又要掉出来了,“徐远…我不想看到孩子受伤害。” 我抬起手揉了揉唐琴的脑袋,安慰道:“别哭,我不会拦着你去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样吧,你先去打款,免得那边等不及。” 唐琴感激的点了点头,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谢谢。”随后转身去atm机里存钱。 我趁机拿出了手机,给出租屋里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五秒便被接通,那头李祚盛沉稳的声音传来:“喂?” 我快速的应了一声:“是我,大盛哥。咱们长话短说,你找到工作没有?今天有没有事?” 李祚盛听到我急切的语气,咦了一声:“没有,正准备去找,徐老弟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先别找了,今儿有一大事劳大盛哥帮忙,非你不可!明天我陪你去找工作。” “好,什么事你说。” 我先是简短的把唐琴的事情说了一下,李祚盛便勃然大怒,说要教训那个狗杂碎,于是我跟李祚盛说出了我的想法,让李祚盛尽快从家里赶出来与我汇合,今天准备干一桩行侠仗义的大事,李祚盛二话不说,问我要了个地名就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正好唐琴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驻足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难言的表情,我意识到不对劲,便走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刚刚打电话说,让我给他打五万,否则……”说到这里,唐琴已是泣不成声,完全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直接晕倒在我怀里,我迅速的拍打着她的脸颊,掐了两下人中,这才将她的精神给拉回来,但整个人已经是丢了一半魂一样。 她根本拿不出五万,这三万块还是昨晚做了个生意才凑够的,所以那个男人开的要求简直就是要她的命!而且她也借不到钱,虽然看起来五楼那些姐姐妹妹平时多和谐,其实都是各顾各的,暗地里甚至还会互相争斗。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只感觉心如刀割,犹豫了再三,我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房东家里的座机,之所以知道她家里的号码,是因为我跟她的号码是同号段的连号,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哪位?”房东的声音比较冷淡。 “是我,徐远。”我语气急切的说。 “哟,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有事?”房东听到是我,声音立马变得轻佻起来,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乐不可支的感觉。 “房东姐姐,帮我个忙,我现在急缺钱,你能不能……”形势比人强,毕竟是求人,况且此时我想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对象,所以我必须态度放低一点。 然后话未说完,房东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徐远,你小子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 “房东姐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江湖救急,只此一次。” “哼,求我的时候才叫我房东姐姐,你的人情啊,虽然现在不怎么值钱,不过我也收下啦,把卡号报过来吧。” 我附在唐琴耳边,询问卡号,唐琴把银行卡掏出来给我看,我报给电话里听。 “要多少钱?” “两万。” “恩,低成本投资,还不错哟。” 第三十三章 十分古怪 电话结束以后,唐琴的手机立刻响起了短信的提醒声,纵使她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但看到短信内容的那一瞬间,她依然是略微失神了一会儿。 随后,她很感激的看着我说道:“徐远,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看出了她眼中的认真,呵呵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了,先去转账吧。” “我争取下个月就还给你!”唐琴很坚决地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走进了atm存取款机里面,只不过却没有关门,我走上前去帮她掩上,长吁一气。 真是个傻女人,还没察觉到这件事情里的古怪。 我转身走到门口,下意识的想要从口袋里掏烟,却发现从家里带出来的那一盒早已抽完了,口袋里除了一张十元的纸币,就只剩下一部手机。 一瞬间又负债了两万,虽然唐琴说会还,但我却压根没打算要,这钱权当时做慈善了。 没过一会儿,唐琴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但仍然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走到我身边,如虚脱一般倚靠着我,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第一句话就是:“他会不会再要求我打钱?” 看到她这副忧心的模样,我轻松的笑了一下,安慰她说道:“别吓唬自己了,他怎么也得考虑一下你的经济承受能力吧。” 我话刚说完,唐琴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我们俩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唐琴伸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手机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把脑袋低下去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赫然就是之前那一个外省电话,我略一思索,用手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接。” 此刻,唐琴的身体都在发抖,她很害怕那个男人再次开口要钱并以孩子相要挟,但她还是听了我的话,按下了接听键,放在了我们两人中间。 电话里头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嗓门很大,一说话跟喉咙里有沙子似得,刺啦刺啦响。 “喂,臭.婊.子还挺不赖啊,两万块说打过来就打过来了。” 粗鄙的咒骂声唐琴似乎是早已麻木,而我却听得一阵火大,但是我也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我跟唐琴用手比划着,意思是让她当我不存在,跟电话里的人继续沟通。 唐琴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跟电话里的人沟通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毫无感情,这倒是让我觉得这个女人聪明了一些,如果表现得情绪激动,反而会让对方觉得手里的筹码很重。 “打过去了,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本来你要是不打过来,老子就临时给你找几个客人的,既然你都办到了那就算了吧,老子现在要忙,不跟你废话了。”对方的态度无比的轻蔑,就连临时给唐琴找几个客人这种话说出口,也是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 “不是说让我见一见孩子么?”唐琴以为对方要离开,顿时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语速极快的说道。 “见个屁!”电话里那个男人大吼道,然后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改口说:“算了算了,那就晚上见吧,你今天晚上别做生意了老实等我电话,就这样。” 随着电话挂断的嘟声响起,唐琴一脸喜色的仰起头看着我,欣然一笑:“徐远,谢谢你。” 我楞了一下,脑子里还没回过神来,刚刚他们俩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一通电话愈发让我心中确定了一个猜测,那个男人心虚,心里有鬼。 不过难得见唐琴这么开心,想必是因为晚上能见到孩子的事,我也不去扫兴,张着嘴笑了起来:“要是真谢我,可不能光用嘴巴上说。”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一边用手勾住她垂放在腿侧的小手,用食指在里面画着圈儿,这种明目张胆的小动作,其实非常有挑逗的作用。 唐琴被我逗得有些害羞,一开始还是在躲避我的手,但慢慢的却把我的手紧紧握住,她低着头小声道:“我随时……都可以的……” “是吗?那就……”我面带微笑的低下头,眼睛微眯着,看得她很快就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我在这时突然抓紧她的手,推开银行大门带着她往外跑去。 唐琴措不及防之下跑的有些踉跄,但随着我步子放缓,她也亦步亦趋的跟上,我们跑过了这一个街道口,来到了马路边上,正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青年旅社,刚刚就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着走进去,看那背影尤其甜蜜。 唐琴应该也发现了,她紧紧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心,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只不过,我的目光其实不在那间青年旅社上,而是在那旁边的一个公交站台,那里正站着一个衣着简朴却十分魁梧的汉子,那汉子正是被我约出来的李祚盛! “今天的风很是喧嚣啊,很适合放风筝。”我撇过头,对着尚且沉浸在幻想中的唐琴说道,唐琴一下子醒来,瞪着眼睛抬起头看向我道:“放风筝?” 我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恩,我们去放风筝吧,你愿意陪我吗?” 唐琴大概想不到我为什么突然会变卦,但也只能接受,说道:“唔…好吧,不过我很久没放过风筝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软软的,唐琴又无辜的瞪着我,我笑道:“嘿嘿,不会,你也别笑话我,我连买风筝的钱都没有,要不,你去帮我买?” “好吧,这里就有个卖杂货和玩具的。”唐琴回头一指旁边的那个小卖部,说道。 我把她推了过去,说道:“可以,你买了在那里等我,我去对面方便一下,憋死我了。”说着,我跟她挥了挥手,准备过马路,唐琴也一个人进了小卖部,正在挑选风筝。 把唐琴支开以后,我迅速的穿过马路,这条路上人流量不大,所以我刚才才能一眼看到李祚盛,我相信他肯定也看到我了,只不过装作没看见而已。 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娴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拆开、拿出来、点上,动作十分熟练,并且也递给了我一根,我接过香烟以后,勾住他宽广的肩膀往站台后面走去,我怕待会儿唐琴买了风筝出来不小心看到我。 从李祚盛看我的眼神当中我就知道,他刚刚确实看见了我跟唐琴手牵手出来,所以我也没打算隐瞒,伸出手往马路对面虚指了一下:“大盛哥,刚刚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就是我电话里跟你说的。” 李祚盛眯着眼憨笑一声:“恩,真好看,好生养。” 我知道好生养肯定说的是屁股大和胸大,没由来的老脸一红,摆摆手道:“不是说这个,事情比我刚才说的可能还要严重。” 李祚盛弹烟灰的手顿了一下,略微皱眉:“你说说看,能帮的,咱们得尽力帮帮人家。” 李祚盛的为人我已经验证过了,天生的正义感,就爱打抱不平,尤其是这种家庭之间不和睦,女人被男人欺负的事情,他特别爱管。 当下,我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长话短说,我给你捋一捋……” 我把那个男人所有的可疑事情都点了出来,一一分析给李祚盛听,从他突然由自己的家乡跑到我们z市问唐琴要钱开始,随后又指定了某间银行转账,并且还派人监视到唐琴身边有我的存在,这前半截事情我所总结的是这男人很可能在家乡里犯了事逃到z市来,所以缺钱不说还很怕见到生人。后面的事情,他以孩子要挟,要求一定要驱逐我,在打了三万之后又提出在加两万,可最后钱到手了那男人却根本没在电话里提到我,而是连说他很忙急着挂了电话。 “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我说完以后,目光注视着李祚盛,准备听听他有什么意见,可李祚盛却只是沉着地点了下头,说了一个字:“对!” 再看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是一片茫然,除了茫然之外就是愤怒,其实是我忘记了,李祚盛根本就是一个法盲,所以根本没意识到那个男人的行为多古怪。我捂着脸苦笑一声,“好吧,大盛哥,那咱们先这样,待会你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们打车去哪你去哪,他们约的时间是晚上,所以这一天可能要辛苦你了,到了晚上我会和你一起跟踪她,顺藤摸瓜到时候可以把那个该死的混账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没问题,这算什么辛苦。不过,那个人还说带着孩子,那到时候打起来可是施展不开啊,凭那人的狠辣,孩子可就危险了。”李祚盛很爽快的应下,不过又有些对整个事情的安全性不太放心,尤其是那个孩子。 “大盛哥,我相信你的身手,而且我们在暗,可以伺机而动,到时候见机行事吧。”我一边说,一边转身跟他挥了挥手,李祚盛沉吟了的恩了一声:“说的没错。”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另一种可能。 正常人逃难都会尽可能的选择放弃一些累赘,以那个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人来说,如果真是逃难,别说是带上孩子了,就算是把孩子卖了换路费都是有可能的。 卖?我使劲摇了摇头,驱逐了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 来日方长 “徐远~快一点!再快一点!” “还要快吗?” “快,再加把劲!就要上天了。” “好!我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了,你配合好,准备上天了。” “好啊~” “哇,徐远你好棒!” 我站在一片青青草地上,大口呼吸的都是清新干净的氧气,清风穿过我的衣袖,推动着我的身体向着远处那个美丽的女子走去。这片地方,是我问的士司机找到的,离市区有些远正处城郊一带,是一个春游的好地方,虽然现在已快到秋天,不过天气正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目光看着前方那个女人,她脸上的笑容从上午来到这片草地便没有褪去过,手上孜孜不倦的把玩着卷线筒,只不过她与别人不同的是,她永远都会在风筝飞起来之后,便快速的收着手里的线,就好像这线那端系着自己最亲密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真的飞走。 果不其然,随着唐琴掩嘴的动作一出来,我就知道风筝要掉下来,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风筝正好掉在我头上!当风筝的骨架砸在我头顶上的瞬间,唐琴慌张的惊呼一声:“徐远,你没事吧!”并迅速的朝我跑了过来。 我用手揉着脑袋顶,嘴中倒抽着凉气,这一下可把我砸懵了,头皮至少麻痹了两秒才有痛感,不过这痛感纯粹是麻痹后的反应。我低头看了一眼风筝的“尸体”,这只风筝已经废了,从高空掉下来砸在我脑袋上,此刻已是七零八落的残骸一堆。 唐琴终于艰难的挺着胸前的两只球跑了过来,小脸上红扑扑的,见我捂着头一脸难受状,大概是怕我责怪她,脸上顿时吓得煞白。 “徐远,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风筝会砸这么准!” 唐琴憋着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我,目光一直注视着风筝残骸,她这个样子特别可爱,而且说的话也把我逗笑了,我故作冷漠的说道:“那就是怪我走路走得不好咯?” “不是的,怪我,都怪我不好。”唐琴抬起头急切的反诉道,目光盯着我头顶上转,似乎是想要看看我伤势如何,但她跟我身高差十多厘米,哪怕是踮起脚也不一定能看到。 我明知道她想看,可我就直挺挺的站着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不过看她一副急的不行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唐琴攥着粉拳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更是让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她这副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一直以为她只有那种性感魅惑的一面,没想到她生气起来也跟小姑娘一样可爱。 “徐远!”唐琴气恼的叫了一声,握住两手朝我扑了过来。 我还没逗够,自然是尽力的躲避着她,我一边绕着圈退,她一边追。 “来呀,看……”我一句话还没说话,后脚突然踩到一根棍子,在我意识到那是风筝的骨架时已经晚了,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 “砰!”我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下,尽管草地很柔软这一下摔得并不痛,但我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我羞得不行!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追得摔倒了,奇耻大辱! “徐远?你起来,不要装了,又想骗我。”唐琴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站在原地不动。 不行,坚决不能起来,请给我一点男人基本的尊严! “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已经看到你刚刚动了一下了。”唐琴向我走近了一步,又立马停下。 我还是一动不动,唐琴终于被内心的怯意战胜,小跑过来,在我旁边蹲下身子呼唤着我:“徐远,你醒醒。”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这么不禁摔,竟然摔一下就晕过去了。” 我内心好想说一句,你还砸了我一下天灵盖。不过偷偷睁开了一道眼缝看了一眼唐琴,她脸上的焦急表情倒是十分真切,我于心不忍,也觉得玩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张嘴说话。 结果我的嘴巴就被一张小口给堵住了,“唔……” 这张小口还往我嘴里吐着丝丝游离的热气,像一股暖流在我口腔里流转,我瞬间明悟,这女人,居然在给我做人工呼吸。 她每给我渡一次气,都要起身缓一缓,而每一次附身渡气,胸前的那两颗圆球就必然会在我脸上拍打,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裤裆慢慢的变紧了,唐琴却仍在兀自的吐气吸气然后给我渡气。 当那柔软之物再次从我脸上擦过的瞬间,我急忙用手勾住了唐琴的玉颈,在她惊诧、错愕的目光下,一脸坏笑的吻了上去。 在她尚未反应的时候,我轻易的勾住她口中的那片温软湿滑,将其卷入我的嘴里细细品尝着,甘甜的水汁被我尽情的吮吸着,唐琴终于从失神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奋力地想要挣扎。可我早早的就用一只手勾住了她,此刻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她柳眉倒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坏…坏棱(人)。” 这句话说过以后,唐琴顺从了许多,开始主动的将舌头与我缠绕,她的舌头很柔软,形状也很好,在每一次吸舔的过程中,总感觉像是在品尝一块儿仙肉,想一口吞下去却又舍不得。 唐琴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发烫,软绵绵的躺了下来,我的双手在她上下两个关键部位轻柔的爱抚,那两团顶级的大车灯自然不必多说,我的手能在上面滚一个圈儿才落地,不仅大,而且没有丝毫下垂。 我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裙子领口里伸了进去,握住以后,只感觉状若仙葫,手感嫩滑,随着我在仙葫上慢慢的按揉,仙葫瓶口的塞子便立了起来,稍一拨弄,还会晃个不停。 “恩~”唐琴发出一声动情的低哼,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正好把我刚刚伸过去的一只手给夹在了腿间。 感受到腿间的异样,唐琴更急切的想要把那东西给挤出去,我的另一只手,就被一对白嫩浑圆的大腿给挤来挤去,直到我感受到手指上传来一丝温热,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什么位置。 我的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那一处神秘丛林,唐琴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转眼神色半分迷离半分渴望的看着我,用极度诱惑的声音说道:“……要了我吧。” 她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一只小手摸到了我裤裆那里,这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我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一拍,要?还是不要? 思想斗争了许久,现实也只过一瞬,我终于狠下心咬咬牙道:“明天吧,不急一时。” 说罢,唐琴正准备钻入我裤子里面的那只小手一僵,她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最终没有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浅笑了一下,安静的把头靠在我怀里。 侧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脑袋,我往远处看了一眼,在那处上风口,有一个魁梧的汉子正叼着一根烟,笑着看了过来。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把李祚盛叫来是对还是错。 我们仨人以这样默契的方式,度过了整个白天。放风筝、吃饭、逛超市、游乐园,我和唐琴在前,后面必有一尾行的大汉。 下午五点半,我们刚从游乐场出来,唐琴玩了过山车以后便晕得脸色惨白一片,到现在也没好转。 站在游乐场外的小卖部门口,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抬起头依依不舍的对我说道:“徐远,你该回去上班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发现自己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怜惜以外的情绪,不过我并不想让她发现,便转过头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五点半了吗。” “恩,五点半了。”唐琴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我挠了挠脑袋,“好吧!”转过头,我又伸出手揉了揉唐琴的脑袋,告别道:“那我回去上班了,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恩,这个拿着。”唐琴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钞递给我,她知道我手里没钱,我很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接过了纸钞,然后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我知道唐琴一直在注视着我,所以我真的拦了一辆的士往夜色的方向开,但是在开过了一个弯道以后,我就让司机师傅掉头回去。 “干嘛呀小伙子,掉钱了啊?”司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说话慢吞吞的。 “师傅,您快别说笑了,赶紧掉头吧,再不回去来不及了。”我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万一回去晚了把人跟丢了,那我真是悔之晚矣。 好在司机师傅虽然说话慢,但是动作不慢,没过多久我们就再次回到了游乐园门口,可我一看那小卖部门口,唐琴的人影不见了! 我急忙打开车窗玻璃,以为是车窗挡住了视线,可当我打开车窗以后再看,四下扫视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她。 我心下一沉,开始慌了,如果让唐琴一个人去找那个人,恐怕会有危险!就算没有危险,我也不愿让那人再碰她! 正在这时,另一边的车门忽然被拉开了,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李祚盛。 我连忙从车窗上爬了下来,望着李祚盛一脸淡定的模样,我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大盛哥,人呢?” 第三十五章 追踪 我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李祚盛身上,方才他一直尾随着我们到游乐场门口,想必唐琴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 李祚盛没有让我失望,他沉声对司机师傅说了声:“跟上刚刚拐过去的那辆蓝色汽车。” 司机师傅听得一懵,他还没有搞清楚我们俩到底是干嘛的,我一手扶着司机的座椅后背,一手从口袋里把那一百元钱拿出来递了过去,急切的说道:“师傅,事关男人尊严的大事,麻烦您快跟上!” “嘶,小伙子,你女人跟人跑了啊?”司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从我手上把钱接了过去,我也没心思去跟他贫,现在的我只想快点跟上那辆车。 都说老司机车技好,这话真没说错,原本在这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两车的距离还一直保持在五十米左右,一旦进入了车流及人流较多的繁华路段,前方那辆蓝色计程车就有些行驶艰难,而我们则一点点的把距离缩短着。 不过为了不引起唐琴的怀疑,我还是让司机师傅把距离控制在10到20米之间,反正那车牌号已经记住了,哪怕拐弯慢了一点,也能找得到目标。 我们一直从z市的西郊开始追,到六点的时候,两辆计程车一前一后穿过市中心,看前头那辆车的行驶轨迹,这一路上竟然是径直往东开。 一念至此,我的心情顿时有些烦闷。 z市整个城东区我都不熟,我大学在城南,工作在城西,出入z市走的是城北的火车站,唯独城东我是去都没去过,但我知道那里有海港,因为z市本就是一个沿海附近城市,一直有进出口的生意在做,虽然并不发达,但港口一直存在。 我脑袋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那个男人把唐琴约在港口做什么? 六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候跟车追人已经殊为不易,司机师傅五十多岁的年纪,从早上开到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不是我中途再三恳求,他早就跟下一班的人交班了。 但即便如此,司机师傅嘴上还是发着牢骚:“小伙子,你女人都跑港口来了,不是要跟别的男人跑路吧?有这种心思的女人就别追了,人回来了心也回不来,你啊听我一句劝。” 我自动的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皱眉问道:“跑路?z市的港口不是没有渡人的轮渡吗?” “嗨,你不是本地人啊?我说听你的口音怎么有点怪怪的。”司机师傅惊愕的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不是,我在这里上的大学也在这工作所以口音有点像。对了,您刚刚说的意思是这边有载人开往别处的游轮?” 在我的印象里,z市的港口几乎是属于需要整顿的破败产业,从来没听说过z市有开往香江或者开往哪里的游轮,只知道这里有渔民打渔,以及不景气的进出口生意。 “哪啊,我说的是偷渡。” “什么,偷渡?这里可以偷渡到哪去?” “米国、香江都可以,主要看蛇头的门路,不过去的最频繁的应该还是香江。”司机说着,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大学生啊,还真是活在象牙塔里,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自从司机说出偷渡两个字的那一刻起,我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脑子里把整个事情重新过了一遍。 跑路——要钱——要人——偷渡——跑路。 最后的结论是成立的,那个男人确实是想跑路,他要离开华夏境内。 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f省p市王大龙的关键字,王大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唐琴跟我提过一次,我的手机网络信号很好,两秒钟不到就已经搜出来结果。 我细细的往下看,手上一直向下滑动,把无关的信息全部弃掉,终于在底下的关键词搜索里,看到了一个有些扎眼的信息词条。 p市凤天珠宝店抢劫杀人! 十分钟后,我坐在座位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直到汽车陡然的一个刹车才把我惊醒,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唐琴乘坐的那辆蓝色计程车已经停了下来,再看远一些,前方便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有的是抬着箱子,有的背着背包穿着破烂像逃难一般。 “小伙子,就在这儿下了吧,前边就是港口,听我一句劝,真要跑的女人你拦也拦不住,尽人事听天命就行。”司机师傅转过头来提醒了我一句,手里还拿着二十块钱像是要找给我。 我摆摆手自然是没要,笑着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便跟李祚盛推门下车。 在我们下车以后,我看到唐琴已经从那辆计程车里下来,手里正拿着电话一边往港口里面走。 虽然天色已黑,但唐琴那身粉色的碎花裙在夜里还是很好认出来,况且我看到在港口下方还有灯光闪烁,看唐琴的目标,大概就是沿着台阶走下去,我拉着李祚盛紧跟其后。 “大盛哥,有个事情我可能要提前告诉你。”我们一边保持距离跟踪,我一边向李祚盛交代着刚刚我在手机上查到的一条新闻。 李祚盛一手刚刚夹起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在听我一说之后,简单的“恩”了一声。 “那个人是个非常残忍的歹徒,很可能,杀过人。”夜晚海边的风很凉,一阵风刮过来,冰凉的感觉十分刺骨,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有些耐不住寒风,身体稍微抖了一下。 李祚盛讶然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不似开玩笑,随后脸上又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嘴中依旧是十分吝啬的吐出一个字:“恩。” 我对他的态度实在是感到哭笑不得,但我又发现,李祚盛已经悄然的把那根未点燃的香烟塞回了口袋,同时整个人的状态变得警惕起来,甚至连留在沙地上的脚印,也比之前踩下的深得多。 见他已经进入状态,我整个人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待会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谁也猜不出来,我现在只能祈祷那男人手里没有拿住唐琴的要害,比如说,孩子! 海边的天空到傍晚时分是非常美丽的,在港口上方,我们行路的左边便有一列简陋的木屋,木屋之间相隔甚远,并且每一间木屋造型结构都不一样。 正当我把注意力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唐琴的身影居然在朝木屋的方向走去,我跟李祚盛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一些疑惑,快速跟了上去。 唐琴先是拿着电话站在两间木屋中间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选定了一个空阁式的木屋作为目标,我正准备追上去,李祚盛却突然拉住我,小声说了一句:“我们被盯上了。” 闻听此话,我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往周围看去,虽然有不少人前赴后继的往港口下方赶去,但我们这条路上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急忙问道:“在哪?” “你往前跑。”李祚盛冲我眨了下眼。 我相信人的身体越强大,精神力就越强,所以我没发现的事情,李祚盛发现了,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反而我还很相信李祚盛的判断,于是我会意的点头,撒开丫子就往前猛跑。 我跑了大概几秒之后,就忍不住要回头看了,因为唐琴已经走进了那个木屋,而那个木屋里必然是那个男人,本来我的心情就很急,何况现在还出了这一档子事,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摊在一口铁锅上煎熬着。 幸好李祚盛是个十分靠谱的伙伴,我在第二次回望的时候,便发现李祚盛已经面带笑意的朝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人,我连忙转身赶了过去。 “他怎么了?”我看着那个被李祚盛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的家伙问道。 他的双腿就这样跪在地上,两手和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除了还有口气在整个人就跟死尸差不多,我惊道:“大盛哥,你把他给打昏迷了?” 李祚盛嘿嘿一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家伙,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这小子装呢,你有啥要问的不,没有的话我就把他打昏扔一边。” 话音刚落,那小子就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一脸惊慌,拱手给李祚盛告饶:“大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怎么样?刚刚我以为您是条子,所以才装晕的,没想到您是本家啊。” 我皱眉道:“打昏了丢一边吧。” 李祚盛左掌伸出,正欲一掌劈下,这小子赶紧抱着头喊道:“大哥别打!我这里有你们需要的消息。” 我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说,不重要的话你还是老实的睡着去吧。” “你们是来找王老大的是不?我告诉你们,他就在那个屋子里。”这小子用手指着刚才唐琴进去的那个屋子说道,这点他倒没撒谎,但对我而言毫无作用,我沉声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虽然不知道两位是哪条道上的,不过你们去找他得小心了,王老大手里不仅有刀,还有这个。”他说着,用手比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枪!?我心中悚然。 “我建议两位还是等王老大快活的时候,再去拿他,那时候比较容易得手,嘿嘿嘿!” 我面色一寒,看了李祚盛一眼,李祚盛抬手就是一记手刀,那猥琐的笑声顿时消失。 第三十六章 港口对决 我们把昏迷的那个小子放在了一颗树底下,我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往木屋赶去。 李祚盛迅速的从后面追了上来,说了句:“徐老弟,我没看错你,好胆色。” 这一片路地面上铺满了沙子和碎石子,踩在脚底下会发出不小的声音,在离木屋还有十米远的地方,我和李祚盛双双都把步子放缓,慢慢的向那间闪烁着微弱烛光的木屋靠近。 五米,我能听到屋子里有微弱的声响,但由于海边风刮得很乱,这一点声响很快就被风吹散。 两米,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争吵声以及男人的怒吼声,刀我也怕,枪我也怕,但我一想到唐琴此刻在与那个禽兽王大龙共处一室,我便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李祚盛拉了我一把,挥手示意我跟他来。 “别冲动,他手里有家伙,咱们先观察一下情况。”李祚盛在我身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再次把头靠在了木板上。 他说的也有道理,王大龙手里有武器,就算我们有两个人,甚至还有李祚盛这样的强手,但谁也无法保证待会打起来不会走火伤着谁。 我平静下来,学着李祚盛那样把脑袋紧紧地贴在这间木屋背面的木板上。 里头传来一阵瓷器被打碎的声音,随后唐琴带着哭腔喊道:“王大龙,你休想碰我,我只是来见孩子的,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 “臭.婊.子,天天让别人玩,居然还不让老子玩?”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真的划开了!” “呵呵,死.三.八,老子就不信你不见着孩子真的敢死!” “孩子呢?你到底把孩子带过来没有?” “孩子!?老子现在就给你个孩子!” “你走开,走开!啊——” “……” “死.三.八,草泥马的居然敢对老子下手,老子今天非要办了你不可!” “啊——救命!” “再叫,再叫老子一刀捅了你!” 我已经忍不下去,脚下用力一瞪,准备冲进去救人,去他妈的刀子! 然而我刚有所动作,李祚盛已经沉着脸把我拽了回来,一双大手跟铁钳一样死死的把我双手抠住,我低喝一声:“放开!” “等等。”李祚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两手用力地挣脱,但李祚盛那双铁手却纹丝不动。 这时,屋内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又传来了唐琴的声音,无助到让人心疼。 “王大龙……我求求你了,我不见孩子了,你让我走好不好!” “哟呵,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找了个野男人?该不会就是白天跟你去银行的那个吧?怎么,搞上了?” “没有……” “呵呵,还装!你个臭.婊.子,是不是一天不草下面就痒得受不了,正好待会我要来几个朋友,可以好好的满足你一下。” “不要——不要,王大龙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的,五万好不好,我求求你放过我!” “每个月?老子现在就要,你拿的出来吗?” “上午不是……” “闭嘴,老子要更多的钱,五万算个屁!” 我内心宛如火山喷发般的暴怒,不停的挣扎,然而李祚盛依旧是把我死死的按住,此刻我不仅手不能动,就能双腿也被李祚盛给锁死。 “大盛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咬着牙冷声问道。 还不待他回答,我忽然听到小木屋的门被推开的声音,门板摔得一响,随后另有一男子的声音道。 “对,五万算个屁,这样的女人,起码要十万块。” “哈哈,彭老大你终于来了,还有这两位兄弟,辛苦了。”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整个人楞了一下,李祚盛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才明白,原来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所以拦着我是避免跟那伙人撞见。 而且我突然想到,之前那个假装昏迷的小子说的恐怕是假情报,所谓有有枪有刀,很可能是为了吓唬我们拖延时间等到这伙人的到来。 “王老大久等了,小弟给你送钱来了。” “哎,这说的哪的话,买卖归买卖,咱们哥俩之间先谈感情才对。” “哦?怎么个谈法?” “出手之前,先让你们爽一爽嘛,卖给你们以后,可就轮不到我说话了。” “哈哈哈!” “王大龙,你这个人渣!” “你给我闭嘴,臭娘们。” “啧啧,这身材,这相貌,还有这声音,简直是极品啊。” “救命啊……” 里面几个男人淫邪的笑声以及唐琴的呼救声传来,脑子里立马就出现一副不堪的画面,我的神经终于负荷到极限,右手紧紧地握住,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道:“大盛哥,不能等了!” 李祚盛二话不说,点点头把我的肩膀一拍,我心中惊喜万分,转身便准备往门口跑去。 但他已经起身一跃,一手抓住了小木屋背面的通风口,单手勾住身体,把我看得一愣。紧接着,李祚盛抬起腿重重地劈在脆弱的木板上,咔擦一声,木板碎了一地,小木屋的直接被他这一腿给砸了个大窟窿。 同时,李祚盛灵活的往里一跳,震的地板都晃了两下,木屋里惊声四起,一片混乱,我趁机快速朝门口跑去,待我一个跨步踏上门槛,把门推开时,里面的场景顿时让我怔住了。 一瞬间的功夫,李祚盛已经将三人击晕,但同时,威猛如李祚盛,竟然被一个身材偏瘦的男子用匕首给制住,无法动弹。 “你还有帮手?” “徐老弟,带上那女人先走,不用管我。” 他们两人同时看见我,又同时说道。 “老兄,你是不是有点托大了,恩?”那身材偏瘦的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往前移动了一点,顿时便有一丝猩红液体,在并不明亮的烛光中闪出了妖异的光芒。 “徐老弟,带上那女人走,别管我。”李祚盛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 “徐……徐远。”忽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我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唐琴,她看到我,灰暗的眼神里立刻迸发出神采:“真的是你!” 这时,那个男子说道:“带上那个女人走吧,不然的话就都留在这,你自己选一个。” 说罢,唐琴慌忙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我后面躲着,她倒不笨,可我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李祚盛朝我露出了一个憨实的笑脸,“走吧,徐老弟。” 我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李祚盛的脸,仿佛要永远记得他,咬着牙说了一句:“好,我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都有些发颤。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背后响起了那个男子轻蔑的笑声,我脚步猛地一顿,眼睛紧闭一瞬,忽地睁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将手中那块硬物重重地扔了出去,同时大喊一声:“大盛哥!”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手机狠狠的砸过去的一瞬间,人也扑了过去,而那男子虽然作出了躲避动作,但李祚盛却抓住这个空档,左臂一抬,将那男子手中的匕首打开,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大力一撇,那男子顿时发出惨叫。 但这还没完,此时我已经两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出了我的看家本领,兔子蹬鹰! 我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如火箭发射,也如流星坠落,直接蹬在了那男子的腰部,他再次惨叫一声,身体直接被我踢飞出去。 可他一只手,还在李祚盛的手里攥着,李祚盛又是把他拉回来,两拳打在肋下,最后一巴掌直接把他抽回床上。 “呕……”他趴在床边,嘴里呕出一口血,艰难的抬起手指着我:“小……子,你…有种!”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又看了一下这屋子里躺下的几个人,道:“哪一个是王大龙?” 几个人都没动,唐琴这时终于敢从外面进来,躲在我身后,指了指李祚盛脚底下的那个穿着花裤衩的大光头。 我抬脚便走了过去,却感觉身后有人拉我,我回过头只见唐琴一只手颤抖着攥在胸前,忧心忡忡的看着我道:“孩子……” “我去问。”我轻松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紧张得有些发汗的小手,“没事的,相信我。” 唐琴抿着嘴点了点头,我伸手替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的脸蛋上顿时恢复了血色,多半却是羞的。 “你就是王大龙?” 李祚盛已经帮我把人给提起来了,一米八的光头大汉,满面横肉着实凶恶,但他的门牙却掉了两颗,还冒着血,我知道这是刚刚李祚盛下的手。 “老子就是!”王大龙咧着嘴狞笑一声,然后目光在我和唐琴之间瞟来瞟去,嘿嘿笑道:“那娘们还找了个有靠山的啊。” 我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李祚盛:“大盛哥,劳烦你帮我抽他两巴掌,我手上力气不够,不解恨还打的手疼。” 话音刚落,王大龙脸色顿时就变了,尽管屋子里不怎么亮,但也看得出是惨白一片,李祚盛憨笑一声:“行,老弟你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说着,李祚盛就把王大龙提着转了个圈,抡圆了巴掌就扇上去了。 “别……” “啪啪啪啪!” 王大龙一边告饶,一边挨着巴掌,脸上很快就被打得冒血,惨如猪头,我才让李祚盛停手。 “孩子在哪?”我紧抿着嘴唇,沉声道。 “不……知……道!”王大龙说着,艰难的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转头要看向唐琴。 我一巴掌给扇了回来,“老实点,不知道对吧?”说着,我俯身去地上捡起我刚才当砖头扔出的手机,开了下屏幕发现还没坏,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公安局吗?我这里找到了p市珠宝抢劫及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对,我这里是……”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挂掉电话吧!”王大龙疯狂的挣扎着,嘶吼着打断了我的电话。 我挂断了电话,眯着眼看了过去:“给你一次机会,孩子在哪?” “……卖了。”王大龙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吐了两个字。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听得我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我猛然回头,正看到唐琴一脸呆滞的表情,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眼睛睁开着却没有亮光,整个人,像失去生机一样枯萎的倒了下去。 “唐琴!” 我大喊一声,立马翻身过去,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脸,整个人毫无反应,我又连忙掐人中,但掐了几次依旧是没什么反应,我有些慌了,抱起唐琴便准备去医院。 走到门口时,又忽地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顿时停下脚步,我侧着脸回望,正好对上了李祚盛询问的目光。 “大盛哥,替孩子和我们,出一口气吧。别打死了,脏。” “恩。” 第三十七章 警察问话 我抱着唐琴走下了台阶,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着。 走了十多米远,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但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接任何人的电话,索性没管,但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锲而不舍的追着打,我有些烦了。 而唐琴的眉宇间,则被急促的铃声扰得现出了一丝慌乱和不安的情绪,我担心吵到她,只好在一处沙地上将她平稳的平放下,将她上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 我一手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抱住她,感觉到她的体温变得有些凉,所以我不打算多讲,哪怕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里是市公安局,先生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刚刚你打了报警电话说找到了珠宝抢劫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请问是真的……” 女人的声线很粗,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像是在磨砂一样,我没有听她说完,便直接答复了她:“是的,具体位置,在城东区港口边上的一排木屋里的其中一个。” 电话里的女人脾气很大,见我抢着打断她说话,语气顿时有些不善:“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吗?你的信息已经被记录在案,如果是报假警……” 然而话又没说完,突然插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伙子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听你说的意思,犯罪嫌疑人一直在原地不动吗?如果是真的,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把他盯死就行,我们马上派最近的警力快速支援过去。” “好的。”我敷衍的给了个答复,在挂掉电话以后,便准备离开这里,刚刚把唐琴抱起来,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李祚盛淡淡的说道:“下手没控制住。” 我差点就把抱着唐琴的手给松开了,努力保持着镇定,回头问道:“死了没有?” “那倒没有,这事我已经心里有数,没打死,也就打得跟一条爬虫差不多。”李祚盛嘿嘿一笑。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紧了紧手臂抱上唐琴离开。 尽管李祚盛说人没有死,但我还是很担心这件事会造成恶劣的影响,我们离开港口打车回去的时候,我让李祚盛直接打车回我的租房,李祚盛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 见他上车走后,我则是抱着唐琴坐上了另一辆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 医生说唐琴只是受了些惊吓,再加上海边太凉,这时昏睡的状态很正常,只需要休息好就行,于是,我便搬过来一张椅子,趴在床头陪着她。 时间悄然的流逝,唐琴偶尔会说两句梦话,但大部分都听不清楚,能听清的,也只有“宝宝”两个字,这还是我联想猜出来的。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呜啦呜啦”的笛声,我听得心里一紧,这声音有点像警车。 尽管我知道王大龙是个罪犯,但我更清楚自己没有执法权力,更加没有对他施暴的权力,不论他多么的畜生,至少在法律上来说,我除了骂他以外,根本不能做出伤害他的举动。 刚刚我自己报了警,警察赶到以后一定会发现王大龙身上的伤势,到时候我不仅是知情人,也会是嫌疑人,所以我有些担忧。 我轻轻地把手从唐琴的手里一点点的抽离,打开了病房的窗户向下看去,这里是二楼,看一楼会很清晰。 一辆色彩醒目的警车驶入了大院,从警车上面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在医院大院外面还停有三辆警车没有开进来。 那一男一女下车以后,一颗不耽误直接冲进了医院,霎时间底下一楼原本嘈杂的声音就消失了,安静得可怕。 我右手紧紧地捏住铝合金窗户的边沿,回头深深的看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心中斗争了很久。 长长的叹了口气,最终我还是回到了椅子上。 都怪自己当时打电话时太不小心,忘记了手机不仅有个人信息,更加是有通信公司的gps定位,作为普通老百姓自然很难接触,但对于警察而言,要想通过手机查某一个人的行踪,其实是很容易的。 三分钟后,那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冲了进来,男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威严,进来以后也只是仔细的盯着我看罢了。 可那个女警察就有些激动了,看我的目光十分不善,柳眉倒竖,面若寒霜,而且她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把手摸在了后腰上,我看到这动作,心想这不是警匪片里拔枪的动作么? 我的冷汗瞬间就从后背渗了出来,顿时举起双手紧张的说道:“不,不至于吧警官,我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哼,做没做,先回局里问清楚才知道!”女警察冷哼一声,从身后摸出来一副银亮的手铐,迈开大长腿便准备过来捕我。 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制服,走路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长腿把裤子绷得紧紧的,绕过床位转弯的时候,屁股和大腿连接处是一道完美的弧线,臀部翘起的幅度刚好,既不下垂,也没有翘得突兀,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完美的健身模板。 她走得近了,我才不得已将视线抬了起来,这女人正目光森冷,银牙暗咬的朝我走来,显然是发现了我刚才的目光落点。 我有些心虚了,还有点心慌,真要是落到这女人手里,就凭我刚刚那么盯着她看估计也得不了好。 正值千钧一发之时,我整个人都被那长腿女警察逼着贴到墙壁上了,那国字脸男人沉吟一声:“小吴,行了别吓到他了,这孩子身上没什么戾气,那么残忍的事情应该不像他做的。” 被称作小吴的女警察闻言,顿时停下脚步,但仍旧不死心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比了个握拳的手势。我瞬间感觉裤裆底下有一阵寒风刮过! 而那男人的话也是听得我心里一惊,残忍?大盛哥到底把人打成啥样了!? 不过此时我自然不可能傻到开口去问,我装作无辜的道:“对呀,我这么老实的人,能干什么事情啊?” 小吴不屑地冷笑一声,把手铐挂回了后腰上,她反手舒展手臂的动作,整个前胸也抖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特别大,但十分的挺拔。 “那可难说的很,小子,你刚刚报案的时候态度可一点都不老实。” 报案?她这么一提,我才陡然惊醒,难怪怎么觉得她的这口烟酒嗓那么耳熟,原来她就是之前给我打回电话的警察。 国字脸的男人失笑的摇了摇头,显然是对女警察的斤斤计较也无可奈何,他走近病床,目光落在了唐琴脸上,随后抬头看向我呵呵一笑:“徐远,这位是?”警察既然能够查到我的位置,要想查到我的信息,简直再简单不过,所以我没觉得奇怪。 “我女朋友!”我很果断的回答,又补充了一句:“风寒感冒了,要不咱们有什么干脆去外面聊吧。” 国字脸男人的态度一直比较客气,跟女警察小吴简直是截然相反,他和蔼的说道:“其实我们前来,就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去公安局做一下笔录。” “警察同志,不是我不配合,我女朋友现在需要人照顾,跟你们去做笔录,我女朋友怎么办?”我把手指向病床上的唐琴,正好指向了她胸前,即使是躺下了,她的两盏大灯也尤为注目。 女警察小吴顺着手指看过去,立刻撇过头小声暗啐了一口,国字脸男人也咳嗽着转移了视线,态度忽然变得严肃的看着我说道:“徐远,这件事情你必须要配合。” 我见他们半天都没打算动我,心也不像刚开始那么虚,我摇了摇头壮着胆子说道:“不去,看你们的样子坏人肯定已经被抓住,那我怎么说也算是立功了,你们就这么对待我,我想陪女朋友都不行非得拉去公安局?这以后谁敢做好人好事,而且我跟你们去万一被漏网的犯罪分子看到,铁定得找我麻烦,你们这不是害我么?” 我把椅子又搬回床边,一屁股坐在上面,握住唐琴的小手,作出一副不肯离别的样子,“不去,有什么你们干脆就在这儿问,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谁知道去了警察局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一唬二炸的我万一说漏了嘴,那李祚盛十有八九得出事,我作为从犯帮凶甚至是指示者,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他们两人在互换眼色,我心中开始紧张起来,握住唐琴的手也下意识的捏紧了一点。 接着,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丝力量返还过来,唐琴也捏了捏我的手心,嘴上开始说着梦话。 “远……” 我不知道唐琴是真的醒来,还是在做梦,总之此刻的我心情很是激动,我双手捧住她的手回应道:“我在,我在这!” 唐琴的眉宇间难掩紧张之色,似乎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口中呢喃道:“别走,别走,我害怕……” “我不走,别害怕我在这。”我伸出一只手去拨开她飘在额头上的发丝,并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见此情景的国字脸男人和女警小吴也都尴尬的说了一句:“我们在外面等你,咱们长话短说问几个问题就行。”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我站起身帮唐琴掩了一下被子,但她那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把我握住,让我离开不得,她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紧张起来,我心里笑了笑,低下头俯身吻了下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停滞。 “没事的,别担心我。” 第三十八章 我的女人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正在接受站在我身前的两位警察的审问。 他们问的很细,我几点去干了什么,在哪个地方,和谁。 为什么会认识罪犯,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东,但无一例外,都被我用最真实的谎言挡了过去。 “警察叔叔,事情就是这样,我跟我女朋友今天放假出来散心而已,别说城东了,城西那片大草地我们早上还去放风筝了!” 国字脸男人微微点了下头,女警小吴则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进入那个屋子?另外,为什么你第一次打报警电话的时候突然挂断,而且会出现一个男人的喊叫声!” 我略微愣了一瞬,警察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记忆力着实可怕,居然连过程都记得如此清楚,见我露出一副茫然的状态,女警小吴缓缓地俯下身子,狭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嘴角翘起,说道:“你是在撒谎,对吧?” 她作出俯身这个动作的时候,双峰居然耸动了一下,这乳摇的诱惑画面看得我心神一颤,但随即我又意识到当前的局面,立刻回神过来,捂着脸哀嚎一声:“我的警察姐姐呀,麻烦你稍微有点正常的逻辑思维好吗?” “我一个普通人,玩就是玩,谁还有那闲工夫盯着罪犯一直看啊,我就是偶然看到了打个电话罢了,那时候人在港口,进出的人又多,谁知道哪个王八蛋说话声音那么大被你给听到了。” “你要非把我当成罪犯,用犯罪逻辑去想,那我今天早上去城西放风筝是不是有预谋?去逛超市是不是顺便在超市里做了点啥?吃饭的时候是不是配合着其他罪犯抢了饭店?” 我每说一句话,女警小吴的脸上的笑意就淡一分,直到我说完,她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笑容彻底散去,已然出现恼怒之色。 她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我,寒声道:“你信不信我抓你进去关几天!” 她的眼睛里头露出较真的神色,仿佛我说一声不,她就会立刻拿手铐把我给铐上带走,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他妈是只母老虎啊! “咳咳!”幸好那国字脸男人比较正派,见女警小吴有些过激,提醒了一句:“小吴,差不多了,我看徐远不太可能做得出来那件事,罪犯身上的伤势很严重,他一个普通人有些办不到,就到这吧。” 女警小吴似乎很听这男人的话,把指头收了回去,只是心有不甘的瞪了我一眼,再次冲我捏了捏拳作出一副威胁的姿态。 我撇撇嘴切了一声:“真是,以后这种事再也不干了。” 女警小吴被我说得脸上难得的红了一下,迅速的转过脸去,看着国字脸男人,他也干笑了一下,安慰我道:“徐远,你也别生气,咱们这都是公事公办,对了,如果你哪天有时间的话,去市公安局领一下奖金,这个罪犯被抓捕,你有很大的功劳。” 我还没来得及问奖金是多少,国字脸男人就伸出手来要跟我握手,我只好站起来,跟他握完之后,本以为就这样完了,结果那女警察也伸出手来。 虽然我们俩很不对付,不过我依旧伸出了手,很绅士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很冰凉,手指细长,当我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结果突然拔不出来! 她用很大的力气死死的捏住我的手掌,骨骼被挤压的痛感顿时就传至神经,我吸了一口凉气,抬眼看去,她脸上竟然露出挑衅的笑意。 “疼疼疼疼!啊——”我连声惨叫,一脸痛苦状,甚至手臂都在轻微的发抖。 然而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女警小吴很快就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变小并且缓缓地摸过我的指尖,口中还道:“果然不可能是你能办到的。” 我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说什么?你们还不相信是不是?”我有些火了,一边搓着手,一边怒目而视。 她轻蔑的笑了笑,从手上撕下一张透明的东西,“我只是取一下你的指纹罢了。” 说罢,也不管我如何反应,转身便走,国字脸男人倒是跟我赔笑说了声后会有期,我气哼哼地瞪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 “吓死我了!”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瘫坐在长椅上。 从病房里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警察都追到医院里来了,想必王大龙被打得很惨。如果我真的跟这件事沾上边,那么从今以后就会被警察盯上,还好让李祚盛先走了,他要是跟着我来医院,这回肯定跑不了。 一想到女警从手上撕下来的那个透明薄膜的东西,我还是一阵后怕,那居然能够取下指纹。 只不过,我有一个习惯,跟陌生人握手,我都是用的反手。 此事总算糊弄过去,我翻身从长椅上下来,走入病房,正好看见唐琴穿着一身碎花裙站在我面前,清纯可爱的衣着加上爆炸的身材,这样的她是最美的,也不知她何时偷偷的换下了病服。 我低着头揉了揉鼻子,不敢抬头是因为有些害怕看到她眼神里的空洞,人海茫茫,已经被人贩子卖掉的孩子,究竟要从何找起。 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唐琴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我们走吧。” 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看得我心疼,我紧紧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有些冰凉,我迟疑了一下:“医生说你需要安静的休息。” “没关系呀,我们晚上会睡很久的。”唐琴大胆的说道,我老脸一红,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 然而唐琴不由分说,拉上我就往外面走,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任由她带我离开。 坐上计程车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这样的:她怎么了?失忆了吗?失忆了怎么会认得我?难道说疯了?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到我坐在一张酒店大床上,柔软的床垫让我的脑袋给挤压出一个凹陷,转头一看,浴室灯光照亮出一道丰满的身影。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女人在里面的动作能够看得清大半,这种朦胧的形态,就像是直接刻在脑子里的印象画,令人难以忘却。 水哗啦啦的流着,女人反手伸向后背轻松解开衣裙,唰的一下,裙子落在地上,超大的s曲线令人惊叹,然后她再次反手解开了胸衣,一对大白兔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白兔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的兄弟开始膨胀。 这时,里头的人影正抬起了一只腿,然后甩出一小团黑影,接着我便听到她喊了一声:“水热了。” 这是在叫我么?我咽了口唾沫,只感觉浑身无比燥热,视线完全的被那个丰满的人影所吸住,根本移不开分毫。 正在这时,令我视线模糊的门打开了,唐琴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我眼前,满眼爱意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闷哼一声,只感觉腹部一阵火热,一瞬间我所有的思想包袱全部被丢在一边,我迅速的脱下上衣,解开皮带,把浑身上下全部解放,口中大口的喘着气迎着门口飘出的白色烟雾走去。 唐琴在热浪烟雾中,再次变得朦胧起来,她在我眼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有着太多悲惨故事的女人。 而是,我的女人! 她抬起头,看着已经走至她身前的我,宛如看一尊天神般崇敬的目光,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浅笑,我俯下身含住她的朱唇一点,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 她像是把自己当做贡献给神的祭品,一动不动,任由我在她唇上、鼻尖、额头、下颚、锁骨大肆的吻过去,令人迷醉的体香、欲念横生的肉体正在侵蚀着我的理智,我含住她胸前那对庞然巨物,如同饥饿了几天的猛虎野兽一般贪婪的吸取着里面的养分。 “嗯~唔~” 我一手伸向她身后,她的身体忍不住发出微颤,两手更是扶在我腰间似要跌倒,但接着,她那双小手就转移了阵地,主动开始进攻。 我们脚下缓慢的移动着,一点点的朝着浴缸那里走去,水温刚好合适,我抬手关掉了放水的阀门,抱着唐琴翻了进去。 她的双眼已经迷离得满是雾水,一只手还在我身下快速搓动着。 我的双眼已经通红,战意盎然,唐琴则主动的转过身,努力的迎了上来,我二话不说,提枪上马! 一番酣畅淋漓的战斗后,我抱着怀中满脸潮红的女人回到了大床上。 “远……”唐琴声音低吟。 “恩,我在。”我用手臂当枕头,侧着身子看着刚刚这个成为了自己女人的尤物,她浑身赤裸又体感燥热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有了反应。 “给我。”唐琴胸口起伏着,那一片波澜壮观在我眼前像是饕餮盛宴。 “恩?”我愣神了一下,唐琴抬起眼,醉眼迷离的看着我:“爱,我要更多的爱,很多很多的爱,远……” 我探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地抚过她光滑的脸蛋,手心翻过高耸的山峰,低声说了句:“好!” 我掀开被子,翻身上马,唐琴笑吟吟的看着我,脸上的娇羞和眼中爱意让我如痴如醉,两人再次痴缠一片。 第三十九章 撞见上司的隐私 奋战一夜,我不知是睡到几点,只知道睁开眼的时候,一道斜阳把我刺得不得已眯着眼来打量这美妙的世界。 我依稀记得昨夜在床上时,唐琴疯狂的向我索取的样子,她是那样的疯狂,几乎想要把我二十多年的积蓄全部给榨干。 床被上还有着淡淡的异味,闻到这充满了爱的气息的味道,我转过身,正准备和她说一说梦醒时的情话。 却发现床上那处本该躺着一个尤物的位置,只剩下一张薄纸轻轻地放在那里,纸上几乎写满了字。 我的大脑轰然一下似是要炸裂开来,不妙的情绪占据在心头,我翻身下床,口中大喊着:“唐琴!” 我接连喊了三声,空旷的屋子里除了我的回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心里一沉,走到浴室,发现她的衣物早已经不见,酒店配置的牙膏牙刷也拆开了一支,显然是她使用过。 接着,我又跑去门口,正看到那深色的一次性拖鞋摆在那里,而她的鞋子不知所踪! “不可能……”我摇着头喃喃自语,整个人陷入迷茫,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她一定是出去买东西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在裤子口袋里不停的翻找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再一抬头,正好看到手机被放在她的那一侧床头柜上。 我步履阑珊的晃荡了过去,拿起手机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打开了屏幕,显示的便是通讯录,而那个女人的号码,已经从里面消失。 “我早该知道的,这个傻女人不可能丢下孩子不管。”我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伸手从床上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看,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的心情顿时又激动了起来,以为唐琴舍不得我还是回来了,可当我跑到门口时,从猫眼里看到的竟然是清扫房间的保洁阿姨! 这一眼顿时令我陷入绝望的境地。 她走了,真的走了。她竟然走了! 完全失去了希望的我,愤怒的摊开手中的信纸,恨不得一把撕碎,但我又舍不得把她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念想给毁掉,于是我从第一个字开始,目光缓慢的逐一看过去,直到,最后两行,我眼中的怒火已经彻底熄灭。 我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这封信的最后两行,良久。 “幸遇卿。” “此生有缘,琴愿为奴为婢,上报卿恩。” …… …… 晚六点,我用口袋里最后的十块钱打了辆车,回到夜色会馆门口。 我已经调整好情绪,唐琴的离开已经无法挽回,我只能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有几个穿着得体的老外,先我一步走上台阶,出于之前的工作习惯,我正准备开口喊住他们然后给他们介绍会馆的服务,却正好见到一个身穿小西装的俊俏青年从大厅里出来,先我一步把这些事全都做了。 他的英语发音偏向英式,口语也非常流利,“severalsir,whatneedhelp?” 那几个老外见到有接待外宾的,心情大好,“ofcourse,weneedabitoffun。” “ok,withme。” 我看着几个老外被那青年带进去,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危机感,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我决定先去找莲姐问个清楚。 刚走进大厅,正往电梯那里走去,一路上发现所有员工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异。 有人偷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鄙夷,最奇怪的是居然有人朝我竖大拇指! 我现在心里几乎有一万个问号,所以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快了,现在能够给我答案的,只有莲姐一个人。 正走到电梯口,刚刚按下电梯准备进去,突然一只脏手从后面把我拉住了,我回头一看,立刻手臂一甩把他的手给甩开,沉声道:“王主管,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 来人正是王勇,两天不见,他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脸上阴沉散去,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不知在得意什么。 王勇一副看我不起的样子,用手把我从电梯门口往外赶了赶:“徐远,话我自然是要说的,拉扯我也是要拉扯的。” 我皱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王勇嘿嘿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以后老实点,对上司要客气一点,从今天开始,你又是一名光荣的清洁工了!” 一听到这消息,我整个人当时都有些失控,清洁工?我怒目而视,喝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变成清洁工了!” 王勇见我愤怒的样子,一张脸上更是笑成一朵花,“嘿嘿,还不信是不是?你在下面等着,我打电话通知李总。” 我的气息有些紊乱,这孙子惯会羞辱人,夜色是有规定除管理人员和原本就住楼上的女人以外,任何人不得上五楼,不过今天我还偏上! 我在他往前台走了一半的时候,按下了员工电梯,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王勇还没发现,直到电梯门快关上,王勇才急忙回转过来,大声的喊。 “慢着,你不能上去,你一个清洁工居然敢上五楼!” “站住,徐远,你给我站住!” 我立马就把电梯门给关上,手上迅速的按下五楼,电梯门砰的一声关上,王勇正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拍打着电梯门。 王勇自然不可能撒谎只是为了逗我,而且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底气很足,所以我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被打回原形,但我还是不甘心接受这种结果,我必须要找莲姐问个明白! 明明电梯直上五楼不需要多久,但我却依然觉得有些煎熬,而且因为我没有带电梯扣,所以乘的这电梯是员工用的,比客梯而言确实慢一些。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五楼门自动打开,我走出电梯左右看了一眼,只见旁边的电梯到了四楼还没停,显然是要上五楼,我心里有些着急,迅速往右边走廊跑去。 王勇在后面紧追,我一路狂奔,这么短的时间我不可能说动莲姐,这时候我的要求又放低了一些,我只希望死个明白! 当我一路跑到莲姐办公室,把门推开来的时候,我被里面的画面给震住了。 一个身材高挑、双腿细长的女人,正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女人私密处的最后一道防线已被褪至小腿上挂着,深色的包臀裙被扒了上去,她的一只纤纤玉手,正在那处幽深丛林边缘摸索。 上身的白色衬衣解开了大半,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肤,黑色bra往下面扯了几公分,白嫩的一片软肉被挤压着,她一只手还在轻轻地揉捏那一处朱红,实在是太诱惑了,我忍不住硬了起来。 居然在办公室做那种事情,我看着这副略感熟悉的身躯,把目光略微上移,入眼的便是莲姐那张标志性冷冰冰的一张脸,但此时此刻这张脸却是满脸春意。 最重要的,她居然闭着眼睛,根本没发现我! 她这副迷醉诱人的模样,任谁随便看上一眼都会动坏心思,我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也许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此时,走廊的拐弯处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可不愿意让她这副样子被王勇看到,于是我故意将莲姐办公室的门摔响,目的就是为了让莲姐听到声音清醒过来。 随着关门声大响,我听到办公室里传来莲姐一声惊呼,随后我快速的跑着,直至安全通道处才停下。 我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的呼吸着,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刺激了,我现在还有些大脑缺氧。 没想到平时高冷如莲姐,居然在暗地里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上班时间! 现在的时间六点十分,显然是刚刚开完例会上来,莲姐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这样做,足以可见她多么的希望身体被满足。 “呼……希望我没有被发现。”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裤裆不知何时已经撑了起来,这在以往可不会反应这么猛烈,我不知是自己内心同样渴求着莲姐的身体,还是因为第一次被释放所以有些亢奋。 用双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我迫使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时,只听到安全门里传出声音,是王勇在敲莲姐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李总,可以进来吗?我是王勇!” 似乎门被打开了,我听到王勇谄媚地笑道:“呵呵,李总,徐……” 我知道他想问徐远有没有上来,但他话说完,我就听到一声脆亮的响声,“啪!” 这一耳光抽得太响了,隔着安全门都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我下意识的觉得牙疼,好像这一耳光就抽在我脸上。 接着,莲姐盛怒的声音吼道:“谁允许你不上报闯到五楼来的!给我滚!” “哐当”一声,门又被摔得一响! 第四十一章 打狗 我心里很清楚,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但我依然说了。 杨妈妈脸上的媚态早就不知飞去何处,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生吞,但见我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最后只是浑身颤抖的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我早就该从莲姐那听到的。 “给!我!滚!” 我心满意足的笑了下,扯了扯绷紧的衬衫领口,晃了晃脖子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别说老子不是初哥了,就算是,这交易也不会做。 有手有脚有脑子,凭什么? 我不屑的呸了一口,把手插在裤兜口袋里,吊儿郎当的往楼梯方向去。 路过莲姐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的,我故意往里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莲姐从卷帘里面出来,她眼角的余光大概也看到我了,稍微一愣,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进来吧。” 我心里一喜,这个样子的她,才是我喜欢的那个莲姐。 刚喜滋滋的把步子迈进来,莲姐瞥了我一眼,蹙眉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怔怔的盯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蛋看了半天,她的表情十分严肃,根本不像开玩笑。 “我走!”我果断的转身,准备扬长而去,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结果背后传来莲姐的冷嘲热讽:“刚刚没人叫你进来,你倒是大胆的闯进来了,现在叫你进来,你又要跑,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停下脚步,心里就在琢磨,莲姐这话明摆着是在说我偷看她的事啊,我到底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那完蛋了,我不仅是个色狼,还是个没胆儿的色狼,更可怕的是很有可能还会再补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不承认,可看莲姐这前后不一的态度,这锅我似乎也摘不掉。 “我当然是了!”我尚未转身,便把话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就算背上色狼的名头,我也不能让女人瞧不起,尤其是自己比较中意的女人,这是男人的天性。 “是男人就坐下。”莲姐冷哼一声,自己先坐在办公桌里面的椅子上,翘起脚露出了两条又白又滑的长腿。 我心里一边歪歪着莲姐这双美腿套上丝袜的样子,脚下也顺从似得走到她对面坐下。 莲姐显然是发现了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把腿又放了下去,摆出了一个平整的淑女坐,我略感遗憾的收回了目光,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哪说起。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尽管莲姐的态度倨傲,但她在我大方的承认以后,多少还是有点自乱阵脚,她拿起水杯放在嘴边用来掩饰内心的慌乱,随口问了一句:“刚刚杨妈妈带你去哪了?” “她……把我带去了那个地方!”想到刚刚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我尴尬的搓了搓放在桌底下的手指。 “那个地方?什么地方!?”莲姐一脸茫然的看过来。 我抓了抓耳朵,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向她表达。 幸好莲姐也没深究,迅速的换了话题,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你还是老实交代一下,这两天到底怎么一回事吧。” 我沉吟半晌,随后说道:“昨天回我那租房去了,老家来了个亲戚没地方住,我那房子又空了那么久,收拾了半天。” 莲姐口中轻轻地吐着气,吹起水杯中的热烟,“需要想这么久吗,现编的吧?” “怎么会,真事,不信的话你打我租房电话,我亲戚肯定在。”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你说得这么逼真,肯定是做足了准备。”莲姐小抿了一口热茶,轻轻地将水杯放下,身体端正的坐好,很严肃的看着我。 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你的事情先放一边,唐琴是怎么回事?一楼的服务生说跟你一起出去的,为什么你回来了她却没回来。” “我不知道,她还没回来吗?” “呵呵,她的电话关机了人联系不到。” “哎,这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好,下一个话题。杨妈妈跟我反映说,有人在吃姑娘们的回扣,一次一千,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还是个穷光蛋?谁看到有人给我钱了?” “徐倩的月帐少六千,她说自己花了,但是这个姑娘的品格我们都清楚,别说六千,就算是六百她都要用很久。钱赚多赚少都是她们自己的,花了多少我们本不会干涉,但是如果有人利用职权分走姑娘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是没品!” “好吧,我承认!” “服气了吗?” “服气了,我去扫厕所还不行吗!?我这就去。” “站住,把手机拿出来。” “什么手机?” “当然是你用回扣钱买的手机,我还要还给徐倩。” “我没有手机。” “还在狡辩,昨天杨妈妈反映了情况以后,王主管也跟我反映,说你手里突然多了一部手机,还问我是不是给你发工资了。” “呵,行,手机是吗,给你!” 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愤怒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的回望,这失去信任的眼神让我感觉心头一阵刺痛,我紧咬牙关转身就走。莲姐也并未挽留,她甚至连目送都没有。 连他妈有个手机都不行,真把老子当奴隶看了?草泥马的王勇,我说这才一天的功夫,怎么江山就变了颜色,原来是你个瘪犊子在使坏! 我怒气冲冲的推开安全门,往楼底下走,没走几步耳边依稀传来莲姐的呼喊声,我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真他妈自作多情,都出现幻觉了,莲姐巴不得我赶紧走,又怎么会叫我回去。 两两台阶一下,很快我就从五楼下到了一楼,我在一楼的拐角处捡起半截木棍,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塞进了袖子里。 我在一楼四处的寻找王勇,今天非得把这孙子给揍一顿,不然我出不了这口气。 还他妈诬告我,这手机自小柔送给我的第一天就被孙子惦记上,结果一路咬到现在还不肯松口,我真是没有剩余的心胸去宽容这个恶心人的孙子! 我从一楼的大厅穿过,准备去按摩房那边找他,因为他没事就喜欢去惹那边女技工,我猜测他被莲姐无故掌掴以后十有八九去那里找安慰。 结果刚刚走过前台,我忽然听到这孙子的声音了,顺着声音看过去,他正好在一楼大厅门口跟那个新来的顶替我上岗的小白脸聊着,他歪着嘴抽着烟,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用细听我就知道这孙子肯定是在说我,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把手背面向前方,朝王勇走了过去。 王勇神情投入的在那喋喋不休,顶替我的那个小白脸听得兴致缺缺,目光四处游荡,正好晃到我身上来,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估计是觉得眼熟,我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肯定是看到我了。 再加上一楼的服务员都认识我,也都在谈论我,所以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就是被他顶掉的那个倒霉蛋。 果然,他见我来势汹汹,立马眼神惊恐的拍了拍王勇的胳膊,“哎,王主管,你看这是谁。”他一边说着,身体还一边往大厅外面移动着,竟是见状不妙想要开溜。 王勇讲的兴致高昂的时候被打断,不耐烦的皱着眉回头一看:“谁啊?” “你大爷!” 我大喝一声,手臂一抖,那一截木棍从我袖子里滑到我手上,脚下速度加快,我抡起胳膊照着他那张倭瓜脸就劈了下去。 王勇那张嘴还歪着呢,见此情况,居然吓得一下子掰正了,他大叫着往后躲避棍子,可我脚下一直在跟进。 连着抽了三下,除了第一下被他侥幸躲过,后面两棍子都狠狠的抽在他身上。 但这厮皮糙肉厚,这两下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反而激怒了他,他一边躲一边大声叫嚣道:“徐远,你他妈等着,今天不把老子打趴下,老子找人弄死你!” 我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抬起一脚就踹在王勇心窝上,把他踹翻在地,趁他还没爬起来,手上的“打狗棍”迅猛的打下去,“来啊,弄死我啊,你个背地里阴人的废物,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哦……老子一定会弄死你的,啊……” 怒吼过后,我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手中的棍子握得更紧,这一棍子下去,我有预感能把王勇给打懵。 可手臂挥到一半,却动不了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保安队长把我的胳膊给死死的拽住了,他两只手的力气我自然挣脱不过,而且我再看他身后,已经跟上了十几个保安把我围住。 我又努力的试着挣脱保安队长,那最后一棍子没抽下去我很不甘心,结果保安队长一把从我手中夺走木棍,沉声喝道:“够了,徐远!” 我晃着脑袋不甘心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被我打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的王勇,骂了一句:“算你走运!” 王勇并没有被我打晕,他踉跄的从地下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后脑勺然后伸出来看了看,手掌心里都是血,他就用那只染血的手指着我:“你完了,小子,你他妈今后别想好。”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试试。” 王勇愤怒的转过头,对保安队长说道:“邱哥,把他捆起来交给我,他是我部门的人,我有资格管教他。” 说完以后,他又十分得意的看着我,说道:“你完了,小子,待会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 我狠狠的攥紧拳头,暗自咬牙,心道,如果保安队长答应,那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冲出去,就算违约也不能落到王勇手里。 结果保安队长却是摇了摇头,抬起头对王勇说了句:“不行,徐远不能交给你,他现在是我们保安部的人,李总刚刚通知我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脑袋里有些没转过弯来,刚刚他说,莲姐通知他,让我调去保安部? 王勇不可置信的大吼一声:“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李总,另外关于怎么处置他的事情,那就是我们保安部的范围了,你跟徐远属于私人恩怨,你们私自解决。”保安队长低声说道,然后看向我,“今晚你先跟着我,带你熟悉一下工作范围。” “是,队长!”我冲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带着保安们离去。 转过身时,王勇正捂着后脑惊恐的看着保安队长的背影,“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弯下腰,捡起保安队长随手扔在地上的木棍,在空中抛了两下,吓唬吓唬他。 王勇果然惊吓得往后直退,还朝着旁边围观的服务员大叫:“快叫救护车!我头破了!快啊,你们愣着干嘛。” 我嗤笑一声,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第四十二章 徐倩的补偿 本来我以为打完人之后莲姐肯定会再次把我批一顿,不过没有,我已经很平静的度过了两个小时的保安生涯。 这时,几个保安部的哥们从外面进来,他们刚刚去四楼转了一圈,除了维护安全以外,顺便还要过过眼瘾,这是保安们的日常。 这也是我刚刚听保安队长邱大成说的,我们俩正坐在一楼的值班室里,望着天花板吐烟圈。邱大成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看来当初我对他的看法有些偏见。 不过他有一点我不是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吹牛,满嘴跑火车,这两个小时虽然跟我说了很多东西,但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我根本分不清。 他还说他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所以无论保安多么枯燥,他也能够适应,我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说这家伙也是个喜欢装的,明明偷着搞杨妈妈不知道多欢快。 这会儿那三个保安走进值班室,跟邱大成点头示意该换班了,邱大成便一拍我肩膀,道:“走,邱哥带你开开荤!” 接二连三的糟心事,使我没有心思开玩笑,不过再怎么说邱大成现在也是我上司,我可不想把这里所有人都得罪光,于是我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咧着嘴干笑一阵:“行,反正坐在这也淡出鸟来了。” 我们相继起身,离开值班室,我已经换上了跟他们一样的保安制服,有一顶几乎不怎么戴的帽子,后腰上挂着一根半截手臂那么长的橡胶警棍,前胸一个对讲机,偶尔传来保安们按错的声音以及服务员遇到特殊情况的呼叫。 我们先是把一楼转了一圈,一楼没什么好看的,洗浴桑拿的客人大多都是有钱人,真来了兴致直接就上四楼,所以不存在什么特殊情况。 我们刚准备进电梯上楼,对讲机里就传来服务生的呼叫。 “保安!二楼有人闹事!” 邱大成立刻停下脚,按下对讲机,沉声说道:“哪一个包房。” “218,218,多叫几个人,这他妈有几个小子嗑嗨了!”这服务生我很熟悉,因为我刚来就是这家伙把我的假富二代身份给拆穿了,他是个很精明的家伙,所以莲姐也一直把他放在出事频率最高的二楼。 对讲机里说完以后,邱大成站在电梯门口,对着对讲机里喊道:“值班室里的几个人都出来干活了,二楼218门口集合。” 边说着,邱大成冲我一招手,“走!我们先去看看。” 我们是坐电梯上来的,刚一上来,就见到走廊最那头的安全通道门打开了,四五个保安鱼贯而入,他们应该是爬楼梯上来的,邱大成见状,对我说了声赶快。 他像是担心去晚了没饭吃似得,一路小跑,我不得已也只好加速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听到服务员在谈论说:“徐倩姐真是不走运,白折了身价下来不说,还一分钱没捞着,估计被那几个流氓吃了不少豆腐。” 我眉头一挑,这怎么还有徐倩的事?她没在四楼大把赚钱跑二楼玩清淡的? 收回了疑惑的目光,我脚下的步子不禁又快了一些。 即将到218包房,就听到嘈杂热闹的音响声从里头传出来,包房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热辣女子,正是徐倩。 她两瓣屁股像饱满的桃子一样将短裙撑起来,大腿侧边有一根黑色的线,一端接在裙子里看不见的地方,一端是连接的黑色网袜,大腿白白的肤色和这黑色的网袜搭配,给人视觉上极强的冲击。她上身穿着一件漏脐装的t恤,露出纤纤细腰,此刻她正生气的抱着胳膊,胸前不停的起伏,那浑圆之物颤抖得不能自已。 这一副诱人的画面,这个小妖精,只要看上一眼,不论哪个男人都会心动,更何况里头是一群嗑嗨了的小年轻,火气正旺。 见她已经逃离出来,我便没那么急着赶过去了,脚步无形中放慢,邱大成跟我想的不一样,他估计是想进去揍人的,跑到门口问也没问徐倩一句,一脑袋就扎进包房。 走到门口,包房里传来阵阵死狗般的惨叫,还有人发出呕吐的声音,显然我们保安阵营人多势众,又带着武器,里头的人见敌不过已经放弃抵抗,邱大成虽然来得晚了点,一通拳打脚踢也是一点不落全施展出去。 我走到徐倩身边,啧啧叹道:“得罪你的代价可真是大。” 徐倩一直神情专注的盯着里面看,到这时才发现有人站在她旁边,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是我,眼中先是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随后却只是白了我一眼:“就知道说风凉话,也不知道帮我揍他们。” “似乎用不着我帮,都打完了。”我摊摊手说道,眼睛往包房里看去,邱大成正让保安们把那三个头发花里胡哨的小年轻给压着往外赶,嘴里一边骂道:“狗.日.的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嗑,上了头还要强上女人,真他妈一群脑残。” 最后两个字刚说出口,只见刚刚走过我们身边的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突然间挣脱了保安的控制,回转过身就朝我身旁的徐倩扑去,嘴上的鼻涕还没擦干净,张嘴就喊:“仙子,给我!” 黄毛男孩张牙舞爪的样子着实吓人,徐倩立马发出一声惊吓的叫声,只来得及喊出我的名字,“徐远!”然后迅速的往我身后一躲。 我厌恶的看了黄毛一眼,像他这个年纪,应该正是青春朝气的时候,黄毛却是满脸干枯惨白,整个人就是一副被掏空的样子,不论是因为女人还是因为玩了药,都不值得人同情。 我在学校里就是篮球校队的,对于球形物体的掌控能力很强,看着他这脑袋伸出一只手精准的摁住,一只脚拦住他前进的路。 “给你们了!”我喝了一声,双臂拽着黄毛就给扔了回去。 黄毛本就是因为药性作用才勉强挣脱了保安的控制,这时被我扔出去,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无法掌控,惨叫都来不及,便“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那个不小心被黄毛逃走的保安,不好意思的冲我点头表示感谢,我摆手表示没事。 随后邱大成一挥手准备带这几个人去值班室,临走时回过头,目光在我和徐倩身上晃来晃去,看得我一阵不自在,正打算跟他一起回值班室。 结果徐倩从我身后出来,甜甜的冲邱大成眨了眨眼睛,道:“邱哥你有事先去忙吧,帮我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家伙,我找徐远有点事情。”说完以后也不管结果如何,拉着我的袖子就走。 我被徐倩拖着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邱大成已经打着背手转身走了,那悠哉的背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又像是准备看我的好戏。 我内心极为不安,直到被徐倩带到安全通道里,终于忍不住把手撒开,问了一句:“你找我什么事情?” 徐倩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听说,你现在是保安了……”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因为还有她的原因在里面,我撇过头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明摆着的事。” “对不起啦,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徐倩歪着头跟了过来,连带着上半身的波涛也汹涌而至,腰间是一片白嫩,胸口也是一片白嫩,我感觉自己的视觉被白色占领了。 我无意识的回了一句:“是啊。” “你生我什么气?”徐倩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立直身子,伸出两只白藕一样的手臂,两只手把我的脸扶正,眼睛正好对上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道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在生气的? 徐倩嘻嘻哈哈一笑,把手放下来在我肩膀上拍着说道:“哈哈,你这傻样儿!” 她这个样子有点像哥们之间的问候,令我兴致缺缺,我略微皱眉道:“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消遣我的吧,我还要工作去了。”说着话,我便转身往一楼的楼梯下去。 徐倩站在原地气的跳脚,跺着脚喊道:“站住!徐远,你给姑奶奶站住!再不站住我喊人了啊!” 我不为所动,继续下台阶。 结果徐倩还真急了,穿着高跟鞋就“噔噔噔”的往楼下跑,一边憋着嘴一副可怜的样子道:“呜呜……徐远,你别走嘛,几天不见人家好想你。” 我的神经被她跳脱的性格折磨得有些崩溃了,扶额说道:“……好好说话,到底什么事,闲扯的话我没工夫陪你。” 听我下了最后通牒,徐倩也老实了一些,脸上有些羞怯的说道:“好吧,我是真的跟你道歉,要不是因为我报月账的时候忘记算那六千,也不会让你从一个高端的外接,变成一个小保安了!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说完,她便忽地把头低了下去,黑丝白肤的高跟长腿在水泥地上划着圈儿。 我侧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双诱人犯罪的腿,感觉自己裤子的空间又不够用了,担心再待下去会出丑,我摆摆手道:“算了,这事也不全怨你。” “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快说,要我怎么补偿你。”徐倩见我一副要走的样子,立马上来把我的手抓住,柔软的小手放在我手心里,就跟在挠我心里的痒似得。 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什么都行?” 她像沉醉于爱河的少女,一脸欲说还休的羞涩,浅浅的点了点头:“恩。” 第四十三章 人心难测 徐倩这副娇艳欲滴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手摸在了她光滑的腰上,也不知她们平时里是怎么保养的,这腰上的雪腻,就跟摸着丝绸似得。 徐倩顺势用那只玉臂勾住我的脖子,抬手的瞬间,短小的t恤已经不止是露脐那么简单,我隐约见到里头露出了荷叶色的抹胸。她在一贴近,我更是直观的能看见胸前的两抹嫩白和一道深沟。 她的胸部虽然不大,顶多是c,可中间那道沟确实厉害得紧,看着中间空出的缝隙,我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就把手塞进去。 不过说实话,我不敢乱来,最起码我不敢在这儿乱来,因为我心里有阴影。 而且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用身体做交易的事,总觉得连做.爱都谈不上,顶多算姓交。 可徐倩已经主动把嘴贴上来了,她这副主动献身的样子,以及这火辣的攻势我断定自己一旦吻下去便会失去抵抗,慌忙把头转过去,嘴上故意问了一句很扫兴的话:“你今天开张了没有?” 闻言,徐倩愣了一下,涂着荧光唇彩的小嘴还嘟着,然后气得用那只勾住我脖子的手揪着我的耳朵骂道:“好啊你,居然敢嫌弃姑奶奶!” 揪着我耳朵还不够,一只粉拳还在我胸膛上打着,嘴上叨叨个不停:“混蛋,多少人想点姑奶奶我,你居然还敢嫌弃,打死你。”她一边挥动粉拳的时候,骄傲的胸脯也跟着抖了起来,看得我眼睛一花。 我抓住徐倩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不大,攥成拳的时候就能被我完整的握住。徐倩自知奈何不得我,只能气鼓鼓的瞪着我,火热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给瞪得烧着。 我讪讪的解释一句:“没嫌弃,我就是问问而已。” 徐倩哼了一声,撇过头道:“没有!我亲戚来了,不然谁来二楼啊,都是些穷鬼。” 一听这话,我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总算有个好借口,轻轻咳了一声:“咳,原来是这样,那亲戚来了也不方便,补偿的事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徐倩转过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的心事看穿,我的目光有些躲闪。 “徐远,你变了。”徐倩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听得我一头雾水。 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怎么变了?” “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咱们在厕所遇到么,那时候你一逗就会上钩,对女人的身体渴求得不得了。” 徐倩的追忆也引起了我的回忆,那时候在厕所里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徐倩,那会儿她也来了亲戚,挑逗我说用嘴帮我,我还傻愣愣的以为她说真的,裤子都脱了最后却是被耍了一通。 我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准备绕过去:“年轻,年轻。” 徐倩不依不饶,思维极度跳跃的问道:“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把第一次交出去了。” 幸好我还保持着干笑的表情,没有被她发现异样,摇头道:“嗨,没有的事,而且这有关系吗?” 我疑惑的盯着她,准备听她说一些两性方面的经验之谈,徐倩纵使性格再泼辣,也终究是个女孩子,羞于回答,执着上一个话题:“那好,你等我亲戚走了我来取。”说罢,徐倩便打算走了。 我满头黑线,手稍一用力,攥住她的小手把她扯了回来,徐倩鬼灵精怪的捂着嘴笑了一声:“嘻嘻,你该不会忍不住了吧?你要不怕见红的话……” 我赶紧打住,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别别,你能换一个别的补偿吗?” “换什么?难道……你要后面?嘤咛,人家那里还没试过呢,不过是你的话,人家还是可以试试的。”徐倩娇羞的转过身,黑丝网袜裹着雪白的细腿,轻轻撅起屁股,超短裙下的两瓣桃子露出更多的粉嫩,隐约间还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裤线。 黑、白、粉这三种充满趣味和魔力的颜色搭配上徐倩妖精般的身材,就算是个和尚也定不了神,更何况我一个刚刚开荤的男人,真是要人老命! 我走过去抬起手就打在了她的粉桃上,本来是打算隔着裙子打一下的,不小心位置偏了一点,我感觉手上摸到的不止是短裙的布料,还有一片温软的嫩肉,徐倩被打的娇躯一颤,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捂在嘴边嘤咛一声:“啊……坏人,居然偷袭。” 我头疼无比,因为我知道徐倩喜欢捉弄人,等把我的欲望勾起来了,指不定又扯什么理由跑掉了。 “正经点,你要真想补偿我,你想办法去把我手机给拿回来。”我如此说道,徐倩回转过头,讶异的看着我:“什么手机?” 我把在莲姐办公室的事情给徐倩讲述了一番,她是知道那六千块钱花在了哪里,根本就不是买手机,所以听后也是愤愤不平的说莲姐好没道理,还说王勇确实不是个东西。 徐倩已经收起了撅屁股那种羞耻的动作,也不再继续挑逗我,正色的看着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莲姐不是说买手机的钱是用我的么,想必要还给我的,我正好拿回来再给你。” 我轻轻点了下头,道:“行,什么时候拿回来了你到一楼保安室找我。” “我先回去了,等你消息。”我冲她挥挥手,准备下楼梯,徐倩冲我抛了个媚眼,差点让我腿软,“真的不要么?” “呃,下次吧,这里不安全。” “哼!谁跟你下次。” …… 回到值班室,刚一进门,几个轮班休息的保安就在那笑笑的看着我,队长邱大成也在,他嘬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向我走了过来。我立刻反应过来,八成是邱大成跟他们吹牛的时候说了徐倩把我带走的事,但我此刻却不能心虚,若是心虚,那自然是没干也是干了。 “你们谁看看表,多久?” “五分钟。” “不对,减去前戏什么的,三分钟吧。” “我靠,快枪手啊。” “装比,三分钟可以了,我估计你见到她的洞你就缴枪了。” 那几个保安说的话,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果然是邱大成跟他们讲了。 人心难测,我心里对邱大成的一丁点好感又消失不见,目光丝毫不怯的与邱大成对视,邱大成自己说他四十二岁,真假不论,不过看他的外貌,确实有些沧桑,两道眉毛上的毛已经有些稀疏,只不过他的眼睛很有神采,不是贼眉鼠眼的那种神采,而是炯炯有神的神。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露出几分狐疑之色,这时便听到那几个保安说。 “队长怎么说?” “队长,怎么看这么久还没看出来,是不是没睡醒啊。” “嘿嘿,也可能是那小子速度太快,身上看出变化。” 保安们又是一阵贱笑,我嘴角不屑地翘了起来,速度太快?说的大概就是你们这种人。 只不过对于保安们所说,让邱大成看,我心中存疑,邱大成能看出什么? 这时,盯了我许久的邱大成遗憾地摇了摇头:“居然没干,可惜了,我还以为徐倩那小妞看上你了,没想到是我想岔了。” 保安们纷纷吁了一声,笑我没种。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呵呵,队长还能看出这个?”然后走到我之前的位置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帮王八蛋,待遇是真不错,公司还管烟,上班又清闲,如果不是我背着债嫌这里工资不高,其实混日子也可以混下去。 之前得罪了杨妈妈的时候我便在想,该不该找个机会好好利用她跟邱大成的奸情,做一下文章,不过先前碍于邱大成对我还算客气,我便把这心思揣回兜里,这会我已经想明白了。 跟谁混好,都不如自己混得好,毕竟谁也没责任把你一外人当亲人照顾。 果不其然,我烟刚刚点着,有一保安就说道:“那是你不了解队长,李小军那孙子背着我们偷偷玩女人的事,就是被老大察觉出来的,不过你之前要是不说,估计咱们队长也懒得管,是不是队长?” 保安谄媚的给邱大成续上了一根烟,邱大成烟瘾很大,来者不拒,点着了就美美的吸了一口,斜靠在椅子上,笑骂了那保安一句:“放屁,就算没人说,老子也要找李小军算账,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他.妈.的,白罩着他了。” 说罢,保安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淫笑,我阴沉着一张脸,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 “嘿嘿嘿,原来老大居然跟我们想的一样。” “有趣,老大这意思,是让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吧。” “哈哈,队长说的对,唐琴那妞儿身材真劲爆,一个奶估计就可以交一个,还有三个洞两个手,就算咱们这儿的人一起上,估计她也能应付得过来啊!” 保安们还在淫笑,口中竟然讨论起唐琴的某些事情。我的怒火终于不可遏制的窜至头顶,额上青筋直爆,忍不住大喝一声:“都他妈闭嘴!”我站起身,抄起屁股下的座椅猛地砸了过去。 我们保安室的座椅都是带背靠的钢铝材质,十分有分量,但此刻我举起来扔出去毫不费力,因为我已经怒了,这帮没脸没皮的畜生,长得一副人模狗样,背地里尽是些龌龊思想。 势大力沉的座椅带着破空的风声飞了过去,保安们无一不是一脸变色,惊慌的躲开,然而还是有一个倒霉鬼没处躲,被椅子腿狠狠的抽在脸上。 第四十四章 住院 欺骗别人很难,但欺骗自己很简单。 我只愿相信唐琴是个悲苦命运却有一颗善心的女子,不愿她成为众人嘴里的荤话的由头。 所以我还是没忍住,椅子飞出去的一瞬间,邱大成依然安稳的坐在靠墙的那里,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是否早就预料到? “我草,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他妈的,王勇那怂蛋惯着你我们可不惯着你。” “早看你不顺眼了,揍他。”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四个保安骂着就冲了上来,手里拿的是从后腰上取出来的橡胶警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把嘴里的烟头吐了,把手摸到了腰上,随时准备跟他们干。 但邱大成忽然说了一句话,使他们都快到我跟前,却不得不停下来。 “先别急着动手。”邱大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走过来,扒开几个保安站在我面前。 我警惕的看着他,血液在身体里快速循环着,直接从后腰上把橡胶警棍抽了出来,以防他突然出手,结果邱大成却是幽幽地说道。 “你刚刚发那么大火,该不会因为你真的跟唐琴搞在一起了吧?” 几个保安顿时发出惊呼,“什么?” 显然他们之前只是听到些传闻,而今邱大成一提醒,再看我这反应,他们似乎都信了。 此时情景,令我迅速的冷静下来,邱大成眼中露出期待的神采,他似乎很希望得到我的承认。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邱队长,你很幽默。” 邱大成笑了,“是吗?那你刚刚为什么动手打自己兄弟?” 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以及他后面几个保安,道:“呵呵,我什么时候承认是兄弟了?” 保安们又是一阵叫嚣,邱大成冷笑一声:“好!很好!徐远,你的胆子真的不小。” “跟你比不了。”我轻轻点了一下,没说透。 邱大成很显然没意识到我的意有所指,非常嚣张的指着我的鼻子,“打,给老子打进医院。”转身走回了座位。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第一次来夜色的时候我就验证过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想起来明显有些晚。 “砰砰砰!”一阵闷响,那是橡胶警棍打在我身上的声音,一开始我还能反击一二,后来就只剩下抵抗,拼命的护住要害。 这帮孙子下手很黑,专挑吃痛的地方打,最后不知道是谁用棍子抽在我脖子上,我晕了过去,昏迷中感觉自己在空中飘了起来,飞向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床上,想动一动身体,却发现一丁点力气也用不出来,身体跟散了架似得。 这帮孙子,真把老子打到医院里来了。 呼吸间闻到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眼的阳光从窗外晒了进来,让我刚睁开的眼睛又不得已闭上,但就在这一睁一闭的恍然间,我好像看到唐琴站在病床旁边! 我再次努力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头戴一顶粉色的小帽,阳光斜落在她颈间,一片雪白与光辉相交,看起来十分圣洁。 见我醒来,却又怔怔的发呆,这个酷似唐琴的女人俯下身询问着我是否安好,她凑近时,我才看清楚她的脸。 像!太像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无一不像。 不仅仅五官像,就连声音也像。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听在耳朵里,就像是在掏耳朵一样,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更像是,唐琴伏在我胸口说着情话。 失而复得的喜悦情绪让我充满了力量,我竟然奇迹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臂一伸,猛地将“唐琴”抱住。 “你终于回来了!”我压抑的情绪尽数在这句话中释放。 什么当保安,扫厕所,被殴打,所有的屈辱都无所谓,只要她回来了。我心中如是想着,可现实却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 确切来说是“唐琴”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我被她用力地推回床上躺着,背后摔得犹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但这一切,都不及我此时的心痛。 “唐琴!”我咬着牙想要撑起来。 我一脸痛苦的表情,倒是把“唐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一手气愤的指着我,一手捂着胸脯说道:“谁是唐琴?流氓,你再敢胡来,我就叫人了。” 她不是唐琴?我的目光仔细的从上看到……她的胸部,我瞬间就愣住了,她真不是唐琴。 唐琴可是波霸啊!她顶多只是a-b之间,这差别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老脸一红,跟这位酷似唐琴的护士赔不是。 但她丝毫不领情,始终认为我是故意占她便宜,还说要走,这一下我就急了,虽然她不是唐琴,但我总觉得这世界上长得这么像两个人绝对不会毫无关系,不敢放任她走。 眼珠一转,我这才发现插在我手上的吊针头在冒血,肯定是刚才用力抱她的时候不小心把里面的细血管给戳破,这本无伤大雅,但我却故意作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喊了一声:“我晕血!” 然后我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护士终究是有职业素养的,见我一晕,立马抛开了刚才的不快。 “喂,你别装晕啊。” 我不理他,紧紧地闭上眼一动不动,护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埋汰了一句:“真晕了?真没用啊。” 我老脸一红,也不知她发现没有,她又自顾的说道:“我帮你处理针头,你千万别再动了,不然我可走了。” 在她帮我处理针头的时候,难免会碰到我的手,我认真感觉了一下,她的手有些糙,尤其是触到指关节的时候,这种粗糙感更明显,而且关节还有些略粗。 这显然是做过重活的一双手,我妈手上就有。 这时我才渐渐在脑海里把唐琴和她的样子进行细节对比,差别立刻就体现出来,唐琴虽然曾经被迫沦落风尘,更有几段悲惨经历,但她在年少时期是在一个富人家庭里长大的,所以身娇肉嫩,不似护士这般手感粗糙。 在帮我处理了针头之后,护士又去拿来了消毒液和棉签帮我把针口那里的血迹擦干,趁着她专注工作,我偷偷眯了一条眼缝,看到了她胸口的工作牌。 上面一张一寸的彩色登记照,下面写着她的名字:文雅。 姓文?唐琴跟我说她原本是姓舒,后来被卖到唐家,身份证上就改成了唐琴,再后来想改也改不回来。 我一开始怀疑这护士是唐琴的妹妹,可现在看来,有些说不准,一时心中存疑,我却没再多想。 等到护士走后,我又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脑袋里想的都是回夜色以后该怎么报仇,甚至在梦里我还梦到自己成为了夜色的老板,直接把王勇、杨妈、邱大成这几个家伙开除了。 我正呵呵直笑,忽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嘀咕了一句:“都被打成这样子还笑得出来。” 我忙睁开眼,正是护士文雅,一看到她我就想起唐琴,脑中甚至幻想着唐琴这时会过来抱着我,但现实是这个翻版抱着自己的a-b的胸,俯视着我,就跟看一条可怜虫一样。 我嘴硬道:“谁说我是被打的,我这是摔的。” “胡说,难道你是在一个滚筒里被摔成这样的?”文雅皱眉的时候,颇有威严,丝毫不像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该有的神色,更不像护士,这令我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 不待我回答,文雅又瞪着眼睛看过来:“中午的时候装晕对不对?” 我厚着老脸强自辩驳一句:“我真晕血。” “还想骗我,晕睡过去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梦。”文雅说话的时候,脸蛋儿微微有些泛红,跟唐琴不太一样,她脸发红的时候,给人认真严肃又忍不住的感觉。 “哪种梦?”我不禁惊讶地问道,心说难道她能知道我梦见自己开除了自己的对头。 结果文雅羞恼的白了我一眼:“明知故问!” 难道我做梦笑一下也犯法?我晃着头一看,正好发现身下薄薄的被子被我给顶出了伞状,顿时感觉无地自容,“不是,我这是正常的睡醒反应。”我立马坐了起来。 文雅不信的摇头,嗤了一声:“看吧,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人,又色,不被打才怪。” 说我该打?我色?我既委屈又愤怒,冲她大声道:“胡说八道,我是为自己的女人出气才被打的。” 不知是我声音太大吓到她,还是她读懂了我脸上的表情,总之文雅不再冷嘲热讽,小声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我对她这张脸也很难发火,背靠在病床的背板上,怏怏的回了句:“骗你干嘛。” 文雅突然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叫唐琴?” 我立马坐起身子,甚至还往前挪动了一点,激动的道:“你认识?” 文雅仿佛受到惊吓,后退着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苦笑的叹了口气,不想说话。 文雅不管我的心情,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长得很像么?” 我看了看她的脸,声音低沉的叹道:“你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低下了头,想到了唐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惦记,有没有受欺负,还有,有没有……想我。 一想到她可能正在经受苦难,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女人情绪低落时会抱着膝盖哭,而男人则喜欢蜷起一条腿,我卷起膝盖用手撑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唐琴的样子。 文雅轻声一叹:“还是个深情的男人。”然后脚步声向我靠近,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搂住了,她把我的头靠在她肩膀上。 这一瞬间,我感觉脑袋轻松多了,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我心中一阵好奇,她一个看病房的护士身上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怎么会一身中药味,但没好意思问,我不想打破这难得的一刻。 就让“唐琴”回来一会儿吧。 第四十五章 我回来了 次日,出现在我病房里的护士已经换了人,我以为那酷似唐琴的姑娘休息,也没多想。 身上的伤跟头一回被他们揍差不多,痛虽痛,但也没伤筋动骨,就是脖子有些疼,也可能是这两天睡觉枕头太高不适应。 本来以为今天就要这么平淡地过去,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补补觉,养足精神也好回夜色以后再作斗争。 却不想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明媚的日光再一次从窗外倾泻进来,打在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身上,我睁了睁眼,看清了来人是徐倩。 她今天穿得很保守,上身穿着一件牛仔衬衣,下身就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但她身材好,条正,所以哪怕是普通的牛仔裤,也被她穿得尤为好看。尤其是她今天把头发全都拢在了一边搭在肩上,整张侧脸都漏出来看着很大气。 绝大部分人穿牛仔都很普通,但徐倩这一身,看起来有些雅痞的感觉。而且我看得出来,她这一身应该不贵,只不过她确实搭配得当,身材也穿得起来,就如同她前天晚上在会馆里穿的那套短小诱人的丝袜短裙加漏脐装,估摸着就是自己搭配的。 人见到美好的事物心情都会格外的好,我笑了笑说道:“怎么是你?” 徐倩的目光在我脸上和身上游离,本想关心我几句,听了我这话,翻了个白眼,哼道:“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看你?” 她还真关心我,确实除了她也没人来过,我咧着嘴笑:“那多了去了,周公就不说了,我都从地下室搬到医院来了,他都来找我,还有像那什么七仙女,嫦娥都来看过,哎呀,那个美。” 徐倩冷眼看我吹完,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我看你是臭美!”说完,她从身后拿出一袋水果来,放在我床头上。 在医院喝的水都没味道,我看着水果嘴就馋了,伸手就往袋子里掏,拿起一个苹果就准备吃,徐倩忙喊道:“诶,还没洗呢!” “管他呢,我先吃一个再说。”我说话的功夫就啃上了,酸甜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泛开,昨天一整天心里都是苦的,被打到医院不说,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其他病人都有人专门陪护,我看得心里难受。 徐倩就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我,等我吃完了苹果她顺便还帮我擦了擦嘴,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什么情况,你这个样子很反常啊。” 徐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用手拢了拢耳后的发丝,难得的没有跟我拌嘴,竟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越这样我越觉得反常,连忙坐起身,伸手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莲姐不还手机?” 话音刚落,徐倩眉梢一挑,转头看着我,语气有些醋意的道:“在你心里那个手机很重要吗?” 我嘿嘿一笑:“那么贵的手机,当然很重要。” “手机要不回来了。”徐倩撇过头,没好气地说道。 我顿时紧张的抓住她的胳膊:“莲姐怎么说的?” 徐倩吃痛的“啊”了一声,我连忙松开手,一边道歉一边追问,徐倩今天对我的态度完全跟之前不一样,这令我心里疑窦丛生,莫不是我住院的时候夜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倩站起身,一手揉着手臂,蹙眉道:“莲姐说你不用回去上班了,那手机就当抵了你的债务。” 前半句听得我一脸茫然,后半句听得我心中一乱,我迅速的联想到,手机里的秘密是否已经被莲姐发现。 可当我准备开口再问之时,徐倩已经悄然走到门口,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毅然转身离去,我喊了她两声她也没应。 没心思去想徐倩的眼神有什么含义,我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莲姐是打算赶我走吗?可为什么呢! 再怎么样也得把我亲自叫过去问清楚,为何急匆匆地就把我撵走,这不正常。 况且还说什么手机抵押债务,又不是借的贷,可以用物抵押,开店做生意的都收真金白银,谁会收这个? 如果我现在就走可以说是一了百了,我可以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没有债务岂不快哉。可我始终觉得这个事情有猫腻,不管是扣我手机的事情,还是让我离开的事情。我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三日后,身上彻底好利索了,我很感情用事的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回夜色亲自跟莲姐把事情谈清楚。 然而还有一件让我感到疑惑的事情,便是那位叫文雅的护士再也没出现过,我去问过其他护士,她们都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护士里没有叫文雅的。见她们众口一词,我一时觉得,自己是否真的那天被打到意识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摇了摇头,我走出了医院。 来到夜色门口,由于是白天,大门上的反光玻璃可以清晰看到我自己的样子。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双臂随意的下垂,头上顶着绷带,脸色惨白,如果再加上一点番茄酱涂在脸上,像极了末日危机里的丧尸。 但丧尸起码还有威慑力,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简直像条可怜虫。 这时,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扭着腰肢从里面走出来,她上身一件半截的蕾丝低领短袖,不仅露出平坦的小腹,那略微透视的网纱还能看见她里头穿一件紫色bra,红色加紫色看着很是艳丽,见到我以后,主动打招呼道:“嗳,这不是八级哥嘛,你终于出院了。” 说话的这个女人,是五楼a区的小姐,叫做小艾,虽有几分姿色,不过我们打交道不多,但见她这么热情,我也敷衍的笑了笑:“是啊,刚能下地。”我脑子里想的却是,小艾为什么说的不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等我想明白,小艾已经缓缓地走下台阶,手搭在我肩上,娇滴滴的一叹:“八级哥,你说你怎么这么急着回来呢,还不如在医院里安生点多呆几天。” 我眉毛一挑,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语气渐冷:“什么意思?” “哎呀!”小艾嗔怪的用手在我肩上轻轻打了一下,佯怒道:“八级哥真是脾气大,小妹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王主管和邱队长正琢磨着对付你呢,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我把她说的话暂时放在心里,略一点头,陪笑道:“谢谢姐姐提醒,不过,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我们之前没怎么打过交道吧?” “呵呵,人家还小呢,叫什么姐姐。”小艾露出一个妖娆的笑脸,满眼春意的冲我抛了个媚眼,我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只听小艾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值班室打架的事传出来了,姐妹们都听说了,都对八级哥的人品赞不绝口,还说要找你谈谈人生呢。” “打架?人品?”我愣了。 “听说,你是为唐琴出的头对不对,哎,也只有八级哥把咱们这些女人当人看了,其他的男人啊,哎……”小艾一边悲春伤秋的叹气,一边往我身上靠,我不小心用胳膊蹭了一下,发现她的胸也不小,不过弹性不太足,大概是做这个行当时间有些久了。 我微不可查的挪了一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道:“你这是要去吃早饭?” “恩,八级哥也要一起去吗?”小艾眨了眨眼,期待的看着我说道。 看着她浓浓的眼妆,担心她待会喝着热粥会不会化掉,我摆摆手,一脸淡笑道:“我吃过了,你去吧,再晚了吃对胃不好。”本来只是为了催促她赶紧走,小艾却以为我在关心她,脸上竟然羞红一片,颔首的瞬间又是暗送秋波:“回见。” 她依依不舍的冲我挥手,我强作笑脸,僵硬的挥手,待她走后,我长吁一气,她在我身边站着,连空气都充满了浓厚的女士化妆品味道。 同时我又不禁感慨,真他妈邪门,打个架还把我在小姐堆里打出好感度来了! 而且有一件事我基本可以确定了,我没有被开除,至少现在没有,所以要么是徐倩在撒谎,要么是莲姐做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公开。 徐倩没理由骗我,我离开了夜色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更不可能被王勇和邱大成收买,因为他们俩巴不得我回到夜色扫厕所或者当保安,这样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以职权来打压我。 所以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莲姐那里有问题,想通了这点,我精神一振,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夜色。 前往五楼的路上,我在大厅里便碰到不少住五楼的女人热切的跟我打招呼,有的关切地说让我有空去她房间,她房间里有止痛药,有的甚至还大胆的卖肉引诱我,这再次验证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打个架真的在女人堆里打出好感了。 我一一冲她们微笑回应,不表态。一楼上白班的男服务生见到此等情景,看我的眼神都是发光的,嘴巴张的老大,喉咙里就跟塞了东西一样发不出声。 我依然没有电梯扣,按下员工电梯走了进去,刚到五楼,电梯打开,外面的地毯上站着一个女人。 “徐远!你怎么……” “我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 无处可藏 “你怎么回来了?” 除了一开始有些发怔,回过神来的徐倩,脸立马就拉长了,我们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里有生气的意思,有埋怨的意思,但丝毫没有慌乱。 所以我知道,这妮子没撒谎。 我走出来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我回来看看你呗。” 徐倩沉着脸把我拽在门口不让动,语气里满是怨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夜色已经容不下你了,王勇跟邱大成都明目张胆的要针对你,你还敢回来!” 这些我早就在楼下听小艾说过,但我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夸张的张大了嘴巴:“这么恐怖,那我还是赶紧跑吧!”说完我就往莲姐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你给我回来!”徐倩冷声一喝,走廊还没走到尽头,我又屁颠的跑回来了,尴尬的看着她笑,她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让我害怕的气势,这气势来得突然,但究其缘由,还是因为我从她脸上看出了关心我的神情。 不管是她特意去医院看我,又托话让我离开夜色,都能看出这妮子确实用心待我,喜欢也许夸张,但好感总是有的,毕竟我跟她经历的事情也不少。 刚刚起床的徐倩,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亲戚给她带来的伤害犹在。她上面只穿着一件印着欧美男头的t恤,脚下随意的穿了双人字拖。她的t恤很宽大,直接罩住了她的两瓣可爱的屁股,我看不出她到底穿没穿裤子。当然,就算没穿,也不关我的事。 我的目光被徐倩发现,她毫不留情的伸手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脸,我疼得直叫唤:“啊呀,疼疼疼,你松手。” “大早上的就让人心烦。”徐倩就这样掐着我的脸,把我往走廊里带,我看了一下方向,去的是b区没错,难道她要带我去找莲姐?那她何必多此一举拦住我。 我很乖巧的问道:“去哪啊徐倩姐姐。”我也学聪明了,一个在生理期,还有起床气的女人,从战斗力上来讲,她这是开挂了,我根本惹不起。 由于脸还被捏着,我说话都听不清楚,跟掉了牙的老爷爷似得,口里都冒风:“这不是莲姐办公室啊?” 我被徐倩推进了一间房,刚一进来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我环顾四周,在窗台底下看到了一株紫丁香,只不过花瓣都已经凋零,看起来有些凄惨。 徐倩关上门,没有开灯,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莲姐还没起来。”然后一头倒回了床上,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是徐倩的房间。 既然莲姐还未起来,我也不急着去见,见徐倩也不理我倒头就睡,我自顾的在她的房间里转着。 她的屋子里说不上脏,灰尘垃圾虽然没有,但很乱,衣服丢得哪哪都是,不过我也细心观察了一下,那些衣服似乎都被她改造过,例如那天见到的露脐装,其实就是t恤给剪的,下半截还挂在垃圾桶上。而改造的工具就是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把剪子、尺子和针线盒。 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动手能力,倒真是不简单,我暗暗赞叹一句。 最后,我还是来到了这株紫丁香面前。 我也养过紫丁香,之所以养紫丁香,也有一部分袁姗姗的原因,因为紫丁香的花语便是初恋。 只不过,我从未见过那株紫丁香开花的模样,当初我是用的播种的方式,这种方式养殖进度很慢,比不上嫁接、扦插和分株,当时袁姗姗说播种太慢,恐怕难以盼到花开,我还大言不惭的说一定有机会看到丁香花开。 一念至此,我不禁低眉苦笑,看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咦,你这株丁香,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我惊异的盯着这株奇怪的紫丁香,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徐倩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动静把我都惊到了,我回望道:“你不睡了?” “烦死了你,走来走去的我怎么睡。”徐倩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随手抓起一个紫色的枕头扔了过来。 “再闹我恼了啊,一大早的哪来那么大脾气。”我声音大了一些,把枕头捏在手里。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正当我以为把她吓着了,却见徐倩揉着披头散发的脑袋朝我走了过来,由于刚刚躺下一会儿又坐起,她的宽松t恤被拉到了腰上,这时我看清了。她穿的是一条灰白色的齐b牛仔裤,白花花的大腿和裤缝里若隐若现的黑色,我鼻血都差点流出来。 她继续朝我走近,我眼睛瞪大了看着她,用力地吸着鼻子,结果她到我跟前揉了揉眼睛,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摇:“徐远,你怎么在这儿啊……” 声音有些沙哑,这才像刚起床的样子,语气跟撒娇似得,听得人心里一痒,但我猛然间觉得不对,说话都有些结巴:“你,刚刚,睡醒?” “讨厌,你都看到了。”徐倩举起粉拳轻轻的在我胸口上打了一下,娇嗔的看着我。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这语气态度以及手上的力量,跟刚刚完全不同,难道她刚刚是在梦游? 念头刚起,徐倩继续揉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轻声道:“刚刚我好像梦到你了,你居然回来了,我很生气,一醒来没想到你真的在。” 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都是真的,然而还不用我说,徐倩自己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啊!” 我顿时受到了惊吓,连忙用手捂着她的嘴,眼神慌张的看向房门口,生怕这时候谁突然推门进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倩的声音刚被我盖住,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我紧张的瞪着被我抱在怀里的徐倩,徐倩脸上也慌张得不行,一大早就在自己房间里抓着个男人,这真是捉奸捉双,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倩姐,你怎么了?” 徐倩皱着眉连连摇头,示意我把手拿开,我拿开手的时候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万一这妮子突然哪根筋搭错了,铁了心要赶我走,那么这次机会绝对是最好的。 但徐倩却没有像我一样所想,而是用手抚了两下胸口,平缓了一下气息对外面的人说道:“没事儿小芊,我刚起来开开嗓子。”我白了她一眼,这谎说得太低级了。 徐倩嗔怪的瞪了我一下,伸出手在我胳膊上一掐,不怎么疼,看来她早上那会儿确实是在梦游。 外面小芊语气一滞,接着说道:“喔,那倩姐能不能麻烦你开一下门,昨晚我把东西落在你这了。” 我惊恐的看着徐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徐倩得意的哼了一下,皱了一下鼻子,转而对外面说道:“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谢谢倩姐,就是昨晚我给你试用的护肤乳,我皮肤敏感,只能用这一款。”小芊不急不缓的说道。 徐倩应了一声,叫小芊在外面稍等片刻,然后就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半晌,徐倩一脸发懵的看着我:“我找不到了……” 我近乎崩溃的用手抓着她的胳膊,低声道:“你找不到她可就要进来了!你没听到她说非要用吗!你个马虎蛋为什么用了别人的东西不放好!” 徐倩像是生气了,抬起手臂把我的手打开,撇撇嘴道:“那你自己找去。”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我双手合十一脸悲戚的望着她。 这时,小芊又在门外说道:“倩姐,你找不到的话我自己进来找行吗?昨天是我最后用的,应该能找到。” 我连连摆手,示意她千万别答应。但徐倩却对外面说了声:“好吧,你稍微等会,我穿衣服起来给你开门。” 我整个人都呆了,双目都无神了,徐倩扯着我的肩膀我也不动,就翻着个死鱼眼看着她。我恨她。 “走啊你,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徐倩用力地在我脸上掐了一下,我顾不上感受她的力道为何变回去,只一个劲的点头,跟着她走。 衣柜,装满了! 旅行箱,装满了! 厕所,她房间没有! “倩姐,好了吗?”小芊又在外面催促了,徐倩也慌了起来,把我拽着就往床底下塞,我半推半就的被她按了下去,她起身说道:“好了,就来。” 我一把抱住她嫩滑的长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你床底下塞满了纸箱子,根本躲不下去。” 徐倩先是羞恼的瞪了我一眼,听后脸色一变,似乎想起来自己床底下确实没有多少空间,但门外的小芊已经等得够久,再等下去肯定会生疑。 “去床上躺着。”徐倩说着,把我一推,我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听命了。 没办法,也没地方能躲了,真要被抓到也只能说时运不济,我缩在被子里把头和脚都盖住,幸好徐倩的被子够长,否则还真是一进来就露馅。 我只听到徐倩轻轻地把房门拧开,然后脚步声“嗒嗒嗒”响起,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一个香软的身体就压在我身上。 徐倩一只脚挤进了我两腿中间,然后腿伸长,整条腿就挤在我两腿中间的缝隙里,她另一条腿则是压在了我身上,我知道她这样是想掩护我,以达到让人一看以为是一个人的错觉。 可是,她穿的齐b超短裤,整条腿上的白腻都露在外面跟没穿没什么区别,这种强烈的刺激下,只要她的腿稍微一动,我的兄弟就有明显触感。它清楚的知道这是碰到了一条极品的美腿,非常激动的想要抬头一观全貌,甚至于一亲芳泽。 我痛苦的闭上眼,好兄弟啊,你老实点,咱这是在躲难,不是来享福。 第四十七章 徐倩的异常 第四十八章 说服莲姐 第四十九章 虚实与真伪 第五十章 霸道的大盛 第五十一章 严刑拷打 第五十二章 得罪了谁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五楼,走进办公室。 沙发上的倩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我来到垃圾桶旁一看,里头的跌打药也消失不见,这个女人!跑哪去了! 正当我踌躇在原地心焦烦乱之际,只听莲姐那一席卷帘后传来一声难捱的娇呼声,我立刻走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拉开卷帘,发现莲姐正靠坐在她那张单人床上,但看她卷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微微发颤的双肩足以体现她多么的痛苦。 本来心中还有一丝犹豫该不该闯进来,但见她如此难受,我心中一疼,安慰自己说她的房间我也不是没进来过,当下不再顾忌什么,直接穿过了挡在我们中间的屏障,来到床边。 莲姐听到动静,慌张的抬起头来,除了额上未干的汗迹以外,眼角居然还有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紧抿着嘴唇瞪了我好一会儿,才指着外面说了一句:“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总经理办公室。” 不管她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哭,还是因为被我气哭,似乎都与我有关,我只能任由她骂。 “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些,但莲姐根本不看我,竟把头撇了过去,显然是在怄气。 我苦笑一声,知道只能服软了,温声和气的解释自己的行为:“你这种淤青想要好得快只能用冷敷,那种跌打药只会让你的腿变肿,情况恶化,根本不可能好的快。” 莲姐先是身子一颤,大概是在庆幸自己手里的药还未来得及使用,可她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冰块留下,你出去。” “你根本就不会,别捣乱了,冰块要化掉了。”冰敷也是有讲究的,如果随意的一整块直接盖上去,不仅疼痛难忍,更有可能造成严重损伤。 “跟你有关系吗?”莲姐转过头来,一双星目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盯着我,看得我心神大乱,微微一怔,尚未回答,莲姐脸上再次挂起意味难言的笑意。 “跟我有没有关系无所谓,我只知道跟你有关系!”我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莲姐吓得往后一缩,但我说过她这床是单人床,根本没多少空间,所以我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的那条肌肤如玉的长腿。 “徐远,你松开!”莲姐尖声一叫,使劲的用手捶打着我的后背,那只能够活动的脚更是撒欢的踹我。 我手里摸着那条细腻嫩滑如脂玉般温软的腿,本就心神荡漾,她这样撒了欢的闹腾,更让我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禽兽之举,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是在帮你冰敷。” 莲姐眼神飘忽不定,十分羞怯的说了一句:“那也不行,我自己来。” 也许是莲姐在多次验证了我的无赖行径之后,知道抵抗是无用的,便放弃了挣扎,我将她的鱼尾裙摆稍微往上面拉了一点,因为担心被毛巾打湿,这华贵的礼服自然不是我能猜得出价格来,我只知道我还是个负债族。 莲姐稍微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并没有其他动作,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地用双手捏在了那一处位置,我在想,如果我再要往上拉一点,她会是拼死反抗,还是半推半就?不过这个无聊的问题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我现在正专注的在观察淤青的印痕范围。 淤青的范围其实并不大,但是她在受伤之后又穿着高跟鞋在会议室勉强站了许久,所以这个地方的毛细血管受压迫过大,导致淤血面积扩散。 莲姐一双秀美的睫毛优雅的颤抖着,盯着我的手上看,似乎很怕我把这一块儿用毛巾包裹住的冰块儿给砸上去,我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笑容看着她说:“把眼睛闭上,别那么紧张。”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并将头侧了过去。 “啊……疼!” “你忍着点,一开始会有些疼,慢慢你就会感觉到舒服了。” “不要,我好疼。” “忍住,再坚持一会儿。” 十分钟后,她眉宇间的痛苦之色已经减轻许多,又恢复了那副女强人的样子。 “你以前经常帮别人这样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莲姐静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说话,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假装专注的继续手上的工作,其实这时候我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 方才还因为一心弥补自己的过失,专注的只看淤青那一块儿,这时我的眼睛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莲姐的身材是极好的,三十岁的她身材丝毫没有走形,胸部挺拔,臀部浑圆,腰身纤细,而在我手中握住的玉腿,更是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舔一下。 这时,莲姐的声音响起,“徐远,我之前问你,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回答的是什么?” 我抬头看去,发现莲姐正笑盈盈地看着我,脸上的冰雕面具似乎摘了下去,我很喜欢这种温和地笑,尤其是莲姐露出的笑,既有太阳般的安全感,也有港湾的归属感。 只不过,这个问题。 “忘记了。”我露出傻子般的笑容,经验告诉我,当一个女人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跟你翻旧账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先装傻。 莲姐脸上骤然变冷,“出去!” “……”我靠,过了河就拆桥! 莲姐羞恼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把头转了过去:“我让你出去!” “行,我走。”我拧了拧毛巾上冰冷的水,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卷帘那儿,我停了下来,转过身,正好看见莲姐小嘴微张,并伸出一只手,看这样子似乎准备挽留我。在被我发现之后,她那张白生生的俏脸上,被黄橙橙的灯光打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 我嘿嘿一笑,心里一喜,不过我可不会傻不愣登的说出来,这种事大家心里清楚就行,要想让一个女人承认,那除非她彻彻底底的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才行。 我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事,“莲姐,我找你其实是有事问你。” “什么事?”莲姐问道。 我一脸正色的说:“我的工资为什么只有那么点?” 莲姐脸上立刻出现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不想笑,却又忍不住。 “想笑就笑吧,谁叫你是boss。”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说实话,莲姐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我还未曾见过,仅这一次因为我工资难忍的发笑,已经是我见过她把“乐”字发挥到最大限度了。 莲姐平静过后,脸上依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我,冲我轻轻勾了一下手指头,语气柔和的说:“你先扶我出去。” 这一勾手指头差点没把我魂给勾没了,我确实也屁颠屁颠的就走过去扶着她了,刚一触碰到那冰凉的小手,便想要捏在手心里好好的焐热,莲姐脸上顿时一红,嗔怒的看了我一眼:“我扶着你就行了,别动我。”并把手给抽了出来,我顿时觉得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同时还有些心塞。 “……”我心说捏个手而已,难道你平时出去参加舞会酒会什么的都不让人握吗?我有些气愤的站在床边没动。 “好吧。”僵持了一会儿,莲姐无奈的白了我一眼,主动的把我放在我手心里,既然如常所愿,我也没继续端着,美滋滋的把她从床上扶了下来。 她的腿还不能承太多的力量,所以半边身子只能往我身上靠,淡淡的女人香飘至鼻尖,我轻轻地嗅了一下,莲姐立马羞涩的把头转了过去,就在她扭头的刹那,被她遮挡的一处深沟终于现出了原形。 那两团并不太大的软肉,安在莲姐这纤细的腰身上恰到好处,深沟一眼看下去,两边并不拥挤,但是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给了更多的创造空间,也许很多的动作都做不了,但绝对是那种贴身抱在一起,会让人心里产生痒痒的感觉的形状。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看,这具身体已经让我有些中毒了! 莲姐的身体并不像她的性格那样冷,也不像她的作风那样强硬,而是软软的,有点小温暖,她紧贴在我胸膛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需要人保护的。 只不过,这个人会是我吗? 我不敢深想。 慢慢的扶着莲姐走出来,将她扶到座椅上,她虚抬着脚不敢放,我扭头看了一眼沙发旁的高跟鞋暗自摇头,问道:“还有其他鞋子吗?拖鞋什么的。” “那个先不管了,这是你的工资单,你自己看一下。” 莲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有我的收入汇总以及赔损,我先是看了一下收入,我应该发的工资是4300,按照外接的3500算再加上提成,接着我把目光盯在了赔损那儿,不敢置信的问道:“我要赔4000?” 莲姐却没回答,而是轻轻地用手指敲着桌面,每敲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了一点,莫非,这里头有什么连莲姐都不敢说的阴谋密事? 最后,她仰着认真的脸看着我:“你是不是得罪了杨妈妈?” 第五十三章 打扰了 第五十五章 我确实有脚臭 第五十六章 你留着吧 杨妈妈那张脸瞬间就拉长了,瞪着我哼了一声:“这么怕我吃了你?” “我一个小老百姓,胆子小。”我靠在门上,顺手就想从口袋里掏烟。 杨妈妈似乎很了解男人,一看我的动作,就知道我烟瘾来了,眉毛一皱,不满地喝了一声:“在我这里不许抽烟。” 我刚准备顶一句,突然间我背靠着的房门被敲响了,我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跳到旁边靠着去。 杨妈妈脸色也是一变,但声音变得十分的威严,上位者的气势乍现,道:“谁啊?” “哎呀,杨妈妈在啊,我刚刚听到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还以为有贼呢。”这是一道女人的声音,但我却没什么印象,我不熟悉的女人还是挺多的。 “混账,想男人想到我这儿来了?”杨妈妈不悦的呵斥一声,门外那声音顿时变得嗫喏起来,“对,对不起,杨妈妈。” “滚!” “是……” 待那个女人走后,我才大口的喘着气,一方面是刚才担心被人发现有些紧张,一方面是杨妈妈突然露出这副上位者的威严姿态,让我心里有些没底了。 但是杨妈妈却变脸很快,看着我,立马就变得一副轻佻的模样,笑吟吟的说了句:“还站在门口么?待会再有人敲门,你就自己开吧。” 我咬了咬牙,终于决定还是把鞋脱了,踩上这又厚又软的地毯,果然,不穿鞋踩上去格外的舒服,我甚至觉得,这地毯就跟床差不多了,可以随时在上面躺着休息。 “怎么样,舒服吧?”杨妈妈一脸笑意,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然后若有所指的说道:“这整个房间随时累了都可以躺下休息,很方便的。” 我没接话,看了看方向不知往那儿站。 杨妈妈坐的那张床占了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在长度半径上则是占了二分之一,我再怎么想保持距离也很难。 换句话说,只要我选择离开了房门口,我跟杨妈妈的距离就没有多远。 最终,我在靠近浴室的玻璃门附近站着,正对着这张大床的床尾,我企图利用这种错位的方式,来避免与杨妈妈这个浪尖上的女人交锋。 然而杨妈妈一个翻身滚上床,身子由坐姿,变成躺姿,两条丰韵的大白腿从白色长裙里露了出来,一条摊开伸得很直,另一条则如同曲玉一般蜷曲着,她还故意时不时的抽动着腿,让这个姿势变得蚀骨销魂。 由于对杨妈妈的印象已经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骚,欲望强烈,三十的浪尖,如狼似虎。此时此刻,这番诱惑居然对我没有起什么作用。 “杨妈妈,咱们还是来谈正事吧,你这样对我没用。”我实在有些烦了,要不是她身上能量大,能够帮我一把,我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哼,冥顽不灵,说吧,谈什么正事。”杨妈妈稍微坐了起来,但身子依然是保持着仰躺那般。 但我此刻已经稳住心神,非常明确自己的目的,我语气不善的问道:“为什么我还没有复职?” “我已经跟那个小骚……哦不,你的莲姐说了,她没有帮你人事调动么?”杨妈妈似乎故意说错,又故意改口,意图试探我的反应。 我脸色一沉,说道:“没有!” “那我就没办法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得去求你的莲姐。”杨妈妈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的前仰后跌,纱裙中间的系带几乎都要脱落,隐约还能看见胸前的两团白嫩的肥肉。 我恼怒的向前踏了一步,威胁道:“你什么意思?真的要逼我把视频公开吗?”这个女人的作态实在太嚣张了,我甚至已经在想,大不了鱼死网破,这工作老子不要了,让这个女人淫样曝光,最好让远在sh市的唐德雄看到最好。 杨妈妈气得脸上一阵变色,她抚着胸口用手按压着,随后终于恼羞成怒,指着我骂道:“徐远,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拿个破视频威胁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看来那个视频对杨妈妈来说还是充满了杀伤力,我不禁冷笑起来,眯着眼缝大胆的盯着她,说道:“呵呵,我当然是,但是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把我打下来的,现在让你把我亲手送上去,你吃亏了吗?” 在我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下,杨妈妈似乎有些畏惧,往后挪了一下,靠在床头的位置找到一丝安全感,语气也没之前强硬,道:“我说了,我跟李青莲提过了!” “好,很好,那就是没得商量咯?”我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站直了身子,把手插在口袋里。 其实,我更加不敢走,这个女人骨子里有一种不愿意接受反抗的女尊意识,像我这般三番两次的得罪她,恐怕已经惹恼了她,但我现在别无选择,这个视频是我唯一的武器,我只能等。 等到这个女人内心的羞耻感战胜她的自尊。 十秒钟后,杨妈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变得有些柔弱和无辜,气势全无。 “你……” 我冷哼一声,抬腿便走,杨妈妈顿时慌了,不顾形象的从床上下来,我还没走出几步远,她已经用手拉住了我的衣袖,我回头用凌厉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松手!” 我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息,杨妈妈似乎在我脸上看到了残忍冷酷这几个字,央求道:“别这样……徐远,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不好。” 杨妈妈终于顶不住服软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一截,就连眼神也下意识的变得柔和,但幸好杨妈妈在我身后看不见这变化。 “商量什么?”我语气仍旧冷漠,甚至还模仿出了一丝权贵训斥下人的味道。 杨妈妈语气低下的说道:“你把视频给我,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职位,好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惜字如金的说道:“什么职位。” 杨妈妈见我松口,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绝对比之前的工资高,待遇比之前好。” “说清楚点。”我有些心动了,工资绝对是我现阶段的首要追求,我很需要钱。 “我让你管理五楼这些女人,怎么样?”杨妈妈见我心动,脸上又变得神采飞扬。 这是个十分会看人脸色的女人,打蛇上棍,蹬鼻子上脸,估计她已经练到精通,我内心有些抗拒跟她待在一起,因为她这种难缠的女人其实很让人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但是能够从一个小小的保安,变成一个管理层人员,这听起来绝对比买彩票中大奖更加令人欣喜,想想今后不仅在地位上高于这些高傲的小公举们,甚至在收入上也大有改善,我竟然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 不得不说,杨妈妈开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拒绝,我企图从杨妈妈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她何等精明,竟然又摆出一副怏怏的样子,让我看不出她的动机。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随后忽然想到很关键的问题,脸色微变,问了一句:“她们不是你管理么?” “是,不过我可以给你权利代为管理。” 我冷笑一声,“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甩开杨妈妈,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准备换鞋。 我现在十分的气愤,这个女人完全就是在耍我。 说得好听,管理五楼的女人,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还真被她给蒙了! 让我代为管理,我不仅是个代字,更加还要受她的管制,我他妈煞笔了才会跑到她的地盘去给她当奴才。 我心想,既然你不肯妥协,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我弯下腰,准备拿鞋子过来换。 结果杨妈妈突然跑了过来,挡在我面前,打着赤脚踩在房间中这唯一的一块冰冷地面上,毛绒地毯和瓷砖的温差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此刻的我可没有心思怜香惜玉,更何况还是一块带有污点墨迹的玉,我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这种被人戏耍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伸手准备扒开杨妈妈,可她却拼命的抵住。 “徐远,你敢走!”她大概忘了,天台之上她也这么喊过,可一点用都没有。 “我觉得你这个女人一点记性都没有。”我冷哼一声,把她推倒在一旁的地毯上,弯下身去拿鞋子。 “为什么!” 杨妈妈突然把我给箍住,不是抱,或者用锁住更贴切,我在心理上难以接受这个女人抱我。 不等我出言呵斥,杨妈妈自顾自的说道:“我不会管你,给你管理权还不行吗……一个月基本工资一万,提成另算,我来开工资。” 一万的月薪,提成另算,而且还不受她管!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我那些同学们的月收,这个价码,已经比绝大部分工作党高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信,质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信守诺言” 杨妈妈声音柔弱的说道:“我还有把柄在你手里,我怎么敢。” 我心里还在暗自揣测这个女人的心思,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是打算让我用视频跟她交换,而是白给? “视频你不要了?” “你留着吧。” 第五十七章 命运赌局 第五十八章 不想干了 第五十九章 你给我滚 第六十章 真实想法 第六十一章 琢磨不透的女人 第六十二章 适应岗位 第六十三章 是何居心 第六十四章 凯哥 光头凯哥身份被揭穿,也并无惧色,反而更加轻佻的靠在沙发上,轻笑了一声:“反应还算不错。” 他这种非常有底气的表现,更加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来意。凯哥又自顾的说道:“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今天我们确实是来玩的,顺便也看看这屹立十年不倒的夜色,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 凯哥点上一根烟,翘着二郎腿,一副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让人窝火。 莲姐心里估计也是有一股火,她冷笑一声:“你能看出什么?” “我能看出,你们夜色迟早会被万尊打垮,哈哈哈哈。”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莲姐面若寒霜,朝公主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公主们如蒙大赦,打开门挨个的就往外走。 “站住,谁他妈让你们走了,不想做生意了?”凯哥旁边的壁虎纹身男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喝一声,并且动手要去抓徐倩。 刚才从莲姐的态度我可以看出,莲姐肯定是没打算服软,所以这会儿我有了底气,上去直接一把将壁虎纹身男从徐倩身边扒开,壁虎纹身男瞪着我,眼中满是不屑,指着我的鼻子喝道:“你他妈一个服务生也敢跟我动手?” 壁虎纹身男仗着自己老大凯哥在场,抬起一脚就要踹上来,既然都动手了,我肯定不可能让他踹,一个闪身躲过,反过来一脚蹬出正好踢在纹身男的右腿膝关节上,纹身男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用手扶住之后,两眼怒火中烧的瞪着我。 见纹身男吃瘪,另外两个马上过来帮忙,一打一我还能行,三个大汉我肯定会吃亏,但现在的情况我肯定不能跑,因为徐倩和莲姐就在房间里,我肯定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正在这时,包房门打开了,居然是邱大成带着两个保安进来了,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可让我感到意外的还在后面,邱大成进来看也没看我们这边,而是冲着沙发上坐着的凯哥说道:“凯哥,到了小弟这里,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听这意思,邱大成居然跟这个人认识。 邱大成带着人一进来,凯哥的三个小弟立马就住手,回到了他们老大身旁。 凯哥笑着说道:“泥鳅,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他虽然是嬉笑着,开着玩笑似得说,但给人一种真话假说的感觉,而他喊邱大成的昵称更是坐实了他们是相识的事实。 而莲姐见到邱大成来了,居然把主要谈话的位置让了出来,朝着我走了过来。我瞬间就看不懂了,一是这个凯哥的身份,二是莲姐居然会把邱大成看得这么重,结合以往的事情来看,莲姐对王勇和邱大成的态度确实不同,对王勇芥蒂较深,而对邱大成则比较信任。 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的性质不同,整个夜色只有邱大成在道上这一块儿是门清的,所以莲姐让他占据主导权去处理显然更好。 莲姐站在我身边没说话,注意力还是放在凯哥和邱大成身上。 凯哥诅咒似得话,邱大成听后一点没生气,反而哈哈一笑:“凯哥这是说哪儿的话,你流放了那么远都没死,我一个守家的怎么可能死,对了,你回来多久了,之前听到城东出现了一个叫凯哥的,我还不敢相信是你。” “泥鳅,别跟我在这装了,你不知道我回来了你会猜到我来了?就凭这个娘们,哪来的本事?”凯哥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莲姐,十分不屑。 没想到凯哥居然如此张狂,在别人的地盘居然还敢对主人挑衅,莲姐气得双目都喷火了,但邱大成却无动于衷,也不为她出头,反而赔笑说道:“嘿嘿,凯哥,现在有空跟小弟去外面喝两杯么?咱们俩也有小十年没见了,得好好叙叙旧。” 邱大成表现得越谦卑,凯哥越嚣张,干脆站了起来,他比邱大成差不多高一个脑袋,目光逼视着邱大成,讥讽的笑道:“老子放着女人不玩,跟你一个男人喝什么?再说了,你觉得老子跟你还有旧情可叙?当初他把老子赶出去,老子就跟你们恩断义绝了。” “麻溜点,让这个小妞把老子伺候好了,不让老子舒坦了,以后你们也别想舒坦。”说完,凯哥伸手指了指躲在我身后的徐倩,徐倩死死的揪着我肩膀。听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凯哥和邱大成口中的“他”,一定就是他们两人曾经共同的大哥,也就是如今sh市如日中天的富商唐德雄。 凯哥的强势态度终于激怒了邱大成,他阴沉着脸寒声说道:“阿凯,你是一点面子也不愿意给了?” 邱大成连装模作样都懒得装了,直呼其名,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重了,凯哥旁边的小弟在蠢蠢欲动,凯哥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他妈现在还有什么脸?他在z市的时候,你好歹是只哮天犬,现在你他妈就是一条看门的老狗。” “你就不怕他终有一天会回来?” “哈哈哈,你觉得可能么?” “就算他不回来了,你带着三个人就敢来我这里闹事,你也未免太嚣张了。” “泥鳅,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子当初怎么从他手里活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正在此时,邱大成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声声惊呼:“不好了!有人砸场子!一楼请求支援。” “很多人!都拿的钢管,至少有三十人!” “弟兄们顶不住了。” 居然还有人在埋伏在一楼偷袭,我心中一惊,凯哥却突然歪着头对手下吩咐道:“去,把这两个女人抓起来,老子不仅要玩那个小姐,还要尝尝我的好大嫂的滋味!都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我倒是想试试看。”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身边的两个女人,这时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凯哥不是为了万尊而来,纯粹就是来报复的,这一点从他看莲姐时那种玩味的笑容便可以看出一二。 那三个汉子扑了过来,我身旁两个女人都穿的裙子加高跟鞋,根本跑不掉,我只能奋不顾身的迎了上去,企图为她们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莲姐,徐倩,你们快走。” 此时,邱大成也并未愣着不动,而是带着两个保安过来帮忙,掩护莲姐逃出去。 有了邱大成的支援,我已经退了下来,正准备打开门护送莲姐出去,可我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凯哥,突然间拿起一瓶未开的雪花啤酒朝门口砸了过来,大喝道:“居然还他妈想跑!” 酒瓶精准的打在了我准备开门的左手上,同时又与门把手发生碰撞,酒瓶顿时炸裂开来,泛着泡沫的液体泼在我的手上,流下来的却是混合着一丝腥红的液体。 “徐远!你没事吧。”莲姐惊呼出声,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一脸担忧。 我忙摇了摇头,用右手去拉门,这一次凯哥再没有那个准头了,一个酒瓶在打在门板中央炸开,我忙把莲姐跟徐倩推了出去,“快走!” 说罢,不理会二人的呼唤,关上门。 邱大成带着两个保安跟纹身男那三个扭打在一起,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光头凯哥。 凯哥见我把人放走了,勃然大怒,提着一个啤酒瓶就冲我跑了过来,我贴着墙,空间狭窄,此时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猛地对冲过去。 凯哥面露轻视之色,显然是以为我是个愣头青,举起啤酒瓶就朝我砸了过来,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危险至极。 他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比力气我肯定是比不过了,男人三十多力气正是练出来了的时候,所以我只能取巧。我篮球打了十多年,训练最多的除了投篮,剩下的就是脚步了,就在凯哥举起胳膊的一瞬间,我已经大致计算了落点位置,一个急速反应下的后撤步,勉强躲过。 但我毕竟很久没有这么动过,这一瞬间我身体的平衡无法掌握,凯哥见我居然躲过,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泽,但他反应更快,一击未中,立马横向把啤酒瓶甩了过来,这刁钻的角度封死了我的退路,前进后退全都不行。 当即我也不在乎形象,顺势一倒下,我本以为这一下绝对能躲掉,但我低估了凯哥对于打架的心得,他几乎是算准了我会倒下一样,举起啤酒瓶猛地脱手砸了下来。 砰!这一下我根本没意识到,啤酒瓶在我脑袋上炸开,我整个脑袋都懵了,啤酒缓缓地流进我的鼻腔里,我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道,不用问,我已经挂彩了。 刚才我是可以走的,但是我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夜色的高层管理了,要是遇到点事就逃跑,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才刚刚上任,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发生! 况且,我也看这个什么叼毛凯哥十分不爽,他妈的跟唐德雄有仇不敢去找事,只能捡软柿子捏,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 可现在我发现自己真的托大了,这个凯哥敢来夜色挑事绝对是有备而来,不仅有三十个手下在底下偷袭,他自己本身也是打架的好手。 第六十五章 警察抓人 第六十六章 官大一级 第六十七章 一片破败 第六十八章 徐倩欲走 第六十九章 百年老店 第七十章 债主和债主 第七十一章 菲菲主动上门 第七十二章 意外的发现 第七十三章 莲姐洗澡 只看了个标题,我瞬间就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因为这依然是一份总结,按理说唐德雄离开后,莲姐就已经是老板了,那天市公安局的治安队队长冯天翔也称呼的莲姐为夜色的老板,那么她究竟要把总结给谁呢? 随意的看了几眼内容,便是这两周发生的事情,对于凯哥的事情着墨最多,到后面也提到了想要改变夜色经营策略,只不过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我长吁一气,脑海里天马行空。 我又在办公室里坐了差不多半小时,然后轻声的拉开了卷帘走到莲姐身边,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十分的平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周身淡雅的芬芳灌入鼻中,趁着体内的血液还未彻底沸腾,我转身离开了这里,顺便帮她关上了门。 …… ……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便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勉强的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居然才七点,开什么玩笑,这么早鬼来找我啊,都没到上班时间,我不理会,把被子蒙着继续睡。 还真别说,这招真有用,连着敲了五六次,见我没反应,外面那人就没动静了。 我闭着眼睛又睡着了,睡梦中,我似乎看见了莲姐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的脸蛋儿离我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一双美眸中带着几分嗔怪,她平时总是一副少言寡语冰冷的模样,居然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我人都醉了,这梦实在太美妙了。 “徐远,别睡了,给我醒过来。”莲姐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脸,我立马就感觉到疼痛清醒过来,原来这不是梦,莲姐居然真的在我眼前。 “啊!别掐,疼疼疼。” 莲姐松开手,我眨了眨眼,却看见眼前有一抹春光,莲姐刚才弯腰撑我的眼皮和掐脸的时候,胸口衣物也随之下放,内里的一片雪腻恰好在我眼前,但此时也随着莲姐起身跟着消失不见。 我略感遗憾地吧嗒了一下嘴,莲姐大概也察觉到刚才的动作走了光,羞愤的看了我一眼,我嘻嘻一笑,说道:“莲姐,这么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她还是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头发也有些乱,所以我猜想她应该刚刚睡醒,连衣服都没换就找急忙慌的过来了。 莲姐两手抱着胳膊,右手还稍微用力捏了一下,似乎还有些踌躇,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蹙眉紧紧地盯着我说道:“昨天我晕倒的时候,是你在旁边?” “什么?你晕倒了吗?”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大感惊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莲姐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张着小口惊讶的说道:“你,你不知道?” 没想到莲姐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我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提前走了啊,那你晕倒了岂不是睡在地上了?身上有没有摔伤?” 莲姐面色赧然,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自顾的说道:“算了,既然不是你那我也没别的事了。”说完,莲姐慌张的逃走了。 “莲姐,别急着走啊。”我在她背后喊了一声,回应我的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抱着脑袋躺在柔软的枕头上,脑子里还是莲姐惊讶的那一瞬间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越想越觉得好笑,足足笑了三分钟才停下来。 刚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手间放水,门口突然传来了捅门的声音,“啪嗒”一声,门居然开了,我看到莲姐正满脸怒容的瞪着我,我有些做贼心虚,莫非她回味过来了? 可接着,莲姐脸越来越红了,但她就站在门口傻愣着不动,我感觉有些不对了,要发火估计这都进来削我了,而且哪有生气上脸这么快的,又不是卡通片,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妈呀,国旗升起来了。 我老脸一红,一下又钻进了被子,到处找裤子,喊道:“莲姐你等会,我找条裤子穿。” 我正趴在床上拿床头柜那边的裤子,莲姐已经推门进来了,语气淡漠的说道:“你慢慢找,我借你的洗手间用一下。” “什么?要用我的洗手间?”我惊叫一声,回头看了过去,发现莲姐换了一身睡衣,并且一手竟然端着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浴巾,甚至,还有一条黑色的蕾丝内内正在最上面。 莲姐发现了我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羞意,把手往身侧藏了一下,扭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少有的蛮不讲理的语气对我说道:“难道不行吗?我房间的供水坏了。” 成熟的女人任性起来更加让人没有抵抗力,我无奈的点点头,说道:“行行行。”刚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我就发现膀胱涨得厉害,隐隐有冲开闸门的风险,我立马翻身下床,也顾不得只穿着条平角裤,急忙对莲姐喊道:“等等,你让我先上个厕所,我憋不住了。” 谁知莲姐居然先我一步踏进了洗手间,回转过头看着我,她的眼中,明显带着一丝整蛊的意味,语气高傲的说道:“不可以,你用过了我就不会用了。”说罢,她砰地一声关上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拍着门喊道:“哎哟我的姐,用过了冲一下就得了,你赶紧开门啊!膀胱爆了你赔啊!?”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听得我更想开闸,可莲姐却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觉得我赔不起吗?” 我一愣,她还真赔得起,接着,莲姐又说道:“徐远,你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够瞒得过我么?你不要忘了我门口可有监控,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办公室我一清二楚,还敢耍我。” 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聪明,居然知道通过我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判断出了事情真相,但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我反驳道:“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要不是我正好把你接着你都摔地上了,我还看着你睡着了才走,上哪找我这么敬岗爱业尊重领导的员工啊,你就这么对待我?” 莲姐冷冷的说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承认?难道不是做贼心虚了?” “天地良心,你是睡着了又不是被迷晕了,我能做什么贼?”我冤枉得不行,早知道她睡觉这么死,我还不如做点什么,现在可好了,什么也没做反而被误会做了什么。 里面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我所说的真实性,随后,我竟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竟然脱了衣服要开始洗澡了,随着门缝里飘出了一缕缕白烟,流水声加大,我知道是没戏了,站在门口喊了句狠话:“好啊,你用我的洗手间洗澡,那我就去你的洗手间撒尿!” 里面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但我脑海中莲姐那高冷的脸蛋儿又出现了,仿佛在说:谅你也不敢! 我套上了裤子,穿上了衬衫,鼻孔里吭哧吭哧的喘着大气,恼火的朝着她的房间走去,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我足足犹豫了十秒钟,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孩子气般的打击报复,灰溜溜的从楼梯下了四楼,走进了卫生间。 “呼……”开闸,放水,男人晨勃的时候多半都是尿憋的,也有一句话叫做春梦被尿憋醒,确实如此,强劲的水柱冲在马桶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水流漩涡。 方便完之后,我站在镜子面前发了会儿愣,刚刚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莲姐是故意来我房间洗澡,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自从上一段感情告破之后,我对于感情的投资就变得谨慎起来,确切来说,我变得很吝啬,就连和我有过第一次的唐琴,我更多的也是同情。 可现在看来,我似乎真的有些坚守不住了,时常会幻想莲姐能跟我发生些什么,并不是身体上的什么,而是希望能融入对方的精神世界,在对方的内心长一颗参天大树,为她护荫。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更加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洗手间的门还是关着的,只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了流水声,只有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我看了一眼手机,居然才过了五分钟。 随后,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蕾丝刺绣上衣的女人站在我眼前,两条雪腻的大长腿几乎全都暴露出来,背后的淡淡白烟让她如同仙女下凡似得,还是腾云驾雾而来,我承认,我又一次心动了。 “你方便完了?” “你洗完了?” “……”我们两人同时开口,从对方的眼中得到答案,又不约而同的闭嘴。 我从未看她穿这种大面积露腿露肉的衣服,今天这下身应该就是穿了一条超短裤,但是被蕾丝上衣略长的下摆给遮住,如果凭第一眼直觉,会错以为她下面没穿。 沉默,我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就看到她的腿上,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随口找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洗这么快?” “洗手间太臭,不愿意呆久。”莲姐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还真傻了吧唧的跑去洗手间闻了一下,遍是香味,虽然有沐浴乳的功劳,但绝对没有她所说的太臭,我嘴里说道:“哪臭了?一点也不臭,再说我才住几天啊,都没怎么在这儿用过。” 一回头,人已经走掉了,只留下一个仓惶的背影。 我撇撇嘴,嘀咕道:“心虚什么啊,我又不会逼你让你承认是担心我憋坏了。” 说着,我自己都笑起来了。 第七十四章 轮换 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苦等了许久的闵月溪终于要来了,莲姐让我在底下接她。 我正站在前台这儿,慵懒的靠着,一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刚准备点上,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连着轰了三下,我把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一辆大红色的超跑,横停在大厅门口,保安都有些吓傻了,我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停滞,直到看见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火爆的墨镜女郎,我的烟一抖,掉在了地上。 那个墨镜女郎昂首阔步从外面走进来,我瞪大眼睛一看,这不是房东闵月溪是谁? 闵月溪一身灰色长款风衣,身材高挑纤细的她轻松驾驭,选择黑色修身打底衫,下穿黑色长裤,搭配卡其色皮鞋,简单清新又不失时尚感,一抹烈焰般的红唇,更是把她的气质提升了一大截,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秒杀老少男女的妖孽一般,既美艳又不失霸气。 尤其是她摘下墨镜的那一刻,那双充满了魅惑的电眼更是让人难以抗拒。 这个女人还故意的冲我抛了个媚眼,差点没把我魂儿给勾没了,她继续向我靠近,伸出手指轻佻的放在我下巴处顶着,调侃道:“是不是觉得姐姐很迷人?” 我苦笑着用目光示意了一眼一旁看呆了的服务生和客人们,摇摇头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闵月溪一到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人更多的是看她胸前被修身的打底衫裹住的巨无霸,一步三晃的份量,几乎能够让每一个男人为之疯狂,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身材比例极好,个子高挑,腿也长,实在是人间极品。而女人则是盯着她那张让人嫉妒的脸蛋儿看去,不仅是嫉妒她的容貌,更加嫉妒她那双电力十足的狐媚眼。 然而闵月溪却是无趣的笑了一下,说道:“呵呵,凡夫俗子,跟姐姐上去吧。”她冲我勾了勾手指,一转身,便朝着电梯那里走去, 我无奈苦笑,也算是在她隔壁住了好几个月,可直到今天我似乎才真正认识了她,长得如此美艳,可骨子里却是有着绝大部分女人没有的狂傲,还有她那一手男人都比之不过的武力,也是令人震惊,我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保安过来问我,门口的车怎么办,我想了想,白天也没多少生意,说道:“就停在那儿吧,不碍事。” “行,听远哥的。”保安点点头,随后眼中闪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说道:“远哥,那女人你认识啊?我看她怎么对你做那么亲密的动作呢?真厉害呐,要是她摸我一下,我他妈估计都石更了。” 我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骂道:“去去,你丫一天到晚想这些。” 保安讪讪的笑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告退。 挥退了保安,我发现闵月溪已经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了电梯正在等待了,我赶忙小跑追了过去,以免惹她不快。 一齐进了电梯,我看着闵月溪那张略带笑意的脸,似乎心情很不错,她偏着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的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道:“徐远,我发现你的胆子变大了不少,以前可从来不敢跟我对视,是不是因为女人见得多了的缘故。” 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我有些拘谨的笑了下,说道:“月溪姐说笑了,七袋苹果和苹果七代能一样么?” 我委婉的推崇了一番,她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咯咯直笑,继续用那双勾魂眼盯着我,说道:“不错,果然在风月场所呆久了,人都学会油腔滑调了,上次见你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是不是因为青儿在,所以你不好意思?” “月溪姐,咱们是咱们,对么?莲姐问我跟你怎么认识的,我可是含糊着没说,你该不会说了吧?”我其实心里知道闵月溪没说,她要是说了,莲姐也犯不着问我。 “算你小子聪明,姐姐我清白如玉,可不能被你小子给坏了名声。” “嘿嘿。”我干笑两声,恰好电梯到了五楼,我们两人走出电梯,朝着莲姐的办公室走去。 本来我还准备带路,可我发现闵月溪走的路线是对的,那我就有些奇怪了,问道:“月溪姐,你应该来过夜色吧?怎么底下的人都好像不认识你?” “我啊,来过几次,上一次来还是送菲菲她们几个丫头,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哦。”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既然上一次是送菲菲,那么前几次呢?不过我也没问,因为眼前就已经是莲姐的办公室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人离门口还有五米远,莲姐就已经察觉到我来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松释然的味道,大概是在欢迎闵月溪的到来。 “快进来吧,给你们泡好了茶。” 走进办公室,两个美丽女人来了一次拥抱,莲姐今天白天出去过,所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黑长直的头发垂在耳边,刚过胸部,脸上画着素雅的淡妆,薄唇上涂着裸色的唇彩。身穿一件民族风长袖长裙,高挑的身段把这裙子的美感体现的极好,同时,这身长裙又衬托出她高雅贵气的气质,美丽动人。 如果说我看闵月溪是被魅惑住了移不开眼,那么看莲姐则是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样子印在眼前,让她永远在我视线里。 两个女人分开,我也挪开了视线,看着桌上一共摆着的三杯茶,开玩笑道:“莲姐,你这茶杯新买的吧,消毒了没有?别把远道而来的月溪姐给喝得拉肚子了。” 闵月溪拉着莲姐,对我说道:“你先喝,拉肚子了我们就不喝了。” 莲姐摇头失笑,看了我们两人一眼也不说话,走到桌子旁,端起了两杯茶,递给了闵月溪一杯,随后两人并着坐在沙发上,同时莲姐冲我招了招手,说道:“徐远,你也来。” 我高兴的应了一声,端着茶杯往莲姐旁边走,谁知闵月溪却忽然说道:“徐远,你坐这儿来。”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闵月溪问道:“为什么?” 闵月溪说了一个让我和莲姐都很无语的理由,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帮我把风衣牵着,免得压皱了。” 莲姐低下头明显在忍着笑意,但她压根没打算替我说话,毕竟闵月溪可是她的好姐妹。我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衣架,又转过来看着闵月溪说道:“你脱了挂着不行了吗?” “怎么,想看姐姐的身材么?好啊……”闵月溪说着就把茶杯一放,双手往衣领上翻,这明摆着就是不讲道理了,我心说当着莲姐的面,也没必要跟一个女人置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怕了你,我帮你托着风衣好了吧。” 闵月溪得意的笑了一声,又跟莲姐聊着一些天南海北去了,我坐在她旁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她的风衣下摆,一句话也不说。 莲姐看了我一眼,终于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打断了闵月溪的闲谈,说道:“月溪,昨天我电话里跟你说过,这边要抽调三十个人去培训,你那边换过来跑场的野模有没有?” “有啊,一个电话的事情,我都跟她们提前打招呼了。” “那就行,这样也不至于让夜色无法营业,只剩下二十个姑娘,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不过,费用什么的,我没跟她们谈,毕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说到这儿,莲姐偏着头看了我一眼,询问道:“徐远,你怎么看?” 我面色一怔,勉强的笑了下,说道:“你们终于想起我来了。” 莲姐抿着嘴偷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闵月溪则是用那种轻浮的眼神回头瞄了我一眼,一抹红唇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调侃道:“差点忘了ktv的大总管了。” 我翻了翻白眼,差点没被她气死,这个女人实在太喜欢在莲姐面前让我难堪了。不过我不跟她计较,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忆着刚才的问题。莲姐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我的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问到我的意见。 “我觉得这样吧,她们坐台的钱所有小费都是自己的,外加百分之十的酒水提成,毕竟咱们现在生意没那么好,没点福利,我怕那些野模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来了。” 我刚说完,莲姐就赞赏似得看了我一眼,点头说道:“不错,百分之十的酒水提成我还是给得起的,我觉得就这样,月溪你认为呢?”看来我这个想法,莲姐应该也考虑过,如此说来,这只不过是一次考验罢了,而我正好通过了。 莲姐看向了闵月溪,只见她耸了耸肩,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我觉得她们应该会接受,野模现在活儿也不多,就算不来这儿,也有人去其他地方串场。” 既然这件事敲定了,莲姐心中也大定,眼神变得十分平静,分别看了我们两人一眼,说道:“那就这样定了,月溪,你现在就把人对调一下吧,我让徐远带你去领人。” 我站起身来,准备去办事,闵月溪却不干了,坐在沙发上撒着娇道:“怎么一来就让我忙呀,也不说让我坐一会儿。” 莲姐笑了起来,“月溪,忙完了我请你去度假。” 我偷偷的看了莲姐一眼,用唇语说道:“那我呢?” 没想到莲姐居然感应到了,也偷偷的剜了我一眼,却没吱声,我心里偷笑。 第七十五章 变故 第七十六章 被莲姐误会 第七十七章 我在办公室等你 第七十八章 敲诈王勇 上了电梯,我并没有直接去五楼,而是准备先到四楼看看,一来是不想让莲姐觉得我这个人太没原则,随便说两句话我就好了,我故意拖延想试探试探她的耐心,二来再怎么说我也是ktv主管,把那帮新来的就这样丢在四楼不管,确实有些失职。 电梯停在四楼,四楼是临时住宿,俗称炮房,在ktv里玩不痛快的,上来开一间房无论洗鸳鸯浴又或者滚床单包夜都行,只要付得起价钱。 一路走来,房间里叫声四起,有的女人叫声清亮,有的女人叫声婉转,种种不同的声音简直就是一场迷乱的听觉盛宴,听的人心里也隐隐作怪,恨不得想要发泄一番。 穿过一条走道,正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刚一转弯,却忽然发现走廊中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我目光一紧,细看之下发现这两人居然是王勇和那个为我点火的女人,我有些惊讶,这两个人怎么搞在一起了。 而且,看他们两人的姿势,王勇居然抱着这个女人,举止亲密,只不过那个女人却似乎一脸的不情愿,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王勇给推开了,同时还冲我喊道。 “徐主管,您怎么来了。” 王勇闻听此话,顿时吓了一跳,忙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几步,跟这个女人拉开了一定距离。 我冷着脸走了过去,眼睛盯着王勇,对那个女人说道:“我要是不来,这里是不是要发生好戏了?” 被我抓了个现行,王勇明显有些心虚,看了我一眼之后又低着头说道:“徐远,我只是路过这里,跟小蝶聊了几句而已,正准备下去了。” 说着,王勇便一脸慌张的准备走,却被我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慢着!” 王勇挣脱了几下,我转过身直接站到王勇面前,将去路拦住,王勇一脸羞恼的瞪着我,我看了一眼王勇的卖相,笑了一下,若有所指的说道:“聊了几句就抱上了?你后勤部的能耐不小啊,还有,你这么快就知道别人叫什么了,可真是不一般。” 随后,我话锋一转,严肃的问小蝶说道:“你跟王勇什么关系?” 小蝶一脸凄苦的掩面走到我身旁,柔软的身体倚靠着我,哭诉道:“徐主管,小蝶还是第一次见他,他说自己也是主管,所以……所以小蝶不敢反抗,幸亏您来了,不然……” 听她如此说,我才明白原委,难怪刚才就看到她一脸的不乐意,果然是王勇见色心起,想要利用职务之便做些下作的事情。其实这个小蝶的姿色是真的很不错,身材是s型的,大波蜂腰肥臀,相貌也十分好看,再加上言行举止都很得体,确实很能勾引起男人的欲望。 顿时,我伸手让她不必再说,然后看着王勇说道:“王勇,你能耐不小啊,仗着自己的主管身份,公然调戏我手下的公主,按照规定,像你这样的行为可是要受处罚的。” 王勇顿时怒火冲天,指着我吼道:“徐远,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难道还需要跟你交代吗?” 他越愤怒,表明他越心虚,我反而轻笑了几声,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哟哟哟,恼羞成怒了,王勇,你说我管不到你?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把事情往上面反应了。” 说罢,我转头看了看这个被王勇吃了豆腐的女人,说道:“待会见了李总,你实话实说就行了,我替你撑腰。” 她点了点头,投以感激的目光,而王勇顿时吓魂飞魄散,我转身装作准备带着人上五楼见莲姐,其实是吓唬吓唬他,但他还是信了,我们没走出十步,王勇连忙追上来把我拉住,一脸苦相的说道。 “徐远,我,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甩开他的手,盯着他那张猥琐的脸看了两秒,以前这厮作为我的上司时那叫一个不可一世,甚至我们平了职位他也是经常在我眼前跳,现如今好不容易让我抓到机会收拾他,我自然不会放过,装模作样的说道:“叫我什么?没听清。” 王勇脸一黑,双拳紧握,脸上现出几分挣扎之色,他知道我是故意打他的脸,但形势逼人他只能低头,语速有些缓慢,艰难的说道:“徐主管,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 “这样就完了?算了,我看你还是跟李总去道歉吧,到时候按照公司的规矩该怎么罚怎么罚。”别看他现在的样子苦逼,似乎是认怂了,但我跟王勇早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对头,所以我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只不过就这件事而言,并不能直接扳倒他,顶多是罚款,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准备敲他一笔,这样更实在。 王勇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我一说到罚,他就知道我什么意思,抬起眼看了下我,脸上毫无波动的从屁股口袋里拿出钱夹,一打开里头装着一叠钞票,顿时我就有些震惊了,这孙子居然这么有钱。 “一千块,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王勇果断的数了十张出来,递给我。 我看着王勇的眼神,一点都不心疼,就好像无所谓似得,这可是一千块钱,我嘴角微微翘起,手也不去接,而是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跟我一起上去,还是等李总叫你上去?” 王勇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面色愕然,眼中犹豫一闪而过,又掏出十张跟刚才的捏在一起,递给我说道:“两千块,够了吧。” 我心中略微震惊,两千块只是犹豫了一下,王勇的月工资也不过四千,后勤部也没什么油水,我一时心中存疑,面上却笑了一下,扭头对小蝶说道:“我们走吧。” 我先转过身,就准备走了,小蝶慢一步跟上,紧接着身后就传来王勇对我恨之入骨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等等,徐远,你直说吧,你要多少?” “五千。”我故意说出了一个夸张的数字,五千块钱可超出了王勇的月工资,也就等于说,他只要同意了,就相当于是白干一个多月,而照常理来说,这种过分的要求应该没人会答应。 王勇听我狮子大开口,心里终于怒火中烧,气的大口的喘气,但他咬紧了牙也只是考虑了一会儿,便十分干脆的说道:“好!我给你,但说好了,这事你不许传出去。” 我心里有些出乎意料,转过身假装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别废话。” 王勇从钱夹里又数了三十张红钞,与先前的二十张整齐的合在一起,伸手递给我,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五千块钱对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不过,我接钱的时候依旧是不看钱,目光只盯着王勇的眼神看。 王勇的眼中,并没有那种感觉到心疼或者舍不得的情绪,更多是怨恨。 我以为王勇一定会说几句狠话,就像他之前每次跟我掐架落败时那样,大声说一句:“你别嚣张,以后有你瞧你。” 可王勇并没有,他给了钱以后,居然就这么低着头走了。 我一边把钱塞进空空的钱夹里,填的鼓鼓的,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很高兴,因为我总觉得,王勇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这孙子就好像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我发生冲突似得,五千块的封口费居然说扔了就扔了。 正在我思绪飞扬之际,小蝶走到我前面给我深鞠一躬,胸前的一片雪腻深沟顿时就漏了出来,我看见了大半个球,而耳边又是其他房间里传来的叫声,顿时就遭遇到了视觉和听觉的双重诱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小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只抬起头来凝望着我,真诚的说道:“谢谢你了,徐主管,要不是你来,人家一定被欺负了。” 我把目光转到了她脸上,小蝶在我的注目下,长长的睫毛害羞的眨了眨。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三四的样子,就像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但不同的是,她身上没那么多青涩的气息,反而透着一股蜜桃般的成熟,这个成熟是指她很能洞悉男人的心理。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见我抽烟打火机没油了,主动给我点烟,若是别人,想必已经对她产生了一定好感或者兴趣,但当时我心情很不好,所以连带着看她也很不顺眼。 我把钱夹放回口袋,呵呵一笑,说道:“小事一桩。”我绝不是冲着解救她来的,如果当事人不是王勇,也许我还要犹豫到底要不要管这个事,不得不承认,我对于杨素带来的一帮人是存在偏见的。 小蝶一手拢了拢她那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果真就像广告里的那样,如瀑布般柔顺,发丝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很香,她有些伤感的说道:“那怎么叫小事呢?人家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熟悉,什么人都不认识,你要是不帮忙,人家可就惨了。” 她把自己说得那么柔弱,我是绝对不信的,随口敷衍道:“你呆久了就熟悉了。” 即便我表现出冷淡的态度,小蝶依然十分主动的黏了上来,抱着我的胳膊,同时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亲昵的说道:“我可以叫你徐哥么?” “随便吧。”她表现的越亲近,我越觉得不自在,顿时就想离开这里。 小蝶似乎看不出我是在敷衍,反而喜笑颜开的冲我眨了眨眼,说道:“徐哥,你这么帮我,我一定要报答你才是。”说着,她用胸前那一对惹火的玩物夹住了我的胳膊,她的衣料很软,居然还真的让我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难不成,她所说的报答是要用身体?这要是在别处我自然是开心的,但夜色的规矩我很清楚,所以我心里顿时提高了警惕,嘴里说道:“报答?不用了,我说了这都是小事。”同时,忙把手臂从她柔软的胸口抽了出来,这个过程,小蝶还有些不愿,所以抽出来的时候用了点力气,居然不小心打在了她那丰隆的酥胸上。 我老脸一红,小蝶却抽了抽鼻子,楚楚可怜的说道:“徐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就知道,难怪人家帮你点的烟,你都不抽的。” 提到点烟那事儿,我直接就回忆起了那时的画面,那个女人当时可没有这么柔弱,反而是隐隐有一种女强人的风格,最起码也是御姐范儿,所以她在我面前装柔弱博同情,我顿时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对我有所企图,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可图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尽量少接触她。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挥手告别道:“多想了,我先走了。” 小蝶追了上来,在我面前停下,一脸期待的说道:“徐哥,你不应该去视察一下我们的工作么?” “待会吧,我现在还有点其他事。”说完,我不顾她眼中闪过的失望,绕开她,往电梯那里走去。 第七十九章 心乱了 到了五楼,我敲了敲门,莲姐轻声说了声进来吧。 推开门,办公室里果然只有她一个人,看来闵月溪早就走了。 “随便坐吧,徐远。”莲姐坐在办公桌那里,抬手虚指了一下沙发,语气不急不躁,似乎对我迟来的事情也没感到生气。 我默不作声的过去坐下,下意识的把手放进口袋想要摸烟,忽然想到了上次抽烟被莲姐说的画面,又悻悻的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想抽就抽吧,待会我开一下窗户就行了。” 听到莲姐说的话,我不禁惊讶地抬头看了过去,发现她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似乎是在作出妥协。 能让莲姐为我妥协,我已经心满意足,但还是摇头笑了下,说道:“算了,没买火。” 莲姐估计以为我还在生气,我一说没带火她也不知道岔开话题,就这么没作声了。 坐了一会儿,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我觉得莲姐已经主动服软把我叫上来了,多少我也得照顾一下她的面子,毕竟抛开别的不谈,她还是我的上司。 我想到了刚才的事情,问道:“莲姐,新来的那批小姐,你为什么要接纳?” 莲姐抬头看了我一眼,深黑的瞳孔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似乎在做心理斗争一般,但最终还是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现在已经定下来了,就别再提了。” 我能猜得到这里头肯定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也许问题还是在杨素身上,可莲姐不肯告诉我,我也没办法,蹙眉问道:“那你叫我上来是要谈什么?” 莲姐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款款的朝着我坐的沙发这走来,轻声说道:“还是关于培训的事情,月溪顶多培训她们的礼仪,可按照你的要求,差距还是跟不上,你打算怎么办?” 说着,莲姐在我眼前走了过去坐在我左侧,一股怡人的清香灌入我的鼻中,我用力的嗅了嗅,这个动作却被莲姐给发现,她羞愤的白了我一眼,面带薄怒的说道:“徐远,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们在谈正事。” 我心说我倒是想谈私事,你也没给这个机会。不过对于莲姐所关心的问题,其实也是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我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莲姐,我想问问你,对一楼前台的李诗瑶有没有印象?” 莲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显然不知我为什么提起这个,我更直白的说道:“你觉得这个女孩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跟我所说的那种吃香的女人很接近?” 莲姐听懂之后,并没有因为事情终于出现转机而高兴,而是露出了一副吃惊的神色,“徐远,你该不会是想劝她转行当公主吧?” “那女孩才二十出头,还很单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我被莲姐给吼懵了,惊诧的问道:“不是,你说什么啊,我做什么了我。”看着莲姐一脸鄙夷的神态,我瞬间明悟她这是误会我了,从沙发上腾地一下站起来,看着莲姐不可置信地喊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打算逼良为娼吧?” 上一次误会我的事情还没结束,莲姐说话也比较谨慎,“那你刚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虽然如此,但我依然听得出来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皱着眉瞪着莲姐,解释道:“重新招人不行吗?按照她这个标准招,只要是缺钱的,总有愿意自己干这行的。” “哎哟,我真是,算了,我都不想说话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说着,我心里又一阵不乐意了,吭哧吭哧的鼻子里直冒气。 莲姐听明白之后,羞愧的摇头道:“不是。” 我哼了一声,道:“那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其实我说话的这态度一点儿也不像员工跟领导的态度,反而有点像情人之间闹情绪的感觉,本来我还担心莲姐突然间站起来跟我吼一声:徐远,你别忘了我才是老板! 那样的话我又歇菜了,但出人意料的是,莲姐居然满脸愧疚,真就像是个错怪了自己男人的小女人一样,两手互相掐着手指头,表现出十分犹豫且有些惧怕的样子,随后低下头轻声说道:“徐远,我向你道歉。” 我稍微一怔,心里一阵窃喜,以前她再怎么有求于我也不会这么服软,做事更加是我行我素不理我的感受,如今莲姐对我的态度改变让我觉得很受用,面上却板着脸说道:“算了,我不需要你道歉。” 莲姐抬起头困惑地问道:“为什么?” 我脑子一转,想起了一些狗血电视剧里面恋人之间经常说的一句台词,一本正经的说道:“道歉代表着做错了事情,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做错事情,对不起更加不要说,因为我希望你一辈子不用对不起我。” 这话说完我自己先脸红了,莲姐听后也明白了这话是多么的暧昧,脸蛋儿瞬间飘红,然后跟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胸口,也因为这样她才没发现我的变化,我迅速的调整好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刚刚的事我忘了,继续下一个话题吧。” 我没有继续去营造这种暧昧的气氛,而是选择在一个双方都还感觉良好的情况下,适可而止,是因为我很明白感情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虽然莲姐之后又恢复了工作状态,但我想,这件事一定埋在她心里了,因为她现在不大敢像以前一样,用上司的威严逼视着我,说话时会故意的把目光偏移。 接着我们认真的谈了一下公司整改的后续计划的事情,莲姐告诉我说,二楼ktv重新装修的事情暂时无法进行,因为杨素还不同意,所以公司的款项不能随便动,尤其是大笔金额的支出,只不过她说自己有把握说服杨素,只是需要点时间,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毕竟培训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有效果。 谈完这些,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莲姐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困意,但她就没开口赶我走,只是从沙发上起身,回到办公桌那里对着电脑工作。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其实是在电脑上胡乱敲字,因为界面还停留在浏览器的初始页,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居然不好意思开口让我走,而是假装忙着工作,想让我自己走。 我也如他所愿,轻声说道:“我走了。” 她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声:“恩,帮我关下门。” 我假装没听见似得,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帮她关门,出了办公室,我便往安全通道的那一侧走去,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个地方是没有摄像头的,我有一次在这里听到了莲姐的自言自语。 我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墙上,生怕错过了什么,果不其然,里头只安静了不到十秒钟,就有了莲姐碎碎念的声音。 “哎,心都乱了,这可怎么办。”我心里暗笑不已,乱了才好。 “算了,洗澡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刚听完这一句话,我便听到了脚步声慢慢朝着门口的方向靠近,虽然知道她应该是准备洗澡来关门的,但我还是心里一紧,担心被莲姐发现,脚步迅速的朝着安全通道口那里移去,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下了四楼,我直接去休息室了,刚才跟莲姐谈的时候也了解到一点,这群新来的小姐,跟我们夜色之前的小姐不一样,每天十二点下班,有包夜的私活自己出去开房,公司不干涉,但是公司就不包住宿了,四楼的临时住宿十二点清房。 所以在十二点之前,我作为主管,还是要去检查一下她们的工作情况。 一路走来,听到的声音小了很多,有不少刚刚战斗完的客人从里头出来,有的一脸满足意犹未尽,也有的是摇头摆脑的觉得大失所望,刚刚从我身旁走过的两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其中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家伙说道:“这尼玛就跟死人一样,看着那么骚结果上了床跟哑巴一样,老子真是瞎了眼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旁边一人则取笑道:“嘿嘿,我挑的那个还好,比较符合我的心理预期,你那个不叫的,阿章喜欢这款,下次我带他来啊。” “你们来这吧,我等万尊开业。” “可以,你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是不错再带我们去,话说也快开了吧,听说就这一周内了。” 那两人下了电梯以后,我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客户的心理预期?万尊即将开业? 万尊即将开业,炒得热火朝天的几乎z市所有爱玩爱嫖的人都知道那处地方,虽然对穷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但他确确实实的把宣传做的很好,九层高楼,每层楼都提供不一样的服务,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这对夜色而言是一个大的压力,本来在势力上夜色就不如万尊,如果我们做不到更好,是没有资格跟万尊叫板的。 而且到时候一开业,一定会吸引很多有消费能力的人群前往消费,这其中肯定也有因为在其他地方消费不满意而另觅去处的。 比如刚才那个打扮时尚的青年,他觉得选的小姐不叫十分不爽,下次不来,但是他的同伴说自己有朋友喜欢这种不叫的,虽然说走了一个客人又来一个客人看起来没损失,可这也说明,我们没做好,如果一开始就把这三个客人一个不少的都服务满意了,夜色的生意是否会更好? 于是,我想到了那个人所说的心理预期,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第八十章 杨素的心计 第八十一章 菲菲夜入519 第八十三章 骚乱 第八十四章 故技重施 第八十五章 再进警局 随着杨威一声大喝,众人皆面露惊色,我更是愣住了,莲姐的身子当场就有些晃动,回头傻傻的看着我。 “什么情况?” “他指着远哥干嘛?” “都给我安静!”冯天翔冷喝一声,神色凛然,如同冷面判官一般,走到杨威身边,一手拍在他肩头,上下打量一眼,沉声道:“你刚刚拿手指着他,是什么意思?” “是他,把这些货给我的,我只是他的一个马仔而已!”杨威眼含恨意的盯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把他带入地狱深渊的罪人一般。 我勃然大怒,立刻就想上去揍他一顿,但旁边两个民警把我死死的按住,我破口大骂道:“杨威,你他妈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杨威嗤笑一声,用十分阴冷的声音说道:“我胡说八道?徐老大,你就别装了,既然我被抓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还想再反驳,但冯天翔动了动脑袋,朝着那两个民警使了个眼色,我的嘴巴瞬间就被捂住了。 “你说他是你的老大,有什么证据?”冯天翔眯着眼睛,有意的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盯着笨拙的兔子一样,循循善诱的说道。 “你们可以搜他的身,他身上绝对还有货。”杨威笃定的看了我身上一眼,对冯天翔说道。 话音刚落,那两个民警就开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由此,我的嘴巴也能说话了,我看着杨威那一脸阴损的样子,恨恨的骂道:“杨威,我他妈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从来都没碰过毒品,更加不可能贩毒,所以我压根就不怕他们搜我的身。 然而下一秒,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一个民警从我的上衣外口袋里搜出了一个塑料袋,这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比杨威的那份更多,我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整个魂儿都惊没了。 杨威阴险的笑了下,鄙夷的看着我说道:“污蔑?有执法警察在这里,谁会污蔑你?” 我回过神来,一脸惊恐,我知道贩毒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在我国贩毒制毒运毒都触犯了刑法,少则三到七年,量大甚至会死刑,这件事一旦坐实,我的人生基本上就毁了。 我瞪大眼睛疯狂的大喊道:“不,不可能,这不是我的!这是栽赃嫁祸!”可任凭我怎么吼,两个民警依旧死死的抓着我,其中一个更是拿出手铐直接把我铐住。 所有人都在看我,有怜悯,有同情,有憎恶,有不可置信。 王勇出现了,看着我呸了一口,满眼鄙夷,嘴型说的是煞笔二字。 就连杨素也从五楼下来了,站在远处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阴险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某些人的阴谋得逞了,人证物证都齐了,我根本洗不清。 只是,我很愤怒,我愤怒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赃物放到我衣服里的,我愤怒自己没有早点让杨素这个贱女人身败名裂,如今我马上就要进去,她再也不必担心丑事曝光。 我看了看李祚盛,发现他还一脸茫然,他不太懂法,所以更加不会理解这一点点的白色粉末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他看到了我的情绪波动,也是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我微微摇了摇头,让他别冲动。 然后转眼看向了莲姐,她面色惨白,把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一双粉拳紧紧地攥住,胸口起伏不定,我不知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还是她的眼睛模糊了,总之,我看不清楚了。 杨威在旁边继续给我扣着帽子,说那五个客人是被我打残废的,我也没有再反驳,比起贩毒这种重罪来,伤人根本不值一提。 “带走!”冯天翔一声令下,两个民警就押着我往外走,但我脚上却像有千斤铁一般,无法动弹。 正在此时,一个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嘴中啧啧称奇道:“哟哟哟,这是怎么了这是,又进去了?” “阿凯!?”邱大成惊呼一声。 我抬头看了过去,凯哥正笑眯眯的盯着我,像是很失望似得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啊,一代枭雄徐老大,居然要进去咯。” 他明明是刚来,但说的这话,无疑是证明他是知情的,我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怒骂道:“死光头,我草你妈,是你在搞鬼!?” 还没等我多说什么,民警已经把我给抬出去了,跟我一同出来的还有杨威,他跟我的待遇差不多,但是他没有挣扎。 我还在回头怒骂,但光头凯哥已经慢慢朝里面去了,我看他走的方向,却看到了正想要追出来看我的莲姐,她的眼中满是难离难舍的情绪,我终于看清楚了。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凯哥似乎拦住了她正在说些什么,我慢慢的被带往前走,莲姐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的消失。 正在这时,李祚盛从里头跑了出来,速度极快,而我则正被推进警车,看他那一脸凶悍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动手。 虽然我也想逃离,但我不能让他犯错,袭警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挣扎了一下,一脚踩在车座上,稳住了身子,回头喊道:“大盛哥,别管我。” “你想干什么?妨碍执法吗?”押着我的民警回头冲李祚盛吼道。 李祚盛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站住了,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两下,忧心忡忡的问道:“徐老弟,你,这次,还能出来不?我听他们说,你这事,挺严重的。” 我奋力挤出了一个笑脸,视线却变得朦胧起来,本想给李祚盛留下一个阳光的印象,又害怕装不下去,于是低下头道:“会的,我们还有赌局没完成不是吗,在此之前,能不能请大盛哥帮我一个忙。” 李祚盛说道:“你说,什么忙。” “帮我看好李总,那个光头不是好东西。”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谁知道我要判几年,难不成要让他在这一直守着?我神色变得落寞起来。 “好,徐老弟你放心,我会等你出来的。” “谢谢。” “讲完了没有?讲完了快点进去。” 我被推进了警车里,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李祚盛,他的脸上写满了难过,我想他大概也意识到了我这一去,很可能会是很久。 警车开动起来,李祚盛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急忙抬起视线,看了一眼夜色大楼顶上的鎏金大字。 最终,随着警车提速,所有熟悉的画面全部消失。 结束了吗?我背靠在警车后座上,脑子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莲姐对我的好,一次次的亲密接触,又一次次的误会,如今还没有互相倾诉心声,就要离去了,我好不甘心。 …… …… 晚九点,市公安局审讯室内。 “上家是谁?” “……” “藏毒的地方在哪?” “……” “砰砰砰!”我被捆在椅子上,这椅子是固定的,而冯天翔带着一副内含钢珠的特制手套,拳拳到肉,一拳不空全部打在我身上,我浑身不低于十处地方被打得流血,都是拿拳头硬砸出来的伤口。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而我除了最开始的敷衍回答以外,便不再应答。 见我半天不吭声,冯天翔似乎意识到我已经对这种程度的痛感麻木了,不知哪来的主意,用拳头顶住我下肋,钢珠与肋骨的摩擦,让我痛的难以忍受,额上的汗水混着血液流到了我的脖颈。 “你很能忍啊!小子。”看着我一脸疼痛难捱的表情,冯天翔脸上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手上继续加大着力气。 拳上的力道传到钢珠上,最后作用于肋骨下那一层薄薄的皮,我双手紧紧抓住了座椅的把手,浑身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仰头惨叫一声。 “啊!!!” 冯天翔忽然间松手,邪笑一下,问道:“爽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下肋处,白衬衫已经被染红了血,我悲怆无比,混着一口血水吐了一口痰到他脸上,不计后果的骂道:“我爽你妈!” 冯天翔继续一拳顶在我另一侧肋下,我瞬间说不出话来,涨的满脸通红。 冯天翔狞笑着,眼中满是嫉妒之色的说道:“小比崽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揍你么?” “因为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跟李青莲搞到一起去了,看看抓你的时候李青莲那个贱货的眼神,你们是不是已经上床了?” “告诉我!是不是!?”冯天翔怒吼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道听途说或者是自己猜测都不重要,但此时看着冯天翔那一脸寻求真相的表情,我并不解释,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天翔见我笑的这么开心,误以为我承认了他说的话,恨意更深,愤然道:“小子,你放心吧,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马上李青莲就什么也不是,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老子玩!” 我想问清楚缘由,但已经痛得说不出话,身体已经开始失去控制的抽搐着,冯天翔担心出事,没再继续用那一招,而是继续用拳头揍我。 当拳头一拳拳的落在我脑袋上,我渐渐的失去意识。 在意识模糊之际,我恍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有些熟悉,是个女人,似乎是准备带我走。 第八十六章 转机 当我恢复清醒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五官精致,英气勃发的女人,她扎着一头干练的马尾辫,戴着镶嵌国徽的警帽,她正在细细的打量着我,漂亮的脸蛋离我不到二十公分。 她的眼睛似乎天生带着寒意,看得人心里瘆得慌,我转移了下视线,发现自己还是在审讯室里,只不过不是治安支队的那边,因为室内摆设不一样。 “警官,这里是哪?”我张了张嘴,发现嘴唇一下子裂开了,于是瓮声瓮气的问道。 “被打傻了么,脑子不清醒,说话都不利索了。”女警官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回到审讯台上拿了一份档案过来,念给我听:“徐远,涉嫌故意伤人,致使四人骨折,一人粉碎性骨折,同时涉嫌贩卖毒品,份量达到了30克。” “所以,你现在正在公安局。”她啪的一下将档案拍在桌子上,低着头用那种看罪犯一样的眼神看我。 “徐远,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良好市民,没想到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居然干出了贩毒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我眨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本来以为我是个良好市民? 我认识她么…… 听着这熟悉的烟酒嗓,看着这熟悉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她的身体,充满力量的大腿和线条感十足的身躯,以及胸口锻炼得有些过分的“胸肌”。 我想起来了,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你是上次那个女警察?抓逃犯的那个?”上次在港口救唐琴的时候,发现她前老公是在逃犯,所以收拾了一顿之后就报警了,后来警察去把人抓住了,但同时也追踪我到了医院,当时还审问过我。 我的表情有些惊喜,但她却丝毫不给我面子,一拳锤在桌面上,咬牙喝道:“别跟我套近乎,老实交代,贩毒多久了,上线是谁?主要销路在哪?” 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没有贩毒,我是被冤枉的。” 她冷笑着把脑袋凑近,说道:“到这里来了才喊冤,你不觉得晚么?” 我一动不动,面色肃然道:“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有证据!” 听到我说有证据,她神色微变,逼问道:“什么证据?” 刚准备张嘴,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察,敲了敲门喊道:“吴姐,柳队找你。” 女警纹丝不动,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我,回答门口那人道:“知道了,等会儿过去。” 年轻警察坚持说道:“不行,柳队让你马上过去,还有,把这个嫌犯带过去。” 女警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看来这个柳队还很厉害,她用要是打开了椅子前的横杠,一只手就把我拉了出来,我跟在她后面走,小声问道:“吴警官,柳队是不是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警察叔叔?” 女警漠然的瞥了我一眼道:“是又怎么样,柳队对待你这种罪犯可从不手软。” 我哭丧着脸道:“我真的是冤枉的。”女警也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过了一会儿,她带我到一间办公室门口,一路上我就发现了,原来他们就是市局刑警支队的,看来这个柳队八成就是刑警队长。 女警没有敲门就进去了,里头的人也不说他,因为有了印象,所以一看背影我就认出了那个正在打水的男人正是那晚审我的警察。 “柳队,人给你带来了。” “恩恩。”柳队转过脸来,端着水先喝了两口,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道:“先坐下吧。” 女警带着我过去坐下,似乎还有些不乐意,那表情大概的意思就是罪犯凭什么能坐沙发。 谁知柳队回到办公桌那边之后,把瓷水杯放在桌上,对女警说道:“小吴你先出去,我跟徐远单独谈谈。” 虽然说女警的表情让人很想笑,但我又笑不出来,因为这个柳队说得这么严肃,我心里有点发慌,虽然说我是冤枉的,但我还真不知道这柳队到底是哪路人物。 女警小吴出去之后,我挤出一丝笑意主动套着近乎道:“警察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徐远啊,你自述一下情况吧,究竟为什么要贩毒?”柳队板着一张国字脸,虽然在笑,但看起来颇为严肃,他盯着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大胆的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您信吗?” 我俩对视了十秒左右,柳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信。” 我一愣,心中喜意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摸不透的疑惑,觉得他的话说的有些儿戏了。 “毒品确实有可能不是你贩卖的,因为上面没有你的指纹。”说完,柳队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听到的是“有可能”三个字,所以没有激动的太早,接着,柳队继续说道:“但是有人却要让你进去,所以即使我秉公执法,你身上也总有洗不掉的因素,就算指纹被否定,也会有人证,以及其他更多的证物证明你在贩毒。贩毒30克,根据刑法,你将会判处7年以上的监禁。” 我心一沉,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绝对没留下指纹,但柳队说的也没错,现在的关键在于有人要我进来,自然就有无数种方法让我脱不开嫌疑。 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呼吸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这个国字脸男人,沉声道:“柳队,我相信您说这些给我听不可能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对不对?” 柳队展颜一笑,厚厚的嘴唇稍稍弯曲,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赞扬道:“不错,脑子很灵活。” “你想出去吗?” 我眼冒精光,重重的点头道:“想!” 柳队面色严峻的看着我,说道:“帮我做一件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这话一说完,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难,但比起七年牢狱之灾,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就干了。” “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情,如果你今后真的犯法,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你。”柳队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我,说道:“这份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我接过文件袋,想要撕开因为双手被锁住无法用力,只好用牙齿撕开,这一行为惹得柳队一阵笑,说道:“脑袋瓜真的挺灵活,看来我没找错人。” 我浅笑一下没有回应,把里头的一份资料抖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陈二飞,男,三十六岁,z市人,手下马仔众多,涉嫌多起强奸案,涉嫌贩毒,走私枪支,但皆因证据不足而导致警方无法抓获。 我心里嘀咕了两遍这个名字,猛地抬起头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城中区最大的地下势力,城中飞?” 柳队点点头道:“不错,砸你们店的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听说他手下的老虎被你给打残了?”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我看,我既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苦笑道:“您该不会要我去把他绳之以法吧?” “绳之以法是我的事,我需要你能掌握到他确切的犯罪证据,这个陈二飞十分狡猾,任何事情都在背后操控,少有亲自出面。”柳队提到陈二飞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但随即又迅速的隐匿起来。 只观陈二飞今日的行为,缩头缩尾的不敢露面,我便深以为然,疑问道:“您怎么能确定我可以掌握到他的犯罪证据?” 柳队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转过头来用手指着我颇有信心的说道:“因为你的身份!你现在已经跻身一家夜总会的高层不是吗?如果你还要再发展,你必然会跟这些势力接触,不管是敌是友,你总会比我有更多机会掌握到他的犯罪证据!” 我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您,但是不知道您给我的时间限制是多少?” 柳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严肃的说道:“一年时间,我给你一年时间去办这件事,如果你做不到,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懂了,多谢您!” “不必谢我,如果你是个真正的罪犯,我会毫不犹豫送你进去,然后找更合适的人做这件事。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这么做没有丝毫的违背我的良心,顶多得罪一些人罢了。” 我低头沉思了片刻,站起来对柳队深鞠一躬,然后抬起头问道:“那我现在就能走了?” “还不行,关于你的特勤身份明天我才能上报。”柳队摇了摇头说道,我却恍然大悟,原来是用这么个方法让我出去,如果我是警察的探子,这个事就成了乌龙。 抬头想问问到底要等多久,却见柳队那张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朝着门外指了指,说道:“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你,似乎等了很久了。” 我心中一喜,顿时就想到了莲姐,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要告诉她我马上就要恢复自由,急忙的想要出去,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面色赧然的看着柳队,举了举手说道:“柳队,您看我这手铐能不能先解开。” 第八十七章 我让你嘿嘿嘿 柳队帮我打开了手铐,却并没有让我出去,大概是为了避嫌,免得被其他人看见,所以干脆就让我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去外面帮我喊人。 此时的我,心情十分激动,我拿着一只一次性水杯打了杯水,一口牛饮下肚,顺带着也将口腔里的血腥味给冲淡了一些。 不管是即将恢复自由,或者是即将见到的人,都让我内心难以平静。 只听门口传来“咔擦”一声,我心一提,目不转睛的看向门口,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上身是黑色的露脐短衫,下身穿着一条亮银色百褶裙,笔直的白净长腿看下去,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脚下是一双淡粉色单鞋。 当我看清楚她的样貌时,我心中略有些失落,原来不是莲姐。 但我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颇为感激的看着她说道:“菲菲,你怎么来了?” 菲菲看到我一副凄惨的模样,似乎是在为我感到不值,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想问怎么莲姐没来吧?” 被菲菲一语中的,我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给菲菲让座,“坐下说吧。” 菲菲走到我面前,双手捧住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如同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水,令人捉摸不透。 “警察只给了我五分钟时间,恐怕不能闲聊了,有什么你想知道的现在就问我吧。” 要问的事情太多,我一瞬间还理不清头绪,眉头挤在一起作思索状,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抬起头媚声说道:“或者,你想做什么也可以。” 我放大了瞳孔,对菲菲的话暗自吃惊,这女人…… 未等我作出反应,一道香气便飘入了我的脑海,女人的身体微微有些冰凉,但口中有着一口口的热浪翻滚着,缠绵了一阵我们慢慢的分开。 菲菲身上已经有些燥热,脸颊绯红,我抹下了嘴角边的血水混合液体,苦笑着摇头道:“菲菲,你这不是耽误我时间么,还是给我讲讲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你知道了有用么?那么多毒品,要判你好几年。”菲菲嗔怪的白了我一眼,轻轻地在我胸口上拍了一下,却正好拍到了受伤的地方。 我吸了口凉气,用手捂着伤口处,扭曲着脸的说道:“别说这个了,我记得我离开之前那个光头凯哥去了,他到底过去干嘛的?” 菲菲面带歉意的看着我,然后解释道:“他代表万尊过来送请柬的,明晚万尊开业,邀请了许多大人物。”菲菲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我的境遇,还是别的什么。 我又抓紧问道:“那莲姐要去吗?” “去啊,包括杨妈妈也会去,可是你关心这个有用吗?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菲菲为我打抱不平道:“早就让你别掺和内斗,这步棋明显就是在拆莲姐的卫兵,你要不那么早跳出来,现在也没你什么事了。” 菲菲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对于夜色内部的复杂关系,包括跟万尊的关系比我知道的更多,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我这是被陷害。 “跟莲姐没关系,杨素动我是迟早的。”我脑子里正在思考杨素和莲姐一同前往万尊的事情,嘴上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菲菲快速的问道:“你跟杨妈妈有私人恩怨?” 我连连摇头,并不想透漏太多,菲菲看出了我的不坦荡,生气的哼了一声:“看来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挺多的。” 我板着一张脸,看着菲菲那张俏脸,那双深黑的瞳孔里似乎装有无数秘密,我若有所指的说道:“你不也一样?” 菲菲心里的秘密不比我少,所以反而比我更加心虚,偏着头躲避视线说道:“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也要进去了,再多的秘密都没有了知晓的必要。” 我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盯着她,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说道:“如果有必要呢?” 菲菲愣神了一下,似乎在回味我这句话的意思,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是柳队来催促了,看来五分钟时间已过。 我得到了莲姐的消息已经很满足,时间到了便没再挽留,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转了个圈儿,在她耳边低语道:“时间到了,回去吧。” “见到了莲姐帮我带声好,免得让她担心。” 菲菲的眼中还有一丝的不舍,听到我说的话立马转过头白了我一眼,说道:“她又没有关心你好不好,你真是厚脸皮。” 我推着她继续往门口走去,高跟鞋在地上“咚咚咚”的响,到离门口两步的距离,菲菲忽然停了下来。 我正感到莫名其妙,歪着头看她,她也同时转头看着我,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注视着我,忽而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这笑容我总感觉有些诡异,往后稍微退了一下,问道:“干嘛?” 菲菲继续笑,且笑容十分灿烂,轻声道:“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给你答案。” 我还在纳闷是什么问题,毕竟问题太多了,就见菲菲伸出一只小手,稳稳的擒住了要害,我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动作我脸上顿时憋得通红。 菲菲一口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摆出一副娇艳欲滴的表情,说道:“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着,她还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与她有过鱼水之欢后,自然是希望梅开二度,而看她当下这一幅明摆着勾引我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忍受,只不过她马上就打开门离去了,我心头的火苗也迅速的熄灭。 我用手搓了搓裤裆,刚才被菲菲捏了一把,还怪难受的。 想到她最后的许诺,我也是哭笑不得,实在是当不得真,但不得不说菲菲实在很聪明,可能是根据我给她的提示,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我继续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把手铐戴好。 门刚关上没一会儿就被人打开了,看了一眼来人,是柳队和女警官小吴。 柳队不苟言笑的冲我点了点头,女警官小吴一进来就讥讽道:“还挺自觉的。” 女警官小吴虽然长得十分养眼,身材又一级棒,可这脾气实在很臭,我真不想搭理,所以把话头转向了那个刚正不阿的国字脸男人,我恭敬的问道:“柳队,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我最快什么时候能出去?”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十分急切的,尤其是刚刚得知了莲姐明晚会跟杨素一同出席万尊的开业庆典,我更加觉得飞去不可。 柳队先是转头严肃的看了女警官一眼,她顿时就不敢吭声了,随后伸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慢慢的在办公椅上坐下,说道:“小徐,别着急,刚刚我出去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跟我有关?”我惊讶地问道。 柳队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为你求情的。” “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了,但你必须记住我说的一句话。” 我心中疑窦丛生,但也暂时按住,低下头作洗耳恭听状,说道:“柳队您说,我听着。” 我看到柳队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慢慢握紧,就像是握住了我的心脏一样,我感觉到空气中的压力骤然变重,数秒钟的沉默过程,我的额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见柳队一副随时随地要暴走的样子,我心中一紧,暗自猜测是否那个电话出了状况。 而柳队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营造出来,也说出了一句十分狠厉的话,他拍案而起,随即喝道:“不管今后你在z市混得怎么样,只要你做了触犯刑法的事,我柳清河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听到了没有!?” 他一米八不到的个头楞是站出了两米的气势,这一声大喝更是中气十足,吓了我一大跳,我立即站了个军姿,回答道:“知道了!长官!” 虽然手不能行军礼,但我也站的笔直,柳清河鼓着腮帮子上下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然后他又转头看着女警官小吴说道:“把徐远先带到临时羁押室休息一晚,等明天程序走完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女警官小吴不乐意地看了我一眼,撇撇嘴道:“知道了。” “走吧,带你去你今晚要住的地方。” 她当先一步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不得不说,这会武术的女人别的地方可能质量参差不齐,但这一双腿真的是绝了。 菲菲的腿是典型的模特腿,小腿细,大腿比例大约是小腿的二点五倍,有一定的肉感,又不缺乏质感,手感也很光滑,这一点我在那晚已经尝试过了。 而面前的这个女警官小吴则不一样,虽然穿着一条墨绿色的休闲长筒裤,裤脚不是小脚的,所以小腿部分看不出名堂,可她这大腿就令人咋舌了。 从下往上看,你会有一种焦距被拉近的感觉,就好像拍摄照片时放大了景象一样,有一种“砰”的一下就挤满了视线的感觉。而从腰部往下看,则震撼更加,没人能想象得到这种身材会给男人带来怎样的体验,除非亲自去试一试。 第八十八章 冤家路窄 临时羁押室稍微有点偏远,我的身体其实已经很虚弱了,刚才无论是面对菲菲或者是柳清河,我只不过是在强撑。 走了两分钟不到,我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对前面还在直走的女警官小吴说道:“吴警官,我没力气了。” 她扭动着圆鼓鼓的臀部转了过来,到我身边一把提起我的胳膊就要准备把我拖走,用轻视的眼神看着我,嘴上还埋汰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这才几步路就走不动了?” “疼——”我抽着冷气,额上的汗珠滴溜溜的直往下落,她也停下了动作把手给松开了。 我一手捂着下肋,拿开后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处是一团猩红的血迹,很明显是刚刚流出来的,干涸的血迹是没有这么鲜艳的。 我看着她惨笑了一下,把身子靠在墙上央求道:“能先给我止血吗?” “卫生室就在前面不远,你跟我来。”她一脸的不耐烦,说完以后便转身往前走了。 我省着力气扶着墙慢慢的走着,暗自骂了一句:“狗日的冯天翔,下手真他妈黑。” 心里刚刚骂完,就见前头一办公室里出来一个男人,不是冯天翔还能是谁,看他那身休闲打扮,应该是准备下班了,我还觉得邪乎,但冯天翔似乎都没注意到我。 冯天翔出了办公室之后目光便落在了我前头的吴警官身上,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热情的伸手打着招呼道:“文姬,下班了吗?去吃点宵夜吧。” 我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略感吃惊,文姬?吴文姬?这名字跟她的形象不太配啊。 吴文姬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摆手说道:“不去了,还有事。” 冯天翔这才注意到吴文姬身后的我,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他一边对吴文姬说道:“哦,行,那你忙吧。”然后又一下子把我拦下,目光顿时变得残忍起来。 “小子,刑侦的手段可比我们治安队的多,你慢慢享受吧。” 我紧咬着牙,脸上不规律的抽动着,这种只知道徇私枉法的败类,我真他妈希望有一天能把这孙子的脑袋给踩在地上,但我也很清楚,现在我根本斗不过他。 吴文姬回过头来,一对凤眼带着睥睨的味道看向冯天翔,寒声说道:“冯天翔,你的手最好别伸得太远,我最厌恶的就是像你这种把私人恩怨带进工作的人。” 冯天翔嘴角抽搐了两下,干笑两声,转过脸对着吴文姬赔笑说道:“文姬你这是什么话,这个人贩毒证据确凿,为了挖出背后的势力,用点手段也很正常。” “我认为你需要好好读一读人民公安的守则,徐远,跟我来。”吴文姬冷哼一声,目光鄙夷的看着冯天翔,随后又看了看我,便转身进了卫生室。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冯天翔,他被吴文姬骂得一脸酱色,我心里幸灾乐祸,嘴上回道:“来了。” 我用手推开冯天翔,他却似乎不愿意轻易放过我,用手把我压住,但坚持了几秒后,卫生室里传来了吴文姬的声音,他貌似很怕吴文姬,一听声音就松手了。 虽然我看得出来冯天翔肯定对吴文姬有意思,但冯天翔的这种怕并不是男女的那种,而是对于比自身强悍的人产生的敬畏感。 冯天翔在吴文姬的压迫下,无法对我再次造成伤害,奈何不得我只好扫兴的走掉。 我一边往卫生室走,一边回头看着冯天翔的背影,他的力量跟我差不多,但手上功夫了得,日后想要弄他,单挑肯定是打不过了,得想别的办法。 进了卫生室,发现吴文姬戴上了一面口罩,手里端着消毒工具,酒精棉签还有镊子绷带,看起来似乎很熟练。 吴文姬指了指里边那个弹簧床,说道:“躺下。”然后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 我躺下以后,吴文姬先是给我把手铐解开,然后冲我挑了挑眉说道:“脱衣服。” “哦,好。”我虽然有些脸红,但心里也知道不脱衣服根本没办法消毒和止血。 脱下染着血迹的白衬衣,我再次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因为我怕自己在这种孤男寡女又锁门又脱衣服的情景下脑子里蹦出些别的想法,只好开始胡思乱想天马行空起来。 “身材还不错,就是不太中用。”吴文姬确实是学过医护技能,对于伤口的手上程度分的很清,并且采取的手段也不同,此时正在用消毒酒精清洁我肩膀上的伤痕。 吐槽我长得不太帅没问题,认了,但说一个男人不中用,这我就忍不了,我愤愤不平的说道:“我身体不能动,不然怎么可能伤这么重。” 吴文姬手上动作不停,轻描淡写的笑了下说道:“是吗?那等你伤好了我找你练练。” 我上下扫了她一眼,重点看了看她的胸部和屁股,笑道:“练练就练练。” 吴文姬虽然手段粗暴,性格火爆,加上脾气臭,但我看她坐姿还是挺女性化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侧坐在我床边,所以我偷瞄她的时候,身材的曲线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那大屁股坐在只铺了一床垫子的弹簧床上,居然没有变形太多,只是一点点的挤压感,而后背和小弯曲以及胸前的大陡坡更是让人垂诞欲滴。 可吴文姬毕竟是干刑警的,那一双眼睛就跟雷达似得,我还没看到三秒钟,她就瞪着眼珠子看过来了,我连忙躲闪,又看着天花板。 肩膀上的伤处理完了之后,就剩下我伤得最重的下肋,刚用酒棉擦上我就疼的冒汗,但在吴文姬面前我肯定不能认怂,紧咬着牙没喊出来。 最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我干脆就说话,“哎对了,那个冯天翔为什么那么怕你?” 吴文姬依旧在认真的替我消毒止血,我继续胡说八道:“你该不会是有个什么当官的老爹罩着你吧?” “闭上你的嘴!”吴文姬喝了我一声,露在外面的眉眼十分不悦。 “闲的无聊嘛。”我讪讪的笑了笑,可接着,下肋处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痛得我瞪着脚喊道:“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瞪大了眼睛,而吴文姬却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威胁道:“谁让你不老实的,你要再胡说八道可以试试我会不会下手更狠。” “算你狠。”我早就体会过这个女人的脾气了,当初我尚且没落在她手里都敢对我动手,差点没把我骗进局子里,这回都已经被别人羁押了,也只能乖乖的低头做人。 十五分钟后,我身上的伤口该上药的上药,该打绷带的打绷带,总算处理好了,吴文姬递给了我一件不知道是谁穿过的t恤让我穿上,说那件白衬衣细菌太多不能再穿了,我还是听从了专业人员的话,穿上衣服后很自觉的把手铐带上。 吴文姬带我去了临时羁押室,本来她打算给我送我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的,因为我们现在怎么说也是有一层模糊的关系了,只不过目前羁押室里人比较多,问了一下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最空闲的也有两个人,她就把我领进去了。 羁押室里头有两条长坐凳,也可以躺着,只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坐凳已经被这两人给占了。 我看向了靠右边的这位,他体格比较小,这长凳他没睡满,我就靠着他的脚边坐下了,谁知刚一坐下,这家伙似乎有感应一样,立马踹了我一脚。 “坐旁边去,这是小爷我的。”一道有些尖锐的男声响起,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看着他那张如碳一样的脸,我终于认出来了,居然是上次在医院门口想讹我们的郑黑,也就是我大学同学,只不过是跟周良那拨人是一起的。 “这凳子写了你的名字?”我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我正一肚子窝火,没想到这孙子被我给撞上了。 “你管得着嘛你,小爷先到先得。”郑黑一轱辘爬了起来,威风十足的正说着,睁眼一看到我,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徐远,你他妈怎么在这。” “你管得着吗你,给我起开。”我伸手就把这小个子给扒拉开了,一屁股坐了上去,之前在外面遇到他的时候不想动手是担心惹是生非,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说这地方特殊,就说我如今的境遇,已经是不得不掺和在这条灰白黑三道之中,所以再遇到这孙子,我可不会跟他装斯文。 郑黑一脸不忿,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跟我嚷嚷道:“嘿,你还跟我动手,你知道小爷我混哪儿的?” “就你这瘪三还自称小爷,要脸不要脸了。”我抬脚就蹬了过去,正中他腰腹。 郑黑的体格特别差,因为他从大学时期就沾上了毒品,我看他现在被关在这,估摸着也是吸毒被抓,行政拘留了,所以我这一脚直接就给他踹成了一个小王八,四脚朝天。 郑黑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但看我俩体格差距也知道打不过我,只能破口大骂的放狠话:“徐远,你他妈居然敢打我,你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叫人弄死你,对了,你他妈还在夜色扫厕所对吧?”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下他,郑黑继续张牙舞爪叫嚣道:“我记得飞哥晚上不是叫人去砸场子了么?怎么没把你个狗日的打死。” 他也许是无心说出口,但我听到那个名字却心头一颤,眉头紧皱,问道:“你跟城中飞混的?” 郑黑看我神色紧张,顿时气焰更加嚣张,把脸凑到我旁边来,啐了我一口不屑道:“怕了?老子告诉你,飞哥都不算多牛逼,老子跟城东凯哥混的。”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眉宇间阴云密布,这两个人,我现在可是恨得不行。 我心有激雷,如天火降临,双手探出猛地掐住郑黑的脖子,虽然双手被手铐锁住,但多少还有一点空间,郑黑根本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手,一脸惊恐不说,更是被我捏得说不出话来。 “你跟凯哥混,怎么会知道城中飞去夜色砸场子了?”如果说他们两个人也有勾结,那么害我入狱的就不止是杨素一人了,因为世间事不会有那么多的凑巧。 凑巧杨威口袋里有毒品,凑巧城中飞的人去闹事引发矛盾,凑巧勾引到我去参战,然后凑巧的把毒品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我的口袋,再凑巧凯哥联系着冯天翔去夜色抓人发现这一切。 这他妈就是一场阴谋! 我双手用力地掐着郑黑的脖子,他的脸一会儿变成杨素,一会儿变成凯哥,一会儿又变成了照片上的陈二飞。 第八十九章 幕后迷云 一番拷问,郑黑给我透漏的东西实在太少,关于城中飞跟凯哥的来往他知道的也不多,据他所说,他也是最近才跟着凯哥混,还不算核心。 我恶狠狠的瞪着郑黑,看着那张被我揍得遍布血痕的脸,一字一顿道:“你确定你没有忘记什么?” 郑黑的眼中满是恐惧,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对于陈二飞和凯哥有那么大的恨意,但并不妨碍我对他心里造成的压力,他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告饶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了,你看我被关进来也没人管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话刚说完,也真是巧了,门口登记处忽然就有人喊起了郑黑的名字,我先是一愣,再看郑黑这孙子,居然也是一副茫然无知的眼神,显然也不知情。 可一听这声音我又觉得耳熟,抬头看着门外,一个穿着一身潮牌的公子哥出现了,居然是周良! “老大,你怎么来了?”郑黑看得眼睛都直了,而门外周良一看郑黑脸上的伤,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我干的。”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这个昔日的对手,没想到消失了这么久,今天却在这里相见。 周良这才注意到我,顿时面色变得阴沉,眼中充满怒火,这怒火自然不全是因为郑黑,而是我跟周良早就结下了数次仇怨,就说他上次进医院,还是我弄进去的。 但接着,周良的眼中怒火渐渐消失,他打量了我一眼,阴险的笑了起来,说道:“徐远,没想到你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这么狂,你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周良的反差有些让我始料未及,我微眯着眼睛,企图洞察周良的真正心思,却只看出了周良脸上有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那种积怨已久终于爆发的快感毫不掩饰的堆积在脸上。 我心有疑虑,试探着问道:“你知道我什么地步了?” “你现在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被送进监狱的感觉怎么样?贩毒罪啊!有没有绝望!?徐远,恭喜你啊,中大奖了!”周良把脸凑得很近,说话特别的激动,要不是隔着门,我估计他说这话非得把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个大概,并且明天就能出去,所以现在根本没有被周良的话给打击到,反而看他这么作,心里有些想笑。 只不过周良居然这件事,让我很是惊讶,我装作一副愤慨的样子,缓缓走了过去,抓住铁网说道:“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周良很满意我的反应,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亲手策划这一出的人是谁吗?” 我震惊道:“难道是你?”其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周良虽然是个富二代,但也没这么大势力,家底顶多千万而已。 “不。”周良果然摇了摇头,随后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是袁姗姗!” 我面色瞬间僵住,一潭平湖惊起滔天大浪,怔了半晌才说道:“不可能。” 周良摇头失笑,不答反问:“你知道万尊的老板是谁吗?” 万尊的老板,我瞬间想起了那个身份神秘的中年男人,心中疑惑重重,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做个糊涂鬼吧。”周良轻笑一声,再次看了我一眼之后,离开了我的视线,任凭我怎么喊他也不再回头。 没过一会儿,看守羁押室的警察过来开了门,冲里面喊道:“郑黑,谁叫郑黑,罚金交了,可以出去了。” “我,我警官,我就是郑黑。”郑黑撒了欢的跑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幸灾乐祸一把,“没想到你居然贩毒,可以的,哈哈哈。” 我脑子现在很乱,为什么袁姗姗会突然出现在这件事里,她跟万尊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如周良所说,是袁姗姗所设计的这一切? 可直觉上我又并不相信周良的话,也许他只是为了让我在身心绝望的状态下入狱罢了,虽然我跟袁姗姗已经分手这么久了,虽然她是个物质的女人,但她在我的心里还没有恶化到如此地步。 “反正明天就要出去了,以后总能搞清楚的,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摇着头缓缓地退到长凳上躺下。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一天之间,我安逸的攻略女上司计划被打断,升职加薪赢娶白富美也没了,现在还多出了许多我必须要抗衡的对象。 …… …… 次日,我从上午六点醒来,就一直在等待着柳清河或者吴文姬过来找我,只要特勤身份确定下来,那么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整个白天,我心中惶惶不安,十分担心柳清河突然反悔了,那样的后果,是我根本无法接受的。 一直等到天黑,我透着铁网看着外面墙壁上的电子钟,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三十,我想起了昨天菲菲跟我说的话,今晚万尊开业庆典,莲姐和杨素都会去。 一般这种大型宴会的开始时间都是在八点,八就是发,图个吉利。 我心急如焚攥住铁网,望眼欲穿的看着入口处期待着柳清河能快点赶来。 突然,一道略有些沙哑的性感女声响起,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从走廊出来。 “老王,把三号门打开,提人。” “好。” 我看到吴文姬冲我打了个响指,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在门打开后立马跑了出去。 吴文姬依然是一身笔挺的警服,但因为她身材的火辣,楞是被她穿出了制服诱惑的味道。 刚走出了羁押室的范围,我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在吴文姬面前,急切的说道:“吴警官,快给我松开吧,我还赶时间。” 吴文姬皱着眉瞥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注意点,随后说道:“柳队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左右看了一眼,也没看到其他警察路过,撇撇嘴腹诽了一句马上走了能有什么话说。 吴文姬又带我到柳清河的办公室,她依旧是没有敲门,刚一进去,就看到柳清河正拿着一份表单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我们进来他连理都没理,把我们当空气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我可真是有急事,于是我腆着脸说道:“柳队,您看是不是先把我给放了,您有什么公务待会儿也可以看嘛,我还有事急着出去。” 吴文姬狠狠的瞪着我,十分不满我的态度,柳清河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着我说道:“这件事跟你有关。” “什么?又跟我有关!?”我真的感觉头都大了。 柳清河面色立刻变得肃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点着桌面上的一份检测报告,说道:“从你身上带回来的毒品,经过专业的检测,发现里面的成分有些特殊,跟现在市面上被查到的毒品有些差别,这种毒品比我见过的所有的毒品都要厉害,根据检测报告显示,这种毒品的副作用危害极大,甚至于要威胁到生命安全,就那么一小袋,如果被一个人吸食,很有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柳清河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观察我的表情,但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肯上套,柳清河轻咳了一声,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毒品在市面上还未流通,我们也查不到出处。” 我明白了,顿时苦着脸说道:“柳队,我就是个普通人,您该不会要我去跟毒枭作战吧?缉毒先锋我可看过,死亡率太高了,那您还不如把我扔进去,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见我拒绝了,吴文姬拳头捏得一响,用威胁的眼神瞪着我,我梗着脖子不肯屈服。 柳清河呵呵一笑,打破了我跟吴文姬的对局,说道:“呵呵,小徐,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老柳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帮我留意这件事就行,你要知道,这种东西已经跟杀人药剂无异了。” 紧接着,柳清河抛出了自己的筹码,用那种大灰狼骗小红帽开门的语气说道:“当然,我也不白让你帮忙,从即刻开始,在这一年之内,只要你不触发刑法干出杀人抢劫贩毒的事,我都会照顾你的。” 我咬着牙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柳队,你能不能现在先让我走啊,我赶着有急事。” 柳清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情大好,一边让吴文姬给我解开手铐,一边亲切地问道:“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要去万尊参加开业庆典。”解开手铐后,我如实相告,不过倒也没觉得警察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柳清河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看了吴文姬一眼,又看着我说道:“呵呵,正好,你跟小吴一起去吧,她手里正好有请柬。” “柳叔,凭什么呀,我不想去。”吴文姬憋着嘴皱着眉说道,这语气就有点像撒娇一样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头高傲冷血的凤凰如此有人味的时候。 柳清河挥挥手和蔼的笑道:“好了,就当是执行公务了,把小徐带过去,现在他也是在为民做事,大家都是同志。” 说罢,也不管吴文姬的表情,站起身来打开了身后的一个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个袋子,放到我面前道:“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早就让小吴从治安队那边交接过来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没。” 我打开一看,手机还在,但钱包里早就变成了瘪的,不用说就知道是冯天翔拿走的,但我还是摇头笑道:“没有。”这种事说出来反倒让人觉得自己太小气,而且柳清河明显就是把我当自己人了,不管有几分真,我去说警察内部的坏话,自然是不太好。 “行,那你们去吧。”柳清河挥挥手,目送我们出办公室。 第九十章 秃头看门狗 吴文姬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去,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我走了,我很土鳖的以为她要开警车去,没想到她打了个电话三分钟不到就来了一辆墨绿色牧马人。 上了车,当牧马人正要启动时,我连忙拦住了她,看着她这一身警服,埋汰道:“你就穿这个去,别人不还以为你是去扫黄的?” “那你想要怎么样,我肯陪你去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难不成你还要我特意为你换身晚礼服?”吴文姬摘下了帽子放在挡风玻璃底下,熄了火,转过头来用恼火的目光盯着我说道。 “那倒不至于,你把外头的脱了不就行了,你穿警服我估计真没人接待你。” “真是麻烦的要命。”吴文姬不耐烦的瞟了我一眼,开始一颗颗的解开扣子,她的上围十分犯规,纵然我从未看到过里面的景象,但看规模就知道这沟壑不浅。 当吴文姬作出脱外套的动作时,我感觉鼻子都有些发热了,而当一具完美的上身在紧身背心的包裹下展现在我眼前时,我眼睛都看直了,接着吴文姬还把缠在脑后的橡筋给摘掉,一头乌黑的柔顺发丝散落在脑后,刚刚没过肩头,整个人忽然一下子充满了欧美的那种狂野范儿。 吴文姬里面就穿了件紧身的女士背心,脱了外套以后,两条胳膊都露在外面,两盏车灯看起来更有诱惑力了,胸前有一抹嫩白,虽然领口不低,但也能看见一道不浅的沟壑。 “看够了吗?”吴文姬转过头来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幅冷冰冰的笑容,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美好画面顿时消失不见,美人儿什么的根本没有小命重要,别看她现在这么听柳清河的话,但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把她惹到了,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我慌忙的转过头,目视前方不敢再轻举妄动,吴文姬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先是观察了一下后方车辆,这才点火起步。 牧马人的速度并不快,越野车跑城市公路没有太大优势。 从z市的城市中心,到未来的最繁华地段城东,整个过程大约耗时二十分钟,这还是在一路没有红灯的情况下。 而这二十分钟里,我看见的是曾经辉煌和未来繁荣的光影交错,对于z市的每个人来讲,市中心的辉煌代表着过去二十年z市的进步,而如今已经随着岁月变迁成为了历史,旧人故去新人来,城东也因为某些人的存在而变得繁荣起来。 在一个城市的历史长河里,流淌着的是一代代人的汗与泪,也许,还有暗层里无法见光的嗜血者留下的鲜血。 “到了,下车吧,看到这种地方我就恶心。” 吴文姬把车停在了一栋高楼下,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又看了看如同宫殿一般的入口。 万尊门口的停车位很多,但此时已经停了大半,而且还都是豪车,最便宜的也都是百万往上走,就吴文姬这个牧马人估计是最低等的。 下了车,我仰望着这栋高楼,要说心里没有敬畏是不可能的,但我发现自己更多是在想,如果我有这样的实力,我一定会做的比这更好。 吴文姬下了车就靠在车旁打了个电话,我没太注意听内容,但是她的语气特别的恭敬,似乎对面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听刚才她贬低这个地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评判好坏是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这个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吴文姬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进去吧。” 我点点头,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莲姐,心跳莫名的加快了。 往入口走的这段路,我突然看见一辆车觉得特别眼熟,是一辆黑色奥迪r8,车牌号五个八,刚想再看两眼,吴文姬就把我拽了过来,还在我耳边说道:“别给我丢人现眼,快跟我进去。” 我一回头两人差点碰到了,再加上她的上围又有些犯规,这会儿肩膀都已经撞上了,为了人身安全,我拉开了一点距离后说道:“我就是觉得这车好像在哪见过,来的时候没看你这么积极,现在转性了?” 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吴文姬,正想问问是不是那个电话对面的人催她进去了,她就甩开我往前走了,边说道:“要你管。”我失笑着跟了上去。 来到门口,便能看到里面的装修那叫一个碧丽堂皇,比宫殿也差不了多少,还有些金灿灿的闪光从里头照射出来。 门口的安保人员也挺多,各个都西装革履,光台阶底下就站着八个,上头的礼仪小姐就更多了,身穿青花瓷旗袍,左右各六个排成两列。 我们刚走到安保人员的面前,就有两只手一左一右拦下了我们,其中一个语气恭敬的说道:“两位,请出示请柬。” 吴文姬面色一怔,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我也如同被冷水当头泼下,呆呆的看着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嘴角抽动了两下,说道:“你,该不会,没带吧?” 吴文姬面色有些赧然,冲我翻了个白眼让我别多嘴,对安保人员说道:“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轻便。”安保人员态度依然很恭敬,不说别的,就吴文姬身上这气质,就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最起码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并没有拖后腿的觉悟,看着吴文姬去远处打电话也没跟着,就站在这儿东看看西看看。 没想到,我正把目光再次放到那辆五个八的奥迪r8上,旁边有一个亮眼的光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那人,标准的光头金项链,居然是光头凯哥。 他也同时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就跟看到了鬼一样,甚至还不可置信地揉了两下眼睛,终于确定后,立马就冲了过来。 本来我们距离也不过十来米,他边跑边招呼着安保人员喊道:“把那个穿短袖的小子抓住,那是个在逃犯,赶紧抓住给我送公安局去。” 凯哥这一喊,那些安保人员都愣住了,但也只有一瞬间的功夫,他们立马就听从凯哥的吩咐,朝着我招呼了过来,我一脚踢开最前边的那个,把他踢翻在地,转身就往后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尤其是我现在还受着伤,必须得找帮手,而在我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帮手。 “吴文姬,你快别打电话了,先打人!”我大声呼喊,吴文姬转过头不悦的瞪了我一眼,看到我身后的追兵,怒火瞬间转移了,把手机扔给我,然后一个人冲了上去。 那一头中长的头发在璀璨的光芒下似乎在发着青色的幽光,吴文姬的身手十分有章法,进退有度,每一次进攻必然有一人被打倒,而每一次后退必然是在酝酿更猛烈的进攻。 很快,那八个人就已经倒下五个,凯哥终于按耐不住,大骂一声:“小娘皮,老子来会会你!” 说罢,凯哥就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甩棍朝着吴文姬甩了过去,吴文姬还在跟另外三人纠缠,哪顾得上这背后突然袭来的一棍,再提醒很显然来不及了。 而我再上去营救也不够快,我低头看了一眼吴文姬的手机,只能对她说声抱歉了,看准月色下凯哥的光头,我抬手用力一扔,在凯哥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极其精准的砸在他脑门上,迟缓了他的动作。 我上去就是一脚,不过凯哥反应也快,后撤两步,捂着脑门气的大骂:“徐远,你个小比崽子真是自寻死路,逃出来了你还来这里找老子,就算你有帮手又怎么样,来比比谁人多啊!” 凯哥说着话的功夫,那三个安保人员已经被吴文姬收拾掉最后一个,走到我旁边一伸手道:“手机给我。” 我指了指凯哥脚底下,看着吴文姬那张充满杀气的脸,怯怯的说道:“被他踩着了。” “抬脚。”吴文姬走到凯哥身前,盯着他说道。 “我呸,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臭.婊.子,居然敢跟一个逃犯呆在一起,老子把你们两个都送进去。”凯哥很显然没认出来吴文姬的身份,因为我之前让她把警服脱了,所以她现在上身一背心,脚下一高帮鞋,裤子是普通的休闲裤,还真看不出什么。 我看到吴文姬的脸上已经迅速变成了冰雕,隔着四五步远我都觉得一阵寒意,不出意外,下一秒光头凯哥就会被吴文姬一顿海扁。 可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年,远远的看着吴文姬就微笑着喊道:“文姬,你怎么来这么晚?” 吴文姬还没什么反应,凯哥猛地回头道:“林少,您怎么出来了。” 林少?能让凯哥如此尊敬的,莫非是万尊的老板之一,林国富的儿子? “文姬,老爷子在里面等你呢,快进去吧。”林少快步走下来,看都不看其他人,直接对话吴文姬,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而吴文姬却冷笑一声不说话,直接给林少甩脸子看,凯哥脸色顿时就吓得惨白,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地上八个人刚刚爬起来,林少这才注意观察眼前的画面,尤其是发现吴文姬看凯哥的眼光十分不善时,脸色直接变得阴沉,问道:“阿凯,你在这干嘛?还有这里现场是怎么回事?” 凯哥显然是对吴文姬的眼神畏惧极了,压根不敢看,偷偷瞟了我一眼后,在林少耳边低语。 随后,林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看我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大概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心中还莫名一动,难不成就连这阔少爷也知道我这个小喽啰的名字了。 接着,林少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测,他看着吴文姬面色铁青的说道:“文姬,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人是你放出来的?” 吴文姬冷冷的瞥了林少一眼,然后一手搭在我肩膀上,霸道的说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是不欢迎我来,我这就走。” 在下属面前被一个女人斥了面子,林少脸上十分尴尬,但也没发作,反而挤出一个笑脸道:“没这个意思,文姬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做错事。” 吴文姬很不买账,摆手道:“那就不牢你费心了,让开。” 林少挥挥手让一干人都让开,吴文姬搂着我的肩膀走了过去,那丰满的胸肌让我感觉到身体都在发抖,一方面是激动,另一方面是紧张。 走了几步,吴文姬右手一用力,按住我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对了,让你那看门的秃头狗赔我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出来之前我要看到。” 第九十一章 相见泪 吴文姬突然来这么一出,也是挺让人意外的,但细想之下,倒也有许多种可能,比如说这位林家阔少跟吴文姬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经历? 只不过,这么八卦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没法问出口。 在加上她的任务只是带我进来而已,所以,我们进了万尊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进入万尊,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大,特别大。 一楼整个就是一舞厅,所有的墙面全部打通,空间瞬间就大了许多,虽然面积比夜色没大很多,但夜色的一楼因为兼洗浴服务所以大厅可实在是太小,和万尊的阔气一比,确实显得比较小气了。 两边过道都摆着高档点心和香槟,行走在大厅里负责端着红酒到处走动的服务生就不下二十人,男的长的都挺俊俏,身高普遍一米八以上,女的身高都是一米七左右,火辣的身材配上高开叉的半身裙,上身若隐若现的山峰,感觉就是来勾引男人的。 地上都是铺的红地毯,舞台中央上方有一顶极为惹眼的超大吊灯,灯泡外边像包裹着彩莲,底下挂着水晶坠饰,做工精细,造价不菲。 而在大厅里的人物,各个气宇轩昂,不论相貌如何,一个个的气质看起来都与普通人与众不同,他们三三两两的凑成一个小圈儿,各自都谈论着各自的风光时刻。 我在迷乱的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莲姐,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打电话这一法子上,毕竟我也不能确定她参加这种晚会的时候有没有功夫注意手机。 拨通了莲姐的手机,我等了差不多二十秒,才听到“嘟”的一声,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对面的声音有些颤抖,充满着担忧,同时也惶恐着,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嗓子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了,莲姐紧张的问道:“是你吗?” 我欣喜的对莲姐说道:“是我,你在哪?”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她的声音告诉我,她也想见我。 “真的是你,你怎么……”莲姐的声音哽咽了,话说到一半被我抢着说道:“别问那么多,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莲姐略微一怔,低落的情绪被拉扯回来,说道:“我在万尊参加开业的活动。” 她还准备再跟我解释似得,但我现在只想见到她之后再说,急忙道:“再具体点,哪个地方,穿什么衣服?” “我,我在洗手间,穿……”莲姐还有些慌乱。 我连忙拉住一个过往的服务生,急不可耐的问道:“麻烦问下洗手间怎么走?” 服务生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告诉了我地点,我顺着方向一路小跑,在这群身份高贵举止优雅的达官贵人面前,我的举动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大家嘴里都在嘀咕是谁带了这么个没素质的家伙进来,而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见到莲姐这一个想法。 电话还未挂断,莲姐在电话那头问道:“你……来了?” 一楼大厅特别大,厕所设在左侧中间,跑进去以后我发现洗手间中间是一个转台分隔着左右,莲姐还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你在哪?” 我看着右侧的女性入内的标示牌,旁边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她的侧脸已经足够我认出她是谁。 我挂了电话,快步的奔跑过去,那个女人还在对着电话回拨,直到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猛然回头,脸上的惊讶表情转为惊喜然后在这瞬间被定格。 虽然被抓之后我没有联系过莲姐,可她现在给我的反应,让我心中有些窃喜,于是我壮着胆子,本来决定停在她身前的脚步大胆的再往前一步,双手用力的抱住了她。 莲姐的脸上瞬间就红了大片,但她并没有反抗,而是把头埋在我肩上,我俯首望向她粉嫩的脖颈,那里也是一片绯红,充满了诱惑。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彼此聆听着对方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缓,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从温凉到温热。 我不知道自己抱了多久,也许十秒,也许二十秒,但不管多久,我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然而下一秒,莲姐轻轻地推开了我,当她的体温与我告别时,我心中的湖面上开始瓢泼着大雨,神情错愕的看着她,她神色复杂。 再下一秒,莲姐大胆的抓起了我的手,我心中惊起波澜,由着她拉着我往右侧入口走去,竟是把我带进了女厕所的单间。 直到关门的那一声震响,我才真的回过神来,莲姐居然如此主动,这女人平时可是连主动碰别人一下都很吝啬的。 这一瞬间我就感觉氧气有些不够用了。 莲姐还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那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有着丝滑的手感,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莲姐今天打扮的很低调,头发盘了起来,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青涩,一层淡妆勉强的遮住了她脸上的疲惫,脖子上只戴着一条蓝宝石吊坠,直压在礼服胸襟的镂空设计上,透着白色的镂空处,隐约能看见她里面雪腻的一片。 我抬眼看着莲姐的眼神,我们四目相望,情愫在周身围绕着,脑垂体开始催生着荷尔蒙的散发,我看着女人的薄唇,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下去。 然而莲姐却忽然后退了一小步,我这一下吻到空气上了,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莲姐偏过头不看我,我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本来想抬手将她拉到我怀中的,手在半空中又被我收了回来,轻叹一声道:“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徐远,别在我身边了,离开夜色吧,不然你会死的。” 莲姐咬着嘴唇委屈的跟我道歉时,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她其实很聪明,这会儿应该知道了一切,知道我是被陷害,甚至可能知道了参与此事的人员,以及动机。 我摇了摇头,且不说现在还有周良的话干扰我,即便是真的冲着莲姐去的,我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警察也放我出来了,而且我说过会在夜色干出成绩来的,现在情况这么糟糕,我不会走的。” 听到我被无罪释放后,莲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冷静了许多,直到我说出我会留下,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坚决地说道:“夜色是我的责任,跟你无关。” “我不会走的。”我皱着眉坚定的说道,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莲姐挣扎了两下,但我不肯放手,她也就放弃了挣扎,秀眉微蹙,气恼的瞪着我说道:“为什么?” 我深深的看着莲姐,自信的说道:“因为,我会让你变成我的责任。”话音刚落,莲姐娇躯都晃动了一下,我用手轻轻地一带,她被我拉到了怀里,两手分别环住她的纤腰和香肩。 吻,我动作轻柔的吻了下去,在即将要触到她的粉唇时,明显的发现她的睫毛在不安的扇动着,双手在紧张着的揪住我胸前的衣衫,甚至指甲都掐到了下肋的伤口。 我疼得倒吸一阵凉气,差点没龇牙咧嘴得哼出来,莲姐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但她还没有察觉到是她自己的原因,见我迟迟不肯亲下来,一张少女般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知性的女人可爱起来简直不要太迷人,我的心跳砰砰的乱跳,当下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强行吻了下去。 “唔……”莲姐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下子呆住了,就连掐着我的手也没了力道。 身上不再疼痛,我更加舒坦了,吻得十分入神,虽然莲姐并不配合我,将贝齿咬得紧紧地,但即便仅仅只是吸着她口中的清甜甘汁,我也觉得很是满足了。 忽然,莲姐的牙关松开了,我心中大喜,趁机将舌头卷了进去,可还没等我勾到她的丁香小舌,上下的牙齿就如同铡刀一样咬了下来。 同时,莲姐用力的把我推开,我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下肋直疼得叫不出声来。 这突然的惊变弄得我措手不及,抬眼看着莲姐,发现她一脸的羞愤,挂在胸前的蓝宝石吊坠也上下起伏着,看着就像是要发火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亲的时候明明很期待好吗!?当下我也不管舌头了,捂着下肋哭惨道:“哎哟,我的伤。” 我一边叫一边把t恤给拉了起来,自己一看,果然被她掐到出血了。 莲姐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后明显的火气小了,眼中甚至还有些许愧疚,进而又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了?”我很奇怪她的反应,靠近了一点弯腰低头看着她。 莲姐一抹眼睛,转过头不让我看,还用一只手轻轻推开我,但她的力气怎能办得到,反而被我把手抓在手心里。 我似乎看到了莲姐的眼泪滑过了毫无岁月痕迹的脸庞,心中莫名有些沉重的问道:“你哭了?” 莲姐没有搭理我,用手擦干了眼泪后,抬头认真的看着我,晦涩的问道:“徐远,你真的想留下来?” 我直到她这句问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于是我双目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跳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情感到达顶峰的时候,我说道:“我是认真的。” 莲姐的眼神变得柔和,双手捧起我的脸,深情的注目。 直到她轻轻点头的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克制,激动的拥住了她,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正当我准备吻下去的时候,莲姐却突然用手指压住了我的嘴。 第九十二章 齐玉楼 莲姐明显还有些放不开,弯弯的睫毛又跟门帘一样开关个不停,含羞说道:“要不然我们先出去吧,都进来这么久了,别人会怀疑的。” 虽然我很不想答应,因为一出去可就亲热不了了,不过一想到心急也是吃不了热豆腐,我又苦笑了一声,望着莲姐无奈的说道:“好吧。” “恩。”莲姐感激似得冲我笑了笑,先打开门自己出去了,确定安全后这才叫我出来。 出了洗手间,莲姐还要补妆,我则站在旁边好奇的看完整个过程。 补完妆后,莲姐转过脸来微笑着问道:“怎么样?” 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仔细的在莲姐脸上看了一番,用手顶着下巴一脸认真的说道:“莲姐你其实没必要化妆。” “为什么?”莲姐错愕的看着我。 “别人化妆都是加分项,可是你……”我摸着下巴皱着眉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还一边摇着头。 莲姐用手捧着脸,期待着我的回答,一见我摇头否定,像个爱美的青春少女被批判了一样,憋着嘴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嬉笑着冲莲姐挤了下眉毛说道:“可是你已经是满分了,这没什么意义啊。” 忽然间的转折,让莲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昔自信的神态。 只不过看到我在一旁偷笑,莲姐薄怒的白了我一眼,说道:“算你反应快,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嘿嘿直笑,也不说话,伸手就去牵她的手,她脸上浮起羞意,欲言又止的咬着贝齿,紧紧抓住我的手握了五六秒,然后又一下子撒开手,还说有人来了。 我们并排走了出去,两人中间的距离大约只有五厘米,我只需要稍勾勾手指就能碰到莲姐的玉手,只不过出了洗手间以后,来往的人就多了,我也规规矩矩的把手插在口袋里。 莲姐说房东闵月溪也受邀来了,打算带我过去见见,我也没反对,只不过走出没几步,我就看到闵月溪顺着红地毯缓缓地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到莲姐身边的我,一双眼睛顿时如林中虎一般威风凌厉,目光竟然带着些许威慑的意味,但这种目光只是一闪而逝,他竭力表现出一副温良恭谦的君子形象。 我想,他的目标应该也是莲姐,我淡淡的问道:“那男的你认识?” “温蒂酒庄的老板,齐玉楼,待会你就说你是我弟弟,知道吗?”莲姐尽量不看着我说话,似乎是担心暴露了什么。 我微眯着眼睛,有些吃味的说道:“难怪之前月溪想要约你去温蒂酒庄,她这是想牵线啊?” “不是这样的,总之你听我的行吗?”莲姐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姿态放的很低。 我偏着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笑了下说道:“好的。” 莲姐没有再理我,因为闵月溪跟齐玉楼已经快走到我们面前了,闵月溪今天穿的十分扎眼,一身红黑色的妖艳晚礼服,一头齐耳短发精修得完美,十分像是日本漫画中走出来的宫廷御女。 如果说莲姐的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那么闵月溪的美则是让人鬼迷心窍的曼珠沙华。 但很显然,此刻在场的两名男性,都更加喜欢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这似乎说明,我跟齐玉楼的品味高度是一致的。 可我俩今天的形象却是天差地别,他的银灰色休闲西装看不出品牌,但看得出做工精细,应该是高档的手工定做,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玫瑰金黑盘腕表,象征着他的身份比我高出不知道几层楼。 就在我打量着对面两人的时候,我们已经碰面了,闵月溪朝我投来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到她并没有向着齐玉楼揭我的老底,我心里已经很感谢她了。 “小青,好久不见。”齐玉楼微笑着伸出右手看着莲姐,莲姐也浅浅一笑伸出手,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便算是问好了。 见莲姐没开口的意思,齐玉楼主动的把目标对准我,淡淡看了我一眼后,问莲姐道:“这位是你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莲姐刚准备开口,我脸上带着一副痞痞的笑容抢着问道:“姐,这男的谁啊?” 话一出口,齐玉楼眉心紧了两下,立刻又舒展开来,脸上挂着淡笑主动的伸手介绍道:“我叫齐玉楼。” 我挑眉看了一眼他,露出一副你谁啊的表情,莲姐忽然间跟我默契了起来,莞尔一笑,对着我指了指齐玉楼,说道:“小远,这是我朋友,齐玉楼,他比我们稍长,你叫齐大哥就好。” 这一番对话十分自然,就连一旁看戏的闵月溪就惊讶了,似乎我跟莲姐真的是姐弟似得。 而且莲姐说的话也很有技巧,她并没有介绍齐玉楼的身份,这意味着我还可以演下去,我嗤了一声:“我跟他又不熟,算了吧。” 有了前面的对话,我在齐玉楼眼中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弟弟,对齐玉楼的威胁直接降为零,所以齐玉楼的顾虑也逐渐减退。 齐玉楼带着一丝示好的笑,把手伸得更近了一些,语气也亲热许多,说道:“小远,我跟你姐姐是好朋友,既然你是她弟弟,那也就是我弟弟,当然,叫不出口也没关系,你叫我老齐也行。” “齐大哥说哪儿的话,刚刚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温蒂酒庄的老板要跟我称兄道弟,这说出去估计可以吹一年,我习惯性的伸出左手,齐玉楼反应很快的换了左手跟我握在一起,他笑的很开心,就好像是看到了通往胜利的捷径一样。 我本着不浪费资源出发,眯着眼睛嬉笑道:“齐大哥,咱们初次见面,有没有见面礼啥的。” 话刚出口,旁边两个女人都忍俊不禁,莲姐更是嗔怪的白了我一眼,用手拧着我的耳朵,说道:“别胡闹。” 因为姐姐弟弟这层关系,所以莲姐的举动丝毫没有引起齐玉楼的不满,这会儿我真的佩服莲姐的细腻心思。 齐玉楼大方的笑着说道:“没关系,小远说得对,见面礼还是要给的。” “不过我没料到你会来,也没准备,这是前阵子我托朋友从瑞士带回来的百达翡丽5074r,只戴了不到一个月,要是你看的上眼就把它送给你了。” “当然,要是不喜欢的话,改天跟我到酒庄去,我的藏品阁里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 齐玉楼说着,就要从手腕上解下表带,以他的身价,特意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表,可想而知其价格有多么昂贵,说实话,我特别的心动。 但是我还是婉拒了,轻笑一声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我这个人心比较大,所以我还是对齐大哥的藏品阁比较感兴趣,有机会想去见识一下。” 齐玉楼有些意外,但很快神色如常,又把手表戴上,并且大方的说道:“没问题,随时欢迎你来。” 然后我们几人又闲聊了两句,齐玉楼就去洗手间方便去了,闵月溪没跟着,可能刚才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来找莲姐。 外人走了,闵月溪就开始不顾及形象了,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调侃道:“徐远,你小子怎么命这么大,又逃过一劫?” 我也开着玩笑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上辈子积德太多了。” 闵月溪嗤笑一声,狠狠的打击我说道:“所以这辈子改缺德了?还有,你老实说,怎么跟青儿一起从洗手间出来的?”闵月溪用两指在我肩膀上弹了一下,却好像是用钢管敲了两下似得。 我不敢再让她碰我,推开她说道:“碰见了呗,这就叫缘分。” 我胡说的话闵月溪肯定是不会信,但她紧盯着莲姐的眼睛里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不可思议地说道:“青儿,你该不会跟他……” 我看到莲姐的脸上变得粉嫩,颜色的深度在发生变化,就在快要泛红时,莲姐推开我们一个人往前走,声音也随即传来。 “别站在这儿了,庆典马上开始了,八点半林家要上台讲话。” 虽然莲姐没有回应,但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闵月溪自然也看得出来,转过脸用盯着嫌疑犯的眼神看着我。 我干笑了一下,说道:“咳咳,你在这儿等齐玉楼吧,我过去了。” “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走了。”闵月溪气恼的在我身后抱怨道。 我追赶着莲姐的步伐,心里有些窃喜,“莲姐,你刚刚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就正式开始了。” 走了十几步路,莲姐转过脸来,已经恢复了平静,带着一丝调戏意味的笑容,看着我说道:“要叫我姐,小远弟弟。” 我错愕的说道:“哎,这不是忽悠齐玉楼的吗?” 莲姐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道:“但是你就是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喊我的啊?怪我吗?” “我……”我竟然无法反驳,这也太狡猾了吧,居然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第九十三章 狐假虎威 万尊的成立与著名的地产商林国富有着直接的关系,不光是提供了在晋中国际这块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更是入股万尊成了股东。并且,林国富的儿子也代替其父在万尊身居要职。 今天万尊筹备的开业庆典,请了各界的顶尖人物前来助阵,目的自然是想彻底让万尊在z市打响名声。 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二十九分,所有嘉宾都已经落座,第一排坐的都是些牛人,比如齐玉楼,林国富就坐在第一排,坐在林国富旁边的是万尊真正的幕后老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林国富对他的态度依旧很客气。 而在林国富的左手边则坐着一个老头,我本来还以为这老头是林国富的爹,可仔细一看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老头左手边坐着的居然是吴文姬,而且看吴文姬跟老头的互动,表现得十分敬畏,所以我暗自猜测,刚才吴文姬在外面大概就是给那老头打电话了,他们之间十有八九是亲人关系。 我坐在中间第六排,莲姐坐在我旁边,然后是杨素,以及闵月溪。 杨素看到我之后竟然没有感到吃惊,似乎已经从其他地方得到了这个消息,这让我准备看她一脸震惊表情的想法瞬间泡汤,心里有些不爽。 庆典上的场面话没什么花头,更何况还是敌手的发言,在林国富上台发言完毕之后,杨素忽然隔着莲姐对我说道:“徐远,杨威是不是也出来了?” 杨素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我听出了一些不寻常,杨威和杨素都姓杨,倒也不知杨威究竟是为了什么豁出去也要陷害于我。 但是杨威的下落我也没刻意打听,此时杨素这么关心的向我问起他,我瞥了她一眼,随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杨威知情么?” 杨素惊讶地侧着头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我看着杨素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知情那就是罪有应得,凭什么放出来?” “你……”杨素气得闷哼一声,与我说不下去,干脆转过头去把视线放在舞台上。 这会儿万尊的代表已经全部发言完毕,上面已经换上了表演人员,请的是个二线女星,正在上面配着伴舞边跳边唱。 我也慢慢把视线转了过去,却让我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刚才在门口接应吴文姬的林少正带着一个女人在挨个的跟人打招呼,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姗姗。 我的心情顿时就难以平复了,虽然对袁姗姗早就没了心思,但是周良在警局跟我说的一番话再次浮上心头,他告诉我真正设计害我的是袁姗姗,甚至还问了我知不知道万尊的真正老板是谁。 当时我自然不信,也没法把袁姗姗跟万尊联系在一起,可看到袁姗姗挽着林少的手走来的那刻,心里便信了九分,我没想到这个初恋女友,心肠竟然如此狠毒。 我心中已经怒火中烧,呼吸都是大气,暗自咬着牙,想必面上的表情已是十分难看。 好歹也是在一起几年的感情,到底为了什么要把我送进监狱里去?我想不通,双手抓在座椅的扶手上,差点把上面的皮都给抠了下来。 莲姐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我转头看去,莲姐秀眉紧蹙关心说道:“你没事吧。”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过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没事。” 杨素终于找到了打击我的机会,掩嘴轻笑道:“呵,看到老情人了?” 我用阴冷的目光瞪了杨素一眼,然后不再理会,心中暗道:看来周良说的没错,果然是袁姗姗勾结了这些人陷害我,否则的话杨素怎么知道袁姗姗是我的前女友。 莲姐虽然知道袁姗姗的事儿,但还没有真正见过,这会儿听到杨素的话,才渐渐的把人对上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 莲姐悄悄的把手收了回去,我担心她因此生气,正想跟她解释我刚才情绪波动那么厉害并非是我还惦记着袁姗姗,没想到袁姗姗已经到来。 “徐远,你怎么在这儿?”袁姗姗惊疑的声音响起。 “你们认识?”林少的声音接着传来。 我坐正了身子抬头看去,袁姗姗正亲密的挽着林少的手,她今天的礼服可谓是全场最耀眼的,如若不知道的人,必然以为她穿的是婚纱,因为除了头上没带配饰之外,衣裙风格跟婚纱有些相似。 袁姗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神轻蔑的说道:“徐远,你怎么不说话?”说着又指了指旁边她挽着的人,说道:“对了,跟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林氏地产的林高峰。” “你好。”林高峰说着话先伸出了手,他的手很白,像个女人一样,看着少了些阳刚之气。 我实在没有兴趣跟他们对话,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给他们两拳,站起身伸出左手,林高峰跟我僵持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伸出左手跟我一触即离,似乎很看不起的样子,不过我倒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多少敌意。 袁姗姗也同样伸出了左手,她是知道我的这个习惯的,与陌生人握手从来都是左手,这个动作像是在故意嘲讽我。 我失笑的把手递了上去,袁姗姗紧紧捏住,嘴角勾起一道不屑地笑意说道:“你现在还在夜色……当清洁工吗?我现在是万尊的总经理,像你这样的高材生,我们这里很缺的,同学一场,不如过来帮我吧?” 言语中,袁姗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压我,挖苦我,这个女人在我心里仅存的一点好感在这瞬间彻底烟消云散。她还自述自己是万尊的总经理,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个位置怎么来的,我现在心里何止是失望,简直是厌恶。 袁姗姗见我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坐了下去不接招,终于不再装样子,皱着眉喝道:“徐远!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说着,袁姗姗还扯了一下林高峰,沉默已久的林高峰也开口了,面色冷峻的说道:“徐先生,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你是,看不起我吗?” 林高峰跟袁姗姗两个人就那么冷冷的盯着我,前后的嘉宾也有好奇回头看,一瞬间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低着头自嘲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说道:“林先生,你的品位不错,你们也很般配。” 说罢,我转身便往大厅外走去,有袁姗姗跟林高峰对我的针对,我觉得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徐远,你给我站住!” “保安,给我拦住他!” 刚走出不到五步,袁姗姗和林高峰一前一后喊道。 紧接着,便有一队身穿制服的保安从侧边跑了进来,我想走已是不可能。 正在这时,林高峰的父亲林国富粗犷的声音传来,他也慢慢的从第一排座位上走来,看着他的儿子儿媳,说道:“怎么回事?你们两搞什么。” “爸,这小子不识抬举。”林高峰一脸恼怒的表情说道,袁姗姗在一旁点点头。 林国富见自己的儿子儿媳都这么说了,看我的脸色瞬间就不善了,板着脸道:“小伙子,你该不会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怒反笑,说道:“这就是你们万尊的待客之道么?” 袁姗姗指着我讥讽一笑道:“你也算客么?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带进来的,一个扫厕所的,也能混到这种高级场所?” 袁姗姗句句话都在践踏我的尊严,我的脸色瞬间就红了,严格来说我确实不是客,我根本就是不请自来,再加上此时周围坐着的贵人们都对着我的衣着指指点点,显然是认同了袁姗姗的话。 我看到莲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愤然似乎是要为我出头,我心中感动的同时面上对着她微微摇头。 正此时,从林国富身后走过来几个人,并且同时有两道声音响起,说道:“是我带他进来的。” 一道是吴文姬的声音,野性而孤傲,另一道是齐玉楼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在场的贵人们又有几个不认识他们的,纷纷感到震惊,都觉得我这个土鳖能认识这两尊大神简直是不可思议。 林国富脸上同样闪过一抹吃惊神色,匆匆转头看着来人,按下震惊后沉声问道:“文姬,玉楼,你们认识他?” 齐玉楼和吴文姬出现在我视线里,他们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吴文姬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双手抱胸说道:“他是我朋友。” 齐玉楼冲我淡笑了一下,转头对林国富说道:“他是我弟弟。” 吴文姬的话倒没什么问题,可齐玉楼的话一出口,现场便哗然了。 我看到袁姗姗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而林高峰面色黑了下去,他应该比袁姗姗更清楚齐玉楼的实力,温蒂酒庄,z市顶尖的富人俱乐部。 林国富将信将疑的盯着齐玉楼问道:“玉楼,你没跟我说笑吧?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的。” 齐玉楼依旧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三哥,小远是我的干弟弟。” 齐玉楼的干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那么难惹,但是齐玉楼既然选择出头,林国富自然也知道奈何我不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齐玉楼笑着说道:“呵呵,那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小峰,还不快给人道歉。”林高峰的脸色阴沉如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还朝着旁边的袁姗姗处偏移了一点,不知是有意或无意。 眼看林高峰就要把道歉的话说出口了,我嘴角微微翘起,对齐玉楼说道:“齐大哥,你跟林少辈分是怎么论的啊?不会是平辈吧?” 第九十四章 十指紧扣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要我喊齐叔一样喊你?”林高峰怒不可遏的吼道。 旁人皆是脸色一变,我心里也惊了一下,本来只是听齐玉楼喊林国富三哥,试探着问一句,没成想齐玉楼还真是跟林国富一辈儿的,我这个哥哥认得有些牛了。 齐玉楼依然是一脸和熙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我看齐玉楼也并没有对我的做法感到不快,顿时笑了起来。 我足足笑了三秒钟,场间的空气骤然变得安静,舞台的音乐早已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目着我,就连那个二线女明星都在好奇的盯着我。 被一堆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盯着,我的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即便我内心波澜惊起,面却如若平湖,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也对,我只不过是齐大哥的干弟弟而已,而你却是林老板的亲儿子,差别有些大了,那就不让你为难了,而且你未婚妻是我以前的女人,让她随着你喊我那个,我还真不习惯。” 我一副随和的笑脸说完,袁姗姗面色惊变,她何时真正成为过我的女人?但此刻恐怕她自己都无法否认跟我谈过几年的恋爱,以现在的社会来看,哪还有几年还没上床的情侣? 所以一时间,在场的宾客看着林国富和林高峰的目光则变得有些同情,这等豪门,最后却娶回去一个破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场间的人地位都比普通人高,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比常人把握的更好,此时气氛尴尬得可怕,无人说话。 林家父子的脸色一黑到底,看着袁姗姗的目光都恨不得吃掉她似得,袁姗姗眼中又惊又怕,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骂道:“徐远,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我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说道:“又要赶我出去?”一边说着,我还不忘观察齐玉楼的表情,毕竟我现在全靠着他在这儿狐假虎威了,要是他突然翻脸,我可就完了,可我发现齐玉楼脸上春风依旧,所以心里安稳的很。 而袁姗姗则如泼妇一般喝道:“保安,给我把他赶出去!” 话音刚落,林高峰终于忍不住,扬手准备抽下去,嘴里呵斥道:“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的祸,你自己道歉去吧!” 手举得高高的,林高峰还是没能抽下去,怨毒的瞪了我一眼,愤然离去。 气走了林高峰,这里就只剩下林国富了,他很讲义气的没有抛弃自己的儿媳妇,但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今天他本来请了这么多宾客来是准备风光一把,却没想最后却成了一场闹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所以林国富看我的眼神,比看袁姗姗要恨得多了。 场面还在僵持,袁姗姗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也没人安慰她,过了一会儿,一道咳嗽声响起。 “咳咳,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情绪化,行了小林,把你家的儿媳妇带回去吧。” “齐家小子,你这个干弟弟也不让人省心,你的温良恭谦让可是一点没学到。” “你也是不省心,跟我回去吧,哎。”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长得清瘦,穿着一身白色的功夫服,缓缓地从人群后方走到中间来,先是摇摇头看了看林国富说了一句话,然后无奈的看了看齐玉楼,最后笑着看了看一旁看戏的吴文姬。 吴文姬走过去乖巧的搀着老者,说道:“爷爷,可别忘了是你叫我来的。” 老者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还没搞清楚这老者的来路,就见到林国富已经带着袁姗姗走了,就连齐玉楼也冲我无奈的笑了笑。 没想到吴文姬的爷爷这么牛,一出马就把这两边的人都说退了,我惊讶地偷偷打量着这个老者,只见吴文姬偷偷冲我挤着眉毛,似乎是在暗示我什么。 老者用一种看透了世间一切的语气,带着几分苍凉说道:“走吧大孙女,我们回家吧。” 老者已经准备往前走,吴文姬还在回头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我这要再反应不过来就太傻了,吴文姬这是不想跟老人回去,所以我连忙喊道:“文姬。” 吴文姬立马大声回道:“诶,怎么了?” 老者也回过头来,一双苍老的眸子,却让我压力无比的大,但吴文姬一脸急切的等我开口,我只能顶着压力艰难的说道:“你不是说晚上还有事?” 吴文姬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道:“对,差点给忘了,爷爷,我把您送到门口,您让保镖送你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呢。” 老者虽然人老,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得,哪看不出吴文姬就是在找借口,索性直接一挥手叫上后面两个保镖过来,一手捏住吴文姬的手腕说道:“什么事儿都不行,好不容易见着你的人,跟我回去见你奶奶。” 吴文姬还在跟我求救,我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直到吴文姬走远,齐玉楼才走了过来,他低着头小声问道:“小远,你跟吴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忘了。” 我是真忘了,但齐玉楼却误会了,眼中流转过一种叫做了然的神色,说道:“看来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大哥支持你,那丫头挺不错的,要约会的话来酒庄,大哥给你安排。” 齐玉楼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俨然就是一副大哥替小弟张罗婚事的样子,还是十分尽心尽责的那种。 我一阵无语的看着他,“……” 搞笑,想把我栽给那个母老虎,然后抢莲姐? 正想着莲姐,莲姐就从座位上走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先是对齐玉楼表示感谢,感谢他照顾我这个“干弟弟”,然后互相客气了几句,齐玉楼邀请她去酒庄玩,被莲姐以忙着公司为由婉拒了。 齐玉楼表示很遗憾,只能把重心又放在我身上,跟我互相交换了电话,我跟莲姐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便跟齐玉楼道别。 跟着我们出来的,还有杨素以及闵月溪,一路无话,直到停车位,我看着杨素居然要上莲姐的车,一下子就把她给拦住了。 “徐远,你想干嘛?”杨素看着我抢先坐进去了,忍着怒气问道。有了刚才林家父子被我斗得下不来台的一幕在前,杨素心里有些畏惧了。 “不想干嘛,我回公司。”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头笑着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说道:“莲姐,咱们回去吧。” 莲姐不作声,跑车已经启动,杨素惊得把手从门上拿开,害怕被汽车碰到立马退到一边,而这时,莲姐已经把车开出去了,杨素在后面跳着脚骂道:“徐远,你个王八蛋!” 接着,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色跑车也启动过来,在杨素身边停了一下,闵月溪娇笑着喊道:“老妖婆,拜拜啦……”杨素又是气的快要爆炸。 一白一红两辆跑车闪着绚丽的灯光,驶出了停车场。 离万尊开了一段距离,我的心情才勉强平复了下来。 袁姗姗的出现验证了周良的话,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不仅如此,今天更是因为跟她的恩怨而导致林家父子已经把我视为仇敌。 不过跟万尊是迟早有一战,我也就释然了,而且这趟也并非是白来。 温蒂酒庄的老板齐玉楼,身份神秘的吴文姬,我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结交的两个人竟然都有如此强悍的背景,吴文姬的爷爷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他身上那种凝而不散的上位者威严,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齐玉楼和林国富都买他的帐,地位应该是非常之高,现在看来,十分有必要跟吴文姬把关系搞好一点。 我抱着头靠在座椅上,偏着头看了过去,莲姐意识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碰了一下,我问道:“莲姐,今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莲姐微微摇头,扬起嘴角似乎在为我高兴,说道:“没有,你今天表现得挺好的。” 我激动的坐直了身子,说道:“是吗?哪好了?” 莲姐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怔,面露思索后说道:“分寸把握的还不错,我还担心你忍不住跟人动手,你身上本来就还有伤,不过没想到你这回学乖了。” “嘿嘿。” “傻笑什么!” “值了。” 莲姐自然懂我在说什么,俏脸一红。 两辆跑车在国宾大道上分道扬镳,闵月溪向左,我们向右。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们抵达了夜色,我到了门口才发现整栋楼除了五楼之外一盏灯都没有亮起,今晚居然没有营业。 “莲姐,怎么回事?”我紧张的问道,还以为今天白天又被人砸了场子。 “明天恢复营业,正好你回来了。”莲姐一番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虽然现在跟她已经有了一层暧昧不明的情愫,但我依然渴望在工作中被人认可,这是男人必须追求的目标之一,而莲姐这么说显然是证明我对夜色来说很重要。 停好车,我们走进了夜色,因为今天是全员休息,所以连保安都没有上班,值班室也没人,进了大厅到处都是黑的,我们拿着手机照明。 入秋的夜有些凉意,在这种幽幽的气氛下,我偷偷的抓住了莲姐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莲姐的手抖了一下,随后把我捏得更紧了。 “莲姐。” “恩……” 从捏住手掌,到握住手指,再到指尖交叉,最终我们十指紧扣。 第九十五章 保安部的异常 在无人的情况下,莲姐对我几乎不设防,到了办公室门口,莲姐开了门甚至还问我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那我岂能不去?当下就跟了进去。 然后……莲姐居然把我扔在沙发上,真的让我坐一会儿,她一个人跑进去洗澡去了。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关门声,随后还有微弱的流水声传来,我心里真的是痒得不行。 脑子里全是莲姐的样子,初次见到的玉体肌肤便是她半露的后背,而后是血脉喷张的裙下风采,想起这些,脑垂体便开始分泌着一种名叫荷尔蒙的东西。 我鬼迷心窍般的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往办公桌后方的内室走去,拉开卷帘,我看见了正前方的迷雾魅影。 莲姐的浴室门是整块磨砂玻璃,跟其他房间的截然不同,透着这块玻璃门,我能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在里面摆出的各种姿势。 仰面、俯首、弯腰、转身。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诱人,我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涌动,但随之而来的,还未养好的伤口也传来阵痛。 我意识到再看下去可能会忍不住作出不好的事情,便准备出门喝口水冷静一下,谁知道刚走到卷帘前,浴室里传来莲姐的呼唤:“徐远,你是不是进来了?” “啊?没……没有啊。”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心里有些羞愧,难不成莲姐已经发现我进来了? 刚准备趁机溜出去,我听到背后传来了“咔擦”一声,浴室的门开了,我僵硬的扭转过脖子,准备向莲姐解释一下我进来的事情,可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幕让我流鼻血的画面。 莲姐裹着浴巾站在门口,可能是着急出来,浴巾都没裹好,尤其是下身,那一双又白又细的大长腿,几乎叫没怎么遮住,浴巾只把私密处那里给遮住了。 “你个骗子,不是说没进来吗?”莲姐看到我之后傻眼了,气恼的白了我一眼。 “我刚刚进来的,嘿嘿,以为你找我有事。” 莲姐发现了我的目光不太对劲,扯了扯浴巾把美腿给遮住了一些,又羞又怒的瞪了我一眼说道:“快出去。” “哎,这怎么能怪我。”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了一句,拉开了卷帘坐在她办公的椅子上。 没过一会儿,莲姐就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刚洗完澡又穿上衣服,她还是十分保守的,我见过她许多套衣裙,基本没有故意露肉的那种服饰。 就像此时穿的这套睡裙,虽然也是吊带,但上衣领这里还有一道蝴蝶结系好以免走光,把骄傲的峰峦给遮住了,但即便如此,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也丝毫不减,长久以来的那种高贵气质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比拟的。 我情不自禁地拉起了莲姐垂在大腿侧的一只玉手,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抬头深情的注视着她的双瞳。 莲姐任由我摸着她的手,转过脸暂避了一下我灼热的眼神,然后又娇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还没看够?刚刚为什么偷偷进来?” “没有。”我嘿嘿一笑,站起来拦腰抱起莲姐,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说完,我抱着她走了进去,轻轻地放在床上。 莲姐脸上闪过一抹浓重的羞意,紧紧地闭上双眼把头埋在我怀里,又抿着嘴唇,紧张的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 莲姐一点都不反抗,我的情欲水涨船高立刻就占据了上风,看着怀中心爱的女人如此迷人,我低头便吻了下去。 生涩的接吻技巧遭遇到了更生涩的回应,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在莲姐配合的情况下品尝到她的味道,她刚刚刷过牙,嘴里还有一丝清新的香气,我们磕磕盼盼的啃着对方的小舌根,乐此不疲。 就在我刚把手顺着平坦的小腹摸上去的时候,忽然间,莲姐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用力地掐了我一下,我痛的一下忍不住了把头抬了起来。 紧接着,莲姐还把我从她身上推开了,我诧异的望着她。 “早点休息吧徐远。”莲姐转过来看着我,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语气温婉的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莲姐明显是动了情,但却在进一步的关口把我给拦住了,实在让人费解。 莲姐一边手脚利落的把被子铺开盖在身上,一边对我说道:“出去帮我把门关一下,还有灯,我睡了。” “晚安。”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莲姐关掉了卧室的灯,然后被她从床上慢慢的挤下来。 虽然满头雾水,但莲姐都已经表明态度,自己现在想要做点什么是不可能了,只好扫兴的出了卧室,帮她关上灯和房门离开了。 我一阵无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好一阵,才勉强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只能够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了,今天就想上垒实在是有点操之过急。 大约躺了十分钟,刚准备去洗澡,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居然是莲姐发的。 “刚刚杨素过来了。”我哑然失笑,这是在安慰我吗?我也没回复,丢下手机去洗澡了。 …… ……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我就醒了,昨晚虽然睡前还在思考着儿女情长的事,但一夜过后,我已经收了心思,并且能够理解莲姐,夜色如今内忧外患俱在,这个时候正是我身为一个男人该站出来的时候。 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便下了楼,既然莲姐说昨天休息一天,那么今天肯定会照常营业。 果不其然,刚一下楼就看到大门是打开的,保洁人员已经在开始做卫生,保安也陆续的从地下室出来。 但大伙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异,有一保安就盯着我直看,这保安我熟,白班看大门的,没事就喜欢跟人贫,叫刘力,可长得一点儿也不流利,脸上的青春痘特别多,鼻子大得像一座小山。 我皱着眉瞥了他一眼,问道:“看着我干什么?” “真的是远哥,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啊,这梦也太逼真了我去。”刘力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呼。 我笑了一声,还没说话,刘力一脸怪相的说道:“我这做梦都梦到上班,强烈要求涨工资。” “没睡醒赶紧睡去,你这上班打瞌睡的劲儿谁给你涨工资。”我失笑的冲他摆摆手,迈着步子往对面餐厅去了,刘力还在那站着发愣。 还不到八点就到了餐厅,我今天是第一个,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最爱吃的生煎,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功夫,忽然一眼瞥见了在后厨门口鬼头鬼脑的刘力,他看着我之后立马躲闪开来。 紧接着,门口那里就进来了十几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家伙,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祚盛,他看到我坐在那,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陡然变得清亮,黑黝黝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徐老弟,你真的回来了!!”李祚盛大声喊着我,神色十分激动,快步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一股大力传来,我整个人差点没摔下来,满头黑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大盛哥你下手轻点,我这没被歹人害死差点被你一下给拍死了。” 李祚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那十几个保安也都过来,他们有的连衣服都没换整齐,脸都没洗就跑来了,还有两在那揉眼睛。 “远哥好。” “远哥,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你当时一走兄弟我一晚上没睡着啊。” 他们挨个跟我打招呼,我看着最后那位,指着他笑骂一句:“你丫黑眼圈都消了,还跟我说没睡着。” 一帮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一个个的去端餐盘吃早餐了,李祚盛没动,坐在我对面看着我长吁短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祚盛能这么惦记着我,我真挺感动的,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端着餐盘又打了两人份的早餐,推在他眼前了,李祚盛也不客气,咧嘴一笑闷头吃了起来。 看他一边吃,我目光扫了一眼这帮保安,小声问道:“这帮家伙今儿怎么有点奇怪,你是不是又揍他们了。” 李祚盛塞了一个生煎包子到嘴里,大口的咽下去以后说道:“没有,是你被带走那晚,李总经理把我们训了一顿,说我们保安部的人都没用,让你一个当官的跑去跟人打架。” 莲姐这话明显就有些迁怒于人了,不过我听着心里还是很高兴,这间接的说明了我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我满怀期待的问道:“还说什么了?” 李祚盛想了想,才说道:“没啥,就是说要查出公司里的内鬼,还说不许造谣说你不好。” 我眼睛绕着这群保安们转了一圈儿,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就都相信我是冤枉的了?” “那可不,谁不相信,我揍他。”李祚盛有意的拍着桌子说这句话,我立马就看到好几个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明白了,用手敲着桌子,一脸微笑的看了过去,把人默默的记下来了。 同时,我脑海里还想起了一个人,朝着这群保安喊了一句道:“对了,你们都过来了,邱队长还没起来?” 第九十六章 溃烂的内部 我一问到邱大成,保安队的一些人都不说话了,聊天的声音都没了,只知道闷着头喝粥吃早餐。 我意识到这里有古怪了,邱大成虽然因为李祚盛的存在老实了许多,但我仍然记得他跟杨素在天台搞过,严格来讲他应该是杨素的人。 虽然几次夜色遭遇闹事他都出了面,但他的态度一直都不果断,现在万尊明摆着就是一副要吞掉夜色的样子,内部如果不能尽快统一,绝对是件麻烦事,看来是时候找他好好谈谈了。 我等李祚盛吃饱喝足了,这才跟他一起回夜色。 地下室我已经有些天没去过了,刚一下去就听到邱大成的那间屋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老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老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哥俩好歹共事将近十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知道那人是谁了,王勇。 “这跟信任无关。”邱大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好,老邱,这是我找你的最后一次谈话,你可不要后悔。”王勇有些气恼的恐吓了一句,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看着走出来的王勇,脸上带着一丝危险的笑容,缓步走了过去,李祚盛就在我一旁并肩走。 “徐远!?你怎么在这儿。”王勇脸上气恼换成了惊吓,甚至还有些害怕,脚步微微的往后退了一点,靠在门上。 话音刚落,邱大成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声音低沉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昨晚出来的。”我笑看着这两人,来到王勇面前,笑着说道:“王主管应该很早就收到消息了吧?” “你瞎说什么,要是没事就让开,我还有工作要忙。”王勇想努力装作一副有底气的样子,但李祚盛如同一尊天神一样站在他身前,把他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勇气全都给压散了。 “还他妈跟我装,今天我就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我冷哼一声,一手直接掐住王勇的脖子,把他往洗手间的方向推去,王勇还想挣脱,但有李祚盛在一旁帮我压住他,他没有半点机会。 “徐远,你要干什么?”邱大成在身后惊呼道。 我冷冷的看了邱大成一眼,什么也没说,让李祚盛把王勇给按在一张折叠桌上,然后进洗手间打了一桶水,又挑了一块平时做卫生的抹布,是那种方形白布,但此刻已经是黑不拉几的。 不过是给王勇用,黑色的正适合他,我来到折叠桌旁,回头瞥了一眼邱大成,邱大成大概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眼中闪烁着畏惧的神色,呼吸都凝重了起来。 我现在压根就不在乎邱大成的看法,并且故意做的狠一些,也算是杀鸡儆猴,我把布摊在王勇脸上,让李祚盛把肩膀按好,我一只手按住王勇的脑袋,一手用舀子舀水泼在王勇脸上。 王勇拼命的挣扎,但脑袋和肩膀都被按住根本无法动弹,越挣扎呼吸越重,冷水越快的被他给吸进鼻腔里,在这过程里更是让布湿得更加厉害,由湿透的布片造成的窒息感也愈发骇人。 “王勇,从现在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想回答了你就伸一根手指头。”我一边说,一边间隔性的泼水上去。 “我出事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我依稀记得出事那天,我正准备去闹事的那个包房,路上就碰到了仓皇走着的王勇。 王勇表示要说话,伸出手指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拿开了打湿的布,王勇嘴中含糊不清的话变得清晰:“徐远,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在三楼碍你事了?”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把布盖了上去,紧紧地按住脑袋,又一舀水泼上去。 “新来的那批小姐,你跟那个叫小蝶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拿开布之后,王勇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氧气,面色惊恐的看着我,喘着气说道:“我跟她不熟啊。” 好一个不熟,王勇还存着侥幸,又或者不敢说出这件事的真相,但我今天却是非要搞清楚不可了,而且刚刚王勇跟邱大成谈话只听了最后两句,但不难猜出,王勇这是想把邱大成拉拢到他的阵营,我自然不可能轻饶了他。 “王勇,记住,在你打算说出实话前,你已经没有呼吸的机会了。”我望着他狞笑一声,再次盖上布,这次我狠狠的在王勇的鼻子上砸了一拳,才把冷水倒上去,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倒水,丝毫不给王勇再呼吸的机会。 “徐远,你这样会死人的!”邱大成在门口紧张的喊道,但却又不敢亲自过来。 一开始王勇还硬扛着,但随着水下去了半桶,时间也过去了半分钟,王勇的手脚开始痉挛似得抖动,双腿绷得直挺挺的,浑身就跟僵化了似得。 “想好了怎么回答吗?”我把水桶里的水都几乎用完了,这才让王勇“活”了过来。 撕开布片,王勇脸色一片涨红,鼻子哪里更是有殷红的血迹,他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恢复了清醒,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恐惧起来,嘴唇颤抖着说道:“徐远,她,她跟我是刚认识的,真……真的,我没有撒谎。” “所以你想说老子误会你了?陷害老子的事跟你无关是吧?”我冷笑一声,拿起舀子猛地一下砸在王勇脸上,塑料制的东西一下子就被砸破了,王勇的脸上倒什么事没有。 王勇连连摇头,哭丧着脸喊冤道:“真的跟我无关啊,我根本没有能力弄到毒品。” 我气笑了,这孙子现在还跟我装傻,我一把揪住他被打湿的衣领,李祚盛也适时的松手,我把王勇提起来推到墙边上,上去就是两脚。 “你他妈当老子傻啊,你跟那个女的第一次见面就他妈在四楼聊了半天?见到老子都来不及躲只能装作被占便宜想糊弄过去是吧?” “还他妈跟老子装无辜,老子被抓还嘲讽,你他妈继续嘲讽啊!” 我连着几拳狠狠的照着王勇的脑门砸去,然后学着李祚盛上次对付凯歌的那一招,按住王勇的脖子直接往地下按去,同时膝盖猛地上撞。 噗! 一滩鼻血一下子洒在我的裤子上,而王勇也晕了过去,他的战斗力实在太弱了,比凯歌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我把王勇扔在一边,愤怒的心情还未平息,邱大成就在门口那里沉着脸冲我说了一句:“徐远,你这样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我哈哈一笑,指着邱大成骂道:“你在我这个境遇上我估计你都要拿刀砍人了,你说我过分?邱大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别人?” 邱大成黑着脸讥讽的说道:“怎么,难道我也做了什么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吗?还是说我无意间得罪了你这位高管!?你出了事,李总却要拿我保安部开刀,看来你这位管理做得真是让李总满意啊!” 邱大成意有所指,似乎是在怀疑我跟莲姐的关系,我目光转冷,看邱大成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善了,接下来的话题很有可能会转到莲姐身上,李祚盛在这儿听有些不太合适。 我转头对一旁的李祚盛说道:“大盛哥,麻烦你把王勇抬上去,我跟邱队长单独谈谈。” 李祚盛点了点头,一手把王勇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走到邱大成旁边驻足,把手掌按在他肩膀上,我就看到邱大成的脸色在发生诡异的变化,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好了,你们谈吧,我上去了。”李祚盛做完这一切,提着王勇上去了。 直到李祚盛走后,邱大成才开始浑身颤抖地用手揉捏刚才被李祚盛按过的肩膀,一边一脸怨气的看着我,不忿的说道:“徐远,你到底想谈什么?” “邱大成,你是夜色的老人,最早跟着唐德雄混的一批人,对吧?” “这又是李总告诉你的?看来你跟李总的关系真的不一般。”邱大成虚伪的笑了下,说道:“但我警告你一句,李总是老板的女人,你最好别碰,否则你会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吊儿郎当的笑了下,盯着邱大成说道:“哦,所以你草了杨素怎么没死?” 语气平淡地一句话,在邱大成心里却犹如惊雷。 “你……”邱大成脸上刚刚褪下的颜色瞬间浮起,最后定格在红色上,他涨红着脸辩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跟杨素发生什么。” 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忽然问道:“邱大成,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揍王勇而不揍你么?” 邱大成估计巴不得我换个话题,接话道:“为什么?” “因为你好歹还惦记着唐德雄,虽然在我看来他是个混蛋,但你还守着夜色,说明你在为莲姐分忧,起码你没有坏了心眼。” “呵呵,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老板迟早会回来看看的。” 我对邱大成东拉西扯的本领已经见识过了,同时也很厌烦,“还跟我在这儿扯?唐德雄要是会回来,你他妈敢跟杨素在天台上野战?” 这次我直接说出了更具体的事实,邱大成面若死灰,“不可能,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慢悠悠的走到邱大成房间里,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邱大成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似乎是想寻求真相。 我吸了一口烟,眯着眼望着他笑了一下,说道:“邱大成,就算我说是杨素亲口告诉我的,你会信么?所以别废话了,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先告诉我刚刚王勇找你聊了些什么。” 第九十七章 无心插柳 邱大成这个人,在夜色里一直都是比较低调,活跃范围也就是保安部值班室,那是他的地盘,只不过现在因为李祚盛的到来,他仅有的空间被再一次压缩。 有的人如同饿狼,被逼到无路可退会反扑,而有的人则如同一只土狗,凯哥曾经对邱大成的评价没错,他就是一条只适合看门的狗。 邱大成告诉我,王勇刚刚来找他,目的是为了拉拢他一起对付我,而他没有答应,我追问缘由,他告诉我说不想参与内部斗争。 我笑了笑,邱大成这一话分明是打算把两头都堵住,我试探的问了一句:“邱大成,你当年好歹在外面混过,现在混得好的凯哥和城中飞你也都认识,你怎么就甘愿缩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邱大成似乎是被戳到痛处一般,面色一变,僵着脸说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问也问完了,是不是该走了?” 我不急不躁的说道:“别急,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 邱大成敏感的看了我一眼,神色略显犹豫,道:“什么事?” 烟熏到了眼前,我不得已微眯着眼睛,问道:“城中飞你知道多少?” 虽然邱大成没什么胆色,但脑袋一点儿不笨,眼珠子一转,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悠然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不是心思不正陷得太深,以他的势力可能是第二个老板,当然,我说的是以前的老板。” 邱大成这种轻佻的态度我很看不惯,因为他只会提唐德雄,似乎认识唐德雄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我冷笑道:“是吗?他很势大,所以这就是你当一个窝囊废的理由!?” 邱大成被我激怒了,一双拳头捏的嘎吱响,我丝毫不怵的瞪着他,我巴不得这个家伙有点血性。 但最终,邱大成仍然是让我失望了,他只敢用手指着我,鼓着腮帮子沉声道:“徐远,你有种你去弄他,反正我只做好本分就行了!” 我怒其不争,将烟头甩在底下,探手一抓擒住邱大成的手腕往后用力一收,邱大成没有反应过来被我给压在了桌上,我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反压在后背上,低头紧盯着他一张因为羞恼而涨红的老脸。 我皱着眉,低喝道:“本分?你要是本分你会跟杨素搞在一起?” 邱大成的脸在粗糙的桌面上蹭,脖子都挣扎红了但也没用,渐渐不再挣扎了,喘着粗气儿道:“徐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几个吃完早餐的保安下来了,他们是晚班的,这会儿可以继续睡,一看到保安队长的屋子里出了这等事情,一时间都楞在了原地。 “远哥,你跟队长怎么了?” “远,远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几个保安看到我的眼神,说话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都他妈给我滚!”邱大成羞愤难当,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走走走,我们回去睡觉……”见邱大成发火,一干人也不敢靠近了,连忙推着一个个的往外走,我喊了一嗓子:“都走什么啊,等会儿。” 邱大成又挣扎了几下,同时用眼神表达他的不满,那几个保安被我一喊也愣住了,现在保安部的局面就是这样,因为李祚盛的存在,他们也都知道李祚盛跟我亲如兄弟,再加上我本身的职位,所以我在这儿是说得上话的。 邱大成咆哮着冲我吼道:“徐远,你他妈到底想怎样?这么羞辱我有意思吗?” “羞辱你?你现在的样子还需要人羞辱吗?”我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说道:“既然你的本分是看门,那就把门看好了,你要是觉得人手不够,我去帮你申请名额让你扩招。” “你他妈看看你手底下的人,一个个被揍了到了你这儿就不了了之,要你这样的老大有何用?” 那几个保安听后不禁动容,他们脸上皆在跟城中飞的打斗时受了点伤,伤虽然不重,但脸却实实在在的被打肿了,而邱大成的一贯态度就是只被动防守,他们受了伤也没什么安慰的话语,更加不会替他们出头。 所以当我骂完之后,他们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感动。 邱大成似乎也用余光看见,顿时大怒,趁我不备,竟然用那只空着的手,抓着桌子上的烟灰缸朝我猛地一砸,“徐远,你他妈挖我的墙角,老子跟你拼了!” 烟灰缸里还满是烟灰,白瓷的材质,扔过来的力度也不小,我慌忙的矮身躲过,那烟灰缸被扔在了床上,刚缓过来,可接着就面临着邱大成的一记膝撞。 我双手叠在一起用力地往下一拍,掌心疼的要命,忙不迭的推开,同时一个撤步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对敌人的时候拼不起来,对自己人倒是有理由拼。” 虽然我装的十分淡定,但我知道自己身上的力量其实没有恢复完整,方才只不过是拼着手快擒住了邱大成,真要打正面,我十有八九要吃点亏,但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挥拳就上。 邱大成反应迅速,眼中怒火中烧,刚刚起来的他,此时正是精力旺盛,这一拳被他拿手挡过去。 同时,邱大成抓住我下半身的破绽,抬脚就踢了过来,我目光一凛,咬着牙没躲,硬抗一脚,反手就是一甩臂砸在他脸上。 我们往后各退一步,邱大成捂着牙根直晃头,而我则换了个重心脚站着。 一瞬间的交锋,看不出实力差距,只看得出我们谁也没打算让步,这么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正在此时,一个保安喊了一声:“愣着干什么,拦住他们啊,把邱队长和远哥分开!” 其他几个保安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上手,我分神了一瞬,却被邱大成突袭,他猛地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先发制人,又是偷袭,我根本来不及阻挡,只能勉强侧身尽力躲避。 可此时的我,忘记了自己的侧身肋骨还带着伤势,躲过了正面,反而被邱大成这一脚狠狠的踢中我的伤处,顿时我就感觉浑身的血管在一瞬间膨胀了,那种连着骨血的疼痛传遍周身。 我佝偻着身子倒退几步,撞到床沿才停下来,邱大成一脚踢中,立马下一脚就追了过来。 “远哥,小心!”那前头喊话的保安又喊了一声,同时整个人大步的往房间里钻,看样子是准备来救我。 我有了防备,自然是不会被邱大成再次踢中,但如果面对邱大成都要一味的躲避我做不出来,心念电转,我拿起刚才被邱大成丢在床上的烟灰缸用力地朝着邱大成的面门扔了过去,我扔的很准,如果邱大成非要踢这一脚,那他就会被烟灰缸给砸个头破血流。 在烟灰缸脱手的瞬间,我看到邱大成慌了,脚上的速度急剧变缓,肩膀作出倾斜的动作,我知道他选择躲避,所以飞身上去就是一拳。 “砰!” 两声响,一声是烟灰缸砸在墙上的响,而第二,则是邱大成的脑袋被我用拳头砸中的声音。 不对,确切的说,还有保安撞在桌子上的声音,那个冲进来的保安,见到飞过去的烟灰缸慌忙的躲避,撞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烟盒滚落了下来,漏出来半根。 我看着捂着头龇牙咧嘴的邱大成故作轻松道:“邱大成,你拼了命也就这点实力?” “老子还没用全力呢!”邱大成大吼一声,又要冲上来,可进来准备劝架的保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我有些微楞,但也暗自庆幸。 “卢刚,你他妈反了是不是?”邱大成此刻的心情暴躁的厉害,用力挣脱着,一边回头骂道,可这一回头不要紧,本来外面傻站着的四个保安也进来了,而且看他们的动作,竟然是跟卢刚一样,拽着邱大成。 本来一开始说那些话我纯粹只是为了挤兑邱大成,但没想到居然让这些保安倒戈了。 邱大成被五个人按住,哪还有挣脱开的可能,我反而轻松了一大截,走到桌子旁捡起了那盒香烟,自顾的点了一根,邱大成看到我这样自在,更是肺都气炸了,他呲目欲裂,喷着唾沫星子对他们吼道:“你们……你们他妈的都反了是吗?给我松开!老子要跟徐远打一场!” 卢刚瞪着虎目,一脸不满地表情看着邱大成,用手指着我大声喝道:“队长,你是没用全力,可是远哥是带着伤的,你觉得你一脚能把人踢出血来?” 随着卢刚一说,我才注意到那几个保安一直在盯着我身上看。 我低头自己看了一眼,白色的衬衣上果然已经露出了血迹,当然,还有邱大成的鞋印,我又大口的吸了一口烟,让自己暂时的忘却这疼痛。 邱大成顺着卢刚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同样看出了我是带着旧伤在跟他打,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羞愧,干脆垂着头闭口不言。 “队长,远哥说的没错,咱们也不是怪你,但老是这么窝囊的让人揍,哪个兄弟愿意受这份气?”邱大成不再嚷嚷着要揍人,所以卢刚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第九十八章 白天不许想 我跟邱大成虽然没谈拢,但卢刚却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这小子,有点让我觉得像指导员似得,跟人做思想工作的时候说辞一套一套的。 让卢刚去对付邱大成,我顺走了邱大成的烟,到了一楼的保安部值班室找到了李祚盛,发现王勇被他扔在了靠背椅上,如同一只瘫痪的死狗,见我身上略显狼狈的样子,他阴仄仄的笑着,虽不敢说话了,但眼神之中满是幸灾乐祸,大概是以为我跟邱大成动手吃了苦头。 “邱大成打伤你了?”李祚盛指着我身上的血迹,虎目怒瞪,我相信,只要我点点头,邱大成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我摇了摇头,“他伤不了我,这是在里面遭的罪。”说着,我脱掉了衬衣,身上几处缠着纱布的地方都露了出来。 看着我身上的伤痕如此之多,李祚盛赶紧去柜子里帮我拿药和纱布,保安部因为部门的特殊性,所以日常采购的物品比其他部门多了一些东西,云南白药、创可贴、绷带、纱布、跌打酒,这些都是必需品。 而我道出了身上伤痕的由来,王勇立即又做贼心虚般的害怕起来,大概是担心我因此迁怒于他,他抹了一把鼻血,正襟危坐不敢看我。 李祚盛细数着我身上的伤痕,正在逐一帮我检查恢复情况,并帮我换药,他眼中凝而不散的煞气,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正此时,在底下跟邱大成做思想工作的卢刚上来了,一进来,就冲我喊道:“远哥,邱队长答应配合你的工作了。” 我轻笑一声,表扬了一句:“干得不错。” 卢刚就在那笑,可一看到我身上的多处伤痕,笑容立刻散去,走到旁边关切地问道:“远哥,你这伤这么多,要不去看看吧,我有一朋友在附近开了家诊所,带你去检查一下。” “没关系,之前已经处理过,现在止血等伤口恢复就行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所以婉拒了卢刚的好意。 处理好了以后,我这才看向王勇,他自从得知邱大成已经被我说服之后,脸色就非常难看了。 夜色的几个主要人物就这么几个,杨威之前作为ktv的金牌领班现在作茧自缚把自己弄进去了,我一直都站在莲姐这边,如今中立派的邱大成也表了态,以杨素为核心的一派,就只有王勇这一个人。 被我用目光紧盯着,王勇害怕我发作,一边拖着椅子往后靠,一边色厉内茬的喊道:“徐远,我警告你你别动手啊,这可是一楼,随时都有人路过,要是传到杨妈妈那里去了,你这个ktv主管小心不保。” “王勇,你是不是以为杨素一定会保你,或者说,你们背后有人会替你们撑腰?”我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一边斜睨着王勇。 王勇听我一说,又见我坐在那没动手,以为我害怕了,放肆的大笑道:“哈哈,徐远,你也知道我们背后有人是吗,我告诉你,那些人你根本惹不起,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 他那种蔑视的眼神,看得我极为不爽,尤其是发出这种眼神的家伙只是一条走狗,就令我更加不爽。 “哦……是吗!?”我拖长了声音讥笑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走了过去,王勇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对上我阴沉的面孔,屡次被我痛揍的阴影让他变得不那么自信,他变得有些畏惧。 “你……你想干什么!”王勇看着我一步步靠近,他惊慌的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一脚猛地踢出,同时大喝一声:“给老子滚回去!” 王勇嘴中来不及喊叫,就连人带着椅子被我给踢到了墙角,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的,在地上痛苦的哼哼唧唧。同时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是想用目光把我凌迟一般。 “徐远,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地喝到:“别拿你背后的人压我,有种你就让他们来。”这种无用的威胁,我向来是不屑一顾。 我转过头,正看到卢刚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盯着我一动不动,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把衬衫穿上了就准备出去。 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卢刚说道:“上次那么多混混进来把你们打了,跟这孙子有直接的关系,他收了别人不少好处,你去把他口袋里搜一下,有多少全拿去,就当给弟兄们补偿了。” 卢刚眼中才淡下去的火热又被我这一句话点燃,兴奋的喊道:“是,老大!” “老大慢走!” 我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保安部的人收服了一个,不过这也说明,邱大成自己本身没管理到位。 李祚盛跟我一同出来,他似乎是有话跟我讲,但却又没开口,我就主动问了,说道:“大盛哥,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刚才给我换药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我估计要不是之前多次嘱咐他不要轻易动手,那会儿看到我身上的伤就有打人的冲动了。 我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安抚他,但李祚盛却忽然煞气全无,腼腆地笑了起来,说道:“没事,就是我最近看了一句话,叫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觉得说的真好,保安部的那帮小崽子总算知道谁好谁坏了。” 我不禁愕然,随后笑着打趣道:“行啊大盛哥,都知道学习了。” 李祚盛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衬衫上的血色上,说道:“恩,学无止境,你也一样,你的身手太差了,打邱大成怎么还能被踢一脚。”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面对凯哥时武力上的差距,以及城中飞手下的那个虎哥完全被碾压,我先是叹了口气,“哎,我也知道,以前在学校里没觉得差了,出来才发现不够用。对了,要不你教我怎么打架?”接着我又朝着李祚盛投去了祈盼的眼神。 “好,那你每天早上跟我起来锻炼,活动开了再教你点俺们老李家的功夫。”李祚盛答应的很果断,笑得很憨实,李祚盛从我认识以来,这是第二次用俺自称,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觉得他们老李家的功夫一定不同寻常,否则他又怎么会一反常态。 再联想到李祚盛打这么多次架,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乱战中被人用武器制服住了,别的时候跟人动手无一战败,我更是兴奋点点头,恨不得立即就开始,说道:“要不今天就开始吧,我身体没事。” 李祚盛眼神犹豫了一下,像是在顾虑什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吧,今天都晚了。” “好吧。”我无奈的耸耸肩笑了笑。 …… …… 这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莲姐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听着莲姐的语气,还颇有些惊喜地意味,所以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房间出来了。白天的时候在手机上查资料查到睡着,衣服也忘记换洗,只能把脏衣裳随便的扔在椅子上。 一路上我还在猜测莲姐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但是到了她办公室我才发现,这高兴的事情居然是因为我。 我刚到门口的时候莲姐就知道了,一开门就发现莲姐正站在门口迎接我,手里还用衣架提着一件不错的黑色西装,“看,一下午让人赶制出来的手工西装,这可是金丝坊的大师傅亲自做的。” “怎么样,好看吧?”她一脸的笑容,如同花苞刚刚绽开成花朵的美丽,让人怦然心动。 我看了一眼西装,木然的点了点头,金丝坊我听说过,专门定做手工服饰,以做工精良,剪裁出众成名,只不过这会儿我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可能放在欣赏衣服上。 莲姐的今天的变化很大,她从来没有笑的这么灿烂过,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有一个标签就是高贵冷艳,简称高冷,对谁都是一副冷淡地样子。 “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别愣着了,穿上给我看看!”莲姐依旧笑靥如花,侧着身子让我进来。 我心中的确感到很惊喜,但并非是因为这衣裳,而是因为莲姐的反差变化让我觉得十分感动,确切的说,我爱上了这个留给我独特一面的女人。我进了办公室,反手就关上门,莲姐正拿着衣服在往沙发哪里走,那旁边有一个立起来的方镜。 在莲姐正准备转身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同时嘴里轻声呼唤了一声:“莲姐。” 在我两手接触到她的腰间时,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她纤细的腰上不多的一点瘦肉绷紧了,我知道她很紧张,所以又出声宽慰了一句:“我就抱着你,不动。” 莲姐的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穿着高跟鞋跟我差不了多少,我只是微微低着头,莲姐的粉嫩的脸蛋儿就和我贴在一起了。 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一心陶醉于她渐渐柔软的身子以及这醉人的躯体上散发着的似兰似麝的芬芳。 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好像第一次拥抱女人那样,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以为这样就能够拥有对方。但我早已不是少年时,所以现在的想法有了一些变化,不是以为,而是一定要拥有。 莲姐听着我在她耳边逐渐粗重的呼吸,自己的脸也滚烫了起来,虽然我也在竭力控制,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有了反应。 “大白天的不许瞎想。” 第九十九章 晚上能想吗 “白天不许想,那晚上能想么?” “也不许,想了我也帮不了你。” 我傻笑着看着对面方镜中的我们,莲姐在我怀中头斜靠在我脖子上,虽然她努力的摆出一副自然的样子,但轻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有些紧张的内心。 她今天穿着一款貂绒毛衣,背后交叉帮带设计很别致,胸前是大v领,整个锁骨都漏出来,十分性感。锁骨,又称作为美人沟,是上天赐给女人用以征服男人的秘密武器,这个东西有的人生来就有,而有的人求而不得。 我把脑袋埋在莲姐雪白的颈间,用鼻尖从肩头一端的美人沟慢慢的滑过,雪腻的触感勾动着我内心的欲望。 莲姐的身子又从酥软变得僵硬,背部挺直,鼻中发出轻哼,我不再逗她,轻轻地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随后把她僵硬的身子给转了一圈。 这时我才发现,莲姐脸上红的都快滴血了,就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被人给轻薄了一般,胸口的剧烈起伏映出一片雪白到我的视线里,她右手拿着的西装都被指甲给掐得紧紧地。 我真担心她再用点力不是指甲断就是衣服破了,从她手里拿过西装,笑着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订做衣服。” 莲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变得清澈,看着我已经跟她分开了一定的距离,羞嗔的瞪了我一眼。我看着她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在这时破坏气氛,但是总觉得跟这个我真心喜欢的女人,应该是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再进行最美妙的事情,哪怕她有一丁点的不满意,都会让这件事不圆满。 坐在沙发上静了好一会儿,莲姐的心情才平静下来,那种小女生的表情也渐渐散去,脸上是职业金领的自信笑容,她仰头看着我说道:“庆祝你高升啊!徐经理。” 我楞了一下,惊讶道:“啊?经理?那你呢?” “你是我的副手。”莲姐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把我拉到她旁边坐下,说道。 原来我是副总经理,虽然是副的,但比一个ktv主管的权利要大的多,换言之,我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了,上午教训邱大成和王勇的时候我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副经理就不一样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然好处不少,但我也有些疑虑,我略微皱眉,问道:“升我的职,杨素会同意吗?” 莲姐伸出一只指头轻轻在我眉心点了一下,淡然一笑道:“傻,昨天的事情你忘了?” 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些像是一个成熟的姐姐对一个青涩的弟弟作出的,我觉得有些别扭,就把她的手给抓住了,然后一根根手指撬开,十指紧扣。 莲姐轻轻咬了一下粉唇,眼中的神色变化我也没注意看,低着头沉思,脑海中回顾着昨晚的事情,随后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是说,因为林家父子也不敢动我,所以杨素也不敢动了?” 莲姐肯定的点了点头,十分确切的告诉我说:“恩,你现在是齐玉楼亲口承认的干弟弟,杨素还不够级别跟齐玉楼叫板,就连林家父子都不敢轻易跟他发生冲突。而且上午杨素来找过我,大概意思就是要暂时和平共处吧。” “齐玉楼……哎。”我长叹了口气,深深凝望着莲姐,莲姐的魅力实在太大,本来那个凯哥冯天翔之流就有些麻烦了,但他们麻烦归麻烦,莲姐是绝对看不上他们。但现在冒出来的这个家伙有钱有势长得不错人品也挺好,吴文姬的爷爷还夸他温良恭俭让全都有,这近乎完美的齐玉楼,我感到十分棘手。 莲姐虽然偶然表现的有些青涩得如同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但其实人情练达,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她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捧住我的左手,露出了一个让人宽心的笑容,安慰我道:“别担心了,我不会喜欢他的。”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虽然莲姐亲口承诺了,但是我是一个男人,我的自尊心绝对不容许将来某一天别人指着她嘲笑说:看,就是这个傻女人,有个钻石王老五看不上,非得找个穷小子。 “好了,不说这个了,看看我给你订做的衣服合不合身。” 我点了点头,将一些过于遥远且影响心情的事情放在一边。莲姐拉着我站了起来,把西装给取了下来,在我身前比了一下。 套上新的西装之后,我站在镜子面前,只看上半身的话,整个人的气质上升了一大截,但我总觉得有些小小的瑕疵。 莲姐也认真的上下打量着我,大体也比较满意,但她忽地秀眉一挑,走到我身前,双手轻轻地解开了我衬衣上面的第二颗纽扣,仔细端详后,她依然是歪着脖子脸上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穿衣方面我确实不太懂,只觉得正装应该是配套的西装革履加领带,所以疑惑的问了句:“会不会是因为没打领带?” “你不适合打领带。”莲姐轻轻摇了摇头,我正准备问为什么,就见她再次动手解开了第三颗纽扣,紧接着脸上就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这样就对了,以后穿衬衫记得别扣那么多,你自己照着镜子看看。” 莲姐从我身前走开了两步,镜子里里面出现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外套一件单薄的墨绿色休闲西装,里头一件洁白的衬衣整整齐齐贴合在身上,领口故意解开的三颗纽扣,让这个阳刚的男人多了一丝痞气,但高档的西装又添了一丝雅致。 “恩,好看多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莲姐,说道:“以前很丑吗?” “没有,以前总觉得你太凶了,还经常惹我生气。” “我会改的。”我深吸一气,握住莲姐的双手,认真说道。 莲姐美眸微颤,面色动容,我心中一动,手上悄悄的用力想要把她拉到怀里来,却被莲姐给发现了,她把手给挣脱开来,羞愤的红着脸啐了我一口,揶揄道:“就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尴尬的无以复加,心中暗道,这恐怕就是莲姐对我始终放不开的原因。 莲姐把衣架拿回了卧室,然后出来时看了看时间,惊呼一声:“差点忘了开会的时间了,你先下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五十了,“恩。”点了点头我就先一步下去了。 例会的时候,最重大的事情自然是宣布我升职成了副总经理,并且ktv仍旧是我管理,当莲姐开完会走了之后,会议厅里的一干员工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以及嫉妒。 保安部的集体跟我道贺,就连邱大成的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忌惮,我忽然想起莲姐刚才说杨素上午找过她和谈,所以也立马反应过来,邱大成八成也知道了齐玉楼的事情,虽然齐玉楼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但z市一提到温蒂酒庄,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除开保安部的一些老熟人,ktv的小天也带着几个关系不错的服务生过来跟我打招呼。 除了小天之外,其他几个我都不太熟悉,但也都一一跟他们微笑示意,现在我刚刚摆平了保安部,ktv的毒瘤杨威也走了,正是我要组自己的班子的时候,所以尽量的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小天在旁边一个服务生兜里摸了半包黄鹤楼1916出来,给我点上了一根,露出讨好的笑容道:“徐总!您这升职速度简直就是坐火箭啊!看来老话说的没错,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小子还是这么油嘴滑舌。”我轻笑一声,虽然这小子喜欢溜须拍马,但是上次第一个发现异常并禀告给我的却还是他,说明他脑袋瓜比其他人转得快,对工作也上心一点。我心里有了把他提干的打算,但是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设一个考验。 小天沮丧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我,一脸请罪的模样说道:“哎,徐总,上次的事情我没办好,要是早点晓得我们中出了一个奸细就好,我其实早就看杨威不对劲了,就是没敢说,最后倒害的您被冤枉。” 我心中一笑,这家伙,是个混职场的料,就算没有我估计他也能往上爬,索性给个人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过去的事儿就算了,你过来。” 小天眉头一挑,点点头对后面的三个同伴说道:“你们在这儿等我。” 我带着小天走出了会议室,到一旁无人的走道里停下,这才转过身问道:“小天,你想不想当领班?” 小天哪一张困惑地脸上,瞬间转为喜悦,差点就大喊了出来,但及时的捂住了嘴巴,低声说道:“想!” 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吸了一口香烟,这才说道:“帮我办件事。” 小天激动的抱住双手,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您说,只要用得上我。” “帮我盯住之前新来的那批小姐,有什么异常情况跟我反映,做不做得到?”我考虑了一下,能够让他完成的考验也就只有这个。 “没问题,徐总您是怀疑我们中出了另外一个奸细?” “是的,尤其是那个叫小蝶的,我出事的时候她就是引发矛盾的人。” 第一百章 当一回公关 虽然我重回夜色,又立马升了职,在员工们看来自然是觉得我风光无限,但其中的艰难险阻只有我清楚。 抛开这些不提,我还答应过莲姐要把夜色的生意带上正轨,但是来自于万尊接连的两次打击,已经让夜色的生意再度进入下滑阶段。 这天晚上十点多,我正在一楼前台这里站着,往常这个时候门口的迎宾应该是迎来送往的正忙,但今天都已经闲到开始嘻嘻哈哈的闲聊,可见今日这生意多么的冷清。 就在我等了十多分钟也只见到了一个进来问洗手间的男人以后,我失去了耐心,准备上楼。 刚把烟头熄灭在一旁的垃圾篓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狂暴的发动机声,迎宾小姐们都各个站好了,我也好奇的走了过去,因为仅仅是听声音就足以听出这车不一般。 夜色门口的马路,足有八个车道宽,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路上行人车辆很少,只见一辆车身亮白底盘上略带一丝橘红的跑车如同幽灵鬼魅一般在门口绕着圈儿。 大功率的双涡轮增压本身就已经够躁了,但这车的排气管似乎也是改装过,车速不过是八十左右,轰鸣声也仍然巨大,尤其是当车急停在了夜色门口时,降速的瞬间耳边如同被鼓风机在吹呼啦呼啦的响。 迎宾小姐们都不禁捂住了耳朵,我略微皱眉,这车主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横停在门口也就罢了,停下之后打着闪光灯迟迟不见下来,似乎在炫耀他的座驾一样。 今晚在门口值班的是卢刚,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准备去跟车主交涉,刚走到车窗哪儿,门一下子打开了,差点没栽一个跟头。 紧接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女人,一身黑色的打扮,若不是夜色门口灯光够足,险些被淹没在黑夜中。 可就在看清楚了她的脸之后,我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也露出了几许复杂的情绪,居然是袁姗姗。 袁姗姗今天上身穿着一件黑色中长款的打底衫,蕾丝面料,袖子和肩膀是网纱拼接而成,透视到里头白皙的肌肤,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皮裤,把她两条筷子腿塑造得更加显瘦,脚下穿一双黑色厚底靴,虽然这一身装扮一点不露,但仍旧很惹眼。 卢刚那家伙被撞翻了以后竟然看直了眼睛,就那么坐在地上,目光从下往上看,直到感应到我的目光,这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严肃说道:“女士,这里不允许停车。” 袁姗姗随手从手包里扔出一张纸钞,连同车钥匙一起扔在卢刚的身上,态度颇为傲慢。 但卢刚也不敢怎么样,袁姗姗开的这辆车是价值三百多万的宾利欧陆,观其车知其人,他可吃罪不起。 自袁姗姗从宾利上走下来以后,我们的目光便一直在空中交汇,她的眼中满是得意,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内心是带着恨意的,就是这个曾经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却险些让自己无辜的入狱,但我深知自己目前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袁姗姗款款的踏上台阶,举止优雅的走到我旁边停下,一个迎宾小姐走上前询问,被袁姗姗给无视了,她偏着头看着我说道:“徐远,你是知道我要来了,所以才在门口等我的么?” 迎宾小姐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与我相熟,尴尬的退了下去,我转过身直视着袁姗姗,说道:“如果我知道你来了,出现在这里的可能不止我一个了。” 袁姗姗弯弯的睫毛眨了眨,问道:“那还有谁?” 我眼中古井无波,语气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还有我们保安部的一些豺狼虎豹。” 袁姗姗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气恼的瞪着我,“徐远,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没品,看来吴老爷子说的没错,你这个人一点儿君子气概都没有!跟齐玉楼一点都比不上。” 我眼中寒光乍现,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袁姗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袁姗姗不明白我发怒的缘由,但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迈步向前往里走,边说道:“哼,今天我是来消费的,你来给我带路。” “我给你带路?” 袁姗姗转过头来,呵呵一笑道:“怎么?你在这里不就是一个主管吗,正好我也要去ktv玩玩,你带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让我跟你们经理谈谈?” 旁边的几个迎宾小姐彻底看傻了眼,估计还在心里叨叨袁姗姗这个女人是不是傻,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经理。我笑了笑没解释,“好,我来给你带路。” 我走到前面去引路,袁姗姗嘴中发出欢愉的笑声,待被人注目之后又立马停止。 进了电梯,里头空空荡荡,我按下了三楼,电梯正缓慢的上升。 中途的时候,袁姗姗忽然开口说道:“真方便,上下电梯都不用停,比万尊好多了,上下楼层人太挤了。” 她伪善的语气,无非是在说夜色的生意不行,我听得心中有气,驳斥了一句:“既然那么忙,你这个总经理怎么还有心思来这里玩?” “想看看你在这里混得怎么样咯,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从一个清洁工变成了主管的时候真的很惊讶。”袁姗姗假惺惺的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还故意走到我并肩处观察我的表情。 正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三楼,门一打开,小天正站着那里,穿着领班的衣服,见到我立马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徐总好!” 声音适中,但足以让袁姗姗听见,她神色微怔,不可置信地把目光转到小天身上,说道:“你刚刚喊他徐总?” 小天点点头,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女士,怠慢了,请跟我来。”他作了个虚请的手势,侧着身子往前台的方向指着。 袁姗姗又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抬头看我,完全不敢相信,我心中冷笑,这女人怕还没得到消息吧,也是,今天才宣布的升职消息,而万尊今天也是正式营业的第一天,估计也没来得及跟这边的眼线联络。 我先一步走出了电梯,袁姗姗勉强的消化掉这个消息后在后面亦步亦趋,到了前台,小天问她要什么包房,她就说了句随便,她现在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十分的不敢相信。 小天一看袁姗姗的打扮,手包是lv的,手上的链子和胸上的珠宝都价值不菲,就试探着说:“那给您开个中包?” 我瞟了一眼袁姗姗,然后对小天语气轻佻的说道:“袁总是有钱人,万尊的总经理,大包人家都嫌小了,给开个豪华旗舰。” 小天不禁咋舌,感叹道:“徐总,客人才一个人,开豪华旗舰包有点浪费啊。” 我瞪了小天一眼,煞有其事地说道:“这是规格,大不了就算我请的。”后半句话我是故意说给袁姗姗听的。 “哼,不需要,按照你们徐总说的,豪华旗舰。”袁姗姗宁可吃亏也不愿意丢脸,眼神轻蔑的看着我,似乎在说一个包房而已算个什么,然后从lv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pos机旁边。 小天见袁姗姗是个愿意挨宰的主儿,眼睛都笑得看不着了,大着胆子问道:“您需要点什么酒水?路易十三,轩尼诗李察,人头马等等都有。” 袁姗姗可能是没打算喝酒,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喝酒都没练熟,这会儿听着小天给她推销酒,秀美微微皱了一下,在她拒绝之前,我冲着小天挤了一下眉毛,赶忙补了一句:“规格,规格懂吗?把酒柜里那瓶路易十三至尊装给送上来。” 纵然小天有心宰人,但听到我说的还是忍不住惊呼:“啊?徐总,至尊装的二十万一瓶。” 这酒外面最多卖五万,没想到进来就二十万,我脑筋一转,装模作样的砸吧着嘴道:“也对,这酒太贵了些,袁总要是花太多钱到没用的地方了,回家不太好交代,那就降一个档次,路易十三小瓶装的迷你版。” 至尊装降到迷你版,袁姗姗听到我说的话脸都气白了,看着我一脸轻笑的样子,她咬咬牙道:“就路易十三至尊装,今天我要跟你们徐总好好喝上一杯。” 小天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拿着卡就要去刷。 刷完了卡,瞬间入账二十一万,小天跟那收银偷偷的给我竖起大拇指。 趁着袁姗姗把卡放回包里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时间,随后说道:“袁总,我还有事去忙,你要是想喝酒,咱们这的服务生都可以当男公关,看上哪个自己挑,要女的也行,豪华旗舰里头能坐不少人。” 我刚一转身,袁姗姗就在我后面冷声喝道:“你给我回来,你不敢跟我喝酒,是不是害怕林高峰吃醋找你麻烦?” 林高峰?我不禁想起那晚的见面,这个男人身上实在看不到什么优点,就连为袁姗姗出头,似乎也是被逼无奈,最后更是直接丢下袁姗姗一个人走,我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太正常,但一想到这是袁姗姗自己选的路,我倒也懒得多想。 我又想起了那晚上的伦理事件,嗤笑一声道:“笑话,论辈分他要喊我一声徐叔叔。” 慢慢的转过身,袁姗姗白生生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羞恼的愠怒,显然也是记起了那晚因为齐玉楼替我出头致使他们被羞辱的情景,但她立马又用挑衅的眼神逼视着我说道:“好啊,那你跟自己的侄媳喝酒有问题吗?” 侄媳,亲口当着前男友的面说出跟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关系,要换作最初的时候我肯定怒火冲天,但此刻我云淡风轻的洒然一笑,摊开手说道:“的确没问题,不过作为一个长辈我是可以拒绝的。” 袁姗姗深深的凝望我数秒,我依然是那副态度,她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说道:“徐远,你今天不陪我喝酒,我是不会让你这里好过的。” 旁边的小天立马警惕起来,跑到我旁边小声问我要不要叫保安,我推开他,眼神如刀的看着袁姗姗,“你在威胁我?” “我不敢,你可是齐老板的干弟弟,但是你今天不让我满意,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袁姗姗神色有些激动。 “疯子!”我暗骂了一声,心里搞不清楚这女人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喝酒,但更加不敢让她再次对夜色下手,只好咬着牙喝骂一句:“好!不就是喝酒吗,老子今天就客串一回公关。” 第一百零一章 幻想的假象 进了666豪华旗舰包房,袁姗姗让小天把酒送到了开了就挥退,还让他们别站在门口,小天摸不清楚状况,但客人的这个要求倒也算不上过分,只能点头答应了。 我一个大男人确实吃不了亏,但我觉得很别扭,这种别扭的情绪让我内心感到惶恐,我意识到自己虽然对这个女人不再有好感,但她依然会影响到我的情绪。 我只能故作镇定,并努力的应对着她一切的阴谋诡计。 三个六的房间很大,大约有一百个平方,沙发就有三种不同质地不同型号的,有可以足够睡上两三个人的真皮沙发,也有我现在坐的单人沙发,背后可以折叠变成躺姿。 袁姗姗确认了外面无人之后,关上门朝我走了过来,走姿相当随性,跟学校里一般无二,与方才楼下那种端着的样子截然相反。 “当公关怎么没点觉悟,去点歌呀,唱你最拿手的给我听。” “抱歉,不会唱歌,我这个公关只会喝酒。” “没劲,那你陪我喝酒啊。” “好。” 我端起酒杯,跟袁姗姗坐在真皮沙发上,我看着手里的这一满杯,心道这喝进去的都是真金白银啊。 至尊装的路易十三足足有1.5l,两个人喝是不可能喝完的,最紧要的是袁姗姗居然不加兑,估计这一瓶两人对半分,明天就得从医院里出来。 所以我只是浅酌了一口,入口便感觉到这佳酿的醇厚香气确实不凡,这酒的度数不低,有四十度,但这一口我却喝出了六十度的感觉,整个鼻腔被灌满了白兰地的味道。 袁姗姗喝酒不行,在我的印象里便是如此,但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端着一满杯猛地灌了进去。 我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但袁姗姗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见我杯中还有大半便蔑视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抬手就要往嘴里灌。 我连忙拦住,一脸吃惊的说道:“这可是烈酒,不是特调鸡尾酒。” 袁姗姗眼神还很清明,动作也不慢,把我的手推开又大口的灌了一杯,这才对我说道:“难道你要让我把这二十万浪费么?不喝岂不是可惜,你看看你喝那么慢,什么时候能喝完?” 说着,她还不屑地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冷笑一声,把酒杯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说道:“好,随你便,我看你能喝多少。” “哼。”袁姗姗端起我那杯酒,咕噜一声就倒进了肚子,但此时她已经感觉到酒劲上头来,她还摇摇晃晃的伸手去拿酒瓶子准备继续倒。 连着三杯烈酒,这在酒桌上就是不要命的喝法,基本上除了拼酒,没有人会这么喝,因为太伤身,袁姗姗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袁姗姗今天的一反常态让我完全的摸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博同情?不可能,林家父子又是给她万尊的总经理身份,又是配备三百多万的豪车,手里的卡更是千万额度上限的,这种待遇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那么,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袁姗姗抓了三下酒瓶都没抓到,已经渐渐的开始被醉意侵袭,她把手撑在我的大腿上,转过来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我,楚楚动人的眨着眼睛说道:“你怎么不拦我了?” 我把她的手挪到沙发上撑着,板着一张冷漠脸说道:“我没必要拦你,而且你已经醉了。” “呵呵,我醉了吗?我没醉,我才没醉呢!”袁姗姗说着居然站起来翻身跨坐在我身上。 酒精的气息和身上曾经无比熟悉的香气扑鼻,袁姗姗紧紧地抱住我的头,身体的挺拔之处滑过我的面庞,并且正在慢慢的下降。 一瞬间的变化,来的太过于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但直到袁姗姗下半张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我才猛然惊醒,如果再不阻拦,下一刻她绝对会用嘴唇触碰到我。 于是我两手隔着微薄的蕾丝面料打底衫托住她,迅速的将她从我身上甩到沙发上去,这一过程的手感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的呼吸都跟着提速。 我看着躺在宽阔的沙发上的女人,她一头瀑布般的头发散落遮住了面容,我大声喊道:“你发什么酒疯!看清楚我是谁!” 袁姗姗扒开头发揉着额头,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沾着白兰地而变得愈发晶莹的嘴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说道:“你是谁?你不是男公关吗?这么放不开,做什么公关?” 我现在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假装糊涂,她明明认得是我,可偏偏还要对我做出亲密的举动。 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碰我,在我心里她已经被别的男人玷污过了,更何况现在我俩是仇人,她对我险些造成的伤害我不可能忘却,一想到这,我心里火气升腾,鼻孔里喘着大气,声音低沉地道:“你想男人是吧?可以,我去给你找。”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男人了。”袁姗姗神色忽然变得落寞,我把头偏过去,不想再看,但脑海中还是会有那画面乍现,我顿时心烦意乱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猛灌。 这一次的感受就差太多了,浅酌的那一口还能品到酒香,但这一杯下肚,我除了大脑皮层发麻,喉咙如火烧之外没有喝出半点好滋味,这个女人却连续三杯,真的是疯了。 放下酒杯,我才发现袁姗姗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她此刻的姿势像一只蜗牛,蜷缩着身子挤在一起。 我点了一支烟坐在一角,猜测不到有什么原因让袁姗姗如此自弃的酗酒,目光看着眼前的超大屏幕,里头正放着一首丢火车乐队的歌曲《茶底世界》。 歌曲是袁姗姗自己点的,已经进行到副歌部分,熟悉的音符与回忆共鸣着,让我差点唱了起来,这首歌我在大学时期多次唱给她听,曾经多少甜美回忆现在听起来,却只剩下世道苍凉的嘲讽。 对我说永远永远 再次围绕着我 对我说永远永远 是不一样的生活 永远你妈了个逼的,我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翻身到沙发后面关掉了音乐,目光扫过袁姗姗的脸,却看见了顺着眼角倾泻的泪痕,瞬间感觉眼前的画面都恍惚起来。 “哭了就哭了吧,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莲姐,立即坚定起来,翻身下来,朝着外面走去。 一打开门,发现小天这家伙正在门外趴着,见我出来,脸上立即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解释道:“徐总,我是担心这女人心怀不轨。” 说的十分顺溜,显然是之前就想好的说辞,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会开跑车吗?” 小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只会两个轮和三个轮的。” 我不禁皱了皱眉,本想让小天帮我把袁姗姗送回万尊的,现在看来只能找别人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哎,徐总,我刚刚听说她好像是您前女友吧,该不会是来跟您求复合的吧。”小天跟在我后面八卦的问道。 我顿时停下来大吼道:“闭嘴,这件事不许再提,不然那路易十三至尊的提成就给别人。” 这还是我头一回对下面的人发火,小天看我沉着脸眼神凶煞,吓得如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道:“哦哦。” 下了一楼,我直接去了保安部值班室,随便拉了一个会开跑车的老司机上了楼,进了三个六包房,我让保安去把袁姗姗抱走,我帮忙收拾了一下她的财物。 “老,老大,这不是你女朋友吗?我哪敢抱啊!”那保安刚把袁姗姗翻过身来,立马就吓得松开了手,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老大,您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啊?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章鱼在这发誓。”保安一张圆脸楞是被他瘪成了倭瓜脸,眼中的害怕真真确确,似乎是以为我准备借此开除他。 我没想到这个叫章鱼的保安这么好记性,居然还认得出袁姗姗,袁姗姗确实来过两次夜色,倒也不少人见过,当下也只能给他和颜悦色地解释道:“没有的事,她跟我早就没关系了,现在是万尊的老板娘。”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越表现的轻松写意,章鱼越恐惧,帽子都吓掉了,大叫一声:“什么?万尊的老板娘,我滴个娘咧,老大你饶了我吧,我哪里敢抱啊。” 看着他一副窝囊样子,双手合十跟我祈求,就差没下跪了,我皱着眉不耐烦的冲他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保安如蒙大赦,捡起帽子朝着外面就是一通狂奔。 我低头看着袁姗姗,她的姿势又变得蜷缩着,刚才不小心翻动了一下打底衫的下摆已经上移了二十公分,腰间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肌肤,在黑色光泽的皮裤与黑色的打底衫之间十分扎眼。 伸手帮她扯了下衣角,袁姗姗的身体有着轻微的颤动,我也没当回事,刚准备把她扛起来送到四楼去暂时睡一晚,等她睡醒自己离去,偏偏这时她的手包里面电话铃声响起。 我直等到铃声停下,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老公两个大字。 我莫名的笑了一下,三年都没听到过这昵称,这才多久,还没结婚就已经喊上了,倒也真是迅速,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此刻已经是一目了之。 至于小天的猜测,以及那一刹那的恍惚,不过是幻想泡沫罢了。 摇摇头,我把手机放了回去,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俯身抱起这个女客人。 下了楼,在卢刚的指引下找到了那辆白色宾利,把袁姗姗放进副驾,我坐进了正驾驶。 卢刚在车窗外说道:“远哥,要不我代替你送?刚刚章鱼说您好像有点顾忌,我不怕。” “算了。”我摆摆手,启动了跑车,心说刚才不想送的确有顾忌,现在没了顾忌,倒是要跟林高峰聊两句了。 晚上路上没什么交警,所以我也很幸运的躲过酒驾这一劫。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道白色魅影在临近十二点的夜晚,停在了本市最为火热的娱乐会所门前。 在路上,林高峰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我都没有接,直到两分钟前,我才接了电话。 “袁姗姗!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高峰有些阴冷的嗓音此时十分的狂暴。 我把手机拿开了一些,等到林高峰安静下来这才淡淡的说道:“我是徐远。” 电话那边诡异的寂静,然后传来了林高峰咬牙切齿地怒吼声:“居然跟你在一起,徐远!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么!?” “神经病,你跟袁姗姗真是绝配啊,两分钟后,到门口来。” 万尊的门口确实停了不少车辆,可谓是门庭若市,比之夜色实在是好了太多。 车子刚停下不到十秒,门口便有一队人气势汹汹地出来,领头的正是林高峰,左边是周良,右边是光头凯哥,后面跟着一帮身穿黑衣的打手。 第一百零二章 交锋 我把袁姗姗就放在车里,自己开门下去了。 我刚站出来,便感受到林高峰那吃人的目光,要说心里一点不虚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单枪匹马来了别人的地盘。 不过我又想起莲姐跟我说的话,她说林家父子当下顾忌齐玉楼,是不大可能跟我动手,因为齐玉楼是他们不愿意冒险得罪的人,我心里就有了底,况且我的演技一向很好,尤其是在情绪没什么波动的情况下,演技在线。 林高峰怒气冲冲带着人到了跟前,一挥手就让那帮黑衣打手把我连人带车围住了,我斜睨了林高峰一眼,对其他人作无视状,然后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林高峰死死的瞪着我不说话,只是牙根似乎在蠕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肉,我也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不说话,自顾的抽着烟。 初秋的夜风有些喧嚣,一根烟比平常花费了更短的时间就燃尽了。 忽然,林高峰身边的周良拿手指着我大骂道:“徐远,你他妈居然敢动林少的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感到十分好笑,周良不久前还为了袁姗姗跟我争斗,现在却甘愿看着喜欢的女人入了别人的怀抱,实在是贱得很,我眉头一挑,问道:“林少?你叫袁姗姗是不是叫少奶奶?” 林高峰面色如常,但周良却知道我意有所指,顿时面色涨红怒骂道:“我他妈怎么叫关你屁事?” 我从嘴里拿出烟蒂,用十分装逼的口吻说道:“跟我屁股确实没什么事,可能跟生殖器官也没什么事,因为我生不出你这样的野种。” 周良怒火攻心,左右环顾看着有这么多人助阵,勇气大增举着拳头冲我来了,嘴中还大喊:“啊!我要废了你!” 旁边的十几个黑衣打手对我虎视眈眈,似乎是在防止我动手,但我怎会让周良白打,就在他离我还有两米的时候,想也不想直接把烟头弹了出去,同时猛地一脚蹬出。 周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慌忙的躲避烟头的时候我一脚已经到来,他反应不过,被我狠狠的踹了出去,倒飞两米,捂着肚子哀嚎。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啊,上啊,揍死他丫的。”周良一边惨叫还一边指挥着这帮黑衣人,虽然这些打手有蠢蠢欲动的样子,但目光都在请示林高峰。 林高峰本来眼中满是怒火,可看到我揍了周良之后,反而略显平静,问道:“徐远,姗姗呢?” “干什么?不是要揍我?一起上啊,打完了也省的我明天去酒庄参加劳什子酒会,你们谁代替我去就行了。”我直接无视了林高峰的问话,蔑视着众人。 “徐远,告诉我姗姗在哪?”林高峰攥紧拳头,语气颇为急切,袁姗姗本来就瘦,此刻烂醉的躺在车里,再加上车窗玻璃是黑色的他大概是没看到,还以为我把人藏起来了。 “别跟我扯,到底打不打,不打叫这么多出来盯着我看,逗我玩?” 周良还在那嚷嚷打啊,快打之类的话,林高峰却阴沉着面孔一挥手,“都给我散开!” 一众黑衣打手散开,而后聚拢在林高峰身后,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面色如常。 林高峰目光中闪烁着不安的神色,拳头依然捏得紧紧的,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嗤笑一声:“能怎么样?你不会觉得我会对自己的侄媳下手吧?你这是等于在骂我大哥识人不明啊。” 林高峰眼中满是怀疑,估计心里正是这么想的,但我最后的话已经给了他许多暗示,他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道:“当然……不是。那么姗姗人呢?” “在车里完好无损。”我敲了敲屁股后的车门,嘴上说道:“人给你之前,有几句话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了。” 一听说在车里安然无恙,林高峰神色激动,见我还有话说,也是脱口而出道:“什么话你说。” “先让你旁边的几个杂碎都给我滚远点,你再过来点。”我拿手指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周良和光头凯哥说道。 凯哥眉心紧皱,目光中杀气显露,按住毫无防备准备走来的林高峰,提醒道:“林少,小心他使诈,我看还是直接拿下他比较好,要是没事在放了他,这样齐老板也不会说什么。” “是啊林少,这小子在学校里就很狡猾,他一定是想趁机偷袭你。”周良也很赞同,阴险的看了我一眼,却都被我无视掉了。 林高峰挣脱开他们的束缚,转过身对着他们吼道:“都给我滚!” 凯哥愤愤的瞪了我一眼,悻悻的带着人离开,林高峰走了过来,到我跟前站住脚,眼神复杂,有嫉妒有轻蔑也有愤怒,“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我眯着眼睛,手指敲打在车门上,“两件事,第一,千万不要让我在夜色看到你们万尊的人,尤其是刚才那些杂碎。” “你什么意思?怕了?”林高峰笑了起来。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你让他们试试好了,到时候落到文姬手里,你捞得出来么?” 提到吴文姬这个暴力女警,林高峰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浓浓的忌惮,虽然颇为不甘,但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说道:“没问题,但我也说好了,暗里不来,明着我们万尊跟夜色是竞争对手,我们不会让着你。” 林高峰狭长的嘴唇微微卷起,以目前万尊和夜色的受欢迎程度来看,压根是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他看似是在求公平,反倒像是在讥讽我们夜色不具备资格。 我拉下脸来,说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小心摔下来太重。” 林高峰嗤之以鼻道:“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第二件事呢?” 他歪着脑袋的样子,吊儿郎当,谈到生意上的事他对自己的家族有着十足的自信。 我挑了挑眉毛,随手把车钥匙往前面一扔,“第二件事也不用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留下还一脸迷惑的林高峰,我就离开了。 …… …… 一晃就是三天过去,除了那天晚上宰了一个大单之外,这几天的生意日渐下滑,来往的客流量越来越少,可谓是门可罗雀。 而相比之下,万尊的生意则是如同星火燎原之势,蒸蒸日上。 想起那晚跟林高峰的谈话,他一言一行以及眼神中对夜色的看不起,就好像是在蔑视我这个人一样,我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当天中午,莲姐正好要出门,我借用她的房间电脑一用,她给了我开机密码之后就出去了,我自个儿在捣鼓着。 上次的计划因为装修被杨素阻拦,再加上小姐们培训还未完成,导致暂时的搁置,虽然那个计划必定有效,但以现在的生意下滑速度进行下去,很可能撑不到培训完咱们一个个的都要饿死。 正所谓内事问百度,外事问谷歌,本来是打算在百度上搜点什么的,但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在谷歌上搜索了国外的一些“食肉者”爱好。 同时又在两个网页上搜索,如何提高客户黏性。 这一阵忙活,搜索对比确认加上用纸笔写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多,莲姐正慌里慌张的赶回来开会,一看我居然还在电脑旁边坐着,就催促我赶紧下去。 “快六点了,要上班了你。”莲姐关上门,脱下了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我旁边一看,立即捂嘴惊呼道:“你怎么用我电脑看这个。” 我面色愕然,回头一看莲姐脸都红了,我指着电脑里十分刺激的画面,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点错了,我其实不爱看这些。”网页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黄色网站的首页而已,但也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封面图。 莲姐不听我解释,惊大了眼睛道:“你看一下午?” “真没有,我查了一下午资料,这网站有毒一点就弹黄色窗口。”说着,我把桌上的几张写满了字的稿纸挪到莲姐视线里以证清白。 莲姐顺着我的手看了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才勉强相信的点了点头,可翻到第二张的时候白皙的脸蛋又是突然一红,把稿纸丢在桌上羞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这都是你看那个看到的吧?” 我想起来第二张纸上的内容全是一些情趣sex的东西,顿时仰天长叹:“我冤枉……” 然而莲姐似乎根本不买账,站在卷帘前回首说道:“好了,快下去,我要换衣服了。” 青丝飘动,回首之际连带着上半身也跟着旋转,胸前的山峰以最汹涌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我心说既然都冤枉我看动作片了,我要是没点反应岂不是白被诬陷了。 顿时坏笑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将女人抱在怀里,“嘿嘿,我现在欲望高涨。”莲姐惊呼一声,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就被我抱住了。 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她今天出门穿的是风衣,所以脱掉以后里面就是一个白色套裙,本来我只是开玩笑说说的,可当身体某部分感触到她后面的两片圆月之后,还果真是有了反应。 这几天我一有时间都会跟莲姐亲热一番,虽然仅限于搂搂抱抱,但次数多了,莲姐心里的抗拒程度也变少了,这时身体并没有变得紧张僵硬,反而有些酥软,我注意到她白嫩的脖子此刻已经红了。 我喉头滚动了一下,手上用力地又抱紧了一些,嗅着她身上似兰似麝的芬芳不禁为之痴迷,一下午的困倦立刻消失,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莲姐近乎于哀求的侧脸对着我说道:“小远,别闹了,要开会了。” 第一百零三章 食髓知味 莲姐本就生得国色天香,气质卓然,一般男人看见她少有不喜欢的,但由于她身上那股冷傲的气息过重,大部分男人都不敢接近。 而此时,莲姐被我逗弄得面红耳赤的样子,身上的气场也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纯娇羞居家小女人的模样。 这番景象,又岂能让外人看见? 要是真耽误迟了,到时候下去开会的时候莲姐的心神还未平复,小女人姿态暴露在外人眼中,那实在太糟糕了。 所以我只是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白嫩的脖颈便打算放手,谁知她今天反应却异常激烈,娇躯轻颤,竟然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盘在她腰间的手,我视线下那两团隆起的山丘,更是如同遭遇到强烈的地震一般。 “别……” …… …… 出于尊重,我当然不可能强迫莲姐做什么。 例会结束之后,我又到办公室跟莲姐商量了一会儿,那两张稿纸上面的东西莲姐也看过,然后很认真的听了我的意见,说道:“去试试吧,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从莲姐的眼中,我看到了她对我的期盼,虽然她说的很随意,但我知道她心里应该比谁都在意。 到了四楼休息室门口,我敲了敲门,连着敲了三下,里头却没人开门。 刚刚开完会,以小蝶为首的那批小姐应该也是刚刚上班,怎么会没人? 我想了想,刚转身准备去拿钥匙,结果就听到门开了,一个身材瘦小长相甜美的女生把门打开了,一看到我,顿时吓得捂嘴惊呼:“是徐经理!” 声音虽然被盖住了一些,但我依然听见了,我眉头一皱,她说的话我可听出了端倪,什么叫是徐经理?这压根不是在跟我打招呼。 再联想到刚刚敲门那么久里面都没动静,我意识到这里头有猫腻了。 这女生还惊魂未定,我快步过去把门推开,看到里头的景象,自己却怔住了。 七八个小姐正围在中间的长沙发上打扑克,一手抽着烟一手甩着牌,嘴里还喊着:老娘跟了! 而且,她们居然还没看见我来了,一门心思在牌局上,沙发上到处散落着的是钞票,全都是红钞。 “小樱,谁……”一个胸口露出了小半个小岛的女人忽然抬头看了过来,话还未问出口,喉咙里已然惊得发不出声音。 给我开门的女生正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畏惧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说是一句阴沉如水一点都不为过。 除开这两个人以外,其他人尚还在沉迷于赌局中无法自拔,我压抑着恼怒的情绪,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这些女人,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去。 “开牌。” “我是顺子!” “不好意思啦小月,我是同花顺!”一个上身穿着暴露,下身穿着黑色热裤盘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得意忘形的说出这句话后,她才发现,休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还在左顾右盼,拍着手里的一对同花顺喊道:“干嘛都傻了?给钱给钱。” “我们没玩钱……”小月猛地甩掉扑克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与我相碰便再也不敢抬头。 “哎,小月,你想赖账啊一直都是玩钱的,你跟了四手,八百拿来吧。” 那女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吊儿郎当的甩着腿,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朝着这个女人的后背,一步步走了过去,“八百是吧?多少的底啊!” 小姐休息室里,忽然间出现的男性声音,且又生冷低沉,那个女人终于醒悟过来,身体如遭雷击,僵硬的转过头,面色惊恐带着哭腔说道:“徐经理,我我……这不是我的主意。” 这个女人立马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胸前小背心遮不住的风光也随之闪动,她走到我跟前来一脸惶恐与忏悔的样子。 我冷喝一声:“起开。” 分开众人,我朝着更衣室里走去,身后响起阵阵惊呼,但无人敢阻拦,且就算拦我,我也要进去看看。 外面总共加起来才十个人,还有那么多人哪儿去了?我倒要看看,这帮女人究竟是搞的什么名堂。 我把手按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发现门没有反锁,这群女人真是大胆,外面是赌钱,那里面究竟会是什么!杨素啊杨素,你带来的人尽是胡搞,可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什么把柄! 上次忽然冒出来的毒品我就怀疑是小蝶偷偷塞进我的衣服的,所以我对这些女人没有丝毫的信任度。 我心中一念,手上咔擦一声拧开了门锁,门被我用力地推开摔在墙上,更衣室里立马就有数道惊诧的目光朝我射来。 她们惊讶,她们错愕,她们羞愧,她们害怕,最后她们集体尖叫起来。 “啊!!!” 以小蝶为首的一众女人羞愤难挡,看我的眼神颇为复杂,小蝶刚穿上黑色长筒丝袜套上迷你短裙,此时上半身片叶不沾,用双手捂着丰腴的胸部不满地瞪着我:“徐经理,就算我们已经不干净了,你也不能这样呀!?” 那一双傲视群雄的美腿微微错开,却又紧紧地夹在一起,我艰难的移开了目光,但不幸的是这更衣室里满室的春光,压根不可能杜绝这种诱惑。 我眼皮跳动了两下,故意板着脸道:“赶紧把衣服换上,下次换衣服记得锁门。”说完,转身,一步步的从更衣室门口,退到了休息室的中间。 即便我装的沉稳,但内心还是有一点小羞耻的,只不过,抛开内心的羞耻,我脑子里更多的是疑问。 “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刚刚上班的时间,你们会在这里赌钱?谁的主意?”我神色肃然,睥睨着这些被我抓住现行的女人们,语气之中略显威严。 但眼前的这帮女人听后竟然一个个的低头不语,不知是畏惧出这个主意的人,又或者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没一个人肯说?”我横眉冷眼的扫过眼前的十个女人,下一秒,更衣室的门又打开了,小蝶领着十几个人走了出来,她们已经换好了衣裳。 可紧接着,休息室的大门也被打开了,我回头看向来人,菲菲一人在前,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顾盼生神大眼睛,明眸皓齿,周身透着一股芳菲妩媚的气息。后面紧跟着几个夜色自己的公主。 “徐经理,很抱歉,我们来晚了。”菲菲一边歉意的说着,一边朝着里面走,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扫过,我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她,发现她在看到了沙发上的一堆扑克牌和纸钞之后,表现的非常淡定。 我心中疑惑,难不成菲菲早就知道杨素带来的这批人有赌钱的迹象?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而且我发现菲菲居然跟小蝶表现的很亲近,两人眼神有互动,甚至还站在一起。 反正小蝶那帮人也不打算开口,我决定暂时压下这个话题,等把正事说完以后私底下找菲菲好好聊一聊。 我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那十个赌钱的小姐,随后说道:“这件事暂且放下,先开会。” 共四十个品质良莠不齐的小姐站成了四排,前面两列都是属于长得漂亮且身材高挑有胸有屁股,后面的两列则是稍差一些,化上妆也不过是中等偏上。 一众小姐们看到我面色严肃,十分规矩的站好并微微垂首,我扫了她们一眼,“这三天时间,有谁是挂零的?” 一说完便有不少人悄悄的举手,我数了一下,基本都是后排的,共九个人。 连续三天都没做成生意,这不能怪她们长得不出众,只能说明ktv的生意已经差到了极点。 我沉声道:“没出台的有多少?” 话音一落,除了刚才那九人之外,又多了十三个人,竟然有五成以上的小姐没出过台,要知道坐台和出台的价格是天差地别,如果夜色再这么做下去,很可能这些小姐就第一个干不下去了。 我神色凝重的一一扫过,竟发现。在这其中,居然还包涵了菲菲,我绝不相信她会做不到生意。 菲菲发现我的目光,居然还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我咬着牙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女人越来越胡闹了。 我假装考虑了一下,双眉深锁,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们既然做了这一行,肯定都是想赚钱的,现在生意这么差,你们有什么看法?” 大家伙面面相觑,后排的几个女人抱怨道:“能有什么看法,长得不好看呗。” “身材没别人好。” “就是,来了客人也很少点我们,你们看菲菲和小蝶的那身材和模样,比明星都好看,只要她们出场基本上总有人点,像我们,那些男人看了还摇头呢。” 菲菲悄悄的回头娇嗔一句:“哎呀语嫣姐姐,我不是这几天都尽量不上台了吗。” “但是……”那女人还要再说,我清了清嗓子,打断道:“你们有些人也不必羡慕或者嫉妒别人,人各有所长,客人的需求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有喜欢骨感的也有喜欢丰满的,今天我来找你们,就是要对你们进行详细的调查统计,并且制成资料卡。” “资料卡?什么东西啊?”底下一群女人交头接耳,一脸的迷糊,也唯有菲菲那第一排的几个人眼珠子转个不停。 我抬手往下虚按,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昂着头正色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很迷惑,我简述一下,第一,你们的年龄,品相,肤色,身高,体重,以及三围。” “第二,你们的特长与特色,例如声音动听会唱歌,身体柔韧会跳舞,酒量好,当然,如果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直接跳过坐台陪酒阶段。” “最关键的,是你们的特殊技能够不够好,能不能让客人食髓知味。”最后,我刻意的把食髓知味四个字说得重一些,因为我发现一提到床技,这些女人不论品质高低,脸上都是一副轻视的样子,就好像觉得只要上了床就是赚到一样。 我跟她们位置不同,当然考虑的也不同,做生意,生客虽然好宰,但永远没有老客户的收入来得稳定,一锤子买卖的生意是做不成气候的。 第一百零四章 如嚼鸡肋 第一百零五章 削权 “相信我什么啊?杨素带来的那帮小姐没一个省心的。”我摇头叹道,朝着莲姐走了过去。 “这些只不过是临时工而已,自然是难以管束的,我其实很少接触她们,之前都是杨姐在做,现在是你,辛苦你了。”莲姐把椅子转了过来,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蛋儿正对着我。 莲姐一身灰色中长的打底衫直接替代了她最喜欢的裙装,虽然没有凸显窈窕的身材,却多了些温婉的动人,精致的花边领口设计,在整体简洁的风格上多出了些性感元素,拖出迷人的美人沟。 我抿了下嘴俯身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把脑袋凑近,以最近的距离观赏着绝色,嬉笑道:“光嘴上说哪能行,来点实际行动犒劳一下吧。” 莲姐先是脸上一红,而后白了我一眼,用手把我的脸给转到侧边,“功劳太小,先记着。” 我看着沙发的方向一动不动,笑着问道:“多大的功劳才发赏?” 莲姐的一双小手纤细秀美,还带着一丝凉意,被她轻轻地捧着我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脑海里闪过方才在更衣室里看到的群像,那一对对一双双的美物不断的在脑海里晃动。 我暗自苦笑,明明刚才现场都没怎么想的,怎么跟莲姐在一起了反而会想到这些,随即又轻轻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勉强压下了欲望,莲姐却又把我的脸捧着转了过来,那个美的惊心动魄的人儿又开口了。 “这种事都得听我的,外事都听你的。” 看着莲姐一副认真的神情,饶是我们早已互通心意,听到这话也是目瞪口呆,惊疑道:“我可是从来没有过做生意的经验,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弄垮了吗?” 莲姐柳眉一颦,面色一冷,不满地道:“你就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吗?” 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后她头一回露出冷脸,我连忙点头,“有!必须有。” 接着又嘿嘿一笑,“没有的话怎么让你主内。” “憨。”莲姐脸上的高冷孤傲瞬间褪去,又露出如少女陷入蜜恋般的笑容。 见她如此模样,我又是一阵心动,荷尔蒙还是压不住释放出了少许,死乞白赖的拉着莲姐去卧室里抱了一会儿才肯罢休,莲姐也是拿我没办法,虽然她嘴里说得很坚决,但我却感觉得到如果我真的想要,恐怕她也不能一直坚持下去。 只不过我倒不会辜负莲姐对我的这份信任,在没得到她许可之前必然不会发展到最后一步。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 我固然离成功还很远,但我比以往不同,因为多了一个支持我的女人。 从办公室拿走了事先打印好的表格,再次去往四楼的休息室,趁着生意清闲,该当尽快把资料卡的事情做好。 本来我是打算做得更精致一点的,但是需要更多财力的支持,而且现在夜色的内部十分不稳定,总感觉有人想要搞事,方才抓到的聚赌现场就给了我一个提示,所以脑子里一些更好的东西暂时搁置了。 给这些小姐做基本的测量夜色就有工具,后勤部那里就有一台身高体重秤。 到休息室,我看着这四十号人实在太多,分批或者一起下去都不是太好,决定让小天去通知后勤部把库房里的身高体重秤从电梯里送上来。 如今我已是夜色的副总经理,论级别稳压后勤部王勇,哪怕是杨素也只是因为股权才具备比我稍微多一点的话语权,作为杨素走狗的他,一个小小的后勤部主管听到副经理的号令也只能遵从。 但是,我有些想当然了,小天下去了差不多十分钟才上来,那一张胖脸上常挂着的弥勒佛般微笑早就消失,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小天恨恨的说道:“徐总,王勇说他后勤部没人,要么忙着打扫卫生要么就在盘货,根本没时间把秤运上来,可是我去偷偷看了下库房,发现门都是关着的。” 见我不语,小天试探着问道:“要不,我让ktv的服务生去把秤给运上来?” “不用了,我亲自下去。”我心中冷笑,这王勇还真是个惹人厌的跳蚤,不理他也就罢了,偏生还要在眼前晃来晃去。 “好吧,不过现在已经开始上客了,这些人要是都去的话……”小天看了看我身后的一群女人,欲言又止道。 “没关系,我分批下去。”我挥了挥手,小天点点头下去了,随后我先挑了十个人跟我一起下去,其余人先在上面等着。 下了一楼,我直接带着十个美女就往库房的方向去。 至于找王勇?他不亲自来找我,今天这个事儿算是无法善了。 一路走来,不少服务生跟我打完招呼以后都在背后小声议论,带着十个小姐来一楼,确实是一件比较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相信,王勇只要在一楼,必然立即就会得到这个消息,甚至不用我去派人通知他。 到了库房门口,便发现门果然是关着的,里头也没有开灯,通过门上方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徐经理,为什么不通知一下王主管呢?也许他在忙不知道啊。” 我瞥了小蝶一眼,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你是在替王勇担心?” “不是……我只是觉得在这傻站着很累。” “那边有沙发,你可以去坐着。”我一指旁边的休闲区,便没再理会。 小蝶自然是没去,因为其他九个美女也都一动不动的陪着我在库房门口等,她们哪一个跟小蝶比起来都不差,却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放肆,因为这些都是夜色本土的美女,早在先前杨素的调教下就把规矩二字融入到一言一行之中,哪怕是私底下跟我关系匪浅的菲菲在表面功夫上也做的足足的。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随着两个库房旁边包厢的服务员路过这里,王勇终于出现了。 他满脸汗渍的样子,看起来倒真像是忙碌了半天,但直到他走近的时候,我才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怪味。 这个味道,是一股腥臭味。 “徐经理,你带着她们来这里干什么?”王勇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可以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寒着脸俯视着王勇,向前踏进一步,冷声喝道:“谁给你的资格质问上司的行为?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职位。” 王勇被我突然的震怒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眉头皱得紧巴巴的,几次抬头看着我都是满眼的恨意。 我只是一脸冷酷,如果王勇今天执意要顶撞我,那我倒真是巴不得,正觉得没理由收拾他。 然而王勇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低下头,语气极为不甘的低声道:“刚刚我实在太忙了,所以……” 不等王勇说完,我便摆手打断道:“没必要解释,赶紧把门打开。” 王勇愤恨的看了我一眼,气哼哼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结果捅了半天没把门打开,在菲菲的好言提醒下这才意识到钥匙拿错了,众女娇笑如花。 王勇羞臊得不敢回头,立马开了门。 王勇带我们进了库房,便指了指摆在货架旁边的一台和天桥上一般模样的身高体重秤,“东西在哪了,看样子你们是要在这里用了,徐经理,你们待会弄完了帮我把门关一下,我今天八点下班。” 说完王勇转身就走,似乎是跟我多待一会儿就不自在,我转身说道:“等等。” 王勇驻足,也不回头,压抑着不爽的情绪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淡然道:“把钥匙交出来吧。” 王勇反应激烈,转过身来不忿的瞪着我说道:“徐经理,我是后勤部主管,凭什么把钥匙给你?” “你这一个星期都是中班,晚上要是有什么事要进库房,谁负责?”我丝毫不惧,面带轻笑。 “好,我给你库房钥匙的备用钥匙。”王勇虽然不甘,但我说的是事实。 王勇从一大串钥匙上找到贴着标签的库房钥匙,拿下来往桌子上一放,我笑了下说道:“还有四楼临时住宿从今天开始就我来负责了,把钥匙都拿出来吧,今后你只需要管好一楼的洗浴就够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王勇震惊,就连跟着我下来的小姐们都有些惊讶,大概是看得出来我在借题发挥,故意要整王勇了。 但她们也只能惊讶,这种事情她们压根插不了手,甚至插嘴的资格都没有。 王勇放下钥匙的手还没离开桌子,听到我的后话,却是不怒反笑,慢慢的边把钥匙拿回去,边对我说道:“徐远,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 看王勇一副有所倚仗的样子,我不由想起刚才与他站近时闻到的腥臭味,心中有些疑惑他究竟又找到什么靠山了,面上却若无其事道:“看样子你不服?” 副经理管一个部门主管,岂不是正常。 “徐远,我凭什么服你,你不过是个副经理而已,你拽什么拽!老子在这干了差不多十年了,只要再升一级,老子同样是副经理!”王勇一开始还是平静的,可说着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哦,所以呢?”我一挑眉。 王勇被我的淡定气的几欲吐血,满面怒容,手都颤了几下,“你要削我的权,好,我这就跟上面反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说法。” 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淡淡的挥手道:“去吧。” 第一百零六章 谁都保不住 第一百零七章 毫无头绪 第一百零八章 兔女郎与护士 第一百零九章 纪涛 第一百一十章 发工资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BOSS的威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稳固地位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形势大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聚会准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红酒和啤酒更配 以公主为职业的女性果然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同,我颇感无语,但也不想解释太多,同小蝶擦肩而过时说道:“晚上公司聚会,你要没事就留下来。” 小蝶脸上的表情我是看不到了,只不过耳后却听到了一声细弱蚊蝇的娇哼。 既然话都带到了,能不能去那就看天意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就在十分钟以后,我在三楼再次碰到小蝶,她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晚上留下来参加聚会。 从凌晨十二点到两点半,一天的营业也即将进入尾声,许多包房都在这个时间段退了房,尤其是看到豪包退了三个,我也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到三点客人还要玩,到时候公司聚会可就不太好弄了。 我在三楼ktv前台这里站着,面前是一众穿着黑色工作服的服务员,我先吩咐下去,让他们留几个人看房,其他人去把豪包都整理出来,卫生打扫一下。 接着,我又吩咐几个组长,让他们去酒库里先搬二十箱啤酒上来。下了一楼以后,我又让保安部的人出去买烧烤,毕竟要买的数量不少,别人烧烤摊做都要花时间,必须得提前。 此时,我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惬意的点上一根烟,看着忙忙碌碌的员工们正在为待会的聚会作准备。 一根烟点完以后,我竟看到王勇从大门外面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之后,立马将视线移开。 八点多的时候,王勇就下班了,快到三点又来了,我心里冒出一个疑问,他也要参加聚会? 但这话我自然不好问出口,会让人觉得我小心眼,有拒绝别人参加的感觉。 只不过按道理来说,王勇下午还被羞辱了一番,这个时候应该是最不愿意看见我,可为什么偏偏又要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有免费的酒喝? 我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警惕。 到了三点的时候,三楼的777和888包房被腾出来了,两个包房分别堆了十件啤酒和两桌子烤肉,我让前台把房间重新开了一下,然后让ktv的员工先进去玩着。 今天比较凑巧,ktv的房间到三点都退得差不多了,即使是没打算走的,也直接去四楼抱着小姐睡觉去了。 随后,洗浴部、后勤部、保安部的员工也都上来了,我就站在两个包房的连接处。 “徐经理,我们洗浴部的去哪个包间?”洗浴部主管卢思颖问道,身后跟着十几个人。 我咧着嘴一笑,“既然是聚会哪那么多讲究,随便,两个包间都是一样的。” 听我这么一说,后面的人也都不问了,都去找平时比较相熟的人坐下。 等到保安部进去的时候,卢刚忽然说道:“远哥,保安部的都来了,楼底下没人看着能行么?” 我想了想,说道:“平时晚上也没人,应该问题不大。” 卢刚正色道:“那不一样,外面虽然没人,不过值班室都有人看着。” 我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卢刚嘿嘿一笑,说道:“我搬一件酒下去,然后带两个人去值班室,行么?” 本来之前是跟他们说好去外面吃烧烤,那样的话就是保安部的人,大家都打过交道比较熟悉,现在变成唱歌喝酒,人还比较混杂,估计他有些不乐意。 “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不喜欢这种场合是吧?行吧,你去吧台里面搬一箱酒,包房里的就别动了,免得别人议论。”我心中好笑,无奈的冲他摆了摆手。 “谢了远哥,刘力咱们走。”卢刚说着,把后边的刘力也带走了,刘力笑着跟我挥手,看来他们俩是商量好了的。 他们俩下去以后,我在两个包房里看了一下,男的都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服务生比较含蓄,就连唱歌都是被一帮男人起哄架上去的。 值得一提的还是小蝶在的那个包房,这个女人居然带头玩起了行酒令,而且恰好这个包房里基本上都是ktv的员工,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所以包房的气氛很不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欢快的笑意。 从包房里退出来,我就准备去五楼找莲姐了,刚一转身,我就看到电梯里走出来两个女人。 莲姐穿着水蓝色的束身长裙走在前面,一头乌黑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身后,莲步轻移间,裙摆飘动,就像一朵盛开的水莲,正在散发着淡雅清新的芬芳。我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即使不施粉黛,她依旧气质绝尘,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说的便是莲姐了。 而落后一步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杨素,我首先是目光一缩,她居然也来参加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我才粗略的看了一眼,她穿的衣服是色气满满,一身黑色纱裙,头上还有一朵黑色的小花,带着网纱手套连带裹住臂膀,打扮的很是用心。 这身打扮,恐怕许多男人都有过印象,因为很多部著名的日本大片剧情,都会有女主角是这种丧夫守寡的设定,一身黑裙,神色漠然毫无感情。 不得不说,杨素这样的打扮很是抢眼,但跟莲姐站在一起,依然是相形见绌。 莲姐缓缓走来,眼神向右侧瞥了一下,然后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是在示意我,杨素并不是她带来的。 我面带微笑表示理解,正在措辞准备开口的时候,杨素抢先问道:“徐经理,已经开始了吗?不知道我来的算不算晚。” 我语气平淡的说道:“刚刚开始。” 杨素紧跟着说道:“徐经理,不如我们三个代表公司给员工们敬一杯酒吧。” 话音一落,我跟莲姐同时挑眉,杨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了,莲姐作为公司最大话语权的人,居然直接被她给忽略掉了,确切的说,直接替莲姐作主了? 莲姐沉吟了一瞬,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恩,敬完酒我也该休息了。” “行,那就从三个七开始吧。”我看得出来,莲姐心里是很反感杨素的,不然也不会说这种话。 杨素脸上挂着一副小人得志般的笑容,虽然很浅,但依然让人心生不快。 我不悦的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推开777号包房的门,带着二人进去。 里头还玩的正起兴,看样子是轮到小蝶喝酒了,她举着啤酒瓶站起来,旁边一堆ktv的服务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有的是盯裆瞄,有的往上三路看。 豪包的空间很大,门口进去还有个屏风挡着,她们玩的很尽兴都没注意到我们进来。 只见小蝶咕咚咕咚喝完一瓶,把酒瓶倒着,说道:“我喝一瓶,你们呢?” 一群年轻躁动的男性纷纷端起酒瓶喊道:“我们也喝,都喝。”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多了十几个空酒瓶子,同时,我眼角的余光还发现了角落里的三个空空的纸箱子,这就喝了三箱。 这时,里面的一群员工已经发现我们三个,霸占着点歌台的一个服务生很机敏的把音乐暂停了,包房里安静了下来。 “李总好!” “徐经理好!” “杨妈妈好!” 莲姐微微点头,目光从左看到右,“之前一段时间公司不太平,你们能够坚守下来我很欣慰,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放松一下,不过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明天还是要工作的。” “谢谢李总,我们会注意的,来,我们集体敬尊敬的李总一杯,还有我们优秀的徐总,还有……杨妈妈。”小天先端起酒杯,逐一对莲姐和我表示敬意,甚至还推崇了一下,但到了杨素的时候,居然憋了半天没想到词,干脆直接就这么说了。 杨素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我跟莲姐却是很满意的笑了,我从旁边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重新开了瓶酒倒上,递给了莲姐一杯,另一杯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杨素。 莲姐对我说了声谢谢,而杨素则黑着脸好像我欠她钱一样。 一众员工们已经端着酒杯和酒瓶准备好了,我也举着酒瓶,同莲姐一起说道:“你们辛苦了。”杨素后知后觉,显然在她的行为准则了,没有对下属需要客气这一条。 随后,我们又一同去了隔壁的888包房,整个过程我跟莲姐还是很满意的,洗浴部和保安部对莲姐和公司表示感谢,因为桌上的烧烤已经消灭一半了,那可是我给了李祚盛两千块钱的指标去买的,这些家伙可真是能吃。 从888出来以后,莲姐那一杯酒还有半杯,她把酒杯放在一个服务台上,对我跟杨素说道:“你们玩吧,我回去休息了。” 杨素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么急着走啊?徐经理不送送吗?” 莲姐冷冷的说道:“不必了,我没醉,倒是杨姐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说罢,莲姐就这样走了。 杨素在一旁冷笑,我沉着脸盯着她,“杨素,你发现了吗?我们公司每隔几天都有恶心人的苍蝇飞进来,还专门往人眼前飞,你说这苍蝇是没长脑子,还是觉得自己翅膀很硬?” 杨素脸色一变,眼神中嫉妒怨恨相互交织着,颇为复杂。 正在这时,777包厢的门开了,一个服务员出来说里面酒喝完了,我把钥匙递给了他,道:“去酒库里搬十件。” 杨素魅惑一笑,“光喝啤酒有什么意思,再把解百纳拿十瓶,算我请大家喝的。”紧跟着,她就朝着电梯那里走去了。 “徐总,红酒拿么?”那服务员问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神色,我看着杨素的背影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变故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助者天助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邱大成揭秘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让保你的人来 第一百二十章 无法回答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收场 我神色一阵恍惚,难道我表现的如此明显? 沉默,无从说起。 莲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不过,你就打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 “恩?”我回过神来,奇怪的看着莲姐。 莲姐用手指了指身体下面的被子,“很冷的,你看看被子在哪?” 刚刚抱莲姐上去的时候,确实是忘记了盖被子,我忙把膝盖拿下来,帮莲姐把被子盖上。 莲姐盖住大半个身子,对着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眼神柔和的看着我,嗔道:“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变傻了,你有困扰的事情就该说出来,闷在心里对自己也不好,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也能开导一下你。” 莲姐不断的鼓励我说,我反而愈发不敢说出口,我害怕得到任何一种答案,如果她说心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我会难受。可如果她说没有,那我这么问了岂不是怀疑她对我的感情? 在恋人之间,这种问题问出来不是让对方伤心,就是让自己伤心,并且会形成芥蒂,且会一直存在。 “没事,不过我现在也好冷怎么办?”我摇了摇头,打趣的说道。 莲姐白皙的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红亮,犹豫了一下,羞赧的说道:“那你躺进来吧,把袜子脱了。”说完,她便把被子往上扯了一下,半张脸被蒙住了。 “裤子要脱吗?” “不行。” “可是裤子上有点脏啊。” “我明天换床单被套。” “好吧,那我进来咯?” “啊!你怎么还是没穿裤子。” “谁说我没穿?内裤也是裤子啊。” “你是说……你刚刚问的就是这个?” “恩,聪明。” “不许得寸进尺,让你躺进来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嗳,我就是取个暖。” “你这样能忍住吗?” “我能。” 三分钟前,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能忍住,但三分钟后,我发现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莲姐躺着很老实,就那么安静的平躺着,身体也极为放松,仿佛无视掉我的存在。 我的一只手被莲姐当做枕头不能动,但另一只手,这时已经蠢蠢欲动,并且有作祟的意向。 我把目标找准,那是一座别致的双feng山,这山峰极为特殊,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够巍峨,但此时换个姿势,居然还是那般挺拔。 然而,就在我刚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莲姐忽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睡吗?” 我一愣,压下了心头欲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莲姐莞尔一笑,说道:“因为我有预感你会来找我。” 我惊诧,“所以你就一直等到现在?”同时,心中也更加感动,愈发坚定了要维护好这段感情的想法。 莲姐眼中闪过一抹苦涩,“恩,但我没想到你来找我的时候心情这么糟糕,现在店里发展也进入正轨了,所以,你应该是因为私事吧?” 我心头一跳,还未开口,莲姐就用手摸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是因为我吗?” 我心中顿时翻江倒海,心脏“砰砰砰”乱跳,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我同样把手抚摸在莲姐脸上,却被她一下子抓住,神色紧张的看着我,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血的味道?” 莲姐把我的手放在灯光照射下,我也看了下,确实是有一点血迹,心想大概是在一楼打斗时不小心弄到的。 只不过是手上的一点血迹,莲姐都为我如此紧张,如果说我再有什么疑虑的话,真的是该天打雷劈了。 “哎。”我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好让莲姐安心,别再多想。 “今天的聚会,差一点中了别人的招……”我讲述了从聚会开始到我上来发生的一切,但讲到小蝶的时候,我隐瞒了,讲到邱大成跟杨素的谈话,提及到的唐德雄,我也隐瞒了。 “王勇简直是不思悔改!杨素也是不可理喻,他们现在人在哪?我要下去。”莲姐柳眉倒竖,气恼的哼了一声,从床上做起来了。 见莲姐成功的被我转移了注意力,我心情轻松了一些,拉着她的胳膊又把她给拽下来,抱在怀里不让她动,“下哪里去呀,我都让王勇明天递辞呈上来了。” 莲姐说道:“所以你刚刚就是为了这个心烦?” “恩,不过见到你心情就好多了。”虽然有撒谎的成分,但属实的居多,在看到莲姐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莲姐娇嗔一句:“油嘴滑舌。” 见莲姐这幅模样,又是美人在怀,两人身上的衣服又单薄,我立即就心猿意马起来。 所以,她刚说完,我就用嘴堵上了,薄薄的两片嫩肉被我上下翻动,她的呼吸声也跟着变得紊乱,我右手随意的在莲姐的身上游走。 虽然,我只敢放在她的后面,但仅仅是那一对柔软圆润的八月十五,也让我颇为满足。 身体的某处在悄然的发生着奇特的变化。 莲姐柔软的娇躯忽然一震,然后瞬间清醒过来,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便与我分开,用手抵在我的胸膛上说道:“既然没事了,那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莲姐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决。 “这都五点了……”我欲哭无泪,刚刚才顶到一处柔软,吻也吻到动情,火也被撩起来了,却忽然要求灭火。 莲姐一手拉住睡裙的裙摆往下压,一边把我的手往一边推,看着我耷拉着脸不乐意,她咬着嘴唇语气软了下来:“我是为了你好,你待会忍不住了怎么办?” 真是自作孽啊,我无奈的在心里哀叹一声,本着好事多磨的想法,我还是妥协道:“好好好,你睡觉,我去三楼看看。” “恩。”莲姐点头满意的答应了一声。 我从床上下来,又开始把脱了没多久的裤子袜子鞋子全都穿上。 “我走了,你睡吧。” “晚安。” 离开了莲姐的房间,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下了三楼。 从安全通道下来,路过前台的时候,发现李诗瑶还趴在等待区那里睡觉,衣服也还是之前的样子搭在身上。 我淡笑了一下:“一个小时没动过,睡得真老实啊,像只小猪一样。” 见李诗瑶睡得正香,我也没去打扰,直接去了两个豪包。 进了777,发现ktv的员工睡得东倒西歪,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那几个麦霸则依旧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我捂着耳朵出了包房,转身去了888,进去以后,我发现包房里只有一群保安,洗浴部和后勤部的人一个都没看到,正感到奇怪的时候,邱大成和李祚盛上来了。 “其他人都回去了?”我回头问道。 邱大成点了点头说:“洗浴部的刚走,他们上班早赶着回去睡觉,还有你说的那个小姐,小蝶也跟着走了。” 听到小蝶的名字,我心头一跳,刚刚只顾着找莲姐去了,居然忘了正事。 但既然人已经走了,再去追究有些来不及,只能再寻机会,我指了指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或地上的保安们说道:“这些你打算怎么办?” 邱大成颇为无语的摇摇头说道:“都喝成死猪了,只能一个个的抬下去了。” 看样子邱大成上来就是准备抬人下去的,我又问道:“底下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邱大成说:“那帮混混被刘所长带走了,王勇也回去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让邱大成喊卢刚上来帮忙抬人,我跟李祚盛去隔壁包间了。 ktv的员工没有包住宿,但现在他们都已经睡得太死,我决定把他们弄到四楼的临时住宿去暂睡一晚,至于那几个麦霸,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了。 不过她们倒是主动要求帮忙打扫卫生,所以,我们四个在抬人,那四个服务生在打扫战场垃圾。 大约二十分钟后,总算整理完毕,我看了一下前台那里的记账,一晚上喝了四十箱啤酒,十瓶红酒,再加上我出的三千块的烤肉钱,一晚上的消费也有小一万了。 不过,看那几个麦霸服务生临走时都一脸高兴的表情,说明这次聚会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合上账本,把电脑给关了,邱大成和卢刚也下去了,他们俩要顶着看门,直到有人睡醒了给他们轮班。 “远哥。”李祚盛这么喊我的时候,声音带有一丝独特的乡音,他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普通话交流,只有极少数情况是带着口音说话。 想着今晚李祚盛以一己之力破局,我心中百感交集,着实觉得当不起这一声哥,坐在收银台里面低着头道:“以后别这样喊了,我真是蠢到家了,要不是你,今天这事又成了灾难。” 李祚盛假装不悦的瞪了我一眼,一张超年龄的脸上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说啥呢?那几个主要人物,不还是被你给吓破了胆?” 我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齐玉楼这张虎皮不知道还能批多久。 半晌没听到我说话,李祚盛没话找话的说道:“明天开始,可以练上半身了,你的腿现在差不多及格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想起在一楼打架时,腿部作用着实已经超过了手,迟疑了一下,说道:“今天白天就算了吧,一晚上没睡,折腾不了。” 李祚盛说道:“恩,俺也怪累的,就先下去了。” 说完,李祚盛转身准备去按电梯,我连忙喊住他,说道:“大盛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李祚盛转过头,脸上闪过一片恍然之色,笑道:“问啥?问你为什么这么牛?我爷爷说过,每个人这一生中都会遇到不同的机缘,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再者,我也看明白了,就这些个自以为厉害的人物,不就是仗着有点人么?之前你不让我动手是怕出事,现在有人保你还怕什么。” “就这些小虾米,都不够我捏的。” 虽然早就知道李祚盛心中自有一片天地,但看着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陡然露出嚣张霸道的气焰时,我还是感觉一阵目眩。 我心道:“如果一切事情是靠拳头来解决的,想必,大盛哥早就名震四海了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残疾人救助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鸿羽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袁珊珊有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耻的窃贼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探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狂给你们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以脱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吴文姬 第一百三十章 女汉子解决矛盾的方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击败 力量是有惯性的。 如果前一秒是一个大幅度的后撤加上上身倾斜动作,那么在一瞬间是很难变向,把动作变为前倾的。 但是,我从初中开始一直打篮球,到大学毕业已经十年,别的不敢说,精准度,身体的瞬间反应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地狱式训练,我的身体机能岂能跟一般人比较。 这一拳,我在吴文姬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躲过。 一次简短的交锋过后,我们拉开了一点距离,吴文姬的脸色开始变得认真,眼神中也没有轻蔑的神态。 但吴文姬丝毫没有气馁,反而爆发出更为强烈的战斗意志。 这次,吴文姬用那双为无数男人奉为床上极品的力量型长腿,对我发起进攻。 我眼睛微微一眯,没有丝毫轻视,我知道,吴文姬的腿,绝对比拳头厉害。 我还没看见吴文姬怎么动,尤其是腰部,几乎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吴文姬的腿就横着劈了过来。 慌忙之下,我躲避不及,只能用双臂硬抗了一下。 还好,并不是特别痛。 正在我以为这女人不过如此的时候,第二击立马又来。 没错,依然是侧踢,依旧是冲着我的头。 我再抗,这下手臂就有些痛了,这女人的第一次进攻居然未用全力。 但是,还没完,我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的腿部到底多么有韧性,多么灵活,又多么的有力量。 我只知道,再抗下去,我真的顶不住了。 手臂一震一震的,酥麻的感觉似电流一样从臂膀中穿过。 吴文姬脸上再度浮上了轻蔑的笑意,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痛快。 那卷起的嘴角,仿佛在告诉我:“我看你还能抗几次!” 我心中涌上一股怒意,本来念在同盟一场,没打算下狠手,但吴文姬竟然如此下狠手,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我已经怒了,非要把吴文姬狠狠的收拾一顿了。 跆拳道?算个屁!李祚盛教我的全是狠辣手段! 正在此时,吴文姬势大力沉的一记鞭腿抽来,我冷笑一声,直接放弃抵抗,所有力量运转到腰部。 吴文姬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愕然,随后变为不屑,大概以为我是认输了。 然而,我腰身一拧,右腿直接狠狠的踢在吴文姬右胸口上方三寸,她那一记鞭腿还没踢到我脸上,脸上的神情迅速的变为惊恐。 吴文姬闷哼一声,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跌退了四个身位,躺在地上,面色有些痛苦。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尤其是在徒手搏斗中,若是拿着武器作战,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自然不能,因为那完全是不要命。但打架,比的就是一股狠劲。 “你一直在藏拙?”吴文姬眉心紧蹙,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胸口的剧烈起伏似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我没回答,只是紧盯着吴文姬的眼睛,说道:“认不认输?” 吴文姬如同受到了极致的侮辱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羞愤,娇喝一声:“还早得很!” 看着吴文姬朝我冲来的身影,我暗自摇了摇头,这真是个疯女人。 话虽如此,但我依然保持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通过刚才的交手,我已经知道,这个女人还不是可以让我轻视的一类人,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拳到。 躲,但,我居然中计了,这是一招完美的虚招。 吴文姬的拳头是虚的,腿才是真招。 我一个不慎,竟被吴文姬狠狠的踢在小腿上。 还没完,吴文姬的进攻是连绵不绝的,所谓行如风,侵略如火,便是如此。 我整个人被打乱了阵脚,被击不下十次,若非身体抗击打能力强,这会儿已经倒下了。 “可恶,我看你还能抗多久!” 吴文姬大喝一声,在一脚将我逼退之后,纵身一跃,单腿弯曲,一腿伸得笔直,直击我头部。 这是一招跆拳道里常见的腿法,只要中了,后面会有数个变招,十分的难缠。 然而这时,我又不敢进攻,因为凌空之中被我一脚踢中,必然会受伤,这罪责岂是我能承担的? 我特别的憋屈,就在吴文姬的腿飞过来的时候,我把心一横,直接两手抓住她的大腿往下一拽。 吴文姬半空之中被我拉住,身体早就不能控制,但唯有一条收着的腿还能作变招,又是一脚踢出。 我分出一只手硬抗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抓住。 这下,我一手一条腿,直接把吴文姬架在腰上。 全力一击仍然被我破掉,我抱着吴文姬的两条腿喝道:“还不服?” 吴文姬直接腰身一板,身体挺直了一拳砸了过来。 “你有什么本事让姑奶奶服!” “砰!” 一拳直接砸到我脸颊骨上,我整个人都有些晕,身体险些跌倒。 而吴文姬也抓住这个空挡,两拳打在我双肩。 我勃然大怒,就在身体即将跌倒,吴文姬即将逃走之际,双手按住吴文姬的腰肢,翻身坐了上去。 “臭娘们,老子不打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吴文姬还不服输,脸上娇艳如火,抬手又要打,却被我一下子抓住。 “服不服。” “不服!”吴文姬那一只手被我捏的完全动不了,羞怒的娇喝一声,左手也打了过来。 同样抓住。 “服不服。” “不服!”吴文姬的韧性,落在我眼里却愈发激起了我的怒火。 凭什么?凭什么不服?说好的比斗,输了就要遵守约定,你完全就是撒泼不想认输。 吴文姬也不知怎么,在我身下的一条腿抽了出来,正准备踢开我,我直接分出一只手抓住,架在我肩膀上,同时身体压住另外一条腿,这样,她两腿之间互相不能使力,彻底的没了威胁。 “我再问你一遍,服,还是不服?”我一手按住吴文姬的双手在她身上,一手穿过她的右腿,按住她的腰肢,彻底的制住她。 这个动作,极其的不雅,因为我按住她手的位置是在胸间,而坐姿则是挺枪直捣黄龙的模样。 然而正是愤怒状态下的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一心只是为了制服住吴文姬罢了。 “你这个混蛋,姑奶奶我不服!”吴文姬俏脸通红,冰冷的神色依旧,却多了一些羞愤。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咬着牙喝道,手上的力道更重,身子也微微前倾。 吴文姬不答,脸上现出一种异样的潮红,紧咬着嘴唇作一副羞赧的模样。 在数秒之后,吴文姬竟然嘴里发出了一丝细弱蚊吟的低哼。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夜色四楼天天有这种声音,我瞬间醒悟,看了一眼我们两人的姿势。 同时,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某处正在发生变化,并顶在某一处柔软上,而双手更为放肆,左手按着吴文姬的双手直接挤压在那团高耸的柔软上,右手扶着纤细而有力的腰肢,隔着t恤还能感受到她腹部的线条。 吴文姬的大腿又被我抗在肩膀上,说实话,我心里砰砰直跳,这个姿势,太惹人遐想。 最重要的,还是吴文姬面色潮红,都红到脖子根了,却没有出言呵斥,只是咬着银牙不让自己哼出来,免得丢人罢了。 这哪像是在受罪啊,简直是在享受的表情啊? 照着霸王龙的脾气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刚烈的以死相逼,或者威胁要把我送进警察局吗? 这反常的表现,让我胆子大了起来。 “不服是吧?”我冷笑一声,直接把吴文姬的身子翻转过去,把她的双手反背在身后扣住,坐在她大腿根部。 “徐远,你要做什么!?”吴文姬惊恐的声音传来,但不敢回头看我。 “哼,我想做什么?打你我是做不出来的,免得把你打坏了柳队长找我问话,但你多次羞辱我,更是想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代表没有任何惩罚!” “不要!徐远你这个混蛋!”吴文姬好似想到了什么,声音羞怯不已,对我的控诉也非常的苍白无力。 我一手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 “啪!”一巴掌拍在吴文姬那弧度惊人的圆臀上,一点都不肥,拍下去立马就弹了起来,手感极其的美妙。 “啊!”吴文姬娇呼一声,许是自己觉得羞愧,到一半戛然而止,转过头来怒瞪着我。 “服不服?”我丝毫不怵,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我不服。”吴文姬咬着嘴唇,恨恨的看着我。 “啪!” “服不服?” “我不……” “啪!” “服不服?” 吴文姬每嘴硬一次,我就一巴掌拍下去,一开始吴文姬还能说出完整的话,还倔强着不服输。 随着我打下去的巴掌自己都数不清了,我也懒得问了,直接啪啪啪往下打。 吴文姬服了。 确切的说,吴文姬是屈服了,因为到最后,吴文姬居然抑制不住的娇哼了起来。 吴文姬脸上的潮红就不必说了,呼吸也急促起来,一对长腿在我身上不自然的扭动着。 吴文姬自然觉得很丢人,艰难的转过脸来,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别打了。 我心中感到无比惊奇,这女人居然在被虐中有了快感,这是传说中的抖m,本以为只是虚幻,没想到真的存在。 只不过,霸王龙这种强势的人居然是抖m,我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来。 我面上一副正派的严肃脸,说道:“认输了没有?” 吴文姬微微颔首,表示服了,但没说出口,更没看着我,似黄花大闺女被人轻薄过后那般不敢视人。 不过,我明白就行,再者,这个女人身上的弱点,已经在我面前暴露了,不怕她出尔反尔。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抖M 我再看她时,便觉得这个女人还是非常迷人的。 吴文姬那道剑眉,这时也没那么锋利,变得柔和起来。 一个保持运动,并且热衷运动的人,都难看不到哪里去,何况吴文姬本身底子也很好,五官凑在一起挺好看的。 若不是脾气太暴,再加上职业的原因使其难以接近,想必也是个万人迷的主儿。 不等吴文姬开口,我就从吴文姬身上下来了,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刚才是情势所迫为理由,现在再这么玩,那就真的是变了味道,也容易玩火自焚。 吴文姬揉了揉屁股,本想站起来,但不知怎么,双腿一抿又坐了下去,抱着腿抬头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说道:“我在警队摆擂,还从来没输过。” 我嗤笑一声:“你每次都是撒泼打赢别人的?” “放屁,姑奶奶都是凭本事打败他们的,你要不信,咱们再来,而且你只是凭借下流手段赢的。” 听到吴文姬似乎有赖账重来的意思,我肝火蹭蹭的往上窜,直接指着吴文姬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非要把我害死才行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查林家?我有什么资本去查?你有一个牛逼哄哄的爷爷,你可以无法无天,警局里别人对你客气,出了社会别人同样不敢惹你。” “有没有想过我?你不是看过我的档案吗?我在生意上已经得罪了万尊,因为前女友更是直接得罪了林高峰,我还去查他们的龌龊事,这不是送给他们家一个灭了我的理由?” 吴文姬被我骂的狗血淋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我说的也是事实,谁都知道现代社会女人想要混的开,要么亲爹亲爷爷牛逼,要么干爹干爷爷牛逼。 所以,吴文姬无力反驳,只是咬着嘴唇不忿的说道:“可是你有齐玉楼做后台,又有这么好的身手,你怕什么?再不济还有我保你。” 我直接忽略了吴文姬的最后一句话,没好气的骂道:“你是猪脑子?齐玉楼要真的是我后台,我进警局那次为什么没见他保我?” 吴文姬被我一骂又要发火,但听完后一愣,显然也回想起来我在警局被人打,又被关押也没见齐玉楼出面,便说道:“那怎么万尊开业那天他要出面……” 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被压得瘪瘪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慢慢的说道:“我跟你这种蠢人解释不清,总之我不会答应你。” 吴文姬等了半天结果等到了这么一句话,气的用脚踢了我一下,“你居然敢骂姑奶奶,你活的不耐烦了?” 我抬起脚躲了一下,看着吴文姬气愤的脸轻笑一声,说道:“单挑你打得过我你就试试,当然,你要是叫你们警局的人来抓我,我没辙,我一介草民,岂敢与官斗?” 吴文姬白了我一眼,哼声道:“你别激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 对吴文姬自以为是的高傲,我嗤之以鼻,“那你就别在我面前自称姑奶奶,等你哪天打得过我再说吧。” “好,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加倍奉还!”吴文姬咬着牙,一边狠狠的瞪着我,一边还把牙齿磨得响,看起来就像是想用牙齿撕了我一样。 我蹲了下去,直接把吴文姬的两只手抓在手里,“你什么意思,你还记仇是不是?信不信我今天让你没办法站着走出去这个门?” 我一边说,一边把目光往下面扫了一眼。 吴文姬听后,眼中闪过一抹羞恼之色,双手动弹不得,只得把双腿一夹,杏眼怒瞪,骂道:“你敢!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家伙!” 我望着吴文姬笑了笑,随后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不跟你闹了,吴警官,我回去了,对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今天来接我,但是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真没精力,也没能力帮你去查林家。” 说完以后,我就把吴文姬的手松开了,并且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吴文姬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局里也不会动林家,林家的关系很硬,虽然没得到我爷爷的支持,但现任官僚有不少都是林家那一派。” 吴文姬这么一说,我更加不敢去查了,但她立马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而且,柳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也会请求你帮忙的。” 搬出柳清河,我很头疼,不管怎么说,是柳清河把我给弄出来了,如果不是他弄我出来,我也不会跟莲姐在一起,更不会扯上齐玉楼这张虎皮。 虽然说麻烦也一样变得越来越大,但我的地位以及得到的好处却也是越来越多,所以,我始终欠着柳清河一份人情。 我吸了两口烟,考虑了好一会儿,在吴文姬期盼的目光下,承诺道:“吴警官,这样吧,我还是那句话,在能力之内,我会做我能做的,毒品对社会的危害性我懂,但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外,我做了只会引火上身,这种事我不想干。” 吴文姬感激一笑,说道:“谢谢。” 吴文姬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我倒是看得怔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忙用言语遮掩。 “不用谢,那吴警官你还坐一会儿,我先回去了,得上班了。” 说罢,我抬脚准备走了,但吴文姬却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不用,我没事了。” 我一回头,吴文姬脸上的潮红虽然已经减退,但仍然比平时红一些,看着像是时刻挂着一副害羞的表情,说道:“我送你一程吧。”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吴文姬穿上警服外套,跟我一齐走出去。 一路无话,直到上了车,气氛也非常尴尬。 吴文姬被我彻彻底底的打败之后,在我面前也不敢端着架子,开车的时候主动的找了几个干巴巴的话题,聊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 “真是个抖m啊。”我心里暗叹了一声,也没主动搭理,实则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公事没得聊,私底下交情也不深,更加没话题。 快到夜色,我让吴文姬提前放我下来。 “谢谢了,吴警官,有事再联系。”我客气了一句挥挥手跟她告别。 “陈二飞的事情要加快进展了,今天是柳叔让我来问的。还有,以后叫我文姬就行了。”吴文姬说完这句话以后,驾车消失在下午六点钟的晚霞里。 吴文姬突然这么来一句,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失笑着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心情后,我这才往夜色的方向走去。 回到夜色,已是六点零十分。 我走上大门口台阶的时候,脚忽然停下了,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恰好,刘力正低着头从值班室的方向出来,应该是准备站岗,我拦下他,问道:“刘力,门口的迎宾呢?” 刘力吓了一跳,一见是我,忙说道:“远哥,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我没心思闲聊,神情严肃的说道:“别说废话,我问你迎宾呢?怎么一个也没看到?” 刘力挠了挠头,看了一眼门口空荡荡的一片,然后一脸茫然说道:“迎宾?我也没看到啊,例会的时候好像就没见到了。” 一听这话,我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刘力还叹了口气道:“哎,这真是奇了怪了,该不会是集体旷工了吧?” 旷工?还集体旷工? 我暗骂了一声蠢货,不再理他,火急火燎的朝着电梯的方向疾走而去。 这个时候,我心里有些发慌了。 在万尊即使被林高峰的手下包围,我没有慌张。 面对林高峰的威胁,我也没有慌。 跟吴文姬比斗,我也没有慌。 但此刻,面临夜色的事,我却特别的慌。 尤其是发现迎宾忽然集体消失之后,我更担心和迎宾一起来到夜色的公主们,会不会也一起消失。 到了四楼休息室门口,我直接推开门,人进去之后,当场愣住。 无人! 安静得可怕,就好像世界被极冰冻住,连声音都封锁了的那种安静。 事情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我的心蓦地往下一沉,但我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心怀侥幸,又走到更衣室门口,无所顾忌的直接把门推开,哪怕是再一次撞见她们换衣服被骂色狼也好。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里头却连鬼影都没一个。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忽然想到了刚才从万尊走的时候,林高峰说的最后一句话,脑袋忽然“嗡”的震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徐远,礼物不管你愿不愿意收,我都会送到的。” 正在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是座机。 “徐远,礼物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有何感想?”林高峰得意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很好,谢谢你的礼物。”林高峰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耀武扬威,我心里头恨极了,可谓是怒火滔天,但一张口,却无比的冷静,因为我知道林高峰就是想看我徐某人的笑话,我越愤怒他自然越高兴。 林高峰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平静,愣了一下子,然后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别客气,我这是礼尚往来,你那个ktv的搞法挺不错的,我们万尊虽然有高档消费,但ktv的营业额也差不多了多少,谢谢啊。” “林高峰,既然你这么懂礼数,那这份礼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收了礼必然要还。”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林高峰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我在电话这头,压抑着心头的愤怒,转身离去,直奔五楼。 小蝶等一众小姐和迎宾的出走已成定局,而且林高峰刚才提到的ktv,显然是默认了创意是剽窃夜色的。 但我不解的是,小蝶她们固然知道一些皮毛,但万尊那边采用的电子屏幕播放,我记得自己并没有跟这些小姐们提过。 倒是杨素,知道的更加全面。 第一百三十三章 等我回家的女人 上了五楼,出了电梯拐角不远即是杨素的房间,我用力的敲着门。 “砰砰砰!” 杨素在里面怫然而怒,“谁啊,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吗!?” 我现在心里憋着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继续连着敲了三下。 “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你好看。”杨素也是个急性子,嚷嚷着就走了出来。 结果门一打开,杨素见到是我,脸上的愤怒转为了惊讶。 杨素大概是发现了端倪,看我面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道:“是你啊,进来吧,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进了房间,我的怒火开始爆发了。 “当初林高峰让你把小蝶那群女人带到夜色来,跟你说了什么?” 我站在那一块瓷砖上,杨素关好门,本来准备回床上,见我没动,也只能没动,不过她光着脚,所以站在一旁的地毯上。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并不充足。 杨素脸上的表情我看不见,但我看到她忽然双手抱臂,迟疑不决的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一阵子,杨素有着明显的改变,譬如说不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上个月的聚会被我跟李祚盛两人破局已经让杨素对我心存畏惧,邱大成那番话也似乎改变了她不少,她更加在乎看得见的利益,而非一些仇怨。 我语气严厉的问道:“回答我,林高峰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被我一喝,杨素明显有些气恼,但又不敢发作,把脑袋一撇,十分不情愿的说道:“你都知道了啊,就是计划让你入狱……可不是没成功?” “杨素,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隐瞒,这只是其一,后来,林高峰还要求你做了什么?”我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目光紧盯着杨素。 杨素被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双臂抱得更紧,白色薄纱睡裙里的丰隆呼之欲出,诚惶诚恐的看着我,说道:“什么啊?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踏着柔软的地毯走上前去,阴沉着脸说道:“小蝶她们走了,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啊,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当时是李青莲要签一个月的。”杨素张皇失措的说道,许是我的神色太吓人,杨素又往后再退几步,却不想退无可退,撞在了梳妆台上。 我一看杨素的反应,心神不宁,焦虑不安,分明是心虚,顿时追了上去,把杨素按在原地,咬牙喝道:“这么说,你早知道她们今天要走?” 杨素被我逼在角落,愈发局促不安,头一会儿看地上一会看我,说道:“不是,我只是听你一提醒才知道的。” 见杨素不肯承认,我直接出言诈唬:“还在装傻,万尊的ktv几乎就是一个升级版的夜色,林高峰还准备感谢你一番。” “不是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杨素猛地摇头,好似真的很无辜。 杨素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信用度可言,再加上这个女人装柔弱厉害的很,所以我压根不信,我一把捏住杨素的下巴,问道:“你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杨素恼羞成怒道:“徐远,你自己都说了万尊是升级版的夜色,我猜到很难吗?你要是想泼脏水就泼好了,反正我在你眼里本就是这个形象。” 我眉头一拧,厉声道:“你非要逼我把事情搞清楚,到时候我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我说了,我没有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 “但愿如此。” 杨素咬死了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总不好严刑逼供,且不说她好歹是公司的股东,就是这件事逼供出来了,也于事无补。 又警告了杨素几句,我离开了房间,奔着莲姐的房间去,也不知莲姐收到消息没有,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小姐数量这一问题的好。 小蝶那些人一走,就只剩下菲菲等人,看来,只能让培训回来的那些小姐提前上岗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门是关着的,而且还反锁了。 我心中大感诧异,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莲姐一边用手在肩膀上拉着内衣带子一边说道:“你总算回来了,我刚换衣服准备出去找你的。” 莲姐今天穿的是一件米黄色连衣裙,身材纤瘦的她,穿什么都很好看,再加上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更是美丽动人。 整理好了衣服,莲姐把我拉了进来,关上门责备的说道:“走的时候也没说去哪,要不是保安说你下午四点多走的,我还以为你突然消失了。” “手机也关机了,怎么打也打不通。” 我愣了一下,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果然没电关机了,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山寨机就是这么水。” “有点意外的事情耽搁了,这不是回来了。” 我把莲姐搂在怀里,细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气,心里忽然静了下来,因为林高峰而积攒的怒火没了,因吴文姬而导致的烦恼也没了,此时此刻,心里只剩下平静。 这个女人,几句话里无不透漏着对我的关心和担忧,也只有这个女人,会把我看得如此重要。 忽然,莲姐轻轻把我推了一下,秀眉微蹙,“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 我正沉浸在莲姐的温柔当中,忽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跳,想起跟吴文姬在比斗时那种暧昧到极点的一幕,不由心虚起来。 这件事,很难以说明白,而且我也不想莲姐知道我跟吴文姬以及柳清河的交易。 只好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扯开话题道:“没有吧,你一定是闻错了,我们来说正事吧,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等着咱们去解决。” “小蝶把小姐们都带走了,迎宾也走了,你开会的时候应该知道了吧?” “这个问题,严重吗?”莲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怀疑我故意扭转话题。 我心中扶额长叹,面上依旧严肃,但已经不再从容,说道:“不严重吗?” 莲姐若无其事的说道:“本来就合同到期了呀,我已经让月溪带人过来了,晚上人应该够得着。” 虽说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我的担忧也是真的,此时听莲姐说已经准备妥当,倒也是眉飞色舞的问了一句:“真的?” 莲姐点点头,道:“就是辛苦你得重新做资料卡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嘿然一笑,心说总算把她绕进去了。 然而,还没笑过三秒,莲姐就板着脸,瞪着我说道:“那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刚才去哪了吧,还有,为什么身上会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我愁眉苦脸的喊冤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莲姐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我也没说你干什么了呀?只是问你去哪了。” 我犹豫不决的看着莲姐,也不忍心骗她,坦白道:“我去了一趟万尊。” 莲姐似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恩,然后呢?” 我沉吟不决,“然后,就回来了。” 莲姐用赞赏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玉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两个小时,够厉害哈?” 我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还可以更久一点。” 莲姐恼了,用力的把我一推,黯然神伤的对我说道:“徐远,你,你都跟我在一起了,居然!” 说到最后,莲姐已是气结,说不出口了。 我当然知道莲姐要说的是什么,急道:“我真没有,我发誓,我要是刚才两个小时之内跟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暧昧关系,我一辈子不举。” 我举着手,发了一个毒誓,莲姐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那你两个小时都干嘛用了?你别告诉我你就是去参观了一下。” “确实如此,我就是去参观了一圈。”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万尊的ktv,完全就是跟夜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财力雄厚,更加高级一点。” 莲姐听后,跟我当时见到这个场景的表情一样,同时嘴里很斯文的骂了一句:“无耻……”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何止无耻,林高峰把我叫过去,就是想要故意羞辱我,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时候在九楼等着我的,估计那群离开的小姐和迎宾了。” 莲姐问道:“那你怎么没去?” 我见莲姐也不生气了,就过去牵起她的嫩手,一边往卧室里面走,一边说道:“他们七楼是赌厅,林高峰让我跟他赌两手,我一个穷鬼哪有资本玩这个?就没去。” 莲姐好像没反应过来似得,只顾着思考我说的话,竟问道:“那他没为难你吧?” 我拉开卷帘,把莲姐轻轻的拥在怀里,一下子抱到床上,神气十足的说道:“为难?我一巴掌先是把他的狗腿子周良扇飞,然后一脚把那个光头凯哥给踢飞,林高峰屁话不敢说,放我走了。” 莲姐扑哧一笑,娇嗔的白了我一眼,道:“哼,吹牛的吧,你这么厉害?” “我究竟厉不厉害,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坏笑着朝着床上的莲姐扑了过去。 莲姐看了一眼当下的处境,这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啊!你要干嘛?” 我不予理会,美人在怀,岂有闲余的时间用来多嘴? 一头栽进了美人沟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最怕生意突然变差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正的礼物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林高峰当时在那样一种愤怒至极的情况下说的话,总不能是笑话。 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林高峰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而如果小蝶等人的离开,不是真正的杀招,那么林高峰又究竟是怎样做到,把这个礼物送到我手里的? 换言之,林高峰怎么让夜色突然之间没有客流量的! 我想不通! 当即摸了摸口袋,恨不得立刻在电话里问个明白,但一想这种丢人丢分的事儿还当面质问仇人,还是算了。 况且,手机也没电了。 我起身把手机拿到收银台那边充电,一抬头,正好看到杨素从电梯里走出来,朝着收银台这边来。 这阵子,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杨素都会下来问一问营收情况。 只不过,都是问收银罢了,我往常这个时间一般都在一楼忙着送客,这些都是小天跟我讲的。 杨素发现了我,也是微微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下午回来的时候我还拿她撒了气的,所以眼神里含有一丝暗恼,却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杨素也没理我,直接就问收银那女孩,道:“今晚的营业额多少?” 收银女孩看了看我,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嘴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苦笑一下,也是,要是平时,八成这收银女孩可以很有底气的说了,但今天实在太惨了些,二三楼的ktv加起来一共开十二间房,三楼只开了七个房间,又能有多少营业额呢? “你看徐经理做什么,问你话就说啊!?”杨素不敢对我发火,只能把气一股脑的撒在收银员头上了。 收银女孩顿时就被吓到了,战战兢兢愈发不敢说,我皱着眉头,看着杨素,声音沉重的说道:“营业额不及昨天五分之一,满意了?” “五分之一都不到?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杨素一听营收缩水这么多,本就有些气恼的脸上,更是多加了几分火气。 这女人平日里什么贡献没有,只知道惦记着营收如何,涨时也只是偷着乐,也没见犒劳一下众位,如今下滑了,装模作样的,看得我心里作呕。 见我没搭理,直接把她给无视了,杨素禁不住恼羞成怒,瞪着我说道:“徐经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淡淡的瞥了杨素一眼,“不能。” “为什么会骤降这么多?你不是已经把人都调回来了吗?还是没有小蝶她们好用?”杨素越说,自己越起劲,就好像是在报复我下午拿此事去羞辱她,如今她找到机会,也要羞辱回来。 我撇撇嘴道:“你想多了。” 杨素不依不饶的轻哼一声:“我想多了?我看分明就是这样的,你现在还觉得我当初让她们来是错的吗?要是没有她们,恐怕……这一个月都是如此差的生意。” 如此言论,也只有她能说出口了,我面色冷峻,目光森冷,语气冰冷,直言不讳道:“你说错了,送去培训的人也好,留在夜色的人也好,没有哪一个比小蝶那群人差,说你当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杨素气的够呛,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骂我,只是冷笑一声,单手叉着腰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正想开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道唯美的身影走来,菲菲穿着一套粉色的兔女郎套装,性感妩媚之中,也有了几分新海诚滤镜里的意境。 菲菲一张口,先是给我跟杨素问好,“徐总,杨妈妈好。” 我点了点头,算是问好,而杨素则摆着谱哼了一声。 菲菲接着又说道:“刚才听见你们所说的,我也觉得徐总说的对。” 我惊疑的看了菲菲一眼,虽然这小妖精一直有站在我这边的倾向,但是这么明显的表态,还是头一次吧? 杨素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转过身对着菲菲咄咄逼人的喝道:“你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小蝶她们一走,生意下滑这么厉害?别找借口说什么今天是意外,今天可是周六。” “杨妈妈先别生气。”菲菲处之泰然,丝毫不被影响,仍然是客客气气的安抚一句,然后转过脸来,眨着美眸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了过去,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在我印象里,这妖精应该不可能做出坑了自己的事来。 菲菲神色自若,说道:“徐总,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您还记得,之前实行个人积分制时,您让我们都各自把客人的联系方式留下吗?” 杨素在那边兀自冷笑,不懂菲菲说的什么名堂,我却忽然间精神一恍,心中立马明白菲菲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今天这事儿是怎么个缘由。 但我还是选择让菲菲说出来,便点了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刚才我跟楚楚她们一起联系了一下之前的熟客,发现,他们已经被小蝶那群外来的女人给提前邀约去了万尊,所以……” 菲菲本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说到这儿,却忽然变了个脸,有些气恼的轻轻瞥了杨素一眼,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道:“所以,我怀疑生意的下滑,应该是万尊那边,操控着小蝶她们,截胡了。更有可能,当初这些人就是万尊派过来的。” 此言一出,杨素面色狂变。 面对菲菲言之凿凿的指控,杨素无言以对,只能气恼的喝了一声:“菲菲,你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菲菲抿着嘴把头低了下来。 杨素拿菲菲出气,我自是不满,更别说这事儿根源就在杨素哪儿,我眼神冰冷,面色骇人的瞪着她,说道:“杨素,你还想瞒多久?” “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现在也被人猜到了,当初你拉来的那群人,如今喝光了夜色的血。” “你,哪来的颜面去面对她们?”我指着菲菲身后不远处的七八个兔女郎,她们是没有参加培训一直在夜色的,同时,也是在夜色低估时期带头做出榜样的几个人。 八个兔女郎围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这件事谈的不是情,而是做的该不该的问题。 “杨妈妈,您真的……”楚楚声音微颤,胸前的波澜壮阔,也微微的发着颤,说话的神色,也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楚楚可人,让人生出爱护之意。 “杨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夭夭比较直率,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杨妈妈,万尊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当初我们跟着你,是信任你,也是信任李总,可你如今……” 剩下的,也是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或难以置信,或愤慨,或失望。 但无一例外,都对杨素发出了质疑之声,以往,杨素在这群小姐面前,那是女帝一般的人物,谁敢在她面前放肆? 然而,菲菲把事情理清,再由我来拍板,杨素的形象已经被颠覆。 杨素忽然之间,从一个女帝般的人物,变成了众叛亲离的老妖婆,此时理亏,除了气的脸色煞白是什么也说不出,最后狠狠的瞪了我跟菲菲一眼,便冲开包围落荒而逃。 楚楚、夭夭等人,并没有拦着。 待杨素走后,有唉声叹气的,有抽烟消愁的,有破口大骂的,也有说太糟心了,不想干了的。 我从收银台里走出来,扫了她们一眼,安抚道:“别闹情绪,杨素对你们不仁,我不会,李总不会,公司也不会,一切都是暂时的,相信我。” 我在她们心中,还是有很高的威信的,毕竟几次难关都是由我带着她们度过的。 见我这么一说,众女虽然好受一些,但依旧有些忧心,楚楚最为柔弱,便问道:“徐总,万尊这样抢生意,我们还能做得下去吗?” 剩下的人也都看了过来,看来,这是她们最担心的问题,做不下去,直白的说就是没收入了。 当下,我也没办法给出承诺,只好笑着说道:“没事的,会有办法的,大家都调整一下情绪,没客人的时候休息一下,去吧台点一些喝的,算我请。” 说着,我又转头看向菲菲,“你也去,今天多亏你提醒了。” 但话音刚落,众女就说:“不用了徐总,您的工资还没我多呢,姐妹们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跟杨妈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平时对我们凶了点,但没想到……” 再一转头,便发现楚楚、夭夭等人一起退了下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菲菲迈着性感的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她们不喝我要喝。” “行,你去点吧,待会我付钱。”说完话,我往等待区那边走着。 憋屈。 林高峰这一手实在让人窝火,阴损至极。 虽然安抚好了小姐们,但我自己也觉得不好受。 况且,现在的局面,比之前要严峻多了。 万尊是布好了局,放小蝶等人进来,先陷害我入狱,不成之后,便把小蝶等人当做暗招,若是夜色没起色便罢了。 但偏偏我用了点方法救了一把,若是没有小蝶等人,这一手棋,夜色多半是活了。 可现在,却被我自己下成了一盘死棋。 万尊背景强大,资金雄厚,哪怕是不截胡夜色的熟客,凭着一个升级版的ktv,也能抢占很多客源,现在出了这么一招,真是赶尽杀绝啊! 我正在心里琢磨着呢,菲菲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的小声说:“别愁眉苦脸的了,晚上来我房间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人坏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地纯良 我拿着染血的砖头,步步紧逼。 李小军被我打怕了,他大概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英雄救命,更没想到这个人是我,被我前面那番话一吓,眼中满是惊惧,颤声道:“徐远……求求你饶了我这次,我其实没把你的女人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女人,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消息,只要你肯放了我,怎么样。” 我动作迟缓了一些,疑惑的说:“很重要的消息?” 李小军连连点头,激动的说道:“对对对,非常重要,事关你,还有夜色的消息,骗你我下辈子当狗。” 事关夜色?这确实很重要。 但,我又想到李小军险些做出的伤天害理之事,且李诗瑶现在还傻愣愣的没说话,顿时又失去理智,变得盲目的愤怒起来,狞笑一声:“说什么也没用,今天你非得留下点什么在这。” 我一脚先是踹在李小军肚子上,泄了他的力,正准备抡着砖头砸下去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子声响起,我的动作滞住了。 “徐大哥,我没事,你还是先听听他说的什么吧。”李诗瑶大概也是刚缓过神来,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衣服,急忙说道。 李诗瑶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依然具有灵气,我惊喜的回头一看,“你真没事?” 自始至终,李诗瑶除了外套被拉开之外,倒的确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禁贴身衣服在身上,牛仔裤也是如此。 见李诗瑶抿着嘴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凝望着她深潭一般的双眸好一会儿,直到她苍白的俏脸上有了一丝红晕,我才终于信了。 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李小军又不知死活的插嘴说道:“徐老大,我还什么都没干,你女人当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女人?李诗瑶一听这个,咬着嘴唇害羞的把头低下了,我倒没想太多,只觉得李小军的非分之想,有些触怒到我了,立马转过身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做了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说话?你早就滚去见阎王了。” 李小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我再揍他。 李诗瑶在我身后说道:“徐大哥,我真的没事,他会不会是冲你来的?” 但李诗瑶是个对细节观察很仔细的女孩,她说的话,我一般都会慎重考虑,眉头一紧,心说也不无可能,当下,看着李小军的目光便愈发的阴冷。 反正柳清河和吴文姬给过我承诺,只要不是太难搞的事情都能帮我摆平,我要是把一个强奸未遂的犯人给废了,恐怕没什么问题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怎么敢跟您作对呢,上次被您教训了一顿之后我就彻底不敢对您有什么想法了。”李小军还在兀自辩解,我却沉着脸一步步的前进。 李小军脑袋上是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在流淌着,情急之下,竟直接跪下了,语速飞快的说道:“我直接告诉您一个秘密吧,城中飞手下那个虎哥,出院了,就是上次在夜色被您废了胳膊的那个,听说要对夜色动手,要找您报仇。” 待他说完后,我嘴角一翘,把砖头移到了左手,“说完了?” “说完了。”李小军面如死灰,闭上眼抱着头似乎准备接受狂风骤雨。 就在刚才,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种畜生,打一顿实在太便宜他了。 我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面翻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在想这种事该找吴文姬还是找柳清河,最终,还是拨通了吴文姬的号码。 在拨打电话的过程中,李小军睁开眼发现了我的动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目惊恐的喊道:“徐……徐远,徐大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我刚从里头出来,我不想再进去呀。” 我冷哼一声:“李小军,你这种人,天生就他妈一混蛋,不把你送进去,外面的好人都得被你祸害完了。” 李小军身体一动,还没起来,就被我一脚给踹回去了,骂道:“给我老实点别动,别他妈让我把你弄残了再进去。” 这时,电话接通了,我忙对电话里说道:“吴警官,有个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你说吧,我现在正好有空。”吴文姬似乎在车上,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 我一听,立刻说道:“我抓住了一个强奸犯,你来一下现场。” 我这边一说完,吴文姬立马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似得,怒道:“强奸犯?混蛋!把地址给我,我马上来。” “不是说你混蛋。” “……”我很无语,不是说我混蛋,你还一再重复? 报了地址,我就把电话给挂了,跟这抖m霸王龙交流起来有些困难。 随后,我带着李诗瑶往外面退了一点,这巷子有进无出,只要守在巷口,李小军插翅难逃,更别说他已经被我揍得晕头转向爬不起来了。 站在巷子口,李诗瑶好奇的眨着大眼睛,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今天会过来?” 我板着脸严肃的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今天不该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啊?” 李诗瑶见我似乎有些生气,连忙摇头辩解道:“不是的,本来我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打电话求救的,可是手机不见了,所以……” 李诗瑶双手局促不安的捏在腰间,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嘴里发出可爱的呢喃声,像是在道歉。 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东西,放在李诗瑶眼前,“你忘在收银台了。” 李诗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从我手里把手机接了过去,我担心她不长记性,多说了两句,“以后千万记得随身带,不然像今天这样,人不见了上哪找去。” 李诗瑶深深的看着我,眼中如看不到底的深潭也发生了变化,不断的闪烁着异彩,把手抱在胸前感慨道:“徐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会记在心里的。” “感谢的话之后再说吧。”我轻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仔细的盯着李诗瑶看,打算找出些端倪来,毕竟,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像她这种反应的,可真有些出乎意料。 而被我这么直直的盯着,李诗瑶那张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表情,虽然李诗瑶还小,也就二十岁,但生的漂亮,皮肤也细腻,这一抹霞红飞过,煞是动人。我都看得有些心动了,立马把目光移开了。 我一脸认真的神情,问道:“你真的没事?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会哭鼻子么?” 李诗瑶答道:“这种糟糕的事情,我才不会哭,虽然也很害怕,但是看到徐大哥你来了的那一刻,我就不害怕了。” 没等我打趣她一句,李诗瑶自己就机敏的转移了话题,发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在我后面到呢?” 我如实相告:“是小羽给你手机打了个电话,说让你买桃酥回去,孝敬张伯的,你既然不知道就肯定不会买,在加上我也正准备过来,就顺便帮你买了,没想到跟过来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说起来幸亏有小羽这个电话。” 听完以后,李诗瑶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有些后怕了,我心说这才像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该有的心境啊。 刚准备揉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手伸出去的瞬间,李诗瑶突然抬起头来了,直直的盯着我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准备把手收回来。 李诗瑶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脸上作出一副讨好的乖巧模样,说道:“徐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弟弟。” 我正在感受来自双十年华的柔软嫩滑,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大惑不解,皱眉道:“这么严重的事儿你居然要瞒着他?” “恩,我不想让他替我担心,好吗徐大哥?”李诗瑶点点头,双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最后竟然摇着我的胳膊撒起娇来了。 尤其是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得人心里生不起拒绝的念头,“好了好了,我答应替你保密。” “谢谢徐大哥。”李诗瑶欣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在这个欢喜劲儿下,李诗瑶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她把我的手臂给抱在了怀里,自己的小脑袋贴在了我的肩膀上,像是在寻求依靠,又或者说,已经帮我当成了依靠。 尽管我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这可是你认的妹妹啊,你怎么能想一些歪心思呢?可手臂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人没办法淡定,这丫头虽然才刚过青春期,但该发育的也发育得差不多了,起码以她苗条的身材来说,有一个c,已经是很犯规了。 正在这时,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在小路那头出现,那女人穿着一身警服,黑亮的短发扎成马尾,身姿挺拔,腿长,步子大,几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走得很近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饶恕?不可能 李诗瑶的观察能力比我还强,当即就把我松开了,还做贼心虚般的长吁一气。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吴文姬看到了没有。 吴文姬走的是正步,脚下的皮靴很有节奏的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到了我们跟前,先是敏锐的发现了巷子里的人,这才把视线转了过来。 吴文姬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恼怒,还有几分不满,最后用质疑的目光瞪着我,似乎是在说:你确定你不是嫌疑犯?明明是你在吃女孩的豆腐。 不等吴文姬发难,我一脸浩然正气,抢先介绍道:“这是我干妹妹,也是我公司的员工,早上下班的时候,被这个歹徒拉到了巷子里,幸亏我赶到及时。” 吴文姬浓黑的剑眉一挑,似乎是不信,继续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会跟着,因为我今天恰好要去这里头的一家残疾人救助院,所以,我来了,如果我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边一说完,身旁的李诗瑶立马朝着吴文姬鞠了一躬道:“警察姐姐,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吴文姬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我看,“这么说,这人真的是罪犯。” 我也不知道吴文姬又是抽的哪门子疯,但对付抖m,我还是有些心得,直接了当的说道:“给点面子,赶紧上手铐吧,上了手铐我还有话跟你讲。” “跟我讲什么,我抓了人就走,你还是好好安抚一下你干妹妹。”说完,吴文姬冷哼一声,话里有些吃味的意思,尤其是在干妹妹三个字上,更是说重了一些。 我心里一怔,这女人,怎么像是在吃醋? 旋即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真的望着吴文姬说道:“正事。” 同时,又给吴文姬使了个眼色,我相信她能懂,因为我们的正事,就是刑警队队长柳清河的两个任务。 果然,吴文姬一听我这么说就明白了,也不再耍脾气,果断的从背后掏出手铐。 因为警服有些长,遮住了臀部,所以在撩衣服拿手铐的那一瞬间,吴文姬那一对被紧身裤裹得死死的美物,露出了一道惊人的曲线。 趁着吴文姬去拷人,我转过身看着李诗瑶,打算让她先回去,因为接下来要跟吴文姬说的事情,太过于阴暗,我不打算让她旁听。 “你先回去吧,待会我重新带一份桃酥过去。” 李诗瑶看了看地上那个白色塑料袋里的桃酥,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像没脏,不用这么浪费吧。” 其实李诗瑶并非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一想法我早就有过,因为她和李鸿羽身上一点没有穷苦人家孩子的自卑心理,再加上之前跟李鸿羽闲聊时,聊到车这一方面,李鸿羽说漏嘴说他有一辆玛莎拉蒂总裁,虽然立马圆回去了,但我却相信是真的。 而现在,只不过是两斤桃酥而已,都掉地上了居然还舍不得扔,我心里叹了一声,嘴上找了个借口说道:“不是给张伯的吗?掉地上的怎么能给张伯吃?” 李诗瑶无奈的说道:“那好吧。” 李诗瑶抬头看着我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举起手犹豫了一下,见李诗瑶并没有表露出惊慌或者不适的表情,我也大着胆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去吧。” 李诗瑶一走,吴文姬也把人带了出来,李小军双手被缚在身后,面带悔恨,“徐远,我说的是真的,虎哥真的要对付你,你要是听我的躲过了一劫,你绕我一次好不好?” 我没说话,直接给了吴文姬一个眼色,让她先把人带上车。 吴文姬带着李小军在前面走,我紧跟在后面。 出了小路,吴文姬的车正停在田野旁,还是那辆军绿色牧马人。 把李小军押上了后排座上,吴文姬把门锁好了以后朝我走了过来,冷着脸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有什么事,快说。” 我直接无视了吴文姬的情绪,干脆把她当一个客服,问道:“我问你,他这种情况,最多能怎么判?” “那附近没有监控,仅凭你们两个人的证词,直白来说,判不了多久。”吴文姬倒是很专业,也很客观的解释了一番,随后,又是气恼的瞪着我道:“怎么,你跟这个人有私人恩怨?” 我摆了摆手,神神在在的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有个法子,可以尽快完成柳队长的交代。” 吴文姬面色一正,美目一紧,问道:“城中飞?” 我点点头,吴文姬急切的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我左右张望了一眼,很小心翼翼的凑到吴文姬耳边,吴文姬吓了一跳,把我一推。 我整个人一愣,吴文姬脸上一红,意识到我其实是要跟她说话之后,自己又跟我道歉,“我下意识反应。” 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算了,我就这样说吧,估计他也听不到。” 我看了一眼那辆军绿色牧马人,玻璃都是关好的,便小声说道:“把这个家伙,打进城中飞的势力内部,我跟他里应外合,能够迅速的掌握城中飞的动态,再加上你们,三条线,我就不信他不露马脚。” “当然,这要看你们能不能完全的掌握他。” 随着我一句一句说下去,吴文姬脸色发生接连的变化,从不解到懵懂,再到惊讶。 吴文姬气恼的质问说道:“你难道要放了他?我看你跟那个小女孩关系不一般,他这样做,你居然……” 本来我还以为吴文姬懂了我的意思,但我很显然高估了这个女人,她的身材和身手,简直和智商不在同一个水平线。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屑的冷笑道:“呵,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我的潜台词,其实就是,我绝对不可能饶了李小军,我挖这么一个坑,埋的不止是陈二飞,李小军一旦真正介入了陈二飞的势力,自己一辈子也洗不白。 吴文姬见误解了我的意思,又被我一嘲讽,脸上一阵羞赧,轻哼一声:“那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别问了行不行,就说能不能办到,我提前给你放个风,这家伙跟我说,城中飞那个手下虎哥出来了,要找我麻烦,等到时候我把虎哥收拾了,城中飞势力内部自然会有人往上爬,这家伙适时的混进去,成功率很高的。” 吴文姬考虑一会儿,道:“我回去跟柳叔商量一下吧。” 我倒是有些想当然了,还以为吴文姬有个牛逼爷爷,应该能够作主,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通过柳清河。转念一想也的确是如此,毕竟是体制内。 “那就等你消息了,商量出结果了立马给我消息。” “恩,知道了。”吴文姬点点头,转身欲走。 我把她喊住,满心疑惑的问道:“哎,你等会儿,你刚刚怎么那么大的情绪?对我不满?” 吴文姬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板着一张冷漠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现在才问?姑奶奶不告诉你了。” 她那点抖m的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仅抖m,还是个傲娇,我顿时不屑的嗤了一声:“不说拉倒,还有,你还自称姑奶奶了,打过我了再这么自称。” “你去死吧你!人渣!”吴文姬恼羞成怒,娇喝一声,朝着我扑了过来。 “人渣?我靠,我跟人渣有半毛钱关系。”我灵活的躲避,并一手捏住一条胳膊,把吴文姬给锁住了。 但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说她打不过我,但那是因为我比较抗揍,这女人的功夫是一点也不弱。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我的脚背就像被一块巨石砸中,疼得我立马松开了双手蹦跶到一边去了。 疼!巨疼!这女人穿的是皮靴,似乎还是定制版的,底下就像是踩着钢圈似得,这个女人的全力一脚下去,我感觉脚趾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吴文姬还挑衅似得的用皮靴子的脚后跟在地上磨了两下,冷哼道:“过几天放假我要找你比试,一雪前耻。” 我指着吴文姬恨恨的道:“你等我脚好了,不修理死你。” 修理,自然是那一种我们都知道的高级修理方式。 吴文姬原本装作冷漠的脸上,顿时就是一片红,但又不甘心在我面前认怂,“你有本事现在跟我打,来啊。” 我气的脑袋发热,冲她连连摆手,“快走快走,我迟早被你气死。” 吴文姬板着脸冷哼一声:“那我也是为广大女性做出贡献了,让世界上少一个渣男。”说这话的时候,吴文姬眼中似乎燃烧着正义的火苗。 我懒得理会,摇着头走了。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是在吃醋吧。” “应该不会,我只不过是打过她的屁股而已。” “也就是次数多了点,不至于吧?难道她没被男人摸过屁股?” 我心里如是想着,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暗道一声未免想得太多,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有一个了。 吴文姬的军绿色牧马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在我身边停下,“带你一程。” 她倒还有点良心,知道我脚暂时有些不好走路,我也不客气,上了车,让她把我给带到了马路上。 正好,下车的地方就有一家点心铺子,旁边还有一家超市。 第一百四十章 被驱逐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砸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看望邱大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吊的两种说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备战 “好吧,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道:“哎,你答应得这么痛快?” 吴文姬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啊,我本来是不想让你把这事闹大的,在我的治下,不允许出现黑势力火拼的情况!但是柳叔说这是个机会,能让你跟陈二飞进一步接触。”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哦,原来是柳队吩咐了,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帮我查清楚虎哥的落脚点。” 听到柳清河跟我意见一致,我的底气足了一些,但吴文姬却没那么痛快,反而犹豫了一下,浓密的眉毛往眉心一挤,说道:“陈二飞的场子太多了,给我点时间。” “三天之内,能不能搞定?拖久了,对生意影响太大了。”我考虑了一下,把时间控制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 “好。”吴文姬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面色闪过一丝恍然,说道:“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柳队答应你的提议,李小军现在已经在警局里留下了重案的案底,并同意扮成卧底混入陈二飞的势力中。” 我淡淡的道:“恩。” “你就这个反应?” “我需要惊讶吗?柳队这么心急想要弄倒陈二飞,同意我的提议有什么可奇怪的。” “对了,我很好奇,柳队跟陈二飞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把陈二飞给弄进去,看这架势,不把他判个无期,柳队是不会满意的吧?” “你想知道啊?” “随便问问,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保密。” “神神秘秘的,我还是不知道算了。” “……” “走了,有消息立马给我打电话。” …… …… 三天后。 这三天,夜色直接被一帮小混混搞得无法营业,他们不敢闯进来,就在外面跟游魂一样,也不扎堆,但是只要看到有人往夜色去,揍了就跑。后来我抓住了一问,各个都说是虎哥放话,要让夜色关门。 但是,问起虎哥的地址,却是一个也不知道。 出了这种事情,我心里更急了,连一帮不入流的小混混都能欺负到头上来了,真要是不把虎哥给收拾了,以后的生意是没法做了。 其余的员工都让我给打发回去休息了,现在留在夜色的,就只有保安部的人,因为吴文姬中午给我打电话说,她查了陈二飞十四个场子,也埋下了眼线,只剩下三个场子没查,最迟今晚就能出结果,让我晚上等消息。 我知道,如果那三个场子也没找到,那说明虎哥已经躲起来了,没道理一个混社会的人会三天不出现在自家场子里。 我、李祚盛、卢刚、刘力,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其余的人或靠着柱子或蹲在地上,大家伙手里的烟就没停过,大厅里的时间已经跳到了晚上八点,但吴文姬还没有消息来。 刘力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儿眯着三角眼看了过来,问道:“远哥,你那朋友,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还没消息。” 我还没说话,卢刚就不耐烦的呵斥了他一声,道:“你丫有点耐心好不好?最急的就是远哥了。” 刘力对卢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把目光看向我。 我按灭了烟头,眼睛盯着地板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说道:“再等等,如果一个小时后还没有消息,我就给她打电话问问,要是找不到那家伙的下落,你们就……散了吧,该休息休息。” 我这边刚说完,众人都微微点头,有的面上露出一丝庆幸,有的轻叹了口气,我也叹了口气,这些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卢刚那样有血性的,更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然而,李祚盛却眉心一紧,抬头纹一挤,拱成一个王字,严肃的说道:“要是没找着的话,干脆就一家家的砸过去。” 我意外的看了李祚盛一眼,发现他眼中露出一丝坚定,显然跟我一样,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刘力嘴巴里的烟都掉了,瞠目结舌道:“这……大盛哥,别人十好几家场子,一个场子里头少说有十几二十号人,一家家的砸过去?” “怕了?”李祚盛咧着嘴笑了一下,淡淡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睥睨的目光中,尽显霸道。 刘力连连摇头,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指着我说道:“没有没有,不过这事还得听远哥的意见。” 刘力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李祚盛虽然武力威慑众人,但归根结底,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吓到了大家伙。 这会儿,直接都看向了我,目光中还隐隐带着一丝求助,估摸着是让我劝一劝李祚盛。 我笑了笑,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扫了大家一眼,笑脸顿时变得肃然,说道:“大盛哥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不过我不会勉强你们,受了伤都是自己的,只不过,我肯定是非干不可了。” 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位了,去或者不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卢刚当即表态,烟头往地上一甩,十分大气的吼了一声:“远哥说的什么话,你干!我也跟着干!”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有些犹豫不决,我也不逼他们,更不会催促,然而这种无声的压力,似乎更能检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 刘力鼓着腮帮子深吸了两口气,大喊道:“我也干他妈的!”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渐渐的,所有人都跟着表态,都说要干。但看他们的脸色,我就能知道,有一部分只是碍于面子。 我跟李祚盛对视了一眼,只见李祚盛冲我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让我放心的神色,我也就安心了。 正在这时,吵嚷的声音中,多出了一道电话响铃。 刘力反应最快,四处张望着喊道:“电话,谁的电话响了。” 我摸了摸口袋,拿出来一看,吴文姬终于来电话了。 卢刚在我旁边一看,马上对其他人喝道:“安静。” 众人还未完全静下来,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接通了电话,急忙道:“喂,什么情况?” 吴文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回道:“位置确认了,他就在裕丰路三十七号的酒吧里,我已经派人盯住了。” 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兴奋的对电话里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动身。” 吴文姬听到我欣喜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你小心一点,那一片很乱。” 我心中默然,嘴上开了句玩笑道:“那你随时准备好让120过来吧。” 吴文姬直接无视了我的玩笑话,又问道:“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去抓他?” 抓进了警局又如何?这些天受的气,损失的财物又不能回来。我咬咬牙,正色道:“不用了,这件事现在只能用拳头解决。” 吴文姬无奈的说道:“好吧,我随时等你电话,出了事第一时间打给我。” 听到这儿,我才从吴文姬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疲倦,虽说是为了柳清河的事儿,但吴文姬辛苦了这三天同样也是在帮我,我真诚道了声谢。 “谢了。” 然而,吴文姬却好似没听到,直接挂了电话。 我把电话放进口袋里,抬眼扫了一下大厅里的众人,刚才的对话,他们想必已经猜到答案了。 砸一家店,比挨个砸店所要承担的风险小得多,这时倒是各个面无惧色。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我,我嘴角微微翘起,笑道:“都上车吧,地方已经锁定了,我上去跟莲姐交代一声就下来,你们自己把家伙都点一下。” “好!”众人点头齐喝。 我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上了五楼,还没到莲姐办公室,离着五米远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争吵声。 我连忙赶了过去,杨素一见我来了,立马闭上嘴不说话了,脸上涨红着,说明刚才争吵的极为激烈。 莲姐则是面似寒霜,银牙暗咬,手里捏着一只钢笔生闷气。 我一皱眉,看两人都不开口,便问道:“怎么了?” 杨素在沙发上坐着,依旧翘着二郎腿,裙摆大开衩,勉强只能遮住大腿根部,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徐远来了,你问问他,现在生意做不下去了,他还有什么办法?” 莲姐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针织连衣裙,修身的版型将苗条而又玲珑的身段儿突显得淋漓尽致,她柳眉倒竖瞪着杨素,冷声说道:“杨素,我说过了,这些事不要你插手。” 杨素又是不屑的讥笑一声,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对方所说的话。 我大致听明白了,看来这几天没做生意,杨素又坐不住了。 我走了过去,俯视着杨素,面色冷漠,眼中尽是轻蔑的目光,道:“你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 杨素抬起头盯着我好一会儿,面色从畏惧到无所畏惧,也只不过两秒的时间,她一副高傲的样子,冷笑道:“对啊,你不是能耐大吗?现在几个流氓混混就搅得不安生,也没见你能耐大到哪里去。” “杨素,你闭嘴!”莲姐气不过,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莲姐胸膛都开始剧烈的起伏,白皙的脸蛋儿都微微的泛红,显然是气极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头,弯下腰,近距离死死的盯着杨素,杨素有些被我的眼神吓到,想要往旁边躲,却被我一下子用手捏住了下巴。 杨素气恼的瞪着我,想挣脱却又不敢用力挣扎,我语气极其冷漠的威胁道:“杨素,你听着,你现在还暗地里跟林高峰有联系,我已经忍了又忍,等我把陈二飞的手下收拾了,我迟早要收拾你,你要是不信,那就等着瞧,等着那个虎哥变成死虎,你的好日子也过完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掀翻 杨素听我一句一句的说,脸色一点点的从涨红变得惨白,她用双手胡乱的抓着我的手,想要挣脱,我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松了手。 刚一松手,杨素便惊叫道:“你要去跟城中飞开战?你简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他是地下皇帝,你竟然……竟然想跟他斗,疯了疯了!” 我冷笑一声,斜睨了杨素一眼,不再理会,慢慢的朝着办公桌那里去。 杨素不依不饶,继续在身后叫喊道:“就算你很能打,但别人靠人就能堆死你,你想死别拖着夜色可以吗?看来我真的要找退路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直接无视了杨素的废话,她说的话,难道我不曾想过吗? 看着莲姐那张温婉的脸,绝美的容颜遮不住脸上的担忧,但她却咬着嘴唇,目光坚定了一瞬,说道:“小心点,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受伤。” “两个疯子,啊啊啊啊!”杨素几乎崩溃的捂着脑袋跑了出去。 等杨素走后,我走到莲姐身前,交代了一句,“我这就走了,保安部的弟兄们都在底下等着我。” “去吧,我等你回来,如果真的不敌,记得把齐玉楼抬出来,最起码能保护自己。”莲姐轻轻颔首,向我走近两步,脉脉含情的看着我。 “应该没必要欠他这份人情。” 莲姐抿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低头下去,轻轻的吻了下去,因为嘴里烟味太浓,只想浅尝辄止,但莲姐却不依。 热滚滚的灵活之物迅速的钻进了我的口腔里,蛮横无理的搅动云雨,同时,莲姐那一双玉臂也牢牢的环在我的脖子上,紧抱住我,仿佛一刻也不想分立。 这是莲姐第一次如此主动,闭上眼便沉醉在其中,但我却发现了她睫毛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俏脸上除了害羞的红晕,更多的是担忧的苍白。 我拦腰抱起了轻盈的莲姐,缓缓的朝着内卧里走去,她也终于睁开眼,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有水汽在弥漫,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轻轻的帮她盖上杯子,又在洁白如玉的额头上亲吻一下,道:“睡一会儿吧,醒了我就回来了。” 莲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不让我离去,深情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哽咽道:“记住我说的话。” 我露出一个无恙的笑容,道:“记得。” 莲姐却不信,小孩子脾气一样的皱着精巧的鼻子,道:“那你再说一遍,我说什么了。” 我握住了莲姐的手,道:“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受伤。” …… …… 裕丰路。 一辆老旧的金杯稳稳当当的在路旁停了下来,车里坐着的,便是我们这一群人。 车一停,我就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对面的那一家酒吧,正如吴文姬所说,这里很乱。 除了一些不似人样的杀马特非主流之外,还有开着豪车来的阔少,进进出出的女人,有花枝招展的粉红女郎,也有素雅端庄的ol白领,虽然才九点,但这里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刘力从后面爬了过来,看了看窗户外面,随后有些惧意的说道:“远哥,咱们就这样冲进去,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 我回头瞄了他一眼,同样也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看了看坐在正驾驶上的人,说道:“卢刚,你把外套脱了进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好的远哥,等我消息。” 卢刚从驾驶座上下去了以后,车后面的弟兄们便开始议论了,虽然说一窝蜂的都来了,但是有一些人却只是碍于面子,平时里也很少打架,更加别说跟真正的黑恶势力打架,有不少人在选家伙的时候,都挑的是钢管,怕弄出事来了。 “我感觉啊,咱们就算是进去把东西给砸了,咱们也赚了,妈的这酒吧我听说过,消费挺高档的。” “越高档,说明里头的内保越多,那什么几把虎哥看起来是胆小的很,找了这么个地方藏身。” 见他们聊的都是些无关的话题,我听得莫名的心烦,大声道:“别吵了,我给你们分配一下任务。” 车后安静了,我接着说道:“一会儿留一半人在门口以做接应,我跟大盛哥进去,你们还有谁要跟我们进去的?” 我看他们有些人也不善战,进去了估计也没多大用,便想着把他们留在外面把风。 话音一落,章鱼说道:“老大,我章鱼算一个,但是,咱们人本来就不多,留一半在外面,这进去能行?” 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对车后面的人说道:“不用考虑那么多,全部进去了还容易被人包饺子,谁也不知道这场子外面还有没有人。” “还有谁要跟我进去的?” “我!” “远哥,我算一个!” “还有我!” 我们这辆金杯里总共十八个人,除去了进去探路的卢刚之外,我又数了六个,给外面留了十个人,道:“行了,那就这样,其余人待会下了车,我们进去开打了你们直接堵门,里头的人不让出来,也别让外面的人进去,办不办得到?” 刘力打着包票说道:“没问题远哥,交给我了!” 这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卢刚发的,内容很简短。 “发现目标,身边有十个人。” 我看完之后,迅速的转头对后面的人喊了声:“抄家伙,下车!” 一声令下之后,金杯的门拉开,从里头跳出来一大票人,各个手里拿着钢管,只有我手里拿着实心的铁棒,一来是为了练手劲不习惯用轻的东西,二来也是发了狠,不打算轻饶了陈二飞手下的这帮人,并且,我腰后还偷偷别了一把匕首,是李祚盛偷偷塞给我的。 我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跟我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越马路,到达了裕丰路三十七号酒吧门口,准备去酒吧玩耍的客人看到我们这行人都吓坏了。 “卧槽,这群人干嘛的?砸场子吗?” “看来今天这里不太平,走了走了。” 酒吧的门并不宽敞,最多容纳四个人同时进去,一推开门,门口左右就站着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内保。 左边那个一脸惊慌的表情,喊道:“你们想干嘛?站住!” 他一边喊一边从腰后准备抽塑胶棍,我也当过保安,对这个动作极为熟悉,一脚就踹上去了,那人直接被我踢飞出去好几米。 右边那人较为镇定,一边往里边跑一边对对讲机里喊:“门口出现情况,有人砸……” 话没说完,就被章鱼冲上去一钢管打在了脖子上,直接疼晕过去了,后面的话都在嘴里。 除开刘力等十个人留守在门口,我、李祚盛带着章鱼等人,一共八个人,手里拎着家伙就冲了进去。 一楼中间有一个较大的舞池,我们这八个人一冲进去,直接就把边上的酒桌什么的全给砸了,舞池中央扭着水蛇腰穿着暴露,正在释放雌性荷尔蒙的妖艳女人们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啊!!!” 舞池中央的射灯彩灯十分晃眼,我进来以后仔细看了一圈,既没看到虎哥,也没看到卢刚,心中一时存疑。 但我手上动作依旧,不管如何,这场子是砸定了。 来酒吧消费的客人,无论男女,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虽然也有不少是混混模样,但也没犯傻的上来找不痛快,因为我们这帮人明显的就是冲着店家来的。 现场的dj已经停下了,背景音乐也关了,十一二个内保冲出来想要阻拦我们,却被我跟李祚盛在前面就全给收拾了。 这时,人群之中分开一条道,一个瘦猴一样的家伙引着一个黑得发亮的家伙走来,那瘦猴道:“黑哥,就是这帮家伙闹事。” 酒吧里的内保已经都站不起来了,那黑哥气焰却不减半分,嚣张的吼了一声:“你们他妈混哪的,敢来你黑大爷的地盘闹事,也不打听打听你黑大爷什么人,一个个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用淡漠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继续扫向四周,心道:卢刚给我发信息说看到了目标,他是见过虎哥的,所以应该不会看错,还说有十个人,可现在别说这十人了,连他自己都消失得无踪影了,真是奇怪。 这酒吧有两层,还有一个二楼,但二楼多是一些卡座,趴在围栏上的也有不少人,看了一圈过去,仍然不见卢刚的身影。 见我居然无视了他的话,黑哥怒火攻心,拿起桌上一个啤酒瓶磕碎了,指着我一步步走来,怒目相视,喝道:“小子,老子问你话呢,谁他妈带你出来混的,规矩都不懂?”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给我闭嘴,让那只老虎出来。” “你还认识虎哥?呵呵,不过老虎也是你能叫的?马勒戈壁的,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他妈是不知道社会怎么混,兄弟们,给我打。”黑哥一愣,然后挥手,让他身后的七八个手下一齐出来,冲我一指。 有李祚盛在身边,这七八个根本就近不了身,所以我对这个家伙不知所谓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而是转着身对二楼喊道:“老虎,你再不出来,这个场子我砸得,你们其他的场子我也砸得,就看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了。” 依旧无人回应。 那黑皮男子勃然大怒,直接把半个啤酒瓶甩了过来,怒目圆瞪的呵斥道:“狂的很!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儿掀翻掉,给我干死他!” 我冷哼一声,丝毫不惧,“废话连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全你 八个对十二个,尚且无惧。 八个对八个,简直是小意思,对方手里同样拎着钢管,并无太大威胁。 李祚盛已经双手持棍,双手大力的往下一劈,前头那二人横着钢管想要抵挡,只一接触便面色骇然。 “咣——” 那二人手里的钢管应声脱落,捂着手上虎口,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也没闲着,拎着四斤重的铁棍就奔着那个黑皮去了。 那黑皮男人手无寸铁,身边帮手也全部出动,就只有一个瘦猴一样的家伙,战战兢兢的站在他身旁,见我来势汹汹,竟然吓得把那瘦猴往前一扔,自己往后逃跑。 瘦猴一样的家伙嘴里发出惨叫声,“黑哥,你别丢下我啊!” “给我滚开!”我找准了目标,直奔那个黑皮男人,他既然是这里的管事,不可能不知道虎哥的位置,也许虎哥就是被他藏起来的。 一脚踢开瘦猴一样的家伙,我紧追在黑皮男人身后。 眼看着那家伙就要钻入人群,一旦跑进人堆里可就麻烦了,谁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我当即想也不想,直接把手里的铁棍甩了出去。 幸好我投掷一向很准,这次也没失手,直接砸在黑皮男人后背,那家伙闷哼一声往前栽倒,站在他前面的人群纷纷往后退。 我迅速的赶了过去,一脚踹在他膝关节的后窝上,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厉声道:“还想跑?” 黑皮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黑,若是脸上的皮肤再油一点,嘴唇厚一点,看着还真有点像老外,他转过脸来,不服气的瞪着我,呲牙咧嘴道:“小子,你很能打,但是你完了,砸了飞哥的场子,这z市没人救得了你。” 我毫不畏惧,狠厉的瞪着他,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道:“陈二飞对吧,我知道,今天我就是冲着这儿来的。” 我不耐烦的道:“别墨迹了,老虎在哪?” 黑皮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仿佛在说我不知死活。 我无比的讨厌这种眼神,眼睛微眯,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狞笑,一手死死的反扣住黑皮男人的手臂,一手从地上捡起那根四斤重又黑又粗的铁棍,把铁棍放在他手臂上,不重不轻的点了两下道:“刚刚想开溜,现在跟我装硬汉是吧?” 黑皮男人立马读懂了我的眼神和话里的意思,黑漆漆的双目绽出惊恐的神色,大声喝道:“你敢!飞哥不会放过你的!” “咚!” 我二话不说,直接一棍子猛地砸在他小臂上,黑皮男人瞬间惨叫出声,黑色的皮肤下竟暴出几缕青筋。 “啊——” 黑皮男人那整只手臂都在颤抖着,如同抽筋了一般,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神极其的怨毒,满是怒火却无可奈何。 “你以为我他妈会跟你玩一二三的把戏?”我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道:“还是以为我不敢动陈二飞的人?” 话音一落,我脸色骤然变冷,手中紧了紧铁棍,再次放在黑皮男人的手臂上,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老虎的下落。” “小子,你会后悔的!”黑皮男人大口的吸着气,明显是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却依旧是说了句场面话威胁我。 这个家伙居然宁肯手被废都不愿意出卖虎哥,我知道再逼他也无济于事,皱着眉抬起头,目光在二楼扫了一圈,厉声喝道:“老虎!你今天不出来,老子就先把这家伙废了。”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投来惊奇的目光,而我的心思始终放在寻找虎哥上,同时,更为疑惑的是都打了这么久了,没看到卢刚跟我们汇合。 声音在消失之后,又三秒的时间过去,二楼西侧忽然熙熙攘攘的分开了一条道,一个彪形大汉一手拽着个如同死狗一般的男人出来了。 “小哔崽子,你他妈居然还敢来找我,看看我手上的这是谁!” 听到老虎的声音,我迅速将目光寻了过去,却没想看到了他手里的卢刚,卢刚已经昏迷了,我顿时心下一沉,道:“你想怎样?” 老虎声音粗犷的很,顿时哈哈大笑道:“跪下,喊三声虎爷爷,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我嗤笑一声,手上继续押着黑皮男人,眼神斜看着楼上的老虎,道:“你以为你今天能跑得掉?” 老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将目光看向了我身后不远的李祚盛,张了张嘴,语气却滞了一瞬,显然有所忌惮,便冷哼一声道:“那你就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我弄残吧。” 说着,老虎往后喊了一声,“老八,拿刀来!” 老虎身边立马就多了十个人,其中一个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开山刀递给了老虎。 老虎把开山刀的刀身在卢刚的手臂上滚了个圈儿,虽然什么都没伤到,但满是威胁之意。 我脸庞猛然抽搐了几下,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卢刚虽说跟我不是亲兄弟,也只认识了几个月,但对我尤为尊重,要是就这样看着他惨遭老虎的毒手,那只能说明我这个老大没用。 我现在脑子里一半理智一半愤怒,咬着牙喝道:“你断他手,老子就敢断你四肢,你今天无路可逃了,别以为老子在开玩笑,老子跟你这种人没有说笑的兴趣。” 老虎被我激怒了,挥舞着刀片大喊道:“老子手里有刀,怕你不成?” 我目光斜睨了过去,大喝一声:“那你来试试,八个对十一个,看看今天站着走出去的是谁!” 话音一落,老虎死死的瞪着我,目光时不时的飘到李祚盛的身上。 见老虎这模样,我心中忽然明悟,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唯一的筹码就是卢刚,他要是有把握干的掉我们,早就出面了,又何必被逼到这个份上。 老虎现在见了李祚盛,就纯粹是个纸老虎,或许刚才李祚盛的神勇他在暗处已经观察到了,自知不敌便只能出来诈唬一番。 我脸上露出一个狠辣的表情,眸中寒意凛然,死死的盯着二楼的彪形大汉,道:“老虎,要么,你下刀,我这边先废掉一个人,然后再来一个个的收拾你们,要么你放人,我也把这个家伙放了。” 被我扣住的黑皮男人闻言,顿时把头转过去,望着二楼喊道:“虎哥,虎哥……”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肯定是不赞成的。 老虎看也不看黑皮男人,手中的刀尖虚点了我两下,道:“你够狠,哈哈哈哈,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单挑,赢了,我把你的手下放了,我赢了,你们放人,再赔五十万,你们可以走。” 我皱了皱眉,重复问了一句:“想跟我单挑?” 老虎微微点头,脸上挂着一副挑衅的表情,仿似胸有成竹。 李祚盛提着两根钢管走了过来,在我耳边低语道:“他恐怕是在拖延时间,要不然刚刚为什么早不出来。”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但当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便抬眼看了看李祚盛,小声道:“待会拿我的手机给吴文姬打电话,让她立刻过来,就说我遇到危险了。” 说罢,我把外套给脱了下来,手机就在外套口袋里,递给李祚盛之后,我拎着铁棍走到舞池中央。 “单挑,下来吧。” 周围的人们目光都注视在我身上,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开始起哄。 “老虎老虎!!!” “老虎老虎!!!” 即便是这么多人呐喊着老虎的名字,但老虎却并没有立即下来,而是在二楼指着我身后,喊道:“让你的手下都后退,特别是那个中年人。” “吁……”一旁有不怕事的家伙顿时就把老虎的胆小行径奚落了一顿。 我却没多说什么,回头朝着章鱼等人摆了摆手,又给李祚盛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打电话。 等众人散开,场中宽敞之后,老虎把卢刚丢给了他身后的手下,一个人从西侧楼梯下来了,手里还提着那把明晃晃的开山刀。 刀身上闪烁着的亮光有些刺眼,尤其是在射灯照上去再反射出来的光,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我眯着眼睛眉心聚拢,沉声道:“你用刀跟我单挑?” 拿铁棍跟开山刀打,以伤换伤,怎么打都是拿铁棍的人吃亏。 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除非是身手可以碾压对方,如果是李祚盛来单挑自然没问题,但我并没有狂妄到可以无视老虎的武力的地步,当初他可是一拳就把我干翻了。 老虎一脸嚣张的笑意,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走到我身前五米的地方站住,道:“怎么?怕了?老子又没规定用什么家伙,你管得着嘛?你要是不敢挑,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我面色有些阴沉,心里有些懊悔,还是上当了。 老虎见我不吭声,嚣张的拿刀尖指着我,不可一世的喝道:“废物!吹个几把牛,老子混了十几年,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靠着别人才敢出来装逼的小年轻。” “来啊!你让老子住院个把月的账,现在可以算一算了。” “还有老子砸你场子的账,你不想算么?” “来啊!怂什么啊!你今天不是要干我么!?” 耳边除了老虎不可一世的叫嚣,便是围观之人的不屑讥讽。 我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疯狂跳动,手腕一抖,紧紧扣住铁棍一端,腰腿同时发力,提棍猛冲,口中道:“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成全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棋差一招 “来得好!”老虎同样大喝一声,手中开山刀银光乍现,手腕翻转,双手同时握住刀柄,携难以匹敌的气势猛地朝我冲来。 我从没有试过这种短兵相接,心中除了一丝对利刃的恐惧,其余全是沸腾到无法平息的热血。 “锵——” 我奋力的挥动铁棍,直接同老虎的开山刀碰撞在一起,金属的碰撞和摩擦声响起,极其的刺耳。 感受着铁棍上传来的力量,我心中十分惊讶,没想到这头老虎上次双手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恢复的这么快,他现在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而那老虎也惊讶的“咦”了一声,脸上的自信变成了疑惑,后撤三步后,大骂道:“你他妈上次是装的!” 我不做辩解,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道:“你的废话真多!” 老虎卧蚕一般的浓眉顿时上扬了一下,怒喝道:“妈的,居然敢戏弄老子,老子一刀劈了你!” 话音刚落,老虎立刻就再一次攻了过来。 手上将铁棍握得更紧了一些,我全身都处在戒备状态,血液在体内躁动,除了第一次进攻心里有些发虚,这时的我已经没那么害怕老虎手里的开山刀。 只要,我能每一次都用铁棍顶上去,老虎迟早会被我耗得力竭。 “锵——” 又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老虎的第二次进攻又被我挡了下来,铁棍上的反震力将我的虎口都震得生疼,那老虎也是一样,全力一击敲在铁上,跟一巴掌直接抽钢板上是差不多的,我俩围着慢悠悠的绕了起来,一边是寻找破绽,一边也是缓解一下手上的酥麻感和疼痛感。 在我们碰了两招过后,酒吧里忽然沸腾了起来,男的都开始跟看世界杯一样吼着,女的都开始发情一般的叫着。 “牛逼!!” “老虎行不行了啊,拿开山刀都干不过别人!” “那家伙混哪儿的?这么一个猛人怎么从来没听过!” 老虎眼中,似有着熊熊怒火在燃烧。 我的眼里,也是一片冰冷的寒意,我不清楚老虎的依仗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手,此刻,我只能期待,吴文姬能够来快一点。 “只要你肯退出夜色,加入我们,过去的事情都既往不咎,怎么样?”老虎一边踱步,一边警惕的看着我,试探的问道。 我不屑的冷声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加入你们?” 老虎怒极反笑,手中开山刀挥动,在空中闪烁着银光,猛然朝我左肩劈了过来。 我早就在防范他的突袭,这一下,也是迅速的用铁棍顶了上去,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吴文姬一来,此间便尘埃落定。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记住了,老子们就是城中的天!” 老虎大喝一声,眼中凶光毕露,那开山刀在接触到铁棍的一瞬间,忽然间转动了一下,本是直着砍下去,刀刃却偏了方向,变成了横向朝着我握着铁棍的手指削来。 顺着铁棍滑动的速度丝毫不减,眨眼间就要砍在手上,我心中大惊,当机立断把手松开,并后撤两步。 铁棍落在地上,老虎的一刀也砍空了。 但接下来,我是手无寸铁,而老虎手里依旧拿着开山刀! 没有武器,根本就毫无胜算,我心里十分清楚这个道理,当下就要弯腰去夺铁棍,但老虎反映敏捷,直接挥刀砍了一下。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那开山刀的刀口明亮刺眼,要是碰到了指不定是残还是断。 老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怎么样?还牛逼不了?” 正在此时,从后方传来李祚盛的声音,“兄弟,接着!” 我回头一看,一根钢管稳稳的飞到半空,力度均匀将落点控制得极好。 我探手接住,同时,看到李祚盛冲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是让我再稳住一会儿。 我想他肯定是联系上吴文姬了,心中大定。 转过头来,发现老虎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小子,单挑你不可能干的过我的,识相的早点认输,不然老子这刀可不长眼!” “别他妈废话!来啊!”我大吼一声,直接抡着钢管就冲了上去。 一味的抵挡,并不能创造优势,我明白了这点,直接采取进攻手段,先发制人,能牵制多一会儿,总是好的。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老虎也毫不示弱,拎着刀,跨步而来。 四斤的实心铁棍换成了空心的钢管,我的速度快了许多,在老虎还未反应过来时,钢管已经离他的脖子很近了。 但老虎手里的开山刀,同样也快到我肩头。 我俩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同时做出一个动作,抬脚,踹出去! 我那一脚直接踢在老虎下盘,腰腹往下的位置,而老虎一脚略高,直接踹在我胸口,整个人如同被一股巨力推开,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胸口隐隐作痛,我咬着牙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而老虎虽然不至于退得像我这么厉害,却直接用开山刀杵在地上,一手按着腰腹的位置,口中直“嘶”冷气。 那是李祚盛告诉我的,气门,那地方就跟古代武侠小说里说的丹田类似,一般正常人岔了气,都是这里不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力量足够,哪怕是从外部击打,也能够让人行动不便。 看到老虎的反应,就跟李祚盛所说的那样,我眼前寒光一闪,再度拎着钢管冲了上去。 老虎果然力有不怠,仓皇的用开山刀挡,我趁势猛攻,手中的钢管朝着各个方位砸向老虎。 老虎身上挨了几棍,却一声不吭,也是一个狠人,不仅如此,还一直想法设法的想要砍我。 我发现了这点,便开始拿钢管砸他的手腕,企图弄掉他的开山刀。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酒吧里的人都纷纷侧目,有人大声喊道:“警察来了!” 我跟老虎均是停下手中动作,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片喜色。 老虎冷哼一声道:“小子,你完了,老子的人来了!你这下跑不掉了!” 我心头一跳,他的人?他难道也提前通知了警方? 难道说,来的不是吴文姬? 我眼中的喜色迅速消失,心里也变得忐忑不安。 一阵人流,分开了门口的包围,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果然是警察。 “让开让开,所有人放下武器,原地蹲下!” 章鱼等人迅速的把钢管一扔,往后面躲闪,但那帮警察,并没有理会其余人,而是直接冲着中间来了。 老虎把开山刀往身后一扔,就在哪儿站着,就跟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再看那群警察,只见里头走出来一个长相俊朗的青年,身上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很精神,白净的皮肤衬着黑色的警服,看着也颇为惹眼。 竟然是冯天翔! 我暗自咬牙,心中懊悔不已,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老虎提早就联系了人,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冯天翔。 冯天翔脸上带着一丝桀骜的笑容,嘴角微微卷起,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你可真是走到哪,闹到哪,给我带走!” 说到最后,冯天翔直接大声一喝,他身后立马就窜出来四个警察,过来准备拿我。 随着冯天翔说要拿人,我那帮兄弟一个个急的不得了,李祚盛更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我知道不能任由局势这样发展下去。 我既不能进去,更加不能在这儿被抓。 今天这是我代表夜色打的第一仗,打的还是城中最大的势力,打好了,夜色今后路好走,被抓了,将会后患无穷。 我必须要等吴文姬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伸出手掌阻止道:“冯警官,你不能带我走。” 那四个警察一愣,回头看了看冯天翔,冯天翔不耐烦的摆摆手,喝道:“跟他废什么话,先带回去再说!” 冯天翔眼中尽是怨毒,我知道,一旦进了他治安队的审讯室,哪怕是能出来,也得脱一层皮。 我再退两步,看了一眼老虎,严肃的说道:“他抓了我朋友,你们难道不管?” “这里可有这么多人看着,你们执法人员,就是这么执法的?他拿着刀砍我,什么事没有,我拿个破棍子,你要抓我?” 此言一出,现场就有不怕事的喊道:“啥几把玩意啊!这他妈狗咬狗,怎么还只抓一条狗,老子在这玩都不安生!” “去尼玛的,这还不如看他们对拼过瘾。” 冯天翔白净的脸上立刻变得阴沉,双手在胸前捏得一响,看了一眼老虎,又把目光转向我,面带一丝阴险的笑意,挥了挥手道:“把这两个人,都给我带回去!” 我看了看老虎,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眼中尽是戏谑,然后把头低下自觉的伸出双手。 “走吧,咱们俩一起进去,这下公平了吧?不过,进去以后,咱们还是要分个高下!” “咔擦!” 手铐发出一声脆响,老虎被两名警察押了出去。 另外两名,则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不要反抗,其中一个已经掏出了手铐。 我抬头看了看二楼,卢刚,依然在老虎那十个手下的手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后发制人 “别墨迹了,快点。”冯天翔见那两个民警迟迟没有把我带过去,不耐烦的回头叱喝一句。 手铐虽然把我铐上了,但我两腿稳稳的站立不动,如同百年老树的树根吸附在地上,那两个民警使劲的推我,跟我角力。 “小子,你是想要拒捕是吧?”冯天翔玩味的看着我笑,他一旁的老虎也用阴险的目光看着我。 我还在坚持,我很清楚现在的局面,一旦我此时走了,这一仗就白打了,并且会输的脸面全无,所以必须要拖到吴文姬来。 冯天翔眯着眼睛,在迷幻的灯光下,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朝着我走来,悠然的说道:“看来两个人是搬不动你了。” 我看他脱白手套的动作,就知道这孙子又要对我动手了,这家伙简直是条疯狗,逮着机会就咬人一口。 但此时,我只能抗,甚至我还必须得多抗一会儿,等到吴文姬来! 可冯天翔并不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敢直接殴打我,虽然一脸跃跃欲试想要把拳头往我脸上砸的冲动,但最终,绕到我身后,用皮鞋的鞋尖直接踢在了我右脚脚脖子上。 我闷哼一声,只感觉右脚一瞬间就麻了,冯天翔这一脚踢得太准,鞋尖上的力道也大,我腿筋一下子绷不住,再加上前面两个民警也在用力,我直接就被拽走了。 “不自量力!”冯天翔冷哼一声,同样跟了上来。 我被两个民警推拉着走到了老虎身旁,老虎阴笑着嘀咕道:“跟我斗,你还嫩点。” 正在此时,一阵“乌拉乌拉”的声音响起,竟又是警笛声。 我心中一动,仰天长舒一气,谢天谢地,吴文姬终于来了。 其他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老虎一脸茫然,几个民警还以为是外面的人把警报器碰响了,只有冯天翔脸色一变,在迟疑了一小会儿后,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我。 我也丝毫不惧,想必上次我被放出来,冯天翔多少知道了一些东西,只不过他没料到我也提前通知了警局的人。 下一秒,吴文姬带着六名警员分开一条道从门口进来,同时口中掷地有声的大喊道:“所有无关人员立刻出去,刑警办案!” 酒吧里的客人一愣,显然,这突然来的又一波警察,比冯天翔等人强势的多,进来就开始赶人。 吴文姬眉头一挑,目光似剑,面色严肃冷漠,双手背负在后,厉声叱喝道:“我再说一遍,所有无关人员,立刻,出去!” 一些胆小的,已经被吓到了,毫不犹豫的往外跑,还有一些人犹犹豫豫,似乎还想看戏。 吴文姬直接一挥手,对身后一三十多岁的民警道:“老金,清场!” 那民警得令,点点头,虎着一张脸,开始赶人。 “出去出去!” 不多时,一楼所有人全部清空,二楼也不断的有脚步声“噔噔噔”的下楼。 冯天翔面色有些难看,但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说道:“文姬,你这是干什么?我都已经出警了。” 而吴文姬听到“文姬”那两个字的瞬间,眉头皱的很厉害,眼中露出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 待冯天翔说完之后,吴文姬面不改色的说道:“冯队长,我知道你已经出警了,但这个事件还牵扯到另外一件刑事案件,所以我是来抓人的。” 紧接着,吴文姬立马把目光扫向了我这里,她其实一进来就看了我一眼,但现在为了做戏,也是故意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哦,看样子冯队长已经帮我抓了,那就谢谢了。” 话音刚落,冯天翔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一样,涨红得厉害。 不等冯天翔多说,吴文姬再次挥了挥手,白手套在空中点了两下,道:“来人,把这两人给我带走!” 从吴文姬身后走出两个警察,身材魁梧,各个一米八几,脸上也是煞气十足。 冯天翔这边的民警直接犯愣了,望着冯天翔,他一伸手,拦了一下,又把目光看向吴文姬,语气有些不善的道:“文姬,你这是要抢人?” 而吴文姬反应更为激烈,大概是因为“文姬”二字,她直接恼了,道:“请叫我吴副队长,还有,我们刑警队处理的案子,你们治安队插手,到底是谁在抢人?别废话了,给我带走。” 话音一落,吴文姬手下的那两个警察,二话不说就要过来把我跟老虎带走。 冯天翔直接扑了过来,挡在前面,脸色我是看不见了,但声音里却是听得出来,是压抑着怒火在说话,“慢着!吴副队长,这个人我交给你,但是徐远就很抱歉了,他现在的行为,充其量是小混混来闹事,治安事件,还是交给我来吧。” 冯天翔说完,直接把老虎给推到了旁边,站在我前面,一副誓死要把我抓去他们治安队的样子。 我跟老虎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他知道自己去了吴文姬那里没好果子吃,我同样知道自己去了冯天翔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我脑筋急转,正在想办法,目光却忽然瞥到了二楼,发现老虎的十个手下,居然还没走,有一个人正趴在栏杆那里偷偷的往下面看。 此时,吴文姬不肯落了面子,迈着正步往前走了两步,神气凛然,一副女霸王的姿态,冷声道:“冯天翔,你非要跟我抢人?” 冯天翔半步不让,在我面前站着,弄得吴文姬那边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进退都有些为难。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心知再僵持下去也毫无结果,而且吴文姬这样行事,说不定得罪了人也讨不了好。 我心念一转,脑海中生出一个想法,忽然在寂静压抑的场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冯队长说的有道理啊,我充其量就是小混混闹事,这个家伙却是个刑事犯,因为他还绑了我的人,就在楼上。” 我看了看楼上,那个偷看的家伙立马就吓得缩了回去,但立马就有警察过去把楼梯口堵住了,这帮人算是跑不掉了。 冯天翔很会算账,犹豫了一下,说道:“去把人解救下来。” 他手下上去了两个人,把卢刚给带了下来,并直接送出了酒吧,然后,冯天翔一脸淡笑的表情,看着吴文姬道:“这样总行了吧,你带走他,我带走徐远。” 吴文姬把拳头捏得“嘎嘣”响,脸上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看着我的目光之中,还有些怨气。 我没去猜测吴文姬的内心想法,而是对前面的冯天翔说道:“既然我是治安事件,似乎没必要戴手铐吧?能不能给我松开,怪难受的。” 冯天翔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吴文姬,大概是觉得这里警察不少,也不怕我跑了,便对民警交代一声:“把手铐打开。” “很好。”我看着民警给我打开手铐,双手恢复自由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笑容,右手迅速的摸到后腰上,那里是我之前藏好的匕首,跟老虎单挑的时候用不上是因为没有打贴身战,但这时,却可以用上了,因为老虎就在我旁边,而且双手被拷住。 一把利刃脱鞘而出,寒芒一闪,在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瞬间,猛然插在了老虎的手臂上。 “不要!”吴文姬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啊——” 老虎被我一刀捅进了手臂的肌肉上,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口中发出惨厉的喊叫。 旁边的民警这才反应过来,为了防止我再伤人,直接把我给按住。 “现在,我可以被吴警官带走了吧?”我面带微笑的转过脸,看着冯天翔,他已经被我气得面色发青,用手指着我不停的颤抖,嘴巴里反复的喃喃着两个字:“疯子!疯子!” 吴文姬面色复杂的看着我,眼中藏着怒火,挥挥手对一手下说道:“把他也拷上,带走!” 旋即,吴文姬走在前面,老虎被两个人架着抬了出去,我在最后,一边走,还回头挑衅的看了冯天翔一眼。 冯天翔愤怒的把手上的白手套猛地扔在了地上,满眼都是怨毒之色,咬牙切齿的瞪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吃掉。 我冷笑着把目光转向了二楼,老虎的那帮手下一个个面色惊恐,被我这种疯狂的行为给吓得魂不守舍。 我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目的达到了,这一仗,总算打出了点效果,赢得也有些意义。 出了酒吧,吴文姬吩咐着手底下的人先把老虎送去医院,并随行安排四个人陪同监守,那四个人带着老虎往医院的方向去,而我上了另外一辆警车之后,剩下的两个警察也要上车,却被吴文姬打发走了,让他们自己打车回警局。 我听得一愣,看了看吴文姬那面若寒霜的样子,知道待会在车上与她独处,肯定要被她斥责一番。 那两个民警也迫于吴文姬的威严,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恶魔 警车开了有一段时间,速度不快不慢,大概三十迈的样子。 要说吴文姬是因为遵守交通规则不敢超速,我是不会信的。 况且,通过后视镜,我隐约看到,吴文姬的脸上怒形于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大发雷霆。 然而诡异的是,她居然忍了这么久不吭声。 我担心憋的时间太长,说不定吴文姬给我一个大招,那我是承受不起的,便主动开口道:“那个,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我脸上露出一副讪笑的表情,言语中姿态摆的比较低,结果不但没讨到好,吴文姬反而直接一个急停刹车,拍着方向盘将心底压抑许久的怒火喷发出来,喝道:“徐远,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幸好我提前清了场,否则明天你就等着被网民把这一幕拍上头条吧!” 这一个急停搞得我措手不及,脑袋撞在靠椅的背面额头火辣辣的疼,但我也没管,只是急忙争辩了一句:“我就是看没人才这么做的。” 吴文姬气恼的转过头来,面红耳赤的喝骂道:“哦,那我应该夸你聪明咯?还是夸你勇敢,当着警察的面就敢拿刀捅人,你真的是太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 吴文姬这一骂,我也恼了,直接驳斥道:“行使法律权力的,终究还是执法人,是人,不是吗?如果法律本身可以制裁一切,夜色的损失为什么没回来?” 吴文姬瞪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这一仗赢得有意义,混黑的都怕这个,我要是只讲道义,刚才为了卢刚我完全就可以委曲求全,但就算我求饶了,卢刚就会被老虎放了吗?不可能的。” “而且,我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但陈二飞的人,作恶多端,别说是捅一刀了,按柳队给我看的那些案子,陈二飞本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我承认,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其实自从我到了裕丰路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浑水里。” 我也是打开话匣子了,有些话我不能跟莲姐说,不能跟李诗瑶说,但吴文姬现在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些事情她能够理解。也许莲姐和李诗瑶也能理解,但我并不希望她们为我担心。 发泄了一大通之后,我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刚想在后面靠一下,吴文姬忽然把手伸到后面,把我的衣领子给拽住。 我错愕的看着她,只见吴文姬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且复杂的表情,明明脸上羞恼、羞愤都有,可眼中却是凌冽的寒光,但又用贝齿轻咬着嘴唇,直直的看了我半晌,呼吸从平静到急促,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是个坏胚子!” 我微微一笑,吴文姬薄怒的瞪了我一眼,道:“但还好,没坏到骨子里。” 我笑的更加灿烂,吴文姬不满的把我给推到了后面靠着,眼神似乎有些躲闪,把头转了过去,说道。 “你给你公司的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先在局里呆一晚上,要是老虎的伤不重,明天我就想办法让你出来,要是伤的厉害,你就……” 我嘿然一笑,抢着接了下句:“我就多住几天!” 吴文姬再次回头白了我一眼,道:“哼,你以为是住宾馆还是酒店?多住几天?不害臊。” 我耸了耸肩,表示害臊是什么意思,不太懂。 吴文姬眼睛一眨,突然狭促的望着我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欺负我挺厉害的?怎么跟那个家伙打都拿不下?” 我无语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他拿的刀,我拿棍子,你说我怎么拿得下?” “原来是这样。”吴文姬兴致索然的转过头去,开始发动汽车。 我想起吴文姬刚才发怒的样子以及后来的异常反应,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问道:“哎,我说你刚才那么生气,不会就只是因为我没给你面子捅了人吧?” 吴文姬身体的动作怔了一下,汽车忽然间熄火了,紧接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姑奶奶我就这脾气!你再敢多问一句,这烂摊子我不收拾了。” 说完,吴文姬再也不理我,直接发动汽车上路。 我叹息一声,暗道女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旋即又想到该给他们报个平安,但发现手机在上衣兜里给李祚盛拿去了。 于是,我只好求助吴文姬,吴文姬倒也痛快,二话不说就把手机扔到后面。 我接过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我的手机号,翻了半天没看到叫徐远的。 但幸好我记得自己的手机号,便直接输入了,但没想到拨通之后,上面显示的备注是:恶魔。 我惊疑的抬起头,看向了前面坐在正驾驶上的吴文姬,这个女人多大了啊?就算比我小,也应该小不了多少吧?这备注不是非主流小学生风格吗? 而且,一般寻常的人,根本不会给别人随便取昵称,除非,那个人比较特别,有什么特殊意义。 但不容我继续深思,电话已经接通了,李祚盛在里面喂了一声,我直接说道:“你们回去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李祚盛立马就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兄弟,你有没有事?我看到那老虎似乎被捅了,你干的?”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大盛哥居然还看到了老虎受伤,看样子那个时候他还没走,应该在不远处观看。 我得意的笑道:“那还能有谁?” “厉害。”李祚盛先是夸赞了我一句,接着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过那么多警察,你还捅了人,不要紧吧?”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我给李祚盛吃了颗定心丸之后,又给他发下了一个任务,道:“你明天晚上,带人接着去那家酒吧,你就可劲闹,把这场子给废了,再放点狠话。” 李祚盛疑惑的道:“怎么放狠话?” 李祚盛没混过,其实我也没混过,我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你就说,这场子废了,我徐远挑的,想玩的,就去夜色。” 说完以后,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李祚盛似是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场子废了,徐远挑的,想玩就去夜色,就完了?” 我很尴尬的恩了一声,接着不理会李祚盛强忍着的笑声,正声道:“陈二飞要是派人去闹事,兄弟你帮我先守着,等我出来了直接回头砸,我就看看我一家场子不开张亏得厉害,还是他十几家场子不开场损失得多。” “恩,好。” “那就这样,先挂了,哎对了你回去跟李总说一声,就说我被吴警官带走了,很安全,让她别担心,捅人这事就别说了。” 李祚盛那边连着“恩”了两下,我交代完了以后就把电话挂了,一抬头发现吴文姬居然正回头看着我,幸好前方是红灯,不然车停在路中间实在太危险。 但是紧接着,我又发现吴文姬的神色不太对劲。 “手机给你。”我跟吴文姬对视了两眼,只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木然喝呆滞,感觉无趣,便把手机递了过去,最后再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那里的恶魔两个字,而这一幕正好被吴文姬发现。 “啊啊啊啊!!!” 吴文姬瞬间就崩溃了,在警车里大吼大叫。 我猜到了一点她崩溃的原因,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容易被她当成发火泄愤的对象,所以我干脆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红灯足有七十五秒,这漫长的过程过去了一半,吴文姬终于不喊了,面红耳赤的不敢看我,低着头把手机紧紧的捏在手里说道:“我这个备注是因为,担心别人发现你的身份!” “咳,我知道,我懂,可以理解,干咱们这行的谨慎一点是好的。”我差一点笑喷出来,这个理由也真是太荒诞了,但我还是跟着附和了几句,免得把这个霸王龙气得现出原形,那我可就难看了,比起冰冷易怒的她,还是这种抖m更加萌萌哒。 吴文姬身子直颤,将一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缓缓的抬起头来,怒不可遏道:“徐远!你还在偷笑!” 我不敢再放肆,唯恐彻底激怒了她,把脑袋向后仰了一下,板着脸说道:“大姐,绿灯了绿灯了,你再不走后面就撞上来了。” 吴文姬生气的哼了一声,冷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发动汽车。 我心里哀叹一声:“为什么我会是恶魔?我小学就是少先队员,初中是共青团团员,大学的时候也入了党宣了誓,我这种共产主义接班人为什么要被冠以恶魔的称号?” 一路无话,到了警局门口,便看到有人在接我们,准确的来说,是来亲眼见证我进入警局的,这人,就是冯天翔。 下了车,吴文姬在前我在后,慢慢的踏上台阶往警局里走去,我们俩都没把冯天翔当一回事,就打算这么直愣愣的进去。 但冯天翔却忽然伸手拦了一下,说道:“今晚我值夜班,要是你不方便审,我可以替你代劳。” 吴文姬目不斜视,眼看着前方,姿态高冷到极点,语气冷漠的说道:“不用了,你既然这么敬业,就该把城中区的治安好好的抓一抓,最近扒手和抢劫的很多,不少市民都反应安全系数变低,甚至副市长的女儿都被人当街抢了首饰,为了你自己的乌纱帽,我觉得你应该在这方面多上点心。” 我看着冯天翔的脸色从阴冷变成阴沉,又从阴沉变作狂怒,脸上不自觉的便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走了。”吴文姬吩咐了一句,当先一步往里面走。 “可恶!”冯天翔暗骂一声,一双拳头捏得爆响,狠狠的瞪着我。 我冲他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讥讽。 第一百五十章 初见陈二飞 陈二飞要试我,所以派出了正好想要找我报仇的老虎,如果没有那晚的事情,陈二飞会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甚至于林高峰都可能会趁乱下黑手。 但幸好我赢了,老虎的右手臂肱三头肌被我一刀扎下去,在医院住了两天半才回到警局,所以,我也在警局呆了三天。 今天是第三天,早上老虎进了审讯室就再也没出来,吴文姬很够意思,帮我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她的关系也着实很硬,直接把我的事弄成私了,实际上老虎有没有同意私了根本就没人知道。 莲姐替我交了罚款,正在外面准备接我回夜色。 而我,从临时羁押室里出来时,却恰好在走廊里遇上了一个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家伙,陈二飞。 这三天里,李祚盛按照我说的,把陈二飞在裕丰路那边的酒吧直接给弄瘫痪了,那酒吧已经关门了两天,并且陈二飞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本来我还在奇怪,但看到陈二飞朝我走来时,心里大概是明白了一点。 “徐总,久仰大名。” “陈老板?”我之所以能认出陈二飞,一是因为我看过他照片,二是因为他旁边站着的一个人正是那晚在酒吧,跟在老虎身边的人。 陈二飞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穿的也很休闲,典型的职场风格,总的来说属于丢到人海里绝对找不到的那种,但他的眼睛很有特点,像是蛇眼一样,泛着幽光。 陈二飞伸出手来,见我伸出左手,便换了一只手道:“徐总,恭喜恭喜。” “我就是一无名小卒,哪当得起徐总二字,陈老板抬爱了。”松手之后,陈二飞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的面对着陈二飞的考较,许久,陈二飞才轻笑一声,说道:“徐总不愧是文化人,气度非凡。” 我心里当然知道,陈二飞应该主要是来看老虎的情况,但嘴上还是开玩笑的说道:“陈老板,你是大忙人,恐怕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吧?” 陈二飞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也不另作解释,直接一句话带过,道:“这才足以说明缘分呐。” 接着,陈二飞又把身体前倾了一些,满脸笑意的说道:“徐总,你今天恢复自有,不如就我来做东请你去喝杯茶,为徐总洗洗尘?” “陈老板,你跟我不过是初次见面,就请我喝茶?恐怕别有居心吧。”按道理说,即使我赢了一仗,陈二飞也依然是地下霸主,犯不着用这副态度对我。 所以我在说话的时候,一边在观察陈二飞的反应,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面色显得犹疑不定,似乎是在想借口。 我笑了笑,说道:“不过,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胆子大,这茶我喝了。” 陈二飞抚掌赞叹道:“徐总真是有魄力。” 就在他摆出一副请的姿势时,我又摇了摇头,道:“但是今天不行,三天以后吧。” 陈二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很果断的答应道:“好,那就三天以后。” 我微微点头,朝着外面走去,到警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莲姐站在台阶哪儿左顾右盼。 莲姐今天的打扮有些别出心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蕾丝鱼尾裙,手里提着一只爱马仕的亮黑色提包。 鱼尾裙可以很好地展现女性的优雅线条,恰到好处的剪裁可显示出修长的体型,使纤细的腰肢与撑起的胯部形成对比,对身材的比例和曲线姣好的女人来说是个展现身材的好机会,而莲姐,恰好满足如上所有的条件。 我再往前走一点,被门板挡住的视线空间放大,看到旁边还有一男的正在骚扰她。 我仔细一看,那个穿着黑色警服的家伙,正是冯天翔。 “妈的,又聊老子女人。”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当下脚步加快,往外走去。 走得近了,便听到莲姐说道:“冯天翔,麻烦你能站远一点吗?” “我……”冯天翔气结。 我一看这场景,心里反而乐了,觉得冯天翔有些可怜,找谁不好,非得找我的女人。 随着我的脚步声慢慢离他们近了,莲姐下意识一回头就发现我了,身形一怔,一瞬间,那张冰冷的面孔似乎被融化了。 “你怎么出来了?”冯天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如你所见,刚被释放。”我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便把目光移向了莲姐,三天不见莲姐似乎又瘦了,这条红色的鱼尾裙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和凸翘的后臀之间的对比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拿着匕首故意伤人!”冯天翔把拳头捏得嘎嘣响,怒目而视,我却视而不见,眼里只有莲姐。 我慢慢的往前走去,谁只冯天翔竟然要上来拦我,我直接一把推开,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有用吗?我还说亲眼看见你拿枪杀人了,你能玩一些脏套路,别人就玩不得?幼稚。” 我接着往前走,在离莲姐不到三步的距离停下,莲姐用手在我身上捏了几下,眼眶一红,道:“瘦了。” 我刚想说你也瘦了,结果莲姐直接不让我说,把我一拉就要往下走,嘴里说道:“回去给你好好补补。” “行啊,今晚上回去又是一场大战,是得好好补补。”我口花花了一句,莲姐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我忽然脚步一停,看了看身后,发现冯天翔脸都绿了,便假装生气的模样对莲姐说道:“怎么走也不跟人冯队长打个招呼,多不礼貌,人冯队长都生气了。” 莲姐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很有默契的配合着我说了一句:“我跟他不熟,打什么招呼。”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不熟的人以后别搭理了,我还以为他是你朋友啊,最近这种不要脸搭讪的人越来越多了。” 冯天翔被我俩这么挤兑了几句,气的嘴巴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我则被莲姐挽着上了香车,心情可谓是爽到极点。 但上了车,莲姐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车也不开,先把我耳朵掐着拧了一圈,以往她都是舍不得用力的,但这次却是真掐,真拧,我一下子没意料到,直接惨叫了起来。 “疼疼疼!耳朵要掉了!” 莲姐心一软,把手松开了,但实在气恼不过,又用粉拳砸了我一下,嗔怒道:“你还知道疼,你真是厉害了啊,当着警察的面就敢拿刀捅人,你就不怕真的吃官司?” 说着说着,莲姐的眼眶又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看得我一阵心疼,立即伸手把莲姐紧紧的拥在怀里,两张脸贴在一起,并用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莲姐把车窗升了起来,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明白,所以什么也没说,照着她薄薄的粉唇就吻了下去。 在车里接吻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以往跟莲姐亲热从来都是躲在房间里,甚至还只敢去内卧,但这会儿虽然车窗是关着的,但依然有一种在外面亲热的感觉,欲望一下子就起来了。 品尝着莲姐口中的甘甜,我的手不安分的到处游走,摸在穿着丝袜的大腿上,柔软的娇躯在发烫,体温在逐渐升高,我的肾上腺素也在极速分泌,恨不得直接将莲姐从正驾驶那边给抱过来。 奈何,跑车空间实在太小了,莲姐个子也不低,于是我只能将体验等级下降到“摸”。 “唔……” 良久,莲姐娇哼一声,双腿不自觉的并拢,轻轻的把我推开,看着唇分之际两人中间悬挂着的晶莹珠线,我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莲姐用手捋了捋耳边的青丝,娇嗔的白了我一眼,目光在转动之际,不小心落在了我的两腿中间,看着那一顶高高的帐篷,顿时就羞得红到了脖子根。 我打趣道:“差不多看够了吧?要看不够的话咱们回去慢慢研究。” 莲姐轻啐了我一口,说道:“我看你根本不用补了,精力过剩!” 说完,莲姐直接启动了跑车,开始往回开,我叹了口气,委屈的说道:“哎,我其实身体很虚弱,这几天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这一见面能不激动么?” 莲姐脸蛋儿红了一下,又偷偷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依旧被我那顶帐篷吸引,随后说道:“不信,你就是个骗子,出去的时候跟我保证了没事的,你竟然那么大胆!你要是真的判个故意伤人,我怎么办?” 我一听这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莲姐其实没生气了,只不过是太过于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有些着急,我轻松一笑,说道:“你帮我请律师,我说得对不对。” 莲姐把我一瞪,柳眉倒竖,道:“还把你美着呢,你一开始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是觉得,本来一天就能出来的,那就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谁知道那家伙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这不是耽误人么。” “你真的决定了要走这条路么?” “……”听到莲姐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我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沉思片刻后,嘴巴还是没能张开,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素同意整改 莲姐问的问题,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当这辆保时捷卡曼离着广场越来越近的时候,车内沉闷而又尴尬的气氛,被莲姐一句话给化解了。 “有一个好消息,杨素可能要同意装修了,只不过她可能还有些条件,等着你回来之后跟你谈,真是的,明明我才是老板。”莲姐用轻松调皮的口吻说道。 “哈哈,如果我是老板你可以是老板娘,你是老板,那我是什么?” “她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你的事情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挑了城中飞的场子,还用刀砍了他的得力手下,偏偏城中飞不吭声,所以你现在成名人了。” “所以杨素是怕了?” “恩。” “怕了好啊。”我抱着后脑勺感慨了一句。 这时,保时捷卡曼的速度放慢,慢慢的靠边停了下来,在我推开车门下去的一瞬间,差点被夜色门口的景象给惊住了。 只见以李祚盛卢刚为首的二十余名保安部员工,齐齐的站在门口,见我下车,立马喜笑颜开,大喊一声:“欢迎远哥凯旋归来。”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在人群中,还发现了ktv领班小天,他正堆着一脸肥肉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 “远哥,你可想死大家伙了。” 不仅如此,就连李诗瑶都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打扮的跟一个白天鹅似得,虽然发育得还有些青涩,但天生丽质的面容,以及一眼就能瞧得出的大家闺秀风范,也很是养眼。 “徐大哥,你没事就好。”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应该是没有营业的,但他们居然都来了,保安部的也就罢了,基本上就住在夜色里,小天和李诗瑶居然也来了,这就有些惊喜了。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用手推了推,道:“好,先进去吧,站在门口怪吓人的。” 小天腆着脸笑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远哥你快去洗个澡下来开席。” 我一阵错愕,看了他们众人的眼光,小天不似说谎,惊讶道:“怎么,还给我准备了宴席?” “那必须的啊!” 听到大伙都这么说,我回头看了一眼莲姐,她也冲我轻轻点头,我笑着对他们说道:“行,那你们先去吧,我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完,我就往里面走,李诗瑶本来要跟上来,一副有话跟我说的样子,但在莲姐跟上了我的步伐之后,这丫头不敢动了。 等我洗了澡换完衣服下来的时候,才听莲姐说所有人都去对面餐厅了,走近了,看到餐厅外面挂着个牌子:暂停营业。 我心里一乐,看样子为了迎接我回来,莲姐也是下了血本,大中午的就让餐厅给停了。 但表面上,我还是板着一张脸,摇头叹道:“败家娘们,花的都是咱们的钱啊。” 莲姐脸上先是一红,然后高傲的昂着头哼了一声:“不是有你给我挣,我怕什么。” 进去吃饭的时候,我直接成了集火对象,二十多个人全都要敬我酒,一副要把我灌醉的架势。 盛情难却,一开始我喝了两杯,感觉到酒劲上来的时候,我直接摆摆手都给拒绝了,让他们自己个玩去。 回来头一天就喝醉,这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况且,现在还不到放松警惕可以享乐的时候。 别的不说,杨素的事还没敲定,这事儿就像是一块石头,我得让它落下来。 一场为我摆的接风宴,最后成了保安们的狂欢,听着他们喝醉了说的胡话,绕是我脸皮够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远哥,那就是牛逼,当着警察的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虎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那是被八个人抬出来的,当场就要没命了。”刘力喝醉了趴在桌子上,拿着枝江王的瓶子敲打着桌子。 “放屁,老子当时也在场,这不算什么,远哥跟那个死老虎单挑才算牛逼,你们敢相信吗?拿着钢管,居然能打得过拿开山刀的,反正换做是我,我估计当场就被砍翻了!”章鱼涨红着脸,高举着一瓶啤酒,大声说完,又猛地灌了一口。 “熬出头了!老子退伍后来当保安,也当了快一年了,本来要是图安定,老子就去正规公司了,来这种场子就是找架打的,没想到,换了好几个场子,就他妈这个牛逼。城中飞啊,你们知道吗?老子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去挑城中飞的场子,哈哈哈哈哈!”说这话的,是卢刚,大笑完以后,直接钻桌子底下了。 “大盛哥,你怎么那么牛逼?能收我为徒不?”还有保安眼巴巴的看着坐在我旁边的李祚盛问道。 李祚盛看了那人一眼,嘴里还啃着鸡腿,摇了摇头道:“不能,你不够糙,练不出来的。” 那人不服气了,借着酒劲拍着桌子道:“凭啥,远哥能练,我我虽然打不过远哥,但是我身板也差不多啊。” 李祚盛脸上露出一副“你不行”的样子,说道:“因为你对自己不够狠,你们这些都不行。” 这一句话可算是引了众怒了,虽然大家都没真正的敢跟李祚盛对呛,但借着酒劲也敢诈唬两句。 “别喝过头了,我先回去了。”我无奈的笑了笑,在李祚盛耳边叮嘱了一句便离席了。 上了五楼,我就直接去了杨素的房门口,敲了三下门。 杨素半梦半醒,用迷离的声音道:“谁啊,不知道我在睡午觉吗!?” “我。”我语气淡漠的回应道。 随后,门立马就打开了,杨素神色有些慌乱的看着我,说道:“徐……徐远,你回来了啊?不是,你刚回来啊,我还准备下去接你的,怎么一下睡过头了。” 杨素后面说的话,自己都有些不信,我也不拆穿,笑着说道:“我们饭都吃过了,你要是没吃中午饭的话,还能下去吃一点。” 一边往里面走,杨素躲开了身子,并反手关上了门,说道:“不用了,我减肥。” 我严肃的说道:“好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什么事?”杨素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我,我把她一瞪,她立马醒悟道:“你是说,装修的事?” 我淡淡的道:“对,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杨素用畏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缺钱……还有两个月就到年底了,如果这个时候装修的话,年底分红就少了,而且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装修的本钱赚回来,所以,如果你愿意……” 听到这里,我就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杨素开出的条件应该是很难以让人接受,但我还是打算听听到底是什么,道:“说下去!” 杨素再次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承担装修费用的话,我就可以同意。” 我冷眼看着她,见这个女人一脸认真的表情,我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不禁怒道:“真是荒谬!” “我出装修费用,整改成功出效果赚钱了却是你拿?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 我这么一吼,不仅没震住杨素,反而把她的本性唤醒,她撒泼道:“徐远,你让我出装修费用,那等同于骗我投资啊,你知不知道装修期间要损失多少?员工到时候还得重新招,包括那帮小姐们也得想办法安置,要是想留住一些人,还得给她们开工资,而且……拖下去,对你也不利啊。” 我不耐烦的一摆手,瞪着她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杨素冷着脸道:“徐远,你这样算什么意思,一点诚意都没有,那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还要拿刀杀了我?” 我越来越气,一巴掌差点就抽了出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是在谈判,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我出装修费用,最后却是你得好处,这就是你的诚意?” “大不了这样吧,你给我三百万,我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装修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杨素双手抱臂,摆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三百万?那岂不是说这个公司能够值三千万?”我气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 杨素琢磨了一下,道:“那你说多少?” “一百万。”我直接砍了一大半,实际上我也知道一百万很低,但是她漫天要价,我当然得坐地还钱。 “不可能!你这就是在抢劫,二百万,少一分我都不答应,大不了我还可以卖给别人。”杨素果然不接受,怒不可遏,但不敢对我发火,于是转身跑到床上去坐着。 我直接踏上地毯,走到杨素身边,俯视着他,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道:“你觉得林高峰这个时候会接手么?其他人,敢接手么?” 有我这几天办的事儿,杨素不得不考虑我这番话的可信度,在安静的房间里,我甚至听到了杨素吞口水的声音。 良久,见杨素还在犹豫,但已经有些摇摆不定,或者说,打算降价,我直接一锤定音道:“一百五十万归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归我,答应,这笔买卖就做,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不讲道理了。” 这番话说的虽然语气平淡,但内里的威胁之意,却是半点不少,而且我又给一百万提了价,杨素在考虑了半晌后,终于咬咬牙答应了,皱紧了眉头,一副气苦的样子看着我道:“好,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不过三天之内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就别跟我提这件事。” “一言为定。”此时,我心里还很自信,一百五十万,莲姐手里应该是有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钱难凑 然而,当我抱着极大的希望来到莲姐房间,告诉她这个消息时,莲姐一下子愣住了。 我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怎么了?” “徐远,我现在手里的个人资金,只有几十万,公司的钱不能动,也动不了,因为密码是我、杨素和二哥每人掌握了两位数,一个人是没办法取钱的。”莲姐吃饭的时候喝了点白酒,现在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但我现在却没有心思去看,脑子里嗡的一下,觉得问题大条了。 “对不起……”莲姐见我如此反应,顿时眼神就黯然了,捏着我的手低声道。 我心一酸,用力的捏了捏她冰冷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揉了一下,道:“我没怪你,别难过,我再想想办法。” 莲姐眼中还是很愧疚,执拗的道:“这是你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都怪我。” 说着,莲姐忽然眼前一亮,道:“对了,我给月溪打电话问一问,她手里应该有钱。” 闵月溪的模特公司经营得还不错,跟莲姐关系也好,我心里也燃起了希望,点点头道:“恩。” 莲姐一直不肯松手,就这样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闵月溪的电话,接通后,急切的说道:“喂,月溪,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一百五十万。”莲姐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的掐在我的掌心处。 然后忽的一松,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道:“没有吗……好吧。” 听到这个答案,我也是有些失落,但我知道莲姐心里应该更难过,果不其然,她挂了电话就没敢把头转过来。 我强行把她给扭过来,发现她把嘴皮都咬出血了,仍旧挤着眉目正在想办法,我深深的看着她,劝慰道:“没关系,我会有办法的。” 莲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自责到无以复加,嘴唇咬得更紧了。 我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莲姐努力的迎合着我,一双手毫无经验技巧的在我身上摸,由于彼此都喝了点酒,此时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然而我此时此刻却半点情欲都没有,这不仅仅是代表着一百五十万,而是代表着我的事业,如果夜色在我手中变得辉煌,这是件十分值得自豪的事。 可过不了杨素这关,这一切都是空谈,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削掉杨素的话语权,更是能够立即开始重新装修,一举两得之事,竟然因为没钱而搁置! 就在我愁肠百转的时候,莲姐不知何时把手摸到了裤链那里,十分生涩和害羞的轻轻捏着,我能感受得到她的手都在颤抖。 “再这样挑逗我,我真的把持不住了。” 她面色黯然的看着我,见我很认真不似说笑,自己也有些害怕了,把手放下以后,莲姐低着头想了半晌,突然抬起头道:“实在不行,我把房子卖掉。” 我收回思绪,就听到了房子两个字,诧异道:“房子?什么房子。” 莲姐脸上一红,忸怩的道:“我上个月买的,本来打算为我们……”说到这里,莲姐就像是个收到了新娃娃的小女孩一样,脸上尽是甜蜜,但忽然间脸色变得伤感。 我也听出来了莲姐的意思,那房子竟然是她为了我们结婚用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主动有想要跟我结婚的想法,我心里的波动不比莲姐少,只不过我是震惊她的深谋远虑,而她是因为即将卖掉房子而难过。 我沉吟考虑了一会儿,果断的道:“不卖,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如果这一百五十万我搞不到,我哪来的资本娶你,我可不想当凤凰男。”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饶是如此,莲姐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么直白的话,脸上一下红得跟苹果一样,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娶不娶的,我,你又没有跟我求过婚……” 我看着她那张娇媚与冷艳并存的脸,以及眼中的清澈心中便已有了主意,道:“等夜色在我手里重现辉煌的一天,求婚结婚一并办了。” “我……”莲姐痴痴的看着我,眼眶里晶莹闪烁,欲言又止,最后挤出一丝笑脸道:“那我等着那一天。” “恩,你睡一会儿,酒醒了再出来,不然看到个人就说结婚什么的,别人会吓坏的。”我把莲姐抱上床帮她把鞋子脱了,盖好被子,打趣道。 莲姐羞涩得把被子一拉盖住了整张脸,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笑话我!哼。” 我怜爱的望着床上,笑了起来,旋即,眼中露出一丝坚定。 一百五十万一定要想办法弄到! 大学同学里大部分都是穷人,等等,我脑海中回忆起了大学里的岁月,想起了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名字,庄飞扬。 这家伙跟我是铁哥们,大学四年,睡在我上铺,关系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衩,运动、看书、听歌、等等所有爱好都一样,就连三观也是出奇的一致,但我俩的家境却是天差地别。 庄飞扬大一来上学的时候开的是阿斯顿马丁,虽然只开了一天,第二天忽然就变成了步行,他对外也说是朋友的,但跟我袒露过心声,说那是他十八岁生日他爸给他买的,不过平时都不让开,都在车库蒙灰了,这话我以前是当玩笑的,直到大学毕业那年,我才相信。 我之所以有机会见识到他的家境,还跟袁珊珊有关,因为我跟袁珊珊交往的时候,庄飞扬跟我说过很多回,这个女人不适合我,平时我都忍了,唯独在毕业宴席上,我没忍,当时喝多了直接就把他骂了一顿,第二天他就跟我说他要出国了,我酒醒了后去机场找他,看到的排场差点把我吓尿了,送他的人开的豪车之多就跟万尊开业那天差不多。 “只不过他人在国外,这件事恐怕是不能指望他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原谅我当时的气话。”我脑袋里想到这些,顿时叹了口气。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今天晚上已经暂时的恢复了营业,因为洗浴部和ktv的员工开始闹腾了,当然了,闹得最厉害的还是那帮小姐们,不上班她们就没有了经济来源,这帮小姐们都是过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忽然没了收入,一个个慌张得不行。 而今晚虽然开业了,但客人并不多,一个个的都来找我抱怨,我则一个一个的安抚,让她们再等几天会有好转的,其实我是在等筹到钱了开始装修,夜色现在的情况不改变格局是不可能竞争得过其他场子的。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就过去了,已经到了三点半,所有员工都走了,而我坐在三楼的等候厅角落里,开着一盏台灯点着香烟思考借钱的途径。 “就算借高利贷,这一百五十万滚起来也不得了,到时候就真的掉坑里了。”我出神的看着窗外,心里暗叹了一声。 手里的烟又一次烫到了手指,被我赶忙扔掉,在抬头的一瞬间,却恰好看到了一个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一对白嫩嫩的雪球,正暴露在我眼前,这副身体的主人,就穿着一件和玛丽莲梦露同款的裙子,领口比较低,而最关键的是,里面什么也没穿。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两腿并拢微微弯曲,无巧不巧的,腿缝把裙子给夹住了,紧绷的程度,已经足以让人看见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女人身上的香气随着女人的呼吸,随着那一道道热浪打在我的脸上,我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我才如梦方醒。 竟然是菲菲。 她一出现在这儿,我就知道她找我肯定有事,而且,肯定是每一个男人都梦想的事,只不过,我已经拒绝过两次了。 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往沙发里头坐了一点,道:“这都三点半了,你还不睡下来干嘛呢?” “你不也没睡吗?”菲菲坐在我旁边,笑吟吟的看着我,素颜的脸上竟然还能看到迷人的小酒窝。 我对那件烦心事绝口不提,转移话题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要是说,我去敲你房门了,半天没动静我就找下来了你信不信?”菲菲俏皮的一笑,用一只温热的小手摸在我下巴上,然后轻轻一掰,迫使我必须看着她。 我摇了摇头,目光在她裙底的风景处一扫而过,虽然那一对玉腿和交叉地带的一点点芳草很是引人犯罪,但我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不信。” “不信啊?真的去了。”菲菲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站在我面前把头低着,任由长发散乱的垂下来。 这模样,看着跟贞子似得,虽然是超美的那种,但在三点半的这个时间,依然很吓人,我一阵心悸道:“大晚上你穿个白裙子到处跑,你存心扮鬼吓唬人的吧,也就我倒霉。” “对啊,我就是一只女鬼,专门,吸食男人的阳气。”菲菲也不气恼,看着我露出一个女流氓的笑容,竟然大胆的往我身上爬,把双手按在我双肩上,把两腿分开,那两瓣圆润的八月十五就坐在我两腿的正中间。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与齐玉楼相约 菲菲被我从三点半折腾到了早上七点半,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用口。 回想起菲菲临走时腿软的模样,我也是一阵无奈,下半身练得太多,这方面的功能确实大大的提高了。 也不知以莲姐那小身板,将来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实在太银荡了,我都为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感到脸红,但幸好这会儿走廊里没什么人。 当我来到莲姐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虽然我手里有钥匙,但是担心被哪个冒失鬼给撞见,在外面胡说八道,那样对莲姐的名声影响很大,所以我抬起手敲门。 “咚咚咚!” 不一会儿,就见莲姐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裙帮我开了门,看到我之后,立马变得神采奕奕,急忙拉着我进来。 “快进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进去之后,反手把门关上,我说道:“我也有件事跟你商量。” 莲姐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什么事?” 我搂着莲姐进了内卧,一边说道:“我打算找齐玉楼借钱。” 话刚说完,莲姐的身子就顿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她正把嘴巴张成圆形,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也想说这个?”我心里震了一下,居然还想到一起了。 “恩。”莲姐轻轻的点了一下脑袋,算是承认了。 我挠了挠头道:“那看来不用商量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莲姐制止了我,摇头道:“晚点吧,最好亲自去一趟温蒂酒庄。” “也对。”我想了想,确实也该亲自去一趟。 进了内卧,莲姐慵懒的坐在床边,看起来样子有些憔悴,哈欠连天。 我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脸转过来,细细的看着,蹙眉道:“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上没睡?” “恩。”莲姐轻轻颔首,脸上露出困倦和疲惫,靠在我肩膀上,轻声道:“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不宁。”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做贼心虚般的脸红了,不由得想起了昨晚自己是在一夜荒唐中度过的,莲姐忽然抬起头看着我,我更加心慌了,连忙找话题遮掩,道:“我还以为你是在想问题想的一晚上睡不着。” 莲姐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在我差点扛不住要承受自己的荒唐事时,莲姐忽然说道:“我再睡一会儿。” 说着,莲姐就抬起腿上了床,我看着她曼妙婀娜的身姿,不由心中一动,也厚着脸皮躺了上去,道:“我陪你睡会,这么早去找人家说不定还没起来。” 莲姐羞嗔的白了我一眼,道:“你回去睡,大白天的。” 话虽如此,但莲姐却并没有把我推开。 “门都反锁上了,又没人进来怕什么。”我大着胆子把莲姐整个人都抱住了,两手不老实的放在两处隐秘部位。 莲姐身上有一种怡人的香气,有别于菲菲欲望满足时释放的异香,没那么容易让人兴奋,但更为舒服。 不多时,我竟然就有了困意,征战了一晚上,虽然无碍,但说到底也有二十四小时没睡觉。 …… …… 下午两点,我醒来以后发现莲姐已经不在床上了,出了内卧,正看到莲姐在办公椅上坐着忙着办公。 我跟莲姐商量了一下,就现在联系齐玉楼,她其实也不太清楚齐玉楼的工作时间,让我联系一下先。 于是我给齐玉楼打了个电话,这是我自从跟他接触以来,第一次联系他。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齐玉楼温和带笑的声音响起:“小远?终于想起我来了?” “齐大哥说的我都没法回答了,实在惭愧啊。” “呵呵呵,别跟我见外,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 齐玉楼开门见山的问,我也不好意思再藏着掖着,坦然的道:“确实有一点小麻烦,缺钱。” 齐玉楼惊疑的道:“很多吗?说来听听。” “一百五十万。”我心想,这个数字对我来说何止是多,简直是巨款。 但齐玉楼听后却是连笑三声,十分轻松的道:“哈哈哈,你可真是,这不是小意思么?什么时候要?” 我也知道齐玉楼资产丰厚,但能答应得这么爽快,我心里还是有些动容,毕竟有些事情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什么可说的。 我问道:“齐大哥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去酒庄找你?” “今天……看来很急啊,这样吧,你晚上八点过来找我,我前天到的省城,本来预计明天回来的。”齐玉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听他所说的意思,竟是要亲自为了我回来一趟,我本想说不行的话直接打款,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直接改口道:“明天也可以,一天我能等。” “就今天吧,这里的事情处理得也差不多了,晚上八点你到酒庄来打我电话。” 见齐玉楼做了决定,我也只好点点头道:“行,那就晚上见。” 正准备挂电话,齐玉楼忽然说道:“对了,小青她今晚有空吗?你们可以一起来。” 我眉头一挑,看了看莲姐,道:“哦,我姐啊,她说晚上可能走不开,改天再聚吧。” “也对,你们店总得有一个人在,那咱们哥俩不见不散。” “这下人情欠大了,他还特意从省城赶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但心里总算一块石头先落了地,至于欠齐玉楼的人情,只能放在后面去想了。 “怎么了?”莲姐扭头看着我,问道。 “晚上八点去找他,他还想让我把你带去,不过被我拒绝了。” 莲姐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淡淡的道:“就算她直接邀请我,我也会拒绝的。”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窃喜,纵然齐玉楼是真正的高富帅,但依旧不在莲姐眼里。 趁着这个时间,我还要继续打磨一下整体的计划,如何装修,整体的格局是否变动,以及夜色之后的定位在哪。 于是,我决定去市里一些生意好,口碑做出来了的场子去看看,能够有所启发最好,没有任何启发,就全当参观别人的装修风格。 我先从莲姐那里拿了一份名单,那上面有z市所有大中型的娱乐场所,以及口碑好,吸引力强的小场子。 我决定先从城西开始逛,直接拦了辆的士车,去了城西一家名为月半弯的ktv,规模中等,也是个荤场子,只不过相比较夜色来说,就没那么荤了,出台只能去外面开房,不像夜色有四楼的临时住宿,也就是炮房。 在一路上我就在想,夜色四楼的存在究竟有没有必要,因为我发现很多家场子,都没有这样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投入和回报不平衡,这样的一个住宿并不挣钱,另一方面是后台不硬的场子如果在场子里面设有炮房,那就是一抓一个准。 夜色现在勉强算是安全,有吴文姬作保,问题不会太大,但既然是做生意,第一考虑的肯定是营收效益,如果投资和回报得不到正比,并且没有增长空间,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这又不是二十年前投资房地产。 到了月半弯ktv,虽然营业了,但是因为是下午,客人并不多,这种摸摸唱的场子,一般也都是晚上才上客。 店里的服务生也都没精打采的,而且没有统一制服,清一色的短发,身上有纹身,走路说话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小混混的模样。 但这家店的规模不小,包房数量跟夜色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是一层楼铺满,又正在商业街上,看来这月半弯ktv的老板还是有钱的主儿。 因为没人管我,所以我就自己到处瞧,看上了可圈可点的地方,我就拿笔记下来。 只不过一路走来,除了觉得他们的格局有些意思之外,其他没有任何亮点,这间ktv走廊都是弯曲的,整体走一圈,大概是一个椭圆形的路线,因为本身整体空间是四方形,在所有包房占用了中间一个椭圆之后,空间就只剩下四个边角。 在四周边角分别是自助餐、休息厅、小超市、上网区。 我拿出小本子给记了下来,刚写到一般,忽然就有一群人冲了出来。 我此时的位置就站在上网区外面,这群人是从上网区里面出来的,一个个手里拿着钢管,把我都给惊住了。 刚才这些家伙还在里面打游戏打得很嗨皮,怎么突然就拎着家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出来了? 我倒没觉得是冲自己来的,所以小退了半步让了路之后,安之若素的站在那,在十几个人跑了出去之后,我拉住了最后一个跑的最慢的小个子。 那小个子人小脾气挺大,瞪大了眼睛瞅着我,不耐烦道:“你松开,你拉我干什么。” 我不跟他计较,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去?砸别人场子啊?你们偷偷摸摸的来上网还干这事呢?” “放屁,别人来砸我们场子了。”他说着就又要挣脱,但力气跟我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也只能是徒劳。 而我脑子里正在想他所说的话,一时也就没松手,小个子急了,哀求道:“你给我松开,再不去我们老板待会来了要收拾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把手放开,顺便还好言提醒了一句,道:“去吧小兄弟,注意脑袋,别给人开瓢了。” 那家伙非但不领情还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李小军的任务 我摇了摇头,没理会。 这场子可不小啊,纵使没太大背景,那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哪儿的人这么大胆大白天就来砸场子? 我心里有些好奇,城西这片地方,听邱大成说一直很太平,主要原因还是这里没太大油水,属于被人刮得一干二净的贫瘠之地。 于是,我决定去看看,反正无聊,闲着也是闲着。我把小本子给收了起来,顺着刚才那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结果没想到,刚一走到前台,我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居然是李小军。 在他身后,还有十几个跟他一样拿着钢管的混混,与月半弯ktv的那帮人马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里面不时有人喊道:“卧槽尼玛,竟敢来我们场子找茬,哪里来的杂毛!” “你们算个屁,我们老大城中飞今天看中了这个地方,那是你们的福气。” “我去你妈的,城中飞?这里是城西,给老子滚回你们城中去!” 李小军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在混入城中飞的势力?怎么跑城西来了? 我心中不解,决定先找个地方藏了起来,暗中观察。 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拿起一份杂志假装在看,其实眼睛和耳朵一直在关注着那乱斗的场面。 两边人马都不算会打架,属于那种打架全靠斗狠,输出全靠吼,但相比之下,还是李小军带来的那些人更加属于乌合之众,再加上又是上门挑事,一波打不下来被人反打,气势明显就弱了几分。 不一会儿,李小军那波人倒了四五个,剩下的七八个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偏偏月半弯这边看场子的心眼毒,直接让人把下去的电梯给堵住了。 李小军等人没办法,打不过又不能出去,只能往里头跑。 我心头一条,这帮家伙,竟然朝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是不太想淌这趟浑水的,月半弯也好,城中飞也好,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但就在这时,李小军一眼看到了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慌乱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随后飞快的朝我跑了过来,然后在沙发前假装摔倒,小声说道:“帮我,这是陈二飞对我的考验。” 我心里还在犹豫,李小军恶狠狠的道:“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是在帮谁。”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小军又摆出威胁的样子说道:“你不帮我我就混不上去。” 正在此时,李小军的人马追了过来,后面是月半弯的打手。 我冷笑一声,弯腰从李小军手里夺过钢管,他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我最近在z市声名鹊起,他又混入了城中飞的阵营,自然听说过我的不少战绩,见我愿意出手相助也是神情轻松了起来。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变得惊恐了。 我沉腰收腹,大力一脚直接踢在李小军腹部,将他给踹飞了三四米。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拿着钢管指着他们两伙人骂道:“老子看个杂志都要被你们打扰,你们一个个挺牛逼啊。” 我神情冷漠,眼神嚣张,所有人都被我这么一下子给震住了。 “你干嘛的?老子这儿在清场子,没看到吗?赶紧给我滚。”月半弯ktv的打手中,有人骂道。 “你清场子是吧?来,你过来。” “小子,我劝你别搞事,你刚刚是不是在上网区那里?” “别搞事!”我从嘴里不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旋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手中钢管一紧,直接横着抽了过去,钢管与空气的摩擦甚至还发出了声响。 紧接着,第一个当出头鸟的家伙就被我一棍子给抽倒了,捂着脖子上那道血印,正在地上哀嚎。 看着他们同伴被我一棍子放倒,立马就有人高喊道:“这人是他们一伙的,给我上。” 我冷笑一声,先发制人,两棍子干倒两个月半弯的打手,一脚把李小军带来的废物给踢翻在地。 我这么一出手,不仅狠辣勇猛,更加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因为我两边的人都打。 “兄弟,误会,误会啊。”月半弯那边立马有人发现了我是个中立派,打算让我停手。 “晚了。”我冷喝一声,继续上去干,这下他们也不求和了,十几个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但好在李小军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他很机智的喊道:“兄弟们,给我干死月半弯这帮杂碎。” 一个一个的上,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人一多我就有些施展不开了,李小军带来的那帮人占着地方让我很受制。 一开始我还想着给李小军留点人好收场,最后打得我恼火,我是谁也不管,见到人就是一棍子。 一场三方混战打下来,最后站着的只有三个人。 我、李小军,以及月半弯的一个打手小头目。 除了我之外,他们俩都是鼻青脸肿,但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强自硬撑着。 李小军愤恨的瞪着我,口里喘着大气儿,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因为他脸上的伤起码有一半是被我“误伤”的,这会儿肯定对我有怒意,而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跟李小军是一伙的,也免得被城中飞识破,以及被这家月半弯视为仇人,所以抢在他开口前,我就先说道:“现在好了,就你们两个人了,单挑吧,我走了。” 月半弯的那人,一手扶着墙,一手拿着钢管挡在我面前,道:“慢着……你敢不敢,留下名号,今天你这么欺负我们,总有一天我会找上门去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眉头一挑,道:“你要我留下名号?” 他死死的盯着我,我轻嗤一声,道:“听好了。” 他长长的深吸两口气,显得极为紧张,我用食指指了指他,又用拇指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顿道:“你爷爷我,混城东的。” 他顿时就吓得面容失色,拿着钢管的手都抖了一下,道:“你是……光头凯的人?” 看到他如此惧怕光头凯哥,我反而来了火,一脚踹到,道:“滚犊子吧你。” 随后,我转头看了李小军一眼,给了他一个眼色。 从月半弯下来,我迅速的打了个的士离去。 刚才那么打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因为要快速送李小军打进城中飞内部,我肯定是懒得管。而如果明着帮李小军,万一被他带来的那帮手下转告给了城中飞,然后把我跟夜色徐远对上号,那李小军就会被怀疑,一切前功尽弃。 而且,也会平白得罪月半弯的老板,虽然不知道老板是谁,但都在这个行业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有一天会遇上。 所以我只能选择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只不过出手的轻重,就另有技巧了。 “现在李小军应该把场子给扫了吧。”我心里默念一句,从口袋里拿出小本子,开始让司机去下一个地方。 下午六点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夜色,今天一下午出去收获也有不少,最起码对于装修这一块儿,有了几个比较不错的想法,现在只需要在其中选择一个最符合的。 我正在莲姐办公室里把之前做的整改文档拿出来看,想和之前的想法融合一下,在看到有关四楼的想法,当时跟莲姐出现了不同意见。 恰好,莲姐开会完上来,看到我在办公室里面坐着,微笑道:“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下午出去一趟怎么样?” “还不错,莲姐你来看。”说着,我就站了起来,把莲姐拉到椅子上坐着。 我指着桌上的文档说道:“我之前建议,咱们四楼装修以后,设定一个高级会员制度门槛,你当时否决了,其实我真的觉得挺好的。” 莲姐点了点头道:“恩,当时我是觉得,这个门槛设得有些高了,不过你现在重提,那我再听听你的想法。” 莲姐一脸期待的表情,表示很尊重我的意见,我心里更加有了底气,深吸一口气后,脑中思路渐渐清晰,道:“我的想法就是四楼的门槛可以高,只要质量同样高就行。” “比如说我之前的想法是停留在小姐质量上对吧?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莲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你说。” 我手指节奏性的在桌面上敲打,两拍之后,我迎上莲姐的目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新奇,我们四楼的卖点,将来就是靠新奇这两个字。挑小姐肯定都是冲着漂亮的喜欢的来,妈咪带着小姐走一圈,看中了哪个就挑哪个,这种方法就跟去菜市场买猪肉是一样的,看中那一块就让老板切下来,其实一点趣味都没有。” 莲姐听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满头黑线的望着她,莲姐微微一笑道:“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但还有点歪理,你继续说。” 我从办公桌里走出来,一边踱步,嘴上说道:“我们要做的突破就在这里,当所有东西是一眼能看穿的时候,就没有神秘感和新奇感,我要做的改变就是让四楼被迷雾给笼罩住,没有妈咪带着小姐在客人面前走,所有猪肉也都不给他们看,让他们自己去一个个的敲房间门。谁也不知道,开门之后是什么样的女人,这种新奇感一下子就起来了。” 说完,莲姐就怔住了,小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我看着她这副呆萌的表情心里很是满意,效果达到了。 走过去之后,莲姐把我给拉住,美眸中异彩闪烁不停,一脸震撼的表情说道:“真的……哪怕我是女人,我都觉得很期待这种玩法呢。” 我得意的笑着,也不说话。 莲姐激动的站了起来,捧着我的脸主动的在我嘴角上亲了一下,开心的笑着说道:“你到底怎么想出来的啊!你这脑袋……” 接着,莲姐莞尔一笑,认真的看着我道:“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决定了。” “怎么了?有奖励?”我的心情激动澎湃,难不成我终于要跟莲姐修成正果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同学见面 “今晚让你开我的车。”莲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但我却想歪了,开车?现在这个社会,开车两个字可不敢随便乱说啊,因为男人的两大爱好,香车和美人现在已经合成一个了,都可以叫车。正在我坏笑着准备问一句几点开车、挂几档的时候。 莲姐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我的车档次不够,要不然开月溪的车吧?” “怎么会呢?”我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你这是布加迪超跑啊,闵月溪顶多算个法拉利。” 莲姐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道:“她是法拉利啊,但我什么时候有布加迪了?我说的是我那辆保时捷卡曼……” “原来说的是这个车啊。”我满头黑线,莲姐的座驾就是保时捷卡曼,看来纯洁的她并不懂开车的含义。 “恩,钥匙给你。”莲姐点了点头,从黑色爱马仕提包里拿出了保时捷卡曼的钥匙。 我默默的拿过钥匙,心中无语:“这也算是奖励?” “那我这就走了,时间还早我去兜兜风。”我向莲姐告别,然后把钥匙放在兜里下了楼。 保时捷卡曼这车,价格并不贵,在跑车里面算是低档的,跟宝马z4是差不多的价位,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性价比也一般,但胜在外观好看,特别适合年轻人开,非常有时尚感,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跑车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商务车和小轿车酷多了。 把车从地下车库里开出来之后,我先是去加油站把油加满,然后才正式的上路。 现在时间还不到六点半,离和齐玉楼相约的八点钟还为时过早,我决定先开到z市理工大学附近溜一圈儿,那个地方我待了四年多,也算是有些感情。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目的,我之前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了一个大学同学说他还在大学旁边住着,所以打算去碰一碰运气。 因为我决定将来夜色的装修图纸就交给他来画,他大学就是这个专业的,而且成绩还特别好,现在工作一年半,收入也稳定在两万左右,算是个人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住在大学附近。 十分钟后,将白色的保时捷卡曼停在了昔日走过无数次的小吃街上,引来了不少学弟学妹的围观,这个时间天还没完全黑,大学生的生活离结束还很早,应该说这个时候才正式开始。 我在微信上给我同学发了条消息,开玩笑说:“姚涛,看到消息速速回话,兄弟我衣锦还乡了。” 不一会儿,姚涛就给我回消息了:“你号被盗了?” 这一副不相信的口吻实在让人很生气,我懒得打字就发了条语音过去:“别胡说八道了,你要还住在小吃街这楼上就赶紧下来,我在蓝调吧门口等你,你找一辆白色保时捷就行。” “靠,真的假的啊?我刚听我女朋友说楼下停了辆跑车。” “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姚涛连着发了两条语音,就没了动静。 我把山寨机揣回裤兜里,嘴上叼着七块钱的红塔山,背靠着保时捷卡曼的门,看着校门口迎来送往的小情侣,脑子里不自觉就想到了大学这四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想到和老铁庄飞扬的相识,我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旋即想到现在两人的互不联系,不禁化作苦笑。 想到跟前女友袁珊珊的相爱,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抽了一口七块钱的红塔山,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截烟给丢在地上,用力的踩了一脚。 似乎,也只有姚涛这样不亲不梳的朋友,偶尔想起来才不觉得难以回首。 正在我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一个化妆七分美的女孩挥着手里的苹果手机冲我打着招呼,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道:“帅哥,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淡笑一下,委婉的说道:“我在等人。” 女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很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拒绝她的话,愣了几秒之后,才悻悻的离去。 但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女孩过来搭讪,说的更直接,问我能不能让她去车里坐一下。这坐一下和做一下是区别的,我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同样是拒绝了。 在第二个女孩走后,我打量了一下自己。 我今天穿的很随便,并没有穿正装,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卷着袖子露出了小半截线条分明的手臂,从领口第一颗纽扣开始直到第三个全部解开,隐约的露出一丁点胸部轮廓,这是莲姐比较喜欢的样子,下身就是一件简单的黑色修身裤,脚上穿着一双尖头的棕色亮皮鞋。 我这样子看着并不像有钱人,脸也不是当红小生的脸,但自从遭遇到感情和事业双重打击的这么一段日子,眼中自然而然的有些沧桑,可偏生现在又算混的可以,所以嘴角又有些不羁的笑。 虽然说很大的原因是身后的跑车加分,但说到底,短短三分钟就有两个妹子搭讪,这似乎说明了自身魅力也不差。 就在我对自身魅力感到疑惑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走过,我连忙喊住了他道:“姚涛,在这儿呢。” 那是一个一米六几的男人,除了身高不够之外,长得中规中矩,属于五官端正,但是没有一张好底盘,导致拼在一起并不那么亮眼。 他一头碎发,还像是读书时的模样,只不过眼睛上带着的黑框眼睛换成了成熟风格的金丝边,身上也依然是穿着一套怎么也不合身的正装。 但这些不完美,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自卑,脸上还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此时一转头看到我,脸上先是露出一副震惊之色,然后瞪大了眼睛道:“徐远?” 我摊了摊手,笑道:“如假包换。” 姚涛下意识的就要上来跟我拥抱一下,但到了跟前儿又退缩了,目光盯着我身后的保时捷看来看去,“你真发达了啊,这车我女朋友也整天嚷嚷着要,可惜我买不起,买了车就买不起房了。” 我看姚涛忽然间有些变得生分了,主动的把手握住拉了过来,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逗你玩呢,前段时间微信群里不是有人说我扫厕所吗?我就干那个的,哈哈哈。” 姚涛摇了摇头,道:“我才不信,周良一向跟你不对付,发这种消息哪能是真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去吃点东西吧,你刚才说你女朋友?要不要一起叫上?”我冲姚涛招了招手,一边找寻着以前的记忆,回忆着哪家店的东西好吃,忽然想起来姚涛刚才说自己女朋友的事儿,就打算让她女朋友一起。 姚涛跟在我身边,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算了,她一小女孩,还在读大二,正所谓三年一代,很难沟通的,咱们去就行了。” 我一听到姚涛居然在跟小学妹谈恋爱,顿时惊讶了,这小子大学的时候可是羞涩的很,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啊你,事业成功都开始回来泡学妹了?是不是为了弥补上学时没谈恋爱的遗憾啊?” 姚涛扶了扶眼睛,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哪算事业成功啊,不过为了弥补遗憾是真的,但也谈了一年了,不出意外的话就这样了。” “挺好。”听到姚涛说的话我不禁默然,不出意外就这样了?每个人都希望生活中不出现意外,但生活很难按照套路出牌,如果不懂得随机应变,生活的方向会被无数个意外左右方向。 走了一圈,我们进了一家烧烤店,毕竟两个男人吃东西,不可能吃正餐了。 在点了五十串肉串、二十串脆骨以及两份腰子两份韭菜之后,我就让老板直接送一箱啤酒来了。 跟姚涛先干了一瓶,随后,姚涛摘下眼睛好奇的道:“徐远,你怎么突然会想到找我来聚?咋不找老狼呢?” 听到老狼这个名字,我愣了一下,老狼是庄飞扬的外号,这家伙外号很多,庄飞扬谐音装肥羊,老狼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取的,纯粹是一句无意识的话。我说庄飞扬根本就装不像肥羊,压根就是一头老狼,结果就被流传开来。 姚涛看着我的眼睛,惊讶道:“你们不会还没和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开了瓶酒,姚涛一把按住我的手,说道:“老狼好像快回来了,要不然到时候我把他约出来你们见一面?” 我心头一动,毕竟是四年兄弟,哪怕最后因为女人闹的不愉快,但今天的结果也证明了庄飞扬没错,错的是我,袁珊珊并不是适合我的人。 所以我一边期待的同时,还有一些羞愧,只好摆摆手道:“不提他了,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有事。” 姚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借着酒劲豪气干云的道:“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能帮得上一定尽力,我大学这四年里,真正看得起我的也就你跟老狼了,你要有啥事用得上我只管说。” 我知道这小子现在谈恋爱了钱肯定是不属于自己了,笑道:“好事,不要你钱。” 姚涛被我戳破了内心想法,干笑一声:“嘿嘿,你都是老板了,也不能问我借啊。” 我盯着姚涛说道:“我想给你介绍一生意,一家五层楼的娱乐场所,要重新装修,想让你帮忙做一张装修图纸,如果你还有装潢师傅的话就直接全部包给你。” 姚涛脸上露出一副震惊万分的表情,随后眼中露出狂喜,瞠目结舌道:“真,真的?我能联系到装潢公司,不知道你说那娱乐场所多大面积?” “面积我也没算过,不过我说名字你应该知道,城中心广场附近的夜色。” “居然是夜色?哎,怎么这么耳熟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温蒂酒庄 “夜色徐远,夜色徐远,哎,这不就说的你吗?”姚涛来回的念叨了两遍,忽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我道。 我惊疑的问道:“恩?你也听说过夜色徐远?”不怪我惊讶,实在是因为我的名字并不是多么的有名气,如果是有名,那也仅限于地下,以及一些娱乐场所,但我这个同学我是清楚的,吃、喝、嫖、赌、抽人生五大乐趣只占了抽烟,连酒也喝得很少。 “我听我女朋友说的,她前几天老说这个,我还以为是跟你重名的,还真是你啊。真是没想到啊,袁珊珊……”姚涛看样子有些激动,嘴上一下子没把门,在说完以后旋即立即意识到了话题走偏,“额,算了不提她了,不过也真是冤家啊,她在万尊,你也夜色。” 随着莲姐在我心里扎根越来越深,我慢慢的也没再计较过往,更何况我现在过的也不错,就没去理会,反而听到姚涛说的话,感到有些疑惑,不禁皱眉道:“你女朋友……到底干什么的?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听说我的名字。” 姚涛灌了口酒,把酒瓶放在桌上,道:“她啊做迎宾的。”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道:“我看你还是得盯紧点,你现在工资也不低了,你连女朋友都养不起吗?” “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还是美术系的系花,但也不至于盯着,其实我在听说袁珊珊跟你……抱歉你看我这嘴巴。”姚涛说着,又下意识的扯到我身上,抽了自己嘴巴一下满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无所谓,姚涛接着说道:“反正我也看开了,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走不到一起也没办法,而且我每个月大部分的钱都存起来了,准备买房的,要是真的要跟我过一生,房产证就加上她的名字,也算是弥补谈恋爱期间的损失吧,要是走不到一起,我也不亏。” “我靠,明智啊。”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没想到这小子算盘打得比我精啊。 人都说生意场上烟搭桥酒开路,其实朋友之间也是这样,酒确实有着拉近关系的作用。 尽管我还很清醒,但喝酒的氛围还是让我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我跟姚涛两个人回忆大学里的岁月,说着喝着吃着,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桌上的三大盘肉变成一盘子竹签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到了七点半了,这一顿吃了一个多小时。 “姚涛,我八点钟还有事,今儿就到这儿,装修的事情最迟后天我会联系你去现场看,怎么样?”我从凳子上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姚涛肩膀,道。 姚涛两只眼睛都红了,醉眼朦胧压根就没看到我在哪,嘴上还说道:“行,好兄弟,咱们再干一杯。” “居然这么点就不行了。”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我没醉,还没醉。”姚涛又嘟囔道。 丢在这里不管肯定不行,我想了想,把姚涛的脸拍了几下,道:“你把手机拿来,我给你女朋友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我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姚涛虽然喝醉了,但居然在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后,立马掏出手机按到了备注为“宝贝”的号码上。 我心里恶寒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变得这么骚包了。 没多耽搁,我直接拨通了电话,他女朋友接电话速度堪称秒接。 “喂,涛涛……”电话里传来一道十分甜的嗓音,就跟一勺糖倒进了耳朵里一样,简直把人给甜腻歪了。 我颇为无语的低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姚涛,快速的对电话里说道:“我是他同学,你们家涛涛喝醉了,就在楼下烧烤店,你下来接一下。” 说完,我立马挂了电话,他女朋友还在喊:“喂喂!” 把手机塞进姚涛口袋里,转身出了烧烤店,我走出了小吃街到蓝调吧门口上了车,但是周围人流有些拥挤,我等了大概一分钟才勉强能开动。 正转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女孩从我车前走过,似乎还在对我说话,不过我以为又是搭讪的,就没搭理,直接开车朝着温蒂酒庄去了。 “好像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想起刚才恍然的一眼,我心中默念一句,旋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事情太多出现幻觉了。 温蒂酒庄的位置,在z市以北的方向,我计算好最佳路线沿着城西的环城路开。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温蒂酒庄,不过我也不怕找不到,因为莲姐说温蒂酒庄很大,在城北即将出城的那里,有一个度假村,这度假村也叫温蒂,但是档次跟温蒂酒庄是不同的,只有真正的上层名流,才能进入温蒂酒庄。 大约三十分钟后,我准点在七点五十八到了温蒂度假村,下了车,然后拿出手机给齐玉楼打了个电话。 齐玉楼说派了个人出来接我,我还感到莫名其妙,齐玉楼的人又不认识我?怎么接我?只不过刚想问,齐玉楼就把电话挂了。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我有些急了,想再电话问一下,却正好看到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从度假村里开出来,打着大灯闪了两下,把我眼睛都给弄花了,我心里有些恼火,但这车却正好在我旁边熄火停下。 车窗下放,正驾驶上坐着一个潇洒的公子哥,冲我微笑点头示意,道:“徐总,又见面了。” “纪少?”我惊讶了,万万没想到齐玉楼派出来接我的人居然是纪涛,虽然跟我同学一样叫涛,但命可是天差地别,这位公子哥是z市最大的租车公司老总的亲儿子,身价好几个亿,他老爸从十几年前就在做生意,在z市也是近十年的风云人物,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纪涛还去过夜色,正在夜色当时推出制服需要有人捧场的时候,他去了,当时我听菲菲说完他的身份后还疑惑了好几天,这家伙究竟来干什么,现在看来,应该是齐玉楼让他去的,否则齐玉楼为什么笃定纪涛认识我? “走,跟我来。”纪涛并没有下车,而是打了个响指,再次启动了他那辆蓝色兰博基尼跑车。 我疑惑的指了指身后度假村的入口,道:“不是这里?” 纪涛十分随性的笑了一下,道:“不是,酒庄要绕一圈儿才能进去,这度假村是公共开放的,酒庄要是从这儿进那还不把人给烦死了。” 我本来还疑惑他为什么会从度假村出来,但想了想还是不问了,直接上了车。 兰博基尼在前面替我引路,我开着保时捷卡曼在后面紧跟着,兰博基尼的性能比这辆要好多的,提速的时候我很吃力才能跟上,当然,这不是我的车技原因,而是这车在弯道时我根本不敢加速,因为重心不平均,很容易甩尾,城北这里有一条护城河,要是翻车那就真的惨了,所以我宁可慢一点。 而纪涛似乎是有意跟我较量车技,时不时的减速换车道在我旁边,开着车窗时不时的看着我,我也只是淡笑着不说话。 纪涛隔空喊道:“哎,你这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姐的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莲姐,便点了点头。 纪涛大声喊道:“我发现你这人话特少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去你们哪儿玩也是的。” 虽然声音大,但并没有多少火星味,我笑着道:“纪少说笑了,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不过我这人话确实不多。” 纪涛大大方方的道:“哎,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喜欢话太多的,那样就没我说话的份了。” 我脸上跳动了几下,心道这公子哥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在前方路口,有一座桥,纪涛加速进去,对我喊道:“这边。” 我跟着开了进去,这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只能紧跟着。 大约三分钟后,兰博基尼和保时捷卡曼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为什么要用巨大来形容,那是因为尽管现在是黑夜,但我通过灯光的布点,发现温蒂酒庄其实比前面的度假村还要大许多。 放眼看去,前方最远的霓虹彩灯起码离门口有五百米远,当然,我只是凭着感觉猜测,但偏差不会有太大。 而从进入酒庄的那一刻起,我整个人都蒙蔽了。 虽然我没那么狠辣的眼光,可以一眼就看出,哪个物件是那个年代,出自哪个大家的手,又或者是装修的选材取料是什么名贵木材,这些我一概不懂,但是我可以很肯定,这座酒庄真正的财富,应该不是里面的酒,而是这座庄园。 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电视上见过的电视台主持人,当红的小花旦,以及z市都市报上经常报道的z市龙头企业的老总,还有许许多多我觉得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人物。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 这就是一个上流圈子,象征着名誉、权利、地位的圈子,凡是能进入这里的,那都不简单。 我第一次意识到齐玉楼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连林高峰他爸林国富对齐玉楼也得礼让三分。 酒庄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服务,只有现场奏响的爵士乐以及并不忙碌的服务生,客人们都有各自的圈子,三三俩俩的在舒服的沙发上坐着,手里端着年份十足的红葡萄酒,谈论着属于他们的话题,若是觉得需要保密,还有许许多多的包房。 纪涛带着我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间孤独的小房间,之所以要用小来形容,是因为门有些矮,我为了防止头被撞到必须弯下腰才行,而之所以说孤独,是因为这房间是这个拐角里的独一号。 这里,就是齐玉楼所在地方? 我心中蓦然想起,齐玉楼曾经跟我说,他有一个宝库还是藏宝阁?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三十年典藏 纪涛手里也没有钥匙,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里头传来了脚步声,我听声音猜测到里头的地板是木质的,发出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质感。 门打开以后,齐玉楼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一身得体的手工西装,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很细心的提醒道:“注意低头。”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纪涛见了齐玉楼之后,话变少了,而且还跟在我后面进来,似乎变得规矩许多,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进来之后,我的目光先是落在地板上,拉丝浮雕的实木地板风格别具一格,看着就很是昂贵,跟媒体上报道的三万一平米的天价地板竟然有些相似,然后看了看整体的内部装修,发现跟整座酒庄的现代风有些区别,倒是有一点像十八世纪的欧洲王室风格,奢侈得很低调。 墙面上挂着多幅油彩画,只可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倒是其中有几幅裸体画像,能够吸引一下我的目光。 齐玉楼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幅画,以为我看上了,很客气的说道:“那是安格尔的大宫女,是我前些年去法国参加一个拍卖会买下来的,虽然是仿品,但是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送过去。” 虽然这地方一看就像是个宝库,随便拿一件都是值钱的宝贝,但我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这人没有艺术细胞,这也就是个女的,要画的是男的我估计也不会看,哈哈哈。” 我在这儿哈哈大笑,但还有另一道笑声响起,回头一看,竟然是纪涛,他指着那副安格尔的大宫女,捧腹道:“哈哈哈,哥,你看吧,大部分人都跟我一样,并不会懂你说的那些什么高雅的东西。” 齐玉楼摇头苦笑,看着我跟纪涛一阵无语,独自走到了一个圆桌旁坐下。 我跟纪涛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跟了过去。 圆桌上放着半瓶红酒,齐玉楼打开酒塞,从一旁拿来三只超大号的高脚杯,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小口,自己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然后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们酒庄自己生产的红葡萄酒,你尝一下。” 红酒这个东西,喝有太多种说法,牛饮是喝,细品也是喝,但大部分人都是不懂的,而懂的那一小部分人又有一些纯粹是附庸风雅。 我不知道齐玉楼属于哪一种,但我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于是我端起酒杯,就把红色的醇香液体倒进了嘴里,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在口中流动一圈儿后,顺着喉咙进了胃里。 “兄弟,你这太浪费了。”纪涛嘴角抽动了两下,颇为无语的望着我,“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是个俗人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牛啊,这可是我哥珍藏的啊,一般人都喝不上。” 齐玉楼看到我喝酒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是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喝,但却没说什么,反而笑道:“没事,反正都是用来喝的。” 我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道:“齐大哥,不好意思,我要早知道你这酒是三十年的老酒,我就不这么浪费了。” 我话音一落,齐玉楼脸上一惊,愣愣的望着我,道:“你喝出来了?” 刚才对我的表现颇为不满意的纪涛也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称赞道:“我靠,你牛逼啊,这么着也能喝出味来?” 我继续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我是看到上面的英文写的是出产自1986年温蒂酒庄,所以才知道是三十年,并非是因为我喝出来了,但既然他们误会,那就让他们误会去吧。有时候,会英语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 齐玉楼和我不一样,喝的很慢,一口酒到嘴里好半天才看到喉咙滚动一下将酒咽下去。 喝完之后,齐玉楼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感慨道:“这酒啊的确是老酒,还是我们爷爷那一辈在海外搞的,虽然跟名声大噪的拉菲比不上,但真正喝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话说的我没法接,只好笑着点点头。 齐玉楼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有话题都是在围绕自己在进行,这才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关切的问道:“最近你们店生意怎么样?” 我想了想,并不打算对齐玉楼诉苦,因为有些困难都是暂时的,目前最紧要的还是那一百五十万,有了那笔钱,说不定能给夜色改命。 “谢谢齐大哥关心,最近万尊动静很大,其他的场子都有些难做,夜色也是一样,不过问题并不大。” 齐玉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谁知道,纪涛却忽然插嘴进来,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道:“哎,你没说实话吧?我可是听说了,城中飞跟你干起来了吧?不对,应该说你把城中飞给干了,是不是?” 我被纪涛给说愣了,他一个公子哥居然还关注道上的事情。 齐玉楼听完,又见我没有反驳,皱着眉道:“恩?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说齐玉楼也是好心,而且待会还要管他借钱,我犹豫了一下,就和盘托出了。 讲完以后,我无奈的看了纪涛一眼,这家伙还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就跟去茶馆听书的老大爷们一样,端着酒杯抿一小口,然后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的听故事呢。 纪涛见我盯着他看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我翻了个白眼,道:“没然后了,然后就是明天城中飞约我喝茶,估计是谈判吧。” 纪涛眼珠子滴溜溜只直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齐玉楼面色有些凝重,道:“道上的事情,我不太方便出面。” “不过要是小林他要跟着掺和,你可以跟我说。” 我冲他笑了笑,道:“齐大哥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哪还敢再麻烦你。”我知道齐玉楼说的小林是林高峰,心想要是把你喊出面了,那夜色跟万尊也只能僵持着,而且也怪丢人的,毕竟林高峰现在跟我斗的时候也没把他老子搬出来。 齐玉楼别有深意的说道:“别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对了,小涛你去把我备好的钱拿过来。”齐玉楼冲纪涛挥了挥手,让他去拿钱。 纪涛走到旁边一个沙发上,提了个黑色的密码箱过来,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我就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毕竟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电影里这种画面太多了。 但是当我真正看到这么多现金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震惊。 齐玉楼淡淡的说道:“这里面是两百万,听你刚才所说的意思,你们夜色后面第一步肯定是装修,你们的那个规模大小,装修费用是一笔大额的支出,这两百万都不一定够,要是不够的话你再跟我开口。” 我没有跟齐玉楼细说这一百五十万是买杨素手里的股份,而是直接带过说夜色准备装修,所以这多出来的五十万,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拿。 “不够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开一张支票,你明天白天去银行……” 听到齐玉楼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要再给我一笔钱,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将箱子拿了过来,道:“够了,也许还有多的,” 齐玉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齐玉楼带我参观他的宝库,各种价值百万的藏品数不胜数,我有几次隐晦的提出要打欠条这事儿,都被齐玉楼给忽略过去。 我也明白,齐玉楼压根不在乎这笔钱,哪怕是不还都可以,他在乎的是人情,这次也只不过是跟我交个好,确切的说,目标还是莲姐。 我无法理解有钱人追女人的态度,尽管齐玉楼很温和,但我心里还是觉得不那么自在,又呆了半个小时,把那瓶三十年的温蒂出产的红葡萄喝了一小半之后,我就找理由说要走。 走的时候,齐玉楼让纪涛去送我,我也没拒绝,这个家伙虽然冒失了一些,但比齐玉楼那种随时随地都保持着谦谦君子风范的样子要好接受得多。 走出了酒庄,纪涛把我送到外面的停车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语气兴奋的道:“哎,你刚才说明天你跟城中飞约好了见面谈?把我带上怎么样?” “你要去?”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不禁一蹙。 “黑道大哥谈判,跟电视剧里头似得,感觉挺有意思的,我去凑个热闹,怎么样?”纪涛嘿嘿直笑。 他一个身价过亿的大少跟着我去参加道上的谈判?怎么听都有些不靠谱,我犹豫不决,纪涛立马激将了一句,道:“听人说你打架很厉害,到时候总不至于让我吃亏吧。” 我看他一副非去不可赖上我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安全倒是没问题,你要去的话明天给我打电话吧。” 纪涛见我答应,也是眉开眼笑,“行,把你电话给我。” 第一百五十九章 股权转让协议 说到底,纪涛的心性还是有些幼稚,脑子里就想着什么好玩,不过带上他一个人也无妨,反正明天我会带上李祚盛,有我们俩在,哪怕是谈崩了打起来,护着一个公子哥走还是没问题的。 我深切的体会到了拿人手短这句话。 纪涛回了酒庄,我提着差不多四十斤重装满了百元大钞的箱子坐进了保时捷卡曼,把钱箱稳稳的放在了副驾驶上,这才把车启动。 现在这车就不是五十万的保时捷卡曼了,而是二百五十万的保时捷卡曼。 一路无事。 回到夜色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 今晚的生意依旧很差,门口站岗的保安刘力看到我开车过去,还以为是客人,准备过来泊车,看清楚是我之后,露出了一个既无奈又落寞的笑脸。 而一楼洗浴部的主管更是破天荒的和手下的员工在楼道边上聊起来了,看她们的面部表情大致就能猜到是在互吐苦水。 我心里暗道一声:苦日子会过去的。 但我心里也清楚,不能指望这些员工跟我一样的想法,毕竟我已经站在了莲姐身边,而跟杨素在今晚达成交易之后,更是直接站在了资方的位置,跟劳方所处的位置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提着装有两百万的箱子上了五楼,我先去了莲姐房间,这箱子里面的钱,还得数出五十万来。 “咚咚咚!”我一只手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我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了莲姐房间门的钥匙,捅了进去。 进去以后,在办公桌那里没看到莲姐,我直接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推开通往内卧的卷帘,正好看到莲姐从浴室里出来,头发用毛巾裹了起来,身上穿着米黄色的丝质吊带睡裙,透过光影交错,似乎能看到上半身有一个酷似米老鼠的图案,下半身一双光洁纤长的玉腿晃动着,将睡裙的下摆弄得飘动。 一张纯天然的绝美脸蛋儿上还有一些水润的光泽,像是刚做完面部护理,莲姐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卧室里,差点吓了一跳,嗔道:“你怎么就这样跑进来了,也不敲门。” “我敲门了,你在洗澡怎么听得见?”我一双眼睛直盯着莲姐看,尤其是看到睡裙遮挡住了大半部分美妙的风景,就有些暗自气恼,“再说了,我这什么也没看到啊。” “你还想看什么啊?”莲姐脸上一红,朝着我走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还以为你八点半就会回来呢,怎么到现在才回啊?” 我挠了挠头,一手搂着莲姐的纤腰,坐在了床尾,道:“确实待不下去,不过不好意思拿了钱就走,感觉太不尊重别人了,而且也不礼貌。” 莲姐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道:“恩,闯进女性闺房就很礼貌。” 莲姐这张脸,演绎什么都是那么美,纯洁时有纯洁时的美感,娇媚时也迷死人不偿命,此时被她电了一下,顿时心花怒放,手上开始做坏,嘴上也口花花道:“我这不算闯,你有见过拿钥匙开门闯的么?顶多就算是回家而已。” 莲姐对我手上的非礼行为并不反抗,似乎习以为常,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道:“这哪能算家,再过半个月,那个房子就要装修好了。” “恩?你的意思是咱们到时候就一起过去住了?”我心里一喜,还以为只是把新房预备了而已,没想到竟然都提前开始装修了,这意味着什么? 幸福的同居生活就要来临了!我在心里欢呼。 “恩……”莲姐羞答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跟我说道:“店里装修的时候肯定是不能住人的,到时候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听着前半句我还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莲姐考虑的很周到,但听到后半句话,我整个人就怔住了,随后,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莲姐道:“分房睡啊?” 莲姐抿了抿嘴,天真的说道:“你要不想跟我住的话,我就帮你另外租一套公寓。” 没想到,莲姐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没有,分房就分房吧,好歹睡觉前还能亲热一下。” 莲姐脸上一红,薄怒的瞪了我一眼,道:“脑子里就知道这个。” 随后她从床上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看着我,我手上也不敢做坏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莲姐说道:“杨素晚上来找过我了,她已经把股份转让协议书拟好了,就等你签字呢,你要是把钱借到了,现在就去吧。” “行,那你等会,我签完了再过来。”我从床上起来,冲莲姐暧昧的眨了下眼睛,莲姐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 出了内卧,我先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数出来五十万现金,然后抱了进去,放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上。 “你这是借了两百万?”莲姐大致的看了一眼,就数出来了钱的数目,一看就是跟钱打交道打得多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多借的五十万无奈道:“我要不是及时的答应,说不定他就给我拿出四百万来了。” 莲姐走了过来,弯腰用手将钱给摆整齐,道:“那这五十万我帮你放着,剩下的一百五十万等年底分红了就差不多可以还了。” 我一听这话,莲姐居然要拿分红的钱去还,立马摇头道:“哪能让你帮我还,我说了这是我借的。” 莲姐站起身来,柳眉微蹙,不悦的道:“你是不是傻,就当你欠我的就好啦,何必欠别人的人情。” 莲姐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打马虎眼道:“再说吧,要是生意好,我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能挣不少钱了。” “死倔!”莲姐气恼的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转过身去不理我。 这是真生气了,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点事情也要生气。 …… …… 提着那一百五十万到了杨素门口,我这次直接敲着门说道:“开门,是我。” 杨素听到是我的声音,这才没有继续向以往那样,以为是小姐在骚扰她休息而咆哮,而是直接来打开房门,很殷切的看着我。 确切的来说,是我手上的箱子。 “协议书我都准备好了,你签了就有效,在这。”杨素从桌子上拿了一份协议书过来,递给我道。 我拿起协议书仔细的看了起来,因为我担心这个女人耍花样,毕竟这钱可不是一百五十块,而是一百五十万,我都不知道自己干到何年何月可以还清,必须得慎重。 大约五分钟后,我将整个转让协议书来回看了三遍,这才确认没有问题,最起码没有明显的漏洞。 所以我很果断的掏出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协议书一人一份,这上面已经有公司的盖章,算是生效了,尽管按照严格的来说,还要到工商局去开证明,但我觉得太麻烦,杨素要是连这个也不认,那就纯粹是自找不痛快。 “杨素,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公司的所有决策,你都不能干扰。”交割结束之后,我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历经几个月,这个老妖婆终于从公司的二号位退下来了,少了这百分之十,她已经没有跟莲姐分庭抗礼的资本。 “只要有钱就行。”杨素两只眼睛看都不看我,盯着钱箱子里的钱看。 “那就提前通知你一声,装修的事情,很快就会开始,到时候装修的钱是由公司出。”我跟她说完以后,准备离去。 杨素忽然抬起头来,急忙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装修大概是装哪一层?预计花费多少?” “具体的支出还没算,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决策,是我跟莲姐两个同意的,我们加起来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你是二十,所以你只有发言权,但你阻止不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两遍,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被你坑了,你要是装修花个几百万,我年底的分红不就没多少了?” “装修要是花几百万,我保证装修完之后能赚回来就是,你怕什么?我现在也投了一百五十万进去,我会拿自己的钱开玩笑吗?” “好吧。”杨素听我都这么说了,也无力辩驳,继续埋头数钱了。 次日一早。 由于昨天没跟着李祚盛晨练,今天被加练半小时,到了九点半我们才回来,吃完了早餐歇了一会儿,就已经是十点钟了。 就在我跟李祚盛两人从餐厅出来回夜色的时候,就正好看见卢刚迎面走来,看到我们之后,立马停下脚步在门口冲我们打招呼,让我们过去。 “远哥,刚才城中飞派人过来给信了,说约你十一点到红狮酒店吃饭。” 我看卢刚问道:“哦,还说什么了?” “没了,就这个,然后留了个号码。”卢刚摇了摇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下,就放回兜里,又问道:“你今天什么班?” 卢刚疑惑的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回道:“我下午的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中午跟我们一起去吧。” 卢刚惊诧道:“真的?” 我偏着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怕了?” 卢刚鼓着腮帮子恨恨的道:“怕个屁,我看到那几个孙子,我得爆捶他们一顿。” 我哈哈大笑,往夜色走去。 进了门之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纪涛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那还得提前跟李祚盛交代一声,便拉着准备下地下室的他说道:“大盛哥,待会可能我还有一朋友要去,要是没谈好干起来了,你帮我照顾着点。” 李祚盛眉头往眉心一拱,道:“啥朋友?不能打叫过去干嘛。” 我无奈道:“就一喜欢凑热闹的公子哥。” “脑子有毛病,俺们要是有钱,就可以不用打了,他倒好,还往里边凑。”李祚盛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表情。 “他脑子可能确实有毛病,不过你可别当着别人面说,我们现在还得罪不起这些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纪涛救场 我安慰了一句以后,李祚盛也好受了些,甚至还笑了起来,咧着嘴道:“我们哪儿也得弄个这个门。” 卢刚惊诧道:“这个门很好?” 李祚盛一板一眼的说道:“不,我要看看多少人不会走。”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对李祚盛竖起了大拇指,服! 我们三人嘻嘻哈哈,进了大厅以后,看到右侧是休息区,有电脑有沙发,便准备先过去坐一会儿,反正还没到十一点,不急着上去。 结果刚走两步,一个穿着领班制服的小姐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道: “先生,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我一愣,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会员卡?” 她胸口上挂着一个领班的标牌,长得还算标志,尖下巴,大眼睛,双眼皮,不过脸上有着明显的整容痕迹,笑起来的时候不自然。 她点了点头,微笑道:“是的,我们红狮酒店是五星级酒店,有会员卡才可进行消费,这边也是会员才可享用的区域。” 她特意的点出来有电脑的沙发那里是会员才可以使用,明摆着就是让我出示会员卡,但我哪里有这里的会员卡,只好说我是来找人的。 我一说我来找人,她脸上的笑意就变了味道,带着一丝不屑,眼神轻蔑的在我们三人身上扫了过去,把手往门外一指,道:“那请先生先联系你的朋友。” “什么意思,赶人?”我冷笑连连,虽然我们三个打扮的都很朴素,但这就是五星级大酒店工作人员该有的素质?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的,我宁可怀疑这人是受到陈二飞的指示来给我一个下马威,毕竟地方是他定的。 所以我不打算主动给陈二飞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这个领班能做到什么份上。 我们三人就站在哪儿没动,她一个女人自然不好赶我们,但我低估了她想要驱逐我们的信念,她竟然叫来了保安。 “这三个人没有会员卡,还想要去休息区占用电脑和沙发。”她跟那四个保安一说,这几个家伙就虎头虎脑的上来了。 我整个人都气笑了,这是真把我当泥捏啊? “你们酒店要是有这个规矩,没会员卡不能待,我今天就破了这个规矩,你不信你就动手试试。”我压上去一步,眼神一凝,指着他们鼻子叱喝道。不怪我暴躁,本来我是讲道理的,我来找人,结果你直接让我出去打电话算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看我不顺眼? 这几个保安一下子被我的气势给吓倒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们仨都是大个子,我跟李祚盛看着最吓人,露在外面的肉都是硬邦邦的那种,他们一下子面面相觑。 “你们不会再叫几个保安来啊?笨。”那领班又抱着胳膊说道。 我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个女领班,心中无比的厌恶,现在不是怀疑她是陈二飞的人,而是这个女人本身这种颐指气使,自觉高人一等的态度很让人厌恶。 若她是个人物,牛逼哄哄的也就罢了,就是个小领班也跟我狂。 当即我就不乐意了,但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更为狂躁的声音。 “哎哎,嘛呢?”我回头一看,纪涛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他一脸狂傲的表情,嚣张跋扈的指着那几个保安喝道。 纪涛身上穿的就比我们几个好多了,稍微有点见识的就能看出他那一套行头价值不菲,上衣是阿玛尼,裤子是纪梵希,脚上的皮鞋是普拉达的,可以说没有哪一个部位不是奢侈品。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是有钱的主儿。 那领头一个保安,憨憨的道:“这位先生没有会员卡。” 纪涛立马就发起火了,凶神恶煞的喊道:“我朋友来这儿需要会员卡?你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 那保安一听,灰溜溜的跑去找经理去了,在这种五星级酒店里当保安,就算是个瞎子,那也会认人了。 而那个女领班更不用说,一看纪涛正揽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话,立马过来陪着笑脸,插嘴道:“这位先生……” “给我滚!有你什么事?”纪涛回头一瞪,根本就不屑于多看一眼。 女领班长得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自我感觉很良好,被纪涛这么一吼,气得浑身发抖,但看到纪涛不像普通人,又不敢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是酒店的经理,一看纪涛就献上殷切的笑容,道:“哎哟,纪少,您怎么今天来这儿赏光来了。” 这个经理极其的精明,在跟纪涛交流时,还时不时的在观察我,而我自从纪涛来了以后,就闭口不言了,能够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为好,而我担心自己说话不中听,把那女的给骂哭了。 纪涛一听经理的话,脸色不快的道:“废话吗你不是,我要不来我朋友不是你们赶出去了?” 那经理明明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时还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道:“什么?这是纪少的朋友,对不住对不住。”然后走过来,很热情的要跟我握手。 “经理是吧,我记得,你刚才似乎就在那里坐着?”我一边握手,一边偏着头看了一眼左侧那边的休息区,那里有自助的茶饮料,这个家伙刚才就在那里喝茶呢,还以为我没看见。 “刚才我没注意到这边,真的是很对不起。”经理眼皮一颤,低着头给我道歉,随后转头对那名女领班呵斥道:“赶紧给这位先生道歉。” “对不起先生。”女领班心不甘情不愿的侧着脑袋点了一下。 我没说话,纪涛不爽了,冷笑道:“这就完了?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我也没阻止,让纪涛尽情的用他公子哥的身份去压人,这个女人也是活该,我心里一丁点罪恶感都没有。 经理见纪涛都发这么大火了,连忙拉了两下领班的手臂,低声道:“态度诚恳点,这是和安集团的公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此话一出,原本那领班还只是有些不满有些生气,但得知纪涛是和安集团的公子,立马就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眼神惊恐的看着纪涛,在纪涛威胁的目光下,朝着我走来,深深的鞠躬道:“对不起先生,刚才是我,是我不懂事,请您原谅我。” “现在知道自己不懂事了?”女领班低着的脑袋动了两下,我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冷漠,蹲下身子看了那女领班的脸一眼,顿时厌恶得不行,偏着头,漫不经心的道:“如果在我的公司里,出现了你这样的员工,我第一个不会饶恕她。” “滚。”我也还是没忍住,把这个女领班给教训了一顿。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女领班捂着嘴哭了起来。 经理面带歉意的把人带了下去,不住的给我赔礼道歉,让我别跟小领班一般见识,我挥了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 经理和领班走后,我感激的看向了纪涛,虽然说这事儿我压根不怕,但有他出面,解决起来是毫不费力气,不过我很好奇他怎么赶得这么巧,问道:“你怎么来这么快?” 纪涛拉着我们去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东倒西歪的靠在上面,道:“我昨晚上就睡隔壁的四季酒店啊。”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我笑了笑没吭声,紧接着纪涛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中闪着精光问道:“城中飞呢?” “等我打电话问一问。”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城中飞派人过来给信时留下的号码。 接通之后,城中飞就直接问我是不是到了,我没说下面的事,就说刚到,然后他给了我一个房间号。 “恩,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刚准备领着他们上去,纪涛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不禁皱了皱眉,道: “喂?什么?我有事呢,你找我干嘛啊?真麻烦。” 就听到纪涛不耐烦的跟对方说了这么几句话,电话就挂了,纪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道: “你们先上去吧,我有点小麻烦,五分钟就好,你们别谈得太快,先喝五分钟茶。”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先喝五分钟茶?纪涛已经起身,又跟我嘱咐一句:“等我来啊哥们,五分钟。”然后急忙往酒店外面跑去。 看着纪涛匆匆的背影,我摇了摇头,无语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是搞不懂。” 李祚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兄弟,你说的没错,他确实这里有问题。不过,傻得还挺可爱的,最起码刚才给足你面子了。” 卢刚也点头附和道:“大盛哥说的对。” 我笑了笑,他这哪里是给我面子,纯粹是给齐玉楼面子,但这些话我就没跟他们解释了,而是从沙发上站起来,道:“走吧,去会一会陈二飞,看看他搞什么幺蛾子。” 老实说,这个时候我心情是很复杂的,不安、紧张,对于黑道大佬谈判这种事,毕竟是头一回,上一次去挑场子还可以凭借一腔热血,但这次对上陈二飞这个令警方都为之头疼的家伙,就没那么简单了。 电梯里有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卢刚和李祚盛就像两个保镖一样在我一左一右站着,脸上一丝不苟,气氛有些凝重。 出来时,我在后腰上藏了一把匕首,还是那把捅了虎哥的匕首,被吴文姬给还回来了,不知道,今天这把匕首会不会见血?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陈二飞的后援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谈判获胜 林高峰脸上笑意更甚,似乎能够把我说得无法反驳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他又准备说了,张了张嘴,但房间里响起的却是另一道声音。 “我来了!” 纪涛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看屋子里的人,愣了一下。 “恩?林高峰你怎么在这儿。” 我面带微笑,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林高峰,就在刚刚,他还在说齐玉楼不会管我了,可立马纪涛就出现了,他们那个圈子里,应该没人不知道纪涛跟齐玉楼的关系,就跟影子一样。 所以看到纪涛的一瞬间,林高峰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怔怔的道:“纪涛,你来干嘛,你该不会……”他看了看我,有些不敢相信。 但他并不那么蠢,立即明白在这个房间里,似乎除了找我之外,纪涛也不可能找别人,后面的话,他就干脆没说了,皱着眉紧闭着嘴。 “我跟徐远一起来的啊,哟,看样子你跟城中飞一边的?那行,咱们坐着聊聊。”纪涛先是承认了是来找我的,然后看清楚了屋子里的局势,笑呵呵的到我旁边坐下。 纪涛直接表明了态度,明确是站在我这边的,一下子,林高峰脸色就难看了,而我又一直用狭促的眼神看着他,并且失笑摇头,他看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不自在。 其他两个人,显然也是知道纪涛的身份,光头凯哥就不必说了,跟纪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要不是他跟着林高峰,可能一辈子都坐不到跟纪涛一起,而陈二飞也沉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着场间众人,笑了起来,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转头对纪涛说道:“纪少,我们其实已经聊完了,你来晚了,先回去吧,顺便帮他们叫一辆救护车。” 话音刚落,陈二飞立马拍着桌子怒吼道:“猖狂,你在我的底盘上还敢说大话?” 但在场的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压根就不理他。 纪涛不明所以,困惑的看着我问道:“等会,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齐大哥被人说得一文不值,我有些生气了,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揍?”我瞟了林高峰一眼,夸大其词的说道。 林高峰气的面色煞白,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低喝道:“徐远,你可以,咱们走着瞧。”说完,林高峰跟光头凯哥就起身准备走。 纪涛直接一拍桌子,看着林高峰愤怒的爆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刚刚说什么了?” 林高峰脚步一顿,回过头来,阴沉着脸道:“纪涛,咱们俩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干什么?” 纪涛完全不吃这一套,蛮不讲理地道:“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林高峰咬着牙眼中含怒地瞪了我一眼,道:“我说什么了?就凭徐远空口白话,你就认定我说了齐叔坏话?” 纪涛一听,也犹豫了一下。 我见状不对,立马加把火道:“哟,现在知道喊叔叔了?刚才不还直呼其名吗?” 纪涛直接反手拉开椅子,椅子被大力的拉了出来,撞到墙上咣当一响,吓得林高峰一跳。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纪涛,今天这事,算我来错了,你要在这玩儿,你好好玩儿,我不插手了,就这样,再见。”林高峰被纪涛的激烈反应给吓到了,见势不妙,竟然直接扔下一句话就先走了。 “什么玩意儿啊。”纪涛骂骂咧咧的道:“真他妈没种!” 本来我之前还觉得纪涛这个纨绔子弟看得不怎么顺眼的,现在拿林高峰跟他一比较,我忽然觉得纪涛顺眼多了,最起码他比林高峰更像个爷们,也能为自己人出头。 林高峰走了,光头凯哥也跟着跑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五个人。 我这边加上纪涛,一共四个,而陈二飞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儿,面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飘忽不定,同时沉默不语。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七块钱的红塔山,给李祚盛和卢刚递了一根,自己点上一根,本以为纪涛这种纨绔会抽更高档的烟,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的伸手问我要,我也弹出一根给他。 纪涛手上弹着烟灰,道:“陈老大,我真没想到啊,你们黑道上谈判你找个狠一点的人啊,你叫林高峰来干什么?现在怎么谈?咱们继续啊,你们聊到哪儿了?是不是要分地盘了?” 纪涛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往外冒,让人一阵错愕,我们三个一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挺门儿清啊,哪学的? “徐总,恭喜你啊,没想到齐老板对你如此厚爱,连纪少都派出来给你撑门面了。”陈二飞自然不可能听纪涛的,只是拱手,道了个歉。 “我认输了,老虎的事情,我不计较了。” 我半眯着眼睛,看了陈二飞好几秒,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负隅顽抗? “陈老大,之前我就让人给你带过话,想挑场子,我随时奉陪,你砸我一家,我砸你十四家,我无所谓,手下的兄弟就这么几个,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你说是吧?”我摆出一副以理服人的姿态,一一细数。 陈二飞假惺惺的点了点头,道:“是,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对夜色动手。” 我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道:“恩,咱们接着说,动武你不玩了,今天跟我玩文斗,对吧?叫来了林高峰,万尊的主子,地产商林国富的儿子,厉害呀。” 陈二飞捏了捏拳头,沉着脸严肃道:“你想怎么样?” “文斗武斗你都输了,你说你该怎么样?恩?刚才纪少说的话算是提醒。”我轻笑一声,往左右看了一下,李祚盛和卢刚眼中都露出兴奋之色。 陈二飞沉思片刻,咬咬牙道:“我把合利路的那家酒吧让给你。” 我不屑地嗤笑道:“就这?”合利路那家酒吧我打听过,根本就是个入不敷出的场子,如果不是带着卖粉,根本就做不下去了。 陈二飞也忍无可忍的恼了,目光森冷,咬牙切齿道:“徐远,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在城中这么多年,还没有人从我手里抢走过场子。” “我也不要多的,你给我酒吧只是其一,酒吧周边的娱乐场所,应该也是你罩着的吧?从今天起,我来罩,你让给我的合利路那家我不要,我就要你裕丰路的那家,包括裕丰路那条娱乐街。” “不可能!裕丰路是我手里油水最大的场子,你休想拿走。”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行啊,今天你就在这儿睡吧,另外从今晚开始,直接开战,我夜色不开门了,我看你那十四家场子开不开。” “你在威胁我?小子!你真的很狂妄!” “呵呵,没有你狂妄,你看看刚才多狂妄啊,张口就是二十的抽成,还他妈是你做错在先!老子这是在要赔款,外加打赢了的战利品,你还嫌多?” 我跟陈二飞争锋相对,谁都不肯退让,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就差没动手了。 “就一间破酒吧而已,没劲,这也叫黑老大,真没劲,哎,徐远,你这混个屁啊,不如跟我一起去酒庄里。”就在僵持的时候,纪涛忽然出言打断,颇为不耐烦,也颇为不屑。 我也跟着失望的摇了摇头,眼含鄙夷的看了陈二飞一眼,道:“确实啊,也不过如此。” 陈二飞被我跟纪涛二人轮番讥讽,怒发冲冠,一拳砸在桌上,低喝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逼急了我现在就让你们全都留在这!” 我回头看了李祚盛一眼,笑着说道:“大盛哥,他刚才说让我们留在这儿?你让他长点心吧。” 纪涛和陈二飞一阵错愕,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但我并不需要他们明白,李祚盛明白就行。 李祚盛嘿嘿一笑,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锁定在陈二飞身后,往那里走了两步,忽然抬起腿踹了过去,陈二飞下意识的想躲避,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他屁股下的椅子,四分五裂了。 陈二飞猛地跳了起来,一脸的冷汗,摸了摸自己,但却一点事儿没有。 回头再看凳子,已经是分崩离析,散了架。 凳子虽然是木的,但是坐几个人都没问题,说明可承受的重量也不小,此刻却被李祚盛一脚给踹散了架,不说力量多大,就说凳子在原地散架,就已经让人背后直冒冷汗,感到万分惊悚了。 陈二飞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额上冷汗直冒,嘴里大口的喘着气,仿佛劫后余生,叹道:“好,裕丰路的那家酒吧是吧,给你。” 我冲李祚盛笑了笑,两人都眯起了眼睛,随后,我得意的看着陈二飞,敲着桌子道:“你现在让人把转让合同拟定,送过来。” 陈二飞皱了皱眉,道:“现在签?” 我不爽地道:“废话,让你跑了你不认账怎么办。” 陈二飞看了一眼李祚盛,又是受到了一阵惊吓,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我打电话让人准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收下酒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装修绘图 斯文男子回答道:“老板,吧台负责人晚上才来。” 他是经理,这我刚才就听说了,我皱了皱眉:“白天到下午的时间谁负责酒吧的管理?是你负责?” 一个穿着马甲的年轻服务生畏惧的看着我,紧张地说道:“是,是我,老板,我刚才可没有掺和进来啊。” 我失笑的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门口,道:“记住了,开门营业,把门口的标牌转一下。” 我这一说,离门口近的立马就去检查了,然后把标牌转了一下,走进来点点头表示确实疏忽了。 那年轻服务生惭愧的低着头道:“对不起老板,我以后会注意的。” 看样子这把火烧的效果还不错。 对众人现在的表现,我心里暗自得意,脸上一丝不苟地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跟你们交流,希望你们不要害怕,都去忙吧。” “是,老板!”保安和服务员都齐齐散去。 楼上的客人也恢复了谈论之声,但现在多是一些赞叹了。 我看该走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朝着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过去,微微欠身客气地问道:“经理,带我参观一下可以吗?” “老板说哪里的话,当然可以。”斯文男人受宠若惊的一笑,连忙让开了位置,伸手往旁边一邀: “这边请。” 经理带着我参观了整个g-d酒吧,实际上酒吧有三层,一楼是舞池,吧台,以及一些散桌。 二楼是包房卡座,到了三楼,有专门放酒的酒库,还有临时存放水果的库房,以及杂货库房,里头有一些表演的服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往里走,则是两间办公室对着,一间是经理办公室,一间没写明,但不用想都知道是陈二飞的。 我站在这两间办公室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闭目沉思。 陈二飞是贩毒的,自己的场子也做这个生意,那么平时毒品都放在哪?只是让人随身携带吗?会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呢? 我暗自摇了摇头,即便有蛛丝马迹,现在也迟了,不过在他的私人办公室,应该能找到一些可利用的信息才对。 经理轻声提醒道:“老板,您……到底要先看哪一间呢?”他这是误以为我在纠结看哪一间。 我回过神来,不答反问:“这间办公室的钥匙有几把?” “我有一把,飞哥也有一把,长时间不来的话我得让人进去打扫卫生。”经理交代得很仔细,也没有任何问题。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让换锁公司把这个门锁换了,钥匙配两把,晚上送到夜色去。” 经理脸上有些茫然,但我也没多解释,看了他一眼,道: “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先这样吧。” “哎?老板,那晚上怎么安排?” 我带着几分敲打之意地道:“你今天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酒吧你有一成股份,做得好大家都赚,做的不好你也不划算,我说的对吧。” 经理勉强的笑了笑,道:“是,那我送送老板。” 我没拒绝,就让他跟着往楼下走,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称呼?” 经理自我介绍道:“我叫严秋。” “恩,严经理看着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来路了吧?”我这话就纯属试探了,经理这个位置非同小可,而且他手里还有一成股份,这个人要是跟我玩无间道,那就有些棘手了。 但幸好,严秋的回答还算让人满意,他谨慎地点了点头道:“知道……您跟和安集团的那位交情匪浅。” “恩,好好干,跟着我不会比跟着陈二飞差。”既然知道了这层关系,那必然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至于齐玉楼,也许这个人听都没听说过,我也不指望他知道了。 严秋笑着点头,不敢评价,送到了下楼处,我伸手拦了他一下:“严经理先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办了吧,不用送了。” 严秋迟疑了一下,恭敬地道:“老板慢走!” 我点点头,一步步的下了台阶。 李祚盛和卢刚看到我下来了,也从酒桌上起身,走了过来。 “走吧,回去。”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当先一步走出了g-d酒吧。 站在g-d酒吧门口,我的目光朝四周看去,将一家家店面看在眼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虽然秋风有些凉意,但温暖的阳光还是让人身上的血液变得不安分。 “大盛哥,这条街够大吗?”我眯着眼睛,斜望着左侧的李祚盛,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李祚盛咧着嘴憨笑一声:“这可比俺们村大多了。” 他一般不用“俺”,因为他的普通话说的还算不错,家乡话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很少讲,所以这句话就不是简单的感慨大或者不大了,就连卢刚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俩,但我们俩什么也没说,彼此看了一眼,笑的更开心了。 …… …… 这天下午五点半,我的大学同学姚涛在我催命一般的电话呼叫下,刚一下班就赶来了夜色,为我参谋并且画图纸。 姚涛被我拉着进来,有些无奈的苦着脸道:“徐远,你真是一分钟都等不得啊,我还没吃饭呢!” 我脚步一顿,指着背后马路对面的一家西餐厅道:“要吃饭,忙完了我请你去对面吃西餐,牛排让你吃到饱怎么样。” 姚涛有些意动,脸上好看了点,我继续道:“再说了,我这可是给你送钱的好事啊,你不是攒钱买房子吗?” 姚涛彻底被打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哎,说不过你,走吧,看看去。” 我们先在一楼走着,姚涛对每一个地方都会看得很仔细。 “格局不太好,没万尊宽敞。” “确实,这次装修我就打算把中间打空了。” “那可得不少钱啊,这属于大改了。” “我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我们看完了一楼,先后又去了楼上的几层。 把四楼看完以后,我们到安全通道里站着了,我说道:“你是学室内设计的,又会画图纸,我把我的要求告诉你,你先拟个草图,回家慢慢完善吧。” 姚涛面色严肃地道:“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会办好的,就是这几天可能要往这里跑。” 忽然脸色一变,笑道:“你管饭不?” 我一怔,指着马路对面的那家西餐厅,道:“直接去对面西餐厅吃,那是我们的。” 姚涛气恼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刚才还说请客?感情是自己家的。” 我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实话告诉你,这确实是我自己家的,我现在是夜色的股东,不然你以为这么大规模装修我说了能算吗?”因为是老同学了,说起话来比较随意,而且在老同学面前装逼特别有成就感。 “厉害!对了,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姚涛忽然变得鬼鬼祟祟起来,还左右看了一下,可惜这里是安全通道,一般没人来。 我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我们老同学有什么不能说。” 姚涛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犹豫,然后小心翼翼地道:“老狼可能最近就要回了。” 我:“……” 姚涛:“……” 老狼,就是庄飞扬,之前说过,那是我大学最铁的哥们,也是现在最熟悉的陌生人之一,所以我很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 姚涛恼了:“卧槽,我真搞不懂你,都跟袁珊珊断了,你不正好跟老狼和好?” 我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跟他和好,但是他出国也有一年半了,都说大学毕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老狼的人生跟我们截然不同。” 关于庄飞扬家世的问题我没有说,有些事情他知道便知道,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 姚涛不屑道:“有什么不同?不就是出国么?你刚毕业那会也可以选择出国啊。” 他显然不了解我说的不同代表着什么意义,便不再解释,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不懂的。” 姚涛一副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样子,“切,你现在好歹是自己当老板了,咋还变得这么消沉呢,搞不懂你。” 后面我沉默了半天,话题也就断了,姚涛也没搭理我,从安全通道了下来三楼,在ktv的休息区坐下,他自己从提包里拿出绘图纸开始涂涂画画起来。 大约到了八点的时候,夜色开始上客了,虽然不多,但也很影响他作图,再加上他肚子顶不住了,我们两人就去对面西餐厅吃了点东西,拦了辆车送他回去了,同时提醒他明天早点来。 站在车水马龙的广场大街上,一路的繁华美景,璀璨明灯。 拥有夜色的一成股份,g-d酒吧的九成股份,确实算得上是个老板了,甚至有大富豪齐玉楼支持,以及有吴文姬这个抖m给予我很多帮助。 但是,比起庄飞扬的家世,我这又算得了什么,终究是没有根基。 而庄飞扬的底子就好许多,说不定跟林高峰和纪涛一样。 那次机场所见,价值百万的豪车几十辆,走下来的名媛少妇,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也都对庄飞扬极为客气,亲自相送。 我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把庄飞扬的事情甩出了脑海,往回走去,不出意外的话,g-d酒吧的经理,应该把钥匙要送过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众人看破的局面 回到夜色的时候,我就在一楼大厅坐着,等着g-d酒吧的经理给我送钥匙。 我点上一根烟,看着大厅里来往的人们,他们不是客人,而是店里的服务生。 我发现有一些人有意无意的把目光看向我,然后跟身边同行的人咬耳朵嘀咕着什么,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背后议论我?这都被我看见了,难道我天安门开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衣着很完整,没有什么毛病,那他们在议论我什么?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台收银那里冒出来一个小脑袋,左右瞄了一眼,然后冲我勾了勾手指头,让我过去。 是李诗瑶。 她在我心里就像小妹妹一样,她既然叫我,那我也只好放下疑虑,起身就走过去了。再者她离那些服务员近,说不定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正好我可以问问她。 李诗瑶依然是工作装打扮,她本身就有一米七,再加上身材偏瘦,看起来个头偏高,她上身衬衣扎在黑色长裤里,压住了胸前两座凸起的山峰,甚至能模糊的看见里面bra的轮廓。 虽然我看似看得很仔细,实际上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毕竟她也是把我当哥哥一样对待,我心里时刻的在提醒自己。 李诗瑶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一眼,这才一副腼腆的模样看着我,道:“徐大哥,唔,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李诗瑶身上的气质,跟莲姐有些相近,但不同的是,她更为青涩,这么浅浅的一笑,足以让人心动,我虽不至于有非分之想,但依然是给出了兄长一样的温和笑容,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李诗瑶见我答应得痛快,很直白地问道:“你刚才带进来的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我陡然想起刚才那些服务生对我的议论,心中恍然大悟,道:“她们刚才就是在议论这个?” 李诗瑶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小嘴微张,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恩,好像是说要装修,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很坦白地说道:“对,不过确定方案和画图纸还需要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李诗瑶眉眼低垂,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我疑惑道:“你在担心什么?” 李诗瑶闻言,抬眼看着我,眼中又恢复明亮,强打起精神说道:“没事,我会在装修完了以后回来继续上班的。” 我一眼就瞧出她这很勉强的样子,身子向前压了一些,温声道:“傻丫头,怕失去工作了?” “不是,我知道徐大哥是觉得公司最近效益不太好,才决定重整的,我能理解。”李诗瑶摇了摇头,竟然表示对我的理解。 其实我压根就不是最近才有装修的心思,早就打算这么干,只不过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真的这么干。 但我也终于确定了这丫头的想法,想必是担心装修期间没了收入,她弟弟李鸿羽的医疗费用和两人的吃穿用度有些艰难。 我示意她放宽心道:“就算是装修,我也会把你先安排好的,不然小羽不得天天在背地里骂我?” “小羽怎么敢,徐大哥你一直都对我……们很照顾的。”李诗瑶先是颦眉作出一副恼怒的样子,然后迅速的多了几分羞意,前后加起来,脸上就是一副羞恼状,干干净净的瓜子脸上微微泛红,看着煞是可爱。 我不自觉的就盯着她的脸上一动不动,李诗瑶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道:“不过,找工作这件事很麻烦的,我还是自己来吧。” 我正准备说话,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是刘力。 “徐总,这人说是找你的。” 在刘力旁边还有个男人,带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正是g-d酒吧的经理,严秋。 我看到了他,就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便挥退了刘力,道:“恩,你先下去吧。” 刘力走了以后,严秋冲着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东西来,对我说道: “老板,这是你吩咐换了锁之后的两把钥匙。” 我伸手从严秋手里拿过两把办公室要是,脸上保持着老板的威严,点了点头道:“行,辛苦了。” 我刚说完,严秋又抬了抬手,我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有一只提包,接着他从提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递给我说道:“另外,这是酒吧的所有钥匙,虽然不知道老板你是否也是不常来,但我还是配了一套,我那里还留有一套。” 当那一大串贴有标识的钥匙串在一起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怔住,但也只是一瞬。 “考虑得很周全,对了,晚上酒吧有人闹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打不过别硬抗,记下对方是谁就行,我自会处置。”我赞赏似得拍了拍严秋的肩膀,然后想起来这两天不一定有空去酒吧,便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明白。”严秋点点头,然后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眼中露出微微吃惊之色,道:“老板,这家店也是你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严秋估计只是个本分人,对道上的事情不太了解,否则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夜色的身份呢? 我说笑道:“要上去玩玩吗?” 严秋大概看出来了我是开玩笑,又或者他本身洁身自好,摇了摇头道:“酒吧里还很忙,我先回去了。” 我也没留他,身为老板,有些话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况且我跟他还不算太熟悉,贸然的做一些举动,只会让双方不适,对未来工作上的配合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酒吧的经理,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也没有想好怎么重新安排酒吧的工作人员,但有一天可以肯定,那就是夜色装修的时候,这边有一些员工,我是不会辞退的。 就比如我身后这位。 我转过身,发现李诗瑶正吃惊的瞪着美眸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像一只刷子,将两扇漆黑的窗户刷得发亮。 “干嘛,吓到了?那是我酒吧里的经理。” “徐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的……酒吧?” “对,我的酒吧。” “可是,徐大哥什么时候有酒吧的呀……” “就今天,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不用想了。” “哇,徐大哥好厉害!” “一个酒吧而已,算什么厉害……” “但是徐大哥你从一个保安到老板,只用了两个月时间啊,这就很厉害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厉害,哈哈,你先工作吧,之后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的,别乱想了。” “恩……”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跟莲姐见过面,所以接手g-d酒吧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趁着钥匙到手了,我也准备告诉她这一喜讯。 来到莲姐办公室门口,我还在酝酿该怎么告诉她这一喜悦的事情,是直接抱着她狂吻一番,等她好奇的时候我再说出来,又或者是很平淡的说出这件事? 虽然这两种方式,很可能只是顺序不同,最后的结果都是狂吻加上坦白。 但就在我站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莲姐居然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又从监控里发现了我,但这次没有喊我,而是直接走出来了。 我左手拿着两把钥匙,右手是一大串钥匙,这个样子很古怪,莲姐看着我的动作,也是微微一怔,面色疑惑。 “干嘛拿着钥匙在门口站着?” “这好像不是夜色的钥匙吧……”莲姐发现了钥匙的不同,夜色的钥匙多半是有塑胶握柄的,g-d酒吧这一串没有。 她皱起了眉头,双手抱胸,不明白我在搞什么鬼。 而我从看见莲姐的那一瞬间,我就浑身血液加速,呼吸加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裤链处也被顶了起来。 莲姐今天穿着一身藏绿色旗袍,旗袍这种服装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那必须有玲珑的曲线,绝佳的身材才能穿出美感,毫无疑问莲姐就是这样的女人。 而我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这件旗袍是当初我刚进入夜色时,不小心闯进莲姐办公室,所看到那幕春色的背景。 时至今日,那副画面我还记得,背影的绰约身姿,莲姐摘掉了黑色的bra,露出背部白皙水嫩的肌肤,腰部和臀部之间的曲线简直是巧夺天工。 “看傻了呀!?怎么不回我话?”莲姐嗔怒的瞪了我一眼,随着点额的动作,双臂顶着那一对玉峰也是随之抖了一下,虽然动静不大,但却体现出了坚挺和娇嫩。 我没回答,拉着莲姐往房间里走,然后反手关上门,心中带着几分期待地问道:“莲姐,你这旗袍不是几个月都没穿了吗,怎么今天穿上了?” 因为那时莲姐还没跟我在一起,我们的关系也只是上司和下属,而被一个陌生男子看见了裸背,莲姐理所当然的把这件衣服给封进了柜子,再没穿过。 但今天忽然又穿出来了,让我好一阵激动,虽然现在跟莲姐除了那一层防线没突破,其他的哪里都不陌生,但当初第一次窥得莲姐美色的我实在是惊为天人,这种感觉难以忘却,不亚于男人的第一次。 以至于,我现在看着莲姐的眼神,都是火热的。 第一百七十章 五层楼的去留 当正午的阳光穿过了玻璃,打在我的脸上时。 我睁开眼,才发现睡前紧抱着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还是走了么。 我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 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床上的痕迹更是体现出了昨夜是多么的疯狂,但这个女人依然走得很干脆。 没有告诉我原因,也没告诉我,她究竟能否回来。 我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穿上拖鞋准备去洗把脸,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准备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有未接电话三个。 看到上面的李诗瑶三个字。 我才记起来,今天上午九点是李诗瑶回家的车,我原本答应过要送她的。 可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 我懊恼的用手揪着头发,这可真是误事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会不会怪我不讲信用。 踌躇了一阵,我还是选择拨通李诗瑶的电话,跟她解释一下放她鸽子的事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当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我从电话里听到的是这种声音,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会关机呢? 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旋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李诗瑶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就连李鸿羽也是,何况就只是坐个车而已,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但由于心中牵挂,我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让她看到之后跟我联系。 发完短信之后,我去洗手间洗漱,然后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就下了楼去对面餐厅吃饭,把菲菲喂饱了,我自己却饿得不行,结果她还是一声不响的走了。 我带着这股怨念,闷闷不乐的吃完了饭,脑子里在想着今天该做的事情。 夜色已经正式进入停业期,除了地下室的保安,和五楼的一帮小姐,再没有人了,大门也是紧闭着。 保安已经确定全部去g-d酒吧上班,这二十多人当然不是全都去当保安,以卢刚刘力为首的,是打算跟着李祚盛去敲竹杠的,毕竟裕丰路那么大一块地盘。 但这帮小姐怎么办,还真是个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还以为是李诗瑶回的电话,所以赶忙拿出来接,结果一看是我同学姚涛。 “徐远,我把装修的班子找好了,今天就把人带过来,你那边好了吗?” “我这边没问题,已经停业了。” “行,那我让材料商也过去,你等我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挂了电话,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不过我也没多想,就等姚涛来了再说。 而且既然要准备装修了,我得先去见见莲姐把小姐的事情给谈妥了。 回到五楼,我刚一走到莲姐办公室附近,就听到里面有人对话。 走过去后,才看到里面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帮小姐在里面,面对着办公桌那里坐着的莲姐。 小姐的领头,自然是杨素杨妈妈。 我眼尖,一眼就看到莲姐本是醉酒后遗症显得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 “这件事,等我跟徐远商量一下吧。”莲姐一手扶额,按着太阳穴,怏怏地说道。 “这可是急事!他这么晚了还没起来?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杨素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 由于小姐人数众多,以至于莲姐和杨素都没看到我,我走了进去,轻咳了两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晚上当然是休息,毕竟像我们这种人,白天躺在床上的话可是会被人骂尸位餐素的。” “徐总好。” 一众小姐齐齐的对着我躬身问好,她们虽是跟着杨素这么久,但我在她们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杨素。 杨素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住了,再被我出言讥讽,脸上一阵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微微摇头,懒得搭理她,把目光看向了莲姐,她见我来了,脸上露出了寻求意见的表情,道:“这帮姑娘们的去留,你觉得该怎么样?” 我缓缓的走到了办公桌前面,面向这群女人,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扫入眼底。 有人面色焦急,有人面色忧愁,有人面色不快。 总而言之一句话,夜色装修对她们这群依仗着夜色赚钱的女人来说,是一个灾难。 也许还能去别的场子,但福利肯定没夜色好。 再退一万步讲,没有杨素带她们走,一个个的去应征其他场子的公主,有些人只能去公园边的老头乐了。 因为有些人质量不够,甚至是我原本就想开掉的人,但不论莲姐也好,还是杨素,考虑到有些人在夜色干的时间不短,一直没有这种想法。 于是,我考虑了一下,目光一凝,严肃地道:“这次装修停业,大概有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公司不会提供住宿,也不会另起灶台。”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一变,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慌张。 而杨素更是直接出言顶了我一句:“徐远,你这不就是直接赶她们走?” 我淡淡的瞥了杨素一眼,她好像还挺生气,我轻笑一声:“杨素,你要是有想法留她们,你完全可以这三个月带她们重新找个场子待着,但是你可能不会做,你现在反过来说我赶人?” 杨素脸上露出了被我不幸言中的气恼模样。 莲姐在我身后缓缓地说道:“徐远,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还是莲姐懂我。 我轻轻点头,道:“已经是深秋了,离过年也没有太久,其实这个时候回去过年也是不错,三个月后正好是新的一年开始,那时候夜色新开业,你们这些人再回来也不迟。”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一半的人默默点头,觉得这话说得确实如此,但仍然有一部分人面露愁容,也许是钱没攒够,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我的目光一直在默默的打量着前排那几个优质的小姐,她们我比较想留下,而且,她们脸上的愁容比其他小姐都重,似乎正合我意。 “这样吧,你们同意了我前面说的,自己也想休息一阵子的,就可以离开了。”我抱着胳膊,扫了她们后面的人一眼。 于是,十几个姿色一般的人,先一步离开了。 剩下的,有五个姿色可以打80分的女人,十个可以打65分的女人,由于是白天,还没化妆,所以这个打分其实还有提升空间。 杨素本来听我说那句话还有些生气,待看到走的是那批质量不好的,竟然也没多嘴。 至于身后的莲姐,则一言不发,像是在无声的支持。 “徐总,谢谢你对我们的关照,不麻烦公司了,我……”平日里出台率仅在菲菲之下的第二号红牌楚楚低着头,手拽着长t恤压到了膝盖上,鞠躬道。 我知道,她大概是以为我真的决定赶人,因为她旁边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姐妹,也在犹豫了一会后跟着她一起这么来。 我打断道:“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楚楚抬起头来,大号t恤虽大,可因为底角被固定在了膝盖那里,于是乎这一抬头,胸前的波涛汹涌,就那么顶在了t恤上,暴露了里面bra是粉色的事实。 这种诱惑,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不至于心生遐想,但还是有些尴尬。 当然,我脸上一直很平静。 “她们走了,说明她们心里早有走的想法,你们没有立刻走,说明你们还想留下来,对吗?” “是的徐总。”楚楚第一个点头应声,那张人如其名的脸蛋儿上微微动容。 一个一直在观察周围人表情的女人,开口说道:“徐总,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在其他场子的姐妹,她跟我说了别的地方多么的乱,上司乱占便宜,而且还抽成特别高,甚至还有一些变态要求,简直是把我们当成工具用,我就觉得不想换地方了,这次要是离开了,我就准备回家找个老实人结婚的。” 听到前面我还认同似得点头,觉得这小姐还挺明智的,有点意思,再加上长得也不赖,身材比例很匀称,眉清目秀,看起来有点跟曾经风靡一时的奶茶妹类似。 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就准备回家找个老实人结婚!?这不是找接盘的么? 为了不让老实人兄弟这么早遭殃,我决定了,这个小姐我一定要留下。 “你说的没错,夜色不管生意是好或者不好,对小姐们一直是比较公平的,而且也给予了很大的空间,这一点我自信其他公司不会有。” “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可以让你们在停业的期间仍然有钱赚,你们要是觉得可行,就留下来,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来年后再见。” 我对着这十余人说完以后,便给了她们充足的时间思考,一边回头偷偷的看了莲姐一眼,她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好奇,脸上的疲惫被疑惑覆盖。 “徐总请说。”楚楚看来对我很有信心,依然是第一个开口。 我转过头去,把准备好的答案告诉大家:“我在裕丰路有一家酒吧,你们愿意去么?” 楚楚惊愕的瞪着眼睛:“啊?我们去……当服务生么?” “还是……钢管女郎。”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公布酒吧 不止是楚楚有疑问,其余的人同样也都皱起了眉,或噘着嘴狐疑的看着我。 杨素更是直接出言责问:“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啊?酒吧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让她们当野鸡吧?那完全是浪费了。” 而其余人听到杨素的话,还真以为我是要她们去当野鸡,一个个的都在摇头,甚至看我的目光,都露出了一丝警惕,似乎怕我把她们骗去当野鸡一样。 我不屑的看了杨素一眼,轻嗤一声:“你没脑子,不要以为别人一样跟你没脑子,如果我的目的是让她们去当野鸡,我还留她们干什么?” “你!”杨素指着我一阵气结,但怒不敢言。 “徐总,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都听糊涂了。”楚楚可怜巴巴的盯着我瞧,虽是深秋,但在五楼还是感觉不到太冷,她就穿着一条超短裤,露出了白皙结实的大腿,上身的t恤也被两团丰隆给撑得鼓鼓的。 再加上她表情上的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真是一个可人儿。 我稍微沉溺了一秒,然后立即回过神,同时,也对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有了信心。 有这等姿色的美女,只需要稍加调教,在酒吧里还不是抢手货? 只可惜菲菲走了,否则她更为厉害,不用调教就是个万人迷。 不对,我怎么会想到让她去跟别的男人…… 我微微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沉声道:“野鸡是不可能当的,你们在夜色价格就不低,即使去了酒吧,价格大致也不会变,而我的想法,就是让你们把我的酒吧当成夜色一样,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坐台,并且明码标价。” 话音一落,杨素就不屑的冷笑一声,眼神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讥讽道:“怎么可能?酒吧那种场合乱七八糟,又没有规矩,到时候钱没赚到,反而被别人占了便宜。” “而且价格不变,谁会去酒吧花这种高价格只为了做一次?别人不如去专门的场子买春,又何必去酒吧从十几个女人里面挑。” “还明码标价,等她们各自报出三千,两千,一千这种价位,你看酒吧里那些穷鬼下次还会不会去,说不定她们钱没赚到,你酒吧还黄了。” “而且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酒吧,又在这儿吹牛?” 杨素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时机,这一说起来,简直就不带停的,大有把之前积攒的怨气全部释放出来的之意。 而她每说一句,楚楚及其身旁的优质女子脸色就黯淡一分,显然是认同了杨素说的话。 杨素唾沫四溅的说完,看了看那些小姐的表现,很满意的点头,冲我得意的笑了一下,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是太年轻。 我眉头紧蹙,目光凌厉的射在杨素脸上,这个女人此刻洋洋得意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的就想抽她。 “徐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给你添麻烦了,我们会自己另谋出路的。”众女轻叹,似是准备将这一段相识的经历当做过去的老黄历来缅怀。 “慢着!”我急忙挽留,开什么玩笑,我的计划要是有这么多漏洞,我也不可能说出来。 与此同时,莲姐的声音与我一同出来,她声音冷淡,却格外的有力:“徐远的确有一家酒吧。” 在我们两人的阻止下,这群女人没急着走,各个神情专注的看着我。 杨素面露不悦,对莲姐说道:“你就不要替他撒谎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酒吧了。” 我心里火直冒,这杨素是哪根筋又搭反了? 可还没等我开口,莲姐就冷声说道:“杨素,既然你这么不看好,那就请你出去,反正这件事与你也无关了,你就当所有人被赶走了。” “哼,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裕丰路的酒吧我可都去过,就是不知哪一家是他的。” 杨素厚着脸皮不愿走,我没办法,只好吐出实情,淡淡的道:“g-d酒吧。” 杨素闻言,眼珠一转,随后面色难以平静,眼中露出震惊之色,道:“不可能!那不是城中飞的么?” “恩,之前是,但现在不是了,不仅如此,整条裕丰路,都是我的。”我的眼神和语气,都从平和慢慢的变为狂放,说到最后四个字,更是目光凌厉的扫了杨素一眼。 杨素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我的目光给再次吓住。 随后,我看着同样震惊的小姐们,道:“我既然提出让你们去酒吧,肯定不是没有考虑过某人所说的问题。” “首先说安全,整条裕丰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闹事,他能走的进来,就不一定能出的去,即使出的去,我也能找到他,这一点你们可能无法理解,但如果你们相信我,你们不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其次是收益问题,三千没人点怎么办?这是一个要动脑子的问题,有些话我现在没办法讲的太透,但是之前夜色生意下滑的时候,是谁让生意振作起来?当然,最大的功劳当然还是你们自身足够优秀,客人买账,但我的那点小技巧,也确实是有一些效用,这一点毋庸置疑吧。” “因为涉及到一些未公开的商业机密,所以我现在不能说太多,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想尝试一下的,晚上到裕丰路的g-d酒吧找我,顺便也可以验证一下g-d酒吧是不是我的,关于裕丰路的那句话,我又是否在吹牛。” 楚楚等人听完我的言论,面面相觑,脸上多有犹豫之色。 我也不强迫,反而很洒脱的笑了一下,将她们挥退:“行了,先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你们还可以睡个觉,尤其是晚上打算去找我的,可能会比较辛苦。” 她们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好好考虑,便跟我们三个股东打招呼退下。 “李总,徐总,杨妈妈,我们先下去了。” 目送她们离去,我发现除了楚楚和另外一个女子有回头望,表现出了较为强烈想要留下来的欲望之外,其余人大多是呈现慌乱的样子,急于离开办公室。 我这番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关键的东西都没有说,比如究竟如何盈利,用何种方法。 如果杨素不在这儿,我可能会直接坦白,那样的话这些女人答应留下来的几率会大一些。 但偏偏杨素在这儿,说实话,我现在仍在怀疑,泄露了我上一份经营方案的就是她。 所以我不可能在这里把一切公之于众。 最后她们选择如何,那就只能说全看缘分。 反正,我对自己的计划还是有着相当大的信心,因为那个想法在我脑海中萌生的时候,我代入客人的角度去看,其实是很感兴趣的。 我收回目光,不小心瞟到了杨素,发现她正气恼的瞪着我。 “徐远,你当着我的面不肯说,故意隐瞒对吧?” 我戏谑的看了她一眼,道:“隐瞒又或者不隐瞒,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要去我酒吧上班?” “你!我看你到底搞什么把戏,哼!晚上我会去g-d酒吧的。”杨素被我一句话给气得浑身发颤。 我很不屑的笑了一下,这个女人涵养不高,气度也小,轻易的就被我气成这样。 “记得带钱去,那里的消费你应该知道吧?” 杨素眉头紧皱不解道:“我就去看看你搞什么名堂而已。” 我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那不好意思,我的酒吧里不允许混子,进去就得消费。” 杨素气的拿手指着我,面色赤红喝道:“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你能经营好酒吧才怪。” 我轻声笑了笑:“那就不劳烦你老人家操心了,反正我每天看着银行卡里的钱变多挺开心的。” “是吗,那我晚上还非去不可。” 杨素的黑色裙装里面,两盏大灯跳动,脸上由于情绪激动,面色由白转红,然后再转白,眉眼如桃花,却还带着几分欲求未满的样子。 “随意。”我摇头笑了笑,根本不在乎。 即便是真的去了,我也有办法让她什么都看不到,这个女人总是自以为聪明。 杨素挑衅似得看着我,被我无视之后,脸上又露出了不甘心的愤恨,但我的目光已经不再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而是转到了我最爱的女人身上。 杨素气恼的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还“好心”的替我们关上门。 一声“砰”的震响,门被摔上了,害的我又去检查了一下门,发现没坏之后,顺手反锁了。 转过身来,眼前已经只有莲姐一个人。 “莲姐,你脸色有点差,要不然再休息一会儿?”我走了过去,发现莲姐时不时的在眯眼睛。 “不休息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想到昨晚喝的酒那么厉害,到现在头还晕。”莲姐揉了一下太阳穴,就又要睁眼。 我伸手放在了莲姐的脑袋上,“我来帮你按摩一下,你眯一下。” “谢谢。”莲姐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冰冷面目一瞬间融化,变成了一脸温婉的小媳妇样。 随着我的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按揉,舒缓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以及神经,她终于轻松了一些,这才抬眼凝望着我问道:“徐远,刚才你说的事情,是认真的么?真的可以让她们在酒吧里赚到跟夜色差不多的钱。” 看着莲姐这幅疲累的样子我很是心疼,所以我打算此事我自己承包了,不想让她参与,于是我装作一副被识破谎言的窘样道:“我刚才说笑的。” 莲姐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疑道:“可是你刚才明明有说让她们找你啊……” 我很光棍地说道:“还不是你那么力挺我,我不能反过来拆台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莲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敢相信,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好被莲姐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气恼,羞嗔地白了我一眼道:“你又骗我!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有主意了。” 我摇头苦笑道:“看来,以后瞒住你点什么都不能了,你都能读懂我的面部表情了。” 莲姐脸色忽然一冷,狐疑地看着我:“你想瞒住我什么?” 我心里猛然跳了一下,莲姐这反应,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得。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黄毛闹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酒吧成了香饽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奇葩男女 第一百七十五章 姻缘难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完败 第一百七十七章 针对酒吧的阴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理请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次被挑战 第一百八十章 吴文姬湿身诱惑 不知是因为愤怒让吴文姬充满了力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今天打得比第一次还要憋屈。 “你还手啊!”吴文姬叱喝一声,白又尖的下巴上滴着晶莹的汗水,那是由额头上缓缓流下来的。 我嘴里吸着冷气,揉了揉手臂,小臂那一块已经有着明显的淤青,吴文姬是真的一点没留手。 “够了吧?让你打了这么久了。” “不够!”吴文姬冷喝一声。 下一秒,吴文姬再次挥拳砸来,就在她的胳膊抬起来的时候,右胸的那一大团丰满的酥峰又差一点从领口里挤出来,尽快还差一些,但黑色bra已经露了出来,连bra上面的蝴蝶纹都看得很清楚。 但吴文姬根本不理会这些,这一拳来势汹汹,朝着我的左脸。 我心中一恼,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 我直接左手微微抬起一点作为防备,同时右脚踢在吴文姬的前进腿上。 她虽然打我打不过,但毕竟也算是身手不凡,我要是想强行把她上半身制住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先破她下盘,只要身体失衡,我就能将她控制住。 果不其然,吴文姬眼里只想着要揍我,在受伤和打伤我之间选择,她毅然决然的把拳头打了过来,我的左臂迅速抬起硬挡了一下,她拳头上传来的力气差点把我骨头给打折了。 但我的脚也同时踢在了吴文姬腿上,她嘴里轻哼了一声,身体往前倾斜。 我抓住时机,反手抓住吴文姬的手臂,然后左手按住她的小腹,右手轻轻一带,将她转了一个圈儿,用她自己的手臂缠住了自己的脖子,瞬间制服。 我一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扣住,一手捏住她的手臂绕着她的脖子,同时别住她的腿,这样她就彻底无法动弹,我终于松了口气,重重的呼吸了两下,喘着粗气道:“你输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这个姿势有些怪异,因为我感觉自己的下腹很热,温度还在升高。 吴文姬用力想要挣脱,倔强地道:“我才不会输给你!” 但即使她如何用力,现在已经被我反制,身上的力量也发挥不了多少,我气道:“你现在已经动不了了,这还不算输?” 吴文姬狠狠的咬着牙道:“我就是不认输,我要把你揍成猪头。” 吴文姬使劲的扭动着身子,我忽然感觉到下腹的火热快要冲开下身的封印,心里有些不安。 但吴文姬根本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一个劲儿的挣扎,扭动,那一对令无数男人倾倒的玉腿,带动着那两团翘挺的粉臀给我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烦。 我感觉封印快要被解除了,但又不敢轻易松开她,毕竟她现在还想着揍我,于是我急忙大喝一声:“够了,闹够了没有。” 我的声音有些大,口中呼出去的气,吹散了吴文姬头发上传来的熏香,吴文姬听后一怔,宛如雷击,随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胸中波澜惊起,像是两股漩涡,正在吞噬我的意志力。 吴文姬还兀自不知,气愤的咬牙切齿指责我道:“你打我,还吼我。” 但我的身体已经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体中最柔软的一部分变成了最坚硬的一部分,将裤裆都快撑爆了,同时也顶在了那两团结实且肥大的八月十五上。 吴文姬随着生气引发的急促呼吸在此刻又引发了另一种妙用,她的身体在缓缓的上下起伏,那两瓣月圆也随之微微的动了起来。 月亮跟金枪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在互相打磨,月亮在磨枪,而金枪则在试探月亮由整圆变为半圆的变化之术。 我的呼吸变得极其的重,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心里是很抗拒的,我仅存的理智在对我说no,但由冠状沟传递到大脑皮层的快感却在进一步的刺激脑垂体。 荷尔蒙的分泌,结合着女人发丝上的熏香,身上的热度,以及汗水的挥发,已经让人目眩神迷。 直到吴文姬忽然惊觉,身体僵硬起来,喃喃道:“那是……什么啊!” 我一愣,也跟着回过神来,但身体也下意识挺直,那一杆长枪又往前戳了一下,命中敌方后花园。 吴文姬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惊叫起来:“啊!啊!啊!” 声音高亢嘹亮,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低音,至少提高了八个度以上。 “别叫了。”我听得又臊又恼,喝止了她。 “那你,你快把那个家伙拿开……”吴文姬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我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但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肯定不行,于是我沉吟了一会儿,低喝道:“想要我拿开,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别再给我找麻烦事。” “好,你先拿开好不好……”吴文姬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语气十分的柔弱,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在这里比试惨败给我的时候。 我刚想拿开,又忽然想起了一点,道:“还有,咱们只是假装男女朋友,你不许对我提任何过分的要求,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不仅让你穿这种裙子,我还要让你穿兔女郎套装。” 说到后面,我故意用那种威胁的口吻说的,并且下身还忍不住动了一下。 而吴文姬本来听得好好的,口里满口答应,“好的……”但紧跟着听到我后面那句话,又被我顶了一下,直接嘤咛一声,娇呼出来:“不要……” 听到这一声娇呼,我险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将吴文姬给当场拿下了,我知道,这个抖m此刻的状态,我想拿下她易如反掌,但我还是忍住了。 这种没品的事情,我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她对我而言并不只是一个美女而已,她还是个强力的帮手,我继续道:“陈二飞的事情,你必须在半年之内竭力配合我,否则我被柳队抓进去之前……”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吴文姬求饶着说,那声音都带着哭腔,最后真的呜咽道:“我……那个……快不行了。” 我当然只是吓唬吓唬她,真对一个警察做出点什么,我能有好果子吃?更何况她们家背景身后,我又怎么得罪得起。 所以我自然的还是配合的把她放开了,在松手之际,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她胸前的雪白酥峰。 刚一松手,吴文姬就蹲在地上哭起来了,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哭的伤心至极。 “呜呜呜呜……” 我看到她这样,我又有些心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回想了一下,我其实什么也没干,打也没打她,出脚也没用太大力气,她的腿肯定没事。 而且就连哪根棍子也没自己到处乱窜,为了避免棍子钻进桃源洞,我还特意的挪到了了半边屁股旁边,又隔着一层裤子一层裙子,至于吗?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后果呢? 吴文姬就在哪一直啜泣着,像是个无助的孩子,谁能想象得到她刚才是多么暴力的殴打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觉得我过分了,那我给你道歉,我是出于礼貌,并不代表你真的是对的,你打我也打了,还要胡搅蛮缠,你要知道咱们只是朋友,还是有工作关系的朋友,有些事情你不能干涉我。” 吴文姬很突然的抬起头来,问了我一句:“你纯粹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同意假装我男朋友的吗?我不如你女朋友?” 她脸上还挂着泪水,看着很可怜,恐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没法伤害她,但正因为我听出了一些话里的意思,我才难以回答,最后只能强行扯开。 “文姬,咱们能不能别聊这个,我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啊,你为什么会拿自己跟我女朋友比较?” 吴文姬一脸委屈的看着我,道:“你打败了我,所以我要征服你。” 结果这句话一说,差点没把我给气笑了,我指着她无可奈何的点了两下,道:“你以为这是武侠世界呢?用身手来决定一个人的潜力?我是个爷们,力气比你大一些打得过你不是很正常么?你干嘛冒出这种想法,而且你总不能遇到每一个能打败你的人都这样吧。” “当然不会。”吴文姬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不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忽然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怎么有点把我当做特例一样? 不可能,怎么会呢! 我连连摇头,自己都否定了。 吴文姬也不解释,擦干了眼泪,道:“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把手伸了过去,结果她看到我手臂上的一大块淤青之后立马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道:“你的手……”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干脆就换了一只手,但吴文姬起来以后,却捏着我的手不放,还自责地道:“对不起徐远,我之前太冲动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大碍,而且时间也快到五点了,晚了赶不上。” 吴文姬也一下醒悟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道:“糟了,我差点忘了要回去,但是我都湿透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健忘症奶奶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全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靠山倒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当然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叫徐远 我深深的看了吴奶奶一眼,吴奶奶微微点头,依然和蔼的笑着。 我迈开步子,不理会吴老爷子的威胁,大步的朝着楼上跑去,脚快速的踩在木楼梯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 站到门口,我没有敲门,因为我知道吴文姬肯定听到上楼的声音,于是我直接开口,道:“文姬,奶奶起来了,你把门打开。” 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和一些,但我却有种感觉,自己像是大灰狼在哄骗小白兔一样。 “你走,我待会就跟奶奶坦白,我不想骗她。”吴文姬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但说话时,依旧是有些哽咽。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是伤害到她了,没想到吴文姬居然真的对我有了感情,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回想了很多关于吴文姬的事情。 诚然,我因为早已有了莲姐,所以对其他女性一直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即便是菲菲和李诗瑶,我也把关系界定在炮友和妹妹上,不敢越界。 而我跟吴文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的机会交往,但每一次见面,除了掐架就是为我解围,这种冤家对头一样的关系,本就容易产生火苗。 更何况,我对吴文姬还做过一些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事情,比如我“揍”过她的屁股。 而且,以吴文姬的性格,我说不定还是唯一一个干过这种事的男人,还不止一次。 想到这里,我更加不可能走,我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不走,你把门打开。” 门内,吴文姬的哭泣声忽然消失,发怒道:“你是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 说完,门内啜泣声和哽咽声不停的交叠。 我眉头紧皱,把脑袋贴在门上,冥思苦想了一阵,道:“能不能先把门打开?我有东西要给你。” 吴文姬不说话,屋内也没有动静,我只好继续说道:“给了我就走。” 就在我以为吴文姬打定主意不会见我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吴文姬站在我面前,泪痕还未干,眼神冰冷如初见般瞪着我,道:“东西呢?” 我哪来的东西,只不过是让她开门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往里冲。 吴文姬惊慌失措的后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道:“你干嘛……” 我用脚把门带上,直接抱住吴文姬的腰肢,她还在挣扎,但胜不过我力气大,我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 “你这个——”吴文姬眼神惊恐,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把嘴印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刚刚哭过,女人的唇上有淡淡的苦涩味道,还有一些干。 “混蛋,呜呜呜呜……”吴文姬不愧是警局里的好手,即便是被我压在了身下,居然还能挣脱开,并骂了我一声。 我看到她的脸,以及被挣脱掉落下来的肩带,露出了那一大片雪白肌肤,心中一热,再度吻了下去。 也许是知道坚持不过,吴文姬放弃了挣扎,一边紧紧的抱着我流泪,一边流出了热泪。 如果第一次和莲姐接吻感觉到的是少女般的青涩,那么吴文姬就纯粹是孩童过家家那样的一通乱啃。 她就像是偶然接触了大人的玩具一样,思维变得十分的混乱,时而将小舌笨拙的与我勾缠,时而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在被我灼热的目光注视之后,立即又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乖乖的垂下眼帘,任我处罚。 吴文姬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这条一字肩的裙子早已经改变了造型,胸前的那一片遮挡之物,已经向下滑落了三寸,露出了令人欲血沸腾的美物。 “嗯……”高耸的酥峰随着吴文姬的呼吸而轻轻颤动,深深的沟壑之中仍然是一片雪腻,此时再听到她这一声娇啼,我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眼眶都已经有些充血,下身更是直接撑起了一顶帐篷。 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要了她,她是心甘情愿的!你难道不喜欢她吗?征服她吧! 但我很清楚,我现在已经被下半身支配了,这个意念根本就不是理智的我所产生的。 尽管,吴文姬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深陷意乱情迷的状态,但我还是没有更进一步,我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道:“对不起。” 吴文姬面色一怔,双眸迅速变得清明,抓住我即将离开她身体的手,咬牙冷喝道:“我要杀了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碰我!” 我已经恢复了冷静,凝望着吴文姬的眼睛,认真地道:“你爷爷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我虽然没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现在的我真没资格说喜欢你。” 吴文姬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恍惚,有着一瞬间的失神,面色也变得柔和,但下一秒,她又用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是啊,所以我们缘分未到,你走吧,我心情调整好了。” 我低头缄默,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演完吧,奶奶还等着我们下去。” 吴文姬娇躯一颤,瞳孔中闪过失望至极的神色,紧咬着嘴唇,道:“好,演完。” 吴文姬松开了我的手,神色冷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装,我坐在床边,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太过于铁石心肠,又或者死要面子活受罪,实际上我本可以把这件事解决的更好,最起码让这个事情暂时看起来是一件喜事。 但我心里总觉得,如果我接受了吴文姬,那么只能代表我变了。 不论是变得花心,还是对莲姐变了心。又或者,我本就是一个多情的人。 况且,吴老爷子压根就看不上我,我真的执意要跟吴文姬走在一起,这一关实在太难闯,如果吴老爷子有心针对我,只需要对林家,纪家下达命令,我未来的道路必然举步维艰。 所以,我只能暂时对不住吴文姬,但我却把这个女人记在心里了。 吴文姬再次站在我面前时,情绪已经完全的平静下来,冷漠的神色也被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种小女人的样子。 但我们都知道,现在只是表演时间。 吴文姬挽着我的胳膊,跟我一同下楼,走到一半,便欢喜的对楼下喊了一声:“奶奶。” 下了楼,吴奶奶仔细的打量着吴文姬的脸蛋儿,眼中露出疼惜,道:“乖孙女儿,你怎么还哭了呢,爷爷又训你了?” 吴老爷子还是被吴奶奶按在凳子上坐着一动不动,抬头看了我跟吴文姬一眼,气恼的“哼”了一声。 吴文姬似乎也在赌气,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之后,没搭理,安慰着吴奶奶道:“没事儿奶奶,你怎么睡到一半就醒了?肚子饿吗?” 我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其实脸皮早就已经是僵硬状态,属于皮笑肉不笑。 吴奶奶摇头道:“奶奶不饿,奶奶就是忽然想到你了,就起来了。” 随后,吴奶奶还笑呵呵的看着我,道:“还梦到小徐了,小徐是个好孩子呀,还给我捏腿。” 其实就是睡前给她捏的,但吴奶奶健忘,我也见怪不怪,笑着道:“奶奶,您在梦里梦到了,我跟文姬现实里再给您捏一次吧。” 说着,我侧头看了吴文姬一眼,吴文姬躲了一下我的目光,嘴角往下撇了撇。 吴奶奶像是没发现我们俩的小动作似得,欣喜的笑道:“好好好,那太好了。” 于是,我跟吴文姬把吴奶奶扶到了沙发处躺着,我跟吴文姬一起帮她捏腿。 没过一会儿,吴奶奶又打起了呼噜。 但,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知道,一旦停下,我就必须要离开了,虽然心里早已做了决定,但现在真要离开她,我又担心从此以后变成陌生人。 而吴文姬也没有停下来,我在想,是否她也知道,一旦停下就是离开? 我抬起眼来看了吴文姬一眼,发现她也正好抬起头来看着我。 两道复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我从吴文姬的眼中读到了一些东西。 吴文姬抿了抿嘴,眼神哀伤,也许是从我眼中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再次把头低下,认真的揉捏着吴奶奶的腿。 “小子,趁我还没发火之前,消失在我眼前,她奶奶糊涂,我可不糊涂。”就在这时,吴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想要跟吴老爷子“较量”一番,但我却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 我看了一眼吴奶奶,她老人家睡的很沉,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因为孙女和孙女婿为她按摩而高兴一样。 我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吴老爷子脸上停留了很久。 “老爷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吴老爷子不屑的笑了一下,道:“小子,你这是在卖乖?” “不是。”我摇了摇头,道:“只有身体好,等我结婚的时候,您才能参加。” 吴老爷子看了吴文姬一眼,意思是“看到没?这小子有结婚对象了”,然后对着我说道:“异想天开,林家我都拒绝了,我会参加你一个无名小子的婚礼?” 我感受到了吴文姬看我的目光,但我没有转头看她,依旧紧盯着吴老爷子,并且缓慢的向前走,断然道:“不,你一定会参加。” 吴老爷子眉头一皱,十分不解,眼看就要发火。 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还有,我不是无名小子,我叫徐远。” “告辞。”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定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袁珊珊再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梦与现实 第一百九十章 姚涛绿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伪装的装修工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玩火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爱你 虽然莲姐跟我在一起对彼此的身体当成自己的身体那样,品论起来也没有丝毫的觉得不妥,但真正要融合到一起,还是一个未知的距离。 莲姐又一次放了我鸽子,催促我去叫搬家公司,而她自己则偷偷的跑去浴室里冲凉来缓解身上的情欲。 我多想跟她一起洗啊,天地良心,我是说我也想冷静一下,并不是想趁机做点什么。 联系好了搬家公司之后,莲姐已经把确定要搬走的行李等物品收拾好了,就等搬家公司过来托运。 直到这时,我们俩才真正静下心来坐着好好谈一会儿,我本来是想坦白昨天冒充了吴文姬男朋友的事情,但没想到,莲姐还有事情先跟我说。 “徐远,我收到了一份请柬,是邀请我两天后去万尊参加林高峰和袁珊珊的订婚宴的。”莲姐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请柬。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道:“什么时候收到的?”因为我昨晚才得到消息说是三天后的订婚宴,所以比较好奇莲姐为什么会知道,虽然,她收到请柬也不足为怪。 “就在今天早上,杨素转交给我的。”莲姐提起杨素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请柬递给了我。 “又是她。”我不悦的皱眉,接过请柬翻开看了一下,地点就在万尊,而时间恰好是两天以后,果然没错。 莲姐仰着雪白的下巴看着我,美眸忽闪忽闪的,道:“先别管她,你要去么?” “去。”我想起在吴家晚宴上放出的话,点了点头。 莲姐欣然一笑,嘴角翘起一个非常唯美的弧度,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看到莲姐这幅模样,就像是小女生撒娇求情郎带上自己出去玩耍一样。 我心中一动,几乎要脱口而出跟她一起去,但忽然转念一想,自己跟莲姐的身份还未公开,但是在林家眼里,怕暂时还是吴文姬的男朋友,这时带上莲姐前去,林家要是心眼毒把这事儿说给吴家听,他们会怎么想? 莲姐很敏锐的察觉到我的犹豫,略微颦眉,歪着头看着我,道:“怎么了,你不想我陪你一起去?” 莲姐这么问,明显就有些怀疑我了。 我决定坦白,但是得先从齐玉楼的事情说起,组织了一下语言,面色凝重地道:“莲姐,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齐玉楼马上就要被他的家族调回省城。” 莲姐一听齐玉楼要走,不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捂着小嘴惊叹道:“他要走?那你岂不是……” 莲姐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不言而喻,我们都懂,夜色是在齐玉楼的保护下慢慢的发展,我亦如是。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恩……所以,林高峰才会迫不及待的对我动手。” 莲姐立马又察觉到一个疑点,狐疑的看着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天见过他?” 莲姐忽然表现出来的敏感状态,让我有些心慌,但我还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尤其是我自己无法确认自己能坚守本心的情况下,也许坦白才是一种解脱。 我吸了吸鼻子,忽然拉着莲姐的小手说道:“这就是另一件事了,莲姐,我先跟你认错。” 尽管我的态度很诚恳,但莲姐脸上的怀疑之色却越来越眼中,声音也逐渐变得如工作状态的那种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认错?” 我一五一十地说道:“昨天我发短信骗你了,其实我当时跟吴文姬在一起,就是那个吴警官,在万尊开业的时候你见过的。” 我话刚说完,莲姐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如遭雷击,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勉强笑了一下,道:“我相信你昨晚不是跟她在一起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道:“是,我只是假装她男朋友去她家吃饭,吃完饭就离开了,但是吃饭时碰到了齐玉楼和林高峰一家,还有纪涛一家。” 莲姐的面色好了许多,语速较快地道:“所以你才得知齐玉楼会走?难怪林家动作这么快,原来昨晚就知道。齐玉楼一回省城,z市的事情他肯定插不上手,所以林家对你也没了顾忌。” “是……”我低着头。 “你还有话没说完?”莲姐惊疑地道。 “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我承受得住。”莲姐呼吸加重,声音又渐渐的变得冷漠。 见莲姐这个样子,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以为莲姐曾经说过允许我自己解决生理问题,应该不会因此大动肝火,但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已经是动怒了。 我害怕失去她,迟迟的没有开口。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不开口,反而让莲姐以为我是默认出轨,至少在莲姐心里,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莲姐竟然怒发冲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除了怒火还有怨恨,冷声喝道:“这十年,我一个人一样挺过来了,从没有要男人的帮助,徐远,你不用觉得我跟那些女人一样,会为了男人寻死觅活。” 我听到这种话,感觉心里仿佛被针扎一样疼,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顶住,吞了好几次才吞进去,哽咽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莲姐却根本不愿听,直接起身欲要推开我,但一只手被我紧紧的攥着,只好怒声呵斥道:“放手,你不离开,我离开。” 她这种愤怒的样子我以前见过,但曾经我不爱她,所以她再怎么样都伤害不到我。 但现在,我真的感觉心都在颤抖。 见我不肯撒手,莲姐又坐了下来,冷笑道:“徐远,算我看错你了,我真的对你好失望。” 莲姐还是那样美艳,但此刻我却觉得无比陌生,我盯着她冷漠的瞳孔,她的一字一句都变成利剑刺进我的心脏。 我低头颤声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但我没办法。” “我什么也没有,除了有你,有大盛哥,我什么也没有。”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齐玉楼一走,生意上必然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吴文姬说她喜欢我,但她爷爷一口咬死说我是假冒的,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我不能走啊,我走了何止是她爷爷要弄死我,吴文姬都不会放过我。” “她爷爷说我就是个屁,我心想林家也是个屁,开的场子什么破烂事儿都有,就因为有钱,她爷爷就看得起,我也干的是破烂事儿,就因为我没钱,我就是个屁,我不服。” 我的语速很慢,每说一句,莲姐都无声的冷笑一下,而我的心里又多插了一把刀子。 也许,在莲姐心里,我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否则,谁见过会巴结自己情敌的呢? 我自己都在笑话我自己,但我笑着笑着却发现脸庞有些湿润,我问莲姐:“我都已经走了,吴文姬又追上来,我怕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这么熟?” 莲姐依旧冷笑,甚至把头转了过去。 我心痛到无以复加,泪腺忽然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大口的呼吸,大声道:“半年前,林高峰陷害我藏毒那一回,没人能救得了我,是刑警队的队长把我放出来的,而作为条件,我必须在一年之内,帮他拿到陈二飞的犯罪证据,否则……我就会再次被抓进去。” 我望着莲姐惨笑一声,摇头道:“也许,你已经忘了,只知道我出来了……” 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当时我在羁押室里听到周良说光头凯会趁机对她下手,是如何的着急。 我看着陪伴了守护了半年的女人,眼泪早已流干,而她却心如铁石,只留给我一个侧影。 我抽离了手,准备离去,但心中绞痛的让我奔跑的力气都丧失。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都过去半年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半年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傻?为什么要答应啊?我可以替你请律师的。” 莲姐从我的后背抱住我,娇躯颤抖不已,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我又哭了,这一次是因为莲姐挽留我,让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但我现在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把心里埋藏了许久的心事全都讲了出来。 “没用的,我没办法拒绝,如果当时我不出来,万尊开业你就会出事。而且,能出来呆一年,总比直接进去关七年好。” “后来,我出来以后,就想办法变强,混也无所谓,反正跟陈二飞打交道,不混也没办法,他们还叫我调查新型毒品的出处,结果我通过小蝶查到的是万尊。” “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徐远。”莲姐哭的比我还厉害,而且因为她不停的摇头,我的背后已经被热泪沾湿了一大块。 “但吴文姬不敢查万尊,让我去查,我当然不同意,这霸王龙要揍我,结果被我抓住狠打一顿,她很欠虐,打完之后对我百依百顺跟做了一次一样,呵呵。”我已经陷入了回忆中,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爆发,如洪水绝提拦都拦不住。 “别说了……是我错怪你了。”莲姐听我讲完跟吴文姬的关系前后,已经明白我并非是因为没了齐玉楼这个大腿,而攀上这个女人。 莲姐走到我面前来,与我对视着,她的脸早已哭成了花猫,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脸上的冷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满脸的自责和内疚,仿佛欠了我很多,抱着我不停的啜泣着。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陷害藏毒,也不会被人逼迫答应这种条件,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 莲姐明明自己哭的很伤心,却一边擦我脸上的泪痕一边嘤嘤地道:“你别哭了好不好,呜呜呜呜……” 我把头低下,埋在她的脖子里,然后用我刚刚恢复好的力气,全力的抱住了她。 我一点力气都没省,莲姐被我两只铁一般的胳膊给箍得快要断气。 莲姐还在哭,哪里料得到我会突然这么捉弄她,但她就这么傻傻的硬扛着,脸都白了也不吭声,仿佛是默认我对她的惩罚一般。 直到她有翻白眼的举动,我才松手。 莲姐贪婪的呼吸了一下空气,抬头看着我,虽然没有怪我,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原来,拥抱也能让人死,我刚刚快要窒息了。” “我不能要了你,但我要以这种方式要你记得,我爱你。”我望着她的眸子,她的鼻子,她的嘴唇,然后吻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莲姐下面 也许每一个女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母性光辉。 只是,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将其激活,尤其是在这个日渐浮躁的社会里,随着处女贞操流失的,也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跟着慢慢变得淡薄。 莲姐到底还是爱着我的,哪怕我坦白了一切,讲明了吴文姬对我的感情,甚至告诉她林高峰订婚宴那天不让她去的理由,只是因为身份无法公开,她也忍下。 这使得我对莲姐的愧疚又多了一分,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大。 而且,我昨日对吴文姬爷爷所说的话,可是有两层意思,我并没有肯定的说是吴文姬,那是因为在当时,我心里依旧想的是莲姐。 只要我足够强大,我就不信,结婚时请不到你个老头子。 在莲姐为动力,吴文姬的爷爷为压力之下,我又恢复了神采,变得斗志高昂。 在搬家公司把东西都托运走之后,我跟莲姐也驾车往新房去。 我们的新家离着裕丰路和广场是相等的距离,从广场驱车只要十分钟足以。 十分钟后,我们在搬家公司的车赶到之前先到了小区。小区内绿化做的很好,一进来就闻到了芳草气息,看一些出来遛狗的居民,也都比较有素质的给狗狗穿衣服挂绳索,以后在这里生活应该还不错。 需要搬上去的东西有些多,因为莲姐仓促之下,新房里还没来得及安置新家具,所以暂时只能把夜色之前用的一些沙发、桌椅、床、柜子等等全都搬过来用。 差不多一小时后,我才跟搬家公司的把事情搞定。 上下跑动多次,即便是我也有些累了,关上门以后,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缓气。 沙发还是莲姐在夜色的那个沙发,躺在上面,我就想起莲姐曾在上面做的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眯着眼睛找寻着莲姐的影子,发现她正从主卧室里出来。 莲姐因为一直在上面待着倒没出什么体力,看到我这会儿躺在沙发上不动,便走过来关心的问道:“累了?” 莲姐俯下身子,那挺翘的臀儿便微微撅起,十分的优美,也十分的诱人,我笑嘻嘻的贫嘴道:“是的,请问,我可以在你的腿上睡一会儿吗?” 莲姐脸蛋儿一红,害羞的一低头,青丝从肩头滑落,但还是依从我,坐在沙发上,我也很配合的抬起上半身,让莲姐坐在我刚才脑袋躺着的地方。 莲姐的腿是非常软的,而且非常直,我这么躺在上面,就像睡的枕头,只不过这枕头很香,缝隙之间更有迷人的味道。 莲姐穿的是长裙,我一扭头,就可以碰到莲姐那平坦的小腹,真可以称得上是无一丝赘肉,与腿上软乎乎的触感截然不同。 虽然我嘴上说是要休息,但真正躺在莲姐腿上,我心里却是起了异样的心思,哪里还有困意。 但莲姐却不知道,还以为我真要睡,看了一眼手表,踌躇了一阵,说道:“已经中午了,我给你做吃的吧?” 我一听,顿时震惊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莲姐说的是‘做’吃的,她居然还会做饭?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视线上方的莲姐,道:“真的假的,你还会做饭?” 莲姐慢慢的把头低下来,脸上隐约有恼羞成怒的迹象,但我知道,她肯定是舍不得跟我发火,我又何尝不是,于是赔笑道:“我的意思是,家里厨房能用了?” 莲姐听我主动服软,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但还是被我发现,她窃笑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迅速移开,道:“我昨天把厨房用品都买好,天然气也通了。” “昨天你就准备给我做饭吃?”我现在心里相当的激动,原来莲姐这么有心。 莲姐见我脸上欢喜的模样,自己又有些赧然,似乎是怕我失望,咬着嘴唇迟疑地道:“但是……我忘记买米和菜了。” “那我下去买,我记得小区外面有超市。”说完我就起身,准备下去买。 这算什么?不就跑个路嘛,能吃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做的饭,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你别累坏了,要不然,吃面怎么样?”莲姐把我给拉了一下,我就顺势坐了下来,听到莲姐用一副心疼我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心里更是美得不得了。 只不过,听到说吃面,我的心里忽然又有些异动,笑着对莲姐说道:“你下面给我吃?” “恩。”莲姐很单纯的点了点头,完全没听懂我说的‘下面’是什么意思。 随后,莲姐款款的站起身,把裙子理顺,见我还坐在哪儿傻笑,便把我按在沙发上,道:“你在这躺着等一会儿。” 我看着莲姐那低下来的酥峰和翘起来的臀儿,真想一冲动就把她给拉住,然后让她‘下面’给我吃。 但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莲姐进了厨房。 莲姐一走,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躺着,就在新家里四处看。 这房子一百二十多个平方,大小住我们两人绰绰有余,两室一厅一厨两卫,再加上一书房和阳台。 书房暂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摆放。 客厅没什么好看的,主卧刚刚也搬东西进去看了多次,床还是放的那张小床,不过我跟莲姐商量好准备最近就去看床上用品,包括家具之类的。 至于客卧,目前还是空的,原本莲姐是让我把自己519的那张床搬过来,说搬家公司能托运,但是我坚决不同意。 其一是因为那张床上都是我跟菲菲交欢的回忆,现在跟莲姐住在一起,带过来感觉很别扭。 其二是因为我打算跟莲姐大被同眠,根本就不想一个人睡,虽然说机会很渺茫,但是争取一下总是好的。 所以,客卧现在是空的,我睡哪里的问题暂时被搁置,因为莲姐也在思考当中。 最后,我就去卫生间看了看,我发现卫生间才是我最满意的地方。 洗脸池那一块地所占用的面积相当小,只有整个卫生间的五分之二,而淋浴、浴缸的地方,相当大。 我看到那一个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的白瓷浴缸,莫名的有一种期待感,脑海中几乎一瞬间就想象出我跟莲姐在里面互相搓的画面。 而以这面积分配的比例,哪怕是在浴室里面打水仗,或者干点别的什么,也是颇为舒服,因为够大,可以随便的摆出姿势。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莲姐已经在沙发哪里端坐着,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我走过去,看见茶几上放着一碗卖相极好的面条,笑道:“做好了怎么不叫我?” 莲姐明显有些露怯,没多少自信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不知道好不好吃。” 尽管我已经见过她的霸气,她的冷漠,甚至她的温柔,但这种不自信,我还是头一回见。 但我知道,这时候正是我该给予她勇气的时候,便大大咧咧的坐在她旁边,笑呵呵地道:“说什么呢,这一看就很好吃,看着就馋。” 莲姐勉强一笑,紧紧的盯着我看。 我也不废话,直接把碗挪过来一点,用筷子先夹住上面的荷包蛋,这荷包蛋煎得很不错,哪怕是我来做,估计都煎不到这么好,不仅没破开,而且两边都有一点点焦黄,这是最好的状态。 而且,我稍微拨动了一下手指头,竟还有蛋黄汁流出来,居然还是嫩的。 “好!”我大声赞叹一句,然后张嘴咬下一口,顿时将包边的蛋白咬破,蛋黄汁一下子就漫了出来,我顺势一吸,全部都进了嘴里,一口醇香四溢。 我一脸享受的把荷包蛋两口就吃完了,然后我突然愣了一下,望向莲姐,道:“不好。” 莲姐原本有些欣喜的脸上顿时紧张起来,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摇了摇头叹道:“不是,太好吃了,我竟然没给你留,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吃独食呢。” 莲姐一脸娇嗔的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害的她白紧张了。 “天地良心,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莲姐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轻轻用下巴点了点,道:“好,我相信你了,只要你觉得好吃就行,你快尝尝面。” 虽然说这面就是普通的素面,除了一个荷包蛋加上一点葱花便没有别的,但我一挑起面条时,那四散的热气中蕴含的香味还是让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也有些迫不及待,直接吃了一大口,顿时脸色一喜,没想到莲姐的水平竟如此高超,荷包蛋煎得不错也就罢了,这普通的挂面也煮的这么好吃。 我把面吞了下去,忍不住赞叹道:“好,莲姐,你手艺比我还好,我还以为搬了新家我要掌勺呢。” 莲姐也被我逗得噗嗤笑了起来,脸上最后一点的担忧也没了,认真地道:“哪有,我很久没做了,这还是昨天抽空回来提前试了一下,不然今天真不敢给你吃。” 我一听,莲姐居然还担心手艺减退,所以还提前练习过,我心中一动,忍不住把莲姐搂在怀里,道:“莲姐,你对我真好。” 我作势要亲,倒一时也忘记嘴巴刚吃完东西,莲姐失笑的看了我一眼,像对待孩子一样用手点了一下我的眉心,道:“快趁热吃吧。” 我嘿嘿一笑,道:“你拿双筷子来吧,咱俩一起吃。” 莲姐也不知我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去厨房拿了双筷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打不过呢? 下午的时候,我跟莲姐忙活着打扫卫生,差不多到四点才收拾完。 到了晚上,莲姐也累得没力气,打扫卫生这种事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细致,她就直接在家休息,我便驱车去g-d酒吧,因为莲姐现在没有工作,这辆保时捷卡曼就暂时充当我的座驾。 在路上的时候,我给酒吧里的负责人严秋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昨天和今天酒吧里有没有人来闹事。 严秋告诉我酒吧里一切太平,又说我带过去的那帮人战斗力很强,没人敢来闹事。 但我知道,一旦齐玉楼正式离开z市,那么不仅是林家,包括陈二飞都会有所动作。 而之前被陈二飞放出风去,招来的其他几个区的大混混,估计也会来添乱。 裕丰路,怕是难以太平。 十分钟后,我到了g-d酒吧门口,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把白色的保时捷卡曼就停在门口,往酒吧里面走去。 门口站岗的换成了夜色的老班底,章鱼和刘力,这两人一看到我,就十分热切的喊:“远哥好,一日不见,红光满面。” 我对着刘力笑骂一声:“你干一天活儿你也红光满面,不过你皮肤黑,估计也看不出来。” 刘力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道:“嘿嘿,我干一天,我虚脱了我。” 我摇头无语,这孙子也是个极品,往前走了几步,我忽然停下,转头问道:“对了,邱大成还没过来?我让他能出院就直接过来找我,怎么没动静?” 章鱼老实的回答道:“来了,在三楼呢,被大盛哥拉上去教育去了。” 我点点头,正好也要找李祚盛聊聊,他们俩赶一块儿了,没跟刘力他们继续贫,我直接绕过了舞池往楼上走去。 到了三楼以后,我就在库房里面发现了他们俩,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七八个轮班替换下来的保安,都是原来g-d酒吧的内保。 “远哥。” “徐总。” “老板。” 李祚盛喊我远哥,邱大成喊我徐总,酒吧的内保喊我老板,这分明喊的是同一个人,但是三种不同的称呼,有点让人晕乎乎的,我进来笑着打量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真是有点意思,都坐下吧,干嘛呢,开会啊?” 内保们跟我还没混熟,也不是我的嫡系,所以没答话,而李祚盛向来少言寡语,倒是邱大成恭敬的迎了过来,道:“没有,这不我刚过来,老李给我介绍他们。” 我一听邱大成叫李祚盛为老李,我就看了李祚盛一眼,两个人都觉得好笑,李祚盛比我大一岁,比邱大成不知道小多少岁,只不过这事儿也一直没公开,就让他们一直误会着。 我其实找邱大成是有事情要商量,主要就是想让他来帮我把裕丰路彻底变成我的,最不济,也要捞点好处。再加上昨天的变故,让我更加的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办,而且刻不容缓。 于是,我把目光扫向那几个酒吧的内保,淡淡的点头道:“行,那介绍完了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酒吧的内保对视一眼,列队走了出去,看得出来,这群人虽然现在是在听我的命令,但他们隐约有点自成一体的感觉。 这不是个好现象,尤其,现在是多事之秋。 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了,夜色那批保安远远不够。 要是城南那个龙哥能收复就好,只不过,现在齐玉楼一走,我身上的光环变少了,怕是难以收复他。 我坐在他们平时斗地主的桌子旁,李祚盛坐在我旁边,邱大成坐在我对面,见我略微低着头沉思,他主动找话说道:“这酒吧真不赖,这可比夜色要赚钱多了,本钱也不用多少。”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吗?你也这样觉得?” “是啊,感觉来钱比较快,而且,要是多卖点料,怕是更赚钱。”邱大成一张老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兴奋之色。 “你是说粉?”我眉头皱了起来,眼眸中露出几分寒意,我现在可是帮警方在办事,混就已经有些出格,要是做毒,恐怕立刻就会进去,连吴文姬都难以保住我,而且我一旦碰毒,只要林家把事情捅到吴文姬她爷爷哪里,我估计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说,这玩意儿我碰不了,碰了就正中他人下怀。 邱大成还没察觉到我的不满,兀自说道:“这场子,以前在陈二飞手里绝对是卖粉的大头。” 我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道:“我们不占这个东西。” 邱大成脸上的兴奋之色,十有八九是因为他明白里面的利润是多大,一时幻想一下,难免有些无法自控。 此时,见我真的动了火气,也是低着头赔笑道:“是,我知道,我就是一提,没那个意思。” 我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道:“今天,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万尊,又要对我们下手了,这次,很可能是针对酒吧来的。” 这话一说,邱大成直接傻眼,惊愕道:“这……怎么又干起来了?” 李祚盛倒是面不改色,颇为镇定。 我解释道:“齐玉楼要被家族调回省城了。” 邱大成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齐玉楼要被家族调回省城,正是林家动手的大好机会啊,也难怪。” 我手指的力度敲重了几分,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感叹的。” “徐总你说,只要我老邱办得到的。”邱大成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道。 我看了邱大成一眼,眼睛半眯着,试探着问道:“你以前混过,而且你们老大还曾经是如日中天的霸主,我让你搞定这条街,你能不能办到?” 邱大成铿锵有力的道:“没问题!” 我微微一笑,道:“好,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邱大成尴尬的咳嗽一声,道:“我还得琢磨琢磨,毕竟这条街我还不熟。” 我也能理解,便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怎么样?三天给我一个完整的计划,三天后我开始行动。” 邱大成面色肃然,道:“可以,那我现在就去摸一摸这条街的情况。” 我冲邱大成摆摆手,道:“行,你去吧。” 邱大成站起身来,却没有走,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最终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徐总,这,没钱我怎么去摸底啊。” 我一琢磨也是,想了一下,对邱大成道:“你去吧台,我让经理给你拿两万块钱,把所有娱乐场所摸一遍,差不多了吧?这可不是让你去享受的。” 邱大成拍着胸脯道:“明白,要享受,两万块肯定不够,但我是有目的去的,两万块让我买门票就行。” 我淡淡的点头,道:“明白就好,等你消息。” 邱大成走出门口,又回来,讪笑道:“我能带两个人一起去么?” 我的耐心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忍着脾气道:“行,你去找两个人吧,我只看结果。” 邱大成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去,而我也长吁一气,觉得办一件事真不容易,特别是指挥这种老油子,一边要防着他搞鬼,但又不能一点空间不给,实在是很难把我。 但我现在手下具备这种能力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邱大成到底有多大能耐,纯粹只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虽然说他是老混子,但毕竟早就退下来了,有些江湖上的事情不一定能办得好。 等到邱大成走后,李祚盛给我递了一根烟,一边点,一边说道:“看起来昨天你就是为这事没来的。” 我摇了摇头,眉眼低垂,道:“还远远不止。” 想到昨天的事情就是一阵头大,不过这种事,我肯定不能告诉邱大成,也只有单独跟李祚盛在一起才能说。 李祚盛关切的看着我,道:“咋了,说说?” 我咬了咬牙,面色凝重地道:“惹到一个非常有背景的老怪物。” 我说完,还用手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李祚盛也吓了一跳,道:“昨天一天不见,你就干这么大事?咋回事?” 我沉着脸摇了摇头,道:“我可宁愿昨天来酒吧,那老怪物的能量简直深不可测,我昨天就是在哪儿得知的齐玉楼要走。” “我的靠山,是他的晚辈,我的对头,也是他的晚辈,现在他把我盯上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想想。”李祚盛点着一根烟,陷入了沉思中。 我倒也没真的觉得李祚盛能想出好办法,毕竟这事儿太复杂,而李祚盛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但没想到,李祚盛还真想出招来了,一连说了三个词。 “避其锋。” “分其敌。” “相对优。” 这三个词的意思我都懂,无非是避其锋芒,分化敌人,以及懂得在全局中利用局部优势改变整体局面。 但,接着呢? 我一楞,道:“完了?” “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反正咱们还年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李祚盛跟学生背课文似得,说道。 我会心一笑,觉得好玩,问道:“那要是跑不了呢?” “跑不了就行贿。”李祚盛说完直接把我雷翻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你这都从哪学的啊?” “书上说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是《论持久战》里面的,跑不了就行贿,这是《六韬》中所写的。”李祚盛很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我一听这俩名字,这都不简单啊,顿时改变了对李祚盛的看法。 第一百九十六章 齐玉楼走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裕丰路那边,邱大成仍然在摸底,他下午跟我说,这是最后一趟,基本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就把计划给我。 我不疑有他,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而且,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早上的时候要去夜色检查一下工人的进度,中午回新房睡午觉,但今天睡觉的时候有点犯迷糊,莲姐那单人床太小,把我给挤下去好几回。 也因为这事儿,下午的时候我跟莲姐一起去家具市场跑了一趟,定做了一张大床。 这会儿,我正在小床上躺着,畅想着以后每天在大床上抱着莲姐睡的日子。 真是,想想都有些激动。 今天白天出门的时候莲姐穿的包臀裙,可把路人迷倒了一片,险些让我被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给刺穿,但一回来就换上了较为宽松的睡裙。 这当然不是为了方便某人干坏事,纯粹是因为,这样穿比较舒服,当然,我确实只是觉得,睡裙比较方便干坏事,只不过,我一直没实施而已。 正在我闭着眼睛小憩的时候,听到拖鞋在地上踩的声音,缓缓的向我靠近,我知道是莲姐来了,假装没听见。 等到莲姐彻底走近,我已经闻到了一阵香味,然后一下子睁开眼,把正准备低头下来叫醒我的莲姐给抱了个正着。 莲姐吓了一跳,“哎呀”一声,见我脸上带着坏笑,不禁嗔怪的白了我一眼。 “你不打算起来吗?” 我压根没打算起来,直接把莲姐给拉到床上陪我一起躺着,右手环在她的肩膀上,被她的螓首枕着,左手抚在她无一丝赘肉的腰间,并慢慢的向下滑动。 闻着莲姐身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的香味,我深深的陶醉其中。 而莲姐则是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我,一只手放到背后,抓住了一只作恶的爪子,笑问道:“晚上在家吃吗?” 我把手抽了回来,点点头,道:“当然。”住在一起这几天,全都是莲姐一个人做饭,虽然第一天做的菜有失水准,但从昨天开始,就越来越可口。 当然,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还是莲姐下的面。 莲姐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晚上不是要去参加宴席吗?不去了?” 我眼睛一瞪,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到了日子,道:“对,我差点给忘了。” “恩,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吃咯。”莲姐说着,便准备起身。 我嘿嘿一笑,看穿了莲姐的把戏,直接把莲姐的腰给抱住,道:“谁说的,宴席有什么好吃的,我还是觉得莲姐你下面比较好吃。” 莲姐这样自然是走不了,只以为我是在卖乖,莞尔一笑道:“油腔滑调。” “没吃你下面,嘴巴是干的,哪里油了?” 我纯粹是觉得莲姐在这方面过于简单,所以故意三番两次的提起,‘下面’这个词的意思,她到现在还没明白另一层含义。 莲姐依然是那样单纯的说到:“那我就煮两人份的,让你吃个够。” “嘿嘿嘿,吃不够。”这回我没再阻拦,让莲姐起来了。 我不住的坏笑,看着莲姐,直到她转身给我一个背影,我才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并且再度躺了下去。 看着天花板,我的心神有些飘荡,开始游离起来。 思绪回到了三天以前的那个夜晚,昏迷着的我,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袁珊珊那张满脸泪珠的脸。 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袁珊珊到底为什么要跟林高峰订婚,甚至以后结婚? 为了钱? 我揉了揉脑袋,在微信的朋友圈里,袁珊珊已经好久没更新过动态,如果她一心嫁入豪门是因为虚荣,这时候应该大肆在以前的同学朋友面前炫耀才是。 但恰恰相反,袁珊珊并没有。 如果是假的,那么袁珊珊那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要迷晕我,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那天掀开被子以后,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所以我很迷惑。 而当时刚苏醒,那段记忆还颇为强烈,一度让我以为是真实发生的。 但几天时间过去,我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却觉得那段记忆中袁珊珊所说的话都太不具备真实性。 她说她爱我?那为何,会栽赃我贩毒?想把我送进监狱。 当时在羁押室里遇到周良的跟班郑黑,紧跟着又遇到了来探望郑黑的周良,根据我当时的情况,在他看来就是七年的牢狱之灾,他需要对我撒谎吗? “头疼,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就算是真的,现在她也要跟别人订婚,而我也有了莲姐,翻篇了。”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句,调解了一下心情,不再去想这些复杂无比的事情。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忙着筹备订婚宴,除了前两天早上抓到的那个假冒装修工人的家伙,这几天万尊那边却是没什么动作。 而陈二飞那边也没什么动作,我估计是林高峰还没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想来也是,毕竟齐玉楼还没正式离开。 想到这儿,我决定给齐玉楼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虽然说因为他喜欢莲姐这事儿我没法跟他交心,但说到底他也帮了我不少,到目前为止,我还负债二百万。 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拨通了齐玉楼的电话,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正在通话的声音。 刚放下电话,却没想到齐玉楼居然回拨过来,我连忙接起电话,道:“齐大哥,吃饭了吗?” 齐玉楼有些匆忙的声音传来,道:“吃什么饭啊,正准备登机。” 我一愣:“登基?”这是怎么,跑横店去演皇帝了? 齐玉楼有些疲惫地道:“是啊,二十分钟后的航班,没想到没通知你们,你们倒都打来电话了,刚刚是林高峰给我打的电话,问我要祝福来了,这小子,哎。” 我一听是这么回事,倒也笑了一下,但一听到林高峰,不自觉的就心情变差,道:“呵呵,那可不见得哟,齐大哥你这一走,林高峰对我要下狠手了。” 齐玉楼那边沉默了两秒,道:“小远,虽然我要回省城了,但你也并非没有助力,小涛跟你年纪差不多,可以多走动,和安集团是颗大树,上次吃饭,虽然吴老爷子对你没表露太多好感,不过我看你跟小涛他爸聊得不错。” 纪和安怎么可能看上我?那可是个独自打拼了二十来年的狠人,我苦笑了一下,嘴上还是道:“谢了齐大哥。” “没事,我又有电话进来了,下次聊。” “行,一路顺风。”我说完,就听到里面已经提前断了电话。 其实齐玉楼虽然看似给我指了一条路,但对我来说没任何用处,纪涛家的情况复杂。 纪涛他妈,是齐玉楼的小姨,那很显然是齐家的,这也难怪为什么纪涛他老爸自己一个人独自闯荡,创立了和安集团,十有八九是为了在齐家人面前证明自己。 而和安集团虽然跟林家都是属于本市的大产业,但纪家和林家并不怎么对付,纪涛和林高峰看不过眼,他们俩的老爹在上次吃饭也没说过话。 也就是林高峰那个有点老实的老娘和纪涛他那个姓齐的老妈有得聊,但这两人在纪、林两家,肯定没什么话语权,因为这两家的产业都是男人打拼下来的。 这么算下来,即使我拉到了纪家帮忙,林家也不会畏惧,因为这和齐玉楼罩着我是有很大区别的。 据说,齐玉楼之所以被调回省城,一方面是酒庄亏损,一方面是齐玉楼为了帮林国富圆资金漏洞,借出了不少钱。 也因为这个原因,林家的家主林国富在知道齐玉楼保我的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动作,因为拿人家手短。 而且齐家的家底,跟林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是省城的大家族,一个只是一个市的房地产暴发户。 莲姐走到房间来,敲了敲门,叫我出去吃面。 吃过面以后,已经到了六点半,根据请柬上的时间,订婚宴是在八点钟开始,所以我也不用太急着去。 主动把碗刷完以后,准备找莲姐聊会天,却在客厅和卧室里没看到她人,不禁感到奇怪。 “人呢?”我疑惑的呢喃了一声,刚一转头,正好看到莲姐从客卧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把这套换上,你身上的这套换下来。”莲姐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把这套衣服拿起来看,好奇道:“这一套怎么没看见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些天跟月溪逛街的时候买的,本来打算夜色重新开业的时候让你穿着剪彩的,现在先让你穿着吧。”莲姐一边说,一边帮我换衣服,我几乎是享受到了衣来伸手的待遇,当然,裤子莲姐没敢帮我穿。 我换好衣服以后,莲姐又来帮我整理领口和袖口的小细节问题,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问道:“嘿嘿,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闵月溪跟齐玉楼到底什么关系?我感觉他们俩走得挺近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请柬有没有? 第一百九十八章 鸽子蛋 张洪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我跟他自认为不会发生太大的交集。 将依然一脸懵逼的张洪丢在身后,我跟着去了贵宾席位。 不出我所料,订婚仪式依然是在一楼的大厅里举行,我已经看到那中间的舞台都设置好。 而在舞台旁边,依旧是数十排席位,从中间的红毯过道分开,两边落座的人数相差无几。 左边,便是那工作人员所说的普通区,右边,是我正准备进去的贵宾区,里面的富太太、名媛小姐以及公子哥,都是打扮得神采奕奕,花枝招展。 相比之下,我这一身衣服就要低调得多,而且我在这些人面孔里面,大概也属于是陌生面孔。 我随便找了一个靠近走道的座位坐下,没有人找我说话,我也乐得自在。 今天的来宾,比开业那天还要多,没过多久,我这边就已经坐满了。 大约到半点半的时候,主持仪式的司仪已经拿上麦克风上了舞台,我定睛一看,发现这又是请的一个三线明星。 在我一边感慨林家财大气粗的同时,舞台后方的帘子被拉开,六名少女为组合的乐手,奏出悠扬的音乐。 这六名少女长得颇为漂亮,看起来年纪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白白净净,娇嫩无比。 正主儿还没出场,便有人先鼓起掌来,让气氛渐渐的变暖。 “女士们先生们,吉时已到,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位新人,林氏地产继承人林高峰,以及袁珊珊小姐。” 此时,现场音乐一变,开始奏响婚礼进行曲。 掌声由缓到急,声音由小变大。 从身后的长长的红毯上,走来一对年轻的男女。 在他们身后,前面一对金童玉女在撒花,手上又牵着一对,身后为女子牵着婚纱下摆的又有一对。 无数人都看了过去,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几分真,就尚未可知。 至少,我笑的很假。 我看向了林高峰,三日不见,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满面红光,真是个喜气洋洋,如果不是他看起来有些阴气过重,这场面就很是逼真。 只不过他与我对视时一闪而逝的阴鸷眼神仍然暴露了他的内心,能让这孙子感到高兴的,只有打击别人,而并非是订婚这种事。 我又看向了袁珊珊,她像是没发现我的目光一样,目视前方的微笑着。 袁珊珊今天的打扮无疑是全场最耀眼的,洁白的婚纱将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白嫩,高挑的身材,充满着青春的活力,香肩露出,连同着那被称之为美人沟的锁骨也暴露在所有男性的视线中,胸前的酥峰和纤细的腰肢组合,形成完美的线条。 那张我曾经面对着说过无数情话的脸上,此时流露出喜悦的笑容,只是,这份喜悦却来自于另外一个男人。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目光收回。 我看起来似乎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实际上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感觉到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心绞一般的疼痛,让我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窒息。 耳边传来来宾们的议论声,无外乎是赞美二人般配的一些好话。 十秒过后,我恢复如常,而袁珊珊和林高峰已经手挽着手走完了红毯,到了舞台上。 在司仪的引导下,林高峰说完爱的誓言之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钻戒取出,一拿出来,便让在场女性忍不住惊呼。 “这钻戒……竟然跟鸽子蛋差不多大。” “天哪,她好幸福喔,这钻戒,恐怕得有五克拉了吧!?” “没眼力,这起码是九克拉,不,绝对是九克拉,只有十克拉那么大的整钻才能切割得这么好看。” “林家真是有实力,只不过是订婚而已,居然就这么大的动作。” “好喜欢啊,这钻戒真好看,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吗?我怎么感觉这是彩钻呢?” “不可能吧,仅仅只是一颗圆形明亮切割的无色钻石戒指,恐怕就超过一千万,以林家的档次,所有做工必然是高级的,而如果是彩钻,怕是更加昂贵。” 此言一出,许多女性都直接沸腾了,撒着娇跟一旁的男伴要鸽子蛋钻戒,而男人只好苦笑暂时应下。 与此同时,林高峰也接过麦克风,道:“我爱你,姗姗,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 “答应他!” 还没等袁珊珊说话,她的同学那边已经激动难耐的喊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花一千万买一枚钻戒讨她们欢心,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果不其然,袁珊珊露出一副幸福的笑脸,欣然的伸出手让林高峰捏住,道:“我愿意。” 我摇了摇头,道:“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没想到这么无聊。” 之后,也一切都按照正常流程走下来。 因为我这个前男友都在下面安之若素的坐着,想来也没有人会大闹一场。 但在最后的一个环节,我忽然发现了异常。 林高峰的父母上了台,但袁珊珊的父母却没有。 林国富和他老婆都牵着袁珊珊的手,说什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你的父母了。 我听得一愣,这时,旁边也有人议论,道:“这姑娘是个孤儿?怎么没看到父母来呢。” “好像是吧,既然没来,那肯定有没来的原因,不过这不适合现在讨论,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 “也对。” 我听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们的言外之意,是猜测袁珊珊的父母离世之类的白事,那自然是不符合现在说。 只是,袁珊珊的父母怎么可能突然离世?她父母跟我父母年纪差不多,二老今年都是五十岁,身体还很硬朗,今年年初我还见过,也去过她们家,虽然我一直工作不如意,但因为我手脚比较勤快,袁珊珊的父母还是很喜欢我的。 难道因为嫌远所以没来? 这不可能!虽然袁珊珊家也不是z市,但离z市并不远,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来?况且以林家的财力,难道还付不起路费还是接不起人? 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林高峰身旁的袁珊珊,她稍微把头低下去了一点,使得别人看不见她的神态。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只是……这些跟我似乎关系不大啊,我轻叹了口气,暂时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随后,订婚仪式结束,宾客在指引下,往大厅里面走,原来是真的有宴席。 林高峰和袁珊珊二人仍然是在围在林国富夫妇旁边,他们在交谈着什么,神色有些严肃。 我收回了目光,想看看席位上有没有认识的人,毕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其实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看了一圈,我发现贵宾席这里竟然没有一人认识,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起身,发现一个老同学,姚涛,没想到他也来了,只不过他是在普通区,我想了想,便直接追了上去。 我在背后拍了他一下,道:“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姚涛猛地一回头,眼睛都差点抖掉了,惊吓道:“哎哟,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之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没收到邀请。” 我笑了笑,没解释太多,搂着姚涛的肩膀往普通区那边走,道:“我没跟你们在一起,现在一起坐?” “行啊。”姚涛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扶了扶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满地道:“对了,前几天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害的我买了下酒菜回去一个人喝的。” “有点事急着走。”我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说她女朋友洛妮太奇葩,随便糊弄过去,避免他再问,我立马又扯开话题道:“奇怪啊,袁珊珊请的应该是她的同学,怎么你也来了?” 我们找了一张空的席位先坐下,姚涛神气的瞪了我一眼,笑道:“谁说的?不止我也来了,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姚涛这话还真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凑近问道:“谁啊?” 姚涛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道:“老狼。” 我颇为震惊,眼睛不由得瞪大,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狼,是庄飞扬的外号,我大学四年的铁哥们,我跟他都是家里的独子,关系跟亲兄弟一样。 虽然之前就听姚涛说庄飞扬要回国,但却不想,竟然是这个档口回来。 姚涛听我一问,诚实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还没见过他,不过,袁珊珊跟我联系的时候,说是请了我们俩,我也纳闷,她请老狼来干什么?” 庄飞扬跟袁珊珊的关系很差,但不是欢喜冤家的那种差,而是庄飞扬一直致力于拆散我俩,在他看来,袁珊珊非我良配,迟早会毁了我,于是时常大义凛然的跟我进行沟通,希望让我跟袁珊珊分手。 如果这事儿拿到别人头上,我也许会恶意的揣测这是被绿了,但我很清楚,庄飞扬不是。他的家族,绝对不简单,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是一个阶层,即便是林家,很可能都比不上他家。 “老狼要是知道袁珊珊跟别人订婚,估计要把这事儿拿出来笑话我。” 我叹了口气道:“哎,可能我想多了,老狼未必会搭理我。” 姚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我,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发现你怎么在老狼面前这么自卑呢?” “这不是自卑,说了你也不懂,算了,不聊这个,反正现在也没看到他,连你也不确定老狼回国没有,说不定还在国外飘着。” 说完这句话,宴席上入座的越来越多,差不多要开席了。 开席的时候,我跟姚涛两个人坐在一桌全是陌生人的席位上,因为袁珊珊的那些同学除了我认识之外,姚涛是一个也不认识,况且我也不乐意跟他们打交道,于是我们就跟陌生人坐在一起。 况且,聊天的时候我跟姚涛也得知,这边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除开袁珊珊的同学之外,其余的,有万尊员工,有林家的远亲,以及一些关系较浅,商业合作机会不算太多的小老板。 而我们这一桌,有些不凑巧,大部分都是小老板,聊天的内容都比较浮夸,姚涛这个理工男非常的不喜欢,于是就闷着头吃饭。 我同样如此,只不过,有人似乎不愿意让我安静的把宴席吃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宴席 第二百章 对付谁 第二百零二章 两小时五百万 第二百零三章 借三百万 第二百零四章 下跪 我这边刚给荷官说,让她去找这里的主管。 但没想到,刚一扭头,就看到林高峰带着袁珊珊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个打手,都穿着黑衣服,而领头的,赫然就是光头凯。 我一看这阵势,下意识的觉得有问题,但一想到我已经完成赌约,又把疑虑抛之脑后。 袁珊珊脸上保持着假笑,不知是笑给我看,又或者是笑给别人看。 而林高峰则大胆许多,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拍着巴掌说道:“好好好!真是一场绝妙的表演。” 林高峰慢慢的朝我走来,身上果然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身睡袍,而袁珊珊也换了一身便装,二人的服装,似乎在暗示着刚才他们刚刚睡醒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林高峰,坐在椅子上没动。 林高峰走到我身边,俯身促狭的笑了起来,道:“徐远,你真的很走运,也很聪明,没想到居然能被你想到这种办法来。” 我面色一变,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心中有些惶恐。 难道,我跟宋老板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宋老板则比较淡定,仍然是一副哀愁的样子,仿佛为刚刚输掉的三百万悲伤到无法自拔。 “你在说什么?该验收了吧。”我装作不懂的样子,说道。 “不着急。”林高峰笑着摇了摇头,朝着宋老板那边走过去,道:“宋老板居然会配合徐远来演戏,真是意想不到啊,你们以前认识?” 我心下一沉,果然被识破了。 低估这王八蛋了,我也大意了,这里全是他的眼线,恐怕我跟宋老板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反馈到他耳朵里了。 但现在说这些似乎太迟,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看向宋老板。 宋老板依旧表情悲痛,但同时又装作一副不爱听的样子,皱着眉道:“演戏?我可是输了三百万啊!林少,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哈哈,无所谓了。”林高峰洒然一笑,回过头来找我,露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叹道:“徐远,我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在两个小时之内赢了三百万,佩服,佩服。” 我一听林高峰竟然没有提演戏的事情,而是说什么三百万,我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心中一怒,道:“什么三百万,我这是五百万,你没看到吗?” 林高峰假惺惺地道:“哦?除了我给你的那两百万筹码外,你只赢了三百万啊,哪来的五百万?难道你还请了别的演员输给你二百万?” “林高峰,你什么意思!?”我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他。 林高峰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又神色如常,自然而轻松地笑了起来,道:“没什么意思啊?我说,让你拿两百万赢五百万,加起来最后应该是七百万才对,但你现在这里只有五百万,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坑了。 一开始的设的规则,分明是赢到五百万,但现在直接扣掉一个字,就变成了赢五百万。 “好!好!你跟我玩阴的,文字游戏是吧!”我气得双目发胀,用拳头顶在桌子上,恨不得直接把林高峰给暴揍一顿。 但现在,是武力能解决的问题吗? 况且,林高峰也不傻,直接带了十个保镖过来,很明显就是防止我爆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瞪着林高峰,对宋老板说道:“宋老板,再陪我玩一把。” 宋老板犹豫了一下,准备起身去换筹码,但林高峰却摇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道:“啧啧啧,来不及咯,时间已经到了,你是想耍赖吗?” 我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这一局千算万算,我还是输在没有势力上。 我可以赢,但我没势力,赢了也是输。 他蛮不讲理,更改游戏规则,我能怎么办? 现在给吴文姬打电话? 林高峰看我越愤怒,他就笑的越开心,稍微后退了几步,边走边说道:“哎,也是啊,夜色的股份和g-d酒吧的股份是你的全部家当,要是全拿走了,你就退出游戏了。本来还打算让你早点出局,但看到你今天的表现,我又觉得该让你多玩一会儿,这样吧,只要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然后从我胯下钻过去,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原来他后退,是为了留给我下跪钻裆的距离。 我强忍着的怒火,在我胸中如雷火炸裂,让我快要爆炸。 林高峰把腿张开,还故意张得很小,犹如狗洞,再加上他睡袍系带上的两节布带垂在胯间,就跟狗脑袋上挂的绳子一样。 林高峰戏谑而又欢快的笑了起来,冲我勾了勾手指。 这是,他身后的一干保镖,包括光头凯在内的十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讥笑的声音,但却犹如魔音灌耳,无法抗拒。 我努力的深呼吸,拳头紧握,哪怕是没有指甲,我也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是真的心痛。 这种屈辱谁能承受? 林高峰见我半天没有动作,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下跪一次,换大几百万你都不愿意跪?” 紧接着,又把身后的袁珊珊给搂在怀里,笑道:“哦,忘了,姗姗是你初恋,是不是怕丢人?那我让她离开好了。” 看到林高峰那挑衅的神色,以及袁珊珊脸上的笑意,我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我没听到袁珊珊离开的声音,很显然林高峰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我,又怎么会不让袁珊珊在这呢? 只有袁珊珊在这儿,他羞辱我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毕竟,在初恋以及前女友面前,给她的现男友下跪,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我已经有些疯狂,我的胸腔被怒火充斥着,愤怒在支配着我所有的意念。 我内心残忍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要我跪? 好,老子今天跪给你看,但老子要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有保镖,又怎么样,只要老子他妈能接近你,一拳头把你几把打烂。 我睁开眼,眼神中的怒火被外表的阴沉所遮掩,看向林高峰那群人,道:“呵呵。林高峰,你可以,今天这事儿,我记下了。” 光头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仿佛大仇得报,身后那九个人也同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林高峰担心我又想出什么招,提前把话给堵住了,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是下跪,还是现在把股份转让书给我?至于帮你同学付那百万会员费,已经无效了,我们现在完成的是赌约。”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膝盖,是拳头,还是脸面,亦或者自尊。 我语气坚定地道:“下跪对吗?好。” 说完以后,林高峰脸上露出了更为放肆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道:“姗姗,你看到了吗?他答应了,我就说他会答应的,哈哈哈哈!” 林珊珊眼中似乎有悲痛一闪而逝,而后露出微笑,我知道刚才一定是幻觉,她会为我悲痛?呵呵,可笑。 刚才被我支走的姚涛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急忙拉住我道:“老徐,不要!” 我被他一下子给扯住了,他的力气比平时大多了。 林高峰的脸色立即就变了,眼中露出危险的目光,盯着姚涛。 姚涛慌张的对林高峰乞求道:“我来跪,我来跪行不行?” 林高峰不屑一顾,不悦的提高音量呵斥道:“滚开点,你来跪?本少嫌丢人,还是徐远来跪,本少比较有面子。” 说完,林高峰又侧头看向袁珊珊,嘚瑟的笑了起来,道:“老婆,你说是吧?” 袁珊珊道:“……是。” “哪怕是分手了,但你也不能这样对老徐啊!你这个……”姚涛气的指着袁珊珊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是在为我不值。 而我早已对袁珊珊失望透顶,这时更加不想让姚涛掺和进来,亦不愿让他再来提醒我那些过去,不耐烦的把姚涛扒开,道:“让开。” 姚涛看到我准备下跪的动作,这个理工男竟然哭了,道:“老徐……呜呜……我对不起你。” 宋老板也在我身后惊呼道:“徐老板,你……” 林高峰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嫉妒之色,但很快又变成不屑的讥讽,道:“啧啧啧,还挺得人心啊,啊?徐远,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格魅力啊,哈哈,只不过那又怎样,还不是得老老实实钻我胯下?” 我跪下了。 姚涛哭的撕心裂肺。 宋老板唉声叹气起来。 “齐玉楼一走,你就是个废物,还想巴结文姬家?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吴爷爷会喜欢你这种小混混吗?啊?”林高峰张狂的笑着,兴奋得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一步步的向前爬着,像一只狗。 我把獠牙掩藏起来,低着头,无人发现我眼中的怨恨。 林高峰放浪形骸的笑着。 “你们说他是不是很像一条狗?” “林少说的没错。” 耳边传来他们的讥讽,我胸腔里的怒火传至四肢。 近了,最后一步! 我趴在地上的手掌已经准备握拳。 林高峰的双腿离我的头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 林高峰仿佛为了庆祝即将发生的一刻,继续放肆的笑着:“哈……” “嘿嘿嘿嘿!”这是光头凯的声音。 “我.草.你.妈!”我怒骂一声,额上青筋暴起,右手握拳,如同钢铁一般的臂膀挥动,砂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林高峰的胯下。 第二百零五章 神兵天降 我这一拳,饱含怒火和屈辱,谁也没想到,更无人可以阻拦。 林高峰根本就躲不了,我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一团形状古怪的肉球上,林高峰像龙虾一样蜷曲着身体倒下,口中发出几乎断气的声音。 “啊…额……” “林少!林少!”同一时间,呆滞了一瞬的保镖们终于回过神来呼喊。 光头凯先一步奔着林高峰去,其他九人准备干我。 而我身后的姚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见势不妙躲起来了,不过他走了也好,省的累赘。 我脸上带着狞笑,一脚直接把光头凯给踹开,然后又一拳砸在林高峰的裆下。 “哦——”林高峰无法躲避,挡在裆下的手也被我这一拳给打骨折,脸色惨白如纸,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袁珊珊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徐远,你住手!” 我身形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愤怒地喝道:“住手?好啊!我住手!哈哈哈,叫老子住手!” 我开口的时候,已经把林高峰丛地上拎了起来,一边往后退,躲开那九人的包夹,一边把手指掐在林高峰的脖子上。 “放开林少,徐远,你这是在找死。”光头凯捂着胸口跟了上来,面色铁青的指着我喝道。 屈辱过后的报复,怒火发泄后的痛快,肾上腺素在急速的分泌,我狞笑道:“没错,我就是在找死,只不过,有林少陪葬,我又不亏。” 那九个人不敢动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像一个疯子。 袁珊珊双目微红,向我祈求道:“徐远,放了他好吗?” 我听到这句话真的很心痛,但我却丝毫没有心软,道:“放了他?刚才为什么不放了我?” 袁珊珊哭着喊道:“徐远,放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 “疯子,你是个疯子!”光头凯指着我眼神惊恐的喊道。 随后,他颤抖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道:“林……林董,林少他,林少他被徐远劫持了。” 我知道,一旦林国富来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才有可能出现转机,尽管林国富更危险,但他想必不会拿自己宝贝儿子来开玩笑。 我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脸,对林高峰说道:“林少,你说我该不该放了你?” 林高峰断断续续地道:“徐……远,放,了我,我不要股份了。” 我狠狠的瞪着他,声音陡然提高,吼道:“还想要股份呢?你他妈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拿命来要啊!” 林高峰本来被我捏得涨红的脸上又被我吓的惨白一片,哭诉着哀求道:“我……不要了,放了我,求求你。” 我大口的喘息着,眼观六路,谨防有人偷袭我,嘴上漫不经心地道:“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袁珊珊已经哭成了泪人,我觉得无比的讥讽,刚才我被逼到下跪,何曾见她为我难过一分?流下一滴眼泪? 果然,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狗屁。 周良不知何时赶来,站在光头凯一旁,眼神有些复杂,和光头凯的焦急,袁珊珊的伤心有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我手上的人质对他来说似乎怎么样都无所谓。 赌场的客人已经被这里所惊动,但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赌场,所以没有人报警,只是围过来看戏,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对我进行指责。 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是姚涛。 “跑回来干什么,跑了就直接走啊,草。”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同时,在姚涛出现的时候,又一个人挤了进来,是林高峰他父亲,林国富。 林国富满脸焦急的冲了进来,一看到林高峰睡袍底下的殷红,当场愣在原地,虎目圆瞪,凄厉大喊道:“小峰——” 林高峰被我掐着脖子,说话很困难,父子俩只能对望着用眼神交流。 林国富红了双眼,眼中满是怨恨,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冷声道:“徐!远!不想死,你就快放了我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说到最后,林国富已经愤怒的咆哮起来,眼中杀意已决。 我知道,即便是今天能走,今后在z市,我也会犹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 但我现在只求活着离开,然后拿上所有的钱和莲姐离开z市,或者我自己跑路。 就在此时,姚涛也挤了进来。 我正准备呵斥他让他离开,却怎料,一道极为愤怒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你要谁的命?” 我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就愣住了,看向姚涛,姚涛连连点头,眼眶里有激动的神色。 我还是不敢相信,但呼吸已经变得粗重起来。 心中五味杂陈,真的是他? 林国富头也不回,直接断喝道:“哪来的小子,滚。” “我再问你一遍,你要谁的命。”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愈发的愤怒。 人群被挤开,隐约看到两个高个子在赌客中穿梭。 那两个人走了出来。 我看到领头的那个家伙,不正是老狼,庄飞扬吗?我感觉眼眶瞬间就红了,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天。 这家伙,来的真是时候。 只是,他就算背景很深,现在只带一个人来,又是在z市,顶用吗? 我并不知道老狼的真正背景是什么,只知道他出国那天,排场很大,差不多二十辆超跑的主人为他送行,而且在z市念大学的时候他表现得很低调,也没多少人认识他,只是我知道他是省城人,所以我猜测他的背景在省城应该很了不得。 不过,我知道老狼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出现了,肯定没问题。 林国富看了一眼庄飞扬及他身后的一个板栗头高个儿,不耐烦地道:“给我把他们轰走。” 庄飞扬看了旁边那个板栗头一眼,然后盯着林国富,恼火地吼了一句:“我他妈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要谁的命。” 刚开口的一瞬间,板栗头以极快的速度把手摸到了腰后,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直接顶在林国富的脑门上。 全场哗然。 胆小的赌客已经开始往后跑了。 光头凯的人也直接吓傻了,一言不合就掏枪,周良的脸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样,因为他认识庄飞扬,可能他根本就想不到庄飞扬这么叼,在他眼里,庄飞扬就是一个跟我一样的穷吊。 袁珊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被我直接无视。 实际上,我也有些发懵。 老狼,该不会是黑色背景吧?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个板栗头,发现他的下盘很稳,站得笔直,脸上如刀削,肤色黄的发黑,扣枪的手指关节粗大。 但,眼中却没有多少杀意,反而还有些为难? 我心中瞬间明白,这家伙,不是道上的,八成是军人。 林国富额上的汗水已经沾湿了西装的领口,强作镇定道:“你……你别拿玩具枪吓唬我。” 庄飞扬眼角露出轻狂的笑,瞥了一眼板栗头,道:“炮仗,点一炮让他听个响。” “砰!”一声巨响,那板栗头举起枪对着天花板扣动了扳机,金属蛋壳弹出掉在地上发出‘叮当’声。 全场死寂。 一瞬间后,爆发了尖叫声。 赌客往楼下跑去。 林国富也被吓得不轻,嘴唇发颤,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庄飞扬眼神傲慢,不回答。 林国富为自己壮胆道:“非法,非法持有枪支可是犯法的。” 庄飞扬冷笑一声,用手拍着林国富的老脸,一下一下颇有节奏,厉声道:“开赌场犯不犯法?我让人把你这里一锅端了信不信?z市的市局有人很牛逼是吧?当我没查过你的底子?” 林国富脸色变成酱紫色,不是被打的,而是羞臊的,几乎要恼羞成怒。 但下一刻,林国富就彻底的变成惨白,眼神惊恐无比。 “林国富,1968年生,老爹参加过抗美援朝,死在战场上,你从小就是个没爹的孩子,年轻的时候是混子,长大了还是混,改革开放的时候跑去sz市和sh市捞了点金,回z市搞开发,慢慢的凭着你爹的战友在官场上认识了点人,拿到了不少项目,发了几笔横财,结果前几年房地产不景气,国家政策变动,你里面亏空几个亿,虽然后来补全,但开始转型搞娱乐行业,也就是这家,对吗?” 庄飞扬如数家珍把林国富的履历直接倒了出来,然后斜着眉毛看了我一眼,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他竟然调查了林家,因为我?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林家是我的对头呢? 这些问题只有离开后才有机会问他。 林国富连身体都开始微微的抖动,嘴唇发白,干涩地道:“你……到底是谁?” 庄飞扬不悦的扬起眉毛,道:“你甭管我是谁,我现在要带徐远走,有没有问题?” 林国富看了一眼依然顶在自己脑袋上的黑洞,颓然的垂下了头,道:“没……没有问题。” 庄飞扬还不放心,道:“明天你还有没有问题?明天你要是有问题,我现在就跟你把问题解决了。” 林国富摇了摇头,道:“没有……” 庄飞扬一副要帮我彻底解决问题的样子,道:“那这件事怎么说?我看你儿子好像伤的不轻。” “算了,算了,你快让我送他去医院!”林国富的声音已经是带着乞求的意味了。 庄飞扬这才罢休,对那个叫炮仗的家伙使了个眼色,然后看着我,道:“走。” 我直接把林高峰往地上一扔,然后快步的跑了过去。 我跟庄飞扬什么都没说,姚涛跟着我,那个炮仗紧跟着他,我们四个人朝着电梯快步走去。 “我的儿啊!快叫救护车!” “已经叫了。” “你们这帮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要是峰儿出了事,你们……你们!” 林国富已经快要崩溃,而他儿子林高峰,也半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与否,我只知道当时,我没有选择,最坏的结果是跑路,所有智慧选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用。 就像,力压我一头的林家,被如同神兵天降的老狼,给打得半点脾气没有。 拳、权,多么美好的两个字。 第二百零六章 兄弟 电梯里,板栗头炮仗,偷偷打量着我,然后眼珠一转,苦着脸对老狼诉苦道:“庄哥,你真是,这下让我怎么交差?我无缘无故跑别人店里打了一枪,这被报上去我又要挨罚。” 老狼直接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说的好像头一回干这种事,你跟我矫情个屁。” “哎,你这……”板栗头无语的看着老狼,知道苦肉计是没用的,干脆就开门见山的指着我问了一句道:“这你什么人啊?” 老狼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我兄弟。” 我愣了一下,觉得嗓子眼有些干。 眼眶都有些发红,我心想是不是刚才火气上头导致的后遗症。 还好我微微垂着头,他们也没看到。 板栗头又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老狼打趣道:“你顶多算个小弟,还是最低级的士兵。” 板栗头无语,摇头苦笑。 电梯到了,我跟姚涛一直都没开口说话,我是还没想好说什么,而姚涛很可能还没回过神来。 实际上别说是他,就连我看到老狼带来的人掏出枪来,我也吓了一跳,甚至后面直接把林国富的履历背出来,也十分的震惊。 而我先前早就知道老狼有不小的背景,都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一直以为老狼是个普通人的姚涛,这会儿估计还以为在做梦。 我们下了一楼,直接往外走,一刻也不停留。 出了门以后,老狼忽然回头拍了拍姚涛的肩膀,把他给拍醒,然后笑了笑,道:“老姚,是不吓着了?我让炮仗先送你回去。” 姚涛往后退了一下,有些惊魂未定地样子,道:“没,没事,我没事。” 我们这三人对视一眼,那板栗头无语的耸了耸肩,大概知道是开枪的事儿刺激到姚涛。 姚涛自己也有些尴尬,目光下移,道:“那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老狼坚持道:“让炮仗送你,我不想看到他,给他找点事干。” 姚涛迟疑了一下,道:“好……好吧。” 炮仗抓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道:“活不下去了这,居然还不想看到我,我把车开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压马路。” “有车。” 老狼跟我同时说道。 互相看了一眼,老狼嘴角翘了起来,我摇头无语,压马路?这家伙,兴致真高啊。 炮仗看着我们点了点头,道:“那行,我先送他回去,待会联系。” 姚涛也跟我们挥了挥手,话也没说一句就走了,看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对他而言冲击很大。 他们走了以后,老狼也直接勾着我的肩膀走,道:“走,去看看你买什么车了。” “我买什么车啊,不是我的。”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给老狼指了个方向。 走着走着,我也不自觉的把手挂在他肩膀上了。 我们身高差不多,这样走并不碍事。 老狼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调,又让我想起了大学那四年的生活,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世界还没那么污,我跟老狼应该是人们所说的基友关系。 到了咖啡店门口,我掏出钥匙对着白色保时捷卡曼,打开了车门。 老狼一坐进去,眼睛就到处看,鼻子猛地吸了两下,顿时露出暧昧的笑容,道:“这车,女人的吧?女朋友的?” 我启动了保时捷,很直白地承认,道:“是的。” 老狼嘿嘿一笑,道:“闻这个味道就知道,这女人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非常有品位的美女。” 虽然知道这家伙可能是胡吹,但我还是听得心里舒服,因为莲姐的确是个美女,是个不可多得,不可方物的美女。 脑海中浮现出莲姐的样子,一颦一笑都那么动人,我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道:“改天带你见一下。” 老狼一听,急了,道:“别改天啊,晚上叫出来一起吃宵夜认识一下啊。” 我一听吃宵夜,我就直接把车往城中区开,嘴上有些抱歉的说道:“她怕是睡了。” 老狼也不强求,很洒脱地道:“那就咱们俩吧,待会让炮仗也滚蛋。” 提到炮仗,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他是个军人吧?” 老狼呵呵一笑,坦然道:“是,就一大头兵,可怂了,小时候被我揍得不要不要的,现在也只能给我当跟班。” 我叹了口气:“哎。” 老狼的脸上笑容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道:“远啊,你是不是怪我之前没跟你说实话?”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老狼居然是这个态度,其实该认错的,应该是我才对,至于他隐瞒身份,那也可以理解。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知道你来头不小。” 老狼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怎么可能,我伪装得这么好,大学四年这么低调,你都看得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第一天上学就开着超跑去上学,这也叫低调?” 老狼尴尬的咳嗽两声,老脸一红,道:“咳咳,那是我疏忽了,但我说了那是租的,你们也都信了啊。” 我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道:“当时是信了,但你第一次过生日,邀请了我去,结果你还请了一个女明星,这低调嘛?” 老狼跟尴尬了,赶紧伸手指了指前面让我专心开车,辩解道:“这个……不就跟你玩的好嘛,过生日不请你那怎么行,至于那个女明星,说实话,纯粹是误会。” 我一本正经地道:“恩,所以你出国那天,在机场有二十多辆超跑的主人去送你,也是送的别人?” 老狼直接爆了一句粗口,道:“卧槽!你怎么知道?你去找过我?”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去了,本来想跟你道歉,不过看到那阵仗我当时又怂了。” 老狼不屑一顾道:“道个屁歉。” 紧接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恼火的事情,道:“你那会儿要是出来,我就带你一起出国了,你看看你现在,不还是被那娘们甩了,她还羞辱你,我刚才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真恨不得一耳光抽上去。” “老狼,谢谢你。”我目视前方,嘴中略有一些苦涩。 老狼轻哼一声,道:“你真谢谢我,你就振作点,还有,别跟我一副臭脸,我是从来没生你的气,但我现在脾气大了我跟你说,你要是跟我还拉着一张脸,你小心我恼火。” 我失笑的摇了摇头,这种威胁,他以前没少说,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那一次当真过。 这种感觉,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是否,这两年什么都没变。 老狼还是那个有难一起扛,出了事从不埋怨,反而鼓励着我的那个好兄弟。 只是,想想袁珊珊,这两年,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在一阵加速之后,把车停在了一条专门做大排挡的街道上,对老狼道:“喝酒去,跟我讲讲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下了车,老狼就开始浪起来了,十分嘚瑟地跟我说道:“我跟你说,那些大洋马贼他妈浪,我头一天就被搞虚脱了,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正儿八经的白人白虎妞,上了床就下不来,进了洞就吸着不放,哎哟哟哟,那感觉……” 我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特意把目光看向了他胯下,给大洋马玩两年,小心铁杵磨成针啊! 但我嘴上当然没这么说,我含蓄地说道:“你这两年都这么玩过来的?” 老狼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道:“当然不可能,不过学习的事情没什么可讲的,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继承家业,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开始装孙子,十几年了,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是想当个纨绔子弟。” 听到老狼的话,我又默然了,如果是我,也许我会选择继承家业,但如果我是老狼,也许我跟他的选择一样,这其实说明,我跟老狼的想法还是一致的。 我们找了一家排挡,点了很多肉,然后要了两件啤酒,以及一瓶牛栏山二锅头。 等着上东西的时候一直都是在聊国外的事情,抱着啤酒吹。 等肉一上来,啤酒已经喝了半箱。 前一个话题聊完之后,老狼忽然主动问我,道:“你现在在道上混了?” 我不禁错愕,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老狼立马把手里的腰子给放下了,很严肃的对我说道:“你这么玩不行我跟你说。” 以我认识的老狼来说,他摆出这个样子,那就是想说教了。 我也不拆穿他,闷声笑了一下,道:“你说说看。” 老狼喝了口酒,又吃了口韭菜,这才道:“你想有自己的势力,没问题,你就说刚才那个林家,养的打手也不少,但真要查起来,人家这不过是安保公司的人,但你要是光明正大的来,这就不好办了。”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我也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恩,我对纯粹的黑没兴趣,只是做的这一行,打架闹事的太多。” 第二百零七章 爱人 老狼接着说道:“你要想赚钱,你得学学那林国富,虽然在我眼里这就是个杂毛,但不得不说,他还就是靠着投机倒把,钻营取巧赚到现在的身家。” 说到林国富的时候,老狼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不屑,这一点让我捕捉到,有些意动。 是否,老狼可以帮我解决这个大敌? 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又被我给按下去了,这种事,哪怕是他来解决,也很费劲,还要借助家族力量,怕是很麻烦。 况且,虽然我们是兄弟,但从来都是默契行事,还从没出现谁求谁。 于是,我眉头一挑,问道:“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老狼咧嘴一笑,眼中闪着精光,道:“嘿嘿,把林家搞垮,取而代之,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道:“这……很难。” 老狼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搞不定?你不会这一跪,真把骨头跪软了吧?那我可瞧不起你。” 我很认真地道:“之前我还有机会抗衡一下,争取做到跟万尊差不多,但现在情况有变,原本有一位来自省城大家族的富二代在后面帮我,林家不敢对我动手,有些束手束脚,但现在那富二代回去了,林家胆子大太多,今天这个事以后还会发生,甚至变本加厉。” 老狼顿时一怒,喝道:“他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就不信他胆子这么大。”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把他儿子吊打烂了,他还会保持理解?而且他又不知道你是谁。” “也对……”老狼偃旗息鼓了,皱着眉自己在琢磨着。 我举起酒瓶,碰了一下,道:“别说他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背景。” 老狼仰头喝着酒,打了个酒嗝,笑道:“我啊,啥时候你去省城了,估计你就知道了,嘿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也不再问。 老狼却主动提起兴致,问道:“哎对了,你说的那个来自省城大家族的富二代,叫什么?” “齐玉楼。” 老狼疑惑道:“齐玉楼?开酒庄那个齐家的?” 我一愣,惊讶道:“没错,你知道?” “知道啊,不过,就这也叫大家族?充其量算是比林家上点档次的家族而已,而且主要资产还在国外,算个屁。” 老狼又开始臭屁起来,我无语的叹了口气,道: “哎,我真是看不懂你,对我来说林家都是无法逾越,齐家更是庞然巨物,结果在你眼里屁都不算?那我又算什么。” “你是我兄弟啊,别说了,喝。”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下的飞机,先去我姥爷那里看了一下他老人家,然后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家。” “本来我还准备直接大闹订婚现场的,结果我姥爷拉着我讲了半天的话,过来的时候都是闯红灯来的。” “谢谢,兄弟,都在酒里。” …… 这天晚上,阔别已久的老狼回来了,于危难之际把我拯救出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内心的情感,但所幸,男人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需要用太多华丽的语言去表述。 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又一杯。 我第一次敞开了喝酒,不必担心喝醉了在天桥底下过夜,不必担心明天没有未来。 因为,他回来了,他找我了,所以我相信,我们还是兄弟,今后的路,会有人陪我走。 …… 最后,我俩都喝醉了。 而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莲姐,我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赫然就是我们新家。 我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老狼呢?昨天我该不会是做梦吧。” 莲姐坐在床边,帮我把枕头靠在床头上,让我靠着舒服一点,道:“你是说你同学?他早上来过,说先回家一趟,然后把号码留下来了。” “这样啊,是真的就好。”我晃了晃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 莲姐吃味的笑了一下,道:“你这么紧张他?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为什么我之前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过呢?” 我把后脑勺顶在墙上,望着天花板说道:“他之前在国外,昨天才回来,一回来就救了我一命……” 莲姐顿时有些紧张,抓着我的手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我咧着嘴笑了一下,道:“我把林高峰给人道毁灭了。” “什么?”莲姐神色愕然,没听懂人道毁灭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他下面打了两拳。”我解释道。 “为什么啊?”莲姐的眼中有着明显的疑虑。 “说来话长,对了,我怎么回来的?”我不太想说昨晚的事情了,尤其是一想到袁珊珊,我更加不想再提,只好转移话题。 莲姐嗔怪的白了我一眼,道:“你昨天晚上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的呀,喝的烂醉。” 我挠了挠头,道:“我都没印象了,我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我去接你。”莲姐虽然是这么说,但白皙的俏脸上却蓦然一红。 我见此情形,感觉腹部一阵火热,看莲姐的眼神也有些火热。 莲姐却忽然扯回刚才的话题,顾虑颇多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林家岂不是要疯了,他们家就一个儿子。” 我默然无语,这事能说假的吗? 莲姐见我不说话,紧张地望着我,道:“你现在得赶紧走,先去外面躲一阵。” 我被莲姐这么一说也有些紧张,但一想到老狼昨天弄的哪一出,又放宽心,道:“应该不至于,老狼当时把林国富给震住了,他估计一时半会还不敢动我,最起码也要摸清楚老狼的底细才敢报复。” 莲姐咬着嘴唇不说话,秀眉紧蹙,虽然仍然好看,但有些让人心疼。 我张开怀抱,笑着道:“莲姐,让我抱抱你。” 莲姐被我一打岔,脸上一红,道:“怎么了?” 我坏笑一下,道:“没事,昨天晚上你睡得沙发吧?来给你补偿一下,让你睡床。” 莲姐笑着轻轻打了我一下,道:“油嘴滑舌。” 我不由分说就把莲姐抱住,然后把她的连衣裙底下的两条白嫩修长大腿,从床下饱了上来。 我跟莲姐躺在床上,她背对着我靠在我胸膛上。 嗅着莲姐身上淡淡的香味,看着她风华绝代的容颜,眼中的喜色,与忧愁并存,虽然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但我想,她的心里该是有许多痕迹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心砰砰狂跳,然后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 莲姐神色一怔,娇躯抖了一下,如遭雷击一般,缓缓的回转目光看着我,美眸中有许多惊喜,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深情的凝望着莲姐,深吸了一口气,重复刚才所说,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莲姐眼眶微红,神色动容,身子也慢慢软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正面回应,反问道:“干嘛突然跟我说这句话?” 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被她给转移了话题,道:“哪里是突然,早就想说了,尤其是发现了你贤妻良母的本质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难道我之前就不是贤妻良母了?那你说说我是什么?” “高贵冷艳的女上司。” “好啊,你是说我现在不高贵了?也不是你上司了对吧?” 于是,我就这样被莲姐给带跑偏了,结婚的话题也暂时揭过。 但是,一番激烈的缠斗就这样在床上发生了。 事后,我去浴室里洗澡洗头,洗脸刷牙,把昨日的酒气和旧气,全部都洗刷干净。 莲姐在厨房为我做早餐,这种稳定的生活,似乎才是我所追求的。 如果可以,七百万也好,七千万也好,我都不换。 但我知道,我还是要为了未来去奋斗,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有时很纠结,莲姐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明明除了最猛烈的激情,什么都做过,但就是压着最后一关不松手。 但偶尔我又想的明白,如果莲姐给我了,也许我会日日索求无度。 吃过早餐以后,与莲姐在门口相依了许久,直到我第三次开口,莲姐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紧张。 我知道,她还在担心,从我说起我锤烂了林高峰的银枪之后,她的眼眸里就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想,我必须要积极的做些什么,无论是为了迎接林家的报复,还是为了……击败林家。 出门之后,我先去把保时捷加满了油,然后驱车去往城西。 同时,用手机拨打了陈旭的电话,陈旭,也就是去我酒吧里泡妹子的那个奇葩男,家里是在城西开酒店的,算是个小富二代。 而且他也确实按照我说的,去联系了城西的几个人物,例如,月半弯的宋老板。 如果不是陈旭插了一道手,宋老板昨晚也许不会帮我,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他的心意已经到了。 陈旭的电话过了很久还未接通,我连续打了三次,都是如此。 就在我准备打第四次的时候,陈旭给我打过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宋进的诚意 “喂,徐老大,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 陈旭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迷糊之中还有一些困惑,说来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交情,也仅仅只是认识,以及互相需要对方的帮助罢了。 “你帮我办了事,我得把那个妹子的联系方式给你啊,你说对吧?”我故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调侃了一句,准备试一试陈旭的态度。 “真的吗?哎哟那太好了,那你快发给我吧。”陈旭先是一愣,随后语气中透着一股兴奋,急切的说道。 我说的那个妹子,就是陈旭在酒吧里看上的那个妹子,而我刚好有她的联系方式,陈旭正好求而不得。 见陈旭上钩,我说道:“请你喝点东西吧,见面再说。” “行,不不不,哪能让你请,我来,地方你挑。”陈旭先是一口答应,然后又立马醒悟,急忙改口,语气里有着一丝讨好。 我看了一眼车外的地界,对电话里说道:“那就城西吧,我已经到了。” “这么快?好的,我马上起来。”陈旭一听,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叮当响的声音,火急火燎地跟我说了一句,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随便找了一家茶楼,把车停在了门口,然后给陈旭发了条短信告知了地点。 上了二楼之后,我找了一个靠近角落,挨着窗户,光线良好的地方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慢慢的喝着,就开始等着陈旭来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陈旭打来的电话,不过还没等我接,我们就互相看到对方了。 陈旭今天的打扮依旧是在时尚前沿,再加上他不俗的外表,走来这一路,茶楼里的服务生都看直了眼。 看到我之后,陈旭笑着伸手给我打招呼,坐下来之后,神色中的兴奋便忍耐不住,道:“徐老大,我可等你太久了,快,把那妞儿的手机号给我吧,我今天白天正好有时间,约她一起玩。” 我直接打开微信,点开陶心的资料,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微信号,你自己加吧。” “谢谢谢谢,哈哈哈哈,可以。”陈旭一看那微信号上的头像,眼睛都冒光,一边跟我道谢,却是头也不抬,低着头掏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双手在上面触动了几下。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陶心的确是个能够激发男人征服欲望的美人儿,不过我来找他的目的,可不是单纯为了给他们牵线。 我思考了一下几种开口的方式,最终,我还是开门见山地说道:“陈旭,还有点小事请你帮忙。” “小事?今天?这……”陈旭脸上的喜悦立即被冲淡,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似乎是担心我占用了他跟美人儿约会的时间。 我看出了他的顾虑,摆了摆手道:“不耽误你时间,你现在打电话,以你的名字,把月半弯的宋老板约到这里来,记住,别说我在这儿,你就说你找他。” 陈旭这才明白,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但是正打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面带苦笑的看着我,道:“徐老大,为什么不说你找他呢?我这么早约他,他十有八九不来啊,上次约他都是按照他的时间来的。” 我略微皱眉,道:“你先试试吧,如果他现在不来,我再教你别的说法。” 陈旭一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行,那我试试。”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也是个狡猾的主儿,这句话一说,就好像我倒欠他什么似得,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萍水相逢,交易达成后,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但原本还有些想要深交的意思,此刻却是一点没有了,毕竟开酒店的,跟我现在的这个行业关系不大,而这小子又是个醉心花丛的纨绔子弟,道不同不相为谋,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便放在一边才是真理。 陈旭拨打宋老板的电话,也打了好半天才接通,一接通,陈旭就谄媚地笑道:“喂,宋叔,您今天有空没?我请您喝茶,您没空啊?我这……有点急事找您,您问什么事?我……” 被宋老板问到什么事,陈旭神色有些赧然,对着我使眼色,很显然,他现在不知道如何答话,而宋老板又要刨根问底,这就有些麻烦。 我考虑了两秒钟,直接从陈旭手里夺过手机,道:“喂,是我。” 陈旭错愕了一瞬,然后耸了耸肩靠在沙发上,一副“你早该这样了”的样子看着我。 而此时,电话里也传来宋老板狐疑的声音,道:“徐远?” 听到对方居然一口喊出我的名字,我笑了起来,道:“没错,宋老板记性很好。” 他听出来是我还愿意跟我通话,说明昨晚的事情,并没有把这个中立的宋老板推到对面。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目睹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然后趁机对我落井下石,对g-d酒吧发难,尽管我相信李祚盛可以护得周全,但虱子多了也痒。 宋老板先是惊疑了一声,然后感慨道:“你可别这样说,不是我记性好,而是你做的事儿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你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都没睡着。” 听到宋老板意味深长的叹息,我笑问一句,试探道:“害怕被我连累了?” “有一点,但也不全是。”宋老板呵呵一笑,随后,语气变得有些严肃,道:“你后来来的那俩朋友,到底什么来头?” 我说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算啦,你不说我也不多问,反正看起来不简单,你也不简单呐,隐藏得这么深,我之前一直以为齐玉楼就是你唯一的依仗了,没想到你还有后招。”宋老板一边说一边笑,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至于他认为老狼是我的后招,我也没去跟他解释,就让他以为我是算计好的,也好让他对我多一些忌惮。 接着,宋老板又疑惑地问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见面谈?” “行,呵呵,本来还打算睡一会儿的,不过见你好像更重要,什么地方?” “在xx茶楼。” “行,等我十分钟。”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了陈旭,他也不问我们究竟聊了什么,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开始翻来翻去,有时看到了某一张图片会发笑,有时蹙眉微怒。 十分钟后,宋老板赶来,而坐立难安,迫不及待的等着去见女神陶心的陈旭则终于可以离开。 陈旭跟我们俩打了声招呼,买了单就走了,剩下我跟宋老板面对面的坐着。 我们在简单的寒暄过后,便直入主题。 宋老板低头浅酌一口碧螺春,抬眼瞧了我一眼,道:“徐老板,找我肯定是有事情吧?” 我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道:“确实有事,昨天宋老板你说的那番话,还算数吗?” 宋老板微微一怔,旋即狭小的眼缝里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精光,道:“什么话?天星洗浴城?” 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道:“恩,我觉得,宋老板是个不错的人,这件事,我可以出点力。” 宋老板脸上露出痛快的笑容,大笑道:“哈哈哈,徐老板也是个很不错的人,这个朋友我交了,对了,昨晚你走了以后,那五百万筹码被我兑换了,就在这张卡上,现在物归原主。” 说着,宋老板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皮夹中抽出一张银行卡,按在桌子上,朝我推了过来。 我心里一跳。 五百万? 我面上不动声色,疑惑道:“宋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宋老板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道:“咱们也别宋老板徐老板的叫了,我叫宋进,你可以叫我老宋,也可以叫我老进,其实之前我通过店内的监控录像反复的观看,我就怀疑,你只是路过,而不是陈二飞那一伙的,后来陈二飞在道上放风,说裕丰路让出来了,g-d酒吧转手给了一个叫徐远的人,再到昨天确认你就是徐远,我基本可以断定,你没有想跟我为敌的意思。” 见他这么说,我也只好改口,但仍旧用略微怀疑的语气,道:“可这似乎不足以让老宋你让出这五百万吧?你拿在手里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宋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递了一根给我,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我们各自点上香烟之后,宋进这才吞云吐雾地说到:“是,第一呢,是因为你昨天的狠劲让我很佩服,敢跪,也敢把叫你下跪的人给打烂吊,而且后来的后招,也是个漂亮的收尾,我是真的想结交你一下。” 我笑了一下,是真的想结交我,还是想结交老狼,尚未可知,不过宋进的确是个可以一交的人,就凭他的气量,也非同一般。 “第二,那就是我跟陈二飞有仇,而陈二飞现在的行为,无疑说明你跟他的关系更加糟糕。”宋进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对陈二飞似乎有着不小的敌意。 发现这一点之后,我追问一句,道:“你在城西,跟陈二飞怎么会有过节?” 宋进愤懑地哼了一声,道:“我原本是城中的,被陈二飞这小王八蛋给赶出去了而已,不然你说,他城中的势力,大老远跑去城西砸我的店做什么?”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终于解惑,之前一直奇怪,陈二飞考验李小军,为什么让他带人去城西闹事,原来是一石二鸟,试探李小军是一,给宋进捣乱是二。 “所以这卡,你就收下吧。”宋进又笑眯眯的看着我,把那张五百万的卡推给了我,道:“密码我现在发给你。” 我也没矫情,深深的看了宋进一眼,把银行卡收下,道:“谢谢,天星洗浴城,我会尽快去一趟,探探底。” “行,我等你好消息。”宋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好似预见到天星洗浴城拿到手的那一幕。 第二百零九章 补偿没错 喝完茶,谈完正事以后,我本来是准备离开的。 但宋进却邀请我去他的几个场子看一下,我知道他可能是想在我面前展现一下他自己的实力,免得跟我的合作中,把他看轻。 不过对于宋进的心思,我也不拆穿,有的时候装糊涂,是人际交往中的一项重要技能。 此时,已经到了十点半,宋进先是带我去月半弯ktv故地重游,早上的时候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几个,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和在最里面电脑区睡觉的一干打手。 月半弯的结构比较有意思,这是我之前就一直这么认为的。 中间是包房,像一个圆球一样,而在圆球和四方形之间那镂空的四角,则是一些特色化的东西。 电脑区,自助餐等等一些东西。 “这一栋楼,上下三层都是我的,一楼和三楼都租了出去,所以即使是ktv不赚钱,我这块地方也是日进斗金。” “盘下来的时候,本金也花了不少吧?” “哈哈哈,我这栋楼啊,差不多十年了,在当时算是一笔大钱,但放到现在,可就不算什么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也不言语,机会这种东西,是时代更迭之间的产物。 大约到十一点的时候,我跟宋进的接触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对于宋进这个人的实力,也稍微有了一些了解。 这是个有着雄心壮志,却屡次被挫,又不屈不挠的家伙。 十五年前,正直青年的宋进,拉拢人脉,筹备资金,开始从事最古老却又最暴力的行业,同时,又开始培养自己的小弟,也跟了一位大哥,希望能在z市崭露头角。 但是,那时候的宋进,却遇到了如同流星一样耀眼的夜色前老板唐德雄。 生意上干不过唐德雄,干仗也不行。 并且没过几年,唐德雄就已经声名鹊起,在z市黑白两道上,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大人物,昔日的对手,更是被无情的打压。 宋进躲到城西,蛰伏三年。 再次复出时,是唐德雄在z市消失的那一天。 确切来说,是唐德雄以另一种面貌上岸,在sh市登陆的那一天,z市里原先被唐德雄所打压的人,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全都复活。 这其中,不止有宋进,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物,都奔着城中那块金土地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又一个叫做陈二飞的年轻人横空出世,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所以,对于陈二飞,宋进是有很大的恨意的,但他这个人也有些手腕,在不敌的时候,很光棍的在城西混了起来,十年过去,宋进闷声发大财,养精蓄锐了这么些年,仍然是想找准机会插足城中。 而我的出现,似乎让他看到了希望。 从陈二飞主动退出裕丰路,让出g-d酒吧开始,他就一直在打听着我的消息。 这些,都是宋进亲口跟我说的。 而对我来讲,用一个天星洗浴城,来结好宋进,的确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因为,我本来就要让裕丰路的那些商家知道,陈二飞走了,接手的人,名字叫徐远。 送我离开的时候,宋进还再三挽留我一起吃中午饭,不过被我笑着拒绝了。 …… 开车在回家路上,我一边在脑子里想。 林家说到底,核心力量是钱,是商业上的影响。 而做这个行业,除了要明面上的关系之外,拳头够不够硬,才是最为核心。 陈二飞能稳坐城中王座,让宋进这些势力只能龟缩在四角里,靠的不仅仅是有钱,更重要的是拳头硬。 虽然现代社会不大可能出现那种小说中的黑帮火拼,但你受不了别人人多势众去你的场子里闹事。 你不可能来一个杀一个,这事儿就严重了,但,要是打,又打不过的话,可不是完了么? 陈二飞能稳下来,十有八九还是跟他手里有枪,早在十年前,人命案是很多的,国家管束不严,追逃能力不足,尤其是如果死的是一些混社会的,怕是很难处理,所以陈二飞才有了威名,而现在法律制度完善,互联网发达,死掉个把人一经发现就会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但现在想管制陈二飞却有些难了,而且他已经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别人很难推翻。 再者,又通过毒品赚了大量的金钱,所以陈二飞的地位,在这十年里竟然没有动摇过。 尽管陈二飞本身武力不高,但他现在的势力,却给人很大的压力。 我真正想要扳倒他,甚至取代他,却是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至于林家,则属于白道上的势力,而我本身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家伙,除了一个吴文姬之外,再没有支持的人。 虽然现在多了一个暂时的盟友宋进。 但,想要在商业上弄倒林家,难,很难。 当林家的钱,和陈二飞的拳结合在一起,就不止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我眼神一沉,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除掉陈二飞这个人。 要是老狼那个兄弟炮仗,那一枪打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陈二飞就好了。 我被自己异想天开的想法给惊到了,摇头一笑,把车开进小区,停进地下车库。 回到家中,打开门的一瞬间,莲姐就从书房里急忙走出来,看到是我,眼神中的一丝紧张之色才淡去。 “饿了吗?”莲姐粉唇轻启,走过来关心地道。 “最近都没运动了,哪里这么快就饿了。”我关上门,回过头,就把莲姐的玉手抓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往里走。 莲姐半推半就的跟我来到客厅,然后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让你不运动了。” 我把莲姐的腰一扶,就带着她坐了下来,凑到她耳边笑道:“嘿嘿,我比较喜欢晚上的运动。” 莲姐那白皙的俏脸瞬间就红了,有些害羞的微微侧着头,不敢看我。 我双手又开始作祟起来,先是附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捏着腰上不多的一点软肉,隔着丝质的衣裙,轻轻松松的就滑到了上面。 莲姐立马就猜到我要做什么,羞愤的回头瞪了我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疑惑的瞪着眼。 莲姐娇羞地低下头,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个来了,你别乱来。” 随后,莲姐抬起头,直接转移话题,道:“早上去哪了?” 我尴尬一笑,也不好继续再胡来,只好顺着莲姐的话去思考,反问一句:“莲姐,你认识宋进吗?” 莲姐蹙眉道:“宋进?你说的不会是城西月半弯那个宋进吧?” “恩。” 莲姐不禁神色一正,道:“很早就见过,你从哪听说他的?” “上午去见了他。” 莲姐疑惑的看着我,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我撇撇嘴,不知该从何说起,直接把那张银行卡从口袋里掏出来,道:“有点复杂,他有事要我帮忙,这是酬劳。” 在莲姐不解的目光下,我补充了一句:“五百万。” 莲姐闻言,惊了一下,美眸圆瞪,有些失态的道:“五百万?他要你干什么呀这么多钱。” 我知道莲姐这是担心我,解释道:“他看上了裕丰路的一家洗浴城,跟别人谈价格谈不拢,让我去试试。” 莲姐一听更加不放心,焦急得眼眶都有些红,道:“你该不会是想用极端手段吧?你才刚刚跟林家发生那么大的冲突,现在又……” 我摇头一笑,伸手抱着莲姐,让她枕在我的胸口,安慰道:“没有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答应宋进这个事儿,也不光是为了钱,而且我也不会用极端手段。” 莲姐从我胸膛上撑起来,眼神有些怨气,道:“你到底还瞒着我些什么?你最近很多事都瞒着我,先是那个女警察,又是……” 说着说着,莲姐说不下去了,眼眶里有些晶莹闪烁,甚至还撇过头去,我立马心就慌了,把莲姐强行抱了过来,贴着脸道:“莲姐,我保证没下次了,我认错好不好。” 莲姐吸了一下鼻子,道:“那你告诉我,你跟宋进到底怎么认识的?” “这事,那就说来话长了……” 我把自己先前在月半弯遇到李小军,然后为了帮他,砸了月半弯ktv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讲述了李小军一事的前后,再顺着讲了在林高峰订婚宴上的一系列事情。 听到赌局的事情后,莲姐脸色一寒,眼中满是怒火,道:“林高峰竟然要你下跪!?” 我装作洒脱的笑了一下,用手在莲姐脸蛋上摸了两下,反而宽慰她道:“过去了,这件事别再提了,还是来说宋进吧。” 莲姐被我这样的举动弄得也不好意思,虽然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眼中的怒火却不见少多少,明显还是为我不平,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只不过现在,我只想把话题给转移开,便主动问道:“宋进说,很早以前就跟唐德雄上演过对手戏,是真还是假?” 唐德雄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一个禁忌,因为他不仅仅是夜色的老板。 但此刻我们都没有往私下里想,只是当做谈论公事一般,莲姐倒也很坦然地回答道:“的确如此,他很早就在混,在z市也算有些势力,但遇上唐德雄,还是免不了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我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皱眉问道:“人财两空?” 莲姐脸上露出回忆的模样,道:“恩,唐德雄势力最大的时候,整个z市慕名想要投奔他的人很多,被分派到各个场子的手下加起来近千人,而被击败那些大哥,基本上都是让出场子,留下小弟自己跑路。” “这么厉害么……”我不知怎么,心情有些复杂,原来唐德雄在z市就已经这么强大,现在在sh市的那个唐德雄,更是让人高不可攀。 莲姐瞪着我道:“你以为这样是好事么?” 我认真地道:“没有敌手,当然是好事。” 莲姐面色严肃,道:“错了,不是没有敌手,而是所有敌手都潜伏到暗中了,处境反而更危险。” 我惊疑道:“更危险?” 莲姐面色凝重的看着我,道:“你知道,为什么唐德雄临走时要把夜色的股份里,那百分之四十给其中一个兄弟,甚至高于我和杨素?” 我回忆了一番,道:“我记得你说,他为唐德雄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是这样。” “是的,他帮唐德雄挡了一次车祸,导致双腿粉碎性骨折,终身残废。”莲姐说这句话的时候,玉手下意识的握紧,仿佛心有余悸。 “所以那四十的股份,其实是补偿?” “没错。” 第二百一十章 天星 对于唐德雄的事情,到此就没有深谈下去。 只是,莲姐所说的车祸一事,倒是让我更加小心了一些,不过也仅此而已,我断然不可能被一些也许不会发生的事情给动摇,陈二飞与林家,和我已是水火不容之势。 下午的时候,我先是去了趟夜色,看了一下工程进展。 离年关还有两个月左右,而在我的估计里,夜色重新开业,是在开年以后,这么大的工程量,按道理来说三个月时间是不充足的,但现在有了宋进的五百万,在重赏之下,让这些装修师傅加班赶进度,在明年一定能开业。 不管是酒吧还是这里,都成了我赖以生存的根本,也是我桌面上的筹码,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筹码变大变多,这样,我才可以真正的坐下赌桌,与人博弈。 到了傍晚,我直接去了g-d酒吧。 先前吩咐给邱大成的事情,今天也到了验收的时候。 一进入酒吧,邱大成就主动找上我了,上楼的时候,便一路跟着我,态度说不出的恭敬,神色带着些许的激动和兴奋。 到了我办公室,我坐下来以后,便冲邱大成笑了一下,道:“你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有什么喜事?” 邱大成嘿嘿一笑,那张万年阴沉的脸上却是笑颜逐开,以往的阴郁也都被驱逐,换上了一副神采奕奕,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 “徐总,喜事现在是没有,不过我摸了这么几天,这裕丰路现在的情况,我倒是知道得差不多,所以,我才有些兴奋。”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这三天的摸底,得到了一些结论,所以顺着话问了一句,道:“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说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黄鹤楼1916扔了过去,邱大成笑呵呵的连忙道谢,立马拆开就抽上了。 给我递烟的时候被我摆手拒绝了,昨天喝酒喝到现在嗓子还有些烧,今天得稍微保护一下嗓子。 我又冲邱大成点了点额,让他继续说。 邱大成会意,眉飞色舞地道:“这裕丰路,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啊,不说咱们这家酒吧,这整条街上,前后二十家娱乐休闲的生意,那是没有一个生意不好的。” 我摇了摇头,眉头微微一皱,凝视着邱大成,问道:“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你这三天就干了些这?” 邱大成眼睛一鼓,道:“当然不是,徐总,我这三天主要是摸了一下他们的安全系统,发现他们并不怎么重视,大概,是因为之前陈二飞罩着这里,闹事的比较少吧,一些夜场里的内保,都很普通,属于那种不中用的家伙,要是真遇到闹事的,指不定谁收拾谁。” 见他的确有深入了解,我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而邱大成说到末了,还咧着嘴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所以,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我故意惊疑的‘哦?’了一声,接着道:“这话怎么说?” 邱大成认真地道:“陈二飞之前怎么做,咱们也可以照着做,保证有大把的钞票入账。” 我敲了敲桌子,道:“你知道陈二飞怎么做的?” 邱大成嗤之以鼻,道:“不都是那一套么?先弄点人去闹事,最好是把别人场子里的打手都干倒,唱黑脸,再然后自己出面,劝闹事的人走,唱红脸,趁机给店老板要点好处,要是识趣的话,就保护他生意太平,要是不识趣的话,那就让他做不下去。” 我听完笑了一下,道:“收保护费?” 邱大成脸色有些尴尬,微微低头,辩解道:“现在都不这么说了,徐总你想,你是去帮别人解围的,这怎么能叫收保护费,那是对方给你的谢礼,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帮了他,他不回报,就是非礼。” 我被这套说辞给说得有些无语,摇头一笑,道:“这套歪门邪说,放在道上似乎很恰当,那你觉得,从谁开刀比较好?” 我看着邱大成,他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随后说道:“裕丰路这里,虽然都很赚钱,但是做的比较大,上档次一点的,也就那么四家。” “咱们g-d酒吧就不算在内的,我说的是其他四家,一家是天星洗浴城,面积跟咱们夜色有的一拼,位置居中,地段很好,一定是个大油水的地方,但是,内保比较多,而且据说天星的老板,在白道方面还有些熟人,最起码他开始搞大宝剑这么些年,也没出过事。” 一听到天星洗浴城,我就立马想到了宋进托付我办的事儿,于是我直接就从这里打断,没等他说出另外几家。 “这么厉害?那就从这家开始吧。” 邱大成见我神色认真,说得也十分果断,不禁神色一征,迟疑了一下,道:“这……我觉得,还是从比较弱小一点的开始吧,这家洗浴城,应该没那么轻易啃下。” 我摇了摇头,给邱大成分析道:“从小的开始,油水少,又难以让人信服,以后还要不断的这么干,倒不如直接搬掉一块大石头,可以一劳永逸。” 邱大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脸上的疑虑少了许多。 我接着说道:“不过,在出刀之前,我要先去会一会这个天星洗浴城的老板。” “你把天星洗浴城的概况说一下,内保大概多少人,什么时间段去闹效果最好,你拿一个章程出来。” 我从办公桌里站起来,往外走,在邱大成肩膀上拍了一下。 听到我竟然叫他拿章程,邱大成身子一颤,像是受宠若惊一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考虑一下,道:“据我所看到的,内保人数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不过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多半是请的一些散人,要是真要对天星动手,咱们这边把夜色的班子都拉过去,绰绰有余,要是老李也出马,估计带几个人也就够了,就是不知道徐总你放不放人。” 提到李祚盛,邱大成明显是带着一种敬畏。 对于他的请求,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道:“你们就当练练手吧,别总指望着他出手。” 邱大成听我这么一说,也没辙,叹了口气,道:“哎,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给卢刚他们提个醒,随时保持戒备,随时可能要干仗,太平的日子没有了。” “哎,好。”邱大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转身下去了。 从邱大成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十有八九是误以为我所说的随时要干仗,是准备彻底拿下裕丰路。 但实际上,我所指的,是林家的报复,以及陈二飞的攻势要来了,战斗很快就会打响。 齐玉楼出走的事情,陈二飞想必没那么快收到消息,虽然说他在z市也是大人物,但跟齐玉楼的圈子有些不同,除非是有人故意传给他,否则他一时半会还不会知道。 而我跟林家再度结仇的事情,很可能已经在悄然传开,毕竟昨晚在万尊的赌场里,围观的人还是很多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昨天林家的独子,在订婚宴这天,被人打烂了吊。 所以,哪怕陈二飞一时半会还没想过直接对我动手,但知道了这件事,林家也许会再次利用一下陈二飞,那么,我的安宁日子,确实是要到头了。 之前陈二飞也只是用一些手段,让其他人觊觎裕丰路和g-d酒吧,但那些乌合之众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但要是等他自己来收复,这个问题,就变得有些棘手。 等邱大成走后,我又找到了李祚盛,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没有丝毫的遗漏。 李祚盛身上穿着保安制服,哪怕是穿着长衣长裤,身上的那种爆炸性的力量,也能透出来,并且让人一阵心悸。 但等我说完之后,李祚盛身上的气势忽然有些减弱,脸上带着一副无奈之色,叹息道:“断子绝孙呐,林家指定不会饶了你,怕是要报复你了。” 我看到李祚盛眼神中闪过的惊惧,有些哭笑不得,道:“大盛哥,你不会觉得我下手太狠了吧?说实话,我要是当时带着你,我也不至于下跪,但是林高峰那小子直接扔了二十个打手在赌场上,我当时想冲出去太难了。” “能理解,不过,俺还是觉得裆下凉飕飕的。”李祚盛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摇了摇头。 李祚盛调整好了心态之后,正色的看着我,问道:“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你那兄弟这么有背景,咋不让他帮你一把?” 我回答道:“这事有点说不出口,而且我也不太清楚他家里到底什么背景,又担心害了他。” 李祚盛眉心一拱,如一座山峰,疑惑道:“你也不清楚?”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只是猜到绝对有钱有势,但就是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而且还是省城的,插手z市,怕也是没那么大影响力。” 李祚盛听我这么一解释,只好问道:“那你现在想咋办?”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保护费? 我站在窗口这里,驻足了好一阵,随后,才说道:“林家在没搞清楚老狼的身份之前,估计不会贸然对我下手,但是,过不了多久,齐玉楼离开的消息很快就回传开,到时候陈二飞肯定会对裕丰路再起心思,本来他就一直没完全放弃,之前那个城南来闹事的,不也是受了他的蛊惑来给我们找麻烦?” “所以,我觉得生意上,暂时没什么措施可以做,夜色在装修,酒吧就这么经营,但是道上的事,咱们必须要有动作!” 说到最后,我转过身来,眼神坚定的看着李祚盛。 李祚盛与我对视一秒,然后道:“恩,反正我听你指挥,要打哪就打哪,呵呵。” 我笑了起来,道:“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上我们出去一趟,摸一下这裕丰路的‘民情’如何。” 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半,我才动身。 带着李祚盛,我俩直接步行去了天星洗浴城,临走之时,我吩咐了邱大成他们几句,让他们随时等我电话,今天晚上要是顺利,他们就不用登场,要是跟对方聊的不愉快,那就只能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了。 对此,卢刚和章鱼两人很兴奋,这俩内心也是个战争狂热分子,极其的好斗。 在他们的目送下,我跟李祚盛两人,就这么来到了天星洗浴城门口。 这洗浴城,如同邱大成所说的一样,和夜色的面积差不多,只不过只有四层楼高,一二三楼是休闲,四楼自然是‘娱乐’。 进去以后,便看到里头的内保,也如邱大成所说,相对来说,比较多,和夜色的比起来,相差无几。 除了门口的两个保安之外,在收银台附近还有一个保安,电梯附近,走廊拐角,也同样有着保安,大约十五米一个,哪里有异动,他们可以迅速的聚集全部的人手,由此看来,天星洗浴城的老板,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朝着前台走,还未走到,便有领班过来询问。 “两位,请问有预约技师吗?”这领班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相中等偏上,脸上化着妆,穿着职业装扮。 李祚盛就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很安静,想一个沉默的守卫。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第一次来,你们这儿还可以预约技师?” 那领班一听是第一次,脸上的笑容也很客气,道:“是的,我们这里的技师都很优秀,有看的比较顺眼的,客人您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单独跟他们预约。” 我笑了一下,若有所指地道:“是吗?除了技师以外,其他的也可以预约吗?” “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呢?”那领班颇为不解,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成年人都懂的神色,笑道:“如果是看中服务生,那可就得您凭本事去认识了。” 我淡然,目光直视那领班,道:“我对服务生没兴趣。” 那领班被我炽热的眼神盯着看,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道:“先生,我……我不接活的。” 我打趣的笑了一下,道:“呵呵,给钱也不接吗?” 那领班深吸了一口气,饱满的酥峰微微起伏,像是在调整心情。 我也没再继续开玩笑,直入主题,道:“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你们老板现在在这里吗?” 那领班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我,眼中露出询问的目光,道:“什么?您要找我们老板?敢问您是?” 我说道:“你就告诉我,你们老板在不在这里就好了,如果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当然,你最好别撒谎,因为这可能对你们来说不是件好事。” 我的语气虽然淡漠,但神态却有些冷傲,所以那领班一见之下,也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只好让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她要去请示经理。 我点点头,也没多说。 随后,我就看到那领班走到了前台那里,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来了。 “经理,就是这两位先生要见老板。”那领班指着我说道。 “哪来的土包子,随便就能见老板?下次你别再给我找麻烦,直接轰出去就行了。”那经理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隔着十米的距离,我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李祚盛在我身后轻哼一声,显然有些生气,连带着我也对这个家伙恶感倍增。 那经理走过来之后,语气很不耐烦地道:“你们要找老板?老板不在。” 我脸色沉了下来,道:“看来你听不太懂我说的话啊,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你最好还是通知一下你们老板。” 那经理也不笨,一听我这话,就直接猜出了一些事实,道:“你既然不认识我们老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接着,又轻蔑的瞟了我一眼,道:“还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耐着性子,再好心提醒了一句,道:“看样子你们老板应该在这里了,只不过,你能代替你们老板做主吗?如果不能,你最好还是先请示一下,免得最后出了状况,你老板把你炒鱿鱼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经理闻言,直接大怒,一挥手,让门口和前台左右的保安直接过来,道:“保安,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这两个人不认识的家伙来找老板,指定是闹事的。” 我摇头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那经理后退几步,才不屑的骂道:“我看你才是不自量力,想来这儿闹事的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给我轰出去。” 那经理说完,四个保安就直接围了上来,但还没等他们抽出棍子,我直接上去三拳两脚,而李祚盛也同时出手,分而击之,把他们全都收拾。 “砰!” 那四个保安倒下之后,周围还有保安在赶过来,李祚盛直接过去全部解决,而我则是冲到那经理面前,一拳把他的鼻子给打得开花。 “啊——”那经理惨叫一声,鼻血直流。 “你,你,你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我扫了一眼还准备再上来的保安,道:“恩,报警吧,正好我带警察上去看看,扫一波黄,也能赚不少外快。” 那经理色厉内荏地道:“咱们这可是正经场子,怕警察来吗?你现在砸店,毁坏他人财物的行为,已经被监控录像记下了,而且还涉嫌故意伤人,你完了。” 看到那经理到这个时候还嘴硬,我的好脾气也给弄没了,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道:“让你去通知你们老板,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非得我发点狠,干出点真正破坏性的事儿,你才肯死心是吧?” 我拳头抬起来,那上头还有这家伙的鼻血,正准备一拳砸他脸上,突然一道声音叫停,喊住了我。 “住手。” 我扭过头,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全身高配的中年男人正朝着我走来。 我松开那经理,看着来人,道:“看这气势,应该是老板没跑了。” 我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伸出左手,道:“你好,我叫徐远。” 天星的老板眉头一皱,勉强跟我握手,道:“我认识你。” 我惊讶道:“哦?但我还没认识你,怎么称呼?” 林老板简练地道:“我姓林。” 我看他的态度,很是冷淡,也不再客气,甚至眼神还有些威胁之意,道:“林老板你好,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林老板看了一眼地上被李祚盛收拾的保安,无奈道:“就在那边吧。” 我们来到一旁的休息区,林老板突然说道:“昨晚,我见过你了。” “你也在场?我对你怎么没印象。” “因为我站在比较靠外吧,很多人都见过你了。” “这么说,我还是个名人了?哈哈哈。” “徐老板,你现在不应该提防着林家的报复吗?怎么还有闲工夫来我这小庙里找麻烦。” “哦?你觉得他敢报复吗?” “……徐老板真是自信,你的心志之坚韧,让人刮目相看。” “林老板,关于我的事情就别在讨论了,今天我来,是为了讨论你的问题。” “徐老板,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收保护费对吗?本来,我的确是打算跟你碰一下的,而之前你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跟陈二飞不一样,但,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要多少,直接开口吧。” “居然这么爽快?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交出来呢?陈二飞拿多少,我就拿多少嘛,他走了,我来了,你有什么变化不成?” “你这种人,我可不敢得罪。” “林老板,如果你真是这种态度,我想咱们也不必谈下去了,原本,我还想正儿八经的跟你谈一笔买卖,但现在的话,那就各凭本事吧,看看你能撑多久。” “不好意思,我之前情绪不太对,请坐。”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收保护费的,所以心里很不爽?” “……”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跟你要这家店的,你是不是要气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整你 我望着天星的林老板冷笑一声,这孙子,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鄙视的样子,似乎看我不起,殊不知,他这种货色在我眼里,同样也是如此。 原本,我还打算就着宋进的那件事为主,好声好气的跟他谈谈价格,但现在,我却觉得,这种货色,不整一下,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你说什么!?”林老板立即拍着桌子站起来了,神色说不出的震怒,显然,我刚才以那样戏谑的口吻说出那句话,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我轻笑一下,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道:“别激动,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来谈这家店的,听朋友说,你打算转让了?” “没错,只是,据我所知,徐老板已经有了一家酒吧,再加上一家综合性的娱乐会馆,不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单一化的洗浴城吧?”林老板依旧是站着,即便是听到我的来意是来谈收购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比之刚才,更是多了一分怀疑。 我后仰着身体,靠在沙发上,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道:“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家洗浴城,多少转让?” 林老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眼眸深处有着一抹蔑视之色,一副我根本就拿不出来的样子,道:“一千五百万。” 我全然无视他的态度,对得到的这个答案也毫不奇怪,只是很果断的回了两个字,道:“贵了。” 林老板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仿佛对这个价格充满信心,随时都可以卖出一千五百万的高价,道:“我这家店,总面积和你那家夜色相差无几,地处裕丰路中间路段,品牌也做出来了,一千五百万那里贵了?除非在徐老板眼里,夜色也值不到一千五百万?” 说到最后,林老板竟忍不住讥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谈了,或者说,并不打算跟我谈生意。 我心中叹息一声,站起身摇了摇头,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整个身体直接隔着身下的茶几拽了过来,近距离瞪着他,道:“在我眼里,夜色自然是价值昂贵的,但是你这家洗浴城,却值不到一千五百万,因为夜色我是半个老板,而这里你是老板,明白吗?” 林老板被我拽住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似乎是担心我直接对他下手,但看到我只是说了句话,没有动手的打算,他立马又冷笑连连,幸灾乐祸地道:“徐老板,你这样,咱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我知道你现在强势,但你难不成就没有落魄的一天?你现在招惹林家,还抢了陈二飞的地盘,怕是没几天安稳日子了吧。” 林老板语气中的嘲讽几乎没有掩饰,眼眸深处的怨毒之色也被我所捕捉,我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林老板是打算等着看我的好戏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很想看看,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哭着求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说完,我直接把林老板给推回到后面的座位上,这使得那一众保安们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林老板依旧面带不屑,很显然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从座位里走出来,李祚盛也同时起身,路过林老板身边时,我稍微停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用极其冷漠的声音,道:“陈二飞可以拿下裕丰路,让你们这些人对他俯首称臣,今天我从他嘴里夺下食物,不是说明他实力不济,而是我可以做到比他更狠,不信,你就等着瞧。” 林老板闻言,神色几经变换,眼神中也露出许多种复杂情绪。 惊惧、担忧、质疑、不屑。 我轻哼一声,带着李祚盛一同走出去,身后传来林老板暴怒的声音。 “妈,的,你们都是些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连两个人也收拾不了!?” 保安们开始诚惶诚恐的检讨。 …… 走出了天星,我直接掏出手机,给邱大成打了个电话,道: “老邱,把身上的皮扒了,去天星那里收拾一下他们,把他们的客人全都赶跑就行,别砸坏了东西。” 邱大成颇为不解地道:“为什么啊?砸东西他才会更加畏惧,而且损失也大,到时候就妥协了。” 我一听,邱大成说的有些道理,本来我说不砸东西,是为了免得拿下了洗浴城之后,又要为了装修破费,但转念一想,反正也不是我掏钱,不是林老板自己,就是宋进,自己似乎没必要那么省,而且不砸场子,效果也打不到。 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心中冷笑一声,嘴上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别影响他们营业,明天晚上,你们还得再去一趟,那家伙不老实,得多收拾几次。” 邱大成道:“行,明白了,那我们这就出发了,你跟老李快回来镇场子吧。” 我忽然又想到一点,便对邱大成说道:“恩,酒吧就放心吧,你们把天星挑完了,先别回来,可以两两一组,去其他场子把风声放出去,顺便还能看出其他老板的态度。” 邱大成闻言一愣,然后惊喜的笑出声,道:“高,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要去其他场子,没钱咋整?” “先自己掏腰包吧,回来给你们报销。” “好。” …… 等到邱大成他们一干人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夜生活正式开始,g-d酒吧格外热闹。 他们这一行人回来,正赶着酒吧里的高峰期,我就让其余人回到工作岗位上,让邱大成一个人上来给我汇报工作。 “徐总,你们之前去天星的时候,已经把别人干趴下一半了吧?等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痛打落水狗,别人毫无还手之力啊。” “呵呵,他们那个经理跟他们老板如出一辙,很嚣张,所以我就让他长点记性。” “嘿嘿,徐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经理跟他们老板是连襟,臭味相投,脾气一样是很正常的,不过今天这事发生了,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你们有没有在其他场子放出风声?” “有,按照徐总说的,两两一组,通过谈话把消息及时的放了出去,估计这会儿,他们去天星看一眼就会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 “恩,可以,明天白天你们自己找严秋报销今天的消费。” “好的,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到邱大成离开以后,我坐在办公室里琢磨了一下。 本来今天对天星动手,就纯粹是杀鸡儆猴,震慑一下其他人。 再者,我先去找林老板谈话,则是为了看一看这个人是怎样的。 想要八百万替宋进拿下天星洗浴城,的确有些难度。 这个林老板,是一个自视甚高,而且还不愿意吃亏的家伙,先前看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鄙夷,很显然,昨日下跪一事,让这孙子有些看不起我。 虽然最后我还是顺利脱身,林家也吃了瘪,不过留在这个家伙心里的印象,却只是我下跪了,并且是一个不出名的新人罢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先给宋进通一个电话。 “喂,徐远啊,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宋进有些惊讶,还略微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对宋进这个年纪的来说,跟我们年轻人自然不能比。 我笑了笑,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都忘记时间了,不过的确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宋进打了个哈欠,道:“没事,你说吧。” 我开门见山道:“今天我去跟天星的老板谈了一下,结果不太理想。” 宋进沉默了一下,道:“也是哎,那个林老板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八百万他不答应也是正常。” 我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有开价,只是认识了一下而已,不过他似乎很看不起我,所以我就用了点手段。” 宋进忽然来了精神,道:“哦?你对他下手了?” 我冷笑道:“恩,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做出措施,或者找救兵了。” 宋进困惑不解,道:“这,你的意思是?” 我说道:“不过不管他找什么救兵,只要不是警察二十四小时看守,他的洗浴城就别想好好干,我手下的人可不像他那帮普通保安。” 宋进问道:“哦?这不是挺好嘛,可我怎么听你有些顾虑似得。” 我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道:“因为我想老宋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宋进正声道:“愿闻其详。” 我考虑了一下,道:“你从明天开始,找天星的老板再谈收购的事情,价格提高到一千二百万。” 宋进惊讶道:“啊?一千二百万,这可不是我的理想价格呀。”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理想价格,但同时也不是他的理想价格,他也不会卖,至少明天他不会卖。” “那你要我谈是为什么呢?” “明天谈,你开一千二百万,他不卖,过几天,这个价格他可能就会卖掉了,那时你再降价。” “……我明白了,你这是想整他吧?哈哈哈。” “给他一点教训而已,也是给裕丰路其他商家提个醒。” “可以,那我明天就去找他再谈谈。”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恐慌 就这样,我跟宋进临时约定,要把天星的老板狠狠的整一顿。 然而,除却此事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迟迟不能放下心来。 吴文姬居然一整天没有联系我。 按道理来说,林高峰的事情一出,她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就算第一时间未知,这一天时间都过去了,那个圈子里的事情传也该传到她耳朵里了。 那么,她在得知是我干的‘好事’,必然会打电话过来问一问才是,毕竟,林家跟吴家关系不一般,她和我的关系也不一般。 现在却失去了联系,难免让人不胡思乱想。 晚上回到家,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再三,本想主动询问一下,只是看了一眼怀里的莲姐,这个念头又被我打消。 也许,明天她会主动联系我吧。 我这样想着,把手机放在床头,将莲姐抱的更紧了一些,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看着她唯美的恬静的睡姿,我也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莲姐早早的起来,才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说是准备做早餐。 不过我却让莲姐晚一点再做,或者做自己的,我就直接赶着出门去了,最近没有锻炼身体,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以微小的幅度下降,尽管微小,但时间长了,总会积少成多,到那时想要再锻炼,又要花太久的时间。 依旧是从长跑热身开始,五公里热身,二十五分钟无氧运动,五分钟拉伸,最后是惯例扎马步。 之前都是跟李祚盛一起锻炼,不过搬了新家以来,因为没住在一起,所以不能约好一起出门锻炼了,不过我相信李祚盛一定也没闲着,对他来说锻炼身体早就形成了习惯,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变态的体质。 不过一个人锻炼也无碍,反而因为无人说话的沉默,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临出门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接短信。 那么,吴文姬现在的状况,是因为没有得到消息? 不像。 即使是没有这档子事,吴文姬跟我之间的联系密度也是一天最少一次,这抖m被我连着打败两次,又救了一次,再加上那句似是而非的承诺,对我的关注明显比以前要更加多。 确切的说,以前对我的关注只是隐形的,但现在却有些明目张胆,偶尔早上晚上打个电话过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还好我一般都尽量闭着莲姐,即使是当面接,也没有说太多暧昧的话,而吴文姬也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性子,所以倒也没让莲姐产生芥蒂。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反常。 难道说,吴文姬已经知道此事,而故意不理我? 也不太可能。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树上的树叶在这个深秋的清晨,凋零了。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还未擦干的汗水,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变得充满了冰冷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前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走过,慢慢的散步。 我忽然联想到了一个人,于是,我心里生出一阵不详的预感。 我直接收起马步,原地活动了一下肌肉,拉伸了一下便直接往新家的方向跑去。 但愿,那个老家伙没有插手。 如果只是林家要报复,还能勉强周旋一二,甚至还能抵挡一下。 哪怕陈二飞插手,我也有李祚盛这个变态的存在。 但是,那个老家伙的影响力,就比这些人大得多了。 吴文姬为什么能在警局里混得不错,我想一方面是她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就是她家庭的功劳了。 她父亲是警校领导,而爷爷,则住在军区大院,那么他的身份,则昭然若揭。 他必然是一个有着军区背景的大人物。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是让齐玉楼对这个老爷子尊敬的理由,才是林家操办大事非得请这位老爷子出面的理由。 虽然林高峰订婚宴那天老爷子没去,但这并不是说他跟林家关系不好。 当然,即使老爷子对林家没多少好感,但比之我呢? 他对我,就纯粹是满满的恶意了,可以说一丁点都看不上我,再加上先前假冒吴文姬男朋友,让这老爷子对我更为反感。 那么,如果林国富把这件事告知了吴老爷子,他是否会帮林家? 我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还是太欠考虑了,昨天也全然没想到吴家可能会插手。 如果不是到今天还没得到吴文姬的消息,我也不会想到,吴老爷子跟林家之间的联系。 一路狂奔,一路思索。 回到家中,已是上午九点半。 “回来啦?”莲姐身上也穿着贴身的运动衣,玲珑有致的娇躯在贴合的衣物下显得很是性感,白皙的俏脸上冒出一丝丝香汗,绝美的容颜上浮出运动过后应有的潮红,平添一份魅惑众生的诱惑。 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太多跟莲姐亲热的心思,点了点头,匆匆的往房间里跑去。 “这么急急忙忙的,怎么了?”莲姐跟着我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关切的问道。 我坐在床边,直接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主动拨打了吴文姬的号码。 莲姐看到我是给吴文姬打电话,丰润的嘴唇微微一撅,像是有些不满,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对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迎上了莲姐的眼神,见她眼中似乎有些怨气,八成是误解了,我一想到刚才一进门都没跟她多说话,这女人怕是有些吃醋了,苦笑着解释了一句,道:“我只是跟她确认一件事。” 莲姐这才收回那充满醋意的目光,嘴里轻轻的哼了两声,抬起胳膊将双手高举在头顶,做着伸展运动。 莲姐身上完美的曲线立时展现出来,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连接着骄傲的酥峰,简直就和曾经火爆荧屏的内衣广告女神‘林志玲’有的一拼。 我把手机开着免提,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响了三十秒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莲姐停下动作,胸前也跟着划动一道美妙的弧线,转过头用那双似新月般的明眸望着我,淡然道:“她好像没接?” 我咬了咬牙,道:“这种情况的话,就很糟糕了。” 莲姐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肯相信真的如自己猜测那般,道:“我再打一个试试。” 如此,又过去三十秒,电话里再次传来忙音。 莲姐柳眉一挑,轻轻撇嘴道:“还是没接?” 我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摇了摇头,低下头去用手抓着脑袋上的头发,呢喃道:“糟了……” 今天可是工作日,可她却两个电话都没接,就算是忙,也不该是这么早就完全没空接电话吧? 就算不是工作日,这个女人可是个运动狂,怎么会睡懒觉?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她被切断了联系,或者,主动切断联系。 莲姐见我一副苦恼的模样,急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跟她有关。” 我用十指捂着脸道:“不是跟她有关,而是,她爷爷。我担心她爷爷会插手林家和我之间的事情,尤其是林高峰被我打伤之后,如果林家把这件事给吴文姬她爷爷说了,恐怕,这老家伙会找理由,趁机对我下手也说不定。” 莲姐疑惑地道:“她爷爷,难道跟你有恩怨?” 我抬起头来,脸色变得凝重,严肃地说道:“没有,但我跟你说过吧,他并不满意我是吴文姬的男朋友,而且一眼就看出是假冒的,但吴文姬却除了我之外,又没有看上别人,所以带我去参加家宴,那天跟她爷爷算是有了口角,而林家跟吴家关系匪浅,从吴老爷子那一辈开始,就林国富他老子是兄弟,所以林高峰对吴老爷子来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孙子。” “吴文姬的失联,意味着两种可能,她知道了林高峰被我打伤的消息,对我失望,不愿意再联系我,这一种,虽然也让我没了官方照料,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甚至,也让我有些解脱。但如果是第二种,局面对我来说就很不利。” 我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是的,哪怕是吴文姬主动跟我断了联络也好,那样虽然没了白道关系,但至少,我不会背感情债。 但如果是吴老爷子的强制措施呢?那对我而言,则是一场大祸。 莲姐听完我说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你是说,吴文姬的失联,是她爷爷造成的?或者说,她爷爷知道你把林高峰那里打坏了,于是借机断了自己孙女对你的心思,然后,可能会帮助林家对付你?” 我恨恨地道:“如果是第二种,恐怕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那个吴老爷子我虽然只打过一次交道,但我看得出来,这老家伙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那天在军区大院,要不是吴奶奶向着我,恐怕我早就被这老家伙给赶出来了。” 莲姐脸上还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道:“可是,吴老爷子的名声,我也听过,不像是会对晚辈出手的那种人吧,况且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可能会去插手晚辈之间的事情吗?” 我不屑一笑,道:“他什么名声?呵呵,他要是想对我下手,完全不必以自己的名义啊,吴文姬既然能在刑警大队混上一个副队长,那就说明这个老家伙在警局里面有着自己的关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柳清河 莲姐闻言,默然不语,紧锁眉头,眸中有着说不出的担忧。 只是,张了张嘴,莲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恰好在此时,我丢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竟是一个陌生号码。 原本我打算直接挂掉,手都摸在了挂断键上,但不知怎么,忽然又挪动了一下手指的位置,按下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我期待着里面传来的是吴文姬的声音。 然而,我所期待的并没有出现。 但是,当电话里的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如遭雷击。 莲姐诧异的看着我,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对我的反应很是不解。 “徐远,是我,柳清河。”我脑海中再一次回味着刚才电话里的那人所说的话,终于回过神来。 竟然是市局,刑警大队队长,也就是与我有着约定的那个人。 若是平时,他给我突然打个电话我一点都不慌,但是在现下这个节骨眼,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我全当没有看见莲姐询问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后,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波动,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轻快些,干笑道:“柳队长,居然是你啊,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柳清河的声音威严而冷淡,如万口古钟在我脑海中同时炸响,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惶恐。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难道柳清河也是为了林高峰来的? “还请柳队长说清楚。”我说这句话,有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味道,当然,即使柳清河就是为了林高峰而来,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昨日的确没有醒悟,今天却早就想明白,哪怕即将面临着吴老爷子的高招,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前天晚上,你干的好事,已经传到吴老爷子耳朵里了,现在,你明白了吗?”柳清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大声质问道。 我也有些不爽,什么叫我干的好事?难道我活该下跪?直接挑明了说道:“那柳队长现在找我,是什么意思,算是替吴老爷子传话吗?” 柳清河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呵呵,吴老爷子可不会找我传话,我打电话只是告诉你,吴文姬已经被她爷爷控制起来了,今天吴老爷子专门打电话给局里替她请假。” “什么?”听完这句话,我整个人又一次被震惊到,吴文姬居然被她爷爷控制起来了?这是否意味着,吴文姬也知道此事,并与她爷爷发生了冲突? 当然,这些只是猜想,但吴文姬被控制,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这个时候要是警方来捉拿我问话,前天我出手伤人的事情,也是多少要受到处罚。 柳清河声音沉稳地道:“早就听说吴文姬跟你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所以吴老爷子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你应该能理解吧?” 听到柳清河的态度一下子转变,没那么刻薄,我狐疑地问道:“柳队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这一瞬间,想到的是他不安好心,或者说,他正在定位我的位置,准备来捉拿我。 谁知,柳清河轻声一叹,无奈地道:“你以为是我想的吗?吴文姬偷偷用家里的座机给局里打电话,求我这么做的。” 听完这句话,我神色动容,没想到,吴文姬即使被控制起来了,仍然没忘记我。 我正声道:“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拿什么谢我。”柳清河的语气十分不爽的样子,提醒了我一句,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如果吴老爷子要插手林家和你的事情,你之前的特勤身份,怕是要没有了,所以……” 到这里,柳清河直接停下,后面的不再说,似乎是让我自己想。 我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下,背后冷汗直流,惊道:“你是说,之前被栽赃贩毒的事情,还会旧事重提?” 柳清河在电话那头似乎发出了‘孺子可教’一般的叹息,声音变得如平时一般威严沉稳,道:“我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好了,手机卡我扔掉了,记住,我没有联系过你,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看着通话被挂断的显示界面。 柳清河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觉得这件事一旦吴老爷子插手,就变得不可抗拒,会直接把我出卖掉。 甚至,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件事,加上前面一件未处理的事情,被拘捕,那到时羁押我的,很可能就是柳清河。 我右手把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臂上的肌肉在膨胀下发出轻颤。 莲姐忽然一下子用秀气的粉拳包在我的拳头上,道:“徐远,别担心,如果要走,我陪你一起。” 莲姐的拳头自然很小,即使手指纤长,但巴掌太小,根本就握不住我的拳头,在我分开拳头,改用十指相扣的姿势之后,才勉强让这个画面不再尴尬。 紧扣着莲姐略显冰凉的玉手,我扭头看着她的双眼,那双有如新月一般的明眸,里面闪烁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柳清河,我有跟莲姐说过,包括我跟柳清河之间的交易,而刚才的电话,我一直是开的免提,所以,莲姐听完了全程,知道了所有。 我问道:“莲姐,你真的舍得跟我一起走?” 莲姐柳眉微蹙,假装生气的模样,嗔道:“怎么,你不想带我一起走?” 我露齿一笑,开心的点了下头,道:“想。” 莲姐也笑了,巧笑嫣然,一笑倾城此类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一笑,就直接把笑容镌刻在我心里。 莲姐坐到我旁边来,拥住了我。 于是,在下一秒,莲姐把我的头埋进了她骄傲的峰峦之中,在那圆润而酥软,挺翘而嫩滑的胸襟上,我感受到了母性光辉的滋润。 我心里叹息一声,低声道:“但是,真到了那一步,我绝对不会让你跟我一起受罪的。” 我的声音很低,称之为呢喃也不为过,然而,莲姐竟然听清了,也许是我的嘴巴离她的心脏很近。 莲姐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在我耳边道:“傻……” 虽然我是靠在莲姐怀里,但实际上我表现不出那种软弱或者萌的状态,不仅是看起来如此,我的心态也是如此,我想了想,将之前考虑的结果说了出来,道:“莲姐,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回来了,直到这件事平息为止。” 莲姐正在抚摸我脸庞的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幅度微小,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心口猛地‘扑通’跳了两下,她微微俯首,深情地注视着我,轻声叹息道:“你担心连累我?” 我稍稍侧目,对上莲姐的目光,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道:“你手里,还有老狼的电话对吗?如果我出事,你就给他打电话。” 我话一说完,就看到上方,莲姐那温柔的眉宇间,出现了一丝恼怒之色,质问道:“你干嘛不自己打?” 我半真半假的解释道:“如果我确定被抓捕,你觉得这一次,我还有机会申请救援吗?唯一的机会,就在你手里。” 莲姐闻言,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但当她再次凝望着我的双眼时,我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莲姐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眼中露出精明之色,道:“如果你同学有这个背景,你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何必要等出事以后再让我来打?” 我尴尬了一下子,和莲姐待得越久,她对我越了解。 我说道:“他回家了,现在为了一件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让他回到z市来保我,这也未免太可笑了些,所以只有等我真的出了事,你再告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莲姐锲而不舍的追问,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道:“既然已经风声鹤唳,也知道风雨欲来,你为什么不直接出去躲几天?” 我从莲姐身上起开,正色道:“裕丰路那里,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想抢在前面处理完。” 莲姐柳眉一蹙,明显很不高兴,现在这个关头,还顾着裕丰路,不是疯了么? 我猜测莲姐一定是这样想的,但我没等她开口,便主动站了起来,结束了这场谈话,道:“好了,我先去洗澡换衣服,你去准备早餐吧。” 莲姐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笑了一下,又回过身来,半蹲着身子把莲姐狠狠的吻了一番,直到她面颊绯红,气喘吁吁我才分离。 “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低声说了一句。 莲姐诧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眼波还流转着方才的余韵,但却少了些许慌乱。 莲姐站起身来,胸前的雪白深沟,在刹那间变成一道美景。 “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快去洗澡吧。” 我轻声一笑,不语。 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短裤,我就钻进了浴室里,而莲姐则去厨房里忙活了。 事实上,莲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提前给老狼通个气,也好让他知道我现在面对的处境是怎样。 尽管我有些因为脸皮的原因,不敢跟老狼开口提要求,但是,说实在的,当看到老狼拥有带枪护卫,又能一口说出令林国富惊呆的一番话时,我的心里其实很激动,我多希望老狼能够帮助我一举拿下林家。 只是,我也明白这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也许老狼的家庭背景也很强大,但说到底,那是他的家庭背景,他可以利用,但不见得,能够帮我做到一些事情。 越是豪门,越是大家族,内里的纷争纠葛越多。 老狼这么费尽心力帮一个外人,在家族里,恐怕也是会遭受非议的吧。 热水顺着头顶淋了下来,大脑在热水的高温作用下,开始发烫。 脑海中开始掠过这半年的生活,真是奇幻无比。 一个好好学生,普通青年,竟入狱两次。 这辈子,加上父母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只是因为结交了一个朋友,帮他一个小忙就轻易得到。 而且,还遇到了如同仙女一般的女神,虽也食人间烟火,也流入风尘,但从内到外,都没有一丝龌龊。 最重要的,是我们彼此信任着。 还有一个武力值恐怖得不像话的男人,李祚盛。机缘巧合,让我们看对了眼,愿意同心协力,为未来奋斗,如果不是他,今天的这一切,即使是能得到,想必也不会这么快,这么简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冯天翔 洗完澡后,我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就穿着一条四角裤。 看到饭桌上的荷包蛋和面汤,我也饿了,早上的运动量还是很大的。 莲姐从厨房里出来,把围裙解下放在一边,看了我一眼,对我这般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已是见怪不怪,毕竟我们已同床共枕多日。 况且,我的形体和线条在普通的大众审美眼里,应该算是上乘的。 莲姐说道:“我去帮你拿衣服,刚洗完澡出来,别着凉。” 我把短发快速的几下擦干,便跟着莲姐往卧室里走,嘴上说道:“一起,我在外面也不好换衣服。” 莲姐头也没回,道:“恩。” 看着莲姐那曼妙的背影,犹如一朵在碧浪之中盛开的青莲,气质内敛,芳华却赛过涛涛碧浪,令人惊艳。 尽管,我已经忍住很久没有吃掉莲姐,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反应,实际上我每天早上都有晨勃,每天晚上更是饱暖思淫欲。 自菲菲走后这么多天,我便一次都没有泄过火,难免有些精力旺盛。 而此时,看到莲姐那被紧身运动裤裹得挺翘的屁屁,我不由自主的就敬礼了。 我鬼神神差的冒出一句:“莲姐,你要不要换衣服?” 莲姐正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每找到一件就先搭在自己手臂上,丝毫没有发觉我的异常。 莲姐想也没想就说道:“当然要换。” 我心里一喜,自动脑补出莲姐那光滑的玉背,彻底曝光在我眼前的那一幕。 但紧接着,莲姐又补充一句:“但是我还没洗澡。” 我煽风点火道:“汗都干了,换了吧。” 莲姐已经帮我找好衬衣和裤子,但是外套还在挑选,依旧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地道:“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我忽悠道:“都秋天了,如果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对身体肯定不好,你体内本来寒气就很重,这样穿着对身体肯定不好,所以当然换了衣服更好啊,再说了,我能打什么歪主意?” 这时,莲姐已经帮我挑好了衣服,整齐的放在床上,看了一眼我凸起一根棍状物的下半身,眼中闪过一丝羞意,只是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晚上的时候甚至还经常碰到,所以很快就被淡化。 莲姐很认真地回答道:“没事,反正都穿着这身衣服给你做早餐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小会儿,等会我就去洗澡。” 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知道是没戏了,只好坐在床上开始穿衣服,嘴上随口抱怨了一句,道:“好吧,这样都忽悠不到你,莲姐你防范心也太强了。” 莲姐嗔怪的白了我一眼,温柔地道:“不强,我怎么能守得住清白。” 话刚出口,莲姐就愣住了,我也惊住了,裤子都穿到一半,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么多人惦记着我,不强的话,你会放心我么?”莲姐眼神忽然不敢对视,游离了大约两秒,这才恢复正常,期间气息有些紊乱,胸口的风景如画卷徐徐展开,美妙绝伦。 “也对。”我嘴上这么说着,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同时,心中冒出一个令人狂喜,同时又难以置信的答案。 莫非…… 我没再深想下去,毕竟,总有一天会有答案,而且我与莲姐,早已情根深种,那些事儿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穿好裤子,套好衬衣,莲姐又贴心的为我扣纽扣。 看着身前的女子,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上,丝毫看不出二十七岁女人该有的样子,她似乎就像是停留在二十岁那年的花季少女,但心境和气质,却多了一些二十七岁女人该有的味道。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道:“不过,莲姐,你怎么会看上我的?按道理来说,就算没有齐玉楼这样的,追你的人也有很多啊。” 话刚说完,莲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道:“我怎么听到,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我下意识的认为莲姐在逃避,用笑眼盯着她,道:“哪有人敲门,快回答我。” 莲姐摇了摇头,神色变得紧张起来,重复道:“是真的。” 我也竖起耳朵听,敲门声确认无疑。 而且,还伴随着类似‘快开门,我们是警察’这种话,如果是平时,我也许会以为这是谁在恶作剧,毕竟现在网上很流行‘你的快递,快开门’,或者是‘开门,查水表’之类的话。 但现在,我却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警察,真的来了! “来了。”我跟莲姐同时说道,又同时对望,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我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血气也跟着上涌,我几乎能感觉到双目的胀痛感。 我捏住了莲姐还停留在我胸口,为我扣纽扣的小手,沉声道:“莲姐,别出去,我去应付。” 莲姐急道:“是来抓你的,你应付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跑不掉,省的你也露面。记住我说的,给老狼打电话,让他快回来救我。” “不。”莲姐坚决地不放手,反而把我的手紧紧捏住。 门铃被按响,敲门声越来越重,简直如同在撞门一般,而他们的喊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大多是‘快开门,我们是警察’,‘徐远,快开门’的话语。 莲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我看得心疼,用力的将莲姐给抱在怀里,两臂慢慢的加大力气,仿佛要把莲姐给揉进我的身体里,在她耳边温声道:“听话,记得我说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莲姐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轻轻松开了她,看着她雾气笼罩的眸子,那里面是坚定不移的信念。 “恩,你在房间里待着吧,他们要抓我,抓走就没事了。”我又拍了拍莲姐的后背,安慰了一句,这才离去,而离开房间时,则顺手把门给关上。 莲姐自然是无罪,也自然是不会被抓,但我只是不想让莲姐看到那一幕而已。 她看过两次了。 两次都哭了。 这一次,别再哭了吧。 我站到客厅里的一面长镜前面,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确认自己没有很沮丧很衰之后,我才去打开即将被‘爆破’的门。 门口站着六名警察,有两个身材较为肥胖的正准备用脚踹,但被我把门打开,这一脚自然是踹不成。 那个白白胖胖的警察,大约一米七五,手里拿着一张纸看了一下,再看了看我,然后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嫌疑人徐远,你涉嫌一起故意伤人事件,现在请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我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故意伤人吗?只要不是贩毒这种性质恶劣的罪行,还是可以周旋的。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没问题,我配合你们的调查工作。” 这几个警察估计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后面两个警察甚至都已经努力的做出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准备在我反抗或者推诿的时候来用强,这时都落空了。 面面相觑一眼之后,有些无语。 我正准备往外走,跟他们去公安局,但就在此时,一道酸气十足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啧啧啧,答应得真是爽快啊,徐老板,这是你新买的房子?” 那六名警察纷纷为来人让道,而我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还觉得有些熟悉,但看到那张脸之后,我就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看着治安队队长冯天翔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冯天翔还没回答,就先一步往屋子里挤了进来,我一时没注意,也就没拦住,不过我反应也快,立马就堵在了进门口到客厅的那个地方堵住。 这孙子,刚才那个问题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要说是我新买的房子?难道他已经查过物业,知道这业主是莲姐? 一想到这孙子一直对莲姐抱有某种目的,我就一阵不爽。 冯天翔同样不爽的看着我,道:“你刚刚不是说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吗?” 我冷笑道:“不错,我配合,那是去警局配合,不是让你在我家里逛来逛去的,而且,你问的问题,跟故意伤人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冯天翔蔑视的瞧了我一眼,不屑道:“呵呵,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就算是问你性别,你也得回答,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以为你只是嫌疑犯吗?林家已经出示了当天的监控录像为物证,而当时在场的人证有不下三十人,所以说,你现在已经是犯下了故意伤害罪,并且致人残疾,按我国法律,你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我讥讽道:“既然你都能断定一个人的罪行了,那么我究竟该叫你冯法官,还是冯警官?” 冯天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瞪了我一眼,然后回头对着那六名警察说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他给我带回局里好好审问。” 那六名警察立刻就要进来拿我。 我直接指着冯天翔的鼻子喝道:“你,从这里出去,立刻。” 那六名警察愣住了。 冯天翔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道:“徐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执行公务,据说当天,你还找来了一个持枪的帮手,非法持枪,在我国也是重罪,何况他还开枪走火,窝藏罪犯可是罪加一等,我现在搜查一下你的住处,可是验证你的清白。” 我目光渐冷,直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往那六名警察身上一扔,怒吼道:“我说了,让你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我实话告诉你,这房子是我女人的,这里住着的,也只有我的女人,我今天栽了,也不是栽在你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别说我今天还只是嫌疑犯,就算这罪定了,你也休想踏进这里一步。” 冯天翔听完我这番话,脸上已经气成了酱紫色,那六名警察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我跟冯天翔是为什么闹成这样。 冯天翔推开扶他的那些手,再次朝着我走来,呼吸粗重,眼神通红的盯着我,声音尖锐地道:“你这是在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威胁一名警察?哈哈哈哈。” 我不屑的冷笑一声,懒得看他一眼。 就在此时,冯天翔好像发了疯一样,以极快的动作从后腰掏出一把黑色制式手枪,阴冷的笑道:“徐远啊徐远,你可真是让人惊讶,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黑漆漆的洞口指着我的脑袋,在那一瞬间,我的确有些慌了。 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冯天翔连保险都没开,而且,从他的眼神中也可看出他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吓唬人罢了。 我把脑袋侧过去,红着脸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开,往这里来开。” “艹尼玛,你今天要不把花生米打进老子太阳穴里,让老子还活着,你他妈就完了。” 冯天翔果真愣住了,眼瞳都放大了一倍,吃惊的看着我。 我继续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冯天翔面色通红,激动地吼了起来,道:“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敢。” 这时,着急的不是我,反而是冯天翔身后的六名警察,他们毕竟和冯天翔不一样,跟我没私人恩怨,这时一个个都着急起来。 “冯队,他只是故意伤害罪,而且也没拘捕,你这……千万别冲动啊。” “是啊队长,你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咱们的子弹都是有数的,也都是特定的型号,你这一枪打出去,这锅可甩不掉。” “有什么恩怨,进了局子里再说不迟啊冯队。” 听到那几个警察这么说,冯天翔脸上几经变换,似乎终于找到台阶下。 “算你走运,我们走,把他给我铐起来。” 冯天翔再也没脸闹下去,先一步走了出去。 而我则是最后一个出去,也由我负责关门,因为铐着手铐,所以警察倒也不担心我跑了。 正在我准备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房门开了。 莲姐走了出来,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娇躯微颤,她眼眶里的泪,就像是西湖里的水。 我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莲姐,露齿一笑,道:“老婆,等我回来,有王八蛋来敲门,直接找大盛过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真被废了 又一次来到警局,还是一大清早,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这个地方这么有缘。 第三次。 第一次被抓进来时,我是为了徐倩出头,和来闹事的光头凯打起来了,最后还是莲姐掏了钱才把我给赎出来。 第二次被抓进来时,便是中了林家的计谋,被栽赃贩毒,在柳清河的运作下我才得以被释放。 前两次多少有些无奈,这一次,却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了。 当时哪怕是多等一会儿,老狼赶来就好,最后也不至于弄到这种地步。 只不过,我心里没什么后悔的,因为我不知道老狼会出现,同时,揍林高峰,本来就是我一直都想干的一件事。 只是不知道那孙子到底废了没有,要是真的被我给弄废了,我受点罪也没什么大不了。 冯天翔带着人把我抓回了警局,然后就直接丢进临时羁押室,在车上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态度异常的恭敬。 而现在,把我给关进去了以后,他就着急忙慌的离开了,我猜测肯定跟那通电话有关。 只不过当时电话里的声音很小,我根本就听不到,倒也猜不出究竟是谁。 不过,看他当时那个态度,给他打电话的人,一定是级别高于他,甚至于是需要他仰望的存在。 那么在整个公安体系里面,能让冯天翔一个治安队队长都恭敬的存在,会是什么人? 我坐在羁押室里,靠在墙上怔怔的发呆,脑子里正在天马行空。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冯天翔依旧只是来看了一眼,压根都没打算提审我,本来我之前还担心这孙子会趁机再次对我下黑手,但他现在一副对我置之不理的样子,更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不仅如此,期间我要求见一下刑警队队长柳清河,让值守羁押室的警察去通知一声,得到的回应竟然是‘不见’。 羁押室里的人慢慢的变多了起来,从早上到中午,我这一间已经进来了五个人,都是被治安拘留。 他们每个人都被提出去过,交代一下自己所犯的错误,唯独我没有。 这里和拘留所不同,和监狱不同,没有人会好奇其他人是干什么的,因为不会有人待在这里太久。 在这样的一种沉默气氛下,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我也从最开始的焦虑,变得逐渐安静下来,我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我现在等于是一个没有耳朵和眼睛的人,看不到也听不见。 对于一切消息,事态发展,我都不清楚,我只能选择等待,以及在心里祈祷着莲姐能尽快把老狼这个救兵给搬来。 等到傍晚的时候,冯天翔终于派人来提审我,我跟着一名警察来到了哪一间熟悉的审讯室。 除了冯天翔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那名警察把我锁在座椅里,然后转身离去,关上门。 此时,审讯室里从外面看是一丁点画面都看不到。 冯天翔依旧在套弄着手上的白手套,嘴角上勾起一丝快意的笑容。 “徐远,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冯天翔脚上的硬底皮靴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步步的朝我逼近,眼中露出危险的意味。 我看了冯天翔一眼,四目相接,一语不发,心里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早做好了准备。 “不说话?之前在你家里不是很嚣张吗?还让我在手下面前难堪,你那会儿的厉害劲儿哪里去了?”冯天翔走到我前面来,一副嘲讽的口吻对我说着,同时,得意的发出冷笑。 我不屑的瞟了冯天翔一眼,对他所说的更是嗤之以鼻,道:“冯天翔,你除了这点本事,还有点别的本事没有?” 冯天翔面色一变,怒目而视,咬着牙一副准备破口大骂的样子,但忽然一下子收起怒意,笑呵呵的用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慢慢的加大力气,道:“呵呵,我这点本事,收拾你不是足够了?” 我的双手被铐住,并且被锁在座椅里面身体动不了,此时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这种感觉很难受。 远比被人掐住脖子,呼吸变得困难更加难受。 冯天翔见我咬着牙不吭声,只是用涨红的双眼瞪着他,冯天翔又十分愤怒的说道:“你他妈的,竟然跟李青莲那个女人都同居了,真是一对狗男女啊,李青莲也是眼瞎啊,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你说说你一天到晚惹多少祸事?” 冯天翔现在趁着我口不能言,又不能反抗,拿我当小孩一样训斥。 我的怒火更甚,但此刻越愤怒,反而让血气上涌,在冯天翔卡住我脖子的这个时候,呼吸都变得困难,血气上涌,让呼吸都变成奢望。 还好冯天翔下手也比较有数,不是真想把我活活憋死,看我半天没呼吸了,脸上也涨红得可怕,就直接把手给松开。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仿佛要把刚才没呼吸到的全部都弥补回来。 冯天翔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玩味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道:“徐远,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出不去了,李青莲会是什么下场?” 见冯天翔又提起莲姐,我咬着牙,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低喝道:“我只知道,我出去了之后,你是什么下场。” 冯天翔闻言一愣,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笑出声,道:“我什么下场?恩?你他妈到现在还敢威胁我,煞笔。” 冯天翔一边说,一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抽我的脸,没用多大的力气,纯粹是想羞辱我。 我现在完全反抗不了,只能把一切都默默承受,记在心里,等出去以后再一一还回去。 冯天翔似乎看出了我的变化,眯着眼道:“你以为勾搭上吴文姬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还在等她来救你?哈哈哈,她才是你这次祸事的根源你知道吗?你跟李青莲搞在一起就算了,居然还敢招惹吴文姬,徐远啊徐远,我该说你色胆包天好呢?还是羡慕你有女人缘呢?” 我知道吴文姬现在不可能来救我,所以我没抱有希望,但是冯天翔提到的,吴文姬才是祸事的根源,让我感到疑惑,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问道:“你说什么?” 但冯天翔只是想吊我胃口,根本没打算告诉我真相,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别着急,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林家对你的起诉,只是一道小菜而已。不过我还是搞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把林高峰的那玩意儿打坏了呢?难不成,你又想霸占别人的老婆?哈哈哈哈。” 我直接深吸了一口气,置之不理。我想霸占别人老婆?可笑。 冯天翔见我不说话,又自顾自的说道:“想那林高峰也是可怜,刚刚有了老婆就废了,虽然林家封锁了消息,但是早有人传出来,林高峰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并且终身无法勃起,你那两拳,未免太狠了点吧?” 我心里惊了一下,虽然有过这种猜测,但等到被验证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震惊,我甚至还怀疑了一下,自己当时到底用了几分力? 我现在完全沉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没有搭理冯天翔,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直接以威胁的口吻说道:“等会儿林家就会来人,你说,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冯天翔一眼,摇摇头道:“冯天翔,你别吓唬我,人在你手里出了事,这个责任你不会背。” 冯天翔这个人,做事不光明磊落,反映了他有些胆小怕事,更何况我如果在警局里出了事,外面的莲姐自然会起诉,到时候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冯天翔阴险的笑了一下,低下头俯视着我,面色阴沉地道:“呵呵,你倒是看得准,不过那又怎样?就算现在你安然无恙,等进去的那一天,林家自有办法让你变成一个废人,你想知道监狱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吗?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你没了那玩意儿,恐怕你就只能当做rbq了吧?” 正在此时,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小警员给冯天翔使了个眼色,我看到冯天翔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他回头幸灾乐祸的看着我,道:“林家来人了,你跟受害者的家人好好聊聊吧。” 说完这句话,冯天翔就动身往外走去。 我看着冯天翔离开,直到他关上门,我才收回视线。 冯天翔这么肯定的说我会进监狱,还说林家起诉我只是小菜,这句话难道是在暗示我,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在吴家? 吴文姬的爷爷要对我动手了么。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迈的老人,虽然有着花白的头发,瘦小的躯干,但他那双苍鹰一般的双目,却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冯天翔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林国富,他那副成熟稳重的模样早已被颓然取代,一双眼睛里全是红色血丝,一眼瞥到我,拳头顿时就握了起来,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 第二百一十七章 转机 如冯天翔所说,林高峰果真成为了废人,林国富现在的反应再正常不过,林家只有一个独子,而林国富本人也快要五十岁,男人到这个时候,想再生子不是不可以,只是难度太大,况且,林国富的老婆恐怕也不具备生育能力,所以这个打击对林家来说,尤为惨重。 冯天翔也发现了这一点,冲我阴险的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变脸,一副为林高峰的遭遇而伤感的模样,对林国富说道:“林叔叔,虽然这家伙是害了您儿子的凶手,但是这里毕竟是警局,您一定要注意一点影响,千万不可直接把他打残了,否则后面难以解释。” 林国富依旧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难做,我要独自跟他谈一谈。” 冯天翔笑眯眯地道:“那好,我在外面为您看着。” 随后,冯天翔把门带上,而林国富则一步步朝我走来,步伐沉重,神情愤怒。 林国富走到我面前,鼻中喘着大气儿,遍布血丝的眼睛瞪大,张牙露齿地喝道:“徐远,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当然知道他何来的愤怒,但我心里没有什么愧疚,直接回道:“我们本就是仇人,难道没有这件事,你就会放过我?你儿子做的哪一件事不是针对我,恨不得把我玩死,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林国富怒极反笑,连说三声好,道:“好好好,看来你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而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四个字,无疑是杀伤力极强的,它代表着所有的一切,而不单单指金钱、地位、势力、女人、自由、生命中的某一个,而是全部。 我的眼神一沉,道:“你想干什么?” 林国富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厉声喝道:“我养儿二十五年,只为抱个孙子,现在竟被你一手毁掉,你说,我想干什么?” 林国富面容憔悴,皮肤如枯木一般,此时阴沉着脸,双目喷火的看着我,模样十分吓人。 我心里一惊,这老王八蛋该不会要在这儿把我给废了吧。 我全身保持戒备,虽然说行动不便,但是我双腿还能动弹,如果这老王八蛋想对我下半身动手,那我拼死也得护住,我可不会像林高峰那个蠢货一样毫不设防。 但是,我显然是想多了,林国富并没有想到现在就把我给废了,或者说,他还有所顾虑,如冯天翔所说,现在不能废了我,但等进了监狱就不一定了。 所以,林国富只是抡起他那力道十足的拳头,不断的朝我身上招呼。 四十多岁,近五十岁的男人,即便是身体健康,到了这时也已经是开始走下坡路,何况林国富本身就不算壮汉,而且,因为林高峰出事,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情况有些糟糕,所以哪怕看起来恐怖的拳头,砸在我身上,也并没有把我骨头打断。 我就这么硬抗了大概两分钟,林国富自己先打累了,而我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肌肉,包括肩胛骨的位置都开始发热发胀,酸痛感袭来。 这老王八蛋很聪明,这打的地方哪里看得出来伤势? 但是,他越行事顾忌,我心里越发犯嘀咕,其实我情愿林国富把所有怒火发在我身上,大不了我在医院里住半个月。 但是林国富现在明显还有很多的怨怒没发泄出来,他会咽下去吗?很显然不会,他只是在酝酿对我更能造成伤害的杀招罢了。 我开始担忧外面的世界了。 莲姐怎么样了? 酒吧和夜色有没有出问题? 但我不敢问,现在,我只想回到临时羁押室,然后想办法让那些被治安拘留的人,出去帮我打探一下消息,柳清河不见我,吴文姬被她爷爷软禁,警局这边我是没办法问出半句话了。 而冯天翔已经严令禁止羁押室那边的人不允许我提的任何要求,包括打电话。所以,我现在只能依靠这些人,最起码给钱,他们能帮我办点事。 林国富发泄完之后,又喘着粗气缓了一下,才再次盯着我。 “你以为,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你会坐牢的,等你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是我这个年纪了。”林国富眼中冒出一种诡异的神采,十分笃定的说道。 我一想,林国富大我二十多岁,瞬间勃然大怒,直接骂道:“放屁,我犯了什么罪要坐这么久的牢?” 林国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盯着我看,道:“故意伤害罪,重度伤害致使他人终身残废,贩卖毒品,足够让你坐二十年的牢。” “贩卖毒品?”我整个人如坠冰窟,心瞬间凉了半截。 柳清河给我的那个电话,到这时,竟然全部验证了,只是,他打来的晚了一些,而我相信得晚了一些。 林国富不知道柳清河给我通风报信的事情,看我发楞,嘴里发出报复过后那种快意的笑声,道:“哈哈哈,还想着吴小丫头保护你呢?你的特勤身份,已经被取消了,这是吴老爷子亲口告诉我的,你之前的案子,还没消。” 我依旧一动不动,手铐里的双拳相互捏在一起,青筋直爆。 “等死吧你。”林国富冷哼一声,含恨的看了我一眼,朝着外面走去。 听到林国富打开门的声音,然后再次关上门。 我整个人都瘫倒,靠在背后散发着冰冷寒意的座椅上。 之前的案子还没消。 特勤的身份没有了。 林国富说的没错,如果按照刑法里的量刑标准,那么一袋粉,至少让我在里面待七年,而致人重伤,判处三年到十年,视情节轻重来裁定。 但如果这件事已经坐实,那么轻重,就是林家和吴老爷子去操控了。 换句话说,我现在起码是十七年的牢狱之灾。 等到我出来,已经是四十四岁了。 不可能,我不能接受这种人生。 但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我整个人直接进入了一种绝望的状态,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冰冷的手铐,冰冷的座椅,被限制的身躯。 我失魂落魄的坐着,脑袋直接低了下去,一阵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等等,如果是涉及到毒品案,现在应该是刑警队的接管我,为什么我还在治安队这里? 这一块,分的是很严的,市局里分了这么多支队,每一个支队都有各自的管辖范围,比如说接到的报警电话是民事纠纷,去的就是治安支队的民警,而如果报警电话告知的是抢劫,杀人,或者刑事案件,那么直接就是刑警出警,包括对嫌疑犯的捉拿、审讯等,都是由刑警来负责。 可现在,已经被带来一天了,我依旧是在冯天翔的手下,这说明,毒品案还没正式确立。 难道,吴文姬她爷爷,还没有正式对我动手?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吴老爷子对我动手已经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所以我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他会改变主意上。 “还审不审了,不审就放我回去。”我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在羁押室里的那群人身上,尽管都是陌生人,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这些人应该能帮我做一些什么事情。 冯天翔听到声音走了进来,面色有些不爽地说道:“想回去?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刚才,刑警队的柳队长让我把你带过去,关于你贩毒一案,该给他一个交代了。” 我眼神一沉,妈的,这么快就来了。 但冯天翔很显然不会让我来选择去或者不去,直接把我给带了过去,到了柳清河的办公室门口,冯天翔直接推开门,对里头正在办公的柳清河说道:“柳队,人我给你带来了,直接去审讯室还是怎样?需要我帮忙吗?” 柳清河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谢谢冯队长,你今天似乎是白班,就不麻烦你了。” 冯天翔不冷不热的笑了一下,道:“呵呵,行,那人我给放在这儿了。” 接着,冯天翔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对了,局长说,这个家伙后面的人要深挖,柳队长可得用点心。” 听到局长两个字,柳清河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但也只是平静的回答三个字,道:“我知道。” 等冯天翔走后,柳清河过来把门关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如同第一件在这儿见面一样亲热,道:“别站着了,坐吧。”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柳队长让我坐哪?” 柳清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剑眉一挑,道:“怎么,生我的气?”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我跟柳清河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早上还提醒我来着。 坐在沙发上,柳清河还给我倒了杯白开水,表现的也如第一次一样,和电话里的感觉有些不同,我想到他之前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忽然释然,也许他之前有被监控。 但现在在自己办公室里,就是安全范围,所以他本意上对我还算是不错的。 想到这些,我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柳清河忽然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后悔吗?” 我有些倔强地说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没有这一出,林家依旧是我的敌人,吴文姬她爷爷,依旧是会找机会把我从吴文姬身边踢开。” 柳清河不置可否,接着问道:“陈二飞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他却提到陈二飞,让我感到很奇怪,我脑子里没由来的冒出一个想法,惊愕的抬起头盯着柳清河,道:“陈二飞你挖不动,肯定不是因为没证据吧?” 柳清河抿着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默然不语。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眉心一蹙,气恼地道:“因为有人保他,对吗?真是阴暗。” 柳清河淡然一笑,道:“呵呵,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阳光就会有阴影,有光明就会有黑暗。” 这句话我听得极为不爽,但却无法反驳,只好冷哼一声,道:“你也是一样,我就不相信你手里没有陈二飞的犯罪证据,你让我去搞陈二飞,根本就是想假我之手,把他干掉吧?” 柳清河闻言,又是默然无语。 我摇摇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 柳清河轻轻点头,自己拿着钢瓷杯喝了口白开水。 我心中一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柳清河看,道:“柳队长,我看你,似乎并没有和他们一样想把我整死,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柳清河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请他帮忙一样,并不惊讶,而是直言道:“我和他们是不一样,但现在的局面,我也无能为力。” 他没拒绝,反而说无能为力。这其实就是开始讨价还价了,我不知道柳清河是因为吴文姬而帮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我知道,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的心跳都有些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道:“我不需要你帮我开脱。” 柳清河眉头微微一挑,道:“那你想怎样?” 我双目一凝,郑重地说道:“帮我拖延一下时间,同时让我能联系到外面就行。” 柳清河摇了摇头,道:“你想请律师?没用的,如果请律师这局能翻盘,那你也太小看林家和吴老的能量。” 我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沉声慢慢地说道:“不是律师,我在等一个人,但现在我必须亲口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日之期 柳清河端详着我,似乎想分辨出我所说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信度。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的信念。 良久。 柳清河紧蹙的眉头,悄然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忽然问道:“听说,那天晚上帮你解围的人,身边还跟着一名持枪的男子?” 我楞了一下,反问道:“林家没有上报这件事么?” 话一说出口,我才想起,之前冯天翔似乎也没有提起这件事,难道林国富想把这件事掩盖下去?这又是什么目的呢? 柳清河很干脆的摇摇头,道:“没有,这些只是我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我想问一下,你想求助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晚帮你解围的人?” 听到柳清河的疑问,我心里冷笑一声,道:“柳队长很在意这些么?说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柳队长,为什么,你非要陈二飞,死!” 柳清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道:“好吧,看来你现在不怎么信任我。” 我板着脸,沉声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刚才承认了你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让我无法把一切对你和盘托出而已。” 柳清河对我的质疑摇头无语,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不问你找谁救你,你也别问我原因。但是你现在想要打电话,似乎只有我才能帮你办到。” 一听这话,我也只好暂时服软,道:“柳队长有话直说。” 柳清河面色顿时一肃,威严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道:“我可以配合你,不过,如果你真的出去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不变,你必须要把陈二飞,弄倒。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被柳清河那双虎目瞪着,说实在没几个人受得了,我被看得很不自在。 而对于他的要求,我也没多少抗拒的,本来陈二飞就不是什么好鸟,再者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和陈二飞早晚会有一战。 所以,我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可以,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让我打电话了吧?” “请便。对了,用这部手机吧,防监听。”柳清河伸了伸手,让我随意,然后又想起来座机打电话不安全,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老式的功能机。 我心说要不是知道柳清河是刑警队队长,我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个间谍了,行事作风非常的诡异。 不过我还是接过了那部功能机。 老式的手机我已经好多年没用了,这时拿着的这一款,竟然有些忘了怎么打电话,瞎摸索了一通。 大概一分钟后才把号码拨出去,是打的我自己的手机,因为我只记得自己的手机。 幸好我来时没带手机,我相信现在手机应该在莲姐手上拿着。 过了二十秒左右,电话接通,我忙对电话里说道:“莲姐,是我,徐远。” “徐远,你……”莲姐听到我的声音怔了一下,随后声音有些低落的对我说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一听这声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脸色不由得一沉,对电话里说道:“来市局吧,把手机带过来。” “好。”莲姐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听声音,感觉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一想我被抓了,莲姐这个反应也很正常,我也没多深思。 “完了?”柳清河见我把手机放回桌子上,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那就先去审讯室吧,在这里待久了会被人误会。”柳清河说着,便站起身来。 我闻言,也没反驳,直接跟了上去。 之前在冯天翔手里,那是把身体固定在座椅里面动弹不得,柳清河倒是对我好了一些,只是让我坐在凳子上,没给我加锁,所以我还能站着活动一下。 等到莲姐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但来的人并非是她一个,就连李祚盛也来了。 柳清河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让两人同时进来,只是让莲姐进来了。 莲姐一看到我就朝着我奔跑过来,裙摆在随风飘荡,如一朵白色莲花绽放开来,我手上仍然被手铐锁住,莲姐张开双手却不知该用何种姿势拥抱。 但幸好我一抬手,就直接把莲姐给紧紧的箍住了,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脸上一副忧伤之色,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更是现出了一些惨白。 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还没等我问出口,莲姐就抬起头来,咬着嘴唇用愧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自责地说道:“酒吧被陈二飞的人砸了,他又要入主裕丰路了。” 莲姐挺了挺腰,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眼中的忧虑暴露了她心中所想,大概是担心我又被人揍了,不过我身上唯一还有些疼的就是胸口,那是看不见的地方。 “他下手倒是真快,人都没事吧?” 我一听只是这事,其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电话里莲姐哪种失落的语气让我不禁往更坏的地方想,现在看来,倒没多大的事情,毕竟酒吧的股份还在我手里,别说陈二飞是砸了,再怎么闹腾,等我出去了,该怎么还还得还过来。 听到我的问话,莲姐只是摇了摇头,道:“还好,李祚盛说只有白班的几个人伤到了。” 既然无碍,我也没多想,而是把话题转移到重点上来,低声问道:“恩,你给老狼打电话了吗?” 莲姐神色一黯,低眉顺眼不敢抬头,道:“打了,只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我心里一紧,道:“怎么了?” 莲姐轻轻地叹息一声,道:“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只是打人的话,他可以派人解决,言下之意就是他暂时不能来z市。” 我简直急得想挠头,但被手铐铐住显然是做不到,却是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 莲姐轻哼一声,把胸膛紧紧的贴在我身上,却抬起眼来十分困惑的看向我。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很焦急的,不然莲姐也不会这么看我,我解释道:“现在可不只是打人,我之前被栽赃贩毒的事情旧事重提了。” 莲姐一听,脸色也变了,紧了紧放在我腰间的手,失神地道:“怎么会这样。” “没事,我来给老狼打电话,你把我手机带来了吗?”我安慰了一句,然后又问及正题。 “带来了。”莲姐一听,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一边应着,一边把手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我的山寨手机。 我举起胳膊,把莲姐从我的身体牢笼里解放出来,然后从莲姐手上接过手机,便开始拨打老狼的电话。 “喂。”没过多久,老狼就接起了电话。 我对电话里说道:“是我。” 老狼惊异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对啊,我的人应该还没到吧。” 听到老狼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压抑着怒气沉声道:“我还在局子里,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再不回来我就完了。” 说到最后,我已是嘶吼出来。 老狼无语地道:“什么情况啊?打个人而已,有那么严重吗?你别激动行不行,慢慢说,有我在你慌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道:“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之前我被人栽赃贩毒,当场被警察从口袋里搜出粉,后来跟人做了笔交易才把我放出来,但现在这笔交易不作数了,要整我的人把我的特勤身份取消,现在是故意伤人加上贩毒罪。” 老狼爆了句粗口,道:“靠,这么严重?” 我说道:“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搞定,要整我的人,可能在z市很有官方背景,我现在无计可施了。” 老狼听出了我话语中的无助,终于正经起来,严肃地道:“叫什么,你把他名字给我,我查一查。” 我考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姓吴,七十多岁,到现在还住在军区大院。”因为我的确不知道吴文姬她爷爷的名字,所以只好说出一个大概情况。 本以为老狼会说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查’之类的,但没想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声音凝重地道:“你确定姓吴?” 我心里一沉,紧张地问道:“确定,怎么了?” 老狼语气认真地道:“你说的那位,我很可能知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这件事有点棘手。” 我听到这儿,连老狼都说有点棘手,心里已经有些绝望起来,毕竟老狼是那种有一说一的人,他也不可能是搪塞我,所以这只能说明吴文姬她爷爷真的很难搞。 我叹了口气,道:“搞不定吗?哎,那就帮我请一个专业点的律师吧,那毒品绝对不是我的,打人我认了,大不了蹲几年,但贩毒我不认。” 我话刚说完,面前的女人娇躯一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刚准备放下手机,帮莲姐擦一下眼泪,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喝,道:“放屁!我只是说有点棘手,谁说搞不定了。我才刚回国你就进去,那还有什么玩的,等我回来,最多三天,我家里最近有点事情必须处理,不过你别担心,我派过去那人应该能争取到几天时间。” 老狼说能搞定,我就信了。 于是我也点点头道:“行,我等你消息。” 挂电话之际,还听到老狼在念叨:“姓吴……” 第二百一十九章 律师 我就知道老狼虽然能搞定,怕也是有些麻烦,毕竟吴老爷子的背景很可能是军区的。 不过面对莲姐询问的眼神,以及发现她眼中那难以掩藏的担忧,我只好挤出一丝笑意,道:“他让我等他三天时间,他会帮我解决的。” 莲姐沉默了一会儿,从我双手中间钻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似乎害怕我会离开一样。 感受着紧密接触的那副娇躯所传来的温热和柔软,我低下头,对着莲姐的耳朵温声道:“莲姐,你这几天注意自己的安全,陈二飞既然已经对我动手,其他人同样也会动手,光头凯和冯天翔一直对你有想法。” 莲姐贴着我的胸口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真的确定了是吴老爷子动的手么?” 我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夹杂着几分嘲讽,道:“林国富和柳队长亲口说得,还能有假么?” 莲姐没说话,用额头在我胸膛顶了一下,我疑惑地低头看去,发现莲姐正低着头,便问道:“怎么了?” 莲姐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老人太狠辣了些。” “呵呵,身居高位者,哪一个不心狠手辣?” “说的是啊。” …… …… 莲姐走后,便再没有人来找我,柳清河既然答应配合我,自然不会刁难我,所以早早的就放我回了羁押室。 这晚,我依旧在羁押室里度过。 第二天中午,我见到了老狼派来帮助我的人。 柳清河在得知了有人来找我,便第一时间把我从羁押室带到审讯室,装作一副要审问我的样子,实际上则是安排那人与我见面。 到了审讯室,我见到了老狼派来的人。 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三十岁左右,长得很清秀,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处女座’的气息。 他很爱干净,全身上下的打扮更是一丝不苟,头发看起来很整齐,没有哪里是杂乱的,领带也是十分笔直的垂下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洁癖’二字。 而在他的自我介绍中,我得知,他叫做罗杰。我又给老狼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老狼说没错,罗杰是他叫过来帮忙的朋友。当然,虽然他这么说,但是从罗杰对老狼的态度来看,我估摸着这人又是跟炮仗那个家伙类似。 但我没纠结这些,我更在意的,还是罗杰现在能帮我做一些什么。 可是,还没等我先问出口,罗杰就已经先开口了,“徐先生,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与罗杰面对面站着,直视着他,问道:“你能做什么?” 罗杰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眉想了一下,正色道:“庄少说三天之内会赶过来,那我就先保你三天吧,剩下的事情,就等庄少来做。” 我不置可否,没有做声。 罗杰接着道:“那么,请徐先生现在先说一下事情的进展吧。” 我挑了挑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事情的进展?我现在涉及到一桩贩毒案,以及一桩故意伤人案。” 罗杰走到我面前,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把用来锁住我的那层隔板当成桌子,十指交叉放在上面,严谨地道:“贩毒?不是吸毒?” 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当然不是,也因为我身上查不出任何吸毒的症状,所以只能栽赃我一个贩毒,而且在当时那一袋粉上面连我的指纹都没有。” “是么,徐先生确认是栽赃吗?”罗杰面色一凛,两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仿佛要看出我所说是真是假一样。 我万分肯定地说道:“当然确认,而且可以确定是谁动的手脚,如果证物还保存着,甚至可以让那个栽赃者来验证一下指纹,绝对不会错。”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贩毒的事情我会帮徐先生弄清楚的,那么故意伤人是怎么回事呢?”见我说得这么肯定,还敢主动拿证物说事,罗杰先是赞赏似得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道:“因为跟林家的少爷发生了矛盾,所以最后我就动手了。” 罗杰对林家的少爷是不关心的,直接问道:“哦?被害人受伤的程度呢?”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听说下半辈子当不了男人了吧。” 罗杰眉心一拧,沉声道:“听说?没有看到任何验伤证明吗?” 我坦然道:“我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可没资格看这些。” 罗杰郑重地点点头,十分客气地道:“明白了,徐先生,我会帮你争取到这些权利的,从现在起,我代表金诚律师事务所,接受徐先生的委托。还有,徐先生只是犯罪嫌疑人而已,目前也并未有任何有关拘役的处罚。” “你是个律师?金诚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过。”我这时才回味过来,这家伙的行事风格还真像个律师。 罗杰稍微解释一句,道:“金诚是全省最大最具有权威性的律师事务所,也是庄……不好意思,我多嘴了。那么,徐先生请安心等待,我要去准备一下。” “请便。”我点点头,目送罗杰离开审讯室。 …… …… 金诚律师事务所我听说过,确实如罗杰所说,在整个省都是很有名气的,当然,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在大学期间,听很多法律系的同学提到这个名字,否则的话我是不太可能接触到的,毕竟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会需要用到律师。 罗杰后面说的那个‘庄’字,是说的庄少?还是庄家? 这金诚,难不成是老狼家的产业?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在我脑海里逗留太久,不管怎么样,既然有金诚的人出马,还是老狼推荐来的,我心里稍微安了一些。 普通的律师在这一场对局中,的确是起不到作用,因为很可能不敢接受委托,甚至不尽力,以及会被官场上的层层手续给逼退。 但是,现在只是争取三天时间,应该是很简单的,本来从立案到审案,以及结案,定罪这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到了下午的时候,又有人来找我。 柳清河来羁押室领我去审讯的时候,我被柳清河用无奈的眼神看了一眼,那眼神是说‘你怎么这么多事?’ 不过我没搭理,但是当我看到审讯室里的人时,我有些惊讶,当场惊呼道:“老宋?你怎么来了。” 来人居然是宋进,这可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人,按道理来说我跟他认识的时间很短,有的也只是合作关系,但是这会儿居然找到局子里来了,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宋进一看到我就一脸哀怨的表情,叫惨道:“徐远啊,我说你真是害人不浅啊,我去见那天星的老板,可是被好好的羞辱了一顿。” 我疑惑地看着他,道:“怎么?” 宋进唉声叹气地道:“你昨天早上就出了事,我是下午去的,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呢,等我去开价一千二百万的时候,那家伙直接提价一千八百万,还暗示我说你已经完蛋了,这洗浴城他怎么也不会卖给我,把我那个气啊。” 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倒不是对宋进摆脸色,而是天星洗浴城的林老板让我感到很生气。 宋进则立马转移话题,道:“算了,不说这个,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我收起了怒火,看着宋进那双精明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今天来肯定是想摸我的底细,或者说想确认我有没有后手。 想明白这点,我装傻充愣道:“老宋你说的是什么怎么样?吃喝睡肯定没家里好了。” 宋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谁问你这个,你上次那个朋友呢?咋还不把你弄出去?裕丰路已经被陈二飞重新掌握在手了,你再不出来可就晚了。” 我皱眉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我能出去?这次我踢到的可是铁板啊。” 宋进闻言,也是被我唬得楞了一下,但紧跟着眼睛里又开始冒光,自作聪明地道:“你要是没信心,你会这么淡定吗?” 我摇头叹息道:“你知道我惹到的是谁吗,你居然还敢来看我。” 宋进讶然道:“谁?” “吴老爷子,你知道吗?”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宋进看,我在想,以宋进混迹z市二十多年的经历来看,也许对吴老爷子比较熟悉。 果不其然,听到吴老爷子这四个字,宋进脸色立马就变青了,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磕磕巴巴地道:“嘶!军……军区那位?” 我问道:“哦?你认识?” “你怎么会惹到他?”宋进不答反问,面色尤为凝重。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道:“你了解多少?” 宋进见拗不过我,只好回答我的问题,面带苦笑,嘴里发出一声语重心长地叹道:“哎!徐远啊,你可真是坑人啊,这位虽然是退下来了,但是现在的公安局局长可都是他的后生,不仅如此,就连市里也有人是他栽培出来的。” 看来,这老家伙果然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我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我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宋进自然也发现我的变化,板着脸沉声道:“徐远,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个朋友,究竟能不能帮你搞定啊?”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再等两天就会有结果。” 宋进面色凝重的盯着我看了足足三秒钟,这才说道:“两天?行,那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 我看宋进这样子,仿佛是心里做了某种决定一般,便问道:“老宋,我要是出不去了,你会怎么办?” 宋进很聪明,立马就听出来我话中的意思,自嘲的笑了起来,道:“我能怎么办?在城西老老实实呆着呗。” 我挑了挑眉,道:“哦,我还以为你会趁火打劫呢。” 宋进不屑一顾地道:“说什么呢,别说我没这个想法,就算我有想法,跑去了恐怕也分不到一口汤,我何必呢我?还不如盼着你出来。” 看来,宋进是个聪明人,我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百二十章 亲自探访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见到的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当我被柳青河带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该是柳青河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鹤发羊须的老者。 吴文姬她爷爷居然亲自来了。 看到吴老爷子脸上的阴郁和不快,我心里冷哼一声,懒得再看他一眼。 我都没摆脸色,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年纪大就可以无理取闹了么。 这一刻,我全然没有思考对方的身份,什么军区的老干部,门生晚辈遍布z市白道,不过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糟老头子罢了。 要说他是为了林高峰来整我,我还真不信。 分明是早就看我不顺眼,借此机会把我从吴文姬身边赶走而已。 把我给领进来以后,柳青河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吴老爷子旁边了,但吴老爷子却是爱答不理的说了句:“清河,你先下去吧。” 柳青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被很快的掩饰过去,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自觉的退了出去。 一个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在这个糟老头子眼里,却像是一个普通的后生晚辈一样。 此刻,他那超绝的身份地位,的确让我心里感到震惊。 但我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凝重,因为有一种人,一旦遇到危险,反而会最快的进入状态,并且是全身心的集中,不敢错漏对方的任何一个举动。 吴老爷子的面色依旧很难看,这让我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今天既然都被抓进来了,他该是心满意足了才对。 那么,现在这种态度,是因为什么呢? 我就那么站着,一言不发,与吴老爷子对峙着,谁也没开口。 吴老爷子坐在老板椅上,也许是抬头看我看得太累了,变垂下了头,脸上阴郁不变,反而更为暴戾,沉声道:“你可知道,林高峰被我视为亲孙子?如今你居然废了他,你说,这件事我该怎么跟你算?” 虽然声音冷漠,面相看着愤怒无比,但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假的。 而且,我还因为这老爷子的厚脸皮而轻笑了一下,笑声中带着一种我自己才懂的嘲讽,说实话,我自认为自己算脸皮厚的,但看到今天这位,我才明白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醋还是陈的香。 我摇摇头,道:“您老人家撒谎也不脸红的?拿林高峰当亲孙子这话你也敢说,呵呵,不说订婚宴你没来吧,就说说万尊开业那天,我当众打林高峰的脸,让林家下不来台,也没见你怎么着啊?当时您也就只顾着文姬了,何曾管过林高峰?” 我话音刚落,吴老爷子蓦地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瞪着我,断喝一声道:“闭嘴!” 这话听起来就不像是七十岁的老人该有的气力,所以我知道,他这是真的很愤怒。 我被吼得愣了一下,脑子里在反思自己刚才那段话。 一个厚脸皮的人,大概不会因为别人说他撒谎而愤怒,而林高峰注定不会是这个老爷子的心头肉,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吴老爷子因为我喊了‘文姬’两个字而愤怒。 于是我也有些恼火,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凭什么我不能喊? 但吴老爷子下一句话,音调却降低了许多,带着一股森冷的味道,说道:“我说我视林高峰为亲孙,那就是亲孙,不然你以为谁会拿你?” 这番话,就纯粹是在示威了。 我却不买账,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道:“打了人,进局子不是很正常么?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吴老爷子冷哼一声,眯着那双老眼,眼皮上的褶皱耷拉下来,却也遮不住眼中凌厉的目光,道:“可不止是打人,你现在身上还背着一桩贩卖毒品罪。” 见对方居然也知道贩毒这件事,我心里唯有冷笑一声,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这是林家的把戏,但他既然还以此来说事,那就说明他已经决定黑白不分了。 我心里有些恼火,也有些无奈,但到了嘴边,却又是不忿的一声冷喝:“公道自在人心,一些龌龊把戏始终见不得光。” 吴老爷子用蔑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好一个龌龊把戏,难道你徐远现在干的事情,都是见得光的?” 这话堵得我话都说不出口。 夜色,能见光么?不能。虽然是打开门做生意,但还真见不得光,不然怎么叫夜色呢? 至于g-d酒吧,虽然说没任何不法勾当,但我在裕丰路干的事儿,可没一件算是好事,砸别人店子,和他人合谋打算吞下别人的店子之类的事,哪一件都拿不上台面。 一时语塞。 吴老爷子一时占据上风,顿时气焰嚣张的拍了一下桌子,并不高大的身躯随之站了起来,质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恩?” “我早就让你远离文姬,你非但不听,还要往上靠,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也就罢了,大不了让你吃点苦头。” “但你胆敢脚踏两只船,你是真当我吴家的闺女好骗是不是?” “记住了,等你出来以后,别再招惹我吴家的后生,否则我即便是死了,也会让你不得安宁。” 吴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声势浩大,到最后,竟然是瞪大了双目,低声怒喝,并一拳砸在了柳青河的办公桌上,顿时就把桌子上的物件都给砸得弹了起来,东倒西歪的乱作一团。 吴老爷子知道莲姐的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是冯天翔去抓的我,会有这个发现,然后传到吴老爷子耳朵里很正常。 但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听得很刺耳。 “我出来以后?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坐牢?”我脸上还保持着镇定,但心里早就怒火滔天,全靠一丝忌惮镇压住怒火,才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不是肯定,而是你必须坐牢。” 吴老爷子冷哼一声,略微有些佝偻的身躯豁然站起来,用凌厉的目光盯了我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再没回过头。 通过办公室的窗户,还能看到守在外面的柳青河,又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在吴老爷子身边询问着一些什么,又或者是在听吴老爷子的呵责。 我想起刚才吴老爷子眼中的那份凌厉,可以察觉到对方心里有一种必须把我送进去的坚定信念。 按道理来说,现在的情形已被吴老爷子完全掌握,他为什么又要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么一通威胁、警告的话语? 而且自打见到我之后,脸色就很难看,确切的说,也许他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因为要见我。 能让他如此愤怒的原因…… 难道是吴文姬? 我脑海中忽然冒出吴文姬的样貌,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人,虽然平时一副堪比霸王龙的暴脾气,但实际上是一个抖m。 从第一次在跆拳道馆的小房间里比斗,不小心揍了她的屁股开始,这个女人似乎就对自己多了些许好感。 无论自己有什么需要,她都会及时赶到,当然,我也只是让她帮忙解决一些麻烦而已,而非是身体上的需要。 但一来二去,接触得多了,这个女人对我的态度一点点的改变,直到假装男朋友一事,彻底将她心底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更是在吴老爷子的严令禁止下,还追出来找我,挽留我。 现在我被抓了,她被吴老爷子软禁,却也是托柳青河给我报信。 此时,我联想到吴老爷子的愤怒,我不禁想到,莫非这女人又为了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吴老爷子大怒? 门口的二人没有交谈多久,吴老爷子就独自离开了。 而柳青河则是转身进了办公室,我正需要他来为我解惑,当即就把目光看了过去。 但是,还没等我开口,柳青河却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拖不下去了,明天开始审你。” “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他亲自来训斥我一顿?” “文姬那丫头在家里闹,把事情说给吴奶奶听了,结果吴奶奶现在送医院去了。” “什么?这……” “走吧,今晚在羁押室里睡个好觉,明天开始我就不能做假戏了,老爷子刚才已经向我表达了他的不满。” “没关系,按照正常流程走,只要是不玩阴的,别把贩毒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就行。” “怕是没那么简单,吴老爷子纵然不会玩阴的,但是林家却不会那么规矩,我看你还是早些把救兵搬来。” “林家玩阴的,难道你们就不会秉公执法了么?” “呵呵,林家如果这么好动,我早就动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林家如果玩阴的,必然很难查出来,不然怎么叫阴的?” 对于柳青河所说,我自然是嗤之以鼻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出来的,只是看用没用心而已,柳青河现在这番话,说得未免有些两面三刀之意。 不过我也并不怪他,看他平时跟吴文姬的关系就知道他跟吴家应该关系匪浅,说不定也是吴老爷子的门生,他会被吴老爷子说动,一点也不足为奇。 还好我的依仗并非是他,我想起了老狼,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老狼究竟能不能把我从漩涡中拉出来呢?他的身份,背景,究竟是什么? 如果能做到,那说明老狼的背景大到难以想象,毕竟,吴家可不像是一般的家族。 单单是一个吴老爷子就有些恐怖,警察敬他,商人尊他,就连宋进那样的老混子都惧之如虎,可想而知此人在z市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以及盘根交错。 第二百二十一章 酒吧事件 第三天,我一直从早上醒来就在羁押室里坐着,静等着柳青河来审我,又或者老狼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这么一等,就是半天时间。 下午三点,羁押室里有人刚刚午休完了醒来,我依旧是坐在靠着门口的位置,注视着外面通道的情况,有人来我就看一眼。 就在这时,走廊里终于又有了动静,我抬起眼看了过去。 来人虽然也是警察,但并非是柳青河,于是我又把头低下,闭目养神。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陌生警察却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徐远。” 我抬起头一看,随后,那名警察也注意到了我,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盯着我看,狐疑地道:“你就是徐远?” 我轻轻‘恩’了一声。 接着,那名警察就让看守把门打开,把我给带了出去。 我一语不发的跟着,发现这名警察的目的地不再是办公室,而是审讯室,我意识到,昨天柳青河说的事情,要来了,吴老爷子和林家似乎迫不及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名警察的推搡下进了审讯室。 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倒是手上的手铐还有一些温热,只是一放在身前禁锢住我的铁板上,又是冰冷无比。 审讯室里空荡荡的,大约三十个平方左右,在上方,是三名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 这里当然不是法庭,但上面那三人给我的感觉,却有些像是法庭上的审判者。 “犯罪嫌疑人徐远,半年前你参与到贩卖毒品的事件中,不仅贩卖毒品超过五十克,并且还指使他人帮你贩毒,是否确有其事?” 开口的是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中间的位置上,脸圆圆的,额头比较宽大,说话时中气十足,眼神清明,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柳青河也没见到人影,我当即觉得有些古怪,办案的事情,应该全程交由刑警队的才对,突然插手的这几个,到底是谁的人? 虽然有些怀疑这些人的来路,但别人现在穿着警服,此时我也不好不答,朗声道:“我没有贩卖过毒品,更没有指使别人贩毒。” “你说你没有贩卖毒品,那么毒品是从哪来的?根据当时现场的民警反映,毒品是从你的口袋里搜出来的。” 这次开口的是左边的那位女警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仅皮肤不好,而且没什么气质,而且看起来凶巴巴的。 从我进来开始,这个女人就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瞪着我。 我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这跟文姬比起来差得太远了,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这东西是天生的,关键脾气比霸王龙还臭,好歹霸王龙还有温柔的时候。 但实际上,我开口的时候还是很平静温和,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毒品是从哪来的,反正我是绝对弄不到毒品的。” 我自以为耐心的表现,结果反而遭到那女警官的不屑鄙夷,道:“这种话你还是留着敷衍别人吧。” 我没好气地笑了一下,道:“这怎么叫敷衍,我的确不知道毒品从哪来的,因为根本就不是我的,而是别人的栽赃嫁祸,既然如此,我怎么会知道毒品是从哪的?” 那个女警官一听,根本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开口审问,大概是觉得我这种人是不可能开口的吧。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没开口,坐在右边的那位较为年轻的警官,忽然开口问道:“栽赃嫁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这位年轻警官,嘴角一直勾着,像是无时无刻都带着冷笑,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和我应该年纪相仿,顶多大我一两岁,只是他身上的锐气,明显比我更重。 虽然是在询问,但说话时的嘴脸和态度,明显是带着一丝轻微的嘲讽。 我不太理解这种无缘无故的敌意,干脆懒得搭理,本来也没说非要回答不可,也是我自己之前自讨没趣。 但我不说,不代表别人就此罢休,那年轻警官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喝道:“既然你无法提供证据证明你所说的,那就说明毒品就是你的,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况且,你的手下已经指认是你提供的毒品。”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所谓手下是谁,就是被杨素当做棋子的杨威,之前夜色的领班。 我不屑的摇头笑了一下,干脆不看他们,也不说话。 而我这一表现,却再次激怒了那个年轻警官,他直接断喝一声,道:“犯罪嫌疑人徐远,你现在是在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不仅是他,就连另外两人,也都纷纷附和。 在三人一起施压的情况下,我终于抬起头来,却不是他们想要的屈服。 我轻轻扫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道:“三位警官,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会怎么样?” “你……”那年轻警官顿时气得面色张红,但很快,他又压下怒火,冷哼道:“就算你现在不配合也没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只不过是想查清楚你背后的毒枭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提供消息,那就先把你送进去吧,哼。”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说道:“三位警官,可别吓唬我。” 那个女警官说道:“吓唬你?你的手下杨威早就被判刑了,已经在监狱了住了小半年,很快你也会步他的后尘。” 中间那个中年男警官说道:“想好了吗?如果你考虑揭发背后的毒枭,你还可以从轻处理,否则的话,以那些毒品的份量,你至少也是七年的刑罚。” “而且,你还有故意伤害他人致残的案子在身,等到林家告你的时候,两罪并罚恐怕是十几年光阴。”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中间那人一眼,这警察倒是在好心提醒我,只不过,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毒枭,我背后也无人指使,如何能申请从轻发落? 所以,我仍然是没说话。 就在此时,审讯室外面,有人在给上面三个人打着信号,然后中间那人就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进来以后,来者便直接说道:“鲁警官,柳队长回来了。” “是吗?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我一听到这话,还以为中间那人出去了,没想到出去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警察,这才明白那警察姓鲁。 过了大概五分钟时间,出去的鲁警官又回来了。 上面的另外两人都投去了询问和关心的眼神,都想知道柳清河找他干什么。 但是,鲁警官却直接走到我前面站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徐远,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一件什么事?” 我惊讶的抬起头,道:“什么事?” 鲁警官摇摇头不愿过早透露,反而再次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愿意主动交代背后毒枭的身份和落点,还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从轻处理的机会。” 我摇了摇头,道:“抱歉,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机会,我跟毒品毫无关系,也不曾贩卖过毒品,更不认识什么毒枭。” 鲁警官冷笑一声,压低了身子,与我对望一眼,眼神极其轻蔑,道:“呵呵,徐远,你这话骗骗别人可以,但是骗我,简直是可笑。” 我扬了扬眉毛,十分不爽,也十分不解。 鲁警官盯着我一动不动,自顾自地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柳队长接到报警电话,有民众举报裕丰路的某家酒吧涉嫌聚众吸毒,柳队长立即出警抵达现场,刚刚才回来。” 我听到裕丰路,酒吧,吸毒这三个词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鲁警官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怎么,害怕了吗?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我依旧一言不发,实际上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贸然否认,无异于不打自招。 鲁警官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是被吓到了,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道:“柳队长刚才告诉我,那家酒吧里,不下于二十人聚众吸毒,并有多人发生性行为,整个场面混乱不堪,而据称,他们所吸食的毒品,都是从酒吧里流出的。” “你知不知道,那家酒吧老板的名字叫什么?” “那家酒吧的名字,叫做g-d,而老板的名字,就叫做,徐,远。” “现在,你还不承认吗?说,货到底是谁给你提供的?可供二十人吸食,并在酒吧里找到不下一公斤的毒品,这已经足够掉脑袋了。” 这家伙每说一句话,就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我心上,到最后这句,我终于被打醒,我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陈二飞跟林家联手做的。 这么大量的毒品,绝对只有陈二飞这个真正的毒枭才有。 我眼里升起一丝怨恨,这个杂碎,居然在这时落井下石。 但面对三位警察审视的眼神,我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 鲁警官冷哼一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喝道:“你不相信?这可不是由你相不相信的,柳队长亲自带队,现在已经查封了酒吧,因为现场有两名女性陷入重度昏迷,你可知道,你已经将要造成人命了?” 我嗤笑一声,道:“真是草菅人命啊,好厉害的手段。” 那个女警察不屑的瞟了我一眼,道:“哼,分明是自己害了人,现在却来悲天悯人的感慨?” 我已经懒得跟他们纠缠了,解释不清,他们也不会信。 我看了他们一眼,对着中间那位比较公正的警察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性质的工作,审问?如果是审问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律师替我回答这些问题吗?” 不等他回答,鲁警官直接把话抢了过去,沉声逼问道:“不行,现在还没到起诉你的时候,我要你说出背后的毒枭是谁。” 我不屑的冷笑一声,道:“背后的毒枭?我说林家你敢查么?” “徐远,你别不识好歹的在这儿装疯卖傻,林家做的事清清白白的生意,又是地产巨头,你却说林家是毒枭?”鲁警官脸色悄然一变,旋即恢复正常,但这一瞬间早已被我捕捉。 我既然已经知道这人是林家的人,便更加懒得去辩解,敷衍地道:“既然你不信,那就别问了,我不会承认的,因为我没有贩毒,更没有接触过毒品。” 第二百二十二章 王局长 第二百二十三章 层出不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夜探 深夜,羁押室外面的警察打了个哈欠,抱怨了一句:“都十点多了,老谢怎么还不来。” 其余人已经鼾声大作,而我却迟迟没能入睡。 不是因为没位置,而是来自身体的疼痛让我毫无睡意,并且,在心情焦虑之下,我的关注点始终会放在下肋的伤处,这样一来,疼痛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四天了,我从没想过时间会这样的难过,罗杰已经两天没在我面前出现,老狼更是杳无音信。 至于莲姐,我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她能帮得上我。 我突然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我强压了下去,如果这个时候逃跑,恐怕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违背司法意志,其实也是犯罪的一种,哪怕我还没被判刑。 在这样的反复挣扎中,我的心情难以平静,人一着急就想要上厕所,更何况之前还连着喝了那么多水。 “劳烦,上厕所。”我对着外面的警察说道。 那警察哈欠连天的,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要下班了,你等接班的来了再去不行吗?” 正说着,走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走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警察,刚才说话那警察立马就抱怨道:“老谢,你怎么又来这么晚,怎么老要我帮你顶班。” “来了来了,别生气,我来了你就回去歇着,来,抽烟。”被称之为老谢的警察,面带笑意,好声好气的说着,并递了根烟过去用以赔礼道歉。 接了烟,那警察也不好说什么。 那个叫老谢的开始接班,那警察自然就下班,而我则再次提出请求,憋尿这种事是很难受的,我可不想变成9527。 老谢一边在看提人的记录,一边对那警察说道:“你帮忙带一下吧,反正你顺路。” “跟你轮班真是倒霉。”那警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行动上也仅限于瞪了老谢一眼,然后就过来把我这一间的门打开了。 “你速度快一点啊,我可赶着下班。”一边把我往外面领,那警察嘴上一边很可不客气地说道。 我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走,心想,我要是待会在里面不出来,这个家伙会不会直接走掉?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原来我始终还是想离开,并且这种想法浓烈到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但说到底,这个警察还是没给我机会,我刚进去解开裤子,这家伙就在外面死命的催,很显然,他的确是想快些下班,而让这个进程变快的方法就是从我这里节约时间。 在那个警察的催命声中,我又从厕所回到了羁押室。 其余人依旧是睡得沉沉的,我还是睡不着。 我无聊的时候发现这个叫做老谢的警察,晚上的时候喜欢拿手机看小说,而且看到精彩的地方还会表现得异常激动,犹如身临其境。 平时的夜里,他能够看一整晚不带停歇,但今天很显然是不行了,因为走廊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这个叫做老谢的警察,耳朵一竖,立马就把手机给丢桌子里头,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副精神抖擞,十分敬业的样子。 估计,他以为是局里哪个干部来巡视了,所以这么表现。 但当声音近了的时候,我明显听到了脚步声是“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来的明显是个女人。 警局里有女人吗?答案是很明显的,但是值夜班的女干部,怕是少见。 我的猜测没错,因为紧接着,我就看到哪个叫做老谢的警察皱起了眉,直接趴在桌子上把头伸出来看了走廊一眼,随后脸色有些严肃地道:“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羁押室,要报案请去外面。” “我不报案。”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但又带着几分熟悉。 叫做老谢的警察干脆从桌子里走出来,道:“那你来干什么?这里都是临时羁押的嫌疑犯。” “我就是来见嫌疑犯的,就是他。”从走廊里走出来一个美丽女人,一进来就把目标对准了我,像是早有预谋。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宽大的棕色呢大衣,虽然看不见身材到底如何,但仅凭那双腿来看,细长而笔直,比例恰当,便是加了不少分。 而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孔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她来干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袁珊珊,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吧?居然来找我,她要做什么? 袁珊珊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收了回去,与名为老谢的警察交流。 老谢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小姐,这位嫌疑犯有些特殊,没有相关证明和上级指示,我不能让你见,请离开这里。” 我看的出来,这个老谢想要努力的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袁珊珊的气场很足,而且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再加上看起来就是贵气逼人,这老谢说话也不敢太过分。 我暗自给老谢点了个赞,因为我也不想见袁珊珊,只是这个念头一起,我又想到了白天冯天翔说的那句话。 林高峰他未婚妻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不会把她也搞到手了吧? 虽然是为了调侃我,但是,冯天翔说的有那么点沾边,袁珊珊看我的眼神的确不对,我竟看不到一丝恨意,尤其是跟林高峰他父母看我的眼神一对比,更加显然异常。 这时,袁珊珊听见对方不让见,便直接搬出后台,冷喝道:“有什么特殊?我就是林家的儿媳妇,难道我不能见吗?” 叫做老谢的警察仿佛受到了惊吓,吃惊地道:“这……原来是这样,那既然您是被害人家属,那请便。” 老谢指了指我这边,也不阻拦袁珊珊了,我心里十分不爽,也不知我是因为老谢的没用,还是因为袁珊珊那句‘我是林家的儿媳妇’。 但袁珊珊却根本没朝我走来,站在原地不动,沉声道:“我希望你能把他带到审讯室里去,我有些话要跟他单独谈。” 此话一出,我跟老谢都瞪大了眼睛,只不过我这边没人关注而已。 老谢震惊地说道:“小姐,您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万一嫌疑犯或者您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不起责任。” 说着,老谢还连连摇头。 “不需要你承担责任,我不会对他怎么样。”袁珊珊背对着我,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 我挑了挑眉,心中感到有些疑惑,因为我明显听得出来,袁珊珊是提到我,语气才变得温和。 老谢面露苦涩道:“但是他可是有故意伤人的案子,哪怕是戴着手铐,也不安全啊。” 袁珊珊忽然冷冷的断喝一声:“你到底啰嗦够了没有,我说了不需要你承担责任,把他带出来。” 突然爆发出来的声势和威严,别说老谢,就连我都有些惊讶。 老谢脸色一黑,明显有些觉得丢面子,但是却什么也没说,这家伙也是个软骨头,一听对方来头是林氏集团,再被这么一吼,直接妥协了,道:“那你们最好谈话快一点,我还要在这里值班。” 一边说,老谢就朝着我这儿走来,给我打开门,要把我带出去。 袁珊珊依旧背对着我,只是侧目看了我一眼,又立马转过脸去,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股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我摆摆手道:“我可没答应要跟她单独谈话。” 老谢也是恼火了,在袁珊珊那受得气没地方撒,直接撒到我头上,用手过来拽我,还喝道:“少罗嗦,你伤害了别人丈夫,被害人家属找你谈话哪有你拒绝的份儿,出来。” 就在这拉扯的功夫,这孙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给打到我下肋,我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踹他一脚。 “嘶……”感受着下肋处复发的疼痛,我倒吸着凉气狠狠的瞪了老谢一眼,但我也没再反对,为了避免二次创伤,主动的走了出去。 而这一切,袁珊珊并没有发现,因为她压根就没看我。 老谢跟我在前,袁珊珊在后,我们仨人在大晚上的从羁押室转移到审讯室。 老谢给治安队的借了审讯室的钥匙,然后打开门把我直接推进去,并且锁在座位上,这下我是真动不了。 紧跟着,袁珊珊也走了进来,看了老谢一眼,老谢一下子明白这是赶人了,识趣地说道:“我就在外面站着,发生什么事我好第一时间进来,林夫人尽量长话短说,时间长了我羁押室那边不能缺人。” 袁珊珊声音淡漠地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老谢离开之后,把门带上,这时,审讯室就只有我跟袁珊珊两个人了。 袁珊珊终于看我了,但是,我宁愿她不看我,因为这眼神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袁珊珊脸上的冷漠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柔弱神伤的样子,一双似水的眸子也是眼波流转,声音更是有些哽咽。 “徐远……” 我知道袁珊珊擅长变脸,但这么来一下子,我还是有些发懵,然后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语气生硬,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道:“林夫人有话直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转移 第二百二十六章 保释 “金诚律师事务所。”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说出了我正准备说的话。 我们这几人都循声而望,面色各不相同。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狼,心情顿时激动起来,如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天降甘露一般,无比的喜悦。 而柳青河和王局长,则是面露疑惑,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个人。 那三人,分别是老狼,‘处女座’罗杰,以及板栗头炮仗。 “局长,那位就是罗杰。”柳青河指着罗杰,对王局长说道。 “金诚律师事务所的人?我记得,这好像是省城的吧?难道你们是专程从省城来的?”王局长点了点下巴,道。 对于王局长的话,老狼、罗杰、炮仗三人压根就没理会,就好像没认出来一样,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无视了他这个局长。 老狼板着脸,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指着我旁边两个警察声音严厉地喝道:“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王局长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阴郁起来,老狼直接无视他,反而对两名警察发难质问,让这个家伙有些忍不住了。 但开口的,却是柳青河,因为我偷偷跟柳青河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这就是我的救兵,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就看了我一眼,回答道:“转移到看守所去。” 老狼有些愤怒了,瞪着眼睛道:“谁让你们转移到看守所去的?难道什么人都要往看守所里放吗?”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这个场合我还是闭嘴比较好,因为我不知道老狼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但虽然如此,看到老狼为此动怒,我还是很感动,这就是兄弟,老狼虽然来晚了,但终究还是来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我就看到王局长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因为他算是彻底的被无视干净了,于是冷嘲热讽道:“不过是小小律师,未免管的太宽了吧,你们接了他的案子,难道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这也要问,我真怀疑你们的专业性。” 见王局长误以为老狼是律师,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摇头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而炮仗则面露愠色,脸上的筋肉都在颤抖,眼中也蕴含着怒火,俨然就是一副护主的架势,准备对出言冒犯者动手的样子。 只不过,他倒是没有鲁莽,虽然愤怒,但还是得看老狼的意思。 老狼淡淡的瞟了炮仗一眼,大概是让他稍安勿躁,然后朝着王局长哪里走了两步,拉近距离之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那你怀疑对了,我确实没什么专业性,那我问问,他犯了什么事要转移到看守所去?” 王局长面露不屑,对老狼这种晚辈不屑一顾,看都懒得看,大概还以为他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而已。 而柳清河看到这个局面,只好出来打圆场,对老狼解释道:“贩卖毒品。” 老狼摇头失笑一声,不可置信地道:“真新鲜,你说他贩卖毒品?” 柳青河皱着眉,盯着老狼,不知在看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而王局长则是很不耐烦的冲那两名警察挥了挥手,道:“别啰嗦了,把人赶紧带走,站在大厅这里有碍观瞻。” 话音一落,那两名警察就听从局长的面临,驾着我的胳膊准备把我推出去。 然而,还不等我反抗一下,老狼就直接伸手拦住了我们,面色渐冷,神色孤傲地道:“慢着,你似乎没搞清楚我的来意,我来这里是要把人带走的,不是让你把人带去看守所的,炮仗,把人接过来。” 说到最后,老狼的嘴角已经露出了轻狂的笑,眼中的挑衅之色更是毫不掩饰,仿佛在跟王局长宣战。 我一下子有些懵了,搞什么,不是打算把我强抢出去吧?那岂不是又多了一项罪名,这又是何苦来哉。 王局长直接气笑了,老狼这个举动和话语,直接送到他枪口上了,他眼神轻蔑的看着老狼,眯了眯眼缝,绽出危险的寒芒,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公安局里抢人,简直是目无王法,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此话一出,公安局里立马就有些热闹了,离得最近的治安队的民警已经凑出来看热闹,听到局长的指示,也都一个个的凑上来,其中就属冯天翔动作最快。 我看着老狼,心中有些焦急,突然之间变成跟执法部门为敌,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啊。 炮仗直接往前两步,把老狼护在身后,罗杰还是在原地不动,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你笑个屁啊? 但接下来,听到老狼的一番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狼仗着炮仗在前面挡着,十分嚣张且不知死活地对着王局长说道:“你说我目无王法?王法在哪?难道你是王法?那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么说来,你说我目无王法还真没说错。” 听到这么一番话,不仅是我,王局长,柳青河,冯天翔,还有其他的一些民警,当场石化。 不一会儿,就有一些民警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多数是在把老狼当成傻子或者神经病看待。 毕竟,在公安局里,局长就是最大的了,局长就是天,说一句王法也不为过。 但是老狼居然说没把王局长放在眼里,这句话就真的是犯了众怒,不,准确来说,这句话有些犯傻。 “还不快把他们抓起来,妨碍执法,拘留十五天。”王局长无奈的笑笑,眼中满是轻视,看老狼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残障人士,而且还是一个脑残。 话音一落,冯天翔就自告奋勇的上前准备拿人,身后的七八个治安队的也随之而动。 老狼这边就只有炮仗一个战斗力,反抗肯定是反抗不过的,我心急如焚,万万没想到来救我这几个家伙把自己给搭进来了。 但此时此刻,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替他们结尾,老狼那番话说得太狠了,简直是不把王局长放在眼里,别看这家伙现在在笑,心里指不定要把老狼怎么整。 就在这时,局子门口传来一道老人的咳嗽声:“咳咳……”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吴老?”几个警局的头头都惊呼了起来,眼中满是惊讶。 柳青河更是亲自走过去搀扶着吴老爷子,像一个真正的后生晚辈侍奉自己家老爷子一样,关切地问道:“吴老,您怎么过来了。” 吴老爷子的身子骨很健朗,并不需要柳青河搀扶,绕开他,然后望着大厅里的人说道:“我要是不过来,你们不就要打起来了?” 王局长收起惊讶的目光,面色再度变得平静,对吴老爷子微微笑了一下,低眉顺眼地说道:“这几个年轻人在这儿捣乱,妨碍公务,打是不会打的,但是抓起来关押十五天很有必要。” 看起来,王局长对吴老爷子的态度并没有如柳青河那样,虽然仍然很是尊敬,只不过尊重也有亲疏之分,很显然王局长是疏,而柳青河是亲。 吴老爷子负手而立,虽然身躯佝偻了些,但气势却依然很强大,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如同看一个武林高手。 “小王啊,让他们把人带走吧。” 而吴老爷子说的话,更是令人震惊不已。 我已经瞪大了眼睛,在老狼脸上寻找答案了,但这个家伙一脸臭屁却不愿多说。 而柳青河则是当场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吴老。 “什……什么?吴老,您说……把人放了?”冯天翔说话都已经说不清楚,面部微微抽搐,一双眼睛恨不得瞪出来。 王局长作为吴老爷子话里的主要人物,更是不解,眉头都拱成一座小山了,只不过他比冯天翔要镇定许多,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说的话却有条有理。 “他可是毒贩啊,而且还故意伤人致残,这两样犯罪行为,都是证据确凿,他是个危险的犯罪分子,怎么能放了。” 一听这话,吴老爷子就摇摇头道:“不是放了,是保释,取保候审,我来做担保人。” 保释?不是放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反观冯天翔和王局长,则是纷纷松了口气。 王局长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对吴老爷子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恭谨地问道:“吴老,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犯罪行为极其严重,这种人,怎么能保释出去?” 冯天翔猛地点头,也在一旁附和。我狠狠的瞪了这个王八蛋一眼,有机会,一定要把这孙子的衣服拔下来,这就是个祸害。 吴老爷子眉心一凝,底气十足地说道:“没事,出了问题,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至于现在,就让他们把人带走吧,派两个警察盯着注意一点就没有大问题。” 吴老爷子肯定不会这么好心,所以我知道这一切应该是老狼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我看了老狼一眼,老狼微微点头。 接着,王局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的不友善,说道:“好,既然吴老要担保,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受害人和公安局已经向法院递交了诉讼申请,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庭了。” 吴老爷子事不关己地道:“按照正规程序走,该判的判,该罚的罚。” 王局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是贩毒还是故意伤人都是证据确凿,他也跑不掉,最终能给被害人家属一个交代就行,我这就去办理手续。” 吴老爷子冲王局长摆了摆手,道:“去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侥幸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跑了 老狼和罗杰的意见是统一的,他们始终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好不要轻易冒险。 这一点我也是极为认同的,实际上,我的确是想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如果是真的,那么,林国富以及他老婆知不知道林高峰有这种病?一时存疑,我也只好暂时先把疑惑压下去。 我想,这件事所牵扯到的,也许不仅仅是袁珊珊一个人那么简单。 炮仗开车把我送回了新家的小区,老狼他们去对面的酒店开房暂时住下,让我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我跟他们几人告别以后,用从柳青河哪里拿回来的手机给莲姐一边打电话一边上楼。 虽然说没有分离太久,但这五天的时间,的的确确让我感受到了危机,要不是老狼及时赶到,让我免于被转移到看守所,我不知道要跟莲姐多少天不能见面了。 所以,现在即将见到莲姐,我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也许是电梯里没信号的原因,这才在出来的时候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徐远。”莲姐惊喜的喊道。 听到莲姐的声音,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抬起头,看向了家门口,正好看到门打开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生得美丽无比,但精神却有些憔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贴着躯体的丝绸,将曼妙的线条展现在人眼前,当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莲姐。”我直接把手机塞进口袋,朝着那个女人跑去,一把将其拥在怀里,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回来了。” 我把头埋在莲姐的玉颈上,隔着青丝亲吻着。 这份热情,将莲姐烧的火热,苍白的脸蛋上瞬间浮上几缕艳红的血色,只是她刚刚闭上眼,露出一副羞怯与享受的模样,却立马惊醒,明眸中闪烁着担忧,紧张地问道:“没事了吗?” 虽然不太想破坏莲姐的心情,但这件事也的确不好撒谎,我也只好如实说道:“没有,我申请取保候审了。” “所以说,还是要打官司吗?”莲姐脸色一黯,一只手已经在紧紧的攥在一起。 我把莲姐轻轻的推着往里面走,关上门,笑道:“刚回来,就别说这些了,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做点吃的,在里面每天都想你做的东西。” 听到我这么说,莲姐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但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又是一副神色落寞的样子。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也只能做做饭了。” 我用手捧住莲姐的脸蛋,还是那么的光滑和细腻,只不过似乎清瘦了几分,看样子她这几天过得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强笑了一下,道:“别这么说,几天没见,怎么能有这么多哀怨的感慨?” 莲姐摇摇头大概是不想说,然后说道:“你直接去洗吧,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我也正好想转移话题,便开玩笑道:“帮我拿衣服?那不如,干脆一起洗吧?” 莲姐脸蛋儿一红,羞嗔的白了我一眼,道:“那你还是自己拿吧。” 说罢,莲姐就转身进了厨房,我摇头一笑,道:“那大浴缸不洗双人鱼,真的挺浪费的。” 莲姐走得更急了,生怕被我硬拉进去似得。 随便挑了一套穿着比较舒服的衣服,我走进了浴室,开始洗刷这五天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看着身上的淤青和已经被污血凝固的伤口,我不由得想起了冯天翔那个王八蛋趁机对我所做的一些事。 热水淌过胸口,急流而下,将下肋处的那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给冲洗干净,红至发黑的血块从身上脱落,稍稍吸气收腹,立即就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最下面的两根肋骨将要破肚而出。 绕是我这样的身躯,耐打能力极强,此刻却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大变,我咬着牙低声道:“这王八蛋,整人的手段真是狠,什么时候也要让他尝一尝这个滋味。” 洗完热水澡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状态都变得极好,从浴室里出来,再看到莲姐细心为我准备的爱心餐点,自然是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对于有关警局里发生的一切,我没打算跟莲姐细说,现在事情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我是一点也不想莲姐卷入进来,所以,吃饱喝足之后,我也只是跟莲姐温存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 临走之际,莲姐送我到门口,拉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再止,终于止不住之后,说道:“徐远,你……回来吃饭吗?如果在家吃的话,我就要去超市买菜了。” 我也知道这四五天没陪在莲姐身边,她应该是很想我,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她眼中的不舍也都被我看在眼里,我点点头道:“恩,晚上回来吃吧,这都快中午了。” 闻言,莲姐莞尔一笑道:“好,那我待会儿去超市买菜,你想吃什么?” 在莲姐期盼的目光下,我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轻轻的覆上心口,坏笑道:“我想吃莲子心,哈哈哈。” 莲姐顿时被我逗得满脸通红,像个小女孩一样跺了一下脚,白了我一眼,便没有下文了。 …… …… 关于林家起诉我的案子,我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表明林高峰是先天性的不举,而非是我殴打所致,这件事有些难,因为我打人证据确凿,这才是这件事真正的难点。 但是两起贩毒事件却不同,尽管说贩毒更加是大案,但是我却是完全清白的。 第一次被栽赃,那一小袋毒品虽然是从我口袋里搜出来,但是并没有我的指纹,而除了杨威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能证明我就是一个毒贩,并且参与这件事的人,现在一个个都很好找。 杨素就是其中一个,亲手把毒品塞进我口袋里的小蝶更加跑不掉,他万尊虽然打手众多,想拦我也许问题不大,但是加上李祚盛呢?加上老狼带来的那个炮仗呢?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计划,而现在,我只需要把计划讲与老狼他们听,让他们配合我实施就行。 出了小区,我先是联系了老狼,他们刚在小区对面的酒店开好了三间房,正闲得无聊,听我这么快就有动作,也都急不可耐的说要来找我。 我把他们约在了夜色,因为李祚盛还住在哪儿。 跟他们约定好之后,我率先打车去了夜色,一路上,我发现后面始终跟着一辆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始终吊在后面。 一想,我也就笑了起来,那十有八九是受到王局长指派的两名警察,没想到还挺敬业。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去了万尊,这两个人敢不敢跟上去? 我脑子里悄然又冒出一个念头,正在仔细的推敲着,而对于后面的跟踪者,倒是不怎么关注了,随他去吧。 到了夜色,我依旧先是看了一下工程进度,我这四五天不来,对于这些工人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压根没人关注,不过看到他们的进度也一点没有延缓,我也就放心了。 到地下室去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霉味,就好像是丢了几十双臭袜子在里面不管不顾,产生的那种生化武器一样。 这味道,还真是久违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大概就是每个房间都有那么两个人在聊天的样子。 看来,酒吧被封,这些家伙也整天无所事事了。 “我回来了。”我站在楼梯下口这里,对着那两排地下室的屋子喊了一嗓子。 “谁啊谁啊,回来就回来了,嚷嚷什么。”邱大成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个头不高,衣衫不整。 但就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色立即就变了,还准备骂骂咧咧的嘴巴也紧闭着,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足足看了我三秒钟,才听到一道咽口水的声音。 随后,邱大成这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大喊道:“都出来,快点出来,快看,徐总回来了!” “徐总回来了!” “快出来啊,老李,徐总回来了。” 邱大成足足喊了三遍,这才罢休。 “老大。” “远哥。” 卢刚和刘力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顿时欣喜若狂的围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似乎要确认是不是真的我回来了一样。 不一会儿,更多的人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纷纷围了过来,对我表示关心。 我一直淡淡的笑着,冲他们偶尔点头示意,直到看见了最里边走出来的那个铁塔一样的汉子。 “回来了就好。”李祚盛大步走了过来,众人为他让道,他走到我面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 随着李祚盛这句话,一时间,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 我也是感到疑惑,问道:“怎么了?” 卢刚满脸羞愧的低下去,支支吾吾地道:“酒吧……被封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我知道,找你们就为了这事儿,当时那些毒品,是谁带进去的?你们有没有人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面露茫然,竟然一个知道的都没有。 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目光在邱大成和卢刚、刘力等人身上扫过,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是下午查封的吧,一二十人在里面玩,就没有一个人关注?” 邱大成面色惶恐地答道:“徐总,我们这些人,都是晚班,下午的时候根本不是我们在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名不虚传 第二百三十章 杨素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股份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走寻常路 第二百三十三章 埋伏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线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卖关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目标出现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拷问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小蝶认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羡煞旁人 第二百四十章 家宴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能忘得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屁股不正 第二百四十三章 闻道城西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冰美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运气逆天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刘老板 第二百四十七章 开打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临吴宅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多番阻拦 既然那两个警察这么敬业的跟着,我自然不会去赶他们走,相反的,我还要希望他们多跟着我一会儿,这样老狼就可以带着炮仗和小蝶这个重要人证转移了。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进入军区大院,我先是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两袋水果和两提适合老年人服用的补品,这才朝着军区大院走去,空着手去吴家实在有些不像话。 来到大院门口,有一道自动伸缩门拦住了我,刚走过去,门口值班室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绿军装的青年,对我喝道:“站住,这里闲人免进。” 其实上次来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吴文姬在开车,这里的人应该都认识她,所以直接放行,但我这次单独前来,对别人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面孔。 我转过身,自然的笑了一下,道:“我来找人。” 军装青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来找谁?哪家的?” “吴家。” “吴家?你是什么人?”军装青年脸上的怀疑变少了,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从这个青年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我心中感到困惑,为什么一提到吴家,他会对我表示感兴趣? 转念一想,那吴老爷子身份非凡,这里的人应该都知晓,那么说不定是以为我也身份非凡想要认识一下吧。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吴文姬的朋友。” “噢,那你进去吧。”军装青年一听我说是吴文姬,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状,犹豫了一下,这才摆摆手道。 说着,帮我打开了门放我过去。 “谢谢。”我两手提着东西步入了黑漆漆的大院里,回头望时,那辆黑车里的两人已经从车里下来了。 将那两个监视着抛之脑后,我按照记忆来到属于吴文姬的老宅门口,大厅里的灯依然是照射到外面,门口亮起一片。 我刚把视线看过去,就发现了两名身姿挺拔的军人在门口站岗,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一动不动的站着如同雕塑一般,这让我想起了国外流行的泥塑,有的是真泥塑,有的是人假装的。 而这里的两个人,明显是真人,哪怕他们也是一动不动。 当我走到他们面前,两人快速的伸出手挡住我,其中一位身形偏瘦的军人开口道:“站住,你是干嘛的,叫什么名字。” 我没想到进个吴家还这么难,居然要过两道关卡盘问,却是连一个吴家人都没见到,但我知道这里由不得我胡来,只好如实回答:“来找人,我叫徐远。” 因为我的意图已经很明显是在冲着吴家里面走的,这个军人倒也没问一些乱七八糟的,略微考虑一瞬,便说道:“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他在跟同伴对了一个眼神之后,便转身进了吴家。 剩下这名军人一言不发,眼眸深沉的盯着我,目光锐利,看起来很不好说话,使得我原本想问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没过一会儿,先前那名报信的军人小跑出来,面色不善地道:“吴老说了,让你离开这里,快走,不然我们就要强制驱逐了。” 这名军人大概以为我会直接离开,所以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来驱赶我,而是直接站到之前的位置。 但我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便问道:“你们是吴老爷子叫过来看守文姬的?她真的被关在这里了?” 这名军人看我不走还多嘴问他问题,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沉声喝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手上依然毫无动作,充其量只是脚下更用力了一些,鞋底在地面摩擦出一些声音。 我从他的话里自然是得到了答案,因为如果不是看守吴文姬,我想不通吴老爷子找军人来这里站岗的意义。 “虽然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你们不觉得你们自己所做的太没有人道了吗?文姬又没有犯错,却被你们软禁起来,让我进去。”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一切,我最后再说一次,快离开这里,军区大院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进来,你被门卫放进来已经是浑水摸鱼了,现在还敢胡言乱语,再不走我们只好动用强制手段了。”这名军人即使再有耐心,这个时候也快消磨殆尽,他踏前一步,沉着脸地说道。 我突然对着吴宅大声呼喊:“文姬!你在不在里面。” “这是你逼我们的,动手,大壮!”身材偏瘦的军人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身旁的同伴喊了一声,率先出手向我的肩膀擒来,意图制止我。 而他的同伴,也就是另一名军人,长得十分健硕,无愧于大壮这个名字,往前迈出两步,灯光已经被他宽大的身躯给完全遮蔽,我眼前的光明被黑暗所代替。 我两手提着东西,自然无法反抗,而且我也不会自己找死跟现役军人动手,被打了也没处说理,所以只好后退。 就在我连续后撤了七八步的时候,吴宅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道温吞吞地声音:“是谁啊,大吵大叫的。” 我一听这声音,脑袋里立马浮现出一张慈祥的脸,那是属于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吴文姬的奶奶。 吴奶奶对我的印象还挺不错,上次我还跟她老人家按腿来着,所以听到她的声音,我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道:“吴奶奶,是我,我是徐远,我来看您和文姬来了。” 就在吴奶奶和我一人一句隔空喊话的时候,这两名军人已经停手了,看他们左右为难犹疑不定的神色,我猜到他们可能是担心吵到这位老奶奶。 而就在此时,吴宅里又冒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急切地道:“老婆子,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起来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吴文姬她爷爷的。 但吴奶奶却并没有理会,而是扶着门四处张望,终于看到我,半分惊异半分惊喜地冲我招手,呼喊道:“徐远?是徐远啊,快进来快进来。” 我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提着营养品和水果走了过去。 刚走出没几步,我就被吴老爷子那双如同老鹰一般的眸子给盯上,他面色冷漠地哼了一声,道:“不能让他进来,警卫,给我把他赶出去。” “是。”两名军人毕竟还是认吴老爷子这种真正的老军人的,立即就要过来把我赶走。 但吴奶奶却急了,直接舍弃了老伴朝着我来,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把两名警卫给拦住,道:“不行,你们不能赶他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孩子是来看我这个老人家的,你们居然还要把他赶走,真是没安好心。” 两名警卫顿时左右为难起来,满头大汗地望着吴老爷子:“这……老首长,我们……” 吴老爷子咬着牙瞪着我,我当然不会被吓到,既然有吴奶奶撑腰,这次我当然得见到吴文姬才行。 “哎,算了。”吴老爷子摇头叹气个不停,转身慢慢的朝着屋里走去。 没有吴老爷子的干涉,我自然是堂而皇之的跟着吴奶奶一起进去,吴奶奶笑呵呵的看着我,一脸的慈祥表情,问道:“徐远啊,你怎么才来啊,文姬从回来那天就一直在念叨你呢。” 听到这儿我就有些感到心疼,也有些愧疚,没想到吴文姬居然一直在想着我。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以吴奶奶那种程度的健忘症怎么这次没忘记我的名字,原来是因为吴文姬一直在提起我。 我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奶奶,实在不好意思,我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今天才有空闲时间,这是给您买的水果和营养品,这些吃了都有助于睡眠。” 我把手里的水果和营养品都放在了进门左边的茶几上,然后又把吴奶奶给扶到沙发上坐着。 至于吴老爷子,他就一边在客厅中间孤独的站着吧,我才懒得跟他沾边。 吴奶奶拉着我的手就不松,一边抚摸一边说道:“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奶奶我就是晚上睡不着,这几天文姬心情不大好,奶奶也着急,心里一着急,晚上我就睡不着了。” 吴奶奶提到吴文姬的时候,神色变化徘徊在担忧和困惑之中,就好像是找不到解决孙女心情不好的方法一样。 我心中一动,握住老人的手道:“现在我来了就没事了,文姬在哪呢?我去哄哄她,她心情好了,您也就不用着急了。” “说的是啊,文姬在自己房间呢,奶奶我去喊她下来,呵呵,她刚回来的时候一直闹着要见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件事奶奶也坐不了主啊,她爷爷不知什么原因安排了警卫昼夜值守。”吴奶奶说着,便要站起身来准备上楼,还顺带埋怨了吴老爷子两句。 我连忙把吴奶奶安抚住,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道:“奶奶,还是我亲自上去吧,您就在下面坐着,我把文姬哄好了一起下来给您捏腿。” 听我这么一说,吴奶奶很欣慰的笑了起来,点点头答应了。 我朝着楼梯那走去,谁知耳边传来了吴老爷子的冷喝声:“徐远,你当我不存在么?” 第二百五十章 决定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离开吴宅 第二百五十二章 确认目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收心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试探 第二百五十五章 摆脱眼线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战备状态 第二百五十七章 突变 第二百五十八章 愤怒 第二百五十九章 昏迷 第二百六十章 有惊无险 第二百六十一章 没戏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送女人回家当然要…… 第二百六十三章 爱莫能助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苏醒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相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委托 第二百六十七章 捉鳖 第二百六十八章 擒获目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撒谎的水平并不高明 第二百七十章 邱大成的结果 第二百七十一章 相同的结局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做什么你都支持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惊无险的试探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胆的计划 老狼耐心的听完我的分析,继续指出之前被我遗漏的地方,“是的,那么你在回忆一下先前苏南跟你说的话,他说城中飞不希望看到他从你这里回去,你觉得是为什么?” 得到这句提醒,我忽然觉得眼前明亮,道:“这当然是因为我放了苏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苏南暴露了城中飞的秘密,关于毒品的秘密,所以如果我是城中飞,我情愿苏南这个重要人证,死掉,而不是被对手利用。” 老狼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说得很好,现在有没有明白,我说的狠料是什么?” 我刚刚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些东西,但却只是一点,我完全无法勾勒出整个图形,便装作愚钝道:“你是说……城中飞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希望苏南死!?” 老狼轻叹一声,道:“在黑帮火拼中,死掉个把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我自然知晓,但老狼的话让我趁机可以询问,道:“那你所说的能让苏南开口的狠料,又是什么?” 老狼冷笑一下,道:“既然城中飞想让苏南死,苏南也知道,城中飞更希望他死,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他死呢?” 我听后大吃一惊,只觉得额上冷汗直冒,“你说什么?” 杀了苏南?这游戏我就出局了!反而还保护了陈二飞,我除非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老狼嘿嘿一笑,道:“别紧张,我没疯,开个玩笑而已。” “我是说,我们可以假装‘城中飞’,让他死!让他知道,即便是没有说出任何东西,‘城中飞’还是要杀他!你觉得,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惊喜?” “苏南现在这么有底气,无非是因为其一,他知道你需要他嘴里的秘密,不会轻易对他动他,甚至还要竭尽全力保护他,这一点,他早就在前面两次的‘救援’之中得到了证实。” “其二,他在你这里呆着,根本不需要担心城中飞的人对他暗中动手,因为你身边有一个超级猛人,所以他在心里的想法,更是觉得在你这里呆着,反而更加有安全感,他要是出去了,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城中飞干掉。” “但是,如果城中飞,真的突破了防线,派人来杀他,做杀人灭口的事情呢?苏南会感到真正的恐惧,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比你审问时的一切手段都更加有效,因为这是死亡阴影之下的恐惧,而这一切源自于他内心坚定的相信,城中飞会杀人。” “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既然城中飞自己进不来,那就让能进来的人,进来!” “你是说,我们伪装出一个城中飞派来的杀手,来杀人灭口除掉苏南?”我十分惊讶老狼的想法,但仔细一想,似乎和我之前的灵光一闪有些不谋而合,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更加清晰。 老狼阴险的笑了一下,道:“是啊,到时候,苏南处于一种必死无疑的绝望境地,如果我们再出现,跟他做一笔交易,他也许会答应吧?” “好主意!”我顿时心情大好,老狼说的不错,经他一提醒,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头脑清明许多,不过我仍然有一丝疑惑,问道:“只是,这场戏,怎么样才能做得逼真是个关键,怎么样才能让苏南相信是真的?他并不蠢,否则他不会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还能利用一切保全自己。” “……”老狼突然沉默了。 我楞了一下,追问道:“恩?接着说啊。” 老狼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我,我也没想好。” 我脸色一垮,“你这是,逗我玩呢!?” 老狼忙安抚道:“别生气,我最近看谍战电影看多了,我再仔细帮你想想。” 谍战电影?你大爷的,这…… 我在心里腹诽不已,但突然根据谍战二字展开了联想,惊呼道:“对了!我知道杀手找谁了,炮仗!” 没错,炮仗手里有枪,而且他面相凶恶,看着杀气十足,当然,前提是他不说话的情况下,这家伙说话容易暴露。 老狼错愕道:“炮仗!?” “恩!?” “好主意,炮仗手里有枪啊,的确扮演杀手很合适,没枪怎么能叫杀手。” 老狼一段话分了好几次说完,中间更是情绪几经起伏变换,从疑惑到难以置信,再到惊喜。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细细说来:“不止这样,因为有枪,才能名正言顺的突破防线,闯进夜色,接近苏南,到时候枪一亮出来,苏南绝对会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拿着大砍刀冲进来,那就逊色许多,不够逼真。” 老狼赞同道:“有道理,而且炮仗还没怎么露过面,最起码那个叫苏南就没见过。” 接着,老狼又笑着打趣了一句,道:“行啊,看来我说了这么半天没白说,你终于开窍了。” 我没理睬他的玩笑,事情还没完全落实,我并没有那么轻松,继续问了一个问题,道:“对了,炮仗枪法准吗?” 老狼考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挺准的,他在部队里我不知道,回来跟我去射击俱乐部玩的时候,能做到连续打中靶心,偏差在一厘米之内。” “那就够了。” 我心情大好,脑海中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形成。 挂掉了电话,虽然我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觉,但考虑到还要为明天保留精神和体力,实在不睡不行。 回到床上,在莲姐身边如同煎鱼一样翻来覆去,终于把莲姐弄醒了…… “怎么还不睡?”莲姐半睁着眼睛,睡眼朦胧地瞧着我,檀口微张,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 “这就睡了。”我安静下来,抱着莲姐一动不动。 莲姐也往我怀里钻了钻,双手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均匀的呼吸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吹在我耳边。 …… …… 次日,我早早的去老狼他们现在住的酒店,找到他们。 原本一直都是炮仗在看着小蝶,但今天我要借炮仗一用,自然就只能找个人顶替,我跟老狼今天都在计划之内,看起来能用的人就只有罗杰了。 不过……看着罗杰来了z市这么些天,从当初一副精神饱满,到现在这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跟小蝶发生点什么,毕竟没跟她有过床上关系的人,都会被她所深深的吸引,那双长腿玩一年都不止。 但是仔细想了想,也实在别无选择,姑且相信他的pua本性不会在这里暴露出来,临走之时,我拍了拍罗杰的肩膀,郑重地说道:“罗律师,照看小蝶的任务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打起精神来。” 罗杰从我眼中看到了示警,无奈的摊开手,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道:“徐先生,我昨天叫了两个妹子,现在站都站不稳了哪还能想那些。” 我哈哈一笑,觉得也是,这时,走到电梯那边的老狼和炮仗二人在催促:“电梯来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庄少,咱们今天去哪?什么时候办事?”进了电梯,炮仗就忍不住看了我两眼,眼带询问之意,但还是凑着头去问了身边的老狼。 被安排跟小蝶那个女人呆在一间房里好几天,几乎要做到寸步不离,再不济也不能离开视线之外,他可真是关到闷不过,所以一听说今天要带他出来,什么也没问就跟出来了,这才想到要问清楚我们带他出来做什么。 “你今天的任务是演戏,从现在开始你要代入角色,你是一个杀手,十分的冷酷,别再那么话唠了。”老狼用厌弃的眼神瞥了炮仗一眼。 炮仗很受伤地说道:“我就是问了一句话……” “所以说让你尽快进入状态,你别把事情给搞砸了!”老狼没好气的瞪着炮仗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炮仗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看老狼没打算继续跟炮仗多说,我解释道:“老狼说过了,你今天的任务是演戏,至于剧本的话待会再给你,你的角色是一个杀手。” “杀手?演戏?”炮仗一脸茫然的说出这两个词,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但老狼不愿多说,他也不敢再追问。 离开酒店后,我们直接赶往夜色,路上花了大约二十分钟车程,今天的路况比之昨天稍好。 我们在餐厅里先吃了点东西,对付了一下肚子,然后给卢刚打了个电话,询问过后得知他和李祚盛都已经吃过早餐,我们仨人也就没废这个力气给他们打包。 进入夜色,直接上到五楼,没过一会儿,卢刚和李祚盛他们也上来了。 “远哥。”卢刚跟我打着招呼,李祚盛也点了点头,目光在发现房间里的炮仗之后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炮仗看到李祚盛之后,则是立马站了起来,笑脸相迎跟李祚盛打招呼,道:“猛男。” 李祚盛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并不搭理他,弄得炮仗一阵尴尬。 而我却忽然拍起了手掌,笑着说道:“大盛哥的这个态度很不错,今天的戏,大盛哥本色出演就好。” 此话一出,除了老狼之外,其余不知情的几人都愣住了。 几道疑惑的目光分别来自李祚盛、炮仗、卢刚。 第二百七十五章 街边的古怪身影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这个杀手非常冷 “远哥,不,不……是我踢的。”卢刚的声音传来,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到恐惧的情感。 紧接着,卢刚被地下室的暗淡灯光给照亮,人影显现,但出现的并非是他一个,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身材高大,气场强大的男人正用枪指着他的头。 卢刚一脸要哭的表情,垂在两腿外侧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我心里暗笑了一下,这家伙演技可以啊,人物心理揣摩的很到位,被枪指着脑袋,就该是这种状态。 当‘杀手’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震,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枪,身体下意识的找寻掩体,口中惊呼道:“你是什么人!?” 同时,李祚盛也跟我一样,表现出一种惧怕的情绪。 也许是我们这仨人的浮夸表现太具有感染力,躺在地上苏南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大双眼观察着一切。 ‘杀手’并没有回答我,看起来十分高冷,对我的问题不屑一顾,推着卢刚慢慢朝着我们走近,正好在离李祚盛差不多三米的距离停下,这杀手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冷漠地道:“谁是苏南?!” 随着他的关注点暴露,躺在地上的苏南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又或者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打算自救。 而我跟李祚盛则同时将目光看了过去,接着,那‘杀手’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冷声道:“看来我已经找到了。” 我脚下有一个小动作,正准备朝着苏南那边走,那‘杀手’又道:“别动,二位,枪可没长眼。” 我不敢动了。 苏南则是兴奋地大喊道:“你是来救我的么?!太好了。” ‘杀手’冷笑一声,把枪口从卢刚的脑袋上移开,对准远处墙边的苏南,道:“救你?很抱歉,你猜错了,老大让我问你,他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听到这话,苏南直接崩溃道:“什么!不是来救我的,你是,你是城中飞派来杀我的?” 那‘杀手’继承之前一贯的冷漠,根本不理睬,继续追问:“回答我的问题,老大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我在心里默默的为炮仗点了个赞,就是这样没错。 而与此同时,苏南似乎接受了‘真相’,尽管事实有些残忍,但他无法忽视眼前的威胁,他在慌乱之际,看到了我和李祚盛,立即哭丧着脸大声呼救道:“救我……别让我死,救我,快!只要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并没有立即答应他,做戏自然要做全套,这时候我赤手空拳面对着杀手的枪,我能做的只有沉默。我扭头看向了‘杀手’,在等待着那一声枪响。 那‘杀手’面色阴沉地笑了下,道:“看来,你还没来得及开口,既然这样……” 卢刚站在旁边干瞪着眼,保持着畏惧,我跟李祚盛警惕在一旁,而苏南听到这句话,则是呆愣住,他现在连移动都很难,是一个绝佳的靶子。 而那个‘杀手’也不讲规矩,话不说完就开枪,“砰!”的一声巨响,撞针的声音被掩盖,地下室里只能听到巨大的枪声,以及惨烈的嘶吼。 “不——”枪声响了,苏南还在嚎叫,他没有死。 而与此同时,李祚盛按照计划,趁着‘杀手’一枪过后的空档,迅捷的扑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扼住‘杀手’的手腕,将手枪给夺下,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加上反手擒拿,‘杀手’被制服。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杀手’愤怒地喝道:“混蛋,这怎么可能!竟然偏差了一厘米。” 我背对着苏南默默的朝着炮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挺会给自己加戏,不过我没搭理他,免得他弄出破绽,所谓言多必失,我直接吩咐一旁站着的卢刚,道:“卢刚,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卢刚转身跑进了房间里,麻溜的找到几根麻绳,这是先前绑邱大成用的。 他们几个人的戏杀青了,这下轮到我了,我调整好情绪,装作一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样子,转身朝着苏南走去,道:“你还没死,别看了,也不知是说你真走运,还是说杀手的枪法太差。” 苏南在刚才那一瞬间,吓得四肢僵硬,就这么瘫痪在地上,瞪大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子弹从自己的脑袋边上飞走,射中了地面,这也幸好他不是在墙角,要是在墙角,说不定那颗子弹会反弹回来把他杀死。 听到我没有宣布他的死亡信息,苏南回过神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在难以置信的情绪当中,还夹杂着几许劫后余生的庆幸,“我还没死……我还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苏南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但我却是冲他冷声道:“你的确没死,但前提是杀手没有机会开出第二枪,我们救了你一命。” 苏南闻言,顿时如被冷水当头泼下,凝固在原地。 身后传来了动静,卢刚和李祚盛已经合力把炮仗给绑了起来,他们没有露出破绽,我暂时放心,慢慢的蹲了下去,盯着苏南,道:“我没想到城中飞竟然真的敢杀你,看来你掌握了不得了的东西,怎么,你刚才承诺的东西,不作数么?还要我提醒你!” 在我近乎于胁迫的口吻下,苏南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然后强作镇定道:“我刚才,只是情急之下,胡乱说出口的,其实我并不知道城中飞的事情。” 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幕,冷笑道:“好,很好,耍我是吧!?” “徐远,徐老大,我不知道,可是这个杀手肯定知道,你为什么不问他。”苏南见我欲要发怒,连忙出主意,意图平息我的怒火。 但他没想到的是,我打心底就没相信他说的这种鬼话,而且炮仗也不是真的城中飞派来的杀手,他要是知道那才有鬼。 对于苏南会反悔的情况,我早有预料,所以早就准备好怎么对付,只不过他突然把‘杀手’给推出来当挡箭牌,让我略微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当然,也只是略微。 我稍稍一想,便很快得到解决方法,我站起身来,目光冷厉的在苏南和‘杀手’身上扫过,冷酷无情地说道:“今天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不说,我就捏着这个杀手的手来开枪打爆你的头,然后我再来问他,他如果不说,那我就直接把他交给警察,非法持有枪支,并且犯下了杀人的重罪,他也会死,我相信,你们两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吗?” 话音一落,顿时就传来了激烈的反应,俩人同时惊呼:“什么!?” 不过炮仗毕竟是在做戏,稍微晚了那么一点,但苏南并没有察觉,他还在震惊中,于是炮仗又继续做戏,假装屈服道:“我说!我说!” 有了炮仗的提醒,苏南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今天的局面不是他凭借小聪明就能够扭转的,他情绪激动地大声道:“我也说,徐老大,我知道的更多,我还知道城中飞的很多秘密,他只不过是个杀手,城中飞告诉他的事情绝对不会太多。” 为了能活下去,苏南也是拼了。 炮仗扮演的杀手冷笑道:“呵呵,怕死的孬种,你先说吧,我就不信你知道的更多。” 我很满意现在的局面,苏南终于被吓破了胆,而我在这时也插嘴说了一句,道:“如果这个杀手说出了更多消息,那么你还是会死,相信我,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因为我很生气。” 苏南的内心已经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十分害怕这时表现不好,很慌张地说道:“我明白,你让我想想,我该从哪说起。” 我没有说话,地下室里也一片寂静,直到苏南想好了从哪开始说。 “就从,毒品说起吧……”苏南面色一片迷惘,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原来,苏南之所以和城中飞结识,并且甘愿为其做事,其原因,只是因为城中飞给了他一小部分毒品的分销权,他所看的场子里,都充斥着由城中飞提供的毒品,他本身也是一个毒品的二道贩子,这是他所有利润的来源。 这是他为什么之前不肯配合的缘故,即便我说出让罗杰替他辩护,为他开脱,尽量减轻刑罚的话,他也无动于衷,因为他一旦自首,那么他贩毒的罪名根本不可开脱,而根据他的这些贩毒的数量来看,他判死刑都是有可能的。 我插了一句嘴,淡淡地道:“去我酒吧里玩毒品party的那些小弟,也是你提供的毒品吧?” 苏南楞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是的,当时城中飞让我这么做的。”被他冤枉的苦主现在反而成了掌握他生命的判官,这种感觉一定是让他难受极了。 然而我这个判官虽然是自封的,却也是一脉相承的冷漠,有一说一,沉声道:“你这么说,是打算自首了吗?” 苏南连忙大喊道:“不,我不能自首,徐老大,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跟你根本没有恩怨,这件事即便是我不做,城中飞也要让其他人做。”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切罪恶都将会为人所知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来自法院的传票 一场戏剧落幕,卢刚和炮仗满分表演,为犒劳他们俩,晚上的时候请他们去撸串,直到两点,他俩喝得互相搂着胳膊大喊哥俩好,这才算是结束了这曲折离奇的一天。 李祚盛心情很压抑,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我知道他心里装着事儿,或者说,眼睛里进了沙子,而他偏偏又是个容不得眼睛里进沙子的人。苏南吐露的真相,可信度应该不低,即使是谣言,但听在李祚盛这么一个热心肠的家伙耳朵里,也是要为那无辜的一对情侣抱不平的。 他就是这么个人,我能理解,我也支持。 至于老狼,我们几个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在黑色大奔里面躺着睡觉,全然忘记了给他分配的任务,不过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也没人说他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也没人敢说他什么,除了我之外。 最后,把各自都送回该回的地方,差不多到了三点,我回到家的时候,莲姐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从睡梦中惊醒,闻到我身上的一阵酒气,当时就很生气的说:“这么晚回来还带一身酒气,今天不许睡床!” 她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格外的迷人,睡眼朦胧,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然后忽然生气使得俏脸微红,抿着嘴使得腮帮子微微鼓起,看着煞是可爱。 所以,晚上我就混蛋了一把,没听她说的让我去睡沙发,洗完澡脱得光溜溜的就立马爬上床,不顾美人的反对,上下其手,嘴巴也不闲着,愣是把俩人都勾起了火。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必说,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整个一宿都没睡着,而莲姐却在洗了一个澡之后很快的平静下来,十分安静的躺在我身边,刚出水的肌肤晶莹剔透,五官立体,雪白的脖颈下是令人神往的美人沟,此时的莲姐,活脱就像是一个睡美人。 然而,我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在一旁观望。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我这是为什么呀我。”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心里默默哀叹一声。 …… …… 次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之中,突然间听到有人敲门,我迷迷糊糊的把手摸到了床的另一半,却发现莲姐已经不在了。 “叮咚!”门铃被按响,屋子里也没有莲姐的脚步声。 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刚刚过九点半,我感到有些纳闷,难道莲姐出去买菜忘记带钥匙了? 没办法,我只好起来去开门,但是一打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莲姐,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蓝色制服,有些类似警服,但又有些区别,看着让人迷惑,像是cosplay的制服一样。 快递?最近好像没在网上买东西,而且这人手里也没拿任何东西。 换煤气的?也不太对。 我皱了下眉,在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正准备开口,而对面这个年轻男人,也在观察了我之后,仿佛确认了正主,这才从手里的夹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过那张纸,还没看仔细,那个年轻男人就开口为我解惑,道:“徐远,这是法院的传票,勒令你与十一月二十七日前往z市人民法院上庭。” 我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法院来人,并不是什么cosplay,我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把传票收起来,淡淡地道:“知道了。” 说完我准备关门了,一大早就收到法院传票,心再大这会儿也有些不爽。 但这个年轻男人却没有打算走,而是从衣服里取出一支笔,递给我道:“请签字。” 他的态度很不错,确切的说,不卑不吭,看着有一股刚正不阿的气质,我接过之后还是有些不解,道:“还要签字?” 那个年轻男人淡笑着点头,“当然,既然你答应了,自然要签字。” 我轻笑了一下,道:“这话的意思是我还能不答应?” 年轻男人面色严肃,十分严谨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请说明理由,如果下一次传唤再次拒绝,就只好强拘了,你考虑清楚。” 我摇了摇头,本就只是随口一说,在签好名之后,把笔还给了他,“好了,七天以后,我知道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道:“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法院查看原告对你提起诉讼的证据和材料,你也可以聘请律师为你反辩。” 他这句话在我这里又博得了一些好感,我还以为公职人员,尤其是与法务有关的,应该是铁面无情的那种。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即发现这张传票说的是林高峰的案子,顿时有些疑惑,问道:“只有这一张法院传票么?” 按照时间来说,贩毒的事情,跟林家起诉我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但现在怎么会只有林家呢? 年轻男人不答反问,惊讶地看着我,道:“奇怪,别人都是看到传票吓得半死,你还嫌少了?” 我面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记得应该还有一桩涉嫌贩毒案吧,不是一起起诉我么?” 年轻男人回忆了一下,十分坦诚地说道:“涉嫌贩毒?我记起来了,最早的时候似乎是有,不过刑警大队那边据说你的行为构不成铁证,有些争议,所以暂时搁置了。” 我心中一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心情也好了许多,连带着看这个法院来人也很顺眼,笑问道:“谢谢,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我姓柳。”年轻男人的回答,触动到了我的记忆,姓柳?又知道警局那边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态度这么好? 我想起了一个人。 柳姓男子见我低头不语,半天不做声,终于等不急,道:“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就走了,还有公务在身。” “没事了,请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目送他离去之后,这才关上门。 回到房间,我坐在床上拿着法院传票发呆。 这一次的法院传票上说明的是我跟林高峰的案子,而不是毒品案,这倒是说明我还有时间去细查,只不过林高峰的事情也有些棘手,因为我的确是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而且目击证人很多,这一点就无法更改。 而且,据说林高峰现在还在医院里,仍旧不能下地,所以重伤也是真的。如果按照对方提供的证据,我现在的局面不容乐观。 只不过,我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袁珊珊曾经在警局里告诉我,林高峰是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并非是被我给揍成现在这样的。 但是现在这一点想要证实很难,我至少也需要提供林高峰的病历,甚至是诊断结果,这些东西我当然是没有的。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再去找袁珊珊一次,我要确认这个消息的精准性,才好想下一步的计划去拿到林高峰的病历或者诊断结果,如果袁珊珊也不确定,那么我也没必要白费心思,还不如让老狼帮我摆平,只是不到最后关头,我并不想太依赖老狼的家族势力,毕竟我又不是老狼家的亲戚,他就算不在乎,恐怕他的家人也会有些微词。 …… …… 上法院毕竟是七天之后的事情,而在这七天之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现在手里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为我之前两桩被栽赃的贩毒案脱罪,但我并不想交友执法部门。 确切的说,我不太相信那个王局长,如果我的证据出现了,难保他不会暗中做手脚,所以我决定,先去找吴文姬,再通过她来联系柳青河。 方才那个从法院来通知我的那位,也是自称姓柳,不知道跟柳青河有没有关系?而且听他所说的话,似乎是说刑警队那边对我的案子另有异议,看起来事情有了一些改变。 我联系了吴文姬,她在电话里告诉我,今天白天要出任务,无奈,我们只好把见面的时间约在下午。 电话刚挂断,我就听到门口有动静,这一次是莲姐回来了,我帮忙她把买好的菜给提到厨房,就听到她在我身后说:“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法院的车,是不是要开庭了?” 我呵呵一笑,道:“是啊,一个星期以后。”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到时候说不定莲姐还会出庭,她肯定得知道。 “那你有把握么?”莲姐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垂眼帘,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当然有把握了,你这副表情是闹哪样,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败诉?”我把菜都给区分开放好,又把手洗干净,这才走到莲姐面前,弯下腰对她挑了下眉,然后假装要亲她,故意逗她乐。 莲姐脸上的凝重渐渐消失不见,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道:“我才没闹,你说你有把握,那你说给我听听,你的底气到底来自于哪里,要是说不好,我可不会相信。” 我十分尴尬的直起腰板,摸着后脑勺干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这整件事实在太复杂,而且太漫长。 莲姐突然间御姐气息尽露,一手叉腰,一手点在我的眉心,骄横地道:“不行,我要听全部的细节,不许故意隐瞒!” …… …… 第二百八十章 两顿晚餐,两种体验 和莲姐聊完这些天我在外面忙活的事情,时间也就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后,我又抽空抱着莲姐睡了个午觉,直到下午三点才起来。 今天是清闲的一天,夜色的弟兄我也给他们暂时放一天假,只是卢刚和李祚盛依旧担负着看守苏南的任务,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必这么日夜轮换了,因为等到待会我见到吴文姬,会把这个麻烦给送走的,包括老狼那边看着的小蝶也是一样。 这两个人在我手里呆久了,自然是个麻烦,但是交到吴文姬手里,却是可以帮我解决麻烦,毕竟我不是执法部门,没有资格私设囚笼,将他们监禁,直接交给吴文姬,顺便把他们的口供也一并呈上,麻烦也就抵消。 刚刚睡醒的我,正在客厅里抽烟提神,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拿起手机,给吴文姬发了条短信,询问她工作忙完了没有。 “文姬,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发完消息,我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继续抽烟放空大脑。 但没想到,一口烟还没吐出来,手机就震响了,吴文姬几乎是秒回。 可她发来的短信内容,却表明她并不是现在有空,她说:“我现在还在忙,晚上请我吃饭。” 看到这条短信,我顿时有些为难了,咧了咧嘴,一副感到牙疼的样子。 晚上跟吴文姬去吃饭?那莲姐怎么办? 而且吴文姬这语气,分明是没打算跟我商量,她这个女人有时候就爱在小事情上跟我闹别扭,和莲姐的大气是不同的,她看起来霸气十足,工作起来也是能力极强,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但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人,心思细腻敏感,稍微有一些小事触动她敏感的神经,立刻就会跟我生气。 我认真的琢磨了一下,在权衡利弊之下,我决定,这次只能暂时向吴文姬妥协,就是委屈了我的莲姐了。 我给吴文姬回复:“没问题,不过尽量早点,吃完饭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关于那两个证人的。” “就知道你是因为有事情才答应的,哼。”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吴文姬在吃醋,而且酸味很重。 我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按道理说,吴文姬和莲姐都是绝世佳人,两个女人都喜欢我,同样的,我也没理由不喜欢她们。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我依旧什么也没做,总觉得……有那么点亏,尤其是吴文姬,虽然之前送她回家时有动情的热吻过,但是也仅此而已,她看起来似乎很泼辣,给人一种大胆豪放的感觉,但实际上还是很保守的,最起码我还没有对她上下其手过。 相比之下,莲姐被我吃的豆腐就太多了,可以说除了最后那一关,莲姐几乎什么都给了我。 这么一想,我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跟莲姐开口了,要是今晚不陪莲姐吃饭,去陪吴文姬,我估计莲姐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也会伤心。 我认真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吃两顿,家里尽量吃早一些,吃完再去陪吴文姬,这样两不耽误,也不得罪。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看到莲姐正在电脑旁边坐着浏览网页,我轻声走过去,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道:“老婆,你肚子饿了没?” “还没有啊,你肚子这么快就饿了?”莲姐头也不回,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托着下巴,道。 我点点头,道:“是啊。” 莲姐闻言轻声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三个小时前才熏了一脸的油烟。”她侧着身子,将脸转了过来,用一副极其无辜可怜的表情看着我。 我直起身来,十分自信地笑道:“今天我亲自下厨怎么样,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莲姐眨着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道:“好的呀,那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如果做得好吃的话,我就勉强再吃一点吧。” 莲姐这么说,纯粹就是在激我,而我这个人就吃这一套,二话不说,我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厨房去了。 莲姐十分自律,也比较爱干净,所以中午她做完饭之后,厨房里是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 我来到厨房,就看到桌案上摆着的原材料都已经分好了类,莲姐早已经把晚上要做的菜都给准备好,只等下锅了,部分蔬菜为了避免水分流失,莲姐选择放在水里浸泡,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我看到原材料都不需要我动手,于是我先淘米,等饭蒸上了之后,才开始琢磨今天晚上的这些菜怎么做出心意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电饭煲开始上汽,我也想好了今天晚上吃什么,便围裙加身,手掌勺。 做菜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当你认同这句话的时候,你所做的每一道菜,都会倾注你的心血,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心意。 莲姐似乎并不担心我把厨房给点着了,一直到最后一道菜出锅,她都没来厨房看过我,这使得我准备大秀叠锅技巧的心思落空,但也无巧不巧的,因为无人干扰,专心的做菜,让我今天的一桌菜做得十分完美。 “老婆,吃饭了。”我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准备找评委来点评一下。 莲姐听到声音,这才施施然的从书房走出来,来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菜肴,顿时眼前一亮,原本无精打采的样子立即消失不见,不等我说话,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了其中一道菜塞进嘴里咀嚼,然后连声赞道:“好吃,真好吃!” 我会心一笑,把椅子拉开,道:“坐下来慢慢吃。” …… …… 四点钟陪莲姐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半小时,吴文姬就发短信过来,约我出去吃饭,并给了我一个地址,我知道那是城中偏北方向的一个大型商场。 来到吴文姬约我的地方,我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一家西餐厅灯光比较暗,我并不指望吴文姬能够找到我,所以我短信告诉了她我坐的位置。 期间服务员过来询问是否点单,我暂时先点了一瓶红酒,但并没有打开,既然是吃西餐牛排,红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我猜想吴文姬大概也是存了想喝酒的心思,才让我来这个地方。 大约十分钟后,我接到了吴文姬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让我去餐厅门口接她,本来想拒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对喜欢的女人,总是心太软,这个毛病我恐怕是很难改掉了,哪怕只是刚刚超过好感一点点的喜欢。 我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餐厅门口,一抬头,看到的是与餐厅截然不同的世界,虽然天色已经到下午六点,但是外面的白炽灯光大亮,使得看起来如同白昼,而餐厅里则是灯光昏暗。 最重要的,是外面这白色世界里还多了一位美丽的精灵公主。 是的,在我眼里,吴文姬今天的打扮,像是一位精灵,也像是一位公主。 她穿着紫色的连身裙,剪裁得体的设计,凸显了她曼妙的身姿,尤其是在这样一种装扮下,原本吴文姬的身体应该是看起来偏向于健美型,但穿上了这质地和款式偏向于温和小女人气息的连身裙后,却只能赞叹一声,前凸后翘,绝色也。 哪怕我知道这一副身躯下是寻常男人无法抵挡的爆发力,但在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美。 美得让人心动,美得让人迷醉。 她的短发不知何时已经能够完全的垂在肩上,甚至还能形成卷曲的内扣,中分的造型,让她的脸蛋看起来比平常饱满,原本给人以冰冷感觉的锥子脸瞬间就变得可爱起来。 注意到吴文姬的眼神在示意我赶紧请她进来,我连忙向前踏出几步,在服务生和往来男性顾客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搂住吴文姬的纤腰,在她耳边笑说道:“你今天很漂亮。” 这种赞美,很是普通,但吴文姬却笑得很甜蜜,这么一来,周围人的眼神就更加充满了杀意。 门口那一桌有一个孤单的男孩,左手刀右手叉,双双紧握并发出细微的颤抖,他的双眼中燃烧着一种红光,仿佛在说:拔剑吧! 没有理会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搂着吴文姬来到了先前的座位上,十分绅士的请她坐下,然后召来服务生点单。 点完单之后,犹豫牛排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先把红酒开了,吴文姬红唇微张,手举着酒杯,任由红色液体顺势而下,她抿了一小口,眼眸暗送秋波,道:“怎么样,和我一起约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那么多人都眼红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急不缓的摇动着里面猩红的液体,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道:“恩,的确是这样,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应该早就骨头渣都不剩了。” “噗嗤,那你还不主动点,每次都要我约你,没有事情求我你就不找我。”吴文姬噗嗤一乐,娇嗔地白了我一眼,看得人心头一颤。 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我在心里暗想,如果她的同事看到她这副姿态,不知道会不会相信?我想大抵会觉得撞了脸,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刘大海背后的人 吴文姬今天心情很好,一瓶红酒被我们俩人喝了一半,我没喝多少,因为我对红酒这个东西不感兴趣,简而言之,我没什么品位,白酒或者啤酒也许更对胃口。 而吴文姬喝完了一半的三分之二后,白皙的脸上变得红扑扑的,晶莹剔透中闪烁着粉红的润泽,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诱人的异果,身上也散发着醉人的气息,轻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便感觉浑身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加快许多。 此时,她已经从我的对面,坐到了我旁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我肩上,不停的散发着妖异的气息,来魅惑我的心灵。 我特别心动,但我却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实在是因为吃饱了……撑的,饱暖思.淫.欲这句话也不是完全对的,就像我现在压根就没有任何淫.欲嘛。刚见到吴文姬的时候,我还有心思搂着她的小蛮腰摸两下,但现在却只想静静的坐一会儿。 但这话我自然不好跟吴文姬说,只能让她误以为我在故作正直。 吴文姬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作为一个女人都这么主动靠近我了,我还无动于衷,但我更不能理解的是,她的一只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摸到了我裤链那里。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真喝醉了无意的,伸手握住她那只作祟的玉手,轻咳了一下,转入正题,道:“文姬,苏南那边,我已经问出东西来了,你是不是得抽个时间,代替执法部门接收一下他?顺便也好帮我澄清罪名。” 吴文姬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把手一抽坐了起来,似乎是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这么主动,你居然还推我! 不过当吴文姬开口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可能想多了,她恢复了清醒时的状态,如工作时敲打下属一样道:“那是当然的啦,不过,你是不是得先让我见一见他,他都被你抓去几天了,你可别弄出事情来了才好,不然的话,他到时候反咬你一口,你根本说不过去的。” 我没在意这些细节,而是把心思放在了问题上,这是我今天找她的主要目的,“恩,那待会就去吧,如果你现在的状态好的话,我建议你能做一下笔录,他虽然当我的面承认了,但是他不一定会自首。” 吴文姬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种情况有些难搞,批了撇嘴,道:“视情况而定吧。” 我继续说道:“还有,今天我收到法院给我的传票,似乎只有林家起诉我?” 吴文姬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点点头道:“是的。” 我接着追问道:“那我被陷害的两件事呢?” 当时那位法院来人给我的解释是因为证据不足,有了争议而被压下来了,我只信了一半,现在想从吴文姬口中听一下真实的情况。 吴文姬转头看向四周,确认临近的桌位上没有客人用餐之后,这才靠近我耳边小声地说道:“被我和柳叔暂时压下来了,虽然王局长想要上报,但毕竟抓这个任务的是我们刑警队,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你可能是被诬陷的,所以他也没办法。” 吴文姬的回答跟那个法院来人告诉我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知道得更加详细。 这件事我差不多放心了,看到吴文姬这么鬼鬼祟祟不敢在外人面前谈论公务的样子,我觉得十分可爱,吹在耳边的气也让人心里痒痒的,我稍微往后靠了一下,同样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道:“哦?这么说,我根本就不用费心思从苏南的嘴里套信息出来?” “也不是啦。”吴文姬缩了缩脖子,那一口气吹得她耳根很痒,娇躯扭捏着在我身上蹭了两下,继续耳语道:“我说过是可能,也就是说毒品案的焦点还是在你身上,但并不一定就是你,况且最重要的是两件案子,你都有证据自证清白,第一件,毒品上压根就没有你的指纹,第二件,你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那些开毒品party的人在前几天被抓进去,有两个扛不住认了,所以你的案子暂时被压下来,法院那边暂时不受理。” “但是,法院不受理,意味着如果你再找不到证据彻底洗脱嫌疑,你还是会有危险,如果出现对你不利的证据,那么你会被直接按照刑法处置,连上法庭这一程序都免了,你明白吗?” 她明明是在跟我谈正事,但是这种暧昧旖旎的谈法,还真是让人感到新鲜。 我心里偷笑了一下,伸手抚上吴文姬的小蛮腰,且慢慢的往山丘下滑动,就在她想要扭动身子躲避的时候,我嘴上说道:“我懂了。不过,我现在找到了两个关键证人,一个是小蝶,她是第一件案子里,把毒品塞进我口袋里的人,我想采集指纹样本进行对比后,应该会有结果,况且我还有她亲口承认的录音。” 吴文姬听到感兴趣的正事,立刻就忘记了此刻她的身体上还停留着我这只罪恶的大手,“恩,还有呢?” “还有一个就是苏南了,他虽然不愿意自首,但就像你说的,他的手下如果承认毒品并非是我贩卖给他们的,而是他们的老大苏南给他们的,情况应该对我是有利的。”我见她没有强烈的反抗意识,胆子就大了起来,竟然直接将吴文姬的半边身子,给抱上了我的大腿,在公共场合偷偷摸摸的做这种事情,让人感觉非常的刺激,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这种快感驱使着我的思维。 “况且……”我打算说出另一件暂时不想公布的事情,话到嘴边,立刻惊醒。 吴文姬瞪大着好奇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问道:“恩?你还知道什么?” 话刚说完,吴文姬这才意识到她的臀儿,正坐在一处峡谷之中,这峡谷里长着一根铁树,坚硬而炙热。她俏脸顿时变得比喝完酒后更红,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立刻就想下来。 但我却及时地说了一句话:“我的确知道一些秘密,是和城中飞有关的,苏南告诉我的,这个秘密太耸人听闻了,你确定要听么?” 吴文姬停下了动作,稳稳的坐在哪儿不动,口中还道:“我要。” 旁边路过的服务生被吴文姬刚才那句话所吸引,将目光看了过来,待看到吴文姬此刻坐在我身上的姿势,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我嘿嘿一笑,盯着吴文姬的眼睛瞧,也不说话。 吴文姬自然也发现了有异样的目光在盯着我们,再也顶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捂着脸从我身上下来,口中还呜呜地喊道:“臭流氓,姑奶奶没脸见人了。” 我用凌厉的眼神瞪了旁边的人一眼,他们立即收回好奇的目光,我这才哄着吴文姬说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咱们走,咱们去车上再说吧。” 吴文姬还有些生我的气,半推半就的不怎么愿意走,但当我悄悄的把手放在她身后,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儿上的时候,立刻就变得乖乖的了,只是她的脸则是彻底不敢抬起来,羞答答的像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我买了单,拉着吴文姬走出了餐厅,离开商场,我眼尖的找到了吴文姬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我猜的果然没错,她今天这副打扮,不太可能开牧马人出来。 走了这一路,吴文姬的心态也调整好了,坐上副驾驶,扭头问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究竟是关于城中飞的什么秘密?” 我在正驾驶座上坐着,脑袋向后仰了一下,闭上双眼面色有些挣扎,我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这么早告诉她,但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坦白,道:“城中飞有自己的地下制毒工厂。” “什么!?”吴文姬捂嘴惊呼一声,眼瞳不自觉的缩小,显然,这个事情的确有些骇人听闻,连她都一时消化不了。 “这个事情,苏南是怎么知道的?”吴文姬的嗅觉很灵敏,如果我回答说苏南是牵涉其中的人之一,她肯定会立即用苏南作鱼饵,或者当做暗线,将这个地下制毒工厂给摧毁。 但我并没有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我摇摇头道:“他只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测,因为他的毒品都是从城中飞那里拿的。” 吴文姬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道:“什么蛛丝马迹?无风不起浪,既然他能猜到这个可能存在的事实,他的依据是什么呢?” 我说道:“负责给他送货的人,是城西的刘大海,你也许知道,他是闻道城西的老板,别惊讶,我一开始听到苏南说他涉嫌运毒贩毒,我也很吃惊,他的会所就是个茶楼,我想不到什么客人会喝着大红袍就着毒品。而苏南说自己曾经派人盯过刘大海一阵,发现他总会驱车前往城西郊外,消失片刻后再次出现,等到出现的时候,就是他送货的时候。” 我在说的时候,吴文姬就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怔了好半天都没接话。 于是我只好接着自己的话,道:“也就是说,基于这一点,苏南认为,刘大海是城中飞在城西的负责人,或者直白的说,他们俩狼狈为奸,以制毒贩毒牟利。” 吴文姬清醒过来的一瞬间,立即摇头道:“不可能……” 她的神态很坚决,并不是简单的觉得不可思议,我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什么不可能?” 吴文姬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也许是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她揉着太阳穴道:“我……感到很头疼,为什么刘大海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忽然意识到,吴文姬对刘大海的认识,应该不仅限于我所了解的那一个层次,立刻追问道:“他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他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难道刘大海其实是警局的眼线?有这个可能吗?可如果不是这个可能,为什么吴文姬那么笃定,刘大海不可能跟城中飞同流合污呢? 吴文姬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摇摇头道:“不是,他不是我们的特勤,他的身份不低,至少不可能来做特勤。” 我眉头皱得紧巴巴的,感觉问题变得复杂了,“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不直白的说。” 吴文姬靠在座椅上,一副伤神的样子说道:“他和市长关系匪浅,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城中飞这个大毒枭牵扯在一起,甚至……有可能还是暗中的毒枭之一。” 说完,吴文姬又复述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这不应该呀。” 看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定,我也有些被绕晕了,道:“会不会市长并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而刘大海为了捞钱,所以……” 没等我说完,吴文姬就打断道:“可是,如果没有后台,再隐秘的地下工厂,也不可能一直没被查到呀。” 她说的有道理,而我根据这个逻辑,却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我眼神凝重的看着她,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市长就是后台咯?” “不会的,市长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百八十二章 点一根事后烟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了窗外。 吴文姬还在眉头紧锁的思考着那个在她看来无法解开的难题,从她的执着,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吴文姬对那个市长非常信任,并不相信对方会与人同流合污,尽管我也希望结果如此,因为若是连市长都不干好事,那这个城市也就只能继续腐化下去。 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做的任何事必然是有目的的,没有出发点的旅途,根本就不可能开出一条道路。 苏南的猜测,究竟是否是真的,还需要证实,但他亲口所言,甚至亲眼所见,与那闻道城西的老板刘大海交易毒品,这件事铁定是做不了假。 而现在,吴文姬又说刘大海跟市长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好事,刘大海与毒品打交道,与城中飞、苏南同流合污,他的作为,实在是称不上好人。 这样一个非好人,不办好事的家伙,居然跟市长关系匪浅?我感觉头隐隐作痛起来,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我还想起了一个人,市长千金,夏月婵。 通过回忆,我能确认夏家和刘大海的确是有些渊源的。 这女人可是老狼心仪的对象,这件事真是复杂了。 我轻声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吴文姬,她咬着嘴角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发动汽车,道:“这件事先别想了,到底是存在什么样的内幕,慢慢的总会水落石出,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吴文姬听到我说的最后几个字,不禁怔了一下,侧目看着我,疑惑道:“不是要去见一下那两个重要证人么?” 我轻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明天吧,你现在这样子去见他们,也不能做笔录啊。” 汽车启动,慢慢的上路。 吴文姬把眼睛一瞪,不服地说道:“怎么不行?我没喝醉。” 我嗤笑了一下,打趣道:“是没喝醉,不过别人见到你可是要醉了,打扮的这么美丽的女警花,我觉得他们也许不会把心思放在做笔录上。” 话刚说完,我眼角的余光就瞥到吴文姬的脸一下子低了下去,然后偷偷的瞧着我,眼睫毛一颤一颤,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如同含羞的花朵在问我,我是否说的是真话。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你现在去见到苏南,能保证自己不逼问他关于刘大海的事情?我觉得他多半不会承认,有些事情,在暗地里进行,比明目张胆的做效果要好。” “好吧,我听你的,送我回去吧。”吴文姬皱了下眉头,端正了坐姿,目视前方,微微撇嘴道。 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愉快,我又笑着逗弄道:“是,警官。” 吴文姬双手环胸抱住,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颐指气使地轻哼道:“哼,你不许马上走,否则我就先不回去。” 我闻言顿时一乐,心里被她这娇憨的样子给打动,生起了许多欲念,便半真半假地说道:“嘿嘿,谁说我马上要走了,我打算今晚翻你的牌。” “什么牌?你在说什么啊?”吴文姬天真的眨着眼,表示不能理解。 我心底窃笑一声,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回去你就知道了。” 之后的一路,车内比较安静,但这种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将车开进停车场,我已经来过两次,对这里的大致环境并不陌生,能轻车熟路的带着吴文姬找到他的那一栋。 吴文姬进到自己家里,完全没想过要招待我这个‘客人’,竟然自己跑到客厅的大沙发上躺着,看她那舒服的表情,显然是极其舒服的。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的事情是需要分享的。 我坏笑一声,跟着扑了上去,直接将吴文姬压在身下,此时的我们只距离二点五厘米。 这二点五厘米只是脸与脸的距离,身体早已紧密的接触在一块儿,我的身体正在默默享受着,双眼也深情的注视着。 红唇,不知是因何缘故在以微小的幅度张合着。 脸颊,白净细腻的肌肤像是被血红的浪潮侵袭。 瞳孔,一汪泉水激起波澜,幽深处闪烁着不可说的情绪。 除此之外,我还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双腿正紧张的夹在一起。 我为什么能感觉到?因为……她夹住我的腿了,至于是第几条腿,她紧张之下能够勉强夹住的那条腿,自然不必说了。 我很尴尬的瞪大了眼睛,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石更了,难道是在车上?不过现在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我甚至能感觉到在这种刺激之下,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快速朝着我头上冲去。 下一秒,还没等我进行下一步动作,吴文姬总算通过那一丁点清醒的意识察觉到自己夹到了什么,顿时惊叫着用手把我推开,一边用小拳拳捶我胸口,一边对我进行控诉,道:“啊——讨厌,臭流氓,你居然想对我做坏事!” 我欲哭无泪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暗道,对不住了,又没藏好你,没让你吃到肉。 我抬起头,盯着满脸通红的吴文姬,在她躲闪的目光下装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叫嚣道:“是谁让我留下来的啊?而且我都说过了,今晚翻你的牌了。” 吴文姬这回总算听明白话里的意思,顿时恼羞成怒,斜坐在沙发上,义正言辞地指着我骂道:“翻牌!?可恶,你以为你是旧社会的皇帝吗!你还想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成?想都别想!” 有些女人总是这样,她并不知道自己怎样最美,这时候就需要男人来发掘以及开发了。 此时吴文姬的动作可谓美极了,她平时穿裙子少,工作的时候便是穿西裤,动作都偏向男性化。 但她现在因为穿着裙子,不好把腿分开以免走光,意外的用这种古典女性的姿势坐着,这种逆向的反常便使人眼前一亮。 盯着吴文姬裙摆下露出的一双小腿和玉足,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浴火,再一次扑了上去。 “三千人太多了我吃不消,不过要是三个人,我可能驾驭的住。”我心中如此想道。 …… …… 事后,我坐在沙发边上点着烟,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微笑,看着摆出妩媚姿势躺在上面的吴文姬,道:“对了,差点有件事忘记问你,上次你配合我抓苏南的时候所抓到的小混混,怎么处置的?” 吴文姬可爱地皱了皱鼻子,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嘛,王局长让把人都放了。” 我说道:“你只告诉过我苏南的人被放了,我请来的帮手呢?” 吴文姬闻言,摇了摇头,道:“他们还没有,监控录像里,他们可是主动挑起事端的,就算王局长不计较,那家酒店的老板都会告他们,按照民事来处理,他们要被关七到十五天,还要赔偿酒店的损失六万块。” 我一听,居然还要赔六万块,这样他们肯定觉得亏了吧,便问道:“不能通融一下?觉得怪对不起他们的,我请他们办事总共才给二十万,到时候出来了说我不地道。” 吴文姬哼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是要我徇私枉法吗?他们既然收了你的钱,那在里面待一阵子也是应该的。” 我挑着眉看着她说道:“你又不是没干过。” 吴文姬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头散发低下头,看着略显渗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道:“还不是为了你!” 我一想,吴文姬的确为了我徇私枉法过,甚至还擅用职权,顿时觉得惭愧,干笑一下,把烟头按熄,坐过去抱着她说道:“是我说错了话,别生气。” 吴文姬无动于衷地白了我一眼,道:“哼,你走吧,不想看到你,姑奶奶要睡觉了!” 我依依不舍的看着吴文姬,企图用眼神打动她,但她却像上次一样,十分不耐烦地喝道:“走,快走。” …… …… 从吴文姬的住宅里出来,已经到了八点,这个时间回去还尚早,我突然想到,我还忘了去感谢一个人,要不是他的眼线够专业,我现在还能不能抓到苏南,掌握这些线索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我决定,在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之前……不对,没有孩子,在回家搂老婆睡觉前的最后一站,约见一下城西的大佬宋进。 我拨通了宋进的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先问道:“喂,老宋,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刚在外面吃完饭,怎么了,你现在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你那边有结果了?”宋进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激情,看来刚才饭桌上应该吃得很开心,但他不愧是老狐狸,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意料到这次是好事。 我笑着说道:“是啊,出来喝杯茶怎么样,有助于消化。” 宋进人精一样,自然知道喝茶只是借口,助于消化也不当回事,直接说道:“行,那你说地方吧。” 我考虑了一下,如果我图方便,那就让宋进来城中区,不过…… 诶?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呵呵一笑道:“那就还是上次那家会所吧,闻道城西,看起来是个专门喝茶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对你的兄弟不感兴趣 我之所以提议闻道城西,就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宋进是和刘大海是认识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比较熟知的,最起码也是认识的年头不短。 那么我就很好奇,宋进知不知道刘大海其实跟城中飞有合作呢? 要知道,宋进跟城中飞可谓是宿仇,从唐德雄时代,他们就为城中争夺过,到城中飞时代,宋进更是被各种排挤,甚至连去了城西也不安稳。 如果宋进知道刘大海跟城中飞是一丘之貉,甚至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应该不会跟刘大海交朋友才对。 可苏南说的话又不能不信。 现在的局面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突发奇想去刘大海的会所,存的心思,其实也是试探一下。 我这边一说完要去‘闻道城西’,宋进就如同心理阴影被触碰到一下,产生了极大的抗拒心理,死活不肯再跟我去那里喝茶。 “啊?还去?上次在老刘那里闹完了,他隔天就打电话跟哔哔了一大堆,数落我不讲江湖道义。我说徐远老弟,不,徐老大,你能不能别拆我的桩啊,我在城西可不是说了就算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了,我可是连这儿都不好混。” 我哭笑不得的听宋进说完,说道:“嗨,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是去喝茶的,又不是去找茬的,我跟他又没打过交道,就那一次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起的矛盾,我对他没特别的意见,你放心吧,就去那儿,我觉得那儿安静。” “哎,我真是……好吧好吧,那我先到闻道城西去等你,我得先去看看老刘今天在不在,要是在的话我得跟他提前说一声,免得弄出误会来了。”宋进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表示拿我没辙。 其实他自然是可以不必迁就我的,不过他现在跟我怎么说也是结成了同盟关系,我们彼此都有用得到对方的时候,他更是把再次进军城中的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行,那我就慢慢的荡过去,你搞定了给我打电话。”我笑了一下,心说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去夜色接李祚盛,把他带上,免得发生意外。 自从苏南告诉我刘大海是负责交易毒品的中间人,我就觉得这家伙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能够与城中飞那种毒蛇为伍的,应该是同样具有毒性的家伙,例如毒蝎之类。 我先是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夜色,接了李祚盛这才让司机开去城西,在半路的时候宋进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挂掉电话后的十五分钟,我们才从城中来到城西,到了‘闻道城西’门口,给老宋再去了一个电话,他出来接我们。 一次是新鲜,两次就没那么大兴趣,宋进说刘大海今天不在,我有些失望,也懒得逛他这会所,于是我们就找了一间僻静的包厢坐下喝茶。 我端着茶杯,以茶代酒敬他,道:“老宋,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的话让那家伙跑了,我的问题还真是难以搞清楚。” 因为我这次来没有给他找麻烦,宋进的心情也比较轻松,此时见我这么客气,笑得更加灿烂,道:“这就见外了,我实际上也没出什么力,我说过嘛,找人这种事情,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宋进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纯粹的得意忘形,反而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仿佛他真的很擅长找人。 我疑惑道:“难道,你有什么黑科技不成?” 宋进摇头一笑,道:“怎么会,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既然不是科技,那他的底气从何而来?我很不解,直言问道:“也是,哈哈,不过你的把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z市说大也不算大,但小也不算小,好歹是一个地级市,真正要找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宋进摇摇头,表示不认同,接话道:“但他们目标很明显,这根针就变成了东海里的那根定海神针,移了位置,搅动风云,自然很容易发现。” 宋进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比划,眯着一双小眼睛,看起来十分神秘。 他说完话就端着茶杯继续喝茶,也没有暗示我问,也不主动提。 我知道,他这是打算保密,没打算告诉我,于是我也只好绝了窥探的心思,转移话题道:“老宋,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你的这个人情我也记下了,不过我还得麻烦你一下,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索性再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宋进淡淡地问道,一副自信能办到的样子。 我眼神一沉,吐出三个字:“邱大成。” 宋进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找邱大成?他不是你的手下么?” 我想到邱大成给我惹的麻烦便恨得咬牙切齿,冷笑道:“呵呵,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多的暂时先不跟你说了,他从来也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没有手下,这个家伙现在消失了,但我还有些问题没搞清楚,所以我想见一见他。” 宋进没有追问,给我留了些面子。 …… …… 次日,我睡到很晚才醒,昨天晚上的红酒加浓茶,喝得人头昏脑涨。 醒来以后拿起手机一看,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老狼打过来的,一个是吴文姬打过来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在两个号码之间犹豫了一下,先给老狼回拨了过去,昨天一天没联系他,今天他一早就跟我打电话,不知是不是有事。 “喂,是我。”我跟老狼的沟通从来都是这么随意。 “你该不会才睡醒吧?”老狼狐疑地问道。 “昨天喝杂了头晕。”我解释了一句。 “我靠,喝酒你不叫我。”老狼顿时破口大骂,然后话锋一转,道:“等等,难道你是跟女人约会去了?”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被他一下子猜中了。 老狼继续调笑道:“啧啧啧,不说话就是默认,我猜你肯定是跟吴老头他家的孙女去的吧?要是弟妹绝对不会让你喝多。” 我不敢让他再猜下去了,指不定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忙打断道:“行了,别贫了,打我电话什么事儿?” 老狼又讥笑了几声,然后才正声道:“罗杰马上要回省城了,金诚事务所接到个大案子,非他不可,你再不把这小妞弄走,我可不帮你看啊,我没那闲工夫。”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我随口应了一声,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老狼却以为我在敷衍,道:“什么你就知道了,赶紧把人弄走啊,我听说你都接到法院传票了,你不赶紧的把该办的办了,还磨蹭什么。” “知道了。”我无可奈何的再复述一遍,用强调的语气。 挂断了老狼的电话,我跟吴文姬的联络采用短信的方式,因为我有些心虚,毕竟莲姐还在家里。 我发短信道:“文姬,今天你什么时间去见那俩人,最好把他们直接带去警局。” 没过一会儿,大约半分钟左右吴文姬就有了回复:“今天下午吧,带不带去警局,我得跟柳叔商量一下。” 我又回了一条:“对了,昨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先别跟柳队长说,这件事我希望不要轻举妄动。” 吴文姬道:“我知道,在我没搞清楚市长是否参与了之前,我是不会公开的。” 看完这条消息,我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看来文姬跟市长家应该不仅仅只是认识吧,否则干嘛这么关系他的名誉? 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出大脑,起床伸了个懒腰,开始新的一天。 中午依旧是吃的莲姐做的美味,这么多天,我虽然不至于每天都吃完全不同的菜,但莲姐确保每天都有一个新菜,避免每天吃同样的菜式容易腻,她真是太贴心了,而这也是我以前无法想象的事情。 吃完饭后,我跟莲姐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我先是和吴文姬约好在某个地方见面,然后她开车载我去老狼他们的住处,也就是小蝶的‘住处’。 今天吴文姬穿着一身警服,干净利落,头发扎在脑后成一个小马尾,看着英姿飒爽,但如果有人觉得她只是一个美女警花,那可是要吃大苦头,我昨晚就是…… 把车停在酒店楼下,我之前已经跟老狼通知过,告诉他下午我会过来找他,顺便把人带走,她这时应该在酒店里才对。 来到老狼的房门口,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把门打开,是炮仗,他看到我的眼神就犹如看见了救世主一样,立马把我迎了进去。 “快请进。” 吴文姬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这么开心,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眼神,我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进来之后,看到沙发上正做着一个男人,穿着一双拖鞋,很随意的坐着,正是老狼。 “来了啊,还挺早。”老狼懒洋洋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跟吴文姬走了过去,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道:“这是吴文姬,这是我兄弟,庄飞扬。” 老狼正准备点头说话,吴文姬忽然抢先开口,语气冷漠不含任何情绪,说道:“我对你兄弟没兴趣,赶紧把你说的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带出来吧。” 老狼顿时不乐意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斜眉歪眼地看了吴文姬一眼,道:“嘿,我说你脾气这么大,我兄弟能喜欢你这样的?” 我看到吴文姬眉心一凝,煞气凝聚,手上拳头都已经握起来了,而另一边老狼还不知死活的露出挑衅的笑容。 老狼和吴文姬动手,结局不言而喻,老狼要是不跟我一样耍诈的话,他可能会被血虐。 我连忙拉架,站在两人中间以免发生突然的冲突,干笑两声,道:“咳咳,都少说两句,人在房间里,我带你进去吧。” 后面那句话我是对吴文姬说的,她恼怒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忿。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老狼这么重的敌意,这时不适合问,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背后,老狼的声音传来:“得嘞,炮仗,咱们终于解放了,走,小爷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吴大警花也心细 见到小蝶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液晶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最热最火的电视剧,而小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丝毫没有半点被人软禁的觉悟。 砰地一声关上门,小蝶这才发现我们,将目光看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还一脸淡漠的神情,待看到我后面一个身穿警服的吴文姬后,顿时紧张的从床上一咕噜溜了下来。 穿上拖鞋,站在床边,动作僵硬的不知是走过来还是站在原地,脚抬起来在空中停了两秒。 吴文姬没有扯闲篇的心思,直入主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蝶。”她战战兢兢地答道。 “我问的真实姓名。”吴文姬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胡蝶。”小蝶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和别人初次见面的问候,而是警察在问话。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吴文姬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感到十分奇怪,向她看去,却发现她没好气的偷偷瞥了我一眼,撇撇嘴看向小蝶。 我这才注意到,这女人穿的有些……性感。 咳咳,坦白说,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在住着几个男人的房间里,穿得这么暴露。 那一身吊带裙,仅仅只能遮住臀儿罢了,一双大长腿几乎是全部暴露出来。 而吴文姬这眼神,明显是有些误会,她大概是担心小蝶在这里除了被软禁之外,还被侵犯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小蝶却没有得到这些暗示,只是顺着吴文姬的问题回答道:“我……自愿坦白,为徐远证明清白。”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她还算是识时务的。 但吴文姬却没给我好脸色看,依旧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面色冷肃的看向小蝶,道:“他和他的同伴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行为。” 我听后大汗,你这说得也太直接了吧,你让我猜出来了也就算了,这么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的说出来算是几个意思。 我有些恼火,这女人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哥们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恩?没有,我一个人睡这间房,每天按时吃饭,他们没对我怎么样。警官,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的真相。”小蝶则还以为吴文姬只是在走过场,语气竟有些不耐烦。 我看到吴文姬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顿时乐了,道:“是啊文姬,你按照流程来就行了。” 吴文姬满头黑线的瞥了我一眼,把气都撒在我头上,道:“你别说话,现在我有些问题要单独问一下胡小姐,你去外面候着。” “哎,那你们聊吧,聊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沙发上躺一会儿。”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朝着外面走去。 …… …… 我躺在沙发上,依旧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不过吴文姬把门给关上了,并且说话声音不大,我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盯着天花板,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当时间过了十分钟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吴文姬独自走出来,反手再次关上门,我从沙发上坐起,忙问道:“怎么样了?” 说着,我拍了拍沙发,示意吴文姬坐下说。 然而吴文姬坐是坐下来了,不过却没坐在我旁边,故意跟我拉开距离,打着官腔说道:“犯罪嫌疑人胡蝶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栽赃陷害,以及伙同他人诬陷你贩毒一事,进一步确认,需要回到警局和证物上的指纹进行对比。” “哦。”我眯着眼睛笑了笑,不怀好意的盯着吴文姬的臀部瞧了一眼,从侧面看她的坐姿,那圆臀真是一个极大的亮点。 吴文姬注意到我的目光,脸上一红,咬着牙嗔怒的瞪了我一眼。 正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小蝶从里面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正常点的衣服,那一双白皙细腻的大长腿总算是被遮住,不再那么晃眼。 吴文姬也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小蝶说道:“警车已经到楼下了,我得提醒你一句,虽然你有自首情节,但是涉嫌与贩毒团伙合谋,根据刑法相关规定,在立案审查期间,你将会被拘留,在这期间你都不能与外界联系,但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和家人报平安,你是否要跟你的亲人联系?” 小蝶闻言,顿时激动地往前走出两步,一脸欣喜地确认道:“真的可以吗?” 吴文姬默认的点点头,小蝶两手抱在胸前自语道:“我想和我弟弟打一通电话,他这么久没接到我的电话,一定担心死了。” 因为之前担心她会和外面联络,尤其是林家那边,所以她和外界的联络被切断,手机也没收,在这间房间里她只能看电视娱乐消磨时间。 “就用我的手机打吧。”吴文姬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 “谢谢。”小蝶眼神真诚的对着吴文姬点点头,接过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接通后,小蝶就走到窗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用平静的语气与对方说着话。 而我趁此机会,走到吴文姬身边,把之前的疑问小声问出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我记得涉嫌贩毒的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禁止和外界联络,以免罪犯之间互相传递信息。” 吴文姬斜睨了我一眼,轻哼一声,道:“你们把人家软禁在这里这么久,就不怕到警局里她反咬你一口吗!?” “所以你是在替我示好?”我这才明白,原来她从头到尾都因为这个顾虑在争取抹除小蝶的抵抗心理,现在看来,小蝶也因为得到一个和弟弟通话的机会,变得温顺起来。 吴文姬直直的盯了我三秒,那意思是说:不然呢? 但我却没顾得上感谢她,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个麻烦的事情,道:“那接下来那个怎么办,他可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还睡在地下室里。” 吴文姬脸色一变,眉头一皱,明显是有些担忧,但嘴上却是不留情地数落道:“哼,现在知道为难了吧,早干什么去了。” 对于她的傲娇我已经习惯了,典型的口是心非,不过我也不能完全靠女人,只不过一会儿,我就想到该怎么对付苏南了,这个家伙自以为聪明,只能顺着他的逻辑忽悠他,就跟那场戏一样。 小蝶的电话打了没多久,总共不到五分钟,虽然她很果断的挂了电话把手机还了回来,但脸上多少还是有些留恋和不舍。 这次进警局,她估计一时半会出来不了,她自己也清楚,从她决定坦白的那一刻起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刻。 我们从酒店下来,便看到酒店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警车。 看到吴文姬出来,从警车里面就出来两个警察,喊吴文姬头儿,听得我嘴角直抽抽,这什么称呼,也太难听了点,是个男人还无所谓…… 但吴文姬并不在乎,坦然接受这一称呼,在她和这两个警察交接好了吴文姬的情况后,便让他们把小蝶带上车。 目送小蝶上了警车,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只是,还剩下几块石头,需要我继续努力。 随后,我坐上吴文姬的牧马人,指路让她开到了夜色。 牧马人稳稳地停在夜色门口,我跟吴文姬下车朝着里面走去,夜色的施工进度在逐渐加快,年底了,这些工人不可能真的大过年的还要跑来赶工,所以在年前的一个月选择加快进度,是最合适的,当然,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这些工人看到我旁边跟着一个警察,一个个的都惊呆了,待看到这个警察的容貌后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然而吴文姬却是压根不扫他们一眼,这个样子就如同我最初认识的她一样,高傲而冷漠,有着执法人员应有的‘无情’。 没浪费时间跟这些人说话,我带着吴文姬直接走了下去,来到地下室,今天白天负责看着苏南的李祚盛,昨天晚上应该是卢刚通宵照看,所以白天在屋子里补觉。 吴文姬见过李祚盛,我也就没再去介绍他俩,李祚盛见到我来了,就把苏南从地上拽了起来,不过苏南还迷迷糊糊的,这一下根本站不稳,多亏李祚盛还扶着她,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无精打采,估计是这几天关在这儿让他不太适应。 吴文姬看到苏南这副凄惨的模样,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眼神至少有两种意思。 其一,那就是我怎么会对男女两个‘俘虏’的待遇差别那么大,小蝶在那边好吃好喝,顶多算是个软禁,又没遭到他人毒手。而这个苏南就混得太惨了,头一天被抓来死不开口就被揍得满脸是包,现在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还被捆起来了,这就和囚禁差不多了,除了没扔在笼子里。 其二,那就是吴文姬有些怀疑我是对别人屈打成招了,因为她本来就纠结与我转述给她的那份由苏南亲口所说的口供,那里面牵扯到了刘大海,牵扯到了市长,牵扯到了制毒贩毒,她这么谨慎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她现在这眼神,分明就是有些不大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摊开双手,然后指着苏南对吴文姬说道:“别这么看着我呀,有什么你当面问他吧。” 吴文姬皱着眉头把目光再次移动到苏南身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忽悠技能点满 “警察?徐远,你怎么不讲信用,你为什么要让警察来。”这时,苏南也完全清醒,甩了甩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美女警花吴文姬,转头冲我怒道。 吴文姬继续皱眉,不说话。 我意识到这家伙的麻烦有些大了,吴文姬这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时候只好自己亲自出马,我冷笑两声,瞥着苏南那双充满怒火和不甘的眼睛,道:“我可没答应你说不送你去警局,本来就是你陷害我在先,难道我还要对你仁慈不成。” 苏南咽不下这口气,狠狠的咬着牙,冲吴文姬说道:“他这应该算是非法拘禁吧,既然警察介入了,他是不是也是犯罪?” 吴文姬眉头深锁,依旧不发一言,苏南的问题比小蝶可严重多了,他这家伙纯粹是对我充满了敌意。 当然,我是不会觉得内疚的,因为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这锅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情是他们做的初一,我叫警察来也只不过是做十五。 所以,我觉得苏南这纯粹是给脸不要脸,顿时恼了,逼近一步,眼神一寒,喝道:“你还要告我?” 苏南也是豁出去了,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不怂,状若癫狂地怒吼道:“你不讲江湖道义,我栽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十分激动,想要挣扎着扑上来,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像是要狠狠咬我一口,幸亏有大盛哥把他拽着,不然真就栽上来了,我可不接受男人的投怀送抱。 吴文姬见我们俩的情绪都有些失控,终于拿出属于执法人员的威严,寒着脸叱喝道:“你们两个别吵了,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你待会自己到警察局去交罚款吧。至于你,你今天的问题很大,根据你的手下说,他们当初去g-d酒吧开毒品party是受到你的指使,毒品也是你提供的,你承认吗?” 她头一句话对我说,表现得很凶悍,要不是我知道她是装的,我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而后面对苏南说,虽然看起来态度很好,但实际上都是陷阱,稍微回答不好,苏南就栽进去了。 但苏南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个家伙的反应还是挺快的,一口全部回绝道:“我不承认!我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更没有指使过谁,我没说过这种话。” 这下吴文姬也觉得不太好办了,脸色很不好看,两手插在口袋里,头慢慢后仰,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盯着苏南。 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震慑住了苏南,他的情绪不仅稳住了,甚至还有跌落到谷底的倾向,已经开始发虚了。 而我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证据,便决定再加一把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哼,苏南啊苏南,你以为你张着嘴巴这么一说自己就没事了?听听这是什么。” 我这句话顿时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就连一脸漠不关心的李祚盛也意外的看着我的手。 我找到那天录下的录音,按下播放,瞬间,手机里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 “去我酒吧里玩毒品party的那些小弟,也是你提供的毒品吧?”这是我的声音。 “是的,当时城中飞让我这么做的。”这是当时苏南的回答。 “你这么说,是打算自首了吗?” “不,我不能自首,徐老大,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跟你根本没有恩怨,这件事即便是我不做,城中飞也要让其他人做。” 当录音开始播放时,苏南整个人如遭雷击,而当播放完之后,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如丧考妣。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担心苏南这个家伙太过狡猾,事后反复无常,而录下了当时的对话,现在还真是让苏南找到个空档钻空子。 虽然只有几句对话,但里面的内容却足以当做证据,因为苏南是自己承认了,吴文姬听完录音,脸上的担忧消失了,偷偷冲我递了个笑眼,眼神里充满了赞赏。 但是我们高兴得太早了,苏南听完了录音虽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那并不代表他认命了,而是他在找理由为自己辩解,这时他忽然提声喊道:“假的,这是假的,警官,请相信我,他是在骗你,这是假的。” 我在一旁冷笑了一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吴文姬蹙眉不悦地问道:“录音里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苏南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哭诉道:“他,屈打成招,你看我身上的伤。”苏南并没有一味的用苍白的语言去辩解,而是通过身上的伤来证明他遭遇到不公正待遇,并且强行给我扣上严刑逼供的帽子,给他带上受害者光环。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小瞧了苏南,他这一招用的实在巧妙。 吴文姬也不好接话,只是一再确认道:“这么说,你并不承认是你指使他们去嫁祸徐远。” 苏南这回说话就有底气多了,一脸悲愤地说道:“我没有做过,我只是被迫承认。” 要不是我是当事人,我差点就被他给蒙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谁特么揍你了?分明是‘救’了你一命啊。 吴文姬自然不了解其中内情,但却坚定站在我这边,道:“可是你手下的小弟已经招供了,你敢和他们当面对质吗?” 苏南沉着脸不说话,只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我和吴文姬,在我们之间来回看,似乎是想看出我跟吴文姬之间的‘猫腻’。 我倒不怕被看出来,就怕这家伙说吴文姬徇私枉法之类,那样对她来说名声不好。 于是我想办法支开吴文姬,决定跟苏南私聊一下,把问题聊开。 我轻咳一声,看着吴文姬道:“吴警官,我有些话想跟他单独聊一下,也许聊完他就开窍了。” 吴文姬也是个明白人,听到‘吴警官’这种暗示性的话语,立即意识到什么,点点头收回对苏南的敌意,刚转身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交代道:“不要使用逼供手段。” 我笑着点头,然后让李祚盛送她出去,这样我也好跟苏南好好聊聊,免得有人在旁边看着施展不开。 等到李祚盛和吴文姬上了一楼,关门声传来,我才沉着脸转身,道:“苏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蠢。” 没了外人,苏南也不再压抑对我的不满,咬牙切齿道:“徐远,你这个卑鄙小人,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竟然想把我交给警察。” 我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以为现阶段你除了在警察的庇佑下才算安全的之外,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苏南听到我这句话,顿时愣住了,他大概是回忆起了那次‘灭口’事件。 我语气极其肯定地说道:“我是不可能给你当免费保镖的,别忘了,城中飞可以让人杀你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尤其是你知道了他这么多秘密的情况下,他必定会杀了你。”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极其肯定的语气和坚定的态度让苏南的信念动摇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是恍惚的,纯粹是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 而我继续摧毁着他为数不多的信心,冷声道:“我可以让他知道,你想试一试吗?” 苏南又开始破口大骂:“徐远,你真是卑鄙,你就是个无耻小人。” 看到他这样,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苏南已经失了方寸,于是施展出忽悠功夫,道:“大家半斤八两,你这出尔反尔的面目也挺让人憎恶的,其实你如果真的动脑子想一想就应该明白,你的罪名其实没多重,只不过是栽赃陷害而已,只要城中飞落网,你就只是从犯,贩毒的事情也不会由你抗锅。” 苏南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等到城中飞的事情爆出来后垮台,也就没你什么事了,你觉得呢?” 苏南明显更希望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有些意动,却也有些不敢轻信,狐疑道:“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我摇摇头认真地道:“你不必相信我,反正不管是不是你,这件事最后都会落到城中飞头上,而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枪毙一万次都不为过,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没碰到一块踢不动的铁板而已。” 苏南皱着眉明显不信,“你是说你就是那块铁板?” 我缓缓的转过头,一字一顿道:“不,我是枪。” 苏南顿时为之一震,显然少了几分质疑,最后,抱着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道:“就算城中飞有一天落网,难道我的罪名就会减轻吗?” 苏南面色凝重的看着我,这个时候我自然只好继续忽悠:“当然,你想想到时候这么大一条鱼落网,上面清查下来就会发现你在这里面立了大功,提供的情报真实,到时候功过相抵,你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苏南长出了一口气,低下头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我摸出了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苏南一根,他用干枯的嘴唇夹住烟嘴,香烟在颤抖,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与柳青河会谈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考虑,也没有什么选择,苏南现在能做的只有妥协,我想他自己应该清楚这一点,现在的局面对苏南来说很不利。 前有城中飞虎视眈眈,担心这一棋子倒戈,不断的施加压力,其实每一次营救,每一次失败对苏南来说,无疑是更加严重的打击罢了。 而我策划的那一出‘灭口’的戏份,让苏南感觉到城中飞已经失去了耐心,并决定让他永远闭口。 诚然,现在他还活着,但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苏南即使安然无恙的从我手里出去,城中飞会相信他是凭自己本事逃出来的? 当然,如果出卖了老东家算是一种本事的话,那这话当我没说过。 所以,现在的局面令苏南也感觉到了压力,他不光是干枯起皮的嘴唇在颤抖,就连眼皮也因为额上的冷汗滴下而不由得眨动起来,他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了。 良久。 苏南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嘴唇上,正巧滋润了干枯的嘴唇,他却并没有如久旱逢甘露那般贪婪的舔,他还保留着理智,知道汗水是咸的,他还保留着理智,反问道:“你保证,我不会白蹲牢房?” 看到他这个时候还如此强大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心里一沉,蹙眉问道:“什么叫白蹲牢房?” 苏南眼神锐利的盯着我,道:“换句话说,你能保证,城中飞会倒?我可不想白白浪费几年时间,出来后还被城中飞给宰了。” 加上他现在这副吓人的样子,这个眼神的确还是有些杀伤力,不过对我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我面色自若,淡淡点头道:“可以。” 城中飞跟我是对头,我跟他之间如同两虎无法并存,我在他自然死,他在,也许我就不在,所以这个承诺没有任何问题。 但谁知苏南却忽然讥笑道:“我不信你。” 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神一沉,厉声喝道:“那你问我干嘛?你拿我消遣呢?” 苏南不回答,继续说道:“我需要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苏南脸上依旧挂着讥讽的笑意,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恼火。 我强压怒火,拳头悄然攥起,问道:“什么条件?” 苏南对我的威胁视若无睹,恬不知耻地说道:“用你的关系,让我在监狱里过得好一点。” 我问道:“怎么样算过得好?” 苏南大言不惭地说道:“最起码,也要有烟抽,有肉吃吧。” 我斜睨了苏南一眼,心中冷笑道:“呵呵,我去你大爷的,长脸了是吧,老子要有这能耐,自己进去玩一阵子再出来不行,犯得着跟你们这帮混蛋斗这么久?” 但这会儿我也突然想明白了,既然这家伙没半点觉悟,还蹬鼻子上脸,那我也没必要跟他讲江湖道义了,贪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面色阴沉,追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苏南摇摇头道:“没了。” 我装作如释重负的样子松了口气,浑身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满脸淡然道:“那你可以跟警察自首去了,你说的事情我都记下了。” 苏南仔细地盯着我的双眼看了很久,仿佛要确认我是否在撒谎。 但很显然,他又不是fbi的特工,有没有特异功能,怎么可能仅凭一双眼看出我的伪装。 最终苏南默默点头,不知是放弃了甄别还是默认了这样一个口头的约定。 我带着苏南走出地下室,来到一楼,就看到李祚盛如一根铁柱一样杵在装修工人的施工现场,正在监督施工。 而吴文姬则站在夜色门口,听到地下室的动静,两人都回望过来,不过只有吴文姬走了过来。 我深深的看了吴文姬一眼,然后把苏南拉到我前面,道:“吴警官,他答应自首了,辛苦你带回去了。” 吴文姬冲我眨了一下眼,仿佛在问:“怎么做到的?”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我们自然都没有开口进行私人方面的交流,吴文姬板着脸看向苏南,道:“你承认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了?” 苏南一双眼睛贼眉鼠眼,左右瞟了一阵,就像是刚见光的小老鼠一样,听到吴文姬的问话,才点头道:“恩。” 吴文姬淡淡地说道:“警车就在外面,跟我来吧。” 我给苏南解绑了,但这家伙没高兴一秒,绳子就换成了冰冷的手铐。 苏南跟在吴文姬身后,走出夜色,跨过大门的时候猛然回头冲我大声喊道:“徐远,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我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点了点头。 吴文姬大概是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向警局打过电话,叫来的警车,待看到苏南被两个民警押上警车后,她才小跑着回来,而我走到门口与她碰面,她好奇的盯着我的脸看,疑惑道:“你答应他什么事情了?他怎么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 我嗤笑一声,颇感无语地摇摇头道:“呵呵,他要求我快速把城中飞扳倒,并且还要我保证他在监狱里吃好喝好不被虐待。” 吴文姬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道:“你答应他了!?” 这一下抓得结实,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吴文姬知道我皮糙肉厚,不至于怎么样,立马又恢复了端庄威严的样子,我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没这能耐,就算有,我也不会用在这种家伙身上。” 吴文姬不解地看着我,道:“那他怎么……难道是你骗他?”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怀疑起来。 我轻笑道:“我可没骗他,我只是说我记下了而已。” 但吴文姬并没有对此解释感到满意,反而昂着尖尖的下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 我笑不出来了,摊开双手道:“好吧,我的确是在骗他,不过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要看看你有没有用类似的方式骗过我。”吴文姬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其的认真。 我讪讪一笑,拉了一下她的小手道:“怎么可能,我骗你干嘛。” 吴文姬顺势在我手上狠狠掐了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傲娇地道:“哼,谁知道呢。”说完,她朝着牧马人走去,这大摇大摆的姿势,简直是……让人过了个眼瘾。 我忙追了上去,喊道:“文姬,等会儿,把我带上。” 吴文姬站在牧马人旁边,停下脚步扭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回警局的,带你干嘛?” 我笑道:“我也去警局。” 吴文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这眼神我真有些害怕,虽然这小妞不会逼问我,但她好歹也是个警察不是?谁不害怕? 我接着补充了一个理由,道:“有些话该跟柳大队长谈一谈了。” 吴文姬闻言点点头,道:“哦,那是该,早就该谈一谈了,其实柳叔叔已经尽力了,你别怪他没帮你,他在不违背法律的情况下已经很大限度的帮你了。” …… …… 跟着吴文姬来到市局后,她把我带到柳青河的办公室门口便自己离开了,还真是一副打算让我跟柳青河好好谈谈的架势。 我无奈的笑了下,本来是随口一说,但现在既然见了面,这么转头就走也太不给人面子。 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位中年男子,我已没有初次见面的惶恐,淡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柳队长,好久不见。” “徐老板,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虽然那两件无中生有的案子解决了,但是真正的麻烦应该是林家才对吧。” 本想是互相寒暄两句随便聊聊就走,但没想到柳青河一下子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顿足思考了一下。 柳青河皱眉看着我,道:“除非你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那件案子以我的角度来说,你的确是犯罪了,监控已经被林国富送到王局长办公室了。” 我听后笑了一下,道:“呵呵,他胆子不小,监控里难道没拍摄到他赌场里的场面?这件事你们警方压根不打算管了?” 柳青河面色一变,板着脸道:“哼,万尊开业的时候你不是去过吗,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倒不是在冲我发恼,而是在对那些包庇林家这种行为的人感到愤怒,我能听得出来。 但是对于那些人,我的确是无法去评说,自问暂时撼动不了他们,这个话也就没有意义。 我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随意。 柳青河默默的看着我,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道:“柳队长,有个问题我一直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对城中飞这么执着。或者说……为什么这么大的恨意。” 被问到这个问题,柳青河突然单拳紧握,桌上的文件袋在他的拳头底下发出‘颤抖’的声音。 而他的面目,也变得如同怒目金刚,与往日里不怒自威的模样不同,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痉挛,那是极度愤怒的状态下才会拥有的变化。 我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问题,就把一贯沉稳的老刑警,给弄成了这副模样。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孩子又不是我的 “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柳青河不愧是老油条,情绪虽然有一瞬间的失控,但是很快又拉了回来。 “你跟陈二飞,有什么私人恩怨吗?”我试探着问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他这不是私人恩怨,最起码也该是仇恨的地步了吧,否则怎么会突然变得暴怒? 柳青河垂着头摆摆手道:“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自讨没趣,虽然心里有些感到好奇,但我对一个男人的秘密,还并不会有多么强烈的探索欲望,况且他不是我的敌人,我没必要把那么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又闲扯了几句,我借助‘找文姬’的理由遁走。 …… …… 两桩麻烦的事情完美解决,第二天的时候,吴文姬告诉了我这个好消息,小蝶和苏南的供认不讳,那边的案子已经快速了结,已经没我什么事儿了。 而现在,离林家起诉我的日子,还有五天时间。 我必须要在这五天时间里,把林家的问题给搞定,否则上了法庭,他们那些证据一股脑丢过来,我还真是招架不住。 于是我打算约袁珊珊出来见一面,确认一下她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消息,是否属实,就是林高峰是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的那个消息。 说来也是奇了,这林高峰得什么毛病不好,得这个,那真是一辈子都当不成男人,他白生出一个男儿身了。 但是,就在我跟袁珊珊联络的时候,却遭遇到了重重阻碍,为什么说是重重阻碍,因为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两天,袁珊珊始终没答应跟我见面,拒绝的理由很多,总之就是见不了。 这一耽搁,离开庭就只有两天了。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到了这天晚上,我先是开着保时捷卡曼去了城东,往万尊的方向去,然后路上给袁珊珊发短信。 “我已经到了万尊楼下了,如果你不出来,今天晚上我就在楼底下冻死。”我用一副嘻嘻哈哈的口吻发过去,目的纯粹是为了逗乐,这种小孩子玩闹的威胁,我估计她也不会当真。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会真这么傻,大不了我直接冲上去不就得了,但是考虑到现在和林家的关系紧张,我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而且也容易暴露袁珊珊,虽然说我跟她现在的关系有些复杂,但她几次帮我度过难关,这份情我得记她的。 我把车停在了万尊门口,下了车靠着车门站着,一边拿出手机等回信。 结果短信没等到,就看到从万尊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经过门口那璀璨灯光时格外耀眼。 此人,正是袁珊珊。 她款款而来,但是刚走出没几步远,就被寒风吹得紧了紧衣服,还打了个喷嚏,破坏了美感。 终于在凌乱的风中艰难的走到我面前,她裹紧衣服抱着肚子问道:“徐远,这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声音很平静,像是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说话。 我听后眉头一皱,道:“这么晚了我就不能来找你吗?你之前深更半夜找我,我不也是出来了。” 袁珊珊自嘲一笑,道:“如果不是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怎么会出来。” 我突然感觉到袁珊珊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确切的说,是对我和之前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劲,哪怕在警局里头都没这样用讥讽的语气跟我交谈,但现在和之前截然相反,和刚分手时有些相似。 但神奇的是,我压根没跟她好过呀。 就在我盯着她瞧的时候,她又打了个哆嗦,道:“有什么话你快说,我好冷,不想在下面站着吹冷风。” 哪有这么冷?我穿得比她还少,也没觉得冷,我压下心中不快,开门见山道:“好了,咱们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问题都还没说,袁珊珊就像是早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一样,脸色一变,道:“我如果说不想配合你呢?” 我眉头紧皱,盯着她,然而,我的目光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威慑力。 袁珊珊也盯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然而在长达一分钟的注视后,我依旧没有开口,袁珊珊直接扭头就走。 我一看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忙两步跨出去一把拉住她把她拽回来,道:“喂,袁珊珊,你站住。” 袁珊珊脸上一副吃痛的表情,用力扒开我抓在她胳膊上的手,道:“还有事吗?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恋人了,我没必要听你的吧。” 我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道:“说的好像谈恋爱的时候你听过我的一样,我不明白你的态度这么反复无常是为什么。” 不知道是那句话刺痛到她了,她忽然冲我发火道:“我乐意,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脸色一沉,也没跟再好言相说了,道:“你这样,咱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吧?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那天在警局里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袁珊珊打了个喷嚏,后道:“我有跟你说过话吗?” “你!”我被她这无所谓且轻蔑的态度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缓过来后,我才用手指着她道:“好,袁珊珊,我佩服你,你真是把睁眼说瞎话诠释到了一定的境界。” 袁珊珊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瞟了我一眼,道:“说完了吗?” 我没做声,袁珊珊转身就走,这次我没拦她,我压根不想拦,她说的话实在太气人。 但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袁珊珊刚走三步,忽然间就停在了原地,然后身体摇摇欲坠,接着马上就要摔倒。 我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看到她摔倒还不去扶,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袁珊珊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 我顿时慌了,这一看就不像是脚崴了或者滑倒之类,她整个人都是毫无防备的倒地,也只有意识昏迷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连忙跑过去把人给抱起来,脸上倒是没摔坏,但人没有动静,脸色煞白,半点血色没有,身上也是冰凉的,我拍打着她的脸颊连声呼喊:“喂,喂,袁珊珊,你别吓我,你醒醒。” 袁珊珊没有任何反应,气若游丝,我把手指放到她的颈部动脉上,脉搏还有,应该只是昏迷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又有些担心,能被一阵风给吹昏迷了,这说明袁珊珊身体情况很差,现在即使是把她送到万尊楼上去,估计是没用的,只能去医院了。 一念及此,我把袁珊珊抱上车,这是我和她分手后第二次抱她,这一次却感觉她变得比以前更瘦了。 但我此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地主家应该不会亏待她才是,说不定是一时心血来潮又想减肥,这在女人的世界里并非不可能发生。 启动保时捷卡曼,我直接就近开往了城东这边的一所医院。 一路上十分钟的路程,袁珊珊在车上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明显不是小问题,我心里多了一丝担忧,但,也仅仅只是出于她是在我面前晕倒的,我担心说不清楚,林家又给我扣帽子,是的,仅此而已。 将袁珊珊抱进医院,立刻就有护士来迎接,我把袁珊珊交给他们,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情况,就看到她们把袁珊珊推去检查了。 过了一会儿,那护士告诉我袁珊珊被送到了妇产科,然后把住在哪个病房跟我一说,我找了过去,心里还在嘀咕,妇产科?我没听错吧? 但是到了哪个护士所说的病房时,我才看到袁珊珊果然躺在里面,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女医生刚从病床旁边绕过来,往外面走。 我趁机拦住这个女大夫,问道:“医生,病人她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女大夫大约四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慈眉善目的,听我问了这些话后,仔细看了我一阵,突然问道:“你是病人的丈夫吗?” 我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支支吾吾了一阵,“我……医生,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她生了什么病?” 女大夫忽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我不知道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可以让她以一个刚刚流产不到两天的身体状况在大寒冬的夜里跟你见面,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并且感染风寒,已经开始发烧,如果处理不当,将来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不管是生孩子还是流产,之后的这段时间都需要非常注意,这是她昨天离开时我叮嘱过的,但我不知道病人为什么不到两天又被送到医院了,如果你是病人的丈夫,那你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我没有纠结女大夫非要当我是袁珊珊的丈夫这个问题,而是被她所说的‘流产’二字给震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手隔着玻璃指着病床上的女人问道:“流产……你是说,她之前怀有身孕?” 女大夫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忽的皱眉,道:“是的,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如果她怀孕了,那就说明林高峰是个男人啊!这岂不是说她一直在骗我? 难怪!难怪她前后的态度这么反复,差别这么大,原来她一直是在骗我! 不对!在万尊两次给我递纸条的,十有八九就是袁珊珊,因为我想不到整个万尊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不是我的敌人。 而且!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如果是林高峰的,现在林高峰被我打废了,她还把孩子打掉,这不是要林家绝了香火吗?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只是,这种内心的咆哮完全被我外表的故作淡定给掩盖,我问出了一个十分无法理解的问题:“那她,为什么要打掉?” 女大夫目光骤然变冷,还带着一丝鄙夷,仿佛我就是那个让袁珊珊堕胎的无情无义之徒,道:“那就要问你了。” 我有些崩溃,女大夫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对面的办公室,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一扭头正好从窗户看到里面还昏睡着的那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抓着头开始回忆一些片段,刚刚发生的事情最为印象深刻。 难怪袁珊珊下来的时候就有些气虚,看着一阵风都能吹倒,原来是因为做了流产,但我还以为她在故意装。 这么说来,袁珊珊刚才生气是因为这个?就因为我不理解跟她拌嘴? 也不对,她凭什么会因此生气啊,这孩子又不是我的。 …… …… 第二百八十八章 难以让人接受的真相 “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林高峰如果是先天性不举,这孩子又是谁的?” 我在自己心中默默的问了一句,这个女人先前给我留下的印象,在不断的推翻和重建中变得愈发模糊,我无法确定什么时候的她是真,什么时候她愿意把真话告诉我。 我用双手捂住脸庞,用力的揉了几下,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可笑的念头。 如果袁珊珊这两天躲着我,不与我想见,是为了隐瞒这个消息,那么她这么做的动机,似乎很好理解吧。 这孩子,也许和我有关。 这个念头升起,便让人一阵发笑,我连连摇头,失笑道:“怎么可能,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跟我有关,难道……” 我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忽然脸色一变,身体也骤然僵住。 好半晌,我才努力的将这个荒诞的可能性给驱逐出脑海,道:“不会的,虽然我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得到证实啊,而且那天早上醒来时,我分明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可是跟我无关,那不就是说明跟林高峰有关么?”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呢喃道。 说着,我扭头看了一眼病房,正好看到袁珊珊已经醒来,露在外面的脑袋正在东张西望。 我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走进病房,站在袁珊珊的病床旁边,凝视着她的眼睛,此时的四目相对,没有了方才的火气,但是我的眼神却很是复杂,我轻声开口:“你醒了。” 袁珊珊没有回答我这么无营养的话,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向四处张望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这是哪?” 我听到刚才医生的训诫,得知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身子骨极其虚弱,看她努力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搭了把手,把枕头立在她身后当做靠枕,又将被子向上拽了拽,嘴上回道:“城东这边的医院。” “你……”袁珊珊看到我做出这么体贴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曾几何时,我照顾她,是彼此已经习惯的一件事,而如今,我只不过是帮她盖一下被子,也让她感到惊讶。 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这一个细微的眼神,如同一根细微的针,浅浅的嵌入心口,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却始终在提醒着自己。 为此,我也对袁珊珊的诧异作出了自己的回答,我的眼神变得凝重,沉声道:“我知道了。” 袁珊珊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食指猛然抽动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得极其的不自然,但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她的明知故问,让我看出,她果然是在刻意向我隐瞒,我咬紧牙关,咬肌也因此而鼓胀起来,声音低沉道:“你怀孕了,但是……又打掉了。” 袁珊珊笑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她,笑不出一朵花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也许,只是因为她此时难过至极,才硬生生的将凄美,变成凄凉。 但我无法理解,也猜不到这里面的隐情。 她的沉默,让整个病房静了下来,而恰好这种安静,让我内心的烦躁不安变得格外的明显,我不耐烦地质问道:“如果你怀孕是真的,那么孩子是谁的?” 袁珊珊闻言,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脸上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眸隐隐露出润泽般的闪烁,随后闭上双目,漠然道:“与你无关。” 她这般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已经引发了我的怒意,我提声喝道:“什么叫与我无关,袁珊珊,我不知道你跟我使什么小性子,回答我的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去对情绪的掌控能力,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尤其是这个问题出现在面对袁珊珊这个女人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在这一刻的我,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我内心深处无比的渴望袁珊珊可以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强迫她,来帮我满足自己内心渴望寻求的真相,于是我感到愤怒。 而让我更愤怒的,是她可以轻易的改变我的情绪波动。 正如此时,袁珊珊缓缓睁开双眼,斜看着我,淡淡地说道:“好,我回答你的问题。”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认真的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在我看似波澜无惊的面容下,其实掩盖着的是内心的彷徨。 袁珊珊眼神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脑袋转向正面,直视前方,淡然道:“孩子是林高峰的。” 在她开口之前,我考虑到她可能会告诉我这个答案,但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我仍然感觉胸口一紧,呼吸一滞,旋即质疑道:“不可能……你明明说,他不行的。” 也许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如此不希望袁珊珊竟然怀过别人的孩子,内心开始慌乱,于慌乱中,我抓住了一只手。 这只手,却极力的想要抽出,但它的主人此时并不具备这么大的力气,无奈,袁珊珊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并忽然展颜一笑,道:“我是骗你的,原来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呵呵呵,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喜欢骗人的女人吗?” 尽管袁珊珊一直强调,但我依然不信,我摇了摇头,沉声道:“袁珊珊,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了吗?我有脑子,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林家的,如果是林家的,以现在的情况,你根本就不可能打掉,林家也决不允许。” 听完,袁珊珊沉默了,这个态度,在我看来和默认毫无区别。 我紧了紧手中所捏住的事物,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颇为激动地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是我的对不对?”我目光灼灼地盯着袁珊珊的脸庞,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如果是我的,那只能说明一个可能,便是在哪个夜晚,那也就是说,所谓的梦,根本就是真实存在的。 袁珊珊见我情绪激动,她却是露出一副极度冷漠的神情,道:“不是,你别自作多情了。”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如同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盯着她坚定的神色,我恼羞成怒道:“难道不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吗?” 这一声喊,实在是内心的愤怒不受控制,就连护士都招来了。 “先生,已经很晚了,请您不要喧哗。” 然而我没有理会,仍旧死死的盯着袁珊珊,她见我还不死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护士,麻烦让他离开,我不想听他说话,我不认识他。” 护士过来了,再三劝告,但我最多只是松开了握住袁珊珊的手,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呼吸粗重得如同一头发了怒的公牛一样,沉默的注视。 护士见劝告无用,扭头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刚才那个女医生进来了,皱眉拽了我一下,道:“病人现在的情绪很糟糕,如果情绪崩溃,是会影响到她康复的,她刚刚做完流产,这个时候不能经受刺激,如果你在乎她的话,请离开。” 我看了看女大夫,情绪逐渐有所缓和,又侧目看了看袁珊珊,她躲闪着将目光看向窗外的夜空。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不刺激她。” 说完,女大夫还是不放心,亲手把我给拉了出去,然后掩上病房的门,像是不放心我再次去刺激病人。 随后,女大夫转身又去了办公室,我忙举步跟上,进了办公室后,问道:“医生,我想问一下,她打掉的那个胎儿,孕期是多久?” 女大夫早就发现我跟着她,但没有制止,显然是做好了和我交流的打算,此时听我发问,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想问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吗?你到底是病人的什么人?” 什么人?前男友?这个身份,难道就可以过问这种事么?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女大夫像是看出了我的难处,但并不与我为难,摆摆手道:“算了,本来这种东西是不能外露的,但我看得出你跟病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而且,她要是不在乎你,肯定不会这么冷的天跟你在外面吹冷风吹到昏厥。” 我点点头,没有做声,女大夫说的没错。 女大夫接着说道:“她在十五天以前来这里做检查,就已经根据她身体上的反应推断出有可能怀孕,并且已经停经,而在一个星期以前来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确认怀有身孕,大概是在二十五天以前成功怀上的。” 我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自然不知道怎么推算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但女大夫告诉我这个二十五天的数字时,我整个人被惊得呆若木鸡。 然而女大夫还在继续:“当时她得知消息后一半欣喜,一半惊慌,并且流出了眼泪,我以为她是流出的幸福的泪水,可没想到就在前天,她要我帮她把孩子打掉,说实话,我虽然看过很多女孩子因为防护措施不到位,事后后悔打掉孩子,但是,她的年龄不小了,我还以为她是要生,反复的询问她是否真的做了这个决定,结果没想到她坚决要打掉孩子,当时她哭得一塌糊涂的,看起来很伤心,后来我问她为什么没看到孩子的父亲,她说孩子的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我还有点事,就先不跟你说了,你想要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是孩子的父亲,我觉得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责怪她,她应该有自己的难处。”女大夫最后叹息一声,从办公桌那里起身离开。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绝不会轻易的放弃 二十五天以前…… 回忆起这个日子,我整个人晃荡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按照时间推算,二十五天以前,我和袁珊珊见过一面,就在那个夜晚,在学院街的学生旅馆。 医生什么时候走的,我没有留意,我只感觉世界在旋转,整个人几乎要跌倒。 我一手撑在办公桌上,心中不停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是她,梦是真的,那些被我当做梦中幻想出来的声音是真的。 她竟然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既然她爱着我,为什么当初要伤害我,为什么在之后又后悔,为什么放着富家太太的生活不过卷入我的生活,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为什么敢做不敢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发泄着我不甘心以及无法释怀的情绪。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还是得和袁珊珊谈谈。 我平息了内心的怒火,强压住紊乱的心绪,这才动身,往病房走去,然而当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便怔住了。 房间里仍旧只有袁珊珊一个人,她也仍旧是保持那个姿势坐着,不同的是,她在流泪,她在无声的流泪。 晶莹的泪水漫过眼眶,如同堤坝崩塌,一发不可收拾,浸湿了脸颊,白色的被子上湿了一大块。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伤心欲绝,我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此时的我,没办法去考虑此举是否不妥。 我只是感受到了袁珊珊的悲伤,于是我也深深的悲伤着,我们的孩子没了,但,也许不仅仅如此。 袁珊珊面无表情的推开我,眼中依旧漫着泪水,却充满了决绝,她仿佛已经猜到我知道了真相,道:“我死心了,你明白吗,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爱我,你走吧,我说的是真的,所有的,你听到的,都是真的,走吧,别来找我。” 听完袁珊珊这一段扎心的话,我感觉心都碎了,不是我的,我听到的心碎声,是袁珊珊的。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刚得知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之后,孩子的母亲却做出这等决然的举动,尤其是听到她承认了所有事情,我整个人几乎要吐血。 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到这种地步,令人追悔莫及,我不甘心,企图利用回忆让袁珊珊不要这么轻易的做出决定,道:“梦里你说的,都是真的?” 袁珊珊面色凄然地看着我,十分果断的承认,道:“是,但是我死心了,也是真的。” 听到那带有强调意义的后半句,我心中一沉,再问一句:“帮我找到小蝶的那个人,是你。” 袁珊珊一概承认:“是我,包括订婚宴的那次。”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道:“那么,孩子是我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愧疚,我愧对于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离世的孩子,我愧对于这个明明一心向我,却得不到我半点好颜色看的蠢女人。 然而,袁珊珊并没有让我将愧疚进行到底,她冷声说道:“不,我说过,孩子不是你的,这个孩子只属于我一个人,现在连我也失去他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望着袁珊珊那张苍白的脸,与她现在这副冷面无情的样子还真是配啊,只可惜我并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道:“你是要我内疚一辈子吗?” 袁珊珊闻言,咬住了嘴唇不再言语。 被她压制了这么久,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怒来做,事情的发展脱离我的控制这么久,现在总算让我找到翻身的机会了,我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了,你不敢说真话了吗。” 袁珊珊目光柔弱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会内疚吗?也许……只是内疚吧,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你走吧。” 我听到她再一次赶我走,我只感觉气血上涌,赌气地说了句:“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袁珊珊用那种淡漠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无所谓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报复我吗?随便吧,我接着。” “你接着?那个孩子,不是你个人的,还是我的。”我愤怒的攥起了拳头,虽不会挥向袁珊珊,但我却极度需要发泄胸腔里的怒火。 这个女人,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固执,摆出一副不要我补偿的样子,是瞧不起我吗!?可恶! 暗地里为我付出这么多,为什么又不愿意澄清和我的误会,就连怀了我的孩子都不告诉我,善作主张的把孩子拿掉!是完全无视我吗!?可恶至极! “我说了,那是我的,孩子是爱的结晶,但这个孩子只倾注了一个人的爱,他终究活不下去。”袁珊珊说完,默默的将目光转向窗外,幽深的视线与那夜色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爱的结晶? 听到这四个字,我的目光忽然有些涣散,眼前雾蒙蒙一片,拳头忽然间如同卸了力一样散开了,随意的垂在腿侧,无力的摆动着。 这是在怨我么?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 袁珊珊缓慢的将头转头来,看了我一眼后,轻叹道:“你既然想通了,那就走吧,我待会自己回去,多事之秋,不要制造更多的麻烦了。” 袁珊珊的话外之音,我听出来了,她分明是在担心林家再次和我产生矛盾。 想想看,林高峰被我打到住院,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而我却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直到深夜。 我深深的看了袁珊珊一眼,郑重地说道:“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什么?”袁珊珊一脸错愕的表情,大概是无法理解我的不放弃,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报复她,或者是别的? 然而我并没有解释。 袁珊珊眉头一皱,撇撇嘴露出一副气恼的表情。 这是我默不作声,临走时看到的画面,于是我心里更加清楚,她所说的对我死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其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不再纠缠此事。 她说的没错,这个孩子,没办法活下来。 一切建立在袁珊珊所说的是真话的前提下,林高峰是个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的患者,即使他瞒住了父母,想要以残躯继承林家的企业,但他本人绝对不会忽略这个事实。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袁珊珊怀孕了,其父母也许会觉得高兴,毕竟这是在林高峰的生育器官被毁灭的情况下,唯一一丝看到了林家香火有了传承下去的希望。 但林高峰本人,绝对会震怒,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生不出孩子,也没有跟袁珊珊发生过什么,或者直白的说,他想发生,也不具备这个能力,那么这个孩子,林高峰即使为了继承家业承认了,也只是稳住了一时。 日后,这个孩子和袁珊珊在林高峰面前如何自处? 任何一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的情况下,都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更别说还要替别人养孩子,所以孩子哪怕是出世了,反而对孩子和袁珊珊来说,都只有可能是灾难。 甚至,这只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林家父母也知道林高峰的顽疾,恐怕袁珊珊将会承受林家的怒火,整日受到折磨。 届时,我就是一个罪人,并且未必能保全孩子和大人的性命。 正在我为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真正孕育了爱的精华的女人感到担忧时,突然,我接到了一个让我头大如斗的电话。 这是我生命中另一个对我有重要意义的女人,正是莲姐。 我一边朝着保时捷卡曼走去,一边按下了接通键,这种事躲不过去的,刚接通,莲姐的声音就从里头传来,带着些许困倦之意,柔声问道:“老公,都十一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 往日里,我听到‘老公’必然会很亲昵的回一句‘老婆’,但今天却有些躲避,勉强用还算自然的语气回复道:“我还有点事儿,晚一点回去,你困了就先睡吧。” “好吧。”莲姐没有多问就把电话挂了,听得出来有些小情绪了,但她很懂事,并不会小题大做,睡一觉就好了。 我开着车,并没有回家,正如电话里所说,我还有点事。 寻找着附近的便利店,我脑子里有些蒙圈,莲姐这个电话来得真及时,差一点我就决定跟袁珊珊私奔了。 虽然是说笑,但现在我真的觉得问题很严重。 “真是糟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叹了口气。 莲姐,袁珊珊。 半年的时间,我能感觉到莲姐已经决定将芳心交给我,她给予我的信任越来越多,就连夜半不归都不多问。 而我现在却背着莲姐照顾另一个女人,最头疼的是这个女人还有过我的种。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是莲姐还是袁珊珊,她们,我都不能负,莲姐把自己全部的家业都交给我,珊珊更是……默默的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长叹了口气,推开便利店的门,到里面买点临时给袁珊珊在医院用的日用品,今天晚上务必不能让她回去,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 买了毛巾和脸盆、牙刷之类的东西,付账从便利店出来,把东西丢到车上,又去最近的馆子买了点清淡的食物,由于夜已深,这个点儿想买到正餐的那些鸡汤之类的东西是很难的,我只好去那种营业到十二点的茶楼去打包了一份桂圆红枣茶。 回到车上,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开了回去,实在担心回去晚了那个固执的女人会不会自己回去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为女人付出第一次 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我拎着给袁珊珊买的日用品和甜汤往楼上走去,今天晚上格外的冷,寒风刮得耳朵疼,也难怪她被吹感冒了。 想到这儿我就有些内疚,要不是我发短信吓唬她,恐怕她今天也是不会见我的。 不过,要是今天也见不到,恐怕错失的就不仅仅只是解决林高峰这个麻烦的问题,而是我很可能会被她以这种方式疏远,最终完全和她的生活脱离轨道。如此一来,我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不过,一想到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我仍旧感觉心里堵得慌,尽管我知道此时的我根本没有能力让袁珊珊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我是农村长大的,父母也都是传统的思想,始终把传宗接代放在第一位,导致我也有这种想法,流产这种事若是我提前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过完年我就二十七岁,这个年龄实在不小。 我突然想到那个女大夫说的,袁珊珊在做手术之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一定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毕竟,她的年龄和我相差无几,孕育的第一个孩子竟然没有办法生下来,这大概是她在当了将近一个月的母亲之后,感到最悲伤的事情。 我无力的吐出一口长气,心中暗自决定,不能再让自己亏欠她更多了。这个女人,今后由我来守护。 到了妇产科,我遵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袁珊珊所住的病房,刚一推门,就看到袁珊珊一只手企图掀开被子,我看这架势,就以为她准备回去。 于是我快步走了过去,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忙伸手把她余下的动作给拦住,按住她的双肩放到床上,道:“晚上别回去了,外面风很大,医生说你现在不宜吹风,容易留下后遗症。” 袁珊珊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回来,蹙眉道:“我以为你想明白了。” 但她倒是很乖巧,并没有再挣扎,也许是她知道自己挣扎也无用,所以没有做无意义的抵抗。 我觉得自己在明白了袁珊珊所做的一切并非源自于‘恨’,而是源自于‘爱’之后,我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见袁珊珊不怎么高兴,我就嬉皮笑脸地哄她道:“对啊,我想明白了,这不正改头换面嘛。” 袁珊珊撇撇嘴,依旧一副不满意的样子,那眼神表明,她已经看穿了我在故意装糊涂。 她所说的想明白了,是劝我离开。 但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将装糊涂进行到底,我把从外面打包的桂圆红枣茶从地上拿了起来,放到床头柜上,道:“趁热喝点,暖暖身子,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脸,你在这儿别动。” 因为不太敢面对袁珊珊的眼神,所以我拿上毛巾和洗脸盆就准备溜到外面去,打算调整一下心态。 刚绕过床尾,还没走到门口,袁珊珊就喊道:“站住。” 声音明显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忙转过身来,询问道:“怎么了?” 袁珊珊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支支吾吾道:“我……” 这可是她今天晚上见到我以来,头一遭出现这种神色,和之前的冷漠无情简直是极大的反差。 我整个人一头雾水,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细细查看。 袁珊珊则是竭力的想要从床上撑起来,我再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道:“你要方便?” “……”袁珊珊把脸撇向另一侧,不敢看我。 我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所谓人有三急,这种事拖不得,于是我就把袁珊珊从床上抱了下来。 因为没办法呀,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再说了,我们俩谈恋爱的时候搂搂抱抱什么的早都习惯了。 “你放我下来。”袁珊珊被我横抱在怀里,眼中露出一丝惊慌,涨红着脸羞愤地道。 我没搭理她,继续走,放她下来她也走不动,要是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这会儿挣扎一下自己就翻身下来,但她没有,可见她根本做不到。 走出病房以后,我正好看到一年轻女护士朝着我们这方向走过来,于是我迎上去问道:“护士,麻烦问一下,卫生间在哪?” 那女护士用怪异的眼光看了我们俩一眼,袁珊珊害羞不已,自觉无脸见人,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口。 “往这个方向直走,然后右拐。”那女护士职业素质很不错,并没有抒发过多的个人情绪,替我指明了方向后,与我们擦肩而过。 道了声谢,我抱着袁珊珊朝着那方向走去。 “你这是要故意让我出丑么?”袁珊珊咬着牙充满怒意地说道。 我依旧没搭理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心说:有能耐你跳下来呀。 这么晚了,医院里走动的也只有护士,并没有多少人看到袁珊珊的窘态,所以她没再说话,很快来到了卫生间,袁珊珊虚弱地说道:“你放我下来,这是女厕所,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解释了一句:“说话都快没力气了,你站都站不稳,我能放心你一个人么?” 袁珊珊强打起精神,用一只手揪住我胸口的衣服,鄙视道:“不要你管,总之,这里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进来。” “那有什么,我当清洁工的时候经常出入女厕所。”我撇撇嘴无视她的讥讽,袁珊珊听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被气的无话可说。 用脚碰开门,结果却发现医院的大便器不是马桶,而是蹲便器。 我看了几间,全部都是。 袁珊珊不耐烦地道:“你快放我下来,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我皱眉瞥了她一眼,把她放到地上,结果手刚松开,她整个身子就一软,险些摔倒,幸好我眼疾手快,蹲下用手把她身下给接住,否则这一下可得摔实了。 而袁珊珊也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上冷汗直冒。 “你没事吧,我就说你站不稳了,还要逞强。”我关心的问了一句,却没得到感谢,袁珊珊眼神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直到袁珊珊脸上的羞怒之色愈发严重,开口喝止一句:“你打算这样吃我豆腐到什么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刚才接住她的同时,一只大手已经抚到了她的臀儿上。 “什么叫吃豆腐,我整个人被你睡了我都没说什么。”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手上还是规规矩矩的往上移了十公分。 “撒手,我要方便了。”袁珊珊还是不满,蹙眉瞟了我一眼,难为情的把脸转了过去。 这把我给气得,就现在这样还逞强呢?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十分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能把自己的腰带解开,我就撒手,你站都站不稳,还想什么呢,除非你就这么尿裤子里。” 袁珊珊并没有换上病号服,穿的还是自己那身,那皮裤别提多紧了,正常人脱下来都费力,何况是她一个几乎虚脱的病号。 她听到我这么说,脸上又羞又怒,足足盯了我三秒钟,一句话没说,就开始用一只手当着我的面去解裤子的纽扣。 看她那噘嘴赌气的样子,我差点就以为她能办到了。 一分钟后…… “我不方便了。”袁珊珊气得快要哭出声来。 看她卸下了所有伪装,终于流露出属于一个柔弱女人的无助,我却是笑不出来,正声道:“不行,医生说了这个期间最好不要染病,否则以后就好不了,你把肾憋坏了怎么办。” 袁珊珊并不糊涂,没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对我说道:“你去喊个护士来帮我吧。” 我心里有些失望,很想问她一句:“为什么我不行?你把我身上的便宜占光了,就这么对我,也太过分了吧。” 但实际上我没敢这么问,我和她现在的关系太紧张,我不敢那么随意,于是换了种说法,道:“刚刚别人护士都瞧见我抱你上厕所了,肯定以为我是你丈夫,现在去叫她们帮忙?” 袁珊珊一脸焦急,我始终面色沉静。 最后,袁珊珊大概是想通了,羞愤地瞧着我,吞吞吐吐道:“你,你。” 我二话没说,抱着袁珊珊进去了,并反手关上门,开玩笑,要是待会让人看见,等袁珊珊满血复活了,估计就要撕了我。 随后,我十分自觉的把视线锁定在袁珊珊眼前,让她看到我没有趁机偷窥,手上则是在替她解开身下的防线。 不破除防线,那和穿着裤子方便有什么区别? 袁珊珊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咬着嘴唇一脸血色地看着我,目光茫然无措。 待到在我的帮助下,她蹲下后,才稍微安静下来。 一分钟后,传来了阵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随后,袁珊珊遇到了一个更加尴尬的问题,她没办法自己擦,“现在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我来咯,你趴在我肩膀上,别滑下去了。” 不容袁珊珊反抗,我拉出了旁边卷筒里的纸,半蹲着身子,令袁珊珊可以伏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则是用一种盲人摸象的方式,用手捏着纸巾探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哎,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擦屁股,应该是给自己儿子,谁知道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回事。 不过我倒是没觉得嫌弃,因为这个女人是袁珊珊,差点就成了孩子他妈。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我在给孩子他妈擦,这事儿就变得无比的纯洁,我脑子里一丁点荤念头都没有。 哪怕我擦完了,并且给她提裤子,我都是目不斜视,只盯着孩子他妈的眼睛看。 但未曾想,袁珊珊现在脑子里比我要复杂得多,她紧张而羞涩地开口道:“你……别看我。” 我开始一愣,不看她,那我看什么,难不成我看下面? 转念一想,袁珊珊这是太紧张了,其实是在让我别低头看下面才对,我皱了皱眉,一边帮她把裤子拉上来,一边撇撇嘴说道:“我有那么色么,在一起那么久我也没……” 话没说完,袁珊珊就一脸苦涩地道:“是啊,我对你根本没有吸引力。” 我听完后,顿时有些生气,手还在帮她扯裤子,刚过臀部,一巴掌就扇在了上面,道:“谁说的。” “啪!” 那一巴掌扇了个脆响,疼不疼我不知道,但她生气是在所难免了,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恢复呢。 可我万万没想到,袁珊珊脸上的羞怒一闪而逝,很快变成了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与半个小时以前一样的绝情,道:“你……再这样,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我。” 听完这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下,一动不动的盯着袁珊珊的眼睛。 永远见不到她,这句话无非是两种意思,一种离开,是消失在我的视线,而另一种离开,是彻底的消失在人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如果是在我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她悄然消失,我也许不会在乎,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袁珊珊对我而言多重要,但现在我做不到置若罔闻。 尤其是,她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她眼中露出的坚定与决绝,让我觉得,她是认真的。 我不敢再造次,但更多的还是感觉到心塞,我稍微撇开了脸,有气无力地道:“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让我多心痛,我不会允许你那么做。” “刚才的事情是我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我规规矩矩的帮她把拉链和纽扣扣上,没有趁机做一些无聊的举动。 袁珊珊闻言,脸上的冷漠不复存在,变得柔和,嘴唇轻轻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出声,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去洗个手吧。” 我在心里默默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这算是什么安慰人的话啊,果然还是这样,虽然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但脸面上依旧是不肯拉下脸来。 没有说话,把袁珊珊又按照原路先给抱了回去,放到病床上让她躺好,这才遵照吩咐,把手洗干净。 回来的时候,我顺便用脸盆打了些热水,并把新毛巾在热水里滚了三滚,把上面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洗了一遍,这才放心。 因为水还太烫,用来洗脸未免难以接受,再加上买回来的桂圆红枣茶已经放了一会儿,再不喝恐怕就凉了。 我把水盆放在地上,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没动的那一个加大号纸杯,问道:“为什么不喝我给你买的那个?不喜欢吗?” 袁珊珊脸上一窘,微微转头带动着发丝遮住半边憔悴的面庞,道:“我的手没力气了。” 我闻言一怔,随后笑了起来,道:“要我喂你啊,直说呗,怎么还不好意思呢。” 袁珊珊蠕动了一下嘴唇,低声道:“才不是呢。” 这可爱的样子,如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我仿佛看见的是时间回溯的一幕,就好像我和她刚刚认识,没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也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纷。 “到底让不让人喝了。”袁珊珊轻声抱怨了一句,将我从失神中唤醒。 我端着那杯桂圆红枣茶假模假样的吹了一下,企图化解尴尬,道:“我帮你吹吹。” 眼泪本来就是由人体的水转化而成,袁珊珊之前流了那么多眼泪,体内的水分已经不多,再加上发烧引起的汗水流失,现在看到我手里的这份甜汤,已经是抵挡不住诱惑轻轻舔了舔唇舌,如同一只幼小的猫咪在等待着哺乳。 “味道怎么样。”我把勺子收回来,盯着袁珊珊稍微滋润了一些的嘴唇,问道。 袁珊珊不说话,只是稍稍够着脑袋,将视线投到装有甜汤的杯子里,眼神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意味。 我笑了一下,知道她真的是太渴了,便没再多问,只是颇有规律的一勺接着一勺喂到她嘴里。 没多久,偌大的纸杯里就只剩下半杯甜汤,就连桂圆红枣都被吃了许多,当然,全是袁珊珊一个人的功劳。 喝完了半杯,袁珊珊的气色虽然没变,但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嘴唇也变得晶莹丰润,像是刚刚过了水的鲜嫩果肉,让人忍不住想要摘取品尝。 正在此时,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跟袁珊珊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在说:你的手机? 的确是我的,但我不敢接,我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莲姐打来的。 可袁珊珊见我不接电话,眉头已经缓缓的蹙起,眼神也是充满怀疑。 我突然倍感压力,把手里的甜汤先放在一旁,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莲姐。 这电话我没办法不接,袁珊珊我不能辜负,难道我就能骗莲姐了? 最为紧要的,袁珊珊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轻哼了一声,把脑袋撇向了另一侧,视线看着窗外。 如此两难的境地,电话铃声还在继续。 我心一横,决定先把莲姐这关过了再说,于是我就拿上电话跑出去了。 莲姐问我怎么还没回来,我平心静气,没让自己露出破绽,安慰了莲姐几句,说我可能过了凌晨回来,让她不必等我。 莲姐的确也没有追查的意思,纯粹是我上一个电话让她误会了我马上回来,于是等到了现在有些熬不住。 挂掉了电话,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种感觉,实在是比偷情还紧张,因为我的身体虽然没背叛,但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由原来的只有莲姐一人,变得多出了一人。 平复了焦躁的内心之后,我才走回病房。 推开门,发现袁珊珊便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神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杀意’,但也没有刚才的柔和,这一个电话,让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还没想好说辞,袁珊珊就主动说道:“是她打来的,催你回家的吧。你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坐在了床边,端起甜汤,准备继续刚才的事情。 袁珊珊却没有再张嘴的意思,目光也只是紧盯着我的眼睛,道:“徐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沉默了,我到底想怎么样? 袁珊珊突然冷笑道:“你觉得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吗?没那个必要,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后果也不需要你承担。” 我抬头盯着她,面色有些愠怒。 袁珊珊继续用一副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还爱你,是吗?” 不等我说话,袁珊珊自顾自地说道:“别多想了,你和她好好过吧,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提携你,你要用这种方式报答她吗?” 我终于忍无可忍,压抑着怒火沉声喝道:“说够了没有,不要再试图影响和改变我所做的决定。” 袁珊珊脸上无喜无悲,仿佛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妪一样历经世事,淡淡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抱有可以改变你的想法,就像当初我想要挽回你一样,你做的决定,不是别人能轻易左右的。所以现在我也不想改变你,按照你现在的轨迹好好活着就行了,和她一起,让我这个前女友成为过去。” 我很讨厌她现在这个样子,装作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装作斩断了执念,可如果她没有执念,为什么要干扰我。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的喘着粗气,低着头不忿地道:“明明说着不想左右我的想法,为什么又要替我做出选择,为什么就一定是你变成过去。” 袁珊珊缓缓伸出手,触碰着我的额头,我抬头起来看见了她嘴角的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弃她。” 我哼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你。” 袁珊珊眉头一皱,面色有些不悦,道:“你很贪心。” 我没做声,举着甜汤道:“还喝不喝。” 袁珊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道:“喝,为什么不喝。” 听到这话我感觉轻松了下来,刚松开袁珊珊的手,准备拿勺子,一个耳光就抽在我脸上了,我一脸错愕的看着她,道:“你打我干嘛?” 不疼,也不响,但这的的确确是抽耳光的架势,只不过她没有发挥出力量而已,所以我心里有些不解。 袁珊珊微微一笑,道:“我试试手有力气了没有。”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火冒三丈,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好,随便你打,你乐意就好。” 袁珊珊没有再打我,而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一巴掌我打在她脸上,你还会说这句话吗?” 她,自然说的就是莲姐,我很清楚,也许在袁珊珊眼里,莲姐是一个仇恨值极大的boss。 “呵呵,我觉得你可能会把这一巴掌还给我。”袁珊珊自嘲一笑。 见此情景,我面色痛苦地恳求道:“能不能别逼我了,珊珊。” 袁珊珊突然情绪失控,眼泪一边往外流,一边激动地摇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明明就是你在逼我,我本来不打算见你的,我打算从此再也不见你的,可你为什么又找上门来了……我恨你。” 我不敢让袁珊珊再哭了,更不敢让她情绪失控,于是我只好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但情绪是具有感染力的,我也很难受,嗓子哽咽道:“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瞒我一辈子。” “我……”袁珊珊不再挣扎了。 我双手捧住她的脸蛋,深情的注视着她哭红的眼眸,道:“如果你真的恨我,在我遇到危机的时候何必要帮我,就像这次一样,你直接撒手不管,我没办法脱罪进去坐个一二十年牢,不就一了百了。但你又想尽办法帮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袁珊珊无语凝咽。 第二百九十二章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在彼此都不敢再给予对方多一些信任的情况下,想要进行良好的沟通,实在是难以办到。 此时的情形,袁珊珊因为孩子的事情,恐怕心里已是千疮百孔,当我知道这个女人本性是善良的时候,我无法像曾经那样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她。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去承受‘流产’这件事上,心理和身体的双重痛苦,所以我很内疚,在这个平白为了我承受这样痛苦的女人面前,我无法再强硬,最起码,这种强硬不该是具备攻击性的。 我承认,袁珊珊一直以来想要的,想要挽回的,我现在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别离开我,” “可以,但你要记得我说的话,我对你死心了,哪怕你现在遇到任何麻烦,我都不会再暗中帮你,我们……没有新的关系。” 袁珊珊是在告诫我不要因为知道了某件事,而强行把她拉进我的圈子。 尽管知道袁珊珊可能是考虑到z市局势不明朗,在我身陷漩涡之中不敢让我再多一个麻烦和敏感话题,但回想起当时她漠然的眼神,我仍然一阵失落。 车窗外的路灯和树影掠过,我驾驶着保时捷卡曼离开了医院。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一点二十七,我和袁珊珊谈了很久,直到看着她睡下,尽管她没有敞开心扉向我表明心迹,我也猜不透她内心究竟是如何考虑我们二人往后的关系,但她仍然是在无形之中帮助我解开了许多困惑。 例如,起初我为什么会误会指派小蝶陷害我藏毒的幕后指使是她。 我的老同学周良,便是最大的嫌疑人,要不是他的那番话,我压根就没考虑到袁珊珊会真的这么‘狠心’,再加上后来赴宴时一系列的误会,使之我阴差阳错的以为袁珊珊真的恨死我了。 而袁珊珊告诉我说,周良与他的老婆并不和睦,这家伙也喜欢寻花问柳,当初我跟袁珊珊刚分手的那会儿,周良还对她死缠烂打,但未能得逞。 之后,袁珊珊和林高峰之间有了一个协议,那便是帮助林高峰晚婚,顺利取得林家的产业继承。 而他们之所以认识,就是因为周良,这孙子见自己讨好不了袁珊珊,就介绍给了林高峰认识,结果阴差阳错还真促成了,紧接着,在万尊筹备之际,周良便借着这个‘牵线人’的关系,也适时的凑了一脚,让自己混了个小差。 而致使周良把这件事情嫁祸给袁珊珊的原因,很可能因为我曾借助夜色几个客人的力量,把周良给揍住院了,并且据说自那以后,周良一直在寻求让房中战争更持久的办法。 当然,并不排除周良脑子抽筋,毕竟他可是个结婚过后第二天就去外面嫖的主儿,并非一般人的思维能比较的。 其次,袁珊珊还透露给了我一个消息,那就是对付我的人,并不仅仅只是林家和城中飞。 曾经的王勇、杨素、邱大成,甚至邱大成口中的二哥,都是属于另一个幕后人在指使,这所谓的另一个幕后人,其实并不难猜。 这也是为什么袁珊珊对莲姐没有好感的原因,也许一方面是因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让我爱上了她,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袁珊珊知道我身处的这个漩涡里,究竟有哪些人在暗地里动手脚,而那一方对我动手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莲姐。 想到这一点,我倒觉得,袁珊珊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而已。 “莲姐啊莲姐,原来你一直以来所说的麻烦,就是这个意思么?”我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无奈。 在最开始,莲姐几次提到让我离开夜色,以免得招惹麻烦,那时候只是像个愣头青一样,觉得不能丢了面子,想要帮莲姐分担一些压力,但现在看来,或许夜色最大的麻烦其实也就是我了。 “不管怎么说,莲姐我是不会放弃的,她放弃了工作甘心在家里为我做贤妻良母,哪怕是唐德雄要来抢,我也不会放弃。” 我目光逐渐坚定,冷哼一声,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车速瞬间提升起来。 …… …… 次日,离着上庭的时间还有一天,套用一句中国足球解说界的一句话,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要想办法拿到足以驳倒林家的证据,这一点,昨晚袁珊珊已经跟我很肯定的说过了,林高峰绝对绝对不是个正常男人,并且不是因为我造成的。 我相信她,她也没必要骗我。 这天早晨,莲姐依旧和往常一样,为我准备早餐,并且也没有质疑我昨天为什么回来得晚,仿佛没察觉到异样。 “老婆,快一点,我今天要赶着出门。”我穿好了衣服,一边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对厨房里的那个贤惠的身影喊道。 “知道啦。”莲姐甜美的声音响起。 花了五分钟把脸面‘打扫’干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莲姐也刚刚好端着一碗小面出来,放在桌子上后,立刻转身回厨房,又端了一只较浅的小碗,里面是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只是闻一下味道,就知道这面一定很好吃,我坐在桌子上开动起来,莲姐笑了一下,关心地问了一句:“你休息好了没有啊,催这么急准备去哪?” 我忙把嘴里那十分筋道的面条给嚼烂了吞下去,这才说道:“睡几个小时足够了,还有明天一天,后天我就要上法庭了,再不搞定林家,我怕到时候吃官司啊。” 说完,我又快速的吃着碗里的面,头也不曾抬起。 莲姐在我对面坐下,双臂压在桌上,道:“这件事,你想到办法了吗?” “快了,差不多有头绪了。”我不太方便说具体怎么做,因为担心莲姐刨根问底,那样我肯定瞒不住她,她势必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比如我怎么知道林高峰是自己出了问题? 莲姐柳眉微蹙,天真十足地问了一句:“是私底下跟林家和解吗?” “恩?为什么?”我楞了一下,搞不清楚莲姐为什么会这么想,别说我不会低头认错,就算我没招了只能这么干,林家也不一定接受我的道歉。 莲姐有些着急地白了我一眼,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毕竟这件事你不占理呀,法官不可能偏袒你吧。” 我神秘一笑,道:“那可不一定,那要看怎么说,林家咋咋呼呼的说我把他家的香火给弄没了,我可不信。” 莲姐没意识到我的话别有深意,以一种常规的逻辑思考道:“这种事情,他们可能胡说吗?” “林家又不是什么好鸟,撒谎也是很正常的。”我随口胡诌了一句,继续开始吃面,今天的面选材不一样,不是普通的挂面和擀面,有些类似于热干面的那种面条,但比之更具有筋道,口感还不错。 莲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见我光顾着吃面,又把荷包蛋的碗给推了过来,我冲她笑了一下,一口咬下一半。 “那你今天回家吃饭吗?”最后吃完了所有莲姐为我准备的早餐,她很满意的看着桌上的两只空碗,见我起身准备离开,故此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不回,今天这事儿我得找老狼帮忙,而且指不定要花多长时间,要是我回来吃饭我就提前给你打电话。” …… …… 依旧是开着保时捷卡曼出门,路上我先给老狼去了一个电话。 “老狼,你今天准备干嘛?” “还不知道呢,我在想要不要回省城,快过年了,我今年肯定是回去过了。”老狼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那改天在想吧,我现在有要紧事找你,你把炮仗带上,咱们出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林家的事儿?你昨天一天没消息,我还以为你一个人搞定了呢。” “昨天摸到一点头绪,今天开始正式的战斗,别废话了,先出来吧。” “行,请我吃饭,这就出来。” 把老狼给磨出来了,我就直接奔着夜色去,准备把李祚盛也叫上,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我还没确定。 但有一点我确定了,今天我必然要杀向林高峰现在所住的医院,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搞到他的病历。 不管是怎么着,今天得有个结论,我不可能真等明天最后一天了才堪堪把事情解决,这会冒很大的风险。 因为老狼还没吃,所以我就直接让他先来夜色跟我们汇合,顺便在对面餐厅填饱肚子。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大奔稳稳的停在了餐厅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老狼和炮仗。 “没吃的话先吃,随便点,我在家里吃过了。”我跟老狼和炮仗招呼了一句,让他们自个儿点。 老狼也不跟我客气,一顿早餐点了我八百多,再加上炮仗点的,正好凑齐一千,看得我嘴角直抽抽,这一顿吃了我以前一半的工资,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这点小钱我也不在乎,纯粹只是觉得老狼是故意在这么做,拿我消遣呢。 其实打从进门起,我就看到老狼眼睛里有些不爽,大概是觉得我昨天没约他,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所以有些觉得不愉快,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算是个东道主,没把客人招待好。 第二百九十三章 前世的一千五百次回眸 上午十一点,一黑一白两辆风格迥异的汽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一辆黑色的是大奔,白色的自然是我所驾驶的保时捷卡曼。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磋商,我、老狼、李祚盛三个臭皮匠,总算是商量出一个稍微靠谱点的计划。至于炮仗?他脑子瓦特了,根本就不转的,全程就是一句话:我听庄少的。 我们决定,先摸一摸林高峰所住病房在哪,看看有没有空子可钻,能让我们浑水摸鱼进去,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而林高峰住院的地址,就是这家市中心医院了,不过不同的是,他没有跟普通的病人一样,而是住在了传说中的特护病房。 这是我们今天需要突破的第一道关卡。 但现在,还有一个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那就是,决定谁来假装病者,让我们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进出医院,免得事情暴露后没有办法给警方一个交代,要知道,今天的计划到最后一步,还是有不可避免的‘武打戏份’,否则我也不会让老狼把炮仗带上,而我把李祚盛带上了。 想想看,如果林高峰是真的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那么林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外传,但偏偏我们今天又必须跟他们接触,所以斗智完了,最后仍然会变成斗勇。 我扫过老狼、炮仗、李祚盛,发现除前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之外,后者皆是表现得有些不乐意,无奈,我只好把目光定在前者的脸上,一脸郑重地说道:“老狼,要不然你来假扮吧,你的身份不一样,到时候拆穿了也不怕啊,反正警局里没人敢动你。” 话说完,炮仗和李祚盛一齐点头,一脸认真的神色。 老狼一副‘你不是吧?’的表情瞪着我,道:“我靠,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你分明是觉得我手脚不如你们吧!” 我尚还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但李祚盛已经十分耿直的再次点头,炮仗这家伙左右看了一眼,见李祚盛点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也点头。 这一下老狼就抓到了把柄,指着炮仗怒道:“你点个屁的头,就你了,听说上次你演杀手挺像的,这次你演病号。” “……”炮仗一脸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目光在我跟李祚盛两人脸上看过来看过去,可惜我无能为力,该说的都说了,而李祚盛则全然没觉得自己坑了他。 “那就这样吧,反正只是为了蒙混过关。”我最终做出了决定。 “走,咱们上去。”老狼大手一挥,兴冲冲的就朝着医院里面走,压根没认真起来,就觉得跟玩一样,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太肯相信,林高峰居然是一个天生‘太监’的事实,而我又没有把袁珊珊说出来,导致可信度变低。 但我心里却想的是等结果出来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也不必我解释什么,于是就由着他来了,反正今天的行动,得有一个个高的顶着,免得捅出了篓子没人收拾。而老狼恰好就是这个个子高的。 但就在我们几个刚走出几步,还未穿过马路到达医院的大门,事情突然就发生了变故。 老狼本来走在前面,这个时候却忽然停下脚步,就在马路中间站着不动了。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正面,他一脸呆滞,不可置信,以及眼眸深处即将浮现的狂喜。 我顺着眼神看去,顿时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一道飘飘欲仙的倩影,正缓缓的从马路对面,医院的大门口走过,那女子一身白裙,脚下穿着白色的小皮鞋,在这寒冷冬天的街道上,看起来格外的扎眼。 但仅仅只是扎眼,好看,都不足以让人震惊,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身份。 此女竟然是市长千金夏月婵。 正在这时,马路两边都响起了喇叭声,我这才意识到老狼这家伙带着咱们几个把路给堵了。 “先过马路再说。”我拽着一脸兴奋并且激动得不知所措的老狼往对面走去。 “夏月婵,是她!天意!这是天意啊,没想到真能偶遇第三次,这他妈的缘分!远啊,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老狼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别样的潮红,一手抓着我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我一脸无奈的苦笑道:“记得,记得,你不就是说遇到第三次就跟人家表白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快去吧。” 这件事,当时是在车上说的,炮仗和李祚盛也都在,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最初他们没认出来那女的就是夏月婵。 “咱们不是来办事的么。”李祚盛淡淡地说道。 老狼闻言一愣,脸上的激动顿时消散,瞥了一眼李祚盛,炮仗夹在中间很难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我还以为老狼生气了,正准备开口帮李祚盛解围,但没想到老狼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也对,可是,这是在无任何预谋的情况下所产生的第三次偶遇!真是可惜。” 我一听这话,心里十分感动,也不好意思真的为了自己的事去把兄弟的大事给耽搁了,便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没事,你快去吧,别耽误了终身幸福,能在这种情况下偶遇三次,那可真是天大的缘分。” “真的?”老狼闻言顿时又来了精神,脸上容光焕发,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我点点头,推了老狼一把,老狼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我,那眼神在跟我说:你确定今天不要我?我要是约成功了,今天可没工夫帮你啊! 我失笑的摇摇头,冲他摆手。 老狼这才坚定信念,迈开步子,朝着前方那个白色的美丽女子追了去。 而我、李祚盛、炮仗三人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无可奈何,毕竟,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巧了。 因为我今天要是不约老狼,恐怕他是不会来这条路,自然也不会在遇到夏月婵,但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在如此精准的时间线里,在如此精确的坐标上,两个见面就没好脸色的人,居然再一次遇见。 是的,要知道第一次见面,老狼就‘调戏’过夏月婵,但结果就是强撩失败,把妹子给吓跑了,扣了印象分。 第二次只是擦肩而过,甚至连说话都没有。 而这第三次…… 我们一边慢慢的跟上去,一边观察着前面那二人的变化。 我们看到,老狼追上了夏月婵之后,对方竟然没有停下来,这说明对方并不想搭理他,因为以哪个视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旁边有人故意接近,但夏月婵却并没有跟老狼对话。 当然,也许他们边走边聊? 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太大,毕竟这大多数是关系较好的朋友才会出现的画面,最大的可能还是老狼被人家无视了。 我暗自摇了摇头,接着,我就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老狼的少爷脾气上来了,竟然一伸手把人家姑娘给拽住了,逼迫夏月婵不得不停下脚步,侧身抬头与老狼对视。 看到他们视线交错的地方似乎摩擦出了惊人的火花,我忍不住惊呼一声:“靠!有没有搞错,别人还没跟他成为朋友,他这么做,不怕把人吓走了?” 说完,我扭头看了一眼炮仗和李祚盛。 前者一脸钦佩的表情,说道:“庄少真霸气啊!!” 我暗暗鄙视了一句,这叫霸气么?撩妹子不能这么强撩啊!撩妹也得遵守基本法。 而后者则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电视剧里好像也是这么演的。” 我满头黑线,十分无语地捏了捏拳头,心想:你们俩,真不愧是肌肉男啊,真是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这分明即使撩崩了,你们还觉得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真是没救了。 而此时,老狼和夏月婵那两个人似乎战况升级了。 只见夏月婵这个一身古风气质的姑娘,居然气得双臂环胸,抬起下巴瞪着老狼,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而老狼依旧是那副霸道总裁的样子,眼神冷酷,嘴角带着一丝邪笑。 我一看这不瞎闹么,头一回正儿八经的搭讪,你这不是把人吓走了?心道:“这样下去不行,没想到老狼也是个夯货,这不是白瞎了前世的一千五百次回眸么?” “飞扬,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小跑着过去,难得的喊了一次老狼的名字,为的就是给老狼在夏月婵面前加点分,好歹这名字好听啊,人也长得不赖,就是脑子…… 随着我的呼喊,老狼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苦涩,显然,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搞砸了,但是刚才下不来台。 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旋即将目光转向夏月婵,装作刚刚看到的样子,道:“咦,这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姑娘吗?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我露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微笑,没有任何目的性。 也许是我歪打正着,让夏月婵觉得好接受一些,她面对我的搭讪,竟没有排斥以及冷眼相待,反而面色稍缓,在认出了我之后,轻轻点头,声音温和地道:“记得,我们在闻道城西见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失败的搭讪 “还有我啊,你刚才干嘛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我跟他可是一块儿去的。”老狼看到夏月婵对我比他的态度要好,顿时有些不爽。 当然,他这份不爽并不是冲我来的,而是认为夏月婵这姑娘对他有意见,因此而产生了这种心理落差,导致脸色不太好看,他也没怎么掩饰,在这方面,我已经看出来了老狼就是个真正的菜鸟。 不管怎么说,萍水相逢跟人搭讪,态度不够好,印象分不够,可没那么容易得到对方的认可。 虽说这社会的拜金女很多,老狼只要开出跑车,亮出身份,恐怕就有一大堆女人蜂拥而至,甚至恨不得当晚就陪床,但夏月婵是这种女人么? 很显然不是,她再怎么说也是市长千金,单论这一身份那就不简单,不至于去巴结其他男人,仰仗别人的照顾。 还有,夏月婵这女孩气质和普通女孩不太一样,十分具有古典韵味,脸上看不到妆容,是一张纯天然的脸,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一身汉代的服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违和感,而现在见到她穿着长裙,虽然依旧美丽绝俗,但感觉她是那种跟现代气息格格不入的样子。 我感觉,像她这样一种独立特性的女孩,脑袋的想法跟一般人一定是不同的,老狼这么简单粗暴无脑的搭讪,只能适得其反。 “抱歉,我的生活里不会出现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我自然不会记得见过你。”夏月婵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眼神轻轻的瞥了老狼一眼,虽然她这一转眼一颦眉都十分动人,但给人一种极度鄙视的感觉。 这是冲老狼去的,我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接茬,而且我看到夏月婵和老狼两人的眼神,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的眼神互相碰撞间似乎摩擦出了火花,别误会,这不是爱的火花,而是真正的火花,火气的火。 果不其然,老狼顿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一脸不服气的表情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睁眼说瞎话还是故意骂我呢?” 结果夏月婵根本不搭理他,把头朝着我这边一转,微微一笑道:“而你的朋友最起码还有着对陌生人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所以我会记得他。” 我很尴尬,说实话,他看着我说‘他’,却又明显指的是我。 而最重要的,还是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有点捧一个踩一个的感觉。 老狼已经从气愤的状态正式进入愤怒状态,道:“你别跟我说这个,我朋友我当然知道,小妞,你知道你说的话很毒么?我只不过是觉得再次碰到你很有缘分,想跟你认识一下而已,你至于说这种话?” 听到‘小妞’二字的时候,夏月婵不悦的皱了下眉头,面露厌恶之色,冷冷地说道:“我有名字,但我并不想认识你,所以自然也不会告诉你。” 我一看,这下完了,老狼这算是把人给得罪了,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以后再想接触恐怕就困难十倍不止,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深深刻在了夏月婵的脑子里,在夏月婵心里,老狼的印象分估计成为负分了。 但老狼不知是犹未察觉,还是故意争锋相对,冷笑道:“我知道,夏月婵嘛,刚刚回国,巧了,我也是刚回国。” 这话一出口,全场石化。 就连夏月婵这个女人都怔住了两秒,才攥着两只小粉拳愤怒地瞪着老狼叱喝一声:“你居然调查我?变态!” 我无语扶额,现在事情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这家伙被人误以为是‘绅士’。 试想一下,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背地里调查你,你心里一定会打鼓,觉得十分不安。 而如果你知道调查你的人是为了图谋不轨,甚至包藏‘色’心,恐怕你会寝食难安。 更有甚者,如果这家伙你极度厌恶的话…… 恐怕你就会毫不吝啬的狠狠地抽他一巴掌了。 只不过,夏月婵明显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意,并且保持自己的外在形象,给人一种极有涵养但被人惹到发毛的感觉。 老狼同样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间嘴快把不该说的话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这时一脸的后悔。 但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这下彻底把夏月婵给得罪了,变态的帽子算是摘不掉。 夏月婵在怒瞪了几秒钟后,胸部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下一秒,她立刻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仿佛多留一秒就会被老狼这个家伙给气死。 老狼一看美人儿跑了,实在不甘心三次偶遇的缘分就这么没了,情急之下竟然几步追上去一把将夏月婵给拉回来,“喂,你站住。” 我整个人都看呆了,“你特么这个时候还这么横,真不怕人家告你骚扰啊?这可是在医院门口啊!”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却发现来往过路的人最多只是瞟了一眼,然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一走了之,并不怎么关注。 夏月婵想要求救路人都没办法,实在是现在社会风气如此,吃瓜群众大多不爱管闲事,看热闹都得看事情够不够劲爆,显然,夏月婵和老狼这一对男女cp在医院门口争执,至多只会让人以为情侣吵架而已。 “你撒手,你这个变态!再不撒手我要报警了。”夏月婵也是被老狼这莽撞的举动给弄得失了风度,气的直发抖。 老狼沉着脸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那什么了。” “你暗地里调查我,又跟踪我,不是变态是什么,混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否则你绝对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你既然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夏月婵被老狼抓住的一只手仍然在做努力,企图挣脱魔爪,而另一只手则是指着老狼的鼻子,满腔怒火道。 老狼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道:“我没有跟踪你啊。” “哼。”夏月婵不屑的冷笑一声,明显就是不信。 但实际上,我能作证,老狼还真就没有跟踪她,要不是我拉他出来,今儿指定是碰不到了。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今天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虽然老狼的无脑搭讪行为是直接导致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但如果我不拉老狼来,也就没这么一出了。 见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不仅耽误工夫,而且还闹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我只好上去劝解道。 “哎,两位,你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沟通一下,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吵架呢?”我走过去捏了一下老狼的手腕,致使他只好把手松开。 同时,我还一边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再做这种过分的举动,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懂。 夏月婵见我出面帮她解围,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好,可以说是好感度倍增,居然将身体靠近我这边走了一步,一脸难为情的样子道:“这位先生,我不想和他沟通,我看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能不能劝一劝你的……朋友,让他别缠着我。” 在提到老狼的时候,夏月婵斜睨了一眼,眼中满是厌恶。 老狼看到夏月婵靠近我的举动,脸色顿时就变了,如丧考妣。 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我真想跟他好好解释一下,你看上的妹子现在就是故意拿到来挡箭的。 但我看了夏月婵一样,便觉得现在这个局面,我应该立场坚定,再怎么说也不能背叛兄弟啊,还是得给他说点好话,于是我干笑了一下,解释道:“咳咳,夏姑娘,我刚才听飞扬是这么说的吧,你姓夏,其实我们的确不是跟踪你来的,我们今天来医院有点事情,正好碰上了,所以我朋友就追上来了,我敢发誓,不信你看那边的两辆车,绝对不是在你后面来的。” “原来是这样。”夏月婵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垂眼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 “对了,你是到医院来看望病人还是自己看病?我认识院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下。” 老狼听到这话,神色一动,脸上的郁郁寡欢瞬间消散,看夏月婵的眼神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谁知夏月婵不看对方,也能猜到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哼笑一声,道:“当然,如果是他病了那就算了,我不会让院长去帮这样一个家伙提供便利,如果是你需要我提供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 老狼闻言捶胸顿足,几乎就要吐血。 我听后却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先给了老狼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将目光转向夏月婵,露出一个欣然的笑脸,期盼道:“你能把院长介绍给我认识吗?那太好了,我的确需要院长帮我提供一下便利。” 夏月婵点点头,微笑道:“没问题,我正好要去找院长,你跟我来吧。” 她全然无视了老狼,直接拽起我的袖子就往医院里面走。 我心中苦笑,这个女孩不简单啊,这完全是打算利用我来打消老狼对她的心思吧? “她!你!”老狼气炸了肺,一脸惊怒的指着我跟夏月婵接触的地方。 我一脸郑重的回头冲他摇了摇脑袋,抬起手晃了一下,让他看到袖口,希望他能明白,夏月婵并没有碰到我的身体。 第二百九十五章 你朋友伤这么重你还要笑 至于老狼能不能明白,我现在也不能肯定,但是进了医院之后老狼没跟过来,我就知道他最起码现在没乱来,也许是想明白了我进去是干正事的,而不是跟他的夏月婵妹子去增进友谊的。 进入医院大厅,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道,市中心医院始终是容纳患者最多的医院,因此也是奉行着‘店大欺客’这一理念的机构。 走进医院,能看到的每一张工作人员的面孔都是死气沉沉的,属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脸最臭,就跟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似得。 夏月婵带我进了医院,自己就十分羞涩的把手给松开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纯粹只是为了摆脱老狼而已。 松开手之后,脚步逐渐放慢到与我并肩,抬头斜望着我,面露抱歉之色,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办法,你那个朋友,实在太……粗鲁了。” 看到她提起老狼就一副厌恶的样子,我打心底为老狼担忧,苦笑道:“其实他没看起来那么的粗鲁。” 话音刚落,夏月婵面色就是一冷,撇过头去,不满地说道:“是的,他实际上比看起来更加粗鲁才对,你不必替他说话了。”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下可好,为了给老狼说好话,倒把人家姑娘给得罪了,虽然我并不觊觎这个姑娘什么,也没想过跟她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情,但此刻我还是要依仗她的关系啊。 要知道,刚才听到夏月婵说她跟这里的院长认识,我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要是有这层关系,掌握林高峰的真实情况岂不是易如反掌? 当下,我还是先试着跟夏月婵搞好关系再说,便笑着问了一句:“对了,夏姑娘你到医院来是干嘛?” 夏月婵眉头一皱,明显不想回答,立刻转移话题道:“一点私人事情,我先带你去找院长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虽然我认识院长,但是如果你是让他少住院费的话我可办不到。” 没想到她也会开玩笑,这倒是让我觉得这个妹子也不那么难以接近,“哈哈,不会给医院添加负担的,其实我就是有一朋友在这住院,前阵子受了伤,我来看看他,顺便看一下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他一直瞒着我,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这话,我并不是纯粹的忽悠,最起码有九分是真的,也就是最后那一句‘我心里不好受’是假的。 林高峰受了伤我会不好受?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现在知道袁珊珊第一次给了我,差点还为咱们生下一个孩子,我更加仇视林高峰,如果林家倒了,那么袁珊珊再次回到我身边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只是这种内心的阴暗想法自然不能为外人道也,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夏月婵疑惑道:“那为什么要找院长呢?你是不知道你朋友住在哪吗?”并且提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想法。 我见这个姑娘年纪也不大,而且又很热心的帮我,虽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她的麻烦解决了,她依旧信守承诺,我也觉得该给一点基本的信任,于是直言道:“是这样的,我想让院长帮我把我朋友的身体检查报告找出来给我看一下。” 但是我没想到,我低估了夏月婵这个姑娘的智慧,我这话刚一说完,夏月婵就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疑惑,那眼神似乎是在审视我。 我心里顿时有些发虚,难道被看穿了?应该不至于吧,就算有漏洞,她也不会察觉到我是来找‘仇家’的吧? 见夏月婵眼眸之中的狐疑仍旧存在,我只好装作茫然无知,并用了一招以退为进,一脸坦然道:“额,怎么了,不可以吗?要是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听到我这么说,夏月婵脸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深怕我以为她在故意推脱,慌张摆摆手道:“没事,我会跟院长说的,院长是我伯伯,他会帮你的。” 我心里哼笑了一声,还是太年轻太简单啊。 …… …… 市中心医院的院长办公室我可是头一遭去,这医院一共十层楼,进了电梯以后我还以为夏月婵会按下十,结果她按的是五。 我有些纳闷,难道她按错了?但她按完之后就收手了,看起来很肯定的样子。 这么看来,这院长办公室估计就在五楼,这么想想,这院长应该是个勤快人啊,因为这个楼层居中,上下跑动比较方便。 到了五楼,夏月婵带我一路七拐八绕,总算看到了院长办公室,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很有礼貌的敲门,问道:“大伯,你在忙吗?” 我迈出一步,视线正好看到办公室里的景象,办公室不大,估计三十个平方左右,里头摆着两排柜子,一张沙发,一张办公桌,那办公桌里头正坐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形貌偏瘦,笑起来苹果肌就随之出现,听到夏月婵的问候之后,抬起头来笑道:“是小婵来了啊,快进来吧。” 夏月婵乖巧的点头,一副恬静的样子迈着小碎步带我穿过办公室大门,院长这才注意到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问道:“这位是……” 夏月婵看了我一眼,随后跟院长介绍道:“这是我朋友。” 我笑着点头问好:“院长您好。” 然而院长仅仅只是淡淡的点头,也不假以辞色,回了一句:“你好。” 随后,他又看向夏月婵,问道:“小婵,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在问夏月婵,你带这个家伙来干嘛? “看来这个院长并没有仁医之心啊,来医院当然是跟看病的事情有关,居然这副态度,还好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在心里暗自摇头。 夏月婵大概也听出来了,又歉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这才对院长说道:“恩,是这样的,我想让大伯帮我朋友一个小忙。” 秃头眼镜瘦皮院长看也不看我一眼,低下头假装伏案工作,嘴上十分随意地说道:“哦?说说看。” 我心里已经在不爽这个秃头了,但脸上偏偏还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朋友受伤在这儿住院,想查看一下他朋友的身体检查报告。”夏月婵的记性倒是不错,把我刚才说给她听的话完全对院长复述了一遍。 院长开始打官腔了,轻咳了一声,打算让夏月婵知难而退,另谋其他路子,道:“身体检查报告病人家属那里应该都有的啊,而且,这种事情我一向不会过问的,我好歹是院长,不可能每一个病人的情况都关注的。” 他这话,就差直白的说:这种事找我干嘛?这不是浪费我时间么? 我心里一沉,这秃子的态度太差劲了,明显就是不愿意帮忙啊。 夏月婵仍旧作出努力,不愿意放弃,走到院长旁边,低着头恳求道:“大伯……你就帮帮他吧。” 看到夏月婵居然如此诚心的想要帮我,甚至都到这个份上还不放弃,我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院长也出乎我意料的叹了口气,口风松了一些,淡淡的瞟了我一眼,道:“小婵,你朋友,该不会是记者吧?” 话音刚落,夏月婵就是一怔,她跟我也是刚认识,甚至于连名字都没有交换,哪里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被问及这个回答不了的问题,她只好将目光投给我,带着寻求真相的意思。 见状,我知道到了自己开口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先把对秃子的成见放下,随后一脸正色道:“院长,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记者,只不过我跟我朋友之前因为闹了点小矛盾,他受伤也跟我有关,所以我有些不好面对,这才想知道医院这边有没有留下底子,我想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 院长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好吧,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我让其他人带你去找找看吧。” “谢谢。”我连忙道谢。 院长又看了一眼夏月婵,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夏月婵则是回以一个笑脸。 随后,院长拿起了桌上的座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跟夏月婵小声说了几句话,像是交代了什么,而后者听完了之后,顿时就把头低了下去。 “你们去吧,都安排好了,我现在还有点事。”院长终于从座椅上站起来,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再次道谢,然后跟夏月婵一起离开办公室。 “院长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我十分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夏月婵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自己纯粹自讨没趣,毕竟还不熟,这话问得有些唐突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你不是要看你朋友的身体检查报告吗,你跟我来就是,另外,你得告诉我你朋友住在哪个病房。”夏月婵道。 “好,他住在……”我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把老狼帮我查到的信息给说了出来。 “你朋友都住到特护病房了,肯定伤得很重,干嘛笑这么开心?”夏月婵听完之后,有些纳闷的皱眉道。 “没有,我不是笑这个。”我连忙收住笑意,辩解道。 夏月婵也没再追问,恢复了那种恬静淡雅,不问世事的画中女子的风范。 第二百九十六章 林高峰的电子病历 一路无话,夏月婵带着我来到了同为五楼的另一间办公室,不同于刚才的院长办公室里的陈设,这办公室里头摆着几台电脑,两边的柜子里似乎都放着一摞又一摞的a4纸,也可能是档案之类的东西。 夏月婵同样是如刚才一样,十分礼貌的在门口敲门,里头的一个中青男子看了过来,只见夏月婵面露礼貌性的微笑,问道:“张医生,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院长吩咐我在这里等着呢。” 那年纪约莫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中青男子见着夏月婵,脸上顿时露出谄媚的笑意,乍一看还有些猥琐,他从电脑旁起身,点头哈腰的走过来,引着夏月婵往里面走。 夏月婵看了我一眼,让我跟着她一起走进去,随后对着那个被唤作张医生的中青男子介绍我们的来意:“辛苦了,这位是我朋友,他想了解一下他朋友的病情,希望张医生能帮忙他查一下。” 张医生闻言看了我两眼,见我一身穿着打扮极为普通,顿时就没再多关注,又把注意力放在夏月婵身上,冲她一笑,拉开一台电脑旁边的电脑椅,道:“没问题,来,二位坐。” 虽然明说是让我们两个坐,但实际上这办公室里就只有两把椅子,如果我跟夏月婵坐了,这张医生就得站着,但在我看来,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张医生的实际意思,只是把我忽略掉了。 夏月婵好似没发现这些,立即摇了摇头,很抱歉地说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张医生面露失望之色,道:“噢,那好吧。” 旋即,夏月婵又扭头看向我,低声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我微微一笑,道:“没事的,你去忙吧。” 夏月婵点点头,像是不放心,又极为细心地叮嘱了一遍,道:“恩,你自己把要问的那人所住的病房告诉张医生。” “谢谢。”我道了声谢,然后目送夏月婵离开办公室。 回头时,发现这个张医生也盯着夏月婵离去的背影,让我有些不悦,不为别的,他的眼神里透露了太多东西,其一便是迷醉,其二是贪婪,这个家伙对夏月婵应该是不抱有什么好意的。 虽然以夏月婵的身份和姿色被男人尊为女神也不为过,但这位张医生就……太不实际了,看起来大了人家姑娘差不多二十岁,而且还一副势利眼。 当然,这种话我只能在心里说,当我发现这个张医生也在打量我的时候,我就立刻停止心中腹诽,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说了句场面话,道:“张医生抽烟吗?” “太客气了,话说小兄弟跟夏小姐是什么关系啊?居然能劳烦她亲自帮你?”张医生嘴上客套,但却伸手过来接香烟,不过一根烟倒也无所谓,但这家伙一边露出关心夏月婵的意思,一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打火机,我一看没办法了,只好先给他点上。 而对于张医生的问题,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普通朋友。”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想跟这个家伙发生冲突和不必要的矛盾,哪怕是口角我都不想,我现在只关心能不能看到林高峰的病历。 但张医生却偏偏看不出我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往外绕,迟迟不履行夏月婵她大伯吩咐他的事情,最奇葩的是他居然嫌弃我的烟太次了。 “哦……额,这烟怎么……红塔山?” 张医生瞪大了眼睛,把烟从嘴巴里拿出来看了一眼烟嘴上的标示名称,顿时,脸上就露出了失望已经厌弃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一坨屎一样。 我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好烟抽习惯了,因为我看到他电脑桌那边还有一盒六十的黄鹤楼。 把你给嘚瑟的,我特么手里拽着几百万都没嫌弃烟不好,你还在这儿露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我心里冷笑一声,但面子上却全然当没看见,笑着说道:“对啊,这烟口感好。” 张医生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那支烟,随后大概也觉得表现这么直白不太好,找了个借口道:“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还是不抽了,而且在医院里抽烟,对其他病人不太好。” 这话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但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垃圾桶,就从里头看到了两个空的烟盒子,而且台面上的烟灰缸也至少堆积了十根烟头,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摆着不给我面子么? 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想跟他计较,把话题切入正题上面,开门见山地说道:“说的也是,那就不抽了,麻烦张医生帮我查一下我朋友的病历吧。” “把你朋友的名字还有住的病房告诉我。”张医生现在的态度更加淡漠了,坐下来之后,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启了电脑。 看到他打开了电脑,我心想看样子医院这边应该有备份,并且存在了电脑里面,我一开始进门看到了那几个大柜子,还以为柜子里的都是病人病历,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毕竟医院里的病人何其多,要是专门用纸张记录留作备份,那可是个麻烦事,难以保存不说,还不方便查找和转移。 电脑很快就打开,看来这医院里给工作人员配置的电脑配置还挺好,台式机开机低于二十秒,实在不多见。 之后,张医生抬头挑眉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回答刚才的问题,我这才回复道:“我朋友住在特护病房108,名字叫林高峰,大概在十几天以前入院。” 我说得平淡,实际上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林家有没有可能为了保密,跟医院方面沟通过,让其不要泄露信息。 这不,话刚说完,张医生就惊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问道:“嘶……特护病房108?难道你朋友是那个林氏集团老板的儿子?” 我心里一颤,十分紧张,但表面上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啊,你也认识?” 我着实有些担心,刚才的一个猜想会变成现实,那样的话,这次来医院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并且想要掌握驳倒林家起诉我的证据就更加困难。 但现实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张医生尴尬一笑,摆摆手道:“没有,我哪里能认得,只是听过见过而已,别人怎么会认识我。”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听张医生的口风,并没有直接拒绝我不让看,那就说明林家并没有封锁这一点,也许是被遗漏的也说不定。 而就在这时,张医生突然间笑眯眯的看着我,殷切问道:“话说老弟啊,你看起来很节约啊,怎么会跟这种富二代,还有夏小姐那样的人交朋友?” 他眼中流露着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大概在他看来,我这个抽红塔山的,连他都不如,怎么会有资格跟这两个二代混在一起。 我心里默默的对他表示鄙夷,嘴角扯了一下,道:“呵呵,这还不简单,因为我只是看起来很节约而已,再加上我这人对朋友足够好,大家都爱跟我玩呗,什么圈子里就有什么样的人,这话你不明白吗?” 最后这句话,我就说得很有深意了,张医生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和警告的意味,眼中闪过一丝妒火,但旋即又掩藏起来,干笑了一下,不发一语。 我轻哼了一声,淡淡的瞟了张医生一眼,问道:“查出来了吗?” 张医生把头压低,一副十分懒散的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字符,然后语气敷衍回答道:“查到了。” 我绕道他后面看了一眼电脑的显示屏幕,见到那电子表格上面的确是写的林高峰的名字,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帮我打印出来吧,谢谢。” 也许是因为我那句谢谢,张医生心态稍微好了一些,但也因此,他又开始端着他那臭架子,把手从键盘上移开,抖着腿跟我摆谱说道:“其实你就在这里看就信了,打印出来就有些不合规矩了,毕竟这是病人的隐私,没经过允许不可能让你带出去。” “张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都看了,你跟我说这是病人的隐私,那你一开始何必要让我看呢?”我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快地道。 “这当然是因为院长说的,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看的。”张医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反问道:“既然是院长说的,难道他跟你说过我不能要求打印出来吗?” 张医生闻言面色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我立马补充一句:“你要是想刁难我也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让小婵过来评评理怎么样。” 说着,我就把手揣进裤兜,一副要掏手机搬救兵的样子,实际上我哪有夏月婵的电话,纯粹是吓唬吓唬他,而且我提到夏月婵也是有讲究的,因为我要是说院长,实在说服力不足,况且这家伙好歹也是院长手底下的人,两者之间还有可以比较的余地,但是夏月婵嘛,看刚才夏月婵对他那一副疏淡如水的样子,显然就是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偏偏他似乎又极其的‘欣赏’夏月婵那个水灵的妹子,所以我才以夏月婵的名头来威胁。 “算了算了,我这就给你打印出来吧。”张医生果真吃这一套,听到我说找夏月婵来评理,立刻不敢再为难我,深怕自己给别人留下了坏印象。 第二百九十七章 柳青河与柳青山 “这基本上相当于验伤报告了。” 手里拿着从张医生那里拿过来的关于林高峰的身体检查情况,也可以叫做病历,我离开办公室,慢慢的往电梯的方向走。 看到一处关键的病情描述时,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看清了上面所写的病情,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海绵体轻微损伤?阴·囊轻微血肿,这他妈都只是轻微损伤而已,居然住院这么久?看来珊珊说得没错,林高峰根本就是自己不行。” “不过这就说明我有机会了,这份证明,足以在法庭上面对林家的控诉时,做出反击,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伤,他林家却自称我把他儿子打成了太监,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伪造证据,而且还上了法庭,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下,够林家喝一壶的了。 对了,我记得之前给我送法院传票来的那个哥们告诉我,法院那边还能查看对方提供的证据,看来我今天还得再跑一趟法院了,只要和林家提交的证据不吻合,那最后的结果就够林家喝一壶的了。 藐视法律?嘿嘿。 我把林高峰的病历好好的揣进口袋,以免丢失,现在这是重要的证物,必须小心一些。 …… …… 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便直接离开,全然没有想过去慰问一下我的‘朋友’林高峰,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找一下夏月婵跟人家再道谢一次,想想还是算了,有缘再见。 走出医院大门,我四下张望寻找着老狼、李祚盛他们的身影,却发现他们早就不见了,再往远处看,在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跑车,保时捷卡曼。 是的,原本停放在一起的黑色大奔已经不见了,看样子老狼他们已经走了。 我顿时无奈的扶额,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苦笑,叹道:“这家伙该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就因为夏月婵为了逃避他,拉着我的袖子躲进了医院里面?” 我倍感无奈,实在是觉得老狼和夏月婵这俩人的缘分,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理解了些,只能说但愿是好事多磨吧。 我摇了摇头,将这些事情甩出脑海,手插口袋,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保时捷卡曼走去。 接下来,先去法院那边看看情况。 启动汽车,我开向了前往法院的路上。 实际上我并没有去过z市的法院,但是法院在什么地方我还是听说过的,就在城西那个片区,说来也奇怪,最早的时候z市无论是市政府或者是一些重要的机构,大部分都是在城西。 而发展到现在,不仅市政府迁到了城东,就连准备开发的市场也逐渐放到了那个方向。 不过细想之下,并非没有道理,城东的港口在准备更新,而且走水路通往sh市,甚至是xg市等多个发达城市都不算远。 当初我因为熟知英语,在接待老外嫖客的方面具有比别人更大的优势,这个优势虽然现在逐渐的被淡化,但几年之后,也许会派的上用场,最起码不会吃文化的亏。 因为想到眼前面临的麻烦都逐一的解决,就连这个最难了解的麻烦,也即将被搞定,所以我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心情也相对较好。 这个时候,我甚至在想此次劫难过后,要不要给为夜色装修的工人加工资,让他们赶工,让夜色能够尽早再次的开张营业。 但就是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忽然联想到了一个人,夜色的前老板,唐德雄。 我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压抑,心理压力倍增,这个家伙现在可是频频上新闻的大人物,他离开z市去了sh市这么多年,新闻大多数在这几年爆发,他现在已经是个资产数十亿的大老板,听说玩的都是资本市场,我现在手头这点钱,还不够人家的零头。 并且如果我一直只做夜场这一行,很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赶上他的资产,因为如果可以的话,唐德雄当初完全没必要放弃,转而洗白上岸,投入sh市发展。 所以这么一比较,我心里的落差有些大,甚至还有一些迷茫,因为我现在手头上的资金也有几百万,如果只是混个小康生活倒也足够,继续开着夜色,不必再投钱,顺便再把g-d酒吧解封重开,一年倒也能挣不少钱,但比之唐德雄……又如何? 正在此时,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极为熟悉的地方,下意识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瞬间想起来了。 这不是闵月溪的那个模特公司么?也不知房东美女的这个公司经营得怎么样。 不过可惜,我跟她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联系了,不知道近况。 “今天回去得问问莲姐这事儿,她最近也很少出门,按道理说这么闲,闵月溪应该经常约她才对,真是奇怪,难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驾车驶离此地。 大约十分钟后,我已经来到了法院,时间刚好到十二点,我把车停在法院门口,却恰好看到里面走出来许多穿着工作制服的人。 “什么情况,难道正好赶到别人下班不成?” 我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就站在跑车旁边朝前面张望。 我看到许多人去了左侧的单车停车棚,他们将自行车、电动车推了出来,看起来的确是工作人员下班了。 等到有人走近了之后,我随便拉住了一个人询问道:“麻烦问一下,现在是下班时间么?” “是下班了,不过里面还有工作人员。”那人表情错愕的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那就好,谢谢。”我冲他笑了一下,点头道。 正在此时,一道惊疑声在耳边响起:“是你?你怎么现在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骑着单车的年轻男子在我身后停下,他单脚撑地,打量着我。 这家伙看起来很眼熟…… 旋即,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就是那个把法院传票递交给我的人,只不过没穿工作制服,有些难以认出来。 “是你啊,哈哈,你也下班了?”我停止了跟另一人的谈话,转身朝着单车年轻男子走过去。 我只知道他姓柳,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这时候索性没有称呼。 “对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该不会是记错了日子吧,今天可不是开庭的时候。”柳姓男子点点头,随后面色有些困惑地道。 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很有好感,大概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比较正派,再加上年纪跟我差不多,所以没有什么沟通障碍,这时哈哈一笑,开起了玩笑道:“你觉得我会那么迫切的想要上庭吗?我是来查阅起诉方提供的证据,心里也好有个底不是?”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要是真的说你想要快些开庭,我还真的有些怕。”柳姓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哦?”我楞了一下,有些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柳姓男子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因为你一直都没查看对方提供的证据,这样是很不明智的,我还以为你是放弃了辩诉,这样的话你肯定会被判刑。” 我听完笑了一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挑了一下眉,道:“哥们,咱们第二回见面吧,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了?” 柳姓男子面色赧然,表情极为不自然地说道:“抱歉,我多嘴了。” “哈哈,我是开玩笑的,说实话,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柳青河。”我大笑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当时第一次见面还不怎么觉得,但第二回看到他,加上他这一皱眉的样子,跟柳青河颇为相似。 “……那是我爸,我叫柳青山。”柳青山翻了个白眼,自我介绍道。 我听完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咳嗽起来:“咳咳,那……我没说错吧,儿子像老子,很正常嘛,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是你爸的儿子?” 柳青山眼神中露出不快来,我意识到口误,连忙改口道:“额,我的意思是,你真是柳队长的儿子?” 柳青山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呼,也难怪。”我在心里长吁一气,总算为这家伙对我的示好找到了答案,如果他是柳青河的儿子,那么说不定他应该是继承了他老爸的‘意志’,希望我在外面的吧,毕竟有希望帮助他老爹铲除陈二飞不是? “既然这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帮我做一下向导怎么样,我打算去看一下林家提供的证据材料。”在得知柳青山的身份之后,我就直接把他当成柳青河本人了,提起要求来也一点儿不脸红。 “不介意,你把车停好跟我来吧。”而柳青山性子也比较好,起码比他老爹那个狡猾的家伙要好得多,很果断的应下了。 我听后立即上车,把保时捷卡曼开进了大院里,按照柳青山的指示停在了指定地点。 随后,柳青山也把单车重新推回了车棚里,然后带着我往办公楼里去了。 法院里不止一栋楼,柳青山绕过了前面的那栋负责庭审和接待的大楼,带我来到了后面这栋老楼,他说,相关的资料和证据,都被保存在这个地方。 第二百九十八章 法医的漏洞 第二百九十九章 派遣第二位法医? 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小时,这倒不是说我和吴文姬比较能吃,又或者她故意装斯文吃得慢,实在是事出有因。 本来是我们俩难得的独处时光,可没想到,电话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而且不得不接。 首先是老狼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番我跟着夏月婵进医院之后的事情,我是磨破了嘴皮子,并且变着各种版本和方式去向他阐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跟夏月婵绝无可能,我是有老婆的人。 这一通电话打完,吴文姬在旁边用手掐着我腰上的软肉一直就没松开过,没辙啊,不管是牵扯的夏月婵这个软妹子,还是我说自己有老婆,都触犯了她的心理底线,接受不能。 于是我就只好给她解释:文姬,你误会了,我说的那个老婆是你啊。 如果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当然不可能,我还没那么傻,毕竟吴文姬同样知道我说的是莲姐,不然她犯不着生气。 所以我只好提前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以从医院得到劲爆消息来转移她的视线。 然后果然如我所料,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全部告诉了吴文姬之后,她反而没胃口了,说是要把这个事情跟她爷爷说。 好嘛,我之前也就是心里这么想过,没想到你还真这么做了,我差点都误以为她有读心术了。 等到吴文姬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反复跟吴老爷子争论,总算把事情表达清楚了之后,我心说这下可以安心吃饭了,结果没想到的是,又轮到我了。 这回,给我打电话的是柳青河,刚把电话接起来,他就在那头开始摆出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派头,跟审问似得。 “徐远,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这语气,让我心里有些排斥,但吴文姬还在旁边,她知道是柳青河打来的,她平时可尊敬这个柳叔叔了,所以我还是给人家留了点面子,说道:“柳队长,什么事儿你问吧,能回答的我肯定回答。” 吴文姬就趴在我肩膀上,把耳朵贴着我手机背面,想要偷听,那模样倒不像特工,反而像是个笨蟊贼。 我笑着逗弄了她一下,这时,电话那头柳青河语气沉重地问道:“你让青山帮你联系负责给林高峰验伤的法医见面,你是不是以这里为突破口,或者说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的某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我顿时收起了跟吴文姬玩闹的心思,认真起来,对电话里回道:“柳队长,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柳青河的反应太夸张了。 柳青山会告诉他这件事,我不感到奇怪,我所疑惑的是,柳青河怎么凭借这么一丁点信息,就认为我打算用法医鉴定来作突破口。 要知道,吴老爷子在听完了吴文姬的完整叙述后,也仅仅只是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吴老爷子所听到的版本,几乎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因为我如实都告诉了吴文姬,只是隐瞒了林高峰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的消息来源罢了。 相比之下,柳青河得到的消息就简陋的多了,但他却凭借敏感的思维神经,超人的嗅觉感觉到问题出在法医身上?不得不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柳青河真不愧是刑警队长,这必然是实打实的功劳累计起来的。 柳青河在那头轻松一笑,道:“呵呵,听到你这么问,我更加确定了,你一定掌握了什么东西可以帮助你度过这一关。你知道吗,青山回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当初给你送法院传票的时候通知你去看林家向法院提供的证据和材料你不去,结果现在却突然跑去,而且还提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就猜到,你必然不会是做无用功。” 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在一个老刑警眼里会暴露出如此多的信息,顿时对他大为钦佩,叹道:“光是这样就能猜出来?真是佩服啊。” 柳青河闻言,却是自嘲一笑,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语气有些低落地道:“只是猜出来有什么用,呵呵,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哪怕我猜到的东西再怎么接近真相,拿不出证据来,也是没有用。” 我猜到柳青河大概是在说陈二飞,这个老刑警也只有对陈二飞有这么大的怨念。 接着,柳青河自己也不想提了,切入正题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找法医,究竟是想做什么?” 听到他的询问,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极为郑重地说道:“柳队长,我要是告诉你,你可别到处说啊,这件事暂时不宜公开。” “这么严重?不过没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下,我可以为你保密。”柳青河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听后点点头,道:“我之所以要找那个法医谈谈,是因为我从哪个法医提供的验伤报告中发现了问题。” 吴文姬听到又开始说这事儿,她已经知情,便不再专注的听,自个儿去用刀叉切牛排了。 柳青河却是头一回听,顿时大感惊奇,惊疑道:“哦?假的?你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我十分肯定地说道:“当然有,我从林高峰所住的医院里,拿到了他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就是病历,你猜猜我看到的和法医提供的验伤报告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柳青河很会说话,这时很清楚的知道,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只能跟着这么问。 我冷笑一声,随后侃侃而谈:“那病历上写的,林高峰是海绵体轻微损伤,阴·囊轻微血肿,而法医给的鉴定,却是夸大其词,并且,还认为林高峰被我给打废了。”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期间传来柳青河的阵阵沉吟声,似乎正在考虑该怎么说。 而我也不着急,张着嘴吃了一块吴文姬切好的牛排,慢慢咀嚼。 最后,只听柳青河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徐远啊,一般法医做的鉴定,和医院里的医生给病人做的身体检查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是想拿这个做文章,恐怕有难度啊,而且,据我所知,林高峰的确是废了啊,这件事他们林家开不得玩笑,人无信不立,真这么做了,他们林家在上流圈子恐怕名声都败完了。” 听到这个论调,我楞了一下,好好的想了一下柳青河要表达的意思,随后又轻松起来,笑道:“柳队长,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林高峰大概是真的废了,但是!他不是我废的。”最后这句话,我说得掷地有声。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柳青河被我的气势给震到了,大感莫名其妙。 我喝了一口红酒,淡淡地说道:“林高峰并不是被我打废的,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废了。” 柳青河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我微微摇头,异常肯定地说道:“事实如此,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消息,林高峰做不成男人已经很久了,也许……从出生就是也说不定。” 柳青河还是难以相信:“徐远,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呵呵一笑,道:“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安危来说笑。” “……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你让我好好静一静,待会我再给你答复。”柳青河再一次沉默了,随后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虚脱无力感,像是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没问题,你慢慢想吧,其实我找法医,也只是想诈一诈他有没有收林家的贿赂而故意做假的验伤报告而已。”我表示无所谓,对于柳青河的答复,其实我并没有期待多少,虽然这个老刑警的嗅觉很敏锐,但是也太狡猾,不一定会彻底的站到我这条线上。 但我相信,我这个消息告诉他之后,他再怎么样也会更多的倾向我这边,毕竟这个爆料实在太让人震惊,当初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必他好到哪里去。 电话挂断。 “柳叔叔怎么说?”吴文姬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端起红酒杯,扭头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我。 “能怎么说,他说让我等等,一时半会不太相信,或者说不太好接受吧。”我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轻轻与她碰了一下。 之后,也就是从吃饭开始,到现在,正好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跟吴文姬刚准备离开,柳青河的电话就打来了。 吴文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老老实实的坐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必费力去诈那位法医。”柳青河的声音比刚才富有激情,听起来也有力许多,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 “哦?说来听听。”我对他所说的方法来了些兴趣。 “我重新安排一名法医,去给林高峰再做一次鉴定,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另外一位法医的鉴定结果的真伪,自然也就明白了,而且还一举两得。”柳青河道。 这个方法,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实施起来存在很大的问题,我皱着眉想了一下,指出了其中的几个关键问题,道:“做第二次鉴定,林家的人可能同意吗?况且,重新安排另外一名法医,林家难道不会提防吗?” 第三百章 法医带给我的震惊 柳青河也明白,在我万分肯定下的消息,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这个消息一旦证实,此番林家、城中飞以及幕后推了一把的吴老爷子,他们打的这一套组合拳,就彻底的被我一一化解。 所以柳青河看得明白,这个时候站边出手帮我一把,既不承担太大的风险和责任,又能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这个老狐狸,不是一般的狡猾,但所幸,他还是个正直的老狐狸。 只是,就如我前面所说,柳青河的那个提议,是存在着一定的漏洞的。 我不一定非得按照柳青河的意思来,更不必非得承他这个人情。 柳青河沉默了一会儿,我的质疑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就在此时,在一旁听了几句的吴文姬忽然间说道:“你就听柳叔的吧,不管怎么说,这样做心里会比较有底,只要鉴定结果一出来,这件事也就变得简单许多,至于林家防备不防备都不重要,只要事情是真的,再多的掩饰都会被一一揭穿的。” 电话那头的柳青河听到吴文姬的声音,立马就跟着附和道:“没错,徐远,小吴说的正是我想表达的,无非是求一个结果,如果不去重新验伤,那么法庭上你出示的证据,也不能为你脱罪,反受其累,何必这么麻烦,在开庭之前把一切问题都搞清楚,这件事情自然就尘埃落定。” 有了吴文姬这个帮腔的,柳青河说话的底气十足,我闻言扭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吴文姬,她眨了眨眼,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我,嘀咕了一句:“我这是为你好。” 我摇头失笑不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会儿听完了吴文姬和柳青河俩人的劝说,心里有些动摇了。 柳青河的话我可以不怎么当一回事,但是吴文姬的话份量就非同一般了,因为这俩人在我心里的地位不同。 我沉吟了一会儿,仔细想了一下吴文姬刚才说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而且我相信吴文姬肯定是不会让我去做冒险的事情。 当然,鉴于这个女人偶尔会死脑筋,我并没有打算全部按照她说的来,而是稍微折中了一下。 正在此时,电话那头的柳青河等了许久,颇为着急,开口催促道:“徐远,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 我皱着眉头,正声说道:“我想好了,你们说的可以这么干,不过跟我所说的并不耽误,你们派去的法医,肯定是不需要我一起陪同的,如果有我在的情况下,这件事就办不成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让你儿子帮我引荐一下之前为林高峰做验伤的法医,我跟他聊一聊,试探一下他,如果能试探出什么不寻常的,那也就说明这件事林家的确跟他有过暗地里的交易。”我把自己刚才心里所想的折中的法子说给柳青河听,在一旁的吴文姬也在认真的听。 “恩……也好,那我就让青山帮你联系。”柳青河很快的给了答复,之后便挂掉了电话,看起来似乎很匆忙,对这件事很上心。 另一边,吴文姬也对此表示赞同,她看了一眼时间,忙说道:“快走,都快两点了,我赶着上班。” 我都不怎么好意思揭穿她了,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脸上慢慢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你确定你是赶着上班,而不是跟柳队长汇合?”我佯装生气的样子吓唬她道。 “怎么了嘛,我上班当然是跟柳叔一起行动啊。”吴文姬见我不高兴了,顿时就怂了,噘着嘴巴抱怨了一句,还不敢说得太大声。 “过来。”我拍了拍我旁边的真皮垫子。 吴文姬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样,哼唧了一声:“什么嘛,无缘无故发什么火。”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顺从的到我身边坐下。 而我则趁此机会,一把将其搂住,吴文姬吓了一跳,一脸惊怕加上羞涩的表情,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邪笑了一下,对准樱唇就亲了下去,吴文姬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注意到我会这么干,吃惊似得把小嘴张开,舌头便十分顺利的突破进去。 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美女警花卿卿我我,这事儿听起来就刺激,现在亲身体会了一下,发现更加刺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身体都在发热。 这一吻就过去了好久,吴文姬推开我的时候,脸上已经红到脖子根了,更别提那双眼睛,像是布满氤氲一样,整个人都变得软趴趴的,身子就靠在我胸膛。 吴文姬羞涩不已,咬牙气恼地道:“你怎么敢这样,这可是在外面……姑奶奶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现眼。”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反而心里有些得意,毕竟能拥有一个女人的许多个第一次,着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笑道:“那又怎样,我这是在宣示主权。” 吴文姬闻言羞怒不已,掐着我胸口的一点儿肉啐道:“呸,还宣示主权呢!色魔!小心眼!不就是帮着柳叔说了几句话么,就把人家弄成这样。” 我倒吸一口凉气,吴文姬正巧掐在那一点上,一瞬间让我感受了一次全身被电流穿过的感觉,但所幸吴文姬没有发现,并且把手摸到了下面…… 我面色一变,心中惊骇不已,这女人在故意报复我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调戏我? 为了避免待会走出去撑帐篷的尴尬,我眼疾手快的一下抓住她往下延伸的玉手,道:“来不及了,快走,还有正事要办。” “可恶!这不公平!”吴文姬瞪着我哼道。 我干笑一声,把吴文姬从座位上拉起来,一边说道:“回家再玩,回家再玩,小鸟在笼子里更乖巧,放出来就太吓人了。” …… …… 事实上,我还没来得及驱车前往法院等柳青山,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当然,我没有存他的号码,只是陌生的来电。 接起电话后,柳青山在电话那边快人快语地说道:“徐远,人我给你约好了,你们在哪见?” “随便吧,他难道不是工作时间吗?居然还能选择在其他地方见面?”我有些感到诧异,一直以为法医是个工作非常忙非常累的职业,每天要跟着刑侦的人到处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闲? 但其实我误会了,柳青山解释道:“别人今天休息,不然的话我中午不就帮你找他了,我这是刚刚给人打电话约的。” 这还真是巧了,我笑了一下,报了一家离现在这个地方最近的一个咖啡厅的名字,道:“原来是这样,那就辛苦他跑一趟吧,来xxx咖啡厅吧。” 柳青山回应道:“好的,我会通知他过去的。” 听他的意思,似乎准备挂电话了,我楞了一下,道:“怎么,你不一起过来吗,那到时候见了面都不认识。” 柳青山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有工作,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人家了,他去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无奈地道:“行,那就这样吧。” …… 到了咖啡厅,我先在二楼找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悠悠的看着底下的人群,他们真忙碌的赶着上班。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又是陌生号码,但我明白,这大概就是那个法医。 接通过后,他说他已经到了咖啡厅,问我在什么地方,我把具体座位报给了他,顺便喊来了服务生,准备点单。 我给自己点了一杯普通的摩卡,服务员离开后,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恰好与服务生擦肩而过,他的眼神顺着卡座上的号码牌一路看,直到我这里方才停下。 像是确认一样的点了点头,那身材消瘦的男子走到了我对面坐下,与我对视一眼。 我们彼此确认了对方是自己要见的人,我笑了一下,问道:“怎么称呼?” “免贵姓王。”那身材消瘦的男子不苟言笑,淡淡地点头,语气颇为生硬。 我再次笑了一下,招呼了服务生过来,然后抬手指了一下对面的王医生,让服务生为其点单。 王医生皱着眉看了一遍菜单,摇摇头说了句不要了,这里没有他喝的东西。 我整个人都被雷了一下,那服务生也是一脸尴尬的表情,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离开了。 之后,在短暂的沉默的尴尬气氛中,我坐不住了,率先开口,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医生,我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谈一谈,你之前负责的那个案子,林家的案子。” 王医生点点头,面色阴沉地说道:“我知道,我刚从吴老爷子那里过来。” 我听后面色一变,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你说你从吴老爷子那里过来?” 卧槽,难怪这么沉得住气,居然还有后台? 我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法医,居然都跟吴老爷子有关系。 我觉得,他没必要吹牛逼,这事儿很容易拆穿,所以他很可能真的是刚从吴老爷子那里过来的。 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吴老爷子究竟跟他交代了什么? 是吴老爷子约的他,还是,他主动找的吴老爷子? 第三百零一章 唯有破口大骂方能解恨 第三百零二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三百零三章 高明的手段 第三百零四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三百零五章 我给你们说个秘密 “哦?呵呵呵,你在等我?”吴老爷子略感惊讶的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问道。 我笑了一下,道:“当然,否则的话,您以为我会跟他们在这闲扯。”说着,我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家三口人。 林高峰母子俩依旧愤怒,但碍于吴老爷子当面,还不敢造次。 林国富则是眼神一沉,死死的盯着我看,似乎想要分辨我说的真假。 吴老爷子闻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小林啊,你听到了没,原来这小子早就看穿了啊。” 林国富脸上一阵尴尬,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接着,我回头往里边走,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外面马路,半晌,医务室里又是安静得不得了,无人说话,随后我扭头对着吴老爷子说道:“您大老远来到这儿,总不能是说这些闲话的吧。” “呵呵,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要是你觉得我这张老脸还有点面儿,这件事就私了吧,别弄太大的动静。”吴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同样转头看向我这边,态度比之前让那个法医传话要好许多,之前几乎是强制要我私了,但现在却拿自己面子说事,这就等于是要承人情了。 但是我并不需要吴老爷子的人情,因为我不相信他会记得这件事,这年头,钱借出去都要不回来,人情借出去就更难了。 “就这样吗?”我笑了一下,确认似得追问一句。 吴老爷子和林国富、王局长都皱了下眉,有些不懂我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我就是觉得这番话太傻,我根本不可能考虑,但这话我没有明说,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道:“吴爷爷,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当兵的吧?” “小子,老爷子问东你怎么答西。”王局长不满了。 “没事,让他说,我的确是军人出身。”吴老爷子抬起手来摆了摆手,认真地回答道。 我笑了一下,道:“那就好,那说明我这声爷爷没喊错,我尊敬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这话说完,我明显听到林家三口集体松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这件事能成。毕竟我说我尊敬军人来着,那吴老爷子正好是老军人老干部。 “但是……” 这让他们看到了和谈的希望,可是我又说了一个但是,他们的脸色瞬间一变,纷纷把目光看向我。 我只盯着吴老爷子那双浑浊之中透着狡诈的眼睛看,道:“您以过去的功劳积累而成的今天,地位超然,所做的事情却没有您单纯是个军人的时候光明磊落,所以,搁在平时,我这声爷爷是绝对不可能喊得出来的。”说到最后这句话,我提高了音量。 “你在教训我?”吴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斜睨了我一眼,语气突然变冷,问了一句。 我耸了耸肩,道:“我只是在回答您刚才的问题,您刚才问我,您是否有这个面子让我私了,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可以给一个行事光明磊落没有私心的军人一个面子,但我不可能给一个步步机关算尽,只为了庇护真正的罪犯的帮凶面子。” 此话说完,方才因为我的说辞而震惊的几人终于回过神来,王局长当先朝我发难,怒喝一声:“小子,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对老爷子不敬!” 林家三口人,亦准备声援,一脸义愤填膺,仿佛我说的话侮辱了某一个令他们尊敬的人。 但身为当事人的吴老爷子却抬起左手,往下轻轻一压,他们这些人如同得到命令一般,不敢开口再说半句,但仍然是一脸怒容的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吃掉。 我心里为吴老爷子的威势感到震惊,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就能让林家这三位趾高气昂的家伙闭口不言,就连王局长也是如此。 吴老爷子又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笑道:“呵呵,你说我是庇护罪犯的帮凶?” 我很清楚,现在决不能被吴老爷子所营造出来的声势给吓到,我在心里憋了一口气,反问道:“不承认?呵呵,那我就在这问您,半年之前,林高峰设计栽赃陷害我贩毒,如今亲手栽赃给我的嫌犯已经落网,这件事您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犯罪?” 我憋的这口气,乃是怒气、怨气,在负面情绪的驱使下,胆子也大了许多。 吴老爷子听完,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对他来说,这件事或许算不得什么,所以根本就没有为之动容的想法。 林高峰阴测测的在一旁看着我,冷笑道:“只怪你自己当初太愚蠢,还得罪了你们夜色的太多人,否则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栽赃。” 我冲林高峰吼了一嗓子:“你给我闭嘴,我没有问你,我只想问吴老爷子,这件事是好还是坏!” 说完,我又看向吴老爷子,眼神与之前有很大不同,我也是彻底放开了,直接用那种逼视的目光盯着他,我要给他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感觉。 我如此对待吴老爷子,立刻引起了医务室里其他几人的重视。 一旁的王局长气的面色铁青,呼吸都变得十分粗重,他身为堂堂公安局局长,老干部,或者说是名宿到了他这儿,却还要被一个晚辈质问,他感觉脸上十分没面子。 林国富也是一脸怒容,但眼睛里却透着狡黠,如果我因此而彻底得罪了吴老爷子,想必林国富做梦都要笑醒。 至于林高峰母子两个草包,脸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吴老爷子那一贯古井无波的面庞,此时也轻微抖了一下,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吴老爷子开口说出一个字:“坏。” 他没有感叹,也没有任何多点评的意思,似乎这个字,只是为了敷衍我那个问题而出现的回答。 但我知道,想要吴老爷子承认是林家的错,让他来裁决此事,判决林家该付出责任,这是很难一蹴而就的,我能做的只有慢慢的把他给引到这上面来。 “好,看来您还没有到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我望着吴老爷子轻笑了一下,眼神传达了话里未说尽的意思。 吴老爷子一眼就读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摇摇头道:“就算如此,也远远没有达到要你命的程度,柳青河一个小手段就能让你免遭劫难,你真正损失了什么?” 此话一说,林家那边都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我听到之后却冷笑了起来,感情就因为我能躲过一劫,制造劫难的人就不应该算是犯罪了? 这就好像人贩子拐卖小孩,结果小孩自己跑回家了,那人贩子就没罪了?实在荒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这就要说到这件事了,您老手段真是高超啊,一手釜底抽薪直接把这件老案子都提上来了,这是准备把我一棍子打死啊,两起贩毒案同时爆发,再加上林家给的假证,到时候法官判刑最起码是贩毒罪七年,故意伤人致残十年吧?十七年,人生有几个十七年?这比要了命更狠,您真不愧是当过兵的啊,这心就跟铁做的一样,半点不会觉得心软,不过我要是不看您做事光看样子,我也看不出来。” 我一番话说说笑笑,嘻嘻哈哈看起来很没正行,但该说的东西,我都给吴老爷子给说明白了。 首先,我给他点明了这次的事情,你老人家也别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纯洁,既然你一开始就帮着林家干我,你现在来当正义仲裁者,有脸吗? 其次,我又把林家的罪状又强调了一遍,伪造假证,为了把我判刑,如果成功了,我这一辈子就基本上毁了,就这你也好意思帮林家说话?也好意思说我没损失什么? 最后,我还讥讽了吴老爷子一通,说他样子看起来和善,其实铁石心肠,心狠手辣。 说实话,这番话说完之后,我心里的确挺爽的,这老爷子是谁?那可是林国富和齐玉楼这等大富人家的人都要尊敬的长辈,就连堂堂公安局局长都不敢在人家面前喘大气儿,但我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 当然,这么做,后果也是极为可怕的,要是吴老爷子真的为此动怒,我恐怕又是要遭罪,毕竟,连老狼都说这老爷子在z市影响力极大。 王局长依旧当先发难,就跟吴老爷子是他爹似得,护得挺积极,指着我鼻子怒喝道:“混账小子,你真是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居然还冷嘲热讽的,我看你是寿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我也只是惧怕吴老爷子而已,这个王局长在我心里一直没有多么重要,其实作为他这么一个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好出手对别人干什么坏事。 说难听点,他指使下面的人弄我,不一定能伤到我,他亲自对我下手,估计又拉不下这个脸面,这就很尴尬。 所以听到王局长这话,我根本就是一脸的不屑、不在意的表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说句不好听的,今儿个我敢在这面对你们这么多人,还这么嚣张,不是因为我狂妄,相反的,我胆子很小,我纯粹是在虚张声势,但是没办法,我比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都低,今天这事儿不发生,我一辈子也很难赶得上,但谁知道就这么巧。” 第三百零六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三百零七章 我要价十亿你给吗? 第三百零八章 意外闯入谈判中 第三百零九章 老子就是喜欢你 第三百一十章 短暂分别后重逢 第三百一十一章 林国富相约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眼界很高的小青年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人生境遇高低起伏 第三百一十四章 谁的主场 第三百一十五章 谈判再次破裂? 我本来只是试探性的随口一问,原本也只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于是以一种猜测的口吻说了出来。 但没想到的是,林国富居然大大方方,十分干脆的承认了。 林国富面色凝重地说道:“没错,我已经在准备分店的事情,本来我的确是不想直白的告诉你,但是我知道分店开业你肯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要是去闹事,我的损失会更加严重。”林国富考虑得很周全,如果我知道他有所隐瞒,事情就不会善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你还很了解我啊,私自违背约定,这种事情,我肯定得去,看来你跟你儿子还真不太一样,要是他的话,也许就自作聪明了。” 林国富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听我提他儿子,现在他儿子是他的伤心处,转移话题道:“徐远,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我可以答应你把夜色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给你,然后,再赔偿你五百万,怎么样?” 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杨素跑路之前卖给林家的。 至于五百万,则是我要让林家赔偿之前对夜色造成的损失。 这个赔偿,我并不是很满意,五百万算多么?对夜色的损失来说根本不算多。 我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不怎么样。” 林国富十分不解,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信心十足地道:“为什么?你执意要阻止我扩张?你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万尊这个招牌已经打响,而夜色却在衰退,你慢了一步。” 我摆了摆手,道:“我没跟你说这个,我说赔偿不怎么样,二十的股份肯定得给我,但是赔偿五百万太少,最少翻三倍。” 这个三倍,自然不是我瞎说,而是我认为林家出得起这个价钱,这次我要是不宰一刀,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下一次发横财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林国富一脸震惊道:“你要一千五百万?!你真是狮子大开口!” 见他反应激烈,我脸色一冷,讥笑道:“嗬,谁刚才说光会员收入就过亿来着?才一千五百万就觉得大出血了,难道前面是吹牛?” 林国富面色一沉,据理力争道:“当然不是,但是,我虽然让阿凯对夜色动过几次手,但是造成的损失远远不到百万吧,你现在却开这么高。” 听到他居然跟我算这个具体的损失,我嗤笑了一下,确认似得问道:“你认真的?” 林国富直直的盯着我看,似乎想看我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我把身子坐正,掰着指头一一数道:“那你听我跟你算算,我们夜色大厅上面的意大利吊灯,那是五十多万一盏,被光头凯带人闹事给砸了。” 林国富打断道:“但是,这也不过是五十万而已,我开出五百万已经足够你买十盏,你却还要再翻三倍,你还说你不是狮子大开口?” 我挥了挥手,继续往下数:“别急,那灯一共坏了两盏,第二次是城中飞的人来砸的,顺道还把八万一对的大门给砸烂了,大厅里的设施都更换了两次。” 林国富愠怒道:“那是陈二飞干的,你这也要算在我头上?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心中冷笑一声,对你这种人,就该过分一点,但面上却笑嘻嘻地道:“不过分,你听我说啊,当时砸的时候,你们家光头凯正好在场,我完全有理由怀疑,那些人就是配合他来搞破坏的。” 林国富被我这个‘怀疑’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憋了好半天,林国富才继续说道:“好,就算是这样,加起来满打满算一百五十万,我给五百万还不够么?” 我撇撇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当然不够,我刚才算的是直接造成的损失,还有因为你们的破坏而导致的间接损失,比如停业,流失人气,打伤了客人导致再也不来,这一算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万的油水跑了吧?我开价一千五百万,才算是正常的,你那五百万,纯粹是在敷衍我。把本该属于我的原模原样的还给我也算补偿?” “你们夜色……停业几天而已,这就几百万?照你这么说,一个月你能赚上千万了!”林国富显然无法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情愿相信我是在坑他。 我厚着脸皮说道:“那有什么不行,虽然比不上你们万尊会员费收入过亿,但是难道我们一个月千把万都做不了么?” “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争辩,一千五百万就一千五百万吧,我同意了。”林国富一听这话,知道我这是铁了心要这一千五百万了,不再继续讲价。 我呵呵一笑,眯着眼睛瞄了他一眼,“这么爽快?” 林国富忽然微微垂目,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果然,这老狐狸没那么简单就妥协。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脸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跟他叫板道:“林老板,你似乎搞错了吧,你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请问你凭什么有底气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林国富摇了摇头,并没有与我再起争执,而是一脸正色道:“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和解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看他也不像开玩笑,便问道:“什么意思?你别跟我绕弯子。” 林国富说道:“该给的赔偿我都给你,但是,我的目的是保证林家不遭受外界的非议,如果你不答应我这个条件,我林家迟早还是会陷入这种危机,那么我何必要给你赔偿?”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国富一眼,道:“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不过,原本我只需要闭口不言就好了吧,但是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没那么简单,你直说吧,你究竟想怎么做。” 见我这么轻易就听出来了他的潜在意思,林国富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开口说道:“我需要你,背这口黑锅。”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黑锅,背不得。 林国富见我脸色变化,欲盖弥彰道:“放心,我说的不是开庭的事情,在我们达成协议的这一刻起,后天上法庭的事情,也就终止了,我会想办法摆平,我说的是私底下,你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本来我还没想到什么,但是林国富这句话却忽然间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也验证了我那个黑锅背不得的感觉,的确是真的,这黑锅真的不能背。 但此刻我还没打算跟他直接翻脸,一脸虚伪的笑容道:“哦,你的意思是让外界知道,你家林高峰是被我给打成太监的?”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难听。”林国富对太监二字很敏感。 “行,那我换一种说法。”我哈哈一笑,准备换另外一种方式再编排他儿子。 “算了,别换了,我怕更难听,打住这个话题,意思明白就行了。”林国富一抬手,阻止了我继续编排他儿子。 要说林国富还真是懂我,难怪有这么一句话,最懂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敌人。 我又问了一遍:“就这么简单?” 林国富一脸欣慰的笑意,循循善诱道:“没错,就这么简单,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真实的情况暴露出去,这也是我们进行这次交易的目的,你得到你想要的,而我想要的,只是林家不会陷入丑闻,如果是被你打的,就跟我林家无关了。” 这句话,就彻彻底底的让林国富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看着他哈哈大笑道:“是啊,然后我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了是吗?哈哈哈。” 林国富脸色一变,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眼神轻蔑的看了林国富一眼,讥笑道:“林老板,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儿子是一样的蠢?好计谋啊,看起来是给了我不少好处,委曲求全就为了保护名声,但实际上暗藏玄机,目的只是把我的名声做坏吧?如果我一旦被扣上这个帽子,那么不上法庭,反而会被人用舆论攻击,各种阴谋论者就会出来,而你林家正好是受害者的一方,多么好的一次博同情的机会啊。” 话音落下,林国富面色大变,立刻反唇相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你用计了,你要是不想谈大可以直说,这样阴阳怪气的胡搅蛮缠有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道:“该说这句话的人我,你要是不想和谈,就别约我,听好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钱,可以再挣,但是你们林家的名声,丢掉了,就很难捡回来了,还跟我玩这些花板子?大不了钱我不要了,但是你们林家就自求多福吧,看看事情的真相被曝光之后,你们万尊怎么玩下去。” 这一番话,我纯粹是在吓唬林国富,实际上,钱,尤其是这一大笔钱,一千五百万,我得挣多久?谁傻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绝对不会,但是,林国富想要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给我下绊子,那我也是无法忍受的。 “就这样吧,看你的样子也是不太像轻易妥协的人,别勉强自己,咱们法庭上见真章吧。”我假装去意已决的样子,眼神漠然地瞧了他一眼,说完转身就走。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第三百一十七章 莲姐究竟是什么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邱大成的动向 第三百一十九章 瞬间变成千万富翁 第三百二十章 运钞车,出发 第三百二十一章 银行存钱风波 第三百二十二章 遭遇质疑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实的震撼 “一千五百次!?那不就是一千五百万?!”银行经理听完,立刻明白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大为震惊,深吸了一口气后,不可思议地问道:“您……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呵呵,一千五百万,就凭你?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年轻女人从刚才的愤怒之中缓过气来,再次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向银行经理,道: “经理,能不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现在你该知道了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加上傻子,和他废话什么,说不定挂号都是闹着玩的,实际上根本没打算办理什么业务,还是先给我办理吧,我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这个年轻女人倒是看得清楚,她虽然对我很大的怨念,但是清楚的知道现在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跟我斗嘴,免得再挨骂。 不过,她万万想不到的就是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她所有的自作聪明,都成了愚蠢。 此时,也是如此。 “好,好的。”银行经理听完了年轻女人说的话,觉得有些道理,认为我这个样子不可能是一个千万富翁,于是看我的眼神里就有些不耐的意思,甚至还有一些微微的恼怒,认为我在戏耍他,道: “先生,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你如果再不配合的话,我只好叫保安了。” “哎,你说你当时就拿着那五千块钱把位置让给人家多好,何必呢。”一直在柜台里面看戏的银行工作人员也说话了,我们几个人把二号窗口给堵住了,他就一直没干活,在旁边看清楚了全部的过程。 听到他们这些话,我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我为了让那个年轻女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必须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便说道:“看样子,你们都不相信啊,没办法了,只好让他们先进来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卢刚的电话,银行经理以为我要叫人来闹事,立刻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道:“先生,麻烦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但他的力量岂能抓得住我?我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手腕,就把他给甩开了。 电话拨通,银行经理准备去叫保安来了,这一幕看得我心里有些恼火。 “不急,就看看他打电话叫来谁,哼,真是可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年轻女人瞧见这一幕,反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阻拦了经理,不让他去叫保安。 这时,电话接通了,我对电话里说道:“喂,卢刚,你跟大盛哥把钱都拿进来吧,什么?两个人拿不了?我现在走不开,你们自己想办法拿进来,必须全部拿进来。” 我一边在电话里跟卢刚叮嘱,那年轻女人就一边嘲笑:“真是可笑啊,穷鬼,你知道一千五百万有多少吗?放在箱子里最少要十只箱子,虽然是纸币,但是这么多也非常的重,两个人怎么可能拿得动,你就算是撒谎都不知道高明一些,看来真是智商欠缺。” 挂掉电话之后,我脸色一沉,道:“瞧着你也有模有样的,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脸面?谁家包养的小三吧?” 她语言恶毒,各种辱骂的粗鄙之语接二连三的蹦出来,已经让我很是生气,对这种女人,没必要给她脸。 年轻女人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就像是被我说中了一样,恼羞成怒道:“你!混账,不管怎么样,你死定了,出了这个地方,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说的一切话。” 我阴着脸笑了一下,道:“我是不可能后悔的,倒是你,说不定会后悔。” 我也是有脾气的人,被这个女人这么威胁,心里已经决定,怎么说也要让她吃点苦头,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好好羞辱她一顿再说。 年轻女人不屑地笑了起来,道:“你有本事让我后悔?真是笑话。” 就在我和这个女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很多取钱或者办理相关业务的客户,已经把注意力转移过来,都默默的注视,可以说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那个女人也是一样。 银行经理有些头疼的扶额,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偶尔用冷漠、狐疑的眼神瞟我一眼,像是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直接驱逐我。 正在此时,银行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这二人,正是卢刚和李祚盛。 李祚盛怀里端着五个箱子,没错,就是端,因为胳膊根本没有那么长,无法环抱住,所以他是直接端着最底下一个箱子,依靠走路的平衡,使上面的箱子不落下来,就跟杂技团里的表演一样。 而卢刚则是勉勉强强的拿了三个箱子,走路歪歪斜斜。 他们一进来,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就连工作人员都十分好奇地看了过去。 我二号窗口离门口不远,并且中间没有什么遮挡的无敌,我挥了挥手他们就看到了我,然后卢刚就带着李祚盛过来了,箱子一个接一个的被放到地上,挨个放好。 年轻女人嗤笑一声:“故弄玄虚。” 银行经理更加看不懂了,一脸询问之意看着我。 我冲卢刚点头示意,让他把箱子打开,他虽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很能意会我的意思,挨个的把箱子打开。 下一刻,在众人瞩目之下,卢刚依次把箱子平放在地上,挨个打开。 当箱子里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整整八箱红钞票,迷乱着人的眼球,看得人目眩神迷,快要站立不稳。 银行经理离得最近,感受最深,这时直接瞪大了眼睛,情绪失控地喊道:“这是……一整箱现金!足足八箱全部装满!这至少超过千万了。” 其他一些不相干的人,也都是直接围了过来,纷纷惊叹不已。 “这怎么这么多钱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都是谁的啊?” “好像是那个小伙子的,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富有,八成是个富二代吧。” “这是准备干嘛呢,把钱都摆在外面,是准备散财吗?” 一瞬间,我就被许多道目光打量着。 但是,也有不同的声音发出,质疑着这笔钱的真实性。 “这钱是真是假都不清楚,什么富二代,说太早了吧,这家伙手里拿的手机都是报废的,怎么可能是个有钱人。” “没错,这笔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那年轻女人也跟着说道,她说这话底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说的就是事实。 此话一出,那经理也醒悟过来,连忙从中随意抽取了一张,看了我一眼,问道:“能不能让我检验一下真伪?” “随便。”我冲那经理挥了挥手,让他尽管去检验,随后又看向那年轻女人,挑衅道:“不过这钱要是真的,你怎么说?” “哼,这钱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年轻女人姿态傲慢,并且颇为自信。 卢刚在一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白痴,谁会拿这么多假钱到银行来。” 年轻女人闻言,大感恼怒,正准备冲卢刚发火,训斥,却不料银行窗口里面的印钞机,正好传出一声:“一张!” 这是通过了才有的提示声,也就是说这钱是真的,如果是假钱,那就过不了,也不会有提示。 年轻女人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窗口里面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名工作人员也有些不敢相信,反复的把那张纸币放进去试验。 “一张!” “一张!” “一张!” 连续三次,都被验证成功,那张钞票是真的。 这下,银行经理就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仍然摆在地上的八个箱子,这张钞票完全是他随机抽出来的一张,如果说侥幸,那也未免太巧。 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这些钱全部都是真的,像是为了再三确认一遍似得,居然从中拿出了一整沓,准备再验证一遍。 银行经理冲我看来询问眼神的时候,我点点头默许了,反正真金不怕火炼,真钞票不怕验钞机,随便他怎么验,就算是验出假的来了,那我也要感谢他,这样我就可以再敲诈林国富一笔。 接下来,就是众人见证奇迹的一幕。 原本当银行经理选择把那一沓钱都拿到窗口里面过验钞机的时候,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一副不愿意相信,或者压根不信的神色。 但是,当验钞机里再次传来了“一百张”声音之后,众人安静了。 那个亲手把钱放进去的银行工作人员,一开始是神色复杂,但是此刻看到了结果,顿时发出了不可思议地呼喊:“是真的!都是真的!” 其实大家都听到了,能通过验钞机,那就足矣说明这钱都是真的,再要有人怀疑,我相信,就算我乐意,银行经理都不太乐意了,因为这钱都是他挑选的,总不可能他跟我一起合伙忽悠别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迟早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拿钱,走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情到浓时 折腾了一天,晚上六点的时候,我终于回到家,最后车也没买,只不过我精心为莲姐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发现莲姐已经在准备做饭了,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回来,我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消磨时间,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莲姐并不知道我今天忙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一千五百万的事情。 这些事情,我打算当做惊喜,待会全部告诉她,不过现在,我还是装作跟平时一样,回来之后等吃饭。 “老公,你回来了。” “嗯,快去做饭吧,肚子饿死了。” “好的。”我的大男子主义在莲姐面前,永远能够得到谅解,每次他都会以一副温婉妻子的样子好好配合,让我耍足威风。 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我等到莲姐进了厨房之后,就偷偷的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这礼盒大概巴掌大小,我把它藏在了卧室里的枕头下方,只等晚上上了床之后,再给莲姐一个惊喜。 莲姐今天依旧是与昨日相比,做了一道新菜,叫做酸笋炒肉,一吃到嘴里,立马味觉就被酸笋的那股强烈的刺激感给激活,让人食欲大增,至于其他几个菜,则是一份豆腐瘦肉汤,一盘清炒荷兰豆,都是之前当做新菜出来过,现在则变成了老的家常菜。 吃完晚饭,我把碗给洗了之后,就陪着莲姐在客厅里看电视,偶尔聊两句闲话,多数是围绕着电视里的内容去闲谈。 一直看到晚上十点,莲姐有些困了,我也终于熬到头了,说实在的,电视真是没什么好看的节目,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些东西,所以我在听到莲姐说洗澡睡觉的时候,我心里高兴极了。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我也麻溜的冲进去匆匆洗了个澡,因为我担心洗的太慢,她躺上床就睡着了。 果不其然,我已经以最快速度洗完了澡,出来时,还是看到莲姐躺在床的左侧,稍微侧着身子闭上双目,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爬到床上,摸了摸我枕头底下的那个小礼盒,发现还在,于是我就轻轻摇了一下莲姐的身子,道:“老婆,睡着了没?” “还没呢,怎么了?”莲姐突然一下子睁开眼,把我给吓了一跳,原来她没睡着,就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眼睛而已,确切的说是没那么快睡着。 “老婆,先别睡了,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我干笑一声,把莲姐半搂半抱的拉了起来,不让她继续睡。 莲姐嫣然一笑,有些意外地说道:“什么礼物呀?怎么突然这么有心。” “我一直都对你很上心的,至于是什么礼物,你得自己动手,拆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说着话,把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把那个小礼盒给拿到莲姐眼前晃了一下。 “这么神秘,看来一定是一份惊喜,我好期待。”莲姐眼前微微一亮,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那是肯定的,这是一个大惊喜。”我把礼盒放到了莲姐手中。 莲姐接过去之后,轻轻掂了一下,讶然道:“好轻呀,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解释,冲她微微一笑,让她自己打开看。 莲姐就在我的注视之下,慢慢的拨开了礼盒的层层包装,最后,里面放着的是一张不普通的银行卡。 莲姐看到是这个,先是微微一怔,很显然是没有料到,然后忽然笑了起来,冲我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银行卡?嘻嘻,你说的礼物难道就是送钱给我,让我自己去买吗?” 她的猜想真是让人汗颜,我失笑道:“不是,老婆你就不关心这卡里有多少钱么?” “喔?老公你还存私房钱啦?不对,这是一张铂金卡。”莲姐正准备打趣我几句,却忽然脸色一变,认真的端详起这张不普通的银行卡来。 “恩,是的。”我点了点头,心说你终于发现重点了。 “这张卡里至少也有一千万……”莲姐接着惊叹道。 “恩,准确的说,这里面有一千四百万。”我心里很得意,一部分是因为这笔钱,另一部分是因为莲姐此刻的表情,让我有一种真正征服了她的感觉,毕竟,在此之前,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她的。 莲姐并没有质疑我说的话,既然这卡规格如此,她也相信里面有这么多钱,但是她有些想不通,蹙眉道:“老公,这钱你是从哪来的?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 “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事情要从头说起……”我把这笔钱的来龙去脉,一一的说清楚,也是为了不让她替我担心。 十分钟后。 莲姐已经知道了一切,这笔钱是林家赔偿给我的,她突然认真的看着我,道:“老公,这么说,你是把所有身家都交给我了么?” 我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大方地道:“没错,老婆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替我省钱。” 莲姐幸福地笑了起来,却又忽然把银行卡递给了我,道:“傻样,不过这卡,我不能要。”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并没有去接银行卡。 莲姐说道:“这是你差点失去自由才换来的,我怎么忍心拿去花掉,还是你自己好好保管,这里面可是有纪念意义的。” 我不满地道:“胡说八道,钱赚来不就是花的?男人赚来钱不就是给女人用的?我赚来的钱,自然是给你用的,至于是怎么来的,只要不犯法那都不重要。” 莲姐听完我这番话,顿时有些被震住,而且眼神有些迷离,身子也有些发烫,发软的倒向我。 看来,我不知不觉间,竟然说了一句让莲姐都为之心动的情话。 我把卡按在莲姐的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绝地道:“这张卡,你必须拿着,这是我的心意。” 莲姐从我胸膛上起来,深深地凝望着我,数秒过后,转头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哎,老公,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可是你的全部家当,你就这么放心放在我手里?” 这么大一笔钱,恐怕任何女人都会恨不得紧紧的攥在手里,但是莲姐却没打算要,我心里知道,这恐怕就是她和那些普通女人的不同之处。 于是,我给她吃了个颗定心丸,说道:“当然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连你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莲姐听完,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承诺一般,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走下床,把银行卡放到了柜子里锁起来,笑道:“老公,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这钱,就当我提前收的婚礼的彩礼钱。” 这句话,听得我心花怒放,我顿时心中一动,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理由,道:“哈哈,既然都提到结婚了,咱们什么时候履行一下婚姻之实啊。” 本来,我也只是打算调戏一下莲姐,毕竟我跟她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也因为尊重她而忍了这么久,不可能因为这笔钱就抛开这些不管不顾。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莲姐居然听到了这句话后,突然上到床上,然后把我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 此刻,她在上,我在下,彼此距离三厘米。 “我想结婚了,和你……”莲姐脸色绯红,体温骤升,香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 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顿时就震住了我的心灵和身体,完全动弹不得,思考不了。 我只接受到感官传来的信息,她的眼神,如此迷离,如此醉人,她的气息,如此灼热,如此芬芳。 “我……”我竟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但没等我把一句话说完整,莲姐突然脸色一变,一丝失落从眼中闪过,道:“你……还没玩够,是么?”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我脑海中猛然出现了袁姗姗和吴文姬的身影,一瞬间,心里有些乱了。 我眼神有些慌乱,看着莲姐,打算辩解。 但是,莲姐却忽然笑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现在结婚,肯定就要生宝宝,这样我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工作,我可答应了月溪,帮她去经营公司,不能食言。” 我整个人愣住了,这句话,才是真的吗? 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很可能才是假话,但是,现在的我,能够接受真话来临吗?如果我和莲姐现在就结婚,那么袁姗姗和吴文姬,该怎么办。 想到我跟这三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我对未来感觉到有些恐慌,我害怕失去她们任何一个。 我紧紧的抱住了莲姐,仿佛害怕她离开我一样。 莲姐被我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着我迷惘的双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安慰道:“老公,我不会跑掉的,我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莲姐谈过往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夜色遇姚涛 第三百二十九章 御下要下猛药 第三百三十章 重用卢刚 第三百三十一章 扯虎皮拉大旗再忽悠 第三百三十二章 宋进的小心机 因为跟宋进见了一面提到了老狼,我就想到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回省城之后怎么样了,打算关心一下。 毕竟老狼也回家一天了,临走时看他的样子,似乎这次回家的情况不太妙,至少老狼是表现得有些心烦气躁,这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这次回家可能会处理一些事情。 当然,我也想过,是不是老狼这次帮我,把自己给弄出问题来了,毕竟要不是他出面让吴老爷子停止干涉,恐怕我这次就没那么容易能躲过这一劫,因为没有他的保释,我连出来都很困难,说不定会一直在里面关到开庭。 而吴老爷子在z市的重量不一般,军方背景,老干部老军人,而如果老狼家里也是军方背景,那么他家里人就肯定知道吴老爷子,因为z市的军区还属于省城军区的下辖区域。 上级领导的家属跟下级退休老干部撕逼,这事儿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影响非常不好。 不过这终究只是我的猜测,老狼也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非回去不可。 在回家的路上,我拨通了老狼的电话,遗憾的是电话并没有人接听,也没有被挂断。 我连续打了三个都是这样,没有再做徒劳的举动,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让他看到了回复我。 “估计是睡觉调静音了吧,这家伙。”我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句,皱眉收起了手机。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的潜意识开始出现某种念头的时候,你很难去忘却,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困扰着你,会使得你下意识的一遍又一遍的去想,慢慢的就会把自己给催眠了。 安静的车内,离家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 我瞬间惊醒,立刻将深远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以为老狼给我回电话了。 可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却看到上面显示的是莲姐。 我心里深吸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不露出破绽,才接通电话。 “老公,中午我不回家吃饭了。”我听到莲姐刻意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 我意识到,她可能是还跟闵月溪在一起,因为有闵月溪在,所以怕被听见她对我的亲密称呼。 “怎么了,你们谈的事情,中午还要继续吗?”我对于闵月溪这种想要霸占我的女人的做法,表示强烈的谴责。 原本莲姐压根就没想过离开我身边,要不是闵月溪怂恿她,又怎么会做出决定去省城? 虽然暂时还没有动身,但是一旦去了省城,就真的成了异地恋,除非我也去省城发展,可是这样的话,z市这里打好的基础,就完全没了作用,经营的人脉关系,也都浪费了。 莲姐听出我有些不高兴,沉吟了一下,道:“嗯,要不然,你来找我们?我们就在外面一起吃,这样好吧?” “算了,我就不去了,免得占用你们谈正事的时间。” “那好吧,那你中午就自己动手吧,晚上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好。” …… …… 中午的时候,我在家里自己动手煮了面条,打算凑合一顿。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准备了一些佐料,最后收工的时候,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走出来,不禁哂笑一声,道:“没想到,这些日子被人伺候惯了,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没有和莲姐同居之前,不论是和袁姗姗恋爱的时候,亦或者单身的时候,饮食起居都是自己动手,因此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再加上精通各类生活技能,属于上的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修得了水管,换得了保险丝的居家男人。 只不过,现在在莲姐平日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下,心里多了一些懒惰的想法,不仅如此,长期沉迷于温柔乡,就连跟李祚盛约定好每天早上的锻炼,也都停下了一段时间。 我认真反思和总结了一下,最后,我决定等到莲姐正式跟着闵月溪去省城开公司的时候,我也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继续提升自己,而不能一直堕落下去。 但是,我心里虽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等我吃完了面条之后,我却又习惯性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放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眯着眼睛半睡半醒,没过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看来,惰性真的是人类最大的天敌!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却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宋进,他给我打电话,那肯定是裕丰路那边有消息了。 “老宋,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没看时间,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个小时,为宋进这么快就打探到裕丰路的消息,感到一丝惊讶。 结果宋进却淡淡地道:“这哪算快,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时间,惊呼道:“什么?居然五点半了!” 我这一个午觉居然睡了这么久,看来前段时间劳心劳力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 宋进在电话里听到我的惊呼,有些惊讶道:“怎么,你该不会一觉睡到现在吧?” 我沉默了,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宋进啧啧一叹,道:“嗬,真是羡慕你小子啊,看来老话说得没错,三十岁之前睡不醒,三十岁之后睡不着,我现在每天再怎么休息,真正睡着的时间也就四五个小时。” 听到他还有继续调侃下去的欲望,我连忙出声把话题拉到正题上来,不让他继续,道:“裕丰路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宋进微微一怔,声音低沉地说道:“情况有些复杂,不如我们见面再谈?” “多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么?”我疑惑道。因为晚上还等着莲姐回来,这个时候跟宋进出去面谈,那肯定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宋进也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很洒脱地说道:“说倒也不是,既然你有别的事,那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讲吧。” 我点点头道:“嗯,你说吧,我听着。” “陈二飞现在的态度很奇怪,他明明可以完全掌控裕丰路,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其他的势力渗透进去,我下面的人告诉我,他们在裕丰路发现了好几股其他势力在里面发展,甚至还从陈二飞原先罩着的场子那里,收保护费。”宋进一开口,就先抛出了自己的观点和想法,继而才说出了从手下得到的消息。 我听后眉头一皱,也觉得有些奇怪,追问道:“有这回事?有没有打听清楚,是谁的人在裕丰路浑水摸鱼?” 宋进嗤笑了一声,道:“有名的没名的都有,就比如说原来城北的苏南,他不是被抓进去了么?但是他手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家伙叫做老八,以前听都没听过,现在当了大哥,然后在裕丰路罩着一家ktv,哪家ktv以前可是给陈二飞上供的。” “苏南的手下……”我低声念了一句,心里若有所思,苏南这个家伙,并非是局外人,他之前跟陈二飞可是有过合作,现在他进去了,手下代替他,有可能是陈二飞扶持的,这样的话,他的人去罩着原先陈二飞罩着的场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宋进接着又说道:“还有,城南那边的癞子,三金,也都各自罩着一家,包括你认识的龙哥,也都掺和了进去。” 听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认真起来,因为这些人跟陈二飞绝对不是一伙的,最起码龙哥就不可能是,那么陈二飞默许他们混进去,虎口分食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皱眉道:“陈二飞究竟想干什么?” 宋进砸吧了一下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猜不透,不过,你可以去试探一下。” “我?”我稍感疑惑。 宋进突然极其郑重地说道:“没错。因为目前为止,只有g-d酒吧没有人踏足,虽然这也有酒吧还被封着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我怕还是陈二飞在其中做了手脚,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算盘。” 接着,又立刻转变了语气,怪笑道:“但是,不管他打什么算盘,肯定是冲你来的,嘿嘿嘿。” 当宋进郑重其事的跟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的眉头皱得很紧,因为他说中了我担心的地方。 g-d酒吧可是我的资本蛋糕之一,要是被陈二飞下了毒,我可就玩完了。 但是听到后面宋进对我的调侃和警告,我忽然笑了起来,道:“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去先抗伤害?老宋,你可真是只老狐狸,陈二飞我肯定是会对付的,但是你怎么敢肯定他一定会在我刚刚把林家给斗下去的时候对我动手?换做你,你敢吗?像你这样急着给他拉仇恨,逼着我对他这么早就动手,怕是不行吧,嗯?” 宋进慌里慌张地道:“嗨,你说什么呢这是,我怎么能是这个意思呢,我,哎。好吧,其实,我只是这么猜测而已,哪有想那么多,再说了……你,你只要让庄少出马,这陈二飞他算个屁啊。” 我哼笑一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陈二飞背后牵扯着什么人呢?你要是在他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对他下手,来狠得干掉他还差不多,现在他都在z市发展这么多年,羽翼丰满,关系盘根错节,你以为陈二飞是那么好斗的么?” “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现在的陈二飞,可是连司法机构都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想要黑吃黑,就得防着他背后的人给你反戈一击,到时候釜底抽薪,跑都跑不掉,所以你还是把情况打探仔细了再说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闵月溪的厉害之处 事实上,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带着一些敲打的意味。 宋进也是个明白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恐怕最先学会的不是打架斗殴,反而是如何察言观色,看人下菜。 在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之后,也不敢再多试探一丝一毫,就怕我在这个时候跟他翻脸。 他很清楚,虽然我现在仍旧需要他的帮助,但是相比之下,他更依赖于我的崛起,以及我背后的‘庄少’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所以说,我跟宋进两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只不过,在这样一场交锋之下,宋进想要占据主动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 我再次叮嘱了一番,让宋进务必把裕丰路的情况彻底摸清楚,但同时也不要暴露了目的心,以免让陈二飞察觉到什么。 宋进刚刚自作自受吃了个闷亏,自然只能满口答应,带着一股将功补过的意思。 挂了电话之后,我揉了揉因为睡眠过度而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顺便闭目沉思,脑海中开始回想着刚才宋进给我透露的消息。 没有和以前一样强势的宣布主权,反而是让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搅入其中。 这陈二飞,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次我不会出事,所以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在担心我抵挡住了林家的手段之后,给予对方报复,这才给自己留了一步后路? 这么想,倒也是有些道理,毕竟,我出来之后,要是看到陈二飞没有巧取豪夺,占领裕丰路和g-d酒吧,我也不会很冒然的跟他发生冲突。 可是,不对!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陈二飞认为我有资本斗得过林家,抵挡得住林家的报复,又怎么可能协助林家,利用苏南的手下来阴我一把?既然他有落井下石的举动,就说明,在他的估算之中,我所代表的势力,势必会退出z市的争斗,我本人也会湮灭在这场林家的打击风暴之中。 只有出于这种想法,陈二飞才会不计后果的对我下手,因为在他的想法中,我根本就没有反扑的机会,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又怎么可能报复得了他? 想到这里,我脸色沉了下来,一只手悄然紧握,捏的指节嘎嘣作响,低声道:“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既然你敢对我下手,就该等着我的报复。” 这一刻,我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对付陈二飞的计划,和林家的恩怨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商场上的事情,在夜色没有重新营业之前,和林家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矛盾发生。 倒是和陈二飞之间,恐怕会有诸多摩擦。 不论是哪行哪业,领头羊只能有一个,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z市的地下世界,陈二飞已经掌控得太久了,而他又是一个毒蛇一般的人物,绝对不会容许其他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做大,例如宋进这些人就是一个例子,哪怕在z市混了这么多年,但依旧在陈二飞的阴影笼罩之下,虽然勉强在城西扎根下来,却是再也吃不到城中这块肥的流油的肉。 而现在,能够威胁到陈二飞的人,变成了我,所以我跟陈二飞之间,却是万万不可能和林家那样和解。 道上的事情,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 …… 这天晚上,莲姐果然回来给我做了一顿大餐,吃得我几乎都要快要走不动了。 就在我提出想要和她一起出去散散步的时候,莲姐在我开口之前,先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她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对我说道:“老公,晚上月溪要请我去看话剧,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其实我现在一听到莲姐跟我提到‘月溪’这两个字,我就下意识的升起了防备之心,因为,这个女人好像是在处处针对我,想要尽量的把我跟莲姐分开一样。 所以,我心里有些气不过,压根是不想去的。 只不过,看着莲姐眼中的期待,我又明白,尽管这是闵月溪邀请她的一次约会,但是她却更希望我能陪着她。 也许不仅仅是出于在乎我,还因为莲姐那冰雪聪明的性子,很可能是察觉到我对闵月溪心存不满,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稍微调解一下。 我往沙发上一坐,说道:“好吧,不过话剧我可看不懂。” “没关系的,大家都各自看各自的,而且真正看得懂的又有多少人呢?”莲姐也跟着坐在我身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安慰了一句。 听到她这么说,我果然心情好了许多,拥着她的香肩笑了起来,道:“那行吧,我就当陪你出去散散步了。” “你真好。”莲姐也不吝啬对我的爱意,竟然主动的在我侧脸上亲了一下,亲的我是心花怒放,要不是刚吃完饭肚子太撑,我真想抱着莲姐再啃一阵。 不过,莲姐立刻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我这就给月溪打电话。” 听到闵月溪的名字,我又是没好气的撇撇嘴,心里还想着待会改以何种态度去见她。 “喂,月溪,徐远他答应跟我们一起去看话剧了,你能跟剧场方再沟通一下,多要一张票么?”莲姐拿着手机从卧室了走了出来,看样子已经跟闵月溪联系上了。 莲姐还是坐在了刚才的位置,十分自然的倚靠在我身上,这时,我刚好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闵月溪说道:“哎哟,我的好姐妹呀,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八点钟就要开演了,现在都已经七点钟,我怎么帮你弄到门票呀?” 我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一眼莲姐,发现她也正好抬头看着我,面色有些失望,但嘴上再次跟闵月溪询问了一句:“真的没办法么?” 闵月溪接着说道:“这个剧场的老板你又不是不认识,要是有空座,我要一张票那还不简单,但是今天咱们去看的可是大腕,就我们这两张票还是走运买到的呢。” 说完这话,我跟莲姐都一同沉默了,莲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电话里,继续传来闵月溪的声音,她无可奈何地道:“哎,既然你们俩要一起去看的话,我就不去了,免得以后徐远埋怨我存心给他添堵。” 我听到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而莲姐立刻替我辩解了一句:“别这么说,月溪,徐远不是这样的人。” 没等闵月溪回话,我就从莲姐手里接过手机,道:“就是啊房东大姐,既然是去看大腕表演的,错过了可不好,况且我今天晚上可能有点事,估计是去不成了。” “咯咯咯,徐远,你在旁边听着呢?”闵月溪意外地问道。 “是啊。”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闵月溪闻言一笑,故意说道:“那你真没怪我今天占用了你的宝贝莲姐一天时间?” 我心里还真有这个想法,但我不能说出来,否则被这个女人给小看了,面不改色道:“怎么叫占用,这是她的自由,她今天想起来很久没跟你这位姐妹见面,多花点时间跟你待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闵月溪轻笑一声,道:“呵呵,但愿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才好。既然你说不去了,那今晚我就带着她两个人去看话剧咯,可能看完话剧还会有其他节目,回来的晚了你可别怪她哦,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听到这话,我还没着急,莲姐就先急了,对着电话里责怪道:“月溪,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看完话剧还去做其他事了!” 莲姐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机拿了过去,电话里还传来闵月溪尴尬的笑声:“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接着,莲姐就拿着手机回房间去说,只听到里面传来了几声音量不小的责怪和训斥,大概是在说闵月溪在电话里胡言乱语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莲姐放下了手机从房间出来,双手捏在身前,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对我说道:“对不起老公,要不然我今天就在家陪你吧。” 我摇头一笑,把莲姐拉下来挨着我坐下,道:“我没事,既然跟别人约好了就去吧,免得让她觉得你在我这没自由,更会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见我还主动亲近她,莲姐也意识到我的确没有生她的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替闵月溪辩解一句:“哪有。” “月溪其实平时不这样的,她人很好。” 我根本就不信,嗤笑道:“再好也好不过你,而且,她这个样子,可不止是现在对我这样,就是以前……” 话没说完,我自己闭嘴了,因为我发现莲姐一脸迷惑的看着我,问道:“以前?” 这就说明,闵月溪还没告诉莲姐,我之前在她那里租过房子,甚至还发生过许多充满粉红的事件。 “我是说以前刚接触的那会儿,她就是这个样子,嘴巴一张就没好话,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我立马改口,圆了过来。 莲姐没听出来这其中的猫腻,莞尔一笑,认真地解释道:“我以前不也是这样么?作为一个单身女性,在都市中生活,如果不装得凶一些的话,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捏的,月溪只不过是没找到依靠,才没有卸下坚强的伪装罢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不管她真实是什么样的,反正我也看不到。”我哼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讨论关于闵月溪的话题。 这个婆娘,功力深厚,不知道谁能降服得了她? 第三百三十四章 学院路趣事 既然决定了不去看话剧,莲姐也只好一个人出门,我目送她开着保时捷卡曼出了小区之后,也一个人慢慢的荡了出去。 现在才七点半,这么早就在家里躺着,那也太堕落了,况且今天白天睡太多,现在又刚刚吃饱,正是精神十足的时候,不活动一下身体,晚上肯定是精力旺盛睡不着觉。 心里冒出‘精力旺盛’这四个字,我就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说,我跟莲姐已经同居了这么长时间,但是真实的进展,却几乎没有改变,当然,感情比原来是深厚多了,只是实质上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最后那一步,始终没能突破。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也不会感觉到无奈,因为我又不是只有莲姐,虽然说我不可能放弃莲姐,但是有时候在没有面对她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起吴文姬。 因为长期健身所带来的改变,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该翘的翘,该挺的挺,而且肌肤紧致,气质非凡。 这个女妖精,也是一个绝世尤物,尤其是她的职业,给她带来了一种更为神秘,更让人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可问题在于,错过了当初掳获芳心之时,趁热打铁一举把她拿下的机会,现在想要突破那一步所要面临的问题就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简单了,吴文姬也考虑得比以前要多,虽然平常有些亲密举动,哪怕许多个第一次都给了我,但是唯独那最关键的第一次,她也不敢随意交出来。 这不,莲姐我碰不了,碰了反而自己欲火烧身,让自己不痛快。 现在吴文姬也没法碰,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发泄过了,实在是憋得厉害。 袁姗姗倒是和我已经在迷梦之中发生过关系,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善后,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所以,也就更别说在心里想着跟袁姗姗去行周公之礼。 尽管,在大学时期跟她恋爱时不止一次在心里这么想过,要知道袁姗姗在大学里可是有不少的追求者对她的美貌在暗中咽着口水,也有不少人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依旧趋之若鹜,这就足以体现她的魅力之大,也是跟吴文姬、莲姐一个级别的美女。 就这么一边走着,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我本来还以为是老狼终于看到我发过去的短信,这才给我的回复。 却没想到,拿起来一看,发信人居然是袁姗姗。 我心里顿时一紧,既担心老狼一天都没有消息,又有些焦虑,不知道袁姗姗找我会说些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个时候冒着风险联系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随即,我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手机,暗道:“不管说什么,我都得办到,我欠她的,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袁姗姗的问题,我一时半会很难解决。 其一,袁姗姗现在名义上最起码还是林家的媳妇,已经订过婚了,哪怕出了现在这种事,林国富也没有说解除的事情,恐怕另有打算,这个时候袁姗姗想要退出林家,就会有很大的阻力。 其二,尽管我很希望袁姗姗回到我身边,但是我现在的私人问题已经乱做一团麻,别说是袁姗姗不相信现在回到我身边就能幸福,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其三,虽然我心知肚明,袁姗姗心里肯定还是爱着我,但是孩子被她拿掉之后她受了不少打击,心中伤痕一时难以磨灭,现在想要她亲口承认爱我之类的话,怕是很难,除非我能再一次打动她,否则的话,她会一直嘴硬,跟我僵着。 心中一番踌躇思量,最终还是要直面这一切。 我打开短信,瞧了一眼,只见上面发来五个字。 “我在学院路。” 看见这几个字,我心中一动,立刻回了三个字过去:“马上到。” 发完消息,我伸手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连忙对师傅说道:“学院路。” 计程车匀速行驶,晚上去往学院路的车辆偏多,但是好在学院路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到,在让师傅换了一条路走之后,速度立刻就加快了。 一路上,看着熟悉的街景,让人心生感触。 这次,袁姗姗约我去学院路见面,是否说明,她自己想通了? 上一次约我去学院路见面,弄药把我迷晕了,这个傻女人就把自己交给我了,这个时候我才回忆起来,当时她所说的话,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含着浓浓的爱意,只是那个时候我误会她了,这才对她的一切行为以一种偏见的眼光看待,于是也就感觉不到爱意。 但是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我立刻就发现了,于是我也暗自猜测,学院路代表着我们的初次相识、相知、相恋的一切,所以的记忆都在这里,上次是表达爱意,这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才对。 我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待会儿的相见。 当计程车到达学院门口的时候,我付过车费下车,然后在路过拐角的一家花店时,突然停下脚步。 看着店内琳琅满目的鲜花,我想到自己似乎从未买过鲜花给袁姗姗,以前很穷,日子过得很拮据,买花对我来说,纯粹是一种浪费的行为,鲜花对我而言,也已经与香车、lv包包、名牌香水等并列为奢侈品。 走进店内,我直接问老板有没有现成的包装好的玫瑰。 “有,请问你要多少支?”店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应该已经结了婚。 “九百……”我一张口,就准备来一句九百九十九支,这么点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想我又没开车,这么多花都没地方放,自己拿又拿不了,实在太麻烦。 于是改口道:“给我九十九支吧。” 店老板面露尴尬的神色,随后笑了一下,说道:“幸好是九十九支,再多的话我这里也没有了。” 我也有些尴尬,看来店老板已经听到我刚才打算说什么了,后来的改口在别人看来,很有可能是买不起这么多。 店老板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冲我露出热情的微笑道:“请稍等一会儿,我帮你准备一下包装。” “谢谢。”我很满意店老板识趣的态度,也并没有做出多余的解释。 但是,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急吼吼地说道:“这里有玫瑰吗?” 这名男子大约二十岁上下,剪着棒槌国流行过来的发型,一身韩版修身的廉价衣服,打着耳钉,手上纹着花里胡哨的纹身,纯粹一副不良青年的模样。 这我一看就知道,不是混学院路这一块的小混混,就是学院里读不下去的差生,即将步入混混一流的‘热血’青年。 当年,周良手底下的郑黑,就是这类人。 “玫瑰已经没有了。”店老板很抱歉地说了一句,和气地笑着道:“其他的花也都很新鲜,你可以看一看。” 店老板的这份和气,却并没有让这个小混混收敛态度,反而气焰嚣张地指着她手里正在包装的那九十九朵玫瑰喝道:“没有玫瑰?这他妈是什么!?我告诉你,我只要玫瑰,不要其他的!” 说完,这小混混就朝着店老板走过去,煞气逼人,一副打算强抢的样子,但是幸好他还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只是站在店老板身前停下,恶狠狠的瞪着她。 店老板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可是这九十九支玫瑰已经卖出去了。” “卖给他了?他多少钱买的,我多出一百!”那小混混很快就反应过来,回头从眼缝里瞄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后,鄙夷的哼了一声,嚣张跋扈地说道。 “这……可是这位客人是先来的。”店老板一脸为难,但是她却不敢说太多,只是点到为止,深怕惹恼了这个小混混,她作为长期在这里做生意的人,很清楚惹到了这些愣头青的小混混后果会怎么样,他们这些人做起事来只顾一时痛快,根本不计后果,跟他们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 “除非他愿意多花一百块买这束花,否则这束花就是我的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打车去其他地方买,我要不是赶时间,我才不会吃这个亏。”那小混混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模样,肉疼的从钱包里掏出七张纸钞,递给了店老板,道:“来,给你钱,这一共是七百块钱,我算的没错吧,走了。” 说着,他也不顾店老板的反对,直接一把抄起那还没完全包装好的九十九支玫瑰,就打算溜掉。 我看到这里,没办法再无动于衷,轻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就把那小混混轻而易举的给拦下,道: “这位兄弟,别急着走,我还没说不愿意跟你竞价,你就这么着急走了?” 那小混混一副惊诧地表情瞪着我,仿佛在说:我没听错吧? 店老板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呆愣的看着我。 我从上衣内袋里掏出钱夹,鼓鼓囊囊的,里面是我今天取工资钱时,顺便取的一点零花钱,当那个小混混看到钱夹的鼓起程度时,脸上有些变色了,他的钱包可是瘪瘪的。 我从中大概的抽出一部分,估摸着有二十多张,放在店老板身前的柜台上,道:“我这里刚好有两千块钱,你要是出的起更高的,那我就把这九十九支玫瑰让给你。”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郁金香的含义 遇到这种事情,本来我是可以避让的,花买不到,还有其他礼物可以买,最主要的只是哄一下袁姗姗让她开心一下。 但是就这么让给这个小混混,那也显得我太好欺负了些,所以我也就稍微为难了他一下,要是他可以出更高的价,那就让他拿走好了。 只不过,刚才看他掏钱的时候,似乎发现他的钱包里已经没多少钱了。 “你脑子有毛病吧,九十九朵花而已,你花两千块买?”那小混混果然愤怒了,我提出的要求他根本就办不到,所以他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放下手中的花,愤怒的伸出一只手指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无视了他正指着我的手,轻笑了一声,道:“是你自己说,只要我出的价比你高,你就把花让给我的,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花上两千块,哪怕是多一毛,这玫瑰我都不跟你争。” 这小混混一听,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他口袋里还有多少钱他自己很清楚,况且,他也不会傻到花这么高的价钱就为了买这一捧花,但这个时候又不好丢了面子,红着脸,梗着脖子叫嚣道:“你有点骚钱了不起啊,妈的,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跟谁混的,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人查出来你哪个年级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小混混放的狠话,我感到十分好笑,他居然误以为我还是学院里的学生,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如果我真的还是一名学生,恐怕还真的就退缩了,毕竟惹上这些人,那真是如同沾上了一块带毒的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是附骨之疽。 但是,现在我在道上的地位和名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对于这等类似学生社团的玩意儿,在我眼中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如果他们里面有消息灵通的听说过我徐远的名字,恐怕都不敢招惹我才对,除非一些愣头青,不怕事的。 “是么?我不相信。”我微微摇头,脸上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种轻视,乃至于无视的态度,让这个小混混感到更加没面子与愤怒,但是他看了一眼我跟他的身体素质上的差别,忍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突然阴笑了一下,指着我再次放了一句狠话,同时抱着那一捧鲜花夺门而去。 “行,你他妈有种,但是这花,老子今天拿定了,你有能耐就跟我来,抢得到就算白送你的。” “站住。”我见状,心中顿时感到有些不悦,准备直接把那小混混给逮回来。 但是,店老板突然劝住了我,说道:“哎,这位先生,算了吧,他们都是学院的学生,跟周边的流氓混在一起,这个时候可惹不得的,他们随时都能叫上好多人。” 本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办事,遇到了这群小混混,我是根本不怕的,但是一想我现在来的目的,是为了见袁姗姗,那就不太方便节外生枝了,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我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决定不跟这种小喽啰一般见识。 店老板也安慰我道:“你也别生气,虽然玫瑰花没有了,但是我店里还有郁金香,如果你是送给喜欢的女人,郁金香比玫瑰花更有深意。” 她倒是会做生意,真要是推销郁金香给那个小混混,恐怕对方还买不起,因为两种花价格不一样。 我也总不好空着手去见袁姗姗,便知道答应,道:“好吧,帮我包装九十九朵郁金香,我赶时间。” “好的,马上就好。”店老板笑着点头,继续忙活去了。 …… …… 大概等了三分钟左右,店老板将一捧璀璨夺目,在灯光下映出灿烂光华的郁金香递到我手中,这束花比刚才的玫瑰要新鲜许多,没有半点枯萎的迹象。 我稍微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袁姗姗会不会喜欢郁金香,但是闻起来味道还不错,而且看着也比玫瑰要有档次得多。 最重要的,还是比玫瑰要含蓄许多,这使得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放松。 这种感觉很矛盾,我既期待见到袁姗姗,却又不敢太过于表露心迹,也许在我没有十足的信心确定能够再次把她争取到自己身边时,这种矛盾的感觉会一直存在。 离开了花店,我一手捧着郁金香,一手掏出手机给袁姗姗打电话,打算问她在哪。 拨通了电话,听着里面传来缓慢的‘嘟嘟嘟’声,我也随之深吸了一口气。 之后,电话接通了,但是袁姗姗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大概是出于矜持,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我已经压下了复杂的情绪,只用喜悦的声音说道:“喂,我已经到了学院门口,你在哪?” 电话里,袁姗姗淡淡地说道:“我在吃馄饨。”语气不悲不喜,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态度,不算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我追问道:“噢,还是老地方吗?” “嗯。”袁姗姗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仿佛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一样。 “我马上就到。”我依旧通着电话,直接朝着小吃一条街走去,我们所说的老地方,就是那对老夫妻摆的馄饨摊,上次在这里见面,也是吃的馄饨。 可以说,这对老夫妻,见证了我和袁姗姗的聚散离合。 所以,当我发现袁姗姗把见面的地方挑选在这,我心里便没有因为她语气之中的漠然而感到失落,只是认为,她这是还在生我的气罢了,但是并没有达到厌恶的那一步,否则,又怎么会约我到我们相爱时经常来的地方。 在我走到小吃一条街的路口时,手机里传来了袁姗姗的声音。 “我看到你了。” 我直接把目光看向街边的一个小摊,正好碰上了袁姗姗的目光。 馄饨摊的这对老夫妻看到我也是微微一笑,我点头回应,笑着走到袁姗姗的那张小桌子处坐下。 而袁姗姗则是同时站起身,到老板身后说了声再加一碗馄饨,多放葱花。 这一碗,是袁姗姗给我准备的,我听后心里一暖,可是摸了摸肚子,面色又有些为难起来。 “莲姐给我做的一顿饭,现在可还有九成九没有消化,再吃的话……”我在心里默默的垂泪。 袁姗姗重新坐下来后,意外的看着我手里的花束,有些明知故问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笑了一下,用双手把鲜花递了过去,道:“郁金香,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是挺意外的。”袁姗姗面无波澜地说着,手上却并没有去接的想法。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么明显动作递给她,她居然视而不见,这是在表达什么? 就在我依旧举着手摆出递送花束的动作时,袁姗姗用手将垂下的长发绾至耳后,迟疑了一下,问道:“打算送给我的么?” 我笑了一下,她既然问出来了,应该就不会拒绝了,我正好看到送馄饨过来的老板娘,突然想着打趣袁姗姗一下,便说道:“那不然呢,我送给老板娘,老板不得吃醋啊。” 老板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醋在桌子上呢,要吃自己添。”老板也突然插了句嘴。 听到我跟这对老夫妻之间的互动,袁姗姗见了,也觉得有趣,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当她正准备去接花束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嘴角微微撅着,同时蹙眉不满地说道:“哦,但是,我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郁金香吧,你是根本就不记得我喜欢什么吧?然后就随便买了一捧花,打算哄我开心么?” 说到最后,袁姗姗已经用质疑的眼神瞪着我了,恐怕我只要这么说了,她绝对不会接受我送她的花了。 我连忙摇头道:“怎么会,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丁香花没办法送人啊。” 丁香花,我跟袁姗姗曾经一起养过,只不过没活罢了。 袁姗姗听到‘丁香花’这三个字,仿佛也被勾起了回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抿了抿嘴唇将九十九朵郁金香接了过去,但嘴上依旧不肯轻易放过我,继续找茬道:“那你也可以买玫瑰,或者百合花,我知道了,你要说别人卖完了,对吧。” 我心里一惊,这也能被她猜中,玫瑰花还真是卖完了,但是她后半句话又把我想要承认的念头给挡了回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我就是去买郁金香的。” 袁姗姗一边认真的品鉴着郁金香,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哦?为什么?” 虽然她问得很随意,但是这个问题我却不能随意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问我为什么要送花给她。 如果我回答,希望我们重新开始,后面的问题又将接踵而至,我应付不来。 如果我回答,只是顺便,说不定这花她也就顺便丢了。 一时间,我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先假装埋头吃馄饨,其实脑子里在琢磨怎么回答才好。 但是袁姗姗也不急,依旧是在检查九十九支郁金香中有没有坏掉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重新开始? 本是一碗香喷喷的馄饨,此刻在我眼里却犹如服用毒药一般。 一边脑子里在琢磨着对袁姗姗的回答,一边还要应付肚子里的翻腾,我几乎能感觉到食物都填满了整个胃部。 终于,我想到一个可以交差的答案,顿时喜上眉梢,旋即发现袁姗姗正疑惑的看着我,我立刻变了一副脸,放下碗筷,一脸深情的模样看着她,说道:“因为我要给你新的体验,就像我们重新开始一样。” 袁姗姗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将头偏到一边,呼吸较之前一刻有些急促,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而在这期间,我擦干净嘴巴上的油渍,正打算继续保持优雅的形象,以柔情攻势,糖衣炮弹来轰开袁姗姗那关紧的大门。 还未开口,袁姗姗就扭头横了我一眼,道:“谁答应你了,别乱说话让别人误会。”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模样,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意思。 “还没和好呢?” “我看是这小子肯定又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了,惹她生气了,所以在闹别扭。” 馄饨摊的老夫妻两人一唱一和地说道。 我听到这话,不禁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放在桌下不断的搓动着,而目光则是偷偷打量着袁姗姗,观看她的反应。 这对老夫妻说得有些道理,袁姗姗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在跟我闹别扭,只不过这次的别扭有些难以修正罢了,因为我这次根本放不开去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 袁姗姗见我突然不说话了,说道:“吃好了没,吃好了我们走,这里太冷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袁姗姗穿的并不多,不过是一件黑色打底衫加上一件薄外套罢了。 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袁姗姗的身上,她只是稍微做出了一点点无意义的抗拒动作,便接受了。 起身离开之际,袁姗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碗,她的吃得很干净,而我的至少还有半碗馄饨,于是她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上一次她约我来,我就因为误会她而拒绝跟她共享这份‘回忆’。 是的,在这里一起吃馄饨,其实只不过是品尝回忆罢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连忙解释道:“我其实吃不下去了,晚上吃的太多,现在走路都有些费劲。” 袁姗姗低头盯着我的肚子瞧了一眼,轻哼一声,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埋怨的意味,如果真是埋怨,这说明她在关心我,不过我并不能确定,便尴尬地笑了一下,道:“点都点了,怎么也不好浪费吧。” “笨蛋。”袁姗姗忽然偏过头去,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其实我听到了,但我故意假装没听见,这个时候我确定袁姗姗还是在关心我的。 所以,在往外走的时候,我就大胆的靠近袁姗姗的身边,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对方的手背。 走了十来步,碰了对方十几次,而袁姗姗也并没有往旁边挪动,或者故意躲闪,我的胆子大了起来,直接伸手握住…… 谁知袁姗姗十分敏感的把手一缩,停下脚步,低着头说道:“外面很冷,我准备回去了。” “啊?我才刚出来……”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袁姗姗。 好一会儿,袁姗姗也不说话,像是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触犯到了她的底线似得,我心里轻叹了口气,面上笑道:“你要是怕冷的话,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一会儿吧,怎么样?” 我抬头看了一眼路口斜对面的一家奶茶店,道:“我看这家奶茶店就不错,好像是新开的,我们一起去坐一会儿,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见袁姗姗依旧没有做声,我又试探着去拉她的手。 而袁姗姗见我又要动手,只好开口道:“我刚才喝饱了,喝不下去了。” 我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脸,道:“我……我喝,我喝总行了吧。” 袁姗姗一看我这幅样子,故意板着的脸也终于绷不住,露出一丝笑容,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对,我自己想喝奶茶,所以硬拉着你来的。” 不管怎么说,袁姗姗还是答应我先不回去了,跟我一起去奶茶店坐一会儿。 这家奶茶店是新开的,至少在我们大学时并没有看到过这家店,老板也不认识。 走进去之后,吧台里站着两位服务生,看起来很正规,问道:“两位要喝点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看这里的饮品,就发现里面的座位都坐满了,“生意这么好啊,都没位置了。” “既然没有位置就算了吧。”袁姗姗也跟着说道。 一个身材略瘦的服务员说道:“楼上还有小包间,很适合情侣用,两位有需要的话,可以到上面去慢慢品尝,开好包间后,会有服务员为您点单。”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姗姗我们走。”听到这意外之喜,我颇感惊讶,尤其是听到那句适合情侣,我心里更是高兴。 说完,我就拉着袁姗姗的手腕往楼上走。 “我可没说是你女朋友,干嘛要跟你去情侣包间。”袁姗姗虽然嘴上在抱怨,但是却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半推半就的跟我一起上了二楼。 我心里暗自发笑,这个态度分明就是在给我机会,我可千万不能放过了。 不过脸上我却依旧是一副讨好的模样,道:“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可是我们只是找个地方避风而已,总不能买了奶茶走在大马路上喝吧,那干脆喝冷饮好了。” 袁姗姗横了我一眼,道:“既然这样,你还不把我的手松开。”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我感受到这反抗力度,也就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了,除非她表现出强硬的态度,非不让我牵她手,我才会松手。 至于现在这种口嫌体正直的情况,我只需要脸皮放厚一点,就不怕她跑了。 上了二楼,果然看到了许多个小包间,每个包间里一张桌子,对着两张座位,空间极小,最多只能进入三个人。 我们挑选了一个包间,立即就有服务员进来,站到贴进门口的位置,露出礼貌性的微笑,目光在袁姗姗的身上停留了稍微多一秒钟,问道:“两位,喝点什么?” 对于袁姗姗的魅力值,我已经见怪不怪,她的形象很符合现在国内流行的趋势,与那些当红小花旦的形象都可以媲美。 “两杯抹茶奶茶。”我看了一眼菜单,回道。 “一杯,我不喝。”在服务员准备做记录时,袁姗姗立刻插话道。 “行,那就一杯。”我一看袁姗姗是打定主意不想喝,我也不必勉强。 “好的,请先结账。”服务生记好了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多少钱?”我对这里是提前买单的方式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问道。 “我们这里包间最低消费是一百,消费未达到一百按照一百计算。” 一百而已,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直接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纸币。 “收您一百,请稍等,稍后会将饮品送到,请勿锁门。”服务生收好了钱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闻言瞥向了服务生退去的方向,在门的开关口那里,果然看到了可以从内部锁上的锁孔,便冲袁姗姗笑道:“嘿,这个门还可以在里面锁上,看来这是专门用来给小情侣们准备的,免得被外面的人打搅了好事。” “满脑子污秽思想。”袁姗姗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把我鄙夷了一顿。 没过两分钟,服务生就把奶茶送上来了,这效率还是不错的。 “您的奶茶送到,可以锁门了,有其他需要可以出来叫我。”临走之时,服务员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一听到这话,赶紧为自己洗白了一句,道:“你看,这不是我满脑子思想不正经吧,人家服务员都提醒要锁门。” 但是袁姗姗压根不搭理我,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在那里无聊的数花朵。 本来借口喝奶茶,只是为了方便找个地方做下来好好的聊一聊,但是现在袁姗姗一语不发,一副沉默是金的状态,这就让我不得不主动开口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姗姗,你今天找我,到底打算干什么?” 袁姗姗听到我的问话,讶异地挑了一下眉,反问道:“有吗?” “没有吗?”我楞了一下:“你自己说你在学院,让我过来的。” 袁姗姗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道:“我有说让你过来的吗?是你自己要来的。” 我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自始至终袁姗姗都没邀请我,只不过是我自己看到她联系我,就想要见她罢了。 袁姗姗看我一副吃瘪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道:“我只是吃东西无聊发条短信出去而已,谁知道你要来了,我都准备回去了。” “倒是你,过来找我打算做什么。” “我……”我无语。 “花我也收到了,人你也见到了,奶茶,你也喝了,该放我回去了吧。”袁姗姗见我不语,皱起眉头,说道。 “不行。”我猛地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不知道我现在需要多休息吗?”袁姗姗先是讥笑的问了我一声,然后有些气恼的提声道。 “我知道,可是……”听到她拿身体说事,我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留下来吗?”袁姗姗冷眼看着我,站起身来,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看外面这么冷,不如这里暖和啊,你现在身子骨差,不能吹风,对不对?所以你就先坐下来,等身体暖和了再说。”我急得一头冷汗,连忙起身打算把袁姗姗按下来坐着。 袁姗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用力的推开我,道:“哼,徐远,你以为我像个小女孩一样那么好骗么?”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懂但是我不接受 还别说,我心里的确是把袁姗姗当小女孩一样看待,所以一直也只当做是她在跟我闹别扭罢了。 “我想你了,别走。”这个时候,我突然一把将其抱住,不让她走。 我只是很规矩的抱着袁姗姗,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这也是因为出于尊重,哪怕我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感到怦然心动,也没有想过在她身上发泄。 更别说现在我们之间突然间出现闹蹦的迹象,我就更加不敢越界,只是双手紧紧捏住她的手臂。 而袁姗姗也并没有反抗,但是却拉长着脸冷笑了一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一句你想我了,我就要留下来陪着你,你以为你是谁。” 把她当什么?我以为我是谁? 我听到这刺耳的话,皱眉不解地问道:“你究竟在闹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给我脸色看。” “和你有关系吗?”袁姗姗继续板着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质问道。 我心里有些生气,退后一步认真凝视着她的双眼,道:“怎么和我没关系,咱们俩……” 没等我说完,袁姗姗忽然羞恼的横了我一眼,道:“哼,咱们俩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哪怕她现在还在跟我闹别扭,这模样却也是可爱极了,我心里如同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把一只手摸到了腰上,感触着那份柔软细腻,说道:“咱们俩什么都发生过了,难道你要当做不知道吗?” 袁姗姗身体忽然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紧接着又冷着脸将我的手拨开,哼道:“那又怎样,能代表什么?你有说过为此负责吗?” 我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当然要负责。” 袁姗姗冷漠的神色微微动容,双眸闪烁了一阵,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眼神忽的一暗,嘴上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负责了,你走开。” 我继续许下诺言,道:“不需要我负责?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要负责就肯定会负责。” 就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我本以为袁姗姗会感动的,却没想到她却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恨恨地说道:“骗子。” 我听后微微一怔,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我骗她了?难道是我之前承诺了她什么,被我遗忘了,所以她生气了? 可是我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会是哪一件事,确切的说,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这种事情。 但是袁姗姗依旧用充满怨气的语气说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看着袁姗姗幽怨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眼神,我的心都碎了,仿佛我做出了什么事情对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一般,但我实在想不起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问道:“姗姗,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从咱们恋爱,即便是后来咱们分开,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 但是袁姗姗却拒绝坦诚相告,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冷笑道:“是吗?既然你没说过谎,那你当初说死也不会跟我复合也是发自内心?既然如此你现在拦着我干什么,还不让我走,免得我赖上你。” “……” 袁姗姗用不耐烦地口吻道:“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把手松开。”袁姗姗脸上的神情深深地刺进了我心里,隐约和她当初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那副画面在进行重合。 这一瞬间,我感觉喉咙里仿佛进了什么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地道:“我不是没话说了,而是你这个时候提起当初分手的事情,让我很难受,我不想再提了。” 袁姗姗看到我这幅样子,神情突然缓和下来,垂着的一只手将要抬起,却犹豫着放下。 我急忙一把将那只手抓住,紧握在手心里,真诚地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心生怨气,但是我这辈子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以前我一无所有只有你,我不想以后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是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对也好。” “你不想以后拥有了一切却失去我……”袁姗姗脸上失神片刻,默念了一遍我这句话后,突然凄然一笑,道:“可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别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了,谁会信。” 袁姗姗一再的否定让我彻底的感到抓狂,情急之下大声道:“你要我怎么证明我心里有你!?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不必了,放我走,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有最起码的尊重。”袁姗姗脸上恢复淡然,无悲无喜。 我坚决地摇头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的,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 袁姗姗动了火气,怒道:“你让不让?” “不让。”我对她现在的反复无常只能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是打胎后的正常反应,不要跟她计较,同时,心里也只觉得她也就是嘴皮子上狠一点,说话毒一些而已,但是她内心里还是有我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太托大了! 袁姗姗可不止是嘴皮子上狠一点,牙口更狠! 只见她忽然将目光盯在我握住她的手上,脑袋凑前,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袁姗姗的牙齿直接咬住了我五指中的其中一根,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小指如同被老虎钳子猛地夹了一下,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迅速从内心蔓延开来,但是我依旧咬着牙忍住没叫出来,只是猛地抽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寒颤。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开始我还感觉到手上的皮肤组织被咬破,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整个小指了,就跟我没有长小指一样。 袁姗姗咬住就没松口,不但如此,还在狠狠的用力,就跟看见杀父仇人一般。 如果换个人,我可能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上去了,但是现在,我心里叹息一声,算了,就当我欠她的,大不了就是少一根小指头。 袁姗姗也并非真的失去了理智,当鲜血渗进她嘴里,而我依旧一声不吭的时候,她松开了,而我的手依旧握着她的一只手,只不过,上面已经鲜血淋漓,小指上的皮已经翻出来,随时都要掉落的样子。 “为什么不松手。”袁姗姗气呼呼地瞪着我,仿佛刚才被咬的那个人是她,但我知道,她只是生气我居然没有反抗和制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遏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道:“难道只有你会咬紧牙关不松口吗,我也有我的坚持。” 袁姗姗看着我右手的小指处,终于后怕起来,不禁浑身发颤,红着眼眶一副要哭的样子,泣声道:“我问你为什么不松手,痛的不是你自己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袁姗姗一下子扑到我怀里痛哭道:“你这个笨蛋,大笨蛋,为什么还是这么笨,为什么不开窍。”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感受着怀中佳人的娇躯不停的颤抖,那温软的身体离我这么近,恨不得整个人都挤进我胸膛一般,这久违的体验让我的心灵都要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喊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我必须把问题弄清楚。 我用另一只手抱着她,问道:“姗姗,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生我的气。” “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改。” 我是很真心的想知道答案,这顿咬不能白挨,我最起码也得知道原因,不然心里会很介意。 袁姗姗擦着眼泪,捏着我手上的那只手,说道:“别问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道:“这只是破了点皮,没伤着骨头,不着急。” 说着,我还尝试着动了一下小指,果然,骨头并没有受伤,刚才袁姗姗虽然咬得很,但是因为角度是横着的,所以指骨受到的力更为分散,最终只是咬下一块皮,只不过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吓人罢了。 “就算破了皮,医治晚了也会留下疤痕。”袁姗姗依旧一副紧张的神色。 我微微摇头,坚持想要问出真正令她生气的原因,紧紧注视着袁姗姗的眼睛,等待着她给我的回答。 袁姗姗见我执意不去医院,把脸偏到一边,避开我的目光,独自擦着眼角,道:“改不了了。” 我知道她是在回答我之前所说的: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改。 我手上一用力,把袁姗姗的身子给转了过来,正对着我,我迎着她的目光,纳闷道:“什么叫改不了了?” 袁姗姗本来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但是再次瞟了我的伤口一眼,于心不忍,不再隐瞒我,直言说道:“你都已经跟林国富达成交易了,钱都给你了,现在还怎么改。” 我连忙打住,惊讶地问道:“等等,怎么还跟这事还有关系?” 难道袁姗姗说的事情跟我所问得不是一件事? 否则的话,跟林国富的交易,与袁姗姗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不可能因为我提出的那几个条件当中要了钱,所以她才生气的吧?这简直太荒谬了,她要是担心林家吃亏,又怎么会几次帮着我反抗林家呢?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她生气的原因会是什么?我用诧异的目光紧盯着袁姗姗,想要得到解答。 第三百三十八章 谁教谁做人 袁姗姗半天没说话,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像是开不了口,我忍不住主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提出的那几个条件惹你生气了?” 袁姗姗突然把心一横,问道:“你就这么放心我继续待在林家,做他林家的儿媳妇吗?” 说完,袁姗姗就直愣愣的盯着我,仿佛我只要有一个犹豫的瞬间,她就会负气离去。 我总算弄明白了袁姗姗生气的理由,原来,她是因为我在跟林国富谈判的时候,只提及了几个利益相关的要求,却把她给忽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姗姗,我想过,甚至当初跟林国富谈判的时候,我就很想提出这个要求,可是我如果真的提出了,结果会怎么样?” “先不说林国富会不会同意,如果他因为这个要求联想到是你泄露的消息,那你就危险了,我没办法自己挖坑把你埋了吧。” 可以说,让我当初直接提要求把袁姗姗要过来,那是不可能的,袁姗姗也不是一件物品,而林家也不可能放人,那样他们林家真是脸面全无。 袁姗姗闻言,眼眶又红了,委屈道:“所以你就要我一直在林家?这样的确没有把我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本身就在火坑里!”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特别的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道:“我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你离开林家回到我身边,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跟林家把脸皮撕破到这个地步,以当时的情况,我如果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林家势必会拼死一搏。” 袁姗姗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胸口起伏不定,如放弃了希望一般,绝望地说道:“你就是不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所以只好牺牲我。” 我一看这个样子,就急了,又拉着袁姗姗,跟她讲了一通道理。 其实,我也是昏了头了,这个时候我不该讲什么道理的,但是当袁姗姗自己提出想要离开林家,而我无法帮助的时候,我的确十分不安且仿徨无措。 我一直在说,袁姗姗就撇着脑袋到一边,也不搭话。 过了好一会儿,袁姗姗终于忍受不住,用一张冷漠的面孔看着我,眼中的失落极其明显,道:“不用再说了,我懂你的大道理,但是我无法接受,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就这样吧,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他们会怀疑。” 再不回去他们会怀疑。 这个理由,我刚才无巧不巧的也提到过,说什么要是提要求让林家跟她取消婚约,林家父子肯定会怀疑。而现在她同样用这句话给我还击,我真的无话可说。 在我沉默的时候,袁姗姗已经脱下了我的外套,拉开门准备离开。 “等等。”我虽然心里已经知道,她此时的离开无法避免,但还是有些气恼,道:“你就把我扔在这不管了?刚才不是说还送我去医院。” 袁姗姗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血液已经凝固,但依旧看着有些肿,她知道我打算用这个来要挟,把头一扭,咬牙狠心地说道:“你自己说反正只是破了点皮。” 我被她这句话堵得没脾气,于是我也回击道:“破了皮治疗晚了也会有疤痕的。” 这话,是刚才袁姗姗担心我的时候说的。 袁姗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有爱,有恨,有遗憾,有委屈,她说道:“那又怎样,我就是故意留下疤痕的,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刻。” …… …… 最终,袁姗姗还是一个人走的,我在附近的诊所里包扎了一下伤口,上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药,就准备离开。 站在学院门口,这个时间,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在学院附近有很多的娱乐场所,ktv台球厅网吧都非常多。 我把外套搭在肩上,往回去的路上走着,正在此时,突然一道声音把我喊住。 “诶,那个把外套搭在肩上的,你站住。” 我回头一看,只见三个男的并肩走了过来,离我十米不到的距离,他们愣是走了十几秒钟,一副很碉的样子。 “对,就是你。”其中两个一米八左右的高个,还冲我露出了一丝桀骜的笑容,但是,这几个人一看就还是学生,不过是装成混社会的样子,就跟快手上的那帮二愣子一样。 “有事吗?”我微微皱眉,心中却在琢磨,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些学生沾过边? “你是这个学校的吗?”那个瘦高个神态很不屑地问道。 “算是吧。”我冷着脸,要是这小子待会不放好屁,我就先收拾他一顿,教教他怎么说话,但是突然间,我发现这仨人后面还有一个小个子,刚才没注意看差点错过,原来这家伙就是刚才买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混混。 我冷笑了一下,道:“嗬,原来是你找来的?你打算做什么。” 那小个子混混站了出来,其他人也自觉的让开,很给他面子,他那边有三个人,顿时有了底气,嚣张跋扈地说道:“干什么?你小子很有钱是吧,刚才还想拿钱打我脸,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有钱有个屁用啊,老子这一帮兄弟一会儿就干死你,你的钱就不属于你了。” 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这么说,你是打算揍我一顿,顺便抢劫?” 那小个子混混笑道:“怎么样,怕了吧,哈哈,只要你先跟老子道歉,再赔我五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我就可以让我的兄弟们待会下手轻点。” 我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说道:“你们今年都还没到二十吧?读书的大好光阴在外面这么混,你们父母知道吗?” “煞笔吧你,还敢教训我们,妈的,给我干他。” “脑残,干死他!”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真是幼稚,这么阳光怎么在社会上混,哥几个先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黑暗!” “社会的黑暗?你们待会就知道了。”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小退半步,抬起左手道:“别着急,要打别在这儿打,这学校门口人太多,我们去那边的巷子里。”我指着学院西侧的方向,那边有几幢民房,有几条小巷,在晚上没灯的时候,最适合打架,那个地方,基本上在学院里念过几年书的人都知道。 这四个小年轻一看我居然这么懂行,就真信了我是学生,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说我脑残,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之类的话,一边往那边去了。 我跟他们距离不到两步,他们随时都回头看着我,免得我跑了。 我一看到了没人的地方,离着巷子还有十几步的距离,直接不管规矩,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后背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他们剩下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怒骂道:“曹尼玛的!居然敢揍我兄弟,干!” 话刚说完,我就再次一脚猛然踢出,正中另一个高个子的小腿连接膝盖的部分,这高个子脸色顿时惨白,身体颤抖起来,终于站不住歪了下去,捂着膝盖哀嚎起来。 “刚子!”那小个子混混怒吼道。 与此同时,另一人已经扑了上来,他身形灵动,动作很敏捷,但是架不住我力气大,毕竟我都已经二十七了,而这些家伙们才二十岁上下,还在长身体,虽然我右手小指头受伤,但是并不影响我整体的力量,我只要避开用右手的手指部分,轻而易举的就能收拾他。 在躲过了几拳和推拉了几下之后,我直接顶膝在对方腹部,闷哼倒地。 最后,只剩下先前在花店得罪我的那个小混混了。 他十分惧怕地看着我,三个帮手已经被我灭完了,他再一次单独面对我,哪里还敢还手,一边后退保持警惕,一边发泄着心中地怒火:“尼玛的,你竟然敢还手!” 我冲他笑了笑,道:“就剩下你一个了,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跟谁混的,在学院,还没人敢跟我们动手。”他依旧不敢动手,十分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打算抬出背后的人来压我。 我冷哼一声,奔跑起来,一飞脚就踹了上去,“真是墨迹,先给我躺着再说吧!” “呃……咳咳!”这小个子混混被我狠狠地踢中腹部,吐出一口苦水,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两下。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不是咱们学院的学生,你是社会上的。” 说话的人是最早被我阴倒下的那个高个子,他看起来比其他几个要聪明一点,竟然通过我下手的狠辣判断出我不是学生。 我说道:“哦?我也没说自己是学生,我只是从这里毕业的而已。” 那个小个子混混刚恢复过来,就继续叫嚣道:“你居然敢耍我们,社会上的了不起吗?我大哥也是混社会的,你有能耐就在这等着!” 我挑了一下眉,道:“还不服气?行,那我就等着你叫那个所谓的社会大哥来。” 说完,我就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瞧着那个小个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张兮兮的拨号码,好不容易拨出去了,立马就带着哭腔叫苦道:“老大,我被人揍了。是的,就在学院这里,他就一个人,社会上的,我们几个干不过,好的好的。” 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根据这小个子的脸色变化,他应该是被骂了一顿,我不禁感到好笑。 小个子混混见我笑了起来,愤怒道:“你别嚣张,我老大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你死定了。”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哦?你们老大很厉害?混哪的?叫什么?” 本来我就是随口一问,谁知道那家伙还嘚瑟起来,道:“我们老大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那可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整个z市没有不知道的,像你这种小角色,给他提鞋都不配。” 旁边他的同伴也跟着帮腔道:“就是,我们老大,罩的可是z市最大的夜场,而且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就算把你干死了也没事。”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提起了一丝兴趣,道:“这么厉害,那我倒是想见一见。” 第三百三十九章 老大居然是他? 这四个小混混每个人只挨了我一下,并没有伤的太严重,不过被我迅速的解决过后,他们明显对我出手的果决有些惧怕,尤其是当他们其中一个喊出我是社会上的人时,其他三人立刻不敢再嚣张的说要跟我对干。 这一点,他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像我当初,就吃了自负的亏,认为能干的过光头凯,实际上真正混社会的老油子不仅打架打得多,而且心狠,手更辣,不跟你讲什么公平对决,干倒你就是真。 所以,在学校里遇到的流氓小混混,顶多是愣头青式的错手伤人,把人打狠了自己会害怕,但是遇到社会上黑老大,一言不合,挡了他的道路,就会干翻你,然后脚底抹油溜了,至于你残了还是废了,那就看自个儿的运气,而受害者多半因为担心牵连家人,不敢报警,更别说现在社会风气影响,导致部分人认为报警无用,只能自认倒霉。 这时,听到这几个学校里的小混混说他们老大也是社会上的,而且名气很大,很牛逼。 虽然我不知道说的是谁,心里也多半认为他们是在吹牛逼,但是即便是吹牛逼,对方只是一个小混混,带点人过来把我给撂翻了,我也没处说去,更别说万一来的真是个有名号的,要拿我出名那可就难办了。 所以,为了避免在阴沟里翻船,我同样打了个电话给卢刚,让他招呼着夜色那伙人先过来,要是真干起来了,那就当是练兵了。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我也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因为我不认为会有哪个混得好的,会带着一帮小孩子玩。 是的,在我眼里,这前面四个学院里的小混混不过是一帮小孩子,纯粹是瞎混罢了。 只是在学校里耍威风,欺负欺负学生算什么本事?这不就跟村儿里农民打架人多欺负人少一样吗?还不是学生?谁也不比谁境界高。 原本要是遇到这事儿,我可能教训他们一顿就走了,更不会说等着他们老大来,今天纯粹是心里憋着一股火,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但是欺负这些学生没什么意思,倒是他们说的那个混社会的老大,让我有点期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独自站在这条路上的唯一一盏路灯底下点着烟,那四个学院里的小混混,则是抱团在对面的阴影中,一直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估摸着卢刚他们也快来了。 这时,这条僻静的小路口,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辆在灯光底下泛着黝黑光泽的汉兰达开了进来,正停在路口,把路给堵住了一半,接着,那四个学院里的小混混,立刻大声呼喊道:“老大来了!” 我稍微抬了一下眼皮,朝着路口的阴影处斜睨了一眼,看到那辆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影。 三个人就来了?这是很有自信的表现啊,难不成真的是哪个大佬? 学院附近,是谁的地盘来着? 我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却想不起来这周边是谁的地盘,也是,我所知道的,不过也就是城东光头凯,城中陈二飞,城西刘大海、宋进,城南龙哥以及一些不认识的混混,再就是城北进去了的苏南,至于其他的一些不太有名气的老大,我还没接触过。 而在这些人里面,我还没听说过谁对这块地盘感兴趣的。 就在我一个人在心底默默自语的时候,那四个小混混已经喜悦的朝着他们老大跑了过去。 “我们老大来了,你死定了,小子,别以为你能打就行。”那个跟我在花店里发生过冲突的小个子,末了还冲我阴狠的笑了一下,看起来,他在他们老大来了之后信心暴增,认为能够把我给搞定了。 我对此无动于衷,懒得搭理,只希望他们老大能让我待会收拾起来的时候,多一些快感,否则的话,我真是白叫卢刚他们来了。 那四个学校里的小混混去找他们老大,一番交谈我这边听不太清楚,没过一会儿,就看到那四个家伙折返过来。 “我们老大让你过去。”仍旧是那个小个子开的口,他们老大的到来,又使得他狂妄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眯着眼睛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现在可不会动手,一个人教训四个小家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后面还有三个壮汉,到时候一拥而上我肯定是要吃亏的。 但是,我没想过要动手,可这个小个子却因为我那个眼神而发怒,叫嚣道:“你他妈还敢瞪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削你,我们老大来了你还敢嚣张,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朋友,像你这么跳的人,叫出头鸟,一般都会被人第一枪打死,明白吗?”我本是一脸和气的样子跟他说这句话,到最后,突然变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如同恐吓一般。 这小个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惊怒道:“你吓唬我啊!我有老大罩着我怕你?” 旁边一个瘦高个哼了一声,撇撇嘴说道:“别废话了,让我们老大跟你聊聊吧,也好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是什么货色。” 另外一个人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道:“没错,让老大聊聊就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了,要是没什么后台,今天让他躺着回去!” 我稍感诧异的瞟了他一眼,被一个小角色嘲讽的滋味还真是奇怪,不禁轻笑道:“没有后台就让我躺着回去?呵呵,有趣,既然你们这么想我跟你们老大碰一下,那就走吧,也好让我看看你们老大是何方神圣。” 说完,我跟着他们四人朝着黑暗的阴影处走去,汉兰达的车内灯光没开,即便是走近了,也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但是看到刚才从车上下来的三人如同保镖一样护在汉兰达车门左右,我就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大应该还在车上没下来。 只是,这次我似乎猜错了,这四个人带我过来之后,居然朝着空气喊了一声:“老大,人带过来了。” 没错,他们并没有朝着那辆汉兰达喊,而是对着空气喊,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纳闷的问了一句,道:“你们老大人呢?” 汉兰达车门旁边的三个壮汉,也就是从车上下来的那三个没有回答,不仅如此,我发现他们看到我之后,竟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似乎是在讨论我,语气之中带着惊讶和吃惊。 而那四个学院里的小混混,则是一通怒骂,小个子的那个更是气得拽着我往旁边走了两步,喝道:“你瞎子么!不就在你眼前!” 我还在困惑与那三个壮汉难不成认识我的时候,就被这个小个子扯动了一下,然后顺着这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长得极黑的家伙,个头不高,身材瘦弱,跟学院的这个小个子差不多。 当我再仔细看的时候,竟发现这个人非常面熟,顿时吃了一惊。 “老大,就是这个家伙,他这么不尊重你,要不要咱们几个先揍他一顿!”一旁扯着我的小个子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同时像他们的老大卖乖讨好道。 对于他的言辞,我置若罔闻,反而盯着他口中的那个老大突然笑了起来:“呵呵……” 那个有着漆黑面庞的人影看着我笑,一语不发。 “你特么笑什么,煞笔了?再笑,还笑,我非得替老大收拾你不可!”但是旁边那几个小家伙跳了出来,一副看我不爽要揍我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口中的老大继续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给我闭嘴!”他们老大终于发怒。 “我们老大叫你闭嘴你听到了没!再不闭嘴抽你!”学院里的四个小混混挽着袖子就准备上来干我。 但是,他们老大忽然抽了其中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口中破口大骂:“我是叫你们闭嘴!蠢货!” 这几个小混混顿时惊呆了,被抽了一耳光的那个小个子捂着左脸委屈地道:“老,老大,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明明是在替他们老大说话,最后却挨了他们老大一耳光。 郑黑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正准备再抽一耳光的时候,被我拦了下来,我笑道:“小黑啊,这里这么黑,你让我到这儿来见你,跟我玩神秘啊?” 没错,这几个小混混口中的老大居然就是郑黑,他原先在学校里也是跟着周良混的,现在则是跟着林家混,只不过林家眼里未必有他,在林家眼里,恐怕郑黑的名字都不被人记起,林高峰身边的跟班也只有光头凯和周良罢了。 而郑黑又是周良的跟班,所以现在看到郑黑在这里,我还是很吃惊的,同时心里也在琢磨,郑黑出现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目的? 而且,想到不久前离去的袁姗姗,我又觉得有一丝庆幸,如果被郑黑看到我跟袁姗姗在一起,那恐怕一切就会被曝光。 听到我称呼他们心中牛逼哄哄的老大为‘小黑’,这四个被忽悠的小家伙顿时就炸毛了,又惊又怒道:“小……小黑?!你这混蛋,居然敢这么称呼老大!” 第三百四十章 这里我罩了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郑黑只是一个跟着别人混的泥腿子而已。 罩着z市最大的场子?要说是光头凯的话,勉强可以让人信服,但是郑黑还谈不上罩着万尊的那个大哥,只是个打杂的罢了。 至于说什么名气很大,道上都知道,这就更加无稽之谈了,他郑黑算个什么东西?说出去还没有周良有名头,周良现在好歹在万尊七楼的赌场打出了一些名气。 “徐老大,今天这事儿,你看是不是有点误会?”郑黑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跟林家和解的事情了,这件事在固定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不是什么秘密,郑黑作为万尊的人,可能知道的更清楚,所以这个时候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什么误会?我没觉得有什么误会,你的手下要打劫我,还要我今天躺着回去,被我放倒之后喊了他们的老大,也就是你来了,事情就是这样,哪来的什么误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儿我现在不管了,来得及吗,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郑黑听到我这么说吓得魂不守舍,以为我要借机找他麻烦,立刻就想要开溜。 “哎,我知道你黑哥很忙。”我捏住郑黑瘦弱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别别别,别这么叫,叫我小黑就行,徐老大。”郑黑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而学院里的那四个小家伙这个时候已经惊呆了,他们心中牛逼哄哄的老大,居然喊我老大,并且不敢自认一声黑哥,完全就是一副认怂的样子。 我看到这幅场景,心中发笑,继续调侃郑黑:“那不行,他们可是说你的名号全z市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叫你小黑,以后你还怎么在道上混?还是叫黑哥比较好。” 郑黑被我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无地自容,想杀了那四个人的心都有了,郁闷无比地道:“我,我什么名号啊,我哪来的名号,那就是混口饭吃,徐老大您还是叫我小黑吧。” 我呵呵一笑道:“怎么叫混口饭吃?他们可是说,你罩着z市最大的场子,这可比我厉害,要不然黑哥你带我混混?正好他们刚才说,我要是没什么后台,今天就要让我躺着出去。”我斜睨了一眼刚才说这句话的那个小家伙,那家伙顿时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惧的表情看着我,害怕极了。 郑黑此刻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叹道:“徐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吹牛逼,更不该吹到徐老大你这里,徐老大你要什么后台啊,你就是道上最大的后台之一了,这四个混蛋脑子有问题,徐老大你要怎么办,我来替你动手。” 听到心中的老大都这么抬举我,说我是道上最大的后台之一,那四个小混混吓得脸都白了,八条腿同时都开始发抖。 郑黑见我不说话,一副看他打算怎么办的架势,顿时一咬牙,一狠心,杀气腾腾的逼向这四人,指着他们骂道:“曹尼玛的,还敢叫徐老大躺着出去,我看今天躺着出去的是你们四个煞笔,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吗?那是道上大名鼎鼎的徐老大,夜色徐远,你们这帮混账,知道跟他作对的虎哥怎么样了吗,虎哥那可是城中飞手下的王牌打手,结果手卸了一支,还他妈抓进去了!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混账,要死你们去,别拉着老子!” 这话就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了,虎哥的手只是受伤了而已,怎么叫卸了? 不过那四人却信以为真,对我更加惧怕,因为城中飞的名头他们可能听过,听到连这位霸主的手下都被我废了,顿时就要吓尿,求饶道: “老大……我,我们不知道啊。” “给我跪下,不对,给徐老大跪下认错!”郑黑颐指气使地喝道,打算让这四人下跪。 这四人脸色发白,面面相觑很显然是准备跪了,我一看就立马打了个岔,笑着拍了拍郑黑的肩膀,道:“小黑啊,没想到你跟以前变化不小,越来越有混黑道的经验了,这是打算丢四个替罪羊出来就了事吗?” 郑黑一脸无辜地说道:“徐老大,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四个惹的祸,怎么能叫替罪羊,我才是背黑锅的那个啊。” 我冷哼一声,道:“没有你的教唆和吹的那些牛逼,这几个小家伙敢这么狂吗?” “惹到你也摆不平的人的时候,你就撒手不管了,你倒是聪明得很。” 我这话说得有些诛心,那四人立刻脸色一变,看向郑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求助,而是带着一丝恨意。 郑黑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注定要被坑,索性直说:“那徐老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发现郑黑突然变聪明了,或者说变得狡猾了,有了些经验,这就变得有意思了,我笑道:“这四个小家伙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小黑你今天落到我手里,咱们是不是也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郑黑沉声道:“你想怎么谈。” “学院这一片,你什么时候插手的,收了多少像他们这样愣头青的小弟了?”我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郑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也就百十个吧,玩玩而已,徐老大难不成要来这里发展不成,这里可没什么油水,都是些穷学生,咱们都是从这里毕业的,这点你应该清楚。” “玩玩而已?那从明天开始就让给我玩吧。”我心里冷笑一声,根本不信有这么简单。 郑黑反对道:“不行,徐远,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他们几个根本没伤到你,你分明是在狮子大开口。” “我有说是因为他们几个做错了事,我才跟你要这块地盘的吗?”我笑着反问一句。 郑黑不解地看着我,我轻笑了一声,指着汉兰达旁边的三个壮汉,说道:“小黑,你旁边站着的几个保镖还是从万尊带出来的吧,周良也好,你自己也好没能力搞到这些人,所以你背后其实是光头凯,我猜得没错吧?” 这几个人,我刚才已经看明白了,有些眼熟,而且在看到郑黑的那一刻,我就想到这几个人十有八九是万尊里的。 我这么一说,郑黑沉着脸不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于是接着说道:“我跟林家的事情你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回去问问光头凯,他应该清楚。” 郑黑抬起头来,有些不甘地瞪着我,道:“知道了,不准对夜色动手,可是,这块地盘跟万尊和夜色两家的斗争没关系。”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郑黑还不愿意放手,这让我更加想要把他赶走,自己占据学院这方圆几里的地盘。 不过,郑黑说的也没错,这不在我跟林国富的约定之内。 就在我琢磨给郑黑一个说法的时候,突然,一辆灰色五菱宏光飞快的开了过来,一个急停刹车将路面的石子压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车门打开,里面猛然冲出一群人,这些人各个杀气腾腾,领头的高大威猛,犹如古代猛将,走路自带一股逼人的气势。 这群人,正是卢刚带来的。 当卢刚和李祚盛露面到我旁边打了个招呼后,其余人已经把郑黑他们所有人围了起来,包括那辆汉兰达,整条小巷被围得水泄不通。 郑黑脸色惨白,冷汗控制不住的从额头滑落,声音沙哑地道:“看来……我不答应的话,今天没办法站着出去了?” 卢刚他们的到来,直接让郑黑生出畏惧和退让的心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对于这个收获我很满意,我也很干脆地说道:“不服的话,你让光头凯来找我。” “好,从今天起,学院这边是你的了,我们走。”郑黑也很识时务,直接招呼那三名万尊的保镖上车。 我冲卢刚轻轻点头,卢刚一挥手,手下的人直接让了一条路,放汉兰达出去。 “老大,我们怎么办啊。”和我发生过冲突的那个小个子还在嚎叫。 “你们去死吧!”郑黑突然打开车窗,气得怒骂一声。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 …… …… 因为没有架要打,所以我让卢刚把人带去了附近随便吃点宵夜,也算没让他们白忙活,而我则是带着李祚盛,跟被郑黑抛弃的四个小家伙在一起。 “哎,你们几个过来。”我冲他们招了招手。 “徐……徐老大,大哥,我们错了。”他们还以为我要秋后算账,立刻向我道歉。 我摆摆手让他们先闭嘴,接着说道:“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如实回答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惩罚你们。” 瘦高个说道:“大哥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我笑了一下,道:“你们知道的也没多少,我就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第一个问题,郑黑就是你们所知道的最大的老大吗?” 瘦高个点头道:“是的,我们一直以为老大……不,郑黑他混的很牛逼,他说他罩着万尊,但是我们又没去消费过,也就是听他吹罢了,现在才知道被骗了。” 我轻笑道:“也不算被骗了,他的确是万尊的人,不过他没那个能力罩着,顶多算是个打杂的。” 瘦高个捏了捏拳头愤懑地道:“可恶,我还想混个出人头地,没想到居然跟了这么个辣鸡。” 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呵呵,混个出人头地?”真正能出人头地可不是靠混黑,现在这个年代还是要有实业为依托,主体不能是黑的,否则必定会无比艰难,更别说是从小弟混起,混到大哥那太难了,简直就是媳妇熬成婆婆一般。 瘦高个不解道:“怎么了,徐老大为什么笑。” 我摇了摇头没跟他解释,道:“没什么,继续问第二个问题,郑黑带着你们玩,一般都让你们干什么?有没有要求你们做什么事?”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天黑路滑人心复杂 通过一番谈话,我总算搞清楚了郑黑在学院这里搞的是什么名堂,他们看起来似乎真的如同郑黑所说只是玩玩而已,无组织无纪律,也没有什么共同利益,都纯粹是混着好玩。 但是,当我听到瘦高个所说的那些可疑的事情之后,我就察觉到这其中其实蕴藏着一个阴谋,也是一条利益链。 瘦高个叫做张超,据他所说,虽然郑黑从来不吩咐他们去哪里打架砍人或者闹事,但是却要求他们没事就去学校里打听谁缺钱,需要借贷,而且指定他们最好是多问一下身边的女孩子,说是女孩子花钱的地方比较多,更好放贷。 但是,这话听到我耳朵里就觉得不那么对劲了,首先第一点,郑黑肯定放不起这个贷,顶多算是个代理人。 我能想到有这个财力的,首先肯定是林家,但是我考虑到林家不太可能沾这笔钱,因为林家不管怎么说,从地产业到娱乐服务行业也都算是正当行业,经济来源属于合法的,但是私下放贷这个盈利行为却属于灰色收入。 放贷,黑话俗称也叫放水,或者放马,各个地方不一样,贷款也叫水钱,或者马钱。放马这种钱和你从银行等合法机构贷出来意义是不一样的,它没有经过法律允许,在整个交易过程,不论是放贷、收款,出现的任何情况不受法律保护,属于双方自愿达成,即便受到了欺骗、提息、恐吓收款、等行为,根本没地方说理。 可能有些人会单纯的以为,既然不受法律保护,是不是可以去坑这些放水的人一把?这么想逻辑上是没错的,他可以坑你,你自然可以坑他。 但是,放马的通常都跟黑势力有关,这笔钱给你虽然不用合同公证,但是他也是需要你拿东西抵押,并且事先搞清楚你的住址,或者用什么东西证明,他们也防着你逃票这一手。 一旦收款人逾期跑路,那么遭殃的就是其家庭,上门收款的高炮是不会讲道理的,可以这么说,道义他们不懂,他们纯粹是打手,要是收到款一切相安无事,但是如果没有收到款,那就只能拿掉你身体的某个部位。 所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笔注定洗不干净的钱,林家应该不会去碰,碰了就等于自毁‘钱’途,放着大好的场子不去经营,净去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要不是林家的指使,郑黑背后的人又是谁? 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周良和光头凯这两个人,只有他们勉强具备这个实力。 周良也算是个富二代了,只不过并非林高峰这个级别,但是要应付学院这些穷学生的马钱周转,理论上是可以运转得过来的。 而光头凯,此人自然不必提,他混了这么多年,手里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何况现在跟在林家身后甘心做一条狗,肯定得了不少好处,不排除他有打算自己拉出来单干的可能。 但是,这么看来依旧无法确定谁在幕后操控郑黑做这些事。 可是,接下来张超又说了一个特殊的条件,那就是多去关注那些女学生,给女学生放贷。 我听到这个话就觉得很有意思了,这个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为什么偏偏是女学生?这其中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代表着在幕后的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所在,他的目的是这群女学生。 紧接着,我联想到林国富之前跟我说的,他准备在z市开第二家万尊,继续吞食其余夜场的生意。 而开第二家万尊,场地林家不必担心,想必以他林国富二十年做房地产的底蕴,z市任何一块地皮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手,甚至开业的一系列问题,比如人气、相关部门的检查、资金问题等等在林家看来都不会有问题。 但是有一个问题很严重,那就是林国富想要复刻城东万尊如今的盈利神话,必须要有与其媲美的人员配置、服务,甚至还要超过城东万尊才行。 城东万尊里的工作人员我都注意过,每个人都是干服务行业的好手,从进门的礼仪小姐,到每个楼层、每个部门的不同工种,全都是业内精英,至于最主要的特殊服务,那也是男的俊俏,每个都能跟韩团的那些小鲜肉站在一起pk,女的貌美,风情万种,每一个拉出来都是能够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 林国富一心打造高档的会所,走精英上流社会路线,第二家万尊肯定也会招募这类样貌优秀的。 但是,招人来做公主这种事情,可不是说想招到漂亮女孩就能招的到的,人家要是长得好看,自然有男人追着送礼物,有高富帅给刷卡,何必作践自己?难道就是为了享受不同男人进入她身体的快感? 其实不然。 除了少数自甘堕落,想着双腿一张,钞票进账的‘美好’生活的女性之外,多半女性还是上当受骗,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误入歧途,只能选择这一项。 而今天我遇到的事情,就跟我所说的这个‘迫不得已’有关。 我问张超,郑黑给女大学生放贷,女大学生拿什么抵押。 张超涨红着脸,憋着一口气好半天才说了两个字:“果照。” 听到这里,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只是果照这么简单?恐怕还是果持吧,这不就是果条放贷么?” 逾期,或者无力偿还的女大学生,到时候将会受到果照在校园传播的威胁。 试想一下,如果你在上课的时候忽然被背后的男同学拍了一下,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你看,结果你看到的是自己的果照,那个时候你是什么感想? 一般女生肯定就慌张了,这个时候郑黑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出各种要求来偿还此债。 想着这其中的种种可能,甚至这些无知女大学生很可能沦落为外围女,我的心里就有一阵莫名的怒火,这一手玩得太阴险了,表面上可能只是放马赚钱,但却是在把无知的女大学生往火坑里推。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管是林国富,还是光头凯,或者周良,郑黑,你们是不会得逞的,这种行为太害人了,简直比毒品害人还要容易。” 我知道自己并非救世主,更不会慈悲心泛滥,但是眼前这件事却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恼火,这里毕竟是我就读四年学校,总是有些淡薄的感情,看到郑黑在这里玩这一手,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得乌烟瘴气,学院的名声也会变臭,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将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暂时驱逐。 只不过,让我花费人力在这里时时刻刻照看着很显然是不现实的,卢刚手下带着的人是我打算对付陈二飞的,他们很显然做不到两头兼顾,所以,我必须要有所取舍。 想到这里,我忽然瞟了一眼那个瘦高个,也就是张超,发现他正一脸敬畏的看着我,是一米八的个子硬生生的在我面前低了半个头。 “徐,徐老大,我又是哪里做得不对吗?”张超惧怕地问道。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想到此事的阴谋及幕后,身上无形散发出一股煞气,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把这个家伙给吓唬到了。 “不关你的事,来,你坐在这。”我和颜悦色地冲张超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和无害一些,指了指我旁边的座位,道。 张超战战兢兢的不敢坐,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三个伙伴,三人都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这三人一直都没开口说话,我都差点忽略了他们,指了指桌子旁的几个凳子,道:“还有你们三个,都坐吧,别站着了,我不喜欢仰视着别人。” 听我这么说了,包括张超在内的四个人不敢再犹豫,立刻规规矩矩的各自找了个凳子挨着坐好,就跟准备听老师上课一样的严肃和紧张,恐怕他们念书的时候对老师都没这么尊重过。 我也在一瞬间,忽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作为长辈、前辈正在教训这几个后生一样,我眼神一沉,悠悠地扫过他们每个人的面庞,道:“现在我让郑黑滚蛋了,你们几个还混么?” 说这句话,我的确有一种给他们迷茫的人生充当指路明灯的感觉。 但是,这只是我以为的,就说先前在花店得罪我的那个小个子,一点都不觉得我这是在为他好,反而吓得直发抖,双手不安的放在桌子上,又放下去,手足无措,恐慌地摇着头道:“不混了不混了,我们再也不混了,我回去就好好读书,把挂的科都补回来,以后不逃课,不泡妞,不打架了。” 居然连这种信口胡诌的话都说了出来,可见这个家伙心里对我多么恐惧。 另外三人中,除了张超外,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颓然,大概是觉得混社会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风光,反而处处危机,已经萌生退意,真诚地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觉得好玩,但是今天过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念书的好。”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人的命天注定 这下,原本四个威风堂堂,拉帮结派的小伙子,其中三个已经表示不会再混了,尽管那个小个子一看就不真诚,但是此刻在我的威慑之下,的确不敢再说出半个不字。 唯有一人,在听到我的那句问话之后,一脸沉寂,捏着双拳仿佛在犹豫什么。 此人就是先前对我说出‘我想混个出人头地的’那句话的张超,一个一米八的瘦高个,看起来并不魁梧,甚至还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可偏偏是在场四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我吓到失态的。 我一眼瞧了过去,盯着正一脸纠结表情的张超,道:“你呢?张超。” 张超似乎内心很是煎熬,正在天人交战一般,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我,道:“我,我想像学长你一样!”说完这句话,张超开始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是刚才经历了巨大的压力。 正在此时,卢刚不知为何从刘力他们那边走了过来,听到张超这句话,到嘴里的啤酒差点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又猛烈的咳嗽起来,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 “学长?”我也笑了一下,嘴里咀嚼着这两个离我早就远去的字眼。 经我们两人这么一笑,张超满脸涨红,十分尴尬,好不容易才再度鼓起勇气,攥着拳头说道:“是的,我听郑黑说,徐老大你也是学院毕业的不是么,那就是我的学长了。” 张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和上一句有明显的不同,他没有结巴,也没有迟疑,说的很有自信。 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而卢刚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把我称呼为学长,自认学弟,这也不知道是给他自己长脸,还是在骂我,总之,卢刚本着一个我身边的老人的身份,就准备去教训一下张超。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还不等卢刚把啤酒瓶拿起来,我就伸出两根手指在他手臂上轻轻弹了一下,让他后退,别动手。 张超的三个同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在后面扯张超的衣服,让他说话注意一点,那个小个子就直接喝道:“还不快给徐老大道歉,张超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但是张超就不吭声,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我笑了一下,道:“有趣,居然敢这么称呼我,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给废了?你们的前老大郑黑都怕我,你怎么不怕?” 张超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显然心里也是很紧张的,之前不过是逞强罢了,他直言道:“我也怕,但是,比起害怕来,我更激动,学长你能混到这么牛逼,我也想!请学长带我混!” 说到最后一句,张超甚至有意提高了音量,这个举动让我微微摇头,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的声音大谁就更厉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张超不适合带着混,太幼稚。 我脸色一变,骤然冷了下来,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紧盯着他,道:“是么?你以为混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张超额上的冷汗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我之前一直对他们还算和善,突然露出这幅他们没见过的一面,不仅张超的意志终于有些顶不住,其余三人更是吓得打了个哆嗦,更加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十分畏惧。 见张超不说话,我又冷哼了一声,道:“你既然还是学生,就记住你学生的身份。” 说完,我就起身推开椅子打算离开,这种还没出学校的小孩子,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一些思维方式还是太幼稚,带他们混迟早会害了他们。 原本我还打算让这个张超帮我办点事,这一刻我已经打定主意,学院这边要办的事情,还是只能交给卢刚他们来办了。 正在这时,张超动了,他忽然推开椅子跑到我面前阻拦住我前进的步伐,大口的深呼吸几次后,神色郑重地道:“不,我只是想出人头地而已!我如果读书能够出人头地,我肯定不会混,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请学长给我一个机会。” “你的长处就是混社会?”我眼神狠厉地看了张超一眼,本想一个眼神把他逼退,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 张超这次居然没有退缩,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一脸沉静,如同一块石头,顽固且具有菱角。 他没有回答,可这个眼神却又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难道,他就真的考虑好了,非得走这条路不可?” 我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一句,再联想到在郑黑的骗局曝光后张超不同于其他几人的失落和愤恨,我忽然意识到,也许其他三人是觉得好玩才跟着郑黑混,但是张超却是带着目的的,他是真的想混。 想明白这点,我心里有些无奈,但同时也有些惊喜。无奈的是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张超这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应该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最终却认准了要走这条路。 惊喜的是像张超这种人,把混当成了职业,当成了工作,他办起事来会比别人更有效率,是我需要的人。 我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良心落败了。 “罢了,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既然他自己选择这条路,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我在心里想了很多,其实现实过去了没有几秒钟,当我再度看向张超时,便发现他还是那副非要跟我混的样子,那眼神一看就明白,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跟董存瑞的眼神是一样的。 “先不说别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答应的话到嘴边,又被我改成了刁难,我路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笑道: “先去打听一下我的事情再来说这话吧,不敢惹我的人很多,但是愿意投靠我的却不一定多,而且,想跟我混,最起码的一点,不要当骑墙派,一旦被我知道背叛,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说完之后,我就带着卢刚走了,只听到身后传来张超激动地叫喊:“只要学长愿意带我混,我终生都不会背叛!我发誓。” 我脚下没有停顿,心里却失笑地摇头:“你刚刚可是炒了一个老大的,呵呵。” …… …… 保安部的那帮家伙还在烧烤摊上喝酒吹牛,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带着卢刚在学院里随便逛了逛。 卢刚突然问道:“远哥,你该不会是想收那个学生吧?” 我知道卢刚说的是谁,便坦然道:“他冷静下来之后会不会继续做出这种选择还是个未知数,这和我的意愿无关,我也不会强迫他的想法,不踏入这摊浑水,身上最起码要干净一些,不是吗?” 卢刚闻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远哥,身上干净有什么用?能代表心里干净么?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就算今天不跟远哥你,改天也会跟其他人,那还不是迟早踏入这条道。” 我轻轻摇头,没有接这个话,道:“所以你这几天就先留在学院这边吧,不管怎么说,从郑黑手里接管了这里,样子总得做做的,不然郑黑那小子又趁着我们没管来杀一个回马枪。” 卢刚促狭的冲我笑了一下,道:“嘿嘿,远哥,你让我留下来,是打算让我把那个叫张超的小子给拉拢过来,成为咱们的人吧?” 见他一再提起这事,我也有些不耐烦了,皱眉瞪了他一眼,道:“是又怎么样。” 卢刚一副‘知我者非他莫属’的样子,贱笑道:“嘿嘿,我就知道,远哥你刚才就是在装逼而已,说得神乎其神的,高深莫测的,其实就是在忽悠他,好让他更加崇拜你。” 听到这话,我顿时气笑了,扭头看着卢刚道:“你觉得我需要靠这种手段才能收服那小子吗?没看到他刚才哭着喊着要我带着他混。” 卢刚干笑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道理,抠了抠脑袋,接着说道:“那我这几天具体的做些什么?” 提起正事,我的神色也认真起来,道:“给你两个任务,你去给我把郑黑以前在学院里收的小弟都给我找出来,告诉他们,这里从今天起换人了,郑黑已经滚蛋了,不老实的你就先收拾一顿,老实的就算了。第二个任务,帮我查一查果条的事情,具体怎么做你去想办法,你不是当过兵么,把兵法策略都用上。” 卢刚摊摊手一脸苦笑道:“老大,我就是个炮兵,哪里会这些侦察兵的活儿,更别说现在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我从哪给你查啊?” 我冷哼了一声,早就知道这家伙要叫苦,只好给他提示了一句:“张超,想办法从他身上找突破口,毕竟他对郑黑让他们做的事情有一些了解,说不定他也参与过,他要是想通了要跟咱们,这件事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考验。” 卢刚点点头,一脸无奈的表情,道:“得,最后还是绕道这儿来了,这小子还真是个事儿精,还没跟咱们混就这么事儿,这要是真的进来了,那可真是……” 第三百四十三章 千言万语不如一吻 晚上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十点,莲姐几乎是与我前后脚回来的,我刚到家没多大会儿,莲姐就回来了。 莲姐一回来就看到我右手小指上的那一圈纱布,因为后来还跟张超那几个小子动了下手,甚至还有些渗血,害的莲姐一阵紧张,追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撒了个谎,就说不小心在墙上刮了一下。 莲姐今天跟闵月溪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几乎占用了一整天,这一整天时间她们所谈的话题肯定大部分都围绕在去省城开公司的事情上,我知道离莲姐去省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连郑黑的事情都没提起。 虽然心里非常舍不得,但是因为这是莲姐的意愿,并且她也投入了许多的精神在其中,我自然只能成全。 “这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小心一些。”莲姐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白眼,小心翼翼地捧起我受伤的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说是不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啊?”我开了句玩笑说道。 “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呀?那我就留下来,每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寸步不离好不好?”莲姐笑吟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怀疑莲姐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只是在说反话罢了,于是我摆了摆手道:“还是别了,这样多不方便。” 莲姐更亲密的半靠在我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呀,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当清楚的感觉到怀中佳人的体温时,我才有些信以为真,又惊又喜道:“真的么?” 我还以为莲姐也是舍不得离开我,想明白了,这才决定不走了。 我左手刚刚抬起,准备勾住莲姐的下巴给她来一记法式湿吻,以表达内心的激动,但是莲姐却忽然嗔怪地哼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掐了一下我的腰,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道:“你说呢,真是的,就会做些傻事,你要是想我留下来直说就好了,我又不是不答应你,干嘛还要找这种理由。” “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莲姐看了一眼我右手上的那一圈逐渐泛红的纱布绑带,又是一阵来气,责怪了一句。 这下我才听明白,感情莲姐还是逗我玩呢?不但如此,她好像还误会了什么。 我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无语地看着莲姐,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自己把自己弄伤了吧?”从她刚才的那几句话里看,她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说出我不把身体当一回事这种话。 “那你说这么大的人了,谁走路还会把手擦到墙上么?”莲姐俏脸一板,指了一下我受伤的那只手,虽然语气严厉,大有训斥的感觉。可我看得出来,她分明是在心疼我,她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我心里一热,笑了一下,伸手去抚莲姐的俏脸,边说道:“好吧好吧,我的确是自己故意弄伤的,被你发现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莲姐竟然俏脸生寒,把脸撇到一边不让我碰她,自己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抱着两只胳膊在胸前,气得胸膛一阵波澜起伏。 “老婆,你生气了?”我走过去挨着莲姐坐下,用左手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细声问道。 我一过来,莲姐的脸色就没那么冷了,身子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一下就老老实实的被我抱在怀里,我一看,心里笑了一下,这女人啊,还是得用哄的。 莲姐低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郑重地说道:“我不走了。” 听到这四个字,我整个人顿时惊呆了。 本来我只当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莲姐这么较真,她现在大概是以为我把手弄伤了,目的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好让她留下来。 而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是她在事业和我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她选择了我。 要是在我刚得知她要去省城的时候,她能改变态度多好啊。 现在,袁姗姗的事情我必须要花重大的精力去解决,更别说还有学院,以及裕丰路两边的事情,即便是莲姐在z市,我恐怕也没有什么时间陪着她,这又是何苦来哉? 但是看到莲姐那坚定的眼神,我顿时有些慌了,苦笑不得地说道:“别呀,老婆,你今天都忙活一天了,都是为了去省城发展做准备,现在干嘛改主意,我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这事儿纯粹是个意外。” 莲姐闻言,好看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一双清澈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问道:“你认真的?” 我连连点头,忙不迭的给出各种理由来为我的认真证明:“我当然是认真的,虽然我也很不想你离开,但是看到你最近一直在计划着去省城的事情,而且比以前更有精神了,我心里替你高兴,所以我不会阻拦你去实现自己的价值的。” 说完这番话,我心里矛盾极了,虽然我心里的确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谁没个私心呢?谁又会放着这么一个娇妻不在家里藏着,反而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呢? 只不过当下的局面,莲姐留在z市,还真不如去省城好,她能好好找回原来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在家里日益被沉闷的生活消磨掉精气神,而我也可以趁着她不在z市的这段时间,把一些麻烦事情给一一想办法处理掉。 莲姐听我说得诚恳,已经信了八分,但还是撅了一下嘴,傲娇地瞥了一眼我的手,道:“那你干嘛还要这样……” 我汗了一下,你还以为我是自己弄伤的啊?这么跟你说你都听不明白…… 但是没办法,女人嘛,有时候就爱钻牛角尖,我还是跟她重新解释了一便:“一点小事,不用担心,本来就是不小心弄伤的,谁会没事自残啊,我就算想留你也不至于用这种愚蠢的招数啊。” “好啊,你说我蠢!”莲姐假装生气,这是个很聪明的转移话题的方法。 不过莲姐假装生气的样子太可爱,我忍不住在她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渐渐泛红的俏脸笑道:“哈哈,你这个小蠢货。” 莲姐这下真的有些羞恼,竟然伸手过来扑我,我立刻起身躲避,莲姐就跟过来追着我,我们俩就围着客厅这么大点的地方兜来兜去,不亦乐乎。 然而,伴随着欢声笑语的疯闹,却突然传来了我的一声惨叫:“哎哟哎哟,我的手……” 原来,莲姐刚才一不小心用力的拉住了我的右手,这一下正好抓到小指处。 “怎么啦,不好意思老公,我刚才没注意,你疼不疼?”莲姐脸上的嬉笑也不见了,有些担忧和心疼的看着我。 “没事,就是伤口又破了。”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老公……”莲姐看出了我是在逞强,低着头扯着我的衣袖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正准备哄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眶不舍地道:“我又舍不得你了……” 我心头一热,就把莲姐拥入怀里,而莲姐也像是受到了感应一般,主动地勾着我的脖子把小嘴凑了上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第二次合作 自从上次敲打了一下宋进之后,他就没联系我,想来应该是在彻查裕丰路的情况,毕竟那里现在很复杂,要花些时间,所以我也没主动联系他。 不过,如果宋进知道酒吧要解封,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是,酒吧解封的消息,我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的,那很显然这个消息只是在内部流传。 柳青河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会故意打电话跟你开玩笑么?”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已经让我久违的激动从内心迸发出来,并且对柳青河也稍微滋生了一些好感,我问道:“那太好了,是你帮忙运作的么?” 谁知电话那头柳青河语气一变,沉吟了一下,才沉声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了,你得有心理准备,本来你那个酒吧至少要封一个月,但是现在提前解封,背后是有人运作的结果,据我了解,帮忙运作的既不是小吴,也不是吴老,当然也不可能是我,我猜测,很有可能是王局长。” 吴文姬没参与运作是肯定的,这几天我都没她的消息,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如果她有心帮我操作肯定会告诉我。 至于吴老爷子那就更不可能,我跟这个老爷子的恩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在此之前,他是绝无可能帮我的。 而王局长?他会帮我么? 我摇了摇头,不禁怀疑道:“他帮忙运作的?他很显然不会那么好心帮我吧!” 柳青河轻笑了一声,反过来试探了我一下,道:“呵呵,那就说不准了,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清楚,但是,如果王局长跟你私底下没有交情的话,这个举动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他跟我当然没有私交,我可没有林家的财力去填这位官人的胃口。” “那么我说是坏消息,看来是说对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徐远,你要小心了。”柳青河对此并不意外,用一种很淡定的语气说道。 我皱了下眉头,这里面的确有古怪。 王局长不可能脑子抽风了帮我做好事,他这么做绝对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是g-d酒吧? 酒吧,裕丰路,陈二飞!? 我脑海中忽然冒出这几个关联词,紧接着,我又发现柳青河并没有挂断电话,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那是柳青河在沉默等待。 他在等待什么? 我眉头越皱越紧,突然间眼前一亮,对电话里问道:“柳队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柳青河神秘莫测的笑了一下,慢声说道:“呵呵,我知道的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对,你可是老刑警,仅凭直觉凭空猜测出来的东西,没有丝毫证据,你会说出口吗?不怕砸了招牌?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事情,否则你完全没必要提醒我的。”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那就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好或者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么腆着脸来告诉我这两个消息,无非是因为这其中很可能与他有关联,甚至有利害关系。 而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柳青河一直锲而不舍想要捉拿的狡诈恶徒,陈二飞了。 正好,现在裕丰路那边,陈二飞在搅乱局势,不知道在布下什么局,而此时王局长通过运作提前解封g-d酒吧,种种巧合代表着很么,已经是一目了然。 不过,我更想知道柳青河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我的确在偶然间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还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你。”柳青河不愧是老狐狸,这个时候依旧能心平气和,说话一如既往的镇定。 我哼笑了一声,胸有成竹地说道:“柳队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是还这么吊着我,我就挂电话了,你不爱说拉倒,我总会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的,只要是冲我来的,不可能不露出狐狸尾巴。” 柳青河见自己的想法被我识破,也不好再继续吊胃口,干笑了一声,终于进入正题道:“咳咳,这件事可能跟陈二飞有关,酒吧其实是他发动能量提前解封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裕丰路,现在的裕丰路可跟之前不太一样,龙蛇混杂,乱象横生。”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听说陈二飞没有和以前一样独霸一方,反而纵容其他混子罩着裕丰路的各种场子,但是你怎么会认为酒吧解封是陈二飞在后面运作的?” 柳青河突然语气一变,神秘兮兮地说道:“还记得之前你让我打进陈二飞内部的一颗棋子吗?” “嗯?”我大感疑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柳青河指的是谁,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柳青河知道我一时没想起来,出言提醒道:“你和小吴抓回来的那个强奸未遂的犯人。” “你是说李小军?”我瞬间想了起来,几个月前的回忆涌入脑海。 “没错,他自从混入陈二飞的手下之后,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有主动跟我们联络,就在昨天,他突然主动联系我,跟我说了几句话,让我转达给你。”听柳青河的语气,他似乎也对李小军这个时候出现感到意外。 “哪几句话?”我问道。 柳青河楞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道:“哪几句话?我已经转达了啊,好消息和坏消息,这其实是李小军告诉我的,他说g-d酒吧马上就要解封,而运作的人就是陈二飞。”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管他,继续追问:“那他知道陈二飞的目的么?” 柳青河沉吟了一下,回忆了一番之后,才说道:“他并没有说,据他自己所说,他还不是很能够得到陈二飞的信任,现在正在一个叫达哥的手下做事,这些事情也是他听那个达哥说的。” “他怎么会销声匿迹一个多月选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会不会……”我有些怀疑李小军的出现不对劲,不能怪我多疑,而是和陈二飞唱对台戏,我必须打起一万二的精神,时时刻刻小心。 “你放心吧,他的案底还在局里,如果他敢耍花样,强奸未遂可是要判刑的。”柳青河先是颇有自信的宽慰了我一句,接着自己也有些心思:“不过你考虑的也正是我无法理解的问题,李小军这个人花了几个月时间也没有接近陈二飞,我们也一直是养着没有催他,他主动冒出头来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只不过我的身份太明显,一旦和他进行私下接触,很容易就会让陈二飞的人怀疑,这样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不好接触他,你如果遇到了,倒是可以试探一下他。” 我在电话这头没有吭声,咬了咬牙在心里暗骂了柳青河一句老狐狸。 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个消息,在这里等着我呢?这是又想把我拉入伙的节奏啊! “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只要你是配合我们警方查找陈二飞犯罪的确凿证据,我可以继续给你提供一些帮助。”柳青河大概是猜到了我现在心里有些不爽,听到我半天没动静之后,又补上了这一句话。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我现在的眼界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要是之前柳青河提出这个好处,我可能立马就答应了,但是现在吃过一次亏的我,已经不会轻易再吃亏。 我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道:“嗬,柳队长,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吗?上次也是把大话说在前面,结果事情来了的时候你直接把我给卖了,理都不理,跟你合作实在难以让人安心,这陈二飞的事儿啊,你们自个儿去对付吧,我就是一个做买卖的,只想挣钱娶老婆,不想招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被我揭了老底,柳青河隐隐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仍旧压抑着脾气,耐着性子说道:“徐远,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柳某人的不是,但是你也清楚,当时的情况我根本说不上话,吴老爷子的威慑不是你这种隔代的年轻人能体会到的,而且,打官司的事情我家青山也帮了你不少忙吧。” 如果说前面几句话还在辩解,硬撑,那么最后搬出柳青山就纯粹是代表着妥协,只不过,柳青河毕竟是长辈,所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还不是看在我要翻盘的情况下才决定帮我的,搭顺风车而已,亏你干的出来。”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没把这话说出口是,因为太伤人。 我在心里想好了措辞,才道:“虽然你之前有些不讲道义,不过呢,这次的事情我还是要多谢你提醒,我有一说一,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柳青河长吁一气的声音,见我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柳青河心里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好,两清了,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吧,那你现在还愿意跟我们警方合作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要是不愿意也不会跟他多讲,毕竟的确在很多方面,我还是需要一些官方背景的人帮我一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前面柳青河向我妥协之后,我心里就非常爽,于是我临了还打趣了他一句。 “只能算是跟你个人合作吧,你似乎还不是警局的一把手。” 这句话再次把柳青河气得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是事实。 “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要准备去工作了。”柳青河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再也不想听见我多说一个字。 我也如他所愿,干脆的挂掉电话。 随后,我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 起风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离别总是相思苦 在我跟柳青河通过电话交谈的时候,莲姐正在卧室里整理衣物行李之类的东西,她瘦弱的身影抱着厚重的衣物,拖着笨重的箱包正在两个房间来回反复,一大清早便开始忙活,额上已经渗着些许晶莹的汗珠,不过她却依旧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乐此不疲。 我答应过她,今天会陪她一起去省城。 只不过,现在看来我要食言了。 柳青河传递给我的消息不是一件小事,光是g-d酒吧可以重新营业就已经需要我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更何况,这背后还有王局长,陈二飞的身影,暗潮在酝酿着未知的暴风雨,我必须即刻开始布置,没办法再顾忌儿女情长了。 我捏了捏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尽力压下去,经过内心一番挣扎,待脸色恢复正常过后这才转身,朝着卧室里走去。 我来到卧室门口站着,看到莲姐正在床边整理衣服到箱子里去,她躬身时,紧身的旗袍贴着肌肤,包裹着玲珑的身姿,看着格外动人,就连干活时都这么好看,优雅之中透着一股诱惑,风情之中又包含着些许纯真,让我又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 “老公,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你说我这次要不要多带两件大衣?你没有过冬的衣服,我就不带了。”莲姐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顺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露出一丝春风拂面般的微笑,又把我给迷住了。 这让我内心再次陷入了挣扎,我强迫性的紧握了一下拳头,逼着自己把实话说了出来:“莲姐,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省城了。” 说这句话时,我的面色极不平静,这一点我从莲姐的神色变幻中就能看出来。 莲姐放下了手中折叠的衣物,朝着我慢慢走来,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担忧,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有其他事情吗?” 莲姐问完,又朝着我走近一步,一股淡雅的芬芳气息随之传来,沁人心脾。 “嗯。”我没忍住,狠狠地用力抱住了莲姐,越来越紧,两幅躯体之间的温度传递越来越直接。 我们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胸膛处跳动,甚至,我还能听到莲姐心里那一声抱憾而又无奈的轻叹。 但是,莲姐张开口,说出的话却有些口是心非,她伏在我胸口,双手紧紧环抱住我的腰,用平静得甚至有些低落的声音说道:“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到了地方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我能感觉到莲姐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失望的,这五天时间,一百二十个小时,除了偶尔开小差的时候,我们多半都在一起,而原本我们定下今天一起去省城的计划,也让莲姐感到十分满足,这说明了我对她足够重视。 但是现在,我却自己食言,这使得莲姐原本还飘荡在天空的欢愉心情,立刻就跌落在地,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莲姐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反过来安慰我,实在让我有些自愧不如,我惭愧地说道:“对不起,事发突然,我也没料到酒吧会在这个时候解封。” 莲姐抬起头来,在我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面带微笑地说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们的日子还长。” 感受到莲姐眼中的鼓励和宽容,我再次将莲姐紧紧的抱住,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后把脸埋进她如水般柔顺的青丝里。 莲姐就这么任由我抱着,良久,直到我松手的时候,她也同时冲我笑了一下,开口道:“那就开车送我去机场吧,我把车留在家里。” 听到这话,我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松开的手臂又打算将莲姐拉扯到怀中,急忙问道:“这么急吗?机票都还没买好。” 听到她现在就要走,我的心情顿时有些糟糕,而且我现在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莲姐轻易的就能看出我有些彷徨和纠结,她却没有同我一起纠结,而是比我更果断地做出决定,吟吟一笑,道:“到了机场再买啦,本来月溪以为你跟我一起去,所以打算再让我休息一天,现在既然是我一个人去,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立刻开始工作吧。” 听到这话,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真假已经不重要。 既然要走是早晚的事情,那么早或者晚,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帮着莲姐收拾了一下东西,把我的行李留在了家里,我开车送莲姐去了机场。 一路上,我们虽然不至于一路无话,两相对望却无言,但是都有些迷茫,就连莲姐也是如此,别看她刚才做出决定的时候好像很果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真的要离开我了,心里还是十分舍不得。 这个时候,我们所在乎的已经不是今天我无法陪伴她一起去省城,而是今后各自忙活的事业已经不在一条线上,很难有经常待在一起的机会。 莲姐这次决定去省城和闵月溪合开公司,她原本是打算技术入股,说白了就是不投钱的,但是在这五天时间里,经过我们得商量,她决定加大筹码投资,用她的话来说,要做就要尽全力,这很可能是她最后的一份事业。 因为,一旦今后和我结婚,她将不会再抛头露面,这是莲姐跟我说的原话。 而莲姐在这五天时间里,给我的不止是温柔,还有绝对的信任和期望。 莲姐把她自己手里的夜色股份全部转让给了我,也就是说,我现在既拥有从杨素手里交易得来的百分之十,又有了和林国富那里得到的另外百分之二十,当然,这百分之二十其实也是杨素的,只不过之前被杨素卖给了林国富,现在转手还是回到我手里罢了。 而现在,加上了莲姐手中的百分之三十,我一个人已经持有夜色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这是莲姐给我最大的信任,也是最大的期望。 无论莲姐她在省城的前景如何,发展如何,从今天起,z市夜色,我要独自撑起来了。 目送着莲姐进入检票口,进入登机口,我的情绪开始翻江倒海。 飞机进入助跑轨道,那缓慢起步的前进速度让我还能再多注视片刻。 我脑海中浮现出莲姐的身影,连容貌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触碰。 而当我真的准备触碰时,莲姐的身影和容貌都已经变得模糊,慢慢的支离破碎,消散,直到彻底不见。 莲姐,离开了。 注视着天空中变得越来越小的飞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 …… …… 中午十一点半,我坐在莲姐常待的书房中发呆,自从目送莲姐乘坐飞机离开,回来之后我就再也静不下来,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情,除了发呆,以及想莲姐。 突然,摆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莲姐发给我的短信。 “老公,我已经到了公司,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这里的环境也不错,你在家记得要吃饭。” 说来也怪,直到这时,我的心情立刻才平静许多。 也许是因为莲姐离开了还不忘关心我的生活,这一点让我有一种她其实还在身边的感觉吧。 我心里为自己的这种奇怪现象感到好笑,打算跟莲姐在短信上聊一会儿。 不过,没等我编辑好短信,莲姐的第二条短信已经发了过来。 “我要去适应新工作啦,晚点说。” 我扶额无奈地笑了一下,一只手在手机键盘上灵活的敲打出一个个字符,最后点击发送。 “老婆,我该向你学习,你能把工作和感情区分对待,而我却差点把两件事混淆在一起互相影响了,从今天开始,我也会更加努力的。” 发完这条消息后,我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了,因为莲姐都去忙工作了,没法跟我交流。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莲姐居然在十分钟后又给我回了一条,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似乎是忙中偷闲看到我的短信,才抽空回过来,回完立刻又要去忙一样,她说:“是我们。” 看到这包含着浓厚情感的三个字,我露出一个陶醉的笑容,“嗯,我们。” 之后,莲姐果然没有再给我发消息了,而我也调整好心态,收起那些小情绪,正式投入到属于我的工作当中。 …… …… 中午十二点半,我开着保时捷卡曼来到夜色。 莲姐的离开对我的工作造成的影响已经渐渐消失,因为我将其埋在心里,只有在工作之余才会去考虑儿女情长。 只有专心的做一件事,才有可能把它做好。 而今天我所要做的,就是根据柳青河所提供的那个消息,来部署和安排一下工作,我先给卢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还在学院的人都先撤回来夜色开会。 不管陈二飞、王局长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要耍什么花枪,g-d酒吧既然可以重新营业,我不可能放着不管,任由它在那自生自灭。 夜色的装修,即便是在姚涛的重新策划下能提速,但是也没有当前g-d酒吧重新营业来得快,所以我很清楚现在必须要先把g-d酒吧开始营业起来。 最重要的,也可以借着g-d酒吧,以及裕丰路的乱象,磨炼一下保安部的那群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 被人恶作剧了? 在大约三十分钟后,卢刚、刘力、章鱼等保安部的那群人才陆陆续续的赶来,他们看样子之前并不在一起,否则应该是一起到的。 自从上次带他们去了学院之后,这些人似乎爱上了学院那边,因为那边学生妹很多,最主要的是学院周边随处可见学生宾馆,每天晚上都有塞小卡片的,而服务者之中,还有真正的学生妹,价格也不高,这也难怪这些家伙们对学院那里流连忘返了。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我并不太好说什么,毕竟连我都做这种生意的人,没什么资格让手下的人不去玩,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耽误我发下去的任务就行。 而且据卢刚所说,这几天保安部的这帮家伙们,普遍都开始锻炼身体了,早上还围着学院那边跑步,当然,到底是为了看女孩还是其他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为了给他们打鸡血,在这期间还给了他们不少补贴,这使得我在他们口中变成了有情有义的大哥,而并非无情无义的老板,这个结果我比较满意。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从他们身上的确看到了久违的活力,还有不同于之前的精气神。 颓势,已经一扫而空,现在他们虽然说战斗力不一定有所增强,但是斗志还是挺不错的,这么看来,我这段时间的投入没有白费。 我等到人全部到齐之后,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说道:“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众人面色一凛,不敢再交头接耳,认真的竖起耳朵聆听,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很专注。 我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g-d酒吧,可以正式营业了。” 话音刚落,众人为之一震,这个消息来的实在太突然,别说他们,就连我听到的时候也感到惊讶。 但是紧接着,众人就为此而欢呼,议论纷纷。 “远哥,酒吧的封条撕了?这才过去没多久啊,您办事效率可真是神速。”卢刚现在已经成了众人心中,我的心腹手下,同样的,他也会竭力在下面的人面前吹捧我,所以这个时候震惊过后,就立刻第一时间开口。 “太好了,闲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了。”章鱼这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很多人点头附和。 “老大,这次g-d酒吧重新开张,以前那些保安就不要了吧,咱们这二十号人,轮流值班完全够得上啊,再叫那些外人,万一再出什么篓子多不好啊。”刘力心眼比较多,这个时候先考虑到的是酒吧出事的起因是那群‘外人’。 但是看到我瞪了一眼过去之后,刘力又连忙改口道:“咳咳,我是说,外人跟咱们这些老弟兄老哥们没默契。” 我看到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抬起一只手往下压了压,待到场间安静下来,我才说道:“好了,大家先不要议论了,酒吧的确解封了,不过这还算不上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经过上次的事情,酒吧关门了一段时间,期间流失了不少人气,而且听说裕丰路现在越来越乱,不少人在里面浑水摸鱼,这次我们杀回去,可没那么容易,你们每个人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远哥,时刻准备着。”卢刚不愧是当过兵的,反应神经相当快。 而随着他这一句起头,后面刘力也不甘示弱,摇旗呐喊道:“裕丰路,我们一定会重新夺回来的,远哥才是裕丰路的老大!” 接下来,保安部的这群糙汉子又沸腾起来,他们是很容易就被煽动和鼓舞的一群人,粗枝大叶,心里不藏什么事,这样的人便于管理。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那么现在我先抽调一半的人先跟我去裕丰路接收一下酒吧,其余人暂时不动,等我的消息。” 我这话刚一说完,就有人急于表态:“老大,带上我。” 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卢刚跟我说过的那些个比较勤奋的人其中之一,但我却摇了摇头,道:“别说话,我来挑。” “……”这么一说,剩下几个想要跟着毛遂自荐的也都退了下去。 我在人群中来回走了几圈,并没有挑选刚才打算毛遂自荐的几个人,反而挑选了以刘力为首的几个平常稀松惯了的家伙,刘力这个家伙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办事能力差卢刚很多,如果他还想继续为我办事,那么就必须积累能力。 当然,我也不会逼他,不愿意干就走人,大家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就是,只不过我手底下绝对不会养那种真正办事的时候偷懒的人。 我把刘力等十人点了出来,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虽然竭力掩饰,但是仍旧瞒不住我,明眼一看就看得出来,不过我现在也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直接拍板道:“好了,就这十个人,先辛苦一下,跟我去把酒吧整理一下,这么多天没开门,想要重新开张还要做一番工作。” 这话一说,刘力的面色更苦了,因为这明摆着就是让他们做苦力去的。 还别说,我的确是这个打算,一是让他们这些平时偷懒的人现在多出点力,二则是他们的战斗力太低,而且意志不算太坚定,至少跟我没有点出来的那一拨人比起来有些差劲,所以我要借着这个机会考验一下他们。 不过这种话,我自然不会说出来,我扫了一眼以卢刚为首的剩下十人,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我没解释,只是吩咐道:“至于其他人,你们还是先关注学院那边吧,这件事就交给卢刚负责了,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看到这些人都没吭声,我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卢刚反应快,立刻意识到此刻自己该做什么,扯着嗓子大声道:“没问题,放心吧远哥。” 其余人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一个个满口答应。 当然,究竟有多少人言不由衷,就不得而知了。 …… …… 散会之后,我先让卢刚他们回学院那边,继续把情况搞清楚。 说起来,这次开会我还忘记了喊李祚盛过来,因为李祚盛跟卢刚比较合得来,两人经常在一起干活,所以我也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把李祚盛安排跟卢刚一组。 但是散会了我才突然发觉,这种安排有些不符合我现在的要求,卢刚和章鱼他们这波人已经达标了,李祚盛没必要再督促他们,他们办事也基本可以放心。 但是刘力这边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李祚盛调回来,让他跟我到g-d酒吧那边,由他来负责管着刘力这群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裕丰路那边的水太浑,必须要有人能镇得住场子,这个人自然就非李祚盛莫属了,他可是我现在这帮人里,包括我自己在内的第一猛男,当之无愧的no1。 g-d酒吧的钥匙一直在我手里,不过我现在先把钥匙交给了刘力,让他先带人去g-d酒吧等我,而我开车去学院那边接李祚盛,然后带着李祚盛去酒吧。 到了裕丰路,把车停在g-d酒吧门口,我看到了贴在那扇大门上的白色封条已经被揭掉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白色纸屑还粘在玻璃上。 看到封条果然被揭掉,我心里一喜,虽然知道柳青河不大可能跟我说笑,但是没想到他们警方的办事效率还不错。 只不过,刘力这帮人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酒吧门口,有几个蹲在墙边,直到我过来了才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我心中的疑惑没来得及问,因为当我走近了准备拿钥匙开锁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与此同时,刘力也十分无语地说道:“老大,你这上面的钥匙,只能开其中一把锁,还有一把锁开不了。” 没错,这门上悬挂的锁,居然有两把,这其中一把,我相信应该是酒吧在被查封之前,酒吧经理严秋给挂上去的,但是另外一把锁就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难不成这是警方给我这酒吧专门配备的? 我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以为是当时负责查封的柳青河的手下给做的这档子事,于是立马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徐远,有什么事吗,我正准备出警。”柳青河语气匆忙地说了一句。 “有点事情要问你,不耽误你太久。”我说道。 “哦,那你问吧。”柳青河松了口气。 “酒吧门口的封条应该是你们警方亲手撕掉的吧?”我平静地问道。 柳青河惊讶道:“嗯?当然不是,我们可没这个精力还派出民警专门撕一张废纸,只要上面有了命令,封条失去效应,你就可以自己撕,怎么,你该不会不敢撕封条,这才给我打电话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多么幼稚,但是随之,我眼神一沉,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这么说,你们警方今天也没有来过g-d酒吧?” 柳青河道:“没有啊,我反正没有派出警力去裕丰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道:“没事,你忙吧。” 挂掉电话,我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回GD酒吧 “老大,怎么了……”刘力看我脸色有些吓人,站在我一旁战战兢兢地问道。 接着,刘力又擦了一下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讪讪道:“该不会开不了门吧……”他没有听到电话了的内容,但是凭借我的反应已经猜到事情不妙。 我把眼神瞥了过去,警告他不要多嘴,我现在心情很差,接着,我带着怒火,对他们所有人下达命令:“把门给我砸开。” “老,老大,这门很结实的,怕不好砸吧,不如去找个开锁的师傅来?”刘力连连摆手,想要来劝我。 “砸门干嘛?这锁开不了么?”李祚盛的意思也是让我别砸门,他们现在谁都看得出来,我这一个电话打完很生气,很愤怒。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现在只想发泄,以及,报复。 自从得到消息,陈二飞针对我在计划着某些事情,我就知道这次回酒吧,想要重新开张肯定没那么简单。 但是我没想到,一回来,还没进酒吧就遇到这档子事。 这把锁是谁挂上去的不难猜测,即便不是陈二飞,也跟他有关,这很可能就是他给我的信号,他准备跟我宣战了,这不过是一个开场前的恶作剧罢了。 然而,这个恶作剧真的恶心到我了,以至于我现在只想把门给拆了。 但是幸好李祚盛阻止了我,他吩咐了其中一个人,让那人去这条街上的五金店里去买一把锤子和管钳,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我却知道他这是想把锁给暴力给破坏。 “你想试试?”我诧异道,尽管我对李祚盛的力量有更深的了解,但是这把锁我刚才其实看了一眼,这把锁不是那种便宜锁,整体都是合金打造,接口部位也严丝合缝,锁孔也非常特别,不是常见的梅花孔,十字孔或者半圆的那种,一看就不是简简单单能打开的,所以刘力说要叫开锁的师傅我直接就否定了。 “嗯。”李祚盛没有多说,还是点了下头,给了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 没过一会儿,只见离去的那个人回来了,手里一左一右分别提着一把小孩拳头那么大的铁锤,以及一把浑身红漆的管钳。 “大盛哥,老板说锤子最大的就这么大,还有更小的都是钉锤了,这个看起来不大,但是拿在手里很重,差不多十斤。”那个人给李祚盛介绍了一下手里买来的家伙。 看到李祚盛拿在手里沉了沉,然后露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那微微翘起一丝弧度的嘴角透着一股自信,仿佛没把那把锁放在眼里,尽管知道李祚盛变态一般的力量,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他一下:“这是一把好锁,想要破坏很难,专门开锁的人来了都不一定说能撬开,这种锁防护措施很强。” 刘力等人也都点头说是,还有人喊道:“大盛哥,省着点力,别锁没开,门给砸破了个窟窿。” 李祚盛却跟没听到似得,直接拿着两把大家伙就上去了。 接着,我们就看到,一个十分彪悍的壮汉,如同石器时代的那些野蛮人一般,只是用管钳做了一下简单的固定,把那把锁的锁头给钳住,然后就开始‘哐哐哐’的一下一下用大铁锤往上面招呼。 铁器互相撞击的声音,在大力的加持下更加刺耳,仿佛要把耳膜都给震炸裂。 就连酒吧的这扇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坚固大门,都随着李祚盛这一锤又一锤开始震颤起来,我毫不怀疑,如果直接让李祚盛砸门,可能效率更快一些,他的身体实在太恐怖了,不仅仅是力气大,而且身体可承受的力度更是大到变态,读过书的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能在锤锁的时候把门给锤得震颤,而自己依旧身形稳健,可见他的本身力量远比现在所使用的还要大。 “哇,大盛哥,你快别锤了,这锁怕是锤不开了,但是你别把门给锤垮了啊,我还是去叫专业开锁的来吧。”刘力离得比较近,看到门震颤的动静越来越大,十分不安的往后躲了一下,激动地说道。 刘力说的也没错,幸亏这门不是普通的木门,而是加固过得钢化门,外表镶了合金表皮的,就这,现在也有一种随时会被李祚盛给破坏掉的感觉。 然而,李祚盛并没有理会刘力,也没有停手。 我还以为李祚盛是跟这把锁较上劲了,刚想开口说要不你别锤锁了,把门给破开,我再去换个门也是一样的。 但是还没等我开口,突然,铁器敲击的声音没了,只传来一声叮当响,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我循声看了过去,只见李祚盛一手拿着那把锁的另一半转过身来,冲大家露出一个微笑地表情,而我们大家都惊呆了。 他居然真的硬生生把这把锁给砸断了,在不损坏门的情况下。 有人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半截锁查看起来,刚拿在手里就发出一声惊呼:“卧槽,好烫。” 那是被李祚盛硬生生砸到发热的,铁器的摩擦会产生火花。 接着,又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看了一眼,啧啧叹道:“这锁就算不断也是坏掉了,居然硬生生把锁孔这里砸变了形。” 我也忍不住赞叹的点了点头,见微知著,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李祚盛的身体依旧很变态,甚至只会越来越变态,因为他一直没松懈对身体的管控,之前一个人可以打二十几个,现在也许能更多。 同时,我也因为这出恶作剧而影响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管他妖魔鬼怪,阴谋诡计,只要跟我动手,我自有办法让你什么招都用不出来,一力降十会,一人可抵数十人,甚至百人。 只要陈二飞不明目张胆的玩枪,今后的一些小打小闹我根本就不惧,我有李祚盛镇场子,我怕谁? “大盛哥,我服了。”我心情好转,笑着给李祚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诚的赞叹一句。 李祚盛盯着我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 “好了,先进去看看吧。”接着,我又招呼其他人先进去查看一下酒吧内部的情况。 酒吧已经封了一段时间,里面的大致陈设都是老样子,只是因为无人打扫,所以多了些灰尘。 进来之后,还能看到在封店之前遗留的一丝乱象,地上有些酒瓶的碎片,桌椅也杂乱无章,如果是平时,这些都该是整齐的。 但是因为那件事来的突然,并且是雷霆手段,当场就直接封了酒吧,根本没人打扫,所以现在才看到的是这副模样。 这段时间的停业,直接导致g-d酒吧原来的班子散掉了,别说是调酒师都没有一个,就连服务生都走光了,他们恐怕也找到了新工作。 想到这里,我一边让刘力带着他们搞卫生,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给了酒吧经理严秋,招人这种事情就交给他了。 “严经理,是我。”严秋跟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还是上次让他带着城南龙哥去认苏南的手下的时候联系过一次,所以有些生分了。 “老板。”严秋一如既往的对我称呼老板,带着些许的敬畏。 “酒吧已经解封,准备重新开张,你可以回来了。”我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给严秋。 “啊?真的吗?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去上班?”严秋楞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惊喜的发出呼喊,完全不像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这也因为酒吧跟严秋是有利益关联的,他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酒吧要是一直不能营业,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了经济来源,所以在得知酒吧可以继续营业之后,立马开心得不得了。 “现在就过来吧,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去做。”我含糊的吩咐了一句,打算等他过来了当面跟他说,反正他也是要来酒吧干活的。 “嗯,好,那我这就过来。”严秋也迫不及待的应下,然后挂掉电话。 …… …… 在等待严秋过来的时候,我抽空去看了一下货仓和酒库,点了一下大概的存数,然后去柜台里找存根和盘存的单子对比了一下,没有太大的差错。 接着,我又把收银柜台给打开,当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锁的时候,才发现装钱的抽屉居然并没有锁住。 这个发现让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心想难不成是收银员当时看到警察害怕,所以被驱逐的时候忘记锁了? 不过当我看了一眼里面金额数目的时候,发现钱还在,大约有个四五万的样子,想想也是,既然都已经封了店,即便是抽屉打开也没人能进来拿钱,于是也没当一回事。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正在三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待着,打开电脑在搜索网页,门口突然传来了三下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我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老板,我来了。”听到声音,我才发现是严秋到了,抬头看了一眼。 严秋依旧是西装革履,只不过天气转冷,他里面加了衣服,让他单薄的身体此刻看起来有些臃肿。 第三百四十八章 张超被开瓢 严秋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酒吧的停业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这一点和夜色那帮家伙截然不同,他们纯粹是颓废了,但是严秋却精神了。 “嗯,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态度很平淡。 严秋有些拘谨地看着我,用手推了推眼镜,像是有些难为情似得,讪笑道:“我这段时间自然是没事可干了,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 陪家人嘛,这很正常,有什么难为情的? 我没再闲聊,直接切入主题,吩咐下去:“既然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那现在就忙起来吧,把酒吧里需要的员工都招好,我给你三天时间,所有岗位的工作人员,都必须到位,酒吧三天后正式开张。” 接着,我看到严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我又停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我强调一点,以前的人我一个都不想看到,上次那件事情发生的原因,我也不想追究了。” 听到我这么说,严秋嘴巴蠕动了两下,显然是因为我把他想要说出来的话给堵住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点头答应道:“好的,那我这就去网上发布招聘的广告,然后把宣传单打出来。” “嗯,去吧。”我摆了摆手,正在严秋点头准备告辞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喊住他,问道:“对了,酒吧被封之前,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酒吧的帐并不是我每天去点,做账是件很消耗时间和精力的事情,而从酒吧易主到我手中之后,我的时间愈发的匮乏,所以计算收益这件事就交给了严秋,反正在我没入主g-d酒吧之前,听说也是他负责管账,陈二飞和虎哥都不管这些,他们的想法可能就是能拿到钱就行,谅他严秋也不敢作假。 严秋在听到我突然问起账上的事情来,脸色骤然一变,紧张得支支吾吾起来:“这……这个……” “怎么?”我眼神一沉,看得严秋干脆把头低下去,不敢抬头看我。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不就问个账,你紧张什么? 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可是我心里并没有就这么判定严秋有问题,因为我想看他给我一个什么说法,如果真有问题再处置也不迟。 严秋低着头为自己辩解道:“老板,酒吧被封的时候,我人不在啊,那天晚上我是晚班,来的时候已经出了那档子事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听到这话,我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开,注视着眼前的电脑显示屏,微微一笑,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哦,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虽然我看似不在意,并且故意装作忙着办公,但是心里却冒出了一个个的疑问。 严秋的这个解释合理吗?从逻辑上来说是合理的,因为他的确是每天晚上到岗,这是他的正常上班时间,只有偶尔会来的比较早,但是再怎么早也是下午,因为酒吧上午不开门。 可是如果事实真的像严秋自己说的那样,那他在我第一次问得时候,为什么又有些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担心我发现账上出现了问题?还是说他在账上做过手脚有什么猫腻? 想不清楚,也看不懂。 不过,我可以慢慢的观察,有句话叫做是金子总会发光,同样的,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装不了一辈子的。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严秋居然还没走,就在我琢磨着怎么试探严秋的虚实时,他竟然主动提出了一个问题,与不打自招无异。 “老板,该不会是柜台里的钱少了吧……” 我满脸平静,波澜不惊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又不知道原来是多少,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少?” “哦……”严秋拉了个长音,脸上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他看得出来我是在撒谎,或者说在敷衍。 可如果说他没那么蠢得话,又怎么会说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来? 这个时候我就真的有点看不懂严秋了,他现在的表现看起来很诚恳,不想失去我的信任,不想被我怀疑。 我也不想太早下决断,便摆了摆手赶他走人:“你先去忙吧,把工作人员都招好,工资待遇,在以前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二十。” 这么说,明白人都知道我不想再谈刚才的话题,严秋也意会,跟着转移话题:“这会不会太多了。” 我说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出来找工作的人很少,你三天时间如果能招到人就不用听我的,我只求结果。” 严秋点了点头,道:“明白了,那我就面试的时候看情况吧。” 我没有吭声,把目光再次收回,注意力放在电脑上,而严秋也很识趣的没有再打扰我,直接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之后,我的目光立刻就电脑上离开,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安静的天空。 “刚回来就接二连三的遇到怪事,但愿是我自己多心了,否则的话,裕丰路的乱象,必定还在我所预料之上,仅仅只是刚刚回到g-d酒吧就有各种问题,到了营业的时候,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乱子。” 我心里无言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让酒吧从轨道外回到轨道上,而除了酒吧的正常重启营业,还有更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至于严秋的问题,只能暂且压下。 过去了两个小时,酒吧的卫生还没搞完,刘力为首的那帮家伙实在不是什么勤快人,做这种打扫卫生的活,还不如把他们拉出去打架。 就连酒吧经理严秋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打电话找了一个保洁阿姨,那是专门给网吧打扫卫生的,每天早晨就那么一趟差事。 我让严秋把那个保洁阿姨可以雇下来,每天中午来酒吧打扫前一天晚上的垃圾,因为之前酒吧每天关门都很晚,有的时候没打扫卫生他们就已经累到没力气。 严秋从保洁阿姨开始算起,第一个员工已经算是招募到,于是下午四点,他又开始了继续招人的工作,在本地的论坛上发了帖子,然后去印发传单。 到了晚上六点多,严秋跟我打电话说,已经招到了六七个服务生,以及一个熟人介绍的调酒师。 按照这个进度的话,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再次鼓励了他两句。 然而,就在我以为今天一天会这么平静的结束的时候,卢刚打来的一通电话,再次搅乱了我这刚刚沉静下来的心境。 “喂。”此时我还不知道卢刚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但是没想到,还不等我开口说第二个字,卢刚气喘吁吁的声音就从电话里头传来:“远哥,不好了,学院这边出事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而且听这个呼吸声,极为不稳定,似乎是在奔跑。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 他们现在应该就在学院那边守着才对,我也没让他们到处搞事情,怎么会出事? 卢刚继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张超那小子,被人开了瓢,现在,正送往医院去,我们,也,也被人给围了,现在正在跑路。” “什么?” 居然敢动我的人,无论是张超还是卢刚,都是我钦定的人,张超这几天一直求着卢刚让他帮忙说好话,我都准备答应接纳他了,谁知道突然传来他的脑袋被人开了瓢的消息,我听后瞬间勃然大怒,问道:“谁的人把你们围了?” 电话里依旧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随后骤然平息,然后逐渐稳定下来,卢刚似乎已经停止跑动了,在歇了一小会儿之后,道:“就是学院里的那帮学生,先前跟着郑黑混的那帮人,前几天我按照远哥你吩咐的,给他们传话,结果他们表面上答应了,结果今天突然偷袭,带人把我们给堵在了宾馆里。” 我本来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陈二飞,或者是光头凯的手笔,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一帮学生,我顿时有些不悦,愠怒道:“你们见到一帮学生居然跑了?” 卢刚急忙辩解道:“不是啊远哥,他们人比我们多好几倍,根本不占优势啊,而且大盛哥又不在。”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就在学院附近找个地方等我吧,我这就过来。”我没好气地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准备披上外套下楼。 卢刚在电话里应了一声,我突然问道:“对了,张超又是怎么回事?” 卢刚楞了一瞬,说道:“我估计也是跟那帮小兔崽子有关,还有,这几天我各种话都说了,但是张超还是没有放弃,想跟着远哥你混的态度一直没有动摇,我估计这次他纯粹是被咱们连累的,因为郑黑原来的那帮小弟叫嚣着要赶我们走,但是他一直跟咱们走得近。远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他?” “现在你好意思去看他吗?” “……也是。”卢刚尴尬的笑了一下。 “先把那帮学生解决了再说吧,你找个地方藏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说完,我挂掉了电话,下楼去喊李祚盛。 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我心里也有了底,如果只是那群学生,倒不是太大的麻烦。 只不过,这群学生太嚣张了,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第三百四十九章 约战后街 我匆匆忙忙的把李祚盛拉上车,发动了汽车之后,李祚盛才一脸迷惑地看着我,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张超被人把脑袋给开了瓢,卢刚那小子被人给撵了。”我简略地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但是李祚盛却刨根问底道:“怎么回事?张超不是一心要跟咱们走么,怎么还被开了瓢。”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李祚盛误解了什么,大概以为是咱们的人揍得张超,我摇了摇头道:“坏就坏在一心跟咱们走上面了,怪我没说明白,打张超的和撵卢刚的是一拨人。” 一听到这个回答,李祚盛也正色起来,问道:“谁?”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只能摇摇头道:“背后的还不知道,出手的是学院那帮学生,之前跟着郑黑混的那帮人。” 李祚盛楞了一下,惊讶道:“学生?咱们俩去欺负一帮学生?这有些不好吧。” “既然敢对我的人动手,管他是学生还是什么,既然要牵扯到成年人的游戏里来,那我自然不会把他当孩子,况且下手这么狠,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冷哼了一声,扭头看了李祚盛一眼,道:“而且,什么叫欺负?卢刚可是说他们有几十号人,他们十个人才是被欺负的。” 李祚盛见我真的动了肝火,心意已决,只能妥协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就怕待会动起手来不小心把别人打坏了,那样就很麻烦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考虑。”我说了一句,就专心开车了。 李祚盛无非是担心打了学生出事,但我却不那么认为,这帮学生要是好孩子,不沾这些道上的事儿,不跟瞎混,我也不会真的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们要是真的牵扯进来,那我只能默认他们要干涉。 既然决定了要混,那就要具备应有的觉悟。 …… …… 一路无话,赶到学院的时候,我跟卢刚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在哪个地方,他们说了个地址,我带着李祚盛找了过去。 见到卢刚等人,是在一家小餐馆里面,他们每个人都沉着脸,一副很不痛快很憋屈的样子,被一帮学生给撵着满街跑,这的确很丢人。 见到我来了,这才心情有所好转,一个个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希望。 “远哥,你总算来了。”卢刚也连忙迎接上来,给我拉开一个凳子让我坐下。 我没坐,就靠在桌子一边,一边点烟一边问道:“把事情给我讲清楚,对面多少人,怎么起得冲突,都说详细点。” “好,是这样的……” 在卢刚的讲述下,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本卢刚以及章鱼他们这些人,在夜色听我开完会之后就立刻回来了,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就住在便宜的学生旅馆里面,不过大白天他们也没在旅馆里面呆着,除了去按照我吩咐的,跟张超接触,以及查一下郑黑当初借用放水(放贷)的名义,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半天下来,依旧进展不大,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和线路去查找,自然是如同大海捞针。 但是,就在他们晚上在外面吃完便饭准备回学生旅馆里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上楼就发现了不对劲,卢刚他们刚刚一冒头,里头就有至少十几根棍子砸了过来,有些是拿的钢管,有些拿的是椅子腿,还有些拿的是棒球棍,总之这些人手里的家伙并不统一,一看就是很散,没有秩序的一帮人。 卢刚等人被偷袭,并且被堵在了楼道里面,根本施展不开,打算离开旅馆后再回头反击,但是没想到一下来,就又看到了一帮人围了过来,大约三十个左右,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孩。 这个时候卢刚才反应过来,他这是遭到了报复,而报废他的这帮家伙就是学院里的学生,因为他认出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叫做罗恒,之前是跟着郑黑混的。 我听完之后,并没有急着计划反击的事情,而是问道:“那张超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被人打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卢刚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他叫陈鑫,绰号三金,我记得。 三金走出来说道:“老大,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当时没跟刚子哥在一块,因为刚子哥让我没事去找张超唠唠嗑,然后下午吃完饭我就过去他们宿舍找他,但是刚到他们宿舍楼下,就看到张超被人抬了出来,满脑袋是血,已经昏迷不醒了,很快救护车来了把张超送去医院抢救,我就问那些学生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告诉我说这是被打了。” 我再次重复问了一句:“确定是同一帮学生干的吗?” 三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吞吞吐吐地道:“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回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刚子哥被人撵着跑,我就下意识的联想在一块了。” 卢刚突然间插嘴说道:“是啊远哥,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张超无缘无故被同学打破了头,我们又正好被那帮小兔崽子给围了,这绝对不是巧合啊。”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世界上没那么巧的事情,我这么问只是想确认是同一帮人之后,好对付他们罢了,免得到时候跑了主犯,却逮着个替罪羊。 但卢刚这话说得就有些意气用事了,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被一帮学生给撵得满大街跑很丢脸吧?” 卢刚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辩解道:“……远哥,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我是真的觉得这就是同一帮人干的。”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再计较,道:“好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那帮学生敢动我的人,那就要付出代价,你现在就去联系一下他们的人,就说八点钟之前,我都在学院后街等他们。” 其余人听后精神大振,摩拳擦掌,就准备着待会报仇,一雪前耻。 卢刚反问了一句:“就说这么简单的一句?” 我盯了他一眼,卢刚讪讪地道:“我是说,不用放点狠话吗?这个听起来多没气势。” 我轻笑了一下,淡淡地道:“这帮瞎胡闹的小子我还没放在眼里。” 卢刚脸上一急,又问道:“那他们要是不来怎么办?” 我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自己自由发挥吧。” 决定了由卢刚去传话,我先带他去后街走了一趟,免得他待会找不到我们人,等卢刚走了之后,我、李祚盛、章鱼、三金等人就在后街这里等着敌人的到来。 …… …… 学院后街并非真的是一条街,这个话也只有在学院里念过书的人才会知道真正含义。 后街,其实是在学院里面,现在所看到的教学楼,图书馆,住宿楼等等其实都是新址,大概七八年前学院重新改建过,而学院的旧址正在现在宿舍的背面,这也是取名后街的原因之一。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后街很乱,曾经新学院建立起来的时候,有很多学生情侣干柴烈火烧起来,不发泄念头不通达之类的,为了节省房费开支,宿舍又被严加管理不让进,所以偷偷摸摸的来到宿舍后面的旧学院,在野外释放着青春的荷尔蒙。 凡事都怕破例,有了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就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就跟女人一样,只要给了你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第三次。 慢慢的,宿舍后面的旧学院就有越来越多的情侣加入,而这个现象,又和某公园后街的现象十分吻合,据说那条后街每到夜晚,都有无数孤寡、单身女子站在街边冲着路过的雄性们所以这个名字就流传开来。 不仅如此,就连学生之间的恩怨,也大多选在这里解决,后街越来越混乱和不堪,旧学院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成了罪恶的温床。 后来到了我们那一届,校方开始大力整顿,后街里这种事情发生得相对较少了。 在等待的时候,大家都各自找了个地方或坐或蹲,我跟李祚盛就站在旁边抽烟,突然,三金来到我后面,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老大,刚子哥一个人去传话,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约战吗?” “不知道。”三金耿直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乱猜。 我放眼扫视了一圈,道:“因为这个地方,只有在这个学院里念过书的人才知道。” “额,难怪我不知道,我没读过大学。”三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我接着说道:“如果那帮学生里头有脑袋清醒的,听到我提起后街大概就会明白很多事情,这里,向来是解决校园恩怨的,我让卢刚去传话,就是想看看这帮学生到底想闹到什么地步,要是这帮学生不止是因为学院的事情对我的人下手,那我也不会留任何情面,反之,如果只是因为我把郑黑赶走鸠占鹊巢而引起的话,倒是可以谈一谈。” 李祚盛突然双眼放光,开口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要是能不动手最好不过了,万一把他们打坏了,要赔钱还要吃官司,实在太麻烦。”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道:“做错了事情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结果怎么样,并不取决于我,而是看他们自己怎么选择。” 第三百五十章 约战后街 时间来到七点四十五分,夜幕下刮起了阵阵冷风,将地面上的枯黄落叶再一次吹旋在空中。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十五分钟,后街这里依旧只有我们这十个人,对方还没有来,就连卢刚也没有回来,其他人已经渐渐地失去耐心,有些等不及了。 “怎么回事啊,那帮学生还没过来,该不会是怂了吧。”有人比较乐观。 “不对,要是怂了的话,卢刚该回来报信才对,怎么现在卢刚也没回来,这……是什么情况啊。”也有人比较理智。 “刚子哥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三金也开始担心他的刚子哥,看得出来,卢刚已经跟他们打成一片,其中就属三金关系最近。 “那帮学生下手很黑,年轻人容易冲动,会不会卢刚说了什么话激怒了别人,给留在那里了?”章鱼揉了揉手腕,那是他被那帮学生偷袭用钢管砸中的地方。 就连少言寡语的李祚盛也在沉吟过后,低声道:“要不然给卢刚打个电话?” 我冷静的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要急,再等十五分钟,到了八点再说。”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安静的场地上,气氛渐渐变得沉重。 突然,操场西侧传来大量的脚步声,轰隆隆的,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很多。 来了!那帮混小子! “是他们,是那帮学生。” “他们全部都来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糟糕,他们还带着家伙,这是有备而来。” 随着我身边几人的惊呼,对方已经将我们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圈。 三金和章鱼背靠着背摆出一种防御姿态,而其余人则有些慌乱,眼神到处乱看,但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被这乌泱泱的人群给绕晕罢了。 至于我,连移动的举动都没有,有李祚盛在,我底气十足,毫不慌张。 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天色很晚,但所幸靠着的新学院宿舍楼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足以让这片场地看得见人,当然,也仅仅只是能看得见人罢了。 谁在说话,我只能根据声音辨别位置,即便是看过去,也看不清脸面。 就在这时,突然几个强光手电筒打在我们这群人身上,对方想要看清楚我们的模样,手电筒在颈部以上的位置晃动。 光线很强,最初根本睁不开,等到稍微适应之后,我听到了一声大笑从正前方传来。 “学长,久闻大名啊,久仰久仰,今天终于见到你一面了。”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个穿着风衣的家伙,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可惜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我知道,对方一定能看得见我。 我并不奇怪他一眼就知道是我,因为我们的站位已经暴露了一些东西,我在最中心,其他人在两侧。 那个穿风衣的学生嘿嘿一笑,道:“只可惜,见面不如闻名啊,传言z市道上出了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在地下皇帝城中飞手里过招都能占到便宜,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滴嘛,实在是名不副实。” 他话一说,立马身边就有人起哄,跟着喊道:“名不副实!” “名不副实!” 一瞬间,满场的人都在戏谑地喊着这句话。 我的脸色平静如水,仿佛没有听到一半,但是章鱼却为我打抱不平:“放屁,小兔崽子,你他娘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拿着无知当真理。” 话音刚落,对方那数十号人立刻就要围拢章鱼,口中对章鱼骂骂咧咧的同时,拍那个风衣学生的马屁。 “煞笔玩意,我们恒哥要玩死你们那真是轻而易举。” “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你不是刚刚被我们追得像丧家之犬一样乱跑么,现在怎么有勇气站在这里。” 眼看就要变成一番骂战,那个风衣学生忽然拍了三下掌,其他学生渐渐的消声了。 这份影响力,让我感到惊讶。 风衣学生又笑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和传言中的很符合,你居然真的是我们学院出去的,后街这个地方,外人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学长究竟是哪一号人,跟谁混过,要是我认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 这话说完之后,其他人又开始哄笑,说什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这号人物,学校的扛把子没见过我这样的等等…… 这话说得非常的尖酸刻薄,明显就是故意羞辱。 我心里暗自摇了摇头,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我又问了一句:“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我不答反问,并没有引起诸多的反对,大概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开腔,那个风衣学生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才嚣张地说道:“这不是废话么?当然是来教训教训你。” 一旁的人都开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狞笑,坏笑,邪笑,戏谑,轻蔑,不一而足。 “曹尼玛的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章鱼怫然而怒,攥着拳头向前一步。 我伸手拦了他一下,不作任何解释,转脸看着那个风衣学生,面色平静地道:“我的人呢?” 风衣学生闻言微微一怔,然后不屑地笑道:“你的人?你说那个大放厥词的煞笔?哈哈,他现在……正在宿舍天台上数蚂蚁呢,你要不要去陪陪他啊?” 风衣学生一再的放肆,已经让我心中有了些许怒意,这时听到卢刚可能被对方给收拾了,我脸色骤然变冷,寒声道:“你惹毛我了。” 森冷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晚中飘荡开来。 对方的那群学生有少部分人竟然被唬住,场间响起了脚步微微挪动,在地上摩擦的声音,那是因为畏惧,而产生的下意识动作。 风衣学生也楞了一下,才恢复自然,讥笑道:“我好怕喔,哈哈哈哈,还惹毛我了,装尼玛币了,兄弟们,你们说如果把这个道上的二号角色废了,咱们取而代之怎么样?到时候咱们也可以跟城中飞争一争了。” “呜~~~~~~”他们模仿着狼的叫声,仿佛十分兴奋。但是在我耳中,不过是看门狗临死之前的哀鸣而已。 “废了他!” “废了他!” “废了他!” 随着那群学生不断的鼓动,风衣学生大手一挥,扔掉手电筒,喊道:“好!动手!干他娘的。” 一瞬间,数十名学生蜂拥而至,包围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三金,章鱼背靠着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竭力防范着。 其余人,在慌乱之余,很聪明的向着我靠拢,因为我身边站着李祚盛。 但是这次,我没有再防守。 我把手按在李祚盛抬起的胳膊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朝我跑来的敌人,低喝:“动手。” 李祚盛把手一撒,嘴上突然爆了句粗口:“草,憋不住了,这帮蠢蛋。” 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对方人很多,至少有四十多人,而我们这边加上我和李祚盛,总共也才十一个人。 数量上的差距太过于悬殊,群殴很吃亏,因为数量的不对等,打起来就变成对方四个人群殴我们这边的其中一个人,可以说基本上不占优势。 基于这个情况,对方很快就按照四人为一个小组,自行看着哪里还有差人的就去哪。 以四人为一小组,以一个小组为一个包围圈,向我们发起进攻。 但是,就在我吩咐李祚盛动手的那一刻,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就会落空。 更别说,李祚盛这次自己心里迫切的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帮蠢小子。 “干,给我把那个装逼的,还有那个嘴欠的狠狠的打,打残了也不要紧,我有钱出医药费!谁打残了他,我还有红包,今天晚上请他大宝剑。”风衣学生远远的站在一边,十分嚣张的喊道。 那些学生听到这句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就冲着我来了。 但是,他们找错了对手。 只见四个人同时朝我扑了上来,李祚盛不退反进,直接奔若雷霆一个谭腿教其中两个怎么做人,另外两个漏网之鱼朝着我冲了过来,手里挥舞着木棍。 我一看是木棍,半点也不慌,气定闲神的等他们抬手的那一刻侧身,反手就掐住他们的手腕狠狠的往下一按。 那两个学生察觉到不妙,立即要把手抽回去,同时用脚来干扰我。 但是我的下盘早在李祚盛的训练之下变得非常之稳了,这两条腿的力度又很弱,对我根本造不成威胁,最重要的是我手上那一招根本就是虚的。 趁着这两人抬腿重心偏移的一瞬间,我直接双手交错,让他们两个重心不稳的家伙撞在一起。 收拾了这两人,李祚盛已经打趴下了两个小组,三金和章鱼都被解救了出来,两人都受了点伤,章鱼额头上又挨了一棍子,正在流血。 但是他战斗力并没有丧失,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狞笑着朝着一个背对着他的学生抡过去,那学生原本还在嬉笑着捉弄我们的人,突然挨了这一下,惨呼一声倒了下去。 这一下,引起了他们很多人的注意,看到地上躺了不少他们的同学同伴,脸色一下子变了。 原本碾压的局面,瞬间逆转。 就在这时,我发现原本一直在场外叫嚣的风衣学生没了动静,顿时提起注意,目光扫在他刚才战的地方,却看到一道逃窜的背影。 第三百五十一章 解救卢刚 “去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我冲李祚盛大喊了一声,指着那道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李祚盛跟我默契十足,立刻就甩开两个企图阻拦他的家伙,大步狂奔,直冲我的手所指的方向而去。 无论是速度或者是力量,李祚盛都是堪称顶级,有他去追那个风衣小子,我很放心。 随着李祚盛的离去,这帮学生们的压力小了许多,有部分人再一次展开了反扑,年轻就是气盛,他们老大的离去,竟然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李祚盛刚才的力挽狂澜,也激起我手下的弟兄们的斗志,他们也都是二三十岁的爷们,虽然成就都不怎么地,但是现在被一帮大学生打的抱头鼠窜,说起来都觉得丢人,根本无法忍受。 所以,他们怒了。 年轻人的愤怒,就如同一片火海,谁碰烧谁,敌我不分,发起疯来控制不住。 但是过了青春期,已经不再躁动的成年男子的愤怒,就是一根火矛,锋利而炙热,攻击有准头,要弄谁,就狠狠的把他给弄怕。 “弟兄们,被一帮毛头小子给揍了,说出去丢不丢人,拿出爷们的血性来,让他们知道,成年人的生活,都他娘的不简单啊!想踩着咱们上位,玩蛋去吧!” 随着章鱼这一声呼喊,剩下的九个人,一齐举棍高呼:干他个小兔崽子! 此时,以章鱼,三金为首,两两一组,一人为盾,一人为矛,挨打就挨打,大不了硬抗。 对方三个学生冲着章鱼和三金去了,挥舞着手中棍棒,三棍齐下。 章鱼被打出了脾气,他直接两手推着棍棒往上一顶,抗住了对方两根棍棒落不下来,但是仍旧有一个家伙手里的棍棒没抵挡住,狠狠的砸落在他的肩膀上。 章鱼也是够狠,身板够结实,居然硬生生抗住。 而三金看到章鱼被揍,也是大叫一声,一棍子砸在其中一根学生的脖子上,直接把人给砸晕了。 “你打我兄弟一下,我用棍子爆你丫头,对换也不吃亏,看看谁更狠。” 看到这两人这么狠,打算一命换一命,以伤换伤,这帮学生顿时被震慑住了,惊慌错乱,不断的失守。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读到了一丝愤恨和惊惧,他们此时此刻,一定感觉到了成人世界的满满恶意。 不过,我早就说过,结果如何,并不取决于我,自己选择的路,其后果必须要自己承担。 而现在,我也该给他们一点作为前辈的人生经验。 我加入了战局。 …… …… 随着我的加入,以及气势上的此消彼长,这帮学生的斗志已经几乎全部被瓦解,仅有的少数几个人趁乱跑掉,超过一半的人被我的人揍到地上嗷嗷乱叫。 “别打我,求求你别打了,大哥我错了。”一个烫着卷毛的瘦小子在三金的手底下吃了亏,两脚给踹在肚子上翻到在地。 而三金还不肯罢手,继续用脚踹过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曹尼玛的,还敢骂我们老大,还要对我们老大动手,不知死活。” 我看到三金一边踹一边捂着脸颊,意识到估计是被这小子抽了一闷棍,这是在报仇了,我也就没管,只要不出大问题就行。 帮忙其他人把这帮学生给制服了之后,我默默的点了支烟,耳边依旧是那帮学生的惨叫声,心情却平静了下来。 等李祚盛把那个风衣小子给抓回来,好好收拾一顿之后再去找卢刚。 我心里正在这么想着,就见到李祚盛那魁梧的身躯在黑夜中跑动,很快就跑到我身边,但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我讶异地看着他,还没开口问,李祚盛就闷哼了一声,很憋屈地说道:“让那小子跑了,他有车。” 我皱了下眉,对方开车跑了,我的确没想到,这种情况的确不能追,也追不到,万一对方脑子抽风直接撞上来,铁打的汉子也得装废了。 但是,那个风衣小子跑掉了,我就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卢刚的下落。 想到这,我扭头看向三金那边,他还在揍刚才那个卷毛,我冲他喊道:“住手。”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三金见我制止,只能悻悻的收了手,但还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卷毛一眼。 卷毛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敢动弹,脸上水气密布,看不出是汗水还是哭了,反正是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我明天还要考试。”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要考试了,现在知道自己是学生了?早干嘛去了,是三好学生就别掺和这事儿啊。 我强忍住笑意,板着个脸,冷声道:“我的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卷毛微微一愣,稍稍思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道:“谁?哦……那个传话的家伙,被恒哥锁到宿舍楼的天台上面了。” 我说道:“带我去。” 卷毛一脸苦涩地表情道:“大哥,我腿被你们打折了,走路不方便啊,你能不能换个人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不是赖在地上不起来,而是腿被三金给踢坏了。 三金怕我怪罪,跳出来说了句:“放屁,我能把你腿给踢折了?就算踢出毛病来了,难不成你两只脚都断了?” 三金这么一说,李祚盛就上去动手在卷毛的两条腿上摸了几下,这家伙想退又不敢退,只觉得头皮发麻,最后说出了实话:“不是,左腿动不了,很疼,怕是折了。” 李祚盛同时起身对我轻轻摇头,那意思是没伤着骨头,我很相信他的判断,所以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扔了过去:“当拐杖吧,前面指路。” “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来凑热闹的。”卷毛还在地上犹豫着不想动,三金直接把他给拽起来,棍子递在他手里,然后把他推了一把,结果这家伙踉跄两下就站稳了,看来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卷毛一副准备上刑场的样子,在我和三金的督促下,乖乖的在前面带路,至于李祚盛,他留在后街这里负责检查我们自己人的伤势了,顺便震慑住这群‘俘虏’,免得他们跑了。 后街发生的乱斗,并没有影响到学院学生们的日常生活,我跟三金带着这个卷毛走进了学院,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然,我也没能发现那个风衣小子。 再次想到那个逃掉的风衣小子,我问了前面的卷毛一句:“你们老大叫什么。” “叫罗恒。” “是刚才穿风衣的那个吗?” “是的,他家里很有钱。” “很有钱?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好像是关系户,来学校没多久,开的是兰博基尼,出手很大方,隔三差五就请我们去玩。” “玩什么?” “咳咳,就……玩那个嘛,男人都喜欢的……” 和卷毛的对话,只当做是路途中打发时间罢了,顺便了解一下那个叫做罗恒的家伙的信息。 罗? 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z市上流圈子里的一些人物,想要分析一下这个罗恒究竟是出自谁家的富二代,但是想了一圈没想到是谁,索性先不想了。 到了男生宿舍下面。 因为要上楼,这个叫卷毛的家伙腿脚不方便,我也没勉强他,根据他所说的单元号,我独自上去,把三金留在下面看着他,要是没找到卢刚,我还得治治这小子。 不过当我上了楼顶之后,果然发现通往天台的那扇门被人从里面锁住,而且是用几根手指粗的钢筋当做卡针别住锁孔,天台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用蛮力把门撞开,只能从里面开。 我试着用手去拔,却发现钢筋被卡得死死的,用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拔出分毫,踱步之间,脚下踢到一个硬物,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砖头。 我用砖头砸门,两下过后,就听到了门对面传来了模糊的声音。 是卢刚在呼喊。 我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哐哐哐”猛地砸了十几下,这才把几根钢筋给砸出来。 “咣当”几声,钢筋全部掉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大力推到了门上,门被踢开,我听到动静往后退了两步,下一秒,卢刚出现在门口。 卢刚一看到我,就激动的跳了下来,热泪盈眶道:“远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知道我就在门后吗? 卢刚接着又问道:“那帮小王八蛋呢,有没有去后街?”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没去的话我能找到这里来吗?” 卢刚捏着拳头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恶狠狠地道:“这么说已经结束了?妈的,我还想狠狠的揍他们一顿来着。” 我冷哼了一声,道:“揍什么揍,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非要善做主张把别人激怒,挨了顿打就舒服了?” 其实看到卢刚没事,我心里就平静了,但是这小子办事太乱来,从之前和罗恒的对话中就听的出来,卢刚见到了他们肯定是光顾着卖骚,把这帮年轻人给激出了火气。 卢刚缩着脑袋讪讪地笑了两下,他也知道这次差点误事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医院探病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心比天高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情报的重要性 卢刚下来送我,我替张超把住院以及医疗费用交了之后,又去附近的atm取款机里面取了五千块钱交给卢刚。 “远哥,我知道你爱惜张超那个小子,可是你已经替他交了医药费了,又平白无故给他这么多钱,这样会不会让他恃宠而骄?”卢刚拿着钱突然问了一句。 这笔钱我并没有打算给张超,我知道卢刚误会了,但我没有急着解释,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怎么,刚刚不是你们几个用眼神逼着我要收下他的吗?现在给他点钱你就不乐意了?” 卢刚最怕我用这幅表情看他,他知道这意味着我其实真的生气了,便缩着脖子畏畏缩缩的解释道:“我哪敢啊,远哥,我就是觉得那小子还不错,又那么崇拜你,是个好苗子啊,现在咱们不收,他以后还得混,那不是便宜了别人么?” 见他回答还不错,我没再计较,哼了一声,道:“哼,这钱可不是给张超的,这是你们这十个人的,今天这一仗都吃了不少亏,买点好吃犒劳一下自己,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行的,没问题,我会安排好的,远哥请放心。” “密切关注学院这里的情况,特别是那帮和我们对抗的学生,随时跟我汇报。”临走之时,我又对卢刚多叮嘱了一句。 …… …… 开车带着李祚盛来到酒吧,因为酒吧还没正式营业,所以我暂时安排刘力他们这几天就在酒吧睡,免得两头跑。 车刚开到酒吧门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宋进打来的。 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宋进约我见面,地点就在城中,我想着他肯定有事要跟我说,上次拜托他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着落。 把李祚盛放下车之后,我就直接调转车头,开去了约定的地点。 我不知道宋进为什么老是喜欢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茶楼,人又多,非常不适合谈事情。 但是这次宋进难得的开了一间麻将房,就我们两人,我也没说什么。 来到房间外,推门入内,我看到他正搂着一个小姑娘在卿卿我我,顿时楞了一下。 这老小子,怕不是故意开麻将房等我的,而是风流完了才找我说事。 我心里这么一想,不禁有些气恼,待宋进打发走了那个小姑娘之后,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老宋,你知道我等你的电话等了多久么?” 宋进大概没想到我来这么快,事情没兜住被我撞破,脸上也有些尴尬,这时也知道我是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迁怒,只好一脸抱歉地道:“哎,是有些久了,但还不是你上次说让我打听详细点,裕丰路那么长一条,各种场子几十个,我总得一个个来吧。” 说着,宋进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手提包,然后从中拿出一摞纸出来,他把东西递到我手里,点了点下巴示意我自己看。 我拿起来大致翻了一下,这一摞纸分别是裕丰路每一家娱乐性的场子的资料,包括老板,及幕后。 但是我仍旧不满意的皱眉道:“我是说让你打听详细点,但是我没说让你不分轻重,全部都打听吧?这些游戏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宋进脑筋急转,想了一个还算勉强过得去的回答:“这个……你不是这次回归裕丰路,要重新夺回来吗,到时候这些场子,都得你罩着吧?那别人可不见得让你罩,你不得先了解了解你未来的对手?” 我没搭理他,继续看着手里的一份份资料,突然看到一张,我抬起头问道:“天星洗浴城的老板还是那个?” 宋进正在喝水,道:“唔,那可不,他的底气可是异常的足,你注意看看罩他场子的是谁。” 宋进走到我旁边,用手点在一个名字上。 我定睛一看,心里一惊:“李小军?” 但我没出声,宋进也没察觉,继续说道:“这个人你应该见过吧。” “谁?”我佯装不知。 “就是你去砸我月半弯ktv的那次,就是这个叫李小军的带着人去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宋进突然皱了一下眉,狐疑地看着我。 我仍旧一脸茫然地道:“哦,他很厉害?” 宋进见我真的像是不记得这号人,便摇了摇头,接着为我解答道:“他是陈二飞手底下新窜起来的一个小头头,脑子很灵活,下手狠辣,打起架来很彪,没几个月就在达哥手下得到重用。” 其实这个消息,我前不久才听柳青河说过,也知道李小军现在跟着这个叫达哥的,但我并不认识这一号人,便借着之前的假装糊涂,真糊涂了一把,问道:“达哥又是谁?” 宋进闻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眼神中还闪过一丝嫉恨,道:“达哥是我们这一辈的人了,老油条一个,他妈的很不要脸,当初第一个投奔陈二飞,给一个晚辈当奴才使唤了这么多年。” 我听后心里不禁乐了,老宋这话说得就是气话了,且不说他也许后悔过没跟着陈二飞发财,就说他现在,也是希望我能帮助他,名义上是互相帮助,但谁都知道,在我们二人的天秤上,我更重,因为我背后有老狼,所以宋进也算是在听我使唤。 宋进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有些尴尬,但只是一闪而逝,他正了正神色,严肃地道:“当然,达哥还是很有能耐的,虽然陈二飞号称城中飞,但是在其他四个片区一样有着自己的生意,达哥就是负责做生意的,年纪大了,没办法跟年轻人一样在外面拼,其实我也是一样,就是找不到接班人。” 听到宋进这话的意思,这个达哥也算是一号了不起的人物,让他有些羡慕嫉妒恨。 不过我的心思却不在这,我悠悠地道:“陈二飞居然光明正大的派自己的人来裕丰路跟我抢地盘?” “嘿嘿,别瞎说,要不是我抽丝剥茧,查到李小军是跟达哥这条线的,你们其他人知道他是陈二飞的手下么?”宋进很厚颜无耻的吹捧了自己一顿。 接着,我们就裕丰路的形势再次进行了一番探讨。 说到最后,我告诉宋进g-d酒吧解封了,不久后就要重新开业。 宋进听后,神秘的笑了一下,道:“徐远,其实我早就知道酒吧解封了。” 我也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不意外,毕竟你的人一天到晚盯着裕丰路,不可能没发现我酒吧的门终于开了。” 结果宋进却笑得更得意,摇摇头道:“不不不,我是早上就知道你的酒吧解封了。” 我听到这话,脸色不禁一变,心想,这个消息我也是早上从内部渠道得知的,宋进却说自己早上也知道了。 宋进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道:“你猜,我的人看到了什么?” “警察撕封条?”我随口说了一个答案,其实只不过是在试探宋进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空穴来风。 宋进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说道:“封条可不是警察撕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不仅撕掉了封条,而且还打开门偷偷溜了进去,他以为没人看到,其实被我的人正好发现,然后立刻转告给了我。” “你是说,你的人看到了有其他人进了我的酒吧?在我回去之前?”听到这里,我终于重视起来,道:“你知道是什么人么?” 我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宋进,可结果这家伙砸吧了一下嘴,很无奈地道:“这个……还不太清楚。” 我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那他进去做了什么?” “这个……也不太清楚。”宋进的身子矮下去了一截。 “老宋,你耍我?”我顿时气得咬牙。 宋进哭笑不得地道:“不是,我是真不清楚,我要是一清二楚,我不就早告诉你了么?正是因为那个人我手下的人没认出来,而且当时避免暴露就没有跟进去,哪里能知道他做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我哼了一声,道:“那你这话岂不是说了等于白说一样。” 宋进好心劝说道:“最起码你也有个防范之心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人偷偷摸摸的进你的酒吧,肯定是没干好事。而且,他竟然敢撕掉警方贴的封条,这要么就是说他胆子大,没见识,要么就是他知道酒吧今天要解封!” 宋进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也没再跟他计较,认真道:“照你这么说,能派出这个人的,似乎只有陈二飞了。” “怎么说?”宋进诧异道。 “酒吧原本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解封,提前解封是因为后面有人运作,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我靠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是王局长。” “什么?是他在运作?”宋进脸上的好奇变成了震惊。 他面色凝重地沉吟道:“嘶……这就不对劲了,这里面怕是有阴谋,他可是跟林家和陈二飞都关系匪浅,怎么会转过头来帮你运作?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宋进能想到的,柳青河早就提醒过我了,所以并无太大兴趣听下去,而且宋进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我便直接起身道:“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想明白了给我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 刚准备动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宋进,道:“对了,还有件事要问你。” 宋进的思路被我打乱,索性也不想了,道:“什么事你问吧。” “你知道本市有没有姓罗的富贵家庭?或者家底殷实的家族。”宋进的关系网比我要大,最主要的是他的消息比我更灵通,所以查人找人的事情,找他帮忙比我自己亲自动手更有用。 宋进听后却笑了一下,道:“这你不是说笑么?咱们z市可没那么穷,千万富翁很多的,在这里面找姓罗的,怕真是要找出一箩筐。” 我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考虑他这话的真实性,接着又摇了摇头,道:“还要提高一个档次,往林家那个层次看,有没有姓罗的家族?” 宋进脸上露出一副微微有些吃惊的表情,道:“林家这个级别的家族?这范围倒是不大,可是那个圈子我自己还没跻身进去。” 宋进表现得有些为难,但是这个为难在我看来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我看了宋进两秒,心中知道宋进这是想要好处。 想到他之前帮我办了不少事,但是我答应他的那个洗浴城仍旧没拿到手,他有现在这种反应也在情在理。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做出决定,道:“有时间的话帮我查一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转身离去,没有等宋进的答复,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两头难 学院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了卢刚去替我处理,根据他传过来的消息,那天晚上的一仗直接把那帮学生给打熄火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那帮惹事的学生里至少一半没去学校,估计是被打出心理阴影,再加上害怕报复,就暂时先避避风头。 即便是去上课的人,也都是对此时闭口不言,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分出一丁点的同情心,无故去欺负几个小朋友的事情我不会做,但是让我放过那些把拳头对准我的人,我更加做不到。 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这天中午,我正在夜色对面的餐厅吃饭,自从莲姐走了之后,我的肚子又交给了餐厅里的师傅去照顾了。 “说起来,莲姐昨天好像没有跟我打过电话,就是前天见完宋进回家的时候给我打过一个,怎么回事?” 我一边吃饭,脑子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前天晚上的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莲姐跟我讲了很多在工作上遇到的事情,不得不说,她恢复到工作状态之后,整个人精神许多,也开朗了很多,我们在电话里聊得几乎不想停下来。 最后竟然因为两个人白天工作都太忙碌,身体很疲累的情况下聊到睡着,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吃过中午饭,我准备开车离开,上午在夜色这里呆了半天,下午我就要到酒吧那边去,因为那边也要准备重新开张了。 但是就在我刚打开保时捷卡曼的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看到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我旁边,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姚涛。 姚涛一看我正准备走,忙喊道:“等等我!” 然后急急忙忙地付了车费之后,从车上下来。 我关上了车门,身子依靠在上面,看着姚涛。 “路上堵车堵得厉害,要不然早就到了。”姚涛无可奈何的抱怨了一句,算是给出的解释。 本来我约姚涛过来吃午饭,顺便询问一下关于装修这一块的情况,没想到吃完了这个家伙都没过来。 “走吧,再去给你点两个菜,边吃边聊。” 我带着姚涛又回到餐厅,让经理去厨房叫了两个菜,催他们快点上。 等到姚涛填饱了肚子,我们才开始聊正事。 姚涛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纸,上面有各种设计图纸,他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按照现在这个进度,大概在新年之前就能完工,当然,这是不给员工放假的前提条件下,但是过年是习俗,恐怕他们会选择放假,而不是选择加班。” 工程上的事情我不太懂,那是姚涛的强项,所以我没有问很细,只是抓住几个大的方向和核心要点,问道:“你的意思是,真正开业,还是要等到明年?那不行,装修完工并不能马上营业,宣传需要时间,过年之前装修就必须要搞定,否则的话所有事情积在一起,到了年后清明节都未必能开业。” 这两天,我已经听宋进说起关于林家开分店的事情,林家的选址早已选好,就在城西,按照城东万尊当时的筹备、装修、宣传到开业的时间推算,明年清明节左右,第二家万尊就要开起来,如果夜色无法抢在前头开,那么将真正的陷入劣势,整个市场会被林家以东西两方发力,从中撕碎。 所以,我现在对于这件事抓得很紧,这两天以来,我每天上午都来夜色这边监督,查看工期进程,下午才会去酒吧检查严秋的工作情况,一半的时间用在夜色上,我可不希望最后还是输给了林家。 见姚涛皱眉低头苦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我突然说道:“实在不行再招一些装修工人,抵消这批人在过年加班的那段工程量。” 姚涛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用颇为无语的眼神看了我一下,道:“咱们把工程量缩减了,内行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样怕不好吧,现在的这些师傅都是我的熟人,信得过的,也不会到处乱说,要是别人在外面乱说,把检查部门的招来了,这样你就被动了。” 经过上一次在万尊的事情之后,姚涛似乎有些改变,要是在以前,他即便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也未必会说,因为有的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得到好报,这句话以前用在姚涛的身上就很合适。 但是,即便知道姚涛是为了我考虑,我依旧固执地道:“这件事情我必须坚持,夜色,必须在过年以前装修好,我等不到年后。” 姚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在确认了我不可动摇的决心后,叹道:“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再去找一些嘴巴比较牢,相对靠谱一点的人来了,哎,那我先去问问那些师傅们有没有人选推荐。” 姚涛说干就干,一番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饭菜都给吃个精光,然后就把东西一收拾,跑去了夜色跟那些装修工人打听一下有没有熟人介绍过来赶工。 而我在把这件事情交给姚涛之后,并没有在夜色多做逗留,驱车来到裕丰路,g-d酒吧。 …… 酒吧虽然是开着门,但是门口挂着写有“暂未营业”的牌子,因为工作人员还没招齐。 这件事我之前交给酒吧经理严秋去做,所以我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以后到办公室来一趟。 大约三十分钟后,严秋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正好在倒水,见状,顺便给严秋也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老板,我刚从人才市场赶回来,嘴巴都说干了。”严秋笑着接过水杯,感谢之余,还顺便提起他的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精神,似乎想要得到我的夸奖。 “这几天辛苦你了,结果怎么样?”我轻轻点头,微笑道。 对于职场上的一些东西,我已不像当初刚毕业时那么的愚钝,况且如今位置不同,我身为上位者,遵循一下职场里的规矩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句随口的褒奖而已,就能让对方心里舒服,何乐而不为? 严秋一听我问起正事,立马放下水杯,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摊开看了一眼,道:“老板,今天又招了十六个人,加上前两天招的二十个人,现在咱们酒吧的基本工作人员已经差不多齐了。” 那张纸上应该就是严秋这几天在人才市场上招到的人手,我坐会老板椅上,说道:“嗯,你念给我听一下。” 严秋一点头,边看边报:“新招保安十名,女服务生十二名,吧台男调酒师四名,前台收银两名,dj两名,保洁三个,剩下三个是跳舞的。” 说完,严秋停顿了一瞬,道:“现在就是缺少唱歌的了,之前本来有个乐队的,不过不是签的长约,上次出事的时候,差不多合约到期,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三天的时间,能把基本的工作岗位填得差不多,严秋的付出可以看得见,至于仍旧缺人,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我就猜到三天的时间不可能把人员配置全部弄好。 我淡淡地瞥了严秋一眼,说道:“我知道了,除了唱歌的之外,其他部门还缺不缺人?这次酒吧重新开业,场面不能寒酸了。” 严秋闻言,低头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开口道:“其他部门的话,就是陪酒小姐,和营销没有安排,本来我是打算让那十二个女服务生客串的,招聘的时候跟她们提起过,她们也说可以尝试。” 这个回答令我很不满意,我眉头一皱,缓声道:“尝试?既然她们没做过,你为什么放心让她们胜任这份工作?女服务生就女服务生吧,不要让她们串岗了,再给你两天时间,把以前有的,现在少的都补齐了。” “好的……”尽管我已经不让自己发脾气,但是仍旧有一丝情绪被严秋感应到,他肩膀下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咱们开业还要推迟到两天后吗?现在下午也有不少人进来询问做不做生意……” “开业那天的酒水你都准备好了吗?我会借着这两天时间宣传一下开业当日酒水免费的消息,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凑热闹,毕竟是免费的。”这句话就是我给严秋的回答,开业时间依旧是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不会那么草率的开张。 严秋其实很精明,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老老实实回答道:“酒库里的酒还是出事之前的,只够平时经营,要是哪天人特别多的话估计不够。” “那你还等什么?”我今天面对严秋拧眉头的次数格外的多,他虽然在大体上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但是有些小地方总是出纰漏,需要人提醒。 严秋被我的眼神吓得不敢直视,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酒商那边,都是现结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的眉头渐渐舒展,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心里在琢磨着一些早该提出来的事情,现在这个档口,倒是很适合说。 我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语气严肃地道:“从现在起,所有酒吧内的支出,都从当月账面上出,每个月底盘一次,发完了薪水后我们九一分。” 严秋没想到我怎么答非所问,突然提起这件事,不禁有些傻眼。 我自顾自地道:“这样,不管酒吧是赚了还是亏了,都是自己的,做的好,月底大家分的钱就多,做的不好,大家都饿肚子。” “至于现在进酒的钱我先垫着,就先记下了,到了月底我们再算。” 第三百五十六章 邀请来宾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卢刚的独门绝技 第三百五十九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 第三百六十章 谁占谁便宜 不论我先前对那个麻花辫男人抱有怎样的偏见,在听完了他们这支乐队的演奏之后,我也只能竖起大拇指点一个赞。 不论是低音贝斯的solo,或者是鼓手的节奏都非常的专业,而最让我吃惊的还是张超的朋友,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一手小号,愣是把全酒吧的工作人员都给吹得汗毛倒立,功力深厚,气息悠长,差点没把人给吹断了气。 因为只是三分钟的时间,这只乐队直接没有主唱了,没有歌声,只有燃爆了的乐器轰炸。 但是即便如此,这首他们自己创作的曲子,也赢得了我请的那几个歌者的掌声。 “不错,你们有些实力,今天晚上就定你们了。” “学长,难道你还请了其他乐队不成?” 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张超的猜测。 这下,这支乐队的几个人一脸郁闷,他们刚才听到我认可了他们的水平,还打算出言反击的,但是现在听我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想威胁我也没有任何可能性。 好在张超以及他的朋友在中间周旋,张超的朋友也很看重这次机会,跟其余几人沟通了一番,总算是稳定下来,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表演,至于是否常驻的事情,我们双方都没有提起。 一切准备就绪,在离正式营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仅仅只是路过的人看到门口很大的活动招牌就走了进来。 我并没有拒绝这些客人,他们有的人是准备去裕丰路其他的娱乐场所玩玩,看到我的酒吧今天有活动,酒水免费,这才过来。 这样也好,提前给我预热。 我让各个岗位的员工可以进入工作状态,现场的dj也放出一首节奏稍微缓慢的电子舞曲,随着音乐响起来,酒吧里所有人都进入了各自的状态。 一楼舞池中央,两名舞者已经固定好了支架,她们是两个钢管舞女郎,妖娆的身姿以及让人血脉偾张的动作让在场为数不多的男性顾客都看直了眼。 而随着酒吧里的氛围渐渐起来,我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客人提前就进来了,原本负责出入口安全的三金都跑过来跟我申请,干脆提前营业得了。 我没有理会,但同样,依旧让那些提早来的客人先一步享受免费的酒水。 没过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到来了十好几个人,我让严秋下去接待,之所以让严秋去,而不是我自己去,那是因为我接到了吴文姬的短信,她说她已经到了酒吧门口,让我出去见她。 我在严秋的后面下了楼,路过他身边走出酒吧,同时又与几个客人擦肩而过。 刚走出门口,我就看到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右边马路上,正在黑夜中打着射灯,并且闪了两下。 我走过去,车门就自动打开了,刚把屁股坐到椅子上,一道矫健的身影就骑了过来。 吴文姬这无比大胆的动作把我人都给吓懵了,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脸上看。 吴文姬今天穿着和我初次约会时穿的那件紫色长裙,衣料很柔软,具有弹性,所以她刚才才能轻易的以这样的姿势坐过来,不仅方便,更重要的是,这说明吴文姬很重视今天的事情。 之前万尊开业的时候,吴文姬虽然也去参加,但是却打算穿工作服去应付一下,后来虽然改变了主意,但也只是把警服外套给脱了,就穿了件黑体恤,看起来极为随便。 可是今天来庆祝我的酒吧重新开业,却故意打扮了一番,并且还穿上她很少穿的裙子。 车窗玻璃挡住了外面的黑夜,也挡住车内的风光。 此时,我在这样一种独处的环境,静谧的空间,以及暧昧的气氛下,发现吴文姬的脸蛋儿微微有些泛红,就好像上一秒我看她时,她的肌肤还是苹果的果肉那般,再看她时,却裹上一层淡淡红晕。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和吴文姬喷吐在我脸上的香气,有着大致相同的节奏,一样的急促。 “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找我?” “想我了?” “不许碰我。” “好像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吧,现在又让我不许碰你,死傲娇。”我在心里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这话我可不敢当面说,不过我有的是办法治她。 我把手从她身上拿开,身体微微后仰,紧紧贴着座椅的靠背,道:“好,我已经没有碰你了,至于其他的身体部位,我现在动不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吴文姬见我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为之气结。 接着,她抱起了自己的凶器,高傲的抬着下巴道:“哼!你给我下去,我要走了。” 我又岂会真的信了她的鬼话,立即坏笑一声,眯起眼睛盯着挡在我视线前的东西,心中一动,道:“我下去?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还是先把神给伺候好吧。” 说完,我立即反过来把吴文姬抱在怀里,用力地,狠狠地蹂躏着她的温软檀口,以及无数男人梦寐以求都想登顶的高峰。 吴文姬一开始还有些慌张,假模假样的推了我几下,但是很快就迎合起来,慢慢的深陷其中,寻找到快乐的感觉。 一吻终了,吴文姬脸上还透着幸福和魅惑的光彩。 “无赖,一见面就欺负我。”吴文姬拍了一下我的手,羞嗔道。 我依依不舍地把手从上面拿下来,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 一番亲热过后,我一看时间居然过去了十分钟了,便立刻拉着吴文姬下车。 吴文姬跟我一起走到酒吧门口,看到里面已经存在的几十号客人以及许多员工,偷偷掐了我一下,道:“幸好我把你叫出来了,否则酒吧里那么多人看到我堂堂刑警队副队长被你一个流氓给欺负,让我威名扫地。” 一路上都有自己的手下在两边值岗,我必须维持自己威严的形象,否则我那还能容许她这么放肆,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脑回路真是够奇特的,进去了我能胡来么?” “也对,谅你也不敢。”吴文姬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我看到这个笑容,心里忽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仔细回想了刚才的经过,分明是她主动的,心中暗道:“妈的,被耍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不过想到这段时间我都没有找过她,她反应如此强烈也是可以理解,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刚刚也乐在其中。 我把吴文姬接进来之后,带到了三楼,吩咐卢刚把一楼酒柜里最高档的洋酒拿一瓶上来。 但是酒刚开,正准备跟吴文姬对饮一杯,我的电话就接二连三的响起,宋进和城南龙哥居然都到了。 “我先下去接人。”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放下酒杯走下楼去。 宋进和龙哥来的阵仗可就大了,老宋直接三辆银色宾利停在我酒吧门口,立马就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眼球,也算是在帮我搞宣传推广了。带过来玩的弟兄也十好几个,都是过来给我捧场的,说来蹭酒的那就太俗了,反正今天酒水免费,谁喝不是喝? 而当龙哥来了之后,酒吧这里就更热闹了,因为龙哥已经在裕丰路有了一些名气了,经常在这边玩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罩着一家场子。 要按道理说,同行是对头,可龙哥来了却是给我送礼的,直接弄了十八个花篮摆在酒吧门口,并且一进来,就抢着dj那边的麦克风跟在场所有的客人说:“我是阿龙,道上给面子的叫我一声龙哥,经常在这一片玩的,也都知道我在这也有一家场子,但是今天我要在这跟各位说一声,以后来裕丰路找乐子,找酒吧,首选就是徐老大的g-d酒吧,给面子的,以后就来多多捧场,我先在这儿谢啦。” 这番话说完,立马就有不少客人起哄,哄笑着说阿龙不会做生意,这不是断自己财路么?哪有把客人往别处赶的。 但是也有人嗤笑道:“真狡猾,他的场子又不是酒吧,喝酒不去他那里他半点损失也没有。” 不过不管怎么说,阿龙这番公开的示好,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把阿龙,宋进全都安排到三楼去,但是他们两人却都想玩一会儿,我也就没勉强,给他们在二楼留了一个好位置。 随着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客人也越来越多,在九点钟刚过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今晚份量最重的一位来宾,刑警队长柳青河。 我把柳青河从楼下接到三楼来,送到跟吴文姬一起,开口打趣了一句:“您这可真是来的准时,会玩的人都是这个点出门。” 柳青河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道:“我可是刚刚加完班赶过来,最近局里事情很多,都忙不完,你以为我在家睡了一觉呢?” 我一看吴文姬也轻轻点头,表示柳青河说的的确属实,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错怪了错怪了,我自罚一杯为刚才的失言赔罪。” 我给桌上的酒杯倒上了酒。 柳青河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酒瓶,摇了摇头道:“免了吧,我就是来露个脸就回去,最近局里事情很多,几个新人做事我很不放心。” 说完,转而看向吴文姬,道:“小吴,你也是,今天我加班,明天就得轮到你了,年轻人就该多出点力,别把我一把老骨头给熬散了架。” 我脸色一怔,道:“这就跟我置气呢不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扭头就走哪还有什么意思,今天晚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酒吧,你要是一走,待会出了事情怎么办?” 我纯粹只是胡扯,因为我听柳青河话里的意思,他不仅自己要走,还准备把吴文姬也一块儿带走。 但是吴文姬又不好自己开口说不愿意走,便偷偷的给我使眼色。 柳青河似乎没发现我跟吴文姬的眼神交流,听到我说的话,古板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淡笑,道:“嗬,难得听你说句好话,行吧,那我就在这上面多坐一会儿。” “没问题,不过待会十点等酒吧客人多了之后,咱们得下去露个脸。”我先给待会要利用柳青河身份的事情埋下了一个伏笔,免得他到时候觉得我不尊重他的意愿就拿他的名声胡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这下真的黑了天 第三百六十二章 震撼 第三百六十三章 刺激 第三百六十四章 选择权只有一次 第三百六十五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哟!吓死我了你俩,干嘛喜欢在外面,让人看见多不好,那屋给你们俩腾出来了,你们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突然间从办公室里蹦出来的宋进,我跟吴文姬两人十分无语的对望了一眼。 吓死你了?怕是吓死我们俩才对吧,一声不响的从办公室里蹦出来。 尤其是宋进对我跟吴文姬现在的姿势还露出一副‘我懂,我能理解’的表情。 我满头黑线,刚把她给壁咚上,你就出来了,怎么哪都有你? 我把撑在墙壁上的手收回来,转身问道:“回去这么早,难道你的场子也出了事?” 宋进自嘲一笑,道:“我的场子倒是很太平,但是一样非得回去不可啊。” 我奇怪道:“为啥?” 宋进一副惆怅的表情苦笑道:“我要是不回去,明天我就不太平了,这是已婚男人的悲哀,你是不会理解滴。” “嗬,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一妻管严?”我一听顿时乐了,因为宋进给我的感觉很油,应该不像是那么会听老婆话的人,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吴文姬也惊讶道:“你有老婆了?” 避免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去尴尬,这样自己就会减少一些心理上的压力,吴文姬无疑是把这一招用的非常之好。 这话问得宋进十分无语,差点没急眼,使劲的瞪大眼珠子道:“不是,什么叫我有老婆了?我四十岁的人了,有老婆这不是很正常嘛?” 宋进在那里很认真的说自己有老婆这个问题,我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笑。 宋进忽然又哼笑了一声,道:“算了,不跟你俩瞎掰了,你们这是看我撞破了你们的好事,故意气我的吧。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送你。”我跟了上去。 宋进却回身拿手推我,不让我送:“不用了,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就不坏你的好事了。” 我看宋进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再坚持。 目送着宋进下了楼梯,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吴文姬才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道:“呸,什么好事坏事,果然你们这些人都没个正行。” 说完,便往办公室里走去,荡起的裙摆如一朵紫色浪花,拍打在我心上。 “哎,你干嘛把我也说进去了,我怎么了我?” 我心中蠢蠢欲动,立刻跟了上去,嘴上还在喊冤,手上却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了。 吴文姬像是没看见我故意锁门一样,对其视而不见,依旧沉迷于话题当中,见我坐在她旁边,就开始数落我的不是。 “你说你怎么了,到处沾花惹草,还不如那个姓宋的,他好歹对他老婆挺忠心的。” “嗬,我也对我老婆挺忠心的,这不一直也没在外面把彩旗给挂起来不是?”我在心里想道,当然,家里的红旗也一次都没升过旗,这就有些尴尬了。 “你们女人找的是男人,又不是养条听话的狗,你还跟一般女人不一样,你干嘛跟人比较。”我一边说着话,手上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吴文姬傲娇地轻哼了一声,扭头过去,将披肩的头发甩出一层黑色波浪,如海面上惊起的涟漪。 此刻,吴文姬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无法抗拒,直接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低下头去。 柔软,甘甜,湿润。 我不知多久没有开过荤,在莲姐那里,我们始终没有再进一步,所有的美好全都止步于前戏,根本算不上开荤,反而一直是在火上浇油,并且接二连三的,持续不断的浇油。 这种感觉极其的难受,就像不断抑制,不允许爆发的火山,当真正爆发的时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并且不可控制。 我感觉现在的我,就已经快要达到这个临界点,而恰好吴文姬又刚好出现在我面前。 方才在车内,在楼道里的两次短暂的亲热,就像是一丁点火星溅射到了黑石油上,成为了引爆的关键点。 办公室里只有我跟吴文姬两个人,酒吧在正常的营业,一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找。 我这次非常主动的用出自己的手段,不断的去轻撩吴文姬,她也渐入佳境,慢慢的开始配合我。 我一路摸索,由上至下,几乎已经快要抵达边界线,正当我准备突破防线的时候。 吴文姬突然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她一副媚态横生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痒难耐,可是吴文姬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气,显然不是欲迎还拒那一套。 于是我只好问道:“怎么了?” 吴文姬把嘴巴贴在我耳边,郑重地问道:“你想清楚了没有?” 胸口的剧烈起伏,意味着吴文姬的身体和心理已经动情了,但是却又被某个原因给强制压了下去。 我有些心烦意乱地道:“什么想清楚了没有?” 吴文姬瞪圆了眼睛,瞳孔中冒着火焰,嗔怒道:“那你就只是被下半身支配,才想要我的,是这样?” 我狡辩道:“当然不是,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想清楚了没有是什么意思。” 吴文姬眉心一皱,横了我一眼,道:“当然是感情,你想清楚了吗?到底是我,还是她?” 我苦笑着看了吴文姬一眼,十分无奈地摇起了脑袋。 这个问题我完全没办法回答,如果真的非要二选一,我自然是倾向于莲姐,事实上,在现代社会,既然法律上来说一夫一妻制才是合法的,我一向奉公守法,自然也会遵守。 但是人有的时候就这么奇怪,看到肉了不去吃,总觉得很吃亏,说白了就是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流传。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吴文姬所知道的这么简单,还有一个袁姗姗是她所不了解的,真要做单选题也应该是三选一。 但是这道题根本就是死亡单选题。 怎么选都是死,所以,既然是必死,我干脆再作一把。 “只能是单选题吗?”我很认真地注视着吴文姬的面孔,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都能被我捕捉。 当我这句话说完之后,吴文姬脸上顿时成了一副百变的表情包。 委屈,愤怒,不可思议,最后再委屈,自怜自艾,无法想象,不可置信,然后再将一切化为炽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慢慢滴落。 看着吴文姬脸上潮红未褪,又沾泪痕,我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两下,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残忍。 看到吴文姬哭得越来越厉害,像个无助的孩子,我顿时有些慌了,忙着拿手去擦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吴文姬一开始还让我去触碰她,但是突然间发怒,把我的手打开,通红的双眼瞪着我,十分委屈地道:“你还想让我做小的?你这个无赖!姑奶奶我才不会答应你。” “起开。” 不等我再说话,吴文姬直接推开我,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着被我压得有些凌乱的衣裙。 原本看到她冲我发恼的样子,我几乎下意识反应就想对她狠一点,把她按在办公桌上抽她的臀儿,那样她一定会老实。 但是现在,我却自己都泄了气,看着吴文姬如此的伤心难过,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愣头青,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坐在位置上发呆,手足无措。 没过一会儿,吴文姬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招呼也不打,直接气冲冲的摔门离开。 我准备追出去,走到门口,却又慢慢退了回来。 坐到沙发上,我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样,歪歪扭扭地躺了下去,眼睛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只是一点小事,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迅速的处理,并且处理得好。 可是这件事让我自己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既然吴文姬这么抗拒,等到我真正和莲姐结婚那天,她是否也会这样,先逼着我把其他所有女人的联系全部斩断,只允许忠于她一人? 不可否认,这是正确的。 可我似乎早已经走偏了,有了莲姐之后,期间我还跟之前的红牌菲菲上过几次床,虽然一开始没有掺杂感情,可是次数多了,最起码对于对方的身体是产生了熟悉感,拉近了距离,自然也有了些许微薄的感情。 就像那天在计程车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还让我想起了菲菲,以为是她回来了,还差点给她打电话询问,虽然最后抑制住了,但也因此说明,她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痕迹,连我自己都在担心分了太多心思在她的身上。 追溯到更早,还有一个唐琴,这个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半年了都没有一个消息给我。 即使是现在,也同时存在着莲姐,袁姗姗,以及吴文姬。 莲姐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出现,而我也在莲姐感到无助的时候挺身而出,两人早已如同亲人一般互相信赖,我不可能对不起她。 袁姗姗和我分手另有隐情,我也是至今才知晓,并且在我和莲姐遇到的这么多麻烦里,袁姗姗暗中帮了我不知道多少次,再加上我跟她早有几年感情,她又为我流过产,我更加不可能对不起她。 至于吴文姬……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想到柳青河临走之时跟我谈的话,摇了摇头道:“我真是有些痴心妄想,凭什么我就能同时拥有三个这么好的女人?还指望她们和睦相处?” “真是想得太多,现在的身价,娶莲姐都不能说完全配得上。” 我自嘲一笑,身体忽然恢复了力气,手臂稍微一撑,从沙发上坐起来,朝着楼下走去,去看看生意如何。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真材实料甭说娶三个老婆了,一个都很难娶到。 第三百六十六章 满含恶意的呵呵 第三百六十七章 长枪短炮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真假假 第三百七十章 酒是假的! 那银发老头进来之后也不说话,眼珠子就四处转动,四下查看,好像一个雷达在扫描我这酒吧一样。 等着银发老头看得差不多了,轻轻点头之后,冯天翔才开始郑重的介绍起来:“这位房老先生是一位鉴酒专家,对于鉴别各种酒的真假,品质十分精通。” 接着,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道:“我特意把他请来,给你们酒吧正正名。” 这孙子,还给我正正名? 我黑着脸把冯天翔的手给推开,沉声道:“既然要查,那就查吧。” 说完,我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先一步离开,冯天翔则是带着那个银发老头一人上来,其余的民警都被留在了下面。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稍微放心了,本来还以为冯天翔会借故把我的酒库给毁了,没想到他还真的只带一个所谓的砖家,技术人员上来检查。 但是我之前自己都已经看过一遍了,洋酒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都一一核对过生产标识和防伪标识。 可是,看到冯天翔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我心里又有些不安,总不会……问题出在啤酒上吧!? 很快,我带着冯天翔以及银发老头来到酒库,银发老头说他自己一个人去检查,不需要我们的陪同,于是就剩下我跟冯天翔两个人站在门口靠近走廊的这里干瞪眼。 我本来是有些不放心那个老头,毕竟他又不是我的人,而是冯天翔叫过来的人,谁知道是哪一号人物? 但是,我没想到那个老头根本就没花多少时间,十分精准的就找到了啤酒架那边,并迅速的找出了毛病,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银发老头摇头叹息道:“这酒吧倒是挺阔气,怎么能干出掺假的事情呢,难道还缺这点钱么?哎……” 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老先生,话可不能乱说。” “还不承认?你看看,这两瓶酒有什么不一样?”银发老头瞪了我一眼,然后把两瓶啤酒放在我面前,一起做对比。 我仔细的一看,果然发现有明显的差别,后背顿时惊出了冷汗。 假酒的确让我吃惊,但是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鉴酒老头找假酒的速度,这他妈太夸张了,就跟排练过的一样! 很假,太假了,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还不止这一瓶假的呢,最起码有一成都是这样的,掺杂在那九成里面,不认真还真发现不了。”银发老头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我看了过去,发现那边的啤酒根本不是这次进的酒,而是酒吧上次被封之前就在酒库里的。 可是,这他妈怎么可能呢?酒商是同一家,这次进了这么多洋酒不造假,例如这么高的不造假,去造假啤酒? 我下意识的就想打电话给酒商的经理,但是冯天翔却不给我这个时间,他一脸嘲弄的笑意,对着那些假酒指指点点,道:“徐老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证据确凿,你,贩卖假酒导致他人饮酒中毒,现在该跟我回局里交代一下情况了。” 说完,冯天翔就叫了两个民警上来,给我戴上手铐把我压了下去。 我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所有员工和所有弟兄都看着我, 我捏了捏拳头,不甘心地道:“我不知情,这假酒就算是从我酒吧里流出去的,我也只是无意识,没有察觉到的,但是生产的厂家故意将这些假酒卖给我才构成了犯罪。” 冯天翔回头戏谑一笑道:“你放心,我们警方会追查这家酒厂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得跟我们走了。” “带走!” “……”这声‘带走’过后,酒吧陷入了一片死寂。 员工们都沉默了,刚才我还跟她们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事,但转眼我就被戴上手铐。 卢刚,三金,李祚盛等人都被我叮嘱过不许妄动,此时看到我被带走,也只能干着急。 正在这个时候,酒吧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哒哒哒’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子慢慢的从阴影处走出来,她身穿黑色警服,两条笔直的长腿在长筒裤下更显修长,足下踏着一双黑色矮跟小皮鞋,不是吴文姬还是谁? 我在心里忍不住呼喊一声,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而冯天翔手下的那些民警看到吴文姬,则立刻恭敬地打招呼道:“吴队好。” 吴文姬一出现,这使得原本打算把我给带走的民警们只好先停手。 冯天翔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想到吴文姬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以为是我偷偷通知的,还拿眼神瞪我,但我压根都不搭理他。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吴文姬的脸,想要得到一丝回应,但是吴文姬却也假装不认识我一样,眼神淡漠的扫了我一眼,一刻都不停留,直接看向冯天翔,道: “冯队长,你们出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报案人都没有录材料,你们就已经带着一大队人马来了?” 冯天翔听到吴文姬责问,脸色微变,解释道:“吴队说笑了,当时接到报案人的电话,报案人说许多记者已经到了现场,我自然不好让媒体传出我们执法人员刻板不懂变通的话出来,所以就稍微提前了一点过来,不过受害者的材料我在刚才已经让人录好了。”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位民警,道:“小王,把材料拿出来给吴队看一下。” 被称作小王的民警点点头,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纸,也就是他口中的材料。所谓材料,其实就是笔录,口供。 吴文姬接过那份由报案人录下的材料看了起来,大约一分钟后就看完了全部,她不苟言笑地冲那个民警道:“小王,这份材料我多谢你替我完成了,帮我减少了工作量,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该下班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有些激动,心想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我的,一来就帮我扫除障碍,打算把冯天翔他们给赶走,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吴副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天翔却不乐意了,板着脸质问,甚至还故意喊出了那个‘副’字,像是在提醒吴文姬,他冯天翔再怎么说也是个正的。 可吴文姬根本就不接这个茬,就事论事地说道:“这件案子虽然是你们出的警,但是不归你们管,犯罪嫌疑人所触犯的也不是治安管理条例,如果酒吧老板和酒厂的老板进行勾结,通过制假酒,贩假酒来进行牟利,那么这是一起经济犯罪,已经触犯了刑法。” 冯天翔还不肯罢休,咬牙坚持道:“可就算是这样,现在不也还没确定吗?为什么办案权就交给你了?” 吴文姬冷冷的盯了冯天翔一眼,但对方也不示弱,竟然两眼冒火的回瞪过来,明显就是打算死磕到底,坚决不让步的节奏了! 可吴文姬是什么人?不说她背景强硬,她的个性也不像是肯服软的,眼看着脸上就要动怒,冯天翔忽然间眼珠一转,看了我跟吴文姬一眼,笑了起来,道:“我也真是愚蠢,忘记了吴副队长跟徐……” 话还没说完,吴文姬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也可以,你们就协同我来处理这桩案子吧。” 冯天翔很狡猾,先把吴文姬抢着要办案权归结为和我有私下的关系,完全就是打着一副认定了吴文姬会徇私枉法的样子,要是吴文姬还坚持赶他们走,那就等于授人以柄。 吴文姬最后的妥协,自然是为了自证清白才让冯天翔留下来协同处理。 “协同就协同,希望吴副队长秉公执法才好。”冯天翔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说道。 于是,吴文姬就在现场开始办案,她找个卡座,让我坐在一边,她则是坐在对面,就跟审问犯人一样,冯天翔就站在旁边。 吴文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那些资料上,良久,在众人瞩目之下,吴文姬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受害者声称自己是在该酒吧喝完酒之后就意识昏迷,有没有人证?” 冯天翔指着桌上的另外一份材料说道:“受害者的母亲,也就是报案人就是人证,这是她的口供。” 吴文姬对那上面的东西了若指掌,看都不看便说道:“受害者的母亲只是说第二天一早发现受害者怎么喊都喊不醒,可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受害者是在该酒吧饮酒吧?” 冯天翔哼笑一声,道:“吴副队长,在没有其他证据出现之前,我们暂且只能相信受害者说的是真的,再去进行查证不是吗?你这样直接怀疑报案人的口供有问题,以及受害者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恐怕有失偏颇吧,莫非你是因为嫌疑人是你的熟人,所以才……” 冯天翔故技重施,又开始泼脏水,惹得吴文姬十分不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声叱喝道:“冯天翔,你谈公事就谈公事,别跟我扯上私人话题,我跟他不熟。” 这一嗓子,别说把冯天翔给吼哑火了,就连我都给吼懵逼了。 因为,她好像是认真的…… 我垂下头用双手揉了揉脸庞,耳边继续传来吴文姬和冯天翔二人议论的声音,但却根本静不下心来。 “根据受害者的口供,他只在该酒吧喝过酒,医院方面也开出了假酒中毒的证明,那么只要查一下该酒吧有没有假酒,真相就大白了。”吴文姬一样很快速的抓住了要点,但她不知道的是,我酒吧里还真有假酒。 冯天翔虚伪的笑了起来,道:“很抱歉,刚才房老师已经过来检查过了,酒吧里的存酒里面至少有一成以上是假酒,喝了就会出事儿。” “既然假酒的数量这么多,为什么受害者只有一个?”吴文姬提出的问题和我一致。 冯天翔得意地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人赃并获,又证据确凿,这酒吧老板已经是非抓不可了,吴副队长,就让我的人帮你把他带去局里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惊醒过来。 但是吴文姬却突然说道:“不急,我要再去见一见受害者。” “那嫌疑人?”冯天翔依然不肯轻易放过我,死咬着我不放。 吴文姬不满的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嫌疑人当然是跟我走,别忘了,这件案子现在不归你们管,如果你们想要出力,不如先去把造假酒的厂商给控制起来。” “既然都说是你们的案子,何必我们插手,但是我看吴副队长好像是一个人来的,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派几个人先跟着吧。”冯天翔仍旧不肯死心,吴文姬想要支开他们的目的并不会轻易的得逞,他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随你。”就连吴文姬也无可奈何,丢下这两个字,然后在我面前敲了两下桌子,示意我跟她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半边侧脸,冷漠的表情让我感到压抑,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缓解了这种压抑感。 第三百七十一章 男人都是善变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别污了老百姓这个词 第三百七十三章 事情就是这么巧 第三百七十四章 连唬带诈 第三百七十五章 化身推理专家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冯天翔搅局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变故突生 第三百七十八章 持久的审讯 第三百七十九章 做好事不留名 第三百八十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一场闹剧,终于以一种荒诞的结局收尾。 当我安然无恙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时,才吐出了压在胸腔里的一股气。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尽管刚刚从警局出来,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却没有充裕的时间让我去休息。 酒吧可不能再关门歇业了,好不容易才开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继续关门,那样的话这酒吧真不用开下去了,毕竟一个经常出大事,命运多舛的酒吧可不招人喜欢。 不过在去酒吧之前,我还是先给身在省城的莲姐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不知道她从哪得知的消息,居然知道我被抓了,她还正准备回来,不过现在我已经放出来了,自然就不必了。 接着,我又给为我这件事出过力的几个人一一打电话道谢。 电话打完,已经接近四点,我也没料到几个电话能讲这么久,于是便快速的动身,赶往酒吧,准备布置今晚营业要做的一些准备。 莲姐留给我开的那辆保时捷卡曼还停在酒吧门口,被带去警局审问的那天把车给留在那儿了,现在要去只能打车。 正好在上下班的时间出发,路上有些堵车,大约三十分钟后,计程车才在酒吧门口停下。 我从车上下来,站在酒吧门口舒展了一下双臂,看着这间明明十分吸引人的外观,却又灾难不断的酒吧,心里在盘算着是不是该请个风水大师来看看,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权当自己给自己调整心态了。 我径直的朝着门口走去,酒吧的门是开的,里面现在应该有员工上班了,之前我已经跟卢刚通过电话,他说弟兄们都在,并且也没告诉我任何不好的消息。 但是,我刚一踏进门,就立即吓了一跳。 “老板好!” “欢迎老板归来!” “恭喜老板洗清冤屈!” 几十道男女混杂,高低音混合的声音整齐地喊道。 这其中,固然还是男声最大,我手下的那帮弟兄看到我回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扯着嗓门喊,那些招来的员工虽然也跟着喊,但是并没有多少感情。 我着实被这个阵仗吓唬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才去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庞。 李祚盛,卢刚,刘力,三金,章鱼等等全部都站在大厅中央,身边也是原来保安部的那些人。 门口过道两侧站的是女服务生和营销(陪酒小姐),她们或多或少都挤出一丝笑意,无论诚恳与否,我看了的确很是受用。 我面带微笑的往里走,气定闲神,有趣地道:“你们这是干嘛?” “远哥,这不是怕你去警局受惊了,给你压压惊么。”保安部那帮弟兄里有人喊道。 刘力立刻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一脸谄媚地笑道:“会不会说话,老大会受惊吗?这是庆祝老大凯旋的仪式。” 其余人听了都是开始起哄,不过也都是瞎闹,没人真的以为这事儿叫凯旋。 卢刚听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也站出来说了句话:“好了好了,你们都别瞎胡咧咧了。” 卢刚现在的威信比以前高多了,可以说仅次于我跟李祚盛在他们心目中的威望,毕竟出了事这家伙从来不会卖队友,也不怂,虽然偶尔有些激进,但这种热血反而让更多人喜欢。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住了嘴望着他,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论。 但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一开口就拿出了经常对我用的那一套,吹上了。 “远哥进出警局那不是很轻松吗,他们还能把咱们远哥怎么样不成,又不是第一回了,那一回不是老老实实的给我们把远哥给放出来。” 我听后哭笑不得,赶紧摆摆手不让他继续再吹下去了,否则牛皮都要被吹破,道:“行了,你们啊一个个的,我能放出来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犯事,澄清了清白而已,怎么到你们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我是个挑战法律底线的犯罪分子。”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哄笑。 我在人群中找到李祚盛,我跟他对视了几秒钟,互相对彼此点了点头,既报平安,也是相互的信任。 我很信任李祚盛,即便是卢刚都比不上,别看我现在很少跟李祚盛私底下谈话,或者吩咐他去做什么事,但是我真要遇到麻烦,最放心的还是他,最可靠的也还是他。 所以,即便是被带走了,我也丝毫不担心会出太大的乱子,真要到了起诉我的那一步,我相信李祚盛自然会帮我联系远在省城的莲姐,以及老狼。 随后,我发现站在两侧的新招来的工作人员好像被隔离开了,便冲她们都招了招手,温和地笑着说道:“好了,都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 等到人都坐下了之后,我让卢刚去开了两瓶洋酒,活跃一下气氛,也稳定一下军心。 但是,在喝酒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酒吧经理严秋居然没在其中,这一发现让我暗自皱眉,但却没有当众问及此事。 原本严秋在我心里就一直是有些可疑,诸多方面的信息反馈,让我不得不仔细的审视一下这位酒吧经理的忠诚。 和酒吧的员工又是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我先一步上了三楼,让他们在底下继续玩一会儿,不过我又特意叮嘱了卢刚,让他到了时间记得收拾场子,督促其余人工作。 我来到办公室以后,给严秋打了个电话,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让他不要迟到,就把电话给挂了。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严秋过来了,来到我办公室找我。 “抱歉老板,久等了。”从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严秋一脸惭愧地说道。 我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问道:“严经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严秋低下头说道:“老板,我家里有点事耽搁了。” 我开了句玩笑道:“哦?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知道我今天会出来,所以来的比较晚。” 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也是一句试探。 严秋的回答无可挑剔,他依旧是一脸抱歉地说道:“不管老板今天出不出来,我也是要来的,只不过家里的确有事,孩子今天在学校跟人打架把脸给弄伤了,送医院去检查都花了半天时间。” 我随口问道:“是吗,男孩女孩?” 严秋快速地回答道:“男孩。” 我追问道:“多大了?” 严秋从善如流:“十二岁。” 接连几个问题,问的比较快,而且我也很注意观察严秋的眼神,发现他十分坦然,没什么慌张的。 所以我也放弃了试探,点点头道:“正是叛逆的时候。好了,你去忙工作吧,今晚照常营业,门外的牌子换一下,顺便安排几个人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去发一下传单。” 严秋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告退了。 难道,严秋真的不是那个搞鬼的人?可假酒和突然的断电是怎么回事? 我靠在老板椅上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确定目标。 没想到靠着靠着,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八点多,快到九点。 我喝了杯开水润了润嗓子,给卢刚打了个电话让他上来,我有事情找他。 没过多久,卢刚一脸喜悦的表情上来,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卢刚现在跟着我混吃香喝辣,每天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我让他坐到沙发上,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卢刚,你说哪天晚上是谁拉的闸?” 卢刚脸色一变,正色道:“远哥,咱三楼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道:“的确有,不过不包括监控室里面,这里面可是没有摄像头的,而走廊上呢,不知道什么原因,哪天的记录全部被删除了,就连备份也消失了。” 我轻叹了一声,看了卢刚一眼,这家伙吓坏了,连连摆手道:“远哥,这事儿……不是我干的。” 我哼笑了一声,道:“怕什么?我又没说怀疑是你干的。” 卢刚缩着脑袋低声下气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误会了么。” 看到卢刚的这种反应,我并不会怀疑他,相反的,因为卢刚跟我比较近,所以更了解我,知道我多么痛恨叛徒,刚才我故意露出了一丁点怀疑他的意思,他就立马慌了,这是讲的过去的。 最主要的是,卢刚根本没机会背叛我,有李祚盛在他旁边盯着,他要是做出了对我不利的事情,恐怕李祚盛早就有所警觉。 “到九点了,快要上客了,我们下去看看吧。”我站起身来,冲卢刚招了招手。 卢刚还在因为我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而皱眉,走出了办公室后,他突然说道:“远哥,你是不是担心酒吧生意受到影响?” “当然。”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卢刚却失笑了一下,道:“那远哥你就担心得有些多余了,生意绝对不会受到影响,即使是有,那也是好的影响。” “为什么这么说?当时可是有很多记者媒体把酒吧卖假酒的事情曝光了,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我不太相信卢刚的这个说法,只当做是安慰。 “那都是假的能信么,开业那天晚上喝了酒的人肯定不相信,他们又没喝出问题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很多人都喜欢远哥你弄的那个熄灯的小游戏,虽然有很大的争议,但支持的人还是蛮多的,很多当晚参加了的人积极顶贴。” 卢刚边走边说,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走廊尽头,步入转角楼梯。 卢刚不等我说话,继续说道:“最主要的是,现在不到九点,一楼就来了老多客人了。” 恰好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二楼,能够看清楚酒吧的全貌。 我往地下看了一眼。 第三百八十一章 酒吧出名了 g-d酒吧的内部空间极大,虽然装修风格和格局并无太多亮点,但能容纳的人多,此时,我放眼所见,四处皆有人落座,不少男人已经端着酒杯开始寻找猎物。 往常九点钟的时候,夜生活还并没有真正的开始,这些人最起码要到十点之后至十一点,才会去夜场玩,因为无论是酒吧或者其他娱乐会所,营业时间偏晚,关门的时间也比较晚,这才叫夜生活。 而且,我一直在心里担忧的就是酒吧假酒风波会对生意造成影响,但万万没想到,今天算是正式的收费营业,居然也来了这么多人。 “远哥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卢刚邀功似得笑了一下。 我会心一笑,轻轻点头,对此表示满意。 同时,我想起来卢刚刚才所说的话中,似乎提到了网上,帖子这几个字眼。 “你刚才说在网上看到了帖子,哪个论坛?还能找到吗?”我停下继续向下的脚步,就站在二楼这里,打算找个位置坐下。 客人虽然不少,但现在还不是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既然这些客人里面有许多是冲着熄灯游戏来的,我在熄灯之前还是不露面为好。 “就咱们本市的论坛,我给你找找。” “找到了。” “你想要当一辈子的吊死撸管男,还是人生‘赢’家?哪怕只有一分钟!” “这标题我还以为是什么鸡汤励志帖。” 这个帖主声称自己亲身体验过熄灯游戏,用充满激情的文字表达了他对这个游戏的喜爱。 而下面跟帖的,在跟着帖主的思路慢慢的走,也对这么一个激情四射,可以释放内心压力的游戏表示感兴趣。 “哇,小兄弟,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快告诉我这个酒吧在哪?” “想到这个点子的人简直太神了,我靠,楼上要去酒吧带我一个。” “我也要当人生‘银’家!也带我一个。” 当然,也有一部分放不开,对这群人以及这个游戏的创立者表示鄙视,进行灵魂的批判。 “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一定是个下半身动物,他的脑子里一定充满了色色的思想,你们这些去玩的人也是一样。” “话糙理不糙,楼上说的没错,这个方式实在让人接收不了。” “老了老了,真是对现在的年轻人看不明白。” 帖子继续往下翻,这些反对者慢慢的销声匿迹,因为他们远远没有那些支持者的激情。 但是,翻了一半的时候,忽然间话题就变了,有人在帖子里询问,这个酒吧是不是就是因为卖假酒而上了新闻的酒吧。 接着,后面有七八页全部都是讨论这个话题。 一些有着亲身经历的人都自主的在帖子里发表言论,证明他们喝的酒没问题,但很快就被无数讨伐的声音淹没。 直到今天回复的楼层,话题风向才有所转变,真相澄清之后,这个帖子才被再次挖出来,加盖到近千楼。 但是,最后面讨论的话题,反而多是一些留联系方式,约着组队上车的。 卢刚趴在沙发靠背上,凑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远哥,你在这坐一会儿慢慢看,我先下去巡查一下,别又让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了。” 我知道这家伙估计是闲着无聊呆不住,也不留他,但还是对他叮嘱一番。 我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用了,我这位置还是留给客人吧,今天来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啊,是得好好防范,不能再让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了,尤其是要注意熄灯之后的安全问题,坚决不能发生,你到门口去设个防卫,别让客人把危险物品带进来了。” 卢刚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眼珠子轱辘一转,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道:“那远哥,我们这是不是要搜身啊?”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贫,出了事拿你是问。” 卢刚立马把脑袋一缩,腆着脸笑道:“放心吧您就,再要出事,我保证不会让远哥你进去,我自个儿进去。” 卢刚虽然说得嘻嘻哈哈,但话里的意思我却听明白了,这家伙至少也懂得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不过他的那种想法明显是不可取的,因为某些人盯着的是我,而并非是他。 不达目的,岂能罢休? 我给自己提了个醒,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必须百般谨慎,打起一万二的精神,不能让对方有机可趁。 虽然不必万事都要事必躬亲,自己动手,但最起码也要交给绝对信任的人去做。 而现在g-d酒吧里的伙计们,包括我原来从夜色带出来的弟兄们,最值得信任的,也就只有李祚盛,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卢刚。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李祚盛现在不适合继续默默无闻下去了,这样对他的能力是一种浪费。 管理酒吧这种事自然是不适合李祚盛去干,但是砸场子干仗这种活儿,他却是最适合不过。 我最近被折腾得够呛,可有些人却一直过得很安逸,这让我很不平衡。 我突然间想到一个点子,快速的跑上三楼,先是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敲了几行字,然后用打印机把它们打印出来,同样的内容打印出来十二张。 我的目光看着手上的a4纸,纸上文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让我心中一直埋藏的压力得到了释放,我笑了一下:“老宋,你的洗浴城我可一直放在心上,现在,终于有机会对他下手了。” 随后,我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给一楼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李祚盛给我叫上来。 “让大盛来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他,急事。” 一分钟时间都不到,李祚盛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 “咋咧?” 看到李祚盛一副着急的样子,我心里笑了一下,看来这通电话的最后两个字还是很给力的。 李祚盛扫了一眼办公室,在没发现其他人的情况下,又把目光看向我,面带疑惑。 我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边走边说道:“大盛哥,整天呆在酒吧里感觉怎么样。” 看我这么气定神闲,李祚盛也意识到我这里其实没出什么事,平静下来,随我坐在沙发上,回答道:“有点无聊,而且太吵了。” “想不想活动一下筋骨?”我先试探的问了一句,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要干仗?谁?”李祚盛一蹦三尺高,热情非常之高,要是我说让他打谁,估计立刻就要动身去了。 我心里汗了一下,用力的把李祚盛给按下来道:“别激动,你先坐下。” 李祚盛坐下来后一直盯着我看,对于战斗的渴望,全写在脸上。 我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现在酒吧里的安全问题有卢刚他们倒是应付的过来,而且敢在我的酒吧里闹事打架的也非常少,轮到你出手的机会不多。” “所以我考虑了一下,给你安排了一份你可能会喜欢的事情。” 李祚盛神色一正,专注的看着我,竖起耳朵,唯恐没听清似得。 我还是没有急着说出给他安排的事情,稍微吊了一下胃口,缅怀了一下过去的峥嵘岁月,道:“还记得当初我们来裕丰路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可是想把它全部掌握在手里,但是现在被人给瓜分了,我们要把场子找回来。” “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李祚盛重重地点头,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做生意并非是他所长,更不是他的爱好。 我把手按在李祚盛的手臂上,沉声道:“不必心急,今天晚上你还是稳住,你只需要替我送一封信给这些人。” 李祚盛满面困惑的看着我,我起身去办公桌那里将打印好的东西交给他,他接在手里一看,立马抬头惊讶道:“邀请这十二家场子的老板过来玩?” 对于李祚盛的惊讶,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本就是我偶然想到的一个点子,但是,恰好用在这个时候,可谓是非常的合适。 因为酒吧开业的时候吸引了裕丰路许多人的注意力,他们每个人多少都派了人过来观察情况,但是来到主人家里却不打招呼,这就很没礼貌。 现在,我就要正式邀请他们来,要是不来,那咱们可就有的谈了。 我眨了眨眼,给李祚盛简单的提了个醒道:“先礼后兵嘛,要是不给我徐远这个面子,那我也就不必给他面子。” 李祚盛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老实憨厚,反而很聪明,一点就透,会心一笑道:“行。” 在李祚盛准备动身之前,我又想到一点,叮嘱道:“如果你能当面见到他们的老板或者老大,最好当面把邀请函亲自给他们,当然,如果被拒绝,你就当面把纸撕掉,切记,今天别动手。” 李祚盛又把门关上,原路返回到沙发这儿,像是有什么话跟我说,犹豫了好半天,他才说道:“我想带三金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我楞了一下,问道:“你要带他?” 我所说的‘带’,其实是另一层意思,而李祚盛也听出来我的真实意思,点点头,解释道:“恩,他的底子不错。” 没想到李祚盛还真的看上了三金,打算好好教教他,听到李祚盛确认的回答,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比卢刚还好?” 李祚盛十分无奈的笑了起来,道:“恩,刚子估计练不出来了。” 我开玩笑道:“比我怎么样?” 李祚盛却当真了,颇为神秘眯了一下眼,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淡淡地道:“什么时候你跟三金练练就知道了,现在我先保密,我只能告诉你,他每天六点就跟我一起锻炼去了。” “这么勤奋?” 第三百八十二章 奇迹总会发生 李祚盛替我办完事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 在这一个小时里,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不仅如此,许多客人已经在不断的催促酒吧的工作人员,请求熄灯。 严秋被一帮客人缠得实在没办法,找到我求救。 “老板,咱是不是可以先关一次玩玩?”严秋在下面对客人笑得脸上肌肉都僵硬了,明明是一副要哭诉的样子,苹果肌却偏偏是鼓着的。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现在客满了吗?” 严秋道:“有一两百人了吧。” 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严肃地问道:“还会有更多的客人,现在关灯,待会到了十二点客人最多的时候怎么办?” 严秋很认真地说道:“可以再关一次,我们没什么损失。” “你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吗?”我说道。 “可是有客人说,要是再不关灯他就走了。”严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坚持的意义,可他也有苦难说。 “他越是这样说,证明他越想玩,越想玩,就越不会走。”我直直的盯着严秋的眼睛。 严秋听到这话,这才没再继续请求我提前开始节目,老老实实的下去安抚客人去了。 而这个时候,李祚盛也正好办完事情回来,他直接来到办公室里跟我汇报情况。 “怎么去了这么久?坐下说。”我给李祚盛倒了杯热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他们想拦着我,耽搁了一点时间。”难怪李祚盛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原来是有人要跟他动手。 我连忙问道:“谁?” 李祚盛说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天星洗浴城的。” 但是我听到这个名字,却有了其他的想法,如果我记得没错,李小军现在就在这里看场子,我还正准备跟他过去打个招呼的,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事。 我问道:“谁下命令拦住你的?” 如果是李小军主动挑衅李祚盛,那我跟他打招呼的方式绝对是用拳头。 但李祚盛却说是那个林老板,也就是天星的老板,和我打过一次交道,不过不太愉快就是。 我冷笑了一声,道:“哼,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现在不光是要把答应给宋进的承诺兑现,还加上我自己的私仇,以及李祚盛的仇,天星我是非拿下不可。 接着,我又关心其余的场子:“对了,那其他的场子都是怎么回应的?” 李祚盛想了一下,说道:“有几个听到我是g-d酒吧的人,态度比较平和,也说会来捧场,但是具体的会不会来就不知道了,剩下的那些态度比较冷淡,就属天星态度最恶劣。” 说完,李祚盛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我,意思是这几家还算不错,至于其余的,很可能当面就把纸给撕碎了。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记在心里,淡淡地道:“放心吧,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人没事吧?” 李祚盛摇了摇头道:“天星那些个看场子的人有两下子,不过还不至于伤得到我。” 我让李祚盛要是困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他笑着说三楼隔音不错,听不到底下的声音。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相比与酒吧的嘈杂,夜色的那种静谧反而让李祚盛更为怀念。 我独自离开办公室,走到楼道上巡视着酒吧里的情况。 酒吧里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没感觉到做了什么,时间却已经接近十二点。 我看到了无数的客人停下了与朋友的交谈,与男伴、女伴的亲热,只为了等待十二点的那一分钟。 “熄灯!熄灯!” “徐总!徐总!” “出来!出来!” 酒吧里充斥着这样的呼喊,完全的盖过了酒吧里的内环绕电子音乐,乐队的鼓点都错到不知道什么谱子上去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该露面,便来到了二楼楼梯转角,类似于空中阁楼的这个位置,俯瞰下面的人群,以及环绕在视野四周的客人们。 呼喊声更加猛烈,底下的男男女女们看到我很高兴,尤其是那些玩过一次的熟面孔,兴奋得手舞足蹈。 与此同时,dj那边的麦克风被卢刚给拿过来递到我手上。 “各位在场的美女们,帅哥们,你们,还有三十秒的时间寻找猎物,同时,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去享受捕猎的过程,请把握好机会,找准目标。” 我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九,拿起麦克风喊道。 接着,我让一边的卢刚准备听我的读秒去拉闸。 “wow~”底下的人听到马上要开始,像疯了一样的嚎叫起来,有的人还在扮狼叫,现场的女人们则还有些放不开,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明明有些期待这场游戏的开始,可游戏开始的前一刻,反而有些慌张。 但是,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没有暂停,一旦加入,必须结束。 我看着时间,用低沉的嗓音对麦克风说道:“天,马上就要黑了。” “十!” “九!” 不用我来读秒,玩家们自发的跟着倒数,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这一刻对他们而言可是等了整整一晚上,这最后的几秒,就好像是发射前的那几秒一样重要,所以必须亲身的参与其中。 “二!” “一!” 整个酒吧的灯全部熄灭,场间又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浪叫,我赶紧关掉麦克风,偷偷的撤回三楼。 …… …… 大胆的游戏,疯狂的玩家,这一切注定会创造出一个奇迹般的结果。 酒吧当晚的营业额,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额,竟然超出了曾经最巅峰时期的三倍以上,一个晚上盈利破了五十万。 这笔钱虽然看起来不多,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晚上赚到的钱,而并非是一个月,一夜入五十万,普通的夜场生意想要达到这个地步非常难,除非沾上一些灰色地带的收入才有可能达到,就连夜色这样的场子,盈利五十万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由此可见,作为区区一个酒吧能达到这种水平,足以体现出不凡之处。 我很清楚,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熄灯游戏来的,如果不是这个熄灯游戏,许多人原本可以就近找个场子找找乐子,但现在有些人隔着老远还是开车过来的,门外的停车位已经快要覆盖到马路上。 而这五十万的盈利还不是流水,而是纯利润,也就是剔除了成本开支之外的收入,这其中一部分收入来源是门票钱,另一部分是酒水钱,现在酒吧的门票定价是四百一张,女士免票,只有男士收费,并且在原先两百的基础上翻倍,也就相当于替女性出钱。 细算之下,昨晚的门票收入都有十万多,而剩下的那部分则是酒水赚的钱,酒吧的酒水远比外面要贵得多,也因此,酒水的消费除非遇到了有大老板或者富二代请客,普遍来玩的普通人都不会太浪费,一支口感稍微好一些的酒动辄上千上万,哪是工作族消费得起的。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就给莲姐发了条短信,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到了凌晨两点多,我估计她肯定睡了,所以相当于是留言。 “老婆,明天醒来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发完短信之后,我就把手机丢在床上,去浴室洗澡。 大概十分钟后,我吹干了头发,正准备躺下睡觉,却发现手机顶部的信息提示灯在闪烁,那是手机还有消息未读取才会出现的灯。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找我。 我不解的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短信居然是莲姐发给我的,不仅如此,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刚刚我在浴室洗澡,所以根本没听到声音。 “为什么要明天醒来才说?你要睡了吗?” 短信的内容莲姐还在问我是否睡了,打给我的电话也没接。 没想到莲姐居然这么晚还没睡,我就立马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你刚刚洗澡去了?”好几天没听到莲姐的声音,我十分想念,但莲姐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并不像是睡前的那种慵懒迷音,很可能还没躺下。 我故作惊讶道:“猜这么准?” 莲姐嗤笑一声,也跟着开起了玩笑:“我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你以为呢?” “咳咳,真的假的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啊知不知道。”我的脸皮厚度在莲姐面前会有增强的效果,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莲姐咦了一声,道:“侵犯隐私……那我的隐私你是不是进行赔偿。” 莲姐这话说得我心里一荡,她的确在我面前毫无隐私,哪哪都看过了。 这时她一提起,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莲姐存在我脑海中的美妙画面,顿时心猿意马起来,道:“赔,绝对赔,明儿一早我就去省城陪你。” 莲姐闻言微微一怔,有些吃惊地说道:“你短信里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事吧?你明天要过来?” 我还以为莲姐会很高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有些低落地道:“怎么,不想我过去?” “不是,对了,你上次的事情最后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后续吗?是谁陷害你查出来了没有?”莲姐很苍白的解释了一句,然后迅速的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莲姐为什么有些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我并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的脆弱。 所以我也一副很粗线条的直接略过刚才的话题,接着回答道:“还没有,不过事情的后续发展倒是出乎意料,你知道吗,酒吧现在一夜爆红,生意太火爆了。” “一个晚上,就g-d酒吧那么点的地儿,纯利润就赚了五十多万。”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愉悦一些,然而事实上的确如此,一夜五十万的成绩,我打心底高兴。 甚至都让我差点真的忽略了刚才那个话题。 莲姐听到我这番话,十分崇拜地道:“这么厉害?这已经比夜色还挣钱了,你怎么做到的?” “嘿嘿,这可是商业机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事,莲姐对于我的问题避而不答,于是我也恶趣味的还击了一下。 “连我都不能说?”莲姐沉默了一会儿,道。 波澜不惊的语气,却听得我心里一紧,我笑了一下,道:“逗你玩呢,哪能啊,其实现在已经不算秘密了,网上都已经传开了。”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莲姐详细的讲了一遍。 莲姐安静的听完我说的,这才很认真的感慨道:“很意想不到的收获,你果然总能创造奇迹。” 我看着天花板,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能不能让奇迹发生,把你给变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但为时已晚。 莲姐在电话那头不说话了。 沉默片刻,莲姐的声音有了一些变化,突然加重的鼻音已经影响了她正常的声音:“我也想你,很想。” “我一直在为你保存着,直到那一天来临。” 听到这句话,我深吸了一口气,眉心舒展,笑道:“我知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恶意骚扰 酒吧的一夜爆火,不仅让我动力十足,也让某些人真正的眼红起来。 关于酒吧的盈利我并没有在外宣传,但似乎许多同行就已经估出了我的酒吧昨晚赚了多少钱。 这天傍晚,我还在外面吃饭,就接到了宋进的电话,他也听说了酒吧生意火爆,特意打电话来恭喜我。 “徐老板,恭喜恭喜啊,g-d酒吧总算是枯木逢春,被你给救活了。”宋进故意笑着打趣了一句,调侃酒吧之前的惨状。 我也笑着回了一句:“老宋,你这个电话可打来得有些晚,昨天晚上正热闹你不亲自过来看看。” 宋进从我话里听出了一丝责问的意思,讪讪一笑,解释了一句,然后有些羡慕地说道:“嘿嘿嘿,昨天晚上我抽不开身,早知道有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应该跟着去沾沾喜气,一个晚上做了几十万,好家伙,这来钱速度真快。” 听到宋进也几乎精准的说出了昨晚的盈利,我有些吃惊地问道:“老宋,你们这消息都是从哪听来的?” “什么消息?”宋进微微一愣。 我说:“我可没说我一晚上赚了几十万,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我的疑惑,宋进只是无所谓的哂笑一声,道:“嗨,这还不简单,你今天让酒厂送酒过去补仓了么?” “那当然,昨晚都卖得差不多了……噢,我明白了,你是根据这个估出来的?”话说到一半,我就已经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因为没有人会傻到酒吧里存酒满满还会去进货,就像不会有商店还没卖完头一批东西,就赶着去进下一批。 尤其是酒这种东西,没有囤货的价值,根本没有值得一做的理由。 宋进哼笑了一声,反问道:“恩,那不然你以为呢?” 我嘴上轻笑一声,心里却想的是,之前我还以为是严秋传出去的,因为他是最清楚酒吧收益的人之一,从他嘴里说出去别人也会更信一点。 当然,这最主要的原因,仍旧是因为我还在怀疑严秋的忠诚,我太想揪出那个协助外贼对付我的人了。 但是从目前来看,我依旧无法确定这个人就是严秋。 在我皱眉思索的时候,电话里一直都是沉默的,宋进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说道:“徐远,虽然现在酒吧生意大好,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的那个点子非常的好,可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恐怕有不少同行已经开始打同样的主意了。” 我微微一怔,宋进的这番话对我来说无疑有着警醒作用,但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者变得悲观,而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早就做好了被模仿的准备,现在这个时代,很多生意上的事情不再是秘密,有人跟风才说明这个点子的成功,只要有人喜欢玩,我总能赚得到钱。” 说完,我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道:“至于别人赚不赚钱,那我可没办法把他们的店全部砸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g-d酒吧的门户给守好。” 宋进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能想明白这点实在是难能可贵,看来我这番话没什么意义了。” “别这么说老宋,多谢你的提醒,虽然酒吧的分红没你什么事儿,但是我正在给你准备一份神秘大礼。”宋进的语气里露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又像是英雄迟暮,自认为无用武之地,我先是安慰了一句,然后语气神秘地说道。 “神秘大礼?什么东西?”宋进不禁错愕,接着有些好奇起来。 我当然不会告诉宋进,这份礼物其实本就是他应得的东西,而是笑了一下,吊着他的胃口道:“说出来就不叫神秘大礼了,再等等吧,礼物备好了我会送到你手里的。” “……” 晚上九点半,g-d酒吧的夜生活总比其他地方更早一些,因为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来的客人不仅没有享受到那一分钟的刺激,更是因为人满为患差点不能进来,为此,不少客人后悔莫及,只等今天能早些赶到。 但是对于酒吧空间大小的问题,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解决,一来是酒吧两边都是别人的土地房屋和营业场所,想要扩大酒吧的空间,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二来则是老宋之前对我的提醒起到了一定作用,酒吧现在的生意很好,但并不能保证一直好下去,甚至在即将迎来的竞争风暴中能否生存下去,都还是未知之数,我不会拿自己的资产开玩笑。 坐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卡座上,我看着每一位从门口走进来的客人,有些人面孔较熟,看见我了还主动跟我挥手打招呼。 这时,卢刚从一楼跑了上来,在我对面大大咧咧的坐下,道:“远哥,张超下午又来过了,他还是想过来干。” 听到这个消息,我微微一愣,并没有问酒吧给出的回应,因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敢轻易的承诺张超什么。 我没有回答卢刚的询问,反而问了一句:“学院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那帮学生,尤其是那个叫罗恒的有消息了么?” 卢刚挠了挠头道:“有消息了,张超说那个小子好像办了休学,没去上学,我看十有八九是吓跑了。” “吓跑了?”我笑了一下,心里暗自琢磨道:“这可不好跟那个小学弟交代啊,答应他的事情都没完成,怎么好意思带他混。” 关于张超的事情,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做安排,他们学校近期应该是要考试,之后放寒假,到时候可以先让他以打工的方式在酒吧试试看。 正想着,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楼某处发生了骚乱,尽管酒吧里的客人都各自玩各自的玩的很嗨,但还是有不少人过去围观。 “那是什么情况?” “有人闹事,我下去看看。”卢刚立刻拍拍沙发坐起来,正了正帽子快步赶下去。 我没有急着下去,这是给卢刚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况且我身为老板,不必事必躬亲。 卢刚下去之后,立刻带着五个保安先把人群拉开,挤了进去,因为隔得远,只能看到在五个保安中间围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严秋也赶了过去,但是事情的处理上似乎遇到点麻烦,他们拿不定主意,于是直接把人给带了上来,由严秋负责安抚其余客人,卢刚亲自把人带到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那一男一女,问道:“怎么回事?” 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但身材很不错,看着像个练家子,要么就是喜欢健身。 女人非常年轻,大约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样子,穿着一条淡粉色及膝裙,一张网红脸,谈不上多么有气质,但是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那张网红脸倒是有模有样,不过,现在看起来,她抱着自己双肩的样子有些可怜,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儿。 两个人都没说话,卢刚走了过来,到我耳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远哥,这男的看上了这女的,想要强迫她,幸亏有其他客人发现制止,不然的话这男的怕是要得逞了,不能放过他。” 我看了卢刚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面带微笑站了起来,来到粉裙女郎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美女,我是酒吧老板,非常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刚才趁我不注意,要把我拉到角落里去。”粉裙女郎憎恶而又惧怕的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往我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身上的香味不浓不淡,就像她的妆容和打扮一样,但略显做作的姿态却还是暴露了她只是一个在外表上略有些心得的女孩,而并非是真的清纯。 不过我现在所关注的点不在这个女孩身上,而是这个事件本身,所以我并不在乎,很客观地问:“你们互相不认识,对吧?” 粉裙女郎轻轻点了点头。 我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像是没把这当一回事。 我笑了一下:“很好。”随后跟卢刚说,让她先把这位女客人带到旁边去。 接着,我继续以一种温和地语气询问这个男人:“你刚刚打算对她做什么?” 这男人很自然地脱口而出,道:“玩啊,能做什么,一起玩玩嘛,大家来这里不都是图个乐呵。”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得好啊,大家来这里都是寻开心的,不过刚才那位女士似乎并不开心。” 这男人提到刚才那个女客人,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她是个很无趣的家伙,不适合来酒吧玩,放不开,我是听说这家酒吧玩得很开才过来的,怎么,该不会要赶我走吧?” 他突然先发制人,把这句话说出来,倒是隐隐表现出一副想要掌控局面的态度。 正在这个时候,严秋快速的跑了上来,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俯身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意外的看了严秋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严秋神色坦然,并且极为认真的态度,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这使得我立马改变了主意,我盯着那个男客人笑了一下,道:“赶你走?不不不,绝对不会,你不必担心,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玩。” 他一脸得意的表情,好像是猜准了我不敢把他怎么样。 但是下一秒,我已经把卢刚招呼过来,淡淡地说道:“问问他,究竟是谁派他过来捣乱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 狡诈还是睿智 卢刚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顿时也放下心理包袱,不跟他客气,用对讲机呼了三个上来,把那个男的给拖到一间空房间去了。 那个男人扯着嗓子回头骂道:“草泥马,老子是客人,你居然敢这样对老子。” 但不容的他说第二句话,卢刚直接一拳头揍掉了他的门牙,把他给拽走。 二楼的客人相对比一楼要少,所以引起的动静并不是很大,大多数人看到是酒吧的人动手,都默默的不吭声,没忘记这是谁的地盘。 我来到那个粉裙女郎身边,发现她又抱起了双肩,缩着脖子,我问道:“美女,你还好吗?” 粉裙女郎冲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道:“我没事,刚刚被吓出冷汗,现在有点冷。” 我想到刚才严秋跟我说的几句话,挑了一下眉毛,疑惑地问道:“他怎么吓唬你的?” 粉裙女郎神态有些扭捏地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羞于启齿,我一直用无害的微笑面对她,倒是让她感到一丝信任,她犹豫了片刻,终于磕磕绊绊地说道:“他说……在这看到我一次,就强……我一次。” 果真如此,看来严秋没有撒谎。 说完这句话,粉裙女郎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见人,但这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就连我也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去做个证明吗?刚刚我们上来可是很多客人看到了。” 粉裙女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被拖走的方向,然后说道:“愿意,我要谢谢你替我出这口气。” 我微微一笑,带着粉裙女郎来到我经常露面的二楼阁楼,这个转角的地方如同打开的天窗,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所有人,同时也能被所有人看见。 我吩咐一个服务生,让他去dj那边把麦克风拿过来,同时命dj暂停音乐。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舞池里摇曳的身姿因为节拍和鼓点消失而停滞。 几乎不到五秒钟,绝大部分客人都在一瞬间的慌乱迷茫之后,把目光投向了我这个位置,一瞬间被一两百道目光注视,压力骤增。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粉裙女郎,她应对这种场面有些紧张,甚至因为不安,而抓紧了我的手臂。 我安抚似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拿起麦克风,露出一脸云淡风轻的笑意,道:“非常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不过在这里我有一件事必须要跟各位帅哥美女们聊一聊。” 口头上的抱歉仅仅只是作为一句开场语,单刀直入向来是我的作风,没有过多的铺垫,我尽量用简练的语言说出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转动目光,扫视所有客人,他们神色各异,有不满我打断他们的宴会,有不解我所说何意,甚至还有嫉妒我旁边站着一个美女的,我全都淡然笑之:“在服务行业里一直有这么一句话,顾客是上帝,不过对我而言,上帝未免太多了些。” 这句玩笑话一说,底下地人们仿佛又跟我拉近了距离,哄笑,起哄,鼓掌的都有。 我等他们一波起哄过了,这才看了一眼旁边的粉裙女郎,对底下的客人说道:“这位美女上帝想必你们刚才有些人看到过,刚才,有一位很没品的家伙,竟然胆敢威胁她,还险些对她造成了人身伤害,我无法容忍这种行为,所以那个家伙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 “在这里,我要对你们每一个人说,在酒吧里玩的男男女女的确会摩擦出很多火花,在g-d酒吧,这种情况可能更多,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强迫的行为,我无法满足某些人特殊的癖好,但我相信更多的人都是正常人,凌晨熄灯一分钟,我们只是放松这一天工作下来积累的压力,这一分钟里我们可以放胆,找准了目标就去靠近。” “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但有些人却只让自己开心,让别人难过,这不符合我先前定下的规矩,这个游戏应该是皆大欢喜的。” “我不知道还有几个客人因为那个家伙的威胁而不得已离开酒吧,不过我在这里对每一位美女们承诺,如果有人伤害到了你,威胁到你,跟我们酒吧的员工说,他们会帮你。” “youaregod!” 话音落下,全场安静,出乎意料的安静。 男人的眼中至少有一半流露出不屑或者各种表达负面情绪的眼神。 但是,绝大部分女性顾客,在短暂的吃惊之后,便化作为狂喜的尖叫。 我身边的粉裙女郎更是恨不得亲我一口,我从她的眼神看出来了,她对我有意思,于是我找了个借口溜了。 酒吧的音乐重新响起,一切又回到了五分钟前的模样,但是,有些东西却在无形之中改变。 这一刻,我的酒吧里不存在男女平等。 女士免票,酒水半价,受到欺负找保安等等,每一条都意味着不公平。 在人类的历史上,有无数次经验教训证明,维持正义,主持公道的人,大部分下场都不会太好。 因为这个世界上,少有绝对的善恶之分,大部分人只是因为立场,而决定他的思维,由出身,来决定他的所作所为。 所以,审判往往不一定意味着绝对的正义与公正,被定义为坏人的一方,也许将来会平反,而这个时候,主持公道的人往往是最先受到报复,或者换一种更好听的说法,叫做遭到报应。 今天的事情,原本我可以用一种平和的方式处理,或者把事情给按下去。 因为单就一件事而言,那个男的的确做错了,但他代表不了这一个群体,可我却因此而给所有的男顾客戴上了一个无形的金箍,虽然绝大部分人不会范,但不得不说这会让人不舒服,如果换位思考,我不是酒吧老板,而是一个常来的老玩家,我可能也会不高兴。 只是,我之所以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立场是一个生意人,我是酒吧的老板,酒吧好坏与我息息相关,生意越好,我便财源滚滚,生意变差,我就很可能坐吃山空。 而我更加清楚,这样的一个熄灯游戏,最关键的因素不在于男人,而是女人。女人是稀缺的,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调造就的不仅仅是单身汉,还有女性日益上涨的社会地位,以及男性对她们的渴望程度。 现在,他们仅仅只需要参与到这个游戏里,便有六十秒的时间将心中的渴慕变作唾手可得的奖励。 一个女人,哪怕是资质平平,样貌平平的女人,身边都不乏两三个追求者,而来酒吧的女人,多半都是有些姿色的,这个比例就更加的大。 这意味着,我每留下一个女性顾客,将会为我带来数个男性顾客,这样的一笔账,谁算都不会算错。 我回到办公室之后,刚坐下没多久,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是手机上打来的,来电显示宋进。 在我正准备接电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是宋进。 我大感意外,然后看了一眼手机,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 宋进悠哉悠哉的走进来,很不客气的围着我办公桌走了两圈,盯着后面的柜子瞧。 “老宋,有何贵干?”我自然不会认为他无聊到过来只为了看看我。 但宋进还真就这么回答了,“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你不是怪我昨天没来吗?” 我笑了一下,道:“开玩笑的一句话,你还当真了?” 宋进一直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最后站在饮水机面前突然说了一句:“你的办公室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我这才明白,感情他刚才在办公桌这里跟遛弯似得是找东西? “你是想说没有茶叶吧,我不爱喝那玩意,解渴不如喝水。”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了宋进一支。 宋进摇了摇头,把烟接了过去:“不懂享受。” 我不置可否道:“恩,咖啡我也不爱喝,看来我的确不是享福的命。” 宋进却盯着我嘿嘿笑起来:“嘿嘿,茶叶太苦不喝,咖啡太苦也不喝,你也不是吃苦的命。” 宋进这样子绝对是个反派脸,笑起来邪气十足,笑得我头皮发麻,赶忙转移话题:“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一声不吭过来,绝对有事。” 宋进依旧不急不缓,慢腾腾的坐在沙发上,把我的真皮沙发都坐塌下去了一截,说道:“先别说我,我刚才进来,听说刚才酒吧里出了点意外?” 我想到刚才的事情,点了点头道:“恩,是有点小意外。” 然后把那件事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 宋进听完顿时大吃一惊,惊呼道:“嚯,你这不是得罪人么,政策倾斜这么严重,底下那些小崽子们那不得急眼?” 我深沉地笑了一下,若有所指地道:“你换个角度想一想。” 宋进不愧是老油子,脑袋转得快:“你该不会是说……你是为了讨好女人?” 我点了点头,宋进又说道:“不至于吧,我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了。” “也许吧。”我摇了摇头,不想解释太多,按熄烟头,我扭头看了宋进一眼,道:“别绕弯子了,直说你的目的,遮遮掩掩,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宋进也不否认,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发现你越来越狡猾了。” 我撇撇嘴,道:“彼此彼此,但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走人了。” 我果真起身,并不是吓唬他,而是今天计划要跟李祚盛去收拾昨天撕我的邀请函的那些人。 宋进缓缓站起来,道:“如果是去天星洗浴场,那咱们正好顺路。” 我闻言一怔,扭头一看,宋进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笑意。 第三百八十五章 清算时间来临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要讲道理,还是比势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 拳头和道理 第三百八十八章 谎言的艺术 第三百八十九章 好事成双 第三百九十章 压马路 第三百九十一章 回忆中的诡异 第三百九十二章 压箱底的绝技 吴文姬仰起头注视着我,眉眼深沉,面色凝重,什么都没说,然后缓缓低下了头。我的这番话,并没有完全打消吴文姬的顾虑,她很担心此事真的是吴老爷子所为,那样是她很难以面对的一幕,一边是我,一边是她的亲生爷爷。 人最放不下的,往往是想得却不可得的缺憾,我于之吴文姬,本身就不完美,但偏偏摩擦出情感的火花,让人欲罢不能。 而吴老爷子跟她又是血亲关系,吴奶奶更是非常的疼爱她,所以在这种终身大事上,她不可能完全不顾家里的意见,如果不顾一切跟吴老爷子闹僵了,她可是连吴奶奶的心都一起伤了。 我望着吴文姬这副模样,有些心疼,为了避免她继续沉溺在其中,我主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既然人是你带回来的,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吴文姬把脸转向另一边,眼看黑暗之处,说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听柳叔说嫌疑犯去了医院,然后我就趁机混进去了,找到胡耀来的时候,他就在病床上躺着,气色比进局里的时候差很多,我只是陈述了一遍他口供里的漏洞,他就承认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当时哪里还会刨根问底。” 她的语气沉重,并且严肃,态度很认真。 我开了句玩笑道:“他总不至于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吴文姬听到这话理都没理我,依旧目视前方发呆,突然,她转身抓着我的胳膊说道:“我想起来了,在我去找胡耀来之前,好像还有人去过他的病房。”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吴文姬说的话,我也立马正色起来,问道:“谁?” 吴文姬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之色,像是在努力回忆,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话我当时是听护士随口抱怨说出来的,她说怎么这么多人找那个病房的病人。” “而且,那个护士好像在背后议论了一句,说什么都是美女,我也记不太清了。” 我根据吴文姬所提供的线索,慢慢的总结出一个结论,我眯缝着眼睛说道: “这么说,在你之前有一个女人去找过胡耀来,之后等到你去了,胡耀来就改了口供,自己招认。既然是这样,在你之前去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影响胡耀来最终决定招供的关键。” “应该是这样,干脆我明天想办法去跟医院协商一下,查看一下他们的监控,看看是谁找过胡耀来。”吴文姬点了点头,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她抱起了胳膊,打了个寒颤。 凌晨过后,每在外面多待一分钟,体内的寒气就愈发加重。 不过吴文姬显然很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站在原地,盯着我看,正在等我的答复,一副不把事情谈完就不走的架势。 我把外套的拉链拉开,用手当做撑杆把衣服撑开遮在吴文姬身上,拥着她往前走,嘴上一边说道:“算了,别那么麻烦了,这件事虽然有些古怪,但结果总是好的。走吧,先送你回家,外面很冷,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吴文姬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讨论那个话题,而是狐疑地盯着我说道:“这么急着去我家,你想干嘛?” 我坏笑了一下,这一路搂搂抱抱,亲热得也差不多了,当然是想的了。 不等我开口,吴文姬已经从我的表情中读到了回答,脸色一板,冷哼道:“我必须提醒你,那件事还没完呢!虽然我暂时不处罚你,但不代表我就已经原谅你了,说好的礼物我都没见到,不许跟我一起回家。” 我没把她故意摆出来的脸色当一回事,我钻空子说道:“这么说有礼物了,你会让我在你家过夜?我这就去给你买礼物。” 我大笑着搂着吴文姬的小蛮腰一路小跑,吴文姬换了个姿势,拉着我的手一边跟着跑,一边喊道:“贿赂执法人员,还图谋不轨,罪加一等。” “惩罚是什么?终身监禁吗?”我哈哈大笑,扭头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吴文姬的脸上露出一丝魅惑迷人的笑,道:“对,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我楞了一下,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文姬的眼睛看。 吴文姬却抓起我们彼此握住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胸口,轻声道:“在我心里……” 吴文姬所表达的心意,全在这四个字里,原来,她所说的囚禁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吴文姬充满爱意的双眼,看着她温暖笑意的脸庞,看着她可爱而又诱人的嘴角,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美,太美了,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我用力地抱住了她,浅吟低语,把嘴贴近她的唇边道:“文姬……” 我们彼此的身体紧贴,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吴文姬身上给我胸口带来的柔软触感,这感觉是那样的美妙,即使在寒风里站着,也不觉得冷,反而热血沸腾。 吴文姬也给予回应,唇瓣热烈地纠缠着,她伏在我肩膀上的双手下放,胸口,腰,大腿,慢慢的向下滑落。 我嗅着吴文姬吞吐而出的灼热气息,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虽然很淡,可是和热度融合在一起,便成为了最能催发人们欲望的迷魂香。 动情了。 我更用力地抱紧了吴文姬,几乎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或者,将我揉进对方的身体之中。 突然,吴文姬那只不断下放的玉手停顿,接着,对着我那宝贝一掐,而另一只手按在我胸口同时把我推开。 我正在血气上头的时候,突然间遭此‘大难’,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一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吴文姬。 那里倒是不怎么疼,吴文姬放在下面的手没用多大劲儿,显然是心里有数,但还是把我给吓着了,那玩意儿正在缩小。 没等我责问她,吴文姬居然倒打一耙,瞟了一眼四下的环境,说道:“在外面露天场合就想占我便宜啊?先把账算清楚了在说,哼。” 在外面这么亲热确实不该,影响不大好,可是这里没人,而且天黑,我自认为不算碍着别人了。 所以我觉得吴文姬就是故意的,甚至于刚才那句情话,也都是故意引诱我的。 我有些恼怒地道:“你自己撩我,还不让我有反应了。” “那就怪你自己没有定力,以后肯定会被其他女人一诱惑就跟着跑了。天不早了,先送我回家吧。”吴文姬不屑的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摇着短发走了。 我跟了上去,道:“其他女人能和你比么?” 吴文姬语气很酸地说道:“当然能,还比我强呢,某人都跟她同居了。” 我笑了一下,道:“你要想,咱们也可以同居的。” 吴文姬哼了一声,转脸看了我一眼,道:“就会过一下嘴巴上的瘾,真让你把东西搬过来你敢么?” 真狠,搬东西过去,那让莲姐知道了我也就完了,吴文姬这点小心机骗不过我。 我干笑道:“同居而已,用不着搬东西来吧。” 吴文姬却很认真地说道:“恩,你说得对。” 我有些纳闷,犹豫了一下,道:“那我今天晚上……” 吴文姬冷着脸瞥了我一眼,打断道:“东西都不搬过来了,你人还搬过来干嘛!” 我去! “你耍我?”我真是快被她气死,今天晚上真是一场折磨,当然,我是说大部分时间都很愉快,但是她耍性子的时候真的很难招架,因为完全摸不准她出牌的套路。 我的怒火,吴文姬视若无睹,淡淡地说道:“就是耍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离开呀,那样我爷爷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好的前程。” 吴文姬还在往前走,但我听到这话却停了下来。 我沉声道:“不。” 吴文姬没听到脚步,也停下来回头看我,我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无论这件事跟你爷爷有关系还是没关系,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是我欠他的,我也会用其他方法偿还,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条件,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听到我的许诺,吴文姬脸上的伪装一下子卸了下来,她不再冷傲,不再鄙夷,也不再刁蛮,她咬着嘴角,微微垂目,深吸了一口气,道:“徐远,你觉得我是不是很任性?” 我松了一口气,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走到吴文姬身边,很自然的抱住了她,道:“没关系啊,反正抽几下屁股就老实了,不过太听话就很没意思了。” 吴文姬恼羞成怒地瞪着我:“你!” 我额上的冷汗立刻就滴了下来,真是嘴快坏事,但是这个时候,解释已经没有用了,我把心一横,把搂在吴文姬腰上的手放到后面,重重地对着那个翘臀儿了一下。 啪! 吴文姬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羞涩之意,婉转而动听。 她开始挣扎,但我死抱着不松手,同时又抽了两下,啪啪! 第三百九十三章 待价而沽 次日一早,我很早就从家中醒来,昨天吴文姬跟我提到的那个在她去医院之前找过胡耀来的女人,让我一直挂怀。 这个女人是谁?到底是不是她在这件事里起了作用?她为什么帮我? 一连串的疑问,一直存在与我心里,只不过昨晚当着吴文姬的面,我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这是个女人,万一让吴文姬误会是跟我有什么暧昧不清关系的女人,到时候醋坛子打翻了遭殃的可是我自己。 所以我打算今天中午抽时间去市中心医院一趟,我打算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碰到市长家的千金夏月婵,以往几次碰到她,多半是在中午,以及下午,别人上下班的时间点,虽然没有多少把我说服她帮我这个忙,但是这个疑问不搞清楚,我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 早上十点多,我吃完早餐之后正准备去夜色溜达一圈,看一下装修进度怎么样了,不过前脚刚出门,立马就接到了宋进打来的电话。 “喂,老宋,这么大早找我什么事?”我担心电梯信号不好,就走到窗边跟他说话。 “当然是好事。”宋进似乎心情非常不错,笑的很开心,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得到他那张老脸上现在一定堆满了褶子。 我也笑了一下,问道:“什么好事?” 宋进郑重其事地说道:“刚刚我跟林新章通过电话,他约我今天中午去签署正式的股权转让协议。” 我听宋进这语气,似乎还有后话,但我没急着问,打了个哈哈,道:“恩,不错,那你今天晚上可得请客。” 宋进果然欲言又止地说道:“请客那是肯定的,而且得是中午。” 他故意提起中午,让我摸不着头脑,中午他要去跟林新章签订股权转让协议,怎么还请我吃饭? 我推辞了一下,说道:“中午?我中午估计没时间。”当然,我这话不是胡编乱造,本来中午就打算去市医院一趟,等人加上找东西,估计得不少时间。 宋进见我在推,急忙问道:“怎么,你有别的事?” “恩,一点小事儿要去处理一下。”我语焉不详地敷衍过去。 宋进一看我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事儿不像是开玩笑,没办法,不再绕弯子了,只好坦白道:“这……徐远,我实话跟你说,那林新章说签这份协议,必须要有担保人在场,而且点名让你做我的担保人,所以你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跟我去把这协议搞定了再说?” 我听到这话,心里笑了一下,果然老宋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吃饭,感情是非我去不可? 不过我回味了一下他这番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道:“既然是正式的合法协议,还要老一套的担保人做什么?那林新章是不是在耍花样?” 宋进也想到了这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考虑到了,当时我就跟他说,可以找你来做我的担保人,不过地方由我们定,他已经答应了。” 我听到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既然地方由老宋自己定,那就不怕对方搞鬼,咱们这边有所防备就行。 不过对于宋进这番做事的手段,我还是有些话要说,我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行啊,先斩后奏,你就不怕我今天赶不到,让你丢人丢面?” 宋进跟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听我这个口气,知道我有些不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徐远,你就当帮我一个小忙。” 我还是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一边朝电梯方向走去,一边对宋进说道:“你让我想想,今天我中午的事情怎么安排吧。” 说完,我就准备挂电话,但就在我刚摁下电梯的时候,宋进在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突然间说道:“你上次托我给打听的那个姓罗的上流家族,我已经有些线索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停下脚步。 我让宋进帮忙打听的是罗恒这个小子,这小子上次在学院那边差点让我吃亏,还把卢刚和张超给揍了,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我已经让宋进调查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看来他可能早就查到一些线索,但是直到现在才说。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我也没说什么,毕竟宋进不是我的手下。 “接着说。”我语气平淡地说道。 “z市的上流社会里,有两个家族是姓罗的,所以我还不确定你要找的是哪一家。”宋进如是说道。 “有哪两家?”我再次走回窗边,问道。 宋进语气沉重地说道:“一个是有红色背景的,他们家大部分的成员都在体系里面,我说一个最出名的你应该认识,罗文泽。” 我眉头一皱:“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宋进感叹一声,道:“当然听过,他可是咱们市大名鼎鼎的市委书记,东城区的开发就是他的手笔。” 我突然心里一惊,这个消息我倒是没怎么关注过,不过如果真是如此,那林家在东城区的那么大一片地能够拿下来,岂不是说他们家搭上了这么个大官? 我把手摁在墙上,语气低沉地问道:“那他跟林家岂不是也有关系?” 宋进听我语气异常,知晓我在担心什么,宽慰道:“这个嘛,据我所知,林家肯定是有关系的,毕竟林家跟吴家关系匪浅,哪有人不卖他个面子?但是你也不要惊慌,这位罗书记似乎不是那条船上的,不然的话,上次你弄了人家儿子,林国富怎么也请不动人家?” 我一听,心里琢磨了一下,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上次林国富应该是把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 吴老爷子,陈二飞,王局长,可以说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头把交椅,其实林家的底子的确很扎实。 开场子,只要陈二飞在道上放出话,没谁会去找林家的麻烦。 做生意,跑程序,有王局长在一边帮衬。 在说吴老爷子,要不是他,老狼上次为了帮我出头,肯定是要把林家给整垮,但是就因为这老爷子,逼得老狼不但做不到此事,在解救我的过程中也是束手束脚,由此可见,林家的靠山相当的硬。 对林家的戒备心暂时放下,我继续问道:“还有一个罗家是做什么的?” 宋进嘿嘿一笑,道:“嘿嘿,这个就跟林家关系匪浅了,林家以前大搞房地产开发的时候,所有的沙石材料,基本上都是出自于永丰集团,当然,永丰集团主要做的还是开山采矿,听说这个集团的发展地在西北地区,来临海一带也是近些年的事情。而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兼最大股东,就叫罗永峰,他就是这个罗家的掌舵。” 我靠。 绕来绕去还是跟林家有关系?我忍住没在电话里骂宋进,但心里暗自腹诽不已,这老家伙,故意耍我呢? 接着,我又听宋进说道:“不过,因为林家有放弃地产行业的势头,所以永丰集团现在的生意已经做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宋进说的话,找到了几个关键词,疑惑地问道:“既然是外地的企业,你怎么能把他算作本土的家族?” 宋进连忙撇清关系,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以前那个罗永峰自己在酒会上说的,他对林国富讨好,打算拉拢他,利用他背后的吴家的关系,就说他罗永峰是半个z市人,他当初还打算把自己闺女嫁给林国富那儿子,不过他闺女那时候才十岁不到,比林国富那儿子小了七八岁,嘿嘿,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真是天下无敌了。” 宋进娓娓道来,倒真是像个情报贩子,居然对别人的事情如数家珍。 不过,听完了这些信息,我心里大概已经有数,那个罗恒的行事作风,不大像是体系内的家庭,因为透着一股暴发户的味道,还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那种。 而宋进现在所说的这个罗永峰的家族,倒是有些符合,如果是在这种家庭出生,身上有暴发户的习性可以理解,因为就连这个罗永峰都是一副泥腿子的模样,为了抱林家的大腿,居然还说出那种话来。 我问道:“他们家有儿子么?” 宋进犹豫了一下,话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意思,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有吧,那么大的家族,没儿子怎么往下传。” 我直接说道:“帮我查一下。” “这个嘛,当然是没问题的,顶多费一点时间,不过现在……”宋进的话里带着几分拿捏,很显然是想用这件事做点文章,拿点好处。 而对于宋进目前来说,他最希望的当然是我中午能够去赴约,帮他把合同敲定,这样他就能如愿以偿,名正言顺的成了真正的天星老板。 我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皱眉思考了一下,在两件事里作出抉择,最终作出了决定:“你把地址订好了告诉我,我中午过去找你。” 这样一来,去医院‘偶遇’夏月婵的事情,就只能放到晚上了,但愿能遇到才好。 宋进自然不知道我的忧虑,听到我终于答应,顿时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行,那我安排好了给你消息。” 第三百九十四章 打了谁的脸 没过多久,宋进就已经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地址在城西宝西路一百三十二号,楚寰茶楼,就在我ktv对面,你应该知道的,十一点半我派人去接你。另外,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在底下放风,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看着短信无奈的摇了摇头,宋进可真是钟爱茶楼这种场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喝了这么多绿茶,他肚子上的肥肉丝毫没有减少。 不过,对于宋进的细心,倒是意料当中,这个家伙混了这么多年,历经唐德雄以及陈二飞两代老大的摧残还能存活下来,打架的本事估计不行,但怎么琢磨退路,应该是他的强项。 收了心思,我出了门,拦车去夜色。 现在已经十点多,离十一点半还有一个小时,我得去找姚涛询问一下夜色的情况,恰好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公司上班,这个时候应该在夜色当监工,对于我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他大概还不知道。 到了夜色,我走进正在施工的大厅,一楼到二楼之间的断壁残垣如从前一样,看来短短几天时间,并没有多么大的改变。 我在原来的保安值班室找到姚涛,他正在伏案画图,看到我进来了,立刻放下笔,起来给我倒水,嘴上还关心道:“我还以为你前天就要过来了。” 值班室里的陈设没有变动,这里是唯一不需要改动的地方。 我听到姚涛的话,不禁感到奇怪,坐下问道:“恩?这话怎么说。” 姚涛把热水递给我,道:“你不是前天就出来吗?” 我接过水杯楞了一下,然后失笑着摇头道:“嗨,你也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姚涛拿起手机冲我晃了晃,道:“没人告诉我,我网上看到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这么说我还出名了?看看我露脸了没。” 姚涛坐在我对面,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不是新闻,论坛上看到的。” “我还以为我要出名了。”我耸了耸肩。 姚涛却突然叹了口气,道:“虽然没上新闻,但是也差不多在本市出名了,我女朋友这几天回家天天跟我说g-d酒吧的事儿,说要去玩……” 听到这话我不禁看了他一眼,他女朋友我见过两次,长得很漂亮,而且是那种小鸟依人的精致类型,非常容易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这要是去了我的酒吧,还不得被生吞了?即使没这么夸张,被占便宜……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我实在看不出来他女朋友还这么喜欢刺激的呢?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涛啊,我提醒你一下,我的酒吧虽然好玩,但是不适合有夫之妇去,要是她去了这个地方,那你得当心了。”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你要小心被绿了啊。 我本来还担心这样说不够隐晦,容易引起姚涛对我的误会,但没想到,他却浑然不在意地说道:“我懂,我听说过你那酒吧的玩法……怎么说呢,的确很大胆,不过也很刺激。” “你该不会也想去玩玩吧?”我眼神狐疑地盯着姚涛看。 姚涛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干笑道:“咳咳,我也就想一想而已,再说了,听说你那酒吧消费比别的地方高,我哪里消费得起。”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这个老同学深藏不露,对于他的看法,我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这很正常,女人去我的酒吧消费低得很,我当然得从男人身上赚回来,不然我可就亏了,况且,最热衷这个游戏的还是男人,不赚他们的钱我赚谁的?” 姚涛不置可否,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听说万尊二楼的那个酒吧,今晚也要搞这个活动,而且消费比你们酒吧便宜,没有女士免票和男士翻倍的说法。” 林家这么不要脸,这么快又开始抄袭了。 我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要去?” 姚涛挠了挠头,道:“看情况吧,有时间的话……可能会去看看。” 会去看看?这很明显就是想去玩一玩了。我在心里暗自摇头,一面是为老同学的‘堕落’,一方面是因为林家的动作太快。 随后,我不再去纠结这件事,转到今天来找他的正题上,说道:“好了,说说正事吧,上次让你再招一些师傅赶工,你找到了没?” 姚涛听到这话,脸色也认真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新招了六个,进展速度大概能提高百分之二十。” “什么时候能完工?一个月?”我眉头一皱,不怒自威。 也许我自己还没意识到,现在的我跟之前有太大的不同,以至于姚涛都有些惧怕,有些紧张地低头考虑了一下,才谨慎地回答道:“应该能。” 我笑了一下,道:“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你把所有工人的预付工资你帮我算一下,算到今天,我现在就去取出来结了。” 姚涛提了个意见,道:“新招的就不用算了吧,先把前面干活的师傅给结了,他们都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很爽快的答应了,道:“行,这件事你来安排,给我一张工资统计单就行。另外工程上,不要出纰漏,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这四处没有垃圾,墙壁是光洁的,格局是完善的,能吗?” 姚涛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每天都有过来。” “行,你先算一下工人的工资吧。”我冲他点了点头,让他现在开始着手计算。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姚涛把那些工人的工资算出来了,一共要付十二万八千,我打开钱包看了下,宋进之前给我的那张五百万的卡还在手里,于是我立即去附近的银行取出来十五万现金交给他发下去,剩下的就是给他的工资。 工人们拿到应得的工资,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大约十一点二十的时候,我在值班室坐着,接到了宋进打过来的电话,他问我现在的位置,好派人来接我。 我说我就在夜色,他说现在就派人过来,让我别离开。 我又等了十五分钟,宋进派来的人已经找到了我,我坐上他那辆银色宾利,去往城西。 到了宋进说的哪家楚寰茶楼底下,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正当下班时间,路上有些堵车。 当我打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楼大厅外的门口处,宋进正在哪里等着我,而在他身边的,正是天星洗浴城的老板,林新章。 我走了过去,宋进笑着迎面而来,道:“徐远,你来了。” 我开玩笑道:“亲自来接我,至于这么隆重么?” 宋进借着握手的时候,跟我拉近距离,在我耳边说道:“那都是林新章的主意,他估计是有话跟你说。”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回味他这话什么意思。果不其然,林新章跟在宋进后面而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徐老大,你下手可真狠啊。” 再加上他有些阴郁的面孔,给人的感觉极其不舒服。 我考虑到现在是宋进要跟他签合约,拿到天星洗浴城,便没有发怒,但仍旧有些忍不住挤兑道:“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三番两次上门找你,但是谁知道你的态度这么恶劣,而且我之前开价一千万你不答应,怪得了谁。” 林新章冷哼一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居然把李小军的牙都给打掉了。” “还有这事?”宋进突然间插话进来,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但其实是在给我使眼色。 不过我看林新章非常不爽,尤其是他说话的口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让我非常的不满,我讥笑道:“没错,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他才是老板,你是看场子的?看到老板被揍了想要站出来强出头?” “都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宋进一看,形势有些不对头,立马就拉着我们进去,要是合同没签,在门口就谈崩了直接跑了,那他可就真的得哭了。 林新章依旧我行我素,不阴不阳的冷笑道:“我不激动,我只是提醒徐老大一句,李小军可不像我一样无依无靠,你打了他,等于是打了某人的脸,哼。” 我站在宋进左侧,林新章在右侧,进了电梯,听到林新章还在那里罗里吧嗦,我不耐烦地道:“你的废话很多,既然事情跟你无关,你赶紧把合同签了走人就行,说这么一大通做什么?” 进了包间,上了饭桌,林新章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话:“你不会永远得意的,你做事太没规矩了,总会有人收拾你的。” 我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林新章眼皮猛地跳了几下,往后靠了一下椅子,强作镇定道:“干什么,要揍我么?” 要不是宋进给我猛打眼色,我恐怕真的会揍他一顿,我真是被这个家伙气到了,他活得像个太监。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揍你?不不不,我是在想,恐怕你永远都见不到有人收拾我的那一幕,替你感到可惜,哦不对,是可怜才对。” “咳咳,你们都先坐下吧,服务员马上就上菜了。”宋进现在非常尴尬,好好的一件事,突然间搞成这个样子。 林新章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大放厥词挑衅我,也担心我真的发恼,把他给收拾一顿,于是麻溜的从公文包里掏出协议,道:“不用了,我现在就签协议,签完我还有事。” 这话听得宋进大喜,他求之不得道:“好。” 于是,原本所谓的担保人,仅仅只是出席在签合约之前,显示出了一丁点的存在感。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时间,这还是宋进详细的翻阅合同条款,避免掉进陷阱,否则我估计签个名字大概只需要十秒钟。 签完了之后,林新章立即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慢走不送。” 宋进手里的合约书还没捂热,看着我还在生气,顿时放下合同,过来安慰道:“徐远啊,你跟他计较什么,他现在已经毛都不是了,我早就调查过,除了这家洗浴城之外,他没有其他的生意,现在他也就成了一个闲的蛋疼的富家翁,每天的日子就打打麻将过日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淡出这个圈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划分地盘 宋进大老远的把我找过来替他做担保,结果不但没用上我,还让我平白无故被林新章怼了一通,实在是无妄之灾。 我一脸不爽地说道:“你说的轻巧,跟他签合同的是你,他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宋进赔笑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要没有你,我也拿不下他的洗浴城,他当然记恨你了。” 这么想倒也是说得过去,不过为了这事儿我可是又树起了一个敌人,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宋进看我脸色一直不太痛快,知道我觉得吃了亏,他的心思活泛,立马就对症下药,端着酒杯到我旁边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别生气了,来吃饭。”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他刚才说的我打了某人的脸,你认为指的是谁?” 宋进坐下后,想了想,说道:“十有八九是达哥。” 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是陈二飞?” 宋进摇头笑了一下,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么?这个李小军虽然是陈二飞的手下,但是却是拜在达哥的下面。” 我不解地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宋进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几分得意,作为前辈,他在许多方面不如我,但论及历史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说道:“那区别大多了,李小军拜的是达哥,在外面喊号,也是自称一声,达哥手下李小军,而不会喊陈二飞的名号,这代表着李小军的引路人啊是达哥,陈二飞只是因为他是达哥的老大,所以也是李小军的老大。或者按照江湖上的说法,这李小军是达哥的弟子,但陈二飞呢,就相当于是门派里的掌门或者老大,当然,现代社会不兴这样喊,但是意思却没变。” 我听后却只觉得头晕脑胀,皱眉道:“你把我都给绕晕了,有这么复杂吗?你就不能换个简单点的说法。” 宋进面色一怔,有些尴尬,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才说道:“这个,简单来说,那就是李小军跟的其实是达哥,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达哥依旧跟着陈二飞混,所以他才勉强算是陈二飞那边的人,但是,如果达哥有一天自立门户,那李小军其实就跟陈二飞无关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听他说,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原来是这样,大概就是说,他并非是陈二飞的嫡系?” 宋进点点头,一副总算讲清楚了的表情,道:“哎,对,就是这个意思,陈二飞早就不收小弟了,也基本上不见生面孔,都是四大金刚去办,那个被你废掉的虎哥就是其一,达哥也是。” 我点点头,把这个达哥记在心里,划上重点,陈二飞极少抛头露面,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我要面临的对手。 “还有另外两人呢?”我又想到他所说的那四大金刚,出现了两个,还有两人不知是谁。 宋进闻言,面色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简单地说了声:“不在z市了。” 我追问道:“去哪了?” 宋进故意避而不谈,十分敷衍地说道:“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好几年没看到了,先吃菜,菜都凉了。” 我盯着宋进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问出那剩下两人究竟是什么人,只能作罢。 跟宋进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人便分开了,他要去准备准备,因为从现在起他就是天星的老板,还有很多事情。 而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尚早,才十二点半不到,回家午休人也不困,去酒吧又太早,索性我就去市中心医院,打算碰一下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夏月婵。 我打了一辆车,让司机师傅送我到市中心医院,上车之后,我就一直在心里想象待会真遇到夏月婵之后该怎么说话,老让人家帮忙,绕是我脸皮够厚,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十五分钟后计程车就开到了医院门口,司机师傅把我放在马路对面下车。 我正准备掏钱给车费,突然间,我眼角瞥到医院大门口,一个仙气十足的美女正衣襟飘飘地往里走,正是夏月婵。 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但我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她,这气质一般人根本模仿不出来,更别说有如此好看的侧颜。 我心里有些激动,这么巧,我刚到就碰上她刚过来?这是有多幸运。 但是,我还没激动完,忽然间,在夏月婵后面又出现一个美女,那个美女追上夏月婵的步伐,然后很亲热的挽起了她的胳膊。 看到那个美女的容貌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居然是吴文姬!?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心里不可置信地呐喊一声,万万想不到吴文姬居然会出现在这。 我还在琢磨吴文姬来这里的意图,司机师傅已经不耐烦的催促道:“小伙子,你到底下不下车啊?我马上要交班了。” 我心里挣扎了一下,吴文姬出现在这,我再去找夏月婵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摇了摇头道:“算了,不下了,继续往前开。” “哎,我还赶着交班,你这……” “给你加钱,赶紧走,往前开。” 说完,我直接抽出一百块递到前面,还补了一句不用找了,司机师傅见钱眼开,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挂上档就上路了。 车渐渐的离医院远去,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吴文姬似乎跟我提到过说,她今天会来医院想办法查看一下监控录像,没想到她真的说到做到。 但我更没想到的是,吴文姬居然跟夏月婵认识,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关系匪浅,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吴文姬所谓的想办法查看医院的监控,就是依靠夏月婵的关系来查看。 想到这儿,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下车,更没有提早来医院埋伏,这样一来可就被堵在里面了。 要是让吴文姬看到我跟夏月婵套近乎,恐怕又要胡思乱想,她在感情里极其缺乏安全感。 不过,既然吴文姬很有可能是去查看监控了,必然能看到那个看望胡耀来的女人是谁,也省的我再去麻烦夏月婵,我只需要等吴文姬告诉我就行了。 这么一想,我豁然开朗起来,这件心事也暂时从心里拿开,减轻了一些心理负担。 回到家中,我给手机定了一个下午四点的闹钟,那是我起床去g-d酒吧的时间,随后便倒在床上睡午觉。 …… …… 下午四点半,我到了g-d酒吧,刚一进去,酒吧的员工纷纷跟我打招呼,酒吧的生意变好,许多人拿酒水提成和小费都赚了不少。 “老板。”这是一干服务生在冲我点头微笑。 “远哥。”这是我那帮保安部的弟兄在跟我问好,他们现在没事都在一二楼扎堆,还能看看漂亮的服务生。 “老大。”突然听到一声老大,我楞了一下,这么喊的人很少,就连刘力都改口换作‘远哥’了。 我看着那个跟我打招呼的家伙,微微皱眉:“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此人正是张超,他可不是酒吧的服务生,所以我看着他站在人群里面有些别扭。 张超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他攥紧了手里的白布,腼腆一笑道:“今天不上课。” 我瞟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服务生,抢别人的工作干嘛,跟我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超跟在我后面上楼,到了办公室后,他主动给我倒水,递到我手上,问道:“老大,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张超会错了意,畏惧的低下头道:“学长……” 我皱了下眉,道:“你刚刚喊的是这个吗?” 张超又改口道:“老……老大。” 我心想这小子是被我吓着了,我随便露出点情绪他都要琢磨我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便直接挑明说道:“以后就这么喊吧。” 张超一听,欣喜若狂地喊道:“什么!?老大,你说的是真的,你决定要收下我了?” “太好了!”张超捏着拳头,十分激动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抬手压了一下,道:“冷静下来,这不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重点。” 张超低着头讪讪一笑道:“噢,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老大你要说什么?” 我喝了一口热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让人帮我打听了一下那个罗恒的背景,那小子有些来历,要是所料不错的话,他家里的确很有钱。” “说句老实话,你想报复他,靠其他路子的确很难办到,他们家的财富很可能是你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可以很轻松的打垮你。” 张超听完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又开始胡乱猜测,眼睛放光,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这条路能办到么?” 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这条路也不能让你暴富,等到你真的暴富的那天,说不定危险就来了,你看看我像是个有钱人么?呵呵。” 张超却很认真的说道:“老大你就是个有钱人啊……” 我哪里算有钱人?顶多还算过得去,但我知道这个问题一时很难让张超认清,只好换一种方式解释:“可是跟一些有着自己公司和企业的老板比起来,我的钱根本就不算钱,不过我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我不在正道上,不必遵守正道的规矩罢了。” 张超见我说出这种丧气话,自己也跟着没了信心,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我说道:“你可以放下仇恨,过平淡的一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张超一听,顿时双眼喷火,坚定地道:“不。” 我也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便笑了一下,问道:“如果你不甘平庸,那就要面临荆棘,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张超郑重地点点头,道:“我可以。”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摆了摆手道:“先下去吧,从明天开始,学院那边,卢刚和三金以后没时间过去了,你自己带着人玩吧,能带多大的队伍就证明你能吃多大的碗。” 张超听到这话,愣了足足十秒钟,才突然爆发出一声震天响地的大喊:“谢谢老大!” 我轻笑了一声,看着张超欢天喜地的跑下楼,他大概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在我看来,这件事虽然会给他带来好处,但困难却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不过,我并非利用他做什么,这纯粹只是一个考验,看看张超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罢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全套一条龙 晚上酒吧营业的时候我一直在酒吧盯着,因为没有完全信得过的人帮我看着,所以丝毫不敢懈怠。 严秋到底是不是上一次假酒事情的内鬼我还不清楚,无法完全相信,而卢刚和李祚盛虽然信得过,但总归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在处理和客人之间的问题时缺乏经验。 趁着还没到上客的高峰期,我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上了会儿网,刚打开本市的论坛,还没来得及浏览帖子,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又是宋进给我打过来的。 “喂,徐远,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来我这里一趟吧,我还请了阿龙,给你们安排了一个一条龙服务,就在天星洗浴城。” 中午才当上天星的老板,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行使老板的权利,宋进肯定没有孩童般的心性,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笑着婉拒道:“请我去泡脚啊?还是免了吧,我不如躺着休息会儿。” 宋进准备的说法也很正当,他继续劝说道:“你就当是来体验一下,给这里的服务提一下意见和建议。” 我依旧不动心,道:“我今天晚上没空,改天吧。” 宋进有些急了,直接跟我交了底:“别,徐远,你早上不都跟我说了今天晚上有空的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跟阿龙约在同一个时间点过来,阿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要是你不来我怎么交代。” 但我一听这话,便察觉到不对劲,说道:“我说老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干嘛非得今天,再说了,你的本行又不是开洗浴城,提了意见你知道怎么改进么。” 但宋进绝口不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能能能,你们说了算,你赶紧过来吧,要不然我派人去接你?” 我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就勉为其难地答应道:“算了吧,我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我披上外套下楼,出了酒吧,便直接朝着天星走过去。 路上我还在想,宋进之前不是还有意疏远跟阿龙的关系么?怎么现在还主动邀请他过去做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到了天星洗浴城,我一进门就发现和之前的不同,首先是那个管事的经理给换了,大概是宋进从ktv那边带过来的人。 其次,服务生也都比以前要热情,看到我进来都主动打招呼,甭管笑的钱不牵强,比之前那种爱答不理的样子的确好得多。 那个管事的经理认识我,一看到我,立马就过来招呼我,然后给他们老板宋进打电话。 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恰好阿龙也进来了,这个经理就一并安置在这里。 我跟阿龙闲聊了几句,都觉得宋进这一出有些莫名其妙,太突然了些。 没过多久,宋进就下来了,他的心情非常愉悦,笑眯眯地道:“两位老大,多谢你们来捧场。” 阿龙立马就站起来说了句场面话:“宋老大这是哪里的话,我还没恭喜你呢,裕丰路可是个生财的好地方,祝你财源广进。” 宋进听后开怀大笑,拍着阿龙的后背道:“哈哈哈,借你吉言,走,咱们去上面说,这下面没什么好玩的。” 接着,宋进又热切的过来跟我说一些感谢的话,还说给我们准备了好玩意儿。 我没说太多,只是跟着打哈哈。 跟着宋进上了楼,他给我和阿龙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一开始我还感到诧异,因为我心里琢磨着,宋进把我跟阿龙一起叫过来,一定是想趁着按摩的时候有什么事情要说,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到时候也不好推辞,但是现在又把人都分开,这我就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我进去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宋进要安排单独的房间。 原来,这上面的服务跟底下不一样,一扇房门里面,其实就是一个独立且完整的洗浴兼桑拿,按摩等服务。 首先一进去,房间里就是个大池子,里面热气气腾腾的水烟直往上蹭,暖和急了,旁边有那种木床和沙发,给人两种选择。 再往里面看,还有三个房间门关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但是眼下,我没法过去看,因为一个不着衣衫的年轻女子已经从池中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里只剩下一个词语在来回滚动,卧槽! 晶莹的水珠从她白里透红的嫩滑肌肤上滑落,一头浸湿了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搭在肩头,而最让人喷血的,还是她身上的衣物,货真价实的比基尼,罩住两盏d-cup大灯,而且是淡粉色的蕾丝花纹,诱人之极,下面此时因为被水沾湿,芳草之地尤为明显。 这一幕让我感到有些吃不消了,我万万没想到天星还有这种活儿?太简单粗暴了,开门就看到这一幕,那还洗什么浴,桑什么拿?直接就架炮了! “老板,我来伺候你吧。”水池里的女技师很会察言观色,又或者是宋进交代过,她对我说话很客气,甚至有些拘谨,没有多么的放浪。 她走到我身边,帮我把衣服脱掉,放在沙发上,然后带着我下了热水池。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没憋出内伤已经算是奇迹了,这会儿我真的有些动摇。 “你是你们宋老板新招的,还是之前就跟着那个林老板的?”我冷不丁问了一句,女技师有点蒙。 不过她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我在这里有三个多月了。” 她一边回答我的话,一边用手温柔的在我身上轻抚,脸上也带着一丝献媚地微笑。 “你的模样不错,你们林总应该没少点你吧?”我笑了一下,用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 “没,没有。”她的眼神有些慌乱,这让我明白,答案其实是相反的。 一想到这,我顿时摇了摇头,道:“别用下面,用上面的。” 她不愧是经验丰富,一听便知道怎么去做,虽然脸上有些委屈,觉得我似乎有些看不起她,但依旧是照做。 但在此之前,她先是给我擦洗了一下身子,然后带着我到了里面一间水床房,就在这上面,她十八般武艺尽出,而我泰然自若,一躺下就是一个多小时,随着最后的几下哆嗦,眼前的美女也索然无味了。 而那年轻美女技师的嘴巴都肿到说不出话来。 我穿上衣服,从钱夹里抽出仅剩下的十几张红钞票,放在沙发上。 随后,我打开门走出房间,恰好对面的阿龙也正好出来,我俩对望了一眼,都有些震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这么久? 我们出来之后,立刻就有人通知宋进,随后他让人把我们带到他的休息室。 将带路的服务生挥退之后,宋进便暴露本性,很猥琐地笑了起来:“二位,不知道体验过了之后,觉得我这里的服务怎么样啊?可还满意?” 阿龙一脸舒泰的表情说道:“相当的不错,技师很棒!” 宋进又来问我:“徐远,你的意见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羞耻,但脸上依旧面不改色,道:“我?没什么感觉,跟在家里洗澡差不多。” 宋进一脸不信的看着我:“什么?你就这感觉?” 我挑了下眉,胡乱说道:“哦,对了,技师按摩的手艺还不错。” 宋进摇头一笑,道:“别开玩笑了,我问的是她那活儿怎么样,带不带劲。” 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我有意敲打他一下,故意说道:“别开玩笑的是你才对,老宋,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硬给我塞个技师是几个意思,我的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我对不熟的女人没兴趣。” 宋进见我脸色冷了下来,的确没表现出愉快的样子,干笑了几声:“嘿嘿嘿,我明白,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 阿龙则是在一边偷笑,时不时的还看我,似乎是想问问我如果没干,那一个多小时都在做什么? 正在这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吴文姬打过来的,我拿着手机去洗手间里接听。 “喂,文姬。” “你在酒吧吗?我过来找你了。”吴文姬正在开着车,电话里还有喇叭声传来。 我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居然这个时候过来找我,我得赶紧走了。 随后,我赶紧回过神来,道:“我在,你到哪了?” 吴文姬道:“还在路上,大概五分钟后就到了。” “行,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从洗手间出来立马就跟宋进打招呼说要走了。 宋进把我拦下,问道:“怎么了?” “我得走了,有点事。”我来不及解释,万一让吴文姬看到我从这里出来,那可就出大事了。 “哎哎,什么事儿走那么急,我的事儿还没开始说呢。” 我看了宋进一眼,问道:“你还有事?” 见宋进点头承认,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请我俩大宝剑,说吧,什么事儿,我听完了得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宋进见我急忙要走,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说,这会儿阿龙突然插嘴说了句:“宋哥,咱们现在也算是在一家门前混口饭吃,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听到这话,宋进才咬咬牙道:“行,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位毕竟在裕丰路落脚的时间比我长,徐远更是当初从陈二飞手里夺下了这条路,可以说是名义上的大哥,我现在总算是在城中打开了一道口子,现在就想继续往前挖,希望两位今后能够多多照顾一下,咱们三个也都是因缘巧合认识了,还都处得不错,我想是不是可以结盟,毕竟咱们三家隔得都不远。” 宋进一说完,阿龙面露喜色道:“宋哥,不瞒你说,结盟这件事儿我也考虑过,但是一直不太好意思跟徐老大开口。” 宋进和阿龙两人都看着我,他们两个意见莫名其妙就统一了,现在就看我的意见。 但我现在哪还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我反问道:“就这事儿?” 宋进点点头道:“啊,就这事。” 我一听,没别的事就好,我先把宋进稳住:“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聊,现在我赶时间。” 第三百九十七章 谣言用事实打破 宋进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他跟阿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更确切的说,宋进已过不惑之年,看清楚了许多东西,比阿龙和我这样的年轻人要精明许多,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最初,宋进明知道我和李小军砸了他的ktv,但仅仅只是听了我的一面之词,就没有再追究,其根本原因,无非是我在当时已经小有名气,并且是已经跟陈二飞的人手碰上,还废掉了四大金刚之一的虎哥。 他不仅仅没有跟我为难,甚至还想要结识我,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仅如此,在那场宾客满座的林家订婚宴上,也是宋进对我提供帮助,与我达成交易。 他是个生意人,唯利是图,凡有利者,皆可图,因为知道我背后有一位来自省城的大少撑腰,宋进在那之后愈发的向我靠拢,示好。 而宋进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踏足城中,因为市中心油水厚,那么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考虑到的就是今后的发展。 跟我结盟,便是宋进第二次选择。 只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会草率的给出回答,老狼回省城已经有段日子,一直也没联系上,我所依靠的其实只能是自己。 跟宋进结盟好处自然有,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会特别多,我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至于宋进为什么还要叫上阿龙,纯粹就是在耍小心机了,如果我拒绝了这次结盟,等于拒绝了宋进和阿龙两人,哪怕是没有当场翻脸,也会在他们心里埋下怨怒的种子。 这老油子,太有心机了,连我都敢算计。 我长吐了一口气,把宋进这档子事先压下,眼下吴文姬过来找我,我还是得在她开车赶到之前回到办公室待着,否则的话不好解释。 我加快步伐,几乎是用跑的朝着g-d酒吧的方向赶去,同时我心里也在想,吴文姬中午去过市中心医院,又是跟夏月婵一起,十有八九是看过了监控视频,现在过来找我,估计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也就是说,今晚就要揭开谜底,究竟是谁让胡耀来改了口供,也马上能知晓,这么想想,我的好奇心和兴致又被勾起来了。 然而,我刚回到酒吧,才把脚迈上了二楼,就遇到从上面下来的卢刚,他正急匆匆的往下跑,看到我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远哥,你上哪去了?我正准备找你去的,吴警官正在办公室等着你。” 我一听这话,心里大呼一声要完蛋,看来谎言要被戳穿了,想到吴文姬待会拿出职业精神来盘问我的一幕,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糟了。” 卢刚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我瞟了他一眼,他还不知道我是被老宋拉去大宝剑了,否则他绝对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没工夫跟他解释,把他扒到一边,二话不说迅速的往楼上跑。 我心里有预感,今天这事儿是兜不住了,吴文姬肯定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我干了坏事。 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还没完全干的头发,以及电话里的谎话,这都是证据。 草,老宋你这个老王八蛋,真是害人不浅。 现在这个时候,我深知与生命赛跑的含义,如果再晚一会儿回来,今天我就会落得个六马分尸的下场,多出来的那匹马是套在我兄弟上的。 我以堪比刘翔最后一年奥运会跨栏的速度跳着上楼梯,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着的,就像是在等着我回来一样。 吴文姬就坐在我平时坐的办公桌里面,双臂环胸在前,昂头冷冷的看着我,道:“你不是说在酒吧里么?” “老宋给我打电话,把我给喊出去了。”我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十分心虚的回答道,进来时,悄悄把门给关上了,毕竟要是让下属看到我被女人训,这事儿太丢人,尽管这个女人是我喜欢的。 吴文姬听到这个回答,眼里露出难掩的失望之色,嗤笑一声,道:“两个小时以前?” 我看出来她的确很生气,已经对我开启了冷战模式,虽然还在说话,但话里夹枪带棒,并且始终是一副要把话题聊死,聊到无话可说的样子。 我惭愧地垂下双目,道:“对不起,我在电话里跟你撒谎了。” 吴文姬的双瞳紧紧的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一般,问道:“为什么要撒谎?” 我无话可说,继续撒谎胡编乱造?一个谎言就需要一千个谎言来圆回来,那一千个谎言要多少谎言? 永无止境!谎言一旦开始便永远没有休止。 索性,我就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吴文姬看我这副样子,却并没有谅解,反而如火上浇油,让她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听说他现在是天星洗浴城的老板了,你去找他了对吧?还一去就是两个小时,应该玩的很开心才对,徐远,你至于么?”吴文姬冷笑着质问道。 本来我是打算让吴文姬发一通脾气就算了,但我高估了女人对这一种性质的事情的容忍性。 吴文姬拍着桌子眼神轻蔑且失望地瞪着我:“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算是明白了。” 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吴文姬对我的态度实在太恶劣,恶劣程度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并不认为我今晚的所作所为需要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我面色沉着地反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吴文姬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讥笑道:“你还要我说出口?” 我也笑了一下,笑的很勉强,反问道:“你说啊,你明白什么了。” 吴文姬盯着我的眼睛注视了好半天,脸上的神色从不解到不信,从不信到失望,最后直至绝望方才开口,她的语气异常冷冽,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冰针刺入心头:“就是因为我不给你,她给你,所以你才选择她。” 看到她的眼神,我心头一痛,走上前去,双手摁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大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现在她走了,我还是没给你,你就去外面找妓·女,你就那么的……”吴文姬顿了一下,没有把不好的形容词加在我身上,随后凄惨一笑,摇了摇头起身欲走,道:“我对你太失望了,徐远。” “一派胡言!”我拍着桌子大吼一声,然后走过去把吴文姬拦住,不让她离开。 吴文姬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嘴唇蠕动了几下,眼眶的泪水在打转,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极其委屈地说道:“你做错事了还吼我?” 我双手捏住她的胳膊,不想让她离开,可面对吴文姬的质问,我也无从反驳。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想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了刚才的思路,说道:“我跟莲姐没发生过关系。” 吴文姬一直介意的,无非就是莲姐才是我的正牌女友,现在她又说出是因为莲姐让我爬上了她的床才得到的这个名分,这里面太多误会,也是她的心结所在。 果然,当我说出这句话后,吴文姬竟一时忘记了我大宝剑的事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你们都同居了那么久。”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深沉地注视着吴文姬,真情流露道:“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什么,我也不是没机会要了你,对她我也是一样,哪怕住在一起,但我们从来也没发生过关系。” 虽然我说的都是真话,但这种说法太难以让人接受,吴文姬也是如此,她听后一脸不屑地道:“你骗鬼呢?她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也许吴文姬知道莲姐只是老板,但表达得太有歧义,让我听了非常火大,我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得到这样的评价,我大声道:“你不许这样说她,她比你想象的要干净得多。” 但很显然,因为一时脑热,我又作出了错误的回答,吴文姬也是我喜欢的女人,她爱我更深,所以听到这话,立马就打翻了醋坛子,直接一把将我推开,指着我的鼻子,双眼充满妒火激动地问道:“可笑,你就这么护着她,她有那么好吗?徐远,你告诉我,回答我。” “别被外界的表象迷惑了,她跟你一样,还是个处子。”我实在想不出任何方式去证明莲姐比吴文姬好,因为我从未去比较过她们谁更好,于是我只好拿出一个双方能够打平手的说法出来比较。 “怎么可能……”吴文姬又一次怔住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声好气地道:“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因为那等于是自欺欺人。” 吴文姬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把自己也给看迷糊了,因为她也看出来我没撒谎,这事儿要是撒谎,吃亏的也是我自己,还是吃了个闷亏。 但她依旧想不通,也不敢相信,这实在有些天方夜谭,她一脸难以接受地表情,问道:“她还是个黄花闺女?那唐德雄算什么。” 第三百九十八章 神秘的黑衣女 我也曾问过莲姐同样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所以对于莲姐的回答,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眼神认真地注视着吴文姬的双眼,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唐德雄从她母亲的手里拿到遗产,也就是现在的夜色,答应她母亲帮忙照顾她,实际上也没呆两年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应该跟你一样大,但唐德雄却跟她母亲一般大,在那之后,夜色回到她手上,你听说过她有别的绯闻吗?她有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过吗?” 吴文姬一脸木然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 我看到她的情绪发生变化,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相信了。 在得知莲姐居然也是处子,两人同样保留着最珍贵的东西之后,吴文姬的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甚至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慌乱。 我看到吴文姬终于不再充满敌意的对我,身上那犹如寒芒的气场消散后,忍不住要去抱她。 但刚刚抱到怀里,吴文姬就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把我推开,我只好退一步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也没有做得太绝,只是把脸转了过去侧对着我,但却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那样的地方?”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我探着脑袋偷偷打量了一下吴文姬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一副怒容,而是归于平静,仅仅只是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我才实话实说道:“你们两大美女轮番诱惑我,偏偏又不能吃,只能一直忍着,最后忍不住了呗,正好老宋送来了这个。” 我故意说得很可怜的样子,吴文姬听了有些心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我接着说道:“而且,我没真做,怕不干净,万一不小心出了意外,以后传染给你了呢,我对天发誓,以上要是有半句谎话,出门就让车……” 誓言还没说完,吴文姬就立刻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下去。 但吴文姬立马就解释了一句道:“呸,你满脑子就是这个。” 傲娇还是那个傲娇,始终不肯承认是关心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是爱的关怀,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在乎这狗屁的口头誓言会不会真的应验,哪怕只有几亿分之一的偶然性可能应验,她们都不会允许。 我心里一动,身体慢慢的向她贴近,轻声道:“你不生气了?” 吴文姬今天穿的依旧是工作服,只不过上次我说过她穿警服在外面很不好,所以她的外面就套了件薄外套。 我搂着吴文姬弹性的腰肢,慢慢的把手塞了进去。 吴文姬也没有阻止,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一路缓缓的前进,一路缓缓的轻抚揉捏。 吴文姬的身体绝对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即便是我对此早已轻车熟路,此刻也难免有些心潮澎湃。 但就在我准备攀登山峰的时候,手都已经掀开了里面的小t恤,即将碰到运动bra,吴文姬却再一次把我推开,她眉头一皱,一脸厌弃的样子说道:“别碰我,一想到你这双手刚才摸过别的女人我就恶心。” 我十分无辜地笑了一下,摊开双手道:“我没有。” 那个女技师身材是不错,但我因为担心摸着摸着控制不住,所以压根就没上手。 吴文姬自然是不相信,她整理好了被我弄乱的衣衫,认为我又对她撒谎,气不过说道:“谁信啊,你怎么不说你就是去看了看走秀?” 我十分无奈地说道:“真没有,我躺在那儿没动,让她用嘴……” 我正准备说出细节,好证明这是真实的,吴文姬却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打断道:“打住,谁让你跟我讲这些细节的,我不要听。” “真的,除了我那儿跟她的嘴巴发生过亲密接触之外,任何地方我都没再碰一下。”我举起双手,竭力证明清白。 吴文姬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说这事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再听。” 看到吴文姬的脸色不大好看,我也只好作罢:“好吧。” 吴文姬就靠在办公桌旁边,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目光一直看着地板,一副出神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纠结。 我也很纠结,也许是我感觉出了错,每一次吴文姬跟我争吵,她在我心里占的比量就越大,因为我仍然在忍耐她偶尔爆发的脾气,这就是证据,但我不知道这证据是真还是假。 办公室里的气氛,与窗外的夜晚一样,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安静。 过了许久,吴文姬才动了一下,她用双手遮面,过了一会儿又拿开,我疑惑的看着她,直到她跟我说:“徐远,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喜欢上你是对还是错。” “文姬……” 吴文姬摇了摇头,道:“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今天工作一天很累,还跑了一趟医院,影像资料我给你拷贝回来了,在这个文件袋里,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话,吴文姬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我抬起的右手还在空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过了很久,我才去把门关上,然后躺倒沙发上,摸出口袋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点着。 直到烟盒里为数不多的几根烟抽完,我正准备起身去柜子里拿烟时,这才看到办公桌上的文件袋,那是吴文姬最后给我留下的。 我从吴文姬遗留下来的文件袋里找到四张洗印出来的黑白照片,以及一个u盘,照片上的内容,分别是从电梯,走廊,以及医院大门拍摄下来的,那上面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等物件,全副武装将自己隐蔽起来的女人。 从吴文姬截留这个人的照片来看,她应该就是吴文姬所说的那个在她之前去医院探望胡耀来的女人。 只不过,单从照片上来,这个女人的信息掌控的太少,只能通过侧身的胸围,和背影的翘臀长腿来判断这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因为墨镜和口罩遮住了面部,而长衫卫衣遮住了手,所以就连年纪我都看不出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还是三十岁的小少妇,又或者四十岁的贵妇。 照片太具有局限性,如果动态图的话,也许能通过走路姿势和动作分析出来,于是我把目光放到那个u盘上,我打开电脑,等待开机之后,插入u盘,开始查阅里面的文件。 u盘里面有一个单独的文件夹,点开之后,里面有十几个mp4格式的视频文件,我点击第一个备注名为‘大门摄像头影像’的视频文件开始播放。 影像一出来,便能看到市中心医院大门口的那颗大树,很显然,这个摄像头正好是在门口吊顶上的。 接着,影像开始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的滚动,不断的有人来人往。 直到一分三十秒,我突然看到一个大白天还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墨镜以及白口罩的人出现,我立马按了暂停,拿起桌上的那张照片,和视频上的人物进行对比。 结果的确是一致的,我找到了视频中黑衣女出现的时刻,于是我开始倒退,从黑衣女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从头看起。 画面倒退回去,此时监控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正是上午十点十二分,那个黑衣女出现在市中心医院门口,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她停在医院门口的车,我不断的回放,捕捉镜头,终于确定那是一辆蓝色雷克萨斯,看车型应该是两年前的ct200h,那个时候我特意关注过这一款。 开这辆车,说明这个人并不算多么有钱,当然,这仅仅只是基于这辆车的市价不过只有二三十万所得出的结论。 接着,我继续往下看,因为看不清这个女人的容貌,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通过一些细节去分析她的身份,以及,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号人。 随后,我在第三个视频文件‘电梯摄像头’,以及第五个视频文件‘五楼西侧走廊摄像头’发现了几个细节。 这个女人在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大概是觉得裹得这么多有些热,她有一个动作,是将帽子放下,拍了拍自己的后颈,虽然依旧看不清脸,但能看得到她有一头黑长直的头发。 而在她朝着胡耀来的病房走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护士,在跟护士交谈的时候,似乎遭到对方怀疑,那个护士明显的有着不信任的神色,其实换了谁也是这样,看到一个蒙面的家伙要去探望病人,谁都不会觉得是什么好事。 但是接着,这个黑衣女把口罩摘了下来,然后跟护士说了几句话,那护士脸上顿时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这才给她指路。 可无论我再怎么翻看视频,都根本看不到她摘下口罩的那一幕影像,因为她唯一露面的一次,正背对着摄像头。 我花了一个小时,不断的回放所有的视频,企图找到一些痕迹来证明黑衣女的身份,但是最终却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凭借猜测去臆想。 二十多万的车,黑长直的头发,让女人都感到惊艳的容貌,且能够改变胡耀来的口供,我所认识的人里面,符合全部条件的几乎没有,如果唯一有可能的话,那就是袁姗姗。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又进医院了 一想到袁姗姗,我的心情立马就复杂起来,刚刚吴文姬才跟我闹得不愉快跑掉了,现在袁姗姗又很可能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 虽然袁姗姗不会开二十多万的车代步,但也很有可能是她故意隐藏行踪,伪装自己才开了这么一辆车,看黑衣女在视频里的打扮就知道,明显是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来。 而且看身材也与袁姗姗有几分相似,腿长且细,同时都有着一头黑长直的秀发,并且在我所认识的女人里面,有能力改变事情走向的,袁姗姗的确是除了吴文姬之外的唯一一人,她目前的身份仍旧是林家的媳妇,身份显贵,同时林家跟陈二飞来往密切,如果胡耀来是受陈二飞的指使,那么袁姗姗能够说服他改变口供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只是,原本我以为那个让胡耀来改变口供的人应该是个立场明确的人,但黑衣女弄得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帮我?还是另有所图? 也不怪我疑心太重,任谁看到这么一个打扮神秘的女子都会起疑心,恐怕吴文姬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也这么想过。 但是吴文姬大概不会怀疑到袁姗姗身上,因为她们俩打过的交道太少,当然,尽管我有所怀疑,可是我并不确定。 其一,我跟袁姗姗的问题远比吴文姬的要严重,再怎么说我也没把吴文姬给糟蹋了,就算最后结果不是圆满的,也不会给她带去更多的伤害,但袁姗姗则不一样,她前前后后为我做的事情太多,疯狂的为我离开,又为我忍辱归来,在和林家的矛盾最大化的那次,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可能在外面悠闲的过日子,怕是早就在里面跟一帮罪犯厮混在一起。 更别说我的第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在袁姗姗的肚子里孕育出来的,我给她的伤痛远比爱更多。 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想要解决袁姗姗的问题,但迟迟想不出办法,只能一直拖着,以至于这大约一周的时间我都没去找过她。 所以,我不敢确定袁姗姗在我这么久没有找过她的情况下,还会这么默默无闻的帮我摆平这个麻烦。 其二,如果真的是袁姗姗,那她为什么能如此精准的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并且对症下药,她并没有向我了解过情况,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伪装我们的关系,她也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向林家任何一人去打听关于我的消息。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乱如麻,并且毫无头绪可言,我认为很有必要向袁姗姗确认一番。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看向办公桌上的手机。 我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袁姗姗的手机,短信的话我担心她没听见。 电话接通后,手机里传来了袁姗姗的声音,她轻轻的“喂”了一声,但从语气中听得出来,对于我给打电话,她感到有些意外。 我顿时感到有些惭愧,于是原本只打算在电话中询问一下,现在临时改变主意,想去看看她,我问道:“姗姗,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在医院里。” 袁姗姗的回答让我惊讶无比,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心里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在医院做什么?你生病了?” “恩,一点小感冒。”袁姗姗若无其事地呵呵笑了一下,像是为了向我证明她很好似得。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她不过是在逞强,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而并非是谨防别人偷听而故意小声说话。 我急忙站了起来,对电话里问道:“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看你。” 袁姗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你知道的。” 我挂了电话,立刻就套上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出门,这个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还有一个多小时酒吧就要开启今天的游戏环节,以往都是我来主持,但是今天我不知道我赶不赶的回来,于是我临走之时托付了卢刚和严秋,告诉他们,如果我十二点之前没回来,今天就由他们俩配合完成工作。 卢刚和严秋都没有多问,只是让我放心,酒吧里绝对不会出乱子,但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到门口的时候,又叮嘱了李祚盛一番,让他看着点场子,要是出了事情他们都解决不了,直接去天星把老宋叫过来救急,那是个老江湖。 随后,我才开着车去了城东,袁姗姗说‘我知道的’,那就只能是城东的哪一家了,因为孩子就是在那里拿掉的,并且是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存在。 从裕丰路到城东路程偏远,城市公路限速,幸好晚上路上的车不多,十分钟后我才到了医院。 这家医院的规模不大,大约只有市中心医院的三分之一大小,找人很是方便,我给袁姗姗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楼层便直接上去。 上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她还是跟上次一样,住在妇产科这边,这让我心里有些担忧,别是有什么大毛病吧? 找到病房后,我看到里面就她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靠坐在床头,她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所见更为糟糕,面无血色,极其虚弱。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走了进去,就这么几天没见,整个人就变得这么憔悴,我心里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我推开门进去,跑到床边就直接抱住了她。 袁姗姗单薄的身体在我的怀里脆弱得就像是一个纸人,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摧毁她。 我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但依旧不敢松手,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后,我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了袁姗姗的脸上,触感却是一片冰凉,也不似从前那般丰润。 瘦了好多。 我看着可怜的袁姗姗,心里复杂极了,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一边抚着她的面容。 袁姗姗没有太多的反应,对眼下的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笑了一下,问道:“徐远,你就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不怕引起怀疑吗?” 袁姗姗所说的意思明显就是担心林家怀疑我跟她的关系,但现在一提起林家我就来气,他们太没把袁姗姗当一回事了,我气恼地道:“怕个屁,你生病了,他们林家人却一个个全都不在身边,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难道你希望看到他们对我好吗?你就不怕我真的被他们打动了。”袁姗姗伸出手同样的在我脸上做着轻抚的动作,然而我在她脸上看到的不是温柔,仅仅只有憔悴和失落。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却告诉我,应该对她好的那个人也没有对她好,这个人自然就是指的我。 我眼神顿时有些躲闪,低下头道:“对不起,这些天,我一直……” “没时间对吗?”袁姗姗打断了我快要说出口的谎言,我听后十分羞愧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接着,袁姗姗又说道:“新闻我看过了,你要是真的会卖假酒,之前在公司里也不会被辞掉,像你这么实诚的人,从来都宁可让老板亏本,也不让客人抱怨。” 被袁姗姗揭了老底,我感到非常尴尬,好在袁姗姗也并不是故意要说这些,只是一带而过,接着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个喝了假酒的客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前后口供变化那么大?”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在想,袁姗姗这话是在试探我的口风,还是她真的一无所知? 毕竟在出来之前,我还怀疑是她去找过胡耀来,但现在听她的口气,明显是在说她对这件事所知甚少,更别提见过胡耀来。 本来我的确是打算问问她的,但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就什么劲儿都提不起来了,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被带进去隔离审讯,二十四小时后就放出来了。” “是那位姓吴的警察帮你的吧?”袁姗姗突然说道。 我楞了一下,心里一慌,连忙否定道:“她?不是。” 袁姗姗突然提起吴文姬,让我感到一阵不安,上次来的时候,袁姗姗因为莲姐的存在,就吃醋闹矛盾,就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不过我估计就算是闹到那个份上,一哭二闹是她,最后吊上去的肯定是我。 而现在,袁姗姗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吴文姬,难道是在说她发现了我跟吴文姬的关系? 握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真的要上吊了!还是被吊上去的那种! 袁姗姗听到我否认后便不再说话,好像没当一回事,但我按捺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哪儿了。”袁姗姗摇了摇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还不等我说话,她接着又问了一句:“我还听说你的酒吧生意很好,有多好?” 第四百章 久病未必成良医 见到袁姗姗终于转移了话题,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捏着袁姗姗瘦弱的玉手道:“前天晚上,一晚上五十多万的净利润吧,这几天还在上涨,不过以g-d酒吧的空间大小,能够容纳的客人有限,再高也飙不到哪里去了。” “难怪林家会剽窃了。”袁姗姗听到我说起酒吧的盈利之后不禁眼前一亮,真的为我感到高兴,但随之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之色。 我摇头笑了一下,表示无所谓,道:“你不知道吗?今晚就是万尊照着熄灯游戏模仿的第一天,我们的老同学姚涛也要去玩玩。” 本来我故意提起姚涛,就是想跟袁姗姗聊聊学校的事情,虽然我拉着她的手,她也不反对,我抱着她的时候她也不反抗,但总感觉比之上次,袁姗姗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所以我想聊聊那些往事,勾起一些回忆,试图去化解这一次的危机,但是,袁姗姗似乎对姚涛,老同学并不感冒,绝口不提:“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万尊有什么动静也没人跟我汇报。” 我听后心里立马一惊,住院几天了?这恐怕不是小感冒那么简单了!?难怪看起来脸色这么差。 我紧张地抓着袁姗姗地肩膀和胳膊,问道:“姗姗,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袁姗姗还跟我装傻,道:“当然,都说了是感冒,不生病我来医院干嘛?” 听到她跟我开起玩笑,我却一丁点都笑不出来,反而急的抓耳挠腮,道:“我是说没有其他的病症吧,既然都住院几天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还是这么差。” 袁姗姗一瘪嘴,目光坦诚地看着我,道:“你要是不信的话,要不要我把病历给你看看?” 我盯着袁姗姗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不必了,我信。” 以袁姗姗这倔强的性格,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多半不会改变,她既然不想告诉我,我再强迫她,也只能闹得双方不愉快。 所以我打定主意,找机会去问问大夫,看看袁姗姗的病情究竟是不是只是感冒那么简单。 随后,袁姗姗坐得有些累了,想要躺一会儿,她说在我来之前,她都是躺在床上的,为了不让我看到她不讲形象的样子,才起来梳了一下头发。 我自然应允,亲自抱着袁姗姗放下去,举止亲昵,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而袁姗姗也很享受这一过程,憔悴的脸上露出了开朗幸福的笑容,纯真得像是个孩子。 之后,我又趴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袁姗姗,用拇指的指肚轻轻的滑过她光洁的额头,拨弄着散乱的青丝。 突然,袁姗姗按住了我的手,并且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但她已经感应不到我的目光,所以无法进行交流,正当我准备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的时候,我看到她微微张合的小嘴,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心里一动,她是要我吻下去。 我看着她微微颤动地睫毛,便知道她在期待着,我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我俯身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是干涩的,技巧更是生涩的,心里是有些苦涩的。 即使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侵略,但我却没有迫切的想要了她的冲动。 理智上我无比确定,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但我就连这种冲动都没有,这无疑是让人绝望的。 这一刻我可以确定,我对袁姗姗的歉意要大于情意,我爱她,但这份爱的前提却是因为亏欠,我的脑子里装的也不再是对吴文姬或者莲姐那样的占有欲,而是弥补,弥补,直到填补完这份亏欠为止。 过了一会儿,袁姗姗已经喘不过气来,身体虚弱的她都已经动了情,这说明她很爱我,而我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破绽,我抬起头来问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家粥店还没关门,生意还不错。” 袁姗姗冲我眨了一下眼睛,道:“有一点。” “好,我这就去买,你等我一下。”说完,我又在袁姗姗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从她身上起来,她像是有些舍不得我离开似得,拉着我的手指,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再次重复了一遍我马上回来,她这才面带微笑地目送我离去。 出了病房之后,我并没有立即就去买粥,而是找到上次去过一次的办公室,我打算问问大夫,袁姗姗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她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令我担心。 来到办公室门口,发现坐在里面的,还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之前和我谈过一次话,把我给训了一顿,但人其实不错。 我敲了敲门,打招呼道:“你好医生,我是……” 自我介绍还没说完,那女大夫就扶了扶眼镜,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然后拿着笔指了我一下,面色严肃地说道:“我记得你,五号病房那位病人的亲属,或者是朋友,你怎么舍得过来了,病人已经住院三天了你不知道么。” 我走了进来,语气诚恳地说道:“抱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女大夫似乎对我有些成见,身为医院工作人员,竟然对我嘲讽起来了,“你是刚刚才联系她吧,然后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我猜得没错吧?” 说完,女大夫居然还补充了一句,摇头晃脑地道:“哼哼,这姑娘真是不走运。” 我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居然猜的全对,有没有这么邪门?我都怀疑她是天桥底下算卦的了。 听到她最后对我的评价,说袁姗姗遇到我真不走运,我竟然无话反驳,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认真地道:“医生,我就是想问问你,姗姗她住院的原因是什么,有做过全身检查么?” 女大夫斜着眼睛看了我几眼,估计是觉得我态度还算端正,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了我:“体虚,风寒入体导致重感冒,全身检查之前就做过一次,你不是早看过么?这姑娘的身体本来算是不错的,就是那次意外,以及之后没有及时调养,让她元气大减,身体才变得虚弱,看你迟来这么久我就知道,那次回去过后你压根没有好好照顾她吧。” 听完这话,我才明白,原来袁姗姗现在身体这么差,还是因为打完孩子没调养好落下的病根,这点我也清楚,一般女人在分娩和流产过后的一个月,都是需要好生休养的,否则会落下很多毛病。 而袁姗姗的孩子是我的,自然不敢告诉林家,事情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平时在林家还要各种隐瞒伪装,自然顾不上调养,偏偏我却没有照顾过她,时间一久,身体就越来越差,直到现在,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让她几天下不了床。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真是我的责任,所以对于女大夫的责问我也无话可说,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夫,问道:“如果从现在开始调养,多久才能恢复之前健康的状态?” 女大夫看到我这么说,对我的鄙夷才少了一些,心平气和地跟我解释道:“身体疾病有由外向内的,也有由内向外的,这姑娘很明显是后一种,五脏受损,而人体的五脏六腑都和情绪息息相关,她遭受了那样的打击,导致身体虚弱和神经衰弱,你想让她恢复到之前的身体状态,除了要用药膳调理,还需要对她的心理进行辅导,多陪陪她,让她开心,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得快一些,而这个过程的时间长短,就要看你做的够不够好。” “谢谢你医生,真的非常感谢。”我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朝着女大夫点点头。 也许是我诚恳的态度打动了女大夫,她在我临走之时,竟然主动喊住了我,道:“哎,小伙子,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这几天你没过来,她身体虚弱得走路都走不了,都是我去照顾的她,偶尔陪她说说话,所以对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她跟我说她之前做错了事,所以才惹得你不高兴,现在这一切都是应得的惩罚。” 听到女大夫说的话,我怔在了原地,喉咙滚动了几下,感觉心里泛酸。 她没错,也不需要受到惩罚。 女大夫继续对我好言相劝道:“要我说啊,人姑娘那么惦念着你,你要是原谅不了她你就尽早放手,能原谅你就好好对待人家,都老大不小了,青春转眼就没了,哪能继续耽搁下去?” 女大夫说的话非常公正,但我却十分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我绝不会放手,也不需要原谅她。 我朝着女大夫鞠了一躬,为她替我照顾袁姗姗,嘴上说道:“您说的对,我会好好想想的。” 女大夫一脸德高望重的样子,挥了挥手道:“恩,去吧。” 第四百零一章 围困之局 出了医院,我便开车往来时的路行驶,这条路上有一家粥店生意还不错,不少夜晚出来觅食的人在吃多了大油的肉食之后,都会选择一碗浓稠的热粥来去去油。 我刚把车开到门口,正准备下车,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本来只是不经意的瞟一眼,却因为来信人的名字而重视起来,是袁姗姗发给我的。 我才刚出门她就给我发短信了。 “林高峰要来接我回去,你别回来了,他很快就到。” “别回短信,我担心他看我手机。” 两条短信的前后间隔不超过十秒钟,我都没来得及回复,便收到了最后这条让我感到无比揪心的内容。 林高峰说到底还是林家的继承人,即便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他无法传承林家的香火,但林国富依旧没有发表什么声明,因为林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林国富没得选择,现在想要生一个恐怕难度非常之大了。 而林家也没有跟袁姗姗解除婚约,林高峰哪怕是个太监,他也是袁姗姗的未婚夫,有权利去管袁姗姗。 只不过,这孙子行驶的权利却未必是对袁姗姗好,袁姗姗生病了也没见他照料,在医院里住着好好的疗养身体,现在一句命令就要回家,而且还要时不时的翻看她的手机,这个死太监对袁姗姗是一点好没有。 我想起袁姗姗当初跟我说的话,她说林高峰找到她本来就只是为了林家的继承权,对袁姗姗并无太多感觉,况且他早就已经不是男人。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 袁姗姗是知道林高峰的秘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同时,这个秘密也是林高峰亲口告诉她的。 那么当初这个秘密被我知晓的时候,林高峰有没有可能怀疑过是袁姗姗泄密? “糟了,如果真是这样,林高峰这个死变态现在还不是想着法折磨她?” 我惊呼一声,连忙把车调头,往医院开去,这个时候我甚至没有思考过,如果待会被撞见了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看不见袁姗姗,只是收到了两条让我引起无数猜测的短信,便让我惊慌至此,一想到袁姗姗那羸弱的样子,我就一阵心疼。 很快,我就看到了医院大门,但是就在这时,我发现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a6,那是林家的车,看来林高峰已经到了。 我想到袁姗姗对我的劝说,她一直在竭力的隐瞒此事,避免了林家跟我再次开战,如果我这个时候突然冲出去,一切都付之东流,我忍住冲动,没有急着过去,把车停靠在黑暗的阴影处,关掉所有灯光,于车内注视着医院门口方向。 我跟医院门口只相隔二十米不到,幸好我眼神很好,而且医院门口也有灯光,所以我能真切的看到那里所发生的一切。 奥迪车停在门口没动,车门是打开的,大概是下车的人没有顺手关门。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驾驶座上面的人急忙下车,朝着大门里面走过去,好像是去迎接谁。 但是,那个司机突然停住脚步,然后轻轻点头退到一边,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看到袁姗姗出现了。 她裹着一件大衣,一手推着箱子,一手拿着包包,步履蹒跚地走向奥迪车。 她一步一步走的非常吃力,脆弱的身躯,在深秋的冷风里如同随风摇曳的残叶,仿佛风再大一些,就能将她摧毁。 我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下车去把她抱到车里。 但随之,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在她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那张让人厌恶至极的面孔,林高峰! 林高峰看起来精神抖擞,和袁姗姗的状态是天壤之别,他吊儿郎当的叼着烟,一手插在口袋,一边冲着袁姗姗嚷嚷着什么。 我瞬间火就冒了起来,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司机分明是要下车帮忙袁姗姗拿东西的,毕竟她还是林家的‘少奶奶’,但是他却被人制止了,能制止他这么做的,毋庸置疑,当然只有林高峰这个少爷。 虽然我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可我却听不见他们说的话,本来隔得近远,何况夜晚风大,声音被风吹散,早就模糊不清。 但是根据林高峰那鄙弃和不屑的神态,便能猜测出他所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就连那个司机都不忍心听,把头给低下了,可袁姗姗却充耳不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一步步的推着箱包朝着车后座走去。 袁姗姗的身体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人常说,男人的一滴精等于十滴血,可是,女人分娩一次所要流失的精血,却是千百倍。 男人每一次将体内的精华释放后都会觉得体虚,那么女人分娩或者流产后给身体带来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感染了风寒。 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掏空了身体一样,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终于,袁姗姗走到车门附近,右手勉力的想要把箱子放进去,试了两次都没有拿起来。 司机看到后想要上去帮忙,但是被林高峰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然后对着袁姗姗又不知道逼逼叨叨些什么。 她换了两只手去提,试了几次都只是抬起了一丁点她就后继乏力,不得已放下。 最后一次,袁姗姗终于用颤抖的双手独自把箱子提到了和汽车底盘同样的高度,正准备放进去。 就在这时,林高峰突然暴起一脚,直接把箱子给踹飞,让袁姗姗此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并且哈哈大笑,他看到袁姗姗吃瘪的样子非常的痛快。 “草·你·妈!”我再也坐不住了,看到袁姗姗居然受到这样的对待,我的心就像在滴血。 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拳头握紧又松开,体内的暴戾因子缓缓的苏醒。 我发誓,林高峰下半辈子要是不在床上渡过,我特么就不信徐。 正在我刚要迈出阴影区,朝着医院门口前进去惩治林高峰的时候,袁姗姗也刚好要坐进奥迪车里。 我看到她突然扭头朝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 她发现我了?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等我想明白,我就看到林高峰把手伸出来,袁姗姗好像递给了他一把钥匙。 林高峰拿到钥匙之后,跟司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进了医院。 这一切发生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到林高峰只是把袁姗姗的箱子踢开,没有伤害她的人,我并没有急着出去。 袁姗姗上了车之后,那个司机直接没管林高峰,把车开走了。 而过了没几秒钟,从医院里又开出一辆超跑出来,那是袁姗姗的座驾,但里面的驾驶者却是林高峰。 超跑一出来便加速行驶,引擎的轰鸣声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我耳边刮过,但林高峰并没有看到身处阴影之中的我。 我发现,林高峰居然跟袁姗姗走的不是一个方向,看来接袁姗姗不过是一件顺手而为的事情,他还有其他活动。 我站在原地,捏了捏拳头,心里思量了一番,勉强压住了怒火,决定暂时不去实施对林高峰的报复,现在更需要我的是袁姗姗,我得去找她。 林高峰对她如此恶劣,想必是知道跟我泄密的人就是她,所以心存不满,故意折磨她。 这种情况下,我坚决不能放任袁姗姗继续在林家呆着,那样实在太危险,她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我必须让她离开,哪怕为此要跟林家再次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于是,我上了车,追着先前那辆奥迪的路线开去。 但是,我追了很远,却发现袁姗姗直接上了万尊,我根本见不到她,于是我只好发短信。 “姗姗,我们需要谈谈。” “我不能离开。”袁姗姗真的看到我了,所以才这么说了一句话,她知道我找她谈什么。 我心里一急:“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继续待下去会有多危险?他一定是怀疑到你头上了。” 袁姗姗立刻回复:“他早就知道是我了,可是我们有协议,如果我走了,他就没有继承权,所以他不会放我走。” 我愤怒地道:“可他那样对你!” 袁姗姗解释道:“徐远,他没打过我,因为我们要在林国富面前维持良好的关系,所以他顶多就是私底下骂一下我。” 我不敢打电话,但发短信也不是事,我只能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就算是这样也不行,我要带你走。” 袁姗姗简短的回复:“林国富不是好惹的。” 我想了想,回复道:“无所谓,我不可能放任你在恶人手里而不管不顾,跟我走吧。” 袁姗姗那边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直接三条短信发了过来。 “你可以为了我跟林家开战,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好好发展,就算你现在把我从林家带出来,我又该去哪?跟在你身边吗?” “别替我担心,无论是林高峰还是林国富都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果我走了,林家才会发疯,因为外界一定会流言四起,原本林国富现在就是拿我这个儿媳妇来当挡箭牌,让外界闭嘴,不再议论林高峰的事情,一旦我走了,林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而到时候林家对付不了别人,却肯定会拿你当靶子。想要带我走,你需要更强大,强大到林家没有还手之力。” “回去吧徐远,外面冷。” 我看着短信,沉默了良久。 第四百零二章 结盟一事 我心里一直都清楚,林家跟我之间的恩怨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了结,一是因为作为同行之间的竞争,二是林家因为我,数次丢了面子,早就把林家给得罪死了,暂时跟我的停战,不过是修生养息,双方在积蓄精力罢了。 但是,袁姗姗的这一件事,却已经逼得我必须主动积极的备战,也许她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但我根本不放心她在林家待着,现在林高峰既然已经知道袁姗姗是泄密者,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整她,之所以没有更大的动作,只不过是顾忌颜面,而一旦等到他没有了顾忌,袁姗姗势必会受到猛烈的报复。 袁姗姗现在就像是一个质子,维护着林家内部,以及林家与我之间的表面的和平,但是一旦这种伪装不需要维持,质子必然会第一个死掉,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我需要盟友,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对付林家极其背后的庞大关系网。 一旦我跟林家再起纷争,吴家,陈二飞,王局长,也许还有那些附庸于林家的小家族,都将会是我的敌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在几个小时以前,宋进跟我提到的结盟一事,当时因为赶着回酒吧所以没回应,即便是之后细想,也认为弊大于利。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忽然有一种病急乱投医的冲动,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靠的盟友。 老狼回了省城之后就像是失了踪,人也联系不上了,这跟他离开时的复杂情绪拖不了干系,所以我现在不能指望老狼再出面帮我。 这天晚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对付林家,怎么彻底的把林家给打垮,把袁姗姗解救出来。 回到酒吧的时候早就过了十二点,活动也在卢刚和严秋的配合下圆满结束,酒吧的气氛经历最高潮的时刻,到处都能看到忍不住想要来一发的痴缠男女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我却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整个人都与环境格格不入。 当晚,严秋跟我汇报截止到凌晨一点的账面流水已经达到一百万的时候,我也是半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一百万连林家资产的零头都没有,更别说林家现在还拥有万尊这样的一个如同印钞机一般的场子,整日财源滚进,比酒吧赚钱要容易得多。 想要在发展上赶超林家,绝对不是一日之功。 必须要双管齐下!不仅要在经济上击败林家,更要在势力上创造出优势! 打发走了严秋,我靠在老板椅上,脑子里正在构想一系列的计划,一个足以把z市搅得翻天覆地的计划,正在萌芽中。 这天夜里,我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的,早上醒来时,酒吧里已经彻底陷入了寂静,疯闹的人们也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暖床上。 今天我醒来的很早,已经沙发睡着不太舒服,七点半我就起来了,但我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早的,那就是李祚盛和三金。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俩在洗漱,身上穿着短袖运动衫,大概准备出去晨练。 李祚盛知道我昨晚没回去,晚上他还特意给我拿了床被子上来,怕我着凉,看到我下来,他笑着跟我点头。 三金却没想到会看到我,顿时吓了一大跳,一口泡沫差点没咽下去,咳嗽了好半天,才涨红着脸跟我打招呼:“远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昨晚苦思冥想给我带来的不止是清晰的思路,还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念和目标,所以我看起来比之前要精神一些,我开玩笑道:“听大盛说你最近练得不错,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 三金连连摆手谦虚道:“没有,我不是远哥你的对手,大盛哥说了,你最起码能在他手底下走二十多招,我现在还走不过五招呢,差远了。” 我的确能走二十多招,但现在这么长时间没动手,肯定有所退步,而最主要的还是我跟着李祚盛练了几个月,天天练到半死不活才有这个效果,三金这才练了多久? 我略感意外地问道:“哦?你是按照大盛给你的方法练的么,练了多久?” 三金瞄了李祚盛一眼,低着头,一副很怂的样子:“一个多星期吧,是不是很差劲,我……” 我听到这个时间,顿时惊呆了,我一个多星期的时候三手都过不去,这小子居然这么强? 我看了看李祚盛,想知道三金是不是撒谎,但李祚盛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实话。 我真的震惊了,看着三金重重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非常没底气的鼓励道:“没事,继续努力。” 本来我是打算跟李祚盛出去练练的,毕竟这么久没练,再加上跟李祚盛很久没一起聊天说话,但是现在却忽然不想去了,三金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我和李祚盛眼里多么变态,一定会不断的拿我做参照物,我这不是给自己找刺激么? 放了水之后,我到二楼的卡座上又眯了一会儿。 一睁眼,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三金和李祚盛都回来了,他们看到我在二楼靠着,上来以后把我叫醒:“远哥,你是不是还没吃呢?我们买了包子豆浆,你吃点吧。” “不用了,你们吃吧,你们消耗体力了,我把你的那份吃了,你不得饿肚子。” 随后,我看外面太阳已经冒出头来,便站在门口晒了晒太阳,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宋进给我打的电话。 这个电话我可等了两个钟头了,我早就猜到宋进今天会找我继续谈昨天没说完的结盟一事,但今天事情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恐怕就不由宋进说了算。 我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口袋。 估计耽误了十几分钟,我才抵达天星。 宋进一见到我,立刻给我倒茶,态度很客气,但一开口说的话,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不断的吹捧我的酒吧多么多么牛,现在多少人眼红。 我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道:“老宋,你一大早就找我来,不是为了吹捧我的酒吧生意多么多么好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进被我拆穿,但依旧顶着张老脸笑嘻嘻地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的酒吧那是值得吹捧啊,昨天好多家酒吧模仿你弄那个玩意儿,结果你猜怎么着?一个比一个惨,好几家小酒吧还因为闹出了乱子,把酒吧都给砸了。” 我皱眉道:“万尊呢?” 宋进摇摇头道:“万尊啊?也不行,听说男女客人比例十比一,气得好些人都说买票被坑了钱。” 突然,宋进问道:“哎,你怎么突然又关心起万尊来了?” 我轻笑了一声:“什么叫突然。” 宋进疑惑道:“你跟林家不是停战了吗?” 我不置可否地道:“暂时性的罢了,林国富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不报复的人。” 宋进点点头道:“也对,不过林家的生意,大头可不在酒吧上,虽然酒吧生意不咋地,但是越往上走,油水越大。” 我摆了摆手,打住这个越跑越远的话题,道:“跑题了,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为了昨天的事来?” 宋进面色一正,有些紧张地道:“那是自然……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阿龙。” 宋进询问:“要我叫他过来吗?” 我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把我约过来谈结盟的事,怎么把他给忘了。” 宋进又开始满嘴胡诌:“嘿嘿,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见谅啊见谅!我这就派人去找他。” 我直接拿出手机,道:“不用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打电话给阿龙,让他直接到天星,宋进的办公室来找我们,他答应说马上到。 过了十分钟不到,阿龙就到了,可谓速度飞快,他还没睡醒的样子跟我们打招呼道:“徐老大,宋哥,你们都这么早啊。” 宋进又开始倚老卖老:“上了年纪,睡不了多少时间。”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打住:“咳咳,不说这个,咱们来谈正事。” 阿龙一惊:“正事?宋哥,你是说结盟的事?难道徐老大答应了?” 我点点头道:“我昨晚认真的想过,这件事非同小可,结盟的事情是老宋你提出来的,你能告诉我你最初的想法是什么吗?” 宋进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人多力量大,抱起团才能更好的打天下嘛。” 阿龙也跟着说:“没错,这也是我的想法,现在z市的地下格局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 我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人多力量大?一百根筷子的确不容易折断,但如果对手是一根精钢打造的筷子呢?况且,我们现在人多吗?” 阿龙无语:“呃,这……” 宋进皱着眉头一副认真的神色看着我,道:“徐远,那你的意思呢?我可不信你只是简单的说句风凉话。” 第四百零三章 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宋进昨天跟我提及结盟的事情,最主要的目的一定是为了稳住阵脚,在裕丰路扎稳脚跟,图谋发展挣钱才是他最想要干的事儿。 而以宋进跟陈二飞之间的恩怨,宋进最担心的就是陈二飞会对他动手,到时如果能有我的帮助,他的压力就会少很多,毕竟他作为此前我和林家、陈二飞斗争的旁观者,对于我的实力一清二楚。 说白了,宋进就是想把老狼这条大腿抱得更紧一些,但他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老狼的联系。 而我自昨夜下定决心要与林家开战后,筹谋计划,心里便一直在盘算怎么把老宋的势力发挥己用,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终于有了头绪。 此时,听到宋进一副紧张的神色,询问我所说的结盟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一脸严肃地表情,抑扬顿挫地宋进和阿龙二人说道:“我的意思是,结盟必须要有目的性,什么打天下分天下,改变z市格局,这种宏伟蓝图谁心里都有,要是心里没有这种想法,我们今天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但这些放在心里就好,我现在要的是一个确切的实际的目标,是结盟之后必须完成的目的,一个共同的目的。” 宋进和阿龙两人听我说得这么严肃,不禁低下头认真的思考我所说的话。 随后,两人对望了一眼,明显都有些疑惑,还是宋进开口问了出来:“你说的有道理,那不知道你认为我们该有一个怎样的目的,以谁为目标呢?”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的慢慢走向落地窗边,看着楼外的景象,我以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慢声说道:“谁挡在我们前面,我们就以谁为目标,我们的目的,就是谁挡,灭谁。神挡杀神这种话我说不出口,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们的目标,肯定不会比我们强太多。” 在说完这番话后,宋进和阿龙明显有些吃惊,阿龙则更多的是带着一些欣喜,而宋进则备感忧虑。 我转身回来,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说道:“但是目标是谁我现在不说,在这之前,我想知道,如果今天我要求跟你们结盟,你们愿意么?” “我愿意。”阿龙二话不说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神采飞扬地喊道。 而宋进却没有反应,我暗自瞟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阿龙说道:“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提出的结盟,可跟老宋说的性质不一样,像老宋那么随意的提出,只是为了临时的合作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中途退出,他就是敌人。” 这番话我看似说给阿龙听,实际上我在提醒宋进,对于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同时,我也是在警告他,昨日他一个预防针都不打,就把阿龙约过来谈结盟,差点让我下不来台,如果当时我拒绝了,阿龙肯定会有所不满,至少会觉得我看不起他。 今天,我同样把阿龙给叫过来,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办法,让宋进的处境变得进退两难。 不过,让我感到的意外的是,宋进还没听出味儿来,阿龙却在听完这番话后,居然动了真格的,他异常真诚地对我说道:“徐老大,我阿龙当初冒犯了你,你却饶了我一命,我非常清楚,当初只要你让大圣去挑我的场子,我估计也就混不下去了,但你没有,不仅如此,你还送我的弟兄去医院,给他们活儿干,这份恩情我替弟兄们记着。其实我说句实话,昨天宋哥提出结盟那事儿是我不敢想的,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这资格,我就想跟着你干。”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确是真情流露,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我也点点头,道:“阿龙,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早就培养出来了领袖气质,就算是今后加入我的联盟,你也是独坐一席的宾上客。” 话音刚落,阿龙就双手抱拳,摆了个江湖把势,慷慨激昂地大声道:“多谢徐老大,我愿意加入,只要你还在,我就绝不退出,要是我违背诺言,叫我这辈子当不成男人。” 我走过去把阿龙的手虚扶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下头,对他的示好给予回应。 随后,我慢慢的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脸色复杂的宋进。 阿龙冲他喊道:“宋哥。”他在提醒宋进,该做出选择了。 但是,宋进在看完了刚才阿龙自愿给我当小弟,立下誓言的那一幕后,神色明显的不太自然,陷入了彷徨。 阿龙见宋进迟迟不开口,追问道:“宋哥,你在犹豫什么?昨天不是你提起的结盟吗?现在徐老大同意了,你怎么不吭声?” 被阿龙把底给揭了,宋进更感觉颜面无存,他昨天提起的联盟只是为了他的生意而做出的权宜之策,和我今天提起的截然不同。 对此,我心里自然一清二楚,但宋进这个老狐狸肯定也识破了我今天这么做的意图,所以我只能反着来,表示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道:“阿龙,别逼老宋,他不同意也是情有可原,我今天提出的结盟和昨天他提出来的是两码事,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阿龙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再多嘴,但依旧拿眼神盯着宋进,他大概也意识到昨天是被宋进给利用了,仿佛今天宋进不给他昨日的事情一个交代,他就得跟宋进翻脸。 我端着茶杯,踱步到窗边,宋进办公室这儿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g-d酒吧的位置,我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盯着那边看,仿佛根本不在乎宋进加入与否。 宋进终于是熬不住了,他看到我这副态度,也知道想等我开口请他加入是绝无可能的,叹了口气道:“徐远,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我一点儿不觉得意外,处之泰然地轻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道:“就在这说,如果你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就直接说出来,阿龙刚才的誓言你也听到了,没什么话是我能听他不能听的。” 虽然我没回头,但我能猜到阿龙听到这话一定是特别激动。 相比之下,宋进就苦逼许多,他犹豫了再三,欲言又止,最后狠下心说道:“好吧,我答应,昨天我把阿龙叫过来将了你一军,没想到你今天就还回来了,真是……哎,老了,真的老了,玩心眼都玩不过你们年轻人,打也打不动。” 宋进的抱怨,我全当没听见,这个老狐狸要真是服老,这个时候就该回家颐养天年了,怎么会跟我们混在一起,说白了还是心有不甘,不服输。 “老宋啊老宋,你真是心眼多。”阿龙听到宋进自己承认了昨天的事儿,气得连敬称都免了,直接跟我一样叫老宋。 我打断了无聊的闲话,转身对着宋进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刚才想说又没说的话了,咱们三个现在是盟友,利益上是一致的。” “我刚才想说的已经被你说出来了,既然是结盟了,那谁是领头的?利益一致如何保持?”宋进果真是酝酿已久,不假思索就问了出来。 阿龙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认为宋进心里有别的企图,道:“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徐老大领头,老宋你什么意思?” 不过宋进并没有跟他计较,只是盯着我看,一副无比慎重的表情:“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听听徐远亲口说出来。” 我看到宋进的反应,便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道:“你要听我亲口说出我要当老大的话,其实是想让我担起这个责任对吧?” 宋进的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不置可否。 我看了他和阿龙两人一眼,提声道:“好,我今天在这里对你们两人承诺,这个担子我挑了,我们三人的联盟,谁出了事,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不仅如此,无论是老宋你的ktv和洗浴城,还是阿龙看场子的活儿,我都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利益,就像维护我自身利益一样。” 利益,永远是人际网络中的第一序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 只有给予了足够的利益,提供了足够的保障,对方才会有所回报。 “好,徐老大,我宋进也承诺,不管你要我对付谁,我都会竭尽所能,谁挡,杀谁!”宋进和阿龙两人听完这番话,纷纷动容,就连宋进这个老狐狸都动了心,他抖着一身肥肉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喊出最后四个字。 阿龙也受到了感染,情绪激动地握拳锤着自己的胸膛保证道:“老大,我阿龙势力最弱,不敢说啥大话,但是我那帮兄弟你也都知道,都可想跟着你混了,今后你指哪,他们肯定打哪。” “很好,坐下来说吧。”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两人坐下。 待我坐下后,方才如释重负般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 废了这么半天口舌,终于有了固定势力和盟友了,这下对付林家不怕没人手了,而且有宋进这个老狐狸在,情报方面肯定是没问题。不过现在还不能松懈,目前只是把宋进这个老狐狸给忽悠瘸了,等到我一心一意专门搞林家的时候,他肯定会心生疑虑,我得想个办法把他给彻底的绑上船才行。 第四百零四章 愿世界充满慈善 不知道宋进是不是真的被我忽悠瘸了,他喝了两口茶之后,皱眉一副沉思状,随后放下茶杯询问:“那咱们现阶段的目标是谁?目的又是啥?” 宋进这么一问,阿龙也很感兴趣的看了过来,但我并没有直接的给出答案,反而问道:“老宋,你对z市的了解比我们两个都要深,依你之见,现在有哪些势力能够跟我们为敌?” 我心里自然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今天跟他们结盟目的,其实就是把林家给干倒,但既然是结盟,就不能让人觉得是为了我的私活去做事,而是要让大家都觉得林家该干,只有这样,到时候做起事来他们才会尽心尽力。 宋进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好说,z市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各方势力之间永远都保持着警惕和戒备,甚至常有摩擦,在这个过程中倒下的多,混起来的也多,哪怕是我也没有个准数。” “不过要说能够跟我们做对手的嘛,倒也是没那么多,我能数的出来的,陈二飞自然不必多说,他势力最大,仅仅是他手下的几大金刚都有着不小的势力,更别说这些人都听命与他。其次是与林家狼狈为奸的光头凯,这家伙是个狠角色,人也黑,现在跟着林家一起混,强强联手,比之陈二飞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宋进说的很中肯,而且也把话题引到了林家身上,这下不用我费心了。 接着,宋进继续往下说:“再往下数,像城东那边的什么刘老八,我城西那边的刘大海,阿龙的死对头张存……”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死对头的名字,阿龙有些怒意地打断道:“他叫蟑螂!”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阿龙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忘记了宋进是在给我们分析道上的势力,有些尴尬的把头低下,假装喝水不再出声。 宋进很大度,没跟阿龙计较,撇撇嘴道:“恩,反正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做的买卖都不大,跟我前面说的那两家差远了。” 这个时候,我适时的接上话,道:“你说得对,陈二飞之所以敢称霸,能称霸,就是因为他买卖做的大。” 陈二飞不止跟我有恩怨,跟宋进的恩怨比我还要久远,还要深厚,所以一提到他,宋进就有点跟刚才的阿龙一样,情绪波动较大,他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没错,他除了城中飞这个名号之外还有个外号,叫做毒龙头,z市夜场里所有的货基本上都有名号,全都出自陈二飞,他就是靠着这个,才坐稳了十年龙头老大的位置,没人能撼动。”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宋进看,看来对于陈二飞的问题,我们一定是一致的,这样的话,只要让林家成为宋进的敌人,这老油子就上了贼船跑不掉了。 宋进突然抬起头来看我,跟我的眼神碰撞了一下,我立即醒觉,把那种充满诡计的眼神敛去,再次换上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宋进似乎没有察觉,他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是要对付陈二飞的话,我不建议急着动手,需要从长计议。”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道:“你放心,连你都有耐心,我怎么会急于一时,他做的买卖跟我们没有很直接的利益冲突,除了我们跟他的个人恩怨外,陈二飞还不算是挡了我们的路,所以真正挡在我们面前,阻碍我们前进的,其实并不是陈二飞,而是另有其人。” “你是说光头凯?林家?”宋进反应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这里。 “没错。”我心里笑了一下,跟聪明人猜谜语的确很轻松。 虽然聪明容易被聪明误,可宋进的聪明却让他的警觉性比常人要高出许多,他虽然自己钻进了我事先埋好的套里,但依旧心生警惕,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先对付林家呢?” 这话一说,我还没开口,阿龙就有些不满地放下茶杯道:“老宋,你刚才不还说只要老大说了干谁就干谁,怎么又问这问那的。” 宋进这下对阿龙的忍耐有些快到极限,他皱了下眉不好发作。 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只是摆摆手让阿龙闭嘴,道:“没事,老宋我问你,你主要的收入来源是靠什么?” 对于我问的问题,宋进感到有些奇怪,却依旧如实回答:“目前还是靠几家ktv,设备还都有五成新,怎么能放着不赚钱,将来可能就靠这儿了。”宋进指了指地面,表明他今后的重心就在天星了。 我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在前,好整以暇问道:“好,那我问你,林家现在主要的经营方向是什么?” 宋进不知道对付林家的理由,现在我就要给他一个理由,并且是一个他自己都觉得非干不可的理由。 我要让他明白,不把林家给除了,他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林家迟早会把蛋糕吞完,不给他留一丁点。 但宋进并不买账,他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摇摇头道:“万尊主要还是靠赌场来盈利的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你就认为林家没有吃掉你的那份市场份额吗?你要知道林家原本可不是这一行的,本来羊圈里的羊就那么多只,突然多出一只狼来,咱们可就不够分了。” 我虽然说得轻松,但宋进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句话对他还是有着警醒的作用。 我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惆怅的缓声说道:“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夜色的生意是怎么一落千丈的。” “万尊是一个综合体的娱乐会所,吃喝玩乐,激情,放松,刺激,舒适,面面俱到,当初第一家万尊开起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察觉到危机,但是等万尊变成了一台吸金机器,把原本属于咱们口袋的钱都给吸走了后,再察觉到就已经晚了,万尊大势已成,现在有多少在夜场玩的不知道万尊?” 宋进听完这番话,面色已经变得凝重起来,但他依旧闭口不言,还是阿龙回答了一句:“少之又少。” 于是我也不管宋进什么反应,接着说道:“林家的野心很大,否则他也不会放着地产行业不好好干,跑到这个行业来捞偏门,迄今为止,自万尊开业之后,多少场子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阿龙你告诉我,你看的那几个场子生意怎么样?” 阿龙一副不想再提的表情,摆了摆手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有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要保护费。”这句话接得太漂亮了,连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给阿龙点赞。 有了我和阿龙两人现身说法,宋进也不好意思再硬撑着死不承认,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承认,的确是对我的生意造成了影响,不过一上来就要干林家,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光头凯手下的人比我们仨加起来都多,再加上又有林家撑腰,不怕没钱,人只会越来越多,就跟机关枪的子弹一样,打都打不完。” 其实说来说去,宋进不过是不愿意承担风险,他毕竟跟我不一样,我跟林家是不死不休,我要把袁姗姗给救出来,只能把林家摧毁,而为了袁姗姗,我愿意承担一切风险。 不过,这件事我自然不能说,我假装认同地点了点头:“老宋,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没必要直接就跟林家硬碰硬,那是不明智的。” 宋进一听我的态度有所缓和,紧绷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但还没过一秒钟,我的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林国富跟我说过,第二家万尊的选址确定在城西,算算时间,会跟我夜色差不多时间开起来,估计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一家的规模比城东哪家只大不小。” 宋进听我说完直接就跳起来了,把手一挥,语气坚定地道:“不行,不能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 我眼带笑意,看着宋进明知故问道:“哦?为什么又不行了?” 阿龙也抱着膀子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宋进脸上臊得慌,但一张老皮已经无所谓了,他厚着脸皮急中生智道:“你看,他先在城东开了一家,把城东的生意都包揽了过去,现在又去城西开,到时候两边结合,一辐射就是整个z市,林国富这是有预谋的啊,他想玩大的。” 我心里呵呵了一声,预谋个屁,林国富本来是打算开在城中的。 但是面子上,我还是很照顾宋进的,点点头道:“你能想明白真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决定一致对林家,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宋进这回可比之前积极多了,他已经把林家当成了拦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我摇了摇手指,慢条斯理地道:“不急,林家不像天星之前的林老板那么好对付,稍微露点手段恐吓一下就跑了,我们需要有周密的计划。” 阿龙看到宋进在我手里过了几招,最终还是被我给收拾得服服帖帖,比一开始要听话多了,看我的眼神里全是崇拜。看来他跟宋进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有心给我当小弟,因为他对我更多的是崇拜,而宋进跟我则是互相利用。 不过究竟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看向宋进,道:“老宋,你很重要知道么?我们很需要你发挥你打探情报的能力。” 宋进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个,徐远,我就算再多眼线,那也安插不到林国富身边去打听到他的商业机密啊。” 我好奇地问道:“你的眼线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实际上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存在了很久,一直没得到答案。 现在宋进跟我已经结盟,我是他名义上的老大,而且又有了共同的敌人和目标,想必他会给我一个答案。 “叫花子。”宋进说完之后,自己老脸一红,觉得有些丢人。 阿龙听后顿时就把喝进去的茶给喷出来了,他胡乱的擦着嘴巴,不可置信地道:“老宋,你不是说笑的吧?”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摇头笑了一下,道:“呵呵,你这是搞的一个丐帮啊?” 宋进感慨万千地说道:“没有,都是以前做慈善的时候,顺便洒下的种子,谁知道能有这种收获呢。”看他真诚的表情,倒是不像胡说八道,没想到老宋还喜欢做慈善。 我点点头,把话题拉到正题上,道:“既然是乞丐,那么的确没办法指望情报方面有重大的突破,不过让他们跟踪林家的人,应该不难吧?” 宋进很有信心地道:“恩,这个没问题,你要盯着谁?” 我一字一顿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林高峰。” 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强烈的恨意,使我隐藏得极好的目的心都有一点点暴露的迹象。 宋进又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恢复正常,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道:“你不是想知道该怎么对付林家么?我告诉你,林高峰就是那个突破口。” 宋进琢磨了一下,道:“明白了,林国富那个老狐狸,的确不好对付,但是这个小的就没那么难对付了,我会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的。” 见宋进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叮嘱道:“千万不要让他察觉有人在盯着他。” “放心吧,我会用那些在城东的小叫花子去盯,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了。”宋进很有信心的冲我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去下达命令。 第四百零五章 苍天饶过谁 能够在昔日对头的眼皮子底下隐忍存活这么多年,不得不说宋进有着别人所不及的过人之处,尽管我并不喜欢和宋进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因为无时无刻他都会仔细的观察你,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自在,总有一种会被瞧出破绽的感觉。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和宋进成为盟友,绝对是能够让敌人感到头疼。 不管宋进是怎么去安排眼线盯着林高峰,依照以往他每次给我反馈情报的效率和真实性,我不需要去操心,这一点就交给宋进自己去忙活。 我跟阿龙约好一起离开,因为这么一大早就跑到宋进的场子来,要是被别人看到,恐怕我们仨人的关系就会被人怀疑。 而我现在还不愿意暴露这些,尤其是……在没有对林高峰动手之前。 跟宋进打了个声招呼,告诉他有事电话联系,随后我跟阿龙就乘坐电梯下了楼。 电梯里,阿龙突然问道:“对了,老大,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取个响亮点的名字?” 对于他所说的问题我倒是没有太重视,反而称呼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再三强调道:“别这么拘谨,我说了,你也是当大哥的人,你要是觉得喊我的名字喊不出口,你就随我那帮弟兄一样叫我远哥吧。” 阿龙从善如流,笑着改口道:“行,远哥。” 接着,我才考虑了一下他提出的问题,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取名字,该不会是什么帮派名字吧?呵呵,咱们别来这一套,那样性质就变了,况且咱们三人的结盟暂时不能公开,更不能大张旗鼓的声张,在近期,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远哥你说,什么事儿。”阿龙一听我有事儿要让他办,表现出来的是积极,跟宋进的推诿相比,看着就让人舒服。 我笑了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在你的弟兄里面挑几个信得过的,我会让他们帮我办一件事,办完之后我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z市避避风头。” 先前告诉宋进,说林高峰才是林家的突破口纯粹是借口,我只不过是想把林高峰给办了。 但是打探消息可以让宋进去,真正动手的却不能用他的人,思来想去只有阿龙的人最适合。 现在阿龙已经正式宣布结盟,并表明愿意追随我,我基本上可以信任他。 但我没想到,阿龙居然一下子猜出来我要让他办的人是谁,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远哥……你说的办事,该不会就是办林高峰吧?” 我心里一紧,我本来打算动手之前才告诉阿龙要对付的是谁,可现在还没说他就知道了,难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吗? 虽然心中怀疑,但脸上我依旧不动声色,淡然处之,道:“为什么这么问?” 阿龙很认真地分析了一波:“办了事就要让他们避风头,可想而知这件事绝对不小,再加上之前你提起林高峰的时候带着莫名的仇恨,我猜是这样,毕竟咱们要对付的也就是陈二飞和林家,要是干陈二飞,你也不会找几个人。所以我估计,八成还是林家。” “你分析得很好。”我真诚地夸赞了一句,心里却冒出冷汗,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了他们的智商,幸好我告诉的是阿龙,要是我让宋进准备两个人,恐怕他就算不推辞,也会察觉到我是针对林高峰的,到时候又要解释一大通。 但是阿龙显然就没有这个方面的担忧,他在分析完之后,也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开始装傻充愣道:“远哥,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你别当真啊。” “别紧张,不过,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别紧张,但是同时我又提醒他,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言下之意,如果有其余人知道了,那是谁泄的密,自然一目了然。 阿龙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道:“远哥,我知道怎么做,这件事入我耳就没了,我绝不会说出半个字。” 我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实话说,我冲林家去,一半是因为私人恩怨,剩下那一半才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你不会怪我吧?” 阿龙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又下意识的分析了一波:“其实咱们现在干陈二飞……那也干不过人家,老宋那人看起来没脸没皮的,其实自尊心还挺强的,不愿意承认当年被陈二飞赶出了城中区是因为别人势大,我混了五年多,也没听说过他反抗陈二飞成功过,要不是远哥你,他现在还撅着屁股在城西让陈二飞的人踹呢。” 听到阿龙如此评价宋进,我心里笑了一下。 看来阿龙和宋进两人对彼此的态度还是那么的不友善,同行果然是冤家,除了要求我结盟那会儿两人达成一致,现在又对彼此有些微词。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如果阿龙和宋进太团结了,我反而会有危机感,只要他们都愿意跟我绑在一起,不论他们之间和不和谐,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分工不同,我不会安排他们两个一起做事。 电梯门开了,我冲阿龙眯眼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的这话我也绝不会说出半个字。” 阿龙顿时傻眼。 “哈哈哈哈……”我抬手背对着阿龙挥了挥手,大笑着离开天星洗浴城。 …… …… 回到办公室后,我靠在老板椅上,摆出一个舒服姿势的躺着,目光偶尔看看窗外,偶尔看看桌上的那个文件袋。 筹谋了一整晚的计划,终于拨动了一下齿轮,和宋进的结盟,将阿龙收服,现在我至少拥有了比之前多出四倍的人手。 宋进虽然很少与人发生争斗,但是几个ktv里看场子的打手加起来至少有四五十人,而且战斗力足以跟陈二飞的手下持平,虽然顶多是一换一的局面,但是也足够了。 而阿龙一直没有买卖,在城南那块地那里早先是给人看地下赌场,慢慢的才自己拉出来单干,犹豫好胜斗勇够义气,渐渐的也带了四十号人左右,靠着罩场子收保护费混日子,美其名曰那是老板跟他关系不错,送给他的干股分红。 除了这些人手上的增援外,和宋进的结盟还带来了另外两种好处,一个是宋进比较有钱,虽然他从未自己亲口说过,但估算一下也能猜出个大概,他的资产比我要丰厚几倍,他ktv的店面是他自己的,以后无论是租出去还是卖出去,那都是一笔巨款。 这样一来,今后要是有什么急需钱的情况,也不必犯难,至少能让他周转一下。 再就是宋进手底下的情报网络,终于能够不收费的给我带来便利了。 他的情报网络虽然并不高端,但非常的实际,也很有实力,我想到当初宋进还放出过豪言,说只要那人还在z市,他就一定能找到,现在看来他这话还真是没多少水分。 苏南在邱大成通风报信的情况下东躲西藏,转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可以说是狡猾至极,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黄鳝,怎么抓都抓不住,但是,最后还是被宋进的钉子给盯上了。 再之后的种种不必多言,情报网络可谓是无处不在,遍布各个角落。 不过当初最让人暗恨的就是宋进在已经掌握了情报的情况下,并不会立马就告诉你,而是会压一压,等你拿出交换条件了他才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就说让他查罗恒的底细,明明早就查到了,偏偏等到他需要我出面为他担保天星的股份转让合同时,才肯做为交换条件告诉我。 但是,现在局面已经发生改变,宋进同意结盟,以后要是再跟我玩这套,那我就可以收拾他了,而且还不是我一个人,而是连同阿龙一起,他自己会掂量掂量的。 把宋进和阿龙的事情先放到脑后,我把视线转向了桌上的文件袋,吴文姬给我拷贝回来的医院监控视频和照片都在里面。 我坐起身来,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又反复的看了一会儿,自语道:“既然不是姗姗,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敌是友? 而且,我甚至有些怀疑胡耀来供词的更改不一定是跟这个女人有关。 想到这里,我不禁扶额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看来还是得让吴文姬帮忙了。 跟吴文姬三天两头吵架我都快要习惯了,所以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直接拨通了她的手机,语气一如往常道:“文姬,你在忙吗?” “很忙。”吴文姬气喘吁吁地道。 “好吧,那我中午再打给你。”我一听这声音应该是在运动,说不定是在执行任务,所以我才这么说。 但是电话还没从耳边放下来,里头就传来了吴文姬那愤懑的咆哮声:“你给我回来!” 我强忍着耳膜炸裂的痛苦,忙不迭道:“啊?回来了回来了。” 把我给喊回来了,可吴文姬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正在我准备主动开口的时候,吴文姬幽幽地问道:“你是不是为了视频的事情找我。” 我下意识地就点头:“是……也不是。” 我十分的尴尬,同时我能料想到吴文姬现在一定不高兴,找她只是为了公事,她那傲娇的心里肯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我感觉我要倒霉了。 “我在拳馆,你自己过来吧。”吴文姬语气冰冷地说完之后,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喂,去拳馆……”话没说完,看着已经被挂断的通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逃不过一劫啊。 第四百零六章 遭遇车轮战 现在时间刚刚过十点,吴文姬本来应该是在上班才对,但是却约我去临近城东的一家拳馆,让我不禁猜测,她是不是今天其实没上班。 不上班跑去拳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现在憋了一肚子火,看来昨天我把莲姐的实际情况告诉她,让她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不告诉吴文姬,她对莲姐总会抱有鄙夷和偏见,而且还会自信心爆棚,认为我最终肯定会跟她走到一起,但现在就有些说不定了。 也许她会放弃这段荒诞的感情,这么一想,我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不过一切木已成舟,我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开车离开酒吧,大约十多分钟,我来到了我跟吴文姬一起去过两次的拳馆,车就停放在楼下,我直接上了电梯。 但是到了楼上以后,我站在走廊上给吴文姬打电话准备告诉她我已经来了,却发现她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连续打了个两个,第二个是被挂断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这么做的,但是既然到了门口,我干脆直接进去找她。 于是我就走进了这家拳馆,这间拳馆面积很大,光是门口的接待区就一百多平方,隔着两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巨大的场地,里面的学员正在互相对练,看起来这间拳馆生意不错,学生有不少。 我刚走到前台这边准备询问,坐在里面的工作人员,一个二十多岁,体格瘦弱的小姑娘就站起来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你是报名还是?” “我找人。”我淡笑着回应。 “你找哪位?”工作人员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拳馆里不是自由场地,不允许自由出入,只有学员才有资格,所以为了避免闲杂人等混进去,她才要确认我是不是真的认识这里面的学员。 我只能把吴文姬的名字说了出来,希望吴文姬也在这里交了学费,当然,我更倾向于她是出任教练的。 我刚把吴文姬的名字说出来,这小姑娘楞了一下,然后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对这个眼神感到很奇怪。 正在这时,坐在这个小姑娘旁边,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的家伙突然抬头看着我,问道:“你姓徐?” 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俗称娃娃脸,但是肤色偏黑,使他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以为他是学员,但是听到这一种仿佛上位者的语气,又让我否定了这个猜测。 “没错。”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对方既然能点出我的姓,自然是证明吴文姬打过招呼。 这个男的听到我亲口承认,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敌意,但很快就被他用笑容遮掩。 他虚伪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从前台里面走了出来,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她。” 长久以来被人算计,这种眼神已经让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警惕,我拒绝道:“不用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吴文姬的电话要是能打通我也不至于来这里询问,这么说纯粹是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吴文姬为什么不接电话,以及这个男的眼睛里莫名其妙的敌意让我很不安,所以我决定先撤出去。 我准备走,这个男的也不拦着我,只是抱着膀子轻笑一声,发出不屑地讥讽:“怎么,你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还要女人出来接你,害不害臊?” 我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阴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行,跟你走是吧。” 这男的见我回来,得意的翘起嘴角,在前头带路,而我紧跟在后面。 我改变主意回来自然不是因为他那句激将话,而是我突然想明白,这就算是个坑,说不定也是吴文姬给我挖的,这一点从她跟前台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就知道。 再结合吴文姬故意不接电话,故弄玄虚的样子,我估计有可能是她的安排。 打开玻璃门,进入里面的场地,入眼之处能看到大几十号人在里面练拳,对练的,单人练习的,比赛的都有。 而当领我进来的那个男的进入之后,他拍了拍巴掌,立即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啪啪啪!” “大家都停下来,我们吴大美女等的人来了,都过来见个面,认识一下。”这男的冲他们所有人招手,把在场的学员全都聚集过来。 尤其是在他说出我是吴文姬要等的人后,这一瞬间,便有数十道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个拳馆里面男学员占九成,正所谓同性相斥,我站在这就像是一个被排斥的个体。 “这就是吴大美女等的人啊?看起来很瘦弱嘛,光是个头高没什么用。”说话的这个家伙身材中规中矩,长得也中规中矩,要不是他第一个开口对我评头论足,我一眼都看不到他。 “高?谁个头高?就这个小矮子?吴美人怎么可能等的人是他?”一个比我还要高一些的家伙站了出来,他是这群人里面个头最高的,同时也是吨位最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移动的肉山,他指着我一脸不屑地笑道。 这话一说,其余人也跟着哄然大笑,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就特么是进了动物园,而我是那只刚被捕捉的猎奇动物。 就在这时,带我进来的那个男的也插了句嘴:“小矮子?大个儿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没你这样说的,你说他身高,对不起我不承认。”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为唯一一个替我说话的人感到高兴,我就听到他所说的后半句。 他指了我一下,然后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但你说他战斗力不行,我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好一个无话可说。”其余人纷纷大笑起来,整个拳馆充斥着马戏团表演里才会有的笑声。 我算是明白了,这孙子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想看我出丑。 但是这孙子我还是头一回见,不可能招惹到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孙子十有八九对吴文姬有想法,别说是他,我看这拳馆里不少人知道吴文姬等的人就是我之后,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嫉妒的火焰。 我虽然生气,但还是尽量克制自己。 我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看着这些人,慢慢的,一个个触及到我的眼神之后便停止了发笑。 气场这种东西当然是存在的,但很玄乎,这要看双方的心理素质,心存恐惧的人永远拥有不了强大的气场。 “吴文姬到底在不在这里?”这是我自打进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我问给我带路的那个男的,他要是现在说不在,我保证一拳打烂他满口的牙。 在场这么多人却有绝大部分人被我一个人的气势给压住,他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指了指前面道:“当然在,她就在里面那个场地。” 我知道那里,吴文姬带我两次都是去里面的房间,似乎是她专人的地方,不过没有人带,别说我进不去那里,就连拳馆都进不来。 确定了吴文姬在这里,我便打算直接去找她,但是前面的路已经被拳馆的学员给堵住,我走过去,看了前面几个人一眼,淡淡地说道:“几位,让一下路。” 站在我面前的三个,其中一个是那个又高又胖的家伙,他一个人几乎占据了两个人的身位,另外两个和他比起来,简直像是高中生和小学生的差别。 这三人刚刚都很卖力的嘲笑我,无论是身高,所谓的战斗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就是嫉妒。 见我这就要去吴文姬,这仨人一脸的不情愿,那个像山一样的大胖子没说话,好像打定主意站在前面挡路,倒是看起来最瘦弱的家伙一脸贱笑的学我说话,他装出一种很娘的样子说道:“几位,让一下路,瞧瞧,说话像个太监似得,有气无力,哈哈哈。” 这话一说,刚刚才冷下去的笑声,立即又沸腾起来。 我听到这话,没兴趣再跟他们玩斯文的气势压制,瞬间一步上前,猛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面色阴沉如水地低喝一声:“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整个过程,到我把话说完,都不超过三秒钟。 没有人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上的这个家伙已经被我掐得脸上涨红快要踹不过气来。 笑声一下子全部平息,宽阔的场地上只有他含糊不清的呼救声,而我依旧冷面无情。 我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其余人全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 “救救我……” 这家伙只有一米七不到的个头,体重不超过六十公斤,我单手就把他举得离地,他拼命的拍打着我的手臂发出沙哑地哭喊:“我错了,悠(救)悠(救)我……” 我手上的力气一直在偷偷减小,活生生把人掐死那我就事儿大了,我纯粹是吓唬吓唬这帮蠢驴,好叫他们别再不知死活的挑衅我。 听见自己同伴发出濒死一般的呼喊,许多人开始慌了,那个带我进来的男的怕承担责任,一脸惧怕的看着我,跟我说好话:“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开玩笑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要是这样的话,我替他们给你道歉。不过吴大美女请你来,都到门口了,你还不去见她吗?” 听到后面这句话,我才把手上的人给放开,然后一掌推开那个引路的家伙,喝道:“滚,我自己去找她。” 但是,我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引路的那人一边把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家伙往外拖,一边对着其他学员喊道:“呵呵,别这么急,兄弟们,谁要第一个上?” 这一句话,就如同摔杯为号一般,立马点燃战火。 “我来,妈的,这孙子太卑鄙,居然偷袭小田,我要亲手教训他。” “让我先来,特么比的,老子最看不惯装逼犯了。” 引路的那人似乎是这些学员的头领人物一般,说话很具有权威性,他直接拍板决定道:“好,那就由蒋兄第一个出战,其余人暂时先退开,一个个来。” 接着,他连忙往外跑,还冲我大喊道:“好戏要开始了,徐先生,祝你好运。” 砰!场地与外界相隔的门被关上,拳馆的训练场,似乎要朝着另外一种方向发展。 第四百零七章 全靠一张嘴输出 原本只是把我包围起来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又像是组成了擂台,这些人的作用则是限制空间和防止跌出。 而唯一留在中间,将要跟我对战的那位,那是一个同样身穿白色练功服的男学员,大概二十出头,血气方刚,个头足有一米八跟我相近,身上的腱子肉在他做热身动作时若隐若现。 同样是长得中规中矩,不那么让人印象深刻,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他腰间系上的带子上面,那腰带一半蓝一半红,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着他已经具备红蓝带的实力,比蓝带实力高,但是比红带实力稍低,介乎于蓝红之间。 这个家伙的身手应该不错,至少比一般普通人要厉害,因为按照标准,在红蓝带上面只有红带和红黑带,而度过了这两个阶段之后,就进入黑带,就跟我们在电视里常看到的那样,黑带高手多么多么牛逼,上了黑带就按照段来划分级别,那都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而且据说现今跆拳道黑带九段的几个人全都是棒子国的人。 虽然我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棒子国传来的东西,但是真正对敌我也不会轻视。 吴文姬一直不露面,而且又给跆拳道馆里的这些学员打过招呼,很显然,今天这一关我非闯不可了,而且对手明显是打算车轮战,我已经做好了要苦战一番的准备。 “蒋靖平师兄加油!打倒他,为田波报仇!” “加油,蒋靖平师兄,我们看好你。” 旁边围观的学员们都在替我的对手鼓舞呐喊,站在我面前那个姓蒋的家伙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热身完毕,伸出一只手指头指着我,脸上一副轻蔑的神色道:“你敢打我兄弟,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快要窒息的味道怎么样。” 我眯缝着眼睛观察了这个姓蒋的家伙一会儿,随后轻描淡写地笑道:“你打算用你的口气让我窒息么,还是你自信你的口臭可以让我忍住不呼吸?” 这家伙虽然身体看起来不错,但是太骄傲,也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严重的轻敌,这已经露出了破绽,我故意说出这番话,就是打算激怒他。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打趣的话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姓蒋的小子哪里能忍受得住被同伴嘲笑,顿时把怒火撒在我身上,他箭步直冲,一个来势汹汹的劈掌朝我脸上砸来,怒气冲冲地大喊:“给我闭嘴吧!” 姓蒋的小子虽然年轻,没什么经验,但是动作却迅捷无比,这一下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上一丝。 但是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身经百战,各种突发情况都应付过,早就练就一颗大心脏,我的身体顺势倾斜,往他攻击的方向后撤。 而他一心想要攻击我,这一招有去无回,根本没有收招的打算,直来直去,在我避开的那一瞬间,他依旧去势不减。 我抓住这个机会,趁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以迅雷之势,无比迅猛的擒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拳击中他的下颚,大喝一声:“该闭嘴的是你,小子。” 这一拳我留了点手,其目的只是为了给他点教训而已,并没有要把他怎么样,要是这小子是社会上的人,那我打了也就打了,但这明显只是个孩子,我还深怕他家长找我。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不禁打,一拳下去直接打晕乎了,他捂着整个嘴巴和下颚跌跌撞撞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势闭上了眼,也不知是真晕了还是装晕。 不过,不管是他是真的还是装的,都引起了轰动,周围的学员们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哇……怎么会这样啊!” “蒋靖平师兄居然被一招ko了!难以置信!” “就是啊,蒋靖平什么情况啊,一拳就给打晕过去了?” 先前他们一个个都给这家伙加油打气,对他充满了信心,而现在,现实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家都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 正在这时,围在蒋靖平身边检查他身体状况的几个人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亮出手上从蒋靖平嘴巴上沾到的血液,一脸怒容地对着我喊道: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他还是个孩子。” 说完,这人便走到离我五米远的距离站住,一副要替刚才那个姓蒋的小子报仇的架势。 我巍然不动,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教训的语气说道:“既然站了上来,就是个斗士,更别说你口中的这个孩子比我小不了多少岁。” 他听到这话,顿时愤怒的一甩手,直接对我宣战。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么?哼,让我来会会你。” 说完这话,此人便紧了紧腰带,摆出跆拳道的架势。 而旁边围观的学员们见此一幕,又热血沸腾起来。 “饶忠师兄居然这么早就上了,接下来肯定没戏看了,饶忠师兄可是红带选手,每次切磋都能在五十招之内拿下同级别的对手,他打蒋靖平更是三两招的事情,真实水平恐怕已经接近红黑带了。”有人刚刚吹捧完被我打晕过去的小子被打了脸,不信邪的又开始看好这个叫做饶忠的家伙。 “是啊,我还打算上去露一手的,没想到被饶忠师兄抢了先,看来是没机会了,不过饶忠师兄的手一向很重的,恐怕咱们得先把救护车叫好,免得出现意外。”还有人借此机会吹牛皮,找存在感。 “谁让这个家伙太狂妄了,那也是活该。”更有人一副看见结果的样子,已经开始对我幸灾乐祸。 我将周围的议论声都听着,眼神却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做饶忠的红带选手。 他看起来年纪不小,至少也是跟我一样大了,身高和体格都看起来比我弱,不过,我发现他在踱步寻找着我的破绽时,下盘放的很低很稳,比刚才那个叫做蒋靖平的小子要稳许多,两人的确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一边用目光紧跟着他旋转,一边从他的脸上打量出一些东西,笑道:“看来支持你的人很多,不过你本人怎么看起来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你在紧张什么?” 饶忠哼了一声,十分谨慎地盯着我,继续围着打转,道:“别妄想用同样的招数来击败我,小蒋太年轻,自然会被你激怒,但是我可不会,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在找我的破绽,还是说压根没打算动手,我反正看他转了好几圈了。 “我的所作所为?你是说过来找人需要付出代价么?没想到这还是家黑店,听你的口音,莫非祖上是梁山上的?”虽然他声称自己绝对不会上同样的当,但我还是老招数不换,先用语言来扰乱他的心神。 然而,这一次我的老招数似乎不管用了,他在我的话刚刚说完的一瞬间,人就已经动了,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快速的朝着我奔跑而来。 “哼,看招。” 饶忠下盘稳当,跑起来也非常快,这让我心里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此人绝对是练腿的,我要想真正打败他,很可能最终也是在下三路决胜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迅速的结束战斗。 正在这时,饶忠的攻击已经紧逼而来,出乎意料,他的第一次进攻居然是上三路发起的,一个直拳冲我面门被我轻易的闪避,他手上的动作比刚才那个姓蒋的小子要慢上许多,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 接着,饶忠果然如我所料,上三路的攻击只是试探,逼迫我作出闪避动作,在我侧身的一瞬,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右腿屈膝,猛然朝着我左侧腰部撞击。 这一招实在太狠辣,一旦被他膝撞顶中,恐怕任何人都会在床上躺一阵子,因为腰部极其脆弱,却又是个很关键的连接身体上下的点。 但是我早就对他的下三路攻击有所防范,这一招来临时,我就准备好以拳为掌,击打他的大腿并推开,这才被我勉强化解。 饶忠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很显然他酝酿很久的一击被我就这样化解,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对人的临场反应能力有着极大的考验。 但是场外的观众就不那么清楚了,一个劲儿的喊着让饶忠继续!让饶忠再加把劲!再快一点! 我跟饶忠的距离又拉开,他满面凝重的表情紧紧盯着我,在寻找最好的机会伺机进攻,我看着他,露出轻松写意的笑容。 这个样子当然是我装出来的,因为以这个家伙下盘的扎实程度,我主动进攻想击退他除非是把他上半身直接给打废,否则战斗很难结束,但是只要我抓住他一个进攻破绽,猛击他下盘,毁了他战斗所仰仗的基础能力,一切就结束。 所以,我现在就是千方百计的挑衅,逼他进攻,逼他露出破绽。 突然,饶忠又一次发起进攻,这一次攻击十分突然,饶忠直接放弃上三路的试探,双腿就跟一对弹簧一样,不断的击出又不断的缩回,速度之快频率之高让人忍不住咋舌。 第四百零八章 嘴强王者 我被打了个措不及手,处境一下子变得有些困难,本来我直接对拼一招,绝对能让他趴下,但我自己肯定也得挨一下,我看着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挑战我,根本不敢采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打败他,于是我只能竭力的退避。 战斗从学员们的包围圈中心向外扩散,他们看到我不断的退让,根本没有还手,有些人激动得不行,开始欢呼庆祝。 “饶忠师兄好样的!” “绕忠师兄加油,让这家伙好好瞧瞧欺负咱们的学员是什么下场!” “对!快把他打趴下!” 可是,作为局中人的饶忠并没有那么高兴的太早,他的脸色依旧很凝重,持续的进攻却伤不了我分毫,反而演变成了追逐的戏码,他引以为傲的双腿不能给我造成伤害让他倍感耻辱。 我发现他眼神中的异样,心中一动,再次用那招激将法,笑道:“听到了么,他们在催你快一点。” 饶忠一鞭腿抽出却被我躲过,顿时怒道:“有种你还手啊,只会躲算什么本事。” 饶忠发了狂似得对我发起猛攻,一阵穷追猛打,而我的每一次躲避都比前一次要困难,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持续这种攻击太久。 听到这话,我知道这次我的激将法奏效了,饶忠已经开始心急,于是我开始下一步,攻心。 我说道:“你的速度太慢了,还有,你的眼神不断的暴露你的攻击意图,这就是你一次都没能击中我的原因。” “什么?”饶忠听到这话,进攻动作下意识的顿了一瞬,同时转移了一下视线,把目光从下方平移上来。 就在这一刻,我把握住机会,右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而出,直接踢在膝关节的侧边,饶忠稳固的下盘瞬间如同崩裂出一道裂缝,并且迅速扩散到全局,他踉跄了一下没有摔倒,却也摇摇晃晃,面色慌张的准备重新反击,但我的第二次攻击却不讲道理的紧随其后。 一,二,三。 连续两次进攻全部击中同一部位,饶忠已经完全丧失进攻和反抗能力,最后一腿,我留了情故意抬高踢在大腿上,将他整个人踢倒在地。 饶忠用手臂撑着身体准备起来,左腿却因为被我重重的踢了两脚失去力气根本站不起来,他一边努力支撑身体,一边红着眼眶不甘心地瞪着我:“你!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收拾掉饶忠,我负手而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俨然一副高人作风,吐出两个字:“差距。” 饶忠听完顿时气得要吐血。 而与此同时,周围的学员们这才从刚才的画面中反应过来。 “饶忠师兄竟然输了!?” “追了这么半天,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伤害到,真是太丢人了。” 饶忠听完顿时气得再一次要吐血。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把目光扫向周围这大几十号人,气势不减,声音平静地问了一句:“还有谁?” 这个跆拳道馆里的学员有接近一百人,要说没人敢上肯定不可能,但是在我接连挫败了两个他们认为很强的师兄之后,不禁开始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听到我这么一问,大部分都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 我轻笑一声,指着地上的饶忠说道:“如果都是这种水平的就不要上来丢人现眼了,我不想每次都控制力道跟你们打,那样我很累。” “可恶!他怎么敢这么嚣张!谁能收拾他?” “他好厉害啊,难道是黑带选手么?”这句非常装逼的话一说,引起咒骂在我看来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竟然还有人佩服起我来了。 “他一定不是学跆拳道的。”立即有人反驳,仿佛很介意我是他们跆拳道里的一员似得。 我看了过去,发现说这话的人正是一开始嘲笑我比他矮的那个肉山大胖子。 我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嘲讽别人,反正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笑了一下,道:“我的确不是学跆拳道的,因为我压根就看不起这玩意儿,要打比赛,不如练拳击,要打架,拿块板砖流点血就能学,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东西真是浪费时间。” 肉山大胖子听到我抨击跆拳道,立马犹如侮辱了他师门一般气的暴跳如雷:“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来跟你打。” 我看到他走出来,依旧面无惧色,反而带着些许调侃道:“小胖子,你腰上挂着的还是蓝带,就不要上来挨揍了,我对胖子下手可不会轻,反正肉多抗揍。” 肉山大胖子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系带,顿时脸色一沉,感到很尴尬,恼羞成怒道:“你这么狂,我就不信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干不死你,有种你再狂一个试试。” “你说什么?”我眯了一下眼睛,眼中露出寒光,脚步沉稳的向前迈出一步。 肉山大胖子看我面色不善,顿时有些犹豫,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说……有种你再狂一个试试!” 我笑了一下,提醒道:“前面那句。” 肉山大胖子索性豁出去了,真的按照我的提示说:“我就不信,我们所有人一起上还干不过你。” 说完这话,在场大几十号人都下意识的撇过脸去,觉得丢人。 肉山大胖子还尚不自知,我一边点头一边鼓掌,由衷地赞叹道:“好,好啊,这番话说的真是有水平,有见地,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肉山大胖子终于反应过来我是在羞辱他,面色涨红鼓着嘴巴,活像一只烤熟了的牛蛙。 就在局面一度陷入僵化的境地时,大场地里边的一间‘密室’打开了门,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吴文姬。 “都散了吧,把受伤的先送去附近的诊所看看,严重的话送去医院,其余人继续忙自己的。”吴文姬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场的学员多半都是成年男性,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出现,就跟狼崽子看见了小羊羔似得。 不过,当吴文姬下达了命令的时候,这些学员都很听话服从,仿佛两者的角色对换了。 “是。”一干学员把受伤的两个搀扶出去,其余人又各自散开。 场地内外相隔的玻璃门也打开,为我引路的人也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吴文姬,朝着她走过去打招呼:“吴姐……”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心生一阵不爽,这个家伙跟其他学员似乎不一样,对吴文姬并没有那么尊敬,而且他是只真狼崽。 可是,吴文姬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我脸上,虽然她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一句:“跟我进来。” 但是,她这种差别对待已经很明显的体现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吴文姬的主意都敢打,不过我记下了他的样子。 随着吴文姬说完话转身离去,我也紧跟上去,只留下那个特意跑进来就为了跟吴文姬说一句话的家伙傻站着。 跟着吴文姬来到她的专属房间,我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面对近百号人我还真担心他们不讲道理一拥而上,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我气不过说道:“文姬,你刚才看够了吧,这么多人要揍我,就为了给你出气。” 吴文姬依旧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声道:“干嘛要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看着我,你刚才可以选择转身离开,又没人会拦着你。” “你!”我顿时气结。 吴文姬脱下运动衫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短袖,挺了挺胸膛,摇头晃脑的活动着脖子说道:“找我干嘛,有话就快说,今天我休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运动不止让人热血沸腾,还会让人肾上腺素分泌,毫无疑问,现在让我看到吴文姬作出这个动作,我心里没别的想法,就是把她好好‘收拾’一顿。 但吴文姬的话却是打算赶我走了,这不仅让我达不成这一美好愿望,甚至连今天找她的最基本任务都没完成,所以我必须得想个法子改变她的主意。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脸上装出一副气息萎靡的样子,语气低沉地道:“别闹了行么,先送我去医院。” 吴文姬停下动作,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带着狐疑和担忧问道:“你哪儿受伤了?” 我一看吴文姬在怀疑我,自然不好扯谎,万一被她拆穿可不好,于是我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别问了,趁着我现在还撑得住,不想让外面这帮家伙看我笑话就先假装跟我一起出去。” 吴文姬狐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立马走过来扶我:“好,我送你去医院。” 我摆了摆手,瞄了一眼她的胸膛,继续装出气息萎靡的样子,道:“把衣服穿上,不用扶我。” 吴文姬闻言,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脸噗的一下红了,羞赧地咬了一下嘴角:“你等等我。” 第四百零九章 消失的目击者 从跆拳道馆出来这一路上,馆内的学员看我的目光跟刀子一样,连续挫败他们的师兄,接着又把吴大警花给拐走,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充满了愤怒,只不过,他们再怎么愤怒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我一直走出了跆拳道馆,下了楼,快要到停车的地方,然后才装作撑不下去的样子,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吴文姬身上。 吴文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眼睛里布满担忧,驾着我的一条胳膊,搀扶着我道:“你不要紧吧。” 看到她非常认真的问我,我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转过身体与她对视,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改为扶在脑后,左手突然有力的搂住她的腰。 吴文姬被我突然的用这种亲密的姿势抱住,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又羞又怒道:“你!你是装的?混蛋!”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钟,怒意蹭蹭的往上窜,竟然举起拳头就要锤我胸口。 吴文姬的拳头多么有力量,我可不敢毫无防备的就硬挨这么一下,我快速的拿手挡了一下,又开始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把她的手按在我胸口喊道:“家庭暴力了,警察打人了,还打的是个伤病人士。” 停车位这里人来人往,我这么一喊,立马就有人看过来,都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吴文姬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左右看了两眼,直接拉着我上车,然后把车门一关,什么都听不见了。 吴文姬跟我一起坐在后车厢的座位上,她眼神鄙夷地瞪了我一眼,面色恼怒地说道:“哼,卑鄙,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把我骗出来。” 我看到吴文姬没有把我一个人扔到后面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明白,她对我的态度没有看起来那么恶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于是我没有再约束自己什么,就和平时跟她好的时候一样,大胆的靠近了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摸着,笑道:“那只能说明你心地善良,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利用,我只是在检验一下你是否还在乎我而已。” 吴文姬一动不动,丝毫不受我手上动作的影响,像是直接无视了一样,又像是根本不在乎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在我心里刚刚产生焦虑感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和你刚才检验我一样,非常满意。”我看吴文姬还在乎结果,刚才的焦虑感顿时荡然无存,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反正是在车里,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吴文姬也没有反对。 吴文姬在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神态轻蔑地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被几个不入流的学员都阻拦了那么久,你比以前可差远了,我现在要跟你打的话,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 见她提起我们两人的历史,我心里一沉,手上也不再胡来,因为我不知道吴文姬这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吴文姬在回顾我们两人之间的历史时,神色看起来很认真,像是在……反思?或者用反省更为确切。 我跟吴文姬能走到一起,绝对是一件非常低概率的事情,无论从出身,背景,家庭,甚至喜好来看,我们俩都非常的不登对。 正如柳青河所说,我跟吴文姬之间相差太多,就连最基本的发展道路都有些相反,想要走到一起实在太不现实。 然而谁又能想到,我跟吴文姬从结识到互生情愫,其实只是因为我在这个女人自以为擅长的方面击败过她,并且不小心找到了她最薄弱的一个点。至少以吴文姬的视角来看我们两人的过去,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我的。 但是,在那时我还尚未对她萌生其他想法,我没有她在感情里的那种冲动,真正心里有吴文姬这个人,只是因为四个字,日久生情罢了。 我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十分谨慎地试探着问道:“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惨么?那就还是会输咯?” 吴文姬气冲冲地横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大话时,没想到她却仅仅只是赌气地说了句:“那又怎样!?” 特么的,搞了半天是自己想太多。 我听到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睛,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道:“不怎么样,只不过就是同样结局而已,这说明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我心有余悸地出了口气,左手将吴文姬搂的更紧了些,吴文姬生气起来就像个孩子,用肩膀顶我,做无谓的反抗。 吴文姬的职业太特殊了,如果在恋爱中女人听到男人撒谎会生气,那么吴文姬听到我撒谎,大概就不仅仅是生气,更是想把我给铐起来。 而不幸的是,有些时候我必须要撒谎。 我抓住吴文姬的一只手,十指紧扣,深情说道:“文姬,我需要你,别生气了,好吗?” 吴文姬的眸子闪了两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道:“很多人都需要我。” 我微微眯了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吴文姬,自信地道:“但只有我能给你需要的。” 我抱住了吴文姬,视线慢慢的逼近,呼吸都是彼此的鼻息。 情侣间的问题,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但很显然,我这门大炮还不能对着吴文姬开火,所以我只好继续‘嘴炮’。 和吴文姬缠绵了一番,她的态度总算稍微有些好转,我也趁机提问:“你询问过胡耀来没有,他有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 “问过了,他拒绝回答,只是承认自己的确受到一笔钱来演一出戏,这份供词很显然也不是真的,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明钱从哪里来,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旦问到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他就不肯开口。” 吴文姬说完,又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我:“你看过视频了对么?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抱着脑袋靠在座椅上,出了口气,道:“不是,我确信不认识她。” 我扭头看了吴文姬一眼,她正在整理黑色短袖里的黑色bra,一不小心又露出了一些美好风光,不过她没有在意,只是皱着眉头思考我说的话,随后说道: “连你都说不认识,那么她究竟是敌是友就很难说了,无论如何,胡耀来突然改变供词,绝对是因为那个女人去找过他,从他在市局昏迷过去到医院的几个小时,接触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吴文姬穿戴整齐,右手放到脑后,将头发扎起来,转脸看着我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那位小护士谈一谈。” 听到这话,我眼前一亮,顿时也想起来:“对,她在护士面前揭开过口罩,我们这就去医院。” 我再次抱着吴文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吴文姬却突然露出一丝不对劲的神色,按住我的胸口不让我寸进一分:“等等,你是什么时候和小夏认识的?”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说的夏月婵?似乎也只能是她了。 我内心还在呜呼哀哉,但脸上却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哪个小夏?谁啊?” 吴文姬眉头一挑:“少跟我装糊涂,夏月婵。” 我见她把名字都说出来了,十有八九是已经确认了,只好干笑一下,道:“见过几次面,在医院碰到了几次。” 吴文姬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碰到了几次?最好不要是故意去等她的,她可是我闺蜜。” 我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坐回之前的位置,道:“知道了吴警官,我哪有那闲工夫故意去等她,又不是很熟,等到了能干嘛?” 吴文姬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我:“你还有别的想法?” 刚刚我才把她给哄好了,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我也上了火,豁出去了,眼神赤果果地表现出自己的欲望,盯着她惹人疯狂的身体,说道:“对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衣服给扒了,这想法你觉得可不可行?” “……”吴文姬听到这话,顿时送了我一个白眼,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看着吴文姬扭着饱满的臀儿走下车,我抬起了手,准备狠狠的抽她一巴掌,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正事要紧,以后再收拾她。 到了医院之后,我正准备下车,结果吴文姬把我按回车里,一副不放心我的样子。 “我去问,你就在车里坐着。” 我抗议道:“你得让我听听那个小护士怎么形容的啊,不然我怎么判断到底有没有见过?” 吴文姬安抚地说了一声:“我会录音的。” 我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也不跟她计较,道:“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吴文姬点点头,然后关上车门离去,我一个人独自坐在车里。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逝,车里的音乐也不知道循环了几遍,就在我有些坐不住打算下车走动一下的时候,就看到吴文姬从医院里面走出来了。 吴文姬坐进了车后座,把门一关,坐在我身边,我又坐过去一点,忙问道:“怎么样了?录音了吗?” 吴文姬转过头来,面色有些疑惑:“很奇怪,医院的工作人员说那个小护士前几天辞职回家了,我跟她留在医院里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也无人接听。”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除了胡耀来之外唯一的目击者居然消失了?” 第四百一十章 被毒蛇盯上 不怪我这么大反应,实在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本来还等着听护士的录音,没想到现在连人影都没了,这落差感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 吴文姬用宽慰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带着一点点歉意地说道:“只是我们联系不上了而已,根据她医院的同事反应,她们也认为那个护士突然间辞职有些莫名其妙,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我才不在乎她医院的同事有什么看法,关键是对方辞职的时间居然是在胡耀来被批捕,我被释放之后,这简直细思极恐,我沉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线索突然断了,这要不是巧合,就只能说明对方警觉性很高,而且有意藏头露尾,不愿意现身被我们发现。” 吴文姬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也没再使性子,反过来温柔的轻抚我的手背,安慰我道:“我待会回局里去查一下,但愿是巧合吧,如果真的是另一种可能,那这件事就太复杂了。” “恩。”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无暇去关注吴文姬的变化。 吴文姬见我没有其他心思,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道:“我现在就动身去局里,你呢?要我送你么?” “不用,我自己拦车回去。”我拒绝了这个建议,直接下了车,打算吹吹风,好好捋一捋这件事。 …… 毫无疑问,见过那个黑衣女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胡耀来,另一个就是被黑衣女叫住问路的护士。 现在胡耀来是嘴巴里灌了铁汁,死都不肯开口,警方根本没办法从他嘴里再去得到任何消息。 同样的,我现在对于那个黑衣女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她很有可能跟陈二飞有关系,因为胡耀来是受到陈二飞的幕后指使,这一点八九不离十,应该错不了。 因为只有陈二飞才能威慑住胡耀来,让他不供出任何人,以及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这样一来,黑衣女能够改变胡耀来的供词,很显然不简单,如果她只是某个有权有势的人,或许根本无法说动胡耀来。 毕竟,要说起有权势人我也认识那么一两个,我也能叫人替我说话,可胡耀来绝对不会买账,因为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而黑衣女一出现,胡耀来立马就放弃了那个目的,不再起诉我,我现在能想到的一种最大可能性,那就是黑衣女说不定是遵从了幕后黑手陈二飞的命令而来,黑衣女和胡耀来其实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胡耀来的反应就很符合逻辑,他所做的一切保护了幕后的人,也保护了黑衣女。 想到这幕后之人针对我的计划破产,甚至不得不亲自派人出来收拾残局,斩断尾巴,我心里却并没有半点高兴,任谁被别人在暗处盯着都只会觉得不安,尤其是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号称毒龙头的陈二飞,一个背景深厚的黑道枭雄。 被他盯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 …… 到了下午,我在酒吧三楼办公室里接到吴文姬的电话,她告诉我她调查了那个小护士的住址和其他联系方式,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失去了效用。 那个小护士在医院工作时,是跟其他人合租的房子,在她辞职的那天就已经搬离,与她合租的人也不清楚去向。 而从网上查到的另一个联系电话,打过去发现停机了很久,那是个废弃的号码,至于现在所用的号码,状态已经从无人接听,变成了不在服务区,很显然,这个号码也被废弃。 “这里面有大问题,徐远,这个护士突然间消失,肯定和那个黑衣女有关,我已经跟柳队申请把这个护士失踪的事件立案,直到找到她为止,这样我们就能知道那个黑衣女的身份了。”吴文姬通过一下午的调查,显然对事情的了解又更加深刻了一些。 而无论是于公于私,吴文姬在这件事情上都表现出了极高的积极性。 但是,我在听完了吴文姬跟我说的情况之后,就已经把之前的怀疑当做了事实来看待,在我看来,这件事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我有些不忍心打击吴文姬的热情,不过我还是得告诉她,我站起来走到窗边,轻声道:“文姬,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吴文姬听后果然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道:“为什么?” 我把自己猜想的结论说了出来:“那个黑衣女极有可能就是促成胡耀来诬陷我的幕后之人派来的。” “什么?”吴文姬以一种完全无法想象的语气惊呼一声。 我稍微等了几秒钟,等她消化了那句话之后,我才引导着她说道:“你仔细想想,胡耀来为什么对警方不肯说出黑衣女的身份?他在掩饰什么?在黑衣女出现的前不久,我们已经查出了胡耀来的问题,只要她在你之后出现,胡耀来这个时候会怎么样?” 在当时,胡耀来作伪证已经只缺少直接证据,但根据他毒发的时间,法医给出的鉴定结果,一定是他在早晨才刚刚喝过假酒,这就可以证明他是在撒谎。 也就是说,只要坚持到吴文姬去找他,我依旧会无罪释放,不管有没有那个黑衣女出现,我都会没事。 吴文姬跟着我的思路思考:“我当然还是会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以及查出指使他的人。” 我声音沉着地道:“没错,我觉得我们之前都想错了,黑衣女的出现,不是帮了我的忙。” 吴文姬醒悟过来,十分震惊地道:“你是说黑衣女去见胡耀来,是为了堵住他的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道:“是的,我愈发确定这幕后的主使是陈二飞了,只有他才玩的出这种手段。” 吴文姬十分懊恼地道:“我们市局里一定有内鬼给他报信,否则他的动作不会这么快。” 我见怪不怪的笑了一下,开玩笑道:“恩,当然,他可是陈二飞,上面当然有人。” 吴文姬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说冯天翔,胡耀来的审讯是他负责,昏迷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法医的鉴定他肯定也会看到,只有他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知会陈二飞。” 我听到这话,心里其实把冯天翔恨得要死,但是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那个家伙本来就是我的敌人。” 吴文姬听了半天,我一直没说要怎么追查下去,总算明白我的意思,问道:“所以这件事你就打算这么结束了吗?” 我很直接地承认:“没错。” 吴文姬很执着,她再三请求道:“我可以跟柳叔把情况反应上去,这件事还可以再挖深一点。” 我面色一沉,否决掉她的建议,道:“那样就可以扳倒陈二飞了吗?没用的,这件事不足以击败他,你们以前肯定试过不少次。” “……”吴文姬无话可说,沉默应对,很显然被我不幸说中。 我虽然不同意继续追查下去,但我也不能让吴文姬以为我失去了斗志,我告诉她:“我们不能把精力放在这种小事上,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跟宋进结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结盟吗?” 吴文姬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惊讶道:“为什么要跟宋进结盟?结盟是打算做什么?” 对她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没有回答,反问她一个问题:“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跟我去夜色的地下室吗?” 这话可能有些暧昧,让吴文姬误会了,她羞恼地压低声音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干笑了一声,道:“咳咳,别想多了,那天晚上我们是去看苏南的,你不记得了吗?” 吴文姬想了一下,拉长声音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接着说。” 我提醒了她一句:“苏南告诉了我们一个关于陈二飞的秘密,就在城西。” 在城西,陈二飞有一个毒枭代理人,刘大海,同时也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工厂,苏南说刘大海每次交货都要去城西郊外一趟,疑似拿货。 被我提醒了一句,吴文姬也想了起来,震惊道:“我记得,难道你跟宋进结盟就是要去找那个地下工厂?” 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告知她这其中的缘由,道:“毕竟我不混城西,如果突然在那边有什么动作,肯定会惹人怀疑,而且我本来就是陈二飞的重点关注对象,我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看着我。” 吴文姬听完便以为我要对陈二飞下手,在电话里情绪复杂的叹了几声,最后说道:“你想的很周全,但是,这种事很危险,陈二飞这个人也很危险,你千万千万不要以身犯险,我会陪着你的。” 没想到吴文姬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平日里可绝对是说不出这种肉麻的话来,这已经突破她的底线了,而且最近我们俩的关系一直不稳定,但现在一看我要跟陈二飞交锋上了,心底里还是替我担忧。 我打趣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平时为什么总要给我脸色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瞬之后,吴文姬气恼地道:“……我还有事,挂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个性的丸子头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迟来的应邀之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第四百一十四章 别坏我的规矩 第四百一十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第四百一十六章 搞事罗 第四百一十七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我将视线转了过去,正好对上罗冲的目光,即使他隐藏在人群中,那布满敌意的眼神依旧轻易被我捕捉。 我盯着罗冲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又把视线放到了酒吧里的一大群客人身上。 刚刚过了十二点,活动搞完了没多久,这个时候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人,有些人嫌站得远了,还故意跑到前面来,跳上桌子,他们嘴里喊着让我再开一次活动。 罗冲能煽动这么多人起哄,除了说明他有些小聪明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大部分的客人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罗冲的煽动只不过是落在干草堆里的一粒火星罢了,碰巧就点燃了这一堆干草,引发了这样的一次危机。 如果今天我没处理好的话,这些客人必定会在心里积怨,而现在很多酒吧都在跟风,他们的选择并非只有我的酒吧这一个,到时候他们要是跑了,我就只能看着钱变少。 所以,当下我完全无视掉罗冲,心里只琢磨着怎么把这样一场突然爆发的‘民怨’给平息下去。 “熄灯,熄灯,再来一次。”许多人的声音我都听不清楚,因为太杂乱,但唯独这一句话呼声最高,因为这么喊的人比较多,人多力量大。 这时,罗冲对着麦克风说道:“你听到了吗,大伙都还没过瘾,想要再来一次,不知道徐老板愿不愿意满足大家伙这个心愿?” 声音传出了很远,我也能清楚的听见每一个字,以及他幸灾乐祸的心情。 就因为我没答应罗冲的要求,他就打算实施报复,甚至想要把酒吧的生意给搞黄掉。 我用力地抓了一下围栏,强压住想要暴揍罗冲一顿的想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解决面前的难题。 卢刚听我的吩咐去拿麦克风,但是迟迟没有回来,他在那边很难挤出来不说,而且还不断有客人抢他手里的麦克风说话。 “我不求天不求地,只求徐老板再让我们来一次!”这是一个热爱熄灯游戏的狂热分子。 “徐老板,我可是你酒吧的忠实fans,从开业免费哪天就来,现在收费了我还是来,但是今天你要是不再来一次,我以后就要考虑去其他场子玩了,听说还有的地方熄灯十分钟都有。”这话从很大程度上是帮助了罗冲,进一步搞黄我的生意,因为他提醒了其余客人,他们还有很多的选择,这就让店家和买家的关系发生了变换。 “就是,我每天花几千块钱来玩一次,每次还没过到瘾就没了,这钱也太好挣了。”慢慢的,有怨言的人也多了起来。 “徐老板!!” 终于,卢刚总算把麦克风递到我手里,他一脸惭愧的样子似乎想要解释刚才的事情,但我没理会,直接拿起麦克风,面向所有客人。 “大家安静一下。”我的声音比较有穿透力,而且听起来也算是小有魅力的那种,比较有磁性,这么一说,客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我在心里准备了一下措辞,面上神情自若,一副处变不惊地样子:“首先,我非常感谢你们每一位客人对我的酒吧这么支持,真的很感谢,看到你们这么喜欢这个游戏,我感到很欣慰,因为这是意味着对我的认可。” “很显然,我不能把你们对我的支持,对酒吧的支持,以及对这个游戏的热情视若无睹,你们觉得每天一次,六十秒的时间太短了,想要增加一些时间,我可以理解,可是有几句话,我还是得跟你们在场的各位说。” “既然你们有一些人是从这个游戏创立之初就参与进来的,想必应该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印象,我萌生这个点子的起因,就是从那天熄灯的一分钟时间里开始的,当时有一位女客人的衣服被扒掉了,然后她的男伴质问我,要我给他一个解释,或者说补偿。”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观察客人们的反应,我发现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排斥、抵触或者说不耐烦,不想听之类的。 这其中必然有着经历过的人,所以听我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儿还笑了起来,即便是不知道的客人,也都跟听故事一样,期待着下文。 我心里一动,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心里稍微模拟了一下,润色了一下,换了一种语气和表达方式来说,我真把这当故事讲,而下面的都是来听故事的。 “我当然应该补偿,因为那件衣服很贵的,人家出来玩一趟,花钱了不说,喜欢的衣服还被人扯烂了,换做谁都不会高兴,所以当时我就同意了,但是没想到,衣服被扯烂的还不止一个女客人,这我就头疼了。”说到头疼的时候,我做了个苦脸,皱眉瘪嘴摇头,简直就是在模仿表情包。 还别说,我故意扮丑,反而把在场许多的女客人给逗乐了,大部分的女孩子都爱笑,而我模仿的这个表情包又是年轻人都熟悉的一位走进nba的华人巨星。 我站在转角这里来回走了两圈,又接着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些是想换新衣服了,故意自己扯烂的,哪些是真的被其他人扯烂的。” “哈哈哈哈,是这样没错,我亲眼看到有女的把自己衣服撕破了。”有些人本来听到我这话还摇了摇头,但是有一个客人突然大笑着说了一句话,立刻让那些人哑口无言。 我笑了笑,又继续说道:“结果我心想,既然这么多女客人都吃了亏,那我索性全部都补偿一下,于是我就说这些女顾客今后来我的酒吧消费,只要半价。” 本来我这故事讲得好好的,已经让客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大半,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罗冲突然拿着dj控制台那边的麦克风开口:“徐老板,你别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今天说的是你开不开第二次的事情,你扯那么远做什么?打感情牌可没用,这么多爷们裤裆还撑着呢,而且你们酒吧对男人的收费那么高,提点要求也不过分吧。” 罗冲的这番话,立即引起了轰动。 绝大部分客人又倒向了那一边,开始提出要求,例如什么每次熄灯必须要五分钟,不然啥事都干不了。特么,五分钟就完了,你可真节约啊,房费都省了。 我眯着眼睛冷冷的看了罗冲一眼,他洋洋得意的端着酒杯向我致意,仿佛在喝庆功酒似得。 客人们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而且我刚才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诙谐的气氛也被罗冲给打断,变得沉重。 我依旧本心不变,笑道:“这位客人说我扯远了,我只能说他当时不在场,所以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你们都应该清楚,为什么我对男人的收费标准比较高,因为这个游戏本身对男人来说,就是一个很爽很刺激的体验,不花钱你就想找刺激?那也不是不可以,你去街边看到个女的就扑上去也行,那更刺激,而且要刺激好几年,如果你扑未成年的,那就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然而,这个梗抛出去,再没有之前的反响,除了少数女孩在笑之外,大部分男性客人都面无表情,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我刻意地扫了前排的几位男客人一眼,道:“我承认相比于那些后来兴起这个游戏的酒吧来说,我的酒吧对男人的收费比较高,但是你们是不是也要承认,在我的酒吧里,美女的质量和数量,也比其他酒吧的要高,为什么?” “老板,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咯?你宁肯坚守自己的规矩也不肯为了我们这些客人想想?”罗冲继续挑拨我跟客人之间的隐形矛盾。 随着罗冲这话一说,底下已经有了些许骂声,他们骂的倒没有多难听,因为没几个愣头青真的敢冒犯我,但多少还是有人在诅咒我的酒吧开不下去之类的。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想要玩两次,也得问问人家美女们愿不愿意,到时候都剩下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在里面黑灯瞎火的摸,你们乐意么?” 我看了看大部分女客人都面露犹豫之色,很显然她们没有男人那么有热情。 男客人们就急了,跳上凳子喊道:“那她们肯定不会愿意啊,老板你耍我们啊。” 的确如此,当初我能让这些女客人留下来,并参与进来,完全是因为我承诺了诸多好处,消费减半,门票免费,其实女人也是想要好处的,但男人想要的完全是发泄身体里旺盛的火气,而女人要的就多了些,比如实际利益,有了实际利益再考虑身体上被满足一下,以及被多个男人追逐时,虚荣心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心里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法子,如同我当初想到这个点子一样大胆,而且,对于这个法子,我有一定的把握它能帮我解决面前的难题,甚至,还能让我得到不少好处。 我开怀一笑,对麦克风大声道:“那可不一定,现场的美女们,我问你们,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们的第二次献身付出一笔可观的酬劳,你们愿意么?”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奥斯卡金像奖非我莫属 第四百一十九章 忏悔吧 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恐怕是罗冲打死也想不到的结果,他原本信心十足,先是趁着活动结束后众人心里的那份意犹未尽的念头,蛊惑一部分人,挑唆他们对我来提要求,接着等到事态扩大,把我不得不逼出来,将我送入两难之境。 因为我毕竟是做生意的,不可能真的对这些客人的要求视若无睹,何况现在各方面竞争激烈,只要我这里处理的不好,接下来g-d酒吧的生意就很有可能会一落千丈。 而罗冲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竟然挟持民意,不停的在背后推波助澜,一副势必要把事情搞大,把我逼到悬崖边上,不得不做出二选一的选择。 要么选择宁死不屈,将规矩进行到底,要么干脆顺从民意,就坡下驴,但是这样一来,就恰好落入了他罗冲的陷阱,不止丢人,还特么的会因为他开的这一个不好的头,把以后的客人都影响成这种动不动就向我逼宫的不好的风气。 但是这两种选择,以动态的眼光来看,最终可能都是殊途同归,让我酒吧的生意渐渐走向低谷罢了,因为顺从民意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是万万要不得,但是完全不听,这就相当于把客人拒之门外,长此以往不仅名声不好,生意也会变差。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罗冲他是无比的自信,这次较量,他作为率先发起者,掌控先机,同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恰当为天时,模仿跟风g-d酒吧熄灯游戏的其他场子太多是为地利,客人们对游戏时间太短而抱怨纷纷,是为人和。 但是,尽管罗冲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可我也没有坐以待毙,卢刚的机智,使得罗冲在后期没办法继续蛊惑人心,这就给了我一个扳回局势的机会,我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先是利用同理心,把客人们的情绪先平复下去,接下来,我又开始制造足够吸引男性客人目光的话题。 我通过一番回忆的话语,让他们的目光定在了‘熄灯游戏形成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也就是女士们的身上。 从这一刻开始,局势就有了逆转的形势,因为我对心理学有那么点研究,我知道哪些女士们不会轻易的接受,从而引导其他男士从常理去考虑问题,考虑的是人之常情,这就是所谓的大众心理。 很多时候,人在愤怒、不满、憎恶、或者喜欢、热爱、情有独钟这些极端情绪里,往往都会变得极端,无论是行为方式还是思维方式都会与平常有所差别,这就是为什么往往一些吵吵闹闹的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赤膊相拼,上演全武行,事后又都悔恨不已。而陷入热恋中,或者喜欢上某个明星的时候,大笔的消费购买明星代言的品牌,为钟情女主播一掷千金,其行为往往也都是盲目的,事后冷静下来多半会觉得后悔。 这些被罗冲挑唆,蛊惑的客人们同样也只是因为情绪过激,才有这些行为,等到我那番话把他们拉入了正常的思维模式里之后,他们自己也会去冷静考虑,这个问题,究竟是不是我这个当老板的锅。 美女们都不参与第二次,他们一帮男人摸谁?互摸吗?这特么就太搞笑了些,这样的加场,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想参加。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样一步的时候,我大可以收手,因为这场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矛盾双方从客人和我,变成了男人和女人,用不了多久,客人们会继续喝酒,不再理会这件事。 但是,我没有。 有人既然敢在背后策划这种事情,想要阴我,那我就得让他付出代价。 我先是告诉女士们,只要她们愿意参与第二次,就会有人愿意为她们的献身付出一笔可观的报酬。 这一个举动,不仅赢得了男客们的信任,也赢得了美女们的好感,有钱赚谁不乐意?更别说我一直以来都是对女性顾客放宽政策,还有诸多保护措施。 而就在众人情绪高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好心,解决了眼下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直接把罗冲给推了上去,把他一下子从暗地里拉到了台面上。 面对着我提出那个一百万的苛刻要求,以及在场众人无论男女的热情,罗冲终于体会到我当时的那种两难境地是多么的难熬。 但罗冲很明显做错了选择,他不肯被我坑,选择了反抗,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反抗的不是我,而是被他用来对付我的民意。 这一下,可就炸了锅了,男人们都恨不得揍他一顿,毕竟他才是在幕后唆使这些人前进的那个家伙,现在却特么说一句‘我压根没说要一百万加场’,这不就等于在告诉大家伙,我特么才不管你们能不能玩。 而女人们也都对他不爽,说好的五十万变成五万,这就像是答应好的求婚戒指是鸽子蛋,最后却变成了路边两块钱一个的玻璃钻一样,鄙夷和不屑地眼神足以让他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于是,就在这一刻,我又做出了一个众望所归的举动。 我要收拾罗冲,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的收拾他。 “永丰集团的继承人又怎么样?来人!” 这一句话大喊出口,全场有不少人大喊:“牛逼,徐老大,我墙都不服我就服你!” 看来,想要揍罗冲的是大多数,对比他们的热情,罗冲整个人一下就蔫了,变得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两个人挤开拥挤的人潮跑了过来,居然是罗冲带来的那两个年轻人。 我心想,这俩人还挺有义气,但是下一秒我才发现,后面紧跟着三金和卢刚二人,原来他们是被堵住了,不得不往这边跑。 “他是骗你们的,你们不要相信他。”戴耳钉的那个一边往楼梯这边挤,一边对着人群喊道。 同时,另外的一人则是冲我跟李祚盛喊道:“你快放开罗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这两人还没放弃,打算把罗冲救走,但他们完全看不清形势。 这话一说出口,紧接着他就挨了一脚,不是我的人踢的,而是看他们不顺眼,又对罗冲有着怒气的客人踢的。 “我去·你·妈·的,你们俩就是跟上面那个小比一起的啊?找死是不是。”一个瘦不拉几的爆炸头男子,照着那人就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一副被欺骗后愤怒不已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我并没有阻止,而没有阻止的后果就是还没等我的人动手,罗冲带来的这两人已经被几十个人轮番你一脚我一拳的揍得起不来了。 罗冲看的眼眶都红了,看来这两人跟他关系不错,要不然不会这么激动,他呲目欲裂地扭头瞪着我:“徐远,你个混蛋,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冲着正好挤过来的卢刚和三金使了个眼色,这两人一点头,露出一丝狰狞地笑容,举着砂锅大的拳头就揍了上去。 李祚盛把手松开了,就在旁边看着卢刚和三金俩人揍罗冲,他可不敢轻易动手,怕出事。 打了大概十几下,罗冲就扛不住了,他抱着脑袋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出,我愿意出。” 我没有让卢刚停手,他也就继续揍,我下了两步台阶,蹲下身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罗冲又挨了三金一脚,闷哼了一声,痛苦地喊道:“我愿意出那一百万,快让他们别打了。” 这句话一说,底下地客人们忽然安静下来,这个消息让他们感到有些惊讶,面面相觑。 我不屑地摇了摇头:“你没搞清楚,我不是因为那一百万打你,而是因为你在耍我,明白吗?你以为我稀罕这一百万?” 同时,我抬了抬手,示意卢刚和三金先住手。 罗冲终于避免了边挨打边求饶的命运,他现在只需要求饶了,他鼻青脸肿:“那你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我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把麦克风递到罗冲的嘴边,道:“先道歉,让我满意了再说。” 罗冲楞了一下,旋即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的神色,犹豫了很久,才哽咽道:“对不起。” 下面的客人都看着他,嘘声一片。 我把麦克风抢过来,提升冷喝道:“大点声,把话说清楚了。” 接着我又把麦克风递了过去,罗冲情绪激动地道:“对不起,徐老板,我不该这么做。” 这次的声音足够大,整个酒吧都能听到他的忏悔。 “勉强还算有些诚意,道歉这关算是过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戏谑地笑意,盯着罗冲。 罗冲一脸茫然:“什么怎么做?” 我指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道:“你把这么多客人的时间都浪费了,不仅忽悠他们起哄,最后还特么想闪人,你不得给客人们一个交代吗?” 这话一说,底下的客人很给力的大声响应。 第四百二十章 风波未平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云山雾罩 第四百二十二章 归期何期 第四百二十三章 拒绝包办婚姻 第四百二十五章 突然降临的女客 第四百二十六章 办公室才不会炮火连天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可爱女人 第四百二十八章 敬酒怎么说 第四百二十九章 内置血滴子 第四百三十章 风险还是奖励? 第四百三十一章 原来是张伯 第四百三十二章 宋进的秘密档案库 第四百三十三章 铁打的老二 第四百三十四章 证明信任的条件 第四百三十五章 助理的职责就是… 第四百三十六章 他能打十个 第四百三十七章 隔着手机都能闻到味儿 李祚盛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显然也想听听我的想法。 在一直以来,我跟李祚盛拼搏的过程中,出现的绝大部分问题,最终都是因为暴力手段而终止和结束。 暴力手段和阴谋诡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目的往往一致,我们需要用这些手段去达成目的,让事态的发展对自己更有利。 而在这个过程中,总需要去选择一种更加合适的方式方法,我说道:“归根结底还是我们不够强大,我们连最基本的人手都不够,真的全面开战,就算你能打,可也杀不了别人,群架最多把对方的战斗力暂时遏制,而且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对方能损失得起,我们不行,干一仗我的两个场子就可能会变成了毫不设防的状态,最关键的是我们不止一个敌人,我们没办法投入全部的精力去对付他。” 李祚盛听到我这番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诚然,他是个战斗力报表的男人,但是自打进入城市,走进社会以后,他也渐渐明白,法治社会中的他无法发挥最大的实力。 侠以武犯禁,李祚盛进城的第一天就因为侠义精神,惹到了麻烦,如果没有我之后对他的思想灌输,给他做心理建设,让他知道法律的条条框框,把他心里的野兽给关进笼子,估计惹到的麻烦会一个比一个大。 就在之前他仍然觉得这个张昌兵不算什么,因为他自信真的干起来,张昌兵和陈二飞没什么两样,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改变局面。 但是现在李祚盛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问道:“我刚刚听你说,那个张昌兵不是有什么安保公司么?你能不能也弄一个?” 我笑了一下,看了李祚盛一眼,反问道:“然后你去当教头?” 李祚盛憨笑了一下,然后拍着胸脯颇为自信地说道:“嘿嘿嘿,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当老师的水平。” 毫无疑问,李祚盛要是真的愿意带徒,那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不过李祚盛到目前为止,也只带我练过,现在看中了三金这个好苗子,至于保安部其他人,他们倒是求着李祚盛教两下,可李祚盛并没有答应。 显然,现在让他改变注意的,是这个安保公司。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皱了下眉,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当然是相信的,只不过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度,安保公司不是随便就能开的,这是需要执法部门的许可,还需要各种审核,很难通过,即使开成了,如果违反了规定也会被处罚甚至勒令关闭,这也是安保公司这个东西极少出现在大众眼中的缘故,张昌兵开的时候早,已经做成了气候,现在别人要想开,就连招人都会有一定难度,更何况咱们根本无心做安保服务。” 安保服务包括的种类繁多,而且没有特别硬的关系,有些活儿根本接不到,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办一个合法的公司来豢养兵马,这个投入也非常庞大,势必会一直亏损,我自认为现在还没有富有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我有些不是很想考虑这个打算,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希望绝了李祚盛的想法。 但李祚盛再次表现出他性格里倔强的一面,他伸手在屋子里指了一圈,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个虽然赚钱,可是赚来的钱总不能去买打手吧,你觉得这样可靠么?”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把李祚盛的意见也纳入思考当中,随后问道:“你想开么?” 李祚盛一点儿客气都不讲,很果断的点了点头。 我失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先找熟人问问再说。” 李祚盛笑了一下,默默的掏出烟点了起来,同时发给我一根。 正在这时,手机上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通键。 “喂?”我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等着电话里的人说话。 “徐远。”电话里先是没有声音,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笑声,听的不是很清晰,在之后,才是一个男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哪位?”这个声音并不熟悉,我很冒昧地问了一句。 “没想到你居然会向女人求助,你真是被高估了。”然而电话里的这人却答非所问,说话的语气更是满含讥讽。 听到这话,我瞬间想起来这个声音属于谁的,眼神沉了下来,随后轻声笑了一下,道:“你是那个推轮椅的?” 其实我心里更加有些奇怪的是,他竟然这么早就知道莲姐找张昌兵打过电话。 “你说什么?”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很爆·炸。 我玩世不恭地笑了下,说道:“既然你不说名字,我当然只能取一个代号了,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换一个其他的。” 对面十分冷傲并且不屑的笑了一下,语速缓慢地说道:“呵呵,很好,你惹怒我了,如果你识相的话,自己主动交出夜色的股份,那样的话我也许会考虑请二哥放你一马,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你明白吗?” 我全然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淡淡地回绝道:“我不需要你饶了我,因为我不会放过你。” 对方被我这句话激怒了,情绪有些暴躁,他提声道:“是么?你浪费了一次自救的机会,我会等着你乖乖送上股份转让协议的那一天的,但愿你那个时候还记得这句话,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记起来的。” “……”没等我回话,对方就把电话就挂了。 李祚盛疑惑地看着我,询问道:“谁打来的?什么情况?”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一个白痴,竟然妄想我会认输。” 李祚盛大概猜到是谁给我打来的电话了,同样摇头笑了下,完全不考虑这种可能性。 接着,我又想起关键的一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对李祚盛说道:“不过,他的电话来的可真快,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有硬仗要打了,现在我们需要打起精神来,严防死守,直到我找到张昌兵的破绽来了解此事。” “看来他们的睡觉时间必须缩短了,我去叫他们。”李祚盛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离开办公室。 在李祚盛打开房门的时候,我又叫住他,说道:“凑够十个人就够了,带他们先去夜色,我要给姚涛打电话,让他催促装修师傅开始上班了,都快要完成了,不能到最后一刻却搁置下来。” 李祚盛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对于夜色在我心里的重要性,李祚盛非常清楚,那是改变我命运轨迹的地方,同时也是我们想要更进一步的关键阶梯。 看看现在的万尊,开业不到三个月,就让林家赚的财帛满囊,开始筹备第二家,夜色要是再赶不上进度,夜场这一块的油水,真的要被林家给吞掉大半。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李祚盛叫上了算上他自己在内的十个人到了酒吧一楼等我,虽然这几个人有些没睡醒,不过都瞪大眼睛等我下达命令。 我安排他们上车先去夜色,把三金、章鱼、卢刚等人先送了过去,随后我才跟李祚盛开车赶去。 半路上,我给姚涛打了个电话,我先是为昨天的事情跟他道歉,道:“姚涛,抱歉,昨天没时间去看你,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大腿有点疼,不过医生说没伤到骨头,让我买膏药贴。”姚涛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有气力,也很有精神,应该没什么大碍。 姚涛没有因为我的缘故受伤,让我心里少了些负担,我点点头,随后问道:“嗯,那就好,对了,昨天你联系了那些装修工人没有,今天能让他们去开工吗?” 姚涛自然能听得出我声音里的期待,但他却有些犹豫不决,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徐远,这件事我跟他们谈过了,如果没有安全保障的话,他们今天不会去,而且说老实话,他们真要是在夜色出了事,到时候追究责任还是会落到我们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他们。” “我明白,所以我今天会派十个人过去,保障他们能正常开工,并且安全的干完一整天,到了下午他们下班,我的人也会撤走。”我心想幸亏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否则真是要闹个大乌龙。 姚涛听到我这么说,顿时不再如刚才那般拘谨,开怀的笑道:“那样太好了,我这就跟他们联系。”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到晚上五点半也没多久,为了保证工程如期完工,我不能让他们浪费时间,便说道:“很好,尽量在九点之前,我的人已经准备过去了。” “好的,我尽量。”姚涛说完,把电话挂了。 李祚盛突然说道:“如果每天都要分一半人来夜色的话,恐怕他们大部分人会吃不消,在张昌兵没有搞定之前,我们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该报警时就报警 第四百三十九章 罪恶的心理 第四百四十章 无间道计划 我没有因为他的屈服而高兴得太早,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二十分钟以前,我想过答应你一个条件来换取信息,但是现在你没有资格提出要求,如果你说的话,没有任何价值,无论是我今天守住了夜色安然无恙的走,还是被张昌兵给拿下来,我都会在临走之时把你扔到地下室里去。” 这番红果果的威胁,让他不敢再多提要求,只想求我放过他,连忙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道:“张昌兵对你们下的命令是什么?在你之后还有谁会来?” 他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二哥让我们把夜色给占下来,把里面原有的人全都赶出去,因为二哥也是夜色的股东,他昨天还让人给你带话了,但是你不听,所以他就只好来强制性的。”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我建议你说点有用的,不然的话你就好自为之吧。” 这家伙一听我这意思像是准备放弃他,顿时急了,道:“我也不知道还有谁会来,只是……肯定会有,因为二哥说谁第一个占下了夜色,他就许诺给那人百分之十的股份,甚至能取代你,当夜色的老板。” 对于敌人拿自己当奖赏,这一点并不意外,敌手之间,根本不需要这种尊重。 我不怎么在意这些,但却因为他的话而疑惑,“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是张昌兵的手下?而是外面的野路子?” 他哭丧着脸说道:“我刚刚就说了啊,我就是一小混混。” 没错,他的确是那么说过。 我却是觉得里头有些不对劲,“张昌兵会直接跟你这种小混混对话吗?” 他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道:“当然不是,是二哥身边的方豪,他是二哥的代表,自从二哥淡出之后,就是他出面和我们接触了。” 方豪这个名字我并不熟悉,甚至没听说过,可他说是张昌兵身边的人,我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抽我脸的男的,我眼神一沉,问道:“方豪是不是长得脸如刀削,皮肤有些黑,经常给张昌兵推轮椅的那个人?” “额……是的。”他本来听前面还都还在点头,但是听到我十分不客气的称呼方豪为推轮椅的人,便有些不敢随便瞎点头了。 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总算给我的仇恨找到了一个准确的目标,方豪? 我再次觉得他的话里存在漏洞,便追问道:“还是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也通知了其他混混,而不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你一个人?骗我的下场可不怎么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被我一番滴水不漏的盘查审问,他也知道自己再也兜不住半点秘密,咬了咬牙,迟疑了一下,道:“我们……有个威信群,本来就是一些像我这样混不出头的混混在里面,不知道谁把方豪拉了进来,之后他有时候会在里面发消息让我们去办点事,也给钱,直到今天早上,他在群里发了那样一条消息。” 听到这话,我才忍不住点点头,这个解释还比较合理,至少能解释这个混混头子为什么知道后面还会有人来,既然是群体通告,又是类似于雇佣关系,今天方豪放了榜,自然会有人来接,这个混混没搞定,自然会有下一批。 见我终于不再怀疑,他也开始打起求饶的主意,卖惨。 “徐老大,我就是个小混混,本来是想趁早来捡个便宜的,哪里会知道遇到你亲自把关,我给您道歉,饶我一回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跟您作对,哪怕别人开再高的条件,我都不掺和了,我那十几个弟兄都是跟我光屁股玩到大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别说他是装惨,就算是真惨,既然要伤害到我的利益,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害怕去地下室?” “……怕。”他的眼神中仍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我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道:“帮我做一件事,我不仅可以放了你,另外我还顺便把你的人捞出来。” 我示好的动作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看来我留给他的印象太恶劣了,他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你不是有方豪的威信吗?你在群里发一条消息,告诉其他人,你已经占下了夜色,里面的十个保安被你的人放倒了,让其他人不要再来了,然后你再让方豪过来交接,拿到你该拿的好处。”我把刚才大脑中灵光一闪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事儿要是他答应了,方豪今天保准会栽在我手里。 方豪既然让那个威信群里的人去办事,肯定不能是一句玩笑,他就像是一个放悬赏榜的人,现在有人接了榜,完成了任务,然后拿着夜色来交接,方豪没有理由拒绝。 而只要方豪来了,就是羊入虎口,我今天把李祚盛带来了,怎么着也能把方豪给逮住。 混混头子想了一会儿也明白我打的什么主意,连连摇头道:“我做不到……” 我皱了下眉头,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你是担心时候张昌兵找你麻烦,我可以答应你,他的招儿我接下来了,不仅如此,你还有其他选择,五万块钱,先去其他城市玩一阵子,等z市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 我已经尽可能的作出让步,但他有些冥顽不灵,“我做不到……二哥知道了我就完了,我做不到。” 听到这话,我二话不说,打开值班室的门,出去叫了两个人进来,大声道道:“把他的衣服扒了,扔到地下室里去,手机拿过来。” 保安先是把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搜出来递给我,这混混头子一看我要手机就知道我打算亲自给方豪发信息,他惊恐地喊道:“不!!徐老大,求你了,不要这样。” 保安们开始扒衣服,我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一边笑一边说道:“还是水果手机?把他的手摁着,把锁给解开。既然是威信交流,方豪一定不会打电话给你确认了,我来发也是一样。” 两个保安把他的手摁着,放到指纹解锁的位置上,水果手机立马进入菜单界面,威信就在第二行第一个。 而目睹所有防范措施全都无用,全都无法阻止我跟方豪联系的混混头子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徐老大!!” 我呵呵一笑,道:“别叫了,要不了多久方豪就会跟你到地下室见面了,我会给他准备好礼物,在他满心欢喜的踏进夜色的那一刻,他一定想不到为什么被打趴下的徐远还好端端的站着。”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他也不挣扎了,面若死灰地看着我,他彻底的屈服了,一切手段都无法阻止我的行动,与其跟我做无意义的抗争,不如给自己谋求生路。 “……”我面上不动声色,瞟了混混头子一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特么他要再不答应,我真要比他先崩溃了,因为我肯定不可能真的把他一个活人关死在地下室,纯粹是吓唬他而已,而且我特么就算可以联系方豪,但是只有这个混混头子才能把方豪给骗进来,要是他不出现,到时候方豪察觉到不对劲跑了,我也就白忙活一场。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然后我给这个混混头子松了绑,到这个时候我也不担心他跑掉,适当的给他一点信任,说不定能让更用心的办事。 嗯,也就是一起忽悠方豪! 这个混混头子的名字我问了一下,他说他叫陈四儿。 我先是教陈四儿怎么跟方豪说,等到他学会了之后,并且情绪稳定下来,我让他单独给方豪发了威信,用语音发的,手机在我手里,声音是陈四儿的,他要是说的对,我就发送,没说好我就上滑,也很方便。 随后,我又在他们威信群里宣布,夜色已经被陈四儿占领了,当然,我是以陈四儿的语气发的文字。 等到群里的人沸腾起来,有恭喜的,有骂的,有求分红的,我才让陈四儿又发了条语音进去,就说正在联系方豪。 没过多久,方豪在群里就回了一句,让他们其余人不要再去动手了,免得误伤自己人,他现在就带人过来看看。 “要问问他带多少人来吗?”陈四儿现在非常配合,他知道现在自己只能期望事情办成,我才好让他走。 “不必了,问多了容易引起怀疑,况且,他带多少人都不好使。”我摆了摆手,拒绝了陈四儿的提议,转眼看了一眼站在值班室门外的一个高大身影,笑了一下。 陈四儿也看了过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刚才他们十几个人多半都是被这个高大身影给揍趴下的。 随后,方豪发过来的威信消息,我又让陈四儿回了几句过去,确定了方豪正带着人过来,估计十分钟左右就到,我带着陈四儿走出值班室,把弟兄们都聚集起来,给他们讲接下来的行动。 对于陈四儿为什么会安然无恙的出来,大家伙有些意外,但是听完我的计划之后,每个人都一副了然的表情。 待会我会在值班室呆着,而陈四儿带着我的这些脱掉了保安制服的弟兄们在大厅迎接方豪,然后带着方豪进值班室找我,等方豪一进去,外面就动手,解决了外面,方豪就不成气候。 大家都没啥表演的经验,所以气氛有些紧张,根本不像是陈四儿带着人大获胜利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喜庆,但卢刚突然说了句话,惹来了众人大笑。 “待会大盛哥得藏起来,他一看就不像是陈四儿的手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 唱一出无间道 李祚盛的确看着不像是混社会的,他不发怒时格外的安静,面相看着老实巴交的,谁也不会注意他,最主要的还是他长得太着急,看着就跟中年人似得,扎在这么一堆青年人之中,看起来非常的违和。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李祚盛和菲菲两个人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菲菲昨天已经见过方豪,要是她还好端端的在这里难免惹人怀疑。 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让三金和卢刚扮作陈四儿的贴身保镖,说是保镖,其实主要是起监督和警示的作用,以免他不识抬举最后的关头做错了事,把咱们给卖了。 我找了根绳子,套了个活圈儿,坐在保安部值班室这里,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我就会蹲下来把手放在背后,伪装出一副被陈四儿制服了的假象。 想到昨天当众被方豪用巴掌抽脸,那种屈辱和愤怒的情绪便在内心酝酿,积压起来,我挨得揍不少,但被人这么打脸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这口气要是不出,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我时不时的看手机上的时间,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我听到外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动静,有人来了。 我心里一喜,一定是方豪! 我立马把绳子挂到手上,敷在身后,靠在陈四儿先前蹲着的位置蹲了下去。 “哈哈哈哈,徐远,你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了,我该说你太弱了,还是说我这一招借势用得太好了?不过你也太不堪了,竟然连这种家伙的进攻都抵挡不住。”未见其人,就听的方豪那充满畅快得意的笑声传了过来,我抬头瞟了一眼门口,只见陈四儿按照约定,跟着方豪两个人就进来了,其余人看样子都在外面,这下好办了。 方豪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看起来非常正式,就像是为接管夜色而做的准备。 我有些阴险地笑了一下,又担心被方豪看见,立马把头低了下去,同时放在背后的手开始解绳子。 方豪看着蹲在角落里的我,终于能将上午在电话里承受的讥讽还回来,他一点儿不见外的坐在我之前坐过的椅子上,右脚得瑟的抖动着,说道:“还记得你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吗?让我不要放过你,现在,我就如了你的意,正打算这么做。” 我的毒蛇和垃圾话向来都是为敌人准备的,而且但凡是领教过我的垃圾话的人,多半不愿意和我再进行嘴皮子争斗。 “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你恐怕真的做不到。”我依旧蹲着,但放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经恢复自由,揶揄地笑了一下。 方豪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哥,但也是自视甚高,受到了侮辱,心里憋着火,他直接横了陈四儿一眼,道:“先给我抽他十个耳光,我要他开口出声,好好说话。” 陈四儿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有些演不下去了,打了我,他陈四儿今天这事儿就成了两头得罪,找死。 我从容不迫的站起身,低头俯视着方豪,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方豪,我在电话里可不止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记得我还说过,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草,你们联手骗我。”方豪惊怒交加的怒喝一声,终于看出了端倪,他慢慢的后退,脚步移动的痕迹非常细微,因为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并不打算跟我发生争斗。 陈四儿这时候也知道没法装了,干脆就跟我站一边,这样兴许还安全一些。 “既然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的名字,那就还是叫你推轮椅的吧,这样也比较亲切。”我同样不紧不慢的跟着方豪后退的步伐前进,他退一点我就进一点。 方豪一边看着我,一边分神去关注值班室外面的情况,他带来的人,都和陈四儿,也就是我的人在一起,知道误入陷阱的他,现在把希望放在了他带来的那些手下身上,要是他们折了,方豪知道自己一个人是跑不掉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方豪的脚步变大,脸色也有些焦急,外面传来的呼喝声,显然证明已经打起来了,他打算跑出去。 我一个箭步上前,抬起腿就是一鞭腿封了他出去的路,,逼得方豪只能向里躲闪。 “别想着外面的人了,你的人应该没办法帮你了,老实点坐下吧。”我歪了下脖子,示意他身后的那张凳子。 方豪的脸上非常的精彩,有被陈四儿坑了的愤怒,又中了我的圈套的羞恼,也有一丝自命不凡的轻蔑,他笑道:“徐远,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心机,但是我得告诉你,就凭你外面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住我的人,你以为我带来的人都是你外面那些酒囊饭袋能比的吗!?” 听他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经知道外面的人不是陈四儿的手下了,而且对于他的人,他自己抱有很大的信心。 我态度不明的轻笑了一声,看着方豪摇了摇头,他这就是无知者无畏了,藏在暗处的李祚盛,此时应该加入战斗中了,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的那些信心都只是一个笑话。 “徐远,只有实力才是根本,阴谋诡计都是浮云,还有你,陈四儿,我保证你会死的比他还惨。”方豪还不知道自己处在一种怎样的境地,竟然还在这大放厥词,陈四儿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但是话音刚落,就见值班室门口冒出来一个人,卢刚捂着腮帮子说道:“远哥,都收拾了,一共十个全躺下了,好特么能打,我感觉要去医院看看了,那些人怎么处置?” 听到这话,方豪的身躯猛然抖了一下,眼神中射出不可置信的色彩,旋即变作一片黯淡,唯一的指望没了,他现在真成了光杆司令,还特么在敌人的老窝里。 我看到方豪这个样子心里格外的高兴,笑着说道:“派出所肯定是装不下了,捆起来丢到地下室去吧,方豪老大肯定舍不得跟他的手下分开,等我跟他聊完了,也一起捆了扔进去。” 我这话专门说给方豪听的,但陈四儿却用心有余悸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好险,还好我识时务。 卢刚出了值班室后,房间里又剩下三个人,外面的打斗声的确没了,战斗彻底结束。 我面露戏谑之色,笑看着方豪,挑了下眉,把他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话还给他:“方豪老大,你说的没错,只有实力才是根本。” 方豪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那里受得了这种嘲讽,顿时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徐远,草泥马!去死吧!” 他一边大吼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但是突然,只见他把手迅速的探向后腰,皮夹克被他翻起来,露出夹在腰间的一个皮套。 我瞳孔猛地一缩,这狗日的居然随身带着刀。 方豪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人也朝我冲了过来,手中银光闪烁的匕首绽放着森冷的寒光,直取我的胸膛,陈四儿第一时间跑开,被凳子给绊倒。 我倒是想躲,但值班室空间并不大,身后被陈四儿的身体给占了,当时我所能做出的极限反应,就是顺势滚上桌子,来了个驴打滚。 方豪挥动匕首的速度很快,马上第二刀直插在木桌上,又被我堪堪躲过,我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了,拿起凳子当武器,好歹也拖延一阵。 而方豪比我想象的更加果断,他看我手里有了东西可以挡,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收拾我了,虚晃一枪,直接掉头就跑。 拿着匕首冲出去,肯定没谁敢拦,毕竟这家伙看起来用匕首很熟练,扎一下子那就是个大口子,还是血赤呼啦的。 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我草,这狗日的要跑掉了。 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都是出人意料的,就在方豪一只脚迈出了值班室的大门,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一只黑乎乎的大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方豪整个人如同一个人型炮弹倒飞回来,我见势不妙,迅速闪身躲避,只见方豪从我鼻尖倒飞了出去,从值班室的门口飞到了值班室的里间。 李祚盛远距离射门!球进了!还射穿了球门的网! “呕……咳咳!”值班室里面的小房传来了方豪痛苦的咳嗽声,仿佛要呕出五脏六腑。 我扔掉椅子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方豪浑身颤抖着趴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看到我过来,他眼中露出无比怨恨的神色,脸上的表情狰狞地可怕,如同从坟墓中掘出的一具皮肉完好的尸骨,虽然看着像人,可是神情像鬼。 李祚盛那一脚太狠了,方豪连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都做不到,显然是受了重伤。 卢刚也跟着跑了进来,把匕首赶紧捡起来,深怕被方豪再拿到手里为非作歹,但是那匕首被李祚盛看到了,就成了他的,卢刚也不敢不给。 方豪带来的人都被拿下,他自己也被李祚盛这一脚给踹得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匕首也没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第四百四十二章 惩治方豪 第四百四十三章 比我还要疯 第四百四十四章 星巴克坐谈 第四百四十五章 这是他干爹 任何一个独立的事件发生,其背后却并不一定是一个独立的偶然性所造成的,方豪被张昌兵委以重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也许更因为他是张昌兵的干儿子。 方豪对张昌兵忠诚,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有原则,而是因为出卖不得。 可即便是一切都有因有果,我最后能反制张昌兵,迫使他妥协的关键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抓到了方豪,让张昌兵投鼠忌器,想到了这里,我只能在心中为自己的好运而感到庆幸。 出了星巴克,我和李祚盛两人上了车,准备先回夜色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这样算是成功了吗?”保时捷卡曼速度缓慢的在马路上行驶,李祚盛突然间问道,他天生一副苦闷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很显然,他也对方豪和张昌兵这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感到吃惊。 此时我心里正在回想张昌兵对我说的那几句话,他分明就是打算要同意用夜色剩余股份来进行交换,却偏偏在最后说了那么一句话。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那百分之四十股份的真正拥有者是谁么? 我当然不需要他提醒,只是张昌兵这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威吓?还是警告?还是提醒? 对于李祚盛的问题,自然是没有听到耳朵里去,他见我不回答,接着又问道:“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不是答应把股份转给你么?这样的话你就是夜色的完全拥有者。” 我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说的没错,我会持有全部的股份,我是唯一的老板,只不过……” 说到这里,我突然打住了,把剩下的话给咽回了肚子。 但李祚盛却没那么好糊弄,发现了我有些不对劲,他追问道:“不过什么?” 恰好是红灯,车停了,李祚盛这话也把我给问住了,我心里有些不想说自己其实还有某种担忧,这种担忧在内心所占的比例比即将得到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喜悦还要大。 我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跳跃般的扫到了李祚盛的脸上,他脸上狐疑之色更甚,一手掐着下巴,一边紧蹙眉头看着我。 我问道:“他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李祚盛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很显然刚才的对话他并没有怎么注意听,我叹了口气,说道:“他说,要不要他提醒我,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真正的主人是谁,他是在暗示我动了唐德雄的蛋糕。” “之前的老板?”李祚盛对夜色的了解已经慢慢的变多,虽然还不了解夜色几个管理者之间的恩恩怨怨,但对于在夜色店‘史’上出现过的名字,倒是记得很清楚。 “是的,之前的老板,现在是著名的富商,身价比林国富这类人要多出不知道多少,这个张昌兵就是他的忠实拥趸,替他办事的,所以我还真说不好这次事情对我们来说是福还是祸。”我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李祚盛一眼,继续操控着保时捷前行。 李祚盛闻言,用一副‘你想得太多了’的表情看着我,用最简单直接,并不高明的方式安慰我,道:“既然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反正现在你马上就是夜色的主人,他不管要对我们采取什么手段,都无法改变这一点吧?” 是啊,后悔有什么用? 我特么竟然被李祚盛给说得愣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认同的点了点头,李祚盛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担忧什么,这次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至于说因此而结仇,恐怕早就结仇了吧,否则为什么张昌兵会对夜色下手?还不是因为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些话,可都是你之前自己跟我说的。” 李祚盛的分析并不高明,可简单直白,有些东西不是担心就可以避免,不是害怕面对就会主动退去,只有坚强,顽强,自强,方能在逆境中生长。 “是啊,我竟然被那老家伙给吓唬住了,真是……”我顿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看了李祚盛一眼,说道:“哈哈哈,多谢你了大盛,看来你真是天生的大心脏。” 我眉心处的愁云终于散开,李祚盛憨实地笑了笑,道:“只不过是跟你学的,遇到事情慌张是没有用的,找到解决办法才是关键。” “说的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被李祚盛一调节,我的心情好多了,语气轻快地说道。 星巴克离夜色并不远,路上过了三个红绿灯,我们就到了广场这边,又开了一会儿,便到了夜色门口。 把保时捷卡曼停在了门口,方便待会用车,我和李祚盛走下车。 路上因为一直在聊天说话,也忘记给卢刚打电话,进大厅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人,我正准备打电话问他跑哪儿去了,就见到菲菲从保安部值班室里走出来。 菲菲脚下的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她似乎在值班室那里盯着外面看了很久,一直在等我回来,一看到我出现,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 李祚盛见此情形,就说去地下室看看,我点点头。 现在不管是夜色还是g-d酒吧的人,似乎都已经知道菲菲跟我的关系不简单,或者说不那么纯粹,所谓的助理也明显是个幌子,因为菲菲还没穿过工作服,整天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接手某件事情,倒是一直跟在我左右。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像刚到夜色时那样,可以偷偷摸摸的跟每一个人都有单独的‘情谊’,因为我已经备受关注。当初我即便是跟许多女人都有私交,可也没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不会有人去理会我一个小小的保安的私生活。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留意,归根结底还是由身份的变化所带来的改变,我不再是一个无名之辈。 菲菲今天打扮得依旧很成熟,走性感御姐风,黑色的紧身打底羊毛衫,包裹着曲线夸张的绝好身材,傲人的上围将领口处顶出了一丝真空地带,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雪软柔腻,这种婴儿般的肌肤,像是常年用牛奶沐浴的结果。外面套着一件长款红色的呢子大衣就这么敞开着,扶风弱柳般的纤腰下,是一双匀称修长的大腿。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见到张昌兵了吗?谈判结果如何?”菲菲一见到我就全是关心的问题,她也不管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就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他答应了。” 菲菲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淡去了许多,她又问道:“交换条件是什么?” 我说:“夜色剩下的全部股份,他手里的百分之四十,而我把方豪给他。” 菲菲对方豪根本没有兴趣,一点儿关注都没有放在那,只听到我说张昌兵会把夜色剩下的股份给我,她就兴奋得叫了起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道:“哇,这么说你以后就是夜色唯一的老板了?” 菲菲做完之后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某个私密的场所,很有可能被谁走出来看见,眼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粉脸含羞的把头低了下去,就准备从我身上离开。 然而我却把手插进菲菲的大衣里,按在她柔软的腰上,不让她退开。 菲菲有些惊慌,怕被人看见,但眼中分明对此表示很欣喜,我一语双关地说:“我也会是你唯一的老板。” 说完,我拍了拍菲菲腰上的软柔,把她放开,菲菲佯装听不懂我那句话,没有表态,只是继续问道:“他怎么答应的?” 我刚才本来就是顺便提一嘴,既然菲菲假装没听到,我也不去过分关注,回到她所问的事情上来,我说:“你肯定想不到,方豪不止是他的手下,还是他的干儿子。” 菲菲惊诧地瞪着美眸,反问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她似乎担心我上当了,想要什么都问清楚。 我说道:“张昌兵自己说的,我说要把方豪一块块寄给他,他情绪变得很激动,看来我之前猜错了,他还是很在乎方豪的。” 菲菲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道:“那你们什么时候交换?” 既然菲菲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我也会给她表现的机会,我如实告诉她,期待着待会她的回答。 “下午,要等张昌兵把文件准备好。” 菲菲皱了下眉头,道:“还有这么久啊,那这个人放在这就不安全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提人去呢。” “地点我来定,所以我也不怕张昌兵耍花招,我现在就把方豪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说完,留给了菲菲一些思考的时间。 “不能带去他知道的地方,g-d酒吧不行,万一他报警了呢?”菲菲果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报警应该是不会的,除非他压根不在乎方豪的人身安全问题,不过我倒真的要防一手,免得他派人把方豪给半路抢走,你有什么主意吗?”我反问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 瞒天过海 我跟菲菲来到值班室,一起商量对策,同时也想看看菲菲是不是真的在帮我,这小妖精的脑袋可比一般人要聪明,经常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点子。 菲菲一路上都低眉沉思状,想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我说道:“张昌兵要是真的打算在交易之前抢人,他肯定不会盲目的去做,我想他能够得到唐德雄的信任,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我并不会因为这一次事情就看轻他,反而,我更加觉得这老家伙难对付,那么你认为要怎么保证方豪在我们手里去顺利的进行交换。” 这句话也是我对菲菲的一个考验,莲姐让菲菲给我当助理,我想她就算再怎么心胸开阔,应该也不会大方到让菲菲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多半还是希望菲菲能在事业上帮我一下。 所以除了去考虑忠诚问题之外,对于菲菲的能力也有一定的要求,要是她只想整天跟我做那事儿,一点儿不打算帮我事业上的忙,我真该做个小房子金屋藏娇了,也省的被手下的人看到。 菲菲圆溜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地笑意,说道:“我觉得不如就来个瞒天过海。” “哦?”我不解地看着菲菲,反问道。 菲菲笑嘻嘻的眯着眼睛凑到我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道出了她的瞒天过海计划。 菲菲的计划考虑得非常周到,连我听了都觉得吃惊,如果此时换做我是张昌兵,十有八九得上当。 所谓瞒天过海,指的就是制造假象,用来故意迷惑对手,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从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昌兵如果真的打算抢人,必然会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在每个人的潜意识里,这么重要的事情,用方豪来交换夜色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意味着方豪就是一块金疙瘩,我肯定会亲自监督,亲自看守,以免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不是菲菲跟我说,我肯定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张昌兵很可能也是这么一个思维。 但是菲菲却说,我只能是一个诱饵,如果方豪真的是跟我走,那么目标太明显,所以押送方豪的任务绝对不能落到我的身上,而是派其他人。 并且,我需要假装押送一个假的方豪,找地方先藏起来,最好是酒店之类的,因为一旦张昌兵真的抢人,我却去了自己的场子,到时候打起来肯定损失的还是自己。不得不说菲菲考虑得非常周到,连损失都计算在内。 而一旦张昌兵派人的跟上了我,那么仍然滞留在夜色的方豪就被放空,无人关注,这个时候再让我的人手把方豪给带到一个指定的安全地点,那么问题就得以解决,只需要等待交易时间来临。 听完了菲菲的这个瞒天过海之计,我心里对菲菲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原来她不止是只专注着床上那点事儿,脑子里也有想着正经事的。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瞒天过海是三十六计里的其中一计,许多人也能知道大概意思,可知道,和实际运用是两码事。 菲菲如果只是提出这个概念,我或许觉得她是在耍小聪明,可听到她把整个计划四面兼顾,各个环节设计得非常周密,我就知道她才没那么简单。 这时,我看菲菲的眼神充满了笑意,我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手指触摸着柔滑的肌肤,说道:“很好,菲菲,我发现你实在太狡猾了。” “哪有嘛,人家还不是为了你着想。”菲菲娇羞的扭开脸蛋儿,动作缓慢,那双似水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眼波流转释放着羞答答的情意。 这小妖精太会勾·引人了,就这么一个眼神,就让人感觉到欲火蹭蹭的往上窜。 我强行按捺住对菲菲的生理冲动,理智暂时占据了高地,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道:“真的吗?那你说说看,我既然当了诱饵,是不是铁定要面对张昌兵的手下,到时候交易的筹码是保住了,我可就受苦了。” 菲菲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又变得认真起来,她白了我一眼,说道:“笨蛋,我们可以找一间有后门的酒店,进去了之后,就偷偷的溜掉,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去了也找不到你,只会发觉自己上当了,这样一来,你不就安全了。而且你找的地方小一点,他们也未必会怀疑,只会觉得你低调行事,说不定更加觉得你是真的把方豪带过去了。” 听完了这一番话,我也不去想菲菲这小妖精变脸怎么变得这么快,是不是随时随地都在忽悠人,因为这番话绝对给我带来了帮助,我真诚地注视着菲菲的眸子,感慨道:“菲菲,谢谢你。” 菲菲露出笑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俏皮的弧度,语气轻柔地在我耳边说道:“就只在嘴巴上说说而已呀?” “那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说着话的功夫,菲菲的一双手就已经抱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了我身上。 菲菲没有说话,但却用神态和动作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眼眸中柔情似水,深处却仿佛燃着一丝不灭的火种,这个表情,我在她脸上看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床上。 这个回答,已经非常的明显。 “……”值班室里是无声的,我悄悄的关上了门。 中午十二点,我把整个计划只透露给了卢刚和李祚盛两个人知道,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瞒天过海的计划真正的知情者只有四人,这也是我以防万一,免得队伍里其他人口风不严把事儿给说破了,毕竟离交易事件还早,中间有太多的可能发生。 我和李祚盛负责当诱饵,押送‘方豪’找寻交易地点,但实际上我们押着的是三金,只不过让菲菲给他化了点妆,又换上了方豪的衣服,乍一看之下还有几分相似,反正不是凑近了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出破绽。 而真正的方豪,则被卢刚单独看押,就连其余人都以为方豪被我带走,但是实际上方豪被卢刚给带到了楼上去了,就在趁着大家吃中午饭的时候,谁也没发现。 这样一来,无论是张昌兵的眼线盯着我,看到我押送‘方豪’出门,于是立马派人跟上,还是张昌兵派人先去夜色,从我留守的人嘴里问话,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带着方豪走了。 我们把这些安排好了之后,我让李祚盛押送着三金,也就是假方豪上了车,我跟菲菲道别。 我站在夜色大门里面,菲菲就在靠墙的这一边,借着掩护,她抱着我的脖子亲了一下,我对夜色现在的安全不太放心,自然也有些不大想菲菲留在夜色等我,我劝说道:“要不然你先回家去,或者去酒吧等我,万一……” 菲菲还是执意留下,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他们总不至于强抢民女吧?而且他们抢我干嘛呢?我又不像方豪跟张昌兵是这种关系,我对你……又没那么重要。”笑着笑着,眼神又变得幽怨起来。 我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用力的抱紧了菲菲弱柳一般的纤腰,把她拉进怀里,皱眉道:“谁说不重要了。” 菲菲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一只手抬起来在胸口画着圈圈,脸色有些娇羞地问道:“那要是真的被抢了,张昌兵要你拿夜色的股份换我,你换么?” 这不是被迫害妄想症么?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嘴上仍旧快速的回答:“换。”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回答是正确的,半点迟疑都不能有,哪怕女人知道你说的只是哄她开心的,她也会喜欢听。 菲菲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眼中充满着惊喜,问道:“真的?” 我嘿嘿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外面车里坐着的假方豪,道:“我拿那百分之四十换,这不在我们手里,再还给他就好了。” “讨厌!”菲菲嗔怪的哼了一声,气的举起粉拳在我胸口锤了一下,力气小到了极点,就像是在按摩一样。 外面已经传来了保安部其他人谈话的声音,虽然不那么清晰,但至少说明他们吃完中午饭回来了。 我没有再继续跟菲菲你侬我侬,收敛了打趣的心思,在她耳边轻声叮嘱道:“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打电话。” 菲菲也点点头,对我刚才的打趣反击道:“嗯,你要小心点,千万别被人家给堵了,要不然这百分之四十拿不到,六十也保不住了。” 看到菲菲那坏笑的表情,我伸手放到她身后在那娇翘的臀儿上用力的捏了一把,把菲菲给捏得身子都软了,声音婉转的轻哼了一声,脸上红扑扑的。 菲菲非常懂得如何勾住男人的心,这幅模样连我都看的有些移不开眼,我把菲菲的身子扶正,放开手压低声音道:“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 ……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万事俱备 李祚盛虽然融入城市已久,但对于一些科技类产品生疏的很,不会玩电脑,不会开车,就连手机也只是使用简单的通话功能。 所以我又成为了专业的车夫,三金倒是会开车,可这家伙现在被我丢在后面了,他需要把角色扮演好,老老实实当一个人质。 刚出发的时候,我故意留意了一下后视镜,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不过城中这边一向拥堵,车流密集,想发现异常车辆还是挺难的。 我尽量把车开往人少的地方,以便我观察后方。 同时,我又想起菲菲特意叮嘱我的一点,我拿出手机,给阿龙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我说:“阿龙,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情。” 如果要确保真正交易的时候,没有意外发生,只有李祚盛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为了避免交易达成,张昌兵就翻脸,我必须要有所准备。 无论交易地点在哪里,我都需要更多的人手,哪怕是撑场面,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阿龙,因为他比宋进更加可信,而且也更好控制。 “远哥你说,上次你让我找的两个人我已经找好了。”阿龙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其实是之前我打算对林高峰动手时,让阿龙给我准备好的两个可以随时跑路的打手,把林高峰收拾一顿,就安顿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暂避一阵,不过现在林高峰染上了毒,收拾他已经没有多少必要。 我没有解释太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那件事先放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情麻烦你。你现在有多少人可以调动?” 阿龙见我语气比较急切,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忙答道:“现在能叫上二十多人吧,还有一部分晚上才能喊得动,怎么了?” 对于阿龙的疑问我还是避而不答,我说道:“那你让这二十多人先去我的酒吧,你亲自带过去,我会给我的人打电话,让他接待你们。” “哦,行,出了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我叫他们带家伙?”阿龙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我的命令还是很服从,只不过由于对行动的未知,导致让他有些紧张。 我没办法跟他解释太多关于方豪的事情,在交易完成之前,我要确保事情没有泄漏出去,但对于阿龙的担忧,我还是出言安慰了一句,说道:“不用,你那边有保安制服吗?有的话就让他们都穿上,今天下午帮我看半天场子,我会给他们酬劳。” 我这么一说,阿龙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场子,不是去搞事情,那的确也用不着带家伙,但是接着他又纳闷道:“你那酒吧下午不是不营业吗?” 我汗了一下,语气里透出一点不耐烦的感觉,“先别问那么多,等我过去了再给你解释,可能还需要几个小时,你只需要让你的人耐心等待就行,要是没出什么意外,我会给他们每个人发五百的红包。” 听到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阿龙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多嘴问,这已经有点雇佣性质了,他也察觉到,我要搞的事情可能不适合告诉别人,好在阿龙不算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他允诺道:“好,那我这就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丢在一边,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想要掩盖一个事实,需要用无数个谎言,但结果往往是更多的破绽。 李祚盛和三金都坐在后面,李祚盛听到了我跟阿龙打电话的内容,轻轻点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三金就纯粹是一脸茫然了,他趴在座椅后面,露出一个头,问道:“远哥,咱们这是干啥?” 我哼笑了一声,开玩笑道:“把你卖了换钱。” 三金缩了缩脖子,坐回去悻悻的摇头道:“我又不是真的方豪……” 我们三人坐在保时捷卡曼里,在城中区四处乱窜,兜了半小时的圈子,终于,让我们发现了跟踪的人。 一辆灰色suv一直远远的吊在我们后面,但是随着我们开的路线经过了闹市,到达了城东新城区这边的时候,道路很宽,车很少,那辆灰色suv便彻底暴露了。 “远哥,你看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三金因为无聊,我跟李祚盛什么都不跟他透露,所以他就到处看,结果就是他第一个发现那辆跟踪的灰色suv。 李祚剩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道:“果然有人跟踪。” “没关系,让他们跟着吧,我们接着上路。”我笑了一下,把行驶路线临时的转变了一下,在前一个路口,从直行线转到了右拐,向着城东的方向去了。 后面那辆灰色suv果然跟了上来,要知道我刚刚可是走过这条路的,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两百的确定张昌兵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城东的路比较好走,路面宽敞不说,新城区房价贵,入住率远没有老城区的高。 我一边驾驶着车辆,以五十迈的速度行驶,尽量拉开与后面那辆灰色suv的距离,一边找到手机给拨出了一个号码。 “老宋,在忙什么?”菲菲在跟我商量的计划里,希望我能把张昌兵的人引得尽可能够远,拖延更多的时间,以确保在四点钟的时候,方豪依旧在我们手里,但是实际上这件事儿仅仅只靠我和李祚盛难以办到,所以我必须要给自己再找一个帮手。 阿龙在我的计划里,他所代表的是利益的安全,确保在交易时不出差错。而我对于宋进的安排则是另一种了,他必须要确保我的安全,而且,我相信他有能力,也一定会答应。 “刚陪着老婆吃完饭,你不会现在就催我要张昌兵的地址吧,还得再等等。”宋进的情绪并不怎么好,按道理来说,真正的妻管严,家里多半是有一个母老虎的,所以宋进为什么陪老婆吃饭还这么不高兴是很正常的。 我轻笑了一声,心说已经不用去找张昌兵了,他自己会主动找我,嘴上却说道:“这个事儿暂时先别不慌,你能在城西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宋进微微一愣,疑惑地反问道:“安全的地方?什么意思?” “我把张昌兵手下的方豪给抓了,正在避难,你就说有没有好地方让我去待一下午?”我原本打算编造一个谎言,比如说有人要追杀我之类的,但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要是我自己连这个都挡不住,宋进肯定也不会让自己掺和进来,所以我算是故意抛出这个饵,好让宋进上钩。 宋进一听,果然震惊无比,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还有些喜悦,“什么!?你竟然把方豪给抓了?” “是啊。”我轻笑着承认。 宋进低落的情绪彻底消失不见,异常兴奋地大声说道:“我听说张昌兵一直想方豪给他当干儿子,给他张家延续一段香火的,你竟然把方豪给抓住了?那可是一个非常值钱的筹码啊。” 宋进就是这么一个人,见钱眼开,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因为不论什么事情,有几分利益,他都能很快的估算清楚。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那辆灰色suv追的很紧,仿佛每时每刻都准备超车把我逼停。我对电话里说道:“老宋,你要是再不说城西哪里能呆,别说筹码保不住,我也要被张昌兵的人给追死啊,现在我车后面就吊着一辆。” 宋进听我不像开玩笑,自己也认真起来,道:“要我派人去接应你么?” 宋进要派人保驾护航,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想了想,说道:“行,不过别把我接到你老窝去了,你就帮我在城西找一个前后都能走,有后门的宾馆或者酒店,最好是靠谱一点的,我有点用,多的你就别问了。” 为了避免宋进和啊龙一样追问个不停,我及早的就堵住了他的嘴,而宋进自认为对我足够了解,很相信我不会做什么吃亏的事情,便答应了,他说:“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我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倒霉事,你到了城西立马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 “谢了。”我笑了一下,把电话挂了。 三金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但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再问我打算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对李祚盛说道:“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现在从城东绕道去城西,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钟,给卢刚打个电话吧。” 李祚盛听到这句暗号,知道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掏出了那只跟我同款,但是比我这个破手机新多了的杂牌机,给卢刚打了个电话。 “安排好了,情况怎么样?”李祚盛问。 “好,我知道了。”李祚盛道。电话里卢刚说的什么没人听清楚,但通过李祚盛两句话的时间间隔,就知道对方也没说几个字。 电话内容更是简短,这让企图在一旁偷听机密的三金同志,又又又一头雾水。 从东到西,如果再横插市中心当然是距离最短,可市中心车流较多,真要过去,估计还不如绕着环线走。所以我自然是选择绕着环线,从城东进入,途经城南,最后到达城西。 第四百四十八章 秋名山见 到了城西环城线路,进入城西需要路过一个城中村,宋进的人会在哪里迎接我。 中途加了一次油,那辆灰色suv也加了油。 现在到了城西,我看了看后视镜,那辆灰色suv仍然吊在后面,隔着不到十个车位。 但就在这时,从灰色suv后方,涌上来两辆面包车,车速极快,超过了七十码,很快就超过了灰色suv。 我瞳孔猛然一缩,从这两辆面包车的行车路线来看,分明是准备过来包夹我。 这又不是秋名山,这俩辆面包车也不会是来赛车的,最主要的是之前在路过城南环线入口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这俩辆面包车,很显然就是在过了城南之后才加入,一直尾随在后面。 如果这俩辆车里是张昌兵的人,那么很可能,他已经察觉到我来城西会有人帮助,所以不打算让我进入城西,干脆直接在半道上拦截。 “坐稳了。”我提醒了李祚盛和三金一声,踩在油门上的那只脚加大力气,车速开始快速的攀升。 六十,七十。 两辆面包车却不甘示弱,咬的很紧,我心里发了狠,油门再次用力踩下去一点,速度直接达到八十。 面包车终于有些吃力,可是,那辆灰色suv却后发赶超,以同样八十的速度超越了面包车,紧咬在保时捷卡曼车后。 最紧要的是,灰色suv车速还在提升! 这样下去不行,只要灰色suv追尾撞我一下,这辆保时捷卡曼是绝对撑不住的,本来这辆车的平衡性就不强,容易甩尾,在多弯道路段都不敢开快,更何况现在要被外力冲撞。 绝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就识破了真相,那样他们还会有更多时间去其他地方搜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辆金杯对向行驶而来,与它并排的是一辆银色宾利,看到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宋进终于来了! 老城区的马路多半都是三个车道,而此时此刻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想要完美错车是不可能的,我赶紧把方向盘一打,减速侧向最右侧的车道。 对面的两辆车更有默契,宋进的宾利直接减速,本来他们开过来的速度就不怎么快,大概也就四十码左右,现在银色宾利减速,那辆金杯加速,车道一下子就宽敞。 金杯提速到六十,不断向左边逼近,只需要三秒钟,金杯就会彻底驶入对向车道,跟对向行驶的车辆撞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我猛然提速,发动机发出高频率的轰鸣声,在飞快的行驶中,与金杯完美的擦肩而过,两车毫发无损。 紧接着,后方传来持续的刺耳的声响。 金杯和灰色suv撞在一起,两车的车窗玻璃全都碎裂,但因为suv及时调转了方向盘,减少了直接撞击的危险,没有被撞翻。 我把车迅速的停在路边,和那辆银色宾利并列,把这条道路暂时给封住。 我没打算从车上下来,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面包车已经赶来了,虽然金杯里下来了十几个人,但是两辆面包车里的人也不少。 宋进叼着烟从车上下来,几个身材健壮的打手紧跟在身后,保护着宋进的安全。 我看他这么潇洒淡定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老宋,你的动作应该再慢一点的,差一点我就被人给撞了。” 宋进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我这不是没料到你会来这么快吗?我来了就不用跑了,我带的人够了。” 我摆了摆手,压根不打算掺和这里的乱战,道:“咱们走,现在不是时候,来的都是些小喽啰,何必浪费力气。” 宋进闻言,点了点头道:“对,人质要紧,方豪在哪?我看看。” 他眼中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低着头往我车里看,我把后面的车窗打开,让他看了个仔细。 宋进看了看李祚盛,又看了看三金,他猛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方豪。”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三金抬起手跟宋进打了个招呼,道:“嘿嘿,我叫三金,宋老大你好。” 宋进翻了个白眼,略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道:“徐远,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进大概以为我是在欺骗他说我抓了方豪的事情,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也说了方豪现在可是金疙瘩,我带在身上干嘛?不安全。” 看我这幅态度,宋进也不会以为我真的拿抓方豪来当作吹嘘的资本,他又在我们仨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点了点头道:“我算想明白了,你是打算用一个假的方豪,来吸引张昌兵的人手,保护真的方豪不被抢走?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张昌兵的人也被我给堵在这了,你哎。你这是把咱们都骗了呀,不止骗了张昌兵,就连我也以为你把方豪带到城西来了。” 宋进皱了皱眉,本来因为抓到了方豪而变得精神满满的他,现在又因为我对他不信任而感到心情不悦了。 我看了一眼后方的战况,这里实在不是什么闲聊的地方,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是故意瞒着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问问他,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宋进盯着三金,三金摇了摇头:“……” 宋进这才无可奈何的接受了我的说法,我催促道:“走吧,先去你给我定的宾馆,我还得给张昌兵打个电话,对了,让你的人准备撤吧,待会警察要过来了。” …… …… 宋进的银色宾利在前面带路,我开着保时捷卡曼跟在后面,在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后,终于来到了宋进给我定的宾馆,这地方不能用偏僻来形容,而是太不引人注目了,明明就在街道中断,但是左边是一家银行,旁边是一家大型的药房。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张昌兵的人打算提前拦截我,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 到了宾馆以后,宋进接到他手下打来的电话,说人都被派出所给带走了,车也被拖走了,让他去捞人。 宋进接电话开的是扩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听的一清二楚,反正我是听的非常尴尬,因为这都是我引起的。 我问宋进要不要我给市局那边联系一下,打算弥补一下,但是宋进拒绝了,他说城西这个地界的派出所,还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听到宋进这么说,我也不坚持了,只好厚着老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字不提忽悠了他的事情。 宋进在宾馆里也没坐多久就离开了,我还记得宋进临走时那幽怨的小眼神,就好像是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似得。 等宋进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李祚盛,三金这三个人,我们三个人正在密谋。 刚才在路上被张昌兵的人开车险些撞到,虽然没出什么事儿,但是也让人受到惊吓,这口气难以下咽,张昌兵必须接受教训。 我们三人商量好之后,对了一下眼色,都准备好了之后,我给张昌兵打了个电话。 “张老大,你的股份转让协议准备好了吗?”我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几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是刚刚约定好交易的时刻那般平静。 “快了。”其实听到我能安然无恙的打电话,张昌兵就已经知道行动失败了才对,可他故意沉默了一下,情绪被隐藏得很好。 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当然了,差一点就被别人提前给偷走了,张老大,下次别派这么多人追我,我胆儿小,要是被吓着了,手就会抖,手抖,就拿不稳刀。” 我摆弄了一下手,其实哪有什么刀,但是电话那头张昌兵听到这话,却以为我现在就拿着刀架在方豪的脖子上,他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徐远,别伤害他,股份我会按照约定交给你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夜色的主人。” “你说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事实,但是你却不该故意忽略掉另一个事实。”我的声音慢慢的变冷,说到最后,我冷笑一声,用眼神瞟了李祚盛和三金一眼。 李祚盛在三金的手上掐了一下,三金发出了十分逼真的凄惨叫声。 “啊!” 太特么惨了,声音都变了!这特么是方豪的嗓子么? 我不禁捂住了脸,但张昌兵却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冲我大吼道:“徐远,你干了什么!” 我一听,乐了,看来张昌兵是关心则乱,没意识到一个人即便破音了,但也应该有着原本的嗓音加成。 我让三金别再叫了,免得露出破绽,戏谑地笑了起来,对张昌兵说道:“没干什么,让他出个声给他干爹听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下一下的喘气儿声,张昌兵被气得不行,却无可奈何,更不敢激怒我。 过了一会儿,我也不打算跟张昌兵再废话,冷声警告道:“张昌兵,别再做蠢事,你们爷俩不是什么好鸟,可我徐远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毛了,我这一刀就不止是要他出声那么简单了,而是让他再也出不了声,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张昌兵发出一声嘶哑且无力的应答。 我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是三点钟,我限你在三点十分之前,把股份转让协议带在身上,到城西xx宾馆,我会在那里等你。哦,还有方豪。” 第四百四十九章 交易达成 张昌兵本身没有任何破绽,至少以我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个老家伙就像是一颗扎根到地底深处的老槐树,很可能早已把关系网渗透到任何行业,他虽然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但江湖上始终有他的传言。 再加上他背后有着雄厚的经济实力支撑,张昌兵虽然不去和陈二飞争名声,但正如方豪和宋进所言,z市大哥有很多,但二哥只有一个,他的影响力,在很多人眼里还是很大的。 实力雄厚,却又隐藏的极好,就连宋进都没能确认张昌兵的住处,和他的相关情报都是早些年收集的,这让我想要对付他,变得尤为困难。 但是谁知我突然转了运,方豪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下子把我给砸得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这家伙居然是张昌兵的干儿子。 这就让张昌兵很被动了,他刚才又错失了把方豪抢回去的机会,现在的局面对张昌兵来说非常不利。 “我会赶到,你不要再伤害他了。”张昌兵对方豪的确很看重,竟然很果断的就答应了。 我把电话挂了,心情大好,笑着对李祚盛说道:“成了,打电话让卢刚把人看紧了,让他等我们的电话随时准备出发。” 李祚盛点点头,拿着手机给卢刚打电话去了,三金依旧用充满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卖关子,神秘的笑了一下,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儿,李祚盛把电话打完了,见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三金就偷偷摸摸的去问李祚盛,到底是要干什么事情。 李祚盛对三金很是看重,不仅是因为他的身手容易操练出来,更因为三金比卢刚更淳朴,他们俩都是来城里的时间不长,所以比较有共同话题,于是趁着我没注意,就小声交流起来。 过了片刻,一道来电铃声打断了李祚盛和三金的聊天,我也被口袋里的震动给震醒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我立马打起精神来。 张昌兵到了! 我接通电话之后,张昌兵问我是几号房。 特么,把房间号告诉给你了,你还不是带着人上来就把门给堵了?就算方豪你抢不到,但是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所以,我没搭理他,说我马上就下去见他,接着就带着李祚盛和三金下了楼,下楼前我还让三金把方豪的那件皮夹克给丢在了宾馆里,免得被对方一眼就识破。 “这衣服怕是得好几千啊,丢了多浪费。”三金有些心疼的样子,动作缓慢的拽着衣服,就是没脱下来。 “这件事办好了,过年送你一身比这更好的。”我回过头把他身上的皮夹克三下五除二给拔下来,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 三金听到我的许诺,乐的合不拢嘴,李祚盛在一旁失笑不已。 我们三人下了楼梯,直接走出宾馆,在宾馆门口看到一辆黑色奥迪,正是张昌兵的那辆车。我认真看了看,没发现他还带了其他人过来,心里松了口气。 张昌兵大概也看的出来我在四处看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问道:“方豪在哪?” 我回头看了一眼,三金果然没有穿帮,脱掉那件皮价格他看起来跟方豪差别很大,除了身高就没有其他任何相似的地方。 我看着张昌兵狐疑的眼神笑了下,伸出了手,道:“你会见到他的,在我确认了文件无误之后。” 张昌兵脸一沉,却还是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他一边给我,一边在嘴上讥讽道:“你以为我会造假不成?” 我认真的看了张昌兵两眼,根据我的经验,我还真担心有这么一种可能,微微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对你并不是很了解,这勉强算得上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你的不老实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对于你的诚信,在我看来还是有很大问题的。” 我嘴上说的话还在对张昌兵不信任,但是随着手上翻阅的动作,这份文件袋里的股份转让协议被我看的七七八八,这上面的协议条款张昌兵都没有搞小动作,他自己本人的签名也都在上面,同时还有见证者的签名,也就在上面,现在只需要我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协议就具有法律效应。 我的脸上悄然的露出一分喜色,张昌兵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说道:“徐远,现在方豪在你手里,我不会对你动手,你要是个爷们,就果断的把交易完成,之后我们再各凭本事。” 我嗤笑一声,不屑地摇头说道:“不需要这么提醒我,因为我没打算拿到了股份就跑路,你有的是机会,我也是。” 接着,我把合同装回文件袋,从车窗丢到张昌兵身旁,道:“让你的人抬着你走吧,我们要出发了。” 无论是我把合同丢回去的举动,还是我刚才所说的这句话都让张昌兵的大脑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去哪?” 我淡淡的瞥了张昌兵一眼,道:“当然是去交易地点,难道你现在会平白把股份转让协议给我么?” 张昌兵眉头紧皱,旋即恍然大悟,知道我叫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有一次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起坏心思,他怒极反笑,死死的盯着我,说道:“好好好,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你也让我开了眼界,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以为我会随便找个地方跟你交换方豪,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的信用度很高,别人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 说完这话,我带着李祚盛和三金上了车,发动汽车就准备出发。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张昌兵在后面对自己的司机说道:“跟上他们。” 我笑了一下,开着保时捷卡曼匀速行驶,不紧不慢,一点儿也不赶时间。 从城西绕道城南,走的是环线,用了半小时,从城南改道城中,堵车堵了半小时,进了城中以后,绕着城区兜兜转转两圈,总算把身后跟着的尾巴给甩开了。 张昌兵也气得按捺不住,给我打电话咬牙切齿道:“徐远,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心里很清楚张昌兵这是因为自己的手上没有跟上他的进度而发恼,也不以为意,很敷衍的安慰说道:“马上就要到了,别着急。” 张昌兵这回不听了,怒道:“别以为我老眼昏花,不记得这条路之前走过,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我看了一眼拐角的路牌上的名字,一打方向盘拐了进去,淡笑了一下,说道:“我哪能耍花样啊,就在前面了。” 张昌兵的黑色奥迪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他同样看到路牌,顿时气得暴跳如雷,道:“裕丰路?你竟然把方豪放在你的场子里了?你耍我?” 跟了这么长一段路,张昌兵有大把的时间去想方豪在哪,自从去城西给我看合同时没看到方豪他就知道我肯定是把方豪藏到了其他地方。 g-d酒吧自然也在我的考虑之列,可是张昌兵即便是去了酒吧也找不到方豪。 我促狭地笑了一下,道:“对啊,跟你把人交换了,我也好直接上班。” 张昌兵顿时气得无话可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很快,我和张昌兵就一前一后抵达g-d酒吧门口,两辆车停下以后,车里的人一个都没下来,相对默契的坐在车里。 g-d酒吧门口有大约七八个保安聚在一起抽烟,那些人我一看就知道是阿龙的人,他们也都认识我,看到我回来了,有一个立马进去报信。 没过多久,阿龙就和其他的十几个人一起出来,把g-d酒吧门口给站满了,一下子二十多个保安站在门口,看起来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张昌兵有些不安,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道:“方豪在哪?”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话,目光一直盯着后视镜,看着后方车辆,直到看见一辆灰色的五菱宏光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我才笑道:“别急,回头看后面。” 那辆老旧的五菱宏光正是卢刚在驾驶,他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保时捷卡曼的旁边。 我打开车门下去,卢刚以为我要责问他,先一步告罪道:“远哥,车没油了,加油去了,所以晚了一会儿。” 我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在意,直接拉开车门,把躺在里面被捆绑得很好的方豪给拖出来,带到张昌兵的面前,说道:“合同给我,方豪给你。” 看到方豪现在这幅鬼样子,身上血迹斑斑,气息萎靡不振,张昌兵的眼睛都红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恨不得把我吞掉的疯狂,但他最终还是抑制住了疯狂,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把合同拿在手上,放到车窗这里跟我交换。 我伸手去接,张昌兵却不松手,他冷声道:“徐远,你不会笑得太久的。” 我不禁皱紧了眉头,哼笑一声:“谁知道呢?” 张昌兵一松手,对司机说道:“下去把方豪抱到车上来。” 方豪在司机的帮助下终于坐在他干爹张昌兵的身边。 …… 第四百五十章 江湖秘闻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原本张昌兵的手下力量雄厚,但偏偏方豪这个二愣子被我活捉,导致张昌兵不得不妥协。 如果方豪只是张昌兵的一个心腹手下而已,恐怕他根本不会答应我开出的条件,但谁知这老家伙居然因为自己没有子嗣,一直将方豪视若己出,打算让他延续一下张家的香火,这才关心则乱,他一开始也没有老老实实的答应,只不过派出来的人都中了计,扑了个空不说,又被城西宋进给拦住了,最后随着交易的时间到来,张昌兵别无选择,只能把夜色那剩余的股份交到我的手上。 至此,我已经完整的拥有了夜色,比g-d酒吧更纯粹,百分之一百的话语权。从今天开始,夜色将会是我的第一事业,我会竭力打造它,让它变成超越万尊的存在。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保安部的那帮家伙时,迎来了他们的欢呼,他们每个人都非常高兴,无论现在g-d酒吧生意有多好,他们终归是从夜色出来的,虽然都是跟着我,但是夜色对他们而言,肯定比g-d酒吧更有归属感。 我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五百的红包之后,回到酒吧三楼的办公室,发现菲菲好整以暇的在里面坐着等我。 我吓了一跳,道:“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的。” “我总是排在最后。”菲菲有些不高兴的撅着粉唇,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我晒笑了一下,走过去抱着她正准备解释,她用一根手指点在我的胸口,问道:“我的红包呢?” 我楞了一下,“什么红包?”其实我故意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要知道我刚刚才发完红包上来,怎么会不记得这件事。 菲菲听后气得脸上鼓鼓的,非常不满的指责道:“你给他们都发红包了,我的呢?主意都是我出的,他们在酒吧里睡觉的都有红包,怎么就我没有。” 我嘿嘿一笑,赶紧在菲菲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妖精可是头号功臣啊,我当然得好好犒劳一下你。” 菲菲听到我这么说,心情又好了起来,但依旧等着我的奖赏,“嗯哼?” “让我想想,要用什么来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我假装很认真的在思考,但心里早就计划好了该怎么奖励菲菲,我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耳边说道:“我应该送给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应该送给她最喜欢的玩具?不如把玩具送给她玩一宿怎么样?然后管一宿的食物,保证让她吃饱。” 菲菲粉脸娇羞,嗔道:“色狼!你这种奖励方式普通人谁接受得了。” 当天晚上,在得知交易达成之后,宋进闹着要我请客,说是对他的补偿,但g-d酒吧的生意火爆依旧,不太方便,我就说请宋进到阿龙的场子去玩,结果阿龙这家伙却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场子玩,非得让我请他大宝剑。 结果到最后,我们几个还是商量去天星洗浴城,当然,我只是负责买单的,毕竟今天晚上还有一个重大任务在身,我岂敢随便浪费精力在其他地方。 但是,我没想到今天阿龙这个家伙竟然也有些收敛,并没有一来就拉着女人去房里泻火,而是跟我和宋进一起泡池子。 下了池子之后,阿龙几番欲言又止,忍不住说道:“远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可能有些冒昧,不过你怎么又跟方豪那伙人干上了?” 我睁开了眼,看了阿龙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说话,宋进在一旁替我解释了一遍,“这事儿恐怕真不能是徐远的原因,在这之前,徐远都没跟我问过张昌兵的消息,还是那个叫方豪的小子去夜色挑事,只不过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所以就栽了。” 我仰着头看着上方,温泉池里的热气不断的上涌,视线也不那么清晰,但我能感觉到阿龙和宋进都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的想法,说实话,我不想惹麻烦,尤其是现在,前面还有林家和陈二飞没有解决,半路突然杀出来个归隐的张昌兵,要说谁的心情最复杂,还是我,我特么没招谁没惹谁的,一心一意为了把夜色搞好,结果这老东西跟我抢夜色的控制权,我已经为夜色付出了这么多,现在重新装修的风格以及后面开业的营业计划,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大展身手,跟万尊拼一拼,突然跳出来这么一档子事,你说郁闷不郁闷,谁受得了?” 我极少跟别人抱怨自己的难处,但是作为同盟关系,利益一体,阿龙和宋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们解释一下。 阿龙听后,有些惭愧地说道:“对不起远哥,今天应该是高兴的日子,你彻底的成了夜色的当家人,应该值得高兴,我不该提这种话题。” 我摇了摇头,失笑不已,“你提的对,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说我暂时得到了点甜头,但是张昌兵的势力一点儿也没减少,又是一个劲敌,如果他开始对我进行报复,我的日子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不禁看了看宋进,问道:“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就是不知道这个张昌兵到底是哪一种人了。” 在场的三人里,要说谁对张昌兵了解的最多,那当然是非宋进莫属,他比我们都年长,混的时间长,算得上是张昌兵那一个时代的老古董。 宋进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道:“你们知道张昌兵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阿龙抢着说道:“车祸啊,这个只要在道上混的基本上都听过吧。” 宋进点点头,感慨万千地说道:“是啊,谁都知道张昌兵为唐德雄挡了车祸,结果双腿废了,一辈子站不起来,也让这位二哥彻底的绝了混江湖的心思。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场车祸是谁制造的?” 我听到这,不禁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问道:“制造?难道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宋进承认道:“官方说法自然是意外,可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绝对不可能。” 阿龙听我俩这么一对话,竟然就把张昌兵的车祸归结为人为的也有些吃惊,但还是有些不理解,问道:“好吧,可是你怎么突然间把话题说到这里了,这跟他是什么类型的人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宋进从池子里起来,系上浴巾遮住下半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处点上一支烟,慢慢讲述:“在张昌兵车祸住院,苏醒后的第一天,一位手下养着六十多个马仔的大哥当天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据说是在家里吃酒席的时候喝醉了,不小心掉进了自家井里,一命呜呼,第二天捞起来的时候尸体都肿了。” 正在他准备接着说的时候,阿龙突然一惊一乍地喊道:“你说的该不会是屠志军吧?” 宋进楞了一下,奇怪道:“你听过?” 阿龙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话道:“当然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z市人,虽然那时候我还小,没混社会,但这事儿怎么能没听过,街里邻居都传开了,说这个黑老大坏事做得太多被老天收走了。”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特么,没想到本地人还有这优势呢?看来我所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宋进听到阿龙这话后,十分鄙夷的笑了一下,弹着烟灰说道:“老天?老天要是开眼,能把坏人都收走,警察不就失业了?古代的老天都没这能耐,何况建国后不许成精。” 听到他们又要把话题给扯开,而我又对这件往事格外感兴趣,便开口拉回话题,问道:“老宋,你的意思是那个屠志军的死,跟张昌兵有关系?” 宋进看着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因为开车撞张昌兵的人,其实就是屠志军的手下,所以你现在知道张昌兵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他啊,在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有仇不隔夜,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嘛,也不知道有没有改。” 听到宋进的结论,我沉默了。 有仇不隔夜,这特么是真小人啊,看来这个老家伙真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龙还有些不信地质疑道:“宋哥,你不是瞎编的吧,真是这样?” 宋进不屑于解释,倒是让阿龙尴尬不已,他说:“你们那会儿混社会的这么凶啊,动不动就把人给干死了。” 宋进伸出右手摆了摆,说道:“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越往前走,手段越血腥,更原始,死人算什么?挨枪子的都老多了,不像现在的规矩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讲究,通常能用钱解决的纠纷,都尽量避免动刀动枪。” “所以我估计啊,这张昌兵应该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多少也会收敛一些。” 老宋这后半句话明显是对我说的,他是看我有些心神不宁,安慰我来着,只不过作用不怎么大。 第四百五十一章 成功的心理建设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类社会发展这么多年,在针对无数生物物种的实验中,虽然已经将这个说法给踢出了需要证明的序列,但是在对于我们人类自身的研究里,这八个字从很大程度上代表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心理。 没听说过佛教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造了多少人,倒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四个字,将监狱的队伍慢慢的壮大,不管人们过得多么的富庶,骨子里有不安分基因的家伙,永远不会磨灭本性。 偏执的性格写在基因里,只要时间没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会用生命偏执给你看。 就好像张昌兵一样,无论他过去了多少年,我相信一个十年前,能在自己被人故意撞了之后,立刻就安排人手把对方弄死,一天都不担搁的家伙,到了如今,绝对不至于把他干儿子受到的伤害就这么一笑了之。 从宋进描述的那段往事来看,张昌兵肯为唐德雄挡这一难,说明他这个人对于和自己关系好,感情深的人是愿意付出的,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品质,但谁知道这个家伙同时又是个报复心理极强的主儿。被车撞断了双腿,昏迷住院,醒来之后竟然立刻就安排人去把那个下令撞了他的人给弄死。 现如今,我伤害了方豪,而方豪恰好又是他现在最看重的干儿子,要说张昌兵现在不想报复我,我绝对不会相信。 想到未来将要面临的报复,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一时间也没心情在泡澡了,从池子里起来,围着浴巾做到了宋进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阿龙看我们倆人都不泡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在里面呆着,也跟着一块儿上来。 我们仨人分开坐着,我坐在中间一边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看了看右边的宋进,他正眯着眼睛在抽烟,露出一副快活似神仙的表情,我问道:“老宋,让你调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宋进先是微微一楞,然后想了起来我指的是什么,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反问道:“张昌兵的还需要调查吗?夜色你不是已经得手了。” 我把毛巾放到一边,脸色有些凝重地摆了摆手,说道:“一码归一码,之前调查张昌兵也不全是为了夜色,虽然现在我已经拿到全部股份,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张昌兵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退出舞台的。” 宋进闻言,盯着我的脸上多看了几眼,随后有些无奈的点点头答应道:“嗯,好吧,那我还是继续让人盯着吧,等我精准的掌握了他的情况,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怎么上心,很显然,他还抱着张昌兵已经老了的心态在看待问题。 如果说这话的是阿龙,我可能会直言不讳,甚至批评他一顿,但是宋进毕竟跟阿龙不同,我不大方便直接去纠正他错误的观点,只好委婉地劝说道:“尽快,我估计张昌兵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他的底蕴太深,我现在这一点点的领先优势根本算不得什么,所以要想战胜敌人,必须要先了解他。” 果然,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作为旁听者的阿龙,却已经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但宋进的反应就有些让人不太满意,不仅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提起了问题。 宋进把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皱着眉,摆出一副为难的脸色说道:“那么林家呢?上层的圈子里,林家已经放出风声,他会在明年年初将城西的万尊正式营业,虽然现在还在筹建过程中,但是他原来是做房地产这行的,这些事情根本难不倒他,一旦他第二家真的开起来了,这对于我城西的几家场子真是一场灾难。” 每个人都有难处,宋进也有难处。 只不过我听着他说的这段话,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我仔细一想才发现,特么,这不就是我上回为了忽悠他跟我一起对付林家说出来的那一套么,他居然记得这么真切。 见我低着头没吭声,宋进又接着说道:“他开在城东的时候本来就相当于是一个试运营点,想想看那时候城东根本就没什么入住率,还是新开发的城区,但是偏偏让他把生意做起来了,现在要是让他把第二家开到城西,有了城东万尊的经验,林国富更加得心应手,这会让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占据领导地位,我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我彻底把头给低了下去,顺便还以手扶额,不让别人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我心想,老宋啊老宋,看到了你,我就发觉自己的忽悠功力天下第一,你竟然把我当初为了忽悠你,给你制造危机的那一套说辞给完整的记了下来。 你当这是语文课背诵课文呢?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至少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因为现在的气氛很严肃。 对于林家,我肯定是要对付的,为了袁姗姗,林家固然是我必须打垮的对象,可如果我在这之前就倒在了张昌兵的脚底下,那我给袁姗姗的承诺只不过是个空头支票。 我不会负她,也不会对不起她的信任,可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我必须先把眼前的这一关给渡过,才能图谋林家。 只是,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大好,我之前为了把宋进绑上自己的船,给他制造危机感,忽悠他林家如何如何,结果他现在听信了,还觉得非常有道理。我现在想要让他暂时放弃林家,跟我一起对付张昌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是说的没道理,宋进肯定会疑心我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并没有所谓的为了同盟而考虑,那样不仅无法让他帮忙,还会把关系给搞砸。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宋进再度点上了烟,脸上愁容惨淡,很显然是在为林家进驻城西以后,为他城西的生意而忧心。 我问道:“之前你说林高峰在吸毒,我让你拍下照片……” 话还没说完,宋进就抢着回答了,他说:“照片已经得手了。” 我又追问道:“派人跟林高峰接触了么?” “已经让人去接触了,但是还没有消息。”宋进摇了摇头,脸色不是很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开始琢磨该怎么给宋进做一下‘心理建设’。 没等我琢磨出个一二三来,宋进吸了一口香烟,吞进去些许焦油,让他的内心更加充满焦虑,他按捺不住,说道:“徐远,我觉得对付林家,还是应该从林国富着手,他是个天生的商人,而那林高峰就是个废物,就算林高峰能影响到林国富,可是不见得就能打垮他,只要林国富不倒,林家就会一直存在于z市的上层圈子,加上他和吴家那位老爷子的关系,林国富要真的打算吞下z市整个夜场的大蛋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来我沉浸在自己的内心里,对于宋进的絮絮叨叨没怎么听,但这番话里,有几个关键的字眼从老宋的嘴里说出来时,他的情绪变化比较大。 我恰好捕捉到这一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装作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将打好的腹稿,挖好的坑对宋进娓娓道来。 我语气平淡,不带有任何主观情绪地说道:“既然林国富才是林家的唯一关键因素,这不正说明林家容易击溃吗?一旦没有了林国富,林家就没人能挑起大梁,是也不是?” 正因为我这番话说的很客观,宋进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 因为我那番话完全是顺着宋进的意思说的,他要说不是,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接着,我继续以一副平淡的口吻,仿佛是在作出无需争议的判定,说道:“那么林家暂时要先放一放,因为不管林国富现在怎么暗中蓄力,图谋发展,林家后继无人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只要林国富不在了,林家也就消失了,而让林国富一个人消失,恐怕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但是,张昌兵归隐了多年,现在突然跳出来,并且还栽培了一个干儿子,你就没觉得z市的格局被打乱了吗?” 宋进本来一听我要把林家的事情先放一放,立马就要跟我急眼,可是听我把话说完,心情又慢慢平静下来,虽然没有那么快就全信,但觉得我说的是那么个理儿,不至于是在胡说八道。 宋进又狐疑地看着我,打算听听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跟方豪打没打过交道,反正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的狠,做事情雷厉风行,他可跟林高峰高出不止两个头,就算张昌兵本人不出山,就把他的干儿子推出来,带着他的势力,都足以威胁到我们所有人。” “况且,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一直没想明白,觉得很不对劲。”我故意在这个时候截断话题,在这个话题关注度最高的时候,抛出一个问题,立刻就吸引了宋进的注意,就连阿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宋进和阿龙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问题?” 我笑了一下,鱼儿已经上钩了。 “咱们z市近些年,报出名号来,可以威慑其他人的,总共就出了这么几个,一个是唐德雄,一个是陈二飞,然后就是经久不衰的张昌兵,张二哥,现如今光头凯和林国富的组合加入进来,也算一号。” 第四百五十二章 忽悠大法好 “还有你呢,远哥。”阿龙突然插了一句嘴,笑着说道。 我不苟言笑地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别打岔,听我说完。” “陈二飞靠什么来钱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那些场子其实赚不赚钱都无所谓,有卖小丸子的收入就够了。而现在的林国富靠什么赚钱,刚才老宋你也说了,他是有雄心吞下整个夜场的蛋糕,对吧?”我把目光转向宋进,他点了点头,对我说的话表示认可。 紧接着,我立马抛出前面所说的那个不对劲的问题,我问道:“那么,张昌兵呢?” 宋进一听,眉头紧皱,不禁陷入了沉思。 阿龙大感震惊,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问道:“对啊,这个张昌兵到底靠什么赚钱啊?” 阿龙很好的充当了捧哏的角色,但我并没有搭理他。 我看着宋进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心的疑惑越来越浓,我开始忽悠他了,循循善诱地说:“老宋,今天下午你去接我的时候,看到张昌兵派出来的人了吧?从那几辆车下来的不下三十人,要半路拦截我,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紧急举动,但他依旧轻轻松松就调动了这么多人,很显然不会是去人才市场上拉来的壮丁,而要是一直养着的手下,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老宋有些不愿意顺着我的思路走,道:“他有一家安保公司,人手应该是不缺的。” 我知道他这是在嘴硬,毫不留情的就给他点破了,我问道:“你见过那些家伙么?” 宋进张了张嘴,没吭声,很显然他没见过张昌兵的那个安保公司的人,八竿子打不着。 又到了我的回合,我说道:“方豪第一天跟我碰面的时候我见过那些人,每一个块头都跟你那几个贴身保镖一样大,身材都差不多的标准,就跟模版刻出来的一样,但是今天堵截我的那些人却不是。安保公司现在大部分都正规化,要是他敢随便用那些安保人员来拦截我,一个不好公司的名誉就毁了,所以我认为今天下午那些人多半是混混。” 宋进听着我说的这些话无可反驳,心里有些烦躁的再次点了一支烟。 我看了看宋进,又看了看旁边的阿龙,说道:“我们大家心理都清楚,其实出来混很费钱,尤其是当老大,不管你手下有多少人,你不能让他们饿着不说,还得时不时给点好处,队伍越大,开销越大,陈二飞要不是资本雄厚,怎么也坐不稳今天的位置,饿着了手下,那可是要造反的。” 这番话说到了阿龙的心坎里去了,当初我跟他刚接触的时候,他就因为没钱带不好队伍而发愁,他叹了口气说道:“说的是啊,其实有时候他们不开口要,自己也不好意思看着他们吃苦,毕竟是跟着自己混的,但要给就得公平,每个人都得有,加在一起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收入不稳定,真是很难混起来,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对,可是张昌兵总不能就靠一家安保公司,养活那些安保人员不说,还养活一帮私兵吧?就算加上夜色的分红也不能,这几年夜色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 阿龙连连摇头:“那肯定不行。” 我事先并没有跟阿龙对‘台词’,但他居然把捧哏表演得这么好,我都忍不住给他点赞了。 而宋进被我跟阿龙你一句我一言的轮番诱导,他的内心已经慢慢开始动摇了,他首次开口,主动询问道:“徐远,那你的意思是?” 听到宋进这么一问,我就知道对他的‘心理建设’已经成功了七成,但我依旧没敢松懈下来,只敢在心里笑,脸上故意板着脸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不觉得张昌兵这十年来,势力还保存得这么完好很奇怪么?没有新生力量,没有钱,他凭什么成为那个独一号的铁营盘二哥?” “老一辈的大部分都泯然众人了,张昌兵凭什么被道上的人记住?” 这两句话,是对张昌兵的质疑,也是对宋进的警醒。 宋进跟张昌兵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大开始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道上的人谁都知道‘二哥’,可多少人知道宋进呢? 而这连续两个问题,都足以让宋进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张昌兵的存在,其实跟他自身也是息息相关的。 他猛然打了个激灵,突然定定的看着我,说道:“仔细想想,这件事的确有些恐怖,这十年过去,多少没有进步的大哥都慢慢退了下去,江湖上彻底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拼命的在外面奔波,就是因为这趟水纯粹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张昌兵这么多年没动静,到了今天,不声不响的还能拉起一大票队伍,张昌兵这老家伙到底在酝酿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道:“老宋,我觉得要弄明白这一点,你必须先把张昌兵怎么来钱这一点给弄明白,陈二飞靠的是贩毒,林国富靠的是夜场,还有他那明目张胆的赌场,但是张昌兵就太诡异了,他的人手绝对不比林国富和陈二飞的少,但来钱的路子却一点儿也不清楚。” 其实我心里对张昌兵的来钱路子有点猜测,唐德雄肯定是他的后援,但还有没有其他的,就连我也清楚,所以我希望宋进能够着重的观察张昌兵,把他盯紧一点,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我为了让他日后不会突然反应过来我是在忽悠他,把戏做了个全套,正色道:“林家暂且先缓一缓,张昌兵现在开始冒头,今后z市绝对不会平静,我相信一定会把其他人给卷进来的,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z市要换天了。” 宋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阿龙亦如是。 看到宋进这个老油条终于被带到沟里去了,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我也清楚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可取的,我现在忽悠宋进,顶多算是给他虚构了一条鞭子在后面抽他,督促他办事,给他指明方向,要指望宋进给我把事情办漂亮,必须也得给他草吃。 只不过,这些都是明天要考虑的事情。 …… …… 一晃几天过去,已经到了周四。 宋进那边进展缓慢,仅仅只是追踪到了张昌兵的多个住处,而且尚未确定是不是他自己的房子。 同时,方豪还在住院当中,据说是肋骨骨折三根,我对这个伤情感到奇怪,问了卢刚他才告诉我,在我们走了以后,他又揍了方豪一顿,可能因为李祚盛之前那一脚就让方豪骨头有些受损,再加上卢刚下手没个轻重,结果方豪就骨折了。 因为方豪没能出院,所以张昌兵这几天一直在往医院跑,我一直担心的报复动作也没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拖延了。 不过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我已经决定忘记工作,只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陪老婆。 今天是周四,莲姐要回来了。 上午十一点,我开着保时捷卡曼到机场接机,等待莲姐乘坐的航班抵达。 到了机场,我把车停在了停车场,便去接机厅等待。 接机的人很多,大家都带着一份期盼的心情,望眼欲穿的看着出口方向,只为见到那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久,莲姐所在的那个航班已经抵达,机场的广播已经进行通知。 又过了五分钟,出口处走出来了一大群人,乘客们下机了,身边接机的人都举着牌子喊着别人的名字,高举着的牌子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更遮挡住了我的样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选的日子不对,竟然有一个小明星正好出来,我听到有许多人在喊那个小明星的名字才意识到。 狂热的粉丝们把我从前排硬生生的挤到中间,彻底被接机的人群给吞没。 我试图往前挤算是挤不进去了,反而被推挤得晕头转向,等我眼前不再一片混乱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推挤出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通道口,已经不少下飞机的乘客拎着包走了,我担心错过了莲姐,往前走了几步,准备追过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只白净的漂亮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莲姐。 莲姐戴着一副墨镜,看到我之后,便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双迷人而清澈的眼眸,白净的脸庞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亮泽,让人觉得削瘦而怜惜的东方美人脸精致得像神话里走出来的仙女。 这一瞬间,我心里虽然有无数话想说,但却没有开口,只是凑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紧紧的抱住。 我跟莲姐这一别虽然一个月都不到,但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是填满了我的内心。 “老婆……”我闻着莲姐身上的香气,在她耳边喊了一声。 第四百五十三章 小别胜新婚 机场里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与亲朋好友的久别重逢,万语千言不如一个拥抱,一个亲密,紧密的拥抱,感受着对方身上温热的体温,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总能让人心跳忍不住加快,却又随着这份到手的真实,而慢慢的变得平静。 只不过绝大部分人都较为腼腆,拥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像我这样紧抱着不放手的行为依旧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尤其是我所拥抱的这个女人是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绝色佳丽,更加让人心生妒意,一时间各种眼神纷至沓来。 饶是我脸皮够厚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怀中佳人的脸皮又向来就比别人薄,此时已经受不住我在大众场合大秀恩爱,白皙的脸庞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忍不住升起一抹羞涩,她微微踮起脚尖,将湿润的嘴唇紧贴到我耳边小声道:“老公,我们回家吧,回家再让你抱个够。” 这番话里露出的心意,和莲姐以往的含蓄相比,大胆了许多,说完,莲姐便愈发觉得有些羞耻,将下颚枕在我的肩膀上,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我开心地说道:“好,我们回家。” 我拉着莲姐修长的手,这双手很白,很修长,但却并不夸张,而是非常的匀称,让人不会用比修长更夸张一些的词汇来形容这双手。 这双手捏起来也很舒服,手心软软的,带着一点淡淡的温热,在这样一个十一月底的寒冷气候里,能握有这样一双手,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我带着莲姐走出机场大厅,穿过了出口大门,来到停车场。莲姐没带什么东西回来,因为换洗的衣物以及其他需要用的东西家里都有,她只是拎着一只手提包轻装上阵。 一路上,我几乎没怎么担搁,本来到家是二十分钟的路程,让我十五分钟就跑完了,因为莲姐在外面太害羞不大敢亲热,而我又隔了这么久没见到她,实在太过想念,所以我就是奔着回家去的,这大好的时光怎么能在半路上浪费? 回到小区住宅,我们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直接在地下室负二楼那里等电梯,负二楼本来是有灯的,但是入口处好像坏了一个,看起来黑灯瞎火的,我拉着莲姐直往里走,她有些害怕的紧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总算渡过了黑暗,到了电梯口等电梯,她有些嗔怪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呀?” 我扭头看了莲姐一眼,瞎话张口就来,“我能不急吗?出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得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和灵魂有没有受到伤害。” “又在胡说,我的工作又不是和坏人斗争,只是每天稍微忙碌一点,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员工打交道,怎么会受到伤害。”莲姐翻了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白眼,用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妈妈,我恋爱了。 虽然莲姐明知道我是在瞎掰,但是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其实心里很开心,我看着她嘴角微微撅起的一丝弧度,一本正经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工作是最伤人的,办公桌的职业病就不说了,员工经常惹你生气,就会伤肝,所以你千万别觉得工作就不是事。” “可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能看得出来呢。”莲姐看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毫不留情的拆穿我,微笑着说道。 正在这时,电梯下来了,我拉着莲姐往里边走的同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确不是医生,可我有特别的检查手段,能够发现你身上的变化,这第一步呢,就是先要……” 话还没说完,莲姐就忍不住打断了,因为这种话题只需要说一半,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猜到后面是什么,她羞嗔薄怒地道:“死样!不许说了。” 电梯里白炽的灯光将她脸上逐渐染上粉红的一幕幕清晰的投射到我的眼睛里,这个样子的她很是诱人,如清雅绝尘的白莲,映出了雨后彩虹的绚烂,莲姐还是那个莲姐,哪怕有些事情做了,但是要说出来却是不行的。 电梯正在上升,我感慨了一声,无比认真地说道:“哎,我是认真的,不带有任何有色目的的。” “不许胡说了,刚回来就对我耍流氓。”莲姐刻意的把语气加重了一分,有意强调‘刚回来’这三个字。 我顿时才注意到,虽然莲姐还是这么的容易害羞,但比之被我豢养在家中的时候,却多了一丁点的王霸之气,虽然这个词已经被网络文化给毁了,但我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莲姐出去当老板的这么些天,上位者的气场又慢慢的回到了她身上,尽管她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便散去了大半,但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习惯,不知不觉中,说话时就带着那么点老板训话员工的味道。 正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我们家楼层,出了电梯,我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对莲姐说道:“到家了,请领导视察。” 我尽量让自己装的严肃一点逼真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想笑,结果就是莲姐也跟着扑哧一下乐了。 有一个瞬间,我的心跳一度飙到无药可救。 她笑的真好看,妈妈,我又恋爱了。 莲姐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嘴角卷起一丝明媚的弧度,真把自己当成领导来视察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随后,莲姐转过身子,微微扬起面庞,点评道:“没想到我不在家,家里也没变成狗窝,嗯,这点很值得表扬。” 我心里那个汗啊,也就是这两天看起来比较干净,因为前天给菲菲租房子,送她去新窝住的时候,顺便给家里来了次大扫除。 而且看样子,莲姐并未发现菲菲来家里住过,我心甚慰,腆着脸抓起她的一只玉手轻抚,笑道:“多谢领导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莲姐抬起另一只胳膊,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在我眉心一点,笑道:“一口一个领导叫得这么甜,我是不是该给你一点奖励呢?” “我很期待。”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莲姐盯着我的双眼,好似从我眼里发现了什么,狡黠的笑了一下,道:“这样吧,中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丰盛的午餐。” “好。”我笑着点了点头,小羊羔回到了狼窝,什么时候下嘴都下,不必急于一时,虽然我心里想的是莲姐给我的奖励如果是涩涩的事情,我会很兴奋,但听到这样一个回答也没觉得失望。 莲姐还是一如既往,一点儿没变。 虽然已经二十七岁,又有着坎坷的人生经历,可莲姐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一片纯洁的烂漫花园,尚未绽放的青涩莲花终有一天会开出璀璨如宝玉般的白莲花,虽然不知还要多久,但幸运的是,我将会是唯一目睹莲心花蕊绽放的人。 随后,莲姐走进了厨房,很快又走出来,“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我走了之后,你一次都没在家里吃过么?” 我尴尬不已,“一个人就没在家里吃了,收拾起来很麻烦,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的。” “既然这样,那还傻站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去超市买点菜吧,我一个人可提不动。”莲姐说动就动,刚回到家还没坐下,就准备出门了。 我本来想说自己去买就行了,但莲姐却担心我随随便便买点小菜就糊弄过去了,还直说这段时间不见,看着我瘦了不少,一定是平时的饮食没怎么注意。 但我却觉得莲姐才是真的瘦了不少,她出门前站在门口换下了高跟鞋,由我在一旁扶着,手搂在她的腰上,就已经感觉到很明显了清瘦不少,如果说去省城之前,莲姐是非常标准非常匀称的身材,看着纤瘦,摸起来有肉,那么从省城回来之后,莲姐就成了看着瘦,摸起来感觉更瘦。 她在省城的工作我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能猜测到一二,公司开业之初,作为公司的两大boss,闵月溪负责在外面跑关系,而莲姐负责维护公司内部运转,保证员工们能进行高效工作。 莲姐跟我说过,省城这家新开的模特公司,闵月溪不打算和z市的一样,走接地气的路线,要做就做得高大上一点,最好是能够和娱乐圈正式接轨,并且做到中上层去。 在这样的一种前提下,莲姐虽然不用和闵月溪一起去外面跑,会见各种人物,但面对公司里那些难以驯服的模特,培养和锻炼她们,也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很多时候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她还在办公室里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加班到半夜两三点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样的工作强度怎能不瘦? 我顿时感到有些心疼,低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莲姐……” 莲姐已经把鞋子换好,这是一双我从未见她穿过的鞋子,一双简约却又不失风格的小白鞋,搭配上她今天的白色修身紧身裤,修长的一双美腿被衬托得更出众,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莲姐发现我的目光,略感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从没见过我穿这种风格的鞋子有些不大习惯?” 第四百五十四章 哪来的新婚? 我的确还有些没适应,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莲姐永远是把自己打扮得很有女人味,旗袍、长裙、包臀裙、ol职业装,鞋子永远是各式各样精致的高跟鞋,和现在的风格有着明显的差异。 莲姐笑了一下,摆出了一个简单的街拍pose,让这身着装看起来更加自然更加出彩,“这是我从一个街拍模特那里偷学到的穿搭,小白鞋配上白色紧身裤,看起来是不是比之前那种成熟的风格要年轻好几岁?这样走出去,别人一定不会看出来我比你大。” 听到莲姐的解释,我不禁哂笑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从来就没有看起来比我大过,不仅因为你把我打扮得越来越成熟,而且你本来看起来就不显年龄,说你二十七谁信呐?十七还差不多。” “讨厌,哪有你这样的,太假了。”莲姐娇羞的举起粉拳在我胸口轻轻敲了一下,口是心非的表示我这个马屁拍的很不到位。 我顺势抱住了莲姐的腰,把她搂在怀里,轻抚她光滑的脸庞说道:“假?你敢说你去省城这么久,跟你搭讪的人里头没有大把大把的年轻男孩?” 像莲姐这样各方面出色的女性,走在大街上被搭讪不是什么稀罕事,而我早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我对她很放心,也很有自信,所以从来不会去吃这种醋,此时说出来,语气很平常,带着一点打趣。 莲姐却有些惊讶,“你又不在我身边,怎么知道的……” 我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说道:“因为你这个样子一走出去,他们肯定以为你只有二十出头,还把你当同龄人看,说不定还把你当学姐,跟你要电话号码,有没有?” 莲姐明明已经被我的马屁给拍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但依旧矜持的,低下头,嘴硬道:“才不是,你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现在的小男生好像都喜欢姐弟恋,某人刚刚还在喊我姐。” 闻言,我搂着莲姐那渐渐消瘦腰肢的手用了些力气,让她的身子贴我更紧,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轻微张开的粉唇,在她措不及防的一瞬间亲吻了上去。 “嘤……”莲姐嘤咛一声,连抗议的言语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体便渐渐的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变得顺从。 良久,唇分,我们仍旧抵着额头,能够看到彼此脸上因为动情而浮上来的血色。 我轻抚着她的脸庞,“小青。” 莲姐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里,但听到这一声呼喊,突然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喃喃道:“你这样喊好奇怪……” 我以为莲姐不想让我这么喊,便问道:“为什么?闵月溪不就是这样叫你?” 莲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娇羞的把头埋在了我胸口,自说自话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听你这样喊我好害羞。” 看到她这副神态,我知道她并不是介意我就放心了,笑问道:“那你喜欢吗?” 莲姐又在我胸膛上扭捏了一阵,才把头抬起来,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闪动着,似有往事从眼前飘过,“你知道吗,在没遇到你以前,月溪一直就像是个大姐姐一样保护我,虽然她不比我大多少,可是她懂得东西比我多,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心里只接受了月溪一个人这么喊我,因为在她身边我总能耍一下小性子,也很有安全感,我和月溪认识了十一年,她是我生命中无人可替代的角色。” 不能够吧,难道说闵月溪才是最终boss? 还是说闵月溪将会是阻碍我和莲姐修成正果的妖魔鬼怪? 我心里竟然有些吃醋。 就在我内心五味杂陈的时候,莲姐将双臂从我腋下穿过,放到我脑后,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羞涩而又紧张地说道:“而你,会是陪我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个人,所以,你怎么叫我,我都很喜欢。” 最后五个字,我听到了她声音里的颤抖,那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是来自灵魂深处呻·吟。 仅这五个字,便是世界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情诗都比不上。 此时此刻,深呼吸根本无法平静心情,反而像是剧烈运动后的喘·息,而我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在爱人最动听的告白面前,所能作出的唯一回应,便是吻她。 …… …… 在门口换鞋时的亲密耽误了些时间,所以为了保证中午能准时吃饭,我们决定就去最近的那一家超市买菜,就在小区出去的那条街对面。 陪着莲姐去超市大采购了一番,虽然原计划是买一个午餐的菜,可逛着逛着就发现推车里的食材和各种佐料快要装满了,这份量,不止是今儿个中午了,明天后天乃至大后天都不用愁了,如果不是担心保质期的问题,以及我们俩能不能一次性提回去,莲姐还要继续买买买。 而且买的食材都很有特点,鸡肉,鸭肉,墨鱼,鹅肉,猪肚,猪排骨,放眼望去全是肉,这是奔着好好的给我补一顿去的,倒在一个锅里再加上几味中药材保准能炖出一锅十全大补汤。 尽管莲姐也在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买下去,可结完帐拿袋子装的时候还是发现东西太多不好提,我两只手抓四个袋子,力气倒是不缺,但是不怎么好拿。 莲姐说她来提最后的东西,我一看那袋子里装的东西也挺沉的,我说算了吧,扔了五百块把人家超市的推车给推回家了。 我脸皮向来比较厚,独行特立虽然不是我的标签,但是偶尔出格一把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但是莲姐就有些接受不了,她挽着我的胳膊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衣服里,路人异样的眼光让她那轻易就能被触犯的羞涩警戒线拉起了警报。 莲姐的声音因为害羞而变得娇嫩了几分,扯着我衣袖的动作像是个小女孩,撒着娇藏着羞说道:“丢死人啦,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把超市的推车偷了。” 而我则像是带着乖乖女做坏事的不良,心里充满了得意,嘿嘿一笑说道:“那说明他们脑回路太直接,真把车偷了,后面这会儿还不得跟着一票保安啊?而且你当超市楼底下看车的大爷大妈是吃干饭的不成。” 莲姐还在坚持她刚才的想法,“我都说了我拿一点就好,那么点东西我还是能拿得动的。” 我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真不希望看到你累着了,如果不是看到你很喜欢这份工作,闵月溪又对你非常照顾,没让你一个人吃亏受累,我就是抢也得把你给抢回我身边来,让你好好在家里歇着,养养宠物种种花,何必整天那么操劳。” “就你嘴甜,不和你说了。”莲姐羞嗔的白了我一眼,把脸蛋往下面低了一点点。 我又不正经起来,把嘴凑了过去,“我嘴甜吗?我怎么没尝出来,难道我失去味觉了?让我尝尝你的。” “不要,有人看着……”莲姐赶紧抬手挡住,让我没能得逞,她眼神慌张的四下看去,深怕被人看见。 我直起身子抬起头,看着前面的道路,边走边说道:“你知道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莲姐压根没从这个跳跃性的思维跨度里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了句,“什么?” “礼堂的红地毯上站着一男一女,主持婚礼的人站在台阶上面,灯光洒落在这对新人的头顶,新郎官英俊,新娘子貌美,璧人一双,此时,礼堂里的结婚进行曲刚刚播放完毕,紧接着就是这对新人的海誓山盟,当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给予掌声,同时瞩目着,期待着婚礼上最美好的一幕。”我故意留了个悬念,转头微笑,看着身边的女人。 “是什么?”莲姐已经被我言语带入进去,眼眸里微光闪烁,同样期待着那最美好的一幕。 我搂着莲姐过了马路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她,一本正经,深情的注视着,“新郎会搂着新娘的腰问,能波下嘴么?” 莲姐本来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痴迷,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场面描绘,可结果听到我这么粗俗的一句话,顿时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强忍住笑意,不敢再招惹她了,正儿八经地说道:“好吧,新郎和新娘会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深情的接吻。”心里却悄悄做了修改,应该是没羞没臊的接吻。 好在莲姐也不是小气的人,刚才只不过是一瞬间因为美好的幻想被我恶意的摧毁,以及被我捉弄而感到羞恼罢了。 我见莲姐没吭声,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所以你现在再怎么害羞,将来终有一天会和我在大庭广众下接吻,而我绝对不会像别人那样沾一下嘴皮子就完了,以我的肺活量,我估计没个半小时肯定不能完。” 莲姐白了我一眼,“你想活活把我憋死啊?” 我冲她挑了一下眉毛,说道:“所以我刚才是在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要不然等咱们结婚那天,摄影机记录下来的如果是你出洋相的样子,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满嘴的歪理邪说。”莲姐皱了皱眉,可是又有些担心将来真的出现这一幕,低下头难为情地说道:“不过……没人看着的话还可以。”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喜,那还等什么?拉着莲姐推着车就往家里跑,“那咱们快回家去吧。” …… 第四百五十五章 被看穿了? 一顿丰盛的午餐,由我和莲姐两个人完成,又由我们两个人消灭掉,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就莲姐那个小鸟胃,吃的东西还不值得我塞满嘴。 吃完饭后我本来要抢着洗碗,但是实在吃得太多,竟然完全不想动,我很惭愧的跑去沙发上靠着看电视。 莲姐把卫生做完了,便跑来我旁边挨着我坐着。 正所谓饱暖思x欲,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骚操作,重来一遍,我现在满脑子全是后悔,后悔不该吃那么多。要说我心里不想干点坏事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一打嗝嘴里都是十全大补汤的味儿,原汤原味肯定是好,可进了肚子再出来的味儿就不那么好了,我又怎敢亵渎美丽佳人,只好收起这份心思。 我愁眉苦脸的样子被莲姐看到了,她疑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我先去洗个澡,做完饭身上都是油烟味。” 我干笑一下,解释道:“不是,我没说你身上的味儿。” 莲姐皱起了眉头,诧异道:“那你干嘛这样的脸色?” 我苦着脸,“我被你给撑坏了。” 莲姐盯着我的肚子瞧了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那你躺下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出去消消食吧,我先去洗澡了,身上的味道闻起来不舒服。” 我一听这话顿时又起劲了,连忙坐了起来,拉着莲姐的小手说道:“吃完了就睡,这跟猪有什么区别?要不然我帮你搓背吧,就当是做运动了。” 莲姐把手轻轻一甩,笑着睨了我一眼,道:“都不能动了还想坏招,哼。” 说完莲姐就去房间里找换洗的衣服去了,我回味着刚才那个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她出来的时候,我喊住她,“你该不会是故意把我喂撑的吧?” “……”莲姐紧抿住嘴不让自己出声,但是眼角的笑意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此刻正是在嘲笑我呢。 哎呀我去,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竟然敢算计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起身朝着莲姐走去,但莲姐反应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就往洗手间里跑。 “别追啦,我要洗澡了。”她跑到浴室里把门一关,放起水来了,随后里头传出了她银铃般的笑声,笑的很是开心。 洗手间的动静不大,除了听到了徐徐流动的水声,听不到其他声音。 隔着一道磨砂毛玻璃,里头只能很模糊的看到有个人影做了几个怪异的动作,等到水蒸气飘起来的时候就彻底看不见了。 我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莲姐的做事风格和她的性格一样,本质是温柔善良的,可同样也有着冷面无情的一面。 当初只是因为她的冷傲而升起了征服她的念头,等到征服她以后,我却爱上了她的温柔,现在,我只希望岁月能够温柔的待她,我也将竭尽全力,为她的温柔守护一生。 我的手机今天一直是静音,因为莲姐回来,我要专心的陪她,所以把工作的事情都吩咐了下去,让他们今天自己安排,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再联系我,这时闲着无聊,我拿出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 解锁屏幕一看,未接电话没有,可是短信却有两条,我点开一看,两条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你跟李青莲的感情真好啊,如果在你死和李青莲死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我来替你选吧,当然是李青莲死……才能让你更痛苦啊!!钻心之痛,你体会过吗?” 这两条短信内容乍看之下根本不会当一回事,我只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所发出来的恐吓短信,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个人信息很容易泄露,被陌生人知道了手机号码,再顺藤摸瓜知道名字不稀奇。可是仔细一看,却看得我毛骨悚然,短信发送的时间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而那个时候我跟莲姐正去超市购物,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盯上了,但这还并不足以让我感到害怕,让我真正感到害怕的是盯上我的人居然知道莲姐的全名,并且认出来她了。 这在我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一定也认识莲姐。 紧接着,我又把目光放在了第二条短信上面,第二条的短信内容,哪怕只是文字,而非对方亲口所述,我也在内心默读时,却自动代入了某个恐怖的声音,那种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氛围,默念完这条短信时,我感觉到头皮发麻,后背凉飕飕的。 对方看起来很了解我,更清楚莲姐在我心里的地位无比重要,所以这封恐吓短信,虽然是发给了我,但其实是把刀架在了莲姐的脖子上。 文字里扑面而来的恨意,让我不得不打起一万二的精神,郑重的看待此事。 我捏紧了手机外壳,眼神紧紧的盯着短信最后的一句话。 钻心之痛,你体会过吗? 我看着手指头上被捏出了充血的样子,好似鲜血流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眼神顿时变得阴冷起来。 我当时便作出一个举动,拨通这个号码,因为我心里已经大致猜到发送这条恐吓短信的人是谁。 然而电话拨出去,里头传来的提示声是说不在服务区,很显然,这张卡已经被拔掉,成为一张废弃卡,对方显然也不希望跟我面对面对峙,而是希望用这种虚无缥缈的恐惧阴影来让我过的不安生。 但我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束手无策,我把这个号码编辑在短信里,然后分别发送给了柳清河,吴文姬,以及宋进,托付他们帮我查询一下这个号码的注册地点以及注册人的身份信息,最好能查到最近一次信号发送的地点。 以他们三人能掌握的信息来说,吴文姬和柳清河能通过自己的执法者身份,向运营商方面查询到这个机主的信息,以及通过公安的技术部门进行gps定位,而宋进虽然没有这样的身份,但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相信他这个情报大总管不会这么差劲。 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莲姐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还是干的,但身上倒是换上了一身舒适居家的衣裳,美人出浴永远是极美的,不在乎她是否罗裳湿透,只是脸上的淡淡红晕,便非常诱·人。 然而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这条恐吓短信我相信不仅仅只是恐吓那么简单,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一有机会,绝对会通过伤害莲姐来报复我。 但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原本我还希望莲姐这次回来能多呆上两天,可是现在我却巴不得把莲姐送出这个是非之地,z市要乱了,莲姐在省城最起码还是安宁一些,没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我而找她的麻烦。 我心情惶惶不安,连莲姐何时走过来都不太清楚,直到她坐在我身边,提醒我道:“我有些困了。” 我笑了一下,拉着莲姐起身,“好啊,我陪你睡会。” 她纠结了一阵,道:“算了……我还是不睡了。” 我有些困惑,询问道:“怎么了?” 莲姐脸上也没有笑容,被热水洗身过后的红晕也褪去,脸上的神态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这个样子实在太反常了,而更反常却是她说的话,“没事,可能,有些没适应过来吧,这段时间习惯了公司里忙碌的生活,今天突然闲下来了。” 我敢肯定,这番话让莲姐自己再说第二遍,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这满嘴胡话再说一遍。 什么没适应过来?这家里住的时间难道不比去省城的时间长?适应我,和适应工作又有什么可比性? 可我完全无法理解莲姐为什么要撒谎,她看起来不对劲,但是洗澡之前还很正常,我可不认为莲姐有什么特异功能,能感应到我收到了恐吓短信,只能是其他原因。 随后,我俩都沉默了,当再次开口时,我还是说出了我更关心的问题,“你今天回省城吗?” 恐吓短信的阴影的确在我心理建立起来,我不敢拿莲姐的安全开玩笑。 莲姐并不知道短信的事儿,我还准备给她做一番思想工作,好让她今天回省城呢,但没想到她竟然不答反问,让我拿主意,“不知道,你希望我回省城吗?” “不希望,我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过你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吗?”我害怕说得太直白她无法接受,前半句真,后半句假。 而莲姐脸上的表情也在我这一句话里的前后转折部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先是有些高兴,并且是那种失而复得般的喜悦,但听到后半句话,却又变得无比的失望,最终,她说:“我……今天就要回省城,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月溪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我很快回答道:“嗯,到时候我送你。” 莲姐微微垂首,说道:“我大概下午就要走,你时间上来得及?要是酒吧生意忙的话,可以不用你送,我自己一个人去机场。” 我一听这话把我给吓坏了,一个人去机场?别人就在家门口盯着哨,看到你一个人出行还不马上把你给绑了啊? 我情急之下,提声说道:“不行,我要亲眼看着你上飞机。” 莲姐狐疑的看着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我不好说她现在在z市的处境十分的危险,摆摆手辩解道:“我是说,酒吧下午没那么多事,一些小事情有其他人处理,我晚上再去也不迟。” 莲姐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突然问了一句:“噢,对了,菲菲能帮上你的忙么?” “能。”我心想,要不是菲菲,上回张昌兵那事儿也没那么好处理,但是太多的事情没敢说,我怕莲姐追问下去,那样短信的事儿十有八九兜不住。 莲姐点点头,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被她一惊一乍的给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听到她这么问了一句,我顿时有些慌张,“没有啊。” 其实我只是担心莲姐知道那恐吓短信的事情,不想让她担心罢了,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从莲姐洗完澡出来,我就猜错了全部。 莲姐其实发现了别的东西。 当我慌张的回答莲姐没有的时候,莲姐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中露出了非常失望乃至绝望的神色,她站起身朝着客卧走去,“我去把客卧铺一下。” 我在这一刻才陡然惊醒,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收拾客卧?好好的为什么想要去客卧睡?除非她不想睡主卧,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不想睡自己的床吗?当然有,因为她以为这张床被其他女人睡过。 第四百五十六章 这玩意到底特么是什么? “等等。”我连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莲姐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眸却控制不住的闪烁着无助的泪光,一向骄傲倔强的她,无法忍受自己在这一刻痛哭失声,所以她强忍着。 我惭愧不已,“对不起,我骗了你,菲菲……到家里来过。” “仅仅是来过?”眼眶里的水珠已经快要溢出来,莲姐也渐渐忍不住了,声音里不再是毫无感情的冷漠,而是透着一丝倔强的委屈。 我低下头,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她刚回来的时候没地方住,我让她在家里睡了一晚上,现在已经住到新租的房子里去了。” 莲姐根本不听,情绪已经失控,泪水决堤,指控道:“你和其他的女人在我们准备新婚的床上睡了……” 这个罪名太严重了,我根本担当不起,我急忙否认道:“不是这样的,她睡在客卧,我睡主卧,主卧那间房,我没让她进来。” 莲姐却已经被自己内心那道怀疑的声音控制住了心神,双目失神的看着我,失声痛哭道:“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你都让其他女人到家里来了,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我知道自己一直不给你让你憋得很难受,我也知道菲菲对你有想法,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带到家里来?” 看到她的瞳孔变得毫无神采,我的心好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一样。 我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她却敏捷的躲开,“别碰我。” 我站在原地,“小青。” 她擦掉了双眼漫出的泪水,“别这样叫我。” 她竟然拒绝我,我的喉咙哽咽了一下,艰涩地喊道:“老婆。” 她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绝望,“我不是。” 她每一次否认,都让我感觉心口上扎了一把刀子,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莫过于此,我终于无法忍受,不管她的反抗,用力的抱住她,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莲姐!!!” 她突然平静下来了,没有反抗,我颤抖着双手捧起她的脸,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我鼻头一酸,发干的喉咙让我发出的声音很干哑,像是歇斯底里的嘶吼,“我爱你,我这辈子一定会娶你,视你如珍宝,如果这句话我做不到,就叫我不得好死。” 莲姐听到这句诺言,眼中终于焕发了一丝神采,只是依旧无法和失望比拟,她太心痛了,心爱的男人带了别的女人到家里。 “我的确错了,如果这件事伤害到了你,且还有余地的话,请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可以弥补,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只要你能满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流泪。”我发自肺腑地忏悔。 话刚说完,便感觉两行水线顺着眼角倾泻下来。 上一次哭还是几个月以前,同样是当着莲姐的面,我觉得自己忒丢人了点,两次出丑都在一个女人面前。 但是那一句话仍然有效,当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哭的时候,你唯一能对付她的招数就是比她哭的更厉害。 “月溪经常跟我说,男人的誓言靠不住,可我总是愿意相信你说的,因为是你说的,因为是你。”莲姐慢慢的止住了抽泣,语气和眼神愈发的坚定,爱的越深痛得越深,这句话的确是真理。 我听到这话,伤感的情绪一下子收住了,但她接着又说:“可是,当我听你亲口承认你带其他女人来过我们的家之后,我心里好委屈,好失望。” 看着莲姐眼里干枯的泉眼仿佛又要泛滥起来,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 莲姐的嗓子有些哽咽地问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想了一下,也只能说,“没有了。” 莲姐轻轻的推开我,认真地道:“好,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我给你三次机会,如果我发现你再欺骗我两次,我就再也不会信你。” “好,如果我再骗你,我就……”我话还没说完,莲姐就伸手捂住我的嘴,和之前不让我发毒誓不同,她这次竟然还有别的目的。 “这次不用你发誓,我来。”莲姐脸色严肃认真,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在我目瞪口呆中,她发誓,“如果被我发现徐远再欺骗我两次,我将再也不相信他,并且,永远不再相见。”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莲姐,你……” 莲姐眼中带着一丝警告,“如果你不守承诺再次欺骗我,我不会要求你遵守这次誓言,因为我会遵守,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我……没有。”我心里苦涩极了,也不知道莲姐是看穿了我是个二皮脸还是怎么,竟然自己来履行承诺,这样一来,我要是真的触犯了,她就会来执行,根本轮不到我耍赖。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的话的确没什么可信度。 莲姐一抹眼泪花,“那就好,休息吧。” 看着莲姐又跟没事人一样回了主卧,我无语的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 等我走去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趴在床上,用鼻子闻着床上的气味,这个动作在我看来,分明就是在闻床上有没有做了那个事情之后的味道,一般那个味道会很明显。 我皱了下眉,不敢不悦,只是无奈道:“我真没骗你,这张床从你走后只有我睡过。” 莲姐被我抓了现行,脸上一红,但仍旧嘴硬道:“我知道,我就是闻闻有没有汗味,免得影响睡眠,好了,睡吧。” 她拍拍手掌,脱了鞋子坐到床上,然后转动身子躺下去。 我看了看她睡觉的姿势,靠着床边,好像怕被挤到似得,我直接摸到床尾躺下了,这个姿势,一个人睡上面,一个人睡下面,体形不会占用太大的床铺空间。 其实我也是故意做的斗气举动,因为我觉得莲姐就是介意我。 过了一会儿,莲姐才后知后觉,气冲冲地道:“你干嘛睡到床尾去了,要拿脚气熏死我吗?真讨厌。” 我撇撇嘴道:“我这还不是怕你不愿意挨着我睡。” 莲姐冷声哼了一下,发号施令道:“过来,抱着我。” 听到这话,我就跟被人解开了穴道一样,不正经的样儿又出来了,我连忙爬到了床头,抱着莲姐在她耳边问道:“老婆,你不计较了?” 莲姐转动了一下身子,面对着我,故意板着脸瞪了我一眼,道:“什么不计较了,一码归一码,我发过誓了,让我再抓到你两次欺骗我,我就会再也不见你,你别以为我是说笑,只是在这之前,我不会刻意冷淡我们的关系,你可以抱我,就和往常一样。” 我还有些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又让我和往常一样,可偏偏又不一样。 莲姐主动伸手抱住了我,突然又用一只手扒开了我的领口,张嘴在胸口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印子。 我闷哼了一声,只当是让她发泄了,没敢出声。 等她把嘴移开,我低头看她时才发现,她的眼眶又红了,和嘴唇上的血一样。 她说:“我爱你,可我也受不了欺骗。” “我也爱你,很爱。”这一瞬间,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我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东西。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有人说爱情像鬼,也有人说爱情像风。 在我和此时此刻怀中拥抱的女人之间,是否存在着爱情?我想答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自从我们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们看到的就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他们分属于两大不同的阵营,为了彻底收服对方,大家互相往死里掐。根据一个遥远的传说,说有一种东西叫做爱情,可以彻底终结这场战争,于是大家纷纷地赶紧去寻找赶紧去幻想,找到头破血流才发现,哦,原来这个感情也是另一些人在书房里炮制出来的,于是大家更加绝望更加痛苦,更加互相地往死里掐,其实男人和女人从来都没有好好地互相了解过。 就像男人和女人同时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其实表达的意思并不一样。 当男人说出‘我爱你’,他也许只是骗你玩玩,也许只是为了跟你上床,这三个字一文不值,他可以每天对无数个女人说无数次,只要有傻妞上当。但当他终于有一天,把这三个字说得磕磕绊绊,好像是从喉咙里吐出一颗核桃一样艰难吐出的时候,他是在认真的跟你说……‘我爱你’,而这个时候,这三个字就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代表着责任,代表着守护,代表着重于生命,代表着他愿意将祖传的染色体传给你,并只传给你一个人。 而女人呢?当女人轻描淡写的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她也许是在模仿偶像剧剧情,也许是对爱豆的呼唤,也许是今天她手机里的那群备胎造了反,非要她挨个的安慰,这三个字同样一文不值,她可以每天对无数个男人说无数次,只要有煞笔上当。 但是当有一天,青涩的少女长成了出落的大姑娘,美人花开,看过了世界的美景,决定归于一处尘土时,她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却并不一定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们懊恼过去,她们也会羞愧,一旦她们积累了足够的勇气,说出‘我爱你’的时候,这三个字也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代表着新的生活,代表着不再回头,代表着春风二度,美人花再开,凋零只一处。 而那些从未将‘我爱你’三个字如不要钱般从嘴里吐出来的男女们当然又不在此列。看看,就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如此复杂,那么爱情这么难以琢磨,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自知没有那份本事弄明白这个千古谜团,所以也不再去琢磨。 但无论如何,我会跟着自己内心的声音去做。 她,我一定会用生命去守护。 第四百五十七章 别飞太远 莲姐走了,带着三分不舍和七分迟疑,被我亲自送去了机场,亲眼看着她上飞机,她留给我的不止是背影,还有犹豫不决的眼神。 那犹豫的七分如果不是我毅然决然作出决定,也许莲姐就留下来了,但我并不后悔。 天色渐晚,机场外的天空如同被墨水冲洗过,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黑暗,非常宁静,直到机场跑道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只大鸟撕破了夜幕,越飞越高。 我看到有人抬起了胳膊,对着那只大鸟挥了挥手,发出亲切的问候,大喊着一路顺风,不在乎对方能否看见,不在乎有没有回应。 我举目凝望着夜空,没有像那个人一样大声呼喊,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别飞太远。” 我迈着步子朝停车场走去,准备返程。 现在正是晚上七点,我和莲姐中午相拥而眠直到下午四点才起来,然后就去办理夜色的股权转让手续,弄完已经到了五点半,简单的吃了个便饭,最后才送她到机场来。 这些只是莲姐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在我们倆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的,正是吴文姬,当时莲姐正好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电话正好打完了,所以一丁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我问:“文姬,查的怎么样了?” 吴文姬抱怨道:“第一句就是这个,你怎么不问问我吃饭了没?为了追查这个号码,我都晚下班了半个小时。” 我说:“辛苦你了,查到什么了?机主是谁?” 吴文姬心急口快地说道:“如果只是简单的查一下机主,根本就不需要我花这么多时间,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不可能是该号码的办理者,sim卡的信号在中午就断开了,凭着运营商那边提供的资料,只能证明这个家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民,你觉得是你要找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 吴文姬忽然放缓了语速,说道:“没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不可能认识你,也不可能发出那样的恐吓短信。” 我微微一怔,旋即皱眉道:“你都知道了?” 吴文姬听到我语气里有些不满,她哼唧了一声,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运营商那边提供的资料里有今天的通讯记录,也包括短信,所以我就看了一眼。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叹了口气说:“今天刚到,待会就送她走。” 吴文姬说:“这么急着送走,你是很担心她会……” 我打断了她的话,把话题拉了回来,“文姬,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好么?” 吴文姬无语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态后继续说道:“下午的时候,失去信号的sim卡突然重新连接上了,并且有信号发送出来,然后我让技术部门追踪信号,等接通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这张卡,插到了自己手机里。” “所以还是什么也没查到。”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失望。 “我有什么办法,别人发完短信就把卡扔了。”吴文姬也认为自己努力的帮我了,但奈何对方太狡猾。 但我听到这话,突然脑中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想法,问道:“等等,那个环卫工人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卡?” 吴文姬想了想,说道:“在武曲路与和平大道的交界口。” 我立即低喝一声:“果然是他!” 吴文姬惊讶道:“你知道是谁了?” 这时,莲姐正好回来,我也就没多说,连忙说了句:“我得挂了。” “喂!!” 和平大道是一条贯穿城市东西两边的大路,广为人知,就连外地人也对这个地方略有耳闻,因为在某个战争时期,和平大道还不叫和平大道的时候,以这条几乎横穿整个城市的大道为切割线将整个z市上下分割,上面半部分饱受战火荼毒,下面半部分则是一片祥和,成为安全区域,战后,这条大道被拓宽加长,取名和平,是城北守护城南的和平,是先辈守护后辈的和平。 比起和平大道的来历,武曲路的说法就没那么唬人了,据说是因为当初那片地规划改建的时候,恰好主管城建这一块的那位副市长迷上了武术,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商人蹭热度,还是给那位副市长面子,武曲路增添了许多跟运动、武术、健身等等等诸如此类和力量有关的产业。 原本说起武盛路,我多半是答不上来那条路有什么公司,有什么商铺,但是最近我浏览宋进给我的一份关于张昌兵的资料里,看到过一个名字,武盛安保公司。 武盛安保公司正是张昌兵的产业,又正好是座落在武曲路上,离和平大道也不远,当时我之所以记下了这个,只是因为张昌兵的个人资产里面,只有这一项让人注意,所以我才留心多看了几眼。 只是没想到,现在成为了让我揪住那个恐吓短信幕后黑手的尾巴。 原本没有得到短信是在武曲路发送的消息时,我还只有百分之八十确定是张昌兵或者方豪发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恐吓短信绝对是他们发的,再仔细分析一下那个短信的语气,多半就是方豪无疑了。 …… …… 从机场开往酒吧,到酒吧的时候刚好七点半,菲菲在一楼吧台旁边坐着边喝酒边跟服务生聊天,我看到了也没跟她打招呼,现在我的心思还很乱,不知道怎么处理跟菲菲的关系了。 到了三楼办公室之后,我屁股还没坐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张超打来的。 “老大,快来救我!有一帮不认识的混混把我给控制了。” “想要你的手下安然无恙的回去,你自己到学院来。” 第一句求救的话是张超的声音,而第二句话,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完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在接到张超的电话那一瞬间,心头火蹭蹭的往上窜,张超这个小兄弟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对他的能力没有多么深刻的认知,但是我看人一向都是喜欢看他的性格和性情。 张超就是我觉得比较对胃口的人,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又不至于死要面子活受罪,属于做人做事比较灵活,不死板。 最主要的就是张超不喜欢惹事,比较低调,像他这个年纪,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手底下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换别的人早就飘飘然,整天给我找麻烦了。 但这么多天以来,张超还从未有过捅出篓子搞不定,让我去擦屁股的事情发生。 所以一听到张超说有一帮社会上的混子找他们麻烦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特么兴许又是冲我来的,因为张超不大可能去招惹社会上的人。 我当即动身,带上李祚盛,三金和章鱼出了门,正好坐满了车,下一楼的时候碰到卢刚,跟他叮嘱了一番,“卢刚,你留下来把酒吧照看好,我带几个人出去一趟。” 卢刚还不清楚情况,看着我们几个火急火燎的要走,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金替我回答道:“张超和他那帮小弟在学校里被一帮社会上的人欺负了,人还被扣住了,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卢刚闻言,顿时气的破口大骂,道:“握草,真特娘的不害臊,居然欺负学校里小家伙?远哥,我也要去。” 我摆了摆手道:“不行,这里只有你业务最熟,你跟严经理两个人把生意顾好,要是出了状况我赶不及,你就去天星找宋进帮忙。” 卢刚一想也是,酒吧里总得留人镇场子,他点了点头道:“好,远哥你那边要人就跟我打电话,我立马带人过去帮你……” “……”我心说要是我们这四个人都搞不定,估计酒吧里其他兄弟都去了也无济于事,我们这三个人是酒吧里这帮人里打架算是厉害的,当然李祚盛不算人。 我们四人上了车,出发直奔学院路。 对方把张超给控制住了,并且主张用电话联络我,让我过去才肯放人,显然真实的目的多半是我,张超不过是一个诱饵。 我在路上开车的时候,就让三金跟对方确认会面地点,最终得知张超和那伙混混正在一家饭店。 我们到了学院路以后,把车停在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步行找到了那家饭店。 这家饭店面积很大,一看就能容纳很多客人,但是今天里面站着的可都不是吃饭的,而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我们四人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过来引路,倒还算是很礼貌,没有一见面就动手。虽然我也不虚,但这样就很没意思,连是谁的人都没搞清楚,打起来都发泄不了心中的怒火。 这间饭店很大,最主要的是后面还有一个大院子,我们一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有二三十号人围着院子围了一个大圈,看起来很排场。 在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看着普普通通,但是神态有几分阴险,此人正是罗冲。 第四百五十八章 罗冲的兄弟? “是你?”我着实有些诧异,没想到操控这件事的居然是罗冲,他还真是对我怨念十足,居然通过张超来对我实施打击报复。 不过很可惜,他注定不能如愿。 院子里灯光很亮,虽然不至于如白昼,但看清楚每个人的脸还是没问题的,我发现院子里的这些人有些眼熟,绝不是罗冲自己的人。 莫非他也掺和进来了?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有些不敢确定,毕竟这两家据说没有来往了,而且那个家伙现在也没心思报复我。 罗冲终于等到我现身,兴奋不已,拍着桌子喊道:“怎么,想不到吧?徐远,当初你仗着在你的地盘上,让人羞辱我,现在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插翅难逃。” 我听到这话,轻蔑的笑了起来,“逃?我为什么要逃?就你们这些货色,今天还能让我躺着不成?” 罗冲气的摔掉手中的酒杯,站起来怒喝道:“真是大言不惭,口出狂言!我承认你身手是有那么一点厉害,但是你能打三个四个,难道你还能打三十个,四十个不成!?” 正在这时,坐在罗冲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孩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哥,他身边的那个大叔很厉害,那天我们就是被他一个人打垮了很多人。” 我一听这话,皱眉细想了一下什么时候跟他交过手,再一看那个年轻男孩,好家伙,这不是跑掉了的那个罗恒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有关系啊。 罗冲低头训斥了罗恒一句,“你叫的都是学校里的那些废物,能跟这些人比么?” 我微微一笑,这在场的人自然是比罗恒上次带的学生要强许多,但也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只不过是手下败将的手下而已。 我也没有直接点出他们是谁的人,委婉地说道:“你们这些人,看着有些面熟,不是这个傻缺的手下吧?奉劝你们一句,别给你们老大惹麻烦,尤其是别招惹我。” 罗冲听到傻缺两个字顿时就炸毛了,脸色气的通红,“徐远,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所有人都要为你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 我、李祚盛、三金、章鱼几个人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显露出一句话:谁说我们要跑了? 罗冲给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张超被带了出来,“就先从这位小兄弟开始吧,他对你可是很有信心呢,要是让他知道,当他备受凌辱的时候,他的老大只能在一边干看着,他心里会多失望?” 张超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被人推着走出来,要不是三金喊了一声小超,我差点不敢认。 “老大!”张超看到我来了,激动的大喊了一声,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别人给踹了两脚。 看到这里,我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跟张超有过节的罗恒跳了出来,他嬉皮笑脸的跟罗冲说道:“哥,这个小子让我来,特么的他还欠我一次口水擦鞋,我今天非得让他给我把鞋舔干净,舔得光溜溜的。” 罗冲笑着点头应允,罗恒便喜滋滋的朝着张超走去,真准备让张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舔鞋。 “罗恒,我就是死也不会做的。”张超被三个人踩在地上不停的挣扎,但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罗恒很满意这个效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就在他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我冷冷的开口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看你到底是想要光溜溜的鞋,还是光溜溜的脚踝。” 罗恒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着在场这么多人助阵,又得意忘形起来,道:“你特么别装逼了,你今天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威胁我。” 说着,罗恒又准备继续走,我讥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罗冲当初也和你一样,到我的酒吧去撒野,我让他早点滚,他无动于衷,最后非得收拾老实了才肯滚出去,你要是觉得我徐远喜欢说大话,你大可以试一试。” 这件事儿罗冲肯定没好意思跟罗恒说,罗恒听完,有些不信的回头问罗冲道:“哥,他说的……” 罗冲却是被问得老脸一红,他深怕再让我爆料下去,会说出更多丢脸的事情,恼羞成怒道:“真是废物,这么多人给你压阵你连动一下都不敢,丢你老子的脸,闪开,让我来。” 我看着起身的罗冲,眼神不屑的瞟了过去,然后摇了摇头,道:“罗恒是废物,你又是什么?被我教训了一顿,回头就带着自己爹妈跑去吴老爷子家里告状,你当你现在还是小学一年级呢,被同学欺负了就去找家长?” 这几句话全部都是在狠狠的揭短,踩到了罗冲的痛脚上,他彻底的被我激怒了,也不在去拿张超立威,彻底疯狂了,指着我发怒的大吼道:“给我上,给我上!狠狠的揍他,让他给我闭嘴!” 围着院子的人还没动,门口的那十几个人先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拿着棍子就开打,这些人应该才是罗冲的人。 有人先动了手,局面就乱了起来,院子里的人没办法也只好加入战斗中,这伙人其实我早就认出来了,至少三分之一我感觉在万尊见到过,应该是光头凯的手下没跑了,我心想不管光头凯是搞什么鬼,反正早晚是站到对立面的,一块收拾得了。 虽然是四个人对上四十个人,人数上完全是被碾压,但我这种迷之自信的来源全是因为李祚盛。 李祚盛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一个箭步直冲奔着罗冲去了,速度太快,罗冲脑神经反应过来要跑,但腿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跌到了。 不过李祚盛没把他怎么样,我很了解他,擒贼先擒王,只有在胜负难料的时候他才会用,可现在他分明是打算活动手脚的,所以不会那么快结束。 李祚盛是奔着那张桌子去的,一手抓着一根桌子腿,足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桌子是实木的,看起来就很沉,但李祚盛抓起来一点儿不费劲,就跟耍链球似得在手上挥舞起来。 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没瞧见这个巨型武器,不小心被撞了一下,直接在空中旋转起来,跟陀螺一样。 罗冲那边的人全都傻眼了,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趁着他们全被李祚盛给震住的时候,三金和章鱼俩俩配合,也是钻入了人群,我则是先去把张超给解救出来,以免待会被别人踩死了。 李祚盛吸引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敌人,但其余人听到罗冲的命令,大部分都奔着我来了,刚击退两人,背后又有三个袭来,我一瞬间压力骤增,喊道:“大盛,别玩了,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李祚盛回头一看我这边的动静,吆喝了一声,“起!”手臂一挥,那么大的桌子就从我头顶上飞过去了,后面仨人跑都跑不赢,直接被撞飞。 我头上还冒着冷汗,但李祚盛已经跃入人群,我嘴上也不好说什么,特么的,还有这种操作啊?我可是自己人。 李祚盛认真打架的时候,战斗总是结束得特别快,你无法捕捉到他的形迹,更无法阻挡他的蛮力。不过有句老话说的没错,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也许能阻止他的,只有伤害性巨大的兵刃,以及枪支了吧。 战斗虽然结束得轻松,但是战场打扫起来麻烦,目前站着的只有五个人,我们过来的四个,再加上救下来的张超。 罗冲的那些人已经全都躺下了,幸好院子够大,不会出现叠罗汉的场景,但找了一圈没发现罗冲和罗恒,我还以为他偷偷跑了。 但是章鱼突然喊话,告诉我他在客厅里找到了罗冲和罗恒兄弟俩,罗冲被章鱼给揍惨了,两条胳膊都动不了,跟面条似得无力的垂着,罗恒倒是没受伤,但是吓得瑟瑟发抖。 我看着罗冲现在这惨样,摇了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招惹我不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正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有几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正在缓缓蠕动往门外爬,我给三金递了个眼神,三金回头一看,冲过一人一脚踢在肚子上,然后给拖了过来。 我看了看其中一个有些面熟的家伙,“你们几个想往哪里溜?” 那家伙还很自来熟,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求饶道:“徐老大,我们还要赶着回去上班呐,这个家伙,只是给我们钱,让我们来撑一下场面而已,您看,我们刚才都没怎么动手。”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你是说你们放水了?那你们可真不是东西,你看看这地上躺着的,有你认识的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老大凯哥,跟徐老大您不也挺熟的么,这事儿能不能就……” 我笑了一下,“套近乎?” “是……不是不是!”这家伙笑着点头,待发现我的笑越来越冷之后,连连摇头,害怕得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我又问道:“今天这事儿我需要给光头凯面子?” “……不需要!”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双腿开始打颤。 我轻轻哼了一声,招了招手,道:“都消停了吧,张超,你过来告诉我今天这事儿什么情况。” 第四百五十九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饭店里一片安静,只有张超一个人的声音。 罗冲以及那些不知道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的,光头凯的手下,都羞愧不已,不敢说话。 都是二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纠集三十号人,就特么去欺负一帮在校大学生,最可笑的是最后还被张超一个人拖住,把其他人给放跑了,这事儿搁那说都丢人。 就因为张超太机灵让其他人溜掉了,所以他也没少遭罪,身上挨得揍就太多了,刚才只以为他脸上是青肿的,这会儿近了看才发现他额头上有被利刃划破的伤痕,血液已经凝固成疤。 我听完了张超的遭遇,心里感到愤怒的同时,觉得自己连累了他,情绪在压抑着。 “……”我一直沉默着,直到张超把事情说完,道:“脸上的伤是谁动的手,把人挑出来。” 听到我提起这事儿,张超哽咽了一下,虽然已经决心要混,对受伤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疤痕留在脸上,而且是脑门上,就跟毁了容差不多了,他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孩,一时间也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悲愤。 张超抬手指了两个人出来,“他,还有他。” 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发现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冲和罗恒这倆家伙。 罗恒迎上我的眼神,被我目光中的寒意吓得面色大变,他惊慌不已,从地上趴着到我跟前,告饶道:“大哥,老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本来都已经不打算回学校了,今天是被我堂哥忽悠来的,都怪他,是他让我动的手。” 事到如今,罗恒也知道斗不过了,第一时间就想着把责任推到罗冲身上。 罗冲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颤,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老子真是昏了头,居然替你出气了。” 罗恒怒道:“替我出气?明明是你想找徐老大麻烦,才用张超为突破口,你特么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啊,我今天本来是要跟一个女主播开房的,钱都花了好几万,哔没草到,反而被你特么的拉我来受这罪。” 罗冲被罗恒的这番话气得想吐血,极度失望地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太给我们罗家丢脸了,居然对一个小混混低头,我呸。” 我对这两兄弟窝里反没有兴趣,因为我没打算放过他们任何一个,我对张超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动手报仇。 张超会意,眼中露出疯狂的炽热神色,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罗恒对张超的伤害,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的,男人的自尊被踩在地上,是比流血还要难受的痛苦,当初张超的自尊就被罗恒狠狠的踩在地上,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张超伸手从啤酒箱里拎起一瓶在墙上敲碎,拿着半截还粘着玻璃渣的啤酒瓶就朝着罗恒走去。 罗恒一脸惊恐地看着张超一步步的向他自己走去,他害怕极了,身子快速的往后滚,却突然发现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无法后退,无法退避。 他连忙回头看去,挡着他的正是章鱼这个大块头,两条腿就跟柱子似得堵住了退路,罗恒要想走,除非钻裆。 张超看到这一幕,也不忙着报复了,停下脚步看着罗恒大出洋相,罗恒现在是砧板上的肉,想跑也跑不掉。 罗恒一下子看到我,因为我的面色比较平静,他抱着一丝希望跪求道:“老大,老大,我发誓,真的是他让我动的手,我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放过我好不好。” 罗恒也真是够没有底线的,居然能做到这份上,为了自己,不仅出卖堂兄罗冲,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跪下了。 张超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紧张。 我笑了一下,慢慢走到罗恒面前,单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他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出,脸上写满了哀求。 我问了一句:“罗冲让你动的手?” “是的,是的。”罗恒连连点头,深怕自己回答慢了,错过了最佳时机,这小子的确很狡猾,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看形势不对,立马丢掉其他人跑掉,他是唯一溜掉的人,而且之后就躲了起来,杳无音信。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了他,我肯定不能让他跑掉,但是张超当初被罗恒狠狠的践踏了自尊,心理受到的伤害,仅仅是依靠流血手段是无法抚平伤痕的,正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 我现在就是要罗恒出尽洋相,把当初在张超面前装的逼,全都变成煞笔,让他把对张超的白眼,在自己身上偿还。 我把个头只有一米七的罗恒放到地上站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杀人犯拿着菜刀杀了人,菜刀肯定是无罪的,你想说你就是那把菜刀?” 罗恒误以为转机来临,兴奋地附和道:“没错,大哥你说的太对了,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要惩罚就惩罚罗冲。” 我听到身后张超似乎迈出了一步,嘴里发出了一个音节,想要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 而背了黑锅的罗冲怒骂道:“罗恒,卧槽尼玛,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个白眼狼。”这话一喊,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两人的关系。 罗恒和罗冲是堂兄弟,两人的父亲应该是亲兄弟,那么罗恒的母亲,不就是罗冲他爸的弟妹,也就是罗冲的姨娘?张口就要曹姨娘,这口味够重的啊。 “那是因为你没长眼,你特么眼前这么一尊大神都看不见,都敢得罪,你特么就是瞎!”罗恒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顾着骂回去,顺便给我拍马屁。 但是说得实在太假了,我勉强绷着脸没有作出厌弃的神色,只为了看他还能自己把脸丢到什么程度。 可罗冲终于无法再忍受罗恒这个家伙当着他的面来吹捧他心中的假想敌,怒道:“够了,听你说话我都想吐了,你就是个窝囊废,咱们罗家再有钱都不能把你培养成人,你特么要是不姓罗,你连路边的狗屎都不如,连个大学都要靠关系进去,花钱送你去燕京大学,你特么没几天就被处分了,一个学期都读不完的废物,就连到了这么个小城市的大学,你都混得不如意,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听到罗冲这番话,我略微有些惊讶,随即心里微微一笑,原本我想利用这些话帮助张超了结心病,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通过我的口说出来了。 这番对罗恒的抨击,经由他的堂哥罗冲之口说出,更加的有力度。 果不其然,张超见到这一幕,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突然笑了,像是一直不受父母喜爱的孩子,在自卑中成长,终于有一天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然后突然打开心结了一般。 有钱又怎么样?只要没本事,在别人眼里一样也是个垃圾,就像罗冲眼里的罗恒,在一帮吃瓜群众眼里或许会说两句‘人家就是有钱,就是比你厉害’之类的话,但是在同等台阶,或者是比罗恒更加有背景的人眼里,只会觉得‘这是个什么货色?抛开家世不提,这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而已,随便换个人有他这样的家世早就飞黄腾达了’。 罗恒被无情的揭露老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地反击道:“罗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喜欢的女人,不也是徐老大的妞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厚颜无耻的像个跟屁虫一样,你看人家搭理你吗?不还是只有徐老大才能征服得了她?你在徐老大面前,才叫屁都不是。” 罗冲听到这话差点气到晕厥,这正好戳中他的痛处。 我一看张超的心情似乎不那么郁结了,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也没必要有再去浪费时间看这两兄弟表演相爱相杀的戏码。 我露出了本来面目,看着罗恒冷笑一声:“你很会拍马屁,但是太愚蠢了,你堂兄罗冲虽然也蠢,但是他至少能认清现实,你在反抗什么,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而且是在你两次带人想要围殴我之后?” “徐老大,我没有。”罗恒面色大变,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想要再次为自己辩解。 我不用听都知道他下面要把锅扔给罗冲,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对背后的张超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看着不断走近的张超,罗恒双腿一软,跌坐下去,连连摆手呼救道:“不不不不,不要……” 张超心中的郁结被解开,让他显得没那么阴沉,手段也不那么极端,他扔掉了那半截不知道准备做什么危险用途啤酒瓶,两手揪住罗恒的脖子子,“罗恒,没想到连你堂兄都觉得你是个废物,你这种人,除了有个好的出身,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张超,求求你,放过我,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罗恒急的脸上不停的冒汗,但是听到他声音里隐约带着的一点哭腔,让人分不清他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第四百六十章 五十万让我得罪他? “以后?就凭你?”张超哼笑一声,手一松,罗恒又摔在地上,刚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迎来了张超的一顿拳打脚踢。 张超的动作很迅捷,而且很是兴奋,就跟上了buff一样,罗恒很快就扛不住了。 “呜呜呜呜……别打我的脸。”罗恒这回是真哭了。 “还要舔鞋吗?”张超踹累了,歇了口气,把脚放到罗恒的脸边上。 罗恒如同惊弓之鸟,惊叫一声大喊:“啊……不要了!” 张超二话不说,又是一阵踹,罗恒的喊叫声越来越小,嘴角还有血迹咳出来,但张超还未发觉,似乎是要将前半生的所有郁结之气,全部都在今日发泄掉。 其他人都没敢吭声,看着张超发疯的状态,也只能是这样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去阻止张超。 “……”我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走到张超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看着我,仍旧大口的喘着气,胸腔剧烈的一起一伏,眼中却慢慢闪过一丝清明。 我偏着头,用眼神示意张超回头看一下罗恒的状态,他扭头看了一眼,逐渐恢复清醒,脸上露出一丝惭愧的表情,慢慢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他,说道:“抽根烟冷静一下。” “谢谢大哥。”张超双手捧过,感动地说道。 张超并不熟练的点上一支烟,第一口甚至还呛到了,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还给我,我摆了摆手道:“送给你了。” 张超微微一楞,然后更加感动,热泪盈眶地说道:“谢谢大哥,我一定牢记大哥的话,今后一定不会像今天这么冲动了。” 我也怔了一下,牢记我的话?我说什么了?我有说让他以后要冷静么?不过他能有这种正确的想法倒是省的我以后纠正了。 张超明显是有些过度解读了,不过这孩子肯定是看得出来,我刚才故意插手,只是为了让罗恒的丑态现出原形,帮他解开内心的郁结,所以现在才会去过度的解读我的每一个举动。实际上我只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把递出去的烟收回来不像一个大哥做的事儿,忒没范儿了。 但是为了不让我在张超心里的高大形象崩塌,我装出一副‘你懂了就好,我心甚慰’的样子点了点头。 随后,我让李祚盛去看了看罗恒,免得出大事儿,李祚盛过去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问题不大。 接着,我才把看向罗冲,我问道:“光头凯的手下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罗冲先是对罗恒的凄惨下场冷笑了一下,看到我找上他了,有些惊慌,但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呵呵,当然是我跟他本人联系上的,你有种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把烟放在嘴边,嗤笑了一下,“又想告状?” 旁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罗冲脸色很难看地说道:“不敢就算了,我知道你不敢招惹他,否则,你的生意肯定要黄了。” 我很随意的指了一个光头凯的手下,说道:“给光头凯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就说我在这儿等他。” “要是十五分钟之内他到不了,就让他直接去市局提人吧,顺便把你们干的事情给他汇报一下。” 那家伙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等人有救了,立马就掏出手机给光头凯打电话。 他在一边跟光头凯对话的同时,这边罗冲也傻眼了,他完全被我这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给震慑住了,他瞠目结舌地说道:“你,你真敢招他来……”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另一边,负责跟光头凯送话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说道:“徐老大,凯哥要跟您说话。” 说着,他把手机递了过来,我一摆手,道:“不用了,开扩音吧。” 接着,电话里传来了光头凯的声音。 “徐远,这件事情我不知情,要是我知道那个小兔崽子雇人是对付你,我绝对不会掺和。” “光头凯,你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你的人认出我来了还对我动手,这事儿你难道就没个说法?”光头凯一开始的态度还是不卑不吭的,但是随着我这句话一说出来,光头凯的态度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帮蠢货,我今后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徐老大,这事儿我改天给你赔不是行不行?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把我的人先放了吧,场子这里正忙着呢。”光头凯已经改口从徐远变成了徐老大,明显是不想把事情闹僵,就连语气都带着一丝服软的意思,只想息事宁人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在我这儿有什么面子?”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尤其是罗冲,罗冲这个时候彻底明白,惹到了我,即便是光头凯也不见得能帮他的忙,因为我完全不给光头凯面子。 “……徐远,那你想怎么样。”随着这话一说,光头凯的那些原本有些愤愤不平的手下也都低下了头,他们老大都没争这个面子,他们就更加没资格发表意见。 “自己过来领人,晚了就去市局捞人吧。”我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吧,地址在哪?我马上过来。”光头凯说道。 我把地址告诉了光头凯,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去警告光头凯让他不要耍花样之类,因为这很多此一举,有这种想法的人,从来不会一句警告而罢手。 但电话挂了之后,我对三金耳语了几句,他点点头跑去了院子,过了不到两分钟又回来了,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怀心思的等待着光头凯的到来。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一辆白色宝马3系停在了饭店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大金链子小手表,顶着一个大光头,不是光头凯又是谁。 我坐在椅子上,两边站着李祚盛和章鱼两个壮汉,两边墙角蹲着的足足有三十多号人,这副画面很是诡异,但却没有人觉得不正常。 光头凯也没觉得丝毫意外,他领教过李祚盛的身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但光头凯走进来以后,第一个说话的却是罗冲,他冲着光头凯不可思议的喊叫道:“你就一个人来的?” “废话,你以为我是来抢人的?别跟我搭话。”光头凯脸色一变,呵斥了罗冲一句,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说完,光头凯赔笑道:“徐老大,我来了。” 我微微点头,光头凯立马问道:“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我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光头凯,咱们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上次在学院这片看到郑黑带着你的人过来,我早就已经警告过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听到我开始翻旧账,光头凯脸色变得不是很愉快,口气也硬了几分,“徐远,今天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手下要跟着他去哪儿,去干什么我压根不知道。” 我依旧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你把你的手下卖给罗冲干活儿,罗冲要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万一闹出命案呢?” 光头凯辩解道:“他们不会那么蠢,闹大了他们肯定不会干。” 我顺着他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这帮手下认为,揍了我是一件很聪明的事儿,而且,是件小事。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吧?” 耍嘴皮子光头凯一个回合都走不了,光头凯这才发现自己踩到坑了,涨红着脸怒道:“徐远,我看你今天是要把我也给撂在这了,你要真是这意思,我也认栽了,我相信你的人品我才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你言而无信。” 我笑了一下,摆摆手道:“别激动,人我会放的,不过有些事儿,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学院这一片是我的地盘,今后要是再发现你的人,该怎么处理?”说到最后,我的眼神里已经不再是笑意,而是彻底的冷了下来,露出一副冷肃的神情,表明我是认真的。 光头凯只是嘴皮子不利索没什么文化而已,但是并不傻,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他犹豫了一瞬间,便掷地有声地说道:“……任由你处置!” 此言一出,光头凯的手下全都震惊了,这特么以后连来都不能来了,还是他们老大亲口承诺的。 我哼笑了一声,道:“光头凯,你的面子我只卖一次,下次再让我发现这里出现你的人,在搞什么不好的事情,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简单。” “多谢徐老大,我们走。”光头凯咬牙切齿,所有不甘都往肚子里咽,一挥手,转身带着大部队走了。 但我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混在其中,我高喊了一声:“慢着,我让你走了么?” 光头凯的人都停下脚步回望,发现了跟在队伍后面的罗冲,都气的直咬牙。 罗冲偷跑的计划没成功,只好恳请光头凯说话了,他大声喊道:“凯哥,把我也带上,带上我,我给你钱,十万,不,五十万。把我带出去就行了。” 光头凯觉得自己今天脸都给丢光了,导致他丢脸的罪魁祸首现在却还要求他帮忙,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走回来,对着罗冲的那张可恶的脸,一耳刮子抽了过去,骂道:“我去你·妈·的五十万,五十万让我去得罪他?他可是连二哥的人都敢废,老子要是知道你让我帮忙是干这事,老子还不如把消息告诉他卖个人情,现在你他妈准备好拿钱去买棺材吧,别跟着老子,老子跟你又不熟。” “……”罗冲直接被打蒙了,直到光头凯的人全部走光了,他还在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他不行找他爹 光头凯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奇怪,光头凯竟然知道我跟张昌兵交过手了,这件事儿张昌兵不是没有声张么?”我纳闷地说道。 三金搭话道:“老大,纸包不住火,而且方豪那家伙现在肯定是十根手指都包扎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古怪。” 三金所知道的也是被加工之后的事实,方豪也不是十根手指都受了伤,八成是卢刚跟他转述的时候添油加醋,夸大了几分,所以听他这么说,我也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接着这个问题聊下去。 而在一旁听着这些谈话的罗冲一会儿看着三金,一会儿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带着几分紧张和神经质,问道:“张昌兵是谁?方豪又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我随意的瞟了罗冲一眼,心想,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只是,究竟该怎么处置他,还真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就此放过那简直是想都不要想,不给他一点深刻的教训,也许没几天又皮痒了来找事儿,但只是揍一顿对我而言又没有半点好处。 在我还未决断之前,三金却是没闲着,他冷笑了一声,一副他是知情人的样子,来到罗冲面前,很嘚瑟地说道:“不知道了吧?你特么道上的水都没摸清楚,就敢对我们老大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告诉你,张昌兵就是道上的那个二哥,方豪是他的心腹,这个不长眼的找我们老大麻烦,结果被老大逮住了,你想知道他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吗?十指连心听说过没有?”我失笑不已,这小子自己连道上的水有多深都不知道,居然还教训起别人了。 “……”但这番话却着实把罗冲给唬住了,罗冲一语不发的看着三金。 三金的脸上非常夸张的露出狰狞的模样,道:“用匕首,一根根的扎进你的手指头,让你不会受太重的伤,但是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听着三金故意放慢的语调,罗冲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看到罗冲的反应,三金回头冲我得意的笑了笑,没有出声,但是那神情,分明是在跟我表功。 但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了一通电话,我拿出来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便转身走到院子后面去了。 …… …… 给我打电话的是宋进,我猜测他是要跟我说那个恐吓短信的事情,所以特意避开了他们,独自来到院子里。 接通后,果不其然的,宋进一接通就问:“徐远,你中午发给我的那个号码是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已经搞清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宋进也没有追问短信的事情,倒是另有事情跟我相商,“你现在人在哪?咱们当面谈,关于林高峰的。” “林高峰?你还在盯他?”我眉头微皱了起来,关于林家的事情,我已经决定暂时放一放了,但宋进还盯着,显然是太过于执着。 宋进听出了我语气里有些不满,呵呵笑了一下,解释道:“倒是没有刻意去做,但是明月九天那里一直有钉子,只是林高峰突然有了些变化,我的人就及时给我消息了。” 明月九天是陈二飞手下,达哥的场子,达哥跟宋进也算是老冤家了,盯着他倒也是说得过去。 我轻轻点头,询问道:“什么变化?” “你没什么事的话见面谈怎么样,还有张昌兵那边也有了些新情况。”听宋进这么一说,最后突然提起张昌兵引起我的注意,我心里暗自猜测,事情恐怕有些复杂,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说。 我当然是更想知道张昌兵的情况如何,时刻掌握敌人的信息,这样才能有更多胜算,也不容易陷入被动当中。 只是,我回头看了一眼饭店里面,有些无奈地说道:“是这样啊,不过我这里也有点小麻烦。” 宋进问道:“什么麻烦?” 我提醒着宋进,“上次托你打听的罗家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难道你跟这个又干上了?”宋进的语调都有些变了,像是非常害怕我又惹到了其他麻烦。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特么也不是那么爱找茬吧,怎么在宋进心里就是这个形象了?但这些话终究只能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是十分正经地说道:“罗永锋的儿子罗冲又来找茬,结果被我拿下了,我正在考虑怎么处置他。” “要点钱完事了,这个罗家本来就无意在z市发展,跟咱们的生意也不会发生交集,何必去把矛盾越搞越大。”宋进的话说得是有那么些道理的,拿钱放人,当然是最好不过。 但是罗家也算是有不小的家业让罗冲折腾,这次花点钱就把他放走了,他下次还会继续折腾,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而且只要罗冲对吴文姬不死心,就会一直来找我的麻烦,矛盾会积少成多,由量变引起质变,最后变得难以掌控,脱离轨道。 我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道:“事态的发展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这个罗冲追着我咬不是第一次了,像条疯狗。” 宋进不愧是老油条了,经验比我要丰富得多,在这个时候一言点醒了我,他说:“既然他是个疯狗,那你就跟他老子谈不就好了,只要他老子不想跟你结怨,他还能翻天不成?没有他老子帮忙,他一个二世祖屁都不是。” 我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有道理。” “那你快点解决吧,我先去茶楼喝杯茶,解决完了找我。”宋进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在院子里踌躇了一阵,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以及怎么面对即将发生的变故。 和罗冲他老爹谈话,一个陌生人,一次交道都没有打过,不清楚性格,一切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随机应变了。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从院子里回到饭店里面,突然发现饭店里面多了不少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有接近十个人,其中还有几个看着有些面熟,他们都围着张超嘘寒问暖,有的人忍不住要去踹罗冲被张超拉住,有的人还红了眼眶一副要哭的样子。 直到他们齐声冲我喊了一声‘大哥’以后,我才记起来,这原来是张超在学校里收的小弟,不过人数变少了,之前记得有差不多二十来人的样子,那次酒吧员工聚餐都叫去过。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被罗冲带人把他们撵跑了,有些人就产生了畏惧心里,没有再回来,最终只有这不到十个人回来看看救了他们的张超是怎么样。 “大哥,谢谢你来救张超。”他们其中有人胆子大点,主动跟我说话,抒发内心的感激之情,看得出来,还是有人跟张超玩的不错。 有人开头,其他的小伙子们都想开口,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去跟他们培养感情,抬手压了一下,顺便看了张超一眼。 张超立马会意,回头跟他学校里的这帮哥们说了几句,让他们守规矩的在旁边站好。 饭店里再次安静下来,我走到罗冲面前,问道:“罗冲,想回去么?” 罗冲现在半点意气风发都没有了,反而看起来像是风中残烛,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想怎么样……” 我说:“把手机拿出来。” 罗冲又抬头疑惑的看着我,三金又在一旁吓唬他道:“照做就行了,你看什么看。” 罗冲有点害怕三金所说的十指插匕首的酷刑,果然照做了,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然后又抬头看着我,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说:“给你老爹罗永峰打电话。” 罗冲木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瞪大了眼睛,惊慌地喊道:“什么?不,不行,我不能让我爸知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你现在不配合,等到你老爹罗永峰发现你没有回家,没有音信,他依然会知道你在外面闯了祸,别做这些愚蠢的举动了,没有意义。” 我这番话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罗冲也知道与其跟我僵持下去,还不如让他老爸帮他解决眼前的麻烦,他一边拨出了号码,一边抬头问道:“你想跟我爸说什么,勒索吗?” “这不是你现在该问的,只管照做就行了。”我挑了一下眉毛,听着手机里传来接通中的嘟嘟嘟声,道:“开扩音,放在地上。” 罗冲照做了,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喂,儿子。”声音很温和,感觉像是个教书先生,又或者是一个悼念颂词的神父。 “爸……”罗冲听到电话里亲人的呼喊,顿时泪崩。 我看他们父子俩打过招呼了,该轮到我来跟罗永峰谈一谈了,便俯身拿起手机,罗冲看到我拿走了他跟老爹能够建立联系的东西,情绪无比激动的扑了上来,口中大声喊道:“徐远,你干什么!” 罗冲的动作没能碰到我,就被三金一脚给踢回了墙边上,但无论是罗冲那情急之下的大喊还是他被踹到的动静,都被开了免提的手机给传到了电话那头的罗永峰的耳朵里,他的声音不再温和,充满了焦虑,连连喊道:“喂?儿子!?你在跟谁说话?喂!?” 第四百六十二章 我真不是绑匪 我拿起手机,关掉免提,再次一个人走到院子里,这才慢条斯理的对电话里说道:“罗老板,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远。” “你绑架了我儿子!?”罗永峰的声音又惊又怒。 “我不是绑匪。”我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罗永峰压根不信,非常高傲,对我非常鄙夷的冷笑了一下,“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肯放了我儿子。” “我不是绑匪。”我有些不高兴了,因为我非常不喜欢重复做同一件事情。 罗永峰将信将疑地说道:“你不是绑匪?那你是谁!?让我儿子跟我说话。” “我的名字已经说过了,我叫徐远。”我心里非常不爽,这个罗永峰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更让我不爽的还在后面,罗永峰先是轻哼了一声,那是不认识的意思,因为觉得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小人物,才会如此不屑的轻哼。 但是紧接着,他自己默念了一遍,突然记起来了,“徐……远,我记起来了。” 总算记得我了么?我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罗永峰语气一变,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你是那个小混混,你是为了吴家那个丫头才这么做的吧?绑架我儿子,也亏你想的出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攀上高枝了不成。” 我压抑着满腔怒火,道:“我最后再重复一遍,我没有绑架你儿子。” 罗永峰一副很看不起我的语气,“小混蛋,没有绑架我儿子,那你倒是把他放了啊,逼迫他给我打电话,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才肯放了我儿子?” 我气极反笑,“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可以一截一截的把你儿子送给你。” 电话那头的家伙一听这话,立马就要发作,气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而我不等他说话,就补充了一句,“这不是威胁,如果你现在有时间,可以打电话给林国富问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人一向不说大话,说一截一截的送,我就不会一次送给你两截。” “你!”罗永峰顿时为之气结,可也不敢再跟我叫嚣了。 我觉得宋进一定不了解罗永峰,否则怎么会认为跟这个家伙谈,要比跟罗冲谈管用?说实话,我现在觉得还特么不如跟罗冲一对一解决问题。 我说:“你儿子今天又来找我麻烦了,带了三十多个人,但还是没什么用,本来我还有些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蠢,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一次还不算,非要再摔一次,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遗传基因。” 罗永峰根本不在意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谁招惹谁,仿佛他儿子永远是对的,并且比别人高人一等的样子,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你要什么?” 我看到他这态度也就罢了,冷笑一声,道:“本来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但是看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了绑匪,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再见。” 我准备挂电话,但是罗永峰却仿佛最后时刻幡然醒悟,大喊道:“慢着!” 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不抓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这件事只能按照我的方式处理。 罗永峰在电话那头调整了好半天的情绪,才勉强压低声音,姿态稍微放低了一些,说道:“很抱歉,我刚才失言了。你究竟想找我谈什么?” 我说:“第一,让你儿子以后别再来烦我了,我很不想抽空去应付他,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下一次他再来招我,落到我手里,我不会保证他还能活蹦乱跳的。” “没问题……”罗永峰虽然答应了,但是现在心里一定气得火冒三丈,但实际上我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接着说道:“第二,如果你管不好你儿子,我不介意插手一下,好好替你管教,直到他听话为止。” 罗永峰有些按捺不住,声音大了一分,道:“放心吧,这一点不用你操心。” 我轻哼了一声,道:“我只是好心建议而已。” 罗永峰却并不能虚心的采纳建议,非常急躁地说道:“还有吗!?这些我都答应你,我保证今后罗冲不会再去找你。”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第三,你儿子虽然没把我伤到,但是把我的一个小兄弟的脸划破了,他还是个大学生,还很年轻,脸部整容修复手术的价格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还有,我需要你儿子跟他道歉,真诚的道歉。” 提起这个,我只是希望张超能得到应有的补偿,这不是他应该承受的,归根结底是罗冲造就了他的伤,而罗冲又是冲我来的,所以我感到有些愧疚。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良心的,罗永峰听到这话,冷笑道:“呵,手术费用要多少?两百万够吗?这么多,应该比一个道歉好使吧。” 我听到这话,脸上僵硬了一瞬间。 罗永峰只以为我是在勒索,终于暴露了真面目而已,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儿子对别人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他的儿子也不可能低头给一个普通大学生道歉。 我心中冷笑不止,嘴上假装十分惊讶地道:“两百万啊?真的吗?” 罗永峰笑的非常自然,高人一等的姿态又复活了,“当然,我还可以多加一百万。” 我听到这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罗永峰不解问道。 我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走回饭店里,看着罗冲,对电话里说道:“罗永峰,你现在把账号发给我,我立马转给你两千万,然后在你儿子脸上割十刀,你想试试吗?” “怎么你就跟你儿子一样不会好好说话呢?一个煤老板很叼是吧?” 我弯腰从啤酒箱里拎起一瓶啤酒,猛地砸在墙上,玻璃渣和啤酒飞溅了一地。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脸上的愤怒,不明白我对电话里说的话。 罗永峰听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十分惊恐地喊道:“你干什么?徐远!” 我开着扩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罗冲从地上提起来,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压在桌上,另一只手摸出钱夹扔在桌上,道:“罗冲,你老爹说了,两百万就可以在脸上割一刀,我这张卡里面都是平时用来打发的钱,里头还剩下四百多万,钱你收着,我现在就在你脸上割两刀。” 说完这番话,我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片玻璃,在罗冲恐惧无比的目光里,就要在他脸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划他个皮开肉绽。 我此时此刻的脸色无比的认真,任谁看,都不会认为我是在吓唬人。 张超带来的那帮学生有的没看过我这副样子的,当时就双腿颤抖起来。 罗冲嘴里不住的发出凄厉的喊叫:“不!不!不要!” 罗冲疯狂的挣扎,无济于事,看着玻璃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他只能求助于电话那头的老爹,大声哭喊道:“爸!你跟他都说了什么!求求你,快住手!快让他住手!”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我的动作也没停。 就在我把玻璃就要按在罗冲的眉心处时,罗冲爆发出了一声泣血般的恸哭。 “不!” 罗冲哭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这种情况下,罗永峰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他儿子正在面临极大的危险,他连忙大喊:“徐远!徐远!快住手!我错了,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我扔下玻璃,手依旧按在罗冲的脑袋上,冷声道:“怎么,煤老板还有什么话说?我可是按照你说的两百万一刀来的,你不是很有钱吗,今天这事儿我也不跟你讲道理了,就扔钱玩怎么样,我的钱在你儿子脸上划个十几刀还是没问题的,绝不赊账。” “爸,爸,救我……他真的敢……”罗冲失魂落魄地道。 听到罗冲的话,罗永峰老泪纵横,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我冷冷地道:“别在我面前装逼,你还没这个资格,也别以为只有你儿子的脸才是脸,别人的就都不当一回事,在我这里,就算你儿子的脸贵十倍,两千万一刀,这买卖我也敢做。” “两千万……就两千万,我给你那位小兄弟两千万当做赔礼,放了我儿子,行吗?”罗永峰这下再也不敢把我的话当做放屁了,这要归功于他儿子,叫的实在太惨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但罗永峰以为我就是要价两千万,但我也没去纠正,只是盯着罗冲的脸多看了几眼,道:“有钱人的儿子就是金贵,你爹真舍得两千万买你的脸。” 说完,我把罗冲松开,这家伙当场就软倒在地。 至于在场其他人,都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有敬畏,有崇拜,有激动,有感动。 我把手机的免提关掉,拿到耳边,说道:“罗永峰,记得我说的哪三个条件吗?” 罗永峰老老实实地道:“记得。” 我说:“很好,先履行第三个条件吧,十分钟后,到我发给你的地址来,带上现金,别耍花样,如果市局里有情况,我可能比你更早知道。” 罗永峰说:“两千万现金?我一时间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 我皱了下眉,道:“现金有多少。” 罗永峰犹豫了一下,说道:“两百多万,剩下的通过银行转给你,你把卡号发给我。” “没问题,你先去准备现金吧,地址和卡号我会一起发给你。”我感觉罗永峰有点不对劲,而且为什么正好是两百万?银行转的确很方便,但是会留下记录,难保罗永峰没有其他的鬼心眼,我决定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解决。 第四百六十三章 去向不明的资金 “老宋,有个事情你得替我拿一下主意。”我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宋进的号码,又避开了众人,独自走到院子里。 我所认识的人里面,门路多的就属宋进,江湖经验这么多年不是盖得,见得事情多了,主意自然也比旁人多,所以我为了节省时间,第一个就找他出出主意。 宋进以为我还是在为刚才的问题来找他,有些纳闷地问了句,“怎么了,我还在茶馆里等你呢,罗家的事儿你还没搞定?” 我轻哼了一声,说道:“敲了他一笔钱,但是他没那么多现金,要走银行。” “没那么多现金?不可能吧,那么大老板平时少说也能挪出个千万左右的现金吧,除非你要的更多……你要的多少?” “两千万,他自己开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宋进听到这个答案,差点没吓得咬掉舌头,震惊地大喊道:“什么!?我的老天爷,你这口开得也太大了吧,两千万!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啊。”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两千万而已,而且我说了,不是我要的,是他自己开的。” 宋进听到我的解释,仍旧难掩震惊,忍不住咋舌道:“我知道,可是这钱来路不正啊,这么多钱,要是立了案这可是震惊全国的大案。” 宋进考虑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么点小事,就是两千万,事情的性质已经有些演变成敲诈勒索,甚至于绑架了。 不过实际上按照法律规定,我并没有控制罗冲的人身自由超过五个小时,连非法拘禁都达不到,而且这件事本身是罗冲引起的,他纠集三十多人殴打在校大学生,致使对方受伤已经可以定罪。而我跟罗永峰达成的协议,也跟绑架、敲诈、释放人质无关,我们谈的是对受害者的赔偿问题,只不过过程中罗冲受到的惊吓太严重,和他父亲进行了‘友好的商议’,才有此决定。 所以,我心里并不会担心这件事会把我自己给坑进去,但是说不好罗永峰咽不下这口气,会上报此案,通过银行追回这笔钱,即便我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但那笔多出的款项却经不起执法机构的调查,最后我很可能会白忙活一场。 这种情况坚决不允许发生,到了嘴里的肉坚决要吃下。 我问道:“所以我才来问你,要怎么才能安全的收下这笔钱?” 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笔钱肯定要收下,宋进无可奈何,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说道:“国有四大银行肯定不行,到时候追回太简单,罗永峰好歹也是小有名气,一旦上报到上面去,上面肯定会有所倾斜,不管是谁的账号,只要查出来了,都有可能扯到你头上,甚至连累其他人。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你有没有海外账号?” 宋进突然转折性的问了我一句,让我微微有些发愣,所谓的只有一个办法的答案,竟然是海外账号,这个答案有些似曾相识,经常看到电视里那些不太干净的交易,都是绕过国内银行,在海外进行交易的,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接着我又突然想到,宋进这么问,肯定是猜到我没有了,毕竟在半年以前我还是一贫如洗,怎么会有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我连忙追问道:“难道你有?” “当然。”宋进有些得意的笑着回答道。 我直接无视了宋进想在我身上找点优越感的心理,说道:“那就好办了,你把你海外的账号发过来。” 宋进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的随性,有些郁闷的愣了下,随后说道:“他肯定也是用海外账号转钱,到时候这钱在海外账号上转到我的账号上,国内一点痕迹都没有,到时候查都查不到我头上,你不怕被我黑掉了?”说完,宋进还故意嘿嘿笑了一下。 知道对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没当真,说笑道:“少跟我逗闷子了,你要这两千万你就拿去。” 宋进却好像是真信了,他问道:“你说真的?” 这下话题就有些尴尬了,谁知道宋进这么不讲究,竟然还追问起真假来了,一副很在意的样子,我要是直接拒绝了,肯定会落得个小气的评价。当然,我也的确没这么大方,两千万啊。 我脑中忽然灵机一动,道:“当然是真的,你把那几辆宾利给我开开就行,省的我买车了。” 宋进有喜欢收藏车的爱好,这一点也是我偶然间发现的,酒吧开业那天,他开着三辆宾利来给我撑门面,其中一辆是05产的雅致728,当时的行情就是一千多万,非常的奢华有气质,这车往门口一停,那可真是给足了面子。 而且那辆车宋进开得不多,显然是非常珍惜,我拿这个来说,宋进必然不会再继续侃下去。 果不其然,听到我把主意打到了他的爱车头上,宋进立马不干了,“想得美,那几辆车加起来可不止两千万,光是我在正式场合才会开的雅致728我当年就是一千多万买的,现在全球每年才产那么几台,我每年维修都花几十万,都当古董玩了,现在给我两千万我都不会卖。” 我目的达成,哈哈大笑道:“行了,先不聊了,赶紧把海外账号发给我,我把事情办完了再过去找你。” “行,我发到你短信上。”宋进说完,挂了电话,大概等了两分钟左右,我的手机上接受到一条短信。 短信里是宋进发过来的银行账号,这没有什么,但是看到他提醒我的几句话,不禁乐了,这老狐狸真是狡猾得很。 “这个账号开户我是用假身份在瑞士银行开的,是个湘江人,核对的时候别感到吃惊就行,错不了。” 账号是瑞士银行的,这个银行可谓是非常出名,因为瑞士银行一直被认为是全球最令人信赖的银行,其保密制度举世闻名,来自全世界的巨额资产纷纷流向瑞士。瑞士银行的保密制度,也为洗钱行为和恐怖分子设立黑帐户大开方便之门,不少人利用法律钻空子偷税漏税,甚至转移藏匿不法资产。 而且因为瑞士这个国家是永久中立的属性,这让存在这里的钱财排除了在战争中被毁,或受政治影响被冻结等风险,因而被大家视为最安全的地方。 再者,在全球绝大多数国家的银行,政府公务人员要来调查储户信息,银行哪敢说个“不”字。但是在瑞士,情况完全不同。 根据1934年11月8日开始执行的瑞士银行及储蓄银行联邦法律,无论是银行高管,还是员工个人都无权向任何第三方(包括家属)披露任何帐务信息,即使是瑞士联邦政府也不例外,这也就是俗称的瑞士银行业保密法。 对于宋进的海外账户会选择瑞士银行开户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因为这个银行的确非常安全,尤其是对于经常会有大笔灰色收入的人来说,这里绝对是首选。 但是看到宋进并没有用自己国内的真实身份开户,而是跳到湘江,在湘江申请瑞士银行的开户,这就不禁让人感到吃惊了。 瑞士银行虽然宣称中立,以及有着最高强度的保密法,但是也架不住五大常务流氓里的两大流氓的压力,瑞士银行现在跟华国和米国政斧都有合作,帮助米国彻查逃税的富商,帮助华国彻查在任官员的账户,近年的打虎反贪之所以能大获成功,追回海外的资金,也就是因为账户不再那么的绝对保密,一旦贪污的事情败露,政斧要追回财产,出面要求瑞士银行查询,那真是一查一个准。 宋进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个账号内的资金,不会被人轻易查出跟他有关,这样一来,以后如果出了事要跑路,这个账号里的资金不会被冻结,因为按照宋进的身份去查,瑞士银行里怕是没有这个人的账户信息。 我笑了笑,宋进这老狐狸真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流露出狡猾的气息啊,不混官场我都觉得可惜了。 “走瑞士银行交易,账号我发给你了。”我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手拿着罗冲的手机编辑着汇款账号的短信,发送给了罗永峰,随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瑞士银行?”罗永峰显然没有料到我一个他眼里的小混混土包子,居然要用这么一个世界银行进行交易,顿时惊诧的喊了一声,道:“国内银行不行吗?我已经跟银行方面打好招呼了。” 罗永峰这话就纯属是忽悠人了,又不是要取出现金,还跟银行方面打招呼,国内银行在转账这方面还是很宽松的,更不必说一些大企业都有专属绿色通道,他们每天公司企业的账户资金流动千万都是很正常的,在没有人检举以及提供违法的证据的情况下,银行不会随便去调查和过问。 我也懒得去拆穿他,只是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平静地道:“因为瑞士银行比较安全,是一个存放去向不明的资金的好地方,如果你说你没有瑞士银行的账户,那我就只当作你之前在跟我开玩笑了。” 我说的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性,但罗永峰听后,却立刻妥协,不敢再耍花样,说道:“我有……那就瑞士银行吧。” 如果罗永峰选择用瑞士银行进行交易,事后想要报案,让政府部门帮忙把资金追回,那么最先暴露的是他自己的资金问题,我可不信他一个这么大的煤老板,屁股会是干净的。 所以听到我那番话,尤其是在‘去向不明的资金’上加重了音量后,罗永峰便意识到了其中暗含的深意,知道我是在提醒他,让他别再耍花样,我早就看穿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也全是套路 再次回到饭店,关于电话里的事情我没有跟李祚盛和三金他们详说,只是吩咐李祚盛把罗冲和罗恒两人带上车,等着我过去。 李祚盛一手夹起一人,像是夹着两个人偶一样轻松的将罗冲和罗恒丢到了车里。 至于其他人,张超身边依旧围着学院里的那帮年轻小伙子,像是在等着我下达命令,我看了张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说道:“张超,你脸上的伤要尽快去医院,无论多少费用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尽快恢复不留下疤痕就行。” 张超却非常硬气地摇了摇头道:“大哥,我一个男人,无所谓的。” 我皱了下眉,说道:“你无所谓,但是我有所谓,看到你脸上的疤,我就会记起今天。”记起有个小兄弟,因为我被人盯上,又因为其他人而独自被敌人扣下,独自承受伤痛。 张超看我脸色不对,虽然不敢顶嘴,但依旧不肯接受,辩解道:“大哥,真不用了,混社会的,有伤很正常。” “你觉得很正常,你未来的老婆孩子呢?没人规定在外面混的,必须身上全是刀痕。”我盯着张超看了一下,发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贫穷,那个眼神我也曾有过,我问道:“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 张超那张脸已经看不出表情了,但还是觉得他有些难为情,他说:“我们同学脸上就有刀疤,听说手术要四十多万,我觉得还不如省下来。” 我喝道:“为谁省?为我省吗?” 张超不敢说话了,“我……” 张超身边的那帮小伙子忍不住劝说道:“超哥,老大都说让你去医院,你赶紧去就行了。” 我也不去理会张超的意见了,直接挥了挥手,对他的那些同学说道:“你们把张超送去医院,最好是市中心医院,过会儿我会去找你们。” 他们无不应允,把张超给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随后,我又吩咐剩下的两人,“三金,你们倆也跟着一块去,待会我跟大盛回来接你们,现在我得走了。” “好的,远哥你放心吧,我会让这小子老老实实去医院躺着的。”三金屁颠屁颠的跑上去了,说起来三金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也算是同龄人。 把张超和三金他们的去处都安排好了之后,我才来到车上,李祚盛坐在副驾驶上,罗冲和罗恒倆兄弟都瘫软在后面,但我还是不放心,让李祚盛辛苦一下,去后面挤着坐一会儿,免得路上少了人。 随后,我开车去了临近城东的一条河,同时把碰面的地址发给了罗永峰。 大约十分钟后,我把车开到这条河上的桥梁入口处停下,准备给罗永峰再打个电话催促,不过没等我把电话拨出去,一辆奔驰车打着前照灯开了过来。 奔驰车也在桥头停下,我看了看后方,没看到有车辆跟来,便从车上下来。 恰好这时,奔驰车里也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从驾驶座上下,司机打扮的青年男子,身高比我稍矮,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煞气十足,给人危险的感觉。另一个是从车后座下来的大肚中年,长得很富态,个子比罗冲要矮多了,十足是个矮冬瓜,一看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 这人一开口,就表明自己的身份,正是罗永峰。 “你就是徐远?我儿子呢?”罗永峰站在十分危险的司机身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道。 我靠在车门上,抬手敲打了一下后面的车窗,道:“车里。” 李祚盛打开车门,让罗永峰看了一眼,然后我就把车门给关上了,罗永峰情急之下瞪了我一眼,我不在意地说道:“钱呢?” 罗永峰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从副驾驶里面提着两个规模偏小的手提箱出来,我现在也是见了不少钱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两箱子钱总共也就两百万的样子,除非里头装的不是人民币。 那个司机放在奔驰车盖上打开,我看也没看,对着罗永峰摆了摆手道:“这只有两百万。” “瑞士银行的汇款,我在让秘书操作。”罗永峰慢吞吞地说道。 “还要多久?”我快速问道。 “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罗永峰的动作很是缓慢,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拖时间,我又看了看那个司机的眼神,觉得他眼中隐约带着一股战意。 罗永峰拿着手机没说几句,就回答我说:“还要等一会儿。” 这个答案太笼统,我心里开始警觉起来,追问道:“多久?” 罗永峰道:“国外网站有些延迟,大概几分钟就行了。” “呵呵。”我笑了一下,罗永峰立马紧张地看着我,看来我的笑声带给别人的印象不太好。 没等罗永峰问,我又敲了一下车窗,“大盛,把罗恒先带下来,两百万暂时只能放他了。” 李祚盛从车里出来,把罗恒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带出来了,这一幕,看得那个青年司机顿时如临大敌,神色肃然,他下盘不自觉的用力,将脚底下的地面擦出声响。 不过李祚盛只是淡淡的看了这个司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乎这个家伙一点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罗永峰对罗恒显然不怎么喜欢,但毕竟是侄子,面子上的问候说过之后,让他去车里了。 我将那两个手提箱收下,丢到车后面,罗冲突然激动的问道:“我呢?”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先在车里呆着吧,我们再去兜兜风。” “不,快放我下车,我爸已经给你钱了!”罗冲情绪愈发激动,想要从车里爬出来,但我让李祚盛直接坐进去了,这家伙顿时就不敢动了。 随着我也要上车,罗永峰意识到情况不妙,我这是要走了,不是说笑,他给司机使眼色,似乎是想让他把我留下,可那个家伙现在一直盯着坐在车里的李祚盛看,理都没理自己的老板,罗永峰只好急忙大喊道:“徐远,你要干什么?” 我坐进了驾驶座上,降下车窗玻璃,道:“几分钟时间太长了,等到了账,我们再到下一个地点见面吧,我等你汇款成功的电话。” 说完,我就点火,启动了保时捷卡曼。 罗永峰一看我这就要溜了,自己的儿子还没换回来,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这时候什么花招都不敢耍了,慌里慌张地拿出手机,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催,一分钟,不,三十秒。” 我笑了一下,“噢?还能这么快?我还以为真要那么久。” 罗永峰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他对着里面大声说道:“孙秘书,汇款成功了没有,对,就是瑞士银行的那笔一千八百万的。” 我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笑着道:“还剩下十秒钟了。” 罗永峰欲哭无泪道:“马上,马上!” 又过了艰难的五秒钟,罗永峰气急败坏地吼道:“孙秘书,到底好了没有!?” 比起罗永峰的心慌意乱,我只是在轻松的有一脚没一脚的压离合而已,轰鸣声带给罗永峰的是更加不安的情绪,但幸好在最后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了好消息,罗永峰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我说道:“已经汇过去了,可以放了我儿子了吧。” 我就地给宋进打了个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问道:“到账了吗?” “等等,我看看。”宋进在那边敲了几下键盘,然后突然嘿嘿笑了一下,回应道:“到了,记得请我吃饭啊,这么一大笔钱。”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电话挂了。 大冷天的,罗永峰分明穿的很严实,但还是忍不住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回答,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保镖还没我车里坐着的这个‘中年人’好使,看到这个‘中年人’都不敢动了。 我抬手对着后面李祚盛做了个手势,让他可以放人了,他打开车门,又把罗冲给拎了出去,依旧是那么的轻松,百十斤拿在手里跟空气一样。 “你儿子还给你,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别让他再来招惹我了。” 司机为李祚盛的这一手感到震惊,罗永峰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回来,也是怔在了原地。 竟然,没有人搭理我。 既然钱到了手,我也懒得搭理,等李祚盛上了车,便松开了刹车踏板。 “儿子,你没受伤吧!” “爸!” 罗永峰和罗冲两人在桥头上演了一出父子相亲泪汪汪的戏码,而我一刻也不停留,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是因为这半年来的遭遇让我变得冷血了,还是因为罗家父子不值得让人同情,我心里半点触动也没有。 李祚盛坐在副驾驶上,也跟我一样,没什么反应,我很好奇他现在的心理想法,于是我突发奇想问道:“大盛,如果有一天,你的儿子也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别人让你给钱赎人,你会拿多少钱出来?” 李祚盛扭头看着我,一脸木然地表情,“我没儿子。” 我满头黑线地说道:“将来肯定会有。” 李祚盛想了想,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也没钱,工资每个月都花完了。” 按照保安的工资,还真是没几个钱,我竟然被噎得无话可说,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眼皮子,我说:“我的钱分你一半总行了吧,就按照现在的情况,一千万算。” 李祚盛这回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全部家当。” 我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就说为什么我看罗永峰那么不爽,他的身价早就十亿百亿不止,儿子出了事,拿个两百万两千万还磨磨唧唧,全是套路,完全没有把亲情放在第一位,跟你这种愿意散尽家财换取家人平安的做法相比,他真是不值得人同情。” 李祚盛却好像完全没听我说,只不过是在礼貌有序的等我说完了以后,才说了句:“不过,我把儿子换回来了以后,肯定会把钱抢回来,所以我其实也没有损失,但是他却花了两千万,呵呵。” “你也全是套路。”我简直不想跟他聊下去了,这一千万先放在我这好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翻身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市中心医院。 跟罗家的那档子事情处理完,我就带着李祚盛到医院来看张超了。到了医院以后,章鱼在下面接我们,跟我说了一下张超住院缴费的事情,我去刷了卡以后,章鱼带着我们来到张超的病房门口。 张超并没有住进外科,很显然,进入医院的一番检查,让他身体上受的伤也暴露了,不过看到没住进骨科,倒也是让人没有过多的担心。 病房里人很多,除了张超在学院里的那些同学之外,三金也坐在另一张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躺在病床上的张超闲聊,直到有人透过窗户发现我来了,其他人才安静下来,纷纷站起来,回头看着我。 李祚盛和章鱼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显然是不打算进去了,我一个人走了进去。 “大哥,你来了。” 张超脸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清洁处理,身上也换了一身病号服,我看着他额头上仍旧狰狞的刀疤,微微皱了皱眉。 不等我开口,张超的同学就说:“医生说伤口太大,现在不适合做整容之类的手术,必须先消炎,等伤口愈合之后再根据情况,才能想办法去把那个疤给遮住。” 我点了点头,这事儿也不是给钱立马就能办的,还是得听医生的建议,我站到张超的床边,叹了一口气,从上衣里面的口袋掏出两沓钱,道:“住院的费用我替你交了,有什么要吃要买的,你让你同学帮你去买,这是两万块钱你拿着,后面医院里要是安排手术或者其他需要钱的地方你再给我打电话,别想着省钱,既然进了医院,就得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这是我给你的任务。” 张超听到我后面的那句话,本来之前还张口想要拒绝的,现在也不敢再推辞,把钱放在一边,心里只剩下感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很快就红了眼眶,“大哥,谢谢你……” 本就是二十岁的年纪,心理其实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年纪,尚且不能称之为男人,自然也没有男人的沉稳。 我对这个年纪的心理很了解,毕竟是从这里走过来的,但张超还是太感性了些,我摇了摇头,道:“哭什么?” 人在身体脆弱的时候,心理也同样脆弱,张超现在便是如此,他的情绪再一次因为心理和身体的脆弱,而冲溃了防线和伪装,坦露心扉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大哥你对我太好了,要不是大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出这口气。” 张超的同学们听到我们倆的谈话偏向于私人话题了,很识趣的没有留在病房里,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十分安静。 我说:“你能出这口气,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有能力出这口气,你比罗恒强,那种情况下能够让其他兄弟先走,你够爷们,但罗恒永远都只知道逃跑,十个罗恒也比不上你。所以即便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不如罗恒有背景,但是,将来你可能会成为连罗恒身后的家族都要仰望的存在。” 张超并没有那么自我感觉良好,自卑的心理扎根了二十年,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改头换面,他只当做我是在安慰他,勉强笑了一下,“真的吗?” 我没有去跟他争辩什么,只是作出了一个假设,“前提是保持下去,并且不断的努力,如果当时的情况,是你已经有了三十号人,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你身边有四十号人,也许你们有机会创造奇迹,反败为胜,如果是五十人,也许你根本不用打电话给我求救。” 张超听完这番话,不禁开始思考这个假设可以成功的几率,然后慢慢的正色起来,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显然是觉得我说得不无道理。 我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只打算把你收做小弟,就像三金那样,人高马大的当个保镖很不错,但是我发现你小子人缘不错,人格魅力也能吸引人,没多久你就在学院里拉起了二十多人的队伍,所以我觉得,你小子完全可以自由发展,甚至独当一面,今后学院这里,我也不会常来。” 我一开始对张超并没有那么的看重,最初也没想到他的能力会这么出色,最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至于最后那句话,我直接给了张超一个发挥的空间,但张超却感到很不安,眼神有些闪烁,低下头言不由衷地说道:“我懂,大哥是做大事的人。” 我知道他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因为本来就很容易误解成抛弃或者放弃的意思,我没有刻意去纠正或者解释,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是一样,只不过我的敌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学院这里,我最初只是为了把光头凯的人赶走,才顺势接下,我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关注这里,现在他们都叫你超哥,你需要当得起,作出老大的样子来。” 张超越听我这么一副扔挑子不干的语气,愈发觉得我是有别的意思,急忙道:“我不是老大,大哥你才是。” 我有些恼了,这小子怎么那么没出息? 我忍不住呵斥了一声,道:“他们叫你超哥,说明你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同,这些人只有你能管,明白吗?” 训了之后又觉得说得太狠了,我的语气缓和了些许,摇了摇头道:“好好休息吧,按照别人指的路走,永远无法第一个到达终点。” …… …… 我跟张超的一番谈话,开始得有些莫名其妙,结束得也很莫名其妙。 我终究是不愿意看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铁了心要跟我一条路走到黑的,但该劝说的我早就劝说了,有些事情我改变不了,就好比那些愿意跟着张超混的学生们,就好比张超这头倔驴。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能尽量不让他们这帮小子卷入成年人的战争里面来,如果实在无法阻止,就尽量让他们晚一点再被波及。 他们固然是成年了,可毕竟还在象牙塔里,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说大学已经具有社会的缩影,但是却不知道社会上真实的险恶,远比这个缩影要夸张许多倍,大学里的人情纠纷,利害关系,终究是孩子般过家家,因为没有那么直接的利益纠葛所以才不至于动辄打杀。 城中区,裕丰路。 三金和章鱼被我送回了酒吧,见酒吧无事,李祚盛也没有下车的打算,便被我带到和宋进见面的茶楼去了。 能者多劳这个词用在宋进身上挺合适,今天晚上不仅代替我接收了那一千八百万的海外汇款,更是有关于林高峰和张昌兵的消息要告诉我。 对于林高峰的事情,我虽然不在意他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是袁姗姗一天在林家,名义上是林高峰的未婚妻,这件事就让我如鲠在喉,也让我对林高峰这个名字从最初的不屑,到现在变得有些重视。 至于张昌兵就更不必说,通过吴文姬的确认,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两条恐吓短信十有八九就是方豪发给我的,张昌兵又是方豪的后台,所以我跟他们就好比是罗马斗兽场里的斗士,只有胜者才能活下来,生命不止,战斗不休。 为了莲姐,我必须要将张昌兵斗垮,绝不能让方豪有能力伤害到她。 宋进最近已经把重心放在了裕丰路的天星洗浴城,整晚坐守在这里,所以挑选的见面地点也就在离裕丰路不远的地方。 我跟李祚盛到了宋进说的那个茶楼,一进去,就看到他坐在卡座那里玩电脑,一边摸着脑袋上不怎么多的毛发,一边还抖着腿哼着小曲,很悠闲的样子。 我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玩欢乐斗地主呢,刚准备打趣他两句,没想到他倒是抢先说道:“这茶都第三泡了,你要再不来,我可就准备卷款逃跑了,嘿嘿,两千万,看到没。”他指了指自己剩余的欢乐豆,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摇头失笑,招手唤来服务生,“服务生,重新上一壶新茶。” 宋进合上笔记本,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这话,连连朝我摆手说道:“我这茶可是自带的,他们这儿没有。” 我微微一怔,不解道:“干嘛这么讲究?” 宋进哂笑一下,道:“就这么点爱好了,城中这一片的茶楼没有我爱喝的茶,我这从车里拿上来的。” 见他很坚持原则,绝不喝这间茶楼里的茶,我也没去硬逼着他降低品味,‘体验生活’,岔开这个话题道:“好了,改天再送你些喜欢茶的吧,先说正事。” 我跟李祚盛坐下了,李祚盛一坐下来,就半点客气都不讲,把宋进那壶好茶剩下的最后一杯的量,倒进了一个空杯子里,咕噜一下灌进了肚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茶,这个也不怎么样,太苦了。”喝完以后李祚盛还很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点评。 我跟宋进面面相觑,均失笑不已。 话题差点被李祚盛带跑偏了,但幸好宋进没有去争辩,等气氛冷下去了,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电话里跟我提起的事情,听起来好像不大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 “不先把钱转给你吗?”宋进打开了笔记本。 我想到又有一千八百万的进账,心里也是火热,但是正事当前,我摆了摆手道:“不急,先把事情说了再转。” 第四百六十六章 张二哥的高招 宋进也点了点头,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双手交叉说道:“行,那我就先说说林高峰的事情。” “……” 原来,宋进的眼线盯着明月九天的时候,有一天发现林高峰竟然是一个人去的哪儿,没有带上周良和郑黑这两人,不但如此,最后离开的时候,居然得到了明月九天的老板,达哥的亲自相送。 发现了这一点的宋进觉得很不对劲,因为根据眼线所说,看那天的状况,林高峰似乎没有嗑嗨,至于那达哥为什么突然抽风亲自送林高峰出门,更是一件费解的事情。 按照宋进的说法,整件事情都带着一股反常的气息,按理说达哥这一辈,如今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如年轻人那么燥,但因为一直跟着陈二飞,所以影响力很大,他也算得上是身居高位多年,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后生晚辈假以辞色。 更何况,一个断了男根,又染上了毒瘾的家伙,哪怕林家劲头十足,但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二世祖了,绝对不会让人多么看重。 至于说达哥会不会是因为故意维系和客人的关系,那就更加不可能,贩·毒的从来不会求着嗑药的,就像医生不会求着病人一样。 宋进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观点说完之后,问道:“你怎么看?” 宋进提供的线索并不多,很多都是他猜测的,所以我也只能根据实际情况去分析,我认真思考了一下,皱眉道:“你说林高峰没有带着那两个跟班,这一点也很反常,去明月九天这种地方,这两个‘玩’字号没理由不跟着的,难不成林高峰是故意不带的?可为什么不带?” “会不会林高峰其实不是去玩的?我的人跟我说,林高峰是自己开的车,看起来精神状态很正常,并不亢奋,也没有过劲之后的衰样,应该没有嗑。”宋进虽然四十多了,可反应并不迟钝,相反脑袋非常的灵活,不仅敢大胆的猜,还能找到一些依据。 “可如果不是去玩的,林高峰去明月九天做什么,而且还是达哥亲自送出来……” “……”这个问题直接让话题终结,因为没有任何依据的猜测,太不负责任,我跟宋进都不是那种办事靠感觉的人。 沉默了半晌,苦思无解,我看了看李祚盛,他也没反应,竟然还打起了瞌睡。 本想让他的大脑闪一下光,结果他直接进入休眠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这个问题暂且搁置,我开始关注另外一件事,我问道:“张昌兵那边的消息呢?我记得你在电话里说过那边有消息了。” 宋进回过神来,眼神中迷惑散尽,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消息,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宋进突然搞的这么严肃,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我起初还有些不意味,笑了笑,道:“跟我有关?他总不能发个什么江湖通缉令吧。” “比这更加严重。”宋进的眼神沉了下来,一点儿不像开玩笑。 宋进虽然有时候有点不正经,喜欢开玩笑,但这种事情上他很有分寸,还不至于当做整蛊游戏来玩,我也不禁正色起来,道:“别吓唬我了,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进下意识的去抓茶杯,却抓了个空,茶杯里早就没水了,他伸手准备拿开水壶,我瞟了他一眼,立马把开水壶拿了过来,“再不说别说喝茶了,白开水都没得喝。” 宋进有些尴尬,把手收回来,也不故弄玄虚的给自己整气势了,直接说道:“张昌兵在道上广撒消息正式宣布收方豪为干儿子,并且十分高调的要在后天搞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宴请了不少大佬前去观礼。” 我听到这话,便从中察觉到张昌兵的这个举动还有这另一层意思,“这算是变相的威胁我,还是跟我表达不满?” 然而我还是想的太简单,宋进一个字否定,“不,你这回看得太浅了,你以为他真的只是邀请道上的人前去观礼?” “那不然呢?”我纳闷了,这可是你自己说他请不少大佬去观礼的,再多一个难道是喝茶?可这跟深浅有什么关系? 宋进摇了摇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他是在宣布重出江湖,这是他发出的一个信号。” “自从陈二飞称霸z市以来,张昌兵就顺势隐退,宣布退出江湖,这十年时间任何大事都不露面,就连他的安保公司他都不参与任何商业合作上的事情,全部由其他人来办,这个退出江湖是很严肃很认真的。” “可是现在,他突然号召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参加他收干儿子的仪式,并且是以他张二哥的身份发言,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而且,方豪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儿,闹出点事儿需要人擦屁股,这回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面了……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 宋进说得没那么清楚,可也说到点上了。 张昌兵退出江湖退的很干净,以至于所有人提起张昌兵,脑袋里第一个蹦出的就是,这家伙退隐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张昌兵一直隐匿着,悄无声息不露出半点风声,不参与任何露脸的活动,不介入任何道上的事情,这已经让大家都习惯了,但是今天突然露了脸,大家就会觉得很意外。 几乎是下意识的,人们就会联想到,张昌兵这么反常,有些不对劲。 可是张昌兵直接宣布重出江湖,这是不可取的,必须要一个理由,把方豪收做干儿子,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因为方豪本身就一直在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你张昌兵收一个道上的人做儿子,不就等于要趟水了?甚至连重出江湖都不用说,他要办事,完全可以说是为了方豪出头嘛,这个名义更好,人家是为自己儿子出头,天经地义,甚至做完了他还可以说一句:嗯,我是为我儿子出头,不是要重出江湖。 “……明白了。”我深深的看了宋进一眼,要不是他提醒我,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上。 宋进接着又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道:“张昌兵这回是动了真怒啊,十年的销声匿迹,楞是被你逼得浮出水面来跟你宣战。” “这是我今天晚上收到的,就放在了天星的前台,收到了我就给你打了那个电话,我估计阿龙应该也收到了。” 说着,宋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黑底金边,看着很气派,打开一看,这上面便是以张昌兵的口吻书写的请词,邀请宋进后天去参加他收干儿子的晚宴。 “我没有。”我皱了皱眉,想到今天晚上我也回酒吧两次了,但是并没有收到请柬。 “估计也是。”宋进促狭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所以,你想想看,到时候道上有名有姓的都收到请柬了,也都给张昌兵面子去参加了,结果大家相互一看,基本上都认识,可唯独没看见你徐远,到时候就怪不得其他人多想了。” 我心里很是平静,张昌兵要是想在心理上击溃我,恐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我虽然不说内心坚强如钢铁,但是至少不会去过多的在意外界的评判,做自己所认为是对的,认为是该做的就行。 宋进说道:“这一招,瞬间就把你给孤立起来了,毕竟买他张二哥的账的还是挺多的。” 我冷笑了一下,道:“哼,他把我孤立起来也没用,难道他能纠集其他人来对付我不成?但凡有点势力的,即便是想要依附他人,首选也是陈二飞,张昌兵再怎么样,威慑力也不如陈二飞,城中飞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他可是当地下皇帝当了十年之久,现在不也是闷声发大财去了。” “张昌兵要跟我玩什么大势所趋,搅动风云这一套,十年前他也许还能办得到,现在他凭什么说一不二,这通天河的水往哪流,他说了不算。” “行,我也就是跟你把情况说一声,看你这么意气风发,想必是完全不虚他的。”我突然豪气干云的说了这么一通,倒是把宋进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说完以后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有点吹大发了,而且说的话也太中二了一些,这通天河是什么鬼,看来是把自己带入了西游记,把张昌兵当妖怪打了…… 我假装扶额,其实是在掩饰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关于他的其他消息,你搞清楚了没有?这十年间,他有没有跟谁暗地里有过合作。” “没那么容易,这种事情没有运气碰不到他跟别人有什么接触。”宋进很是为难的叹了口气,道:“况且,现在他正式重出江湖,跟谁接触都不为过,更加难以判断他究竟跟谁暗中有来往。” “继续盯着,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我没有轻易放弃对张昌兵的调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不可破例 第四百六十八章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突然醒悟,这件事我处理得的确很糟糕,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没有掌握主动权,没有作出取舍的勇气。 把菲菲冷处理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要么今后只有身体上的交流,要么就干干净净的再也不碰,这样对莲姐来说是最好的,而对菲菲而言什么是最好的,就要我试探一番了。 我深深的看了菲菲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这几天我不该冷落你。”我心里有了主意,决定试探一番,看看菲菲到底想要什么,是感情?还是纯粹的身体欲望。 菲菲羞答答地脸一红,装作很清纯的样子,“老板您在说什么,我们可是很纯洁的关系呀,哪里来的什么冷落不冷落……” 说实话,本来我还没打算亲近菲菲的,至少在事情没彻底捋清楚之前,没打算碰她。 但是这几天心里有火,身上也憋着一股劲没地方撒,看到菲菲现在故意装模作样的姿态,我心里的邪火一下子上来了,拉开椅子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菲菲,菲菲还假装往后躲,但被我一下子抱住就扔到了沙发上。 “我可从来没说我们俩的关系是纯洁的。”我欺身压了上去,把腿伸入了菲菲的两条修长美腿之间,正好压在她的裙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菲菲没料到我真就扑上来了,吓了一跳不说,脸上还露出了羞恼之色,毕竟她还没消气,没讨到说法,怎么能让我就这么给占了便宜,她冷着脸哼了一声,转过头把脸对着沙发里面。 我说:“莲姐发现的时候我也没否认咱俩的关系,你信不信?” 菲菲听到这话,吃惊的把头转了过来,然后看了我一眼,立马扭头过去,“不信……” 我很无语,难道我这张脸上写着骗子两个字?不信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想要女人听话的方法很多,送lv,送香奈儿,送表送车送信用卡,但这些成效太慢,而且投资太大。 最快速的方法只有一种,把她啪舒服了。 我盯着菲菲惊尘绝艳的侧颜,一只手缓缓抬起,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摸到锁骨,“不信?那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菲菲很快就被我摸得身体发麻,偶尔还忍不住轻吟,但还憋着一口气不肯转过来面对我。 我也不做声,笑了一下,低头吻在了她的粉颈上,一开始只是轻轻的亲吻,慢慢的便将粉颈给吻得湿润起来,菲菲受不了这般挑·逗,很快不光是脸上爬满了红霞,脖子也红彤彤的,诱人极了。 我见她还不肯开腔,便决定不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在菲菲全身上下都熟悉了一遍,而菲菲也终于支撑不住,咬着白牙额上冒着香汗,媚眼含春地看着我,喘着香气儿道:“不要……不要在这里……你就不怕被别人知道了,再告诉莲姐?” “莲姐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那点事儿,当初在夜色她就知道了,不管她会不会知道,也总比你整天跟我对着干,给我脸色的好,况且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今天要是还不能把你个小妖精给降服了,岂不是堕了我的威风。”我不光是把菲菲给撩起来,自己也是真的忍不住,莲姐走了这一周,我当然是吃斋念佛了,身体里的野兽都要发狂了。 我把伸进菲菲衣裙里的手抽了出来,却捏住了她的裙摆准备往上掀,她看到这个动作,哪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顿时夹紧双腿红着脸道:“好哥哥,我不给你脸色看了,今天你就饶了我吧。” 我虽然不信,但手上动作还是停下了,“那可不行,今天你是被形势所迫这么说,明天肯定又给我脸色看,必须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我忙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再回到沙发上,准备继续,菲菲却咬着唇说道:“我今天不能……那个来了。”菲菲今天穿的是裙子,女人要是来大姨妈还穿裙子,那就很容易漏到腿上去,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被我撩得浑身冒过一次汗,生理反应似乎都来过一次,这番话的可信度非常之低。 “你别是忽悠我吧,那个来了你还天天勾·引我。”我皱了皱眉。 “真的。”菲菲见我不信,自己把裙子拉到腰间,露出整双修长的美腿,丝袜一直到大腿上的三分之一处,在往上就是洁白嫩滑的肌肤,再往上看,我特么傻眼了,小内内里边还真有一个小护垫,最主要的是还带着一点红,显然是刚才太过火的挑·逗导致的。 我老脸一红,倒不是感到羞愧,而是太尴尬了,我还没缓过神来,怎么就真来大姨妈了,太不巧了吧。 菲菲把裙子放了下去,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我就是心里憋屈,莲姐一发话,你就不碰我了,我就想看看你能狠心到什么地步。” 我忙摆起了手,道:“我那不是不碰你了,而是在没有想好一个两全之策之前,不敢再乱来,免得伤害了你们两个。” 菲菲哼了一声,把我推开,自己抱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道:“说的好听,你就只在乎莲姐而已,我都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天了。” 我忙辩解道:“哪是你说的这样,照你这么说,莲姐跟我分隔两地,面都见不着岂不是发配边疆了,她也没让我天天去省城找她啊。” 菲菲听到这话,扭头看了我一眼,算是觉得我的解释勉强还可信。 我接着又说道:“咱们俩的交流都在身体上,一旦停止了你就不适应,但我跟莲姐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生过关系,而且她也很开明,知道我这样容易憋坏,不禁止我跟别的女人有什么,所以莲姐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 菲菲听到我说的头一句话,有些不悦的皱眉,但没有打断,低着头听完了以后,问道:“那这次是为什么?” 我说:“那房子是莲姐准备的新房,现在你明白了么?” 菲菲猛地抬头看着我,吃惊地问道:“准备……你们两个的?” “不错。”我没有隐瞒,有些事情还是说透的好。 菲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又笑了起来,道:“真让人羡慕……” 她脸上的表情自然没能瞒过我,我坐到沙发上,抱住了她,“菲菲,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菲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将我看透,激情过后褪去了余韵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道:“你是想问我,到底是想要你的身体,还是要你的心对吗?” 这一句话真的让我感觉到惭愧,但我还是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菲菲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愁眉渐展,露出不知道有几分真的笑容,道:“当然是要你的身体啦,你这么花心,我可不想将来遭罪。” 我呵呵一笑,“真的吗?那你这几天为什么生气?” 菲菲面色一怔,随后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把我当一回事,我可没生莲姐的气,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把她还没睡过的男人都给睡了,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我理亏呢。” “虽然我不要你喜欢我,可是你把我就像玩坏了的布娃娃一样扔掉,心理当然很难受。” 看菲菲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心里轻松了几分。 我把菲菲横抱到我的腿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首先,我不玩布娃娃,所以也不会玩坏之后扔掉。” “其次,我舍不得把你玩坏了。” 菲菲羞嗔的白了我一眼,抬起粉拳想要打我。 我敏捷的抓住,握在手里,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最后,我也没说不喜欢你。” 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我没觉得后悔,反倒觉得,真的解脱了,最起码心理上没有负罪感。 菲菲听到这样的表白,说不出是震惊更多,还是慌张更多,但她还是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反而笑着打趣道:“你要是说只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别说了,因为天底下没有男人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菲菲,我最喜欢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这个人。在夜色那会儿,我第一眼挑中了你,固然是因为你合眼缘,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接触久了,总会发现你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神秘、聪明、而且很可爱,当然,有的时候也让人气得牙痒痒。” “我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恋爱了的感觉,而是跟你在一起很舒服,遇到了问题可以跟你讨论,开心的事情可以一起分享,特别是我跟你一样,都是跟保护莲姐,跟杨素那伙人对抗的,颇有点革命情谊的感觉,后来发生了关系之后,关系更近一些,但我仍然不知道怎么去定义。” “直到这次你回来,虽然我有误会你,但真出了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一心一意的站在我的立场帮我想问题,最后还真被你找到了解决方法。” “说实话,我挺喜欢你,但一直以来你在我心里没有一个精准的定位,我不觉得我们是因为单纯的生理欲望在一起,但说是有恋人的感情也没有,因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我一直很苦恼。” 菲菲听完,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道:“你是想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 我听到这个形容,不禁眼前一亮,在菲菲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对对对,你真聪明。” 菲菲笑着说道:“从今天起,你不用纠结啦,因为咱们就是友达以上了,那个恋人未满得去掉了。” 我微微一愣,道:“什么意思?” 菲菲扭了扭身子,把压在下面的那根烧火棍给摁了下去,道:“就是只和你做朋友,最多做一点超出朋友关系的事情啦,但是不动情。” 菲菲是认真的,一点儿没开玩笑的样子,我反倒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道:“这样,你不觉得吃亏吗?”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我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老天肯定对我另有补偿。”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富翁 第四百七十章 灰姑娘的水晶鞋 第四百七十一章 有两把刷子 第四百七十二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三金这家伙成天跟着李祚盛,不止练好了身手,就连脾气也跟李祚盛差不多了,动不动就喜欢用拳头讲道理。 一看这人还敢不吭声,三金扬起拳头又要揍。 我可不想让三金浪费时间了,五分钟之内胡丽雅不下来,我还真就走了,摆了摆手道:“差不多就行了,初次见面,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老大。”三金还有些不大痛快的甩了甩手,吓唬了他一阵,这才退到一边站着。 此人被三金收拾了一顿,似乎才终于认清现实,他眼神狐疑的看了我一阵,问道:“你是这里的看场大哥?” “还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你先告诉我,你们三个是来做什么的。”我用眼神看了看下面吧台的位置,也就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同伴。 他顺着我的眼神看去,顿时明白,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进我的巴掌心里出不去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催债的,还忘大哥通融一下,也好让我们回去有个交代。”他低下头,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我翘着二郎腿,后靠着沙发,抬眼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不通融呢?” 他神态几经变化,虽说是不敢再顶撞,却还是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们是给谁要账的吗?” 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他所代表的一方,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否则不会让他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至少,在此时的情况下,他本该屈服于现实,但因为背后的压力太大,让他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话。 然而,我却摊了摊手,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钱又不是给我。” 他听到这话,顿时为之气结,“你!你知不知道挡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今天你要是阻拦我,那就是……不把我们老板放在眼里。”他终究是没把那半句话说出来,最后稍微转折了一下,愤愤不平地道。 我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很抱歉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还真没把你们老板放在眼里,他在我眼前么?” 我说的话也是够气人的,也就是我自己没察觉,三金在后边都快憋不住了,但当着外人的面,楞是不敢出声,只好浑身抽搐以化解体内的笑意。 而这个高炮也是被我气得吐血,敢怒不敢言,只得重复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么做简直是不讲道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个人一向最讲道理了。”我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我从他背后,看到了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正是酒吧主管胡丽雅。 我心想,这姑娘倒还不算那么不开窍,愿意下来,这件事才有得谈。 我看了那个高炮一眼,道:“正好,你们要找的人来了,咱们好好聊聊,把这件事给聊清楚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高炮回头看了一眼,也发现了胡丽雅,但就是这一个回头,把胡丽雅给吓得不敢再进一步,楞在了原地。 我看出胡丽雅脸上有惧怕之色,甚至还有着退却之意,无法,不能在原地等待,我起身走了过去。 “想明白了?”我来到胡丽雅面前,带着她往后面走了十几步,打算先跟她通通气。 胡丽雅边走,边怯怯的回头看那个高炮有没有跟上来,道:“要是他们不放过我,怎么办?” 我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住,站定,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胡丽雅身子一紧,看了一眼我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脸蛋不由一红,我察觉到动作有些出格,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 胡丽雅这才自然许多,她抿着嘴唇沉吟了许久,像是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般道:“可是我没钱还他们,要不然你把他们扣在这,我先走……”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胡丽雅!”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跑,高炮都沾上了,是那么容易跑的掉的么? 胡丽雅被我一吼,也吓得不敢再提,小心翼翼的用指头捏了一下我的袖子,十分尴尬地道:“我说着玩的……你别生气,我还指着你帮忙呢……” 我横了她一眼,道:“知道指着我帮忙,那就好好配合。” “我要怎么配合?”胡丽雅眨巴着眼睛。 “把事情聊开了在说,最起码得有个站住的脚的说法。” “然后呢?你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对不对?毕竟是法治社会。”胡丽雅两只手搅在一起,紧巴巴的看着我。 我皱了下眉,“废话,难道我还为了那么点钱杀人灭口?” 胡丽雅脸上一垮,“那我……还是跑了吧,他们这种人说话不算数的,我好怕。” 我心说:“你连我都不怕,竟然还怕这种货色。” 但是嘴上却有些没耐心,赌气地说道:“随你好了。” 我只是赌气而已,但胡丽雅也真敢走,她后退了两步,准备走去下楼梯,“那我走了?” “你站住。”我低喝了一声,胡丽雅立马乖乖的站好不动,看我脸色不太好,又悄悄默默的走回来,“怎……怎么了?” 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我差点忘了,你跟我也有合同,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谁知胡丽雅一听这话差点哭了,“你一直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顿时就愣住了,“我骗你什么?” 胡丽雅红着眼眶瞪着我,指着我后面道:“你想把我卖给他们。” “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别人是拿钱来买人的?别人是来收钱的,还会出钱买你?真是蠢得可以,你要是觉得我在害你,赶紧收拾东西走。”我这回真的是有些不想管她了,做好事也不至于这么上杆子的。 胡丽雅似乎是知错了,低下头道:“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我盯着胡丽雅看了好一阵,这个女孩年纪也不大,吃这么大的亏,至少要耽误好几年,也有可能是改变一辈子的大亏,我还是心软了,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冷冰冰地道:“最后一次机会。” “好,你帮我。”胡丽雅抬起脸来看着我,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终于让胡丽雅这个蠢姑娘改变主意,决定面对此事,我特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三楼库房,把他们双方都叫了上来,当然,高炮那边我还是只叫了那一个人做代表。 我站在中间,看着相对坐在桌子上的两人,对那个高炮说道:“给你两分钟时间,把事情交代一下,什么账,怎么回事。” 那高炮自从看到胡丽雅之后,就脸带笑意,仿佛已经要到了账似得,听我这么一说,却并没有接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本,从中抽出一张白条,递给我说道:“大哥,这是她签下的条子,你看看。” 这白条不用看都知道是胡丽雅当初打的欠条,我也没接,这东西现在没什么意义,关键是要让对方不纠缠胡丽雅才行,我冷笑道:“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不难,可是,没什么好交代的,全在这张条子了。”他倒是挺光棍,什么也不说。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不说?” 他耸了耸肩,“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看向了胡丽雅,“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让写下这张条子的人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嗯。” “……”胡丽雅又把之前在办公室对我说的,简略的说了一遍,主要是澄清她跟这个欠条的联系,最后,她气愤地作出总结,道:“所以,我根本就不欠他们的钱,答应给钱的也不是我,凭什么要找我。” 接着,我又把目光盯在高炮身上,冷笑了一下,道:“绑架,敲诈,这也算是你们放出去的‘水’钱?你们这一行的花活儿是越来越多了。” 但怎知,这人竟然一点儿不惧,甚至还开始喊冤,“大哥,你误会了。” 我当然不信,哼了一声。 他接着解释道:“这还真不是咱们玩花活儿,‘水’钱我们真的放出去了,只不过,我们放的是那个男的,他没钱还,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说他女朋友有钱,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愣,这特么好像又是一个版本? 胡丽雅顿时激动道:“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替他还?” 那个高炮一本正经地道:“就凭你俩是男女朋友啊,我们放款收款,找不到当事人,只能找他最亲的人了,你跟他不都开过房了,不找你找谁啊。” 胡丽雅又羞又怒:“胡说!我才没有跟他那个!”她咬着嘴唇盯着我看,仿佛是想要我看她眼中的真诚。 不过说笑了,这种事情,哪是就这么就能看出真假的? 况且,我要知道你跟他开没开房干嘛? 我抬手将他们的争吵声按了下去,“好了,别吵了。” 胡丽雅瘪着嘴不说话,但却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瞪着那个高炮,而这个高炮则八风不动的坐着,非常沉稳。 这一幕其实已经让我心里有数了,别的先不谈,高炮兄这么淡定,那是因为自觉事情要办成了,所以有这一副表现。 我看着他好一阵,直到他神色开始不那么自然,然后我才慢慢笑了起来,“你很聪明,一开始不说这件事,故意等到她把事情说完了,你才补上这一点,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你忘了现在是在谁的地盘。” 这个高炮冷汗狂冒,知道我已经看出他所言不是真话,“大哥,你刚才不还说要讲道理吗,你怎么又。” 我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道:“我是这么说过,不过,我没说只讲道理。” 这高炮一看撕破脸了,也不装了,愤怒地冲我吼道:“你,道上从来没人插手水钱,咱们放水,肯定是要收利息的,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这么做就是一点规矩也不讲了。” 我笑了一下,道:“什么规矩?我只知道,这里是z市,难道还要让你一个外来人横行不成。” 他冷笑道:“就算这里是z市,可是z市同样也有这个规矩,你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在道上臭了?”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盯着他一动不动,“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 这是要摔锅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谁说让你走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是跟你住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你是被倒追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没想到她这么有料 第四百七十九章 遭到匿名举报 第四百八十章 笑的跟花儿一样灿烂 首先,宋进谈到了一点,就是这些有关部门的本职工作和职权所在,以及权利有多大,能办成什么事儿,也是听他说这些,我才明白为什么他昨天会宴请这些戴着乌纱帽的家伙。 宋进的主业是ktv,这个产业其实是属于文化产业这一块,想要开一家ktv,需要像多个部门报批,除了工商局这一个个体户公敌之外,其中还需要文化部的审核,其次,还要卫生局的卫生许可认证,以及消防部门办理消防安全验收。 当初宋进决定做ktv的时候,就开始持续的跟这几个部门的人来往,逢年过节送点小礼物,没事的时候请一桌上好的晚宴,这么多年,不管各部门换了多少人,他总能在里面找到能帮忙说话办事的人。 接着,宋进告诉我为什么现在的情况还不是那么的糟糕,因为那个举报者是向工商局举报的,但这件事工商局不能主动的去要求检查,为什么? 工商局的主要职责:一管登记注册,就是对做生意的领取营业执照提供登记服务;二管市场监管,就是对从事经营的是否合法进行监督管理;三是行政执法,查处经济领域的违法违章行为,并对涉嫌犯罪的案件移送司法机关。可以说,经济领域的一般经营行为均沾边。工商局涉及的主要职能:内、外资企业登记注册及管理,个体户、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登记注册和管理,商标注册及管理,广告管理,市场管理,合同管理,流通领域商品质量管理,消费者权益保护,反不正当竞争、反垄断执法,产品,打击传销执法,其他违反工商行政管理法律法规的执法,当然,这个其他违反法规就多了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说工商局能管天管地,实际上他管的就是做生意这一块,跟钱有关的。 所以夜色要想开业,通过工商局也就两道手续,一个是税务,一个是营业执照,剩下的东西工商局这边管不了,就连税务这一块其实也是税务局的事情,只不过如果存在偷税漏税,那么工商局可以插手管,这就是前面所说的其他违反法规。 但是举报者所说的情况呢?他说夜色存在安全隐患,这事儿工商局真管不了,最多是消防的去检查消防安全的时候,会要求你提供这个场地的结构图,所以说举报的人也不是门儿清,他把黑状投错了衙门。 听完了宋进的一番经验之谈,我也好像开窍了,脸色不再那么凝重,“照你这么说,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大的问题?” 但宋进却意外的泼了我一头冷水,打击道:“呵呵,你要这么想就太简单了,工商局是管不了没错,可人家只是不能直接管你,跟其他部门通通气,你那边的篓子照样得捅破,况且现在人家都盯着夜色,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简单。” 我从宋进的话里找到了重点,追问道:“他们盯着夜色干嘛?” “你觉得呢?”宋进留了个悬念,似乎是打算考考我。 我也只是刚才一时无法接受,脑子有点混乱,现在恢复正常状态,岂能不知这里头的一些猫腻,我冷笑道:“你是说他们打算敲竹杠?” 宋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认可了我的答案,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等到他们敲竹杠那就晚了,这事儿还得主动一点,早点把问题解决了好,事情拖的越晚,积累的矛盾也就越多,做生意始终脱不了白道的干涉,尽量搞好关系,远比多一个拦路石强。” “谢了老宋,这事儿我欠你的。”如果说宋进只是告诉我前面那些,那还只是出于同盟利益来考虑,但最后这一句话,却绝对是一个前辈对晚辈的关照了。 “没什么事我再睡会儿,头晕。”宋进说着,也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坐在车里发了阵楞,脑子里还在想着前面吸收的信息。 宋进说的没错,事情拖的越晚,积累的矛盾也就越多,局面对我越不利,所以,趁着现在我听到了一些风声,勉强算是没有跑到别人后面,我现在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老宋虽然跟那些人熟悉,但这个时候我不能去动用他的关系,这一点他也很清楚,一旦我们之间联系密切,让外界把我们两个直接归纳为一个阵营,这样很不利于行事。 思来想去之下,我只能把电话打到了吴文姬哪里,我跟她有几天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给酒吧员工发完工资之后的第二天,请吴文姬吃了顿饭,之后她们局里事情比较多,而且也新收了两个实习民警,柳清河指派她来带,所以也没时间找我。 “喂,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了?”吴文姬用很小的声音,压低了跟我说话。 我有些错愕地道:“呃……你很忙吗?要不然我待会再打给你?” “不要!”吴文姬急忙制止,语气里带着一点恼怒之意,我有些纳闷,自己哪里招惹她了? 然后,就听吴文姬在电话里羞愤欲绝地说:“我刚刚还在训那两个新人让他们上班时间少碰手机,你就打来了,我看到是你打来的还不得不接,真是脸都丢光了。”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样的场景,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让吴文姬这个喜欢在外人面前摆谱的傲娇怪出丑,真的是一件很喜感也很难办到的事情。 我止住了心里的笑意,接着吴文姬的话,顺理成章地说道:“好吧,为了表示歉意,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干嘛突然约我吃饭?又有什么图谋?”吴文姬突然警惕起来,似乎在她心里,我只有找她办什么事儿才会请她吃饭,讨好她似得。 不过我在心里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这次也是找她有事儿,不过我还是腆着脸说道:“哪有什么图谋,就是几天不见有点想你了。” “哼,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我才不会上当。” “所以你不想见我?哎,这么说我就太伤心了,那我中午还是一个人吃吧。” 吴文姬听我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后悔了,她其实也很想跟我一起吃饭,但前面话都说出去了,没办法,只好装成一个糊涂的傲娇,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情,说道:“中午的话,我要安排一下,不一定有时间,你等我消息吧。” 吴文姬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其实就是已经答应了,我笑道:“行,那我先把餐厅订好,就上次我们去没赶到座的那一家主题餐厅你看怎么样?” “好啊。”吴文姬听到要去上次想去没去成的地方,顿时欣喜不已,没忍住就高兴的答应了,反应过来之后,很窘迫地留下一句话,立马挂掉电话。 “不过我还得去安排一下时间,就这样,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我拿着无奈的摇头笑了一下。 这两通电话打完,至少用了我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之前把车就停在了路边,这会儿早上出来满大街贴罚单的警察已经来了,我只好把车开走。 离夜色已经不远,但我却并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 根据宋进的说法,是有人匿名向工商局举报,并且言之凿凿,十分精准的说出了夜色装修里面存在的是安全隐患问题,而不是其他什么税务之类的问题。 这种情况,背后的举报者是外人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当然还是直接接触夜色这个工程的人,范围缩小到这一步,却仍然还不够,因为每一个装修工人都有可能是告密者,但真要是这样,还可以理解,因为我跟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花钱买他们的劳动力罢了,这年头缺心眼的人那么多,多出这样一个也不足为奇。 不过,虽然装修工人都直接接触了夜色的工程,却并不代表他们就能理解,就能看懂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而目前知道夜色的安全标准比检查的达标线要低的人,只有我和姚涛。尽管我不愿意去怀疑他,但是,这个计划起初是他提出来的,甚至整个工程的步骤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如果说还有谁最了解夜色的安全问题,那便是姚涛了。 如果真的是姚涛出卖我,他有什么动机吗?图的是什么?我想不明白,所以现在一点结论也不能下,我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向工商局那边举报的消息,一定是从这些人的嘴中传出去的,而且,我更倾向于是某个工人看破了里面门道,于是自以为工程低于标准存在风险,于是举报了。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装作对这件事不知情,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把背后告密者给吓跑了。 抱着这样一种想法,我脑子里迅速转动,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后开上车直奔夜色。 大约五分钟后,我把车开到夜色门口,虽然从外面看,夜色似乎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只要放眼,深入的看一看门内,就能发现一番不同的画面。 我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一个人影跑了出来,原来是姚涛。 “老板,你终于来了,等你好半天了。”姚涛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一样灿烂,看起来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真的没办法把他跟背叛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第四百八十一章 对不住了老同学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一句话吓住你 第四百八十三章 人心难测 李祚盛的存在使得这群人不敢再跟我逞凶斗狠,却也因此,而迁怒于姚涛。 “那咱们的钱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的钱找谁要?你给啊?”他们的领头人缓了过来,抓着姚涛前胸的衣服大声喊道。 姚涛跟这些人虽然不见得全部都很熟,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跟这个领头的师傅是比较熟的,这会儿他见到老熟人居然这么对自己,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我……” 我立时出声,道:“我给。” 此话一出,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扫视这群工人一眼,道:“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一周之内,我必会把你们剩余的薪水发给你们,但你们选择不相信我,不过我不跟你们计较。” 说完,这群工人依旧是不怎么相信,但态度比之前要好一些,没有出言讥讽,我伸手从李祚盛哪里接过那只银色箱子,先转向自己怀里打开,确认里面的钱数正确之后,才将其面向工人们,道:“这里面有六万块钱,算是我拿出的一点诚意。” 说实话,我还真怕李祚盛把钱拿多了,那样今天只能白给了,不过李祚盛今天的配合从头到尾都不错,这个环节他也没出问题,我必须给他满分。 但是,这六万块钱并没有达到非常好的效果,虽然有些人看到钱就动心了,但是也有比较冷静的,仔细一想就知道这钱十有八九是分给他们这二十来人的,这样细算下来也没有多少。 “才六万块钱,算什么诚意。”于是他们又开始嫌弃起来,不愿意接受。 我拖着箱子的手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说道:“一周之内你们还来这里等我,这箱子里装的就会是剩下全部的薪水,这就是我的诚意。” 有人面色动容,终于不再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我,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讨要工钱,并非是别的什么。 当然,无动于衷或者犹豫不决者依旧占了大多数。 其中以那个领头人为首,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看起来有些紧张,看我的眼神也充满着不信任。 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我如果真要黑你们的钱,这六万块我都没必要拿出来,我兄弟在这站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我啪的一声合上箱子,气势十足的迈出一步,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及他身后的人,道:“你敢?还是你敢?” 被我这么一吓唬,这几个顽固分子彻底怂了,不敢再绷着脸,深怕惹我不快,叫李祚盛动手。 我眼神轻蔑的看了被我吓唬得后退了好几步的工人领头者一眼,把箱子扔了过去,他神情错愕了一瞬,然后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箱子,然后狐疑的看着我。 “好好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听,这六万块,你们均分,一周之后来这里,我补齐剩下的。”我这句话一说,就有人准备伸手去拿箱子。 “先别动,咱们要把话问清楚。”领头人倒是表现的很有责任感,喝了那个忍不住伸手的家伙一声,然后转过脸来问道:“那你要是一周以后不来呢?你要是趁着这个时间偷偷跑了咋办?” 我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一下,指了指这夜色,道:“我为了这几十万就偷跑,放着这么大的生意不做了?你知道光是外面那块招牌就多少钱么?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每天派个人在门口蹲着,看着这场子就够了,因为它比你们那点薪水值钱多了。” 那领头人一听,低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语出惊人的说道:“好,咱们先答应你,要是一周之内你不来,咱们这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销毁,那是咱们动手做出来的,你不付钱咱们可不会给你。” 他是真胆大啊,居然威胁我,不过鉴于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占理,便没有拒绝,很痛快地答应道:“一言为定。” 就这样,双方总算是达成一致,那六万块钱现场就被他们给瓜分了。 姚涛比较惨,因为按照计划,他也得分一份的,结果那个领头的竟然压根就没算他的,直接把属于他的那一份,又均分给了所有人。 姚涛当时也没多说,就是脸有点绿。 等到那群装修师傅走了以后,姚涛才气得忍不住骂娘了。 “草,什么人啊,亏得我还替他们着想,没想到居然这么对我。” 我笑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的那份我替你留着了,明天转给你。” 姚涛闻言,婉拒道:“我的不用着急的,你可别因为要给我发工资自己勒紧裤腰带。” 姚涛这个时候还顾着我,可见我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好意思坑这位老同学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不至于这么严重,走,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这里暂时要锁起来,免得被破坏了。” 那帮工人虽然就是那么一说,但是保不齐还真有心眼不好的把里面做好的东西都给搞砸了,我不得不防。 我们离开夜色之后,先是去对面餐厅坐了一会儿,同时立马就打电话让人给门上加了几道锁。 随后,我跟姚涛一边叙旧,一边就着下酒菜喝上了,我们聊着关于老狼的事情,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总之就是胡吹瞎侃,不知不觉竟然喝到了十二点。 等到餐厅收银台哪里报时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跟老同学聊得太投入,竟然一时间忘记了中午我还约了吴文姬吃饭,现在就吃饱喝足了,待会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地上歪倒的空白酒瓶子,又看了看醉的满口胡话的姚涛不禁苦笑了一下。 得,这还有个麻烦等着我把他送回去。 …… …… 十二点刚过十分,我就接到了吴文姬打来的电话,她已经下班,并且准备赴约,这个时候我想要送姚涛回家肯定是没时间了,没办法我只好委托李祚盛帮忙送一下,然后我立马就开着车去订餐厅。 幸亏吴文姬在电话里说她不需要我去接她下班,她说她还要回家洗澡换衣服,我也就顺势答应了,不然的话还真来不及去订餐厅。 我到了在电话里跟吴文姬说好的那一家主题餐厅之后,发现今天的人依然是非常之多,这个主题餐厅的生意相当火爆,并且想要订座位通常需要排队领号。 要是在平时,我说不定还要遵守一下规矩,但是今天事态紧急,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我直接绕过队列,一只脚跨进餐厅的大门,这个餐厅有一点非常的蛋疼,就是你即便进了餐厅,坐下了位置,只要是没有拿到排队的号码,也没人给你点餐,再加上这个餐厅的消费水平在五千上下,有这个消费能力的,也不至于没头没脑的在里面闹事。 所以,我这么走进去,倒是没人拦着我,因为都默认似得觉得没必要,反正我要是闹事,肯定讨不了好,这个餐厅就在一家商场里面,商场的保安可不在少数,并且随叫随到,不是派出所的出警速度能比的。 不过我压根没打算闹,我走到前台哪里,很客气的问了一句,“你们这儿的经理在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他谈谈。” “先生,请问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用餐的话,建议您先到外面依次领号。”餐厅里的服务生也很礼貌,说话也比较温和,这倒是很符合这个餐厅的整体氛围。 “一些合作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尽快通知一下。”我现在已经练到谎话张嘴就来的境界,前台的那服务生一听,也没有坚持要我去排队,而是用对讲机喊了一下经理。 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很精神,想必就是这家餐厅的负责人了。 “这位先生,是您要找我谈合作吗?请问您是做哪一块的?我们餐厅的食材供应已经有了固定的合作伙伴,暂时没有另选其他的意向。”我看到他的胸牌上写着他是姓汪,暂时叫他汪经理好了。 我通过他的这一句话,便听出了几分不同的味道,虽然看起来一样很礼貌,但是他的礼貌里,其实还隐藏着不少情绪,比如说自以为是。 在我还未开口表面来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妄自揣测,以为我是谈食材方面的合作。 要是真的被他猜准了,我也只能说一声服气,不过现在就轮到我来利用他性格上的一点弱点,来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了。 我面带笑意,语气却不容拒绝地说道:“我们可否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谈。” 汪经理稍稍犹豫了一下,摸不清我的底细,但是看我如此有底气,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道:“好吧,这边请。” 我们来到一处空座坐下,我主要是在看这里的位置适不适合待会跟吴文姬坐在这儿吃饭,而这位汪经理则一直盯着我打量着,直到我迟迟没有主动跟他搭话,他有些耐心不足了,“请问您现在可以直说了吗?如果是合作的话,还是敞开谈比较好。” 第四百八十四章 欲迎还拒 第四百八十五章 你敢来真的吗? 第四百八十六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吴文姬闻言,声音立刻变得委屈起来,“你就知道嘴上说,你拿出了一点行动么?”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忽地漏了一拍,吴文姬这话的言外之意,难道是在暗示我要主动采取行动,比如说……种点什么进去? 要说不激动是假的,我感觉心跳的频率忽然加快了许多,血液的流转速度也是如此。 我放在吴文姬后背的手都停下了,因为今天很可能就要掀开这外面的一层,直接毫无阻碍的摸了,那么隔着衣服,就的确没什么意思。 但是,吴文姬接下来却带着哭腔恨恨地说道:“虽然你总是开玩笑,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可我就是当真了,你总是喜欢这样招我,然后一消失就是几天,等到你联系我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要见你,明知道你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找我,偏偏我还总上当,我真傻。” 这句话真是让我从天堂坠入地狱,原来吴文姬并非是一时高兴而主动,反而是因为我那番话,让她想起了自己所受到的委屈。 她说的虽然并非都是事实,但我竟无法反驳,看到她眼眶湿润的可怜样子,我心中莫名一痛,抱紧她说道:“别这样说,是我做的不够好,对你关心不够。” 吴文姬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好,除了小情绪多一点之外,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在大事上很懂事,而且具有独立性,再加上长得又好看,身材又好,当然,这一点很关键。 吴文姬勉强的把脑袋从我怀抱里挤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带着审视的意味,问道:“你真的喜欢我么?” “喜欢。”我宠溺的看着她。 “真的喜欢么?”吴文姬不敢轻信,又问了一遍。 我一手扶在她的脑后,深情地与她对视,说道:“很喜欢。” 吴文姬的脸上不再那么悲伤了,比较严肃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做一件事,你会去做么?” “会!”我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一个正确答案,这个时候犹豫一丁点都是错。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错估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吴文姬和普通女人不太一样,她是个刑警,最擅长的就是反逻辑思维,以及逆向思维。 所以这句话说得太快,反而让她起疑了,她寒着脸说:“答应得这么果断,那好,你现在就跟其他女人划清界限,然后去我家提亲。” 我顿时哑口无言,张着嘴在哪发愣。 吴文姬气恼的一把推开我,道:“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我追了上去,拽住吴文姬的手,急忙辩解道:“文姬,你不能出这种送死题让我来回答啊,其他的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吴文姬也知道这道题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不止争论过一次,想必她也知道让我作出那样的选择很难,她一脸失望的表情,道:“算了,我一开始就没抱有这种希望。” 事实归事实,但我着实有些接受不了,我带着些怒意,说着气话,“你少拿话激我,没准儿哪天我就去你家老爷子面前把你给娶走。” 吴文姬不吃这一套,转眼淡淡的睨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地道:“那你现在去啊。” 现在去?我怂了。 “我又没说现在,时候未到。” “骗子。”吴文姬气得想要把我给甩开,但我不仅没松手,还十指相扣的把她给牢牢抓在手里,她没辙,只能带着我走。 商场下来就是一个大型的广场,旁边有很多卖电器的,我们正好路过一个卖手机的商场,吴文姬忽然停了下来。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她依旧寒着脸,嘴上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你刚刚不是说,除了那个之外,其他的都能答应么?” 我点点头,心说别再是什么母亲和老婆掉河里之类的送命题就行了。 吴文姬抬手一指身后的那个手机商场,道:“看到那边那个舞台没有,你现在上去,抢下麦克风,大喊三声我是骗子,我就相信你。” “什么?”我顿时惊呼一声,吴文姬所说的那个舞台,是手机商场在外做活动送东西的舞台,周围最起码有三四十号人围着,让我上去大喊自己是骗子?这可忒丢人了。 “这个也做不到?”吴文姬趁我惊讶的时候把手抽了出来,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满意。 我慌忙的找了个借口,摆摆手道:“不是,关键是你要我说自己是骗子,这才肯相信我?这自相矛盾啊。” 吴文姬这回是铁了心了不肯放过我,哼了一声,道:“你管不着,我就想看你出丑,你去不去?”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还想看我出丑,并且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我有些忍不了了,一字一顿地低声道:“吴文姬,你的屁股是不是又欠了!?” 说着,我就伸手准备把吴文姬给抱住,然后好好收拾收拾她一下,吴文姬躲闪不及,被我一下子抱住,待我一双大手往下延伸的时候,吴文姬威胁道:“不许摸我的屁股,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见你了。” 我才不怕这种威胁,把手隔着裙子放在了上面,还没用力抓,吴文姬眼睛里就有泪光闪动。 “骗子,就知道欺负我,还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吴文姬带着哭腔哽咽道。 “我的姑奶奶,我去,我上去喊行了吧。”吴文姬这一哭,哭的我心都乱了,什么狗屁男人的尊严,先一边呆着去吧。 话音刚落下,吴文姬的哭声立马止住了,我十分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她甚至还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手指着后边那个舞台。 这个傲娇的小公举,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你的眼泪只在床上流,还用眼泪来威胁我,不知道我就吃这一套么? 我转过身,准备为博美人一笑,男人脸面丢掉,可是一看围观的人群如此之多,我有些后悔轻易的答应了,这特么待会有多少人看我的笑话啊? “快去啊,再骗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吴文姬还在我背后催促道。 我一咬牙,把心一横,去他·妈·的,拼了。 我推挤进人群,嘴里边喊道:“麻烦让一让。” 才挤进去两层,前面还有四五个人挡着上舞台的路,就有人回头开骂了,“别插队,领奖呢,你这人干嘛呀?后边等着去” 领奖?我抬眼一看,舞台上工作人员果然在发奖品,都是一些便宜的手机外壳,以及贴膜之类的东西。 我等得不耐烦,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钞给前面的几个人,“这么点东西路边十块钱都买得到,拿去拿去,赶紧让路。” 那个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手里的奖品也不发,就杵在那看着我,而把视线都放在他身上的围观群众也因此把目光转了过来,他们一看前面挡着我去路的人都拿到了一百块,许多人都往我前面挤。 “不给钱不让路。”一中年大妈竟然还非常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特么无耻,居然还有这种人。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捣乱,索性把钱夹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差不多两千多,刚才吃饭是刷卡付账,要不然这么点钱早就花了,现在便宜这帮家伙了。 我把钱直接抛向了身后,让他们自个儿去抢,趁着他们都涌向我身后时,我也顺利的登上了舞台。 这台子不高,也就一米左右的木架子,铺着木板垫着红毯,我上去以后,对那工作人员说道:“借你话筒一用。” 工作人员现在是懵的,完全搞不清楚我是要做什么,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事儿你得问吴文姬。 “你还有钱吗?”工作人员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他大爷的,你一个工作人员也好意思说这句话? “你先把话筒给我。”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工作人员也觉得尴尬,把话筒递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麦克风,试了一下音量,然后举起麦克风,准备说话了。 但于此同时,抢完了钱的围观群众,都纷纷抬着头看着我,那样子似乎还想等我扔钱玩儿一样,他们还真当我撒币啊? 我看了远处站在无人地带的吴文姬一眼,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笑的真好看,就是有点幸灾乐祸,让人心里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才的撒币风波,四十个人的围观群众基数增大,已经超过了六十个人,也就是说,我要在六十个人面前,遵守和吴文姬的约定,大喊三声‘我是骗子’。 算了,豁出去了,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打算不要这张老脸了。 我举起麦克风,说道:“文姬,我知道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我不像有的男朋友那样整天陪着你,我也不能一有时间就给你煲电话粥,我甚至不敢去见你的家人,没能做到男朋友该做到的职责,我很抱歉。而且我还满口谎言, 第四百八十七章 睡在一起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通过现象看本质 第四百九十章 你说的都对 而相比张超,其他几个人给出的点子就更加不忍直视了,完全就没有了解过实际情况。 我抬手对着卢刚和三金两人虚点,我知道肯定是这两人话最多,李祚盛和章鱼两个人没那么爱发表意见,“你们几个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瞎胡闹,学院那边的情况你们了解过么?那边的ktv生意能做起来真是见鬼,人家都是自己的房子稍稍改改就开旅店和ktv,你去盘下来是不贵,因为那就是接下一堆破烂,不然为什么每家ktv外面都贴着转租的小广告?你再去看看那些小餐馆和快餐店,那才叫闷声发大财。” 毕竟我也是从学院毕业的,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这些东西,我早在读书的那会儿就摸清楚了,没办法,穷人家出生的孩子,盯的东西不一样,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败家的盯着更有前途的行业,败家的也不会去考虑怎么为以后谋生,只有家里没什么指望的,才会想尽办法,抓住一切机会想通过自己的奋斗来拼一把。 张超的家境也很差,虽然我没有实地了解过,但通过他的口述,应该是很偏僻的地方出来的,因为他们那地方就他一个大学生,这在如今大学生多如狗的社会上来说,足以说明那地方多么偏僻贫穷,所以,张超能谨小慎微的考虑到开大排档,其实是一个稳妥的点子,成本不会很大,可以小火慢炖,虽然不会一夜爆发,慢慢的经营倒也不错。 听完我这番话,卢刚和三金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挠耳朵,动作如出一辙,这两人一向在张超面前以老大哥老前辈自居,被我当面训了一顿,面子上自然有些过不去,怕张超笑话。 不过张超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很机智的听出了我的潜台词,惊喜地说道:“这么说老大你是同意我开大排档了么?” 我面上故作犹豫地沉吟了一下,才道:“嗯,这个点子还不错,你们人多,做宣传也好,招呼客人也好,都忙得过来。” 张超接着紧张地问道:“那老大,你能不能……先赞助我一点启动资金啊?” 我很痛快的一口答应道:“行,要多少?” 张超一看这么容易就搞定了,竟然还有些错愕,紧接着才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激动地大喊一声道:“五万!” 接着,他又自己解释了一番这五万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前期我不打算给他们工钱了,省下一笔,把这钱用来进货买烧烤器材冰箱什么的,还有就是租个门面,门面我问过了,最便宜的六千一个月,最少租半年,幸好人家知道我们是学院的学生,租的话不用押金,学生证放哪儿就行了。” “算的还挺精细,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对于张超说的话,我没有去怀疑真实性,也不会觉得这家伙会骗钱花,笑着打趣了一句之后,又突然反问道:“五万够么?” “五万……够了!”看的出来,张超很显然是想要更多的,但还是咬咬牙,抵挡住了诱惑。 我在心里也琢磨了一下,正巧酒吧走了刘力那几个人,现在人手不足,而且等夜色开业之后,还是要招人,索性从张超那帮叫点人过来帮忙。 我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十万。” “十万!?太好了!!不是,我是说太多了,老大你真给我这么多钱,我有些紧张。”张超想必一开始根本没料到我会轻易给他钱,更没料到我给的还在他的心理预期之上,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起来。 就连卢刚都有些吃惊,对比他们每人两万,张超这里一次就给十万,的确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淡定的挥了挥手,道:“才十万而已,紧张什么,你不是想着做生意么?你见过哪个开门面做生意的,不是存着几十万的本钱才敢试水?没这些本钱,等到生意做垮了他连还债都还不起。” 张超本来听我那几句安慰的话心里轻松了一大截,听到后面还债两个字,立马脸色一变。 我注意到这一点,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我给你这十万是不要你还的,不过你得和我做个交易。”我顺势把刚才心里琢磨的事情给提了出来。 张超先是惊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接受交易,并且一脸果敢的拍着胸脯说道:“交易?老大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办到。” 我摇了摇头,说道:“别激动,我的确是要你做点什么,但是因为事关你学校里的那帮弟兄,所以我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那样你在他们心中就难以服众了。” “是这样啊,老大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听到我这么说,张超心中知晓,我时刻在帮他考虑他在学院那边的地位,他一脸感动,仿佛这个时候无论是我吩咐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张超在学院那边的势力虽然还非常的不起眼,不值一提,办不了什么大事,不过这只是我埋下的一颗种子,将来总有会要发芽的一天,我现在当然不会这么早就让他们去赴汤蹈火,自寻死路,我所做的只会是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以及指明方向。 我看了一眼张超,说道:“你既然打算开夜市的大排档,还是带着你学院那帮弟兄一起做,很显然你们之中有些家伙几乎是放弃学业了,我想找点机灵的做我保安部的后备力量,让他们晚上的时候过来帮帮忙。” 这话一说,张超还有些纳闷,疑惑道:“老大,保安部不是不差人么?之前我说要来你都不让我来,怎么现在……” 卢刚在一旁听着,却恍然大悟,拍着大腿大叫一声好,“远哥,没想到你是打的这个主意,真好,嘿嘿嘿。”本来他刚才还因为我要给张超十万的启动资金而有些吃味,现在却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刘力那四个人走的时候也带走了八万,要是张超能弄点靠谱的人过来,弥补刘力等人离开的空缺,这十万是很值当了。 招保安的确很简单,这年头随便摸着一个无业游民都想着应聘保安,因为这是一个不需求文凭和工作经验的岗位,可是这些人招来也没用,最终只能像刘力他们一样,遇到事情就怕的要命不敢上,贪财怕死,这种人根本不能将后背交给他们。 可是张超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他学院那边的毛头小子虽然都嫩了点,但是可以调教出来,毕竟这帮家伙也是不想好好念书,一心想着进社会混,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先跟着保安部这帮老油条见见世面。 卢刚刚领悟我的意思,立马就大嘴巴的开始胡侃了,他拍了一下张超的肩膀,嘚瑟道:“小超子,还不明白啊?咱们保安部现在招人啦,但是不招一般人,明白吗?你学校里的那些毛头小子,必须先来通过考核。” 张超对卢刚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脸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些许期待,“真的么?” 我哪能看不出张超这小子也想来,都怪卢刚这个大嘴巴子,一点儿把门的都没有,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看向张超,严肃地说道:“嗯,不过你千万别说你也想来。” 卢刚和三金俩人在一边偷着乐,被我瞥了一眼之后不敢出声了。 “为什么啊?”张超捏了捏拳头,很不甘心的问道。这小子其实心里也清楚的很,比起在学院那边呆着,很显然是跟在我身边,能见的世面更多,学校里终究只是一些小打小闹。 我轻笑了一声,很轻松的就把问题还给张超,“因为要你送几个人过来是交易,作为我给你十万块做生意的交换条件,如果你要过来,那就是不想做生意,既然如此,钱也不用给你,更不需要你的那些小兄弟了,是要完成交易做买卖,还是当做此事没发生,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超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他都有些被绕晕了,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接着,他有些气愤的捏着拳头,憋得脸上通红,又不敢大声对我说话,只得瓮声瓮气地道:“老大,你这样不公平,就算开大排档,我也有时间过来客串当保安。” 卢刚和三金继续幸灾乐祸的看着张超,两个人正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张超,然后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李祚盛,道:“我不公平?大盛,你觉得这样公平么?” 李祚盛抬起头来,说了句,“嗯,你说得对。”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了,他这样子一看就很是敷衍,没准儿他都不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看到了吧?”我看着张超,用爱莫能助的语气说道:“既然大盛都说很公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但就是这话一说,卢刚和三金这倆家伙顿时有些憋不住了,噗嗤一下,岔了一口气,道:“远哥说什么都对。”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两女同台一场戏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天秤规则 第四百九十三章 策马奔腾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不得不做的理由 吃过晚饭,我陪吴文姬就在这间餐厅所在的商场里逛了一会儿,吴文姬也没买什么,这里的东西她都看不上,之所以不买东西还瞎逛,纯粹只是因为两个人一起逛街很有感觉,而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大约逛了一个小时,算是做了一套饭后消食运动,吴文姬这才提出让我送她回家。 回到吴文姬的住处以后,一进门,她就高兴的跳到我身上,喉咙里发出很舒服的声音,我把手放到前面,两手掌控住吴文姬的臀儿,免得她往下滑,我的手还稍微用了点力气捏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动作,我却忽略了哪里是吴文姬的身体开关不能轻易触碰,果然,吴文姬一下子就把盘在我腰间的双腿紧紧的夹住。 她的脸上都快滴出血来,声音酥酥麻麻地在我耳边道:“抱我去沙发。” 这个时候我也没说什么道歉的话,就算没有无意间碰到她的敏点,待会我们迟早也是要按捺不住的。 饭后一小时的消食运动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血液激荡的时候胃里不翻腾? 我把吴文姬抱了过去,放在了沙发上,自己没有跟着躺下,而是先帮她把鞋子脱了,这才在她身边侧躺下。 每个人都有敏感地带,只是有的人被找到并开发出来了,而有的人没有,吴文姬被我那双熟悉的手触碰多了,也愈发敏感起来,我刚刚躺下,她就凑了上来,我先是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进入节奏。 吴文姬是个急性子,做什么都比较急,哪怕是在调情这门学问上也是如此,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她翻身趴在我身上,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激烈的亲吻起来。 吴文姬身上穿的还是运动装,没有中午穿着裙子躺在沙发上带给我的刺激大,但是当我慢慢解开她上面运动外套的拉链时,却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一件白色的小t恤,遮挡的面积非常有限,将脖子以下的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出来,胸前骤起的雪软棉花地,看得人血脉偾张,里面一件黑色bra更是与白色的雪肤和白色小t恤形成一种强烈的色差对比,视觉被狠狠的刺激了一把。 “好美。”我由衷的感叹道,说着,我便忍不住,抬头向上,吻在了雪软棉花地里那条如沟的疤痕上。 吴文姬娇躯轻颤,羞红一片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道:“真的吗?” “真的,美的令人窒息。”我把整张脸都按在了里面,贪婪的呼吸着这处空间里美妙的气息。 吴文姬听后心里也很美,细若蚊吟地轻声‘嗯’了一下,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让我大肆施为。 我二话不说,便把魔爪伸了进去,吴文姬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既享受又煎熬的神情,而我则同时受到身体和视觉上的刺激,一步步的让我走向迷失。 片刻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烫,下面早就升起了令旗,随着吴文姬身上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我的理智也越来越少,我咬咬牙,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吴文姬,心里挣扎地说道:“文姬,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很难控制得住了。” 吴文姬闻言,也意识到选择的时候来了,她身上已经出过一层汗,浑身颤栗过一次了,这个时候我要是动手脱光她的衣服,她也不会阻止。 她抱着我的脸,迷离的双眼认真的注视着我的眼睛,“徐远,如果以后我嫁给你了,你会不会让我受委屈?” “怎么突然这么问?”老实说,对于这个问题我是很心虚的,我很喜欢吴文姬,我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情,包括带给她快乐,保护她,照顾她,但是我无法确定自己不会让她受委屈,别的不提,莲姐这道坎她自己都跨不过去。 吴文姬看起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因为我的回答而感到不满,她说:“因为我想到了青青姐,她为了爱情和婚姻,牺牲了好多。” 我微微皱眉,但还是选择没有打断,听了下去。 “本来她能够有更好的前途,翟伯伯退下来也没多久,当时要是举荐青青姐去一个好一点的部门,现在怎么也是正处级了,可是因为那个男人家里是经商的,一心想走出x市,青青姐这才投入了工商局,这几年也没多大动静,以x市的情况这个部门想作出成绩得到升迁的希望更是渺茫。” 听第一句话的时候,我额头上全是汗,当然了,都是菲菲的那个部位流的的汗水,还挺香的,我想表示的是,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跟我谈这个话题?还是别人的事情?有没有搞错! 但是听完,我却意外的有些高兴起来。 原来翟青青是工商局的人,而且我记得吴文姬说翟青青现在已经调回z市工作,岂不是正好可以帮夜色的忙? 吴文姬摸着我的脸,眼神带着一点审视意味的看着我,问道:“如果是你,你会要求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我觉得当警察挺好的。” 我刚才虽然分心了,但是很快就把状态拉了回来,我也很认真地回答道:“的确挺好的,你不需要有这种担心,因为我不像翟青青的老公那样有家族生意,你当警察对我的帮助更大。” 但是这话说完,不等吴文姬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我就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说翟青青在工商局工作?她现在是在x市还是z市?” 吴文姬楞了一下,“她的调令都下来了,现在当然是在我们市了。” “我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什么说听说过我了。”我成功的岔开了话题。 “为什么?”吴文姬有些小情绪了,显然是觉得我把话题随便岔开一点儿都没照顾到女人的感性思维。 “有件事,我刚刚就打算告诉你的。”等了这么久,我终于有机会说正事了。 “有人向工商局递了一封举报信,举报夜色的安全隐患过大,希望工商局不要批准夜色开业。” “这跟工商局有什么关系?他们不管安全问题啊。”吴文姬看起来有些烦躁,用手将头发倒梳到脑后。 在吴文姬眼里,夜色始终还是莲姐的。 我解释道:“是啊,但是这正好解释了为什么翟青青听说过我的名字了,因为法人代表和公司的老板现在都是我。” 吴文姬听到我这么说,才认真对待,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问道:“那夜色真的存在安全问题么?” 我稍微移开了一会儿视线,道:“实话实说,我认为没问题,但是肯定过不了检查这一关。” 之前在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时吴文姬自然是感性的,现在谈到正事让她大脑恢复了清醒,她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揪着我的衬衣领口道:“你怎么,你怎么!” “我不是想偷工减料,只是不想等到明年才开业,所以加快进度,但是我让专业人员检验过,夜色虽然不符合官方要求的标准,但是绝对不会是危险建筑。” 吴文姬猛地坐了起来,看起来真是气急了,她坐在沙发另一边背对着我,“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就毁了你明不明白?你怎么敢冒这种险!” 我也坐起来,从身后抱住吴文姬,安慰道:“出不了事,相信我。” 吴文姬把脸转过来,“你非要赶在新年前开业?那现在又怎么说?” 吴文姬有这种反应,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意外,我知道她很在乎我,就像如果我知道吴文姬作出了什么犯傻的举动,我也会如此心切,焦躁不安。 我把跟宋进商量的结果稍微润色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我想找工商部门管事的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吧。”其实我找工商的只是想联络关系,真正解决的途径不在这里。 “气死我了,都被人举报了你还想……”吴文姬以为我无可救药,气得火大,抬起手比了一个动作,没舍得下手,最后也只是在我耳朵上拧了一下。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吴文姬差点把自己给气哭了。 我把吴文姬的手从我耳朵上拿下来,紧握在手里,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道:“文姬,我必须要抢在林家前面一步,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我真的必须要这么做。” 剩下的话,我没有跟吴文姬解释,因为我解释不了。 难道要我告诉她,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并且是一个我无法割舍的女人。 袁姗姗和菲菲毕竟是不同的,我跟菲菲之间不存在什么解不清的恩怨和羁绊,最后缘分尽了,大家还能好聚好散。 但是袁姗姗……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有这么一个女人,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印记。 遭到陷害,帮我。 身陷囫囵,助我。 她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却做着最灿烂的事,我恨过他,但是现在无论要我为她做什么,我都会做。 无论是因为那个未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还是我们这段剪不断的感情。 我之所以如此迫切的要看到夜色开业,就是因为袁姗姗,我没办法带着她私奔,所以我必须在z市的战场上,正面击垮林家。 第四百九十五章 补偿方案 虽然我沉默不语,不欲解释什么,但面上坚决的表情却让吴文姬明白我是铁了心非做不可,她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神色复杂,嘴角微微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无奈地道:“算了,事已至此再说你也没用了,我来帮你想办法吧,这件事找工商局的解决不了,这一关卡在了消防那边,幸好我还认识几个人,我来给他们打电话问一下看看检查夜色的时候能不能降低一点标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仍然在琢磨怎么想办法让吴文姬引见翟青青给我认识,或者是她所认识工商局的其他朋友也可以。 吴文姬没给我时间考虑,她直接就从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把手机拿过来,开始翻着电话薄,以吴文姬的性子,没有一定把握是不会说哪种话的,况且以她的背景,消防那边也多少会卖一点面子,所以这事儿我暂且不用担心。 但是,为了确保吴文姬愿意帮我跟工商的人搭上线,我还是违心的质疑了一句,“你确定消防的那边说得通?” 吴文姬放下手机,挺了一下胸膛,有些生气地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吴文姬这个动作再次将胸前的汹涌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看得人心中无限遐想,不过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事儿,我握住她的手,表现出对她的信任,“当然相信,只不过我觉得还是先联系工商局吧。” 吴文姬并没有与我争辩,因为我始终坚持这个原则,让吴文姬无比困惑,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举报信是工商局收的啊。” 这话我也是不得已才说出口,真要让吴文姬以为我是个喜欢走后门的人,很可能就会被看轻了,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吴文姬这次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到了,我错估了她在理智状态下的逻辑思维能力,她的面色忽然一变,眼神凌厉的看了我一眼,道:“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向工商局举报你的?举报信虽然不是红色信件,可也不是谁都能看到的,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也有些懵了,虽然吴文姬并没有看穿我的其他心思,可居然回忆起了我之前所说的话里存在的漏洞。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有人向工商局举报的? 我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一层冷汗,吴文姬现在的气场够吓人的,毫不夸张的说,我心里竟然升起一种压不住她的感觉。当然,这也是因为我的确理亏,对她有所隐瞒,所以气势上自然就弱了一截。 不过我仔细一想,大不了把宋进招出来就是,反正吴文姬知道宋进跟我走得近,之前酒吧开业他们见过,也知道对方都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我请到办公室里去。 我正准备说的时候,吴文姬已经等得失去耐心了,她接二连三的蹦出问题来拷问我,两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还有,为什么非要联系工商局?你到底还有什么心思瞒着不告诉我的?统统说出来!” 吴文姬也不知道牵动了什么敏感神经,突然变得感性起来,情绪激动,疯狂的摇晃着我的两条胳膊,连带着把我整个人都晃起来了。 我整个人被摇的头晕目眩,吴文姬脸上已然不复刚才冷面判官的模样,而是小两口吵架一样,满脸通红的憋着劲儿要跟我闹。 “别摇了,我说还不行吗。”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选择招供。 等吴文姬停止摇晃之后,我缓了口气,才慢慢的把事情告诉她,不过我虽然供出了宋进,却没有把过程描述的很详细,我只是说宋进告诉我,有人向工商局举报了夜色,一句话就带过了。 吴文姬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她接着又用怀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这么说,你也是听说的?” 我压根没想过吴文姬居然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摇了摇头,道:“你可别怀疑真实性,不然你怎么解释翟青青知道我的名字这件事?你自己都说她基本不回z市,难道我的名声还传到了x市不成?” 吴文姬一想也是,可还是有些不相信我,她一下子骑到我身上来,两只手夹住我的脸,逼问道:“那你也道听途说听的太精准了吧?还想骗我!你是不是认识里面的人?” 听到这话我才明白了,感情她以为我把宋进说出来只是一个托词,把宋进当背锅侠了,我真后悔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 但现在说了她肯定也还是不行,索性我就用了最老套的一招,我一手指天,“天地良心,我就认识刚才见过的一个,而且是刚认识。” 吴文姬既然都跳到我身上来跟我亲近了,其实心里已经不生我知情不报的气了,所以我很确定这招会奏效。 吴文姬脸色有些怪异的哼了一声,把手从我两边的脸颊移到我的双眼前面,轻轻遮住,吃味地道:“刚认识也不行,我发现你看青青姐的眼神色色的,以后不许你盯着她看。” 这句话真是把我给雷得外焦里嫩! 我急忙把吴文姬遮住我眼睛的两只手拿开,紧紧抓在手里,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扯到这儿来了,我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大美人不爱,我去惹一个小嫂子干嘛?而且我的眼神纯洁的很,你怀疑我隐瞒了部分事实,也不应该连带的怀疑我的人品吧。” 我就直直的盯着吴文姬的眼睛看,好叫她相信我的眼神是多么的纯洁。当然,看她的眼神不算。 可实际上我有些想太多了,吴文姬压根就没在意后面的话,光是听到我前面那两句,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脸上喜悦神情就跟漫山开遍的牡丹花一样好看。 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心理,明明之前还跟翟青青好的不得了,但是心里还是会比较,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一个道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及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这两个观念,已经深入广大女性的内心,难以改变。 吴文姬被我一番推崇哄好了以后,这才回到正题,“那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要我联系工商局到底想做什么?” 被吴文姬问到这个点上,我竟然有些难为情,干笑了一下,“我就是想,走动一下认识一下,搞好关系以后好做生意,毕竟我的生意又不是做一天两天。” 没想到吴文姬对此事并不抱有偏见,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接受了我的真实意图,不过她还是白了我一眼,道:“青青姐刚从x市调回来任职副局长,要不然我在工商局还真没几个认识的,真是便宜你了,你怎么那么走运。” 我一听这话,心头大震,又惊又喜道:“这么说,你愿意帮我牵线认识一下?” 吴文姬再次皱眉,眼中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牵线?什么线?” 牵线?做媒似乎也是这种说法,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讪讪笑道:“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引见一下。” 吴文姬还不肯轻易放过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似乎非常不信任我一样,道:“想见青青姐也可以,但是必须有我在场,你要是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帮你约她。” “没问题,我巴不得你在场。”我自然是满口答应,开什么玩笑,我有这几个女人都够我忙活了,还招惹翟青青?况且人家是有妇之夫,并且我既不是西门庆,那翟青青也不是潘金莲,当然不会去琢磨什么单独相处的念头。人家有家有室还有大背景,但我可不是,我的背景支撑不起西门庆这个角色。 “算你自觉。”吴文姬从我身上下去,又把手机拿在手里,说道:“不过就算要见青青姐,消防的也要联系,这件事到时候拍板决定让不让过的权利还在消防那边,只有消防的说没问题,你才能开业。” 我厚着脸皮跟了过去,抱着吴文姬性感的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的没错,辛苦你了宝贝。” 想想我也是没谁了,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帮自己办点事,连主人翁的威严都不要了。 吴文姬得意的冲我哼笑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跑开了。 我看到她拿着电话在床边跟电话那边的人讲话,但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楚,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过了一会儿,她回到沙发上,道:“我给那边的朋友打电话说了,他答应我,这两天抽时间私下里先去看看,这种事他也不敢胡来,出了事他也是要担责任的,除非真的不属于危险建筑,否则他还是会按照正规程序办。” 我一听这话,顿时放下心来,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就够了。” 说完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工商局那边也能联络上,消防这边也有一个打预防针的机会,如果合格那就一次性通过,如果不合格好歹还能在抢着重新改造一下,不至于说出现什么大新闻,对夜色这个招牌造成负面影响,这样就很好。 这一切,多亏了吴文姬。 我刚想起身去找吴文姬,她就翻身压到我身上来了,我刚笑了一下,就见她撅着嘴不满地嗔怪道:“大骗子,今天陪我的不算,你这是利用我做公事。” 我抓起吴文姬的一只手,五指对穿过去,眼神邪魅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吴文姬转着眼珠,似乎正在思考该提出怎样的补偿方案。 而我却不待她多想,扣住吴文姬的右手轻轻一带,把她的身子拉了下来,与我紧紧的贴在一起。 吴文姬脸上忽地一红,露出了期待已久的愿望无意间实现的窃喜神色,胸前的汹涌瞬间挤压在我的胸膛,两只大兔子在小t恤里欲要冲出。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施主开光吗 我从吴文姬的住处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外面的行人已经稀少了许多,吴文姬让我开她的阿斯顿马丁回去,但我还是选择打车回去,毕竟多了一辆车停车很不方便,而且我也不至于说一直开她的车,所以也就拒绝了。 我站在路边等车,夜晚的气候很冷,现在已经到了阳历十二月份中旬,虽然离我们中国人的春节还有一段日子,但是元旦马上就要来了,如果能赶在元旦这个日子开业,无疑是极好的。 当然,能不能赶得到,还得看几天之后消防那边的检查了,只要这一关过去了,夜色想要开业,谁也阻挡不了。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仍然没有一辆计程车从这里路过,私家车倒是很多,不过好在还有吴文姬跟我短信聊天解乏,不至于太无聊。 尽管晚上和她温存了几个小时,但还是感觉馋的很,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吴文姬发来的短信道:“我刚刚对着镜子看了一下,那里都留下印记了。” 吴文姬说的‘那里’我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地方,那是女人最私密的地方之一,所以她才羞于点明说透,我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嘚瑟的笑意,佯装不知地回了一条:“哦,是吗?什么样的印记?拍张照片发过来看看。” 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我不自觉就想起了我准备在吴文姬身上留印记的那一幕,竟忍不住动了一下喉咙,觉得口舌中仿佛又泛起了香甜味道。 那一对雪白的大兔子,真是可爱的紧,让人欲罢不能呀! 吴文姬很快就回信息了,她嗔怒道:“呸,色狼,自己做的什么不知道嘛?还想骗我的照片。” 我坏笑着编辑了一条短信回道:“我怎么骗你照片了?难道我想看看你还不行?” 过了一会儿,吴文姬才羞愤的回绝道:“那个位置我怎么好意思拍,你还在两边同样的位置都留了印记,真是变·态!” 我老脸一红,吴文姬说的没错,我的确在两个大兔子上面都留了印记,但我是为了对称。 可吴文姬就不同了! 我两只手快速的打着字,回道:“我变·态?你好意思说么,我现在胸口上还火辣辣的疼,冷风一吹进来就更加厉害了,可真有你的。” 这话当然是有些夸张,实际上也没那么疼,种草莓也就是刚种下的时候有点感觉,之后就感觉不到了,但是吴文姬的确种的太多,我现在都有些不敢随便脱上衣了,自己看着都害怕。 吴文姬谈恋爱都是第一回,对这种事情更不了解,并不知道这些,歉意地回道:“真的还在疼啊?对不起嘛,我是第一次……不小心才弄成这样的。” 我不留情面的拆穿道:“这句话我只信前半句,后半句我怎么听都不像真的,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措词一下。” “就是真的!” “不信,我心里有数的很,你还想蒙我。” “好啦,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才忍不住这样做了。” 我心里得意的笑了笑,“看看,我就说吧,你这个色女。” “怒!我才不是!”吴文姬真的生气了,她接受不了这个评价,都用上文字杀了。 “好了,车来了,等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赶紧遁走,当然,实际上这条短信发完,的确也来了一辆车。 上了车之后,司机师傅问我去哪,我想了一下,酒吧今天可以不用去,没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于是我把家里的小区名字报给了他。 今天一天虽然没跟人打架,但是跟吴文姬‘打架’也很疲惫,而且因为没有动真刀真枪,反而精神更加疲惫,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向吴文姬确认关于夜色的事情。 只不过,我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了一道念头,仿佛在提醒我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可是因为闪的太快,我没有捕捉到。 实在是想不起来,所以到家以后,我洗了个澡很快就躺下睡觉了。 …… …… 次日一早,我睡到自然醒,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有四条未接短信和三个未接电话,看到来信人的名字,我顿时一拍额头。 昨天晚上睡得太早,竟忘记了跟莲姐打电话,她已经习惯了我每天在酒吧打烊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因为她通常都是那个时间忙完工作。 本来即使我忘记了也没什么,她大概也能理解我估计是早睡了,她也总是在电话里这么跟我说,让我酒吧的事情不用亲自在场的话尽量早些睡,但是昨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没有给她打电话让她很是不安,这才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条短信。 前天晚上我从姚涛哪里得知夜色即将完工时,当晚我就跟莲姐把这个事儿给说了,所以她也在期待着我昨天能带给她好消息,最起码也得拍张照什么的让她看看夜色现在的变化是怎么样,可是昨天遇到了那档子事,我哪有心思拍照?然后又几乎是陪着吴文姬待了一整天,回到家就没什么力气,精神也疲惫的很,倒床就睡,所以居然把跟莲姐汇报的事儿给忘记了。 而莲姐见我没动静,这才心急以为我出了什么状况,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是个恬静淡雅的性子,这在以前她根本不会这么心急想要联系上我。 而我现在想要给她回复也太早,现在才刚到七点,这个时间莲姐应该还没睡醒,我有些懊恼的按了按太阳穴,点开其中一条短信。 “睡了吗?”看着短信内容,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莲姐的面容,高贵和冷艳的外表只是她的保护色,然后她冲我微微一笑,温婉动人。 即便隔了两百多公里,我还是觉得她仿佛就在眼前。 我正准备翻看第二条,却陡然发现一个地方有些不同,惊讶道:“发信时间居然是十二点?” “这么说莲姐现在应该睡得差不多了,我可以给她打电话了。”我心里一喜,然后看了看未接来电的提醒时间,果然都在十二点左右,最早是从十一点半打给我的,最晚的到了十二点半。 我按下回拨键,立即就给莲姐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不到三声就接通了,我既欣喜又紧张地喊了一声,“莲姐!” 我还是对这个称呼更熟悉,喊顺了嘴,小青这个叫法我暂时还没适应。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我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你再不联系我,我就要回来找你了。” “不至于吧,我昨天睡得太早,刚睡醒。”我有些发虚的干笑了两声,莲姐一眼不合就要回来,虽然挺感动的,但是我不禁想到,万一哪天回来的时候正好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该怎么解释? 莲姐接着说道:“你要是再晚打来三十分钟,我就已经在飞机上接不到你电话了,你呀,睡觉之前也不知道给我发消息好叫我知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了莲姐,让你担心一场。” “还好是虚惊一场。”莲姐有些嗔怪地说道。 听这语气,莲姐已经原谅我了,不过莲姐的性子好,向来都是由着我,只要我不是触犯原则上的问题她也不会跟我计较。 “还没问你,夜色的情况怎么样了?”莲姐提起了一个我现在不打算跟她谈的问题。 现在夜色的情况不怎么好,而且前路未知,我心里很不想让莲姐徒增烦恼,她在闵月溪的公司哪里已经够忙的了。 于是我假装生气地想要岔开话题,说道:“老婆,你这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公司?” 但莲姐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吃味,不以为然地笑道:“当然是关心你啦,但我听你的声音很不错,所以我就问问夜色的情况,而且现在夜色是你的公司,你还较劲呐?” 我吐了一口气,心说想全部瞒住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撒谎瞒住她,便说道:“夜色圆满完工了,效果和我预想中的差不多,现在看着比以前气派多了。” 莲姐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什么时候开业,我好专门空一天时间回来。” 我开始觉得应付不了了,嗓子眼发干,“这个……等我消息吧。” 听到我的反应不对劲,莲姐顿时起疑,“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连忙把手机拿开清了一下嗓子,顺便在脑海中搜刮着应付这个问题的理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借口,然后说道:“没什么麻烦,只不过我没想好什么时候开业,我得确立一个好日子,来一个开门红。” 莲姐也深以为然,但她显然是跟这件事嗑上了,死盯着不放,“我觉得元旦就不错,代表着新的一年,又吉利。” 要是夜色现在情况良好,我说不得心里高兴,因为莲姐这不是跟我想到一块了么?可问题是前景未明,我心里只剩下担忧。 而且被莲姐崔上日程,我也必须要找个理由拒绝掉,我转眼一看卧室墙壁上的一张挂历,顿时联想到了什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元旦是好,不过我看老黄历上还有更好的日子,这才没确定下来,我得找个大师给看看。” 莲姐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还找大师呢,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啦?这可是封建迷信。” 我轻哼了一声,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知道吗,有些东西还是有依据的,你听我跟你说……” 莲姐被我这么一打岔,终于忘掉了催问夜色的事情,我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神棍理论。 讲到最后我都有些冲动想要找个大师来给夜色开个光了,我特么也是服了自己。 第四百九十七章 翟青青的背景 第四百九十八章 老实人和耿直人 宋进毕竟在工商局里有朋友,所以对里面的情况了解的更多,而且前天晚上还跟工商的人一起吃过饭,想必是听到一点风声,但我纯粹就是两眼一摸黑了,吴文姬肯定是知道的,但她没跟我说。 可是仔细回忆一下,吴文姬也不是什么都没跟我说,而是没说透,昨天晚上吴文姬还说过一句话,她说我运气不错,正好要跟工商的人走动时,碰到翟青青回来,现在想来这应该也是一种隐喻。 至于吴文姬为什么不把翟青青调任副局长的事跟我讲明,大概是怕我太想着去接近翟青青吧,从她昨天晚上吃醋的反应看来,她吃起醋来不分对象,哪怕我是有所图谋的去接近翟青青,她还是担心我起别的心思。 老实说,就算我脑子抽抽一时兴起有点别的心思,人家也看不上啊?前市委书记的小女儿,更别说还听说嫁了个狗大户,这墙角谁敢挖?谁挖得动? 而且我现在也很知足了,甚至还有些忙不过来,一想到将来某一天要面临莲姐、吴文姬、袁姗姗三人同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头大,也不知道我这种心理是不是俗话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嗳!”宋进喊了我几声,前两声我有些走神了,最后他拿筷子在我眼前晃我才回过神来。 “嗯?”我疑惑的应了一声,转眼看向宋进。 宋进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我,看起来很猥琐的样子,道:“想什么这么出神?你该不会又有什么龌龊心思吧?” “胡说八道什么,龌龊心思?”我有些生气的瞪了宋进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宋进轻笑了一声,然后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意味,劝告说道:“没有就好,你身边的女人虽然都是极品,可也都是麻烦,想想你现在身边的两位都曾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敌人吧,要是再招惹翟家,恐怕你就有些应对不了后续的麻烦了。” 宋进说的这些事实,作为当事人的我肯定更加清楚,他甚至还忽略了袁姗姗,不过这也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袁姗姗跟我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要是让他知道,恐怕会颠覆他的认知。 “我很清楚,所以我才让吴文姬帮我引见,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我看起来就是一脸风流的样子吗?我觉得我的样子看着挺老实的。”我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 昨天吴文姬也告诫我不要招惹翟青青,今天宋进也这么提醒我,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西门大官人?专门偷人? 宋进见我自称老实人,顿时就老大的不乐意了,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你可别白瞎老实人这个称号了,就你还老实呢?” 宋进脸色忽地一变,带着些许试探问道:“老实人……那都是要接盘的,你接了么?” 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好像真没有。” 宋进闻言,顿时捶胸顿足,举手虚指了我几下,竟什么都没说,但是看他的表情,分明带着一点羡慕嫉妒恨。 也是,这年头,能找到原装的不那么容易。 我不太喜欢跟别的男人分享关于自己女人的话题,摆了摆手道:“行了,不聊这个了,陪我去买车。” “好吧,你打算买什么样的车?”宋进问道。 我对车只是略懂,但是对自己的需求却很了解,“空间大一点的吧,跑车就不必了,连多带两个人都带不了。” 宋进又问:“价位呢?” “两百万以内。”我果断报出了一个心理预期的价格。 宋进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道:“我有目标了,正好前几天去参加了一个车展,有一款车完全符合你说的标准。” 宋进带我去了一个4s店,他一进门就有人来迎接,不过普通的员工他理都不理,直到经理一脸谄媚笑意的迎来,他才开口说话。 那经理眼神很尖,一下子就看出今天要买车的是我,而不是宋进,所以在对宋进露笑的时候,对我也很客气。 宋进并没有先告诉我他前面说在车展看到的一款车,而是让我自己先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 然而走了一圈下来,却并没有太满意的,不是外观不好看太娘炮,就是看起来太高调,最终还是宋进带我引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辆奔驰车,车内空间大,足以跟老狼上次开回来的大奔有得一拼,但是外面看起来并不那么骇人,只是普通suv的车型大小,不占太大的车位空间,车外观线条也很适中,看着比较低调,但是内在很奢华,一应软设备都看着很高档。 我第一次在这家4s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看着这辆灰棕色奔驰眼中全是喜爱,道:“就这辆吧。” “先生,你不再看看别的?”经理有些犹豫的说道:“这辆车可能超过您刚才的心理预期,全款两百八十万。” 宋进在一边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一下,那意思带着一点玩味,因为我居然被人看扁了,我微微摇头,拿出一张卡递给了经理,道:“刷卡,全款。” “……”经理一看到我拿出来的那张银行卡,就知道自己还是走眼了,这张钻石卡,足以证明我身价千万以上。 “好的,我这就去给您办手续。”经理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拿着银行卡走开了。 宋进跟我在一旁找了个专门休息的位置坐下,没过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购置完新车之后,我心里没有一丁点感觉,朋友圈里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同学朋友买了新车在里面晒车,但是我竟然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思来想去只能说明我已经不需求这点虚荣心了。 一辆不到三百万的车而已,算得了什么。 虽然老话说,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可是如今满世界都充斥着浮躁和攀比的气息,朋友圈也成了富贵归乡的聚集点也未见得是一件好事。 攀比所带来的刺激往往都是恶性的,被利益所趋势而奋发前进,就像是一只被胡萝卜吊着的小毛驴一样,急红了眼的时候,小毛驴作出什么自杀式的愚蠢行为不足为怪。 到了中午所有手续才办完,我开着新车在城里闲逛,新车需要多跑,我打算今天没事儿先跑完一箱油再说。 不过这个点儿肚子也饿了,早上吃的粥还是不太管饱,我看已经开到夜色旁边的广场来了,就把车开去了夜色对面去了,既然有自家餐厅,那还是优先选择自家的吧。 我把车就停在门口,餐厅里现在生意还不错,店员都在忙着招呼客人,我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口先点了一支烟。 但是我突然眼神一瞟,下意识的看向夜色门口,意外的发现在夜色大门的阶梯下面坐着一个人,一开始我以为是一个乞丐,可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看走眼了,竟然是给夜色装修的工人里的其中一个,难怪我看着有些眼熟。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就是一身便装,跟工作服也好不到哪里去,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我很快就回忆起这个人的样子,他是跟在装修师傅领头身边的那个小徒弟,据说入行不到一年。 至于名字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但姚涛肯定知道,不过我也没急着去问。 我现在心里只觉得很奇怪,他跑到门口站着干嘛?这是给我看门还是来讨债来了?难道昨天开玩笑说让他们来这里守着还真有人信……这也太耿直了吧。 我又仔细盯着他看了一阵,发现他坐在那里并不像是在帮我看门,而是时不时的拿手机出来看,偶尔也站起来来回走两步,看起来举止动作都有些不耐,这不应该是在守门的心态,倒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谁? 我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是不是在等同伴来,不过夜色的大门被锁了,我也不怕他们强闯进去,这对他们没有好处,监控器可都还是好的。 可即便如此,我也心里有些警惕,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必须马上叫人来控制住局面。 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先退回到餐厅,找了一个最靠窗户的地方,看着对面。 餐厅的主管见我来了,亲自过来迎接,拿着菜单问我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我现在心思都放在夜色门口的那个人身上,嘴上很敷衍地说道:“随便。” “老板,这……随便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好叫厨师做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随便就是按照我平常点的来就行。” “好的老板,我明白了。”主管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忽然想到什么,喊了他一声,“慢着,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老板,您问。” 我把手指向窗外,“看到店门口的那个人了吗?” “看到了。” 我问道:“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 “我没注意……”主管尴尬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观察一个陌生的路人。 “嗯。”我心里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生正好路过听到这段话,他停下脚步,站在我面前,壮着胆子说道:“老板,我知道,我刚才来上班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人到门口去站着,大概十分钟之前吧。” 第四百九十九章 神秘团伙 我微笑着冲这个跟我报信的服务生点点头,以示赞赏,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餐厅服务生和主管两人见我再一次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当中,很快就离去,不敢打扰我的思绪。 我将目光看向对面的夜色大门,那个穿着蓝衫的装修工人还在哪儿,只不过这会儿站起来了,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 他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左右,这没什么,兴许他只是病了,据说有得病有特殊的治疗方法,比如说来回踱步,或者反向走路之类。 只是让我略感困惑的是这个家伙难道真的闲的没事干不成?作为曾经也是劳苦大众中的一员,我很清楚对于打工的人来说时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有着一定负担的人,比如来自家庭的负担,要养孩子老婆,或者是要存钱娶媳妇儿。 方方面面的压力,可以让打工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新年休息那么几天,其余时间都是奔波在各个厂房或者工地,能有时间多搬两块砖,绝不多花钱去棋牌室消遣两把牌。 既然连玩的时间都没有,又何来闲逛的工夫呢?所以我觉得那家伙肯定是抱着某种目的的。 索性一人吃饭很无聊,我打算一边盯着对面的动静,看看他到底打算做什么,一边慢慢吃饭。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餐厅主管按照我常点的菜单慢慢的给我把菜送上来了,而对面的情况依旧没什么变动。 “老板,今天这道菜点的客人太多,厨房准备的太少,最后一份被客人点了,不过我刚刚叫厨房加紧炖了,您要不然多等一会儿?”餐厅主管将一叠摘好洗净的新鲜生菜放在了桌上,这道菜我通常是搭配牛腩吃的,牛腩也不是一道干吃的,而是煲的汤,这道菜的名字很俗气,叫西红柿炖牛腩,但是味道却格外的好,而我最喜欢的正是将生菜丢到热滚滚的牛腩汤里,蘸着含有番茄酸汁和牛腩肉香的汤,然后慢慢的咀嚼,味道非常好。 急火炖出来的东西口感不好,这一点别说是那些专业厨师了,连我都知道,这个主管的提出的建议在我看来很没水平。 但还没等我开口叫主管把它端下去,突然间,我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个事物给强制性的转移过去,对面夜色门口终于有了些许异动。 一辆白色丰田突然停在夜色门口,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们平均比那个装修工人高出一个脑袋都不止,按说这阵势,换作谁都吓了一跳,可偏偏那个装修工人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我眼瞳猛地一缩,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一伙的? 不待我细想下去,对方已然快速的动了起来,首先有两人拿着非常古怪的器械直接走向大门,另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和装修工人走的稍微落后一点,虽然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但是看他们交头接耳的动作,我可以判断出那个手里拿着纸盒子的男人必然是在叮嘱装修工人一些话。 他们的行动太快,似乎就是早早的做好了沟通,见面就来办事,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心中骇然,原来那个装修工人之前拿着手机玩,恐怕就是在联系这几个人。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心里很着急,这么远看着,根本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老板?牛腩还要吗?”主管见我半天不吭声,又问了一句。 我很烦他这么没眼力劲,摆手不耐烦地喝道:“不要了,拿下去,这也拿下去,别再来问我。” 与此同时,对方的行动似乎又向前进了一步,夜色的大门,竟然被打开了一道缝,我特意让锁匠装的一把性能极强的好锁竟然被撬开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前面那两个男人手里拿着的古怪器械,就是准备开锁的工具,想明白这一点,我心里愈发下沉,对方有着如此周密的计划,显然是有备而来,连开锁这一点都考虑在内了,他们究竟要闯入夜色做什么? 不管是什么,用这种方法闯入别人家的大门,已经是违法犯罪,其真实目的肯定也不会是进去照顾生意的。 我不再犹豫,直接给卢刚打电话,让他叫上李祚盛带上三金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夜色找我。 电话接通后,我快言快语地说道:“卢刚,带上几个人,速速来夜色!” 卢刚大概还在吃饭,嘴里含糊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窗户外面,对面的大门在看,见卢刚还要细问,我低喝一声:“别多问,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听到我语气不善,卢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却知晓事情恐怕有些严重,他急忙应道:“好,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继续盯着对面大门去看,虽然前面那两个手持器械的男人把锁给撬开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放风,让后面那个拿着盒子的同伴和装修工人一同进去。 那两人手里夹着烟,看着很是自然。 可就在这时,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警笛声。 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让许多用餐的人都往外面看,可对于这些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来说,也仅仅只是这个反应而已。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负责站在夜色门口放风的两个男人,在听到警笛声的一瞬间,忽然扔掉手上的烟,然后同时拉开车门钻入车内,并以最快的速度点火,启动,将白色丰田开走。 他们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整个过程只有不到四秒中,绝不拖泥带水,并且没有慌乱的犯下一些低级错误,而在下一瞬间他们就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外。 白色丰田开走后不到五秒钟,一辆巡逻警车慢悠悠的也路过了夜色。 我不禁怔了一下,有些大跌眼镜,居然是巡逻的,巡逻的干嘛还要亮警灯拉警笛?他大爷! 我相信前面那两个跑走的人要是知道,恐怕心里也是这个想法,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心中大呼一声不妙,“糟了,这帮家伙的神经居然这么敏感,被一辆巡逻的警车给吓走了,我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我紧握着拳头,摁在桌子上,忽然眉头一松,盯着夜色大门打开所露出的那一片黑暗之处。 虽然那两个撬门的人上了那辆白色丰田走了,可我记得他们还有一个人是跟那个装修工人一起走进了夜色,尤其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不知道是装的什么东西。看大小,里头的空间至少能放下一台立式小音箱,但他们很显然不能是去里头放歌跳广场舞的,不过我心里总有一种不详预感,也许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比广场舞的危害还要大。 我不能干等下去了,必须要去看个究竟,否则即便是等李祚盛他们来了,抓到了人,也未必见得能逼问出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那个盒子又是装的什么东西。 我转头扫了一眼餐桌,眼前的餐桌上摆满了可口的佳肴,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菜,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我哪还有心情去享受美食。 我径直起身,迈步朝着餐厅外走去,主管站在收银台旁边,他见我一口没吃就走了,脸色还无比的凝重,甚至带着些许的怒意,他不禁有些慌神,走到我前面来,然后又后退两步,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惶恐地开口道:“老板……” 我直接抬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发言,道:“待会在说,我有正事要办。” 我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善,但语气却没有刚才那般的暴躁,主管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问道:“那菜?” “放在那别动。”我叮嘱了最后一句,直接绕开他,走出餐厅。 “……” 走向夜色时,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今天新买的奔驰,幸亏今天去换了新车,如果开保时捷卡曼过来,那个装修工人没准就认出我来了。 现在对方并不知道我这个夜色的主人一直在观察他们,我决定先偷偷溜进去,夜色里面只有两个人,而且那个装修工人块头很小,战斗力明显不强,也就是跟他一起进去的那个男人看着有些厉害,但即便如此,我自认为被发现了应该也吃不了亏,唯一让我感到忌惮的是那个神秘未知的盒子。 那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人? 我过了马路,来到夜色门口,那辆白色丰田开走之后再没回来,夜色大门口看着很是空旷,我绕道墙边,隐蔽的摸到了正门处。 我低头一看,注意到那把我为夜色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好锁掉在了地上,这把锁找的专人配置,花了差不多一千块,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撬开,还是让我感到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那帮人拿了两个古怪的器械过来,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把锁给弄开了,当初买锁的时候别人就告诉我,这把锁无法被暴力破坏,因为整个结构都很坚固,拿锤子砸都不留痕迹,除非丢到炼钢的火炉里去,才能毁掉它。 那么很显然,对方有着很高明的开锁技巧,因为我现在观察了一阵,竟发现这把锁像是被钥匙打开的,一点毁坏的痕迹都没有。 真是可怕,对方难道是什么窃贼团伙不成?但是夜色现在刚刚装修,就连一瓶昂贵的酒都没有,能偷什么呢? 第五百章 总想搞个大新闻 第五百零一章 围困之局 第五百零二章 被偷袭 五百零三章 住院 第五百零四章 精神错乱 第五百零五章 寻找突破点 第五百零六章 推理出来了 第五百零七章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以我现在的情况,无法勉强自己下床去做一些事情,我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需要休息,以及等候吴文姬和卢刚传递给我的消息。 大约二十分钟后,吴文姬给我打来了电话,因为我的手机摔坏了,而她并没有李祚盛他们的电话,所以他是打给了医院这边,才跟我通上话。 李祚盛去那边记下了吴文姬的号码,重新用手机联系上了以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找到姚涛了吗?”我以为接电话的是吴文姬,所以第一句话才这么问。 但是没想到对面传来的是一个男声,姚涛急忙说道:“喂,是我,你怎么了?这两天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姚涛之前还以为我是资金方面出了问题,然后才引发了延迟发工资的事情,这两天联系我想必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我淡淡地说道:“出了点小意外,没事。” “没事就好……”姚涛长吁一气,似乎对我并不担心了,我还以为他接下来要问我关于工资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开口。 静了几秒,我主动问道:“姚涛,你应该认识装修队的所有人吧?我想找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姚涛回答的很快,也很有自信,他说:“基本上都认识,你要找谁?” 我回忆了一下那个装修工人的样子,然后说道:“大概二十多岁,个子一米七左右,额头比较宽,眉毛比较稀疏,看着有点杂乱的感觉,像杂草一样。”那人长得很平凡,我不仅印象不深刻,也很难详细的描述,只能记得这么几个小细节。 问完之后,我心里还有一点点不放心,毕竟提供的消息不精准,姚涛也未必能准确的知道我说的是谁。 但是姚涛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对那些装修工人基本上都认识,只是听到一个大概的描述,就快速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廖志文吧,他是范师傅的徒弟,带了有一年多了。” 听到姚涛这话,我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那个家伙的确是那个领头的范师傅的徒弟,这一点肯定没错。 我迫切地问道:“就是他,你能提供一下他的身份信息吗?” “提供身份信息?徐远,你干嘛这么关注他呀,出什么事了吗?”姚涛有些困惑不解的问道。 姚涛没有立即答应我,还追问缘由,顿时让我有些为难,我抿了抿嘴,沉吟了一瞬,给自己找了一个由头,随后说道:“我派过去找你的人是个警察,所以我总不能干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对不对?你只管提供信息就行了,现在有点情况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姚涛解释道:“这没问题,我倒不是说你会做什么坏事,就是觉得很奇怪,那个还没出师的家伙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吗?” 我听到姚涛并不是怀疑我的动机不纯,微微一笑,随后卖了个关子,“等你见到他了,我再告诉你。” 姚涛的性格比较好,通俗的来说就是没有脾气,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跟他卖关子,吊胃口,他也不着急,只说:“好,我知道他住在哪,虽然他们是外地的,但是在z市打工,还是有一个固定的住处的,我这就去找他。” 我提醒了一句,“让吴文姬跟你一起去。” 姚涛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的那个名字指的是谁,“……好。” 我把电话挂掉以后,伸手递还给李祚盛,李祚盛接过去的同时,问道:“这个人是告密者?” 李祚盛不仅知晓夜色被人举报的事情,而且还跟我探讨过,所以他从旁听到我让姚涛去找某一个装修工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个。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有很大可能是,但是我之所以找他,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祚盛有些疑惑地问道:“还有别的原因?” 我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指了指前额,然后放下来,说道:“他跟那个团伙的人一起作案,我前额的伤就是他造成的,现在找不到那些人,只能从他入手,他肯定知道更多关于那个团伙的消息。” 李祚盛面色一变,眼中一闪即逝的寒光,打破了他身上平静的气场,让他看起来很是危险。 他现在看起来的样子很可怕,如果找到了那帮人,我相信不等我下令,他应该自己会上去发泄一番。一直承担着保护我的责任,却被一个小小的装修工人给得了手,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郁闷。 我晒笑了一下,道:“当然,我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既然敢对我动手,又没把我打死,肯定知道我醒来后会找他算账,想必不会在这里久留,而且这都两天过去了。” 李祚盛纳闷道:“那你还让人去找他做什么?” 我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嘴角忽然掀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道:“因为我要向吴文姬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李祚盛闻言使劲的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似乎没想明白,所以一直没再开口。 倒是没过多久,卢刚就回来了。 从这里去夜色比去学院近,但也有十分钟的路程,卢刚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想必也没怎么用心检查,他现在仍旧和吴文姬一样,不相信我醒来后陈述的事实,反而相信对方布置的一系列假象。对于这点,我谈不上责怪他们,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愉快。 卢刚走进病房,把钥匙还给了李祚盛,然后走到床边,说道:“远哥,没看到手机啊,别说休息区了,整个大厅里都没见着。” 听到这话,除了让我心里对那个团伙行事的严谨感到忌惮之外,没有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我面色平静地说道:“嗯,我知道了,三金去给我买手机去了。” 卢刚还若无其事地说道:“哦,那个手机是该换了,太旧了,拿出来不符合远哥你的身份,弄丢了也好,正好换一个。” 他这话说得很随意,一旁的李祚盛听完,却脸色一沉,把目光投向了他,“卢刚。” 卢刚回头看了一眼李祚盛,顿时被他这副表情吓了一大跳,“大盛哥,怎么了?” 我只看李祚盛的眼神,就知道他打算对卢刚施展教育,准备告诉卢刚事情的真相,但我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微微皱眉,在卢刚的背影下冲李祚盛摇头示意。 李祚盛注意到我的动态,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以后别这么吓唬人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这么扛得住吓。”卢刚摆摆手一副虚惊一场的表情说道。 …… 到了下午两点,我吃完卢刚去外面给我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不再那么的乏力。 输液虽然能让病人不必吃饭,但也只是说这样能维持生命运转,却不能和食物一样,生出力气来,人是铁饭是钢,两天不吃饭我就已经虚弱得不像人样。 于是我招手让卢刚过来,吩咐他再去给我买一份,我想尽早的恢复起来,然后从病床上下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 吴文姬和姚涛那边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以吴文姬的身份,以及她在办事时的警觉性和身手,我心里虽然不至于担心他们遇到麻烦,却还是难免的有些疑惑。 按道理说,在姚涛知道对方的住址的情况下找个人而已,不需要近两个小时吧? 卢刚再次出去给我买吃的,他推门出去,顺手把门带上,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我阖上双眼,打着盹儿。 当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向门口瞧了一眼,却不禁怔了一下,进来的不是卢刚,而是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冷傲的美女。 吴文姬终于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把姚涛也一并带过来了。 姚涛刚一进门,看到病床上的我头缠绷带,肩膀上也肥了一圈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绑住,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冲到病床前,“徐远,你怎么弄到住院了的?你的头怎么被人打了?谁干的?” 能让性格温顺的老实人大惊失色,多半只有两种情况,其中一种就是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了伤害,至于另一种让老实人大惊失色的情况,老司机一般都知道,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见到姚涛这么担心我,我心里很欣慰,同时我注意到吴文姬一进来就皱着眉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目光只是偶尔放在我身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对姚涛说道:“别担心,我现在还不错,但是你也别一进来就问这么多问题,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医生说我精神不稳定,记忆也出了问题。” 我这番话,虽然是对姚涛说,但其实是说给另外两人听的,但不巧的是一个不在场,这在场的一个也在‘梦游’。 姚涛见我还能开玩笑,知道我没有太大的问题,脸上顿时轻松一大截,甚至还笑了一下,道:“胡扯,你要是记忆出了问题,哪里还知道我住在哪?”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再次若有若无的看了吴文姬一眼,这回她注意到我了,蓦然俏脸一红,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有些羞愤的偷偷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笑了一下,看来她也不是没听见。 第五百零八章 福尔摩斯·李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让你去帮我找的人,结果怎么样?”我再次把目光看向姚涛,把话题拉回正轨上来,吴文姬这才没那么气恼的瞪着我。 姚涛微微皱眉,有些郁闷地说道:“没找到,很奇怪,那么多人都在,就算不在的电话也能联系上,就那个廖志文人不见了,也联系不上,最奇怪的是连他师傅都很纳闷,因为这家伙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说,什么都没交代,也不说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我脸上一片平静,眼神淡淡的看了李祚盛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碰撞,他微微点头,心知我说的果然没错。 而姚涛见我这么淡定,觉得有些奇怪,“哎,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那家伙连工钱都不要就这么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轻声笑了一声,反问道:“哦?我这不是惊讶了吗?” 姚涛仔细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不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不在了?你刚才问我的时候也不问我找到了没有,反而问我结果怎么样。” 我听到这话,也不去否认,脸上掀起一抹冷嘲意味的笑,道:“看来这里的两个非执法人员都有很敏锐的嗅觉呀,这么轻易就找到了问题所在,问得好,为什么我会一早就知道他不在了。” 这番话,我并不是在跟吴文姬置气,但我还是要让她明白,在这种时刻仅仅因为一些假象和医生给出的模棱两可的说法就认定我脑子糊涂了,是非常不应该的。 不刺激她一下,她不长记性。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姚涛自然是没听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吴文姬不禁俏脸一红,有些尴尬,再怎么说她也是经验丰富的刑警,这个时候当然也从那个工人跑路的事件中听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我故意这么隐喻的激她,她大概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很期待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但我还是卖了个关子,“不过这件事我得从头慢慢说起,先别急,再等最后一个人回来,卢刚去帮我买东西去了。” 吴文姬顿时有些心急地轻轻跺了一下脚,双手抱臂道:“等什么嘛,现在说不行吗?” “……”吴文姬先前一直维持着冷面女警花的模样,她也一直在外人面前这么伪装自己,现在突然露出这么小女人的姿态,顿时让在场的男人都看直了眼,惊呆了!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说,你现在是不是撒娇也不分场合了? 吴文姬脸上更是红得发烫,场面一度很尴尬。 但就在这时,病房突然被推开了,卢刚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围在我病床旁站着,惊疑了一声,“咦,都回来了啊,还带了个人过来。” 吴文姬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我们都在等你。” 卢刚看了其他一眼,他们也都不做声,他面露疑惑地道:“等我?哦……你说的是给远哥带的粥吧?那家铺子卖完了,我换了一家买的,所以有些远了,不好意思啊。” 卢刚抬手把粥递到我面前,把勺子拨出来,放到碗里,“远哥,给,勺子。” 我侧过脸看了一眼旁边的床头柜,“先放在旁边吧。” “……”卢刚微微一愣,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急着要吃,现在买回来却不动手了,但还是照做了。 随后,吴文姬咬着半边嘴唇,看着我,“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淡定从容地说道,随后喊了姚涛过来,道:“姚涛,我得先跟你说声抱歉,之前有件事情骗了你。” “嗯?”姚涛有些惊讶,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话题就转到他身上了。 “其实我并不是发不出工资,那点工资我还是发的起的,之所以拖着工资不发,也是有原因的。”我自顾自地说,其实对姚涛说,也是跟大家伙说一样的。 “没事,我能理解你。”姚涛听完,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来。 我不知道他理解的是什么,但我相信他跟我说的并非是同一个意思,我摇头道:“不,你可能理解错了。” 姚涛疑惑的看着我。 “我之所以不发,是因为在完工的前一天,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人向工商局递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信的内容是关于夜色的安全隐患问题。”我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但声音却带着几分沉重。 姚涛闻言,顿时身体一颤,惊恐地看着我,“不……不会吧!徐远,你说的是……?” 他话没说完,就有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我点头确认道:“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之前我为了在年前把夜色开张,逼你缩短工期,你替我想出了一个方法,那个方法可以让工程尽快完结,只是唯一的问题在于,他和官方对建筑安全的检查标准有一些差距,但是因为我很迫切的希望夜色开业,所以采用了这样的方案。” 听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因为工程的原因,这是姚涛负责的,他很愧疚的低下头道:“徐远,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对不起什么?我并不怪你提供的这个方案,因为那是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最快的一种方法,并且我要说的重点不在这,而是,谁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了!” “我没有!”姚涛立即否认。 我对姚涛自然是信任的,微微点头,“我相信你不会,这一点我在对你撒谎的时候我也一直坚信,我之所以隐瞒实情,就是想拖延住那些工人,然后找出究竟是谁告的密。” 姚涛也不笨,话题说到装修工人的身上,他立即就绽开联想,激动地道:“是他!?难道是廖志文!?”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姚涛攥紧了拳头,气得肩膀颤抖起来,“这个……王八蛋,真是可恨!”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可恨的可不止是这一点,看到我前额上的伤了没?” 姚涛微微一怔,认真的盯着我的前额,“看到了,怎么了?” 我说:“这是他打的,准确的说,是他偷袭造成的。” 姚涛一听这个,顿时气得一脸怒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怪他突然人间蒸发了,他这是跑路了啊!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我轻笑了一下,引导的问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难道他还做了什么?”姚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正准备说话,卢刚突然小心翼翼的插了句嘴,道:“那个……远哥,你身上的伤难道不是被几个酒鬼打的吗……” 话题突然被卢刚打断,众人都忍不住皱眉。 李祚盛早就想教育教育卢刚了,这时果断不再忍,沉声道:“当然不是,刚子,你真是太糊涂了。” “啥意思?”卢刚还有些不明白,微微皱眉。 三金在一旁帮腔道:“刚子哥,你的确太糊涂了,老大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几个酒鬼就能收拾得了,那除非是老大也喝成了酒鬼。” 三金说的有道理,但卢刚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可是我们去的时候,明明就是看到……” 我嗤笑了一声,打断道:“看到我被酒鬼打倒在地?还是看到我倒在地上,几个酒鬼围在旁边?” 卢刚看到我脸上逐渐浮上来的怒气,不敢开口,但同时,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在回忆当时的画面。 李祚盛出言提醒道:“这些不过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学院身上的伤不太可能是那些人造成的,刚子,你仔细想一下,那些酒鬼手里有没有锋利的或者带棱角的东西?” 卢刚回答道:“没有,好像就是几个酒瓶子。” 李祚盛接着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徐远额头上的伤不仅流血,甚至还留下了一道口子?” “还有,他右肩肌肉受损严重,肩膀这里和脑袋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更何况他的体格比一般人好得多,不是重物的锤击,绝不可能造成这种伤势,可你看到那些酒鬼手里有什么大家伙吗?当然也有例外,除非那些醉汉,都有跟我一样大的力气,可以徒手把人的骨头捏断,否则绝不会让他胳膊受到这么重的伤。” 听完‘福尔摩斯·李’的论据,卢刚额上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他缓缓的转过脸来,又惊又怕,“这么说,远哥你真不是被那几个酒鬼给打了!” 他惊的是我说的竟然是真的,怕的是他现在知道了真相,担心我秋后算账。 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重重的一巴掌就下去了,“握草,我竟然怀疑远哥说的话,还以为是精神错乱了,我这脑袋……白长了。” 众人都看着他,也没人觉得不妥,不过他这一巴掌打完,他好像清醒了许多,“等等,可是那个装修工人一个人,不大可能干的过远哥吧?” 我点点头,道:“他的确不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打伤我的人,其实是一个神秘的团伙,我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文姬你还记得吗?” 我看向吴文姬,现在卢刚已经被我收拾妥帖了,但是自己的女人还没完全搞定,我必须要给她好好上一课。 吴文姬知道我不怀好意,脸上羞红,一只手捂着半边脸不让其他人看见,嗔怒道:“我,我都忘了……别看我,你快说你的。” 第五百零九章 纯种猪队友 吴文姬现在这种态度,其实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了,否则以她不甘于在人前低头的性子,哪怕是因为我,也断然不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怂得话都不敢说。 我见好就收,没有再去故意撩她,毕竟我的目的不是让她难堪,只是让她记住这件事。 我将一件重复了数次的事情,在一遍的从嘴中说出,这回大家伙都听的很认真,没有谁脸上露出不信,或者是疑惑的表情,也唯有在听到我说我暴露在了对方面前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紧张,为我捏了一把汗。 对于我被打晕的那一段,我没有太过详细的讲述,只是一带而过,随后我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 在场的人都是跟我关系不错的人,我之所以这么费劲的让他们搞清楚此事,当然是希望他们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吴文姬轻轻点头,严肃地应道:“明白了。”从听到我再一次讲到那伙人可以无损的破开夜色大门起,吴文姬就表现得很慎重了,因为这个团伙如果只是针对我,那她也只不过为了我而出头去找这个团伙的麻烦,可这个团伙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实在是太不简单。 尤其是听我说到他们带进去了一个小盒子,想要装在夜色的某个地方时,吴文姬的脸色更是冷峭起来,眼神也沉了下去,显然是猜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也更加明白这个团伙的危险性。 我扫了所有人一眼,说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吴文姬微微低眉,率先开口,“我去调广场那边的路口监控。” 姚涛也接着发表自己的想法,“我去联系老范,想办法问出那家伙的全部底细,这混蛋,本以为他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没想到竟然作奸犯科,还跟不法分子勾搭在一起,不能轻易饶了他。” 有了吴文姬和姚涛两人带头表态,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剩下的人都是和我有直接关系,而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的,但他们的态度也尤为重要,至少此时吴文姬就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卢刚等人。 李祚盛其实话并不多,像之前为我解释的那番话,可以算是他的异常情况了,他更喜欢闷声去做,所以这种场面,他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我很放心。 而三金则一直还跟个孩子似得,心里不装事儿,指望他能拿出什么想法,恐怕他也只能说一声:我听远哥的、或者是我听大盛哥的。 所以我把目光转向了卢刚,“他们都知道怎么做了,你知道该做什么吗?” 卢刚面色一怔,看了看身边两个低头不吭声的家伙,不禁无语起来,“我……” 等了半天,卢刚也没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失去了耐心,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住院的期间,给我把酒吧照看好,决不允许出任何问题。” 这个任务并不困难,也是卢刚擅长的,他立即点头,慷慨激昂地道:“是!远哥,酒吧要是再出了事,拿我是问!” 我冷嗤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卢刚一眼,“知道就好,我也不大可能找别人的麻烦。” 卢刚被我说的老脸一红,很不自在的叉开话题道:“远哥,那个,这事儿要不要给宋哥和龙哥解释一下?” 我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了,有必要时我会亲自去跟他们说的,现在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不想让夜色在还没开业时就被推到风口浪尖,如果是好消息倒也罢了,可毕竟这事情不是那么好,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人知道了也未必会帮什么忙。” “远哥,粥凉了,要我再去给你买一份么?”卢刚听完又把目标放在了给我买东西上去了,他现在估计是臊得慌,不敢在我面前呆,毕竟这事要放在职场上,等于是得罪了自己的boss,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现在只能尽力的挽回。 “嗯。”我没有拒绝卢刚所献的殷勤,轻轻点头,不过在卢刚从床边站起来准备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我这两天没去,严秋严经理有没有问过你们?你们怎么回答他的?” 卢刚闻言,先是想了一下,然后大剌剌的笑了起来,带着些许得瑟的意味,道:“我知道远哥你不怎么信任那家伙,这事儿我没跟他说,我们一致对外说远哥你去省城见嫂子去了。” 卢刚拍着胸脯,说得响亮,仿佛是做了某件很不得的事情。 “……”可他说完以后,全场是一片安静。 他的确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竟敢在吴文姬的面前,提起了莲姐,尽管我没有叮嘱过他,但他也应该知道女人吃起醋来会怎样。 一时间,李祚盛、三金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姚涛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脸色微沉,暗感不妙。 因为此时,我看到吴文姬那原本充满了理智、冷静的白净精致的脸蛋儿上,竟缓缓的浮上了一层血气上涌般的淡红,她那张好看的脸蛋儿,此时作出了一副恨得牙痒痒,却又压抑着不发的表情。 我冷冷的看了过去,看向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 卢刚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偷偷瞧了吴文姬一眼,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旋即他快速地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道:“不是,我什么都没说,这理由是三金找的。远哥,我先回酒吧准备生意去了啊,明天再来看你。” 卢刚说完这话,直接一撒丫子就跑出了病房,那速度,简直比飞人还快。 吴文姬抱着手臂的五指忽然捏在一起,并发出了一阵与她这张美丽的脸蛋儿极其不匹配的声音,看向了三金。 “不是我说的。”三金急的满脸通红,两只手在身前胡乱比划。 正在这时,李祚盛闷不作声的直接离开,三金这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跟了出去,“妈呀!刚子哥,你为什么害我,大盛哥,等等我……” …… …… 在那之后,姚涛也自觉离开了,直到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跟吴文姬两人独处。 吴文姬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将手指的骨节捏得发白,好看的一双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最主要的是,由于所有人都跑光了,她的眼神目标似乎自然的转移到我的身上,她盯着我的脸直直的看着,脸上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却也不吭声,这种无声的威胁,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压力。 我虽然什么都没干,可这事儿到头来还是得自己背锅,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文姬,干笑了一下,道: “文姬,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吴文姬攥紧的五指又加了一份力气,拇指已经泛白,那张精美绝伦的俏脸此刻也慢慢的覆上了一层寒霜。 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我们俩,她人前的那一套早该扔掉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拿出这种态度。 这是,在生我的气?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虽然跟我有关系,可也不是我的错。 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的表情,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过来坐下。” 吴文姬就站在我床边,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一只手臂的长度,这是恋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如果在独处时,两个人超出了这个距离,那么这两人的感情很可能出了问题。 此时,吴文姬就是这样做的,她听到我的话,不仅没乖乖听话,反而在我伸出左手时,她向后退了一点,“别动我。” 这个距离不算多远,也就是刚好脱离我这个病人的掌控范围而已,我现在整个右臂还是恢复状态,大脑也受到脑震荡的后遗影响,导致对身体的控制力有所下降,反映速度也是如此,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文姬后退,并且无法像之前那样使出强硬手段,把她按在床上。 我的脸色微微一沉,已然露出了一点不悦的情绪,“你在跟我闹别扭?我可是一直躺在这里,什么都没教他们。” “过来,坐下,你要是不坐下,等我伤好了,我让你以后想坐下都难。” 吴文姬闻言,把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胸口也是起伏不定,她很清楚的知道我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身上几乎每一处我都了解过,但要说到最了解的地方,大概就是她那冠绝群芳的美臀了,不肥不腻,看着美观,把玩起来也舒服,最独特的是那里不仅仅是用来制造愉悦,也许还会发生一些别的意外。 最终,吴文姬还是没能摔门离去,很僵硬的挺着身子坐在我的左手边,当我伸手去搂她的时候,她不配合的拧了一下苗条的腰身,将胸前的汹涌转到我的眼前,脸上仍然是一副冷着的样子,生气的质问道:“凭什么他们要喊她嫂子?” 我再一次够着手搂住了吴文姬,尽管有些吃力,但感觉还不错,我说:“你喜欢听的话,我让他们也这样叫你。” “厚颜无耻!”吴文姬鄙夷的白了我一眼,但脸上的气却消了一些,她又质问道:“凭什么他们就觉得你去省城见她才是正常的?难道不能是跟我在一块吗?” 第五百一十章 堵住悠悠之口 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解释,因为吴文姬说的是实情,我现在带的班子都是从夜色跟我走出来的,自然知道莲姐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吴文姬长。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这就是一个堵住悠悠之口的理由。” “就像是这样。” 吴文姬张开嘴还要发问,我便已经够着脑袋堵住了她的嘴。 很香,很软,很湿润,但同时,也很疼,这个动作没有预先练习过,右肩被扯得疼。 吴文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完全没料到我都这样了居然还这么干,她原本是想推开我的,毕竟还在生气,可是手刚碰到我的胸膛,就牵扯到右肩的伤,我脸上吃痛皱眉的表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吻没有持续太久,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并非是想做些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吴文姬别那么偏执的以为她现在是弱势的一方,比起她来,莲姐现在还在百里之外,见也见不到我,摸也摸不到我,她还有什么醋可吃的? 吴文姬不仅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因为我主动的亲热,让她心情好了许多,至少不在冷着脸,但她还是故意臭着一张脸,撅着嘴道:“我不管,你肯定私底下跟他们串通好了,要是出了事就用这个搪塞,要么……” “要么什么?”我将右边的身子半依靠在枕头上,然后一只手把吴文姬给抱在了怀里,亲着她的额头说道。 吴文姬抬头看了我一眼,脑袋在我脖子哪里蹭了两下,像是一只淘气的小猫咪,正在找着让自己舒服的位置睡觉,她气哼哼地说道:“要么就是你经常背着我偷偷去省城看她,所以让他们认为这个理由最合理。” “我一直都在z市,在你能看得见的地方。”我深沉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吴文姬,她的眼睛就好像是被我吸住了一样,出神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巴,没说什么。 我看目的已经达到,便说道:“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吧,我想再睡一会儿,刚才说太多话,犯困。” 谁知这话刚说完,吴文姬竟然灵巧的脱离我怀抱,站在了床边。 “我不管,反正你记住了,今天我们都犯错了,扯平了。” 我略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细想,吴文姬突然就转身走了,踏着并不豪迈的步子,却走的很急。 看她已经快要走出病房,我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喊道:“你等一下!” “干嘛?”吴文姬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看着我,撇着嘴有些不高兴。 我指了指刚才她离开的位置,道:“过来。” 吴文姬以为我又要拉她躺下,翻了个白眼道:“我要去交警大队看监控了。” 我故意说的严重些,“等会再去,我现在一个病号在这里,所有人都走了,你放心我呆在这里?万一对方再杀个回马枪,让我永久性昏迷了……” 后面更耸人听闻的话还没说呢,吴文姬就听不下去了,一脸又气又急的表情甩着手走回来,“不去了不去了,说的吓死人的。” 她一屁股坐在我左手边上,病床轻轻的震了一下,我拉着她的右手,迫使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我说:“你刚才说扯平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还不想认错?你不觉得先前不相信我是一件错事?嗯?” 这也是我刚刚才从吴文姬最后那句话里领悟到的,原来吴文姬一直介意的是今天她没有选择相信我,并且很快的被我证明了我才是对的,她之所以纠缠着莲姐的问题,不过只是一个帮助她扳回一城的机会罢了。 吴文姬见被我看穿,也不否认,柳眉轻蹙,带着些许小女人的嗔怪意味,道:“我哪里知道嘛,换做是我像你现在这样,你会相信啊?” 我很肯定地说道:“会!” “切,脑袋都被人打了,说的话又跟你看到的不一样,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也要相信?那你一定是傻了。”吴文姬说着把我的手拿开,像是觉得我在骗她。 我直接抬起手绕过她的香肩,放到她细皮嫩肉的后颈处,将她的视线对准我的眼睛,道:“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你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所以哪怕是疯言疯语,我也会信。” 吴文姬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瞬,绷着的香肩忽然软了下来,低下了头,很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笑着摸了摸吴文姬的头,没有接话,突然说道:“我肚子饿了。” 吴文姬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有些泛红,道:“我去给你买吃的。” 我转脸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的一碗粥,道:“这里不是有一份?” 吴文姬不解地道:“那你干嘛还说这句话……你不会是?” 话没说完,吴文姬已经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我,仿佛猜到了什么,我笑着点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想。 吴文姬气鼓鼓的看着我说道:“真是的,就知道使唤我。” 我笑了一下,道:“换做是你躺在病床上,我也会喂你吃的。” 吴文姬似乎很怕听到这种话,她赶紧把粥端过来,用勺子在里面轻轻的挑了一些,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什么都对,我错怪你了行了吧,张嘴。” 我一边张着嘴,脸上还带着笑。 …… …… 因为吴文姬身上还有任务,她得帮我去找找监控,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所以赶在下午五点之前就走了,去晚了交警的人都已经下班,到时候就很麻烦。 晚上的时候,我用三金新买的手机给酒吧那边去了个电话,我打的是收银的电话,自报了姓名了之后,告诉收银小妹让严秋照着这个号码给我回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严秋把电话打过来。 “老板,您准备回来了?” “我不在的这两天,酒吧生意怎么样。”我之所以要打这一通电话,就是因为卢刚他们对生意的了解太少了,这并非是他们的专长,而严秋不仅是经理,而且还负责每晚总账的事情,想知道生意的情况,只能问他。 严秋很轻松地说道:“和平时还是一样,酒吧的生意已经非常稳定了,有了稳定的客源,就算是再有别的酒吧抢生意,咱们的下限也在那里摆着。” 我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嗯?难道有什么新的酒吧开业吗?” 严秋惊讶地说了句,“您不知道啊?瞧我这脑袋都忘了,老板你还没回来呢。” 我没吭声,等着他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听几个常来的熟客说万尊快要开业了,因为是在老城区城西那边,离有些客人比较近,他们有些人已经对万尊很感兴趣了,只是因为城东那边的消费太恐怖这才没去,听说城西那家的消费会稍微低一点,这不一传出来就有很多人关注,不过那边没开业之前,还是会到咱们酒吧来玩。” 这则消息我早就知道,对于林国富的动作我也很清楚他会在年关的时候把城西万尊给开出来,但现在还不到就已经有人在开始传,实在是让我有些吃惊,我自语了一句,“有这么快的动作吗?” “老板您问我啊?”严秋还以为我问他,于是回答道:“要我说,这万尊早就坐不住了,之前他盗咱们酒吧的创意到城东的那家试用,结果效果不怎么样,他当然会着急了,我们酒吧生意不大,可是利润大,哪里会有商人不动心,而且我还听说那林国富因为要跟老板您的夜色一较高下,这才不甘心落后。” 我笑了一下,道:“你的消息来源够广泛的,这也知道?” 严秋也听不出我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只好小心谨慎一些地回答,“咳咳,工作上必须跟客人打交道,有的时候多听了一耳朵而已。” 我轻轻点头,“嗯,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的吗?” “呵呵,没有了,每天都是些重复的事情而已。”话是这么说的,可我感觉严秋应该还是有些事情藏着没说,他在心里还是有些惧怕我,不像卢刚那样跟我走得近混熟了,什么话都敢说。 我心知之前对他的态度太过于冷淡,现在夜色要开业,我到时候不可能兼顾酒吧,担子还是落在他身上,现在需要跟他建立一个良好的沟通,我沉吟了一下,“嗯,你是酒吧的经理,做这一行比你有经验的不多,对于和人打交道这一方面你更是比一般人要擅长,有的时候一些外界的风声虽然可能并非是真实的,但还是需要多多关注。” 严秋四十岁的人,什么话听不过来,听到我释放的善意,他也立刻笑着说道:“明白了,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尝试着去控制了一下右臂,却还是难以用力,忍着痛缓声道:“可能就这几天吧,我不在的期间,辛苦你受累一下,各方面都关注一下。” “明白。” “对了,林助理和胡主管最近有去上班吗?”我突然想到这两个人还没联系过我,不禁有些奇怪。 菲菲的全名叫林雨菲,虽然我一直菲菲这样叫着,以前在夜色的时候,菲菲也从来不用真名,不过这次让她跟在我身边,来酒吧帮忙的时候,我擅作主张在她的资料卡上写上了真名。 虽然说酒吧这个场所,叫林助理显然是没有叫菲菲姐更让人亲近和自然,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称呼的更官方一点显得正式。 严秋说:“有,每天都打卡,其他员工也没有缺勤的,还有两个服务生推荐自己的朋友过来工作,女孩我看过了,挺不错的,但是因为老板您不在,我就没答应。” 我说:“这些事情就不要留给我处理了,你是酒吧的经理,只要不搞出问题来,你有招聘人员的权利。” 严秋惊喜地道:“老板您的意思是可以招人?我先前还以为您不需要招人了,您不知道,自从上个月那帮女孩领了工资以后,休息了一天再回来,就有很多人都想来咱们酒吧上班,就是看中了咱们酒吧的待遇,可都被我推掉了,哎……好多不错的小姑娘呢。” “现在在招也不迟,在我回来之前,你的工作就是这个了。” “那老板咱们招哪方面的?”严秋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考虑了一下,作出决定,“不管是荤的还是素的都招,等我回来,我会检查你的成果。” 第五百一十一章 你是我家的 等我把电话刚挂断,就看到吴文姬出现在走廊里,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沮丧,朝着病房走来的步子也不似离开时那么轻快矫健,看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其实在问出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原因是什么,吴文姬下午去帮我调前天夜色附近的路口监控,想找一下我所说的那辆白色丰田的信息,现在这样一副表情,大概是无功而返。 吴文姬一副郁闷的表情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都没找到,那辆车是个套牌车,而且因为道路上的监控并没有那么的密集,观察两个路段之后突然发现车消失了,他们失踪了。” 这个团伙非常有经验,说不定车消失了,就是因为他们提前做好了功课,知道在哪里避开监控,所以听到吴文姬这么说,我也没有多少感觉到意外。 吴文姬接着又抬头看着我,有些懊恼地说道:“而且……我还特意去查了那个廖志文的信息,他已经坐飞机离开了。” 我仍旧不为所动,轻笑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握着吴文姬的手问道:“噢?还查到了他的去向?他去了哪儿?” “去了ng市。”吴文姬看起来很疲惫,稍稍将身体向我身上靠拢了一点,但也不敢全部放松把重量压倒我身上。 我把手绕过她的香肩,摸到她另一边的侧脸,动作温柔的轻抚着,“他是ng人?” 吴文姬很喜欢我这样动作温柔的抚·摸,所有我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的骨子里一定是属猫的,生起气来,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但温顺下来就可爱得很,还很乖巧。 “不,他是e省人。”吴文姬说道。 我低低的说道:“不回家却跑去ng,他想做什么……” “有可能是见他的雇主。”吴文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微微扭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轻轻摇头,说道:“我连一个ng人都不认识,应该不可能有ng人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吧。” 随后我想了一下,好像遗漏了一点,补充道:“不过他倒是有可能转程再去找他的雇主,也许ng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再追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真实的落脚点了。” 吴文姬一只手撑在床上,把身子从我胸膛上移开了一点,转身握住我的手,脸上带了几分认真的神色,说道:“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你的事情如果不报案立案的话,出了z市的事情,我根本无能为力,如果你申请报案,当局才可以尝试向上面申请和其他地方的公安局联系,否则的话,我们所属z市市局的人,只能管理好z市辖区范围,无法去追查境外的人,尤其是到别人的辖区范围内抓人,更是不行。” “所以,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找到廖志文的话,你必须先跟我到市局去报案。” 吴文姬说完,握住我的那五根手指稍稍用了一点力气,眼中也露出了几分期待。听她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我能配合一下,这样她也好顺利的向上面申请跨境办案。 但是我还是失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报案啊?算了吧,市局里的墙挡不住风,有点动静我那几个对头就知道了,要是知道我被人给阴了,保不齐趁我病要我命,我不敢冒险。” “可是不这样的话,我怎么帮你?廖志文已经逃去ng了,难道你想自己派人去找他吗?”吴文姬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分,带着一点点气愤,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去找他,既然走了,那就走了吧。 我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轻轻的伸手去抓住吴文姬的手,冷静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他?” “他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我这么费劲心思的去跟他纠缠做什么,万一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搅乱我的布局,混淆我的视线,这样岂不是让他们成功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秘团伙的背后是谁在指使,但只要目标是我,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他总会现身的。” 我跟吴文姬摆事实讲道理,她听完后根本不在乎,只是撇撇嘴心有不甘地说道:“那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我微微皱眉,语气稍微重了一些,说道:“我们晚了两天才作出反应,早就追不上了,现在要是追过去,没准儿还误入了别人布置的陷阱。” 吴文姬闻言也无法反驳,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们是在我醒来了才后知后觉搞清楚了事情真相,对方的迷惑阵起到了拖延的作用。 吴文姬无话可说,找不到理由反驳,我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关于这件事,目前一丁点好消息都没听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自己没出什么大事。 我伸出一只手把吴文姬又抱了过来,说是抱,其实我现在单手只能拉她一把,剩下的就是吴文姬自己配合着坐到床头,主动靠在我怀里。 睡了两天,其实腰有些发酸,坐着会舒服一点,背后靠着枕头,怀里抱着美丽的女人,当然就更舒服了。 吴文姬靠了一会儿,一只手按着我的胸口,把脸转过来看着我,“你就真的咽的下这口气?” 她竟然还不肯放弃,我也是无语了,看来她并不只是替我鸣不平那么简单,这件事多半传到柳队长那里,她被柳队长做了思想工作,关于那个神秘团伙的危害性我也知道,如果我能报案,他才好实施行动进行搜捕,但是如果我不报案,这件事儿柳队长,包括吴文姬都只能看着。 别人都是以公谋私,她这倒好,以私谋公。 我故意板着一张脸,带着些许不悦的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想咽点能饱肚子的东西,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让卢刚给我送吃的来。” 吴文姬看我板起脸来,也不再去提及刚才的话题,轻轻的一扭头,不去看我,娇哼一声,道:“哼,之前还答应我天天陪我吃饭,现在倒好,还要我伺候你,你是哪家的少爷啊?” “我是谁家的不重要,反正你是我家的。”我把吴文姬的脸转过来,左手按在她的脑后,对着她那两片性感的唇·瓣,便吻了下去。 不给我吃饭,那我就吃你。 吴文姬措不及防被我吻了下去,看着病房外面的人来人往,这次终究是不敢丢了底线,回应了一会儿,便把我轻轻推开,红着脸啐道:“厚脸皮,谁说是你家的了。” 说完,吴文姬抵挡不住我炙热的眼神,想要逃走,道:“我去给你买吃的,你等我回来。” …… …… 休息了两天,右肩的伤恢复了少许,虽然还不能使太大劲,但是也无碍了,最关键的是脑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也就没再继续躺在病床上。当然,这都是吴文姬的功劳,为了照顾我,她把这一个月的假都挪到这段时间休息了。 出院这天,大伙都来亲自迎接我,比起这几天的风平浪静,今天医院门口算是小小的热闹了一把。 宋进开的那辆宾利雅致728一出现就被人拍照围观,这辆车是世界上售价榜上排得上号的豪华轿车,年轻人虽然不喜欢这种款,但是看到贵族老爷们开,也都羡慕不已。 吴文姬今天虽然没有假期,可还是过来了,身上的警服还穿着,不过为了避免被拍照上传到网上引起关注,就在外面套了件大衣,也就看不出来什么。 卢刚上来接的我,李祚盛在下面守着一辆车,我一看那车,顿时惊讶道:“我的车你们谁替我开过来的?” 卢刚没回答我,身边挽着我的吴文姬忽然有些吃味地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我眼中闪过一抹尴尬的笑意,当初吴文姬兴致勃勃的想要陪我去买车,现在我却背着他去把车买了,惹得她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幸好宋进过来替我解围,他跟阿龙两人一起走过来,两人都笑着看着我。 到了面前,宋进笑着说道:“徐远,看到你能这么快就站着从医院里出来,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今天我做东,为你接风,替你洗洗身上的晦气,不知徐老大卖不卖我这个面子?” 宋进在说道替我洗洗身上的晦气时,我看到阿龙在旁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顿时了然,也哈哈笑了起来,道:“宋老大的面子我当然要给,一顿家宴替我接风还行,要是说替我洗尘就免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一家洗浴城的老板,我哪敢随便让你洗呐?我怕晚上回去挨板子。” 这话一说,我们三人都有些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还有女人在场,“哈哈哈!” 吴文姬哪里还听不出我们对话里的一些暗号,当场就用两根手指在我左边的腰间掐了一下,疼得我的笑声顿时小了许多。 宋进这时候也看向吴文姬,很礼貌的邀请道:“吴警官,要不是你在医院辛辛苦苦的照顾了几天,徐远肯定恢复不了这么快,今天你才是大功臣,我们大家伙都得好好谢谢你,不知道你能否也给我们一个敬你的机会?” “我今天还有工作,恐怕去不了。”吴文姬也礼貌性的微笑回应,但是我作为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其实不大想去,这么说绝对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真的拒绝。 但宋进不了解啊,接着说道:“工作不要紧,中午总会下班吧,本来我们也是中午才开始。” 我担心再让他们说下去,吴文姬会跟他们把气氛闹僵了,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么多人站在医院门口也不像话。” 有我这个今天的主角开口,自然无人不应允,大伙儿都坐上了各自的车辆,一齐先离开了医院。 第五百一十二章 宋进接风 阿龙是坐着老宋的顺风车来的,也难怪我只看到了三辆车,除了老宋那辆十分装逼的宾利雅致728,就是我那辆新买的奔驰,以及吴文姬的军绿色牧马人。 老宋的车上就坐着阿龙和他自己两个人,我那辆奔驰车上坐着李祚盛和三金,开车的是卢刚这家伙,我新买的车自己还没摸熟,他就已经上手了,这家伙可真好命。 而我则是跟吴文姬一起,本来她还想让我坐着奔驰车跟他们走的,但我故意给卢刚使眼色,让那家伙先溜了,这下我这个宴会的主角没人载,看吴文姬怎么办。 上了车,我有意无意的看吴文姬一眼,眼中带笑,也不说话。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有话要说,吴文姬自然也知道,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趁着下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把脸转过来,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今天真的在上班,把你送过去了我就要回市局。” 我嘴角微微上翘,笑了一下,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上班,该上班就去。” 吴文姬把两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扭着头看向我无奈地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这个姿势要是被交警看到了,那是要罚款的,亏得你还是警察。”我笑着伸手把吴文姬的右手拉下来,放到下面,紧紧握住。 吴文姬,然后撇撇嘴,说道:“一时疏忽而已。” 我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他们现在没把你当外人,你没看卢刚昨天来连嫂子都喊上了。” 吴文姬俏脸一红,眼睛里带着一丝窃喜,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他那是开玩笑喊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是不是开玩笑我心里清楚,反正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吴文姬把脸一转过去,很傲娇的说道:“我又没说想要当他们嫂子,哼。” 刚说完,前面就到了绿灯,吴文姬赶紧把手抽出去,专心开车。 路口车来车往很危险,我没有说话去让她分心打扰她开车,到了车流较少的地方,我又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那你中午到底去不去?” 前方一片开阔,又有奔驰和雅致728在前面探路,吴文姬降低了速度,这样可以时不时的转头看着我,她犹豫了一下说:“想去,可是不行。” 我微微皱眉,觉得她话应该还没说完,正准备问她,她就自己说出来了,“我不想跟宋进那些人走的太近。” 吴文姬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大概是怕我多想,事实上我也的确想的有点多了。 “嗯,我明白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道。 吴文姬的出身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出生于草根,说难听点最不需要的就是贫穷时的脸面,也不需要发展时期的门风,对于我跟老宋这类人来说,只要是为了生活在拼搏奋斗,我们可以荤素不忌。 当然,我跟老宋还是有些差别的,我还做不到他那样,就像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去跟吴文姬的闺蜜翟青青打交道一样,我其实还有所顾忌,没那么的放得开,可是老宋就能没事儿人一样,自然而然的向吴文姬示好。 尤其是吴文姬的背景还比较特殊,如果她只是家里有钱有势一点那还好,偏偏还是根红苗正,从体系里出来的,吴老爷子在体系里的人脉资源,把吴家的地位奠定下了基调,人家就是大家族里的,甭管平时讲不讲究,但是对于一些容易影响到家族风气的事情,其实很看重。 吴老爷子就不必说了,就因为我的出身不行,愣是要棒打鸳鸯,由此可见老爷子多么的看重家族的名声,但吴文姬虽然执意要跟我在一块儿,那也只是因为阴差阳错的爱上了我,可并不代表她认可我的事业,实际上她一直就没想过从我的事业上帮助我,这一点也是她跟莲姐之间最大的区别。 我想有一天,如果我真的大败一场,一败涂地,输掉了夜色、输掉了酒吧,输掉了一切,吴文姬也不会因为我所失去的这些而难过,因为她在乎的只是我。 吴文姬观察我脸色的变化,猜到我肯定还是想多了,咬着半边嘴唇,颦眉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摇头笑了一下,笑的很洒脱,语调也比较轻佻,“没有,我在想你要是中午不去,晚上可得给我开小灶,替我庆祝一下。” 吴文姬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在确认我没有掩盖什么之后,开怀的笑了起来,道:“好啊,我发工资了,你想吃什么?” 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看着吴文姬,笑了一下,“我想吃的东西,你不发工资也行。” 吴文姬一开始还楞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一张俏脸顿时就遍布起云霞,她又羞又恼的瞪了我的右肩一眼,“你肩膀不是还没好么!” “不是还有你么,你主动点就好了,再说左手是灵活的。”我轻笑一声,这点小问题能难道我么? 听到这话,吴文姬顿时就气疯了,这几天我借着让她照顾的理由,已经让她主动过很多次了,而每每她想要‘罢工’的时候我都会掏出灵活的左手。 她又气又恼的看着我,“呸,亏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没想到竟然全是坏心眼,色胚,我就不答应你!” 我一改之前轻佻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真不答应啊?” “绝不!刚出院就提出这种要求,你……怎么满脑子都在想那些事情!”吴文姬羞愤欲绝的横了我一眼,两只抓着方向盘的手捏得紧紧的,可以看见骨节上的白色。 我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请你去吃晚餐,这事儿不需要你发工资,只需要你赏个脸来就行了,你以为我说的是吃了你啊?我看你才是满脑子都在想那些事情,要不然我成全你算了。” 吴文姬被我倒打一耙,气的直接靠边停车,道:“胡说,你刚才自己还说让我主动呢!还说什么……左手是灵活的,你还敢不承认。” 我看了一眼前面宋进的车,他看到我们的车停了,在开了一会儿之后也在路边停下了等我们。所以我也不急着催吴文姬走,“对啊,主动喂我吃东西,你要实在不愿意喂,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你看你,想哪儿去了?” 吴文姬气的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要是在平时她还真就那么做了,但现在估计还念在我是病号的份上,就没动手。 “徐远!你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亏得我还每天都那么辛苦的照顾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就丢在这里不管了。”既不能对我发泄,就只好自己忍着,她现在看起来又气又委屈,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伸手去牵她的手,吴文姬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就那么幽幽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诚恳地说道:“好吧,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我正式的给你道谢以及道歉,晚上给我一个共进晚餐的机会,如何?” 吴文姬把脸转了过去,一只手去压差点就要流出的泪水。 我解开了安全带,往那边挪了一点,伸手把她搂到怀里,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儿,在她双眼间眉心处轻轻吻了一下,道:“别生气了,我们的约定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达成了,你难道就不想念那家餐厅的乳鸽汤的味道么?” “只吃饭,不许做别的。”吴文姬把脸转过来,脸上哪里有泪水,而且半点委屈的样子都没有。 我顿时明白了,好家伙,连吴文姬这样的女人都学会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有些郁闷的嘀咕道:“之前不都是你主动的么?” 吴文姬眉头一皱,终于是真的恼羞成怒,把我推了一下,冷着脸道:“你还说!?今天就不许。” 我这回确定她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摆手道:“好好好,不许,我不说。”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吴文姬今天的脾气的确有些诡异,确切的说,这几天都是如此,只是她在抑制自己罢了,很奇怪,难道出了什么事?而且为什么今天就不许? 我突然低头看了吴文姬下面的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一眼,顿时眉头一皱。 …… 牧马人启动后,前面的雅致728也开动起来,大约二十分钟后,宋进把车开进了一家国际大酒店,我跟吴文姬也跟了进去。 进去以后,有服务生帮忙停车,宋进和卢刚他们都已经下来了,但我却还没下去。 吴文姬是立即要走的,泊车小弟刚才来问过,然后就没管这边。 “怎么还不下车,他们在等你。”吴文姬看了看车窗外,然后看着我道。 “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伸出手把吴文姬的右手轻轻握住,只感觉一阵冰凉。 吴文姬以为我舍不得她走,临走时要跟她亲热一番,惊诧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许再得寸进尺了。” “嗯。”我轻轻点头,又把手往她衣袖里钻进去一点,果然,连手臂的温度都有些低,她穿的也不算少,而且爱运动的时,多半身体都是燥热体质,看来我猜的没错,她那个来了,算算上次来这个的时候,好像差不多。 外面等我下车的人站在一圈看着牧马人这里,吴文姬只感觉自己脸上发烫,道:“还没好么?你打算摸到什么时候,他们都看到了。” “快好了。”我沉着脸,尽量用自己手上的温度把她的手捂热。 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样子,外面的人和车里的人都有些等不及了,我才松开手,下车前叮嘱道:“多穿点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是记得把外套穿上,尤其是这几天千万不能着凉,中午别吃快餐了,我会给你带吃的。” 吴文姬先是小嘴微张,有些错愕的目送我下车,待我回头看时,发现她一手摁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捂着脸,很害羞却又有些欣慰。 第五百一十三章 说出来吓死你 中午宋进替我接风,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给卢刚他们大鱼大肉伺候着,为了照顾我这个还没痊愈的病患,特意又上了一桌清淡却大补之物,可以说是很费心了。 一席接风宴吃完,大家看起来心情都不错,卢刚、李祚胜和三金基本上吃了个痛快,反正他们知道宋进是狗大户,不吃白不吃。 宋进和阿龙看到我这么快就重新站起来了,脸上也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我的心情也不错,因为正好宋进给我另上的一桌也有几样适合女人在来例假时吃的补汤,我让服务员给我打包。 阿龙看到便有些楞了一下,“远哥,这汤很好喝吗?看起来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啊。” 我刚才尝了一点,的确比较清淡,但是味道却很好,抬头看了阿龙一眼,笑道:“还不错,要不你来尝尝,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阿龙还真从旁边的酒席上起来,朝着我这里走来,宋进见到后笑了一下,叼着烟也跟着坐了过来,在阿龙刚拿起汤勺准备伸到汤碗里去的时候,一只手按住阿龙的肩膀,道:“他逗你的,他打包这汤不是自己喝的。” 这话把我跟阿龙俩人都说得一愣,我看到宋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猥琐的笑意,道:“给吴警官带的吧?这汤可是驱寒补血的,刚才看你在车上一直待着就不对劲,她是不是……” 话没说完,但成年男人都能听出一点味道来,阿龙顿时脸上尴尬的红了,忙把勺子放下,“哦……那我不喝了。” 我也没劝阿龙,反倒是看着宋进笑道:“老宋,看来你在这方面也很有经验嘛。” 宋进很自恋地说道:“虽然没你这么风流,但我当初也凭着一身胆色博得了不少美人的欢心。” 听到这话,我轻嗤了一声,“得了吧,老宋你在我面前还装。” 宋进这老家伙的胆色我还真看不出来有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我还犹豫着,没有着急告诉他关于我受伤的真相,我怕把他给吓跑了。 宋进把烟放到一边,不服气道:“这怎么叫装呢!” 阿龙在一边看戏不说话,宋进这人也好面子,明明知道自己在我们倆面前是什么形象,还非绷着不下台。 我心里一琢磨,这是个说正事的好机会,他要是接受不了,我就说是开玩笑,免得他们心里没数。 我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略带着一丝轻嘲的神色,看着宋进说道:“你觉得自己真有胆色,那这样吧,我给你说件事,你要是听完了还能面不改色,我就认你有胆色。” 这话一说,宋进顿时就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看看,我还没说你就变脸了。”我跟阿龙都笑的不行,宋进这人就是这样,相当的敏感,作为一个投机主义者,时常保持警惕,才能增加对危险的预见能力。 “……”被我和阿龙一顿嘲笑,宋进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在打赌,他黑着脸赌气地说道:“你说,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吓唬到我不成,这z市的大新闻就没有我不了解的,最近这段时间可没什么大的风暴出现。” 我挑了一下眉,笑道:“那我真说了?” “你说,我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宋进把腿架起来,很没形象却又很嘚瑟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但在我看来,他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看了宋进和阿龙一眼,道:“其实,我真是被人阴了,打伤我的人不是那帮酒鬼,而是一个团伙,他们的来路看不出来,办事手法很娴熟,我想我可能遇到了劲敌。” 这话一说,阿龙和宋进都皱眉,然后相继摇头,很显然是不信的。 “你这个太假了。”宋进还撇撇嘴很不屑的说道。 我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卢刚等人,“你不信去问问他们。” 卢刚、李祚盛和三金这三人关系相当好,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会儿正聊得火热,我们这边的动静他们都没注意。 宋进转过头看了一眼,继续摇头道:“不信,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你别想诓我。” 我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道:“但是他们之前也和你一样不信我说的话。” 宋进虽然仍然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一副不信的样子,可心里还是很小心谨慎,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出了意外?” 我点了点头,宋进面色一怔,然后大概是想到了打赌的事情,勉强的哂笑一下,“就算这样,那也吓不倒我,你的对头多了,但也数得过来,能有本事把你徐远给拿下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是陈二飞,那家伙就像一条毒蛇,蛰伏了这么久,也该有动作了,不过我都跟他斗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怕他。” “那可不一定,我话还没说完。”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之所以受伤只是一个意外,他们的目标是夜色,我如果不跟踪进去,也不会受伤,但是同样也发现不了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我说的神秘,宋进下意识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炸了夜色。”我也伏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在宋进和阿龙耳边说道。 阿龙顿时就惊住了,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宋进的脸色也是一变,舔了舔舌头,还是不敢相信,道:“……徐远,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故意说得夸张,“我亲眼看见他们提着一个盒子进去,亲耳听见他们在用工具撬开夜色的天花板,企图把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放进去,我还听见,那个拿着盒子的人说了‘拉·登’之类的字眼。” “卧槽!!!”阿龙顿时大叫一声,一脸震惊。 而宋进已经彻底不吭声了,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打赌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被忽略了,宋进死死的掐着手上的烟头,把烟嘴都捏变形了还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我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夜色这不是还好着呢么?他们估计是看到被我发现了,所以来不及继续。” “也对啊,可这也太狠了吧?哪来的炸药啊?什么人啊这是!”阿龙说着扭头看了宋进一眼,他还是不吭声。 我故意打趣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唉,老宋,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宋进严厉地道:“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才跟我们讲?!” 我摊了摊手,“讲过,但是你们不信啊。” 见宋进和阿龙两人都有些怂了,我哂笑一下,道:“其实我没看到那盒子里有什么东西,你们也不用太害怕。” 阿龙大概是看出来我故意在缓和气氛,跟着说道:“想想也是,炸药这种东西属于违禁品,而且国家现在大力搞建设发展,弄这玩意不就是搞破坏,跳出来当出头鸟么,谁敢弄这个,一抓就一个死。”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见宋进渐渐回过神来,我接着又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那些人可以制造出骗过你们所有人的现场,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团伙,而是纪律严明分工精细的高水平犯罪团伙,我怎么想,也猜不到那会是谁在背后指示,看我不过眼的几个人,手下应该不具备这种力量才对。” 宋进似乎已经接受了‘假炸弹’的事情,脸色缓和许多,“别小瞧了你的对手,就像你说的,那些人可以轻易的撬开夜色的大门,我知道一个人,他手底下就有这种人才。” “谁?” 宋进很笃定地说道:“张昌兵,他的安保公司不是草包公司,人家培养的人是有真本事的,撬锁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真的假的?”阿龙在旁边惊讶的问了一句,有些不信。 宋进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道:“这种事还能有假?只不过他们的这个技术,并不是用来撬门偷东西的,安保公司的业务主要还是防范这一块,不过既然拥有高明的防卫手段,怎么可能不会破掉防卫的手段?” 我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张昌兵做的?” 宋进考虑了一下,分析道:“我看十有八九,本来他跟你就有仇,即使是你没有把他干儿子方豪给虐待一番,你们在夜色的归属权问题上,也迟早是有一战,别看你现在是拿到了夜色的全部股份,可他未必就这么放弃了。” “这我自然知道,但是就算他这次真把夜色的开业时间弄得延期了,难道他就有办法从我手里拿走夜色的股份么?” 宋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这事儿我这个当事人都想不明白,让宋进这个局外人来想,的确有些不太现实。 自从上一次交过手之后,张昌兵就没有怎么主动生事,就连他的干儿子方豪也没听见有什么动作,本来我还在想,他张昌兵上一次大搞了一个重出江湖的仪式,会有什么大动作,可是现在z市依然是风平浪静。 难道说,张昌兵的大动作,就是指的前天准备去破坏夜色的事儿? 我在心里犹疑不定,拿不准主意,这事儿缺乏太多关键线索,就连闯入夜色的那帮人是不是张昌兵的安保公司里的人员也不清楚。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最坏的选择 因为我还惦记着吴文姬,也就没跟他们叙太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就跟宋进他们打招呼说先离开了。 宋进见我还提着打包的一份汤和几份菜,自然知道我是去做什么,也没留我,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心情比我还要复杂,似乎是还没把我刚才给他说的事儿给想清楚。 不过这件事儿我也没弄明白,自然没办法去开解别人,况且炸药的事情,其实我心里也知道那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心里也沉甸甸的,有些压抑。 我去市局这一路是让卢刚送过来的,还没到市局,我先用新手机给吴文姬打电话,告诉她我马上就到,让她下了班别走了。 电话挂掉以后,卢刚找我闲聊,突然提到一件事,让我也纳闷起来。 “远哥,你前两天跟我说,你被那两人发现是因为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我真没打,我当时听你事情说的急,自然知道你在办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那时候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你不是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过么?”我轻嘲的笑了一下,这个乌龙就是当时让我被彻底误解的原因。 卢刚急忙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不是我打的,那又是谁打的?你醒来那天,基本上跟你关系好的都去了,他们一个也没承认这件事,肯定不是他们打的。” “说的也是,知道我手机号并且会给我打电话的人不多。”我略微皱眉,顺着思路去想,这事儿还真有些古怪。 我的手机平时连骚扰电话都接不到,因为设置了屏蔽软件,能打进来的也就是这些常联系的。 “难道是嫂子打的?我是说李总。”卢刚猜测地说道。 我轻轻摇头否认掉,“不是,我换了新号以后跟她联系过。” 卢刚困惑不已,“那就真奇怪了,要是一个骚扰电话害的远哥你暴露了,那真是……只能自认倒霉了。” 骚扰电话已经被排除了,所以打我电话的绝对是我认识的,这电话的确害得我暴露,不过打给我电话的人又不知道会害我出事,这事儿怨不得别人。 我摇了摇头,道:“不想这个了,不管是谁害得我暴露了,这事儿都已经发生了,而且目前最关键的是确认那些人背后的老板是谁,至于那通电话实在无关紧要。” 卢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大概过了十分钟,奔驰开到了市局门口,稳稳的停住。 我左手提着给吴文姬带的午餐,然后用右手去开门,右臂还是不能怎么用力,卢刚反映很快,立即就用车里的操作系统把门打开。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下车,卢刚把脑袋伸出窗外问道:“远哥你去多久?要我在这里等着么?” 我站在车门外,停顿了一下,“你先回去吧。” “好。” …… …… 见到吴文姬是在市局的医务室里,吴文姬跟我打电话说,让我直接过去,但是在半路上我就看到她了,她正往医务室走。 吴文姬果真听我的话,在警服外面还加了一件外套,我稍微走快几步追了上去,吴文姬回头看到是我,又惊又喜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怕被同事看见,然后又装作正常的往前走,嘴上说道:“你真送饭来啊?局里其实有食堂的。” “食堂的饭菜应该没有这个香。”我笑着抬了抬左手,在吴文姬眼前示意,她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幸福的笑脸。 走进医务室,我来过这儿几次,第一次是受了伤,吴文姬带我来这里清理伤口,当时我们还没在一起,后来是因为林高峰被我打伤了,在这里又见了一次,顺便跟吴老爷子就我和吴文姬的关系谈判,当时我们的感情差一点就结束了,这一次,我跟吴文姬的感情已经很紧密,说起来这里跟我还真是有缘,几乎能见证我跟吴文姬这段感情的发展历程。 坐在进门口的沙发上,吴文姬坐在我对面,我给她打开带来的打包盒,指着其中一份说道:“这汤很好喝,我尝过还不错,而且驱寒补血,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所以没有盛太多。” 吴文姬在和我单独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很可爱的小女人风情,她皱了皱鼻子,笑着说道:“已经很多啦,我又不是大胃王,哪里能吃的了这么多。” 说完,吴文姬便拿起勺子尝了一点,脸上果然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我默默的看着吴文姬,眼角带笑。 吴文姬喝了几口,发现了我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你也喝一点。” “我喝过了。” “你也要补一补,多喝一点没事的。” “我喝饱了。” “喝一点嘛,我一个人吃多难为情。”吴文姬说着,已经把勺子递到我嘴边,打算喂我。 而就在这时,这情侣间打情骂俏的一幕完整的落入了另一人眼中。 “咳咳!”陆川突然从医务室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白大褂搭在手臂上,一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眼神带着几分提醒之意,还有几分不悦。 吴文姬吓了一跳,勺子都差点飞了,好不容易稳住,也还是半低着头平复了一会儿,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道:“陆川,我还以为你早下班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我站起身来,跟陆川打了个招呼,“陆医生,好久不见。” 陆川是吴文姬的同事,属于关系还不错的那种,之前有几次他还帮过我的忙,当然,那都是看在吴文姬的面子上,他本人对我似乎并不感冒。 而在此时,我发现他对我已经不止是不感冒,而是有些冷淡,“嗯,你们慢慢聊,吴副队,我先走了,你走之前,帮我把医务室的门锁一下。”说完,陆川就直接走了,我抬起的左手慢慢的放下来。 陆川走了没多久,医务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警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柳清河。 我跟柳清河也有段日子没见过面了,这时看到他,两人互相笑着点头,但其实我心里却在琢磨,陆川刚走不到两分钟,柳清河就过来了,是不是有点巧合了。 刚才陆川看我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在内啊。 我扭头看了一眼吴文姬,这傻妞估计不知道人家陆医生对她有好感吧? “柳叔,你怎么过来了……”吴文姬听到开门的动静并没有立即转脸去看,而是在专注的品味我给她带来的汤,直到我用眼神注视她的时候,她才把视线转移,然后便发现了柳清河的身影正朝着我俩走来,于是一脸惊讶,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同事都在吃食堂的大锅饭,自己一个人在这开小灶,吴文姬还是不大敢让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脸上顿时有些发热,抱怨的用脚在下面轻轻踢了我一下。 “你喝你的,我是来找徐远的。”柳清河表示无碍对吴文姬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 “哦……”吴文姬慢慢把头转向了我,眨了眨眼,满是疑问。 我也是不理解,柳清河找我能做什么。 “徐远,方便跟我单独谈谈吗?”柳清河也没跟我客套几句,直入主题。 “没问题。”我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去里面,不打扰小吴用餐。”柳清河满意的笑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吴文姬更是有些不解,什么事情是连她都不能听的? 不过柳清河几乎没给吴文姬发问的时间,就带着我去了医务室的里边。 进来后,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柳队长,找我有什么话?” “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柳清河依旧是板着一张老脸。 听到这话,我好似明白柳清河找我打算做什么了,不禁微微皱眉,然后轻笑了一下,说道:“嗯,文姬告诉你的吧?” 柳清河的观察很仔细,没有回答我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柳清河来找我要说的事情,其实还是吴文姬跟我提过一嘴的那件事,就是要我去报案,这样警方才能插手此事,帮我调查。虽然我拒绝了吴文姬,可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她,而是因为我很清楚这件事最坏的决定就是让警方插手。 柳清河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只要愿意报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找到真凶,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帮你把他捉拿归案。” “……”我轻轻摇了摇头,柳清河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恳,但还是打动不了我。 柳清河眉头紧皱,质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心想,您柳大队长抓个陈二飞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你应付不了我遇到的麻烦,不过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说出来就有些不会做人了。 要想改变柳清河的想法,很难,他是属于比较执拗的人,否则也不会盯着陈二飞这么多年不肯罢手,所以只能有一种办法,我决定跟柳清河谈谈心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你会妥协么? “柳队长,其实我所担心的,仅仅只是这件事捅出来以后会造成的影响,而并非是这件事情上所对我下手的团伙,我会在他们手上吃一次亏,但绝不会有第二次,可是其他人就不同了。” 事实上,我心里对于能不能有效的防范那些人对我的第二次出手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即便是我让李袏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在我身边,可是谁知道他们下一次的目标究竟是我,还是我身边的人? 所以我其实也想揪出那个团伙背后之人,可现在我树敌不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这些敌人一个心动的理由让他们对我一齐下手,那样我就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林家、陈二飞这你都知道,张昌兵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这个时候他们知道我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并且已经有人率先对我下手,难保其他人不会趁机对付我,这件事我不传出去,最多只需要对付那个团伙及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如果我把这事给公开了,想对付我的人就太多了,这些你想过么?” 我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几乎是对柳清河交了底。 柳清河听后至少沉着脸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很显然,这番话起到了作用,但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沉默的半分钟过去以后,柳清河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直接选择忽略掉我要面临的危险,脸上露出几分严肃的表情,严厉地说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对方的确拥有危险攻击性的物品,这将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心里有些不爽了,“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携带的东西就是炸弹,那些只是猜测。” 柳清河继续说道:“就算是猜测,那也有可能,现在你夜色是没有问题,可万一对方用那种东西到其他地方去实施破坏呢?谁又会面临这种惨案!?只要你报案,申请立案,我立刻就可以向省厅申请专案组来协助调查,他们可以提供全省的资源,让我来彻查此事。” 我看出来了,柳清河现在是铁了心要说服我,让我去报案。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讥诮的看了柳清河一眼,道:“柳队长,您可别拿我当傻子,我这里没有半点证据,您说您能出力也就罢了,省里还能给你提供资源,让你来查我这个屁民的事儿?” 柳清河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最近上面下了命令,因为我国某个地区的某些因素,全国都要彻查这种具有超大破坏性的危险物品,边境现在已经有所行动,前段时间新闻上播报抓了一个走·私·毒·品的毒枭,其实是假的,他真正的罪名是走·私·军·火,之所以没有播出真实的情况,就是不想把境内的那些大蟒给惊动,以免打草惊蛇。” “这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说的,但是我跟你说这种话,就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要求,只要报案,我就能帮你揪出那个团伙!” …… 听到柳清河这番话,我第一时间就是去质疑这番话的真实性,可是转念一想,柳清河没理由骗我。 而且对于新闻上的一些东西,可以看,但不可盲信,我早就体会过了,所以柳清河说的这番话也并非没有可信度。 只是我琢磨了一下,不管省里有没有人下来帮忙,这件事对我而言仍然是所失大于所得。 抓到了那个团伙,也只是揪出一个在背后对付我的人,可我却要同时面临其余几个对头趁病要命的进攻,未免太得不偿失了一些。 而且沉下心来细想一下,柳清河跟我的关系是还算可以,但也仅仅是可以,并非是好到可以盲信的那一种,我这半年经历过的背叛比前二十年都要多,所以我还是决定谨慎一些。 以吴文姬透露给柳清河的消息,想必仅仅只是听我说的那部分事实,但是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无人举证,柳清河却依旧如此信心满满能帮我把麻烦搞定,这种情况本来就容易让人误解。 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委婉的说道:“柳队长的好意我非常感谢,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重要,我还想再认真考虑一下,不管是报案还是不报案,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我作为当事人才要承担最大的风险,希望柳队长能明白。” “算了,是我太偏激了,维稳和保护市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不该强加在你身上。”柳清河看我的眼神有些失望,他摇着头,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随后,他忽然抬起头来,威严的双眸注视着我,向我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沉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我也不强求你了,只是我还是希望,你今后发现了那个团伙的行迹以后,最好是第一时间通知我。”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柳清河看来还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这个案子上,确切的说,他是非要把这个团伙给揪出来不可。 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就因为我说他们可能持有炸药之类的东西? 我还没回过味来,柳清河就有些不满的看着我,嘴上说着质疑我人品的话,“怎么?不会你连让警察正常抓捕犯罪团伙都不乐意见到吧,这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我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当然不是,你误会我了,我虽然拒绝你了,可也并非说明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只是就像你说的,那不是我的责任,而我还有我应尽的责任未尽,所以我不会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但是只要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风险,我自然会帮。” 柳清河哼了一声,一语不发的盯着我看,很显然,我这番话并没有得到柳大队长的理解。 我接着说道:“而且,我刚刚还准备跟你说,虽然我不报案,可是你们还可以从那几个酒鬼身上下手,他们愿意演那一出戏,肯定是受到了别人的指使,找到背后的人再顺藤摸瓜,也许会有一些收获。” 我提出的建议对于柳清河这个老刑警来说,其实早就被他考虑过,他先是轻嗤了一声,然后不假思索地说道:“在证据显示上,包括当时派出所立案所填写的资料上,他们仅仅只能算是酗酒、殴打他人,要想从他们那里下手,除非有你这个苦主自己澄清并非是他们所打,这样才好把他们定义为帮凶去审问该案,可你并不愿意站出来,我怎么去查那个团伙的事情?” 柳清河的语气有些激动,还带着一丁点的轻视的味道。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柳清河,轻描淡写地说道:“别激将我,你柳大队长要是真没办法,我建议你去问问冯天翔,他应该很清楚怎么让一个嫌犯开口。” 虽然我的话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是柳清河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屑的摇了摇头,冷笑道:“你让我去学那一套下作的手段?” 既要为了人民,可又不敢牺牲名声,这虽然说不上太矛盾,可是也着实没有多么的和谐,虽然我不喜欢道德绑架这一套,可是既然对方有心要办实事,却仅仅只是心里那道坎把他给拦住了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轻轻的推他一把。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清河一眼,说道:“那就看你柳队长愿不愿意为了老百姓去突破底线了。” 柳清河闻言,顿时眉头一拧,面上露出一丝挣扎与犹豫,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他感到困扰的事情。 见他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抽不开思绪,我站起身,慢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儿的话先走了,我这才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得回家歇着。” 我迈开步子,刚要走到门口,准备推门走出去。 柳清河突然在我身后喊道:“你是特意来给小吴送午餐来的?” 我停步,回头问道:“嗯,怎么了?” 柳清河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前几天他休假也不回家,吴老给我打电话问情况,得知是跟你在一起之后很生气,在电话里大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随便批假。” “这个……”我听到这,着实有些尴尬,没想到无缘无故就把柳清河给坑了一把,我刚才还那么拒绝人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没等我说出道歉的话,柳清河带着一点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机会的话,不要只想着怎么挣钱,你要是真的喜欢小吴,多替她着想一下,她是我看着长这么大的,长这么大我还没见她为了哪个男的这么付出过,吴家上下都是围着她转,吴老更是最为疼爱她这个孙女,如果你辜负了她的这番付出,绝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我皱了皱眉,没吭声。 “这不是我以柳队长的身份跟你说的,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你的劝告,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将来,还是早早的放手,以免最后弄得悲剧收场。”柳清河朝着门口走来,路过我身边,最后告诫了一句,然后走出了房间,“我也走了,去晚了没饭吃。”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吴文姬办案 柳清河走了以后,我还在里面发了一会儿愣,脑子里都是柳清河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说是告诫,也是,但是话里多了几分不同的味道,他不止这一次跟我谈过我跟吴文姬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和上次明显不同。 威胁?还是警告?可能都有那么一点,他刻意的说出吴老爷子对吴文姬的疼爱,等于变相的在告诉我,要是我对吴文姬只是玩玩,自有人会收拾我,而且是狠狠的收拾。 这番话他不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吴老爷子自己就亲口说过,但是他说和别人说是两回事,所谓旁观者清,柳清河对吴老爷子很了解,所说这番话便很有可能是建立在这个日积月累的了解上。 当然……也很有可能这又是吴老爷子拖人代他之口传信,就像当初那位给林高峰做鉴定的王法医? 我轻笑了一下,没有再多想,径直走出房间。 来到医务室外面,吴文姬还坐在沙发上,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姿势,正低着头喝汤。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不等我开口,她便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问道:“你们在里面聊什么呢?为什么要避开我啊?” 我再看了一眼那碗里的汤,比之前进去的时候没有少多少。 我面不改色,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是避开你的事情,当然就是不能被你知道啊。” “你说不说的?”吴文姬把勺子一放,侧着身子抬头瞪着我,冷艳的脸上露出了薄怒微嗔的神情,好看极了。 “不说。”我嘴角上扬,伸出手去摸她光滑的脸蛋儿。 吴文姬又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见我无动于衷,只顾着摸她的脸,一下子抬手打掉,气闷地道:“你不说算了,我待会去问柳叔。” 这样似乎是生气了,我把手从她的脸上改为下放到她的肩头,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他要是会告诉你,刚才就不会让你在外面。” 吴文姬瘪着嘴依旧没有消气,“我就想知道你们在聊什么,你既然不肯告诉我,那我当然只能去问柳叔。” 我眼眉低垂,看了吴文姬一眼,说道:“行吧,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生气。” 吴文姬顿时就笑了起来,一脸欣喜的表情看着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嗯……我绝对不会生气,你快告诉我吧。” 我一时忍不住,先在吴文姬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才说:“他问我,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 本来被我突然袭击,吴文姬还有些害羞,毕竟这里还是在市局里,但是一听到我说的话,她立马有些紧张起来,“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微微挑眉,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你这几天日日夜夜都跟我在一起。” 吴文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边把我推开,一边从我怀抱里挤出去,又气又恼的看着我,“你!怎么能这样说!?”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我眉头一皱,眼看着吴文姬坐的位置跟我拉开一点距离。 这感觉很不爽,但这还不算什么,吴文姬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抿着唇也不说话,然后忽然就把头埋下去,一副不想看到我,也不想跟我说话的态度。 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蜗牛缩进了自己的壳里,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刚才说好不生气的。” 吴文姬抬起头来,倔强地说道:“我只是说不生你的气,可我没说不生自己的气,我生自己的气还不行么?” “你就这么不想柳队长知道你这几天跟我在一起?”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总觉得这种感觉不那么好受,虽然吴文姬经常提出要带我回家,而我总是拒绝,可先在她情愿去隐瞒而不是去秀,反而让我更加不好受了。 吴文姬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沮丧,“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跟爷爷讲的,这样青青姐想替我瞒都瞒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吴文姬也担心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而大发雷霆?可是听刚才柳清河话里的意思,吴老爷子的雷霆之怒,已经发在了柳清河的身上。 我往吴文姬那边坐过去一点,然后一伸手,揽过她的后腰,单手就把吴文姬整个人几乎要抱起来,虽然过程有一点点吃力,可好在吴文姬没有反抗,让我还是把她给抱到我的腿上坐着。 吴文姬先在显然更多的在担心这件事传到吴老爷子耳朵里会怎样,对于此时此刻我在她的办公场地对她怎样做,竟然有些忽略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嘴唇贴在她的侧脸上,时不时的去挑逗一下她的耳垂,吴文姬渐渐的回过神来,再想反抗,却已经被我亲得身上发热,有些无力反抗了,我趁机说道:“其实我没说这话,柳队长也猜到了,不仅他猜到了,难道你爷爷就不知道你这几天不回家到底去哪了吗?” 吴文姬忽的转过脸来,脸上红红的,不知是怒还是羞,“那也是怪你。” 我声音低沉地说道:“别担心了,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还你在呢,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都不知道他们要是再狠心一点……”吴文姬难得的鄙视了我一回。 我沉着脸替自己辩解道:“那只是个意外,如果不是那通未知电话,我已经抓住那些人了。” 吴文姬撇撇嘴,不打算跟我争辩。 我眼睛一眯,看着她迷人的嘴角此时却紧紧的闭上,显得太不美观了,低下头,在吴文姬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便吻了上去,快速的撬开了她的那两片薄唇。 这一吻便过去了好久,不管吴文姬如何反抗,但我依然是把她吻得面若桃腮,心跳加速。 最后,吴文姬还是拿例假为借口,好说歹说才让我停下了动作。 我松开吴文姬,让她从我腿上下来,坐在沙发上静一静,随后问道:“吃完了,中午回去休息一会儿吗?” 我这番话简直不能再直白了,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刚刚轻薄完她,就要带她回去‘休息’,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吴文姬的拒绝方式却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不,我想去现场看一看。” 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夜色吗?” 吴文姬点了点头确认,我好奇地道:“你之前似乎很讨厌夜色。” “我现在也不喜欢。”吴文姬摇了摇头,一只手将散在耳边的发丝绕到耳后,问道:“带不带我去?”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汤,“去,不过先把这些都吃干净了。” 吴文姬也瞥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一个人吃不完,而且那个来了,心烦,没什么胃口。” “至少再多吃一点,下午你还要工作,来,我喂你。” 说动就动,吴文姬见我果断的端起了盛汤的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 …… 到了夜色门口,吴文姬和我从牧马人上下来,我们走到夜色大门处,我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吴文姬问道:“这把锁还是之前的吗?” 我有些惊讶的回望了她一眼,似乎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吴文姬身上的气质就有些不同了,也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让我想起了初次相见,她身上那种凛冽如寒风的气场罢了,或许用雷厉风行来形容更贴切。 我说:“没错,很神奇的是他们撬锁进去了,现在锁居然还没坏,本来我还打算再换一把锁,可是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用,也只有那种高科技产品才有用的,可惜用在娱乐场所很显然不太合适,而且是在大门处。” 听完以后,吴文姬立即问了下一个问题,“这里的监控摄像头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所以回答得更快,“坏的,内部重新装修的时候,监控系统的线路被切断了,还没有修复。” “走吧,进去吧。”我打开门,回头一看,却发现吴文姬竟然转过身再看马路对面那条街。 听到我的话,吴文姬慢慢转过身来,“嗯……”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夜色,吴文姬要我大概的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 “这里就算是案发第一现场吧,当时我就在那堵墙后面。”我按照记忆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最后带她来到了休息区,指着出口和出口那里的一堵墙说道。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埋伏地点,如果不暴露的话,也许你也不会被迫露面,真想知道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我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工作一般,便觉得有些可爱,她工作的样子我还真算是第一回见。 吴文姬先是拿出手套,在我所指的地方去换各种角度看现场,就好像港剧里那些刑侦题材电视剧的主角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小窍门来找寻案犯留下的线索。 但只可惜,吴文姬上下忙活了好半天,最终摘下摇了摇头对我说道: “除了那个被砸出凹痕的天花板墙角之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处理得很干净。” 我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听到这话当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想让吴文姬觉得我对她的工作和付出不在意而感到难过,我故意露出一副很忧心的样子,道:“这么说来,想查明他们的身份都很困难,毕竟整个夜色的监控,因为重新装修的原因要么被拆除,要么线路被切断。” 吴文姬习惯性的拍拍手上的灰尘,道:“再找找其他线索看看吧。” “你要去哪?”我看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便疑惑道。 吴文姬从口袋里拿出警徽,然后又准备脱掉外套,“对面的餐厅,如果这里出了事情的话,唯一可能目睹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地方,只能在对面餐厅的位置,我们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证过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许能有什么线索。” 我连忙伸手制止,“那你把外套脱了,又把警徽拿出来干什么?” 吴文姬微微一怔,“当然是亮明身份,让他们协助调查。” 我声音低沉地说道:“对面的餐厅是我的,我带你去问就行了,衣服穿上,告诉过你不要着凉了。” 吴文姬有些难为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咕囔道:“噢,我哪里知道啊。” 第五百一十七章 令人震惊的手段 吴文姬想要去夜色附属的餐厅去询问知情人,看看事发当天有没有其他人看见了什么,能够给她提供一些线索。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我才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如果餐厅里有人看到了那天的情况,却视而不见,我这个老板就有些尴尬,好像不怎么受待见似得,如果没人看到,那就更加尴尬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不进去也不合适,何况以当前的情形来说,能够找到一丝线索,就不能错过任何一次可能的机会。 我稍微顿了一下脚步,带着吴文姬直接走进餐厅。 正是中午,餐厅生意还不错,穿着马甲的服务生正在客人和餐桌里穿梭,我和吴文姬一进去,就有人喊着欢迎光临。 只不过当餐厅主管抬眼一看来客的样子时,脸上的职业性笑容顿时就敛了一下,这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和错愕,可当他发现我身边跟着的另一个貌美却行迹怪异的女性时,眉毛便微微皱了那么一下,然后恢复如常,说道:“老板,您中午就在这里用餐吗?” 这个主管的表情我能理解,因为这家餐厅是莲姐买下的,而他虽然不是夜色的一份子,可也很清楚莲姐跟我的关系,当初夜色宣布正式停业装修,在这里吃散伙饭的时候,我跟莲姐的关系就已经公开得差不多了,所以此时此刻我带了另一名女性过来,他有些起疑。 但也仅仅只是有些看不顺眼而已,现在我才是他的老板,对于老板的私事,他当然不敢明确的表示不愉快。 吴文姬并没有察觉到他人对她的不满,兀自在用目光打量着餐厅里的一切,好像她是来看房子的。 “我吃过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我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什么事,您吩咐吧。”餐厅主管说道。 我问道:“上次我来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餐厅主管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上周末?我记得,怎么了。” “把你那天所看到的……”我严肃着一张脸,就准备开始审讯了。 而这干巴巴的手段和问话方式,顿时就让身为内行人的吴文姬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轻轻在我手臂上按了一下,道:“我来问吧。” 我想了一下,交给吴文姬似乎更放心,便转脸对餐厅主管说道:“她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实回答,听明白了吗?” 大概是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了,餐厅主管脸上的表情不怎么痛快,“老板,这位是?” 竟敢对老板提问?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不过吴文姬脾气倒是很不错,微笑道:“你可以当作是私家侦探。” 这个回答让我觉得眼前一亮,既避免了暴露警察的身份,免得让人以为是查案引发不必要的轰动和麻烦,也避免了让餐厅主管识破我们的关系。 餐厅主管听到这个回答,果然把眼睛里那一丁点的敌意给抹去,换上一副笑脸,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问吧。” “……” 一开始吴文姬还是在餐厅里挨个找着服务生问,我觉得这样太麻烦,而且餐厅里现在客人不少,也不太方便。 我给吴文姬专门腾出了一个小包间,让手头上有闲工夫的服务生,挨个的进去接受她的问话,但是收效甚微,大部分的服务生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意,况且还是隔了好几天的事情,根本没人记得。 已经进去了不知道第十几个员工,包括前台的收银在内,对于那天的事情一概都不清楚,我特么都快以为这帮家伙被人给收买了。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背着一个单肩包,二十多岁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学生般青涩,但是眼眸却很深沉,我记得他,他是那天中午,与我有过对话的服务生。 他应该是刚准备上班,背着单肩包正准备去换衣间换工作服,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似乎也是说自己上班的途中遇到了廖志文,也就是那个装修工人。 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之后,我把主管喊了过来,让他去替我传话,催促那个年轻男孩过来。 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把希望放在一个小年轻身上,但是他那天表现出来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和别人不太一样,和普遍的上班族不一样,他也不知道是有这份闲心观察路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能认得出当时和他同路过来的廖志文。 所以,我觉得整个餐厅这么多人,也许能有这份细心的,也就他一个。现在吴文姬在里面问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的回答是不同的,全是些一问三不知的,别说是我,就连她看起来都有些灰心了,时不时的用手指按揉额头,很苦恼的样子。 主管走了过来,我还没开口,他反倒是先说话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都问得差不多了,您看还有什么事么?现在生意挺忙的。” “不是还有人没问到吗?”我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严肃。 餐厅主管面露为难之色,垂着头没吭声。 餐厅里的生意的确还不错,光是大厅里至少坐了十几桌,这种状况实属难得,所以餐厅主管才想好好争取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道:“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把上中班的人都依次叫过来。” “唉,好的。” 主管走后,便直接进了后厨,把中班刚上岗的员工依次叫了出来,但不包括后厨的员工,叫出来的都是一些服务生,传菜员,也就是端盘子的。 餐厅主管带着一共七个人走了过来,到我面前停下,让那七个服务生排队站好,然后对我说道:“老板,中班的服务生全在这了,要不让那位侦探小姐一起问了,我也好让他们好好上班。” 我没有听他细说,自顾的用眼睛去看这七个人,却发现那个年轻男孩不在,我抬手道:“等等,还差一个。” 餐厅主管还狡辩道:“不差啊,都在这。” 见他还在隐瞒,我眼神一沉,面露不悦之色,“还有一个人不在,我刚刚才看到他进更衣室换工作服。” 餐厅主管说道:“不会啊,中班的服务生都在这,除非老板您说的是后厨的员工。” 我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搞错了,便问道:“后厨的员工?我问你,上次我来的时候,有个服务生跟我搭话,你还记得吧,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哦,他啊,他来了。”餐厅主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有些不耐说道:“那你怎么不把他带出来。” 餐厅主管一副是我说错了话的眼神,幽幽的看着我,“他现在是后厨的学徒,您不是要问服务生么?” 我没有去浪费时间问个仔细,直截了当地说道:“嗯,不说这些,你去把他也叫过来,其余的先进去吧。” “……”餐厅主管自然无不应允,让那七人先进去,随后自己转身去找那个后厨的学徒。 我在角落里搬了张椅子坐下,点上一支烟默默注视着吴文姬所在的那个小包间,看着那七人依次出来,最后又看着那个眼熟的后厨学徒进去,然后再出来。 能不能找到线索,其实就在最后那个后厨的学徒身上了。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问完了,餐厅主管过来询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我摆摆手让他走了。 这时,吴文姬也从小包间里出来,看到我坐在角落里抽烟,走过来把烟抢了过去,按在了烟灰缸里。 “少抽烟。”吴文姬板着一张脸。 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笑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你觉得呢。”吴文姬反问一句,看脸色似乎情况不太好。 我惊讶道:“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吴文姬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道:“只有一个人知道,但是他也没看清楚。”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平静下来,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学徒工了,我问道:“哦,那他看到了什么?” 吴文姬微微皱眉,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一副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他说看见貌似是你的人被两个人从夜色里面抬出来。” “他真的看见了?”我顿时惊喜地问道。虽然他说的是貌似是我,但这个貌似,应该只是他也不敢相信我会被人抬出来吧,毕竟夜色是我的场子,这点他肯定知道。 吴文姬给了我一个白眼,我接着问道:“那后来呢?对方怎么布置的?怎么离开的?” 吴文姬叹了一口气,道:“后来的他没看到,所以我才说他也没看清楚。” 我顿时有些失望,不甘心地问道:“没看到?怎么会这样!?” 吴文姬伸出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背上,说道:“当时他正准备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时候,一辆洒水车突然从马路上开过来,停在了夜色门口,刚好挡住了视线,所以他什么也没看到,等到洒水车走的时候,夜色的大门已经重新关上,而现场已经成为了我最初所知道的那个版本的情况一样,你被一群酒鬼围住了,接着你的人就出现并把你解救出来。” 听到这话,我看了吴文姬一眼,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于那个团伙深深的忌惮,我想我现在的眼神里,吴文姬所看到的应该也是一样的。 这个团伙,的确太不简单了,那个洒水车难道就真的是巧合吗? 第五百一十八章 冤有头债有主 当晚,我陪吴文姬吃完晚饭,亲自送她回去,两人在沙发上缠绵了一阵,直弄得吴文姬的身子都开始发热,这才离去。 离开吴文姬的家中,我也并没有去酒吧查看工作,而是选择回家,我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到饱满的程度,给人一看就有异样,所以我并没有出现在酒吧那种耳目繁多的地方,况且酒吧现在生意已经稳定,我去或者不去,五十万的进账都在那里。 回到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 房子虽然不大,比不上吴文姬住的那种复式别墅,但也有接近一百四十平,而现在这一百四十平米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感觉怪冷清的。 刚刚在吴文姬的家里安慰了她,但此刻却无人能安慰我。 现在的时间才不到晚上九点,莲姐肯定还在忙工作,据酒吧经理严秋说菲菲每天都到点上班,这个时间找她也不合适。 百无聊奈之际,我用新换的手机登录了一下威信,虽然手机和手机卡丢了,但是威信帐号却没忘,在脑子里记着。 不过登录完了我才意识到我这个举动实在是毫无意义,因为我在大学那几年,关系好的哥们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关系平淡的同学虽然都互加了威信,但基本上就没有说过话,哪怕是我那个手机用了几年,保存了几年的聊天记录,估计十秒钟就能读完。 而老狼庄飞扬回到省城之后就失联了,不管是威信还是手机一直联系不上,至今已有一个月,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出国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不跟我联系。 姚涛很少跟我发威信,多半是在打电话。 而对我而言威信上最重要的一人,袁姗姗,也因为身处的坏境太敏感,不能随便跟我联系。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感觉到一点心烦意乱,威信刚刚打开,我就准备关掉。 可就在关掉前的一瞬间,我似乎瞥到了两个熟悉的字眼跳到了对话窗口的最上方。 姗姗! 袁姗姗给我发消息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立马又点开威信重新进入界面,要确认一番,我紧紧的盯着聊天窗口看,那果不其然就是袁姗姗给我发的消息。 “在吗?” “为什么不回消息?你收到消息了吗?” “看到消息请尽快回复我。” 我看到袁姗姗给我发的三条消息,每一条都不是同一个时间,第一条是昨天早上发的,第二条是前天早上发的,而第三条则是三天前发的。 也就是说,袁姗姗每天早上都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希望我能回话,但是当时我还在住院,旧手机不见了,新手机还没有打开过威信,所以一直就没接收到。 从她每一句话的语气里,都能感觉到她非常的着急,非常急切的想要跟我联系上。 我以为袁姗姗出了什么事情,急需我的帮助,我立即回了两个字过去。 “我在。” 尽管我也知道,她都已经连续发了三天消息了,我现在这个回复有些晚,但我还是希望能尽快得到她的回复,于是我就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等。 但是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时间来到九点半。 袁姗姗的手机号码在大学时期我就记的滚瓜烂熟了,中途我有几次就忍不住想要直接给她打电话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这么急着找我。 因为袁姗姗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当时她自己主张说我们尽量避免联系,现在却主动联系我,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半小时后,电视上的一档九点半的脱口秀节目也结束了,但手机上依然没有半点回音。 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甚至不断的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打开威信,这样的话昨天就能直接跟袁姗姗联系上,问清楚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我现在都麻烦一大堆,但是如果袁姗姗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绝对会先甩开自己的事情,先去把她的麻烦给解决掉。 如果当初误解袁姗姗,以为她真的移情别恋而对她弃之不理,推到别人的怀抱是我欠下的债,这个债我也只需要一次偿还就能扯平,可是那个夜晚,我在袁姗姗身上留下的种子,不小心播种成功,就是我此生都难以偿还的。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专一的人,莲姐、吴文姬、袁姗姗我都爱得不行,一个都不想放手,但我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我希望她们脸上笑颜常开,不希望她们身陷囫囵。 而此时此刻,袁姗姗似乎就遇到了麻烦,我紧抿着嘴唇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狠下心,决定冒险一次,直接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但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袁姗姗,而是一个男的。 “喂……”这声音听着没什么男子气概,不似我这般低沉,而是比较尖细,但偏偏又感觉很熟悉。 “哪位?”那个男的见我不吭声,不耐烦的问道。 再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我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林高峰! 为什么电话是林高峰接的!?我心里诸多疑惑。 林高峰还兀自在电话那头继续追问道:“说话啊,你是谁?” “神经病。”林高峰骂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我还是没出声,心却慢慢的往下沉,袁姗姗的手机不在她自己手里,而在林高峰手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袁姗姗出事了! 我心里顿时就提到嗓子眼了,连忙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去卧室里拿起莲姐那辆保时捷卡曼的车钥匙,快速的下楼,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直奔万尊。 过了十分钟,我已经到了城东区,这速度在大晚上的相当危险,但是一想到袁姗姗没了音信,我是一刻也不敢多耽误。 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没有连上车载蓝牙,本来不想接的,可是新手机号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一定是熟人打的,于是我只好靠边停下,快速拿起来接通。 “你好,请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电话里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大概只是回个电话确认一下。 没错,打电话来的就是袁姗姗本人,她没事! “姗姗!”我激动的握住了方向盘,她的名字从我喉咙里低吼出来。 “是你。”袁姗姗也一下子愣住了,声音里透着惊喜。 但就在这时,旁边一道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还是林高峰的声音,他说:“到底是谁找你啊?” 我赶紧闭上嘴,不敢出生,免得被林高峰听见。 而袁姗姗的反应和应对都很棒,她从容的说:“我一个同学。” 林高峰有些不信,道:“让我跟他说句话,他刚才为什么听到我接电话就不出声了?鬼鬼祟祟的!” 我顿时眼睛一眯,难道要被发现了? 可袁姗姗的反应没有让人失望,她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推脱,“她是个外国留学生,是来我们大学的交换生,当然不会跟你说话。” “外国人?”林高峰听到这个解释,顿时就没什么兴趣。 而袁姗姗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在电话里跟我打起了招呼,当然,她喊的是我在学校里取的英文名。 我也在这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回应,接着,我听到电话那头,林高峰似乎是抱怨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彻底没动静了,但是应该还没走远,因为袁姗姗在电话里还在用英语跟我交流,但多半是自说自话,说的很快,也用不着我插嘴配合她演戏。 过了一会儿,袁姗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停歇下来。 “他走了。”袁姗姗释放出安全信号。 我才敢说自己想说的话,赶紧问道:“姗姗,听到你没事就太好了,你在威信上给我发了几天消息,我以为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我很好,倒是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回消息?还有,你原来的手机号为什么打不通了?”袁姗姗虽然说着很好,但是语气听起来并不轻松。 我不想让袁姗姗为我担心,所以编了个理由,“我这几天有些不方便,那个手机前几天被人偷了,所以换了新手机,号码也换了。” “难怪前几天中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原来是这样……你听好了,我有件事要……” 袁姗姗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我打断,我想到我被打晕那天,就是中午接到了一通未知电话,而现在袁姗姗说她正好前几天中午给我打过电话,莫非那个电话就是她打的? 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姗姗,前几天中午你给我打过电话?” “嗯。” 我继续追问道:“具体是哪一天?什么时间?” “干嘛问这个?”袁姗姗虽然疑惑,却还是回答道:“应该是四天前吧,中午一点钟之前。” 我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毫无疑问,那个暴露我的电话就是袁姗姗打的,可是面对袁姗姗,我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一手扶额,无奈地问道:“你当时给我打电话是要干嘛?” 袁姗姗语气严厉地说:“这就是我刚才要跟你说的啊,但是被你打断了。” “你要说什么?”袁姗姗表现出这种态度,让我有些心惊,立马坐正了身子,听她要说什么。 “你听好了,最近万事要小心一点,林家可能会有动作。” 我眼神一沉,低低地问道:“什么意思?具体什么动作?” 袁姗姗小声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偶然发现林国富和林高峰的谈话里,似乎是提到了你的名字,好像是要对付你了,后来林国富发现了我在场,立刻就停止了谈话,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第五百一十九章 菲菲来访 第五百一十九章菲菲来访 袁姗姗连跟我打电话都只能偷偷摸摸,自然别提出来跟我见面。 她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挂掉了电话,那边似乎有事找她。 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松开刹车,继续开动汽车。 回家这一路上,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几次拐弯都忘记打转向灯,幸好城东这边人少,再加上大冷天夜里也没多少人走夜路,这才没出什么事故。 回到家以后,我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停的在琢磨今天所了解到的信息。 如果没有袁姗姗今晚跟我说的这番话,我肯定是按照宋进的思路去考虑问题了,毕竟从主观上来说,只有张昌兵在近期跟我有过矛盾,他也是最有可能对我动手,并且也具备相应的实力。 因为张昌兵自己本来就是开安保公司的,那天对付我的那些人一看也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尤其在处理痕迹上非常有经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马脚。 所以宋进今天跟我一提张昌兵有这个嫌疑,我当时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有些赞同,甚至中午我跟吴文姬两人去餐厅盘查问话,从那个唯一的目击者口中得到情报,对方在遮掩痕迹时,有一辆洒水车停在了夜色门口。 其实从这里来看,张昌兵的嫌疑更大,现代社会安保公司的服务性质和服务内容是相当广泛的,尤其是那种国际性的安保公司,专门为大人物出行做安全防护工作的,他们的安保人员要熟练驾驶各种车辆,小到跑车、f1,大到坦克挖掘机。 当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他们也不是全能的,而且张昌兵的安保公司也没那么高的水准,在国内都排不上号的,也就只能说明他们的水准也算不得多么顶尖。 但是搞一台洒水车能做到吗?我认为是可以的,这对于张昌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本我都已经把幕后黑手锁定在张昌兵身上了,可今天晚上听完袁姗姗的一番话,却让我有些犯晕,她竟然在几天前就听到林国富跟林高峰在密谈中提到了我的名字。 林国富和林高峰的谈话提起我的名字,并且特意避开袁姗姗,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是在夸赞我,或者要跟我握手言和谈合作,而是抱有不轨的目的。 而且时间线上也非常的巧合,袁姗姗是在我事发当天中午决定给我打电话,提醒我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而她听到谈话的时间,却是在我事发的前一天晚上。 这样一看,袁姗姗提供的一种思路似乎比宋进的更加具有合理性。 林国富和林高峰早有预谋要对我动手,于是在计划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俩父子在家中密谋,再把行动计划确认一番,却恰好被袁姗姗听到了一丁点。 这么一想,似乎这就是答案,只是还有一点让我感到疑惑,那就是林家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一伙人的?光头凯培养的秘密武器? 我轻轻摇头,这不太可能,如果光头凯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只能跟在林家身后混了。 就这么苦思冥想了一阵,再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十一点钟,本来想得就头晕脑胀,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索性我就回房睡觉。 出门之前本以为是袁姗姗遇到了麻烦,我还准备去救场,却没想到到头来麻烦还是回到自己的头上,并且很可能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真是世事难料。 …… ……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有些酸麻的臂膀起床在阳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骨头没伤到,但是肌肉受损严重,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每一次幅度过大的姿势都会对肌肉形成负担,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受。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微微一怔,旋即脸色一变。 这么大早,谁会找来?吴文姬可不知道这里,李祚盛也不会主动过来,难道是…… 我联想到昨天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已经掌握的一些线索,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是那个幕后指使的人知道我出院了,又让人找上我了? 林国富和张昌兵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我现在有点宛若惊弓之鸟,因为说不准他们俩都打算对我下手了。 门铃响了一次我没开门,接着没过一会儿又响了一次,如果只是贴小广告或者推销的,多半一次就会走了,按两次,说明门外的人确定屋子里有人,并且铁了心要进来。 我担心对方破门而入时自己手无寸铁,于是跑去书房的电脑柜下面,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然后才慢慢的摸到了门口。 我小心谨慎的把眼睛凑到猫眼那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如果外面人多,我就不出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外面就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大美女,最关键这美女还是我的老相好,菲菲。 我特么也是没谁了,自己把自己给吓成这样。 菲菲见我没开门,又按了第三次,我赶紧就近把匕首丢到厨房的柜子里,然后跑过去开门。 “菲菲,你怎么来了?”我拉开门,看着菲菲,面色还未完全平静,说话都带着一点心有余悸的感觉。 好在菲菲并没有关注到这点异样,她手里挽着红色的lv包包,身穿一件灰色大衣,见着我就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好像我把她怎么样了似得,“听说你回来了,但是昨天晚上我在酒吧没等到你,所以我就自己找过来了。” 菲菲能找到这里来,也真是有心了,我还以为她几天都没找我都要把我忘了,现在看来她心里还是挺惦记我的,一听到我的消息就想见我。 “进来坐吧。”我从门口让开了一点,道。 但菲菲却站在门口没动,反而一挑秀美的眉毛,带着些许挑衅的语气说道:“你去了省城一趟,怎么胆子还变大了,莲姐没有叮嘱你不要让我进来吗?” 这种敏感话题我尽量的不去接话,免得制造更多的麻烦,见她站在门口也没打算进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进来坐坐而已,你要不愿意进来,等我换衣服一起出去。” 说完,我便松开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准备回房换衣服随菲菲出去,但是菲菲却在我前脚刚走的时候,后脚就跟了上来。 我听到关门的动静回头一看,菲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反正是你让我进来的,到时候莲姐知道了我就这么说。” 见她还在拿上次的事情表达对莲姐的一点点不满,我说道:“瞧你这话说的,莲姐没那么小心眼。” 菲菲进屋以后,便自觉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没跟我往卧室里去。 我换完衣服出来,才记得给菲菲倒了杯水,我问道:“怎么一大早就找我来了,这才几天没见?” 菲菲刚把杯子接在手里正准备捂手,听到这话立即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落地声有些大,有点小情绪地质问道:“你以为我是想你了么?” 其实我还真是这样以为,不过她今天的情绪很反常,说话带刺,我也不敢随便撩她,嘴上我还是顺着问道:“那你是有正事找我?” 菲菲又不乐意了,下巴翘得老高,抬头看着我,“原来我有正事找你让你这么意外?难道我以前找你都是干不正经的事?” 似乎还多半都是不正经的事儿。 看着菲菲那如烈焰般的红唇,听到她说的不正经的事儿,我心里产生了一阵悸动,也不管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捏着她的下巴就把脑袋低了下去。 菲菲的嘴唇有些冰凉,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被我温热的嘴唇贴上去之后,就像是冰块遇到了热炉,很快就慢慢融化,仅有的那点防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我心里还有莲姐时刻敲响的警钟,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菲菲给办了,当然,我说的是绝不在这里办菲菲。 一吻过后,菲菲脸上红扑扑的,看着像要滴血般,但偏偏眸子里还带着一点火气未消。 我捏着她光滑的玉手问道:“怎么了这是,我好像没惹你生气吧,一见面就跟吃了火药似得。” 菲菲哼了一声,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道:“还说没惹,老实交代,这几天到底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保安部的那几个人还瞒着我,说你去了省城,你以为我会信?” 我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去找莲姐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心爱的莲姐在省城那么忙,你去了好几天,这几天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是散心蜜月,还是忙碌工作了?” 菲菲一句话把我给堵得无话可说,被她紧逼的眼神看的实在没办法,我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都不是。” 菲菲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气恼的看了我一眼,咬着银牙说道:“你压根就没去找莲姐对么?” 我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她希望我去找莲姐似得,现在醋劲比谁都大,说好的是炮·友,怎么又开始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了。 见我还不回答,菲菲瞪着我,从包里拿出手机,说道:“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给莲姐发条短信,就说某人消失了好几天,还借口说是去找她了,看看她会怎么想。” “我前几天受伤了,这几天在医院里。” 第五百二十章 不小心说漏嘴 我之所以在医院期间没有想过叫菲菲过去,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就是担心她到时候跟吴文姬两个碰面掐起来,虽然目前她们俩甚至都没见过面,但是以这两人爱计较的劲儿,我估计到时候遭殃的会是我。 这不,我都已经回答了菲菲的问题,告诉她我那几天受伤住院了,她不仅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问我伤的怎么样,而是用一种怀疑的语气质问道:“那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手机不见了,你当然打不通了,这是新手机。”我没好气的冲她白了一眼,把新手机从沙发角落里拿给菲菲看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菲菲一看果真是换手机了,被我看得脸上一红,知道自己误会我了,这才说话没那么大的火药味,坐在我身边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头,还有肩膀。” “我看看……” 菲菲说着,便抬手到我脑袋上摸,她手上留的指甲正巧就划到了后脑的伤处,那里虽然拆掉了绷带,可是还有些轻微的肿胀,顿时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脸都变色了。 “嘶……” 菲菲赶紧把手收回来,抱着自己的手一脸歉意,紧张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咬着嘴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让人发不出脾气来,我万般无奈地说道:“现在相信我了吧?” 菲菲点点头,接着她又觉得自己知道消息太晚,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早跟我说我去医院照顾你啊。” “我怕你给我甩脸色,毕竟是菲菲姐,哪能让你照顾我。”我哼笑了一声,故意说得让她脸红。 菲菲被我说得不好意思,嗔怪的白了我一眼,拿手作势要打我,虽然是打情骂俏的打,可右边的肩膀此刻却是一点都碰不得,我赶紧抬手把她的手给抓住,握在手里不放,省的她再乱动。 打又打不着,菲菲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能在嘴巴上报复我,“怎么这么小气,我还不是怕你去外面寻花问柳惹出麻烦来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不乐意了,把脸一板,“合着我一天净不干正事,全都跟女人玩儿去了是吧?” 菲菲有着超乎寻常的变脸速度,就像是戴了一千层面具,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还是盛怒的她,下一秒会不会转眼就变成了楚楚可怜或者俏皮可爱的样子。 此时,她见我板起脸来,立刻就一脸讨好的跟我道歉,“别生气嘛,我给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我不对。” 对这种有着不俗的双商以及姣好外表的女人,你永远也无法动真怒,当然,前提是你不需要原!谅!她! 我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这么一大早你来找我就想看看我在没在家?” “我想你了。”菲菲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随着她眼波流转,秋波暗递,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暧昧。 这妖精就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这是莲姐的房子,还跟我来这套,我脑中连忙转了个弯,“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跟胡丽雅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菲菲明知故问道:“什么麻烦?被搭讪的算是麻烦吗?” 我眼眸深沉的看着菲菲,问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那些x市的家伙还有找上她吗?” 我之所以问起这件事,纯粹只是偶然间想到,如果对我下手的是张昌兵,他会不会在上一次重出江湖的宴席上就已经在做准备,这从x市跑来收高利贷的人也是蹊跷得很,我还真是少有见到这么敬业的。 菲菲的脑回路却跟我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低眉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是希望她被麻烦找上呢,还是不希望?”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你觉得我会看上那丫头片子吗?” 菲菲今天有些反常,不过毕竟几天没见到人,也没联系过她,有情绪了也很正常,但是这醋真是吃得飞起,上一秒还说我是去外面寻花问柳找乐子了,这会儿又觉着我看上了胡丽雅。 菲菲却面露不屑的讥笑,道:“谁吃醋了,再说了那小狐狸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就算是穿着衣服遮得严严实实,还能逃得过你的法眼?” 在这种问题上,男人想要把女人给说服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因为在任何女人眼里,男人天生就是下半身动物。 我沉默了一会儿,等场面冷了,上一个话题淡了,我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受的伤?” 菲菲笑道:“你要想告诉我,住院的时候就叫我去了,一直不让我知道你消失几天的真相,肯定又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我也懒得问了,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还省的替你操心。” “反正啊,肯定不会是偷腥的时候被别人打的。” 这都哪跟哪啊,我满头黑线,用仅有的一丝耐心问道:“你还想不想听我告诉你我这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你说呗,反正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 我把最近遇到的事情都跟菲菲讲了,包括我怎么受的伤,以及对方办事的能力,还有从两个方面的考据得到的两种猜测。说完之后,我就等着菲菲来帮我理一理思绪,有的时候想问题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现在就需要她用旁观者的思路来帮我整理一下。 菲菲听完以后,一改之前不正经的态度,脸色也变得很严肃,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丝埋怨的感觉,“徐远,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解释道:“事发突然,而且我在住院期间,不适合让人探望,一旦暴露,肯定会有人趁我不在,到我的场子去闹事。” 菲菲直接把手抽了出来,屁股也挪到一边坐着,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厚着脸皮坐过去,道:“你也别闹情绪了,我这不是一见到你马上就跟你说了?” 菲菲抬起胳膊把我顶开,扭过脸来看着我,一双手已经准备去拿包,做出了要走的姿势,“好啊,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也有些恼火了,“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就来这么一句?我可是在等你给出建议的。” 菲菲也不闹不怒,只是眼底流转着一丝自嘲的讥笑,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我,“我的建议算什么?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根本就无关紧要,我的建议当然也无足轻重啦,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说完这些,菲菲提着包就走。 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你给我坐下!”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屋子里都形成了回音,震得我耳膜都有些发颤。 但这一句话总算是起了一些作用,菲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冷淡的表情看着我,唇上掀起冷笑,“好,老板叫我坐下,我当然得坐下。”然后做到单人沙发那里坐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翻滚的心绪,看着菲菲冷漠的脸色语气诚恳说道:“菲菲,我住院的时候没通知你,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我不止是没通知你,就连莲姐都不知道我出了这种事。” 菲菲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又恢复讥笑的表情,“就只通知了吴家的那个悍妞儿?徐远,没想到你原来喜欢这种调调的。” 这女人说的话总能让人生气,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自己找过去的,如果她没找过去,我也不会通知她。” 被这个女人夹枪带棒的几句话,弄的人心里烦躁极了,低下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菲菲下一句话,却突然变了一个语调,“你以为我介意的是这个?” 我楞了一下,抬头看着菲菲,不是介意这个? 菲菲一脸冷淡的表情,“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就想瞒住?”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菲菲似乎也压根没打算听我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道:“既然要瞒着,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告诉我?” 菲菲快语连珠,话里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味道,“你什么都好,就是爱死脑筋。你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无名小卒了,你的对手也不是王勇那种小虾米,这个层面的人下手黑得很,你什么都想一个人抗,你扛得住么?” “当时你要是把你兄弟带在身边还会出事么?” “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如果你把我们都叫在一起商量,事情难道就未必不能有一点转机么?” “就知道靠自己,都知道你能,你徐远厉害,可你的对手不是一个人,他们都有帮手,难道你就没有么?” “吴家那个悍妞儿那么 第五百二十一章 否决一人 菲菲真是得理不饶人,一番话说得我的脸都没地方放,可偏偏她说的还都很有道理,只是作为在当时的情况,我没办法想得那么透彻,我只是想着把事情先隐瞒下来,避免走漏风声,被更多人知道。 可是现在经菲菲这么一提醒,回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究竟做出了多少个错误的决定,虽然有一些是不可避免的,可有一些错误是可以修正的。 例如……当时为什么没想过把菲菲通知一声。 不过想到她和吴文姬两人在病房里为了照顾我这个病号而掐起架来的画面,我就觉得还是算了,这一次亏非吃不可,总比后院起火要好。 “吴家那个悍妞儿那么喜欢你,你就不知道利用她的关系,你兄弟那么能打,不知道派他出去做事,还有宋进这样的老江湖,他有多少资源没给你用上,你也不知道去挖,还有我……” 说到这,菲菲突然住了嘴,似乎惶恐自己说漏了嘴,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前面她说吴文姬,那是因为她知道吴文姬的背景和能量对我有多大的帮助,提起我兄弟,指的是李祚盛,李祚盛的武力也没得说,至今未尝一败,至于宋进的资源那的确也是没得说。 这三个人,对我都大有帮助,我该用却没用,的确有些死脑筋了,可是菲菲为什么还把自己算上了? 难道她也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优势或者能力? 我眉毛一挑,感兴趣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怎么?” 菲菲漆黑的眸子里闪烁了一下,慌忙的避开我的目光,把脸撇过去,矢口否认道:“没什么,我一时口误,嘴快了。” 但现在想要改口已经晚了,我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这可不是一个嘴快了就能蒙的过去的。 我玩味的笑了一下,起身走到菲菲坐着的单人沙发前,伸出左手勾住她的下巴,菲菲还余怒未消,打开我的手,怒瞪着我道:“别动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就知道对我动手动脚,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个花瓶,还是充当泄欲的工具?” 我微微一怔,摇摇头,认真地看着菲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会念紧箍咒的女妖精。” 菲菲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这也是因为我没有继续去侵扰她的缘故。 我俯下身,单手撑在沙发上,盯着菲菲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以后一定会时刻铭记,尽量不再出现这种错误。” “现在,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好点的脸色?嗯?” 菲菲转过脸看了我半天,没说一句话,我也这么沉默不语,专注的盯着她看。 最终还是菲菲败下阵来,身子往沙发后一靠,泄气般说道:“算了,懒得跟你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管你的事情。” 又是这种话,分明提出不谈感情的是她自己,现在却时时刻刻的在我耳边抱怨。 我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在菲菲的单人沙发扶手上坐下,“所以,你觉得对我动手的究竟是谁?” 菲菲一开始还以为我又要乱来,差点就起身了,看到我只是想坐的近一点而已,便又安静下来。 她想了一下,语气笃定地说道:“反正不会是张昌兵,炸药这种危险品,他是不可能有的。” 我眉头一皱,“为什么?” 菲菲提醒道:“你别忘了他背后是谁,他背后的人如今爬得那么高,如果之前的嫡系人马被查出了这种事情,谁受到的影响最大?况且以那人的实力,现在根本还没把你当作对手,所以张昌兵现在按兵不动,反而是正常的。” 我摇摇头,道:“那也未必吧,以唐德雄现在的影响力和势力,出了这种事情,想要把自己摘出来,不过是一次公关的事情,况且夜色本身就曾经是唐德雄的产业,他和他之前的手下想拿回去也是正常。” 菲菲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明白。” 我不喜欢这种语气,眉头皱的更紧,“不明白什么?” 菲菲很慎重的进行了一番措辞,说道:“他经常对他下面的人说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用其他自以为是的方法来制造更多的麻烦。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张昌兵得到了他的示意做的,那只能说他疯了、傻了,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来夺回夜色。” “他如果真的想要夜色,在sh卖他面子的人那么多,想和他合作的也那么多,随便放一个风出去,立马就有大把的sh商人涌进来跟你谈收购,到时候你能招架得住么?” 其实我很想问菲菲一句话,既然唐德雄这么厉害,跟在他身边应该更有前景,为什么要到我身边来? 无论比身份背景,还是身家前程,怎么看都是唐德雄更占优,除了年龄,可唐德雄又不是六七十了,对男人来说四十多还不算太老,反而很吃香,因为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多半都是这个年龄阶段。 虽然我心里一直就有这个疑问,可是这句话我还是没能问出口,因为我很清楚,当一件事情需要你很主动的去一个人嘴里寻求答案时,很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也许,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想要这个答案,只是一直没告诉你。 我反问道:“这么说,你觉得这件事是林家策划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菲菲考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承认这一可能,而是分析道:“根据你掌握的线索,只指向这两个目标,虽然排除了一个,可对另一个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我不好确定,除非能弄清楚,林家有没有可能搞的到炸药这种东西。” 菲菲的这个问题只在我脑袋里飘过了一瞬间,我就立即说道:“能!” 我说得掷地有声,非常的确切,菲菲略感吃惊,抬头侧望着我,道:“怎么弄到?林家只是一个经商的家族,不会还私底下走私吧?” “不需要。” 菲菲不解的看着我,我坐会之前的位置,继续说道:“林家以前是搞房地产的,建房造基础虽然看起来只需要机械和人力,但随着城市用地开发饱和以后,大部分开发区都是划在偏僻的地方,高山顽石很难开发,所以国家会允许对于难以开发的场地使用特殊的手段。” “你是说,炸药爆破?” 我点点头,道:“但是这种用量管控的极为严格,政府应该不允许有遗留和泄露的,何况林家现在已经没有把重心放在房地产这里,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新起楼盘,也不应该有炸药。” 菲菲需要的林家能弄到炸药的方法我已经告诉她了,但是我这番话,却并没有直言林家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我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微微有些涨,低头闭上眼睛说道:“我们还是缺少直观的证据,这样的猜测没有用。” “能想通这些已经有进步了,至少思路清晰了,慢慢来,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时刻警惕,守株待兔总能等到对方露出破绽。”菲菲的语气终于比之前要好了许多,都知道安慰我了。 见我一直在按太阳穴,菲菲后知后觉的想起我脑袋上的伤,犹豫了一下,从单人沙发上起来,坐到我旁边,伸出两只保养得极好的玉手代替了我这双筋骨分明的老手。 “别想太多了,你脑袋上的伤都还没好。” 菲菲按的我很舒服,这跟手法无关,纯粹是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我睁开眼说:“知道我还伤着刚才还故意说话气我。” 菲菲还不知悔改,抿唇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不把你骂醒,你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不告诉我。” “下次再不告诉你会怎么样?”我单手直接搂住菲菲的玉背,将她整个上半身带到我大腿上靠着。 菲菲到底是个弱女子,我真正要对她用蛮横的手段,她连撒娇赌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火也发了,脾气也消了,被我这般轻薄的动作也没有先前那般嚣张的气焰,俏脸羞红,爬起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叫道:“我咬你!” 说着,不等我有所反应,一条灵巧湿·滑的小舌,便滑过了耳尖,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这妖精,真是会祸害人,现在可不是在酒店,这不是要命么? …… …… 上午十点,我刚送菲菲走,回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吴文姬打来的。 她今天是在上班的,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难道有什么事? 我没多想,接了电话,吴文姬问道:“徐远,你今天上午有时间吗?” “怎么了,我上午没事。”我刚刚才把菲菲送走,今天上午自然是清闲的,这也幸亏胡丽雅约了菲菲上午去逛商场,否则的话她还真可能在我这里呆一上午,一个小时就够我忍的了,要真是一上午的时间,我就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个妖精的诱惑了。 吴文姬说道:“没事就好,你待会记得在夜色等我。” “去夜色等你?”我反复确认一遍,以为自己听错了。 吴文姬听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对啊,你忘了上周我给消防的朋友打电话,叫他有空的话私底下来给夜色检查一下么?”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可是要紧事,耽误不得,我忙问道:“几点去?” “十一点,到时候我跟你打电话,你把重修的图纸准备着,他说他会带一个结构工程师过来。”吴文姬说话很赶,似乎是忙中抽空给我打这么一个电话。 我也不耽误她功夫,直接说道:“行,我知道了,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我就给姚涛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带上图纸过来一趟,今天是周二,他本来还在公司上班,一听说我这边的事,立马就跟公司请了半天假溜了出来。 第五百二十二章 行家一出手 我的新车被卢刚开回了酒吧门口停着也没给我送回来,本来是打算开那辆白色保时捷去的,不过想到待会要跟吴文姬碰面,她要是看到我还开着这车,一准不高兴。 一大早我就被菲菲闹得有些头晕了,才消停没多久,现在可不想再招另一个,于是我又简装出行,回归上班族的日常,打车出门。 我想起来姚涛也没买车,从他上班的公司到夜色不知道多远,于是我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需不需要我去接。 姚涛很快就回了条消息,称:“不用了,让同事看见你开那么好的车来,背地里会埋汰我的,而且我自己有车,俩轮子的(笑脸)。” 我笑了一下,看着手机心说我也没开车去,不过既然姚涛自己办法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摩托车也不慢,再说我们出来的早,肯定会在消防的人前面到,不必急于一时。 把手机放回口袋,我又出神的看着窗外一路倒退的街景。 菲菲一大早跟我说的那一番话,仿佛仍然在我耳边回旋着,我重复的听着,装进心里,然后扪心自问。 我之前的做法真的错了吗? 菲菲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无非是说我不懂得利用手中的好牌去创造优势,莲姐、吴文姬、甚至包括她们不知道的袁姗姗,每一个女人,都拥有很大的能量,能帮助我办成很多事情。甚至菲菲现在也显得不那么简单,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除了这些跟我关系暧昧的女人,还有李祚盛、宋进、阿龙这些意气相投的人,他们至少还有很大一部分能量都没挖掘出来,就说李祚盛,以他那变态的武力值,我早就该祭出他,好好的震慑一下那帮幕后对我下黑手的家伙了,可我还是担心他遭遇不测,或者卷入官司里,所以一直都尽量的在压着他的能力没动用。 这话说得有些矫情了,但我心里还真是这么一个想法,我实在不想看到每一个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要做某件事而受到伤害,所以无论是莲姐还是吴文姬,亦或者是袁姗姗,我从来都是尊重她们的想法。 半年的时间走到今天这一步,看起来水到渠成,以夜色为根基,逐渐在z市的道上占据一席之地,但其实每一步都走得很惊险,运气的成分占了很大,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一次因为发展事业而做出突破,很多时候都是被迫的反击,很多时候都只是因为女人与人结怨,进而发展到走向对立面,不得不战的地步。 就说林家,如果不是因为袁姗姗,我想我是绝对不至于跟林家的父子俩闹到如今的这种地步,虽然明面上大家都相安无事,但背地里都恨不得对方死得透透的。 …… …… 我是十点半到的夜色,姚涛比我稍微晚一点,在我到了五分钟以后才过来,骑着一辆摩托车,就停在夜色门口。 姚涛看到门口没有停车,还在四处乱瞄,以为我还没到,正拿起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就从夜色里面走出去挥手招呼他进来。 “你车呢?”姚涛指着大门处空荡荡的一大片停车位纳闷道。 “没开车。”我简单得应了下声,往里面走。 姚涛也没追问我缘由,毕竟这无关紧要,他接着问道:“哦,那消防说要来检查的人也还没来?” 夜色现在虽然装修完了,但是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齐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跟姚涛只能站在大厅里说话。 我轻轻摇头,笑了一下,道:“说是十一点左右,估计是不大可能早,只可能晚吧。” 姚涛有些鄙夷得翻了个白眼,道:“有点权力的人都喜欢这样。” 我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看了姚涛一眼,道:“人之常情,这么多人往上爬是因为上面风景好,可不是想去上面卖苦力做善事的。” 我话没说透,但姚涛应该还是听懂了,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一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有好处和没好处之间比起来,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一致的。 消防的人到我这里来搞私访,花的是他们自己的时间,却又不属于工作范畴,换位思考一下,也的确不值得那么赶着来帮忙。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跟姚涛两人都忽略掉的一个问题,就是请人家来帮忙,我们似乎还没准备好怎么回报。虽然说人是吴文姬请的,卖的是她的面子,但人情债我不能让吴文姬一个人背,这世界上最不好还的就是人情债,所以与其卖人情,不如给点好处。 但是提到送礼和走后门,这并非是我和姚涛两人擅长的,他一直都是那种喜欢干实事,搞研究的性格,一张图纸他能推敲一晚上,他可以凭本事往上爬,但绝不会溜须拍马或者给领导送礼,这一点我跟姚涛有些相似。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以前穷得叮当响,人家洗衣服可能从裤子里搜出钞票,我的裤兜里钢镚都难摸出来,一个月的工资下来不够我和袁姗姗两人的开销,哪来的钱给领导送烟送酒?这也是导致我在原来工作的地方被开除掉的原因之一。 说回送礼和拉关系走后门,我立马就想到一个人,宋进! 本来我以为足够了解他了,但是上回他跟我说夜色被举报的事儿是通过一个饭局知道的,那个饭局上有这局长那科长的,我就知道他的确如同菲菲所说还深藏不漏,至少有很大的关系网是我没想到的。 而宋进能网络到这么多官场上的人,显然不是因为他的影响力大,别人都往他身边靠,而是因为他擅长送礼,也特别会揣摩人的心思。 他平时都是一张笑脸,见谁都这样,我很少见他跟谁红脸,这种人看着和气得不得了,其实肚子里全是坏水,脑袋是一刻也没停过。如果你们身边有这种人,你趁早跟他搞好关系,因为这种人迟早是要爬上去的,当然,前提是你脑袋够清醒,不会被他给卖了。 此时想到要对消防那边来的人给点回报,我自己拿不准主意,于是直接给宋进打了个电话,向他请教这个问题。 “老宋,有时间没?”我给宋进打电话,姚涛突然走到一边去了,不知道是有意不去听我打电话,还是拿着手机做什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做什么,电话里老宋就开腔了,“刚闲下来,怎么了?” 我只好先跟宋进交代正事,“我现在遇到一件事,但我现在走不开。” 宋进颇有些无语得说道:“又出什么事了?又有人偷摸进你的场子被你看见了?” 感情在他眼里,我说的有事肯定是坏事。 我满头黑线地说道:“不是,吴文姬把消防的叫过来了,待会要去夜色看看,过不了的话就提前告诉我,省的我拖到开业以后被封掉。” 宋进闻言语气轻快了许多,说道:“这是好事,挺好的,怎么了?” 我解释道:“别人是私底下来的,就带一个结构工程师过来,我寻思着这件事是找人家帮忙,接私活,没点好处肯定不行,万一他要是觉得我没把他招呼到位,摆我一道我真是没处说理。” “嘿嘿……”宋进听完便在电话里窃笑了起来,“现在知道送礼拉关系的作用了吧?还笑话我整天搞这些没用的。” 我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我现在也走不开,别人待会来了,要是他走的时候礼没送到手,改明你替我送去。” “让我帮忙也不知道态度好一点,唉,我告诉你啊,人际关系这块你还有的学。”宋进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一点都不严肃,跟开玩笑似得。 接着他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道:“哎呀,对方既然是私底下两个人来,那显然是做好卖人情的打算了,这年头帮忙的人越是亲力亲为,不叫其他人搀和,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收报酬的,要是为钱来,他会变着法的叫人来多坑你点钱。” “所以你这个礼还真有些不好送。”最后,宋进定下了结论。 我眉头一拧,急忙向宋进求救,“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让吴文姬替我欠这个人情。” 宋进还很贱的笑了一声,道:“没准儿,人家就是打算要吴警官的人情……” 我脸色顿时一沉,忽然就想到了市局里的那个陆法医,说道:“那不行,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可以要挟她。” 宋进听到我较真了,也不跟我说笑了,正色起来,道:“你既然要送礼,知道那人是什么级别什么职位吗?总不能只是一个小卒子吧?” 我稍稍回忆了一下,说道:“上次听她在电话里说,好像是队长之类的吧,这一块我不了解。” 对于体系和机关单位里的一些职位,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实在太复杂了,但宋进毕竟见得多了,很轻松就得出结论,道:“是个小干部,但是还不算有多大的权利,难怪是一个人来。行,我帮你想办法,不管他是要钱还是不要钱,这礼我都会送到他手里。” 我深怕宋进调查到对方的住址就直接把礼物扔人家里了,叮嘱一句,“要让他知道我把人情还了。” 宋进嗤笑一声,“放心吧,这种事我比你在行。”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第五百二十四章 非拆不可? 第五百二十五章 携恩图报 第五百二十六章 拒绝示好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丑小鸭与白天鹅 第五百二十八章 我不喜欢你 第五百二十九章 恶趣味 第五百三十章 初潮记忆 第五百三十一章 钱退回来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 第五百三十三章 沆瀣一气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有钱才有势 第五百三十五章 被人截胡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我现在有反应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谁更反常 第五百三十八章 线索初显 第五百三十九章 情理选择 第五百四十章 从省城搬来的救兵 第五百四十一章 友情价三千 第五百四十二 女同志的恶意 第五百四十三章 免费劳动力来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翟青青在笑 第五百四十五章 当然不能原谅她 第五百四十六章 腥风血雨 第五百四十七章 毫无征兆 第五百四十七章毫无征兆 这一夜不知有多漫长,我终于是在最后一役中保住了男人的尊严,看着菲菲眼角欠出的一滴泪水,和下面凄惨一片的战场,我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一觉自然是睡得非常香甜,甚至要不是菲菲一大早上的动静太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但是菲菲却存心没让我睡,她虽然把头都缩到了被子里面,却在里面不停的用手来摇晃我。 “徐远,你快起来啊……”菲菲还在被子里小声朝我喊道。 “昨晚太累,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勉强睁开半拉眼皮,语气里有些不悦,一大早扰人清梦,看来她是忘记了昨晚我怎么收拾的她。 “不能再睡了,都九点多了,你快起来。”菲菲板着脸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似乎我只要不起来,她今天会给我一天脸色看。 “今天又没什么要紧事。”我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倦地说道。 “不是的,你现在睡在我家。”菲菲费力的把我的手从眉心拿开,迫使我必须看着她的眼睛,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听这话,我顿时清醒了,两只眼猛然间睁大,直愣愣的看着菲菲,然后看了看房间里的内饰。 果然是在菲菲的租房里,我还以为我昨晚回去了。 “那也就是说……”我有些还没缓过神来,但心里却已经猜到,我今晚留宿在这,而且早上九点多还没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胡丽雅会知道。 虽然我不怎么在意她知不知道,但这事怎么弄的,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菲菲鼓着眼睛瞪着我,气哼哼地道:“嗯,你说现在怎么办,你在我这睡了一夜,要是早上走还好,现在这都九点,要不是我喊你你要睡到中午,平时这个时间胡丽雅都醒着,待会出去胡丽雅肯定都知道了,而且我们昨天丢在浴室外面的衣服都没拿进来吧?你非得害死我!” 我看菲菲似乎很怕被知道似得,宽慰她道:“别急,大不了就承认了啊,反正她听也听到了你跟我什么关系。” 菲菲拿手在我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你说的轻巧,我的脸就可以不要了?” 我吃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讪笑了一下,“不是这意思。” 这女人,看来还是欠收拾,昨天就不该在最后放过她。 菲菲接着又得寸进尺起来,她质问道:“还有,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让她知道她菲菲姐都睡到你床上来了,这样你才好说服她也效仿我?” 这特么是哪跟哪,简直就是神一样的逻辑,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跟她说我强你了,这样也好让她远离我,这样合你的心意了吧?免得你日后跟她相处那么不自在。” 说完我就留下一脸愕然的菲菲翻身下床,“我先起来出去看看。” 起来以后我才想起衣服都不在房间里,只有一条昨天给菲菲擦身子的浴巾,只好拿这个裹在下半身,赤条条的出去让胡丽雅看见多不好,我还不至于因为对下面那活儿自信就衍生暴露癖的情况。 “哎,你不会真打算这么说吧,笨蛋。”我走到了门口,菲菲急忙从被子里坐起来喊道。 其实在我心里还真的无所谓胡丽雅怎么想,毕竟我只把她当作手下的一个员工,充其量是一个跟我和菲菲还都关系不错的员工,但是相比较之下我更在意菲菲的看法,既然她不想没面子,那我自然要给她面子。 所以我打算待会见了胡丽雅,她发现了,我就直言菲菲是我女朋友,在来酒吧给我当助理以前就是的,反正她也没见过莲姐,就让她这么误会也无所谓。 我反手虚掩菲菲房门,身上就挂着一条浴巾就走出来,这个样子就跟被人捉奸在床没区别,但是既然我都打算坦白,那么这样其实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我本以为走出来,大概就能看到胡丽雅正在厨房做早餐,或者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吃零食,又或者在洗手间洗衣服。 可是我四下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人,屋子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我最后来到洗手间,发现同样也是没有。 我有些奇怪,心想难道胡丽雅还在房间睡觉? 可是突然想起刚才我一眼扫过去的画面,胡丽雅的房门明明是开着的。 我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昨晚胡丽雅回来以后发现我跟菲菲睡在一起,然后一气之下走人了?但是当下我只感觉身子发凉,于是顺手把昨晚仍在浴室里的衣服穿在身上。 在拿衣服的时候,我随意瞟了一眼,发现浴缸里还是那半池水,之所以是半池,是因为我和菲菲的剧烈撞击,至少激荡出来了一半的水,再加上两个人的体积占据了空间,所以水比较少。 正常一个人泡澡,至少也要有四分之三的水量,这样就可以只留脖颈以上在水面上,把全身都泡在水里。 所以看到浴缸里水不多,我才觉得那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原样,胡丽雅很可能回来都没洗澡,我越发确信胡丽雅是走了,毕竟整个屋子就这么大,就这么几间房,除了她敞开大门的闺房,基本都看过了,然而都没见到人。 我回到菲菲房间里,推门的时候菲菲正好往后小跳了一步,赤着脚站在地上,身上只围着一张被单,刚好只够遮住胸口到大腿的位置,其他地方都暴露在外,很显然她刚才趴在门口准备偷听。 被我这么盯着,菲菲顿时脸上一红,有些不自在,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没听到你们外面的动静?她还没起来?” 房间的地砖不保暖,一直都是冰凉的,我把菲菲抱到床上放着,看着她仍旧好奇的眼神回答道:“她可能走了。” 菲菲刚才那样偷偷摸摸的听墙根,大概是想看看我会怎么跟胡丽雅说,但没想到外面根本没动静,此时听到我的回答,顿时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走了?” 我轻轻点头。 菲菲的两条腿还压在我的手臂上,顿时激动的从床上一下蹿起来,惊呼道:“你是说……她发现了我们,然后走了?” 这一站起来不要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单正好被我的手臂给卡住了,她顿时感觉到身体走光,然而看到我确认的眼光,又羞又恼赶紧坐下来钻到被窝里,羞嗔道:“都怪你,昨晚那么用力的折腾,早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你早点溜走多好。” “你很舍不得她走,那就给她打电话把她叫回来。”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菲菲竟然还真爬到床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我张了张嘴,本想说开玩笑的,既然走了就算了,现在又叫回来这不是添乱么?何况这本身也不是误会,她既然要走那就走。 但是菲菲压根没给我机会,电话打过去没几秒就传回了提示音。 菲菲神情有些失落,皱眉道:“无人接听。” 看样子胡丽雅是把手机关机了,或者把卡拔掉了。 我轻轻摇头说道:“看来她有意避开你,既然如此,你就让她安心离开好了。” “不行,我非要把话跟她说清楚。”菲菲说着,便卷着被单起床,在衣柜里找衣服出来换,我莫名的有些没心情,没呆在房间里欣赏春光,走到客厅里点了一支烟。 菲菲换好衣服出来以后,又跑到洗手间去洗漱,整个过程大概花了二十分钟,而她客厅里专门为我准备的烟灰缸里此时也多了四个烟头。 这么磨蹭,看起来也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嘛…… 我摇头失笑,正在这时,菲菲好端端走到胡丽雅的房间,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在里面大声喊我的名字,“徐远,你快来看。”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神色一变,立马就跑到胡丽雅的房门口,手还撑在门上,“怎么?” 我以为会看到什么虐心的一幕,然而…… 菲菲神色困惑的指着胡丽雅的衣柜、梳妆台的化妆品、还有一些私人物品,道:“她的东西都还在这。” 我见到这一幕,也觉得奇怪,走进房间,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果然如菲菲所说,胡丽雅的东西还在,就连高跟鞋,还有包包都在。 对于女人来说,这些东西的重要程度仅次于生命,哪怕是不要男人都可以,但是必须要化妆品、衣服、包包。 “人走了,东西怎么还留在这?”我自问了一句,心里在琢磨。 菲菲接受得挺快的,似乎没那么急着找人了,她甚至还坐在胡丽雅的床上跟我说风凉话,“我看她可能是被你伤心了,所以什么也不想带走。” 而我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肃穆道:“别胡说,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压根就没回来。” “怎么可能!”菲菲想也不想立即反驳。 如果是正常情况,胡丽雅下班后肯定会回来,这女孩虽然找工作来到酒吧工作,但其实不怎么爱玩,充其量就是喜欢逛个街,这一点和她住在一起的菲菲很清楚,而我则是通过菲菲的嘴里得知的。 可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次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眉头紧皱,对菲菲分析道:“你仔细想想,昨天我们做到了几点?” 第五百四十八章 徐远你欺负人 我此刻一心都在考虑胡丽雅突然失踪的事情,说话有些口无遮拦,菲菲纵然与我早就身心一体,听到我这么直白的话语仍然忍不住俏脸发热,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怎么记得,最后脑子都晕乎乎的,都说不要了你还要,我都快晕死过去。” 我拉着菲菲的手站起来,带她走到胡丽雅的房间门口,指着客厅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道:“至少是三点,我听到客厅的电子表的准点报时在零点过后响了三次,但是我却没听到外面有人回来。” 对于我有这么细致的观察力菲菲丝毫没有怀疑,不要忘记,她对我的评价就是,我就是一头狼,即便是在做,我也是全身警惕,就像是在吃小羊羔的狼,随时警惕着有其他猎手一起来分享我的猎物。 菲菲见我神情十分专注,她似乎有些吃味,反而不在意了,撇撇嘴道:“有可能是昨天下班比较晚。” 然而我此时没过多关注菲菲的情绪变化,一门心思在胡丽雅失踪的问题上。 “我问问就知道了。”我直接拿出手机给保安部的人打了个电话,要知道酒吧几点打烊,问严秋没用,但是保安部的肯定知道,因为他们就在酒吧睡觉,要负责最后关门。 菲菲走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我在房间里打完电话出来,来到菲菲身边,我的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昨天晚上他们没有晚点打烊,和平常一样的时间,既然这样,胡丽雅也应该是三点多就要回来。” “刚才你还说不在乎,现在比我都紧张。”菲菲咬牙瞪了我一眼,然后干脆把脸转过去,语气酸酸的。 我也发现自己的确有些专注,甚至忽略菲菲的感受了,连忙坐下搂着她安慰道:“我不是因为对胡丽雅有什么想法才紧张,只是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失去联系了,你就不觉得有些不对吗?你还记得胡丽雅住到你这里来的原因吗?” 菲菲扭过头看着我,眉眼里满是狐疑,“你不会是说,那些收高利贷的找上她了吧?哪有那么巧,刚好我这几天没跟她一起下班,就找上她了。”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要知道他们既然有第一次跨境收款,未必不能有第二次。” “我看你就是担心她。”菲菲说道。 这就有些胡搅蛮缠了,我越忍让她却越得寸进尺,女人在情爱中总是没有分寸,就连菲菲也不例外了,我反问道:“既然你说她不是出了意外,那你说她怎么联系不上?” 菲菲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摇头笑了一下,不知不觉又点上一根烟。 菲菲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看着一条条烟龙凝聚又散开。 一根烟点完,我也没怎么注意菲菲的脸色,心里觉得的确如同菲菲所说,这件事急不来,即便现在报警警方也不会帮忙搜寻。 如果是明确知道被人拐走还好说,可是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警方没法受理。 我起身说道:“先去换衣服吧,带你出去吃东西。” 菲菲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看我,闷声道:“不想吃,没胃口。” 我一听这语气就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发现菲菲果然一脸的不高兴,确切的说是面无表情,眼角长存的笑意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我俯下身,勾住她细嫩的下巴,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脸上表现出的每一种表情,眼中的每一种情绪,“你现在闹什么别扭?” 即使菲菲一再强调不会对我动情,但是我感觉得到菲菲的情绪会因为我的某些行为而影响,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把灵魂和肉体上的关系分割开来,她不应该介意我会为了其他女人而着急。 更何况……我其实并没有多么着急,胡丽雅现在是失踪还是自己出去玩了,还是未知的事情。 “弄丢的是你,我一样着急。”我面色平静的看着菲菲说道。 菲菲扬起的嘴角,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打开我的手,冷笑道:“你看,你自己承认了吧,她跟我一样,像昨晚一样任你采摘?” 说完,菲菲整个人都退到沙发最角落,摆出一副要远离我的样子。 她刚刚匆匆忙忙换的衣服,自然是穿起来最方便的裙子,而且是一条黑色的长裙,腿上没穿袜子。 黑色代表着神秘,能给人猎奇和征服的快感,同时黑色也是仅次于红和白这两种勾起男人心中野兽的颜色。 我慢步走过去,直接照着菲菲的身形,压了上去,只是落下时,用一只手臂作支撑,另一只手从后面勾住她的纤腰用力网上一抬,“像昨晚那样的只有你一个,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演示一遍给你看。” 虽然话说得有些赤果,充满了桃色气息,但其实我的眼睛里没有多少欲望。 开什么玩笑,昨晚战到凌晨三点,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持枪作战了。 但是菲菲并不知道,她还以为我兽性再起,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干脆的直接平躺下来,跟死尸一样。 “随你便。”菲菲没好气地说道。 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知我要硬来她反抗不了,所以干脆就摆出一副很让人不愉快的样子让我看着。 我干脆把整个身子压下去,下身碰到一起的时候,菲菲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愠怒,而我却促狭地笑了起来,道:“你越来越喜欢吃醋了,为什么?” 这话一说,菲菲顿时像是被人揭穿了最大的弱点一般,有些气急败坏,还有些难以遏制的愤怒,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我,她所有的愤怒最后又变成羞愤欲绝,她气恼的推开我坐起身瞪了我一眼,煞有其事地说道:“谁说我吃醋了?我刚才故意跟你闹着玩的,我们这就去公安局报案,小雅跟我住了这么久就跟我小妹一样,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怎么找?去报案拿什么理由?以什么身份?”我很不留面子的直接揭穿,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菲菲再聪明,一下子被这三个问题也砸懵了,而且她现在一点也不理智,智商下降到了五龄童水准差不多。 我见她终于安静了,情绪也逐渐恢复正常,半抱半搂着她,以头抵额看着她说道:“要是今天晚上六点她还没回来你再去,嗯?” “哼,那你可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菲菲说道。 “我当然会记住,你不闹了就行。”我微微一笑道。 “鬼才有力气跟你闹,我现在就想睡觉。”菲菲说完,便直接翻脸不认人,下了沙发往自己的房间快速走去。 我不紧不慢的跟上,在背后问道:“不先吃早餐吗?” “不想吃。”菲菲头也不回地说道。 进门以后,菲菲反手就要关门,但被我一只手挡住,她一脸不待见我的样子说道:“你跟进来干嘛?” 我直接无视掉她的脸色,说道:“我也不想吃,既然都不吃,那就继续睡吧。” 我手上稍微用点力气,菲菲就只好退到后面,自知不可能把我关在房间外,但她没料到的是,我进来以后,直接就把菲菲给抱起来,然后扔到床上。 随后我自己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然后跟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样,钻进了被窝。 我伸手把菲菲一拽,直接把她拉到怀里,她的净身高不足一米七,也许站着看起来跟我这个一米八的男人差不多少,但是躺下来就很明显了,她的额头刚好抵在我的下巴上。 “喂,你还没够啊?”她有些艰难的在被子里转了个身,正对着我蹙眉说道。 还没够?她以为我还要继续昨晚的事情么? 我半睁着眼,语气轻佻地说道:“你早上把我给吵醒了,还不让我继续睡了?” “……”菲菲自知理亏,无语的看着我。 我的确是有些困,昨天睡着的时候至少到了三点多,而且睡觉之前身虚体乏,没休息多久,早上九点就被吵醒,所以我抱着菲菲睡觉,真的只是睡觉,没做别的。 至于胡丽雅,但愿就像菲菲所说,只是负气离开,那样倒也省的日后多生麻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菲菲还在我怀里,睁大着眼睛看着我,那张充满魅惑的脸蛋儿上,即便毫无妆容点缀,依旧是一个靓丽佳人,精致的五官像是手雕出来的,而且是出自最优秀的工艺师的手中。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这么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眼带笑意的盯着菲菲。 一般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多半只有爱对方很深才可能吧。 菲菲依旧是瞪着眼睛看着我,可她的脸色不像是看爱人的那种倾慕或者喜欢,反倒有些……嫌弃? 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有些纳闷道:“我的脸上有东西么?” 菲菲一脸难受到想哭的样子,哽咽了一下,道:“你下面有东西顶着我了。” “正常的男人都会晨勃。”我默默的感受了一番,老脸一红,但还是给自己找了个一个借口。 菲菲不依,她紧咬着下半红唇,“可是正常的男人晨勃的时候那东西不会自己钻进去!而且我发现你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你……你好变·态!明明昨晚才……” 它自己钻进去了? “说我是变·态,可你却盯着我看了这么久,你岂不是更加?”我觉得菲菲在胡扯,故意泼我脏水,我冷笑了一下,决定给予还击。 随着我慢慢起身,并抱住她的双腿,菲菲开始感到害怕,一脸惊慌的将不知什么时候掀起的裙子压下去,道:“你想干嘛?” “这不是明摆着?”我嘴角上翘,身体前进。 “好疼……” “……”我不理会。 “好饿……” “……”依旧不理会。 “徐远你欺负人!”菲菲带着哭腔喊道。 第五百四十九章 祸不单行 第五百五十章 老宋的狠计 第五百五十一章 保密行动 第五百五十二章 好吃不过饺子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你留在我身边为了什么? 第五百五十五章 重磅新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抛开菲菲和卢刚他们的反应不谈,宋进还是比较淡定的,他从容的笑了一下,道: “林小姐说的很对,付攀的确没什么本钱可输,可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干净的身份,如果付攀真的有什么在意的,恐怕就是这个身份了,有这个身份,他好歹还有往上爬的奔头,要是连这个身份都没有,恐怕他会比我们阿龙兄弟手底下的那帮退伍兵还要混的惨。” 宋进不好明说阿龙混的惨,于是只好提起阿龙手底下的那帮人,就这一句话,就能体现出他在说话这个艺术上的造诣之高。 但阿龙也不傻,况且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然后化为干笑声,接着他又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咱们又没有那么大的干部罩着,谁能一句话就把他免职不成,你肯定是用的别的办法。” 阿龙问出了卢刚等人的心声,他们几人都翘着脖子等待着宋进的下文。 “嘿嘿嘿,走正路咱们走不了,但是走小路他却防不住,前天和昨天我派人跟了付攀一整天,摸准了他一天的行程,其中有几个地方是他的必经之路,而我就在关键的路口,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宋进眯了眯眼缝,斜着看了我一眼,十分阴险,但其中的意味,恐怕只有我清楚了。 宋进的计谋的确称得上阴狠毒辣,不光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也是如此。 这话一说,大家伙都开始猜测宋进到底准备的是什么,我看到菲菲反应,她应该是最先猜到,她红唇微微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然后轻轻摇头,似乎老宋的计谋,并不值得称赞。 “什么惊喜?”阿龙似乎是想不出来,抠了抠脑门上的浅发,问道。 “一场交通事故。”宋进那张已经完全显露出四十不惑之龄的脸上,眼中乍现一道寒芒,冷冽的气势迸发而出,仿佛回到了他年轻时的不可一世。 阿龙顿时惊叫一声,大呼:“你要撞死他?我靠,这是要命啊。” “谁说是撞他?”宋进跟阿龙两人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颇为无语瞪了他一眼,可怜老宋难得装逼一次,还被阿龙这个家伙给搅合了一下,气氛全被破坏了。 阿龙悻悻地道:“不是撞他那是撞谁?你不是说给他准备的惊喜么。” 宋进把话都说得这么透彻了,可阿龙还是这么轴,把宋进都弄得尴尬不已,有些无话可说的样子。 我正准备开口替宋进解围,没想到菲菲突然很默契的跟我想到一块儿,在我前面开口,对阿龙以及同样一知半解的卢刚等人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这场交通事故是付攀引起的,付攀会撞到其他人,并且付攀要付主要责任,这就是准备给付攀的惊喜。” 宋进用赞许的眼神看了一眼菲菲,说道:“林小姐果然聪明,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之处。” 菲菲却没有接话,宋进只好继续说道:“的确,交通事故的主要负责人会是付攀,而且我会安排人曝光付攀的身份,这样一来,作为一个公职人员,并且还是一名经过部队里调教出来的军人,却驾车撞人,嘿嘿,这个罪责可不小,到时候别说他们内部会对付攀进行处分,一旦网络上舆论散开,可就有的看了。” “闲的没事的网民最喜欢这种官和民的纷争话题了,这是阶级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到时候一旦网上舆论压力大了,我相信主管付攀那个部门的负责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他进行处罚。” “怎么样,我这一招,不错吧?”宋进说完,不免有些得瑟起来。 菲菲又冷飕飕地开口道:“计是好计,就是太缺德了点,既然你要设计让付攀撞人,那被撞的人肯定需要真的受伤,否则怎么堵得住众人悠悠之口。” 这话一说,等于是提醒了其他人,阿龙离得最近,反应也最大,他拉着宋进的胳膊道:“老宋,你该不会真让人挨这一撞吧?” 宋进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阿龙,眼神充满了嫌弃,因为这话问的等于是句废话,如果是假撞,那岂不是很快就被拆穿了。 但紧接着,卢刚也在一旁说道:“这是有点缺德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这是,就算付攀失去了上升的机会,但那个被撞的很可能落了个残废啊。” 宋进扭头一望卢刚那边的几人,发现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有些不乐意,“你们都说我干嘛,这事儿可不是我拿的主意啊。” 宋进把火力一瞬间全都转移到我这边来,卢刚他们几个跟宋进说话没大没小,跟我说话就客气多了,“远哥,这事你早就知道要这么做你还准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 一向沉默的李祚盛见我承认了这件事,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惩治付攀?就算他得到了惩罚,可是被撞的那人是无辜的,这件事做了有什么意义呢,同时毁了两个人的人生。” “我知道。” “那你还……”李祚盛语气有些急了。 “我自有分寸。”我抬手打断道。 与此同时,酒店的服务生传菜员正好在外敲门,准备上菜,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只是我发现菲菲一直在偷偷的看着我,我想她肯定不会是因为当众犯了花痴,多半也是跟李祚盛他们一眼,有些看不懂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她毕竟是我的女人,在外最大程度的给我面子,没有开口罢了。 这顿饭吃得没有想象中的愉快,酒也喝的比较少,大概是受到饭前那个话题的影响,卢刚和李祚盛这几个人都没了兴致,只剩下我跟宋进两个人推杯换盏。 就连阿龙都表现的兴致不高的样子,我跟老宋碰了一下杯子,相视一笑,然后轻轻摇头,彼此眼中的神色,只有我们两人能懂。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能做么?肯定不能。 就算用的是外人,这件事也的确有些缺德,可是这个世界上既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只有一种看待事情的角度。 一顿饭吃着吃着人就少了许多,李祚盛和卢刚、三金几人因为没喝酒,迅速吃完就到一边沙发上坐着去了,桌上还坐着的除了我跟老宋这俩‘缺德’的人,就只有菲菲和阿龙留下作陪。 阿龙虽然坐在席上,却很是尴尬,因为刚才他几乎是表态跟卢刚他们一样,对我跟宋进做的事情有些看不过去,可是他又不好做得太生分,真要是跟李祚盛他们坐一块儿去了,酒席散后怕我找他算账,所以这才留了下来。 还是菲菲聪明,故意细嚼慢咽的吃饭,不会存在这种尴尬。 大约半小时后,时间到了一点多,宋进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道:“来了,事情成了,你们快看手机上的新闻,实时报道。” 宋进大概是喝了点酒有点迷糊了,忘记了刚才他们都对我们做的事情很不理解,还招手让卢刚他们过来。 阿龙离得近,第一时间问道:“被撞的人怎么样了?” “你们自己看吧。”宋进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界面上正好是今日新闻。 菲菲从自己包包里拿出手机,同样打开了浏览器的新闻界面,果然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头条热点。 而阿龙把桌上宋进的手机拿起来仔细一瞧,嘴里还一边念出来:“被撞的人庞某,四十九岁,重伤住院了,大出血正在急救……” 卢刚和李祚盛等人听到后,纷纷走了过来,站在阿龙后面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四十九岁已经步入中老年了,这一下怕是后半生彻底废了。”李祚盛看完便叹了一口气。 李祚盛是个热心肠,而且要不是跟我走了这条路,那多半也是一个雷锋一样的人物,看到这么一个人就要无端葬送自己的后半生,心里很是复杂,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我,我相信他一定一拳头就打过来了。 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在对我表达着不满的情绪,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确都写在脸上,这件事如果我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多半会心存芥蒂。 正在这时,独自拿着手机翻看新闻的菲菲突然发现了重点,她低声惊呼道:“咦,你们看下面,被撞的那个人被曝出病历。” 阿龙还没来得及往下翻,菲菲就已经念了出来:“中风一次,同时身患高血压,以及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还有……糖尿病晚期。” 说完,菲菲就眉头紧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阿龙以及卢刚等人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更加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毛病,这一撞怕是没多少性命了。” 菲菲放下手机,眼神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特意选了这样一个人?” 第五百五十六章 真正的重磅新闻 “这个人的确是奔着寻死去的。”其实我一看菲菲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大概是猜到其中的原委了,所以我这句话看起来有些答非所问,但其实正好回答了菲菲心中的疑惑。 听到我这句话,我发现菲菲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低下头,但是突然间又抬起头来,问道:“这么说,昨天你让我取的五十万现金,就是给他的?” “是,也不是。”我笑了一下,伸手在桌下捏了捏菲菲的小手,看来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最懂我的还是菲菲。 此时,卢刚和李祚盛他们听到我拿出了五十万给那个被撞的人,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仍然是不能理解,毕竟他们不像菲菲这样思维敏捷,一下子就能想到事情的关键之处。 一个已经身患这么多种无法根治的病症的人,他自己其实也知道活不了多久,而一部分人会越发珍惜自己剩下的日子,这类人你就是要他死,他都不愿意,而另一部分人是本身就不想活下去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对他而言残存的人生就是药物、针管、还有日渐虚弱的体魄和眼看着衰老的面容。 我扫了一眼卢刚、李祚盛还有阿龙,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个人是个赌鬼,同时也是一个酒鬼,他被曝光出来的病历是真的,中风是喝酒引起的,高血压是遗传的,心脏病和糖尿病属于长期的不良习惯导致的,他每个月用来买胰岛素控制糖尿病的钱,几乎都是他老婆孩子没日没夜挣出来的,不光是每个月都要有一大笔开销,他之前赌博欠下的赌债也需要偿还,他在今天以前,就已经是个废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没什么文化,所以他要还的债又落到了他老婆孩子身上。” “虽然他只欠下了不到二十万,但是对于他来说是还不起的,所以我替他还了。” 我说这番话,并不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但在别人耳朵里,大概还是有这么些意思的。 卢刚和阿龙算是比较实际的人,听到这里已经不再觉得我的行为有差,但是李祚盛心里仍有疙瘩,他低着头说道:“而你要他做的,就是挨这一撞么……” 我皱了皱眉,李祚盛比较认死理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连我都不能让他例外,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有些下不来台。 正在这时,早先把皮球踢给我的宋进大概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我,站出来替我说话了,“这一点你们就误会徐远了,这个人其实是主动找上我的,也不知道是我哪个手下下去找人的把话告诉他了,他就找上我了,本来我看他这都半边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他干,就算是要花钱请人,我也得请一个不会招惹麻烦的人,就这人一撞肯定就要进棺材了,所以我没有答应。” “不过后来我禁不住这人求,就让徐远拿主意,见了这人一面,那家伙当场就跪下了,又哭又求的,要我们帮帮他,这个月他要是再还不上赌债,他老婆孩子就会跟他遭殃,而且他的这几样病加起来,就算是吃药也活不了多久,他说他烂命一条,要是抵偿给赌场老板能把债偿还了也没事,关键是人家也不收他这条烂命,现在听说我在找人办事,还是有风险的事情,他立马就来了,就是打着用命换钱的算盘来的。” “所以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其实这件事做的有多缺德,我老宋心里也是有数的,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要积攒一下阴德,太缺心眼的事情我一准不能干,但是别人本来就没几天活头,前半生拖累了家庭,临了幡然醒悟要做件好事,我跟徐远要是不答应,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都是两说。” “……”宋进虽然说的有些夸张,比如说那人并没有跪下来求我,而是以一种交易的方式跟我谈了这件事,但大部分都是事实,所以我没有多言。 而这番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听起来,就是非常的让人震惊了。 既然是对方主动要求的,那么首先就排除了我的行为里的主动性和故意性。 卢刚是他们这几人里面最没脸没皮的,知道真相后,顿时一脸讪笑的表情走来,把桌上没喝完的半瓶白酒拿起来,又找了个干净杯子满上,高抬手弯腰举杯道:“那啥,远哥,我刚才误会你了,我错了,自罚一杯,希望远哥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我静静的看着卢刚,一语不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没有露出一丝情绪,但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我,反而可怕得多。 卢刚没得到我的首肯,既不敢喝酒,也不敢起身,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随后,他大概是意识到什么,拼命的冲李祚盛和三金那边使眼色。 李祚盛和三金这俩没有卢刚脸皮厚,刚刚才对他们老大甩脸色,现在又要赔笑,一时间有些转换不过来。 还是阿龙在继卢刚之后的第二人,给自己满上一杯,并排站在卢刚旁边,学着刚才卢刚的话说了一遍,举杯弯腰敬上。 就连阿龙这个勉强算是外人的人都这么做了,李祚盛和三金要是再没反应就说不过去了,他们自己也知道,于是硬着头皮学着前面二人一样。 “远哥,我们错了。” 四个人先前因为这件事几乎要对他们的老大翻白眼,要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掀桌子了,但我硬生生忍到了他们低头认错的这一刻。 宋进在一边笑,菲菲也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扫了他们四人一眼,缓缓的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们在没了解事情的全貌之后会这样。” 四人一听这话,同时做了同一个动作,把头埋得更低了,这句话等于在告诉他们,其实我刚才是在钓鱼,但这四条鱼就这么乖乖上钩了。 同时菲菲也有意外,待反映过来之后,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着急,似乎是想劝说我几句,让我别把他们处罚得太重。 但是没等她开口,紧接着我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一些,“这说明,你们的心还都是肉长的,这是好事,道什么歉?都坐下吧,要喝酒就喝敬酒,罚酒有什么好喝的。” 话音刚落,菲菲就在我身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下。 但我却伸手到身后,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我举杯相邀,眼神看向宋进、阿龙、卢刚等人,道:“来,一起干一杯。” 于是,众人举杯,在欢笑声中,这场酒席竟然神奇的又续上了一桌。 又过了半个钟头,大伙儿都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歇一会儿就走。 阿龙和卢刚他们四人在沙发上打扑克,三人斗地主,一个人轮换。宋进点了一壶茶,因为没人喜欢喝茶,他一个人喝了起来。 我跟菲菲并肩站在窗边,看着这个城市的天空。 就在这时,上一把赢了的阿龙本来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不知道看到什么,大叫一声:“你们看这新闻,才叫缺德,妈·的,专门拐卖妇女卖到海外去的团伙,这他妈的,让多少家庭破碎,这些人是真的畜生。” 阿龙的嗓门又大,说的话也比较有内容,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正发现卢刚打完牌抽空去看了一眼,然后顿时就被吸引住,把手机抢过来看了半天。 李祚盛和三金也围了过去,三人看完以后十分愤慨地道:“真的是不得好死啊,大部分都是年轻女孩,二十来岁的,这还是花季啊,卖到海外去那还不糟蹋完了?我听说被弄到海外去的,回都回不来,想死也难。” 我跟菲菲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典型的愤青。 但是我心里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宋进的一句话而脸色大变。 宋进一个人喝茶也是无聊,见大伙都在看新闻,所以也掏出手机翻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还是咱们省的,这上面说警察已经开始展开追捕了,就看这帮吃干饭的这回能不能给点力吧,平时里吃着老百姓的供奉,这时候要是不尽点义务,那真是更加该骂。” 我脸色顿时一变,朝着宋进走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闻?” “昨天的新闻。”宋进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出来,更是让我心里一沉。 “拿给我看看。”我从宋进手里拿过手机,认真的看过一番,脸色已经无比难看。 “徐远,怎么了?”菲菲有些不解,跟了过来。 我咬着牙,语气十分懊悔地说道:“果然还是被我说中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我这句话所吸引,菲菲看我脸色不太妙,问道:“什么被你说中了?” 我用力的捏了捏手机,声音低沉地说道:“胡丽雅是被人拐走的。” 这话一说,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菲菲脸色也是变得惨白,立即把手机从我手里拿过去自己看起来。 宋进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他不认识胡丽雅,但是卢刚却惊呼道:“什么?胡丽雅那个小女孩被人拐走了?” 三金也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还奇怪为什么这几天没看到胡主管,还以为她请假了。” 菲菲看完后,把手机还给我时神色有些迷惑地看着我,“……不会呀,这个什么也看不出来,徐远你别瞎想,虽然我们市也有被诱拐的,可不一定胡丽雅失踪就是这个原因,而且时间也对不上。” 我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不,一定是这个原因。” “前几天吴文姬跟我打电话说她要出任务了,当时我问她什么人物,她跟我说是保密的,当时我还不理解,但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之所以保密,就是因为他们在秘密行动追踪这个诱拐妇女的团伙。” “而且我还在电话里跟她提过胡丽雅失踪的事情,当时正好是我们察觉到胡丽雅不见的那天,本来吴文姬不关心这件事的,可是一听失踪的是女孩,她就问我要了胡丽雅的照片和基本信息资料。” “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她当时就是去处理这个案子的,结合胡丽雅失踪的时间点,她猜到胡丽雅可能也是被诱拐的众多妇女中的其中一个。” “至于时间对不上,他们这次是秘密行动,如果跟付攀这件事一样实时播报,岂不是惊走了犯罪团伙,所以这个新闻的时间点完全对得上,因为本来就是刻意晚一些公开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噩耗 听完我这一番话,大伙都不禁面面相觑一眼,随后低头沉默了。 尽管我说了这么多,但是在他们看来还是很难以相信。 我这番话说得包含了太多的主观猜测,可是一刻钟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应该还记在心里,他们因为不相信我而惨遭反转打脸,所以此刻即便是我这番话说得让人很难以相信,可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菲菲大概是最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人,两天以前我还因为胡丽雅失踪的事情跟她有过一些小小的争执,我俩意见相左,但这两天时间改变了很多,经过那晚的事情,她更像是一只被我驯服过的猫,只是在胡丽雅这件事情上,她似乎还是很难接受我的观点是对的。 正在这时,对这件事了解甚少的宋进却突然开口劝说道:“徐远,依我看呢,就算事情跟你猜的一样,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要是人真的被拐走了,咱们也不知道在哪,现在既然警方出马了,只能惟愿他们能起到作用。” 宋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心里依旧是没办法安定下来。 接着,宋进看说服不了我,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他扫了卢刚和李祚盛等人一眼,起身走过去问道:“你们也别耷拉着脑袋,谁给我说说这个胡丽雅是谁啊?” “就是我们酒吧一主管。”卢刚回答道。 “多大岁数了?”宋进语气很随意的又追问了一句。 “二十左右吧。”卢刚说道。 “啊……二十左右就做到主管了,咳咳。”宋进听到这话,本来正在抽烟,似乎是一口气没换上来,一下子给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宋进缓过气来之后,转过身来看着我,一步步的走来,脸上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摇了摇头,到我身边才低声问道:“徐远,这不会又是你一红颜知己吧?” 也难怪宋进会这么想,胡丽雅才二十岁左右,到我酒吧工作没多久就升为主管,实在太匪夷所思,本来酒吧这份工作不同于正儿八经的职场,拿学历和经验可以直接聘请,这种娱乐场所的管理层多半都是一些可靠的,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自己人。 所以宋进在得知胡丽雅年纪轻轻就成了主管,自然是觉得她跟我关系匪浅,若说是同学也不可能,我今年都二十七了,所以他自然就往哪方面想了。 我眉头一皱,正想要解释。 菲菲突然抢话过去,说道:“宋老大误会了,胡丽雅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小妹,她失踪的那天我提前回来了,现在想来,如果我那天跟她一起下班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菲菲神色有些黯然,像是在为胡丽雅的下落不明而难过。 这句话虽然是回复给宋进的,但我却听在了心里,我本来心情就有些糟糕,语气有些严苛地说道:“别瞎说,幸好你下班走的早,否则你们两个人都要被拐走。” “可是如果我跟她在一起的话,也许还有机会逃出来一个……” 不管菲菲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这件事我也决不允许发生,而且我也非常清楚,虽然如今胡丽雅失踪让我心情有些糟糕,但如果换做被拐走的是菲菲,恐怕我就不止是现在这样郁闷。 听完菲菲这句话,我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有这样的反应,因为不管是老宋还是阿龙,其实跟这件事没关系,就连卢刚和三金他们也跟胡丽雅不熟。 我勉强的让自己的脸色放松下来,说道:“老宋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胡丽雅在不在被拐的那些妇女里面,现在只能希望警察能追踪到这个团伙。” 这句话说完,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管是阿龙,还是卢刚、三金等人,甚至就连菲菲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在这个团体里面,我是绝对的核心,无论我有什么反应,都会波及和影响到其他人。 这是好事,对于想成就一番事业的来说,这说明我已经成为这个团体的领头羊,但这也是坏事,我不能拥有太多自己的个人情绪,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人。 随后,卢刚也是第一个过来安慰我,他换上一副很轻松的表情,略带笑意地说道:“远哥你别担心,我看胡丽雅那小姑娘挺有福气的,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又是咱们吴大警官亲自出马,她知道远哥你的朋友被抓进去了,一定全力以赴也会把她救出来。” 紧接着,李祚盛和三金也说着类似的话,阿龙虽然不认识胡丽雅,但碍于场面,也说了几句比较干的话。 “……” 虽然我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但表面上却要作出很受用的表情。 “我没事,你们继续玩吧,我去房间里打个电话。”我微笑的回应着他们每一个人对我的关心,说完之后,便转身走进了这个包间里面的一个小套间。 进来之后,我立即掏出手机,打开电话薄,找到吴文姬的名字。 刚才卢刚虽然说的话我没怎么听到心里去,但是他还是提醒了我一句,这件事现在不止是胡丽雅被抓,现在就连吴文姬也牵扯进去了,对方既然敢作出跨省涉及多个城市的大案,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胆大包天的犯罪团伙,这样的人已经丧尽天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吴文姬他们本就跟罪犯站在对立面,平时互不干涉也就罢了,如今他们要去进行追捕,如同挡人财路。 本来老话就说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帮诱拐妇女然后贩卖到海外的罪犯虽然可能不敬天地不敬父母,但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送你去见阎王。如果在一年以前,我或许还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随着我见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心险恶,我很清楚,就连我们这种走灰色路线的人有时候发了狠心所做的行为都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是那种专门赚黑钱的,恐怕良心早就黑透了,人命在他们眼中,大概是可以直接跟金钱划等号的。 我现在有些担心吴文姬了,然而拨出去的电话给的回应却是冰冷,且毫无感情的回复。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虽然知道吴文姬出行动的时候多半都会关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我接连又打了个几个,但无一例外都是这种回应。 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原来是菲菲跟在我后面进来了。 菲菲站到我身侧,看了一眼手机上正在拨出的号码,以及我脸上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又不是她一个人去追捕罪犯,还有那么多武警呢,别太担心了。” 菲菲不仅头脑聪明,而且更懂得人心,刚才再一次替我解除了尴尬,现在又能细致入微的观察到我究竟为谁而担心。 本来听到菲菲这句话我心里稍微放松下来,但是房间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句话,又让我面色难看。 由于菲菲进来的时候门只是虚掩的,这包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阿龙说的话,每一个字我在里面都能听清楚。 “事情已经发生三天了,那个拐卖妇女的团伙这次动作这么大,涉及到全省八个城市,肯定不会不给自己找好后路,我觉得那些警察这次追捕营救行动成功的希望不大。”阿龙说道。 紧接着宋进的声音又传来:“你别说这种话,让徐远听到了。” 这两句话一传进来,我就知道他们刚才不过是说些违心的场面话,实际上在他们心里多半是对此事不抱希望。 菲菲见我眼神再次沉下去,连忙去把门关上,然而这个动作已经毫无意义,外面说话的声音变小了,我也没有刻意去听。 由于没开灯的缘故,房间有些幽暗,我坐在沙发上,把身体完全的融入到沙发里,身体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不是么?”菲菲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菲菲突然又说了一句:“除非你喜欢胡丽雅。” 我意外的看了菲菲一眼,她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种哀伤的情绪,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菲菲抱进怀里,嘴唇紧贴着她的发丝,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没办法想象现在的局面,以及,文姬他们一旦没有成功的后果,我都觉得很残酷。” “再残酷,都是每个人的命,更何况现在事情还没定论,你没必要杞人忧天。”菲菲趴在我怀里,一只手轻轻的在我脖子上轻抚着。 “命?我不信这个。”我微微皱眉,反驳道。 菲菲依旧趴在我身上,用轻柔的嗓音淡淡地说道:“信命的人都会被命运的安排推着走,不信命的人,要么原地踏步等待腐朽,要么逆命而为。” “……”听到菲菲的这番言论,我若有所思,听起来有些道理,但仔细一想,却发现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并不是只有一种选择,人生也是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多种选择的余地。 我突然有些想问问菲菲自己信不信命,但话到了嘴边又打住了。 同时,菲菲眼珠子一转,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我觉得卢刚说的没错,胡丽雅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女孩子,她虽然躲债从外地来z市找工作,但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了你,你给了她非常好的待遇,却又不要求她付出更多,所以说她很幸运,你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我当初无心而为的事情,反倒让她有些介意起来。 菲菲紧接着又说道:“况且,我们坐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或许真应该相信菲菲说的,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大概是看出了我有些被说服,菲菲从我身上起来,但两手却抱着我的腰,作出一副要把我抱起来的样子,说道:“走吧,在里面呆久了,待会他们可会瞎想喔……” 虽然在外人看来,菲菲是非常有范并且自带气场的女人,但跟我单独在一起,嘴里总会时不时的飚出一些比较暧昧的话。 一男一女进了小房间半天不出来,外面的人会瞎想,这想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我知道再不动身她待会没准儿还真会用一些手段刺激我出去,而我一个大老爷们她当然抱不动,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把我抬高两厘米,我自己起身,看着仍然还紧箍着我的腰的菲菲,“你这张嘴真是能言善辩。” 菲菲闻言一笑,另含深意的反问道:“仅仅只是这一个优点么?” 第五百五十八章 喜讯 我跟菲菲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松开紧抱住我的双手,脸上的神色又变得端庄起来,让人看不出来她刚才是那样腻歪着跟我说话,我知道她是希望在我的人面前保持一定的姿态,以免让人觉得只是放在我身边的一个花瓶。 我一出来,几乎就看到沙发上的几人立刻住了嘴,将他们之前谈论的话题就此打住,似乎故意不让我听见。 但我也不想去问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也无关紧要了,事情究竟会发展成怎么样,不是我们在这里坐着谈就有结果的。 我又跟宋进叮嘱了几句付攀的事情,然后就跟大家打招呼带着菲菲先走一步。 一天之内的两条新闻不止让我们这几个人感到震惊,在网上也很快就引发了热议。 我跟菲菲回到她的租房以后,我一直在用她的笔记本在围脖上刷有关这两条新闻的最新进展和报道。 首先是关于付攀的那条新闻,一开始只是在我们本市的论坛引起了热议,但是被好事者上传到围脖上,于是很快就抢占了昨天的头条新闻热点。 付攀的整个事件已经被人完整的扒了出来,要说现在网上能人也非常多,扒皮人肉无所不能,但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没有想到这是一场阴谋。 一切如同宋进所料,老百姓们最喜欢看到的矛盾,也最能引发他们关注的矛盾,其实就是阶级之间的斗争。就像在前几年发生的多起官二代、富二代的黑料事件,这个门那个门层出不穷。 而近几年这种新闻虽然少了,也许是那些富二代收敛了,也许是他们更谨慎了,于是紧接着就出现了各种手握权柄从而仗势欺人的戏码。 ‘成管’是我国的特色,同时也是近几年作为接替富二代来被老百姓黑得最惨的一类人,在之后还有各种临时工也让一些网民大长见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而今天付攀撞人的案子一曝光,顿时就引发了轰动,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大新闻,网上的那些自来水和闲的蛋疼的‘键盘侠’已经快要憋疯了,太久没有事情让他们在网上挥发自己的才能,让他们觉得很没劲,于是这件事一曝光,立马就有了无数转发,而且他们几乎都深谙标题党的艺术,本来只是一起交通事故,顿时就演变出了各种五花八门的内情。 什么仇杀、情杀、蓄意谋害、被绿了、求亲不成反害老丈人,说什么的都有,看的让人啼笑皆非。 说实话,他们说的那些内情我一个都没听说过,纯粹是无端臆测,要说真正知情的,恐怕也就是我和老宋了,若不是今天我跟老宋把这件事讲出来,恐怕卢刚他们也不会知道真相。 当然,现在网上的风向也不是一面倒,在事件被曝光,虽然骂付攀的人非常之多,而在所有人都知道付攀是需要负全责的情况下,仍旧有人站在付攀那边帮忙说话。 原因就是被撞的人病历被公布以后,有人断言他的身体本就是活不了多久,这一点竟然被部分人认同,并且以此为由,希望对付攀的处罚不宜过重。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反装忠,还是真的屁股决定脑子,但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我去过多的操心,因为不用我们去请水军推波助澜,网上自有正义之声。 而在网民们的步步紧逼之下,付攀所属的武警消防职能部门已经发声,表明对此事会彻查,依法办案。 其实这番话说了之后,我就已经猜到结局了,因为证据方面几乎不可能再有新证据,再加上现在全民监督,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翟青青也不敢去捞他,而且我也并不认为翟青青会犯傻,去趟这趟浑水,付攀对于翟青青而言应该没那么重要。 暂时先放下此事,我开始关注吴文姬那边的情况。 我跟吴文姬暂时联系不上,所以只能依靠网上的信息才能知道吴文姬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及遇到了哪些情况,虽然不是实时的,但总好过我之前两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这个新闻是昨天的,但是新闻上报道的内容却是前天的,正好是吴文姬出发后的第一天,根据新闻上所写,警方已经根据可靠情报掌握了该犯罪团伙的落脚点,并且根据线人目前提供的线索,了解到该犯罪团伙的人数约为十人,而总计失踪疑似被该团伙诱拐的妇女大约二十人,由于对方人数不少,再加上诱拐的人数较多,对方的行迹会很难隐藏,并且运输方面已经被锁死,初步的估计,对方会选择走水路,而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内,我省靠海的城市码头港口,已经全线设防。 而我省公安厅厅长亲自负责这次行动,并要求除了特警从旁协助之外,更是从各市公安局中抽调约四十名刑侦经验丰富的作战精英参与其中,势必要将这帮歹徒给绳之以法,决不让他们出逃海外。 看到这里,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光是刑警就出动了四十多人,再加上还有特警的协助,这件事已经让上面的人高度关注,应该是能够解决的。 在我看来,政·斧从来没有无能的,只是没有把某些事情当真而已,对外暂且不论,在对内的问题上,一旦有些事情做过了线,政·斧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在犯罪这个问题上,严重到扰乱社会安危的犯罪,几乎是在挑战国家的底线。 所以看到省公安厅厅长都亲自出马,挂上帅旗,我相信这次政·斧是认真了,绝对会动用最大的能量,来进行全省搜捕,那个犯罪团伙本身就十余人,再加上诱拐的二十多人,会显得非常的累赘,而且逃跑的路线也被警方先一步布防,我想他们除非是会神仙法术,否则是真的插翅难逃。 “菲菲,你说得对,胡丽雅或许真的是吉人天相,连省公安厅厅长都亲自督办这件案子,甚至动用了全省的能量,她们这次应该不会被那帮团伙拐到海外了。”我抱着笔记本走到菲菲的房间里,发现她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我正准备把电脑拿过去让她看。 然而,菲菲突然笑了一下,眼中带着些许狡黠,问道:“你才看到这里么?” 说着,菲菲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里,道:“看,最新消息,警方连同武警部队已经在x市港口附近围堵并抓到了这个犯罪团伙全部成员,并且将二十多名被诱拐的妇女成功的营救出来。” 听到这话,我顿时大喜过望,没想到菲菲竟然也在关注这件事,有些难以置信地坐下来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菲菲点点头,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笑着说道:“你再看看,接受媒体采访的是谁?” 我把手机接过来一看,只见手机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里的画面正是吴文姬身穿黑色特战服,一脸疲倦却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笑意在接受采访。 “文姬……竟然上头条了。” 看着视频里的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她对着摄像机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平时有些不同,但还是让人无比的思念。 在这个视频中,不仅有吴文姬出境,还有公安厅厅长现身说法,当场表扬了吴文姬在这次行动中作出的贡献,据说侦破了该犯罪团伙的具体地点的人就是她,在几个疑似是犯罪团伙据点中,是吴文姬敏锐的察觉到该团伙故布疑阵,将另外两个布点分布在我省其他几个沿海城市,但其实最终的逃跑路线,其实是在x市的港口。 看完整个视频,同时也看到了胡丽雅以及那众多被拐妇女的群像,她们没受到什么伤害,衣衫整齐,只是有些面容憔悴。 “她现在可真是要火了,全国人都在看着她,长得这么好看,在这次事情中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恐怕会成为下一位国民女友吧。”菲菲把腿收回来,从床上坐起,然后趴在我的肩膀上吹着热气说道。 “只不过,她似乎已经成为某人掌心的宝贝了。” 我听菲菲的语气有些醋意,回头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笑道:“你也是我的宝贝。” 菲菲听到这话,脸上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笑,然后双手齐齐伸上来,抱着我的脖子与我缠绵在一起。 得知吴文姬和胡丽雅都没事,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菲菲热情的挑逗让我情难自禁,放下手机和电脑,翻身把菲菲压到在床上。 片刻温存后,菲菲还紧紧抱着我,我扭头看了她一眼,道:“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顺便问下胡丽雅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还在一个女人床上,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本以为菲菲可能会闹一下别扭,但没想到她竟然很大度地笑了下,说道:“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详细,她这次可是帮我们把胡丽雅救回来了,就算你跟她独处一夜也没关系。” 我诧异地问道:“你不介意么?” “不介意,因为我相信她满足不了你,迟早你还会爬回来到我床上来的。”菲菲妩媚的笑了一下,声音娇滴滴的,听的真让人受不了。她一只玉臂枕在头下,刻意的把被子掀开一角,从中伸出一条修长、圆润纤细都恰到好处的美腿来,这等诱惑,实在是让人难以把持。 ……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带‘伤’上阵的一幕,突然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哪里是不介意,恐怕她只是嘴巴上说不介意,到时候只要在我找吴文姬之前,狠狠的把我压榨一番,恐怕即使放我去也有心无力吧。 第五百五十九章 待解救的少女 我从菲菲的房间出来,来到阳台这边给吴文姬打了个电话。 我也不确定这个时候打过去她能不能接,上了新闻头条,成了女英雄后,她现在肯定成了大忙人,比她在市局里上班要忙的多。 然而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很快就接通,没等电话里传来声音,我便洋溢起满脸的笑意,说道:“文姬,我看到新闻了。” 第一句话就来这么一句,吴文姬有些惊讶,又略带遗憾地说道:“啊,你也看到了,我还打算偷偷回来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是最大的惊喜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其实这件事情一发生,我最担心的就是吴文姬会不会遇到危险,本身刑警就是一个高危工作,再加上吴文姬在工作中又是个不输男人的好强性子,很容易冲到最前面,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局。 吴文姬似乎不想在手机里面跟我提行动中遇到的事情,突然问道:“我在电视上什么样子啊?” 吴文姬内心里真实的一面都在这句话里了,其实她视频里表现出的一副女英雄的样子,并不是真正的她。 听到她十分期待,语气娇蛮地问了这么一句。 要是她就在身边,我肯定会抱着她狠狠的亲上一口,但是现在,我只能极尽所能的逗她开心了,我笑声爽朗地说道:“一个字,美,两个字,好看,三个字,biu特佛。” 闻言,吴文姬娇羞得都快把声音压低至难以耳闻了,“讨厌,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在这边傻笑着,吴文姬突然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把你的朋友救出来了,不过她们现在正在接受调查,有必要的话还会出庭作证,这几天都会在警方的保护下,暂住在这里,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不过你可以跟她电话联系。” 我知道吴文姬说的就是胡丽雅,看了新闻上说所有被拐的女人都安然无恙,我就已经不担心了。 至于说胡丽雅什么时候回,其实比起关心胡丽雅来,我更在意的是吴文姬什么时候回。 “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我对胡丽雅的事情一个字带过。 “我啊?可能也要晚一点回来,省公安厅的厅长要亲自给我发奖章,还有各种荣誉。”吴文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分明有些遗憾,遗憾的是晚一点回来,看来在其他警察看来无比重视的荣誉和奖章,她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因为这是必走的程序,所以她必须得接受。 紧接着,她语气轻快地问道:“你想我了么?” 我笑着回答道:“很想。” 吴文姬听到这个回答非常满意的笑了起来,“我很快就会回来了,最多两天,到时候你来接我。” “好,我来接你。”我也兴致满满的点头,可是突然间想到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你这次出了大名,你们家老爷子肯定高兴坏了,到时候保不齐举家去接你,我去合适么?” 吴文姬好想也才想到这个问题,语气低低地说道:“好像也是,我还没跟爷爷打电话。” “那你……”我话还没说完,没料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吴老爷子就跟吴文姬打电话了。 吴文姬忙对我说:“徐远,我爷爷电话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不等我最后再说两句,吴文姬就把电话挂了,仅从这一个细节,我就不难发现,这挡在我跟吴文姬之间最大的障碍,还是她们老吴家的泰山,吴老爷子。 …… …… 随着我们从网上了解到最新的消息,得知胡丽雅以及那些各地被拐的女性被警方解救出来,同一时间,卢刚还有宋进、阿龙等人也都相继了解到最新动态,并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关心问候。 我这一天之内的心情几次跌宕起伏,他们也跟我差不了多少,但最终能看到一个好的结果,大家还是都比较高兴,所以我跟宋进和阿龙又在口头上约定,等胡丽雅和吴文姬回来,咱们再庆祝一番。 当天晚上,我们接到了胡丽雅从x市打回来的电话,胡丽雅是打给酒吧的座机,她大概就记得这个号码,而且并非是我们不主动联系她,而是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大概是在被犯罪分子拐带的过程中遗失了。 电话从下面转到我的办公室,当时我跟菲菲都在场,菲菲本来是想让我接的,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让菲菲来跟她说比较好。 胡丽雅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心灵应该是极其脆弱的,让我来安慰她不适合,我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说的话不中听了没有效果,说的太好听了,就怕菲菲在一旁会不高兴,索性我干脆不接了,就在一旁听。 我让菲菲按下免提,然后由她来接电话,菲菲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在接电话之前轻叹道:“真不知道你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 说完,菲菲便拿起了正在响铃的座机听筒,并按下了免提。 我冲菲菲报以微笑,嘴上没说,但心里却默默地回答了她刚才的那句话。 我是真不在意,如果不经历这件事情,可能她这么问我,我还会犹豫不绝,然后念在胡丽雅年轻单纯的份上虚伪的褒奖一番,然后语气轻佻的开几句玩笑。 但是当我内心经历了胡丽雅遇险,情况危急险象环生,然后再到逃脱升天终于得救的整个过程以后,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自己,对于胡丽雅,我绝对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是比较坚守原则的,而我的原则就是,世界上美女那么多,我不会每个都爱一遍,我只爱非爱不可的。 胡丽雅固然是漂亮年轻,而且又是近水楼台,一伸手就能捞到的月亮,但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也不会随意的糟蹋她人的感情。 所以我现在故意让菲菲来替我接电话,其实也是表明自己的一种态度。 这时,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胡丽雅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老板……” 菲菲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胡丽雅打电话过来首先就是找我,由此看来在她心里我占据了不小的分量。 只是,我的确和她没什么啊,菲菲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菲菲轻声漫语地说道:“小雅,是我。” “菲菲姐,我好想你们……”胡丽雅被菲菲叫做小狐狸还真没错,这反应倒是不慢,立刻就改口了。 但是小狐狸,碰到了成了精的狐媚子,这道行就高下立判了,菲菲轻叹一声,不无感慨地说道:“我们也都记挂着你,发现你失踪的时候,我们还去公安局报过案,幸好你没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菲菲站在办公桌旁,跟电话那头的胡丽雅开始飙起演技来,心里也是觉得十分有趣,而且最主要的是菲菲的侧影很性感,她保持着稍微前倾的姿势时,一前一后两个突出的部位都非常迷人,天气越来越冷,让菲菲也不敢再穿短裙,一条米白色的紧身包臀的连衣裙,没有显得特别媚俗,可是却让她看起来充满了良家女子的诱惑。 电话里她和胡丽雅还在继续对话。 “你们都知道了?”胡丽雅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救你们出来的警察里面,可是有人受到了老板的嘱托,要帮忙找你呢。”菲菲回头看了我一眼,随着身体躯干的扭动,那两瓣桃臀便被挤压得有些变形,再加上今天穿的又是包臀裙,几乎可以看到那两团宝物的动作轨迹。 “菲菲姐,你们对我真好……”胡丽雅的声音听起来又要哭了起来,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别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等你回来,我帮你向老板请几天假,带你好好散散心。”菲菲闻言软语的安慰道。 “我现在还不能回来。”胡丽雅语气低落地道。 “是警方要你们协助调查问话吧?”菲菲听我说过这件事,因为我跟吴文姬打完电话后,就向她说明了胡丽雅的情况。 “是的,可是我想回去了,在这里好不习惯。”胡丽雅有些委屈地说道:“刚才有个被抓的姐姐,被自己的家人领走了,这件事我不想让我家里知道,所以,你们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你稍等一下。”菲菲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跟电话里说了一声之后,把免提关了,听筒依旧放在一边,保持电话不挂断。 接着,菲菲转身一步一扭的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说道:“她让我们去接她,听到了么?” 虽然我一直在注意菲菲,但是电话里的内容却一个字都没落下,听到菲菲这话,我怎么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往后坐了一下,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菲菲问道:“你真打算去接啊?” 菲菲低头看了我一眼,修长的双腿一弯,屈膝坐在我的腿上,半靠在我身上,道:“不是我,是我们,你没发现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回来么,难道你指望我一个人去接她,你就不怕我半路出点好歹?连小雅妹妹都会被坏人盯上,难道我比她还不够有姿色?” 第五百六十章 办公室剧情 菲菲的姿色…… 和胡丽雅相比,那就像是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在于,你一拍拍少女的屁股,她会回头瞪你一眼:你打我干什么? 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少妇,因为一拍她的屁股,她就知道换个姿势,你一躺下,她就知道坐上来,你一站起来,她就跪下来,你一跪下来,她就知道撅过来。 虽然菲菲称不上少妇,但韵味比少妇还诱人,外表分明是洋溢着青春活力,但气质上略显成熟,最主要的是,她比少女懂得多,看看刚才她的动作,我一往后沙发后面躺,她就很熟练的坐上来,我要是再站起来,她绝对……她绝对会立马从我身上掉下去! “行,别说了,我去还不成么,别老拿自己的安全问题吓唬我。”我没有在开玩笑,搂着菲菲的纤腰,手又不自觉的往下滑。 但是一抬眼,却发现菲菲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被察觉到了,有些心虚地问道:“盯着我干嘛?” 然而菲菲却压根没在意我手上的举动,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去跟她说,想必她更希望听到你的声音,毕竟你给了她不少安全感呢。” 我心里汗了一下,原来说的是这件事,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去接电话。 菲菲看我没有立即应答,反而低下头,轻笑了一下,打趣道:“心虚了?” 我抬眼看着她,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啊,嘴上一口一个小雅妹妹的叫着,心里防她跟防贼似得。” 菲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胸前的一片雪腻在连衣裙的v领中恰好露出两片圆浑的一角,而其中一半更是直接贴在我的胸口上,su软的感觉让人血液沸腾,菲菲又翘了翘那两条比之腿模也好不逊色的美腿,一只手在我的胸口画着圈,一边娇声说道:“女人的心就这么大,既然你要让我心里全部装的是你,就要承担这么做的后果,而且,我已经改变很多了。” 的确,比起在菲菲跟我还没完全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前,现在的她已经做出了很多的改变,例如她现在不会跟我计较为什么不带她回我跟莲姐的房子,也不会在提起莲姐的时候说一些充满醋意的话,就算有也只是开玩笑,并不会因为莲姐而跟我闹别扭。 今天也亲口说明不会吃吴文姬的醋,这其实意味着,她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现状,她在在我身边的地位,只能在这两人之后。 而菲菲现在要让我去接这个电话,其实也就是看看我的态度,究竟是不是和我自己所说的一样,对胡丽雅没有想法,如果我是心口不一,恐怕她也是不依的,毕竟让一个女人能够接受在她之前的两个女人已经是强人所难,而在有了她之后,还要再找一个,那就真的是接受不能。 我看着菲菲,对上她变得水气弥漫的眸子,在她真情流露的一刻,我也忍不住心中一动,吻上了她的红唇,品尝着津甜滋味。 一番缠·绵,紧了裤裆,湿了嘴唇,手留余香。 菲菲也有些忘我的陶醉在其中,竟然忘记了电话还在那边没挂,还是我最先把持不住,回过神来想到这茬。 再继续下去就有些少儿不宜了,我松开菲菲,手从高峰上拿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道:“起来吧,我去跟她说。” 菲菲脸上流露着亲热后绯红的余韵,带着一点刚刚被勾起的情欲,以及一点意犹未尽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从我身上慢慢起身。 只是她刚一起来,我下面的帐篷就遮掩不住了,慢慢的跟升旗一样升了起来。 这一幕好在只有菲菲看见,否则真是要让人看笑话,但饶是如此,我也有些脸热,现在要起身去接电话,那就跟挺着一把机枪,还是带刺刀的那种往前突突似得。 但座机就在那摆着不能动,只能是我过去了。 菲菲看到这一幕,掩嘴偷笑不已。 我轻叹了一声,就这么挺着一把刺刀长枪杀向办公桌,坐到了椅子上,这样能避免尴尬。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接起电话,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事情突然画风一变,变得让人接受不能了! “胡丽雅,是我。”我刚接起电话,开的还是免提,因为我不想让菲菲觉得我是在跟胡丽雅说悄悄话。 这句话刚说完,电话那头还没回声,菲菲突然在我身边蹲下身子,然后转动了一下椅子,让我正对着她。我还在纳闷她要做什么,只见转瞬之间,就看到菲菲伸出了她的一双纤长、皮肤白皙的手,十根匀称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拉开了西裤的裤链,然后在里面摸索了一番。 我顿时浑身僵硬至不能动弹,这种事不是没让菲菲做过,可是,那都是房中密事,现在这是什么情景,这可是我办公的地方,她竟然…… 但是更加让人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老板……”电话里此时传来了胡丽雅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怪可怜的,很容易就能博得男人的同情。 说实话,听的我都有些心软,但是不妨此时下面一点儿也不软,反而愈发石更,因为菲菲竟然胆大包天的,直接把那活儿给掏了出来,果露在外,动作温柔的揉搓起来。 我知道,菲菲可能是为了让我尽快出来,毕竟刚才顶着一杆枪走路挺丢人的,可现在正在接电话她就这么刺激我,真是让人心乱至难以把持。 而这个时候,我刚才还升起一点对胡丽雅的同情,立即就被菲菲这个狐媚子给丢到了天边去了,我现在是一边满眼欲火的看着菲菲,一边强作镇定的跟胡丽雅说话:“听说你要回来必须要人到地方去接?” 我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仿佛野兽在抑制痛苦而发出的低吼,这自然起不到安慰人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疏远和陌生。 胡丽雅的语气有些失望地说道:“是的,警察说为了我们的安全,必须要亲自到这里来接,还要关系比较近的人,可是我家不在这个省的,我也不想这件事让家里人知道,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和菲菲姐过来接一下我。” 胡丽雅在电话里说的话,菲菲都能听到,在听到胡丽雅把我跟她当作最亲近的人时,突然间嘴角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凭我对她的了解,看到她这么笑,就觉得她一定要作出什么让人吃惊的举动了。 但我没想到,她是真的想吃‘惊’,她竟然张开了小巧的檀口,红唇一分为二,将她手里的那个一给吞了进去。 仅仅是一瞬间,我就感觉头皮发麻,一种触电般的快感从后背迅速的上窜到大脑。 胡丽雅还在等我的回话,我这边倒吸一口凉气,盯着一脸媚笑的菲菲对电话那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到时候你就说菲菲是你远房表姐吧。” 这话一说,菲菲像是很满意我的回答一样,给了我一点点奖赏,把裙子主动的向上卷了一小截,虽然拉得不多,但是大小腿之间的比例看的让人更加舒心意动了。 胡丽雅接着问道:“哦,那老板你呢?” 菲菲一听这话,顿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但嘴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就无所谓了吧,有一个人跟你是亲近关系就够了,警方实在要问的话,就说我是开车送菲菲来的司机吧。”我心里暗想,开车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吧。 但胡丽雅比较单纯,只觉得我一个老板却要安排司机的身份很降格,迟疑道:“这样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样说定了。”我心想,这总比把我跟胡丽雅扯上个什么关系好吧,菲菲刚才的那番话我可听在心里了,虽然是甜言蜜语的情话,可也不无警告之意,而且菲菲说的话挺有道理的,如果女人的心是装下一个人就满了,那我的心又能装几个人? 莲姐,文姬,姗姗,再加上菲菲,我似乎已经得到够多了,再要想更多,就有些贪心了。 随后,不等胡丽雅再说什么,我直接把这件事拍板决定,说道:“你现在把具体的地址发给我,我们一会儿开车过去。” “好,地址是x市……”胡丽雅说了个地址,我保持着下身不动,侧身拿着办公桌上的纸笔写了下来。 “嗯,我记下了,先挂了。”菲菲的努力已经让我彻底的忍受不住,心底的野兽要冲出牢笼了,连一秒都不愿多耽搁。 胡丽雅忙在电话那头喊道:“等等,你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我的手机丢了,现在用的是酒店的电话打的,如果你们在路上的话,不知道待会怎么联系你们。”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就选择不留自己的,“留菲菲的吧。” 可是话音一落,我才想起,菲菲现在正在下面忙着,我也不想她特意起来跟胡丽雅说一句话,毕竟这种事情随意中止很让人不爽。 “哦,那菲菲姐的电话多少?”胡丽雅还在问。 “算了,还是留我的吧,你记一下。”我连忙改口,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了过去。 胡丽雅记下了电话,终于没有理由再跟我接着说下去,我把座机的听筒复位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菲菲也把脑袋往后一仰,剥离了方才占据她满嘴的东西,笑着问道:“打完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可以放开手脚了。 刚准备伸手去拉她,准备抱她坐上来,但是她却忽然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长出了一口气道:“太好了,嘴巴好酸,我要去漱口。” 我的脸色顿时一黑,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百六十一章 汽车在震动 在去x市的路上,一路电话不断,上了高速以后不太方便,所以我就让菲菲开车,一开始我还担心她不怎么熟,或者夜晚不敢开车,等她换上鞋坐上了驾驶座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压根就是一老司机。 z市通往x市的高速公路上最多的是那种渣土车,这种车一般新司机看到了那绝对是躲得远远的,毕竟渣土车可是比马路杀手女司机更恐怖的存在,尤其是那种负重累累的车辆更加危险,在夜路雨天一个打滑就是连环撞车,可菲菲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几乎就没看她紧张过,要不是看她对路况不熟,我都怀疑她以前专门跑车的且专门跑这条高速。 上了高速以后的第一个电话是跟宋进打的,既然说今天晚上就要把胡丽雅接回来了,那正好就履行之前的诺言,借着这个机会热闹热闹,虽然我现在已经很明确跟胡丽雅的定位,但是她还是我手下的员工,遇到了这么大事,作为老板的我,是应该安抚一下她,正好趁着宋进和阿龙他们这俩人都有意向聚聚,我也就顺水推舟了。 第二个电话我是跟正在夜色那边值守的卢刚和三金打的,我跟他们同样把胡丽雅今晚回来的事情说了下,让他们今天晚上要是想一起给胡丽雅接风热闹一下,趁早给其他几个一同值守的弟兄塞点好处,让他们今晚吃点亏,免得他们俩溜了,弄得其他几人也松懈下来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付攀虽然受到了惩罚,但是真正要对我不利的人,可依旧好好的,并且在一旁对夜色虎视眈眈,实在是不得不防。 卢刚当然是满口答应,他现在跟着我虽然不说大富大贵,大金链子小手表的,可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只拿着个死工资,一个月用不到头的惨状。他的手机用的比我都好,六千多块,不过据说是因为他一亲戚前阵子给他介绍了一对象,他特意买贵的充充门面,不过别人一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嘴快一回答就露了馅,让那女的一顿嘲讽,最后不了了之。 这两个电话打完以后,我就放下了手机,李祚盛不用通知,因为我跟菲菲是从酒吧出发的,出门之前就告诉过他了。 “要不要换我来?”我扭头看了一眼菲菲的侧脸,她正专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以及后视镜里反映的后方车况,开车是件辛苦的事情,不仅需要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更不容半点松懈和打盹儿的情况发生。 “都上高速了,不太方便停车,进了x市再说吧。” 菲菲虽然嘴巴上说着不太方便,但其实却并没有露出疲惫的神色,反而神采奕奕,非常有精神。 反正菲菲的技术我很放心,既然她要开我就让她开,我自己靠着休息一下也好。 但是我刚眯上眼没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吴文姬。 菲菲也扭头瞥了一眼,然后挑了一下眉,轻声说了句:“幸亏没换你,不然的话又要我再换鞋子。” 我有些尴尬的没应声,吴文姬这个电话打得也太巧了点,下午跟吴文姬通过电话,她最后说了句她家老爷子打电话过去了,然后就一直没消息,我也不知道她方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就没有主动打过去,没想到她现在给我主动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没敢开免提,就放在耳边,道:“喂。” 我这边刚说一个字,菲菲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对我说嗓子痒。 我信她是嗓子痒才有鬼了,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没搭理她的玩笑,但是被她故意这么一闹,我反而自在了许多,毕竟能开玩笑是好事,要是上来就阴阳怪气的说明她心里特介意,现在不管她是假装大度还是真不介意,反正表面上是一团和气我也就放心了。 “徐远,你在干嘛呀?”吴文姬说话的声音比较有气无力,但不像是累的,感觉像是躺着在说话,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平时不上班她这会儿多半也躺着,只是今天就不知道了。 “你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不是还有公安厅长亲自给你授奖章吗?”我不答反问了一句,心里有些期待,如果吴文姬今天晚上真没事了,待会去了x市,没准儿还能见到她,本来下午听她说还要授奖章搞什么表扬的仪式的时候,我就没想到今晚过去接胡丽雅能见着她,毕竟她现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早忙完了,那些到场的人多半都围着领导转去了,我接完奖章就找个借口离开了,不想去应付那些人,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太累了。”吴文姬生性如此,对这类场合一直不太喜欢。 但是听到吴文姬用疲惫的声音说出太累了这三个字时,我还是感到一阵心疼,虽然这次任务给予了她莫大的荣耀,可同时也说明她一个女子竟然比男人还要努力。 紧接着,吴文姬又突然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在干嘛呢?我这几天不在,你在z市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话语中透露出对我的关心,即便是出任务这几天依旧没有忘记挂念我。 我忽然很想在这一刻见到她,吸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把我要来x市的消息告诉她,说道:“能有什么麻烦,要是有麻烦,我也不能来x市见你不是?” “什么?你来找我来了?”吴文姬感到十分惊喜的大叫一声,语气中无不表露出欢喜的情绪。 同时,我隐约听到她从床上跳起来的动静。 我笑着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吴文姬还有些不相信,语气娇蛮略带威胁地说道:“真的假的,徐远我告诉你你可别骗我,你要是敢耍我,哼,有你好看的。” 我还没说话,吴文姬又在那边惨叫道:“我的面膜掉了……” 看样子吴文姬这几天的确是特别辛苦,都已经到了要敷面膜的地步,以她一向大大咧咧近乎中性的性子,穿裙子已经是为了我而做出的改变,但能让天生丽质的她敷面膜,恐怕只是因为这几日太过辛苦,没休息好。 我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路况和车上的导航,z市到x市的这一段高速已经过半,说道:“我已经在路上,正在高速上开车,估计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半小时就到了?那我要重新做一下面膜,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吴文姬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似乎很怕在我面前露出不美的一面。 这句话刚说完,我就听到胡丽雅下床走路的动静,然后她又一惊一乍地道:“完了,我忘了带衣服,出任务只有运动服,连一条裙子都没带。” “你换裙子干嘛?”我微微一愣。 吴文姬很难得的自发的在意一次形象,见我似乎不怎么支持,有些郁闷地说道:“你来了我当然要出去见你啊,总不能让我穿着一身迷彩服或者特战队的衣服去吧?这样出门别人肯定会笑话的。” 原来她真以为我会在x市待很久,其实等菲菲去把胡丽雅接了,我就要回去了,要不然回程的路总不能还让菲菲开车吧。 我揉了揉额头,有些不太想扫她的性,于是说道:“我就是去见一下你而已,没必要这么隆重,到时候我去找你就行了。” 吴文姬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语气中有些不对劲,怔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特意过来见我,也不打算带我出去玩,就只是过来看看我?” 我硬着头皮说道:“你这几天肯定辛苦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吴文姬听到这话,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语气顿时有些低落地说道:“那好吧,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先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电话挂断以后,菲菲突然扭头瞥了我一眼,然后轻轻一笑,说道:“没想到吴家那位大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匪夷所思。” 正说着,吴文姬已经把短信发过来了,我边看短信,边想着菲菲这句话的意思,刚才虽然我没开免提,但是吴文姬因为不知道我旁边有人,所以无所顾忌,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菲菲肯定是听到了许多,要不然不会说这么一番话。 我记下了地址,然后抬头看了菲菲一眼,“菲菲,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没有。”菲菲闻言摇了摇头,依旧是轻笑着。 我太熟悉菲菲了,一眼就看出她是故意藏着不说,以往我都由着她了,但这次因为是有关吴文姬,所以我比较好奇菲菲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眼珠一转,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看着菲菲近乎完美的侧颜说道:“你真不告诉我?” “嗯嗯……”菲菲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挑逗我一般。 但她完全没料到,这一次有些玩火过头,我将一只手伸了过去,放到了正在开车中的菲菲的腿上,菲菲因为是在开车,紧身包臀裙下意识的就往上推了一些,使得裹着丝袜的大腿部分露出更多,也更容易让我的手。 一开始我把手放上去的时候,菲菲只是有些震惊地扭头看了我一眼,道:“喂,我还在开车呢,你不怕出事了?” 但是当我把手顺着她大腿内壁滑进去的时候,由于汽车在震动,我的手不可能是安静的在那里待着,而是以微弱的幅度抖动着,与里面形成摩擦,菲菲终于抵挡不住。 “你肯定能忍住的对吧。”我故意说着风凉话。 第五百六十二章 X市会面 菲菲几乎是下意识的减速,然后赶紧靠着比较安全的车道开过去,大概是想要是我再胡来,她就找个地方把车给停下。 不过我也看了一下路况,后方百米之内暂时没有车辆,因为我们没有拐过弯,所以直线观察发现后视镜里没灯,我就没担心后方会突然有车开来,当然,在高速公路上,百米的距离算不了多少,毕竟都是高速行驶,而我现在纯粹是一心想要逼菲菲先在我前面认输,老老实实把话说出来,有些马虎了。 我的手不仅滑进去了,甚至还将菲菲那颇有弹性的裙子给扯上去了一点,手指头非常灵活的就窜了进去,似乎还隔着一层纱布类似的东西,触到了一丛柔软的微草。 菲菲顿时就像被刺猬扎到了一般,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然后骤然紧绷,她满脸血红咬着嘴唇羞恼的扭头瞪了我一眼。 我仍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刻意的挑动了一下手指,使之上下紧贴着里面轻轻刮动了一下。 菲菲终于受不了我这么逗弄她,语气带着一点嗔怪地意味说道:“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嘛,你先把手拿出来,再这样待会到了x市我都下不了车。” 我嘿嘿一笑,下不了车大概不是因为腿软,毕竟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她腿软,她指的是小内裤会湿掉,到时候走路不便。 虽然这样很刺激,也非常有猎奇、新鲜的别样趣味,但是一来为了安全不能再玩火,二来我也的确要点到即止,别看菲菲现在妥协,真惹急了,她那拼命三娘的架势一出来,把车停路边翻身就骑在我身上,那到时候求饶的就是我了。毕竟,我还得去见吴文姬不是? 所以我慢慢的把手抽出来,追问道:“那你说说,你刚才到底还有什么话想说又咽回去了。” 菲菲花了点时间,把裙子往下拉了一下,又夹着腿似乎是在调整姿势,随后才回答道:“我刚才想说的是,难怪你跟她能相处得来,我之前还一直奇怪,吴家那位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还有不近人情,可没想到她在你面前居然是这样的一面,看来你是早就把她给收服了,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菲菲这话说得不错,在外人看来,吴文姬的确是这样的人,对谁都不屑一顾,当初林高峰没被我弄废之前,吴文姬对上她这个小时候订过娃娃亲的男人就瞧不上眼,不过吴文姬也有这样的资本,她家老爷子在z市的影响力,可以让她一路都昂着头走,享受众人对她的艳羡以及讨好谄媚的笑。 想必那些曾经有意跟吴家结姻亲的那些家族,没有谁会想像得到,最后吴文姬找了我这样一个无门无户的男人。不过现在我已经不算是无门无户了,我已经自立门户,我徐远这个招牌迟早会打出去的。 菲菲接着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忧伤,叹道:“说起来,你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久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甜蜜了。” 我尽量避讳回答菲菲说的这个问题,哪怕现在暂时的稳住了,我也不希望自己的错误回答让菲菲心里生刺。 于是我接着上一个问题,道:“你刚才说你想的是哪样?” 菲菲斜睨了我一眼,语气有些轻佻,道:“男人收服女人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还能是哪样?” 我想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上床?” 菲菲摇了摇头,我皱眉道:“那是什么?” “这么短时间就能让一个女人性情大变,我怎么觉得,你很有可能是用强的呢?”菲菲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这句话纯粹是说笑的,我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这么干。 我没好气的白了菲菲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压根没这回事。” 菲菲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没这回事是哪回事?” “两个都没有,文姬还是清白之身,我也不是会做出强迫那种事的人。”我回答道。 菲菲听到我这么说,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哼,刚刚不就强迫我了,也就我无依无靠好欺负。” 我刚想给菲菲赔笑安抚一下,但她似乎也不是真的在意,立马就跳转了话题,说道:“况且,是不是清白之身,你得试过了才知道,仅凭嘴说,哪个女人不能是清白之身?你觉得呢?” “今天晚上就是个不错的机会喔,你留在这里,我绝对跟其他人绝口不提,待会见到小雅,我就说你有要紧事没来,我开你的车来的。” 听到这话我才注意了一下菲菲的神色,她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笑意,我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故意钓鱼·执·法啊,我要是真听了她的,那才是上当了。 今天是绝对不能留在x市过夜的,菲菲这关都过不去,让她一个人接送胡丽雅,我还要放宋进他们的鸽子,这怎么算都是给我挖了一个坑。 至于说验证吴文姬的清白之身,我都觉得有些难为情,这还需要验证么?况且这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何必急于一时。 “好啊你,这是想报复我?看来刚刚轻易放过你还是我太心软了。”我故意冷笑一声,用充满邪恶的眼神看着菲菲。 看着我再一次缓缓的向驾驶座那里伸去的手,菲菲意识到事态不妙,脸色惊变,大叫道:“你想干嘛?别来了,徐远你这坏家伙。” 但是我却毅然决然的把魔爪伸了过去,只见随着我手中动作转变,菲菲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绯红,如同被血侵染,显然是受不了在这种状况下被我如此大胆的挑逗。 看着菲菲露出如此秀色的一面,我心中的魔鬼更是蠢蠢欲动,而菲菲很快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车速时快时慢,她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胸前的澎湃在汹涌起伏,就连粉嫩的脖颈也在车内灯光的映射下变得白里透红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虽然也是心动,但同时也清醒过来,连忙看了一下后视镜,还好后面车辆极少,而且没有大卡,全是私家车,看到我们这辆车车速不对,也控制了他们自己的车速。 我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指的前端已然是被沾湿,上面还有被水打湿过的痕迹,至于那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你才是故意报复我,不就是在办公室里晾了你一下,你至于么?” 菲菲有些羞恼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软绵绵的,看样子刚才虽然没尽全力,但这种高速公路上的刺激,也让菲菲动情,否则绝不至于是这么软绵绵的语气。 本来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做过了,听到菲菲提到这件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我跟胡丽雅通电话时,她在办公室里手口并用,让我爽到一般就走了,让我好一阵难受。 “你还好意思说,有你做那么缺德的事情么,现在只是对你略施惩戒,晚上回来再好好收拾你。”我恨恨地说道。 菲菲缓了一口气后,像是有些惊讶的扭头看着我,道:“你晚上不留在这里陪吴家那位大小姐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本来就没说在这过夜。” 菲菲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略微有些吃味地道:“还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你要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开房。” 我笑了一下,挑眉看了菲菲一眼,道:“你不是说不吃醋么?我还以为你特有自信。” 菲菲眼神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你都说她还是处子,谁知道会不会是真的,处子对男人的吸引力我清楚,到时候你喜新厌旧,我不就成了受伤的那一个可怜人。” “不对吧,按先来后到也是吴文姬先啊,我这人走心的。”我没正形地说着玩笑话。 菲菲轻轻皱眉,嗔道:“讨厌你这人,这点便宜也不让我占。” 我坏笑一声,道:“嘿嘿,我会用身体补偿你的。” “谁稀罕似得。”菲菲嗤笑一声,语气不屑地道。 “录下来了,晚上你自己听听。” …… …… 到了x市,我们人生地不熟,虽然有gps导航,但还是问了几个路人才确认了胡丽雅那里怎么去,不过幸运的是胡丽雅的地点和吴文姬住的地方很接近,据路人说就是相邻的两栋楼,这样就很方便我们办事了。 我们在车上就商量好了,胡丽雅就由菲菲去接,我去见吴文姬,我这么猴急的表现,虽然菲菲有些无可奈何,但也不好阻拦我,只是告诉我不要待得太久。 临下车之前,菲菲又拉住我的手臂,我回头正好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恢复如常,略带笑意调侃道:“你要是下来太晚的话,我就直接带小雅回去了,到时候你就在这过夜吧,免得回来折腾我。” 我怎能不知道她这句话说得言不由衷,而且我打定主意今天不会留在x市,吴文姬跟我还没进展到这一步,我留在这还不是一个人睡? 我又坐会座位,因为我们都打算下车了,所以安全带是解开的,我一把将菲菲柔软的身子抱过来,拨开她前额的秀发,在光洁的前额上轻轻亲了一下,道:“乖,等着我今晚回去爱你,我今天不会在这里留宿,但是你要多等一会儿,她这几天也辛苦了,等她睡了我再下来,嗯?” 菲菲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微皱的秀眉缓缓舒展,道:“好吧,但是不要太久了,不然都不好跟小雅解释。” “我在意的是你。”说完,我又对着菲菲的嘴唇深情的吻了下去。 菲菲也深情的仰头注视着我,双手抱着我的脖子,道:“好,我等你下来。” 我跟菲菲又抱着温存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我先下去,刚打开车门迈出第一步,菲菲一句话差点让我摔地上。 “要是上床的话,你尽量快一点喔。” 第五百六十三章 同样的月光不同的景象 我跟菲菲在胡丽雅和吴文姬两人所住的不同的两个酒店之间分开,车就停在一个超市外边的停车场,到时候不论是我们谁先下来就在超市门口等着。 胡丽雅住的酒店已经暂时被征用了,下面站岗巡逻的也不是酒店保安,而是几个当地派出所的片警,门口也停着几辆警车。这个案子已经成了全省乃至全国都高度关注的大案,当地的公安局和派出所都相当的重视。 我来到菲菲所住的这间酒店的楼下,才发现和胡丽雅的那个酒店有所不同,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身穿黑大衣的人拦住了,这两人直接一人一手抵在我的肩上,问我是干嘛的。 要说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在x市我没影响力,可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招呼,只是看到他们无意间敞开的厚外套,露出里面的胸章,我才确认他们的身份,这两人竟然是便衣警察。 “找人。”我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为难我,而是为了守护住在这酒店里的人,心情也平静许多。 只不过对方既然被安排在门口负责把守,这等重要的任务,他们自然不会因为我简单的两个字就放我进去,我忽然想起来吴文姬在我来的路上,跟我通电话时特意叮嘱过,让我来了给她打电话。 而我是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到了地方就打算直接进去,但是现在我却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她住的酒店成了重点保护的地点,不会随便让人进来,所以让我给她电话好放我同行。 于是我抬手阻止了这两个便衣要说的话,“等等,我打个电话。” 说完,不理会这两个便衣的表情,我直接给吴文姬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她住的酒店楼下。 吴文姬十分开心的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说马上就给下面的人打招呼,让我稍等一下。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到这两个便衣同时侧着耳朵,用一只手去扶了一下,应该是吴文姬传达的信息到了,他们耳朵里戴的耳塞,里面有人给他们传话。 随后,这两个便衣警察确认了一下我的身份,这才放我进去,我临走之前,其中一人还特意提醒了我一句:“进去吧,不要走错房间了,里面住的都是大人物。”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都知道这点,能动用便衣在下面把手酒店的出入口,还需要里面的人同意才能放行,说明这里头住的人绝对来头不小,否则何必这么重视安全问题。 而且越过了这个酒店大气磅礴的大门,走到富丽堂皇的大厅我才发现,这里应该刚刚才举行过一场宴会,再结合到吴文姬跟我说她是晚上参加省公安厅厅长亲自给她授奖章的仪式,我猜测多半就是在这里就地举行,然后就在这里暂时落脚休息。 省部级的干部,这来头的确很大,自然需要重视,而且刚刚才破获了一个大型的犯罪集团,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我照着吴文姬给我发的房间号,上到了十二楼,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她正在电梯口帮我按着电梯一脸笑意的迎接我。 我还有些觉得意外。 她看起来很开心,见到我能从z市来到x市见她,自然是满心欢喜,脸上根本找不到一点她在视频里的那副冷傲的神态。 而且她也没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只有迷彩服可穿,她现在就裹着一件紫色的毛呢大衣,下面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露出的两截小腿没有一丝赘肉,因为常年运动,虽然腿上比寻常女人看起来肌肉的轮廓明显,可是腿型却非常好看,再加上恰到好处的白嫩肌肤,也展现出许多女人味。 见到我的第一眼,吴文姬一句其他的话都没说,第一句就是:“徐远,我饿了。” 吴文姬通常是不习惯用撒娇的手段的,她如今虽然一点点的被我改变,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可性格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所以这句话真是说的开门见山。 以至于,我都有些哭笑不得,我摇了摇头,向前迈出一步,一只手撑在电梯门中间,一只手伸向面前的女人,“我还以为你特意穿这么好看是来迎接我,打算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你是不打算让我进你的房间。” 吴文姬动作很淑女的伸出手,搭在我的手心处,笑靥如花地看着我,说道:“你先带我去吃东西,我再让你进我房间。” 既然她说饿了,那肯定是真的饿了,我总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饿着肚子来一解我的相思。 “这大晚上的,x市我也不熟悉,总不能让我随便带你找个地方吃饭吧?你说去哪吃?”我一拉手,将吴文姬牵着带进电梯里,按下一楼的同时,那只手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吴文姬的身高足足一米七,即使是穿着平底的拖鞋,看起来也很高,幸亏我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多一点,否则这个动作把她正面抱进怀里,就一点呵护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现在吴文姬被我抱着也很享受,没有哪个女人会一直刚强到底,更何况吴文姬只是表面伪装出高冷孤傲的坚强,但其实心里住着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只有遇到对的人,才会表现出真实的一面。 她反过来双手环抱住我的腰,把高高的鼻梁抵在我下巴的胡渣上,轻轻的来回摩擦了两下,“我也不清楚,不过一楼就有餐厅,宴会的时候吃了一块点心,好像味道还可以。” “一楼就有吃的你不吃,偏要等我来了才吃?”我意味深长的低头对着吴文姬笑了一下,她脸上闪过撒谎被拆穿时的窘迫神色,我看着可爱,心里喜欢得紧,低下头轻轻在她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吴文姬也抬起头回应了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然后声音低低的嗔怪道:“你自己说你都多少天没陪我吃饭了。” 我低头笑了一下,一只手无意识的放到了吴文姬后腰处下三寸的部位,“那是某人放了我几次鸽子,自己造成的吧。” 吴文姬顿时俏脸羞红,环抱在我腰间的两手抱得更紧,那地方她可是敏感得不行,从未让外人碰过,也只有我经常有这个机会,但久而久之,反而让她对我用手触碰的感觉反应得更加强烈,我心想这毕竟不是在室内两个人可以大胆亲密的场景,她有些反应还是不能给外人看的,于是我又把手收了回来。 “哼,那你现在到底给不给我面子?”吴文姬刚刚被我碰到了最敏感的地方,性情有些改变,娇嗔地在我耳边轻哼一声。 我笑着调侃道:“给,你现在可是女中豪杰,花木兰一样的人物,你没看网上那些评论,都快把你捧上天了,只有英雄才能配得上你。” 我这么一说,吴文姬脸皮薄,反而先受不住了,摇摇头,一副很老实的样子说道:“没有,我就选你。” 听到这话,我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不过话音刚落,电梯就响了一声,并停了下来,我跟吴文姬同时看了一眼指示灯,还没到一楼,才到九楼而已,很显然是外面有人要顺路下楼,见有人要进来了,我跟吴文姬再保持这么亲密的姿态有些不太雅观,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松开对方。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性,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身材保持得跟二三十岁的青年差不多,完全看不到这个年纪常见的啤酒肚,而且他身上一看就露出一种和周围的环境很格格不入的气场,有种肃杀之意。 这个男的到了七楼就出去了,然后吴文姬跟我说,这人是从省城来的,一直跟在公安厅长左右,看起来是他身边的人,幸亏刚才没一直那么抱着,不然的话吴文姬很可能就会丢失不少印象分。 随后,我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栋大楼里现在全是你们同行吧。” 吴文姬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好像还有一些知名媒体过来吧。” “那我岂不是要离你远远的?”我立马站到一边,一脸夸张的表情。 “为什么啊?”吴文姬抿着嘴有些不开心了。 “绯闻啊。”我笑道。 “我又不当明星,管那么多干嘛。”吴文姬很不屑地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电梯刚好到一楼大厅,吴文姬带我去这家酒店的餐厅,餐厅在大厅的西侧,一路走过去看到的客人很少,偶尔看到几个人,也大部分都跟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男的一样,一看就是行伍中人,偶尔看到几个女的,也是一身职业的小西装,作文职打扮。 至于吴文姬说的媒体,我倒是没看到过,整个酒店看起来都相对来说比较安静,虽然这个酒店被包下来,住的也都是参与到吴文姬办的案子之中,但是互相之间并不打扰,各忙各的。 这一个发现,让我心里泛起一丝古怪的想法,我一开始以为吴文姬这次立了大功,应该有很多人会主动的找她,毕竟在网上她是盛誉满载,好评如潮,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可是现实就是,在官场中,吴文姬这样子得过功勋奖章的人,其实没那么受欢迎,官场中追逐名利,谁能给他们这些,他们就会跟在谁身后,而一个初出茅庐者,哪怕是能力不小,可也未必会受到重视。 当然,最让人觉得好笑的是,如果这些人知道吴文姬在z市有很大的背景,有一个手眼通天的爷爷,不知道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不过以吴文姬的性子,我想她根本不会主动去跟这些人说,而这些人也没想过去问她。 第五百六十四章 吴文姬的破案之道 餐厅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是酒店内置的,食材味道不错已经算是高标准了,不像那些专业的星级餐厅会注重形式和格调,而且全是卡座式的,没有包间,我们只好坐在外面。 餐厅里现在没几个人,除了我跟吴文姬,就是路过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很冷清。点单的时候,吴文姬和我互相为对方点了一份,用她的话来说,这是考验我对美食的鉴赏能力,其实我知道,这只是她所能想到的情侣之间的小浪漫。 虽然有些幼稚,不过还是很可爱的,毕竟文姬同学没谈过恋爱,说不定这些就是她初中时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桥段。 在冷冷清清的餐厅里面,气氛很难热起来。 我缓解思念的办法有的是,比如亲热一番、亲热一番、再亲热一番,但唯独没有聊天这一选项,说不如做。 此情此景自然不可太过孟浪,于是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文姬看,吴文姬一开始还眨着眼睛跟我对视,眼中也带着幸福的笑意,可是看久了她就有些坚持不下去,有些害羞的低着头,用脚轻轻的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 我笑了一下,“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还不让我好好看看?” 吴文姬听到这话,顿时无理反驳,但是刚抬起头来,又被我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于是脸上更红了,抿着嘴唇羞答答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找话题来缓和一下气氛。 “对了,你猜我爷爷下午跟我打电话说了些什么?”吴文姬忽然抬起头来,兴致勃勃地说道。 “嗯?”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吴文姬说的是吴老爷子下午跟我同时间段打给吴文姬的那个电话。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当然猜不到,好在吴文姬也并不是有心刁难我,只是转移话题罢了。 于是她自己把答案公布出来,“他说这次我立了功,救出了这么多人,给咱们家争光了,他答应许诺我一个愿望,只要我说,他一定办到。”吴文姬把双手都横放在桌上,就像念书时上课的端正坐姿,脸上的表情有一股虔诚和盲信的感觉,似乎对吴老爷子的这个许诺非常相信。 虽然不知道吴文姬为什么这么相信,但我心里其实没当一回事,老人家看到孙女争气了,一高兴说下什么大话的都有,就别说吴老爷子,谁家老人都有点这个脾性,但是事后能不能兑现,还真是两说,就算吴老爷子比较信守承诺,但是万一吴文姬提出一个他老人家无法实现的东西,最后也只能让人陷入两难。 不过看到吴文姬这么有兴致,我也不好扫兴,笑着问道:“你提了什么要求?” “我还没提,就等着你来跟你商量。”吴文姬突然看向我,清澈的眼眸似有烟波飘过,眼神中满满都是笑意。 但是这个眼神在我眼中,无疑是充满爱意的,并且我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让我又喜又惊的可能。 如果说吴文姬的愿望,是要跟我结婚,吴老爷子会同意吗? 而我呢?又喜又惊的我,喜得自然是吴文姬深爱着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青睐,我自然是感动的,可是同时我心里也有些发怵,有一种惊慌的情绪,假若真是如此,我能答应吗? 莲姐又该怎么办?袁姗姗会怎样?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保持着不婚的状态,才能维持这种平衡,一旦这个平衡打破,后果是我所不能承担的。 “文姬,你自己的愿望……”我心里有些紧张,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自然,但好在吴文姬没察觉到,她的眼珠子直转,似乎是在出神的思考。 话没说完,吴文姬突然回过神来,然后一脸想到好主意的表情,略微有些得意地说道:“要不然,我让爷爷出面,帮你把夜色现在的困境给摆平了?只要爷爷开口,其他人也不会为难你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想提结婚的事啊。 惊慌是没有了,但惊喜还在,虽然吴文姬没有提出让我难以抉择的事情,可她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我,就连她这么辛苦赚来的功劳所换到的一个机会,竟然也是为了我目前的困境。 我心中感动的同时,却暗暗的提醒自己,你是个男人,让一个女人为你做到这个份上怎么可以。 况且吴文姬所说的其他人虽然没有明指,但我知道是翟青青,现在付攀已经被我惩治,翟青青肯定会有所察觉,我跟翟青青的矛盾并不见得是吴老爷子就能摆平的,他能劝翟青青不动我一时,可他护不了我一世,只要翟青青还在这个高位上,就等于时刻悬在我头顶上的一柄闸刀。 我皱了皱眉,语气并不轻松地说道:“你要跟你家老爷子说的就是这事?” “嗯,怎么了,你不同意?”吴文姬看出来我的脸色不大对劲,大概是猜测出我并不希望她这么做,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静止下来。 我怕她想多了,伸手紧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温柔地说道:“你家老爷子那么古板的人,难得答应无条件满足你一个愿望,你用我身上干嘛。” 吴文姬听到我这么说,脸色才好看一些,但是随后又很无奈的说道:“那我就没什么愿望了,又不是还小,买件衣服都要他们花钱,现在我能想到的,爷爷能帮我做到的事情,就是这些了。” 话刚说完,吴文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补充道:“不过还有件事,但是哪怕爷爷答应了也没用啊。” 看着吴文姬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露出许多期待,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 我顿时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心里大叫一声,还是没跑了,这个事情,她果然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也很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即使吴老爷子那关过去了,我也不一定会放下一切。 我连忙干笑了几声,眼神有些慌乱,不敢去看她,“那个,你跟我讲讲,你这次到底怎么抓到这个犯罪团伙的,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过程惊险吗?” “惊险谈不上,就两个字,很累。” 吴文姬虽然看破,但是却没有说破,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是我目前很不愿意面对的,所以干脆就给我讲起了她这几天的经历,在出任务之前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是因为担心我泄漏了风声,但是现在任务都完成了,犯罪团伙已经落网,她自然是对我和盘托出。 原来,最开始吴文姬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通知,和柳清河两人一起参加了紧急会议,难怪当天我找他们人怎么都找不到,而会议内容正是事关这件大案,全省各城市同时出现多起人口失踪案件,而失踪的人多为女性,并且年龄都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区间,很快这件案子就被定性为一起大型的妇女拐卖案件。 因为我省本就靠海,犯罪团伙一旦成功诱拐妇女,只需要偷渡出海,基本上人就找不回来,曾经出过不少这种事件,但都没有这一次的情节这么恶劣,同一时间竟然在各地接到了几十起报案,所以当时就上报到了省厅,这件事立即就被重视起来。 当晚吴文姬是先到省城跟其他各市的刑侦案件负责人,也就是各地的精英汇合在一起,然后由省厅批准,动用卫星系统监控几十名失踪妇女的手机。 犯罪团伙很狡猾,他们的目的很纯粹,只要人,也不打算敲诈,所以诱拐到妇女的第一时间就把手机扔了,但是事有例外,其中有一名被拐的女性竟然很神奇的用她自己的手机号码向外发出了求救信号,正好被卫星捕捉到,于是省厅这里找准位置开始整装待发,准备突袭。 信号发出的地点在x市和z市都相邻的一个城市,离海岸较远。 但是第一次按照信号发送点的坐标突袭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犯罪团伙竟然先知先觉转移了地点,并且发送信号的那部手机,只遗留了一具残骸在当场,说明犯罪团伙已经发现了那个发出求救信号的女人,这一点让警方开始感觉到问题有些棘手起来。 但是正所谓邪不胜正,老天这次是要帮好人这一边了,虽然没有内部消息,可是在那附近却有一个路人看到了犯罪团伙转移被拐妇女的路线,于是经常吴文姬等人一路追踪。 但是没想到追踪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等着警方的,竟然是三个指出不同方向的眼线,这三人都是可靠之人,绝对不可能收买,所以出现三人都指出不同方向的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犯罪团伙意识到被人追踪,于是故布疑阵。 警方这边开始一筹莫展起来,省公安厅厅长连续几次召开会议,都没得到好的计划,但就在第三天,吴文姬献计,她说:“既然犯罪分子要玩计谋,玩心机,那我们就以力压人,比大势,只要我们将通往海外的路线进行严格的盘查,通过媒体之口将此事宣扬,犯罪分子必然会心慌,他们抓的都是活人,不可能像死物一样一直藏着,所以必然会想法设法运走,况且他们拐的人不少,迟早会暴露,所以我们只需要步步紧逼,把全省沿海港口锁死,再留几个缺口,犯罪分子必然会冒险一搏。” 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有些大动干戈,小题大做,让不少吴文姬的同行反对,但是偏偏省厅厅长同意了。我省大部分沿海城市的港口全线展开严格的盘查,虽然不至于封锁,可力度也相当之大。 而吴文姬所指出,留的那几处破绽,其中一处就在x市,而这里,也是吴文姬本人亲自到场埋伏的地点。 事实证明,吴文姬的办法不仅起到了作用,她本人更是赌对了,x市的港口看起来没什么检查,但实际上到处都是眼线,最终吴文姬成功带领武警抓获这个贩卖女性的犯罪团伙。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令人发指的行为 吴文姬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吴文姬,面对罪犯的时候秉持着一贯的态度,冷面无情,在她的心里,除去她的亲人之外,恐怕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犯罪分子,统称为敌人,另一种是良民,统称为……陌路人。 这并非是我的猜测,而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吴文姬脸上贴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所以想了想吴文姬对我的态度,我突然就有了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愉悦感。 我又问吴文姬,这次行动到底抓了犯罪团伙多少人? 吴文姬听到这话以后,神色有变,我感到有些意外,新闻上面说是全部一网打尽,看吴文姬这反映,难不成是有漏网之鱼? “难道有人跑掉了?”我试探着问道。 吴文姬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遗憾的说道:“没有,当时我带了二个小队的武警闯进匪徒的窝点,我们都有配枪,虽然匪徒手里也有管制刀具,但看到我们持枪冲进来的时候都被吓住了,所以全部都抓获了。” 听到这里我就更奇怪了,既然全部都抓获了,为什么还用这种略显遗憾的语气说?不应该是很满意吗? 但是吴文姬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我看得出她有话藏在心里没说,我要是不问她恐怕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主动询问道:“那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些对结果不太满意的样子,还有什么事是新闻里没说的吗。” 吴文姬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本想说些什么,似乎刚好因为点的餐到了,她正好借此为由跟我说先吃饭吧。 我也没勉强她,毕竟总不能让她空着肚子跟我聊这些工作上的事情。 虽然吴文姬因为工作的事情有些感到遗憾,但索性我对美食的鉴别能力还是很强的,为她点的东西都吃完了,一点儿也不剩,我虽然肚子不饿,但是为了给她面子,也都一扫而空。 吃完之后没等我提议送吴文姬回房间,她自己就先提出来要回房,我笑着答应。 回到房间的一路上,吴文姬看起来满腹心事,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沉默低头往前走,我有预感,她多半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官方虽然包下了一间酒店,这个行为看起来有些铺张浪费,不过这间酒店的规格也比较平常,而且安排给吴文姬出的房间更是标准的套间,顶多就是大一点。 我们进到房间以后,吴文姬还没等我坐下,就忍不住了,她把我带到床边然后把我按着坐下,一脸严肃的表情跟我说:“徐远,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对结果不太满意,我刚才就很想告诉你,但是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我不能在外面跟你说。” 见吴文姬这么认真,我也不由得摆正脸色,拉着她坐在我身边,问道:“又是保密事件?出了什么事么?” 吴文姬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我的手,即便是坐下来,紧紧靠在我的身上也是如此,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似得。 “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意外。”吴文姬起了个头,让我心里有所准备。 我沉默着做一个合格的聆听着,没有说话,吴文姬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神出神的直视前方,像是在回忆,“我带着武警冲进他们窝点的时候,很快就制服了所有人,可是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仓库里有被诱拐的妇女,我作为当时的指挥官,问了几个犯罪分子,但是各个都不吭声,所以我决定让大家分头开始找,他们大部分人去了仓库二楼,而我则是因为发现仓库的后门是虚掩着的,所以猜测他们是不是有人从这里出入,于是我走了过去。” 吴文姬的语速很慢,听到第一句的时候,给了我思考的时间,让我和之前她在用餐时所说的话给接上了。 我跟着吴文姬所描述的景象,大脑中自然的呈现出一幅画面,恍如身临其境。 吴文姬说:“我看到废弃仓库后面的出口处停着两辆车,都是大面包车,其中一辆车门是开着的,里面是一个个被捆绑起来的女人,手脚都被绑缚,嘴巴上也贴着胶布。” 听到这里,我就在心里默默的想,他们把人放在车上,应该是为了方便转移,可见如果吴文姬不是早就在那里布点,对方也许就溜走了。 吴文姬说的很认真,所以我只在心里想,并没有出声打扰她的思绪。 “可是那一辆车上只有十几个人,但接到的报案却不止这个数字,所以我就在想,另外一辆车上是不是也有,于是我靠近了过去。” “我没想到,刚靠近一点,就听到车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声,就是那种……时候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很淫·邪的声音,当时我就愤怒了。” “我打开车门,拔枪对准车内。” 吴文姬在回忆这一段情节的时候,情绪的波动明显变大,她与我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五指都不自觉的攥紧,一点刚冒头的指甲竟然让我的皮肤感受到刺痛感。 “然后呢?”我沉声问道,听到这里,我除了一瞬间的吃惊之外,并没有过多的反映,犯罪团伙拐卖年轻的女性,会对这些女性做这种事情其实已经在意料之中。 吴文姬接着说道:“我以为我猜测的就已经够让人愤怒了,但是车门打开的那一幕,直让我觉得痛心疾首,车里的女人都衣衫不整,但手脚依然被绑着,并且昏迷着,而压在她们身上,在她们身上占便宜的竟然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而是一个十几岁大小的男孩,他看起来就跟一个中学生一般大,可是他竟然……对她们做出那种事情。” 听到这话,就连我想到那副场景时,也不自觉愣住了,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而吴文姬还在继续回忆那时的场景,“我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楞了一下,但是那个男孩反应一点也不慢,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看到我手里的枪和身上穿的迷彩服,他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当时很气愤,举着枪逼他下车,这个时候我已经猜到,他也许也是这个犯罪团伙的一份子,所以我虽然从未对未成年人举起枪,但这一次我却没有心软,既然他是犯罪分子,而且还在我眼前做出这种事情,我绝不能饶恕他。” 吴文姬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我也比较赞同,虽然对方年纪还小,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罪行,年纪这么小就奸·污女人,长大了还了得?这可不是一句无知就能解释得通的。 “你做得对,虽然他是个小孩子,但是做出这种事情来,未成年人的身份也不能保护他,你该知道他犯下的罪有多么严重,你抓他是避免他以后做出更大的祸事。”然而这句话我刚说完,就被吴文姬给摇头驳回了。 “如果真是这么顺利就好了。”吴文姬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忧郁,她说:“当时,我很大声的呵斥那个男孩,让他下车,我一只手举着枪,一只手绕到腰后拿手铐,打算让他自己把自己铐起来。” 大概是回忆起那副场景还是让她心绪难平,吴文姬自己强制终端了回忆,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情绪有些激动得道:“我觉得那个画面很恶心,这件事也让我心里难受,他还这么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追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吴文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说道:“那个男孩听到我让他下车自首,自缚双手,脸色有些挣扎,但是看到我抬起的枪口,他当然只能照做,我看到他彻底把身体转过来,弯腰去捡我丢在车上的手铐,但他还没穿好衣服,他似乎……故意要把下体露给我看。” 吴文姬把头埋得更低,身子也贴得我更近,即便是隔着两人的衣物,我都能感觉到她胸·脯上的柔软。 “我觉得特别恶心,所以就偏移了一下视线,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年纪轻轻就这么阴险,早就算计好了,利用我转移视线的时候,从他的脚后那里摸出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忙扶正吴文姬的身子,上下看了一眼,“你受伤了?” 吴文姬抿唇,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那就好。”我又把吴文姬紧紧抱住,深怕她离开我,再出一点闪失。 吴文姬在我耳边接着说道:“他出手的速度很快,那一刻我从他身上彻底看不到半点未成年人的样子,飞刀很准,直指我的左胸口,射过来的时候,我差一点没能躲掉,但是因为我先前大声呵斥那个男孩叫他下车的声音比较大,引起了其他队员的注意,于是他们赶过来查看,恰好看到这个男人对我投掷飞刀的动作,所以飞身一跃把我撞开了。”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吴文姬对那个男孩的态度有所转变,称呼上已经变成了男人,很显然,在这一刻她已经把那个男孩彻底的当成了具有危险性的罪犯。 我虽然知道吴文姬的结果是安然无恙,但我还是很好奇那个男孩是什么下场,于是我就直接问了。 而吴文姬听后,突然把脸转向一边,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赶来的队员有两人,其中一人撞开了我,但是另外一人,开枪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除非你闭上眼睛 “死了吗?”其实我这句话问出来之前,我心里就有答案,这大概就是吴文姬所说的意外,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开枪,应该是不会失手的,只是看那个武警究竟是奔着要害去的,还是只为了击倒对方。 吴文姬说道:“本来那一枪不会致命的,但是罪犯在一击失手的情况下,立刻就想转身拉起一个女人当作人质,所以原本应该是击中正面肩膀让他失去动手能力丧失危险性的一枪,却正好从他的后背击穿,幸好车内其他受害人都是平躺着的,子弹穿过去之后,没有误伤其他人,可是被击中的人,当场就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徐远,我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死在我面前。”吴文姬的脸色本就有些憔悴,此时回忆起这件事,更是让她有些难过,虽然她作为一个警察,惩治坏人是她的天职,也是她喜欢做的事情,但是面对的对象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她终究在这一刻还是有了一丝负罪感,哪怕并不是她亲手开的枪。 但是在我看来,那个男孩既然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更何况她竟然企图伤害我的女人,如果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也许我会多出一点怜悯,但是现在我却非常冷漠,我只希望吴文姬能从这其中走出来。 “你没做错什么,明白吗?”我把吴文姬直接抱到我身上坐着,双手捧着她的脸,神情专注的看着她,说道。 吴文姬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可是如果没做错,为什么上面要求隐瞒呢,上面得知这件事的始末后,立刻就下了封锁令,这件事不能让除了我们当时之情的人之外的人知道,我连爷爷都没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迫切的想要开导她,这件事她不敢跟吴老爷子说,而跟我说,其实就说明这件事她很上心,在她心里留下的烙印太深。 我在脑袋里拼命搜刮了一番此时能够驳倒她的论点,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我沉声问道:“你也不想想,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开,会出现什么样的社会问题?” 吴文姬楞了一下,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样的社会问题?” “先不管那个男孩死或者不死的问题,首先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个被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男孩,竟然犯下了这种天怒人怨的罪行,司法机构该怎么进行惩罚?”虽然我现在抱着佳人,姿势又比较亲昵和暧昧,但偏偏这番话我说得义正言辞,无比的严肃。 吴文姬摇了摇头,又是一脸茫然。 我继续说道:“参与到拐卖人口的犯罪团伙中,既为从犯,或者共犯,同时又有奸·污女性的情节,再加上有两名武警目睹他持械袭警,以上罪名都证据确凿,这三样罪名如果放在一个成年人头上,你认为该怎么判罚?” 吴文姬只是对未成年犯罪没处理过,但是经她手被送到监狱里的犯人却不少,她说:“如果是成年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海的样子了。” 我追问道:“可现在他是未成年人,又该怎么判罚?” 吴文姬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这种案子我还从没经历过。” “如果他是未成年人,虽然这辈子也许依然看不到海的样子,但是最后法院给出的判决结果,绝对不会像成年人那么重,而且,虽然律法无情,但是如果外界对判决产生质疑的时候,法院会怎样处理呢?”我冷笑了一下,吴文姬的脸色已经有些犹豫,我接着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件事如果真的按照事实真相去公开,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又有多少人会质疑,认为这只不过是警方错手杀人,而给这个小男孩添加的莫须有罪名呢?” 吴文姬反映有些剧烈,一脸气愤地说:“怎么可能,我们是在救人啊。” 我轻轻摇头,说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么想,许多人连做一点微末的好事都不愿意,哪里会有什么侠义心肠,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因为有些人心灵脆弱,自以为看过了许多社会的阴暗面,认为这个世界是黑暗的,然后自己也变得阴暗起来,你明明说的是真相,他却会用阴谋论来猜测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这种人简直不要太多,全民普及教育,民智开化的确让绝大部分的眼界有所攀升,但有些人上升的方向总是和大众相反,他们绝大部分人自以为掌握了真理,洞穿了世事,实际上只不过是中二之魂在燃烧罢了。 吴文姬面色有些纠结起来,一对英气勃发的眉毛紧蹙在眉心,“我也知道这样的人不少,可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岂不是证明,上面也是这么想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吴文姬的眉心,将皱起的眉头抚平,“我不知道你说的上面究竟到那一层,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公开了,麻烦远不止我刚才说的这一点。” “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对死者不公平,那你再想一想,公开了以后,那些被诱拐的,到现在还不知情的女人,一旦知道她们昏迷时被一个小男孩奸·污了,今后该怎么做人?你们现在公开的喜讯,说的可是被害人都毫发无损,他们回去后虽然也可能会面对一些人的流言蜚语,但是比起官方公布她们受到了侮辱又如何呢?到时候他们等于是上了电视,并且电视还给她们广播,然后打上标签,被奸·污者。” “谁来给她们公平?” 这番话说完,吴文姬深深的沉默了,最后那句话,把她给难住了,也许她会从中体会到我要向她提醒的意思。这个事情,本就是两难的,如果事分对错,人分好坏,在这个问题上,给了那个小男孩尊重,谁又将失去这份尊重? 吴文姬没有再说一句话,无言的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我,越来越紧,我离床也越来越近。 吴文姬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直至和我一起倒在床上。 “也许那个男孩罪不至死,现在得到的惩罚有些重了,但那不是你造成的,别再多想了,嗯?”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仍旧是困惑的,我心知让她这么快就能从这些话里领悟到什么,然后走出来,大概是有些困难的,于是我决定强行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直接印上了吴文姬的薄唇,她的嘴唇颜色是粉嫩的,因为不爱涂口红,天然色随着她的肤色在变化。 吴文姬措不及防被我吻住,但心思却一点都没在这个上面,她兀自说道:“可是那个画面太不堪入目了,本来我不想跟任何说的,可是我又怕留下阴影。” 这句话的跳跃有些大,以至于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明白她所说的那个画面,指的是她看见那个小男孩对那些昏迷的女人所做的事情。 我突然笑了一下,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你该不会从没看过那种电影吧?” “什么?”吴文姬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醉酒般的绯红,“我怎么会看那种东西,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 “看来性教育必须要普及啊,不然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岂不是很危险?”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手却突然往下伸去,“正好我今天知道了,就教你第一堂课,来,你自己亲眼看看。” “不要,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流氓。”吴文姬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赶紧转身把脸埋在床上不去看我。 “你不是说怕有阴影么?这叫心理转移疗法,难道你不信我?”我一边说着,就把吴文姬翻转过身,然后身体轻轻的压了上去。 吴文姬并没有强烈的反抗,所以我很顺利的再次吻了上去。 片刻之后,吴文姬已经被我吻得身体发热,她用力的推开我,有些羞恼地问道:“心理转移疗法需要接吻么?” “嗯。”我很厚颜无耻地点头。 吴文姬气的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她自己不整的衣衫,“还需要把手伸到我衣服里来么?” “嗯。”男人嘛,做事就是要认真,专一,我决定将厚颜无耻进行到底。 “臭流氓,你就是这样安慰我的。”吴文姬把自己都给气笑了,举着拳头轻轻在我胸口打了一下。 “我这不是安慰你,我是要你脑子里只允许有我,其他人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最好别记得。”我的语气突然有些冷漠,冷漠到不近人情,冷漠到,带着强制性的意味。 但是吴文姬反而张开双手抱住我,带着几分软糯的语气娇嗔道:“这么霸道,不过……我就是喜欢。” 见到吴文姬似乎已经不去想那件让她烦恼的事情,我的心情也轻松许多,笑道:“喜欢还不敢亲眼看看?” 本来我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过她会答应,但是没想到吴文姬却十分羞怯的在我耳边说:“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除非你闭上眼睛。” 第五百六十七章 身份成疑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心潮澎湃起来。 从来都是跟我点到即止的吴文姬,今日竟然敢越过楚河汉界! 莫非,今天就是成就好事的日子? “好,我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翻过身平躺在吴文姬身边,看到吴文姬坐起身后,我慢慢闭上的眼睛,默默的感受着身上发生的一切。 吴文姬没有耍我,她的确是壮着胆子,解开了我的腰带,这个过程就磕磕绊绊的浪费了差不多一分钟,然后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拉开拉链,又纠结了几分钟。 而我本就心中有些邪念,从眼缝中偷看吴文姬脸红心跳,害羞不一的反应,更是让我心猿意马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有了反应。 “啊……你,突然变得好大啊,怎么这么大。我不敢看了,你你你快把裤子穿回去。” “徐远,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 “你是因为心里有阴影,还是担心待会我会失控,强迫要你?” “我一直都想给你的。” “只要我们结婚?” “你等不到么,还是说你不想……” “我会等到那天的。” “嗯,我相信你,那你现在能收回去了吗?” “这又不是如意金箍棒,怎么收放自如?你弄大的,是不是你自己想办法?” “要我帮你就直说好了,哼,还赖我。” “我要怎么做?” “握住它。” “这样?它好烫,怎么像烧火棍一样。” “就是这样。” “……” 从吴文姬的房间出来,她也被我折腾的手臂酸麻,所以没让她出来送我,不过刚走一出来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这酒店的走廊设计的有些坑爹,看着跟迷宫似得。 不过幸好每层楼都有站楼的服务生,我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走,刚走到一个拐角,突然迎面走出来一个人把我撞了一下,竟然险些摔倒。 以我的体格,绝不会被人轻易的撞倒,我看了看撞我的那人,块头也不大,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沧桑,个子还没我高。 本来我是心里有些不爽的,不过看了看那人似乎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穿着一身白袍,撞到我之后唯唯诺诺的点头跟我说对不起,看着怪可怜的,我也就不计较了,毕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真撞着个什么大人物,那这饭碗基本上也就丢了。 正好电梯门刚好打开要下行,我更加没工夫搭理那人,因为在吴文姬的房间里时,菲菲给我发短信说,她此刻已经把胡丽雅接到了,正在下面等我,还说我要是再不下去,她们俩就要冻死在外面了。 要不是菲菲这个短信,我今晚说不定还真舍不得离开吴文姬的房间,虽然我跟吴文姬亲热不止一次,但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零距离接触的时候,尤其是她手握‘神兵’时的‘兴奋’至脸红的样子,让人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 下到一楼,我走出酒店以后没给菲菲打电话,因为刚走出来,就在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两个容貌和身材都是一绝的女人站在一起。 这两个女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菲菲以及刚刚被她接出来的胡丽雅,菲菲挤眉弄眼的,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着我,而胡丽雅的笑容就单纯许多,看到我真的出现在x市,她笑的很开心。 我面带微笑的走过去,我突然间又想到吴文姬刚刚在上面跟我说的那件密事。 那个奸·污被拐女性的男孩,该不会已经对胡丽雅下手了吧?以胡丽雅的姿色和身材,我想不论在哪都应该是出彩的。 我的脸色顿时一变,如果真是这样,当时胡丽雅纵使是昏迷的,醒来后应该有所察觉,不过我仔细一看,却发现胡丽雅穿的衣服似乎还是我们酒吧的工作服,而且胡丽雅看到我之后,还露出了一丝开心的微笑,从这一点看,她似乎没有被侵犯。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暗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我走到她们俩面前,她们身后就是我的车,菲菲一直用促狭的眼神看着我,我估计她是觉得我上去的时间有点太久了,而我也的确是跟吴文姬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干笑了一声,掏出钥匙指了指后面说道:“上车吧,外面的确挺冷的。” 我先把后车门打开,让胡丽雅坐后面。 “老板,谢谢你来接我。”胡丽雅很礼貌的冲我鞠躬,态度十分真诚,说完这话,然后才上了车。 “咱们老板为你做的可不止这些,回去以后还有给你准备的接风宴,替你去去这两天的晦气。”菲菲说完,趁着胡丽雅转身的时候偷偷凑到我身边用鼻子嗅了两下,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上去这么久,干什么坏事了?” 我赶紧把车门关上,极不自然的干笑道:“没有,我的持久性你知道的,这才多大会。” “那可不一定。”菲菲还是有些不信,她的鼻子挺灵的,没准真让她闻出点什么,再加上车里胡丽雅还在盯着我们看,所以我催促地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上车上车,外面怪冷的,回去再说。” 在车上,菲菲当着胡丽雅的面,没再说些置气的话,反倒是替我跟胡丽雅交流起来,而在她们交流的过程中,我也听到了胡丽雅口中的事情发展概括。 总体而言是跟吴文姬说的差不多,她是被人迷晕然后抓走,第一次醒来后就发现包包不见了,同时还有手机等物品一起消失,这是犯罪团伙做出的第一个防追踪措施,之后更是带着她们四处转移,她每一次醒来都发现自己在一个面包车里面,旁边挤着很多跟她一样被捆起来的女人,由于嘴巴贴着胶布,她们并不能交流,商量对策,更多的是恐慌,而且再加上她们清醒的时间有限,除了吃东西的时候醒着,其余时间就又被封住嘴巴,陷入昏睡,她们吃的食物里似乎有安眠药之类的成分,所以慢慢也放弃了自己逃亡的希望。 也许是吴文姬先前说的那个事情带给我的震撼太大,于是我又一次想起了她说的那个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的男孩,既然吴文姬一直也在那两辆面包车里面,那到底她有没有受到侵犯呢? 我不好直接说,但我又心里十分想知道,于是我旁敲侧击道:“那你记不记得那帮犯罪团伙里是什么人负责你们的伙食,以及照看你们?” 虽然吴文姬没跟我说,但是我自己猜想,既然那个男孩可以轻易的打开车门,拥有随意查看这些被拐女子的权利,也许他就是负责照看胡丽雅她们这些女人的也说不定,虽然看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胡丽雅她们都昏迷着,根本不可能逃跑,而如果安排一个成年男人看守,说不定整天就知道玩女人,很容易耽误犯罪团伙的行动。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且最终事实也证明,就算是未成年男子面对这些熟睡的女人,依然也会有冲动,而那个男孩,则是将这种冲动变成了行为。 “我们吃的东西,包括看守我们,都是由一个女人负责的。”胡丽雅看来是走出阴影了,也有可能是见到了我们有了安全感,说起这些事情来不避讳,甚至比吴文姬说出来时还要轻松。 只是我听到她所说的话,却不禁楞了一下,反问道:“那个犯罪团伙里面还有女人?” 坐在胡丽雅身边的菲菲突然插话道:“有啊,你没注意看新闻,被抓的一共十五人,其中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胡丽雅点了点头说道:“嗯,菲菲姐说的是对的,的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安排女人照看你们?”我不禁沉思起来,同时下意识的放缓了车速。 恰好前面是路灯通行,我这么一减速,后方车辆的司机立马就着急起来,不停的按喇叭,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加速过了这个路口,菲菲大概是看出我在思考什么问题,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在想,安排女人看守的用意是什么。”我这番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后面还有一半我没敢随便说。 犯罪团伙既然安排女人来看守,显然是对男人不信任,那么那个被吴文姬抓到现行的男孩是干什么的?他到底是不是团伙中的一份子? 而菲菲接下来的回答,却正好跟我想的一样,她眼神露出几分鄙夷和寒冷,道:“那还用说,你也不想想这个犯罪团伙抓年轻女人是为了什么,如果她们所抓的人里面有处子,卖到其他地方会有更高的价钱,所以当然不容有失,安排女人自然是为了避免团伙里的其他人见色起意,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该想想如果安排男人看守,他们自己内部不会产生矛盾吗?该怎么分配任务呢?所以要我说,她们安排一个女人看守,反而很聪明,只不过聪明没用到正道上,净祸害人了。” 我没有注意到菲菲最后那句话带有很浓的个人情绪在内,而是从她前面所说的话里,找到了跟我不谋而合的一点,那就是犯罪团伙不大可能安排男人看守胡丽雅这些人,胡丽雅这些人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共同财产,谁有破坏财物的念头,谁可能就会触发众怒。 可是吴文姬突袭的时候并没有在两辆装有受害者的面包车附近看到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但是新闻上出现了,说明那个女人当时在仓库内被抓,那么那个男孩究竟是什么人? 我很好奇想确认那个男孩的身份,于是我问胡丽雅:“你被抓的这几天,除了见过那个女人之外,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第五百六十八章 产生误会 回到z市已经接近十一点,我们八点出门,往返用了两小时,再加上我还抽空去找了一下吴文姬,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回到酒吧的时候,酒吧里生意正火,气氛很热闹,胡丽雅也终于放开了心扉,虽然今天没让她上班,但她还是跟一些服务生有说有笑帮忙接待客人。 我看到她状态不错,也没强迫她去休息,再加上准备给她的接风宴现在还没到时间,老宋和阿龙他们在半路上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人接到了没有,然后就是问我准备在哪玩,在车上我就征询了一下胡丽雅的意见,她不愿意去其他地方,所以我就说定在酒吧。 回到酒吧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跟酒吧经理严秋说让他今天早点通知一下客人,今天我们酒吧要提前打烊。 “老板,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提前打烊呢?最赚钱的时候就在凌晨这个时间段啊。”严秋站在我办公桌前面,语气带着几分情急之意。 我坐在办公桌里面,刚打开电脑,然后扭头看了严秋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没让你立即打烊,打烊时间比平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行。” 说完,我又把视线移回到电脑上,先前在车上时,我问过胡丽雅,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而胡丽雅给我的回答是没有,我相信她没必要撒谎,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从吴文姬哪里得知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而且我在问她的时候还特意从车内的镜子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只是一脸茫然,并没有异样的情绪。 但是这个结果却让我更加感到困惑了,按道理说,那个被枪击的男孩绝对不会是路人,能够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的男孩,怎么也不像是正常家庭教育出来的,而且他偷袭吴文姬时的心机和手段,都说明他与人动手还是很有经验的,最起码那一手飞刀能险些伤到吴文姬,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再加上又出现在被犯罪团伙自己人都视为禁地的关押女肉票的地方,最大的可能自然就是他们自己人。 我一边打开围脖,查看着事件的最新进展,但是一转头,却发现严秋还站在办公室没走,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似乎是为了我让他提前打烊的事情而感到不满似得,我挑眉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严秋很直白地说道:“老板,我还是搞不懂,好好地为什么要打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严秋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看的让人心情莫名的不爽,我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嘴角却带着一丝冷嘲的笑意,道:“没什么事,我的私事需要用酒吧,能用吗?我是不是还要向你申请一下?” 严秋触及到我冷漠的眼神,终于唤醒了他内心的恐惧,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跟我争论。 “……”正好此时,菲菲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跟严秋说底下有客人找,正好替严秋解了围。 严秋如蒙大赦,擦了一把冷汗,然后立即转身下楼,我看到是菲菲说的话,也不好不给她面子,冷笑了一声,没有出言阻止。 严秋走后,菲菲帮忙把门关上,然后扭着小蛮腰朝我这里走来,“怎么了,脾气这么大,难道是在生我的气?” 菲菲从座椅后面趴在我肩头,亲昵的用双手抱着我,在我耳边俏皮的说。 我摇头轻笑了一下,说道:“好端端的我生你的气干嘛?这个严秋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我的话都敢质疑。” 菲菲说道:“他也是股东嘛,虽然只有一成,但是他可跟普通员工不一样。”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现在能有这一成,就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把这当做自以为是的本钱。” 菲菲侧着脑袋打量着我,眼神灵动璀璨,“你能够这么想,为什么还要发脾气呢?” 我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大概还是因为心里有件事放心不下,虽然我劝吴文姬要放下那件事,但其实我自己却上心了。 菲菲见我不说话了,轻叹了一声,然后站直身子,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高脚杯和高跷的脚跟,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女人的手里和脚上,似乎更让人着迷。 我慢慢收回视线,在电脑上搜索着吴文姬经手的这件案子的最新进展,从围脖,论坛上,我又发现了更多的最新资讯。 漫长的沉默,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敲击键盘的声音,菲菲的眼里也只有我,一杯酒喝完,她放下空荡荡的高脚杯,终于忍不住问道:“徐远,你好像自从见了吴家大小姐以后,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听出来了菲菲话里有些怨气,我脸上写着有心事的样子,却迟迟没有跟她坦白,她在车上就一直想问我的,但是我没说。 而此时,我正好在论坛上发现了一则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新闻。 “菲菲,你过来看,这是官方晚上发布的最新消息。”我完全罔顾菲菲的问题,连忙冲她招手喊道。 菲菲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我的确是为了吴文姬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菲菲还是走了过来,和我一起看这则新闻。 菲菲捋了捋耳边的秀发,站在我身边,弯着身子边看边读:“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一共十六人落网,一人下落不明。” 我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这句话扭头问菲菲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中午的时候新闻说的是一共十五人,现在又说十六人落网,一人下落不明。” 菲菲的脸上也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真奇怪,难道又有人自投罗网被抓了?” 我十分肯定地说道:“不可能,吴文姬他们行动组都解散了,案子都提交到省厅去,交由省厅进行初步的盘查了,怎么可能又抓到人。” “而且你仔细看看这句话,一共十六人落网,一人下落不明,这说的到底是十六人还是十七人?” 其实我心里是有答案的,但我又不敢确定,所以我需要用菲菲的思维来帮我理清一下,好确认我的逻辑是正确的。 菲菲抿着嘴皱眉认真想了想,随后说道:“你说案子已经开始审查,也许是被抓的人供出了其他漏网的同伙,所以应该是十七人。” 我继续摇头否认,说道:“不对,照你这么说,应该是十六人才对,因为吴文姬他们根本没再抓到过人,中午抓了十五人,就算有一人下落不明,怎么会是十七人。” 被我这么一提醒,菲菲显然也发现问题了,十分困惑地说道:“也对啊,还有一个人从哪冒出来的?” 看到菲菲想问题的逻辑跟我是一样的,我才确认自己心里那个结论没错,这个多出的一人,就是那个被枪击的男孩,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把人数上的变化变得更加合理。 我不知道官方为什么会突然公布这则消息,既然已经选择隐瞒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公布一条存在漏洞的新闻,岂不是让人抓住小尾巴。 同时,我也对那个仍然在逃亡中的另一人感到好奇。 “徐远,你想这个干吗?现在案子都已经结了,人都已经救出来了,就算有人没被抓到,那也是警察操心的事情。”菲菲大概是想不明白,然后恍然大悟发现我故意在带着她往这件事情上想,带着几分情绪说道。 我不能跟她说有关那个被枪击的男孩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我无法再她面前表现出过分的投入,我只好当面敷衍的笑了笑,假装不去关注这件事,然后转身拉着菲菲的手,把她带到怀里坐在我身上,“说的也是。” 我跟菲菲刚准备亲热,没想到办公室外突然有人敲门,这让菲菲和我都感觉有些扫兴,尤其是菲菲,去开门时,脸上带着一股无名火。 打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胡丽雅,菲菲又只好把火气压下去,面带笑意的引进来。 “刚回来就工作,我觉得你该得一个劳模奖。”菲菲说笑道。 “菲菲姐,老板,我没打扰吧?”胡丽雅笑着冲菲菲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干笑了一下,看来胡丽雅现在也察觉到我跟菲菲的关系了,说道:“没有,菲菲说的也是,你既然刚回来,也别想着工作了,就在上面休息会吧,晚点我会叫几个朋友过来热闹一下。” 胡丽雅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羞答答的说道:“我上来就是想问这件事,严经理说要提早打烊,我想知道,是因为我吗?” 听到这话,我跟菲菲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胡丽雅这句话里似乎有着不同的意味,似乎是在说,我专门为她做了某件事? 虽然不可否认晚上的私人聚会是为她准备的,但是我并不想让她产生误会,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三点多的话,我那几个朋友都休息了,他们几个算是沾你的光吧,怎么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脸皮厚才无所畏惧 听到我这么说,胡丽雅果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的笑着点头,毕竟我说的话在情在理,正好拉了宋进他们出来当理由,胡丽雅也没什么可说的。 胡丽雅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虽然我跟菲菲都说让她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但她却一刻都没有待足,我一直在忙着看电脑,也没跟她说话,菲菲倒是找着胡丽雅说了几句话,但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就跟我们打招呼然后自己下去了。 虽然胡丽雅走了,但我跟菲菲却没了亲热的念头,菲菲似乎自从胡丽雅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对胡丽雅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以往她都是在胡丽雅面前一个样子,在我面前一个样子。 可是现在她却破天荒的对胡丽雅发自内心的同情,她轻叹道:“她也真是挺可怜的。” “哪里可怜了,你之前不还是说她是个幸运儿?这么大的祸事都能躲过,可见你之前的评价是对的。”我头也不动,语气平淡地对菲菲说道。 “我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了。”菲菲不自觉的轻轻皱了下眉。 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还当菲菲是看见我对胡丽雅的确没有特别的关注,因此而表扬我,知道自己之前误会我了。 我笑道:“现在知道我说话算数了吧,君子一诺千金,我的确是对胡丽雅没有想法,我打算过段时间就让她从你那里搬出去,既然这次的事情并不是x市的高炮办的,估计他们那边也忘记这件事了。” 但是菲菲却摇摇头,语气带着些许失落说道:“你太极端了,不在乎的人,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在乎的人,你又太过在乎。” 我听到这话顿时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映过来,原来菲菲自始至终都没夸我,反倒是对我的表现有些不太喜欢。 而且这句话分明是在分别暗示我对胡丽雅以及对吴文姬的态度。 我凝眉看了过去,菲菲在沙发上静坐,脸上露出一副莫名怅然的样子,我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菲菲低下头说道:“要是有一天你也不在乎我了,我是不是会和小雅一样,被你视若敝履,来来去去也漠不关心。” 原来她是在害怕这个?我心里笑了一下,觉得她担心得实在太多余,也许我自己都没发现,在莲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菲菲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而且最后那句幽怨又带着几分失落的话语,让我也感觉到菲菲对我的感情有多在乎,我说笑道:“什么视若敝履,我又没穿过她那双鞋。” “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这样,我下去找小雅了。”菲菲当然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别说是胡丽雅我没碰过,我身边的女人里面,其他人我还都没有过跟菲菲这样的亲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独得宠爱。 “……” 到了凌晨一点半的时候,酒吧提前打烊了,而严秋也和往常一样,早早的下了班,虽然这也是他身为股东的权利,但我总有一种他在反抗我的感觉。 打烊的事情是胡丽雅和菲菲两个女人指挥的,客人们都没玩尽兴,毕竟进来都是花了钱的,还有一些人不满,甚至不愿意走的,但是由菲菲和胡丽雅这两朵华美的花朵去劝说,客人们还是很给面子,只不过少不了言语调侃一番,毕竟他们不敢在我这里闹事。 当然,如果那些客人知道他们调侃的两个女人里面,其中一个是我的女人,我相信他们连言语上的挑逗都不会有,我本心中有些不满,但忽然间想到菲菲下楼之前对我说的那几句话,这才发现还是菲菲看我看得最透彻,我的确是对在乎的太过在乎。 但是菲菲虽然把我看透了,却为什么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会假想有一天我会对她视若敝履的那一天,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一点四十,酒吧里一个客人都不留,但是门外却迎来了稀客。 宋进和阿龙一起到了,我本就坐在二楼,他们俩一进来我就发现了,我刚准备起身下去打招呼,却发现他们似乎还带着小弟跟在后面。 可是当我仔细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不是他们的小弟,而是我的人,卢刚、三金还有几个被我安排到夜色去守夜的家伙都回来了。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我沉声问道。 卢刚见我脸色不善,讪笑了一下,解释道:“远哥,是宋哥让我们回来的,夜色他已经安排他的人帮忙照看了,我们过来的时候,他的人正好跟我们交班。” 闻言,我看了看宋进,宋进点着烟走过来,说道:“徐远,既然晚上要开派对,晾着这几个人有些不太好,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会背地里埋怨,所以我就替你做主,给他们放个假了,夜色那边你放心,我派去的都是好手,绝对不会出问题。” 对宋进办事我还是很相信的,但是他这么做的确有些越俎代庖了,我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希望他以后别这么自作主张,“老宋,下次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好歹也跟我打电话说一声。” 宋进说道:“我跟你打过,但是你没接电话,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我疑惑道:“怎么会打不通?” “一直就打不通啊,你回来在车上的时候,我还是用卢刚的手机给林小姐打的电话,不是吗?” 宋进这话说完,卢刚也在一旁附声帮腔道:“是啊远哥,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然后再打就关机了,还以为你手机没电了,咋了?” 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回想起,的确是这样,当时我还奇怪他们怎么不跟我打电话,而是打到菲菲那里去了,但是那时我没来得及问,开车时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 现在想来,我立即摸了摸上衣口袋,发现夹克衫里的手机果然没有了。 “手机弄丢了。”我这话一说,卢刚、宋进还有阿龙都无语的对视了一眼,这么短时间内我已经弄丢两部手机了,虽然说都是意外。 “算了,丢了就丢了吧,你们先进去坐吧,我先上去一下。”我脸上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回头冲着一块站在吧台里面的菲菲和胡丽雅两人,道:“菲菲,过来帮我招呼一下人,顺便给胡丽雅介绍一下。” 菲菲点点头带着胡丽雅走出来,我则是上了楼。 来到办公室后,我先是在沙发上翻找了一通,然而沙发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菲菲的包挂在衣架上,她和我一样,不喜欢把东西随便乱放,然后我又到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挨个翻,还是没有找到,只找到了手机充电器。 我又环顾四下看了一眼,终于确定手机是不在了,我又开始回忆什么时候弄丢的。 我在吴文姬酒店的房间里还看过手机,也就是说手机不是在去x市之前弄丢的,也不会是酒店门口被两个便衣拦住的时候摸走的,只能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是从吴文姬的房间下来,我那里也没去,见到菲菲和胡丽雅二人就直接上车然后直接回z市,然后就直接回到酒吧,难道说是在酒吧里被人摸走了? 有扒手这么大的胆子,来我的场子,顺走我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低眉想了一下,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沧桑,个子还没我高,块头也不大,但是在拐角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却险些将我撞到。 就是这个人了,也只有这个人跟我发生过肢体接触,而且时间正好是在我最后一次看手机之后。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虽然手机不值钱,但是这种倒霉事偏偏让我遇到也的确让人很郁闷。 而且又是在外地弄丢的,要是发生在z市,说不定还能让老宋帮忙找到这人,让我揍一顿出出气,现在只能自己劝自己别当一回事,只是这两天吴文姬不回来,我是联系不上她了,我的记性还没好到记下她的号码。 我从办公室里下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来到一楼的时候,发现胡丽雅、菲菲、宋进、阿龙包括保安部以及服务生若干人都到齐了,她们都围绕着中间胡丽雅、菲菲还有宋进等人坐着,酒吧外面虽然挂着打烊的牌子,但是里面的音乐却慢慢的响了起来,氛围也渐渐热闹起来。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为胡丽雅举办这个派对,但是玩嘛,没谁不喜欢,反正有免费的酒水,凑凑热闹也不错。 我本来只是上去找手机,但是却无意间把自己弄成了压轴登场。 宋进远远的就在那里打趣道:“来的最晚的,自罚三杯,表示对胡小姐的歉意。” 这话也就宋进敢说,毕竟这些人里也就他的地位跟我最接近,但是这话说了以后其他人一个都不敢应声起哄,胡丽雅甚至亲自出来打圆场道:“不用不用,老板你别听他的。” 我的确是不想喝罚酒,更何况还要特意的让我跟胡丽雅联系在一起。 不过菲菲举杯走了过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这才知道这是菲菲的主意,我勉强的放下了架子。 而同时,宋进也在那边跟胡丽雅说道:“胡小姐,今天你最大,你怎么能怕他呢?你不知道今天这个派对是他特意给你准备的吗?” 我一脸情况的笑意从菲菲手里接过一杯酒走了过去,“老宋,你今天是故意找我茬来了吧,要我喝三杯?没问题,不过我喝三杯,你也必须得喝,怎么样?” 我这话一说,员工们立马就起哄,她们也很会看菜下碟,知道巴结外人肯定不如巴结自己的老板。 宋进也很会闹氛围,脸皮厚的人无所畏惧,他抖着将军肚豪气干云的笑道:“好啊,你仗着今天是在你的地盘,人多势众对吧,来,今天我还就要跟你比试比试,你喝多少我喝多少,想当年我宋某人可是叱咤酒席的风云人物,还怕了你不成,来人,上酒!” 第五百七十章 极上体验 女人的确是个很奇怪的生物,菲菲明明是担心我跟胡丽雅发生什么超过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但是在看到胡丽雅经历过了那件事情之后,不仅不再忌讳关于我跟胡丽雅的玩笑,反而还有意的利用我,来让胡丽雅彻底摆脱那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 在酒吧里热闹了一宿,直到月亮彻底的没入云层不见,太阳欲将升起才算是散了场。 我跟宋进虽然开场的时候就拼酒拼得很凶,但是之后我就喝的比较少了,除了胡丽雅敬我的那几杯酒,别人的我基本上没喝。 但是菲菲和胡丽雅两个却喝的烂醉如泥,最后还得我亲自送她们回去。 看着同样躺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我在她们之间看了一眼,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滑落了下来,菲菲穿的还是那身裙子,腿上的丝袜局部颜色较深,应该是她不小心把酒洒在自己腿上,而她醉倒睡在沙发上的姿势,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她整个身体呈现s状,侧躺在沙发上,脸朝着沙发里面,背对着我这个方向,而且她一条腿是伸直的,但是另外一条腿却弯曲着,裙子从大腿一半的地方被拉扯着,张开一道幽暗的口子,我最直观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醉倒的女人,以一个极尽诱惑的姿势在我面前睡着,如果是在沙发的另一侧注视着她,此刻她已经在我面前走光了,这画面实在让人难以保持镇定。 但是沙发的另外一头,更加让人无法淡定,胡丽雅是换过衣服的,她在酒吧的更衣室里本来就有一套她不工作时穿的衣服,别忘了,她被抓的那天还是穿着工作服下班的时候,但是那件衣服穿了几天,所以她虽然没来得及回租房,但在这里还是换了一套衣服,那是我很少见她穿的一身百褶裙,很有少女气息。 她也是醉的不省人事,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这件百褶裙是束腰款,这种款式尤其凸显胸围,我虽然曾经不小心看见过胡丽雅胸·脯前的真正尺码,但在此景此情,还是看得让人口干舌燥。 远比菲菲的要大,似乎今天没有穿裹胸,全部释放出来了,至少有d-cup。 而且百褶裙的裙摆不知为何被掀起了一部分,看起来有些微微的凌乱,胡丽雅又没穿丝袜,两条洁白的小腿本就暴露在外,此刻下摆宽大的百褶裙也被掀起一些,大腿也可以看见。 和菲菲的腿型不同,菲菲是模特身材,小腿细,大腿越往根部,越有肉感,但是并不松弛,而是紧致的肉感。但是胡丽雅却有点孩童般的稚嫩,而且大腿跟小腿差不多粗细,顶多也就骨干粗一些罢了,肉感和小腿是一样的,看到她这双腿,我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个画面,是这双腿摆出鸭子坐的画面,心里莫名的觉得很可爱。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我赶紧摇了摇头,自语道:“一定是酒精的作用,我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想法。” 酒吧里其他人该走的都走光了,保安部的那些家伙就在酒吧里休息,但是这会儿也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不可能叫他们帮忙我把胡丽雅抱上车。 我叹了一口气,最先抱起来的还是菲菲,我把菲菲抱上车的一路上,我还在试图唤醒她。 “菲菲,你千万别给我耍花招啊,你要是没醉就给我醒过来,别到了明天又为了这事产生误会。” “就算是我把你跟胡丽雅送回去的,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抱胡丽雅的,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是你拉着她喝那么多酒,她肯定不会醉,总之……明天你醒来千万找我麻烦就行。” 然而任凭我怎么在她耳边说,菲菲也没有回应,只有含有温度的香气混合着酒气从她的呼吸里吹在我脸上。 酒精不止让菲菲醉了,更是慢慢的在我身上开始起作用,虽然我意识保持清醒,但我还是被菲菲这一路吹在我脸上的热气唤起了心底的野兽。 眼神时不时的从菲菲的脸上,慢慢的向下移动,粉红的脖颈,深深的锁骨,饱满好看的胸型,平坦纤瘦的腰,以及骤然宽大几分的圆润臀儿。 “看来让你明天不产生误会的办法我已经找到了。”我把菲菲抱上车,放到后面的座位上让她保持舒适的姿势平躺着,我半跪在她身上,气喘吁吁的盯着下面的女人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全部都是菲菲在睡梦中梦到跟我做的场景,这种情景我还没试过,一直都是醒着做,这一次难得有机会体验一下其他的方式。 说完,我又从车里出来,关上车门,返回酒吧,同样的将胡丽雅抱出来。 虽然过程中让我更加气血上涌,胡丽雅的两团肉脯,紧紧的摩擦着我的手臂,但我却让自己尽可能的去想待会和菲菲要做的事情。 回到菲菲的租房,因为菲菲躺在后面似乎有些不舒服,我只好先把她抱上去,她一回家就在垃圾桶里吐了半天,我还以为她清醒了,谁知道刚给她漱完口一倒头又睡了。 “看来你今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我看着菲菲熟睡的脸蛋邪笑了一下。 我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又下去把胡丽雅抱上来,过程中一点也不耽搁,同时也不在她身上多看一眼,一心只想着待会要用怎么样的力度,才能把菲菲给折腾到完全清醒。 火力全开? 还是温柔一点,过段日子她要来亲戚,还是别让她太难受,而且,要是弄得她受伤了,这几天我又要吃斋。 我心里这样想着,电梯已经到了楼层,我抱着胡丽雅刚出去,谁知道却突然听到她在我耳边娇声呢喃道:“徐……远……哥……哥。” 这一声软绵的呼喊,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顿时愣在当场。 我的呼吸略显急促了几分,转过头去看胡丽雅,却发现她只是半睁着眼,依旧是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我问道:“你醒了?” 胡丽雅似乎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似得,自顾自地说道:“谢谢你……” 我不知道胡丽雅是一直就清醒着,还是刚刚才醒,不过我也不愿意把这个单纯的女孩往深了想。 我又问道:“你能自己下地走吗?能走的话我放下你。” 胡丽雅被我横抱着,我采取这样一个姿势本来只是为了尽可能少跟她胸前的庞然大物接触,也减少面对她时心猿意马的可能性,但是胡丽雅却将垂在身下的手臂抬了起来,软绵无力的勾着我的脖子,问道:“菲菲姐说,我不见的时候,你很着急的找我,是真的吗?” 胡丽雅的动作显然不像是清醒的,因为这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只需要随意的动一下都能抖掉。 但是胡丽雅的眼神,却似乎是清醒的,她说这句话时,眼中带着一点泪光,虽然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如同困倦的样子半眯着,但却有着真情流露。 而面对这句话,我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心里甚至有些埋怨菲菲,为什么要跟胡丽雅说这些,难道我现在对胡丽雅的处理方式,不是她一直以来想看到的吗?可她现在却跟胡丽雅说这种话,岂不是在给她希望。 然而此刻面临问题的却是我,我本想直接一口否定,但是胡丽雅娇弱的脸上露出的柔弱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还在眼眶里闪烁的泪光,似乎只要我拒绝,她就会让眼泪蔓延而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喝醉了,你也喝醉了。” 我决定敷衍过去,说完以后,抱着胡丽雅直接走进家门,然后走向她的房间。 绕过拐角的时候,胡丽雅说道:“嗯,头好晕啊,可你还没说呢,到底是不是这样子呀。”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胡丽雅应该是清醒的。 这一种想法,让我先前心中的柔软瞬间瓦解,我很冷淡地说道:“不是,着急的是菲菲,她很担心你。” 我两只手抱着胡丽雅,开不了灯,只好在黑暗中凭借记忆找到她房间里,床的摆放位置。 我把胡丽雅放到床上,她的手还勾在我的脖子上,说道:“你们两个说的都不一样呢……我还是比较相信菲菲姐。” 我已经看不清胡丽雅的脸,可是在恍惚之间,我仿佛还是看到了闪烁的光点在胡丽雅的脸上滑落。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还是宁愿相信我之前为了她而着急?这算是暗示吗?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 说实话,胡丽雅的确很漂亮,相处久了发现她人也不错,而且她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投怀送抱,任君采摘的模样,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我承认我的确为了她而着急过。 可一旦我承认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对男人来说也许是极上的体验,但对我来说也会是天大的麻烦。 我闭了闭眼,在心里坚定了一下想法,再睁开眼时,默不作声的拿开了胡丽雅勾在我脖子上的手。 “你要走了嘛?”胡丽雅在我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语气虽然仍然是充满醉态的低喃,却更加的柔弱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却看不见胡丽雅的脸,只听得到她更加可怜娇弱的声音,“别走好不好……” “好好休息。”我甩开了胡丽雅的手,毅然决然的走出了这片黑暗。 站在胡丽雅的房门外,我闭上眼好好的静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看向对面菲菲的房间,已是满眼的火热,如果此时在我眼前有一面子,说不定能看到眼中的火焰,而这片火既代表欲望的同时,也代表愤怒。 第五百七十一章 疏离 第二天一早。 经过昨晚在菲菲身上的一通发泄,无论心底的火还是身体中的火都暂时平息下去,菲菲擅自做主,故意导演出这么一出戏,自然也是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房间门外响起敲门声时,菲菲还在睡梦中,枕边还有被汗与泪浸透的痕迹,我很快就想到这里是在菲菲的租房里,而在这个时间段,唯一可能在外面敲门的人只能是胡丽雅,毕竟只有她住在这里。 想到昨晚疯狂前夕所经历的事情,我对胡丽雅并没有多少好感,更何况一晚上的驰骋让我现在已经进入贤者模式,更加不会对胡丽雅惦记什么。 我在被子里拍打了一下菲菲身后的两瓣八月十五,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找你的,去开门。” 女人睡得很沉,一动不动,无论我在她身上做出什么,即便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但脸上的疲倦还是很明显,看来彻夜的战斗让她也吃不消了,需要睡眠来缓解。 我本来就准备不理会,但是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保持着间隔五秒敲三下的频率,让我根本睡不着。 我随手从床头柜子上拿起一件衬衫套在身上,纽扣也不想系,直接敞着翻身下床,走到门口一下子把门拧开。 “一大早你要干什么?”我本来就有比较重的起床气,被人打扰了清梦本来就很烦躁,再加上我有意的对胡丽雅疏离,这番话同时充斥着冷漠和暴躁的意味。 我一只手还扶在门框上,似乎随时准备把门关上,同时我面色冷淡的盯着离我仅有二十厘米远的女人,她穿的已然不是昨晚我抱她回来时的衣服,而是换做了一条浅蓝色紧身牛仔裤,上面是一件的灰色外套,内衬一件黑色打底衫,今天大概是没穿裹胸,胸前的汹涌呼之欲出,就连头发都不像平时那样扎着,而是顺着批下来,看起来比之前略显成熟。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了在她左手处两米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我知道那是她的,但我不明白她此刻把行李箱藏在冰箱侧边是想做什么,如果是想离开,但是不想让我知道,可她难道不知道放在那里根本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吗?这跟放在她身后有什么区别。 “我,我有事跟你说。”胡丽雅个子只到我的胸口,离我越近,想看清我的脸就越需要仰视,她抬起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着我,显然,我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很凶,当然,也许我穿上衣服会更加显得正式和严肃,现在只穿着短裤和衬衫,难免有些痞气。 我一只手指了一下冰箱的方向,态度冷漠地说道:“如果你是要走,不必跟我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 胡丽雅摇了摇头,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我,缓缓的低下头低声说道:“不是的,是跟你有关的。” 自从昨晚胡丽雅装醉欺骗我之后,我已经没法把她清纯的样貌当成她真实的样子,我嘴角微微掀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道:“不是要走,那个箱子放在那里是准备做什么?” “……我真的是要跟你说事情。”胡丽雅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又红了起来。 其实刚才第一眼我就看到胡丽雅脸色比较憔悴,也许是一晚没睡,眼睛都有些微肿,说不定她看到我毫不忌讳的就进了菲菲的房间,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正在暗自伤神。 但是一开始我没特意往这方面想,只是现在胡丽雅作出一副委屈地要哭的样子,我就难免这样联想了。 胡丽雅很漂亮,我早就说过,我比较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好,你说吧。”我暗自咬了咬牙,用比较生硬的语气说道。 “你看看手机。”胡丽雅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嘴角也不再是下垂委屈的样子。 我的手机已经不见了这件事胡丽雅还不知道,我听到她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她往我手机上发了什么东西,例如短信之类。 我微微皱眉道:“你要说的事情不能口述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意,但是你看了手机也许就知道了。”胡丽雅有些踌躇,看起来对自己要说的事情也没什么信心。 这个时候,我结合胡丽雅的反映和她所说的话,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胡丽雅通过手机向我表白或者道歉了,要不然就是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说觉得很尴尬,所以用手机跟我联系。 而我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她要发的东西我这辈子都看不见,但我并不打算跟她解释,因为我不想再跟她出现不该有的情愫和牵扯,有了莲姐、姗姗、文姬还有菲菲,我已经知足了,至于其他女人,再好看,即便是投怀送抱,又与我何干,在我老家有句俗话说的好,人帅鸡脖累,人美哔受罪,我觉得将来我肯定会有更深刻的体会。 所以在我打定主意不跟胡丽雅再发生什么之后,我将错就错道:“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手已经按在了门框上。 “没有了……你,你真的这么……”在胡丽雅刚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很果断的把门关上了,后面的话是在关门的过程中听到的,我隐约能看见闭门的那一刹那,胡丽雅脸上的落寞。 但我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优柔寡断,况且,我自始至终都没想明白,胡丽雅突然就跟我闹这么一出是为什么,如果说她是喜欢上我这个人了,我很难理解,毕竟我跟她之间发生的交集虽然比普通员工多,但也多不到哪里去,除了最开始那阵子有时候拿她开开玩笑,之后菲菲回来了,我基本上很少去主动找她聊天。 而且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比较清楚,我不是那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人,我跟胡丽雅交流的时候也没有主动去挑逗她,或者说一些暧昧让人误会的话,所以说我很费解昨天晚上胡丽雅突然间就扫榻相迎,蓬门今始为君开是哪一种神展开的方式。 如果说胡丽雅是觉得我有钱,这种方式就很好理解了,我的确挺有钱的,当然,这不能跟那些个狗大户比,我跟胡丽雅她所处的阶层比,我的确算个有钱人,名面上看得到的资产就是夜色和g-d酒吧,算起来最起码有个一两千万,再加上从林家和罗家敲来的一些没有账目的资金,我其实也算是个实打实的千万富翁,还是五千万级别往上的。 这年头有些年轻女孩看着有钱人主动丢出‘撑窗的竹竿’(参考潘金莲与西门庆的见面方式。),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想到有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而我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坚决不能搞包二奶,丢人,所以说,我能接下她扔出来的‘竹竿’么? 很显然是不能的。 至于说我为什么不包二奶,但却省城一个,x市一个,z市一个,床上一个,这就有的说了,因为我可没想过让她们谁当二奶,她们哪一个也不是能屈就的主儿,所以我从逻辑上来说,我并没有违背自己的意志。 “……”我回到床上,却发现菲菲已经醒了过来,刚上床她就把手缠绕在我的腰间。 我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说话的时候。”菲菲似乎还没完全睡醒,说完一句话就把眼闭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在被子里把腿给放到我的腿上搭着,挺享受的样子。 本来菲菲要是第一句话就跟我承认错误,把昨晚的事情跟我解释一番,我一早上肯定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但她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我有些生气。 “看来昨晚还没让你长记性,故意装睡不起,打算偷听我说话。”菲菲喜欢把腿压在我身上睡,我起来的时候顺势把她的腿抗在肩上,她的两条腿瞬间就被拉成九十度。 本来菲菲的柔韧性是很强的,毕竟我试过! 可是昨天我像是一头见着了红色旗帜的斗牛一样横冲直撞,菲菲那里战况惨烈,这时突然被我一拉,她顿时闭眼仰头,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好疼!快放下来。” “求我。”我哼声道,一只手还在菲菲嫩滑的腿上轻轻抚过。 “徐远,我求求你,快放下来。”菲菲的声音听着都快哭出来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真把她弄疼了,赶紧把腿放下来,把菲菲抱在怀里又亲又哄。 不过好在只是那一瞬间的疼痛刺激得太大,菲菲并没有伤及‘根’本,但还是气的在我的胸膛上咬了一下,这才原谅我了。 可是她原谅我了,我却还有些问题没跟她弄清楚,我问道:“昨天晚上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装糊涂没回答我,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菲菲说道:“你就真的对小雅一点感觉都没有?换做我在她的立场上,我现在一定很心寒,你对她太无情了。” 我有些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对她有情?我真是看不懂你,既然你这么 第五百七十二章 白日梦 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菲菲这么做的理由,但我知道她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胡丽雅好,我也没见过谁让自己的姐妹去当小蜜的,但是菲菲倒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她把问题全丢回给我,说道:“如果她真的心灰意冷要走了,我强留下来对她有好处吗?你又不会对她有意,只会让她难过而已,除非你留她。” “你一边跟我在上床,还一边替你的姐妹没能跟我滚床单而惋惜,你就一点都不怕将来我更喜欢她?”我故意激将她道。 “我最怕的是以后你得到了吴家那位,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哦对了,还有莲姐,她离开你这么久,说不定就连她在你心里也比不上吴家那位了。”菲菲头一回跟莲姐完全的站到一个战线,但是没想到却是因为吴文姬。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不是这样最好。”菲菲撇撇嘴说道。 随后,她又偷偷的趴在我耳边说道:“我还有件秘密要告诉你,其实小雅妹妹也是清白的身子,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这次她被抓走,守了二十年的纯洁身子差一点就被人给糟蹋了,只不过可惜即便是她保存得完好,某人竟然也看不上。” 听到这里,我的确有些惊讶,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相信菲菲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跟我开玩笑,更何况菲菲跟胡丽雅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若说她对胡丽雅的了解深到这个程度,也不是没可能的,毕竟胡丽雅看起来就是比较傻天真的类型,现在也是把菲菲当成好大姐,有什么肯定说什么,就连她的前男友用非常简单的伎俩就能骗到她替别人还高利贷,这也是没谁了。 胡丽雅的那种清纯的童颜,又是丰满的身材,竟然没有被辣手摧花,也不知道是现在的流氓太没眼光,还是胡丽雅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 不过仔细想想,胡丽雅还真说不上什么自我保护意识,昨晚我要是真的脑袋犯浑,发生了关系之后第二天再以醉酒为理由反悔,这女孩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聪明点的都会先确立关系,昨晚这种方式,这给别人了不还是白给? 而且胡丽雅的身材,平时真看不出来,她能把一个d-cup乃至e-cup的胸,硬生生的用裹胸变成a-b的cup,也真是难为她了,只能说这一届的流氓没眼光,发现不了晦暗的珍珠。 菲菲跟我说完这个劲爆的消息后就转身去玩手机了,没过一会儿,她放下手机,转过身在我胸口趴了一会儿,整张玉背都露在被子外面,我正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帮她盖上被子。 菲菲突然低声说道:“小雅还是决定走了,她说你现在肯定不希望再在酒吧里看到她,免得闹得大家都尴尬,先离开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我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瞬,然后才替菲菲把被子拉上来。 难怪一直都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原来她是担心尴尬,打算悄无声息的走。 “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菲菲说着,起身跨坐在我身上,两只手放在我的胸口以做支撑,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后悔什么?”我看着菲菲此刻赤着身子,头发散乱的样子笑了一下,反问道。 菲菲伸手捋了捋头发,被子再一次滑落下来,她丝毫不在乎在我面前完全的果露,反而很落落大方的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是后悔昨晚爬上的是我的床,现在错失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不是吗?” 看着菲菲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却从中看出了一点讽刺的神情。 大好的机会,自然指的是成为第一个拥有胡丽雅的男人。 菲菲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在自嘲她自己早就没有第一次给我,我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放在菲菲光滑细嫩肌肤的后背上,眼神炽热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看重的就是女人身体里象征着贞洁的东西?” “你不是,但是,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曾经跟其他男人共枕眠过。”菲菲将视线移开,侧着头眉眼低垂顾影自怜的样子特别惹人怜惜,她有一张充满魔力的面容,不仅多变,而且总能让人面对她变化后的模样做出应该的反应。 菲菲的话重重的敲击在我心头,她说的没错,没有男人会不在意,但是有些事情要想做到不在意,除非放手。 而很显然我做不到,我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答应过你,就算不能跟你结婚,但是你的名字依然会在我左右,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嗯?” 菲菲听到这话,头反而垂得更低了,我分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我的双眼,非要她给出回应不可。 在菲菲面前,我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势,越来越有掌控欲。 菲菲却突然认真的看着我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将来你也不能跟莲姐结婚……” 听到这里我就感到不悦,立马打断道:“为什么我不能跟莲姐结婚?” “我是说假如。”菲菲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我,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忧伤。 菲菲之所以会忧伤,无疑是因为我在听到不能跟莲姐结婚时的反应,和在我主动说出不会跟菲菲结婚时,在她心里形成的强烈反差引起了不适。 其实无论是谁,站在菲菲这个位子上都会难过。 “你继续说。”我看懂了菲菲的眼神,心中有些歉意,只好迁就她说下去。 菲菲一本正经地说道:“假如你不能跟莲姐结婚,最后跟你结婚的是吴家那位,你娶了她,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但是吴家那位老爷子要你断绝所有其他女人的来往,你愿意吗?” “包括你跟莲姐?”我犹豫了一下,将袁姗姗这个名字给吞回了嘴里,才皱眉说道。 但是菲菲说的话,却让我感觉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她说:“除了吴家那位大小姐之外的所有女人,这是吴家那位老爷子准许你踏入吴家大门唯一的要求,你愿意吗?”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愿意。” 菲菲却用小手捂着我的嘴说道:“先别急着回答,你想想看,吴家拥有多大的能量,如果你真的跟吴家那位大小姐结婚,你至少要比别人少奋斗二十年,再加上你本来就能力不俗,想富甲一方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也不吃亏啊,吴家那位大小姐那么喜欢你,而且又漂亮,无论身材还是身体都很棒。” 我依旧是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菲菲来了兴趣,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我笑着轻轻在菲菲的臀儿上拍打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判断或者衡量你们在我心里和文姬在我心里的比重,我觉得你不需要试探了,一样的。” 菲菲有些不信,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你心这么大吗?还能均分这么多份!哼。”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给菲菲一个答案,她可能会一直缠着我问这个问题,所以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让我以这样的方式娶文姬,我跟抛弃家门的上门姑爷有什么区别?” “不是我心大,我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我发誓要让我徐远这个名字喊出去要喊得响亮,要喊得威风,而不是别人一提起我的名字,首先想到的是吴家的姑爷。” 菲菲听后欣慰笑了一下,抱着我的脖子赏了我一个吻。 但是我却因为这个问题,想到了自己老家的情况,如今这半年我混的风生水起,可从未跟谁提起过我家里的情况。 我说:“我这么想要拼得出人头地,就是想给我老徐家争光,我们家穷,但是我们徐家爷孙三代都是单传,如果我要靠着当上门女婿来出头,就算将来我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回去了,我们老徐家也抬不起头来,谁都会在背后嚼舌根,因为这不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更何况,要是我真的从了吴老爷子,我这辈子都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种自断脊梁的事情我是打死也不会干的。” 菲菲本来想问我家里的情况,但是因为我很快又提到了吴老爷子,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我嘿嘿一笑,脑海中想到第一次去吴家大院的情节,“因为我在他面前吹过牛逼,我向谁低头都行,但是将来娶文姬的时候,我一定是大大方方,昂首挺胸的把她从她们家大院里抱出来的,而且是当着吴老爷子的面,要他亲眼看着我把她的孙女明媒正娶接走。” 菲菲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实现这个愿望,恐怕会很漫长。” 我脸色一变,“怎么,你不看好我?” 菲菲摇了摇头,道:“我好羡慕她,我就没这么好的命。” “你想结婚?”我说完才发觉自己其实问了一句废话。 “这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能在最美的一天迎娶她呢?可是……我的意中人,他还有别的意中人。”菲菲把下巴垫在我的肩头,手指从我背后划过,然后慢慢的褪去了我身上的衬衫。 “那有什么了不起,等到我能让吴老爷子眼睁睁的看我把文姬娶走的那一天,你也一起上花轿,多娶一个是娶,两个也是娶,一次当新郎官也是当,一次当两回新郎官也是当!” “你现在就做白日梦吧,看你哪一天能实现。”菲菲笑着把我按倒在床上,拉着被子连同她自己盖了上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 吴文姬被绑架 次日一早,我还是从菲菲的家中醒来,胡丽雅的离开,除了留下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菲菲就像是认定了她今后无法成为我的枕边人一般,趁着现在没有人跟她抢,吴文姬也还要一天才能回来,我去x市见她的那天,她就说还要两三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所以菲菲逮着机会就想狠狠的压榨我。 不过我指着下面取笑她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昨天晚上怎么哭着求饶了。 菲菲听到这话才改变主意,决定不做了。 我让她安静的休息一会儿,我也决定再补一觉,但是她说睡不着,我说我反正是困了,你要是不困就自个儿玩会儿。 菲菲也没接着闹,侧着身子转过去玩手机去了。 然而,我刚刚有点困意没多久,菲菲突然很用力的开始摇晃我的胳膊,一边叫唤我的名字。 “徐远,别睡了,你快醒醒!”菲菲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但我却是受到了太多狼来了的教训,有些不怎么情愿的睁开眼问道:“又怎么了?” “出事了……”菲菲一脸惊惧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还不愿意起来,躺着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又是胡丽雅的事?她才走了一天而已。” 菲菲立马摇摇头道:“你最好有一点心理准备,是吴家那位的。” “你说什么?文姬出什么事了?你在哪看到的?谁给你说的啊?”我听到菲菲说是吴文姬出了事,立马就跳着坐起来,紧张的就是一个四连问。 我看到菲菲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我,有些艰涩地说道:“围脖上面的,吴文姬……被绑架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被绑架,谁敢绑架她?”我虽然极力的否认,但是伸过去的手却微微有些发颤。 “……你之前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那个犯罪团伙没被抓到的那个人,已经开始展开报复了。” 菲菲说的什么我已经顾不上听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个视频醒目的标题,人贩头子绑架女英雄。 仅仅是这个标题就非常的惹人注意,评论下面已经出现几万人的留言,整个网络上沸腾了,在我国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恶劣的事件,由于网络上言论管控比较严格,包括一些视频图片一旦被举报就都会通过网警审核,所以像米国会出现‘拉灯’,以及各种公开视频威胁的事件,在我国是很难出现的,因为根本就很难流传开来。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严格的监管,卖小电影的依然存在,这些视频根本难以根治,再加上这个视频中的两个主角都是当前风头正热的人物,一个是女英雄,另一个是丧心病狂的犯罪团伙首领,于是这个视频就好像是蠕虫病毒一样,呈几何倍增的趋势扩散。 菲菲给我看的这个视频就是转自一个围脖红人的,虽然那个红人立即删除了转发,但是菲菲却保存了下来。 视频中,首先出现的就是我心爱的女人,吴文姬被捆缚着四肢靠着一根圆柱坐在地上,她还是穿着那件紫色大衣,下面是黑色运动裤,鞋不知道哪去了,光着脚丫子,看起来绑匪并没有刻意虐待她,她被拍摄时,并没有发现任何遭到殴打之类的情况,嘴巴上也没有被贴上胶布,只是吴文姬自己闭上双眼,一副孤傲倔强的样子。 有很多人看到这里就评论这是不是炒作,脸上都没伤一看就是假的,我看的既心寒又愤怒,因为我的文姬,绝对不屑于炒作。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我想知道绑匪究竟要什么,虽然标题很醒目的点名绑匪就是那个拐卖妇女的团伙中唯一漏掉的那个首领,但我并不敢相信善于造谣的那些网友。 吴文姬似乎身处在一间仓库里面,这个仓库很小,面积不到四十个平方,但是堆积了很多干草,绑匪手持摄像机将镜头扫了一圈,然后固定到了某个位置上。 我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绑匪应该是要出面了,想到这里,我的手下意识的紧握,五指的关节发出接连的爆响,指尖刻画在手心里的疼痛,却恍然未知,我愤怒却无比专注的盯着视频里的画面,我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他的脸,我要记住他的脸,不论他是谁,他在哪,只要吴文姬有任何闪失,我非杀了他不可。 我恨,所以还没见到这个绑匪,我就已经在心里发下毒誓,因为我此刻心里已经在慢慢崩塌,我不知道吴文姬不知何时被绑,不知被绑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才能得以解救,这段时间她就只能像是一只无力反抗的小羊羔,而跟她共处一室的却是一只狼心狗肺的恶人,我不知道等待着吴文姬的会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发誓,让绑架吴文姬的人一生忏悔。 视频里的画面过去了十秒钟,我才慢慢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屏幕里。 仓库里的灯光是昏暗的,当绑匪露出真面目的第一眼,我甚至没有看清楚,可是当他慢慢的后退、后退,直到退到站在吴文姬身边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四十岁男人应有的脸,个子不高,块头也不大,看起来面容沧桑,这一切看起来都没问题,可是这张脸出现在这里却有很大的问题。 因为。 这个男人,我见过! 我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视频里的那个男人,有关这个男人的记忆迅速回忆起来。 “怎么是他!”我大喊一声。 “你难道见过绑匪?”菲菲闻声紧张的看着我,问道。 我跟菲菲说,当时我正从吴文姬的房间出来,拐角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而撞我的那个人就是此时在视频里的那个男人。 当时我还很诧异,这个男人个头不高块头不高,看着也是中年人了,竟然能把我一下子差点给撞到,只是当时他穿着一身充满油烟味的白袍,看起来像是厨房里做事的,我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而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手机不见了,我回来以后发现手机不见了,左思右想,发现手机不可能遗落在其他地方,只能想到在那个时候被他偷走。 “非常感谢给我提供这部手机的人,如果不是你,我还没这么顺利的抓到她,我知道如果你看到了这个视频,肯定会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毕竟,是我让你变成亲手害的自己的女人被绑架的男人,你恐怕会因此内疚一辈子吧。” 听到这里,我已经想明白一个让我不解的问题,吴文姬好端端怎么会绑架,因为绑匪正是观察到我跟吴文姬的亲密关系,然后选择偷走我的手机,利用我的身份将吴文姬骗出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为什么吴文姬会被绑架。 我心中的确有着无限的悔意,但我更恨画面中的这人。 他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亢奋,说话时面部表情多变,“不过,我知道恨我的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但是没关系,我接受你们的恨意,只有你们越恨我,我才能越痛快,失去亲人的感觉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体会。” “下面,我将会一一展示,用来处罚罪人的工具。”随后,绑匪突然消失了大概五秒钟,再出现时,他手里提着一卷刀具,他把插着各式各样刀具的袋子放在一条板凳上,低头看着那些锋利且奇形怪状的刀,感慨道:“在没做卖人的生意之前,我就是个卖猪肉的,不过那一年猪肉价格浮动太大,后来又查出我的猪肉有问题,把我的肉全都打上不能吃的标签,我一下子亏了二十多万,你们知道二十多万在十几年前是有多值钱吗?” “不过虽然我没再卖猪肉了,但一手刀法却没有生疏,因为这是我们家祖祖辈辈的手艺,只是可惜了,今天我不杀猪,而是改杀人。” 绑匪这话听的我的心脏骤然一紧,我生怕会看到残忍血腥的一面。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这个女人吗?你们绝对不会知道的……”绑匪一边说,一边慢悠悠的弯下腰,手掌在一排刀具中滑过,似乎是在挑选,然后突然间他住了嘴,同时手也不再移动,直接抽出一把手掌那么长的小刀猛然回头,反手就是一刀朝着吴文姬坐的方向射出。 “不!”虽然我是在看视频,可在这一幕发生时,却恍若身临其境,亲眼看着绑匪举刀射向吴文姬一般,呲目欲裂的大吼道。 我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把手机壳给捏得扭曲,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我捏爆,菲菲见我露出这么吓人的样子,在我胸口用手轻轻抚了两下,安慰道:“没事,她没事,绑匪只是故意吓唬人的。” 事实的确是菲菲所说,绑匪并不是现在就要杀了吴文姬,那一刀并没有射中吴文姬,刚好瞄准在吴文姬头上一寸的位置,那个绑匪的一手飞刀玩得太精准,竟然可以控制到这个地步。 第五百七十四章 情况危急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视频里的画面还在继续,绑匪在里面情绪却似乎有些激动起来,他猛地一挥手指着吴文姬,大声呼喝道:“你是警察,抓坏人天经地义没错,如果被抓的是我,我绝对不会替自己叫屈,这十几年我卖的人多达千人,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所犯下的罪,死十次都还嫌少了,所以我不是怨恨你破获了我的那帮人,你明不明白!?” 吴文姬始终闭着眼睛,哪怕在刚才那样惊险的一刻她都没有向绑匪屈服。 “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绑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围着吴文姬来回走了好几圈,“你不说话,是想在死之前还让自己背着正义的名声对么?我偏不如你意,既然你不说,我就替你说。” “你们警方发布的新闻上说犯罪团伙一共十七人,你抓了十五人,我是逃亡中的第十六人,我来问你,第十七人在哪里!?” 听到这里,我心里陡然一惊,这个绑匪难道跟那个被误杀的男孩有关系? 我带着狐疑的目光,忽然看到了画面中依然存在的刀具,还有绑匪刚才露出的一手飞刀绝技,突然想明白,此人的确跟那个男孩有关系,因为吴文姬说那个男孩十几岁就把一手飞刀玩的快准狠,要不是有人推开她,恐怕早就中了招。 这个男人,是来为那个男孩复仇的! 吴文姬听到这里,也大概跟我一样想明白了,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但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吴文姬沉默,但绑匪却越来越凶,他转过头对着镜头的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他露出一丝残忍且痛苦的笑,咬牙对着镜头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第十七人在哪里?” 说完,他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第十七人,已经死在了她的枪下!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才刚满十四岁,他连犯罪的能力都没有,而这个女人竟然狠心对一个孩子开枪,你不是女英雄,你就是一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菲菲看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摇了摇头一脸悲愤地说:“文姬没有做出这种事,这个混蛋在污蔑她。” 菲菲听后信了,但是视频里的绑匪却听不到,他从那一排刀具里又抽出了一把比刚才那把稍长一点的尖刀,然后慢慢走向吴文姬,说道:“那是我唯一活着的儿子,你杀了我儿子,抓走了我老婆,我知道我老婆肯定是出不来了,就算出来了,她第一个想做的事情肯定也是杀了你,反正我们这一家迟早会下去团聚,所以脏手的活儿就让我来做吧。” 绑匪这话刚说完,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文姬终于开口,道:“你说他连犯罪的能力都没有,简直可笑,他用刀的手法跟你如出一辙,只是在力道上稍有不如,你况且都能绑架得了警察,他想要犯罪实在太过于简单。” “那是我家祖传刀法,就算不卖猪肉了,也要代代传下去,他当然会学。”绑匪站在吴文姬面前,刀依旧提在手里,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绑匪继续说道:“可是,在这个世道他就算学得再好,也比不过拿枪的,这就是你们警察,一口一个人民的子弟兵,最后却把枪口对向了无辜的人民,而且,如果你不是仗着有枪,我儿子又岂会被你杀死,你不仅连畜生都不如,在能力上甚至不及一个孩子,你活着实在没用。” 绑匪看来是没打算放过吴文姬,言语中时不时透露出要吴文姬去死的意思,这也就罢了,他还对吴文姬多般诋毁。 吴文姬不屑冷笑了一下,道:“我的能力的确不及你儿子,因为你儿子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做不出来,哪怕下辈子投胎当男人我也做不出来。” 吴文姬这话一说,我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但那个绑匪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愤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死了你都要侮辱他?” 吴文姬轻蔑的斜睨了绑匪一眼,道:“我侮辱你儿子?简直可笑!你儿子所做的事情,比你这个当父亲的还要令人发指。” “还有,你别趁机抹黑警察这个职业,你儿子在遇到了警察时会有什么样的应对,你作为他的父亲,应该最清楚,看看你现在做了些什么,也就知道你儿子做过些什么了。” 如果说绑匪之前对吴文姬的诋毁纯粹是子虚乌有的污蔑,那么吴文姬这么说,就纯粹是诛心之语,很容易激怒对方。 果不其然,绑匪愤怒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尖刀,道:“你别在这胡言乱语扰乱视听,你杀了我儿子,我找你报仇理所当然,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 我非常担心绑匪那刀会划到吴文姬,但此刻我却无法阻止,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吴文姬却对绑匪的愤怒视若无睹,继续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道:“你不是想公开审判我吗?那你就和我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对峙,你儿子有着和你一样的刀法,他的脚后根总是藏着一把刀,目的就是遇到危险时用刀来反击,而他经常跟在你的犯罪团伙里面,唯一能遇到的危险自然是被警方追捕,所以你教他的,其实是在遇到警察时该如何反抗,是还是不是?” “胡言乱语,谁准许你说话了。”绑匪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抬起刀指着吴文姬威胁的喝道。 从镜头里看,那把刀离吴文姬最多三寸的距离,刀身的阴影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这一幕看的我都直冒冷汗。 但吴文姬仍旧巍然不惧,面若冰霜十分冷静地道:“你心虚什么?我再问你,你说你老婆也被抓了,被抓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主要负责看守被拐的女人,因为你作为头目并不信任其他人,最信得过自己的老婆,而且她也不会侵犯那些被你拐来的女人,但是你儿子就……” 话还没说完,绑匪直接用没有握刀的左手抽了吴文姬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抽得十分响亮,“闭嘴!不许再胡乱说话!我现在就把视频关掉,再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该怎么跟我说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吴文姬被抽得脑袋往左边一撇,半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她再转过头来时,嘴角就已经渗出血来,脸上也留下五根手指印,这一巴掌抽在吴文姬脸上,但我却感觉痛在心里,只是她依旧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神情,冷漠的看着绑匪,并不屈服。 但是绑匪却没有再废话,而是回身过来把视频关掉了。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我无法想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吴文姬正在经历怎么样的痛苦折磨,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要找到她,把她解救出来。 我一句话也没跟菲菲说,有些手忙脚乱的下床穿着衣服,菲菲随意的套了件t恤,来到我面前,帮我把扣错的纽扣重新扣好。 她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抚着我僵硬的脸庞,“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我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是我遇到了这种事,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焦虑,只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发生的话,我希望你一定不要着急,因为如果连你都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解决办法,也许我再也回不到你身边。” 听到最后这句话,我下意识的握紧了菲菲放在我脸庞上的手,同时,菲菲这句话也提醒了我,我现在不能乱了分寸。 菲菲现在远比我要冷静得多,她说:“而且,现在网络传播速度很快,相信吴家很快也会看到,到时候吴家知道这件事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吴家的能量很大,虽然不在x市,但是绝对足够影响到x市上层,如果你要想救出她来,现在应该尽快跟吴家那边取得联系,他们也许能提供更多的帮助。” 得到菲菲的提醒,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轻松了一些,我差点忘了还有吴家会和我一样担心吴文姬的安危。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吴家。”我松开菲菲的手,在床头拿上车钥匙披上外套就走出房间。 菲菲也跟着走出来,在我即将出门时,她送我到门口,忽然说道:“其实事情也许没那么糟糕,吴家那位大小姐很聪明。” 我开门的那只手停顿下来,回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菲菲柳眉微皱,好好的措辞了一番,才说道:“因为绑匪的目的不难看出来,他固然是为了替他儿子复仇,但他同时也想丑化警察在人们眼中的形象,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从他拍视频要公开审判一个刚刚被百姓捧为女英雄的警察来看,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而如果她一直保持开始的样子沉默不说话,绑匪留给她的时间不会太多,绑匪只需要把他理想效果的视频完成,然后就会杀人,逃遁,但是那位大小姐虽然性子高傲,但在生命危急的关头并没有矜持,大胆的撒泼了一回,几句话就彻底的激怒了绑匪,虽然绑匪也许会打她出气,但是绝对不会很快杀了她,而且再加上绑匪发出来的视频并没有理想中的效果,我想他也许还会发出第二条,这就是你们能够利用的时间,找到位置,然后把她救出来。” 听完菲菲的分析,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如果绑匪只是为了报仇这一个目的,完全没有必要弄得这样大张旗鼓,他这么做已经完全封死了自己的退路,既然在网上露了面,如果真的杀害了吴文姬,他将无法活在阳光下,所以绑匪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我一定会的。”我回头走了几步,紧紧的抱住菲菲,我想我们彼此都清楚,这一刻我最想抱住的是吴文姬。 菲菲最后又交待道:“你一个人去吴家,待会我们联系不上你,还是带上我的手机吧,待会我会去酒吧,相信卢刚他们看过新闻应该也知道了,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忙,就打给酒吧的座机。” 第五百七十五章 她来了 原本是等着吴文姬凯旋归来的喜讯,却没想到突然变成了噩耗,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心痛的感觉,哪怕是最初跟袁姗姗闹到分手,也只不过是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出息,哪怕是张昌兵威胁莲姐,也只是让我更加下狠心发誓要除掉他们父子二人。 但是现在吴文姬被绑架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每每想起吴文姬在视频里的样子都感觉到心脏一阵绞痛。 是我害了她。 以吴文姬多年刑警的警惕性和职业素养,绝不会被人轻易的绑架,更何况她还在防守严密的酒店里住着,如果不是被绑匪想办法骗到外面来,绑匪也没有机会下手。 但是我却给了绑匪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把吴文姬骗出来的机会,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不是绑匪偷走我的手机,借着我的名义约吴文姬出来,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 我一路开着车直奔城北,车速已经不受到交通规则的约束,就在即将拐入去往军区大院的那条大路时,突然间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冲了出来,对方骑得偏快,不过他是没有违反交通规则的,而我的车此时也达到了八十迈的速度,在城市公路跑这个速度,基本上都是疯子,在看到那辆自行车的一瞬间我猛然清醒过来,减速刹车,方向盘稳稳的压住,对方也看到情况不对及时跳车,这才避免了一起事故。 人虽然没事,但是那人的自行车却被奔驰车给撞得散了架,车轱辘都掉了一个,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车主过来要跟我理论,我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拍打着车窗让我打开,我打开以后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人我居然认识,是柳清河的儿子,柳青山,在法院工作,之前见他几次都是骑着自行车上班。 “怎么是你,你怎么把车开这么快,还好是我,这要是别人肯定躲不过去。”柳青山跟我打过几次交道,他跟我年纪差不多,性格也比较开朗,见到是熟人,再加上我跟他爸都挺熟的,他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没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埋怨。 如果是陌生人,我这个时候可能赔点钱就完事了,但是个熟人这么做就不太好了,我抱歉地说道:“对不住,我赶时间。” 柳青山也没穿工作的制服,很随便的一身运动装,而且现在才八点不到,法院那边这么早也没有上班。 我心想他要是跟我顺路的话,我就带他一程,至于正式赔礼道歉的事情,只能之后再说。 还不等我问,柳青山就主动问我:“你这么急着准备去哪?” “军区大院。” 听到这话,柳青山顿时喜笑颜开,咧嘴笑了笑,直接跑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自己坐了上来,我还有些纳闷,只听柳青山说道:“那你顺路带我一程吧,一大早我爸就过去了,现在又让我过去,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柳清河已经去了军区大院?他也知道了,而且一早就知道了,并且去了军区大院,那么很显然吴老爷子也知道了。 看来我竟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对了,你去哪里干嘛?”柳青山好奇的问道。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吴文姬被绑架了,即便是想着这件事都感到愧疚,我根本没有脸面去说。 柳青山斜着眼睛看了我半天,然后露出一副很无语的表情,狐疑的看着我,道:“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看来我冷淡的反应让他产生了误会,我看他似乎有些尴尬,十分不自在,并且一只手按在车门上打算下车的样子,我开口道:“你现在跟你爸打电话,然后把电话给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吓我一跳,你还知道我是谁啊,不过你跟我爸有话说,干嘛要用我的打电话,我的手机又快要停机了。”柳青山又把手放回来,安心的系上安全带,虽然嘴上在抱怨,但还是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柳清河的电话。 “唉,通了,你跟他说吧。”柳青山把手机递给我说道。 我刚放到耳边,就听到柳清河那沉稳的声音罕见的带着焦急的情绪,“你来了没有?” 柳清河的情绪也有些影响到了我,更加让我胡思乱想,是不是现在情况很不妙。 我甚至都忘了说我是谁,直接应声道:“我在路上。” “那你快……你不是青山?”倒是柳清河听到我的声音先反应过来不对劲。 我说道:“我是徐远。” “什么?”柳清河先是惊呼了一声,然后似乎拿着手机走远了,压低了声音道:“徐远!你怎么,你怎么才跟我打电话,你的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你现在人在那?” “我看了,我现在在来的路上,吴老爷子也知道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极度的压抑,就连问句从我嘴里说出,也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整个人仿佛低落到谷底,连声音也是如此。 “何止是老爷子知道了,整个吴家都知道了,在z市能赶到的全都赶到了,不在z市的也都在路上,大厅里全是人。” “我想知道,现在知道绑匪的位置了吗。” 柳清河叹了一口气,道:“网上的视频文件都是传播复制的版本,原文件是一个直播平台发出来的,现在正在要求对方配合调查视频来源地址。” 柳清河突然语气变得极其严肃的问道:“徐远,你老实告诉我,绑匪在最开始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我知道一旦我承认以后,接下来可能要面对柳清河的责问,但我还是没法否认,我逃避得了柳清河这一关,却逃不过自己内心的拷问。 但是柳清河却似乎并没有埋怨我的意思,也许他是看着我跟吴文姬走到一起的,知道我不可能去害她。 “我就知道,难怪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劝你还是别过来了,现在的情况你过来也帮不到什么忙,反而会给自己惹麻烦,因为小吴出了事,半个吴家的人都到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小吴被绑架,你恐怕有来无回。” “那你是让我什么都不做?”虽然我知道柳清河说的有道理,但我却做不出来。 柳清河苦口婆心地说道:“不是我让你什么都不做,既然我能猜到绑匪说的那个人是你,吴老爷子肯定早就猜到,到时候你来了怎么应对?况且就算不说吴老爷子会把你怎么样,就现在军区大院里的阵仗,你怕是应付不来,我真心的劝你一句别过来给自己惹麻烦,他们有些人肯定会迁怒于你。” 柳清河跟我非亲非故,能替我考虑到这些已经很仁义了,他说了这么多,我却没有半点表示,他也没有耐心再继续说下去,“我言尽于此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对了,让青山赶紧过来,这孩子整天糊里糊涂的。”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旁边的柳青山,然后默默的发动汽车,继续驶往吴家的方向,不管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不会有吴文姬此刻要面对的危险,她没有选择,我有。 不去吴家,自然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不需要承受吴老爷子的怒火。 但我还是选择承受这一切,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放弃爱吴文姬的权利。 “我爸跟你说什么?我怎么听到你刚才说什么绑匪,难道有人被绑架了?”柳青山现在肯定一肚子疑惑,那通电话他至少听了一半,足以让他察觉到什么。 但我实在没心情说,沉默无语的开着车。 柳青山见我不搭理他,于是自己开始猜测起来:“有人被绑架,我爸和你又一起要去军区大院,被绑架的难道是吴家的人?” 柳青山自顾自的点点头,确立了方向,然后继续猜测道:“吴家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多数都是体系里面的人,哪有绑匪这么大胆,对了,你们刚才似乎提到了什么视频,我上网看看。” 说完,柳青山就真的拿出手机打开了网页搜索。 我突然很害怕看见那个视频,我不想再看到吴文姬一次次的险些遭受绑匪的毒手。 “是吴文姬。”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柳青山正在打字的手顿时停住,扭头,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我,然后突然不可置信的大叫道:“小吴姐被绑架了!?这怎么可能呢,她这两天不是在x市各种接受采访当女英雄着呢吗?” “……”最后,我还是没能阻止柳青山打开那个视频,他不相信我说的,非要亲眼看看,而我又再一次完整的听完绑匪和吴文姬的对话。 看完之后,柳青山终于相信了,而此时车也刚好开到了军区大院的门口,柳青山有这里出入的证明,他刷脸就够了,这里的警卫认识他,而且远远的就看到里面停了很多车,显然警卫也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并没有阻拦,直接把门打开。 我正准备启动车辆进去,柳青山却突然伸手阻拦我换挡,他说:“徐远,我看你就听我爸的,别去了,我爸说吴家的人去了一半,你要是进去了,我估计你出来也就只有一半,吴爷爷最宝贝的就是小吴姐了,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吴姐她爸指定从警校回来了,再加上吴家的几个姨和姑爷,那都一门心思想讨好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就是害得小吴姐被绑架的罪魁祸首……” 听到柳青山也说是我害吴文姬被绑架,我眼神阴沉的瞪了柳青山一眼。 柳青山一点也不怵,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就连我都第一时间想到绑匪所说的那个人是你,毕竟小吴姐从来没有其他的花边新闻,唯一就跟你一直传出暧昧的关系,那你想想吴家那些人又不傻,就算没见过你,还能没听过你么?” “而且这件事还是得依靠我们警方的力量,你总不能说,带着几个马仔去救人吧,你说呢?”柳青山和他老子柳清河不一样,说话从来不委婉,就差没直接说:你就是一混混头子,绑架你可能行,但是营救你还是一边去吧。 虽然柳青山说的有道理,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我还是没打算听他的。 而就在这时,柳青山目光看着窗外,突然脸色大变,低呼一声:“糟了,大姐大来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大姐大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 然后就看到柳青山一脸谄媚的笑意对我这边的窗外挥挥手,“青青姐,你也来了啊……” 青青姐? 这熟悉的称呼从柳青山嘴里喊出来,让我惊讶万分,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果然见到一个女人站在外面,这女人红唇白齿,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却隐约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眉眼上扬,高冷孤傲,目空一切。 第五百七十六章 老将余威 这个女人正是翟青青。 我没想到她也来了,而且几乎跟我同时到这里,说实话,在吴文姬的心里,我跟翟青青可能是她心中除了亲人之外最重要的两个人,甚至已经是等同于亲人的存在,但在我跟翟青青之间,却没那么融洽,而是呈现水火不容之势。 此时,翟青青显然已经知道吴文姬已经被绑架,她双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包包,眼中乍现怒火,咬牙切齿地紧盯着我:“如果小文有什么不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若是以前,我绝对不会让她当着我的面逞威风,但是现在我却只能听着。 但我心里并没有对翟青青有多少改观,我心想,如果文姬真有不测,我自己都会后悔一辈子,何须你来指手画脚。 “不敢进去就让开,别在这里碍眼。”翟青青眼神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十分鄙夷地说道。 柳青山在后面拉我的衣服,一边跟翟青青赔笑道:“青青姐,我们这就给你让路,你别生气,别生气。” 翟青青并没有打算跟我多纠缠,放下两句狠话就回到自己的车里。 “徐远,赶紧把车开一边去啊,我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你还没进去就有人恨不得把你剥皮拆骨,你再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我反正就跟你说这么多,我先进去了啊,你自己好自为之。”柳青山看起来似乎对翟青青很敬畏,就像吴文姬对翟青青的敬畏一样,他下了车说道。 与此同时,翟青青已经启动轿车,准备进入大院,但我却斜眼看了她一眼,同时脚下踩着油门,在翟青青前面一步进入了大院。 后面还能听到柳青山的喊叫声:“喂,你怎么还往里开,卧槽,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啊!算了,自己作死神仙也救不了。” 大院里面听的车很多,吴家这栋小楼外面早就停满了,还有许多车停到了对面其他人家门口。 我把车就近找了个地方停下,下了车就准备走向吴家。 然而还没到大门口,就被柳青山带来的柳清河给拦下了,柳清河身上穿的还是警服,他把我往后面推,非常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还是来了?来了多少人你也看到了,你这个时候进去干什么呢?” 我也不好在门口跟他发生争执,何况柳清河也是一片好心。 我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我的缘故造成的,我如果这个时候逃避,以后怎么面对文姬,况且在z市吴老爷子就是半个天,我能逃到哪里去,现在不出现,迟早也会秋后算账。” 柳清河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跟你说不通,幸好吴家没几个人见过你,吴老爷子现在正在楼上书房跟他x市的老战友通电话,你待会进去就跟青山一块儿一边呆着去,什么话也不要说。” 我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舒缓,不管怎样,柳清河不阻止我进去就好。 但是柳青山似乎不愿意了,他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道:“爸,这关我什么事啊,你叫我过来还把我跟一炸弹绑在一块,何况我劝过他了,他自己不听的。” “让你做你就做,现在本来就很乱,你别跟我添乱。”柳清河拍了柳青山一巴掌,这小子顿时就老实了。 “知道了。” 柳清河说吴老爷子在二楼跟x市的老战友联系,很显然对方的来头也不小,能让吴老爷子亲自打这么一个电话,至少也是在x市有不少关系,甚至也可能如吴家这般有权有势,此时如果能得到当地大佬的支持,营救吴文姬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吴家今天来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但是除了寥寥几个人之外,其余的我都不认识,也许他们说出自己的名号我会听过,但真人我却素未谋面。 大厅里众人虽然都是为了吴文姬这件事而来,但是并没有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也许是吴老爷子不在下面的缘故,绝大部分人都是跟自己相熟的人在说话,而他们谈话的内容涉及甚广,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官路商途,但都半点都不跟吴文姬沾边。 如果不是柳青山告诉我,这些人要么姓吴,要么娶了姓吴的,我肯定不会想到他们是吴家的亲戚。 如果这就是亲戚的话,亲情也太过淡薄了,自己的子侄晚辈遭遇不测,他们最为关注的却还是前程富贵。 我跟柳青山遵照柳清河的吩咐,在大厅的一角安静的坐着,在场的大人物并没有在我们的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我还看到翟青青进来以后,便有人主动跟她微笑点头,甚至有人主动迎上去,翟青青受重视的程度,显然跟我和柳青山不在一个档次,虽然翟青青是嫁出去的姑娘,但还是姓翟,也还是那位前一把手最小的女儿。 一个看起来来四十多岁的男人表现得最为殷切,刚才听柳青山说,这个人是吴家的五姑爷,他们吴家人丁旺盛,但吴老爷子足足生了五个女儿,才有了吴文姬她老爸这一个独苗,而吴文姬又没有兄弟姐妹,吴家传到这一代,直系血脉就她一个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吴文姬一出事,这些人不管是真关心还是假关系都赶来了。 柳青山见到那个身材走形得遮掩不住的五姑爷去给翟青青送水,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对我说道:“这人最不要脸,肯定又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故意巴结青青姐,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娶了吴家的小姑姑,不然的话谁搭理他。” “他是干什么的?”柳清河不让我乱走,我坐在这里很是无聊,随口问道。 “以前就是一跑码头的。”柳青山压低了声音鄙夷地道。 “现在呢?”我又问道。 “做服装贸易的吧。”柳青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看起来有些羡慕,但还是强装作不在乎。 我察觉到这一点后,问道:“做得很大?” 柳青山摸了摸鼻子,道:“是的,咱们z市海外出口最大的贸易商就是他,不过我听我爸说,他纯粹是当年借着吴爷爷的名声做起来的,全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哪是什么正经做生意的料。” 听到这里我就没有说话了,又想起了菲菲跟我说的那些话,看来她说的话没有一丝水分,吴老爷子的确有能力捧起任何人。 正在这时,大厅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少人看向了二楼的方向,我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步伐沉稳的从楼上一步步的下来。 这是我时隔数月再一次见到吴老爷子,他还是那么硬朗,气势依旧足以压倒在场所有人,我们这些人站在下面,就像是一众小兵,而吴老爷子就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众人的视线下移一寸。 在将军面前,小兵自然不敢随便说话,甚至不敢随便动一下,但偏偏在场就有一个另类,翟青青走到楼梯下面冲吴老爷子弯腰欠身道:“吴伯伯,小青给您请安了。” 吴老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翟青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小丫头,你也来了。” 翟青青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才赶了过来,就怕您和婶婶着急,对了,婶婶人呢?” 翟青青说的婶婶,其实就是吴奶奶,因为翟青青的父亲翟老是前任一把手,跟吴老爷子是平辈,偏偏老来得女,生下了翟青青,这不,虽然翟青青跟吴老爷子的孙女玩在一起,却是实打实的跟吴老爷子的女儿姑爷、儿子媳妇是平辈的。 “小丫头有心了,知道你婶婶不能着急,我得到消息后,就将她送去疗养院了,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吴老爷子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时,翟青青伸手去扶,吴老爷子一抬手带着几分威严说道:“不用扶。” 这几个字,似乎是在表示他老人家还不服老。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我就看到吴老爷子的脸色骤然变冷,他环顾眼前的几十人,道:“我上去之前让你们在下面想一个对策出来,现在你们谁先说?” 我跟柳青山在最末的角落里,也是来的最晚,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懵了。 但是我跟柳青山都发现,前面的那些人听完吴老爷子这句话后,一个个都十分不自在,就像身上长了刺一样,东张西望。 毫无疑问,没有人去想对策,刚才他们根本就没有坐在一起商量,现在自然是答不出来,若是随口敷衍,只会被吴老爷子当成出头鸟给打了。 但是不说,也不行。 吴老爷子这一家之主虽然老迈,但是威严犹在,发起火来,没人不害怕。 “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商场精英,就是时下的风云人物,现在我孙女被绑架了,让你们想个好对策出来,居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你们是当我老了聋了,听不到你们在下面说的都是些什么吗!?要谈生意谈政治,都给我滚出去谈,我让你们回来是谈家事。” 随着吴老爷子这两句不留情面的喝骂,这些往日里几乎从不低头的大人物们,纷纷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可与此同时,吴老爷子正好看向了我的正前方,原本那个位置站着的人个子刚好可以遮住我,但他一低头,我跟柳青山就暴露了。 吴老爷子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睛还是像鹰準一样。 看着老爷子眼中闪过的一道森冷的寒光,我的心脏陡然一紧。 第五百七十七章 恶意挑唆 大厅里本就安静,在吴老爷子的强势气场下,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而在骤然的安静过后,吴老爷子却因为看见了我,而怒上心头,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雄狮般的低吼。 “是谁让他进来的?” 柳清河果然没说错,吴家的确是危险得很,吴老爷子只是一个照面就如此愤怒,很显然也是通过视频,猜测到绑匪所说的,感谢那个给他手机的人就是我。 但是绑匪有意挑唆,把偷,变成了给,性质完全就变了。 吴老爷子虽然为人精明,但吴文姬是他最为疼爱的小孙女,出了这种事情,导致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感的他,此刻更是直接怨上我了。 他这句话甚至不是对我说的,他问的是其他人,谁让我进来的,可见他现在究竟有多么的怨恨我,连跟我说话都不愿。 柳青山见状况不对,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一下,离我远了一点,而站在离我不远处的柳清河也一脸心虚的紧张模样,这两人平时也算刚正,但是遇到了吴老爷子,也都提不起胆气来。 没人吭声,大厅里的绝大部分人才刚刚注意到我,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 “警卫,把他给我赶出去。”吴老爷子喝道。 “老爷子,您不能赶我走。”我两只手都已经紧张的握成拳头,但仍然态度坚决地回应道。 吴老爷子面色阴沉,苍老且充满褶皱的脸上,松弛的肌肉狠狠的颤了一下,他那苍鹰一般眸子直直的盯了我几秒,似乎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不为所动,吴老爷子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大声怒喝道:“给我叫警卫把他轰出去,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他。” 柳清河装不下去鸵鸟了,生怕吴老爷子动了真怒伤了身子,连忙站出来半弓着腰道:“是,老爷子您消消气,我这就去叫警卫。” 柳清河退着走了几步,然后才转身往外走,他路过我身边时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生怕在这个时候跟我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会因此惹火烧身。 不过我也不怨他,因为按亲近关系来说,吴老爷子相当于柳清河的授业恩师,又是引他走到这一路的引路人,他在这个时候的选择没有错。 而柳清河出去之后,大厅里的死寂也慢慢被打破,恍如冰川河流中出现了裂缝。 “爸,这人是谁啊?惹您这么生气。”说这话的人我看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这是柳青山刚才跟我说的那个吴家的五姑爷,曾经跑码头,如今攀上了高枝,已经成为z市的服装贸易巨头。 他现在一脸讨好的笑,还有那一声亲昵的‘爸’,若不是我事先知道,我甚至以为他是吴老爷子的亲儿子。 尽管这位五姑爷似乎有心讨好老爷子,但是老爷子并不买账,也许是看到我之后正在气头上,理都没理这位五姑爷,让他碰了一个壁。 “他就是徐远。”但在场这么多人里虽然绝大部分都不认识我,但总有例外,而且这个例外,不仅认识我,还跟我有着一些恩怨。 翟青青是在场所有的人里面最年轻的,也是所有女人里面最有气质的,本就光彩夺目的她,此刻又在安静的一瞬间里突然发言,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眯了眯眼睛,紧紧盯着翟青青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以及略带报复的冷笑,我握紧了拳头,呼吸变得凝重,因为已经猜到她打算要做什么了。 “徐远?徐远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许多人都在小声议论,疑惑于我的身份,他们这些人虽然要么是吴家的闺女,要么是吴家的女婿,而且又身为吴文姬的长辈,但却不知道我是谁,可见我之前得出的结论没错,这些人对吴文姬并没有多么关心,如果真的关心的话,恐怕早就知道吴文姬的男朋友是我了。 就连翟青青见此一幕都有些生气,暗自咬了咬银牙,语气带着些许气愤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小文最近交了个一个男朋友吗?” “我记起来了,的确是听说过,就是他?”在场面有些冷的时候,又是那个五姑爷先开的口,他还真是跟谁都巴结着。 有人顺着翟青青的话往下接,她这才平复了心中气愤,冷眼瞥了我一眼说道:“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吴伯伯为什么见到他就这么愤怒吗?”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大概一直都没有真的关心过吴老爷子或者吴文姬。 倒是那位五姑爷是最上心的,他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绑匪传到网上的那个视频里面似乎提到了什么小文的爱人之类的,当时我还有些费解,现在我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个人跟绑匪有勾结?” 那位五姑爷抬手把我一指,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同时,当众人回味过来五姑爷这句话时,全场哗然。 “什么!?这人跟绑匪有勾结?” 纵然这些人并没有真的关心吴文姬,但在此刻,我却感受到了不少人向我投来的憎恶眼神。 我强忍着没有发作,虽被这么多人敌视,却也丝毫不退避,咬牙大声为自己辩驳道:“我没有勾结绑匪。”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这一嗓子可能就把人震住了,但是这里是吴家,是军区大院,在这里的哪一个走出去不是当惯了人上人,成天对别人吆五喝六,发号施令的主儿,又岂会被我一个无名小卒给吓唬住? “你没有勾结绑匪,绑匪为什么会在视频开始的时候提及你?”那五姑爷最为嚣张,我看他要不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样子,体虚乏力,恐怕就要卷着袖子上来揍我。 其他人更多的是不屑的冷笑。 但在场这么多人,我却只注意到了翟青青,她笑的最为让人心寒,并且她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手机,播放起了原视频。 “非常感谢给我提供这部手机的人,如果不是你,我还没这么顺利的抓到她,我知道如果你看到了这个视频,肯定会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毕竟,是我让你变成亲手害的自己的女人被绑架的男人,你恐怕会因此内疚一辈子吧。” 视频里绑匪开头说的那句话被重播了一遍,翟青青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段话,然后她冷笑道:“你还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侄女那么聪明,从小又喜欢武术,怎么可能随便就被人给绑架了,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绑匪一定是用你的手机,假扮你的身份才骗取了我侄女的信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侄女才被绑架的。”那位五姑爷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脑子转的挺快,这个分析很快就得到了普遍的认可。 我无力反驳,这个时候我根本解释不清楚,没人会相信我的手机是被偷走的。 我只能愤怒的瞪着翟青青,她那张看起来充满了女性温柔之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恶意。 我从没有主动去与她交恶,却还是被她视若仇敌,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吴文姬要跟我在一起,而她却认为我不配。 仅仅只是一句配不上,而我没有遵照她的意志离开,所以就要这么对付我? 我突然又想到柳清河之前告诫我的话,心里有了一种为时晚矣的明悟,我的确不应该来这里,因为我在这群人里什么都算不上,再加上又有老爷子对我先发怒火,翟青青紧接着构陷我,我只能让自己陷入麻烦当中。 我的沉默正好成了助涨他人威风的添加剂,那位五姑爷跟翟青青似乎对视了一眼,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对着吴老爷子说道:“爸,不能让他走了,让警卫直接把他抓起来,老柳不是正好在这儿吗,让老柳先把这人押到公安局去。” 吴老爷子先前一直在一旁静观,除了最开始向我开炮以外,意外的并没有在翟青青构陷我的时候给我制造麻烦。 此时,吴老爷子听到五姑爷的这句话,目光看向了我身后,眼神突然一沉,道:“清河,我让你叫的警卫呢?” 柳清河正好回来,但他身边并没有跟着警卫过来抓我,我有些感到意外,但我并不觉得柳清河是为了帮我,他还没这么大胆子,敢违抗吴老爷子的命令来帮我解围。 柳清河一路上前,朝着吴老爷子那里走去,越过众人时,这些人的眼睛里露出跟老爷子一样的不满神色。 可是当柳清河开口说话时,我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柳清河微微鞠躬对吴老爷子表示尊重,然后抬头看着吴老爷子说道:“老爷子,立人兄回来了。” 吴老爷子稍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感,但却什么都没说。 而大厅里的其他人,也都惊讶不已,嘴里念叨着,“老六回来了?”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柳清河说的‘立人兄’是谁,听起来应该是谁的名字,立人?我一次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可是看吴老爷子的反映,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第五百七十八章 真正的威慑力 紧接着,我又听到大厅里其他人说什么‘老六回来了’,我这才渐渐想明白,之前柳青山跟我说吴老爷子一共有五个女儿,最后一个才是生的儿子,也就是吴文姬她爸,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口中的这个老六,只有可能是吴文姬的父亲。 想到吴文姬的父亲即将出现,我突然开始莫名的心慌起来。 而与此同时,只见大厅里众人已经齐齐的看向我。 不对,确切的说,他们看向的是我身后,大厅的入口处。 我听着那沉稳的脚步,来人的身份我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但我竟然不敢回望。 直到那人与我擦肩而过,走到前面,站在吴老爷子面前,我依旧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干净整洁,他的背影很高大,远比吴老爷子要高,至少跟我是差不多的个子,块头看起来比我稍微瘦一些,但也不是在场其他的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能比拟的。 他走起路来自有一番气势,不需要逞威斗狠,哪怕整个过程一语不发,但是无形之中就感觉他很不一般。 就连翟青青这个身份特殊,只用得着对吴老爷子一人尊敬的女人,见到了这个男人,竟然都欠了欠身。 我相信翟青青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吴老爷子的儿子才给了这个特殊待遇,要知道在场这么多人,不是姓吴的,就是娶了姓吴的,跟老爷子也是沾亲带故,但也没见她给谁面子,论辈分她跟他们是平辈,论背景她是前一把手老来得女的珍惜宝贝,她不需要特意讨好谁。 只能说,这个男人,自有让人折服的人格魅力,因为在场这些称呼他为老六,或者六弟的人,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如同看向吴老爷子那般的敬畏。 我想到了柳清河刚才喊他的名字,立人,吴立人,心中不由感慨,吴老爷子果真教育得好。 他走到了老爷子面前,以吴老爷子的身高需要抬头才能跟他对视,但吴老爷子却并没有这么做,始终保持平视,语气充满威严,说道:“你不是说还在省城吗?” 他像是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但谁都直到他这番话是对谁的。 站在老爷子面前的吴立人稍低了下头,点了一下,算是见过了老父亲,然后抬起头来,不紧不慢,气度沉着,地说道:“让学生开飞机送回来的,自己的女儿出了事,当然要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吴立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浑厚大气,这句话更是说得大气,让学生开飞机送回来的。 我听吴文姬跟我说过她爸是干什么的,警校的领导,可我没想到她爸有这么大的能耐。 吴立人说完,吴老爷子还没说什么,先前一直跟着翟青青怼我的那位五姑爷突然插话道:“老六,现在侄女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是眼下却有一个麻烦,你看看你身后那人是谁?” 吴老爷子并没有出声阻止,似乎自从吴立人进来以后,老爷子就一副放手了的样子,甚至没有计较柳清河不听他的吩咐,没把警卫带进来的事情。 吴立人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应该就是徐远吧。” 这是我正面第一次看清楚吴文姬她父亲的脸,只是一眼,我就把这张脸记住了,因为我在这张脸上,找到了吴文姬为什么一脸英气的原因,因为吴文姬和吴立人这对父女的五官十分的相似。 但是男人跟女人毕竟有所不同,无论是骨骼构造,还是后天的发育,都会让同样的五官展现出不同的一面。 吴文姬看起来英姿飒爽,五官英气勃发,剑眉星目,但同时也拥有着让女人都羡慕到眼红的天生丽质,瓜子脸,一抹薄唇也是平增冰冷的美艳之感。 而吴立人,应该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却似乎正直壮年般,眉眼飞扬,大有意气风发之感,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一只手贴在身前,看着十分儒雅,但他脸上铜色的皮肤,和棱角分明的线条让他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硬汉的气质。 这是我第一眼印象,吴文姬的父亲,是个同时有着文士般儒雅,以及武人般威猛的男人。 当吴立人一口喊出我的名字时,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又出现了,我从未向现在这样紧张过,手都有些发颤。 “您见过我?”我强作镇定,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出现一丁点起伏。 我脑子里不断在想,吴文姬的父亲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我就是徐远?是吴文姬跟他说的,还是吴老爷子说的,又或者是柳清河刚才在外面说的? 吴立人听到我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我,那一双不同于吴老爷子的眉眼,却带给我更大的压力。 是的,我在吴老爷子那双鹰準一样的眸子注视下都能挺住,但是吴立人这双十分‘偶像派’的眼睛,却让我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你走吧,这件事暂时不需要你参与进来,我现在不管绑匪在视频开始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代表什么意思,等救出了我女儿,我再来跟你算这笔账。”吴立人这番话说的是要跟我秋后算账,但是语气却十分平淡,就连他已经明知绑匪在视频开始前那番话指的是我,他都没有任何的怒意表现出来,只是以一种陈述事实一样的口吻,语气平淡的把这话对我一说,就像只是在通知我的意思。 我还有些发愣,吴文姬她父亲的态度实在让人摸不清楚。 而吴立人已经回转过头,看向在吴老爷子一侧的柳清河说道:“清河,这人你应该比较熟,送他出去,然后再进来跟我商讨一下对策。” 吴立人看样子是什么都知道了,他竟然连我跟柳清河的关系都知道。 我来不及震惊,因为柳清河已经十分听话的走过来,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就要把我推出去。 如果说柳清河面对吴老爷子的吩咐是面对恩师那般不敢不做的尊敬,那么对于吴立人的命令,就像是对待老大的命令一样,百分之一百的服从,绝不忤逆。 柳清河是真的要把我赶出去,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老刑警身上的力量,我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证不被他直接给推出去。 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也没用,只要再来一个人我还是会被赶出去。 所以我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吴立人,我一边竭力的支撑身体跟柳清河角力,一边看着吴立人的背影大声喊道:“吴叔叔,我可以走,但是麻烦您有计划了让人知会我一声,文姬的确是因为我而受到这种遭遇,我有错我认,但我绝没有跟绑匪有任何勾结,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 “在您眼里我可能没什么本事,但是如果抓到了绑匪,我一定会亲手替文姬报仇。” 可能是我这番话说的太沉重,就连柳清河都没用全力,大厅里其他人也都用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看我,但更多的是不屑或者轻蔑的摇头。 吴老爷子听到这话,竟然意外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但在此时,把控现场的还是吴立人,他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背对着我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您先答应我。”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没听出来吴立人的笑其实是轻嘲的笑。 吴立人回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了几分,“这里你说了不算。” 这句话虽然是对我说的,但我却同时感觉到,包括柳清河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同时都收起了脸上肆意的神态,变得安分了许多。 紧接着,吴立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柳清河说道:“清河,时间紧迫,服从命令。” “是!”柳清河下意识立正站好,然后一个擒拿手直接反手扣住我的胳膊压到背后。 自从看到吴立人展现出来的威势之后,我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意识,任由柳清河把我一路从大厅里压到大院里。 我一直以为我跟吴文姬之前,最大的问题是吴老爷子,因为他是吴家最具有话语权的人,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吴家还有一个比老爷子更有话语权的人。 我这一趟本想是帮上一点什么忙,再不济也想打探一下最新的情况,却不想无功而返。 我被柳清河带到了我自己的奔驰车旁边,他才把反扣着我的手给松开。 柳清河刚准备走,就被我一把拉住,他看着我一脸悲戚的样子估计也是觉得可怜,跟我多说了两句,“你先走吧,有她父亲在你就放心吧,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乎小吴,难道你没听说过父爱如山这个词吗?” “还有,你不知道我们都是人民警察出身吗?还提什么亲手报仇,说什么气话。” “那你答应我,有任何动向,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柳清河,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柳清河到底还是念及了一些情面,看了我半晌,也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拗不过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让我儿子跟你联系吧,我肯定不能联系,这样总行了吧?” “谢谢你了。”我慌忙的找着手机,然后把菲菲的手机拿了出来,让柳清河把柳青山的电话给我。 第五百七十九章 忆往昔 第五百八十章 风云人物 第五百八十一章 第二次视频 第五百八十二章 再爆大料 第五百八十三章 身份被曝光? 我被翟青青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给震住了,吴文姬的身份被曝光了,而翟青青竟然再次怀疑是我做的? 在这个女人这里,我根本不奢望她会对我有多少信任度,所以我忽视了她对我的质问,我更感到震惊的是她所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从酒吧赶过来之前,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跟吴文姬相关的话题,但凡是提到绑架、女警察、女英雄、绑匪、复仇等关键词,我几乎都会去看一眼。 但我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将吴文姬的身份给曝光了出来,之前吴文姬虽然亲自上了新闻,可她是吴老爷子孙女的事情却从未说过,更多的人以为吴文姬只是一名颜值很高,有点冷酷,有着远大理想的女警察罢了。 绑匪之前应该也是这样以为的,可如果一旦绑匪知道了吴文姬是个军三代,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激起他的怒火,我知道像这种亡命之徒,绝不会因为知道吴文姬有一定的背景心软,这只会让他更加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杀了! 我一念之间,想到这可怕的一点,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我看向翟青青,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翟青青同样颦眉仔细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忽然摇了摇头,一脸冷艳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厌弃的意味,道:“看来你并不知情,算了。” 说完,翟青青直接走过我身边进入吴家。 我本想还厚着脸皮继续追问,但是突然间电话响起,让我不得不放翟青青离去。 我走到一边拿出菲菲的手机,来电号码正是我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我知道能用这个电话给我打的就只有菲菲,我现在正想问她,吴文姬的身份被曝光一事到底是真是假,于是我赶紧接通。 “菲菲,我有个事情要问你。”电话一接通,我就急忙说道。 但菲菲的语气听起来比我还要急,她说:“我也有个事情要告诉你,网络上突然涌现出了很多水军,疯狂的转载一个帖子,那个帖子把吴文姬的身份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我就楞了一下,菲菲说的竟然和我问的是同一件事,于是我安静的听她说。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有一种阴谋的味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绑匪的表现有些不对劲,但我只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所以我没有跟你说,可是直到现在网络上突然涌现出一帮推手,在疯狂的引导舆论,给这件事情添加更多的关注度,我已经很确定这件事不仅仅只是绑匪的复仇而已。” 菲菲说得煞有其事,非常的认真,我也跟着疑惑起来,问道:“那是什么?” 菲菲语出惊人:“有人可能要整跨吴家。” 听到这话,我感觉好像一把大锤把我给敲晕了一般,我说:“菲菲,你知道你这句话的分量吗?” 菲菲的语气忽然变得低落几分,她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就不信,不过最好不是我所猜测的这样,那样事情也许简单得多。” 听到这话,我不禁沉默了,我应该相信菲菲的,毕竟她几乎是一心为我,可是听到菲菲刚才的结论,还是让我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气氛有些冷了,菲菲见我半晌没吭声,又主动问道:“你到吴家了吗?” “到了,正准备进去你就来电话了。” 菲菲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勉强的开口说道:“如果你信我的话,现在先不要进去找吴老爷子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现在一定不会听你的。” “但是文姬没多少时间了。”我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我就听到菲菲在那边苦笑了一声。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菲菲先前会迟疑,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会是这样回答。 菲菲叹息了一声,说道:“如果你非要试一试那就去试试看吧,我知道劝不动你,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现在千万不要在那里闹事。” “……”挂了电话,我站在大院里犹豫了一会儿。 或许我应该相信菲菲,她现在的头脑比我清晰许多,但是一想到吴文姬只有十一个小时不到,我就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还是进去了,我来到吴家的大厅入口,一脚踏入。 大厅里还是有那么多人,确切的说比上午还要多,多了一些新面孔是我不认识的,但其中也有认识的,比如林家一家三口,还有纪家一家三口等等。 “你怎么又来了?警卫!警卫!”我刚一进去,上午一直围绕着翟青青转的那个吴家的五姑爷就看到我了,他此刻又在翟青青身边站着,不用翟青青示意,他就嚷嚷起来。 他这一句话,顿时就提醒了在场众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感受着无数道对我表示不满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不为所动,眼睛只盯着坐在高堂上的吴老爷子,“我只想跟老爷子说一句话,说一句话我就走。” 吴老爷子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我也不管其他人答不答应,便开始说了。 “老爷子,我不管您怎么看我,以往我们之间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暂时放下,文姬现在只有十二个小时,您是她亲爷爷,如果这件事连您都不管了,请告诉我,我来管!” 这话一说,吴老爷子还没表态,其他人都开始不满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吴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插话吗?”吴家的某位姑爷不屑地说道。 “你管?你以为你是谁?”翟青青依旧没有开口,开口的是那位五姑爷,但这句话后,翟青青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徐远,这是吴爷爷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也想要干涉?”林高峰突然站出来冲我喊道。 我瞥了他一眼,他身边是林国富和他老婆,没看到袁姗姗。 但此时此刻我一心系在吴文姬的安危身上,自然也没多想。 大厅一下子变得吵闹,吴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他一人出声,喝止住了在场所有人。 “够了!” 吴老爷子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我现在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打扰我孙女了,你能做到吗!” 这话一说,我就看到有不少人发出无声的冷笑,更有人幸灾乐祸起来,最开心的当属翟青青和林高峰二人,他们是最见不得我跟吴文姬在一起的。 “这要看老爷子您怎么做。”我咬了咬牙,紧紧盯着老人那张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吴老爷子脸上面无表情,把情绪隐藏的极好,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怎么做,你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文姬活着回来了,你离开她,文姬……若是没有回来,你也不要再提起她。” 听到他近乎冷漠无情的话语,我真的不知道是该为吴文姬感到悲哀,还是为我自己感到悲哀,这个老人在此时此刻还不愿跟我交底,跟我说这种玄之又玄的话,到底是为了哪般? “您真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文姬陷入绝境见死不救?”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吴老爷子,紧紧的收紧了五指,骨节发出的爆响,并不能被我说话的声音所遮盖过去。 话音落下,大厅里又要躁动起来。 一直摆出一副不屑于跟着众人数落我的翟青青,此刻竟然第一个发声,她颐指气使地冷喝道:“害她陷入绝境的是谁?你也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翟青青这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我的痛处,也点到了要害。 但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突然间一抬手,制止了翟青青对我的奚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警卫,送客。” 连吴老爷子都亲自发话要送客,自然没人会在纠缠我,立马就有人叫警卫过来。 两名真枪实弹的警卫小跑进来,先冲吴老爷子敬礼,然后把目光看向我。 吴老爷子轻轻点头,表示就是我,让他们赶快动手。 紧接着,我的两只手就被同一种擒拿手法给锁住,无法动弹,这两个警卫压着我就准备出去。 我眼看抵抗不过,回头声嘶力竭的冲吴老爷子大喊:“老爷子,答应我!” 兴许是我的声音镇住了两名警卫,他们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 紧接着,吴老爷子也说道:“等等。” 两名警卫以为吴老爷子改了主意,停在原地,我也是这样以为的,脸上就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是笑容还刚刚浮出一点苗头,就被吴老爷子无情的捏碎。 “以后不要再让我在院子里看见他的车,还有他这张脸,如果让我看到了,我唯你们是问,你们记住了吗?”吴老爷子看了看我,然后对那两名警卫吩咐道。 “记住了!首长!”两名警卫大声回应。 “……”我脸上还未露出的笑容就被这么扼杀了,一副尴尬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我被这两名警卫动作粗暴的拖拽了出去,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大厅里到底有几人为我的下场而幸灾乐祸,临走前只是将目光放在吴老爷子一个人的身上,我想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冷血,但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是一个,高处不甚寒的背影。 第五百八十四章 哀莫大于心死 第五百八十五章 绑匪的真正目的 第五百八十六章 疯狂的决定 第五百八十七章 千金不换 第五百八十八章 男人不低头 第五百八十九章 僵局 第五百九十章 狐假虎威 第五百九十一章 信任的人 第五百九十二章 老泪纵横 第五百九十三章 吴家内乱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五百九十五章 正式告别? 第五百九十六章 军旅中人 第五百九十七章 再考虑一下 第五百九十八章 写一封信 第五百九十九章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第六百章 周密计划 第六百零一章 行动开始 第六百零二章 大智若愚 第六百零三章 彼此试探 第六百零四章 零点零一秒 现在差不多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天色已经很暗,外面本来就看不见什么东西,那辆卡车上面的十几只白色的箱子倒是惹眼,的确有些难辨真假。 可是绑匪的语气听起来却有些蛮不讲理,我也有些生气,“那你想怎么证明?” “这还需要证明吗?如果那是真钱,你敢就这么放在外面,不怕人抢走了?”绑匪讥诮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我的骗术太低劣,我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绑匪接着很自信地说道:“没话说吧?” 我面色不变,与绑匪有着如出一辙的自信,说道:“你根本就不在乎钱是不是真的,我没说错吧。” 对方在试探我,我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人有多难对付,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意什么,他看起来毫无弱点,不像我,最大的弱点已经在他手里。 也许他曾经拐卖妇女赚了不少钱,可一亿的现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竟然并没有因此而心动,反倒是只在意我的来意。 他到底是在害怕警察包围?还是有其他的图谋? 我一时想不明白。 绑匪转身就走,一副对车上那十几只箱子里摆着红灿灿的钞票视若无物的样子,嘴上还说道:“我在不在乎钱不重要,你肯定在乎那个警察就是了。” 听到绑匪又一次提起吴文姬,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追在他后面咬牙喝道:“你到底把她关在哪儿了,我要见她。” 绑匪转过身来,手里枪指着我的胸口,示意我不要再靠近他。 我虽然没有再进一步,可我的脸上却露出如饿狼一般的凶态,绑匪一直不让我见吴文姬,我的耐心也一点点的被耗尽。 古有曹军望梅止渴,而我如今连人影子都看不到,内心的慌乱以及对吴文姬可能死亡的恐惧根本无法遏制。 那枪口虽然让人畏惧,却也更加容易激发起内心的怒火。 “你想见她?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绑匪不知怎么突然答应我的要求,让我见吴文姬,可看到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我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我不能拒绝,就像绑匪先前要求我脱光衣服一样,很羞耻,很冷,南方的冬天就是如此,可我必须要见到吴文姬,那只是第一道坎,而现在自然是第二道。 我心中保持警惕,虎视着绑匪,道:“你要做什么?” 绑匪丢给我一句站在那里别动,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那正是我的那部手机,看来绑匪为了摆脱警方,自己的一切都丢掉了,这个手机也拔掉了卡,但现在无线网络覆盖率高,他暂时用这个可以上网。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这里的网络信号已经被屏蔽了,绑匪如果在此时上网,绝对会发现端倪。 我心里有些着急,咬了咬牙,正在暗想要不要出言干扰一下他。 可是我发现,绑匪似乎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因为他就是打开了摄影功能,然后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位置摆放。 我恍然大悟,他是要摄影。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何目的。 绑匪把手机就放在客厅靠角落的柜子上,正好上面有一个支架相框,他就把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我,把手机放了上去。 随后,他像是才得空回了我一句,戏谑的冲我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一部好戏,我当然要把它记录下来,上传到网上去分享给更多的人看,就连视频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女警察和男混混的爱情。” “哎,就是你这个形象不太雅观,打着赤膊,不过倒是挺符合混混这个形象的。”这个绑匪笑的非常变态,就跟电影里的那种患有人格分裂症的神经病一样,他笑的时候跟不笑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对于跟这种人打交道,没人心里不发毛的,因为你不知道他对你笑着的时候手上会不会突然给你一刀。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身,除了一条短裤,便再无遮挡之物,虽然身材不错,可也仍然有些羞耻。 但此刻我却压下了这点难为情,眼神狐疑的紧紧盯着绑匪说道:“我跟你从没有打过交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混混?” 我很了解吴文姬,她是不可能跟绑匪说这些的,确切的说,吴文姬根本就不屑于跟这种人多说半句话,更不可能去透露我的身份。 唯有一种可能,他背后的确有人在指使他做些什么,或者帮他做些什么,可我想不通,就算他背后的确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告诉绑匪我的身份? 我感觉这件事里面也许有一个天大的阴谋,一个谁也想象不到的真相。 “谁告诉你的?”我心里一急就问了出来,我紧咬着牙齿,被捆缚的双手紧握成拳,情绪已经有些激动。 绑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背后的人究竟又是谁?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女人?”绑匪脸色阴沉的瞪着我,大拇指拨动了一下手枪的保险,脸上杀意大盛。 我依旧是恨恨的瞪着绑匪,但心里的激动却逐渐冷却,慢慢冷静下来。 李祚盛在刚才绑匪举枪变化保险时,下意识的站起来准备救我,很显然,他也感觉到绑匪对我的杀心。 这个问题,对绑匪来说如此重要,他没有否认背后有人,却对此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见我冷静下来,不再追问,绑匪的杀意又慢慢的消退,但他看我的眼神里,却已经表露出对我的憎恶。 绑匪让我待在原地,又警告李祚盛别做小动作,否则就要拿他开刀,随后绑匪走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如果我没记错,哪里在平面图上应该属于厨房,可是这间房子看起来什么家具都没有,像是一间空房,分不分厨房也没有意义。 我心里现在有些乱,绑匪无意间表现出来的东西,让我觉得这件事愈发复杂。 首先,绑匪若真是纯粹为了报他儿子的仇,为什么不在阴暗的角落里杀人灭口,这样他远遁海外,还能继续当他的蛇头,何必这样搞得把自己也坑在里面了。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件掉脑袋的事?为了钱?可我一亿就摆在楼下,也未见他露出贪婪之相,恐怕不见得是为了钱。 其次,绑匪如果是单人作案,炸药、雷管、枪支,以及灵通的消息都很难解释,这不是一个亡命天涯的匪徒能做到的,现在的人多现实,你现在上了头条了被全国追捕,不离你远远的就算好了,还沾上你给你提供便利,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而且,他为什么刚好在吴立人他们找到上一个仓库的之前转移了?他为什么会无端的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我现在非常怀疑,绑匪背后的那个人其实是内部的,甚至,是吴家的哪一位也说不定。 如果真是这样,我这次的行动难了,家贼是最难防的不说,吴家的这些家贼,那可是巴不得吴文姬回不去。 我看起来胡思乱想了许多,可一切不过是心念电转,当我听到动静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一个女人绑在椅子上被绑匪给拖了出来。 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我瞬间没了其他心思,满眼里都是她,激动得大喊道:“文姬!” 吴文姬没有回应我,我这才发现,她竟然闭着眼睛,而且脸上面无血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你把她怎么样了!?”我想到某种可能,情绪激动的对绑匪嘶吼,像一只发了疯的狼一样,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我朝着吴文姬迈开步子,想去触碰,但绑匪却更先一步把枪口抵在我的脑门上,冷冷地道:“再往前一步,你就可以先去下面等她了。” 死亡的危险到底还是让人神经反射有一瞬间的凝滞,这一瞬间,恰好也让我听见了绑匪的那句话。 吴文姬还没死! 吴文姬的确没死,刚才一时大意,我没观察仔细,现在才看到,吴文姬的胸口还是有呼吸的起伏,现在没有动静,大概是晕过去了。 她还是穿着被抓时的衣服,除了脸上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伤痕淤青之外,看不到她有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但仅仅是这样,也已经让人心疼。 以吴文姬的样貌身材和气质,这世界上不会有男人不对她心动,我甚至不敢想象吴文姬在绑匪手里会不会遭受侵犯,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我只希望她能活着回去。 我的眼眶已经红了,却不再仅仅只是怒火中烧的火红,而是两行染血的情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嘶哑地道:“钱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她。” 绑匪那张如同李祚盛一般忠厚的脸上,露出几分疯狂而险恶的笑意,“钱就可以换一条人命?这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他们草菅人命是不是就可以无罪?” 我不想跟他去辩论什么,甚至也不想再去猜测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只想带着吴文姬离开,让她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然后忘掉这一切。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很困难,我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道:“你想要什么?安全?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给你当人质,直到你拿着钱安全离开。”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让一些罪有应得的人,付出代价而已。”绑匪阴冷的笑了起来,抬起手枪,将冰冷的枪口慢慢的对准我的心脏。 普通手枪的子弹飞行速度是每秒三百米,而扣动扳机只需要零点零一秒。 但那把枪的枪口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第六百零五章 激怒 第六百零六章 不可‘思议’ 我到底是在保护她,还是在害她? 听到绑匪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哪怕对方有心设计,吴文姬也绝不会轻易的被人抓走。 而现在,我明明是要来救人的,可是被绑匪三言两语,几番言语上的挑衅,我就忘记了初衷,只是因为作为男人,无法接受其他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轻薄自己的女人,于是便要把一切搞砸。 绑匪这句话问得好,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当然是要保护吴文姬,可我知道,我不能再任由绑匪掌握全部的主动权,一步步的引诱我发怒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我再一次看到了绑匪放在相框上的那只手机,我想起来我们刚才发生的一切对话,一切举动,都已经被录了下来。 绑匪说了,他要分享一场好戏给网友看,这个视频他是要打算上传的。 幸亏柳青河他们考虑周全,屏蔽了这里的信号,绑匪的这个视频不可能实时的传到网上。 可绑匪录下这个视频绝对是有用意的,凭借他之前的三条视频造成的影响来看,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我脑筋一转,心里已然有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绑匪有意的将我往某个方面引导,他之前的振振有词在我看来也多了几分虚伪。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义正言辞地喝道:“你少给我在这装模作样了,你真是无辜的吗,你若是无辜的,那些被你拐卖的妇女难道还是自愿的不成,你口口声声说你为了老婆孩子报仇,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今天只要你敢伤害她,你老婆这后半辈子会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绑匪被我这么大的转变给吓到了,皱了皱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可听到我充满威胁的话语,他又冷冷地瞪着我说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么?” 我冷笑道:“我能不能活不重要,你忘了你绑架的人是谁了么?” 绑匪眼珠一转,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右边正在摄像的手机,像是在确认是否还在拍摄一样,紧接着他才说道:“你是想说,她那个当官的老爹会替他女儿报仇,弄死我老婆?” 绑匪不知道他这个无意识的眼神,给我增加了多少的底气,我愈发确信绑匪现在更看重的是这个视频会拍下什么内容,确切的说,是绑匪背后的人需要这个视频的内容。 第二个视频过后,吴文姬的背景身份被曝光了,人们都在想这么一个军三代居然杀了人,网上的舆论对吴家来说非常不利。 到了第三个视频,绑匪向吴家索要一亿赎金,网上的舆论对吴家更加不利,一个有权可以烂杀,有钱可以买命的高官家庭,足以让上面对吴家展开调查。 可是,之前的三个视频都是绑匪一个人,或者跟吴文姬的对话在里面,但现在绑匪即将拍下的第四个视频,却包含我在内。 我没有忘记绑匪之前说他其实在等我,这也就是说,指使绑匪的人,知道我要来,并且一早算好需要我的出现,来配合这出戏。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确定,但我知道,一定是对吴家不利的。 我明知道这一点,但却并没有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避开不说,而是按照绑匪所希望的那样,露出了我‘丑陋’的面貌。 我冷笑了一下,道:“弄死你老婆?你知道他爸是什么官么,你就敢招惹,别说是你老婆,只要今天你伤害了他女儿,你活着的家人都会被查出来,现在这个社会有两种人可以为所欲为,一种是有钱的,一种是有权的,吴家这两种都有,要你老婆的命?要你全家的命都可以,那可比你现在杀我们几个要简单的多。” 这番话一说,绑匪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份放松的样子,似乎任务就要完成的感觉。 但我还没说完,接着说道:“而且你还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是个混混,整个z市,没有我不敢动的人,我就算死了,我的手下也会替我报仇,到时候你老婆是被卖到哪个窑子那可就说不好了。” 我故意吹牛,并且把吴家跟我的形象抹黑,当然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是如果我能救出吴文姬,这个视频绝对不会流出,如果我跟吴文姬都死了,炸药也引爆了,我想这个手机也会跟我们化为灰烬,我说的这些话也不会有人知道。 绑匪本来是演戏,目的就是录下录像,可是听到我这么说他老婆,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冷冷地瞪着我说道:“好好好,小子,你真的很有种,这种时候你还敢威胁我。” 见绑匪动怒,我已经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地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你老婆孩子报仇么?现在就报仇,杀了我,我的手下再去折磨你老婆的后半生。” “你把那些视频传到网上,让网友以为你是受害者,你绑架只不过是为了报仇,那你现在就报仇啊,杀了我,然后顺便再连累死你老婆,让我看看你到底多正义。” 绑匪之前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现在我也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杀了我,他是为老婆孩子报仇,却也害惨了他还活着的老婆,这么做究竟是出于爱,还是出于其他的? 而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在镜头下,绑匪如果把这个视频传上去,恐怕他之前刻意抹黑吴家的事情,就不再那么的真切了。 绑匪气得脸色发白,怒斥道:“闭嘴,再说一句,我就割破她的喉咙。” 我继续毫不留情的拆穿一切存在的疑问,大声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害怕被人戳穿真面目?你这种人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老婆孩子吧,是谁让你做这一切的,炸药又是谁给你的,你不过是一个蛇头,还敢口出狂言,既然一个亿都不放在眼里,你还做这掉脑袋的买卖干什么。” 我一句句的质问,都让绑匪越来越慌张,就好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发现。 说到最后,绑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勃然大怒,挥刀在吴文姬的手臂割下去,“我说了,让你闭嘴!” 我闭嘴了。 看着吴文姬手臂处,血液很快就渗透了衣服,在外显现出一片殷红,我不敢再说半句。 我还是不能眼看着她受到伤害。 绑匪见我闭了嘴,这才得意的冷笑了一下,道:“这算是给你一个警告,你小子再敢多废话一句,我保证下一刀,一定不会是只流血那么简单!” 可这话刚说完,我就发现吴文姬的脑袋动了一下,她全身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也只有脑袋能动。 直到她的双眼睁开,我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了一声哽咽的呼喊:“文姬。” 吴文姬应该是被那一刀划破伤口而刺激醒的,她看见我,满脸惊诧,“徐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她才发现伤口,同时也看到了绑匪,知道了现在在哪,她的脸色很虚弱,却大声地冲我喊道:“快走,快走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绑匪又从后腰把枪摸了出来,指着我说道:“走,他还走的了么?” 吴文姬猛地摇头。 在独自面对绑匪时,她的冷傲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女人有多么坚强。 可是看到我被手枪指着,手被捆缚,她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咬着嘴唇,像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我对那个黑洞洞的枪口视若无睹,眼睛里只有吴文姬,“我来带你走。” 吴文姬红红的眼眶里流下两行泪,“你不该来的,我走不了,现在你也走不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应该来。” 吴文姬见不得我死倔,咬着银牙,气恼地道:“你不知道这里都是炸药吗?为什么还要来送命!”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现在这样而什么都不做。”我看着吴文姬这样还能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就算是死,死在一起也不算差。 我跟吴文姬终于说上话了,虽然只有三天没见面,可对我来说,不亚于离别了三年再重逢,尽管,这一面过后,也许就是永别,可对我来说,这一切还是值得高兴。 可偏偏就有人来扫兴,绑匪啧啧叹道:“好感人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现在这样儿什么都不做,呵呵。” 我冷冷的看了绑匪一眼,可是下一秒,我却情绪无法自控了。 绑匪手中的尖刀在掌心里旋转了一圈,然后非常干脆利落的,划开了吴文姬胸前的纽扣,一共三颗,他隔着绳子把扣子全都剥离了。 紧接着,他又快速的将吴文姬的衣服往两边一扯,就像是脱掉了外衣一般,她让无数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身材就被捆绑着展现出来,“那现在这样呢?你又能做什么?” “住手。”我根本来不及喝止,说出这两个字时,吴文姬已经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打底衫在里面。 吴文姬厌恶的瞪着绑匪,眼神中满是恨意。 绑匪反而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我讥笑地说道:“住手?你现在这样,凭什么叫我住手?” “你叫我住手,我偏要继续,看看,我就知道她的身材好极了。”绑匪说着,手中尖刀再转,直接横着将吴文姬的打底衫切开,从胸口齐肩的位置一刀,从腹部又一刀。 那件挡着吴文姬饱满的酥嫩的打底衫,中间那部分正好被绑匪切割掉,露出里面黑色的bra,以及小半的雪软。 我嘶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 吴文姬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可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冷声喝止道:“徐远,不要冲动,我没事。” 绑匪却笑道:“没事?没想到你还挺开放,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 第六百零七章 一波三折 吴文姬为了不让我触怒绑匪,便对我说没事,其实以她那金贵的身子,何曾让人亵渎过,又有谁敢冒犯。 但绑匪却打蛇上棍,露出一个淫·邪的表情,“没事?没想到你还挺开放,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 绑匪一手将吴文姬胸前没完全割破的布片猛地一下扯掉,就要朝着那里伸去。 “我让你住手。”我根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绑匪这样侮辱吴文姬,我知道绑匪手里有刀有枪,但我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声,就满面怒容冲了上去,纵然双手被绑,但我双脚还是灵活的。 我运足全身力气猛然抬起右腿就冲着绑匪侧着的腰间踹了过去,我鼓足了全身劲力的这一脚如果能踢中,绑匪这四五十岁的身子骨,也许会当场起不来。 见绑匪还没有动弹,我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这一脚后续的力量又加大了几分,根本没有留力,完全是一副有去无回的架势。 “不要!”吴文姬突然尖叫了一声,她像是看见了我没有看到的一幕一样,冲我喊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绑匪手腕一转,那把寒光凛然的尖刀便冲着我飞踢过去的脚刺了过去。 我瞳孔猛地一缩,想要收腿,却已经来不及,我去势太猛根本收不回来,眼看着那把刀就要直接刺入我的脚底板,我只能动用全身的力量,在最后一刻将站在地面上的左腿也抬起来,猛地跳起来,半旋着身子。 我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一定是很惨的摔在地上,可是比起那把尖刀直刺脚底的后果,我宁愿摔得很惨。 可我还是把一切想的太好了,绑匪看到我想要躲避,反应极其迅速的翻动手腕,横拿尖刀,刀锋顺着我倒下去的路线追上来。 锋利的刀刃直接从我脚踝以上,一路向上划过,割破了小腿外侧的皮肤,血当时就溅出来几滴落在地上。 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右腿传来的剧痛,让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了看伤口。 那一刀也许没伤到骨头,可是伤口太长,至少十公分的伤口,血很快就染满了右腿外侧,我的右腿已经不那么敢用力,肌肉一紧绷会让伤口崩裂,进一步扩大伤口。 绑匪将那把手掌那么长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盯着上面血迹,竟然露出兴奋的表情,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笑道:“嘿嘿嘿嘿,废物,年纪轻轻的,却连我都不如,身体这么虚没碰就倒了。” 我没有搭腔,还在感受右腿的受损程度,如果右腿现在用不上了,在手被捆绑的情况下我就只有一条腿可用,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绑匪肆意妄为,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绑匪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讥讽道:“怎么,起不来了?那你就看着我一点点的剥光你女人的衣服好了,我知道有一种客人,特别喜欢这种情节,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其他男人凌辱。” 绑匪说完,便用那把带着血的刀再去挑吴文姬剩下的衣物,一件好好的衣服被她几刀下去,就已经成了几根布条一样,吴文姬现在就只剩下一件bra可以遮挡住那私密的地点。 她的身体都被尼龙绳绑在椅子上,如果绑匪再进一步,她根本无法反抗。 我忍着右边小腿的剧痛,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撑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声音带着滔天恨意的,低哑地道:“我发誓,若我还有活着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绑匪在手里转着匕首,还冲我冷笑了一下。 我勉强站了起来,看着绑匪即将对吴文姬进行下一步动作,不顾腿脚不便,手也无法用力,就这么直愣愣的扑了过去。 没有意外。 绑匪的匕首又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左臂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让我被绑在一起的两只手都恨不得要分离。 地上也散落着血花,一片片,一朵朵。 绑匪狂笑了一声,道:“再来啊!” 吴文姬流着泪,紧咬嘴唇冲我猛摇头。 但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大喝一声,步履蹒跚地扑向绑匪,“喝呀!” 绑匪连身体都不曾挪动一分,只是翻转手腕,在我的右臂上又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然后一脚把我踹开。 我倒在地上,没有再去看新增的伤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绑匪眼神冷漠又鄙夷的看着我,吴文姬已经泣不成声,“徐远,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起来了,走,走啊。”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可怜得像一条狗,但我还是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表情,东倒西歪的慢慢站直了身子,“我不走,今天,要么我把你活着带出去,要么咱俩都死在这里。” 绑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讥笑道:“你想死在一起?我偏不让你如意,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女人卖到东南亚去,让那里的野蛮猴子把她活生生玩死,我让你们死也不能在一起。” 我现在只有左腿可以正常的发力,可一条腿不足以支撑我全身,我一步一踉跄的又要冲着绑匪去。 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就这么滴落在地上,吴文姬的眼泪却像是干涸了,她板着脸对我喊道:“我要你走啊,别管我,你别听他的,他是故意刺激你的。” “我不能走。”我意志极其坚定,仿佛眼里只有绑匪的存在,不打倒他,我就不能离开。 绑匪仍然是那副很轻视我的样子,这对他似乎只是一场游戏。 可这一切对我来说,可比自己的性命重要的多。 右腿的血顺着脚踝沾满了脚掌,我一步一个血脚印朝着绑匪走去,“我如果就这么离开,我还怎么完成你爸交给我的任务,你爸,吴老爷子,还有你那些叔叔伯伯都在下面等着我把你救出来,我不能走。” “喝呀!”话一说完,我便低喝一声,朝着绑匪持刀手的方向扑了过去。 看着绑匪因为我那番话而变色的脸上,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义无反顾的朝着绑匪的下身扑过去,绑匪反应过来,反手一刀,便贴着我的大腿划了过去。 “小子,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下面有警察又如何……” 锋利的匕首毫无意外的在我的大腿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伤口肉眼可见,触目惊心。 可我却笑了起来,我整个人像是无力一般,倒在绑匪身上,就在这一刻,我忍着痛把手钻进绑匪的口袋中,摸到了一个方形的东西。 没错,就是它了。 我猛地用双手把那个东西拽出来,然后把它紧紧的捏在手里,整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一脸惨笑的抬眼看着绑匪,“又如何?不如何,这个按钮按下去,大家是不是一起玩完了。” 绑匪看着我手里的那个蓝色方形小玩意,这东西正是引爆这里所有的炸药雷管的遥控器,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其实这家伙从没有想过要跟我们同归于尽,那只不过是他刻意的表演罢了,想用这种方式吓住警方,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我看明白了,心里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主意,至少我知道这个绑匪的目的并不是复仇,也不是什么跟我们同归于尽,而是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而已。 我假装要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对绑匪说道:“想要这个吗?” “你把遥控器放下,否则我一枪杀了你的女人。”绑匪又把枪掏了出来。 我看了吴文姬一眼,她一脸欣慰的笑着,仿佛在说我干得好,脸上看不到一丁点惧色。 我说道:“好啊,看看我死之前能不能按下按钮。” “你要怎样才把遥控器给我。”绑匪冷笑了一下。 “把枪扔了。”我看了一眼那只顶在吴文姬太阳穴上的那把枪。 “好。”绑匪说扔就扔,一点犹豫都没有,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看到绑匪把枪扔得很远,我还是不放心,又说:“把你手里的匕首扔了。” 绑匪冷笑了一声,也不吭声,直接把匕首朝着门口方向丢去,匕首正好插在李祚盛蹲着的地方墙上,把墙上的白灰都砸出了一个窟窿才掉到地上。 “遥控器给我,我保证不会按,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想死。”绑匪按照我说的做了,然后提出要求。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右腿中了两刀,几乎已经不能用力,全靠左半边身子支撑着身体。 “要遥控器?”我盯着绑匪那张狡诈的脸,绑匪点了点头,我冷笑了一下,后退着走了三步,然后说道:“拿得到就是你的。” 绑匪一听这话,二话不说,一个虎扑就冲了上来,我当然不敢跟他斗,身体完好的我都未必打得过,现在已经半残了,更加是不可能躲得开,可我是有心算无心,早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准了身后阳台大开的方向,猛地将手中的遥控器扔下楼去。 “不。”绑匪怒喝一声,没有管我,直接奔着遥控器追了过去,看样子是妄想半空中拦截下来。 第六百零八章 死 第六百零九章 梦或现实 第六百一十章 他们很像 第六百一十一章 苏醒 第六百一十二章 短裤英雄 第六百一十三章 院外近况 这天晚上我彻夜未眠,除了因为二十天的昏迷,心里十分担心夜色和g-d酒吧的经营情况,更因为吴文姬睡前对我说的一番话。 那并非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起婚姻这个话题,可是不同于以往开玩笑或者故意调侃我的方式,我很清楚这次她是认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回到睡前那个未完成的接吻时间,吴文姬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问道:“徐远,你喜欢我么?” “当然。”我笑了一下,吴文姬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等着她下面的话。 吴文姬一脸甜蜜的表情问道:“有多喜欢?” 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觉得,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赴死是有多喜欢?” “讨厌,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吴文姬嗔怪了一声,把身子向上挪动了一下,脸出现在我视线上方,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的说道。 “问吧,我几时骗过你。”我勉力的把左手抬起一点,放在吴文姬的腰间,只穿着单薄病服的身子,摸着手感极为舒服。 “经常骗我。”吴文姬撇撇嘴说完,并没有多计较,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道:“如果我想嫁给你,你答不答应?” 我听到这话,足足愣了三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信地反问道:“你这是,求婚?” 吴文姬的脸更红了,撑在我两耳旁的双手,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显然不是因为力竭,而是紧张到发抖。 我说道:“求婚都是男人的事,这话不应该你说。” “那你来说啊,还不是因为你不说,所以才逼得我厚着脸皮说的。”吴文姬见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顿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头疼,结婚?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也并非是不婚主义。 娶吴文姬这样的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都是幸福的,生理方面的幸福自然不必多说,吴文姬的身材和容貌万中无一,在心理上,也能让人十分满足,一个二十六年始终宁缺毋滥的女人,却偏偏对我情有独钟,这该是多么好运。而且,结婚以后,她无论对家庭和爱人的忠心都不容怀疑,男人在外做事业也无比放心。 再加上吴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靠上吴家这座大山,即使那些姑爷靠不住,仅仅只是吴文姬的老爹吴立人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但,我还不能。 我不好说得太直,免得伤了吴文姬的心,便假装头疼地说道:“文姬,我才刚醒过来就要面临这么严肃的一个问题,能不能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 吴文姬看看我,眼神有些黯然,但没有在我面前表露得太明显,笑了下道:“好吧,那等你养好了再说吧。”说完,吴文姬就在我身边躺下。 …… 次日一早,吴文姬醒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早班的值班护士进来病房检查。 那护士见到吴文姬躺在我的床上,而且头发凌乱,眼神一下子变得怪怪的,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随后说道:“吴小姐,您能不能先从床上下来,我准备带病人去做一下全身检查。” “噢,我陪他去。”吴文姬坐在床边用手抓了抓头发,头也不回的说道。 “吴小姐,您自己也要做检查,而且,负责您的护士正在满医院找你呢,您还是先回去吧。”护士见吴文姬不在自己病房睡,反而跑到我一个男的病床上躺着,心思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现在只想着先把吴文姬跟我分开,再带我去检查身体,说话时,她不止一次把眼神瞄向床位中间,也就是我的半身位置。 “我就不必了,我感觉身体很好,你们把他给好好检查,要及时发现问题,千万别让他落下病根了。”吴文姬下了床,看起来精神饱满,而且心情也很不错,面带笑意地说道。 她越是笑,护士就越往那方面想,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吴小姐,虽然病人已经醒了,但还是需要静养,像您这样,恐怕对病人恢复身体不利啊。” “我哪样?”吴文姬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确切的说,她并没有觉得跟我睡一张床有何不妥,这个心思一向细腻的女人,在某些方面,也的确是大条的很,全然不顾世俗眼光。 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开口打断了她们这种鸡同鸭讲的谈话,说道:“文姬,你先别问了,我跟护士去做检查,你也先回病房,待会去检查一下。” “听话。”说完,我又眼神温柔的补充了两个字。 吴文姬这才乖乖的点头,没有多问,“好吧。” …… 我被两个护士外加一个主治大夫推着我去检查,整个过程我就像只是闭着眼睛睡了一觉,醒过来以后,没等我问情况如何,大夫就主动跟我说,我这一天的恢复速度,相当于我还没苏醒时的好几倍,十分神奇,并且他还说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最多半个月就能自由活动。 半个月?昏迷了二十天,已经耽误了很久,我还不知道我的场子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茶凉,现在根本不敢花这么多时间休养身体。 不过医生说的也对,再怎么说,我也必须得能够自由活动,能够下地的时候,才能去做我自己的事情。 所以被护士推回病房后的我,就琢磨了一点现在能做的事情。 “护士,帮我个忙,可以吗?”我冲着正在帮我挂水的女护士笑道。 女护士戴着口罩,一抹斜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看样子挺有女人味的,可摘下口罩后,却是一张比我还要小好几岁的娃娃脸,她问道:“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要方便?” 我笑了一下,道:“不是,你带手机了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娃娃脸似乎对我很放心,当即就把手机掏出来给我,还很贴心的问道:“给,需要我帮你拨号么?” 我突然想起来值夜班的那个女护士对我说的话,顿时明白,大概这个女护士,也看过那个视频,知道我做的事情才有这么好的态度吧。 可是想到当时的短裤形象,我没由来的老脸一红,慢慢抬起手把手机接了过来,“谢谢,我的手勉强能用。” 护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戴上口罩,重新忙她自己的了。 我拨通了酒吧的座机电话,现在是早上九点,可能我打电话的时间太早,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平常三点半打烊,保安部那些人真正睡下估计四五点钟,平时这个时间点没几个人醒着,最多也就是李祚盛和三金这两个锻炼狂会起来。 打第三次的时候,我本来想着要是没人接,我就待会在打,可是第三次没通,我仍然有些不甘心,打了第四次。 这次没过几秒就有人接了电话,然后没等我说话,里面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骂骂咧咧地道:“喂,一大早的一直打电话过来干嘛,酒吧晚上才营业不知道吗,神经病。” 听他说完,我才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卢刚。” 电话那头,卢刚听到我的声音,顿时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鸡仔一样叫了一声,随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额?你,你你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远哥的?” “就是我。”我淡淡地说道。 “什么!?真是远哥,远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啊。”卢刚又惊又喜地在电话里大喊大叫道。 我把手机稍微拿着离耳朵远了一点,皱眉回答道:“昨天醒的,今天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卢刚的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远哥你不知道啊,咱们在医院里等了一个礼拜,你一直都昏迷不醒,医生还说你有可能成植物人,可把我们吓坏了,现在好了,太好了,我要去把所有人都喊起来。” 没想到我二十多天不在,这帮家伙还没撂挑子走人,倒也是够讲义气,不枉费我平时里对他的照顾。 听到他要去叫其他人,我急忙制止,现在我不能出院,虽然醒来了,可是除了能激励一下他们之外,却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说道:“先不急,我昏迷这二十多天,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你先跟我讲讲场子里情况如何。” 卢刚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像是有些不便开口似得,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场子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是有小问题了,说说吧,看看我不在,多少牛鬼蛇神跳了出来。”我轻笑了声,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要不然我也不会特意问。 我在z市树敌太多,之前我还在,一些人对我几分忌惮,不敢轻易的做出什么动作,可是我昏迷二十多天,并且毫无醒来的迹象,对某些人而言,这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第六百一十四章 情难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受宠若惊 吴老爷子要亲自过来看我,虽然略微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并不意外,再怎么说,也是我把吴文姬救出来的,这是不是我本就该做的先不说,到底也是我拼了命换来的结果,他都得记我个好。 可是翟青青这个女人居然也要来看我,这就很意外了。 不过我脑子里忽然想起来卢刚跟我说的,夜色正在筹备开业的事情,我昏迷之前,夜色的开业还跟工商那边一直僵持着,翟青青为了阻止我开业,还使了不少阴招,那付攀不用想也知道是受人指使,所以我其实一直对夜色开业的问题,找不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可现在看来,菲菲既然去夜色筹备开业,莲姐也待在夜色,莫非……是翟青青放了夜色一马? 除了翟青青自己放水之外,我想不到莲姐或者菲菲谁有本事打开这道关卡。 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去验证,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我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从大脑里驱逐,准备等待着待会跟吴老爷子、翟青青以及柳青河一行人的见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吴文姬亲自帮我洗漱了一番,然后又叫外卖送了些清淡滋补的早餐过来,我俩一起吃了个早餐,说是一起吃,但吴文姬多半是在伺候我吃饭,我感觉自己成了古代的那些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分享受,更别说伺候我的这名女子还特养眼,这份待遇,也真是没谁了。 叫的一份养生粥还剩最后一口,我有些吃不下去了,但吴文姬硬要我塞下去,说是吃了有好处,能帮助我快速康复,又说我平时吃那么多,今天只吃这么一点,是不是嫌弃她点的东西不好吃。 可再好的东西,吃多了把人给撑坏了也不值当啊,本就二十天没进食,全靠输液支撑着,胃容量压缩了不少,现在那能跟平常相比,我满脸苦涩的躺在床上,看着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的吴文姬。 “抱歉,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用餐?”护士正好推门进来,见我跟吴文姬四目相望,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站在门口不动。 我正好借机打岔,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护士盯着吴文姬的背影看了看,说道:“是吴小姐,有人来看望你来了,但是你不在病房,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喊他们过来。” 吴文姬一听这话,突然一惊一乍地说道:“一定是我爷爷来了。” 我一听这话,顺势就把快要递到我嘴边的勺子给轻轻推开,“快把东西都收拾下。” 吴文姬点了点头,把病床旁的垃圾清理了一下,又到我床边把床单整理了一下。 护士刚退出去不到一分钟的样子,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我跟吴文姬分别坐在床上和床边,看到进来的第一人的确是吴老爷子没错。 我让吴文姬扶了我一下,冲吴老爷子及其身后来看望我的人打了个招呼,“老爷子,柳队长。” 柳青河就紧跟在吴老爷子后面,最后站着的那一男一女,便是柳青山和翟青青,我跟他们俩算不上特别熟悉,再加上翟青青跟我还有过过节,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吴老爷子很慈祥的对我说:“徐远,切莫乱动,虽然你人醒了过来,但刚刚主治医生告诉我们,你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还是躺着说话吧。” 说实话,在我印象里,吴老爷子一直是个狠角,即便这么大年纪了,但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这俩标签一直没有褪色,突然对我这么和蔼可亲的,让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错愕了一下,然后笑道:“多谢老爷子体谅。” 今天来的这几位,柳青河是老爷子的门生,跟我虽然有些私交,但在此时,却没有多嘴一句话,仿佛今天来就是陪吴老爷子来的。 至于柳青山更不必说,这家伙估计又是被无辜拖来的,而翟青青跟我,俩人之前见面就掐,虽然在救吴文姬的事情上小小缓和了一下,但关系还是比较疏淡。 一直都是吴老爷子没话找话的关心我,问我在医院睡得如何,身体状况感觉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吴老爷子到底是在搞什么,只能听话接话。 终于,扯闲篇扯得无话可说了,吴老爷子坐在床边,看看我,感慨了一句,“徐远,你这一睡,可睡得够久的啊。” 我一听吴老爷子这语气,明显话里有话,八成是正戏来了,我打起精神来,面上仍是轻轻一笑。 吴老爷子不等我说话,便再问一句:“知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 “我刚醒来,现在全无头绪,也不知道从哪开始了解,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我其实已经从卢刚嘴里了解到了一些我所在意的情况,但因为不知吴老爷子意欲何为,我装了下懵。 随后,我又呵呵笑了一下,十分轻巧地说道:“老爷子您要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就快说吧,要是坏消息就算了,我现在脆弱的很。” “还有力气跟我贫嘴,看来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也没从你身上留下点什么。”吴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说这番话时,声音那叫一个威严十足,可是那张脸上,却是写满了笑意,摆明是跟我开玩笑。 吴文姬站在老爷子身后,没看到老爷子的面部表情,还以为我这番话没大没小惹老爷子不高兴了,连忙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爷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手脚活动不便,心里闲得发慌,见谁都会贫两句的。” 我跟老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吴老爷子更是摇头笑出声来,摆摆手道:“哈哈哈,行了行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开始替他辩解了。” 吴文姬一看这情景,也发现事情没她想的那样,我跟吴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么紧张了,自己闹了个乌龙,又被爷爷取笑,白净的脸上蓦然升起一片彩霞。 吴老爷子慢慢收住笑容,对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柳青河说道:“清河,你们先出去等我一会儿,我要跟徐远聊会儿。” 柳青河应了一声,就要带着进来以后一句话没说的翟青青和柳青山二人出去。 翟青青临走之前还挽着吴文姬的胳膊,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爷爷,我也要出去么?” 吴老爷子轻声慢语地说道:“出去等会儿吧,你最好是去换身衣裳,你的伤都好了,还占着医院的床位,刚刚护士说,昨晚查房正好没看到你人,既然这样,索性就出院吧。” 听到这话,我不禁眼皮一跳,看来昨晚吴文姬在我床上睡了一晚的事情,已经被吴老爷子知道了,他嘴上这么说,只不过是留了一丝余地。 但吴文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关切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可是徐远才刚醒过来,正要人照顾。” 吴老爷子没吭声,倒是翟青青开口说道:“小文,你可以白天来医院照顾徐远,现在我们先出去吧。” 说完,翟青青就拉着明显不想走的吴文姬离开了病房,临走之前,我发现翟青青回头看了我两眼,第一眼别有深意,大概是在暗示我,她也知道吴文姬昨晚跟我睡一张床的事情了,再回头的第二眼,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不太透了。 “……”等人都走完了之后,病房里就剩我跟吴老爷子两个人,一老一少,不对,我已经不算少,一老一青,就那么干瞪眼。 也许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又或者是在吴家大院‘同台演出’过一回,我虽然知道吴老爷子跟我说的事绝对不小,但我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老爷子,您这大老远过来亲自看我,我还以为你真是探病来的,看您现在这架势,有什么大事要亲自跟我说?” 被我损了一句,吴老爷子也不动怒,慈笑着说道:“你刚动完手术那几天我几乎每天都来,只是你人没醒过来不知道罢了。” 我被吴老爷子的那张陌生的,慈祥的脸面弄得有些不自在。 天呐,这老爷子难不成是要坑我?不然对我这么和颜悦色做什么。 吴老爷子紧接着就直接说道:“不过我今天来,的确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心头一跳,说到重点了。 “老爷子,我现在人虽然醒了,却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不知道您找我要说的是什么事?”我故意先用自己的身体状况为幌子,免得待会事情麻烦,我没理由拒绝。 吴老爷子被我这话一堵,脸上略微有些不高兴了,也不怕把他的真实意图告诉我,“这么着急做什么,刚刚不还跟我说,不乐意听到坏消息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接到我抛给你的问题。” 我讪讪的笑道,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一点儿都不急,真的。” “我先要告诉你的是一个好消息。”吴老爷子看看我,好消息还没说,自己先笑了几分。 “哦?”我表示很感兴趣,把脖子向前伸了一点。 吴老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还记得你从z市出发,去往x市时所携带的那一亿现金吗。” 吴老爷子说的轻巧,但是我却听得脸色一变。 我特么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那一亿的现金我是带过去了,可我没醒着把钱带回来,等我醒来后都过去了二十多天,那钱指定不能还在原地等我去拿,就看是在谁手里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您不说我都快忘了,那钱……”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吴老爷子就主动的告知了我这笔钱的去向以及理由,他一抬手,做出了一个让我打住的手势,然后说道:“分文未动,原本是担心上面要查,所以我让立人离开之前,把这笔钱封存了起来,若是此事对手还不肯罢休,必要的时候,我需要用你的这笔钱当做物证。但是对手突然偃旗息鼓,上面也不再特意关注此事,所以这笔钱我也就替你保存了起来,打算等你醒来后,再交到你手里。” 第六百一十六章 无福消受 吴老爷子亲自跟我解释这件事,可信度自然是极高的,我也没有去怀疑吴家会别有用心,坑我那五千万,这点钱要是吴家都看得上,那吴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吴家了。 既然钱被吴老爷子保管得很好,我也没去操心,只是吴老爷子提及的所谓对手,却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幕后有人操作,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对吴家下手,又是谁把主意打在了吴文姬的身上,我临昏迷前还听到吴文姬对绑匪声称她知道他的幕后之人是谁,可是一直也没说。 其实吴文姬从被绑之后就一直没有办法收到外界的任何信息,我更多的是愿意相信她当时只是在诈绑匪,免得绑匪又将她带走,那样她还不如跟我死在一起。 我又看了看吴老爷子,想要问问这人是谁,欲言又止了一番,还是没说出口。 而吴老爷子误以为我在担心钱的事情,说道:“我知道这笔钱是你全部的家当,当时要不是着急救文姬,怕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等你出院以后,亲自去找我,我将一亿交给你。” 我刚收回思绪,听到吴老爷子最后说的那个数字,顿时震惊得瞪大眼睛,望着吴老爷子,说道:“什么,一亿?我就只有五千万啊,剩下那五千万不是您几个女婿凑得么?您直接还给他们就好了。” 吴老爷子摇了摇头,浑浊的眸子里,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道:“你还没明白么?这笔钱,是你一个人出的,也只能是你徐远的。” 我看了看吴老爷子眼眸里的深沉,这才恍然大悟。 上面暂时是没有追究,可是如果老百姓们都知道,这是吴家出的一亿赎金,那闲的没事喜欢嚼舌根的老百姓们,指不定能把这件事传播成什么样,三人成虎的厉害,吴老爷子肯定比我要懂。 所以,吴家不能有这么多钱,谁出的,谁凑的也不行,总之就是不能跟吴家有关系,吴家是军政三代的家族,可以有钱,但必须要懂得低调,否则太过高调,上面自然不会放过,反正每一届都会反腐打贪,自己撞枪口上的不打你打谁? 而我在面对绑匪的时候,也只字不提这钱跟吴家有关,倒是无形之中帮老爷子省了一个很多事情。 尽管我想明白了,但我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老爷子,您的意思我明白,只不过,话可以对外这样讲,但钱我不能要,我可不想让文姬的那些个姑爷们,惦记着一个贪了他们钱的小人物,到时候要是回头找我麻烦,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我说自己是小人物自然是有些谦虚的成分,只不过硬要比较,我的确是比不上那五个姑爷,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在各行各业都站稳了脚跟,人脉关系比我深厚得多,又背靠吴家,我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招惹太多麻烦。 五千万而已,我自己都能豁得出去,何必为了这些钱给自己招惹一大堆麻烦。 “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这些问题,我已经替你考虑过,你只需要安心收下那笔钱。”吴老爷子也轻易的就洞悉了我的内心想法,如此说道。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哪怕吴老爷子亲口保证,但我的态度十分坚决。 吴老爷子脸色一沉,说道:“你救了文姬一命,难道文姬这一条命,连五千万都不值?” 要是换做别人,估计就被吴老爷子吓唬住了,不过我跟着老爷子接触得多了,早就知道该怎么应对,我幅度极小的耸了耸肩,“您要这么说,那我更加不能要了,我救文姬根本就不是为了钱,也不是要您报答,是我自己不忍看她受到伤害,况且我自己那五千万,该拿的我是不会少拿一分,您要少给了,我可得上门找奶奶要钱,但是不该我拿的,我一分也不多拿。” 我一阵插科打诨,又是把吴奶奶给搬出来压他,让老爷子心里很是不爽,“之前你从林国富手里接钱可一点没手软。”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太不会聊天了,“他跟我的关系是对手,我跟吴家,哪能一样吗?总之您别说了,到时候您要是全给我,我自个儿再找到文姬那几个姑爷家里把钱送回去。” 我以为这番话的重点是最后一句话,可是吴老爷子看到的重点跟我截然不同,他突然站起身来,在我旁边踱步了一圈,面带笑意地问道:“好小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一点,你跟林国富是对手,跟吴家算什么?” 我一阵愕然,吴老爷子这挑毛病的角度也太刁钻了吧。 我跟吴家算什么?什么也不算啊,顶多吴文姬算我女人,可吴家跟我,除了吴文姬之外实际来说还真没什么可攀的交情。 虽然我对吴老爷子的态度有所改观了,但就我们俩这种不服输的脾气,难道能交的了忘年交不成? 不对! 我猛然看了吴老爷子一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老爷子眼睛里满是喜色和期待,他所希望的答案绝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吴老爷子要替吴文姬招婿了?他想让我回答的,其实是说我也是半个吴家人?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难了,本来吴文姬昨晚就用这件事难到了我,今天家长也来为难我,我心里叫苦不迭。 吴老爷子像是看出了我的迟疑,得意的笑了一下,“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回答的好,我可以依你,这钱你拿或不拿都可以,要是回答的不好,这钱就只能是你的。” 听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说道:“算了,您这个问题太难了,就当我答不上来吧,钱我拿着,哎,我想想出院以后拿这么大一笔钱做点什么好。” 吴老爷子听到这话,神色怔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哼笑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脸皮厚的接下了这声‘赞美’,然后说道:“这是好事,您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要是坏事的话,您最好像这件事一样,做做好事,别让我受刺激了。” 吴老爷子围着我的病床走了一圈,绕到窗户哪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负手而立,“那我就再给你说一件好事。” 我的视线直追吴老爷子的背影,听到这话后,笑着说道:“您说,感情您这是给我送好运来了啊。” 吴老爷子说道:“我前阵子给小青提了一嘴,问了一下夜色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倚老卖老,多替你说了几句,你这次出院以后,可以放心的把你那个会所开业了。” 听到这话,我着实吃惊不小,“您是说,夜色是您开口给翟青青打招呼让她放行的?” 吴老爷子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明白了,这件事困扰我太久了,老爷子,谢谢您了。”我语气真诚地说道。 这件事,我的确是要感谢吴老爷子,也只有他开口,翟青青这个女人才会卖个面子,这件事别说吴文姬不能夹在中间为难,就算吴文姬帮我,翟青青仗着她是吴文姬、柳青山这两人的大姐大,也完全可以不卖这个面子。 还没等我多高兴一会儿,吴老爷子就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别高兴得太早。” “怎么?”我诧异道。 吴老爷子慢慢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阴沉,“你还记不记得,你去救文姬时,你们当时在那间公寓里发生的一切。” 被吴老爷子这一句话,勾起我无数的记忆,我身上的刀伤,我和吴文姬受到的屈辱,都历历在目,我咬牙切齿地低喝道:“怎么不记得,那个杂碎,我恨不能亲手宰了他,千刀万剐。” “他死了,被你带过去的人一刀穿过胸口,法医验尸时,那把刀竟然卡在犯人的胸骨里拔不出来,没想到你身边也有能人。”吴老爷子难得的用了一丝惊叹的语气说道。 紧接着,吴老爷子立马就说道:“不过,他虽然死了,但你仍有机会。” 我有些不解,皱眉说道:“人既然死了,我上哪再去杀他一次?千刀万剐鞭尸这种事太不人道。” “我说的不是死掉的那个,而是,真正的犯罪团伙头目。”吴老爷子脸色郑重地说道。“当天晚上,你和文姬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立人和清河则是在查案和结案,他们查犯人死者的身份信息,却发现跟正在拘留所待审的那个绑匪的老婆所说的完全不一致,这个被杀死的,只不过是吴家的对头搞出来的一个人,占用了那个人的身份而已。” 听到这话,我顿时大惊失色,道:“也就是说,真正的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头目,以及那个被杀的小男孩的父亲,其实还在逍遥法外?” 吴老爷子没有做事,但却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病房外,然后回过头来说道:“文姬仍然有危险……” 第六百一十七章 你又不是她妈 吴老爷子跟我讲,那个被打死的绑匪实际叫武鹏,是f省人,而他所冒充的身份,也就是犯罪团伙的头目,其实是一个叫金大全的人,暂时无人知道他的详细信息,盘问过拐卖妇女案中被抓的团伙中其余人,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再多一点,就是有人说,金大全不止是做拐卖妇女的买卖,似乎还在缅甸那边有生意,那边还有拜把大哥。 至于金大全的老婆,那些同犯们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他老婆的嘴特别紧,在她看到有一个陌生男人用他男人的身份死去之后,无论再怎么审,她都没有开口。 而吴老爷子也正是从她哪里看到了有恃无恐的态度,心里这才有了自己的思考。 江湖儿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被李祚盛杀死的那个伪装身份的绑匪说的那番话其实没错,站在那个犯罪团伙头目的角度来讲,吴文姬带队捅掉了他的买卖,将他的手下抓了不说,还将他老婆给抓住,最后更是被人抖出,亲儿子已经身亡的事实。 如果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个男人家破人亡事业被毁灭了还不报复,估计他也没可能做大到今天,动辄做出拐卖几十人的大案,毕竟他干的那是在刀尖上跳舞,和恶魔做交易的买卖,心慈手软,绝不是他们的生存信条。 而现在,金大全还没来得及报复,就已经有人借用他的身份,把这件事办了个七七八八,若不是最后一刻出现了我这个变故,他恐怕已经不用出手,就能看到自己儿子的血仇已报。 但是,现在我们得知了犯罪团伙的头目仍然在外逃窜的消息,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之前的那种事情,恐怕还要再发生一次。 能做这种纯粹的黑心买卖,把人命直接换成钱的主儿,又岂能是菩萨心肠,会一次不成便放过? 我刚刚才苏醒过来,本以为迎接我的就算不是时来运转的好消息,也应该风平浪静的让我休养生息,可我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还埋下了祸根。 吴老爷子将这番话告诉我时,我心里就有数,吴文姬恐怕早就知道,因为那个视频意外泄露出去的缘故,导致那个在暗中的金大全,不止将矛头对准了她自己,现在更会记下我这么一个人。 武鹏虽然是在演戏,可我却是真实的反应,金大全在看到吴文姬身边有我之后,恐怕也会一并将我记恨上,而我这二十天都没醒,吴文姬明明伤好,却依旧没有出院,恐怕除了照顾我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想让陌生人有机可趁。 而最主要的是,这件事还不能伸张,吴文姬,乃至吴家都知道现在有一条孤狼在暗中盯着他们,但他们却只能装聋作哑,对外宣称事情已经了结,否则先不说上面会不会继续追究吴家在此案中的责任,更有可能打草惊蛇,提醒了金大全。 与其把事实说出来,倒不如装聋作哑来引蛇出洞,这的确是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可问题在于,我跟吴文姬现在很明显的成了隐藏在阴暗中的金大全,首要的攻击目标。 我略有些无奈地朝着吴老爷子看了一眼,说道:“老爷子,这事儿,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吴老爷子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吴家的什么人,这件事要我一起扛,还不跟我说,的确是有些不太合理。 不过,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这是吴文姬的事,就算吴老爷子没这么做,到头来我也会跟她一起扛。 吴老爷子先是抱歉的对我浅笑了一下,然后脸色凝重地说道:“来不及,这件事只能迅速结案,我不能再给对方从中作梗的机会,只要案子了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再有人想要翻案,自然会有人压下去。” 听到这话,我眼睛眯了起来,十分感兴趣地问道:“这么说,您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武鹏?” 武鹏的确是死了,但让我受伤险些死掉的人却还没有浮出水面,一直藏在暗中。 “徐远,这件事,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吴老爷子脸色一沉,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吧。”我看吴老爷子这脸色,便知道这人,恐怕让吴家也有些为难,但我嘴上是这么答应着,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这么一个人,让我鬼门关走一遭,就算难惹,难道就可以装作没发生了? 吴老爷子又说道:“我告诉你的这件事,你只需要记在心里,随时警惕这么一个人就好,也不要对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点点头,从善如流。 几件事说完了,吴老爷子又跟我闲聊了几句,随后说道:“本来我打算等过几天你彻底好利索出院了,我再跟你讲,但是你吴奶奶想孙女了,让我把她带回去陪陪她,所以我就顺便跟你讲了。” 吴老爷子话是这么说,我也就是这么一听,要说这老爷子没私心,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可不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而是人精一个。 不过吴文姬要回吴家,我也并不反对,她在这里照顾我这么多天,虽然我真正醒来只看了她一天,但也感觉跟她在一起待了很久,两人的相思之情,在四目相对的一刻,四手相拥的一晚便得到了慰藉。 最终,吴文姬还是拗不过吴老爷子,再加上吴老爷子还带了帮手,有翟青青和柳青河从旁劝说,她只能跟着吴老爷子先回一趟家。 这里是高级护理病房,虽然不至于说是非常安全,但一般陌生人也进不来,通常要来这片区域找人,必须要得到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同意,医院的工作人员才会放人进去。 但吴文姬还是不太放心,临走之前,死乞白赖的硬要吴老爷子叫两个警卫过来,不然她今天说什么也不回去。 吴老爷子老脸一黑,觉得自己的孙女有些无理取闹了,警卫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调动的,就算老爷子是老干部老首长,自己能用警卫那是在军区大院里,出行的时候还带着,甚至给别人提供,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被人抓住把柄可不好解释,营救吴文姬的那晚,只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吴文姬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住个院还要配警卫,这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小文,徐远只是住院而已,用得着配警卫么?你还是别孩子气了。”翟青青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从她说的话看来,的确如吴老爷子所说,金大全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连翟青青都不知道,难怪要我莫往外传了。 但吴文姬明显是知情的,她看向了吴老爷子,有些小情绪了,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我现在并不安全。 “算了,清河,你先派两个人过来吧,这丫头回家也待不了多久,等她从家出来,你就把人撤走。”吴老爷子似乎是自知理亏,便只好吩咐一旁的柳青河,让他办这件事。 柳青河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让那两个新人过来吧,正好教他们这一课学习怎么盯梢。” 柳青河肯定是知道金大全的,他跟吴家三代人的关系都非同一般,算得上是吴家的亲信了,所以并没有推辞。 “柳叔,你就让两个新人来啊?”吴文姬还是有些不满意老爷子降低要求,只好对柳青河说道。 “那可是你亲自带出来的,你难道不放心吗?还是对自己的教学没有信心。”柳青河微微一笑,道:“呵呵,别担心了,虽然是新手,但是警惕性却不差,更何况老爷子说的对,我看你啊,也不像是会在家里多呆的样子。” 事情定了下来,吴文姬因为不能给我要到更好的安全配置,故意对老爷子说道:“那当然,我回去哄哄奶奶再换身衣服就出门的,爷爷你到时候不许不让我出来,否则我就跟奶奶说。” “……”吴老爷子跟翟青青、柳青河几人都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徐远,我先办出院回去看望一下奶奶,晚上,不,最迟下午等奶奶睡了我就过来。”吴文姬又走回床边,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当着这么多亲人的面,不敢太过亲昵,却又仍是放不下的拉了拉我的手。 “嗯,替我给奶奶问好。”我很自然地笑了笑,说道。 吴文姬重重的点头,最后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柳青河等人出去。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道声音。 “我东西落病房里了,你们先走,我马上跟上来。”说这话的是翟青青,她的声音识别度也很高,气质优雅的她,谈吐间也总是带着一股富家千金与生俱来的底气。 我瞥了一眼病房,的确是在一张竹椅上看到了一只白色的手包,不过我回忆了一下,这似乎是她临走时才放下的? 果然是富家千金啊,撒谎都那么理直气壮。 “……” 第六百一十八章 笑面宋进 我正无语着,病房门已经被翟青青推开,她今日身着青白相间的长裙,看着依旧是貌美如花的典范,工商局的那些同志也不知天天看到自己的貌美上司会有什么想法。 “徐远。”翟青青进门后,我故意半眯着眼睛装睡,她喊了我一声。 我慢慢睁开笑眼,一副早已看穿她的谎言的样子,“怎么了,翟小姐不是回来拿东西的吗。” “我有几句话跟你说。”翟青青的心理素质也不弱,被人当面拆穿也面不改色,反而很严肃地对我说道:“小文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在这方面还很单纯,但我想你一定明白,幸亏你现在身体还没复原,如果你真的喜欢小文,像昨晚的那种事情更是不应该发生,对一个没出阁的女孩来说……” 翟青青进来之前,我还的确猜想过她到底故意撒谎回病房要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n……的一番话。 没有等她说完,我就出声道:“翟小姐,容我打断你一下,刚刚你们在外面的时候,吴老爷子跟我聊了这么久,你不如猜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翟青青面色一怔,眼神显得有些迷惑。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该你管的,有些事是不该你管的,你知道吴文姬昨晚是在这里休息的,吴老爷子也知道。” 翟青青脸上顿时浮现出愠怒之色,“你……说我多管闲事?吴伯伯要跟你说的事情,自然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可我要说的,是你跟我姐妹的事情。” “夜色的事情,我谢谢你,但是我跟吴文姬的私事,你还是别替她操心了,你只是她的姐妹,并不是她妈。” 翟青青听了这话,负气而走,临走时故意摔门的表现,也意味着她现在很生气。 …… …… 虽然并不是头一回住院,但至少是头一回住高级护理病房,可能是吴文姬跟医院方面打过招呼,我这一间更是特别关注,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有护士过来看一眼。 然后很耐心地询问我几句,有没有什么需要。 我很想问需要分不分生理和心理,但还是觉得这句话太流氓了,自己这么说有失身份,好歹也是一个英雄嘛。 看看那些年轻护士的看向我的眼神,的确也像是刚苏醒时看到的那个护士一样,大概正如她所说,对我那晚的行为,不少人相当敬佩,人间自有真情在。 只是,如果被她们知道,我正因为‘真情’二字而苦恼,又该是什么想法。 对吴文姬自然是真情,对莲姐亦如是,袁姗姗?除了感情在内,还有几分愧疚,菲菲,则是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想到莲姐和菲菲这二人现在又重新归于夜色,我心里多少有几分感动。 整整一个早晨,我其实都在等菲菲或者莲姐这其中任何一个过来,我先前给卢刚打过电话,告知过他我已经醒了,尽管我没有说让他们过来,可是我也传递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我醒了。 卢刚脑子不笨,他也提了一嘴莲姐的事情,他们是夜色的老员工,对莲姐的好感不比我少,见莲姐整日酗酒也不忍心看,现在既然我这个罪魁祸首醒来了,他应当把我‘出卖’掉才对。 可是,整整一个上午,四个小时的时间,柳青河派来的两个年轻警员都在外面站的腿脚酸麻,莲姐也没来,也没见到一个人来探望我的,别说是真朋友了,想假冒我朋友的坏人也没有一个。 “难道,还要逼我再打一个电话?”我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白茫茫一片,但脑子里却将这一片整洁的白,给涂得乱七八糟,正如我的心境。 就这么发呆四个小时并不容易,我基本上一直在想等莲姐来见我了,我该怎么对莲姐解释这件事。 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想错了,我现在该想的不是见面之后的事情,而是该怎么主动的去跟莲姐见面。 莲姐对我是一百个用心,可以说整个心都交给我,我正式掌管夜色的时候,装修那段期间,莲姐从一个职场女精英,boss级别的人物,变成了在家整日跟油烟灰尘这些家务琐事打交道的女人。 可是正所谓物极必反,当爱的越深的时候,心里一旦有了恨意,自然也恨得越深。 两个月前菲菲刚回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在我们的房子里睡了一晚,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被她看到了,当天就跟我发了脾气,差点一气之下要离开我,最后虽然被我哄好了,但也没轻易放过我,不仅跟我约法三章,更是在我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莲姐是那种对爱情保持着传统观念的女人,如果她的男人身体出轨,这就跟古代男人招妓,或者是在外面养小老婆一样,她虽然不满,但是并非不能接受,只要不动摇她在家中正妻的地位。 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在精神上已经出轨了,不仅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更是要将其他女人立为正室,这就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别想她在跟从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这大概就是莲姐为什么不来见我的原因,她在等着我自己去跟她把整件事解释清楚,而不是跟从前一样,可以亲密得不在乎颜面,主动的去揭开伤疤。 这是一个女人在一段感情里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 …… 中午一点钟,我刚吃完吴文姬远程操作这里的工作人员,帮我准备的营养午餐,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柳青河派来保护我安全的其中一名警员对我说,外面来了几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要探望我,其中一个名字叫宋进,要不要放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我心中了然,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猜错,卢刚已经把我醒来的消息,传播开了,按照远近亲疏的关系来说,宋进既然都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意味着莲姐和菲菲她们,应该更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们没来而已。 警员得令后,便出去让同伴放行,但他自己还是很警惕的站在门口,这个专业素质,倒是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进来探望我的几个人,具体来说是三个人,宋进、阿龙,最后进来的是李祚盛,卢刚并没有亲自带他们过来。 “徐远,谢天谢地,你可总算是醒来了。”宋进走在最前,也最先跟我打招呼。 “远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指着你的后福,现在先带点东西来讨好你。”阿龙看起来粗枝大叶,但说的话却动了脑子,用了几分心思。 宋进和阿龙对我醒来一事,虽然同样是高兴,见到我便露出欣慰的笑容,但谁也不及李祚盛那般激动,这家伙刚踏进病房,两步就窜到了床头,然后看着我满身上下的绷带,两手激动得分明是想要握手,却担心我是个易碎品,不敢轻易触碰。 “我很好。”我把右手稳健的抬起来,作出握手的姿态,对李祚盛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祚盛脸上仍旧半点笑容都看不到,虽然伸出手来跟我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却一点力道都没敢用,生怕把我给捏坏了似得,而且神色不仅紧张,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自责的愧疚之情。 我一动心思想了一下,就把李祚盛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恐怕这也就是我现在才看到他,如果是刚从手术室出来我就醒着,他一定会更加自责。 毕竟,我跟吴文姬两个人双双进了医院,我更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而当时在跟武鹏交手的时候,他一直隐忍到最后一刻,我跟吴文姬都有性命之危的时候才出手。 只不过我是很会换位思考的一个人,更何况这么做的是李祚盛,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许还会怀疑他的用心,但是我对李祚盛却不这么想,别看他平时话不多,而且是从偏远的深山里走到城市里来的,但是脑子一点儿也不笨,不仅如此,他做事时的沉稳连我都自愧不如。 所以我相信,李祚盛没有更早的动手,是因为没有一击必中的时机。 而且,我现在好端端的,只是需要休养一些时日而已,但如果没有李祚盛,我恐怕早就死在绑匪的手里,甚至连吴文姬也救不下来,我其实压根没资格去挑毛病。 但现在宋进和阿龙在场,我就不跟李祚盛聊兄弟感情的事情,私底下有的是事情。 “老宋,阿龙,谢谢你们过来看我。”我看向了这二人,微笑着说道。 “远哥,这都是应该的,你可千万别说你昏迷这么久失忆了,忘记了我们几人的交情,那这样我们两人可就太没面子了。”阿龙抢在宋进的前头说道。 阿龙这番话说得太快,又故意提起交情二字,我潜意识中觉得他这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而宋进虽然面色冷静,但看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复杂,像是心事重重。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说道:“忘记不了,不过老宋啊,我听说,前几天李小军带人去砸了我的酒吧,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第六百一十九章 苍白的解释 “徐远,这件事是我大意了,哎,但是我必须得解释两句,自从外面传开你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整个道上基本都知道了,毕竟视频公开了,谁都知道你中了一枪,又被砍了四刀,所以自从外面直到你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时候,可以说都沸腾了,整个裕丰路都乱了。” 宋进仍然是一副正经生意人的打扮,西装革履,头上那点稀疏的毛发也梳的整整齐齐,但一开口,那点江湖习性还是暴露出来,听得门口站岗那个小哥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几眼,眉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宋进这番话说出来,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开场白,我要听的并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这并不是他能眼看着李小军去我的酒吧闹事,而不闻不问的合理解释。 我心里未觉得满意,但脸上也没表现出来,挂着一丝云淡风轻的浅笑,仿佛这一住院,就已经和世间两隔,现在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感觉。 宋进跟阿龙见我这幅神态,便有些心急了,他们今天这么早赶过来,肯定不止是看我这一个目的。 他们在我昏迷这段期间,对我场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管不问,也是不想招惹麻烦,毕竟我昏迷的时间太久,他们不敢押注在我还能醒来这件事上,如果我就这么一睡不起,他们为我的场子出头,必然会得罪多方势力。 宋进是个老江湖,这点局势不会看不清,阿龙也不蠢,看起来粗枝大叶,但是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当初我们虽然结盟,以我为老大,但所谓盟友,一切都要建立在对彼此可以互相帮助的前提下,如果结盟带来的只是负面效用,他们也会自动离场。 这二十天,就是一个很好的考验,卢刚给我的电话里,说的是幸亏李祚盛在,这在让损失变得可以接受一点,只字没有提到宋进和阿龙两人,可见他们是在装聋作哑。 但没想到我现在醒来了,他们得到消息,自然是担心我出院后知道这些事跟他们翻脸,所以先一步来跟我把话说清楚,希望得到我的理解。 宋进一句开场白说完,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随后,阿龙看了宋进一眼,然后对我说道:“是啊远哥,g-d酒吧被砸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那天我的场子也被一帮不知道哪来的小王八蛋给弄得乌烟瘴气的,根本无暇分身,至于老宋,你手下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他这几天受到陈二飞手下的人骚扰最严重。” 阿龙以前对宋进是没什么好感的,但是现在的言语之间,却对老宋多有维护之意,他们俩打的主意,我岂能看不出来,这是打算两个人要消罪一起消罪,要抗一起扛,等着看我的态度。 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阿龙并没有如他以往对我的承诺一样,只追随我这么一个老大,而是存有私心,见我可能就这么昏迷不醒,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我心里在分析着这二人的心思,脸上却不动声色,淡笑着看向宋进,问道:“是吗,老宋?” 宋进一听阿龙提起他的困难处境,还故意埋怨似得看了阿龙一眼,似乎是在说他不该提起这件事,我知道他这是做戏给我看,但我还是装作很同情他,追问了一句:“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陈二飞怎么对你了,他跟我之间自从这间酒吧易主过后,就势必是站在对立面了。” 宋进一听我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我故意这么说给他听,就是让他以为,我是打算帮他了,于是他摆出一张苦瓜脸,十分无奈地却又带着几分气愤地说道:“其实……我都想把洗浴城再转手了,黑心达那老王八蛋真不愧是这个诨号啊,这么大一把年纪心还是这么黑,连续三天,派人来洗浴城找我,想低价要我贱卖天星,我躲都不躲不过,这几天还是回城西待的,要不是今天接到你手下卢刚的电话,我可能都不打算走出城西。” 黑心达,应该是陈二飞手下,专门掌管生意的达哥,也是陈二飞所信任的人,粉和药丸都会经他的手,这是我当初调查陈二飞时,从一个混混头子,苏南嘴里听到的。 同时,这个达哥也是卢刚电话里跟我说的,李小军正在争的什么四大金刚之一,但达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现在四大金刚的另外一个虎哥,因为之前在夜色被我跟李祚盛挑了,后来到酒吧找到他,又废了他的胳膊,现在威名远不如从前,并且不再得到重用。 李小军本是跟达哥混起来的,如今却又动了心思还想往上爬,当初他受命在天星跟着天星的柳老板罩场子,被我给挑了,当做礼物送给宋进,而现在,达哥却光明正大派人要收宋进的洗浴城。 这么看来,陈二飞手下的势力,也是水深的很。 越是水深,越是不知道陈二飞究竟拉拢了多少外围势力。 城西那边就有个宋进的对头,刘大海,我一直都知道,他那里跟陈二飞在z市的一间地下工厂有联系,但之前碍于自己的生意,又不好太过于得罪陈二飞,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去处理。 而陈二飞也正如柳青河最初向我介绍的一样,是一个毒蛇一般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出面就伤人。 这两个月都没跟他发生冲突,我一昏迷,他的手下就得到命令准备重新接管裕丰路。 我忽然笑了一下,将我跟陈二飞的恩怨先放在心里不提,看着宋进说道:“城西,不也是陈二飞的地盘么,要躲他,谈何容易。” 宋进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说道:“这个嘛,能躲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再说了,现在不是你醒来了么,你一回来,裕丰路也能消停了。” “我明白了。”我无声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阴影。 没遇到麻烦的时候,不想我的场子会不会有事,出了事情,却要借着我的手来解决问题。 宋进之前的人情我记着,但这件事,他自己就不觉得做得很不地道么? 紧接着,我眼睛一转,看了看病房外,随后收回目光,对宋进和阿龙二人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出院,上午刚做过检查,保守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康复,这段时间你们俩打算怎么做?” 这话一说,在一旁仅仅只是旁听的李祚盛,头埋得更低了,似乎还在为了让我受伤这件事而感到自责。 而宋进跟阿龙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心意相通了,阿龙先腆着脸笑道:“要不然,远哥你指点一下。” “怎么指点?”我虽然是疑问,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十分平静,阿龙和宋进现在无非是希望我能出手帮他们一把,他们所想的,便是怎么才能说动我,但我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我究竟还要不要继续跟他们二人走在一起。 阿龙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警察一样,然后伸手指了一下外面,走近到床边,压低声音说道:“远哥,外面那两个警察,是吴家派来的吧?” “算是吧。”我没有否则,给出了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心里倒是想到,宋进跟阿龙这两人莫非以为吴家给我派了人保护安全,就代表着我上了吴家这条船吧? 就算我真的上了吴家这条船,莫非他们就以为,吴家也会顺绳牵蚂蚱,把他们俩也保护起来?这简直是异想天开,真要有这么一天,除非吴家不姓吴,而是改姓徐,我说了算,他们才有这么个机会。 “嗯,那我们就有主意了。”阿龙见我回答说是,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我倒是真有些好奇,阿龙是不是有好点子,便看向他,笑了笑,问道:“嗯?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只不过阿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让我舌头给咬掉。 阿龙比了一个手刀的姿势,面容阴狠地看向宋进,说道:“老宋,你觉得远哥现在已经醒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先报仇?” 这叫什么话,我醒了你才知道带人去反击? 那意思我要是不醒,就得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我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觉得高估了阿龙,可是一转眼,又觉得不对,阿龙做事的确喜欢直接的,可他并不蠢。 宋进这时候接话说道:“报仇肯定要报的啊,可是俗话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是赚钱的啊,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现在徐远还没伤好痊愈,万一跟陈二飞的人发生的冲突太激烈,波及到他就不好了,我看不如先隐忍几天,然后把徐远已经醒来的消息散播出去,吓吓裕丰路那些打算浑水摸鱼的杂鱼,再等徐远出院后,咱们再去跟陈二飞那边坐下来谈谈咯,当初说好裕丰路让给了徐老大,现在又从中作梗,至少得给个说法,要是彻底不讲理,那就开打咯,谁怕谁。” 第六百二十章 结盟?不存在的! 宋进说到最后发狠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了一个狠像,只不过毕竟上了年纪,又养优处尊了差不多十年,脸上的峥嵘没有,有的只是富态的肥肉,但是即便如此,那眼神还的确是有几分气势。 宋进跟阿龙两人像是提前约定好一样,说完之后,就看向了我,一副要我拿主意的样子。 但我却只是笑笑,装傻扮愣道:“你们看我干嘛?你们俩的想法都有道理啊。” 宋进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阿龙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远哥,这不是等你拿主意么。” 阿龙说完,又看了看宋进,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全都被我看得一干二净,宋进没法,只能陪着阿龙一起开口,态度十分真诚地说道:“徐远,这件事,我们不好擅自做主,免得坏事了,所以还是你给点意见比较好。” 我有些艰难的将不是受伤太严重的左手举起来,放在头顶,躺在床上轻轻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刚刚醒过来没多久,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上午吴老爷子又过来找我聊天半天,脑子吸收了太多信息,还是晕的,你们确定要我现在的状态拿主意?” 听到我嘴里说,上午吴老爷子来跟我聊了半天,宋进那双一贯眯着的三角眼,仿佛睁大了许多,但也仅仅是一瞬,又变成那副捉摸不透的商场笑脸。 宋进和阿龙两人都一致认为,我是话事人,这件事,他们怎么都做不得主,如果我今天头晕不想思考,那他们改日再来。 这番话就说得进退有度,比之前有礼貌多了,这全赖我方才提起的那个跟吴老爷子的半天时间。 “警察同志,麻烦你帮我把门带上。”我面露几分无可奈何之色,对门口的那个年轻警员打了声招呼。 年轻警员倒是很会察言观色,听懂了我这句话,可不是让他关门,而是让他出去。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拉着门把手就出去了,顺手把门也给关上。 …… 警察一出去,宋进和阿龙两个人就自在了,到底是应了那个词,叫做贼心虚。 而且,他们看到我把警察支开,就以为我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要跟他们两个说。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等着我对他们的指点时,我却在一瞬间变了脸。 我的表情既愤怒,又阴沉,可谓是复杂至极,但这也是我现在的真实情绪,我不能动手,身体因为后背中枪多半都是不能牵动的,但是看着面前这两人,我还是忍不住半仰着身子,一只手慢慢的抬起来,指着宋进跟阿龙二人直接骂道:“别人是趟这趟水的,你们也是趟这趟水的,别人都砸到你们的场子里去,要低价收购你们的场子,你们怂的连反击都不敢,只知道躲在家里,缩在被子里出气,就等着我这个病号起来为你们出头?是不是我要是躺在这里一辈子,你们就打算一辈子让别人踩在地上啊?” 这番话,我骂的是他们两个心思不正,完全没有自己的一点主张,如果他们俩是这种一旦没有我就什么屁事都干不成的废人,我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宋进和阿龙谁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甩脸,而且还卧病在床都要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我还没骂够,这一次我要把他们骂醒,真要是为了这个跟我翻脸,那才叫没出息,没出息的人我是不会再要的,管他日后遭遇如何。 我又单独指着阿龙,他那张十分硬汉的脸,在此刻已然憋得通红,但我仍然是心狠嘴毒,“还有你,你刚才还说我酒吧被砸的时候,你的场子也被砸了,你手下至少有五十个小弟,我没记错吧,人家砸你的场子,把你弄得手忙脚乱,我倒要问问,究竟是怎么样的小王八蛋,又带了多少个人,才能把你给弄得抽不开身,是不是一百个人拿着砍刀去的啊!?” “不,不是,远哥我其实……我对不住你,我错了,今后如果有这种事,我就算是自己场子没了,我都要保住远哥你的,如果我违背此誓,叫我出门被车撞死。”阿龙说了一半,自己也解释不下去了,到底还是对我心存畏惧,被我这么一吓唬,立马连毒誓都发出来了,赌咒就为了让我相信他。他第一次惨败到险些混不下去,就是在我手上栽的,这时候见我因为他冷眼旁观的态度而发怒,更是害怕我彻底翻脸不说,还会找他麻烦。 我要找他麻烦那就太简单了,就现在站在我病床床头这的一个人,就是他一辈子都逾越不过的山峰,当初李祚盛能一拳把阿龙给打得呛血险些住院,现在同样可以,而且他现在看过了视频,见过了李祚盛飞刀直接杀人的本事,更加不敢惹。 而李祚盛也很配合的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看了阿龙一眼,他立马吓得脸都白了,估计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要派人去酒吧哪里搭把手,或者看望一下刷一下好感度。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去理会阿龙的毒誓,把他晾在了一边,然后慢慢讲目光转向宋进。 宋进跟阿龙又有些不同,我跟宋进初识,不论江湖地位,或者财力,以及各方面都是不如他的,最开始宋进算是我前辈,让我了解到z市道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格局。 后来结盟,我也有多次用得上宋进的地方,和阿龙不同,宋进还并不是完全臣服于我,他跟我顶多算得上是互相利用,他起初看重了是老狼的背景,想通过我搭上那条线,后来是我自己慢慢做大了,他也安心在我身边呆了下来。 只不过,这种合作模式,始终是存在风险的,如果有朝一日,我的对手恰好既不是宋进的敌人,又能给宋进提供更多的好处,更大的靠山,谁知道他会不会倒戈呢? 以前我还不太确定,但是经过这件事,我确定了,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我再想要把宋进留在身边,就必须彻底收服他。 我眼眸深沉地盯着宋进看了许久,随后缓缓地开口,如一个叙说往事的文艺青年,平静的躺在床上,说道:“老宋,你还记不记得天星是我怎么帮你拿到手的?” 我的语气不像对阿龙时那么不客气,这让宋进的心也放了下来,要让他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被我一个青年指着鼻子跟骂小辈一样,恐怕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心里的不服气。 “记得。”宋进稍微出了一口气,却发现额上已经流下两滴冷汗。 我继续说道:“要是黑心达用我那样的手段在天星再来一回,让李小军干你的场子,你是不是要把场子还回去?” “不会。”宋进很果断地回答道。 我摇头笑了一下,道:“我要是就这么睡过去,死了呢?” “怎么会,徐远你这是什么话。”宋进脸色愕然,也知道我一眼看穿他的底气,正是来源于我又醒了过来。 “回答我的问题。”我脸上冷漠的毫无表情。 “会。”宋进咬了咬牙,犹豫再三,艰难地说道。 讲出真心话不容易,尤其是当着我们这几个人的面,承认他自己怂了,这一个字说完,宋进整个人顿时绷不住了,肩膀顿时垮了下来,身体也晃晃悠悠像是站立不稳,他紧咬着牙齿,腮帮子都鼓起来,像是含着最后一口气,沉声说道:“徐远,我隐忍在边缘发展这么多年,不想跟陈二飞对抗自取灭亡,最后把这些年经营的一切都葬送在手里,我四十多了,不像你们还年轻,我输不起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斥道:“谁输得起!?我这回如果输了,后果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宋进攥紧了拳头,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他和我的遭遇不同,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偏着头,一语不发。 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们这二十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心里有数。” 我即使躺在床上,但看着宋进和阿龙二人的眼神,也是犹如利刃,锐利并且犀利,仿佛将要切开他们每个人的面具,“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一定是站着的,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龙还有些似懂非懂,但听到这话,到底还是明白了,我现在并没有决定追究他们之前冷眼旁观的事,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但宋进只是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一会儿,才慢慢露出一丝淡笑,说道:“徐远,我知道了,这番话,我会转达给那些想要兴风作浪的人。” 我并无意外宋进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这老狐狸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了,真是混江湖学到的东西全都丢干净了。 但我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现在就要一次把他收服。 我沉声道:“这件事我现在不管了,你们两个能把这件事办好了,我既往不咎,今后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如果你们还指望着我伤好出面帮你们摆平,呵呵。” 最后我的那声冷笑,看得阿龙毛骨悚然,下意识的低垂头颅。 还是宋进更有底气,他说道:“够了,有你刚才这句话,这件事就成了一半,剩下的就让我跟阿龙的人去办就好了,那些小细佬怎么进的裕丰路,就让他们怎么样滚回去。” “谁的人?”我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宋进脸色微变,显然已经意识到我这句话并非是表面上听起来那么简单。 阿龙也转着眼珠子,然后忽然眼前一亮,仿佛念头通达后浑身舒服了一样,动作顺畅自然的抱拳道:“徐老大说话要清场,当然是徐老大的人。” 宋进分明是更早反应过来,但却被阿龙抢了先,心里有些生气,但也知道,既然被阿龙把事情点破,他不表态,就等于是拒绝,所以他也不生不熟的抱拳说了跟阿龙一样的话。 从这一刻起,在没有所谓结盟一说。 “老宋,阿龙没你脑子灵活,但是手下人能打,你们两个要是配合好,未必不能跟陈二飞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相比,但你们各有心思,总担心自己的人吃了亏,不愿出头,十根手指一半都没往一起用力,再壮的肌肉也吓不死。”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玻璃鞋与水晶鞋 宋进并不是没有能力,在z市混了这么多年,尽管他不是最成功的,可他还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并且低调的积攒过亿的财富,可见他相当有头脑。 最初唐德雄一统z市,宋进在哪个时期便受到过打压,这其实在地方势力的斗争中也是常态,身为弱者,只要不投靠最强的一方,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必然会遭到清洗。而等到唐德雄离开z市,洗白上岸转战sh,宋进想要翻身之时,却又遇到了陈二飞这么个厉害的对手。 在陈二飞以雷霆手段,接管了唐德雄走后所有的势力范围后,自然又要进行第二次清洗。 而宋进虽然在两次地下势力洗牌之中,都没能崭露头角,壮大自己,却也不像那些早已淹没在尘埃里的人一样,就此放弃。 在陈二飞正式成为地下一哥的时候,宋进开始低调的谋求发展,而恰好在十年前,我国又经历了一次大的金融危机,那一次金融危机是全世界范围的,以至于各行各业都在那一次进行重新洗牌。 陈二飞或许做些害人的事情很得心应手,杀人贩毒抢地盘打下的凶名无人能出其右,但做生意的头脑就不如了,否则的话在他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哪个年间,不会让宋进在城西捡漏,盘下了一块在短短十年时间,升值十倍都不止的商业楼。 而对比宋进,林国富就比他更加要成功了,听说年轻时同样是喜欢在外面瞎混的他,早在这些人争夺谁是老大的时候,便走进了商场,然后花费二十年时间,做成了如今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团。 所以即便是我知道陈二飞最为势大,但要说起我对这些人的评价,我心里最看低陈二飞。 也许,这也正是我为什么如此抗拒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子’的原因。 …… …… 宋进和阿龙走后,留下了李祚盛。 我本来还想再跟他多谈几句,但无奈刚才对那两人发火时,似乎真的牵动了怒气,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我跟李祚盛打了个招呼,让他就在这里待着,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待会如果有人再来,先替我问问是什么事情,没什么必要的话,不要把我叫醒。 李祚盛见我刚刚醒来,还没康复就要应付这么多麻烦事,但他在这方面却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我好好休息,便点点头,走出门外,独自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虽然我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但事情总是来得突然,大概在我躺下过后的半个小时,便有人闯进了病房,李祚盛不得不把我叫醒,因为来得人是他也不敢拦的。 当然,确切的说,李祚盛没什么不敢拦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来的这人,他知道我肯定会见,并且不会让来人在外面久等,所以就没有阻拦。 “不是说徐远醒了吗?”菲菲风风火火的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款风衣从病房外闯进来,摘下眼镜,刚看了我一眼,就回头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对李祚盛道。 “宋进他们来过,他刚睡下没多久。”李祚盛解释了一句。 我听到动静的时候,便已经醒了,本来就因为头疼睡得不是很沉,菲菲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此时她走到我床边,我才慢慢的睁开一道眼缝,声音带着慵懒的倦意,说道:“醒着呢,刚刚头有些晕,小憩了一会儿。” 菲菲单手挽着黑色的包,一身火一样颜色的风衣看起来十分大气,头上的直发从发尾处开始卷起波浪,既成熟稳重,又足够迷人。卢刚说的果然不错,菲菲这些日子忙着掌管夜色和g-d酒吧,作为这两个场子的临时话事人,这身打扮倒也不错,把老板的气场给体现出来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此刻正居高临下,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我看,明明眸中秋水带着无边的深意,仿佛有着诉说不完的话语,却故意将脸板起来装作很冷淡的样子,让我不由得轻轻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大盛,帮我把门关上。”我看向了仍站在门口的李祚盛,说道。 李祚盛看了我跟菲菲一眼,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又坐在椅子上,替我把守这个大门。 而几乎是在李祚盛退出房间的同一时间,菲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紧抿的红唇微微张合,带着一丝冷嘲的意味,说道:“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 “我才刚醒过来,要不要对我这么凶,快来扶我一把,我后背疼的动不了。”我苦笑了一下,身体想要和平常一样从床上起来,却因为后背的枪伤而无法用力,身体刚撑起来不足一秒又只能摔下去,幸好起来的距离不高,摔得没那么疼。 但饶是如此,菲菲看到我皱眉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忙放下包包过来扶我,但面上还是有些生气地道:“动不了就躺着,你要起来干嘛?” 我被菲菲放平躺在床上,她弯腰的姿势,脸正呈现在我的上方,比起记忆中的那张脸,这二十天来,她瘦了何止一圈,我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摩挲她的脸庞,肌肤虽然是光滑细腻的,却没有多少肉。 “瘦了,我听说你这段日子,一直在忙夜色那边的事情。”我眼神温柔的看着菲菲。 菲菲与我四目相对,眼神微微一怔,说道:“是卢刚那个多嘴的说的吧。”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菲菲把我的手拿下来,然后站直了身子,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问道:“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就打算这么盯着我看半天,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菲菲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还击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终于醒过来,知道自己昏迷了二十多天,就没有要对我说的?” 菲菲尽管还有些生气,可到底还是来了,而莲姐却并没有到来。 我叹了一口气,面容无比惆怅地说道:“我现在是不是惹了大麻烦了。” 菲菲一听我这话,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本就有些气愤的她,更是因为我此刻还把莲姐排在她前面,而十分委屈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一字一句地道:“你以为所有女人都会像我这样么?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去死,醒过来之后,还要第一时间赶过来看他有没有失忆,或者有没有变傻,就怕他把我给忘了。” “菲菲……对不起。”我真诚的向菲菲道歉,虽然我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菲菲,我同样亏欠,而且正如她所言,她现在和莲姐与吴文姬两人有很大的不同,并不会因为我会了别的女人做了什么而离去,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菲菲。 菲菲听到这三个字却仰面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清冷的笑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给自己定了时间,如果一个月你还是在床上昏迷着,我就打算离开,现在你醒来了,给了我一个不用走的理由,所以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人能经得起几次大难,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给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我再也不想承受这份痛苦。”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我信誓旦旦地说道。随后,我朝菲菲伸出一只手,希望她能原谅的,坐回我身边。 菲菲抿着嘴,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坐在床边,伸出细嫩地柔荑轻轻拉着我的手,看看我,眼睛里的怨气似乎又渐渐的散去。 我有心想把菲菲抱在怀里,但除非我大白天的让菲菲上床来,跟昨晚吴文姬一样,但也只能想想而已,外面的那两个警员据说是吴文姬带的徒弟,要是被他们看到了再给吴文姬说,我还不是死翘翘。 …… 我就这么拉着吴文姬坐了一会儿,心里又突然想起了莲姐,如果她也能像菲菲这样就好了,但我知道这不太现实,我看看菲菲,突然问道:“你这段日子忙夜色的事情,晚上住在哪?” 菲菲脸上带着一分促狭的笑,一眼洞悉了我的眼神,“夜色,和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住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想问她为什么没来?” “莲姐她……最近怎么样?”我当然知道莲姐为什么没来,问这个问题纯属自取其辱,我迟疑了一下,换了一种方式。 菲菲一只手撩起了整个前额的头发,摇了摇头,“你该自己亲眼去看看,每天晚上喝的烂醉,要不是我也搬到夜色,可以照看她,她晚上就该醉倒在地上睡一宿,然后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春·光乍·泄了。” 菲菲又感叹一声:“我是最不受重视的,也最好哄,就跟路边那种二十块钱的廉价的假玻璃鞋一样,但她不一样,她不论在你心里,还是实际上都是一双真的水晶鞋,虽然好看,但是易碎。” 菲菲跟卢刚说的一样,那么肯定就是事实,我没想到莲姐真的染上了醉酒的毛病,而一想到她是因为我才会这样,我的心一阵绞痛。 我艰难的呼吸了几口气,缓了过来之后,才脸色发白的问道:“她知道我醒来的消息后,有什么反应?” 菲菲轻描淡写地说道:“去一楼刚搭建好的酒架上拿酒去了。” 听到这话,我终于忍不住,松开菲菲的手,撑在床上准备翻身下床,可是却连半个转身的幅度都没有达到,就因为剧痛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六百二十二章 坐地起价 菲菲吓得脸色惨白,把我按到床上去了之后有些愠怒的红着脸叱责道:“你干什么?”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去见她。” “她喝点酒而已,你就打算伤没好,平躺着去见她是吧,要阻止她喝酒啊?”菲菲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气恼地哼了一声,说道:“与其白费力气折腾自己,不如想想怎么跟她说比较好。” “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心里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 “如果是她刚回来的那天,你能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对她解释整件事,我想她会听,但是你能想象她一个根本就不会喝酒的女人,连续二十天把自己灌醉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吗?”菲菲的眼中真的浮现出了几分怒意,我不知道那是对我的,还是对莲姐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我摇了摇头,眼神十分迷茫。 “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只是在等一个答案而已。” “……答案?” “是的,答案!” …… …… 菲菲没有在医院待多久,下午三点多就离开了,夜色那边以及酒吧哪里都需要她去跑,听她说的意思,莲姐虽然回到了夜色,看似又当回了夜色的女主人,但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操心。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这意味着菲菲说的没错,莲姐在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会决定她还需不需要夜色,在这个答案没有给出之前,她不会白白浪费精力。 等菲菲走后,我已经没了多少睡意,菲菲特意过来,也不仅仅只是聊私事的,在确认了我大脑还是正常的之后,她就把这二十天,我的场子里遇到的事情,她处理了的事情,以及尚未处理的事情,都给我说了个遍。 本来我已经因为莲姐在等待的那个答案感到特别累,但不好意思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说不行,而且这本来就是该我去做的事情,现在整个担子都在菲菲身上,我也十分不忍心。 而菲菲对我所说的那个尚未解决的问题,更是菲菲也不好做主的一件事。 自从我营救吴文姬而被绑匪拍下的视频意外的泄露出去,随后医院这里也走漏风声,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徐远昏迷不醒,虽然没死,但也只剩下半条命,毕竟那些人都亲眼看到视频中的我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中四刀一枪,几乎是濒死的人了。 这样一来,从前那些原本与我结仇生怨的人,也都找到了最佳的时机,趁着我不在,有的打算一雪前耻砸我的场子,有的看中了我酒吧的特色生意,打算要把酒吧给盘下来。 例如李小军,虽然说是为了什么陈二飞手下的四大金刚这个花名的名义而来,但是他心里肯定还是记恨几次败在我手里,让他颜面尽失,所以趁着我病重昏迷不醒,他正好就应了那句老话,趁你病要你命,派人去砸我的酒吧。 砸酒吧的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因为有李祚盛的存在,不管是李小军或者是其他人,都未必能占到太多便宜。 这样一来,一些观望的人,看到陈二飞手下的人都没能拿我的酒吧怎么样,一时半会儿也没敢轻举妄动,于是转而去骚扰裕丰路的其他场子,这也是阿龙看的场子为什么屡屡被别人搞事的原因。 但是,李小军毕竟跟我结的仇更深,在知道硬打只会自己吃亏的情况下,他又不想放弃趁机把酒吧拿下,然后给陈二飞献功的打算,于是就有了第二次对g-d酒吧的动作。 这一次的动作,可以说是谁也没想到,而菲菲之所以知道,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那天晚上,菲菲八点钟先在酒吧里安排了各项事宜之后,又叮嘱了卢刚和李祚盛以及胡丽雅三人,照看好酒吧,这才离开酒吧,赶去夜色。 这二十天菲菲几乎都是这样,八点钟从酒吧离开,基本上就不会再回去,一直在夜色待到晚上休息,然后第二天中午之前去酒吧盘账,下午休息一阵,准备酒吧开门做生意,然后到了八点就离开,如此反复。 可是这天是个例外,大约十二点钟左右,菲菲想起来有一份夜色这里新招公主的面试资料表掉在酒吧,她晚上打算好好看看从里面筛选一番,明天好叫她们过来再检验一番成色。 于是菲菲又披上衣服出门,但是就在她开车前往酒吧,行至裕丰路路口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马路对角哪里。 这两个菲菲熟悉的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李小军,当初都在夜色的时候,菲菲对这个人颇为厌恶,可以说印象挺深刻的,即便是大晚上的,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那魁梧的身材。 而另一个人,竟然是我们g-d酒吧的经理,严秋。 菲菲怎么也想不到严秋会跟李小军在一起,而且是大半晚上,又是大冬天的在外面碰面。往常严秋的确每天十二点左右下班,那是因为他老婆孩子的原因,回去太晚容易打扰他们休息,而我这边零点过后也不需要他守着,再加上每天他六点之前就到了酒吧,上班时间足够,我也就没限制他。 严秋无论是跟谁见面,又或者零点下班是个幌子,其实是去干了别的什么,其实我们也没有任何人去关心,因为他对我们酒吧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而且这个人也是毫无背景,在能力上虽然有着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但也并不算多么出众。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严秋去跟李小军这个对g-d酒吧不怀好意的人见面,就足够引起重视了。 菲菲当时把车停在了哪里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严秋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李小军强制拦住,要对严秋做点什么,而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向了夜市。 严秋是个什么样的人,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四十岁的男人了,事业上没有多么的成功,而且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各方各面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如果说他有什么特点,那可能就是胆小怕事。 而李小军之前还带人来酒吧砸了一通,可严秋后脚竟然能跟李小军走到一块有说有笑,这就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这二人,是否有什么龌龊的交易。 而且最主要的是,李小军是一个特别嚣张狂傲的人,以前在夜色当个保安部的小头头,只不过有四五个小弟就嚣张的不可一世,跟天王老子一样,看谁都瞧不起,如今在陈二飞那边混得风生水起,更加不可能将严秋这种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有说有笑的带他去夜市吃宵夜。 当时菲菲就认为,严秋跟李小军之间,恐怕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件事就只有菲菲一个人知道,她回到酒吧拿东西的时候,见到了卢刚和李祚盛,也没把这件事对他们任何一人透露,只是再三叮嘱他们这段日子要打起精神来,严加防范外面那些盯着酒吧的人。 到了第二天,菲菲就再一次见到了严秋,并且不是在酒吧里,而是大白天在夜色。 严秋约菲菲见面。 他约菲菲谈的事情,就是他不想干这个酒吧,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打算卖给别人,但是觉得这么贸然离开挺不好的,就先来大股东这里问问。菲菲在我昏迷后,一直是以话事人的身份代理我,这也是得到了李祚盛、卢刚等一干兄弟的认可,严秋想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卖给老板,自然就只能找菲菲。 如果不是菲菲刚好看到了严秋跟李小军碰面的一面,被他这么一说,估计还会有些反应不过来严秋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亲眼看见严秋跟李小军接触过,菲菲就知道,李小军跟严秋谈的,恐怕也是酒吧股份的事情。 严秋先跟李小军谈过,现在又来跟代表着我的菲菲谈,却又绝口不提在此之前,李小军已经报过价,很明显严秋也是用了小心思,打算坐地起价,看两边谁出得多了。 菲菲并没有直接回答严秋,而是将这件事往后压了一周,她本来是想一周之内,我如果能醒,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由我来做主,如果还没醒,她就准备直接拒绝了,反正她原本的计划里,如果我一个月没醒,她也不会在z市停留,g-d酒吧也好,夜色也好,都与他无关。 而当菲菲把这件事跟我讲了之后,这个问题就抛给了我。 严秋那点股份,究竟是自己收了,还是让他暗地里卖给李小军。当然,李小军是不可能有钱买的,虽然严秋手里只有百分之十,可以g-d酒吧现在的行情,除开所有开销一个月少说也是几百万的纯利润,那百分之十就是几十万,李小军根本开不起价钱,只能是陈二飞吩咐的。 这说明了陈二飞还是对g-d酒吧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我把坐在外面走廊长椅的李祚盛叫了进来。 “大盛,给严秋打个电话,我要跟他讲话。” 李祚盛稍微楞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没有存他的号码,要不我问问刚子。” 我轻轻点点头,李祚盛进来拿着手机给卢刚先打了个电话。 第六百二十三章 冷冷清清的夜 李祚盛跟卢刚通完电话之后,挂了电话,就照着卢刚发过来的号码,给严秋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李祚盛并没有立刻把电话给我,而是自报了身份,对方听后,又听到在电话里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 和卢刚他们不同,李祚盛一直被外界传作为我的贴身保镖,再加上多次一人打退前来酒吧闹事的多人,严秋对李祚盛那是带着几分畏惧的。 “老板已经醒了,现在要跟你说话。”李祚盛没有跟严秋多废话,简单直接的点名是我要找他。 我接过李祚盛递过来的手机时,严秋正在那边低呼一声,显得十分惊讶,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恐。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严经理,最近酒吧生意怎么样,我住院这些天,没人去闹事吧。” 严秋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十分自然地应答道:“老板,你不在了,肯定有人闹事啊,但是幸好影响不是太大,生意稳住了,不知道老板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快了,本来我打算过几天出院了再去找你的,不过今天我得到一条关于你的消息,所以等不及要跟你打电话确认一下。”说完这话,我突然轻笑了一下。 严秋楞了一下,然后开始紧张起来,“我的消息?” “老板,我……” 我直接出声打断道:“我听说你不想干了,打算卖掉股份,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 虽然这番话看起来就不怎么客气,但我的确是十分平静的对严秋说的,我如果上来就威吓一番,恐怕会把他吓得无法继续交谈下去。 严秋听到我的话里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跟其他人已经在谈交易的事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板,我只是一时糊涂才跟林小姐说的,而且我也还没考虑清楚。” 听到严秋这话,我不气反笑,什么叫一时糊涂,什么叫没考虑清楚?简直是一句真话也没有。 我轻笑了一下,豪气干云地说道:“这么说你现在不打算卖掉股份了?那就好,我还以为是谁逼你这么做的,要是真有人逼你卖掉股份,你就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严秋的演技太拙劣,我也只好装傻充愣,装作自己看不见他的破绽,否则根本就没办法谈下去。 严秋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脑子一热才找林小姐说的,没想到还惊动到老板你了,我真抱歉。” “没关系,既然没有这回事,那你就还是好好上班,我住院的时候,酒吧就交给你了。”我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严秋匆忙的应答,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挂电话了。 但是我却突然问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是谁趁着我住院到酒吧去闹事的?” 严秋犹豫了大概两秒钟,然后才声音略带紧张地说道:“……是城中飞的人。” “哦……”我故意拖长了声音。 严秋害怕我再追问下去,竟然主动表示要挂电话,“老板,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说完这话,便挂了电话,眼中的笑意早已变成了冰冷的寒意。 严秋满口胡说,半句真话都没有,我也不会相信他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出院,所以刚跟严秋把电话挂断,我就给宋进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从现在起,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严秋,一旦发现他有可疑的形迹,立刻给我打电话。 宋进没有细问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去盯严秋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还是应下了,跟我说现在就找人去盯。 宋进头一次没有问我做事的意义,倒是让我愣了一下,随后我才反应过来,宋进这是已经摆清楚位置了,以往他还是自视甚高,至少也当做跟我一般地位,但是这次我住院以后,一个黑心达就把他弄得焦头烂额,等着我出面救场,再加上我借机敲打,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关于我的事情不敢再无所顾忌的多嘴。 不过我不确定宋进能领会我的意思,还是解释了一番,“如果你的人看到他跟李小军,或者陈二飞手底下的人接触,不用跟我通报,直接带人去现场,把他们都拿下。” “他跟陈二飞的人都拿下?”宋进疑惑的说道,显然不理解这件事跟陈二飞又有关系。 “你不是心里憋不下这口气么,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发泄一下,陈二飞趁我不在,让人接触严秋,打算先回购他手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件事恰好被我知道了,而我今天又故意敲打了严秋一番,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跟陈二飞那边再次接触。”我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这件事,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看到的是李小军,可以打狠一点,这孙子我也看不惯。” “我知道,只不过难道严秋也要……”宋进的意思是想说,严秋好歹也是我酒吧里的人,抓到了也要跟陈二飞的人一直对待恐怕不是太妥。 我冷冷地道:“给他一点教训,都已经换了老板,还不知道该对谁忠心,这种不听话的狗,该打。” …… …… 到了下午六点,吴文姬才姗姗来迟的带着为我准备的晚餐赶到,正好我担心酒吧没有李祚盛坐镇不太平,在吴文姬来了之后,我就让李祚盛先回去。 李祚盛点点头,准备出门,又回头问我:“要不要我把手机留在这里,要是宋进哪里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你接不到。” 吴文姬刚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下,听到李祚盛这句话,不禁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迷惑。 我对李祚盛说道:“不是还有文姬的么?没关系,你回去吧,替我对卢刚他们多叮嘱几句。” 等李祚盛走后,吴文姬也想明白李祚盛那句话的意思了,她坐在我身边,有些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说道:“你才刚醒过来,就要处理外面那些事情了?就不能好好休养一下么!” 我看着吴文姬微微皱起的柳眉,也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不做总得有人做吧,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要我视而不见么?” 吴文姬还是有些生气,什么人不能行,非要让我一个从医院里昏迷了二十天刚醒来的人来处理,“他们不是挺厉害的么,宋进都混了这么多年,难道有什么事情他自己不会处理。” “他现在不是不会自己处理,而是不能自己处理。”想到宋进现在对我的态度改变,我无声的笑了一下。 这种吴文姬没了解前因后果的话,她是不可能听懂的,我也不想去跟她解释这些,于是我把头一转,看了看床边摆放的两个精致的木桶,嗅了嗅鼻子,道:“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吴文姬笑着把木桶上面的封盖揭开,里头顿时就飘出了一阵清香,然后两只手端着拿到我眼前来,我睁大眼睛一看,脸顿时成了苦瓜色,“又是这么清淡的?我感觉肚子里现在一滴油都没有,你看我的脸色。” 这个木桶里装的是有些浓稠的甜品,里头的食材我敢肯定是十分昂贵的,可是的确没有半点油水,看得我毫无胃口。 “这是我特意咨询了部队里负责伤后疗养的医师才搭配出来的晚餐,这些吃了对你恢复身体有帮助。”吴文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精心为我准备的晚餐却没能得到认可,有些失落地看着我。 我好奇道:“你自己做的?” 吴文姬俏脸一红,低下头道:“我,我不会做。” “我就知道。”我呵呵笑了一声,很不给面子。 吴文姬红着脸,羞愤的瞪了我一眼,咬着半边嘴唇,道:“你要想吃我做的,大不了我以后学就是了,做饭是件很难的事情么?” “做饭不难,只要用心就能做出美味。”我突然有些想念莲姐之前每天在家为我煲的汤了,当时总觉得每天吃得太多人都发胖了,但是现在却恨不得再多吃一点啊,男人怎能缺油水。 吴文姬抬眼思索了一下,突然看着我认真地说道:“这样?那你以后一定会有口福的。” 还没等我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吴文姬就把木桶放在一边,先把我轻轻的扶起来一点,在后面把枕头垫高才把我放下去,然后说道:“现在先将就一下吃点吧,你昏迷了这么久,肚子里没有进食,现在刚醒,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我想想也是,总比没得吃好。 “张嘴。”吴文姬对于给我喂饭这件事,似乎有着很高的兴致,我张开嘴,看着吴文姬一边笑一边看我咀嚼下咽。 …… …… 吃过清淡的晚餐,又度过了一个冷冷清清的夜晚,习惯了在酒吧度过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的时刻,习惯了酒吧里的嘈杂热闹,到了医院里着实有些不习惯。 不过幸好这一切都有人作伴,吴文姬陪着我时不时的冒出几个情侣间有趣的小话题,偶尔主动的帮我按摩一下全身。 虽然技术算不得太好,但是这种享受是心理上的。 高级护理病房的门是从里面关着的,拉上了窗帘和门帘之后,里外便是互不相见的两个世界。 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被枕头稍微垫高的脑袋,视线正好看着前方,吴文姬脱掉了鞋子,也上到床上,呈跪坐的姿势侧对着我,两手轻柔地按着我的大腿。 然后是两只手臂,接着再是头部,整个过程大约花了半个小时,吴文姬做得很细致,按摩这个活儿不是太大的力气活,但是半个小时维持这样的姿势也很累,到后来吴文姬有些发热,索性就把外面的外套给脱掉。 只不过,毕竟是大冬天,穿着一件打底衫在南方的室内是扛不住的,我看吴文姬好像怕冷,手指触碰在我脸和头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低,就主动的邀请她躺进被子里取取暖。 冷冷清清的夜晚,终于多了一丝微暖。 …… 第六百二十四章 养伤 住院养伤的生活虽然枯燥难捱,但是有美人陪伴,却也并不是全无乐趣。 吴文姬出院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市局上班,在那件事发生后,吴家就替她在局里办了手续暂离,因为吴家人知道,那个真正死了儿子,老婆被抓的人贩头子金大全并没有落网,所以就以负伤为理由,暂时不去市局那边上班了,反正副队长这个职位空着也无碍,有事柳青河这个正队长在前面顶着。 吩咐给宋进和阿龙的事情段时间内不会有结果,夜色那里有菲菲在替我筹备开业事宜,酒吧里有李祚盛,我可以放心的好好休养几天,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下地,最好可以赶到夜色开业的时候亲自到场,至于吴文姬的父母回来见我的事情则是在一周之后,我觉得到时候我只要不在床上躺着不至于太不礼貌就够了。 背部的枪伤的确是伤到了筋骨,但幸好不是打在脊椎上,所以四肢都能动,身体之所以不能动,只是牵扯时的疼痛难忍罢了。 至于四肢上的刀伤除了看起来吓人之外,倒并没有那么严重。 醒来后让医生做了两天的物理治疗,缓解了后背伤口处的疼痛,再加上身体本身的自愈功能,第三天开始我能坐直身子,吴文姬便用轮椅推着我到医院里见见太阳。 一周后,伤势恢复明显,四肢已经慢慢的生出力量,除了不能大幅度的动作,以免手臂上那两条从小臂到三角肌的刚生新肉的伤口再次破裂之外,手上基本的行动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吃饭这件事已经从吴文姬跟我两个人的事儿,变成了我们各自的事情。 而大腿上的伤势有一刀扎得太深,到现在右腿仍然不能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医生说幸亏这一刀没有伤到骨头,否则恐怕再无康复的可能,而按照我现在的恢复进度,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这天上午,外面天空的云朵难得的散开些许,让太阳冒出了一点苗头,给大地上的人们久违的淡淡暖意。 吴文姬看今天天气好,便把轮椅推到床边,说要带我去外面晒晒太阳,我笑着点点头说好。 我们从高级护理病房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吴文姬推着我远离车流的方向,来到了医院侧门,这里正好有一处那种老年人的健身器材,不过我现在的状况连老年人都不如,这些也用不上。 我们刚到这里,就发现那两个警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他们也不靠近,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远远的观察者这边,这两人还是前几天柳青河派过来的,他们都是吴文姬带的弟子,本来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还十分自然的,但是自从吴文姬过来了之后,看起来都特别拘谨。 “你说他们怎么没跟柳队长说你晚上是在医院里休息的事情,这都一个星期了,还不见老爷子来问我要孙女?”我微微仰头看着吴文姬,有些没话找话地打趣道。 这一周吴文姬都在照顾我,晚上都会忙到很晚,再加上第一晚我有些不舍得她那么晚还离去,出言挽留她,但没想到之后的几天不用我说,她都说太晚了不回去了,然后一脸害羞的钻进被子里。 幸好我房间的病床够大,床被也够大,否则两个人还真睡不下。 但是,吴文姬从吴家出来时,对吴老爷子的交代却是白天照顾我,晚上回自己的租房睡,否则的话吴老爷子是不打算放她出来的,因为老爷子跟翟青青一样,都知道吴文姬那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了。 吴文姬听到我的调侃,脸上一红,假装生气的把脸一转,故意不看我,哼声道:“你要是希望我被爷爷带回军区大院里,我的手机都交给你了,你自己给我爷爷打电话去。” 我转过脸,伸手把她扶在轮椅把手上的小手拉着,温柔的摩挲着,笑道:“哪里,我只是好奇老爷子到底是真不知道你是骗他的,还是明知道你骗他,却又装作不知道而已。” 吴文姬被我在大庭广众下这么把玩着手,有些做贼心虚的私下看了一眼,躲闪了一下,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当然知道……” 我其实听清了,但有些不解和惊讶,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吴文姬说吴老爷子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感到有些费解,老爷子如果在意的话,为什么会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吴文姬看起来有些不太想说,眼神有些闪躲,正好在这时,她看着医院侧门方向,眼前突然一亮,抬手一指,道:“你看是谁来了。” 我扭头看向了那个不足两米宽,只供非机动车和行人通过的侧门,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绰绰约约,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竟然是夏月婵。 夏月婵在吴文姬抬手指着她的时候,也第一时间看过来,发现了我们两人,冲我们笑了一下,然后朝着我们走来。 到了近前,吴文姬笑着从我身后走到前面,亲切地拉着夏月婵的手,说道:“月婵,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平时不都是中午才来吗?” “夏小姐。”我微笑着对夏月婵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夏月婵虽然跟吴文姬是好闺蜜,但我并没有自来熟的跟吴文姬一样称呼她为月婵。 夏月婵也冲我笑了笑,上下看了我一眼,道:“你的精神比前几天看又好多了,恢复的真快。” “这都是多亏了文姬。”我说道。 吴文姬嘻嘻一笑,对我这么懂事的表现相当满意。 而就在这时,我本以为会热聊在一起的两人,夏月婵却有些反常了,她看向好姐妹吴文姬说道:“文姬,我今天还有事,所以要提早给我妈带药回去,现在也不能跟你多说了。” “什么事这么急?”吴文姬楞了一下,随后说道:“月婵,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好像是要去……相亲?难道就是今天么?” 吴文姬这句话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听到夏月婵对吴文姬说起过这件事,就是相亲,他那个市长老爹为了仕途更进一步,似乎是要跟某个大家族的联姻。 “没错,要在中午之前赶去,否则迟到的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听说是个大家族,应该对这些很重视吧。”夏月婵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这句话听起来却很讽刺。 一阵微风吹起,夏月婵一尘不染的长裙卷起了浪花般的涟漪。 这个女人很美,但上天却似乎并没有给她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生。 吴文姬听后沉默了,但我却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开口道:“夏小姐,你真的就这么妥协了?” 夏月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看看我。 我接着说道:“如果什么事情都要听别人的,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哪里来的现在的新中国?现在这个时代还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干脆都回到过去那种封建日子好了,成年人的生活本就充满了身不由己,如果连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物的余地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身旁的吴文姬听到这话,情不自主的就拉起了我的手,握的紧紧的。 “徐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喜欢或不喜欢。”夏月婵听后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我跟吴文姬一眼,说道:“而且,如果说我喜欢你身边的这位大美女,你就能把她让给我吗?”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听的出来夏月婵其实有些不高兴了,不然为什么要用这句话来堵我呢? “文姬,不打扰你们俩了,我赶时间,等我回来再约你。”夏月婵依旧面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 而吴文姬似乎还未察觉到夏月婵的情绪,傻乎乎地说道:“好吧,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如果你看那个男人不满意,可以叫我私底下收拾他,如果连我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看他怎么有脸面跟你在一起。” “……谢谢了,我先走了。”夏月婵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然后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完这话,夏月婵跟我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了。 我跟吴文姬看着夏月婵走进医院,这才抬头看着吴文姬说道:“文姬,我觉得我们俩要被夏月婵拉进黑名单给隔离开了。” “为什么啊?”吴文姬皱眉问道。 我就把刚才夏月婵的反应说给吴文姬听,她听后却道:“就算你刚才说话那么唐突,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满头黑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但吴文姬却对我刚才说的话感兴趣起来,“说起来,你怎么突然要跟月婵说那种话?听起来像是在劝她不要去相亲一样。” 我又回头看了夏月婵离去的方向一眼,然后才转过来说道:“我纯粹是为了我哥们,看到她就要被迫接受政治婚姻了,想再为我哥们争取一下机会啊,可怜我那哥们,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就要被人给抢走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放鸽子 “你说的是谁啊?”吴文姬问道。 “老狼,也就是我同学庄飞扬,我跟林国富那件事的时候他特意回来撑我,然后偶尔间在城西的一家茶馆见到了夏月婵,春心萌动了。”我把老狼跟夏月婵之间的联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吴文姬听后恍然大悟,说道:“我记起来了,我好像听爷爷说,他家里也有些背景?”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话千万别当老狼的面说,什么叫有些背景,据说在省城也是相当有名声的一个大家族,要不然上回撑我的时候,老爷子为什么收了手?” 吴文姬到并非是因为自大才这么说,而是因为不了解,她听到我的提醒,这才记起来吴老爷子当时的确是收了手,她脸色一喜,问道:“这么说你同学家里很厉害?” 我皱了皱眉,不太确定地说道:“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至少财力不亚于吴家吧,算上那些姑姑姑爷们,我连他们家父辈的名字都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官儿。” “姓庄?我好像记得什么时候听我爸说过,省委常委里就有一位姓庄的,话语权很大,难道说的就是你同学家?”吴文姬说的话把我都吓了一跳,老狼家能这么厉害? 他娘的,咱们俩是上下铺的,真是同床不同命啊。 我说道:“不知道,那家伙有时候比我还低调,大学四年这件事没跟任何人说,要不是他出国那天我打算去送他看到了豪华车队送他,我也不知道他平时里跟我们天天啃泡面都是装出来的。” “夏叔叔是想找个靠山,如果你同学真的是这个庄家,那倒是个不错的靠山,你干脆把你同学介绍给夏叔叔认识。”吴文姬说到这里,半蹲着身子站在我面前,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道:“你打算撮合夏月婵和老狼?” “月婵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是假的,如果她真的被迫要接受政治婚姻,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我倒觉得还不如把你的朋友介绍给她,至少能保证她是被爱的,而你朋友反正喜欢月婵,他们可以慢慢的产生感情啊。” “这事儿,我觉得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做不得主,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不过老狼在我眼里配夏月婵是绝对没问题的,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我担心老狼如果知道夏月婵是因为无可奈何才选择的他,恐怕会不高兴。” “更何况,现在也有些来不及,夏月婵今天就要去相亲,还是双方父母一齐见面的那种,摆明是只差最后谈妥筹码,准备定亲的打算,而我兄弟现在还在部队里不能出来,只怕他出来的时候夏月婵已经被打上了某某家族未婚妻的标签了。” 就在这时,我的上衣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有人向吴文姬的手机打电话,正好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吓了我一跳,只有一个字,爸! 吴文姬也被这一通电话引起了注意,她稍一思索,知道这个时候吴立人打电话来,恐怕是忙完了事情,能回来见我了。 “我爸打来的,一定是部队的事情忙完了可以回来看你了,我来接。”吴文姬说着,从我手里接过手机,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正襟危坐,按下了免提,偷偷看了我一眼。 “爸。” “文姬,徐远他恢复得怎么样?” “能从床上下来了,不过想要痊愈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 “嗯,恢复速度还挺快的,身体素质不错,他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 “在,爸你有话要跟他讲么?” “不,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本来一周前答应你一周后就跟你母亲回来,但是你母亲临时被一些事绊住了手脚,可能要晚几天才从国外回来。” “我没事啊,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也临时有些事,可能要在省城耽误三两天。” …… …… 自从接了吴立人的一个电话之后,吴文姬的心情就有些糟糕,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她因为父母放她鸽子的事情很郁闷。 在底下晒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太阳,吴文姬就把我推了回去,我看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就像是写着‘别和我说话’几个字一样,没敢随便说话。 吴家不仅家大业大,水也深,我根本不敢胡乱开口。 上次吴文姬遇到这样的事情,仅仅是五个姑爷所做的事情,都让人感到吴家内部的不和谐,但是说起来,从吴文姬遭到绑架到被我救出,一直都没看到吴文姬母亲的影子也没有听到她母亲的声音,我不相信她母亲不知道,即使是在国外也应该知道,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国际电话也不费事。 吴文姬的母亲据说是个生意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否则绝不至于连吴立人在说起她放了吴文姬的鸽子时,语气那么的无奈。 能够让吴立人都没脾气的女人,我在脑子里想了想,除了想到她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之外,就只能猜测,她的家世应该也不容小觑,否则一个女人抛开老公和女儿独自在国外做生意,这种事夫家人绝对不会同意。 还有,一个女人做生意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商场上的杀招,有时候比战场还要惊心动魄,更何况这个女人是跟外国人做生意,如果她没有能力的话,根本就在外面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我已经对这个还未见过一面的丈母娘产生了敬畏之心。 老丈人吴立人虽然也威风八面,但看起来并不算多么难打交道,再加上他跟老狼还认识,老狼估计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将来跟老丈人的关系,我没有太大的担心,但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商场女强人,却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 中午吃饭前,吴文姬去帮我们俩准备午餐,我正在病床上靠着,却突然接到了宋进打来的电话。 “远哥,是我,宋进。” “老宋,有什么事?” “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事情搞定了,裕丰路还是那个裕丰路,徐老大的裕丰路。” “哦?这么迅速,说来听听。” 接下来,宋进把他跟阿龙这一周是怎么把这次混乱给平息的,全部的跟我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宋进现在跟我说,我还不知道裕丰路到底乱成了何种地步,卢刚也好,菲菲也好,都对裕丰路的乱象随口提了一句,都没有跟我详细的说,但是宋进却跟我讲的仔细。 首先,从我住院昏迷的消息爆出来后,整条街,二十九家娱乐场所就有四家当天爆出要反我,说我徐远罩不住裕丰路,不如另外找人罩。 本来那四家场子我就没罩过,裕丰路虽然是我徐远从陈二飞嘴里抢下来的,但是我并没有按照陈二飞旧日的做法,对这些商家收保护费,一来是我没有做这个的经验,身边没有会干这个的人,二来我也不想跟陈二飞那种人一样,欺行霸市。 所以宋进一说这四家说出这番话,我就下意识的觉得有鬼。 果不其然被我猜中,宋进接着说,这几家说出这话的隔天,陈二飞手下分出四批人马,光明正大的过界,踏足裕丰路,给那四家店罩场子。 陈二飞的人一踩过界,让整个z市道上觊觎着裕丰路这块油水丰厚的混子都有些心动,但这些人没有敢轻举妄动,毕竟不管是陈二飞,还是我徐远,都足以把那些几十人的小势力轻轻松松收拾掉。 这些人在观望的同时,陈二飞一方就放出话来,裕丰路现在是无主之物,他陈二飞也不是要过界,只是听说那几家商家要找人看场,那就派去了几对人。陈二飞放出来的话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毕竟从道义上讲,趁我这个裕丰路的罩场大哥昏迷不醒的时候来抢地盘,说出来别人会笑他陈二飞没种,不敢正面碰我,但是这话一放出来那就不一样了,摆明了他陈二飞并不是来抢地盘的。 而这句话也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他陈二飞不是趁着我徐远病倒来装威风,另一层是说,这裕丰路他没打算一个人吃下,外面观望的可以进场了。 不得不说,陈二飞能混到这个地步,也不全是靠着那些杀人买凶的手段来的,这家伙相当聪明。 他现在让那些闲散势力进场,摆明了是要他们背锅的,万一我将来醒过来,这些人就是承受我怒火的替罪羊。 而如果我没有醒过来,陈二飞只要稍稍认真一点,这些杂鱼照样只能乖乖退出刚刚得手还没坐热的场子。 宋进接着又说,虽然裕丰路被陈二飞搅合成了浑水,可浑水也有浑水的好处,这一周宋进和阿龙联手,手下的马仔不下百人,声势浩大的去搞事,每天,每个时间段裕丰路都有场子被挑,那些场子里看场的马仔干不过,商家报了警但是半天不见警察来,宋进一打听就知道,裕丰路这里已经被人打过招呼了,只要不出人命,这段时间裕丰路的出警速度要比平时慢一大截。 如此一来,宋进更加肆无忌惮,一边口口相传把我醒来的消息放出去,吓唬陈二飞那边的人,另一边快速的将一些浑水摸鱼的杂碎给驱逐出去,不到三天时间,裕丰路又只剩下两种声音,第一种声音是宋进,他现在代表着我,另一种是城中飞的四大金刚之一,黑心达手下的头号打手李小军。 第六百二十六章 假戏真做 宋进的确很有心计,先花了三天时间清理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杂鱼出场,既立了威,又给接下来的战斗拉开了场地。 此后四天时间,宋进和阿龙两人携手,与黑心达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可以说双方都没有放水。 这边宋进因为咽不下之前的一口气,现在又得到我挺他,对黑心达的人一点儿没手软,四天时间,救护车至少到裕丰路跑了十趟,每次进去再出来,车上至少有一个满身是血,动都动不了的人,这其中自然是双方各有损伤。 警察那边看到见了血,自然也不好再隔岸观火,生怕事情最后闹大出了人命,搞到他们最后下不来台,就在宋进跟李小军开打后的第三天,直接带着两方被抓捕的小弟面见他们各自的大佬。 宋进是老江湖了,知道怎么应付警察,他矢口否认自己大佬的身份,就说自己是个生意人,警察这边拿他没办法,而且宋进的脸面,在各个部门都比较熟,只要不是新人,多半都知道宋进这么一号人不好得罪,本身就有钱,手底下又有那么多小弟愿意顶罪,强抓进去又安不上罪名,最后还是得放出来。 而李小军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裕丰路打了这么多天没退,傻子也知道李小军还能撑到最后,必然是因为背靠着陈二飞这棵大树。 所以那个老警察出面看到这桩麻烦事,他自己从中调和不了,最后只好向上面,市局里请人。 说巧不巧,市局这边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就是柳青河,柳青河跟我是老交情,而跟陈二飞那边就是老仇敌了,他就说这件事交给市局了,让派出所这边暂时不用理会。 结果当天晚上,就在宋进还打算再去会会李小军的时候,柳青河派人抄了李小军看的一家ktv,现场抓到k佬数名,又从ktv的储物室里搜出两百克的粉,柳青河当场查封ktv,带走ktv老板员工以及众多客人连夜审讯,那ktv老板熬不住,把李小军供了出来。 今天一早,宋进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得知李小军被警方传召过去后,亲自去派人打探了消息,确认消息属实,这才跟我打这通电话。 “远哥,李小军被抓,不管陈二飞和黑心达保不保他出来,进了市局落到柳青河手里,至少也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现在怎么做?”宋进讲完了所有经过之后,恭谨地问道。 我反问道:“你是想说李小军之前看的场怎么处置?” “当然。” “你随便怎么做,不要丢了脸面就行。”宋进一口一个远哥叫得比卢刚还顺,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待宋进自然不能真的把他跟卢刚一样对待,宋进是带着人和钱来投我,对他要重视一些,有些条条框框也要松一些。 宋进几乎是没有考虑,说道:“那我就直接割肉了,我跟阿龙这次开打给弟兄们的汤药费就不少,又重伤了五六个,还要给他们医药费,正好这几个不长眼的下错了注,不割他们的肉,那就要我们自己掏腰包了。” 如果宋进什么解释都没有就要捞钱,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快,但还是会应允,毕竟这是他的功劳,但宋进跟我卖惨,我更加没的说,反而还好心提醒道:“别留下什么把柄。” 宋进呵呵一笑,道:“我知道啦,远哥答应让我割肉就好说,本来还担心你不忍心对那些家伙下手,搞得我心里发慌。” 听到宋进这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搞得我心里发慌。宋进这是要我讲规矩给他听,好让他做事的时候放开手脚。 “老宋,现在你既然打出名头跟了我,我也不怕跟你讲,凡是跟我们作对的,别说是割肉,放血我都不拦你,以前我对那些商家仁慈,下不去手,不过是看他们并不算太糊涂,没给我惹事,现在既然他们要造我的反,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你就替我狠狠的给他们留下烙印,让他们永远都记得跟我背后耍花招是什么下场,也好告诉他们,现在是在谁的地头上讨饭吃。”我坐直了身子,沉声说道。 宋进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说道:“远哥,你这次出事之后好像变了不少。” “你不也变了不少,以前你会叫我远哥么?”我哈哈笑了一下,活跃了一下气氛,宋进也在那头笑了起来,我接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用这种方法表忠心,我信你不是因为一句大佬而已,以后私底下叫我名字也没关系,听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叫我哥,我心里发毛啊。” 宋进却一本正经,声音沉稳地道:“那不行,这是规矩,以前我没拜码头,叫大佬名字没关系,现在既然拜了码头,我再对你不敬,这要在二十年前,那是要三刀六洞的。” 二十年前的规矩?时过境迁了,规矩还能存留多久? 我说道:“好吧,那就随你了,先挂了,我要给柳队长打电话,问问李小军那王八蛋准备怎么做。” 刚准备挂电话,宋进突然喊住我:“对了,远哥,你让我盯的酒吧经理严秋,一直都没动静,现在李小军也被抓了,还要不要盯?” 我想了想,说道:“算了,既然他这一周都忍住没偷偷卖了股份然后溜掉,估计看到你跟李小军开战怕了,他那边你不用盯了,等我出院再说。” “不过,虽然严秋没动静,但是我的人发现严秋他老婆孩子这几天都没看到,我手下的人趁严秋出门的时候假装送牛奶,去敲他们邻居的门,他们说严秋他老婆孩子走亲戚去了,而且一周以前就走了,这事是不是有些古怪?”宋进犹豫了一下,说道。 宋进这番话,就是提醒我,严秋的老婆孩子走了,严秋却没走,这件事恐怕还有得看。 我心里对宋进又看重一分,以前他心里那些花花肠肠用在别处,还不觉得他对我有多么大的帮助,现在一心帮我办事,脑子看起来清醒不少。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还是派人把严秋盯着吧,如果再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直接把人扣起来。”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我抬眼一看,看到吴文姬走进来,连忙把电话挂了,她身后跟着一个西点厨师推着餐车进来。 吴文姬让厨师把推车放下就走,说她自己会配餐。 看到今天中午是吃西餐,我就笑了起来,这么多天,终于让我见荤了,我已经闻到了牛排的香气。 但吴文姬等厨师走后,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眼神狐疑地盯着我问道:“你刚才跟谁打电话,要扣谁啊?” 我嬉笑道:“没有啦,我是普通老百姓怎么敢随便扣人,扣人这种事,你有权利就好了。” 吴文姬松了一口气,说道:“知道就好,还没出院就整天忙着那些事情,要是伤好出去了,你是不是准备立马就找人打架?医生都说,你三个月之内最好不要再伤到筋骨,不然会影响你后背骨骼痊愈,将来变成驼背你知不知道?” 吴文姬虽然对我进行口头教育,但我却笑得更开心,表情夸张地说道:“我是大佬哎,怎么会亲自跟人打架,而且你都说这话了,我怎么敢拿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去赌,万一真的驼背了,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吴文姬被我调侃得俏脸一红,白了我一眼,道:“胡说八道,就算你驼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我女人真好。”我故意大点声说话,外头两个吴文姬带出来的警员小弟忍不住扒窗往里头看了一眼。 吴文姬吃惊的跑到床边坐下,捂着我的嘴说道:“小点声啦,外面都听到了。”然后回头瞪了那两个警察一眼,那两人立马转过头去装没看见。 “听到了怕什么,晚上还看到了呢。”我坏笑了一下,伸手把吴文姬反过来抱在怀里。 “不许说了。”吴文姬嗔怪地啐了我一口,白皙的脸上顿时惹出了嫣红,手臂撑在我的胸口,轻轻的用力,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脸色突然正经起来,但还是把吴文姬抱在怀里。 “什么事?”吴文姬也被我正经的脸色弄得一愣,手上忘记了抵抗,就被我紧紧的抱住。 “你还记不记得李小军?”我把手滑到吴文姬的腰间,以为她没在意,准备往衣服里钻,但她很敏捷的用手把我的手按住,我的手顿时不得寸进分毫。 吴文姬若无其事地说道:“李小军?记得啊,那个只会欺负小女孩的孬种,现在他是柳叔打到陈二飞那边的棋子。” “没错,但是我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棋子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下棋的了。”我脸色一沉,而吴文姬却只是皱了皱眉,眼神迷惑,我提醒道:“李小军多久没给你们提供陈二飞哪里的情报了?” 吴文姬想了想,说道:“我印象中大概有一个半月了。” 我哼笑了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李小军本来应该是跟我们俩方都有情报的,现在他不仅不给我情报,还反过来阴我,对你们哪里,多半也是敷衍差事,你说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有这么严重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案底还留在柳叔的柜子里。”吴文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道。 “他当卧底就当卧底好了,有没有当卧底像他这样,还反过来真的咬我啊,不说当时是我保的他才免了进去蹲号子,后来他被陈二飞推出来送死,要不是我放他一马,别说他能混到黑心达的头号打手位置,恐怕早就被人挂了,他现在带人阴我,趁我住院把裕丰路搞得乌烟瘴气,你说他不是真心为陈二飞卖命?”我语气有些恼恨地说道,这家伙给我添了太多麻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废了他。 吴文姬听到这话楞了一下,我忘记了她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我解释了一句:“他跟我的人在裕丰路开战,现在又被柳队长抓进去了,我不知道柳队长有没有摸清楚这小子的底,别被他耍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卢刚的心思 “放心吧,柳叔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李小军的确是阳奉阴违,不走正道,柳叔会有办法对付他的。”吴文姬面色冷峻,似乎是对李小军这类人深恶痛绝,却又保持着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有些无言,柳青河不放过一个坏人,那陈二飞算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并非是‘我’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一切要以实际情况出发,李小军本身是当做二五仔,也就是钉子放到陈二飞那边去的,现在却只顾着闷声发大财,半点消息都没往警察这边返,很明显有了异心,再这么放任不管,等李小军真正做大,受到了陈二飞的重视,到时候再想动他,恐怕陈二飞也会力保此人,别忘了,陈二飞既然能逃脱法网十年,保一个强奸未遂的李小军又算什么,他手上可是有不少人命啊。 但这番同样对柳青河不利的话,我也不好讲给吴文姬听,只能改口说道:“柳队长一向恪尽职守,我当然知道,但是就怕他被人忽悠啊,凡事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吴文姬不以为然的看看我,说道:“那我待会给柳叔打电话,帮你问问情况。”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自己问问情况,我在住院啊,要是操心这么多事,这不是让柳队长以为我伤好了嘛,我还想那两个警察小弟多帮我看一下门啊。” 开玩笑,让柳青河知道是我问李小军的情况,他肯定会以为我是有私心的,到时候故意隐瞒不说怎么办?而且,我的确是有私心啊,李小军这王八蛋不进去我总觉得他以后还会给我搞出事情来。 “好了,我知道了,午餐过后再说。”吴文姬显然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连吃饭都比这件事重要,不过我看到吴文姬掀开的那只银盘里的菜肴,我也忘却了其他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 …… …… 城中的一场持续七天的战斗终于分出胜负,李小军那边出了篓子,被柳青河盯上查了一个场子,接近着又把李小军带走,黑心达派给李小军的那批手下顿时犹如群龙无首,成了一堆无头苍蝇。 而宋进这边得到了我的示意,放开手脚大胆去做,联合阿龙挑了最后三家场,把李小军所率领的剩余人手全部挑翻,即便是最后一场没有动刀,但是能够直着身体走出裕丰路的却不足十之一二。 这些人当初进裕丰路是多么风光,多少场子的人都在外露脸看好戏,巴不得这些人将我的势力赶出裕丰路,可是现在,这些人出去的时候之前那些夹道欢迎的人纷纷躲避,无一人敢露面搭话,生怕被人发现,日后向我告黑状。 这一仗打下来,黑心达的名声愣是被宋进给打垮了,李小军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一战的替罪羊。 相比之下,宋进和阿龙的手下,在这一战中虽然实力也有些损伤,但名气却打响了,再加上对那几乎先前最为活跃,拥护黑心达的商家宰肉放血,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这一切都是卢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宋进这老狐狸好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格外的精神,对手底下的小弟说话都格外的有气势,跟那些成功学的讲师一样,把他们都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掀翻了陈二飞统治的地下世界一样。 “远哥,什么时候,咱们夜色的老班底能有这种机会啊?”卢刚在电话那头,跃跃欲试地问道,听他那兴奋的语气,让我有一种他也被宋进洗脑了的感觉。 “什么机会?你难道被老宋的几句鸡汤就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装聋作哑般的反问,接着语气冷淡的敲打了他一句。 “远哥,这跟老宋没关系,要不是远哥你让我们把酒吧看好,这次都用不上他们出手,咱们就要出去开打了。”卢刚语气很狂妄地说道。 “哦?才一个月不见,你们都本事见长了,二十几个人,就敢对上一百号人?你干脆去当雇佣兵得了,或者我送你去叙利亚给有钱人当保镖怎么样,看看你的命有没有你的口气大。”我冷笑了一声,手里端着的一杯热水,也被我重重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 吴文姬去医生那里拿今天的检查报告去了,这时候正好不在。 卢刚听到我这话,顿时萎靡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说道:“远哥,我没有这意思,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但是,老宋和阿龙到底怎么说都是外人,这么威风的事情,咱们知道是远哥你挺他们做的,但外面的人,都知道远哥你还躺在医院里,老宋砍了黑心达踏进裕丰路的一条腿,名声全被他捞去了。” “就李小军带的那些人,虽然人多,但是只要远哥你发话,让大盛带着我们去干,根本就用不着七天,顶多五天,不,三天就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警察都不用出马,就叫那些人滚蛋,他们人多有什么用,见到大盛还不是只有趴地下装死的份儿。” 卢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在不动枪械的情况下,李祚盛带二十人,打李小军一百人并不是做不到,但结果我也能看得到,那就是这二十人各有损伤,换来李小军那一百人逃之夭夭,或者留下一群装死的人。 李祚盛是我的一张王牌,至今都没有一次败仗,所以卢刚这些人,也称之他为大盛,也叫‘大圣’。 但卢刚说宋进和阿龙是外人,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他会说出来的话,我皱了皱眉,沉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有其他人的意思。” “都有,三金和章鱼在我旁边,大盛在休息,昨晚他值夜。”卢刚听到我的语气有些严厉,有些心虚的把其他两人果断的出卖了。 难怪,这两个没脑子的家伙,幸亏这话只是让卢刚对我说,要是传出去了,我好不容易彻底收服这两人,让他们彻底归心,立马就会对我不满了。 “你们想逞威风,我会给机会的,但不是现在。”说完这话,我有些气恼的挂了电话。 卢刚想出去闯名声,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他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最开始的泊车小弟,到现在可以在我和菲菲都不在的情况,看下一间场,除了能力眼界有了提升之外,他本身也很有潜质。 但最重要的是,卢刚不是那种愿意一辈子默默无名的人,如果不想出头,当初在夜色我作为一个外来的新人,挑了李小军,架空邱大成的时候,他也不会站到我这一边,跟着我,是因为我当初孤身一人时就不畏惧邱大成和李小军一伙人的胆色和气魄。 卢刚觉得跟着我这种人会有出息,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愿,短短半年时间,我就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喽啰,成为了一个在道上不容小觑的一方势力,并且名声远比实力大。 先斗唐德雄曾经遗弃的小弟光头凯,后来又在z市一哥陈二飞的手下撑了几个回合,紧接着跟林国富林家的冲突,直接引起了黑白两道的关注,林家在z市是什么用的存在?有权的没他们家有钱,有钱的,没他们家关系网大,一个万尊开业,背后有着无数条线,这每一根线都是用来传输利益的,市局王局长、与林家上一辈有着战友情谊的吴老爷子、还有那些对万尊这块大蛋糕垂诞欲滴的家族,诸如周良一家,罗永峰一家等等等等。 但正是那一次冲突,林家坐拥这么多的势力支持没能把我怎么样,让我名声大噪。 随后入主裕丰路,特色酒吧成为疯狂的吸金机器,引来了无数人的眼红,接着又与张昌兵这个江湖上的二哥发生几次摩擦,又被我化险为夷。 可以说这半年,我几乎没怎么歇息过,一直在应接不暇的对付这些麻烦,在道上那些混子嘴里,我的名字远比某个姓马名云的男人更具有话题性。 就连学院那边不好好读书的学生,想出来混,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我的名字,张超手下的那些人就是个例子,起初他们还不知道张超是跟我的时候,一个个都没当回事,但是自从知道张超偷偷当了我的马仔,都争先恐后的想来酒吧表现,希望能被我看中,将来也好跟我一飞冲天。 但是有这种想法的,却并不仅仅只是那些外人,就连我场子里也有这样的人。 出来混,首要目的自然是为了捞钱,本来一开始带着夜色这帮班底来裕丰路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想着打下这条街收保护费的,这样他们每天就不会是领着我发的死工资和红包了,裕丰路这里娱乐场子很多,每天流水很大,至少也是大几百万的资金流动,从里面抽个百分之一二,也能够把他们给撑死。 但是我却打消了他们这个念头。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幸亏我是大哥他们这才没给我添乱,但是纵然如此,这些人心里也不满足于整天跟在夜色那边一样当内保。 现在卢刚又一次跟我提起要出道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本来我是不希望他们整天打打杀杀,最后钱赚到了,但却没留下全须全尾,可是既然卢刚和三金他们再三请愿,不愿意再这么默默无声的干下去了,我也不好再反对,免得将来他们说我不给他们机会出头。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李小军被释放 “徐远,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快,再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吴文姬一只手里拿着x光的片子,另一只手提着两张表单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欣喜地说道。 我点点头,笑道:“那就好,一周以后,正好是夜色开业,到时候正好能赶上。” “夜色一周后开业吗?你都没跟我说。”吴文姬微微一愣,把门反手关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住院这段时间,夜色一直有人在打理,即使我不能出院,该开业还是要开,都等了这么久,不能再等了。”我说道。 夜色一周后开业的消息,我的确是刚刚知道,菲菲的动作很快,这一周的时间,已经将夜色用来招待客人的一到四楼整体都布置过了,加急赶工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员工也都齐全,做完这些,花了我卡里所剩不多的余额和酒吧账面上大概两百多万,能不快么。 不过我也不怪菲菲花钱大手大脚,倒是想到一周后夜色终于要再次开业,心里有些紧张,老话说近乡情怯,我现在也有这种心情,夜色为了准备以新的面貌重新出现,耗费了我几乎所有的精力,现在终于就看到了希望,我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周能不能安稳度过。 吴文姬见我提起夜色就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眉毛,显得很激动的样子,有些伤感的撇撇嘴,道:“那你岂不是出院就要忙夜色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错愕的看了吴文姬一眼,她洁白的脖颈下,细嫩的喉管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把什么咽回去了似得,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没有,我本来想等你出院了先带你去看看奶奶的,奶奶都知道你为我做的事了,上次回去她本来想跟我一起来看你的,奶奶说要好好感谢你,但是爷爷怕我照顾不好奶奶,没让奶奶过来。” 我不知道吴文姬刚才是有什么话将说未说,但我看得出来,吴文姬希望我出院后能多陪陪她。 在我住院期间,吴文姬和我几乎整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刚醒来的几天,为我擦洗身体,洗脸漱口喂饭全部都会她亲力亲为,但她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她喜欢跟我在一起,不管是做任何事情。 某天晚上睡前,她还趴在我胸膛跟我说,这会不会就是我们结婚后的样子,我当时笑着打趣了她一句,说她未老先衰,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只有这些家庭琐碎,很快就会对彼此失去吸引力。 但吴文姬却有些出人意料的回答我说,人和人之间相吸引的是灵魂,而不是外在故意表现出来的表象。 我抬起手,穿过吴文姬耳边的青丝,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说道:“我会去的,难为奶奶还记得我,我当然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吴文姬的耳朵刚被我摸到,脸上就浮起了一片嫣红,她有些小心的回头望了一眼,结果正好看到那两个警员偷瞄,脸上更是害羞,一眼看到我放在床边的手机,拿起来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给柳叔打电话问你说的那件事情,这是检查结果,你自己先看一下,我去外面打电话。” 随后,我听到外面传来了那两个警员怯怯懦懦的声音,似乎正在被教训,向他们的前辈,吴文姬副队长表示歉意。 大约五分钟后,吴文姬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的羞恼,倒是有几分失落,她说:“徐远,我问了,柳叔把人放了。” “放了?怎么会这样。”我脸色顿时一遍,眉头轻皱起来。 “我跟柳叔说了李小军可能阳奉阴违的事情,但柳叔跟我说他自有打算,这件事不要我管。”吴文姬像是也对柳青河有些不理解,摇了摇头说道。 但我却因为李小军被放了的消息,而觉得心中有些怒意,“他怎么能这样?搞独断专行?” 吴文姬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给柳青河辩解,只能说自己不是,“徐远,你别这样说柳叔,我现在在警队里本来也没有职务。” “我们就事论事,李小军看的场子里藏毒贩毒,是柳青河亲自带队去抓的,场子的老板见势不妙已经把李小军给卖了,粉和药丸的事情推到了李小军的头上,柳青河到底怎么想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把人放了?他不怕有人投诉他监察不严、纵容包庇?”我满脸恼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来吴文姬的确是没把李小军当一回事,放了也就放了,但是此刻看到我动了真怒,女人心思软,也总是一心向着我,她把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声音轻柔地道:“你别着急,我再给警队打个电话问一下详细情况,至少也要知道柳叔是用什么理由放的人。” 我没有吭声,脑子里想的是柳青河究竟是真的不知道李小军有鬼,还是有别的打算? 吴文姬打给同时的电话大概讲了两分钟,那边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吴文姬又对我转述:“我跟一个同事问到了,卷宗上有新的证人证词说毒品的事情跟李小军无关,他只是一个看场子的,查实后,批捕李小军的理由从涉嫌贩毒变成了组织不法活动、参与斗殴。” “事情改变了性质,再加上外面有人替李小军付了保释金,又有王局出面,所以李小军进去了不到一天就被放出去了,不过现在正有人盯着他,如果发现有犯罪犯法的行为,就不必申请逮捕令,直接抓人两罪同审。” 听到最后那句话,我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道:“这些都没用了,李小军被人保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大佬出头,现在还想抓到他的把柄?除非警察能闯进明月九天。” 吴文姬闻言,默默的垂下头。 我看吴文姬似乎有些难过,心里的火一下子灭了一半,我半搂着把吴文姬抱进怀里,低声说道:“抱歉,这些话不该对你说的,我不是冲你。” 吴文姬摇了摇头,意思是她并不怪我对她说话那么大声,反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警察很没用,眼睁睁看着坏人却不能抓。” 我有些明白吴文姬因为什么而难过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她说道:“现代社会讲究法制、人权的,坏人也懂法,也知道警察的枪不能对着老百姓,当然难抓了,我没觉得警察没用,只是看拿枪的人会不会用。” “你还是在埋怨柳叔。”吴文姬有些执拗地抬头看着我,黑瞳里的那一闪而逝的亮光,像是两只暗夜里萤火虫。 我没有撒谎,直接承认道:“陈二飞对于柳队长来说是心病,现在李小军对我来说已经有成为心病的苗头,他是我当初一念之差造成的,如果将来他混成陈二飞的心腹,要来搞我,我后悔都来不及。” “我以后会帮你紧紧盯住他的。”吴文姬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抱着吴文姬,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别傻了,这件事不用你帮手,跟你说了这帮人也懂法的嘛,你跟他讲法律,正中下怀啊。” 外面还有人路过,窗帘也没拉上,吴文姬被我抱在怀里本就羞涩,被我亲了一下,更是脸都红了,“但是抓坏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而你又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哎,你用一个干警的身份帮我于事无补,就连柳队长都没办法,只要陈二飞那边向王局长给点好处,王局长点头,柳队长就难办,你要是用家里的背景做事,你说王局长会不会跟老爷子说,你到时候想让老爷子怎么看我?吃软饭?还是怀疑我坏吴家的名声?”我这番话一说,吴文姬顿时就抿着嘴不做声了。 “总之这件事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到此为止,李小军这次这么好运,就看下次交手,他还会不会这么走运。”我心里下定了决心,既然柳青河不愿意动李小军,那就只好我自己来了,无论如何,我不会留他。 我突然心里一动,低头瞧了吴文姬一眼,把嘴巴轻轻的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把窗帘拉上,然后对你外面的两个徒弟说,我们要午睡了,别让人进来。” “不要,现在让他们看见,我当师傅的威仪都没了,你一个人睡吧,我就在旁边坐着。”吴文姬吓得立马就从我怀里坐正,一脸惊吓的看着我,脸上的嫣红还未退下,便已经看见几分受到惊吓的白色。 我依旧无动于衷,厚着脸皮笑道:“有人在旁边看着我睡不着,我看你还是到床上来的好,被子里被我焐热了。” 说着,我还伸手拉着吴文姬,让她感受一下被子的温度。 但是无巧不巧的,这手就不小心伸到了我膝盖上面四十公分的地方,哪里比其他地方都热。 吴文姬虽然仍然是黄花闺女,可是对我的身体构造,她要熟悉的多,每天晚上为我擦洗身体,那里是见过,也碰过。 但即便如此,此刻还是让人惊得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鹿一样。 吴文姬红着脸啐了我一口,起身说道:“大白天的,休想,我去外面坐一会儿,你睡醒了再叫我进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废他不用亲自动手 我把吴文姬想着法哄出去了之后,躺在床上,伸手拿起了床边了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李小军从最开始就与我作对,我是小人物他也是,半年后,我已经有所成长,但是李小军也夹在警方和陈二飞之间,混得风生水起。 作为柳青河派出去潜伏在陈二飞势力的二五仔,一边依靠着卧底身份的特殊关照,在加上他本身也算是个略有心计的家伙,身手也不弱,于是在陈二飞势力中迅速崛起。 虽然如今我跟李小军的地位已经拉开了差距,但是他跟我不同,我发展起来得罪了太多的人,一旦稍有差池,就容易陷入被人落井下石的境地,而李小军一心走黑,根本就不怕得罪人,黑道上本就是靠着喝别人的血生存,这条道若是被他走到尽头,彼时的他到了如今陈二飞这种地步,对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威胁,也是一种讽刺,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的一个错误决定,他现在应该在铁笼子里面才对。 电话大概响了二十多秒才接通,听到那边略微有些嘈杂的声响,像是在办party,而且接电话的人,也没有主动出声,我轻轻皱眉,说道:“老宋,帮我去做一件事。” 宋进声音微醉,像是喝多了一样,气势高涨地说道:“远哥,你只管吩咐,现在下面的小弟都热情高涨,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就算是直接去搞陈二飞都没问题。” 对于宋进酒后的大话,我自然没有当真,我声音沉冷地说道:“李小军被人保出来了,我要你去办了他。” “什么?那混蛋不是才进去不到一天,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指控他的罪名可是一大堆重罪啊。”宋进吓了一跳,大声惊呼道。 那边有其他小弟听到宋进的呼喊,立马就有人开口关心,但却被宋进驱走。 听到那边动静小了一些,我知道宋进大概是酒醒了几分已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我打电话,我这才慢慢说道:“可能是黑心达做的手脚,那家场子的人改了口供,把李小军撇开了,有人交了保释金才把他放出来。” 宋进闻言,有些愤怒的骂起娘来,道:“娘希匹,早知道警察不收他,我怎么也要先把他废了再说啊,这小子之前竟然敢威胁我。” 紧接着,宋进又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次他一定会被当成弃子的,他带了一百号人没打下来,黑心达不像是这么好的人啊,竟然会保他?” 事实上,究竟是不是黑心达出面还不太清楚,即使是,我也猜不透这人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陈二飞的势力足够大,但是在外抛头露面的,多半是顶着名头办事的小弟,他以及他手下那所谓的四大金刚,基本上是半隐形状态,并且迄今为止,我也只知道一个被我废掉一条胳膊的虎哥,一个黑心达而已,另外两个,更加神秘。 被我废掉的虎哥似乎已经不再受到重用,陈二飞有心提拔下面的马仔,李小军幸好这次没能成功打下裕丰路,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入陈二飞的眼,到时候再想动他,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但是现在如果趁着他办事不利的时候废了他,恐怕陈二飞也就不会再把这个人当一回事,而是当成垃圾一样遗忘。 想到这里,我做下一个决定,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上次派人去黑心达的场子明月九天探过路,这次让人在里面找找看,如果确定李小军在黑心达那里,等他出来就废了他,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个名字在道上兴风作浪。” 宋进没有犹豫多久,立即答道:“好,我这就找人去做,这种事不好让我们自己的人动手,免得扯上关系,惹来麻烦,我得找一个朋友帮忙。” “什么朋友?”我追问道。 “江湖朋友,赚快钱的。”宋进有些语焉不详地说道。 “杀手?”我暗自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低了下来。 这个猜测,纯粹是因为宋进含糊其辞,让我误以为他找的这个人,也是个麻烦的危险人物。 但宋进却呵呵笑了一下,道:“远哥你让我废了他,我怎么可能善做主张杀了他,我这个朋友,办事情很可靠,他找的人去动手,不会跟我们扯上关系,就算黑心达或者是警方追查,把人抓到了也绝不会知道是我们指使的,比起用自己的人更安全。” 听到宋进这么说,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了。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轻轻放在一旁,虽然闭上眼睛,却没有立刻睡着。 宋进刚才说的,应该相当于中介吧?他所说的朋友,并不会亲自出面办事,也是另找他人,否则的话,宋进也不会说出把人抓到了,也绝对不会知道是我们指使的这种话。 从来只跟房屋中介打过交道,没想到现在竟然遇到了这种性质的中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 ……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淡,太阳的余晖只剩下最后一点亮光。 我一睁眼,就看到吴文姬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冲我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道:“刚刚你睡着了,猜猜看谁给我打电话了?” 难怪刚才醒来之前感觉有人在说话,原来是吴文姬在与人打电话。 我盯着吴文姬看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意无比灿烂,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想到一种可能,脸上有些僵硬的扯起一个笑脸,道:“笑这么开心,不会是你爸妈就要回了吧。” 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见这二位的心理准备啊。 “没有,我爸不是说了吗,我妈在国外一两天回不来。”吴文姬摇了摇头否认,紧接着,她低头仔细的看着我,像是发现了端倪,顿时那两条细长的眉毛便超眉心蹙拢起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怎么看你好像不希望见到我父母一样。” 我害怕被吴文姬看穿,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然后慢慢的坐起来,“不是,那你倒是说说谁给你打电话,看把你给乐的。” 吴文姬两手扶着我,把枕头立在我腰后,待我坐好后,她笑着紧贴着我坐下,说道:“月婵打给我的,她从省城回来了,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相中?”我背靠着床头微微一愣,旋即脸色有些古怪地问道:“而且,夏月婵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惊喜?你确定她不是说给你一个惊喜?” “我十分确定她说的是要给徐远一个惊喜。”吴文姬微微一笑,笑容有些神秘。 我摸了摸鼻子,略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奇怪了,我就躺在医院里,也没送过她人情什么的,好端端给我惊喜干嘛?别是你俩闲得无聊逗我这个病号玩吧。” 吴文姬嗤笑了一声,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猜不到吧?” 我摇了摇头,的确猜不到到底是什么。 吴文姬双手抱胸,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道:“真笨。” 我愕然道:“我笨?你说的云里雾里的,谁能知道夏月婵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给你一点提示,我爸封闭式训练已经结束了。”吴文姬转过身来,两条腿并在一起,侧坐在床边。 那两条修长而又健康的大长腿,即使被牛仔裤包裹着,却也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现在的女人,多数都太极端,要么瘦成杆子,要么胖的不忍直视,两条腿比腰粗。但是像吴文姬这样经常保持锻炼,身体的肥瘦程度平衡可就不多见了,尤其是吴文姬不止一双腿美,腰足够细,臀儿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尺寸,俗话说,屁股大过肩,赛过活神仙,吴文姬其实就是这一种。 只不过,吴文姬这么女人味的坐姿,今天却没穿裙子,算是有些美中不足。 我把视线收了回来,答道:“是,早上不是通过电话了吗。” “完了?”吴文姬杏目一瞪。 “完了。”我点点头。 “我提示你,你就继续往下延伸想啊,干嘛思想滞留在这句话上。”吴文姬有些无语地说道。 “哦,然后你爸说放你鸽子了,你妈这两天回不来,是不是这样的?”我嘿嘿笑了一下。 吴文姬终于发现我是故意逗她的,气得翻了个白眼,伸出拳头在我胸口轻轻的捶打了一下,嗔怪道:“徐远,你怎么这么讨厌。” 说完,吴文姬转过身去,两条长腿也放了下去,像是在跟我赌气。 我后知后觉的痛呼了一声,捂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惨叫道:“哎哟……疼疼疼。” “……”吴文姬扭头过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眼神,那意思是说:你当我是傻的吗,我自己下的手难道不知轻重么? 但我还是死乞白赖,厚颜无耻的继续喊疼,装得足有……三分像。 吴文姬被我的无耻行径给打倒了,在病人面前,身为女人的她如今都没有特权了,她放下架子,又坐近了一点,伸手过来动作温柔的按在我的胸口,说道:“还疼不疼?” 我点了点头,吴文姬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明知我是在逗她,但还是很有耐心的继续揉按着。 第六百三十章 乖孙 “坐过来一点。”我突然说道。 “怎么了?”吴文姬有些不解,但嘴上问着的时候,屁股便已经往上面挪了一点。 就在这时,我忽然伸手穿过她身上的外套,摸到吴文姬的腰上,感受着她腰间的柔韧,和一点点平常女人没有的力度,我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拉到我怀里。 吴文姬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趴在我身上,两只手只能下意识的搭在我的肩膀上,紧接着,她便在措不及防之下,被我吻了个正着。 吴文姬眼睛瞪大,大概是意外于我大白天为何色心大起,脸上不知是羞涩还是被憋得,总之是通红得跟红苹果一样。 在对方不完全配合的情况下,我只能再用一些促进作用的手段,我把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的在里面游走起来,暖暖的,也软软的,摸起来非常舒服。由于吴文姬今天穿了一件宽大中长款的羽绒服,在加上我的动作比较轻,在她身上的动作,基本上都被遮盖,病房外顶多看得到我们在接吻,发现不了这些细节。 吴文姬被我挑逗了一番,也不再抗拒,半推半就的抱进了我的脖子,慢慢的开始回应起来。 有些说男人的气息对女人而言是最好的催·情·剂,但女人的又何尝不是一样,感受着吴文姬从轻到重的吐息,使得我内心的火焰也被勾了起来,本是逗乐性质的举动,现在却让我有了别的想法。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间被人一把推开,门撞在墙壁上的动静之大,把正在亲热当中的我跟吴文姬二人,都给吓了一跳,立马分开。 吴文姬跟我亲热得正是忘我,却突然被人撞破,从不曾在人前失态的她,下意识的就想把脸藏起来,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把脸贴在上面,跟偷吃了主人家的鱼的小猫似得。 我有些怒意的转过脸,直瞪着门口,倒要看看来人是谁,竟然破坏了大好的兴致。 可是这一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就让我愣住了,脸上的怒意,如钱塘江的潮水急退一般,去势飞快,眨眼间再无半点怒意。 “老狼!?夏月婵?你们怎么在这。”看到眼前这二人,不正是失踪了几个月的庄飞扬,以及刚刚去省城相亲的夏月婵,又是谁?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站在一起,庄飞扬这几个月都跟吴立人在部队里搞封闭式训练这也是我昏迷之前才知道的,今天吴立人早上说训练结束,庄飞扬自然也能出来。 而夏月婵刚刚给吴文姬打电话说马上就要回来,所以她出现在这也没毛病。 可我就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 等等!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吴文姬刚才跟我说,夏月婵回来要给我一个惊喜,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我抬眼仔细看了看,庄飞扬今天打扮得很精神,同时也很正式,不像往常那样总是一身穿潮牌,而是一身黑色西装,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衫,脚下的皮鞋也是锃亮,除了脑袋上的发型是个不怎么顺眼的板栗头之外,就跟个新郎官似得。 夏月婵也不是早上来医院拿药时的那身素白色长裙,一身黄白相间的碎花裙,看起来十分活泼,完全不似她那沉稳而冷淡的性格,这应该是为了相亲而特意做出的改变。 在我看向他们二人时,夏月婵突然就脸红了一下,而庄飞扬则人如其名,神采飞扬,嘴角带着一分莫名畅快的笑意。 他大爷!难道夏市长给她女儿搞的这场政治联姻,居然正好联到了老狼家里? 我在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也太特么巧了! “那个……要不要,我们先出去等着?你们完事了再叫我进来。”庄飞扬促狭地冲我跳了一下眉毛,说完之后,便笑了起来,笑的很贱。 我臭着脸瞪了庄飞扬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大爷。”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撞见了我跟吴文姬亲热也就罢了,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我脸皮厚经得起调侃,不代表我的女人也经得起啊。 “诶,孙子真乖。”庄飞扬单手插袋,吊儿郎当的朝我走了过来,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两个女人在场,不好落了我的面子,就忙着赔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吴文姬早就因为被人撞破了我俩的‘好事’而害羞得不行,这时见到这二人竟然是熟人,更加脸热,她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直接无视我,看着夏月婵说道:“月婵,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电话里不是说还没动身吗?” “我们出去说吧。”夏月婵倒是有一颗玲珑心,知道照顾吴文姬的情绪,面上神色自然,拉着吴文姬的手说道。 “好。”吴文姬如释重负地应下,挽着夏月婵,冲庄飞扬点了下脑袋,然后再一次无视我,直接走出了病房。 两个论颜值无相上下的美女结伴走了出去,把其他病房路过的病人家属都给看直了眼。 …… “兄弟,我回来了。”庄飞扬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他站在我床边,伸出一只手,我把手刚放上去,就被他重重的捏着晃了几下,可特么疼死我了,老狼这家伙力气竟然变大了。 庄飞扬全然没察觉到我吃痛的脸色,松开手,兀自感慨道:“这件事,你做得够爷们。” 我救吴文姬的事情,庄飞扬老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甚至猜到了我一定会去,还劝过吴立人,但最终还是被他猜到,我是不可能听劝的。 我笑了笑,说道:“别提了,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让你看到我这糗样。” “你更糗的样子我也见过。”庄飞扬并没有轻易的被我转移话题,反而误以为我说的是重伤的这件事,其实我说的是跟自己的女人亲热被撞破的事…… “你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来看过你,她没跟你说么?”庄飞扬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眼神迷惑的抬头看着庄飞扬,他哂笑了一下,道:“瞧我这记性,忘了,她也不知道我来过,我一个人偷偷来的,还是吴叔关照,晚上把我放出来了三小时,匆匆看了你一眼就回去了。” “原来你真的来看过我,我梦到过。”我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庄飞扬并没有听到。 庄飞扬语气低沉地说道:“当时,我都以为你要撑不下去了。” “没见着阎王爷,找不到路,我就返回来了。”想到那段昏迷中的日子,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说我了,你怎么几个月前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就入了伍,而且一点消息都没给我透露?要不是吴叔跟我提起你,我都以为你又出国了。” 庄飞扬脸色愕然,这才记得他并未对我解释过这一切,于是无奈地道:“事发突然,我被我家老头子骗回去的,回去之后一点时间没给我留,直接安排体检,然后送到部队里去了。” “那你这次回来还归不归队?”我还以为庄飞扬这就子承父业,也要当军人了,但是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庄飞扬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不归队,本来也不是现役编制,我们那一批都不是去参军的,属于插队搞特训,出来以后家里总会安排一份不错的事业。” 能跟庄飞扬一起送进去,又是吴立人亲自当教官,想必那一批人,都不会是背景简单的人物,一定有着深厚的家庭背景。 “那你们家给你安排了什么,以后该不会要叫你庄大官人了吧。”我笑道。 庄飞扬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满的啐了一口,道:“屁,我家老头子没想过让我混官场,他让我做生意,家里叔伯会给我资源,让我自己挑做哪一行,不过我还没想好,而且特训之前就跟我说,已经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 庄飞扬脸色突然一变,很贱的冲我笑了一下,“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不过,嘿嘿,我都没想到,老头子给我安排的婚事,竟然是跟她!你说是不是很巧?” “我也没想到,看来是被你说着了,你们这叫缘分,从完全不认识,到意外的见面三次,然后突然就因为政治联姻被撮合到一块,我感觉你们俩的故事够一本言情小说了。”我把头靠在床的靠背上,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那乱的不行的感情,和庄飞扬如此轻易就定下了婚事,似乎是两种极端。 “不过回来的路上,她跟我坦白了,她并不喜欢我,这就是一场她父亲跟我老头子的交换罢了,她爸需要靠山,而我家老头子,希望我结了婚能安稳一点。”庄飞扬那充满神采的眸子,似乎有些暗淡。 我对这种毫无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同样感到悲哀,但看到自己的兄弟这样,有些看不过去,便开口道:“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养的,难道你没有信心?” 我故意激将他的一句话,起了作用,庄飞扬眉头一挑,语气桀骜地道:“开什么玩笑,我是谁?” “嗯,你是谁?”我笑了一下,问道。 庄飞扬哼笑一声,十足的二代子弟做派,用大拇指反指着自己胸口,道:“我在我们家,除了老头子,那就是我,你说我是谁?在部队里,除了吴教官,那就是我,在外面……” 我接了句嘴:“除了我,就是你。” “你大爷!”庄飞扬气笑了。 “诶,乖孙。”我也笑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惊变 庄飞扬终于回来了,即便是得知他家里并没有意向培养他从政,我也一点没有失望,尽管我知道,如果庄飞扬能够像吴家的吴立人这样,将来成为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以我们俩的关系,他绝对能够给我提供莫大的帮助。 但是说实在的,庄飞扬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一起做生意,不过不用想知道,他家老头子绝对不会让他做些小生意,只能是一些利润颇丰的大生意,如果我能沾上一点光,哪里还需要在这条充满龌龊和险恶的道上前行,早就奔往阳光大道了。 只是我这人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求那些亲近的人,庄飞扬能够回来,重新出现在身边,已经是一件让人感到很开心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也就暂时不去想了。 …… 我跟庄飞扬隔了几个月没见,他有着很多话跟我说,但我心里其实对他所说的跟他同批进行特训的世家公子哥,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 他跟我讲,这一次特训他纯粹是陪绑,因为他们家老头子压根没想过安排他从政,而这一次特训,算得上是陪着其余的那些人去参加的。 想想开,庄飞扬的家世已经很了不得,虽然没有具体的调查了解,但是既然z市的夏市长,打算用庄家来赌前程,很显然庄家在省城的势力非同一般,甚至吴文姬那次跟我提起的省委当中有一位姓庄的,现在看来多半就是庄飞扬家里的人。 而能够让庄飞扬去陪绑的那些人,显而易见,他们的家世就更加了不得。 但当我好不容易提起一点兴趣,问庄飞扬那些人的家族里究竟最高有着怎样的身份,庄飞扬却神秘的笑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个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听了会受打击。” 见庄飞扬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能受什么打击?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本就是一时兴起,好奇的问一下而已,他们是什么出生,并不会影响到我什么,毕竟每个人唯一不能做出选择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庄飞扬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多了几分感慨,说道:“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其实家世有个什么用,人就这一辈子,我反正是不想活的跟我家老头子一样,天天沉着个脸,满脸心事的样子,为一家老小,上两代下两代的日子而发愁。还好我家老头子也没打算让我操这份心,早早的就打算给我找个女人让我结婚,然后分出去过,这样他也省心,我也自在不少。” 庄飞扬的话虽然说得轻松,像是竹筒倒豆子那般,那所有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但是我始终觉得,他心里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痛快。 我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不由得微微一愣,诧异地问道:“分出去过?你们家不指望你传宗接代了?” 庄飞扬所说的分出去,肯定不仅仅是分开住那么简单,有一点要让庄飞扬自立门户的意思,这一点本来就够让我费解的,毕竟庄家积累了这么多的底蕴在此,何必要再另立门户出来,但更让我不解的是,我一直以为庄飞扬是家里的独苗,理应受到重视才对。 但庄飞扬却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我们家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传宗接代这件事,从我出生起就没落在我头上。” 我不禁有些愕然,如果的确是这样,那么庄飞扬的身份倒是真的有些尴尬,在古代,通常是老大更得到父母的看重,因为古代有嫡长子这一说,并且对长子的这个身份看得极其重要。而到了现代,父母多半都疼爱最小的幼子,这已经是大部分家庭中的普遍现象,最小的孩子,往往得到的宠爱越多。 但庄飞扬居然上有一个长兄,下有一个幼弟,所以无论是在什么时代,他这个身份在父母心中,都不会得到父母的偏爱。除非他特别的出色。 “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结婚就分家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庄飞扬跟我说起他家里的事情,不禁有些替他觉得难过,就是因为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所以只能接受家里的安排? “你知道在古代,一个家族通常直系血脉只有一条,其他的随着开枝散叶后,就统称为旁系,既然是旁系,那肯定就是不受重视的。”庄飞扬反倒是不以为然,仿佛这样的一种处境,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就跟古代那些皇帝封藩王一样,明朝那会儿,长大了的又不被皇帝看好的皇子就分出去当藩王,未成年的留在皇宫里,但长大了迟早也是分出去,而皇帝会在皇宫里就挑选中意的候选人,最后太子就去东宫,等皇帝死后,就直接从东宫迁移进皇宫正殿里。皇帝为什么会那么早把那些成年的皇子封到其他地方当藩王,目的不就是绝了他们的心思么?”庄飞扬侃侃而谈,情不自主的就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全然忘记了此刻还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吐了一个大回龙之后,转过脸来,面色有些沉闷,郁郁寡欢地说道:“我们家老头子,也是这种想法啊,虽然对这个婚事我已经不再反对,但他这么着急的要让我结婚,意思就是瞧不上我以后能管理好一个家,怎么说……也还是让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庄飞扬和我算是同类,否则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关系,他跟我都是那种别人对自己的打击越大,反而会越挫越勇的那种人。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你就效仿古代那些争权的藩王好了。” 庄飞扬一脸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那不能,我要管这么大一家太累了,我还是想想结婚以后去哪度蜜月吧。” 不管我跟庄飞扬关系再怎么好,他家里的事情,我自然不好插嘴,见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我也顺着话接了一句:“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你们中午才相亲。” “早什么,过几天就要订婚了,我今天是特意回来看看你,晚上就得回去,毕竟是我自己的婚事,订婚宴不能太随便了。”庄飞扬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脸上再度变得神采奕奕,似乎刚才谈到的那些敏感而神伤的话题,只是一个过后就忘的玩笑。 紧接着,庄飞扬低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在我的下半身扫过,“哎,对了,你现在这样能不能去省城参加我跟月婵的订婚宴?” “你觉得呢?”我伸手指了一下床尾哪里摆放的轮椅,说道。 “我觉得不行。”庄飞扬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捏着下巴皱眉想了一阵,然后突然间面带喜色地说道:“要不这样吧,省城那边要弄一场订婚宴,到时候主要是我们家的那些亲戚朋友去参加,虽然也要请月婵她家的人,但不一定都会到,干脆我省城那边完了,然后来这里再弄一场,把月婵她的亲戚朋友,还有你和我们的朋友都叫上,你觉得怎么样?” 在省城办了订婚宴还不够,特意要到女方的城市再办一次? 我对庄飞扬这铺张浪费的习惯,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有些无话可说,只不过,他说的理由是因为我,我还有些不好指责他。 庄飞扬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等我肯定他的这个想法,便喜上眉梢乐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病房突然被人推开了,夏月婵跟吴文姬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就站在门口。 庄飞扬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更是高兴,指着吴文姬说道:“对对对,还有她,吴警官,吴叔叔一家也得请上,到时候z市的这一场,就先邀请这些人。” “你们在说什么?”夏月婵淡淡地问了一句,即使穿着比较活泼,但气质仍旧是那种古风女子的感觉,看起来依旧是端庄典雅。 “我们说订婚宴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不错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庄飞扬兴致勃勃地对夏月婵笑说道。 “我没有什么意见。”夏月婵轻轻摇头,脸上毫无情绪波动,仿佛庄飞扬说的订婚宴与他无关。 只不过,庄飞扬的内心相当强大,满腔热情并没有被这一句话给浇灭,他转眼,脑袋微偏,看着站在夏月婵身后的吴文姬,笑问道:“吴警官,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有些纳闷,吴文姬居然躲在夏月婵身后,难道她还在因为刚才庄飞扬撞破了我跟她亲热的场面而不好意思,所以不敢跟庄飞扬对话吗? 庄飞扬可以看到吴文姬,但我的视线却完全被挡住了,只能从下面看到吴文姬的一双腿,极其艰难的向前迈出一步。 “徐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吴文姬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情绪也十分低落,让人一听就能知道,她遇到了麻烦。 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让病房里的空间都变得压抑。 庄飞扬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十分错愕。 “什么事?”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刚刚林雨菲打电话来了。”吴文姬说道。 “她说什么了?” “夜色……被人纵火烧了。” …… ……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天灾,人祸 “刚刚林雨菲打电话来了。”吴文姬说道。 林雨菲是菲菲的全名,我一听到吴文姬说菲菲给这个手机打电话,我就知道肯定是打给我的,但是偏偏刚才手机被吴文姬带出去了,所以这个电话我并没有接到。 而我听到吴文姬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菲菲是不是对吴文姬说了什么话,影响了她的情绪,毕竟我认识了吴文姬这么久,几乎没有见过她以这样的一种唯唯诺诺,不敢直言的方式说话。 菲菲此时应该是在夜色才对,恰好,莲姐也在夜色,并且因为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莲姐,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醒来后的这七天,我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 而如果在这通电话的背后,是莲姐和吴文姬两个女人的交流,我就更加不敢相信,想到她们两个人之间所会发生的碰撞,我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凉。 所以吴文姬一说这电话是菲菲打过来的,我心里骤然一紧,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庄飞扬看到气氛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自己让开到一边,不再挡住我的视线。 我这才看到吴文姬,她一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另只手也有些不安的紧握着,甚至有些发颤,她慢慢抬起头来,先深呼吸了两口气,眼神中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但是在我愈发充满穿刺力的灼热目光注视下,吴文姬不得不开口,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 “好,我不激动。”其实听到吴文姬这么说,我心里已经是按捺不住,她以这种口吻对我说话,分明是事情严重到了极点,但我表面上依旧是强装冷静。 吴文姬的睫毛颤了一下,十分艰难的启齿道:“夜色……被人纵火烧了。” “什么!?”我跟庄飞扬听到这个消息,同时惊呼出声,但他的声音里多数是惊讶,而我则是震怒。 好端端的,夜色怎么会起火。 但震怒过后,我开始担心起夜色里的人有没有受到伤害。 我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画面,夜色的大楼里升起了大火,并且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迅速的包围了整个大楼,并且逐渐攀升。 莲姐却正在楼里面,孤立无援,前无路后无门。 想到这里,我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 吴文姬看到我突然神情大变,连忙上来查看我的情况,“徐远,你……” “人怎么样?”我紧握着吴文姬的手,却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紧张得有些发颤。 吴文姬一看我就知道我问的是谁,神情黯然的转过脸去,“不知道,是林雨菲给我打的电话,她应该没事。” 此时此刻,我已经顾忌不了吴文姬的脸色,我直接说道:“送我出院,我要去夜色。” “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吴文姬转过头来看着我,反对道。 “文姬,别拦我,夜色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怎么在病床上躺着。”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没有对吴文姬发作,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绝不是吃醋的时候。 但吴文姬迟迟没动,我咬了咬牙,只好求助兄弟,“老狼,帮我把轮椅推过来,送我去夜色。” 庄飞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文姬,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是做出另一个决定,说道:“徐远,夜色出了事我去帮你看看就行了,你伤还没好,就在床上呆着吧,火灾现场你去太危险了。” 这话说完,我死死的盯着庄飞扬,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去夜色是为了什么,可他现在这么做,分明是在替我做选择。 我一把掀开被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翻身下床。 仅仅这一个动作,我就已经感觉到后背和右腿两个重伤处的无力,脚刚刚落地,想要站起来,右腿却突然无力,整个人竟然摔倒。 庄飞扬惊慌的立马探出双手把我给扶住,嘴上还十分无奈地道:“哎哎,兄弟你到底要干嘛呀?” 我不敢看吴文姬的眼神,无论她现在是什么反应,我只能当她不存在,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得了医院。 我盯着庄飞扬的眼睛,“你们都不送,我自己去。” 庄飞扬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一边。 “你送他去吧,那里有他牵挂的人,除非你把他绑着,不然怎么都拦不住的。”吴文姬突然出声说了一句话,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还是妥协了,选择了一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逼着自己放我离去。 “……”病房里一片寂静,我的耳朵里半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临走之时,我都不敢回头看吴文姬一眼,我害怕。 这是吴文姬和莲姐两个女人之间的第一次碰撞,在她们本身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伤害了吴文姬。 不,确切的说,从我去救吴文姬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先伤害了莲姐,这一次,她们只不过是扯平了。 但我不知道,徒增一道道伤痕的平衡,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希望没有这一切,没有对立,没有碰撞,没有无可奈何的妥协。 我被庄飞扬推着下电梯,离开医院,他把我背上车,然后开着车赶往夜色。 “不是我说你,你这人英雄主义也太重了,前脚救了吴叔的女儿不说,后脚又打算去救前女友了?你不是跟吴叔他女儿挺好的吗,我看你都宁可为她去死,还以为你做好决定了,怎么又开始摇摆不定了。”庄飞扬在车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冲我摇了摇头。 我本不想辩解,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你心里始终有这个女人,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么说你心里同时存在两个女人?”庄飞扬语气提高了几分,无比惊异,可看到我沉默的表情,一副默认的样子,他又笑骂了一句:“大爷的,你比我潇洒。”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潇洒么?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到了广场这条街,但是夜色的那一块区域却有些拥堵。 “到了,但是路走不通,前面两辆消防车,咱们先下来吧,我给你拿轮椅。”庄飞扬把车停在一边熄火,然后下车走到后备箱拿轮椅。 我坐在车里,看不见外面逐渐暗淡的夜景,问道:“五楼有没有起火?” “天色不亮,看不出来,只是整栋楼都冒烟了,但是烟雾本来就是往上飘,很可能只是下面烧起来了。”庄飞扬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从后备箱里搬轮椅下来。 我坐在轮椅上,庄飞扬在后面推着我,我给菲菲打了个电话。 “菲菲,你在哪?” “徐远,我现在在夜色对面的西餐厅里,消防部队十分钟前已经来了,里面的火势终于降下去了。我听你那边的声音怎么这么吵,你在哪?”菲菲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似乎并没有受到火灾的影响。 正在这时,庄飞扬已经推着我来到了夜色对面的餐厅,本来是因为夜色那边的马路不好走,这才选择走这边,没想到正好碰到菲菲也在这里。 我们停在餐厅门口,菲菲刚好站在收银台附近,手里捧着手机,脸色有些焦急的样子。 我问道:“你人没事吧?” 菲菲看到我,脸色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起火的时候我正好从外面刚回来,所以并没有遭到火势的威胁。” 说着,她又转身指着餐厅里空桌上坐着的二十几个年轻的男女,道:“这些都是培训当中的员工,幸好他们是在三楼,而不是在一二楼,只是逃出来时被熏到了。” 这几十个年轻男女的形象都很不错,但是现在可能因为火灾而有些灰头土脸,有的人脸上还有炭黑。 我皱起眉头:“夜色里所有人都在这了?” “还有人呢?她怎么样了?” 菲菲说道:“莲姐她没事,你不必担心。” “她现在在哪?我必须亲眼见到她没事才放心。”我单手捏紧了轮椅的扶手,沉声问道。 菲菲有些无奈地道:“她不在这里,刚刚离开。” “她走了?”我突然感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突然一软,靠在轮椅上。 莲姐,走了? 但菲菲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去给我们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罢了,夜色刚刚发生大火,肯定不能再住了,我们晚上只能住酒店了。” 等到火彻底扑灭之后,夜色里只有滚滚的浓烟往外冒,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进得去人,当然除了消防员。 我觉得庄飞扬和菲菲都说的没错,现在的确不该考虑莲姐的问题既然她人没事,也没有离开z市,说明我还有机会再去跟解决跟她之间存在的问题,但是眼下,如何处理夜色这件事就变得最为重要。 自从我将吴文姬从绑匪手里救出来,虽然我是昏迷当中,但吴老爷子还是表态,让工商局副局长翟青青放了夜色一马,过了审核这一关,而之后,菲菲为之努力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一周之后的开业,将全新的夜色展现在众人眼前。 经过我重新设计卖点,又由大师来专门为我设计装修造型,再加上菲菲卖力的宣传,以及夜色这个牌子的辉煌历史,使得夜色还没开业,便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和注意力。 可是谁也没想到,事情却突发变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直接扑灭了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第六百三十三章 焚毁 就整条街而言,夜色并不算是最显眼的建筑,但这一片毕竟属于老城区,人口的密集度远远超过城东那一片新开发的区域。 夜色这一场大火燃起,从家里出来看热闹的人不少,两旁的道路都站了人,至少四五十人对着夜色指指点点。 对于住在这附近的居民来说,即使是不沾荤腥的人,多少也知道夜色是干什么,此刻见到夜色被烧起,对夜色失火并无太多的同情,反而幸灾乐祸以及出言讽刺夜色的老板是活该的居多。 我坐在餐厅的门口,一脸失神的看着被浓烟环绕的大门,再也看不见昔日的富丽堂皇,耳边一些闲言碎语,也让人心中烦闷。 庄飞扬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安慰我几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在这时,菲菲拿着手机从餐厅里出来对我说,她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是莲姐打来的。 看着菲菲的手机上已经显示通话已结束的字眼,我心中更加失落,“她不肯见我?” 菲菲把手机收进风衣的口袋里,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鬓发,说道:“徐远,这不是她肯或者不肯见你的问题,你自己心里应该十分清楚的。” “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这场大火来的太突然了,如果说没有人算计,我根本不会相信,还有一个星期夜色就要开业,宣传和广告我都已经打出去了,现在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菲菲脸色有些恼怒的说着,但说到一半,大概是看我本来就心情不好,不想再给我心里增加负担,没把话继续说下去,只是把头低下来,伸出两指揉了揉太阳穴。 “徐远,我看你与其纠结那些,倒不如想想接下来会所该怎么办,我可听说,你这半年的心血都在这上面,现在却几乎付之一炬。”庄飞扬也出言劝说,见我依旧无精打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场火的确来的太古怪,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玩阴招,你好好想想,最近谁跟你结过怨,有没有恶意报复的可能。” 与我结怨的人太多,有这个动机的也不少。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纵火之人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让我损失一笔装修费用而已,因为如果是纯粹想让我有所损失,这一把火烧在g-d酒吧,带给我的损失更大,酒吧现在日进斗金,一天的流水大概是在六位数左右,要是酒吧因为火灾而关门半个月,这损失就大了去了,更别说如果伤到了客人,那更加要追究责任,以及一系列的赔偿,最后的损失可谓是不可估量。 但是夜色现在毕竟还没有开业,放出去的消息,做的宣传也是一周后开业,在这个时间点,一把火把夜色烧了,只能是为了阻止夜色顺利开业。 照这么想下去,我的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画面,林国富正一脸阴险的看着我,对我说:徐远,城西万尊,马上就要开业了,听说夜色被人纵火烧了?真是悲哀。 没错,如果说这把火是林国富让人放的,道理说的过去,他跟我原本就有仇,不管林高峰是不是得了先天性的那种病,但这事儿终究是让我做得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外界谁都知道林高峰那玩意儿已经废了,当不成男人,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我。 可以说林国富对我的恨意,一直未曾减少,碍于吴老爷子的脸面,这才跟我休战,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跟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现在整个z市的娱乐业,除了陈二飞这个一哥掌控了大部分的利润之外,剩下的大头就是新崛起的林家,以及夜色和g-d酒吧的主人,也就是我,至于剩下的那些就不值一提。 所谓同行是死敌,说的就是我跟林国富这种关系,而且恰好他的万尊开业时间,与夜色开业的时间相隔不远,但偏偏又迟了那么一些,一旦让夜色重新开业,把旧城区的客源都攥在手里,那么林国富想要吃下旧城区这块蛋糕的愿望就很难实现,至少这块蛋糕也没有他理想当中的那么大了。 我眉头紧皱,手指颇有节奏的敲打在扶手上。 不会是他,如果林国富真的用这种手段,不说别人,吴家都不会放过他,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分析太直观了,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林国富,反而让人觉得不太真实,因为不管他如何遮掩形迹,只要夜色起了火,而且是在这个关头,就只能让人联想到是他的动作,毕竟万尊也马上要开业,商业竞争,使用一点龌龊手段也很正常。 我现在跟吴家交好,救了吴文姬这么大一个人情放在这里,等于是一张护身符,别人不敢说,至少那些跟吴家关系好,对吴家有所依仗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我的,翟青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不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刁难我么? 翟青青都能想到吴家现在跟我关系暧昧,老爷子对我的态度也比较友好,所以不会轻易与我为难,难道林国富想不到? 我轻轻摇了摇头,很显然是不可能的,林国富比翟青青要聪明,绝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为了阻拦夜色开业,而冒风险去得罪我以及欠了我一个大人情的吴家,而且在绑匪泄露的视频里,吴文姬和我之间的感情之深厚都达到了无畏死亡的地步,林国富不会不知道,万一我真的娶了吴文姬,成了吴家的姑爷,他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再怎么想,始终也是无法确认方向。 许久没有闻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但第一口气居然是火焰燃烧的废气,让人感觉胸中一阵气闷,我让老狼把我推回餐厅,等着消防部队的人先把火扑灭再说。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夜色的火扑灭了,消防队员都撤出来了的话语。 我看了站在门口守望夜色的菲菲一眼,她冲我点了点头,说道:“火扑灭了,消防的人已经出来了。” 庄飞扬也从我身边的一张桌子上起身,站在餐厅的落地窗旁看向窗外,的确是已经没有滚滚的浓烟了,哪怕只有少许的黑烟,也在逐渐暗淡的傍晚天空中难以察觉。 正在这时,停在夜色门口的两辆消防车,其中一辆已经启动,似乎是要离开,另一辆依旧在原地等待。 一个裹着厚实的防护服的消防兵走过马路,朝着餐厅的方向走来。 他走到餐厅门口,确认了菲菲的样子,然后对她说道:“火已经全部扑灭,幸亏你这家会所的消防设备都很齐全,否则等我们的设备进去,恐怕阻止不了火势蔓延。” 看来之前是菲菲跟消防联系的,对方过来就直接找她。 菲菲闻言,抬手指了一下我,对那个消防兵说道:“谢谢,他才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警官,多谢。”我看着这个消防兵,点了一下头。 这个消防兵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刚从事故现场出来,身上似乎还有火焰的味道,而且在路人都感觉到寒冷的时分,他的脸上却满是汗水。 抛开对付攀这个消防队长的成见,我对消防兵这个群体还是有颇多好感,这些人才称得上是救火的第一线。 付攀现在并没有复职,所以这次带队的并不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但看起来比付攀要好打交道。 他厚厚的嘴唇露出一丝微笑,然后面色一正,有些严肃地提醒道:“应该的,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不过你们今后还是要注意一点,火灾凶猛,一旦让火势蔓延起来,受到影响的并不只是你这一家会所而已,整条街都有可能受到波及。” 我问道:“我想知道,里面受损情况如何?” “火是从一楼西侧的那个酒柜附近点燃的,那里现在已经化为灰烬,连接二楼的顶层部分,被钢材隔断,你们选用的材质都很不错,并没有烧穿,所以火只烧到了一楼,离火势最先燃起的地方最近的几个厅,都有一定程度的波及,从最后我们撤出来的情况来看,整个大厅,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是被猛火荼毒过的。”对方这话说完,我的脸色微微一变。 火从酒柜那里起,对方可真是狠,要知道酒柜那里的酒除了昂贵的红葡萄酒,也不缺乏高度数,甚至可以点燃的洋酒,在烈火中燃爆一瓶高浓度的伏特加,恐怕只会助长火焰。 对方见我脸色有些难看,解释了一句:“很抱歉,这是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了,我们来时,火已经烧了十分钟。”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怪罪的意思,保住了整个二楼以上,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一楼虽然是此次装修中最大的工程,但投入最多的,却还是在二楼和三楼,并且那也是重新装修后的夜色最大的卖点所在。 我长出了一口气,从医院出来便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得知受损并不算特别严重之后,稍稍舒缓了一些。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看?”我抬头看了那个消防军官一眼。 他皱了皱眉,慎重的考虑了一下,才沉声说道:“最好是明天,被烈火烧过的建筑,都具有坍塌的风险,我不建议你们今天进去,如果发生意外,那就不好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盘查 第六百三十五章 波折 第六百三十六章 惊喜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两个承诺 一开始我还以为袁姗姗来看我是出于私人目的,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另一个目的,替林国富传话,这样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来找我,顺便假公济私,可偏偏正事没开始提,我俩就因为感情上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 在过去的一周里,我顶多也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考虑着如何处理莲姐跟吴文姬之间的感情问题,可是今天袁姗姗突然出现,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头三个大了。 这样的一种体验,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书上读过的某一段话。 感情是人的必需品,可是一旦过量,带来的危害甚至远远大与毒品。 以前我并不认同这句话,但我现在深以为然,吸毒的人想要戒毒固然是无比困难,可是终归是有办法的,但感情却不是想戒就能戒掉的,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感情,有了回忆,便等于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烙印,感情持续的时间越久,越深刻,这个烙印便深深的嵌入心脏最深处。 你无法去清除这个烙印,更可怕的是,你甚至很难找到它的踪影,也许某一天你看到了某个事物听到了某句话,大片大片的回忆就会钻进你的脑海里,它找不到,但却又无处不在。 让我放弃袁姗姗,我办不到,也许我现在没那么爱她,但她却充满了我大学四年,毕业两年,总共六年的回忆全都是她。 她跟我的感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也许袁姗姗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我,私人话题就此打住,她提起了她这次来时身上带着的任务。 “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林国富让我跟你谈谈,夜色被烧的事情。”袁姗姗轻轻甩了甩头,看我的眼神带着些许怜悯,仿佛是在可怜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情。 我反问道:“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嗯,你也知道城西的哪一家快要开业,所以他私底下应该有特别关注夜色的动静,半个小时前他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又转告给我,希望我能来跟你谈谈。”袁姗姗点了点头,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我讥诮的笑了一下,问道:“他想谈什么?” “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袁姗姗只是如同读写一条短信一样说出这句话,毫无感情色彩。 我由此判断出,袁姗姗并不想插手我跟林国富之间的事情,本来我还疑心她要与我了断关系是否是出于林家的因素,但现在这点怀疑已经没有了。 我面带冷笑地质问道:“他说不是就不是?我凭什么相信他?” 袁姗姗似乎早就料到我不会相信,沉稳地说道:“他说如果你不信,他可以延迟城西万尊的开业时间,来证明他的清白,这件事一发生,林国富就猜到一旦被你知道,一定会想到他的头上,毕竟万尊和夜色的开业时间相隔不远,夜色却又在万尊前面,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再加上他之前跟你有许多过节,所以他希望来让我帮他带句话,让你不要被人恶意引导。” “这个老狐狸倒是聪明。”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林国富这么多此一举,是真觉得我昏迷了快一个月脑子不明白了想不到这点,还是说他单纯只是想要做个样子给吴家那边看? 袁姗姗见我半晌没有说话,也并不反驳和质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小心地问道:“你相信了?” “没有。”我很果断的摇了摇头,笑道。 “那你刚才说……”袁姗姗欲言又止,眉头轻轻皱起。 我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我说他聪明是说他没有亲自跟我说这件事。” 林国富如果亲自来跟我解释,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都不会让这件事轻易的就此揭过,他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袁姗姗出面。 但袁姗姗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说道:“他让我来,是因为我是你前女友,可能比较好说话。” “你不需要再刻意的提醒我。”袁姗姗再三的触动我此刻敏感的神经,让我的情绪比之平时略显暴躁,我抬头看着袁姗姗,声音沉冷地说道。 “我只是重复一下林国富的话而已。”袁姗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 她这般态度,让我感到更加恼怒,“那我也再重复一遍,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一直在林家呆着,总有一天你会去掉林高峰未婚妻这个称号,跟林家毫无关系。” 正事似乎到此为止,袁姗姗和我,又因为私事争执起来。 袁姗姗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仅仅只要这些的话,我自己就可以做到。” 我冷哼一声,“但是你却会失去现在的一切,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么?”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看到袁姗姗的身子骤然颤抖了一下,这当然不是因为寒冷,毕竟今天晚上半点风都没有。 袁姗姗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藏在大衣的袖子底下,脸斜对着我,视线落在一旁,语气无比心酸地道:“我当初不顾一切的保护你,帮助你,在你眼里就是这样?” 我也终于醒悟过来,一直有亏欠的,其实是我才对,我十分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 袁姗姗抬着头,左手遮在眉眼处,呼吸有些紊乱,心情复杂地说道:“徐远,算上今天,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两个月了。” “我们这样子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折磨,不如就此了断吧,这样我就不必再期待你某一天会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带走,你也不必因为感情的难以取舍而承受各个方面的烦恼。” “这样对你我都好。” 袁姗姗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两眼专注的看着我,再也不会逃避。 可我此时却生出了逃避的念头,我不敢直面袁姗姗,就像我不敢直面她抛出的难题一样。 “这个选择太难了,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慎重考虑一下。”我说完这话,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低声下气和底气不足。 “没必要这样拖延下去,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的结局。”袁姗姗冲我笑了一下,略微惨淡的面容上升起的笑容,说不上多么赏心悦目,可是似乎实实在在的告诉了我,这个结果才是她满意的,她会因为这个结果而欢笑。 我心里顿时沉入谷底,看她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对袁姗姗无论怎么挽留都没用了,我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说着,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袁姗姗,惨笑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这算正式分手了?” “分手吗?算吧,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牵过你的手了。” “好,那我们……分手吧。” 大概是终于等到我亲口说出这句话,袁姗姗脸上露出了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复杂的笑容。 不知道袁姗姗的心情是怎样的,现在的我,心情难以形容。 我眼神深沉的看着她说道:“是我让你等得太久,所以我想在最后我应该对你进行补偿。” 袁姗姗突然惊讶的笑了一下,脸上蓦然的露出几分羞怯的神色,摇了摇手说道:“千万不要提出过分的要求,这里有很多人,我可不希望明天的晨报会出现痴情的大英雄跟其他女人亲热之类的话题。” 我脸色微微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她难道以为……我打算假借补偿的名义占她的便宜? “抱歉,我是不是想多了。”袁姗姗见我反应异常,明白过来我并非是如她所想的那样龌龊,有些腼腆的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计较,自顾自地说道:“我欠你的太多,具体而言,我欠你两条命,一条是我们的孩子,如果不是我没有能力,没有办法将你从林家接出来,孩子应该会平安的出生,我欠他的,但我没办法还给他,只能还给你了。” 我这番话刚一说出口,袁姗姗的神色就开始逐渐变得呆滞,脸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条命,在我废了林高峰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监狱里,你给了我自由,所以这是我欠你的。” “这两条命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要,不必像之前那样苦苦等待,这是我欠你的,不管你是我的女人,又或者不是,都一样。” “……”袁姗姗回过神来,洁白整齐的贝齿紧紧地咬着殷红的下嘴唇,眼神专注的看着我,偶尔闪烁一下,但也是因为调整情绪。 这番话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既然我把感情的事情,跟以往那些亏欠算在一起,分手时打算偿还,这也意味着,我们彼此都认真的考虑过分手。 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了,也许我真的做不到爱这么多人,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 这次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总结出我欠袁姗姗的两条命,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这两条命我必须还给他。 袁姗姗也是认真的,她没有在听完这番话的第一时间就拒绝,尽管情绪波动很大,但最终她还是接受了,“那么,这两条命有什么用呢?” “两个承诺,言出必行的承诺。”我无比郑重地说道。 “真的吗?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袁姗姗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那我要你跟吴家那位大小姐断绝来往呢?” 第六百三十八章 ‘核’平分手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我睡沙发你答应吗? “今晚……我当然还是在这照顾你。”吴文姬犹豫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说道。 以吴文姬的性格,如果不是考虑到我,现在应该是不会给我留面子的。确切的说,今天这事发生在哪个女人身上,也都不会原谅我,可是吴文姬到底还是因为不忍心伤我而心软了,即使借着办案的名义从明天开始就不再日夜陪伴着我,但今天这一晚,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直接弃我不顾。 “太好了。”我高兴得忍不住攥起双拳,举在身前。 吴文姬看我喜形于色,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气,白了我一眼道:“我只是说照顾你,可没承诺别的,你这么高兴干嘛?” 我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晚上你在哪睡?” 吴文姬没说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似乎还没确定,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十点了,把银行卡交给我之后,就去打水给我泡脚。 整个过程中,我问了不下三次,但吴文姬一次的回应比一次要简单。 “你晚上准备睡哪?” “都说了我晚上只是照顾你的,那我睡哪里很重要吗?除非你脑子里都是不好的想法。”吴文姬跟我一起泡着脚,一边说一边在我脚背上踩了一下。 “你晚上到底睡哪?”跑完了脚,吴文姬又去给我打水洗脸,这个过程中我又问道。 “我在医院里睡。”吴文姬听到我再问,使劲的把毛巾往我脸上蹭,轻哼了一声。 “到底是哪?” “我说我睡沙发上,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 “那不就行了?”吴文姬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端着洗完脸的水出去了,那贤惠的背影看起来不比莲姐少多少。 就这样,吴文姬今晚还是决定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当我泡完脚,满心欢喜的躺在床上,等着吴文姬脱了外面的衣服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却看到了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幕。 吴文姬竟然从外面重新抱了一床棉被进来,她在我不知所措的眼神里,翘着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在我呆若木鸡的状态下,不问我的意见,直接就把我的被子给叠了一半塞到我怀里,空出病床上剩余的空间,给她,以及她的棉被腾地方。 吴文姬把被子放好后,关上门,拉上门帘和窗帘,然后熄灯准备睡觉。 毕竟这里不比自己家里,即使是里面穿着冬天的保暖内衣,不会轻易走光,但吴文姬还是很保守的,不随便暴露出来,关了灯才坐在床边脱衣服。 而我就在黑暗中,默默的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我居然被她骗了,这就是所谓的睡在这里吗?一床两被?这分明就是把两张单人床拼凑在一起了而已吧! 吴文姬悉悉索索的把衣服脱完了以后,钻进了被子里,虽然是关了灯看不见,但毕竟一张床上的动静还是感觉得到,她躺下来以后就静止不动,呼吸均匀,似乎就要睡着的样子。 我两眼瞪着天花板,想了想今晚居然要这么度过,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忍不住转过头开口问道:“文姬,你该不会就打算这样睡一晚上吧?” 吴文姬听后没有立即回答,等了一会儿才轻声悠悠地说道:“怎么了,这样不是挺好的,不用抢被子,大冷天的两个人一床被子容易着凉。” 是挺好的,也是挺冷的,现在外边温度都降到十度了,再爱美的女人也知道穿打底裤或者裤袜了,可是我这心里更冷,心脏都快结冰跳不动了。 我就怎么也想不通了,吴文姬既然答应晚上不走,为什么要闹这一出,这不是明摆着给我心里扎刺进去难受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我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但我只能这么挑起话题,我要是直接开口质问吴文姬这么做的动机,估计她能气得哪怕是钻进了被窝躺下了,也要立刻起床穿衣服回自己家去,那样我跟吴文姬之间的间隙就更加难化解了。 “什么气?”吴文姬的情绪还是很稳定,说话的语气和状态,都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入睡的人,但我现在分不清楚她是真的困了,还是纯粹想给这件事添加难度。 “怪我一听到夜色出事就急急忙忙要出院。”我说道。 “是这样吗?”吴文姬终于清醒的反问了一句。 我沉默了,吴文姬的话太犀利,一下子就把我给堵得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见我一直没吭声,有意的逃避这个问题,吴文姬似乎来了火气,转过身子过来,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从她的被子里钻到我的被子里来,拉着我的臂弯说道:“我说,事实是这样子的吗?你是因为听到夜色起了火才赶着要去的?” 吴文姬的语气很是认真,我意识到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回答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答不好,这事儿还没完。 我犹豫了一下,内心深处在挣扎,随后说道:“我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还能无动于衷,你不知道她现在整天整夜的酗酒,如果火灾当时她正醉的一塌糊涂,又没人管她,后果会怎么样我根本无法想象。” 我只字不提吴文姬被绑架时我的所作所为,因为以我对吴文姬的了解,她是那种心里把一切都记着,却不喜欢说出来的人,她并非不知道我对她情深义重,但如果我说了,那在她眼里就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向她施压,我在企图用我对她的感情,来掩盖此次丢下她去找莲姐的‘错误’。 况且吴文姬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跟她之间并不存在谁爱谁更多一点,谁付出得多一点。 吴文姬听到我的回答,第一时间楞了一下,抓在我臂弯上的手少了几分力道,大概过去了几秒钟后,吴文姬又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问道:“她现在酗酒?”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整天整夜?为什么。”吴文姬说这句话时,我仿佛听到她笑了一下,可是那点声音短促,再加上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无法确定。 想到莲姐正在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折磨自己,我的心情有些忧伤,忧郁地说道:“还能因为什么。” 吴文姬却兴高采烈地说道:“因为我,不对,因为你跟我在一起,对吧?” “大概是吧。”我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一句,但旋即反应过来,吴文姬的情绪前后变化得太大了。 而且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吴文姬把手收了回去,偷笑了两声。 说是偷笑,只是形容她鬼鬼祟祟在背后笑别人的心态,其实她的笑声很明显,我已经听到了。 我猜到她是在笑莲姐现在的状况,虽然算不上贬低的意思,可至少也有些幸灾乐祸,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地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没什么。”吴文姬止住了笑意说道。 话题就此止住,吴文姬没有继续要问的,而我也没有了再开口的心情。 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过去了三分钟不到,我仍然没有睡意,但我发现吴文姬也没有安静的睡觉,时不时的会在被子里翻滚一下。 但就在她又一次翻身的时候,她突然把我的被子给掀开了。 我以为吴文姬疯了,要么就是刚才的答案太糟糕,她花了三分钟时间想好了要怎么收拾我,这就开始报复我了,我有些微恼地道:“你掀我被子干嘛?” “你刚刚不是说睡得好冷么,我的暖和了。”吴文姬心平气和地跟我说着,让我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怔,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 随着吴文姬真的把身子朝着我身边凑了过来,被她盖过的暖烘烘的被子也压到我身上,我这才确信不是自己脑子发昏出现幻觉了。 “你……”我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吴文姬一转眼,态度就这么翻天覆地了,想要说点什么,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吴文姬给打断了。 吴文姬两只手都缠在我身上,紧紧的把我抱着,“睡觉吧,明天我要早早的去队里报道。” 说完,便埋着头准备睡觉,但过了两秒,大概是觉得姿势不太舒服,把我的一只手臂放到了她的脖子下面当枕头。 看到她又恢复了昨日与我亲昵的态度,我苦涩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些甜意。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在感情里面,女人可以因为一点点的存在感而满足,也可以因为一点点的赞美而骄傲,但是男人不会,男人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事实,但事实多半是残酷的。 吴文姬因为得知莲姐最近在酗酒,把自己弄得很惨是因为我跟她成天在一起的缘故,之前十分介意我在听到夜色起火便不顾一切的要出院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因为她此时内心大概想的是,此时此刻她还拥有着我,能真实的感受到我的存在,但另一个女人,却只能一个人买醉,把自己弄得十分凄惨,在这种差异的对比中,吴文姬找到了存在感,所以感到满足。 而此时此刻,我心里在想的却是,如果莲姐也像吴文姬这样好哄,事情是不是简单许多。 我只需要私底下再把莲姐哄好,然后不让这两个女人碰面,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吧? …… …… 第六百四十章 赵志鹏 第六百四十一章 悲喜交加 第六百四十二章 拖字诀 第六百四十三章 这就交给我了 宋进大大咧咧地笑说道:“放心吧,这才多少,比这数字更大的黑钱我都处理过,绝对不会出纰漏。” 紧接着,我又说道:“第一个月我就不拿了,打下裕丰路凭的是你跟阿龙两个人的本事,这钱你们对半分,该怎么犒劳手下就怎么犒劳,另外,上周让你周转的三百万,过几天我出院了就转给你。” 宋进静默了几秒钟,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三百万?我账上没少钱啊。” 我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立即想明白宋进这番话的意思,他不打算要那笔钱了,换言之,收保护费的三百万是给我的,但是我现在不要,所以那之前借给我,让我给菲菲用去建设夜色的三百万他就抵掉了。 宋进的这种做法,让人生出不少好感,但我还是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说了是借就是借,跟你收的保护费不能混为一谈,三百万而已,等夜色开业,这点钱连零头都没有。” “那行吧,我就跟着你吃香喝辣了。”宋进笑着奉承了一句。 我没搭茬,看事情也都说得差不多,就把电话挂了。 陈二飞也好,道上的事情也好,其实都算是事业上的事情,而现在挡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却是感情上的私事。虽然我心底里不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我已经脱不开身了,现在想要简简单单的只经营一家娱乐会所,一家酒吧,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吧。 整个下午,我都是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沉默的思考着将要到来的难题。 吴文姬的父母今晚就会回到z市,明天可能就要‘召’见我,偏偏以我的身份,没有资格提出拒绝。 我抱头苦想,不知不觉便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赵正鹏进来骚扰,这一觉睡了很久。 并且,我做了一个梦,又一次梦到了我爷爷,他老人家在梦里跟我说,别忘了初衷。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我爷爷故意托梦给我对我的提示,但这句话的确提醒了我,初衷是什么我或许真的忘了,但是我爷爷出现在梦里,却让我知道眼下的局面,该怎么做了。 菲菲说要我用‘拖’字诀,我之前还不知道怎么拖,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等到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我是被吴文姬的声音喊醒的。 吴文姬身上的警服还没脱,就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站在床边,冲我露出一个微笑道:“徐远,今天不用加班,我来看你了。” 我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看着吴文姬。 吴文姬看到我的脸色,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十分紧张地看着我,立即坐到床边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 吴文姬着急了,扭头就冲外面大喊:“护士!医生!” 赵正鹏还没走,听到他师傅在喊医生,二话没说就跑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去把人给喊了过来,紧接着负责我的护士也小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还差点把医生给撞倒了。 “你们看看他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也不说话。”吴文姬语气十分急切,也有几分气恼地起身说道。 我伸手拉住吴文姬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不用叫护士,就是睡得有些迷糊。” “真的没事?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吴文姬愕然的转过头来,脸上的紧张之色少了几分,见我点了点头,她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主治医生和护士都是一脸茫然,但听到这位姑奶奶下达了赶人的命令,一刻也没多停留,立刻就溜了。 但是赵正鹏还有些好奇,趴在病房门口打算看我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好奇心,这把火就烧到他头上了。 医生和护士走后,我松开了握住吴文姬的手,她却反过来握住不放,坐到床边满眼柔情地看着我道:“你今天怎么了,天还没黑就睡这么早,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小赵惹你生气了?” 赵正鹏脸色剧变,吓得跳起脚来,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师傅,我冤枉,我今儿什么也没干啊。” 吴文姬看都没看赵正鹏一眼,只是盯着我问:“不是因为他?” 我看了赵正鹏一眼,这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对着我叩首作揖,求我别害他。 我摇了摇头,吴文姬回头道:“出去。” 赵正鹏大口的喘了一下气儿,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道:“哎,我出去,那还要我站岗不,都到下班的点了。” “回去打卡下班。”吴文姬语气平静地道。 “是,师傅。”赵正鹏双脚并拢,立正站好冲吴文姬敬了个礼。 赵正鹏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吴文姬拿起床头的水果刀,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主动找我说话:“我听护士说,你这星期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是的,现在就等养好伤出院。”我自己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吴文姬还担心我后背的伤势,连忙放下水果和刀来扶着我,不过我早已经坐起来了。 吴文姬见我果然不再像一周之前那样,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后背疼痛,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我们互相对望着笑了一下,我也没主动开口说什么,因为我在等,等吴文姬主动把那个消息告诉我。 我没有猜错,吴文姬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正好看我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她有些紧张地连眨了几下眼,眼神带着几分涩意说道:“那我想,明天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来了!吴文姬不止是要我见她父母,更是要去吴家,如果之前猜测有九成的可能是谈婚事,现在就已经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很痛快地答应道:“能啊,没问题。” 吴文姬高兴地有些得意忘形,“太好了,那我待会就给我爸打电话。” 我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等等,怎么跟吴叔打电话?” 吴文姬稍稍一愣,脸上的笑意不减,“我爸妈今晚回来,所以我才问你明天能不能去我家一趟,他们……想看看你。” 吴文姬突然脸红了一下,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她父母见我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看我这个女婿。 吴文姬这幅样子很诱人,如果没有这么多问题,这个婚结了也就结了,娶了吴文姬,婚后我绝对是既幸福又性福的。 但我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面上平静中带着几分受宠若惊地意味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吴文姬偷瞄了一眼外面的走廊,见暂时无人经过,她往床上坐了一些,紧挨着我靠在我怀里,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道:“不突然啊,两周之前我爸妈就说要回来看你的,不过我妈被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才回来。” 这个世界上能看到吴文姬脸上笑容的人不多,而我是其中一个。 这个女人对我越特殊化,证明我在她的心里越重,想到作为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的莲姐,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到她。 我紧皱着眉头,心里十分挣扎。 吴文姬虽然是靠在我的肩膀上,目光却一直在我的脸上,这一个表情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怎么了,干嘛皱眉?” 吴文姬坐起来,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肩上,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揉捻我的眉心。 我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之前你父母看我是探病,现在我去你们家见你父母算什么?” 听到我这番话,吴文姬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很端庄地坐着,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我,“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地步,你见我父母应该算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我们都不需要答案,因为我们心里清楚,除了没上床,我们之间的亲密早已比一般的夫妻更甚。 我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问道:“文姬,你父母这次回来,会停留多久?” 吴文姬的思绪被我这个问题绕开,“我妈只在国内待一周,她一周后还有一个合作要谈,我爸就不知道了,他的情况比较复杂,都是临危受命,什么时候需要他就走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见父母的话,我不能一个人见,至少不能这样很鲁莽的去见你父母,这种事很重要,我至少也要跟家里说一声,而且我们家乡的习俗,从谈婚论嫁的这一刻开始,男方就不能登女方的门,除非结婚了。” 没错,这就是我下午想到的主意,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避免明天就去见她父母的理由。 以地方习俗为理由,我相信吴文姬的父母不会不应允,除非他不打算跟我谈吴文姬的婚事,否则必然会尊重这一点。 吴文姬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失落,道:“还有这种习俗?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我老家的习俗,地域文化差异不都是体现在地方习俗上么?”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骗小姑娘的怪蜀黍,如果吴文姬不爱我,只是一个陌生男人跟她说起习俗这个事,她肯定不会这么草率的就相信。 但是吴文姬却还是信了,然后开始认真考虑起来,“那怎么办,我妈还打算今晚下飞机就来看你的,被我给推脱到明天了。” “既然阿姨还有一周时间才出国,我想先回一趟老家,把这事跟我爸说一声。”做戏要做全套,我必须要吴文姬相信,我并不是不想见她父母,只是因为其他原因,暂时这几天见不了而已。 听到我提起我老爸,吴文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羞红,宛如丑媳妇见公婆的那种腼腆,对我说道:“要不要我一起去?你身体也没好全,路上肯定要人照顾。” 我差点被吴文姬的要求给噎住,还没过门就敢去我家?这傻妞心也太大了! 我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而且你要是被我带回村子里,肯定会被村民当成天上下凡的仙女看,引起轰动就不好了。” 吴文姬想了一下,估计是被孤身一人去男方家里的画面给吓到了,也顺着我这句话放弃了这个念想,“好吧,那你打算去几天?” 终于是暂时搞定了,我心里如释重负,握着吴文姬的手把玩了一下,说道:“现在交通方便,路程花不了多久,但是具体归来的时间我还不确定,但不管怎么,阿姨出国前我肯定会跟她见到面的。只是不知道你怎么替我跟叔叔阿姨说?” 吴文姬拍了拍她骄傲的胸脯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可疑的小赵 我始终认为,欺骗就像是在做贼,贼偷走的是值钱的物件,欺骗则是偷走了真相,最重要的是,每一次撒谎,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无论谎言多么高超,但心里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便底气全无,只能靠装腔作势来掩饰。 但我知道,真正的谎言大师,必然是连自己的内心也能欺骗的,可惜我并不擅说谎,至少我从未对自己撒谎。 我并非是要逃避吴文姬的这份感情,只是对我而言,在莲姐正深感受伤的时候去接受吴家的好意,这个举动无异于将她推进万丈深渊。 我做不到。 对吴文姬我同样做不到。 所以第二天我打算借着回家的理由离开的时候,也并没有立即去找莲姐,我在出发之前我只给宋进一个人打过电话,并且是用的新号码,在这几天时间,我需要宋进来帮我打掩护。 吴文姬昨夜自然没有在医院陪我,虽然并不需要她立刻就像她父母解释我不能去吴家,但是当爹妈的都回来了,当女儿的要是夜不归宿,甚至还是跟其他男人睡在一起,当父母的也脸上无光,即使这个男人可能是吴家的准女婿,但只要准字没有去掉,这件事也不能干。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 我早早的起来,自己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可是等到准备出院的时候我有些头疼,医院里并没有我的衣服,上次闯出去穿的还是病号服,这次总不能还这么出去,会被人当做神经病的。 正在这时,赵正鹏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脸,说道:“哟,徐哥,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儿的早餐,我没偷吃。” 赵正鹏把两个花卷和一碗蛋花汤放在床头柜上,嬉皮笑脸地说道:“趁热吃。” 我摸了摸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本想自己出去了再吃,但是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我也就却之不恭了,我端起蛋花汤先挑了一勺子润了润嗓子,一股津甜的感觉滑入嗓子眼里,只感觉甜到心里。 我放下蛋花汤转脸看了一眼赵正鹏道:“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你师傅没告诉你我今天出院吗?” “说了,这不让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么?”赵正鹏晃了晃脑袋说道。 我抬起手臂,看了看身上这件跟布片没多大区别的病服,说道:“我还真点事情要你帮忙,你去帮我买套衣服来,我现在总不能穿成这样出去。” 赵正鹏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随后笑着说道:“衣服?不用买了,我师傅待会会给你带过来。” “她要来送我?那你来这里帮什么忙?”我抬眼看了看赵正鹏。 赵正鹏忽然拉长了音调,“嗬……你当我愿意啊,你说昨天你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害我被师傅骂,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不就早上吃了你两个包子么?” 想到昨天赵正鹏所受到的无妄之灾,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嘴这么能,为什么不去居委会啊,我看你当刑警是没戏了,去当个小片警做一些跟居委会大妈一样的工作还行。” 赵正鹏脸色忽然垮了下来,不顾及形象的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腰都懒得伸直,就那么佝偻着,眼睛一睁大,上边那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抬头纹就极为明显,“哎,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当警察,我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当人民的公仆,说实话,我给你当了这阵子的公仆就已经够受的了,想想以后要面对千奇百怪的人给我出难题,要我帮忙,我都觉得头大。”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你有这个想法,的确不适合当警察,否则的话,你师傅的名声将来要坏在你手里。” 吴文姬不说对人民做了多大的贡献,至少她在当刑警的这几年,遇到罪犯绝不手软,能多抓一个进去,就不会漏一个在外面逍遥法外,而且绝不徇私枉法……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目前来看已经因为我而打破了。 赵正鹏撇了撇嘴说道:“我是没我师傅对工作的热情劲儿,但我自问不干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儿就行了,而且再怎么说,你一个黑老大,哪有资格说我?” 听到这话,我挑了一下眉,瞪了赵正鹏一眼,道:“怎么,黑老大你很瞧不起么?” 赵正鹏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挺羡慕你的,我听人说,你手下的人,最近跟z市的地下一哥打得火热,这听起来就厉害,多威风啊。” 赵正鹏这番话并没有带着讥讽的语气,所以听起来他似乎是真这么觉得。 但即便如此,这番话从他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奇怪。 “威风?” 赵正鹏一脸好奇地表情紧紧盯着我,道:“是啊,你先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刚想开口承认,看到赵正鹏头顶上的那顶黑帽子,突然间醒悟过来,“嗬,差点被你小子绕进去了,想套我的话?我记得你们警察办案,录口供时不得出现诱导性的言语,就算是审问我,你这招也不行了。” “啧啧,没意思,你这人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黑老大。”赵正鹏也楞了一下,然后才干笑两声道。 我说道:“你也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讨厌警察这份工作。” “不,我是真不喜欢。”赵正鹏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 就在此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小皮鞋噔噔噔的声音,吴文姬一个转身走进了病房,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还没跟我对上视线就笑着说道:“徐远,我按照我爸的身材给你挑了两套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师傅。”赵正鹏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如此反复。 我正有些纳闷,吴文姬有这么可怕么?还是说带这个新警员时,吴文姬给他们用上酷刑了? 但下一秒,我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吴文姬听到赵正鹏地喊声才扭头看了过去,眼中露出几分疑惑,道:“小赵,你怎么在这,昨晚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你直接去队里报道吗?” “嗯?”我惊疑的看向赵正鹏。 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是吴文姬让他来帮忙的,但是吴文姬现在却是另外一种说法。 赵正鹏看也不看我,着急忙慌地对吴文姬说道:“那个,师傅,我记错了,我先走了啊,我卡还没打。” 看到赵正鹏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这个时候我要还不明白自己被骗了,那就实在是反应太慢了。 我刚想出声留住赵正鹏,这孙子已经跑出了病房,还给我留下一句话:“拜拜徐哥,回见啊,等你回来我请你喝茶。” 我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赵正鹏离去的方向,想要去追赶,但最终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看来刚才的谈话,并非是无意间才谈到哪里,而是这小子有意的往哪方面引导。 他的目的是什么,要我亲口承认正在跟陈二飞开战?这样又有什么用意,我人在医院里,手下的人再怎么闹事,也处置不到我头上,况且他一个小兵,哪里有什么资格动我。 别说是他一个小卒子,就算是有人要动我,现在谁不知道我跟吴家的好事将近,除非那人能够搬得动吴家,否则走正规路子,想对付我还是有些困难。 就在我怀疑赵正鹏这个家伙的用心之时,吴文姬已经将手里的两袋东西放下来,走到我身边来了。 吴文姬一边整理着床单,一边说道:“这家伙搞什么鬼,冒冒失失的,队里还有事情等他去做,居然跑这里来了。” “他跟我说,是你让他来的。”我看着吴文姬,希望她能给我更多的信息。 吴文姬低着头,失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我昨晚就跟他打电话说让他今天不用过来了,我还奇怪早上去局里打卡没看到他的记录,还以为迟到了,没想到竟然来这里了。” “这么说你没在市局碰到过他?”我赶紧又追问道。 “当然没有。”吴文姬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定做的?”我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刚才赵正鹏居然一口说出吴文姬马上会送衣服过来,这句话现在被证实是真的,可问题来了,他既然没见过吴文姬,又怎么会知道吴文姬会带衣服来? “昨天晚上,请人到家里按照我爸的身材定做的,我爸跟你身材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高。”吴文姬把床单整理好,被子也叠在床尾,见我站在床边发愣,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衣服是在军区大院做的,赵正鹏竟然知道,除了他亲眼看见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告诉他的。 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赵正鹏是否是某个人特意派来接近我的,如果这个某人是吴家中的某一个,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比如说,某些个不想让我成为吴家的姑爷的人? 吴老爷子和吴立人本人都被排除掉,他们两个对我的感官都不错,尤其是吴文姬的父亲吴立人,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我感觉他应该对我的感觉不错,否则那天也不会告诉我关于老狼的消息。 这么一想,也只有吴老爷子的那五个姑爷,可能不愿意看到吴文姬跟我在一起。 当然,这目前只是一个猜测。 我回过神来,又追问了一句:“没有,这个小赵家里是做什么的?” 吴文姬想了想回答道:“他啊,也是我爸一学生,算是我的学弟,只不过派到z市来学习,我就成了他师傅,听柳叔说,小赵家里挺困难的,供他一个孩子上警校不容易,花了家里做小生意攒了好几年的积蓄。” 警校毕业的?这恐怕不仅仅是花点钱那么简单了,现在警校可不好读,尤其是家境不好的,更没谁会花心思去读警校。 我谨慎地问道:“他们家具体是做什么的?” 吴文姬稍稍皱了一下眉,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好奇怪喔,怎么这么好奇小赵的事情。” 我笑了笑,掩饰了一下情绪,道:“只是觉得这小伙儿挺有意思的,问两句罢了,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当然不会,你想知道我就会告诉你。”吴文姬拉着我的手说道:“我看他的档案上,他父母以前是在国企上班的,后来体制改革下岗之后,就做起早点生意来,之前他上班总会带些早点到局里去给我们吃,喏,这就是他们家的早点。” 说着,吴文姬指了一下我刚才喝了一口便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碗蛋花汤。 “甜汤?” 第六百四十五章 行不行你要试试吗? 第六百四十六章 倾斜的天枰 第六百四十七章 体验一把明星的感觉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未来岳母的神秘身份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天鹅与凤凰 第六百五十章 咸党的尊严 第六百五十一章 我有选择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爱情是把杀人的刀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大醉梦一场 第六百五十四章 娶妻娶贤 第六百五十五章 转移式心理疗法 第六百五十六章 爱不是逼迫 第六百五十七章 爱是逼迫 第六百五十八章 今夜注定无眠 第六百五十九章 思念是一种病 第六百六十章 好,我等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临时抱佛脚 十二月二十八,据说是个好日子,这是林国富特意请了大师给城西那家新开的万尊定下的开业吉日。 对于这类传统,现在信得人已经不多,但依旧有不少人信,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们这一代人对这些自然是不信的,认为不过是找些心理安慰,不过上一辈人对此却很迷信。 今天就是十二月二十八,不止是林家在筹措开业,为了今晚的对垒而准备,我们夜色这边同样也是热闹。 一大早我还是从宋进家醒来,昨晚跟吴文姬见了面分别之后,我也无处可去,按理来说既然都已经现身,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了,但如今那个家已经不是我家,完全没有回去的必要,索性我就还是回到了宋进这里。 大清早起来后,就看见他老婆周春晓很难得的亲自帮宋进整理衣服和一身行头,然后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当我感到纳闷的时候,就看到周春晓和宋进两个人一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抬出来一座香案,放在客厅里,再拿出两个蒲团,点好香,动作十分整齐的纳头便拜。 这要是给别人看见了,估计还以为这俩老夫妻是在拜天地呢。 但是我在一楼的楼梯这里倒是听得清楚宋进和周春晓二人在默念什么,原来是在祈祷今天夜色开业顺利,我虽然觉得这个举动有些荒谬,但对他们二人的好意还是心领了。 因为这香案和蒲团是旧的,香也并非是一根都没用过的,显然对着夫妻两人来说,这种事没少干,并非是特意为了作秀给我看。 等到宋进和周春晓俩人上完香祈祷完了,我才慢慢走下台阶,来到客厅。 周春晓刚刚准备收拾东西,一回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徐远,你什么时候醒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汤都没热,你等等,我去给你把汤热一下。”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急,笑着指了指那香案,问道:“嫂子,你们信这个啊?” 周春晓呵呵一笑道:“他不信,我也就是求个心安,之前他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事,一直也用不上,现在不是你的场子开业么,祈愿一番说不定会有好运。” “嫂子有心了。”我点了点头谢道。 宋进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临时抱佛脚,女人就是这样,没有远见。” 宋进这句略带歧视的话语,引来周春晓的不快,她转过头瞪着宋进,哼声道:“你有远见,你做什么了?” 宋进不经意间看了我一眼,然后邀功似得对着周春晓,说道:“昨天我就跟下面的人安排好了,调五十个人分两拨分别在酒吧和夜色去,阿龙也从场子里抽出二十人去夜色,现在说不定已经去跟卢刚他们碰头了,这么多人加起来,夜色就跟铁桶一样,看谁敢闹事?” 这番话哪是说给周春晓听的,分明是向我邀功,但我也不拆穿,就是笑了笑,宋进这个人还是比较靠谱的,离真正当成自己人其实也不远了。 周春晓也配合着宋进做戏,“哟呵,看把你能的。” “那都不用你夸。”宋进嘚瑟道。 这个时候我开口了,算是卖宋进一个面子,说道:“老宋的眼光向来比别人看的远一些,嫂子,在这件事上,可还是老宋更有发言权啊。” 周春晓对我的话还是很在意的,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其实对宋进挺不错,刚才只不过是在故意把宋进的那番话给抖出来故意做得戏。当然了,其实不做戏的时候,没准儿也是这态度,毕竟宋进这妻管严的毛病根源就在这。 周春晓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是,嫂子就是一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我去给你们热汤。” 宋进准备坐下来,就等着在家里喝汤吃早餐了,但我还有话跟他说,我看向周春晓说道:“嫂子,我看不用忙活了,我打算早上在外面吃,约了人。” 周春晓前往厨房的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我,我伸手拉了一把宋进将要坐下去的身体,道:“老宋,送我一程?” …… …… 出了宋进家的别墅,宋进亲自开上那辆十分拉风的雅致728,给我当了一回司机,我静静地坐在车后闭目养神。 安静了片刻,宋进也没有主动开口,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有话要对他说,我也没继续绷着,睁开眼看着宋进的侧影,道:“你从哪调得出五十人?” 宋进显然没料到我是要谈这件事,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就从城西,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大本营,五十个人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平时没什么重要事,这些家伙都散在外面了。” “其实看护夜色的人已经够用了,只要没遇到什么大的意外能应付得过来,你别忘了今晚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还是包含着提醒的意思。 其实按照之前的路子走,这个时候不节外生枝是最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醒来,感情上面的问题屡屡频出,先是在我昏迷时莲姐和吴文姬在医院碰面吵架,醒来后袁姗姗跟我提出分手,接着又是面临两个女人之间的抉择,让我倍感上火。 一切都乱了,原本还想稳定的发展几年,足够资格时,再去慢慢糅合她们,可现在却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所以我现在继续要找一个发泄口,恰好林国富选择在这个档口将城西那家万尊开业,他又有派人纵火夜色的嫌疑,再加上袁姗姗的那点恩怨,他俨然已经成了最合适的发泄对象。 跟林家迟早有一战,跨不过林家这道坎,想要上升几乎不可能,林国富就是那拦路石,此间道路有他没我。 宋进正色起来,说道:“今晚办事的人另有,跟这批人不冲突。”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又把视线看向窗外的田野,季节的变化,让充满生机的一片庄园看起来死气沉沉,植物都收起了自己招展的姿色蜷缩起来,树上也没有鸟儿栖息。 这个冬天,不止是对动植物的考验,对我又何尝不是一个艰难的考验。 拒绝莲姐,需要付出的代价无非只是心痛一阵,将来回想此事如揭开伤疤而已。 但委婉的拒绝吴文姬,就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了,毕竟话说得再好听,让她等我,其实际意思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会娶她,这一点吴家人肯定都明白,如果吴老爷子或者吴文姬的父母因此发怒,后果很难想象。 车又稳稳地开了十多分钟,已经进入城区,虽然城西的城区看不到任何繁华的景象,但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还很是热闹,和东城区相比,这个最老的城区,人口也最多。 宋进突然问道:“现在去哪?” 我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吧。” 宋进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道:“不是约了人么?” “这你也信?”我笑着看了他一眼。 反应过来我是故意不在家吃早餐,宋进脸色有些古怪,问道:“难道我媳妇熬的汤不好喝么?” 我深深地看了宋进一眼,道:“我怕你们夫妻同心联手,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只好把你们拆开了,毕竟对付你,我更熟悉一点。” 宋进忙把脸转了过去,带着一点虚惊,佯装不懂道:“这是说哪儿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我呵呵笑了一下,道:“你们这几天难道没在被窝里商量怎么从我嘴里套话?比如说我到底向不向吴家这颗大树靠拢。” “咳咳……”宋进猛地咳嗽了两声,脸色大变,可是观察我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生气,只好尴尬地赔笑道:“都被看穿了?” “嫂子虽然聪明,但显然不如你这般在道上和商场上滚了好多圈的人油滑,一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我淡淡地道。 “这败家娘们。”宋进有些生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旋即反应过来这辆车的价值,又有些心疼起来。 我把身体靠在后座上,挑了下眉,斜眼注视着车内后视镜,正好与宋进的眼神对上,冷笑道:“还有心情说别人?你现在难道不该跟我好好谈谈?” 宋进眼神并没有躲闪,而是很认真地说道:“大佬,我知道这么试探可能让你误会了,但我保证自己绝无二心,如果我再有见风转舵的心思,就叫我一辈子许的愿都不灵。”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道:“我又没让你表态,这么急着表忠心,还说心里不虚?” “虚。”宋进苦着脸笑了一下,可接着他话锋一转,把我也给说愣了,他说:“但是我虚的是你好像已经做了决定。” 决定,当然是已经做出了,虽然只对其中一方坦白了。 宋进把车停在路边,我也回过神来,只见他脸色有些复杂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真的选择了夜色的哪一位?” 我轻笑了一声,也不表态,只是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你太重感情了,出于感情考虑,选择夜色哪一位太明显不过了。”宋进不假思索地说道。 重感情?也许吧,可是现在的局面还让我沉溺在感情里,则会让我溺死。 我摇了摇头:“这次你猜错了。” “这么说……”宋进的嘴巴长得老大,眼中露出无比惊喜的神色,“你决定向吴家靠拢了?” 我沉吟了一下,不答反问:“吴家,真的让你这么心动?” “当然,吴家是什么地位,放在古代,那至少也是一城之主,不瞒你说,当年我还想过娶吴老爷子那五个女儿其中一个的,可惜没混出头,连入赘的资格都没有。” 第六百六十二章 再办一场 以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已经知道吴家是多么强大,难怪林国富作为z市的房地产大亨,在面对吴老爷子的时候依旧是恭恭敬敬,谦虚得不行。 先不谈吴老爷子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光是现在五个女婿的家庭都很不得了,一个月前在军区大院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虽然没有互相认识,但多少也耳闻了几句。 吴家的这五个女婿,当初也都是不入流的人物,可是自从娶到了吴家的女儿,沾了吴老爷子的光,短短十余年就已经在各行各业主宰了一片天地。 再到现在宋进说出这一句话,仿佛又让吴家的大门变得更加有吸引力,毕竟宋进现在也是身价不菲的人,光是收藏的车都价值过亿,明面上有四家ktv,一家洗浴城,以及城西这片落魄之地中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的大楼,更别说他海外的小金库里还有多少无人知道的财富,怎么算,宋进也是能够跟林国富排在一个等级的人,就算差一些,也未必会差的太远,只不过平时太低调,又一直畏惧与陈二飞接触,这才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连他们这等身价的人都巴不得跟吴家再攀扯一些关系,可我如今却拒绝了,说出去,恐怕外人都会觉得我傻。 我摇头失笑,对宋进的这句话不置褒贬。 只是忽然带着自嘲的语气调侃了一句:“老宋,没想到你对我还挺了解的。” 宋进有些愕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蹙起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的确还是感情用事了,自尊?如果赌输了一切,又哪来的尊严可言,说到底只是不想让莲姐以为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罢了,尽管这一切对她来说可能没什么意义,她要的答案,不过是选择她,或者不选择她而已,而我只能回答错误。 …… …… 我跟宋进俩人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早餐,然后便开车上路去夜色。 在路上,我拿出手机翻着电话薄,看着夏月婵这个名字,犹豫了一下。 夏月婵现在是跟庄飞扬在一起的,前天庄飞扬就给我打过电话又留了言,说他和夏月婵两人的订婚宴会在这两天举行,听闻我出院了,便邀请我去,但被我短信回绝了,理由还是人不在z市,而是在老家。 从昨天开始算,照理来说今天应该是没事了,但是我不敢确定庄家那么大的家族,会不会将喜宴延长一天。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 “徐远?”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一道空灵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悦耳,正是夏月婵本人。 我沉声道:“夏小姐,老狼在不在?” 庄飞扬的号码不在手机上,所以我才想到通过夏月婵来联系老狼,之前的短信,也都是夏月婵发到这个手机上的。 夏月婵微微一愣,对老狼这个称呼有些没反应过来,旋即才恍然道:“他在卧室里睡着,昨天喝醉了,你有事找他?稍等一下,我去喊他。” 夏月婵居然跟庄飞扬在一个房间里? 看来庄飞扬的动作很快啊,竟然这么轻易就实现了当新郎官愿望么? 我心里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觉得现在打扰了这位新郎官有些不妥,便说道:“我待会再打过来也可以。”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你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肯定是有急事吧,我还是去叫醒他。” 既然老狼的女人都这么说,我也没矫情,笑道:“那多谢了。” “不客气。”夏月婵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了一句。 “……”我虽然现在无暇去思考夏月婵和庄飞扬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了,但夏月婵这句话却让我感觉到她对她未婚夫的兄弟,似乎并没有特意的亲近,这不禁让我怀疑,老狼到底有没有把她搞定。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再次传来动静,夏月婵终于把庄飞扬叫醒,又花了几句话的功夫,交代了一下这个电话是我打来的。 庄飞扬听到是我的电话,这才慢腾腾接过电话,带着一点起床气,醉醺醺地说道:“喂,你怎么这么一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这才几点啊。” 看来昨晚的确是喝多了,听声音就不太清醒,我笑道:“怎么,昨晚当新郎官起不来了?” 庄飞扬微微一怔,然后才一副头疼的语气感慨道:“当什么新郎官,昨晚我喝糊涂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到现在脑仁还是疼的。” 我也笑了一下,听这言外之意,昨晚上他跟夏月婵什么都没发生,我心说也是,这才只是订婚,夏月婵看起来也没那么开放,她对老狼也不像吴文姬对我那样多么的喜爱,只要不是庄飞扬要求,恐怕这个女人不会主动把自己送上床才对。 我还没说话,庄飞扬慢慢醒过神来,开口问了一句:“小婵说你有急事找我,什么事?” 我收起玩笑,脸色一正,语气有些凝重地问道:“你们的喜酒喝完了没有?” “完了,昨天是订婚宴,今天送客,也就是一些亲戚还会多逗留一阵。”庄飞扬说着,自己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这就成了已婚的人了,真羡慕你这个未婚男人。” 我没有跟他贫,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今晚夜色开业。” 庄飞扬略微一愣,然后猛地咳嗽了几声,像是嗓子有些不舒服,沙哑着喉咙说道:“怎么这么快?不对,我好像记得,林家那场子也是今天开吧?” 我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宋进,然后说道:“没错,同一天开业。” 庄飞扬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一下子就猜得到我把夜色开业的时间定在跟万尊同一天的原因,不说二话,直接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我今天想办法赶回来,你要是晚一天开,我就打算多叫点人过去帮你捧捧场,顺便借用你的场子再喝一顿喜酒的,时间太紧,我只能自己回来了。” 原本只是想让庄飞扬帮我回来撑场面,但没想到他还真准备借机捧夜色一把,这算得上是个意外收获了。 我心中一动,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沉吟道:“你真打算在夜色再办一次喜宴?” “是啊,你以为我开玩笑呢?你要是昨天来了,那的确可以不办,既然你没赶上,那怎么也得补一次。”庄飞扬很轻描淡写,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仿佛再办一次喜宴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喝一桌酒那么简单。 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普通人在酒店里办个订婚宴顶多也就个十万块左右,稍微富有一点的,排场稍微大一些,也就是几十万,再有钱一些的,比如那些明星和富二代结婚,都流行包下度假村或者去马尔代夫租场地,这么一场订婚宴下来,那就是上千万的消费。 庄飞扬现在还只是订婚,真到了结婚的那一天,排场肯定大得多,所以只是包下一家场,也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多开一次根本无所谓。 “我……”我稍显犹豫,心里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飞扬便抢话道:“你要是说客气话那就免了,兄弟不缺这点钱,你现在也不缺这点钱,我们家老爷子为了让我早点安心不争权,钱这一块给我的宽限大得很,不花有点对不起他,所以我现在还在一边琢磨该入哪一个行当,最好是投资大一点的,呵呵。” 既然庄飞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我是想说,你最好今天就来办。” “明天不行吗?今天去,肯定不热闹,关键我这些朋友今天肯定赶不到。”庄飞扬有些愕然,说道。 我笑了一下,道:“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庄飞扬一听这话,立马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了床被压的不堪重负的声音,庄飞扬高兴地一笑,道:“你躲了这么些天,终于要面对了?” 我有些郁闷,你怎么就知道我躲了这么多天了?而且你这家伙到底在笑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做的决定是什么? 庄飞扬显然听不到我的内心话,反而兴冲冲地说道:“早该面对了,行,我知道了,听说吴叔叔他老婆在家里呆不久就要出国,我趁着这个机会,请他们夫妻俩来参加我跟小婵的订婚宴,他们跟我老丈人关系不错,当请。” “这样一来,咱们兄弟俩不是连襟,那也胜似连襟啊,小婵跟吴叔叔的女儿关系特别好,咱们兄弟俩关系也特别好,到时候我跟小婵结婚,你跟吴叔叔的女儿结婚,挺好。” 庄飞扬一边说,一边在那傻乐,甚至还憧憬起了四人两组一起去度蜜月,说到兴起时,还拉着在一旁听电话的夏月婵开始畅想起来,弄得人家姑娘好不无奈,度蜜月过的就是二人世界,谁跟你去过四人世界?那叫度蜜月吗? 我也很无奈,我自始至终都没说我是要跟吴文姬结婚啊,老狼这脑子,到底是怎么脑补成这样的? 可是车里还有宋进,我没好开口,这话,我并不打算现在就揭露出来,宋进现在也以为我是靠向了吴家,如果今天能平稳的躲过风浪还好,提前告诉宋进,我还真担心他受到影响,在对林家的时候手软了。 电话那头,庄飞扬跟夏月婵一聊起来就说个没完,虽然夏月婵说的话不多,态度也没有他这么热情,但庄飞扬却似乎无所谓,一个人全包剧本台词,全然忘记了这边还有兄弟,手机直接丢一边没管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羡慕。 明明对方对他没多少好感,但他却还能自嗨得这么起劲,要是我有这种天赋,现在也不必如此苦恼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不幸中的万幸 第六百六十四章 婚礼进行曲 第六百六十五章 夏月婵的义气 第六百六十六章 脊梁不弯 第六百六十七章 ‘义’气用事 第六百六十八章 你穿婚纱的样子最美 第六百六十九章 身份大猜疑 第六百七十章 夜色下的阴影 世人竭力粉饰的太平,不过是为了掩盖阴影下的动作。 晚上八点,已经在夜色呆了大半天的宾客,终于等到了重头戏。 夜色,开始营业。 庆典公司、酒店的后厨班子纷纷退场,轮到此时登场的,正是属于夜色的这群婀娜多姿的莺莺燕燕,红粉佳人。 所有该撤的道具早已经撤走,整个夜色只留下偌大宽广的空间供人活动。 舞台中间也不再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女子在弹奏乐器,而是一群身材火辣,容貌娇媚的女子,闻歌起舞,展现着自己的身姿。 吴老爷子上了年纪,精力不如年轻人旺盛,用过晚饭,便跟我打了声招呼离去,同吴老爷子一起走的,还有吴文姬的母亲金含玉,以及柳青河父子,原本翟青青也要走,但是见吴文姬不走,她反而留下来,仿佛是在监督她。 吴立人也没走,此时正在我办公室里,跟庄飞扬两个人聊一些省城那边的故事,他们两个男人的话题女人插不上嘴,所以吴文姬、夏月婵以及翟青青这三个女人只能被我安排到菲菲的办公室里去,菲菲今天晚上注定会很忙,没时间回自己办公室。 此时,我正在二楼俯瞰着一楼来来往往的客人。 前来送礼的宾客多数被安排到二楼和三楼体验服务了,下面的客人,多半都是开业之后进来的。 开业第一天,人气旺盛得有些难以想象,一楼的歌舞表演,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力,反正看表演不花钱,还有座位可坐,又比外面暖和,再点上一杯酒水,看着舞台上一茬茬形色各不同的美女表演,倒也颇为享受。 菲菲端着一杯红酒,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与我一同俯瞰着一楼的景象,感慨道:“你的想法很成功呢,虽然这个模式看起来挺古老挺落后的,不过潮流这个东西好像就是这样,一直在轮回,没想到现在的人们喜欢这种复古的娱乐。” 菲菲之前一直在替我招呼客人,并且这件事今后也会一直由她来做,因为菲菲比我更懂得把握客人的心理,尤其是一些比较有层次的客人,菲菲应付起来更显得得心应手,副总这个职位,我没托付错人。 不过眼下虽然情况不错,但并没有蒙蔽我的双眼,我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今天是第一天,人们对接触得较少的新鲜事物总是有一些好奇心的,等新鲜感过去,才知道这个模式有没有可取之处。” 如果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人,多半对夜色一楼的这种模式更加熟悉,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上海滩,以及八九十年代的湘江都共有的特色,在当时夜总会还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代名词,远不如今天这么没落,只能被当做低端恶俗的行业来处理。 而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正是因为我盯准的消费人群,都是有情怀的,或者说对这种复古的夜总会模式有一定兴趣的人,而这些人,此时正集中在夜色里,普遍都是三十岁以上,对一些怀旧的事物有兴趣,不会盲目的追求快餐式娱乐,也有着一定的消费能力。 菲菲知晓我心里的想法,盈盈一笑,娇躯轻轻倚靠在我身上,伸出一根玉指对着我们身后,道:“当然有可取之处,你没看到这些风月场的老手,都一个个的急不可耐了吗?” 我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今天前来送礼的宾客们,已经跟一个个风姿不同的女人坐在了一块儿,这些女人有的是职场打扮,有的是居家打扮,也有的浑身散发着高冷的气质,还有人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这些女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客人与她交谈,她的谈吐也配得上她们的身份,没错,她们其实只是在角色扮演,但非比寻常的是,她们每个人的角色,都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和融入,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和ol打扮的女人聊天,她能和你谈金融,谈货币,上到国际股市变动,下到个人投资管理。 和一身良家妇女打扮的女人聊天,她能表现出一种让你以为真的在勾搭良家妇女的感觉,你要是问她家庭的情况,她也能说得有模有样,相当逼真,让你一听就感觉真有这么一个家庭存在,那种偷情一样的刺激感,能让你找到当老王的快感。 这种玩法,在客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尤为刺激,而且哪怕是客人猜到了些许,但是这种你瞒我瞒的小情调,依旧是十分吸引人,让人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妙不可言。 别说是现在眼前这些老王很兴奋了,是个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毕竟这么多款,总有一款是你中意的。 但我只是轻轻扫过一眼,便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深深地感激道:“这多亏了你执行有力,如果让我来亲手督促,恐怕没有这个耐心,花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招收兼培训这些女人。” 这些女人,并非是菲菲近期才招收的,自从我住院以后,她就在为夜色开业做准备,也严格遵照我昏迷前的吩咐去做,挑选了这些可塑造的‘素人’,秘密培训了许久,直到今天才让我知道。 菲菲对我的心意,实在是独树一帜,除了感情之外,她似乎是最热衷于帮助我成就事业的那个女人。 菲菲扭转柔软细嫩的腰肢,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半倚在围栏上,眼眸似水地看着我,露出充满魅惑地笑意道:“你是boss,下命令就够了,我身为你的下属,当然会言听计从。” 红旗袍,高开叉,大长腿,细胳膊,火红的唇,粉白的颈。 这个女人,真是要了老命了。 我拽着菲菲的手臂向前一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再勾引我,小心我变成跟他们那些人一样。” 菲菲根本就不惧怕这威胁,反而乐在其中,俏脸微红,羞答答地冲我眨了眨眼,道:“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还不是随便?”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洗白白等我。”我哼笑了一声,撂下一句狠话,却松开菲菲的手,不敢再任由菲菲靠近,否则现在就会出洋相的。 “你来真的呀?”菲菲嗤嗤一笑,道。 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当然不能退缩,我故作狠态道:“当然,我刚才一直在想今天离圆满总是缺了点什么,原来是还没吃了你。” 菲菲笑着看了我一会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黯然,道:“难道不是因为她没来?” 是啊,她还是没来,从中午剪彩,到晚上正式营业。 这两个意义重大的时刻,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从头到尾都不出现! 她难道忘了夜色原本是她的?还是说她已经不在乎了。 分明还没有见最后一面,还没有说我的选择,但这个女人竟然……不打算再露面了。 她知道我的选择了吗?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告诉她,她怎么知道。 我站在原地,一手握拳,抵在围栏上,脸上阴晴不定。 正在这时,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道呼喊:“大佬。” 我回过神来一看,宋进正气喘吁吁地爬楼梯上来。 他也是上来之后,才看到被我的身体所遮挡的菲菲,又跟菲菲打了声招呼:“林小姐。” 宋进急急忙忙来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菲菲很懂事,对宋进微笑当做回应之后,然后对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安排下一场节目。” 我点了点头,看着菲菲扭着水蛇腰款款的离开。 等菲菲走后,我也带着宋进来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避免谈话被人听到。 宋进也终于缓过气来,冷静地说道:“那边准备动手了,我让阿忠带了五十人过去,只要大佬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冲进去干了。” 阿忠是宋进的心腹手下,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相当能打,并且人如其名,忠心耿耿,被宋进从城西的老地盘带到了裕丰路,跟我手下的卢刚等人经常来往,所以我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听到是他带人去,我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的,我问道:“那边多少人?” 宋进迟疑了一下,说道:“大概三十人左右。” 我皱起了眉头,转头盯着宋进,“大概?没查清楚么?” “中午剪彩完之后,那边下午就没开,晚上开的时候,门口有守卫把手,进门不太方便,你知道的,我那些钉子都没法混进去,但是我又怕我的人进去被认出来了,所以这个人数只是根据中午他们露面的人数判断的。”宋进见我眉头还是紧拧着,知道我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补充道:“不过城西那边虽然摸不清虚实,但是我托朋友在城东那边去观察了一下,光头凯的人大部分都留在城东,除了他本人不在,大致可以确定城西那边没多少人。” “你相信么?”我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说道:“林国富会只带三十个人过去。” 宋进显然也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换做是他,绝对会一层楼安排二十人,保证安全无忧,他有些无奈地道:“但是看到的人数的确不多啊。”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对,你仔细想想,城东和城西两家除了价格不同,档次规格不同,运营的都是一样的,同样是九楼,七楼上面一定是和城东那边一样开的赌场,否则的话林国富凭什么敢下这么大本钱在城西开,不就是因为赌场一本万利,只要赌场营业,整个万尊哪怕下面的场子都不赚钱也不会亏。” 第六百七十一章 增派人手 “没错,七楼的确是赌场。”宋进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轻笑了一下,看了看宋进,说道:“你觉得有赌场的场子,会仅仅只安排三十个人看守?更何况这个赌场还是林国富开的,他难道还缺请几个打手的钱不成。” 宋进要是还听不明白,那就只能说明他现在脑子不清醒。 他沉吟了一下,面露赧然之色,道:“那我再增派一点人手。” 我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用你为难了,你去把阿龙叫过来,让阿龙把他手下能打的带三十人过去。” 宋进手下的确养了不少马仔,但城西那边ktv尚在经营,裕丰路的洗浴城也是如此,再加上又抽调了二十人到夜色这里帮忙,五十人去办事,已经是他的极限,再让他增派人手,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而已。 “好,我去叫他。”宋进感激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我冲着宋进又喊了一句:“顺便把卢刚给我找来,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宋进微微一怔,然后转身离去。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宋进还没到,卢刚已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身上穿的特制保安队的制服与其他不同,他现在是保安队队长了,衣服上多了几个类似勋章一样的玩意儿,看起来怪唬人的,其实就是路边自己买的。 卢刚到了跟前,笑着喊了声远哥好。 我轻轻点头,没跟他多废话,直入主题道:“酒吧那边今天生意怎么样?” 卢刚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认真答道:“一般般,比之前差些,毕竟好多老客人今天都来这里了,咋了远哥?” 我在心里思考了一番,然后直接吩咐道:“既然酒吧那里今天生意一般,那你给大盛打电话,让他过来吧,酒吧今天不用他看了。” 卢刚也是个猴精,尤其对我比较了解,他跟在我身边的时间长,我的神色变化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二,此时他就猜出来我调动李祚盛今晚坐镇的位置一定有所图,便毛遂自荐道:“远哥你是不是有事儿让大盛去做?我也行啊。” “本来就是打算让你去,你以为自己能在这悠哉悠哉的泡妹子?”我淡淡的瞥了卢刚一眼,这家伙听到自己白天的那点小动作全被我知道,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也没有真的跟他计较这些,手下这帮弟兄的私生活我是没那么多精力管的,只要没妨碍我的事情都随他去吧,我继续说道:“夜色留大盛一个人带张超的那些小兄弟就够了,你们保安部的老班子跟着老宋的人去活动一下。” 这个时候,宋进挺着将军肚走了回来,身后带着阿龙,室内的暖气让他拖着肥胖的身体上下跑有些吃力,额上渗出些许汗水,平时还不怎么觉得,当他跟阿龙站在一起时,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感觉,宋进到底还是老了,四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打仔出身,这种涉及到争斗的事情,今后还是依仗阿龙去做可能更好。 卢刚回头看了一眼宋进,然后对我点头,道:“行,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卢刚跟宋进和阿龙两人擦肩而过,阿龙高大的身躯往我面前一站,挡住了一半的灯光。 阿龙是个打仔,如果不是这次不方便派他出面,其实他是最合适的,毕竟他的身手很不一般,一般人七八个都近不了身,能压制他的只有李祚盛,还有我,甚至连我也不敢说完全压制,顶多六四开。 我刚一开口,还打算劝说他几句,但阿龙却十分自觉地道:“远哥,我知道,三十人我能抽出来,反正我的场子现在也没几个人敢去闹事,除非不怕我事后削他,呵呵。” 见他如此配合,我也不多说了,只是简单叮嘱一句,道:“嗯,叮嘱一下你的人,这次全听老宋手下那个阿忠的,这次不是以我的名义出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放心远哥,这点数我心里还是有的,那我这就去招呼他们,给他们交代清楚。”阿龙说着,便抱拳准备退下。 “去吧。” 宋进擦了擦脸上的汗,喘了一口气又跟着阿龙下去了。 二楼原先是ktv,但现在被全面的改过,我也特意给自己留了一个房间,沙发,桌椅,电脑,书架,酒柜什么都有,比五楼的办公室唯一少的就是一张床,因为这里是打算临时办公用,毕竟在五楼的话,下面有什么事,上下太麻烦,还是在二楼更方便。 宋进和阿龙走后,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从昏迷以来,不仅是住院的那一个月没有抽烟,就是出院了也很少抽烟,似乎这一个月的昏迷,让我从潜意识里隐性的戒掉了心里的烟瘾。 但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一件件已经发生的,还未发生的,即将发生的事情,积压在我的心里,让我有些怀念香烟的味道。 我坐在沙发上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那股想要抽烟的冲动,静坐了许久,直到鬓角出了些细汗,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起身。 对于男人来说,一辈子最难戒掉的三件事里,第一是烟,其次是酒,最后是女人。 之所以烟最难戒掉,那是因为烟并不会造成多么明显的伤害,所以潜意识觉得烟的威胁性不大。而酒之所以排在第二,就是因为酒不仅伤自己,也容易对他人造成危害,酒驾、酒后暴力,尤其是对于一些理智型的男人来说,醉酒意味着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所以酒的危害性较大,当戒就要戒。 至于排在最后一位的,就有些难说清了,情乱人心,当你真正爱上了一个女人,却又没法和她相爱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像是毒药一样,早晚会要了你的命。所以,对于认清楚这一点的男人来说,女人,是最需要戒掉的,并且应当快刀斩乱麻,否则剪不断理还乱。 尽管在对事上,我十分理智,懂得取舍。但是对人,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这是我最大的弱点。 我坐在椅子上,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抽出一份文件,那上面是夜色的人事安排,在总经理的那一个横框里,只落笔了一个‘李’字。 如果今天她来了,这一笔可能会写完。 我心里竟然开始觉得,是否她这样静悄悄的离开,反而是一种成全,对我,对吴文姬,或者对她自己。 我不必再纠结与她们二人之间,不必考虑做出的举动会伤害到另一个人。 在今天中午的宴席过后,我找到菲菲问过她,莲姐究竟作何打算,昨晚醉酒时是否还说了什么,为什么连今天夜色开业的日子都不出现。 但菲菲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是留下了一个号码给我,那个号码现在就在这张桌子的抽屉里。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将手伸了过去,但就在我正要拿到那张留有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把我吓了一跳,手连忙从抽屉中拿出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菲菲,菲菲的嘴角掀起一抹打趣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的甜心正在到处找你。” 我看菲菲好像没有发现我手上的动作,那股做贼心虚般的感觉迅速退去,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么称呼她,可别被她听到了,这个称呼她应该很难接受。” 菲菲说的‘甜心’指的是吴文姬,吴家今天的动作,不止让外人以为我跟吴家关系亲密,就连自己人,也都觉得我跟吴文姬可能要结婚了,但是菲菲用上这种甜到肉麻的词语来代指吴文姬,多少还是有点吃醋的意思。 菲菲缓缓朝我走过来,我也起身,顺手把抽屉推进去,她走到办公桌前停下脚步,两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将旗袍的桃心领结处的那抹嫩白特意展现在我眼前,脸上带着魅惑地笑容说道:“那可不一定,吴警官虽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像个女将军,但到底还是个女人,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这么称呼自己。” 菲菲故意摆出这等诱人的动作,摆明是在调戏我,莫非她以为我是个妻管严?就算是妻管严,我现在跟吴文姬连订婚都没有,有何惧之。 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伸手勾住菲菲光滑的下巴,下颚处的肌肤仿佛能捏出水来,细皮嫩肉的,平时不知道保养得多好。 “那你呢?” 菲菲作出一副羞怯的样子,微微扭头,推开我的手掌,说道:“她才是你的甜心,我还不够资格呢。” 我笑了笑,从办公桌里出来,走到菲菲身边,一只手按在她杨柳般的纤腰上,整个人都在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滑到了她的大腿右侧,正好嵌入旗袍的开叉口里,好好的在手里把玩了一把如同翡翠莲藕一般的宝贝,有些意犹未尽地道:“今晚别把自己累着了,晚上加班。” 菲菲一听就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俏脸上露出一分略显兴奋的羞红,一只手点在我胸口,嗔道:“老板好没良心呢,就知道欺压员工。” 第六百七十二章 送客 “你再这样勾引我,说不好晚班加完继续加早班。”看她故作天真的样子,我故意板起脸,伸手轻轻的在菲菲的臀儿上拍打了一下,以示惩罚。 毕竟吴文姬还在等我,和菲菲的这点小情趣只能先放在一边,虽然说我心里并没有考虑跟菲菲在感情上有所发展,但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由人控制,因为有一个词叫做……日久生情。 我坐电梯上到五楼,刚一出电梯,门口站着的一个女服务生就恭敬地低下头对我说道:“老板,那几位女士还在林总办公室里。” 我点点头,然后举步前行。 五楼虽然也装修过,但仅仅只是翻新了一下,整体格局没有改变,依旧和从前一样,包括原来靠近安全通道的那里,办公室还是那间办公室,只不过现在已经空置着。 我的办公室和菲菲的办公室用的是我原先在这里的房间改装的,菲菲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我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进去。 门一打开,吴文姬就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并且一只脚抬在半空,像是要帮我开门的样子,但没想到我自己就把门打开了,于是她保持着一只脚站立的姿势楞在了原地。 但这个姿势对她来说显然有些吃力,毕竟穿的是高跟鞋,看着她很快就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起来,我连忙上去双收扶住她,笑着开口道:“你找我?” 吴文姬点了点头,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手脚站好。 我四下扫了一眼,办公室里除了吴文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如果说夏月婵和翟青青跑到菲菲后面的床上去休息了,倒也没多大可能,这两个都是金枝玉叶,岂会轻易在别人的床上休息。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吴文姬,问道:“她们两个呢?” 吴文姬回答道:“她们两个去你的办公室了。” 听见翟青青和夏月婵这两个对我抱有敌意的女人不在,我顿时放宽心,反手关上门,然后走上前牵着吴文姬的手从背后抱住她,嗅着她早已垂过香肩的青丝上传来的芬芳,心满意足地笑道:“这是知道我要来,给我们留一个单独的空间么?” 吴文姬听着我的打趣,白皙的面颊上忽然泛起一层桃花一样的淡红,被我炙热地目光紧盯着,她愈发不好意思,羞涩的转过身,侧脸靠在我肩头,双手环在我的腰间,说道:“大概是呆了一天太累了,想回去了吧。” 她们想回去了那实在太好了,就因为她们俩在,我这半天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见吴文姬,否则就会被这两个女人盯上,并且对我口诛笔伐,斥责我既不负责,又来勾搭良家。 天地良心,这样的闺蜜的确是好,但她们有没有考虑过吴文姬的感受?我相信吴文姬跟我一样,是不希望她们多插手的。 所以现在听到她们要回家的意思,我心里暗爽不已,急忙说道:“那我们一起去送送她们。” 我握着吴文姬的手,准备跟她一起去送翟青青和夏月婵,但是吴文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且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激动的情绪瞬间消散,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吴文姬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倒是不动声色的把手腕从我手里抽了出来。 我的手在空中摆动了两下,像是不受控制的摆钟,我紧皱着眉,声音也沉重几分,目光紧盯着吴文姬的脸,道:“是不是她们俩个又对你灌输了什么思想,让你远离我?” 吴文姬忽然抬起头来,很骄傲地说道:“我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人洗脑,我的职业可是刑警,刑警中的精英!” 我眉头皱的反而更紧了些,指着她刚刚抽离的手,说道:“那你这个举动,给我的感觉分明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去送她们,或者,不想让我牵你的手?” “因为,我刚刚答应她们,要跟你保持距离,所以这样过去被她们看到不好。”吴文姬撇撇嘴说道。 “还说不是被她们洗脑了?”我实在是被她这句话气得有些无话可说,右手屡次抬起又放下。 吴文姬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盯着我,反而让我没法在她身上找问题,我差点憋出内伤,想了好半天才说道:“我只是说眼下不能结婚,我跟你说分手了吗?” 吴文姬脸上有些愕然,然后连连摇头:“是我……” 我正在气头上,一听开头两个字,我就想当然了,立即打断道:“你想分手也不行!” 吴文姬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怔怔地看着我,好半晌才问道:“为……为什么?” 我也有些愣了,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毕竟我刚才那句话有着几分蛮横无理的意思在里面,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根本就不是通过大脑想过才说出来的,现在怎么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吴文姬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我,很想得到答案。 我张了张嘴,见吴文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硬着头皮说道:“你爸对我很有好感你知道么,所以你不用想别的了,只有我才会得到你爸爸的肯定。”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有些脸红,太不要脸了。 吴文姬听完这话,反应大出我所料,整个人扑进我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像个孩子。 我还是一脸懵逼的,身体僵硬,两眼木然地看着她的后脑勺。 她抬起头来,脸上笑意不减,一双大大的眼睛,竟然眯成了我从未见过的一道小缝,“你刚刚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可……可爱? 我脑海中蹦出这两个字,眼皮子不由得抖了两下,这个词,究竟是怎么跟我放在一起的。 吴文姬见我还是糊涂的,止住强烈的笑意直到勉强可以正常说话的地步,才笑着跟我解释道:“其实我只是假装答应她们的意思,不然的话她们会一直在我耳边说,好不容易才让她们两个放过我,如果你拉着我的手出去送她们,就会被识破的,她们到时候就会强行把我一起带走,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的手下意识的环住吴文姬的腰,方才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因为吴文姬的解释而平静下来,“那她们怎么会轻信你说的话?而且把你留在这里。” 吴文姬脸上地笑容微微一怔,说道:“因为我说,今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啊。”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真是蠢……” “不许说她们蠢。”吴文姬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板着脸维护自己的姐妹。 我说道:“我没有说她们。” 吴文姬从我身上下来,手也松开,有些生气地撇过脸说道:“那你是在说我?” 我看了看吴文姬,一副傲娇的样子,似乎只要我回答‘是’,她就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我自己。” 吴文姬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眼中又恢复了刚才笑如桃花的样子,我看得满心欢喜,向前走出一步,把吴文姬扯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吴文姬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从嗓子里叫出来,便在两条小蛇彼此的吞吐和传递间,化作低浅地喘气声。 因为不知道隔壁的人会不会突然袭击,吴文姬一直都很紧张,没几分钟便情动,紧接着呼吸有些跟不上来,我也不想因为一己私欲让她待会见自己老爹和姐妹时出洋相,便慢慢松开怀抱。 吴文姬的胸膛依然剧烈的起伏着,唇分时,眼神还水汪汪的盯着我,竟然是有些意犹未尽,但被我发现她的眼神时,她又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嗔怪道:“我的唇膏都被你吃了。” “现在看起来比刚才还要富有润泽,她们看不出来的,顶多以为你重新涂抹了一遍。”我笑着说完这话,又低头轻轻在她水润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吴文姬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整理着秀发时,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窃喜。 等我们两人看起来神色如常之后,我们就一起来到隔壁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不过门一打开,吴立人、庄飞扬、夏月婵、翟青青这四人,就已经各自拿着自己的包,外套和大衣也都穿在身上,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我拉着吴文姬往后让了几步,问道:“吴叔,老狼,你们都要走?” “是啊,天色不早了,正准备跟你打声招呼的。”吴立人开口说道。 我微微躬身,真诚地道:“真抱歉,忙着下面的事情,怠慢您了。” 吴立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我只要有一点小酒,再有人聊会天就很好打发时间了,只不过今晚文姬的母亲要走,凌晨的飞机,我得回去送她。” 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请吴叔帮我替阿姨带一声好,祝她一路顺风,下次回国,有机会的话再请阿姨玩。” “这声问候,让我带不合适,文姬晚上也会一起去送你母亲,对吧?”吴立人别有深意地看了吴文姬一眼,说道。 吴立人这话,很明显是因为刚才翟青青和夏月婵过去的时候,把吴文姬的想法转达给他了,所以他知道吴文姬会留下来,这话的意思是叮嘱她不能呆久了。 吴文姬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道:“是的,老爸。” 我有些无奈,虽然想跟吴文姬多呆一会儿,但现在是她母亲要走,作为子女的确该去送一送。 我又扭头看向庄飞扬,他也穿上了大衣,应该也是要走,我问道:“老狼你呢?赶着回省城?” “刚从省城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去,至少也要在外面呆几天,我现在送小婵回家,她说她困了,正好我也要找地方休息。”庄飞扬摇了摇头,笑着抬了抬牵着夏月婵的手,说道。 夏月婵眼底的不情愿,恐怕只有庄飞扬一个人看不见了,但她还是知道照顾庄飞扬的面子,像个人偶一样任由她摆布。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留也没有意义,我只好闪身让路,送他们下去。 第六百七十三章 原来是龙井啊 送吴立人一行人走后,我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本来想在她去送她母亲上飞机之前多陪陪她,但是没想到场子里出了点事情,两个客人,竟然因为一个小姐争吵起来。 菲菲发现其中一人是我的同学,便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一个电话打到办公室来询问我的意见。 我也不知道给什么意见,因为我连是哪个同学都不知道,但是就这么随便处置,别人会以为我徐远对同学朋友不念旧情,没有人情味,我只好让菲菲先把两人劝开,我马上亲自下来。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安静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看的吴文姬,走到她面前,一手摸着她的秀发,一边附身下去,低声道:“下面出了点状况,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嗯?” 吴文姬抬头冲我一笑,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你先去忙。” 我扭头看向办公桌后面的一扇门,指着门后笑着说道:“里面是我的床,要是累了就去躺一会儿。” 吴文姬看见我眼中的笑意,羞嗔的白了我一眼,道:“干嘛突然要我去床上,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 “我一直都在打这个坏主意,你难道现在才发觉吗?待会你要是不小心睡着了,可要当心我向你伸出魔掌。”我开了句玩笑,又在吴文姬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旋即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吴文姬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哼,才不会轻易让你得逞。” …… 来到二楼,发生矛盾的两个客人都已经被菲菲令人带到临时办公室里。 菲菲在门口等我,待我走来,然后一起走进办公室,我推开门,一边走向办公桌,眼不斜视,嘴上轻笑了一声,说道:“两位,到底哪一位姑娘这么优秀,竟然同时得到二位的垂怜,而且要为了她大打出手?” “老板,对……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我这才发现,除了被保安压住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站在最里面,是个身材娇弱,气质有些清冷的长发美女,她穿作名媛打扮,浑身上下都是奢侈品,毫无疑问,这位是二楼那众多角色扮演中,扮演富家千金样的一位小姐,奢侈品当然是公司的,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有名媛气质。 就连此刻声音里的那点惧意,其实仔细回味一下也有点不屈的味道。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女人身材虽好,气质也不错,但低着头,黑长直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颜。 我靠坐在椅子上,对她虚点一下,道:“抬起头来看看。” 当这个女人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这张脸冷艳,有着不低的辨识度,我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这张脸。 这个女人竟然是我大学的校友,一个高我一个年级的学姐,郁冷烟。 郁冷烟勉强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苍白,如丧考妣。 我接着转移视线,看了看她旁边被保安压着的高大男人,顿时笑了起来。 菲菲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对我突然发笑有些不解,我摇了摇头,暂时不做解释,只是抚掌笑道:“原来如此,真是有趣。” “菲菲,先把这位姑娘带下去。”我说完这句,又突然招手,让菲菲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菲菲愕然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轻轻点头,照着我说的去做。 在菲菲带着郁冷烟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个闹事的客人之中,其中一个男子猛地挣扎了一下,扭头望向郁冷烟离去的背影,“冷烟……” “你们二位,很风流嘛,敢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近距离看了看这两人,两人脸上都有些伤,显然是发生过激烈的争斗,尤其其中一人脸上还有被玻璃划破的口子,留下的血痕。 而且这两人年龄差距很大,被打的很惨的这个,看起来跟宋进差不多的年纪,不过身形就比宋进瘦小多了。 另外一个跟我一般大,没错,这家伙还真是我同学,他叫张猛,虽然同学四年,但是关系很一般,属于活在记忆里的那种,而且很巧的是,我对他的名字之所以还记得正是因为这次事件的关键点,郁冷烟。 张猛从大一开始,就像是愣头青一样苦追郁冷烟,暗恋半年,追了两年半,下雨送伞,天冷送暖宝宝,天热买水,送早餐,什么都做。可是直到郁冷烟毕业他都没能成功,连手都没牵过,但是据说私下里有不少人看见郁冷烟跟别的男同学勾肩搭背,这家伙分明是被当备胎了,不少人都觉得这家伙缺心眼,也有不少人觉得他挺可怜的。 和他相比,大学时期的我简直过得不要太爽,因为袁姗姗跟郁冷烟同属于校园女生级别,但却是倒追的我,所以无形之中,我对张猛也造成了成吨的伤害,大学四年愣是没有真正的交流过。 “徐老大,是我先看中的,我跟烟儿姑娘都喝了两杯酒了,都准备,都准备……这个人,这个人他不讲道理啊。”说话这人鼻青脸肿,右边眼眶比泡儿还大,嘴都歪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被揍的,悲惨且愤怒地向我控诉张猛的恶行。 “你是?”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对这个人的态度倒是没有太恶劣,因为当我看到事关郁冷烟和张猛这两个恩怨牵扯颇深的人时,我就知道这家伙纯粹是无辜的,今天无论是谁拉着郁冷烟喝酒,被张猛看见了,那都会被打一顿,这个张猛人如其名,块头还是挺大的,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感到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想着跟郁冷烟上床,你就不怕事后被张猛把你那玩意儿给踹断了?郁冷烟在张猛心里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你要是胆敢玷污他心中冰清玉洁的女生,断子绝孙那是标准操作。 “我是做珠宝生意的,在裕丰路有家小店,姓燕。”燕老板对我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跟我嚷嚷,今天这事儿在我的地盘上,怎么处置都是由我说了算,而且他居然在裕丰路还有一家珠宝店,为了生意能好好做下去,更加不敢得罪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燕老板,今天白天我是不是看到过你?” 燕老板连连点头,激动地道:“看到过看到过,我中午就来了。” 我露出充满亲和力地微笑,对两手按在燕老板肩膀上的保安说道:“先把燕老板送出去,重新安排两个姑娘陪他坐会儿,待会我再找他。” 两个保安手一松开,燕老板感激地冲我笑了一下,“不用安排了,我……” 没等他说完,我就斜睨了他一眼,“嗯?” 燕老板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道:“我……听徐老大的安排。” 等燕老板走后,落单的张猛同学,这才表现出一副与我相识的样子,仿佛之前在他人面前跟我相认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不齿地讥笑道:“徐远同学真是好威风。” 这话一说,两个保安就准备掌嘴,这俩人不是我自己的人,而是宋进派过来协助的,不过总的来说也是我的手下,毕竟宋进都是我的人。 所以此刻他们一见这不识抬举的家伙,竟然敢讥讽他们老大的老大,抬起手就准备抽在张猛的脸上。 我刚想阻拦,但是却发现张猛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怨恨,索性也不卖这个好,看着张猛挨了两耳光,一左一右,打的他两眼发昏。 我看的也有些暗爽,张猛这家伙真是脑子缺根弦,难道忘记了今天来这吃免费的午餐还是我请的?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在我的地盘?就这点情商,好坏不分,活该单身。 “哪里比得上张大侠你的一星半点,在夜总会里抢小姐这种事,我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出来。”我讥笑了一声,又回到老板椅上坐着。 “你!”张猛气得浑身发抖,俩眼珠子爆瞪出来,浑身爆发出怒意,看起来倒是有些吓人。 不过还没威风两秒,就又被俩个块头跟他差不多少的保安按在地上跪着,保安有些恼火地低叱道:“老实点别动。” 这个世界相当奇妙,大部分人都会往有权有势的一方靠拢,而一部分不愿意屈膝权贵的人,除了少数反抗成功了,大部分都被打断了骨头,硬逼着跪下了。 张猛此刻的表现看起来有点不屈于权贵的意思,他半跪在地,咬牙切齿,愤怒地低吼道:“徐远,你这个混蛋,你竟敢让冷烟做这种事情,她可是你学姐。你念了这么多年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么,逼良为娼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但其实我很清楚,张猛只不过是没有睁开双眼看清楚世界罢了,这还是好听点的说话,难听点就是……这缺心眼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的一切反抗,都基于一个情感出发点:我的女神郁冷烟是纯洁无瑕的,她出现在你的会所里,就是你逼迫她,因为我的女神绝不可能主动做出这种事。 是的,都是别人逼得,要不然就是,你·妈·逼·的! “张猛,你我几年没见,没想到再见面你竟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你不仅蠢得让人吃惊,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啊。”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支派克钢笔在手中慢慢旋转,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我同窗的份上,光是你打了我的客人这一条,我就可以打断你两条腿扔出去。更别说你还吃霸王餐,两只手糟践了我场子里的姑娘,两只手都给你斩断,你信不信。” 第六百七十四章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把狠话一放,两个保安就很配合的把张猛的两只胳膊摁住向后一扯,这架势有一种只要我发话,刀都不需要拿下来,这两人现场就给张猛把胳膊卸了。 张猛顿时被吓唬住了,我可能是开玩笑的,但那两个保安却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气焰顿时熄灭,有些惊慌看着我说道:“你,你以为你现在有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摊开双手,露出坦荡地笑容。 张猛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沉闷得像是苦瓜似得,我以为他终于醒悟,明白了所谓女神,也只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可没想到,他竟然傻乎乎地说道:“你可以叫人打我,但是你要放过冷烟,不许逼她做这种叫人不齿的勾当,要是她欠你的钱,我可以替她还。” “真是痴情,只是没想到大学四年你没把郁冷烟追到手,毕业后的三年,你也是毫无进展,看来痴情注定要被无情伤。”我看张猛真的是对郁冷烟一片痴心,顿时也不想再戏弄他,不过是一可怜人罢了。 我故意顿了一下,等到菲菲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又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我从中抽出一张简历看了看,才继续开口说道:“你的冷烟并没有欠我的钱,我也不放高利贷,我们这的姑娘,都是一个月前招聘的,郁冷烟是自己来应聘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张表格里,都是郁冷烟自己写的东西,你拿去看看吧。” 我把简历放在办公桌前面,张猛听到那张纸上是郁冷烟写的,连忙挣扎着伸手去拿,但被保安拖着根本够不着,我给保安使了个眼色,张猛这才如愿以偿的拿到郁冷烟来应聘时填写的简历,那上面有郁冷烟自己填写的一切信息。 “她结婚了?不可能,我一直有跟她保持联系,也经常约她出来见面,怎么会不知道她结没结婚,你骗我。”张猛的眼睛只扫过几行,便彻底的被上面的信息给震住,整个人失魂落魄,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敢相信。 我挑了下眉,语气不耐地道:“蠢货,就算她没结婚,也只是把你当接盘侠预备役啊,你看不见最底下那一栏写的什么?” 最底下一栏,我刚才匆匆看了一眼,那是要求来应聘的女人填写自己之前有没有做这一行的经验,以及在哪做过。 大部分女人顶多填写的就是有过从事经验,一年或者几年显得经验丰富,又或者写刚从事不久,没准儿还能被当做新人捧一下。 但是郁冷烟的这一栏可是丰富至极,连我看了都有些惊讶,郁冷烟从事这一行竟然有六年的时间,呆过的场子不下十个。 这么经验丰富,看起来都可以当妈妈桑了。 张猛看到最后一栏比我的反应要夸张得多,整个人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脸色涨红宛若窒息之人,两手快要把那张a4纸撕碎,喉咙里发出低吼:“从业经历?不,这可能,冷烟她怎么可能去过那种地方工作。” 我冷笑了两声,扭头对菲菲说道:“菲菲,去把郁冷烟叫进来。” “她现在叫烟儿小姐,不过你真的要让他们两个当面对质吗?我可不想损失一位这么优秀的姑娘,现在外面还有好多客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呢。”菲菲不知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在张猛的面前刺激他。 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去吧,把烟儿小姐叫进来。” 菲菲点点头,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郁冷烟就站在门口,恭候多时。 郁冷烟进来后,张猛方才还如同陷入绝境一样的脸色,瞬间好转了许多,他痴痴地望着郁冷烟,喊了一声:“冷烟。” 郁冷烟始终斜着脸,不直面张猛,张猛又以为这是被我逼迫的缘故,瞪了我一眼,旋即说道:“徐远他是不是逼你了?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我来替你扛。” 然而郁冷烟理都不理他,向前两步,仿佛不认识我一样,言语间都是对顶头上司的敬畏,躬身道:“老板,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真的跟他不熟,希望老板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冷烟,这些话是不是她逼你讲的,徐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为了挣钱,连学姐也不放过。”张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自己心中守护七年的女神,竟然在祈求我给她一个出卖身体的机会,整个人瞬间崩溃,丧失理智地冲我怒吼,并且企图扑向我。 但被两个保安眼疾手快的制住,并按在地上。 我从办公桌里面走出来,站在郁冷烟面前瞥了她一眼,然后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张猛说道:“这跟我的良知有什么关系,你是真傻啊,究竟是我为了挣钱不放过你学姐,还是你学姐想要挣钱才不愿意走?” 张猛继续挣扎,接下来便遭到了保安护主的举动,一脚狠狠的踩在他脸上,嘴角顿时渗出血来,他气喘吁吁地道:“我才不相信冷烟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够了!”郁冷烟一直表现出不愿意与张猛熟悉的样子,仿佛是害怕受到牵连,但不知怎么,突然间情绪爆发,手中的lv包包猛地朝地上一扔,正好砸在张猛的额头上,尖锐的一角刺破了张猛的皮肤,此刻他的脸上如同一幅抽象的彩画,透着一股血淋淋的凄惨。 在场众人都楞了一下,但却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郁冷烟情绪激动地指着地上的可怜兮兮的张猛喊道:“张猛,你可不可以不要天真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他是徐远,黑白两道都要卖他面子的人,你现在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大闹,他没有把你腿打断都是看在同学的旧情上,你是不是要害得我也丢了工作?” 郁冷烟这番话就已经够狠的了,但我没想到她还没忘记补刀。 “我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不爱你就能纠结到死,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郁冷烟满脸厌恶的表情看了张猛一眼,然后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泫然欲泣地对我说道:“对不起,老板,我给您添麻烦了,我会自己收拾东西走的。” 菲菲见郁冷烟真的要走,推了推我的胳膊,希望我开口留人。 对郁冷烟这样的女人,我自然谈不上好感,不过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这么一个女人当朋友未必好,但她的姿色的确是上等,也有一套勾人的本事。 正好菲菲有意,我也顺便满足她,开口喊住郁冷烟:“等等。” 郁冷烟单薄的身形一颤,缓缓转身,这柔弱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这件事与你无关,菲菲带她下去安抚一下。” 郁冷烟终是不敢拒绝,浅浅点头,菲菲一脸笑意走过去,带着郁冷烟走出办公室,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回头,冲我抛了个媚眼,似乎是作为我没有拂她心意的报答。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妖精,见我身体好全了,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勾我心里的那团火,看来她也是忍了许久。 我转过头,神色一正,冷眼盯着张猛,“张猛,郁冷烟说的话你听清楚了?” 张猛无动于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恍惚。 “没听清楚就好好想想,反正你现在有大把时间,叫人帮他算下刚才在那边打闹时造成的损失,这笔钱他来付。”我指了指其中一个保安说道。 那保安出去后,很快进来,带着一个男服务生,服务生胆子挺大,进来就开始说事。 “老板,这位先生一共打碎两瓶轩尼诗xo白兰地,89年的罗曼尼·康帝,三只特制高脚杯,两只香槟杯,一个烟灰缸。” 我看到张猛的眼皮子颤抖了几下,显然是回过神来了,不过是在装傻,于是我替他开口问道:“一共多少?” “一共是六万八千四百八十八人民币。” “什么?!”张猛一听到这夸张的价格,顿时装不下去了。 我没搭理他,只是对服务生吩咐道:“去把酒的发票找给他,杯子就抹了,算在我头上。” 服务生退了出去,张猛抹了抹嘴角的血,脸色惨白地说道:“我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姚涛叫你们来的时候,只是让你们来吃酒席,几时说过免费让你嫖小姐了?上了二楼都是要钱的,你现在跟我装无辜有用?”我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 张猛深吸了两口气,艰难地道:“我全部存款只有两万。”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接受欠条,当然,你现在没钱可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借高利贷,我虽然不贷,但现在场子里有的是人做这个生意。” “我不会借高利贷的,那就是跳不出的深渊,你别想害我。”张猛对这点倒是看得清楚,高利贷的确碰不得。 而我见张猛说出了正确答案,脸上便露出笑容,说道:“那就第二个选择,劳力偿还,正好我这招保安。” “你要我给你打工?”张猛两眼怒瞪,狠狠地呸了一口道:“不可能,休想,我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你只有这两种选择,对了,那个珠宝店老板的伤你自己负责,我听说他家里也有道上的人,你把他揍了,出了这个门会遇到什么实在说不好。” “而且,如果给我打工就是同流合污,你的女神倒是很乐意如此。” 说完这话,我直接起身离开办公室,让张猛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要去见见那个珠宝店的老板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我也不想忍了 发生在张猛和那个珠宝店老板之间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对于道上的人来说,见得最多的就是冲突,以女人为冲突爆发的因素最多,要不怎么叫红颜祸水呢,所以这件事只是让部分客人分了下心,很快就再次投入到享乐当中。 场子里的小姐玩角色扮演投入得很深,将客人也仿佛带入了角色当中,不再是低俗的想着直接开房,粗鲁把这些娇艳欲滴的姑娘们直接摁倒在床上,反倒是跟她们一杯又一杯畅聊起来,谈起了人生理想。 看到这一幕,我心甚慰,今晚的酒水销量,妥了。 由于张猛和那个珠宝店老板引发的事情对会所而言没什么影响,所以本来还抱着想要小小的惩罚一下那个珠宝店老板的心思也顿时消失不见。 我从办公室出来后,便看到那个珠宝店的燕老板在两个壮硕保安的陪同下,跟两个年轻貌美,气质冷艳的姑娘,战战兢兢地喝着酒,两个美女敬他酒,却被他如同吞服毒药一样,脸色极其难看地咽了下去。 我略微有些诧异,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斜对面,菲菲正和郁冷烟坐在一块儿,两个女人手拉着手不知道在说什么,聊得似乎还很投机。 难怪这个燕老板的脸色如此难看,恐怕他是以为郁冷烟被我或者菲菲看中了,有些后怕吧。再加上本来他就给我惹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这两者加在一起,他才如坐针毡,哪怕左拥右抱,也石更不起来啊。 我出现在灯光下,两个保安很快就发现了我,一人一边直接把瘦小的燕老板像拎小鸡一样拎过来。 “老板,他不想喝酒。”其中一个保安闷声闷气地道。 “燕老板不是不想喝酒,而是你们把燕老板吓到了。” “额,是吗?”两个保安对望一眼,松开了瘦小的燕老板,燕老板看到我,两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燕老板在害怕什么?”我笑着把燕老板扶了一把,说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我还是有些责任的,之前打碎的东西,我愿意双倍赔付。”燕老板显然不太相信我空口白话,坚持说道。 我轻轻摇着头说道:“打碎的东西已经有人赔偿了,燕老板没必要这么害怕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在裕丰路,我们不还是合作关系么?” 所谓合作关系,当然指的是宋进会每个月收取裕丰路各个商家的保护费。 燕老板把这话听在耳朵里,理解为敲打,神色更加显露出惧意,连连点头道:“徐老大说的是,我们还是合作关系,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燕老板就要走?”这个珠宝店的老板,实在挺没意思的,让我想起了我酒吧的经理严秋,一个姓严一个姓燕,没准祖上是一家。 对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哭丧着脸道:“徐老大,我现在这样子,实在没心情再玩下去,明日我一定来捧场。”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没再为难,坦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燕老板慢走,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送一下客。” 燕老板走后,我回头正好发现菲菲和郁冷烟也分开,郁冷烟往电梯那边的方向去了,菲菲朝着我走来。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开口问道。 “你不是叫我安抚一下她吗?我当然聊些她喜欢的话题咯。”菲菲走过来,落落大方的挽着我的手,也不怕人说闲话,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挽着我走到围栏处,和之前一样,一起俯瞰着楼下热闹的画面,那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比如呢?”我对菲菲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并不介意,她无法跟我内心深处的女人比较,也不会轻易的再因为她们而吃醋,但是她却不希望另有女人再来勾引我。 菲菲笑道:“比如说聊聊夜色的背景啊,跟她细说一下吴家有多大本事,然后说说你现在发达了,认识了很多富家子弟啊,留在这里没准有一天还能通过你搭上一条线,跟真正的富家子弟在一起,就算不是结婚,被长期包养也不错嘛,她表示很赞同,听了很开心。” 我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扭头瞪了她一眼,道:“你不去搞传销真是可惜了。” 菲菲嬉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是骗她的吗?” 我的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沉重起来,道:“你不会真的打算帮她吧?我跟她压根没说几句话,这点交情连同学都算不上,况且,我很不喜欢她。” 菲菲也不以为然,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先把她晾在一边吧。” 看到菲菲也没有真的把郁冷烟当一回事,我心里就放心了。 我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菲菲没有跟上来,声音却从背后传来:“你去哪里?” “回办公室。”我淡淡地道。 菲菲玩味地调侃道:“那晚上我还要不要加班呢?” 我哼笑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后面晃了晃,道:“老板不发话,你别想休息。” 菲菲就是砧板上的肉,怎么都跑不掉,只等什么时候想吃,便好好的调配一下味道罢了。 但是人都是这样的,新鲜感、初体验,这两样东西往往更加致命,食物也是同理,绝大部分人虽然会因为习惯了某种口味,而一直乐此不疲的吃,但偶尔也会想要尝一下其他品种的滋味是怎么样的,至于最后沉迷于哪种,就看哪一种口味更符合自己。 我想到正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待着的吴文姬,心里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脑子里冒出一个个歪点子,都是想着怎么吃掉这个时而傲娇,时而乖萌的女人。 但是等电梯上了五楼,我才想明白,自己真的想多了,吴文姬对我就算不是千依百顺,但也算是尽可能的满足我。 为了给她的男人面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吴老爷子明知我暂时不会娶吴文姬的情况下,还过来给我捧场。 这种事情她都肯为我做,可见她已经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倒是我之前还一直犹豫不决。 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我们多少次擦枪差点走火,吴文姬都不是态度很强烈的要停止,只要我姿态稍微强硬一点,吴文姬内心深处那点抖m人格必然会发作,半推半就的被我吃掉。 只是我一直在压抑着,不敢完全释放自己的感情,又不愿纯粹的只是肉体上的占有,所以每一次吴文姬表露出拒绝的意思,我都停止,就是因为不想伤害她,不想将来她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是不美好的。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我打开门进去,却发现沙发上,乃至整个办公室里都没有看到吴文姬的身影。 “文姬?” 我一开始还以为吴文姬是不是走掉了,毕竟她还要去送她母亲上飞机,可是我转眼一看,发现办公桌后面那扇通往卧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我走过去拉开门,发现吴文姬竟然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像是睡着了。 我脱掉鞋子,轻手轻脚的进去。 站在床边,我看着吴文姬睡时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时的高冷,多了几分少女般的青涩。 地板是非常干净的,我坐在地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吴文姬,一时心喜,忍不住伸出手动作轻缓的顺着她的青丝一抚而过,如此反复,像是在摸宠物。 但没摸几下,吴文姬就缓缓睁开了眼,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动作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吴文姬依旧躺在床上,侧脸对着我说道:“只要不是睡得太沉,谁被你这样摸都会醒的。” “我动作很轻啊。”我有些无语地说道。 吴文姬嗔怪地白了我一眼,道:“就是太轻了,所以才跟挠痒痒一样。” 收到这样的眼神,根本不需思考,一律当做勾引处理。 “那这样的话,就不会痒了吧。”我坏笑一下,直接从木地板上起来,翻身上床,把吴文姬翻成正躺着,面对着我,我的手顺着她耳侧的青丝一路下滑,带着些许力道,似摸似揉的一路滑落下去,直到她的美臀处才停下,占尽了便宜。 一路摸下来,我这才发现,吴文姬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一只手捂着胸口,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我笑的更加邪恶了,冲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移动嘴唇到了她胸前,“你捂着胸口干什么,这里也痒吗?” “徐……” 没等吴文姬完整的叫出我的名字,我的嘴唇便落在了吴文姬细腻的肌肤上,软软的,好想咬一口。 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下嘴,因为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万一吴文姬还没准备好,那样就很尴尬。 吴文姬轻轻推开我,但脸上并无不悦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在拒绝,而是认真地拷问道:“徐远,你真是太色了,你想干嘛?” 我吊儿郎当地笑说道:“我想干什么,这还不明显么?我想吃了你。” 吴文姬也傻笑了一下,道:“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我微微一愣,总觉得今天的吴文姬,和往常不太一样,但没有深思下去,只道:“其实每回我都忍不住,要不是一直有意外的事情打断……” “今天不会有意外的事情打断的,对不对?”吴文姬笑着伸手,从床头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然后按下了关机键。 我整个人都震惊了,愣愣的看着吴文姬,脑子里完全被吴文姬的这一句话和这一举动给弄得乱七八糟。 她这是,决定了?! 终于决定给我了么。 手机关机,吴文姬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都拉下去,脸压在她的青丝上,传来阵阵芬芳,耳边传来吴文姬带着浓浓喘·息地声音:“我也不想忍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桃花源记 “那就都别忍了。” 我从外套中掏出手机,做着和吴文姬一样的举动。 今晚,绝不让任何事情打断。 我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吴文姬修长的两腿旁边,抖了抖肩,脱掉了外套,吴文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俏嫩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接下来要发生的情景,是我们曾经想做却又没能完成的。 吴文姬仅仅只是看着我脱衣服,便有些紧张和激动,还有些兴奋,总之是矛盾极了,她就躺在那里,被紧裹地胸脯便起伏个不停,像是里面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我俯身下去,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手却摸到了她紧张到攥紧的五指,然后一根又一根的剥开,她手掌心的汗水被我轻描淡写的擦过,然后每一根手指都从指缝中穿过去,十指紧扣在一起。 吴文姬心神俱震,竟然在此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声音微弱到仿佛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哪怕已经做了决定,可知道接下来就要真正去面对第一次,她还是万分紧张和心慌。 我知道越是这样,越不可操之过急,我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一边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说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全部都是你。”但吴文姬的回答却证明我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失败,不过我听在心里却满满都是感动。 我把手开始往下放,嘴上继续若无其事地说话:“那你有没有想起你叫嚣着要给我一个教训的那次?” “想起来了,结果反而被你欺负了。”吴文姬回答道。 “就像这样。”我的手钻进裙底,顺势向上攀爬,偶遇一座陡峭的山峰,去势顿时止住,便在峰顶稍作休息,顺便活动一下。 吴文姬的那里最敏感不过,被我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拨,更是感到情怯,羞涩地咬着下嘴唇道:“对,就像这样欺负我。” “可这还不够。”我感觉到吴文姬的身体已经放松,不再那么紧绷着,我的手便从吴文姬的臀后,慢慢的向下移动,尽情的游走。 吴文姬浑身如同触电一般,半点力气没有,软软的仰躺着,檀口微张,身上的温度慢慢升高。 我看着吴文姬杏眼迷离的样子,按捺不住,一心二用的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吴文姬浑身一颤,自觉的闭上眼,搂着我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 身上的长裙在情迷之中被解开,我的脑袋也慢慢挪了下去,肆意的游走在她身上的丰腻处,吴文姬浑身酥软得像是一滩水,根本无意抵抗。 吴文姬健康并且充满活力的身材,在长裙褪去后彻底的展现在我眼前,但我并没有一眼看尽,反而是细细的观察,视线随着嘴唇而移动。 忽然,一幅绝美的景象出现在眼前,让人忍不住吟了一首诗。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此刻我做的就是渔人所做的事情,复前行,欲穷其林。 吴文姬此刻根本就是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反抗,甚至还有些享受,嘴里偶尔发出几声浅吟低哼,婉转动听如天籁。 良久,吴文姬忽然夹紧双腿,两只胳膊也突然抱住我的头,声音软绵绵地道:“坏人,我已经适应了……你来吧,别再挑逗我了。” 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吴文姬杏眼迷蒙的样子,整个身子挪动上去,和吴文姬激吻在一起。 心底的欲念已经压抑到了极限,仿佛有一团火从我身体里炸裂,将我整个人撕碎。 片刻后,随着吴文姬的一声闷哼,指甲狠狠的嵌入我后背的肌肉里。 云雨过后,初经人事的吴文姬浑身无力,仿佛虚脱了一般,把头靠在我肩窝里,脸上还有方才激情过后的余韵未退,杏眼迷离,双颊绯红,看着煞是好看,让人心中忍不住一动,又打算做点坏事…… “徐远,你是我的了。”吴文姬紧抱着我,一只手绕过我的脸,捏了捏耳朵,仿佛是在宣告主权。 老实说,这种被自己喜欢的人占有的感觉并不算差,不过怎么说刚才率先在战场上求饶的是她,为什么就一点不给战胜方面子呢? 这个念头刚刚从我脑海中闪过,吴文姬就心有灵犀般说道:“我也是你的。” 我嘴角微微一翘,翻身将吴文姬压在身下,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眸子,大概是两人刚刚才融合为一体,吴文姬立马就察觉到我的心思,眼中闪过一抹羞涩,道:“你……还想来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揉在了她坦荡的胸前,俯首,嘴唇如点水一般亲吻着她的肌肤。 刚刚吴文姬在我的一轮进攻下就已经丢了三次,新橙初破的她哪里经得起再战,只是一味的求饶:“不要了徐远,我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我也没有强迫,抬头轻轻在她唇上一点,道:“把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我爱听。” “哪句话?”吴文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笑着说道:“你是我的。” “不对。”我摇了摇头。 吴文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盯着我看了几眼,深情中带着一丝羞涩,说道:“我是你的。” “这样好了吧,我真的没力气了。” 话音刚落,‘我’便露出了真实的面目,狰狞而恐怖,立于桃源洞涧外。 吴文姬发现这变化,脸上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愤愤地道:“骗子,大骗子,为什么我就是说一句话而已,你就有反应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作何解释,总不能说,因为你那句话满足了我的征服欲,所以才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吧?那样的话,以后再想有这种体验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事实上我虽然身体上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但心里却极其满足,仿佛今天夜色开业时受到的所有追捧,在满足虚荣心这一块,都远不及得到了吴文姬。 我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很认真地问道:“今晚,能不能不回去?” 无论是床单上的落红,还是吴文姬的那句,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都让我想要万分的珍惜她,岂会强迫她做,心里想着今晚好好的抱着她睡一觉倒是真的。 但我现在挺着长枪问这句话,显然只会引起吴文姬的惊慌,她羞愤地道:“你是不是怪物啊,打算欺负我一整晚么?” 我失笑摇头,翻身下来,躺在床上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应该休息,最好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息我才安心。” 吴文姬这才明白我的心意,虽然还是不太敢招惹和触碰我下面,但是上身却紧密的贴了过来,轻声说道:“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能站起来了,我妈今晚就走,我不能不去送她。” 提起金含玉,我张了张嘴,又想到吴立人对我说的那番话:既然你现在不打算娶她女儿,又何必在意她是否看好你? 本来还打算跟吴文姬聊聊她母亲的事情,也因为吴立人的这句话而放弃。 “我跟你一起去。”我把吴文姬紧抱着说道。 “不行。”吴文姬脸色顿时一变。 我猜到她的心思,皱眉道:“你以为我不去,阿姨就看不出来你的异样吗?” 吴文姬咬着下嘴唇道:“那也不能让你去,我一个人面对我妈还好说一点,你要是跟我一起,到时候我妈说你几句,我帮谁啊?” 我也坚持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如果你担心我跟阿姨不合,大可不必,她是你的母亲,再怎么样我都不会跟她争吵。” 谈话一下子就陷入了僵持,我跟吴文姬的态度都很坚定。 最后还是吴文姬先败下阵来,温声细语地道:“亲爱的,我可以应付的,你可不可以对我多抱有一点信心?” 吴文姬都已经如此放低姿态恳求,我终究不好拂了她的意,道:“既然你不想我跟阿姨碰面,那我送你去回去总可以了吧。” “好。”吴文姬点点头,笑得十分开心。 吴文姬又躺着歇息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找自己的内衣,到底还是经常锻炼的身体,虽然依旧无法完全满足我,但是体力恢复得很快。 她反手扣bra,一边扭头望了我一眼,道:“看看几点了。” 我把手机拿过来,刚一开机,甚至没来得及看时间,便看到了数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而且都来自于同一个号码。 我看到那个号码是卢刚的,顿时眉头紧拧,他这么急着找我,难道是去城西的事情出了变故? 我点开了一条他发给我的短信。 “远哥,我们被埋伏了,林家串通了张昌兵,方豪那个王八蛋带着几十人就躲在万尊二楼,我们进去就被包了饺子,整个一二楼都是空的,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最后我们只有不到一半的弟兄冲了出来,他们手里有刀片,弟兄们实在打不过,远哥,想办法救救弟兄们。” 第六百七十七章 无理取闹 我读完短信,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我直接拿着手机起身,走出房间,吴文姬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刚想开口,却因为看到我的脸色而闭上嘴,她知道每当我沉默不语,面色沉冷时,最好的选择是不要随便开口。 然而自从看到那条短信的时间后,我就冷静不下来,因为那条短信是九点二十发的,而现在已经是十点整。 卢刚被人埋伏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并且现在都没有报平安的短信,情况非常不妙。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犹豫,直接照着卢刚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短信中卢刚说到他被方豪的人设伏,我就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方豪是张昌兵的义子,而张昌兵又是人称二哥,曾经唐德雄称霸z市的地下世界时,他便是唐德雄的左膀右臂,唐德雄后来退出江湖,在sh市洗白上岸,而张昌兵也同时隐退,虽然在唐德雄金盆洗手后,z市的老大变成陈二飞,但张昌兵的江湖地位仍旧没有下降分毫,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陈二飞上位后烧的三把火压根就没有波及到张昌兵及其势力,这在无形之中也为张昌兵造势,稳住了他江湖二哥的名头,在其退隐江湖后默默发展的过程中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但是直到几个月前我才知道,原来张昌兵和唐德雄仍有联系,夜色原本是唐德雄的产业,唐德雄离开z市之前,将夜色的股份一分为三,张昌兵、杨素、莲姐各一份,在几个月前杨素的那份就被我夺来,莲姐的那份也在我手,只剩下张昌兵手中那一份还未得手,只要我再得到张昌兵手里的那份,夜色就要正式姓徐了,这也是张昌兵为什么几次三番和我作对的根本原因。 虽然张昌兵几个月前未能得手,还因为义子方豪被我设计抓住,以此要求张昌兵自动让出股份,但是实际上我也知道张昌兵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我还是疏忽了一点,张昌兵不是蠢人,他自知一己之力难以将我斗垮,竟然跟林国富私底下联手合作了。 毕竟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联起手来,只能是因为想要对付我这一个共同目标了。 如果只是单独的面对林家,或者是张昌兵,在我彻底收服宋进和阿龙之后,并不会感觉到压力,但是此刻,我却感觉到有些棘手。 林家很有钱,但短板是光头凯这个家伙的江湖地位一般,能用的人不过是靠钱收买到的一些烂打仔而已。而张昌兵正好弥补了林家的这一缺憾,在张昌兵为义子重出江湖而摆的宴席上,不仅请到了z市道上的大佬,竟然连x市的大佬也请到了,可见他的江湖地位之高,号召力之强是我完全无法相比的,哪怕今日夜色开业的盛宴,道上前来道贺的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而已,为我撑起场面的纯粹还是白道上的人。 电话接通了,但里面却没有声音,还是我先开口:“喂!” “远哥,是我。”卢刚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是虚弱。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还是卢刚接的电话,至少暂时是安全的,我接着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话音刚落,紧接着,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就变了一个人,语气阴冷地说道:“你的小弟现在在我手上,哈哈哈哈,徐远,我等你的电话可等了很久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眼神转冷,道:“方豪。” 卢刚还是没能跑掉,并且落在了方豪的手里,这对我而言是个相当糟糕的消息,哪怕是落在林国富手里,事情都还好说,但是落在方豪手里,我甚至不敢确信卢刚现在还是完整的。 方豪此人,行事作风皆是草莽气息,而且性格乖戾,难以掌控,远不似林国富那样的生意人好说话,再加上几个月前他落在我手里时,我用过一些极端的手段,差点废掉他的十指,他现在一定心存报复之心。 方豪嘿嘿怪笑了一阵,道:“没错,就是我。” “你要怎样。”我沉声说道。 “徐老大这话说得,我能怎样啊,谁不知道你徐远现在是吴家的准女婿,整个z市谁敢得罪你。”方豪阴阳怪气地讥讽一句,一点儿不往正事儿上带。 我声音冷漠地说道:“我没兴趣听你废话,如果这件事是张昌兵做主,你最好是闭上你的嘴,让他来跟我谈。” 方豪也因为我话里的不屑而恼怒,道:“哼,有了靠山是不一样,不过姓徐的,我劝你这次最好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找万尊麻烦的可是你们,别说你们上头有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想找吴家帮忙,我看你他玛怎么解释让人偷袭万尊的事情。” 这一次的确是被人抓住了弱点,主动对林家动手,再去找吴家帮忙的确不可能,毕竟林家和吴家的关系也不浅,就算不帮林家,可是也不会帮我去对付林家。 更何况,我很清楚外面盛传我是吴家准姑爷的事情,暂时还只不过是谣传,现在我请吴家帮忙,恐怕没那么大脸面。 既然如此,只能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了,我眯了眯眼睛,语气低沉地道:“划出道来吧。” 方豪说道:“你手下十个人全在我手里,你要是想要他们完完整整的回去,今晚十二点,我们城西澴河口见,你若是不来,或者报了警,那就自个儿去河里捞麻袋吧。” 十个人?难道落在方豪手里的,是卢刚、三金还有章鱼他们这些夜色的老人? 他妈的!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张昌兵这个老王八蛋算的可够深的,如果被抓的是宋进手下的人,还不是那么关键,但如果落在方豪手里的是我从夜色带出来的弟兄,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弄回来了,否则这件事传出去,足以彻底摧毁我在道上的名声。 方豪对我的沉默不以为意,反而恶意满满地补充了一句:“这么大冷的天,人在麻袋里被丢到河里去,不出一分钟就会窒息而亡,就算闭气时间长,也会很快因为冰冷的河水而抽筋,最后沉入河底。”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不去,就凭这个电话录音,你和你干爹也完了?” 尽管我知道自己请不动吴家,但是方豪和张昌兵却不这么觉得,所以我故意说这句话,就是打算抬吴家出来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有多少筹码。 但方豪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仿佛也有些忌惮,但开口时,语气突然一变,充满自信地道:“或许吧,没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你大概可以试一试,不过你以为我会没有防范吗?我不会再大意了,我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斗。” 我不屑地冷笑道:“我会让你摔第二次跟斗的,而且让你再也爬不起来。” “哼,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虽说我在电话里放下了狠话,但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 此时,通往卧室的门被拉开,吴文姬就站在门口,还是来时的那身裙子,整个人却仿佛经历了一种蜕变,她细心守护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在今天给了一个叫徐远的男人。 这不仅仅只是一次身体上的交融,而是意味着这个女人从心理上,把这过去的二十多年所有的一切,一股脑的全都交给了我。 从今往后,她的回忆里便深深的打上了专属于我的烙印。 我亦如是。 但遗憾的是,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个日子,我不能做到完美。 方豪的这通电话,让我无法继续再流连于儿女情长。 “……”我和吴文姬静静地对视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温柔,像是妻子守望丈夫的眼神,分明此时近在咫尺,却带着浓浓的思念。 我起身缓缓朝吴文姬走去,在她身前停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吴文姬在里面穿衣服时便已经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声音,虽然具体什么都没听到,但却察觉到我一定遇到什么麻烦。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再给你拿件大衣穿着,外面凉。”我抱住吴文姬,用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感觉没什么温度,有些冰凉。 吴文姬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想到刚刚还答应要亲自送她回去,但此时卢刚那边出了事,情况紧急,我必须要尽快想出解决办法,还要调度人手,顿时感觉分身乏术,我犹豫了一下,说话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待会我派人送你回去,嗯?” 这句话就真等于是不打自招了,把吴文姬那点半信半疑的心思彻底打消,吴文姬露出一副很勉强地笑,手撑在我的胸前,轻轻推开,道:“真的出了大事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我知道吴文姬这是有些不满了,在跟我闹情绪,如果不是因为要送她母亲去机场,她这时候应该会希望多抱我一会儿,而原本答应她亲自送她去机场的事情现在也办不到,刚刚失去宝贵的第一次,有些脆弱的心灵还没得到温养,便有些冷落的意味,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女人在这个时候,通常是最需要呵护的,她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是想知道在男人心里的分量,以及这个男人会容忍到哪一种程度。 第六百七十八章 冬日骄阳 我伸手捧着她的脸,笑眯眯地哄着她说道:“真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亲自开车送,好不好?” 吴文姬没有打开我的手,便是一种默许的态度,我又把她抱在怀里,希望能用体温传递着我的心意。 但女人的心思不是那么好猜的,很多时候我只不过是在自以为是的猜测,却与事实完全相反。 吴文姬有些不领情地再次推开我,有些委屈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她就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伤感地说道:“我都觉得把自己给了你之后,变得有些不懂事了,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真没什么事。”我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哄她,因为这说起来,竟然是我第一次,得到一个女人宝贵的第一次。我的肩膀上已经感觉到了责任,因为我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看到她难过我会心疼。 吴文姬突然伸出拳头发泄似得砸在我胸口,大声说道:“就是有,这世界上只有我最清楚你这幅神态是什么意思,你遇到事情就知道一个人扛,你又不是超人,扛什么扛啊,我现在是你的女人,这你都要瞒着我。” 我不敢强硬的阻止吴文姬继续捶打我的胸口,因为我担心在较劲中不小心伤到她,一边默默承受,一边坦白:“卢刚出事了,道上的事儿,这次不能让你帮我了。” 吴文姬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披头散发把头杵在我胸口不动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别担心我,我能解决。”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跟你闹。”吴文姬小声的抽泣着,双肩忍不住的颤动,说道:“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我害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也许吴文姬刚才发泄似得捶打看起来的确有些无理取闹,可说到底,不还是不希望我涉险,不还是为了我好吗?我为此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反而只想更加珍惜,我抱紧吴文姬,吻在她的额头上:“我会带上大盛,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吴文姬拼命地摇头,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流,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手链,璀璨晶莹,看得让人心疼。 吴文姬曾经的短发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我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坚强,女人也可以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那时候我甚至经常还在背后说她是霸王龙,一点儿不像个女人。 可是我错了,当她为我留起了长发,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的坚强后,她比别的女人更加柔弱,她也会伤心流泪。 我亲吻着吴文姬眼帘上的泪珠,眼眸深情地凝望着她,“那我向你保证,明天我会亲自开车去接你,然后让你亲身验证我是否全身都完好无损。” 吴文姬哭了很久,仿佛要一次哭个痛快,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理,我有些心急,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并没有去想卢刚的事情,我纯粹只是心急于心爱的女人痛哭不已,而我却无法让泪水断流。 我只好一直抱着她一动不动,终于,吴文姬的抽泣声止住了,她肿着一双眼睛,脸上挂满了泪痕,冲我露出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笑脸,道:“你去吧,我没事了,不闹你了。” “我先送你回家。”我没有追问她哭泣的原因,我想她既然一个人默默的哭,却不倾诉,显然没打算现在告诉我,所以我打算以后有时间再慢慢了解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吴文姬擦了擦眼泪,道:“不用,你随便派个人开车送我回去就好,你去忙你的。”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方豪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之前,而金含玉也是十二点的飞机,吴文姬也要赶着离开前去送行,所以我没有再多言,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卧室穿衣服。 吴文姬也走到里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别扭,显然那里还是痛疼难忍,总有一些伤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的。 我们都整理好了衣着,我牵着吴文姬的手,走出卧室,但吴文姬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停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吴文姬盯着床单上散落的桃红发愣,那一团红,像是冬日里的骄阳,照亮和温暖了整个世界。 她的侧脸有些忧伤,我看到她眼中的闪烁,还有右手的颤抖。 我以为她是在为了她失去的贞洁而感伤。 但我错了,而当我明白她这种忧伤情感的来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 …… 送走吴文姬,我回到夜色,直接来到二楼的临时办公室,刻不容缓地对两个手下吩咐道: “去把你们老大给我找过来。” 菲菲就在我后面,紧跟着我走进办公室,待关上门后,她面露疑惑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刚才我看到你送她走了,我还以为她今晚会留下呢。” 我直接无视掉菲菲那后半句话,转过身,面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去城西办事的人被张昌兵的人埋伏了,现在卢刚他们就在方豪手里。” 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还不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是我第一个知道的,宋进到现在都没找我,说明他还不知道他派去办事的人全栽了,估计还以为集合了这么多人,做着一举摧毁城西万尊的美梦。 菲菲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也蹙起眉头,道:“今晚不是去对付林家的吗?怎么张昌兵的人也插手进来了,这下麻烦了,如果林家和张昌兵达成合作,以张昌兵道上的人脉再加上林家的财力和白道上的关系,他们甚至可以跟陈二飞掰一下手腕。” 菲菲所言不假,如果林家真的和张昌兵达成合作,强强联手,的确是可以跟陈二飞掰手腕的存在,到时候z市的地下世界,恐怕会大乱起来。 我沉声道:“他们不可能长久合作,这次促使他们合作的理由,我想不外乎是夜色开业了而已,林家想要吃掉这个行业的整块蛋糕,先绕不过去的就是我这道坎,林国富跟我的矛盾是因为利益,无可调和。” “至于张昌兵……” 实际上张昌兵跟我并没有利益关系,他更多的还是在替人做事而已,真正的目的,绝不是想要争夺夜色的利益,如果他也是为了利益的话,绝不会几次三番试图破坏夜色,要知道那时候张昌兵还是夜色的股东,利益也有他的一份。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菲菲,神色有些复杂,带着未解的迷惑。 我一直都知道菲菲曾经是跟唐德雄做事的。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摇了摇头,不应该这么想的,菲菲现在已经跟了我,张昌兵怎么会对付我,又是什么时候有动作,她怎么会知道。 正好在这个时候,宋进闯了进来,他满面红光,嘴上甚至还有酒渍未干,“大佬,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便确信他压根就没有关注城西那边的事情进展,而是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得意忘形了。 我压抑着怒意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夜色开业很成功嘛,大佬,你怎么一副很吓人的表情,出什么事了?”宋进一开始还没察觉,反倒是沉静在整个会所的热闹气氛里,也跟着有些飘飘然了,但是当他仔细看清楚我眼中的怒意后,不由自主的站直了。 “我问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有什么事?”我翻开手机短信,直接打开卢刚给我发的那一条,放在宋进的眼睛前面,大声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收到。”宋进看完之后,一双窄小的三角眼此刻却瞪得无比之大,酒也彻底的醒了,额上冒着冷汗。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人却离宋进更进一步,咬牙切齿低喝道:“这是我叮嘱你去办好的事情,现在却是我先知道结果,你到底在关注什么!?” 宋进还从未见过我如此动真怒的一幕,即便是在我住院期间的那一次,都未曾有现在这么愤怒,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有些苍白的喂自己辩解道:“我还以为他们这么多人一定搞定了,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张昌兵这死瘸子,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要去城西搞事?” “问你啊,你到处布眼线搞侦查,现在却被别人反将一军。”我对着宋进发泄了一通,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半,但依旧感觉浑身燥热,我扯开衬衣领口的纽扣,转身回到办公室座椅上,大口的呼着气。 发泄完了,总该开始解决问题了,叫宋进过来当然不是纯粹为了骂他一顿,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但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当做儿戏,这么不看重,的确让人恼火。 宋进被我骂了也没觉得过不去,大概是知道这事儿他有责任,他拿出自己手机说道:“不行,我要给阿忠打电话问问情况,这小子怎么到现在一点音信也没有,张昌兵不可能这么大手笔,咱们可是大几十号人,他不敢做。”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我也想知道阿忠到底去哪了,就算是被埋伏了,但是阿忠的五十人,阿龙的三十人,卢刚的十人,岂会轻易被包了饺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阿忠那浑厚的声音传来:“老大……” 宋进一听到阿忠的声音还中气十足就开骂了,“你个王八蛋,你大佬兄弟被人砍啊,你现在在哪,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我正从市局里出来。”阿忠平时没被宋进少骂,所以也习惯了。 但宋进此时听到阿忠这淡定的话语,却像是点燃了他的怒火,“你说什么?王八蛋,老子叫你去城西搞事,你跑市局做什么?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跑市局去跟条子拼火力啊。” “我……”阿忠有些语塞。 我听到阿忠说他从市局里出来,便敏感的察觉到什么,而宋进现在也只是一味的对阿忠发泄似得谩骂,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站起身,一伸手道:“把电话给我。” “大佬要问你话。”宋进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电话里交代了一声,才把手机给我,嘴上还是对阿忠骂骂咧咧的,好像是不解气。 “阿忠,是我。”我接过电话。 阿忠对我的态度跟宋进不一样,因为不太熟的缘故,多了一些拘谨,“大佬,对不起,事情搞砸了。” 我问道:“为什么从市局出来。” “我们本来在万尊外面等着老大给命令要动手,但是老大让我们等等,说要加派人手过来,所以我们就让弟兄们下车先活动了一会儿,但是没想到突然来了一辆巡逻的警车,下来两个警察突然就说刚刚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要把我们带回去调查,还叫了派出所的增援,我当时就想城西派出所都认识我,不可能抓我,但没想到来的是市局的,直接把我们送到市局羁押了,本来我还想通知老大,但是手机当场就被没收了,直到现在才还给我。” 第六百七十九章 你仍然是唐德雄的人 阿忠的人被警察带走问话,出动的人偏偏是市局而不是城西那边的派出所,这绝不是偶然。 卢刚带着人和阿龙的三十人一起赶去支援,中了方豪的埋伏,然而现在只有卢刚他们被抓,阿龙还没有音讯。 最主要的是,对林家动手本来是我临时起意,唯一提前透露过的只有宋进,本以为会是一次成功的突袭,但偏偏却被对方提前预知做好了防范。 现在不是调查事情失败原因的时候,毕竟张昌兵自有一个安保公司,里头有能耐的人不少,如果真决定了跟林国富联手对付我,二十四小时派人跟踪或者盯梢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方豪在电话里跟我说,约我十二点之前到城西澴河口见面,卢刚还有其他弟兄在他手里,我不去他们就要抛尸沉河。”我吩咐他们关上门,只留办公室三人,这才说道。 宋进一听抛尸沉河,顿时就惊得跳起脚来,道:“他们敢,他们做这么明显,难道不怕蹲号子?” 菲菲却只是眼皮颤了颤,没有宋进那么大反应,但是脸色也没那么好,毕竟事情变得充满了血腥之意,远不似平常生意上的斗争那般温和,身为一个女人,还是不太乐意见到这种场面。 “抛尸不过是说的吓唬我们的,杀人他们肯定不敢,尤其杀的还是我的人,但是无法保证,卢刚在他们手里会不会遭到虐待。”我的心情有些沉重,除了卢刚之外,他还带了三金去了,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有告诉李祚盛。 三金是个不错的苗子,李祚盛跟我快半年时间,跟夜色的这些老班底也认识了半年,但仅仅只教过我和三金两个人打拳,如果三金在这次出了什么意外,我真的有些不好面对李祚盛。 “张昌兵为什么要插手呢?没得谈了吗?”宋进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上本就稀疏的头发,他现在也着急的很,原本这件事是可以办好的,但没想到他的手下却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我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菲菲一眼,然后缓缓移开,对宋进摇了摇头说道:“张昌兵始终跟我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虽然不是直观利益上的冲突,但是只要夜色还在我手里,他一定不会放手。” “那干脆从林家那边下手,如果吴家开口,林家大不了开些条件放人吧,不至于弄得这么难堪,总比亲身去冒险的好。”宋进急中生乱,想的点子也是相当差劲,我跟菲菲都轻轻摇头,压根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名手下恭声说道:“大佬,阿忠带人回来了。” 宋进不等我开口,连忙说道:“我先下去看看。”说完宋进便转身出去,走路的背影看着有些慌张。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我双手叠合成塔,眉头紧皱,脑海中开始琢磨着应对方案。 从林家着手,虽然面子上有些难看,但这并非是最难的一点,外界所以为我跟吴家好事将近,只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哪怕如今我已经跟吴文姬灵魂契合,但是我跟吴文姬和我跟吴家,这是两种概念,不可混为一谈。 更何况这件事说来还是我理亏,吴家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再者说,如果让吴老爷子知道我一边邀请他来参加夜色的开业剪彩,同时我又在算计林家,估计老爷子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虽然不知道林国富和张昌兵到底是怎么算到的,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这次真的让我感到棘手,而最主要的是林家现在摆出一副无关之人的姿态,把卢刚等人交给了张昌兵的干儿子,与我有旧怨的方豪手中,逼得我必须要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了。 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虽然我认为跟林家谈判不靠谱,但是这么晚了去约见方豪,我也不太赞同,虽然未必敢把你怎么样,可是方豪这个人名声不太好,上次我们那样折磨过他,他一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菲菲见我一副头疼的样子,叹息一声,走到我身边伸出青葱白嫩的玉手,轻揉着我额头,同时一边劝说道。 菲菲的身子离我很近,平坦却柔软得像是抱枕一样的小腹紧贴着我的臂膀,胸前的丰腻,几乎快要贴近我的脸庞,时不时的会蹭到,呵气如兰的气息,更是会顺着鼻息直接钻进心里。 菲菲的手法按得人很舒服,稍微按了一会儿,大脑便感觉轻松许多,甚至通透许多,我握着她的手慢慢放下来,说道:“我不会傻到逞英雄一个人去,我只是在担心,十二点的约见会不会又是一次调虎离山,或者另有所图。” “我现在已经无法小觑这些道上的人,他们往往比普通人心更黑,自然也更狠,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以前一直以为现在这个时代,不应该存在这种性质的东西,藏在阴影中的恐怖也不敢肆意妄为,但我错了,法律虽然逐渐在完善,但哪怕一丁点的空子都恰好让某些人有法可依,有漏洞可钻,对这些人来说,能惩治他们的不是法律。” “而是,比他们更加险恶的人心。”说到这里,我的嘴角忽然掀起一抹冷笑。 菲菲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有几分感慨,几分迷惘,还有一种‘终于等到你’的感觉,我想她并非不懂这些道理,她一直都知道这些,所以才在听我这番话后没有半点吃惊。 明白和亲口说出来不一样,至少我的内心现在就有以恶惩恶的念头了,曾经也有,但却没有支撑我行动的原动力,因为没有信念,但此刻我却突然想通了,跟这些人打交道,其实就跟一个月前拿枪指着我的人是一样的,他们都希望看到你死,只不过杀手不需要遵守规则,而像林国富和张昌兵这样的人需要遵守游戏规则,因为他们不愿意出局,同样的,我也不想出局,但游戏规则限制,能够当赢家的只有一方。 菲菲半蹲着身子,用手拂过额上的青丝,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抹苦涩地淡笑问道:“你想到怎么做了吗?”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脸色一正,握紧菲菲的手,眼神也透着一股威严。 “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我总不会看着你去冒险。”菲菲淡然一笑,似乎是不在乎我会让她做什么事,又像是猜准了我舍不得让她冒险似得。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我可能真的还要让菲菲冒一次险,虽然这个冒险和寻常意义上的不同,绝不是让她去闯龙潭虎穴,但是对她的影响应该非同一般。 我拉着菲菲的手,将她拉到我腿上坐着,丝毫不担心会被随时可能会敲门进来的宋进看到,菲菲有些惊喜,但惊讶明显躲过喜悦,手还撑在我胸膛上不敢太亲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像是随时准备从我身上起来。 等她转过头来,有些娇羞地问我:“干嘛突然这样亲近?” 我才缓缓开口:“我让你做的这件事,的确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菲菲盯着我的眼睛,发现了我眼神里没有半点说笑的成分,也认真起来,有些谨慎地问道:“说说看。” “我需要你给张昌兵打一通电话,约他见一面。”我看着坐在怀里的女人,她的妩媚是最先俘获我的武器,但当我知道她神秘的来历时,却总是下意识的保持着距离,直到她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在我身边时,她告诉我,她已经不再为唐德雄办事了,我才愿意从身心开始去接受她。哪怕没有考虑过爱情,但我跟菲菲却有着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也很有趣,经常也让人‘想入菲菲’。 菲菲顿时惊楞住,张着樱桃小口,反手指着自己,“我去见他?” “没错,你愿意吗?”我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太多温柔,只是面对公事时的严肃,甚至还有一点连我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审视之意。 菲菲眼中有些细微的慌乱一闪而逝,身子也有些僵硬,我放在她腰间的手感觉到她的整个后背都挺了起来,和刚刚轻松依偎在我身上的感觉截然不同,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乃至呼吸,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由紧张气氛带来的红润,道:“我,我愿意,可是我不太清楚,我去见他有什么作用吗?他甚至不认识我。” 我察觉到菲菲的变化,心中关于某个不想主动去提起的疑问,终于在她自己露出破绽的情况下,迅速占据了我的脑海。 但我看着菲菲娇柔的侧身时,却又狠下心把一切疑惑都甩出脑海,只关注眼下的问题,我抱着菲菲的腰,转动她的身体,直面着他,严肃而又冷酷地说道:“他认不认识你不重要,主要是你要认识他,他是唐德雄的人,你曾经也是,而且他一直跟唐德雄有联络,你应该有办法让他相信这一点,让他以为你现在仍然是唐德雄的人。” “你以这样的身份去见他,他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第六百八十章 谁是王? 菲菲可不知道仅仅只是一瞬间,我的内心也翻江倒海过,她只是有些不确信地望着我道:“可是他万一要是怀疑怎么办?毕竟他没有必要通过我来跟唐德雄取得联系,只要他跟唐德雄主动打个电话,我的身份很快就会拆穿。”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只需要你现在能见到他,暂时骗取他的相信就够了。”我依旧冷漠的摇了摇头。 菲菲看到我如此坚持的态度,自然知道我意已决,谁也更改不了,她像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狠心一般,有些伤感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脸去,出神的看着某处。 我看了看菲菲,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道:“果真还是不幸猜中了么?否则为什么会感伤,是因为终于真正的要面临向左或者向右的抉择吗?” 但这些心里话,我也仅仅只是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因为一旦拿到台面上说,那就如同对薄公堂,必须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可是这样一来,我很可能会失去菲菲。 我的语气不再那么生硬,温和了许多,说道:“我知道,让你这么做会让张昌兵,以及他背后唐德雄恨上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再想些其他办法,我不会勉强你。” “徐远。”菲菲抽了抽鼻子,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挣脱开我的手臂,从我身上下去站好。 “我去。”菲菲露出委屈而勉强地笑。 我也站起身,想要把菲菲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抱歉,我……” 但菲菲却后退了半步,偷偷擦了擦眼角,道:“没关系,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说。” 我不知道菲菲是出于什么用的原因不想听我多说,我还是开口道:“但是总有一些细节要告诉你,不然你去找张昌兵怎么说怎么做都不知道。” 菲菲站在原地不动,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上仿佛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道:“我不听,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是你别告诉我就是了。” 我眉头紧皱,完全搞不清楚菲菲异常的反应。 她怎么了?我并没有直接问出那句话啊,她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跟我拉开距离的样子? 菲菲低眉顺目地打量了我一眼,突然间转变态度,心思玲珑地她立即就缠绕到我身上来,也不害羞地紧抱着我的胳膊,整个都挤进她胸襟的丰腻中,带着点讨好和撒娇地语气说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狐狸精可不止是媚,还有狡猾,你不知道么?” 我被菲菲这前后颠倒的态度弄得有些头疼,可是她既然还能像平常一样跟我保持亲近,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好吧,那你先去准备一下,待会联系张昌兵的时候我让你叫你上来。” “嗯。”菲菲轻轻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妩媚动人的样子,仿佛没有受到我们刚才讨论那件事的影响。 临出门时,我看着菲菲单薄的身影又叮嘱了一句:“穿暖和点,外面冷。” “我看到你的甜心穿着你的外套走的,你是不是也打算给我披上一件?”菲菲回头冲我眨眼一下,狭长的眼角眯成一道缝,再加上白白净净的脸蛋,尖尖的下巴,这样一看果真是像个迷死人的白脸儿狐狸。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在柜子里,自己去拿就好了,那不是你给我买的嘛。” 菲菲轻轻地捶打了一下我的胸口,嗔怪道:“哼,没诚意。”但很快她就自己笑了起来,拿我和吴文姬打趣道:“不过我可比不上她那么金贵,她还是初经人事,比我脆弱多了,怎么样,终于如愿以偿了吧,心里什么感觉?” 菲菲虽然年纪不大,但无论是心思或者是身子,其实都已经熟了,眼光更是毒辣,很显然刚才我送吴文姬出去时被她在某处看见了,她也真是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吴文姬今天把初贞给我了。 虽然都是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但是被菲菲这样拿吴文姬打趣,尤其还是在问我什么感觉,我压根不好回答,轻轻在她的娇臀儿上拍打了一下,顺便就按在她的腰胯间扭转着她的身体,道:“别胡闹了,正事要紧。” 菲菲又回头夹着媚眼瞟了我一眼,这才甩着一头波浪长发扭着水蛇腰离去。 菲菲刚下去不到一分钟,宋进就带着阿忠来敲门,我在里面咳嗽了一声放声让他们进来,宋进就推着比他高接近两个头的阿忠进来,边走边在后面踹,道:“大佬,我把这蠢材带上来了,这次事情全坏在他手里,要是他们没被带走,方豪就算是设伏也没用,凭人数也踩死他们,现在他在这里,任凭发落。” 阿忠的块头跟李祚盛差不多,非常壮,但是不会有让人看到体型就产生恐惧的感觉,和他名字的风格有些像,没多少戾气,反而有些憨憨的感觉。 阿忠进来后对我鞠躬喊了声大佬好,但是宋进不满意,抬起脚就踹上去了,大声道:“跪下,捅这么大篓子你还有脸站着,你他妈脸长在哪里去了。” 阿忠被宋进用力踹了一下也仅仅只是稍微晃了一下,然后又站的四平八稳,但是却很顺从的,直接在我面前双膝跪了下去,脸上看不到任何异样的情绪,仿佛下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话啊,你是不是哑巴了,蠢材。”宋进其实看阿忠非常顺眼,但是现在毕竟做错了事,他要在我面前做个样子出来,于是很火大的骂着阿忠,而阿忠就低着头也不吭声。 “别骂了。”我皱起眉抬手制止宋进继续谩骂,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人,道:“阿忠,你先去外面,我跟你老大有话说。” 不知道是那几个字触动到了阿忠的神经,这个糙汉子立马抬起头来,跟背课文似得一连串的词语冒出来了,急吼吼地道:“大佬,这件事全是我的责任,请不要怪罪我老大,是我办事不力,我愿意接受惩罚。老大说您晚上要去城西赴会,我愿意当马前卒,有刀子我来挡,绝不会让大佬您伤一根汗毛。” 我一听就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是阿忠这种耿直的人想得出来的,也只有宋进这样在商场上沉浸久了的老油条才能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而且还不害臊,肯定是宋进刚才在底下逼阿忠背下来的,我没好气的瞟了宋进一眼,然后看着阿忠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好,有这个态度就够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再说处罚的事情,现在我跟你老大有些事情商量。” 阿忠偷偷看了宋进一眼,宋进瞪了他一眼,两个人跟做贼一样,交流着暗号。 最终阿忠还是被我赶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只有宋进和我两个人,他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刚才我没有惩罚阿忠,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口锅还是要落到他头顶上。 我却没心思对他解释这一切,只是按照计划开始布置任务,道:“我几个月前让你调查的张昌兵的底细,还有他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十分钟内,能不能拿到我面前?” 宋进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道:“能,这些档案我都放在天星,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我点了点头让他快打电话,等宋进跟天星洗浴城的人通过电话后,他这才问道:“大佬,你是打算擒贼先擒王?” 突然要张昌兵的资料,住址和联系电话,很显然这些事联系在一起,非常容易让人误解,以为我要绑架张昌兵。 我笑了一下,冷冷地道:“谁是王?你说张昌兵?他算个什么王,顶多是一只象,永远不能过河,并且看似步伐迈得很开,实际上身不由己,永远只能走那些重复不变的路,跳出去,然后再跳回来。” “那王是谁?”宋进对象棋也略懂,中国男人,但凡是有些岁数的,小时候难免会接触到象棋,对于基本的玩法还是知道的,所以听到我说的隐喻,他立马就追问这样一个问题。 “这里以前姓什么?”我撑在桌子上的手立起来,一根手指摁在桌上,问道。 “李……不对,唐?”宋进想了想,更正了一次答案。 我点了点头,宋进脸色猛地一变,手开始在身上乱摸,终于摸到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看着我道:“大佬,你不会是说,真正要对你动手的是远在sh市的那位吧?” “怕了?”我讥笑道。 宋进苦着脸道:“我不是怕了,关键是,你怎么招惹的两个,都是之前打败我的人呢?” 我伸手指了指宋进手里的烟盒,他识趣的走过来给我点上一根,我也吐出眼圈儿,说道:“吓唬你的,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唐德雄就算不满我鸠占鹊巢,夺走了夜色,但他现在鞭长莫及,哪里管的了这里的情况,你也不想想,换做是你现在混到风生水起,还会跟以前呆过的小地方上的人计较吗?” 虽然这番话全都是臆测,但宋进像是找到了心理安慰,点了点头道:“那当然看不上,人的眼界只会随着地位的升高而提高。”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现在我们要对付的,其实只是张昌兵和林国富罢了。”我点了点头,心里却陡然想到一个印象深刻的梦,在心中自语道:“除非我有一天去了那sh市,那才是他对我真正动手的时候。” 宋进又问道:“那大佬你还是打算抓张昌兵跟方豪做交换么?” “你脑子里就没有新鲜的招数了?上次威胁张昌兵用的方豪,现在反过来了。”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宋进的脸皮多厚,压根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那现在要张昌兵的资料做什么?” 我看着宋进,沉着地说道:“我自有我的用意,待会我会安排菲菲跟张昌兵见面,你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周全。” “林小姐跟张昌兵见面?她能起到什么作用?大佬,你让林小姐去,还不如让我去谈,好歹张昌兵跟我打过不少交道,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是生人。”宋进言语中透露着对菲菲这样一个女流之辈的不信任。 然而我却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长龙,看着渐渐散开的烟雾,仿佛迷住了眼眸,模糊了世界,我才悠悠地说道:“她的用处大了,让你去,张昌兵顶多是跟你虚与委蛇一番,但是菲菲……她却可以让张昌兵改变主意。” 第六百八十一章 她心里有一个人 我相信菲菲具备这种能力,自从我住院以来,菲菲做的每一件事都展现出了她以前一直藏而不露的能力,打理一间酒吧不过是小菜一碟,准备一家新的场子开业也仍有余力。 看起来夜色有底子在那里,似乎谁去都能办得好这件事,把夜色开业办的风风光光的,但是实际上这里头有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并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菲菲不仅做好了,而且做到了滴水不漏,人员的招收从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并且着手培训,避免了夜色开业时新员工不熟悉岗位的问题,仅仅是这一个地方,一般人就很少能表现出如菲菲这般未雨绸缪的统筹能力。 她有时候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只懂得撒娇献媚、讨好男人欢心的女子,而是偶尔会表现出她胸有大志,且具有大局观的一面。 她很聪明,既懂得隐忍,也懂得伪装。 宋进也有这些品质,但区别在于,宋进少了菲菲那样清醒的头脑,宋进能有今天这个地步,我相信这和他老婆分不开关系,宋进的老婆周春晓就是一个头脑冷静且懂得伪装的女人,这么一想才发现菲菲跟周春晓竟然有些相像。 周春晓跟了宋进的时候,宋进一无所有,但现在却家财万贯。 我正在胡思乱想比较菲菲和周春晓的相同之处时,菲菲已经按照我说的,做好了一切准备。 宋进的办事效率不错,十分钟之内,关于张昌兵的资料全都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我让菲菲给张昌兵打电话,联系见面,当然,菲菲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有意让宋进避开了,关于菲菲的一些事情,我不打算跟任何人说,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就在张昌兵的某一处住所,和宋进调查来的资料中的某一处吻合,这也证实了宋进的那些小钉子的确挺有能耐,更说明,这份资料的真实度很高,这对我来说极为重要。 安排好三个同行的保镖在一辆车内,我送菲菲到夜色外,上车前,菲菲始终没有什么话要主动跟我说,看起来心事满满的样子,方才一路遇到打招呼的客人,也是强颜欢笑。 在菲菲准备拉开车门上去的那一刻,她依旧没有半句话对我说,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因为看起来就好像我在逼她做这件事。 我拉住菲菲的手,菲菲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说道:“我也要去跟方豪会面了。” 站在冷风里,我这句话其实说的很平淡,但可能听起来也多了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 菲菲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动容,紧了紧身上地大衣,柔情似水地看着我,神情却异常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也不会有事。”我把菲菲拉进怀里,搂住她即使披着厚重的貂皮大衣依旧削瘦的肩膀,沉声说道。 菲菲的手抬起来,放在我的腰间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抱上去,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抱住我,反而轻轻推开我,道:“你现在有了真正属于你的女人,你应该多关心她。” 我神色一怔,正想说些什么,菲菲已经逃也似得,转身拉开车门,坐到车里面才充满歉意地对我说:“我先走,太晚了怕时间来不及。” “开车。”随着菲菲这两个字,银色的宾利仿佛一道流光,在这呼啸着寒风的夜里逝去。 菲菲刚才的变化告诉我,她很清楚我派她去见张昌兵的用意是什么,所以她有些难过。 我也有些难过,不是因为她的谎言,谎言谁都在说,所以这并不是我评判是否要喜欢一个人的标准。不是因为她的过去,谁都有过去,况且我是把她当红颜知己,又不是娶老婆,追根究底没有必要。 但她刚才一副与我若即若离的样子,让我感到很不安。 在菲菲离去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不那么明显,不如刚才送吴文姬走那样难离难舍,但终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情愿,只是迫不得已。 起风了,外面有些冷,我抖了抖肩,转身准备进去。 不过就在这时,送吴文姬回家的车回来了,被我安排去送她的小弟把车停在我身后,看到我就在门口站着,立马下车恭恭敬敬地道:“大佬,吴小姐送到了。” 说着他把车钥匙递给了我,他开的是我的奔驰去送的,卢刚他们去城西的时候因为人多奔驰坐不下,所以最后开的是一辆面包车。 我看了看表,不过才半个小时,正常来讲半小时跑不了夜色到军区大院一个往返,我问道:“这么快?你把她送到家了吗?” 那小弟说道:“送到家了,不过不是您说的军区大院,半路上吴小姐让我送她到了一处高档小区,她下车的时候,我还看到她母亲出来接她,我白天见过,感觉应该是吴小姐的母亲。” 这人是宋进的马仔,白天吃酒席的时候就在宋进左右,我挥了挥手,“嗯,辛苦了,下去吧。” 宋进的马仔走后,我也转身走进夜色,车就放在门口不动了,待会也要用。 我一边朝着二楼办公室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吴文姬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我调整情绪,笑问道:“文姬,到家了吗?” “刚到家。”吴文姬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怕人听见,讲悄悄话的那种感觉。 但我只以为是女人刚刚经历第一次,有些羞涩,于是想到自己夙愿以偿,有这么好一女人爱着我,把所有一切都愿意给我,我就傻乐起来,上楼梯的脚步都轻快了一些,我说道:“我有点想你了。” 旁边路过一服务员听我这话,差点没把一托盘酒给摔了,但终究还是洒出来一点,看了我一眼然后惊慌的跑开了。 吴文姬静静地说道:“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因为有个地方在提醒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关心道:“阿姨有没有说你?” “没有,我妈没发现。”吴文姬沉吟了一下,继而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澡换衣服。”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这样说话,远不如当面见到真人好,道:“行,晚点阿姨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然后明天我去找你。” 但电话那边听到这话却半晌没有回答,她一定还在听电话,我听得到她的呼吸声没那么平静,她只是没有说话。 我停下脚步,一手扶着围栏,道:“怎么了?不想我给你打电话啊?” 吴文姬回答道:“没有,我就怕到时候我睡着了。” 我说道:“我其实就是打算十二点过后给你报个平安,既然你要早睡,那我明早去你住的地方找你,给你带早餐。” 吴文姬想了一下,声音有些异样,仿佛是说不出来话的那种感觉,硬挤出几个字,说道:“好,你做主。” 挂了电话,我还拿着手机发了会呆,她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不止是晚上,从白天开始就有些奇怪。 …… 回到办公室,宋进已经坐在里面等了很久,手里一直拿着个手机,似乎是在等着接听电话。 就在我让菲菲去见张昌兵的同时,我已经让宋进的手下阿忠去替我办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足以影响到今晚我能否平安归来,以及卢刚等人能否平安脱险。 我关上门,宋进起来跟我打招呼,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起来,然后一屁股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道:“老宋,阿忠现在到哪了?” 宋进握了握手机,摇了摇头说道:“刚刚去了第一个地方,没有,现在正在去第二处的路上。”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从宋进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今天挤在一起的事情太多太乱,需要抽烟放空一下大脑。 宋进扭头看着我,问道:“我们真要绑架他老婆?” 我认真盯着宋进看了一眼,道:“你觉得我会祸及别人的妻儿吗?我也是有女人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遭报应,虽然他们未必真的敢这么做,但是总之,我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情况也没到这么危急。” 宋进十分不解地问道:“那让阿忠这么大搜捕一通是为了什么?”看来他刚才拿着手机,低头沉思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在琢磨我的用意。 我笑了笑,还是没对宋进说透,“为了证明菲菲是真的。” 宋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什么真的假的?”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抽着烟,脑子里如同倒带一样,放映出了菲菲和我之间发生的一切。 在夜色相识,她一开始对我的引诱,其实毫无目的,纯粹只是好玩儿,但随着我跟莲姐之间发生的故事越来越多,关系来往越来越密切,菲菲这才开始有意识的接近我。 我以前也知道,因为我的直觉有些准,那个时候的菲菲就像是一团迷雾,她所有展现给我的一面都看不到真实的样子,只是看着玲珑多姿,魅惑诱人,惹人心馋而已。 再后来,我跟莲姐正式在一起同居了之后,菲菲消失过一段时间,她回到了sh,sh是什么地方?那里可跟夜色有着不少牵扯,邱大成逃跑去了sh,杨素被我赶走同样去了sh,菲菲也去sh,所以我那时候就确定了菲菲的身份。 我本来以为菲菲会就这样离我而去,但是菲菲回来了,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回来了,那个时候莲姐刚好去省城和闺蜜闵月溪一起合办公司。无论是身体需要,精神需要,又或者发生在生活里的实际需要,我都需要她,她的出现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当时我并没有完全信任她,甚至直接表示过对她的怀疑,可这些怀疑,都随着她这几个月来付出的一切而烟消云散,我也终于看得清迷雾下的她。 她心里有一个人。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不讲道理的女人 z市城东区,青故里。 这是一片最新建起,也是整个z市房价最高的别墅群,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最有意思的是,青故里是林氏集团的业务,是林国富在做娱乐服务业之前的最后一次地产投资。 张昌兵竟然住进了这里,似乎也在暗示此时他跟林国富的合作关系早就已经结下了因缘。 银色的宾利就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这辆车刚一停下,从这个别墅群的绿化带里,便有八个黑衣人站了出来,将宾利里面的人围住,看起来似乎要发生一场暴力事件。 但即便如此,宾利里面的人还是从容的打开车门下来。 正是林雨菲。 林雨菲披着那个男人为她亲自穿上的大衣,款款地下车,淡定而从容的面对前后左右围住她的凶恶大汉。 车里那三个人保镖,反而没那么从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身后,准备随时掏出武器反抗。 但就在这时,别墅里面的内门打开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沧桑男人,轻轻摆了摆手,那八个围住林雨菲的汉子就退了开来。 林雨菲蹬着小皮靴,径直走过去,身后三个想要跟随的保镖,被那八个大汉给拦在大门外。 进了别墅里面,偌大的客厅里是典型的复式架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请林雨菲坐下,让佣人泡了杯花茶,这才阴沉沉地道:“林小姐深夜到访,是代表徐远过来见我么?他该不会这种程度都招架不住吧。” 林雨菲优雅地端起茶杯,浅浅地啄了一口,只是沾湿了嘴唇,大方地说道:“我代表谁,你心里很清楚,张二爷。” 能在z市被称作为张二爷的能有谁?当然只能是张昌兵。 张昌兵略显疑惑,深深地看了林雨菲一眼,道:“为什么现在突然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么,为了二爷而来。”林雨菲轻轻扬眉,保持着优雅地姿势,却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 林雨菲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精明,她不希望自己露出破绽,让他看出点什么,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不希望那个男人又因为她而惹上什么麻烦。 但不得不说,林雨菲再怎么努力伪装,只是一个动机不纯,就引起了张昌兵这样一个老江湖,老狐狸的怀疑,他笑着挥退了佣人,然后身体前倾了一点,一双阴鸷地眼睛死死盯着林雨菲的脸,“你莫非和那徐远假戏真做,有了真感情,特意为他来求情的?” 林雨菲心里一跳,但面上却不在意的露出一丝妩媚而轻佻地笑意,道:“二爷,我跟徐远是真是假,几时成了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了?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问问boss打算几时见你?” 虽然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态度却十分强硬,这话要是让徐远来说,那估计就是这样一个版本:你算什么东西,这事儿也是你该管的? 不过就是由林雨菲这样柔弱女子说出来的话,反而才让张昌兵更加忌惮,他知道一点关于眼前这个女人的情况。 张昌兵装作漠不关心地样子,垂下眼皮子,淡淡地问道:“那你这么晚来,到底想说什么?” “收手吧。”林雨菲同样语气平淡地说道。 张昌兵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阴阴地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徐远求情而来?” 林雨菲摇了摇头,表情也严肃起来,道:“你选择出手的时机不对,我不能眼看着你坏我的事,否则这个责任也有我的一份。” 张昌兵慢吞吞地说道:“无稽之谈,林小姐,你我之间没必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这是对付徐远最好的时机,他即使背靠吴家,吴家现在也完全帮助不了他。” 林雨菲知道张昌兵说的实话,现在的局面,本就是张昌兵看准了林家才会占理的一方,才出手与林家联手的。 “我说了,我不能眼看着你坏我的事,我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她现在已经决心离开徐远,等到今晚一过,明早她就会启程去省城,到时候我应该也会一起离开。”林雨菲脑海中闪过那个男人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所以你不必试探我的来意,我是一心为了完成任务,二爷,你总不想我回到sh,再因为你的配合不到位而在boss面前说你的坏话吧?” 张昌兵不信林雨菲的前半句话是真的,可是他却不敢赌林雨菲的后半句话是不是真的,他输不起,一个男人再厉害,哪怕天下无敌,却也很有可能栽在女人头上。 张昌兵仔细地盯着林雨菲的眼睛,说道:“就算如此,我不明白我在这个时候动手,怎么会坏你的事,她不是都已经决心离开他了吗。” “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应该知道,她是个长情的女子,哪怕看起来她这次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心要离开,但如果知道徐远今晚会遭到危机,她仍然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如果能帮忙,她会用尽一切力量,如果帮不了,她也会选择留下来照顾她,如果……连照顾都不需要,她也会看着他一点点的好起来,才会安心。”林雨菲说着,又仿佛想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伤感起来,这说的又何尝不是她呢? 见张昌兵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动了感情,就很难真正忘记这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不爱她,可是她的心里也会一直惦记他。谁让她的生活里突然闯入了这样一个人呢?要不是他,我早提前半年完成任务回去了。” 张昌兵不可否认林雨菲的那番话,毕竟她说的是实话,那个女孩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但张昌兵并没有放弃坚持,“你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是徐远已经积累出了几分自己的势力,我不可能看他做大,如果不趁现在灭了他,等到他发展起来,可就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你现在就能对付他了?”林雨菲忽然笑了出来,神态有些轻蔑和瞧不起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敢在张昌兵面前这样笑,张昌兵绝对会愤怒,但现在他没有,内心一片平静,甚至还跟着笑了起来:“你好像对我很不屑,没关系,我的确是老了,老到让人以为牙口不那么利了。” 林雨菲却没有信以为真,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这才解释道:“你说错了,我不是对你不屑,也并非是你老了,而是他绝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徐远?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手里拿着一副好牌,却玩得稀烂。”张昌兵此刻脸上的表情,才叫做真正的不屑和瞧不起。 “要不是他走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陈二飞、光头凯、林家父子,还有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哪个不希望看到他死,没有那张护身符,他早就死八百次了。” 林雨菲压根不认同,就像是听见自己的男人被侮辱之后激发起了怒意一般,冷峭着脸道:“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你们这些人不能动手,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一道护身符那么简单,他骨子里的狼性还没激发出来,但那股疯起来的狠劲儿你们见识过,你们无非是怕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罢了,更何况就算没有这张护身符,在省城他也有一张保命符。” 说完,她稍微收敛了一点外露的真情实感,又换上那副经常挂在脸上的伪善笑容,道:“别告诉我这次不是你主动去联系的林家,否则依照林国富的性格,这次宁可忍着事后去找吴老爷子告状,也不会趁机反咬一口。” “远水救不了近火,庄家再势大又怎样,徐远终归不是庄家的人,只是一个朋友,弄死了他,难道堂堂省城一大家族,会屈尊到z市来为一个死人伸冤?”张昌兵毕竟上了年纪,又是个残疾,精神力没有年轻人那么充沛,倒是没有察觉到那么微妙的变化,摇了摇头道:“所以你说的这张保命符根本就没有效用,而唯一这张对他有效的护身符,他也已经快要失去了,你现在阻拦我,莫非是想当他新的护身符?” “我说过了,明早她一回到省城,我大概就会接到命令返回sh市,二爷,我敬重你忠心耿耿才这么叫你,你可不要把我心里对你的那点尊敬都糟蹋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别怪我一个女人心眼小。”林雨菲对张昌兵屡次试探她的底线而感到恼火,她很怕对方相信,所以只能一次次的否认,甚至为了表演得逼真,这番话她其实有点发自于内心的意思,也就是说她的确是想过离开。 张昌兵被林雨菲这句话怼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谈心机玩城府打机锋论阴谋,我们这位二爷都可以,哪怕对面是个女人也是可以切磋切磋的,可是这个女人要是不讲道理起来,那就有些难了,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女人。 第六百八十三章 底线 林雨菲冷笑了一声,斜睨了张昌兵一眼,讥讽道:“而且,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是为了救徐远而来,而不是为了我们尊敬的二爷呢?” “难道徐远敢杀来这里不成?”张昌兵不以为意地摇头笑道,一副根本不怕的样子,他这栋别墅的保镖可不止门口那八个。 “那自然不敢,二爷这里到处都埋伏着人,可谓机关重重,不过,你的妻儿那里恐怕就疏忽了太多吧。”林雨菲嘴角翘了翘。 话音刚落,张昌兵淡漠的脸上陡然一变,眼神锐利且带着几分森冷的寒意看着林雨菲,而林雨菲却依旧自顾一笑,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悠哉悠哉地说道:“这次来见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底细,徐远查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很多连我都没听说过的,他也清楚。” “你在威胁我?”张昌兵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的捏住了轮椅扶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语气也透着一股阴冷肃杀之意,让人毫不怀疑,这个废掉下半身的人,依旧有着杀人的决心和能力。 这扑面而来的煞气和压力,让林雨菲心里一沉,这样的气势,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但那个人已经许久不曾这样随意显露,她本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这十年的时间,纵然曾经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快刀,现在也该钝了,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林雨菲不敢胡言乱语,尽管她并不那么畏惧张昌兵,但招惹到这样一个人,尤其现在自己还在z市,这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二爷以为我会回禀boss,那你就多虑了,二爷又没有得罪我,我怎么会无端给你穿小鞋呢。”林雨菲轻描淡写一笑,化解了方才还格外紧张的局面。 张昌兵气势一散,紧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也慢慢松弛下来,背靠在轮椅上,盯着林雨菲的那张如狐仙般年轻貌美,却又充满了狐妖般狡猾的脸,足足审视了一分钟,方才自信地开口说道:“如果你不对大哥说,那你就是在吓唬我,因为徐远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到这些。” 林雨菲听到这话,心头一紧,自打进来之后便一直从容的姿态,终于也露出了一点细微的破绽,她那双像是画上去的柳月弯眉,扭曲起来,慢慢地往眉心蹙拢。 她低估张昌兵对她的防备和警惕,本以为在自表身份之后,这一次的谈话应当不存在不和谐的气氛,但实际上满场都是刀光剑影,两个人的谈话火药味十足,且处处都是试探和陷阱。 即便是以林雨菲的头脑,应对了张昌兵的几番怀疑后,也终于疲于应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张昌兵这句话,本来张昌兵就对她抱有怀疑,如果再去毫无根据的夸大徐远的实力,张昌兵一定不会相信,反而会弄巧成拙,惹自己一身麻烦。 而最关键的是,她也不敢确定徐远能做到哪一步。 林雨菲看了看张昌兵,他一脸伪善的笑,着实称得上是笑里藏刀,林雨菲想到,如果自己无法说服张昌兵,那么不仅自己可能会有危险,徐远此刻去见方豪,也一定是危机重重。 她内心有些挣扎,在保全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保全自己这两种选择中徘徊不定。 张昌兵依然流露出自信的,如胜者一般掌握着一切的笑脸,姜终究还是老的辣,他认为,林雨菲这个女人已经乱了方寸,快要图穷匕见了。 可就在这时,别墅门口响起了叫门声,将这二人的交锋给打断。 张昌兵面色有些不悦,却不言语,佣人此时走了出来到门口的显示器那里看了看,按了下视频通话。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十九寸的显示屏中,那是刚才躲在别墅外的保镖,他神色微微有些慌乱,手里拿着手机喊道:“二哥,电话。” 张昌兵冲佣人摇了摇头,佣人代替他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老爷,谁的?” 保镖喊道:“嫂子那边的。” 张昌兵脸色微变,惊疑地瞟了林雨菲一眼,然后对佣人点了点头,佣人把门打开,道:“进来吧。” 保镖急急忙忙跑进来把手机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张昌兵,手机主屏幕还是亮的,似乎还在通话之中。 林雨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为了掩饰心中的忐忑,端起了茶杯假装喝茶。 “说。”张昌兵镇定的接起电话,只说了一个字。 但是电话那头传来催命一样的喊叫让客厅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二哥,不好了!” …… …… 在得知林雨菲已经抵达张昌兵的住宅时,徐远正准备出门,他跟林雨菲要去的方向正好相反,林雨菲去了城东找张昌兵,而他则是去城西与方豪会面。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该准备的一切也都准备了,每一个环节的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徐远都在自己脑子里盘过一遍,所以在出发时,他便已经放下了所有心理包袱。 倒是坚持要跟他一起去见方豪的宋进有些忐忑,在真正坐上了开往城西的车之后,心里实在是憋不住,轻轻拍了拍身前地座椅问道:“大佬,我们就带这么几个人?真的没事吗?” 车里其他几个人都下意识的瞥了宋进一眼,然后把目光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徐远,就连正在开车的张超也是扭过头来。 此时这辆奔驰车里一共坐着五个人,除了前边开车的张超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徐远,后边三人有李祚盛,宋进,还有他的一个心腹手下,两个大块头加个胖子,把后面的空间占满了,再也挤不进来一个人。 徐远侧了侧身体,转身看了宋进一眼,目光扫过李祚盛时,发现他又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像是和上次去救吴文姬一样再运气,看来他也对此行有些不放心,要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徐远翻了个白眼道:“来之前我就提醒过你,虽然布置已经做了,但是依旧有风险,是你自己死乞白赖要跟着我来的,你要是不跟我多好,正好夜色也需要人看。” 宋进一副硬撑地样子说道:“正是因为有风险,我才要跟着你。” 徐远摇头笑了笑,转过身看向窗外,淡淡说道:“你别到时候拖后腿就成了,你出点什么事,嫂子会怪我。” 宋进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徐远,见他一脸平淡,没有什么深层意思,轻叹了口气道:“那还好,可你要出点什么事,我怕庄少和吴小姐会杀了我啊。” “你倒是想的挺通透,那你还害怕什么?”徐远反问道。 “你没让阿忠动手抓人,怎么确定张昌兵就会这么妥协?”宋进心里有些拿不准,因为在出发之前,阿忠打回来的几通电话都表示没找到人,张昌兵的房子实在太多了,就连她老婆也没有固定的住处,虽然说他相信最后肯定能在其中某一处住所找到,但是大佬却并没有吩咐找到之后把人抓起来,而是说找到之后先把人盯住,那意思就是不打算动粗了。 宋进很是费解,感觉这个年轻的大佬在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这时候该摔桌子了。 徐远把窗外的目光收回,嘴角蠕动了一下,却还是没开口。 张超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徐远,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远哥,干嘛不直接先把人抓起来,就算不打算伤害别人,心里有数就好吧,但是发现了他的弱点不利用,这会不会反而把自己害了?” 他是这里年纪最小的,虽然在学院那一派成了大哥,但是在这个车里只能是排最末,说话都不敢大声。 徐远突然咧嘴笑了一下,道:“我以前就是这样,所以才得罪了那么多人。” 不等众人琢磨清楚这句话,徐远偏头看了一眼张超,问道:“卢刚被抓了,你什么感受?” “想办法去把他捞回来啊,都是兄弟,这正是体现兄弟义气的时候。”张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徐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愿意付出什么?” “嗯?我不太懂远哥你说的意思,如果远哥要救刚子和三金,我可以打头阵。”张超想了想,对自己老大的这句话的确有些不能理解。 坐在后座的宋进听到这话,心里却仿佛有些明白了。 徐远看着懵懂的张超,脸色转而变得严肃,道:“我换一个问题,你女朋友或者你老妈被你的对头抓了,而且生死未知,安全也没有保证,你又是什么感受?” 张超顿时激动起来,愤怒道:“我,我,谁敢动我家人,我杀他全家!” 张超的反应有些夸张,可这个回答却是毫不夸张。 任何人听到这个问题,或者说面对这样一个真实的处境时,内心绝对是与张超一模一样的想法。 徐远笑了一下,张超这才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问题,有些尴尬的将快要失控的汽车拉回正道上,但心里也有了一些明悟。 “家人是底线,一旦被人侵犯,意味着不死不休,永远不可能化解的仇恨,但是兄弟不一样,虽然同样重要,但是道上的事情,要么为了利益,要么为了面子,或者兼而有之,但绝不会到不死不休这个地步。”徐远眯了眯眼,回头看了一眼宋进,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如果我这么早就触及到张昌兵的底线,抓了他老婆,明天夜色就会被砸个稀巴烂,裕丰路也会再次乱起来,甚至我亲近的人也随时会遭遇暗算,你相信吗?” 车里的四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番话,宋进更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副驾驶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他终于开始顾全大局了。 直到此时,宋进才真正放下心来,不再担心此行的风险。 再大的风险,只要这个年轻人不再像之前那么鲁莽行事,一定不会走进绝路。 李祚盛阖上了眼,继续运气,只有张超的脑子还没那么快转过弯来,又问了一句:“可是,那我们岂不是太憋屈了?”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够,如果有实力……”徐远低着头说着,语气突然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当其余人都静等下文的时候,他却忽然抬头大笑了起来:“如果有实力他压根不敢招惹我,哈哈哈。” 第六百八十四章 敢不敢上车 整个城西都是老城区,从市中心人民广场一路过去,沿途就会感觉到整个城市的氛围有着明显的变化,市中心的热闹喧嚣和城西的寂寥是两个极端。 老城区看起来毫无生机,就连路上行驶的车辆,似乎都比繁华的地方要慢一拍,但城西这里也并非全是老旧的,城西澴河口的那座桥就是三年前建造的,记得当时我还刚念大四,老师讲课还提问过澴河口的那座桥到底有没有修建的必要。 笑话,当然有必要,澴河对于z市人来说意义重大,相当于母亲河,虽然随着工厂的增多,更多的废料和排泄物污染了澴河,但这条河并不是死水,治理好自然比废弃掉作用更大。 事实上政府也是考虑到这样一点,所以花了三年时间治理澴河,但这三年时间中,澴河口的大桥,以及上游的大坝,都是最早就建造起来,并且投入使用。 可是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美好,尽管澴河的水治理干净了,但是名声却比前些年脏污横流时更加差劲。 在过去几年间,澴河下游打捞到的浮尸就不低于十具,大桥上吊死的人也有,有的是杀死后被推到河里,有的干脆就直接挂在桥上不管,等到第二天早起路过人们瞧见了,再报警把尸体放下来,这些死的人也都算不上多好的人,有吃喝嫖赌的烂人,也有犯案累累的流氓,警方追查到的凶手有,也有无头冤案。 总之,时间一长,城西澴河不再是象征着母亲河的美好寓意,也不是政府治理水源和环境的奖章,而是代表着整个z市最污浊之地,渐渐地也很少有人去那里,哪怕是附近的老爷老太太们在大夏天乘凉也不会去桥上,因为怕惹上晦气,老人们都迷信。 今天方豪约我见面的地方竟然是在这里,而且时间又是晚上十二点之前,恰好让我回想起关于城西澴河口的故事,我当然不会觉得过往死去的人是方豪干的,但是方豪约我到这里来,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就算现在不杀我,但杀我的心思总是有的。 但我没什么可害怕的,先不说现在桥上都装了监控,就是真发生冲突,只要方豪没有带枪这种狠玩意儿,今天晚上我应该不会出事。 我看了看后视镜,李祚盛还在闭目养神,四平八稳地坐着,宋进也比一开始镇定得多,他的手下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离目标地点已经不远了,对于即将要和方豪的碰面,我心里并没有怎么去想,方豪不是关键,张昌兵才是关键。 不知道菲菲那里怎么样了。 如果菲菲做不到的话,我们的风险至少要翻一倍。 想到之前吹过的牛逼,我又不想待会自己难堪,拿出手机在电话薄上翻了一阵。 吴立人、柳青河、吴文姬、甚至是吴老爷子,我都有考虑过是否要提前跟他们打声招呼,不求让他们帮忙,但至少要让他们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仔细一琢磨,还是算了,拉不下脸来。 最后我给庄飞扬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今晚我会去见张昌兵的义子方豪,就在城西澴河桥上。至于其余的,关于事情的起因经过,我只字未提,因为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毕竟我没想过让庄飞扬现在来帮我做些什么,他现在应该正在休息,或者陪着他的未婚妻,我只希望在我们此行不确定能全身而退之后,他能迅速的帮我稳住局面。 “远哥,到了,马上就要上桥,我们是直接开上去还是在口上停下?”奔驰的车速慢慢下降,道路两旁的树也不再快速的倒退,张超问道。 后面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盯着车前的道路,路已经到了尽头,在往前开就要上桥。 我没有叫停,而是问道:“看到了方豪他们的人没有?” 刚说完,我看了看窗户边的后视镜,又看了看窗外,说道:“后面暂时没车,车速慢一点,仔细看看周围。” “是。”张超放慢了车速,只带着离合慢慢前进,脑袋也左右看着。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跟方豪并没有约定确切的时间,但我相信这里作为方豪自己选的主场,他绝不会晚到,这个时间离十二点只有半小时,他应该很早就来做布置了才对。 “没看到啊,桥上没有车辆,也没有人。”张超纳闷地说着,车还在继续往前开,离桥头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后座的宋进也跟他的手下一起,一左一右放下车窗仔细的查看两旁的道路。 整个澴河口异常的安静,除了呜呜作响的风声,以及奔驰车缓慢前进的声音,外面连只虫子的声音都没有。 但就在这时,车内突然发出一声低喝:“有人!” 说话的是李祚盛,大家伙儿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根而与此同时,在桥头下方一条横穿的马路两边,同时闪起刺眼的车灯,一共四辆车不分前后发动起来,并且以极快的起步速度,飞快地向我这辆车驶来。 驾驶着奔驰的王超根本没有做出反应,在四辆车同时冲过来的时候,脚下下意识的一用力,汽车顿时熄火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像是断了气一样。 奔驰停在原地不动,而那四辆车从两个方向对向冲了出来,直接在马路上开始旋转打转,其中有一辆明显改造过的汽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不断的盘旋,车上的人也发出怪叫和讥笑。 我们车内五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其中以张超这个家伙最沉不住气,看到对方挑衅的举动,和瞧不起的意思,脸上阴沉得可怕。 那四辆车终于停了下来,将奔驰车围住,四辆车里走下来二十多个人,直接把内圈再次加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瘦瘦的身高中等的男子从人群中挤进来,身上披着一件坎肩,左手插袋,右手叼着雪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徐老大,怎么样,这样的欢迎仪式,你满不满意?” 此人正是方豪,我回头看了车内四人一眼,打开车门径直下去,动作不急不缓,嘴角微翘笑道:“方豪,这个欢迎的法子是你自己想的吗?” “怎么?” 看到方豪那似乎很得意的样子,我的内心就忍不住升起一阵恶意,摇了摇头道:“很幼稚,据我所知,只有那些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孩,或者是一些不入流的飞车党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方豪抽雪茄的动作顿时停下,把雪茄从嘴里拿开,面无表情,眼神冷怒地盯着我,他的手下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笑,充满敌意地看着我。 我扫了一眼四周二十来人,同时也看到站到我身边来的李祚盛,心中丝毫不惧,右手刚刚抬起来,宋进的手下便为我点上了烟,我吸了一口,问道:“你打算就把我围在马路中间跟我谈么?” “是你要跟我谈,我不像你,喜欢装得人模狗样的,谈事儿还得找个清雅的地方才行,我觉得就在马路中间挺好,路上有车也好,没车也好,都无所谓。”方豪阴冷地笑了一下,瞳孔忽然瞪大,瞪着我说道:“最主要是方便,谈不妥,那就直接压过去,谈妥了,可以直接开车走人,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让我先看看我的人,再来慢慢谈条件。” “你看这四辆车里,下来了二十多个人,还能装得下你的手下么?你的人我没带来,条件先谈好了再说人的事情。”方豪一副‘就是耍你,你奈我何’的表情,故意挑衅。 与此同时,从下车起脸色就有些不对的张超突然从我身后窜到我左手边来,抬手指着方豪,气焰嚣张地喝道:“你他妈不给我大佬面子啊?二十个人牛逼什么?我他妈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一百个人你信不?” 我微微一怔,没来得及制止,但是听他说的几句话也都不错,索性也没有打断。 方豪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着鼻子骂了,别说是他很没面子,他的小弟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光头佬恶狠狠地瞪了张超一眼,“这是哪里来的小屁孩,这有你插嘴的份儿么?滚一边去。” 张超似乎很擅长放狠话,一点儿也不虚,又跟那个光头佬对喷起来:“你他妈又算什么东西?我大佬亲自出面,你们哪个够资格跟他平起平坐啦?拿岁数压我啊,那你有种试试,看看我能不能给你放点血,我还要把你的光头拿下来点灯笼你信不信。” 我嘴角扯了扯,张超这些狠话是从哪里学到的?简直比我还溜。 那光头佬被这句话激怒,在黑布隆冬的环境下,竟然能看到他额上的青筋在跳动。 方豪反倒伸手阻拦了自己手下一下,没让他动手,然后用拿雪茄的手指着张超道:“我知道你,学院派新兴的小大哥张超,你借徐远的名头压服了四个年级,也算有点本事,不过学校里的混跟社会不一样,你那套过家家的手段,别在我面前显摆了,跟你动手,我怕道上的人会说我阿豪欺负小朋友啊,哈哈哈哈。” 比起张超的嘴炮来,方豪这句话更有力度,更扎心,仅仅是一句话就激怒了张超,他头脑一热,大骂一声就抬脚踹了出去:“我曹尼玛!” “哎。”我不想现在就动手,伸手直接把张超拽了回来,看了他一眼,他低着头没吭声,我又看向方豪,说道:“方豪,你约我在这里见面,谈的就是卢刚的事情,现在卢刚我没看到,你打算跟我谈什么?” “想见到卢刚,还有其余九个人,你就上我的车跟我走一趟,保证你能见到,怎么样,你敢不敢?” 第六百八十五章 低调的人惹不起 我听到方豪的要求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叫我跟他走?他这句话比张超说的那些还不靠谱。 宋进也冷笑一声,手里的电话停在了拨号的界面,道:“方豪,你是不是在讲笑话,我大佬就这样跟你走,你当我是摆设?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在哪,后面两公里就有我的场子,今天你有这个本事来,有这个本事走吗?” 其实宋进现在哪有人,城西这边的小弟都差不多搬空了,本来裕丰路那里就留下了一部分,夜色又留一部分,从警局出来的阿忠等人刚放出来就被我派出去寻找张昌兵的巢穴,现在能抽身赶来这里助阵的,顶多就是二十人,要想留方豪这些人,恐怕有些难度。 方豪虽然未必知道我们人员安排的细节,但也丝毫不被宋进威胁的话吓到,反而一脸戏谑地表情看了看宋进,说道:“宋老板要重出江湖怎么不摆个酒席啊,突然这么牛逼,说的话这么狂,我还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方豪这话明摆着就是看不起宋进,这个混过了两个时代都没出头的老江湖在他眼里,不过也就是个只知道逃避的胆小鬼而已。 宋进臃肿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愠怒,但方豪这还没完,接着又把我也贬低了一番,道:“都说狗仗人势,我倒要看看你这条老狗还能嚣张多久,你说起来也是老江湖了,两代元老,谁上位都没把你打死,你真是命大的很,逃命的本事不错,不过今天你怕是选错了对手,别说是你了,就是你现在跟的老大,今天也要乖乖听话。” 方豪说完,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在一圈马仔的簇拥下,他这么个流里流气的样子,说不上大气,但是嚣张非常。 李祚盛悄悄看了我一眼,想要动手帮我教训方豪,但被我眼神制止,张超和宋进也都忍着怒意,我轻轻摇了摇头,道:“方豪,你的口气挺大的,这么不给我面子,看来今天这事儿没法好好谈了。” 方豪故意做出古怪的表情,惊奇地说道:“嗯?为什么给你面子?徐远,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忍着没对你动手,忍得有多辛苦?现在你自寻死路,选错了答案,我终于可以对你动手又不必负责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爽。” 我微微一愣,从方豪的这番狂妄的话语里,仿佛抓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字眼。 他刚才说什么我选错了答案? 什么答案?他指的是什么? 我一时间没想明白,方豪则是继续沉浸在大好的局面所带来的愉悦之中,态度傲慢又轻狂地往前走出两步,冲我吐出一口雪茄特有的浓烟,同时说道:“至于今天这事儿?你是蠢货么?还真以为你的手下到了我手里,我还会好好给你伺候着,现在给你带过来还给你?我看你还不如明天去澴河下游划着小船捞尸体啊,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方豪跟他的手下都笑了起来,笑声中多是嘲讽和奚落,大概是觉得我太天真。 我其实无所谓,嘴炮这种事最怕被人说到最在乎的痛处,但实际上方豪说得我全都不在乎,倒是张超这个有点天真的小伙子突然间发作,暴跳如雷,直接一脚朝着方豪的腰间踹了过去,嘴里还破口大骂:“我糙你亲娘啊,敢骂我老大!” 这个时候方豪的人全都在嘲笑我们,压根没防备,方豪的那一口浓烟也多少妨碍了视线,导致张超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竟然一脚真的把方豪踹中了,虽然方豪凭借敏捷的身体反应在最后挪开了一点,但是这一脚还是把他的坎肩给直接踢飞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方豪被踢中,他的手下顿时暴动,四五个人同时从后边抽出明晃晃的刀片,足有两尺长,动作整齐划一,同时指着张超怒喝道:“臭小子,你他妈再往前面动一下试试?” 我心里也猛然颤了一下,张超还是个学生,不能刚跟我出来第一趟就挂了彩吧?这样不说对不起他父母,就是连他我也没脸见了,我这个老大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我出头而受伤? 我往前走了一步,把张超从刀尖底下拽了回来,而与此同时,李祚盛也紧跟着我,堤防那不长眼的刀,和那几个随时都可能动手的大汉。 一两个不是问题,但是带着冷兵器就不是很稳妥了,如果只是拳脚打斗,李祚盛自信这里的二十来人都不在话下,但偏偏对方动真格的,随身带着六十公分长的大刀片在身上,他也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豪哥,你不要紧吧?”那几个持刀的汉子问方豪。 方豪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但是却一脸暴躁的把捡起来的衣服又扔到了地上,嘴上骂骂咧咧道:“艹,真他妈晦气,这是我马子给我买的,才穿了三次不到。” 他的小弟们也不言语,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方豪又把目光看向张超,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声音沙哑道:“小子,你真他妈有种,我记住你了,等今天的事情了了,我会让你当着你学院里那帮小朋友的面,跪在我面前,把你刚刚踢脏的一块儿一点点的舔干净。”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自己按在张超肩膀上的双手有些摁不住了,我转眼一看,发现这小子果然被激怒了。 我这才想起来这小子当初是为什么铁了心要跟我混,就是因为罗永峰的侄子在学校里欺负他,逼他跪舔,彻底伤害了这孩子的自尊心,但是偏偏走正途永远不可能有报仇的一天,毕竟那家伙是个富二代,家族生意做得不错,所以才想着混。 而在此时,方豪的这番话对他造成的伤害,跟当初罗永峰的侄子对他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张超整张脸都通红,双拳紧握,两只眼睛里冒着红光,就跟要吃人一样。 我两只手重重的摁在他肩膀上,沉声低喝道:“别激动,道上混的哪有不爆粗的,不过你要记住了,越厉害的越内敛低调,只有混的不行的,才会整天骂爹骂娘。” 张超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怒意渐消,剧烈起伏的胸膛也平缓了一些,他低下头什么也没说,而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为这小子做点什么,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感到失望。 我回头看着李祚盛,然后眼神微不可查的瞥了一下方豪,暗示李祚盛,嘴上说道:“大盛,你给张超亲身示范一下我刚才说的道理。” 李祚盛跟我眼神交流,其他人压根就没察觉,方豪更是还没意识到,我打算为我这个小兄弟出口气,还在那里好整以暇的抽着雪茄。 而就在这时,站在我身侧,一直静默的李祚盛,看了看抬起头来的张超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滑出一步,拉进了跟方豪的距离,然后右腿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抖动了一下,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腿,可方豪整个人却直接倒飞出去。 这一秒,手里的雪茄还在空中。 “嘭——!!” 下一秒,雪茄掉落在地,然而在原地已经找不到方豪的身影,他被李祚盛一脚直接踢出去七八米,倒在了自己开过来的车头处,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像是龙虾一般。 “豪哥!!”方豪的手下齐齐惊呼一声,忙不迭地都跑了过去,只留下四个拿着刀片的分散开把我们围了起来。 李祚盛轻松的出手,淡定的回来,脸上波澜不惊,这一幕,让张超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看见,顿时惊为天人,一脸崇拜地看着李祚盛,终于明白了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越厉害的才越内敛低调,说的就是像李祚盛这样的人,平时话不多,但动起手来却能够让一大堆人仰望。 再反观方豪,之前一直哔哔个不停,可是却一招都挡不住,现在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呕……呕……我曹尼玛,我的胃好像被踢破了……”方豪呕吐个不停,一会儿就吐了满地,等肚子里吐得差不多了之后接着干呕,他的手下都是些糙老爷们,根本不会照顾人,胡搞了半天,最后还是方豪自己翻到车里拿了一瓶酒猛灌了一口,呕吐这才停止。 方豪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身后小弟要扶着他,却被他一巴掌甩开,他还没走近,便指着我们嘶吼起来:“给我砍,砍死他个狗娘养的。” 双方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但是默契的是,无论是这四个拿刀指着我们的,还是我们这边的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真砍起来,就绝对不会轻易罢手,我们这边一个李祚盛,在大晚上的出手连影子都看不见,对方即便手里有刀,但不敢保证能放倒他,如果放不倒,那就会越打越焦灼,无法速战速决,没准儿到最后真的会砍死人。 第六百八十六章 装逼不成反被X 第六百八十七章 张二爷 第六百八十八章 她走了 张昌兵在道上是风云人物,虽然大部分人已经见不到他的声音,但是张二爷的传闻,始终在口口相传,似乎只要是在z市混的,要是连张二爷都不知道,就说明还没有真正的走进门来。 当张昌兵坐着轮椅,被人推着从夜色大门口进来时,我正从办公室里出来,站在二楼,俯瞰着一切。 在张昌兵身后推轮椅的是方豪,方豪似乎是得知张昌兵来了,急着出去跟他交代什么,一路都半弯着身体在张昌兵耳后。 再后边跟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看起来气势平平,十分内敛,长相也比较平凡无害,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这两个保镖不那么简单,看起来张昌兵虽然答应到我的地盘来见我,却也未必没有防范。 等到张昌兵先进来之后,后面的一拨人才缓缓进来,打头的是菲菲,后面的一行人,都是一个扶着一个的姿态走进来,能够稳稳站好的几个,除了跟随菲菲一起去城东的那三个人,就是章鱼,还有几个平时话比较少的弟兄,卢刚和三金这两人几乎是被人抬着进来的,身上衣衫褴褛,脸上浮肿,还有少许血迹没有擦干净。 看到这一幕,我本是一脸笑容,准备坐看张昌兵的好戏,或者是奚落他一番,但却忽然间觉得脸上有些刺痛,怎么也笑不出来。 张昌兵这个老王八蛋,竟敢对我的人这样动手! 我在心里低吼一声,按在围栏上的五指猛然收缩,紧紧的攥在一起。 尽管我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什么,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还是被宋进看在眼里,他从我左后侧向前走过来一点,脸色凝重地说道:“大佬,千万不要冲动,现在我们跟张昌兵翻脸,等于同时跟他和林国富宣战,卢刚小兄弟这次受的伤,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暴露,便没在遮掩,扭头看了看右后方的李祚盛,刚才方豪接到电话下去接张昌兵后,李祚盛也过来找我,此时他就跟我一起看见了卢刚和三金被抬了回来,深沉的眼里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觉得呢?三金是你徒弟。” 李祚盛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谁让三金受的伤,我迟早会讨回来,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不好,就算出了气,别人会说我们是要挟了他的家人才得手的。” 我眯缝着眼,深深地看了李祚盛一眼,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让我为难,关于招惹张昌兵的后果,宋进刚才也说了,只是一次对付林国富和张昌兵的联手就险些出了大问题,要是真逼得张昌兵跟林国富这两方势力紧密结合,我们的发展将会举步维艰。 我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臂,郑重地说道:“好,不过就算这样,这次也不会让张昌兵轻松出去,就算不能动他,也要让他先付出一点利息。” “老宋,帮我去把张昌兵,接上来!”我看了看推着张昌兵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的方豪,他保护着的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头,此刻正在跟场子里的客人打招呼,道上的人多数都只是听过他,此刻见到真人,有不少人还相当激动和热情的过去打招呼问候,颇有些众星拱月的意思。 “我这就下去。”宋进直接跑向电梯方向,很快就下到一楼,然后走到被众人围拢的张昌兵面前,摆了个请的姿势,将一干闲人驱散。 那些道上的混子,这才知道原来张昌兵此来是赴约的,不敢再围着,连忙散开,给张昌兵让道。 宋进就在前面带路,方豪就推着张昌兵跟在后面,菲菲站在大厅原地没动,抬头看着我所站的方向,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感觉上,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不再那么欢脱,而是显得有些沉重,这抹笑容,大概只能用如释重负来形容了。 三分钟后,我、张昌兵及其方豪、外加两名贴身保镖、菲菲、宋进,以及李祚盛,我们这一行人,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这里本来是给员工开会用的,但是我的办公室里坐我们双方这么多人,实在太拥挤,所以只能换到这里。 我坐在上位,也就是老总坐的位置上,菲菲、宋进都坐在我右手边,李祚盛站在我身后不远,张昌兵和方豪居与左侧的座位,两个贴身保镖也就在张昌兵身后不远,我跟张昌兵的谈话,就要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 但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手机有些震动,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显示的是庄飞扬,居然是老狼打过来的,我微微皱了皱眉,转念一想,顿时记起来我在去见方豪的路上给老狼发了条短信,他没准儿是因为这事儿给我打电话过来,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而且已经步入谈判阶段,再麻烦老狼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先挂了电话,然后发了条短信过去,说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解决了方豪。 张昌兵看我坐在那里没吭声,等了很久,便先开口道:“徐远,按照约定,你的手下已经带到了,我也已经来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吧。” 说着,他环顾四周,感慨了一句:“夜色被重新一改,的确变化不小,看起来比之前有品位多了。” 我咧着嘴角笑了一下,刚准备说话,手机再次震动,还是庄飞扬打来的。 我皱了皱眉,老狼连着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要事,反倒是张昌兵这里,反正他们人都来了,也不怕跑了,待会再谈也是一样。 我起身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张昌兵和方豪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但我依旧不管不顾,直接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关上会议室的门,我才接通电话,道:“老狼,你是看到我的短信打过来的吧,我现在没事了。” 庄飞扬还被我说得一愣,然后才急吼吼地大声道:“什么短信?谁问你那个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我被他吼得一头雾水。 庄飞扬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女朋友,你女朋友跑了,我的天,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说文姬?”我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电话里庄飞扬还在叹息,我连忙问道:“老狼,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刚刚我跟小婵打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她在机场送吴文姬上飞机。”庄飞扬说道。 “你没有听错吧?文姬现在应该正在送她母亲上飞机才对,怎么会……自己上飞机呢?”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庄飞扬信誓旦旦地说道:“怎么可能搞错,要是吴叔老婆出国,小婵至于大晚上起来去机场送行吗?吴文姬不是送她妈上飞机,而是要跟她妈一起出国。” “怎么会这样,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出国的事。”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变色,变成了暗淡的灰白。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我以为你知道这事,而且就算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一起去机场送人?” 为什么没有一起去机场?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啊!!! 我在心里不断的咆哮,但却只来得及对庄飞扬说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我要去阻止她。”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四十,吴文姬对我说金含玉是十二点的飞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到,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回头看了看会议室,心中怒火燃烧,如果不是因为张昌兵和方豪,我一定会去的!!哪怕我不是为了送金含玉出国,吴文姬才失去初贞不久,我一定会陪在她身边的,所以我一定会去机场的! 我推开门,张昌兵便悠哉地说道:“徐远,我已经来了,为何不说出你的条件。” 我指着张昌兵和方豪,咬紧牙齿,恨恨地说道:“都在这等着,等我回来,我没回来之前,谁他妈都不准走。” 方豪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徐远,你他妈说什么屁话,叫我干爹来谈的是你,人来了你又要走?耍我们啊!?” 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方豪走过去,张昌兵、方豪以及那两个保安都注视着我,而我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一脚踢翻方豪的椅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掐着脖子摁在会议桌上。 方豪面色涨红,两脚乱蹬,“你他妈……” 两个保镖想要动手,李祚盛已经两个箭步窜了过来,站在张昌兵身边,作威胁状。 我声音低哑,如同嘶吼般对着方豪说道:“我再说一遍,老老实实在这等,你他妈要是敢乱动,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方豪不服,还想着挣脱,但张昌兵却淡淡地道:“阿豪,安静的等,徐老大肯定有要事,理解一下吧。” 方豪这才停止挣扎,但却还是怨恨地瞪着我。 他不知道,此时我心里对他的恨意绝不比他少,如果我错失了吴文姬…… 我不敢想象。 我松开方豪,转身直接出门。 李祚盛跟了出来,道:“要我一起去吗?” 我知道我刚才的举动十分夸张,已经近乎于失去理智的疯子,他以为我遭遇了什么严重的事,我摆了摆手道:“不用,你在这看着,等我回来。” 李祚盛点了点头刚开门进去,菲菲就出来了,但我不想浪费时间,没有对菲菲解释什么,就直接跑下楼。 第六百八十九章 超越 我慌张的往楼下跑,撞倒了服务生,撞到了同样下楼的客人,甚至险些绊倒自己,我无视了一路上异样的眼神,跑出了夜色的大门,我已经够快了,但我还是觉得慢了,幸好刚才并没有把车辆停到地下车库,出了门我就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点火换挡油门,奔驰便直接如同离弦之箭飞驰出去。 快,再快一点! 指针在速表上奋力的打开,二十、四十、六十、八十! 夜晚十一点四十的街道,车辆已经很少,但因为是城市主干道所以红绿灯不少,前方的车在减速,因为上方的红灯亮的刺眼,只有我在加速,我直接打着方向盘借道公交站停车点超车过去,然后继续加速,背后一片骂声。 “疯子!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找死吧,有你这样开车的吗!?开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他们都觉得我快,但我却还是觉得不够快,机场在城北,我在城市最中央的人民广场附近,从城西回来我记得用了半个小时,如果我依然按照那样的速度慢悠悠的过去,吴文姬早就乘着飞机离开了。 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不懂她为何离开,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在我内心刚刚决定要爱她一辈子的时候,她却这样离我而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几个小时前,她甘愿为我承受了此生最大的痛苦,只为了表达她对我的感情,却在转眼间,一声不吭的就要走。 汽车在飞驰,窗外的街景和霓虹灯像是充满着各种色彩的幻灯片在逝去着,就像是回忆着过去的美好,同时暗示着这些美好都成为过去,暗示着我的未来再也不会这样多彩。 我的内心一片灰暗,我的眼前一片灰暗。 我想起了我们从床上起来,我带他下楼的那一刻,那一瞬间,她转过了头,看向了床上的那朵殷红的花,许久。 我当时不明白那样一个果决洒脱的人,为何会滞留那么久,现在我明白了那个眼神的含义,我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的不舍,她不舍的不是已经交给我的初贞,而是……我们在一起的画面。 我们一起做过许多事,我们吵过闹过,打过骂过,在那一刻,我们彻底相爱的那一刻,当我们身体和灵魂交融,也融合了我们所有记忆。 “徐先生是吧?来,握个手吧。”这是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我被吴文姬当做嫌犯,被强迫留下指纹。 “徐远,你就是个混蛋,哪有你这样欺负女人的!”那个时候我们正是对彼此看不顺眼,结果在一次意外中,被我找到她身体上的开关,从此两个人之间便有了羁绊,我掌握了让这个霸王龙变得温顺的办法。 “徐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假装我男朋友?” “徐远,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我不管你喜欢谁,总之,我喜欢你。” “徐远,你不要死,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要来,你给我醒醒啊,你不要睡了,我不准你睡!” “徐远,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吗?那……我们结婚吧!”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我不希望她离开我,我只想尽一切可能把她追回来,我把油门踩到底,数分读秒的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点点的离凌晨十二点越来越近。 还有十五分钟,路程已经过半,如果能保持着八十以上的时速,一定能够在十二点之前赶到。 刚刚经过了一段道路较窄的马路,由于对向车辆较多,我不得不降低车速,好不容易通过了这一段路,我再次加快了车速。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六分零五秒。 与此同时。 机场,二楼候机厅。 三个气质各有不同的美女坐在一起,一个文静淡雅,一个身材颀长,一个气质华贵,这三人,正是夏月婵、吴文姬以及翟青青。 夏月婵和翟青青都是来送行的,她们一早就到吴文姬租住的别墅里等着,然后又和吴文姬一起去拜见了吴老爷子和吴奶奶,见证了祖孙之间的隔代情,然后便陪着吴文姬的父母,一起来为吴文姬送行。 吴文姬要出国,这个消息她们二人今天一早就知道。 翟青青之前看起来一直比较有女人味,可是今天跟吴文姬坐在一起,她们二人之间气质上的差距有些接近,只是翟青青并没有那么细心察觉到这些改变,她只是发现吴文姬一直在盯着通往二楼这里的电梯口,看了许久,也不怎么搭理自己,弄得她有些尴尬。 翟青青终于忍不住了,她拉了拉吴文姬的手,吴文姬回过头来,翟青青问道:“小文,你一直看着电梯口干什么?” “没什么。”吴文姬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失落,也暗含期许。 “他不会来的,我们演的那么好,而且我们口风都很紧,没跟其他人透露过,除非你亲口对他说了,否则他根本不知道你今天要走。”翟青青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的夏月婵,但是对方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夏月婵此刻心里像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她把这个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而且是有意的,之前在来机场的路上,她和吴文姬就紧挨着坐在一起,吴文姬偷偷落泪的那一幕,只有她看到了,这个被她当做亲姐妹一样看待的好闺蜜竟然为了男人偷偷的抹眼泪,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就没有为男人哭过,这辈子都没有,所以她不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当时却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件事发短信告诉了她非常不喜欢的未婚夫,庄飞扬。 现在想来,可能只是不希望看到闺蜜留下遗憾吧,哪怕是那个男人过来看一眼,送她出国,她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满是遗憾的离开。 吴文姬低下头,露出一抹惨淡而苦涩地笑,道:“我知道,是我骗了他。” 翟青青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一副嫌弃地口吻说道:“我真不知道他有哪点好。” “除了那一次,但他也拿了好处,而且人情也还了,吴伯伯那么给面子,连林国富哪里都不去了,跑到他那里去道贺,外界都还以为他徐远是吴老爷子的孙女婿呢,现在就是再大的人情也还完了。” 夏月婵虽然是个性情寡淡之人,但是听到翟青青这番话,也觉得有些不妥,翟青青这番话带有太多的个人情绪和偏见。 吴文姬听后果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道:“嗯,青青姐,你去看看我妈和我爸去干什么了,怎么还不回来,都快要登机了。” 翟青青抬手看了看时间,道:“我去找找看,你就在这坐着,不许跑噢,小婵你帮我看着点她。” “我不会跑的。”吴文姬满脸笑意的答应着,等翟青青起身离开后,她才转身握住夏月婵的手,说道:“月婵,你就要成为庄飞扬的妻子了,不过我可能参加不了你们的婚礼,到时候他会去的,一定会的,他们俩是好兄弟,以后,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多帮帮他。” 夏月婵不理解吴文姬这句话的用意,愕然了一会儿,然后一笑,道:“他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又不像以前只是个无名之辈,怎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吴文姬却紧拉着夏月婵手不放,眼眶似乎有些湿润,摇了摇头道:“他知道我出国的消息后,一定会很难过的,到时候你帮我劝劝他,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 “你怎么肯定他一定会难过?他的身边不是一直都有女人嘛?”夏月婵反问一句,这个问题倒是把吴文姬问住了,夏月婵发现吴文姬眼眶里的泪水似乎正在积蓄,和之前的伤离别不同,这时的泪水,是因为吴文姬接受不了她此时的这个假设,无助的要哭。 夏月婵没想到一提到跟那个男人有关的,自己这个一贯坚强的闺蜜就会变得这么软弱,像是水做的,于心不忍,摆了摆手赔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到时候难过了我会劝他的。” “你会怎么劝他?”吴文姬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夏月婵撅起嘴角打趣道:“当然是劝他等你咯,不然我们的警花姐姐会哭鼻子呢。” 吴文姬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已经沾湿了眼角的泪痕,把剩下的泪水憋了回去。 夏月婵接着问道:“不过既然你希望他等你,为什么又不亲自跟他说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叔叔和阿姨达成了什么条件,但是,总不至于你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吴爷爷和吴叔叔肯定首先就不答应,他们的身份,意味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国,除非是公办,所以是绝不可能让你成为一名外国人的。” “到底是多久呢?” 吴文姬低下头,声音充满了迷茫,“也许很短,也许很长。” “难道没有约定时间么?”夏月婵追问道。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金含玉的声音,“三年,如果三年之内,徐远能够不依靠任何外力,让自己在z市拥有一席之地,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迈进吴家的大门迎娶我女儿,并且在他愿意的情况下,文姬才能回来。” “一席之地?金阿姨,您说的这个要求好笼统啊。”夏月婵回头看了一眼,翟青青已经找到了金含玉和吴立人。 金含玉淡淡地道:“很简单,就是他的话语权,能够和某个实权局长同等,这就叫一席之地。” “处长?”夏月婵有些惊讶,下意识的看了吴立人一眼,想问问她这位吴叔叔,难道不觉得这个条件很苛刻么? 三十岁,一个混黑的人,要能和一个处长平起平坐,当年吴立人这个年纪,也没有凭自己的本事做到这个位置吧? 金含玉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副厅,我家文姬如果再在公安机关呆几年,凭她的功劳再运作一下都能成为正处,嫁的男人自然不能比她还不如。” 夏月婵听到这话,心里连疑问都没有了,因为这个目标实在太难实现了,不,是基本不可能实现。 第六百九十章 一定要等我啊! 第六百九十一章 万劫不复 我看了看手表,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在十二点的方向重合,秒针刚刚走过十二点方向。 “一分钟,快啊,再快一点!!”我内心咆哮了一声,眼看着就在一百米内的机场,直接撒丫子开跑。 我一路狂奔进机场大厅,左右环顾一眼,到处都是接机或者准备买票登机的人,我看到中间有一个咨询台,赶紧跑过去,大口的喘着气问道:“麻烦问一下,有没有十二点钟左右,飞往国外的航班?”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看电脑,点了点头道:“有,有一趟飞往伦敦的航班,xxxx-742次。” 伦敦?我不知道吴文姬会去哪,但我听她说过她母亲是从英国回来的。 我没来得及对工作人员道谢,便直接跑上了二楼候机厅,我站在候机厅里,看了看左右两侧都坐了不少人,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人,我只能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一边往前面走找飞往伦敦的那个班次。 “文姬!!” “吴文姬!!” 我的声音的确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是没有一个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人,我内心无比焦急,但却还是没看到那个工作人员告诉我的那个班次,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同时更大声的嘶喊着吴文姬的名字。 正在这时,我恍然看见三个熟悉的人影站了起来,赫然是吴立人、翟青青以及夏月婵这三人。 “吴叔!”我飞快的跑了过去,在他周围看了一圈,除了夏月婵和翟青青外再无其他人,我情绪激动地道:“文姬呢?吴叔,文姬在哪!?” “她刚刚走,你来晚了。”吴立人心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偏了偏头,若有所指的看向了左侧的登机口。 “您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瞪着眼,跟着他视线的移动,发现那个登机口,正是飞往伦敦的那一次航班。 正在此时,候机厅的窗外,一架飞机刚刚完成了起飞前的助跑,缓缓地升了起来。 飞机上的信号灯闪烁了一下,像是夜空中的流星,然后彻底的熄灭,不再闪烁,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模糊影子,在黑夜中慢慢的远逝。 我看着飞机离去的方向,两行泪悄悄的落下。 飞机,飞走了…… 带走了她。 “我来晚了?”我连哭带笑地转过头,看着为吴文姬送行的三人,然后自己点了点头,道:“来晚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忍住悲伤,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吴立人,有些怨怒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出国?您不是不反对吗?”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吴立人看着我,声音低沉地说道。 “她自己的决定?”我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失魂落魄地看着吴立人。 “不错,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你有所隐瞒,但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时间不早了,明早我还要赶回省城,剩下的话,以后再慢慢聊。”吴立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答应过要指导你格斗技的事情,我也没有忘记,忘了告诉你,小庄的格斗技在上一批名单中位列第一,你如果想省事的话,可以让他教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吴立人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样,放进我的口袋里,然后看向翟青青和夏月婵二人,道:“我先走了,小青和小婵,你们不必送我,他现在肚子里应该有很多疑惑,你们作为文姬的姐妹,应该能替她解答。” 翟青青还是坚持道:“我送您到出口。” 我不相信吴立人说的话,如果他真的能自圆其说,根本没必要急着走,我知道他不方便跟我讲,所以我没有阻拦,直到翟青青送吴立人下楼,我看着夏月婵那张无害的脸,想起告诉我吴文姬今晚离开的这个消息之人,问道:“你一早就知道?” “中午才知道的。”夏月婵脸上毫无波动道。 我愤愤地问道:“为什么既然肯把这个消息通过老狼告诉我,却不能把她留下,哪怕晚几分钟也好。” 夏月婵微微皱眉,道:“谁让你不早点来,飞机准时起飞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早点来……”我用右手捂着脸笑了起来,笑得跟哭一样。 夏月婵注意到了我的手,伸手指了指,“你的手上怎么受的伤……” 受伤?在飞机飞走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都快要死了,身体上的伤再痛也有个限,可是内心的伤痛,却是直入灵魂的折磨,它可以把你折磨得不死不活,不人不鬼。 我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拼了命的在往这里赶了,没想到一切都是徒劳。” “她自己的决定,嗬……”我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声音慢慢的由小变大,“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像这样偷偷的离开,到底是想怎么样!” 尤其是想到两个小时前,她还亲口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我的情绪激动起来,腮帮子都在颤抖着,红着眼睛大喊道:“手机关机,把一切都瞒着我,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得知这一切后的感受?” 夏月婵遭受无妄之灾,却像是在代替吴文姬一般,低下头道歉:“抱歉。” 可是与此同时,翟青青的声音传来,她极其傲慢地看着我说道:“你根本就没资格说这种话!” 我怔怔地看着翟青青,她抬着她高昂的头颅,不屑的眼神,刺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但这还不够,她继续道:“你以为今天你所得到的的这一切都是谁给你争取来的?凭什么自信吴家会集体都来为你庆贺,还不都是小文帮你争取到的,你要风光,她给你风光,你又给了她什么?” “吴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出身背景的穷小子,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只会狐假虎威的流氓而已,这世界上比你优秀的人简直遍地就是,到底凭什么让小文为你付出这么多?” “幸好现在小文想通了,早早远离你这种人,以后你也无法再打扰她的生活,她会过得很幸福,金阿姨会替她挑选一位真正贵族出身的男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翟青青,道:“我明白了,是你们逼的她,你们逼她离开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翟青青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旋即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我的声音很冷,毫无感情,如同是在念着最枯燥的课本那样,带着一股厌倦和恶心的心情,“别想否认,如果不是你们,用我的前途来威胁她,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更不会跟你们达成交易,是交易,我说的没错吧,今天吴家为我做的一切,就是文姬和你们之间的交易,你们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文姬出国,离开我。” “如果文姬不同意,那么不仅今天吴家不会来给我撑场面,甚至会去林家那里,对我落井下石。” 我低下头,笑了两声,才抬起头来,目光冰冷地盯着翟青青:“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些人的手段!比嘿社会还要恶毒!” 翟青青显然是被我说中,情绪明显有着巨大的变化,胸前略微起伏,脸上娇嫩的肌肤也变得透红,气急败坏地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伪君子还差不多。”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举步离开了此地。 政客和商人,世界上最虚伪的两类人,吃人不吐骨头,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属性,称之为本能也不为过。 而恰好,吴家完美的聚集了这两类人。 …… …… 夏月婵坐上了翟青青的车,两个人正在返程的路上。 翟青青问道:“他怎么会知道小文今晚离开?” “不知道。”夏月婵淡淡地回答。 但翟青青心里却清楚,除了夏月婵不会有其他人告诉徐远这个消息,她看了看夏月婵,道:“我们都是为了小文好,你也不希望看到小文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不对?” 然而夏月婵此刻心里却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完成闺蜜的委托,刚刚徐远心如死灰的样子她看到了,都这样了,自己去劝慰他还有用吗? 翟青青见夏月婵许久不答话,“你在想什么?” 夏月婵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刚想解释什么,突然看到前面的道路隐约有火光出现,指着前方说道:“咦,前面怎么有火光?” 翟青青把车又往前开了一点,顿时惊住:“怎么会这么大的火?难不成是出车祸了,我先下去看看。” 没过一会儿,翟青青回到车上,夏月婵问道:“前面是怎么回事?” “的确发生了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情,严重吗?” “十五分钟以前,由油罐车造成的连环撞车,并且引发了爆炸,死亡和受伤人数还在统计。” “那不是徐远正赶来的时候么?十五分钟以前,他应该正路过这条路才是。” “我明白了,我明白他为什么受伤了,他也许正好遇到了这起车祸,否则他也许早就赶到了。”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觉得就是这么巧,看来老天爷也没帮他。” “就算是他赶到了又怎么样,金阿姨一定会把小文带走,这是她们的约定,小文自己也一定会遵守,否则徐远立刻就会万劫不复。” 第六百九十二章 心若死灰 第六百九十三章 恐惧的根源 “徐远,有种你就打死我,看看你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我跟我干爹上了你的当,就算折在这儿,道上也会有人为我们报仇,像你这种……”方豪被四人按在会议桌上,嘴角渗着血,依旧表情狰狞,不屈地大喊道。 如果方豪就此闭嘴,选择装死,没准儿我还会放过他,但是看到他还是一副身居大义的样子,我心底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一转身,抖臂摆动,一拳直接照着方豪的左脸抡过去,当拳头和方豪的左脸接触的一秒,我感觉到方豪的一口牙都震颤起来,然后下一秒,方豪喷出一口血箭,两颗碎牙落在地上,血液溅射到我脸上两滴。 我没有浪费时间去擦拭,直接伸手卡住方豪的脖子,看着他狼狈不堪地样子,恶狠狠地道:“还他妈能废话,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徐远!”张昌兵怒极,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音调,变得有些尖锐:“你这个毫无诚信之人,不顾江湖道义,动我妻儿便罢了,还谎称谈判骗我到这来,我今天这具残躯如果交代在这里也就罢了,如果我没死,将来必报此仇。” “报仇?”我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回头看了张昌兵一眼,直接放开了方豪,走到张昌兵面前,张昌兵依旧是面色不变心不跳的死死盯着我,这份刚毅和临危不乱属实有着枭雄本色。 欺负一个残疾人实在没什么意思,我的愤怒只是源于在刚好吴文姬要去机场的那个时间,方豪约我去城西谈交换手下的事情而已,并不会迁怒张昌兵。 但是张昌兵却跟我提起‘报仇’这两个可笑的字眼,让我重新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我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液,讥笑道:“张大爷,你跟我说报仇这两个字,可笑不可笑啊?你跟我之间,从来都是敌人,敌人之间还讲什么报仇,见了面不砍就不错了,还能轻易绕过你?” “就像你这次,一声不响的阴我,和林国富联手,把我手下那么多人砍伤,这个仇我是不是该找你报?” “那是你自己找的!”方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愤怒中带着艰涩,一口牙被我打碎了三颗,说话已经远没有之前的那般气势凌人。 “我问你话了吗?”我冷冷地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方豪,对四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回过头来。 身后再次传来方豪的哀嚎,声音渐渐衰弱。 张昌兵眼中的怨恨越来越浓,我视若无睹,等方豪没什么声音了,我叫手下把方豪拖到我面前,就丢在张昌兵的轮椅旁边,张昌兵看了方豪一眼,握在轮椅上的那双形如枯槁的手,紧紧地攥着,将轮椅捏出了摩擦剧烈的声响。 “徐远,你就是个小人。” 我低着头注视着地面,声音沉郁地道:“我不会管你那么多,你们把我弟兄抓在手里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一套吗?我管你那么多,反正老子现在掌握了你的弱点,你只能乖乖听话。” “所以我才大晚上十一点多钟,自己的女人都不陪了,屁颠屁颠的去找你义子方豪,去求求你放了我的弟兄们,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翻脸?”张昌兵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疯子的眼神。 我反问道:“怎么,这还不足够吗?我手下的兄弟被你的人砍了啊,还有两个已经送去医院了,两条人命够不够?” “我可以赔偿,你只管开价,就当我买两条人命。”张昌兵一副吃了翔的表情,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知道张昌兵这老家伙别看面子上看起来无所畏惧,但还是担心我这一次直接把他们父子俩给灭了,毕竟我这回翻脸得速度太不可思议,再加上用本就带着伤的手去痛揍方豪这一行为看起来也太疯狂了一些,他根本猜不透我的想法。 “张二爷不愧是张二爷,开口就是买两条人命,但是这还不够啊,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废了方豪。”我对张昌兵提出的补偿根本就不在乎,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废了方豪,出我心头那一口气。 “不行。”张昌兵斩钉截铁地道。 方豪在地上感激涕零,别说是他了,见张昌兵这么保方豪,我都有些感动了,我一只脚踩在方豪的脸上,半蹲下来,看着张昌兵:“我那么多弟兄伤了,我只废你一个方豪都不行?” 张昌兵丝毫不动摇,坚持道:“你伤了手下,我大不了给你赔偿,你的小弟也一定会接受,但是方豪是我义子,你想动他,除非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否则就凭这种理由远远不够!” 我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再说一条你看够不够,你的好儿子,当初被我折磨了一番放回去之后,居然监视我的女人,还短信威胁我,小心我女人被他抓到手里,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干儿子打成跟你一样,省的他胡作非为?” “什么时候的事?”张昌兵有些怀疑地看着我,以为我是瞎编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踩在脚底下的方豪,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忘了吗?” 听我这么一说,张昌兵已经感觉不妙,低头看着自己的义子,方豪小声说道:“对不住。” 张昌兵脸色有些难看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我:“他威胁的你哪个女人?” “李青莲。”我在说出这三个字的还有些忐忑,因为我觉得莲姐在他们眼里,分量肯定不如吴文姬重,毕竟吴文姬是吴家的宝贝孙女,对吴文姬有不轨的心思,不止得罪的是我,同时还得罪吴家。 可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莲姐的名字。 但是没想到,张昌兵听完之后脸色更加阴沉,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狠狠的扣住,厉声骂道:“混账东西!” 如果张昌兵两条腿还在,这时候肯定一脚就踢到方豪的身上了。 我有些意外,看了看张昌兵,却又不像是做戏给我看,眼中的确闪过了一瞬的杀意,那一瞬间他的确是相当愤怒的,甚至……还有一些恐惧? 我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恍惚了,莲姐有什么好让张昌兵感到恐惧的? 方豪被我一只脚还踩在脸上,脑袋动不了,只能双手比作跪拜的手势,哭丧着脸求饶道:“干爹,我当时只是一时气愤,发着玩的。” 见方豪自己承认,我也不跟他客气,冷笑一声,就准备动手。 但张昌兵却抬手阻止道:“徐远,就算方豪不守江湖规矩,但那也该我自己管教,你却插手到我的家事来,分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我站起身来,身体稍稍前倾,“你要面子,难道我的面子就可以不给?张昌兵,你已经不再年轻了,你也洗不了白,这个江湖,现在不是属于你的时代了。” “看看夜色在你手上变成了什么样,你怎么还好意思来跟我争夺?” 我不屑地瞥了一眼张昌兵和地上的方豪一眼,抬起脚,坐靠在会议桌上。 张昌兵那张老脸被我说得忽白忽青,沉声说道:“我的确不擅做生意,不过夜色我是不会放弃的,徐远,有句话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和解的,从一开始就是对手。” “这一次,我认栽了,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放弃了那点自以为是,也跟我们这种人一般龌龊了。划条道来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张昌兵态度十分真诚,虽然这份真诚的时效性不会太长,但这次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再徒劳反抗,等我狮子大开口呢。 我的眉头顿时紧蹙起来,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收场,又如何向张昌兵提出要求。 正在此时,宋进忽然跑到我旁边低声说:“大佬,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事情都没这件事重要,其实宋进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给我们拖延一下商量的时间。 这一点张昌兵自然知晓,他盯着宋进,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和怜悯,道:“宋进还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你们有什么要商量的就去吧,反正我一个残废也跑不掉。” 我起身从会议桌上离开,跟宋进一起走到门口,回头发现李祚盛也跟着,我伸手拦了一下,道:“大盛,留在这里,别让他们搞小动作。” 我回头看了李祚盛一眼,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我跟宋进出了会议室后,关上门,就站在门外,宋进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张昌兵就这么让步了?真是,真是难以理解啊,大佬厉害。” “少拍马屁。”我摆摆手,有些不乐意听他这些废话。 正在这时,菲菲从走廊拐角出现在我面前,“我正准备去找你的,怎么出来了?” 话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菲菲就抓着我的手道:“你的手怎么又流这么多血?” “方豪的血。”我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道。 菲菲拧着眉头有些生气的瞪着我说道:“不行,我要看看,药和纱布我都放在办公室里了,既然你出来了,先跟我去办公室上药。” 宋进见此一幕,干笑一声,准备离去,我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他,道:“老宋一起去,顺便把刚才的事情对菲菲说一遍。” 第六百九十四章 未雨绸缪 第六百九十五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 第六百九十六章 他更狠 第六百九十七章 年轻真好 第六百九十八章 措手不及 第六百九十九章 投鼠忌器 第七百章 人在家睡,祸从天来 第七百零一章 敌对之间无信用 第七百零二章 送上枷锁 第七百零三章 我要把一切都抓在手里 第七百零四章 放炮庆祝 第七百零五章 好心坏事 第七百零六章 吃早茶 第七百零七章 条件 第七百零八章 再次确定 第七百零九章 全都错了 第七百一十章 找寻理想 第七百一十一章 要尊严做什么 第七百一十二章 取车 人心难测,但人被逼到绝境时通常都有着同样的反应,不是求救,就是拉人垫背,届时所谓的尊严和原则都太可笑。 现在的情况对张昌兵而言自然不会是绝境,但是也不会太轻松,昨晚凌晨两点才收整队伍回到家,先是派了一对人手去妻子的住处,并未发现妻子的踪影,幸好回到青故里的时候,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看着妻子脸上的几道鲜艳的巴掌印,张昌兵恨自己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身体健全的男人,连伸手为妻子抚摸伤痕都要担心从轮椅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将妻子哄睡着了,张昌兵让佣人推着自己到书房,然后挥退了左右,只留自己一人。 他今晚所受到的耻辱比他最初选择这条道上遭遇的一切都要让人痛恨,被一个年轻的小辈阴了,而且还是一步步都被算得死死的,让人无法反抗,如同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他正准备动用自己数年都没有用过的人情对徐远进行报复,可是谁也没想到,手机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拨出去,便接到了一通来自林国富的电话,林国富用比先前更加愤怒的声音咆哮着,在电话里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通,等到张昌兵回过神来,回忆着林国富愤怒的言语中透露的信息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万尊的这场大火竟然还是被点起来了,而且是在他作为中间人的情况下,不用想也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徐远的那番话根本就没有说笑,这混蛋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主。 然而现在徐远收了钱,却没有遵守约定,林国富对徐远的仇恨固然更深,可是林国富同样也会恨他,今晚的事情,说一千道一万是他这里出了岔子,让徐远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如若不然,他和林国富的合作将一步步的瓦解徐远的势力并将其慢慢吞噬。 可是张昌兵并不会这么想,人总擅长给自己的错误找各种各样借口,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找了林国富合作,最开始是看中了林国富的财力,以及养了一群狗,可他现在却发现,这一群狗都是只会叫不会咬人的狗,林国富本人更是蠢到极点,因为根本没有真正的混过道上,竟然在开业当天一点钟不到就从场子里离开回到别墅去睡觉了,留下来指挥行动的也都不顶用,这才导致今晚惨淡收场。 所以在得知大火已经燃起的第一时间,张昌兵就决定放弃之前拟定的方案,将寻找帮手的目标定在自己之前的老朋友身上,也只有他们才更可靠,只有那些人才有能力帮自己完成复仇。 然而张昌兵可谓是时运不济,约定好跟昔日的老友在今天见面,却不想约在中午见面的时候,网络上便开始疯传一些短视频,正好拍摄下在万尊起火之前,他的手下从万尊大楼中提着刀片冲出来的画面。 他的老朋友都是常年在道上行走的,很清楚这条道有多么见不得光,这也是为什么自从摄像头被普及之后,街上已经看不到成群结队的混混了,因为一旦犯罪后被拍摄下基本上就跑不掉,所以一看到张昌兵的人这次恐怕要折进去不少,搞不好他自己还会被请去喝茶,一个个关系一般的都直接找理由离开了,尽量离张昌兵远远的。 这对张昌兵来说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同时,张昌兵对徐远的恨意再一次加强,不用想,这个视频一定是徐远那个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插的人手偷拍的! “徐远,你就只会玩这些狡诈把戏么,我一定要宰了你!” …… …… “啊……嚏!”我刚迈出夜色的大门,一阵冷风便迎面刮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菲菲在一旁挽着我的胳膊,被我这个喷嚏的阵势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笑着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道:“怎么一阵风就打喷嚏了,身体抵抗力也太不行了吧,还是最近太虚了?不对啊,也没谁啊。” “少瞎说,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骂我呢。”我晃了晃头,感觉头脑还很清醒,并不像感冒的症状,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倒下。 “背地里骂你的人多了,你旁边就站着一个。”菲菲笑着打趣道。 一旁穿着厚大衣的保安听到这话连连摇头,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倒是惹人发笑。 我跟菲菲上了宋进昨天开过来的银色宾利,关上车门,汽车启动。 就在十分钟前,交管局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取车,那是我昨晚赶去机场时丢在车祸现场的黑色奔驰。 菲菲白天待在会所里也无所事事,就提出跟我一起去,我本不想带她出去,毕竟我只是出去取车,但是菲菲却说要带我去见一个朋友,我要是不去也行,只是送她过去就行了,我一想反正也不碍事就答应了。 “菲菲,你那朋友,我认识么?”我问这句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期待,或者说有些怀疑菲菲现在带我去见的人就是莲姐,因为现在我已经联系不上她了,只有菲菲可以联系得到,而菲菲一向神秘,仿佛是个凭空而出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朋友圈,没有任何交际圈,突然要带我去见一个朋友,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菲菲就像是冬天的女儿,冰雪聪明,转过脸来对我一眨眼,道:“怎么啦?是不是以为我要带你去见莲姐?” 我脸上的表情刚刚显露出一点笑的苗头,菲菲就很不客气地哼声道:“想得美,莲姐可不会主动见你。” 理想总是和现实有些出入的,对于这点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专心开车,随口问道:“是吗,那你要带我见的是谁?” 菲菲神秘兮兮地说道:“保密。” 菲菲故意吊我的胃口,而我就偏不如他的意,继续用无所谓地语气道:“要是不认识我就不见了,我时间很宝贵的。” 菲菲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一抹妖媚地笑,道:“那我要是说是个大美女你见不见?” “美女?能有多美,比我旁边这个还好看吗,要是连你都不如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去见。”我嗤笑了一下,完全不被诱惑道。 菲菲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比我好看,还比我年轻,还是单身。” 我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一眼,见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古怪,脑海中不禁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并且被这个想法惊了一跳:“你干什么,给我相亲?” 不怪我这么想,实在是菲菲现在这样子,比拉皮条的性质肯定好许多,但多少也有点想要提前勾起我对那个女人兴趣的样子,如果不是相亲,还有什么理由让我去对一个女人产生好感? 而且,如果是吴文姬这么跟我说我绝对不会误会,因为我觉不相信吴文姬会舍得把我让出去,但是菲菲……这怎么说得准,她有时候的脾性连我都摸不透。 菲菲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道:“切,还相亲呢,你看得上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就是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而已,别想多了。” 我点点头,道:“我现在对交朋友没兴趣,尤其是女人,白给我睡我都怕以后沾上麻烦。” “混蛋!”菲菲好像是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点暗示的意思,羞愤地低声骂了一句。 我假装没听见,把车开到一个路口,这里正是菲菲说她和别人约见的地方,我看到一个咖啡屋的招牌正是她先前提到的,便靠边停下:“是这个咖啡屋吧,下车吧,我去交管所了。” “混蛋!”菲菲见我还真一点下车的打算都没有,下车前又恼羞成怒地低叱了一声。 我嬉皮笑脸地在她身后喊道:“喂,待会要不要过来接你。” “爱来不来。”菲菲身形一怔,在原地回头瞪了我一眼,气得跺着脚。 我等菲菲走进了咖啡屋后,便打着方向盘把车调头,嘴上还喃喃道:“什么美女,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这话刚说完,我就看到一个身材和气质都至少能打a+的女人从我车前走过去,我的目光从这个女人的小腿往上看,正要看到她的脸蛋时,那个女人就已经转身改变了走向,我只能匆匆看到她青丝飘动时若隐若现的侧脸,只是一点点,却让我升起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是……” 我整个人都有些呆愣,车直接停在了原地,直到后面有人疯狂的按喇叭,同时我也回过神来,拼命想要再去找寻那个声音,却发现已经不知所踪。 是我眼花了么?为什么身影看起来这么像…… 算了,一定是昨晚一夜没睡出现幻觉了,先去把车弄出来吧,再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开车到了交管局,填了几张单子,出示了一下证件,然后交了点费用这才看到我那辆奔驰,昨晚刚撞车的时候倒还没有看到,今天白天一看才发现车头遭到严重撞击形成凹陷,车身也被刮了,显然是开不成了,我只好打电话把这车送去修理,留下了电话后开车返程。 第七百一十三章 借用一下你的温暖 第七百一十四章 阿龙的志向 菲菲掀开被子,背转过身,一只脚已经放到了地上,身体坐起到一半,我却出声道:“别动,热气都跑掉了。” 菲菲的动作一滞,动作缓慢地扭头看我。 我用行动代替言语,伸手直接揽住菲菲的腰肢,将她露在外面的半边身子都拖进被子里,“说好了,焐热了你就回去睡觉。” 这一觉菲菲睡得很香甜,并且没有任何逾距的行为,在我怀里很快就睡去,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感到欣慰,也轻松许多,甚至是觉得这个拥抱我也期待了很久。 当一个人开始需要怀抱时,往往最开始是出于某种心理渴求,我觉得我现在就只是出于心理上的欲望,当菲菲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那颗被扯得稀碎的心终于停止了继续拉扯。 我醒来以后,才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菲菲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竟然没有将我吵醒,可见这一觉反倒是我睡得更好。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久,我整理好仪表拉开门走出休息室,便看到其余房间不断的有人走出来,各个穿衣风格都不同,如我之前所说,这些都是在二楼假装客人而等待其他客人搭讪的公主,她们每个人的角色定位都不同,御姐、少妇、都市白领、居家女人、邻家小妹,各式各样都有,基本上能满足各种需求的客人。 夜色真正上客至少是八九点之后,她们这些公主比其他员工上班时间要玩,现在看这情形,这么早就集合下去,极有可能是准备培训。 而到目前为止,夜色从上到下的运转一直都是菲菲一个人在操作,我可谓是成了甩手掌柜,想到几个月前刚当上夜色的主管时还要时不时的拉着小姐们操练一番,现在却连一次正式的会面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唏嘘,不过我的品位早已跟以前天差地别,现在看这些公主,即便是长相再俊俏,我也只当做是上好的敛财工具而已,不会再多投去一道眼光。 我下到二楼以后,正往办公室那里走,不过一眼却看到除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保安之外,还有一人吊着绑着绷带的胳膊站在那里和保安做着交谈。 原来阿龙还没走,我的脚步微微一顿,脑子里琢磨了一下阿龙现在来找我的用意,老实说我也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人,但是昨天那件事处理成那副德行,差点就栽倒别人手里,我真的开始重新审视阿龙这个人。 昨天我一早就吩咐宋进的手下去城西办事,随后又增添了阿龙和卢刚两波人过去,原本阿龙和卢刚我就是安排过去以作策应的,要是对面有增员或者埋伏,他们去了之后也好给宋进手下的阿忠缓解一下压力,但是昨晚阿忠等人被林国富叫警察过去拖走了,这场架眼看就打不成了,结果阿龙不知怎么脑子发抽,明显没看到阿忠等人,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带着人冲进去了。 要我说,他这么做的理由我只能想到两个,一个就是过于自信,第二个就是他有点不甘心我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宋进去办,所以想要图表现。 盲目的自信我觉得多半不可能,阿龙现在可比半年前收敛多了,自从半年前我横空出现,以一个籍籍无名的身份把他这个城南小有名气的混子给收拾得哭爹喊娘,他早就在学习怎么低调。 再加上最近也很少看到宋进和阿龙两人一起来我这,我愈发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存在了间隙。 我走近了,两个保安先看到我,连忙给阿龙使眼色,阿龙这才转过头来看到我。 “远哥。”三个人不分前后跟我打着招呼,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的阿龙一眼,道:“进来说吧。” 我打开办公室,进去先倒了杯热水,阿龙跟了进来,关上门后就站在办公桌前面,我自己坐到沙发上,指了指一旁的单人座,道:“坐下吧,怎么到我办公室门口等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阿龙支支吾吾的埋着头不肯开口,我瞥了他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端着一杯热水无聊的吹着飘上来的热气,最后阿龙还是忍不住,声音略微有些激动地开口道:“远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老宋什么都知道,我却连昨晚的行动一点都不知情。” “就为了这个而来?”我吹了一下热气,喝了一小口水,语气如水般平淡地问道。 阿龙还是低着头,但是动作幅度微小的点了两下,他这个颓然的样子看得让人有些窝火,我声音提高了许多,喝道:“昨晚我让你留守夜色就是让你休息的,没有人愿意跑到危险的地方去,昨晚差点被一百多人围殴,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那胳膊了。” 阿龙却并不领情,倔强地把头抬起来,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受伤的那只手紧握成拳,道:“远哥,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受伤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混了这么久,这种心理准备我早就做好了,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都是用老宋的人。”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两人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上面,毕竟都是因为我而强行撮合在一起做事的两帮人,想让他们归心合一,难度实在太大,毕竟之前都是各混各的,各自在一片地方当大佬,几时要听别人的,但是按照昨天我对他们的吩咐,的确有种让宋进话事,而阿龙只是听命令办事的感觉。 我点上一支烟,用轻佻的眼神看着阿龙,淡淡地问道:“你对老宋不服气?” 阿龙对上了我的眼神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惊疑,显然,跟我相处久了,他已经知道我现在这个一脸和气的样子其实只是假象而已,其实现在就等他碰到雷区。 阿龙倒也不蠢,这个问题他压根不敢回答,或者说知道自己不能回答,干脆低着头不吭声。 我等了几分钟,烟已经抽了大半,阿龙还是不开口,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我把那小半截直接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渐渐熄灭,压抑着声音问道:“那你是对我不服气?” “不敢。”阿龙一下子站起来,诚惶诚恐地道。 我用审视的眼神盯着阿龙看了半晌,随后缓缓地道:“你跟老宋之间什么时候闹这么僵了,我住院的时候你们合作的不是挺好的。” “我只是想为昨天的过失弥补一下,证明一下自己而已,结果却只能让宋进出风头,远哥你只要一句话,别说让我去放火,什么都行。”阿龙脸上憋得通红,似乎说出这番话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然而我听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端着茶杯喝着寡淡的白开水,一副完全没把阿龙这番表态的话当一回事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出这种中二式的话语根本无法让人信服,更何况我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没有什么恻隐之心,昨晚的事情原本就是宋进更加合适,阿龙到底还是经验浅薄了一些。 阿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毫无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了一番狠话:“远哥,你之前不是让我盯紧林高峰么,我人都安排好了,你一句话,我让人去办了他,做了林高峰之后我就让他俩跑路,给他们钱在海外过几年,绝对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阿龙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就知道阿龙心里对我和宋进的埋怨已经到了必须要去给他解开的地步了,否则时间一久,日后一定会心生异心。 我认真起来,说道:“你觉得我有些偏信老宋,什么事都跟他说,那我现在说一件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给你听。” 阿龙神色一怔,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一脸专注的看着我,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然后才说道:“林家我不会动了,至少我自己不会再去动,昨天万尊新逢开业的日子却被一把大火烧了,在夜场生意上,万尊的锐气肯定比不上之前,他想横霸z市夜场生意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远,所以接下来我的重心不会放在他身上了。” 我话刚说完,阿龙就颇为激动地道:“远哥你这意思难道是准备把重心放在道上?” 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到一点就通,还是满脑子就想着道上的那点事。 我笑问一句:“怎么,我要发展道上的势力,你这么激动?” 本是一句打趣的话,阿龙却一脸慎重地表情说道:“远哥,我跟老宋不一样,他已经老了,一门心思只想搞钱,但是我却觉得我还年轻,我还能拼一拼,z市道上的第一把交椅已经太久没有动过了,我觉得远哥正合适。” 我扯了扯嘴角,瞥了他一眼:“呵呵,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阿龙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那当然,无论是手腕心机还是实力背景,整个z市道上我只服远哥你一人。” 第七百一十五章 征兆 第七百一十六章 姗姗来迟 第七百一十七章 漩涡中心 第七百一十八章 误打误撞 第七百一十九章 于心有愧 第七百二十章 互踩痛脚 第七百二十一章 林国富的警告 “那么,吴家的大门,又岂会让你这种人进?”林国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沉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快意。 我脸色微变,缓缓抬起头,强作镇定地笑了笑道:“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可笑了,夜色开业那天,吴老爷子带着全家都过来道贺。” “是啊,那天还真是你一人独享荣光,不过现在呢?不如你再让老爷子压我一回。”林国富似乎笃信吴老爷子不会再帮我,这句话说出来时,眼神中带着挑衅。 我心里有些发慌,林国富这话不是在诈我,他到底怎么知道我跟吴家闹翻了的,三天前他去城北军区大院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见到吴老爷子,宋进的手下几乎是看见他进去不到三分钟就灰头土脸的出来,应该是碰了壁。 而且,如果吴老爷子有心公布此事,此事应该早就众人皆知,因为吴家的那五个姑爷,包括翟青青,哪一个都不希望我好吧,有此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去做? 难道林国富给吴立人打电话了? 这个的确是有可能的,林国富和吴立人是同龄人,可是我还记得上一次吴立人跟我的一番长谈中,我问过吴立人是否是为林国富当说客的,当时吴立人眼中的轻蔑,是发自内心的,说明他看不上林国富。既然如此,吴立人未必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林国富,况且吴立人不是还说不希望我们把事情搞大,更不希望我跟林国富这样的人斗在一起,如果他对林国富说了真相,那就是变相的推动我跟林国富之间的战争。 所以吴立人也不可能透露,也是,既然吴老爷子包括一干知情人都没有说这件事,已经隐瞒了好几天,又怎么会突然透露给林国富。 不过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过分自信,而是保留着一丝余地,笑说道:“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就像前几天我们万尊和夜色同时开业,看看老爷子为谁出头。” 我这么说,其实就是因为我确信吴老爷子并没有面见林国富,所以虽然比起我跟吴家的翻脸,林国富跟我的处境也是半斤八两,大家都跟林家的关系变得疏远,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呵呵,没这个必要,我已经十分肯定,老爷子不会再帮你了。”林国富两指捻住茶杯,将杯中的水晃动起来,形成一个旋涡,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突然地开口道:“我那侄女吴文姬,好像已经不在国内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看向林国富的眼神已然变得阴寒。 这个事儿不是知道点风声绝对不是能够凭空猜测出来的,林国富既然开了这个口,显然是已经掌握了什么消息。 局面一瞬间变得对我不利,在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从林国富对袁姗姗一事轻描淡写的忽略,再到此刻骤然发难说起我跟吴家决裂一事,林国富竟是有备而来,更是守株待兔,等我主动送上门。 林国富手中茶杯里旋转的水面渐渐平静,他一直盯着这水面,一边缓缓地道:“我自有我的手段,查一个人出入境的记录还是不难的。” 直到旋涡彻底消失,林国富忽然将茶杯按在桌上,平静的水面再次惊起涟漪,他笑道:“你跟吴家的关系,就是因为吴文姬才建立起来的,他一走,你拿什么让老爷子为你撑腰?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吴文姬出走这件事,吴家一定是商议过后的决定,也就是说,这是吴老爷子决定,要跟你划清界限。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徐远,现在我倒想看看,你在z市没有吴老爷子撑腰,还能硬气几分!” 我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那栋被焚毁的万尊大楼,然后又转过头来,带着挑衅地眼神看着林国富,冷笑道:“那你不妨来试试,看看没有了吴家的我,究竟有几多不一样?老爷子曾多次提醒我,说林国富与他有旧,让我在发展中,不要与你为难,可是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脾气,我看你不爽,让我忍着很难,况且既然是同行,哪有不相争的道理。所以我不顾老爷子的警告,还是对你动手了,明知道此举会让老爷子不快,但我还是做了,因为我和你不一样。” 林国富哈哈一笑,道:“是吗,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吴家已经形同陌路,你觉得那些还以为你跟吴家即将成为亲家的墙头草会怎么做,做人自信是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会变成让人失足的病症。” 如果林国富主动扩散这个消息,那么这几天的太平将会无法延续,一旦被人们知道吴家不再是我的靠山,那些原本惧于吴家而屈服的家伙,一定会骚动起来,趁机兴风作浪。 林国富如果真这么做,很快就能将我逼到困境中,虽然这点困境足以化解,可终究还是会输个一星半点。 不过林国富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只是虚张声势一般,道:“徐远,再强的过江龙,也斗不过地头蛇的,你记住这句话,别怪我没给你忠告。” 但是此时此刻哪怕林国富是虚张声势,我也只能信他是真的会这么干,因为这件事压根不需要证据,林国富只要散播这个消息,立即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想要求证,所以这个消息最终绝对会被证实。 我冷冷地道:“忠告就不必了,我不想承你这份情。” 林国富哼笑一声,如一个得胜的将军一般,起身俯视着我,神态倨傲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看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不送。”我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 我看着林国富走出茶楼,在暗影中走出,站在楼下面对着万尊,就这么站了许久。 当林国富走后,李祚盛便重新回到房间,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我身边。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将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暂时都抛开,拿起手机给宋进打了个电话。 宋进接到电话,便意识到这场谈话已经结束,纳闷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知道了。”我声音低沉地说道。 “知道什么了?”宋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吴文姬出国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我下意识的揉捏了一下手指,想起方才林国富捏着茶杯摇晃的动作,那并非是无意识的举动,似乎是因为胜券在握而提前庆祝一般。 宋进大吃一惊,声音也变得略微有些惶恐:“什么!?这下糟了,林国富这王八蛋要是把这事儿传了出去,那咱们最近一段日子又要被推上风口浪尖,弄不好,底下那些新招收的马仔也会闻风而逃,许多人都是听说大佬你背后的靠山是吴家才投靠的。” 我沉声说道:“那种墙头草,自然不能指望他们有多少的忠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换做是我,掌握了敌人的什么弱点,一定会好好利用一番,争取将伤害造成最大,争取将获取的利益变得更多。 而我现在看起来春风得意,其实隐患颇多,之前与我结怨的不止一个两个,并且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再加上我半年时间就爬到这个高度,不晓得多少人面上羡慕,暗地里表示不服,一旦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一定会像群蚁噬象一般将我消灭。 宋进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你是说张昌兵那边?这个的确不得不防,之前这个消息还没走漏的时候他就敢设陷阱阴我们,现在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他恐怕又要跃跃欲试了。” “不止是张昌兵,还有最近没什么动静的陈二飞,上次裕丰路大乱他的人就出现过一次,这次如果吴家跟我翻脸的消息传了出去,搞不好他又要趁机插一脚进来把水搅浑。”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祚盛,如果上次不是有他,g-d酒吧都有些守不住。 李祚盛脸上的表情如石雕木刻,万年不变,哪怕听到陈二飞和张昌兵这两个名字,也没有露出半点慌张,这样坚定的眼神,给了我最大的底气。 宋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忌惮说道:“陈二飞啊,他的消息太少了,实在是隐藏得太完美了,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他一般不出现,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即将发起进攻,所以根本无法预测他的行径,也追查不到他。” 我也知道陈二飞虽然现在动作最小,但却是最不容小觑的,在没有吞掉其他人的能力之前,妄图一口吃掉陈二飞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专心帮我盯着林家和张昌兵吧,阿龙那边我会另外知会一声,让他最近约束一下手下,现在我的秘密掌握在林国富手里,你们平时要格外注意一些风吹草动,因为林国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来。” “明白,我会每天收集道上的消息,一有人谈论相关的话题,我会立刻告知。”宋进保证道。 “嗯,就这样吧,我准备走了,让你的人撤吧。” “是。” 第七百二十二章 如烟花般的女人 回到夜色已是八点半,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客流量眼看着比之前要少,不过酒吧那里据说因为寒假,学生们变多了,每天的营收都在上涨,但即便如此,和夜色相比还是差了许多,毕竟消费档次相差太多。 可以预计的是,如果明年开春,生意不受到影响的情况下,夜色将会保持着开业前三天的热度,保持着日进百万以上的效率来为我赚取钱财。 不过这种状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尤其是万一遇到什么检查或者扫黄,生意就会低迷,所以庄飞扬说的没错,这个行业终究不是什么长久的目标。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关系够硬,其实并非不能做大,比如说澳门葡京的老板,要是没背景也不能做那么大,虽然说这和地方的相关法律也有关系,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有实力扎根立足而已。 在内地或许不能做到那么招摇,但是如果有着强大背景的话,闷声发大财其实也是不错的。 吴家现在同我的关系已经像是进入了冷战期,我绝不会主动去见吴老爷子,老爷子也未必会接见我,想要缓和这种关系,除非吴文姬能够回来。 而且等到吴家跟我的关系恢复从前的时候,那时候我自己都具备了一定的实力,所以说想靠吴家当我的后台,几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几个办了vip的客人硬要拉着我喝酒,说是久仰我的大名,难得见到真人,必须得喝一杯,这几个客人也都有些实力,至少也是千万往上的身家,太不给人面子也不行,只好陪着喝了点酒,喝完酒后看着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到五楼的总经理休息室,脱下西装外套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然而我的大脑刚刚出现几分困意,却突然间想起,自己竟然忘了给袁姗姗回电话。 我浑身放松的躺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动着电话簿,找到袁姗姗的分组,拨出电话后很快就接通,我还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头半点声音都没有,十分安静,我感到有些疑惑,又对着电话里说道:“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梦游接我电话吧。” 这话过后,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较为明显的呼吸声,像是准备说话,然而下一秒却传来了忙音:“……嘟嘟嘟!” “怎么挂了?”我一下坐起身来,看着因为电话挂断已经回到初始界面的手机。 我翻到通话记录中,定睛一看顿时愣住,最顶上的那个通话记录并不是袁姗姗。 “这个号码……难道我打错了?我刚刚不是打给的袁姗姗,而是莲姐?”我心情复杂地翻开电话簿,确认袁姗姗与我最近的一次通话记录还是在晚上六七点。 莲姐的号码我并没有存,奇怪的是刚才拨出的那个号码分明和我印象中莲姐的号码差不多,而且电话那头刚才的反应也颇为奇怪,如果是平常人接到了打错的电话,多少也会说一句你打错了,脾气不好的也许会直接大发雷霆,可现在对方却一语不发直接挂断。 我握着手机摇头自嘲地笑了笑道:“嗬,明明接了电话,结果听到我的声音却不说话,而且还挂我电话。” 我把手机捏在手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茶几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重新调整心情给袁姗姗打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而且刚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很嘈杂的声音,人声鼎沸,除了尖叫声还有巨大轰鸣声。 我把手机拿开一瞬再放回耳边,道:“姗姗,你现在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吵?” “今天这里有举办烟花节耶,有好多人,哇,好漂亮。”袁姗姗十分兴奋地在电话里喊叫道。 我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烟花节啊,所以你白天睡觉是为了晚上的活动吗?” 袁姗姗这几天因为不能回z市,所以在省城一直都是一个人,无人陪伴慢慢的有些郁郁寡欢,今天却似乎因为这个烟花节而敞开了心扉。 “没有啊,我是刚刚才看到消息说有烟花节,再加上睡不着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出来找找看啊,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真的好漂亮,公园河岸这里也有好多人,好想和你一起……”袁姗姗欢笑着一边对我解释着为什么会去看烟花节,一边发出感慨,可是在下意识的说出某句话时,声音就此断了。 “……”我也有些被震住了,耳边已经听不到从手机里传来的人声鼎沸,只是不断的回响着袁姗姗那句:好像和你一起…… 这是她的心里话吗?所以说,她一直跟我保持距离,纯粹是装出来的吗? 我不敢问,袁姗姗也似乎被自己惊呆了,不敢说话,气氛变得沉寂。 墙上的时钟,秒针已经走过了两圈,手机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却是袁姗姗的一声惊呼:“啊!”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道。 袁姗姗喘了一口气才说道:“没事,刚刚被人撞了一下,这里人太多了,我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说。” 说完,手机那头便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袁姗姗似乎在往安静的地方奔跑。 随后,袁姗姗找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没有那些嘈杂声音,但她却不好意思再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见到林国富了吗?” 我说道:“见到了,他果然很早就察觉到了。” 袁姗姗也冷静下来思考道:“是从我泄密林高峰的身体隐疾那件事开始吧?” “没错。” “我当时就有这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最后还是成真了。” 听着袁姗姗唉声叹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 袁姗姗没接话,继续问道:“那他现在是什么态度呢,我能回去吗?” “回不去了。”我咬牙说道。 袁姗姗迟疑了一下,语气低落地问道:“那,z市呢?也回不去吗?” 我雄气勃发地说道:“只要不是去林家,哪里都能去。” “哈,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比啊凯更厉害的大哥呢,我如果回z市,以后是不是你罩着我?”袁姗姗似乎也不想一直持续这样低迷的状态,自己强打起精神,甚至跟我开起了玩笑。 “行。”我笑着答应。 “大哥,小妹初入江湖,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哈哈哈。”袁姗姗像是个活泼又顽皮的小姑娘一样,自己说着自己笑。 已经让袁姗姗独自在省城呆了三天,我心里多少已经不太愿意再看着她为了我而去遭这个罪,我问道:“你现在想回来吗?想回来的话我去接你,住处我会尽快帮你安排。” 被我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袁姗姗刚才充满欢笑的声音似乎又在渐渐消失,她勉强地笑道:“我现在回z市又能做什么呢?当了半年的老总,习惯了指挥人做事,现在让我回到底层给人当秘书或者小职员我可接受不了。这是不是就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夜色总经理的职位还空着。”我说道。 袁姗姗轻哼一声,任性地道:“不去,你们的副总已经一肩担两职了,而且别人做的好好的,硬把我塞进去,还当她的上司,让我去找不自在吗?” 这点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而且,我还没对菲菲解释袁姗姗的事情,恐怕直接让袁姗姗空降而来会惹起麻烦。 于是我重新考虑了一下,道:“裕丰路我还有一家酒吧,这段时间暂时没功夫管,经理是个能力平庸的家伙,你愿意的话,我给四成股份给你,虽然没有多少价值,但是酒吧每个月的营收分红到手,应该也有七位数。” 袁姗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正声说道:“你这是在提出包养我的要求吗?” 听她有些倔强的语气,我有些头疼地扶额,道:“好吧,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现在太忙,酒吧无人管理,请你去上任,帮我管理一下那间酒吧,每个月我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当做辛苦费。” 换了一种说法后,袁姗姗的态度果然好了一些,轻笑道:“这样吗,那我慢慢考虑考虑再说吧。” “嗯。” 公事谈完了,我们都沉默了下来,这让我在心里不禁想到,这是否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正是因为没有私下里可以谈论的话题而终结的?毕竟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交流都没有,那与陌路人又有什么区别。 对于感情,男人的反应总是慢上一些。 袁姗姗忽然问道:“徐远,今年春节你要回家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袁姗姗笑了笑,声音带着缅怀和追忆,道:“你之前不是说,不混个出人头地绝不会去嘛,你都好几年没给爷爷上香了,他老人家肯定想你了,现在你已经比当初心里定下的目标高出了无数倍,今年怎么也要回去墓碑前看老人家一眼吧。” 我笑了笑,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说实话,我爷爷已经来我梦里好几次了,他也没有很满意的样子,我现在回去没准儿不受待见。” 我笑并非是因为不重视这件事,而是欣慰于袁姗姗还记得我爷爷,这对我来说真的很有触动。 提起了我们之间存在于公事之外的情感联系,袁姗姗也似乎选择褪去面具,回到了那个活泼天真的状态,娇蛮地道:“我才不信,一听就是在胡说八道,不想回去就算了,还找这么多歪理,爷爷知道一定伤心了,不孝孙,哼。” “还说我,你就那年寒假偷偷跟我回去上了一次香,还是我硬拉你去的,你这么孝顺,也没见你多给他老人家上点供奉啊。”我呛声道。 袁姗姗羞答答地说道:“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主动去男孩子家里嘛。” 我问道:“姗姗,今年你打算回去吗?” 袁姗姗道:“可能吧,我连明天去哪都还没想好。” “要不然现在就回来吧。”我心里突然一时冲动,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袁姗姗先是窃笑了一下,然后气呼呼地道:“不,你又不包养我,我回去干嘛?” “什么?”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袁姗姗却已经改口: “噗嗤……逗你玩的啦。又开始放烟花了,徐远,我不跟你说了,都怪你耽误我时间,刚刚那个心形烟花我都没拍到。”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捕捉,就像烟花一样,最让人心动的时刻总是短暂到转瞬即逝。 第七百二十三章 妖精要命 次日清晨,昨夜带着满脑子的忧虑睡去,导致醒来得并不彻底,大脑依旧有些昏沉,我翻了个身调整姿势,却发现被子里多了一个女人。 昨晚分明是一个人在自己房间睡着,现在多出来的这个女人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看着女人略微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的发丝,我笑了一下,伸手将其拨弄到耳后。 “你又是什么时候摸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我看着菲菲的脸喃喃低语了一句。 “嗯~~”菲菲似乎是因为我翻身的动作将她的好梦给破坏,一只手又在床上摸索着,好像在寻找我,嘴里还一边发出梦呓的呢喃,脸上带着痴梦般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动人。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侧身躺着看她,她的手终于重新爬到我身上,从胸膛慢慢地向上移动,放到我脸上的时候她突然睁开双眼,一副睡梦中惊醒的样子瞪着我道:“现在几点了?” 床头的灯光是昏黄的,分明已是白昼,此刻却如同夜里,我抓着菲菲的手,慢慢从我脸上拉下来,看着仍然半梦半醒的菲菲笑道:“不知道。” 菲菲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反问道:“我这是,在你的房间里?” 我点了点头道:“嗯,所以我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还说,不是说昨天晚上到我那里去么,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菲菲举起拳头用力的在我胸口捶打了一下,不痛不痒,她说完这句话后脸就红的像晚霞,在昏黄的灯光下被衬托的更加迷人。 我装作恍然大悟,道:“啊,是我忘了,所以,我没去你房间,你就找过来了?” “竟然还笑我,我咬死你。”菲菲嗔怪地白了我一眼,一个灵巧的翻身,柔韧的身子便在被子里变了个方位,直接骑在我身上,上身接着俯下来,张嘴便要在我肩头咬下去。 我大笑一声,闪身一躲就和菲菲在床上玩闹起来,被子很快就被踢到一边,我只穿着一条短裤,而菲菲就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肩带已然呈现出一副随时都要滑落的样子。 “让我咬一口,否则我不解气。”我故意避让菲菲哪里能咬的到,但她也没打算轻言放弃,趴在床上活动不便,她竟然要硬拉着我起来,我也不太喜欢被她压在身下这个姿势,就搂着她坐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菲菲竟然趁我没有防备偷袭我,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菲菲却闷哼了一声,声音婉转似黄莺啼叫。 “唔……你偷袭我。”菲菲抬起头来,唇边还有晶莹的液体,两眼含羞带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身下。 因为搂着她坐起来这个姿势,让彼此的私密部位碰在了一起,而恰好此时我哪里竟然一柱擎天,方才一顶正好触到了菲菲最柔软的地方。 我一脸惊诧地表情看着菲菲,她回望的眼神却柔情似水,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在这里,似乎要将一切都融进体内,她的胳膊在缓缓用力要将我紧抱,我猛然惊醒,抱着菲菲尽可能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跳下床,整个动作极快,没给菲菲反应的时间。 我站在地上看着一脸发懵的菲菲说道:“昨晚睡前没上厕所,你懂的,现在我要上厕所了,这是自然反应。”说完我就溜到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好好的冲了下脸。 差点就玩过火了。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笑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能有多高的定力,也不过如此,虽然有晨勃的原因,可是我清楚自己刚才到底有多冲动。 长出了一口气后,我走到马桶旁扶正龙头准备放水。 菲菲却站在洗手间门外喊道:“徐远,你这个胆小鬼,给我出来。” 因为洗手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所以能够看到人影就站在门口。 我没有吭声,菲菲气呼呼地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瞄了一眼说道:“我正在放水啊,闸都开了,哪能说关就关。” “既然不能关,那就多开一会儿好了。”话刚说完,只听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菲菲用力的推开,菲菲光着两只玉足踏上来。 被她这么一吓,闸门瞬间就关上了,我心里有些欲哭无泪,道:“你什么意思啊?” “老娘在你旁边干睡了几天太几把煎熬了,现在想借你的几把用一下!”菲菲两眼直直地盯着我的下面看,嘴上说着让我听了都脸红的话,两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头,褪下了睡裙的肩带。 眼看着睡裙顺着她嫩滑肌肤落到地上,眼前的女人顿时成了一只光洁白嫩的小羊羔,看得人心脏狂跳,我后退一步叫道:“喂,林雨菲,你到底搞什么!快把衣服穿上,要出事的。” 菲菲压根不听劝阻,反倒是步步朝我逼近,并且伸手按下了花洒的开关,水如大雨一般很快就淋湿了她的头发,“穿上也是会打湿的,所以还不如先脱掉。” 我看了一眼从花洒上喷出来的水,根本没有一点热气,淋在菲菲的肌肤上,如脂凝般的肌肤紧绷起来,显然是这温度太冷让人无法忍受。 但菲菲的双眼里只有我,也只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一把将菲菲拉出水溅射的范围之外,抱在怀里替她抹干头发和身上冰冷的水,有些气恼地道:“你真的是疯了,这水还没热,会感冒的。” “不需要热水,我只需要你吻我就够了,我只需要你身体的体温。”菲菲把整个身躯都紧贴着我,双臂缠绕在我的后颈,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说出的话和浴室里的水流声混合在一起,听起来迷幻得让人无法自拔,只想沉沦、再沉沦。 “……” 事后。 “真是疯了,菲菲,你这是第二次用强了,上次……”我跟菲菲从浴室中一齐走出来,我在她身后走,手拿干毛巾搭在她脑袋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开着玩笑,不过话说到一半脑海中却突然间联想到上次菲菲离开的情景。 “怎么了?”菲菲本来很享受这样被我呵护的感觉,突然感觉到我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道。 我一只手还按在她头上,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眉心一拧声音低沉地问道:“林雨菲,你是不是又要走!?” “哪有这回事啊,你听谁说的。”菲菲眼神略微有些闪躲,矢口否认。 我低下头拉近视线的距离,近距离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上次你离开z市去sh市之前也是这么对我,明明人都跑去了机场,结果发疯一样返回来把我拉到床上折腾了半夜。”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真会胡思乱想,还有,能不能别说的这么坦然啊,这是可以大大方方说的话吗,真是的,好难为情啊。”菲菲面色一怔,然后情绪有些激动,又好气又好笑地把我推开,捂着脸说道。 我也看不出菲菲到底是真没有还是在骗我,依旧狐疑地看着她:“没有吗?那你为什么突然发疯。” “还不都怪你。”菲菲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抢走毛巾,走回床边坐下自己擦着头发。 我还站在原地有些不解,“怪我?” “抱着我睡了几天,却什么都不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多享受噢?”菲菲恨恨地斜睨了我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把手放在人家身上乱摸的时候,人家难受死了,偏偏还不能说,你说是不是怪你?” “是吗……其实我也没多享受啊。”我尴尬地笑了笑,叉腰站在原地。 “你说什么?”菲菲立马就把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过来,仿佛我再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要弄死我似得。 我连忙赔笑道:“不是,我是说我也难受。” 菲菲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才好看一点,她把腿蜷缩着靠在床头,然后拍了拍另一边留给我的位置,我笑了笑翻身上床。 菲菲擦完了发梢,把其他部位交给我,她就靠在我怀里像个少女一般紧闭双眼露出甜蜜的微笑,任由长发垂落,在我手中变换着曲折。 半晌后,终于把她的长发擦干,顺便收获了一些长短不一的断发,菲菲喜欢染发和烫发,所以导致发质并不好,看到这里,我打算以后要阻止她以后随意染发了,其实她更适合黑色,尽管平日里她现身时总是让人感到妖娆妩媚,可是她的骨子里也有属于东方女人的特色美。 我把裹着断发的毛巾叠起来放在一旁,轻轻拍了拍菲菲挂在我脖子上的胳膊,道:“好了,擦干了,下来吧。” 菲菲仿佛是享受了一次日光浴般,睁开迷蒙的眼,声音轻飘飘地,悠然道:“你说之前也很难受,那现在舒服了吗?” “嗯。” “还要一起舒服一下吗?”菲菲说着,一只手已经放到了自己后背,抓住了我的要害,我双腿一紧,倒吸一口凉气,看菲菲不像是开玩笑,我不禁汗颜,讪笑道:“中午就要上班了,总不能两个管事儿的都不出现吧,今天白天我可能还有事。” 第七百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情报 真要是再舒服一下,今天就甭想起床了,床笫之间的事就是这般,一旦沉迷,哪怕只有一点点沉溺其中的想法,就会很难去想其他正经事,仿佛是被魔鬼吸干了你的精髓一般,让你只能瘫软在床上。 菲菲也没勉强,把头枕在我的胸口道:“好吧,那就这样抱一会儿吧。” 我挪动了一下姿势,菲菲忽然问道:“你说可能还有事是什么意思,有事就是有事,为什么还要加上可能?” 话题终于跟欲望无关,我也正了正心神,收了心,正色道:“昨晚睡得太早,没有告诉你昨天和林国富见面的情况。” “嗯,对啊,跟林国富有关?”菲菲似乎也才想起还有这一茬,抬起头来,撩了一下滑落到前额的头发,露出线条柔和的面部轮廓。 我蜷着一条腿,看着前方说道:“他通过王局长查到了文姬出国的事情了,猜到了我跟吴家的关系已经破裂,我现在要时刻准备着面对消息走漏后的局面,一旦通过林国富的嘴巴传出这个消息,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至少到时候黑白两道都会知道吴家之前庇护的一个叫徐远的人,现在已经不再保护他了。本来我之前就树敌颇多,如果那些人看到这个消息,肯定是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来踩我一脚,尽管一些人拿我根本没办法,但是真的出现这样一个局面,事情就很难掌控了。” “可是林国富本来就是你的对手,他掌握了这样一个致命的弱点,绝对不会浪费。”菲菲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看今天道上会不会传出消息就知道林国富到底想不想用在此时了。” 菲菲皱眉道:“你是在想,林国富是否会用此把柄来逼你让步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对林国富我绝不让步,也不会和谈。” 吴立人考虑的有他考虑的道理,要想老实的赚钱,当然是以和为贵,不和任何有实力的对手发生冲突才是最好,因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失去现有的一切,如果失去了现在的基础,我离吴家要求的那个目标就会更远。但是,与其在我做好一切安稳发展的准备后,面临林家对我的打击,我更愿意尽早和林家了解,之后在图谋发展。 “为什么这么坚决,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这一个月到春节过后都不要再惹事,现在严打也没来,再以这种态度激怒对手,逼他拿出杀手锏,岂不是把自己逼到了绝境?”菲菲不解地看着我,显然对我前后不一的态度感到很意外。 我沉吟了一阵,说道:“一是因为没得选,就像我当初答应了不烧万尊,却立即反悔一样,对手之间没有什么信任可言,这不是体育竞技,不需要尊重对手,我做出让步,无非是给了林国富一个以牙还牙的机会罢了,到头来没准儿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是因为林家必须要付出代价。”我紧紧的捏住了拳头,骨节发出几声爆响,袁姗姗为我而承担的压力和骂名,我无法为她正名,但是让某人一起倒霉,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到。 “付出代价?好端端的,干嘛要人家付出代价,一直以来都是林家在你手头上吃亏好不好,居然还厚着脸皮要别人付出代价。”菲菲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了解其中内情。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菲菲却突然抬起手道:“等等,我昨天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我讶异地问道。 “林高峰的未婚妻失踪了,你知道吗?”菲菲的双眼狐疑地盯着我,我的目光有些坚持不住了,开始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是我的目光移动到哪菲菲就跟到哪。 “不知道。”我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菲菲语气轻佻地笑道:“哦,不是你干的吗?”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我还以为你说的要林家付出代价是抢了别人的儿媳妇呢,这像是你的风格。” “我有这么蛮横无理么?”我翻了翻白眼。 …… …… 有些事情无论是水到渠成的发生,又或者是意外的发生,既然木已成舟,最没必要做的就是为之耗费更多的精力去懊悔。 而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为你准备着意外让你去应付,有些是好的,就像这个美妙充实的清晨,而有一些就…… 晚上八点,夜色刚刚开完员工会议,暂时提拔了几个组长,减轻菲菲抓底层员工的工作琐事的任务量,在菲菲主持会议的时候我全程旁听,对于菲菲的演讲不断的鼓掌,心中颇为欣赏,这种又好看又能干的女人真的不多见了。 会议结束之前,我便提前退出会议室,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宋进就打来了电话,跟我说他那边忙完了,现在准备过来跟我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 宋进的工作情况,自然不会是指他的场子一天赚了多少钱,而是搜罗到多少消息,当然,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昨天林国富跟我见面过后,究竟有没有将他所掌握的我的弱点利用起来。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在办公室已经饮茶两杯,宋进这才姗姗来迟。 “进来。”我听到敲门声,放下茶杯,拿着一份报纸走回办公桌,一边出声道。 “大佬,可赶死我了,哎,大佬你还特意给我泡茶了啊。”宋进拧开门进来,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一眼看到茶几上还有一杯茶,我见势不对刚想开口,宋进就端起来咕隆咕隆地灌倒嘴里:“谢谢,我先喝一口再说。” 我无语地道:“喂,那是我的茶。” 宋进一脸歉意,随后干笑道:“不是吧,大佬你也开始喝茶了?” 为了不让两个人都倒胃口,我甚至没说那茶我还喝了一口,哼了一声,坐在老板椅上说道:“现在时候不太平,我要时刻保持清醒,酒自然是不能沾了,茶又刚好提神,怎么,我不能喝吗?” “那倒不是,你要是喝,明天我从家里给你带二两好茶。”宋进嘿嘿一笑,一脸讨好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才二两?” 宋进连忙解释道:“我带的茶可不一般,很贵的,堪比黄金,而且今年哪种茶已经没有了,到明年才能喝到,我自己也得留点不是?” 论茶我自然没有宋进懂,我摆了摆手,示意宋进就在沙发上坐下,“茶的事情之后再谈吧,你不是要跟我汇报工作吗,说吧。” 宋进刚坐下,结果又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我办公桌前边,挥手说道:“大佬,今天我整整一天都在赶饭局,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就连我手下的那些人,今天一整天也全都派出去了,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太出乎意料了。” “怎么个出乎意料?”我盯着宋进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国富好像没说这件事,道上是一点儿风声也都没有,黑白两道都是这样,我上午跟几个做投资的老板见面喝了茶,都还在巴结我来着,说我跟了个背景深厚的大佬,有吴家做大靠山,以后要我提携他们,他们要是知道事实,估计茶钱都要我付了,现在看来他们还都没听到风声。”宋进摸了摸嘴巴,那是他在觉得某件事特别有意思,能够吸引他的关注时会出现的动作。 我把手搭在一起放在身前,身体彻底靠在椅子上,道:“有没有可能是你见的这几人消息太闭塞了,或者跟林家完全搭不上边,不是一个行?” 宋进闻言一笑,摆手道:“不会,我那几个朋友跟林国富以前也都合作投资过房地产,要说小事他们可能不知道,但真要是林国富把那个消息放出去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没理由不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对于宋进结交的朋友,我大概有些了解,都不会是泛泛之辈,接着问道:“道上的呢?” 宋进咧了咧嘴,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道:“道上也没动静,至少我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我那些钉子可能对付一些官面上的人物有些困难,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他们知道的最清楚,毕竟道上那些人经常出入的地方,他们都能混进去,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算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至少也会有所察觉,不过今天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听到这里,我也低下头沉思起来,自语道:“林国富到底搞什么鬼?故意跟我见面,威胁了我一通,却又把这个把柄捏在手里不用?” “会不会林国富就是想让我们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不便找他麻烦呢?”宋进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但是林国富为什么要担心我们找他麻烦?现在的情况他没主动找我麻烦本来就很奇怪了,而且我把万尊的人拐走了他也毫无反应,这很反常。” 宋进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的确有些反常,看来林国富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只不过,要查清楚很难啊,一般来讲涉及到秘密,绝大多数都是低调行事,仅仅只是靠人眼跟踪可了解不到什么。” 第七百二十五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现在的局面分明是有利于对手,可是对手偏偏毫无动静,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心安,反而更加的担忧,因为这意味着对手很可能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在后面,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接连几日,我一直让宋进紧盯林家父子,虽然明知这样做收效甚微,可还是为了图一点心理安慰,每日听着宋进的汇报。 然而就在这一天晚上,宋进照常在八点钟忙完了他自己场子里的事情,赶到夜色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恰好跟阿龙撞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起来到夜色。 阿龙之前有些不安分,对于我跟宋进想要图稳的想法不是很满意,所以经过商量,我是决定把他丢到张昌兵那边,如果张昌兵有什么异常举动,就由阿龙去牵制,如果张昌兵没什么异常举动,就当是把阿龙支开,免得给我惹麻烦。 张昌兵这一仗元气大伤,先是被我阴了一道,让他干儿子方豪又去医院里躺着了,紧接着因为我一把火点了万尊,引起了上面的特别关注,由于各方面的压力,对于纵火的真凶上面并没有深究,但即便如此,上头的人还是需要发泄一下不满,恰好张昌兵当了替罪羊,不仅手下人数折进去三分之一,就连保安公司也因为不遵守条例以及各种理由被勒令停业,进入重审阶段。 张昌兵这个保安公司开的时间很久,也一直是用的一些底子并不感觉的人,以前过了审那是上头有人关照,现在改朝换代,上面的领导班子走了一茬又一茬,没有熟人帮他疏通,他现在想重新开起来,那就有些困难。 原本我以为张昌兵遭遇这么重大的打击,以那个老家伙不服输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憋着坏在哪等着我。 可是这几天阿龙都没有消息回过来,我还是跟他留在夜色的几个手下问起,才知道前几天阿龙都是围着张昌兵在转,然而奇怪的是张昌兵并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很安分,就连方豪昨天出院,张昌兵似乎也没像上次那样搞得大张旗鼓。 突然间这么低调,做出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莫非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一直这样想着,因为原计划是打算惹出一场年前的打黑风暴告吹,所以现在有些担心在上头没有紧盯我们的时候,张昌兵或者林国富会不会搞出什么更大更血腥的动作来。 不过这一切猜疑都随着阿龙这个家伙带回来的消息而消失。 晚八点三十,宋进和阿龙已经来到夜色,我在五楼翻看了一眼菲菲刚从g-d酒吧带回来的月营收总表,接到这两人不分前后给我打的电话后,我先吩咐服务生泡三杯茶送去会议室,让宋进和阿龙先到会议室等我,看完了酒吧的营收情况我才下楼。 会议室门口,这里每天都安排两个人全天站岗,虽然会议室里没什么资料,但也不是可以随便让客人进出的,毕竟万一要是被有心之人在里面留点什么东西那是要承担风险的。 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小弟见到我来了,其中一个便自觉的打开门,另一个点头弯腰喊一声徐总,这种感觉倒真是和电视里那些黑大哥的派头差不多。 我走进会议室,身后就有人帮我把门关上,坐在会议室两侧首席的二人正是宋进和阿龙,见到我进来,异口同声地站起来道:“大佬。” “远哥。” “坐吧,今天怎么这么巧两个人一起来了,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吗?”我笑了一下,走到会议桌最中间上方坐下,伸手让宋进和阿龙两人坐下说话。 宋进和阿龙对望一眼,然后同时坐下,气氛有些诡异,看样子像是从他们进来后就没有交流过,两人都没先开口。 还得是我主动询问,道:“你们谁先说?” 阿龙这才表现出有些不甘示弱的样子看着我说道:“我先说吧。” 宋进也难得的对阿龙大度了一回,谦让说道:“阿龙说吧,我这里的消息没什么新鲜的,只是每天按时过来汇报而已,倒是他今天过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事。” “我这里的确了解到一个重要的情况,所以我马上来向远哥汇报了。”阿龙放在会议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显然是事情非同一般,让他一想起都有些紧张。 “张昌兵的?说说看。”我挑了下眉,身体侧向阿龙这一边看着他说道。 “他要离开z市了。”阿龙开口就直接说出结论,而这个结论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你说什么?”宋进瞪大眼睛看着阿龙,对此表示怀疑。 阿龙看了宋进一眼,却没说明的意思,而是转脸看着我,有些严肃地说道:“我的手下看到张昌兵今天从早上开始,就辗转他的几个别墅之间,开着车跟搬家似得,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人说看到方豪去了一趟机场,也没有接人,也不是送人走,所以我认为很可能是去订票了,他应该不可能一个人走,结合张昌兵今天的异常情况,我觉得十有八九他们这是要走。” “仅凭去机场,恐怕不能确定是要离开z市吧,现在买票不都兴网上吗?”宋进摇了摇头,仍然是认为这个消息还是不太靠谱,插嘴说道。 “你什么意思?”阿龙顿时脸色一变,眉头紧拧怒视着宋进。 这二人的矛盾到现在都没解决,因为同时都在为我办事的关系,竟然出现了类似同行见面相斥的状况,只要他们一天不分个高下,或者说我没有明确表明谁主谁次,他们这种状况将还会持续,毕竟都是带着小弟来投靠我的,而不是像张超那样,是在我的扶持下混出名堂来,这的确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见这两人又要呛上,抬手对宋进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即将发生的口角,说道:“马上要过年了,每年这个时候赶上春运,不管是铁路还是飞机都很难买票,老宋你是z市本地人可能没有这个体会,我记得我刚来z市念大学那年春节回去买票都等了半个月,所以阿龙的这个猜测还是有些可能的,只不过还要再次确定一下。” “那要怎么确认呢?”宋进还是比较圆滑的,见我给出了台阶立马就接了下句话,把气氛总算没搞得太僵硬。 我的目光在阿龙和宋进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宋进身上,道:“老宋,你帮我约一下张昌兵,看看他怎么说。” “现在?”宋进反问道。 阿龙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人突然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问道:“远哥你要见张昌兵做什么,该不会要和谈吧?” “就现在,我又不是真的见他,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而已,和谈更不可能。”我摊了摊手,一句话给了两个人答复。 阿龙听到我的真实想法这才平复心情坐下来,宋进摸出手机翻找了一番,一边对我说道:“稍等,我看一下现在打他哪个电话。” 我点点头,端起已经成了温水的茶小抿了一口,紧接着,宋进将已经拨通的电话递给我:“通了。” 我拿起宋进的手机放在耳边,只听里面传来张昌兵沧桑的声音:“喂,哪位。” 我轻松笑道:“张二爷,是我,近来可好。” 张昌兵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想到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语气变得阴沉:“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淡淡地道:“没什么事,只是出于关心打个电话问候几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张昌兵冷哼一声,说着就要挂掉电话。 我赶忙阻止他挂断电话,说道:“别急着挂电话,你跟我没有说的,我跟你却是有些话要说。” “有话快说。”张昌兵的声音依旧阴沉,甚至还有些厌烦。 张昌兵如果这就把电话挂了,那我还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岂不是浪费我的表情?所以现在就是没话说也要编一些出来了。 “你跟林国富是走不到一起的,他跟我们不是一条道的,这次他也彻底把你坑了,在你进局子里的那天,我的手下看到林国富约着市局的王志阳王局长在一起喝茶,整整一下午,他只要肯帮你说话,现在你也不至于连保安公司都关门了,但是他没有。” 想来想去,我也只有拿这件事来吸引张昌兵来跟我对话了,接下来我就开始抛出试探他的诱饵,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冰释前嫌,我觉得我们合作可能优势更大,你觉得如何?” “你特意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知道我跟林国富的合作告吹了这件事?”张昌兵不屑地笑了一声。 “当然不止。”我皱了皱眉,完全没想到张昌兵竟然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张昌兵道:“那你继续说吧,我且听听看。” 然而我那么说纯粹是希望稳住他,又那里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跟他说,但是现在显然不能把底给漏了,只能继续装模作样道:“张二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姿态啊,我可不是来寻求帮助的,能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那部分,我可不会跟谁都随便说。” “说实话,我也没兴趣知道,你跟林国富的战争,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又有几多关系呢?”张昌兵讥讽道。 我心中惊疑,再次抛出第二个试探问题:“哦,张二爷这是打算又一次金盆洗手吗?” 但是张昌兵却直接跟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徐远,你也不必套话了,我即将离开z市,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跟你过招的,不过现在我没时间听你啰嗦,就这样吧。” 第七百二十六章 唐德雄秘事 我跟张昌兵的电话直接开的免提,并没有避讳宋进和阿龙二人,所以张昌兵的每一句话他们二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挂断后,宋进便一脸困惑地表情,低头沉思,道:“看来张昌兵这个老家伙是真的要走,但是他要去哪?真就这么金盆洗手不干了?” 我跟宋进的想法一样,觉得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对于一个半生都是混黑的人来说,要让他真的金盆洗手真的没那么简单,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就好比是别人要你跟你过了几十年的女人分开是一样的,相信没多少人能轻易适应这种改变。 阿龙有些不爽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他妈的,我还想好好跟他这个流水的龙头,铁打的二哥过过招呢,这就退出了?” 我没有搭理无意义的牢骚,看向宋进,道:“老宋,刚才阿龙说看到方豪去机场订机票,你帮我去搞清楚张昌兵几时走,目的地是去哪。” 宋进抬头望向我,不确定问道:“那我去把方豪抓起来?” 我刚准备点头,还没说话,阿龙就一下子站起来,挥手道:“不用了,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远哥,我的手下现在还盯着张昌兵和方豪,我找方豪问这件事更快。” 阿龙一副他势在必得的神态,让人不好拒绝他的主动自荐,但是刚刚我又拜托了宋进,实在不好开口,但是宋进多精明,立马就知道我需要台阶下,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我的人都紧盯林家了,现在有点抽不开身,我看就让阿龙去好了,大佬。” 我点点头,看向阿龙道:“既然如此,阿龙你尽快帮我搞清楚张昌兵到底要去哪,还有,方豪是一起走还是留下,这点尤为关键,今晚我等你消息。”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阿龙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会议室。 “……”看着阿龙的背影离开,我跟宋进无言的对视了一眼。 宋进刚才就是一直在低头沉思,这回等到阿龙走了,他才开口说道:“大佬,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些太奇怪了,林家也是没有动静,张昌兵居然也没动静,甚至还说出要离开z市的话,会不会他们两人正在密谋什么陷阱等着咱们?” 我不置可否地反问一句:“你觉得这是阴谋的话,他们能有什么陷阱对付我们?” “这个,我自然是想不出来,我可没有什么特异功能,能够知道敌人的内心想法,不过我就是觉得有点太巧合了,而且也有些不符合常理。”宋进喝了一口茶,接着又陷入了思考,这个问题的确让人费解,就像是大家都在一个牌桌上玩牌,牌都是正面朝下被遮住,在底牌揭晓以前看不见敌人的底牌,一切只能凭借大脑的分析和猜测。 我的手指缓慢而有节奏的敲打着会议桌,发出一声声闷响,看了一眼宋进,皱眉道:“的确是有些巧合,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不过你说的不符合常理,指的是什么?” 宋进放下茶杯,舔了舔嘴唇,道:“自然指的是他们两个都在大佬手上吃了一个大亏,居然都没有被激怒,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你看,林家不仅是没有冲动,甚至是太淡定了,明明都猜到大佬跟吴家的关系不似从前一样,却并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报复行为,这完全就让人看不透林国富本人到底想要什么,修生养息?可他似乎不像是会太缺钱的样子,房地产搞了十几年赚的钱,多大的窟窿都能填的上,怎么会因为万尊被烧就选择平稳发展?” 我微微低着头,目光盯着反光的桌面,沉吟道:“我也觉得林国富的反应太反常了,让我觉得,他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但是我有些想不出来,目前的情形,我必将成为横在他走上z市夜场行业第一把交椅路上的一块大石,到底还有什么比对付我更重要的?” 这个问题不仅难倒了我自己,也难倒了宋进,于是这话过后,会议室里我们二人都保持沉默,低头思考着。 突然,宋进似乎想到一种可能,轻轻一拍桌子,张大眼看着我这边,开口道:“会不会是,有了更赚钱的生意,所以顾及不上这边?” 我盯着宋进,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顺着思路思考,而是询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进解释道:“我是觉得,如果我是林国富的话,能让我放弃跟敌人想拼的好时机,只能是因为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忙着赚更多钱以作补偿,除了这个原因外,没有什么可以让一个商人义无反顾的弃用手上的筹码。” “你是说,林国富现在正在忙着做更大的买卖,所以干脆把好不容易拿到我的把柄直接浪费掉了?”我认真想了一下,宋进的这个想法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这点,所以也不敢确信。 “嗯,这是我的猜测,毕竟虽然夜场生意赚钱,林国富的万尊的确也成了招牌,但是比他之前做地产赚的那点钱相比,也就小巫见大巫了吧。”宋进倒是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利用他做生意十多年的眼光,分析了一番:“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因为房地产的事情,据我所知,现在林氏集团名下的楼盘已经所剩无几了,青故里那一片土地是林国富为了在城东发展的最后一次竞标,今年下半年政府公开的竞标林氏集团已经放弃了好几块地,虽然受邀参加,但是完全是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 听到宋进解析得如此透彻,我已经信了一半,开始按照他的思路往下想,“既不是老本行,又会是什么呢?” 这下宋进有些回答不出来了,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不过比起林国富这点反常,我反倒是觉得张昌兵更加可疑呀,大佬应该清楚他的来历背景,他可不是单纯的江湖二哥而已,残了两条腿都在z市坐镇十年,怎么可能现在说离开z市就离开z市呢?” “就像你说的,我又不会读心术,那里知道张昌兵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我摇了摇头,一手撑在桌上,按着额头,然后说道:“算了,等阿龙这趟回来,看看能带回什么消息吧,如果方豪真的买了机票,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张昌兵不是在耍花样了。” 宋进接着又问道:“如果张昌兵要离开z市,大佬认为他最大的可能是往哪里去呢?” 看宋进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我给了他一个答案:“sh市。” “这么肯定?”宋进惊讶道。 “之前夜色的几个干了七八年,甚至十年的老人被我赶走之后,都去了sh市。”我把这个宋进还未了解到的事情说出来,宋进顿时露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嘶,大佬一在夜色掌权,他们就都弃之而走,直接跑去了sh市,那唐德雄现在就在sh市吧,看新闻似乎混得相当有实力,难不成唐德雄现在还在关注z市这里的事情?这可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宋进的眼神又露出了几分怯意,显然是有些担忧,小心谨慎地说道。 “可能吧,怎么,你对唐德雄现在了解多少?”我对宋进这种欺软怕硬的心理已经了解了,或者说已经习惯,知道他是改不掉这个毛病,要是变得跟阿龙也一样,他也就不是老狐狸宋进,而是愣头青宋进,所以对于他这种变化并不放在心上,反倒是比较轻松的继续这个话题。 宋进见我似乎对提起唐德雄没有任何忌讳,并且也神色如常,他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慢慢平静下来,道:“没了解多少,都是新闻和网上看到的消息,他现在听说不是被评为sh市十大杰出企业家吗?网上说他资产已经过百亿,并且还是个慈善家,因为挂了个慈善家的名头,还得到了当地政府不小的支持,他真是洗白洗的彻底,恐怕现在就是在网上说唐德雄以前是黑老大都没人相信。” “说明他以前心够狠,一个人都没带走才成功洗白,不过现在看他把旧部都收容了,似乎说明他已经没那么心狠了,果然人一老就没有年轻时的魄力了吗?”我笑着调侃了一句,还故意瞟了宋进一眼,作出一副暗指是问他的意思。 宋进有些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道:“他年轻时我都没见过,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还是跟大佬你差不多,他就跟我现在差不多,不过他这个人看起来不显老,当时道上谁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个结过婚孩子都能打酱油的人,都还以为他只有二十多岁顶多三十,不过那家伙当初打架也是很虎的,快四十的人,跟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一样,砍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他结过婚还有过孩子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既然结过婚有过孩子,那他现在在sh市的妻子岂不是再婚的?”我感到十分疑惑,我记得当初莲姐告诉我说,唐德雄是个单身汉来着,难道是我记错了么? 宋进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那个年代也并没有那么严格,我跟你嫂子当初有孩子的时候,也是没领证,只是忍受多一些非议而已,又不会坐牢。但是唐德雄在z市道上成名之前,我就听说他有老婆孩子了,不过这个消息,恐怕也只有我们那个时期的人知道了,他在真正扬名之后,就从没听到人谈论他老婆孩子的事情,那时候有人想找他老婆孩子的麻烦,都因为不知道具体是谁而无法下手,公安那里对他的备案也找不到他有老婆孩子的线索,所以时间一长,外面的人都以为唐德雄一直是单身汉,不过我们那些在他还没成名前就认识他的,却是很肯定他有老婆孩子的。” 第七百二十七章 不争虚荣 就在我跟宋进二人探讨张昌兵有可能的去向时,阿龙已经顺利的擒住了方豪,并且从他嘴里撬出了我们想要的消息。 张昌兵的确要走,而且是带上他老婆加上他干儿子方豪一起走,目的地正是sh市。 因为早就跟宋进有过相关的讨论,我们的结论也正是如此,所以阿龙回来报告这个消息时,我们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有一些困惑,不明白张昌兵怎么会突然就撤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张昌兵要离开z市不是一个幌子,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些搞不清楚。”阿龙见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性质有些不高的坐了下来,接着又突然打起精神说道:“要不然我们直接对张昌兵动手,也好试探一下他的虚实?” 这话一说,我跟宋进同时翻了个白眼,阿龙哪里是想试探虚实,这模样分明是不爽张昌兵就这么走了,让他没有实现跟‘张二哥’交手的愿望,感到心有不甘罢了。 “不用想那么多,不管他什么时候走,在没走之前,还是紧盯着点他,你之前做的很好,不过现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笑着对阿龙鼓励道。 “好吧。”阿龙有些不乐意,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道。 “没其他事的话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各忙各的去吧。”我看了一眼宋进,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便吩咐他们自便,然后自己起身欲走。 我从会议室出来后,宋进和阿龙还没动静,而我脑海中也想到之前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解惑。 我沿着走廊走了半圈,终于见到一个服务生,我叫住他问道:“林副总在哪?帮我找到她。” 服务生弯腰道:“徐总好,我看到林总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感到有些奇怪,菲菲才刚从外面回来,怎么又出去了? 服务生回答道:“大概半小时前吧。” “半小时前?这个时候会去哪。”我自语了一句,然后发现那服务生还弯着腰等我发话,我挥手道:“没你事了,去工作吧。” 随后,我的目光在整个夜色的二楼环视一眼,最后我扶着围栏看着夜色大门外的深幽,心里冒出一种让自己担忧的可能,“该不会……算了,等她回来了再问问她就知道了。” …… …… 半小时前。 过了八点,便算是夜色正式营业的时间,随着暗影降临,街道上亮起霓虹灯,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走进夜色,有的带着一身酒气而来一副沉迷于纸醉金迷之中的样子,有的是十分清醒,放亮了招子四处寻觅着,那贪婪的眼神仿佛是走入羊圈的狼一样。 夜色开业已有一周,从一个月前开始宣传时便吸引了许多喜欢在外夜夜做新郎的玩客,再加上和万尊的pk莫名其妙就因为万尊的退场而获胜,让夜色在这城中的夜场中隐约有着一枝独秀的感觉,这对于那些喜欢追寻刺激的人来说,这种地方正是个满足心理优越感的好去处。 而且亲身体验过的人都对夜色别具一格的风格喜欢上了,一楼大厅的复古风有些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初的百乐门,台上的舞女质量也并非一般的出街小姐可比,除了本身气质更好之外,也因为夜色对她们的定位一开始就不是给钱就能到手亵玩的低贱玩物,而是如同明星一样,让其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每天坐在台下看表演的客人何其之多,但绝大部分都只是过过眼瘾,如果这个时候有客人豪掷千金对舞台上的姑娘表达真心,能不能赢取芳心另说,但是肯定能够在周围一干男性的面前好好的装一个逼。 再加上当花篮送到一定数量,关系自然也会随之进阶发生改变,所以这一方式并不会引起客人的反感,曾经的成功并非没有道理。 二楼更加特色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式的泡妞调情,更加被人称赞,因为那些女人很多时候都能装得让人相信,她就是她所说的那种人,良家便真的是良家,ol就真的是ol,能够满足许多人的特殊心理癖好,就算不是为了上床而去,就是谈心也不会让人觉得酒钱花的冤枉。 当然,除了被这两大特色吸引的客人之外,还有一些人却是纯粹因为这里有一个更为闪耀的存在,夜色的总经理,林雨菲。 尽管绝大部分男性在看到夜色里的众多姑娘时,都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狠狠的在她们身上发泄一通,可是如果跟林雨菲相比,两者之间造成的诱惑力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如果看那些或明码,或需要更多技巧才能勾上的小姐是浑身燥热,那么看到林雨菲,这些男人便感觉欲火焚身,两眼发光,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其扑倒,再撕开她身上的旗袍狠狠压在下面,这个女人在这些男人心里不止是移动的春·药,更是将其划为能够极致满足心中征服欲的那种级别,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有两种气质最为致命,一种是魅惑众生的魅,一种是掌御一切的御。 当然,如果不是夜色的保安太多,而且听说这个女人跟夜色背后真正的老板有什么暧昧不清关系的话,一定会有人这么做的,不过现在,这些人只能在心底歪歪一下而已。 这天晚上八点刚过,夜色的二楼还是较为空荡,但是一楼大厅舞台下设的座位便已经不少客人点了一杯酒在那坐着看表演,这是夜色最廉价的消费,只要端着酒杯,便没有人会赶你出去,随便坐到什么时候都行,对于一些消费能力不够却又忍不住心痒难耐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其实结果也不过是望梅止渴。 不过在众多两眼放光盯着舞台上那位艺名叫做‘允珠’的舞女的客人之中,有一个人却显得与其他人与众不同,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在舞台上的那个女人身上停留,虽然因为来得较早,坐的离舞台很近,但是却一直在东张西望,仿佛在找寻什么。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不像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稚气未脱,而是整体看起来很干练,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这种老成是气质上的,与外形无关,他的穿着打扮都比较潮,大冬天的穿着一件单薄卫衣便出来了。 每当他的目光看到二楼走廊的最深处有人走来,便会下意识的将卫衣的帽子翻起来,低着头罩住半张脸,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模样。 如果徐远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他来,但是不巧的是除了徐远,夜色的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年轻的家伙,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异样举动。 就在刚才,二楼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办公室门打开了一下,那个行为奇怪的年轻男人便下意识的低下头,大概过了三十秒他才准备利用身边众多的客人掩护自己偷偷观察一下。 不过就在这时,他发现身边的雄性们竟然至少一半人都不知何时一反常态的回头看向夜色的大门入口处,他们的嘴里都还小声嘀咕着‘真漂亮啊’‘果然很赞啊’之类的话。 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红旗袍露出小半大长腿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被那个女人的目光偶尔扫过,也忍不住心神一阵恍惚,似乎被这个女人迷住了短暂的瞬间,但是很快他就做了几个深呼吸收敛心神,并且微微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唇蠕动着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林雨菲刚从裕丰路拿了这个月酒吧的营收统计表回来,自从夜色开业之后,她那位boss似乎就彻底把酒吧给忘记了,但是她却要替他记得,因为夜色做大固然是赚大钱,可是酒吧的收入一向很稳定,没必要就此弃之不顾,而且现在是多事之秋,保不齐将来出现什么意外是要用钱填窟窿的,所以她考虑的很长远,有更多的钱才能做更多的事,酒吧那里她每天还在照常去。 进门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十几道,员工对她的眼神致意,大多都是一闪即逝,继续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是什么人的,她心里十分清楚。 费尽心思调教和培训那么多姿色上乘的女人,结果最后却是自己这个堂堂副总成了最吸引男人目光的目标,她感到有些无奈和沮丧,因为这让她感觉她的辛苦都白费了。 至于那些男人对她的欣赏,她根本不以为荣,也不会感到一丁点的骄傲,和虚荣心的满足,她不是需要靠这些普通男人青睐而获得自信的女人。 和往常一样,林雨菲淡然的对那些眼神回望,匆匆扫过一眼,便抑制住心里的那点不快,拿着从裕丰路带回来的酒吧营业月表,优雅地走上二楼,准备跟boss汇报工作。 来到二楼的专属于他的办公室外,两个保安自觉让开,其中一人想要替她开门,却被林雨菲抬手制止,她要亲自开门,因为每一次打开这个男人的房门时,往日里平静如一滩死水的心里,便会掀起层层涟漪,有些小激动,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在里面做什么让她而激动,只是因为她又将要见到他,这个让她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的人。 第七百二十八章 自毁形象为哪般 从办公室出来后,林雨菲的心情有些不大好,本来还想跟他多呆一会儿,可惜刚进去,他就接到了宋进和阿龙的电话,这两人到了夜色找他有事情要说。 出来后,林雨菲便在二楼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让员工把她昨天存放的酒送过来,似乎是想要借酒消愁。 可是等红酒真正送过来的时候,林雨菲却又仅仅只是给自己倒了一点点酒,只有一个指甲盖的深度,她靠坐在沙发上,一只脚翘着,垫着手臂举杯凑到嘴边,闻了闻酒香,又温柔地摇晃了三圈,这才仰首将酒尽数倾入口中。 “还是清醒的时候好,成天醉醺醺的日子真不好受,莲姐,你现在也应该醒醒了。”林雨菲嘴边带笑,看着空无一人的桌前,举杯说道。 随后,林雨菲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不过照这个时间点来看,还有些早,她又想到从办公室出来时,徐远接到的两个电话,一个是宋进打的,一个是阿龙打的。她知道宋进每晚都会来汇报林家那边的情况,而阿龙却是这几天都没过来,今天突然来,难道是张昌兵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想到这里,林雨菲有些开始担心起来,于是起身准备去看看,到底阿龙带来了什么消息,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刚一起身,来到走廊上,一转眼便看到了一楼下面,两个人影不分前后的一齐准备上来,正是宋进和阿龙二人,她心里一喜,没想到这么巧刚好碰到。 林雨菲正准备先一步去会议室里,突然间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停下脚步,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她脸色剧变。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可是林雨菲却对这个电话号码印象深刻,她知道这个号码是属于谁的,她感到有些惧怕,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中。 心里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然后林雨菲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上楼梯的宋进和阿龙两人,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不,应该说确信阿龙是来汇报张昌兵的消息的。 这个号码的来电,便是最好的证明。 手机响了三声就挂断了,但是林雨菲心里的紧张并没有减弱分毫,因为这并不代表那个号码的主人拨错了电话,而是和她的约定,三声响就挂掉,之后她再打回去。 既然确定了阿龙是来汇报张昌兵的情况,林雨菲也没必要再花时间去会议室听他们的汇报,并且这个号码的来电对她而言,就像是不可抗拒的圣旨一样,必须在第一时间去处理。 林雨菲快步的走到二楼的电梯处,等来了电梯,便直接上了五楼,回到了自己的副总休息室,小心谨慎的把门反锁好,然后才喘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回拨那个电话号码。 大约三声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小雨,你回电话的速度太慢了,再不回电话,我就准备定位你的坐标去找你了。” 林雨菲前一秒还有些没缓过气,可是这一秒,又做到淡定自如,带着几分笑说道:“六哥,你不是知道我在哪吗,用定位做什么,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自然不会怕你跑了,只不过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你,有些想念而已,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被干爹派去了湘江,所以没有见到你,很遗憾。”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但是说的话却有些轻佻,甚至带着故意的挑逗。 林雨菲心中十分不悦,可面上却还是淡笑道:“六哥这话的意思,莫非是特意从sh过来找我叙旧的?” “小雨,你的话里似乎对我有些敌意,你难道在防着我。”电话里的那个男人相当聪明,或者说相当了解林雨菲,很快速的就读懂了林雨菲这句话的潜在之意,于是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带着些许压迫,像是在质问。 林雨菲心里有些慌张,可是嘴上却不弱分毫,直接就顶了回去:“哪有,六哥难道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没有好感的话,是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被他找寻的,何况,这话我好多年前就跟六哥说过了,为什么到现在六哥还假装没听见一样。” 这个话可谓是有些恶毒了,有些伤自尊。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也不高兴,但是也知道自己嘴皮子的功夫不如林雨菲,七拐八绕的讨不到好,没准儿还会被绕晕,于是他干脆直说道:“好吧,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是奉了干爹的指示来的。” 林雨菲早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但即便如此,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沉,“他老人家有什么指示?” “等我们见了面再告诉你。”那个男人笑道。 林雨菲立即听出对方什么心思,心里恨恨地咬了咬牙,心念电转,道:“那你等我二十分钟,我要换衣服,二十分钟后你打车去悦滨国际步行街,我们在悦滨国际步行街见。” 悦滨国际步行街那里算是一个商业街,人流和车流很多,她故意选在这里除了因为那里人多之外,还希望电话那头的人,能遇到一个意外,比如车祸之类的直接挂掉,听说那里出车祸的频率很高。 然而对方却轻易的看破林雨菲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那里听起来似乎就是个人多的地方,不必了,我现在就开车到夜色来,你应该在这里对吧?换衣服只要五分钟就够了,五分钟后楼下等我。” 说完这话,电话就被挂断,没有给林雨菲再说话的机会。 林雨菲放下手机,身体有些短暂的无力,整个人坐靠在床头,神情有些阴郁,仿佛是在忍受着某种痛苦,光洁圆润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条青色的筋络在躁动的颤抖。 显然,刚刚跟她通过电话的人,对她的影响巨大,甚至可以说是对她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性,要不然以她的养气功力,和内心承受能力绝不至于表现出此刻这一幕,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但是这个电话却让她变得暴躁不安。 大概静坐了五分钟,林雨菲终于调整好心情,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一扇门,对着里面一扇长镜,动作缓慢地扯开一颗颗旗袍上的纽扣,直到全部纽扣都解开,旗袍自然地顺着她嫩滑的肌肤滑落在地,她双手交错抱在肩头,偏着头视线看向右侧。 她看的方向,正好是与她相邻的一间休息室,总经理休息室。 她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十分钟后,林雨菲从五楼下来,自打她一出现在一楼,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是看傻了眼。 不是因为太好看,毕竟林雨菲的美,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最多也就偷偷留下口水,不至于说看傻了眼。 而此时此刻之所以都一个个看傻了,那是因为林雨菲换的一身衣服太……奇怪,太保守了。 上面是一件粉色的翻领毛呢大衣,里边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整个腰部以上,除了脸什么也看不见,别说是想偷看走光,或者是看看她粉嫩的脖颈了,现在就是胳膊都看不见。 而下面呢就更加保守了,甚至可以说是土鳖,拉低了她的美感,本来她上面的打扮虽然不性感了,但是看着还挺有范的,大衣下面配个短裙加上小皮靴,也挺俏皮的,这是现在的潮流穿搭,可是一看她下面竟然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上的鞋子是普通的小白鞋,顿时大失所望。 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是以性感,或者优雅的女神形象示人的夜色副总,今天居然干出了这么自毁形象的事情。 但是更让人看不透的还在后面,林雨菲居然背了一个很大的包,里面好像塞了不少东西,她还斜挎着,一点气质都没有。 不对,这不应该叫自毁形象,这叫自毁人设,人设已经完全崩塌了。 林雨菲看着众多客人和员工露出一副大跌眼镜的表情,心里又是叹息,又是有些欣慰。 “看来这般扮丑是成功了,希望这种方法能够奏效才好,希望那个该死一万次的混蛋,能够上当。要不然,我只能……”林雨菲自语了一句,低头看向了斜挎着的那个包,扶在上面的一只手,也不自主的紧握起来,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我也不能真的废了他,那样那老家伙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能给他惹麻烦。”林雨菲又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朝着夜色外径直走去。 就在林雨菲走出夜色大门的那一瞬间,坐在一楼观看舞台表演的客人们立即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那个真的是林雨菲林小姐?” “那还能有假,虽然衣服都换了,可是脸没换啊,你认不出来吗?” “真不敢相信,我心中的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我觉得这样更好,很有亲切感啊,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气势逼人,我连对视都不敢,刚刚我还看了她几眼。” “切!” 众人一阵嘘声,接着又兴奋的八卦起来。 但在人群中,有一人却属于另类,那个穿着卫衣的年轻男人一直没有参与,却在林雨菲走出夜色后的第一时间,便从座位上起来,快步的朝着林雨菲消失的方向走去。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君子所为 赵正鹏紧跟在林雨菲后面走出夜色后,却发现一转眼那个女人就不见踪影,他举目四望,终于在马路对面的一家餐厅口有所发现,他看到林雨菲上了一辆私家车。 坐的是副驾驶位置。 赵正鹏微微皱了皱眉,将卫衣后面的帽子拉起来,眼神藏在暗影中盯着那辆停在餐厅门口的私家车。 林雨菲跟徐远的关系,不止是赵正鹏清楚,可以说只要是知道徐远的人,都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又岂会是放着好看不去碰的? 所以赵正鹏看见林雨菲打扮怪异的出门,并且上了一个私家车,还坐在了副驾驶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想法,难不成,徐远的头上出现了原谅色? 像林雨菲这样混在徐远身边的女人,哪能没有车,需要去用别人的车来顺路搭载,而且更别说通常的来讲,稍微有点防范意识的人,坐陌生人的车绝不会随便坐在副驾驶上,因为那已经超出了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离的很近,已经是一个容易受到威胁的距离了。 赵正鹏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那辆私家车上坐的人,一定跟林雨菲是认识的,甚至是熟人,而看车型,那是一辆商务款的奥迪,通体黑亮,应该是男人的座驾。 赵正鹏以为自己猜中了事实,心情还有些复杂,两手插进口袋里绷紧身子在原地踱步,犹豫中,自语道:“本来不该管别人的私事的,但是万一是很重要的事呢?而且上头要我找个时机跟徐远接触,尽快的跟他成为朋友呢,既然以后会成为朋友,看到朋友头上闪着绿光却视而不见,非君子所为啊!” “罢了,我就上去帮他一把。”赵正鹏帽子遮掩下的脸上露出一副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很快又自己控制住情绪,板起脸来,看着人行道的绿灯已经亮起,他朝着餐厅门口的那辆黑色奥迪快步走了过去。 车内,林雨菲正在警惕的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身高不高,比起林雨菲也只高出一丁点,但是即使大冬天的,依旧是穿着春秋季节的凉爽服饰,一件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厚棉短袖,整个胳膊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将上面如同石块堆砌般的肌肉展现在人眼前,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身强体壮数倍于常人。 林雨菲对他的警惕并非来自于他的武力,而是他此刻对自己那不加以掩饰的淫·邪眼神,而最重要的是他叫唐六,这个名字的意义,便是他在唐德雄的十二个义子中排行老六,是唐德雄的真正亲信,这才是林雨菲倍感压力的原因。 “六哥,我你也见到了,他老人家到底有什么要你转告给我的,现在可以说了吧。”她有些后悔坐进了副驾驶,她本来是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可是现在看情况,这个男人就像是正张大着血盆大口准备吞食猎物的猛兽。 唐六笑了笑,把手绕到脑后,掰了掰自己的脖子,发出几道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小雨妹妹,我们好久没见,我可是对你分外想念,而你对我就这么冷淡的吗?你这样我很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 林雨菲看着对方像是示威的动作,略微皱眉,但还是尽量理性地说道:“六哥,我觉得我的话早就说的很明白了,你我只不过是在他老人家手下办事,属于工作关系,你掺入私人感情进来,最后只会惹得大家彼此都不快。” 唐六似乎很不喜欢辩论,笑着摇了摇头岔开到另一个话题道:“呵呵,前几天二爷难得给干爹打了个电话,你知道二爷说什么了么?” 在唐六口中的二爷,自然只有张昌兵张二哥这一位,只不过因为辈分的原因,他只能叫张昌兵为二爷。 “二爷这一仗输得太难看怨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他选的时间太烂了,何况我也没有收到他老人家的指示,自然不会现在就跳出来反过来帮二爷。”林雨菲表面看起来理直气壮,十分冷静,但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张昌兵跟唐德雄打过电话,一定会提及自己在这件事里的表现,会不会被唐德雄察觉到什么? 唐六侧着身体,眼神渐渐变得寒冷,“也许小雨你说的是对,二爷的确老了不行了,不过我在乎的压根不是这个,我在乎的是二爷还在电话里说,你似乎喜欢上现在正在夜色里面鸠占鹊巢的那个小子了,告诉我,二爷说的是真的吗?” 在装腔作势这一领域,林雨菲已经高出常人好几个级别,尽管唐六言行之中满是威胁之意,但她仍是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掀起一抹冷笑:“六哥,你觉得我林雨菲是需要靠男人过活的人吗?” “谁知道呢。”唐六嘴角突然一咧,眼神有些残忍地冲林雨菲笑道:“不过谅你也不敢,否则的话干爹一定会叫你好看,哪怕你是干女儿。” 当干女儿三个字从唐六嘴里说出来时,林雨菲心中一阵厌恶,两道柳眉也下意识的要蹙拢,她把脸转向窗外,说道:“闲话说完了,说正事吧,他老人家到底有什么指示,要你亲自来传达,是不是要我去省城,或者是回sh?” “正事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点,我说了我现在很不高兴,不过我有一个让我高兴的办法,需要你的配合。”唐六把身体往林雨菲那边挪动,鼻子靠近到她脑后,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笑着说完,也不理林雨菲多么阴郁的表情,身体往后一靠在驾驶座上坐好,放下手刹,发动汽车。 “你在干什么!?停车!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把门打开。”林雨菲可以忍受刚才那种程度,比较这里还是在哪个男人的眼皮底下,如果唐六敢对自己动手动脚,门口的保安一招呼就会过来,可是现在唐六要开车将自己带走,林雨菲有些惊慌,但心底里更多的是害怕,事情正在朝着她害怕的那个局面发展。 唐六听着女人恼怒的吼叫,反而笑的越欢,“你最好乖乖的,你如果接受不了我的心意,那你可以把这当做对你的惩罚,你要是继续这样,那我只好对老幺发泄了。” 就在汽车正在调转方向时,林雨菲便已经准备让夜色的保安把自己从这里救出去,可是当唐六说出‘老幺’这两个字时,林雨菲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动也不敢动,紧接着她双手攥着拳微微颤抖着,咬着银牙怒瞪着对方,声音冰冷得有些颤抖,道:“唐六!你敢动一下小泽试试。” 唐六没有回话,只是用挑衅的目光斜看了林雨菲一眼,接着转动方向盘,将汽车调转了方向。 而就在唐六开车带着林雨菲调头离开的时候,赵正鹏才刚过马路没多久,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假装路过靠近,只是没想到刚走近,还没仔细观察,这辆车居然就发动起来,并且调动要离开。 匆匆地看过一眼,那辆车只留下了汽车尾气,赵正鹏捂着鼻子皱眉想到:“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两个人不像是偷情,反而像是仇人见面呢?还有那辆车的车牌,竟然是sh市的,莫非那个男人是从sh来的?” “sh市……sh市……难道!”赵正鹏默念了几遍,然后紧接着浑身一震,双目圆睁,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看着那辆车还没走远,因为调头的那里,正好赶上红灯,于是他一边小跑着追过去,一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不等里面的人说话便急忙地说道:“柳队,发现情况,二号目标人物身边出现了疑似您吩咐需要重点关注的情况。” 电话里传来柳青河的声音,他惊疑道:“sh那边有情况?怎么发现的?听到风声了吗?” 赵正鹏又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堵车状况已经有些缓解,他生怕待会跟丢了,赶紧记下了那辆奥迪车的车牌,同时对电话里说道:“不是,我亲眼看到二号目标上了一辆挂着sh市车牌的私家车。” 柳青河道:“那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我市少有挂着sh市的车辆停泊,更何况她还主动上了车,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人,你跟上看看,弄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赵正鹏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柳队,可是我发现,那个人似乎跟二号目标之间有什么恩怨似得,两个人在车上的都快打起来了,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柳青河沉吟了一下,道:“你先跟上,稍后我给你进一步的指示。” “好的,那我现在就跟上去。”赵正鹏其实心里有些不愿,刚刚匆匆一瞥,他就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的,身强体壮,不是一般人,眉眼神色看起来也带着几分煞气,应该很难对付,可是没办法,这是上面给他的任务。 …… 第七百三十章 警察追凶 城北,柳青河家中。 柳青河虽然从警二十多年,拿的奖金和工资以及公积金等补贴早就能够买得起大房子,但却还是住在最早分发的那栋老旧的五层半的小区里,上下楼都只能靠两条腿。 柳青河刚刚从市局下班回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了赵正鹏打来的电话,听完了赵正鹏所说的事情,他更加加快了步伐,迅速回到家中。 赵正鹏说的事情相当重要,虽然将一个实习警员发展成主动去跟黑社会头目接触是他们当下的计划中最主要的一环,可是被视作为二号目标的那个年轻女子,也相当重要,除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外,更因为她跟一号目标的关系太过密切,很容易影响到一号目标。 回到家中,柳青河在不足六十平米的屋子里快速的走动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儿子柳青山,坐下来出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吴秘书的号码。 “我是z市市公安刑侦大队队长柳青河,有急事找吴秘书。”柳青河先自报了一下家门,他知道这个电话并不会由吴秘书亲自接。 果然,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男人,他委婉地说道:“吴秘书在书房,你稍后再打过来。” 柳青河知道这意思其实是自己不够资格跟他的领导通话,急忙说道:“能不能帮忙喊一下,他知道是我打来的一定会接的。”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等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那边再次传来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吴秘书让你等电话。” “谢谢。”电话被挂断。 然而过了不到三分钟,柳青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吴立人充满磁性地沉稳嗓音:“清河,找我有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拒接私人消息的,这么急着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消息要告诉我吗?” “线动了,那边来人了,接近的是二号目标。”柳青河说道。 吴立人在那边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随后才慢慢说道:“这么说,那边是打算启用这条卧底线了?” 柳青河说道:“根据不确定消息,张昌兵似乎有意退出,他的手下被抓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那些人也不见踪影。所以倒的确是有可能启用卧底这根线,毕竟徐远现在在z市的势力,仅仅靠外部压力是很难压制的。” 吴立人闻言,果断地说道:“那你就让人盯紧这个二号目标,千万不能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出格的事情?”柳青河微微一怔,竟然一时间没有理会出吴立人的意思。 吴立人先是轻笑了一下,然后语气慢慢变得严肃,最后一句话更是说的铿锵有力,态度极为坚决,“徐远那小子如果知道一直在他身边帮助她的人其实是敌人派过来的,一定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来,我们不能眼看着这种情况发生,徐远必须要按照我们的路线一步步走下去,所以任何会扰乱他路线的东西都要提前消灭。” “你的意思难道是……” 吴立人没等柳青河说完,便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让那个二号目标继续藏起来吧,别在这个时候暴露,把那边派过来的人打发掉,如有必要,给二号目标一些警告,让她老老实实藏着。” 柳青河点了点头,但是一向性格比较保守的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顾虑,“可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让那人察觉到z市的异动,从而做出更大的动作呢?我担心他到时候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吴立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柳青河以为对方是在认真思考,所以也没有开口。 毕竟,自己说的那个人,可是现在sh市的风云人物,也是曾经z市的风云人物。 可是直到这种沉默超过了一分钟,柳青河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和吴立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任何问题到吴立人面前,永远不会用超过三十秒的时间来想怎么解决。 吴立人固然是聪明,但真正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男人,永远不会让自己的脚步停留在障碍面前,无论如何,也要迈出这一步。 无畏,无所畏惧。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从军之后,成为了政客,但柳青河依然对他十分敬佩,甚至是敬畏。 正在这时,柳青河只听见长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安静得可怕的电话里传来了吴立人稳如磐石却又透着无比自信地声音:“十年前,我可以把他赶出去,难道十年后,我还能让他在我面前放肆吗?” 柳青河心中一震,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许多过去的回忆,大脑在颤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也在激动地有些轻微的抖动。 是啊,十年前,就是电话里的这个男人,搅动了z市的风云,一举定下了吴家的江山和z市的格局。 什么黑道大哥,心狠手辣也都被他暴力镇压,什么奸商政客,机关算尽也都被他一计败之。 “更何况,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并不希望自己跟z市牵扯上任何关系。”吴立人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像是故意给柳青河吃下一粒定心丸一般。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仅仅是他刚刚那一句话,就已经让柳青河心潮澎湃,渗出了一身的热汗。 …… …… 城中。 赵正鹏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跟着那辆奥迪车四里路了,对方一直在往偏僻的地方开,前面一片是城中村,十层楼高的房子已经看不见了,并且车流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路灯也越来越少,不是因为有车的前后灯照着,道路根本看不清楚,这也意味着跟踪意图变得越来越明显,就连司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狐疑。 赵正鹏把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紧捏着里面的手机,心里有些着急,前面那辆奥迪车不停下来,不知道要开到那里去,而电话也迟迟没有反应,柳青河队长不给他进一步的指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是糊涂的,这个糊涂并不是指他不清醒,而是他很清醒的感觉自己处在迷雾当中,上头对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要盯住徐远和林雨菲,又比如为什么要接近徐远和他成为朋友。 正在这时,手机终于响了,他连忙拿出手机接通,十分激动地开口问道:“柳队,什么指示?” “保护二号目标的安全,把那个从sh来的人驱赶开。”柳青河刚刚经历了一次过山车般的心理波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发号施令。 但赵正鹏听到这话却瞬间惊愕地张大嘴巴:“什么?” “怎么了,没听清楚吗?”柳青河反复询问一句。 “不是,您您您让我把那个家伙从二号,不是,从林小姐身边赶走,我估计有些难度啊。”赵正鹏紧张得有些结巴起来,说到名号代称时发现司机在看自己,连忙靠到车窗边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 柳青河听到赵正鹏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觉得是底气不足,正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晚我要二号目标尽快回到夜色,她应该出来了有十多分钟了,三十分钟之内,必须要把她送回夜色。” 赵正鹏很想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啊?可是终究不敢正面质问顶头上司,只是想着柳队长提出的这个条件有多么难以实现,他的脸色就垮了下来:“那我,这意思是要我暴露身份吗?” 柳青河道:“没这个必要,还不到时机,她并不认识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亮出警察的身份,我搞不定那个人啊,柳队,你没见那人,大冬天还穿着短袖,那是正常人吗?”赵正鹏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太坎坷了,刚从警校毕业出来,进了市局后的第一个任务就这么艰难,他只想说一句,当警察这么恐怖的吗? 柳青河叱喝道:“你小子,是在说你的脑子和警校的训练成绩都是白给的吗,只能靠一张名头唬人?” “可是这样不是最方便么。”赵正鹏委屈地道。 柳青河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一贯的作风来,道:“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现在给我想办法,就算没有办法,硬上也要把人留下来,三十分钟之内送回夜色,如果你受伤了我给你出住院费和补贴,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不管是部队,还是公安部门,各种机关单位,对于上级的命令,那是绝对要执行的,除非想要被踢出门去。 赵正鹏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任务是跑不掉了,他只好开始为后路着想,一脸哀伤的表情,摸着并不存在的泪水,说道:“要是受伤了,必须要是带薪休假。” 电话那头柳青河却笑了一下道:“好,但是就算受伤了,局里的班你可以不用上,可是我给你的任务你还是要继续,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开动一下你的脑子,尽量智取。” “就这样吧,三十分钟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确认。”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赵正鹏想狠狠的一头撞在车窗玻璃上,可是最后却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叹道:“哎,真倒霉。” “你是警察?你难道在追犯罪分子么?我我不带了,你下车,下车,我要交班了。”那个司机师傅全程听完了赵正鹏的这通电话,尽管他再怎么掩饰,可他的声音太有穿透力,空间又小距离又近,司机师傅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 赵正鹏脸上瞬间变色,这要是现在被扔下去,他两条腿可追不上前面那辆奥迪车。 他夸张的哈哈大笑道:“大叔,你搞什么,谁说我是警察了,角色扮演而已啦。” “你不是警察?”司机师傅眉头一皱,也有些怀疑的看着赵正鹏这张年轻且秀气的脸。 赵正鹏双手穿过自己的头发,拉起了卫衣的帽子,挑眉邪魅一笑道:“你见过有我这么帅气这么风流倜傥的警察吗?” “那就好,不过你到底要去哪?再开马上就要出城中区了。” “就这,停停停。” 第七百三十一章 层层拨开的迷雾 赵正鹏从出租车上下来,眼看着那辆载着林雨菲的轿车开进了一个废弃汽车回收站,这个地方他以前来过,知道里面还有个不小的汽车修理厂,不管白天晚上都至少有三四个人在加班赶工,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家伙要把林雨菲带到这里来。 如果是要对林雨菲做什么的话,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才对,现在修理厂里面的灯还亮着,显然是有人的,那个从sh来的人带林雨菲来这里做什么? 赵正鹏还没彻底弄清楚眼下的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等出租车离开后,他拉上帽子,走进了废弃汽车回收站,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决定如何将林雨菲给带回去。 由于是步行,赵正鹏有些跟不上那辆奥迪车,只能苦苦追赶,而且还不能走灯光底下,只能靠在堆积成堆的废弃轿车边上走。 不过跟了没一会儿,赵正鹏就发现那辆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修理厂的门口,先前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个穿着短袖皮夹克的男人先下车,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林雨菲从车里拉了出来,林雨菲怒视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脸上却是带着玩味的笑,根本不在乎林雨菲有多恼怒,一味地将林雨菲的手臂拽着往修理厂里走。 赵正鹏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光是看这个男人对待林雨菲的态度就知道他带林雨菲来这里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如果只是对林雨菲的身体感兴趣的话应该拉去酒店才对,来这种地方,并且修理厂里现在还有人,这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跟这个修理厂有什么关系。 赵正鹏没有轻举妄动,虽然刚才那一幕让他也觉得林雨菲有些可怜,不过他并不是冲动型人格,保护好自己才是他的首要目的。 他躲在阴影中闭目思考了半分钟,然后才举步向着修理厂走去。 走得有些近了,赵正鹏便隐约能够听到修理厂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小雨,你最好老实承认错误,然后给二爷好好认个错,这样的话回了sh,我跟二爷还能替你在干爹面前说几句好话。”说话的这个声音浑厚,听起来就像是腹部压着一口气没松的感觉,赵正鹏在警校受训时,也听教官说过,现代社会并非是没有武功存在的,只是不像武侠小说那样神话而已,但真正练武的人还是有,练武就是讲究一口气,身体虚弱的人都没有这口气,气越足,说明身体越强壮。所以赵正鹏一听这声音,就猜出十有八九是刚才开着奥迪车带着林雨菲的那个男人。 二爷是谁?难道那个男人带林雨菲来就是为了见二爷? “我有什么错要认?”这个声音赵正鹏很耳熟,正是林雨菲,盯了几天了,除了记住这个女人的样貌之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声音,有些南方女人的甜软,也有些北方女人的干脆利落。 “你难道不是背叛了干爹?干爹让你来z市,是为了帮大小姐稳住夜色的,你倒好,却帮外人把夜色给夺了去。”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难道没有稳住夜色吗?夜色现在风生水起,你以为是谁的功劳,莲姐自己不要夜色难道还要怪我没留住?”林雨菲冷笑着说道。 声音刚落,赵正鹏就听见修理厂里传来了一声脆亮的耳光声。 啪! 赵正鹏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挨打的一定是林雨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被抽耳光的是自己一样,生疼似得咧了咧嘴。 他十分好奇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继续前进,同时里面继续传来那个浑厚嗓音:“叫大小姐!咱们虽然是干爹的养子女,但是亲疏有别,对干爹的亲生女儿一定要尊敬,你明白吗?不敬大小姐,说明你不尊敬干爹,该打。” “她还没有去sh,你就这么急着抱大腿了?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林雨菲刚刚挨了耳光,换做一般女人应该要哭了,但是听她的声音,却除了冷怒之外,并无半点软弱委屈的感觉。接着她又说道:“二爷?呵呵,你们谁都没资格处置我,如果义父真的觉得我做错了,他老人家自然会处罚我。” 怎么又冒出来义父?赵正鹏有些头大,同时也明白,原来之前自己以为已经了解到了全部的信息,其实离真相还很远。 赵正鹏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脑海中的计划似乎有些草率,但就在这时,他又听到里面传来另一道声音:“我这两条腿都是为了你义父断的,你说我今天在这里只是对你小小的惩戒一番,你义父会不会怪我。” “唐六,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若她对你义父告状,由我一力承担。” 那个浑厚的嗓音笑出声来:“二爷真是个明事理的人,谢谢二爷,回sh后,我一定会好好答谢您的。” 赵正鹏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柳青河给他的情报实在有限,他现在突然接收到许多超出原来既定范围内的信息,第一时间就要重新梳理,可是眼下的情况却十分紧急,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好好捋清楚,再不行动的话,林雨菲就要被对方狠狠的蹂躏了,那样的话他今天的任务将会彻底失败,因为无法把林雨菲完好无损的带回夜色。 于是赵正鹏把心一横,一咬牙就迈步冲进了修理厂。 修理厂分两层,赵正鹏一闯进去,首先在一楼的几个人就发现了他。 “谁。”唐六眉目一拧,扭头回望,目光凶悍,手里还拽着林雨菲的胳膊不放。 林雨菲听见有人闯了进来,还以为是心中的祷告起到了作用,那个男人来救她出深渊了,两眼放光的看着门口。 张昌兵坐在轮椅上,同样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赵正鹏。 赵正鹏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顿时头皮发麻,他终于确认了,林雨菲口中的二爷就是张昌兵,这个前天因为涉嫌火并,送了几十个小弟进警局里的老大。 “什么状况……”但是幸好赵正鹏没忘记自己肩负着艰巨的任务,没有露出破绽,脸上很好的展现出一个路人应有的茫然。 二楼正在工作的四旬老汉一瘸一拐的走下来,张昌兵瞥了那人一眼,道:“老周,怎么回事?” 老周拿着乌漆墨黑的布擦了擦手上的油,低声道:“不知道啊,平时晚上几乎没人过来的,我去问问。”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老周是个瘸子,走路有些高低脚,还没走到赵正鹏面前就开始问道。 赵正鹏露出一个笑容道:“哦,老周啊,我还以为这里换老板了呢,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老周一脸迷惑,瞪着眼仔细看了看赵正鹏,还是没认出来,这都是废话,他能认出来才叫怪了,因为他俩压根是第一次见面。 但赵正鹏却十分自然地说道:“我半年前车坏了,让你这给我修过,你忘记了?我小王啊,哎你这记性太差了,果然是上了年纪,怎么就不记得了。” 老周被赵正鹏说的险些以为自己真的老了记性差了,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半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你就说现在有什么事吧。” 赵正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我那车半道上坏了,就停在路口,怎么也发动不了,想着这里有个修理厂,就寻思着走过来找一下,你能帮我整一下不?” 修理厂老周回头看了一眼张昌兵和唐六,回头来摇了摇头挥手道:“我这来了朋友,准备打烊了,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明天吧。” 赵正鹏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愁眉苦脸地死命摇头道:“不行啊,我今晚上有急事,我要去接我女朋友,明天一起回娘家,要是不修好开走的话明天我那车一准得被拖走,现在还停在马路上,你给我整整吧,我特别急,真的。” 老周瞪了赵正鹏一眼,像是在警告:“你这人怎么说话听不懂了,我今天不营业了,快走快走。” 说着老周就要把赵正鹏往外推,但是他一个瘸子,虽然手上因为常年做力气活很有力气,但是赵正鹏也不是被酒色掏空的小青年,挡了两下就那么把局面僵持住了。 这时,唐六有些不耐烦了,喊道:“老周,你就去帮忙看一下吧,我们自己玩会儿。” 老周回头看了唐六一眼,双方对了一下眼神,老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转身带着赵正鹏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好吧,真是倒霉,你这小子车坏哪了?远不远,太远的话我开车过去,我腿脚不太方便。” 赵正鹏在被拉着转身之际,最后回看了一眼林雨菲,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本来想给个信号之类的,却什么都没能做。 听到老周的话,赵正鹏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要是实在来不及,说不好自己待会要开车直接来抢人了,惊呼一声道:“哎哟,还真有点远,我跑过来都花了七八分钟。” “真是晦气,上车吧。”老周又摇头抱怨了一句,从兜里摸了一串钥匙,就从修理厂旁的一排汽车中开出一辆来,开的是辆东风雪铁龙,典型的出租车款式。 赵正鹏跟着上了车,坐在后排,老周虽然走路不方便,但是开车却没有任何不便,操作行云流水,车速也不慢,赵正鹏担心他很快就开到了马路上拆穿谎言。 赵正鹏看了看时间,觉得再等下去可能会出事,他突然扭头笑着问老周:“你不带工具吗?” 老周头也不动,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盒子,就看着前方说道:“先去看看出了什么问题再说,要是严重的话还得拖回厂里去,简单的修理就这些就够了,你还要什么工具?” 赵正鹏这才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工具箱,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有管钳,螺丝刀等各种便携式工具。 “工具都在这里了吗?太好了。”赵正鹏咧嘴一笑,摇下车窗,把那个工具箱拿在手里,从后面的车窗里扔出去,手里就留着一把螺丝刀当做威胁武器。 第七百三十二章 怀疑和信任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把我工具都丢了我怎么给你修……”老周怒骂一声,紧接着面色一怔,车猛地一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回头一看,那把螺丝刀已经离自己不远,他很快就冷静下来,问道:“你不是来修车的,你是什么人?” “别管我是什么人,现在开始听我的做,否则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没事。”赵正鹏手心里也在冒汗,身为人民警察,现在竟然在威胁一个老百姓,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恐怕就完蛋了,但他还是装的很凶很冷酷的样子说道。 老周的冷静却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经验使然,他把车停在路边熄火,“小兄弟,哪条道上的,要钱要货?” “别套我话,现在不是你的时间,到了我该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赵正鹏很清楚自己要是随便开口,一定会被这个老江湖看出点什么。 赵正鹏看了老周一眼,生怕他逃离掌控,一只手伸到前面拔掉了车钥匙,然后快速的下车,把车门都锁上,让他在里面打开不开,最后丢下一句:“你就在车里呆着吧,等我放你出来你再出来。” 下车后,赵正鹏走到老周看不见的树丛里,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柳队,大事不妙了。” …… …… 与此同时,夜色,二楼会议室中。 徐远离开之前让宋进和阿龙多坐一会儿,本是一句客套话,可没想到他们二人还真就在里面坐下来没走。 宋进跟阿龙两人分别坐在会议桌的左右两侧,隔着一张桌子对视着,阿龙魁梧的身躯前倾着,看架势几乎要踩着会议桌上去,让人有些担心会议桌的质量是否能够承受住他的重压,他两条浓眉张扬的斜挑着,低喝道:“老宋,你真的抱着以和为贵的心思,迟早害死大家,多少人正暗中盯着我们,你难道不知道吗?” 宋进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悠然地道:“我当然清楚,可是我相信大佬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阿龙脸上露出一副厌烦的表情,道:“远哥现在跟吴家闹掰了,这件事林家没传出去,不代表永远没人知道,一旦消息传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在z市没有吴家撑腰,我们跟那些胡乱混的土包子没什么两样。” 宋进听完这话,讥笑了一下,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阿龙却似乎明白了宋进的意思,沉着脸,郑重地说道:“我也相信远哥,但是我觉得这样无作为下去,迟早大家一起沉船。” “呵呵,z市迟早要变天的,吴家也不能一手遮天,谁知道以后谁说了算?现在吴家只是跟大佬暂时划清界限而已,你就这么焦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冲着吴家才跟了大佬的。”宋进并不相信阿龙对徐远的忠诚,因为这个家伙平时都装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其实心思缜密得很,这种对自己人都不诚实的家伙,他觉得并不可信。 阿龙猛地拍击一下桌子,两人的茶杯同时被震了起来,他声音沉抑地低声喝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宋进狡猾的一笑,道:“那就当是随便说说而已嘛,这么紧张干什么。” “总之,我不会让远哥就这么采取保守措施的,咱们走着瞧吧。”阿龙也不想在会议室里跟宋进发生实质性的冲突,他知道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讨到好,因为宋进现在更受看重,所以放了句狠话后就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宋进站起身,道:“那你慢慢的想吧,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宋进就直接离开会议室,头都不回。 阿龙一个人在会议室里独自生着闷气,捏紧拳头恨恨地道:“这老家伙,一点儿不思进取,远哥居然信任他,他能做的哪件事我不能做?张昌兵那老狗要走的消息不还是我先找到的?” 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阿龙拿起来一看,正是被自己派去盯着张昌兵的手下打过来的,一接通就听里面说道:“老大,张昌兵这里到底怎么整啊。” “远哥还没吩咐,你们继续盯着吧。”阿龙有些郁闷地道。 “贼特么冷了这天儿也,那老东西不知道怎么跑这偏僻地方来了,真是的,这个汽车回收站一个能遮风的地方都没有。” 阿龙开口道:“实在扛不住了就找人去换班吧,远哥虽然没发话,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松懈,我已经查清楚了,那老东西明天的机票。” “如果远哥还是决定不动手,咱们自己动手么?”电话里的小弟颇为兴奋地道:“老大,我准备好了,干掉道上的二爷,我会名声大噪吧,不过还请老大帮我照顾好我家人。” 阿龙沉吟了一阵,道:“我再尝试一下劝说远哥,你先待命吧,等我消息。” “行。” 挂了电话,阿龙直接起身走出会议室,问了保安,得知徐远现在在二楼办公室里,他朝着那里径直走去。 到了门口,阿龙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了声进来,这才开门进去,喊道:“远哥。” 坐在办公桌里面的徐远正在低头看文件,抬头看了一眼阿龙,道:“你还在啊,老宋呢?” 阿龙回答道:“他走了。” “坐吧,要喝点什么?”徐远指了指沙发,然后从座椅上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酒。 “不用了远哥,我只是说几句话就走。”阿龙板着脸说道。 “还是想劝说让我先下手?”徐远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没心情喝酒,所以自己也没倒酒,笑着在沙发上坐下。 阿龙还在做着努力,“远哥,我真的不是出于私心而已,我觉得我们不能放过这一次机会。” 徐远却笑而不语,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你还记得前些天你是怎么出事的吗?” “远哥,我已经吸取教训了。”阿龙低头道。 徐远伸出手摇了摇,道:“我觉得你未必明白我要说的意思,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在湘江,也不是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我们出来混的,不是能摆在台面上风光的,那样肯定会被当出头鸟给打掉,我们不是为了耍威风来混的,就算要耍威风,至少也得是没有后顾之忧之后再刷威风,否则你台子架好了,结果人上去耍威风了,台子突然塌了,那是耍威风么?那叫丢人现眼。” “我需要权力。”徐远一脸严肃盯着阿龙,摊开手掌向上,然后慢慢收拢。 然后整个拳头向下翻转,拳面对着阿龙的视线,狠狠的紧握,直至青筋爆出来,“也需要拳力。” 阿龙呼吸一滞,瞪大着双眼看着前面,宛若呆滞。 徐远接着说道:“你对我来说是拳力,但是这拳头不是无休止的乱挥,而是要在关键时刻打出关键的一拳。” 阿龙似懂非懂的低下了头,心情变化了许多,过了许久,他才问道:“那老宋是什么?” 徐远却已经起身走回办公桌里,因为此时他的手机已经响起,听到阿龙的问话,侧脸会看一眼,阿龙摆摆手示意无碍,道:“你先接电话吧。” “哪位?”徐远接了这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 “是徐远吗?”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一口道出自己的姓名,声音也有些熟悉的感觉,徐远问道:“你是谁?” 赵正鹏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啊,我小赵啊,记得吗,医院里给你当守卫来着。” “原来是你。”徐远的声音却变得低沉,他记得这个家伙,赵正鹏,一个看似是普通警察,却有着别样目的的家伙。 赵正鹏急切地说道:“事情紧急,我就不废话了,林小姐出事了,她被张昌兵带走了,地址就在xx路,废弃汽车回收站里面的修车厂里面,你快带人来。” 徐远听到林雨菲出事,被张昌兵带走,心里猛地一跳,但是又立刻稳住,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赵正鹏一副早知如此,十分无奈的语气说道:“我说碰到的你信吗?总之你别怀疑我骗你,我也没法把你怎么样,反正我把消息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去,以后千万别怪我。” 这话说完,赵正鹏就直接挂了电话,看样子似乎很着急去做什么事情。 徐远却拿着手机发呆,林雨菲的确出去了,现在不在夜色,可是真的是被张昌兵带走了吗?为什么没有给自己一点消息? 而且,赵正鹏一个小警察,怎么会知道张昌兵做的勾当? 一切都有些诡异。 阿龙看着徐远接完电话之后,心思就好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忍不住问道:“远哥,什么事?” 徐远放下手机,先是摇了摇头,本不想说,但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告诉我菲菲被张昌兵带走了,我该不该信?” 阿龙摇了摇头道:“张昌兵我的人还跟着,没听说他把林小姐抓走了啊。” “是吗,也是,这人真是胡说八道。不过,张昌兵现在在哪?”徐远吐出了一口气,得到阿龙的确认,心里轻松了一截,顺嘴就问了一句张昌兵现在的情况。 阿龙想了想道:“说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好像是个报废汽车回收站吧。” 话音刚落,徐远浑身一震,整个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怒瞪,整个人瞬间变得充满了煞气。 第七百三十三章 另有其人 徐远浑身煞气,双拳紧紧捏在一起,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这一刻阿龙看着徐远双眼通红的样子,竟然忍不住心生怯意,因为他隐约感受到了徐远此刻内心的疯狂和暴戾。 阿龙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能够让徐远的情绪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事情一定十分严重。 而徐远此刻内心也正如阿龙所想的那般,充斥着暴戾,此刻只想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泄出去,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昌兵。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张昌兵居然还敢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 可是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清楚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他双拳一送,浑身气势散去,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看着阿龙说道:“你派去盯着张昌兵的有几个人?” “两个,怎么了?”阿龙谨慎答道。 “只有两个人?不够。”徐远把五指重重地按在桌上,咬着牙憋着气,心中有些焦急的想着怎样能够把林雨菲给安全的带回来,两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张昌兵既然再这个时候动这一手,绝不会是毫无准备。 “他们俩很能打,比我狠,而且身上带着家伙,一般的场面应付得了,是不是要动手了?”阿龙说道。 徐远抬眼看了阿龙一眼,口中的那口气泄了出去,“没错,是要动手了,菲菲在他手里。” “林小姐……林小姐真的被张昌兵抓走了?那为什么我那兄弟没跟我说。”阿龙也瞪大了双眼,虽然料到出了什么变故,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严重,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位大佬对身边的女人多么看重。 徐远说道:“也许不是张昌兵亲自抓的,但是你跟我说的张昌兵现在的所在地,和电话里那个人告诉我的地址是一致的。” 阿龙眼皮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看来确实是张昌兵做的没错了,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些倒霉,明明紧盯着张昌兵,却被他不知道怎么浑水摸鱼把自己大佬身边的女人给抓了去。 徐远现在没有心思计较是谁的问题,只想快点解决问题,他按了按额头,像是有些头疼般,指着阿龙说道:“你现在通知你的人,准备动手,先控制住张昌兵,我再打电话给菲菲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阿龙点点头,立即拿出手机,给刚才通过电话的那个弟兄打了个电话过去,简短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挂了电话,另一边徐远也拿起手机拨出电话,但却迟迟没有见他说话。 阿龙打完电话后,说道:“我吩咐过了,他们已经在行动了,林小姐的电话接通了吗?” “出事了,我们走。”徐远已经拨打了三次,电话里只传来了占线的提示,根本打不进去,很显然是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徐远直接披上外套,带着阿龙两个人快步下楼,阿龙在后面紧跟着,到了一楼后,见徐远也不叫其他小弟,便问道:“不用带点人去吗?” “离得太远了,叫人去也来不及,我们先去看看能否救场,仅凭你的两个人,我有些不放心。”徐远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后他站定在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保安,一眼定在其中一人身上,喊道:“大盛,跟我走。” …… …… 徐远,李祚盛,阿龙三人同坐一辆车,阿龙本想坐上驾驶座,但却被徐远拒绝,他自己坐了上去,以超高的速度穿梭在城市道路上。 目标地点徐远已经很清楚,那个地方他知道,因为z市这种类似的废弃汽车回收站并不多。 时间刚过去五分钟,路程才到一半,阿龙突然接到电话,徐远回头问他是谁,阿龙说是去办事的两个手下打来的,他打开扩音,只听里面说道:“大哥,张昌兵我们控制住了,但是林小姐被人带走了。” 阿龙有些暗恼道:“林小姐被谁带走了?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们拦不住,那人很能打,而且张昌兵这老狗宁可放弃自己跑掉的机会,也叫那个人把林小姐带走,好像是想用来威胁远哥。” 阿龙看见徐远的脸色已经再次沉了下来,对着手机呵斥道:“别说这些废话了,知不知道那个人带着林小姐往哪去了?” …… …… 五分钟后,徐远将车开进了汽车回收站,停在了修理厂的门口,徐远、李祚盛、阿龙三人一齐下车,便快步的冲进了修理厂内。 刚一进去,便看见张昌兵坐在椅子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拿着一把匕首顶着他,旁边地上躺着一个头破血流的家伙,被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拿绳子捆了起来。 这两个皮肤黝黑的家伙就是阿龙的小弟,徐远上下扫了一眼,发现事情果真如在电话里所说,张昌兵被抓了,但是林雨菲不在现场,已经被人带走了。 徐远与张昌兵目光对视着,双方都气势相当,哪怕徐远浑身煞气,并且一步步紧逼,张昌兵也面不改色。 正在此时,徐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把手机拿出来一看。 只瞥了一眼那个号码,他心里就知道是谁,是刚才那个号码,赵正鹏打来的。 赵正鹏刚刚告知自己这个消息就已经非常让人意外,现在又打电话过来,他有些狐疑的接通了电话,只听赵正鹏焦急地说道:“徐远,你怎么还没来,林小姐被那个男的开车带走了,我正在后面追,但是他的车速太快了,我估计迟早会被甩掉。” 徐远一听这话,心里也顾不得怀疑赵正鹏到底是谁的人,赶紧问道:“他在往哪里开?” 赵正鹏说道:“城东,好像是准备去港口。” 一听这话,徐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张昌兵串通林国富做了一个局,如果自己现在为救林雨菲带着这几个人去城东,搞不好就要被做了。 他先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走到张昌兵面前,弯下腰,压低声音道:“老东西,带走菲菲的是你的人?” 张昌兵抬眼直视着徐远,很坦然地说道:“不是。” 徐远面色阴冷的咧了咧嘴,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张昌兵的脸上,接着说道:“不是?最好不是,否则老子今天要你沉海。” 张昌兵措不及防之下,硬挨了重重的一耳光,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迅速红了起来,有点被打懵了,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至少这十年他绝对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徐远却是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一挥手道:“把他捆上车,我们走。” 把张昌兵丢到车后,阿龙和李祚盛也上了车,徐远却在外面继续拿出电话,对赵正鹏说道:“你能不能跟城东那边的派出所打声招呼,帮忙拦下那辆车?” 赵正鹏在那头虽然半天没听到徐远说话,但也没挂电话,这时终于听到回话,却是提出这种要求,有些无语地道:“大哥,我就一实习警察,哪里有这种权利。” 徐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道:“算了,那你能不能看到那辆车的车牌号,告诉我,还有你们的行驶路线和车的型号。” “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是sh-xxxxx,我们正在212号高速公路上。”赵正鹏详细的把所了解到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徐远捏着手机,大脑有些发怔。 sh的车牌? 只是巧合? 徐远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接受了刚才赵正鹏的猜测,对方很可能真的是要去港口,并且,张昌兵也许没有骗自己,带走林雨菲的人,未必是他的人。 如果,那个人真的来自上海,张昌兵未必有权利命令他做什么。 时间紧迫,徐远先上车,发动了汽车,然后一边给宋进打电话,电话被接通后,他语速极快地道:“老宋,十万火急的事情,我要你现在立刻调动所有关系,想办法帮我拦下正在开往城东的一辆车牌号为sh-xxxxx的黑色奥迪,现在车在212号高速公路上。” “出什么事啦?”宋进像是在吃东西,嘴里还有些含糊,语气十分惊讶。 徐远说道:“菲菲被张昌兵的人带走了,正在去往城东。” 宋进大吃一惊,道:“这张昌兵,果然是不想善罢甘休么,好,大佬你放心,我立即通知离212高速最近的钉子先赶过去确认目标,然后找人阻止。” 徐远又补充了一句,道:“一定要在那辆车到达港口之前拦住。” “港口?难道说是想走海路?我明白了,我在那里恰好认识一个朋友,他应该能帮我们阻挡一会儿。”宋进也是个明白人,和阿龙不同的是,他早就知道张昌兵背后的靠山是谁,所以在听到那辆车的车牌号是sh的,他也联想到了这一点,猜到这次的对手可能不仅仅只是张昌兵而已。 跟宋进交代完,徐远把手机往车里一丢,脚下油门往下狠狠的踩,速度提升的飞快,几秒钟的时间就上了一百。 现在时间不等人,如果没能拦截下带走林雨菲的那个家伙,或者自己到的太晚,很可能会产生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一直很清楚林雨菲是什么人,也一直知道,林雨菲很可能还跟sh那边有联系,但是他相信,林雨菲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实的,虽然他可以答应袁姗姗的暂时分手,跟李青莲也断了联系,但其实他骨子里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只是一直被他理性的克制住,可是此时此刻,无论是李青莲,吴文姬都不在身边,唯一在身边的就只剩下林雨菲,所以如果这次林雨菲是被强迫性的带走,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第七百三十四章 交易条件 一边飞快的驾驶着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超越了前方一辆又一辆汽车,徐远脑子里也一边在思考着对方手里控制着林雨菲,如果待会拦下来了,要如何去应对,怎么才能在避免林雨菲受伤的情况下,把她带回来。 正在这时,被阿龙按在后排座位上的张昌兵突然开口,他一开口就笑,语气略带讽刺地说道:“徐远,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呀,这么快就找到我这里来了,呵呵,没想到我一个残废也让你如此重视,都准备退隐了,还有人时刻盯着我。” 徐远现在本就已经被激怒,身边的女人一再因为他而出现意外,他觉得这让自己显得很没用,而此时张昌兵又不知死活的开了嘲讽,正好是撞在他的枪口上,就像是一枪点燃了他这颗炸弹一般,轰然引爆。 徐远头也不回,只通过车内后视镜盯着张昌兵的眼睛,声音阴寒地道:“你再多说一句没用的话,我就让人拔掉你一颗牙,如果菲菲出了点什么事,不止你要沉海,你老婆我也会帮你好好照顾的,我还听说你有个女儿在外地读书,只有春节才会回来,所以我劝你开口之前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张昌兵面色剧变,不管他自己再怎么不怕死,但是对自己的家人,他还是十分珍惜的,因为他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但是此刻,这个锋芒初露的年轻人竟然直接拿自己最珍惜的家人威胁自己,他也瞬间被激怒,可是却不敢再说出刺激他的话,只能是阴沉着脸发出控诉:“徐远,你一点江湖规矩都不遵守,动人妻女,将来必被底下的人反。” “我动人妻女?你他妈拿老子的女人威胁老子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过了线?上次我是一点没想把你老婆怎么样,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我说到做到。”徐远根本不屑一顾。 张昌兵心中一动,被绑在两腿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了起来,低着头眼珠子开始转动,过了一小会儿,他才抬头问道:“你说林雨菲是你的女人?那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闭嘴。”张昌兵一开口,徐远心中就已经猜到他打的什么算盘,对方这是想要通过揭露林雨菲的真实来历,来引导自己,但是徐远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支配的性格,他反而怒斥了一声。 张昌兵不急不躁,看着徐远略微有些失态的样子笑了笑,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一些,那不妨我再告诉你一些事实好了,带走林雨菲的人是sh派过来的,你应该知道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吧?今天和你为敌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徐远仍然不为所动,只是心里却的确顺着这句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那个人,他只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过,但却印象深刻,时时刻刻都记在脑子里,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将那个人当做自己最终的目标去拼搏。 张昌兵继续说道,如同洗脑一般,循循善诱,“是的,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跟你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拥有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夜色一直都是他的,而现在却被你占据了,所以你才会遇到这些各种各样的麻烦。” 张昌兵心中有些阴险的想到,既然我对付不了你,那我就将你逼着走上一条绝路,去面对你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然而徐远却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样撇开自己,我就会放过你,别痴心妄想了。” 张昌兵面色微微有些僵硬,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诱导道:“我不是想撇开自己,而是想让你知道,你真正的敌人是谁。” 他却不知道,徐远从他一开口起,就猜到了他的险恶用心,他轻看了徐远,只当徐远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又侥幸踩上高楼的年轻人而已。 “我的敌人是谁用得着你过问?不管是蚂蚁还是大象,挡了我的路都是敌人,你有这个心思琢磨我,倒不如想想待会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把林雨菲换回来,她出了任何意外,今晚你都得沉海,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能言善辩的嘴,能不能帮你在水中活下来。” 徐远说完这段话,在极快的车速行驶下,匆匆回头看了张昌兵一眼,补充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张昌兵恨得咬牙,完全没想到徐远在某些事情上特别的偏执,于是他彻底放弃了,至少对目前的现状有些死心,他声音沙哑地道:“既然如此,我实话告诉你,我换不回来她。” “那你就做好准备吧。”徐远毫不留情地说道。 张昌兵自然知道这个需要做好的准备,是去死的准备,他想了想,说道:“并非是我不想换,我也不想被你沉海,而是带走林雨菲的那个人,要的人不是我,我在他眼里的价值,可没有林雨菲那么大。” “他是谁?”徐远听到这番话,终于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个连张昌兵都不在乎的人,究竟是谁。 张昌兵本以为徐远会一直保持刚才那样坚定不动摇的信念,但此刻听到对方的反问,不禁心头一动,犹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叫唐六,排行第六,林雨菲排行第十一,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唐六跟林雨菲认识的时间比你要长得多,对林雨菲也一直有好感,所以这次,唐六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我只是凑巧要跟唐六碰面而已,相信你也知道了,明天我就要去sh。” “你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叫唐六的,准备把菲菲带回sh?”徐远在说这句话时,踏着油门的哪只脚,完全的踩到了底,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如同脱弦之箭,一眨眼就前行了好远。 车里的三个人都下意识的扶住了能扶住的东西,深怕徐远一时失控,弄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张昌兵眼皮抖了两下,道:“虽然他没跟我说,不过我觉得大概是这样,所以我说,不是我不帮你把林雨菲弄回来,而是我根本无能为力,他只听命与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你明白吗。” 徐远突然放缓了车速,平静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说你有解决办法?” 张昌兵没有回话,徐远扭过头,威胁道:“如果你没有解决办法,你跟我说再多都毫无意义,我不会放过你,你明白么?你现在对我来说,也毫无价值,唯一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否把菲菲换回来。” “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张昌兵心里一喜,面色不动声色,说道。 徐远心里极不愿意跟张昌兵做交易,但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选择,他说道:“那要看你出的主意奏不奏效。” 张昌兵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拿捏了一下姿态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该怀疑你的承诺有没有效?” 旧事重提,张昌兵说的正是徐远承诺不放火烧万尊,最后却还是一把火烧了万尊那件事。 徐远面无表情又默不作声的样子,让张昌兵感觉到车内的温度更冷了几分。 张昌兵想了一下,此刻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太高姿态,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我们现在都处于困境中,林雨菲,不,你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带走,他提前五分钟离开,并且知道后有追兵,一定不会停歇,而是跟你一样加速离开这里,所以我们再快也不一定赶不上,就算赶得上,你也未必能把人抢回来,毕竟你的女人在他手里。我又被你抓住,生死皆在你手,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必要互相怀疑,因为继续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你失去女人,我失去性命。” 果然,这番话一说,合情合理,让徐远也舍弃了心中那点对张昌兵的不屑,答应跟他交易,“说出你的主意,和你的一个条件。” 张昌兵将自己被唐六抛弃时大脑中最先想到的一个主意说了出来,“我的主意很简单,如果追不上,那就索性放唐六上船,从z市没有轮渡去sh,所以他想走海路,一定是坐渔船走,而我在港口有两艘快艇,哪怕放他先走十分钟,我们也能很快追上,到时候带上几个水性好身手好的小弟去,直接半路截下他,趁其不备撞翻他的船,在翻船的情况下,唐六肯定无法挟持林雨菲,等船一翻,船上的两人一落水,再让水性好的小弟把林雨菲给救上来就万事大吉。” 徐远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这个主意说不上太好,可是如果真的赶不上,又或者没办法安全把林雨菲换回来,这种方法倒是最保险,只要在落水的第一时间下去把林雨菲救上来,也就没什么大碍,顶多是感冒发烧几天,但人总是能安然无恙的留下。 “你的条件是什么?” “杀了唐六。” 第七百三十五章 追踪与反追踪 唐六是唐德雄的人,张昌兵却想让徐远杀了他,这很显然是一出借刀杀人。 借唐德雄这把刀,杀徐远这个人。 徐远不清楚唐六对唐德雄有多么重要,但是张昌兵知道,唐六虽然是唐德雄的众多义子中排行第六,但是被看重的程度,却不仅仅只是第六,如果唐六真的被派来z市办事的时候被徐远给杀掉,唐德雄一定不会再这样斯斯文文,一副君子不以力压人的姿态来对付徐远。 唐德雄如今已经是成功人士,尤其爱惜自己的羽翼和名声,张昌兵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努力创造出让唐德雄不得不全力出手对付徐远的状况。 “就算我不提这个要求,杀了唐六也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的话,就这样放唐六回去,等于是放虎归山,这次他是秘密来的z市,如果下次再来,恐怕就不会是孤身一人,到时候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张昌兵见徐远仍在犹豫,迟迟不肯出声答应自己的条件,心中开始有些着急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隐约带着对下属说话般的语气。 徐远暗自挑了下眉,心里有些想法,但还是没有动摇,依旧面不改色,也不说话,车还在继续向前。 张昌兵见徐远如此沉得住气,立即下了一剂猛药,道:“你想想看,他喜欢了多年的女人,却甘愿投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是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唐六,他一定会猛烈的报复,并且把林雨菲从你身边抢走。” 徐远握着方向盘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甚至心里也突然多出一口郁结之气,如鲠在喉,呼吸也不如之前轻松。 正在这时,阿龙突然说道:“远哥,他说的这个叫唐六的来自sh?听他这话的意思,唐六和林小姐都是一个人的手下?那林小姐岂非不是自己人?” 一听到这话,徐远立即回过神来,原来张昌兵那番话不止影响了自己,甚至还差点让阿龙怀疑林雨菲的身份。 徐远察觉到这一危险信号,果断开口打断准备说话的张昌兵,对阿龙说道:“不要信这个老家伙的,他现在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菲菲不是sh人。” 徐远知道菲菲的来历,但这个来历却不能让阿龙知道,也不能让所有小弟知道,因为自己信任菲菲都不是无端的,而是历经磨砺才形成的对彼此的信任感,要其他人相信一个本来是来做卧底的人,最后却成为了他们老大的枕边人,他们大概都会反对。 尽管这种反对不会影响徐远的任何决策,可是这种反对声不应该响起,或者说,不能够响起。 而此时此刻,徐远也不能够解释太多,只能用一句她不是sh人来做掩饰,让阿龙心里极强的戒备暂时先淡化一些再说。 紧接着,徐远又对张昌兵道:“我说过会答应你一个条件,但这个条件我不会答应。” “那就是没得谈了?你不答应杀了唐六,我是不会把快艇借给你的,那样的话他可就真的把人带走了。”张昌兵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徐远,他刚才的那一番试探,总算是将徐远的一个弱点给试探出来了,如果此次能够逃脱,日后说不定可以好好利用。 “我觉得也许并不需要这么麻烦,谁说我一定拦截不到唐六的?”徐远冷哼一声,有些不信邪地道。 张昌兵以打击徐远的士气为己任,毫不留情的泼着冷水,“不可能的,唐六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你拦截到,他也不叫唐六了,你们刚才就已经失手错过了一次抓他的机会,现在他又比你们早出发五分钟,陆路上没机会的,要是听我的建议,走海路一定能够追到他,他是外地人,z市不是他的主场,出逃的路线掰着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徐远听出对方还想着那个条件,冷笑道:“你想让我替你背锅,想都别想,不过如果抓到了唐六,我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他,然后再让他背后的人听听看。” “徐远,现在这个时候,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张昌兵的脸上也看不到笑容了,冷眼看着徐远。 “不算威胁,只是警告,你别再想着耍花样。” …… …… 南方很少有雪,所以即使是冬季,路面上行驶起来也没多大的障碍,可是这种有助于自己的状况,同时也有助于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徐远只能拼命的踩着油门,然后拼命的追赶。 然而就像之前张昌兵所说的,对方是个不太简单的对手,一路上宋进打了好几个电话进来,一开始先是告诉徐远,他的眼线已经确认了在212国道上的确发现了那辆来自sh的奥迪车。紧接着第二个电话打来,宋进已经布置好了港口那边,只要那辆奥迪车到达港口附近,立即就会有人将其拦截下来。 可是当第三个电话打来时,事情却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因为一直有电话接进来,所以徐远一直戴着蓝牙耳机,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徐远以为是人已经拦截下来,有些紧张,满心期待地问道:“我已经看到了国道的出口,前面把人拦下来了吗?” 这一次,从耳机中传来的宋进的声音有些惶恐,全无之前的自信。 “大佬……人,不,车不见了……” 徐远握着方向盘的手顿时死死的箍住,方向盘一动不动,汽车保持直行,不顾正在高速驾驶汽车,对着宋进十分激动的咆哮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说整个港口都是你的人吗?车怎么会不见了!你给我再说一遍,什么叫车不见了!” 宋进像是认错般的语气说道:“刚刚我给在212国道出口前端的钉子问话,他说看不见那辆车了,港口也没有看到那辆车开来过,本来我还以为是还没到,可是既然大佬你都到了,那说明……那辆车跟丢了,跑出了我们的视线之外。” “混蛋!”徐远气得破口大骂一句,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气得发抖。 宋进十分愧疚地道:“大佬,很抱歉。” 然而徐远现在却一句话都不想回了,跟丢了和让唐六上了船是两码事,上了船还有张昌兵的预备方案,但是跟丢了怎么才能再次找到他的踪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阿龙问道:“远哥,是老宋打来的?他怎么说?” 张昌兵一看徐远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成,幸灾乐祸道:“怎么样,人没截到?我早就说过,唐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辆车突然从国道上消失了,也没有去港口,老宋的人根本就没看到那辆车。”徐远把车减速却没有停下,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就要这样漫无目的的开下去。 阿龙闻言却自己琢磨了起来,“没去港口,也不在国道上,车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而已这旁边也都全是围栏,不可能冲下去,莫非是从匝道转进市里了。” 徐远猛地惊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瞬间打起精神回头问阿龙:“匝道?我们刚刚是不是经过了一处匝道?” “没错,刚刚经过不久。”阿龙点了点头。 徐远闻言,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紧追在后面的车辆,至少五十米内没有,二话不说,方向盘往左转了两圈,汽车瞬间在原地转动调转了方向,往反方向开去。 张昌兵在车后坐差点被摔下去,幸好阿龙把他拉住,但他丝毫不领取,瞪了阿龙一眼,然后怒视着开车的徐远道:“疯子,你不要命了吗,这里可是高速公路。” “我的命在我手里,你的命可不在你自己手里,我说了,今天如果找不回林雨菲,你就给我去沉海。”徐远声音沉冷地道。 “真是疯子。”张昌兵又啐了一口,然后突然眼珠一转,缓缓笑了起来,“不过,两个人都是疯子,不知道你们谁更胜一筹。唐六能做出转入市区的举动,很显然是猜到港口有埋伏,呵呵,就算你布防再周密,也会被唐六轻易撕开口子,这可真是黄鼠狼遇上了貂狐狸,一个比一个滑头。” 徐远已经没心情跟张昌兵斗嘴,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躲避对向车辆,找到那个匝道,然后追赶那辆唐六开的那辆车。 阿龙倒是有些看不惯开口道:“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真是不知死活。” “年轻,太年轻,你叫阿龙对吧,最近盯着我的人都是你的手下?”张昌兵笑了笑。 阿龙有些得意地哼笑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逊了,要不是我把所有手下都遣散了,就凭你那点三脚猫手段,根本不可能让你找到我真正的踪迹。”张昌兵摇了摇头,撇嘴表示不屑。 阿龙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捏了捏拳头以作威胁,道:“临死之前你就可劲吹吧。” 张昌兵呵呵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死,是不是说你希望你们老大的女人回不来?刚刚你没听到吗,他女人回不来就要把我沉海,呵呵。” 阿龙顿时语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是在想怎么解释。 但徐远却在这时开口道:“阿龙,别跟这个老东西搭话,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从我手里逃脱,你别被他利用了。” “是,远哥。”阿龙低下头。 第七百三十六章 虚晃一枪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冬天的夜晚总是显得很漫长,徐远开车从高速快速的转入城区,一路上遇到的车辆已经渐渐稀少,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在一路上发现那辆目标车辆的影子。 而在此刻,他遇到了从匝道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交叉路口,前面有三个可以选择的方向,三选一的机会,如果他选错了,那么将会离追近目标越来越远,也就是说,一旦选错,唐六就会成功的逃脱,林雨菲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他感到十分迷茫,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半年多少次化险为夷,其实有着多半是吴文姬的功劳,自从她离开后,失去了警方庇佑的自己,很多事情上束手无策,感觉到越来越无力。 如果吴文姬还在,警局方面可以为自己提供一点信息,查到那辆车的走向,想要追上那辆带走林雨菲的车实在太简单了。 红灯还有很久,前面还有车堵着想要闯红灯都不行,徐远苦恼的把头仰起,呼吸一次比一次更艰难,吐出的气息一次比一次灼热,在没到零下的气候里,居然是一圈圈的热气。 这个现象让李祚盛不由得侧目紧紧盯着他,皱紧了眉头,似乎有些担忧。 张昌兵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挺悠闲,一点也不像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沉海的样子,他淡淡瞥了一眼徐远,道:“还不走吗?马上就绿灯了,前面的车已经在走了。你是不想走,还是不知道怎么走呢?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唐六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十字路口,三条可以选择的道路,只有其中一条是正确的,三分之一是正确答案的机会,实在是太难了。” 一路上张昌兵一直都在挑动他人的神经,别说徐远这个当事人受不了,就连一旁的阿龙都忍不住直接一把掐住张昌兵的脖子威胁到:“你是不是想死啊,想死直说,我现在就捏断你的气管。” 张昌兵再怎么说也是四五十岁的人,而且又是个残疾人,哪能受得了阿龙这个莽汉一掐,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满脸涨的通红,从容尽失,双手慌乱的在阿龙的手臂上挣扎想要推开,可是阿龙那双手就跟铁钳一样,哪里是他一个中老年人能够挣脱的。 李祚盛看到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看不下去阿龙这么欺负一个残疾人,抬起手来,轻声说了句:“差不多够了,再掐真的要死了。” 阿龙这才撒开手,但还是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瞪了张昌兵一眼,以作警告。 张昌兵捂着自己的脖子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个肺痨鬼,再加上又没有双腿,这模样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但是在车里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个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比起他对别人做的事情来说,他的遭遇算不了什么。 阿龙停止了对张昌兵的泄愤,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一眼徐远。 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大哥现在正是迷茫的时候,他决定不再隐瞒内心想法,给出自己的一些建议,道:“远哥,别着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我以前有做过反追踪的训练,正常人的思维通常都是选择左右,但是反追踪训练中,即使选择左右,也将会让追踪者有二分之一的几率猜中,所以如果是我,我应该是选择直行,因为直行红灯时间最长,在这个时间中,追踪者如果没有我的具体坐标,一定会比较焦灼,就会顺利落入我的圈套,选择左或者右,就算他选择了直行,可是直行前面一定还有拐点,一次次的利用拐点对追踪者的心里施加压力,最后一定会有一次选错。” “直行?” “这是我的分析,远哥自己做决定。” “年轻人,你在为你老大提建议,这可是个很危险的事情,要是错了,你可是要受罚的。” “你闭上嘴巴,老实说,我之前还很想跟你这个传说中的二哥过过招,现在我一点欲望都没有,你他么除了耍耍心机还会什么?” “嗬,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以武行事?呵呵。” 徐远现在面对这个三选一的难题,自己的确没了主意,因为害怕选错,从而失去了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当阿龙给出他自己的建议时,徐远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听信阿龙的建议,选择直行,可是他自己认真想了想,却觉得有些不对。 阿龙现在思考的方式是完全冷静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可是唐六现在难道也是保持着完全冷静的状态吗? 应该不会这么轻松,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完全冷静,一开始也不会选择走上高速,一副慌忙想要逃离z市的样子,可是后来唐六的选择,插入匝道,直接返回市区,却又说明他已经在思考自己现在的出路,他应该知道自己被人追赶,所以才拼命的逃。 而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从匝道穿出来后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并且有着红绿灯等待,他会做出什么用的选择? 刚刚才脱离高速公路的追踪,他真的有这个反侦察意识,并且有时间思考反追踪问题吗? 看到十字路口的红灯,以及挡在前面的车辆,他应该,也和我一样,想要最快的把车开走才对吧! 想到这里,徐远抬眼透过车前窗看着红绿灯闪烁着了第一下黄灯,接着是第二下,当第三下黄灯闪烁,接着出现右转绿色箭头表示通行的时候,徐远猛地放下手刹,踩下油门,迅速转动方向盘,抢行一旁的车道,直接成为第一辆穿过这个十字路口的车辆,拐入右边的那条横路。 这突然的举动,不止引来其他司机的大骂,就连车里的几个人也都疑惑不解。 “远哥为什么选右?”阿龙最为不解,因为他认为他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他也看出徐远已经决定直行了,可是突然间却改变了主意。 徐远超车借道行驶,忙着躲避,匆忙中回了一句:“因为等不及要走。” “等不及要走?这也未免太草率了点吧。”阿龙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十分夸张地样子看着徐远,有些无言,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回答。 徐远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唐六等不及要走,他不会有这个耐心等着直行亮起绿灯。” “原来是这样么……”阿龙这才叹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知道徐远并非是不信任自己而不选择听自己的建议,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失落了。 而张昌兵却忍不住道:“未免太自以为是了点吧,要是选错了,不止你的女人回不来,我这条老骨头也没了,真是太不负责了。” 徐远在专注看车,阿龙便代替他开口讥讽了一句:“你这把老骨头本就没人在意,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威风一时的江湖二哥?既然已经决定退出z市,你还指望谁在意你。”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离开z市,可是我的关系网都在这里,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这z市相邻的城市中但凡叫得出名号的大哥,都会卖我一个面子来见我,你信吗?”张昌兵纵然身残,却一身傲气,尤其说这话时格外神气。 “我信,在你丧礼的那天。”阿龙冷冷一笑,捏了捏自己的双拳,骨节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张昌兵看了看他那砂锅大的拳头,脸上的表情渐渐变色。 正在这时,徐远已经把车拐入了右边的这条大道上行驶,车载视频已经显示了接入来电,他按下了接听。 “喂,说。”他已经接过这个号码两次电话,已经熟记这是赵正鹏的电话,开口便不客气的直入主题。 赵正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车没油了,你现在到哪了?” “你还在追那辆奥迪吗?”徐远反问一句。 “是啊,半路上没油了,我现在在xx路这里。”赵正鹏回答道。 听到赵正鹏极其自然且轻描淡写的回答,完全不像是在艰苦追逐该有语气,不过对方说的这条路正是自己正在行驶的路,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徐远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吗?” 赵正鹏说道:“当然,我车没油停在公交站这里了,弄不走很碍事。” “我就在这条路上。”徐远道。 “是吗?我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走这边的,厉害啊,那你看到我了没有,我开的是一辆银灰色雪铁龙。”赵正鹏的语气露出几分喜色说道。 这时,徐远已经把车开到了赵正鹏所说的那个公交站附近,果然看见了一辆银灰色的车辆停在那里没动,然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围绕着车前后走动,他对电话里说道:“回头,我在你后面,别废话,告诉我你最后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往哪里开的。” 赵正鹏猛地一回头,看到徐远驾驶的那辆车,脸露喜色,仿佛是等来了救星似得,然后指着前面一个拐角路口大声道:“左边。” “知道了。”徐远瞥了后视镜一眼,然后直接打着方向盘,往左边的车道插过去。 赵正鹏正准备搭个顺风车,往徐远开的那辆车那里走,却没想到吃了一嘴的尾气,他看着已经只剩下车背影的方向,拿着手机对立面愤愤不平地喊道:“喂,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不带上我吗?” 徐远淡淡地道:“谢谢你了,但是车里没有你的位置,而且我赶时间。” 说完这话,徐远直接挂断了跟赵正鹏的通话,接着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宋进的电话,接通后对立面说道:“老宋,那辆车走的是槐西路,这条路我记得是通往城西的吧,让你的手下从月半弯出发往对向开,不管兵分多少路,一定要给我找到那辆车。” 第七百三十七章 金蝉脱壳 有赵正鹏正确的方向指引,再加上宋进手下帮忙围堵,徐远自己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相信那辆车这次一定插翅难逃。 虽然是夜晚,但是脑海中已经形成那辆车的具体样子,所以这一路虽然追赶得又急又快,但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错漏。 有的人在危急关头会犯错,就像是一根容易折断的铁条,因为一直绷得太紧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而有的人在危急关头会超常发挥,就像是有着弹性的拉力带,可紧可松,具有极强韧性,绝不会突然崩断。 徐远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人,但他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林雨菲留下来,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前追,把那个家伙给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方拦截下来。 张昌兵听见了徐远跟宋进两人的通话,再加上他也对z市十分熟悉,所以车一开进这条路,他就知道唐六这是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一条死路,城西是老城区,主干道不多,主要就是一条环城路,再加上一条横穿到城东的道路,中间固然有许多分叉的小道,但是进了城西,那就是宋进的地盘,纵然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地盘,但宋进在城西经营多年,在那里的影响力不小。 张昌兵心里正在这么想着,就看见徐远伸手摸了摸耳机,电话又接了进来,只听他说:“确定吗?” “给我围住他,所有可以岔开的路都给我把他堵死,我这就从后面追上去。” 张昌兵听到这句话,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暗骂了唐六一句废物,两手十指有些紧张的攥紧,时不时向徐远投去阴晴不定的眼神。 虽然唐六被拦截下来,这意味着林雨菲不会被带走,可张昌兵并不觉得自己就是安全的,相反的,他更加相信,如果唐六成功带着林雨菲逃离z市,自己才是安全的,因为那样一来,自己就成了最能帮到他的人,对于sh市那边一直关注着他的那个人,徐远不了解,可是自己清楚。 而现在如果林雨菲这么轻易的就回到了徐远身边,唐六也被擒住,那么他的作用就彻底没有了,那个时候才是他的灾难时刻,他可不觉得徐远会因为找回林雨菲后心欢喜,一时高兴就把自己放了。最关键的是如果唐六被抓,那个混小子没准儿会把事情搞砸,要是再抖搂出来点什么,他可就更加活不了了。 可是,唐六那家伙可不是庸才,真的会折在这小小的z市吗?张昌兵有些不相信。 在怀揣着这样一份不安心情,张昌兵坐着这辆不知是通向生存还是毁灭的汽车,随着远处那片嘈杂吵闹的场景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终于到了地点,徐远准备下车,下车前他回头看了同样准备去打开车门的阿龙,说道:“阿龙你留在车上看着他,我跟大盛下去。” “他又没长腿跑不了的。”阿龙明显是想跟着徐远一起去看看的,瞥了一眼张昌兵的下肢后说道。 “防止他跟其他人联系。”徐远说完,便不再听阿龙说任何理由,直接招呼副驾驶座上的李祚盛,道:“大盛,跟我过去看看。” 随着徐远和李祚盛二人下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车内外的声音就有了隔绝的迹象,里面和外面的声音成了两个世界。 张昌兵趁着这个机会,对阿龙说道:“徐远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信任你,连这种事情都不带上你,而且刚才你的建议也没有采纳,在那种情况下,我都被你说服了,但他却不相信你,这难道不说明他心底里对你没有多少信任吗?” “你给我闭嘴。”阿龙本就因为徐远让他留在车上看着张昌兵有些生闷气,此刻被张昌兵故意提起,更为恼怒,一只手当即就抓住了张昌兵的脖领子。 张昌兵继续说道:“你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生气,是不是早就有这种感觉了?” 阿龙把脸凑近,一脸凶恶的表情道:“我警告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体会一下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自己聪明,你要是真的聪明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 说完这话,阿龙便松手将张昌兵放开,靠在后排有些暗恼,却一点也不敢声张,哪怕徐远已经下了车。 张昌兵突然一副怅然的语气,一脸颓然地说道:“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却不明白这个道理,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 “早点想明白这一点多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掺和道上的事情,我要是到你这个年纪,指不定在哪潇洒快活,哪里还天天在刀光剑影里连累自己的家人?”阿龙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 张昌兵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不明白,有的人是为了明天而活着,而有的人不是。” 阿龙嗤了一声,觉得这老家伙有些神经质,居然还把自己当成了哲人,不过他也跟着说了一句:“不是为了明天而活着那就是为了今天而活着的。” 然而张昌兵听后却只是摇头笑了笑,不说话。 与此同时,徐远和李祚盛二人已经下车走到了前方被汽车包围的场地。 宋进指派在城西这边负责围堵的人徐远并没有见过,但是对方一见到徐远就立即点头弯腰打招呼,叫了声大佬,并自报家门,说自己叫扳手,宋老大叮嘱他负责这次围堵唐六一事,当然,他并不知道车里的是谁。 徐远简单的跟他点头回应了一下,便把目光看向了现场,一共六辆汽车,两辆suv,四辆面包车,直接把中间的一辆黑色奥迪给逼停,并且卡在了中间进出不得。 徐远看向了这个叫扳手的瘦高个,问道:“你们把那辆车围住多久了,里面没有人跑出来吧?” “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样子,我跟老大打完电话,大佬您就过来了,里面没有人跑出来,有我们这么多弟兄看着呢,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往外面飞,而且老大有嘱咐过叫我们别私自行事,所以就保持这样没有做什么。”扳手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做得好。”徐远点点头,说着就要走过去。 扳手连忙跟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可是车里的人也没主动出来,连车门都没打开过,灯也没开,不知道搞什么鬼,大佬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徐远停下脚步,说道:“没事,你们阻止周围的人拍照就行,这件事不要闹大。” 扳手转脸往周围看了一眼,的确,因为六辆车逼停了一辆车,占据了马路上太大的空间,已经围了不少人在这里。 不过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题,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在城西这片,还真没什么难事,他只是叫上其他弟兄,围着这些人走了一圈,嘴上说了几句话,这些人就自觉离开了,谁也没敢多逗留。 徐远看到周围人少了,站在离那辆黑色奥迪十米远的地方喊道:“唐六,你没有路跑了,自己出来吧,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菲菲一根汗毛,否则的话,我不保证你还能否回到sh,把菲菲安全的带出来,我可以放过你。” 徐远确定自己的声音应该可以穿过车辆的玻璃,让里面的人听到,可是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大概等了半分钟的样子,徐远有些心急,再次喊道:“唐六,出来,我的话你听见了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自己出来,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只要你自己出来,把菲菲安全的交给我,我保证让你安全回到sh。” 里面还是没有人回话,徐远有些恼了,这是在无视他么? “三!”他伸出三根手指,每喊出一个数字,就收回一根手指。 “二……” 徐远举着最后一根没有收回的手指,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他瞪着奥迪车,道:“既然你不想好好把事了了,那就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一!” 最后一个数字喊出口,徐远二话不说,直接大步向前,瞬间就来到车前,要去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李祚盛却一把按住徐远的手,道:“我来吧,车里太安静了,有些不正常。”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徐远这次没有像以往那般谨慎,推开李祚盛的手臂,直接拉开车门,同时嘴里喊道:“唐六!” 就在车门被拉开的同一时间,徐远整个身体也顿时僵住,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见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人,竟然是林雨菲,而且副驾驶上没有人,车厢后排也没有人。 “菲菲?怎么是你在驾驶座上,你没事吧?”徐远激动的要去拥抱林雨菲,可是却发现林雨菲的双手被固定在方向盘上根本无法动弹,并且她浑身一身的虚汗,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露出了劫后余生般庆幸的表情,她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丝微笑,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徐远,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七百三十八章 你是林雨菲 话音未落,林雨菲便脑袋一歪,倒在了徐远的肩膀上。 徐远看着林雨菲就这么晕过去,心中一下子有些慌了,伸出手拍打着林雨菲的脸颊,急声喊道:“菲菲,菲菲!你醒醒。” “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可能受到了惊吓,不过为什么林小姐手脚都……而且车里没有其他人。”李祚盛伸出手在林雨菲的口鼻处探了一下,然后便把目光看向了车后面。 徐远这才仔细去看林雨菲现在的状况,她的两手都被绳索绑在了方向盘上,两只脚上没有穿鞋子,和油门和刹车两个踏板固定在了一起,车已经熄火了,却不是林雨菲自己熄的,而是因为车里的显示表上显示车已经没油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车没油,即使被逼停,这辆车也会直接撞上其中的任意一辆车,造成车祸。 “唐六这王八蛋,他跑掉了,把菲菲的手和脚分别绑在了方向盘和油门上刹车上,车只能不停的往前开,直到油耗尽为止。”徐远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一边解开绑住菲菲双手双脚的绳索。 正在这时,发现情况不对的阿龙跑了过来,道:“远哥,发生什么事了?唐六人呢?” 徐远没有功夫回答他,他看着昏迷中的林雨菲有些疑惑,“林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话刚说完,阿龙就看见了徐远正在做的事情,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明白了一切。 “好狠毒的心啊,把手绑在方向盘上,不让林小姐熄火,不能拔掉钥匙,只能一直往前开,而且脚也绑在油门和刹车上固定了起来,根本无法自主减速,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能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自己逃生还作出这种假象欺骗了我们,这个叫唐六的一定受过专业的训练,要么就是干这种事干了很多次。”阿龙神情凝重地说道。 徐远把林雨菲从车上解救下来,横抱在怀中,看了一眼阿龙,道:“阿龙,你把张昌兵那老家伙带着,先回去,等我回来再盘问他唐六的事情,现在我先送菲菲去医院。” “我知道了,远哥不必担心,林小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 直到看到徐远抱着林雨菲坐上了另外一辆suv,而没有看到他的手下从车里带出另一个人,张昌兵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但是看到这一幕的,并非只有张昌兵一人,在某个阴影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皮夹克短袖的青年,从电线杆后面站了出来,嘲讽的笑着。 “干爹,二爷怕是来不了sh了。” “哦?” “您说的缠着大小姐的那个年轻人我见到了,很一般嘛,幸好您不打算让大小姐跟了这样的家伙。” “先把上一个问题说完。” “二爷被那个家伙给抓了,估计是凶多吉少,出不来了。” “为什么?” “额,好像是因为被跟踪了吧,二爷跟那个家伙不是结怨挺深的么,哪里说得准。” “是你惹出来的?” “干爹,这可不能怪我。” “见到小雨了吗?她怎么样。” “她还能怎么样,没变。” “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了再回来,我交给你的任务有两件,但是现在看来,你一件都没办好,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你给我汇报的进展是都完成了,听清楚了吗。” “是,我明白了。” “明天给你二爷的接风宴推迟一天,后天我会亲自去机场接他。” “是,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把二爷一家安安全全的接到sh。” 电话挂断,唐六恼怒的一肘击在水泥铸的电线杆上,骂道:“该死的,凭什么要对一个老不死的残废这么上心,一兵一卒都不给我,还让我去把他从地头蛇的手里救出来。” …… …… 后半夜,林雨菲在医院里输了两瓶葡萄糖之后终于苏醒过来,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正趴在她床边一直守护着她的男人。 林雨菲之前只是被迫强制开车,并且在无法停车又遭到众多车辆逼停时受到惊吓导致血压过低昏了过去,现在补充了葡萄糖已经恢复了精力,她动作轻慢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刚起身就发现一只手被人握住,她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浮上了甜甜的笑意。 她又躺了下来,因为如果要起来的话,一定会惊扰到他,他一定守着自己到了很晚才坚持不住趴着休息一会儿,还是让他这样睡一会儿比较好。 林雨菲就这样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闭上双眼,却仍然愁眉不展的那个男人,似乎正在为某人担忧着。 那个男人趴在床边沉睡的样子好可爱,这是林雨菲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情感,此时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种情感,将她包围着,很温暖。这种有人照顾,有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很好,有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只是看见他睡着时仍旧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她用另一只手想要去触摸他的额头,然而才刚刚碰到,却立即将这个男人给惊醒,他醒来后的第一反应,竟然将她的两只手都抓在了手里,像是担心飞走了一般,紧紧的握住,捏的她都有些感觉到疼痛,可是此时在她的心里,这却是甜蜜的疼痛。 徐远睁开眼,第一时间就看到面带笑意盯着他的林雨菲,立刻就把脸凑上前激动地问道:“你醒了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有点贫血而已,受到惊吓晕了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林雨菲嘴上抱怨,心里却感觉甜丝丝的,希望这个男人能再靠近一点。 但这个男人显然她想象中那么的懂得女人的心思,见到林雨菲醒了之后,心里便轻松了一大截,松开握紧的双手,整个人拉着椅子往后靠去,扶额叹气道:“没事就好。” “我睡了多久?”林雨菲目光四下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钟表之类的物件,只好询问道。 徐远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语气有些不善地道:“十点送到医院来的,看看现在几点了。” 林雨菲被对方一点儿也不温柔的语气弄得有些发懵,愣了一会儿才道:“喂,你是生气了?刚刚还那么担心我的哎,变脸这么快吗!” “你跟唐六见面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徐远臭着一张脸,跟审问犯人一样对待林雨菲,突然提声问道。 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差让林雨菲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她也故意不配合,撅了噘嘴哼道:“你为什么不说我是被张昌兵抓去的呢。” 徐远看了林雨菲一眼,她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娇滴滴的小模样,真是让人没法对她板起脸来,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道:“张昌兵现在还在我手里,他什么都说了。” “真的吗?”林雨菲面色一变,脸色看起来似乎更加苍白了。 “那还有假?他不说我就要丢他沉海。”徐远一挥手,指着窗外,仿佛那外面就是海,不过他这番虚张声势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既然林雨菲是安全回来了,他也没必要再去折磨一个残疾人。 徐远见林雨菲把脸偏向了另一边,目光似乎有意逃避自己,于是他干脆坐到病床上,双手捧着林雨菲的脸转过来,对视着她的双眼道:“先不说他了,我问你,唐六找你到底做什么?” “你不是说都知道了吗?”林雨菲自从刚才听到徐远说张昌兵把一切都交代了之后,便一脸病怏怏的表情,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现在也是无精打采地说道。 徐远看着林雨菲此时的神情,忍不住皱眉道:“我说的是张昌兵什么都招了,唐六我又没抓到,我怎么知道他找你做什么。” “那意思是张昌兵也不知道?”林雨菲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翘。 徐远把脑袋往后挪动了一点,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该不会想趁着没人知道,撒谎骗我吧?” “那我不说好了,反正你都开始怀疑我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林雨菲又噘着嘴把脸转向另一边,一副生气的样子。 徐远自然不会轻易上当,还是无动于衷,可这样的后果,就是林雨菲开始使出绝技,大概等了十秒钟后,徐远看见了林雨菲的眼眶里出现了晶莹的水珠,一副洪水即将泛滥的样子。 徐远实在是怕了她,连忙开口求饶,道:“我随口说说的,你告诉我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怎样才能帮你挡回去?” “什么挡回去?”林雨菲自己擦干了眼泪,好奇地问道。 “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徐远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林雨菲的手。 林雨菲瞪大着被水洗过无比晶莹的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道:“你真的,都知道了?包括……我的身份。” “唐德雄的手下嘛,排行十一,搞得像个特工一样。”徐远笑着说完,立即就意识到现在不是随便开玩笑的时候,连忙变做一副专注的样子盯着林雨菲,道:“不过我知道那不是你,你又不是唐十一,你叫林雨菲。” 林雨菲眼中刚刚才干涸的泉眼似乎又开始泛滥,然后又在下一秒笑了出来,她突然整个人扑进徐远的怀抱里,边笑边哭,像个孩子。 第七百三十九章 捅破窗户纸 人和人之间想要互相信任,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只要彼此坦诚相待就足够,如果有任何一方执着于守着自己的秘密,信任就会迅速被摧毁。 徐远和林雨菲这两个人,之前一直都对于同一个秘密进行保密,对彼此隐瞒,遮掩,林雨菲不想让徐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徐远则是明明知道,却不希望让林雨菲知道他已经知道。 明明是各方面接触最多的两个人,但是心与心之间却始终有一堵墙,导致从没有真正的从心底感觉到对方的状态。而现在他们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那堵墙似乎薄弱了许多,林雨菲已经相信,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会真的心疼自己,在乎自己,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眼前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君子重承诺,她从前一点儿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跟君子两个字沾边,能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大概都是一些带着一点点贬义的词汇,因为他那猜不透的心思,深深的城府,还有狠辣的手段,都让他这个人身上笼罩着阴影。 可是在这一刻,林雨菲相信这个男人内心有光明,这一刻他在自己的心里就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至少他对自己的承诺不是虚假的,当初他拼死去救吴文姬,她就问过他是不是非去不可,她还记得他的回答是如果出事的是自己,他一样会救。 林雨菲的眼泪慢慢止住,只剩下笑容在脸上幸福的洋溢着,她紧紧抱着徐远,彼此相拥,闻着彼此身上的味道,一切都显得很是温馨。 但是徐远却在听见林雨菲停止哭泣之后,问道:“可是你还是要告诉我,唐六究竟找你说了些什么,还有,你知不知道唐六可能躲在哪了。” 林雨菲娇弱的身躯往徐远怀里挤了挤,似乎有些缺乏安全感,“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本来他是想强迫我的,但是幸好阿龙的两个手下闯了进来,把张昌兵制服了,可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关键,让唐六趁机带着我跑了出去,上了车之后,后面一直有一辆车在追我们,唐六一直在跑路,根本没来得及跟我说什么。” 徐远怔了怔,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过他看到林雨菲眼神里的哀伤,也不好再说些让人伤心的话,伸出手缓缓地抚弄她的玉背,轻声问道:“那后来他在哪下的车?” 林雨菲抬眼看了徐远一眼,想起当时的情况,心脏忽然一紧,大脑神经也因为那段回忆而颤抖起来,“他发现那辆跟踪的车暂时不见之后,就用绳子把我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就像你之前见到我在车里的那样,然后他自己下车走了。当时……好像就在他下车后不久,我就被逼停了,可是即便那样,我还是吓得半死,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唐六害死,不能减速,不能停车,油门也不能控制速度。” 林雨菲一开始语气还算正常,就好像再次体验了一次之前的场景,被绑的时候还只是一些紧张和疑惑,可是当真正明白唐六的意图之后,整个人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内心感到极度恐惧,她说着说着语速变得越来越快,并且两手胡乱的在前面抓着,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徐远见此一幕,紧紧地把林雨菲抱住,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一句话:“别怕了,我在。” 林雨菲如同被梦魇吞噬一般,在徐远不断的呼喊之下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出了一层虚汗,苍白的脸上似乎因为刚才急促的呼吸而浮现了几分红润,她怔怔地看着徐远,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林雨菲呼吸顺畅之后,反问道:“我没事,对了,你刚才还问我唐六可能去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唐六还在z市吗?” 徐远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认为,而是已经确认了唐六还没离开z市,之前一直紧跟着在你们后面追踪的那辆车不是别人开的,那人是个警察,他见到了唐六的样子,我把你送到医院之后,他跟我打电话说他又见到了唐六,看到唐六出现在城西,很巧的是,我知道那个警察的家就在城西,所以他很可能的确还在z市。” 在林雨菲昏迷之后,徐远第一时间就把她送来了医院,因为医生给出的诊断只是暂时昏迷,身体体征都很正常,所以只是挂了两瓶葡萄糖,而徐远在这期间抽空回了一趟夜色,盘问了一下张昌兵,可惜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回来的路上,却接到了赵正鹏的电话,他因为车没油了停在路上,导致耽搁了许久,但没想到却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唐六。 赵正鹏对此很是不解,以为徐远没有把林雨菲解救下来,徐远虽然对他并不信任,可是念在他这次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情况下,便把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赵正鹏,两个人合计一番,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徐远回过神来,看着林雨菲,不解地问道:“他好不容易才逃脱掉追踪,为什么没有立刻回sh,而是在z市逗留?” “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唐德雄还没允许他回去,他的任务大概还没完成吧。”林雨菲出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地叹道。 “任务?”徐远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 林雨菲放在被子上的手,下意识的将被子紧紧捏在手里,说道:“我知道他其中一个任务肯定是找我有什么事,但是现在既然他还没有回去,显然任务没完成,也就是说他还有什么话没对我说,他也许还会回来找我。” 徐远伸出手,覆盖在林雨菲的手背上,将之完全的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内,眼中露出对她的担忧,嘴上故作轻松地道:“不一定是跟你有关吧,会不会是因为张昌兵?他本来买了明天的机票准备去sh的,唐六该不会是来接他的吧?” 他只是不希望林雨菲因为唐六而活在担惊受怕中,所以才拿张昌兵来转移视线,但是没想到林雨菲听到这话却突然大吃一惊,道:“张昌兵明天要去sh?” 徐远也愣住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林雨菲摇了摇头,这件事徐远没有告诉她,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沉思了一下,抬头说道:“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张昌兵现在在哪?” “我交给阿龙了,不知道他是带回裕丰路了,还是在夜色。”徐远倒是没想到真被自己胡乱蒙中了,这可真是一语成谶,如果唐六是唐德雄派来接张昌兵的,那既是说明张昌兵在唐德雄的心里很重要,可是回想自己这几个月跟张昌兵的过招,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张昌兵在自己手里吃了不少败仗,受了不少苦,这要是去了sh跟唐德雄一说,自己岂不是要成为张昌兵的复仇目标?有唐德雄的支持和没有人支持的张昌兵,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我们先去见见他吧。”林雨菲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徐远连忙抬手阻拦,同时皱眉问道:“现在?你这么急着见他干什么?” 林雨菲被徐远箍在怀里出不去,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如果唐六还在z市的话,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早点弄清楚他逗留在z市的目的,也好早点把这个瘟神送走。” 徐远摇了摇头,笑道:“他就一个人,能对我怎么不利?我巴不得他自己送上门来。” 林雨菲瞪着大大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徐远,你不能这么想,而且,现在还不到时候。” 徐远只是一听就知道林雨菲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认为自己现在可以硬碰唐德雄,实际上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还不是时候,只是这么一说而已,现在我也没精力去对付一个唐六,不过唐六如果自己找事,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让他跑了一次我就觉得够没面子的了。” 林雨菲知道男人永远是好强的,永远不会再另一个男人面前丢了面子,她眨了眨眼笑道:“没有啊,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厉害得多,最后不还是他落荒而逃了吗?” “睡吧,天还没亮。”徐远笑了笑没接话,伸手在她后脑抚弄了一会儿她的秀发,说道。 林雨菲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在医院里,我想回去了。” 徐远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好吧,穿上衣服和鞋子,我们回去。” 现在天还没亮,走出医院后,若不在路灯的指引下根本看不见人,徐远就这样牵着林雨菲的手,带着她一路走到停车处。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夜色,虽然上面的楼层都已经熄灯,但是一楼的保安部值班室仍然亮着灯。 徐远和林雨菲进去的时候,保安很快就跑了出来,机警性很高,不过看到是老总带着副总回来了,便打了声招呼很快退了回去。 上到五楼,两人走到了总经理休息室的门口,林雨菲突然说道:“徐远,你先回自己房里洗澡,我一会儿就过来。” 徐远微微一愣,“你还要过来吗?不休息会儿?” 林雨菲低头看了自己此刻的形象一眼,“是不是不想看见我?觉得我这样穿很难看?”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天辛苦了一天,应该多补充一下睡眠。”徐远无语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林雨菲待会要到自己房间来不会是单纯的睡觉。 “待会我会让你好好休息的,记得洗澡等我。”林雨菲也暧昧的笑了起来,故意把休息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第七百四十章 互相防范 次日一早,市局刑侦处队长办公室内。 赵正鹏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出现在柳青河的面前,见面先敬了个礼,然后才露出略带讨好的笑,道:“柳队,一大早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对于昨天晚上突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柳青河已经了解过了,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昨天赵正鹏所遇到的事情,但仅凭耳闻也知道一定是惊心动魄,坎坷曲折的一夜,只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到了第二天却仍然像是充满了电一样,实在是让人惊讶,柳青河暗暗的高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所以,他决定再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压力,看看能否测试出他能力的极限在哪里。 柳青河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到一个可以测试他的办法,道:“刚刚张昌兵的家人打电话来报失踪案,说张昌兵昨晚一整夜没有回去,人也联系不上。”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首先是张昌兵的家人不可能报警,人失踪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会是找警察帮忙,毕竟自己屁股都不干净,找警察也未免心太大了一些,再加上张昌兵的手下前几天才被抓进去了三十多个,这让张昌兵及其家人现在一定不想跟警察接触,避免触霉头。 不过柳青河编出这个谎言,倒也不是凭空捏造,而是他猜测,张昌兵现在应该还在徐远的手里。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柳青河一个人,赵正鹏第一时间就回答道:“那不用说,一定在徐远手里吧?” 柳青河心满意足地露出一副笑意,那意思是在说孺子可教也,赵正鹏看见柳青河的神色,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只是没想到,柳青河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打算让你去找徐远,让他把人给放了。” 赵正鹏整个人顿时呆住,然后反手指着自己,惊呼出声:“我去?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把人给放了?” 柳青河表示不要慌张,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昨天你不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吗?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是啊柳队,关键这事,我也无凭无据的,总不能一去就要人吧?我又没有搜查令,而且那地方是我一个小小的实习警察能够随便搜的么,我怕进去就出不来啊。”赵正鹏怎么可能不慌张,他现在慌得要死,昨天回到家想了一整夜,仿佛已经猜到上面给自己的这个任务究竟是什么用意了,为什么要接近徐远,为什么要保护林雨菲,为什么不能让徐远和张昌兵再次发生冲突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给了他一个提醒,那就是他现在正处在漩涡的起点,一旦漩涡成形,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去。 他甚至昨晚就想过是否要辞去警察的职务,远离这一个看不清局势的阴谋,可是他如果不继续下去,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会失去,于是他今天早上咬了咬牙还是继续到警局来上班了。 然而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刚到警局,立即就接到了这样一个任务,事情越来越让人觉得充满着阴谋的气息。 柳青河自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还只当是他有些畏惧徐远而已,沉着脸呵斥了一声:“胡说八道,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你身上穿的是什么知道吗?” “警服啊我知道,可是他连您也……”赵正鹏正想说徐远连你都不怕,我去有什么用,可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柳青河的眼神转了过来。 柳青河睁着一双虎目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这个人胆大包天,在我没拿出证明他抓了张昌兵的证据之前,怎么可能听我的。”赵正鹏连忙紧张地改口说道。 “你不需要管这么多,听我的话,白天去一趟夜色,见到徐远,就说张昌兵的家人报了案,就这么简单。”柳青河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在告诉赵正鹏这次要他做的事情就这么一件,很简单的一件事。 但赵正鹏还是不太确定地问道:“那我不用强制要求他把人交给我吧?” 柳青河笑了一下,道:“你要是能让他把人交给你,我也给你记上一功。” 看见柳青河没在板着脸,赵正鹏也放松许多,“别别别,柳队您就别折腾我了,我还是就只带个话好了,他放不放人我管不着,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 听到这话,柳青河又把脸一板,站起身严肃地说道:“你这个思想觉悟有待提高,我们是人民警察,对任何人都要一视同仁,怎么能抱有偏见。” “是,我一定对徐远和张昌兵一视同仁。”赵正鹏立正站好,大声说道。 …… …… 大约到了中午,一早上回到夜色就疯狂的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的两人,终于有了睡饱的迹象。 林雨菲早就醒了过来,却还是趴在徐远的胸口一动不动假装熟睡,只是偶尔会把手放到他的耳后摸两下,看看他的反应。 林雨菲这次又把手放到徐远的耳后,但正在这时,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徐远猛地睁开双眼,把林雨菲吓了一跳。 “你一直都醒着啊?”林雨菲看着徐远清明的眼神,有些羞嗔地在他胸前捶打了一下。 徐远笑了笑没回答,伸手从上面把手机拿了下来放在耳边,听了一句话后,他忽然坐了起来,面色一正,问道:“你说谁找我?” 章鱼说道:“一个警察,他说他叫赵正鹏,说了名字远哥你就会见的。” 徐远问道:“他现在在楼下?” “是的,在门口。” “让他到里面休息区等我吧,我等会儿下去见他。” 放下手机,发现林雨菲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盖在两人胸口,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好奇地问道:“谁啊?” 徐远扭头看了林雨菲一眼,道:“赵正鹏,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追踪唐六的那个警察,真是奇怪,今天怎么电话也不打,这么正式的登门造访了。” 林雨菲听见这话,也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昨天我忘记问了,他为什么会追踪唐六?” 徐远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现在他自己过来了,我正好下去问问他。你继续睡吧,时间还早。” 看见徐远起身下床,林雨菲也跟在后面下了床,抱着徐远的身体,两个人此刻都没穿什么衣服,只是各自一件底裤而已,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等我一下,我回房换衣服。” 徐远转过身看了林雨菲一眼,目光又被她胸前的一朵殷红的桃花给扎了眼,那并不是纹身或者是别的什么,而是今早自己用嘴唇弄出来的杰作,看着林雨菲的身体,他又感觉到体内有股燥热的气息,“你跟我一起下去干什么,你不困吗?” 林雨菲找了件衬衣穿上,说道:“我想看看这个叫赵正鹏的是不是我昨天见过的那个人。” “嗯?”徐远眉头一皱。 林雨菲又从衣柜里找出几件徐远的衣服走过来,一边拉着徐远的手往他身上套,一边说道:“昨天我被唐六带到那个汽车修理厂去了之后,有个年轻男人闯了进来,当时我还没察觉到,现在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出去后不久阿龙的手下就冲了进来。” 徐远配合着林雨菲给自己穿衣服,一边考虑问题:“这么说他跟踪了你们一路吗?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林雨菲说道:“我们一起下去见一见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些话你不太好说,我是个女人,说的话更加能让人放松警惕,到时候才好套话。” 徐远在林雨菲的伺候下穿好了贴身的衣服,看着还是没穿几件衣服的林雨菲,道:“好吧,那你去换衣服吧,再化个妆。” 林雨菲一语双关地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我这样不美吗?” 徐远也笑了笑,道:“美,不过你的素颜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只能给我看。” 林雨菲一听这话,心里甜得像是吃了蜜糖似得,双手勾在男人的脖子上,深深的在他唇上留下了湿润的吻,道:“奖励你的。” 女人说的等一会儿,一定不能够相信,徐远大概等了十五分,林雨菲也只是洗漱完,整理好了着装而已,连化妆都没有。 林雨菲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动作太慢了,担心让徐远失去耐心,就说让他先下去跟赵正鹏聊着,她简单的化个妆马上就下来。 徐远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去试探一下赵正鹏的来意,便这样下去了。 来到一楼休息区,因为是中午,还没有营业,除了员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整个休息区现在就只有赵正鹏一个人坐在那里,一眼就能发现。 徐远远远地看到他,边走边说道:“赵警官,不好意思,昨天的事还没谢谢你,今天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赵正鹏起身相迎,连连摆手表示太客气了,“没有没有,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的。” 徐远面露真诚的笑,道:“那怎么能算是小事,如果不是你的话,菲菲一定会遇到危险的,一顿饭而已,赵警官不会不给面子吧。”他是真的感谢赵正鹏,对于昨晚的事情,当然,如果赵正鹏不是有其他目的的话。 然而这个笑在赵正鹏的眼里,确实伪善的笑,他可不认为徐远是真的感激他,于是他也很虚伪的回了句:“当然不会,不过还请徐总别再叫我赵警官了,叫我小赵就行,我可不是警官,我就是公安局里一跑腿的实习警察而已。” 徐远淡淡一笑说道:“现在也快中午了,不如我们就坐下来边吃边谈吧。” 赵正鹏内心有些警惕起来,委婉的拒绝了一起吃饭的请求,道:“徐总,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 徐远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饭桌上谈的吗?还是说你赶着回市局去吃食堂里的饭?” 第七百四十一章 收买测试 正在这时,林雨菲从电梯里出来,然后朝着休息区这里款款走来,一身优雅而不失性感的旗袍随着双腿的摆动,时不时的露出她那肥瘦均匀的美腿,脚下的高跟鞋,在没有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徐远听到声音回过头,林雨菲已经走近,他直接伸出手,握住林雨菲的手将她带到身边,然后才转头对赵正鹏说道:“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就是菲菲,昨天因为你出手帮助而得救的那位,也是我们公司副总。” 赵正鹏自然是见过林雨菲的,而且对她的印象极为深刻,尤其是美貌,这个年纪的女子,多半是没有林雨菲身上这种气质的,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更加让人觉得珍贵。 赵正鹏只是看了林雨菲一眼,便把视线移开,他提醒自己身负重任,不能分神。 徐远和林雨菲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笑了一下,徐远接着说道:“这是赵警官,昨天多亏了他给我指明方向,我才能追上你们。” 赵正鹏还是很有礼貌的,遵循着初次见面的基本礼节,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微微弯腰道:“林总您好。” “果然是你。”然而林雨菲却只是在手指轻轻的接触了一下赵正鹏之后,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徐远佯装不知,惊讶道:“你们已经见过了吗?” 赵正鹏这才知道,原来林雨菲还记得昨天晚上在修理厂的匆匆一面,尴尬得脸上一红,说道:“额,见过,见过,我还以为林总不记得我了呢。” 林雨菲笑着打趣了一句:“赵警官长得一表人才,怎么会不记得。” “咳咳咳……”赵正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确实有些自恋,但还不至于相信一个大美女会见过自己一面就被自己迷住,这一定是客套话。 林雨菲接着说道:“说起来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呢,待会饭桌上,我一定要敬你三杯,以表谢意,还望赵警官赏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加上又是美女开的口,赵正鹏再拒绝午餐的请求,就未免有些太没有眼力劲儿了,所以只好应了下来。 只是等到他真正和徐远,林雨菲二人一起共进午餐之时,心里才开始后悔自己鬼迷心窍,被美色给迷住,上了徐远和林雨菲二人的当。 整个饭局,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赵正鹏作为势单力孤的一方,自然是节节败退,露出了马脚,差点没把自己是柳青河派过来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当然,既然是差一点,那肯定就是还没说,可即便如此,赵正鹏也担心再继续下去,迟早会把话套出来,于是趁着电话响起,便假装是来了案子,要他回去上班,借此理由溜走。 赵正鹏一走,林雨菲和徐远也没有继续坐下去,立刻起身回到了夜色。 到了办公室,林雨菲轻车熟路的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似乎是刚才还没有喝尽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徐远倒了一杯。 徐远接过酒杯,先放在了办公桌上,看着林雨菲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这话说得没那么浅白,但是林雨菲却听懂了,她自己小抿了一口,刚好足够沾湿嘴唇,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更加性感,然后才轻扭着身子,走到徐远身边,说道:“看起来很单纯,大大咧咧的,其实很有心计。” 徐远浅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在问你这个,你看出来了他接近我的用意了吗?” 林雨菲微微努了努嘴,脸上也露出几分困惑,道:“看不出来,按照他做的事情来看,昨晚拼命的在后面追赶,就只是为了在你到来时给你正确的方向指引,他一定是希望你能把我救下来,可是我跟他素未谋面,所以他这么做的目的一定不会是为了我,应该是希望给你留下好感才对。” “只不过,他今天又没有故意的跟你套近乎,而且他的言行举止在我看来,反而有一些故意想要跟你拉开距离的感觉,这就很让人苦恼了,他难道清楚自己刷的好感度不够,所以欲擒故纵吗?” 徐远静静地听完,双手交叉在一起,食指轻轻的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你这个猜测还有一个前提条件没有解释,他想在我这里刷好感度,难道是为了跟我做朋友?如果不是,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钱?刚才你已经提过救命之恩的回报,他却果断的拒绝,其实如果他接受了更好,这样我也不必再担心他纠缠下去。” 林雨菲又倾斜着酒杯,往自己口中倒了一点酒,继而声音略微严肃几分,说道:“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呢?” “因为我跟你的看法有些不一样,我觉得他虽然果断的拒绝了,但却未必是真的不想要这笔钱,我当时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他很明显的心动了,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还一口干了一杯酒。” 林雨菲说着,还自己模仿起了当时赵正鹏的举动,一口气把酒杯中剩下的红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有这回事么?那看来应该是我忽略了。”徐远倒是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笑了笑说道:“那这么说,赵正鹏内心是更想收钱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林雨菲放下空的酒杯,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充满着红酒的芬芳气息,就这么直接随着徐远的呼吸而吸入进去,徐远一伸手,林雨菲便主动把手伸出来和他握在一起,然后顺着徐远手上牵引的动作,慢慢坐在了他的腿上。 酒最能勾起男女之间的欲望,林雨菲对这个男人又格外的心动,此时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林雨菲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这个男人对自己总算从心里接受了,担忧的…… 林雨菲没有让自己的思绪继续沉下去,把头靠在男人的肩头,伸手摸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庞,把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正题上,“这是我的猜测,其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可以试一试,他没开口接受,可我们可以强塞给他,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有这个必要吗?赵正鹏现在只是一个实习警察而已。”徐远说道。 林雨菲说道:“可是我们现在一点儿这方面的关系都没有,这次幸好有这个实习警察在,说不定下次他也能起到一定作用呢。” 徐远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摸在了林雨菲的后腰上,再往下一点,就要碰到禁区了,他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地样子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觉得送多少合适。” 林雨菲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不想他现在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上,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不让他在继续向下,嘴上说道:“送礼也要看对方的品级,既然现在只是一个实习警察,十万块已经比得上两年的工资了,我觉得就十万吧,而且对我们现在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徐远也并非是急色之人,对于这方面,他还算比较有自制力的,而且因为对林雨菲的了解,他看到对方竟然阻止了自己挑逗的举动,便也暂时收敛了心思,回归正题,道:“这件事只是小意思,还有一件事,赵正鹏最后走的时候,故意问了一句张昌兵的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林雨菲柳眉轻轻一皱,然后惊异了一声:“他当时闯进修理厂的时候见到了张昌兵,应该是认出来了。” 徐远更加不解,“你是说他自己放心不下,今天特意来找我,确认我有没有把张昌兵怎么样?” 林雨菲认真地分析道:“现在张昌兵不是还没有回去么,如果是家属报警的话,应该不至于只派赵正鹏一个实习警察过来,他一个人来的话,个人行动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不是良善之辈,怎么会为了无关之人的生死来消耗自己的精力。” 赵正鹏的到来,并没有动摇徐远的内心,张昌兵既然做了初一,他自然要做十五。 到了下午,徐远独自一人开车去了裕丰路,张昌兵昨晚上就被阿龙带回了自己的场子,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徐远还不太了解,关于唐六的问题,也是目前迫在眉睫需要弄清楚的,唐六到底留在z市想要做什么? 徐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裕丰路,酒吧的生意也一直是交给酒吧经理在打理,只有林雨菲每天会来一趟看看情况,但并不会很细致的去管理酒吧平时的营业,现在徐远难得来一趟裕丰路,看着g-d酒吧的招牌,生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觉,虽然夜色是他的根基,可是只有g-d酒吧才算是他自己真正靠自己拼来的,对于酒吧,他并没有想过放弃,只是暂时分不出心来打理酒吧,虽然想过把酒吧交给自己信任的弟兄,可是李祚盛又没有自己做生意的想法,至于卢刚和三金他们能力也有些不足,所以一直都没有托付给任何人。 就这样把车停在g-d酒吧的门口许久,想了许多关于酒吧未来的规划,但最终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徐远把车启动向前开,停在了天星洗浴城的门口,拿出手机给宋进打了个一个电话。 第七百四十二章 宋家的主心 “在裕丰路吗?” “没在,我刚陪老婆在家吃完饭,准备出门了,难道大佬你去裕丰路了?”宋进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像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一样。 徐远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来找阿龙,昨晚张昌兵被他带过来了。” 宋进一听徐远是要见张昌兵,欣喜地道:“要从张昌兵嘴里撬出东西来?我也来。” 徐远把手放在车窗上,目光瞥了一眼后视镜,然后说道:“你不用过来,我给你打电话另有要事要你去做办。” 宋进此时还未察觉,今天徐远找他说话的语气比较严肃,和平时出了大事时的语气一样,他仍然是轻笑了一下,态度比较轻松地应下,说道:“行,大佬你说吧。” 徐远问道:“我记得你的那些钉子里,也有不是残疾人的吧?” 宋进楞了一下,立马就接话回答道:“对,现在大部分都是装的了,其实都是正常人。” 宋进的钉子,基本上就是z市到处游走的乞丐,他们流动于大小天桥,各个商场,以及每个地区的大型娱乐场所,之所以宋进的情报工作比较效率,就是因为这些乞丐数量多,而且涉及的范围广泛,基本上只要不是禁止乞丐入内的场所,都有宋进的耳目,宋进也都能打听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以前只听说去迪拜当乞丐能够成为富翁,其实在z市,不,确切的说在宋进的手下当乞丐,至少那也是月入过万,除了乞丐被统一的划分管理,比胡乱的乞讨有秩序之外,还因为宋进让他们当眼线的额外收入相当丰厚,就像做完宋进让那些眼线连夜出去赶工,跑去国道盯点的那些人,当晚每人就收到了五百的红包。 虽然五百并不多,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也仅仅只是跑去那里蹲着等一会儿就好,什么也不需要做,再加上因为宋进的身份跟黑白两道都有关,交给他们这样的任务非常之多,所以说一个月光是从宋进手里赚到的钱都不止一万,再加上平时乞讨的钱,这些乞丐的收入比许多人都要高。 徐远沉吟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无比,仿佛其中是无尽的深渊,将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沉声说道:“他们都没有家人吗?” 宋进被徐远的问题问得有些不明所以,只不过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个倒没有特意去问,不过应该也是有的吧,有的是无家可归,也有的从小就被丢弃,当然,与其这样说,也可以说是没有家人吧。” 没有家人,太符合要求了。 徐远的双目轻轻眯了一下,一直保持着律动敲打的手指也突然停顿下来,他对电话里说道: “我现在要做的一件事,可能有些风险,所以我要找的人,是那种没有牵挂的,不过我想了想,这种人一般而言也没有什么信任度可言,如果是先花钱找他们办事,钱被骗了事小,我更担心的是走漏了消息,暴露了我的计划。你的手下那些钉子跟你混饭吃很久了,应该有这种基本的信任吧?” “大佬,你又要做什么啊?又是有些风险,不能找有家庭的人,又是担心计划暴露的,我怎么听着心里那么慌……”宋进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很慌,这个时候他已经反映过来,徐远的声音有些阴沉,像是在酝酿什么大计似得。 徐远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无声地笑了笑,对手机里说道:“我在为后面的敌人准备礼物。” “林家?还是陈二飞?不过张昌兵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宋进只能从徐远说的这句话字面意思来分析,既然是后面的敌人,那肯定是说眼下的敌人张昌兵要结束了,要不然怎么会提前准备对付后面的人。 徐远不答反问道:“先回答我,你的手下有没有我要求的哪种人。” “这种人肯定有,但是不会有特别深的信任度,再加上无家可归,要是半路想跑也没办法威胁他,我就怕大佬你要他们办的事情会让他们不敢接手。”宋进一副很为难的语气,也没多少底气,有些犹豫不决地说道。 徐远也很清楚,这种事情一是说不准,二是急不来,不过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也有了可供挑选人的范围,自然也就没那么着急,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倒是个问题,既然这样,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帮我找出有胆子帮我做事的人,提前说清楚,帮我办事可能会丢掉性命,但是报酬很高,如果能成,这辈子吃喝都够了。” 徐远没说如果不能成结果会是怎样,因为这个问题,答案自在人心。 宋进对徐远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早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他也根本阻止不了徐远做任何决定,尤其是在此时他压根就不知道徐远打算做什么的情况下,他连理由都找不出一个,于是只能暂时应下来,“行,但是大佬你总得跟我透点风,到底是要做什么吧?” 徐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地开口道:“你知道陈二飞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你城西不放吗?” “什么?”宋进有些错愕,分明是自己抛出了问题,没想到一回来竟然是给自己的问题。 徐远接着说道:“等你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也就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了,实在想不明白,那就替我先找到附和标准的人,我可能很快就要用上他们。” 宋进的确一时间想不明白,陈二飞对他动手还需要理由么?换句话说,陈二飞对别人动手需要理由么?答案很明显是不需要的,可是偏偏徐远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办事的人要几个?”宋进不打算在电话里追问徐远,把疑问藏在心里之后,询问起了马上要去办的事情。 徐远皱眉思索了一阵,随后说道:“在精不在多,我不需要没有能力的人,办这件事不止需要胆量,还需要一些手腕,最好是那种有头脑的,就像,李小军那样。” “我知道了。”宋进点了点头,说道。 徐远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张昌兵,我的打算是放他走,他背后的那个人,我现在不想招惹,等到我把z市的情况稳住,该消灭的敌人一个个都消灭了之后,我才有资格与他去过招。” 宋进接这个电话就一直是提心吊胆,无比紧张,总感觉全是坏消息,可是听到这句话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说道:“大佬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不过阿龙或许还不知道张昌兵背后之人的真正身份,恐怕要花一番口舌劝说他了。” 徐远扭头看了一眼斜对面阿龙的场子的招牌,笑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了,张昌兵昨天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个老家伙,一直想离间阿龙和我之间的关系,一定会说出很多骇人听闻的话给阿龙听。” “那大佬就这么相信阿龙?”宋进忽然心里一动,趁机把以前不敢说的话,问了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徐远哪怕是在开玩笑时,也不会掉以轻心完全的放下防备,徐远沉声道:“你这话,是不是在问我,要不要也怀疑你?” “没有。”宋进的心脏猛地一颤,呼吸也仿佛凝滞了一瞬。 徐远紧握着手机,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宋,z市这块蛋糕还不是我们的,现在就想着分成几份,谁多谁少,有点早了。” 听着徐远的告诫之言,宋进在电话那头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对于那句说之而后快的话,心中后悔莫及。 但是好在徐远并没有继续抓着这点不放,看了一眼时间,电话也打了十几分钟,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便准备挂掉电话,“等你挑选好了人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会跟你商量我所说的那个计划。” “好的。”直到听到了这句话,宋进才心惊胆战地开口。 …… …… 此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宋进手里依旧紧握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婆,周春晓,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求助,仿佛周春晓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周春晓把宋进跟徐远的通话都听在了耳朵里,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刚才那句话的确说的有些不应该,这种话你也敢直说。” “你知不知道,古往今来多少君主消耗内部势力用的最多的招数就是分离和挑拨,你倒好,居然自己从中挑拨。要是现在z市这盘局已经尘埃落定,现在就该狡兔死走狗烹了。” 宋进听到这话顿时又紧张起来,大冬天的,竟然被自己老婆这一席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哎,老公,我们就只有我们自己,我们在z市就像是一颗浮萍,我们没有靠山,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依仗着他,他能发家,我们才能致富,他争下天下,我们才有资格稳固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然的话就算等到陈二飞倒了,上来了刘三飞,许四飞,我们也不能过安稳日子。” “吴家开出的条件不是让他一年之内跟王志阳平起平坐吗?你要尽力帮助他,只要吴家和他和好,这z市的大局就定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 张昌兵,退 第七百四十四章 底牌 卢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拆穿道:“你不吹牛能死啊,难道不是因为玩不动了才回来的吗。” “去,再说这水果没你的份了。”三金也不甘示弱,回怼了过去。 三金和卢刚似乎因为这次住院关系变好了一些,徐远也是乐见于此,笑着看他们斗嘴,没有去打断。 三金提着果篮和李祚盛一起去洗水果了,病房里只剩下卢刚,他看见徐远和林雨菲都站着,连忙从床上下来,搬了两个凳子出来,道:“远哥你坐,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昨天大盛哥还说,张昌兵那老狗又搞事情来着。” “林小姐,请坐。” “谢谢,我站着就行了。”林雨菲笑了笑,就站在徐远身边。 徐远自然不会耍什么大哥派头,笑着对卢刚摆了摆手道:“你坐吧,你现在还是病人,就别想那么多事情了,好好养伤才是你该做的。” “我其实没什么大碍了,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地不成问题,只是肩膀这里还有点碍事,可能要一点时间恢复。”卢刚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表示没什么问题,但是动了动胳膊,却忍不住咧嘴。 “嗯。”徐远点点头,他也发现了,卢刚下地帮他拿凳子的时候,腿脚是没问题的,但是上肢力量却很弱,只不过因为穿着病号服,所以不知道肩膀上的伤势到底是怎样。 “不过如果远哥有什么事要我出力的话,我也是可以尽力而为的,虽然伤好之前打架是不成了。”卢刚说道。 徐远说道:“现在没什么事,夜色开业这段时间生意很稳定,也没什么人闹事,你就安心养伤吧。” “是吗。”卢刚挠了挠头,明显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在这时,三金和李祚盛洗完水果回来了,三金给徐远递了个苹果,道:“远哥,给,吃水果。” 徐远接过苹果就直接咬了一口,三金很开心的笑了,接着又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林雨菲,林雨菲看到徐远都在吃,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先接在了手里。 “远哥,我伤好的差不多了,想出院透透气了,现在有没有啥紧要的事儿要我做的。”三金自己掰了根香蕉,一边剥皮一边说道。 “你真的好了么?”徐远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卢刚的伤还没有好,如果三金出院了,那就只有卢刚一个人在医院里,所以他是不希望三金一个人出院的。 “真的,你看。”三金没想那么多,撸起袖子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徐远摇了摇头道:“扎马半个小时给我看看先。” “那不行。”三金连连摆手。 徐远嗤笑了一声,道:“这可是你平时锻炼最基本的,怎么不行了?不是说伤好了吗?” 三金有些尴尬,那的确是最基本的,但不代表很容易。 卢刚也看出来三金为难,开口道:“远哥,他的确好了,该出院了,三金怎么说都是咱们自己人,总不能以后什么事都让宋哥他们的人帮手吧?” 这话一说,徐远就皱了眉头,不知道卢刚打什么算盘,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卢刚接着说道:“我也要出院,肩膀上的伤,我打算回去养,希望远哥允许。” 徐远顿时没有了吃苹果的心情,放下了苹果,道:“地下室虽然重新修整过,但是对休养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帮助。” 卢刚眼神坚定地道:“稍微克服下就行了,那算什么,我只是不想跟保安部那些弟兄们分开太久了,都在医院住了这么些天了,再不回去,我怕他们都不认识我了。” 徐远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李祚盛,李祚盛轻轻点头,又扫过林雨菲,她嘴角轻轻卷起一点弧度,表示并不在意,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卢刚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勉强你住院了,跟三金一起办出院手续吧,今天就把你们接回去,晚上给你们两个摆宴,还有老宋和阿龙两人要来。” “多谢远哥。” …… …… 到了晚上,夜色照常营业,一二楼依旧是有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但与之不同的是,今天站岗的保安似乎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夜色对面的餐厅中,此刻聚集了夜色原来保安部的一些老人,正在举杯相庆,迎接三金和卢刚两人的回归。 这是徐远特意为这些老班底的人准备的一次宴席,这半年来只有现在留下来的这些人一直不离不弃,并且任何事情都不退缩,虽然徐远并没有记下每一个人的名字,却还是对他们每个人都心怀感激,如果没有他们,当初一个g-d酒吧都撑不起来,更别说走到今天,把夜色开起来,让夜色回到昔日荣光。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春节,徐远已经为这些人各自准备了一个大红包,红包里面的金额,相当于一个都市白领一年的收入,这是目前徐远能够做出最大的奉献和回馈,虽然目前有着过亿的可用资金,但这其中五千万是来自吴家的不说,剩下的钱,也是属于不能随意挪用的资金,毕竟要以防万一,什么时候需要继续用钱,目前能够随意支配的,也就是酒吧和夜色两个场子的收入。 当徐远为这些老弟兄准备红包的时候心里就不由得感慨,目前的底子还是太薄弱了一点,连养活二十个弟兄都要计算支出金额占比多少,实在是和道上盛传自己的大佬之名有些出入。 名为大佬,实际上和真正那些有钱的大佬相比还差的很远。 但是,看着眼前这二十几个弟兄都激情万丈的样子,李祚盛、卢刚、三金、章鱼等人一个个都意气风发的样子,宋进,阿龙都对自己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样子,徐远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希望。 牌面虽然不够大,对上林家都不如,比之陈二飞更是够呛,可是徐远的底气却是十足。 因为他还有庄飞扬这张底牌,这张底牌虽然不能够直接帮他平定z市的局面,可是却能在他搅动风云之际,替他遮风避雨。 徐远不怕输,就怕输了一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对待任何事情他都是这样。 就好像,即使袁姗姗上一次还在刻意的保持距离,但是只要没有彻底的失去希望,他都会争取。 为三金和卢刚的接风宴结束之后,保安部的员工照常回去上班,喝多了的自然是去休息,没喝多的继续站岗。而宋进和阿龙则被安排到了三楼和四楼,各自快活去了。 林雨菲依然是做好副总的工作,在这个美妙的夜色中,在夜色里忙个不停。 徐远则是回到了五楼休息室,拿出手机给袁姗姗拨打了一个电话,这几天因为唐六和张昌兵搞出来的意外,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跟袁姗姗联络,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徐远还是有些担心的。 “姗姗,是我。” “嗯,我知道是你。” “抱歉,这几天被一些事情缠住了,没有给你打电话。” “电话打不打就随便,但是我想知道我还要再外面呆多久?” “我已经观察过了,现在林国富自己坐镇万尊,也没有再找我追问你的消息,能回来了。” “你是说真的吗?”袁姗姗的声音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但是。”徐远突然冷声说道。 “还有但是?”袁姗姗的心情又变得不安。 徐远说道:“但是你不能回去,而且要住在我的房子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我住在你的房子里?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吗?真是!”袁姗姗一开始还只是羞恼,可是到最后一句话时,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呼吸都重了许多。 “我在人民广场附近买了一套房,家具都是新的,离夜色不远,你回来后可以直接入住。”徐远却不管不顾直接说道。 袁姗姗也是个倔脾气,气冲冲地道:“我不去,谁说我要住你的房子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的女人。” 徐远这四个字一出口,电话那头就安静了很久。 徐远又补充了一句:“林家父子是这样认为的,你是我的女人,理所当然的,应该由我来照顾。” 袁姗姗冷笑了一声:“嗬,原来是因为这样,你觉得你这样说我还会去吗?更加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我自己有钱,你只需要告诉我能够回去就好了。” “好了,我没什么话想跟你说了,我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徐远有些头疼地道:“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刚打算放下手机进房间靠一会儿,手机就再次响起,徐远接起电话一看,居然是庄飞扬打来的。 “喂。” “远,有空没?聊两句。” 徐远一边往房间走,语气散漫地道:“嗯,你这个电话打得准,今天刚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不对,也有,只不过不影响我的时间。” “我家老头子准备让我过年的时候结婚,你觉得时间上是不是太早了点?”庄飞扬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沉重,十分严肃。 徐远笑了笑,道:“这种事情也要问我?你不是挺喜欢夏月婵么,怎么还觉得时间早了。” “我倒不是因为小婵而觉得时间早了,那我巴不得,我是因为你。”庄飞扬说道。 “因为我?”徐远先是有些纳闷,接着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结婚后就要分家的事情吧……” 庄飞扬道:“没错,跟小婵结了婚,我就算是成家了,也要准备自己的事业,我家老头子会给我准备一笔原始资金,可是如果我去做生意了,你现在在z市还是一团乱麻,我担心你收拾不了,而我又……” 第七百四十五章 貌合神离 第七百四十六章 再见炮仗 第七百四十七章 袁姗姗病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尊重的前提是 第七百四十九章 游轮上的晚会 袁姗姗没有再拒绝,轻轻点头答应下来,她本就不想去医院,要不是为了让徐远去参加晚会她也不会说这句话。 女人的心思的确很复杂,有时候不止是男人摸不透她们的心思,她们自己其实也未必懂自己,徘徊、犹豫、纠结,这是现代女人患上的一种不治之症。 一边在爱恋一个男人的同时,她们偶尔也会陷入自我否定,否定别人,以及害怕别人否定自己这三种情绪当中。 袁姗姗便是如此,和徐远纠缠了这么久,仿佛经历了一场轮回,然而直到现在,她仍不能确定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达到百分之一百的喜欢。 感情不是加法,不是时间越久,便累计得越深,感情是在错误选择中,找出正确的答案,如果没有正确答案,就该回头。 袁姗姗觉得自己错选了很多次,因此常常想要放弃,可是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时不时的为自己做的那些傻事,又总会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会儿,这个男人还有救。 发明圣母这个词的人真是有趣,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狠毒的人是女人,最博爱、伟大的人也是女人。 袁姗姗暂时的劝阻了徐远留下来的冲动,堵在心口的闷气也舒畅了,于是再次闭上眼。 徐远打完了电话,再回头时,正好看到袁姗姗嘴角带着的一丝丝微笑,虽然很微妙,可在她苍白而又颓败的脸上,却是如同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样清晰。 “谢谢。” …… 徐远在省城人生地不熟,如果是在z市,想找人帮忙照顾一下袁姗姗根本不用麻烦人,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他只能把电话打给庄飞扬,让他找人过来替自己照顾好袁姗姗,毕竟他找的人会可靠一点。 只不过在电话里面,徐远并没有提及袁姗姗的名字,只是说一个朋友病了,而庄飞扬似乎在忙着开办晚会,自己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听到徐远答应要过来参加晚会后,就连声说好,马上让人联系我。 和庄飞扬的通话结束不到三分钟,徐远便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号码,对方自称是庄飞扬家里的仆人,听声音大概四十多岁,很温厚的一个大婶儿。 “徐先生,您需要照顾的那个朋友,在哪个地方呢?我好让少爷的司机把我送过去。” 徐远把酒店的地址报了过去,对方很快就到来。 可是两边一碰面,徐远有些错愕,送那位大婶来的居然是炮仗。 “我说徐哥,你也太不地道了,有朋友来干嘛让他住这里,你直接弄对面去不就行了吗?害得我刚才一通找。”炮仗见了面,还不等徐远说话,便走过去一拳头锤在徐远的肩头上,当然不是真打,这就是男人之间表示熟络的问候方式。 炮仗这一拳既是问候,也是提问,这句话其实是在说,是不是这么不给我面子,故意让我难堪啊? “特殊情况,没来得及通知你。”徐远略带歉意的说道,接着便把目光看向那位在电话里通过话的大婶,道:“我先带您进去,她还在睡觉,别吵到她,如果她难受的时候,记得帮她用热毛巾敷一下,另外,如果她感到特别不舒服的话就带去医院,我的电话您应该存了,有情况及时联系我。” 徐远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一些需要叮嘱的,“还有……” 但是刚一开口,就被炮仗打断了,炮仗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你放心吧,钱婶儿照顾的病人多了去了,说她是半个医生都不为过,上到七十岁的老人,下到七八个月的小孩钱婶儿都照顾过了,你朋友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怕什么。” 徐远一想也是,能照顾得了庄家那种富贵人家的金贵身体,多半也是一个心思细腻,做事比较认真的仆人,否则怎么会留得下来,倒是自己有些太过于紧张了。 徐远看着钱婶儿露出一丝浅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炮仗一眼,说道:“嗯,那就这样吧,钱婶儿跟我进来,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她就出来。” 看着徐远带着钱婶儿进了房间,但是反手就把门给关上,炮仗站在门口,两手抱臂有些无语地说道:“居然不让我进去?” 徐远带着钱婶儿走进袁姗姗的房间,原本因为照顾袁姗姗时不想开灯刺到她的眼,现在也是打开,徐远按开照明灯的按钮,走到床边轻声呼唤了两声。 袁姗姗并没有睡着,但却有些习惯不了强光,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她先是看了看徐远,然后看到了站在徐远身后的钱婶儿,在她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露出了一个温厚的笑容,稍稍欠身,袁姗姗也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徐远说道:“姗姗,这是老狼家里的保姆,钱婶儿,你晚上要是起来不方便就喊钱婶儿帮忙。” 袁姗姗知道这就是徐远找来替他照顾自己的人,但没想到会是庄飞扬家里的,庄飞扬的绰号叫老狼她很清楚,这是她们在大学期间一直喊的外号。 袁姗姗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反对,因为那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慈祥,相信就算不照顾自己,至少也能不打扰自己,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我知道的,你去吧。” “就在这住最后一晚,明天我带你回去。”徐远蹲下身子趴在床边看着袁姗姗憔悴的脸蛋儿,眉宇间依旧布满了担忧说道。 “知道了。”袁姗姗有些嫌弃的看了徐远一眼,很不情愿地说道。 徐远并不在意,他只希望袁姗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能好好的,他站起身,转身对钱婶儿说道:“钱婶儿,那就让您多费心了,您今晚上受累,我会尽早回来的。” “好的,徐先生,我送您出去。”钱婶儿话不多,默默的看着半天也没有主动插一句话,直到现在才开口,却是送行的话。 离开了四季酒店,徐远跟炮仗两个人并肩走,炮仗把车停在了对面的酒店停车场里,两个人还要一起过去取车。 在路上,炮仗见徐远一语不发,沉着一张脸,脸色不大好看,便内心有些不安,问道:“我说徐哥,你不至于吧,这才多久没见面就跟不认识我了一样,还是说你在生我白天对你做的那件事儿的气?” 徐远一路上都在想,刚刚庄飞扬在电话里发的那通火,似乎有些过了,当然,他自己肯定也有些过错,但他还是觉得庄飞扬这次这么执着要自己去参加这样一个晚会,肯定是因为他特别看重,所以他就比较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让自己认识认识。 听到炮仗的话,徐远回过神来,说道:“没有,你不要瞎猜了,我是在想老狼打算介绍给我见的几个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要不要我提前告诉你?”炮仗一听不是怪罪自己,顿时心情大好,挑眉一笑,说道。 “庄少那几个朋友,在我们省城那是相当的有名气,一共四个,并称四大阔少,不过还有个别称,叫做四大败家子儿,嘿嘿,不过你可千万别当面这么叫,不然立马就会被这四少拉黑,甚至是报复,这几位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就先给你说说这第一少。” …… …… 徐远想不透庄飞扬介绍这几个阔少爷给自己有什么用意,要说钱,他们的钱再多那是他们的,而且徐远现在做的生意也不需要拉投资,夜场行业不存在谁有钱谁能做得好,都是跟道上的势力相关的,再有钱没有本地势力的支持也做不下去。 本来还以为庄飞扬会介绍几个官面上的朋友,因为这是徐远现在最薄弱的一块儿,没有了吴家做靠山,庄飞扬以后也不能给与太多的帮助,那么官面上可靠的朋友,他基本上是没有了,这样一来,日后必定会受到许多限制。 具体如何,看来只能见到了庄飞扬和那几个朋友,才能知晓,徐远带着这样的疑惑坐上了去往晚会的车。 对于省城,徐远是陌生的,所以除了能辨明东南西北之外,炮仗开车走过了哪些路一概不知,只是看着高楼大厦渐渐从繁到简,空间从拥挤变为宽敞,就这样一直开了十五分钟,徐远终于知道了自己即将前往的目的地是何处。 海边。 一艘巨大的游轮停泊在港口,这似乎是一个私人海湾,因为除了这艘游轮之外,再无其他的船只。 游轮共有三层,并且还没有包括夹板下面的船舱,整个看起来十分庞大,这是一艘至少能容纳五百人以上的大型游轮,游轮顶上和夹板两端都挂着一面旗,但是天色太晚看不清楚,应该是该游轮拥有者的特有标识。 船身看不到什么特殊标记,没有印着诸如什么集团或者公司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更加像是私人物品。 此时,徐远已经坐车改变了方向,炮仗把车往旁边一拐,那是一处临时的停车场,徐远放眼望去看见了不下百余辆的豪车,排列成整齐的一排,正好停放在路灯可以照亮的地方,他认不清楚所有豪车的车型,但却能一眼看出,停在这里的车,最差的都不会低于五百万。 看到这里,徐远不用炮仗再说,就已经知道,这次晚会,是在游轮上举行的,停在这里的众多豪车,就是来这里参加晚会的客人。 第七百五十章 四大阔少 第七百五十一章 雷耀阳 “既然游轮上都是贵人,我们还是直接去找老狼吧。”徐远不喜欢惹是生非,尤其是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尽管明知道晚会就是来玩的,但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炮仗看了徐远一眼,心里还有些觉得徐远这人太过于小心谨慎,但最终话到了嘴边,却是爽快地说道:“行,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这次晚会是庄少的朋友金少举办的,庄少算是半个东道主,这游轮上有不少单身名媛,不管是出身还是样貌都很不错,但是既然一个人来,那么你懂得,嘿嘿。” 两人走到了海边,正在巨型游轮下方,在登上游轮的阶梯那里是需要刷卡验证的,收到请柬的人,每个人都有一张小卡片就是用在这里,炮仗手里拿着庄飞扬交给他的卡片刷了一下,阶梯下的金属收缩门立时打开。 炮仗走在前面给徐远引路,徐远跟在后面,看着炮仗现在的气质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完全不像初次见面时,刚从部队里出来的那种严于律己的状态,反而有些变油了,刚才那番话,换做以前那是绝不敢相信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徐远不禁感叹了一句:“几个月不见,你变了不少。” 上了阶梯,二人走在甲板一层的过道上,炮仗一边往前走着,然后回头对徐远说道:“部队里的生活我受够了,庄少上回体验过也说受够了,所以说了让我今后随便玩,办事的时候办好办的漂亮就行了,我就记住这句话了。” 甲板上的走动的人不少,炮仗这一分神,便和对面走来的一个年轻女人撞到了。 “唉,你这人……”炮仗没回头看,还以为是男的,张嘴就是想找茬的话,可是等他发现自己撞倒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时,顿时就转变了态度,腆着脸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姐,你没事吧。” 炮仗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伸出手准备把坐倒在船上的漂亮女人给扶起来,但那漂亮女人根本不领情,反而把他的手一打,声音十分冷淡,带着几分怒意,娇斥了一声:“别碰我,滚开。” 正在这个时候,在前方有一个打扮的很体面的青年男子跑了过来,看起来像是在追逐正摔倒在地的漂亮女人,他半蹲下去把那个漂亮女人扶起来,嘴上十分紧张的问道:“子淇,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怎么回事,是谁撞到了你。” 被唤作子淇的漂亮女人在这个青年男子的怀中还在挣扎,似乎跟这个男子并没有那么亲密,徐远看着这一切,猜到了一点,十有八九是这男的在追求这个女的,但是不知为何闹翻了,所以女人要往外跑,男人在后面追。 徐远连后续的剧情都猜到了,肯定是那个男的追上这个女人,然后一番死缠烂打,或者威逼利诱,总之这个女人肯定会乖乖跟这个男人走,因为徐远凭自己的观察,觉得这个叫子淇的女人并非是那种忠于爱情的人。 只是现在被炮仗一撞,剧情看起来有些变化了。 果不其然,青年男子第一时间把目光锁定在刚才弯腰的炮仗身上,英俊的脸上露出怒容,道:“小子,是你撞到了子淇?赶紧道歉。” 炮仗见到这个青年男子的模样之后,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稍微把头低了一点,说道:“雷少,我没有故意撞倒她,而且我准备扶她来着。” 徐远一直站在炮仗身侧,但却一直在观察这个被称作雷少的家伙,炮仗说完这话之后,雷少布满怒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仿佛想到什么计谋似得。徐远心中一跳,暗叫糟糕,炮仗这是要被当作靶子,被这个雷少打了,他现在正好可以借着惩治撞到了那个女人的家伙,把那个女人给哄好。 “别跟我废话,你认识我是吧,认识我还不赶紧给我的女人道歉?你,是谁带来的?”雷少又紧了紧手臂,很自然的把那个叫子淇的女人往自己怀里拉近了一些,那个女人本能的想要抗拒,可是看了炮仗一眼之后,又静止不动了。 很显然,这个女人心里也想看着炮仗倒霉。 正在这时,旁边路过的几个人驻足本是在看戏,见两边居然互不相识,其中一人便提醒了一句:“这是庄飞扬的跟班。” 另外一人小声偷笑道:“这下好看了,据说雷耀阳跟四大阔少一直关系不大好,这次终于找到机会发难了,而庄少一直跟四少关系很要好,这次看来要挡枪了。” 原来这个男人叫雷耀阳,徐远看了看四周的人,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这个叫雷耀阳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否则不会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能够跟四大阔少叫板的人物。 雷耀阳冷哼一声,眼中的兴趣更加浓烈,盯着炮仗说道:“庄飞扬?是他的人也不行,立刻给我的女人道歉。” “雷少,想听我道歉,私底下我给你说一万遍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对不住,我还得带庄少的朋友过去,先走一步。”炮仗又不傻,他现在当着这么多的人给雷耀阳道歉,丢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庄飞扬的脸,所以他才说出这番话,说完之后,立马拍了徐远一下,两人准备直接离开。 雷耀阳一听,顿时感觉机会来了,故意提声喊道:“行,牛啊,只不过是庄飞扬的一个小跟班都敢跟我雷耀阳横了,你给我站住。” 炮仗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徐远却已经看见了横在前路的两个壮汉,心知此路恐怕不通,脚步已经慢了下来。 雷耀阳见炮仗还不停,冷笑道:“给我把他们俩拦下来!” 话音刚落,正好挡在炮仗前面的两个壮汉就动了手,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把炮仗给逼退,炮仗这才看清局势,这下是走不掉了,虽然他也是特种兵退下来的,但是这两个人不弱于他。 这下场面好看了,本来是一场拍卖晚会,聚集了省城的名流,船上还有许多名人,突然在甲板上闹这么大动静,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不少人从各自的厢房里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在展开议论。 然而徐远除了看到几个面熟的电视演员之外,其他的面孔一个都不认识,庄飞扬也没有出现。 而此时此刻,炮仗依旧是保持着心中信念,绝不能当众道歉,绝不能给庄飞扬丢面子,跟那两个人打了起来,只不过看起来是节节败退,丝毫不占上风。 徐远知道,等不到庄飞扬出面解决了,他迈出脚步,没有选择去帮炮仗打架,而是往回走了几步,对着雷耀阳和他搂着的那个女人,说道:“这位兄弟,凡事留一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弄得大家都难堪,你的朋友看起来也没有受伤,就这么点事情,我看没必要闹得那么大吧。” 雷耀阳怀里的女人瞥了徐远一眼,眼中露出几分鄙夷,冷哼一声,把一只脚抬起来,身体倚靠在雷耀阳身上,说道:“我受伤了,我现在脚不能走路。” 雷耀阳既得到了女人口头上的肯定,又得到了行动上的暗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现在就等着替她出完气,然后再行享受。 炮仗此时又被雷耀阳带来的两个壮汉击退,正好后退到徐远身边要不是徐远扶了一把他险些摔倒。 雷耀阳指着炮仗,无视掉徐远这个陌生人,说道:“听到了没?她现在受伤了,还不立刻给我道歉!” 炮仗捂着一只胳膊,满脸涨红地道:“雷少,你是不是故意搞事啊,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你的女伴刚才屁事没有在那站着,好端端的现在装腿受伤,谁信啊。” “我信就够了,你不服吗?”雷耀阳趾高气扬地说了一句,一层甲板上的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笑了一下,很显然,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出面挺庄飞扬的这个跟班,如果是庄飞扬自己在还好说,只是一个跟班而已,犯不着去跪舔,能上这条游轮的多少都是有些社会地位的。 炮仗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死死的盯着雷耀阳。 …… …… 与此同时,在游轮最上层的房间里,金江华接到了船上工作人员的电话,挂了电话后,立即对庄飞扬说道:“你的朋友到了,但是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什么?谁?”庄飞扬自然知道是徐远遇到麻烦了,他问的谁,指的是哪个麻烦。 金江华把金丝眼镜戴上,披上大衣,转过身道:“雷耀阳。” 林凯顿时把帽子一摘,拍着桌子自毁文艺范,大骂道:“妈的,是雷耀阳那混蛋?走,一起下去看看。” 其他几人都见怪不怪,谁都知道林凯和雷耀阳积怨已久,互相恨不得活吃了对方。 庄飞扬脸色有些冷淡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看来徐远这是替我们挡了枪,你说说你们几个,平时总招那个家伙干什么。” 沐林风从床上跳下来,走过去揽着庄飞扬的肩膀道:“唉,没事的,我们五个都在,难道还能让你朋友被欺负了?” 接着沐林风一呼吸,闻到了一阵香水味从身边飘过,他盯着那个身穿燕尾小西装的苗条背影喊道:“叶肖你跟下去干什么?” 叶肖头也不回,轻笑了两声,说道:“我去看看飞扬的朋友到底什么档次的,要是连雷耀阳那种货色都顶不住,我看也一般般。” 沐林风一听,顿时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你变聪明了。” 其他两个也都点了点头,表示叶肖说的有道理。 庄飞扬没好气地道:“我说你们几个,别到时候光看戏。” “放心好了。”四人齐声道。 第七百五十二章 跪就完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群体嘲讽 第七百五十四章 探底 第七百五十五章 拍卖晚会 第七百五十六章 金江华与她? 第七百五十七章 摊牌 第七百五十八章 漏掉了一位 第七百五十九章 都一样腹黑 第七百六十章 夏月婵更麻烦 第七百六十一章 偶遇 第七百六十二章 停船 第七百六十三章 抉择 第七百六十四章 懦弱与勇敢 第七百六十五章 误打误撞 第七百六十六章 较量 第七百六十七章 男女主角 等候在甲板和过道上的人,都准备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么多人为她付出时间等待,当袁姗姗登上游轮时,众人神色各异,欣赏也有,惊讶也有,羡慕也有,嫉妒也有,当然也有人摇头表示失望。 袁姗姗的容颜谈不上能够压得住在场这么多年轻的女人,她们也都是名媛,就算生的五官不好,但是在金钱的粉饰下也能添色不少,而袁姗姗的天生丽质已经算是这群人中较为出众的,所以一出来便让不少男性暗中点头。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袁姗姗此时的气质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感觉,她身穿着一身长款米白色的修身晚礼服,直覆住两条修长的美腿,扶风弱柳般的细腰刚好可看一握,但是因为礼服很紧,再加上颜色选得是米白色,仿佛将瘦弱的身躯展现得更加清晰,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如一张薄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 但就是这样一种病态美,却仍然让不少人眼神火热,仿佛看见了奇景一般,在这些人之中,最为激动的,当属站在庄飞扬和金江华身边的林凯,他的整个人在见到袁姗姗的那一刻,便石化了! 徐远上次见到袁姗姗穿礼服还是在误会她的那段时间,所以根本没有兴致去看这个女人穿上礼服到底有多美,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不仅最近距离的亲眼所见,更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徐远手牵着袁姗姗从阶梯走上游轮,在众人的瞩目下,心里恍然升出一种感觉,这种形式就像是走在前往神父面前举行婚礼的路上,过道两侧的人是他和袁姗姗双方的亲朋好友,庄飞扬所在那里,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同学及好友,后面应该还有姚涛等人。 只是这终究只是徐远内心的一种幻想罢了,他自己很清楚,所以对于这短暂的假象分外留恋,曾经他也会像现在这样紧紧握住袁姗姗的手,带她走向任何地方,只是时过境迁,徐远知道自己和袁姗姗终究是回不到那种彼此信赖,心里只有对方一个人的日子了。 现在的他,心里已经不能够只装下一个人,他的心里也不止只有袁姗姗一个人留下的足迹,在他尚未走完的人生轨道里,已经走进了其他的女人,想要和他一同走完,只是这条轨道的宽度,却未必能容纳得了这么多人一齐行走,也许会有人迫不得已的掉队,只能一直跟在后面。 徐远牵着袁姗姗来到庄飞扬和四少面前停下,金江华作为今天的举办方东道主,见到新人上来,自然是第一个开口,他用赏析的眼光看了看袁姗姗,然后对徐远说道: “徐远,你的眼光不错。” 叶肖也盯着袁姗姗多看了几眼,轻笑着说道:“看着像是要被一阵风吹走似得,徐远,你是不是虐待人家小姑娘了?” 徐远还是有些无语,对叶肖这种诡异的非人般的性格,始终难以接受,并且他还担心袁姗姗被叶肖这家伙给吓到了,于是赶紧接话道:“这位是金江华金少,今晚的拍卖会就是他举行的,同时他也是飞扬的朋友。”徐远手指着金江华,对袁姗姗说。 接着又看向叶肖,说道:“这位是叶肖叶少,也是金少和飞扬的朋友。” 叶肖横了徐远一眼,似乎还对这种简单措辞的介绍有些不满意。 但是徐远并没有搭理,而是向他们介绍起自己牵着手的女人,“她叫袁姗姗。” “金少,叶少,给你们添麻烦了。”袁姗姗看起来一脸的虚弱神态,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并没有多少病怏怏的感觉,反而听起来很清脆好听。 金江华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但是心里却想的是,这就是那个和表妹抢男人的女人? 叶肖看见袁姗姗似乎特别高兴,依旧是一副妖娆的姿态,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有点不高兴的,这里不高兴的人可多着呢,都跟我一样,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就算了吧。” 袁姗姗低下头说道:“叶少过奖了。” 别人不清楚,对于袁姗姗有着多年了解的徐远当然知道,袁姗姗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来自己刚才打断叶肖的话,没让他多说是对的,叶肖这种性格,一般正常人真的吃不消,而很不幸,他和袁姗姗都还只是一般正常人。 “老狼,你怎么不打招呼?”徐远看了看庄飞扬,喊了他们旧时的称号,并且冲他使了使眼色,毕竟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他和袁姗姗之间的事情,如果庄飞扬这个时候又乱来,关系只会更加僵硬。 但是庄飞扬还是有些开不了口的样子,之前想到过见面的这样一幕,可是真正到了这时,曾经多年对袁姗姗的误解,也并非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就能化解掉的,他很难主动开口。 而最终,还是袁姗姗先起了头,她面带一丝微笑,轻声地喊道:“庄少。” 这一声庄少,在金江华等人眼里,似乎是代表着距离,可是在庄飞扬耳里,却听明白了。 既不是喊的老狼,也不是喊的飞扬,这两个昵称都代表着过去式,而现在这一声‘庄少’,就是现在时,就像是刚认识的金江华,刚认识的叶肖一样,庄少不代表关系的疏离,而是重新建立新的关系。 比起那些让人难以释怀的曾经,很显然,庄飞扬觉得不如重新开始建立新的感情,重新认识。 庄飞扬心里有些感激袁姗姗的这种做法,向前一步,露出友好的微笑说道:“不用这样,我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叫我的名字就好。” 徐远眉头是紧皱着的,看着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庄飞扬看了徐远一眼,心里还是叹了一声,心知虽然袁姗姗这里的一关因为对方主动不计较而过去了,但是徐远这里还没有。 庄飞扬接着稍稍低下头说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是我误解你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 袁姗姗同样不着痕迹的看了徐远一眼,被他抓着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这种温暖正在传到心里,袁姗姗终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释然的表情,道:“庄少没必要感到歉意,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和徐远之间情同手足,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庄飞扬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神色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徐远看见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两人终于和解的这一幕,总算心满意足,看了金江华一眼,道:“金少,飞扬,我们进去吧,起风了,甲板上有些冷。” “当然,有什么话都留着进去坐下来慢慢说吧。”金江华直接代替庄飞扬把话说了,接着两人便率先转身,准备回到游轮中。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林凯先前一直在沉默,自从袁姗姗出现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同时中了石化、沉默、束缚三种控制技能,然后这个时候控制时间正好过去,林凯发现众人要走了,这才大声喊道:“我还有话要说!” 林凯这话喊得那些正准备离开的在甲板上围观的人们都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徐远一拍额头,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看了林凯一眼,道:“差点忘了给你介绍。” 林凯突然绕过金江华走到前面,抬手制止了徐远的介绍,十分激动地伸出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来介绍,刚刚听到徐远说你的名字了,袁小姐你好,鄙人姓林,单名一个凯字,现在是中凯影视文化有限公司的董事兼总经理,能够认识像你这样的女性真是我林凯三生有幸了,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袁小姐有没有兴趣出现在荧屏上?” “……”金江华、庄飞扬、叶肖、徐远还有其余一众人等皆露出一副无言的表情。 “……”袁姗姗顿时愣住了,甚至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林凯还是一副十分热切的目光一直盯着袁姗姗,仿佛想要立刻就得到答案,这种表情,就像是不懂事的孩童在遇见了自己想要的玩具时一样,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金江华有些尴尬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一手按住林凯的肩膀似乎担心他扑上去似得,低下头压低声音道:“阿凯,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在外表现出这幅样子?” 叶肖毒蛇了一句:“就是,林导,麻烦你拿出一点影视人的尊严,虽然我也不否认袁小姐长得很养眼,但你也不至于看见长得好看就去问别人拍不拍电视吧?” 林凯回过头十分认真的辩解道:“你们懂什么,我现在手里想要拍的一部剧,剧中的女主角就是这样的,就是这种,怎么说来着,就是像袁小姐这样的设定,是别人演出来都欠缺一点,但是袁小姐能够本色出来的气质,本来之前我还打算请柳诗诗来演这个角色的,现在看见袁小姐,我觉得这个角色没有人比袁小姐更适合了,就算柳诗诗拿过金视奖都没她好。” 第七百六十八章 都一样 第七百六十九章 就是她 徐远和袁姗姗的到来,对于这次参加金江华在海上举行的拍卖行的其他客人们来说是一个意外,两个人既不是省城人,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人物,但是偏偏无论是徐远和袁姗姗,作为男人和女人而言都是属于外形上占优势的,所以,在整个舞会环节期间,想要分别邀请徐远和袁姗姗这两人跳舞的人有不少。 这些人似乎并不在乎另外一个人的心情,也是,虽然他们知道徐远和庄飞扬的关系很好,但是这种行为又并非挑衅,就算是庄飞扬出来都没法说,而徐远和袁姗姗这两个人,一个虽然想和对方共舞,但是受不了不厌其烦的邀请,一个是压根就受不了人多的环境,于是两人又在舞会正热闹的时候,悄悄的退了出来。 徐远带着袁姗姗,来到游轮的最上层,本来只是想找个安静避风的地方给袁姗姗休息一下,可没想到一开门,结果大家都在里面。 庄飞扬和夏月婵对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似乎是并没有出席,这徐远倒是不意外,毕竟他知道庄飞扬和夏月婵还没有那么亲密,虽然已经有了订婚的名分,可是想要看到他们手拉手,身贴身一起共舞的画面,恐怕还要一些时日。 但是让徐远意外的是,林凯也在这里面,还是在他的专用座位上坐着,桌子上面有一顶和星爷同款的帽子,但是没见他戴过。 不过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金江华、沐林风还有叶肖都不在。 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徐远想到林凯在初见面时对袁姗姗表现出来的狂热,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为什么偏偏是林凯没有去参加舞会? 袁姗姗感觉到了徐远在进门这一刹那的犹豫,她也看见了林凯,心里顿时明白徐远在犹豫什么,于是往前一步彻底踏进门内,然而反手把门关上把徐远和自己两个人进来的动静给闹了出来,这下徐远就算是想犹豫都没得选了。 “进去吧。”袁姗姗小声的说了一句,便推着徐远的后背往里走。 徐远只能是带着袁姗姗走了进去,刚一露面,夏月婵以及单独坐在一边的林凯就看了过来。 “袁小姐,这么快又见面了。”林凯咧嘴展颜欢笑,露出一口白牙,热情的跟袁姗姗打招呼。 “这是谁?”夏月婵却是冷冷地盯着徐远问道。 庄飞扬听到夏月婵的问话这时候才回头,发现了徐远和袁姗姗已经回来了,他顿时愣住了,因为他好像还没有来得及跟夏月婵说起袁姗姗的这件事。 夏月婵是吴文姬的好闺蜜,同时也是一直比较支持吴文姬的,哪怕吴文姬一门心思只想跟徐远在一起,哪怕吴家都有人不赞同,她也一直是或多或少有在帮助吴文姬和徐远这两个人。 可是现在,夏月婵却看见徐远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第一时间察觉到徐远和袁姗姗之间并非是一般的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于是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和警惕。 “不会是你在舞会上找到的舞伴吧?”不等徐远回答,夏月婵就再次主动提起猜测,似乎是故意试探一样,夏月婵依旧带着一点点冷漠的审视目光。 夏月婵没有见过袁姗姗,一次都没有,所以虽然怀疑徐远有可能管不住自己变了心,但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徐远的旧情人,还只是以为徐远想要放纵自己,来一次一夜情之类的,毕竟这种舞会上,多的是这种发生,何止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徐远心里感到暗自庆幸,刚准备回答,袁姗姗就从他身边向前了一点,微微低头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袁姗姗。” 袁姗姗也从未见过夏月婵,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还只当夏月婵又是省城里的哪个二代,跟庄飞扬他们玩的比较好,于是才省去了让徐远介绍的环节。 可是,袁姗姗的自我介绍已经说完了半晌,对面那个看起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回音。 袁姗姗抬起头来看着夏月婵,夏月婵突然笑了一下,就像是牡丹花绽开的一瞬间,足以压倒群芳,袁姗姗也不禁为之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多欣赏了几秒钟。 “哪个袁姗姗?”夏月婵接着把目光紧盯着徐远,袁姗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无视了,于是也转脸看了看徐远,却陡然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及其难看了,袁姗姗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份。 徐远现在已经不能给袁姗姗解释夏月婵的身份,因为夏月婵的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于刁钻,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很显然,夏月婵这么问,必然是知道袁姗姗这个人,只是没有见过而已,想来也是,身为吴文姬的闺蜜,对吴文姬的事情又特别上心,自然也听吴文姬说过徐远有过几个女朋友,那么袁姗姗自然是划上重点。 所以,此刻徐远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让另一方失望,若告诉夏月婵站在这里的袁姗姗,就是自己的前女友,夏月婵一定会把这件事转告给国外的吴文姬,是否会添油加醋不得而知,但是这件事即使不添油加醋,被吴文姬所知道了,也一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打击。 若告诉夏月婵,此袁姗姗非彼袁姗姗,只是在舞会上认识的一个女人,虽然可以暂时蒙蔽夏月婵,但是对袁姗姗却太不公平,袁姗姗现在本就身体脆弱,再给她的心理带来打击,恐怕真的会承受不住,而且徐远也不忍心眼看着袁姗姗在自己眼前痛苦的样子。 “徐远,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夏月婵继续逼问一句。 这个时候,无论是早就知道内情的庄飞扬,还是半知不解的林凯,都识趣的没有开口,因为这个时候,谁开口想要帮徐远,其实都是在添乱,这个问题只能由他自己亲自来回答,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袁姗姗虽然给人一种毫无心机的样子,尤其是现在这样一副病态美,更加让人只会对她升起怜惜和包容之情,但是实际上她心里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而是跟明镜似的,一开始虽然有些懵懂,但是随着她发现了庄飞扬和徐远之间的眼神互动,便已经猜到了一些。 袁姗姗偏头看着徐远的侧脸,他深锁紧皱的眉心,和紧抿的嘴唇都让袁姗姗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内心是无比挣扎的,她笑了笑,故意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对啊,有那么难回答吗?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还需要你来隐瞒我的身份吗,是什么就是什么好啦。” 说着,袁姗姗已经不着痕迹的,慢慢的将自己被徐远握在手里的手一点点抽出来,她不懂认识做事时的徐远,因为那是袁姗姗少见的一面,尤其是现在他所做的事都不是袁姗姗一个女人可以理解的,但是袁姗姗和徐远接近七年的感情并非是虚构的,她真真实实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将近七年,她知道现在的局面,一定让他十分的为难,而源头应该就在自己身上。 袁姗姗虽然不认识夏月婵,但是从她眼中已经看出了蔑视和微恼的态度,不像是徐远的情人,但是却又操着情人的心,所以袁姗姗只能猜出个大概,这位美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人,也许是徐远的某一个女人的好朋友,因为这正是打抱不平的态度。 袁姗姗心里的确还有徐远,但已经不会再为了他而去和别的女人争抢,所以她松开了手,把选择权交给了徐远。 “是,就是她,你听说过的那个袁姗姗。”徐远突然间开口,掷地有声地说道,并且在开口的这一瞬间,抓住了想要抽离出去的那只冰凉的手。 袁姗姗愣愣地抬头看着徐远,内心无比震惊,甚至……还有一点被打动。 而夏月婵则是一脸震怒的样子,只是她这样的女人,向来不再脸上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导致怒意只能通过眼神感觉到,她咬着银牙,怒瞪着徐远,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徐远,你真的让我看错了。” 袁姗姗有些担心徐远会和这个女人发生冲突,特别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发生冲突,她摇了摇被徐远抓住的手,想要提醒他放手。 但是徐远却死死的抓住不放,并且面对夏月婵的愤怒,依旧没有半分退让,道:“夏小姐,就算我否认,你也还是会怀疑,我不如直接告诉你。” 夏月婵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眼中摄出的光却愈发的阴冷,“你对得起她么?” 徐远立刻说道:“你让她当面来质问我这句话,我才会回答。” 夏月婵气极反笑,冷笑道:“呵呵,这个时候你还指望文姬会回来见你?白日做梦。” 徐远面不改色,说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文姬,她会回来的。” “你想利用我?”夏月婵柳眉微皱,似乎已经看出了徐远在打什么算盘。 徐远不置可否地道:“那你就别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夏月婵一时语塞,很明显是被徐远给气到的,俏白的脸上,已经渐渐的浮上了朵朵彩霞,妆点在精致的面容上,更加美丽,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冷怒,这一幕一定是足以迷倒万千男人。 站在一旁的庄飞扬有些看不下去了,事情有些脱离了掌控之外,让他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敢想象,他沉声说道:“徐远,你别说了,你先跟袁小姐出去吧,阿凯,带徐远去江华之前给他准备的房间。” 第七百七十章 几种关系 徐远和袁姗姗被林凯领出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庄飞扬和夏月婵两个人。 夏月婵被徐远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气的不轻,原本袁姗姗的出现,其实并不会让夏月婵这么生气,她有时候也曾想过,如果徐远能够找别的女人,就此对吴文姬放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吴文姬会难受一阵子,但至少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难受一辈子。 但是刚才徐远的那番话,摆明了就是在说,‘我手里牵着的女人我要,吴文姬我也要!’虽然徐远并没有明确表示出来,但是看他不打算对两者之中任何一位放手的态度就看明白,他很贪心,甚至还打算利用自己把吴文姬给骗回来,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夏月婵就是因为这而爆发的,她又看了看门外,徐远的身影早就已经离开,根本无法再对他发泄怒火,但是夏月婵一扭头,看见了庄飞扬,立刻就像找到了目标一样,不屑地说道: “这就是你兄弟!亏我先前还觉得他有救,简直是无可救药。” 庄飞扬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混了一点,但是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他也很无奈,对于徐远的私生活他总不能去干涉吧,只是为什么这件事最后得让他来擦屁股? 夏月婵本来还愁不知道怎么理直气壮的对庄飞扬发火,毕竟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这句话一说就立马让夏月婵找到了借口,她转身侧坐着,正面直视庄飞扬,有板有眼地说道:“我哪里说得夸张了,你不记得那天我们两个去找他,他当着我们的面是怎么说的?他想要文姬回来,可现在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她要是随便玩玩也就罢了,反正男人都是一样,但是这个女人是他前女友,会是随便玩玩的吗?” 庄飞扬有些无法反驳,那一天的事情他当然记得,先是他和吴立人去见了徐远,之后吴立人走了,夏月婵就过去了,两人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庄飞扬忽然皱了皱眉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太关心他了点。” 夏月婵把脸转了过去,嗤了一声说道:“神经,我是在替文姬不值。” 庄飞扬惊疑的叫了一声:“还说不是,以前你会这么失态吗?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像现在的这个样子。” 夏月婵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多久。” 庄飞扬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四平八稳的坐着,直直地盯着夏月婵,“看看,之前你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也没有说出这么直白伤人的话吧。” “你……你们俩个果然是好兄弟,简直一丘之貉,而且都只会卖弄嘴皮子。”夏月婵有些羞恼了,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庄飞扬,脸上憋得微微有些发红,却也没能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说完这话,夏月婵便低下头去,任由长发遮面,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里有些郁闷。 这种家伙,故意装做一根筋扮傻,当作我看不出来么?真是太小看我了,要不是因为知道继续发火接下来会没有台阶下,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庄飞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机早已经被识破,还在装模作样叹气道:“唉,那是因为我们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无法用事实说话,只能这样胡搅蛮缠了。” 夏月婵头也不转,用后脑勺对着庄飞扬,冷嗤了一声说道:“我看徐远现在就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还理智气壮的威胁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文姬。” 庄飞扬听出来夏月婵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以为自己的努力起到了作用,于是立刻趁热打铁,屁股往她那边靠近了一点,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你就这样告诉了你闺蜜,她远在国外能安心吗?他们俩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死的考验都经历过了,你觉得你闺蜜会因为前女友突然出现在徐远身边,就直接宣布退出游戏了?” 夏月婵感觉到了庄飞扬的接近,一动也不敢动,老实说,从她认识这个男人到今天,除了初次见面时的无赖之外,一直都是对她相敬如宾,牵手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这还是建立在她默许的情况下,可是现在他们的这种姿势,庄飞扬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抱进怀里。 而庄飞扬压根就不知道夏月婵现在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默许自己拥抱她,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二话不说就抱了,可是他现在只以为夏月婵在思考他说的话,认为他的话有道理,于是接着说道:“那不可能的,你应该更了解你闺蜜,可是她既然不会退出,人又在国外不能回来,那不是只能干着急吗?你说对不对?” 夏月婵发现庄飞扬并没有要抱她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大脑这才恢复思考,道:“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那我也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那你想怎样?我觉得只要不打他的脸和阉了他,他应该都能接受,我来帮你,嘿嘿。”庄飞扬很贱的笑了起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在里面。 而夏月婵虽然没有笑,但却让人感觉比阴笑更加恐怖,她说:“不,揍人这种事情只会让一个人暂时痛一会儿,痛感留存在神经细胞记忆里的时间不长,很快他就会忘记。” “你想干什么?”庄飞扬感觉有点慎得慌。 夏月婵转过来问道:“你们给徐远和他前女友安排的同一间房对吧?” 庄飞扬说道:“嗯,虽然游轮很大,但是人也不少,房间比较紧张。” 夏月婵说道:“游轮在海上的这几天,他不许跟他前女友睡在一起,我跟他的前女友住一起,你觉得这种惩罚怎么样?” “这……妙,妙啊!我支持!就该让那小子一个人后悔去吧,看他下次还能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庄飞扬现在自然不能反对,因为这个处罚目前来看对徐远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和危害,这几天过去就好了。 可是紧接着,庄飞扬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万分重要的事情。 “等等,那我呢?” 今晚,他可是只给夏月婵和他自己留了一间房,如果夏月婵去和袁姗姗住,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夏月婵呆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道:“你?随你便,你跟徐远住一起,或者跟你其他几个朋友一起都可以,我不管你。” “……” …… …… 林凯把徐远和袁姗姗带到了顶层的另外一个房间之后就直接离开了,看了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场,他现在急需要调节一下心情。 徐远和袁姗姗进了房间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心情熟悉环境。 袁姗姗随意的在沙发上坐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改变姿势,趴在了沙发的一头,下巴枕在手背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徐远,道:“徐远,你刚才那番话,其实只是想让吴小姐回来才故意那么说出来的吧。” “不是。”徐远一只脚踩在椅子的踏脚上,一只脚在地上,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回答道。 刚才那样的选择题,不是他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都有着同样的压抑感。 袁姗姗又确认般的问了一遍:“不是吗?” 徐远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袁姗姗,眼神很诚恳地说道:“不是,虽然心里一直想着,但是刚才那么说,并不是想要逼她回来,她回来的方式只有一种,并不是因为我利用你刺激她的这一种,而且,我不会利用你,很抱歉,虽然是我想把你接到我身边来,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没有考虑周到。” 听到徐远亲口承认他还在等吴文姬回来,袁姗姗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解释那么多呢,你该不会把刚才在甲板上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徐远突然站了起来,认真说道:“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样形容我们的关系。” 袁姗姗略微有些错愕,也从沙发上起来两手压在腿上端坐着,“不喜欢……这样形容?那么,我该怎样说呢。” 徐远直直地盯着袁姗姗的眼睛,说道:“我们不是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关系有很多。” “我们的关系有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袁姗姗笑了一下,以为徐远在开玩笑,拿手搅起了垂落在肩头的头发。 徐远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喉咙滚动了一下,脚也迈出第一步,同时说道:“第一种,我想看到你。” 袁姗姗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徐远,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徐远再迈出第二步,说道:“第二种,我想照顾你。” 袁姗姗感觉到呼吸一滞,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徐远。 徐远再迈出第三步时,人已经到了袁姗姗面前,两人只有五厘米的距离,他俯下身,半蹲着身子,从她的腿上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第三种,我想保护你。” 袁姗姗整个人已经僵住,仿佛灵魂出窍,根本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徐远再一次开口,并把袁姗姗拥入怀里,“第四种……” 袁姗姗突然开口接下了这句话:“我爱你。” 第七百七十一章 说不出口 第七百七十二章 很熟悉却也陌生 第七百七十三章 阴险也是有遗传的? 第七百七十四章 恩怨局 第七百七十五章 恩怨局爆发 第七百七十六章 联手 荷官再次发牌,现在场上只有两个人,沐林风和雷耀阳,徐远等人成了观众。 第四张牌,沐林风再次拿到一张黑桃十,可以说好运气全部被他占尽,现在明牌就是三张十。 “哇,第一把就这么好运,真是鸿运当头啊。”坐在雷耀阳下家的胖子惊叹道。 而反观雷耀阳,荷官发给他的牌是一张红桃a。 雷耀阳的脸顿时就绿了,这样的牌是非常恶心的,如果起手一张红桃a,他一定会非常开心,但是他现在明牌是梅花q梅花九,这一张红桃a出现得毫无作用,因为沐林风已经明牌三条十,牌面比他不知道大到哪里去了,一张红桃a完全比不上。 “三条十大,三条十说话。”荷官甜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沐林风开始嘲讽:“怎么样,还敢不敢玩?要是不敢玩,现在就弃牌,别等我下了注你再来个临阵脱逃。” 雷耀阳回瞪沐林风一眼说道:“你现在三条十而已,我就不信你能在下一把抓得到第四张,我只要再抓到一张q,你根本比不过我。” 这话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他雷耀阳底牌是一张q,这话一说,其余几人面色各异,在牌局中这种现象很常见,也并不会制止这种事情,但是绝大多数说这种话的都是在唬人。 只不过雷耀阳现在说这话表情逼真,也十分有自信,就好像底牌真的是一张q一样,的确让人开始担忧起来。 不过徐远没有注意到,林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继而嘴角微微一翘,两只手互相搭在了胳膊上,一副作壁上观看好戏的样子。 沐林风听到雷耀阳唬人吹嘘的话,根本就不信,直接爽快地加码,道:“好啊,那就再加五十万。” 坐在雷耀阳下家的胖子又开始感慨起来:“一百万,这也太大了吧,万一雷少要是再摸一张q,这风险太大了。” 沐林风也不否认,一条胳膊好像没有力气似得搁在桌上,低着头一边用手分着大小筹码随时准备加注,一边懒洋洋地说道:“是啊,他的底牌很有可能是一张q啊,不过那就看他愿不愿意再花一百万来赌下一张出不出q了。” “刚才我可是明牌qk弃的,还觉得排堆里有q?真是痴人说梦。”林凯冷笑着插了一句嘴。 徐远看着场面上几个人虚伪的对话,大致的能听得出他们真实要表达的内容,林凯肯定是站在沐林风这一边的,所以这句话纯粹是为了激将雷耀阳,故意反着说,打算刺激雷耀阳让他赌这一把。 但现在的牌面下,沐林风是可以直接赢的,因为是三条,而在不抓最后一张牌时雷耀阳的底牌无论是什么都大不过他。如果雷耀阳真的最后抓出三条q来,那最后沐林风是会被翻盘的,林凯怎么这么自信沐林风能赢?他又没有看过沐林风的底牌。 徐远还在纠结,可是没想到,雷耀阳已经做出了决定。 雷耀阳一点儿也不冲动,哪怕沐林风和林凯同时拿激将法刺激他,他依旧是不接招,暂时理智的选择认输,道:“你说得对,现在已经出现了两张q,我不敢赌还有q在牌堆里,所以这把我弃掉了。” 雷耀阳说着,很果断的把所有明牌都盖住表示弃牌,这一举动,反倒是让桌上另外三人都微微有些发愣。 “对手弃牌,沐少胜。”荷官说着,两手分别指向二人的手牌,示意可以开牌了。 沐林风揭开底牌,是一张红桃九,也就是说他本来是想打同花顺子来的,毕竟一开始明牌的红桃十,但是没想到接连抓了两张十,成了三条,这就是赌局中的戏剧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张是什么牌。 雷耀阳看了一眼沐林风的牌之后,搓了搓手掌,然后才缓缓的掀开底牌,众人随着他手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当牌翻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愣住了,竟然是一张方块十。 “什么?不是q而是十,沐少的最后一张十居然在雷少手里?”雷耀阳下家的那个胖子有些震惊,低呼了一声。 雷耀阳的底牌居然是捏住了沐林风的最后一张十,难怪第三轮的时候他敢跟!因为他十分肯定沐林风抓不到第四条十,也就是说沐林风现在的牌面,一条九加上三条十,最后可能出现的牌是摸一张九就是三条带一对,出一张八或者j就是顺子带一对。 但是雷耀阳最后还是弃牌了,因为他的牌更烂,九、十、q、a,如果最后一张牌抓到八或者j,还能组成顺子,但是因为不是同花,对上三条带一对的牌是比不过的。 “还好没有跟下去。”雷耀阳感到庆幸的笑了一下,同时心里也有些得意,因为他已经通过这一局,大致了解了对手是什么样的玩牌风格,他冲沐林风说道:“没想到你玩牌胆子这么大,难道就没想过我这一张底牌可能是一张q吗?” 沐林风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是q又怎么样,不过是输一把而已,况且,我不觉得你的运气能在剩下的牌堆里摸到q。” “没错,他还真摸不到q,因为剩下的两张q在我的弃牌里,我的底牌就是q。”林凯把自己刚才推开的一副手牌拿回来,全部翻开,只见那三张牌竟然是一对q加上一个k。 徐远笑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林凯刚才为什么想要看到雷耀阳跟沐林风玩到最后,因为林凯的牌,直接让雷耀阳拿到最大手牌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雷耀阳有些不爽的看了林凯一眼,虽然知道这两人肯定会合起伙来对付他,但是这么明显的挖坑,还是让他有些气恼,幸好自己没上当。 沐林风似乎并不知道,还有些意外的端坐起来,认真的把林凯的那复牌扒开看了看,随后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人品差的人,大多运气也很烂,看来这句话果然没错。” “沐少,这句话是哪位哲人说过的,我怎么没印象。”那胖子虽然在赌局中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场外的话还是很多。 “区区三流哲学家而已,你没印象很正常。”沐林风摆了摆手,厚颜无耻地说道。什么三流哲学家,每一个男人都是三流哲学家。 雷耀阳本来还以为那个胖子是中间人,但是现在看来,这胖子似乎也游戏倾向于沐林风那边,顿时把手放在桌上,皱眉道:“快开牌吧,废话这么多,是想串通么?” 很快第二局开始,荷官以上一把的赢家当庄,一手发牌,随后依次往下,徐远是最后一个拿到牌的,当他拿到两张牌时,便假装低着头看牌,其实在暗中观察其他四人。 通过上一把的对局,徐远已经看出了一点名堂来,上一把林凯虽然是故意弃牌退出,让沐林风和雷耀阳两人对决,但其实并非是胡乱的举动,在林凯弃牌的时候,他手里抓着两张不同花色的q以及一张老k,而当时雷耀阳明牌一张梅花q一张梅花九,林凯应该是算准雷耀阳的梅花q成了废牌,这才放心的弃牌给沐林风的双十机会去打,否则的话以他双q加上一个k的牌,是当时最大的牌组,并且很可能走到最后成为赢家。 而上一把雷耀阳手里捏着一张底牌是方块十,那应该就是他敢撑到四张牌的时候才放弃的原因,他手里捏着一张十,自然是在赌沐林风抓不到第三张十,可是万万没想到沐林风运气就是这么好,明牌一张十,然后连着抓两张十,凑成了三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沐林风最后加到一百万,雷耀阳也只能认输,毕竟不可能白送一百万给对手。 对于那个胖子徐远直接无视了,因为第一局开始就直接退出,而且也没有人去翻他的底牌,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怎么玩。 第二轮的牌发完,到了每人明牌一张的时候。 徐远抓紧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张牌,这一手牌比上一把好很多,一个黑桃十,一个黑桃j,虽然单牌没有a或者老k这样的大牌,但是牌组很好,黑桃连牌,不过徐远并没有放松,他先是翻出一张黑桃十,然后看了看其他人的明牌。 上一把的赢家沐林风明牌还是一张十,不过是方块十,在梭哈规则中,如果出现同样单张的,就用花色的优先来区分大小,黑桃最大,然后是红桃,其次是梅花,最后是方块,也就是说比单张的话,沐林风比徐远小。 但是还有另外三人,林凯明牌一张梅花a,和上一把一样,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似乎还是和上一把一样的策略,把最大的牌放在面上,起到震慑作用。 雷耀阳这把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明牌一张黑桃八,比上一把的明牌都要小,并且是目前最小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把林凯又要当庄的时候,意外出现了,那个胖子从两张手牌中翻过来一张明牌,竟然是一张黑桃a。 “抱歉了林少,这把我要当庄了,你们玩的太大,起注就是五万十万的,我有点不敢接啊。”胖子堆着满脸的笑,不好意思的冲林凯点了点头说道。 林凯不答,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荷官开始走程序:“黑桃a说话。” “一万。”胖子很吝啬的丢出了一个最小的筹码。 “下家说话。”荷官看向了徐远。 “跟一万。”徐远这一把的起手牌不错,还可以等一手,于是也跟了一万。 两个筹码不怎么多的人,都只丢了一万进去,沐林风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他看了看自己的牌面,又看了看我,似乎打住了加注的想法,说道:“都玩这么小?好吧,既然有人嫌太大了不好,那我就当陪玩了,跟一万。” “加注三万。”林凯明牌也是一张a,他完全有资格加注。 “跟。”雷耀阳话不多说,直接照着林凯来丢筹码。 接下来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第二张明牌。 但就在发牌时,徐远忽然察觉到那个胖子似乎有些诡异的举动。 第七百七十七章 弱者难活 徐远看见荷官发牌之前,坐在雷耀阳下家的那个胖子先是用右手臂在自己的牌面上晃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筹码盘里拿出一个一万的筹码压在了底牌上面。 这个动作让徐远感到疑惑,可是那个胖子的举动并不隐秘,桌上其他人也看见了,不过都没说什么,这让徐远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别人也许只是习惯性的拿筹码压牌而已,但不知怎么,他总感觉那个胖子很奇怪,上一局分明没有参加,输赢与他无关却笑的很开心,这一局刚刚开始时也是这样。 第一轮的牌已经发下来了,徐远收回心思,认真分析牌局。 …… 与此同时,策划了游轮内这一场规模不小的赌局的两人,庄飞扬和金江华已经从游轮内走出来,准备前往控制室,虽然两人刚才直接离开的举动看似是很放心此时在游轮内的情况,也在内外安排了自己人,但是今天在场的毕竟都是一些平时嚣张惯了的富二代,真玩出了火气,恐怕不是几个保镖就能拉得住的,在控制室内正好有游轮内的监控画面,他们可以看到游轮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走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庄飞扬驻足点了一根烟,问道:“还有十几天就要除夕了,等过完这个年,你也该走马上任了吧?” 金江华也停下脚步,回头笑着伸手从庄飞扬手里接下了递过来的香烟,然后稍稍低头,借着庄飞扬手里的火点燃,他在人前从不会露出这幅姿态,别说抽烟了,就连喝水的姿势都要有讲究,这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人都有的通病,人前人后两种姿态,因为在外把自己束缚得太狠,独处时才更放纵。 金江华极为享受的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一口浓烟,随后开玩笑道:“还是没准信的事情,你就那么盼着我离开省城?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年抢了你的风头。” 庄飞扬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将笼罩的烟雾全都挥散,道:“谈什么风头不风头,我们家的情况,压根就不许我出风头,你没看我大哥都很少让自己暴露?老百姓有几个知道他跟庄家什么关系?” “听你这话,怎么好像在嘲讽你大哥似得?”金江华微微咧了咧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庄飞扬闻言,脸色微微一怔,随后正色看了金江华一眼,面色严肃地道:“我大哥那位置换你做,你会跟他一样的做法?” 金江华觉得这个问题颇难回答,无奈的笑了笑,道:“也许吧,不过你和你大哥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人,没必要比较,你是利剑,他是稳健。” 庄飞扬的脸色却有些不悦地冷哼了一声,道:“这也能和稳健扯上关系,现在我老头子还能在上面呆的时间不到两年,这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作为继承者,却只打算花这两年的时间熟悉各项工作,也不知道两年过后,老头子那点能量还有多少能为他所用。” 金江华听得出来,庄飞扬这番话里不止对他大哥有不满,甚至就连对其父也有着很深的怨气,这不是金江华能够化解的。 他只能出于兄弟之情安慰道:“我们家不在这个圈子里,所以我对时政的了解没有你多,但我觉得,任何时候都不一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伯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所经历的东西一定比我们年轻人多,经验的积累和沉淀不是我们能比的,他的决断是让你大哥做继承人,自然是有他的考量,而且他应该也知道你想要争一争,但是并没有制止你。” 庄飞扬本来提起了自己的大哥和父亲就有些上火,听见自己兄弟说这番话,心里更加郁闷,他脸上写满了不爽,道:“江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反对你争,我一直很支持你,就像你支持我一样,我们没有生为长子的命,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拼,都在找机会,想要证明自己。”金江华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总算勉强化解了庄飞扬心头的火气,他接着说道: “只是,对于你选择拼的方式,我感到很不安,虽然我很清楚,我们选择的是一条荆棘之路,不过,走的方式也有不同的。” 庄飞扬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烧到了头的烟蒂弹尽了海里,回头问道:“我觉得你应该再说直接点,什么不同?哪里不同?” 金江华把剩下的半截香烟夹在指尖,缓声说道:“虽然我今天走的这一步是冒险,但是一切都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游轮上的所有人都是金家的,所以我根本不会担心这件事做不好会有什么坏的影响,这就像是一场实验,即使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结果,也只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实验,但是不会毁掉整个实验室,不会让我的根基受损。既然我父亲默许了我这次的做法,把人派出来给我就说明这件事他一定是会撑我到最后的,哪怕他还没有认可我。” “但是你现在的想法太不一样,你想完全的借助外力,来实现你自己的目的,我觉得一旦事情没有达到自己想到结果,最后的局面一定很难收拾,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瞒着你的家族做的,尤其是你现在要借助力量的这个家伙在我看来并不怎么靠谱。” 金江华说的没错,庄飞扬对他前面所说的大部分话都认可,他的情况比庄飞扬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外人眼里是四少之首。 只不过对于最后两句话,庄飞扬听后却只是笑了笑,道:“看来你之前的话不是玩笑啊,你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徐远。” 金江华是真心替庄飞扬考虑,皱眉沉声道:“你还笑,难道你没有认真考虑过吗?你的性格本来就很极端,现在又找了个比你更极端的家伙做你的帮手。” 庄飞扬双手抱臂,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反问道:“那又怎么了?谁说两个性格极端的人就不能成为最佳拍档?况且,极端又不是只有一种指向,就像南极和北极一样,虽然同样让人感到酷寒,却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你以为我跟徐远是同样的一种人吗?那就说明你还没看懂他。” 金江华知道庄飞扬素来口才就好,从小他们哥几个当中就没人能说得过他,更别说出国了三年后,跟老外学了一副油脾性,说的话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金江华见庄飞扬还在辩驳,顿时有些发恼,狠狠甩掉手中夹着的香烟,指着背后长长的走廊,道:“我就知道,之前在甲板上的事情,一般人干不出来,能做出那种举动来的,要么是吃了豹子胆的愣头青,要么就是疯子,我看他并不属于前者,你让他帮你,就不怕连带着你也跟着翻船?” 能看见金江华发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庄飞扬很清楚这一点,看见金江华眼镜底下的双眼瞪得跟牛一样,庄飞扬低头笑了笑,直到金江华都想挥拳揍他了,他才抬头认真地说道:“江华,我在书上看过一句话,作弱者,多不得好活,作强者,多不得好死,你会选哪一种?” 金江华捏拳的动作顿时凝滞住,时间也仿佛被暂停,金江华表情有些僵硬,眼珠子却在微微的颤动着,他在想这句话。 作弱者,多不得好活,作强者,多不得好死。 活成一个弱者,最艰难的就是活着,因为软弱、懦弱、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永远也活不好,弱者生来就会被人欺负,这个世界弱者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活成一个强者,最艰难的不是活着,因为强者永远不会满足,强者的人生是一路攀登的山峰,是一路高歌猛进的征途,但最终跌落的那一刻,却是从最高峰处跌落至崖底,飞得越高摔的越惨。 所以,庄飞扬是打算活成一个强者?哪怕结局会是悲惨的,也依然不接受弱者的生存法则? 金江华看着庄飞扬,这张熟悉的面孔,却在这一刻让他感觉被赋予了新的神采。 庄飞扬哪里知道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让金江华想到那么多,他还在接着之前金江华的话题说道:“他有时候是挺疯的,你是没见过他真正发疯的时候,可惜了,网上那段视频被你姨丈全给封删了,不然你就会知道在甲板上的他还算是正常的。” 金江华回过神来,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视频?被哪个姨夫删了?” “吴家那个,好奇的话你自己去问他,我说就没意思了,还有,刚才这种话,在你没有弄清楚徐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们就不要讨论了,我跟他是兄弟,跟你也是兄弟,别让我难做啊,江华。”庄飞扬说完,笑着拍了拍金江华的肩膀,然后率先走向控制室的方向。 “哎……”金江华对于庄飞扬实在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对他所说的内容感到好奇,“三姨夫删什么视频?还是封删网上的,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七百七十八章 千王之王 游轮的控制室很大,是一个三连的房间,进门第一个操作台就是控制游轮行驶用的,而里面的两个,则是监控室,现在这个时间除了操作台留了两个人值班,监控室里的人都已经被撤到甲板和船舱外值守了,两个监控室里面空无一人。 庄飞扬和金江华直接来到第三个监控室,那里面的摄像头所监控到的画面正是游轮的内部状况,一共十八个分屏界面合在一个大的显示器上,十八个超清电子摄像头,分别是从十八个不同方位采集到的影像,将正在里面进行的赌局情况拍摄的很清楚。 金江华是一个办事十分谨慎的人,虽然偶尔也会有一种看似冒险的举动,其实每走一步,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事情的几种走向,就像现在,虽然心里对与这一次游轮上的事情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会多花一些耐心静待着事态发展。 金江华的目光盯着中间最大的显示屏,一眼便把同时正在进行的二十四张赌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被他可以安排的恩怨局全都集中在一起,现在已经能够从监控中看到他们的对局变得十分焦灼了,那些往日就有恩怨的人在赌桌上无法保持理性的思考,都想着看对方出丑,所以玩起来往往比平时更加放胆,这正是金江华想要达到的效果。 因为一旦有一方率先输掉所有筹码,一定会不甘心听着往日对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进行冷嘲热讽,到时候就到了他出场的时候,在游轮里进行赌局的人,谁都知道,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金江华对于目前的现状非常满意,正在一步步的按照先前的预料在走,没有什么差错,他藏在眼镜下的眼角稍微眯着,延伸开来。 不过紧接着,金江华的目光被其中一个分屏所吸引,他看着其中的画面,禁不住惊诧低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画面中出现的人有六人,除了荷官之外,剩下的面孔金江华都很熟悉,正是沐临风,林凯,雷耀阳,徐远,还有一个体型较胖的生面孔他叫不上名字。 对于此时视频中的画面金江华感到十分震惊,连忙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庄飞扬,巧的是,庄飞扬正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台显示器前面,双手抱胸在前,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看,而画面中正好是自己刚刚所关注的那一桌。 “这个胖子是谁,我记得这一桌的人是你安排的吧,这家伙什么来头?怎么会是他通杀?”金江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丝愁容,伸手指着画面中的那个胖子说道。 徐远那一桌人原本是金江华安排的,但是后来庄飞扬说他要亲自给徐远安排几个人,金江华也没有反对,便任由庄飞扬去做,没有过问,此时看见跟徐远坐在一桌的有雷耀阳、林凯、沐临风,金江华也觉得没什么可意外的,这一点他之前有考虑过,庄飞扬不可能真的让徐远参与赌局只是玩玩而已,一定会有他的考量在内。 雷耀阳本就和他们四个一直有恩怨,现在又跟庄飞扬和徐远结了怨,所以这一桌也是一桌恩怨局,应该会杀得很惨烈才是。 可是金江华看着现在监控中的画面,却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因为徐远、雷耀阳、林凯、沐临风四人的筹码盘越来越少,反倒是那个胖子的筹码盘早就已经堆满放不下去,改成直接放在桌子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已经由雷耀阳和四少之间的恩怨局,变成了场上其他四人和那个胖子的对杀局。当然,更确切的来说,已经成了屠杀局,因为这一把那个胖子又赢了,桌上的一堆筹码被荷官拨到了他的身前。 这一幕实在太不可思议,本来是雷耀阳和四少他们的恩怨杀局,却被一个外来人给通吃了,金江华感觉自己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奥妙,只能向庄飞扬寻求解惑,毕竟这个人是他安排进去的。 “你难道不认识他?”庄飞扬回过头来看着金江华,从胸前抽出一只手指着画面中的那个胖子说道。 金江华摇了摇头,心里更加疑惑,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认识他?但我的确不记得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邀请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他叫郑鸿桥,邀请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他是我为了你今晚的计划特意带进来的。”庄飞扬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上翘得特别厉害,似乎是提到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得。 然而金江华还是不知道郑鸿桥是谁,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摇了摇头道:“郑鸿桥?没有印象,省城似乎没有姓郑的大家族,你说你特意带他进来是为了我今晚的计划,他有什么作用?难道……” 庄飞扬见金江华的确不认识郑鸿桥也不再隐瞒,直接将这人的来历介绍了一番。 “三年前,他在澳门三大赌场中狂赢一亿八千万澳门币,因为孤身一人出尽了风头,被三大赌场背后的话事人调查了一番背景,发现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所以还没走出澳门,就被三大赌场把他拦了下来,没收回全部的赌金,然后以诈骗巨大金额的罪名移交澳门特别行政机构。” 这话一出口,金江华顿时感到震惊不已,“一亿八千万澳门币?那岂不是一亿五千万人民币?你是说他一个人在澳门赌场赢的?天啊,这家伙是个老千?” 金江华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惊叹不已,虽然一亿五千万对金家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金江华也成天和钱打交道,但不代表就可以小觑这样一笔钱,更何况这不是什么项目运转资金,而是别人从赌场里赢到的赌金。 但是,一个人赢了一亿五千万是不是太恐怖了点?这是正常人能办到的吗?不对,应该说,这世界上还有人运气这么好的吗? 金江华是不信的,他认为一定是出千了。 但是庄飞扬却轻笑着摇了摇头,背靠着椅子说道:“老千吗?不能这么说,因为你找不到他出千的证据,正因为如此,澳门方面在调查郑鸿桥时,让三大赌场提供他出千的证据,三大赌场提供不了,这才让他得以释放出来。” 话刚说完,庄飞扬看着金江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说他不靠出千就能一个人连赢一亿八千万,就连我也是不信的,这有点太夸张,太非人类了。” 尽管庄飞扬也表示了和金江华一样的看法,但他还是因为郑鸿桥赢了一亿五千万这一事实而震惊到,不管是出千还是运气,这种人真的是个宝,这种事也属于奇迹了。 金江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竟然有了一丝微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呼,居然是这么狠的角色,啊,飞扬,你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跟你说了你会信吗?”庄飞扬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道。 金江华想到自己之前的反映,也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额……乍看之下的确看不出来是个高手。” 庄飞扬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监控画面,嘴上一边说道:“既然你一眼没认出他来,就说明你没有关注过,当时郑鸿桥在澳门被释放之后,因为三大赌场觉得丢了面子还咽不下这口气,所以百般阻挠不让郑鸿桥回到大陆,他在澳门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国,去过澳门的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还有不少人见过他,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 金江华的心理素质很强,调整能力很快,短短十秒钟的功夫他就已经恢复了理性的思考,说道:“不过,我虽然明白你带他进来是为了我的计划,但现在让他坐在跟徐远一张桌子上是为了什么?你让他去赢其他人的钱不是更好么,现在赢的都是自己人的钱。” “临时的想法,我想让徐远回z市开赌场。”庄飞扬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画面,却语出惊人。 “什么!?”金江华再次被震惊,不可置信的大声再次发问:“你说什么!?” 庄飞扬淡淡地道:“我说,我打算让徐远回去开赌场,有郑鸿桥压阵,最起码场子是不会被人扫了。” 金江华转身把门给关上,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吧?内地开赌场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不知道吗?” 庄飞扬笑了笑,道:“我知道啊,不过z市环境不一样,先不说我老丈人是市长,他跟吴家的关系也暂时不怎么好,就说说z市现在的格局已经十年没有动过了,官场结构也是一样,等今年这个年过完,官场结构产生变动,所有一切也要跟着变动,他能不能做大然后顺利以首位的身份进入省城,就看这次了。” “况且,有些东西你是禁不了的,虽然存在即合理是一句很没人性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别人做得,我就能做的,他也能做得,就算不行,至少我也要证明我不行,而不是傻傻的等着什么也不干。” 第七百七十九章 三A对三K 徐远手边的筹码盘里筹码已经所剩不多了,哪怕他每一把都小心谨慎的下注,但是在这个赌桌上,好运似乎并不站在他这边。 当然,也没有站在雷耀阳以及沐临风和林凯这边,他们四个人先前呈水火之势的人在这一刻居然神鬼一般的变成了同一阵营,因为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的都输掉了上百万或者几百万的筹码给了同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庄飞扬特意带进来的郑鸿桥,只不过现在桌上的几个人还都不知道那个胖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之前他们都因为郑鸿桥的身材和那张没什么辨识度的脸而把他给无视了,当然,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对这个人感兴趣。 第九局开始,荷官发牌,从发牌时,徐远就借着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郑鸿桥的一举一动。 从第二局开始,徐远就发现一个蹊跷的地方,当郑鸿桥每次用筹码盖住底牌的那一局,他一定是会跟注到底,不管对手加注到多少,他都会跟下去,用筹码盖住底牌就像是一个展现自信的举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鸿桥从第二局开始,到现在第九局,中间除了有两局没有这个举动之外,每一把都在看完牌之后用筹码压住,并且每一把都赢了,这让徐远愈发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出千。 可问题在于,郑鸿桥并不是每一把都靠手牌赢的,其中有两把到最后都是其余人主动放弃。 其中一把是雷耀阳牌面只有一对九带一个单张q,而郑鸿桥牌面是九、十、q同花,由于前面郑鸿桥摸到这种缺张的组牌都发到了,雷耀阳最后一手弃了牌。 结果那一把郑鸿桥的底牌翻开,谁都没想到竟然是一张a,而且还不是同花,而雷耀阳的底牌却是一张j,也就是说这一把雷耀阳不管是发一张k或者一张十都有很大概率赢了郑鸿桥。 还有一把是林凯主动弃牌,情况和雷耀阳差不多,郑鸿桥再次凭借好运赢了所有筹码。 徐远并非是其中的行家,看不出郑鸿桥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但是已经感觉到此人的危险性,在赌桌上,他们几个加起来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此时,徐远发现郑鸿桥看完了底牌之后,并没有盖上筹码,而是把手压在上面,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在桌上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自然也和徐远的目光对视了,不过双方都没有介意,在赌桌上看对手脸色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 徐远想着之前郑鸿桥的下注规律,见他没有再拿筹码盖住底牌,心里多少有些放宽心,徐远看了看自己的筹码盘中仅剩的十个十万面额的筹码币,长出了一口气。 只剩下一百万了,虽然身上携带的一张卡里面还有五千万,但是他是不太想在赌博这一项活动中消费自己的金钱,这一百万筹码输完,他就打算离场。 之前郑鸿桥跟到底的每一场,最后加注都超过了五十万,甚至多达百万,如果他这一把还继续跟到底,那么这一把就很可能是徐远的最后一句。 开牌了,每人明牌一张确认第一轮说话的庄。 徐远这一把的手牌不错,一张红桃a,一张红桃j,在这个基础上再抓三张牌,组合成一手好牌的可能性很高,因为a和j中间只隔着qk两张牌,而且现在出现的两张手牌是同色,更加让人信心倍增,但他并不在意第一轮的话语权,反正其他人第一轮也不会加注至太大,毕竟在第二章明牌没有发下来之前,场面上所能了解到的信息太少,谁也不会傻乎乎的加注。 徐远明牌一张红桃j。 郑鸿桥明牌一张红桃k,让徐远想要抓一手同花顺的心思瞬间破灭。 林凯明牌一张黑桃八,看样子他这把的牌不怎么样,脸色不是太好,可能只打算跟一轮,只要下一张牌不好就随时弃牌。 沐临风明牌一张梅花十。 到了雷耀阳,他盯着其他四人的牌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从两张牌中翻过来一张黑桃k。 牌面出现了两张k,按照花色分大小,黑桃最大,雷耀阳第一轮优先说话。 “黑桃k大,黑桃k说话。”荷官笔直的站着,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向了雷耀阳,面色沉静地说道。 之前还是一脸微笑的荷官,在连着主持了九局之后,也看出了这一桌的诡异之处,脸上的笑容从第五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反而是一脸冷静的表情,并且对那个胖胖的西装先生很是关注。 雷耀阳手里亮着最大的牌,似乎是有意抢占这一局的话语权,他并没有急着开始,反倒是眼神不善地盯着郑鸿桥说道:“胖子,这把你怎么不放筹码压在你的底牌上了?” 徐远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雷耀阳一眼,对于他也发现了这一个现象有些感到意外。 “哟,雷少不说我还忘了,赢了这么多筹码,我有点太高兴了,多谢雷少提醒。”郑鸿桥并不忌讳别人叫他胖子,依旧是满脸带笑,一边说着,便拿起一个筹码压在了底牌上,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之前一直都是用最小面额的一万筹码来压,这次却是直接拿了个大的,直接拿了一个十万的筹码放在上面,然后对雷耀阳道:“呵呵,好了。” 这一个举动看在雷耀阳眼里却有几分嘲讽的意思,他冷笑一声,道:“死胖子,少在我面前炫耀,就这么点钱,你觉得我雷耀阳看得上么?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破绽,否则不止这些钱你都要吐出来,我还要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打得吐出来。” 郑鸿桥自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回答道:“雷少这是什么意思?在赌桌上全凭运气,运气好也有错么?” 雷耀阳冷哼道:“是不是凭运气你自己心里有数,这把我陪你玩,我一双眼睛会每分每秒的盯着你,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搞鬼。” 郑鸿桥失望的摇了摇头,道:“雷少也太瞧不起人了,这么漂亮的荷官小姐姐就在我旁边盯着我,你竟然怀疑我出千,难道你没看到人家洗牌的手法么,一看就至少是做这一行五年以上了,谁出千她会看不出来么?真是太小瞧人了。” 郑鸿桥这话一说,徐远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心道难道胖子天生都有幽默感? 沐临风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雷耀阳,道:“能不能别墨迹了,你要是输不起就别玩,毫无凭据的张口就说别人出老千,你当这是你家门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反正这一把我会把我输掉的全都赢回来,有种你们就跟。”雷耀阳也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扔出一个十万面额的筹码进去。 “十万。” “跟。”沐临风道。 “跟。”林凯、徐远、郑鸿桥都选择了跟,这一轮无人弃牌。 第二张牌,徐远拿到了一张a,明牌变成了一张红桃j,一张方块a,牌面地位上升不少,而且加上底牌的一张a,实际上已经是全场最大的牌了。 但是雷耀阳再次拿到了一张k,和第一张明牌组成双k,从牌面上看再次成为牌面最大的。 郑鸿桥拿到一张十,名面上看起来牌并不大,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底牌是什么。林凯和沐临风分别拿到不同花色的一张九,第二轮又是雷耀阳说话,他明牌双k最大。 “看来这一把没人的牌面能够大过我了,一对k压死你们啊,这一回我加注二十万。”雷耀阳抓到了一张想要牌心情非常好,极其嚣张地说道。 第二轮,所有人再次选择跟,让徐远特别注意到的是,郑鸿桥再次遵循了之前的规律,筹码压在底牌上,不论牌面大还是小,都选择跟到底,就像现在这一手牌,明牌一张十和一张k,现在在场面上只是位居第三,徐远和雷耀阳都稳压他一手,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了下去。 第二轮发牌结束,这一次局面有了新的变化,徐远拿到了全场牌面最大的牌,他又发到了一张a,牌面是一对a加上一张j,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底牌也是一张a,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拿到了三条a,这手牌在梭哈中至少能打败一个加强连的牌组,能大得过三条a的,只有葫芦,铁枝和同花顺,而现在徐远这一手牌能够成为葫芦和铁枝的几率很大,只要再摸到一张a,或者发到一张j他就几乎是无敌,只要没有人拿到一手同花顺这一把就稳赢。 可是还没等徐远在心里高兴完,只见雷耀阳居然再次发到了一张k,牌面组成了三条k,全场都楞了一下,就连雷耀阳本人也是惊呆了,然后立即回过神来兴奋的拍着桌子大喊道: “竟然这么好运,连抓两条k,哈哈,我现在三条k啊,还有谁能赢我?” 徐远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他已经明牌三条k了,该不会底牌还是一张k吧,如果底牌是k的话,我这把赢的机会太小了,虽然底牌有一张a,现在已经有三条a了,但是总共也就四张a,却要连续抽三次,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 “真是该死,还有最后一轮发牌,雷耀阳拿到这么一手牌,一定会加注很大,我现在的筹码恐怕跟他玩不起了。” 第七百八十章 你凭什么赢我? 看见雷耀阳拿到一手好牌,沐临风嘲讽了一句:“竟然被这混球拿到这么好的一副牌,真是瞎了眼。” 林凯见己方士气一片低迷,顿时站出来打气,道:“怕什么,三条k又不是四条k,不说他有可能只拿到三条k,就算是葫芦或者铁枝,但是你看看我的牌,我可是有可能出同花顺的。” 这话一说,雷耀阳就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林凯,林凯立马回瞪回去,“看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同花顺啊?” 雷耀阳有些不信地嗤笑着摇头,道:“你说你是同花顺?好啊,那你叫啊,我看你敢玩多大,最后一张牌了,你加多少?” “我加五十万。”林凯目前的牌面是同花,虽然最终结果他不一定大,但是现在的牌面他的同花比三条要大,所以他来说话,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牌,不太敢喊大。 雷耀阳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似得,怔了一下,然后道:“五十万?拿到可能出同花顺的牌,你只加五十万?你想唬谁啊?哈哈哈哈,我劝你自己弃牌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林凯的脑子也不笨,立刻就想到了说辞,“我加五十万是因为游戏规则,每轮加注额度不得超过筹码最少的玩家剩余筹码,徐远现在只剩下五十万筹码。” 荷官插嘴道:“没错,的确是有这种规定。” 雷耀阳觉得荷官是林凯他们的人,自然很不以为然,摆了摆手道:“跟我玩套路?那不如这样吧,我借五百万筹码给他,不用他还,这一把我们全梭了怎么样?这样总行了吧,有没有哪条规定说不允许我借筹码给别人的?敢不敢玩,你就不能痛快点么?五十万,我真看不起你,玩不起你就直接弃牌,恶心人算什么本事。” 林凯沉着脸盯着雷耀阳看了许久,方才说道:“你说我玩不起?好,五百万就五百万,全梭了。” “阿凯,你……”沐临风吃惊的看着林凯,出言想要阻止,因为这很明显是雷耀阳的激将法。 林凯却抬手打断道:“不用说了,他不是要玩吗,那我就陪他玩玩,你不必跟了,还有徐远也是,我就不信我摸不到同花顺。” 林凯这句话说的言之凿凿,颇有自信,就连徐远都相信他是一手打同花顺的牌,雷耀阳听后更是眉头紧皱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暂时没忽略了的郑鸿桥突然出声:“哎呀,你们怎么都忽视了我呀,是觉得我这个牌太烂了吗?我也是要跟的,你们到底压多少?全梭也可以的,我这里有……我看看。” 郑鸿桥大致的数了数自己赢到的筹码,很快就得出结论,“还有一千多万吧,要不然就玩大一点,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沐临风问道:“一局定胜负,你什么意思?” 郑鸿桥敦厚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就是一千多万我全梭了,不管这一把谁赢了,我们这一桌都散了,你们都有场下恩怨,有我一个外人在场玩得也很不顺心啊,干脆早早结束的好,一刀结束多痛快,几位大少意下如何。” 从五十万变成五百万,又从五百万变成一千万,这一把看样子是越玩越大,完全是收不住的架势。 林凯说道:“场上还有一个只剩下五十万筹码的,你叫他怎么玩。” 郑鸿桥挠了挠头,一副装傻的表情道:“那不是雷少说帮他垫的吗?” 雷耀阳顿时愣住了,然后紧接着差点跳起脚来,拍着桌子喊了一声:“我几时说过要垫一千万了?” 郑鸿桥干笑了一下,道:“额,我还以为雷少很自信这一把能赢呢,那样的话只是暂时借出去而已。” 雷耀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没有草率做决定,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赌桌上的事情谁能十拿九稳?” 郑鸿桥无奈地说道:“那这样的话,看来只能玩五十万的了?” 这话一说,雷耀阳的脸色直接阴郁起来,因为这一把本来也不是他说话,要是林凯不加注,他只能玩五十万的,最后就算赢了也没多少。 雷耀阳的目光在郑鸿桥和林凯的脸上扫过,冷笑道:“呵,你们是一伙的吧,一个要玩五十万的,一个张口就玩一千万的,耍我呢?看我拿了一副好牌故意的?” 郑鸿桥摊了摊手道:“赌桌上下注这件事本就全凭个人意愿啊,雷少。” 雷耀阳低头考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盯着对面的林凯说道:“好,既然这样,如果林凯你加注一千万,徐远的下注筹码算我的,我无所谓这一千万,只要你们四少中的二少今天能陪我玩,我就很满足了。” 沐临风连忙说道:“阿凯,没必要听他的,他牌面大,而且愿意帮徐远出,说明他的底牌也不小,别上当了。” 林凯虽然自诩比沐临风要稳重一点,但其实两人半斤八两,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局面,然后说道:“他不一定稳赢的吧,徐远明牌一对a,如果最后一张再抓到一张a,不是不能跟他比的,他现在最大就是拿到葫芦而已。” 徐远默默的观察了这么久,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说道:“林少,你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牌上面啊,还是看自己的牌下注吧。” 其实这一把徐远觉得自己输赢问题根本不重要,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郑鸿桥上,他更想看看,这个家伙这一把能不能赢,而且他们现在玩的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徐远能够接受的限度。 五个人,每人加注一千万,这一局的输赢就是五千万了,这得他赚很久才能赚到,老实说,有点心疼,不大愿意用来赌。 “我说过,我可能是同花顺,连你也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林凯还在暗示在场四人,其实也未尝没有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逼退雷耀阳的想法。 徐远这就没话说了,毕竟如果真是同花顺的好牌,换做是谁都不舍得放弃,就算希望不大,也想要搏一把。 林凯伸出一只手,指着对面的雷耀阳,道:“不就是一千万吗,我加注一千万!雷耀阳,有种,你就跟,反正这一把我们两边都出两千万的筹码,输赢也都是两千万的代价,很公平,这位胖胖的先生说的对,一局定胜负,咱们来一刀痛快的。” 雷耀阳求之不得,立即道:“好!我跟,先别发牌,先用这张卡里的钱去给我换两千万筹码过来。” “你们俩也先去把筹码换过来吧,虽然这是你们四少办的,但是你们也不能打白条吧。” 正在雷耀阳话音刚落,林凯和沐临风准备掏出各自的银行卡时,庄飞扬和金江华突然出现在大厅中,并且已经接近了徐远他们这张赌桌。 金江华走到荷官身后,站在桌子正中间的方位,对着所有人说道:“不用麻烦了,四千万的筹码拿过来太麻烦了,反正我相信在座的几位都不会赖账,等到这一局胜负出来的时候再兑现输赢的筹码也不迟。” 徐远看了看庄飞扬,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庄飞扬笑着道:“呵呵,正好转了一圈过来,发现你们这一桌玩得最大,所以过来看一眼,你们不用管我和金少,我们只是做个看客而已。” 既然举办人都发了话,又有这么多人见证,雷耀阳自然无话可说,他扭头看向荷官:“可以发牌了吗?” “发牌!”金江华对荷官下达命令。 沐临风先开了牌,最后一张发的是方块八,底牌也是一张八,他的牌是十、q、九、八,八,整副牌居然最大的就是一对八。 看完了牌,沐临风一副无精打采了无生趣的样子。 郑鸿桥也开了牌,最后一张居然是一张黑桃十,他的全部手牌是八、十、十、q、k,这一手牌只是勉强比沐临风大,但是和其他三人已经完全比不了,已经可以宣告出局,不过郑鸿桥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自己会输掉一千多万,还是觉得无所谓。 紧接着,轮到林凯开牌。 荷官把牌发了过去,由林凯亲自翻开。 “梅花九!竟然真的是同花!”沐临风看着林凯拿到的最后一张牌顿时惊呼一声,慵懒的身体都在这一刻坐的笔直,看起来十分激动,因为这让他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可是林凯却暗自苦笑了一声,他对于这一局的希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牌,一旦掀开绝对会让人惊呆的,因为他这一手牌从一开始就玩不了同花,本来是可以玩一手顺子的,但是没想到最后一张牌居然是梅花九,这让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现在,林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远的那副牌上面。 雷耀阳虽然拿到了三张k,但是郑鸿桥的第一张明牌就是k,也就是说雷耀阳拿不到铁枝,运气好最多拿个葫芦。 而徐远现在的牌是一对a加上一张j,底牌没有掀开,最后一张牌也没发,等于说是两张未知牌,他也有一定的几率拿到葫芦,三a葫芦肯定比三k葫芦大,所以这一把能不能赢,希望全在徐远身上。 林凯这么想着,荷官已经继续将下一张牌发到雷耀阳手里。 牌从荷官手里掀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错愕,那是一张梅花j,和林凯的牌面正好组成同花顺。 在拿到最后一张牌之前雷耀阳也十分紧张,因为林凯现在的一副牌看起来很像是同花,只要林凯的底牌是一张梅花j,他就输定了。可是一看见自己拿到的牌,雷耀阳先是一愣,因为这并不是他要的牌,不过紧接着他大笑起来:“哈哈哈,林凯,你吓唬我啊,同花顺,梅花j在我手里,你凭什么是同花顺?你的底牌根本就不是梅花j,甚至都不是j,我猜的没错吧?” “你输了,这一把我赢定了。”雷耀阳放肆的一拳锤击在桌面上,满脸嚣张的表情。 第七百八十一章 揭牌 “你说这话未免太早,徐远牌还没开,你怎么知道他最后一张拿不到a?”林凯自己这一把已经没有资格和雷耀阳一争高下,本来就纯粹是在用顺子诈唬同花顺,结果最重要的那一张牌被雷耀阳捏在手里,基本上就已经宣判了失败,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了还没开牌的徐远身上。 只要徐远能再拿到一张a,和他牌面的两张a组成三条a,那就可以压死雷耀阳现在牌面上的三张k,虽然不知道雷耀阳底牌是什么,但是他最后一张拿到了林凯的一张j,这一手牌并不会太大。 不过这话一说话,雷耀阳就大笑起来,他没想到林凯到现在还抱着徐远还能赢的希望,顿时出言打击道:“哈哈,他能拿到a?我就让你看看,我凭什么说我赢了。” 雷耀阳充满自信的态度,让林凯面色一沉,目光紧紧盯着雷耀阳去揭开底牌的手。 雷耀阳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保持着优胜者的姿态,手上一边揭开那张底牌,一边用忍不住带笑的声音慢慢说道:“我的底牌就是a,现在你告诉我,牌堆里就剩下一张a,他凭什么拿到?” 雷耀阳手一掀,那一直被盖在最底下的那张牌,果然就是一张a! 他是三条k加上aj散牌,这手牌的确不大,可是却是目前所有人当中最大的一手牌,除了徐远,因为徐远还没有揭开底牌。 可就算是这样,也正如雷耀阳所说,整幅牌里就四张a,现在已经出来了三张,徐远怎么拿到那最后第四张? 林凯感觉心里一沉,有一种凉凉的感觉,轻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握紧,逐渐的加重力气,指甲刺痛在掌心,他心中感到有些后悔,这一局太冒险了,竟然把最大的希望放在徐远身上,不该如此的。 沐临风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他本来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整天无精打采,倒也没人在意他的心情变化。 雷耀阳看见这四少当中的两位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心中感到十足的快意,整个人飘飘然的,比那些狗腿子对自己拍马屁还要爽,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庄飞扬和金江华也在一旁观看,也就是说除了那个娘娘腔叶肖之外,四少基本上到齐了,他这一次可是进行了一次漂亮的反击,还是全垒打,一串四这种让人既紧张又兴奋的挑战难度。 雷耀阳瞟了金江华一眼,故意当着他们的面,站起身半边身子坐在了赌桌上,指着林凯尽情奚落说道:“你以为你用同花顺诈唬我我就会怕?玩了一整晚,一次同花顺都没出过,你以为好运会站在你那边吗?现在我三条k啊,全场最大,你们这四个对子凭什么赢我,蠢货!看懂了吗?” 雷耀阳的嗓门很大,几乎是在一瞬间,玩扑克牌这边的来宾都把注意力分散到这里来,感到十分好奇,毕竟就连东道主金江华都出现在这里了。 林凯被雷耀阳骂了一句,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沐临风同样也是如此,两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没有玩尽兴,打算赌牌不成,再加一场赌拳,不过幸好金江华和庄飞扬两人第一时间组织,把林凯和沐临风两人拉住劝说。 雷耀阳笑的更为放肆,他知道金江华要照顾金家的脸面,做的事情一定要是说出去不丢人的,像是仗着自己东道主的身份,不讲道理的欺负来宾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去做,所以雷耀阳有恃无恐。 一直沉静的坐在自己席位上的徐远忽然摇了摇头,感觉这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注意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也许会让庄飞扬的朋友,金江华今晚的计划受到阻碍。 而且林凯一副很难受的表情,对比雷耀阳嚣张跋扈的神情,让徐远也有些看不下去,本来徐远是不想再次和雷耀阳结怨,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注定躲不过去的。 徐远一只手按在自己的牌上,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用并不高亢但却穿透力较强的沉稳嗓音说道:“抱歉,这一把你好像还赢不了,因为我不用从牌堆里拿最后一张a。” 雷耀阳此刻正在兴奋的高点,压根就没有深思徐远这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疯了吧?说什么疯话。” 但是林凯、沐临风、庄飞扬、金江华这几人,却都注意到了徐远这句话里的深层意思,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节奏。 “因为我的底牌,就是a。”徐远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张底牌,背面朝着自己,花面朝前举在自己面前。 这一瞬间,徐远感觉到似乎不止是林凯和庄飞扬他们几个人的视线看了过来,而是更多的视线瞬间集中在自己手中的这张牌上,他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扫过了自己的脸,然后定格在手上的那张牌上。 到底还是惹来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啊,徐远暗叹一声,总觉得在这个不太熟悉的省城一次两次的出风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雷耀阳两眼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徐远手里的那张牌,身子忽然变得僵硬,从赌桌上滑落下来,幸好他及时站稳脚跟这才没摔倒,他抬头盯着徐远手里的那张牌大声呐喊道:“这不可能,不,不可能!”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徐远的底牌居然也是一张a,这是他下意识忽略掉的事情,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雷耀阳只感觉刚刚心中升起的快意在一瞬间粉碎,如同坐上云霄飞车的心情,现在也像是冲出了轨道。 徐远并没有想要去回答这句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故意和雷耀阳做对,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想要看别人出丑,发生现在这一幕,纯属是逼不得已。 然而徐远不愿做恶人,却有人为此兴奋不已,沐临风一个无比懒惰的人,竟然在这一刻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手舞足蹈的冲着雷耀阳无情的讥讽道:“哈哈哈,你以为你三条老k就了不起吗?三条a吃死你啊!现在你还嚣张吗?以为你自己手里捏着一张a就能赢下这一局,我告诉你啊,就算我不是同花顺,你也一样玩不过我兄弟,人家早早就把第三张a当作底牌捏在手里,就等着你一路往上加注,看懂了吗?蠢货!” “……”徐远扯了扯嘴角,心说这样听起来好像是自己在阴人,沐临风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林凯虽然刚才因为希望丧失最为愤怒,可是看见徐远翻盘的那一刻,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走过去拍了拍徐远的肩膀,看着徐远的眼神充满感激,说道:“三条a对三条k,非常漂亮,徐远,恭喜你赢下这一局,报个卡号给我吧,一千万我待会给你转过去。” 徐远并没有傻到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开口拒绝,没有应声,而这时,雷耀阳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合伙设计我?” 林凯不悦的回头道:“雷耀阳,输不起就直说,你说我们几个设计你是什么意思?” 雷耀阳的目光扫了一眼其他桌上的人,仿佛是要号召其他人站出来似得,但可惜大家只是围观,并不参与,他只能孤身奋战,道:“难道不是吗,这一桌上,除了我和这个胖子之外,你们三个可都认识,你们串通一气,难道就没有可能吗?而且你们三个就坐在上下家。” 沐临风一脸鄙夷的看着雷耀阳,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两下,道:“就算你要泼脏水,拜托你也动动脑子,这里不止有监控,还有你这一双人眼死死盯着我们,我串通你老母啊,你是在说你自己是个瞎子,之前一直没看到,最后才发现吗?” 雷耀阳趁机发怒,道:“沐临风,你他妈有种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雷耀阳是个狂妄的家伙,但沐临风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虽然看起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可是脾气却很躁,而且十分任性,是那种想做什么就必须要去做的人,如果他现在要骂雷耀阳,那肯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拉不住他。 金江华十分了解这一点,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及时伸出双手作出停止的手势制止冲突加深,对双方劝解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要让大家看笑话,既然雷少觉得这一把有作弊的嫌疑,那待会就一起去看看监控录像。” 雷耀阳听到这话,还觉得像那么回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只要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理,面子上总不至于太丢脸,他刚打算点头同意,然而徐远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看见徐远走出来,雷耀阳第一时间心里一跳,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只是见了两面,就已经给自己两次添堵! 果不其然,徐远站出来之后,第一句话就让他私底下解决此事的心愿化为泡影。 徐远说道:“我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吧,雷少这么火大,想必是因为最后一把输给了我,我也很抱歉,其实我不是很想赢,毕竟是雷少答应帮我支付这一把的赌金,而且不需要我偿还,但是抓到那样一手牌我也没办法,可能是之前输掉的局都为这一局积攒了好运吧,最后我赢了,雷少要支付我两千万,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亏了,大概是因为这样,雷少才这么愤怒的吧。” 徐远说的很从容,语速缓慢,尽可能让人听的清楚过程,说的条理也很清晰,最主要的是语气听起来没有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在故意挑衅。 大家都这么认为,但雷耀阳心里却无比窝火,“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过徐远却不给雷耀阳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对其他人解释道:“所以我想了想,我那一千万就算了吧,这一把就看做我没有下注,雷少只需要拿出自己本该输掉的一千万就好,这样的话谁也不吃亏。” 第七百八十二章 双面 徐远这两局话一说完,其他桌子上的客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甚至放下自己的手牌,饶有兴致的盯着这边,想要看雷耀阳作何反映。 一千万是不少,可是对于在做的人来说,为了一千万被人这样羞辱,那是无法接受的。 雷耀阳自然更加不能接受,他紧握着拳头,双眼通红的瞪着徐远,他发誓,在这一刻,他十分想要把拳头砸在对方的脸上,但他做不到,也不能。 雷耀阳粗喘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突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紧握的拳头松开,重重的拍在桌上,不屑的笑道:“你以为我雷耀阳会在乎这微不足道的一千万?不就是两千万吗?就在这张卡里,拿去吧。” 雷耀阳把先前就准备好的一张卡拿了出来,放在自己手边。 金江华冲荷官点了点头,道:“去验一下。” 随后,雷耀阳越过郑鸿桥,来到徐远面前,手指戳在徐远的胸口,咬牙切齿地道:“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好运也许能眷顾你一时,但绝不会眷顾你一辈子,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雷耀阳直接离开,连那张卡都没想过拿回来。 庄飞扬看见徐远站在原地没动,以为是雷耀阳的话对他造成了什么压力,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在省城有这哥几个在,他动不了你。” “没错,徐远,今天你可是替我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以后有事跟我说,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得上我,给我打声招呼就行,我随叫随到。”沐临风第一个说道,并且语气那叫一个豪迈,可是这句话刚说完,他就自己打着哈欠道:“不行了,雷耀阳那混蛋一走玩不下去了,太困了,我要回去睡一觉。” 庄飞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就这幅懒样子还叫人怎么相信你随叫随到?” 然而沐临风像是听不见,也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继续一口哈欠走一步慢慢的离开这里。 林凯也走过来跟徐远打招呼,说道:“我也不玩了,咱们就不赢自己人的钱,而且我现在手里的筹码可不多,得省着点花,我先走一步。” 徐远点了点头,没有挽留,心里却道:“一下子都走了,真好,这样我也可以回去了,这种场合还是不太适合我。” 庄飞扬不知道徐远心中所想,还以为徐远在因为这一把赢了大钱而高兴,挑眉笑道:“最后一把一下赢了四千万,是不是很爽?” 徐远赧然道:“哪里,可能是因为不是用自己的钱在玩,感觉没什么心理压力吧,所以赢了也没有太高兴的感觉。” 庄飞扬仔细盯着徐远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浑身是上下都没有赌赢了之后的兴奋劲,不禁摇了摇头道:“这么没劲,啧啧,看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染上毒瘾了,因为你体会不了其中的快乐。”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徐远咧嘴笑了笑。 金江华身为东道主,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必须要给其他人一个解释,所以在雷耀阳离席之后,他就也跟着离开,走访每一个赌桌。 庄飞扬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对徐远说道:“是好事,既然这一桌散了,你也不想继续玩,那咱们走吧。” “等等。”徐远抬起手,然后从庄飞扬的手臂中脱身,来到郑鸿桥身边。 徐远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穿西装的胖子叫什么名字,只能先问道:“还未请教,您贵姓?” 郑鸿桥倒是一口就道出徐远的姓氏,“啊,免贵姓郑,郑鸿桥,徐先生您好。” 徐远看了看郑鸿桥,见对方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就直接问道:“郑先生,我想问一下,最后一把,你为什么要跟?” 郑鸿桥倒是微微一愣,目光不着痕迹看了庄飞扬一眼,这才回答道:“徐先生,您还是第一个,问我这么奇怪问题的人。” 徐远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郑鸿桥和庄飞扬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犹豫着说道:“嗯,倒不是不能告诉您,只不过现在的确有一点不方便,如果您日后还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再聊一聊。” 徐远略感遗憾,对于那个问题他的确有些在意,至少那是今晚让他唯一提起兴趣的东西,但对方不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这样,那打扰了,我现在也要离开,我们下次再见。” “徐先生请慢走,庄少请慢走。” …… …… 雷耀阳从游轮里面出来,来到甲板上抽了两支烟,纵然凉凉的海风吹过他的身体,但他依然感觉心中怒火难消。 “一个外地佬,也敢来搞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我雷耀阳就是白混这么多年。” 雷耀阳狠狠的把还未燃烬的烟蒂摁在游轮的侧壁上,在白如雪的壁面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印记,然后转身,两手插进口袋走开。 雷耀阳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正在椅子上坐着,看见雷耀阳一回来,立刻站的笔直。 雷耀阳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色阴沉的对其中一个吩咐道:“去给我搞清楚那个家伙住在哪一层,哪个位置,顺便去通知一下齐玉楼,今晚我会配合他,还有,把他要的东西也带过去,让他自己亲自去做,你们别动手,如果出了事,你们也要矢口否认那东西是从你们身上拿出去的。” “明白,二少爷。”保镖回答道。 雷耀阳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个称谓,更是愤怒,直接挥手将刚倒的那杯红酒全部洒在保镖的身上,大吼道:“叫我小爷,别叫我二少爷,尤其是那个二!” 保镖浑身一震,冰冷的红酒瞬间从颈部滑进体内,却一动都不敢动。 雷耀阳仿佛想起了什么更加让他不快的事情,眉头拧得紧巴巴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怕,“我最讨厌别人叫我二少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提醒我还有个哥哥,你们要是还想继续干这份差事,最好给我把脑子放聪明点,听到了吗?” “是,少爷。”被洒了一身红酒的保镖低头道。 “别在我面前碍眼,滚去办事。”雷耀阳喝道。 其中一个保镖离开之后,剩下那一个依旧站在原地不动,雷耀阳问道:“那个贱女人呢?” “用了那个东西,现在发作了,在浴室里不肯出来。” 听到这个还算可以接受的答案,雷耀阳没有再为难保镖,起身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在门口站着吧,有重要消息再来通知我,否则的话不要随便让人来坏了我的心情。” “是,少爷。”最后一个保镖也离开房间。 雷耀阳弯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全都灌进嘴里,然后来到了浴室门外,浴室的门被从里面锁上了,虽然可以暴力破开,但雷耀阳觉得这样就太没意思。 他想到刚才手下人说的情况,笑了笑,趴在门口敲了三下,声音温柔地道:“小琪,开门,是我。”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期期艾艾的声音:“是雷少吗?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雷耀阳心里冷笑,嘴上却说着甜蜜的话语,“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已经有几个小时没见面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为什么……我感觉身体这么烫。” “所以你就跑到浴室里去了吗?你在浴室里干什么?” “我好热,我想冲一下冷水,可是这里放出来的水也是热的,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炸开了,救救我……” “你把门打开,我来救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最喜欢你了,你现在这么难受,我当然要救你。” “可是我现在不能被人看见,不行。” “你忘记了你父亲还希望我们俩结婚不是吗?既然以后要结婚,迟早也会坦诚相待,现在见到其实也没什么,快开门吧。” “……好。” 雷耀阳看着一点点被拉开的门,在门背后那个小心翼翼的身影也慢慢的浮现出来,那个女人的身上虽然穿着两件单薄的贴身衣物,却因为满身湿漉漉的,看起来与一丝不挂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具有视觉上的冲击力,看的让人血脉偾张。 但是这个女人虽然能够勉强行动,可是整个人却看起来神志不清,身上被自己抓出了不少的血痕,一双瞳孔也被血液充斥着,在暗影中看起来像是猩红的血月。 雷耀阳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狂邪的笑,迈开大步走上浴室的台阶,推开那扇半遮半掩的门,直接按住那个女人的肩头,一直推着抵到后面的墙上,在灯光下,那个女人一半苍白,却又在苍白中透着潮红的脸露了出来,正是先前在甲板上引发徐远和雷耀阳之间矛盾的那个女人。 只不过,之前那个女人似乎还在想着离开雷耀阳,但现在却已经毫无反抗的余地,完全成为了雷耀阳的俘虏,毫无尊严的存在。 “救我,救救我……我好难受。”女人已经站立不住,身体贴着墙壁滑落下去,两腿瘫软的坐在地上,嘴上发出呓语般的声音。 看着这个女人眼中的哀求和所剩不多的理智,雷耀阳心中反而感到快意十足,之前积郁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都转移到小腹处,仿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正在里面横冲直撞,它站了起来,雷耀阳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反手关上浴室的大门,伸手探下身去。 …… …… 第七百八十三章 迷一样的男子 徐远直到从喧闹的厅内走出来,依然没能够放松下来,虽然好运让他最后一把赢回了之前输掉的筹码,同时还赚了四千万,但是他心里那一点微末的欣喜仿佛被按的死死的,眉眼间一丁点笑容也没有。 再一次加剧了和雷耀阳的矛盾,这个结果不是徐远想要的,虽然知道应该相信庄飞扬和四少的能量,但徐远还是不太希望事情的发展变得完全脱离掌控。 只是应邀从z市来省城玩一下而已,要不要惹这么大麻烦来? “还有那个郑鸿桥也是,总感觉他有些古怪,最后一局应该是纯粹放水吧,没道理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会在最后一局被别人的激将法给逼出来才对,而且要不是他提议加注到那么大,恐怕这一局也不会是最后一局了。” 徐远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嘴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见到的人事越多,越发确认一句话,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单独存在的,存在的理由必与其他人事物有关联,徐远心里怀疑郑鸿桥有没有可能是跟刚才那张桌子上的谁认识,但这种事没有证据自然不好乱讲。 庄飞扬陪着徐远从厅内出来,走到半途就说想起了什么事情要先回去一下,所以徐远这一路上是一个人走回来的。 来到游轮的最顶层,徐远站在庄飞扬和四少他们的房间门口徘徊了一下,又扭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袁姗姗的房间,原本也是他的房间,可是因为夏月婵撗插一杠子,非要阻止他和袁姗姗晚上在一起,并威胁他和庄飞扬两人,没办法徐远只能答应她这无理的要求。 虽然作为男性对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内心肯定是无比期待的,但是徐远也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反正袁姗姗身体也不太好,就别折腾她了。 而且袁姗姗现在也没正式答应与自己复合,今晚就算住在一个房间,可能还是会被踢到一边的。 再者,远在国外的吴文姬的好闺蜜正在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怎么好意思再有不轨的举动? “算了,今晚就和老狼挤一张床吧。” 徐远推开门,准备先去参观一下自己这几天准备和庄飞扬拼的床够不够大,但是刚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有一个身材苗条,曲线诱人的背影,裹着浴巾背对着自己,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那么披在脑后,柔顺亮泽,看起来更加让人对她的正脸产生期待。 但徐远现在已经脱离了偷窥这种低级趣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闯进得太冒然,毕竟在这里出现的女人,一定是四少中不知哪一位的女伴。 而正在这时,那个背影性感的女人听见了开门声也突然回过头来,徐远下意识的侧开脸,避免唐突之后的眼神对视。 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看见徐远的第一时间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徐远匆忙之下捂了一下耳朵,可是声音还是穿刺到了耳朵里,狠狠的刺激了一下耳膜,不过他听到这个声音却微微一愣:“这个声音……怎么像个男人?” 徐远心中疑惑不已,慢慢的把头转了过来,正面看着那个‘女人’,就在看见‘她’的第一时间,徐远仿佛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无助了嘴巴。 “叶……叶少?”徐远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看着面前那个披着头发穿着浴袍的人,呐呐地道。 没错,徐远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人的五官和眼神,的确是四少之一叶肖没错,虽然洗过澡后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发型也变了……变得更娘了一点,但还是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叶肖。 毕竟,男人和女人最明显的差距还在正面,叶肖虽然上下都被浴巾裹着,但到底还是看不出女性特征的。 只是一想到刚才看见叶肖的背影就把他当作女人的念头,徐远心里顿时有一股不适的感觉,忍不住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会把他看成女人的?你是瞎了么?就算不瞎这下也辣到眼睛了。 “徐远,你怎么回来了?”叶肖两手抱臂轻捻指尖,轻轻剁了一下脚,语气中带着几分女人生气时才会产生的嗔怪语气,听的徐远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林少和沐少不是也回来了么?”徐远说话时都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颤,他现在已经无比确信,叶肖不是装出来的娘娘腔,而是真的gay里gay气的,甚至极有可能,他的取向真的与常人有异。 “没有啊,他们没回来,你现在先出去好不好?”叶肖两手从胸前放下来,也不怕浴巾掉下来,迈着步子就冲着徐远小跑过来,着急的用双手拉着徐远的手臂想要往外推。 徐远不想去问为什么要让他出去,十分果断地点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出去。” 但就在这时,从叶肖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哈尼,你怎么还没进来?” 徐远听到那个男人对叶肖的昵称顿时石化在当场。 哈……哈尼? 徐远心里连连摇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甚至还在幻想,是不是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 但是下一秒,现实就狠狠的给了幻想一个耳光,叶肖俏声回望一眼,回道:“亲爱的,我马上就进来。” 徐远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心肝莫名的就颤了起来,看着叶肖那张在韩流明星中都能算得上顶尖颜值的脸,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恰好叶肖再次推动徐远,一边说道:“你快走,等一会儿再回来。” 徐远被推出门,还仍然是呆滞状态,直到叶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这才回过神来,背靠着墙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喃喃自语道:“我还回来干嘛啊,我今晚干脆就去姗姗那里好了,这也太吓人了,没想到这位叶少真的是……” 但是想了想,徐远没把话说下去,摇了摇头道:“算了,别人的喜好与众不同,跟我也没有关系,只不过现在那里不能回去又该去哪?难道真的去姗姗那里?但是夏月婵那一关……” …… …… 游轮控制室中,两名轮值夜晚掌舵的人不约而同扭头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监控室大门,就在刚才,他们看见金少的好朋友庄少带了一个胖子进去,那个胖子他们不认识,本来是想阻止,可是一想到金少和庄少的关系,还是打掉了这个想法。 庄飞扬不知道把郑鸿桥带到哪里去谈话安全,毕竟游轮上人很多,随时随地可能会被其他人撞见,带去他们的房间更不太合适,毕竟郑鸿桥现在只有金江华一个人知道,所以想来想去只有带到这里来最隐蔽。 庄飞扬给郑鸿桥搬了一把椅子,两个人都对着监控显示屏坐了下来,庄飞扬拿出香烟,给对方递了一根,道:“老郑,多谢你了,这几天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了。” 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到,一定会震惊无比,并且会十分好奇这个胖子的身份和来历,因为在省城能够让庄飞扬这么客气相待的青年人并不多,就连和他关系很好的四少,他也不会这么客气。 郑鸿桥有些肥胖的身躯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他脸上带着谦逊的笑,道:“谈什么谢,我又没做什么值得接受道谢的事情。” 庄飞扬把打火机伸了过去,“难道最后一把不是你故意放水的吗?” 郑鸿桥接过打火机低头点燃香烟,慢慢地说道:“最后一局的牌我虽然猜出来了,但是把加注弄到一千万,纯粹是因为我不想跟他们玩了,想要早早结束而已。” 庄飞扬听出了郑鸿桥话语里的一点不快,不过也能理解,笑道:“呵呵,老郑,以你的水准,在扑克牌这一领域能够配当你对手的人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他们几个本来就是菜鸟中的菜鸟,哪里能跟你玩?” 郑鸿桥低头笑着摇了摇头:“庄少过誉了,我要是真的那么厉害,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庄飞扬面色微微一怔,对于郑鸿桥从澳门被审和现在这三年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了解一些,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是却知道现在自己能够让这个堪称非人类的家伙跟自己坐同一条船,纯粹是自己运气好而已,所以他从来也不在他面前摆架子。 庄飞扬吸了一口香烟,想了想说道:“老郑,虽然我无法理解天才的逻辑,但是我对疯子能理解一点,有一本书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天才和疯子从某些程度上来讲,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 郑鸿桥扭头面带笑意看着他,“庄少想说什么?” 庄飞扬知道自己的意图在这个家伙面前根本无法掩饰,坦诚地说道:“我想说我对疯子的了解,是因为一个人,他是个真正的疯子,或许你和他能够比我更聊得来。” 郑鸿桥也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吐出一道长龙,“这个人一定就是你刚刚在赌场里勾住肩膀的人吧,看来我最后做的决定没有错,钱都送给了对的人。” “当然,你的决定一直都没有错,包括选择上了我这条船。”庄飞扬很厚脸皮的主动扯上自己,笑着说道。 郑鸿桥和庄飞扬也认识有一段时间,对于这种玩笑也听的够多了,他也调侃一句:“庄少的大脑构造,离天才或许就差那一点疯子才有的疯狂,这也是你愿意和那位徐远先生成为朋友的原因吗?” 第七百八十四章 门 庄飞扬听到这话却突然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不,他是我兄弟,我们认识了七年。” 郑鸿桥却淡淡看了庄飞扬一眼,随后道:“可是我看得出来,庄少这次似乎不止一次的想要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这似乎不是兄弟之间会做的事情,或许,我已经不了解正常人对于兄弟的定义了。” 庄飞扬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把他推到雷耀阳面前这么做的确不是兄弟之间该做的,这一点我的确感到愧疚,但是老郑你有所不知,有一种人,不把他逼到一个临界点,永远激发不出来真实的自我,他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吧,但是他疯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害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因为看见他疯狂的举动而胆颤心惊。” “能让庄少有这种感慨,看来他曾经的确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郑鸿桥转过头目光看着显示器,眼中忽然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虽然这么说很虚伪,但我的确是出于两种考虑,为了我,同时也是为了他,我还是希望他能疯一把,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稳扎稳打比的是硬实力,只有疯狗才能吓退豺狼虎豹。” 庄飞扬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地道:“所以,我现在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老郑你能不能答应我帮这个忙?” …… …… “少爷,东西和话都已经带到。” 雷耀阳的房间内,两个雷耀阳的保镖并肩站在一起,对坐在沙发上,只缠着一条浴巾在腰上的雷耀阳汇报到。 雷耀阳靠在沙发上,歪着脖子问道:“嗯,齐玉楼有没有话让你带?” “有,齐玉楼说让您看好时间出动,他现在已经把他的准备都做了。” 雷耀阳不悦的皱眉道:“我怎么做用不着他来指挥,他自己能把事情办好就谢天谢地了。” “是。” 雷耀阳瞥了一眼两个保镖,冷声道:“还在这站着干什么,想看我现场表演怎么调教女仆吗?” “不敢,我们这就出去。”两个保镖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浴室方向,心知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今晚过后,再没有一个美丽而完美的人生。 保镖走出去,反手把门带上。 雷耀阳这才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往酒杯里倒着酒,酒都喝了半杯,却发现浴室里还没有动静,顿时放下酒杯不耐地道:“他们走了,自己爬出来。” 雷耀阳话音刚落,浴室里便传来动静,像是水管漏了水一般传出了水滴滴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果露着雪白的肌肤四肢着地,身躯轻微的颤抖着慢慢的爬行,每爬一步地上便留下一滩水渍,只是有些让人羞于观看的是,这些水渍带着一股异味,并且水渍流下的痕迹也都是在两腿滑动的中间部分。 雷耀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切高傲的头颅都踩在脚底下,无论男女,看见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成为自己奴仆的样子,雷耀阳心中又生起几分快感,它又站起来了。 “爬过来,服侍我!”雷耀阳看了看趴在地上如犬类的女人,厉声道。 …… …… 徐远站在袁姗姗的房门外,低着头一副踌躇的样子,似乎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 徐远捏着下巴,心想:“该用什么理由进去呢?实话实说,未免太伤叶肖的面子了,说不定还会被夏月婵趁机嘲讽一顿老狼交的朋友都不正经,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跟她吵的好。” “但是不这么说,好像就没有正当理由了,说我想看姗姗了也不行,她一定会再次变脸,全无仙女形象,这样更不行。” 就在这时,徐远眼前的门突然被拉开,夏月婵站在他面前,一身素白的睡裙将两双从未露出过的臂膀也首次露了出来,徐远惊呆了一下,但是好在夏月婵并没有意识到徐远是因为自己的着装,她看着徐远一副尴尬的样子挖苦道:“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徐远干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那么大的玻璃窗你看不到吗?”夏月婵嗤了一声,转身走回到沙发上,看着还傻站在门口不动的徐远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徐远松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为了不让夏月婵多心,甚至还没有关门,他坐在夏月婵对面,问道:“谢谢,不过你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夏月婵瞪了徐远一眼,道:“就算我休息我也是跟她睡一张床,别想那些龌龊心思了,你得逞不了,至少这几天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徐远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月婵根本就不理会,自顾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文姬是我闺蜜,我没权利替她选择男人,但我可以帮她看清一个男人。” 徐远知道这件事是说不清了,只好转移话题道:“好吧,其实我只是来讨杯水的,那边的房间暂时不能回,所以才过来看一眼,打扰了。” 夏月婵见徐远居然不辩驳,反倒感到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又要辩称一番的,她瞥了一眼茶几上的一杯牛奶,道:“水没有,热牛奶是之前服务生送过来的,我还没喝,你喝了就走吧。” 徐远这才看见桌上有一杯牛奶,为了不让夏月婵觉得自己满口谎言,毫不犹豫的就把它端起来一口喝掉了,但是喝进去了才发现这哪里是热牛奶,已经凉了,至少有二十分钟了,而且牛奶的味道也不纯。 不过他还是立马站起身道:“谢谢,我走了,晚上如果她感到身体不适,希望你能照顾一下。” 夏月婵送徐远到门口,道:“她也喝了热牛奶就睡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徐远迟疑了一下,认真的盯着夏月婵的双眼,道:“总之还是请你多废一下心吧,不管你怎么看我,她在这里面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非要带她过来的。” 夏月婵眼神变化了一下,道:“知道了,我也要睡了。”说完,夏月婵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徐远没有在门口久留,他现在才发现从里面是可以看见外面走廊的情况,所以只是驻足了短短的几秒时间,便直接迈步离开,虽然没想好下一步去哪,但总之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打扰到别人,虽然夏月婵现在对他态度不怎么好,但是站在她的角度她一点也没做错,徐远自然也不会怨她。 …… …… 监控室内。 郑鸿桥听完了庄飞扬对他提出的要求,沉吟了很久,似乎也是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才道:“庄少,你的要求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案,我再考虑一下吧。” 庄飞扬听到这个回答也是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失望,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我知道这可能有点让你为难,龙游浅滩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不过没关系,等你考虑好了再跟我说,我相信你们两个合作会有更好的作为。” 郑鸿桥道:“其实对于那个叫徐远的人我也有在留意,也许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心里就有结论了,到时候再告诉你答案吧。” “一言为定。”庄飞扬伸出手,郑鸿桥也笑着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庄飞扬的视线却突然从郑鸿桥的视线中错开,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发现了这一现象的郑鸿桥问道:“庄少在看什么?” 只见庄飞扬用拿烟的左手指着郑鸿桥身后的显示器说道:“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究竟在哪里见过,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郑鸿桥松开手,转过身去看着显示器,问道:“哪一个人?” “就是这个人。”庄飞扬把手点在了其中一个分屏中,那里此刻正好出现了一个男子,正站在二层的过道上,趴在围栏上看着大海,监控摄像头刚好拍到他的侧脸。 因为是侧脸,庄飞扬虽然觉得面熟,但是却不确定到底是谁的。 但是郑鸿桥只是看了一眼,便很迅速果断的给出答案:“齐三少,齐玉楼。” 庄飞扬不仅对郑鸿桥深信不疑,更是因为这个名字唤起了记忆,猛地一拍大腿,道:“原来是他,我就说怎么会那么面熟,他怎么也在游轮上,难道之前看的邀请名单上我漏看了他的名字吗?” 郑鸿桥笑了笑,慢慢起身,道:“也许是庄少没有认真看邀请名单吧,毕竟那是金少的事情,庄少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体形太大,容易被人认出来,要是让人知道我能够随意进出控制室,没准儿还会误会什么。” 郑鸿桥说要离开,庄飞扬还亲自起身相送,一直把郑鸿桥送出了控制室,庄飞扬才回来。 庄飞扬再回来时,监控画面里已经没有了齐玉楼的身影,他回放了几分钟,反复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好一阵,眉头紧锁着,“不对,记忆并不遥远,好像最后一次见面不是在几个月前的z市一样,奇怪,居然想不起来了。” “不过齐玉楼为什么没有参加今晚的赌局,这个家伙在省城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玩几手,虽然在z市的名声很好,可是当初被齐家打发到z市去,不正是因为好赌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真能改掉赌的喜好?” “这个事看样子得跟徐远说一下,这可是他的老熟人了,也许能用齐玉楼激发一下徐远加快速度进入省城发展的脚步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庄飞扬脸上的愁容转变成笑容。 第七百八十五章 计划通 庄飞扬从监控中发现了齐玉楼也在游轮上,便打算把这件事尽早告诉徐远,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监控室的那一瞬间,从刚才齐玉楼出现过的分屏中,再次出现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成熟的女人着一身绛紫色旗袍立于风中,任凭海风吹过脸庞,将三千青丝吹的飘扬起来,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有着强大的气场,只是站在那里,就透出一种百折不挠的傲气,仿佛凛冬之中的一株雪梅。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齐玉楼不就是因为李青莲这一点,才深深的被她所吸引无法自拔? 当然,她的美貌也是动人心魄,不可否认,最初让齐玉楼注意这个女人的,就是她的外表,但是随着日渐的了解加深,齐玉楼是真的无比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李青莲的心情已经调整过了,凉爽的海风足以让人头脑清醒起来,不去沉沦在内心炽热的渴望里,她慢慢回过头,看着站在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男人,问道:“这么晚还叫我出来干什么?” 齐玉楼推开半掩的门,从门后出来,微笑道:“我是不希望你一个人独自伤感,那样并不是理智的解决办法,有时候要学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李青莲眼神冷漠,再次把目光转向大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萧瑟之感,道:“在这游轮上,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去多看一眼的。” 齐玉楼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内心深处又一次差点忍不住想要拥抱住女人的冲动,只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会半推半就顺着别人的那种柔弱性格,纵然在她身上能找到母性光辉的闪耀点,女性的所有魅力都能得到极大的展现,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是非常坚强的,没有谁能真正强迫她的意愿做什么,除非得到她的认同。 齐玉楼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是难事,明星他也不是没有品尝过,但是男人都是这种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齐玉楼笑着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总好过于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黯然伤神,伤心虽然是人必须学会表达的一种情感,但是不可沉溺,只有适当的释放情绪,才会对人的心理有帮助,积累的负能量越多,心越累,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李青莲低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道:“我并没有想过让自己开开心心的,齐大哥如果只是客套,以后可以不必再说这类话,如果是认真的,我希望齐大哥能明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着,因为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幸福。” “小青……”齐玉楼没想到这种消极的话会从李青莲嘴里说出来。 李青莲突然抬起头来,面向大海说道:“齐大哥,同一个风景看久了会腻的,就像这一面无论从哪里看都一样的海,你觉得呢?所以有的人喜欢旅行,换一种风景换一种心情。” 齐玉楼现在已经被李青莲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完全摸不准她的路数,不知道什么话说了能讨好,什么话说了会减分,只能附和道:“没错,我也觉得你该换一换心情。” 可没想到,李青莲却沉声说道:“但是,我却甘愿当这一面海,抱歉,齐大哥,我不会做任何人旅途中的花朵,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下船之后,我大概就要离开省城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希望我们以后见面还能是朋友。” 这一番类似于离别的忠告话语,让齐玉楼当场怔住。 “我先回房休息了,这几天我大概不会露面。”李青莲声音干净,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地说着,举步朝着房间里走。 齐玉楼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眼看着李青莲走回房间,再走进自己那间单独的小房间,关上门与外界隔绝,仿佛打定主意从这一刻起便不再游轮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直到过了整整一分钟,齐玉楼忍不住攥起拳头一拳狠狠砸在门上,然而钢铁铸成的门根本没有被他撼动分毫,反倒是自己的手受了伤。 “就算是这种情况,也不会考虑我么?李青莲!说什么靠岸之后就离开省城,我是不会再次放你走的,我不会错失你。” “看来计划行不通了呢,既然你不会因为徐远彻底令你失望而选择我,那干脆就让你不得不选择我吧……” 齐玉楼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沾着自己血迹的右手颤抖着伸进了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支装着水蓝色液体的玻璃瓶,目光紧紧盯在上面,眼神变得炙热。 就在十分钟前,正是从这一个玻璃瓶中倒出了四滴液体分别混入了四杯牛奶中,被送去了两个房间。 这个玻璃瓶中所装的神秘水蓝色液体,对于解放男女心中的欲火有着极大的功效,哪怕是一个禁欲数年的贞洁烈女,只要沾上一滴,等到半小时后药效发作,内心的欲望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渐渐的完全迷失自我,不管之前多么守贞,在药效开始发作的那一刻,都会敞开怀抱迎接任何其他男性。 如果是男人则更甚,一旦药效发作,男人会彻底变成野兽,疯狂的想要捕猎小白兔,完全无视律法规则,以及平时的一切道德束缚。 这种东西齐玉楼自然搞不到的,幸好有雷耀阳的帮助,他今天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夙愿。 原本齐玉楼是预计将四杯添加了这种神秘液体的牛奶给三男一女喝掉,然后闹出一场大戏,既让徐远颜面尽失,饱尝痛苦以满足雷耀阳的心愿,又可以让李青莲目睹那一个画面时对徐远彻底失望,好投到自己怀抱中,然而现在李青莲一心想走,还说出要离开省城的话,齐玉楼深受打击,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齐玉楼将目光从玻璃瓶上收了回来,嘴角上翘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先将玻璃瓶放回口袋,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随后齐玉楼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沙发上,心跳开始逐渐加快,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不到三分钟,一辆餐车推了进来。 “先生,晚餐奉上,请慢慢享用,祝您睡个好觉。” 齐玉楼点了点头,送餐的人退了出去,齐玉楼立刻起身,从怀中再次掏出那个玻璃瓶,然后从餐车上拿下一杯热牛奶。 齐玉楼将那个玻璃瓶中的神秘液体倒入了一滴至牛奶中,用干净的勺子从中搅拌,正准备端去送给李青莲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又回到原处,将玻璃瓶再次掏出来,又倒了一滴进去。 “小青,今晚,就让我看看你完全不一样的一面吧!”齐玉楼端着牛奶杯的手轻微的颤抖着,压抑着兴奋,低声喃喃道。 …… …… 与此同时,从监控室出来的庄飞扬正准备回房找徐远说他在监控中看到的人,却在顶层的过道里看见徐远正趴在围栏上的身影。 “徐远,你怎么在这?”庄飞扬走过去打招呼,好奇的问道。 徐远听到声音慢慢转过头,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道:“哦,是老狼啊,你不是跟金少在一块儿吗?” 庄飞扬耸了耸肩跟徐远站在一起,“他忙他的去了,我又不是东道主,关系再怎么好总不能代替他去做事。” 徐远点了点头,反手指了指后面那扇门,道:“也是,不过咱们现在可能回去不了,叶少在里面忙呢,刚刚我就被赶出来了。” “叶肖把你赶出来了?不会啊,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庄飞扬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惊讶地道:“哦……等等,你该不会是说他在里面……” 徐远一看庄飞扬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的跟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失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到了,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庄飞扬一手掩面做出一副没脸面对他的样子,道:“对不住,这件事本来早应该提醒你的,哎,其实你也别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跟我们这几个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很正常的。” “正常吗?”徐远眉头一皱,很认真地问道。 庄飞扬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干笑了一下,拍拍徐远的肩膀道:“咳咳,你要是接受不了,也别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要伤了和气。” 徐远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表现出异样的。” “既然进不去,正好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庄飞扬想起了自己过来找徐远要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徐远问道。 话音刚落,庄飞扬刚准备开口说齐玉楼也在游轮上,突然间他们身后的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相拥在一起,其中一个身材较为宽厚的男人道:“哈尼,我先走了,明晚再来找你。” 那个身材较为纤瘦的男人点头满脸柔情地道:“嗯嗯……早点休息。” 这个身材纤瘦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远和庄飞扬刚才讨论的叶肖! 徐远见他们两人好像还没注意到自己和庄飞扬,忍不住低声说了句:“真的正常吗?” 庄飞扬的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了两下,撇过头去假装看不见,却还在言语上安慰着徐远道:“淡定,淡定,习惯就好。” 直到那个和叶肖拥抱过的男人离开,叶肖才招呼着站在过道上的两人,“飞扬?徐远?你们俩怎么在外面站着,不冷吗?赶快进来啊。” “我们不冷。”两人虽然都没回头,也没看着彼此,但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叶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响的转身回到房间里,只是门没有关。 庄飞扬跟叶肖到底还是多年朋友,有些不忍心,对徐远道:“算了,还是进去吧,要是让他看出来你是在害怕他或者嫌弃他,恐怕暗地里会感到伤心。” 徐远本来不看到刚才那一幕或许还没什么,但是亲眼看见叶肖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甚至还亲昵的互道晚安,实在让他有点感到慎得慌。 “真的非要现在进去么?等大家都回来了再一起回去吧。” 庄飞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你可别惹的他不高兴,他老子可比陈二飞那种家伙狠多了,等以后你来了省城就知道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异类 漆黑的房间内,上下两张床,被子下小小的人儿正在闭目假寐。 忽然间房间变得一片通明,强烈刺眼的光线让闭上双眼准备入睡的夏月婵感到一阵不适,她有些生气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床上果然也已经做起来的袁姗姗质问道: “你不是说让给你一个人睡一张床你就会睡的么,现在还开灯干什么?” 袁姗姗身体无力的靠在床上,看着突然坐起来的夏月婵,知道自己似乎打扰到了她人睡觉,歉意地低下头道:“对不起,我有点睡不着。” 夏月婵撇过头,冷哼道:“睡不着和开灯没有必然的联系,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关灯睡觉?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喜欢上你的,柔弱,可怜,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只会被狐狸精迷住,因为这一点天然优势,一般的女人装不出来。” 这话说完,夏月婵又在心里补充一句:“文姬真傻,当女朋友又当妈,到头来也讨不了好,反倒是让别的女人抢了去。” 袁姗姗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羞恼的神色,想要驳斥,却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无力的辩解道:“不是的,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关上灯……关上灯就感觉很压抑,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我想开灯试一试,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 袁姗姗越说气力越小,即便是靠在床头,身子依然是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连坐着的力气都不够。 夏月婵看见她这幅样子,想起了徐远临走时再三的叮嘱,到底还是心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性的举动,完全掀开被子从地板上起来,走到床边看着袁姗姗说道:“我最不喜欢别人撒谎,也不喜欢和撒谎的人交谈,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这几天你最好想办法自己打发时间。” 袁姗姗无力的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 夏月婵伸出手轻轻托住袁姗姗的下巴,自己的脸凑近说道:“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袁姗姗不知怎么,被夏月婵这么对待时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悸动,但还是伸出了舌头。 “没有炎症,也不是风寒,为什么会这么烫?”夏月婵把手伸进了袁姗姗的衣袖中,试了一下腋下的温度,得出既不是热发烧,也不是风寒的结论。 紧接着,夏月婵想起袁姗姗来之前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问道:“袁姗姗,你怎么回事,你之前就一直有这个毛病吗?有没有带药?” 被夏月婵伸手贴着身体试过体温之后,袁姗姗感觉身体更烫了一些,嘴里也越来越干渴,“没有,之前没有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身体好热。” 夏月婵还没有察觉到异样,仍然在往医理的方面想,“没有?那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我胃口不好,晚餐没有吃。”袁姗姗说这话时,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意识仿佛在一瞬间之内被夺取。 “那怎么会这样?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把徐远叫过来。”夏月婵刚要转身走出房间去庄飞扬的房间找徐远过来,但没想到刚转身,一双手臂就从身后抱了上来。 袁姗姗两手抱住夏月婵的小腰,呢喃道:“徐远……徐远,你别走。” “我不是徐远,你疯了吗?”夏月婵有些气笑了,自己的腰和徐远的腰能一样吗? 袁姗姗仿佛没有听到似得,继续低语道:“徐远,不要离开我。” 夏月婵已经感觉到袁姗姗有些不对劲了,但还是希望能够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转身把脸凑到袁姗姗面前,道:“我说了我不是徐远,你快松开我,我去给你把徐远找过来。” 然而袁姗姗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意识也不清晰,看见夏月婵的脸,竟然把她当作了徐远,双手再次紧紧的把她抱住,小嘴撅着凑了上去:“徐远,我好想你。” “不要!!”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袁姗姗,夏月婵内心大喊一声。 然而袁姗姗还是义无反顾的把嘴唇贴在了夏月婵的嘴上,吧唧一下,重重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双臂缠绕在她身后,伏在肩头软言细语地道:“抱抱我,我现在好难受,抱着我好吗?” “我的初吻……”夏月婵内心顿时崩溃的大喊,两眼圆溜溜的瞪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恼羞成怒之色,她不顾一切的用力向前推开袁姗姗,两手不知怎么就覆在了两处柔软之上,在一阵迟疑时,夏月婵虽然将袁姗姗推到在了床上,自己却也被紧抱着的袁姗姗带到了床上,两人一起跌倒在弹力十足的席梦思上。 袁姗姗被夏月婵压在身下,虽然两人的身体都轻盈无比,但袁姗姗到底还是虚弱一些,忍不住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但此时听在夏月婵耳朵里,却不知怎么带着一点勾·引的味道。 夏月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哪怕被迫要接受与庄飞扬的订婚,哪怕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和谐的样子,她都可以淡定的接受,至少面上没有任何人能从她脸上看到慌乱,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满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而现在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更是被她亲吻了,让夏月婵真的感到像是有一道屏障被这个女人给击碎了一般,真实的自己正在从破碎的屏障中慢慢的出来。 袁姗姗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夏月婵发现袁姗姗的眼神在看自己时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那种爱恨交织的痴缠眼神,绝不是为了她而流露。 夏月婵焦急地看着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袁姗姗,麻烦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他。” “徐远,我好难受……”袁姗姗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一些痛苦。 夏月婵默默的注视着袁姗姗三秒,终于是咬了咬牙作出决定,“既然你这么想他,那我去帮你把他找过来,你就在这里不要动,听到没有?” 夏月婵强行将袁姗姗从自己身上分开,把她扔回床上,然后快步的小跑着走出房间,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一双拖鞋就走在了走廊上。 “真是,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提出换房间的事情,真是疯了,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夏月婵懊恼的在心里想道。 …… …… 另一边,庄飞扬还是拉着徐远回到了房间,此时房间里现在只有叶肖一个人。 庄飞扬拉着徐远进来之后,没看见叶肖的人影,便挨个房间的去找,徐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几分钟后,徐远看见庄飞扬和叶肖一起从一个房间出来,庄飞扬若无其事的做到徐远的旁边,叶肖则坐在庄飞扬旁边。 看到自己和叶肖中间隔了一个庄飞扬,徐远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仿佛对于他而言,靠近叶肖是一个什么高难度的挑战似得。 叶肖忽然悄悄的冲庄飞扬眨了下眼,道:“飞扬,你们俩在外面等多久了?没冻着吧,真是不好意思。” 庄飞扬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刚过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从庄飞扬旁边,走到了徐远旁边坐下,故意把身体靠近一点,声音轻柔地说道:“那徐远,你一定在外面等很久了吧,真抱歉,之前没给你提前说一声就把你给赶出去了,让你无处可去。” 听到叶肖故意装出来的做作声音,徐远身上的汗毛瞬间站立起来,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其实也是刚刚才过来。” 他现在脸上看似很沉稳,其实心里慌得不行,他是个直男,而叶肖明显已经弯了,两个物种之间是不可能和谐存在的。 叶肖却像是会读心术似得,听出了徐远内心的声音,然后故意唱反调,叶肖把手放在了徐远的手背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从手腕摸到了手背,轻声问道:“真的吗?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徐远差点没忍住直接跳起脚离开了,但可能是庄飞扬进门之前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徐远有些不敢得罪叶肖这样的主儿,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低着头声音沉痛地解释道:“我天生手脚冰凉,再加上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才这样,真的,你不用感到抱歉,我是刚刚才到。” 徐远说这话的时候因为低着头,根本没发现在一旁憋不住笑的庄飞扬,但是叶肖显然对于情绪的掌控能力不如庄飞扬,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着痕迹的把手拿开,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道:“噗嗤……吓坏了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之前在甲板上怼雷耀阳的时候那样?不知道的人看到现在你我这副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哈哈哈。”庄飞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捧腹大乐。 “老狼你笑什么,难道你早就看出来,那你刚才还?”徐远开始还有些发怔,可是看见庄飞扬和叶肖两人一副狼狈为奸作恶成功的样子,立刻就明白自己上当了,忍不住朝庄飞扬啐了一口道:“居然出卖兄弟,居然敢看我笑话。” 庄飞扬一脸贱笑的表情,又挤到徐远和叶肖中间,勾着徐远的肩膀说道:“唉嘿,这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吓得都不敢进来了,要是不这样捉弄你一下,你心里一定还想着叶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那样别说朋友没得做,当陌路人都很难,现在好了,你也该相信叶肖其实对我们不会那样。” 第七百八十七章 人生态度 徐远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他知道这是庄飞扬用心良苦,也能看得出来叶肖并没有故意为难自己,否则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画面。 徐远也很会做人,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他立刻抬手告罪,“抱歉,叶少,是我庸人自扰了。” 叶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摇头笑了笑,道:“没事,我很了解我这样的喜好会遭到多少异样的眼光看待,早就习惯了。” 徐远盯着叶肖看了一会儿,随后沉声道:“不管是喜欢异性还是同性,追求的无非是自我满足,人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当然要自己过的舒服才算好,所以虽然我无法说对叶少有多少理解,但我一定会尊重,为我之前不尊重的想法,我先自罚一杯,然后再敬叶少一杯酒。” 话音落下,徐远也不管庄飞扬和叶肖二人是何种惊讶的表情,自己拿起桌上的洋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掉,然后再给叶肖倒了一杯,双手奉上。 叶肖眼前一亮,声音也首次展现出男性特征,豪爽地道:“好,一罚一敬,这酒我接了,徐远,你真的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下次来省城,我亲自来招待你。” 大概是怕再次产生误会,叶肖立马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作为东道主接待你。” “好。”徐远自然不会拒绝好意,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和叶肖一起干了这杯。 庄飞扬忍不住赞叹,“啧啧啧,没想到我们肖爷竟然会在这么短时间就接受一个人,甚至邀请他下次来省城玩,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这回我也凑一个。” 徐远和叶肖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庄飞扬下一刻便亲自给他们二人把酒倒满,同时也给自己添了个杯子,三人同举杯。 不过就在这时,徐远突然将高举的酒杯放下,甚至还撒漏了一点到手上,另一只手也放在额头上,一副有些难受的表情。 庄飞扬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道:“徐远,你不是喝不下去了吧?我记得你酒量没这么差的啊。” 叶肖虽然没说话,但也一直在注视着徐远。 徐远晃了晃头,将刚才突然升起的一股眩晕感给压制下去,看了二人一眼,道:“没事,能喝。” 徐远这话说完直接一仰脖,把酒全都倒进了嘴里,只是心里却有些泛苦,因为他现在真的感觉很难受,说能喝,只不过是勉强自己而已,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的酒量突然变得这么差,想要再次证明一下。 然而事实证明,他似乎真的不怎么能喝了,往日里这样的洋酒他是可以在喝醉之前全都干掉,但是现在才喝了两杯而已,居然就感觉喝不下去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头晕只是一点点,但是身体燥热的感觉很严重,胸口也有些发闷。 难道是因为喝了牛奶的缘故?也不对,牛奶通常是酒前垫肚子,免得醉酒的,怎么现在反而加快了醉酒的速度。 “好酒量。”叶肖看得出来徐远有些勉强,但还是称赞不已,接着他又把视线转向庄飞扬,道:“对了,飞扬,咱们这四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叫法,江华喜欢别人叫他金总,阿凯喜欢别人叫他林导,沐临风那个家伙喜欢自称花少,你觉得我们该叫你什么?” 庄飞扬放下酒杯,身体往后一靠,仰着头说道:“我嘛,其实外号早就有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叶肖微微一怔,目光在看向庄飞扬时,扫过了徐远,只见徐远笑了笑,道:“老狼。” 虽然叶肖只看见了徐远动嘴,但是声音却有两个人的,叶肖也很机灵,顿时知道这个外号大概是他们大学四年里叫出来的。 叶肖虽然想要照顾庄飞扬的面子,但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个听起来不够好啊,跟你并不符。” 庄飞扬想了想,能够理解叶肖的意思,笑了一下,再次端起酒杯敬叶肖,道:“那你打算给我取个怎样的外号?说来听听。” 叶肖轻哼了一声,跟庄飞扬碰了下杯子,小抿了一口,道:“咱们几个的外号都是自己取的,你自己想去。” 紧接着,叶肖又看向徐远,“那徐远你呢?我们都是朋友了,叫名字太生分了,以后该怎么叫你比较好?” 徐远虽然坐在中间,但是一直都是以一种旁观的身份看庄飞扬和这四少之间的互动,突然被叶肖点到自己的名字,稍微反应慢了一点,“我?难道也要我自己取外号么?” 庄飞扬一听叶肖的提议,也顿时来了兴致,坐起身来,道:“对了,你有过外号吗?我怎么记得好像大学四年,你是一个外号都没落到身上。” 叶肖惊讶的看着徐远说道:“还有这种事?外号就相当于标签,别说是我,就连江华在大学的时候被别人背地里取外号也不少。” 徐远说道:“大概是我太平凡了吧,所以什么标签也打不上。” 徐远这句话刚说完,就在此时,三人的房间突然又闯进一人。 夏月婵穿着睡裙和拖鞋推开大门,进来之后的第一眼就把目光锁定在徐远身上,喊道:“徐远!!” 首先发现夏月婵的是庄飞扬,果然情侣之间就是不一样,仿佛是心有灵犀似得,夏月婵一进来,庄飞扬就扭头看了过去,看着夏月婵身上一副入睡的打扮,略微有些震惊的站起身,道:“小婵,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然而夏月婵却并没有怎么理会他,直接来到徐远面前,说道:“我找徐远,徐远你跟我走一趟。” 大晚上的当着未婚夫的面,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居然是找别的男人。 这要换做是别人指定是误会了,但徐远却面色一变,反问道:“是不是姗姗又难受了?” 夏月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徐远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庄飞扬和叶肖打,就抢先走出房间。 夏月婵紧跟在后,轻轻拉了一下徐远的胳膊问道:“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徐远摇了摇头,脸上布满了担忧,说道:“不知道,没有去医院检查,边走边说吧。” 徐远身高腿长,走路很快,夏月婵勉强的加快步子才不被落下,“难道你之前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才不放心我跟她住一起?” “我只是觉得你不一定能照顾好她。”徐远想也没想就说道。 夏月婵略微有些不忿的哼了一声,道:“才怪,她那种状态我就算再会照顾人也无计可施。” 夏月婵想要仔细的描述一下袁姗姗的状态,好证明自己这番话不是作假,可是发现话到嘴边,却有些羞于启齿。 恰好徐远这时也回过头来对夏月婵说道:“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先赶过去,老狼就在后面,你们俩在后面过来吧。” 说完这话,徐远就直接跑着离开了,这种速度夏月婵就是踩着滑板都赶不上,只能放弃。 而庄飞扬这时也追了上来,正好在夏月婵身边停下脚步,指着徐远的背影问道:“到底出什么状况了,他跑那么急干什么?” 夏月婵一想到袁姗姗对自己做的事情,便感到一些气愤,撇撇嘴道:“他着急只是说明在乎那个女人而已,也许他一去那个女人就没事了。” 庄飞扬听出了夏月婵话里带着某种情绪,狐疑地道:“什么意思?不是说生病了吗?上游轮前徐远就跟我说过了,我还特意安排了钱婶去照顾袁姗姗,应该不会是撒谎的才对。” 夏月婵不想诬陷别人,见庄飞扬都这么说了,只好认真解释一番:“或许真的是病了,但是刚刚那个样子看起来和生病是有着明显区别的,精神简直比身体正常的人还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听到这个结论,庄飞扬更加纳闷,既生病了,可是精神却非常旺盛?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庄飞扬在意的是夏月婵怎么会不顾形象的,穿着睡裙和拖鞋就跑了出来,这说明出来的很急,他问道:“到底袁姗姗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叫徐远过去?” 做了什么?夏月婵想到袁姗姗对她做的事情,脸上竟然感觉有些发烫,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咬咬牙,勉为其难地开口道:“那个女人,像是中了邪一样一直叫着徐远的名字,还把我当成了他,我有点招架不住,所以过来叫徐远帮忙。” 虽然夏月婵知道那一刻袁姗姗是产生了幻觉才亲了自己,但是在夏月婵心里,亲吻已经成了事实,而并非是袁姗姗脑海中的幻象,所以哪怕袁姗姗事后会忘记,但是对于夏月婵而言,这一刻却会一直记得,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作为市长千金,父亲在她小的时候就是公职人员,家庭教育也十分严格,没有过早恋,不知道放课后熄灯的教室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学校里后面的小树林有着什么样的味道,长大后父亲一路升官当了市长,她被父亲管得更加严格,仿佛一切的第一次都要留给未来的丈夫,因为父亲早就已经打算好用女儿进行一次有价值的联姻,所以一切的第一次她都还在,虽然现在联姻已经初步达成,可是没想到初吻却意外的给了别人。 而且,还是在如此糟糕意外的情况下。 夏月婵有些心烦意乱,似乎所有按部就班的秩序都要被这一个意外而颠倒,她不喜欢这样,即使秩序再无趣,也不要体验过山车式的人生,这是二十多年来,父亲时时刻刻在她耳边提醒的一句话。 庄飞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徐远怎么好运,女人各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再看了看自己的女人,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或许她只是想见徐远而已吧,就像你说的,大概徐远过去了她就好了,我们慢点走吧,你看你脚上还穿着拖鞋。” …… 第七百八十八章 遗祸千年 庄飞扬对夏月婵的在意程度,同徐远对袁姗姗的在意程度是一样的,所以庄飞扬劝夏月婵放慢脚步,但徐远却只是听夏月婵说到袁姗姗又在承受病症痛苦时便拼命狂奔。 一艘足以容纳上百人自由活动的游轮有多大?答案就是即便同为顶层,但是徐远从自己的房间全力跑向袁姗姗的房间仍然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这一分钟时间,是六十秒的距离。 六十秒,徐远可以跑完整艘游轮的首尾两端,但是六十秒,药物却已经在人的血管内循环了数次。 在人体的动静脉之间有一种极细的血管称为毛细血管。其管径很细,管壁薄,通透性高,血压低,血流缓慢,彼此连结成网,是血液和组织进行物质交换的场所。一个成人的毛细血管总数在300亿根以上,长约11万公里,足可绕地球2.7圈。 六十秒,混入牛奶中并被吸收产生效用的神秘液体已经在袁姗姗身体里流窜了十万八千里远,令她越来越受到药物的影响失去自我意识,而徐远却还在赶来的路上。 夏月婵并没有详细的描述袁姗姗当时的状况,所以徐远虽然在加快速度赶过去,但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种怎样的情况,不知道自己将会看见怎样的一副画面,他心里还只是想着在这艘暂时无法靠岸的游轮上,如果袁姗姗病情加重了该怎么办。 “现在是不是要看一场好戏了,徐远,虽然不能把最重量级的观众带过去,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齐玉楼看着手表上移动的指针,已经到了十一点三十一分,他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低低的自语着,目光缓缓看向那扇紧闭的门,阴暗的双眸突然变得如冉火般明亮,充满着炙热的光。 茶几上的杯子,现在已经空了,时间开始倒数。 …… 雷耀阳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面色略微有些虚弱的看着自己的保镖问道:“阿福出去得有些久了吧,阿彪你去看看他怎么还没回来。” 虽然雷耀阳并没有服用药物,但是被使用了药物的女人给勾缠住了,也是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摆平,而雷耀阳个性好强又不想在这个方面认输,所以硬生生的在这段时间里,喂了那个女人两次,虽然那个女人看起来还有余力,但几次共赴巫山已经让她体内的药性减弱,恢复了些许理智,清醒过后的女人现在正在房间里自抱自泣,正因为如此,雷耀阳才能脱身出来。 阿彪刚出去不到二十秒,就领着另外一个叫做阿福的保镖回来。 “少爷,我回来了。”阿福把头埋低,恭声说道。 雷耀阳看了看时间,离药效发作的时间十分接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时间也快到了吧,现在什么情况?” 阿福稍微把头抬起来一点,说道:“好像出了一点差错,刚才我从那边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房间里出来的不是徐远,而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庄飞扬带来的。” 雷耀阳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不可置信地喝道:“你说什么?那药不是下给了徐远和他的女人,而是下给了他的女人和庄飞扬的女人?” 阿福把头又彻底的埋低下去,声音也因此而变得低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远今晚会突然换房间,让庄飞扬的女人去和他的女人住在一起,是不是她们之前认识。” 然而这种认错的方式,并不会让人原谅他,雷耀阳直接从沙发上起身一脚踢在阿福的腹部上,阿福一个踉跄后退三步被桌子顶住这才稳了下来,雷耀阳破口大骂道:“两个女人中了招,怎么搞在一起?磨豆腐吗?你他妈怎么办事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阿福一只手在腹部那里按住了一会儿,咬牙闷哼了一声,等到雷耀阳视线看过来的时候,立马把手放下来,像之前那样站好。 雷耀阳根本没去关心区区一个手下的伤势,事情出了这么大的漏洞,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道:“现在就两个女人中了招,肯定搞不出多大动静,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妈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呢?齐玉楼那里什么情况,他出发了没有?” 阿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先去找的齐玉楼,但是他临时改口,说不带他房间的女人过去了。” “我去你女马的,齐玉楼这混蛋故意耍我?”雷耀阳捏起拳头又想揍人,可是一想这事也不能怪阿福,只能一脚把茶几上的酒瓶子踢开,用来发泄。 阿福看了看墙上炸裂开的酒液和地上的玻璃渣,似乎是在想,如果刚才这就凭是朝着自己砸过来会怎么样,他咬了咬牙,道:“少爷,虽然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不过我回来之前,去那隔壁两个房间里看过,那两个人的药性已经快要发作。” 雷耀阳转过头怒瞪了一眼,道:“发作又怎么样?两个女的吃了春药能搞出多大动静,他们能听得到?而且现在里面有一个女人是庄飞扬的未婚妻,真出了事你不怕死我他妈还怕他发疯把我从船上丢下去。” 说完,雷耀阳有些丧气的坐回到沙发上,脸上写满了不爽,虽然没想过事情会完全按照计划进行,可是徐远的房间搞错了也就算了,连齐玉楼那个家伙也在最后一刻出了篓子,要知道当初可是这家伙撺掇他非要用这种方法收拾徐远,结果现在他居然想放手不做,雷耀阳可是气坏了。 阿福沉着脸半晌,突然间上前一步说道:“少爷,您不是一心想要让他难堪么,这一次可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不被查到是您做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庄飞扬没有理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您怎么样。” “而且,药都是齐玉楼下的,到时候您把他供出去,什么事都没有了,何必要像现在这样吃哑巴亏,再者现在也是齐玉楼先摆您一道,就算还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这话一说,雷耀阳脸上顿时一扫颓然,恢复了往日神采,但他并没有立即开口,反倒是眯着眼睛,又琢磨了一会。 随后雷耀阳才说道:“阿福,你小子够阴,既然这样,那我再交给你一件事,你去把那隔壁两个房间的男人引到那个房间里去,这样,两男两女天雷勾地火,刚好组成两组,这样不仅让徐远痛苦,就连庄飞扬也一样,真想看看她们两人那时的表情啊。” 阿福略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马上点头道:“好,但是,我记得庄飞扬的未婚妻跑出来时好像没什么异样,会不会她们没有喝?” 雷耀阳站起身道:“管她们有没有喝,反正两条狼都已经忍不住了,女人能挡得住吗?” “明白了。”阿福点头。 雷耀阳伸出手,冲阿福笑道:“把药都拿出来再走,小心行事,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阿福没有任何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递给雷耀阳,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雷耀阳拿着那个玻璃瓶在灯光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捏在手心里,看向一直默默无言的另一个保镖问道:“阿彪,如果阿福被抓了,你觉得要怎么处置?” “我不太懂少爷您的意思。”阿彪头也不抬闷声道。 雷耀阳说道:“阿福要是被抓了,或者被发现了,庄飞扬肯定会直接来找我,毕竟整艘游轮上的来宾,随身带着两个保镖的也就只有我一个。” 阿彪听到这话才用了点心,抬头看着雷耀阳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这样,少爷您为什么还要阿福去?” 雷耀阳嘴角微微一翘,道:“因为阿福说得对啊,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齐玉楼摆我一道难道不用付出代价吗?现在这件事一旦发生,他不就是最好的背锅人吗?又能看见我最讨厌的人倒霉,我为什么不让他去?” “……少爷您到底要说什么。”阿彪是个看面相就很单细胞的人,根本听不懂雷耀阳话里的潜在含义。 “如果阿福被庄飞扬或者金江华的人抓了,找到我这里来,你就说,阿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齐玉楼串通在一起了,这件事我不知情,而你因为没来得及告诉我,所以没办法制止这件事的发生,知道吗?”雷耀阳笑了笑,直接把话全都说开,因为他有自信,阿彪一定会照做,就算把阿福和阿彪换过来也是一样,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他雷耀阳就是主人,他们只不过是两条狗。 这话一说,阿彪顿时呆住了,纵然有当狗的觉悟,可是狗也会因为主人的抛弃而伤心,阿彪虽然此时并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雷耀阳走到阿彪身前,把脸凑近,低声道:“阿福这人是挺聪明能干的,不过,你觉得少爷我是比他蠢的人吗?比起阿福,我更欣赏你这样务实的人才,踏实,用起来我才放心。” “阿彪,听清楚了我说的话没有?” “听清楚了。”阿彪的确听清楚了,在这一刻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开了窍,一下子听明白了雷耀阳这番话,明摆着就是说他不喜欢阿福那样自作聪明的手下,于是他更加明白,自己只需要照做,不需要再问任何问题,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舍弃。 雷耀阳笑着伸出手在阿彪宽厚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那待会我就看你表现了?表现得好的话,回去以后重重有赏。” “多谢少爷。”阿彪深深的低头,弯腰九十度鞠躬。 雷耀阳笑着点了点头,长身而起,解开浴袍的系带,转身走入了房间,虽然自己的手下已经搞定,口已经封死,但是剩下的这个知情人,也要好好的跟她说道一番才行,否则要是因为忽略了这一个女人而导致事情败露,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雷耀阳十分清楚,这个女人清醒后弄清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后,第一个念头一定是希望他死,毕竟这世界上正常人还是绝大多数,那种被强女干之后反而爱上对方的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心理病态,但他不会让这种希望在这个女人心里留存太久。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一句话是雷家的祖训。虽然,雷家的家谱只有父子两代,但是正因为如此,他雷耀阳才觉得应该从自身做起,将祖训的精神贯彻到底。 …… 第七百八十九章 血迹 庄飞扬带着夏月婵在徐远后面跟了上去,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徐远也只不过是会比他们早到两分钟而已。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两分钟的时间差,当庄飞扬和夏月婵找到徐远和袁姗姗的时候,却都被眼前的画面给惊呆了。 在袁姗姗的房间里,徐远用被子紧裹着袁姗姗的身体并单手抱着她,而袁姗姗却不停的想要解放开来,只是受限于徐远的束缚袁姗姗最多也只能把手臂拿出来,可以看见她伸出的两臂完全是裸露的,就连双肩上也没有任何丝线衣物,宛若真空,袁姗姗两臂紧抱着徐远的脖子,像一只小猫一样不停的伸出舌头在他的脖颈处舔舐。 夏月婵第一时间偏移视线,却正好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不由得小声惊呼一声。 庄飞扬这时也看见了地上的血迹,并发现血迹一直从门口转移到浴室的方向,浴室的门紧闭着,而且卧房的门也在这时发出一声嘎吱的声响,上面的螺丝钉松动了。 损坏的房门,从门口延伸到浴室的血迹,以及紧闭的浴室,庄飞扬已经想像得到,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徐远和袁姗姗两个人弄出来的,一定还有人在,那个人就在浴室里面。 但是庄飞扬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浴室查看,而是走到徐远面前,关心地问道:“徐远,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姗姗没事吧?她怎么这样了?” 袁姗姗现在的状态成年人一看就明白,这已经是处于发情的状态了,而且是不能自控的,庄飞扬在国外这种事情看多了,立即就判断出袁姗姗一定是被人下药了。 走得近了,庄飞扬才发现徐远为什么只用一只手抱着半坐在床上的袁姗姗,因为他的另一只手现在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庄飞扬立刻伸出手抓起徐远的右手一看,掌心处竟出现了一道横过整个手掌的伤口,那道伤口很粗,有碗口那么粗,鲜血还在向外渗着。 这么重的伤,换做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更不用说像徐远现在这样不仅能够安静的坐着,还要照顾自己的女人,夏月婵看到这一幕,心里之前对徐远的种种鄙夷,忽然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无关人品,只是在心里承认了这个男人很爷们。 “地上的血是你的?”看到徐远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庄飞扬顿时怒了,立即转身就要朝着浴室里去。 凭借之前的种种猜测,他已经确定袁姗姗一定是之前被人下药了,下药的人算准药性发作的时机想要趁此机会过来作恶,但是没想到被及时赶到的徐远给撞见了,两人发生了一番打斗,徐远因此而受伤。 庄飞扬现在心里就像是憋着一口怒火,顺着地上的血迹朝着浴室走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动自己兄弟的女人,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徐远一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庄飞扬误以为他现在极度愤怒,毕竟换做是谁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会有怨气,所以不管怎么样,庄飞扬对这件事一定要给出一个交代。 但是就在庄飞扬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徐远却突然沉声说道:“别开门。” “为什么?我要看看,是哪个混蛋这么不知死活敢做这么下作的事情。”庄飞扬回头不解地看向徐远道。 徐远低头看了一眼右手,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旋即抬头看着庄飞扬面色平静地说道:“里面的人应该也是被利用的,要找到真正的元凶才行。” 庄飞扬的手还放在浴室的门把手上没有拿下来,眼神忽而看向地面的血迹,忽而看向浴室里。 徐远像是明白了什么,道:“放心吧,我没杀了他们,那两个人也被下了药,像两只疯狗,被我打晕了,你再把他们吵醒,药效没过也问不出什么。” 庄飞扬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确有些担心刚刚发生那种情况时,徐远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做这种事的人活该千刀万剐,但他还是不希望徐远为了这么一件事就把自己走入死局,这里哪一个不是在省城有些名气的人,真在游轮上遇害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庄飞扬走回来,说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我先让人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我记得游轮上是有医生的,我去找一下江华。” 徐远的确需要医生,但眼下还有比医生更重要的,他幅度微小的侧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还在深情的舔舐着自己的袁姗姗,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受伤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想要攥紧,却因为伤痛而停止,他闷哼道:“我的伤不要紧,现在当务之急,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痛恨我,要拿我的女人来惩罚我。” 庄飞扬皱眉不解地道:“这有什么着急的,反正都在船上,他还能跑了不成。” “我怕他毁掉证据,游轮上的人都不是小老百姓,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会承认吗?”徐远心里其实已经有怀疑对象,他在这艘游轮上完全是一个生面孔的存在,除了庄飞扬之外既没有熟人,更不会有敌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短时间内落了对方两次面子的雷耀阳。 但是徐远很清楚,这里不是z市,自己根本没什么影响力,雷耀阳也不是哪里的阿猫阿狗,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让雷耀阳付出代价简直是痴人说梦,甚至即便有了证据,还要看庄飞扬和四少愿不愿意帮他出头。 “好,不过我还是要去找江华,游轮上的人都是他的,赌局还没散,我一个人没办法调动所有人帮我找真凶,你先在这等着,我先把叶肖叫过来,关于里面两个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他,还有你手上的伤。”庄飞扬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就在这时,夏月婵突然插了一句嘴,对庄飞扬说道:“你去吧,徐远的伤交给我了,这一点事情我没问题的。” “好。” “……” 庄飞扬急急忙忙的离开后,只剩下夏月婵和徐远,以及一个已经完全失去神志的袁姗姗。 夏月婵可以在充满阴谋算计的世界里保持优雅,因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这样的环境,但她没办法在充满鲜血伤痕的残酷场景中保持淡然,哪怕她已经努力克服,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心里却因为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而没什么底气。 徐远现在的样子带给了夏月婵极大的震撼,这样的震撼还有一次,上一次发生,是她通过视频看见徐远为救吴文姬身挨数刀,中了一枪的时候。 想想半个小时前她还在理直气壮的指责徐远的不是,现在却再也拿不出那种勇气,徐远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散发出来,让她感到压抑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静了一点才说道:“我记得我带了纱布来的,你先等一下,我来帮你简单的止血包扎伤口,不然再这么继续流下去,即使以后伤好了,右手也可能因为此时长时间的缺血而不太灵活。” 夏月婵转身欲走,徐远突然喊道:“等一下。” 夏月婵身形一怔,回头问道:“怎么了?” “帮我个忙。”徐远歪了歪脖子,被袁姗姗舔舐的地方,越来越敏感了,让他快要把持不住。 夏月婵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徐远。 徐远用那只有伤的手指了指袁姗姗,道:“帮忙把姗姗的衣服穿上,随便套上一件裙子就好。” 夏月婵也看见了袁姗姗的上身大抵是不着片缕的,听见了这个请求,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细心得有些过分,说道:“我帮你包扎好了之后你自己帮她穿不行么?你看她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你的身边,要我怎么帮她穿。” 徐远摇摇头坚决地道:“不行,我不能帮她穿。” “为什么?”夏月婵柳眉轻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紧接着,夏月婵看向徐远的眼神就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惊慌,她捂着嘴道:“天啊,难道你也……” 徐远低头看了一眼慢慢撑起来的裤档处,羞于启齿,也不好开口承认。 但是夏月婵却似乎已经明白,“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从什么途径……” 徐远低着头沉声说道:“牛奶,那杯你没有喝的牛奶。” 夏月婵顿时愣在原地,心里出现疑问,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那杯牛奶被徐远喝了,自己现在也要变成跟袁姗姗一样?袁姗姗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脑海,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徐远抬头盯着夏月婵道:“别愣着了,快帮我把姗姗的衣服穿上,难道你想让我一直这样用被子裹着她么?” 夏月婵被徐远的眼神盯着,心里突然升出奇怪的感觉,她后退了半步,作出随时撤离的姿态,小心翼翼地道:“徐……徐远,如果是牛奶的话,你的药性好像也要发作了吧,你不会……” 徐远话没听完都快被夏月婵的样子气笑了,直接打断道:“别傻了,我对谁起色心也不会对你有色心,而且我比姗姗晚了好久才喝的牛奶,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但是如果让姗姗在我身边一直这样,我的药性发作速度可能会加快,所以你快点先给姗姗穿上衣服,我要去洗把脸。” 夏月婵一想徐远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说道:“好吧,可现在要怎么把她从你身上拉开?” 徐远也有些犯愁,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一个举动,把袁姗姗正面自己,专注的盯着她的双眸看着,然后深情地说道:“姗姗,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夏月婵在一旁直摇头:“她都失去意识了,完全是无意识反应,你这样有用么?” 话音刚落,就在这时,袁姗姗竟然奇迹般的把手给松开了,夏月婵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 “看来是有用的,姗姗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徐远笑着扭头看了夏月婵一眼,但是这句话说到一半却强行打断,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你帮她换衣服吧,我去洗把脸。” 徐远松开手臂,把袁姗姗放给夏月婵托住,自己从床上站起来,起身走向浴室。 第七百九十章 不可辜负 徐远打开浴室里的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的手臂现在还在轻微的颤抖着,手掌上的伤口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后怕,如果他晚来了一点,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发生在三分钟之前的事情现在还在眼前挥之不去,当他赶到房间时,正看见两个男人撞开了房间的门,袁姗姗就在床上饱受药物发作的折磨。 当时袁姗姗已经几乎丧失了意识,受到药性的影响,浑身发热发烫,自己早就忍受不了褪去了外面的衣物,用手抚着自己的身体。 这样春光乍泄的一幕被两个同样喝了那种药水的男人看见,简直就像是斗牛看见了红布,让那两人不顾一切的就扑了上去。 徐远先是大喝了一声,但是那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于是他立刻冲了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踢倒一个再说。 但是徐远分身乏术,虽然踢开了其中一个,但还有一个已经跟撒欢的疯狗一样朝着床上的袁姗姗扑了过去。 可是就在那时,袁姗姗好像是因为看见了徐远出现在眼前,影响到了她,神志短暂的恢复了一瞬,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往床的另一侧靠了一点,并没有被那个男人扑到。 而徐远也趁机把那个男人推开,跑上去用被子把袁姗姗的身躯紧紧裹住,护在自己身旁。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变成了守卫者和侵略者的故事,两个侵略者站了起来,像是嗜血的疯狗,不顾伤痛的冲击着守卫者的防线,最后的结局是守卫者付出了一定代价,阻止了侵略者的入侵。 虽然徐远最终制止了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他一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赶到,袁姗姗会怎么样而后怕。 “不管你们是被利用的还是怎么样,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赶到制止了,你们将要犯下的罪孽,死十次都不嫌多。” 徐远压抑住胸中的怒火,看着被他打晕丢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强忍住对他们再次伤害的冲动,掏出手机,给这两个已经脱得只剩下裤衩的家伙拍了张照片。 “等我搞清楚了真相,这张照片再还给你们。” …… …… 就在徐远从浴室里重新出来的那一刻,夏月婵哭天喊地地冲他挥手,女神形象全无,倒像是个被病人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护工。 徐远本来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在看见夏月婵此时此刻的模样后,竟然笑了一下。 只见已经穿上了睡裙的袁姗姗,死死的抱着夏月婵就像刚才抱着自己一样,撅着小嘴想要亲夏月婵,夏月婵拼死抵抗,两只手架在袁姗姗的肩膀上,不让她的头靠近。 “徐远,你终于出来了,你快把她弄回去。”夏月婵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其实徐远还没看到刚才在她为袁姗姗穿衣服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了。 现在徐远终于出来了,夏月婵感觉自己快要解放了,然而就在这时,乐极生悲了。 夏月婵虽然用双手抵住了袁姗姗的肩膀,让她的身体不能靠近不能亲她,可是袁姗姗却突然把两只手放了下来,直接袭向了自己的胸口。 “你不要乱动啊!!”夏月婵顿时发出抓狂的尖叫,又羞又恼,可是袁姗姗现在又不是自主的行动,她根本不好怪罪于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委屈得不行。 初吻没了也就罢了,现在小兔兔也被偷袭了。 徐远虽然觉得这一幕很有趣,但也不敢让袁姗姗再继续这么过分的举动,走过去从夏月婵的手里把袁姗姗接了过来,笑着道:“呵呵,看来姗姗对你很有好感。” 夏月婵转过身去悄悄的揉了揉胸口,回头一看,袁姗姗又开始粘着徐远在他身上乱蹭乱摸了,顿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哼道:“胡说什么,她现在根本就是神志不清了,看谁都以为是你。” 徐远不置可否,夏月婵说的似乎是对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之前袁姗姗也不会听自己的话松开,也不会在自己来不及保护她的时候自己保护自己,在那种时候,逃避的本能都已经丧失了,可却因为自己而唤醒了沉睡的意识,徐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种情况,只是觉得,幸好自己是跑着赶来的,没有辜负她对自己的信任。 徐远侧脸看着袁姗姗,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憔悴,还有一些癫狂之后的狼狈,肤色是病态白,偏偏眼圈处红得异常,嘴唇也因为不断的舔舐用尽了唾液而发干,但即便是这样的一种形象,徐远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不过就在徐远准备亲吻的时候,夏月婵突然说道:“你先别动,就在这里坐着,我给你去找纱布过来,反正他们应该也要等一会儿才过来。” 徐远转过头看了看夏月婵,点头道:“谢谢。” 大概五分钟后,夏月婵果然带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布包过来,那里面有针线纱布还有卫生棉球,着实让徐远吃了一惊。 夏月婵似乎有为人包扎的经验,清理伤口的动作也很专业,手很稳。 不过徐远的心里刚刚还在夸奖她很专业,夏月婵就犯了错,手抖了一下,止血药倒多了一点,徐远抬头假装没看见,夏月婵却是带着埋怨的语气道:“你要是药性发作了提前告诉我。” 徐远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有些羞赧地道:“没有,这只是正常反应而已,接下来只要缠纱布就好了吧,我可以自己来。” 袁姗姗在徐远耳边的低·喘声实在是太让人分心了,一不留神它就站了起来。 夏月婵说出来了之后倒像是看开了,大方地说道:“你会什么,一只手都空不出来,还是我来吧,这要是文姬看见了,一定气的不行。” 提起吴文姬,徐远低下头道:“她没那么蛮不讲理,这件事她会理解的。” 夏月婵一边两手环绕缠着纱布,一边说道:“我说的是你受伤这件事。” 徐远没想到自己误解了,笑了一下,感慨道:“是啊,她从来不把自己受伤放在心上,却总是替我担心。” 夏月婵立马回了一句:“你也是不把自己受伤放在心上,只不过你不是为她一个人担心。” 徐远有些接不上话,事实上虽然这么说有些没良心,但是现在徐远还真的没办法考虑到吴文姬会不会为自己受伤而担心,毕竟眼下的事情才是最紧要的。 正好包扎也结束了,于是徐远只好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你记得送牛奶的人长什么样么?问题应该出在牛奶上,我们房间没有牛奶,我今晚除了意外的喝了那杯牛奶之外,并没有其他可能会中招。” 夏月婵低眉想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说,应该可以肯定是牛奶的问题了,因为我跟她都没有叫过牛奶,也没有点过晚餐,是游轮上的服务人员主动送过来的,我当时还以为是每个房间都有送。” “至于那个服务生的样子,如果再见到的话我能认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徐远对于抓住真凶的信心又多了一份,笑道:“那就好,等到时候把人找出来了,可能需要你帮我认一下人。” “嗯,好了,你短时间别再动用右手发力,只是粗浅的包扎,不能确保能让伤口复原,自己多注意一点。”夏月婵又反复确认了一下自己包扎得手艺,这才松开徐远的手掌,站起身来,接着她又看着趴在徐远身上像是个玩偶一样的袁姗姗。 “你现在看起来还没事,但是她都已经这样了,该怎么办?” 徐远的心情也十分复杂,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老狼说游轮上有医生,待会问一问医生,中了那种药能不能用其他的药克制。” 他自然知道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可是一想到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暗中做的这些事,他就没有哪个心思。 “徐远……徐远……”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袁姗姗偶尔呢喃在耳边的声音。 但就在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徐远,我们来了。” 这是叶肖的声音,徐远在四少中唯独对叶肖印象很深刻。 随着叶肖进来的,还有林凯,沐临风,甚至金江华也来了,林凯看着自己心仪的两个演员一个受伤,一个神志不清醒,关切地问道:“徐远,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你女朋友她……” 四少一下子到齐了,徐远知道一定是庄飞扬把事情大概跟他们说过了,所以他没有再多客套一个个的去打招呼,那样太费唇舌,他直接进入主题,对着这艘游轮的主人说道:“听说金少这游轮上有医生,能不能叫过来,我想问问中了那种药,有没有办法压制,她继续这样,我担心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医生已经来了,就是我身后这位。”金江华让开了一下位置,身后走出来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虽然没有穿着白大褂,但徐远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因为他的手上提着一个急救的医疗箱,那人看了袁姗姗一眼,然后看向了徐远,道:“这位先生的女朋友应该已经发作有一段时间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笨办法 徐远着急地问道:“是的,请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回答道:“其实办法你们应该都知道,这种药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毒性残留,只需要适当的排泄出来就好,只是因为药物的特殊性,要排放其中的药物只有那一种办法,你们既然是男女朋友,只要……” “没有什么办法能压制一下吗?我现在要先找到害她的人。”徐远追问一句,但说到后一句话时,语气明显变得暴戾许多。 医生想了想说道:“方法倒是有,不过你的女朋友要受一点苦了,你准备一个装满冷水的池子或者浴缸,把你女朋友放进去,可以暂时压制药性,道理和冷冻法相似,用冰冷的水给身体降温,减缓药性在体内循环的效率。” 徐远没有多想,立刻把目光看向金江华,问道:“金少,哪个房间有浴缸?” “我们房间就有。”林凯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金江华也点了点头。 “夏小姐,麻烦你跟我一起过来,待会照顾一下姗姗。”徐远说着,直接把袁姗姗从床上抱起来。 徐远单臂抱起袁姗姗,顿时让四少张大了眼睛,略微有些惊讶。 “好的。”夏月婵知道现在这里只有自己最合适,徐远不会让男人替他看着袁姗姗的,这是个很吝啬的家伙,绝不肯让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面前走光。 徐远抱着袁姗姗走出房间,金江华、林凯、叶肖、沐临风还有那名医生都转身跟在后面,但是徐远却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金少,药是下在牛奶里面的,夏小姐说,是游轮上的服务人员主动送牛奶过来的,还有,浴室里有两个人同样喝了牛奶。” “放心吧,你先照顾好你女朋友,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我的游轮上搞出这种事情。” …… …… 徐远抱着像个玩偶一样挂在身上的袁珊珊转移到四少的房间,夏月婵一声不吭的紧跟在后面,同样是穿着露臂的睡裙和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和她先前急忙去找徐远时一样,不同的是,她这次手上还多了两条浴巾一条毛毯和一件与袁珊珊身上穿着的同款睡裙。 她考虑得很周道,既然徐远已经打算采用医生说的那种方法暂时抑制袁珊珊体内的药性,在如此寒冬让袁珊珊在冷水中浸泡,待会清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一定是感到寒冷无比,两条浴巾是用来擦拭身上的水珠,毛毯是取暖,睡裙当然是用来换的,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在和自己的闺蜜争夺男人,可是在跟着徐远出门前还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这几点。 而当夏月婵发现自己竟然在徐远没有叮嘱的情况下就替袁珊珊考虑得如此周道,深怕她吃了苦头似的,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反复犹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心了,她可是要抢闺蜜的男人,而且还夺走了自己的初吻的人啊! “谢谢你替我考虑到了这些,我就放心的把姗姗交给你了,在我回来之前,你应该能帮我看好她吧。” 徐远将袁珊珊抱到庄飞扬的房间里,踢开浴室的门,果真看见里面摆着一个浴缸,他轻轻放下袁珊珊,转身回看,这才发现夏月婵手里拿的东西,不禁心生感激。 “知道了,但是你真的舍得把她放进冷水里面吗?现在这天气三十度的水都和没有温度一样。” 夏月婵虽然有些不太想承认,可是看见徐远的态度还算不错,事情也都做了,便不好再反复,只是在徐远准备将袁珊珊放进浴缸的那一刻问道。 徐远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接着还是将袁姗姗抱进了浴缸里,背对着夏月婵说道:“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医生不是说还有办法的么,就算你借口说还有事情要做,但是有飞扬他们在,那件事不一定要你亲自去做把,相比之下,你面前的麻烦才是只能你亲自出马才能处理的。”夏月婵看了一眼即使被放进了浴缸,依旧不愿松开手的袁姗姗说道。 看到自己好闺蜜的男人就这样跟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的,夏月婵心里是有些矛盾的,如果徐远真的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背叛成为了事实,这样或许还能够让她有一则更有利的证据来向吴文姬证明,可现在袁姗姗明明都已经这个样子,连医生都建议用发生关系的方式来解除袁姗姗身体里的药物残留,但徐远居然没有选择哪一种方法,这才是让夏月婵最看不懂的。 徐远先将水龙头排水的温度调成和人体的体温差不多,慢慢在将浴缸里的水放了一半,然后关掉水阀,让袁姗姗在温水中适应过后,这才转身对着夏月婵回答道:“如果这种方法就能完全解除姗姗体内的药性,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这一种,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接受冷水的浸泡,远比承受我所要承担的后果要轻松得多,而且,我也不想她醒来后因为这件事而记恨我,她现在并没有接受我,所以夏小姐,还请你不要用仇视的眼光看待她,对不起文姬的只有我而已。” “知道对不起文姬你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夏月婵看到徐远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竟将这句话直接脱口而出,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个问题明显是个无解的,哪怕是吴文姬在场,也会觉得自己多嘴了。 徐远稍稍把头低下,闭上双目,脑海中浮现的是吴文姬临走前的那一晚,留在他房间里所做的一切。 真要说对不起,又要从哪里说起,不是那时,也不是现在,也许在他和吴文姬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早就注定。 警察和罪犯的斗智斗勇,怎么到后来就变成了警察和一个混混的爱情故事。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解释得清楚,这让徐远只能相信,这或许就是命运,所以在夜色开业之际,李青莲和吴文姬同时要他做出选择,冥冥之中便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将天枰偏向了吴文姬这一边。 “徐远……”袁姗姗嘴里又开始发出模糊的呢喃声,身上的睡裙早已被水浸透,胸前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状,内里的风光已经看见多半,再配上此时一副动情恳求的样子,徐远竟然有些把持不住,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徐远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他本身就和袁姗姗一样中了那种药,只是喝的时间较晚,所以发作的时间延迟一些而已,但是经受住这样的诱惑和刺激,没准儿会让药效发作的时间提前的。 正好徐远也在那一个问题上无法给出夏月婵答案,索性就此借口离开。 “麻烦你了,夏小姐,我先出去了。” 丢下这句话,徐远冲夏月婵稍稍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侧身绕过她身边走出了浴室。 夏月婵回头盯着徐远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很久,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天底下的乌鸦果然都一般黑。” 说完,夏月婵转过身看着快要从浴缸里爬出来的袁姗姗,走上前把她挡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哼,还说什么担心你醒来后因为这事记恨他,说得冠冕堂皇,看你现在神志不清都还只记得徐远的状况,怎么可能记恨他,恐怕爱他都爱到死了,你们两个真是一样虚伪的人。” 袁姗姗好像是听见了这句话,看着像是一副醉态红扑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夏月婵摇了摇头,心说一句真是没救了,随后打开水阀往浴缸里放冷水。 …… 与此同时,徐远已经迈步踏上了原路返回到袁珊珊房间的路上。 房间中,金江华捏着下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本就不太宽敞的房间,在容纳了七八个人之后,留给他来回走动的空间已经没有多少。 叶肖、林凯、沐临风几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同样皱着眉头,目光一致的盯着地上两个几乎果体的男人,这两人是刚才他们四少合力从浴室里拖出来的,也是听到了徐远临走之前的提醒他们才知道浴室里还有两个同样服用了药物的人。 本来四少听到了徐远临走说的那番话,几人都是带着怒火准备把浴室里的两人拖出来教训一顿,也算是替徐远出出气,可是一看见这两个人的样子,四少都有些犯难了。 游轮上的人虽然四少不至于说全都认识,但是只要认识的,那就说明在省城一定身份不低,毕竟以四少的出身家世,已经是省城的顶端了,认识的大多数也多是上层人士,不认识的基本上就是中层,勉强步入中上之流。 恰好这从浴室里拖出来的两人四少就都认识,虽然这两人长得不咋滴,一个有着大蒜鼻,一个长着满脸雀斑,但身份可都不一般。 “怎么会是钟有才和梁茂德这两个奇葩?”林凯最先开口,他是真的感到犯难,因为他是真心想要帮徐远出一口气,虽然认识的时间才三个小时,但是他却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管是徐远这个人本身吸引了他,还是徐远的女朋友太符合他心目中女主演的形象,都让他把那股自来熟的劲儿发挥了十成十。 第七百九十二章 潜力股 金江华也有些惊讶,钟有才和梁茂德这两人在省城的上流圈子里的确是奇葩,因为他们两家父辈有多年的恩怨,直到现在都还时常会有一些生意上的摩擦,但这两人却从小到大都玩得特别好,外界常有传言说钟有才和梁茂德这两人其实是亲兄弟,是一个妈生的,要不然怎么会两人的父亲都视作对方为仇敌,而他们两个却亲如一家人。 当然,这都是戏言当不得真,对金江华来说,这两个人的背景是有着官面背景的,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同时涉及到这两个人,这件事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 金江华斟酌了一下,停下脚步,目光扫向林凯等人,道:“这两个人虽然平时干的事情看着有些傻,但是应该不会傻到在我的游轮上对我的客人做这种事情,看来徐远说的没错,这件事还有幕后主使。” 林凯叹了口气道:“这是肯定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人该怎么处置?” 沐临风从靠着的沙发上坐起来,不屑的冲着地上那两个裸男啐了一口,道:“切,这两个蠢货醒来之后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能怎么处置,先丢一边看看最后徐远怎么说咯,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我看金总你也别总顾全大局了,你没发现飞扬人不见了吗?肯定是帮徐远去找凶手了,这事儿不止是惹到了徐远,还有飞扬那里要给个交代。” 沐临风虽然看起来为人懒散,随时随地都在找地方歇着,但是大脑却并没有像身体那样休息,一直在思考问题,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林凯和金江华两人给点醒。 叶肖这时候也接口道:“我也赞同他说的,虽然钟有才和梁茂德这两人家里的确有些能耐,但是这件事我建议咱们不要做主了,不然里外不讨好。” 沐临风斜眼瞟了叶肖一眼,打了个响指欢笑道:“肖爷,难得你又赞同我一回。” 叶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一边去,是你把我的话抢了。” 沐临风和叶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从性取向开始,两个人就已经呈现出完全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个极度好女色,一个却是弯的。 理念的不同,导致了这两人总有着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这不,两句好话都没说到,两个人又开始拌嘴。 每当这个时候林凯就在一旁看戏,大概是身为导演的职业病,偶尔还会出言参合几句,大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金江华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生气,这几个家伙这么轻松,似乎是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似得,其实是把担子都交到了他身上,他有些气恼的指着林凯三人道:“你们几个啊,好人你们做,得罪人的事却要我出头。” 沐临风大大咧咧的笑着,转头道:“金总,你没听说过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吗,咱们哥仨熬出头可还没个准信,这件事我们谁都抗不了,但是你这次立了大功回去,你家老头子肯定会提拔你。” 林凯也跟着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江华,你也别那么悲观,我觉得徐远是个潜力股,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入一股呢?我是没有机会,要是将来有机会,怎么也得让他欠我一个人情。” 叶肖本来想跟林凯说一样的话,但是前面沐临风已经说过了类似的,他不想再跟沐临风说一样的话,就只得轻哼着点了下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金江华也低着头正在思考林凯这番话的可信度,脑海中想到了远在国外的表妹和徐远的关系,金江华也有些犹豫,徐远现在就相当于站在天枰的最中间,他的每一步都对维持平衡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如果能一直保持平衡这样发展下去,未来的确可能会有所成就,但是一旦哪一天打破了平衡,立马就会因为另一面的压力而让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飞扬选择他,一定不是只想他做个过河卒那么简单吧?就算不是为了他,这次让飞扬欠自己也好。 金江华这样想着,暗暗点头,正准备说话,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听到有人呼喊他: “金少。” 金江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自己还没转身,就已经笑着回话:“徐远,你回来了,我已经让人去底舱把今晚值班的服务人员都叫上来了,别着急,很快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在暗地里想要对你的女朋友图谋不轨了。” 不过金江华一转身过去,却微微一愣,在徐远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庄飞扬。 庄飞扬从落后于徐远的位置走上前来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神态之间竟有几分相似之处,他看了看房间里聚集在一起的四少说道:“不用查了,我已经查到了。” “飞扬?你刚才干嘛去了。”林凯、沐临风、叶肖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庄飞扬说道:“我去了一趟监控室,调了一下四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前,出入过这个房间的人,意外的发现,除了那个服务生之外,还有一个可疑的人在这四周晃悠过。” “谁?”金江华沉声问道。 庄飞扬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道:“就让徐远说吧,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告诉他了。” 徐远的左拳还攥得紧紧的,显然从庄飞扬告诉他真相开始,就已经有怒火在攻心,只是他在没见到雷耀阳之前都一直强忍着,他睁着冒着凶光的双眼看向四少,说道:“雷耀阳的保镖,在老狼没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怀疑是他,没想到真的是他。” 林凯一听又是雷耀阳,顿时恨恨地道:“怎么又是这家伙,他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搞这些下作手段,看来不给他点教训让他记住他是不会知道收敛了。” 叶肖摇了摇头,道:“没准儿他是因为在赌桌上输了两千万,这才存心报复。” 沐临风嗤笑了一声,道:“看来的确是他,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区区两千万就做出这种事情,当真是输人又输阵。” 金江华沉吟了一瞬,思索了一下其中的细节问题,然后才决定道:“我这就让人先去找到他的位置,这件事我们先不要声张,先解决了再对外公布,否则雷耀阳在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些朋友,到时候很可能要出面干扰。” 说完这话,金江华顿了一下,恍然想起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没开口,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连忙又问道:“徐远,你觉得如何?” 徐远果然摇了摇头否决了金江华的建议,不过就在金江华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徐远却道:“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找雷耀阳的事情交给我和老狼吧。” 金江华闻言楞了一下,倒是叶肖心思细腻,惊呼一声:“徐远,难道你也中招了?” “不会吧!”林凯和沐临风也都有些震惊,既然徐远自己也中了春药,为什么不干脆和女朋友用那种方法排出药性,而要让女朋友去冷水里浸着? 徐远面无表情地说道:“误打误撞,不过没关系,我喝的时间比较晚,可能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会发作。” 庄飞扬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道:“既然已经确定是雷耀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你也中了招,姗姗也……我看你还是早点想办法解决你们两个人身上的麻烦。” 徐远摆了摆手道:“我要当面问问雷耀阳。” 说罢,徐远也不管庄飞扬再行劝说,直接转身走出房间,庄飞扬只能无奈跟上。 不过刚走出去没几步,金江华就从后面走出来,喊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叫几个保镖跟你们一起去,万一雷耀阳反抗的话,你们也有个帮手。” 金江华已经做出决定这次站在徐远这一边,自然是没有再多浪费时间,立即就对着耳麦里说了几句话,大概三十秒后,一共四人的小队就赶了过来,徐远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就在徐远和庄飞扬走后没多久,金江华看着林凯他们三个也起身欲走,忙问道:“你们准备去哪?” 林凯说道:“当然是跟飞扬一块去收拾雷耀阳那小子了,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对我们的朋友做这种事情,太不把我们四少放在眼里了。” 金江华面无表情,道:“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收拾残局?” 沐临风笑着说道:“谁叫你是东道主呢,我们收拾残局多不合适啊。” 金江华气愤地哼了一声,道:“是,你们制造残局合适!我可把话先说在前头,这次是徐远和雷耀阳的恩怨,你们别在里面趁机搞事情,站在徐远背后为他撑下门面就行了,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让我这一次行程不能完美收场。” 沐临风调侃道:“知道了金总,大局为重。” 林凯阴险地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把雷耀阳怎么样的,顶多找到那种小药水之后喂他自己喝一点。” 说完林凯又扭头看着沐临风问道:“花少你要么?” 沐临风不屑地摇摇头道:“我要那东西干什么,女人都自己往我身边跑的,哪里像他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的,还要靠这种手段来得到女人的欢心?” “……” 第七百九十三章 顶罪 第七百九十四章 诈唬 第七百九十五章 认输 而软弱,在侩子手面前并不会博得同情,雷耀阳一瞬间下定决心,狠狠地道:“好,我捅,为了证明我的清白,阿福,既然你敢做不敢当,那也别怪我心狠。” 雷耀阳从徐远手里接过匕首,一步步的迈向手下阿福,就像是冷血的屠夫,正在准备举起屠刀向待宰的猪仔,猪仔通常都没什么灵智,只知道吃和睡,对死亡的恐惧并不懂,但是这一只却对死亡的恐惧尤其敏锐,雷耀阳每走一步他都在后退。 “阿彪,抓住他。”雷耀阳看着逐步与自己拉开距离的阿福,禁不住对另一个手下下令喝道。 阿彪握紧的双拳都颤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反抗这个命令,转身一个箭步扑向阿福,两人手上过了几招,阿福心慌意乱抵抗不得,几下就被阿彪反手擒拿给扣住。 雷耀阳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双臂,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如月光一般冰冷。 看着雷耀阳毫不犹豫的步伐,阿福声嘶力竭地发出求救,道:“放开我,放开我!阿彪,阿彪,救我!” 看到雷耀阳把自己的手下吓成这个样子,林凯、叶肖等人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雷耀阳平时在手下面前都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恐怕那个人也不会这么害怕,他是怕这三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然而徐远却在这时走上前去拉住了雷耀阳的胳膊,“等等。” 雷耀阳脸上凶狠的表情愣了一瞬,暴戾的转过头,瞪着徐远道:“你又怎么了?让我捅了他这事就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徐远不言不语,低着头从雷耀阳手里把匕首硬拔了出来,在雷耀阳错愕的表情下,慢慢转身走到庄飞扬和四少身边,一边看着他们说道:“从我们到这里来,你就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也不问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才要你捅自己的手下吗?” 庄飞扬凝重的表情在听到这番话后,立刻转喜,他抬手一指雷耀阳义正辞严地大声喝道:“雷耀阳,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敢做不敢当?” 林凯和叶肖等人虽然不知道在他们没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可是结合徐远的话再加上庄飞扬此时底气十足的一句话来看,他们立刻明白,徐远刚刚那番举动纯粹是在给雷耀阳下套,而雷耀阳也因为徐远逼真的演技没有发现,直接钻进了这个套。 秒啊!别说雷耀阳没有发现徐远是在演戏,就连他们几个都以为徐远是真的要让雷耀阳去捅自己的手下。 林凯和叶肖还有沐临风面面相觑了一眼,接着和庄飞扬一样,对雷耀阳问出了同样的话,来为徐远撑腰。 雷耀阳自从徐远背对着他问出那句话后开始,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此时看见庄飞扬和四少都在问自己,他感到毫无底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四少一起来审判我啊?” 徐远眯了眯眼睛,绑着纱布的右手摊开,道:“不需要把四少带上,这是我和你的事情,你不是想对付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 本来就在四少的主场上,如果四少决定帮徐远出头,他雷耀阳这一次在劫难逃,他可是很清楚,这四少既然称作为纨绔,那么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落到他们手里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现在徐远竟然说不需要四少替他出头,这让雷耀阳不禁笑了一下,道:“徐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别惹我,你的底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凭你还惹不起我。” 徐远也不恼,“好,说啊,你是谁,我听过之后再决定惹不惹你。” 雷耀阳颇有自信地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你在省城毫无立足之地。”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来省城发展,我的根基不在这,也不想来这里发展,拿这个你吓唬不到我。”徐远笑了一下,手里的匕首忽然插进了一旁的木桌上,匕首直接插进去一公分有余,刀尖都没入不见,脸色忽然变得阴沉,抬眼看着雷耀阳声音沉冷地道: “今天我在这里把你剐了扔海里,明早我就离开了,还没人知道,你信不信?” 雷耀阳吓得眼皮都忍不住颤了两下,背后出的冷汗已经让浴袍和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但仍然强撑着道:“你不会的,呵呵,你这是在给你自己,不,给你兄弟找麻烦,就算你不在省城发展,但是你兄弟在省城。” 徐远的眼神犹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庄飞扬,心里的确有这种担心。 然而林凯却突然出声:“你这种人渣,死在海里都是一种污染,什么麻烦不麻烦,你们雷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少你一个又不影响传宗接代,你大哥没准儿还会开几天的party庆祝一下。” “就是,你吓唬谁呢?就算你没了,你老爹要替你报仇,他到底是找谁好呢,是找我们其中一个?可他不知道该找谁,如果都找,你觉得是你老爹先把自己玩死,还是我们先死?”叶肖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 徐远听到二人对自己的声援,心里有些感激,虽然只是一句话而已,但在这个时候发声是要冒风险的,因为这两句话,徐远改变了对林凯和叶肖的看法。 雷耀阳也因为这两句话而彻底装不下去,连最后的底线都被对方给摸到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装的了,摇头叹气道:“好,我认了,这次我认栽了,把刀收回去,先把刀收回去好吧。” 徐远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雷耀阳,道:“我不是来听你说无意义的忏悔的,给我一个不剐了你的理由。”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绝对想知道,但是绝对想象不到的事情,就算我为之前的过错弥补,怎么样?”雷耀阳已经用上了商量的语气,代表着他这次是彻底没想过再有机会翻盘,至少在游轮上的这一局,他已经没有任何底牌可以和徐远加上四少这个组合拼了,这最后一张牌纯粹是保命牌。 “什么事情?”徐远问道。 雷耀阳依旧是看着徐远说道:“这次要对付你,我并不是主谋,可以这么说,要不是那个家伙主动来找我,我绝对不会在游轮上对你做什么,这里对我来说毕竟是客场,我不喜欢劣势方。” “又来这一套?别想着再找人顶罪。”不用徐远开口,四少便代替他说道。 看见徐远已经将匕首从桌子上拔了出来,雷耀阳举起双手,急忙道:“等等,你听我说完你就会相信的,那个人叫齐玉楼,你应该认识的……”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徐远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整个人微微愣了一瞬,大概三秒钟后,才扭头问雷耀阳。 雷耀阳看见徐远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这张牌用对了时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齐……玉……楼,你认识的,对吧?” 然而下一秒,雷耀阳脸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徐远拎着匕首来到雷耀阳面前,沉着脸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在船上。” 雷耀阳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抬起双手大声道:“我说的是真话!” 徐远摇了摇头,表示仍不相信,同时握着匕首的手已经举了起来。 雷耀阳紧张得都快要闭上眼睛,正在这时,庄飞扬忽然冲上来拦住徐远,“远,齐玉楼真的在游轮上,我看见了。” 徐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庄飞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这个事实。 雷耀阳松了一口气,后退到沙发上坐下,道:“哈哈,你听到了吧,你兄弟为我作证了,齐玉楼真的在这里,现在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徐远斜睨了雷耀阳一眼,道:“就算他在这里,他也没有理由陷害我,我跟他就算关系不亲近,但也无仇无缘,雷耀阳,不知道你怎么知道齐玉楼的,但是你的谎言错漏百出。” 庄飞扬本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徐远十分笃定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而雷耀阳就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大笑出声:“哈哈,无仇无缘?你真是自己心里没点数,你抢了他的女人,你居然说无仇无缘,夺爱之仇不共戴天,他这么对你都算轻的了。”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抢过他的女人,简直胡说八道。” 徐远听到那句话,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冲动的上去一把拽起雷耀阳,唾沫横飞的喝问道。 庄飞扬叹了一口气,在一旁劝说道:“我们都知道他说的不是姗姗,你别激动。” 徐远其实想说庄飞扬误会了,但是想了想说出刚才自己心里所想的未必能得到理解,索性就借着这个台阶下了。 他之所以愤怒,正是因为他想起了在舞会开始时,他和庄飞扬在大厅里走动看见的那两个背影,很像两个他所认识的人,这两个人也和雷耀阳现在所说的话对得上号。 第七百九十六章 另有其人 之前徐远心里就怀疑过,那个女人的背影很像是李青莲,男的像是齐玉楼,现在确认了齐玉楼在游轮上,那么那个女人极大的可能的确就是李青莲。 而现在雷耀阳说什么齐玉楼因为自己抢了他的女人而要报复自己,指的一定是李青莲,因为整个z市上层圈子的人都知道齐玉楼对李青莲爱慕已久,徐远对这件事更是了解的比一般人更清楚。 可徐远想不通的是,李青莲自从在夜色开业那天离开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默认的断掉了,而且,现在李青莲是跟他齐玉楼一起上的游轮,应该是作为女伴的身份出席的。何来抢这一说?要抢也是他趁虚而入抢走了才对。 除非……李青莲和齐玉楼不是真的在一起,并且李青莲心里还有自己。 徐远心里升起这样一个猜测,感觉到心跳都快了几分,他一直以为李青莲对自己心灰意冷才走的。 雷耀阳晃了晃脖子,无所谓地摇头道:“总之我说的都是真的,是齐玉楼先来找我,因为他听说了之前我跟你在甲板上发生冲突的事情,所以希望我能帮他一把。” 徐远沉声问道:“你说齐玉楼告诉你,是我抢了他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他想再确认一下,自己所看到的那个背影到底是不是属于那个女人的,李青莲是否就在游轮上。 不过雷耀阳也不知情,“我怎么知道,我又跟他不熟,怎么会知道他的女人是谁,不过那个女人就在游轮上,就是他带上来的那个女人,你要确认就自己去吧,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徐远松开了雷耀阳,后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愿起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是庆祝劫后余生一般一仰而尽喝了个痛快。 看见徐远站在原地发愣,庄飞扬有些担心地问道:“徐远,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徐远摆了摆手,低头看着雷耀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下到牛奶里的药,是你的还是齐玉楼的?” 雷耀阳刚从嗓子眼放下去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重要,事关生死,所以他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抬头面色坚定地道:“当然是齐玉楼的,不信你搜搜我这,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从徐远的脸色就能看出来,这件事显然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谁是下药的人,谁完蛋。雷耀阳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果断的把锅甩给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齐玉楼。 徐远十分激动的转身,抓住庄飞扬的手臂,沉声道:“齐玉楼在哪?现在带我去齐玉楼的房间。” …… …… 与此同时,齐玉楼房间内。 “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药效怎么还没发作,雷耀阳这小子该不会是耍我吧。” 齐玉楼眉头拧成乱麻,眼看着时间已经超过了药效发作时间的两分钟了,但李青莲的房间里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他开始有些担忧了,时间晚一点没什么,但是如果药没有效果却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只有这几天时间一偿宿愿,今夜是最好的机会,因为这个时候李青莲还没有防备。 而齐玉楼也不敢自己亲自尝试药的好坏,不仅是因为这东西可能会喝出什么毛病,药效的延迟作用让他也没这个时间去等待。 想到这里,齐玉楼决定先去听一听房间里的动静再做打算。 齐玉楼放慢脚步,悄无声息的走到李青莲的房门口,耳朵贴在墙壁上。 就这样听了大概半分钟,齐玉楼依然没听到里面有半点动静,里面的女人像是睡熟了似得,半点动静都没有,齐玉楼内心有些沮丧,这并不像雷耀阳当时跟他描述的那般,女人喝了之后就会变得欲求不满,大胆性感。紧接着便是愤怒,他已经有一半的怀疑是从雷耀阳那里拿到了假药。 但是实际上,房间内的画面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只见漆黑的房间里,靠着窗外的一点零星从海面上折射过来的月光照亮了那张单人床。 单人床上,一个女人把半边身子裹在被子里,另外一半却全然暴露在月光下,月华洒落在女人纤瘦的小腿上,蜷曲着的小腿时而放下,月光照亮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截肥而不腻的大美腿,从膝盖处开始,小腿的纤瘦完全在这里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几乎是完美的线条将大腿的丰美与小腿的纤瘦无缝的结合在一起,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从下往上摸一把,速度要放慢,细细的品味和感受这双美腿的魔力。 最让人羡慕的是,即使是没有灯光房间里,即便只有月光照亮,那双腿依旧美的大方光彩,只有这双美腿的主人拥有着雪白的肌肤才能形成这等美景,肥瘦恰到好处的比例,完美的腿型,雪一样纯白的肌肤,这三点缺一不可,难怪这个女人能够让男人为她痴迷到癫狂,只要见过这双极品美腿的人,又有哪个不想好好把玩一番,感受一下这顶级美腿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然而,此刻这双腿的主人也恰有此意,她感到浑身如火一样的灼烧感,让她不断的试图用摩擦的方式来缓解,然而收效甚微,即使两条腿把锦被都给磨得发热都丝毫不能缓解全身上下的那种奇异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每一寸皮肤上轻轻的爬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样。”李青莲有些忍受不住这种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痒到无法自控的感觉,把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在心底嘶喊道。 “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为什么,我只是在心底里默默的想了一下他而已,他已经被夺走了,难道连回忆都不允许我拥有……” 李青莲难过得想哭,却又很恨地紧咬牙关让自己不要再为那个男人流泪。 可是越挣扎,回忆越汹涌,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温馨画面,被他拥在怀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被他用哄小孩的方式呵护照顾直到睡着。 李青莲紧紧的抱住被子,仿佛是抱住了那个男人。 直到欲望来袭,脑海一阵发胀发热,他才看清了自己抱的是被子,不禁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好像越来越想他了,身体像是控制不住一样,这只是被子而已啊,为什么会当作他一样抱的那么紧。” 两倍的药力,药性发作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李青莲刚刚才将脑海中的那个身影赶出去了不到三秒钟,立刻就出现了更多和那个男人之间暧昧的画面,他们无数次坦诚相待却又没有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刻,现在存在于她的幻想中,正在慢慢实现。 李青莲心里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因为无能为力,反而让她焦躁不安,她将怀里的被子和手上的抱枕乱扔一气,强迫自己从床上下来,她以为这样能避免脑海中的那种思想,“不行,我不要,我不要抱着他,连想都不要想,李青莲,你怎么了,振作一点。” 扔出去的抱枕砸碎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杯发出一声脆响碎裂在地,惊扰了门外的人。 而李青莲却还在扶墙前往浴室的路上摇摇欲坠的走着,心里不断的念叨着:“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不许想他……”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成熟男人的嗓音喊道:“小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是齐玉楼,他怎么会……不好,我变得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说是他?”李青莲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脑海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小青,我听到里面什么东西摔碎了,你怎么了?快开门啊,我是齐大哥。”齐玉楼在门外焦急的喊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乐开了花,他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不行,不能去开门。”药性发作得原来越快,李青莲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根本站不稳,摇着头不停的对自己说道。 但是在这个时候,心里忽然有个声音蛊惑着她道:“男人,外面站着男人啊!” “不要,我不能开门。”李青莲十分抗拒内心里的那道声音,把头摇的更剧烈,结果却不小心一下子碰到了墙壁,本就发虚的双腿立刻站不住,整个人坐倒在地上,从两腿之间滑出一行水珠。 那个充满魔力的声音还在继续蛊惑她:“你不想要男人么?二十七年都没真正当过一次女人,你就不想尝试一下当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么?很舒服喔,绝对比自己动手舒服得多。” “不要想了,走开啊!快走开!”李青莲这一嗓子到底还是喊出来了,她也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内心里的鬼感到愤怒,还是冲门外的那个男人发怒,她现在理智已经渐渐模糊,刚刚还察觉到门外那个男人可能是下药的人,转眼间又记不太清楚。 不过这一句话喊出来之后,李青莲的腿不那么软了,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继续朝着浴室里走去,刚刚能够遮住半截大腿的睡裙在刚才一蹲一站的时候就已经掀了起来,露出右边的小半个丰美的球状物。 李青莲的雪白肌肤上已经爬上了一层褪不去的红,和雪白的肌肤交叠在一起,看起来粉粉的,更加让人心动。 若是有理智的时候,李青莲决不允许自己如此失态,无论何时都不允许,但此时此刻她却丝毫没有管自己的形象多么的放浪诱人,药性发作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她已经慢慢失去了矜持,下一步她就会欲火焚身,忍不住扑向别的男人。 但是这个时候,李青莲终于一步步的挪到了浴室的花洒下,整个人直接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抬着头看着上方,希望刺眼的日光灯能够把自己叫醒,然而这个希望显然没能成真,在刺眼的灯光照射下,她只感觉到了大脑皮层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眼前浮现出眩晕感。 弄巧成拙,李青莲竟然因为受不了强烈的光线刺激,大脑皮层的反应直接让她晕了过去,在昏迷前的一秒,李青莲听见了房门被踢开的动静,她那张已经被粉红情欲占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第七百九十七章 撞墙 第七百九十八章 隐情 金江华在几分钟前也把事情都安排到位赶了过来,只是对于事情的发展并不了解,只能在一旁和林凯和沐临风一样当个看客。 庄飞扬是见过李青莲的,看见李青莲后他心里就有些忐忑,见徐远终于把人送走,这才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徐远,你这下可是麻烦了啊,本来只以为只有袁姗姗一个,现在她也在这,还跟袁姗姗出现了一样的情况,如果你心里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小婵可是这件事的见证者,到时候……” “老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远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虽然庄飞扬的确是为了自己好,但在感情这件事上,别人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庄飞扬语重心长地道:“你明白就好,吴文姬可是和你共过生死的女人啊,哪怕这两人对你再重要,对你再情深意重,你要知道谁是最不能辜负的。” “的确,我差点就辜负了一人。”徐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刚才拥抱李青莲的体温仍然能感觉到一些余温。 徐远想到李青莲自己撞墙的那一下,心里顿时感到怒火升腾,转身直接冲着被按在沙发上的齐玉楼一脚猛踹过去,低喝道:“给我起来!” 按住齐玉楼的保镖连忙避开,齐玉楼却来不及躲闪,这一脚直接把他从沙发上踢了下来,整个人掉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脑袋还磕在地上眼冒金星。 庄飞扬见徐远突然发怒,连忙赶去拉住他劝阻道:“徐远,你先别激动,千万别在这里弄出人命,那个医生可治不了太重的伤。” 徐远发起怒来还真有点六亲不认,反手就想推开庄飞扬再去殴打齐玉楼,但是金江华冲几个保镖使了眼色,立刻就上来两个大汉把徐远给拉住让他动弹不得。 徐远虽然也气,但还不至于对金江华和庄飞扬发火,而且被人这样一拦,他也意识到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徐远冲着齐玉楼吼道:“齐玉楼,我他妈让你站起来!是个爷们,你就站起来好好跟我说话。” 齐玉楼捂着肚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徐远那一脚真狠,齐玉楼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踢断,几欲作呕却又憋了回去,他狼狈地站着,道:“呕……徐远,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要是个男人,当初怎么会让小青伤心的离开,如果小青一开始就选择的我,我绝不会让她伤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嗯?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不放手。” 齐玉楼眼看着希望再一次从眼前溜走,肺都要气炸了,但形势比人强,四少都在此为徐远撑腰,他只能讥笑嘲讽道:“你能带给她什么?感情?你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金钱?你就算在z市混到了陈二飞那个地位,就算是再混一辈子,你也比不上我齐家。还是安全?在你身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就算没有那些麻烦,谁知道你其他女人会不会想要杀了她。但我,我齐玉楼这辈子可以发誓只娶一个女人,永不变心,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女人和我共享。” “所以在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爱你的时候,你就要对她下药!?满口的仁义道德,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徐远冷笑了一声,愤怒的甩动臂膀,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保镖,而此时庄飞扬悄然的对金江华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手下挥退。 徐远挣脱开束缚,向着齐玉楼走去,道:“就算我徐远今天再怎么比不上你,我也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尤其,绝不会让她在别人那里受到委屈。她受的委屈,我要替她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徐远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拿在齐玉楼的眼前喝问道:“这就是从你身上搜到的药,你就是把这个东西,下到姗姗还有莲姐的牛奶杯里的?” 齐玉楼发现了徐远眼中的决意,心里升出一股恐怖的念头,后退着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徐远冷哼一声,左手掐住齐玉楼的脖子,一步步的将之逼退到墙角,齐玉楼疯狂的挣扎,但是奈何徐远此刻就像是狂化了一样力大无穷,一只手掌像是铁钳一样怎么都扒不开。 齐玉楼的脸色瞬间涨红起来,呼吸也毫无节奏,像是快要窒息。 金江华见到这一幕,有些担心事情闹大,踏出一步喊道:“徐远,不可。” 但庄飞扬却拦了他一把,金江华有些着急地看着庄飞扬,想要说什么,却见对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个眼神别有深意,让金江华陷入了思量,没有轻易下令。 而与此同时,只见徐远一只手打开玻璃瓶的塞子,另一只掐住齐玉楼喉咙的手向上移动,捏着齐玉楼的嘴,将其分开。 紧接着,徐远把那个玻璃瓶慢慢倾斜,里面的液体慢慢的滴漏出来,一滴一滴,慢慢的滴进齐玉楼的嘴里。 齐玉楼双眼瞪大地看着徐远,他知道这个药有多厉害,所以看见徐远倒出第一滴的时候,他就疯狂的挣扎,手脚并用,然而徐远只用了一招就制服了他,徐远抬起膝盖正顶在他的大腿上,用了很大的力气,让他感觉腿脚酸麻,然而更让他恐惧的是,再往中间移动十厘米,他极有可能和林高峰一样被废掉! 就这样,徐远把玻璃瓶里的所有药水都倒进了齐玉楼嘴里,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扔掉瓶子,拍拍手后退两步,“好了,这下你也能体会到她们承受的痛苦了。” “咳咳……呕……疯子,你这个疯子……”齐玉楼被放开的第一时间就弯下腰用手扣着自己的喉咙催吐,一滴就已经有很强劲的药效,现在自己被灌了一整瓶,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所以骂了徐远两句之后,立马跑去了浴室。 徐远说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扛不住,那就当长个记性,以后别再做蠢事了。” 庄飞扬就知道徐远会是这种报复方式,以牙还牙,最解气,所以刚才金江华想让手下阻止的时候被他制止了,因为他知道徐远不会闹出人命来,况且火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否则憋在心里只会苦了自己。 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庄飞扬有些瞠目结舌,据说袁姗姗只是喝了一滴就神志不清了,现在齐玉楼喝了一整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庄飞扬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徐远地肩膀道:“徐远,你这样做太过了,这个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万一他服用太多毒发身亡怎么办?” 徐远发泄完怒火之后心情的确平静了许多,脸上终于不再是阴沉的样子,他释然一笑道:“老狼,抱歉了,又给你惹麻烦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死,他不是还有手吗?比起中毒的可能性,他先废掉烧火棍的可能性更大。” 庄飞扬当然不在乎这个问题,齐玉楼那玩意儿废了,自己都不敢声张,只会像林高峰一样瞒着家里人,否则自己的地位不保,何谈报仇。只是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心里有些动念,提醒道:“哎,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你赶紧回去看看那两个人吧,万幸是你们都没有出事。” 徐远其实不用庄飞扬提醒,现在也打算返回去了,但是他此刻还是没意识到,为什么刚刚庄飞扬还有些不赞成自己和袁姗姗与李青莲发生什么关系的意思,现在却催促着自己赶紧回去。 看着徐远匆匆离去的背影,庄飞扬背过身翘起了嘴角。 这一次迷药风波,在无人知的情况下发生,又在无人知的情况下结束,游轮上的百多人,大部分还都在赌桌上拼杀。 金江华很轻松的就收拾了局面,对雷耀阳和齐玉楼两人都警告了一番,说警告或许有些严重,虽然金江华出身比他们要好,但到底也还都只是二代和三代,但是谁叫他们这两人这回做错了事情呢?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 随后林凯、沐临风还有叶肖三人提议去餐厅吃个宵夜,游轮上有米其林三星的大厨,精通中西餐各种菜系,实际上他们只是觉得既不能回房,就应该暂时回避一下。 不过金江华和庄飞扬两人很有默契的拒绝了,就在林凯他们三人去餐厅之后,金江华和庄飞扬两人又来到控制室里密聊起来。 金江华摘下眼睛,有些头疼地按揉了一下眼眶周围的穴位,一边说道:“看来我表妹真的很不走运,你也很不走运,押宝没押好,这次他走错这一步,回到z市,恐怕要承受各方压力,很难走到终点。” “哪里走错了?”庄飞扬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笑了一下。 金江华有些意外的看了庄飞扬一眼,以为他是在故意装不懂,皱眉道:“他和那两个和他关系暧昧的女人都中了催情药,待会又在一起,你可别告诉我他今晚还能忍得住。”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东皇集团 庄飞扬笑的更开心了,点头赞同道:“忍不住。” “那不就是了,这件事被我表妹一知道,哦错了,是被我表妹的家人知道,他想和我表妹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金江华说完,然后才发现庄飞扬居然一直在笑,还是那种开心的笑,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他狐疑地道:“你笑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他能借助我表妹家的力量早点登上省城的舞台吗?” 庄飞扬渐渐收了笑意,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吞吐了一口浓烟之后,才神秘地道:“你知道后来徐远抱出来的女人是谁吗?” “不认识。”金江华实话实说,心里却是被庄飞扬勾起了一丝好奇,但是让他去回忆邀请名单上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却是想不起来。 庄飞扬慢吞吞地说道:“她叫李青莲,是真正帮徐远走出第一步的女人,没有这个女人,徐远依然还是那个什么事情都不想的毕业大学生,如果不遇到这个女人,也不会有今天的徐远。” 金江华干笑了一下,道:“有没有这么夸张,说得像是妈妈教育儿子一样,呵呵。”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但是庄飞扬却回答了这么一个答案,顿时让他兴趣全无,他才没那个闲心去关心徐远是怎么蜕变的。 庄飞扬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我就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我再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金江华见这次庄飞扬的脸色有些严肃,心里又被勾了起来。 庄飞扬凑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明明是在密室当中,但却担心被外人听见一般,说道:“那个女人还有个名字,叫唐青莲,唐是唐德雄的唐,她就是唐德雄二十年前坊间传闻的那个女儿。” 听到唐德雄这个名字,金江华顿时两眼一瞪,嘴巴大张,吃惊地看着庄飞扬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问道:“你说的唐德雄,难道是……sh市的那个?” 庄飞扬点了点头,表情同样凝重,当初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和金江华的一模一样,而且因为自己亲自调查到的结果,所以连怀疑都没有。 他也没想到,原来夜色之前的总经理李青莲,徐远的前女友,居然是夜色的创建者,唐德雄,当然,现在人家已经是东皇集团董事会的会长,从一个夜总会老板到一个国际集团的董事长,这其中的跨度有多大,就连庄飞扬也想象不到,如果硬要打个比方,那可能是一亿光年的距离。 东皇集团是一家国际化的大型综合性集团,集团旗下分部在各领域都有不菲的成就,娱乐、地产、金融、科技,每一个行业中,东皇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都有一席之地,其中娱乐业在两岸都有着极大的影响,不少两岸的明星都签约在东皇集团旗下,地产业东皇集团更是佼佼者,谁都知道曾经在改开之前,sh市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宁买浦西一张床,不买浦东一栋房,而在改开之后,这个局面发生了逆转,整个浦东得到了大力的开发,房价翻了十倍百倍都不止,如今年薪不到五十万的职场精英都不敢说去浦东看房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东皇集团正是那片土地前期最大的开发商,几乎承包了整个开发过程中的基础建设工程。 这么大的产业,就是他庄飞扬都觉得吓人,东皇集团董事长这个头衔,可是就连他的父亲都要让三分的存在,哪怕他父亲官居高位,但是现今这个社会,对于那些对社会有贡献的集团、企业、企业家,那都得供起来,唐德雄从一个富豪变成了商业巨擎,这其中的差别可不仅仅只是用金钱就能衡量的。 同时,这其中的变化,也是庄飞扬想象不到的,但是这就是事实,因为唐德雄的老婆正是东皇集团前董事长的唯一一个女儿。 庄飞扬对唐德雄的了解是阵前磨刀,临时做的工作,但是金江华本就在商圈里,家族也是从事商业活动,所以对东皇集团的关注更多,不用庄飞扬继续吐露更多,他就激动地道:“我听说东皇集团在今年秋天出了那件事后,就已经把股权重新划分,唐德雄现在是东皇集团的实际话事人,如果那个女人是唐德雄的亲生女儿的话……” 金江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豪门认亲这种事情很狗血,他还以为只会在电视里遇到,但是比这狗血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让他觉得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他不是没有狐疑过,为什么唐德雄会拿到东皇的继承权,哪怕东皇的前任董事没有儿子,顺位继承给亲生女儿也总比一个上门女婿的好。 可是几个月前的新闻打了他的脸,唐德雄这个本来就是依靠老丈人的扶持才在sh市崭露头角的男人,居然又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东皇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如果说之前的变化叫做野鸡变凤凰,那现在这就叫凤翱九天,化身金乌了,真正的一步登天。 本来这件喜事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可是现在这个凤凰下的蛋居然落在了草窝里面,还被人给孵出来结出了果实,那就很让人激动了。 如果唐德雄的女儿现在和徐远在一起了,那么以后徐远只要能得到东皇集团的一点帮助,今后不论做什么都能顺风顺水,一路大发。 庄飞扬正是想到这一点,之前还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跟徐远说这件事,但是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巧妙,不用他创造机会,这两个人还是走在一起去了。 庄飞扬嘴角又翘了起来,“没错,唐德雄的老丈人临死前把所有一切都托付给了他,所以他现在不用像以前一样,遮掩自己曾经在z市出现过的事情,并且,他会找回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和现任妻子所生下的也是一个女儿,继承权如果以长幼为序,在他心里应该是唐青莲排在前面才对。” “这些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金江华问道。 庄飞扬低着头用手指弹掉了烟灰,说道:“回省城之前,徐远的夜总会开业那天,你三姨丈提醒了我一句,于是我回来后就调查了一下李青莲这个女人,正好发现她的身边慢慢的多了一些人,一些……从sh过来的人,随后我又调查了关于唐德雄以及东皇集团这一整年的情况,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唐德雄是念旧的,否则也不会收容昔日的手下,也对那个被自己放弃的大女儿有所愧疚,觉得亏欠,所以一定想要弥补。” “现在你还觉得徐远这一步走错了吗?比起吴家,如果她搞定的是东皇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呢?” 庄飞扬又拿起了烟,眯着眼睛冲金江华笑了起来。 金江华长吐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中的激荡,然后说道:“好,走得太好了,对了,他是不是还不知道?那咱们要不要暗中帮他一把?” “不用。”庄飞扬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道。 金江华紧张地问道:“那万一徐远因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把她给甩了呢?” 庄飞扬看到金江华现在都有些替徐远着急了,心里自然很是高兴,嘴上不以为然的安慰道:“要甩早甩了,还能纠缠到这里?这说明他俩的缘分上天注定,还有,到现在你还没看懂徐远这个家伙,他是不能倒着毛摸的,你必须要顺着毛摸,才不会让事情跑偏轨道,感情也是一样,他就喜欢由着自己来,谁说也不听。” 金江华捏了捏额头,道:“我看我是很难摸透他了,他跟我们不是一个路数的,哎,我发现我开始羡慕他了。” 庄飞扬以为金江华是羡慕徐远能攀上东皇集团,轻笑了一声,道:“事还没成不能把结果想的太好,唐德雄那一关最重要,只要他能过那一关,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金江华翻了个白眼愤愤地道:“我说的是这小子现在正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庄飞扬嘿嘿一笑,调侃道:“你也可以啊,金总,你们家那么多钱,你就是天天换着玩玩一辈子都花不完。” “少来,玩那种女人有什么用,花了钱得不到半点好,像徐远这样的才叫境界。”金江华一脸艳羡的表情,抬起了头。 庄飞扬看见金江华一脸羡慕嫉妒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表情他还是头一回在金江华脸上看见过,出身在金家,已经是让整个省城几百万人羡慕的事情了,现在却羡慕别人,而且还是和别人看他时一样的心情。 “我也很羡慕,不过我比你好一点,因为我是他兄弟。”庄飞扬得瑟道。 金江华低头略有些不忿地望着金江华,斗气说道:“我也会让他当我兄弟的,不,他可以当我妹夫,岂不是更亲,回头我就告诉他我是文姬的表哥。” 庄飞扬却是有些走神,没有搭理金江华,他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在这件事没有发生之前,他虽然知道李青莲有那样的背景,但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看今天两人的交流,似乎余情未了,并且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他这才正式把这件事统筹到自己的计算中,于是他发现,之前一直想着扶持徐远会有多难的压力都消失了,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似乎也轻了,反而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保证在不影响徐远的情况下,促成他和李青莲在一起,第二,对他好点。 废话,当然要对他好点,万一他发达以后想起来自己对他不好的事情来,回过头来整自己怎么办? 庄飞扬突然眯着眼睛笑出了声,脑海中似乎又在酝酿一件大事。 …… …… 第八百章 左拥右抱 第八百零一章 张昌斌的处境 “这……我想,只要大哥你有心补偿,小青迟早也会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慢慢改变的,再说她是大哥你的亲生女儿这是一件毋容置疑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当年她出生的时候医生给的岁牌我都还留着。” 张昌斌这句话说得尤为艰难,他心里其实觉得已经不可能弥补了,但这种话根本不能说,就连他作为兄弟的都埋怨过。那么作为女儿,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不认自己便罢了,更是在十几岁,母亲去世的时候,也离自己而去,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唐德雄当然也正是因为没什么把握才有此一问,低眉沉吟了一瞬,接着又问道:“二弟,你觉得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让小青重新接纳我这个父亲呢?” 张昌斌面带笑意说道:“或许,满足她的心愿的话,就会接受吧,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物质和金钱或许能买下一个女人的身体,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要让她从心里接受,单单只是物质上的补偿或许不够。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之见,以我对小青的了解,她对物质方面似乎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渴求,她的性情和嫂子一样,重的是情,对金钱方面看得淡然。” “是啊,的确和她母亲一样,想当年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她母亲倾尽所有助我在z市有了一块安生发展之地。”唐德雄时常念旧,这一番话,张昌斌已经在这几天里听了不下十次,他清楚这番话只不过是唐德雄在对他自己说的,所以只是听着并不接话。 果然,唐德雄感慨完,立即又说道:“正好,我听说小青最近和齐家的三小子走得很近,这两天大概会一起去参加一个游轮上的拍卖会,如果她是真的喜欢齐家那个小子,我这次不会阻拦她,不过要她嫁入齐家是不可能的,齐家还没有娶我女儿的资格,入赘还可以考虑。” “是吗?那样再好不过了,齐家近年的发展似乎很不错,当然,不过再如何,也比不上大哥您现在的家业。” 张昌兵表面上对齐家信心满满,但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对李青莲的了解,他自问要比唐德雄要深,毕竟唐德雄十年前一走,这十年李青莲是怎么长大的都是他亲眼看着发生的。他知道李青莲极度重感情,现在从各方消息看起来徐远似乎和李青莲分手了,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夜色现在还在徐远手里,这一点在他看来,是李青莲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的,如果真的要断干净,夜色就不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在徐远手里,至少也应该把该算的都算清楚。 “嗯,前些年主要还是在海外,现在已经把重心往国内转移了,虽然在省城被金家稳压一头,但是发展前景还不错,今年海外贸易这一方面,齐家已经拿到了一些份额了,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如果再得到一些外力帮助的话,或许和金家能掰一掰手腕。”提起生意上的事情,唐德雄说话时都成竹在胸,这或许就是成功人士的自信。 张昌斌对这些其实并不了解,只能笑着点头。 外人看起来都羡慕张昌斌被召回来后就整天跟着唐德雄打转,但是张昌斌自己并没有感到一点轻松,他还记得前几天刚到sh的时候见到唐德雄第一面的感觉。 唐德雄看他第一眼的时候,眼神是怜悯的,像是在可怜他一大把年纪坐着轮椅还要四处奔波,在刀与血中生存。 那一刻张昌斌就知道,十年的变化太大了,不止社会在改变,人心也在改变,自己这一双腿是当年为了保全唐德雄而废掉的,但现在在对方眼里却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本就应该做的事情,十年的时间,唐德雄的地位水涨船高,今年更是一飞冲天直上云霄,让人只可抬头仰望,现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保住现在得到的一切,其次才是弥补之前的遗憾。 张昌斌正是看透了这一点,他才知道自己如今再和唐德雄称兄道弟,只不过是双方面子上好看而已,心里其实早就没有兄弟之情。 唐德雄最大的遗憾就是第一个亲生女儿一直没能相认,混的时候担心老婆孩子的危险所以没有对外宣扬过,到sh给人当了上门女婿的时候哪怕有钱了有地位了也不敢认,因为这一切都是老丈人给他的,现在老丈人一死,他才有了这个勇气和胆量去做这件事。 于是就如张昌斌看到的,从半年前,唐德雄再次对z市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对局势也更加关注,让他张昌斌所做的一切事情,最后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希望能把自己的女儿接回到自己面前,然后与之相认罢了。 然而这一切张昌斌知道归知道,却是不打算与任何人说的,包括在他之前来到这里的几个人。 夜已深,唐德雄派人送张昌斌回住处休息。 张昌斌来sh的生活和在z市相比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别墅,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唯一让他意外的大概就是在这间别墅里偶尔会见到几个老面孔而已。 张昌斌刚回到别墅,一进院子就看到一楼的灯亮着,他还以为是邱大成又跑来了,不过一进去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唐六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坐在里面,吃着水果看着电视,转眼一瞧看见了回来的张昌斌,笑着打招呼道:“二爷,您回来啦?等您半天了。” 虽然嘴上喊着二爷,但是却连起身相迎的动作都没有,不过张昌斌也不在意,反而高高的捧起,笑着说道:“原来是小六哥,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唐六脸上的笑容稍微的凝滞了一瞬间,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站起来迎接张昌斌,道:“二爷您可别埋汰我了,叫我小六就好。” 张昌斌稳如泰山,情绪内敛,把疑惑化作为简单的问候,语气平静地道:“这么晚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正好今晚上没什么事,过来瞧您一眼,看您在sh待得还算适应,我也就安心啦。”唐六这番话显然是临时瞎编的,但张昌斌也不拆穿,事实上张昌斌心里清楚,到了sh后自己已经没有再摆谱的资本,说到底如今他只是以客人的身份来这里,唐六反而是代表着主人的一方。 唐六突然献殷勤般的,给张昌斌倒茶,嘴上一边说道:“对了,我今天联系过您的干儿子了。” “哦?找方豪干什么。”张昌斌心生疑窦,但表面上十分冷静。 唐六说道:“代替您问个好,顺便问他现在手里还有没有人,想不想来sh发展,最近我手底下缺人,二爷您应该也知道,最近义父让我办的事儿有点多,信得过的手下一时半会儿也培养不起来。” 张昌斌轻轻皱了皱眉,道:“我手下的人和你的人比起来相差太多了,拉过来也只会拖后腿而已。” 唐六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二爷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了,我再自己想想主意吧,时候也不早了,不打扰二爷休息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您。” 原本张昌斌这番话就是为了试探唐六是否真的是为了要人而给方豪打的电话,如果唐六再争取一下,他可能真的会相信,但是唐六直接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把话题给就此切断,反而让张昌斌起了疑心。 唐六离开后,张昌斌的目光看向了旋转楼梯,声音疲惫地喊了一声:“燕萍,我回来了。” 燕萍就是张昌斌的结发夫妻,此次来sh,张昌斌谁也没带,只和妻子两个人前来。 张昌斌的妻子是个非常文静的女人,性情温和,喜静不喜动,平时一般都在家里看看电视,这一声没有回应,张昌斌提高了音量喊道:“燕萍!” 二楼有房门打开的声音,但是出现的并不是燕萍,而是别墅里的佣人,那佣人快步的跑下楼在张昌斌面前低头说道:“二爷,夫人和杨姐一起出去了。” “什么时候?这么晚杨素带她出去干什么?”张昌斌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悦。 “有一会儿了,好像说是去商场,二爷您要不要先到楼上洗漱。”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就在一楼等她回来。”张昌斌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将其挥退,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低头沉思了许久,然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把杨素放在我身边,你到底在提防我什么? …… 别墅外,唐六没走出多远,便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戴上了耳机,说道:“义父,都做好了,用的是最尖端的设备,就算他发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耳机里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是。”唐六不敢对唐德雄有任何忤逆的言语。 唐德雄道:“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方豪并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打听到,二爷虽然被徐远抓走了,但当时似乎并不在徐远手里,而是被另外一个人关了起来,那个人或许知道二爷和徐远之间有什么猫腻,您需要我去z市再调查一下么?”唐六的声音充满着热切,心里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能再去z市,他一定要把上次没做成的事情做到完美。 但耳机里却传来不好的消息,唐德雄道:“算了,最近你要做的事情很多,这件事先放下吧。” 唐六略微感到遗憾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二爷……都这样了,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你觉得我是在戒备?呵呵,你在揣摩人心的方面还需要多多向你十二弟学习,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当一个优秀的罪犯,而他却可以当一个优秀的商人。” “义父教训的是,六儿下去一定会向十二弟请教。” 耳机里传来了滴的声音,电话被挂断,唐六忽然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低低的嘶吼道:“林宇浩那个病鬼有什么资格让我学习,义父竟然说出这种话!优秀的商人?没有命用,再好的脑子也是浪费。” 第八百零二章 左拥右抱 游轮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两天,预计三天的行程,今天就开始正式返航,受邀来参加这次由金江华代表金家举办的海上拍卖会的众人,都在海上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徐远也度过了十分愉快的假期,当然,如果说苦中作乐也算乐的话,这句话就没什么毛病。 那天晚上徐远想要‘一举两得’的美梦当然是没有梦想成真,即使是袁姗姗都不愿意接受这种事,何况本来就还没原谅徐远的李青莲?不过那件事倒也并非是完全以失败告终,当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曲折离奇,甚至到了第二天当庄飞扬很八卦的询问时,徐远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徐远陪着两女到了后半夜,药效彻底消散过后,三人擦干身子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着从浴室里出来,由于三人都是光着身子,加上他们占用的浴室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庄飞扬的房间里,所以出来以后才发现没衣服可换,于是只好裹着浴巾各自坐在沙发或床边瑟瑟发抖。 游轮上当然是有暖炉的,但是刚从冷水里出来,血液都是冷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暖和不起来,虽然床上有一床很厚的被子,可是房间里有三个人,显然有些不够用,看到袁姗姗单薄的身躯抱着自己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李青莲也坐在床边不出声的对手心哈着气,自己提议三个人公用一床被子,这样还暖和得更快一点,但是遭到了李青莲的反对。 既然有一人不同意,徐远也不好强人所难,就这样僵持着,本来他想看看外面有没有热水,喝点热水也好暖和一下身子,可是走出房间后在厅内发现热水已经用完了,于是只好改变主意,提议轮流到被子里去,这样显得公平一点。 但是李青莲还是气愤于徐远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让她和别的女人一起和他大被同眠做那种事情,有点故意找茬,直言不同意让袁姗姗第一个使用。 这一下就让徐远犯难了,这一句话就同时让他得罪两个女人,如果听李青莲的,袁姗姗一定感到十分委屈,反之对李青莲亦然。 不管怎么做都会厚此薄彼,让她们两个一起去床上躺着,两个人也都坚决反对,最后徐远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凌晨三点跑去敲林凯的房门,问他借被子,但是林凯说沐临风晚上没在这睡,让去拿他的用。 徐远就去把沐临风房间的被子拿回来,放到了沙发上,把袁姗姗裹成一个粽子,她这才好了许多,然后又强行把坐在床边的李青莲给塞进了被子里,两头都给她压得死死的。 最后的问题来了,徐远记得很清楚当时心里想的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别人的房间睡,毕竟除了裹着浴巾其他什么都没穿,万一明天早上沐临风回来撞见了,自己得吃亏,所以他就说他去别的房间睡,让袁姗姗在沙发上对付一下,其实沙发又大又软和,跟床差不多,然后让李青莲就在床上休息就好。 可是两女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同时出声制止,不许他去别的房间睡。 好嘛,既不让他在这里睡,又不让他去别的地方睡,那要在哪里睡?这是要活活把人玩死啊! 徐远当时都快被气死了,在这里睡两个女人都对对方有意见,睡床上袁姗姗没准儿晚上会偷偷抹眼泪,睡沙发上李青莲没准儿一生气明儿一早就要坐小船回去,只有自己走才能相安无事,偏偏两个女人都不让他走。 最后徐远一生气,什么话也不说,把浴巾解开扔在地上,直接穿着裤衩就那么躺在浴巾上面睡觉,还生气的大喊了一句:“我不走,我就睡在沙发和床的中间行了吧。” 还别说,这么一个办法有点管用,李青莲和袁姗姗都没有意见了,不一会儿李青莲已经没再呼气了,袁姗姗也没发抖了,徐远也把眼睛一闭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睡着了。 半夜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掉到冰河里了,刺骨的冰河水快要把他冻僵了,本来水性极好的他腿也抽筋了,只能大声的喊着救命,梦做到这里就没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身子热乎乎的,就像是从温暖的床上起来一样,可是他看了看天花板,自己还是在地上睡着的,只不过左右两边多了两个人。 袁姗姗和李青莲居然抱着被子在他身边睡着了,而且很默契的将被子重叠在他身上,用手抱着他的腰,难怪他觉得暖和。 经过昨晚泡了半夜的冷水澡,再香的女人身上也都没什么味道了,仿佛是纯净的一尘不染的天空一样,可是那一刻徐远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么迷幻药一样,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太真实。 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大被同眠!如果把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一事实抛开不提,这句话也没毛病。 徐远还以为她们两人能够互相接受彼此,甚至心里还浮想联翩,想着当晚就对她们做一些色色的事情,然而事情并不像徐远所想的那样美好,早上一醒来两女就默默的从徐远身边分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之后以互不跟对方说话的模式相处了整整一天。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跟对方说话还要相处一整天,这就是让先前提到的苦中作乐四个字的来源了。 李青莲和袁姗姗虽然不直接和对方沟通,但会通过徐远来建立交流,表达各自的意见,比如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做什么,全都一股脑的告诉徐远,然后让徐远一次次的在两个人的意见中做出选择。 而徐远要做的就是在每一次选择中都要兼顾两个人的感受,不能让任何一方觉得自己偏袒了另外一方,否则就会给自己招来麻烦,这等于是要他要把一碗水顶在头上走路,洒出来一滴就要挨打。 每一次徐远都必须自己吃很大的苦头才能让这两个人觉得对方没占到什么便宜,这种非人般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了登上游轮后的第三天下午。 李青莲说想要去甲板上吹吹风,徐远听明白了之后又去问袁姗姗是什么意见。 “待会你想干什么?”徐远一副被玩到麻木的表情来到袁姗姗面前,连昵称都不喊了,可见他现在心里对这两个女人是既爱又恨,如果将来真的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两个女人一起丢到床上,让她们为这两天对他做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 “我想去甲板上晒晒太阳。” “一个要吹风,一个要晒太阳……”徐远现在心里还在想着以后怎么收拾她们俩的事情,一时间没听出来她和李青莲的要求有些相似,等他反应过来才恍然问道:“唉,等等,你刚才是说去甲板上?” “嗯。”袁姗姗可爱的点了点下巴,两眼带笑瞧着徐远一副不可置信,傻乎乎的样子。 徐远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心说还是袁姗姗心软一点,连忙说道:“太好了,终于……不用让我再两头忙了,去甲板,这就去,快。” “等一下,我先换一下衣服。” 徐远点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把房间让给两个女人去换衣服。从昨天开始,庄飞扬的房间就被彻底的霸占了,他和夏月婵现在一块儿住在之前袁姗姗睡的房间里,两边的个人物品也都在昨天进行了对调。 女人就是很麻烦,如果换做是徐远,他会把袁姗姗和李青莲带去那个房间去,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三人在庄飞扬这个房间里度过那样一个夜晚的缘故,对这个房间有些恋恋不舍,不愿意挪动。 大概十分钟后,李青莲和袁姗姗两人从房间里出来,两人一亮相,顿时让徐远看得两眼都挪不开了。 袁姗姗在徐远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很保守的,哪怕进入了社会,职场装从不穿低于膝盖以下的裙子,夏天再热也是长袖,不过架不住她底子好,身材又偏瘦,穿什么风格的衣服都驾驭的住,哪怕是牛仔配衬衫,都能让她穿出模特的风采。 但是现在,袁姗姗居然穿了一件露脐的白色小背心,光滑平整的小腹诱惑满满,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一握,领口前是交叉吊带,露出漂亮的美人沟,胸口的嫩包像是四五点的太阳,刚冒出头来,无比羞涩,外面是一件淡粉色的女性西装外套轻松的敞开着,下面配套一件淡粉色的小短裙,看起来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不穿任何丝袜将一双天然肤色的白净美腿露在外,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李青莲的打扮更是徐远从未见过的一面,一直以来李青莲都是以职场精英女性和冷面女上司的身份示人,虽然年纪只有二十七岁,可是气质却过于成熟,这也是为什么她穿旗袍hold得住的原因,可是今天李青莲却没有穿她最适合的旗袍,而是穿了一件亮黑色的连身裙,将秀美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整个连身裙的设计,非常完美的展现出了女人最美的三个部位,锁骨,胸以及腰,水平线剪切的方式让胸前不露分毫,却偏偏由于腰间的那一根束腰带,既体现了腰线的迷人,又收拢了整个衣裙,把胸前那两片山丘都裹得紧紧的。 胸前的蓝宝石吊坠更添几分魔力色彩,脸上淡淡的妆容,把李青莲妆点得既粉嫩,又唯美,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年轻了四五岁。 “好看吗?”两个女人同时问道。 “好看。”徐远眼睛都看直了,只是木讷地点头,可是紧接着他有反应过来,要是这时候她们再问一句谁更好看怎么办? 不过不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袁姗姗和李青莲只是都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然后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挽住了徐远的胳膊走了出去。 来到甲板上,下午在甲板上吹风的人很多,因为金江华没有安排任何活动,这些富二代闲的没事在房间里觉得无聊,都出来散散心,有女朋友的带女朋友,没女朋友的带男朋友,总之甲板上一对对的很多。 等徐远一走上甲板,便陆陆续续的收到了羡慕嫉妒的眼光,虽然在这里的谁都不缺女人,可是像徐远这样,左右各一个的可真没有,更别说这两个女人今天的打扮特别吸引眼球,不少男人都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然后脸上觉得没面子低下头去的,因为女朋友没有别人的赞。 徐远听着耳边那些人说自己什么‘花心大萝卜’,‘不怕精尽人亡’,‘装逼遭雷劈’之类的话语,心里有些飘飘然了,暗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嫉妒吧。” 但是徐远还没得意到一分钟,来到了甲板的尽头之后,左右耳同时听到了一句话:“徐远,今天就要到岸,你究竟想好了没有?” 第八百零三章 两方为难 第八百零四章 逐个击破 第八百零五章 掌控敌情 第八百零六章 攻略敌方阵地 徐远没想到李青莲会弄这么一出,袁姗姗同样没想到,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出现在徐远面前,看似给人希望,却已经在心里想好了结局,这种方法未免太过于残忍,就像是把一个人的心捧起,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的那种感觉。 袁姗姗看着徐远的脸上逐渐失去任何情绪表露,像是被卷入绝望之后的麻木,不禁感到有些心疼,想要上前安慰,却顾虑到李青莲就在一旁,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只好端着一杯红茶过来,准备借此为由说上几句话。 但是李青莲却突然把目光瞥向徐远,说道:“干嘛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看样子你已经说服她了,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于我,可有可无罢了。” 徐远突然大发雷霆地吼道:“你才不是可有可无!” 李青莲和袁姗姗两个人都愣住了,她们两个人很少见到如此失态的徐远,哪怕出了再大的麻烦,徐远心里再着急,但也绝不会像个孩子一样,把心里话往外冒,因为他知道,很多人在看着他,在大事面前,这个男人总是能沉得住,这正是女人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虽然偶尔有些轻佻,但办正事从不含糊,也就是俗话说的该正经时正经,不正经时比谁都流氓的那种人。 但是现在徐远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在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点男人的成熟都没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徐远现在这样,李青莲的内心却反而有一些动摇,原本早就在想好了今天就是见徐远的最后一面,以后自己好好一个人过,可是现在却突然想要有他在身边陪伴,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李青莲的内心有些慌乱。 李青莲故作镇静,刻意的板着一张脸说道:“那你就说服我,在这十分钟内说服我,到岸我跟你走,否则,你回z市,我留在省城,以后不要再见面。” 李青莲的语气很严肃,不容商量,她留给徐远的最后的机会,就是这十分钟。 袁姗姗都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一说李青莲,可是一看徐远捂着脸坐到沙发上,心情复杂的样子,又不想再让他心烦,再次闭上嘴。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你还是不打算开口么?”李青莲等了许久,看了一次时间,然而徐远还是保持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用手遮面,一语不发。 李青莲的手都悄然的握紧了,她的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徐远的身上挪开过,似乎现在应该开口的那个人不是徐远,而是她,似乎现在承受压力最大的不是徐远,而是她。 “我……”徐远没有发现李青莲的异样,只是他清楚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刚要开口,正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金江华的声音。 声音是通过房间内的广播音源发出来的。 “这里是控制室,有一条临时消息通知各位,原计划于今晚七点靠岸,但是刚刚得到港口传来的消息,海港附近临时遭到封锁,暂时无法进入,直到明天上午才能解除,特此通知,请各位今晚按照之前各自的房间就寝。” 这条消息接连重复了三遍,金江华的声音人们都很清楚,所以不会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几乎是在这条广播放完之后,从房间里走到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似乎是想确认金江华刚才所广播的消息。 而徐远的房间里,听到这条广播的三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李青莲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讷讷地问道。 袁姗姗最先回过神来,笑道:“好像是说明早才会抵达省城喔。” 说完袁姗姗还轻轻扯了一下徐远的衣服,眼神做着暗示。 徐远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震惊的,但现在只有狂喜,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李青莲面前道:“莲姐,你之前说我只剩下十分钟时间说服你,但是刚才广播说今晚游轮不会靠岸,也就是说我有一整晚的时间,是这样吧。” 真是老天爷也在给我机会,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徐远眼神炙热地望着李青莲,李青莲本就因为那条广播就心慌意乱,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不说,更是给了徐远一个更好说服自己的理由,现在被徐远这么盯着,一刻也呆不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立刻转身逃跑:“我有东西掉在别的地方了,我先去拿。” 李青莲穿着的裙子走起来并不太方便,没走两步就被徐远后发赶超追了上去,徐远把手抵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报复一般的邪魅笑容,道:“还想走,门都没有。” 李青莲娇叱一声:“徐远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徐远笑了两声不说话,但是威胁的意思已经释放了出去。 袁姗姗很有眼力价,见此一幕,直接给徐远和李青莲挪地方,道:“那个,我肚子饿了,先去餐厅啦,拜拜。” 袁姗姗说完,便一弯腰从徐远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可恶,居然充当帮凶。”李青莲气的牙痒,咬牙瞪了袁姗姗的背影一眼,然后趁徐远不注意,准备如法炮制,和袁姗姗那样钻出去。 只不过她没料到徐远是故意移开视线的,其实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一把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徐远抱着李青莲就往床上去。 “徐远你放下我。”李青莲急道。 徐远开心地笑道:“绝对不放,老天爷给我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我不能浪费。” 徐远把李青莲丢到床上,然后走回头把门给关上,只要关上门,即便是四少回来了也不会进来打扰。 被丢到床上的李青莲看着再次向自己走来的徐远,他脸上的笑容让李青莲心里有些慌乱,说起话也有些口不择言,“那你想干什么?强迫我吗?好啊,你来啊。” 老实说,她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能反抗,如果徐远真的强迫她,或许她会反抗,但更有可能是半推半就,对其他男人她可以拼死保护自己,因为心里没有爱意,但是对这个男人,心中爱的种子还在,只要浇灌一些水就能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我怎么可能强迫你。”不过徐远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徐远坐到床上来,把李青莲拉起来和他对坐着,拉着她的两手说道:“前天晚上,谢谢你。” 李青莲一开始还没有反映过来,紧接着才故意偏过脸,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故作无事的语气说道:“谢我干什么,她不是也在?” “别骗我了,是你先下来的。”徐远轻轻摩挲着李青莲那双好看的手,又白又长,细皮嫩肉的实在让人爱不释手,心里想着以前怎么没觉得莲姐的手摸起来能这么舒服呢? 李青莲还想抵赖,狡辩道:“你听谁说的,你又没看到。” 徐远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把脸凑近盯着她,问道:“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李青莲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徐远欣喜若狂,伸手把李青莲拉近怀里,紧紧的抱着,在她耳后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再冷落你,绝不会再离开你,绝对不会,失信于你。” “你说过会信我三次,给我三次机会,那最后一次就用在现在不好吗?” 这些话,便是徐远先前想到要对李青莲说的话,最后一句是徐远最大的希望,他知道李青莲比一般女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她很重信用,她说的话自己一定不会不认。 果然,听到徐远提起那三次机会,李青莲终于动容,慢慢的从徐远怀抱中脱离出来,正面相对望着他,眼神颤动着问道:“你知道犯错三次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徐远有些答不上来,慢慢低下头去。 李青莲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意味着你不再把我当成唯一,人们许下诺言时,都是因为原因对这个诺言献上自己的忠诚才那么诚恳的许下诺言,反悔都是事后他发现了其他可以效忠的目标。” 徐远抬起头来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是他看见了李青莲眼中的泪水,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所有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次,意味着你不仅不再把我当成唯一,而且你已经不再那么爱我了,我对你的影响越来越小,所以你才能在犯错一次之后再犯错第二次,并且是在第一次做错得到了我的警告之下,仍然犯错第二次。” 李青莲的声音已经慢慢哽咽,两行清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在徐远的手背上,“第三次……” 如果笑容,把一个人妆点得无比美丽,那么眼泪,也能让她美的让人心疼。 徐远的眼眶也红了,但眼睛却是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反倒是一边做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笑着,一边替李青莲擦眼泪。 李青莲调整了很久,呼吸才顺畅,把最后一句话终于说完,“如果还有第三次,意味着我们之间缘分已尽。” 徐远立马一脸严肃,举起手来赌咒发誓,“不会的,绝不会有第三次,我对天发誓,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管是天灾人祸,我徐远若再弃你不顾,令你伤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青莲握紧了手掌,看着徐远宣誓举起来的那一只手,强忍住没有去把那只手给拉下来,低着头道:“我不会阻止你发誓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是老天收了你,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李青莲一边倔强地说不掉眼泪,可是泪珠却仍然是将她的黑色连身裙都打湿了,徐远发完了誓,立刻把手放下来给李青莲擦眼泪,捧着她的脸一阵心疼地道:“好,不哭,不哭。” 第八百零七章 你永远属于我 第八百零八章 安全感 晚九点,四少的房间里,几人已经聚齐,就连庄飞扬都抛下了夏月婵,独自一人跟金江华他们几个厮混在一起。 “你们说,徐远到底是想干什么?又是搬家具,又是换灯泡的,他是想把房间给拆了吗?” “他会有你这么无聊吗?” “想知道的话去看看就是了,门应该没关,就算关了也不怕,金总在这,还有打不开的门?” “说的好像我是专门撬锁一样的。” “是你自己想歪了,嘿嘿。” “你们想去别人的房间里看什么,就不怕正好撞到他们俩在里面?” “怎么会,我亲眼看着徐远把李小姐带去了甲板上。”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非去看不可的必要吧,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太犯忌讳。” “金总,你这就没意思了啊,你就不好奇他要用什么办法同时搞定两个女人吗?反正我是很好奇,他怎么做到一个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睡觉,一边又把另外一个女人带出去,到提前准备好的房间做。” “花少好奇就算了,他就这德行,你们几个跟着好奇什么?” “是男人都会好奇吧,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你说对吧飞扬。” “嘿嘿,江华,少数服从多数,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我服了你们这群禽兽,好吧,走吧。” …… 金江华和庄飞扬几人到了徐远精心布置的房间外,金江华拿出了验证卡,很轻易的就把门打开,五个人像是做贼一样一个个的遛了进去。 恐怕就他们这五个人今天所做的事情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四少哪一个都是身价万贯,在各家的领域中都是霸主的存在,居然会偷偷溜到别人的房间里窥探别人的隐私,庄飞扬更是让人不解,他和徐远关系那么好,想知道的话大可以之后亲自去问,偏偏要来当贼一样的凑热闹。 但是这几人,现在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金江华已经知道正在和徐远幽会,并即将发生点状况的女人究竟是谁,如果徐远真能搞定这个女人,以后前途无量,他自己也算是见证者。 沐临风自从听说徐远左拥右抱的事迹之后,已经对徐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以前的兴趣是玩女人,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兴趣太low了,光是玩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挑战了,因为彼此都是抱着共同的目的而去的,也就不存在什么难度,衣服一拖就上床了,他现在觉得让女人迷上自己才叫做真正的做嗳,他现在就是来学习的。 林凯纯属是凑热闹的,拍电影的人到处都在寻找灵感,恰好徐远和袁姗姗以及李青莲之间的事情给他提供了很好的灵感,他要让灵感继续下去。 叶肖是来放风的,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但他心里特别兴奋,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所有人都喜欢入正道,但他喜欢走小路一样。 叶肖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扯着林凯的衣服问道:“没人吧?” 林凯牢骚道:“一片漆黑哪里有人,先把灯打开啊,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走在前面的人顺着墙壁,终于摸到了灯光开关,屋子瞬间亮了起来,房间里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四少围在一起,旋转着用目光四下看着,并未发现一人,他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都打算先找个位置坐下。 但就在这时,庄飞扬突然抬手语气极其严肃地喊了一声:“别动……” 众人一惊,都以为自己等人被发现了,纷纷报作一团,背靠着紧贴在一起站好。 金江华看庄飞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状况?”他是这里最担心暴露的一人,这是常年背锅留下的心理阴影,一旦出事他总是难以跑掉的,虽然每次最后都没有事,但也因此他的‘声望’,在四大纨绔中是排在第一的。 庄飞扬却摇了摇头,捏着下巴若无其事地道:“这个房间,怎么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原来没什么事啊,金江华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林凯等人都不约而同的嘘了庄飞扬一声,道:“游轮上的房间不都一样吗,当然会很熟悉。” 庄飞扬却眯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慢慢摇着头道:“不,不是,这个房间的布局,分明就和徐远他家一样。” “你说什么?徐远把这里特意布置成跟他家里一样干什么。” “准确的说不是他家,而是他和唐……李青莲的家,他俩同居的时候住的房子就跟眼前看到的差不多。”庄飞扬对徐远的房子有些印象,因为他在哪里去吃过两次饭,他的记忆力也很好,很快就将眼前这间房子和记忆中的进行对比,得出的结论是高达75%的相似度。 庄飞扬已经大致猜到徐远这样做的用意了,刚想开口对其他人说,但就在这时,叶肖忽然说道:“外面好像有人走来了,我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了,会不会是徐远回来了。” 让叶肖去放风不是临时抓壮丁,而是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叶肖的耳朵极其灵敏,放风是他最适合的位置。 所以此时听到叶肖的话,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慌,庄飞扬不愧是刚从部队特训回来的,第一时间压低声音道:“赶紧熄灯,找地方躲起来。” 黑暗中,庄飞扬看见林凯带着人往房间里的洗手间方向跑,赶紧把他们拉住,道:“不行,洗手间说不定待会要用,去柜子里。” 林凯点点头,正要走,另一边胳膊也被人拽住,金江华说道:“柜子里也不行,万一他们中途要换衣服,你想把他们两个吓死吗,而且你们也不能在柜子里呆太久,跟我来这,这里他们看不见,他们进房了我们就偷偷溜走。” 林凯没了主意,也看不清方向,只能让金江华拉着他走,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知道五个人挤在一起有些拥挤。 正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四少和庄飞扬都没有出声,屏住呼吸。 “徐远,好了吗,为什么突然要蒙上眼睛。”李青莲眼睛上面蒙着一块黑布,手被徐远牵着慢慢走进来。 徐远因为已经熟悉了开关的位置,所以不必开灯,很快就找到了开关所在。 但徐远还是先给李青莲解开了遮住眼前的黑布,然后才说道:“因为要给你个惊喜,我要开灯了,准备好睁眼了吗?” “好了。”李青莲还是闭着双眼,脸上略微还有些紧张的神色,那是因为不知道未知到来的将会是什么。 在甲板上的时候李青莲听徐远说待会儿要给她一个惊喜,她心里还是很期待的,但是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到达了顶点。 灯光亮了,李青莲缓缓的睁开眼,从黑暗中转入光明,双眼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就在李青莲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世界时,第一时间就看到徐远从自己的面前让开了路,牵着自己的手笑着走到大厅里,说道:“宝贝,欢迎回家。” 这个时候,李青莲才发现了房间的不同之处。 李青莲看着和自己z市那个房子一模一样的布局,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转过头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徐远,问道:“徐远,这……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像回家了一样。” 徐远挑了挑眉,说笑道:“我有特异功能,其实我们已经回家了,这就是我们的家,在z市的家。” 李青莲当然也知道这不可能,但心里还是感觉很激动,很开心,她像个小女生看见了新奇的事物一样,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发现至少有一大半的相似度,不禁感慨道:“啊,我真没想到。” 李青莲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眩晕,大概是一时间太过于激动导致,徐远细心的观察到了,拉着李青莲坐到了沙发上,一边替她轻轻的按揉头部,一边问道:“感到意外吗?” 李青莲轻轻‘嗯’了一声。 徐远又问:“惊喜吗?” “嗯。” “开心吗?” “嗯。” “喜欢吗?” “嗯。” 李青莲心里的确很喜欢,这个男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体现出了他对自己的用心,如果是别的男人,哪里会有他这样的细心和耐心,挖空了心思的想要自己开心。 而得到了肯定的徐远,又问了一句:“爱吗?” “……”李青莲没有像之前一样很快的给出答案,反而犹豫了一下,徐远的手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这个答案很关键,这可能是他现在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不止是徐远紧张,躲在暗处的四少和庄飞扬也都捏了一把汗。 而就在这时,只听见李青莲笑着说了一个字:“爱。” 徐远激动地不能自已,兴奋的挥拳给自己庆祝了一下,然后弯腰准备抱起李青莲,“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说这个字了,莲姐,我抱你回房。” 但是李青莲却把手推在徐远的胸口,说道:“还是叫我青儿吧。” “嗯?为什么?” 李青莲伸手在徐远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男人,道:“叫姐,总有种照顾弟弟的感觉,叫青儿吧,我比较喜欢你这样叫我,让我有被照顾,被宠着的感觉好吗?” “青儿。”徐远自然满口答应,深情地喊了一声。 李青莲听的心里很甜,任由徐远把自己用公主抱的形式抱起来,自己双手搭在徐远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娇羞地道:“远哥哥,天色不早了,抱青儿回房休息吧。” 徐远头一次听到李青莲这么称呼他,整个心都快酥掉了。 “好。”徐远仿佛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整个人有一种眩晕的幸福感,气血从脚到头,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欢呼起来。 第八百零九章 我回来了 第八百一十章 我爱你 第八百一十一章 看不见的一双手 第八百一十二章 公平的裁决 第八百一十三章 团圆饭不团圆 第八百一十四章 贫无人问 第八百一十五章 新婚之夜 第八百一十六章 定下婚期 第八百一十七章 潜伏 第八百一十八章 开年第一仗 当天下午,徐远在宋进的约见下,和裕丰路的两个场子老板见了面,两个老板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做生意的老实人,在徐远走进包房时,就听见那二人跟宋进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聊些往日的话题,看样子跟宋进有些交情,不过徐远一进门,这三人就立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二位老板,久等了。”徐远只是礼貌性的客套一句,然后径直坐到首位坐下。 那两个中年男人没想到徐远如此傲慢,来晚了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其中一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这个久闻大名的z市后起之秀,有点不满了。 怎么说,在座的都比徐远年长,就算不论资历,他们也是交了保护费到徐远手里,这种关系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该是这么冷淡。更何况,现在可是徐远没尽到自己的责任,让他们这些场子的老板利益受损,现在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坐在这里,一句抱歉的话都没说,未免太气人了。 “大佬,你来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宋进依然是那副满脸堆笑的样子,对谁都是那么的客气,起身为徐远介绍了一下两人。 宋进说,这两个以前跟他是一起混过的,不过不在一口锅里吃饭,也就是不是一个堂口的,但是的确也是混起来的,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又成家了图安稳,不过即便如此场子的实力也很不错,在整个z市也算是小有名气,收入非常稳定可观。 听完宋进的描述,徐远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胡老板和彭老板,不知两位今天约我想谈些什么?” “徐老大,相信宋老大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的场子被方坤的人给砸了。”彭老板看起来比较斯文,说的话也很讲究,这番话直接把今天的主题带出来,却没有让人觉得不悦。 徐远说道:“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愤怒,方坤一个外地的势力突然趟过了河跑来z市,实在是太不规矩了。” 彭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徐远是在推诿,有点跟他打太极的意思,于是他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是,不过道上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涉足了,无端被卷入进来,好像完全是因为我们的场子被徐老大罩着的缘故。” 徐远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不喜不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的场子在被你罩着的情况下还被人扫了,这件事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开口的是坐在彭老板身边的胡老板,他脾气有些冲,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跟人吵起来一样。 彭老板虽然也是这个意思,但觉得胡老板说话语气不对,瞪了他一眼,提醒了他一下,“老胡。” 徐远心里暗笑了一下,正愁没理由翻脸,就有人跟他叫板了,“哦?闹了半天原来胡老板是来我这里讨说法来的?” 胡老板还没看出来徐远淡笑表情下的阴险,只顾着气愤,道:“难道不应该吗?总不能让我去找方坤吧,那是你们的恩怨,我管不着,我就知道自己亏了钱,白交了那么多钱却一丁点用都没有。” 彭老板却很细心的察觉到了什么,再次拉了一下胡老板的胳膊,低声道:“老胡,别说了。” 本来在一旁引荐完了就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宋进看到现在的局面,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了,他跟胡老板有点交情,对徐远也十分了解,知道再这样下去,没准胡老板就要把徐远给惹毛了。 宋进说道:“大佬,他估计也是心里有气,好好的场子被扫了,这番话不是心里话,纯粹是气话,别跟他一般见识。” 然而徐远闻言却是一笑,瞥了一眼宋进,问道:“你跟他很熟?” 宋进被徐远的眼神一瞧,顿时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低着头道:“没有,就是一起喝过几次茶。” 徐远冷笑着摇了摇头,把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将里面的水倒空,然后直接把杯子摔碎在地上。 “看在老宋跟你喝过几次茶的面子上,今天我让你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但是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了,免得你产生误会。” 胡老板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在联想到徐远的话,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现在不是自己的时代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如果这个年轻人现在要为难自己,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是因为和宋进还有几杯茶的交情,现在摔碎在地上的可能就不是茶杯,而是自己了。 徐远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准的感觉,一半阳光,一半阴暗,“首先,方坤和我没有恩怨,未来我可能要喊他一声二姑父,他到z市搞出的事情不是冲我来的,这一点,你们千万要搞清楚。如果是冲我来的,那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我徐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或多或少听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搞到他玩不下去为止。” “方坤现在东搞一下西搞一下,扫了我的场子又扫陈二飞的场子,让我先出头,你们是还嫌事情不够大吗?到时候全面打起来,裕丰路整条街都做不了生意你们开心吗?” “其次,保护费,不是真的用来保护你们的,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良民,这一点你们难道不明白吗?不明白我就再跟你们解释一遍,收你们的钱,是允许你在这块地盘上安安稳稳的做生意,我的人不会去扫你的场,出事可以报我的名,但不代表,我要对你的场子盈亏负责。” “最后一点,我徐远做事,用不着你们来指指点点,自己脑袋清醒一点,别再给自己找麻烦,我很忙的,今天像这样被你们找过来,已经耽误了我很多时间。” 丢下最后这句话,徐远直接长身而起,再也不看那二人一眼,直接离开房间。 …… 徐远走向电梯准备下楼离开,宋进挪动着发福的身子吃力的在后面紧追不舍。 徐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宋进,宋进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见徐远回头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徐远却是没耐心等待,直接问道:“你搞什么鬼?现在这种时候把我叫过来见两个烂人?” 宋进连忙告罪:“大佬,对不住,那个姓胡的太不是东西了,我也没想到他平时还不错的一个人,怎么会犯浑,妈的,他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跟大佬呛声,真是给他脸了。” 徐远摇了摇头,道:“老宋,麻烦你做点正经事,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方坤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 宋进底气不足地道:“或许他什么目的都没有,纯粹是想捣乱吧。” “怎么可能。”徐远冷笑了一声,根本不信。 “但我的确是没打探到什么消息,好不容易从张昌斌原来手下嘴里套出消息,但是他给我的答复是方坤就让方豪带着人去扫场子,什么原因也没说。” “再去给我打听。” “是。” …… …… 初四的这天傍晚,徐远经历了新的一年的第一场战斗。 这场战斗来得突然,却也在徐远的意料当中。 下午五点半,徐远刚从外面回来,夜色请的厨师初五才上班,这几天袁姗姗、李青莲还有林雨菲三个女人的食物都是徐远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为了她们的安全起见,如果不是非要出门的情况都是让她们在夜色呆着,如果要出门还要带上炮仗和李祚盛其中的一个当保镖,徐远可以说是非常小心了。 徐远今天是和炮仗一起出去的,炮仗开的车,不过停车后,炮仗也下来走到后面帮忙从车里拿带给袁姗姗她们三个女人的晚餐。 五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正好是路上路灯没开的时间,道路上只有车灯闪烁。 就在徐远和炮仗两人各自提着两手餐盒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左侧闪烁着一道强光照射了过来,徐远和炮仗都下意识的避开,而就在转脸看向右边的一刹那,徐远看见了一辆熄了前车灯的面包车以飞快的速度朝他们撞了过来。 那辆车离自己身后的黑色大奔只有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汽车来说实在太短了,可以说是眨眼间就会撞上来,而只要撞到了身后的那辆车,徐远和炮仗也都很难幸免,一定会被车祸波及到。 徐远和炮仗都有着极为发达的运动神经和灵敏的反应速度,而且对于危险的判断都十分精准,两人十分默契的第一时间扔掉了手里打包回来的食物,一个大跨步,再加上一个前翻滚拉开距离。 只听‘砰’的一声,面包车和黑色大奔相撞,大奔被撞得车尾摆动了九十度,向前滑了两米远才停下。 徐远和炮仗都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紧张的出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对面开过来的车打着前照灯,他们根本发现不了后面熄灯撞上来的面包车,如果他们没来得及跑开,现在也许跟大奔一起飞出去了。 没等徐远回过神,面包车的车门猛地被拉开,一个个手持一米长的粗钢管混混就从面包车上下来了,他们找准目标,直奔徐远冲过来,同时嘴里大喊道。 “就是他,给我往死里干!” 第八百一十九章 错失 第八百二十章 埋伏 第八百二十一章 终章(上) 第八百二十二章 终章(下) 市中心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口。 徐远一身白色衬衫已被鲜红的血液浸满,双手同样沾满鲜血,失魂落魄的坐在板凳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地面。 巷弄里的厮杀,李祚盛替他挡下了唐六致命的两刀,那两刀没有刺进徐远的身体里,却把‘不败大圣’的腹部扎了两个窟窿。 那两刀扎进了李祚盛的腹部,徐远却觉得像是捅在了自己的左右胸膛,他现在悔恨无比,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为什么不能退步,如果早做变通,李祚盛现在也不会躺在手术台上。 突然,徐远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商务皮鞋,徐远的双手骤然紧握起来,低着头从嗓子里发出带着杀意的质问:“为什么?” 那人不回答,徐远抬起头,并缓缓的站起身来,激动地嘶吼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设计我!方坤!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方坤看着徐远如此激动的样子,并无半点惊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徐远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马戏团里被戏耍的猴子,被人耍的团团转。 方坤明明就是报信给陈二飞的人,却在唐六要下杀手的时候派人救下自己,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哪怕是局外人的唐六,也在设计之内。 徐远见方坤一副智珠在握,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抓住方坤的领口,“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 徐远一动手,方坤的保镖就上前把他生生的拽开,反手扣在后背摁在墙上以免他再有动作。 方坤却摆了摆手道:“放开他,让他过来,发泄一下也好。” 方坤的话果然管用,徐远重新获得了自由,站在原地再次捏紧了拳头,“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个混蛋!” 然而对于徐远的威胁方坤却不以为意,只是面露微笑不言语。 徐远也知道就算打了方坤也于事无补,比起揍他,更重要的是搞清楚操纵自己陷入这个局面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徐远脑海中顿时闪出一个人影,他激动地道:“是谁,是吴叔?是不是吴叔让你这么做的?告诉我。” “你们都先退下吧。”方坤看了几个保镖一眼,保镖们低下头没有做声,直接退了下去。 等四下无人之后,方坤才走到板凳上坐下来,道:“徐远,不瞒你说,对于这个计划我也知道对你不太公平,但是我无法左右这件事,而且即使我能够左右,也许我依然会这么做。” “为什么?”徐远已经知道这个所谓的计划是跟什么有关了,这个计划的目的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用不着演戏,那么既然不是自己,一定是在这件事中牵扯最深的另一人,陈二飞。 吴立人要动陈二飞了!这是徐远看清楚方坤所做的一切,冷静下来想到的答案。 方坤说道:“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对于陈二飞的势力之深厚,你了解得太少了,想要整跨他,不是简单的砸几个场子就足够的,那点损失他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徐远看了一眼手术室,然后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李祚盛血液的双手痛苦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方坤也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徐远的肩膀上按了按,道:“更多的我不能再说了,你只需要知道,没有人故意害你,如果这件事你做好了,你所受到的一切不公都会得到弥补,你的前途更是无可限量,这句话不是我承诺你的,而是他。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徐远已经确定指使这一切的都是吴立人,“既然要我来执行,是不是该让我知道后面的程序和方案。” “抱歉,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是听命行事,下一步的计划别说是你的,我自己的都不知道。” “方坤,你把我当傻子么?” “你就放心吧,他不会害你的,对了,别直呼我的名字,没准儿你以后还得叫我一声二姑父。” “要我配合你们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不能提要求。”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而是他已经提前跟我打过预防针了,他说如果你要提要求,一概不允许,因为你的要求无非是,一,要求了解更多的信息,二,安顿好你的女人,三,不殃及你的朋友。”方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徐远越来越吃惊的脸色,笑了笑接着说道:“别摆出这幅很吃惊的样子,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被他看穿有什么奇怪的,老子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他的那双眼睛底下也跟脱个精光一样。” “他不答应我这三个要求,我为什么要配合他?大不了一拍两散,要么你直接把我丢到监狱里,否则我一通电话陈二飞就会立马警觉。”徐远故意用这种方式警告方坤,让他别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方坤嗤笑了一下,道:“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他说可以答应你后面两个要求,至于第一个要求,免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保全你的女人和朋友,只是自己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就足够,而且,唐德雄那边你也不必担心,唐青莲也不会被抢走。” 也许前面的都不能让徐远下定决定,但是最后这一句话,方坤抓住了徐远的死穴,他沉吟了小片刻,道:“我答应,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方坤看着徐远已经进入角色,反而玩味的笑了一下,道:“接下来养伤,然后回夜色好好陪陪你的女人,等待通知。” “我想早点结束这件事。” “抓陈二飞要等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虽然人找齐了,但是天时地利皆不在,成不了事,就算抓住了也审判不了。” “既然吴叔一直在调查陈二飞,什么都知道,那么他也知道z市有个地下的制毒工厂了?” “当然,但那有什么用,五年前那个地下工厂就被摧毁过一次,当时柳清河就提起了公诉,但是陈二飞还不是没倒,他有大把的钱打官司和收买证人给自己脱罪,更别说他的关系盘根错节,指不定那一层就有他的人。” 方坤说的的确是实情,这一点徐远不可否认。 随后,方坤看了看时间,像是记起了某件很急的事情,起身欲走,同时说道:“既然你没受什么重伤清理一下包扎一下,等你朋友手术成功了就回去吧,这里有医务人员,夜色还有人在等着你。” …… …… 徐远等着李祚盛把手术做完,医生说军刺扎入的位置很危险,可是病人的体质十分特殊,仅仅差一点就刺破了脾脏和肾脏,所以问题不大,只是出血过多导致的昏厥,等手术之后再疗养个把月就能下地,徐远这才放心的回夜色。 徐远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再加上走的急,根本没有换衣服,等到了夜色之后,他才注意到自己衣服没换,刚打算先去二楼把衣服换了,免得被几个女人发现自己受伤担心,可是刚上楼梯,就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人在等他。 徐远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迟疑了一瞬,才喊道:“文姬?” “徐远……”吴文姬欲语泪先流,只喊出了‘徐远’两个字,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哽咽。 “你怎么回来了?”徐远又惊又喜,惊的是吴文姬回来的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喜的是本以为要一年后才能见面,现在就提前见到了。 徐远一时都顾不上身上的血迹,快步跑上楼把恸哭的吴文姬抱进怀里,吴文姬紧紧的抱住徐远,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才罢休,泣不成声地道:“我再不回来就要看不到你了,我都听我爸说了。” “原来是这样才回来的么。”徐远顿时明白,吴文姬突然回国,恐怕是吴立人的授意,只是他不清楚,吴立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把吴文姬叫回来,是觉得自己会死在计划中,让女儿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然后彻底忘掉自己,还是已经认可了自己? 吴文姬经过了初见徐远时的激动后,已经平静了一些,可是看见徐远身上如同被血液浸泡的衬衫又慌了起来,“你哪里受伤了,为什么这么多血。” “我没受什么伤,这是大盛和别人的血。”徐远语气低落地说道。 吴文姬好像是知道什么,听到这话,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抓住徐远的手不放,像是担心他突然消失一般。 徐远没想到方坤所说的有人在夜色等他指的就是吴文姬,终于再次见到吴文姬,徐远当然是开心的,他本就一直盼着这一天,但是这一天来的有些早,以至于他还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晚上的时候,睡觉是个问题。 徐远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没看见李青莲和袁姗姗,直到林雨菲从房间出来,徐远问过之后才知道,袁姗姗和林雨菲在一个房间里睡下了,李青莲在自己的房间,这两个女人似乎是在生他的气,所以没有见他。 徐远把吴文姬带回了自己房间,吴文姬回国之后没有回家,直接连行李都带到了夜色,两人共浴了之后,躺在了床上。 所谓小别胜新婚,吴文姬在出国前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出去,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新郎,即便没有什么经验,居然也在第二次就变得主动。 爱运动的女人在床上也充满野性,即便是徐远开始时情绪有些低落,慢慢的也变得兴奋起来,直接把吴文姬从上面掀下来,摁在下面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让她知道,一家之主是谁,谁才适合在上面。 几番鏖战,两人都筋疲力尽,徐远抱着怀中的女人说道::“文姬,你就住在这里,老爷子那里没问题么?” 刚才在做的时候,吴文姬无意间说出她今后就住在这里了,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种只是单纯的住下,另一种却是定下终身的意思。 吴文姬道:“没问题,我要看着你,这是听我爸的命令,现在你不是在替我爸办事么。” “看着我包括什么?”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 “那我晚上睡哪里,你给安排一下吧。” “之前不管,之后我也不管,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 “你不生气?我带了这么多女人回来。” “生气,快气死了,所以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惩罚你,让你一样生气到快要气死。” “你刚刚说之后你也不管,是不是说……” “今天就想着明天睡哪张床?我看你是还有力气没有用完!那你上来啊。” 吴文姬拧着徐远的腰狠狠的转了一圈,疼得徐远嗷嗷直叫,徐远也不甘心挨揍,旋即翻身上马,扬起巴掌就拍在了马屁上,又开始了驾车跑马的征途。 …… …… 一年半后。 z市。 “袁姗姗,你家大妞儿又没有奶吃,你就不能好好补补身子吗?天天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又不是奶妈!再说了,我家小二哥也在长身体,他最近都瘦了。”吴文姬怀里抱着两个孩子,袒胸露乳,一左一右的喂养着,脸上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袁姗姗也有些无奈,略带歉意地说道:“吴姐姐,我们几个就你身体最好,她们还没有产乳,你的母乳对孩子来说营养也最高,你也不希望下次徐远回来的时候看见孩子都拉稀吧。” 吴文姬眉头一皱,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拿那个臭混蛋压我。” 看着袁姗姗和吴文姬又为了这些日常的琐事拌嘴,一旁有个女人笑了起来,“嘴上说着讨厌,其实不知道多喜欢那个臭混蛋压你,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吴文姬一转眼,盯着依旧妖娆妩媚地林雨菲,道:“林雨菲,有能耐你就别在双休日的时候出现。” 林雨菲无所谓地说道:“双休日本来说好就有我,凭什么要我不出现,再说了,你都一年没健身了,现在一个人也吃不消,反倒是那个臭混蛋,这一年跟大盛那个家伙把身体练得像个怪物,有时候青儿姐和姗姗一起也吃不消。” 李青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为什么又要带上我,而且你们就不能注重一下胎教吗?整天聊这些事情,将来我的小宝贝生出来要是跟他老爹一样色,就全是你们这些二妈三妈没灌输好的教育,到时候你们给他娶老婆。” 正在这时,大宅院的门开了,一道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笑说道:“谁啊,给谁娶老婆啊?” 对于那个臭家伙耳力变得越来越好,以及各项身体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强,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吴文姬、袁姗姗、李青莲、林雨菲同时瞥了一眼大门处,然后哼声把脸转到一边嗔道:“反正不是给你!” 《桃运都市》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完结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完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