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雪》 第1章 归来 乱世苍穹,群雄涿鹿,忠与义自古不能两全。 朝廷内乱外忧,致使百姓苦不堪言,皇位当为能者居之! 战乱不休,征兵不断,女儿本柔弱,为母则刚! 传闻有一块大陆名为纪严王朝,纪严王朝的周边只有一小小的倭国,境外仍有匈奴虎视眈眈,然偌大的王朝,百官却内斗不止,更有甚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善与恶究竟谁能获胜! 纪严三年,当朝皇帝昭告天下,宣布正式亲政。 此消息一出,顿时令王朝百姓惶恐不已。 世人皆知,当朝纪严帝登基时仅仅只有十三岁,现登基已有三年,皇帝亲政最多只有十六。 年纪轻轻,玩心未泯,如何能护我大好河山! 正当别人为朝廷唏嘘不已时,街上忽然出现许多身穿铠甲的士兵,他们手拿武器,气势汹汹的向同一个方向奔去。 街上的百姓纷纷摇头走向他处,基本没有人理会官兵们,可想而知百姓对朝廷有多么失望。 六月应是酷暑之际,然而炎黄山上却白雪皑皑,似乎有些不寻常。 细看炎黄山上屹立着一位紫衣男子,紫衣上绣着清新脱俗的竹子,腰间缠着腰带,左边腰间挂着一包小小的香囊,右边腰间悬挂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脚踏黑色长靴,右边的靴子上写着一个“澈”字。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白银发冠禁锢着,一双剑眉尽显英气,双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朱唇,只见他痴痴的眺望远方,思索万千。 顷刻,一阵寒风刮过他的身边,寒风冷漠无情的刮过他的脸庞,顺带将他的衣袖高高吹起,而他依然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换做常人估计早就瑟瑟发抖,躺在被窝里暖身子了。 不知何时,一青衣男子悄然出现,他默默的盯着紫衣男子的背影看。 奇怪的是他的相貌,竟然与紫衣男子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多了一分俊美。 青衣男子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询问:“你又在想那件事情了?” 谈吐间,脸上毫无笑意,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你不也一样吗?”紫衣男子闻声转过身来,叹息道:“我们都无法走出来。” 紫衣男子的回答,让青衣男子浑身一震,这一举动很显然是被紫衣男子说中心事了。 回想三年前的往事,他的眼角渐渐湿润,大有流泪的迹象,可就在那一刹那,青衣男子倔强的扬起头,让眼泪流回眼睛里。 秦畅末年,秦畅帝驾崩归西,举国服丧三日,所有红事一律停办,同一年公孙纪严以储君身份登基为帝,由于当时公孙纪严年纪太小,又无人教他治国之道,故此朝中大事都是交由文武百官一起决断,其中当以忠勇王上官过、当朝大将军林峯为先。 那时朝廷派为两路,一路是向忠勇王上官过靠近,一路则偏向大将军林峯。 上官过这个人他们最清楚不过,贪财好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让他当忠勇王实在是愧对这个封号。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儿子上官望不愧是他的翻版,年纪轻轻做的事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然上官过对此选择视而不见,纵容的态度更让年少轻狂的上官望,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残害百姓。 大将军林峯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一心忠于朝廷,是众人一致公认的,也正是因为有大将军林峯在,才不至于让朝廷在上官过手中,变得更加腐败不堪,唯一让林峯不放心的,便是他的掌上千金林语芙。 为了弥补皇帝口中巩固皇权地位,冠冕堂皇的借口,忠勇王上官过擅自决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王朝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 当年名噪一时的慕容家,所遭遇的事情最令人痛心不已,那时慕容家在王朝各地名气都非常的大,其家产亦是数不胜数,人丁兴旺,势力遍布王朝各地,可是上官过偏偏笃定慕容家表里不一,名为商人实则招兵买马,蓄意谋反,终以谋反之罪,残忍杀害慕容家上下几千号人,连奴婢仆人都难逃于此,而慕容家的家产被尽数纳入国库。 名为国库,实为私吞。 世人均知道慕容家做的都是善事,每当有百姓受苦,第一个站出来的永远都是慕容家,因此受过慕容家恩惠的人数不胜数,亦是如此,慕容家的不公平遭遇让他们痛恨朝廷黑白不分,为了报答慕容家,许多义士都在搜寻慕容家的后人,只为保护他们不受朝廷迫害。 许多义士搜寻三年,至今无果,正当他们认为朝廷无药可救时,江湖中出现了两位侠肝义胆的侠士,让他们充满了希望。 因为这两位侠士,均姓慕容! 没错,在那次灭门中只有两个人逃出生天,出皇城后他们向极北之地赶去,在极北之地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向他拜师学艺,苦练三年,终练得一身好本领,出师不久便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慢慢的小有名气,一切努力只为报当初灭门之仇! 可当路过炎黄山时他们忍不住怀念故土,回忆起往日的一幕又一幕,计划不得已被迫推迟。 “我虽然痛恨上官过,但是我更痛恨慕容家。”青衣男子愤愤不平的凝望远处,心中的悲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指着左胸,一字一顿:“慕容家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若不是慕容家还有她,我早就离开了。”慕容澈直视青衣男子,眼中饱含心疼的神色,缓缓说道:“阿雪,这三年来苦了你了,你会不会怪我?” 被唤做阿雪的男子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些算不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什么,毕竟与你无关,倒是哥哥你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为慕容家延续血脉了。” 慕容雪算起他的年纪,今年刚好十八早已过了落冠之年,而她比他小一柱香的时间才出生的,成婚自然还是他早,更何况今非昔比,一定要尽快恢复慕容家的气血,待时机成熟在找回属于他们的势力。 这青衣男子名叫慕容雪,在慕容家排行末尾,从小出落的沉鱼落雁,是慕容家最得宠的小姐,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格温和,但自从慕容家覆没后情绪大变,不喜言语欢笑,平日里均以男装示人,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鲜为人知的秘密。 而紫衣男子名叫慕容澈,在慕容家男丁之中排行第五,文武双全,样貌俊郎,经常被慕容家的人称为小俊郎。 在他和慕容雪名上还有一姐姐慕容烟,只可惜在那场灭门灾难中,她不幸香消玉殒。 从此慕容澈勤奋练功,只为有朝一日报得血海深仇! 谈起成婚,慕容澈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记忆之中,那个人好像叫木惜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依稀记得,她好像是住在历城木府。 第2章 忠义侠士 【历城】 历城与皇城相差数十里,若想从历城到皇城则不能用马车或马匹代替,必须步行前往,因为历城之外山路崎岖,马车不便过去,曾经就有人不听劝告,私自前往,以至于半路上马匹受惊,直接奔向悬崖,当场坠崖身亡。 慕容澈与慕容雪习武多年,什么都不曾惧怕过,又怎会向区区悬崖低头呢,他们下了炎黄山后,就在路边买了两匹马,不紧不慢的向历城奔来。 进入历城后,慕容澈发现周边除了茶楼、酒馆、当铺等一些常用的店铺,其中就是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繁华的。 周围的闲杂声越来越多,慕容雪斜眼撇向一边,不悦皱眉。 原来她发现自他们兄妹进入历城后,总有一些人盯着他们看,当中还是以少女居多,若不是看在她们心眼不坏的份上,她早就把她们打的满地爬了。 “让开让开——”耳畔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竟是几名衣衫不整的街头无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的慕容雪就心烦,慕容澈见状翻身下马,右手默默的放在了剑柄上。 慕容雪也跟着下马,过去打探情况。 只见那几个无赖径直走进一间首饰店,脸上表情十分嚣张,手中还持有匕首等一些利器,看来是要威胁什么人。 首饰店的老板是一名年过半甲的老人,他看见这四名街头无赖就像看见活阎王一样,吓的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丝毫不敢动弹。 “老实一点把银子交出来!”为首的人握着匕首在老人面前晃了几下。 “不想死的就快点交出来。” 老人顿时慌了手脚,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不是已经交过了吗?怎么还要交啊?” 此话一出,四名街头无赖哈哈大笑,嘲笑道:“你交的是昨天的,跟今天可没关系,你赶紧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剁了你的手。” 老人一听要剁手,瞬间脸色大变,只听扑通一声,老人居然跪下求他们。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的银子已经全部都给你们了,要是在把我的手砍了,我…我…我这一家人该怎么活啊,求求各位大爷,放过我这糟老头子吧…放过我吧…放过我吧…”老人眼里全是祈求之意,为了保住自己的手居然向他磕了几个头,嘴中连连求饶:“放过我吧。” 一听没有银子可以拿,为首的街头无赖立即变得凶神恶煞,他大声喝道:“好你个糟老头子居然敢糊骗老子,你店里的金银珠宝那么多,样样都可以拿去当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你居然敢骗老子说你没银子,格老子的,给我剁了他的手。” “摁住他,死老头子居然敢骗老大,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哼。” 另外三个街头无赖帮着摁住老人,使他不能动弹,为首的人拿着匕首立马向他的手砍去。 “不要啊…不要剁我的手,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老人陷入了绝望。 “既然没银子,那就拿你的手来换。”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澈拔出佩剑迅速刺向他们,利剑划过那名无赖的手,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不堪疼痛,大叫一声,匕首在不经意间从无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哐当—— 不待街头无赖们反应,慕容澈便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向他们攻去,为首的无赖气不过,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向他刺去,谁知慕容澈身子微微一侧就躲过了,慕容澈抓住他的腰间,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把他拽到地上摔成狗啃泥,一只脚狠狠的踩着他的背部,使他动不了。 慕容澈冷眼瞪着其他三个人,三个人面面相觑,最终一致决定逃跑,谁曾想他们刚跑出门外就被慕容雪的飞身踢踹倒在地,一个个的狼狈不堪。 接着慕容澈寻回佩剑,一手揪着他的衣服,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到门外,他们四个人见打不过他们,立马团在一起。 围观的百姓见有好戏看,纷纷围了上来,就连刚才被他们迷的神魂颠倒的少女亦是上来凑热闹,最重要的还是能多看他们几眼,饱饱眼福。 只听慕容澈冷哼一声:“没想到刚进历城就遇见你们,刚好可以让本公子松松筋骨。” “大爷…大爷…小的错了,不要在打我了…别打我…大爷…大爷…放过我吧…放过我…” 四名街头无赖纷纷求饶,丑态百出。 慕容雪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对于他们本来就厌恶至极,如今练了武功对他们更是嫌弃万分,若不是碍于大事在身,她一定出手当场击毙她们。 “像你们这种恶人活在世上也是害人,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害群之马!”说着慕容澈便举起手中的佩剑,想要杀了他们。 四人见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说话了,危机时刻慕容雪抓住他的手,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多生事端。 她的暗示慕容澈一眼看穿,他努力克制内心的怒火,喝道:“今日算你们走运,若以后在让我看见你们欺负百姓,别怪我手下无情,滚!” “是…是…我们一定不会在犯了…不会在犯了…快走…走…”四人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立马转身逃去无踪。 首饰店老板唯唯诺诺的走到他们身边,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小老儿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日后公子如有驱使,小老儿一定全力以赴。” “老人家不必了,您赶紧回去照看店里的生意吧,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慕容澈释然一笑:“在下慕容澈!” “多谢恩公,如此小老儿便回去了,恩公保重。”老人笑着准备离去。 “保重!” 慕容兄妹自知惹祸,相互对视一眼,翻身上马利索的离开了现场,在他们离去之际,殊不知老人回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探望。 原来你便是慕容澈。 慕容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只见老人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第3章 认亲 慕容兄妹马不停蹄的来到城区中段,碍于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历城,故此对历城的情况并不了解,他们知道木家是大户人家,在当地肯定小有名气,果然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终于找到木惜儿所住之处。 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神同步的抬头望着眼前两个烫金大字‘木府’。 只见门前蹲着两头石狮子,门外站着四名奴仆,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达数亩远的白墙,白墙上镶嵌着数块红瓦,府中高耸林立的观景楼让人忍不住想移步上去,一览历城美景。 想到此处他们不禁想到当初,以前慕容家是何等的风光,但如今人去茶凉,往事不堪回首。 只见慕容澈紧紧拽着马缰,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稍许片刻后,慕容澈翻身下马拉着马匹向木府走去,慕容雪紧跟着下马,慢步跟上他的步伐。 还没有踏进木府大门,他们就被四名奴仆给拦住了,四名奴仆面色不善,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何人?”慕容澈嗤笑一声,冷声道:“你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慕容澈求见!” “慕容澈???” 一奴仆用狐疑的眼神扫视他们兄妹一眼,半信半疑的往府中走去,而他们兄妹两个人,仍然被三名奴仆拦在府外。 那名奴仆一路向右边狂奔而去,一路上路过高耸林立的观景楼,穿过一望无际的廊道,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后花园,六月时节,后花园里盛开着满地的兰花,而兰花正散发着阵阵香气,对他来说不过过眼云烟丝毫不占地位,只因为他有一件事要办。 他左顾右盼四向探望,终于在凉亭之中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向前移步。 “见过老爷。” 在他面前的男子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身正黑色的长衫上绣着各种图案,头戴金冠手戴白玉扳指,腰间的白色腰带格外引人注目,仔细看去白色腰带中央部分,是用一颗如同鸡蛋般大的红宝石紧紧镶嵌着,就连他的大门牙上都有着一颗金牙,一丝阳光照射在他的衣服上,透过光芒反射出一道光,原来衣袖两端都是用金丝绣成。 不愧是天下第一富商! “有什么好慌慌张张的,你找本老爷所为何事?” 听男子的语气颇为不爽,奴仆自以为闯了大祸,连忙说道:“不是的…老爷…是府外有人自称是慕容澈前来求见老爷的…老爷…奴才不是有意的…” 谁知木老爷一听到慕容澈这个名字,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曾回答。 慕容家不是已经被忠勇王上官过灭门了吗?怎么这慕容澈还活着啊?他是怎么逃出来的?现在他找上门来又是为什么? 仅仅只有半分钟的时间,木老爷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和质疑,内心纠结不断,最后他还是决定去会见会见慕容澈。 赶到府外时,木老爷首先看见的就是一紫衣男子,他的长相颇为俊俏,眉眼间有几分慕容老爷的神似,而他身边跟着一青衣男子,清秀俊朗,两者相之比较,青衣男子更能博得女人的青睐。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木老爷小心质问:“你当真是慕容澈?” 慕容澈与慕容雪同时朝他拱手,算是行礼,慕容澈笑道:“慕容澈偕同阿雪见过木老爷!” “哈哈哈,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我这两个好贤侄,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木老爷说着说着就拉着他们团团看,一番打探后,木老爷沾沾自喜说道:“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好贤侄快快里边请。” “叔父请!” 谈笑间,他们兄妹二人跟着他进了府内,全程木老爷都是以礼相待,而府外的四名奴仆见此脸色大变,同时也在庆幸刚才没有对他们动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漫步在后院的小路上,周围一片寂静,木老爷借机询问:“贤侄你们是怎么从慕容府里逃出来的,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说来惭愧,我与阿雪逃出生天后一直向北去,后来幸得高人相助才能苟活至今,我本想先闯出一番事业来在重振慕容家,哪知道此次慕容家所遭遇的破坏并非一朝一夕能恢复过来,我也是在此时才想起叔父您。”慕容澈自始至终嘴角都含笑,谁让他有求于人。 木老爷单纯猜测道:“莫非你是想要银两?你若想要我这便命人去取!”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贤侄之所以来到贵府,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贤侄没记错的话,家父曾经与叔父定下一门婚约,不知。”慕容澈顿了顿身子,说道:“不知叔父可曾记得?” 通过慕容澈的直白,木老爷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来求财,而是想来履行婚约的! 不等木老爷回话,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真好看!!!” 几人诧异的回头一望,发现说话的是木府上的丫鬟,她们两眼冒金光好像发现什么金银财宝似得,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们看的是慕容澈身边的慕容雪。 提起慕容雪,木老爷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而慕容澈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慕容雪本来就沉默寡言,被忽视掉很正常。 你瞧她眉头紧锁,明显是不耐烦,紧接着她硬生生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无聊!” 话音未落,耳畔处又响起少女们的尖叫声。 “他看我了,啊!” “贱蹄子,胡说什么呢,他看的分明就是我。” “明明是我。” “我。” 几个丫鬟为此大吵起来。 木老爷两眼一横,对着丫鬟们喝道:“胡闹,还不干活去!” “是。” 丫鬟们极不情愿的走向一旁,临走前还不忘多看慕容雪一眼,有的居然还抛了媚眼,吓的慕容雪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慕容澈不以为然,反之笑道:“叔父不必动怒,阿雪本来就犯桃花,少女为之倾心也是常理之中的。” 木老爷默认点点头,作势道:“两位贤侄不如暂且到凉亭稍坐片刻,容小老儿前去唤小女前来。” 慕容澈瞅向不远处的凉亭,礼貌说道:“麻烦叔父了。” “不麻烦不麻烦。”木老爷连忙摆手,潇洒的离开他们的身边。 慕容澈目送木老爷离开,心里暗叹。 他是个好人! 第4章 人面兽心 兄妹两个人暂时送走了木老爷,随之登上偌大的凉亭,刚屹立在凉亭之中,迎面便吹来几许凉风,凉风吹散了他们的衣衫,错乱了他们的思绪。 眼下没了慕容家,不仅朝野一片混乱,就连江湖上都是混乱不堪,百姓少了慕容家的支援,过得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难道这种民不聊生的王朝,就是他们皇帝所愿意看见的吗? 深深叹息一声,斜眼瞥向他处。 话说回来,木老爷并没有直接去找木惜儿,而是中途绕路去了假山后,在假山处他遇到了一个人。 楚天晖! 这楚天晖是楚家独子,他不但家室雄厚,长相也颇为俊郎,最重要的是他一心爱慕木惜儿,只可惜木惜儿喜欢专研琴棋书画,对他丝毫不理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未让木惜儿错过一段良缘。 木老爷向楚天晖,细心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非常希望楚天晖能够出手相助,帮助他赶走慕容澈兄弟,以免木惜儿落入虎穴。 果然楚天晖被木老爷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痒痒,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于是立马答应了,要帮助赶走慕容澈兄弟的要求。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绝不允许惜儿落入狼窝,他慕容澈想娶惜儿,简直痴人说梦!” 待楚天晖怒气冲冲的走后,木老爷望着他的背影深思。 ‘什么慕容公子,被灭门了也好意思来我木家混吃混喝,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娶我女儿?做什么青天白日梦,一帮朝廷钦犯全都等死吧!’ 过了好久,木老爷才气喘吁吁的赶回凉亭,慕容澈兄妹二人本就坐在凉亭之中发呆,一见木老爷回来了,连忙激动的巡视四周,发现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失落的心情不言而喻。 “贤侄实在抱歉,我刚从下人口中得知惜儿她出府好长时间了,现在还没有回府,可能一时片刻是见不到了。” 刹那间慕容澈暗暗恼悔,自嘲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贤侄不必失落,我相信惜儿马上就会回府的,说不定你们还能遇见。”木老爷故作一副可惜的心情。 “希望吧。”慕容澈强行扯出一丝苦笑。 “唉,贤侄你不必太伤心,虽然惜儿未曾回府,但是这门亲事我一定会按照约定履行的!”木老爷拍着慕容澈的肩膀,说的格外义正言辞。 慕容澈感激万分,说道:“家父能有叔父相助,实乃慕容家之大幸,可是。” “不必可是了,慕容家本就对我有恩,我将惜儿许配于你,不过是履行诺言,慕容家的大恩我还没有报答,待日后贤侄如有差遣,我定当上刀山下火海,完成光复慕容家的大任。” 听木老爷说的慷慨激昂,慕容澈的心里更是坚定要光复慕容家,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对不起已逝的姐姐! 坐于凉亭之中的慕容雪,静静聆听他们的对话,同时还特地观察了木老爷的表情,发现他并无异常后才放松了警惕性,慢慢的开始闭目养神。 当然木老爷也注意到慕容雪了,一边向慕容澈使眼色,一边询问:“小公子这可是累着了?” 此话一出,慕容澈又气又想笑。 阿雪算哪门子的小公子了,不过也难怪,谁让他经常叫慕容雪为阿雪,让木老爷错以为慕容雪是小公子,倒也在常理之中,也罢,就让他一直错认下去吧。 “舟车劳顿难免的。” 木老爷不满意慕容澈的说法,反而还愤愤不平的说道:“慕容家的后人岂能在凉亭中休息,你们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准备上好的客房,让你们马上入住。” “叔父不必了,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去客栈就住一段时间。” “万万不可。”木老爷渐显怒色,怒道:“慕容家的公子绝不能流浪在外头,有家不能回,传出去像什么样。” “叔父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二人无能为报,只能尽早光复慕容家,如此才对得起叔父对我们的期盼。” “不愧是慕容家的后人,你们在等叔父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又要麻烦叔父了。”慕容澈愧疚不已。 但木老爷不以为然,笑着点了点头。随之又离开了凉亭,行色匆匆的走向别院。 六月轻风和煦,风如轻柔般的纱衣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宁静的午后,轻柔的微风,还有那摇曳在半空中的荷花,仿佛木府就是他们所向往的世外桃源。 然而在这宁静的午后,别院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在偷窥他们!!! 慕容雪瞬间从梦中惊醒。 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别院的方向,秀眉紧蹙,一只玉手熟练的伸到衣袖里,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慕容澈十分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恰巧别院里几道人影闪过,吓的慕容澈直接掏出银两往别院的方向砸去,碍于出手太过匆忙以至于力道极大。 只见银两都不曾在空中停留过,直接砸到人影中某人的腿,疼的她大声叫喊出来。 听他们叫喊的声音,慕容澈可以肯定,偷窥的人一定是女人,而且不止一个! “怎么是银两???”讲话的女人极为诧异,好奇的她忍不住走了出来。 又是你们! 慕容雪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一来二去,慕容澈也认出了她们,她们就是刚才倾慕阿雪的丫鬟们,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她们的中间夹杂着一名女子。 只见来人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显得秀丽美艳,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凝视着他,她的手上还握着银两。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木家小姐木惜儿了。 “银两是你丢的?”少女眼神中布满困惑,更多的是怒气,她深吸口气,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打我,亏你还是我的未婚夫。” 语毕,木惜儿赌气的将身子别向一边,正好对上闭目养神的慕容雪。 她的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撑起整张脸的颜值,还有一对朱唇不点而赤,忽然俏脸一红,眼神躲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慕容澈百口莫辩,眼中尽显愧疚之色。 虽然慕容澈主动道歉了,但是木惜儿依然感到不开心,她冷哼一声,不愿意在理会慕容澈。 耳边响起连绵不断的吵闹声,自然把慕容雪吵的不得安宁,她不悦的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睛,木惜儿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便映入她的眼帘。 四目相对,刹那间尴尬不已。 识相的木惜儿率先打破尴尬的场面,说道:“其实也不怪你,我知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听的慕容澈是一愣一愣的。 反应过来后,慕容澈连忙笑着说:“不是的,是木叔父说你不在府上,你怎么会来的不是时候。” 木惜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也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府上来了两位慕容公子,而且均是相貌不凡,若非被她们传的神乎其神,只怕我也不会到此与你相见,说来都是碰巧。” “那叔父说的你都。”慕容澈欲言又止,眼中充满了期盼。 木惜儿含笑点头,说道:“我都听见了,既然你我存在婚约,那我又何来从不从,不过做我的相公,可没那么简单。” 见木惜儿展开笑颜,慕容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当时就想早点完成婚事,故此忘了回话。 “你想如何?”慕容雪难得插嘴问了一句。 “文武双全,盖世英雄,他必当是出类拔萃的人,你虽是慕容家的后人但并无功绩,不如我们将婚期延后,日后再说如何。”木惜儿微微一笑。 木惜儿讲的一番话,让慕容澈呆愣当场,他怎么都没想到木惜儿会说贬低他的话,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好不气愤。 按木惜儿的意思,就是说现在不可能跟慕容澈完成婚约,一旦完成不了婚约,那就是代表了慕容澈无法为慕容家传宗接代,既然不能完成延续血脉的重任,那就不能去找上官过报仇雪耻,为了一个小小的事情,就延迟她们复仇的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慕容雪脸色大变,冷声道:“取消婚约不是更好?”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慕容澈亦不例外。 周围的人均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木府在历城可是相当有名望的,得罪木家如同得罪官府,他难道就不怕官府治罪吗? 渐渐的,四周的丫鬟们开始私下议论纷纷,说的话让木惜儿气的无地自容。 她不依的指着慕容雪,责骂道“你…你胡说什么?” 一见木惜儿指着自己,慕容雪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恶狠狠的瞪着她,身上杀气渐出。 场面渐渐失去控制,慕容澈为了保护木惜儿不受伤害,连忙说:“惜儿别怪阿雪,他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说出此等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别叫我惜儿。”木惜儿怒气冲冲的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此等话来侮辱我,我何曾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不曾。”慕容雪不甘示弱,紧接着站起身来,凝望她的双眸,用诚恳而又贬低的语气说道:“可我不喜欢你!” 她的眼睛中饱含蔑视之意,似乎根本没有把木惜儿这个未来嫂子,放在眼里。 站一旁的慕容澈深知慕容雪的性格,一旦慕容雪讲明她不喜欢木惜儿,那就代表着她是真的厌恶她,更何况慕容雪一向沉默寡言,今日能讲出如此之多已经奇迹了。 木惜儿气的无法言喻,只见她眼里饱含泪水,明显是被她气的不轻,本想与她对质,可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的咽回去了。 因为她知道若是被夫家退婚的话,即代表此女泼辣不纯洁或者不忠不孝,就算今后别的男人愿意娶她过门,她今后的一生都不会被别人尊重,直至被人们唾弃至死。 “阿雪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先去一旁等着我。” 慕容澈朝慕容雪挤眉弄眼,暗示她适可而止,谁知慕容雪完全不领情,反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又看见木惜儿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见慕容雪默默无闻的离开凉亭,左脚微微一掂便翻过高墙大院,只留给慕容澈一道青影。 丫鬟们情绪低落,心里十分不解慕容雪为何会生气。 “阿雪…”慕容澈低声呢喃,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他的妹妹,连忙跑出凉亭准备去找慕容雪,谁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木老爷回来了。 他见慕容澈要离开凉亭,连忙喝住了他:“贤侄你要去哪?” 慕容澈焦虑不安,匆匆回答:“木叔父,我要去找阿雪,失陪。” “等等,贤侄不急着去找小公子,老夫方才已经命下人准备好厢房,你们马上就可以入住了,顺道我们来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 “木叔父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没福气与木家结亲,此婚约就此作罢,告辞!” “胡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说了要把惜儿嫁给你就绝不会食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她选择。”木老爷的语气很坚定,按他的意思,这门亲事怕是取消不了了。 木惜儿大惊失色,不依喊道:“爹爹。” “别喊我爹爹,我没你这个女儿。”木老爷仰天长叹,叹息道:“慕容家对我不薄,如今我却亏待了慕容家公子,待我灯枯油尽时我哪有脸面与他交代。”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听命便是了。”木惜儿十分不情愿的将头别向一边,心中仍不愿意接受,慕容澈是他未婚夫的事实。 慕容澈尴尬不已:“木叔父,您别…我…我娶就是了。” 木老爷大喜过望:“当真?” 慕容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去找阿雪了吗?” 木老爷泰然自若,说道:“不急,小公子做事自有分寸,你若不放心我派人去找他便是。” 无论慕容澈说什么,木老爷都不肯放他离开木府,眼下慕容澈只能默许木老爷的安排,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分别,却是遥遥无期的相见。 第5章 人心不古 话说回来,慕容雪离开木府后,在府外找回自己的马匹,骑着骏马径直远离是非之地,其实她的种种行为都在表示她生气了,然而让她更生气的是他的哥哥居然为袒护未过门的妻子,而当众数落她。 一想起在木府经历的一幕,慕容雪心中的怒火更甚。 啪—— 她挥起马鞭狠狠的甩在马屁股上,疼的她胯下的骏马长相嘶叫一声,奋力向前冲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从西边缓缓落下,她骑着骏马一直奔跑着从未停留过,以至于骏马跑了多少里路,花了多少时间她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只想发泄怒火。 出了历城后,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眼前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响彻不断,周围到处一片和气景象,她拉紧手里的马缰,在一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前翻身下马。 扬起头,三个镶金大字映入眼帘。 霓香院!!! 怎么又是一个风流场所,不过正好让她好好畅饮,慕容澈亏你还是我哥哥,若不亲自来求我,我便一辈子与你不相见。 冷哼一声,慕容雪一手持马缰,一边上前移步。 门外龟公一见慕容雪衣着不凡,气宇轩昂,想必一定是哪家府上的贵公子,连忙上前帮她牵过马匹。 “公子面生的很,头一次来我们霓香院吧?”龟公沾沾自喜,不停的拍着马屁:“公子来我们霓香院就对了,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顶两,保证你回味无穷啊!” 慕容雪直接略过他的话,径直问道:“花魁是谁?” “公子好眼光,我们霓香院的花魁那可是惠城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公子若想得到丽娘梳弄,可要赢得今夜的以诗会友,方能与丽娘共度春宵。”龟公夸夸其谈,说的好不兴奋。 原来此处竟是惠城,难怪热闹非凡,霓香院有点意思。 “今夜就她了。”话音未落,慕容雪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丢给他。 那是金块啊! “好嘞,公子里边请——”龟公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丢掉马缰,兴冲冲的领着慕容雪进入霓香院。 霓香院里以嫖客居多,青楼女子亦是数不胜数,嫖客中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年纪轻轻不学无术,长大后还不是混混一个,正眼看去只见最中央的地区写着四个大字,以诗会友。 讲得这么好听,其实还不是皮肉生意,慕容雪嗤笑一声,临时改变了主意。 “厢房误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吓的龟公连忙给她带去了偏僻的厢房,往常一个厢房都是要派三四个姑娘进去的,然而她却一个都不要,仅仅一个要求就让龟公觉得她不寻常,但是收到如此之多的赏钱,他高兴还来不及,谁理你的规矩。 点了足够的酒水后,慕容雪独自一人坐在厢房中借酒消愁,霓香院里的吵闹声她权当听不见。 历城木府里灯火阑珊,木老爷格外兴奋,特地摆下一桌豪华宴席,一是来款待慕容澈,二是庆祝慕容澈成为木府的未来贤婿。 面对一桌豪华宴席,慕容澈却没有一丝食欲,因为木府的家丁告诉他,他们找遍了整个历城,都没有找到慕容雪的踪影,她极有可能离开了历城去往了别处。 可是离开历城,她能去往何处? “怎么这些菜肴不和贤婿胃口吗?”木老爷高兴的连称呼都变了。 闻声,慕容澈回过神来,讪讪的笑了笑:“我不饿。” “你一天未进食了,怎会不饿,听话多吃点。”木老爷不顾慕容澈的感受,径直给他夹了一块肥肉。 他没有办法,只好夹起肥肉,可是肉到嘴边他突然停了下来,斜眼瞧向沉默不语的木惜儿,发现她只是一个劲的在用食,表情漠然,明知他在看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仅仅一个动作,便让慕容澈对她产生深深的怀疑,难道她真的是名门闺秀吗?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大家风范? 带着怀疑的心思,慕容澈不知不觉已经吃下一块肥肉。 饭后,木老爷带着慕容澈还有几个木府家丁,一起出了木府在街头上转悠着。 “贤婿,你慕容家遭此大难已经是元气大伤,今后你想如何重振慕容家?” 只看慕容澈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慕容家的大仇我一定要报!” 木老爷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可是你要以一己之力吗?” 慕容澈沉默片刻,说道:“我自有办法。” “以后你就是惜儿的未婚夫了,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就她一个女儿。”木老爷说的极为诚恳。 慕容澈如同默许般的点点头,默不作声。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澈瞬间喜上眉梢,他单纯的以为是慕容雪回心转意,消了气愿意回来找他了,但是仔细一听便觉得情况不妙,脸瞬间垮了下来。 马蹄声虽是一阵一阵的,但杂而不乱,练武的人都知道来人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而且来人若不是官兵定是杀手。 无论是哪两种情况,对只身一人的慕容澈来说,均是不利的处境。 马蹄声越来越重直到消失的时候,众人才一致转身回头,果不其然,慕容澈猜测的一点都没错。 只见来人约莫数十人,个个身穿官兵服饰,手持利器,为首的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慕容澈,他们面露凶相,好像要把慕容澈活吞了似得,这一趟出行,想必出动了当地县衙里一半的官兵吧。 “慕容贼子你还想往哪里逃!!!”官兵们嚣张跋扈,纷纷亮出武器。 “没想到我的行踪还是被你们找到了,不过凭你也想抓我?”慕容澈口出狂言,这一句话激起了官兵们的怒火。 “哦?是吗??既然慕容公子不相信我们的本事,来啊大家伙亮出武器吧。” 随着捕头的命令,官兵们一致褪去刀套,露出寒气逼人的利器,兵器锋利无比,很明显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几个家丁被眼前的状况,纷纷被吓的腿软不已,大气更是不敢出一下,哪还知道护着主子。 木老爷见状,连忙把慕容澈护在身后,对他小声道:“贤婿我掩护你,赶紧离开此处。” “我堂堂慕容澈还打不过他们几个虾兵蟹将吗?开什么玩笑?”慕容澈断口拒绝,不服输的他也拔出佩剑,挑屑道:“怎么仗着人多势众想抓我?你抓的到吗?我可不是吓大的,打就打谁怕谁!” “贤婿不可与他们硬碰硬,性命攸关,你胡闹不得,为了慕容家快走!”木老爷拦住了他,坚决不同意慕容澈冒险,喊道:“走啊。” 慕容澈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甩开他的手,说道:“我宁死不走。” “慕容澈,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听叔父一言,赶紧逃命去吧。” 为首的捕头,指着木老爷破口大骂:“好你个木老头,居然敢包庇私藏朝廷钦犯,还纵容钦犯逃跑,你该当何罪?” “我何曾包庇私藏朝廷钦犯,我所保护的只是我木家女婿,他不是犯人。”木老爷巧言辩词。 他不屑一笑:“木家女婿是真的么?木老爷孰轻孰重你心里有数,最好给我靠边站,少管闲事!” “你敢碰他一根头发就是跟我过不去,他是我们木家的人!” “哼,蛇鼠一窝,待我等回去上报给大人,在将你们此等乱臣贼子一律处死。”捕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 “人命关天,你们竟然蛮不讲理,心里还有没有王法!” 此话一出,慕容澈勃然大怒,喝道:“要打要杀冲我一个人来,何须牵连其他人,再者而言你身为捕头如此蛮不讲理,危害百姓,心更是如此恶毒,我容你不得。” 话音未落,慕容澈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杀向他,捕头手忙脚乱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慕容澈从马背上踹下去,他摔在地上那一副狗啃泥的样子,让家丁们忍不住捂嘴偷笑。 而慕容澈顺其自然的落在地上,冷眼盯着他,只见捕头翻了个跟斗站起身来,尽管如此旁边还是一片喧哗的声音,刹那间让他羞愤难当,当即便手持利剑向慕容澈砍去。 唰—— 剑猛的向慕容澈刺来,但他只是微微转过身子,便躲过了捕头的攻击。 其余官兵见他开始动手了,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成群结队的向慕容澈打去。 围观的家丁见此不妙,连拉带扯的将木老爷带离现场,躲得远远的以免被误伤到。 叮—— 一片刀光剑影后,慕容澈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他的额头上出现许多大大小小的汗珠,紫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满斑斑血迹,一时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官兵的,那双白皙而又修长的大手如今变得通红,抬头冷冷的盯着眼前这帮人。 毕竟他是一个人,而对方却是数十人之众。 地上躺满了官兵的尸首,血早已流成河,以至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虽然已经牺牲了许多官兵,但对方仍有十几余人,在打下去,只怕慕容澈真的会被生擒回去。 那捕头看他们胜算极大,心里十分得意,想着一旦慕容澈被他们活捉回去,定能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到时候在也不用看县令的眼色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是没用,慕容澈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在打下去你就是死路一条!” “死路?我慕容澈何曾惧过生死,今日我慕容澈宁死也绝不投降!”慕容澈握紧佩刀,倔强的要跟他们在厮杀一次。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捕头冷笑一声,持剑冲在官兵们的前头,那箭一般的速度似乎是想满足慕容澈的欲望,谁曾想慕容澈刀柄一转,迅速的换到另一只手上,锋利的剑尖一下子没入他的腹部,好比切豆腐一样轻松,他拔出佩剑的同时血溅了他一脸。 官兵们见捕头倒地身亡,再也不敢小瞧慕容澈的斗志,慌忙一拥而上,妄想将他乱刀砍死,面对一批的恶狼,慕容澈只感觉全身无力,手上再也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好像都被掏空了,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四枚闪闪发光的东西从他的眼前划过。 咻咻咻—— 他顺着看去,最前面的四个官兵分别被四枚利器击毙在地,仔细看看竟是飞镖。 “慕容公子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公子我来帮你。” 耳畔处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慕容澈猛的回头一望,发现面前多了三名蒙面人。 官兵见情况不对,面面俱到,纷纷慌忙缴械逃跑,好不狼狈。 紧接着蒙面人巡视四周,发现并无异动时,各自搀扶筋疲力尽的慕容澈离开了大街,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躲在远远的木老爷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看着慕容澈就要惨死乱刀下,就在关键时刻凭空杀出三个蒙面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把慕容澈救走了,楚天晖究竟怎么办事的! 木老爷气的怒目圆睁。 “老爷,慕容公子逃了。”一家丁好心好意的提醒着。 “我早看见了用得着你说?” 木老爷怒不可竭,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澈逃走的方向,露出杀机。 慕容澈,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6章 大闹青楼 【惠城霓香院】 霓香院里歌舞升平,吵闹声尤为更甚,轻纱旁行人仓促路过,留下一阵清风,轻纱随着清风轻轻飘扬着,给霓香院增添了一种朦胧感。 偏僻的房间内闪烁着微落的烛光,桌旁坐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只见她的右手抓着酒坛,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上浮现一层绯红,地上丢了好几个酒坛,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 青衣男子木讷的盯着酒坛许久,思索万千。 渐渐的陷入沉睡,右手握着的酒坛也从手中脱落。 啪—— 酒坛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毋容置疑,酒坛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美酒亦是洒了一地,令人惋惜不已。 热闹的霓香院,此时正处于竞争丽娘梳弄的高峰,还未到达约定的时间,嫖客们却已经聚在一起,相互结伴等待丽娘的降临。 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有些男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居然带头找事。 “我要见丽娘,丽娘丽娘丽娘——” “快让丽娘出来——” “不过是个花魁,装什么清高,丽娘快出来,丽娘——” 周围一片喧哗的声音,那些嫖客嘴里喊的都是同一个人。 丽娘的呼声如此之高,这让诸多青楼女子表示不服和嫉妒,遥想当初她们也是被人捧上顶峰的,而如今物是人非。 老鸨见丽娘久久未出来,生怕在拖下去会出事情,识相的走上台,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今夜还是按照老规矩,谁出价的高,丽娘姑娘的梳弄就是谁的,不过现在丽娘还在梳妆打扮请诸位在稍坐片刻,切勿心急。” 出乎意料的是,老鸨说的话让一些公子哥十分不满意,人群中有人不满喝道:“赶紧让她出来,在我们面前还装什么清高,不就是要银子吗?本大爷有的是银子,丽娘姑娘的梳弄,本公子势在必得!” “谁没几个银子啊,你快让她出来给我们看看,丽娘快出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丽娘马上就出来了,各位稍等片刻。”老鸨再次好声好气的劝导着。 “马上让她出来。” “快出来,丽娘快出来。” 好不容易压住那些纨绔子弟,老鸨没有一丝犹豫,慌忙下了台,一手拽过龟公,对他小声吩咐几句,便松开他了。 龟公扭头就走,行色匆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提起丽娘,就不得不提她悲惨的身世。 丽娘本是惠城顾家的名门千金,原名顾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美艳,乃是惠城出了名的美人,本可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谁知灾难来临,后来因家道中落被迫到姑父家暂时居住,哪知她的姑父色胆包天,竟想纳她为妾,不堪屈辱的顾依宁死不从,她的姑父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卖到霓香院,成为霓香院的花魁,从此改名成丽娘。 一炷香过后,一女子缓缓映入众人眼帘。 只见她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她白皙的皮肤稚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一身薄薄的轻纱外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傲人的上围,一双修长而又细白的小腿,无不在张扬她的妩媚,她的一颦一笑都勾引着男人们的每一根神经。 俯视台下那帮恍如恶狼的男人,丽娘睫毛微颤,嘴角强行扯出笑容。 那帮男人仍然痴痴的盯着她,一时忘却了呼吸。 老鸨站在丽娘身边,喜滋滋的问着:“诸位,丽娘已经出来了,现在可否开始竞价?” “不愧是惠城第一美女,丽娘我要得到你!”人群中有人大放厥词。 丽娘一听他大放厥词,心中便更加厌恶他,可是身在烟花之地,为人处世却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一富家公子轻蔑说道:“两千两我要了。” “区区两千两算什么,我出三千两。” “四千五百两。” …… 竞价的声音源源不断,有的高呼有的大声吵闹,愣是把声音搞到最大,幸好慕容雪习武多年,才不至于被他们吵醒,如今的她正做着美梦。 梦中,她看见了慕容家最繁华的时刻。 那时候所有人都羡慕他们,朝中的皇亲国戚都想巴结他们,试图仗着慕容家的势力一步登天,其中当然不缺乏伪君子的存在,那一夜。慕容家正办着喜事,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她姐姐的婚礼,可是谁知道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慕容家突然涌进一帮朝廷官兵,他们不由分说见人就杀,看见古董就抢,血染红了整个慕容府,她的姐姐为了他们兄妹的安全考虑,将他们送入密道逃生他乡,但是就在她姐姐刚把他们送入密道的时候,一个畜生出现了,这个畜生他侮辱了她最敬爱的姐姐,他的笑声多么的刺耳,她看见了姐姐眼中充满了绝望,最后在绝望中咬舌自尽,那一幕至今都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的兽行令人发指,他们都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只见慕容雪的额头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虚汗,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她的嘴里一直呢喃着‘姐姐’两个字。 俊脸因为情绪变得扭曲,接着她从梦中惊醒,眼神凌厉,双手握拳,全身散发着凌人的杀气。 今夜丽娘的梳弄,竞价居然高达十三万两,这个价格让老鸨笑的合不拢嘴,但丽娘却愁云满面,因为出价十三万两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老男人的长相格外下流,身子更是瘦弱不堪,想必是常年穿梭于烟花之地所导致的。 “十三万两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老鸨高声大喊着。 出乎意料的是人群中一片寂静,许多公子哥纷纷背过身去,宁愿找其他女子作乐,也不愿在理会她。 丽娘身子一顿,大概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归谁了。 “今夜你是我的了……”老男人死死的盯着她,巴不得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正当他扯过娇媚无比的丽娘准备抚摸她时。 一道清朗的声音,喝住了他的下一步侵犯:“住手!” 来人面孔俊郎,一身的锦衣绸缎显得富贵非凡,腰间佩戴的玉坠象征着他的身份不凡,一眼看去他的身后跟着两名男子,他径直向她们走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老男人的手。 他对于丽娘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他叫张麻子,是当地张知府的儿子,惠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仰慕丽娘已久,重要的是这名字,跟他本人完全两个档次。 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张麻子的书童,一个是护卫。 “张公子。”老鸨热脸贴冷屁股,笑眯眯的迎来了上去。 张麻子厌恶的推了老鸨一下,冷眼瞪着老男人:“你胆敢玷污我的丽娘,活腻了吧?” 老男人似乎识得他的身份,当即就松开丽娘的手,唯唯诺诺的说道:“张公子,小人不知道她是你的,我…不如丽娘的梳弄就给张公子您吧。” 丽娘大惊失色,一脸惶恐的望向张麻子。 相比之下她更加厌恶张麻子! 刹那间,张麻子转怒为喜,笑道:“算你识相,丽娘今夜你逃不掉了。” 语毕,张麻子蛮横无理的拉着丽娘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丽娘一介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当即只能被他拽着走。 恰逢此时,慕容雪怀着一身的愤怒,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握着她的佩剑就要往阁楼下去,似乎是要离开霓香院。 蛮横无理的张麻子拉着丽娘,碰巧路过慕容雪的身边,她与她擦肩而过。 无意间慕容雪瞧见丽娘眼中绝望的眼神,那眼神不跟她的姐姐一模一样吗? “姐姐。”轻声呢喃一声,慕容雪停住脚步,猛的转身。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张麻子已经将丽娘拖进房间里,慕容雪始终犹豫不决,她紧紧撰着佩剑,不知如何是好。 直至房间里传来丽娘的惨叫声,还有她大声哭喊的声音,慕容雪脸色惨白一咬牙,毅然决然的向他们的方向走去。 嘭—— 门被慕容雪一脚踹开,屋内的张麻子停住手上的动作,一脸诧异的望着慕容雪,丽娘见此,连忙拉过破烂的衣衫盖在自己身上,她的眼角依旧流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慕容雪心有不忍。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破坏我的好事,我要你死无全尸!”张麻子抄起凳子就要砸慕容雪。 慕容雪轻轻一跃便跳到他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慕容雪拔出佩剑架在张麻子的脖子上,利剑散发着阵阵寒气,吓的张麻子丢掉了凳子,双腿不停的发软颤抖不已。 她冷笑一声,手微微一动便将张麻子击倒在地,接着斜眼看向蜷在一起的丽娘,提剑挑起张麻子的衣服盖在了丽娘的身上,遮住了她暴露的肌肤,丽娘抬头看着她,呆呆的一句话也不曾说出来,兀自垂泪。 或许是感激,或许是惊讶。 楼下的人听见楼上的异动,纷纷踩着楼梯往他们奔来,为首的自然是张麻子的护卫和书童了。 慕容雪自知闯了大祸,毫不犹豫的用剑割下帘子罩在丽娘的身上,左手怀抱起她,右手持剑。 这时张麻子已经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慕容雪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他身上,这一脚力道很大,竟将他踢出房间外,径直掉下阁楼。 “啊——” “公子——” 护卫见此不妙连忙一跃而下,妄图接住张麻子。 他的拳脚功夫如何跟苦练三年的慕容雪相比,慕容雪比护卫先一步抵达地面。 “哎呦…”张麻子猛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叫喊着:“该死的,我非。” 他刚想站起来与慕容雪一较高下,谁知慕容雪已经用剑架着他,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冰冷的眼神吓的他无力招架。 “公子。”书童与护卫面面相觑,面朝慕容雪骂道:“大胆,快放开我家公子,不然你别想活着走出惠城!” 怀中的丽娘深知官府势力,知道打下去对慕容雪不利,于是惶恐不安的看向慕容雪,诧异的是慕容雪并不害怕,反而冷眼瞪着他们,从她眼里,她似乎看见了仇恨。 “那我倒想看看是谁先丧命黄泉!”慕容雪怒火更甚,手里的利剑在张麻子的颈部轻轻划了一下。 鲜血便从颈部涌出,顿时吓懵了书童与护卫,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慕容雪会真的动手。 “你居然敢动手。” 而张麻子气的更是无法言喻,他不敢在把一线生机放到书童身上,连忙扭头对慕容雪祈求道:“这位大侠,说话归说话,刀剑不长眼,你还。” 话还未说完,慕容雪手中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疼的他龇牙咧嘴。 “啊——” “卖身契,死,选!” 只听慕容雪冷哼一声,全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周围的人被她吓的一致退到两旁,每一张脸上都写着惶恐二字。 身在怀中的丽娘得知她要卖身契,不知她要作为何用,于是一头雾水的抬头看着她,顾自揣摩她的心思。 张麻子两眼紧紧盯着那把剑,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命就被这把剑拿走了。 一边凑热闹的老鸨,一听慕容雪索要丽娘的卖身契,那是一万个不愿意,步步后退,似乎是要逃离是非之地。 可是当护卫听到慕容雪以张麻子的性命要挟,索要丽娘的卖身契时,他毫不留情的闪到老鸨面前,揪着她的领子,硬生生的把她扯了出来。 “立刻给我把卖身契交出来!”护卫的言语谈吐冷漠且冷血。 老鸨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慌失措的望着他,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第7章 得罪权贵 “立刻给我把卖身契交出来!”护卫的言语谈吐冷漠且冷血。 老鸨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慌失措的望着他,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我……我弄丢了…”老鸨吞吞吐吐的回答着,显然是在撒谎。 此话一出,张麻子的脸色瞬间降为猪肝色。 他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婊子居然敢忘恩负义,要不是有本公子为霓香院撑腰,你以为霓香院能开到现在?现在让你拿出一张卖身契你都不给,你非要害死本公子不成?给我打死她!” 护卫领命,直接迎面赏给她一巴掌。 老鸨毕竟是女人,哪经的起他这一巴掌,当即便摔倒在地,这还不够解气,护卫还狠狠的踹着她的腹部,疼的老鸨哇哇直叫。 眼前一幕,让慕容雪不悦紧锁眉头,她虽然厌恶青楼女子,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厌恶目无王法的纨绔子弟,张麻子胡作非为她管不着,但是他当着她的面如此纵容属下对待一女子,他还是人吗? “再打我杀了他!” 果不其然,护卫得知慕容雪要对付张麻子的时候,立刻停住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盯着那把利剑,唯恐她一个不小心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该死的老鸨算我看错了你。”张麻子气呼呼的骂完老鸨,转头笑呵呵的说道:“公子您高抬贵手,权当我没来过,放了我吧。” 慕容雪紧锁眉头,冷声喝道:“闭嘴!” 丽娘十分了解张麻子的为人,阴险狡诈,最重要的是他报复心特别强,她实在不愿意牵连慕容雪,于是开口劝道:“公子你且离开此处,莫在管我,他不是好惹的。” 谁知慕容雪只是淡淡的扫视丽娘一眼,正眼直视护卫冷声道:“卖身契给我!” 书童怕的形同狗急跳墙,他威胁老鸨,恶狠狠的说道:“赶紧给我把卖身契交出来,不然我让张大人烧了整个霓香院,让你坐一辈子的牢饭!” 话音刚落,老鸨就瘫坐在地,要知道霓香院可是她的命根,没了霓香院她可怎么活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了丽娘她还可以在找,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第二个丽娘。 想到此处,老鸨掏出一叠的卖身契,用她的大手仔细翻找着丽娘的卖身契。 或许是青楼女子太多了,她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丽娘的卖身契,慕容雪嫌烦了,便用她的佩剑在空中飞舞几下,一叠的卖身契瞬间变成无数废纸。 哗—— 众人一片错愕,要知道老鸨拿出来的可是霓香院所有人的卖身契,现在说没就没了,老鸨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躲在人群中的青楼女子、龟公们喜上眉梢,因为他们一旦没了卖身契的束缚,即代表着他们重新获得了自由身,即使老鸨告到知府那,也是无凭无据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老鸨气的翻了个白眼,转眼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备马!”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慕容雪的口中传出,仍然吓的众人浑身发麻。 “好,但你别伤了公子。”护卫考虑到张麻子的性命,立即屁颠屁颠的去准备马匹。 慕容雪松开丽娘,左手掐在张麻子颈部,右手持剑架着他,步步后退,直至退出霓香院为止,丽娘不敢离慕容雪太远,她默默的攥紧帘子,不肯让肌肤暴露一下。 书童跟着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现在总可以放了我家公子吧?” 没想到的是慕容雪依旧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渐渐的他们听见了马的嘶叫声,片刻,马匹出现在慕容雪面前,只见慕容雪毫不迟疑的翻身上马,同时将张麻子挂在前面,剑入剑鞘,她望向丽娘缓缓伸出手,丽娘会意,莞尔一笑,顺其自然的将手放到她的手心,慕容雪微微使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回旋,丽娘便坐在她的身后。 吁—— 她手握马缰夹着马肚,马长相嘶叫一声,一个箭步的冲向前方,丽娘没有一丝防备的撞在慕容雪的后背上,她揉揉额头抬头看她,却见慕容雪毫无反应,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住她的衣角,靠在她的背上,以免在次被马惊到。 “快通知大人,解救公子。”书童冲着护卫叫道,护卫点点头不敢有所耽误,连忙向衙门奔去。 月黑风高的晚上散发着阵阵冷风,明明是六月时季,天气却显得有点单薄。 坐在后面的丽娘只觉得越来越冷,她也不知道慕容雪往哪个方向走了,无奈之下她只能从身后紧紧贴着她,想从中夺得一丝温暖。 一直处于骑马的慕容雪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不过一直没有表态,直到出了惠城之后,慕容雪才将人面兽心的张麻子打晕遗弃在路边,自己带着丽娘驾马扬长而去。 她驾马狂奔数里之后,突然停在了路边。 对此丽娘非常不理解,她想现在不是应该逃命吗?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难道是她后悔了? 正当丽娘战战兢兢的看着她时,慕容雪一边跳下马来,一边开口说话:“安全了,走吧。” 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不像是开玩笑的。 霎时间丽娘大惊失色,她仔细的巡视四周,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如此黑暗的地方,她居然要丢下她一个人自生自灭,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裹着的可是帘子啊! 衣不蔽体,令她无地自容。 “我……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丽娘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在对上慕容雪的眼神时,顿时整张脸涨得通红,羞涩的模样好不诱人犯罪:“能不能。” 但是这一切对于慕容雪来说没有一丝的诱惑力,她反而拉着一张脸,不悦道:“说!”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帮我找个休息的地方…荒郊野外的……我害怕。” 听到丽娘的解释,慕容雪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会害怕? 身在烟花之地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那个时候你都不曾害怕过,现在救你出水火让你远走高飞,你却跟我说你害怕一个人呆着了,真是不可理喻。 第8章 又见旧人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帮我找个休息的地方…荒郊野外的我害怕。” 听到丽娘的解释,慕容雪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会害怕? 身在烟花之地,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那个时候你都不曾害怕过,现在救你出水火之中,让你远走高飞,你却跟我说你害怕一个人呆着了,真是不可理喻。 丽娘在霓香院生活这么久,早已见惯了身边人的白眼,对于慕容雪鄙夷的神色又怎会看不出,她自知自己身份低贱,就算脱离霓香院的控制,她仍然是最低贱的人。 “你若不愿便就此作罢,权当我没说过。” 语毕,丽娘便想下马,只是碍于身上裹着帘子导致行动不便。 但这一切在慕容雪看来都是装模作样,她认为丽娘就是装可怜以博得他人同情,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玩到底。 “坐好。”声音低沉,颇为不悦。 在说话的同时慕容雪翻身上马,不过这一次她坐在了后边,一手持马缰,靠近她的颈部,不停的吐着热气,一手揽着她的柳腰使她动弹不得,很快慕容雪驾马飞腾。 虽然丽娘出身于霓香院,但是骨子里依旧是留着名门闺秀的风俗习惯,从小未与男人亲密过的她,今日显得有些羞涩,况且身后的男人如此与众不同,相貌品行格外出众,唯一不妥便是太过冰冷。 或许是她心里藏着什么,心在这一刻悸动着。 【历城】 话说还处于历城的慕容澈,被几名黑衣人救走之后,便被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碍于慕容澈与官兵们纠纷太久,以至于整个人精疲力尽,现在正在恢复体力当中。 而三名黑衣人则为他监视四周,为他护航。 片刻过后,为他护卫的三名黑衣人,见慕容澈气色渐渐红润,便知他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于是纷纷摘下面罩,露出脸来。 慕容澈恢复完毕,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他们三个人盯着自己,扫视一眼,发现其中一黑衣人竟如此眼熟。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被他救下的首饰店老板吗? “怎么是你?”慕容澈的言语里充满了诧异。 左老头微微一笑:“慕容公子好记性,正是老夫。” 讲话的便是首饰店的老板,姓左,常人都喊他左老头。 “你还记得我叫慕容澈?”慕容澈更加诧异,他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 “自然记得,只是老夫不明白的是慕容公子为何不隐姓埋名,非要大张旗鼓的用真名?”左老头不明白他的用意,他认为慕容澈大张旗鼓的用真名,是在陷自己于不利。 慕容澈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本来也不想用真名的,但是为了让那些该死之人,感到终日惶惶不安,夜夜不得安宁,迫于无奈,方得出此下策。” 听清慕容澈的讲述,一旁的黑衣人愤愤不平讲道:“上官过那贼子,即使死一万次,也祭奠不了慕容老爷的在天之灵。” 慕容澈闻声起身做辑:“今日多亏三位侠士仗义相救,慕容澈铭记于心,待重振慕容家后,必当厚礼相赠。” 左老头断口拒绝:“我们受过慕容家的恩惠,怎会贪图荣华富贵,只是老夫有件事情想拜托慕容公子。” “您尽管开口,若慕容澈能做到定万死不辞。”慕容澈心存感激。 左老头摇摇头,笑道:“老夫膝下有一子,说来惭愧,犬子整日无所事事,至今都未找到正经职业,若今后能跟着慕容公子,做大事成为一方英雄,如此老夫才能放心啊!” 慕容澈明白他的用意,问道:“请问令郎名为?” “左尚城。” “左尚城?尚城,好名字。”慕容澈笑了几声,原来眼前的老人在借花献佛,如此深藏不露,看来得小心提防才是,表面仍旧说道:“没问题,此事包在我的身上。” “多谢慕容公子。” 霎时间,左老头喜极而泣,心里想着终于给他的儿子找到一个正经职业,再也不怕他闯祸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开店养家,既然你是有家室的人为何又要出手搭救于我,如此不是给你寻麻烦吗?”慕容澈直勾勾的盯着他。 “慕容公子说笑了,这养家确有其事,想当初老夫也是江湖上的人,行侠仗义是我的本分,更何况你是慕容公子,如今犬子已经归公子所属,老夫别无他求,即使含冤九泉之下也无不可。”左老人笑道。 一黑衣人小心询问:“慕容公子你为何会与历城木家扯上关系,你可知这木大小姐之事?” 对此,慕容澈非常不解,不悦道:“你所言何意?” “公子有所不知,这木大小姐乃是楚天晖的意中人,他曾放话誓死要娶木大小姐为妻,最重要的是楚天晖家财万贯,就连当地的官员都要礼让三分,想必今日之事定于他脱不了关系。”左老头证证有词的说着所了解的事情。 听闻此事的来龙去脉,慕容澈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未婚妻早已被他人盯上,而且那人不但家财万贯,又跟当官的人关系亲密,怪不得木府守卫如此蛮横,想必是收了楚天晖不少财钱,替他赶走了众多提亲者。 一黑人见慕容澈脸色不好,忐忑问道:“恕我冒昧,木大小姐可与公子有什么关系?” 只见慕容澈抬头见他,话到嘴边但转念一想,木惜儿乃是名门闺秀相貌出众,而自己只是一介武夫,身上更背负着灭门之仇,如何能配得上她,若由得她去,会不会对木大小姐更好? 慕容澈苦笑一声:“我爹与木老爷乃是故交,我只是替父探望罢了。” “公子私事切莫多嘴。”左老头两眼一横,吓的另外两个人连忙住嘴,左老头转头对着慕容澈笑嘻嘻地洽谈:“公子可曾计划好了下一步行动?” 慕容澈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我本想探亲之后便前往皇城,谁知遇上官兵将此事耽搁了,而且我舍弟还未寻回暂时无法动身。” “小公子去往何处,公子可知道?”左老头问。 只见他摇摇头,始终拿不定主意。那即表明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脸上布满了无奈。 第9章 浪子 “公子私事切莫多嘴。”左老头两眼一横,吓的另外两个人连忙住嘴,左老头转头对着慕容澈笑嘻嘻地洽谈:“公子可曾计划好了下一步行动?老夫可帮得上忙?” 见慕容澈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我本想探亲之后便前往皇城,谁知半路遇上官兵将此事耽搁了,现在我不好抛头露面,以免给你们贴麻烦,况且我舍弟还未寻回,实在是无法动身。” “如此倒是麻烦了,不过慕容公子可知小公子去往了何处?”左老头问。 只见慕容澈摇摇头,始终拿不定主意,那即表明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脸上布满了无奈。 左老头转念一想,主动出谋划策道:“既然慕容公子不方便抛头露面,那老夫便派尚城去寻回小公子,待寻回小公子时在动身如何?” 慕容澈点点头,笑道:“你都说了许多次令公子,我却还未见过他,你是不是该引荐一下?” 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慕容澈会打趣左老头,说来也奇怪,左老头脸上毫无怒色,反而一脸喜气,想必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请公子稍坐片刻,老夫立刻去寻回尚城。” 话音刚落左老头已经消失不见了。正当慕容澈感叹他武功高强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哎呦,老夫的腰啊——” 顿时三人倍感无奈,只能顺着声音推开房门,在窗外才找到受伤的左老头。 慕容澈望着窗口,忍不住嗤笑出声。 原来你是跳窗出来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深藏不露! 好在他笑的声音不大,其余三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看向了他处。 另外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扶起受伤的左老头,左老头一起身就对上慕容澈的目光,刹那间尴尬不已。 “公。”看左老头刚想开口解释清楚,结果被慕容澈开口打断:“你好好养伤,本公子自己去寻回尚城便可。” 左老头无法,只能点头默许。 待扶完左老头回屋后,慕容澈顺着他的指示易容一番,特地还换了一套衣装,唯一不变的是他随身佩戴的玉佩,那是他的命根亦是身份的象征。 出门后,他一路向南走,好长时间过去,终于找到传说中的楚记赌场。 楚记赌场是当地最大的赌场,他们的幕后老板则是年轻有为的楚天晖,楚记赌场开到现在日益壮大,他能发展知今日定逼了许多人砸锅卖铁,左尚城年少,沉迷其中情有可原,只希望指教一番,能引导他重新做人,趁年轻好好的闯出一番事业来。 只见慕容澈小心的巡视四周,确认无误后踏入了楚记赌场的大门。 一入楚记赌场的大门,慕容澈就听到了极重的喧哗声,还有浓浓的酒臭味,里面有着许多满脸胡腮的大叔,还有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哥,更多的就是普通的布衣百姓。 只见他们均挤在一张大桌旁,嘴里不停的叫唤着:“押大押大…”动作更是粗犷不已。 他们挤在一块将桌子挤得水泄不通,慕容澈根本挤不进去,故此很难找出左尚城,最重要的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左尚城。 周围一片杂乱的声音让慕容澈感到不厌其烦。 当慕容澈怒火正盛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尚城,你身上还有银子吗?我今日来的急,故此没有带多少银子,你能不能先借我点?” 慕容澈顺着声音看去,那个被叫做左尚城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但是举止却是地痞无赖的模样,在他身边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乍眼一看便觉得不是个好东西。 左尚城很是为难的说:“你看我身上也就这么一点银子,我怎么可能借给你,就算我想借我也不够啊,我还想靠着这些银子翻本。” “你要是早点听我说把她卖到霓香院去,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现在搞得你两手空空的,还翻本,开什么玩笑。”男子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左尚城。 听他说完,左尚城脸色大变,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左尚城再怎么穷,我也不会对她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躲在角落的慕容澈,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 那个她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卖她? “禽兽不如?”男人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偷偷的拿了你爹养家的银子,不也是禽兽做的勾当,现在缺她一个吗?” 刹那间,左尚城竟无言以对,只见他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难看至极。 男人见风使舵,明知他心里过意不去,却还要戳他伤口,说道:“再者说了你将她卖了,你爹也不会怪你,反而还会感激你,因为家里少了一个吃饭的人,那就少了一份负担,你也不想看着你爹这么劳累吧?所以你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高价卖到霓香院,如此你家还可以维持一段生计。” “维持生计真的要牺牲她吗?”左尚城喃喃自语,始终犹豫不决,他十分为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牺牲?能进霓香院那是她的福分,你不必太过为难,只要卖了她你就有翻本的银子了,难道你不想翻本了吗?”男人火上浇油越烧越旺,终于把左尚城说的心动了,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只需要把她带到霓香院,然后就能得到很多白花花的银子,不但你能翻本,而且你还能在历城买一座房子。” “好。”左尚城一时财迷心窍,居然爽快的答应了,他说道:“只要能翻本,我豁出去了。” 面对左尚城身边的男子,慕容澈感到厌恶之至。 从他的言语行为,种种的一切代表的都是街头无赖的风气,他们商量着要卖掉她,那个她究竟是何人?莫不是左尚城的相好?又或者是他的妻子?可是左老头说他的儿子不务正业。不像是有家室的人? 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慕容澈跟着他们走出了楚记赌场。 第10章 畜生 “好。”左尚城一时财迷心窍,居然爽快的答应了,他说道:“只要能翻本,我豁出去了。” 面对左尚城身边的男子,慕容澈感到厌恶之至。 从他的言语行为,种种的一切代表的都是街头无赖的风气,他们商量着要卖掉她,那个她究竟是何人?莫不是左尚城的相好?又或者是他的妻子?可是左老头说他的儿子不务正业,不像是有家室的人? 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慕容澈跟着他们走出了楚记赌场。 一路上他都跟在他们的身后,仔仔细细的听着他们的一言一句,慕容澈每聆听一句话,他的心情就变得越来越忐忑,直到整个人按耐不住。 眼看着就要到左老头家门口了,慕容澈却还不知他们的目标是谁,直至那个男人在次开口说话,他的心里才渐渐明了。 只听男人说道:“等会你把她框骗出来,我在背后将她打晕,以免她叫喊出声而惊到你的家人,之后我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卖入霓香院,到时你便称是家中太多人,故此变卖一人以讨生计,指不定老鸨看你可怜,还会多给你一分银两。” “如此就这么办!”左尚城一想到很快就有白花花的银两可以翻本,高兴的无语伦次:“我这便去找她。” 望着左尚城离去的背影,男人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这个左尚城真够蠢的,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躲在男人后面不远处的地方,慕容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中饱含着杀之而后快的气息。 没过多久,慕容澈就看见左尚城带着一素衣女子,缓缓走出家门口,而那个男人早就躲在门旁,只等着机会对素衣女子下手。 素衣女子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浑然不知,她天真的问道:“哥哥,你带我出来,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裳紊,哥哥有事要跟你单独商谈。” 左尚城一脸的诚恳,让左裳紊误以为是什么大事,正当她要开口询问时,后脑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感,眼前一黑,倒在了左尚城的怀里。 “快把你妹妹带走。”男人见人到手了,连忙催促左尚城:“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慕容澈亲眼目睹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在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慕容澈心中痛骂左尚城的所作所为乃是禽兽之举,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不知在何处的胞妹。 他很想找回她! 遐想之际,左尚城二人已经扛起左裳紊,想要一走了之了,慕容澈见大事不妙,连忙运起轻功,轻轻松松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二人见有人挡住去路,不由得火气变大。 男人大声骂道:“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胆敢拦住大爷我的去处,活的不耐烦了吧?” “我看你才找死!” 话音刚落,慕容澈便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男人面前,在男人困惑的目光和做不出抵抗的情况下,被慕容澈打中胸膛,以他瘦弱不堪的身子,一掌便被慕容澈击出数米之远。 男人还未爬起就倒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显然是被打得不轻,他冷眼瞪着慕容澈,斜眼间却瞧见了他身上的玉佩,嗤笑一声。 左尚城见状,吓的离开放下左裳紊,连忙去查看男人的伤情。 慕容澈乘胜追击,干脆又给男人来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他踢得昏死过去,左尚城吓的瘫软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慕容澈撇了他一眼,一手怀抱着昏迷的左裳紊,一手抓着左尚城的后领,丝毫不客气的提着他走。 此时,左老头跟他的兄弟们正在商谈如何为慕容家报仇雪恨,怎么处置上官过时,忽然慕容澈踹门而入,吓的他们猝不及防,正要骂人时,才发现他的手上提着两个人。 那不是他的儿子,左尚城吗? 在左老头困惑的目光下,慕容澈将左尚城狠狠的丢在地上,随之撕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精致的面庞。 “…爹。”左尚城不敢抬头跟左老头对视。 “公子,这是……” 在众人迷茫的眼神下,慕容澈先行将左裳紊安置好,在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左老头冷声道:“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左老头不知所以,问道:“犬子这是闯祸了?” 只见慕容澈指着昏迷的左裳紊道:“你看看她,认不认识?” “裳紊,我的女儿,她这是怎么了?”左老头忧心忡忡的凝望慕容澈,询问:“公子” “怎么了?”慕容澈冷哼一声,冷眼瞪着左尚城:“问问你的好儿子吧。” 尴尬的氛围,让左老头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原本高兴的脸瞬间变黑了。 “尚城,说!” “…爹……我…我…”左尚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你的好儿子要把你的女儿卖入霓香院,拿着银子去楚记赌场翻本,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慕容澈语气不善,明显是被气到了。 左老头听后怒火瞬间涌了心口,他没想到自己养的儿子是如此的不争气,平时吃喝玩乐也就罢了,现如今为了翻本,居然要把他的亲妹妹送入霓香院,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仅如此,在场的人都被左尚城的行为气的不轻,好在左裳紊还在昏迷中,如若让她看见自己哥哥的真面目,她会作何感想。 左尚城的行为气的左老头迷失了方向,他直接将左尚城从地上提起,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方才闪的腰在此时却像柱子一样坚硬无比,他弯腰随意抄起地上的木棍,二话不说的往左尚城身上抽打,左尚城疼的哇哇直叫。 “爹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逆子,看我不打死你。”左老头挥起木棍,手起棍落又是一下,嘴里还骂着:“逆子,我如若今日不打死你,如何对得起左家的列祖列宗,我把你养这么大,我没想到你是个人面禽兽!” “爹,我再也不敢了您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左尚城害怕的浑身颤颤巍巍,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见左尚城如此害怕,左老头的心里是如刀割一般,他们是父子,血浓于水啊。 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不好好的教训左尚城,到日后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那该怎么办。 第11章 采花贼 见左尚城如此害怕,左老头的心里是如刀割一般。 他们是父子,血浓于水啊。 可是他深知,如果今天不好好的教训左尚城,到日后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那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左老头在次挥起木棍,利索的向他打去。 啪—— 清脆的响声听入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 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父心,这便是父子! 片刻过后,左尚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那张清秀的脸庞被打的面目全非,鼻青脸肿,慕容澈虽说非常厌恶左尚城的行为,但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左尚城都会跟着他,所以就不想搞得太尴尬,他只是向左老头使了个眼色,左老头便丢下了木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左尚城。 “他是犯了错,可是日后若能悔改,定然还能闯出一番事业,只是今日一事还得瞒着令千金,就让尚城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 慕容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让左老头十分受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左尚城,对他自是感激不已。 左老头听后,说道:“公子深明大义,老夫替犬子谢公子恩典,尚城,日后你得好好听从公子的安排,不得节外生枝,给公子寻生事端!” “公子?”左尚城听的莫名其妙,他根本不知道左老头口中的公子是何身份,但是见左老头都对他如此恭敬,想必绝非泛泛之辈,当下答应道:“明白了,爹!” 慕容澈点点头,正想扶起左尚城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遭了!” “公子又出什么事情了?”左老头不安的问道。 “方才与尚城一同前来的男人,被我打晕在门外,现在也不知他醒了没有,不行,待我去查看查看。” 语毕,不待一丝丝犹豫,慕容澈飞速向外面奔去,等他出门后,发现地上空无一人。 那个男人消失不见了??? 神秘的失踪,让慕容澈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禁陷入遐想,那个男人究竟是何身份,明明他已经被我打晕在地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况且他们进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难道。 慕容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名字。 众人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纷纷出门查看,看的到与慕容澈无二,左老头毕竟是在江湖上待过的人,他看慕容澈脸色不好,便知事情的孰轻孰重,只见他默默的把目光移到左尚城的身上。 犀利的眼神吓的左尚城一惊,他木讷的向后面退了退。 “尚城,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左老头逼问着左尚城。 发呆的几人听到左老头的声音,纷纷把目光投放在左尚城身上。 面对众人炽热的目光下,左尚城变得手足无措。 “我…我…” 左老头两眼一横,骂道:“快说!” “别问了,那个男人我知道是谁了。”默不作声的慕容澈开口讲话。 左尚城大惊失色,他慌忙站起身来,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慕容澈撇了他一眼,一字一顿:“一缕烟!” 一语点醒梦中人,左老头瞬间恍然大悟:“一缕烟不是采花大盗吗?怎么会跟尚城纠缠在一起。” “什么?他是采花大盗?”左尚城呆愣当场,下一秒便破口大骂:“混蛋,敢骗我!” 一缕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大名鼎鼎的忠勇王上官过,而且一缕烟平常都是以平民装扮,白天经常混迹赌坊、妓院,夜间便露出本性,进行他的采花之旅,相传他采花的对象都是容貌极高之人,这次他的目标是左裳紊,想必她的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此说来他并不是想把左裳紊卖到霓香院,而是独自占有,那一日碰见的地痞无赖,可能都是一缕烟找来的! 想到此处,慕容澈望向昏迷不醒的左裳紊。 一身素衣的左裳紊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是她绝美的容颜依旧引人犯罪,白皙的皮肤有如白玉一般无暇,若隐若现的锁骨,仿佛在挑逗着慕容澈的每一根神经。 碧玉佳人。 难怪一缕烟会盯上她! “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左老头无意间插话道。 慕容澈瞬间回神,讪讪一笑:“我在想一缕烟的靠山是忠勇王上官过,他怎么凭空出现在历城,莫非是我的行踪暴露了?” “若真如公子所言,一缕烟留不得!”一黑衣人说道。 一旁的左老头也是点头默许,另一黑衣人见状便说:“可我们现在连一缕烟去往何处都不知道,如何除掉他?” “或许。”慕容澈欲言又止,默默的把头别向左裳紊的方向。 左老头明白他的意思:“公子今日也乏了,早些歇息吧。” “如此,我先告退,诸位也早些就寝!” 只见慕容澈深深的作辑后,就离开了,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现在屋里只留下他们一家人。 四下无人后,左尚城小心翼翼问道:“爹,为什么你对他如此恭敬?还有为什么叫他公子?” “他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家造此劫难却还能留下血脉,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不对啊,那次劫难中牺牲的血脉似乎只有大小姐一人啊,站在这里的是二公子,那二小姐呢?”左尚城连连追问。 左尚城知道慕容雪年纪轻轻,美色便已传遍整个王朝,许多人都已经她跟大小姐一起葬送在三年前的屠杀里,唯有他一直不信。 “怕是与大小姐一起消香玉陨,现二公子还未寻回小公子,行踪又暴露了,幸好公子外出时戴了人皮面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为父已经把你交托到二公子手中,日后闯荡江湖,你定要听从他的吩咐,不可胡来!”左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吓的左尚城连魂都没有了。 “明白了,爹。” 临走前,左老头丢下一句让左尚城听不懂的话。 “祸是你闯的就该你去补,裳紊还小,你莫要连累她。” 左尚城百口莫辩,内心更是苦不堪言,悔恨至极。 早知道他就不结识一缕烟了,现在搞得自己两面不是人,他叹息一声,望着左裳紊陷入沉思。 第12章 恨意 临走前,左老头丢下一句让左尚城听不懂的话。 “祸是你闯的就该你去补,裳紊还小,你莫要连累她。” 左尚城百口莫辩,内心更是苦不堪言,悔恨至极。 早知道他就不结识一缕烟了,现在搞得自己两面不是人。 叹息一声,凝望左裳紊陷入沉思。 【惠城郊外】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大地,万物复苏,惠城的郊外显得十分寂静,就连空气都是十分清新,令人舒畅神怡。 夜里逃亡到此的两个人渐渐苏醒,正眼看去,两个人均颓废的靠在树上,慕容雪最先苏醒,她瞧了瞧丽娘,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马匹,从马背上取下一件衣裳。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丢下丽娘的时候,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她再留下丽娘。 既然要带着丽娘一起走,就不能整天穿着帘子到处走,故此昨夜她悄悄潜入惠城偷了衣裳。 正当她准备把衣裳给丽娘的时候,才发现丽娘已经醒了,而且她正盯着自己看,丽娘当然也对上了她的目光,只见她紧紧攥着帘子,身子不停的抖动,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给你。” 轻描淡写的讲完,慕容雪就把衣服丢到了她的手里,接着背过身去不去看她。 种种行为,皆表示慕容雪的良苦用意。 丽娘无法,只能艰难起身,慢慢的移动,拿着慕容雪给的衣裳,开始更换。 好在她们休息的地方十分隐蔽,所以不怕春光外泄,尽管如此,出自名门闺秀的丽娘仍然感觉到羞愧,顿时脸色绯红,整个人变得扭扭捏捏。 在她身前的慕容雪武功高强,她即使是背过身去,却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声音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些端倪。 突然眼前一亮,暗叹,不好! 只见慕容雪慌忙转身,丽娘被她突如其来的转身吓的不轻,最重要的是她手上还握着衣裳! 慕容雪不顾丽娘惊慌失措的神色,忽然向她猛扑过去,眨眼间,丽娘便已被她压在身下。 “你!” 四目相对,肌肤之亲,瞬间让丽娘感到羞愤不已,她用怒色的眼神直勾勾瞪着慕容雪,而慕容雪却朝她做了别说话的手势。 丽娘不明所以,直至她望向周围的时候,才发现她刚才站的位置,现在已经插上数根羽箭。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不是要占她便宜,而是在救她! 慕容雪一边抱着丽娘,一边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此时的她顾不上其他想法,在她怀里的丽娘却不是这种想法。 “可恶,不是你们说看见她们在这里了吗?人呢???” 一身穿富贵衣裳的男人,此时正在对官兵们破口大骂,仔细看清他的脸,竟是张麻子。 “不是…公子…是昨夜惠城的守卫说看见她们出城的…属下。” “饭桶,你们用羽箭射了这么多地方,也没有听见一丝惨叫声,居然跟本公子说这里有人?一群饭桶。”张麻子怒不可解,破口大骂:“格老子,要是让本公子找到那个臭小子,一定将他碎尸万段,至于丽娘,本公子总有一天会让她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走!” 片刻过后,周围再无声音传来。 慕容雪这才松了口气,她撇了一眼身下娇羞的丽娘后,缓慢起身后依旧背过身去,也没想着扶她一把,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丽娘尴尬的起身,顺便一同把衣裳穿上,然后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看够了么?” “啊,嗯,不是。”丽娘顿时慌了手脚,直言:“我没有。” 只听她嗤笑一声,带有鄙夷的语气说道:“还不走?” “走?”丽娘不明所以,询问:“去哪?” 对于丽娘的傻问题,慕容雪选择听而不见,淡淡的扫视她一眼,顾自往前面走,接着她牵过马缰,拉到她的面前。 “上马。”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命令,丽娘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只能去攀爬高头大马。 她试着踩了很多次马镫,都没有爬上去,大概是没有力气吧,接着她又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旁的慕容雪实在看不下去了。 只见慕容雪微微扶住丽娘要倒的身子,用力一推,终于把她赶到马背上,接着慕容雪便拉着马缰,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说来也奇怪,骏马十分温顺的任由慕容雪牵着走,途中一点都不胡闹,就这样她们不知不觉的走了数百米远。 丽娘坐在马匹之上特别尴尬,她既无话跟慕容雪洽谈,更是下不了马,只能两眼目睹周边的景色,看着看着竟沉迷于景色,忘了用早膳。 她是第一次觉得惠城的郊外,是如此美丽! 清风拂过脸颊,吹乱了她的思绪,突然慕容雪停住脚步,痴痴的望着远方,似乎想起些什么。 丽娘回过神后,发现慕容雪在发呆,本想出声叫她的,却又发现自己连她的姓名都不曾知晓,这成何体统。 “我认识你两天了,却不知你的姓名,你能否告知我?” 慕容雪闻声转身,睫毛一颤,幽幽开口:“阿雪。” 阿雪。 丽娘轻轻呢喃几遍,心中永远记下了这个名字。 一向不关心她人生活的慕容雪,这次居然主动开口询问:“丽娘是你真名?” 只见丽娘摇摇头,她说:“丽娘只是在霓香院的艺名,我的真名唤做顾依,你若听了欢喜便唤顾依,若不欢喜就唤丽娘吧。” “顾依听了欢喜,丽娘听了更欢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从慕容雪口中传出,对她来说是没有什么,可是对丽娘来说却是赤裸裸的调戏和轻薄。 但是本该生气的她,脸上却毫无怒色,更多的是羞涩。 “阿雪,你的亲友呢?为什么你不去找他们?” 闻言,慕容雪的身子一顿。 此时她想到了慕容澈,可是一想到他对她的态度,她就怒火中烧,故此她望着丽娘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没有亲友!” 丽娘一听,不由得低声叹息:“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的亲友也是早已不在了。” 气氛渐渐凝固,慕容雪故意岔开话题。 “你若饿了,马背上有干粮,吃完赶路。” “我们是要往哪去?”丽娘迷茫的看着她,同时拿出了干粮,她早就饿坏了,要不是刚才看风景,她才不会饿着自己呢。 慕容雪不声不响,只是抬头木讷眺望远处,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姐姐,等我! 第13章 左裳紊 【历城首饰店】 清晨过后,慕容澈才懒散的从床榻上爬起,随意洗漱后持剑跨出房门,伸伸懒腰,抬头仰望大好的天气,顿时便想练练剑法。 如此才不会荒废了这门武艺,最主要的还是提升自身剑法。 几番招式后,慕容澈只觉得一股暖流遍布全身,整个人异常舒服,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力大无穷,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能量,内力似乎也提升了不少,心下顿时大喜过望。 师父说的果然不错,看来日后必得多练几遍,这样武功才会更加精尽。 上官过,终有一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以慰姐姐的在天之灵! “好好好,公子好剑法!” 身后忽然传来夸赞声,慕容澈猛地回头一望,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 剑入剑鞘,微微做辑:“慕容澈见过左义士。” 言行举止,皆是大家风范。 即使慕容家已经覆没,但他仍没忘本,不愧是慕容家的后人。 左老头频频点头,很是开心,他之所以一大早来见他,无非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想让左裳紊当面向慕容澈表示感谢,二是他已经想到了对付一缕烟的法子了。 见他高兴的模样,慕容澈问:“你一早便来见我,莫非是你心中已有法子了?” “公子果真聪慧,不错,老夫确有法子,不过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让左裳紊给公子致谢。”左老头继续说道:“左裳紊,你且过来见过公子,昨夜若非公子出手,今日你便无法站在这里,还不快快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慕容澈听他津津有味的说完,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左裳紊的身上。 他发现今日的左裳紊比昨夜还要貌美,她的笑容让他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若拿她与木惜儿想必,只怕左裳紊会略胜一筹,因为左裳紊多了一分天真与俏皮,而木惜儿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名门小姐。 “左裳紊见过慕容公子,慕容公子的救命之恩,左裳紊定铭记于心!” “不必客气,行侠仗义是我的职责,况且左小姐生的如此美丽,即使陌路想必也会因为小姐的貌美,而出手相助,只是日后你应心下提防,不可随意相信他人。” 慕容澈讲的大道理,她都铭记于心,按他说的以后绝不会乱来了。 而左尚城站在旁边尴尬不已,因为他就是慕容澈口中的那一份子! 左老头见他们讲完了,便顺理成章的插话道:“老夫想到的法子,公子可能在熟悉不过了。” “你莫非是想让本公子动用慕容家仅存的势力,可这并不是办法,况且这仅有的势力定不如从前,蝼蚁之力如何解得燃眉之急?”慕容澈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对于慕容家的情况,慕容澈是最清楚不过,慕容家现仅存的势力可能不足千人,而且现在历经三年,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勤加练习,若没有练习,那跟一盘散沙有什么区别。 虽然说他也想找回那股势力,但是它却凭空消失了,就好比人间蒸发。 左老头明白他的顾虑,他也清楚的知道是找不回那股势力的,但是他说的办法不是这个。 “公子误会了,老夫所言并非如此。” 慕容澈一愣:“那是…” “公子莫急,老夫认为可以以公子之名举办武林大会,在此之前先借公子之名,从江湖中发布通缉令,即使抓不到一缕烟,也能阻碍他的下一步行动。” “一缕烟生性胆小狡猾,若不是因为胆小,他也不会放到夜里行事,你分析的很对,既然如此便由你全权负责吧。”慕容澈放心大胆的交给了左老头。 见他们谈起大事,左尚城兄妹默默地走到角落,无聊的把玩着农作物。 期间左尚城时不时的瞟向左裳紊,这一瞟却意外发现,左裳紊一直在偷偷打量慕容澈,偷看也就罢了居然还偷笑。 为此,左尚城感到郁闷至极,明明他也不差,真是没眼见! 不管左氏兄妹,现在瞧向他们四个人,还是在商讨着如何抓捕一缕烟的计划。 “计划是完美无缺,但是要发布通缉令却非同小可。”慕容澈正眼盯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道:“据我所知,这通缉令是要以性命作为交换的,当初立下这个规矩就是怕有人从中作梗,故意生事。” 一黑衣义士想都没想,直接自荐:“为了黎民众生,我愿意献出生命,慕容家不能倒。” “胡闹。”慕容澈冷声喝道:“谁都不能去,任何人都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公子今非昔比,你就同意吧,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去。”黑衣义士下定决心要赴死,坚定不移的眼神让他好生为难。 看慕容澈犹豫不决,众人再也按耐不住了,纷纷附和:“公子,一缕烟不能放!” “一缕烟必死!” 慕容澈长舒一口气:“今日你的功绩,我会记在心上,来日光复慕容家,定数倍赔偿你的家里,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如此亦了却了你的心愿。” “谢公子成全。”黑衣义士感激不已:“公子仁义,天下人势必会听从公子的号令,闯出一番事业,如此在下先行离去,诸位保重!” 三人望着他的背影,纷纷叹息不已,但是左老头一想到慕容家,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终有一日苦尽甘来。 左氏兄妹亲眼目睹一侠士离开,顿时感到莫名其妙,正当他们走向三人时,发现他们凝重的目光,才晓得事情的重要性,故此也不开口询问他们。 “公子,为保你的安全万无一失,老夫准备今日就动身前往武林总坛,公子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左老头提议着。 慕容澈剑眉一挑:“怎么?舍得放下首饰店?” “由犬子带着即可,若实在不行典当便是。” 慕容澈笑而不语,左老头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就走了,仅剩下的义士也跟着去了,眼下只有他们三个人了,三个人并不是很熟,他们兄妹应该也算的上是慕容澈的佣人,但慕容澈并不这么觉得。 “方才可是你一直盯着我?”慕容澈直言不讳,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左裳紊。 第14章 休妻 左裳紊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强行狡辩:“我怎么会盯着公子看,慕容公子想多了。” 但愿吧。” “有什么好笑的。”左裳紊不满噘嘴。 左尚城扭扭捏捏的一直不肯说话,好像在隐藏着什么,半响过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出声。 “慕容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但是你千万不要生气甚至伤心。” 慕容澈大吃一惊,他不觉得左尚城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很乐意回答:“你且说来听听。” “我听闻慕容家被灭门,大小姐丧生我很清楚,但小小姐为何没了踪迹?” 闻言,慕容澈身子明显一震。 他怎么也没想到,左尚城会问他这个。 约莫过去半分钟,慕容澈才冷静下来了,询问:“你为何谈起此事?” “实不相瞒,我已仰慕小姐已久,世人都说小姐已经丧生,我却不信,她还活着对吗?”左尚城的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希望慕容雪还活在世上。 这句话,不禁让慕容澈想到了远在他方的慕容雪,忍不住一阵伤感。 既然世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了,那就让她永远消失在人世间,替换她的将是慕容小公子,阿雪。 “令妹确已不在,当年她与舍姐一起丧生,我忍着剧痛才将小公子一同带出,如今回归中原,为的便是报仇。” 慕容澈的言行声貌,误让左尚城信以为真。 他泪眼婆娑,心中的伤痛无已恢复,可见他有多看重慕容雪。 “上官过,我定取你首级,以慰二小姐的在天之灵!”左尚城仰天长啸,脸上的两行清泪,一看便知他的感情是真是假:“慕容公子,请传授我武艺!” “你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兴起,若是一时兴起便作罢。”慕容澈的眼神里饱含轻蔑。 “男子汉大丈夫,我既已立誓绝不会轻易放弃,二小姐的仇我非报不可。”左尚城非常诚恳,不像是开玩笑的,说道:“还望公子成全!” “学武不是那么容易的,当初我也是从十五岁开始连起,习武三年方得今日成就,我之所以能得以今日成就,靠的是骨骼与信念,你现已有十八,骨骼早已定型,若执意练武,想必不会有太大成就。”慕容澈十分为难,他不是不想教他,而是没法教,但如果是练轻功那会不会容易一点,想到此处,他继续说道:“不如我传授你轻功与一些防身术吧,这样你还能自保,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听他的身子不适合习武,左尚城失落至极:“练轻功与防身术不是自保?可我要报仇,练这些有什么用!”左尚城不喜反怒。 左裳紊心里清楚慕容澈的来历,慕容公子身份尊贵,今日两个人若是结仇,日后对她们并无好处,甚至还可能连累她的兄长。 “你们不要再争执了,公子能传授一些,已经是不容易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左裳紊对着左尚城说完后,扭头对着慕容澈说道:“公子,我替哥哥向公子道歉,他生来鲁莽,无意冲撞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慕容澈知道不怪左尚城,可是他还是生气,他不是不肯帮,而是没法帮。 “他想习武那是好事,而非我不帮。”慕容澈怒道:“你适不适合习武,想必你爹比你清楚,你若不信,大可去找他质问。” 左尚城气极:“不可能,我一定是练武奇才,我要报仇!” 左尚城气冲冲的说完,便去质问左老头了。 慕容澈无奈摇摇头,正当他抬头看见旁边的她时,立马换了一个表情,换脸之快,差点吓坏旁边的丽人。 只是那副模样,有点欠打。 “左小姐可有婚配?” 左裳紊一惊,摇摇头:“并无婚配,公子此话何意?莫不是嘲笑裳紊。” “嘲笑谈不上,我有事求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忙?” 左裳紊一脸懵逼:“公子所求,裳紊必当全力配合,只是公子要我做什么?”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见一个人。” “所见何人?” “木家小姐,木惜儿!” 左裳紊闻言一惊,她心里清楚。 木惜儿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公子去见她,难道是跟她有什么纠纷,还是说他们有着什么关系,一瞬间,左裳紊想了很多。 慕容澈之所以要返回木家,为的就是解除婚约。 他已经看开了,世间女人那么多,他慕容澈何愁找不到妻子,单单凭他的身份,他相信还是有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若是因为一纸婚约而牵绊着他,倒不像是他的风格了。 时隔数日,慕容澈重返木家,引得数人围观,最重要的还是他身边的绝色佳人。 木府的人都知道慕容澈与木惜儿有着婚约,如今慕容澈带着另一个女子前来,岂不是在打他木家的脸。 自慕容澈消失不见后,木老爷可谓是最急的人,他派人不断的寻找慕容澈的踪迹,却均是无功而返,木惜儿还曾一度责怪他弄丢了慕容澈,她所在意的并不是慕容澈的安危,而是她木惜儿的名声,她不想因为慕容澈变得臭名昭著! 当她的贴身婢女告知她,慕容澈已经回来了,她惊喜至极,但当听说他带回一绝色女子时,她第一次感到了不安,甚至是危机感。 于是,她风风火火的往他们所在之处赶去。 慕容澈刚入木家不久,他就看见了木老爷,木老爷那副悲喜交加的表情他永生难忘,他把他的来意跟木老爷讲的明明白白,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了。 而一旁跟随他一起前来的左裳紊算是听明白了,慕容澈跟木惜儿是有着婚约的,此次返回木府不过是来退婚的,而她就是退婚的理由。 “贤侄是下定主意了?”木老爷不安的问。 慕容澈态度十分坚定:“我心意已决,待婚约解除后,令千金大可与楚公子在一起,如此也算是成人之美。” 木老爷还未回话,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同意!” 看清来人,慕容澈眼疾手快的将左裳紊拢入怀里,左裳紊毫无防备,就这么被他搂在怀里,一时间便宜都让慕容澈占尽了,顿时羞愤难当。 但是慕容澈只觉得,左裳紊的身子格外的软,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芳香,格外好闻。 “木小姐也看见了,我已有意中人,你又何必执着于一纸婚约。” 第15章 未婚夫妻 现在的慕容澈已经寻得义士相助,便相当于有了组织,待他们成功抵达武林总坛后,以他的势力必会吸引一方侠士的响应,到时候他的身份只会越来越尊贵,区区富商之女又算得了什么。 当初的嘲讽,今日数倍奉还!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解除婚约,还有我与楚公子素未谋面更毫无关系,你若听信谣言误信了我也不怪你,现在你总该安心了吧?”木惜儿还未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说的话还是让慕容澈十分不满。 “依老夫所见,你们二人均有误会,不如坐下来好好商谈,兴许还能解开误会。”木老爷提议道:“来人,上茶。” “不必了,我还有事在身,木府待不下。”慕容澈断口拒绝:“告辞!” 话音刚落,慕容澈牵着左裳紊的手就往木府大门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见慕容澈如此不给面子,木惜儿一阵气恼。 她不管木老爷的意见,直接追着慕容澈出了木府,一路追寻他的踪迹,跟着他来到首饰店门口。 此时的左老头早已准备好干粮和盘缠,在他的家门口还停着几匹骏马与一辆马车,他们三个人就等着慕容澈二人回来呢。 在当慕容澈见到左尚城时,他一改从前的装扮,随之代替的是一套正装,穿上正装显得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气息,但少了一分贵气。 左老头看慕容澈身后,居然跟着一富家小姐与丫鬟时,十分诧异。 “公子,你身后的小姐所为何人?” 木惜儿抢先答道:“他与我有婚约在先,只是我们发生了一点误会,故此显得有些怪异,我是木府的小姐,木惜儿,容我多嘴,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左尚城包括左老头还有黑衣义士均傻在原地,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跟你没关系。”慕容澈看向左老头,嘱咐道:“准备出发。” 丢下一句话,慕容澈就上了马车。 众人看他的言行,似乎十分厌恶木惜儿,可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接着他们照慕容澈说的,开始准备出发。 谁知木惜儿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话。 “我跟你一起走。”木惜儿扭头对贴身丫鬟柔柔说:“柔柔你回去告诉爹,就说我跟慕容公子一起走了,一路上有公子保护,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小姐,你的行李。”柔柔犹豫不决。 “我相信他会照顾好的,你走吧。” “是,小姐。”丫鬟转身离去。 接着,木惜儿就在左尚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左裳紊不想打搅他们,所以跟左老头他们一起骑马,远赴武林总坛。 马车之中的两个人一言不发,气氛显得十分怪异与尴尬。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意中人,对吗?”木惜儿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何必拿她来气我,我会那么小肚鸡肠吗?” 口中的她,指的是左裳紊吧。 慕容澈略带嘲讽的说道:“你跟我走,就不怕我在马车之中毁了你吗?” 木惜儿嫣然一笑,似乎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你不会的。” 她语气特别坚定,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慕容澈眯着眼打量她,一身淡绿纱衣衬托她的清新脱俗,一张瓜子脸显得她秀丽美艳,即使她比不上左裳紊的俏皮,但也不可否认她是个尤物。 不过你越是肯定,我便越是不如你所愿。 想到此处,慕容澈将木惜儿强行搂入怀中,他的大手钳制着她的下颚,逼着她看着自己,随后在她惊吓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红唇,木惜儿想要挣脱却又留恋这个感觉。 渐渐的,她居然主动迎合。 慕容澈一边在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边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很快慕容澈的呼吸变得急促,木惜儿察觉到了不对,她开始不断的推搡慕容澈,试图把他推开。 可是尝到了甜头的慕容澈,哪里舍得放开,她这一推,反而让慕容澈抱的更紧了,眼看着二人就要犯下大错,却不曾想慕容澈突然停下了动作。 “现在还敢信誓旦旦吗?” 木惜儿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惩罚她说错了话,可是这个惩罚未免有点过分了。 “你故意的。”木惜儿怒气冲冲的质问着。 慕容澈挑了挑眉,痞笑道:“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如何?” “我不跟你走了,我要下马车。”木惜儿气鼓鼓的吵着要走。 眼疾手快的慕容澈,拦腰抱着她,嬉笑道:“上了我的车就别想下车了,这辈子你输定了。” “你答应我的还未完成,我凭什么跟着你?”木惜儿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 慕容澈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木惜儿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是娇羞的小媳妇,下一秒就是忠贞烈女了。 不过对付木惜儿这样的女子,方法他有的是。 接着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身子往里慢慢的摸索过去,木惜儿大惊失色,她伺机去抓那只手,但却对上慕容澈炙热的眼神,她再也不敢动了。 马车中传来一阵的吵闹声,让众人抿嘴偷笑,只有左裳紊脸色大变,这一切左尚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丫鬟与木老爷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木老爷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有的只是喜悦与兴奋。 两天过后,他们在途中就听到了,总坛通缉一缕烟的消息。 此通缉令一出,各地侠士纷纷陷入抓捕一缕烟的高潮,为了慕容澈的安全,一行人继续赶路。 约莫过了几天之后,一行人才顺利抵达武林总坛,等慕容澈下马后,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江湖。 眼前站满了无数衣着统一的侠士,每个人精神抖擞,目光犀利无比,盛气凌人的气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暂且不论侠士,单单周边的守卫更是森严。 不多时,一白发飘飘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便是现在的武林盟主韩正言。 “韩某来迟,还望公子莫怪。” 慕容澈释然一笑,拱手道:“盟主客气,晚辈不请自来是晚辈的不是,又怎会是盟主怠慢。” “这几位是公子的护卫?”韩正言不解的问。 慕容澈回头看了看他们,笑道:“不错,他们便是我的护卫,一路上他们也出了不少力气。” 第16章 武林盟主 “诸位侠肝义胆,韩正言再次谢过,现慕容公子的安危,则交由武林总坛守护,诸位可以先行赶往厢房休息片刻,待韩某准备妥当,再来宴请诸位。” 韩正言说的很客气,众人舟车劳顿也确实累着了,于是在韩正言的安排下,纷纷去了各自的厢房。 只有慕容澈跟着韩正言往反方向走,神神秘秘的举止,让慕容澈觉得很是奇怪。 韩正言一路领着慕容澈赶往密室,还未进入密室,在通道里慕容澈就感觉到了阵阵寒气。 斜眼瞅了韩正言一眼,心中更是一头雾水。 刚入密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近两米长高三米的淡绿色不明石状,只见它的周围散步着阴冷的寒气,慕容澈十分困惑,但转念一想,忽然脸色大变,莫非那便是失传已久的寒冰石! 慕容澈惊魂未定,他还发现寒冰石上躺着一女子,那名女子静如处子,白皙的皮肤光彩照人,貌美的容颜与昔日一模一样,一袭雪白的绸缎衣裳,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只是她的双眼紧紧的闭合着,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她还是那么的美艳动人! 刹那间,慕容澈目光呆滞,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落在他的紫衣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姐姐。” 慕容澈终于将藏在心里的痛,在一瞬间全部倾诉出来,伴随着嘶哑的叫喊声,双膝一软竟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哭的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 “我的…我的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慕容澈哽咽不已,看向韩正言的眼神也变得怒不可解。 “大小姐在被奸人所害后,我趁着他们在打扫尸体时,盗走了大小姐的尸首,将她安置在寒冰石上,寒冰石是世上最阴最寒之物,只有寒冰石才能让大小姐容颜不变,我将她藏在此地,为的就是让你们姐弟再次相见,对于这件事情,很抱歉我私自做主了。”韩正言讲着多年来的秘密,最后他面朝慕容澈,单膝跪地,振振有词的说道:“属下拜见公子,还请公子忘却失亲之痛,举杆起义,推翻朝廷!” 慕容澈强忍心中剧痛,缓缓起身:“下圣旨的人是皇帝,刽子手是上官过,为什么非要牵连无辜的人?” “公子,只有杀了皇帝才能除去上官过,难道你不想为大小姐报仇了吗?”韩正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住口。”慕容澈冷声喝道:“姐姐的仇,我非报不可!但我绝不会害苦了百姓,这是我们慕容家最后的底线。” 韩正言无话可说,起身说道:“既然公子还不想为大小姐报仇,那我手里的兵权也就不能交到公子手上,待公子哪日想明白了,我在交与公子。” “你是在威胁我?”慕容澈脸色大变。 “属下是公子的下属,是绝不会威胁公子的,兵权放在属下这里绝对安全。” 慕容澈笑道:“今日你当着姐姐的面夸下海口,我不怪你,但若兵权丢失,我唯你是问。” “诺。”韩正言继续说道:“今日与公子一同前来的两位小姐,不单单是护卫,如此简单吧?” “你什么意思?”慕容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属下是为了公子着想,将来兵权交到公子手中,自然是要有一个服众的理由,若公子与她人相处下去,难免会有些困难,但若是跟属下的义女喜结连理,想必没有人会不服。”韩正言义正言辞的盯着慕容澈,询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澈并非傻人,他知道韩正言如此费尽心思的说服自己,为的就是他的义女,若他的义女真的成为了正室,那将来便是慕容夫人,如若是推翻朝廷的话,在往上就是皇后。 好你个韩正言,竟藏有如此心机。 慕容澈不动声色,询问:“你的义女唤做什么?” 韩正言大喜过望,说道:“韩凉若。” 韩凉若是韩正言的义女,从小被他领养回来,培养成了一代侠女,她是武林总坛出了名的大美女,许多男儿对她倾慕不已,却又不敢靠近,因为韩正言在带她回来时便已警戒众人,韩凉若将来只会嫁给慕容家的公子,这让许多人觉得可惜至极,当然这些事情韩凉若本人也知道。 后来,慕容澈恍恍惚惚的出了密室,怀着沉重的心情独自思量着。 现在他已有木惜儿这个未婚妻,如今又来一个韩凉若,再者而言,他跟左裳紊的事情还未尘埃落定,现在就成亲的话,他的心里总是不安。 换做阿雪,她会怎么做,要是这个时候她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慕容澈仰望天空,两眼痴痴的也不知道看些什么。 【皇城】 自从慕容雪带着丽娘逃出惠城后,她们两个人相依相靠地回到了皇城,在皇城里慕容雪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她们二人暂时在那个地方住了下来。 慕容雪每日都会眺望远方,渴望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等着什么,最初丽娘还会问她在等谁,但她均是不开口。 时间长了,丽娘也就不问了。 可是后来,慕容雪消失了,消失到毫无音讯。 每日,丽娘都会准备好食宿,在屋外傻傻的盼着慕容雪回来,但慕容雪一次又一次的让丽娘失望。 茶凉了,那人呢? 其实慕容雪并非绝情之人,她只是重回故土,心中想家罢了,民间有人曾看见一翩翩公子,在慕容府的废墟里呆了整整一天。 渐渐的,便有人说是慕容家的公子回来了,结果谣言越传越广,直至传入忠勇王上官过的耳中。 上官过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派了一些官兵死守在慕容家,只为活捉百姓口中的慕容公子。 但是后来,慕容雪都没有回过那个地方,因为她去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红离教! 她为了解红离教的背景,费劲千辛万苦才知道红离教的所在之处,按照她的性子,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错过了。 红离教是慕容家仅存的势力,他们没有教主。 因为只有慕容家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最高,现红离教最高权力者是白护法。 提起白护法,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来自哪里,只因他为人太过冷漠,平常又不喜与外人相处,所以教众也不敢询问,只能尊称他为白护法。 那一日,慕容雪持剑闯入红离教,就在千均万发之际,她拿出了象征身份的白玉,瞬间引得众人跪拜。 同一天,她凭借自身身份登上了教主之位,但她不允许他们称呼自己为小姐,之后她统一了称呼,所有人一概称呼她为至尊,并不准向外界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下的第一道命令,即是从此刻开始招兵买马,按以前的方式进行操练,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慕容家的气血。 张麻子对霓香院一事至今耿耿于怀,他带着府中下人四处搜寻二人,结果都失望而归,气得着张麻子对着张知府就是破口大骂,谁知这一骂,竟然把张知府气得瘫痪了,张麻子无可奈何,就去找楚天晖这个酒肉朋友。 楚天晖听他描述完来龙去脉后,傻乎乎的以为慕容雪就是慕容澈,当即就和张麻子结成联盟。 他们一个想要抢回丽娘,一个要抢回木惜儿,共同的目标还是要除去慕容澈,故此两人领着属下,结伴赶往武林总坛。 第17章 要命的桃花运 夜深了,丽娘等到心凉了。 她凝视眼前一桌饭菜,独自黯然神伤,渐渐的睡着了。 慕容雪深知丽娘对她怀有异样的情愫,因此故意想远离她,但是最后她却选择放弃,她终归还是放不下她,最后仍是回来了。 不过,丽娘却睡着了。 慕容雪推门而入时,就看见熟睡的丽娘,还有一桌凉嗖嗖的饭菜,长叹一声,慕容雪轻轻漫步到丽娘身边,伸手抱着她上了卧榻,同时她还为丽娘盖上了被褥,以免受寒着凉。 不知是不是丽娘太敏感了,她好像察觉到了慕容雪的气息,迷糊之中,丽娘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嘴里不断呢喃:“阿雪…阿雪,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阿雪。” 慕容雪闻声一顿,她伸手握住那只芊芊玉手,伸手温柔抚摸丽娘的脸庞,轻声安慰:“莫怕,阿雪再也不走了。” 话音刚落,只见丽娘嘴唇微微上扬,笑着睡熟了。 不知不觉间,大门处竟传来阵阵徐风,慕容雪微微蹙眉,扬手一挥,便将门合上了,而她则握着丽娘的手,倚靠在床榻边,与丽娘一起共赴梦海。 丽娘,你就是我的死穴! 次日一早,慕容雪就去屋外练功,丽娘醒来时,发现屋内依旧是与以前一样,刹那间失落极了,伤心的她不想梳洗打扮,兀自打开了房门。 抬头的刹那,丽娘发现她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或是惊喜,或是诧异,或是怨恨,百感交集的她竟愣住了。 慕容雪同样看见了丽娘,于是慕容雪收起利剑往门口走去。 “你来叫我?莫非是做好了早膳。”慕容雪言语虽轻佻,却充满着柔情。 丽娘不敢置信盯着慕容雪看,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真的回来了,还是我眼花看错了?” 慕容雪主动握住她的芊芊玉手,丽娘感觉到她手里的温度,这才相信慕容雪是真的回来了,顿时喜极而泣,丽娘激动的扑入她的怀中。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丽娘扑在她的胸口处痛哭起来。 这个傻女人,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 她轻轻拍了拍丽娘的后背,满目柔情的许诺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丽娘喜极而泣,带着哽咽的语气问:“算是对我的承诺吗?” 慕容雪点点头,算是应了。 丽娘大喜过望,她不满的嘟囔着:“都怨你,你害的我…我…” 看丽娘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吓的慕容雪连忙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饿了,你该怎么补偿我。”丽娘一脸幽怨。 慕容雪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说道:“那我昨夜回来后陪了你一夜,也饿了一夜,现在你还弄湿了我的衣裳,你又如何补偿我?” 丽娘闻言,看了看那块湿了的地方,后悔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她分明就是有意的。 “衣裳自己会晾干,便不用我操心。至于饿了,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不进食的,怨的了谁!” 顿时,慕容雪感到一阵无奈,她把丽娘散落的秀发别到了耳后。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看你这幅狼狈的模样,还敢出来见我?” 一提狼狈,丽娘这才恍然大悟。 她尚未梳洗就开门出来了,那她这幅样子岂不是十分丢人吗? 丽娘不敢再想象下去,她带有一丝怨气的打了慕容雪一下,扭头就进屋梳洗去了。 慕容雪笑而不语,随之跟着进屋,之后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若有所思地擦拭利剑。 利剑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令生人不敢靠近,剑身任由白布来回擦拭,几番轮回下来,剑身已然变得光芒四射,而剑尖则锋利无比。 丽娘透过铜镜看见了遐想的慕容雪,她一边梳洗打扮,一边询问:“你又在想些什么?” 慕容雪瞬间回神,别有深意的瞅了丽娘一眼,淡然一笑,剑入剑鞘。 她缓缓起身,走到丽娘的身边,正眼凝视铜镜中的丽人,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我在想今后陪着我的人会是谁?刚好有了最合适的人选时,恰巧被你打断,或许这便是天意。” 丽娘放下黛笔,扭头对上她的目光质问:“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自然字字是真。” 慕容雪的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她的话在丽娘面前就是良药。 丽娘依偎在她怀中,笑的释然:“我相信你说的,即使是假的,我也相信。” 情根深重,慕容雪不是不知。 于是慕容雪拥她入怀,顺势摸摸她的头,直呼:“傻丫头。” “阿雪,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拆穿,就让我好好的天真下去,好吗?”丽娘一脸诚恳。 此话一出,慕容雪浑身一震。 她怎么都没想到丽娘会如此深明大义,看来以前的确是她误会了丽娘,或许青楼女子中也有能留名青史的人。 只听慕容雪语重心长的吐露一句:“待在我身边,我护着你。” 丽娘轻点颔首,算是应允了。 四目相对,慕容雪居然忘却了呼吸,两眼痴痴的盯着她,就好像失了魂。 眼前的丽人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现在脸上涂了淡淡的胭脂后,显的更加美丽大方,更能诱惑众生,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的眉毛还未涂满,显得有些怪异。 于是,慕容雪在丽娘注视的目光下,拾起黛笔亲自为她画眉,慕容雪长的俊美,她的模样早已刻在丽娘的心中,如今他的专注,让丽娘对他的好感瞬间提升了数倍。 【武林总坛】 迫于韩正言的压力,慕容澈终于忍不住出逃了。 出逃的同时,他还带上了左裳紊,他认为几个女人当中,就数她最天真纯洁,或许左裳紊能解开他的心结。 漫步在无尽的桃花林中,慕容澈似乎回想到往事,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忘却此事,否则以后只会越陷越深,甚至成魔! “公子,盟主人挺好的,你为什么要出逃?” 慕容澈笑了笑,说道:“你年纪尚小,还不懂。” “我只是小你一岁,又不是差你很多。”左裳紊不满的嘟起嘴,那副表情煞是可爱。 慕容澈拾起散落的桃花,津津有味的自言自语:“你说这世上是不是只有桃花运是无法阻挡的,若是让你在联姻与婚约之间选出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婚约不是公子与惜儿姐姐吗?何来联姻?”左裳紊依旧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兀自摇头道:“裳紊听不明白。” 第18章 剧毒上 “婚约只能表明我信守承诺,联姻却能助我报家族之仇,你认为我该选哪一个?”慕容澈知道左裳紊听不懂,所以讲的更加明确了。 左裳紊迟疑不决,她确实不知如何抉择。 慕容澈找了一个比较凉快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抛开一切,尽力找回最原始的自己,这样他的武功才能更加精进,想到这里,慕容澈开始闭目养神。 往事渐渐浮现在脑海里,历城之险、木府危机,种种一切都在彰显着,他即将开始不平凡的一生。 左老头城府虽深,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侠肝义胆的侠士,韩正言虽然贵为盟主,但是他却从未想过霸占兵权,独揽大权,他还为自己将来的复仇之路做好了铺垫,甚至连服众的理由都已经想好了,有此良将不怕报不了仇。 他认命了,谁让他是慕容家的后人。 睁眼的刹那,他瞧见了左裳紊担忧的神色,正当他准备逗左裳紊玩的时候,突然他的瞳孔放大了数倍。 “小心!”大喊一声,慕容澈连忙将左裳紊搂入怀中。 一个漂亮的旋转,躲开了致命的进攻,尽管如此,慕容澈一身的紫衣还是染成了黑色,鲜血从他的背脊上缓缓流下。 左裳紊面色惨白,惊恐不已:“公子,你受伤了!” 慕容澈强忍剧痛,咬牙切齿:“既已露面,何必躲藏,还不现身。” “慕容澈,若不是你,我会沦落至此吗?”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树上翻跃而下,手中还握着那把带血的凶器。 见清来人后,慕容澈瞬间惊呆了,一时竟无语回话。 身前的男人,长的一副奸邪样,瘦小的躯体令人作呕,他便是被江湖所通缉的一缕烟! 原来那一日,一缕烟在被他打晕在门口之前,他就看见了慕容澈随身携带的玉佩,那枚玉佩上有个澈字。 当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故此他闭关了气息,假装被他打晕在地,其实在他进门的时候,他便已经离开了,他本想将慕容澈的行踪上报上官过的,但是他没料到,慕容澈居然会牺牲他人的性命来通缉他,现在他非但告不了状,反而还面临着随时死亡的危险,为此,他的心里是恨透了慕容澈,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慕容澈,不杀他何以解气! “一缕烟,你不是被通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慕容澈的话,左裳紊瞬间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经想要轻薄自己的人。 为此,左裳紊一脸痛恨的瞪着他。 一缕烟当然也认出了左裳紊,只听他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娘子跟着你出来了,今日待我除了你,再让我跟小娘子好好乐呵乐呵。” 左裳紊气的脸颊通红,怒骂:“卑鄙!” 慕容澈扯过左裳紊并把她藏在身后,以免她受到伤害,到时他都无法向左老头交代。 “你以为你的武功能打得过我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受伤之前我是打不过你,但现在你受伤了,你还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何必啰嗦。”慕容澈突然持剑向他刺去。 “公子。”左裳紊惊呼。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死的痛快些!”一缕烟也不甘示弱,接着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铿镪—— 两个人互不相让,打的十分激烈,而左裳紊在旁边观看的心惊肉跳。 左裳紊不是怕慕容澈打不过一缕烟,她在担心他的伤势会不会因此更严重。 一片刀光剑影后,两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见他们的额头上都冒着冷汗,细看慕容澈的手臂、背部,均受了伤,但是当看到一缕烟后,左裳紊瞬间平衡了。 一缕烟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本来以他的武功,可以跟慕容澈抵抗的,但是一缕烟当采花贼多年,身子早已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又如何跟慕容澈抗衡。 “你输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衬托慕容澈对他的不屑和对鄙视。 “输?”一缕烟站直身子,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不可能输!” 只见慕容澈冷眼相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刚说完,慕容澈就觉得整个人松软无力,后背直冒冷汗,就连身上的伤口处都松麻无比,渐渐出现了眩晕的迹象。 叮—— 慕容澈手里的利剑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顿时一股不安的念头涌上心头。 “公子。”左裳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阵惊呼后慌忙扶住他,怒视一缕烟:“你对公子做了什么?” 一缕烟放肆大笑,说道:“慕容澈没想到吧,你会败在我的手上。” “你到底对公子做了些什么?”左裳紊彻底怒了,她很想教训一缕烟,可是一想到自己乃一介女子,什么都帮不了,突然间感到十分落寞。 听到左裳紊的呵斥声,一缕烟止住笑声,说道:“怎么,心疼了?这不过是前奏,高潮还在后面,慕容澈自求多福吧。” 狠话一甩完,一缕烟就逃之夭夭了。 他知道自己受伤严重,如果再不离开他就无法给自己治疗,与慕容澈相比他的性命重要多了,更何况慕容澈中了他的毒药已然活不成,根本就不需要他致命一击。 一缕烟前脚刚走,慕容澈后脚就晕倒在左裳紊的怀中,不省人事。 左裳紊着急坏了,她看慕容澈脸色苍白,而自己却什么都不会做,一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慕容澈离开总坛后,总坛的守卫立马告知了韩正言,韩正言得知此事后,由于担心慕容澈的安危,故此带了许多的侠士前来,他们赶到时,恰巧看见左裳紊掉眼泪。 再询问其来龙去脉后,韩正言大怒,立誓要活捉一缕烟,若有人能取得他项上人头,他必重金酬谢。 当务之急,他们扛着慕容澈匆匆忙忙的回到总坛,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纷纷来查看慕容澈的伤情,待韩正言帮慕容澈诊断后脸色铁青,整个人阴沉的可怕,这一切让木惜儿和左裳紊他们着急的不行。 “韩盟主,公子情况究竟如何?” “是啊,韩盟主,快讲啊。” 韩正言叹息一声:“公子的伤不成问题,但是伤口上的剧毒,却是难解的很。” 第19章 剧毒下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是好。 左尚城战战兢兢的询问:“韩盟主可知是什么毒?” “这毒虽难解却也好解,只是…”韩正言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讲不出话来。 他这幅样子可把左老头急坏了,连忙追问道:“韩盟主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放开讲吧。” “只是需要女子来完成,我只担心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韩正言面露难色。 闻言,左裳紊的心瞬间悬起,战战兢兢的询问:“需要女子如何完成?” 韩正言振振有词的讲道:“公子所中之毒,乃至阳之毒,必须寻一女子与公子交合,但前提是,这女子必须是至阴之体,否则公子将五脏俱焚而亡。” “至阴之体本就难得,如今这是江湖总坛如何寻得,更何况以公子的伤势根本拖不得啊。”左老头显得更慌了,不停的来回徘徊,呢喃道:“这下该如何是好。” 左尚城更是气急,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一缕烟这个混蛋,居然使用如此淫乱不堪的毒药,可恶可恶!” “能怎么办,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如何去寻至阴之女,就算找到了,公子也未必能熬到我们回来。” 在众人为之焦急之时,只有一旁的木惜儿一声不吭。 因为她就是至阴之体。 她是罕见的至阴之体,所以她的体质比常人要弱数倍,平时更是很少踏出闺房,故此,她才日日待在闺房学习琴棋书画。 “木小姐在想些什么?为何发呆?”韩正言紧紧盯着木惜儿不放,犀利的眼神几乎能秒杀木惜儿,冷声质问:“你是不是藏着什么?” 木惜儿被他一眼看穿心事,顿时慌了神,连忙心虚的望向他处。 被韩正言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如此一来,木惜儿更是手足无措,她支支吾吾的坦言:“我…其实我便是至阴之体。” “你便是至阴之体。”左老头大喜过望,连连说道:“太好了,公子有救了。” 倍感委屈的木惜儿红了双颊,整个人羞愤难当,说道:“本来救他是我分内之事,可我们如今尚未婚嫁,那种事情,我如何做得。” “你与公子本来就有婚姻,今日圆房恰好坐实了关系,你又惧怕些什么,而且过了今夜你若有了身子,亦是大功一件,对你来说不都是喜事。”左老头丝毫不顾她的想法,兀自继续说着:“大不了等公子伤好之后,就让你们成亲。” 木惜儿十分胆怯的直视于他,心中的委屈更甚。 左老头丝毫不顾及木惜儿的清誉和名声,仍然一意孤行的命令她:“今日公子你不救也得救,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定活不了。” 在场的人以男儿居多,他们自然不会顾忌这些东西,除了左裳紊替她担忧外,其他的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巡视众人一眼,木惜儿认命了,她虚弱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既然要我救他,你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言外之意,无非要他们离开。 众人反应过来后,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开房间,慢慢的,所有人都走完了。 只有左裳紊在屋外默默的等候,而左尚城发现左裳紊不见了,又折返回来寻找左裳紊。 等找到她时,发现她守在门口来回徘徊,于是他就躲在黑暗处静静观察。 屋内灯火通明,木惜儿愣愣的坐在床头边,不知如何是好。 交合之事她根本就不懂,而且慕容澈身上还有伤,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中毒的慕容澈忽然有反应了,木惜儿连忙伸手去探他的手。 谁知这么一伸,就被慕容澈强行拉到了床上,木惜儿惊呼一声,后面便没了声响,随之代替的是阵阵哭泣声。 屋外的左裳紊,即使在不懂房事,单单听房里传来的声音,她也略懂一二了。 本来慕容澈醒了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她不知为何始终高兴不起来,心还在隐隐作痛。 只见左裳紊咬紧牙关,忍痛离开房外,落寞的背影让左尚城看的很不是滋味。 再怎么样左裳紊都是他的妹妹,他不允许慕容澈对她这般无情。 忽然间,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第二天清晨。 放眼望去,整个武林总坛被迷雾团团包围,迷雾给总坛添上了不少朦胧感,尽管迷雾很重,但是总坛里的侠士、弟子,仍是照常起早练功,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格外珍贵。 左老头一行人早早的起来了,他们纷纷在慕容澈的屋外守候,单单看他们脸上焦虑的神色,便知他们有多看重慕容澈。 屋内的两个人依然躺在床上,一夜的奋战把木惜儿累的不轻,只见她的发丝凌乱,白皙的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一般,躺在她身边的慕容澈气色红润,明显好转,只是他身上的刀伤由于昨夜没有处理,血液凝聚在一块,现已有愈合的迹象,即使处理好了,只怕以后也会留下疤痕。 炎炎烈日散发的光芒万丈,阳光透过迷雾间接照射在慕容澈的脸上。 慕容澈忽感一阵温暖,迷迷糊糊间睁开了双眼,当下挣扎起身,身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紧皱眉,一只手按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揉了揉双眼,长吁一口气,手不自觉的动了几下,却好似碰到了什么柔滑的东西,舒服异常。 慕容澈突感不对,慌忙转身,竟发现木惜儿发丝凌乱,眼角残有泪痕,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的身边,正眼直视床榻,发现床上更是凌乱不堪,而他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种种迹象皆表明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现在该怎么面对木惜儿。 慕容澈试着推了木惜儿一下,轻声呼唤:“惜儿,快醒醒。” 木惜儿眉头一邹,渐渐醒来。 四目相对,本应该深情款款,可木惜儿却扯过被褥盖在身上,避开慕容澈疑惑的眼神,顾自神伤。 “惜儿,你告诉我昨夜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慕容澈心中越来越惶恐不安,连忙催促道:“惜儿,你说话啊?”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木惜儿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便在无其他话语。 慕容澈对上她冷漠的目光,柔声道:“昨夜是我对不起你,日后我定加倍的对你好,至于叔父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解释。” 木惜儿本就是千金大小姐,如今发生这种事情,她一时间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现在木已成舟,想反悔也反悔不了,倒不如趁着现在慕容澈心怀愧疚,让他对自己加倍的好,毕竟慕容澈是她的男人。 “爹很看重你,想必不会责罚于你,可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随意欺辱我。” 慕容澈释然一笑,坚定点头许诺:“我自然不会欺辱于你,不过我想知道,昨夜到底什么情况?我记得我好像晕过去了?” “昨夜你被一缕烟打伤,身受剧毒性命垂危,幸好韩盟主率领弟子,及时把你带回总坛,你的伤是无大碍,可是伤口上的剧毒却是致命点,你所中之毒乃是至阳之毒,必须与一至阴女子结合,方能解去剧毒。” 慕容澈仔细聆听木惜儿说的每一个字,怒骂:“没想到这个一缕烟竟如此狡猾,幸好有解药,不然我恐怕都不在了。” 第20章 私定终身 木惜儿同样愤愤不平的说道:“一缕烟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受伤的时候,韩盟主特别生气,昨天夜里他已经派出许多弟子,前去追杀一缕烟,我想以总坛的势力,很快一缕烟就会有下落。” “若真是如此,倒是最好。”慕容澈一笑了之,他扭头看向娇媚无比的木惜儿,说道:“时辰不早了,该起来了,不然我们又要被左老头笑话。” 听见慕容澈提起左老头,木惜儿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仿佛跟染布一样颜色不定。 慕容澈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追问:“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是发生什么了?” “你还说,还不是昨夜,左老头一直叫我跟…叫我跟你圆…圆房,昨夜都这般如此了,今日他定是早早在门口等着,我…我哪还有脸去见他们啊?”木惜儿气的怒目而视。 得知真相的原委后,慕容澈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木惜儿就是难得的至阴之体,而左老头肯定也是知道她的体质,所以才会一直逼木惜儿跟他圆房。 轻笑一声。 这个左老头倒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威胁主母,不过也多亏他的威胁,让他轻而易举就收了一房夫人,否则他都不晓得往后怎么对付木惜儿。 慕容澈哈哈大笑,笑道:“惜儿放心,左老头与韩盟主皆是我的下属,现在你跟我圆房,便已经是他们的主母,你若看他们不舒服,便狠狠教训一顿,若之后还是心中不舒坦,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木惜儿不满嘟着嘴:“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二人你情我浓的说了几句情话,之后不约而同的起床,在下床榻时,木惜儿眉头紧蹙,颇为不适。 慕容澈见状连忙搀扶她,她的痛楚被他收入眼底,一时间心中五味交错。 顷刻,二人收拾完毕,由慕容澈打开房门,开门的刹那,左老头一行人蜂拥而至,吓的慕容澈连忙把木惜儿护在身后。 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左老头,那副样子好比母鸡护雏。 如此一来,显得左老头有些尴尬。 “木小姐…”左老头实在说不出口,刚到嘴边的话,又让他活生生咽回去了。 相比之下,韩正言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柔声询问:“木小姐,昨夜一事实在对不住,我知道木小姐身子弱,特地命人采来灵芝,待熬成汤药给予小姐服下,如此方可为木小姐好好补补身子。” 木惜儿不好拒绝:“区区小事,麻烦韩盟主了。” “木小姐不责怪就好。”韩正言略有心虚。 左老头扭头询问慕容澈:“公子觉得身子如何?” “惜儿照顾了一夜,已经没问题。”慕容澈坦然的回答,让木惜儿红了脸颊,众人引以为笑,难受的怕是只有她一个人。 “韩盟主,我痊愈的消息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倒是要把我受伤的消息越传越广。”慕容澈正色道。 “为何要越传越广?”韩正言不明白,甚至有一丝怒火:“公子…你。” 慕容澈一脸严肃的说道:“世间有些人知道我受伤了,他还会按捺的住吗?当他们得知我藏身在总坛的时候,必定会引起一番风浪,到时定热闹极了。” “公子莫非是想借中毒一事,引出各路势力?”左老头一语击破。 慕容澈轻点皓首:“不错,眼下敌暗我明,是利是弊一见便知,一旦消息散播出去,到时上官过一定会派人,前往总坛一探究竟,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其他势力的人会干等着结果吗?” “公子之举,不但可以把他们诱惑出来,而且还可以让公子,看清他们真实的面孔,实为一箭双雕的好计谋。”韩正言不禁沾沾自喜:“公子英明!” “公子英明!” 慕容澈开怀一笑。 一旦消息散播出去,慕容雪便会知道他的情况,到时就会回来找自己了吧。 【皇城】 按慕容澈的计划,韩正言命其弟子四处散布谣言,一路上均讲慕容家的公子,慕容澈身中剧毒,特此广招天下名医前来总坛诊治! 此消息一出,各地势力纷纷露出马脚,马不停蹄的向总坛赶去,而张麻子与楚天晖得到消息,更是快马加鞭的追赶,生怕被他人抢先一步。 一听到慕容家后人有消息了,而且身在武林总坛,上官过这个老狐狸是怎么也坐不住,他当下命其子上官望,领着王府侍卫,前往总坛秘密处决慕容澈。 同一时间,慕容澈受伤的消息很快便传入皇帝的耳中。 纪严帝年纪虽然尚轻,但他却有宽阔的心胸,他对慕容家被灭门的惨案一向很关注,但他不知上官过是如何行事的,碍于上官过在朝中的势力,他只能暗地里关注,明里一直不敢表露。 直至林峯大将军,主动提出调查此事后,他才放心大胆的乔装赶往总坛,意图会会慕容澈,顺便问清楚,三年前慕容家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 这一日,慕容雪在家中陪伴丽娘,忽然间一神秘人凭空出现在她们面前。 来人一袭白衣着身,慕容雪一见便知其身份,他正是红离教的白护法! “拜见至尊!”神秘人的恭敬,让丽娘不禁怀疑慕容雪的身份。 慕容雪眉头微蹙,低声说道:“丽娘,我出去一会,你且在家中等我。” 见丽娘轻点颔首,慕容雪放心的领着白护法出门。 今日的白护法面色红润,好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只听他说:“启禀至尊,慕容公子有消息了。” 慕容雪情绪波动不大,反而平静的异常:“所以?” “据传公子中了剧毒,现在韩盟主已经广招天下名医替公子解毒,至尊您不去探望一下吗?” 慕容雪冷声喝道:“下次有关他的事情,不必来寻本尊,退下!” 白护法一愣,随即识相拱手道:“诺。” 冷静后,慕容雪重新返回屋里与丽娘洽谈,丽娘好奇之下便问她,为何被别人称为至尊,可慕容雪不曾透露半分,丽娘见此便不再追问,毕竟她只认定慕容雪一人! 第21章 楚天晖 【总坛】 武林总坛是天下侠士共同向往的地方,亦是最具有极其威严的地方,如今碍于慕容澈的伤势,武林总坛被迫向整个江湖中人发出邀请。 今日的聚英堂,已经变成人山人海。 他们当中身份最尊贵的莫过于,当朝林峯大将军和忠勇王的公子上官望,他们两个相见时虽诧异不已,但两个人均为表明来意。 张麻子和楚天晖亦在人群之中,秘密关切着一切。 年纪轻轻的上官望跟慕容澈相差三岁,仅仅三岁却呈现出两个人不同的气质。 出生于贵族家庭的上官望,虽然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他却修成一身的书生气质,而慕容澈展现的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二人碍于身份便坐在了上上席,而林峯将军身边还坐着一年轻公子哥。 那年轻公子哥面部十分俊郎,一身正气,只见他轻摇折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不禁让人遐想他的真实身份。 “韩盟主到——” 伴随一道爽朗的声音,出神的几个人迅速回到现实,看清韩正言本人后,众人均十分恭敬的起身。 “韩盟主!” 韩正言脸上十分严肃,他淡淡的扫视众人一眼,说道:“诸位坐下吧。” “谢韩盟主。” “想必诸位也知慕容公子中毒的消息,今日在场的人可有办法解毒?” 年轻公子哥开口询问:“不知慕容公子所中何毒?” “公子所中之毒十分怪异,且毒性来势汹汹,现公子已然卧榻,若在无解毒之法,只怕公子性命危矣。”韩正言的表情显得格外焦急,但又不失沉稳。 死了最好——张麻子的心声。 “一缕烟当真可恶,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夫第一个不饶他!”左老头气愤无比,趁无人注意他时,特地朝韩正言使了个眼色。 韩正言心中偷笑,表面却道:“本盟主已发布通缉令,但一缕烟仍然逃去无踪,今日本盟主再次宣布一缕烟的告示,凡生擒一缕烟者,赏白银数千两,斩杀一缕烟者,赠本盟主使用多年的贴身佩剑。” 众人皆知,韩正言的贴身佩剑乃是玄铁制成,别说人就连石头都能刺出一个大洞来。 玄铁佩剑是多么诱人的赏金,在坐之人均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一缕烟好歹是我忠勇王府的人,他的性命由我忠勇王府说了算,若有人敢动他,便是跟我忠勇王府过不去,难道你们想与官府为敌吗?”上官望冷眼扫视众人,喝道:“你们这些人,自恃江湖侠士,又有几个人干着正当的行业?” 群侠受到他的要挟,一个个的气坏了,见上官望拿出官府来施压,这时林峯可坐不住了。 “既是你忠勇王府的人,为何不曾管教于他,世人皆知一缕烟是采花大盗,受他欺辱的妇女何其之多,若不严惩,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 林峯本就看上官过不顺眼,更何况他做出灭门慕容家,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他对他更是厌恶至极,可能是厌屋及乌,他看上官望就是不舒服。 “林将军所言极是,一缕烟死有余辜。” “此等人渣,该杀!” “混账,难道你们想跟忠勇王府作对吗?”上官望对着林将军冷声道:“林将军,别忘了你的本分,插手忠勇王府的事,于你没有好下场。” 此话一出,林将军身边的公子哥儿轻笑出声,故意嘲讽:“小王爷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呛着自己。” “本公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上官望怒目而视。 面对上官望的恶行,林将军怒火中烧,更别说他身边的公子哥了。 韩正言本就痛恨上官过,如今他的儿子在聚英堂公然闹事,这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给他面子。 “此地乃武林总坛,小王爷你身份尊贵,不该来此。” 上官望敢怒不敢言,他对韩正言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韩盟主,不如我们好好商谈公子中毒一事,有些人大可不必理会。”年轻公子哥的眼神中布满不屑与鄙夷。 韩正言点点头,表示认可:“如此,请有意者随本盟主入后院,其余人请各自离开。” 语毕,一些正义之士跟着韩正言前往后院,就连张麻子跟楚天晖都去后院。 现在聚英堂,只留下上官望跟他的侍卫。 上官望气极,他堂堂忠勇王的公子何曾受过此番屈辱,当即气的恨不得拆了武林总坛,可为了顾全大局,他终是忍住了,最后愤然离去。 后院厢房中,木惜儿跟左裳紊在尽全力的照顾慕容澈,两张脸上写满了焦虑。 而床榻上的慕容澈脸色惨白,气色差到极点,不知情的人定会信以为真,二女的表情更是做到了极致,屋里到处都是尴尬的气息。 直至众人踏入房门时,才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楚天晖刚入房门,一抬眼就看见焦虑万分的木惜儿,顿时欣喜万分。 木惜儿从小处于闺房之中,故此并不认识楚天晖,此事她与慕容澈也曾解释过,与楚天晖截然不同的是张麻子,此时他并未见到丽娘,不禁遐想丽娘的处境。 林峯紧紧跟在年轻公子哥的身后,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被韩正言看在眼里。 “她们是?”年轻公子哥不解的问。 韩正言快步答道:“她们是公子的侍妾,负责日夜照顾公子。” 什么? 木惜儿是他的妾室? 楚天晖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他明明记得木老爷亲自许诺不会将木惜儿嫁给慕容澈的,可如今木惜儿居然成了慕容澈的妾室,一定是慕容贼子逼得。 刹那间,他的喜悦之情变得失落无比,渐渐的变成了仇恨! “韩盟主,在下行商多年,奇门异事见多了,可否让在下为慕容公子查看伤情,或许在下知道慕容公子所中何毒。” 楚天晖的自荐,让张麻子有些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楚天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韩正言一时疏忽,说道:“只要你能解开此毒,本盟主必有重谢。” 楚天晖点点头,随之径直向慕容澈走去。 楚天晖的眼神让木惜儿觉得很是奇怪,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因此只能作罢,接着跟左裳紊一起退到一边。 就这样在所有人注视下,楚天晖来到慕容澈的身边,他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澈看,苍白的脸色显得他很脆弱,微弱的气息,种种的一切都表明慕容澈活不久了。 看来连老天也不站在慕容澈这边。 嗤笑一声。 他拾起慕容澈的右手,一边听脉,一边查看他身上的伤情。 紧接着他紧锁眉头,叹息一声,便松开了慕容澈,说道:“实在抱歉,慕容公子脉象混乱,中毒已深,在下无力回天。” 楚天晖一本正经的说完,随之站直身子,他身上传来的傲气风度让众人暗叹不妙。 尤其是左老头,他在心中猜测楚天晖的来头。 此人相貌俊郎,手似白玉,衣着名贵华丽,哪是侠士的风格,他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同时韩正言也觉得楚天晖异常可疑,因为慕容澈根本就没有中毒,脉相更不可能混乱,他只是闭关了气息,让呼吸变得缓慢,脸色变得苍白而已,可楚天晖居然说慕容澈中毒已深,显然是庸医,再不济定与公子有过纠纷,不然他为何要诬蔑慕容澈。 “你有心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韩正言追问。 只见楚天晖笑道:“在下姓楚,名天晖!” 楚天晖刚介绍完自己,便招来许多人异样的目光,特别以左尚城一家为先,一旁的木惜儿则特别尴尬,因为她刚跟慕容澈解释清楚她和楚天晖的事情,现在倒好,楚天晖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时,木惜儿的眼神撇向慕容澈,心里忐忑不安,她担心慕容澈会就此误会自己。 慕容澈是装睡的,楚天晖对他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当慕容澈得知他就是楚天晖的时候,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可是一想到木惜儿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他毅然决定选择相信木惜儿。 “原来是楚公子。”木惜儿语气冷淡无比,其中还夹杂着鄙夷的神色。 楚天晖仰慕木惜儿已久,对于她的反应丝毫不在乎,笑道:“木小姐,许久未见,过得可还好?” 语毕,木惜儿显得更慌了。 楚天晖的一番话,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布,他们是见过面的,可是木惜儿与左老头他们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单单凭她一面之词根本不管用,现在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 左裳紊看看慌张的木惜儿,在看看得意洋洋的楚天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楚公子不远万里来总坛,不单单是为公子治病,如此简单吧?” “不错,我听闻有人绑走了木小姐,特此赶往总坛,前来寻回木小姐,若我事先得知木小姐只是在总坛暂住,我必然不会打扰木小姐清净。”楚天晖讲的振振有词,好像认定一切都是慕容澈的错。 左裳紊试探性的说道:“可我得知木姐姐身子向来很弱,经不起风吹日晒的,故此很少踏出闺房,不知楚公子,你又是如何见得木姐姐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啊。 他们都忘了木惜儿是至阴之体,至阴之体身子很弱,怎么可能在外面到处折腾,即使折腾必然不会走的太远,连外面都不曾待太长时间,又如何与楚天晖私会。 面对众人幡然醒悟的眼神,木惜儿对左裳紊是感激至极,可左裳紊却只是微微一笑,便再无其他。 楚天晖被当中拆穿谎言,脸色顿时降成猪肝色,好不难看。 “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你记性可真好。”左裳紊嘲讽似的白了楚天晖一眼:“好到可以随意污蔑姑娘的清誉。” 嘲讽的语气楚天晖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本想怼回去,可是一想起自己所在之处,只能长舒口气。 “我不跟女流之辈一番见识。”楚天晖气冲冲的巡视众人,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话音刚落,楚天晖便带着他的下属,还有张麻子走了,临走前,张麻子还恶狠狠的瞪了床榻上的慕容澈一眼。 年轻公子哥在林峯耳边,轻声呢喃:“回去查查楚天晖。” 只见林峯点了点头,他对着韩正言朗声道:“韩盟主,本将军刚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只能先行离去,来日再来探望慕容公子。” 韩正言脸上毫无波澜,只听他不动声色的吐出四个字:“将军慢走。” “韩盟主留步。” 总坛发生那么多事情,一些武林侠士也是待不下去了,接着纷纷告辞离去,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第22章 心怀不轨的韩正言 寂静时刻,床榻上的人儿慢慢复苏。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眸,从床榻上坐直,犀利的眼神吓的他们直打寒颤。 “公子,你…”韩正言正要说话。 慕容澈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都听见了。” 左老头追问:“事已至此,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慕容澈陷入沉思。 今日群雄汇聚于此,上官过这厮居然只派上官望前来,看来他依旧是在害怕,上官过暂且不论,反倒是这个楚天晖,不过是个商人,居然也敢在群雄面前如此数落自己,看来韩正言的威望也不过如此,倒是那个陌生的清晰声音让他好奇不已,他敢断定,那个男人来头肯定不小,还有这林大将军,此番又是因何而来,莫非他想抓自己? 左裳紊盯着慕容澈看了许久,她发现慕容澈在整理思绪,而众人都是急不可耐的神色,故此说道:“大家不如一起想想办法,公子的伤刚好不久,不可过度劳累。” 一听左裳紊开口帮慕容澈说话,木惜儿有些发愣。 这个女人究竟什么意思? 慕容澈抬头看了看她,便在无其他动作,这一系列反应,不仅让左裳紊感到一阵失落,更引起众人的狐疑。 左尚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咬牙:“是啊,我们都来想想法子吧。” “现在能有什么法子,外面不单单有上官望守着,就连林峯的人也在外面守着,公子如若踏出总坛,必定会引起双方的争夺,指不定对公子还有性命之忧!”韩正言怒不可解,呵斥:“你能不能问个正经的问题?” 只见慕容澈瞪了韩正言一眼,韩正言立马缩了回去,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做声。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等,等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慕容澈正眼直视韩正言,说道:“韩盟主留下,其余人出去。” 众人应声离开,韩正言为此一头雾水,询问:“公子,你为何要将他们赶出去?” “韩正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公子!”慕容澈黑着一张脸。 韩正言慌忙跪下:“属下对公子不敢有所隐瞒。” “你还敢狡辩!!!”慕容澈怒由心起,他随手将花瓶甩向地面。 啪—— 花瓶破碎的声音,引起木惜儿一行人的回眸,他们纷纷凝视房门的方向,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公子息怒。” “好你个韩正言,你分明就不是有心要保护姐姐,你根本就是拿姐姐在威逼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特别看重姐姐,故此不顾性命将姐姐的尸首夺回,为的就是利用本公子,帮你夺回你想要的东西。” 韩正言紧锁眉头,质问:“照公子所言,属下是要夺回何物?” “兵权在你的手上,你本可无所顾忌的举兵造反,为何偏偏要等本公子回来?”慕容澈冷哼一声,直言不讳:“因为你知道民心所向的是我慕容家,你心里清楚即使你起兵造反,也没有人会响应你,什么让韩凉若与本公子成亲,这些不都是你的一步棋吗?你要的不是本公子,而是整个天下,本公子说的是也不是?” “是。”韩正言站起身子,他对上慕容澈的目光,毫不回避的说:“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要得到整个天下,但是你明白,为什么我要苦心积虑的布下这一步棋吗?因为我想给慕容家报仇,因为我想给她报仇!” “你口中的她究竟是何人?”慕容澈心里涌起不安的念头。 “自我入慕容家的大门以来,我就对她产生兴趣,慢慢的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深深的喜欢上了她,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都晚了,我与她终究有缘无分。”韩正言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自嘲自讽:“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敢逾越半分,可是那个禽兽,那个禽兽他玷污了她,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玷污了她。” 声带颤抖不已,他的双目泛红,精神渐渐恍惚。 种种的一切,均可以证明,韩正言有如此深爱慕容大小姐。 慕容澈惊慌失色,脸色煞白:“原来你就是当年甘愿卖身入慕容家的小斯?那一夜你也在场?” “不错,我早就仰慕她许久,后来我终于进了慕容家,我本来想向慕容姥爷求亲的,但是我怕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一忍再忍,谁知道慕容家会遭此劫难,她也离我而去,她走后,我想着终于能靠近她了,即使是冰冷的尸体,我亦很知足。”韩正言擦拭眼泪,继续说道:“后来我把她放在寒冰石上,日日运功守护着,渐渐的功力耗尽的差不多,我的脸因为功力大减,瞬间苍老的如同五六十的老头子,我虽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开,我在慕容家待了数年,我清楚的明白,她的心里把你们看的格外重要,所以我派人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甚至是为了你们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推翻朝廷光复慕容家,可是你却告诉我不能推翻朝廷,你视你的姐姐于何地?那个禽兽我已经查清他的身份了,你若想报仇,大可现在去找他,但是我告诉你,朝廷你是反定了!” 语毕,韩正言便想夺门而出。 慕容澈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 “告诉我,他是谁?” “公—孙—衍—” 话音刚落,韩正言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一瞬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慕容澈独自沉思。 屋外的左老头,见韩正言怒气冲冲的走了,知道事情不妙,可是没有慕容澈的召见,他不敢随意进屋。 公孙衍是公孙纪严的哥哥,比他年长三岁,在公孙纪严登基后便被封为燕亲王,为人贪婪好色,小肚鸡肠,王府里的女人更是数不过来,重要的是燕亲王至今无子无女。 “公孙衍!” 慕容澈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终于他爆发了。 “啊——”一声嘶哑的怒哄声,引来了左老头几人。 他们傻愣愣的看着慕容澈在发泄,慢慢的慕容澈身上杀气腾腾,他死死凝视远方的纱窗,怒火攻心,他恨不得现在就活扒了公孙衍的皮。 左老头暗叹不妙,双目紧紧关注慕容澈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敢松懈。 “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不可鲁莽做事。” “大局?呵。”慕容澈自嘲冷笑,心中怒气有增无减。 “公子还需冷静,外面均是武林中人,若公子出去只怕会招来祸端,公子消消气。”左裳紊一边说着,一边还帮着慕容澈舒气。 慕容澈见是左裳紊在劝他,忽然间心中的怒气一扫而光,随之代替的是冷静的神色。 他转念仔细想了想,按眼下的情形,韩正言对他是极有利的,韩正言进入慕容家时只有二十出头,慕容家遭此劫难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说韩正言满头白发,容颜苍老,全是因为保护他的姐姐,那个时候韩正言应该有二十五,那么韩凉若他又是怎么捡回来的?难不成是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捡回来的? 既然凶手是公孙衍,韩正言对他恨之入骨也在情理之中,公孙衍是燕亲王,能收拾他的只有当今皇帝公孙纪严,如若公孙纪严执意袒护公孙衍,那么他姐姐的仇非但报不了,就连他自己可能也会招来杀身之祸,韩正言这番如此,想来是料到公孙纪严的想法了。 现在只能先解决武林的事情,公孙衍只能先放一边。 “左老头,我要你跟韩正言传一句话。” 左老头不解:“公子请讲。” “诛杀一缕烟,不死不休!” “遵命。”左老头大喜,当即便离开去告诉韩正言了。 慕容澈眼眶泛红,黑色的瞳孔透出杀气,左裳紊跟木惜儿楞楞的看着他发呆,一段时间的相处,左裳紊还是没搞清慕容澈的习性,她想更深一步的了解他。 第23章 霸道总裁 【皇城】 话说回来,一缕烟负伤后就匆匆逃离武林总坛,他知道慕容澈活不久了,故此找了个地方疗伤,之后便去寻上官过上报好消息的,谁知道当他赶到皇城的时候,才得知上官过已经派人前往武林总坛,查看慕容澈的伤情,他虽不解,却明白事情的蹊跷,所以他想去阻止上官望进入武林总坛,谁曾想在半路被韩正言的人截杀,幸亏他命大逃离了。 尽管如此,他仍旧是元气大伤。 烈日炎炎,一时受不了炎热的丽娘静静待在屋内,慕容雪颇为不忍,故此带了红离教教众,前去附近寻找解暑的冰块,红离教教众虽不解却又不能问,于是他们个个埋头寻找。 一缕烟负伤后,兜兜转转的找到了一所房子,那所房子正升着袅袅青烟,屋外晒着的是姑娘的衣裳,当即给一缕烟的暗示便是屋内有女人。 提到女人,他是口干舌燥,手痒难耐。 这些日子他天天被追杀,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有块肥羊放在他的面前,不吃他还是一缕烟吗? 只见一缕烟向四周偷偷的瞄了几眼,见四下无人便悄悄的往屋中探去。 咯吱—— 耳畔传来开门的声音,丽娘天真的以为是慕容雪回来了,她欢呼雀跃的下了床榻,前去寻她。 “阿雪,你回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丽娘见清来人,步步后退。 一缕烟大喜过望,他以为屋里的女人只是普通少女,没想到这里面却是个娇媚的大美人。 “美人,见到我很高兴嘛,没关系,等会你会更高兴的。”一缕烟步步紧逼,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丽娘,紧接着解开他的腰带,露出淫荡的笑容:“小美人。” 丽娘一边后退,一边威胁着一缕烟:“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话最好赶紧离开,不然她不会放过你的。” 一缕烟见怪不怪,他哈哈一笑:“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一缕烟也不怕,小美人,快过来让爷乐呵乐呵。” 话音未落,他便扑向丽娘。 丽娘大惊失色,当即灵活的避开他的侵犯,丽娘的躲闪更让一缕烟兽性大发,他脱掉上衣,几下招式就抓到丽娘。 但…他的力道有些过猛,导致丽娘娇嫩的手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 “抓到你了,小美人。” “你放开我,放开。”丽娘气急,瞬间脸涨得通红:“放开我!” 美人在怀,一缕烟手痒至极。 “美人,不要害怕,放心,小爷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保管你忘不了这番滋味。” 一缕烟栖身压上,力道之大,丽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耳畔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丽娘手足无措,绝望哭喊:“不要,放开我,阿雪,阿雪救我,阿雪——” 附近的慕容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她猛的回头一望,心下忐忑不已,接着她不顾三七二十一,运起轻功便往家赶。 红离教教众见慕容雪突然离开,连忙快步跟上。 距离房子不远处,慕容雪就听到丽娘的哭喊声,她心下一急便冲了进去。 嘭—— 门被慕容雪一脚踹开,同一时间,衣衫暴露的一缕烟,被慕容雪狠狠摔在地上,丽娘被一缕烟吓坏了,连忙扑进慕容雪的怀里掩面痛哭,哭声甚是凄惨。 “阿雪……他。”丽娘害怕至极,止不住的哭泣。 慕容雪抱着她剧烈颤抖的身子,意图给予她安慰,此刻她的眼中全是怜惜之意,但她清楚看见丽娘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淤青,顿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连她的女人都敢染指,活腻了吧! 一缕烟气急败坏,他冷冷瞪向慕容雪,正欲动手,谁知被眼疾手快的红离教教众合力擒拿住了。 “再动有你好看的。”红离教教众厉声威胁着。 “快放开我,若是让忠勇王得知你们如此待我,你们定然难逃一死。”一缕烟理直气壮的回应慕容雪的怒视。 “忠勇王。”慕容雪呢喃一遍,冷声质问:“你是上官过的人?” 一缕烟见她的反应激烈,以为有用了,连忙又说:“没错,就是忠勇王,害怕了吧,识相就快些放开小爷,向小爷我赔礼道歉,之后再把这个女人送给小爷,没准小爷我高兴了,兴许还会在忠勇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升官发财一辈子富贵荣华。” 丽娘闻声抬头,她出身于霓香院,对忠勇王的大名也是略有所知,忠勇王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她两眼巴巴的注视慕容雪,生怕慕容雪把一缕烟放走。 “动了本尊的女人,还敢嚣张!”慕容雪不屑一顾,剑眉一横:“拖下去,斩立决!” “诺!”红离教教众很识相的拖着一缕烟去外面,一缕烟面色苍白,怒吼:“你杀了我,忠勇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雪冷哼一声,很快外头便在无声响,想必此刻一缕烟已经丧命黄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红离教教众便进来复命:“启禀至尊,一缕烟已死!” 慕容雪抱着哭泣的丽娘,仔细想了想,一缕烟是上官过的狗腿子,在上官过那边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将一缕烟已死的消息散布出去,势必对红离教的威望有一定提升。 “将尸首丢到忠勇王府府外,就说一缕烟是丧命在我们红离教的手上!” “诺。”教众应声离去。 慕容雪低头望着丽娘,轻柔说道:“跟我走。” 丽娘绝望的摇摇头,带有哽咽的声调说道:“我不走。” “为什么?” “你说过会护着我,可是今日。”丽娘欲言又止,她把头别向一边,说道:“你还瞒着我你的身份,总之我不走。” 见丽娘在耍性子,慕容雪一愣,她钳制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随之赴上红唇,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犹如蜻蜓点水。 丽娘尝到甜头,她捧着慕容雪的脸,对上她的唇就是吻。 堂堂红离教至尊,居然被女人强吻! 慕容雪被她弄得猝不及防,石化当场。 丽娘吻得深情,吻得认真。 慕容雪知道丽娘对她的心思,可是她却不能告诉她真相,只能任由她一错再错,接着她制止了丽娘的动作。 “跟我走,我护你。” 丽娘羞涩的点头,含笑靠在慕容雪的肩膀上。 次日,一缕烟被杀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红离教这个陌生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最生气的莫过于上官过,慕容雪将一缕烟的尸首放在忠勇王府外,分明就是不给上官过面子,最令上官过生气的是,红离教到处宣扬此事,分明就是在警戒上官过,无形之中告诉他,不收敛一下自己,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上官过。 据传那一天,上官过亲手杀死了他最得宠的姬妾,此番举动,令周边的街坊邻居唏嘘不已,同时也让本就臭名昭著的上官过,多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招牌。 第24章 深谋远虑的慕容澈 同样,武林总坛那边自然也得到消息,这不,群雄汇聚一堂,静心等待慕容澈的到临。 年轻公子哥与林峯亦在场,他们昨夜刚回到驿站不久,韩正言便派人告知他们,慕容澈的毒已经被高人解开了,让他们明天参加总坛大会。 对此,公孙纪严非常不解,却又来不及理清思路,于是匆匆赶来武林总坛。 韩正言刚跟慕容澈大吵完,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在加上他听说一缕烟被红离教的人给截杀了,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因为他感到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红离教截杀一缕烟本是大功一件,但是红离教并非他管的辖区之内,他发布江湖通缉令,都没能将一缕烟就地正法,而红离教却轻而易举的截杀了一缕烟,一切行为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最重要的是这红离教的至尊,身份隐秘,所有背景他都查不到,不死心的他,还是一意孤行的派出了许多人,去彻查红离教。 不多时,一位紫衣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球。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白银发冠禁锢着,一双剑眉尽显英气,两眼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朱唇,好一张精致的俊脸。 他身着紫衣,紫衣上绣着清新脱俗的竹子,腰间缠着腰带,左边腰间挂着一包小小的香囊,右边腰间悬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随手携带银光闪闪的长剑,脚踏黑色长靴,右边的靴子上写着一个澈字。 他的身旁跟着两名娇媚的少女,左边少女长得天真无邪,脸上笑容十分可爱,相比之下,右边少女成熟稳重,脸上泛着红晕。 左老头眼前一亮,带头长辑:“见过慕容公子。” 有了左老头的带头,众人纷纷行礼,说道:“见过慕容公子。” “这些日子承蒙诸位关照,我慕容澈感激不尽。”日后慕容澈恪守本分,对待诸位就像朋友一番。 这一切均让年轻公子哥收在眼底,对他的行为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左老头附和着:“慕容公子客气了,扶持义士后人本是我们的职责,再加上慕容家义薄云天、感天动地,慕容家的后人我们更是要扶持。” “说的不错。”林峯站起身来,朗声道:“慕容公子是慕容家后人,理当受到诸位的厚待,在下林峯,不知慕容公子可有听闻过?” “林将军的大名,慕容澈不敢不识。” 林峯笑道:“慕容公子客气了。” “林将军日理万机,怎会突然造访总坛,莫非是有急事?” “本将军本想来探望一下你,顺便认认你是不是真的慕容公子,今日一见,倒是本将军多虑了。”林峯巡视众人一眼,说道:“慕容公子虽然已经解毒,但仍不能大意,据本将军所知,上官望他们在山下设下重重埋伏,就等慕容公子上钩,慕容公子若有需求,林某定全力相助。” “将军好意,慕容澈心领。”慕容澈一笑置之:“我身为慕容家的后人,岂能苟且偷生,纵是九死一生,我也要闯一闯,况且上官望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成不了大器。” “慕容公子可不能妄下断言,上官望虽好女色,但对于此等龌龊事,他还是不能小觑的。”年轻公子哥好心提醒着。 慕容澈扫视他一眼,发现他穿着不俗甚是华丽,在听他的谈吐,果然跟昨日的声音一模一样。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年轻公子哥笑着答道:“在下无名无姓,公子且称我无名吧。” 慕容澈喃喃自语,随之说道:“既然如此,慕容澈便依公子所言来称呼无名。” “自是极好。” 韩正言打断二人的对话,说道:“慕容公子,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困在总坛,不如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吧。” 慕容澈见韩正言开口说话,脸色微变:“上官望在山下设下重重埋伏的事情,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若没有万全的法子,我怎会让你散布谣言,谎称我中毒已深,命不久矣,如此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什么?公子是假的中毒?”林峯、无名二人大吃一惊。 “不过是闭气而已。” 林峯听慕容澈解释完,才恍然大悟,他一介武夫居然忘了还有闭气一回事,实在是惭愧至极。 “原来是闭气,难怪公子脸色如此之差,那昨日岂不是公子在欺骗众人,如此行事,岂不有损公子名声。” 左老头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说道:“不用雕虫小技,如何引狼入室?” “左老头讲的不错,如今世道混乱,人心难测,若不用此法,我又信赖于谁?”慕容澈一本正经的说着:“不除上官过,我心不安。” 左尚城无厘头的插了一句:“方才公子讲到已有法子,不知是何法子?” “生死一瞬间,容不得半分懈怠,同时我们还要减少伤亡,上官望是上官过的独子,捉了他就相当于有了护身符,到时不怕上官过不现身。”慕容澈对上韩正言的目光,坚定说道:“明夜我与韩盟主带头下山闯入敌营,明意是擒拿上官望,到时主力必定被我们所吸引,于此同时由左侠士带头,从后方包围一举擒拿上官望。” 慕容澈的雄韬伟略让公孙纪严出乎意料,他万万没想到慕容澈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继承了慕容家的遗志,尽管慕容家没落不堪,但是慕容澈依旧心系百姓。 有此贤人,不怕除不掉上官过。 “好一招声东击西,公子放心,左老头定不负众望。”左老头信誓旦旦的说着。 “公子,那本将军呢?”林峯身为将军,领兵打仗他是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如今慕容澈没将他安排进去,倒让他有些蠢蠢欲动手痒痒。 慕容澈一笑了之:“总坛还需将军坐镇,保护柔弱之人。” “好吧。”林峯无可奈何。 总坛大会后,众人一哄而散。 在此期间,慕容澈与韩正言又不知所踪,木惜儿无法只好独自回房间,谁知刚准备踏入房门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一只信鸽。 缓缓打开信条,瞧清信中内容,不由得脸色一变。 她小心翼翼的探望四周,发现并无异动后才踏入房门。 第25章 袭击 明月初升,夜色清朗。 深山小径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声,深山中极度幽静,幽静到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内心恐惧不已。 透过层层绿叶,隐隐约约之中,瞧见一丝亮光,穿过重重障碍,赫然发现,山下驻扎着数顶营帐,除了他们哄闹声,便是马匹的嘶叫声不绝于耳。 上官望率领数百名官兵,在山下驻扎已久,为的就是等待时机,除掉慕容澈,可是慕容澈仿佛明白他心中的想法,这几天一直跟大将军林峯待在一起,让上官望无机可乘。 为此,上官望在军营里是大发脾气。 “混账!” 伴随着痛骂声,一名男子冷不丁防被他踢倒在地,他的额头撞在地面上,擦破皮流出鲜血,可见上官望的力气有多大。 男子倒吸一口冷气,连滚带爬到上官望面前,唯唯诺诺的低下头,毫无自尊可言。 “小王爷息怒。” 上官望怒目而视,骂道:“混账,我让你除掉慕容澈,居然次次以失败告终,没用的废物,我养你做什么!” 男子颤颤巍巍的回答:“都是林峯在总坛护着慕容澈,导致属下根本无法下手,小王爷,请在给我一次机会,属下一定将慕容澈的人头带回来。”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上官望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今夜是个好时机,若你在失败,我要你全家的命。” 男子浑身一震,随之应道:“…是。” 等男子离去,上官望脸色阴沉,眼中泛出浓浓杀机。 慕容澈,你最好祈祷你能躲过今夜,若躲不过,我必让你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亥时时分,外面的气温显得特别阴冷。 那些士兵却依旧站在营帐外,一动不动的坚守着阵地,除了他们四周均是巡夜的官兵。 茂密的树林中忽然闪过阵阵黑影,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乎不留痕迹,直至离营帐的不远处,他们才停下来。 遥借月光,依稀能瞧清他们的面孔。 今夜慕容澈与韩正言带领总坛弟子一起夜袭军营,只为活捉上官望。 “公子有把握吗?”韩正言望着灯火阑珊的军营,隐隐不安,劝道:“不如暂且搁下计划。” 慕容澈瞥了他一眼,目光坚定:“我有十足把握,你若不想参与,趁早退出,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只护公子周全,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对此,慕容澈满不在乎,冷哼一声:“没有你,我依然可以擒拿上官望,光复慕容家!” 话音未落,慕容澈便已消失不见,他踏着轻功,只身闯入军营,一意孤行的性子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 韩正言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当即不悦皱眉,低沉说道:“跟着他,别让他受伤。” “是。”总坛的人应声后,立马跟上慕容澈的步伐。 慕容澈一边踏着轻功,一边从袖口中掏出几枚银两掷向官兵,银子被当做暗器却毫无伤害力,只是刚好那个力道点了他们的穴道。 下一秒,那些官兵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叮—— 兵器落地的声音,招来巡夜的官兵,他们见几名官兵倒地,顺着他们倒下的方向往上空望去,武器在手却不敢有所行动。 双足落地,慕容澈冷眼扫视周围战战兢兢的官兵,利剑出鞘,剑尖闪着刺眼的光芒。 识相的官兵认出慕容澈,呼叫出声:“慕容澈!” 官兵们一听慕容澈的名字,顿时吓的六神无主,谁也不敢上前自找死路。 可是慕容澈露出狰狞的面孔,剑身一抖,飞速闪现到他们身边,几道剑影闪过,巡夜的官兵便悉数倒下,鲜血飞溅在他的紫衣上。 不知何时,身前又多出数不胜数的官兵,他们高喊:“有敌袭,杀啊——” 不等慕容澈动手,他们的背后出现了许多总坛的人,虽然他们使用的是同一个招式,但是很多官兵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 “擅闯军营者,格杀勿论!” “保护公子,随我杀!” 动静越闹越大,官兵也越来越多。 总坛的人充当前锋,纷纷杀红了眼,个个不要命的上前冲去,慕容澈也加入其中。 他们按照原计划实施战略,现在看来,他们成功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力。 大多官兵被引到前方军营,慕容澈只盼着左老头他们能抓紧时间擒拿上官望,如此他们也好尽快撤离战场。 军营前乱作一片,后方的官兵纷纷闻声赶来支援,同时左老头率领其他人闯入后方军营,左老头刚入后军营便觉得不对劲。 后军营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可怕! “左义士,我们要抓紧时间,公子那边扛不了多久的。”跟随左老头已久的义士说道。 左老头点点头,说道:“抓紧时间,捉拿上官望!” “是!” 左老头他们奔向上官望的主营,还未触摸到营帐,耳畔便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 “杀——”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浩荡不已。 左老头他们停下动作,四下探望。 不过是片刻时间,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 官兵的手上持有弓箭,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很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 他们中计了! “放箭!”伴随一道命令,数以万计的利箭向他们飞射过来。 嗤——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周围许多人被当场射杀,血溅当场,左老头气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些官兵。 “左义士,我们寡不敌众,撤吧!” “撤了公子怎么办?”左老头说话的同时身边又倒下了数人,怒喊:“给我杀!” “弓箭手继续放箭。” 刷刷刷—— 利箭形成箭雨,十分密集。 转眼间,他们的人只剩下几个人了。 左老头咬紧牙关:“撤!” “放箭,别让刺客逃了。” 正当左老头准备撤退的时间,身边的人均被射杀阵亡,而他手臂也负伤中箭,他踏着轻功负伤而逃,消失在树林中。 这时,营帐中的上官望缓缓走出,只见他的脸上洋溢着欢笑和喜悦。 “拜见小王爷,后方刺客已被击退。” “幸亏有高人的飞鸽传书,不然还真让他们得逞了。”上官望狞笑一声,喝道:“命所有官兵即刻赶往前方军营,活捉慕容澈者赏万金!” 第26章 中计 前方营与总坛的人在激烈的厮杀,敌军人数有增无减,渐渐让慕容澈心生不安,直到听到不远处繁乱的脚步声。 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他上当了。 “杀——”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军营。 他们的人被官兵们重重包围,当然也包括慕容澈在内,看着官兵的人数远远多过他们自己人,慕容澈也说不好能不能逃出去。 “慕容公子,别来无恙啊。” 人群中响起一爽朗的声音,慕容澈正眼瞧去。 只见官兵们让出一条路,来人相貌清秀俊朗,一身蓝色衣裳正好衬托他白皙的皮肤,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想必,他就是上官望了。 “没想到我们尊贵的慕容公子,现在居然轮到以假死来蒙骗世人,倘若此事传了出去,世人皆会以为慕容家只会出孬种!”言语中尽显嘲讽。 “原来慕容家都是孬种,孬种。” 周围的官兵,均肆无忌惮的嘲笑慕容澈。 慕容澈紧紧攥着他的佩剑,冷笑:“孬种总比色鬼好,世人谁不知道你们上官家皆好女色,你难道嫌背的骂名不够?想在来一些吗?” 闻言,上官望脸色大变,面部变得扭曲。 总坛的弟子因为慕容澈这句话,瞬间觉得找回了一些颜面,有人骂道:“就是,你们上官家的人就知道玩弄女人,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女人手上。”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慕容澈你有种。” “我们慕容家的人固然有骨气,哪像你贪生怕死,就算今日真的命丧你手,来日,阿雪也会替我报仇!”慕容澈两眼一横,坚定的眼神表示他不肯服输。 “阿雪?”上官望仰天大笑,讽刺说道:“连你慕容澈都如此愚蠢,那慕容小公子定然更加愚蠢至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慕容澈气急,他巡视四周一眼,咬牙切齿:“告诉我,今夜我的计划,你是如何识破的?” 上官望十分得意,他说:“反正今夜是你的死期,告诉你也无妨。” 为此,慕容澈非常不解,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并非我识破你的计划,而是你慕容澈遇人不淑,实话告诉你吧,是一向以义薄云天的武林总坛出卖了你,慕容澈这下你该安心受死了吧!” 武林总坛居然有内奸! 得知真相的慕容澈像被灌了水银一般屹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此话一出,总坛的人在议论纷纷。 “居然有人在出卖我们,到底是谁?” “该死的内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死便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人心不定,慕容澈一行人注定没有好归宿。 正当慕容澈松懈的时候,上官望抓住机会,高喊:“给我活捉慕容澈!” 闻声,官兵们一拥而上,手起刀落,慕容澈连忙格挡却还是晚了一步,官兵们离他很近,在加上对方人数居多,他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 而总坛的人不似刚才激烈奋战,现在的他们好像视死如归,能多拉一个就多拉一个。 半空中,突然出现一白发中年男子,他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上官望注视的目光下,白衣男子丢下两枚球形的不明物体。 球形物体刚接触地面,便发生了爆炸。 嘭——嘭—— 啊—— 烟雾瞬间笼罩了现场,原来是火药! 不久时,烟雾渐渐散去,慕容澈竟消失不见了。 原来刚才韩正言见情势不对,立马去解救慕容澈,两颗火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他们逃跑罢了。 上官望气的暴跳如雷,怒吼:“慕容澈,我绝不会放过你!” 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 慕容澈沉思之际,慢慢陷入回忆。 当初他记得大会时,在场的除了他跟木惜儿、韩正言,还有左老头一家,在加上林峯与无名,似乎再无其他人,左老头忠肝义胆必然不会出卖自己,林峯向来老实、嫉恶如仇,他的品性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跟他在一起的人品行必定端正,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对他不利。 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已然抵达武林总坛,恰时左老头亦负伤归来。 只见左老头捂着受伤的手臂,惭愧的低下头:“公子。” “就你一人归来?”慕容澈不悦蹙眉。 “他能回来,已是万幸中的万幸。”韩正言一副早已看破的样子,继续说着:“上官望能来总坛,必定是抱着决心而来,他们绝不会按寻常设防。” 慕容澈怒由心生:“既然你早知道,为何不当面说出来?现在我们损失惨重,你满意了?” “我提醒过你,让你换日子,是你执意要行动,如今出了事你怪谁?”韩正言一身怒气,怒道:“更何况今夜我总坛弟子损失惨重,这笔账我跟谁算?有的时候,太过狂妄自大是会有报应的,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只能靠着你活下去,该如何解决此事,你自己决断!” 接着韩正言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今夜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他没想到带出去的人,居然只有他们几人回来了,其他人均命丧他乡,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慕容澈听韩正言说是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才害死了那么多人,心中怒火更甚。 “可恶。” 左老头不悦的捂住手臂,一边劝导慕容澈:“公子息怒,今夜牺牲的人,大多是总坛弟子,韩盟主定是心中不舒服才说出此言的。” 慕容澈冷冷的盯着左老头,见他两眼清亮,便觉得此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而且上官望也承认了,不是慕容澈他笨,而是总坛出了内奸,若不是因为内奸,总坛也不会牺牲惨重,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想好万全之策。 “今日一事便就此了结,但是我绝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我要揪出内奸!”慕容澈十分激动的说完,斜眼不经意间瞧见左老头手臂的伤口,问:“你的手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的,倒是公子该回去好好歇息了。”左老头强撑笑颜。 “待本公子看看你的手臂,伤口不能马虎的。”慕容澈一笑而过。 第27章 神秘的总坛 韩正言离去后,他的属下突然告知他有要事相告,于是两人神神秘秘的去了书房,并且摈退众人,不得任何人靠近。 “盟主,有最新消息了。” 韩正言两眼冒光,迫不及待的追问:“讲。” “根据属下在江湖中收集的消息,得知红离教本是小帮小派,可是突然在一夜之间晋升为教派,如今红离教势力有增无减,大有压过我们总坛的趋势。” “放肆。”韩正言冷声道:“可还有其他消息?” 神秘人摇摇头,气馁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韩正言示意其退下,等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时,突然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走进密室。 密室里,他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刹那间双目呆滞,缓缓移步上前。 只见韩正言颤颤巍巍伸手,抚摸着那张让他梦寐以求的俏脸,呢喃道:“烟儿,我来看你了。” 烟儿,那是她的乳名,亦是他对她的称呼。 凝望眼前纹丝不动的慕容烟,韩正言强行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眶饱含泪水。 “烟儿,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的弟弟,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弟弟,将来我会为他扫清障碍,协助他重振慕容家,完成你毕生夙愿。” 该死的红离教,竟敢与总坛攀比,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知道教训的,如此,便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韩正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今夜惨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总坛,很多人均对慕容澈的决断产生深深的怀疑,而林峯一行人,闻声赶到慕容澈的身边,见到慕容澈时,他正扶着左老头,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走过来。 “公子。”左裳紊轻呼出声,瞧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眼眶渐红。 木惜儿见他衣服上沾满血迹,一时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当即忐忑不安的问:“你没事吧?” “公子,今夜的事。”无名刚吐出几个字,就被慕容澈打断:“此事我会查清楚,其他的无需多言。”慕容澈话锋一转,他赤裸裸的盯着左尚城,沉声吩咐:“扶你爹回去好好休养。” 左尚城一愣,随之接过负伤的左老头,左老头在左尚城的搀扶下晃动不停,他一个人似乎招架不住,左裳紊见状,主动搀扶着另一边,接着就跟左尚城一起合力搀扶左老头而去。 临走前,她不安的回头了许多次。 慕容澈牵过木惜儿的手,带着她利索的离开原处,丢下无名与林峯在原处发愣。 “他这是怎么了?”林峯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难不成真的是打了败仗?” 无名目光犀利,低声沉吟:“派人查清楚今夜一事,另外送一封信给止馨公主,跟她表明现状免得她担忧。” 止馨公主全名公孙止馨,是公孙纪严的姐姐,朝中无论大小事止馨公主均在关注,但是对于公孙纪严偷偷出宫之事却不知情,等她知道真相后,公孙纪严早已出宫多时。 “是。”林峯答得很爽快。 慕容澈牵着木惜儿回了房间,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今夜究竟发生何事了?”木惜儿不解的问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 慕容澈叹息一声:“今夜我们的计划,被人泄露出去给了上官望,故此,我们去的时候,上官望已经布置了重重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跳。” “怎会如此?”木惜儿慌忙追问:“你可知是何人泄密?” “不知。”慕容澈剑眉一横,咬牙切齿:“我若知,定将其碎尸万段!” 看他生气的样子,木惜儿只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怕冷?” “不是,我只是见你生气的样子,有些害怕罢了。”木惜儿直言不讳。 慕容澈浅笑,调侃道:“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况且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来也是。” “这身衣服,明日还是得清洗清洗。”慕容澈眼巴巴的望向木惜儿,说道:“这血腥味太过难闻,你会洗吗?” 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依偎在慕容澈怀中,眼眶微红:“下次不要在冲动了,凡事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我…我会一直等着你。” “我会记在心上的。”慕容澈钳制住她的下颚,四目相对深情款款:“不过,你也需尽快为我诞下麟儿,我还想抱儿子。” “讨厌。”木惜儿不依的跺了跺脚。 慕容澈一笑而过,随之附在她的红唇上。 夜深人静,总坛一片寂静,众人陷入沉睡之中,忽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巨响,让原本安静的总坛,顿时处于骚乱之中,但仅仅是对总坛的人,其他人仍处于梦里。 第28章 神秘来客 那日总坛之后,张麻子与楚天晖两个人领着下属,并没有完全离开总坛的范围,他们选择在不远处的客栈安营扎寨。 放眼望去,整个客栈均被他们的人重重包围,警戒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屋内木桌上安放着数套茶具,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一身着名贵黑衣丝绸的男子,来回徘徊。 “昨夜他们的行动果然失败了。”张麻子不屑一笑,用质问的语气问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你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偏偏要传信给上官望?若上官望失手了,怎么办?” 楚天晖泰然自若的手持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我借上官望的手除掉慕容澈,无非是想激起他们之间的仇恨,况且慕容澈若真的死了,木惜儿也不会怨我一辈子。” “天晖,你对木惜儿如此深情,就不怕一辈子都栽在木惜儿手上吗?” “以木惜儿的性子,不会跟着慕容澈一辈子的。”楚天晖释然一笑:“我相信很快,我们又能得到好消息了。” “好消息?”张麻子眼中尽显狠厉,阴冷说道:“只有他死了,才算是好消息。” “如今他身在总坛,身边更有武林盟主韩正言、林峯大将军贴身守护,让他死在总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相比之下,楚天晖显得冷静多了。 “哼,韩正言他们算的了什么。”张麻子完全不领情,咬牙切齿:“我定要将丽娘抢回来!” “此事急不得。” “别忘了你的女人,也还在慕容澈的手里。” 楚天晖窜的一下起身,怒目而视:“慕容澈现在有韩正言相助,想动他可不是轻而易举便能办到的。” “你的意思是?”张麻子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以我们的力量不足以除掉他。”楚天晖仰起头,傲气回答:“我们只能跟上官望联手,凭上官望的地位,若想除掉慕容澈,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上官望会同意吗?”张麻子隐隐有些不安。 楚天晖直视于他,坚定说道:“他会的。” 【总坛】 昼夜交替,很快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一天,林峯早早的起了床,他本来准备去找慕容澈,可是路到一半,他收到了宫中密信,不得已的他,折路赶到公孙纪严的住所。 “宫中来信了。” “哦?”公孙纪严处变不惊的,瞟了他一眼:“都写了什么?” 手持茶杯,轻抿一口。 “大公主在信中写着,不日,便会抵达总坛与您相见。” 公孙纪严心下一慌,一不小心被茶水呛着了。 林峯见状,连忙上前帮助公孙纪严舒气:“您没事吧?” 公孙纪严摆摆手,咳嗽一声。 “没事。” 对于公孙止馨的行为,公孙纪严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庆幸,他的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放心他。 “没事便好。”刹那间,林峯松了口气:“对了,上次您让我查的楚天晖有消息了。” “哦?说来听听。” “楚天晖是历城有名的商人,他年纪轻轻便拥有显赫的家产,最重要是他很有经商头脑,据传还与当地县令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接着林峯故意放低声调,悄咪咪的说道:“而且楚天晖曾放话,要娶木家小姐木惜儿为妻。” “木惜儿?”公孙纪严的眼神布满困惑。 木惜儿是谁啊? 林峯连忙补充:“就是公子身边的妾室。” 语毕,公孙纪严恍然大悟,他算是理清关系了。 这木惜儿乃是楚天晖的心上人,但是木惜儿成了慕容澈的妾室,所以楚天晖因为木惜儿,故意陷害慕容澈。 慕容澈,怕是被那厮盯上了。 “您需要出手吗?”林峯紧紧盯着公孙纪严的目光。 公孙纪严一笑而过,释然道:“区区小事,慕容澈会解决的,毕竟他可是他的儿子。” 言语中,公孙纪严对慕容澈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恰逢此时,一蒙面男子,轻而易举的踏入了公孙纪严的房门。 要知道,公孙纪严的房门,可是有乔装的侍卫守护,若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进来,那即表明,门口的侍卫已经被打倒。 能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打倒的人,绝非常人。 “你是何人?”警惕的林峯,一把挡在公孙纪严的身前,厉声质问眼前的蒙面男子:“胆敢擅自闯入,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我是谁重要么?” “再不报上名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蒙面男子不紧不慢的摘下面罩,一字一顿:“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话音刚落,林峯与公孙纪严面面相觑,懵懂的看向他。 第29章 隐退 【皇城】 可怜无定河边骨 犹是春闺梦里人 啧里征人三十万 一时回首月中看 自从红离教除了一缕烟后,虽引得百姓的供奉与尊敬,但也因此招来了许多祸端。 一缕烟之死,让上官过大发雷霆,不断派人围剿红离教。 韩正言身为武林盟主,非但不帮红离教,还派出诸多高手夜袭红离教,腹背受敌。 他们的行为使红离教进退两难,处于被动趋势。 放眼望去,眼前躺着数不尽的尸体,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恐惧,血汇聚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剩下的红离教教众,忍痛含泪,将同胞拖到万人坑中简单埋葬,了却后事。 一青衣人,静静巡视四周。 渐渐的,她的额头青筋暴起,明亮的双眸中泛出凌人的杀气,手紧握成拳。 该死的韩正言,竟如此对我红离教,将来本尊要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正当她气愤难当时,一双柔软的玉手悄悄探上她的手。 青衣人回头一瞧,一瞬间满身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丽娘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红唇轻启:“阿雪,不要难过。” 或是祈求,或是安慰。 慕容雪颤颤巍巍的反手握住她,沉声说道:“此次红离教损失惨重,来日只怕很难恢复如初,往后的日子只怕艰难无比。” 语毕,丽娘莞尔一笑。 那个笑容似乎在安慰慕容雪,丽娘正视那双泛着杀气的双眸。 “无论前方有多少曲折、危险,我都愿陪你东山再起。” 慕容雪闻声一震,激动的她一把将丽娘拢入怀中。 “我答应你。”慕容雪附在她的耳畔,柔声道:“待红离教名扬天下时,我定为你建千里宫殿,陪你游遍天下!” 丽娘依偎在她的怀里笑了笑:“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永不分离!” 慕容雪悲喜交加,她紧紧抱着丽娘不肯松手,此刻心中暗下决心。 丽娘,为了你,本尊势必要报今日之仇! 不知不觉间,红离教的白护法,已悄然无息的到二人面前。 “拜见至尊!” 慕容雪见白护法来了,便主动松开了丽娘,询问:“状况如何?” 只见白护法摇摇头,叹息道:“红离教经此劫难元气大伤,在加上许多教众刚入红离教,经过此役,多数已心生退意,人心不定,在打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慕容雪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眸狠厉。 韩正言,本尊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雪。”丽娘不安的呼叫出声。 慕容雪倒吸口气,一字一顿:“宣布下去,凡红离教教众,一律跟随红离教暂时隐退江湖,同时严加训练,另大规模的征收新的教众。” “再征收,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以商人名义进行征收,隐藏在纪严朝各地,随时待命。”慕容雪冷声道:“待本尊归来时,势必要他们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诺。”白护法突行半跪之礼:“属下愿一生追随至尊,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慕容雪亲自扶起他,沉声道:“由你一手去操办此事,尽管放心大胆去做,本尊赋予你权利。” “属下定不负至尊厚望!” 慕容雪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向他做了个手势。 “属下告退。”白护法悄然退下。 “阿雪。”丽娘扯了扯她的衣袖,扭扭捏捏的说道:“世人皆说,红离教至尊是个爱戴百姓的好人,我希望阿雪可以一直做个好人。” 慕容雪眉头紧蹙:“人心不可测,这世上也就你如此心善。” “心善不是好事嘛,阿雪~~”丽娘挽着慕容雪的手臂,娇滴滴的模样令她好不心动。 慕容雪感到头都大了,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总该满意了吧?” “我就知道阿雪最好了。”丽娘主动抱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现在的她,全无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与羞涩。 为此,慕容雪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原因她恐怕也不清楚。 当天,慕容雪作为红离教的最高领袖者,当即宣布红离教退出江湖,从此不在踏入江湖的任何纷争,同时亦讲明了上官过对红离教的迫害,对于总坛却只字未提。 红离教自除了一缕烟这个祸害后,得到百姓一致的认可与赞美,忽然间在短短的时间退出江湖,不由得让百姓感到十分遗憾、可惜。 而红离教在退出江湖前,将矛头全部指向上官过,因此又给上官过添加了不少恶语,百姓对朝廷更是失望透顶。 一时间内,整个王朝陷入了指责上官过的高潮。 第30章 太嚣张容易死 【皇城忠勇王府】 “放肆。” 伴随一声暴喝声,宁静的午后被彻底的打破。 “该死的红离教,居然连踏出江湖,也要扯上本王,本王究竟哪里惹上他了,他非要跟本王作对。” 正眼瞧去,讲话的男子,穿着一身墨色暗纹云锦衣,金冠束发,眉眼间,一股傲慢浑然天成。 狭长的眼眸间透出隐隐的冷意,右手抚摸上腰间的宝剑,蓄意待发。 他便是臭名昭著的忠勇王上官过。 不等他说话,耳畔处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红离教顶多是个名门大派,成不了气候,你何必纠缠这些,更何况,红离教只是杀了一缕烟,至今并未对你做出不敬之事,你为何不肯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上官过哈哈大笑几声,狞笑道:“他们将一缕烟的尸首放在府外便是对本王的不尊,现在即使踏出江湖了,竟还将矛头指向本王,这便是不敬,本王且问你,这不尊不敬的人,本王留着他们有何用处,与其放容,倒不如赶尽杀绝!” 与他对立的男子,身穿四爪莽服显得格外精神,他振振有词的说道:“红离教不识好歹,已经受到教训了。如今他们主动退出江湖,难道不是你最愿意看见的么?你何必在去。” 话到一半,就被上官过无情打断:“你知道,本王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你造的孽够多了,何必再贴上无辜的生命。”男子好心劝道:“你该收收心了。” “公孙衍,你给本王住口!”上官过气的怒目圆睁。 原来身着朝服的男子,就是当朝燕亲王公孙衍。 “够了。”公孙衍暴喝一声,怒目而视:“上官过,别以为你拥兵数万,就可以对本王呼来喝去,别忘了本王才是亲王,而你不过是受封的王爷。” 上官过不屑冷笑:“受封的王爷又如何?” “你!”公孙衍一时语塞。 “本王背负诸多的骂名,现在不怕再多一个。”上官过扭头瞪着公孙衍,似嘲非嘲:“倒是你,敢让三年前慕容烟的死亡真相曝光吗?” 闻言,公孙衍身子一震,背脊一凉步步后退,明亮的双眸充满着恐惧。 公孙衍后悔参与三年前的恩怨,那时他被美色迷了双眼,这才犯下滔天大罪。 “公孙衍,你若不想让真相曝光,便给本王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事情,少给本王添堵,如若不然,你知道后果。” 上官过的话,显然让公孙衍很受用。 你看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处,傻愣愣的样子,令上官过厌恶至极。 堂堂燕亲王,居然被受封的王爷逼成如此地步,足以证明他有多么窝囊! “慕容澈现身武林总坛,本王已经派犬子前往总坛,时机一到,慕容澈必死!”上官过鄙夷不屑的瞅了他一下:“到时你便不用担惊受怕了。” “慕容澈死了,不还有他的弟弟吗?”公孙衍一语道破,直言:“你能同时除掉他们两个人吗?” 语毕,上官过阴沉着脸。 公孙衍指的,想必就是江湖传闻的阿雪。 据传阿雪跟慕容澈长相极其相似,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慕容澈一死,阿雪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他又要为此伤透脑子,索性一石二鸟,将他们双双送入黄泉,如此他便可以坐稳忠勇王的位置。 “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们彻底消失!” “最好,还是让上官望趁早回来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官过剑眉一横,冷声质问。 公孙衍被他的语气,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唯唯诺诺的说道:“宫中密报传出消息,公孙纪严他已经出宫多日,同一时间林峯也消失不见,很有可能,他们都在总坛,若上官望当真除去慕容澈,只怕公孙纪严就有对付你的把柄。” “怎么连公孙纪严也出宫了?”上官过双目呆滞。 公孙衍一脸茫然:“你什么意思?” “近日止馨公主带着众多随从出宫,看她们去的方向,似乎便是总坛的所在地。”上官过突感不妙,猛的抬头:“不好,望儿有难。” “什么?”公孙衍一头雾水,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上官过没有管他,而是径直唤来官兵。 “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快命人赶往总坛,通知小王爷,立马撤回皇城,不得有误!” “是。”侍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好你个公孙纪严,居然敢联合林峯,背着本王去私探慕容澈,很好,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只见上官过铁青着脸,清亮的双眸透出阴冷的杀气。 第31章 内奸 上 【武林总坛】 一时间,红离教退隐之事,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百姓不但恨上官过入骨,更是以各种言行来蔑视朝廷。 他,也不例外。 当慕容澈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后,他第一时间就是赶到韩正言的住所,想让韩正言伸出援手。 “韩盟主,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出大事了?” 韩正言淡定无比:“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红离教剿灭一缕烟,乃是为民除害,难道红离教被上官过那厮围剿,你都毫不知情吗?”慕容澈焦虑不安,略带怒色呵斥道:“说话!” 韩正言正视他,朗声道:“我向来琐事居多,哪有时间关注小门小派。” “你。”慕容澈咬牙切齿,怒道:“现在红离教已经退出江湖了,按上官过的习性,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你作为武林盟主还要袖手旁观吗?” “不是不帮,而是时候未到。”韩正言大义凛然的说道:“等再过些时日。” 再过些时日,红离教只怕不复存在了! “红离教替我截杀了一缕烟,为我报了仇,于情于理,红离教都是我的恩人。”慕容澈情绪突变,祈求道:“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帮助他们脱离上官过的魔爪。” 慕容澈诉说完他的祈求,但韩正言只是漠然的点点头。 其实他心里明了,红离教的覆没与他脱不了关系,可他做的一切均是为了慕容澈,而慕容澈却偏偏不知情。 慕容澈见韩正言没有一丝动静,当即气急败坏:“你若不肯,我只能亲自去救他们。” “胡闹!”韩正言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刚打了败仗,这些人毫无士气,怎么跟你去救红离教的人,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总坛,别再给我添乱。” “此事上官望已经证实,是总坛出了内奸,并非我的计划有问题。” “够了。”韩正言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的话:“现在总坛内奸一事仍未解决,上官望一行人又在山下虎视眈眈,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少管闲事,趁着这些日子,你去总坛四处多走走,收回点信仰,免得到时举竿起义时,一点威望都没有。” 起义起义,整天都说起义,挑明了还不是造反! “我说过了,我不会把慕容家,最后的宗旨也给抛弃掉。”慕容澈气呼呼的说着:“即使朝廷在腐败不堪,我慕容澈也绝不会做造反的勾当。” “混账。”韩正言气的怒目圆睁:“看来这三年你还是没学到什么,仗着一身武艺,就在江湖里闯荡,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你的姐姐在地下能安心吗?如今不仅是朝廷腐败不堪,更有奸臣当道,内忧外患,百姓民不聊生,这都是你们愿意看见的吗?” 慕容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呢喃细语:“将来百姓会有好日子过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帮红离教脱离火海,同时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揪出内奸,否则以后,我们将寸步难移。” “内奸一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找到凶手。” “找到?”慕容澈直勾勾的盯着他,冷笑不已:“总坛之大,你上哪里去找。” 韩正言松了口气:“红离教的事情我会去操办,内奸一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些日子你先静养,好好想想你往后的路,等一切都解决完了,我会通知你。” 韩正言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这让慕容澈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只收结果。”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造反!” 话音刚落,慕容澈甩袖离去。 凝望慕容澈离去的背影,韩正言松了口气。 只希望他们能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做,到时候应该能帮他脱离上官望的围剿,待脱离之后,在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午时时刻,林峯带着他的下属还有总坛的人,在总坛四处布防,忙碌的气氛让慕容澈他们深表怀疑。 左老头他们询问林峯时,林峯均已机密为由,一口回绝了,直至完成布防以后,林峯才将众人招来聚英堂。 “林将军,你把我们叫来是有何事相告?”左老头好奇不已。 林峯笑道:“我在总坛四处布下重重障碍,你们今日所看见的正是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在场的人仍是一头雾水。 “不错。”林峯格外自信的介绍着他的计划:“上官望经此战役后,士气大涨,很有可能会对总坛发起进攻,我们要是不设防,很有可能被攻下来,故此,我在总坛四周设下死防。” “你确保所有地方都设防了?”韩正言故意问他。 “总坛四周均已设防,除了后山,后山地势险要,又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上官望不会如此愚蠢,从后山进攻,有我林峯在,诸位可放宽心。” 约莫片刻过后,林峯才结束他的演讲。 在场的人算是明白了,林峯今日的所作所为,为的就是所有人的安全,当即他们均是对林峯感激不已。 “多谢林将军对我们的厚爱,慕容澈感激不尽。” “谢谢林将军。” “公子客气,实乃我的本分。”林峯哈哈大笑几声:“你们不要客气了。” 一番闲谈后,众人一哄而散,唯有林峯与公孙纪严相视一笑。 第32章 内奸 下 日落西山,很快迎来了夜晚,渐渐山上传来阵阵蝉鸣声。 灯火阑珊,一小院里突然飞出一不明物体,仔细瞧去竟是一只白鸽,白鸽飞行的速度很快,它拼命的扇着翅膀,直线向前飞去。 咻—— 伴随一道刺耳的声音,白鸽瞬间陨落。 速度太快,以至于连它为何陨落,都不知。 直到白鸽落在地上,赫然发现它的腹部插着一根羽箭,血染红了洁白的羽毛,它的脚上还绑着一根小木管,你瞧白鸽似乎知道了它的归宿,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扑腾几下翅膀,接着便一动不动了。 “你的箭法越来越精确,朕真是小瞧你了。” 言谈间,两名男子缓缓走出。 其中年轻一点的公子哥,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手中轻摇折扇,好不潇洒。 “谢皇上夸奖,能为皇上办事,是林峯的幸事。”林峯喜滋滋的拍着马屁。 公孙纪严瞄了他一下,轻声细语:“你去看看。” “遵旨。” 林峯大步向前,只手提起白鸽,拔下羽箭,取下白鸽脚上的小木管,接着又从小木管里取出信条,展开一看,顿时蒙了。 “皇上,果然有内奸。”林峯大惊失色。 公孙纪严紧锁眉头,一脸不悦:“念。” “总坛密防,可从后山攻之,署名。”林峯欲言又止,他很是纠结该说还是不该说。 公孙纪严见他支支吾吾的,不悦皱眉,接着一把夺过林峯手中的信条,瞧见署名后。 刹那间,连呼吸也停止了。 信条里写着:总坛密防可从后山攻之 署名惜儿 “真没想到竟是她!”公孙纪严不禁愤恨不已,咒骂:“身为公子侍妾,不为公子着想也就罢了,竟还处处想置公子于死地,如此恶妇,朕岂能饶她。” 林峯理智劝道:“此事还需慕容公子亲自决断,我们不便插手。” 公孙纪严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带上证据,去他的住所,朕要看看他如何行事。” “遵旨。” 林峯收好信条,带着白鸽跟着公孙纪严走。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慕容澈根本就是反应不过来。 现在又是因为红离教,他还跟韩正言大吵一顿,后来他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想要绊倒上官过,必须依靠韩正言,否则他一没权力,二没势力的,三没财力的,怎么跟上官过对抗。 咯吱—— 深感烦心的慕容澈,打开了房门,大步跨出,仰望璀璨的星空,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故人,由衷而发。 阿雪,哥哥知道错了,快些回来,哥哥…想你了。 泪水湿了眼眶,倔强的慕容澈轻轻擦拭掉,不愿让他人看见他的软弱。 “慕容公子。”耳畔处传来的呼叫声,将慕容澈拉回现实。 慕容澈直视过去,发现来人是公孙纪严与林峯,强行扯出一丝笑容。 “无名,林将军,你们怎么过来了?” 只是公孙纪严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无名,你这是?”慕容澈不禁困惑不已,扭头求助林峯:“林将军。” 无名叹气,眼神示意林峯。 林峯会意,将小木管交与慕容澈。 手握小木管,渐渐的慕容澈感到了不安,在二人注视的目光下,取出信条,缓缓展开。 一时间目光呆滞,嘴中直言:“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见慕容澈不肯相信,林峯叹息一声,手提白鸽朗声道:“这是传信的白鸽,证据确凿,她逃不了干系,你不要再为她辩解了。” 有凭有据,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狡辩。 慕容澈身子一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她居然出卖他! 在这一瞬间,慕容澈他侧身斜视林峯,复杂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无奈不断的交织。 很快,愤怒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信条被他揉成一团,脸色苍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颓废询问:“还有谁知情?” “目前只有我们三个人。”公孙纪严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内奸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我相信很快整个总坛的人都会知情。” 见公孙纪严不说话了,林峯立马接话:“到时总坛的人定不会放过泄密者,与其这样,倒不如公子您快刀斩乱麻。” “此事孰轻孰重,公子还需谨慎决断。”公孙纪严好心提醒着。 慕容澈抬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夜一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公子。”公孙纪严与林峯脸色一变。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会解决的,现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似是祈求,慕容澈已经不想在多说些什么。 “公子你。”林峯刚要说话,却被公孙纪严犀利的眼神吓的吞了回去。 公孙纪严拱手道:“如此,我们便先回去了,公子夜深了,早些休息,保重。” 林峯手拿白鸽,紧随公孙纪严身后,蓦然离去。 待他们没了影子后,慕容澈立马变得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你看他步步后退,一步踉跄,险先摔倒,幸好及时扶住红柱,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慕容澈不断的喃喃自语,他仍是不能接受木惜儿的背叛,绝望的他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阿姐抛下我,阿雪也离我而去,现在就连她也背叛我,难道这便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慕容澈的怒吼声,让不远处散心的左裳紊听见了。 左裳紊用狐疑的盯着声音的来源,自言自语:“谁在武林总坛里大喊大叫的,真是狂妄至极没规没矩,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公子!” 刹那间,左裳紊深感不安,慌忙向他的住所奔去。 但是此时的慕容澈已然冲出住所,直奔木惜儿的住所而去,左裳紊刚好撞见他的背影,连忙呼喊:“公子。” 可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慕容澈,根本没听见左裳紊的呼唤。 他一路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往前跑,迈的脚步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现在就到木惜儿的面前。 左裳紊无法,只能紧随其上。 第33章 休妻 夜深人静,木惜儿的住所格外安静,而且她的住所离慕容澈的住所并不远。 傍晚降临,总坛的随从替她取来热水,帮她准备洗漱,随后让她安然入睡。 此时悠然自得的木惜儿,似乎还未料感到即将发生的危机,她伸手摘下发簪,一头秀发顺势落下,秀发散落两旁。 手如柔夷,面如桃花,身段火辣,妩媚多娇,难怪慕容澈会对她痴迷至此。 嘭—— 踹门的剧烈声响,让木惜儿条件反射的向门口探望。 见清来人,木惜儿莞尔一笑:“你来了。” 慕容澈麻木的点点头,全程阴沉着脸,他撇了一眼内室:“你在做些什么?” “方才准备入睡,碰巧你过来了。”木惜儿挽着她他的手臂,笑脸相迎:“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开心?看到这些,我开心的起来吗?” 慕容澈拿开她的手,一把将信条塞到她手里。 木惜儿一愣,随之展开。 慢慢的,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渐渐消失,直至面色惨白,泪盈满眶,她几度欲言又止。 慕容澈见状咬紧牙关,沉声质问:“为什么?” “你听我解释。”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还想解释什么?”慕容澈怒目而视,恨得咬牙切齿:“你背叛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你背叛我的事情,已经那么多人知道了,所有人都在议论你,被身边人背叛,你让我颜面何存?” “不是的…不是的。”木惜儿泪流满面,带有哭腔的声音不断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是…是他们。” 事已至此,她居然还在找借口! “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拉谁下马!”慕容澈怒吼一声。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从所未有的憎恶。 心下一急的木惜儿,连忙抓着他的衣袖,哭求:“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眼见木惜儿哭的梨花带雨,慕容澈却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只听慕容澈冷哼一声,奋力甩开她的手。 木惜儿乃是一介女流,怎么敌得过一个正常男人的力气,转眼间,木惜儿便被慕容澈狠狠甩在地上。 身为千金大小姐的她,何时受过此种委屈,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失去他,她该怎么活。 “不…不是这样的。”木惜儿妄图去抓慕容澈的手臂。 慕容澈侧身一躲,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我不想在听你说。”慕容澈背手而立,冷声道:“明日我会命人,将你送回历城木府,以后你离我越远越好,此生我都不愿在看见你。” 语毕,慕容澈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欲离开此地。 “阿澈。”耳畔处传来木惜儿哽咽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如此…你便不会因此丢了颜面。”木惜儿绝望的仰视他的背影。 慕容澈一愣,忍痛说道“”“我!嫌!脏!” 仅仅三个字,却像个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木惜儿的心头,使她痛不欲生。 他居然嫌她脏! 木惜儿,你真是太失败了! 只听木惜儿自嘲的笑了几声,随之代替的便是无尽的哭泣。 慕容澈不在管木惜儿奔溃的情绪,大步流星的跨出房门,慢慢的,越走越远。 此时此刻,左裳紊恰好赶到房外,她不明所以的,看向瘫坐在地痛哭的木惜儿,一头雾水的盯着慕容澈的背影,再三思量后,左裳紊仍是追随慕容澈而去。 “慕容澈,你怎能如此待我,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木惜儿回想之前的种种情景,哭的更加凄凉。 那模样楚楚可怜,若是让楚天晖见了,想必也于心不忍。 许久过后,木惜儿才勉强止住哭泣,她迷茫的直视前方,自思量。 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谁还会要她,与其回到历城受尽谩骂,倒不如…尸归故土。 想到此处,绝望的木惜儿从地上狼狈爬起,跌跌撞撞的靠在案台上,只见她缓缓取出一信条,信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惜儿近日可好,多日不见为父甚是想念望告日兹,以慰父心 署名木老爷 这信留着有什么用,反正他都已经不相信她了。 木惜儿自嘲的笑了笑,将信点燃,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为灰烬,心灰意冷的木惜儿瘫坐地上,过了一夜。 夺门而出的慕容澈,径直奔向后山,不过片刻时间,他便已经站在悬崖峭壁边。 清风徐徐,清爽宜人。 这一次,却割疼了他的脸,更刺痛了他的…心。 他凝望远方,发呆出神。 不知何时,左裳紊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你看她胸口起伏不断,大口大口喘气,明显就是奔跑而来。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关你的事,你莫插手。” “可我看见木小姐哭的很伤心,是不是公子你又欺负她了?” 欺负她? 慕容澈自嘲自讽:“我慕容澈,像是欺负良家妇女的人吗?” “不像。”左裳紊摇摇头,愁云密布:“那木小姐为何哭泣不止?” “因为…我不要她了。”慕容澈昂首挺胸,又一次坚定的重复:“对,因为我不要她了。” 左裳紊震惊不已:“公子,你。” “不要她了…呵呵…” 慕容澈的双眸中泛着泪花,但是倔强的慕容澈一直仰头,始终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他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他是慕容家的后人,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慕容澈在心里再三警示自己不能哭,可是眼泪却偏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左裳紊见慕容澈的背影,一抽一啼的,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公子,你哭了。” 慕容澈闻声,偷偷的擦拭掉泪水,狡辩道:“我…我没有。” “你舍得她?”左裳紊的声音略微发抖。 只听慕容澈一字一顿:“舍得!” 他何曾舍得赶走木惜儿,但是要是不赶走木惜儿,到时候死的就是她,木惜儿就是再怎么对不起他,她也是他的女人,而且是第一个女人。 他不护她,谁来护她! “明日一早,让你爹送她回历城。”慕容澈转过身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顺便告诉木老爷,就说我把女儿还给他了,让他自己掂量她的将来吧。” “我会告诉爹爹的。”左裳紊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再三确认:“可是…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她带出历城,如若我当初拒绝她跟着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话音刚落,慕容澈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瑶借月光,眺望远方。 江湖陌路,愿你平安度过余生! 第34章 皇帝 次日一早,左老头就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来接木惜儿。 今日的木惜儿不但没有洗漱,就连衣裳都是最朴素的,面色苍白,整个人昏昏沉沉没有精神,脆弱的仿佛瓷娃娃一般。 她走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有的不过是她这个人罢了。 左老头见她如此虚弱,不禁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此去历城,路程数里,舟车劳顿,她的身子不知撑不撑得住。 不等左老头回神,木惜儿已经上了马车。 左老头好心提醒:“木小姐,不跟公子告别吗?” 她心如灰死,静静的坐在里面,不愿吐露一字。 为此,左老头哑巴吃黄莲,颇感无奈。 他只能照慕容澈说的,送她安然回府,并嘱咐木老爷一句话。 啪—— 马鞭重重的打在马背上,只听马儿嘶叫一声,狂奔而去。 “公子,她走了。”左裳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闻声,慕容澈闭上双目,他不想在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峯二人得知木惜儿要走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向他赶来。 “慕容公子。” 慕容澈睁开双眼,斜眼间,无意瞧见无名颈部若隐若现的明黄色衣衫。 明黄色是帝王专用颜色,亦是身份的象征。 难道他是? 慕容澈不禁紧锁眉头,暗自提防。 公孙纪严一脸焦躁,质问:“慕容公子,我听说你把木小姐送回历城了?” “是。”慕容澈坦荡承认。 公孙纪严得到慕容澈的肯定,顿时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慕容澈为了这个女人,居然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份。 这个木惜儿,就该千刀万剐。 慕容澈还是太过优柔寡断。 “你放走她,怎么对得起数以万计的生命,你又怎么跟韩盟主交代。”无名怒目而视。 看慕容澈沉默不语,这可急坏了林峯二人。 “你身为慕容家的后人,不该为了一女子而弃天下人于不顾。”公孙纪严怒气冲冲的呵斥,慕容澈的种种不是。 慕容澈摇头晃脑,显然不认可他的这句话:“我不过是商人后代,这天下不属于我,再者而言我们慕容家,尽的不过是善待世人,多行善事的义务罢了,又不是非要得到民心,需要民心的是你,不是么?” “你什么意思?”公孙纪严浑身一颤。 “不要在瞒着我。”慕容澈毫不避讳的望着他,直言不讳:“堂堂君王微服私巡,化身无名,你究竟想做什么?” 公孙纪严顿显怒色。 林峯连忙下跪替慕容澈求饶,说道:“慕容澈年气方刚,行事鲁莽,还请皇上恕罪。” “求皇上恕罪。”左裳紊反应过来,亦跪下替慕容澈求饶。 公孙纪严努力克制怒火,平静说道:“林将军所言极是,朕不会与他一番见识。” “皇上圣明!” “多谢皇上恕罪!” 二人缓缓起身,同时松了口气。 “告诉朕,你是何时识破朕的身份的?”公孙纪严十分好奇。 慕容澈不紧不慢的说道:“方才我瞧见你的明黄色衣衫,在回想多日来的交往,能让林将军如此毕恭毕敬之人,除了当今皇帝,还有谁?” 林峯本以为公孙纪严会因此发怒,却不曾想,公孙纪严反而哈哈大笑。 “不愧是慕容家的后人,果然眼光独到,聪慧无比。”公孙纪严一脸严谨,说道:“朕与你有要事相商。” 林峯会意,示意左裳紊退出此处。 左裳紊默默看了慕容澈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只能失落退出。 四下无人后,公孙纪严小心翼翼靠近他耳畔处:“不瞒你说,朕确是因你而来。” “此话怎讲?”慕容澈不明所以。 “朕得知三年前的慕容家灭门惨案,特地赶来向你询问此事。” 慕容澈冷笑一声,冷笑道:“慕容家怎么灭门的,你会不知情?” “大胆,不可对皇上不敬。”林峯一边大声喝道,一边朝着慕容澈挤眉弄眼。 “我不知道我哪里大胆。按理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慕容澈斜眼怒视公孙纪严,那凶恶的模样恨不得生吞了他:“今日我就应该杀了你,为慕容家枉死的人报仇雪耻!” 语毕,慕容澈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公孙纪严一脸懵逼:“朕何时对慕容家下过杀手?” “堂堂君王,一言九鼎,你居然还敢撒谎。” “放肆!”公孙纪严两眼一横,怒道:“朕说了,慕容家的灭门与朕无关。” 慕容澈剑眉一挑:“与你无关?那当初来慕容家宣旨的公公是从何而来,难道那灭门圣旨还有假的不成!” 什么,圣旨? 他何时下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旨意了,莫非有人在借他的名义私传旨意,如此,那还得了。 “林峯!” “臣在。” “严查三年前慕容家灭门惨案,给朕将那假传圣旨之人揪出来,无论是谁,找到凶手,一律交由吏部执行律法,朕要为慕容家洗刷冤情!” “皇上圣明!”林峯感激不已,他偷偷的扯了扯慕容澈的衣角,轻声细语:“慕容公子,快跪下领旨谢恩!” 慕容澈冷哼一声,依旧不肯相信公孙纪严的话。 公孙纪严有愧于慕容家,故此不愿发怒,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今朕在此立誓,慕容家灭门惨案与朕无关,若朕有半句谎话,朕愿折寿三十,终身被病魔缠身,众散亲离不善而终!” “请皇上三思。”只听扑通一声,林峯直接跪下了。 慕容澈亦有所动摇,折寿三十,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难道慕容家灭门之事,真的与他无关! 慕容澈松了口气:“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慕容家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而且我要你答应我,一旦找到杀害慕容家的凶手,必须交由我亲自诛杀。” “朕答应你!” 听二人的语气缓和了,林峯这才敢抬头见二人。 “林峯,长公主现处于何处?” “已然快到总坛。” “长公主?莫非是赫赫有名的止馨公主?”慕容澈询问出声。 公孙纪严点点头,正色道:“不错,正是她。” “止馨公主为何至此?” “不怕你笑话,她是来接朕回宫的。”公孙纪严笑了笑,说道:“今日朕便要随她回宫,你待处理完总坛的旧事,便来宫里与朕相见,皇宫再如何不堪亦比总坛安全。” 言外之意,公孙纪严无非是在证明,皇宫比总坛安全的多,他上官过敢包围武林总坛,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围皇宫。 毕竟,那可是皇宫! 这天下的百姓,终究还是记挂着慕容家。 姐姐,相信我,很快慕容家将重新登上顶峰。 慕容澈释然一笑,立马单膝跪地,领旨谢恩:“慕容澈领旨谢恩!” “好!”公孙纪严大笑不已。 第35章 分别 正午时分,公孙纪严与林峯用膳后,乘坐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总坛。 半路上,他们跟止馨公主的队伍汇合,一起返回皇宫。 而另一边的武林总坛,韩正言配合慕容澈撒了谎,他们将内奸的罪名,强行安在一打杂的仆人身上。 说他不甘成为奴仆,故此向上官望通风报信,伺机帮助上官望除掉慕容澈,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受那奴隶之苦。 仆人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慕容澈为了杀人灭口,只能狠下心来,逼他自尽。 死无对证,众人这才作罢。 内奸一事,算是蒙混过关了。 同一时间内,上官望在收到上官过的情报后迅速撤防,领着大军悻悻而逃。 正因为计划突变,使上官望与楚天晖的结盟,擦肩而过。 联盟一事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解决许多繁琐事后,慕容澈与韩正言,还有左氏兄妹一起漫步散心,慕容澈遥望群山,居然心血来潮,主动提议要跟韩正言比比剑法。 这个时候,左裳紊兄妹均表示赞同。 他们虽不懂武功,却知其中的惊险。 正值中年的韩正言,论武功、速度丝毫不比慕容澈差,他们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一片刀光剑影,看的左裳紊与左尚城眼花缭乱。 “不错,武功精尽了不少。”韩正言停下动作,夸赞着。 慕容澈收剑,笑道:“没想到韩盟主的武功仍与昔日一般,高强无比,慕容澈深感佩服。” “公子客气。” “真羡慕你们会武功的人。”左尚城一脸的崇拜,自言自语:“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 慕容澈笑了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练武,今日不如便拜韩盟主为师,让他传授你武艺,如此方能了却你一桩心事。” 左尚城一阵愕然,要知道习武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当初慕容澈说他现在才习武为时已晚,他是有多么的失望,如今能拜韩盟主为师,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他战战兢兢的询问:“真的可以吗?” 韩正言瞅了慕容澈一眼,欣然应允:“自然可以。” 左尚城大喜过望,双膝跪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徒儿,快快请起。”韩正言亲自搀扶左尚城起来。 慕容澈打趣道:“恭喜韩盟主喜得爱徒。” “恭喜哥哥。”左裳紊亦是替左尚城高兴。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跟慕容公子一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韩正言实话实说:“慕容公子是天赋异禀,与生俱来的习武之才。你若能吃苦耐劳,想必几年后也能成大器。” 未来几年?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练功。 左尚城喜极而泣,连连称是:“是,徒儿定努力练功,不给师父丢脸。” 见左尚城有了归宿,慕容澈对着韩正言直言不讳:“韩盟主,内奸一事已经解决,上官望亦已经退兵,我打算即刻赴皇城,进皇宫与皇上一起商量,对付上官过的策略。” 一听慕容澈要离开总坛,刹那间左裳紊慌了神。 见左裳紊黯然神伤,一向默默无闻的左尚城,不禁暗自咬紧牙关,寻思着为左裳紊做些什么。 “上官过必除无疑。”韩正言忐忑不安的询问:“可是,谁能保证皇上真的不会针对你?进了皇宫就无人可以帮助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慕容澈释然一笑:“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留你。”韩正言叹息不已,劝道:“入了皇宫之后,莫轻信他人。” “慕容澈多谢韩盟主几日的款待,就此告辞。” 慕容澈半躬身,显得诚意十足。 在他准备要离去时,左尚城忽然叫住了他。 “慕容公子。” “你还有事吗?”慕容澈困惑不已。 左尚城大步向前,有些纠结:“我现在有了师门,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可我还是不放心我的妹妹,我希望公子能带她,一起离开总坛。”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楞了一下。 他的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她考虑,一瞬间,左裳紊红了眼眶。 慕容澈回头看她,略显为难。 “只要她愿意跟我走,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护着她。” 妹妹? 我在你心里就只能当妹妹吗? 倍感失落的左裳紊,漠然退后一步,大有哭泣的征兆。 左尚城一把挡在她身前,不让慕容澈瞧见她脆弱的模样,同时还朝着她挤眉弄眼。 或许是提醒,或许是安慰。 左裳紊妥协了,一字一顿:“我愿跟你走。” “好。”慕容澈笑开了花。 左尚城将左裳紊带到一旁,认真嘱咐:“裳紊,日后哥哥不在你的身边,你定要照顾好自己,至于慕容公子,若是你真心喜欢,定要主动争取,他要是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打他。” 言语中充满不舍,眼神里尽是怜惜,这跟之前的他大不相同。 左裳紊破涕为笑,直言:“你打不过他。” “是打不过。”左尚城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哥哥的话,我记在心里,裳紊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韩正言轻咳几下,提醒二人:“时辰差不多了,公子该出发了。” “裳紊我们走吧。”慕容澈轻声呼唤,左裳紊随之来到身旁,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告辞:“诸位保重。” 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左尚城不由得开始想念左裳紊。 韩正言斜眼扫视他:“舍不得?” 左尚城点点头:“她从未独自呆过,我怕公子会欺负她。” “以公子的人品,是绝不可能的,走吧。”语毕,韩正言先走一步,连头也不回一下。 左尚城亲眼目送左裳紊走远,嘴角牵起一抹苦笑,随之大步跟上韩正言的步伐。 第36章 父子 【皇城】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 公孙纪严一行人,很快便回到皇宫,林峯在安全护送他们回到皇宫后,立刻返程赶回将军府。 前脚公孙纪严刚踏进寝殿,后脚公孙止馨便跟了进来。 只见公孙止馨身着简单的淡蓝色宫服,宫服上绣着几朵莲花,样式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气质。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小巧鼻梁挺秀,朱唇不点而赤,竟是一绝色佳人。 “听林将军讲,你不但去了总坛,还参与了大会。” 公孙纪严愣了一下,忙解释:“朕是去了总坛,不过是为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止馨公主莞尔一笑:“你做这些姐姐不反对,但你不该遇上慕容家的余孽。” 她的语气中饱含丝丝怨气,似乎是在责怪公孙纪严不爱惜自己。 “他不是余孽,慕容家是无辜的。”公孙纪严断口否认。 这一切在公孙止馨看来,祸端是上官过惹出来的,他的一举一动皆代表了皇帝的行为,慕容家被灭门一事,朝野上下无人敢与其针对,他说慕容家是余孽就是余孽,更别提无辜了。 “是不是无辜不是你说了算。”公孙止馨一听闻他私自出宫,暗访总坛,她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眼下上官过仍未除,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一旦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吗?” “上官过那厮,朕必手刃他!”双眸尽显狠厉。 公孙止馨忙阻止:“当心隔墙有耳。” 看她小心翼翼的举动,公孙纪严不喜而怒:“人人都如此怕他,那还要朕做什么,干脆就让他当皇帝好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止馨公主耐心劝导着。 公孙纪严冷笑:“朕一日都忍不了。” “阿严,听姐姐的,在忍忍。” “姐姐,你知道朕为何去寻慕容澈吗?”公孙纪严温文尔雅的盯着她。 公孙止馨望着突然显得陌生的公孙纪严,一时有些惊愕:“你…要做什么?” 公孙纪严泰然自若,一本正经的解释:“慕容澈不仅武功高强,且又对上官过恨之入骨,若能借慕容澈之手除去上官过,岂不快哉。” “若他成功除去了上官过,你会如何处置他?” “刺杀王爷,当杀无赦!但他除去的乃是奸臣,朕会助他光宗耀祖,重建门楣。” “这些慕容澈可都知情?” 公孙纪严摇摇头:“不知。” “纪严,关键时刻,你仍需保护自己,天下不可一日无君!” “你放心吧。”公孙纪严严肃的凝视她的双眸:“不日,慕容澈便会抵达皇宫,上官过离死期不远了。” 公孙止馨从公孙纪严的眼神里,看到了仇恨、憎恶,顿时感到一阵无奈。 【皇城忠勇王府】 上官望接到上官过的急报后,以最快的时辰撤离回皇城,忽然的撤离,让上官望有些不知所措,他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上官过,意图问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推门的刹那,映入眼帘的却是半赤裸的男人和女人。 女人貌美如花,身材更是饱满,那双纤细而又白皙的双腿,更让上官望垂涎三尺,耳边不停的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若不是碍于上官过在此,只怕上官望已经冲上去,好好享受一番。 看清女人的长相,上官望才幡然醒悟,那是上官过新抢进忠勇王府的姬妾。 上官望强行忍住内心的躁动,平心气和的询问:“父王,你突然叫我回来是所为何事?” 哪知上官过怀抱美人,笑的淫荡,全然不理会上官望,仿佛就没有上官望的存在。 见上官过一直没有回应,上官望略显怒色,眉头微蹙。 “父王。” 这一声父王声响略大,上官过不悦的回头怒视于他。 上官望被他的眼神,吓的背脊一凉。 只见上官过瞪了他一下,冷声道:“没看见本王在做什么么?还不退出去!” “父王为何突然撤兵?”上官望不为所动,他一边愤愤不平的质问着上官过,一边偷瞟貌美的女人垂涎三尺:“只差一步,慕容澈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在总坛的事情,密探已然回报,你可知那翩翩公子是何人?” 提起那翩翩公子哥,上官望陷入回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错愕不已:“不会是他吧!” “不错,正是他!”上官过冷声道:“不仅如此,他的姐姐亦赶去总坛,如果你不赶紧撤离,到时他们有足够的借口来定你死罪。” “有父王,他们不敢。”上官望自信满满。 上官过冷眼瞪着他:“虽然不敢,但是还是要知道分寸,不然随时都会惹祸上身。” “是,儿子以后会当心的,如此便不耽误父王好事了,儿子告退。” 上官望在离去时,偷偷瞟了女人好几眼,那色眯眯的眼神,身为过来人的上官过怎能不明白。 他嗤笑一声:“要不留下一起。” “父王是何意?”上官望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上官过身为他的父亲,怎么会不懂上官望的小九九,毕竟,他可是他的儿子。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还不脱衣服?” 看上官过不像是开玩笑的,瞬间,上官望大喜过望,连忙褪去衣裳,直扑而去。 第37章 伪君子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 当天,慕容澈与左裳紊两个人,路过惠城,惠城过去便是历城,在从历城向南方赶往,便是繁花似锦的皇城,亦是他的故土。 “裳紊,赶了一天的路,有没有累着?” 慕容澈突如其来的关切问候,令左裳紊有些猝不及防。 左裳紊笑了笑,委婉拒绝:“不碍事的。” 轻点皓首,慕容澈望了望远处,温声细语:“现在离皇城还有些路程,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等晚点在赶路吧。” “好。” 正当两个人准备寻一处客栈休息时,突然一声暴喝声,打乱了二人的思绪。 “登徒子,拿命来!” 左裳紊最先看见远处的几个人,直指而去:“公子,你看那边有人在打斗。” 得到左裳紊的提醒,慕容澈顺势瞧去。 只见男子面孔俊郎,一身的锦衣绸缎显得富贵非凡,腰间佩戴的玉坠象征着他的身份,他的身旁跟着两个男人,多半是护卫吧。 在他们的面前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面目清秀的侠士,他一手持利剑指向男人,一边将哭泣的少女护在身后。 富贵公子的表情洋洋得意,似乎没有把侠士放在眼里。 左裳紊盯着男人看了许久,她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是了,他就是当初跟楚天晖,一起来总坛闹事的那个男人。 左裳紊附在慕容澈耳边,喃喃道:“公子,你要当心,那个男人就是当初跟楚天晖一起来闹事的,这楚天晖不是什么好人,这个更加不是。” 该死的楚天晖,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导致他与木惜儿心生芥蒂,现在更是无法相见。 至此,慕容澈恨屋及乌,冷眼扫视张麻子。 张麻子傲气的宣告:“你可想清楚明白,跟本公子作对,就是与小王爷作对,到时不用本公子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你。” “小王爷?”侠士心下一慌,他唯唯诺诺的询问:“是哪一家小王爷?” “当今忠勇王的公子,上官望!”张麻子十分得意,眼里尽是蔑视之意。 众人一片哗然,侠士更是心生退意。 他不过是江湖上的新一辈,在没有任何的背景情况下,他不敢乱来。 又是上官望,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慕容澈双手握拳,牙齿咬的咯咯响,仇恨的目光赤裸裸瞪着张麻子。 “知道还不滚!”护卫对侠士喝道。 侠士倒吸一口凉气,缓缓放下利剑,决然而去。 待侠士走后,张麻子色眯眯的打量少女的每一个部位,贪婪的表情令人作呕,少女双手环抱自己,无助的眼神一瞧便知。 二人不仅亲眼目睹侠士被他们逼走,还目睹张麻子如此欺凌平民少女,慕容澈气的更是目瞪圆睁。 兴许是张麻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扭头一瞧,赫然发现,慕容澈就站在他的左侧,而且他正瞪着他,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碧玉佳人。 他见过这个女人,她不就是慕容澈的侍妾之一。 真倒霉,居然在惠城遇见了他们,该死的! 张麻子本想上前去收拾慕容澈的,但是一回想在霓香院被慕容雪暴揍的事情,他至今历历在目,心中仍有些后怕。 抬头的瞬间,正巧对上他犀利的目光。 刹那间,张麻子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竟是刚刚被慕容澈的目光,吓得直冒冷汗。 看来慕容雪给他留下的阴影,很是沉重啊! 张麻子鼓足勇气,试探说道:“又是你破坏我的好事,这次你又想怎么样?” 什么叫又?我何曾见过你? 慕容澈不在多想,冷哼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的行事风格,你若想保住性命便快快离去,否则谁都保不了你。” “慕…慕容澈,我告诉你…别…别以为本公子打不过你…本公子是不想与你计较,今日一事就…就算了,我们走。”张麻子刚讲完,转身就带着两个仆人跑,刚跑出一些路程,他还大声的喊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抢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还会回来的。” 抢回属于他的东西,我何曾拿过他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张麻子的话,慕容澈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公子你为何放他们走,那个花花公子分明就是个登徒子。”左裳紊略带怒色,仿佛在为慕容澈的行为感到不满。 慕容澈一字一顿:“眼下我们将前往皇宫,路上尽量不要多生事端,以免给皇上增添烦恼。” 左裳紊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图,接着扭头去找少女,猛的发现少女凭空消失了。 “公子,她不见了。” 慕容澈见怪不怪,淡定无比的回答:“大概是趁乱跑走了。” 不过是寻常女人,有人替她解围,能跑的肯定先溜了,谁那么傻,等你解决了在跟你谢恩。 左裳紊不解,十分困惑的询问:“跑走了?” “走吧,寻客栈去。” 话音刚落,慕容澈就走了。 左裳紊却狐疑的瞧了瞧周围,确认无疑后才跟随慕容澈而去。 张麻子三人连滚带爬的奔回客栈,楚天晖见他的狼狈样,不免嫌弃起他。 “你怎如此落魄?”言语中充满鄙夷。 张麻子尴尬的坐下来,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遇见个伪君子!” “伪君子?”楚天晖听的一脸懵。 “就是慕容澈。”张麻子气呼呼的抱怨:“没想到他居然敢从总坛出来,这下我们有机会下手了。” 楚天晖不紧不慢的询问:“他身边可有其他人守护?” 张麻子脱口而出:“有一个女人。” “可是木惜儿?”楚天晖激动不已。 张麻子摇摇头:“不是,慕容澈身边的是另一个侍妾,当日在总坛你亦见过。” 楚天晖喃喃自语,目光忽然变得凶煞:“很好,今夜我们便行动,不除慕容澈,我楚天晖誓不为人!” “同意。” 简简单单两个字,张麻子却讲的十分刚硬,也不知刚才是谁被慕容澈吓的直冒冷汗。 楚天晖瞟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慕容澈,今日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38章 口舌之快 夕阳西下,慕容澈二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安然住下。 用过晚膳后,慕容澈细心的差店小二,给左裳紊送去热水供她沐浴,以解多日来的疲劳,而他自己在屋外给左裳紊护航,以免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盯上她。 事后,左裳紊叫住了他。 “公子。” 慕容澈一笑,斟酌道:“怎么,你有事?” 左裳紊扭扭捏捏的,再三思量后,咬着头皮硬上:“我有话对要说,但我的话只能对慕容澈讲,却不能对公子讲。” 左裳紊深知慕容澈的身份地位,她不敢高攀,但是她就是不想放弃,毕竟她是第一次认真的喜欢一个人。 慕容澈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他依然笑着面对。 “现在我不是公子,你说的我都会认真听着。” “有个人住在我心里很久了,可是他一直把我当做妹妹,后来他的身边有了红粉佳人,每当看见他们在一起时,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好痛,好痛。”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咬紧牙关强忍泪水,继续说道:“那时我才知道我喜欢上了他,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对她那样来对我,我会有多么高兴。” 话说到一半,左裳紊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原来,左裳紊爱上了他。 慕容澈反应过来,浑身一颤,竟呆住了。 踉跄一步,左裳紊对他的反应不免失望透顶,她止住哭泣,强行扯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他的心里没有我,可我就是喜欢他,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他一人。” 他猛的抱住她,激动的不能自已。 “你那么蠢,谁会喜欢上你,左裳紊,我警告你,这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儿都不准去。”得到慕容澈的认可,左裳紊含泪点头。 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总算让她得到一丝安慰。 左裳紊激动不已,眼泪悄然而落。 恰逢此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耳畔。 “好一对苦命鸳鸯,死到临头竟还谈情说爱。” 机警的慕容澈第一时间松开左裳紊,将她护在身后。 左裳紊擦拭泪痕,抬头望向门口。 是他!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左裳紊内心困惑不已。 “你是谁?”慕容澈语气冷淡。 楚天晖轻笑出声:“在下不才,楚天晖是也!” 瞬间,慕容澈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楚天晖。” “不止是他,还有我张麻子。” 又一道声音响起,一个长相俊郎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又是你。”慕容澈不屑一笑,质问:“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楚天晖哈哈大笑几声,阴冷说道:“当然是杀了你,抢回我心爱的女人。” 他心爱的女人,不正是木惜儿吗? 一提到木惜儿,慕容澈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仅如此,在慕容澈身边的左裳紊,亦是感到不悦。 只听慕容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跟我提木惜儿,否则我定让你后悔一生。” “我偏偏要提。”楚天晖挑屑的嘲笑:“怎么木惜儿不在你的身边?是不是怕别人抢走,故此金屋藏娇了?” 楚天晖这般挑屑,完全是不把慕容澈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木惜儿被送回了历城,若他知道的话,定不会来此寻慕容澈麻烦。 木惜儿的背叛,导致慕容澈现在都还未从阴影中走出来,现在楚天晖又来火上浇油,气的慕容澈直想杀人。 但是转念一想,慕容澈却释然的笑了笑,对付楚天晖,他只能用更下三滥的手段。 “木惜儿即使在美,又能如何?女人终有玩腻的时候,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 “你。”楚天晖看慕容澈如此贬低他的心上人,顿时气的无法言喻。 张麻子见楚天晖败下阵来,忙傲气的说道:“识相的话,快快束手就擒,兴许我一高兴还能留你全尸,免得等下你被乱刀砍死,无人替你收尸。” “方才在大街时,你可不是这般硬气的。” 慕容澈的话像戳中了笑点似得,身后一群人都在捂嘴偷笑,就连张麻子的护卫亦是如此。 刹那间,张麻子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怒道:“都给我闭嘴。” 此话一出,所有人制止了笑声,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楚天晖、张麻子,你们两个人有没有想清楚,对付我的后果是什么吗?”慕容澈的言语里饱含蔑视。 楚天晖瞟了张麻子一样,沉重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凭我的武功,对付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完全绰绰有余,惹怒了我,你们今日都难逃一死,今日就算我不杀你们,但日后风声传入总坛,后果自负。” 以总坛的势力,根本就不是楚天晖他们能对付的,慕容澈能把总坛这个大靠山搬出来,还算是明智的选择。 果不其然,楚天晖被说动了,似乎有了退意。 慕容澈见势,再次说道:“我知道楚公子家中尚且只有一人,全凭你一己之力,才有今日的气派,若你出现什么差池,那楚家岂不是…还需楚公子多多掂量掂量轻重,再做决定。” 确实,楚家就楚天晖这个独苗了,其他的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若他在出现什么差池,楚家难免会绝后。 楚天晖挺直腰背,傲气回答:“本公子突然想起来今日还有事要办,这便告辞了。” 语毕,楚天晖溜之大吉。 张麻子见楚天晖逃了,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敢跟慕容澈作对。 “我也走了哈。”张麻子虚心一笑,拔腿就跑。 可慕容澈,却没有轻易要放他走的意思。 想走?没那么容易! 只见慕容澈左脚轻掂,一跃而起,轻轻松松的挡住张麻子的去路。 张麻子吓的步步后退,眼中布满恐惧,嬉笑道:“慕容公子。” “张公子急急忙忙的要去往何处啊?”慕容澈一脸戏谑的盯着他。 “慕容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张麻子哭丧着脸,好不难看。 慕容澈正视他,笑道:“放过你,可以啊。” 张麻子大喜过望,连忙说道:“谢谢慕容公子。” “别急着谢啊。”慕容澈脸色骤变,咬牙切齿:“留下东西,我就放你走。” 面对慕容澈铁青的脸色,张麻子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念头。 第39章 断指 不待张麻子询问慕容澈所要何物,慕容澈便以迅雷之速,砍下了张麻子的中指。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断指之痛,引得张麻子哇哇大叫,哭声甚是难听。 慕容澈手持带血的利剑,冷眼旁观。 他一向最恨无耻之徒! 张麻子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这还算是轻的。 左裳紊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她忙扭头背过身去,捂住耳朵,她实在是不想听了。 “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便不是断指如此简单。”慕容澈剑眉一横,喝道:“滚!” 张麻子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他怨恨的瞪了慕容澈一眼,任由他的两个随从将他扶走。 一瞬间,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左裳紊转过身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慕容澈笑了笑:“刚刚很血腥吗?” “有点。” “下次尽量不让你看见,以免吓到你。” 左裳紊含笑点头。 四目相对,尽是柔情。 【历城木府】 不知不觉间,竟过去数十日之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历城的夜景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声音,仿佛在证明历城还有人住着似得。 踏踏踏—— 马蹄声传入耳畔,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重。 “驾驾——” 细看,驾车的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左老头。 驾驭马车的左老头,不断把马缰鞭打在马背上,马像受了刺激般拼了命的往前冲。 转眼间,马车便已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毫无征兆的打出一个响啼,接着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较长的嘶鸣。 慢慢的,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下。 抬头正视前方,眼前赫然出现木府两个大字,门口安放着两头石狮子,门外依然站着四名奴仆,只不过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他们特别渺小,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达数亩远的白墙,每隔一段距离,白墙上就能清晰的瞧见红色的灯笼,府中高耸林立的观景楼,点满寸寸烛光,十分诱人。 左老头跳下马车,扭头朝马车里说道:“木小姐,木府到了。” 木惜儿听到动静,缓缓掀开帘幔,在左老头的帮助下下了马车。 现在的木惜儿一身素服,脸上气色并不是特别红润,只能说比一般病人要好一点,她的双眸平静如水,似乎连回家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门口的四名仆人见木惜儿回来了,喜出望外:“见过大小姐。” 一奴仆激动的说道:“大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 旁边的仆人一愣,连忙转身往回跑。 左老头见状,便道:“木小姐,既已送到,我便先回去了。” “请留步。”木惜儿叫住了他“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夜已深,不如先在木府小住一晚,待明日在行离去。” 言语中满是关切,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神那么平淡如水。 左老头不明白为什么木惜儿突然变成这样,就连当初他带木惜儿走时,慕容澈也没有把事情的原原委委交代清楚,搞得他是一头雾水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木小姐进府,顺便见见名满历城的木老爷。” 木小姐淡漠的点点头,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向府里走去。 得知木惜儿归来的木老爷,兴致冲冲的找到木惜儿。 木老爷全身上下不停的打量木惜儿,那眼神生怕她少了一块肉似得。 “惜儿。” “爹。” 左老头见缝插针,微微做辑:“见过木老爷。” 闻声,木老爷一脸懵逼的询问木惜儿:“这位是?” “多亏左侠士一路护送我回来,爹,你且好好招待他。”木惜儿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夹杂太多的苦涩。 “好,这是自然。”木老爷欣然答应,笑道:“多谢左侠士一路保护小女,今夜委屈侠士小住一宿,明日必重宴款待。” 左老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木老爷不必客气,明日在下便会离去,宴席免了吧。” “明日便走?怎如此匆忙?”木老爷有些发愣,他探头探脑的向后看:“小女归来,为何公子没有相伴?” 提起慕容澈,木惜儿眼眶瞬间红了。 左老头一笑,机智回答:“公子琐事居多,怕连累小姐,故此,命在下护送小姐回府,一来为了小姐的安全,二来解了小姐的思亲之苦。” 木老爷并非傻子,他明白左老头在刻意隐埋,故此不在追问。 “管家。”木老爷招来管家。 管家唯唯诺诺的询问:“老爷有何吩咐?” “带左侠士回房休息,好生伺候。” “是。”管家点头哈腰,随之对着左侠士说道:“这边请。” 左老头点点头,跟着他一起离开。 四下无人,木老爷便直勾勾的盯着木惜儿。 木惜儿被看的心里发毛,刻意别过头去。 “惜儿,老实交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木惜儿略感烦躁,低着头说道:“爹,您别问了。” 她的态度让木老爷不悦皱眉,喝道:“我是你爹,女儿出事,当爹的能不管吗?” 果然在最关键时刻,关心自己的永远是亲人。 “爹…我…我不想说,您别问了,权当女儿求您了。”木惜儿强忍泪水,生怕自己现在就哭出来。 多日来的舟车劳顿,木惜儿已经很疲惫了,但不知为什么,她每日都昏昏欲睡,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 木老爷气急,质问:“那慕容澈是不是欺负你了?他要是真敢欺负你,你就跟爹说,爹去收拾他,再怎么样,爹也是他叔父。” 他的一番话,让木惜儿怎么也忍不住了。 抬头的瞬间,她脸上的两行清泪,格外刺眼。“爹。”声音哽咽,木惜儿怎么样说不出话。 木老爷于心不忍,他颤颤巍巍的摸着她的头:“好孩子,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会替你教训慕容澈的,爹要让他知道,你是爹的掌上明珠,谁也不能随意欺负你,就连他也不允许。” “爹,是我做的不好,不怨他…我。”木惜儿一激动,居然昏倒在木老爷的怀中。 “惜儿…惜儿…”心急如焚的木老爷当即大声呼叫:“来人啊,快请大夫。” 原本安静的木府,因为木惜儿的昏倒,而变得乱糟糟。 第40章 身孕 木惜儿昏倒后,木老爷连忙招来大夫给她看病。 看见床榻上的人儿,面色苍白,毫无气色,那副脆弱的样子如同柳絮般,四处飘零,摇摇欲坠,让木老爷看了,抽心般的疼痛。 他的女儿,究竟遭遇了什么? 此时大夫正为木惜儿把脉,周围一片寂静。 “大夫,小女情况如何?”木老爷焦虑不安的心情,大夫深感体会。 为人父母,哪个不担心孩子的。 大夫起身,笑道:“恭喜木老爷,贺喜小姐,木小姐脉像圆润,如珠走盘,不是生病的征兆,而是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木老爷瞪目结舌,吞吞吐吐:“你说我女儿…有身孕了?” 见木老爷发楞,大夫便猜到了几分原委,再次说道:“不错,木小姐已有近月余的身孕,只有怀有身孕的妇女,才会倍感疲劳,发困甚至恶心,而小姐胎像不稳,再加上终日郁郁寡欢,所以才会晕倒,等会我给小姐开个安胎药,喂她服下便无大碍。” “她居然怀孕了…大夫。”木老爷匆匆忙忙的往大夫怀中,塞了数张银票:“麻烦大夫不要宣扬出去,事关小女名声,这个算是补偿,今夜就当没来过木府。” 大夫叹息道:“行医者均有医德,在外绝不会宣扬病人的病情,此事还请木老爷安心。” 大夫都保证此事没有人会知道,木老爷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尘埃落定。 “多谢大夫,管家送客。” “是。”管家识相的领着大夫出去。 大夫走后,木老爷脸色骤变,直至惨白。 这个孩子究竟是何人的,难不成,是他的? 渐渐的,木惜儿苏醒了,她的丫鬟柔柔见状,便扶她坐起。 “惜儿,你知道你为何忽然昏倒吗?” 木惜儿浑身无力,虚弱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是因为你有了月余的身孕。”木老爷长叹一声:“说吧,孩子到底是谁的?” 什么?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狠狠击中她的心,压的她直喘不过气来。 一双芊芊玉手,条件反应的摸向腹部。 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那是她的孩子。 或是惊喜,或是伤感。 一时间,五味交杂。 木老爷见她不回话,沉声道:“惜儿,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慕容澈的?” 他的话一针见血,木惜儿轻咬下唇代表默认。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木老爷一脸担忧,气冲冲的说道:“爹这便去找他,让他大大方方,明媒正娶的娶你入门。” 说罢,木老爷便怒气冲冲的想往外走。 “不要。”木惜儿大声叫住了他,祈求道:“爹…不要…” 木老爷心有不忍,呢喃道:“惜儿。” “爹,不要告诉他,女儿…女儿还不想见他。” “你就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着孩子吗?”木老爷生气的瞪着她。 木惜儿牵强一笑,抚摸腹部:“既然他来了,那我就要把他生下来,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 “惜儿。”木老爷坐在床榻边,摸着她的头,心疼道:“惜儿,我苦命的女儿,你让爹拿你怎么办。” “爹,这都是女儿的命,怨不得任何人。” “想哭便哭出来,憋在心里,爹看着难受。” 父女俩相拥而泣,木惜儿哭的肝肠寸断,而木老爷却无声垂泪。 此时此刻,木老爷想亲手杀了慕容澈的心都有了。 他本来就不想把木惜儿嫁给慕容澈,若不是当初木惜儿一气之下跟慕容澈走了,他打死也不会让慕容澈把她带走。 他的掌上明珠,怎可任人践踏! “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惜儿,不哭。”木老爷细心开导着木惜儿。 再怎么样,木惜儿是他的亲生女儿,她肚子里的亦是他的亲外孙。 “嗯。”木惜儿含泪点头,抽泣道:“爹,有柔柔在,您不必担心,夜深了,快些回去休息吧,女儿会照顾自己的。” 唤作柔柔的,是木惜儿的贴身丫鬟。 柔柔信誓旦旦的保证:“老爷放心,我会照顾小姐的。” “夜深了,你是该好好休息了。”木老爷起身,笑道:“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爹再来看你。” 木惜儿会心一笑,试图想让木老爷开心。 木老爷会意,笑了笑便走了。 柔柔主动问候:“小姐,让柔柔服侍您休息吧。” 只听木惜儿说了几个字:“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这。”柔柔有些犹豫。 木惜儿闭上双目,一字一顿“出去。” 柔柔依言退下,顺带关上房门。 夜深人静,木惜儿抚摸腹部,悄然落泪。 慕容澈,你为了所谓的内奸,居然将我赶出慕容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当初我怎会瞎了眼看上你,现在我能怨得了谁,怪只怪我自己遇人不淑,只是可怜我腹中孩儿,还没出世便没了爹,幸好我木家家大业大,还能容得下我们母子。 孩子,你需快快出世,娘等着你。 第41章 坏消息 次日天还蒙蒙亮,左老头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跟木老爷道别。 “现在为时太早,不如多歇一会?”木老爷在试图挽留他。 左老头摇摇头,笑道:“不了,公子他们还在等我,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与他们汇合。” 又是慕容澈,该死的慕容澈,我若早知道你会伤害惜儿,在当初进木府时我就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木老爷强忍心中不悦,泰然自若的说道:“既然如此,路上小心。” 左老头丝毫没有察觉,哈哈大笑几声,朗声道:“告辞,珍重!” 语毕,左老头扭头就走,连头也不回一下。 木老爷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慕容澈的身影,恨意更深。 “找人把他给我做了。”声音阴冷,眼眸尽显恨意。 让他杀了小姐的救命恩人,管家于心不忍:“老爷,他可是小姐的恩人,我们怎么可以杀恩人,那是不道德的。” 木老爷冷哼一声,唾骂道:“恩人?他慕容澈身边的人有几个是好人,照我说的去做,他要是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管家浑身一颤,唯唯诺诺的回复:“是,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只见木老爷双眸泛火,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 胆敢欺负惜儿的人,通通去死吧! 左老头出府后卸掉马车,单单骑着骏马,在街道上奔驰,他脸上洋溢的笑容,证明他现在有多么的喜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木府管家买通几个亡命杀手,在历城郊外截杀左老头。 好久没回历城,左老头对历城充满了留恋,出城时居然回头许多次。 叹息一声,左老头驾马而去。 渐渐的,左老头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但悠然自得的左老头,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一丝察觉,直至刀光一闪,左老头才知事情不妙,忙警惕的巡视四周。 这时,树林间突然涌出数名蒙面杀手,他们个个手持利器,目光凶狠。 左老头虽不知是谁要害他,但他仍然拔出利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与杀手们厮打在一起。 眼前的杀手经过几番厮打,发现自己并不是左老头的对手,他们对视一眼,一拥而上。 左老头不甘示弱,凭一己之力跟他们厮打。 咻—— 林间忽然飞出一支羽箭,正中左老头的左胸膛。 只见左老头倔强的站直身子,口中溢出丝丝鲜血,他忍着剧痛,妄想提剑在战。 咻咻—— 林间又射出数支羽箭,直中要害。 左老头口吐鲜血,目光依然如炬。 转眼间几名杀手持剑刺入他的胸膛、腹部等致命处,剑出体的瞬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手里的剑脱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哐噔—— 左老头双膝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他的嘴里不断溢出大量鲜血。 “噗嗤——”左老头的嘴里吐出许多鲜血。 死亡的气息蔓延开,他笑了。 因为断气前,左老头朦朦胧胧瞧见了他的一双儿女,他们在对着他笑,只是他再…再也看不见了。 一黑衣杀手上前查看,大笑:“兄弟们任务完成,撤!” 其他人黑衣人,应声逃去无踪。 留下那具还没僵硬的尸首,孤零零的长眠于此。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总坛】 自左尚城拜武林盟主韩正言为师后,日日专研武功,经过坚持不懈的日夜奋斗,总算让他的武功有所长进。 这一切,韩正言都看在眼里。 他在空闲时,还会细心教导左尚城一些招式防身。 那一天,韩正言正在传授左尚城一些内功心法。 突然总坛的内线,手持一长块白布,朝他们直奔而来。 狼狈的步伐,引起韩正言的不满。 韩正言忍不住喝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内线单膝下跪,颤颤巍巍的禀明情况:“总坛弟子在历城郊外发现…发现。” 韩正言不悦紧锁眉头:“有话快讲,少支支吾吾的。” “盟…盟主,左…左老头殉难了。” 左尚城闻声一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并狠狠一甩,怒吼:“你胡说八道。” 他的眼眶瞬间变得血红,心疼的无法呼吸。 韩正言彻底傻眼。 内线吓的一颤,双手呈上一长块白布,振振有词的说道:“是总坛弟子在历城郊外,发现左老头的遗体,那时左老头身边只有这一样东西,我想应该算是他的遗物吧。” 左尚城不愿面对现实,直呼:“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的,你骗我!” “尚城。”韩正言大声喝住左尚城,希望他能恢复理智。 眨眼间左尚城已然泪流满面,他颤抖的掀开白布。 眼前赫然出现一把没有剑鞘的利剑,利剑上沾满了斑斑血迹,种种一切迹象,皆在表明左老头经历过什么。 他的爹爹,再也没有了。 “究竟是谁干的,是谁?”左尚城抓着暗线的衣领,疯狂质问:“告诉我,是谁干的?” 韩正言连忙制止左尚城的举动,沉声道:“尚城,你要冷静。” 暗线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心想,你爹爹又不是我害得,你凶我做什么。 “我怎么冷静!”左尚城反口喝道,他踉跄几步,自嘲道:“我的爹爹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眼角落下几滴豆大般的泪珠。 韩正言单手按在左尚城的肩膀上:“尚城,你好好冷静一下,左老头的事情,为师会彻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左尚城闻声抬头一看,哽咽道:“师父。” 韩正言点点头,面色如霜:“传令,彻查此事,另通知公子,让他心里有个分寸。” “是。”暗线匆忙退下。 韩正言静静凝视远方,睫毛微颤。 左老头,一路好走! 第42章 入宫 【皇城皇宫】 慕容澈带着左裳紊悄悄潜入宫中,在公孙纪严的寝宫与其汇合,现在的皇宫根本就不是公孙纪严的皇宫,整个皇宫,怕是隐藏着不少上官过的人吧。 进入皇宫的第一时间,他就让左裳紊换了一身宫服,在公孙纪严的同意下,他把左裳紊安排到了公孙止馨的身边,一来,公孙止馨是公主可以保护她,二来,左裳紊换了宫服,自然没有人会发现她。 而他自己,则换了侍卫的衣裳,守护在公孙纪严的身边。 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他才出此下策。 公孙纪严拍拍慕容澈的手臂,喜笑颜开:“你终于来了,朕等的你好辛苦。” 慕容澈淡然一笑,沉着冷静的询问:“现在朝中情况如何?” 此话一出,公孙纪严脸上洋溢的笑容逐渐消失,背手而立,叹息道:“上官过独揽大权,朝野上又有几个是靠谱的,他的势力越来越庞大,想要对付他,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必将适得其反。” 话音刚落,慕容澈陷入沉思。 上官过虽然势力庞大,却只是个文官,若单独跟慕容澈动手,势必会被自己诛杀,上官过一死,他的势力必定以上官望为先,而上官望凭着上官过手上的兵权,大会举兵造反,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 “只要他来皇宫,我必定让他走出不去,但前提是必须拿回兵权,只要拿回兵权,其他的不足为虑。” “拿回兵权,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公孙纪严不是不相信慕容澈的武功,只是要从上官过手里拿回兵权,谈何容易。 慕容澈笑道:“据我所知,上官过就上官望一个儿子,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样,但他们父子俩倒是臭味相投,皆好女色,我们兴许可以从此下手。” “你想从此下手?”公孙纪严笑了笑,摇头晃脑:“上回他们父子在府中与一女子共度春宵,那段风流佳话,至今都还未消散呢。” “一女共侍二男?”慕容澈不由得目瞪口呆。 公孙纪严哈哈大笑:“你身边又没缺过女人,怎么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父子俩还真是有点本事。”慕容澈不免涌起一股钦佩。 公孙纪严秒变正经:“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想知道,上官望或者上官过有没有什么软肋?” “软肋?”公孙纪严仔细想了想。 软肋,还真有一个。 “你说的多半是林语芙。” “她是?”慕容澈一头雾水。 公孙纪严笑道:“她是林峯的独女,平日里舞刀弄枪的,脾气、性格都像惯了他的父亲,上官望虽然女人成群,但是他至今都未娶妻,若不是碍于她的父亲是林峯,想必早就让上官望抢进上官家了。” 原来,上官望并不是单单的好色之徒,还挺痴情的。 慕容澈直言不讳:“林将军功在社稷,我们万万不能拿他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我还是另想它法吧。”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公孙纪严好奇的说道。 慕容澈点点头,表示会有的。 得到他的肯定,公孙纪严释然的笑了,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上官过好色也就罢了,还贪财,既然皇上说当初我们慕容家灭门之事,一概不知,那他搜刮的钱财必定不会出现在国库里,我前去忠勇王府打探敌情,顺便将兵符偷回来。” “不行不行。”公孙纪严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上官过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你要是贸然前去忠勇王府,到时回不来怎么办?” 慕容澈耸耸肩,释然道:“放心吧,以我的武功,他们是抓不到我的。” “即使兵符到手了,又何来服众的理由,万一群臣不认账,到时我们又该如何?” 公孙纪严的顾虑,又让慕容澈又陷入了沉思。 既然你上官过能玩阴的,我慕容澈自然也可以玩阴的,而且比你更阴。 “他上官过可以玩阴的,皇上你就不行。”慕容澈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贵为天子,必要时就该狠心,待我拿到兵符,那些将领定不会在跟随上官过,到时只需皇上颁下圣旨,那些不奉旨的,多半是上官过的党羽,皇上您便可将其杀之,一来警惕世人您才是皇帝,二来还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只要能震撼住上官过,慕容澈说的办法大可一试,一旦兵符到手了,你上官过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公孙纪严爽快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赌一把。” 慕容澈缓缓抬头,直视于他:“将来我为皇上除了上官过,我希望皇上可以帮我们慕容家洗刷冤屈,慕容家的恩德记在百姓心里,皇上一旦帮助慕容家便是民心所向,我相信将来百姓的生活,定能与三年前一样。” 公孙纪严朗声道:“你说的,朕何尝不明白,只是奸臣当道,朕有心而力不足,只要你能除掉上官过这个毒瘤,朕定为慕容家洗刷冤屈,还世人一个公道。” “好。”慕容澈拱手道:“请皇上在宫中等待我的好消息。” 公孙纪严认真嘱咐:“万事小心。” 慕容澈郑重点头,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之后公孙纪严笑着走出寝宫,抬头仰望满天星辰。 朕身为万人之上的天子,却遭奸臣当道,如今是时候该清理朝野了,亦是时候让慕容家重现于世。 第43章 兵符 慕容澈踏着轻功,轻轻松松的进入忠勇王府。 恰逢他落脚的地方,刚好经过巡夜的侍卫,侍卫听到动静便朝这方向赶来,慕容澈见此,赶紧躲了起来,侍卫没找着人,便继续巡夜了。 慕容澈察觉没动静后,顿时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呜呜呜——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声。 谁在哭泣? 慕容澈怀着好奇的心理,循声到窗口外。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穿白色素衣,腰带是淡青色织布,手挽素衣,风鬟雾鬓,发中别着木簪的少女。 只见她的整个身子蜷在一起,时不时的还在颤抖,眼神充满迷茫,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想必她也是刚被上官家的人,强抢进来的。 看她的穿着打扮,好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慕容澈巡视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便悄悄的朝门的方向探去,待到门口时,才发现门早就被上了锁,无奈之下,只能原路返回,轻轻的越窗而入。 少女看见慕容澈进来了,步步后退。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少女显然不相信慕容澈,她的戒备心还是很强的。 慕容澈无奈摇头,询问:“你是被谁抢进来的?” “是一个快年近半百的男人,他在街上看见了我,便让他的手下将我抢了进来,我连他是谁我都不知道。”少女讲的极其委屈。 又是上官过,混账! “你连他你都不知道?” 少女含泪摇摇头。 “他就是忠勇王上官过。” 此话一出,少女脸色大变,义愤填膺的骂道:“我听说过他,他是个大坏蛋。”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大坏蛋。” 少女低下头,默默垂泪:“我听说被他抓来的人都成了他的小妾,而且没有一个人能跑的出去的,那我肯定也跑不出去了,呜呜。” “我可以帮你逃出去?”慕容澈开怀一笑:“你想不想出去?” “想想想。”少女如小鸡吃米粒般疯狂点头。 慕容澈摸摸她的头,似是安慰:“我先送你出去,等你出去了,跑的越远越好,千万别回皇城,明白吗?” 少女木讷点头:“知道了,大哥哥你人真好,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慕容澈。” “慕容澈。”少女呢喃几声,嫣然一笑:“大哥哥,我叫秦潇潇。” 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 “好了。”慕容澈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你得赶紧走,不然等会就走不掉了。” 二人对视一眼,慕容澈便领着她跳出窗外,随后他用轻功,将秦潇潇送去忠勇王府,并亲自目送她离开,而后又折返回府。 他小心翼翼的寻找上官过的住所,在路过一院子时,他忽然听到一阵淫乱的声音。 好奇的他,当时便去看了看。 待看清里面的人后,慕容澈吓的抱头鼠窜。 里面有一对男女,男的正是上官望,女的竟是一半老徐娘,他们两个的激烈运动都快把床榻整塌了。 但不得不承认,那半老徐娘长得确实挺标致的。 没想到这上官望居然这么重口味,既然什么女人都要的话,那对林语芙的感情,必然也是假的,果然上官家没一个好东西。 慕容澈冷笑了一声,连忙去查探其他的房间。 好一会时间过去了,慕容澈彻底崩溃了,他找了十几个房间,全部都是女人,根本就没有上官过的人影,慕容澈气恼极了。 踏踏踏—— 耳畔又响起杂乱的声音,惊吓的慕容澈连忙躲藏。 眼前路过的又是一批侍卫,他们个个举着火炬,两眼扫视四周,有几个还在小声议论。 “你说王爷天天御女,为什么他的身子还是如此硬朗。” “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说,我有一哥们就是专门给王爷跑腿的,他跟我说,王爷之所以身子那么硬朗,就是因为服用了禁药。” “看那些女人在王爷身下欲仙欲死,我这心都痒痒。” “王爷玩过的女人,大多数不都充当军妓了吗?你若喜欢便去找她们就是了。” “对对对,我都差点忘了。” 谈话间,那帮侍卫已经走远了。 “禁药?那上官过不就在前面吗?”慕容澈自言自语,刹那间大喜过望:“上官过,你完了。” 慕容澈踏着轻功,跃上屋顶,半弯腰,轻手轻脚的往前走。 渐渐的,慕容澈听到了杂乱的声音,他趴在屋檐上,听到声音从下面传来,于是掀开瓦片,往里探望,顿时一阵无语。 原来他所听到的杂乱声音,是上官过打鼾声。 慕容澈将瓦片轻轻放了回去,接着从屋顶上跳下,他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悄悄潜入房中。 他见上官过睡熟了,连忙开始四处找东西。 你看他翻箱倒柜的,压根就没把上官过放在眼里,而且别人偷东西,好像也没有他那么大胆的吧。 慕容澈不是找到银票,就是金银珠宝,要不就是名贵的古董,这房间里的许多古董,名贵字画都是他们慕容家的。 该死的上官过,都把我们慕容家搬空了! 慕容澈冷哼一声,又找上了案桌。 翻来覆去的,慕容澈居然看见了一封大逆不道的信。 他狠狠的瞪了上官过一眼,将信没入衣服中,打算带回去给公孙纪严看。 “真是气人,到底放哪了。” 慕容澈抓耳挠腮,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放其他地方,我真是太笨了。” 接着慕容澈将所有东西,全都归回原位,悄悄的探到上官过的床榻边。 上官过突然一个翻身,吓的慕容澈差点摔倒。 呼—— 见他没有苏醒,慕容澈松了口气。 他在他的身上到处探视,有的时候还伸手去找,但仍然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想错了,不是放在这里?”慕容澈自言自语:“可是不放在这里又放在哪里啊?该死的上官过,藏个东西还那么麻烦。” 上官过或许是睡得太死了,他根本没听见慕容澈的说话声,紧接着他又翻了身,这次怀中还掉出什么东西来,嘴里还呢喃:“慕容澈,本王要…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慕容家所有人…杀了你们。” 慕容澈气到破口大骂:“混账,做梦都想害我们慕容家,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上官过没有回话,慕容澈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在当他准备离去时,赫然发现他身下有一金光闪闪的东西。 兵符! 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澈一手拿起兵符,狠狠的踹了上官过一脚,这才作罢离开。 第44章 归宿 慕容澈取走兵符后,火速赶回皇宫,而寝宫中的公孙纪严,则在焦急等候,不断徘徊。 他害怕慕容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别说对付上官过,就是看见他,他心里可能都要忌惮几分。 约莫半柱香过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澈。 公孙纪严大喜过望:“拿到了?” 慕容澈拍拍胸脯,自豪道:“我办事你放心。” 语毕,慕容澈双手递上兵符。 “太好了,兵符到手,不怕除不掉上官过!” 公孙纪严格外兴奋,手里紧紧攥着兵符,那戒备样,生怕被别人抢走似得。 慕容澈却不是特别高兴,他说:“别高兴的太早。” “什么?”公孙纪严颇为不解。 兵符到手了,有什么不能高兴的? “看看这个。”慕容澈从怀中拿出密信,递给公孙纪严。 公孙纪严伸手接过,展开一看。 霎时间,他的面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 “该死的上官过,居然跟匈奴人勾结,好啊,朕非杀了他不可。”公孙纪严龙颜大怒。 慕容澈好心提醒:“上官过一死,匈奴人必呼应举兵为敌,到时该如何是好?” “依你所言,朕是不是杀不了他了?”公孙纪严略带怒色。 慕容澈直视于他:“皇上。” “匈奴要平,上官过要杀,两者朕都要除之。” 仅仅一句话,便彰显了公孙纪严的野心。 慕容澈转念一想,出谋划策:“皇上大可把匈奴搁在一旁。” “什么?”公孙纪严一头雾水。 慕容澈喃喃细语:“王朝有韩正言这个武林盟主在,他匈奴暂时还不敢与我们为敌,他们不会傻到跟韩正言作对。” “是啊,朕差点忘了韩盟主。”公孙纪严恍然大悟,大喜:“既然如此,明日朕早朝时,便要除掉上官过!” “是不是有些早?” “就是要让他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那处于被动的便是我们了。”公孙纪严淡淡扫视慕容澈一眼,说道:“明日你换身衣服,朕会安排你潜伏在群臣当中。” 慕容澈明白他的意思,单膝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日清晨,百官进入朝殿,共商国家大事。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迎。 今日公孙纪严一袭正黄色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大手一扬,好不威武。 只听他喊:“众卿家免礼平身。” “谢吾皇!”百官起身。 身旁的太监高喊:“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一身着官服的人站了出来。 公孙纪严不解:“何事?” “臣年事已高,思乡心切,故斗胆向皇上请辞,望皇上恩准。” 公孙纪严还没讲话,上官过便贸然插话:“张大人要返乡,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既然如此,张大人,后会有期!” “你。”被唤作张大人的人,怒视群臣一眼,愤怒离去。 张大人是林峯的朋友,平时跟林峯站在一条线上,他一心辅佐公孙纪严,但他的一片赤胆忠心却得不到公孙纪严的认可。 公孙纪严气急,他怒视着忠勇王上官过。 上官过洋洋得意,大喊:“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那气势磅礴,目中无人,以为他才是皇帝似得。 一堂的群臣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回话。 “退…”上官过得意洋洋的大喊。 话到一半,公孙纪严站直身子,怒目而视:“慢。” 上官过恶狠狠的瞪向公孙纪严:“皇上!” 公孙纪严不理会上官过,兀自说道:“诸位爱卿,朕今日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昭告天下。” 上官过冷声道:“皇上有何事昭告天下,只需与本王商议便可。” “大胆。”公孙纪严两眼一横,气势汹涌:“朕说话,何须你插嘴!” 上官过渐渐感到不安,他冷眼直视公孙纪严,死死盯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朕深知忠勇王为国为民,一直察视民情,朕倍感欣慰,故此,朕决定废除忠勇王的职位。” “皇上三思。”上官过闻言,立刻半弯腰。 其他朝臣除了林峯跟慕容澈,其他的均跪下,求饶道:“请皇上三思。” 公孙纪严气的颤抖不已,转眼却笑了笑:“史官在否?” “下官在!”史官恭敬的下跪。 公孙纪严朗声道:“朕今日要废除忠勇王的职位兼俸禄。” “启禀皇上,没有正当缘由是无法销职王位的。”史官善意提醒。 “那…私自勾结匈奴,蓄意谋害朕的罪名,可够?” 史官震惊不已,慌忙抬头:“皇上。” 上官过极力争辩:“皇上,是有人蓄意陷害本王,本王冤枉。” 在他面前还敢自称本王,还说没有谋反之心! “哼,冤枉?”公孙纪严取过密信,怒骂:“这是忠勇王与匈奴勾结的密信,倘若有人不信,大可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忠勇王勾结匈奴,蓄意谋害天子,其心当诛,臣请旨,亲自诛杀此逆贼。”林峯冷眼瞪向上官过。 林峯想杀上官过,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上官过目无王法,威胁道:“皇上,你可想清楚了,本王的手上还掌握着皇城数万兵马,本王若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峯看不下去了,喝道:“逆贼休得放肆!” “你才放肆。”上官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林峯对质。 公孙纪严不怒反笑,缓缓拿出兵符:“上官过,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兵符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上官过十分诧异。 “现在皇城的数万兵马,只听朕的号令,谁敢不服!” 公孙纪严气势如虹,吓的百官跪拜:“吾皇圣明!” 见此,公孙纪严冷声道:“上官过你输了!” “本王不可能输,本王告诉你,你杀了我,匈奴单于是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上官过还在争辩。 公孙纪严不愿再理会他,怒道:“来人,将此逆贼关入大牢,于午时自午门斩首示众!” 门口侍卫听见,立马跑进来,押住上官过。“公孙纪严,你不得好死。”上官过不断咒骂着。 可是他的反抗依旧无用,到最后竟被活生生的拖出去。 公孙纪严巡视身前所有人,义正言辞的宣布:“慕容家三年前遭上官过所害,致上千人惨遭横祸,朕今日为慕容家洗刷冤屈,林峯。” 林峯领命,双膝跪地:“臣在。” “重建慕容家的重任便交由你一手负责,另外朕会极力搜寻慕容家后人,帮助他们恢复慕容家。”公孙纪严背手而立,朗声道:“一旦找到慕容澈,便让他去抄上官家,以报当年灭族之仇!” 在群臣当中的慕容澈,抬头凝视公孙纪严。 现在的公孙纪严,已然成为真正的九五至尊! 林峯激动不已,忙下跪领旨:“臣遵旨。” 公孙纪严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退朝!” 百官跪拜,喊道:“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5章 除奸臣 纪严三年九月,当朝纪严帝昭告天下。 于纪严三年九月十二日,当朝忠勇王上官过私自勾结匈奴,谋害天子,其心当诛,念其功在社稷,故赐其全尸,于午时至午门斩首示众,又因三年前假传圣旨,导致慕容家全族上下数千人殉难,故决定抄其家,灭其九族,已慰慕容家数千亡灵,逆贼之子上官望闻声逃窜,故全朝重金通缉逃犯上官望,揭发者赐良田数亩,金银数千两! 公孙纪严与慕容澈相差两三岁,但公孙纪严所展现的谋略,却是慕容澈所不能及的,毕竟慕容澈还是太单纯。 慕容澈仰天长叹,慕容家的血海深仇,在今日终是要报了。 姐姐,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能手刃仇人。 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滴落在地。 快到午时了,午门外早已人山人海。 人们对上官过的恨意不是一点两点,他们都想亲眼看见上官过遭报应。 只见上官过硬生生的站在砍头台上,眼中还泛着浓浓的杀气,他不甘心就此输给公孙纪严。 即使死,他亦要死的瞑目! 监斩官才不管他服不服气,只要时间到了,拿他的人头交差便大功告成。 “午时已到,斩立决!”监斩官怒吼。 刽子手闻声,提起酒坛,往嘴里猛的灌了一口直喷大刀,眼看着大刀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传入众人耳畔。“刀下留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身紫衣,英姿飒爽,他的目光炯炯,眼中就差泵出火花来了,他的手中紧握佩剑,整个人杀气腾腾。 只见两旁的侍卫为他让开一条路来,恭敬的喊道:“见过慕容公子!” 慕容澈上了台,监斩官快步来到他身边,点头哈腰:“慕容公子,您怎么来了?” 慕容澈没有回话,只是冷眼瞪着上官过。 “慕—容—澈—”上官过咬牙切齿,那目光恨不得要把他撕裂似得。 监斩官想博得慕容澈的好感,故此强出头:“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慕容澈冷声嘲笑:“你可知今日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上官过并非傻人,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恍然大悟:“是你!” “原来你不笨啊。”慕容澈哈哈大笑几声。 只是笑容中夹杂太多的心酸,在场的人看的都不是滋味。 “我发过誓一定要杀了你,今日我要用你的命,来祭奠我慕容家上千条亡灵!”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澈用内力震掉剑鞘,露出寒气逼人的剑身。 “你…你别过来…”见慕容澈来真的,上官过害怕了:“别过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人群中不断起哄。 剑身一抖,吓的上官过浑身一颤,丑态百出。 慕容澈抓住机会,在他的腹部刺了一剑,利索拔出,鲜血溅了慕容澈一脸,慕容澈不以为然,他一脚将上官过踢倒在地。 只听慕容澈怒吼:“这一剑为慕容家所有惨死的仆人。” 接着他在上官过恐惧的眼神下,朝大腿刺了下去,喃喃道:“这一剑为我父亲。” 望着他痛苦的表情,慕容澈彻底疯了,只见他的手腕转动几下,利剑竟像个搅拌机一样,在大腿上旋转起来。 “啊——”上官过用嘶哑的声音,绝望大喊。 慕容澈拔出利剑,利索的又一剑刺中他的颈部:“你的声音太难听了。” 上官过傻傻的注视于他,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腹部、腿部,哪里都在流血。 血,多么诱人啊! 慕容澈再一剑刺中大动脉,喊:“这一剑是你欠阿雪的。” 拔剑瞬间,大动脉随之破裂,鲜血像瀑布一样狂涌而出。 最后一剑,慕容澈提起他的衣领,使劲全身力气将他丢向空中,在以非人的速度迅速赶上,一剑正中他的心脏处。 竭力怒吼:“这是你欠姐姐的!” 剑入躯体,只见上官过两眼瞪得老大,落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几下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哐当—— 利剑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听慕容澈喃喃自语:“姐姐,你看见了吗?我终于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三年的苦日子,他总算手刃仇人,得偿所愿。 人群中感性的人,早被慕容澈的孝心,感动的稀里哗啦,哭个不停。 慕容家的血海深仇,终沉冤得雪! “慕容公子。”慕容澈询问看去,竟是林峯。 上官过已经伏法,他不知道林峯为什么找到这里来。 “林将军。”林峯面色极差,沉声道:“皇上传你入宫。” 慕容澈一头雾水,只能迷迷糊糊的跟着林峯进宫面圣。 刚踏入寝宫,慕容澈便瞧见公孙纪严在借酒浇愁。 “草民参见皇上!” “你来了。”公孙纪严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他瞧见了慕容澈满身是血的紫衣,瞬间心中明了,接着向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慕容澈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公孙纪严苦笑,反问:“你知道朕为何召你入宫吗?” 慕容澈摇摇头:“不知。” “上官过已经伏法,但他的党羽依旧存在,现在朝堂上乱作一团,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闻言,慕容澈吧唧嘴,暗想。 早跟你说了,让你不要着急,现在好了,一出事就全往我头上揽。 “您是皇上,心中自有决断。” 公孙纪严手握紫砂杯,一饮而尽:“杀一儆百的例子不在少数,但杀了一个,朝中便少了一个人,你可明白?” 他的意思,无非是杀不得。 慕容澈笑了笑:“皇上认为不该杀便不该杀。” “朕早已料到你会如此回话。” 慕容澈浑身一颤,直呼:“皇上。” “现在周围没有人,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唤我无名便是。”公孙纪严展开笑颜。 无名无名。 是啊,天下百姓谁敢直呼其名,这个名字还不是跟没有一样。 “无名你究竟有何烦恼,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去帮你解决。”慕容澈夸下海口。 公孙纪严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杀了上官望,我要斩草除根!” 眼神阴冷,慕容澈不免惊讶。 他认为斩草除根未来太过无情,但一想到上官望乃是上官过的儿子,他的心立马变成铁石。 上官过毁了我慕容家族,害得我慕容家支离破碎,兄妹分离,现在因果轮回,他上官家也别想好过! “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将上官家赶尽杀绝!” 不止是上官家,就连公孙衍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双眸泛红,眼神里尽显恨意。 公孙纪严很满意他的回答,亲自倒了两杯酒,欣然说道:“坐下,陪朕一起不醉不归。” 慕容澈见状,利索坐下,手持紫砂杯,喃喃自语:“酒,是个好东西。”语毕,便一饮而尽。 第46章 抄家 几日后,慕容澈领着数百名皇宫侍卫,浩浩荡荡的往忠勇王府走去,他们此行是去抄上官家。 上官过一死,上官家的人除了上官望之外,其余的均被抓入大牢,男的当场被击杀,女的世代为娼,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 慕容澈在踏入忠勇王府起,便对里面残留的气息,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连本属于他的昂贵财产,他都觉得十分恶心,因为这些已经被上官过糟蹋了。 他慕容澈不稀罕赃物。 但公孙纪严跟他特别嘱咐过,并允许他将本属于慕容家的财产、地契等一切,通通搬回慕容家,毕竟元气大伤的慕容家,需要这些重振雄风。 睁开双眼,只见数百名侍卫在各个地方搜刮古董,他们把所有东西全部搬到院子里,以供慕容澈查阅。 金银珠宝、奇珍异石,多的数不胜数。 “公子,这些都是上官过强抢来的地契,其中多数是慕容家的财产。”侍卫百户长手握一大叠的房契,向他徐徐道来。 这侍卫百户长是皇帝钦点给他当护卫的,名为凌熙。 慕容澈伸手取过,喃喃自语:“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属于你的,谁也拿不走。” 凌熙听的云里雾里,一点都不懂他的意思。 慕容澈对他眼中的疑惑,一目了然:“上官过的妻妾,皇上如何处置了?” 这个问题一直是慕容澈最关心的,他不希望她们的下场跟姐姐一样。 看样子,慕容澈是被公孙纪严蒙在鼓里了。 凌熙老实交代:“忠勇王王妃隔去王室籍贯,送入军营世代为娼,生生世世不得反转,其他的妾室凡无子嗣者,均被送回家中,与家人团聚。” “树倒猢狲散,这算是好的结局吧?”慕容澈自言自语。 凌熙不以为然:“有史以来,皇上的处决已经算是轻的了,往常连妾室都逃不过世代为娼的命运。” 果然,公孙纪严还是心软了。 他终归是要得民心。 也罢,他若能当个明君,也是百姓之福! 慕容澈扬起笑容:“现在有没有统计出,上官过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闻言,凌熙扭头向另一个侍卫拿来本子,上面的数额一瞧便知。 “白银共四千五百万两,黄金五十万两,其余的还未统计出来。” “待所有东西全部搬离,放火烧了忠勇王府。” “慕容公子,这…”凌熙目瞪结舌,简直对他的行为表示难以置信。 这好歹也是王府啊,怎么说烧就烧? “世上已无上官过,自然已无忠勇王府,烧了显得清净。” “是。” 凌熙无话可说,现在的他连同他的下属,全部归属于慕容澈,慕容澈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慕容澈对他的行为表示满意,他低头瞥了一眼一叠的地契。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光复慕容家并不难,难就难在怎么抓住慕容家,怎么不让慕容家受他人欺负。 一心为民,并不是长久之计。 人心难测,心善亦是要对人,从此时起,再有公然招惹慕容家者,我慕容澈第一个不饶他! 自嘲自讽,默然离去。 一袭紫衣彰显他显赫的身份,相貌俊郎,仪表堂堂,那副模样,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更何况他的头脑聪慧异常,文韬武略,样样在行,这是许多文人墨客所不能比的。 像他这种尊贵身份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很大的回头率,以及尊重。 慕容澈视若无人的穿梭于闹市中,在闹市的百姓们,见他衣着华丽,相貌堂堂,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为此,慕容澈只是笑了笑,并未搭理。 走过每一处,他都能清晰的看见,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当初死气沉沉的皇城,终于因为上官过的覆没,而变得朝气。 渐渐的,他笑开了花。 突然一个小孩冲了出来,毫无征兆的撞进慕容澈怀中。 就当众人都以为小孩会因此招来祸端时,慕容澈却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 他细心的帮小孩把衣服捋平,温和说道:“下次小心一点。” 小孩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只见慕容澈眉开眼笑,眉眼间全无责怪的意思。 百姓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我儿,我儿。”一妇人跑了出来,抓着小孩上下打量着:“我儿没事吧?” 小孩天真无邪的摇摇头,接着却抬头看慕容澈。 妇人这才注意到慕容澈,连忙致歉:“对不起,小孩年纪尚小不懂事,若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他。” 慕容澈摆手,站直身子,笑道:“他很可爱,你领着他快些回去吧。” “谢谢公子。”妇人感激涕零,接着牵过小孩缓缓离去。 慕容澈凝视小孩的背影,叹息一声。 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自己的家庭,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第47章 公主 正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慕容公子。” 慕容澈一愣,迷糊转身,他扫视来人,一头雾水:“你是何人?” 来人一身正装,相貌普通。 人他是见都没见过,只是这衣装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不正是总坛弟子的服装吗? 难不成,他是从总坛来的? 来人并未看出慕容澈狐疑的眼神,兀自说道:“我是总坛的弟子。” 果然是总坛的弟子,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 “找我何事?” 总坛弟子眼帘低垂,沉声道:“我来皇城已经很长时间了,本想着可以很快公子,但是总坛弟子却告诉我,公子进了皇宫,所以我的消息,一直无法传到公子手上。” 什么消息竟传了几日,非要传到他的手上不可。 慕容澈蹙眉,不悦道:“什么消息?” “左老头遭奸人截杀,归天已数十日。”总坛弟子很是淡定传话给他。 毕竟左老头已经死了数十日,他们心中的遗憾,早已化成过眼云烟,随风而去。 慕容澈踉跄几步,呢喃:“怎么会?” 左老头居然死了…他怎么会死呢? 总坛弟子一本正经再次诉说:“情报千真万确,盟主他们早已得到消息,故此命我来通知你。” “可知道是何人行凶?”慕容澈冷冷质问。 只见总坛弟子摇摇头,说道:“我们是在历城郊外发现的,发现遗体时,已经过了很久,所以并不知道左老头是遭何人杀害。” “有没有派人追查此事?” “盟主已经命人去查了,不过至今都没有可靠的消息。” “告辞。”总坛弟子传完话之后,便匆匆离去。 现在该怎么办,左老头的事情要怎么跟左裳紊交代。 直接告诉她?不行,这样她肯定经不起打击的,可是不交代,以后要是知道了,岂不是更难以接受? 罢了罢了,豁出去了。 下定决心后,慕容澈急促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在慕容家未修建完之前,慕容澈被允许居住在宫中,享以贵宾级的待遇。 碍于公孙纪严的圣旨,现在朝廷上在无人敢于慕容澈作对,毕竟上官过一死,犹如树倒猢狲散,许多党羽没了依靠,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他。 现在的慕容澈,可是皇帝当前第一红人。 慕容澈径直往后宫赶去,那…是乾欣殿的方向。 乾欣殿居住的是当朝长公主,公孙止馨的才华传遍整个王朝,是所有人公认的才女,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的容貌倾国倾城。 许多王公贵族均被她的容貌所折服,甘愿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她身为当朝长公主,身份尊贵,至今没有顺心的中意之人,如今仍待字闺中。 自左裳紊被皇帝特许躲藏在乾欣殿后,乾欣殿竟因为她的存在增添了几分生机,左裳紊生来天真喜人,特别受公孙止馨的喜爱。 两人关系日益渐增,慢慢的亲如姐妹。 今日公孙止馨的眉目间点缀着一朵桃花,一双眼睛灵气逼人动人心魂,就连一颦一笑都尽显妩媚,白皙娇嫩的肌肤,玲珑般的身段,令人好生羡慕。 一袭大红色宫服,更衬托她的倾城相貌。 绝色佳人,世间少见。 “公主真不愧为王朝第一美女,无论穿什么都如此好看。”左裳紊一脸赞许,洋装色眯眯的神色:“连我都被公主迷住了。” 公孙止馨误以为左裳紊说的是她的衣裳,说道:“你若喜欢,我命人帮你赶造一件便可。” 左裳紊一向聪慧无比,很快便听懂她的意思,于是摇头拒绝:“公主好心我心领了,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民女消受不起啊。” 公孙止馨不怒,反而嫣然一笑:“荣华富贵不过昙花一现,我所向往的却不是这些。” “那公主向往什么?”左裳紊好奇探头。 此话一出,公孙止馨十分愕然,随之一笑而过。 我所向往的,仅仅是与相爱的丈夫长相厮守,共度余生罢了,只可惜这个愿望,永远都不可能了! 左裳紊自知失言,忙劝慰道:“公主应该相信自己。” 公孙止馨扭头看她,她不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 “不管出身如何,能为自己的终身搏一搏,哪怕结局并不如我们所愿,至少我们以后不会觉得遗憾,毕竟,我们争取过,不是吗?” 闻言,公孙止馨陷入深思。 是啊,出身怎么了,左裳紊不也是农户出身吗?到头来还不是要嫁进慕容家的人,怨只怨自己生在了皇家! 公孙止馨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笑容:“只可惜我生在皇家,无论做什么,均当以国家为先,儿女私情,它不属于我,所以我不必争取子虚乌有的幻想。” 左裳紊似乎明白她的苦衷,安慰道:“公主,你有心上人吗?” “不曾。”公孙止馨笑了笑,诚心祝福:“恭喜你!” 左裳紊一愣,反问:“恭喜我什么?” “慕容家已沉冤得雪,而慕容府也已交由林峯一手负责,待慕容府建成之日,便是你成为慕容夫人之时,你说这难道不是件喜事吗?” 原来是因为此事。 左裳紊会心一笑:“公子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奢望能嫁给他,我只求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边,他高兴我便心满意足。” “傻姑娘。”公孙止馨怜爱的抚摸她的头。 此时此刻,慕容澈悄然出现。 “你们在聊什么,可否分享给我。” 二人闻声看去,来人剑眉星目,笑容灿烂,一身紫衣与他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腰间佩戴的玉佩更彰显他的身份。 如此风度翩翩,英姿飒爽,在王朝只能是他了。 公孙止馨在打量慕容澈的同时,慕容澈也在打量她。 大红宫服穿在她的身上,最合适不过,眉间点缀的桃花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玲珑身段一眼便知。 她那倾城容貌比木惜儿更胜一筹,甚至连左裳紊在她面前,都要自愧不如。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女,在水一方,多半讲的就是她这样的美人吧! “草民叩见长公主殿下,愿公主万福金安。”慕容澈识相跪拜。 第48章 动心 这一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慕容公子无须多礼。”玉手一扬,公孙止馨红唇轻启,脸上笑容满面,十分妩媚。 慕容澈一笑,随之起身:“谢过公主。” 一身宫装的左裳紊,好奇的向慕容澈询问:“公子你不是去抄上官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 而慕容澈却时不时的偷瞟公孙止馨,整张脸全是窃喜的神色,全然无视左裳紊的存在,但一听左裳紊的问题,脸上洋溢的笑容逐渐消失。 公孙止馨见状,便问:“可是发生何事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慕容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我…” “是不是我哥他出什么乱子了?”左裳紊抓着慕容澈的衣袖不放,两眼泪汪汪。 同时,公孙止馨也看向慕容澈,四目相对,慕容澈清晰看见她紧张的神色。 可是慕容澈一言不发,直摇头。 “不是我哥?”左裳紊眉头紧锁,再次追问:“那…是我爹?” 慕容澈点点头,吞吞吐吐:“你爹他遭人追杀,不慎遇难,尸首葬在历城郊外,距离事发时间,现在已有数十日之久。”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击打在左裳紊的心上,痛的无法呼吸。 她的爹爹没有了…再也…看不见了… 眼泪悄然滑落脸庞,滴落在衣裳上。 左裳紊嘴里不停念叨:“我爹他怎么会…怎么会…” “裳紊。”二人惊呼出声,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公孙止馨开口劝道:“裳紊,你要撑住。” 可是此时的左裳紊悲痛欲绝,又怎会听见她的劝慰,踉跄一步,险先摔倒。 失亲之痛,究竟是何滋味,慕容澈作为过来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公子…”左裳紊抬头见慕容澈,哽咽道:“我…我哥哥…他可知情此事的来龙去脉?” 瞧左裳紊这般模样,慕容澈及时扶住她,防止她摔伤。 “放心吧,他已经知道了。”慕容澈强颜欢笑,说道:“我知道你爹的过世让你很难受,想哭便哭吧,我陪你。” 左裳紊听见慕容澈的安慰,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趴在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甚是凄凉,公孙止馨愤恨极了,质问:“凶手是何人,他们为何行凶?” “我已经命人去彻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等查到了,我定不会放过他。” 慕容澈昧着良心撒谎,为的是不想让左裳紊伤心,等过段时间,左裳紊自然慢慢的会忘了这件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简直目无王法。”公孙止馨气愤不已:“慕容公子,你若寻得凶手,我希望你能把他们交给官服,由官府一手决断。” 她的一番话,慕容澈深有感触,她不过是想帮助公孙纪严更好的管理朝廷,这点顺水人情,他还是能做到的。 况且还不一定能找到凶手呢。 只听慕容澈沉声道:“一旦寻到凶手,我会亲手将他们擒拿,再交由官府,任凭他们处置。” “慕容公子深明大义,止馨佩服。”公孙止馨看了看哭泣不止的左裳紊,正眼直视慕容澈,劝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公子可不要错过,错过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慕容澈瞟了一眼怀中人,郑重道:“我会的。” 瞧左裳紊哭泣不止的身躯,公孙止馨心中明了。 此时的左裳紊她很需要慕容澈的陪伴,关键时刻,她不能在此处碍手碍脚。 轻点颔首,公孙止馨选择离去。 凝视她离去的背影,慕容澈的心竟为之颤抖。 皇家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入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可她们哪知道,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 数十年的皇宫生涯,你的心究竟是向往哪里?为何连背影都显得如此落寞? 公孙止馨,这辈子换我来护你! “裳紊,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陪你去看左老头,你…莫再哭了。”慕容澈松开她,替她擦拭泪水:“漂亮的姑娘,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闻言,左裳紊破涕为笑,娇嗔:“哪有你那么哄姑娘的?” “你还嫌弃我?我能哄你就不错了好吗?还嫌弃我。”慕容澈委屈极了。 “公子你是不是看上公主了?”左裳紊探头探脑。 慕容澈讪讪一笑:“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若真心喜欢,我会帮你。”左裳紊强忍心中酸楚,强颜欢笑。 慕容澈惭愧的,一时讲不出话。 “你是慕容家的公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况且现在的慕容家,需要身份高贵的女主人。” 慕容澈满怀歉意:“裳紊,终是我负了你。” “遇见你,我不后悔。” “谢谢你的体谅,日后你若有所求,我定竭尽全力去完成,谁欺负你就是与我作对,我断然不会放过他。”慕容澈信誓旦旦的保证。 “原来…你还是把我当你的妹妹!” 双眸低垂,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自知失言的慕容澈倍感自责:“裳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鼻尖一酸,左裳紊带有一丝怨恨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决然离去。 “裳紊…左裳紊…” 不论慕容澈如何呼喊,左裳紊愣是连头都不回。 很明显,这一次她真的伤心了,还是因为他的固执与无情! 抬头傻傻的注视她瘦小的背影,思绪万千。 左裳紊在短短的一炷香之内,经历了丧父之痛,就连此刻都要承受慕容澈带给她的绝情,一时间,心痛、酸楚、愤怒五味交杂,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头昏昏沉沉,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令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忽然一个温暖的躯体抱住了她,左裳紊正欲发火,忽闻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再也不会把你当做妹妹,再也不丢下你,对不起。” 语毕,慕容澈将头埋入她的颈间。 左裳紊浑身一震,刹那间整个人麻木了。 清风徐徐,吹乱了她的思绪。 第49章 伤心 “你是慕容家的公子,受万民爱戴,更深受圣上的恩泽,我配不上你,更何况上官过已经伏法,圣上对你更是信赖有加,以你的家世、背景、权利,想嫁给你的富家女子数不胜数,你何必花费时间在我的身上,慕容公子。”左裳紊奋力挣脱他的怀抱,一字一顿:“江湖陌路,有缘再会!” 她的神色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 至此,慕容澈苦笑:“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不能走,我不允许你走。” 往常的慕容澈都是文质彬彬的,为何今日如此无赖。 这一幕,令左裳紊着实错愕。 一时间,她仍是无法面对他。 “答应我。”慕容澈一脸真挚,说道:“我们不要再吵架,不要在分离,你说,好不好?” 似是祈求,似是命令。 在面对他的温和时,左裳紊彻底败下阵来,红唇轻启:“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慕容澈喜上眉梢,他伸手触碰她的俏脸,温柔抚摸。 “即日起,你左裳紊就是我慕容澈的女人,谁敢欺负你,我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左裳紊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那公主你还娶不娶?”左裳紊凝视于他。 慕容澈释然一笑:“如你所说,娶是要娶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成为慕容家的人,其他的,我不管了。” 转眼间,慕容澈便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左裳紊不禁目瞪口呆,任由他侵犯。 唇间的温度刚刚好,只见左裳紊脸颊泛红,羞涩的模样,让慕容澈见了,直想咬一口。 但慕容澈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顺着红唇,在她的脸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情意浓浓。 左裳紊依偎在他胸前,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气息。 终归,她可以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了。 【历城楚府】 上官过被除后,其子上官望逃离皇城,至今下落不明。 一时没了目标的楚天晖,如同无头苍蝇般,整日在皇城乱逛,后来听闻慕容家被平反,他更是因此慌了手脚。 慕容家以前便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以后慕容澈若是接管旧业,那以后还要他的立足之地吗? 没了地位,木惜儿怎么会看上他,又如何嫁给自己。 深感惶恐的楚天晖匆匆忙忙赶回历城,与张麻子一起重操旧业,以免被慕容澈赶超。 楚天晖家境殷实,商场犹如官场,他的交际能力不错,府中仆人婢女亦不在少数,唯独没有妻妾,楚天晖并不像张麻子一样,胆小好色,他一旦认定木惜儿,就不会娶其他女子入门。 王朝之大,痴情男子却在少数,他算其中一个。 “楚天晖,你家境不错,为何不娶几名妾室?”张麻子在一旁煽风点火,话里有话,嘲笑楚天晖得不到木惜儿。 楚天晖与张麻子乃是酒肉朋友,他们联盟的原因无非是想除掉慕容澈时,轻松点罢了。 听见张麻子的一番话,楚天晖泰然自若:“我喜欢的女子,唯她一人,其他人,你送我,我也绝不让她进我楚家大门!” 态度铿锵有力,吓了张麻子一跳。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研究你的买卖。”张麻子得意洋洋的说着:“我先去霓香院快活快活,可不像你一辈子不近女色。” “霓香院所在惠城,你从历城赶过去,也要几炷香的时辰。”楚天晖白了他一眼,好心提醒:“等你到了那边,还有你看上的姑娘吗?” 张麻子哈哈大笑,说道:“几炷香而已,我去的起,对了,你身上可否带了银两,先借我点使使,来日,数倍奉还。” 笑话,这是他家,他岂会没有银两,这张麻子分明是存心借银两。 “你身上的花完了?”楚天晖一脸不屑,质问:“现在管我要银子了?” 张麻子不免笑道:“前些日子都花在皇城,你小子究竟借不借?” “借。”楚天晖背手而立,朗声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玩可以,但别弄脏楚府,不然我会前往惠城,亲自问令尊讨回旧账,到时要是出什么乱子,你可不要怨我。” 张麻子虽然长得一副好皮囊,但为人格外好色。 他曾听闻他的父亲是当官的,只是后来被张麻子气的中风了,至今瘫痪,仍未好转。 从此事可以看出,这张麻子并非什么好东西。 借他银两也无不可,但若他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会让他知道,他楚天晖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张麻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接着伸手讨要:“银两呢?” 楚天晖无可奈何,只好从怀中掏出数张银两,他刚准备清点银票,便被张麻子一把夺过。 “多谢楚兄。” 语毕,张麻子拿着银两逃之夭夭,全然不顾他的护卫与书童。 这下楚天晖彻底愣住,只能两眼巴巴的看着张麻子把银两全部拿走,几度欲言又止。 那可是几千两银票啊! 此时此刻,楚天晖只觉得心在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扭头对外头的两个人,叮嘱道:“还不跟着?千万别让他多生事端,否则后果自负。” 二人对视一眼,匆匆而去。 注视他们离去的背影,楚天晖长叹一口气。 张麻子啊,张麻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一点。 至此,楚天晖深感疲惫与心累。 商场犹如官场,阴晴不定。 而江湖中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的,实则真正的阴谋正在滋生中。 第50章 辗转 寒来暑往,转眼间,竟已过去一年之久。 皇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浓浓的喜气,昔日死气沉沉的景象,已然消失殆尽。 自纪严帝昭告天下,免去各地三年赋税时,百姓无不对他感激涕零,每当街坊邻居走到一起时,总会议论当朝皇帝的善举,但百姓不知道是,这一切功劳都归功于慕容澈。 若不是慕容澈日日劝他仁政,估计他也不会下此旨意。 民心所向,现在的纪严朝根基已稳,大局已定! 历经一年,在林峯的监督下,慕容府重现于世。 虽不如昔日人丁兴旺,光彩夺目,但现在与昔日相差无几,慕容家的产业在慕容澈的努力下,更是遍布全朝,富甲天下。 在朝野中,慕容澈亦被破例,可以随时入宫面圣,久而久之,群臣们皆以为他是朝野中,唯一一个没有授予官职却独得恩宠的人。 一时间,想巴结慕容家的人,数不胜数。 粗略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 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商人,从事着各种活动,有卖茶水的,有看面相算命的,有酒馆,亦有青楼,等等诸如此类,街道两边遍布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人,也有骑马的官吏,更有叫卖的小贩,还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更甚者有在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 在街上,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一商贩伸出他那双长满茧子的大手,掀开蒸笼盖子,顿时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出浓浓的包子香味。 “新鲜出炉的包子,快来买哟。” “上好的首饰,姑娘们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街上的小贩均在叫囊。 “好吃的冰糖葫芦,来一串哎。”耳畔处不停传来各种小贩的叫卖声。 驾—— 驾—— 驾—— 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踏踏踏—— 竟是马蹄声,而且不止一匹马。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支以数十人为先的皇宫侍卫,他们手持兵器,身穿铠甲,肩披斗篷,胯下骑着高头大马,那视若无人的傲慢姿态,好不威风。 只见那领头的侍卫,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让他将皇榜贴上,并大声宣布。 “皇上有旨,重金悬赏通缉犯上官望,若有知情不报者,视予同罪,当诛九族,望尔等好自为之!” 一年了,上官望仍未伏法,可见其有多么狡诈。 侍卫宣读完毕后,连忙骑马赶去下一个地方,继续宣传任务。 人们见皇宫侍卫们走了,连忙围了上去,争先恐后的查看皇榜上的内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啧啧啧。” “又写了些什么?”有人自言自语:“我怎么看不懂啊。” “伤风败俗啊,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现在父亲死了,还跑了一个。” “在跑又能如何,终究会被抓回来的,在天子脚下跑得了么?” 不远处,一白衣男子朝皇榜缓缓走来。 只见他面貌清秀,眉目间透出一股奸邪之气,身材更是健壮,白衣飘飘,好不飘逸,他的左手紧握一把佩剑。 他走到人群中,粗略的看了一眼皇榜的内容,面无表情的转身,继而走向了茶楼。 茶楼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那股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阁楼上,一名男子的左手拾起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细细品味。 头戴蓝色发箍,面目俊美,貌比潘安,一袭淡蓝色薄纱外罩,内穿白色长衫,脚踏金丝靴,腰间佩带一红色香囊,香囊上绣着戏水鸳鸯,活灵活现。 右手轻摇折扇,好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只见白衣人毕恭毕敬的拱手道:“拜见至尊!” 蓝衣男子收拢折扇,朱唇轻启:“讲。” 惜字如金,且声音充满磁性,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动人心魂。 “朝廷在通缉上官望,而且根据属下在王朝各地得到的结果,对我们似乎很不利。” 慕容雪紧锁眉头,缓缓道来:“红离教退世一年,现卷土归来,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至尊,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白护法询问,一边偷瞟她的神色。 慕容雪不语,兀自琢磨。 现百姓安居乐业,朝野更是静如止水,若在此时与朝廷对决,总坛势必会出手相助,到时对红离教大为不利,更何况她此行是回来复仇,务必有个万全之策。 当初围剿之仇,她至今历历在目。 不消灭韩正言,她此生都不得安宁,更无法面对数以万计枉死的红离教教众。 如今红离教教众高达数十万人,足以与总坛相匹敌,总坛,势必成为刀下之鬼。 “围剿之仇,不得不报。”慕容雪犀利的眼神扫视他,白护法立马会意,说道:“属下明白,即刻便围剿总坛。” 慕容雪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不。” 白护法一脸困惑,询问:“至尊有更好的办法?” “本尊要血洗总坛,吩咐下去,今夜行动。” “诺。”白护法领命退下。 韩正言,本尊要你为昔日的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冷哼一声,慕容雪扬起皓首,笑的阴冷。 接着慕容雪持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便离开茶楼,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顶上闪过一道身影,眨眼间却发现,上面赫然出现一个人。 慕容雪凝视远处风景,思索万千。 那是慕容家的方向! 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往事历历在目,只可惜物是人非,昔日相护之人早已不在,她只能靠她自己活下去。 慕容澈,有缘再会! 只见慕容雪露出浅笑,接着就消失了,毫无音讯,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她的轻功进步如此之快,当真恐怖如斯。 红离教教众遍布全朝各地,以至于白护法信号刚发出,便已经有数十人相继出现等候命令,白护法向他们交代清楚后,便让他们去通知其他教众,以此达到最快的速度。 第51章 复仇 上 【武林总坛】 自古英雄出少年,许多平民百姓为了自家儿女着想,从他们牙牙学语会走路后,便狠心把他们送上总坛习武,妄图练成一身本领,以免遭他人欺辱。 时光飞逝,历经一年的磨练,左尚城俨然成为刻苦的榜样,同时他的进步飞快,当然其中不少缺乏韩正言的教导与指示。 据说韩正言还将自身功力渡给左尚城,以助他打通任通二脉,更好习武。 武林盟主韩正言之养女,在前些日子,便回到总坛跟韩正言相聚,但只是相处了短短几天,她就被韩正言送给了慕容澈,慕容澈再三推辞后,依旧无动于衷,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亲口允诺会给她一个平妻之位,不过婚事的操办由他说了算。 韩正言应允了,但他要求让韩凉若即刻入住慕容府,他怕夜长梦多,慕容澈再三思量后,终是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此事很快传入左尚城的耳中,韩正言向他解释,可左尚城一意孤行,以为慕容澈有了他妹妹还不够,现在又来招惹他的师姐,他一度认为慕容澈有了权势后就变的花心了,却殊不知他们二人早有婚约。 而韩凉若是他内定的女人,只不过现在碍于情势,沦为平妻罢了。 左尚城不听从劝解,越想越生气,于是就对慕容澈大打出手。 两个人的武功难分上下,左尚城对慕容澈更是招招致命,攻击速度之快,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慕容澈碍于他是自己的小舅子,所以不好下手。 剑一直未出鞘。 左尚城对他的行为非但不感到歉意,出招更是恶毒,他手上的大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挥舞,这一剑要是刺上去,他小命休矣! 慕容澈迫于无奈,只能拔剑相向,奋力格挡他的进攻。 铿锵—— 刺耳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左尚城飞身一转,再次举剑刺向他,慕容澈纵身一跃,跳到他的身后,顿时左尚城气急败坏,他迅速转身,再次指向他的致命处,慕容澈依旧灵活躲避他的进攻。 “你们不要再打了。”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娇喝。 二人循声看去,来人一身淡绿色长衫,姣好的身材被紧紧束缚,傲人的上围伴随她的呼吸,起起伏伏,令人垂涎三尺,肤白貌美,一双眼睛充满灵气,眉目间尽显英气。 她正是韩正言的养女,总坛大小姐韩凉若。 左尚城见韩凉若来了,朝慕容澈冷哼一声,趁他不备,在他胸口处打了一掌,毫无防备的慕容澈竟被他击出数米远。 好强的内功! 慕容澈震惊不已,突然只觉颈部一甜,居然咳出鲜血来。 “咳咳咳——” “慕容澈——”韩凉若惊呼出声。 刺眼的鲜血,在地上绽开一朵血色花纹,好不耀眼。 慕容澈抬头看左尚城,发现他的眼神中除了鄙夷就是不屑。 苦笑。 好久没有真实的厮打了,看来是我退步了。 “咳咳咳…” 韩凉若大步向前,搀扶住受伤的慕容澈,一脸担忧。 “慕容澈,你感觉如何?”言语里充满紧张。 慕容澈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 正当韩凉若要放下警惕时,忽然慕容澈捂住胸口,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面色惨白。 很显然,他受了重伤。 见慕容澈被打成这样,还没入门的韩凉若气急,怒骂:“左尚城,你太过分了。” 左尚城不明白哪里做错了,当即十分委屈,双手握拳,咬牙切齿:“我哪里过分了?” “你打伤他,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向着他,师父糊里糊涂也就罢了,为何师姐你也不分青红皂白,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所有人如此待他!” 一年的时间,左尚城变了太多太多,慕容澈都有些看不清他了。 还是左老头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你胡说什么?”韩凉若强忍怒气,实事求是的继续说道:“我亲眼所见,你动手偷袭他,还把他打成重伤,行为低劣,义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的品行究竟去哪里了?” “我…”左尚城一时语塞,气呼呼骂道:“是他先轻薄你的,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 韩凉若淡然撇了他一眼,兀自搀扶慕容澈,说道:“我跟慕容公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今日打伤了他,便是与我作对,来日,你不要再出现了,我不想见你。” “凉若。”慕容澈轻声呼唤,摇头拒绝:“凉若,你别这样。” 左尚城彻底傻眼,大喊:“师姐。” 韩凉若朝慕容澈会心笑了笑,转眼对左尚城冷眼一横,接着搀扶慕容澈慢慢走远。 他们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恩爱的夫妻。 “师姐,我知道错了。”左尚城大喊一声,一手丢弃利剑,证明诚心悔过。 远处的韩凉若只是顺着余光瞟了一眼,再无其他表情。 左尚城傻愣在远处,懊悔不已。 第52章 复仇 下 慕容澈受了内伤,由韩正言为其疗伤后,慕容澈带着韩凉若离开了总坛,前往皇城慕容府。 夜幕降临,韩正言为了慕容澈的事情,把左尚城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还让他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 而他独自一人去了密室,所为何事只有他心中明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他都没有见到她。 密室里的布置依旧如初,寒冰石上的碧玉佳人,容貌依旧,她的双目紧闭,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慕容烟,一年不见,你仍与当初一样美丽绝伦,惊艳世俗。 “烟儿,我来看你了。”大手扶上她的脸颊。 “一年过去了,你的弟弟慕容澈手刃奸臣上官过,为慕容家数以千计冤死的亡魂报仇雪耻了,如今慕容家得到昭雪,慕容府亦重现于世,你的弟弟他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你在九泉之下该瞑目了。” 语气里饱含思念之情,堂堂武林盟主,地位尊贵,居然在一女子面前放下尊卑,诉尽思念之情。 韩正言悲痛欲绝,念叨:“烟儿,我好想你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情到深处无法自拔。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应该让慕容烟嫁给那卑鄙小人,更不应该丢下她不管,他只恨自己胆小懦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肆意欺辱。 “烟儿,对不起。” 嘭—— 外头传来巨大响动,韩正言迷茫的向外头望去。 不待韩正言反应,外头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嘶喊声。 “替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杀!” 身处密室的韩正言,听见这句话,眉头紧锁,很是不悦。 同时,被罚面壁思过的左尚城,也听见了异常的声音,他本想夺门而出,查看状况,可是一想起韩正言的嘱咐,倍感无奈,只能回去继续面壁思过。 “杀光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韩正言瞬间恍然大悟,忙飞奔至门口,他离去的太过匆忙,以至于密室的入口都没来得及关上。 打开房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迅速传入鼻中,放眼望去,一群蒙面黑衣人在肆无忌惮的屠杀总坛弟子。 那群黑衣人身手敏捷、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泛泛之辈。 究竟是谁对我总坛图谋不轨! 遐想间,便有数名黑衣人向他刺去,来势汹汹,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韩正言连忙闪避,站稳脚跟,赤手空拳的对付他们。 几名黑衣人虽然挥刀相向,有了优势,但还是被韩正言打的落花流水。 毕竟他们的武功跟韩正言相比较,确实差了一大截! 站于屋顶上的蓝衣蒙面人,一览状况,悠然自得的轻摇折扇。 对付这些人何需她出手,他们的血…太脏了。 方才的一幕,她全看在眼里,却不曾出手相助,直至她看见韩正言要对红离教教众下杀手时,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暗器,直直射去。 这一次,韩正言毫无防备,暗器正中膝盖,一教众趁机向他背部砍了一刀,鲜血直流,可韩正言对自己的伤非但不管不顾,反而顺着暗器射来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蓝衣蒙面人。 是他在指挥! 刚才的暗器也是他发出来的。 当即,韩正言恍然大悟。 “杀!”几名蒙面黑衣人集体砍向他。 他击杀离他最近的蒙面黑衣人,抢过兵器,直扑慕容雪。 慕容雪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毫无惧意。 韩正言抄起大刀,奋力砍向慕容雪,只见慕容雪手中的折扇立马合拢,单单只凭折扇,便轻轻松松抵挡住他的攻击,韩正言见势不妙,连忙向她踢去,谁知慕容雪反应极快,稍一用力,隔开他的大刀,一脚正中他的腹部。 退居数米远,韩正言手持大刀,喘着粗气,直视慕容雪,双眸中透出一丝惧意。 她的内功竟如此深厚,我居然伤不了她,她究竟是何方高人! “韩盟主,别来无恙啊。”朱唇轻启,言语尽显嘲讽之意。 韩正言不悦皱眉,冷冷质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总坛下杀手!” “无可奉告!”慕容雪冷冷怒视他。 “该死的,本盟主杀了你!”韩正言气急,提起大刀再次砍向她,刀势凶猛。 慕容雪压根看不起他,冷冷说道:“凭你?不配!” 语毕,慕容雪与他扭打在一起,厮杀声越来越重,左尚城再也按耐不住,他冲出房门,四处寻找恩师韩正言。 “师父,师父,师父你在哪?” 耳畔传来左尚城的声音,韩正言不免回头一望,正是这一望,也让慕容雪有机可乘,她暗自将内力输送到手上,趁他回神时,以迅雷之速打向韩正言的左胸处。 “去死吧!”慕容雪面部狰狞,只是蒙了面,韩正言看不见她的表情罢了。 “卑鄙!” 这一掌,韩正言来不及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在左胸上,这一掌内力很强,强到把他从屋顶上震落在地,巨大的响动,引起左尚城的回眸。 “师父!” 第53章 灭门 “师父!” 他的叫喊声嘶哑,好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似得,目光凶狠,抬头怒视高处的慕容雪,咬牙切齿。 “噗——”嘴角溢出鲜血,韩正言五脏俱裂,受伤不轻,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只是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讲着什么。 左尚城与他相处太远,故此听不见韩正言在讲些什么。 “我杀了你们!”转眼间,左尚城拾起地上的兵刃大杀四方。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却不管不顾。 亲眼目睹左尚城的暴行,慕容雪紧锁眉头,目光阴冷,紧握折扇,身上杀气腾腾。 刀光一闪,左尚城被击退到一边。 “来者何人?”左尚城冷声质问。 来人白衣飘飘,蒙着面,以至于左尚城看不清他是谁。 但是他的身手慕容雪一见便知,傲慢抬头不屑一笑。 白护法怒视左尚城,冷声道:“杀我的人,我要你付出代价!” 话刚讲完,他便杀向左尚城,左尚城奋力抵抗。 朦胧间,韩正言瞧见左尚城身后的杀手在蠢蠢欲动,手上的兵刃,随时都能给他致命一击,若他死了,总坛便真的完了! “小心身后!”韩正言竭尽全力嘶喊。 左尚城听见韩正言的提醒,慌忙向左侧躲避,躲避的同时,几把利剑恰好从身边划过。 好险! 眨眼间左尚城脸色煞白,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渐渐的手脚无力,四肢发麻,他的体力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周围的蒙面黑衣人,均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的他毛骨悚然。 韩正言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手持利器,强忍剧痛,奋力杀出一条生路来,朝左尚城大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快跑!”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左尚城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后连忙逃窜,而韩正言则被蒙面黑衣人围攻,待左尚城脱离包围圈时,一把利剑没入韩正言的心脏处,同时,韩正言手中的利剑脱落在地。 铿锵—— 清脆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是如此刺耳。 总坛弟子们绝望高喊:“盟主!” “师父。”左尚城痛苦大喊。 韩正言强颜欢笑,一字一顿:“快跑,不要回头!” 左尚城强忍悲痛,转身逃离,韩正言注视他狼狈的背影,会心一笑,黑衣人怒拔利剑,鲜血瞬间淋湿了面罩,韩正言的嘴角溢出鲜血,两眼一翻,倒在了血泊当中。 白护法见左尚城逃走了,冷声喝道:“至尊有令,一个都不准放过,追!” “诺!”语毕,一大帮蒙面黑衣人追赶而去。 韩正言一死,总坛的人丧失反抗能力,悉数被红离教的教众斩于刀下,成为剑下亡魂。 见场面稳定了,慕容雪施展轻功,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屹立在人群之中。 “启禀至尊,韩正言已死,他的弟子意外逃脱,旦请至尊放心,属下定将他诛杀!” “找清楚,不留活口!”慕容雪淡然扫视韩正言的尸首一眼,说道:“将其五马分尸,首级悬挂在聚英堂外!” “诺。” 慕容雪正视前方,赫然发现一处灯火通明的住所,出于好奇之心,她朝那方向缓缓走去,进入房间后她发现了密室的入口,当即眉头紧锁,慢慢探去。 微弱的光芒在不停闪烁,瞧清寒冰石上的女子,往事瞬间全部浮现出来,慕容雪居然傻愣在原地。 那个人,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子吗? 回过神来的慕容雪立刻冲了上去,紧紧握住慕容烟的芊芊玉手。 “该死的韩正言,居然把姐姐藏了起来,还让姐姐处于寒冰石上,忍受极寒之苦。”慕容雪十分心疼慕容烟,只见她将慕容烟抱起,字字铿锵有力:“我们回家。” 紧接着她抱着慕容烟,缓缓离去。 总坛建于高山之上,如今山上山下全是红离教的教众,左尚城负伤逃跑,前有杀手,后有追兵,左尚城一路向前奔去,不知不觉间居然跑到悬崖边。 悬崖下除了万丈深渊,便是万河之主的流品湖。 “挺能跑的啊,你倒是跑啊。”有人叫嚣,骂道:“继续跑啊。” 左尚城冷眼相待,一言不发。 轰隆隆—— 哗—— 恰逢此时,空中响起一道惊雷,狂风突起,众人木讷当场,不知所措。 “连老天都见不得你们的恶行,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左尚城仰天大笑,笑声凄凉无比。 可他面对的是经过生死磨练的红离教教众,他们岂会怕他一人所言。 “少在这危言耸听,老子不怕遭天谴。” “就是,少蛊惑人心,现在就差你了,杀了你,我们就完成任务了,兄弟们一起上!” 红离教教众们步步逼近,杀气腾腾。 左尚城步步后退,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看不见他的妹妹了。 长吸口气,与其死在他们的手上倒不如自我了断,如此亦能留一世英名在世上。 左裳紊,你要好好活下去! 双眸紧闭,纵身一跃,他整个身子急速下降,风刮疼了他,渐渐的疼的他失去了知觉。 红离教教众大步向前,直视深渊。 “这小子真有种悬崖也敢跳。” “反正他也活不了,兄弟们回去交差。” “万一死不了呢?” “这么高跳下去,神仙也救不了,走!” 故此,红离教教众结伴返回。 庞大的总坛,到此彻底覆灭! 第54章 喜脉 【皇城慕容府】 次日一早。 慕容澈与韩凉若两个人刚回府不久,便听见管家的急促声。 “公子,夫人,不好了。” 慕容澈面无表情,喝道:“胡说八道什么。” 管家慌忙解释:“是总坛,总坛出事了。” “总坛能出什么事情?你不要在这里乱嚼舌头。”慕容澈丝毫不相信总坛会出事。 “公子,昨夜总坛遭不明组织灭门,韩盟主与左公子不幸双双殉难,现在整个皇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怎会有假。”管家面露难色。 “你说什么?”两个人惊讶万分,完全不敢相信。 能与总坛相匹敌,那对方该有多么强大? 啪—— 门外传来碗筷破碎的声音,慕容澈回头一瞧,发现竟是左裳紊。 只见她双目泛红,情绪不稳定,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裳紊。” “夫人。” 一年时间,左裳紊如愿陪伴在慕容澈身边,虽没有明媒正娶,但慕容澈依旧对她如初,更是给了她平妻的头衔,好让她在慕容府有了立足之地。 “你们说的…都是真…真的吗?”左裳紊悲痛欲绝。 慕容澈拥她入怀,柔声安慰:“不怕,夫君还在这,想哭便哭,夫君陪着你。” 左裳紊靠在他的怀里,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哭泣,她的手反而下意识的摸向腹部。 “有夫君在,我不怕。”左裳紊低头别有深意的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难受之至:“只是可怜了孩子,一出生便没了舅舅。” 三人诧异不已,他们惊愕的眼神,让左裳紊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个当爹的,怎么一点也不用心? 多日来,左裳紊干呕不断,终日昏昏欲睡,后来找了大夫,才得知她有了月余的身孕,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巧。 她的哥哥,也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这是真的?” 慕容澈欣喜若狂,瞬间将韩正言的死抛之脑后,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抚摸腹部,似笑非笑。 “恭喜你要当爹了。”韩凉若艰难吐露,脸上强颜欢笑。 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澈身边已有佳人陪伴,而且很快就有新的生命要诞生,跟他们站在一起,她倒是个多余的存在。 左裳紊从未见过韩凉若,故此一脸困惑:“姑娘是?” 韩凉若不语,只是看向慕容澈。 慕容澈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曾跟你讲过的,她叫韩凉若,今后跟你一样,都是慕容府的女主人,你们借机好好的认识认识吧。” “不知姐姐芳龄几许?”左裳紊掀髯一笑。 韩凉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嘴一笑:“今年恰好十八,不知你?” “如此,裳紊见过姐姐。” 韩凉若连忙搀扶,连连说道:“妹妹有了身子,行动不便,万万使不得,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要照顾你,希望你,为夫君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 “借姐姐吉言,裳紊会好好照顾他的。”二人相视一笑,融洽的场面让慕容澈倍感欣慰。 “公子,那总坛一事该如何解决?”管家不安询问:“还是就此作罢?” 此话一出,二女神同步的看向慕容澈,满心期待他的决定。 毕竟这次总坛殉难,她们都有亲人丧生于此,她们也想替他们抓到凶手,然后就将他们绳之以法。 “此事自然有朝廷接管,我慕容澈已经不参与江湖纷争了。” 言外之意讲的很清楚,他慕容澈不接管这件事情,那亦代表韩正言与左尚城的仇,他不会报了。 这未免对韩凉若太过残忍。 韩凉若幽幽出口,半信半疑的说道:“朝廷当真会为总坛做主吗?” “会的。”慕容澈十分肯定的回答:“他一定会的。” 韩凉若特别敬重韩正言,因为在他心里,韩正言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如今他的义父遭奸人所害,她怎能不痛心。 慕容澈关注她的神色,心里不免一阵怜惜,但是他为了慕容家,绝不会再踏入火海。 突然,慕容澈脑中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遭了。” 仅仅两个字,便吓的慕容澈夺门而出,行色匆匆,搞得在场的三人一头雾水。 只有慕容澈心里清楚,他的姐姐还在总坛,而且兵符亦在总坛。 顾不得许多的慕容澈,驾马飞驰。 他能在短时间内赶回皇城,都是因为他有一匹千里良驹,再加上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故此得以返回。 现在赶往总坛只要比往常的速度再快一些,便能短时间内赶到总坛,尘土飞扬,吓得路人纷纷回避。 日落西山,他终于赶到总坛。 只见总坛大门口躺着数具冰冷的尸首,血流成河,昔日威风凛凛的总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犹如人间地狱。 他往里奔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地上、屋顶上每一处角落都有大量血渍,有的尸首连手脚都被砍断,遍地残缺,有的尸首甚至腐败正散发着恶臭。 他半蹲身子,意图查看他们的伤势,却发现他们中的都是致命伤,手段残忍。 接着他漫无天际的在人群中搜索韩正言,却迟迟找不到他,直到走到聚英堂,才看见他的头颅被高高的悬挂,头颅之下是他残缺不齐的肢体。 他们居然将韩正言五马分尸了,那兵符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偷走了,该死! 深感不安的慕容澈直奔密室,途中心里不断祈祷。 等他看见寒冰石上空无一人时,他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似得颓废当场。 “姐姐,对不起。”慕容澈瞬间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慕容烟入土为安。 慕容澈一路跌跌撞撞的模样,好不难看。 夜幕降临,周围蝉声四起,空寂的氛围中夹杂着潺潺水声,总坛处于高山之上,但悬崖下边却是流通四方的流品湖。 湖边躺着一男子,他的全身伤痕累累,衣服更是湿透了,你看他眉头一蹙,隐隐清醒,夜里的微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一幕,让他十分惊讶。 第55章 救人 周围一片漆黑,除了连绵不绝的蝉鸣声,就是潺潺流水声,抬头仰望漫天星空。 微风拂过脸颊,脸上的刮伤,让他感到钻心的疼,他伸手触碰他的脸,脸上的伤口一碰便疼,突然头部传来剧痛。 “好痛!”头痛欲裂,左尚城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他的印象中有左裳紊亦有慕容澈,更有已经逝世的韩正言。 只见左尚城移步向前,却发现双脚麻木,根本走不了路,正当他准备再次移步时,大脑忽然麻痹,他两眼一翻倒在了湖泊边,隐隐约约间他瞧见远处的火光。 他求生的第一欲望,冲着火光的方向大喊一声:“救命!”随之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火光越来越近,直至完全照耀到他的身躯,那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前前后后都是身穿黑色暗黑服,他们的中间有着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由两匹骏马牵引,马车上下富丽堂皇,奢侈无比,就连帘幔都是用宝石串联而成,可想而知,坐在里面的人是有多么富有。 马车旁边站着一名容貌平庸的婢女,婢女的腰间佩戴着银色的佩银,上面镶着一个‘离’字。 那婢女四处打量,隐隐约约瞧见男子,惊呼:“姑娘,湖边好像躺着一个人。” 只听马车中,传来一道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你且去看看。” “诺。”婢女微微福身,起身便离。 待婢女看清男子的容貌后,小心翼翼的探鼻寻息,男子微弱的呼吸,吓的婢女大惊失色,连忙回头,冲着马车高喊:“姑娘,这人还有气!” 马车中的女子眉头微蹙,一字一顿:“带他回去疗伤。” “诺。”婢女应声答道,扭头对着周边的几个男子说道:“你们几个带他回去疗伤。” 几名男子毕恭毕敬的拱手道:“诺。” 随之抬起男子,起身便离。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山群中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 那气势势如**,铿锵有力,力拔千钧,群山间有数不清的黑衣男子在习武。 放眼望去,群山之后,赫然出现庞大的建筑群,距离建筑物的不远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看不见尽头的白墙,白墙约有数米高。 在前面还有类似于城墙般的建造,往前几步。 门口的两尊狮子更令人瞪目结舌,因为两头狮子那是由罕见的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狮子身旁站着数十名男子,他们个个手持长矛,目光炯炯,他们的身后是红木大门,门上七间七行,代表了这宛子的主人,身份有多么尊贵,抬头一瞧,门上写着几个镶金大字“烟雪苑”。 烟雪苑是慕容雪为丽娘打造的,他承诺过待红离教重现于世之日,她必为她建千里殿宇,如今她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也正确的护住了她。 进门的刹那,是一片空旷的空地,但空地的两边却是无边无际的长廊,长廊四通八达,能抵达任何地方,空地的中间是一座三层高的会客堂。 左边长廊街道的建造着许许多多的房间,再往深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寝殿,又名长情筑,乃是慕容雪的住所。 在长情筑旁是数米大的书房,书房中珍藏着许多名贵书籍,亦包括各种武功秘籍,书房旁有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屹立着一辉煌的凉亭。 微风徐徐,风中夹杂着一股清爽气息,向右走去,眼前出现一个大湖,湖上建造着十字型的桥梁,湖中央建着一亭子。 亭子里有一张檀木桌子,桌上放着秀色可餐的糕点与茶水,顺着湖对面而去,出现在眼球的是数里桃花林,一望无际。 桃花林的尽头建造着一耀眼的苑子,又名桃花苑,那是丽娘的住所,桃花苑有一略大的小院,那是烟雪苑里的所有婢女住所,她们离丽娘近,也方便照顾她。 大门的右边全是烟雪苑护卫们的住所,亦是藏兵阁,宾客们的住所,另外还建了一座马场,以训练他们的骑术,其中还备有数名大夫,以待不时之需。 烟雪苑当中没有慕容雪的命令,谁也不能私自出入烟雪苑,因为烟雪苑的隐秘性极高。 第56章 误会 “嘶——” 男子被伤口上的跌打药酒疼的龇牙咧嘴,他面目狰狞,可怜兮兮凝视上药的大夫。 大夫身边站着一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碧玉佳人。 一身白衣衬托她姣好的身材,双目灵动,一颦一笑都在诱人心魂,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他身边的婢女反倒姿色平平,不过却也是个难得的小美人。 刹那间,他看痴了。 男子痴迷的目光,让大夫跟晓茹暗叹不妙。 烟雪苑当中谁人不知,丽娘是内定的夫人人选,就她这样,难免会被至尊当场击杀,大夫深感不妙,连忙在男子的伤口上,又抹了一把跌打药酒。 这一次男子感受到了,伤口上火辣辣的疼,连忙回过神来怒视大夫:“你能不能轻一点!” “大夫,他的伤势如何?”丽娘红唇轻启,眉目间尽显淡漠神色。 闻言左尚城猛地抬头,心中窃喜不断。 大夫笑道:“姑娘放心,他的伤势不重,修养几日便可走路了。” 丽娘轻点颔首,淡然道:“此事请大夫保密,万不可让他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年时光,丽娘深知慕容雪的习性,凡是烟雪苑里面出现的陌生人,慕容雪均会把他们关入地牢酷刑伺候,至今没有人,能从地牢中活着走出来。 大夫会意,笑道:“姑娘放心,我必守口如瓶。” “如此,大夫慢走。” 大夫姗姗离去,他可不敢在丽娘这里停留太久,要是传到至尊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左尚城不停的打量丽娘,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看透似的。 “大胆。”婢女的愤怒声,立刻将左尚城拉回现实,怒道:“不可直视姑娘!” 左尚城不满嘀咕:“不就多看了几眼,至于那么凶吗?” “你这狂徒,我家姑娘好心救了你,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你。” “晓茹。”丽娘连忙叫住她。 晓茹敢怒不敢言,只能冷眼瞪着男子。 原来她叫晓茹,听她张口闭口姑娘的,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忌惮她。 “昨夜你昏倒在流品湖,是晓茹见你伤势严重,这才求我将你救回来的。”丽娘云淡风轻的说着。 “原来是晓茹姐姐救了我,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晓茹姐姐别放心上。” 晓茹气呼呼的将头撇向一边,不肯搭理左尚城。 左尚城显得十分尴尬。 “她就是这暴脾气,公子别放心上。”丽娘淡然一笑,说道:“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流品湖,可否告知来源?” 提起缘由,左尚城楞了一下,说道:“我不记得其他事,只知道自己叫左尚城。” “晓茹,左公子的起居你多多留意。” 只见晓茹微微福身:“诺。” 丽娘淡漠一笑转身便离,晓茹见她走了,正欲离去。 谁知这时,左尚城叫住了他,笑道“晓茹,晓茹姐姐等一下。” 晓茹木讷回头,一脸困惑“”“你要做什么?” “你家姑娘可有什么喜好,或者喜欢什么玩意?”左尚城探头探脑。 此话一出,晓茹瞬间明了,她垮着脸,冷声道:“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家姑娘是有未婚夫的,你若对姑娘有非分之想,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只见晓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劝道:“而且姑娘的心一直在她身上,你若不想惹姑娘心烦,最好离姑娘远一些。” 话音刚落,晓茹就走了。 在他们眼里,至尊虽然冷血无情,但对丽娘确实不错,她对她的宠爱由不得他人侵犯,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挑拨的。 心在他那,那他不就是没戏了吗? 丽娘出门后,径直往长情筑的方向走去,你看她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急着去见什么人似的。 房门外守着几名护卫,他们见丽娘来了,均拱手道:“见过姑娘。” 丽娘礼貌回应一笑,随之踏进房门,投入慕容雪的怀抱:“阿雪,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慕容雪轻抚额头,笑道:“我听下人说,你出去游玩了,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言语中充满宠爱,对丽娘,她下不了狠心。 “谁让你不在家,我嫌无趣才会外出,再者说了,你都回家了,为什么我不能回来啊?”丽娘幽怨的白了慕容雪一眼。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慕容雪转眼走到案台边,取走秘信,正眼一看,两眼冒光眼神不善。 丽娘挽上她的手臂,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过是其他商人妒忌罢了,历城木家不算什么。” “我要你陪着我,不要在管杂事了。”丽娘依偎在她怀中,不停撒娇。 慕容雪释然一笑,应了她的要求。 闻言,丽娘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由得更紧了,担惊受怕的模样唯恐慕容雪跑了。 第57章 皇家 慕容雪白天陪伴丽娘,夜里她厚葬了慕容烟,并陪伴她的陵墓至深夜,而陵墓的所在之处亦被设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其中,违者按家法处置。 【皇城】 颓废的慕容澈回到皇城后,并未急着回府,他半路折返奔向皇宫,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跟公孙纪严讲过明白,否则他对韩凉若、左裳紊无法交差。 乾清殿内灯火通明,一袭龙袍加身的公孙纪严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他的手上握着今日朝臣呈上的奏折,一些奏折无非说上官过的余党,需要彻底铲除,一些则提到总坛被灭门的事情。 剑眉紧锁,眉间似隐藏了许多心事。 啪—— 公孙纪严怒甩奏折,愤怒无比。 “无名。”听见熟悉的呼唤声,公孙纪严回头一望,牵强一笑:“你来了?” “总坛一事,你应该知晓了吧?”慕容澈询问。 公孙纪严点点头:“朕听说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慕容澈兀自摇头叹息:“我若知晓就不会来找你了,难道你们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公孙纪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状,慕容澈不由得失望透顶。 “你去过总坛了?”公孙纪严斜眼扫视到他靴子上的血渍,便猜测到了几分缘由,询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慕容澈点头称是,说道:“此事来势凶猛,行动神秘诡异,我们需尽快查明,不然恐生大事。” 慕容澈讲的大义凛然,只有他心里清楚是为了一己私利。 公孙纪严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他的做法。 为此慕容澈颇为不解,急迫道:“皇上,此事拖不得啊!” “总坛一事,朕深感痛心,但天下百姓刚安居乐业,朕不能大力调查此事,否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闻言,慕容澈感到一阵失落,恰巧这抹失落让公孙纪严尽收眼底。 “你也不用太伤心,朕虽然不会接管此事,但也会将他们悉数安葬,暗中调查真凶的。” 总坛拥兵数十万,他不是不知道,如今有人替他了解了这个心头大患,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人调查这件事情自找麻烦。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韩正言,你拥兵数十万,严重威胁到朝廷,朕不得不除掉你,不过此次你未死在朕的手上,那是你走运。 倒是这个慕容澈心思不正,他的皇姐居然还时时提到他,关心程度远远大于他。 “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皇姐,她最近老是在朕的耳边唠叨你的名字。”公孙纪严浅笑,朗声道:“你是除朕以外,第一个让皇姐牵挂之人。” 慕容澈心领神会,一脸诚恳:“我知道自慕容府建府以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断,有些甚至传入宫中,但我向皇上保证,无论慕容家如何,我慕容澈此生妻子唯她一人。” 公孙纪严释然一笑:“朕明白你的心思,朕也想把皇姐许配于你,可是皇姐执意不肯,朕无可奈何,或许你前去细问一番,她会应允。” 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肯嫁给他,难道是嫌他太过风流,还是谁在她旁边说了些什么! “我去找她。”话音未落,慕容撤已然狂奔而去。 公孙纪严刚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乾欣殿走出数名宫女,她们的手上不是拿着衣物,就是拿着一盆一盆的水,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原来,公孙止馨刚刚沐浴完毕不久。 不远处的慕容澈脚步急促,急匆匆的往里走,一时间连宫廷礼仪也不顾了,而刚退出来的宫女、太监,木讷的瞅了他一眼,悻悻离去。 宫中的人谁不知晓他们二人之事,碍于两人位高权重,谁敢议论他们半句。 慕容澈刚踏入殿门,便看见赤身**的公孙止馨,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在诱惑着他,公孙止馨不知道慕容澈来了,她不紧不慢的从浴桶里走出来。 一瞬间,她的全身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傲人的上围,姣好的身材,稚嫩的皮肤毫无疤痕,完美的恍如白玉,洁白无暇。 一阵冷风拂过,公孙止馨似乎感受到了冷意,浑身一震,汗毛竖起,慕容澈回过神来,连忙为她披上纱衣,将她完美的躯体包裹住。 公孙止馨正想骂人,猛的回头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正是让他魂牵梦萦之人,困惑不已:“你怎么来了?” “下次沐浴记得叫宫女把门带上,万不可让自己感染风寒。” “原来你还记得在偌大的皇宫里,有我这么个人。”公孙止馨艰辛扯出一丝笑容。 第58章 恩断义绝 慕容澈扶她坐下,正色道:“我没有忘记,只是近日琐事居多,我一直在总坛,实在无法抽身来看你啊。” 半蹲身子,抬头注视她。 公孙止馨自然是相信他的,她瞧慕容澈气色不好,忧心重重,似乎藏着心事,而他的靴子带有血渍,莫不是遇刺留下的? “怎么心事重重的,你不妨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开解。” “你可知我姐姐?”慕容澈询问出声,说道:“我的姐姐,慕容烟有没有印象?” 公孙止馨笑了笑:“慕容家尽出美女,此事已传遍王朝各地,我又如何不知。” 相比她说的,慕容澈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忧心忡忡,不悦道:“四年前,家姐遭奸人凌辱,致其含冤自尽,后来我在总坛见到了家姐,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家姐被韩正言带走了,但那时家姐与死人别无他样,近日总坛满门被屠,家姐尸首被盗毫无音讯,我猜测可能是昔日仇人所为!” 听慕容澈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公孙止馨泪眼婆娑,果然女孩子都是感性的动物。 “他们为何如此对待一女子,你的姐姐终归是命太苦。” “发生此事后,我后悔当初没有及时将姐姐安葬,若当时我安葬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慕容澈满是自责、愧疚。 公孙止馨抚摸他的俊脸,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她是我的姐姐,从小待我跟阿雪都是极好,况且她心地善良,布施无数,可为何世人要如此待她,她只是个柔弱女子啊!”慕容澈双眸血红,眼中尽显恨意。 公孙止馨半蹲身子,平视于他,公孙止馨主动拥他入怀,意图让他好好安静一下,慕容澈躺在她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双目无神,他盯着眼前的熏香,木讷当场。 公孙止馨不断安慰着他:“别担心。” 慕容澈艰难扯出一丝笑容,喃喃说道:“止馨,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公孙止馨闻言渐渐松开他,慕容澈察觉到,连忙抓住她的芊芊玉手。 她吓得一愣,傻眼了。 至此慕容澈更是心慌不已,苦笑:“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知道我这辈子缺你不可。” “慕容澈你松开我。”公孙止馨瞬间变得冰冷,浑身散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怒道:“你再不松开,本宫叫人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过,一时不知所措才松开了她。 他迷茫的正视他,咬牙切齿:“为什么如此待我?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 他的迷茫刺痛了她的心,可她身为王朝长公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不能因为儿女情长便将王朝百姓掏之脑后,不管他们的生死。 两者相比较,她只能忍痛放弃他。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公孙止馨决然起身,绝情地走向一旁,不忍去看他。 慕容澈浑身一震,哽咽不语:“你是认真的,还是有苦…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他不相信她会那么的无情,难道她把他们的誓言全都抛之脑后了吗? “本宫再说一次,你慕容澈永远都不要再踏进乾欣殿,否则本宫绝不会放过你,还有本宫跟你从未动过情,望你好自为之,别再犯错。” “为什么?”慕容澈不停追问:“当初提誓言的是你,现在违背誓言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慕容澈的质疑的眼神,公孙止馨刻意躲避他的目光,一言不发。 事已至此,慕容澈自嘲自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居然一直被你耍的团团转。” 被人误会的滋味不好受,被心上人误会的滋味更加煎熬,他的一番话,让公孙止馨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只见公孙止馨强忍痛意,怒吼:“出去!” 慕容澈并非不识抬举之人,他仰天大笑几声决然而去,离去时,他将送她的玉佩掷于地上,玉佩落地的刹那瞬间粉碎。 这一摔,把她对他最后的留恋都打碎了,只见她眉头一蹙,踉跄一步,右手扶上左胸处,那是心脏的位置。 那里好痛!好痛! 眼泪无声滑落。 本漫天的星空,忽然狂风大作,雷声四起,下一秒倾盆大雨覆盖了整个皇城。 慕容澈像个行尸走肉般,漫不经心的在皇宫里走,倾盆大雨将他的衣衫打湿,豆大般的雨水抽打他的脸,他却丝毫不觉得痛意,因为他的心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这一次比木惜儿那次打击更重,更加刻苦铭心。 从此,他不再相信爱情。 公孙止馨,就此陌路! 第59章 圆房 眨眼间他的双眸泛红,浑身无力,双脚麻木地一直向前走,直至走出了皇宫。 皇宫侍卫见他出来了,便一致的走进皇宫,合力关上大门。 偌大的皇宫,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孤零零在风雨中漂泊的宫灯。 他回头凝视偌大的皇宫,自嘲一笑,继续向前走,殊不知角落里有一女子右手撑伞,默默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细看她的左手上竟持有一把佩剑。 走过街巷,慕容澈抬头看了前方一眼,双眸中尽显失落与无助,倾盆大雨导致前方一片模糊,朦胧间几道黑影从他身边路过,他都浑然不知。 黑影越来越密集,慕容澈越走越远,黑暗中隐隐约约瞧见了刀剑的光芒,他依旧颓废的走着,直至他们集体杀向他。 这时,他才察觉到了事情的危险性,但为时已晚,正当他准备认命的时候。 铿锵—— 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慕容澈木讷睁开双眼,赫然发现,挡在他身前的女子,正是他新进府的夫人韩凉若!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凉若,你来干什么?”慕容澈声音沙哑,且无刚气。 韩凉若冷眼撇了他一下,手持佩剑,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不放心你独自进宫,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 “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韩凉若执意不肯。 “生死瞬间,我死与活有何区别?” 此话一出,韩凉若气急,她扬手就扇了慕容澈一耳光。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原地,那些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杀还是不杀? 他们仿佛就是多余的存在。 慕容澈不敢相信韩凉若会动手打他,刹那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顾生死,单独去冒险。再者我是要打醒你。我不希望我的夫君是个不思进取,抛家弃子的人。”韩凉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吐字清晰:“慕容澈,别让我看不起你。” 韩凉若是在提醒他,告诉他是有家室的人,无论外头如何,家中仍有妻儿在苦苦等待他回来。 让慕容澈大吃一惊的是像韩凉若这样的女人,居然会动手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夫君。 初见时她温柔贤惠,身材高挑,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如果说左裳紊是那种温婉美,那韩凉若绝对是刚烈美,没想到他慕容澈艳福不浅,各种性格的美女,全都让他给碰上了,公孙止馨不愿意嫁给他,不还有她们陪着吗? 美人相伴,他应该开心才对。 想到此处,慕容澈仿佛浴火重生般幡然醒悟。 他擦拭眼帘上的雨水,直言:“你说的对,我慕容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扭头朝着黑衣人,冷冷说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想死的就过来,刚好让我好好发泄发泄。” 见慕容澈恢复了精神,在场的黑衣人均目瞪口呆,谁也不敢贸然向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依旧没有人肯上前与其一站,最后……居然一起临阵脱逃了。 杀手混成他们那样,也是没谁了。 慕容澈冷哼一声,扭头对上韩凉若目光,顿时四目相对柔情四射。 大雨不断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他们的衣裳渐渐变得沉重,慕容澈牵住韩凉若的手,随意选了一间屋子,暂时躲避大雨。 他捡起屋中散落的干柴,堆在一块,然后取出火折子点燃,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衣裳,韩凉若终归还是姑娘家,慌忙背过身去,不去看他。 慕容澈不以为然,笑着把衣服晾起来,靠近火堆等它烤干。 “把衣服脱了。”慕容澈扭头直视韩凉若,像是命令的语气,说道:“快点儿脱了。” 她不敢看他裸露的身子,矢口否认:“我不要!” 慕容澈生怕她受寒,一时情急,居然把她拽了过来,韩凉若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你干什么?”一双杏眼不满瞪着他。 慕容澈开怀大笑却不回话,他伸手解开她的腰带,眨眼间,她的衣服散落,露出淡蓝色的肚兜,肚兜下是一对庞然大物,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红。 韩凉若惊慌失措的双手环胸,戒备森严:“你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夫人,你说我想干什么。”慕容澈坏笑不已,痞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许!”韩凉若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怒道:“不准再看。” 慕容澈扯下她的衣裳,一手甩在木架上,他抱着韩凉若,试图以体温来给予她温暖。 她靠在他的怀里,亲密的接触,让她的脸犹如烈火燃烧,炙热无比,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断。 他是哪里的名门公子,分明就是地痞无赖。 发觉怀中的人没有丝毫动静,慕容澈低头看了看她,却意外看见不该看的,刹那间只觉得口舌干燥,双手手痒难耐,慢慢的,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酥麻的感觉布满整个身子,她忍不住的瞟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他抓住空隙,他把韩凉若摁在身下,炙热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下,他吻上她的樱桃小嘴,从颈部慢慢延伸到小腹上。 行人穿梭在街上,外面除了下雨的声音,其中还听到了男女喘息的声音,羞得路人纷纷捂脸逃离现场。 第二天清晨。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内,屋内的两个人半身赤裸,凌乱的场面彰显了昨夜的惨状,慕容澈最先起来,他把干透的衣服穿在身上,随后帮韩凉若穿上,以免春光外泄。 不知不觉间,韩凉若苏醒了,她刚想起身。 慕容澈抿嘴偷笑,斟酌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手打夫君。” “分明是你使坏!”韩凉若气急。 慕容澈一笑置之,说道:“好了,我们回府吧。” 可她似乎有难言之隐,只见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场面十分尴尬。 第60章 子嗣 他笑着把伞跟剑交到她手里,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责怪道:“疼就说出来,我们都是夫妻,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谈话间,慕容澈已经打开房门,众目睽睽之下,说话如此露骨。 韩凉若不依捂住他的嘴,娇嗔:“住口啊!”脸颊通红好不诱人。 慕容澈无法,只好点头称是:“夫人说什么为夫便做什么,我们回家喽!” 途中躺在他怀中的韩凉若,时不时的偷瞟他的神色。 熙熙囔囔的大街上,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其中还不少缺乏议论他们的人,慕容澈习以为常,走的自在,只有她脸皮薄,将头埋入他胸口处,不敢见人。 她的夫君实在是太坏了。 回府后,韩凉若便被慕容澈送回了房间,他嘱咐她,让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管,慕容澈刚出房门,就看见急匆匆的管家,他的手上还拿着些许银两。 “公子。” 慕容澈不悦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历城的商铺出了问题。” “历城商铺?” 管家点头哈腰的说道:“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我们慕容家的伙计跟木家的人打了起来,事情越闹越大,那边的掌柜出面制止不了,这才来通知公子,询问公子的想法。” “历城木家。”慕容澈轻声呢喃,神色凌乱:“一年未见,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许了人家。” 管家连连呼喊:“公子。” “不碍事的,我去历城走一遭就好。”慕容澈对着管家千叮咛万嘱咐:“好生照顾两位夫人,万不可趁本公子不在就欺负她们。” “公子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夫人受欺负。”管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只见慕容澈轻点颔首,转身便离。 管家看了看手上的银两,大叫:“公子,这些银两如何处置啊?” 慕容澈大手一挥,回应:“赏你了。” 顿时管家高兴坏了,连连答谢。 【历城】 自慕容澈与慕容雪进军商场后,就好比如鱼得水,十分顺手,这次斗殴事件,发生在慕容家与木家之间,本来是他们的竞争,却无意将慕容雪牵连进来,好在慕容雪瞧不起木家,不然又是灭顶之灾。 木家历经一年,在商场里混的有头有脸,再加上与楚天晖联手,更是无人能比,唯独慕容澈与慕容雪所名下的财产,能与之匹敌。 而木家在近一年里,开销极大,府中更是添了一处风景,供人欣赏。 哇哇哇—— 耳边突然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顺着声音摸索过去,竟是木惜儿的闺房。 肤白貌美,玲珑身段,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采,那股气息令人垂涎三尺。 她还是与往日一样在府中生活,不同往日的是,她的怀中居然抱着三月大的男孩。 男孩痛哭不已,那稚嫩的声音听的让人心碎。 “柳妈,孩子怎么哭个不停?”木惜儿手足无措,满脸心疼,连忙朝她呼唤:“你快过来看看。” 那名叫作柳妈的妇女,接过男孩抱在怀里,轻哄了几下,男孩就止住了哭泣,乖乖的不吵也不闹。 见此木惜儿诧异不已,询问:“他怎么不哭了?” “是小姐你抱的姿势让小公子觉得不舒服,这才让他大哭的。” 柳妈手把手教木惜儿抱孩子的手法,等她再次接过孩子的时候,他果然不哭也不闹,反而还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看。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都被暖化了。 “小姐好福气,小公子是我见过最可爱最乖的孩子。” 好福气吗? 她可不这么认为! “对了,这么长时间我都还不知道小公子的名字,不知小公子尊姓大名?” 木惜儿微微一笑:“木瑾年。” “瑾年,瑾年,这个名字不错。” 此话一出,木惜儿笑的更开心,柔柔在一旁很是欣慰。 整整一年,木惜儿都没有怎么笑过,自木瑾年生下来以后,她才一展笑颜。 “柔柔。”木惜儿轻声呼唤,生怕吵到木瑾年,说道:“你抱着瑾年,随我去看爹爹。” 柔柔一接过木瑾年,木瑾年便笑出声来,可爱的模样都把她们的心给融化了。 “瑾年好像很喜欢你啊!”木惜儿不免心生嫉妒。 她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居然在别人怀中笑那么开心,她都怀疑是不是亲儿子了。 柔柔母爱泛滥,轻声说道:“小公子这般可爱,自然人人瞧了欢喜。” 第61章 母子一心 得到柔柔的肯定,木惜儿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准备妥当,带着三个人去见木老爷。 多日不见,木惜儿很是担心她爹的身子。 一年来,木老爷虽然对慕容澈恨之入骨,但他却是打心眼里喜欢木瑾年,不为别的,就因为木瑾年长得可爱,招人喜欢,而且他的身上留有一半木家血统。 不单单是木老爷喜欢木瑾年,就连爱慕木惜儿的楚天晖,他待木瑾年就好比自己儿子一样,视若珍宝。 可木瑾年终究是慕容家的后人,总有一天是要认祖归宗的。 午时时分,楚天晖与木老爷共度午餐后正欲离开,恰巧碰上木惜儿一行人。 “瑾年。”木老爷隔大老远就看见幼小的木瑾年,高兴的伸手去接。 楚天晖好久没有看见木惜儿,连忙岔开话题:“我也好久没看见瑾年了,快让我抱抱。” 众人为之错愕,两个大老爷们居然争夺孩子。 “你抢什么抢?”木老爷气急。 楚天晖大叫:“我也喜欢这个孩子,你快放手啊。” “我的孙子,你放手才对。” “你快放手!” “你们别吓着孩子!”木惜儿和柳妈异口同声提醒。 果不其然,木瑾年撇着嘴,下一秒便嚎啕大哭,显然是被他们吓到了。 倍感心疼的木惜儿,连忙从他们手里抱回孩子,哄道:“不哭,瑾年乖。” “我…我不是故意的。”楚天晖满怀歉意。 木惜儿释然一笑:“他尚且年幼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哭,跟你没关系。” “哎呦,我的心头肉哟,哭的我都心都化了。”木老爷心疼的要死,直哄:“不哭了,是祖父错了。” 木瑾年这才止住哭泣,摇晃胖嘟嘟的手臂,奔入他的怀里。 楚天晖岔开话题,说道:“对了,我让人从境外带来很多玩意儿,刚好可以给瑾年玩。” “不必了,瑾年不能跟其他孩童一样,他将来可是要入朝为官的,所以很抱歉。” 木惜儿委婉的拒绝楚天晖的好意,她对他的印象还没有那么好,毕竟她被慕容澈赶走,楚天晖可是占了的几分原因的。 现在就是苦了孩子,有爹生却没办法相认。 楚天晖不忍心她们母子过苦日子,他再三思量:“最近木家与慕容家的生意有纠纷,事情闹得很大,到时慕容澈定会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情,我寻思要不借此机会,让瑾年和他相认吧,一旦瑾年认祖归宗,日后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木惜儿,等待她的决定。 “慕容澈府中妾室众多,又怎么会记住我,将来他的子女必定更多,与其让瑾年跟他人争夺财产,倒不如让他接管木家产业,如此,他必定过的更好,认不认亲不重要。” 楚天晖急忙自荐:“可是孩子需要爹,若你看得起我,我愿意当他的爹爹,永远保护他。” 言外之意,无非在告白木惜儿。 木惜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现在不嫌弃她的男子,只有楚天晖一个人了,其余的不是望风而逃,便是恶语相向。 这一年,她除了忍受他人异样的目光,便是承受各种流言蜚语,只有楚天晖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她,甚至对她的儿子都视如亲生。 “我木家现在还养得起瑾年,不劳楚公子费心,请回吧。” “没事,我等你回心转意。”楚天晖笑的开朗,他看了一眼孩子,蓦然离去 一年来,楚天晖待她如何,周边的人都看在眼里。 俗话说,近墨者黑,旁观者赤。 柳妈忍不住插话:“楚公子待小姐是真的好,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对小姐依旧不离不弃,甚至愿以一生相伴,如此痴情男儿世间少有啊。” “可不是嘛,他今年都二十有三了,家中仍没有妻儿,甚至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木老爷一边哄木瑾年,一边开导木惜儿:“惜儿,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像他这样的男子不多了,况且将来孩子长大了,会向你询问生父的,到时你又如何回答?” 木惜儿不动如山,只有她心里清楚,她还是放不下慕容澈,更不可能因为孩子,而委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与他共度余生,尽管这个男人待她极好,她也始终跨不过那道坎。 木惜儿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我们家最近生意上出现差错了,是吗?” 木老爷逗弄木瑾年,泰然自若的说道:“不过是斗殴而已,而且又发生在慕容家,他能拿爹怎么样,你不要担心了。” 木惜儿倒不担心慕容澈,她担心的,是她爹的身子。 “不如就让女儿,替你走一遭吧!” 话音刚落,木老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胡闹!爹还没有沦落到让你抛头露面的时候,你尽管在家里照顾孩子就是了。” 虽然木老爷凶她,但是却是为了心疼她不想她受苦。 木惜儿鼻尖一酸,含泪低头:“知道了。” 木老爷点头,眼神却飘向了柳妈:“柳妈,辛苦你这些日子照顾她们母子,你放心报酬我会加倍补偿给你,木家不会亏待你的。” 柳妈摇头拒绝:“我很喜欢瑾年这个孩子,报酬不报酬的于我没有什么重要,只要她们母子过的好,我就知足了,况且我是打心眼里的喜欢这个孩子。” “柳妈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妈轻抚她的手臂:“好孩子,你受苦了。”双眸尽显怜惜。 此话一出,木惜儿瞬间泪流满面。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差点就没熬过去,好在上天垂怜她,让她活了过来,还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自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她突然间想开很多事情,人世间的悲伤离合她全都经历过了,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木惜儿泪流满面,木瑾年似乎察觉到她心中的酸楚,他居然跟着嚎啕大哭,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在场的人都在感叹他们母子连心,将来木惜儿再也不必受苦了。 第62章 不速之客 “你看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懂事,将来一定是孝顺的人,小姐,你有福啦。” 木惜儿一脸惶恐,她从木老爷手中抱回孩子,哄了几声,孩子便不哭也不闹,他那肥嘟嘟的小手,轻揉她的脸,好像在安慰她一样,瞬间展开笑颜。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踏踏踏—— 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重,只见一男子身穿黑色长袍,脚踏金丝长靴,腰间缠绕着翡翠腰带,头戴纯金发箍,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格外惹人注目。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穿着便服的皇宫侍卫,其中一个还是侍卫百户长,名为凌熙。 凌熙武功高强办事能力强,有他在,基本上都不需要慕容澈出手。 “公子为了这些小事亲自动手,值得吗?”凌熙久居宫中,故此不懂民间风情。 慕容澈一笑置之,心中却惊叹,为她,值得! “凌熙,既然我们到了历城一切随机应变,斗殴一事能化解就化解,另外你去买些贵重物品,我要亲自去木府,登门致歉。” 凌熙不由得诧异万分:“公子,这些小事,你又何必亲自登门致歉,你可是。” 慕容澈轻笑一声,直言:“你不懂。” 他不是为了这件小事去道歉,而是为了当年之事。 凌熙听得一头雾水,他本想追问来龙去脉,但见慕容澈骑马走了,故此连忙跟上,二人驾马飞驰,街道上的路人纷纷躲避。 不一会儿,慕容澈一行人赶到了客栈,客栈掌柜早已恭候多时,他见慕容澈来了连忙笑脸相迎,主动打招呼。 “拜见公子。” “闹事的伙计现在在哪里?” 客栈掌柜尴尬的解释:“他说他不想给慕容家找麻烦,所以前些日子已经走了。” 慕容澈面不改色,质问:“为什么不留住他?” 客栈掌柜为难道:“他要走我也拦不住啊,公子我。” 慕容澈懒得理会客栈掌柜,大手一挥,示意他下去,等他要离开时,他又叫住了他。 “过会你跟凌熙去采购一些贵重物品,晚上我要登门去木家道歉。” 此话一出,客栈掌柜大为结舌。 “公子要去木家?”掌柜神色躲藏,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藏着掖着。” “历城人人皆知,木家小姐自归家后日日寡欢不与人说笑,时间一长更有谣言传出,说木家小姐被山贼玷污已失去清白之身,甚至还有了山贼的孽种,就是因为如此现在已无提亲者敢上门,而斗殴一事也是因为此事。” 此话一出,慕容澈眉头紧锁。 木惜儿一向最看重名声,如今她的名誉让人任意践踏,她的心里一定是十分难受。 “混账!”慕容澈破口大骂:“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凌熙与掌柜都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木讷当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客栈掌柜见缝插针,说道:“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敢去的,有一个人经常与木家往来。” “说!” “历城商业才子楚家,楚天晖!” 居然是他! 慕容澈的双目几乎冒火。 一年来,楚天晖不断的打压慕容家,一直想把慕容家踩在脚下,往事还未算清,现在居然来招惹他的女人,好你个楚天晖,真是有点能耐! “公子听说过他?”凌熙困惑不已。 慕容澈嘴角上扬,冷笑:“自然认得!” “公子是否要求助于皇上,让皇上代管此事?” 慕容澈斩钉截铁的说道:“区区小事无需上报,待去完木府,我再去会这位老朋友。” 老朋友? 他们莫非有渊源! 凌熙不在讲话,他静静地随侍一旁,等待慕容澈的下一步命令。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慕容澈站于屋顶,一览历城大大小小的街巷,历经一年,历城真的变化很大,往常的夜景都是有时有无,甚至连街道上都是空无一人,可如今历城的夜景却是繁华无比,街道上的人只增不减,热闹的足以与皇城相比。 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一道黑色身影从地上一跃而起,立于他的身边,只听那人恭敬地说道:“公子,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何时动身?” 慕容澈余光扫视他一眼,淡然道:“现在动身!” “是!”凌熙率先跳下屋檐,去吩咐下人准备动身。 慕容澈朝远方释然一笑,接着纵身跃下。 他正视前方,只见前方出现数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看木板的高度,他便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接着不少小斯从客栈里抬出数十匹上好丝绸,凌熙的眼光让他频频点头。 不一会儿,凌熙便朝他走过来,毕恭毕敬:“公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慕容澈点头应允。 凌熙回头大喊:“出发!” 马车嘎然而动,车轴接触地面发出咯咯的声音。 木府一片灯火阑珊,今日是木府难得一次的家宴,本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宴席,但木老爷却将楚天晖请来参加宴席,这一举动不就是向所有人宣布,他楚天晖才是木家女婿吗? 木惜儿虽然不开心,但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驱赶楚天晖,故此只能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 倒是木老爷与楚天晖二人喝的甚是欢喜,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很快,慕容澈一行人赶到了木府外,门口的护卫见来的又是慕容澈,再三掂量后放他们进府了。 毕竟他的身份,他们可惹不起。 慕容澈扫视四周,往事仿佛历历在目,那个时候他若没向着木惜儿,阿雪是不是就不会离他而去了。 心头顿感一阵失落。 厅堂里的木老爷一直为楚天晖斟酒,那语气巴不得现在就把木惜儿许配给他,不多时,门口护卫在木老爷的耳边轻声呢喃几句,霎时间他的脸色大变。 下一秒,慕容澈跨进了门槛。 刹那间,厅堂内一片寂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慕容澈冷眼瞪着楚天晖,犀利的眼神让他感到浑身发麻,毛骨悚然。 木老爷与木惜儿尴尬不已。 忽然木惜儿看见屏风之后的柳妈,于是便眼神示意让她赶紧离开,柳妈会意连忙抱着木瑾年逃走,可谁知,木瑾年却在这时大哭起来,哭声甚是响亮。 第63章 意外惊喜 “谁?” 凌熙抽出佩剑,迅速闻声而去,慕容澈亦是望着声音的来源,目光不善。 木惜儿浑身一颤,整个人紧张非凡。 等凌熙再次出来时,他的身边俨然多了一个妇人,妇人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哭声很是响亮,手脚不停的抖动,而凌熙的佩剑则架在妇人的颈部。 凌熙无意间看见孩子的面孔,他惊讶的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慕容澈,大声呼喊:“公子,这孩子竟与你有九分相似。” 完了! 众人揪着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慕容澈听见凌熙这么说,心中十分惊讶,连忙上前打量这个孩子。 刹那间,他居然忘却了呼吸。 这个孩子真的跟凌熙说的如出一辙,他抬头见妇人,发现这女子他从未见过,那么这个孩子只能是木惜儿的孩子。 想到这里,慕容澈看向木惜儿,木惜儿不敢与他对视,慌忙别过头去。 种种一切迹象均在表明,这确确实实是他的儿子。 没想到他居然有孩子了。 一时间欣喜万分,他伸手去抱孩子,柳妈不肯,凌熙冷哼一声,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慕容澈将孩子抱走。 说来也奇怪,木瑾年到了他的手上非但不哭反而大笑,笑声很是开心,大概是他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 “凌熙,带其他人出去,留下木小姐,本公子要与木小姐好好的叙叙旧。”慕容澈两眼直勾勾盯着木惜儿。 木惜儿咬紧牙关,内心恐慌不已。 “你们进来。”凌熙叫进其他的侍卫,一起将他们赶了出去,随后关上大门,仅留他们一家三口。 慕容澈一手抱着木瑾年,一边逼近木惜儿。 木惜儿对当年一事仍有阴影,她面露恐惧,神色飘忽不定。 门外的楚天晖担心慕容澈会对木惜儿做什么,本想执意闯入,却被凌熙持剑相向。 “你怕我?”仅仅三个字,居然吓的木惜儿浑身一震。 “我…我没有。”木惜儿矢口否认。 慕容澈笑了笑,说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木惜儿怒目而视,质问:“你来木府究竟想干什么?” “我本想来看你,谁知道居然让我遇上我的儿子。” “他不是你的孩子。”木惜儿不愿承认。 “不是?”慕容澈剑眉一挑,冷笑道:“那你紧张什么?木惜儿,一年没见你骗人的把戏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木惜儿泪盈满眶,带有哭腔的声音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当初为什么来招惹我,慕容澈,我恨你薄情寡义,我恨你让我背负不堪的骂名,我恨你抢走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语毕,木惜儿蹲下身子,痛哭不已。 慕容澈呆呆地看着她兀自哭泣,一时慌了手脚。 木惜儿痛哭不已,在她的心里,她恨透了慕容澈,可她明白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而慕容澈万万没想到,当初自私的决定给她造成如此沉痛的打击,甚至连她有了身孕,他都不知道。 怀胎十月该有多么的辛苦,这个孩子,他该如何处置? “当初我要是不赶走你,死的下一个就是你,你以为他们会让内奸逍遥法外吗?”慕容澈尝试解释。 木惜儿她大声回应:“我说过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言语嘶哑,且带着浓浓的怨恨。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你是被诬陷的,谁相信你?” 这一刻,木惜儿心都凉了,自嘲道:“纵使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大不了你现在就杀了我,如此我也不必再见到你,动手吧。” 木惜儿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慕容澈大为心疼。 “我不杀你。” “嫌脏吗?”木惜儿自嘲一笑。 慕容澈眉头紧锁,一字一顿:“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木惜儿擦拭眼角的泪水,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谁对我才是真心的,你不过是个虚情假意的小人。” “你说我是虚情假意的小人!” “你就是小人。” 慕容澈努力克制心中怒火。 木惜儿松了口气,不舍道:“瑾年还小,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把他带走吧!” 此话一出,慕容澈惊呆了。 原来他的儿子叫瑾年! “那你呢?” 木惜儿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自认薄命,这一生只能常伴青灯古佛,带着孩子只会连累他的前途。” 慕容澈再三考虑,说道:“我不会带走他,因为他也是你的骨肉就让他陪着你,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得答应。” “什么要求?” “他得姓慕容,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儿子。”慕容澈不舍得看了看木瑾年,随后将他还给了木惜儿:“辛苦你抚养他成人。” 木惜儿一度哽咽:“慕容澈。” “有困难随时来皇城慕容府找我,累了,别独自扛着。” 慕容澈嘴角牵强一笑,背手而立,默然离去。 大门打开的瞬间,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只见慕容澈扭头看向楚天晖,温和说道:“好生待她。” 留下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慕容澈头也不回的走了,凌熙一行人丢下物品跟着他匆匆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楚天晖一头雾水。 “管他什么意思,你还不去看看他们母子,傻愣着干什么?”木老爷催促道。 第64章 奸细 “哦,对!”楚天晖恍然大悟,匆匆往里赶去。 出府后,凌熙伺机问慕容澈:“公子为什么不把小公子,一起带回去?” 闻言慕容澈停住脚步,反问:“带回去怎么样,不带回去又怎么样?” “这个孩子是公子的孩子,现在公子府中并无子嗣,这个孩子应该长公子,公子你就不在意吗?” 此话一出,慕容澈闻声一震。 如何不在意? 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虽然喜爱至极,但他却不能把他带走,因为孩子不仅仅属于他。 “吩咐下去,不管任何人以后都不得私自骚扰木家,更不能向楚家寻滋生事。” 凌熙不情不愿的回应:“是,属下明白!” 慕容澈回头看了看匾额上木府两个大字,嘴角掀起一摸淡然的笑容。 接着慕容澈仰天大笑,大步离开。 府中厅堂里一片哄吵声,木老爷形色紧张:“那个禽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要抢走瑾年。” “木小姐他是不是在逼迫你?这个禽兽,我去杀了他为你解恨。”楚天晖顿时火冒三丈。 “够了。”木惜儿气急,她冷眼扫视众人,最后定格在楚天晖的身上,怒骂:“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把我赶走,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怀胎十月遭万人唾骂,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离我们母子而去,现在他连孩子也不要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只见楚天晖麻木的听她说完,木惜儿的每一个字都直戳他的心窝,他没想到他无意间伤害了她,而且还把她害得体无完肤。 瞬间木老爷也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木惜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木惜儿紧紧抱着孩子,不愿意让两个人触碰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瑾年是慕容家的后人,以后他只姓慕容,永远都不会姓木,更不会姓楚!” 踉跄一步,楚天晖迷失了方向,慌了手脚。 木惜儿抱着年仅一岁多的慕容瑾年决然而去,此时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楚天晖,因为他不止毁了自己,更毁了瑾年的一生前途。 木老爷搀扶楚天晖,劝道:“她只是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木老爷一番话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点头说道:“我不会放弃的,等她气消了我再来这里,现在让她好好静静吧。” “一有机会,我派人通知你。” 楚天晖轻点皓首,缓缓离去。 皓月当空,蝉鸣四起,众人各怀心事,渐渐陷入沉睡。 【境外匈奴】 多年来,匈奴人对中原大陆就没少侵犯过,其中以赫连氏一族最为猖獗。 现任匈奴单于出自赫连氏,名为赫连代章,他年纪三十七八,阏氏只有两名,其中大阏氏已过世三年,他名下只有两个儿子,赫连能与赫连得柒。 赫连能擅武,一介匹夫为人粗鲁不堪,生性残暴,年纪轻轻早已娶妻,名下有一儿一女。 倒是赫连得柒能文善舞,更擅长兵法,他谋略远大,为人温和,不像赫连能以暴力为主,至今还未娶妻。 本来赫连代章对中土觊觎已久,本想与上官过联手除去公孙一族一统天下,谁知半路杀出个慕容澈,非但与上官过做对,居然还以一人之力偷走兵符,手刃上官过,上官过一死他的势力也跟着瓦解,这对他的侵略计划大为不利,故此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不曾想,上官过的公子上官望冒死入境与其相见,被告知其许多朝中大事。 赫连代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故此对他视为贵宾,好酒好肉的伺候。 当晚,赫连代章宴请上官望,上官望受宠若惊,全程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自上官过死后,上官望行为已经收敛许多,甚至连女色他都不敢轻易的接近,唯恐惹匈奴人生气,将他杀害! 饭后,上官望便去了外头呼吸新鲜空气,里面的气息让他太过压抑。 “匈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当初不知道为什么爹会跟他们联盟,这匈奴有什么好的。”上官望兀自小声嘀咕:“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看来以后还得万分小心,千万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顷刻,一身披狼皮的魁梧男子从他身边走过,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那男子突然开口讲话:“别以为有父汗保你,你就可以衣食无忧,你最好时时刻刻给本王子记住,你脚下踏的是我们匈奴的地盘,不是皇城,你若是得罪本王子,本王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言语不善,行动粗狂。 他便是赫连代章的大王子,赫连能。 作为昔日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何时受过此种屈辱,可如今,他就是要承受各种白眼与唾骂,这样他才能存活下来,替上官家报仇雪耻。 当即眉头微蹙,他朝赫连能的背影,拱手道:“王子的话,上官望定牢记于心,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子手下留情。” 两者的背影对比之下,上官望显得太过渺小。 他的容忍令赫连能更加看不起他,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上官望缓缓站直身子,凝视前方,双手紧握成拳。 边境的屈辱生活让他大受刺激,若不是因为他还知晓许多朝中大事,通晓中原人的生活习俗,只怕他早已成为匈奴人的刀下亡魂,树倒猢狲散,这一切都是拜慕容澈所赐。 慕容澈,他日兵戎相见,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第65章 老谋深算 【烟雪苑】 次日天还蒙蒙亮,阵阵清风拂过,桃花苑里的数里桃花随风飘摆,风中还夹杂着沁人心鼻的桃花香。 漫天桃花雨,霎是好看。 咯吱—— 推开房门,丽娘跨出房门,她仰头痴痴地凝视漫天桃花雨,嘴角上扬90°,笑容甚是迷人。 远处,一女子向她徐徐走来。 丽娘伸出芊芊玉手,数片桃花悉数落入她的手心,双目微闭,细细嗅探桃花的芬香。 这世上只有她真心对待自己,不然这数里桃花如何建得,阿雪我想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 双目微睁,玉手一扬,数片桃花随风而去。 她笑的开朗。 “姑娘,至尊让奴婢前来传话。” 丽娘循声望去,笑道:“晓茹,阿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至尊请姑娘,前往长情筑一续。” 此话一出,丽娘随之一愣。 阿雪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找过她了,现在找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然找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娘果真聪慧。”晓茹笑靥如花,一本正经的说道:“至尊此次找姑娘确实是因为一件大事,至尊他似乎已经知晓左公子一事。” 闻言,她有些错愕,强颜欢笑。 “他近日来桃花苑太过频繁,来来往往自然惹人怀疑,我只希望阿雪不要误会我,不然这件事情很难跟她解释。” 晓茹替她出谋划策,说道:“至尊对姑娘心软,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倘若姑娘亲自向至尊求情,或许能保左公子一命。” 连她们都能看出来,阿雪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那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丽娘笑了笑:“走吧。” 语毕,主仆二人同时前往长情筑。 长情筑里十分安静,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令人感觉十分诡异。 书房中慕容雪手捧兵书,端坐在楠木椅上悠闲自得,屋里充斥着浓浓的檀香。 微风徐徐,吹动了他的兵书。 蓦然抬头,思绪万千。 现在她的手上除了红离教数十万人的兵权外,还有总坛埋伏在麒麟山近二十万的兵权,要不是当初亲手埋葬了姐姐,她也不会意外发现兵符,手握近四十多万的兵权,反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这二十万大军终归是她的心头大患。 咯吱—— 晓茹推门而入,开门的声音让慕容雪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见是晓茹,她本想发怒,谁知丽娘跟着进来了,瞬间转怒为喜。 两人同时行礼喊道:“拜见至尊!” 慕容雪向丽娘招了招手,直言:“过来。” 丽娘嘴角含笑,迈着莲步向她徐徐走来,刚到他的身边,慕容雪便握住丽娘的芊芊玉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紧接着放下兵书,他拥她入怀。 “怎么这些日子,你不来找我了?”慕容雪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好像要把她看透似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丽娘猝不及防。 “我见你忙,怕你嫌我烦,所以。”丽娘欲言又止,不敢在接着说下去了。 慕容雪一眼看穿她的心事,耐心询问:“丽娘,我听说桃花苑最近有陌生人频繁出入,有这回事吗?” 他对她自始至终都自称我,大概是放不下吧! “阿雪。”丽娘大惊失色,面色惨白。 在一旁伺候的晓茹,为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陌生人是谁,我也不想去追查,丽娘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可以放弃所有人,乃至整个天下,只有你,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放下。”慕容雪与她四目相对,柔情四射,温柔说道:“丽娘,我给不了你安逸的生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后我会放下屠刀,一心一意的跟你生活,为了你我不会再让我的手上,轻易沾满鲜血。” “你说的都是真的,还是拿我开心骗我的?”丽娘感动的泪盈满眶。 慕容雪替她轻拭泪水,一字一顿:“丽娘,我们成亲!” 刹那间,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随之代替的是无尽的喜悦。 丽娘傻眼了,晓茹更是喜极而泣。 “你…你说什么?”丽娘欣喜若狂,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慕容雪的口中传出来的。 “我说我们成亲。” 丽娘不可置信的询问:“你是认真的?” “十里红妆我娶你入门,往后你只属于我。”慕容雪紧紧抱着她。 丽娘高兴的语无伦次,她期待了那么久,今日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当即含泪点头应允。 “好,我们成亲。” 此话一出,晓茹大喜过望,跪地大喊:“恭喜至尊,恭喜夫人,喜结连理。” 慕容雪一时高兴,她凝视晓茹说道:“从今后你为烟雪苑侍女总管,日后好生照顾夫人,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尊唯你是问!” “晓茹定尽心尽力照顾夫人,请至尊放心。” 慕容雪放心的点点头,说道:“将此事快快宣传下去,传的越远越好,本尊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夫人入门。” “诺!”晓茹匆匆离去,脸上挂满了笑容。 晓茹出门后朝各各地方奔去,见到婢女、教众放开喉咙高喊:“至尊要迎娶姑娘入门了…至尊要成亲了。” 跑的越远知道的人也就越多,很快整个烟雪苑的人都知道了。 慕容雪牵着丽娘走出长情筑,他要带她出去散心,十指相扣,足以证明他们的感情有多深。 每经过一处,便有婢女、仆人来向他们道喜:“恭喜至尊,恭喜夫人,喜结连理。” 慕容雪朱唇轻启:“赏!” “谢至尊,祝至尊与夫人百子千孙,白头偕老。” 大喜过望的慕容雪,当即单手挑起丽娘的下颚,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芊芊细腰,二人吻的深情,似乎已经忘却了周边所有人。 当左尚城得知这件事情后,他本来想去找丽娘问个清楚,但是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住所外围,已经站满了红离教教众,他们守卫森严根本就不让他出去。 他寸步难行,只能在房中砸东西,以解火气。 慕容雪深谋远略,他早知道他的存在,亦知晓左尚城向丽娘献殷勤的事情,他特地忍耐不说,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谁曾想这个左尚城居然得寸进尺,日日出入桃花苑,压根就没把他这个至尊放在眼里,若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他,他的颜面何存。 故此他才选了成亲这个下下策,一来可以守护丽娘不让他人欺辱她,二来可以赶走那个男人,搏回她的芳心,以利威信! 第66章 林峯 【皇城】 纪严朝唯一能领兵打仗的,只有当朝大将军林峯。 其余的皆是新任文官,故此,他的地位大幅度提升,皇帝越是信任他,他越是感到不安,因为皇帝至今还未娶妻立后,若太过信任他,他的女儿势必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他却不愿意让他的女儿陷入皇宫之中。 毕竟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是说说就能说完的。 早朝后,林峯匆匆返回将军府。 这几天他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向世人设下擂台比武招亲。 如此一来,可以断了皇帝的非分之想,但要强的林语芙却手拿大刀,要求亲自挑战所有提亲者,倍感无奈的林峯只能应允。 要说那林语芙真不愧是林峯的女儿,她手拿大刀,打败了所有提亲者,皇城里已经没有人能与之匹敌,可是不选出个优胜者,皇帝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这让林峯大为烦恼,关键时刻,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名扬天下,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 慕容澈解决完历城斗殴一事后,便率领众人赶回了皇城,刚入皇城,慕容澈就被林峯拦下。 瞧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令慕容澈颇为不解。 “林将军,为何如此急躁不安?” “别提了。”林峯叹息不已,气馁道:“自上官过伏法后,本将军的日子何时好受了,现在。” 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慕容澈不明所以,直言:“林将军我们交钱都那么深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是皇上!” “皇上?” 林峯郑重点头,缓缓道来:“皇上已过弱冠之年,眼下宫中并无妃子更无皇后,本将军担心皇上会看上小女,让她入宫为妃。” “入宫为妃那是好事一桩,我应该恭喜将军才是。” “宫里人多眼杂,勾心斗角争斗不断,本将军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让她进宫为妃,本将军实在是不愿意,所以本将军想让你帮忙。”林峯诚意十足。 语出惊人,慕容很是为难。 可一旦他帮了,不是间接表示他跟皇帝作对,还抢了他的女人,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可若是不帮,那他跟林峯之间便产生了一条隔阂。 “林将军,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声音低沉,略有不快。 林峯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其实很简单的,上擂台比武招亲,并且打赢我的女儿,断了皇上的非分之想。” 闻言,慕容澈倒吸一口凉气,他只觉得脖子后面阴凉阴凉的。 林峯乘胜追击,追问道:“你意下如何?” 慕容澈十分纠结,上了擂台参加了比武招亲,一旦打赢他的女儿,那他不就成了他的女婿了吗,林峯出的这个馊主意,真的是要害死他呀! “林将军你明知道我命犯桃花,小小年纪家中妻儿已不在少数,你把掌上明珠许配给我,岂不是会委屈她吗?” “虽然妾室众多,可是正房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语芙又不亏。”林峯一本正经的解释。 “可左裳紊有了身孕,我马上就有孩子,你女儿我真的不能娶啊。” “公子不必多说,本将军心意已决,请公子即刻上擂台吧!” 林峯铁了心要他上擂台,慕容澈苦着一张脸,直摇头:“不要吧!” “请上擂台!”林峯再次重复一遍,喝道:“快点啊!” 慕容澈大为恼怒:“我堂堂慕容家的后人,你居然敢对我逼婚。” “本将军手上握有数万兵权。” 林峯讲的一句话,让慕容澈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不情不愿的试探:“不上行不行啊?” 林峯怒目而视,一把提起慕容澈的后领,硬生生把他踢上了擂台,幸好慕容撤会武功,当即一个空中翻,便翻了回来,他扭头瞧向林峯,林峯得意扬扬,全不像一个将军该有的风度。 “又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纨绔子弟。” 耳畔处传来嘲讽声,慕容澈循声看去。 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只是她的身上却散发着泼辣的气息。 “好泼辣的姑娘!”慕容澈故作痞态。 林语芙一愣,随之举刀相向:“本小姐最讨厌像你这样的纨绔公子,今日你走上擂台,本小姐势必让你爬着下去。” 爬下擂台,开什么玩笑? “口气倒是挺狂的,今日我若是赢了你,你可得服侍我一辈子。” 慕容澈当众拿林语芙取乐,分明就是在羞辱她,但他的父亲却满脸笑意,这恐怕是个假父亲吧! 第67章 林语芙——慕容澈 林语芙羞得满脸通红,怒骂“我杀了你这个登徒子!” 语毕,她便挥刀砍向慕容澈,来势汹汹,他的手上又无兵器怎么跟她抗衡,眼看着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这时,慕容澈只手握住刀柄,躲开了致命的攻击,同时他的手腕用力,一把夺下了林语芙的武器。 铿锵—— 大刀被丢在地上,林语芙羞愤难当,赤手空拳的与他对打。 一介弱女子怎么打得过一个大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不是普通的男人。 慕容澈对她处处相让,生怕将她打伤惹怒林峯。 林语芙打不到他,气的直跺脚“比武就比武,你让什么让。” “我怕把你打伤就没人服侍我了,要是累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登徒子。”怒骂一声,又继续与他对打。 这一次,慕容澈没有让她,他趁机抓住她的右手,使劲一拽,林语芙整个人顺势涌入他的怀中,紧接着,慕容澈把她扛在肩上。 “诸位不好意思,这姑娘我看上了,其他你们随意。” 话音刚落,他仰头哈哈大笑,扛着泼辣的女人转身就走了。 下了擂台,他扛着林语芙上了马车,林峯紧随而入,凌熙见势在马车旁边巡视。 “忙我也帮了,现在我把她还给你。”慕容澈彬彬有礼,全无方才的疲态。 眼前一幕让林语芙错愕不已,她懵懂的看着他。 林峯摇摇头,苦笑“现在能保住我女儿的只有你了,皇上可以对付所有人,却唯独不会对你下狠手,要是对你下手必失民心,他不会傻到连江山都拱手让人。” “这一生我最不愿意就是被人拿婚事来束缚,再加上我家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有身孕一个是韩正言临终托付,这两个人我谁都不能放弃,至于正妻,阿雪还没有回来,没有他的见证,任何人都不能算是正妻。”慕容澈讲的一本正经,不似开玩笑。 林峯有些不高兴,咄咄逼人“倘若慕容公子不出手的话,小女的将来岂不是毁于一旦。” “可我若出手,慕容家该如何?”慕容澈深吸口气,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如今我只能强迫你,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闻言,慕容澈沉默不语。 “爹,你们在说什么?”林语芙看了看二人,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商量。” 林峯不顾林语芙的话,兀自说道“慕容公子,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这件事情还得你向她们两个人解释,她们两个人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她们同意,我才能带林语芙入门。” “你…”林峯无可奈何,振振有词的劝解“左裳紊丧父在先,丧兄在后,我怎么跟她解释,还有那韩凉若,他的父亲尸骨未寒,我若是贸然前去,根本就是趁人之危,你提的建议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可以强人所难,我当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慕容澈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居然敢算计本将军!”林峯怒目而视。 林峯派人打听过,他这回是去历城,而之前那个女人正好住在历城,他该不会是见了那个女人,所以才这般固执吧。 “我听说你去了历城,你有没有去见她?”林峯用狐疑的眼神扫视他。 “当初的事与她无关,你不要再提了。”慕容澈护妻心切,忙为她开解。 他不单单是保护那个女人,更是在保护他的儿子慕容瑾年。 “果然。”林峯笑了笑,嘲讽道“连她你都能抛的下,又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即使你不能娶小女为妻,你让她住进慕容府里,掩人耳目亦可,只要能躲开皇上的耳目。” “眼下风口正甚,我可以让林语芙住进府里,也可以让府上的人称她为夫人,但,正妻之位,决不可能!” 慕容澈是下定决心了,林峯也不好在强人所难,毕竟他已经放宽最大限度了。 “如此,只能委屈公子照顾小女了。” “将军这么想已经是不容易,现在将军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皇上的叼难。” 慕容澈一番话,令他恍然大悟。 是啊,他差点儿忘了! “隔墙有耳,我们在马车中议论此事,该不会…” “外头有凌熙守护,其他人靠近不了半分,将军多虑了!” “公子深谋远略,实在让我佩服。” 林峯扭头对林语芙吩咐“从今后你跟公子一起住在他的府上,与人交际切记要拿出夫人的姿态外,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知道了。”林语芙点头认可。 顷刻,林峯下了马车,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 一路上,慕容澈均在闭目养神。 自从经历过公孙止馨这事后,他对男女情感已不做半分留恋,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好在府上还有两个女人在等着他,让他感觉不那么孤单。 此生他只想跟她们在一起,其他的可有可无,已无重要之分。 倒是阿雪一年未见,不知道过的好还是不好。 “慕容澈,你怎么不理我啊?”林语芙没好气的瞪着他。 闻言,他睁开双眼,淡然扫视她一眼。 “林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林语芙语塞,紧接着又强词夺理,询问“你向我父亲把我要走,现在怎么不管我?” “请小姐搞清楚,是令尊硬要本公子保护你,并非本公子自愿。”慕容澈直勾勾的盯着她,冷声道“本公子已经给了你名分,你不要在得寸进尺,到慕容府后最好给本公子安分守己,否则就算本公子想护住你,到时也帮不了你。” “你。”林语芙怒目而视,喝道“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把我送回去,本小姐才不稀罕你的破府邸。” 慕容澈淡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最恨被别人威胁,以前是韩正言,仗着他手握兵权对他恣意妄为,现在是林语芙,仗着他跟林峯的交情,居然也敢对他指手画脚,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显得他慕容澈太好欺负了。 “停车!”声音低沉,言语冷淡。 外头的凌熙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掀开帘幔,询问“公子为何停车?” 只听慕容澈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送林小姐回府!” “公子,这。”凌熙看看林语芙,犹豫不决。 “送她回去!” 无不少字,林语芙怒了“你敢!” “你看本公子敢不敢?”慕容澈同时怒目而视,扭头直视凌熙“送她回去,服从命令!” 凌熙万般无奈下,只能拱手道“林小姐请下车!” 顿时林语芙气急,双手叉腰“本小姐偏偏就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姐,请不要为难属下。” “凌熙,现在我也算是慕容家的人,你敢对我不敬,我要你好看。” 凌熙倍感无奈,心想,你们两个的纠纷,干嘛把我也牵扯进来啊。 慕容澈见状,主动替凌熙解围,说道“像你这样的蛮横女子,放到街上,也没有人敢看你一眼的,本公子把你带回府中,那是你莫大的福分。” “该死的慕容澈,你不要以为自己小有名气,就可以胡作非为,本小姐…”林语芙滔滔不绝的讲着她的一大堆歪理。 见林语芙这副模样,刹那间,慕容澈似乎看见了木惜儿的影子,当初他们也是这这般玩闹,只可惜物是人非,她已经喜欢上了其他男人。 一瞬间,他彻底傻眼,要是还能再回到从前,是不是就不会像今日一样了。 林语芙见他不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一举动,让慕容澈将林语芙错认为木惜儿。 “惜儿。”轻声呢喃一句,慕容撤便扑上了她,而林语芙尖叫出声,凌熙自知坏事,连忙回到马车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慕容澈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林语芙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连忙动手去推他,不曾想这一推,反而激起了他的兽欲。 他的大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裳,用力一拽。 撕拉—— 耳边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林语芙双手怀胸,慕容澈栖身压上,附在她颈部,四处游走。 林语芙气急之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倍感疼痛的慕容澈从梦中惊醒。 他看着眼前衣衫凌乱的一幕,不由得傻眼了,而林语芙这般恼羞成怒的样子,更让他感到后怕,接着他松开了她,并且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盖在她暴露的肌肤上,林语芙一愣,颇为不解他的举止。 “刚才一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还是照常住在慕容府,等风头一过,你便搬回将军府吧。” 言行举止淡然,好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似的。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我林语芙不是你想招来就招来,想赶走就赶走的,更何况刚才你对我…对我做了无礼之事,若传了出去,你让我怎么做人。” 慕容澈泰然自若,斜眼喵了她一下,轻笑“那你想要如何收场?” 林语芙咬紧牙关“如今木已成舟,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慕容澈否决“我慕容澈绝不会娶你为妻,绝不。” “慕容澈,是你毁我清白在先,现在你还有理了是吧。”林语芙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他。 慕容澈冷笑,质问“谁看见了?” “凌熙可以作证,不信你问他。”林语芙信誓旦旦的指向马车外的凌熙。 听见车内的谈话声,马车外的凌熙背后直冒冷汗。 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真是。 慕容澈顺从她的意思,质问凌熙“凌熙,你可曾看见了?” 凌熙想都没想,直接断口拒绝“不,凌熙从来没有看见过。” 此话一出,林语芙更加气恼! “你们主仆二人分明就是相互勾结。” 慕容澈一本正经的指控“本公子还没有告你觊觎本公子美色,意图非礼本公子,你倒好趁人之危,反咬一口。” “你。”林语芙哑口无言,只能捂住自己暴露的肌肤。 试想身为将军之女的她,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时受过他这般侮辱,更何况姑娘家家的以清誉为先,如今眼前这个男人,非但不愿承认此事,更是拿她取笑,若此事传扬了出去,她还有何颜面去见林家祖先。 呜呜~ 向来强硬的林语芙,竟然低声哭泣。 慕容澈一愣,她居然哭了。 “喂,别哭了!” 慕容澈试图去碰她,结果被她厉声喝住“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谁稀罕啊。” 慕容澈赌气下了马车,他抢了凌熙的马匹,飞驰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一行人和哭泣不止的林语芙。 无奈之下,凌熙只好先带着林语芙回慕容府,其他的事情等慕容澈回来再行定夺。 午时三刻,本来陷入沉睡的皇城,瞬间像炸了窝般嘈杂无比,人们纷纷在议论这件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手刃采花贼的红离教今天重出于世了。” “太好了!红离教处处为百姓着想,为我们除害,我们应该欢迎它重新出世。” “是啊,我们应该大张旗鼓的去欢迎他们。” “可不是,采花贼本就是奸臣上官过的手下,红离教就是因为杀了采花贼才被奸臣上官过追杀,现在上官过一死,红离教自然该回归于世。” 原来在今日午时,红离教正式宣布重出江湖,当初红离教还做着善心的义举,因此才吸引百姓欢迎的高潮。 “这还不算是好的,我听说这红离教的至尊,将十里红妆迎娶霓香院昔日的花魁,丽娘为妻呢。” “你尽胡说,堂堂红离教至尊,怎么会迎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呢?” “是真的,我听说这至尊十分喜欢她。故此才决定娶她入门,而且大婚就在这几天。” 正当百姓们都不相信他的话时,突然红离教教众大肆宣扬“凡是亲临惠城,庆祝红离教至尊与夫人大婚者,赏千金,我们至尊吩咐要与民同乐,凡请诸位相互转达。” 此话一出,百姓才为方才的行为感到惭愧。 也有些人听到赏千金,忙四处奔波,想告诉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金子。 而慕容澈丢下林语芙后,只身一人去了皇城郊外小树林,独自一人漫步在湖边,时不时眺望远处风景,欣然一笑。 一时沉迷于风景的他,对到来的大事浑然不知。 凝望远处,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一晃眼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木惜儿她虽然生下了瑾年,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既然她喜欢跟楚天晖待在一起,他为何不能成人之美,成全他们两个人呢,罢了罢了,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席地而坐,痴痴的凝视湖面,波光粼粼,水清澈见底,就连湖底的一块石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脱离江湖纷争的生活,真好! 他躺在地上仰望蓝天,陷入遐想,渐渐睡着了。 日落西山,他才懒散的起来往家里赶。 夜晚的街道显的与往日大为不同,往常都是热闹非凡,可今日的大街小巷,非但寂静,反而家家户户都挂满了红灯笼,似乎是什么大人物要出嫁,带着狐疑的心思,慕容澈回到了府上。 “公子,今夜的饭菜已经上桌,三位夫人在厅堂等您入席。”管家贴心提醒。 此话一出,慕容澈浑身一震。 哪来的三位夫人,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个林语芙。 回想起一路走过来的场景,糊里糊涂的询问“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为什么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 管家喜气洋洋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红离教正式重出江湖,而且红离教至尊马上就要迎娶至尊夫人入门,至于挂红灯笼,那是百姓为红离教至尊庆祝呢。” “原来如此!红离教乃是名门正派,他们至尊娶妻理该庆祝,既然如此,你让人也在府外挂几处灯笼吧。” 管家应声答道“好的,公子。” 话音刚落,慕容澈就走了。 厅堂里里安放着一张红木大圆桌,圆桌上端放着许多美酒佳肴,圆桌旁边端坐三位碧玉佳人。 左边的女人长相甜美,皮肤白皙,娇艳欲滴的红唇似乎在引诱着谁,你看她的芊芊玉手,时常抚摸腹部,脸上自始至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她身边微侧的女子,肤白貌美,一双眼睛灵动非常,一身绿衣裳配极了她的皮肤,傲人的上围,伴随她的呼吸起伏不断。 而右边的女子,一身刚烈气息,眉间尽显英气,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似乎刚哭过不久。 只见她们的眼神时刻瞟向门外,眼神中带有丝丝焦虑感。 “公子回府!”伴随一道清朗的声音,两女瞬间喜笑颜开。 恰好此时,慕容澈跨入客厅,他扫视三人一眼,笑道“不是交代过只要到了饭点,你们直接享用便可,怎么又等起我来了。” 韩凉若欣喜若狂,大步来到他的身边,拉他坐下。 “是裳紊妹妹说一定要等你回来,不然她就不吃饭。”韩凉若说话的同时还掐了他的手臂,眼神示意“还不快去哄哄?” 慕容澈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拉过左裳紊,坏笑“这个小家伙有没有调皮,你有没有累着?” 左裳紊笑着摇头“夫君放心,我很好。” 他点点头,一只大手抚摸她的腹部,喃喃自语“你个臭小子要是不安分,等你出世了,我就打烂你的屁股,看你以后还怎么顽皮。” 闻言,二女抿嘴偷笑,只有林语芙独自生着闷气。 “你怎么还跟孩子较劲啊!”韩凉若责骂道。 左裳紊也颇为不解,附和道“就是啊,你怎么能跟孩子较劲啊,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是欺负她,我跟姐姐一定把你打的满地爬。” 慕容澈一阵汗颜“哟,你们俩联手了?” 韩凉若笑而不语,她来到林语芙身边,轻轻摁住她的肩膀,笑道“不止我们二人,还有语芙呢。” 要不是有韩凉若提醒,他差点忘了林语芙的存在。 “好好好,我认输还不行吗?”慕容澈示意韩凉若坐下,说道“你别站着了,快动筷吧,饿坏了我可以,饿坏孩子可大大不妙。” 林语芙破涕为笑,在他们的带领下,才开始动筷。 饭中,慕容澈特地夹了一块鸡腿给林语芙,似乎是向她赔罪,只是林语芙泰然自若,强颜欢笑。 “圣旨到!” 毫无征兆的圣旨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慕容澈率领厅堂所有人,下跪接旨。 宣旨的人是皇帝身边的张总管,只见他打开明黄的圣旨,朗声道“皇帝诏曰,朕素闻慕容氏富甲天下,今国库匮乏,特命慕容氏为皇商,尔等需竭尽全力,为王朝开创盛世,钦此!” 听完圣旨,慕容澈眉头紧锁,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对他,皇商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实则比普通的商人还要痛苦。 名为皇商,实为监控。 慕容家苦心经营的产业,因为他的一道圣旨便要悉数没入国库,公孙纪严,你好狠的心呐! “慕容公子,接旨吧。” 三女不知道慕容家的规矩,本来她们没感觉什么异常,后来发现慕容澈脸色不善,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于是,纷纷不安的望向他。 慕容澈脸色铁青,一字一顿“草民,接旨!” 张总管将圣旨交给了他,眉开眼笑,心里寻思,现在国库终于不会在面临空缺的问题,以后他们也不用在节食了。 “如此,老奴先行告退。” 谈话间张总管已经走了,所有人都起来了,只有慕容澈依旧跪在地上。 弄丢姐姐在先,气走阿雪在后,现在连家产也要拱手相让,慕容澈心如灰死,为了帮林峯,现在连慕容家都间接陨落了,这个买卖究竟划不划算? 自嘲一笑,他紧紧抓着圣旨,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犀利无比。 公孙纪严,这笔仇我记住了! “夫君。”韩凉若与二人对视,连忙上前去扶他。 任由韩凉若搀扶,慕容澈站起身来,沉声道“我去祠堂三日,任何人不得打扰!” 语毕,他手持圣旨大步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三名女人。 据传那天晚上,有下人隐隐约约听见慕容澈哭泣的声音,但此事很快被掩盖下来,毕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 传出去会影响他的声誉。 次日皇宫里歌舞升平,好像是为慕容家成为皇商庆祝一样,很快,慕容家成为皇商的这件事情,传到了公孙止馨的耳朵里。 “你说慕容家成为皇商了?”公孙止馨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置信,喃喃道“怎么可能。” 只见公孙止馨两眼无神,手足无措。 “公主,此事千真万确,梓瞳不敢撒谎。” 慕容氏被纳为皇商,那他一定很无助,她还记得曾经他跟她说过慕容家的祖训,其中有一条,她至今历历在目。 行商者虽乃三教九流,但仍当恪守本分,行商之事,做商之本,纵使家财万贯却不得与官场为伍,子孙若有违背者,终身不得入慕容氏宗祠! 如今慕容家被强迫成了皇商,慕容澈理应不在属于慕容家的人,可是如今慕容澈的弟弟下落不明,慕容家只有他能传宗接代,如果连他都要因为祖训被拒之门外,那慕容家危矣! 她的弟弟,当了皇帝之后,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只见公孙止馨双目泛红,说道“那慕容公子人呢?过得怎么样?” 梓瞳摇摇头,失落道“昨夜张公公宣完圣旨,他就去了祠堂,说是要待上三天,并且不准旁人打扰。” “皇上怎么如此糊涂,善恶之分,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公孙止馨直接破口大骂。 梓瞳吓了一跳,不敢抬头见她,心想。 这年头只有她敢骂皇帝了。 公孙止馨迫不及待的追问“皇上所在何处?” 梓瞳唯唯诺诺的回答“皇上在御花园赏花,同时宣召了数名舞女,歌舞升平。” 闻言,公孙止馨气的咬牙切齿,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时间在御花园召见舞女,寻欢作乐。” “公主,有些话,梓瞳不知该讲不该讲!” “旦说无妨。” 只听她的婢女梓瞳,一本正经的说道“梓瞳听宫中所言,皇上之所以将慕容氏纳为皇商,是因为慕容公子生活不检点,且夺走了皇上唯一认可的皇后人选,故此皇上才会迁怒于慕容家。” “唯一认可的皇后人选,本宫怎么不知情,那女子是谁?”公孙止馨带有怒色,质问“还有慕容澈他生活哪里不检点了?” “前些日子,慕容公子刚纳回一名平妻,近日又比武招亲夺走皇上内定的皇后,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将军之女林语芙,林将军是皇上身边的左膀右臂,自然备受关注,他的女儿现在被慕容澈抢走,皇上龙颜大怒,故此才下此决定!” 这个林语芙她略有耳闻,据说这林语芙是林峯的掌上明珠,当初上官望厚着脸皮多次拜访求见林语芙,最后均被林峯拒之门外,爱女心切的他,怎么轻而易举就把她交给慕容澈了,况且之前慕容澈答应过她,不会娶其他女子入门的,难道他真的变心了不成? “既然慕容澈已经入了宗祠,如此就定在三日后,三日后本宫会亲自前往慕容府,探望慕容氏一族,并且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公孙止馨讲的一本正经,梓瞳连忙点头称是。 语毕,公孙止馨凝望远处,意志坚定。 慕容澈,你一定要撑住! 第68章 大婚 第二天夜里,惠城一片红色火海,热闹非凡。 众人皆知,今天晚上是红离教至尊与丽娘的大婚之日。 慕容雪经过丽娘同意,从惠城霓香院开始接亲,十里红妆,除了无可估价的彩礼外,便是数千名身着红衣的红离教教众,他们负责今天夜里所有的安全与迎亲队伍。 霓香院外早已人山人海,许多外地的百姓,均想亲眼目睹这即将成为至尊夫人的女人,有的人为此争辩不休。 “真想看看这至尊夫人长什么样子,居然能把红离教至尊迷惑的团团转。” 人群中有个姑娘两眼放光,犯着花痴“那女人是她走了狗屎运,才遇到了至尊,我想至尊长得一定很好看,等会他来了,我一定要记下那张脸!” 男人撇了她一眼,厌恶道“就你长得这副模样,还想见声名远扬的至尊啊,至尊看见你不吐就谢天谢地了,做什么白日梦,回去洗洗睡吧。” “你这个人口出狂言,再者而言,你自己长得也不在怎么样啊!” 议论声不绝于耳,人们最关注的地方,还是灯火阑珊的霓香院。 今夜的霓香院被慕容雪全程包下,里面的老鸨以及其他姑娘都在帮丽娘梳妆打扮,亦有一些姐妹向丽娘投以羡慕的目光。 “你们看这些绫罗绸缎可真好看。” “这些首饰特别精致,一定价值不菲。” “就是啊,丽娘姐姐的运气就是好,倘若有一天我也能遇见这样的金龟婿就好了。” 霓香院的姑娘们,纷纷对丽娘夸赞不已。 只见一女子端坐在铜镜前,细心装扮自己。 头戴纯金凤冠,一双细长的柳叶眉此时跟她脸上的笑容一样,十分幸福,密集而又修长的睫毛煞是好看,秀挺的鼻梁,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一身嫁衣如火,最重要的是嫁衣上的图案是由金丝一针一线绣成的,价值不菲,穿上大红嫁衣的丽娘,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 “丽娘。” 一声呼唤,丽娘回头一望,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老鸨,笑道“老妈妈。” “丽娘,你是我们院子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姑娘,凭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红嫁衣,十里红妆,我想她待你一定很好。”老鸨喜笑颜开,替她津津乐道“等你成为人妇后,凡事一定要多为自己夫君着想,你要明白,只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才能真正的抓住男人的心。” 闻言,丽娘感激涕零,含泪点头“我记住了,多谢您还记得我。” 老鸨替她擦拭泪水,劝慰道“出嫁的女人哭不得,丽娘从今后你要笑。” 闻言,丽娘展开笑颜。 今日她就要嫁给她梦寐以求的人了,她怎么会不开心。 “时辰快到了,该盖红盖头了。”老鸨语气十分温柔。 丽娘轻点颔首,温声道“我已无父母,烦请你替我盖上。” “好。” 不知不觉间,老鸨已经替她盖上了红盖头,她看她的神色,就仿佛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般。 一炷香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抵达霓香院外,今夜的慕容雪穿着大红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但是她用面具遮住了自己的脸,百姓能看见的,仅仅只有一双眼睛罢了。 这让围观的百姓,大呼遗憾。 不等慕容雪喊话,白护法已然上前高喊“时辰已到,新娘上轿!” 同一瞬间,竹笛声鞭炮声连绵不绝,红离教教众更是在此时向周围百姓撒出金箔片,百姓因此哄抢一片。 正当众人为他们感到喜悦时,意外发生了。 嘭—— 霓香院里发出巨大声响,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悦耳的尖叫声,慕容雪猛的抬头,想都没想,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转眼间便来到门口,狂奔而入。 白护法连同数十名教众追随她的步伐,飞奔而入。 刹那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霓香院里有数十名黑衣人,其中还有一黑衣人挟持了她的新婚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胆敢与红离教作对,尔等是什么人?”白护法冷声质问。 慕容雪克制内心的怒火,冷声说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什么事情冲本尊来。” 丽娘听见慕容雪的声音,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呼救“阿雪,救我。” “快放了她。”慕容雪心下焦虑不安。 “哈哈哈,我找了她那么长时间,今日总算见到了,你说我会轻易放弃她吗?” 谈话间,一翩翩公子从黑衣人身后徐徐走出。 是他,怎么会是张麻子。 当初她跟丽娘初见的时候就是在霓香院,那个时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强行要玷污丽娘,是她出手救了她,后来张麻子不知悔改,妄图再次抢回丽娘,还想仗着人多杀了他,最后凭借她的武艺,她成功把丽娘救了出来,而那个时候她就从心里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慕容雪一眼认出眼前的男子,顷刻间,目光炯炯,阴冷的就差一把刀了。 见里面哄闹无比,许多百姓趴在纱窗外,往里探头探脑,貌似想看一出好戏。 “放开她,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慕容雪冷冷扫视他们。 张麻子丝毫不畏惧,嚣张跋扈“好大的口气,我们人数多达五十人,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敢跟我作对?” “比人数么?”慕容雪一阵冷笑,吩咐道“红离教教众听令,全给本尊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的数千名红离教教众纷纷持兵器而入,一时间整个霓香院都被团团包围,他们凶神恶煞的眼神吓的五十名黑衣人腿脚发软,不敢乱动。 毕竟从人数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更何况命跟银两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了。 慕容雪最会看人神色,他们恐惧的眼神,被她尽收眼底。 “尔等小人,速速放开夫人!”数千人同时喊道,声音气势宏大,且铿锵有力。 “仗着人多又如何,如今丽娘在我的手上,你若不想她死的话,立马让所有人退下。”张麻子咬牙切齿,死到临头,还在做最后挣扎。 可慕容雪是多次从死亡边缘爬出来的人,她何曾惧怕张麻子的威胁。 “你们要是不想跟他一样死无葬身之地的话,立马放了本尊的妻子,否则本尊会让你们尝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的滋味。” 果然,她的威逼很有用。 只见那些黑人纷纷后退,那挟持丽娘的黑衣人也松开了她,慕容雪见势连忙将丽娘抢回身边。 没了致命的把柄,张麻子瞬间慌了手脚。 白护法冷冷吩咐“拿下他,斩立决!” “不。”慕容雪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朗声道“今日是本尊与夫人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此话一出,张麻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感激涕零“多谢至尊不杀之恩。” 慕容雪冷哼一声“别急着谢,本尊还没有讲完,白护法。” 白护法毕恭毕敬的拱手道“至尊有何吩咐?” 见状,张麻子顿感不安,直冒虚汗。 “查清他的背景来源,明日一早连同全族一律诛杀,一个不留。” 残酷的决定从慕容雪的嘴里传出,一瞬间吓坏了所有人。 尤其是那些黑衣人,都在暗自庆幸自己领悟的早,否则结果跟他一样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那可得不偿失。 听见处决后,张麻子的整个身子都软了,浑身像没有了骨头一样。 刚刚慕容雪拦住了他,他还以为至尊心软了,直至听见后面,他才倍感欣慰,这才是他的至尊。 “诺。” “迎亲仪式继续举行,给本尊热热闹闹的办。” 张麻子被抓后,所有仪式如期举行,虽没有刚才的热闹,但也是喜庆不已。 经过漫长的路途和礼仪,丽娘终于被送入了婚房。 她静静端坐在床榻边,红盖头下的她美艳绝伦,那副羞涩模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不可能没有半分非分之想。 慕容雪与教众喝了几杯后,便独自前往婚房。 纳了彩礼,拜了天地,从今后,丽娘只属于她一个人,任何人都抢不走! 开门的瞬间,丽娘的芊芊玉手不停地揉捏着,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缓缓移步至她身前。 他撇了一眼桌上的一切繁琐礼节,不屑一笑,竟只手掀开红盖头,这时丽娘倾国倾城的容貌,在她的面前展露无遗。 这一刻,丽娘羞涩无比。 他轻轻钳制住她的下颚,与自己对视。 慕容雪伸手摘掉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颜,二人相视一笑。 只见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说道“今日是我安排不妥当,让你受了惊吓,你,怨我么?” 丽娘搀扶起她,扶她坐在床榻边,依偎在她怀里笑的很是灿烂。 “你是我的夫君,亦是我头顶的天,今生今世我只要有你陪伴,其余的我不奢望,更不谈怨言。” 慕容雪看着乖巧的她,有些失神。 她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等她哪天知道真相,会不会离她而去,会不会怨恨她一辈子。 “阿雪,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啊。”慕容雪低头俯视她,随之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夜深了,我们该安歇了。” 此话一出,丽娘的脸颊瞬间飞出两朵红云,甚是动人。 她忍不住在她的耳垂轻咬几下,酥麻的感觉立马漫布全身,顺着耳垂,她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手解开她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肌肤,一手轻轻的将她安放在床榻上。 四目相对,柔情四射。 她栖身压上再次吻上那红唇,紧接着,她取下她的发簪随意丢弃在地上,邪魅一笑,顺着红唇一路向下,丽娘的呼吸越来越快,整个人紧绷在一起。 慕容雪因此在她的身上不停啃咬,过了好一会儿,丽娘受不了她的折磨,竟主动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反压在身下。 第二天一早,慕容雪率先醒来,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婚房,一个人去了马场。 而婚房里的丽娘渐渐苏醒,她刚想起身,但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能如愿。 咯吱—— 有人推门而入,丽娘循声望去,居然是晓茹。 也对,晓茹身为侍女总管,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只见晓茹放下早膳,来到她的身边“夫人现在需要洗漱吗?” “扶我起来。” 丽娘的脸色瞬间通红,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倍感焦灼,最后只能向晓茹求救。 闻声,晓茹上前搀扶她,帮助丽娘下了床。 “呀!”晓茹忽然惊呼出声。 丽娘一头雾水“怎么了?” 晓茹笑而不语,只是拿起白帕,美滋滋的说道“恭喜夫人,祝愿夫人早日诞下麟儿。” 丽娘正视她,斜眼看见白帕上那抹鲜红,脸上悄然出现两朵红云。 “你当上侍女总管后,连嘴都变甜了,是不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 “夫人说笑了,我哪里敢收别人的小恩小惠。我只想好好的照顾夫人。” “烟雪苑数你嘴巴最甜。”丽娘四处张望,温柔询问“夫君呢?” “至尊去了马场,说是训练骑术,其实是去处置张麻子一族了,可能是至尊不想让夫人担心,所以就没告诉夫人,那该死的小人,居然对夫人下手,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 闻言,丽娘脸色一沉。 一个家族去马场解决,莫不是给红离教教众当活靶子练习骑射! 罢了,张麻子作恶多端,若真是如此,那也是他的命! 随后丽娘不在管这些,兀自洗漱去了。 第69章 慕容澈——林语芙 三日期限已到,韩凉若身为三个人中年纪最大领头者,在祠堂外苦苦等候,管家率领全府上下仆人守在门外,等候慕容澈的归来。 你看韩凉若面色苍白,气色不好,整整三天,她都夜不能寐,只因为担心她的夫君。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慕容澈茶饭不思,跪在祖宗灵位前已经三天了,换做普通公子哥,别说三天,可能一天都受不了,他要是再不进食,她真的担心他撑不下去。 烈日炎炎,有些人已经摇摇欲坠,似乎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时,管家担心几位女主人的身子,连忙让人取来伞,为她们遮阳避暑。 距离慕容府外不远处的茶楼,有一支近二十人的队伍在那里驻扎,茶楼上有一红衣女子正关注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不知何时,梓瞳悄然而至“公主,为何不入府?” 只见公孙止馨的身子一震,苦笑。 她何曾没有想过进去看他,只是昔日,是她把他骂走的,绝情绝义的是她,她要是大张旗鼓的走进去难免会弄巧成拙,与其惹一身灰回来,倒不如暗中观察,如此,慕容澈也不会嫌她烦。 “这样挺好的!” “梓瞳听公主的。” 语毕,梓瞳一声不吭,她默默地站在左侧,随时等候命令。 祠堂里烛光微弱,正门前跪着一翩翩公子,眼神淡然,面色苍白,一对薄厚适中的朱唇在此时,苍白无比。 他的面前是数十张灵位,那里都是他杰出的祖辈,跟他们比起来,他慕容澈根本就是个窝囊废! “各位慕容先祖在上,爹爹,是我没用,先是没有保护好姐姐,让她间接死于公孙衍之手,后又是我轻敌,让公孙纪严利用孩儿除去奸臣,再者又被公孙止馨的美色鬼迷心窍,中了贱人的计策,导致慕容家因此蒙羞,更是让慕容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孩儿无颜面对慕容家各位先祖,唯有忍辱偷生,待他日将公孙氏踩在脚底,在来向各位先祖赔罪,今日不孝子孙慕容澈再此立誓。”慕容澈目光如炬,挺直腰背,坚定说道“从今后定视公孙一族为世仇,子不娶皇室女,女不嫁皇室子,若有违誓,孩儿愿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言语铿锵有力,杀气腾腾,威慑力十足。 接着深吸口气,他从地上缓缓站起,三日未动,他的膝盖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双脚僵硬无比,紧锁眉头,倔强移步。 哗—— 他打开祠堂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几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这些日子,她们肯定吃了不少苦。 远处茶楼上的女人,又悲又喜,悲的是她不能靠近慕容澈,喜的是慕容澈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太好了,他终于走出来了。” “夫君。”韩凉若红了眼眶,立马去搀扶慕容澈。 慕容澈任由她扶着,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们。” “没有夫君便没有我们,夫君受苦我们又怎么能独自享乐,弃夫君而不顾。” “放心吧,以后我绝不会在自暴自弃,更不会让你们因我而忧。”慕容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转眼朝管家喝道“管家。” “在。” “我要你在慕容家家规上加上这一条。” “公子请讲!” “凡慕容氏一族,日后必将视公孙氏为世仇,凡慕容氏女不得嫁公孙氏子,凡慕容氏子不得娶公孙氏女,若有违背家法赐死,永生永世不得入慕容宗祠!” “是!” 左裳紊深感不安,惶恐的盯着他,喃喃自语“不娶公孙氏女,那公孙止馨该怎么办?这一次,夫君怕是真的下狠心了。” 慕容澈斜眼望向林语芙,朗声道“林氏之女林语芙,贤惠淑德,才貌端庄,当为正室,从今后她便是慕容夫人。” 话音刚落,韩凉若搀扶的手微微一松,她不在看他,内心五味交错,很不是滋味。 “恭喜公子喜得夫人!”慕容家奴仆均朗声喊道。 林语芙顿时尴尬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慕容澈会下此决心,况且慕容夫人的位置举足轻重,甚至可以掌控慕容家所有大小事。 本来正室就高过她们两个人,现在更是掌控慕容家所有大小事,那她们平妻的位置不是相当于摆设吗?换位思考,想必她们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最关键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答应嫁给他,但她若是如此回答,所有人不但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反而还会认为她惺惺作态,故意欺负两位平妻夫人。 慕容澈宣布完一切后,轻咳一声,淡淡的扫视林语芙一下,便再无其他表情。 公孙纪严,我定让你后悔万世! 茶楼上的公孙止馨秀眉一蹙,她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讲些什么,但是他脸上淡然的表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公主,慕容公子出来了,是否命人前往探望?” “不必了。”公孙止馨平淡的吐出两个字,说道“回宫。” 梓瞳困惑不已“公主不见他了?” 公孙止馨眼神躲闪,气馁道“不见了,回宫吧。” 语毕,公孙止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茶楼。 【皇宫】 “启禀皇上,据侍卫回报,慕容澈已经从祠堂出来重新经商了。” 放眼望去,一身穿太监服饰的男子,跪倒在明黄龙袍加身的男子身前。 啪—— 奏折重重的摔在了龙案上。 “当初朕拟旨让你去慕容家宣读圣旨,为何慕容澈接旨后会选择入祠堂,面壁思过三日,你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脚?” 公孙纪严犀利的眼神,直戳他的心窝。 张总管一听,只觉背后一凉,汗毛竖起。 “皇上恕罪。”张总管实话实说“启禀皇上,奴才当初确实按照圣旨宣读,皇商一事是皇上您一手安排的。” 公孙纪严利索起身“皇商一事确实出自朕之手,但朕是为了慕容澈好,你马上命人叫他入宫,朕要与他解释清楚。” 只见张总管跪地退后几步,唯唯诺诺的回复“奴才遵旨。” 偌大的尚书房,如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忽然间,一股落寞感涌上心头。 慕容澈,你万万不能离朕而去,朕的江山还需要你来守护! 自慕容澈安排好后,他便按照左裳紊的安排,先行用膳,再去账房查看多日来的出入进账,期间,左裳紊消失不见了,据下人的回报,左裳紊是去看郁郁寡欢的韩凉若,同时林语芙也跟着去了。 直到她说,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时,韩凉若心情才平缓了一些,后来林语芙仔细一想,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倒显得她小肚鸡肠,容不下其他人。 故此,她放下心结,跟她们一起洽谈,关系慢慢恢复如初。 “夫人…夫人…”管家狼狈不堪。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中来人,宣召公子入宫。”管家气喘吁吁,催促道“夫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听后,韩凉若怒火冲天,当即破口大骂“该死的皇帝,还嫌害的夫君不够惨吗?夫君这才刚出祠堂,连休息都不曾休息过,现在他居然还有脸来找夫君,他的心里到底存有多少坏心思!”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走漏了消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左裳紊一手抚摸腹部,心平气和的询问管家“可知此次传召,是所为何事?” “前来传召的公公,讲明是叙旧。”管家如实回答,不敢有所欺瞒。 “叙旧?”林语芙喃喃自语,下一秒一口回绝道“不可能是叙旧,这皇帝分明是想试探慕容澈。” 这慕容澈刚出祠堂没多久,这个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里,看来整个慕容府都在他的监视之中,他们若想保全性命,只能慢慢来急不得,等以后在慢慢揪出内应。 林语芙脱口而出“让他自己决定吧。” “你疯啦?”两个女人不明白她的意思。 “皇帝传召,他要是不去就是抗旨,到时候别说是慕容澈,就算是我们也难逃一劫。”林语芙扭头朝左裳紊说道“你总不想看见,你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吧。” 左裳紊一听,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所以这次他必须去!” 听完林语芙的解释,两个女人顿时无言以对,只能默许她的做法。 果然如她所料,慕容澈还是选择,随张总管一同进宫面圣,而她们只能在慕容府,静心等待他归来的消息。 整个皇宫建筑群十分壮大,每走过一条道路,就会遇到一些宫内中人,那些宫女、太监、侍卫均恪守本分,尽忠职守,张总管领着慕容澈来到了尚书房。 咯吱—— 原本静寂非凡的尚书房,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打破。 “你终于来了,朕等你等的好辛苦。”公孙纪严瞬间大喜过望。 眼前的男子,一袭龙袍,虎焱发冠束发,脚踩玄黑凤靴,全身散发着君王之气,霸气外侧。 慕容澈的眼神中并未泛出斑斓,平淡询问“皇上突然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吗?” “朕听闻你在慕容祠堂跪了三日,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慕容澈毫无掩饰,点头说道“不过草民是为了悼念亡父,故此在祠堂跪拜三日,以解草民的思念之情,敢问皇上,为人子弟悼念祖先本就是该尽的职责,莫非连这都不允许?草民在祠堂呆了整整三天,故此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并不清楚,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皇上理解草民的一番孝心。”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所以。” “皇上,草民身为皇商自然事事以皇室为先,还望皇上莫信小人谗言。” 公孙纪严理亏在先,说道“你大可放心,朕决不会再听信流言蜚语,往后朕与你齐心协力,将王朝发展得更加繁华,岂不快哉。” “皇上怎么说,草民便怎么做。”慕容澈当即爽快应允。 见此,公孙纪严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更是信任有加“朝野上有你鼎力相助,犹如如虎添翼,朕再三考虑,已经决定把皇姐许配于你,如此朕与慕容家更是亲上加亲。” 此话一出,慕容澈脸色一变。 毫无征兆的把公孙止馨嫁给我,你会那么好心,只怕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就算你把她,倒贴给我,我慕容澈也不稀罕。 故此,慕容澈露出浅笑,一口回绝“多谢皇上的好意,但草民府上妻妾众多,若真娶了公主,只怕会委屈了公主,草民求皇上收回成命,草民宁死绝不娶公主为妻。” “你敢抗旨!” “若皇上非逼草民娶公主为妻,草民宁愿现在便死在尚书房!” “你。” 语出惊人,公孙纪严有些发楞。 在他心里一直傻乎乎的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难舍难分,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他强人所难了。 “草民心意已决,求皇上成全。” “既然如此,朕也不为难你了。” “谢皇上成全。”慕容澈一脸诚恳的祈求道“草民尚有一事,请皇上帮忙。” “所为何事?” 慕容澈一本正经的说道“草民仰慕林将军之女已久,近日冒天下大不韪将其带回府中,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名份,草民心中有愧,特恳请皇上下旨,将林氏许配于草民为妻,如此亦能了却草民的一桩心事。” 语毕,公孙纪严眼神复杂。 有了夫妻之实,你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公孙纪严强颜欢笑,笑叹“你从未求过朕,这是第一次,朕自然会同意,既然如此,你便回府静后佳音吧。”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 “退下吧。” “草民告退。”慕容澈缓缓后退,最后彻底离开尚书房。 漫步在皇宫里,每经一处总有人跟他打招呼,但他一改从前友善的习性,无视众人,傻笑的穿梭在人群中。 皇权至上,他唯有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从他手中失去的,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全部还回来! 双眸淡然,直视后宫方向,浅笑。 敢联合他人诓骗我,我必定让你尝到我昔日之苦,公孙止馨,别怪我不顾念旧情对你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回过神来,他仰天大笑,只是笑声中充满了凄凉。 一阵微风拂过,一袭紫衣随风飘扬,好不飘逸。 次日正午,皇帝派张总管,前往慕容府宣旨。 “皇帝诏曰,兹林元帅林峯之女,娴熟大方,温良郭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慕容氏之子已过落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以娴女相配,特将林氏女许配为其正室,一切按皇家婚礼操办,择日完婚。” 林语芙听后深感惶恐,忙跪地接过圣旨“臣女接旨,谢吾皇圣恩。” 刹那间,张总管喜笑颜开,说道“恭喜林小姐与慕容公子,喜结连理。” 慕容澈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笑道“借张公公吉言,烦劳张公公小跑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语毕,慕容澈塞给他区区五十两银子。 张总管脸色一变,寻思。 平常官员打赏他,最少都是上百两银子,这慕容澈倒好,才给他五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啊。 张总管心中虽为不快,但还是笑着收下“奴才先行离去,告辞!” 顷刻间,慕容澈脸上洋溢的笑容渐渐消失,直至降成铁青色。 “夫君,你的气色怎么会那么差?”韩凉若放心不下,柔声询问。 她的眉目紧锁,尽显担忧之色,其他二女闻声看他。 慕容澈释然一笑“别管那么多,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林语芙眉头紧锁,质问“皇上怎么会突然赐婚,是不是你跟皇上,说了些什么?” “既然已经赐婚,你何必管那么多,日后你安安心心做慕容夫人,就可以了,其余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么多。”慕容澈瞟了她一眼,兀自欢喜。 林语芙一愣,大义凛然的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慕容家也不会成为皇商,如果再因为我,陷慕容家于不义之地的话,你让我良心何安,更何况我哪有颜面嫁入慕容家,当你的妻子!” 一语击破,一旁的两个女人,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慕容家成为皇商,皆是因为林语芙! “即使没有你,他也会对慕容家下手,现在不过是以你为借口,提前行动罢了。”慕容澈不愿怪她,毕竟不是她的错,说道“要是你觉得愧对慕容家,以后多为慕容家添几个男丁,不就可以了。” 闻言,林语芙红了脸颊,调侃道“人家跟你讲正事,怎么又不正经了?” 一向刚烈暴躁的林语芙,突然显出前所未有的羞涩,顿时令三个人目瞪口呆,感到新奇不已。 “干嘛这样看着我?”林语芙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不满回话。 “夫人羞涩的模样,我们看了心中欢喜,那夫君要是看了,想必心中更是欣喜不已。”左裳紊脸上含笑,夸赞林语芙的容貌举世无双。 韩凉若顺势,附声应和“夫人这般美貌尤为惊人,倒是便宜了夫君。” “瞧你们这话讲的,搞得你们夫君好像没人要一样。”慕容澈不满瞪了韩凉若一眼,凑到她的身边,嬉皮笑脸“晚上看为夫我怎么收拾你。” 此话一出,韩凉若满脸通红,在他的手臂处狠狠掐了一下,以表不满。 自左裳紊怀有身孕后,基本上都是韩凉若在伺候慕容澈,作为过来人左裳紊抿嘴偷笑,而林语芙居然也跟着偷笑。 看着眼前的一幕,韩凉若显得更加尴尬,兀自小声埋怨。 一帮幸灾乐祸的女人! “谁愿意伺候你啊,等夫人入门了,便不用我伺候你了。”韩凉若唾骂道。 慕容澈不怒转喜,嬉皮笑脸“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缠着我,不愿我离开半步,现在倒巴不得把我晾在一边,女人呐真麻烦。” 话音未落,三女神同步的向他投以怒色。 “你才麻烦呐!”三女同时出声,整齐的让他有些惶恐。 “不理他,我们走!”林语芙像个大姐大一样,牵着两个人的手就走,留下慕容澈独自一人犯傻。 慕容澈叹息一声,连忙跟上。 顷刻之间,皇帝把两个人的婚事召告天下,间接让天下百姓都知晓慕容家的大喜事,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峯大将军,他自从知道赐婚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花费大量银两去操办婚事,最伤心的莫过于深宫中的她! 当处于深宫中的公孙止馨,得知慕容澈要大婚时,哭的肝肠欲断,一回想慕容澈对她做出的承诺,内心又是愤恨无比,两种情愫不断交织,导致她气急攻心,陷入昏迷。 好在御医及时为她把脉,并且熬了药,但是伤心过度的公孙止馨,不愿服药,幸好她止住了哭泣,现在站在乾欣殿外,痴痴呆呆的凝视远方,浮想翩翩。 只愿来世我不生在皇家,如此,我便不用顾虑天下百姓,那时我就可以跟裳紊一样,无所顾忌的去追寻我心中所爱,那时我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守在你的身边,永不分离! 张总管受公孙纪严的嘱托,前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知那是宫门的方向,更是慕容府的方向。 只见张总管暗自摇了摇头,无声叹息,接着离开乾欣殿,打算回尚书房禀报公孙纪严。 尚书房格外寂静,满屋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公孙纪严整个人精神抖擞,如今端坐于御案后,正在耐心处理奏折,两眼炯炯有神。 不多时,张总管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长公主依旧不愿进药食,每日均眺望远处,若有所思。”张总管如实禀报。 闻言,公孙纪严放下手中的活,沉声询问“她可讲了缘由?” “不曾。” “她这是自欺欺人。”公孙纪严因此龙颜大怒,正欲开口,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把他从愤怒的边缘拉回一丝镇静,接着公孙纪严努力克制满腔怒火,仔细嘱咐“宣燕亲王入宫,让他前往乾欣殿,开解长公主。” “奴才遵旨!” “对了,燕亲王最近可有传出子嗣的消息?” 张总管一五一十,据实汇报“燕亲王至今无儿无女,近日燕亲王府依旧未传出半点喜讯,皇上是否继续派遣御医前去诊治?” 此话一出,公孙纪严一阵愕然。 仔细想来,朕的皇兄成亲已数年有余,至今没有得到一男半女,再这样发展下去,皇兄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公孙氏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公孙纪严仰天长叹,喃喃细语“你说是不是上天,在惩戒公孙氏犯的错?” 语出惊人,吓的张总管跪地俯首,直呼“奴才惶恐。” 公孙纪严站起身来,背手而立,说道“公孙氏统领天下尚未过百年,昔日人丁兴旺,哪像今日这般,子孙稀薄。” “皇上洪福齐天,自然会长命百岁,将来子孙更将兴旺!” “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公孙纪严听后,露出一抹浅笑“朕虽为天子至今仍是孤身,此事暂且不议,你跪安吧!” “奴才遵旨。”张总管依言退下。 等他走后,公孙纪严来到窗外眺望远方,思索万千。 当初这两个人终日谈诗作对,打情骂俏,俨然一副夫妻的模样,可如今两人相见却似仇敌一般,水火不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皇姐这是你自己选得路,怨不得朕! 衣袖一甩,霸气逼人。 日复一日,很快迎来了两个人大婚的日子。 当日,他在韩凉若的伺候下,换上了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地前往将军府接亲。 一路上凑热闹的百姓,只多不少。 这一次虽不如前些日子的十里红妆光彩夺目,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皇室婚礼,慕容澈的脸上,自始至终洋溢着喜庆的笑容,今夜的他显得格外精神。 将军府内,林语芙早已完成梳妆打扮,现在正穿着凤冠霞帔,静坐于梳妆台前,她的身边屹立着身穿喜服的侍女和喜婆。 不多时,迎亲队伍顺利抵达府外。 伴随凌熙的一声高喊“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砰砰砰—— 耳畔均是爆竹的声音,大人凑热闹围观,小孩子摁住两只耳朵,往将军府里探头探脑。 今夜的新娘,由侍女和喜婆一人一边搀扶,缓缓走出,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林峯在府外恭候多时,他亲眼看见他的女儿穿上嫁衣,一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他,成为慕容家的女人了,刹那间泪盈满框,极为不舍。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容澈,一见林语芙出来了,立刻翻身下马,来到林峯面前,恭敬喊道“小婿慕容澈,拜见岳父大人。” “你小子若是敢欺负她,本将军非撕烂你不可!” “旦请岳父放心,小婿断不会欺负她。”慕容澈欣然一笑,再次开口笑道“吉时已到,小婿便先告辞。” 林峯喜极而泣,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慕容澈朝他笑了笑,扭头说道“凌熙,接夫人回府。” 凌熙听后,再次高喊“时辰已到,新娘上轿!” 闻言,喜婆搀扶林语芙坐在大红花轿里,而她跟侍女分别站立两旁。 “起轿。”又是一声高喊,队伍随之而动。 慕容澈见状,连忙翻身上马,率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返程。 林峯两眼巴巴的看着迎亲队伍离开,慢慢的变成了残留的背影,眼神中饱含欣慰与不舍。 养育这么多年的女儿,今天竟如此轻易的拱手让给其他男人,他这心里只觉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英雄配美人,她们非常般配。” “是啊,能做到像慕容公子这般,已经很不容易了。” 百姓的对话被他收入耳中,心里因此五味交错。 “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府。” 一句话便把慕容澈拉回现实,他一跃而下,轻轻松松地来到轿子前,在喜婆的指示下踢轿门,喜婆趁机把大红花带交到两个人的手上。 随后侍女搀扶林语芙下轿,新娘入门前需得跨火盆,洗掉身上的晦气,之后两个人才顺顺利利的进了府里,行跪拜之礼。 慕容府里一片喜气洋洋,让他不禁想起当初她姐姐嫁人的场景,昔日亦是这番热闹,大堂里并无多少亲朋好友,只因当初的灭门之灾,才造成今日惨淡的景象。 幸好他有了慕容瑾年,还有左裳紊腹中的孩儿,往后慕容家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公子,这…”喜婆见高堂上空无一人,有些惊讶。 只见慕容澈眼神示意一旁的凌熙,凌熙点点头,顺势拿上灵位,古来跪拜灵位的不在少数,今日之举尚在情理之中,可是一瞧清灵位上的名字,喜婆脸色大变。 那是慕容烟的灵位,身为长姐,既非父又非母,这成何体统! “我早年丧母,族谱上又无母亲的灵位,如今只能视长姐如母,您开始吧!” 喜婆不敢违背他的话,只能照他所言行跪拜大礼…… 远在皇宫大院里的公孙止馨,依旧痴痴的凝视远方,她的心亦伴随皇宫里钟鼓声,随之尘埃落定,只听她嘴中念念有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慕容澈,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话音刚落,眼泪悄然滑落。 第70章 闺中密谈 【烟雪苑】 烟雪苑建于峡谷之中,峡谷之中有红离教教众重重守护,故此非常安全,长情筑作为慕容雪的住处,更是安静异常,常人根本不能踏入长情筑半步。 忽然,耳畔传来一道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阿雪你说过要陪着我的,现在你又要去其他地方,你是不是在骗我。” 循声而去,赫然发现长情筑的一间屋里,灯火通明,遥借烛光,迷迷糊糊间看见烛光下,屹立着一男一女,他们神色各异,好像出现了纠纷。 女人一袭白衣抹胸装,丰满的身材无不诱人,她的容貌宛如天仙一般美艳,只见她紧咬下唇,一双宛如白玉般无暇的玉手,紧紧抓住黑衣男子的手臂。 脸上的表情非常委屈,好像是男子欺负了她一样。 旁边的男子身穿黑色长衫,衣裳上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麒麟,一头长发被银白发冠紧紧束缚,一对剑眉显得他英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俊美的容颜让他看起来有点阴阳怪气。 此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慕容雪拗不过丽娘的小脾气,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柔声劝慰“我不过是想让你过上富有的日子,绝无半点异想,丽娘你要相信我。” “你手握数十万兵权,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有权有势的,我过的已经是富有的日子。”丽娘对她的话出言反驳,一瞬间倍感委屈,哽咽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其他女子了,所以故意找借口来骗我,想借机甩掉我。” 此话一出,慕容雪彻底懵逼,嘴角抽蓄。 以前的丽娘温柔体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再者而言,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疑神疑鬼。 “丽娘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除了你其他的女人我都看不上,是不是因为我要远行,留你一个人在烟雪苑,所以你害怕了?” “我没有。”丽娘矢口否认,赌气把头别向一边。 一系列的举动,慕容雪大概猜到几分缘由,说道“若是害怕大可讲出来,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什么?” “夫君尽取笑我。” 丽娘脸颊通红,不依捶打她的胸口。 “为夫哪敢取笑夫人,夫君不去了,以后好好的在烟雪苑陪着你,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慕容雪轻抚她的脸颊,满眼宠溺。 “我就要夫君陪着,哪里都不能去。” 慕容雪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说道“好。” 见此,丽娘大喜过望,整个人躺在她的怀中,双手搂住慕容雪的腰。 这时,白护法悄然无息的进入房内,毕恭毕敬的说道“属下拜见至尊,至尊夫人。” 慕容雪处变不惊,淡然询问“可有要事相告?” “今日乃是是慕容公子的大婚之日,至尊可需送上贺礼?”白护法转念一想,又补充一句“昔日至尊与夫人大婚时,慕容公子在府外挂了红灯笼,以表庆祝。” “区区小事,你问夫人的意见。”慕容雪眉间微微一蹙,恰是不悦。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曾经警告过他,别在她面前提慕容澈的事情,如今竟又再度提起,白护法所为究竟为何意,此次虽是要事但她还是不高兴。 “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白护法无可奈何,只好征求丽娘的意见。 丽娘看了看外头夜色,说道“现在送去贺礼只怕晚了,如此不用了。” “诺。”话音刚落,白护法默默离开。 “夫君。” “怎么?”慕容雪剑眉一挑,甚是调皮。 丽娘挽着她的手臂,温柔说道“你让白护法,把左公子放了吧。” 闻言,慕容雪脸色大变,沉声质问“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无意间听见的,夫君当我求你,放过他,好吗?” 此话一出,慕容雪俯视身前的丽娘,深邃的眼眸泛出阵阵杀气,丽娘低三下四的来求她,就是为了让她放左尚城一条生路。 慕容雪一把甩开她的手,顿显怒色“为了他,你甘愿放下身份来求我?” “我不是因为他,夫君你。” “你口口声声叫我夫君,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你是我的妻子,我绝不允许你嫁给了我,心里却还想着其他男人。”慕容雪目光阴冷,身上杀气腾腾,背手而立,严词警告“此事休要再提,否则我不介意将他杀了。” 单凭一句话,彰显了他的占有欲有多么的强烈。 丽娘见慕容雪生气了,连忙抱住她,主动承认错误“是丽娘错了,丽娘不该提起其他男人,夫君,夫君莫气坏身子。” “今夜你便在此休息,我去书房。”慕容雪怒火正盛,她毫不客气的挣脱她的怀抱,径直离开。 丽娘听见这句话,无力站在原地,内心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提及此事,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们夫妻两个人终于心生介蒂,往后她们该如何相处,她又该如何跟她解释。 回过神来,慕容雪顾自赶回丽娘的所在之地,途中摘掉了面具,随后推门而入,却听见丽娘的怒骂声“晓茹,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打扰我休息,你怎么还进来?” 听见她的声音,慕容雪沉默不语。 见无人回答,丽娘坐起身来“都跟你说了,你…”瞧清来人,几度欲言又止“你不是要去书房么?来这里做什么?” “方才只是在气头上,现在想清楚了。” “是吗?”丽娘的怨气还未消散,一脸淡然,说道“随你吧。” 她淡然的神色更让慕容雪对她心生不满,愤然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白脸了?” 此话一出,丽娘鼻尖一酸,极度委屈。 “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我嫁的是你不是他。” “你还想嫁他不成!”慕容雪彻底生气了,恨的咬牙切齿“顾依,是本尊待你不好,还是你跟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雪怒火中烧,气的直呼她的真名,自她跟了慕容雪以来,她从未见过她发那么大的脾气,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可她越是如此,心里便是越在乎她。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这么叫本尊吗?” “好,我不这么叫你。”丽娘强忍心中传来的剧痛,哽咽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了,那请至尊听完我的解释。” 慕容雪眉头紧蹙,内心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我丽娘虽是青楼女子出身,却也懂得三从四德,懂得遵守妇道,你是我的夫君,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若我们日后要以此种状况生活,我宁愿不嫁你,我只求陪在你的身边。”说话间,泪水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 慕容雪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内心煎熬无比,终于她还是败下阵来,大手一伸将她搂入怀中。 “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以后我们好好的不吵不闹,你说好不好?” “只要他在一天,我们还是会像今日一样。”丽娘泪流满面,带有哭腔的声音解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求你放了他,只是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他。” “若他执意不肯离你而去,那该如何?” “明日我让晓茹去告诉他,说我有了你的骨肉,如此一来,他定心如灰死,到时便会自动离去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语出惊人,慕容雪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以骨肉相胁,丽娘你当真为了他舍得放下一切,那我,你是不是也会为了他离我而去。 “好,我答应你。” 此话一出,丽娘转悲为喜,依偎在她怀中。 慕容雪若有所思的抚摸她的腹部“这里什么时候才有小丽娘。” 丽娘瞬间破涕为笑,娇嗔道“我不过随意说了一句,你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不久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71章 大结局 纪严王朝五年初,匈奴可汗率二十万大军攻打边疆,边疆守城将士溃逃,一夜之内伏尸数万,王朝着林峯率新兵出征。 大敌当前,将领投敌,兵士溃散,弃于林峯而亡于战场。 红离教拥兵自重,皇帝以联姻之名请求派兵增援,当朝公孙止馨公主下嫁于红离教至尊,得以二十万麒麟山将士相助,匈奴与其对抗,节节败退,百姓为之欢腾。 匈奴可汗卒于兵败,其次子继任为新可汗,向红离教俯首称臣,并献上奸细上官望,以求匈奴平安。 朝廷以叛匪之名攻打红离教,麒麟山二十万将士与其对抗,两败俱伤,无一幸免。 当年年中,红离教至尊率二十万红离教教众举兵造反,一举攻克皇宫,公孙氏皇族除公孙止馨外,一律被绞杀殆尽。 数日后,慕容雪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榆林,其收复失地,铲除奸臣,肃清贼寇,匈奴称臣,受万民爱戴,慕容家就此重回世人眼中。 次年年底,当朝皇帝卒于正宫,皇后与贤妃先后殉情于正宫,万民哀悼,皇帝生前留下遗诏,决定禅位于齐王慕容澈是为清宣帝,清宣帝给予三人厚葬,三人同穴而葬,圣墓受万人敬仰无贼而盗,至此尽显太平盛世。 第72章 番外 慕容烟 郊外清风徐徐,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只见远处行来一翩翩公子,约莫二十二三上下的样子,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右手持有一把精致佩剑,白衣飘飘,浑身散发着正气。 他漫步在路上,两眼时不时的巡视四周的风景。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放开我。” 白衣男子一听便知是女子的暴喝声,只是男子一时没有多想,兀自往前面走,下一秒,却听见一男子的声音。 “本王相中的女人,岂有放手之理。” 此话一出,白衣男子浑身一震,思索万千。 那人居然敢自称本王,如今这世上还有几个王爷活着的,除了忠勇王上官过,外加一个燕亲王公孙衍外,还有谁是王爷。 传闻上官过极好女色,整一个欺男霸女的主,单单是他一个人,妻妾便数不胜数,而公孙衍向来不学无术,贪财好色,无恶不作,又常常与上官过待在一起,两个人臭味相投,早就成了一丘之貉。 当下不在犹豫,男子循声而去。 穿过树林,男子清楚的看见,有一身穿亲王服饰的男子,正对一女子动手动脚,男子的身边还有几名穿着便服的护卫,他们把少女围的水泄不通,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细看那女子身上披着一袭轻纱般的披风,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清秀绝俗,身形婀娜,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面容秀美绝俗,只是此时秀眉紧蹙,很是愤怒。 瞧清她的容貌,男子十分诧异。 此女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堪称绝世佳人,她只身出入郊外,难免会被不法之人给盯上。 再次抬眼望向那穿着亲王服饰的男人,心中对他的来历有了个大概。 这个男人一定是当朝燕亲王公孙衍,既然今日碰上你,那就好好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只要你乖乖从了本王,你要什么本王便给什么。” “你妄想!”少女怒不可解,眼里充满不屑。 果不其然,公孙衍彻底怒了,他一把抓住少女的芊芊玉手,想使用最粗暴的方法,强行把少女带走,少女乃是女子,根本斗不过公孙衍的暴力,只好跟他拼死抵抗。 公孙衍就喜欢女人挣扎,正得意大笑。 殊不知这一笑被少女钻了空子,她趁他不备,在他的手掌的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公孙衍疼的龇牙咧嘴,当下愤怒不已,连忙把少女甩开了,男子见状,连忙上前接住要倒下的少女。 少女慌忙之中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男子惊慌失措,连忙朝她看去,顿时四目相对,女子不由得看呆了。 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薄厚适中的嘴唇轻抿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上毫无气色,且冰冷的可怕。 男子顿了顿心智,不慌不忙的把少女护到身后。 公孙衍一手捂住被咬的手掌,气的脸色铁青,抬头冷眼瞪着男子,寻思。 这世上还真有人敢管本王的事情,不过也好,今日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废人,看以后谁还敢跟本王作对! “敢跟本王抢女人,本王让你后悔一生,给本王废了他!” 语毕,几名护卫张牙舞爪的朝他杀来。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等他们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伸手抽出剑鞘里的佩剑,手腕轻轻旋转,佩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那几名仆人悉数倒下,断气身亡! 他全身散发着跟他的佩剑一样冰冷的气质,目光冷冽,直视公孙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衍,没了护卫的保护,就像根草一样,风一吹他就倒了。 那男子本想好好收拾他一顿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师门,只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剑入剑鞘,一手揽住少女的芊芊柳腰,施展轻功,离开了原地。 他带着她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这里离皇城不远,她若是皇城中人,不出几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能回到家中。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女子温声询问。 白衣男子不曾说话,只是用淡然的眼神凝视她。 女子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当即嫣然一笑,兀自将今日一事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明白,其中包括她的身份。 正是有了她的解说,男子才回想起来。 秦畅末年,慕容家尽出美人的传言,传遍了王朝各地,据传慕容家有一女,唤作慕容烟。 两眼正视女子,瞬间幡然醒悟。 原来被他所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名扬天下的慕容烟,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男子觉得不可置信,但慕容烟仍然在讲着自己的事情,男子也在认真的倾听。 传闻慕容烟生的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不少达官贵人都想得到她,可是正值韶华的慕容烟,为了照顾自己弟弟妹妹,几次三番以死相逼,婚事得已一拖再拖,直至今日才开始为她相亲,这一天相亲者无数,来提亲的人几乎要把门槛踏破了,但慕容烟厌恶这种感觉,于是便独自来寺院替弟弟妹妹们烧香,祈福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祈福完之后她便开始返家了,不曾想在归家的途中,偶遇当朝燕亲王公孙衍。 公孙衍为人十分好色,年纪轻轻家中妻妾便不在少数,可谓是风流成性。 更何况这公孙衍虽然贵为燕亲王,却是臭名远扬,即使慕容烟身处闺中,但对他的名字也听了许多次,因此心中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憎恶感,可万万没想到今日却偏偏碰上了他,幸好有这位义士救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她讲的一番话,男子不动如山。 “你不必讲那么多,我听过你的名字。” 慕容烟讪讪一笑,如实招来“我向来不喜言论,可直到见到你,我却想把心中的苦楚全部讲予你听,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语毕,一双美目赤裸裸的直视男子。 男子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一丝谎言,刹那间乱了方寸。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男子却没有回话的意思。 他为什么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是不是在刻意躲着什么。 想到此处,慕容烟正色道“我慕容烟不是忘恩负义者,既然你救了我,不论如何都要让我好好报答你,不然我于心不安。” “好。”男子淡然吐出一个字,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的名字。 之后男子一路护送她,期间慕容烟不断找话题想跟他说话,可男子不解风情,一直不肯多说一个字,自始至终惜字如金,而她亦不知道他的名字。 回到慕容府后,慕容烟先把男子安排了一处上好的厢房,随之才去了厅堂,厅堂之中屹立着无数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 面前的女人个个长得三四十的模样,她们皆为慕容老爷的妻妾,那些年轻一点的男人都是慕容家的子嗣,至于正值壮年的那名男子,则是他们所谓的父亲,所谓的慕容大善人。 “姐姐。” 人群中忽然跑出一男一女,他们拉着慕容烟的衣角,笑的十分开心。 慕容烟摸了摸他们的脸颊,露出笑容。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烟心心念念的弟弟妹妹,为了他们,慕容烟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为之付出生命。 只听慕容老爷用他浑厚的声音,质问“今日诸多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前来求亲,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为何你却不见了踪影?” 尚且只有十三四岁的慕容澈跟慕容雪,被慕容老爷吓的瑟瑟发抖,慕容烟见状,便把他们护在身后,两个人躲在她的身后,时不时偷瞟凶神恶煞的慕容老爷。 慕容老爷虽然不喜欢他们的母亲,可是对慕容雪还是极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雪总是不听他的话,甚至看见他,连话也不敢说,直至发生刚才的一幕,令他的心里格外自责。 “既然婚事全凭父亲做主,女儿又何来选择权,但女儿若不愿嫁,没有人可以逼迫女儿,除非他们心甘情愿得到一具尸首。” 语出惊人,两个人不满她这句话,纷纷拉了拉她的衣角,慕容烟朝他们笑了笑,随即再度扭头看她们。 身后的慕容雪不满的嘟着小嘴,若有所思。 姐姐怎么可以死呢,姐姐那么善良的人,应该长命百岁,跟他们共享天伦才对。 慕容老爷心知慕容雪喜欢慕容烟,更何况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妹,自然不会轻易分开的,倘若此时把她强行许配出去,指不定真的会适得其反。 “雪儿年纪尚小,且需要你教导,既然如此,婚事最多在延一年,你们趁这段时间好好相处吧。” 那些女人三言两句的,开始在慕容老爷耳边吹风。 “老爷,她如今已是双十年华,若今年还不许配出去,到时必定会惹来非议啊。” “是啊,不能在等了。” 眼看着她们在肆无忌惮安排她的婚事,气的慕容烟双目通红,仔细一想,她的背后没有人能给她撑腰,故此只能敢怒不敢言。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慕容雪气的小脸涨的通红,她紧紧抱住慕容烟,朝她们怒吼“姐姐是我的!”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慕容烟听后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含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那些吹墙头草的人,被慕容雪说的话给震慑到。 这慕容雪才多大年纪,居然敢替慕容烟出头,小小年纪占有欲就如此强烈,此女不容小视。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慕容老爷大步走到慕容雪身边,一脸怜爱的望着她,说道“爹爹不把你姐姐许配人,但你要乖乖听话,快快长大。” 他的话在慕容雪听来懵懵懂懂,只见她抬头望了慕容烟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爹爹不伤害姐姐,雪儿做什么都愿意。” “好。”慕容老爷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视若珍宝。 在场的人均是羡慕嫉妒恨,要知道慕容老爷子嗣甚多,女儿也不在少数,可是没有一个值得他如此怜爱的,只有慕容雪这个小女儿才享有资格。 最后慕容烟带着幼小的弟弟妹妹,回到房间一起用膳,同时慕容烟让人送了一份膳食给男子,等他们吃完以后,慕容雪跟慕容澈缠着她,非要让她陪着他们玩,慕容烟拗不过他们,就陪伴他们至深夜,直到他们睡着了,慕容烟才小心翼翼的去了男子的厢房。 刚到门口,便看见白衣男子在仰望星空,当下困惑不已。 他在看什么? 怀着困惑的心思,慕容烟故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知道什么花最好看吗?”男子听见脚步声,脱口而出。 他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句话,吓的慕容烟浑身一愣,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来了,那她又何必如此小心。 对于他提的问题,慕容烟仔细想了想,欣然答道“牡丹,牡丹贵为百花之首,自然最好看。” 闻言,男子缓缓看向她,说道“牡丹象征圆满、雍华富贵,可我认为牡丹并不是最好看的。” 这次,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讲话。 慕容烟笑容满面“那你认为什么花最好看?” 男子眼神复杂,泰然自若的说道“昙花一现虽然短暂,但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永恒。” 言外之意,男子无非是在变着法的告诫慕容烟,告诫她不要轻易靠近他,了解他太多,接触太多,对她没有好结果。 慕容烟知书达理,自然能听懂男子的话,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昙花一现,还是桔梗代表的永恒。” 语毕,男子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她,不在言语。 慕容烟看他不愿意讲话,便陪着他,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晚上。 清晨的空气湿漉漉,寒气极重。 慕容烟贵为千金小姐,身子娇弱的很,一夜的风吹让她的身子不堪重负,当时就昏迷了,一时间男子惊慌失措,就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并且拿出自己所带的灵药给她服下,很快慕容烟便苏醒了。 当慕容烟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沉默寡言的男子,顿时心中对他的好感提升了好几倍。 “是你救了我。” “恩已经报了,我也该走了。”男子眼神淡漠,正欲离去。 慕容烟心下一慌,抢先答道“我送你走。” 男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鬼迷心窍般的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途中二人各怀心事,心事重重,不知不觉间两人漫步到了湖边,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风景如画。 远处走来两名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她们的容貌跟慕容烟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慕容烟是那种纯天然的自然美,那她们则是浓妆淡抹,令人难以入眼。 “这不是我们最尊贵的大小姐吗,难怪不愿意嫁人,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看不出来,我们的大小姐还是个浪蹄子。” 两人毫无底线的出言讽刺慕容烟,但慕容烟却极力忍耐怒火,双目通红,明显是生气了。 男子看她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可为什么不敢跟她们大吵一架,难不成她们背后的靠山很大不成,看不出来,她还真是个笨女人。 “原以为慕容家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可没想到两位小姐却不及烟儿的万分之一,此事若是传扬了出去,不知二位的颜面可还挂的住?” 一见男子主动为她出气,慕容烟感到十分惊讶,后又听见男子喊她为烟儿的时候,心中又惊又喜。 她们再怎么对付慕容烟,那也是她们家里的事情,可她们欺凌慕容烟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会与她们为敌,于利于弊对她们均是不利。 接着,两人趾高气扬的瞪了慕容烟一眼,故意从她的身边走过,其中一人嘴角微微上斜一个弧度,趁慕容烟毫无防备,居然被她们其中一人给推入湖中。 扑通—— 伴随落水声,湖面上掀起一道巨大的水花,两女瞬间喜上眉梢,得意洋洋,她们还嘲讽般的往湖水里探头一看,似乎是想看慕容烟的情况。 “慕容烟。” 男子大惊失色,狠狠的瞪了得意洋洋的两女一眼,连忙跟着跳入,刚入水中他就看见在奋力挣扎的慕容烟,手忙脚乱的模样,一眼便知她根本就不会水。 岸上的两个女人,一定是了解她这个弱点,否则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对她下手,她们根本就是想她死! 当即男子不再犹豫,连忙游向她,慕容烟瞧见男子的身影,高兴一笑,结果这一笑却让湖水有机可乘,她接连被呛了好几口,男子见状,连忙伸手揽住她下沉的身子,下一秒湿漉漉的朱唇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慕容烟吓的花容失色,男子不动声色,他是在给她渡气。 接着男子离开她的红唇,淡然的撇了她一眼,一手揽住芊芊细腰,暗自施展轻功。 正当岸上的两个女人,为自己的后半生生涯感到庆幸时,忽然耳畔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嘭—— 两人神同步的循声望去,只见湖面上泛起一阵水花,那名白衣男子怀抱慕容烟,不过眨眼间,便从水中成功降临到岸上,他们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最重要的是慕容烟只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外加脸色煞白,除此之外压根就没有受伤。 是他,救了她! 白衣男子用他独有的冷冽,怒视她们一眼,紧接着抱起瑟瑟发抖的慕容烟扬长而去,慕容烟躺在他的怀中,只觉得格外舒心,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他们回到了厢房,白衣男子不给她喂药,他把自身内力传了一部分到慕容烟体内,帮她暂时压制寒性,随后让她把衣裳脱下来,随后把自己的新衣衫给了她,防止她再次受寒。 “你把换洗衣服给了我,那你穿什么?”慕容烟挣扎起身,她似乎是想要出去。 “你把换洗衣服给了我,那你穿什么?”慕容烟挣扎起身,她似乎是想要出去。 男子伸手拦住了她,脸色凝重“她们想看你笑话。” 仅仅七个字,吓的慕容烟连连后退,那两个女人是她的姐妹,简单的说应该是庶女,她是嫡出女儿,只因为她们的母亲得宠,故此她的父亲才会冷落她,要不是有慕容雪在,她恐怕早就被嫁出去了。 抬眼间看见男子浑身湿透的衣裳,于心不忍。 “你的衣裳已经湿透了,长期下去对你的身子不好,你等着我,我去拿我弟弟的衣裳给你。” 说罢便往外面走,刚到房门口,白衣男子再次把她拉了回来,并且关上了房门,一系列的举动令慕容烟颇为不解。 白衣男子平静异常,不紧不慢的吐出四个字“我不是你。” 闻言,慕容烟倍感委屈,说道“方才你对她们一口气能说那么多话,为何对我,你却如此苛刻,连多说一字都不愿。” 此话一出,男子沉默不语,冷冽的双眸有所缓解。 是啊,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淡,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吗,虽说她们相处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必定会恨他入骨,倒不如让她从一开始就离开他,这样于我于她都好。 “此行我奉师命下山办事,目的只为惩恶扬善,其余的与我无关!” “你可知你的样子像什么吗?” 语出惊人,白衣男子似懂非懂的注视她。 慕容烟嫣然一笑,缓缓道来“你给人的感觉除了冰冷,仍是冰冷,若有机会,我定让你见见我的弟弟妹妹,她们一定能让你一展笑颜。” “弟弟妹妹?” “我弟弟是慕容家唯一的嫡子,唤作慕容澈,妹妹唤作慕容雪,她们跟我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妹,你救了我,他们一定会感谢你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白衣男子都记住了。 眼前这个慕容烟虽然是慕容家的嫡出女儿,可是他也看出来了,慕容烟并不得宠,反倒是那两个女人嚣张跋扈,今日之举,在她们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否则她们哪来的那么大胆子谋害嫡女,这慕容烟表面光鲜亮丽,其实暗中也吃了不少苦头。 “去过灯会吗?” 提起灯会,慕容烟很是失落,木讷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去过。 “我带你去。” 此话一出,慕容烟欣喜若狂“好。” 当夜,皇城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他们漫步在灯的世界,细细观赏,一望无际的花灯中有栩栩如生的金鱼灯,有吉祥如意的荷花灯,有玲珑剔透的宫灯,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舞姿婆娑的仙女灯,有红彤彤的霓虹灯,有色彩鲜艳的孔雀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 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装饰考究,做工精细,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慕容烟长相倾国倾城,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魂,玲珑身段,她的出现令诸多男子垂涎三尺。 她沉浸在花灯的世界里,兴奋的语无伦次,而白衣男子充当她的保镖,一路保护她的安全,有白衣男子在她身边,周围的男子皆以为她已经许配人了,纷纷摇头叹息,表示遗憾。 白衣男子趁机买了一盏水灯,对着慕容烟提议道“我们去放水灯。” 慕容烟欣然接受,于是两人结伴往湖边去,一到湖边赫然发现,飘洒湖面如繁星点点,黑夜里如同一瀑银河,湖边有独来独往的男女,有几名男女一起放水灯祈福的,亦有女子独自一人在放水灯,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接着白衣男子把水灯点亮,慕容烟朝他一笑,缓缓蹲下身子,白衣男子见状跟着蹲下身子,只是慕容烟凝视水灯若有所思,一直犹豫不决,时间越来越长,水灯在她的手上越来越炙热,男子忽然伸手跟她一起,十指相碰,慕容烟抬头一看,瞬间红了俏脸,在男子的带领下,他们把水灯放在河流中,随波逐流而去。 紧接着,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眺望远方。 “水灯的寓意并不跟其他花灯一样完美,它代表的是对遇难者的思念之情,以及祈求对活着的人们的祝福,皇帝昏庸无道,受苦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令慕容烟幡然醒悟。 原来他并不是带她来放水灯如此简单,他真正的目的是来纪念枉死的百姓,他想在这乱世,完成他自己远大的报负。 慕容烟脸色大变,苦苦道来“你纪念枉死的百姓,而我怀念我的娘亲,自从我的弟弟妹妹出生的那一刻,我娘便撒手人寰了,我不忍心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妹妹任人摆布,故此只能咬牙把他们牵扯长大,他们从小就很乖,性格也很好,将来他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如此一来,我也不枉费娘最后的遗愿。” 语毕,目视前方,眼角微红。 身旁的男子一听,内心多少有点愧疚感,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况且慕容烟多次提及她的弟弟妹妹,想来他们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 “你很看重他们。” 只见慕容烟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他们,我可以放弃所有。” 白衣男子闻声一震,冷冽的双眸紧紧盯紧慕容烟,他不敢想象慕容烟究竟吃了多少苦头,小小年纪她是如何带大一双弟弟妹妹的,难道就单单因为娘亲最后的遗愿吗? 怀着异样的情愫,两人结伴返回慕容府,他们各回了各的房间,当夜两人彻夜难眠。 只可惜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上午,白衣男子收到了信鸽,那是师门传来的密信。 密信上赫然写着醒目的四个字:要事速反! 当即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白衣男子再三思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找到了慕容烟,并且跟慕容烟坦白。 “师门来信,我得走了。”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在慕容烟听来却是心如刀割,但她没有理由强迫男子留下来,为了让他能够随时随地记住她,于是就把她最爱的一对手镯递向男子。 女子送手镯的意义,他不是不懂,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 刹那间愧疚心涌上心头,白衣男子缓缓低下头。 见男子对此毫不所动,她忍痛询问白衣男子“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此话一出,男子猛的抬头,凝视痴心一片的慕容烟,身上的某个地方倍感疼痛,顿时心如刀绞,说不尽的滋味。 可耐他本就是个女儿身,如何能得她青睐! 男子不忍心当面戳穿这个善意的谎言,收下手镯后便匆匆离去,并未回答她的话。 他的绝情让她感到心痛,悄无声息间,她的脸颊滑落两行清泪。 亲眼目送他离开她的视线里,刹那间泪流满面,眼泪顺势流入嘴中,她轻抿一口,才发觉眼泪是苦的,苦的难以咽下,顷刻之间,她的心里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痛不欲生。 我知道你身怀远大抱负,不喜欢多言多语,可是你为什么连一个回答都不肯给我,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 眺望远方,泪如雨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自那日后,慕容烟一个人在慕容家,经常魂不守舍,终日郁郁寡欢难展笑颜,尽管如此,慕容澈兄妹依旧守在慕容烟的身边,日子过得也算和和美美。 但好景不长,当朝燕亲王查到了慕容烟的身份,并且找上门来,点名要纳慕容烟为妾,让公孙衍没想到的是慕容家的人十分好财,他们可以为了钱财不顾自己的生命,最后以已经联姻为名,断了公孙衍的念头。 转眼间已然过去一年之久,此时秦畅帝早已驾鹤西归,新帝登基,改国号为纪严,举国服丧三日,所有红事一律停办,三日后大赦天下。 时过境迁,慕容烟仍然没有等回白衣男子,更没有收到白衣男子的半封书信,种种一切迹象皆在表明,他不会再回来了。 可她的心中笃定,白衣男子一定会回来的,他既然收下了手镯,便断然不会食言。 如今慕容烟与慕容老爷的一年之期已到,那些女人争先恐后的在慕容老爷身边吹耳旁风,最终受于利益蛊惑的慕容老爷,再次宣布为慕容烟招亲。 那一日,提亲者与当年一样源源不断,慕容烟作为主人公,她必须坐在厅堂等候最佳人选,可耐慕容烟心中只有白衣男子,又如何看得上其他人,她迫于无奈以死相逼,一听她还想以死相逼,那些女人便对她说了几句话,慕容烟迫不得已,最后乖乖的坐在了厅堂。 因为那些女人拿慕容澈的性命威胁她,如果她不同意,便断了嫡系唯一的血脉,慕容澈是她的娘亲临终托付,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慕容澈出现意外,否则她何来颜面去面见已逝的生母。 经过慕容老爷的重重删选,最后决定把慕容烟许配给李家长公子,接到喜讯的李家长公子欣喜若狂,其余男子纷纷投以羡慕的眼神,但李家长公子却瞧见了端坐于厅堂之上的慕容烟,两眼无神,眼角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一幕令他诧异不已,天下第一大美人居然哭了! 她伤心落泪的一幕,无意间让慕容老爷尽收眼底,他担心夜长梦多,匆匆忙忙之下就把婚事定在了三日后,此事传入白衣男子师门的时候,正好第三日,那个时候他正好在用午膳。 听见慕容烟即将大婚的消息,白衣男子不知为何,突然没了食欲,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他取出那对刻有清风高洁的手镯,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跟她相处的每一幕画面,初见时他巴不得她远离他,如今他却想紧紧抓住她的手,这一刻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痛的无法呼吸。 当即咬紧牙关,把手镯塞回了怀中,忍痛不去想这件事情。 夜晚降临,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头戴凤冠,红唇皓齿,纤腰的红绢带,十指白皙修长,她的旁边放着一张鲜红盖头。 紧接着慕容烟在婢女的伺候下,穿上了火红的嫁衣,凝望嫁衣,思索万千,嫁衣如火却刺痛了她的双眼。 回想之前的一幕又一幕,眼泪悄然而至。 今日我就要成亲了,可是…娶我的人,为什么不是你,难道你真的违约了。 “哎呦,我的小姐,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啊。”喜婆大惊失色,连忙传唤一片的婢女“快给小姐补妆。” 一番手忙脚乱的补妆后,喜婆便给她盖上了红盖头。 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那如丝线般缠绕心头的悲伤。 身处红盖头之下的慕容烟泪流不止,心灰意冷。 今日一过她便会成为别人的女人,既然你不愿回来娶我,那我便先行你一步,让你永远都记住我。 李家离皇城很远,故此只能选择在慕容府行拜堂之礼,他们的洞房之夜亦在慕容烟的闺房,待明日一早方可带着慕容烟返家。 吉时已到,喜婆搀扶慕容烟缓缓走入厅堂。 厅堂之中宾客满堂,慕容澈兄妹亦在其中,他们年纪尚小不懂世事,以为李家长公子就是姐姐的良配,殊不知慕容烟是受人要挟,他们木讷的看着慕容烟一步一步走过来。 今日的新郎红光满面,脸上自始至终洋溢着笑容,多少天的朝思暮想,今日他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 在无尽的欢呼声中,慕容烟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她的手中不仅握着大红花,更是握着致命的利器。 仪式正准备开始,慕容烟亦准备好用利器结自己生命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热闹的气氛,同时也打破了她的计划。 “圣旨到——” 来人一身官服,气势汹汹,眉目间透出几分奸邪的气息,他的身边还有数十名凶神恶煞的官兵。 慕容老爷一看便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忠勇王公孙衍,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子,他的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杀气腾腾。 众人见到圣旨纷纷跪下接旨,上官过冷笑一声,朗声道“皇帝诏曰,今查明慕容氏以商人为名,私自建造武器,招兵买马,坐实谋逆叛国之罪,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抄其满门,家产悉数没入国库,钦此。” “冤枉啊,我们慕容家只是商人,怎么可能会谋反。”慕容老爷大声喊冤。 官兵不由分说,当即把慕容老爷当场格杀,上官过再次说道“慕容氏肆意妄为,无视朝廷律法,罪大恶极,凡是在场之人,一律格杀!” “遵命!” 只听官兵们怒吼一声,拔出寒气逼人的兵刃就朝他们砍杀,慕容氏族的人因为慕容烟的大婚,全部到场,他这条命令分明是想杀了慕容家所有人灭口。 当即众人慌乱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慕容烟大呼不妙,连忙掀开红盖头,刹那间,她看见了她的新婚丈夫死在她的面前,她对他本无感情,淡然的撇了他一眼,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了慕容澈兄妹,连忙带着他们从小路逃跑,一路跑回自己的闺房,殊不知在她们身后跟着一不法之徒。 他们到达闺房后,慕容烟连忙打开密道的机关,亲手把他们送入密道,随后又关上了密道的开关。 慕容澈兄妹瞧她还没有下来,顿时吓的大惊失色“姐姐。” “快跑,不要回头!” 慕容烟亲眼看着密道的入口合上,这密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会在入口处,留有一条小缝,幸好这条小缝是在书案下,常人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密道。 眼见慕容兄妹脱离了危险,慕容烟露出了久违的浅笑。 现在她终于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等待,他回来找她了。 正当慕容烟松了一口气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慕容烟循声望去,同时也把准备逃跑的慕容兄妹,成功吸引回来。 来人带着黑色面具,他的手上没有兵刃,可是他的笑声十分淫荡,他的眼神不断打量她的全身,慕容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吓的步步后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男子不怀好意的向她扑来,慕容烟想要躲开,不曾想一身的凤冠霞帔,显得很是碍事,男子趁机把她摁在地上,肆无忌惮的摸索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慕容烟拼死抵抗。 身处密道之中的兄妹看到这一幕,恨不得冲出来推开那个男人,慕容雪想要大声呼救,却被沉稳的慕容澈捂住嘴巴,无法发声的慕容雪伤心欲绝,慢慢的转变成了无声垂泪,慕容澈紧紧凝视眼前的一幕,双目顿时变得血红,呲牙咧嘴,整张脸变得扭曲可怕。 那是他们最重要的亲姐姐啊! 男人丝毫不肯放过慕容烟,大手用力一扯,慕容烟的衣裳便被悉数撕裂,暴露的肌肤更让男子难以忍耐,他贪婪的在她身上吸允,一只手毫无底线的触碰她的私密处。 此时此刻,慕容烟的脑海中浮现出男子的面孔,心中的酸楚更甚,双目充满绝望,眼角滑落一滴泪珠,最后一鼓作气,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窒息而死。 直到她死,都没有等来那男人的回答,更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 虽然慕容烟已经咬舌自尽了,但是面具男人仍然不肯放过她,依然在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 慕容烟一死,慕容兄妹心中悲痛欲绝,最后慕容澈带着妹妹慕容雪慌忙逃跑,他们不能辜负姐姐的期望,来日他们定要血洗今日之辱,替姐姐报仇雪耻! 很快这件事情传入了师门,本来听见她要大婚的事情,他就已经如同游魂一般惶恐度日了,如今传来的却是她的死讯。 白衣男子得知此事后,当着满门师兄弟的面哭的肝肠寸断,一怒之下扬言要杀了上官过,替她报仇雪耻,当即怒火攻心差点因此走火入魔,伤心欲绝的他吐了口黑血。 朦胧之际,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已深深的爱上了她,爱的刻骨铭心,永远都无法抹去,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不在了! 皮肉之苦如何抵得过心中之痛,白衣男人取出怀中的手镯,睹物思人,嘴中念念有词“我不喜欢你,因为我爱你入骨,记住了,我叫墨羽!” 话音刚落,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从那日起,墨羽义无反顾的脱离师门,自此消失在了人世间,再无他的半点音讯! 第73章 番外 叙世中事 纪严一年。 放眼望去,街道上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官员们骑着马前呼后拥,威风凛凛,蛮横无理的从人群中穿过,妇人则坐着小轿,轻摇团扇驱热,小孩在街上嬉戏打闹,四处乱跑。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人挑担买卖,有人驾车载客,亦有人使船渡河,人群之中一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男子身穿深蓝色素衣,乌黑的头发梳妆整齐,套在普通的发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偏黄的侧脸,一双修长的双手不时遮挡着阳光,偶尔轻拭额头上的汗水。 不多时,迎面走来一姑娘,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粉红,一身白色素衣,显得清新脱俗,最重要的是她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 女子望向素衣男子,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蓝衣男子一眼看见她,大步向前,笑道“婉儿。” “宁公子。”女子莞尔一笑。 这名蓝衣男子叫宁子世,是个寒窗苦读的穷书生,年纪尚且在十六岁,年纪轻轻才貌双全,目前在全力备考,急需一笔重金进开宝院就读。 开宝院是书生的聚集地,他们均会在此处备考,此处衣食无忧,且有名家良师指导,只是想进入开宝院代价是惨重的,每人需交二十两白银方可进入,而宁子世乃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干不了粗活,更别说上交二十两白银了。 在关键时刻还是他身边的女子,徐婉出手相助,徐婉是个普通农户的女儿,父母健在,因为路上跟他偶遇,且目的均是皇城,故此结为挚友,后来徐婉听说他要进开宝院,可是他的身上除了几枚铜钱,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故此徐婉把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全部给了宁子世。 本来宁子世不愿接下,但被徐婉以长途结伴为由送给了他,剩下的十七两银子,宁子世一直在想办法筹备。 时日一长,两人之间生了异样的情愫。 宁子世正视她的双眸,深情款款的说道“婉儿,你跟我走吧,我一定好好对你的。” 此话一出,徐婉明显一愣,她尚未过及竿之年,对于男女情愫仍是懵懵懂懂,她见宁子世满脸真诚,不像是骗她的,当下轻点颔首应允了。 随后宁子世便跟徐婉回破旧的草屋了,那是他们的暂时栖身之所。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漫天的星空令人流连忘返。 论皇城最繁华的是什么,无疑是青楼,至今有很多青楼均是有名字的,唯有此处就唤青楼,正是因为名字独特,招来广大男性的好奇心,青楼里的女子个个正值碧玉年华,才艺双全,又懂得讨男人欢心,老鸨的银子一向源源不断,从未间断过。 青楼里歌舞升平,放眼望去一片莺莺燕燕,耳边女人的娇呼声绵绵不断,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淫乱声。 只见一中年妇女挽着发鬓,笑容满面,身材略显臃肿,穿得花枝招展,极尽谄媚夭邪,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团扇。 她便是青楼的老鸨。 不多时,一龟公跑到她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闻言,老鸨脸色大变“你说什么,那丫头自尽了?” 龟公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回答“您快去看看吧。” 语毕,老鸨连忙跟龟公一起上了阁楼,推门而入。 抬眼间便瞧见一条醒目的白绫,白绫之下悬挂着一女子,容貌姣好,身穿红色的衣裳,面色惨白,两眼睁得大大的,典型的死不瞑目。 “晦气,晦气。”老鸨望着那具尸体,连连唾骂道“有好好的花魁不当,偏偏要爱上那臭男人,现在还死在老娘这里,晦气,真晦气。” “如今花魁没了,我们是不是该重新选一个花魁啊?”龟公提议道。 如今哪个青楼没有花魁坐镇,现在他们青楼的花魁悬梁自尽死了,当然应该是在选一个出来,不能让其他青楼看笑话。 老鸨气呼呼的说道“先把她丢到乱葬岗,其余的以后再说。” “好。” 话音刚落,龟公便去处理女子的尸体,老鸨用厌恶的眼神撇了她一眼,一脸嫌弃的捂鼻,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午时,宁子世留下徐婉,一个人在破旧的草屋里,而他则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生计可以让他做的。 恰巧路过青楼,却见一辆马车突然驶来,马车在青楼面前停了下来,这时青楼里面走出一穿着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马车里走出两名男子,他们使劲浑身解数,从马车之中拽出一名女子。 女子正值碧玉年华,出落的亭亭玉立,从她的抗拒中便可看出,她的性格刚烈不屈,他们为了防止她大声呼叫,居然把她的嘴给封上了。 中年女子笑的甚欢,凝视女子说道“这丫头长得挺俊,就是性格太烈,带进去好好管教管教。” “是。” 两名龟奴合力把她往青楼里拖,女子怒视两名龟奴,身子不断挣扎,望向青楼的大门又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感。 宁子世本想出手制止的,可是一想到他乃是一介贫穷书生,根本没有资格去管这等事情,他只有金榜题名考上状元,才能让别人看得起他! 话说回来,这青楼倒是个好去处,既不用干重活,还能得到丰厚的银两,倒不如借此好好的询问一番。 壮着胆子,宁子世上前询问老鸨,彬彬有礼的询问“小生莽撞,敢问这女子是何方人士?” 老鸨看他穿着一身素衣,身上一股穷酸味,显然是个穷小子,故此眼中布满不屑的神色,对他嗤之以鼻“你一介书生,也敢管这件事情?” “是小生对此感兴趣,不知卖掉一个人需要多少银两?” “女子姿色平平三四两银子,容貌尚佳者二十两至三十两,男子身强力壮者招为龟公,只需三两银子。”老鸨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宁子世一听当即不悦皱眉,思索万千。 照她这么说,他岂不是没有希望进青楼打工了,罢了罢了,权当他没问过。 讪讪一笑后,宁子世狼狈离开。 老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笑置之。 不知不觉间,宁子世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开宝院,开宝院门口站着两名威风凛凛的侍卫,他们是林峯将军的人,负责守护这里的安危,同时给人震慑的感觉,从而让人不敢随意侵犯此处。 宁子世失落至极,斜眼看向一边的明黄的告示,瞬间被告示吸引过去,看清内容后,顿时脸色铁青。 告示上写着,开宝院是历代挑选文人墨士的聚集地,明日申时将是开宝院招生的最后期限。 作为寒窗苦读的书生,宁子世深知他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进入开宝院,因为那时已经是科举的时候了。 备受挫折的宁子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开宝院,继而走回原路,路过青楼时,他抬头仰视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咬紧牙关,意志坚定,毅然决然的踏入青楼的大门。 黄昏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冈变成了暗紫色,好像云海之中的礁石。 徐婉在破旧的草屋中准备好食宿,两眼巴巴的等宁子世回来,谁知等来的不是宁子世,而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男人的身后还有一名中年妇女。 “你们是谁?”徐婉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念头。 老鸨上下打量徐婉,欣然一笑“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拿来当花魁正好,不过年龄太小,只要好好管教,一定能替青楼好好的赚上一笔。” 徐婉一听花魁两个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你想干什么?” “你的男人因为三十两,把你卖给了我,现在你已经是青楼的人了。” 原来宁子世在踏入青楼的大门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徐婉卖掉,这样他就能拿到三十两银子,如此一来,不但能入开宝院,更是拿到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何乐而不为。 后来,他还把徐婉的藏身地点告知了老鸨,好让她去抓人。 “不可能。” 语出惊人,徐婉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印象中的宁子世是那么的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一切均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她说的卑鄙小人。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 “我要去找他。”徐婉正欲离开此处,想去找宁子世质问。 老鸨挡住她的去路,懒得在跟徐婉废话,大手一挥“带走。” 两个大男人点点头,连忙去拉扯徐婉,徐婉拼命反抗,誓死不从,结果就被他们给堵住了嘴,并且五花大绑,随即丢到了马车里带走了。 自那日起,徐婉就成了青楼的头牌花魁,老鸨对她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同时还找了皇城最好的艺人,传授她琴棋书画,跳舞等专长,徐婉自知暂时不会有危险,故此便先顺从老鸨,等有机会在找宁子世当面讨个说词。 因为先前还有个女人,但是那女人长得不如徐婉美艳,于是就沦为了最低贱的妓女,她生性刚烈不屈,宁死也不肯接客,老鸨怕她伺候不好客人,到时难免会影响青楼的声誉,最终狠下心来,当即就让几名大汉破了她的清白身子,断了她最后的念头,最后女子乖乖听从她的话,由于她自身的本领深受嫖客喜爱,一时间竟替老鸨,挣了不少白花花的银两。 这些日子徐婉一直跟着艺人勤学苦练,老鸨见此大喜过望,平日的一些事情样样都随她,徐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而宁子世拿着白花花的银两,成功进入了开宝院,进入开宝院以后他才发现,这里跟他幻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别,这里面没有跟他一样寒窗苦读的书生,有的都是豪门公子,还有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们在开宝院来去自如,不受他人管控,想拿到功名无非是一句话而已。 开宝院所谓的良师根本管不了他们,他们只能视若无人的讲课,完成他们的任务罢了,这些人当中,只有宁子世一直在细心听良师讲课,同时他也知道了,想要拿到功名,一举夺魁,单凭文才那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找一个靠山,一个可以罩住他的靠山。 如今朝廷最有势力的就是林峯林将军,再加上忠勇王上官过。 林峯为人正直,自然不会接受他这种人,而忠勇王贪财好色,无恶不作,像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一定不会接受的,如此他只能先蛊惑这些教书先生,讨得他们的欢心。 世间男人皆好女色,虽然徐婉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他对她从未碰过半分,如果让她来伺候这些男人,必然能讨得他们的欢心,到时不用等他去自己去考取功名,荣华富贵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晚上,宁子世来到了青楼,经过老鸨的许可,他成功见到了徐婉,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老鸨根本不放心他,因此偷偷的跟了上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等宁子世看见徐婉时,她的眼神淡漠,身穿鲜艳的华服,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妆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徐婉再看见他时,发现他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满身的穷酸味!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问你。”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两人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顿时气氛尴尬不已。 徐婉气势凌人,振振有词的质问“我想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我卖入青楼,你为了前途选择进开宝院,我不怪你,可是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一生,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还在家乡等着我回去尽孝!” 此话一出,宁子世瞬间哑口无言。 “为了一己私欲,你断然选择抛下我。”徐婉怒目而视,更多的还是心寒。 面对她的质问,宁子世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阴冷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你已经是烟花女子了,也不怕多赚一笔。” “你说什么?”徐婉脸色大变,不明所以。 事已至此,宁子世没必要再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冷冷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我拿你去给他们取乐,到时不用我考取功名,功名它自己会送上门来,你必须去接客。” 闻言,徐婉瞬间呆愣当场,她对他最后的一分执念,彻底被他无情的打碎,自嘲自讽。 原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子,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当初她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他。 门口的老鸨,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耳朵里,当即怒不可解。 这宁子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竟然敢到老娘眼皮子底下抢人,徐婉是老娘的掌上宝贝,岂容他说抢就抢,再者而言,当初把徐婉卖入青楼的是他,现在还要强迫徐婉去做皮肉生意,让他得已平步青云,好一个人皮畜生! 遐想间,老鸨利用手势,悄无声息的叫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她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而她则要会会这人皮畜生。 嘭—— 老鸨气的一脚踹开门,对着宁子世霸道的宣布“今时今日,徐婉已经是老娘院子里的人,没有老娘的许可,谁也不能带走她,包括你!” 很显然,这句话就是冲着宁子世来的。 徐婉见老鸨出面讲话,立刻躲到她的身边,毕竟现在能罩着她的只有老鸨了。 老鸨把徐婉视若珍宝,不管是谁,现在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她都会好好的收拾他们一顿。 宁子世见事情败露,他竟耍起无赖来,说道“当初你用三十两买了她,现在我把三十两还给你,你把她还给我,我们两不相欠。” “笑话。”老鸨嗤之以鼻,阴冷笑道“徐婉已是我院子里的花魁,身价何止三十两,纵使是三千两亦无法买走她,你想从老娘手里抢人,老娘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未落,老鸨拍了拍手,紧接着走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在老鸨的指令下他们磨拳擦肩,不怀好意的走向宁子世。 宁子世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想都不用想,一定会被他们打的半死不活的。 当时宁子世害怕极了,瞳孔放大,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不知所措,两只脚哆哆嗦嗦。 “慢着。”徐婉喊了一声。 闻言,宁子世大喜过望,老鸨更是诧异不已,几个男人也是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男人都这么对她了,她还要包庇他吗? 正当宁子世想要求饶的时候,徐婉淡漠的吐出一句“要打出去打,在屋里容易把东西打碎了,我不想买新的。” 话音刚落,宁子世仿佛从人生巅峰,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失望透顶,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拖着瘦弱不堪的宁子世就出去了。 徐婉注视他离去的背影,刹那间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眼泪悄然而至。 终是她的一片痴心,托付错了人! 见她落泪,老鸨轻轻拍了拍徐婉的手臂,好像在安慰她似得。 后来宁子世被他们毒打了一顿,并且当众丢出青楼,严令杜绝他再次来到青楼。 第二天,宁子世的事情传入了开宝院,开宝院那些人均是纨绔子弟,早就看宁子世不爽了,纷纷在良师面前告他的状,碍于纨绔子弟们的权势,最后良师决定把宁子世逐出开宝院,并且上告朝廷,当朝皇帝年纪尚小受于蛊惑,当即严令禁止宁子世终身不得入朝为官,永世不得赶考。 可怜十余年寒窗苦读的宁子世,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仰望蓝天,内心追悔莫及。 他到底做了什么,既弄丢了心上人,又亲手毁了他一生的前途。 《公子雪》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全书斋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全书斋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