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奇侠传》 第1章 楔子 诗曰: 仙圣乘鹅水中游, 田园山野藏星斗, 幽幽宝塔堤边柳, 两水交并合江楼。 苏轼惠居添锦绣。 西湖美景酒曲留。 安居乐业黄粱梦, 风起乾坤西子愁。 南疆有一处福地,名唤惠州西湖。惠州西湖西南一带,自古有横槎、新村、水帘三大水源,因受东江自然堤所阻,积聚而成为天然湖泊。自先圣降落云头,座下飞鹅化作飞鹅岭,惠州便有鹅城的称呼。此间又过三千年,哲宗绍圣元年,大文艺家苏东坡贬来惠州,就与惠州西湖结下了不解之缘。 正所谓,一自东坡谪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自此,这座城变得不平凡起来。 是日,远暗影重,凉意渐起,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清脆的踢踏踢踏的马蹄之声,八匹高头宝马拉着一辆朱轮华盖车在惠州城外,西城墙边疾驰着。 “还有多久到?”车内的声音依旧沉稳,却似乎有些不耐烦。 正在抓着马鞭的车夫,连忙恭敬的答道:“禀明镜魔尊,此马脚力极快,约莫半个时辰便是能够到达魔流宫了!” 明镜魔尊凝视着窗外的西湖,这是他曾经有过悔恨、却又带着不甘,久久不能释怀之地,今天他又重返故地,誓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重收故地,再创一番鸿业。 明镜魔尊甩出十两银子,说:“好,你再快些,天亮之前,我要与他们汇合,这个地方实在让我不舒服,快!” “是的,主人,驾!” 朱轮华盖车,继续飞驰着,车轮辗过泥泞的黄泥路,溅飞得泥泞四射,轮后曾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第2章 东江奇侠耀东江 东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惠州府城边绕过,大河向东流,聚流大江如大海,唯独东江却是向西流的逆水,不汇大江直入南海。其最大的支流西江在城郊的河南岸乡虾岗村边经过。与世无争的虾岗村犹如世外桃源,只得寥寥数户人家,老百姓生活得很愉快。 故事就发生在明嘉靖年间,在虾岗村当中住着一家寒微的农家。 里面有一个少年名叫李飞扬,天生喜欢无拘无束、整天想的就是如何降妖伏魔,拯救世人。见到村里有不平事总挺身而出。 由于缺乏营养,身体有少许瘦弱,头尖尖地,头发也少许微黄,远远望去像一个鸟巢,扣在头上;又细又黑的两道眉毛;一双褐色的圆眼,如同闪电;鼻子,不甚挺拔;皮肤黝黑,神色带有一丝忧郁。 李飞扬真的没有起错名字,身手健步如飞。跳溪涧、抓树藤,没有一样能难到他,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从六岁起李飞扬就做一些家务和农活,如拔草、砍柴、放牛、摸虾,识字后也帮爹记记账。 但他最喜欢还是榕树头听老伯讲故事,那时对什么关羽千里走单骑、忠义杨家将、包公案,早就耳熟能详,至于他最喜欢的当然是东江客的传奇故事了,东江客行侠仗义,又豪爽,为人不拘小节。那时,他对东江客简直就是膜顶礼拜,这种影响是意味深长的。 李飞扬乐于助人本是好事,而每事皆是事与愿违的。譬如,一些未晒透的鱼干被他收回去了,原本别人要过河的被他背着跑绕了大圈才到要到地方,不用施肥的庄稼施了肥……这不,今又有几位来诉也。 “这孩子到底怎么啦,我真搞不懂?” “好心做坏事啊!” “造孽啊!” 乡亲都劝他爹娘带他去省城看看大夫,可是他娘摇头说:“唉!治不好的了。”他爹也说:“都怪我们没本事!生得……”众人皆为之惋惜,纷纷摇头而去。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 适有从小路走出一位慈祥的老者,方才的诗句正是其吟唱,看这位老叟衣着儒雅,与人畏之而不失慈惠。 他心想:河南岸此地北水,南山。山水环抱格局,乃锁江龙爪之象也,此地必定盘龙卧虎,西湖一脉有救了。 赖皮二,是村中地主,又是村里的地痞恶霸、流氓泼皮,无恶不作。虽然是一个“跛脚汉”,但其自身潜藏的巨大欲望却足以毁灭一切。面孔阴鸷、讲话阴阳怪气,周身洋溢着令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恶霸气。 赖皮二经常将村民乱拳击伤,如果没钱交佃租的话,将赖以谋生的农具收缴,多日未上缴者就将其农具砸烂。当然,满腹正义的李飞扬就最看不惯他这种行为。往往做出些过激行为,一次,赖皮二,照常到村子里收租,突然看到有个苏家的女儿苏桂婷生得如花似玉,顿时,心生歹念。调戏无果后,就想强抢。 这时,李飞扬正好帮阿婆送完信回来。见到这般情景,竟然就是和李飞扬,骑竹马弄青梅,两小无嫌猜的苏桂婷。于情于理,当然又是义愤填膺般去阻止。 赖皮二奸笑了两声,说:“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死穷鬼,交了租就骄傲了,不放大爷在眼里了是吧?敢打扰我和小姐亲热。你是不是身子又痒了?想大爷我帮你挠挠?” “阿婷,你先走,这交给我。”李飞扬和苏桂婷说完,转身对赖皮二说,“我只是屁股痒,你来给我挠!” 赖皮二哎呀呀来火了,你算哪根葱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哪里来的自信! 李飞扬二话不说,挥动其拳头“砰”一声闷响,正正打在了赖皮二的肚子上,苏桂婷吓得逃跑了。 可是,李飞扬毕竟是个小孩子,哪里斗得过一个壮汉?赖皮二也没躲,硬接了这一拳。 李飞扬虽说没想他的拳能给赖皮二以什么致命伤,但至少也能让赖皮二痛一痛吧? 可是,赖皮二显然没当这一拳是一回事,紧接着,他朝着李飞扬肚子狠狠一拳,三两下就把李飞扬托起,重重摔在地上,并一顿暴打,最后赖皮二还往李飞扬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你自己数数看,都多少次了?每个月都要上来给我练拳,不够称也不搭块猪润,我就看扁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说着,哈哈大笑。 可怜的李飞扬满嘴都是沙,可是神情一点也不屈服。李飞扬望着逐渐远去的赖皮二身影,喊道:“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侠客,你等着!” 赖皮二一听,更乐了。 “莫遣资历少,年方伯玉早。三侠万绳泉,岁暮客易老。”一位老者,扶起了李飞扬,说道,老者走前摸了摸李飞扬肚子问道:“孩童,没伤乎?”李飞扬望了望这老者身材颀长,眉疏目朗,颧骨高耸,两颊清瘦。仿佛在哪里就见到过他但具体在哪里,他又说不上。 虽李飞扬没念过塾,而亦为其身之卷儒气所感,看得出这老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 “我不是孩童,我是大人了!”李飞扬摇了摇头,说:“幸好爹娘生得我身板硬,不至于伤及哪里,谢谢你老公公。” “呃……好吧,少年郎。”老者一听顿了顿,面有难色说:“你……还是叫我伯伯吧。” 李飞扬于是改口道:“伯伯。我不甘心,竟然连自己的……”讲到这里,李飞扬害羞到不敢往下说。 “喂,老头。”赖皮二嚣张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做和事佬?有没问过我拳头,啊?” 老者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赖皮二怒了,大骂:“臭老头,老子问你话呢!”说着,上来就是一拳。这一拳劲度可谓是赖皮二近八成的力度了。可是,这一拳压根无法碰到老者。 老者一转身,捋了捋胡子,依然微笑。 赖皮二更加怒上冲冠,大声说:“还敢取笑老子!奶奶的!” “呔!”赖皮二想扑上去。 老者一个侧身,赖皮二的嘴巴正好扑倒在牛粪上,样子十分狼狈。 赖皮二一愣,这什么怪老头啊,吓得撒腿就跑。 李飞扬一看乐了,同时又羡慕老者。他忍不住问:“伯伯,你是谁呀,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的?” 河南岸地方虽大,但人烟稀少的,几条村的人相加也不过数千,一有外来人,大家都认得出来,更何况还有这等旷世奇功的高人。 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微笑地摸了摸李飞扬的头说道:“方才,你明知道技不如他为何还要苦苦支撑呢?” 李飞扬一听,也一时间答不上来,只好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不惯这些欺凌弱小的恶霸,我想教训他,或许……长大点就可以教训他了。” 老者摇了摇头说:“不必等到长大。我看你头顶透射出一股正气,只是尚未显现,还是需要多加磨练。”然后又抓住他肩膀捏了捏,接着说,“年纪轻轻身板如此结实,筋骨也横练,日后想必会有作为,见和你这么投缘,我想指点你去一个地方,助你日后成就一番事业。” 李飞扬问:“是什么地方?” 老者说:“西湖一脉,你去西子池找到苎罗西子,她法力无边能传授你绝学。不知你愿往乎?” 西湖我经常去的,会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变强?李飞扬听后想到转念一想,不对呀!苎罗西子的传说在这边是一直有流传着,每当惠州有难,西子就会出现保佑着这一方百姓。难道?……”猛一抬头,发现老者早已不见踪影了。 老者在返程的途中伫足看向远处,想道:这孩子的眼神锐利十分,带着出奇的自信,放心吧西子,他一定会来的。 这一天,阳光明媚,小鸟都跑出来舒展筋骨,一派轻松和谐的景象。 李飞扬一路走着来到了西湖边,西湖内山川透邃,幽胜曲折,浮洲四起,青山似黛。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隐现于树木葱茏之中,景城妙在天成。 李飞扬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欣赏西湖之美,走了许久,因为早上出来肚子饿着,也十分口渴,便到湖边喝了口水。 只见水中有一块紫晶莹澈,紫色中带有点充满魅惑的色彩。于是,李飞扬好奇地捡了起来看了看,在太阳底下闪耀明亮,熠熠生辉。光越来越亮,李飞扬的眼睛逐渐感觉有点刺痛,只得眯目。手中的紫晶也开始发热,十分烫手,李飞扬的手一松开,紫晶堕水中。 忽然,水波荡漾,缓缓从水中央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李飞扬吓得整个向后倒。只见水中冒出身穿白罗衫一位西子。生得袅娜纤巧,娇若春花、媚如秋月。李飞扬被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惊呆了!! 明朝诗人张潮说过,“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服,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面前这位西子显然是有清雅脱俗之貌,又兼脱离凡尘的气质,身边还围绕着一缕缥渺的轻烟,李飞扬像木头般愣着。显得如此面熟,想来想去,这不是家里娘亲供奉着的苎罗西子娘娘吗? 还是西子先开口,声音飘渺,更像是从天上传来:“你别慌,我乃上天苎罗西子,因为爱上了这片土地,所以下凡常住西湖中,是惠州的保护城隍神。既然你能看见了我,证明我们此生有缘,我便圆你一个心愿。” 李飞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确定问道:“真……真的吗?”心里却想:作梦,绝对作梦! 苎罗西子笑着点点头。 西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飞扬答:“我叫李飞扬,飞天的飞,扬帆的扬。” 西子面露喜色说:“噢!故人矣!你想要什么?” 李飞扬顿时欣喜,笑着说:“那我想要变成河南岸……不惠州!我要成为惠州的一位有名的大侠,就像东江客那样,能够降妖伏魔,拯救世人!” 西子于是把手一挥,说:“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李飞扬不解:“这么快?我怎么没感觉?!不是要输入功力,然后要经过一些艰苦的磨练的吗?” 西子说:“没时间做那么多事了,不过,我已经赋予你本领,你可以凭着这些本领成为东江流域乃至整个岭南有名的大侠。” 李飞扬问:“这么厉害?!!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本领?我只会帮爹爹看牛,插秧什么的。” 西子说:“你有一套掌法唤做‘苎萝掌’此掌法能助你降魔伏妖,“碧波荡漾步”可以日行一千里,足让你在岭南往返自如。我着还赠你三件法宝,其一‘紫金袍’,能抗火,水,雷,风,寒,热,沙,金属的伤害;其二,‘共鸣笛’,能叫唤你想唤的人或物;其三,救命草,紧要关头口衔着能保你性命。唤你个名谓就叫‘东江奇侠’。” 李飞扬说:“多谢西子之传授。‘东江奇侠’其名盛矣!听起来舒服又响亮,我很喜欢。那我以后就可以去伸张正义了,呵呵。” 西子问:“你只是想伸张正义而已?” 李飞扬被西子这样一问,也略有所思,问:“请问,你认识东江客吗?” “东江客?”西子一听这名字,有些意外,没想到李飞扬居然听过。她道,“听过,他也是故人矣。” 李飞扬道:“那我就要向他学习!” 西子问:“你要学他?你知道他境界到达什么程度了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 西子又问:“你知道他已经到了什么侠位了吗?” 李飞扬又是摇头。 西子忽而浅笑道:“东江客,早已飞升,已达大罗金仙,是为一代侠圣。” 李飞扬道:“我也要做侠圣!” 西子低头,望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嗯,你已经是我西湖一脉的一员,马上就要承接一项艰巨的任务。” 李飞扬不禁露出得意神色,一拍胸口说:“这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好消息。” “是什么,西子,您快说!”李飞扬急切地问。 西子说:“今,东江北岸有龙作恶。使民之稼穑屡坏,我如今抽身不得,你愿代予往降乎?” 飞扬一拊膺说:“包在我身上!等我好消息。” 西子皱眉说:“飞扬,勿杀之,这厮与君有缘。” 原来这龙乃是珠江龙王之子,被委任到东江来当龙王,然既不利其民,而反肆志,日大风雨,使百姓苦苦不堪言。 李飞扬领命后,挥了挥手,于是出了平湖门,自觉身轻如燕,手脚十分灵活,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似的。 西子的女侍湖秀问:“西子,此少年资质一般,而且还口出狂言,为何要如此舍本?……” 西子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道:“多少人初出茅庐时,往往以己之底牌皆悉明出,夸耀自己,遂使他人恶,或致甚高之望直而令人望,稍有失便不好翻身。相反,此少年沉稳老实,没有急躁,为人可靠,现在很少有这种人了,这个赠送很值得。” 湖秀把头一低,“西子所言极是,小婢深表佩服。” 晌午时分,烈日当空,蓝天白云,这些天持续晴热的天气,空气趋于干燥让人有点难以适应。 口干舌燥,如是这般,李飞扬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怪事!怎么会这样? 第3章 男儿欲遂平生志 “起床啊!” 李飞扬被声音惊醒,叫他原来是他娘李大娘。 “是作梦?不像呀,刚才的感觉很真实的。”李飞扬自言自语道。 “你又自言自语胡说什么来着?”李大娘道,“我们上次借了王家的铁锄,你待会儿遇到二牛给他送过去。” 李飞扬摸着自己全身,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显然还没有从思绪中回来。 “喂,你有没听我说啊?”李大娘揪着李飞扬的耳朵。 “有啊、有啊!我出去了。”李飞扬接过铁锄就奔出去,其实他更想第一时间想到跑去告诉他的好朋友……王囘,他梦见的事。 他跑着跑着,就到了田里,这时,正值二月泥土被春露打湿,正是插秧的好时候,人们都在田里插起禾苗,准备来年的粮食。远远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二牛!二牛!(王囘小名二牛)给这是借你的铁锄。” 王囘从秧马上跳了下来,见李飞扬笑眯眯,就问:“虾头啊!(李飞扬的小名)我看你不想单单还铁锄的,你想告诉我一些神仙侠客的事啊?” “知音啊!”李飞扬神秘道:“我去了西湖,遇到了西子,是真的噢!” 王囘摇了摇头,心想:哎,不要打击他,想着想着又提起锄头干起农活了。他对着李飞扬说:“二月了,你家不用播种吗?” 李飞扬道:“我家那亩瘦田,来来去去就那点地方早就播完了,还是说说刚才那个……” “强抢啊!冤枉咯……没天理呐!……强抢啊!还有没天理啊……” 一位中年妇人趴在地上咕咕喊冤。 两人随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一个彪形大汉在大摇大摆地在田间小路疾走着,嘴角还露着阴邪的微笑。 王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又是这个赖皮二,张大妈这次不好彩咯,虾头你呀,可千万别惹他才好,不然你回后悔一辈子!”说着,转身一看,咦?人呢? “呀!东江奇侠在此!岂容你这恶霸撒野!”李飞扬早已冲将前去,朝着赖皮二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赖皮二脸上。 这情景震惊了田间众人,包括王囘,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过,李飞扬居然这么勇敢。 赖皮二头也不低,眼珠扫了扫李飞扬的拳头,又瞪了瞪李飞扬,李飞扬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气,就被赖皮二一手抓住往上抛,李飞扬一头载倒在泥里。 “怎么又是你!”他望了望手中的咸菜,说:“看着今天有咸菜下饭,你大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就饶过你!” 正当赖皮二正欲离开发现两只沾满泥泞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一只腿,他回头一看,竟然还是李飞扬。 这下可惹怒了赖皮二,正当他准备用手肘撞向李飞扬,一声口哨响起。 一头牛拉着四轱辘大车,奔向赖皮二。 赖皮二骂道:“你他妈的谁家的牛呀!”虽说十分气愤,但也无奈,只好挣脱李飞扬跑起来,跑得慢点又被牛拱,“哎哟啊!哎哟啊!”把方才抢的张大妈的咸菜也掉落在地上,动作滑稽之极。 田边的人们看了都哈哈大笑,王囘见赖皮二走远了,才站起来。 事后,王囘扶起受了伤的李飞扬。 “摔得痛了吧?唉,我说虾头,你是猪脑袋还是蠢驴托世啊?怎么那个赖皮二,你都敢去惹?” 李飞扬傻笑道:“谢谢你呀,二牛。” 王囘严肃道:“你去谢谢我家大牛跑得快吧,我还要追回来,还有,你刚才头砸烂了我家两颗禾苗,要赔啊!” “哞……”大牛拖着四轱辘大车又跑回来了。王囘拍了拍大牛的头,说道:“哈哈,还是大牛有灵性!” “不知道赖皮二是否会找上门。”李飞扬有些担心。 王囘一拍胸口,道:“他若敢来,我就把他打扁!谁叫他欺负我的好朋友。” 两人突然哈哈大笑。 李飞扬和王囘分别后,就回到了家里。 李大娘问李飞扬道:“你哪里弄得周身泥巴啊?” 李飞扬这才意识道自己原来周身都是泥没有洗干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今天找二牛去西江摸虾。” 李大娘上前脱李飞扬的衣服,道:“脱下来,娘帮你洗。” “啊嘶……” “怎么了?” “没,捉虾那时候不小心摔到了。” 李大娘脸色一变道:“你跟人打架了是吧?” 李飞扬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 李大娘道:“你还撒谎?张大妈跑来感谢时,就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要不是人家二牛醒目,你就被那个赖皮二打断腿了,你知道吗?” 李飞扬低着头进屋里。 李大娘道:“你从小到大,娘怎么教你的?叫你要凡事忍让,不要跟人斗气吵架。怎么不听我话?” 这时,李飞扬的爹李标刚好回来,道:“哎!今天到上游,我捞到了很多黄壳蚬,今晚煲来吃,可甜了!” 李飞扬一听,直拍手,跟着李标进屋。 李大娘摇了摇头,叹道:“每次都帮着儿子的。” 李飞扬道:“爹辛苦了,今天,来喝杯水啊!”说着把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哈哈,小时候阿扬有好食就打掌仔的,现在都懂了孝顺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李标接过碗,正欲喝水时,天突然打起雷,还下大雨。雨滴滴了下来,流进了屋内。 “唉!又下雨了,这几天春水天雨真多!”李大娘道。 李标叹道:“真是个漏偏逢连夜雨。”他放下手中的碗,道:“快,把稻草拿来盖好被褥,不然受潮又发霉了。” 于是一家人赶紧行动。 “娘,不如我们补一补家的屋顶吧?上年我们不是还有一箩谷吗?不如,我把米拿去卖了它,买些瓦片,二牛家前些天也就是这样补了天花的。” “二牛家是富农,跟我们怎么同啊?”李大娘道,“明早拿些禾杆草去盖一盖就没事了,何必浪费那箩谷。有多余钱,都留给你日后成家啦。” 李飞扬脸一红,小声嘀咕:“我哪里有钱成家?” “我说,老苏的女儿阿婷不是很好吗?又可爱又机灵,跟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要是成为我李家媳妇……”李标打趣道。 李飞扬道:“唉,我太没用了,连家买瓦片的钱都没,怎么好意思去娶人家阿婷?” 李大娘道:“如果,她嫌弃你穷,那就不要也罢了。” 李飞扬马上道:“阿婷不是这样的女孩子来的!” 阿婷,全名叫苏桂婷,是苏屋墩的苏大河的女儿,苏大河要到外地经商,长年不在家,因为李飞扬家住在渡头附近,苏桂婷在送父亲上船时,经常都能遇到李飞扬,加上河南岸的村民本就不多,一来一往两人也就熟悉了。 第二天,李飞扬一大早就去大岭公割了许多禾杆草,扎成一捆捆想补屋顶的漏洞,梯子一下没踩着,一个悬空摔倒了下来,他一边揉着伤处,一边自言道:“我叫飞扬,要是我会飞就好了。”他突然想起,几天前遇到那位老者,要是我去西湖找到西子,说不定就可以学会一招半式,一来可以声张正义,又可以凭着本事赚点小钱帮补家里,这一想又是一个上午。 如是这般,又过了好几天,李飞扬每日入眠时都想起那天遇到老者的情景。 有一天,苏桂婷找上门来。 李大娘见到苏桂婷,喜出望外,道:“小媳妇,你来了?” 苏桂婷有些不好意思,脸顿时红扑扑地,道:“李大妈,你啥呀?我听不懂。” “看飞扬啊?他刚起床,在天井那里喝水呢!”李大妈说着捂着嘴笑了。 “哦……”苏桂婷应声后,蹭蹭跑到天井。 只见,李飞扬刚睡醒,头发还很蓬松,正拿着瓢舀水。 “虾头,有件事…” 李飞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瓢险些没掉在地上。 “我有那么吓人吗?” “哦,阿婷,没,我只是……你找我,什么事啊?” “那天谢谢你。” “不用,那什么事啊?” “听二牛说,你看到过西子…如果你要去西湖……”讲到这,苏桂婷脸一红,“没事了,再见。”转身就走出去了。 李飞扬其实还想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找西子的。 咦?这是什么?阿婷掉了东西,是一个香囊,飘出淡淡地九里香的味道,上面还用稚嫩的手艺绣上的“飞扬”二字。 李飞扬有点愕然,但一下子暖意从里涌出。他看了看香囊,再望了望刚补好的屋顶。 心里就想:去就去,反正没啥损失就去西湖走一遭。他暗自发誓,自己要成为像东江客一样的仙侠,行侠仗义走江湖。 李飞扬收拾好行装后便想起了去找他的好朋友王囘,想约他一起去府城西湖边钓鱼。可是二牛妈说二牛一早就放牛去了,没法只好只身前往。 李飞扬一路往西走,刚走一段烂泥路,一个不小心,一只脚踩在了烂泥上,一个踉跄,正要滑倒之际,他无意中竟使出了“碧波荡漾步”,这步法轻盈而流畅、飘忽若神、如影随形。李飞扬一惊,心想:难道上次的梦是真的? 他开心得手乱甩,手像碰到了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笛子,难道就是西子给他的三件宝中的“共鸣笛”?他于是吹着笛子,可是就是吹不响,于是他运足了气,大力一吹,这次虽然能吹出声音却没有东西出来,他想:大概是我没什么呼唤的人吧? 正在得意之际,他貌似想起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突然,听到一个下田的老妇说道:“飞扬仔?这么早就生龙活虎的,做了什么那么开心呀?” 李飞扬嘻嘻笑着,不语。 前方不远有个小山岗,叫蚬壳岗。堆了一堆的蚬壳,住在东江、西江一带的人们大多都靠捕鱼、捞蚬为生,这东江龙蚬,又叫黄壳蚬,呈心形,个小肉美。古时有“冇钱人天天食蚬子,有钱人日日叹鱼肉”的说法。 李飞扬看到蚬壳岗上摆着一个摊位,左右联分别写着“招英雄,纳地保”横额上书“西湖一脉” 李飞扬一看“西湖一脉”,心想:不就是我那个梦的名字吗?苎萝西子提到过的。 第4章 奇侠智勇斗蛟龙 牛犊初长遇蛟龙, 拳打豪情显汉风。 收获坐骑为我用, 一心一路共繁荣。 摊位上有很多人围着,都在议论着“听说西湖一脉这次是扩大招人呐!”“可不是嘛!西湖一脉可出名了,传说侠圣东江客也与他们有深交。” 李飞扬一眼认出,端坐的正是那天来过的老者,旁边立着两个人。 “老伯伯!我们好久没见了……”李飞扬奔了过去。 两人同时出手拦住,苏轼喝止住道:“童庆、岑真,住手。” 苏轼笑着问:“少年郎,你也来应招?” 李飞扬有些惊奇,问道:“应招什么?” 在一旁的村民解释道,“这位是西湖一脉的神使铁冠道人苏轼,他此一行是想招纳地保。” 李飞扬觉得更加一头雾水,于是又问:“地保?地保是什么呀?” 村民被弄得有些很尴尬道:“地保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呀!这是西湖一脉的编制体系,地保是最基层的一个职位。” “其实,我也听说过西湖一脉,但西湖一脉又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呀,真是的,西湖一脉乃当今惠州三大门派之一,在惠州享有极高的知名度的,苎罗西子还是驻派城隍。” “哦、哦,原来是这样。” 童庆严肃道:“你休想凭借和神使有一面之缘就走后门,我们挑选地保可是很严格的。” 岑真接着说,“地保虽然是西湖一脉最为基层的等级,但却承载着未来西湖一脉的希望,所以挑选会慎之又慎。怎样?想好了报名没有?” “我报、我报!”李飞扬连忙举手。 在旁众人都被他此举吓了一跳,这少年应该不知道这次应招通过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 童庆把声音压低,认真问他:“这报了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真的要报?” 在旁有些好心人道:“孩子别报了,这应征地保是要完成降龙的任务的。” 李飞扬道:“如果真的可以行侠仗义,我就一定报!本来我答应过西子要去降龙的。” 一听这话,苏轼和童庆、岑真都一怔,相互对望貌似明白了什么。 李飞扬虽然读书不多,但还是把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了上去。 苏轼道:“好,飞扬,你准备好了吗?” 李飞扬点了点头。 “出发!”苏轼道,说着手一划,一道闪光过后,李飞扬消失在人群中。 不一时李飞扬已经被送到了东新桥码头旁。 四看周围见一疍家仔正在捕鱼,于是前去问:“大哥,你这船出航吗?”疍家说:“嘿,你问对人了,这里只有我一家是远航的,你想去哪里呢?我这船上摆老隆下摆省城!” 李飞扬忙摆手,“不,大哥,我只是想摆渡去水北而已。”疍家吃惊地望着这位小伙子,问:“你真的要去水北?附近的人都知道,龙王常在水北的水边出没,危险之极,附近百姓都谈龙色变。” 李飞扬说:“奉苎萝西子之命,前往降龙!我必须去!”疍家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今天怎么就预见一个傻子了?大白天地说要仙子去降龙?于是疍家没理会他,继续干自己的活。 最后李飞扬通过一番苦苦哀求后。疍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既然是仙子娘娘的法旨,那我只好豁出去了!仙子可是我们这一方水土的保护神,现在是该报答她的时候了,上船吧!勇士。”飞扬于是一跃上船。 “喂!等等,让我上船,我有钱!”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穿着朴素的男子,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实木色的秋衣。 疍家觉得今天撞上什么了,有一个傻子去送死都好了,还要成双来。感觉自己像是刽子手一般。于是,他想故意刁难一下他们,好让其知难而退。 疍家想定了,就说:“麻烦,大侠先付二两银子吧。”李飞扬问:“过江不是才三文钱吗?你狮子开大口啊?”疍家解释说:“大侠莫生气,我只是想,这次去不知道有回的没,如果没有回,我也可以留下这钱给内子和将来的儿子过生活!” 李飞扬这才仔细打量一下疍家的打扮,只见他周身没有一处不被缝补过,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身材消瘦,生活保准清苦。可是手臂粗壮有力,显然长干粗活,脚趾张地很开抓紧船身,而且一看他满脸笑容,面对死亡竟然能做到那么坦然。李飞扬不禁打心里佩服。 李飞扬找遍全身后,为难地说:“大哥,你放心,我这当农民的只有五块铜板,就这么点了,你拿去吧!我另行他法过去。”疍家想了一会儿,说“大侠,我明白了,我也是穷人,这钱我不要了,我随你去!”李飞扬说:“多谢你啊!” 在一旁的男子见状,就说:“这样吧,看你也每天辛苦也不容易,我这有十两,我和这位小兄弟的摆渡费,剩余的就当打赏。”疍家想了想也是,于是就应声收下了。李飞扬自然非常感激,一直都想找话题和男子聊。 突然,江显异静,但却带一种让人少许不安。太阳刚一露脸,即被黑云遮蔽,直叫人踹不过气来,船舱墙壁开始返潮,蒙着一层细密的霏微。东江流浓雾,不知堤与水之分。耳边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虽微闷,却相当震慑,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李飞扬感到了甲板在颤动,并发出擂鼓一般的撞击响声。 船开动了,在船走到江中心时,水开始激起大浪汇成奇怪小漩涡。船也有少许不正常的摇晃。船上的那位穿着实木色秋衣的男子见状,口角含笑看着李飞扬。李飞扬也笑着示意了下。 且说,船平稳地在江上航行,当船到了江中水开始激起大浪汇成大漩涡。疍家大呼:“大侠,江中龙要出来了,要抓稳船边!” 良久,李飞扬也没有应答。疍家好奇望了望,只见李飞扬已经在船边吐得不像人形了,疍家想:这人怎么能做上地保?看来惠州城日后安危还是要靠自强不息啊。 李飞扬缓缓的说:“呃恩,船家你也小心啊!这龙甚为凶猛!”疍家笑道:“嘿嘿,我们这捉鱼的,祖先来自广西,顺着珠江直下来到这里,多少年来,什么风雨没见过?反倒是大侠你就……” 在船上的男子大笑起来,说:“哈哈哈,好你个东江奇侠,西子派来的么?原以为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个坐船都晕船的毛小孩,好,明人不做暗事,老子就是你要找的东江龙王,今天大发慈悲,帮你妈拍你屁股!” 李飞扬揣着粗气说:“好,你大爷我今天才新上任,还未发市,找你开斋!”说完,接续吐。 疍家一看,心想,好难得,今天竟然可以碰上这种场面,三生有幸,即便落水丢命也不枉此生。但转念一想,东江奇侠如今的处境相当不利。 东江龙王声音有些低沉说:“东江奇侠,本王今天诸事不顺,方才在岸上本想找个人来除晦气,你又那么大方报上名号,让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再看看你这龟样,还真的让我心情舒畅啊。” 李飞扬呵斥说:“好你这恶龙,作恶多端,我奉西子之命来惩罚你!” 说时迟,那时快,李飞扬使出一招苎罗掌中的碧云红霞,火烧及龙王衣袖,龙王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招式所伤。 东江龙王马上把手袖撕开,把着火的那段布丢入水中,用右手把水抽了上来扑向李飞扬,李飞扬被水泼了一脸,差点掉入水中,他想,即便我水性再好,也终究敌不过龙王吧。于是说道:“小船太小,无法施展我们的本领,不如我们登岸再打如何?” 龙王心想,登岸后,我实力减半,给你登岸我还有胜算吗?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好!一言为定。船家开船!” 没想到涉世不深的李飞扬不知中计了。龙王趁其不备,往李飞扬肩膀使出一掌。李飞扬吃了一招掉入水中。龙王哈哈大笑,说:“呵呵,小毛孩,和我斗就落得这下场了。”话音刚落,水底冒出泡泡又是一招碧云红霞,龙王的胡须也被烧了一段。龙王见势头不对忽然跳入水中。 李飞扬游回了船边,疍家这才把李飞扬救起。 刹那间,风卷残云、雷鸣电闪,黑云盘旋,桅上的旗,因为风力巨大,无复垂下,逆风扬起,呼啦啦地扯出布的响声。密集的雨,与集结飓风为体,不见一丝雨之隙,能知其清而重的轰响,应是对面码头之上一棵棵柳树或榕树被风折断,然后又轰然倒下之声。 从漩涡中冲出一怪物,只见怪物长的:鹿角,猪鼻,蛇身,鱼鳞,鹰爪,马鬃。足有七八丈长!头上有双角,长尾巴,四只利爪发出寒光,吐气让人胆战,嘶吼令心惊。 俗话有言:“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船上两人都惊呆了!东江龙王现出了他的本象! 二人惊魂稍定,李飞扬疾呼:“大哥快撑船靠岸!”一浪接着一浪打来,江水顿时从四面八方不断涌进来,说时迟,那时快。疍家毕竟是在江上游走多年,只见他的脚趾分得很开,这是因为长期要在船上生活的缘故,因此,他的脚趾分得比常人要开得多,这样有利于他们在船上生活。疍家的下身一蹲,开划船桨,叫道:“大侠,你抓稳船边,我要划船了!”李飞扬应了声好,船就飞快驶向北岸。 船快到岸边时,疍家慌忙丢下船杖在船边,拉着码头的绳索套住船,把船靠到了岸边,李飞扬一跃上岸,转身对疍家说:“大哥,你别别理我了,你撑好船后先走,我去对付那龙了。” 疍家问:“怎么可以?大侠,那你呢?我不走!” 李飞扬一拍胸脯,很是自信,说:“我可是西子指定的专门降龙的东江奇侠,你放心吧以后乡亲就可以过去水北了。快走吧,我来掩护你,你这样留下我反而会输!” 疍家提醒说:“那大侠要小心啊!” 江水仍是一片惊涛骇浪,此起彼伏。 疍家走后,李飞扬运足气向龙打出一掌苎罗掌。龙体型庞大,但是身体却异常灵活。飞扬的掌风虽然凌厉,但是毕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李飞扬在地上大汗淋漓,龙在天空盘旋、骄傲地大吼,似乎在取笑着。 李飞扬心想:这龙王会腾云驾雾,我在地上很吃亏,不过,总比在船上好多了。可是总不能在地上被动挨打,得想个办法。 “东江客常说,未到最后,不要放弃。所以、所以我,绝对不放弃!” 说做就做,正当东江龙飞扑过来,他五指并拢伸出,说:“等等。”东江龙愣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对着东江作出要往下跳的动作。龙王以为他想逃了,于是飞得更低了,李飞扬心中暗笑:你中计了!龙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飞扬早已一个翻身,一脚踏住龙王的头顶,一个翻身越上龙背,苎罗掌如暴雨般下来。 东江龙王大呼:“气杀我也!好小子这等无礼?” 李飞扬呵呵笑着说:“你妄自尊大,惹恼了我,小心我把你命根子撤掉,把皮也剥了。” 东江龙王不服气道:“尽管来!”说着,被东江龙甩了几下就跌落回地上了。 李飞扬虽然嘴上占了便宜,可是实力还是悬殊,完全被东江龙王压制着,边打边退。 突然,李飞扬被地上一个石子绊倒在地上。 东江龙王揪住机会,龙爪张开,飞扑过来。 千钧一发,李飞扬体内竟然热血沸腾,他连忙用双手作格挡,挡在头上,腰间的共鸣笛也产生效应。此时,李飞扬周身像是被什么包裹着一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东江龙王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跟这小子产生了共鸣,心想:此人难道是传说中的? 李飞扬见龙王迟疑,顺势一拳,龙王被打得嗷嗷大叫。 李飞扬趁着龙王俯冲下来的瞬间,纵身一跃,跳到了龙王后背。 那龙却只是不停闪躲,想把李飞扬甩开,但是无论怎么用力,根本无法摆脱飞扬的纠缠,李飞扬都死死地抓住他的鬣毛。 那龙毫无反击之力,李飞扬继续在龙王背部捶打。 那龙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只好选择投降了,李飞扬顺利制服了东江龙。 李飞扬怒斥:“妖怪还不现出本相!” 龙王抖动身躯,现出本相。乃一身王袍贵族相。说:“肉在砧上,劏剐请便。” 李飞扬说道:“我不杀你,我的任务也只是收复你而不是杀了你,念在你也是条汉子,我没必要杀你。但是,你在东江兴风作浪,搅得东江两岸的百姓不得安宁!这罪怎么算?” “好吧,为了报答你不杀之恩,我今后将化作主人座下神兽,任凭差遣,日后定必舍命相随。” 李飞扬心里美滋滋地说:“嗯,我现在完成了任务,也算是西湖一脉的地保了,你就助我保护东江流域的百姓的平安吧。” 龙王问:“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辑,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愿尽绵力助主人达成心愿,有何需要帮忙的?” “真的吗?”李飞扬眉毛微微上挑,此时心中有了个坏坏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想法? 第5章 计谋整治烂泼户 李飞扬自收服了东江龙,一脸得意,回想一下,是否要趁着这股势头,回去整一整那个欺凌弱小的恶棍,比如:赖皮二。 本来还是纠结着回还是不回的,但是一想起赖皮二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李飞扬心中就充满痛恨,咬了咬牙,恨不得把他给痛打一场! 于是李飞扬在大街上,突然施展碧波荡漾步,其头方发,家就近焉。 秋之虾岗村野遍呈一使丰收之象。其蔚蓝的天空,犹如平湖。秋风吹来,使人感悦。 稼田皆被披上一层金黄,离远看去,就像披挂着一贯黄金。李飞扬看着乡亲们正忙着收割水稻。今岁不旱、没水,个个面带笑容,目如一轮曲月。真是一个丰收之日! “张二,交租两担米,一两肉。华头,零担。”掌柜的在宣读着今年交租的数额。 在一旁藤椅躺着的赖皮二忍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一个华头!你的名字还真没改错‘滑头’!你们家的租已经拖了很久了,是不是哪里痒了?”说着抓着华头的衣领蔑视地看着他说:“鬼把戏,骗不了我的了。”说完把华头往前一推。 赖皮二今天身穿一件天蓝色天香绢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蝠纹大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朗目,身形挺秀高颀,当真是英姿勃勃清新俊逸。鼻大最阔,腮边一部貉腮胡子,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他握拳,然后冷冰冰地高喊道:“来人啊!给我……” 华头一听,吓得连忙跪下说“老、老爷啊,我、我……我们家租的只是瘦田,即便风调雨顺,收成也不多的。可不可以通融多几天啊?求求你了。”他边说边扯着赖皮二的裤脚。 赖皮二用另外一只腿狠狠踢了华头一下,只见华头一股脑儿往后倒下,后脑勺顿时鲜血迸流。 李飞扬看到这一幕那儿按捺的住?他想上前去教训一下这厮。可是刚想上前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老爹。 他爹名叫李标,是虾岗村的贫农,偶尔也去西江,打打鱼,勉强也能维持生计。李标把李飞扬拉到树底下,轻声对李飞扬说:“你老实说,是不是去招惹了赖皮二?”李飞扬从来不敢说大话,只好从实招来:“是,被他打了一顿。” 李标也没问他伤到了没有,只是说:“我们李家过了多少代背朝天、面朝地的生活了?” 李飞扬老实答道:“连我已经有八代务农了。” 李标说:“你知道,还这么不安分?你知道那个赖皮二在村里什么来着?” 李飞扬不服气地回答:“他不就是他爹在官府买了个小吏来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标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你这畜生,我打死你!” 李飞扬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丢下了一句话:“我再也不回家了!” 李标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面更难受,他细声自言道:“赶你走,其实也比被他欺凌好,儿子要好好活着啊!” 李飞扬一路跑一路想,是不是爹怕连累他所以让我别去招惹赖皮二呢?但是他这恶棍我实在看不过眼啊! “要不,我们来个暗渡陈仓对付这泼户,你看如何?”突然有把声音在讲。 李飞扬一怔,问:“谁?谁在讲话?”细看周围,却未见有何人。 “是我啊,你忘了我东江龙啊!快用共鸣笛召唤我出来吧!” 李飞扬这才明白原来东江龙可以听到他内心的心事的,于是他吹响了笛子,不一会儿,东江龙的原型在天空出现了。 李飞扬忙说:“你快收回你的本体,以后要用人身出现,不然会吓到别人的。” 东江龙虽说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变成人形。 他大高个,宽肩膀,十分结实;一头金黄的头发,一双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个大鼻子,十分独特;黑里透红的脸上异常严肃;身材高大威猛犹如石像,真是鹤立鸡群。 东江龙说:“你不用出手,在远处瞧着,我去去就来。区区一个凡人,我一出手,干脆利落。”李飞扬忙说:“切莫伤及其性命!”东江龙望着眼前这少年,心里不由得赞叹,这少年年纪虽小,竟然有如此容人的度量。 李飞扬见东江龙开始听他讲,于是就继续说:“杀鸡焉用牛刀?我之前听人说过一个叫夺气攻心的制敌策略。我们现在依样画葫芦,来个偷龙转凤如何?”他小小声对着东江龙耳边讲着。 东江龙听后不觉赞叹不觉,心想,开始对这孩子还是不是很服气,而如今看来,这辈子跟定他了! “无偿派粮食……”一位小贩在集市里吆喝着。 村民都议论纷纷。 “圩期到了吗?” “圩期不是过了吗?” “屙尿圩来的吧?哈哈……” “会不会有问题的粮食啊?” 有一位胆大村民上前问:“哎!小哥,我说这米是不是官府派的?” 小贩说:“唉……官岂有此好心,其余粮也,可是西子赐予大家的救命粮食啊!你们根据家之口数领吧!” 这时的赖皮二和掌故还在清点着乡亲的佃租,家仆从远处一阵风似的穿过外厅、中堂,边冲口中边嚷着:“老爷、老爷,不好啦!” 赖皮二敲了敲他一个响头,大骂:“你吵什么吵?没看我和掌柜的在点算吗?少了是不是你赔啊?” 家仆冤屈地说道:“不是呀,老爷,我在集市那里看到有人派粮食,说家里有多少口人就可以领多少?” 赖皮二说:“此等好事,何不早言!你这狗奴才!明日炒矣!”说着,他撒腿就跑。 可怜家仆一脸窘样,嘴巴抿嘴,像是吃了黄莲一般。 早已藏在屋外的李飞扬迅速施展“碧波荡漾步”进了屋内。提着一大袋米就溜了。 李飞扬心想:私闯民宅、还偷东西,虽然有点坏,不过毕竟也是行侠仗义,西子会原谅我的。想到这,不禁偷笑了几声。 在河南岸的集市里。 一传十,十传百,一听说集市有免费的粮食派发,集市一下子聚集着很多村民。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村民都得意的领到想要的粮食。 看到赖皮二心痒痒地,又特别不抵得。 “滚开!别忘了谁是你们东家!”赖皮二推开围在最前头的几位村民呵斥道。 霸道的他大摇大摆地推开人群,说:“喂!我家有五百口人!” 小贩笑了笑:“你家是皇帝啊?那么多人?” 赖皮二把眉毛一竖:“哼!你不给我有养家仆啊?我虽然不是皇帝老爷,但我可是实在朝廷命官!” 小贩笑了笑:“那好,每人领一斤米,你家有五百口那就领五百斤吧!” 赖皮二于是命人上前抬。 小贩连忙阻止道:“哎!我说这位老兄,这五百斤米要自己抬的。要不然,你可抬不走的哦!” 赖皮二两手叉腰道:“你耍我啊?五百斤米,关公刀才八十二斤,你要我抬五百斤?”他转身和下人说道:“喂,你们几个跟我抬!” 小贩紧张地说:“真的不行的啊!” 几位下人早已上前,虽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壮汉,但个个都牛高马大有六人,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挪、怎么抬,都无法抬动这袋大米。 村民看得乐呵呵。 赖皮二在一旁干着急。 他连忙上前抓住小贩的衣领,质疑道:“你!这袋米有问题!” 小贩说:“小人哪敢欺骗你老人家,而且是朝廷命官啊!多多命也不够赔罪啊!” 其他的下人打开了大米袋看了看,的确百分百的矮陂香粘米。 赖皮二推开下人,说:“你们这帮废柴!饭桶!大番薯!滚开,让你大爷我来抬!” 接下来就是赖皮二的小丑表演了。 只见他面红耳赤,脸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流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大米仍然稳如泰山般立在那里。 看到他们狼狈、滑稽的样子,村民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在笑。 赖皮二很不解,为何自己抬的时候,的确感觉可以挪动一点点,可是为何自己的下人又抬不动?自己抬又五百斤,岂不是明摆着要被坑? 他瞪着小贩,小贩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吹着口哨。 “老爷……”只见,赖皮二的妻子钱氏哭哭啼啼地跑到赖皮二跟前,“那些仓库的粮食都被人偷了,掌柜见状,趁着你走后,背着我们家的财产溜了!” 赖皮二咬了咬牙,昏倒过去。 小贩现出了龙王本象,腾空而起,说道:“你们如今不用受气了,大家好好的耕种,明年会有好收成的,西子会保佑你们。” 村民见到龙王现身,都跪倒在前,拜了又拜,感激西子之余,又感叹自己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过了。 在远出看到这一幕的李飞扬也会心一笑。龙王回到李飞扬身边变回人形,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飞扬说:“惹了官非,我也算是个朝廷命犯了,除了逃亡还有什么做的?” 龙王对着李飞扬半跪,道:“主人,这一句话,我是真心的,之前我误会了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少年,今日看来,你绝对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就让我跟随着你一起历险吧!” 李飞扬忙扶起说:“龙王请起,一来,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想不伤害赖皮二的前提下教训一下他,让村民出口气。二来,你可是龙王啊,虽说,西子命你跟随着我,但我可没有说要你做我的下人哦!” 龙王十分感动,他决定了要一直跟随着眼前这位少年,好好保护他、照顾他。 李飞扬向着身后望去,望着远去的故乡,泪水不禁在眼眶打转。他暗自发誓,我今天哭着脸走,以后一定要笑着脸回来,老爹、老娘,你们要等我回来! 就这样,李飞扬和东江龙开始踏上了他们的征途。东江奇侠将会遇到一个空前的危机。他能否化险为夷? 第6章 酒醉方知街巷深 《将停酒》 君但见,东江逆水流西去,岂君会取这滋味。 君但见,烈酒掐喉落腹中,浓斟香饮倒后悔。 人生鲜有如意事,耽搁误事唯酒水。 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中睡。 笑嘲作弄且为乐,不胜酒力嗜所累。 东江侠,李飞扬,醉梦醒,醒还醉。 同尔改一生,请尔惩奸定规。 法力招式尽数完,施无可法方知愧, 只盼浪子回头日,但愿歧路早复归。 太白昔日杯中物,斗酒百千显智慧。 年少何妨说缺金,酒来不挡作何为? 年轻人,少壮士,酣色赌睡别酣斗,迷天地人莫盲随。 话接上回,且说,飞扬成为了惠州府的地保……东江奇侠后,一脸得意,回家却被他爹赶出家门后,免不得饥食渴饮,已过五天了。这五天来也不知怎么活过来的,每天喝露水,肚子喝了也就嚼烂树叶充饥,这天实在肚子太饿,他沿着城墙从平湖门入城。 惠州城虽不大,而亦不小,因为是东江河上之重要港城,加上凭借临近广州此一大城之便,素为东江商之枢,物皆积于此,贩卖、转运。钱庄、布行、干货、茶馆、客栈、作坊、药店应有尽有,一派繁荣景象,而且,惠州原本是农业重镇,市面上常见的蔬菜、瓜类、水果、鱼肉琳琅满目。地方出产向以竹、木、纸、茶、冬菇、盐、海味等最为大宗,每岁出数千万种物,县民生活均赖此得维持。 街上还有很多外地来卖艺的江湖人,舞刀弄枪,好不热闹。可是李飞扬已经饿的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欣赏。 不知不觉间,李飞扬已来到了惠州城的府背巷,这里出了名的酒香扑鼻,人忘归。无数爱酒之人闻到这里的酒香,都会陶醉其中。传说,发明酒的人,名叫杜康。他当长工时,有一次偶然把高粱米饭放在树洞中,时间久了,发酵成了酒。所以开始名叫“久”,后来才有“酒”字。 这次,李飞扬命中注定要会一会杜康了,香气四溢的酒肉,让本就饥肠辘辘的李飞扬如铁遇上磁一下子就被吸附了过去。他来到一家酒家的门前,周围早就围得水泄不通了。老板就在店外吆喝、招呼游人进店,只见店的外面挂着一副对联左联是“来宾亲尝饭菜美”,右联是“过客留步闻酒香”,又一道横幅“酒鬼进来”,横幅下方详细写着规则:只要能把本店的特制酒一杯一饮而尽,走五步不倒的可免费品尝本店特色小炒、小吃一个月。 飞扬的肚子似乎也看到了,“咕咕”地叫了。原来今天一早出来,还没吃早饭,如今中午了肚子早已成了湿了水的钱袋,加上天气炎热,口早已经干燥到要裂开的程度。一摸身上只有五文钱,哪够?连酒渣都妄想有的吃!而自己又饿得发慌。 酒家老板那样子十分市侩,油滑的笑道:“各位,小店新开张大酬宾,要是谁能把这酒喝了,走五步不倒的,可免费品尝本店特色小炒、小吃一个月,谁敢来挑战挑战?” 于是,饥肠辘辘的李飞扬只好来到了酒家老板跟前说:“老板,你好。”店老板见到李飞扬马上笑脸迎上,说:“细佬哥,你要挑战酒量吗?”李飞扬犹豫了一会,说:“嗯”这一声小声到几乎只有他才听得见,因为他一家有个遗传,就是凡喝酒后,身上就会长很多红疹,久久都不消,而且奇痒无比。但老板似乎有顺风耳,一听说有人来挑战马上精神抖擞,命小二准备,老板心想,这下到看看你醉得那般熊样。 不一会儿,一盘盘菜悉数上桌,梅菜扣肉、盐焗鸡、酿豆腐、龙蚬、酥丸、西湖醋鱼,都是李飞扬见都没见过或者平时很少吃的惠州名菜。香气四溢,只叫人口水直流。李飞扬惊呆了!手不由自主地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接着,小二就端上了一大坛酒过来,店老板大喜:“大家看,我们城里难得一见的壮士!豪气啊!他来挑战我店的有名酒‘五步醉’,大家是不是要给点掌声?” 顿时,观众的掌声、呼声,一浪高一浪。这人啊!还真是爱起哄的。看热闹总比弄热闹的上心。 李飞扬上前看了看那坛酒,他自言道:“这里的就的重量,有自己的体重的一半,而且光闻酒味已快要醉了,喝完它何止醉上三天三夜?”老板似乎不耐烦:“快,小伙子,把它喝完吧,如果你五步不醉,食物任你吃!”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美食佳肴。李飞扬看了看,咽了一下口水。 周围围观的人有的喊:“五步醉!”有的喊“金枪不倒!”反正就有支持的,也有看扁了。 这时,李飞扬也作心灵交战啊!!喝,自己又有家族遗传,不胜酒力,不喝,到这份上,怎么好意思拒绝。 老板见李飞扬没有任何行动就在小二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小二把酒端到他嘴边,用那双鼠目望着李飞扬,眉毛轻佻的挑了挑,说:“壮士,不用钱吃一个月啊,来试试嘛!酒后,我们酒楼还有美女跳舞作伴啊。”李飞扬无奈接过,见周围的人都在喊“喝喝喝!”“倒倒倒”。 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与其说欢呼,不如干脆说起哄,这些人分明是过来看热闹的。 李飞扬正在犹豫中,心想:不会吧?这些人真没人性,看热闹的呀?小二要挟道:“你大爷我性急,别惹我那股火。是不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啊?”说着抓住了李飞扬的手,问:“今天没发市,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李飞扬心想,我快点喝完,到真醉的时候,马上跑。 李飞扬打定主意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今天豁出去了!深深了吸了口气,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但是不用一阵子,开始觉得浑身发热,从喉咙到肚子,从头到脚,开始头晕、呼吸急促。旁边的人似乎一个变三个,有些头很大,有些连长相都看不清,模糊一片,看到的人都是重影。 李飞扬现在的脸蛋子,红得跟大红花似的。 李飞扬灌了几口酒下肚后,顿觉头晕目眩,在旁的人都在嘲笑……更有甚者还还用脚踢他。李飞扬头晕目眩,人影重重,心开始烦躁,一丁点声响都要他难受,肚子也翻江倒海,想一吐解千愁。 老板装着有点失望地说:“看来壮士也不能喝我们小店的酒啊!”小二说:“哎,客官。既然你醉了,就要守诺言,要付钱了喔!”飞扬迷迷糊糊自言:“钱?什么钱?哦。给……”说着一摸兜里,递上了五文钱。老板愣了一阵,说:“哎呀,我说客官,你别耍我啊!小店还要做生意呢!一共是三两二钱。” 李飞扬,这才一惊!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付啊!他只好说:“对不起,老板,我没有钱的。” 老板的脸色呈现一百八十度转变,比变脸还快,果然是做商人的,太专业了!马上板着脸道:“你这小子没钱还敢在老夫的店偷酒喝?” 飞扬争辩道:“是你们逼我喝的,周围的乡亲可以做证!” 看热闹的装若无其事,有几个还故意望着其他地方,在吹口哨。老板嘿嘿笑了两声:“你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 忽然从酒楼里奔出了许多打手。那些打手看上去像外地招来,操着完全听不懂的家乡话,各个皮肤黝黑、虎背熊腰。在李飞扬看来这些人称为侩子手也不为过。 飞扬倒吸了一口冷汗,人也清醒了一些,抬头看了看牌坊,急中生智道:“这条府背巷后面就是惠州府。是衙门的地方,你就不怕我到知府大人处告你一状?”打手对望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小二毫无惧色,狐假虎威起来:“啾!你没听过府前府背一片天,没钱没权唔抵怜咩?看你这衣衫褴褛,乡下人吧?告诉你衙门是要有权有势的人才可以进的。况且,你是喝了我们酒没给钱,道理在我们这儿!”好了,李飞扬这次哑巴亏大了。只见,那帮打手又围了上来。 小二说着打了个手势,打手们纷纷掏出手中的家伙。飞扬条件反射当然是……跑啦!可是自己喝了那么多酒,连走都难,又能跑多远?跑阿跑,不知穿过了几条巷子、几条街。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过这惠州城那么大呢?走没多少步就喘气,而且头疼得厉害啊,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但他又不得不跑,因为逃命的呀! 五月天说变就变,顿时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顷刻间,下去了大雨。 雨点逐渐变成了雨帘,令到人的视野开始有些模糊。 这时候,一个大汉已经快追上了李飞扬。 李飞扬一个转身,嘴唇差点……大汉也吓了一跳,往后一跳,道:“呸呸!老子的初吻差点献给你这个呆子了!” 李飞扬望了望他前面,只见追上来少说也有十几个,为首的是一名大汉,后面跟着十几个小喽啰。 大汉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铁棍道:“好小子,居然敢吃饭喝酒不给钱!” 李飞扬道:“喂,分明是你们开天杀价而已,你抓着这棍子就很了不起么?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 大汉一脸不服气,把手中的大铁棍,弯曲成一个大圆圈,把铁棍丢了给李飞扬。他两手叉腰,手指了指李飞扬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李飞扬接过那被弯曲变形得不像样得铁棍,掂了掂,还挺沉,自己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大汉还真的掰了,但他仍装着一脸不屑道:“这还不容易,你把它恢复原状,我掰给你看!”说着,又丢回给大汉。说完,他还故意撸起了手袖,下唇往上翘了翘。 大汉接过了铁棍后,用尽全力又把铁棍往原处掰,咿咿呀呀,手臂的青筋迸出。铁棍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原样!神力! 可是,此时的李飞扬早已趁机溜走。 大汉手下纷纷提醒:“那小子逃跑了!” 大汉这才回过神来,怒道:“敢耍老子。哼!”说着,连忙又抓起铁棍继续追。 不一会儿,大汉他们也快追上了李飞扬,大汉用手中的大棍子,向李飞扬脑门横扫过去,这小子命大啊,吓得摔了一跤,打手甲这一招扑空,收不住身体一倾,左脚往上提。正在此时,打手乙紧跟在后面,正好被打手甲的后脚一勾下巴,整个人往后摔倒,手上带着的大棒,正好打在打手甲的大腿上,大手甲哎呦大叫,责怪着打手乙,不长眼,打手乙就说打手甲的脚乱踢。这时打手丙也追上来了,打手丙像是他们中的头儿,在后面追上来就大叫:“你们这两个蠢货!还不抓住那小子!” 李飞扬挣扎爬起,撒腿就跑,吓了一身冷汗,顿时清醒了些,但是脚步仍然很轻浮,头重脚轻。打手甲继续发挥他跑腿力量,三两下也就追到了三个身位准备伸手去抓李飞扬的时候,竟然错脚踩在一块菜叶上,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命不济啊!后面两人也因为冲得太快撞在一块了。他们趴在地上,见到逐渐远去的李飞扬身影,不禁都咬牙切齿。都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走那么好的运? 且说,李飞扬见已经摆脱了三人,马上遇到在转角处,正想往前跑,竟然遇到倔头路, 是时,三人也逐渐找上来,正在危急,李飞扬找到了一个箩筐钻了进去,以旁之稿而己身一盖,藏得严严实实,三人亦适至。原本好好的三人以为没发现就要调头走,李飞扬因为裹着稻草,周身冒汗,汗加之酒精把他腌得浑身痕痒。箩筐自然也随着动。 这下打手丙聪明了,让打手甲和打手乙退后,他自己去盘开稻草。 那么命悬一线的李飞扬的性命将如何呢? 第7章 半城山色半城湖 探胜逢春放画桡,烟花风定酒旗招。 当门湖面蓝初染,绕郭山容黛乍描。 堤访坡仙芳草嫩,亭寻野吏稚红娇。 同游客爱西湖月,乘兴何妨遍六桥。 且说,李飞扬被打手追杀着,追到了一个倔头巷。 打手丙正准备盘开稻草,李飞扬只知藏不住,就把草往上一丢,打手丙没防备,愣了一下,李飞扬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往外跑,打手甲和打手乙正准备上前,被李飞扬撞个正着,李飞扬怎管那么多,直冲出去,从大廉巷追到万石坊,从六角巷又跑到秀水湖。 三个打手也穷追不舍,无路可逃时,李飞扬大叫:“你、你们别过来呀,我会武功的,不要逼我出手。”李飞扬运足内力,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个踉跄还趴到在地上。 打手们取笑道:“你这小子吓疯了!”打手们随即围了上来。准备大打一场时,被湖水泼了一脸。 一个恼火问:“谁?明人不作暗事。快出来,别鬼鬼祟祟的!”只听嘻嘻大笑,却不见有人。打手怒了,喝道:“究竟是哪个短命仔生冷硬,嫌命长?” 话毕,这次湖水卷起大浪盖了过来。打手这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夹着尾巴就逃跑,看着他们那动作还真的像小丑表演似的。可是在逃跑的时候,打手乙竟然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说话含糊不清、絮絮叨叨。那声音又说:“你还挺大胆的呢!”打手乙吓得裤子也湿了,这才挣扎连滚带爬地溜走。 李飞扬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也吓了一跳。 忽然,从树底下,钻出了一块东西,状如米粄,圆圆的,背部形状就像是一座假山,头上有一小缕头发,长着一双大眼睛,双眼水汪汪、碧绿得像湖水一般。在地上站着,身材虽小,却很有傲气地抬头瞪着,令人崇敬。 李飞扬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那东西先开口了:“小子,没事吧?” 李飞扬先是吓了一跳大叫“啊、啊、鬼啊!”,但稍微定了定神,认真瞧瞧眼前这个口称自己“小子”的东西。 原来只不过是个身形娇小、张开手掌般大小小不点罢了。那东西小手转了几圈点了李飞扬一下,他逐渐清醒了点,李飞扬也许是肚子饿了,看到眼前这个米粄状的物体,迷迷糊糊地说:“你是谁?怎么像块饭一样!” 那物气得眼镜瞪得更圆,大骂:“你这庸俗的凡人,说你愚昧透顶,还真的乐在其中了!”李飞扬想了想,记得娘以前说过有些物体久了就会成精,于是问:“难道你是妖精吗?” 那物眼神更加怒气腾腾,但仍旧可爱,它开口骂道:“什么妖精?救了你一命,感谢都没有,还说我是妖精!我是十足的神仙!你这猪头……”李飞扬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不知者不罪嘛!你怎么骂人呢?” 那物说:“和你这凡人说话还贬低了我的神格。” 李飞扬说:“呵呵。对不起咯……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物说:“你应该问:“您尊姓大名?” 李飞扬只好改口恭敬地问:“好啦,我的尊贵的神,请问您贵姓啊?说话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那物说:“什么本地人?我是神!!!我在秀水湖的时候,你们人还未出世呢!” 李飞扬虽有些生气,但是这物毕竟救过自己,爹常说饮水要思源、得人因果千年记。无奈只好装孙子。说:“前辈大仙,小辈刚才多多冒犯请不要见怪,万望透露您尊号。” 那物暗自得意,这小子土里土气,脑袋转得还挺快的,说:“见你这么诚心又那么好奇,我勉为其难告诉你吧!听好,我名号城山湖,半城山色半城湖就是我的雅号。是上天苎萝西子的座下土地神尊者。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李飞扬不觉在心里笑了,心想:这怪也挺逗的,可惜就是面皮张厚了几寸。 这时城山湖用怀疑的眼光凑前问:“你在想什么鬼把戏?想说我坏话是吧?你那点伎俩,在本尊面前可瞒不过的!”李飞扬说先是一怔,心想:你这神棍倒也“料事如神”马上陪笑道:“啊!我的神!我的城山湖大人,您这么可爱又那么可爱。”李飞扬是个农民,没有读到什么书,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华美的词汇来附和,只好用重复的词语叠加。 但是,城山湖可不受这一套。他问:“嘿嘿,真是笨死了。烂泥难扶也。到也算识趣,你不是喝醉酒了?怎么现在那么清醒了?”李飞扬也觉得奇怪,自己明明被灌了几大口烈酒,可如今别说醉,连半点酒味都闻不到。他只好回答:“这我也不知道啊,愿听其详。” 城山湖更得意说:“当然啦!在本大仙面前,又怎么会让你有事呢!是本大仙略施点法力就去除了你身上那难闻的酒气味,还不快谢谢我!”李飞扬倒也没怀疑,也就感谢了他。 城山湖把小嘴翘了起来,神情表现出不屑一顾,但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他接着说:“本仙乃地仙。看你应该是接受了西子的传授,上天的功法,自有上天的修炼方式,酒为凡间之物,神仙皆惧怕,因此,酒是你的弱点,你最好远离之。”李飞扬看着眼前这怪讲得头头是道,而且,也确实那么回事。于是乎,乖乖受教了。 李飞扬又说:“大仙啊!你能不能变大或者把我变小?我低着头很难受。” 城山湖敲了李飞扬一下脑袋道:“你别诸多要求!论资排辈,你只是个新丁!”城山湖飞了起来,但是最多离地只有两米。 城山湖仔细端详了一下李飞扬,心想:这家伙,瘦骨嶙峋的,但也算个头高,资质还算可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扬道:“我叫李飞扬,飞天的飞,扬帆的扬。当初爹爹是想我能飞天入海,做个像东江客的大侠!” 城山湖敲了敲李飞扬的头,道:“看你头尖尖地,虾头就有你份!还大侠。” 李飞扬欣喜道:“尊者,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城山湖道:“呆子,不跟你扯,你说你做大侠,你知道侠的定义吗?” 李飞扬挠了挠脑袋,道:“唔、不就是,行侠仗义走江湖吗?还有什么定义?” “肤浅!”城山湖斥道,“听着!天下神、人、妖、魔、鬼、怪有灵皆可成仙。修仙之道何其多,人修仙的途径无非仙侠、智者、贤王,而仙侠乃最为普遍、也是最为艰难的。” “……仙侠?” “呵呵,晕了吧?我们这里西湖有一个统一的门派叫西湖一脉,是由苎罗西子管辖,西湖一脉旗下仙侠个个行侠道、仗公义,且本领了得。” “西湖一脉,我可以加入吗?” “西湖一脉不是谁都给进去的,要考核的。你连西子恐怕都没见过。” “我见过见过,有个老爷爷,他推荐我去找苎罗西子,西子还给了我力量,老爷爷在蚬壳岗那边招地保,让我去收复东江龙,然后,我就成为了地保了。” 城山湖一惊,心想:他居然是苏神使引荐,而且西子还认可了他?他抓起了李飞扬的手,把了把,虽然,方才酒化去了他所有灵气,但他体内的灵力变得异常汹涌滂湃。 城山湖压了压气,严肃地说:“李飞扬!”李飞扬当场立定应了一声:“是!” 城山湖一脸得意说:“现在你是一个地保,也就是惠州的守护者,以后,你可能要展开一个很艰辛的任务,在这个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你都不能回家了。” 李飞扬原本就是一个野孩子,这个正和他意了,他可不想再看到整天板着一副臭脸的老爹和唠叨啰嗦的娘。不过,李飞扬毕竟也是个孝顺子,还是恳求城山湖给他捎个信,城山湖隔空就拿出来毛笔和纸,李飞扬快速地写了封家书,大概的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和保重身体之类的,而他要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家了,勿挂念。 城山湖抓住信封喃喃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嗖一声,信就飞走了。 “这么快?”李飞扬吃惊道。 城山湖又说:“你虽然得到了苎萝西子的真传,有幸破格提升为地保,但因为你的笨拙使得你的掌法,无法完全施展,即便施展了也是软弱无力的,说白了就是有形无实,日后必须在各掌法修炼地重新练起。” 李飞扬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掌法修炼地啊?”城山湖说:“真是笨死了,你的掌法叫苎萝掌法,其实一共有八招,分别唤作碧云红霞、日冕套索、浪花扑击、微波点穴、韵漾流动、闪烁流波、杯中涟漪!” 李飞扬更不解了,问:“好复杂啊!西子明明就说已经传授了我掌法了,我当时也使出来过,还制服了东江龙,为什么还要学?” 城山湖先是一怔,想:根据学习时间推断,他应该只是习得苎萝掌法,这家伙凭这些竟然能制服东江龙?凭什么要本尊待在这里等那么多年?就连西子还曾经嘱咐要好好对待他,如果任由他发展,可不得了。要先来个下马威,要不然以后可压不住。 城山湖佯装气愤道:“你这猪头样,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这小子喝了酒把身体内力泄了,本大仙用得了这么麻烦,动身出来救你?西子那时只是传授了你学习窍门,开通了你的经脉,你使出的掌法只是西湖一脉功法中的皮毛,你如今所练的只是空壳,而因为你喝酒误事,内力尽失,凭你这般可有可无的内力没了也罢,因为将来要集聚灵力作为根基。” 谈到一半,城山湖故作神秘地说:“想成为一代大侠,岂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内,要有足够强大的灵力,外要有过硬的硬功基础。” “什么外公、内公?” 城山湖边说边敲李飞扬的头,直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 李飞扬还是听得糊里糊涂的,但他知道原来西子并没有骗他,只是没有来得及教学习的方法,就要闭关。而这小精灵城山湖就是西子派来帮助他的。城山湖说道:“我们先进平湖开始吧!” 城山湖问:“好,你说想做惠州地保,那你知道地保的工作是什么吗?” 李飞扬答道:“……” 第8章 日复明日懒人歌 明日歌 钱福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地保就是保护大地的上的人们!”李飞扬想了许久冒出了这句话。 城山湖一拍脑袋,怎么这么笨的孩子可以收复得到东江龙,为何西子和苏神使都对这家伙那么肯定?想不通啊!城山湖望着李飞扬,道:“竖起耳朵听好了!若想真正加入西湖一脉,必须先完成一件大事、一件任务、习得功法,勤加苦练,他日争取做一个仙人。” “仙人有什么好的,我不做仙人,我要做侠客,行侠仗义!” 城山湖故作神秘:“仙人尽脱自然束缚,亦不受人力之所限,其“或耸身入云,无翼而飞;或驾龙踏云,造访天阶;或化为鸟,遨游天际;或潜江海;翱翔名川;或吞云吐雾;或茹芝食草;或出入人间而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 “哇,这么厉害!” “成道有三:其一,行仙道,其二,行神道,其三,行佛道。我们西湖一脉就是行仙道,路径是地保→地丞→土地神→随扈→神使→城隍→仙。成仙之前,皆为仙侠。一下子跟你说太多,你那小脑袋估计都要炸开了。” “哈哈”李飞扬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憨笑。 “衰仔!天天这么懒,家里的钱都被你败光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骂声。 “嘘!”城山湖把李飞扬的头按低,命令道:“跟着我来看个究竟!” 李飞扬问:“不是说我们时间不多嘛?哎呀!”城山湖在李飞扬头上敲了一下。 “别作声,笨蛋!” 两人于是蹑手蹑脚,爬上了墙上,跳到大院,走到一间房舍后瞄了瞄。 大院宽敞,打扫得相当干净,应该是大户人家。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房舍错落有致,还有一个水塘在院子中间,假山又位于其中,显然,屋主人也是一个爱好园艺的人。 只见不远处,一个员外打扮的父亲,对着他儿子怒气冲冲吼道:“天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我问你!昨日先生布置的课作你完成了没?” 再看了看他的儿子,呆滞的眼神,窝在被子里头。 他见到老爸进来,这才缓缓打了个哈欠,把头慢慢偏向了父亲,懒洋洋地说:“我今天啥都不想干,明天再弄吧!爹,什么时候才吃饭啊?我好累呀,喔……”说完,竟然可以望着一个地方发起呆。 城山湖用眼角瞟了李飞扬一眼,心想:这孩子比我旁边的呆傻愣,半斤八两也。 父亲见硬的对其无用,只好换软的说:“都几个月啦?你想想,老子今天叫你爷了,好不,你起床走走吧。” 儿子却竟然懒得听睡着了。 李飞扬暗叹:神人啊!这么快睡着,破了老爹记录了。 “哈哈……”看到这里,城山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谁?”员外望出窗外,问道:“谁在窗外?别鬼鬼祟祟的。” 城山湖用手敲着李飞扬的头,佯装怒道:“都叫你别作声?好了现在被发现了,怎么收拾?” 李飞扬捂着自己的头道:“是你自己先笑出声音的呀。” 城山湖朝李飞扬做了个鬼脸。 员外质问:“你们到底是谁?潜入我家中所谓何事?” 城山湖急中生智道:“别误会,我可是外面的郎中。” 员外望着城山湖的模样,状如米粄,圆圆的,背部顶着一座假山,头上有一小缕头发,双眼水汪汪、碧绿得像湖水一般。冷笑道:“我看你妖怪化作的郎中吧?” 城山湖微笑道:“别看我样貌如此,我可是化外的神仙,这个是我的劣徒。”说着,又敲了敲李飞扬的脑袋。 李飞扬马上道:“是啊,我师父法力高强,好厉害的呀。仙人嘛,当然长得和我们凡人不一样的咯,他专医奇难杂症。”李飞扬把他从赤脚游医处听来的宣传口号都搬来了。 城山湖暗喜,想: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急才的嘛。呵呵。 员外喜出望外,道:“这么说来,你能救我的儿子?” 员外招呼二人到大厅坐下,下人倒茶,三人开始攀谈。 员外先说:“鄙人姓龚,乃龚屋宅院之主。”员外,一直从他祖上如何发迹,一直讲到他的威风史迹。 原来此处是后来惠州进士龚章的祖居,龚章其人,师承惠州名儒骆鸣雷,乃其得意门生。清顺治十七年,龚章乡试高中解元,年仅二十又四。康熙十二年进士及第,选庶吉士,时年三十又七岁。此是后话。 龚员外,算起来也算是龚章的曾祖父了。 “就是这样,我就成为了这一带的富商了。你说是不是不容易啊,郎中,郎中?”员外终于把他的长篇传奇讲完,李飞扬早已睡着,城山湖也打盹好一会儿了。 “郎中,你醒醒啊!” 城山湖这才意识够来,他暗暗擦去嘴角的唾液,道:“说得真是肺腑啊!我在这一带行医多年,也佩服员外许久,只是无缘,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他心里想:这员外,还不是因为靠偷、骗、拐等方式发家的嘛,我在近秀湖待了那么多年,还不清楚你为人嘛。这等奸商,一定要好好地坑你一下才行。于是,城山湖提出要一餐丰盛的晚宴,以备驱邪。 龚员外喜上心头,道:“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当下就要去准备。 城山湖道:“酒还是不要了,某人不能喝酒的。”说着,眼睛盯着李飞扬。 以龚员外富甲一方的实力,当然不在意一顿午饭。他带着李飞扬和城山湖回到前院,支使下人去附近的餐馆订了一张大桌,准备了一场盛宴恭候。 其实,龚员外所谓的盛宴,不过是普通的鸡鹅鸭、猪牛羊、山珍海味而已。可对于李飞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豪华的庙会,在村里,苦熬了许多年,连口干粮都要省着吃,而最近又是饱一餐、饿一餐,城山湖这成仙得道倒是好,李飞扬见到这荤腥,差些晕倒过去,简直是人间盛宴了吧? “员外真的是太客气了。”城山湖答道。 龚员外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粗茶淡饭了,请郎中细细品尝。” 李飞扬知道龚员外有求于己,倒也不必客气,一上桌就低头大吃起来,决心一顿当三餐来吃。 正在城山湖忙着和龚员外客套的时候,李飞扬早已启动筷子了,他左手抓住一只鸡腿,右手猛地把虾直往嘴里送,碗里还装满菜,要是在大过年,爹爹或许会抓些鱼,娘再宰只鸡什么的,但是终究不及这里三分一的分量啊。 既然是惠州菜,盐焗鸡、梅菜扣肉、酿豆腐自然不可少,还有一些李飞扬很少尝到,或者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如:西湖听韵、红烧焖猪肉、西湖莲子羹、酿酒醉虾、西湖醋鱼、八宝窝全鸭……应有尽有。 龚员外也吃了一惊,说:“郎中的徒弟像是饿坏了。” 城山湖赔笑道:“是啊,行医太忙,饿坏了,连脑袋都饿傻了。” 龚员外坐在首席,还想再详谈几句,但见李飞扬大吃起来。城山湖虽然吃相还算可以,但也一直不停。龚员外所以没有贸然打断对方,而是眼看两人的大开吃戒。 可怜,龚员外就起初吃的那几口萝卜杠,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全清盘了。 无奈下,龚员外只得放下筷子说道:“师父胃口不错啊!”心想:应该是修道之人功力消耗得快,需吃多点补充吧…… 李飞扬终于一解数年馋,虽说之前在一间酒馆也吃过不少,但都归还给土地……全吐了,而且吃得一点也不爽快。他对着龚员外竖起了大拇指。 饭饱菜足后,休息了个午觉,员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城山湖、李飞扬到他儿子的房间里。 龚员外道:“好了,郎中请你施展出你医术救救我这可怜的懒儿子吧。” 儿子貌似听到有人来,但是也懒的睁开双眼,只是眯着一条缝窥探。 城山湖望着眼前这位龚公子,面色黯淡,眼袋浮肿,嘴唇失去原有光泽,身体略显微胖、四肢疲软、体质虚弱。 城山湖道:“你家公子,身体虚弱,是有妖怪附体之故。” 龚员外大吃一惊,问:“妖怪?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妖怪的?” 城山湖道:“所谓妖怪,非人之类,无色无相。等我作法,替他消灾解难。你快去准备,黄纸、笔墨纸砚、元宝蜡烛,桃木剑,对了,还有带只活鸡来。” 龚员外,正欲转身,吩咐下人准备。 李飞扬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一把抓住了龚公子的手道:“你家公子有一条懒根!”说着,一手抓住他的脊椎后面,猛地一拽,竟然扯出了一条长长的、像是经脉的东西。因为李飞扬小时候赖床,他娘也说他背长有一条懒根,于是,他一进屋就看着龚公子的背上看。 龚员外大惊失色,道:“你、你竟然杀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第9章 挑懒仗义反被斥 此时,李飞扬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娘之前骂他懒的时候,也是说他有懒筋,只要在脊椎后面一扯就可以拽出“懒”了,没想到,这次真的拽出祸了。 太匪夷所思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背部竟然能抽出一条懒根! “呵呵,竟然……被你们……识破了,没错……我是……魔流派……长寿之星,三等部众……懒根。”那条懒根竟然自己说话了。 李飞扬也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这物丢在一边,他下意识地把手在身上揩拭了几下。 “魔流派?什么东西。”李飞扬问。 地上的懒根说:“连……魔流派……都……没听过,你看来……都是……个……外行。”懒根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对于李飞扬一脸茫然,龚员外却一听脚都发抖了大惊道:“以前做生意时有人告诉我,魔流派,不能喊其的大名!也没人知道他们来历,为何要为祸人间,他们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魔流派成立后,四处吞并弱小帮派,势力日益壮大,让武林都感觉备受压力,连官府都忌讳他们三分。于是,就有了后面东江客为首的西湖一脉的交战。战斗最后,西湖一脉方取胜,魔流派退回了榜岭,沉寂多年,明镜魔也答应西子永不踏足惠州城半步。仁慈的苎罗西子答应了他,就放逐了他出城。” 李飞扬一听又是东江客的丰功伟绩喔,自己更加坚定自己加入西湖一脉的信念。 城山湖也有些吃惊,道:“没想到魔流派这么快又将魔抓伸了进来。” 说到这里,龚员外连身体都在抖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接着说:“结果,明镜魔食言了,他现在又回到了惠州城,继续他的宏伟计划。” 懒根慢慢幻化,竟然变成一个皮肤皱皱地、皮肤粗糙异常,宛如灰色大石,腿很细小,身材瘦弱得很夸张的妖怪状。看他软弱无力,全无精神,头向前倾,弯腰驼背地站着,双手直直地下垂,双腿也是屈着成半蹲状,真的无法认为他是一个战斗力强的怪物。 这个怪物傲慢地点了点头,还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双手为自己造势。 李飞扬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地笑道:“嘿嘿,你是我成为地保的第一个对手,就拿你练练拳,好吗?” 隔了一阵,懒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一阵才见他慢条斯理地道:“好……大……的……口……气,哪……路……来……的。” 众人都对他无语了。 “呵呵,挺好了,竖起耳朵了!我说出来你可别吓得飙尿啊!”李飞扬说道:“西湖一脉,苎罗西子旗下地保,行侠仗义走江湖,东江奇侠李飞扬是也。”说着小声和城山湖说道:“刚想的出场台词,威风吗?” 城山湖没声好气,说:“好了,本来你还是没有到实战的资格,但现在情况紧急,只有以战代练,你直接上吧,遇到什么问题,我再指点一下你。” “啊?”李飞扬一时间没听懂意思,指了指自己,又问了句:“我吗?” 城山湖有些不悦,反问道:“难道要本尊降下身份来降服这低等怪吗?” 李飞扬为难道:“但,我原本的能力都被酒化了呀!” “你原本就没多少法力,化了化呗!” 李飞扬指着城山湖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城山湖也回敬一句:“我不负责任?不知道谁跑去喝酒,搞得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要不是本尊者救你,你能站在这里大条道理跟我理论?” 李飞扬不服气道:“你身为辅保,根本没有做到应有的职责好不?” 懒根气得咬牙切齿,说道:“哎呀呀,竟然……无视……本大爷的……存在?你们……好大胆子,告诉……你们,我们魔流派……正是要消灭……你们西湖一脉……而下山的……” 李飞扬呵斥道:“妖怪,你还是别说话了,我听到你说话,我就心烦,说个话都慢吞吞的。” “就是……!”城山湖开口道。 龚员外插嘴道:“麻烦两位专心点降妖好吗?” 城山湖说道:“呆子,你虽然没有了内力,无法使用苎罗功法,但是你有西子传授的苎罗招式,我教你一套集聚灵力之法,让你使出苎罗招式。” 李飞扬大喜,道:“好来呀!快教我。” 龚员外喊道:“你们该不会是要在这里打吧,不要啊!我儿在这里!” 李飞扬对着龚员外,嘻嘻笑着:“没关系的,三两下就解决他了。” 城山湖道:“听好!万物皆有灵,灵气源于大自然,将灵气集聚产生灵力。”随即在李飞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飞扬貌似茅塞顿开,他慢慢挥动双臂。果真,李飞扬感觉周身貌似被灵力所包围,而部分灵力也逐渐进入了李飞扬的体内,自己越发觉得精神。 李飞扬使出苎罗招式中的“浪花扑击”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地打在懒根身上。 懒根像是完全没有伤害似的,伸伸懒腰,道:“你……没吃饭……啊……?” 李飞扬摸着头耸了耸肩,道:“我刚吃过啊!额……还很饱。” 懒根用一个很鄙视的眼神。 城山湖骂道:“蠢货!别人在取笑你呢。”心想,连妖怪都懒得说你了呆子。 李飞扬怒道:“大胆妖孽,竟敢取笑我!看招。”说着又使出第二招韵漾流动,这是一招能致敌人于麻痹的招式。 懒根中了一招,发现不妥,身体渐渐失去原来的弹性,竟然麻木了,其实,他原本就麻木的,倒也没有感觉特别不适。只是身体稍微往后,撞在一个花瓶上,花瓶差些掉落在地上,龚员外连忙飞身护着,紧张到快要哭了,道:“大师!你要悠着点啊!” 李飞扬吃惊,这怪物,竟然不怕任何伤害!而且…… “怎么办?这怪像是在吸走我的体力!”李飞扬噘起嘴唇,闷闷不乐地求救地喊着。 李飞扬的体力正源源不断流入懒根体内,此时,李飞扬彻底懵了。 城山湖在一旁也看到了,这妖怪本来的能力就是懒,无论是打还是踢都对他没有作用,因为他压根没有想到抵抗,所以都是逆来顺受的,而且最难搞的就是他居然还能吸收对手的体力,这样一来,战斗继续拖下去,对于李飞扬这个初哥很不利。于是,他对着李飞扬喊道:“呆子,他不怕所有的近身攻击,想想有没其他的攻击方式!” 李飞扬一听不能近身攻击,心想:不能打他我怎么消灭他呀,咦!不对,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有那招了。 李飞扬把台上的蜡烛丢了过去,懒根的手一碰蜡烛,连忙喊了起来:“火……啊……” 见此招有用,李飞扬连忙上前补上一招“碧云红霞”。顷刻间,拳头上燃气火花,一拳下去,懒根被烧着得哇哇大叫。 更令人惊异的是,懒根身上没有半点水分,所以火花很快就燃烧起来,顷刻间,懒根被烧成焦炭,懒根上面的大火蔓延到床上。 “不好,龚公子有危险!” 李飞扬急忙抱起龚公子跑出房外,见龚员外仍哭着跪倒在地上,只好放下龚公子又跑回去,背着龚员外往外跑,但是毕竟龚员外身材较为魁梧,而李飞扬毕竟是个孩子,速度降了下来,只见火势逐渐变大,李飞扬连忙施展“碧波荡漾步”,腿脚麻利地向前冲去,总算逃出了火场。 城山湖呢?他早就溜出来了。 李飞扬扶着龚员外问:“龚员外,你没事吧?” “我的天!”龚员外一把抓住李飞扬的双臂,眼睛充满怨恨道:“你这家伙,是把我儿子的懒根都抽走了,我感谢你。” “哈哈,不用谢。”李飞扬一拍胸脯,道,“这是身为仙侠应该做的。” 龚员外的脸色一沉,指着自己被大火烧着的房子,失声叫骂道:“应该你个屁啊!我家都被你们烧了!还要惹上了可怕的魔流派,你们、你们快滚!!”” 李飞扬只得站了起来,无奈苦笑,“是啊,员外,我们该怎么办啊?” 屋顶有一条横梁被烧得掉了下来,连横额都歪了。龚员外脑子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脸苦笑不得,神情呆滞,视线已然模糊不清,撕心裂肺的感觉,但心里清楚自己无能为力,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家着火了,火势很严重,而且还很难扑灭,分分钟让他倾家荡产那种。龚员外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家仆们正不停地到水池打水灭火,不停地奔跑着,整个天气状况并不利于灭火,而且太阳高挂,水浇上去很快就被蒸发了。 李飞扬点头表示同情,还想安慰点什么。 城山湖喊道:“呆子,看你闯祸了,快跑!” 只见愤怒龚员外瞪得很圆,似乎都要瞪出眼眶。把鞋子脱下一只扔向李飞扬。他咬牙切齿道:“你这瘟神,还不快滚!” 李飞扬只好在后面跟着跑,他心中也有些不解,为何每次做好事,都会留下骂名的呢? 就这样,李飞扬和城山湖被赶出了龚屋门楼。他们往后会怎样呢? 第10章 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时,雨刚过,西湖水波潋滟,乘舟点点,此如天堂之景,不断吸引着一波又一波才子与旅人共赏。虽然游人如织,然而西湖却并不因此拥挤,不时有小船和画舫从视野中划过,只留下一对对眉目传情的才子佳人们的调笑声。 湖边的青蛙,也咕咕直叫,犹如生着闷气。树上的麻雀也同样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妒忌恋人们的传情。 鸟鸣悦耳动听,花香沁人心脾。四处洋溢着一派休闲和祥和的气息。 如一画,然则之美;更似一歌,则之韵长,浮之画韵,久漾于村野上;伫萦于人之耳、脑海、心虚空之间。诗人之观者详之,写为生者、如一幅画图逸之,动感足,甚佳。诗明白如话,明白易见,读来朗朗上口。读书着,吾当以,西湖美景频从诗中奔入眼中,入于心。 此间的闲情,另一边却是烦躁。 东岸边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城山湖从龚屋门楼飞出,李飞扬则是急冲冲地跟在后面,像是着急着什么。 “我完成了,一件大事收复东江龙,一件任务打败懒根,何时才教我功法啊?”李飞扬焦急地问道。 李飞扬正期待着城山湖的一些回应,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 “对呀!之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召唤东江龙来灭火呢?”李飞扬突然说道。 城山湖道:“你如今灵力全无,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聚集到灵力够召唤东江龙的灵力呢!” 李飞扬双手乱晃,嚷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吵什么吵?一整天都叽里呱啦的。”城山湖有些不悦,心想,打败东江龙你是靠西子的法力加持,要不是那龙故意让你,你早把小命搭上了,那个懒根也只是你侥幸所致,差点把西湖一脉的名声都败坏了。 李飞扬质问说:“你之前不是说了要是完成这几样就可以加入西湖一脉了吗?骗人的吗?” “着急什么了?”城山湖道:“你灵力集聚了多少了?灵力够功法用吗?” “嗯……”李飞扬道:“你等等。”说着,他席地而坐在地上,双眼闭着,两手手指交叉,拇指相对,手心向上放于双腿中,他努力感受周围的灵气,然而无论他多么集中精力却无法集聚灵力,用更直接的说法是连灵气他也没有感受到。 “算了吧!”城山湖一脸嫌弃的样子道。 他只得更加集中注意力,他把周围都忘却,甚至把自己的存在也丢弃,试图探索着周围的灵气,感受到了,是的,他明显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存在!然后就是把周围的灵气集聚,身体上面渐渐地围绕起微弱的光。 太阳被乌云遮蔽后,感觉那道光还是挺强烈的,而且周围感觉有些热风。热风之热还不及身体的热,热流潮水般的涌向脚底,他的身体像是有蚂蚁走动般躁动起来。 然而,他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直喘气,他感觉心脏不断的扑通扑通跳动得厉害,手指也开始发麻,头渐渐有些晕眩之感,肚子像是有一股热流不停地窜动。 此时李飞扬的原本还是带有红晕的脸色,渐渐发紫。嘴唇反而失去了血色,有些苍白。 城山湖见状,马上搓了他背部几下,又在他人中、太阳、百会各拍打了一下。 李飞扬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止住了集聚,气息渐渐顺畅,他稍微回过神后问:“尊者,你搞什么呢?我在聚气。” 城山湖没好气地冷哼,“还聚气,我若方才出手慢了一点,你立马一命呜呼!” “为什么?”李飞扬此时愣住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修炼功法竟然会造成生命的危险! 城山湖问:“你是否感觉集聚灵力的时候很难受?” 李飞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城山湖接着问:“你又是否感觉灵力刚聚集就要散开,不得不又在努力聚集?” 李飞扬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你刚才是否觉得血气上不来,有些喘气啊?” 李飞扬不但点头,还问道:“对,尊者真是料事如神!” “哼!根本就不是我料事如神的问题,而是你根基太薄弱了!” 城山湖看着眼前李飞扬,又瘦又小,他真怀疑,自己是否能完成使命?真的能带他见西子? 城山湖认真道:“胎儿在母体接受母亲的先天之气,被母体隔离外界的磁场,当剪断脐带之瞬间,婴儿将接收外界讯息,被外界磁场影响风水、异体能量体内十四条经脉,三百五十四个穴,我们出生的时候,宇宙力量通过天顶点到天底点,人人磁性不同,对于金水木火土磁力吸收不同,因此才出现不同的命运和寿命。” 李飞扬问道:“难道,难道说我还是胎儿的时候,就先天不足?” 城山湖摇了摇头道:“我不敢说,但目前种种迹象看就是。” 李飞扬急了,“那有何解救之法?我以前还真的体弱多病,出生的时候,听说还一度有生命危险。” 城山湖心想:原本想这呆子只是愚笨了点,但现在看来体质也欠缺,还真的头痛。怪不得,别的地保的培养都是交由随扈负责,而他却交予我,原来我这个是一个坑! 想着、想着,城山湖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有意思!” 李飞扬问道:“尊者,你怎么了?你笑什么啊?我这样你还笑!” “好、好。”城山湖收起笑容,严正道:“你听好了,要成为真正的仙侠,根本没有捷径,基础差了、条件欠缺,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体内集聚少量灵力在有限的区域,比如这样!”城山湖的手瞬间把跌落下来的树叶,碾得粉碎,“如果自身的灵力较少,就要让有限的灵力集中,只要能灵活运用得到灵力,不需要很大量也能制造出很强的效果!而作出的效果就因人而异,有些是破坏,有些则掌力。” 李飞扬看得一呆,像是顿悟了,他赶紧把灵力集中在双腿,突然,李飞扬身体一阵电击般的酸麻,双脚幽深火热,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他感觉到了之前在烂泥路无意中使出的“碧波荡漾步”给到他的那种感觉,他扭了扭脚,噗……一声,竟然可以在平地奔出,他又来回几下, 一股轻风拂来,扫过湖面,西湖中那杨柳便摇摇曳曳,婀娜多姿,是天然的风吹的,还是李飞扬带来的风就不得而知了。 总算记得怎么拿捏灵力了,李飞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跳了起来,终于都感觉到所谓的灵力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形容,还是自己的感觉最为实在,如今灵力是自己切实感受到的。 脚底是距离心脏最远的地方,灵力也都难到达,更别说集中,这小子果然有些特别,城山湖道:“很好,虽然资质很差,幸好领悟能力还是有一点,你以后就要记住这种感觉,任何功法都是源于灵力作为基础的,随着你日后的灵力增多,体质也会随之而增强,也就把你先天的缺点弥补了。” 李飞扬很入神地听着城山湖的指导,他闭上眼睛,边听着城山湖的指导,边领悟,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处,然后,尝试凝聚灵力。 周边的灵气迅速在李飞扬周围集聚,渐渐形成灵力。 城山湖细说了灵力如何掌握的要诀给李飞扬听,李飞扬从中参悟出了很多,感觉自身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凝聚灵力主要靠坚韧、柔软、弹性三种手法。”城山湖又说,“三种手法如何把握,怎么拿捏灵力的度,这种缠绵之感,哪怕是熟练的仙侠也未必能说得很清楚,要自己去感觉,去领悟。”他看着不断练习的李飞扬,心想:我终于知道为何西子和苏神使为何对这小子有这么高的评价。 李飞扬刚开始还是很吃力的,但渐渐开始适应了,他心想:灵力果然很难拿捏这个度,太用力,对身体的体力消耗很快,如果用的力度不够,又会因为向心力不够而散开。 城山湖说:“要在战斗中学习提炼和维持住灵力,再控制发出的度,配合功法、招式,拿捏那个度,这一点是十分困难的,待你哪日熟练,我就会教你正式的功法。” 李飞扬应声:“我一定可以!” “先别答得那么爽快!你不勤奋练习,只是一味地相信自己和希望自己能行,是没用的。”城山湖用手敲了敲李飞扬的头,“马步要稳,气息要顺,抬头挺胸,收腹提臀!” “好啊!你等我,我很快就可以熟练!” 城山湖想起了方才与懒根的对战,又发觉西湖外围团团黑云,感觉到有些许不妙,不能再在这里磨蹭了,必须要再快点!“没时间等你慢慢练了,赶紧去东门吧,别磨磨蹭蹭地。”城山湖催促道。 “为什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李飞扬问道,“我这才刚刚有点眉目而已,怎么这就要结束了?” “再唧唧歪歪,本尊就把你毙了。”城山湖不耐烦道,说着说着,他发现不远处有些蹊跷,一下子人像是发呆似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流遍全身。 “老是这样又不把话说清楚!”李飞扬话语充满埋怨,突然发觉城山湖的眼神不对劲,于是问:“尊者,你干嘛愣着啊?” “别吵!”城山湖此时,突然满头大汗,焦急万分,两个小手一只作拳头状,一只五指张开,拳头敲在张开五指的手掌上,一会儿又踱来踱去,一会儿又喃喃自语:“一定要把这事情告诉西子,但是这小子又这么弱……我倒是以为有什么美差,现在看来分分钟……” 城山湖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心里的声音不停呼唤着他要冷静、要冷静,但是心还是不自觉地跳动,激烈地跳动。 城山湖为何这般焦虑? 第11章 滴血牡丹西湖门 一份淡然的忧伤, 一份莫名的孤寂, 滴血之牡丹以心憔悴。 一份黯然的凄楚, 一份悲凉的酸痛, 纯真的笑容令人惋惜。 一份怜悯的同情, 一份伤感的离别, 炙热的火光使身躯撕裂般难受。 冰雪漫天盖地的情景在南方的惠州是不可能找到的,但却不意味着的惠州城会暖和,因为降雨,风吹随湿,那种透骨般的冰冻非常人能承受。所以惠州人喜欢打边炉、吃狗肉,弄得身子热热的。不可胜食之肉受作为腊肉,入饭中煮熟后会有淡淡的清香。 北国的寒风刚过,连续下了几天雨,雨势稍微停了些,今晚各家各户都很早回家了,街上没什么人。 且说城山湖开始了他长篇大论,就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 “呆子,现在开始,你要老实回答我,现在还要不要加入西湖一脉?”城山湖认真地对着李飞扬问道。 “那当然啦!我要向侠圣东江客学习,我要成为仙侠!”李飞扬回到道。 “蠢材!我都叫你老实地回答我,你要不要加入西湖一脉,你如果要做地保的话,不用加入西湖一脉照样可以。”城山湖骂道。 李飞扬自然不知道为何城山湖这么激动,就在之前看过那些黑云就开始奇奇怪怪了。 李飞扬道:“我、一、定、要、加、入、西、湖、一、脉!” 面对城山湖高谈阔论,夹杂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词语,尽管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听,李飞扬也只好洗耳恭听。 “好吧,我已经把丑话说在前,是你决意要这样,到时别后悔!”城山湖的语气突变的深沉,“听着!神通有五,分为修通、报通、依通、鬼通和妖通。 所谓修通即走戒定慧之路,修道而得的神通;报通需积公德,讲求因果报应、前世今生;依通指依靠药力或咒术表现出来的神通;鬼通顾名思义就是有灵鬼附在有鬼通的人的意识上、最后妖通,他附在人身上就是妖通,妖通比鬼通的力量大。” 李飞扬问:“那我们派是练习什么神通啊?” “修通。所以,你必须要每日勤于修炼自身的修为。” “哎呀!城山湖大仙,我这些有形无实的招式,万一遇到妖怪怎么办啊?” “你真当西子是一位等闲之辈吗?西子掌法汇聚了她千年的修为,即便只有招式,也能杀敌,只是威力减半罢了。况且,有本仙在你还怕什么山精鬼怪?”城山湖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惦念着方才看到的情景,一根根奇怪的柱子竖了起来包围了整个西湖一脉地界! 李飞扬听完茅塞顿开,连忙拜谢。 突然,刮起一股寒风,只见前方西湖门口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架子,在风中来回晃荡。一张脏脏的脸庞,手里抓着一把快要干枯的牡丹花。她瘦削的身形,在寒风中的颠簸,仿佛一阵微风也能把她吹起。惠州古话说:“穷人无怕落霜天,再怕乌都愁。” 她缓缓抬头,在向着李飞扬招手。 李飞扬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年纪约莫七八岁,但是眼睛失去了原来的光泽,还带有点血丝,应该有一段时日没有睡好觉。悲痛的表情带有点抑郁的眼神,眼神中根本没有丝毫的童真,有的只是一些和实际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淡定、成熟,脸色苍白、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有些怜悯之心。 小姑娘一见李飞扬,便上前问道:“大哥哥你好,买只牡丹花吧!”她说话的时候,嘴唇竟然看不出变化。这牡丹花,始于洛阳,古代有“牡丹甲洛阳之说。”后进入明朝,盛于直隶省的亳州。 为何这牡丹会在惠州城出现?李飞扬对花全然没有研究,至于为何惠州会有牡丹花,他当然也没去理会。 李飞扬弯着腰微笑地对她说:“小妹妹,我不需要花,谢谢啊。”小姑娘急了:“就买一只吧?送给心仪的姑娘嘛!可以逗她乐的,求求你嘞!” 李飞扬见她楚楚可怜,眼里流露怜惜的神色,心不由得一阵酸。毕竟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啊!面对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向自己卖花,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他十分同情,想要帮助她。尤其是她投来求救的目光,令人无法抗拒。 李飞扬掏出口袋中仅有的三文钱说:“我买一支就送给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但是,在一旁的城山湖看不过眼,大声喝道:“混账!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没看见到本座在这里吗?还不速速退下!走走走!”小姑娘吓了一跳,就算城山湖长得很可爱,毕竟刚刚没有发现它,一发现却是一个这般会凶狠的态度。 李飞扬有点生气,但却碍着小姑娘的面,没有发泄出来。但毕竟他如今是惠州城的地保……东江奇侠了,这正义还是要象征性伸张一下滴!李飞扬大声说:“大仙,我看小姑娘是饿坏了,没能看清你的尊容,请谅解。”城山湖哼了一句把头一撇!接着李飞扬又对着小姑娘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抿了抿嘴。摇了摇头不说话。 大伙儿沉默片刻后,李飞扬留意到小姑娘紧紧地抓住那几束牡丹花。灵机一动于是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牡丹,你看好不?”小姑娘这才略带微笑很小声地应了声“嗯”。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可是话音刚落不久,小姑娘原本还算水润的眼色突然由黑变灰,像是凝固了地呆滞,就像是黄昏时的霞光突然被黑暗突然地湮没,“砰”一声倒地,手仍然死死抓住那朵牡丹花,嘴角吐出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牡丹花,使得干枯的花变得十分鲜艳了。 李飞扬先是一怔,刚抬起头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击中,幸好有他身穿有‘紫金袍’能抗火,水,雷,风,寒,热,沙,金属的伤害。李飞扬飞出一丈多远这才定睛看清楚了前方。就连李飞扬都被弹开一丈远,那小牡丹就更…… 李飞扬突然感觉背后充满了愤怒和恐怖的气氛,猛一转身一看。 竟然是一个抓着拐杖的瘦弱老太太!她刚才的力度可以将小姑娘一棍殴死,足可见其十足的杀伤力!!一个个老太太竟然有这等神力!李飞扬吃了一惊, 城山湖道:“看吧!加入西湖一脉就是会时时刻刻面对着死亡的,你怕了吗?及早放弃吧!” 李飞扬看着小牡丹,再看看城山湖,又瞪着老太太。苦笑道:“是的,我原以为仙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又要被人误会、又要看到残酷的腥风血雨,是我低估了,但是现在你让放弃……” 城山湖满意地点了点头,眯着眼道:“孺子可教也!” “怎么可能!”原来李飞扬的话还没有说完,“仙侠也会面临死亡,也要救死扶伤。既然仙侠的使命是这么般沉重,我又怎么能放弃啊!”字字都铿锵有力,每字每句都植入了城山湖的耳里。 李飞扬又冲着老太太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老太太冷笑两声不答,但体内逐渐散发出于刚才不同的气味。 有妖气!城山湖心想:难道是魔流派的?居然跑到门楼来挑衅。城山湖这时大呼:“小子给我上!”说完就躲到远处。 李飞扬暗叹:这所谓的大仙真是靠不住啊!大难临头竟然…… 李飞扬大喊一声,这一声既是壮胆,也是想喝退敌人。竺罗掌连发,老太太全然没有当一回事,也没有闪躲的意思,而是全数硬接!老人家的身体竟然能这么硬朗?难道她有什么神功护体?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声音由远及近飘来喝住,“何方妖孽在此撒野?”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身宽体胖的年轻人,手抓一把长刀,满脸自信的淡定神态,让人安心。 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扬,宛如绝世高手的莅临。周围不知何时环绕着佛陀的光辉。 他伸出了食指晃了晃,说:“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他指了指自己说道:“在下是……阿……”老太太没等他说完,顷刻功夫,向他踢出了三脚,他原本称呼语“阿”也变成了尖叫声“啊”。只见他弹飞出很远很远,撞倒远处的石头上,石头竟然出现了裂痕! 众人见状,下巴的张得老大久久未能合上。李飞扬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如果方才的那一击作用于我,我又能否站的起来呢? 老太太仍挥舞着拐杖,如暴雨般袭来,因为太快,李飞扬只能用双臂阻隔,刚开始几招还是挡得住,但到后面时,双手一开始有麻痹感。时间越久,痛得越厉害。 这时有一只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肩膀,原来还是那位矮小的年轻人,他喃喃自语道:“喂!你至少让我介绍一下自己吧?在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老太太神情已有些许不耐烦了,一个后肘撞,狠狠地撞在了年轻人的脸上,原本青肿的脸庞,霎时变成了紫色,身体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声音在天空中飘荡。 老太太对李飞扬奸笑了几声,仿佛说:“了结你!”那笑声令人听得毛骨悚然,李飞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正当老太太准备抬脚去踢李飞扬,顿时发现双脚被东西羁绊着无法动弹。 李飞扬起身就是“苎罗掌”的一招浪花扑击。可惜对于老太太丝毫无损。李飞扬再上前几拳,老太太似乎是铁做的,丝毫没有痛感。 老太太低了低头看了看,还是那该死的年轻小胖子。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阴魂不散的难缠鬼!等老妪送你去见你祖宗!” 这时,李飞扬想到了‘轰鸣笛’。 李飞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像以前掌牛的时候吹笛子那样,吹起‘轰鸣笛’。 这时天空中果真出现了一条巨龙正是东江龙!身上鳞片色泽鲜艳,腾云驾雾冲上云霄间。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尾巴,使人畏惧,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眉头瞪大眼睛像怒视恶徒。 老太太扔下年轻小胖子,连忙做好抵挡。 东江龙俯冲下来,缠绕着老太太,但是老太太挣扎的力度太大龙王无法缠紧。 李飞扬上去又是一招苎罗掌……韵漾流动。可是,老太太正好脱身,‘苎罗掌’没有击中她,可怜的东江龙却被老太太抛开几丈远。 城山湖着急地大叫:“找她弱点!!你这呆子,找弱点!” 李飞扬怒了:“你怎么不说些有建设性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对呀!这老太太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不会有这般力气。一定是某种原因造成她身体这么坚硬。李飞扬只见她的动作缓慢且僵硬,难道她不是常人?于是,李飞扬又是几招下去,仿佛打在板上,完全没有肌肉的柔软,定是妖精所化。 但是,她究竟是什么妖精呢? 这时,东江龙已经被抛到上空,跌下来时正好,把一个灯笼弄掉落在地上,老太太连忙后腿数步。 李飞扬看到这情景,心想,难道她害怕火的?一有念头,计上心来。 李飞扬抓住机会连发两招碧云红霞,果然奏效,老太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大火很快就在老太太的身上燃烧起来,顷刻间,解决了老太太的性命,瞬间老太太的身体起变化,原来只是一个块榕木所化。 此时的李飞扬恨不得把这块榕木也打碎。李飞扬这时才想起,躺着的小牡丹。可怜我们的小胖子还在地上颤抖着,嘴里还哎呀呀地叫着。可是众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前一秒的救世主,下一秒就是路人甲了。 李飞扬抱起小牡丹的身躯,喊着,“小牡丹,你还好吧?醒醒!” 小牡丹眼睛睁开了,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渐渐地她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第12章 侠道正气魂断肠 侠士 何谓侠士? 答曰:不畏惧艰难、强权。 平常烦琐一笑置之。 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儿女情长,怜花惜玉,侠骨不缺柔情。 为朋友,定当两肋插刀; 为民众,决意伸张正义; 为除恶,绝不手软退缩。 锄奸恶、保安良,疾恶如仇、济世扶弱。 宣扬仗义之风。 维护正义公道。 做顶天立地好男儿,万大事有担当,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神勇…… 此谓之真侠士! 李飞扬不停地喊着:“小牡丹、小牡丹、小牡丹”又是摇、又是推,小牡丹就是不醒,李飞扬突然想起了救命草,于是蹲下用救命草念了无数次咒语,可惜小牡丹还是没有醒过来。 城山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小子,清醒点吧,她死了!!”是的,小牡丹死了,原本忧伤、稍有点落寞的小牡丹死了。“不!”李飞扬疾呼:“她没死!” 李飞扬抱起小牡丹躯体,对着城山湖说道:“她没死!她不会死的!你是仙家快救救她!” 城山湖也无奈,道:“我只能用喊惊了!可是……” “喊惊?好,快,快!”李飞扬很小就听娘说过,喊惊是惠州远古流传的一种可以招魂的法术,但其真实性就没有考究,都来不及思考只要有方法,他都愿意一试。 谁知,城山湖不知何时拿出了个碗,翻盖在小牡丹的头上,用筷子在碗内边敲边阵阵有词念道: “三魂七魄返来咯,莫跟差鬼上阴路。三魂七魄返来咯,勿饮黄泉一滴水,三魂七魄返来咯,趁知望乡折返途,三魂七魄返来咯,万里追魂终得归。……” 良久,小牡丹依然一动不动。 李飞扬哭了,“没用!根本没用!”他双手握拳,猛捶打着地面,把双手都打红了,皮肤也开始有些破损,流出血来。 东江龙王不忍心也说:“喂,我的主人!你振作点啊!你这样我们很难过啊!” 李飞扬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精神有些彷佛,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曾经那么的远,如今却又是那么的近。 城山湖停止了念词:“这小子准是傻了!西子,这人我不理了。”说完双手抱住端坐在地上。 李飞扬哽咽喃喃道:“找仙子!对!找苎罗仙子……”于是抱起小牡丹的尸体向平湖门飞奔跑去…… 城山湖、东江龙王两个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映过来,东江龙喊:“喂!你去哪里啊?!”追了过去,可是他们哪里够他的日行千里的碧波荡漾步快呢? 当城山湖、东江龙追上前去时,李飞扬都消失在地平线上咯! 东江龙王道:“哎呀!你怎么不救救那小女孩啊?” 城山湖道:“这能怪我?你以为喊惊万能啊!我都没有那女孩的真名, 东江龙王问:“不是叫小牡丹吗?” 城山湖道:“小牡丹都是那呆子临时想的而已啊!” 东江龙王抓住城山湖的手道:“你坦白讲,小主人是不是藏脉者?” 城山湖故作听不见,问:“你刚说什么来着?” 东江龙王道:“在东江与小主人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不用骗我,这关系到西湖一脉存亡、如此重要的人,你居然让他单独行动,万一落入敌人的手中,那真的是太危险了!” 城山湖一脸不屑道:“怪我咯?” 且说,李飞扬刚进西湖门,就有一位船家在远处招手喊道:“喂!……年轻人。”李飞扬只好抱着牡丹,走上前去,船家问:“年轻人是不是要摆渡啊?我的船可快了!”李飞扬说:“船家你好,在下的朋友受了伤,只是要找西子疗伤。” 船家说:“噢,找西子嘛!正好,上船吧,我知道水路有一条能很快去到的。”李飞扬也没考虑那么多就上了船。 只见船向着西北面走着,李飞扬见快到点翠洲,于是说:“到点翠洲了,船家上岸吧!”船家不慌不忙说:“没事,还有一条更近的。”当船行驶到湖中心处,船家突然带着船桨跳入湖中。 李飞扬不知什么回事,叫:“船家,你别走啊,我会给钱的!” 突然船底“啪”的一声,竟然穿了个大洞!李飞扬心想:不好,中计!虽说,李飞扬号称是水中的泥鳅,可是现在带着一个小姑娘啊!还没等考虑,船家从湖里冒出,一杖杆打了过来,李飞扬问:“船家你这是?……” 船家冷笑了几声说:“还用问,要你的命,吃我一杖杆!看招!” 李飞扬只好迎击,可是酒气虽解,但内力尽失,使出的招式只有套路全然没有内力。不到十个回合,被船家看出了破绽,一杖杆大了过来,李飞扬吃了一击被击晕。船家手脚十分利索,三两下把他俩丢了下水,船家见事成,乘船扬长而去。 暂且不提李飞扬落水,且说此时,城山湖和东江龙进入西湖门,走过了近秀桥,来到了西新亭。 亭前方立着一位老者,他是西新亭长严翁。“严翁,你见过东江奇侠没有?”严翁笑了笑:“哦,是城山湖大仙和龙王爷啊,见过……”说着行了个礼。东江龙忙止住他,说:“哎呀,严翁,免礼啦,你有没见过惠州地保东江奇侠啊?”严翁说:“方才,小仙看到东江奇侠飞奔朝向了西新桥上去了。” 于是城山湖、东江龙又赶到了西新桥,只见西新桥帝和苏堤公立于此间,两神似乎知道了问题,齐声答道:“大侠坐着西湖画舫游走在平湖间。” 城山湖埋怨到:“这个小子!害苦本座!”龙王说:“尊者,抱怨有什么用呢?依我看还是先找回李飞扬吧,要不然,你我都会失责。” 城山湖想着想着,突然想一些东西,于是对东江龙说:“难道那小子已经去西子池找西子?”东江龙点了点头说:“尊者所言极是,以主人的身法,要两三步到达西子池也未尝不可。”达成共识后,两人也动身赶往西子池,不表。 话又讲回李飞扬。李飞扬正躺在一张床上,他挣扎起床,只见不远处有一位道士打扮的人在他跟前,道士笑呵呵地问:“你终于醒了?”李飞扬很着急地抓住道士的双手问:“道长,你有没有看到牡丹姑娘?有没有?” 道士倒是吓了一跳,说:“你是说那姑娘啊?这……” 李飞扬猛地抓住道士的双臂问:“她怎样?不会有事吧?!她在哪里?”道士微笑安慰道:“她脉搏正常,暂时没事,贫道已经替他她稳定了伤势。” 李飞扬这才松了口气,问:“请问道长怎么称呼?这里是哪里?”道士说:“贫道俗家姓何,道号虚华子,这是芳华洲逍遥堂,是贫道祖居,贫道自祖上何逍遥五百年前起,就在这里定居繁衍了十八代。方才,贫道准备到百花洲取药,突然见到湖面之水浑浊,而且泛起波纹,当时没有风,风平浪静湖面是不会有波纹的。我猜想定是有东西落水,而周围水草异常折断了大片,显然是有打斗过,于是我更加肯定有人遇害,于是就用船桨试着捞了几下,果然找到了你们,故此就救了上来,真的好险啊!晚一步都不行。噢,对了,年轻人为何会坐船,又怎么会与人打斗落水呢?” 李飞扬拱手说:“谢谢道长救命之恩。这姑娘其实是西湖门前卖花的姑娘,我看她凄凉就买了她的花,可是有一个老太婆打死了她,我身上的救命草没有效果,我想西子一定有办法的,于是就想快点,正好这船家说有捷径,我救人心切于是就上了船谁知道那船家原是一名杀手,我被他打落水中。” 虚华子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突然,李飞扬跪倒虚华子面前,这阵仗倒是把虚华子给吓了一跳:“哎呀,年轻人,你这是……?” “求道长大发慈悲,救救我这朋友,她身受重伤!” 虚华子看了看小牡丹,答道:“恕不相瞒,小姑娘的命姑且算是救活了,但中毒太深,而且背部还受了重击……” “嘣!”李飞扬一头叩在地上,恳求道:“求何道长救救她吧,我求你了。” 虚华子一摸小胡子,心想:这孩子对素未谋面的人都有如此善心,难怪西子会有如此决定。 虚华子马上上前扶起李飞扬道:“好!就年轻人这善心,贫道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救活这位小姑娘!”虚华子在药房忙碌一阵后,说:“年轻人……”李飞扬说:“何道长,我叫李飞扬,叫我飞扬就可以了。” 虚华子表情变严肃说:“好,飞扬,你现在听着,这位牡丹姑娘,她身中剧毒,我已经找到病理,依照医术上说需要七十二种花作药材,另外需要红棉作药引。我这里只找到三十六种药材,缺三十六种花和药引,我看这样吧,我与百花仙子曾有些许交情,我写张拜帖和药方,你现在马上动身去百花洲找百花仙子吧!” 李飞扬拜别虚华子后,就乘坐竹筏出发了。竹筏行至湖中,顿时湖面起了涟漪,李飞扬一怔,心想:这波纹不是我船桨所至,难道?“有敌人!”“呵呵,果然是惠州地保啊!对得起这名字!”李飞扬横桨于胸前,疾呼:“明人不做暗事!请速速现身……”湖中突起浪花,冒出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船家!船家双脚轻盈地立于水上,他对着李飞扬说道:“原本想在背后袭击你的,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说,我乃茧妖王座下蜓妖。”说完,现出了真身,他头顶有一双复眼,背后有两对透明的翅膀,修长的腹部,手抓一把大刀。 “茧妖王?难道平湖门的……”“没错,被你杀的榕木妖也是茧妖王手下。废话不说拿命来!”大刀扫到,正是蜓妖成名之招“蜻蛉切”。刀气快如风,湖面翻起阵阵巨浪,李飞扬的竹筏在湖面颠簸摇晃。幸好船桨挥舞暂时保持住平衡。 蜓妖说:“放弃投降吧,也许我会考虑你年纪尚轻,姑且饶恕你一命。” 李飞扬此时已经周身刀伤,但是他嘴里突出仍是很坚决的词句:“未到最后,不要放弃!” 蜓妖于是又挥刀而至,丝毫没有给李飞扬喘息的机会。 那么李飞扬最终能否脱险,拿到药救小牡丹?而城山湖和东江龙又能否找到李飞扬呢? 第13章 意乱情迷红棉洲 红花青山水急流,棉松阳兮漱颍流。 小妇轻妆大妇愁,洲公恐惧流言后。 以其为丈夫好塑者,曾是给丈夫有外遇的妻子最为普遍之言。有人试着提高自身的修养,使夫君出门面光,在家赏亦舒;亦有人做得一手好菜,以系其胃,而留其心者,令其乐不思蜀;再有就是让他占上风,即便他是蠢蛋一名,亦令其自以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些东西,红棉夫人皆知,且为之亦颇佳。然而事与愿违,事多不循私欲之路。 红棉夫人含泪道:“碧水寒,揪心痛望穿,绵绵小雨雁飞南。月圆难,望夫归烛残,挂念牵肠北果酸。”然后望了望丝雀先生,丝雀先生的眼神呆滞,仿佛没有了意识…… 李飞扬接过了百花仙子所给的药包后,只身前往红棉洲。他驶着来的时候的船往南走。 走了不远水路,就到了红棉洲。 红棉洲的洲上种有多株高耸挺立红棉树,每逢暮春时节,红棉花就会争奇斗艳,红郁似火,映天燎云;花飘湖上,似逐水流红,故有“红棉春醉”之称。此洲浮起于西湖湖面之上,犹如红红烈火水中烧,又若落下夕阳斜西照。 李飞扬当然不是过来欣赏这些美景的,他是过来救人的,一上岸后,虽然相当寂静,但是隐隐约约会感觉到周围的杀机。岸边忧郁小草的摇晃,犹如冤魂般的招手。小鸟的啼叫,也更像悲鸣。连岸上的蟾蜍也不是“咕咕”叫,而是“嘟嘟”叫。 李飞扬心想,这里到底是不是红棉洲,红棉的妖艳,和周围几乎看不到半点生机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使得红棉树相当突兀。他四处张望,看着周围的恐怖景色。树枝像是鬼脸,草也长得十分狰狞。 “站住!”一把严厉的声音喝住了李飞扬前进的步伐。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声音继续盘问。 李飞扬知道已经进入了别人的领地,于是抱拳道:“在下苎罗西子座下地保李飞扬。前来求见红棉夫人。” “夫人有令,凡外人进洲者杀无赦!” 李飞扬一惊,但也为时稍晚,一连十多支箭突如其来,“嗖”一声齐射出来。李飞扬虽然身手矫健,无奈也非真正习武之人,虽说大多避开,但有几支躲不及,还是被擦伤了。 顷刻间,周围已经围上来数名青衣女子,手执长剑。李飞扬连忙解释,说:“姑娘,李某绝非有意冒犯境地,只是苦于救人……”“人”字未说完,剑已经如飞梭般刺来。 李飞扬运足气,使出苎罗招式一招“闪烁流波”,身体自然向上一跃,接着剑锋的力,往上一个翻腾,竟然跳出了包围圈,他继续摆动双手使出“荔浦风情”绝技,回头一看,已经甩开她们好远好远了。他这才放慢了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不高的小阁楼叫“思绪楼”,旁边还有一个小亭子名唤“湖光亭”。 穿过石坊,李飞扬来到了楼前的空地。这时,红棉夫人早已等候多时。她喝退周围的婢女,笑着问:“小子,你不是去百花洲解药的么?怎么来我红棉洲了?” 李飞扬说:“方才冒犯夫人的部下,多多得罪。原本药是有了,无奈独缺红棉花作药引子。只想夫人能……”“不必多言!我这里没有什么红棉花。”这不空口说白话吗?李飞扬怒道:“夫人,要不是人命要紧,我也不会前来打扰,只是需要这里红棉一朵,其实你不肯借我随意摘一朵就可以了。” 红棉夫人哈哈笑了,说:“你以为这里的红棉这么容易拿到吗?我这里的红棉只要一离开红棉树就会枯萎,而且越是鲜艳的红棉毒越多,你要从中拿到没毒的估计是百里挑一。” 李飞扬环顾周围红棉树,他奔向了其中一棵,摘下了一朵,果然,花很快就枯萎了。他急了,这样将如何带回去啊! 李飞扬问道:“在下与夫人无仇无怨,为何要这般刁难在下?” 红棉夫人冷笑道:“哼!你为虎作伥,还说无仇无怨?我夫君只是被你和那个贱人所迷惑了!”这时,婢女推出了已经全无意识的丝雀先生。红棉夫人摸了摸丝雀先生的脸说道:“翰琛,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还记得当年……”红棉夫人开始诉说她的往事:原来,百花仙子和红棉夫人本是一对姐妹,姐姐百花仙子名唤薛君瑶,妹妹红棉夫人名唤薛梦瑶,她们小时候生活是无忧无虑的,直到某天,她们姐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丝雀先生张翰琛的出现了。 原本,张翰琛最初喜欢的是薛梦瑶,薛梦瑶也深爱着张翰琛,张翰琛有才情,可惜家境贫寒,想考取功名。然薛梦瑶当时年轻只想张翰琛一辈子陪伴,于是在上京的那晚把他迷魂了,结果耽误了上京的时间,张翰琛醒来后,很生气,也很懊恼。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恋人爱他的表现而已。 但是张翰琛对此还是心存芥蒂,每晚都酒醉醺醺。不久,薛君瑶也从老家回来,那晚,张翰琛依然是喝得烂醉如泥,薛君瑶见状,只好打好热水给他洗刷,薛梦瑶从市集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年轻的薛梦瑶怎么样也不相信这一幕,她奔出了屋外再也没有回来。薛君瑶本想追出去,可是又担心在家的张翰琛,最后还是留在家中。最后,薛梦瑶还是和张翰琛成亲了,但是两人存在着这疙瘩,每逢遇到吵架都会聊起这话题,久而久之,张翰琛就开始玩起麻雀,自号丝雀先生,只要遇到薛梦瑶的无理取闹,他就会带着鸟笼去找薛君瑶。 红棉夫人说完后,就一挥手袖,袖子飞出无数红棉花瓣,如繁星一般。这招就是红棉夫人成名绝技“红棉春醉”。 李飞扬深知这物绝非善物,不停往后躲闪着。可是突然,脚像被什么纠缠着,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些地幔,红棉夫人看准机会,继续施放。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丝雀先生张翰琛像是回魂似的跳了出来挡住了一击。 红棉夫人薛梦瑶失声叫道:“啊!……”跪倒在楼下,婢女们见状也不敢上前去扶她。她飞快地,拔出腰间长剑想自杀,飞扬动作快抢过剑,并丢出一丈之外。 红棉夫人薛梦瑶跑到丝雀先生跟前,抱着垂死的丝雀先生,说:“你怎么那么傻啊?红棉花毒是无解药的啊!” 丝雀先生努力地笑着,说:“忆往昔,两相依,风雨同舟渡,相濡以沫,再苦再痛,你情我亦愿;看今朝,两分离,残阳陌路行,思念无边,度日如年,你悲我亦痛……我只想在生命最后,能再看一眼你的微笑。” 红棉夫人薛梦瑶虽然泪流满面,但一听到这话,仿佛明白了一切,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红棉夫人拥着丝雀先生的尸体良久,夕阳也随之而落下。 百花仙子薛君瑶此时,也目睹了这一切,她眼含泪水,她最不想见到的这一幕,居然发生了,她也跪在丝雀先生旁失声痛哭! 李飞扬道:“人已西去,请两人不要伤心了,再这样,我也要跟着伤心了!”说着,他也泪流满面。 薛梦瑶问:“人家哭你也哭,你哭个啥?” 薛君瑶道:“妹妹,人家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同伴,跟你借药啊!” 红棉夫人说道:“好吧,我答应你给你药!” 李飞扬道:“那你们得答应我,以后要和好如初?” 红棉夫人和百花仙子点点头,齐声:“只要你有需要就鼎立相助。” 突然,只听“噗嗤”一声,丝雀先生又坐了起来。 百花仙子开始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娇嗔道:“你这家伙!” 红棉夫人对着李飞扬和丝雀先生问:“这事不用问也是你俩商量的了?” 李飞扬和丝雀先生对望着,两人却没有说话。 李飞扬像是在说,你就好了左拥右抱的。 而丝雀先生像是说,多谢你啊! 李飞扬回到了逍遥堂,虚华子为牡丹治疗,虽然救活了,但小牡丹仍旧没有醒过来,虚华子说:“正所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要顺应阴阳气化,姑娘的毒虽清除,但伤势过重,气息微弱,脉象混乱,需要仙气贯通,建议你去元妙观找紫清真人。” 于是李飞扬拜别了虚华子,背着小牡丹又上路去了。 “原来你来了这里!” 李飞扬一听声音惊喜地转身,原来城山湖和东江龙早已站在他后面。 城山湖抱怨道:“你这小子,可把我们找得辛苦!” “飞扬……飞扬!听到吗?”李飞扬停了停问:“这是什么声音?好像在呼唤我的名字。”城山湖和东江龙王也都停了下来,细心静听。 “飞扬,你好好听着,我是苎罗西子,一股力量趁我修炼不备,已经渗透到西湖了,现在我已张开罗界,和这股力量在对抗着,没有多余的法力了,只能发出这道千里传音。你现在细心听着,当时我传授你的西子八式,只传授了招式,因此你发招时有形无神,这不是你的错,只是由于时间的紧迫,未能教会你真正的招式。你可找西子八秀,向他们请教修炼的方法,学成后,再击退敌人。若我中途有何不测,或者那股力量已经渗透进西湖,城山湖、东江龙王则带着飞扬迅速离开,越远越好,切记……” 李飞扬冲口而出:“西子有危险!” “这我早就知道。”城山湖道。 愤怒的李飞扬揪住了城山湖的衣服说:“西子那么危险,你为何不早说!” 城山湖挣脱李飞扬的手,厉声道:“以你目前的水平,你能打得赢那家伙吗?不动声色就潜入了西湖,又不会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这里。别说现在你那蹩脚样赢不了,就算我们三个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 李飞扬低头道:“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 城山湖骂道:“你这猪脑袋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西子拼尽全力抵抗也只是暂时止住那股势力,之前我们遇到的妖怪没准就是趁着空挡漏进来的,你过去不单只让西子分心还让,妖怪有机可乘,抓你作为人质要挟。” 东江龙也说:“对呀,主人,你的法力还不足矣阻挡他,得马上动身通知西子八秀,尽快习得西子八式才是王道啊!” 此时,他们的内心犹如东江的水,从碧水关流入西湖一样,顿时翻起波涛。 碧水关旁,有一水馆,水馆内端坐着一位男子,头戴花色的方巾、中等身材、宽宽的肩膀,一头黑色的长发;一双黑色的丹凤眼,竟有一丝女性般的神采;一个高鼻子,十分挺拔;结实的脸盘上挂着一丝笑意;一说话,能言善辩;果然一个青年才俊,宛如潘安再世。在他身旁坐着四位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外边进来了一位像探子装束的问:“主子,李飞扬将要赶往元妙观,我们是否……?”男子一摆手阻止他的话。 他说:“我们收拾行装,启程上丰山。” 第14章 命悬一线碧水关 上回说到李飞扬遇到百花仙子、红棉夫人和丝雀先生等人,帮助处理好他们的家庭关系三人为了感激李飞扬,丝雀先生“死”后,百花仙子、红棉夫人姐妹俩终于冰释前嫌于是把药给了李飞扬,虚华子虽治愈了小牡丹的伤,可是小牡丹仍旧昏迷,于是在虚华子指点下,众人去找位于西湖平湖北岸的元妙观,找寻紫清真人,李飞扬与东江龙、城山湖在船上重遇,带着昏迷的小牡丹,一行人正准备前往元妙观的路上。 从百花洲乘船,方登岸,东江龙看看了但见湖边湖水的水位顿时下降了不少。再细看岸边的石块,上面明显有些未干透的水痕,水位显然是突然降下来的。 东江龙当即狐疑起来,说道:“奇怪,这湖水怎么无端端地下降?” 城山湖打消其念头,道:“怕是近日天气干燥,把水晒干了吧。” 李飞扬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小牡丹她生命危在旦夕,我真担心她……” 东江龙建议道:“那好,少主,让我化作龙形,驮着大家前行。” 李飞扬环顾四周,说“这里堤岸四处都是树木,你法力无法正常施展,还是等我背着她,你和城山湖随后跟着即可。” 东江龙扭头看看了那奇怪的水痕,心想: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李飞扬背起小牡丹,对着两人道:“你们可是要跟紧点咯!” 城山湖回应道:“你跑你的路吧!本尊又怎么会跟不上你呀!” 东江龙笑而不语。 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在岸边奔驰,城山湖和东江龙则在后方跟着,三人飞速的赶着路,两旁的树木嗖嗖地往后移动,像是放着走马灯似的。不一时,三人已经来至碧水关。 在碧水关前,见水关宏伟,江水哗哗从闸门流进,甚是壮观。关城设有三孔拱形门洞,门洞宽分别为中孔八米,两边边孔则七米。由青砖堆栈,高百尺有余,甚是巍峨。此碧水关为旧时惠州城壁以通城内外水的闸门,是东江水入西湖的其中一道口。只因东江在此转弯,故此设立此关用于西湖补水和排洪,当汛期需防洪,碧水关闸门就打开,可以起到泄洪的作用。 碧水关周围正盘绕着一些坨奇怪的肉球,这巨型怪物不但盘绕这碧水关城,而且还挡住道路,李飞扬一行人无法前行只好停下脚步。 只见那怪物缠着碧水关,像渴了几年,竟然在大口大口地喝着东江流进来的水。水对于它来说像是杨枝甘露般甘甜,它越喝越快乐,舌头还不时舔着自己的嘴唇上的水滴,就连滴到爪子上的水点也不放过。这情景就像是烂酒鬼遇上了百年老窖,一提壶就灌不停,嘴里还要说:“好水好水。” 李飞扬放下小牡丹,走上前去呵斥道:“妖怪,你快快让出一条道,让我们通过,不然,别怪我们使用武力!”说着,他还故意伸出拳头向着它扬了扬。眉毛竖直,表情认真,意在表明这可是认真的,并不是开玩笑的。 那怪停下喝水,缓缓低头,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着李飞扬。只见其样子狰狞,它的皮肤是淡黄色,表皮像蛤蟆皮凹凸不平,有许许多多突起的肉粒,肉粒的颜色是黑红色的。只有两只前爪,后面只是托着长长的尾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芭蕉。 那怪慢慢地应道:“我好口渴啊……”说着,又把头埋在水里,咕咕地鲸吞着。 李飞扬指着它道:“口渴就可以这样了吗?赶快让路,我在和你说话。” 那怪又抬起头来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主人说过,让我在这里喝水,如果遇到有一个叫李飞扬的人,和他的朋友都要拦下来,消灭掉。” 李飞扬说:“我就是……李。”话还没完,城山湖赶紧捂住了李飞扬的嘴,他接着说:“他刚才说我就是路过这里。”他推开李飞扬说:“我们三个只是路过的,并不认识什么李飞扬、李走路的。快快让我们过去吧!” 那怪思亦无疑,遂使让道:“说得也对,汝等不是李飞扬,那就请过去吧,我等下还要喝水呢!” 城山湖转身小声和李飞扬说:“你这呆子,放醒目点好吗?整天迷迷蒙蒙的,如果说句谎言就能过去,我们何苦自扰?” 城山湖的话,李飞扬有另外一番独到见解:若果,我们现在穿过去,没错,的确可以暂时糊弄过去,难保以后被它追击或者它在这里错杀良民,那就糟了。于是乎,他大声说道:“没错,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东江奇侠李飞扬!” 城山湖一拍脑袋,又气又无奈地回头望着李飞扬,道:“我去看着小牡丹,你和老龙自己看着办……”说着,张开结界,端坐在小牡丹身边。 那怪马上停下了喝水,它望着李飞扬他们,说道:“原来你就是李飞扬和他的朋友啊!那快快受死咯!”说着前爪向着他们伸了过来。 东江龙化为龙形,身形竟然还比那怪要小上半截。他喝止住道:“且慢!我说妖怪,不知你所属?” “我……啊!”那怪缓缓地挠着脑袋,(其实它是用身上的另外一托肉去挠)答:我乃魔流派明镜魔属下魔流五王之一的茧伤妖王旗下,三等部众泷汰的座下神兽,我叫水兽,奉命绞杀李飞扬的,你说你是李飞扬吗?那我要杀你咯。” 东江龙呵斥道:“笑话!问过我的龙爪没?”说完,他使出一招“水波”,数万的水球,环绕在水兽。突然,水球一起爆炸,炸得那怪哇哇大叫“不要打我……” 东江龙笑道:“哈哈,水兽是吧?疼么?疼就怪怪投降。” 水兽说:“疼我倒是没有疼,只是觉得很痒,你那水球弄得我周身都痒痒!” 东江龙怒道:“居然感挑衅?!” 李飞扬阻止龙王,说道:“龙王你先退下,等我来对付它。” 只见,李飞扬运足身上的法力,使出苎罗招式的第一招“碧云红霞”,拳头着火,一拳过去,打在水兽身上,发出嗞嗞响声,一般来说,普通怪在这攻击下不死也半身不遂了,可是水兽丝毫没有任何同感。刚才的拳火竟然被它身上散发的水汽抵消了。 李飞扬吃了一惊,水兽摆动尾巴,一甩过来。李飞扬冷不防中了一招,若非紫金袍,恐他已一命呜呼了。 李飞扬被弹出数丈,重重撞向城山湖。 “我的天啊!”城山湖抿了抿嘴,脸上露出火冒三尺的神色惊呼:“喂,我说大侠啊,你动作可不要那么大,我这个结界可撑不到这么猛烈的撞击!”只听结界砰一声巨响,结界瞬间崩溃。 东江龙惊呼:“主人!” 李飞扬口吐了一口鲜血,喘着粗气。 城山湖问:“没事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没有,我还可以战斗!” 城山湖继续张开结界。 “嗯、嗯”水兽脸色怔了怔,厌弃地说道,“你们还是自尽得了,我可是很口渴,不想动啊,没时间和你们折腾。”说着,一头埋在碧水关的闸口,又在大口大口地喝着。 东江龙大骂:“混账!你这怪口气还真大,让你龙爷爷收拾收拾你!”说着,继续向着水兽进攻,这时水兽完全不予理会,它摇动着尾巴,像是老黄牛用尾巴赶苍蝇似的。东江龙大汗淋漓,也没有办法,这怪完全不怕击打。 李飞扬望着眼前这水兽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正是一筹莫展。 在结界中的小牡丹满头大汗,开始有点气上不来,眉头紧皱。 “呆子,你快点,小牡丹憋在结界里面快受不了,我怕她撑不住。”城山湖说道。 李飞扬振作起来,回头望着小牡丹,重新深呼吸。 水兽依旧哗啦哗啦地喝水,李飞扬见状,心想,是否这怪急需要水?若让它远离水是否能行? 稍作回气,又使出一招苎罗招式中的“浪花扑击”数以万计拳向水兽打去,拳速已经是李飞扬的极限了。可是水兽照样少理,继续滋油地喝着它的水。 但是,李飞扬这几下可不是白打,至少让水兽的身体离开了碧水关一点。 李飞扬见这招有效,于是继续击打着水兽,渐渐地水兽已经离开了碧水关,水兽这下急了,它想怕回去,李飞扬没有给它半点机会,又使出一招日冕套索套住了水兽的行动。接着又是一招浪花扑击,见水兽已经完全远离了碧水关,一招微波点穴完全定住了他。 李飞扬体力开始支撑不住,也坐在了地上。 这时,已过晌午,烈日当空,晒在水兽身上,它身上的水珠逐渐增多,变成了雾气。水兽受不了,开始“嗷嗷”大叫,一下子,原本的庞然大物,逐渐化作干巴巴一层皮。雾气渐大,最后像是下雨一般,淅淅沥沥地落在湖中。 东江龙说:“大家快看!水位开始恢复了。”水逐渐流回湖中,水位渐渐恢复到原本的位置。 大家注意力转移到了水兽身上,而此时的水兽,正确来说应该是金线蛭,它身形缩小到手掌般大小,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干成一层皮了。 东江龙扶着李飞扬道:“主人,你没事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东江龙说:“让小龙来驮牡丹姑娘吧,你方才运功刚过,又受了伤,该休息休息一下。”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比起小牡丹身上受的伤,我这点只能算是皮外伤。”说完,又背着小牡丹,三人于是继续前行。虽然暂时安全,但是茧伤妖王对李飞扬的追杀并未停止,接着李飞扬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那是什么呢? 第15章 义勇飞渡拱北桥 在收拾完水兽后,李飞扬又背起小牡丹,于是三人继续前行。刚过了碧水关,走不多久,就是西湖六桥第二桥……拱北桥。 举人陈运咏有专门写给拱北桥的诗一首: 萧萧竹径接平桥,万石曾歌五裤谣。 自是天南灵气盛,衣冠今满紫宸朝。 拱北桥,始建于北宋治平三年,取拱卫西湖之意,俗称五眼桥,是西湖六桥第二桥。时年,西湖与东江直接相连,西湖水随东江水涨落而涨落,给城里人们生活带来极大不便。时任惠州太守的陈偁围西湖筑堤,将西湖水提高,与东江分隔开。为了方便行人,且便于西湖泄水,遂在堤中构筑了一座石桥,始称陈公桥。这便是拱北桥的前身。入明后,拱北桥先后经历了五次大大小小的重修和翻新,故此这桥依然历久如新。 城山湖道:“过了此桥再往左走一里左右就可以到元妙观了。” 李飞扬单手握拳,拳头朝天往下一划,然后放心地朗笑道:“那大家快点脚步,咱们一口气过去。” “嘿嘿,哪里有走得那么容易啊!”一把声音刚过,一个身影从旁树荫下钻了出来,是一个头发怪异的少年。只见他头发爆炸开来,颜色为深蓝色,眉毛呈一字眉,左耳穿了个大大的耳环,身穿粗麻布无袖上衣,下穿一条褐色的裙摆,黑布鞋。 他接着说:“方才你们是否杀了我的爱宠--水兽啊?” 城山湖冷静地答道:“没有,哪里有什么水兽,我压根都没看到什么。” 那人“哼!”一声冷笑、目中无人地挤眉弄眼道:“你们少来装蒜,我让它守在碧水关,目的就是要让它阻挡你们前行。现在你们来到我这里,也就是说它被你们收拾了?” 李飞扬说道:“你都承认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是我杀的,你现在要如何?” 那人说:“幸好你坦白,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留你们四人全尸吧。” 李飞扬扎好马步,问:“敢报上名谓吗?” 那人说道:“你竖起耳朵听清楚了,顺便站稳了,我乃魔流五王之一的茧伤妖王旗下,三等部众泷汰是也!” 东江龙挡在前面说:“主人,你们先过去,这里交给我来对付,我收拾了他随后就会去元妙观汇合你们。” 李飞扬点了点头,说:“那你要小心。” 泷汰怒喝:“哎!你们休想过去!” 李飞扬笑了笑,虚晃几下,一个侧身就闪到了泷汰的后面,城山湖也借势从脚边躲过。 东江龙见他们过去后,立即使出一招“水墙琉璃冰壁”阻挡着泷汰。 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往前奔去,城山湖紧随其后。 东江龙说道:“你今天的对手是我。” 泷汰怒道:“李飞扬杀了我的爱宠,你喊李飞扬主人,那我就杀了你,咱就当扯平。” 东江龙说:“那就要看你有没这实力了。” 泷汰吃惊地问:“方才看你使的难道就是东河拳法?” 东江龙笑着说:“果然是识货之人,没错,这拳法叫东河龙拳。”言毕,单手一举,就地一顿,弹起一股尘灰,那尘灰凝成于胸,双手比划结成手印,使出“水波幻虚水珠”。顷刻间,数亿颗水珠子,似有还无,一一冲着过来。 泷汰说道:“我亦使东河拳法的,但我的叫东河水兽拳。”他冷哼一声,自知东江龙之名,知道这人不是好惹,丝毫不敢大意,他猛一仰头,一声怒吼,吼叫声中,其口中立时喷出一片妖霓,妖霓之中,无数水兽在其中“嘤嘤”作响,那水兽齐齐飞出,水兽都是一坨坨地,形状臃肿。“呼”一声尽数罩在东江龙身体周围,和“水波幻虚水弹”撞上了,“嗤”一声响,水兽竟瞬间化作气雾,泷汰愕然,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东江龙全神贯注,道:“小子,别小看我呢,我可是一境之主东河潘大仙潘循。”说话间,东江龙手掌之上窜起丈余来高的水柱,正是“东河龙拳”中的“。水柱天河冰柱”这两条冰柱缓缓凝结,结成了两柄冰棍。冰棍一成,东江龙手抓冰棍,猛然前冲,一棍横扫过来,快如闪电,力似开山之势。 泷汰毫无惧色,不紧不慢,不退反进,瞬间飞出水化作的丝带,正是泷汰的成名绝技“水缎带”。水缎带缠绕着冰棍,一刚一柔,犹如太极两仪。 只见泷汰的水缎带连连摆动,封锁住了东江龙所有的退路,泷汰又是一掌下来,划过空气带着寒意,慑人心扉,东江龙连忙躲闪开来,这一掌如果击中了,东江龙就算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 顾此这惊天的一掌,东江龙没有半点动作,直到掌风袭面,东江龙微微退了两步,双掌徐迎而上,动作轻盈,如水般轻柔。 只见东江龙的冰棍和泷汰的水缎带不停交织,推、甩、挥、粘连绵不断,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又若闪电雷鸣。 泷汰的攻击一一落空,招式凶狠,却力不能达,亦徒然。 刚才东江龙正是避实就虚,轻轻两步就将泷汰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就在泷汰最后一掌落下,新招未到之时,在这个短暂的间隙里,东江龙气势陡然一变,眼神如炬,一拳而出,直窜泷汰前胸。 俗话说,功法相同,当以能力高者胜。 东江龙心里暗自庆幸,泷汰并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其实力未有尽出,要不然凭着东江龙目前这样的状态,想短期获得胜利,还真的有点难度。 泷汰一声惊喝“不好!”,泷汰看着东江龙那宛然哉天的一拳,虽说东江龙目前的法力都不如泷汰,但是,若中其要害的话,亦能了其命。 拳带着风,把周围的树叶也划落了不少。 泷汰这才发现东江龙的拳风已然临近,离自己胸口还有半寸不到,情急之下,一身之内力聚于胸,使出一招“虚无水罩!”,希望能化解这一拳。 两人虽然只是单纯的肉体上的激斗,但也和真刀实枪相差无几了,这招上来,那招去。 须臾间,东江龙一拳又一拳击在泷汰前胸之上时,只感觉一股浑厚的内力反震,一股麻痹之感从拳上传来,刺入心骨。东江龙顾不得疼痛,东江龙聚起全身的力量,运起所有的内力,内力从丹田喷涌而出,一波强过一波,所汇之生所学最精一击。若置於前,东江龙这一击无人可敌,任其功通盖世亦顷刻间毙。 然而泷汰也不是泛泛之辈,其的硬功也确实非同小可,泷汰的内力硬是挡住了东江龙的攻击,隐隐还有反击之势。 “波旋水龙环形!”东江龙低喝一声,双脚蹬地,身体前冲,借此之势,东江龙的拳劲又添了几分,单拳微转。 泷汰只觉得东江龙的内力宛如尖锥一般钻入自己的身体,眼看就要破开护身内力,却无半点办法,虽说如此,可是东江龙却怎么也破不开那最后一丝护体内力。 “激流螺旋暴击”东江龙又是一声长喝,借机得势,狠狠的撞击在泷汰的护体内力之上。 泷汰的身体犹如断了弦的风筝,凌空弹飞出去。他只得用水缎带抓住桥身,泷汰脸色已苍白,眼神渐渐失去原有神采。 泷汰翻身坐到敲上,心想: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感觉气息有点散乱。这龙到底是境主,实力非同一般,但是他貌似没有出真本事。 虽然泷汰看出这并非东江龙的真正实力,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江龙的这一切都是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皆已为东江龙的一种本能,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击杀敌人。 泷汰想到这里,一计上心头。使出一招“划水鞭”,“水缎带”犹如一条水蛇飞扑过来。 东江龙冷不防吃了一招,被水缎带捆住,东江龙大吃一惊,心想:太大意了。当即抛在半空中,重重摔在桥上。 泷汰也不理他是否还活者,转身就走。但是刚迈步只见自己的脚下,竟然不知何时汇聚了数以千万计的小溪流,正是“水流淅沥溪流”。 泷汰大惊,头也没有回问道:“你居然还没死?” 东江龙冷笑道:“当我败在东江奇侠手上后,我就发誓,要永远跟随着他闯南走北,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啊!” 泷汰发觉竟然全身一阵酥麻,都不能动弹。 东江龙道:“泷汰,虽然你我都学着同样一派拳法,但无奈各为其主,今你还阻我前进,我只好了结你生命。” 泷汰道:“废话少说,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 “水波幻虚水珠!”东江龙朝着泷汰使出一招。 “虚无水罩!”泷汰同样使出一招阻挡着。 东江龙道:“不错嘛,这一招又如何?”说着,他运气丹田,把所有内力汇聚右手,使出“东河龙拳”中最后一招“破邪龙拳”。顷刻间,一条水龙从东江龙手中飞出,水龙张牙舞爪,十分威武。 泷汰的“虚无水罩”承接了这一招没多久,就听见“嘎吱”一声。“虚无水罩竟然烂了?”泷汰大惊,他扭头想看看这一招究竟是如何,可是水龙已至。 泷汰还没看清,性命已结。 东江龙道:“如果我不是被禁锢了,早就一招解决你了。”说完,他化作龙形,飞去找李飞扬和城山湖了。 第16章 智勇激斗元妙观 元虚生宇宙, 妙窍观天人。 九重转心轴, 紫气来除垢。 北岸上杨柳的柔条苦闷的摇摆,叶早已泛黄,冬天的风霜尽数将它的颜色褪去,这满园子的花草带着竹一般的空寂,春蝉也因为太孱弱,叫声变得有些单薄而有气无力。 且说,李飞扬一行人来到了迎仙桥,正巧遇见迎仙道人。 李飞扬道:“老人家,能否带我们去元妙观,我这朋友身受重伤又兼剧毒,之前找过了何道长医治,无奈虽然剧毒已去,但伤势太重,所以想恳求紫清真人帮忙救救她。” 迎仙道人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城山湖瞧了瞧眼前这个老道人,突然想起道:“你还认得我吗?我乃西子座下土地神城山湖尊者,与你紫清真人虽不算深交,但也了解一二,只是救一小姑娘性命,对真人的医术来讲简直是反手拈来,难道这都不允?” 东江龙王也央求道:“迎仙道人,你可曾知道在下?当年,元妙观缺水,我也曾放水救济啊!” 迎仙道人摇了摇头,又叹了叹口气道:“东江奇侠、城山湖尊者、东江龙王,非小仙故意为难,而是观内形势焦急,实在无力再接待啊!” 李飞扬道:“道长但说无妨,我既然已经是地保,算是西湖一脉一员,你有何苦衷不妨直说。” 迎仙道人顿时哭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焦急万分地说:“小仙谢过奇侠和两位大仙,观内被人偷袭,那些灵力高点的都上去帮忙了,小仙苦于资质低帮不上忙方才是被余波震出来的。” 龙王焦急地说:“我们正想进去呢。怎么办?”接着东江龙望了望李飞扬,李飞扬也心慌,他想,观内这么多人都打不过的人,实力应该很是厉害。城山湖在一旁说:“还用问么?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啊。” 李飞扬一听这句话就来气。原本犹豫的,一听这句话使得他更为坚定。他说:“我是惠州地保,这事,我管定了!”城山湖不屑地瞟了一眼李飞扬,不语。 前方不远处元妙观传来各种响彻一片的惨叫、哀嚎!凄厉得让人心酸。 众人继续往前跑去。不时有道士逃了出来,有些神色慌张,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些则神情焦虑,不停回首。有些则声色俱厉,连滚带爬。 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线,给寒风爆干了的树枝,有时发出干裂的声音,将要倒落下来。 芳华洲之北、西湖畔,一处传统建筑气势恢宏,十分引人注目,那就是元妙观。这里幽林水静,香火鼎盛,钟鸣罄和。 三洞门楼竖立眼前,中间的门洞上方镶嵌着“元妙古观”的石匾,黑底金字,两旁是“元虚生宇宙,妙窍观天人”的楹联。 元妙观初建于唐天宝七年,旧号朝元,至后唐捣毁。复兴于宋咸平初年,赐号天庆,元贞二年,为避贞观之晦,才更名为元妙。 穿过门楼,里面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古色古香的元妙观进入眼帘,门口有横幅写着“丰湖福地”,乃宋代苏轼所题。两边对联写着“湖水绕过三清 界,张罗复开七洞天”。 元妙观坐北朝南,硬山顶式山门,面阔五间,上覆绿色筒瓦。大门两旁的楹联写着:“惠府三清境,丰湖众妙门”。走进山门,左右两边的牌匾最引人注目。右边是“妙境天南”,而左边是“丰湖福地”。“丰湖福地”,乃苏东坡寓居惠州时,给予元妙观的惠赠。 元妙观主体为三进建筑,第一进为山门、斗姆殿、八仙殿,第二进一字排开的三座三开间大殿、三清殿、圣母元君殿;第三进为玉皇殿。整座道观建筑规模宏大,傍湖而设,布局严谨,主次分明。 几株苍翠的古柏突兀挺拔,装点于观内的亭台楼阁之间。 不多时,东江龙王也随即赶到后,只见道士们都倒地了,只有少数幸存的还能嚎叫。 玉皇殿内,站立着一位道姑,她身穿蓝袍,虽是素妆,但皮肤如霜如雪,红红的朱唇,不施脂粉的面颊幽兰般宁静自然,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体型婀娜,脚蹬云鞋,腰束丝绦,手执尘拂,仿佛自天上谪落人间的仙子。令人难以置信,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道姑是一位杀人如麻的屠夫! 道姑大笑:“紫清真人的弟子竟然那么草包!”剩下的道士不服气,纷纷举起宝剑向道姑劈去,只见道姑毫不畏惧,从容地躲闪,拂尘呼呼甩动,道士个个应声倒地。犹如收割禾苗一般容易,犹如风驰电掣迅猛。 “原来就是你!”李飞扬怒喝道。 “住手!”李飞扬大叫,说:“让你试试惠州地保的实力吧!啊!……”还没碰到道姑的衣服就被她的拂尘打倒在地了。 城山湖吃惊道:“是、是……”这时,东江龙王从外头跑了进来说:“是是是是什么!帮手啊……” 东江龙王说着变成龙形飞了上前。那道姑嘿嘿笑了两声说:“自不量力的畜牲!”一掌过去,龙王便倒在一边折腾着。以东江龙王的身手,不敢说是以一敌百,至少也不至于被秒杀吧?然而,在这位道姑面前,竟然是那么无能为力! 李飞扬也吃了一惊,大呼:“龙王没事吧?呀!”飞掌掴去。道姑一闪身,顺手抓住了飞扬,说:“你们这帮南蛮还真难缠!”龙王看主人被抓,忙运足气,爬起再战,向道姑扑来。道姑隔空一掌,龙王刚才领教过,于是小心躲闪。可是说时迟,那时快,道姑挥动着拂尘,嚯嚯两声,龙王倒地无法动弹。 城山湖看龙王倒地,飞扬又被抓,摇摇头说:“你这小子没好关照的!”说完作了个迎战的动作,喝道:“大家跟我上!”躲到柱子后面去了。 道姑手上拂尘一甩,拂尘向着李飞扬这边打来,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闪开了。 道姑笑了两声,说:“你这小子,拳脚上的功夫一般般,逃跑的功夫却到神仙的境界了。” 李飞扬脸一红,迟疑了一下,猝不及防被道姑有机可乘,反手就是手肘一撞,要不是紫金袍的属性,恐怕李飞扬早已鲜血吐一地了。 道姑摇了摇头,轻蔑地说:“一捆没用的废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时一段时远时近的怪笑声,引起全场人的注意,只见一位脖子围着围巾,神情淡定自若,的矮个子年轻人,不知从何时起出现在观内,他双手背在后面,一脸不屑地说:“等一等,我不会在让你离开这个道观半步。” 道姑一怔,思量着这人到底从哪里来,我怎么方才一点也没察觉?难道这位是世外的高手,也有可能,如果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我会察觉不出? 受伤的小道士们,看到眼前的这位“绝世高手”,纷纷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道姑问:“你究竟是谁啊?”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摇头说道:“啧啧啧,连我你都不知道是谁,看来你真的相当差劲。”心想:这阵势够威吓的吧?他上前把李飞扬拉到了身后,说:“小伙子,你要留心看,我待会儿是怎么出招的。” 他手指往前你指:“你别当我心口开河。因为我是……” 在大家接近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少年,他威风的光芒覆盖整个元妙观。以压倒性的姿态,打倒了残酷无情的侵略者,侵略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仓皇逃命。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胖子少年也是这样认为。 “给我滚开!”道姑无情地一脚前伸,胖子少年往外飞出几丈。道姑道:“我原以为是什么世外高手,一声不吭地进来,原来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功法底子的草包!” 元妙观众道士看到这般情景,心情从天上狠狠地摔了下来。 在旁众人纷纷吐槽:“原来是个戆居的小丑!” 道姑弄走了矮个子,现在到收拾李飞扬的时候了,“轮到你了。” 李飞扬虽知自己绝非对手但是也拼尽全力一搏,两人大战了一百回合,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最后李飞扬竟然用苎罗掌硬生生抵制住了道姑的拂尘迅猛攻击。 整个元妙观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是他们打斗的激烈也好,众人的紧张也罢。总之每个人的心都被悬着,蹦蹦乱跳。其实,与其说是担心,还不如说是为李飞扬捏一把汗,因为毕竟双方实力还是很悬殊的,只是靠李飞扬那傻傻拼劲和他那点近乎可以忽略的年轻而已。 然而这看似无力的反击,却收到了奇迹般的效果。道姑一时间也难以伤害到李飞扬,看上去还能势均力敌。然而,李飞扬毕竟缺乏真正的实战,在很多技巧方面,还是不及道姑,所以浪费了很多体力,为了闪避一击,一不小心,李飞扬竟然重重摔倒了在地上。 道姑乘机往连廊方向奔去。 第17章 九紫玄妙显真灵 元妙来龙生石笋,金钧御葬宝山中。 桃园内仲夏日暖,九紫显现仙人来。 城山湖问道:“喂,呆子,你还好吧?” 李飞扬坐了起来问道:“那道姑呢?” 东江龙道:“主人,道姑径入内堂而去。” 李飞扬挣扎起身道:“我们快追!” 穿过了天井,三人往三清宝殿后走去。 “奇怪,明明就是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李飞扬不解道。 城山湖道:“方才与之交手,发觉她身法很快、功法之高,恐怕,我与东江龙王联手也未必能制止到她。” 东江龙王心里重重一打击:还真的说道心坎里。 三人出来长廊后。 前方出现一栋阁楼,那里就是紫清真人的结茂处……紫清阁。 阁用梁柱结构,柱上加梁,梁上又再立短柱,上面再架上一条短梁,这样重叠数层,形成一个梁架。墙壁的工艺也十分精细,刻有许多道教传统人物,如: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黄龙等等。 刚到紫清阁前,只感觉身体后面有一股暖气直逼心窝。只见紫清阁周围长满了石笋,这可是溶洞才有的东西!各种钟乳石姿态各异,或高大崎崛,或精怪玲珑,鬼斧神工,浑然天成,置身其中,如入仙境。 李飞扬当然没见过这些石笋,东江龙王忙催促他前进,城山湖则说:“哎!别忙,看看这怪事……”东江龙王骂道:“小牡丹正追击那道姑,西子现在正抗击外势力入侵,我们没多少时间啦!”李飞扬醒悟点头说:“对!快走啊!各位……” 可是刚没走多远就有后面一把声音叫住:“各位远道而来,为何这么匆忙?”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此人道袍飘飘,仙气围绕,剑眉星目,说不出的俊逸绝尘、仙风道骨。城山湖一怔,忙说:“小仙拜见紫清真人!”东江龙王也认得此人就是元妙观的主持真人--白玉蟾。也说道:“小龙见过真人。” 李飞扬问:“他是谁呀?” 城山湖骂道:“呆子,他就是西湖一脉的随扈、西子八秀之一的白玉蟾!” 道观还活着的弟子纷纷围了上前,问候道:“师祖,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苦了。” 看官可能不认识这位仙家,可是他来头不小啊!白玉蟾本姓葛,名长庚,号海琼子、海南翁。为白氏继子,故又名白玉蟾。祖籍福建闽清,生于琼州,南宗道教祖师,白真人玉蟾先生,南宋着名道士、道法奇人。祖籍福建闽清,出生于琼州(今海南省),原姓葛,后来因其祖父、父亲相继去逝,母亲改适于白家,玉蟾乃随继父姓。于惠州得遇泥丸真人陈楠,学得炼丹法术,在元妙观修道,罗浮山得陈楠临终付嘱。后居武夷山得道成仙,世人称为紫清真人,元妙观就成为他的道场,广收门徒。 白玉蟾呵呵地笑道:“各位受苦了……”然后扶起李飞扬身边说:“看这位少侠风神秀异,甚为潇洒俊逸。想必就是苎萝西子的入门弟子李飞扬了!”白玉蟾环顾四周他座下弟子伤亡惨重,眉毛不由得皱了皱,问:“这是?” 城山湖答道:“来了位道姑,方才小仙与之交手。发现她法力高强,武功了得。” 白玉蟾严肃地说:“胡说,方才应该是李少侠与之交手吧?”他摇了摇头。 还没等李飞扬发话,白玉蟾说:“请二位仙家在外等候,我欲带少侠去内堂说些事可以吗?”以二位的仙位当然不敢说不,只好在外边耐心等候。 于是,白玉蟾带着李飞扬走进了紫清阁,白玉蟾笑了笑问:“李飞扬少侠,吴宫西子是否来过?”李飞扬愕然,不知如何以对,但他很快明白。于是说:“来了位道姑,原来那个道姑叫吴宫西子。弟子和她交了手。” 白玉蟾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嗯,她法力很强吧?”不等李飞扬说,白玉蟾就指了指远处。说道:“我们见过了三清,就去桃园吧……” 见过三清后,白玉蟾领着李飞扬往桃园注走去。李飞扬感觉方才那种暖暖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而且相当明显,前方长满石笋,其正中石笋上刻有“蓬莱”二字。 有诗为证: 惠州知名才子、光绪十八年进士江逢辰,在其《蓬莱石歌》中写下“耿耿长庚老仙迹,双珠星沉获连璧”。 晚清诗人丘逢甲也写了一诗:卧庭双柏成老僵,坠石蓬莱事渺茫。元妙观中寻二妙,笔花残梦吊江郎。” 于是他忍不住问:“元妙观周围长满了石笋这种奇景是第一次发生吗?” 白玉蟾说:“这蓬莱飞来的石笋甚有灵性,每年都会以不同的高度生长。这就是所谓元妙来龙生石笋,东江龙王来了这里也就长满石笋了,这个桃园全名叫桃花庄园,属于下廓村,有如桃花源一般,世外桃园。” 李飞扬这才开始大量眼前这片世外桃源,这小桥流水,花香满园,真是一派悠然自得、与世无争的景象。 白玉蟾接着说:“纵使外面如何寒冷刺骨,这里仍四季如春。而元妙观也因为这样,才使得我可以在此达到忘我境界,顺利修道成仙。少侠方才和现在感受到的温暖之感,是因为这里也能感受到少侠的正气所释放出来的共鸣。” 李飞扬望着这里,若有所思……白玉蟾对着李飞扬说:“少侠,事不宜迟,赶快去对面假山中取出金钧,方才吴宫西子就是想要取这玩意,这是杀敌制胜的关键武器啊!” 李飞扬于是上前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金钧。 白玉蟾指点道:“用心去感受其存在。”李飞扬于是闭上了双眼,把手伸向假山,周围似乎都静了下来,只见假山忽然透出一缕光芒!金钧现世! 白玉蟾说:“金钧具有称量善恶的功能。现在再传你一套‘桃园日暖’口诀。这可是西子八式的入门招数,你可要听清楚啊!”于是在李飞扬耳边说了几句。 紧接着,白玉蟾说道:“这神器一共有八件,你务必找齐八件神器,交给西子,同时,你要学齐一套苎罗招式。” 这时观内突然多了一大队人马都是黑色装扮的人。很快,黑衣人数量也是越来越密集,已经把紫清阁围得水泄不通。白玉蟾向着后门打出一掌,那边的黑衣人应声倒地,分出一条血路,白玉蟾喊:“你们先走,这里有我!” 李飞扬点了点头,随后李飞扬等三人飞奔出来,拜别白玉蟾后,出了元妙观,则为漱玉滩。与众人继续沿着湖边走。 且说,待众人走后,一个黑影闪过,只见是一位包着脸的蒙面人。白玉蟾笑了笑,说:“看来贫道低估了施主的道行。”蒙面人说道:“当然!现在没有人阻碍我们的较量了。”白玉蟾不敢怠慢,唤出元柏、石笋“二妙”,迎敌。 蒙面人冷笑道:“道长,你不会只是送两个钟乳石人给我练拳吧?” 白玉蟾说道:“当然不会。”顷刻间,白玉蟾运足法力,身周围尽是金光,这就是白玉蟾的看家绝技“九紫元妙”功。 当李飞扬一行人看见沿途看到那些牺牲的道士们,李飞扬的心又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拳头握在一起,由于用力太大,指甲也深深刺入了皮肤,流出了丝丝血迹,低落在这略显沧桑的泥土之上。 “喂,呆子!你去哪里?”城山湖看着转身跑去的李飞扬问道。 东江龙看着他背影,会意点头道:“我们回去吧。”城山湖无奈:“切”了一声,也跟着回去了。 紫清真人为了掩护我们不惜以自己去迎战那么多敌人,自己的弟子死了大半,还传授自己桃园日暖口诀,自己却逃离,这算是人之所为吗?李飞扬心想。 且不表李飞扬的内心斗争,回看元秒观内,九种紫色光彩带着令人舒心的光晕,光芒可比日光照耀大地,光圈笼罩着整个元妙观的上空,形成绚丽的色彩。白玉蟾的绝技光是动作之优雅堪称曼妙。 顿时围上来的黑衣人全部倒地。个个在地上痛苦呻吟。 蒙面人看到这情景也不吃惊,他嘿嘿笑了一声,喊了一声:“手刀刃”顷刻间,两只手臂手腕化为刀刃,长度和前臂相当,利刃一直延伸到了手肘,刀尖锋利非常,在阳光下显得相当骇人。 白玉蟾“噌噌噌”地向后方奔去,脚踏着围栏、墙壁瞬间攀上了紫清阁扇形斜面的石垣,蒙面人“嗖”地一声也往后翻腾,脚已踏在对面三清殿的瓦上,然后蜷缩身体,一个弹跳竟然跃过来,双拳交叉利刃向着白玉蟾飞来,犹如一把打开虎口的大剪刀! 这早已不是一场普通的对决,而是一场生死的搏斗。 九紫元妙功和手利刃在空中碰击,火花四射,看得在场的道士们都惊呆了! 白玉蟾说:“侠士,你为何要袭击我元妙观,嫁祸于吴宫西子?” 蒙面人说:“我没有任何嫁祸的意思,只是碰巧,我本意是要取金钧。只怪我大意,没有料到她进来,还有你的提早回观。” 白玉蟾笑道:“侠士,我念你还些善心,及早回头吧。” 蒙面人笑而不语。挥刀又至,白玉蟾只好继续运九紫元妙功抵挡。 蒙面人突然停手,说:“你的朋友又回来。” 白玉蟾回头一看,竟然是李飞扬他们,他怒吼:“我不是让你们先走吗?怎么又跑回来?” 李飞扬说:“作为西子的地保,我不能做出这般畜生的事。”接着对着蒙面人大喊:“你爷爷东江奇侠在此!”东江龙也说:“没错,我东江龙愿和主人一起冲锋陷阵。”城山湖也毫升没好气地说:“对啊。” 白玉蟾热泪盈眶,深深吸了口气,道:“好,年轻人们,随我上!” 蒙面人一面指挥黑衣人上前,一面和白玉蟾决斗。这蒙面人所学着实不俗,其轻功之高,身法之快,实在该算得上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中的一流! 李飞扬、东江龙和城山湖也把自己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个地击倒。原本犹如流水一般,顷刻间,变成一盘散沙。 蒙面人见势头不对,打手示意,道:“撤!” 蒙面人翻身上墙上,说:“东江奇侠,紫清真人,我们后会有期。”黑衣人也一个个跳出墙外。 城山湖气愤地说:“可恶。” 东江龙王问:“尊者,你也觉得这人可恶?” 城山湖说:“我痛恨他没有提及我的威名!目无尊长,真的该死!” 突然,李飞扬身前出现了一个黑影,正是那个道姑! 道姑正欲取飞扬性命,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道姑要取其性命时,一道闪光直冲过来,逼得道姑捂脸直退。 第18章 感召牡丹初盛放 那道光虽然强烈,但是是不伤害人的慈祥之光,洒落在地面,把一些受伤的道士治疗痊愈,死去的得以超度。而余光落在小牡丹手中的牡丹花,牡丹花恢复了原来的生机,又发出另外一道光射在小牡丹的身体上,小牡丹在隐约间仿佛听见了谁在呼喊她:“小牡丹、小牡丹,我是花仙子尊者,记得我吗?我的元神今天终于觉醒了。” “你是?……”小牡丹朦朦胧胧地问:“什么花仙子尊者?” “是的,我本是西湖一脉的土地尊者,守护着百花洲。如今收到西子感召,得以唤醒,现在传你十三式花道技,留心记住。” 说着,小牡丹眉毛微微颤抖后,振作起来,睁开了双眼,只见其眼睛变得十分有神采,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手脚也可以灵活挥动了,而且,最神奇的是小牡丹身材竟然也开始变化,从小女孩脱离了稚嫩,长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脸颊开始变长,稚气的外貌变得更加成熟,但皮肤依然娇嫩却更加紧致,上身微微隆起,骨盆变大,变成少女的体态。 但见她一头波浪般的黑发随风飞舞,柔顺的柳叶眉,一双眼睛流盼生辉,可爱的瑶鼻,桃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樱唇,如花般的双颊幽兰般宁静自然,如玉脂般的皮肤如霜如雪,身材纤纤。 她的着装也变了,一身粉色罗衫,随风飘舞。上身衣裳乃山茶花图样,肩膀两侧是含笑装点,裙子纯白无暇,像一朵怒放的茉莉花。 这模样与之前邋遢的卖花女形象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小牡丹犹如仙女下凡,山中女神,使人有只可远观不可近之感。 小牡丹受到花仙子的感染,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看了李飞扬一眼,但是在看清楚他的五官之后,随即害羞似地低下头。这是她曾经在梦中无数次演绎的脸蛋,这下终于知道他的样子了,在情人眼里的外貌,优点可是无限放大的。 小牡丹害羞地说:“大哥哥,多谢你,你的侠气令上苍感动,唤醒了我体内的花仙元神,给予我的牡丹重生,使得我获得新的生命,如今,我也可以像你一样警恶惩奸了!”说着对着道姑说:“尽管来,我可是不怕你的了。” 李飞扬也站了起来,在一旁的东江龙也爬了起来,三人站在一块成鼎足之势,城山湖也乘机探头出来瞧了瞧。 城山湖一看小牡丹,道:“难道是继承了花仙子之魂的花雅士?” 小牡丹虽然不知道什么花雅士,但她知道自己死去活来,虽然,在昏迷这段时间神智不算太清醒,但隐约还是知道李飞扬为他奔波劳累,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道姑想:虽说,我对付他们不成为题,但是三个联手,这样我要拖很多时间。 道姑挥一挥衣袖把拂尘收回,说:“本座不想耽误时间和你们这帮南蛮纠缠。”说完,化作一道光走了。 小牡丹对着三人说:“我先去阻截她!”李飞扬抓住了小牡丹的手,说:“我,我,你虽然变强了,但是还是要小心。”小牡丹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微笑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扬也不知道嘴巴如何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飞扬,我叫李飞扬!” 小牡丹架起云雾,追了出去。 “望着小牡丹远去的身影,李飞扬深深地感到一丝丝的孤寂,在这过去的十多年中,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样让他魂牵梦萦的完美女人。”城山湖佯装陶醉地说道。 李飞扬顿时脸红道:“你胡说什么啊?” 东江龙也笑了笑问:“主人,你脸红了。该不会?”眉毛还故意挑了挑。 李飞扬说:“别说无关的了,看看其他人伤势如何再说。” 元妙观中的事暂且不提,且说,小牡丹追了出去后,她自感身体身轻如燕,健步如飞。道姑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小牡丹顺着追出去的方向加速,也渐渐见到了道姑的身影。 道姑用眼角瞟了一眼,微微一笑,又继续前行,渐渐地又来开了距离。 小牡丹只得又急起直追。 等二人跑近,忽地,道姑身子摆动,反手一掌,不带分毫风声,小牡丹连忙侧身躲闪,两步脚下已经踩空,掌风依然袭来,从身边擦过依然有些隐隐作痛,像是隔空重重的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掌风和脸击打之后发出的响亮声音,顿时回荡在湖边。 “你为何要阻我?”道姑问道。 小牡丹说道:“你伤害元妙观内的道士,我不能绕过你!” 道姑道:“那帮道士非我所伤。” 小牡丹怒道:“你休得狡辩,看招!”说着,使出一招“天花乱坠”一朵朵千红万绿的鲜花像暴雨般下来。 道姑闭上了眼睛,道:“那你别怪本座出手太狠了。”道姑三两步便躲闪掉了小牡丹密集式的攻击。 小牡丹吃了一惊,但心底暗叹:“真快!” 小牡丹又再使出其他招式,都被被道姑轻松化解。 道姑,充满压倒性的存在感使人不寒而栗。道袍随风飘荡,长发随意摆动,仙风道骨之相。 她抬望一眼,同时右手一挥,轻轻化解了小牡丹又一击。 小牡丹看到一击没能击杀道姑却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道姑伸出的右手一把捉住,道姑用力一拽将自己拖到了其身边。 小牡丹全然没有想到结果会是如此,但她神色并无因此而变得异常。 道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牡丹正气凛然道:“小牡丹!” 道姑双手放在小牡丹的肩膀上,神情认真地说:“你身上的灵气正是我西湖英雄会的灵气,你知道吗?” 小牡丹一听,仔细打量这道姑的样子: 眼神也很深邃,冷艳霸气,不为世俗所动。云鬓如棉,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金钏。 小牡丹开始静心细想,究竟这个道姑是不是坏人呢?又感觉不到她身上有杀气或者恶意。 道姑道:“我在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小牡丹这才回过神,道:“我、我为何要相信你的话?仅凭一己之言?” 道姑叹了口气,没有答话,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让小牡丹信服她。 小牡丹见她不语,继续道:“你真奇怪,明明就是捣坏元妙观、打伤众道士的凶手,却……”小牡丹突然打住了话,感觉眼前的这位道姑不像这么坏。 道姑说道:“你不问缘由就追着我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小牡丹正想接话,可是一想又咽了下去,满脸通红。 道姑道:“万一,我是坏人,动了真格,把你杀了你又有何意义?” 小牡丹被说得毫无反驳之力,但她仍要据理力争,含着眼泪,嘴里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我的做人的准则!我的武艺不及你也就是命了,今天我杀不了你,那我就杀了我自己!”说着她举起右手,正准备一掌击打到脑门。 道姑一把抓住她的手,骂道:“混账!你乃我派西湖英雄会的地保,继承花仙子意愿,你便是有责任要活下去!” 小牡丹突然若有所思,仿佛这道姑知道她的过去。是的,以前,她曾一个人亡命天涯,小小年纪便要和生死作斗争,久而久之,她养成了一种对生死无所谓的思想。 她激动道:“过去的我,就是每天和所有人作斗争,和生死作斗争!” 道姑平静说道:“你不需要打败任何对手,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小牡丹像是被这话触动了,她低下了头,尽管她一直强忍着,但是泪水依旧是难以阻挡其打转,她心中不停地问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何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泪? 道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突然,她的心一寒,嘴里倒吸一口气,小牡丹的双脚,居然没有穿鞋!仅凭这双脚居然追上了自己的速度。 道姑眼神逐渐变得慈祥,她下意识地,从自己的腰间布带掏出东西。 小牡丹心中存疑,用余光偷瞄,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粉色的绣花布鞋,鞋的尺码很小,是双女人的鞋。 道姑伸出拉小牡丹的双手,小牡丹像触电般哆嗦了一下,只见那双布鞋,不偏不倚地放在自己的手上。 小牡丹盯着这双鞋子,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她真想大哭。 突然,道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像母亲抱着自己的小孩一样,温柔、慈祥,小牡丹仿佛感受到久违的爱。 道姑对着小牡丹道:“傻丫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小牡丹道:“你能不能教我武功?我要学!我要变强!” 道姑指着湖水道:“水才是修行最高的境界,我们西湖名下七大派皆以“水”为立派之本,‘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若能像水,不但不能善利物争,于众恶之所能泥而不染出,此为近道。人无论身在何处,皆能洁身自爱、无怨无悔且能至真至诚待人,此乃最强者。” 道姑的话醍醐灌顶,这些年流浪的岁月,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过这些,而且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道姑,小牡丹的内心逐渐变得平静。小牡丹再次猛醒,原来诚与善才是最高的境界! 上善若水,大爱无言。 今日一朵真正的牡丹终于盛开了! 正是: 善心道人向善,花语倾述真理,散花天女小牡丹 第19章 患难见真师徒情 这一晚,小牡丹彻夜未眠,辗转反侧,脑海都回想起早上道姑的那番话,她扭过头望着熟睡的道姑,没想到前些天还怒目相对的,居然跟她同睡在破庵内。 不知不觉,已经鸡鸣破晓。 道姑掐着小牡丹的胳膊,说:“起来!” 小牡丹问:“怎么回事?” 道姑道:“我要你集聚灵力,展示功法。” 小牡丹一脸茫然,道:“我没学过,我不会呀!” 道姑重重打了小牡丹的屁股,还恶狠狠地:“我教你!” 小牡丹望着一脸凶像的道姑,虽然想好好回敬她几句,但又害怕去承接道姑的怒气,想着相泽就嘤嘤地啜泣起来。 道姑见她不动,还哭起来,又扬起拂尘把我打了一下,这时小牡丹发现道姑气喘吁吁,我开始有点自责了,也许是我把她气成这样的,忙按照她的吩咐集聚灵力、运动灵力、控制发出……这样,在道姑的“命令”下,小牡丹第一次学习了功法,……花道技,这是一门高深的法术。 练功虽然辛苦,但是出汗还是挺舒爽的,不过,道姑继续变本加厉,要求她不得吃任何东西。 小牡丹说这会吃不饱,每天她起码要吃两个馒头。道姑怒喝一声,骂道:“别痴心妄想!不准吃!” 凭什么?虽然她不杀我,还教我功法,我感激她,但是凭什么我要听命于她?小牡丹心里暗自不服气。 打这起,她又恨起了道姑,每每遇到练功道姑说东,她就偏偏练西。就是不听道姑的“摆布”。 道姑又怎么会没发觉这小丫头的心里变化。每个人都会遇到烦心事,每个人也都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韧性和执着?于是她试图改变一下她的指导方法。 一天晚上,道姑在湖边生起了火,上面有东西烤着,那是两条烤鱼。 鱼被烧得通红,刚刚熟透,独特的西湖鱼香扑鼻。 此时,小牡丹的肚子咕咕直叫,有时候最忠实的,就是我们的肠胃。 道姑道:“你吃吧,那是给你烤的。今天功法照着练应该有进展了吧?” 顿时,小牡丹一怔,心中无比愧疚,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怎么样?打你的地方有没感觉好一点?” “有,好很多了……” 人即有此心态,苦过之子,后之将不觉苦,若食至甜头必甚?若以为不,自然之子,往往有于所知福,吃惯了甘,故不知甜之福,若一得苦,必苦心头难堪。 小牡丹原本应该深知这个道理,可是偏偏忘记了,就是要与道姑较真。 “对不起,我错了,我今天没有练。” 道姑过来了,小牡丹以为道姑要打她,于是,双手举起挡住了头。“傻丫头!你不努力,自有人替你努力,你不努力,此非但今,尤为事实。” 小牡丹完全没有想到,道姑非但没有责怪她,居然会讲这番话。 道姑用手掌轻抚着小牡丹,道:“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儿多好?” 小牡丹惊讶地望着道姑。 道姑笑了笑,这些日子很少见她有这般笑容。她说:“我这段时间也是太严厉了,对不起啊! “不,是我……”吴宫西子用手指点着她的嘴唇,道:“你做我徒弟,好吗?” 小牡丹连忙点头,她抱着道姑,久久不肯放开,这一抱之前的拥抱,还只是她依稀记得抱过的亲娘。 爱,非欲人记,而使君爱着者,更喜、为乐、尤福。是否? “我叫吴宫西子,是西湖一脉的城隍苎罗西子的姐姐。”道姑说道,“我们一共有七姐妹。” “你是仙子啊!天上的仙子呢!”小牡丹认真地听着,嗯嗯点头,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惊讶的是,眼前这位道姑居然是天界的仙女下凡,难怪气质、样貌都能优于常人,感动的是自己也能有幸跟这位仙子相处那么久。 吴宫西子接着说:“苎罗感应到了有危险将至,于是要回收她的九件神器,而这项任务,她交托了给我。” 小牡丹问道:“那为何你会在元妙观出现呐?那里也有神器?” “是的。”她掏出了一片金色的叶子,放在一个大石头上,念声:“着!”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片刻金叶压着的大石头噼啪地一声,瞬间裂开。 小牡丹吃了一惊,呆呆地望着前面这一情景,她有些不相信自己了!区区一片叶子,威力居然这么巨大! 吴宫西子道:“这九件神器各有功能,若落入外敌手中,就真的不妙了。” 小牡丹问:“这神器一样都这么厉害,为何还要九件啊?敌人这么厉害吗?” 吴宫西子点了点头:“嗯,这人强大到连我和苎罗联手恐怕都未必是其对手,而且,他还在找着一样瑰宝。” “什么瑰宝?”小牡丹问。 “魔流明镜。”吴宫西子解释道,“这是一块很神秘的镜子,其有何功用尚不清楚,但根据所掌握的资料看,如果现在那人加上这块镜子,恐怕九件神器加上也只能打个平手,况且,他手下还有万千妖魔鬼怪要应付。” 小牡丹急忙道:“这么危险!那我们该怎么办呐?” 吴宫西子对着小牡丹道:“那就要看你们这帮新的地保了,倘若这次我们无法战胜这人,那我们身后还有你们。” 小牡丹一拍胸脯道:“从明日起,我一定好好练习!不会令你失望的!” “恐怕还是要失望咯!呵呵……”突然,在丛林远处有人在说话,接着,就听到一阵阵古怪的笑声。 两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元妙观中的那些黑衣人! “与其等待将来你们把我们消灭,不如现在我们就把你们给灭了,免除后患,我们亦可会去论功行赏。” 小牡丹惊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吴宫西子望着那篝火,叹道:“恐怕是这生火的烟,他们应该是被烟吸引过来的。” 唰!唰!唰! 很快,那些黑衣人便围了上来,黑压压地站着一排又一排,原本漆黑的夜晚显得更加黑暗。 即便是高手亦恐大兵围杀,重重包围之下,什么功法都难以施展出来,刀枪还是没长眼啊! 黑衣人犹如吸血的蚊子,嗖嗖嗖,速度十分快,纷纷拿着刀扑了上来。 当黑衣人逼近吴宫西子时,只见吴宫西子对着黑衣人大喝一声,顿时声音传到了山谷,在谷中来回震荡,黑衣人开始也被镇住,不知道其下一步会怎么,其中一个带头的大喊:“她只是虚张声势,大家不必害怕!” 此时,黑衣人又重振旗鼓,纷纷举刀又至,刀光剑影,杀人无形。 吴宫西子虽然是仙体,但是也缕缕遭遇险情,要不是手中的拂尘,上面带着法力加持,碰到弯刀一削就横腰断,要知道双拳也难敌四手啊! 即便如此,为了保护小牡丹,她的手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刀痕。 “西子!小心!” “锵!” 就在吴宫西子稍微分神,突然一抹弯刀,在残月之下如鬼魅般突然窜出, “呼呼呼呼……” 吴宫西子便觉那一刀光,斩首向颈,她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牡丹突然出招,花开富贵,弹开这道刀光之上,才解救了吴宫西子的危机。 吴宫西子对着小牡丹点头一笑,小牡丹得意的笑了笑。 “看你们这身法如此敏捷,刀法又如此闪速,绝对不是普通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元妙观,还跟踪着我们!” 黑衣人没有答话,还是继续蜂拥而至。 吴宫西子道:“小牡丹,你蹲下!” 小牡丹听话蹲下后,只见吴宫西子手中的拂尘在上空一划,绳散开,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大蘑菇。 拂尘不断在手中旋转,潮水般的黑衣人被甩开,满地尸体。 “吴宫西子,果然不同凡响!你们退下!”沙哑的声音响起,当中一人从黑衣人群中闪出。 吴宫西子这才发现,这人也是一身黑衣,不同的是他的脸被面纱蒙住,看不清楚真面目。 他手中那把名唤“手刀刃”的弯刀,银色的刀身被月色照的透亮,约莫一尺长,是一把短刀,刀柄有许多精致的装饰。 蒙面人骤然冲出,顷刻间足足有五十步距离,他举刀向着吴宫西子砍去! 吴宫西子看着“手刀刃”刀光,突然感觉手脚又动弹不得像是被吸魂一样。 幸好她早有经验,连忙施了“解心咒”,顿时头脑一阵清醒,拂尘张开,这才抵挡住刀光。 呼嘶……火花四溅,照亮了周围。 此刀法之精妙,力度之强,速度之快,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吴宫西子挡住了这一下后,左手发出一掌,正是“虚空破”。 蒙面人见状知道这一招威力非同小可,连忙侧身滚出几丈外。 而那些来不及闪避的黑衣人被重重击中,都粉身碎骨。 蒙面人对着众人道:“撤!” 黑衣人焦急地点点头,又嗖嗖嗖地跳进草丛。 小牡丹想去追,被吴宫西子拉住。 “算了,穷寇莫追,况且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还是赶紧收拾行囊上路吧。” 第20章 万寿山灭门惨案 “百花剑的练就是需要一段过程,你好好体会。” “是!” “慢慢体会灵力,再集中在手上。” “是!” 吴宫西子与小牡丹,正交流着一招新的招式。一个细心指导,另一个专注地学习。她们身处的地方,就是万寿山。 万寿山,俗话说:但凡洞天福地,必有真人修行。往南,三百米可达丰山。虽山路崎岖,但水陆相逢、隔岸相对,景致绝美。 万寿山向西诸脉绵绵延延,方圆四十里,连接名山大川,乃是灵脉交汇、万物云集之所。 山势清奇,险而不燥,山峦之上,林木繁盛,郁郁葱葱,奇花异草随处可见。灰色的石板路笔直的伸展上去,直通山顶的建筑群。路的左右两旁竖满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随风飘扬万寿旗,煞有气派。 山门横书“万寿山”三个金漆大字,字体刚劲有力,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主峰筑有万寿塔,乃唐宋之物,由云石所砌,塔有七层,高三百米,参天而上,时而有云雾妖娆,由下底望去像是一个金甲卫士。塔下有湖边观,道士若干,俱是年长长寿者。不论茶余饭后,终日研习长生之术,日子也算是过得无忧无虑。 不觉已经入夜,吴宫西子与小牡丹商量,绝定上山找道庵住下。 两人来至山上只见前方有一间与传闻中完全相反、破败的道观。一片狼藉,一些家具、陈设都十分凌乱,门早已敞开,她们走了进去。 观内似乎能听到走廊上有人来回走动,接着是大门随着风的吹动响起“咿呀、咿呀”那短暂的门臼转动声。在黑夜中的屋内里反覆回响,却只能衬托出屋内的谧静。 “谁?”小牡丹试探地问。 只见一个道童仓皇地跑了过来,他气往上冲,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隐约还是能听懂他的言语:“救、救命啊……要、要、要死人了。” 吴宫西子找来茶具,小牡丹打了井水,与道童席地而坐,道童这才道出了缘由: 且说,在这不久之前。 道观内,有几十位道士倒在地上。 “我一早就说过啦,你们就是一帮胆小鬼!”一个神情十分嚣张,讲话也带轻蔑的年轻人说道。 “凭什么这样说我们万寿山?”一个中年道士质问。 “你是!你们就是真正的胆小鬼!”年轻人用食指指着他们道。 在旁的小妖说了大堆恭维的话。 有的说:“太幼稚!一味防守!” 有的道:“固步自封。” 有的取笑:“哈哈,什么万山第一,简直垃圾!” 有的拍马屁,赞美:“西林大人,你牛掰呀!” 年轻人神情更加不可一世,像是在藐视万寿山的门人武艺平庸,说:“魔父看到我消灭了万寿山。” 果真用不下三招两式,早将人家打得鼻肿面青。 “简、简直,无法战胜啊!”一旁被击溃,嘴角还留着血的万寿山弟子叹道。 “没想到,万寿山号称据对防御,居然、居然……”初晓真人饮恨叹道,此时的初晓真人已经被那个叫西林的年轻人重重打了几拳,鼻孔鲜血直流,衣襟上、衣领上、裙摆上沾满鲜血。 “啊!……”突然一声惨叫下,一个头颅被砍下,血飞溅在墙上。道童连忙闭上了眼睛,正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只见那个叫西林的人说道“叽里呱啦,吵死了!” 道童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的师祖,初晓真人居然被西林一刀砍死在观内! 对于这刚满五岁的道童,见到眼前这一幕是何等的震撼!他此时很想大叫、又想大哭,他的牙害怕得直哆嗦,他全身颤抖,已经站不起来。 “是谁?”西林转身问道。 道童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捂住嘴巴,由于浑身都在颤抖,脚已经无力,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滚到草丛,由于抖得太厉害,正巧惊吓了原本草丛中的兔子。 兔子跳了出来,只听到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道童看到兔子经历了方才他师祖相似的一幕…… 鲜血溅到了草丛中,有几滴滴到了道童的额头,道童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实在是、实在是,太没人性了!”小牡丹忍不住道。 道童叹道:“我们不但丢了万寿山的名声,还间接连累丰山派。” “为什么会连累丰山派?”吴宫西子不解地问道。 道童眉头一皱,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万寿山与丰山对峙,各自占据一片山头,只可惜,万寿山住持道长初晓真人这一脉弟子稀少,修为又不突出,相反丰山前后连出两位飞升真仙,气势上稳压万寿山,而当年苏轼也曾题字万山第一四个字赠与当时丰山掌门。而当代,又出了丰山六君子,他们励精图治,用心经营之下,使得丰山崛起与武林之间,渐渐地少有名气,自此与西湖一脉、罗浮派成为三大门派。万寿山如今从属丰山,两山唇齿相依,唇亡齿寒。” 小牡丹站了起来,背对着道童问道:“那个叫西林的人,如今在哪里?”之所以背对着他,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冷漠,恰恰相反,而是因为小牡丹不想道童看到她眼角的两行眼泪! 可惜,道童又开始精神仿佛,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小牡丹于是跳上楼顶,四处观望。 终于发现西林此时在澡堂洗澡,一天和万寿山的人打斗,身体已经十分疲惫,汗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衣裳。衣裳已经被他放在屏风上方,上面沾满了血迹,刚来到的小牡丹看到这一幕十分激动,仿佛看见了万寿山迎战西林的那一血腥时刻! 小牡丹心想:经道童的叙述,其一人独力迎战万寿山三十五人,除了主持道长外,其余的人几乎都是被一招制服。 小牡丹绕开屏风,视线往前一移,只见是西林的后背,结实的肌肉造就的线条,尽管眼前这个是敌人,但小牡丹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女孩,看到一个成熟的男体,还是有些尴尬,她猛咽下唾液,满脸通红,羞耻心使得身体不自觉燥热起来,加上原本室内的温度因为热水和雾气的缘故,使得更加热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一点,闪出了屋外,她一个倾翻,上了屋顶。 她喘着粗气,手捂着跳得十分厉害的心。 她暗骂自己:什么啊!难道我对这家伙心动?不可能!这人可是最大恶疾的!我的命,本来就是飞扬哥救的,怎么可以背着他……我在想什么?胡思乱想,笨蛋、笨蛋! 又过了一阵子,西林已经进了房间。小牡丹小心翼翼地跳到了他房间的楼顶,等了许久,灯依然亮着,可是,分明已经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难道他发现了我?不可能,刚才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判断,他一定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应该不会有这么警觉!这不符合习惯。 小牡丹轻轻推开西林的房门!西林确实睡着了!房间里烛火摇曳着,一个身影左手抓着一朵花,对!就是小牡丹的百花剑,小牡丹大胆的走近西林床前,只见西林侧身朝里还在沉沉地睡着。小牡丹小心翼翼走到他床边。为了保险小牡丹用力摇了摇西林,西林只是挠了挠刚刚被小牡丹摇过的地方,确实是睡着了! 西林穿了件浅薄青衫,还颇有些许透明,隐约可以看见西林里面黝黑的皮肤。小牡丹颤抖在手举起来百花剑,她又看了西林一眼,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小牡丹便大胆的将百花剑向着西林的心脏一剑刺出!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西林身体往前翻滚,脸朝着小牡丹望着。 他冷笑了几声,道:“姑娘,夜创我的房间,是不是寂寞难耐啊?” 小牡丹怒斥道:“你少来那般油腔滑舌,看剑!”说着,百花剑又一次向西林刺出。 西林双脚把剑踢开,自己弓起腰,一个翻身,顺势跳出床上,把原本挂在衣架上的玉带,甩了过去。 小牡丹没看清是否是武器,后腿两步。 西林暗笑,又抓起外套披在身上,三步并两步,踢开门。 这时,小妖闻声而至,西林虽然不语走开了,但小妖也大约知道发生何事,纷纷围上去。 小牡丹见状,只得用百花剑迎战,虽然小妖有五个,房间略显狭小,可是小牡丹是追随吴宫西子修炼的,三两下就解决掉了小妖。 当回过神,西林早已逃之夭夭。 小牡丹心里十分悔恨,为什么自己这么胆小! 正当她在自责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一声尖叫“哎呀!我的手!我的手!” 小牡丹追了出去,看到了这一幕。 吴宫西子站在西林的面前,怒气勃勃的站在一旁,当即怒喝:“放你的狗屁!” 西林则坐在地上,左手撑着后面,他的右手前臂掉在地上,身上、手上、地面上都带着血迹。 西林身体不停颤抖,也不清楚是因为疼痛而抖,还是因为害怕。他呼吸急速,牙关不停地打颤。 吴宫西子正欲取其性命之时,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把西林抱起跃出了墙外。 吴宫西子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但也知道,这人身法如此迅速,定非等闲之辈。 小牡丹深吸了一口气,拾起了手臂…… 道童用布包裹着西林的右手,跪对着列代先祖发誓:我一定要振兴我们万寿山!手刃仇人! 出于对万寿山的敬意,吴宫西子和小牡丹不便再打扰,稍歇片刻,便收拾行装,静悄悄地离开了万寿山。 月色还是那般皎洁,但却失去了原来的神采。 第21章 山寺岚烟虚空无 平湖如练翠重重,缥缈寒光野寺钟。 市上黄尘吹不到,烟霞桥外白云封。 夜幕降临,万物寂静,湖边只有些蟾蜍在咕咕叫,一轮弯刀月若携一绦义。李飞扬一行人,来到一间寺庙门前,这间寺庙名唤“永福”,始建于唐朝贞观年间,是惠州城首寺,亦是一座集自观与文观于一体之寺。在丰山脚下屹立着,庄严肃穆。 之后清朝人宋湘也曾游览永福寺,寺僧慕他才华,向他索取墨宝,他欣然命笔,写下《永福寺》;他散步于黄塘村,见炊烟初上,牧童回家,便用诗句绘出一幅惠州农家乐图: “桐叶榕叶碧相映,竹鸡水鸡春共声。贪看黄牛骑水过,不觉远寺钟齐鸣。” 可是现在的永福寺与传说不甚相称。只见那寺庙迷雾妖娆,在夜色衬托下,外面看上去有些许狰狞,与佛国极乐世界得格调有点不相称。外面几棵老榕树的树纹,像是鬼脸,与其说佛门圣土,不如说是妖邪之地。 城山湖说:“喂!小子。你去探路弄点吃的……顺便问问那寺庙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宿。”李飞扬答应了,向永福寺走去,上前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再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应门。但是外边看灯火不算辉煌,却也有零星烛光闪烁。于是,李飞扬大力敲了敲门,喊道:“里面有没人?开开门。” 门吱一声开了,“谁啊?”里面一片漆黑,但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是一位壮年。 李飞扬马上行礼道:“我是河南岸人士,姓李,名李飞扬。指引今日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连“可否行个方便”都没说完,门就嘣一声关上了。 李飞扬急了,道:“哎!大师,我还没把话说完,你怎么就关门了?还讲不讲道理了?”这时,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城山湖带着东江龙王,来到说:“叫你探个路,问个宿都那么磨蹭!!”李飞扬一脸无助,只好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一遍。 城山湖顿时火大了,“他奶奶的,本仙大驾光临,不出来迎接,还给本座一个闭门羹,还想不想活了?”翻过墙道:“臭老和尚!跟我滚出来开门,要不然甭怪本尊施法啦!” 然而,压根没有人理他大喊大叫。 城山湖气得呀呀叫,命令道:“小子,东江龙,跟我上!”这时从寺庙跑出几个和尚,皆作武僧打扮,一个轮着长棍吆喝:“哎!这厮从哪里来,敢在佛门清净地撒野!” “阿弥陀佛!”这时里面传出一声苍老却十分沉稳的声音道:“道安,不得无礼,你们都退下。”声音虽沧桑,却十分洪亮沉稳,字字千钧,掷地有声。道安和众和尚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飞扬一行只见一位身穿方丈袍的年逾古稀的老僧走了出来。 城山湖就说:“哎!你这小子就是这里的主持是不?”道安骂道:“你这是什么妖怪?在那里目无尊长!”城山湖正想骂他个千秋万代。 李飞扬忙阻止他,接着上前施礼,道:“在下是本邑人士,姓李,名李飞扬。这两位是得道的仙家,一位是城山湖尊者,另一位是东江龙王。” 老和尚合十道:“善哉、善哉!原来是场误会。”于是吩咐道安去后堂打点。众人就围坐在大雄宝殿谈了起来。 大雄宝殿为重檐歇山顶,高十米有余。南北深五间、东西阔六间。柱网整齐,分内外两周。为金箱斗底槽形式。 大雄宝殿供奉着三宝佛:分别是释迦牟尼佛、左边为阿弥陀佛、右边为弥勒佛。 老和尚先发言:“老衲,法号真空,是这里的主持,未知三位施主,夜行到小寺,所为何事?” 李飞扬于是把西湖遇西子,收复东江龙王、封号东江游侠、酒醉街头被追杀、秀水湖遇城山湖搭救、平湖门遇卖花少女和打死榕树妖、元妙观斗吴宫西子、白玉蟾传法、击退蒙面人、黑衣人的事都说了一遍。老和尚点了点头,说:“原来是惠州新任地保,失敬失敬!”说着忙起身来个歉身礼,余下弟子皆跪下行礼。 李飞扬一怔忙把老和尚扶起,说:“主持是长辈,晚辈哪敢让前辈行礼?” 真空笑了笑,接着说:“实不相瞒,这永福寺,本是丰山脚下一块福地,在唐朝贞观年间已经有了,原名海会院。历代香火鼎盛,寺内供奉之观音圣像时现灵应妙相,十方善男信女纷纷慕名而来,凡有所求,皆得感应,闻名遐迩。 永福寺钟崛奇,每到晚上,这里的寺钟都会飞出去与龙塘的蛟龙激斗,寺钟没到黎明时分就回来,吓着不少人,一天寺钟彻夜未归,最后在龙塘一处发现了它,但是钟陷进去了,无论多大力气都没能拉得动。但是早上又自动飞回了寺内。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东江龙王一听是“龙”就问道:“那蛟龙是恶龙吗?” 真空眉头一皱,说:“听说,它曾为这龙塘之主,但是不知道为何小寺的寺钟就是要和它过不去似的,每晚都要与其挑战。” 东江龙王说:“我也听说金类能飞,相信贵寺的钟也一样。” 城山湖道:“呵呵,顽固的家伙!” 李飞扬问:“那主持方丈可否带我们前去看个究竟?” 城山湖责备道:“这么晚还去看个球啊?”李飞扬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 真空神色紧张说:“还请三位到厢房休息,明早,三位吃过早点就走吧!这些事还是少管为妙。” 真空示意道安说:“道安!” 道安上前说:“弟子在。” 真空说:“带三位施主去西厢房。” 道安带着他们三人来到西厢,说:“主持吩咐三位在这里歇息,明日早点过后,就请三位施主自行离去吧。” 晚上,在西厢榻上的李飞扬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他有个坏毛病就是凡事只要点着了苗头,就想把它弄明白,如果没有明白个所以然来,心就会痒痒的。 李飞扬心想:“反正三更半夜也不能出寺外,我这就瞧瞧它去。”于是李飞扬就静悄悄地溜出去,想看看那寺钟究竟是长个何等模样,如何个崛奇。 寺钟其实就在永福寺大殿后面的的一个小山坡上。永福寺本就不大,李飞扬为了不被人发现,左闪右穿,躲躲藏藏,李飞扬想想觉得好玩,就加快脚步。辗转终于来到了后山,见到了寺钟之余,还意外发现了东江龙。 李飞扬心想:噢,原来不单止我睡不着。嘿嘿,作弄一下他。 于是,李飞扬蹑手蹑脚,走到东江龙后面调皮地往他身上一拍,吓得龙王几乎大叫。 “嘘!”李飞扬按住了他的嘴巴,说:“别吵!别惊动他们。怎么你也出来了。” 东江龙支支吾吾地说:“呃……我只是出来撒泡夜尿。” 李飞扬笑了笑说:“大家都这么熟了,就别骗我了。弄不清个所以然来就睡不着是不是?” 龙王正欲分辨,突然…… “站住!”一把严厉的声音叫道。 李飞扬和东江龙霎时间定住了,一身冷汗飙出。转身一看,竟然是城山湖。 李飞扬责怪道:“哎呀,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 城山湖不服气说:“干嘛啦,干嘛啦!” 李飞扬和东江龙一起:“嘘!”按住城山湖的嘴巴。 寺钟终于敲响了三声钟声,钟声纯厚绵长,圆润洪亮。突然原本平稳庄重、端庄安祥悬挂着的寺钟开有异样。东江龙示意大家留意。 众人就盯着寺钟,屏着呼吸。生怕一大声就会吓到寺钟似的。 只见寺钟开始晃动,看似想要飞走。城山湖这次竟然勇敢扑向寺钟。其他人以为他变勇敢了,其实哪里是,他想:看这寺钟这么神奇,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他眼睛贴着钟,仿佛看到了些字,他说:“上面好像有字!快看。” 李飞扬和东江龙也就仔细看了看寺钟。 钟虽历尽岁月洗礼,但是仍保持着金属独有的光亮质感,上方刻着的字虽然有些模糊,但仍能依稀可见“大唐贞观十年铸造,铸造人xxx” 城山湖说:“寺钟一有什么动静,你俩就扑上来将它按倒!” 这时寺钟突然飞起,李飞扬和东江龙也赶紧抓住了寺钟。寺钟急速上升,众人都不敢往下望,只好用力抓住钟的边角。李飞扬因为不会飞,他更加害怕了。不知不觉叫了几声:“救命啊!” 正所谓,永福寺前钟一动,临风短笛渔三弄。顿时夜空像奏乐一般响亮。 在丰山的永福寺旁有一菩萨泉,泉旁边站着一位公子衣着光鲜洁白,手抓一把纸扇。 他见到李飞扬他们抓住了寺钟在天空飞舞,于是就煽动了手中的扇子。一招“野寺岚烟”使出,薄雾一样的烟,把寺钟包裹着,似仙境,也像海市蜃楼一般,寺钟被轻轻放落在地上。 这位公子是谁?寺钟又为何会飞起? 第22章 寺外遇飘逸公子 城山湖拱手道:“多谢搭救,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公子也拱手笑道:“言重了,晚辈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付、君、阳”城山湖此时心中无比复杂,这时间过得飞快啊,思绪把他带到从前,这付君阳论辈份是他晚辈,但目前道行修为看应该还比他高出不少。在秀水湖反省的这段时间里,耽搁了太久了!他真的羞得无地自容,心中暗骂:真丢人呀!一想到这样,他并没有自保姓名。 李飞扬高兴道:“幸好遇到了你!刚才我们都乱了套了!我叫李飞扬。这位是东江龙和……” 城山湖打断了李飞扬的介绍,而是道:“额,公子一表人才果真是能人,将来定有一番建树。” 东江龙打量着这个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的付君阳,果真是男身女相,抑或是说,投错了男胎。他的样貌简直连女人也嫉妒、修行中人或许也为之动容! 也拱手道:“多谢侠士鼎立相救!” 付君阳道:“各位言重了,在下只是举手之劳,不应作记。” 李飞扬又问道:“未知侠士这么晚从哪里过来?” 付君阳道:“在下原本想星夜赶路,本想今晚能赶到丰山顶上福佛寺,不料,步速太慢,只是来到了永福寺。” 东江龙问:“你为何只身一人前来福佛寺?” 公子道:“我本是东平人士,原本想到永湖探望一位亲戚,返程时,听说这里举办了一场武林聚会,广发英雄帖,于是,我就赶来赴会,谁知返回途中迷路,当时已是亥时,原本计划三更能到福佛寺,可是我脚力太慢了,才刚到永福寺而已,途中就遇到你们,于是就出手,因为赶路,就不想耽搁太久。” 城山湖厌恶地望了公子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龙王心想: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从永湖来到丰山五十里的路程,竟然在只用了区区一个时辰而已,步速之快着实不简单。 李飞扬问:“侠士仗义相救,未知姓名,日后定必答谢。” 公子客气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龙王感叹:“飘逸公子付君阳,我也略有所闻,据说是当今实力最接近一代仙侠东江客的。” 公子连忙摆手:“抬举抬举!失礼失礼!” 东江客!李飞扬一听这三个字,眼前一亮也吃了一惊,可不是因为东江龙听闻过付君阳公子的姓名,而是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不单仪表翩翩,而且还是武学奇才。 思绪把李飞扬又带回了当年,在他约莫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位讲古人,那个讲古人喜欢在榕树头下讲故事,于是大家一谈到了榕树头,就知道他要去听故事了,对于穷苦人家的孩子,私塾先生都没有这讲古人更吸引,有一天,那个讲古人讲诉了一个传奇的故事: 那年李飞扬听说村里面来了位讲古人,每天就和小伙伴去听他讲古,每当讲古人的一句:“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大家都会一改往日的吵闹,安安静静地竖起耳朵听着,生怕因为自己不留神,忘记了剧情、对白什么的,事后大家还会一起讨论研究回味无穷,个中体会,恐怕只有这班孩子才能感受了。 每当说到故事的中端,李飞扬都会听得如此如醉,听出耳油,暗自叫好,有好几次都是爹妈吃饭不见人过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说书人说道:“当年惠州城虽小却有一位行侠仗义的英雄东江客,他,一把刀逆手抓,见到坏人就擒拿。东江客用自己的能力保惠州一方水土安危。人人无不拍手称快。” 那时候,东江客的形象就在小飞扬头脑中不断闪现,东江客是怎样的呢?多高?帅吗?他小时候的大侠梦,应该就在这时候开始的了。 打这以后,李飞扬每天练习爬树、快跑,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东江客一样成为一代仙侠,伸张正义、抱打不平。在西湖偶遇西子后,更加造就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如今眼见的这位竟然被传说成实力最接近东江客的,无形中使得李飞扬觉得自己更靠近了自己崇拜的偶像。东江客是传说,然眼前的这位却是真实存在的。 李飞扬突然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一同上山如何?” “这?”付君阳迟疑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李飞扬心无城府,还继续道:“我们一见如故,别考虑那么多啦。” 付君阳想了想,道:“说来也是,此钟应该都是永福寺之物,理应归还寺里。” 东江龙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道:“呃……付公子,你,能不能不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啊?” 李飞扬摆了摆手,加一句:“尤其是真空禅师啊!千万不能说!” 付君阳笑了笑,说:“没问题。” 此时,天也开始蒙蒙光。李飞扬等人跟随付君阳去找真空。 大雄宝殿内,释迦牟尼佛像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右手各上屈指作环形。左边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佛,结跏趺坐,左手持钵,表示甘露,右手持药丸;右边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结跏趺坐,双手叠置足上,掌中有一莲台。 案下是香火、蜡烛,以及一些供奉的祭礼。 真空就在下面,连同道安等一众弟子在宝殿里诵经。 付君阳对李飞扬三人道:“你们在外等候吧,真空是在下的授业恩师,我先行与他先沟通一下。” 付君阳昂昂烈烈径到殿上。上前道:“恩师,你别来无恙吧?” 真空一看,满心欢喜道:“原来是君阳,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岂敢惊动恩师。” “未知到访所为何事?” 付君阳欲言又止。 真空见状,便带着付君阳进了内堂。 李飞扬、东江龙和城山湖在门口都看在眼里。 城山湖深深不忿,道:“既然带着我们来,为何不作引荐?” 东江龙道:“可不是,这付公子也真的是……” 李飞扬嘴里没说什么,但他也不解,为何付君阳要这样做。 真空和付君阳进了内堂,这才放心交谈。 真空道:“你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老僧的。” 付君阳道:“请恕徒儿直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到来其实还是为了贵寺的寺钟而来。”他指了指,李飞扬、东江龙和城山湖三个说,“他们三位其实是晚辈的朋友,昨夜,他三人也是为帮徒儿查这事而先行一步到来,但前辈却推托,不是可否有此事?” 真空叹了一口气道:“哎!实不相瞒,这寺钟与龙塘蛟龙争斗已有数百年,也不知何因,这寺钟会结下如此怨恨,老僧曾带弟子日夜诵经也无法平息,周围的居民也被滋扰了多年,虽说寺内见怪不怪,但是影响到两地居民的作息实为不妥。若君阳能查出原因,老僧愿把钟献出。” 付君阳说:“这好办,你若把寺钟交予徒儿,徒儿定当向知府大人提及捐款修缮寺庙一事。” 真空道:“多谢。” 于是,寺钟的闹剧暂时过一段落。 各人各自返回住处。 东江龙道:“丰山贵为万山第一,想必有很多高手在此。永福寺就在山脚下,不如我们下一步就上此山,如何?” 李飞扬见城山湖同意,也点了点头。说:“之前飘逸公子说参加什么武林聚会,我正好去瞧瞧热闹。” 城山湖说:“我们有要事在身,况且山上皆是武林高手,你切忌逞能,添乱之余还放慢了我们的行程。” 李飞扬说:“放心,一定,我绝对不会张扬。” 李飞扬建议:“我们与飘逸公子正好同路,何不同行?” “我觉得这人深藏不露,不知有何深谋远虑,他方才的回答很多地方很蹊跷。”东江龙说道。 “蹊跷?”李飞扬有些奇怪。 东江龙点了点头,“大家有没有留意他方才的回答,他开始说东平人士,又说去永湖看望亲戚,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李飞扬问:“有啥奇怪的?” 城山湖骂道:“你这呆子,猪都应该比你聪明得多!东江龙王是说,他既然是东平人这么靠近丰山怎么会没听说过丰山有武林聚会?而要到永湖才发现?这显然讲不通!” “况且,他从未真正透露他此行的目的,方才也没有向真空禅师引荐我们,他显然是有意要疏远我们,或许有他的秘密,或许有其他目的,明日,我们让他先行,我们随后才出发。”东江龙补充说道。 城山湖咬牙切齿道:“我也觉得这家伙太斯文败类,绝对不是善类!不可信!不可信!” 李飞扬见两位的想法如此一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他还是想:这毕竟是和东江客实力最接近的人咧。 无言以对之下,只好“哦”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吧。”就收拾床褥入睡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付君阳也是彻夜未眠,水雾朦胧,思绪已飞至十年前。 第23章 爱恨情仇中哀怨 深秋的黄昏。 天被重浓墨似的乌云压得低沉;透骨的冷风,袭卷山林,带着的哗啦哗啦的树涛声,传于在群峰之间。 时逢宁王之乱,明武宗正德十四年由宁王朱宸濠在南昌发动的叛乱,波及江西北部及南直隶西南一带,朝廷急调壮丁加入,从周边调遣,惠州府与赣州府域相互交界,自然需要多抽多调,征兵的部队正好路过东平村。 村外一阵骤加密雷的马蹄声,一个领头人叱曰:“蠢才,焉敢偷懒!” 本就十分疲累的士兵被刚才的呵斥后,又继续抖擞精神。 领头人说道:“难得叛军,没有来过这里,我们必须好好物色壮丁,好让皇上安心,同时大家应该提高警惕,因为叛军无处不在,恐有哪路叛军来袭,知道吗?” 兵荒马乱的时候,人们本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可惜命运依旧不会眷顾可怜人。 领头人心想:看这村子格局,居民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倘若能抓个七八十人,我这队也算是对得起上面了,没准一个不小心就破格升把总。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大笑。 他的部下见到,还以为他着魔了,立即低头继续赶路。 在松子岭脚下的东平村,有一户人家,有两个男丁,却生得连贵妃嫉妒,二乔也怨怒,如樱之唇,如瓷之肤。说其为女子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就是付明阳和付君阳。 “付大叔、付大嫂”一声急促的呼喊,让正在劳作的付大叔、付大嫂停下手中的工作。 原来是对面家三婶。 三婶焦急地说:“快!你们快关上门窗,我要说事儿!” 付大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把门窗都管得严严实实。 付大嫂递过一杯水给三婶。 三婶喝了口水,道:“付大叔、付大嫂,村外围着一大群官爷,想必是要抓壮丁了,你家的孩子长得如此娇俏,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这该如何是好啊?”付大嫂望着付大叔。 付大叔同样一筹莫展,他道:“我去应付着他们。”说着凛然出门去。 付大嫂像是魂魄缺失,思维也混乱了。她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望着她两个宝贝儿子,叹道:“那这两男娃,怎么办呐!” 三婶灵机一动道:“诶……不如让他们作女娃打扮,我这有张花红披风你尽管拿去。”说着,她把身上花红披风给了付大嫂。 “真是谢谢你呀!”付大嫂道。 于是,付大嫂立即用花红披风给兄弟裹上,还剪了自己的两束头发给他们盘着。 付大嫂又剪下台布,巧手之下,做了两件的翠绿小袄。 不一会儿,兄弟俩在粉雕玉琢之下扮成了两个女娃,不认真看,还真的以假乱真。 “不用多费唇舌,我们只抓壮丁!” “走呀,你!快快上车!” 征兵的部队中的断事来到了这户人家,一看,只是一家三口女眷,转身就走了。 付大嫂隔着窗的缝隙,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抓上了车。 一个头盖绒布,身披大麻衣的神秘人,走来付家门口。他对着付大嫂道:“你们家将有不幸的大劫难,到时我可以给你们消灾解难的法门。” 丈夫刚被抓上车的付大嫂,哪有心思顾及这人,而且她还根本不认识他,于是她摆手拒绝。 那人神秘邪笑道:“你们会找我的,我就住在这附近的白鹤峰下。” 失去了顶梁柱,付大嫂只好一个人独力支撑起这家,为了挣多点钱,之前的女工已经无法维持,她一个人去了东平矿场打工,每日都早出晚归。 “娘,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我担心的你身体啊!”付明阳关切道。 付大嫂笑了笑道:“傻孩子,矿场的薪酬高啊!娘花点时间,为你们买新衣服,不好吗?” 付大嫂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甚能吃苦耐劳,她开始只是运送一些大米到矿场,百斤大米就是这般扛,后来发觉工钱不够,也加入了矿工的行列,生活虽然艰苦,但三口之家还算过得去。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一天付大嫂在工地回来,身上被雨水淋湿了,脸色靛青,手不自觉也发抖起来。她以为只是有点累就睡下了,谁知,这一睡却是一整夜! 夜已经很深了,雨仍下着。 “娘已经昏迷了一宿了,要是……”付明阳道。 付君阳道:“我们扶着娘去看大夫吧!” “对对!”付明阳道。 话虽如此,但事实却是残酷的,你没钱又怎么看病?而且又是那么一大凌晨的。 无情拒绝还算是仁道,有的医馆甚至破口大骂。 付明阳看着娘,皱着一张脸,表情十分痛苦。因为淋了雨的关系,也分不清到底是她的汗水还是雨水。 “糟糕!再找不着大夫的话……”付君阳焦急道。 这时,那个找过他们娘的神秘人,又出现了,他说道:“我叫明镜魔,可以救你们的娘。” “真的?”两兄弟,如大雨正放晴,眼神充满希望,像一下就天明似的。 “要钱的吗?”为了确认一下,兄弟俩还是问了。 “不收钱,跟我来。”明镜魔抿嘴一笑。 兄弟俩相互对望,这么神秘,跟着去呗。 兄弟俩虽然心存疑惑,但也没有多追问。 很快,明镜魔带着兄弟俩来到一个小巷子的小屋内。 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是一张木床,旁边一张茶几,也没有见到什么药箱。 明镜魔答应道:“我可以答应救你娘,但你要给我一样宝贵的东西,我不单止救活你娘,我还给予你魔力。” 兄弟俩为了救他们的娘,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就说:“好、好、好!” 明镜魔开始施法,他双手比划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有些绿光在他手中盘旋,说是光,又像雾。他在娘的人中,太阳穴,胸口上方,肚脐上方,手脚等重要穴位都指了一下。双手先合十,接着无名指和小指交叉贴紧,其余手指竖着,他默念着什么咒语,点了头顶、额头、鼻尖、嘴唇、下巴,然后大叫:“起!” 这时,付大嫂的起色逐渐好转,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 明镜魔问:“你们的娘病好了,现在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什么?” 付明阳问:“那要什么?” 明镜魔道:“阳寿。” “这……”付明阳有些迟疑,声音也带有惊讶。 付君阳二话不说道:“拿去!只要娘活过来,我宁愿折寿!” 明镜魔点头道:“好。”伸手就要吸取。 付君阳禁闭双眼等待。 突然,付明阳推开付君阳,一些微白的气体从他头盖被缓缓吸出,稚嫩的付明阳立刻变得成熟了许多。 明镜魔满意点了点头,他收起了吸取的手,道:“你很勇敢。” 付明阳喘着粗气,强颜道:“谢谢。” 付君阳抓起他衣领问:“你为何要推开我,自己承受?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后果?” 付明阳摇头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哥哥不想你有事!” 明镜魔笑道:“嗯,我没兴趣再听你们家庭纷争,记得三年以后的这个日子找我,要不然,你娘则性命难保,本座先行告辞了。” 兄弟一惊,他们都呆呆地望着明镜魔。 付君阳大声质问:“你这话啥意思?” 明镜魔道:“我给你们娘续命是有条件的,一,必须要有活人阳寿作为药引子驱动,二,必须要定期再续命。” 付明阳道:“我能跟着你走吗?” 付君阳拉了付明阳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疯了?那人的妖术那么古怪,又要承担代价,你还跟他去?你的阳寿都被吸走了。” 付明阳严肃道:“君阳,他这一走,又不知道要何时何地才能再遇到,万一娘又需要续命呢?你要好好担起这头家,照顾好娘,我只要学会了他这妖术的原理,会回来找你的。” 付君阳的手被推开,甩了下来,此时付君阳的脑袋突然被掏空。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父亲被官兵抓走,又毫无征兆地娘换了重病险些有生命危险,紧接着,他哥哥为了替他,而被吸取了阳寿,还要跟着那人离去。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准备。 付明阳转身对他说:“—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要随便放下去!” 小小的付君阳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付明阳说出此话的深意。他眼眶充盈着泪水,双手紧紧握住,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我一定要争口气!”付君阳此时的表情十分复杂,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都绝不是欢乐的表情。 这一夜是漫长的,也是寂静的,付君阳抱着膝盖,坐在小屋内,“静”,多么平凡的一个字,也多么难了解的一个字啊!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小付君阳长成了一个身高九尺、魁梧强壮的十八岁大后生。 第24章 莽撞少年遇恩师 那是一次相当偶然的遭遇,或许本就不该的相遇。 一日,付君阳正忙着赶路,因为他听闻真空禅师要路过白鹤峰讲学,真空禅师为得道高僧,如果能听其一席话,胜过读万年书,况且,他也想拜其为师,好早日学会仙法用来彻底治愈他娘的病。 行至九龙岗,只见一名披散了头发的少女正和四个大汉恶斗。那少女面容惨淡,像是以死相拼。付君阳见他们斗了数回合,那四名大汉武功不弱,一使软鞭、一使拐、一使锤、一使刀。 再看那少女,那真是一位绝美的少女,付君阳不得不承认,此女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他甚至在这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冷艳的气息,难道这女子也是从天都来的吗? 然,四个大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对着少女步步紧逼。 眼看少女全身香汗淋淋,神情嫉妒无助之际。她一脸凝重,喊道:“不许靠近我!” 付君阳当即上前喝道: “你们住手!” 大汉当中一位使刀得转头一看,愕然道:“哟!区区一个毛小孩竟然这么大胆,敢叫本大爷们住手?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 付君阳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招式,但是对于恶人,他可是全力以赴的,家里的不幸,造就其坚强果敢的性格。 那个使刀的大汉当即就提刀而至,厉喝道:“我叫你英雄救美!” 说着刀锋凌厉地砍来,付君阳连忙躲闪,身法也相当迅速。 这时,那个使锤的大汉见状,开始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毛小孩居然会有这身法,也提起大锤直敲付君阳的脑门。 付君阳连忙一个侧身闪过,他奔向了少女,牵着她的手,此时,他感觉到少女的肌肤相当柔滑,在其跟前有隐隐一股若兰花的清香。少女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牵惊吓,反倒感觉到了一丝安定。 那个使拐的和使软鞭的完全没有想到付君阳会行动如此迅速,使刀和使锤的大汉更是愕然。 少女轻轻拉了拉付君阳的衣襟,示意他往下跳,这九龙岗下是东湖,湖水奇特落石即浑,付君阳点了点头,正想抱着少女往下跳,只见使软鞭的大汉,软鞭绑住了他的左手。 软鞭的大汉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跑不掉!” 这时,使拐的大汉也加来一拐,付君阳左手一阵镇痛。 付君阳也不顾得伤痛,连忙抱着少女往下跳。 付君阳突然发觉大腿一阵剧痛,应该给对方用利器刺了一下。 软鞭虽然缠着付君阳的左手,但是下落的坠力,帮助他挣脱束缚。 其余两名大汉也赶来了,“噗通!”随着一声落水声音。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上面跳下。 “怎么样了?” “往下跳了,水那么深估计也活不了,回去报告吧!” 两人拼尽全力,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了岸边。 “见过恩公!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少女浑身湿漉漉,略显狼狈,但是感恩还是需要及时。 “姑娘千万不要行这么大礼,在下只是适逢路过,实在看不过眼才出手相救,举手之劳而已。”付君阳随后问道,“刚才包围你的是什么人?” 少女没有回答。 付君阳道:“一定是那些人见姑娘容色美貌,又是孤身一人……” 少女怕他乱猜,于是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围上来了。”情急之下,抓住了付君阳的左手。 左手受了挤压,又流出血来。 少女看到了付君阳的左手受了伤,她当即撕下自己裙摆的一角,为其包扎伤口。 “不、不用了。”付君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少女望着付君阳腼腆的样子,噗呲一下笑出声,“你这也害羞啊!” 付君阳脸通红,眼神有些飘忽:“哪、哪有。” 少女眼睛水灵灵地闪烁着灵气,道:“哪里都有!哈哈……”她望着付君阳俊俏的外貌,还有刚才的英勇行为,心有些萌动。 付君阳呆呆地望着少女,心里美滋滋的。 少女开始害羞起来,心中有如小鹿在跳,问:“你、你怎么这样望着人家呀!” “噢、刚才冒犯了。我……这、呃……”付君阳反应过来后,支支吾吾了半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笑道:“哈哈,你想了半天就想到这句呀!” 付君阳摇了摇头。 “暇月华,记住咯!” 付君阳道:“在下付君阳。” 暇月华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付君阳道:“素问真空禅师在白鹤峰开坛讲座,在下想去拜读一下。” 暇月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嗯,真空禅师是西湖一脉的名宿,得他指点一二,或许也能得道成仙。我们同路,一起吧。” 付君阳问:“你也想修仙?” 暇月华点头道:“当然!” 付君阳又问:“九龙岗为凶险之地,那你为何此出没?” 暇月华有些生气,“你问这么多干嘛呢!” “好好好,我不问便是了。我们如今一身都是水要不去生个火烤干衣服再上路?” 之后,两人稍微聊了一会儿。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白鹤峰遇到了真空禅师。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真空禅师正在与善信讲授佛法。 但见这真空禅师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付君阳在母亲的熏陶下素来亦尊佛敬僧,急欲行礼。 付君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又向真空禅师叩头。 真空禅师站了起来,问:“施主为何要给贫僧叩头?” “在下付君阳,东平村人士,自幼家母患病,却不及医,遇魔人施法得救,但需兄长阳寿之代价,不想如此,特意拜师,望度化我迷茫。” 真空禅师也没有说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智者,上求菩提,属于自利;悲者,下化众生,属于利他。你我相遇即为有缘,我如能助你拜托困惑,亦是功德圆满。但是是否有师徒之情,还需看天命。” 付君阳道:“悲有悲愿,智有智愿。在下愿意等,等到禅师答应收我为徒为止。” 真空禅师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那善信闻言,踊跃作礼而退。 竹子林,细细竹叶,疏疏竹节,幽雅宁静,连成一片。竹海随山势起伏而起伏,高低错落,好似波涛翻滚,绵流不绝。衬着金黄的阳光,变幻出五彩斑斓。竹林里升起缕缕青烟,聆听着清脆的鸟鸣。 付君阳修养了几日,依照禅师的指点,开始修炼一些简单的仙法。 “你来啦?” 付君阳顺着声音处望去,只见: 在对岸湖边的凉亭中,站着一名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取两侧长发扭绕成发髻,前方刘海中分成弧度较大卷发散落下来,精致的瓜子脸型,皮肤白皙,蛾眉凤眼,杏脸桃腮,容貌甚美,原来是暇月华。 “嗯。”付君阳点头示意。 “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好了。”暇月华笑了笑。 付君阳道:“谢谢关心。我左手的伤很轻微的,没事。”他说着,把左手晃了晃。 “哦,你们都在啊,这就好了。” 又来了一个人,两人抬头望去,原来是真空禅师。 真空禅师流露出慈爱的神色,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指了指一棵树道:“今日你们算是踏入了西湖一脉的大门。上去摘下一片树叶,它会指引你们修炼的场所。往后的日子,你们将在这地方修炼,直至成为正式的地保为止。” 两人都分别摘下了一片树叶。 暇月华的那片写着“元妙观” 付君阳的那片写着“永福寺” 付君阳一见开心道:“是永福寺!永福寺!” 暇月华见状,悄悄地把树叶背在身后,紧握手心…… “恭喜你啊!”暇月华强颜欢笑祝福着付君阳。 入夜后,点点星辰。 付君阳静静地席地打坐在湖边。 “你睡不着?”暇月华对着付君阳问道。 付君阳抬头道:“是你呀!” 暇月华“嗯”了一声,也坐了下来。 付君阳道:“你抽到哪里修行?” 暇月华自嘲一笑!道:“这……” 在暇月华低头的那一瞬间,没等她说完,付君阳道:“我想修炼一下,你先回去吧。” “今晚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原本这话暇月华想说的却又埋在心底,心中轻叹道,“修行之路,何其艰辛。” 暇月华假装若无其事,强笑道:“嗯,好的,那我就先回去睡咯。” 这一晚,暇月华辗转不能眠,连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她揣测着自己在付君阳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心情颇杂,人之心于动也,则不止者,寝亦无停,卧时人身乃止,而心犹放也。人于寐时犹自梦,虽不梦寐,心不止者。 “永福寺”虽然是禅寺,也收俗家弟子,可是“元妙观”为全真一系,弟子进门无疑就是终身不得婚嫁,而且必须恪守各种清规戒律。这对于还是怀春少女的暇月华无疑是一场噩梦! 自此,暇月华就开始终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寡言少语。 次日,付君阳踏上了永福寺的路,暇月华望着远去的身影,眼神开始迷离,还是看不清前方…… 第25章 侠士出山建奇功 常年修行,付君阳亦已身筋酸骨软倦。然其自幼多艰,区区此苦,其实算不得什么。而且,他自知此一次与真空结缘,乃得来不易,再累再苦,他都咬牙哑忍,不露一丝畏苦畏难之意。 他甚少提及家中的事情,每天除了睡觉便是修行。生得一副儒生之态,平日温文,也甚少言语,渐渐地与师兄弟就开始疏远他。 一日,真空禅师召集众弟子到永福寺的广场上。 这广场方方正正,四颗菩提树立于四端,青石铺地,中间一块石块特别明显突出,写着大大的一个草书“福”字。 山门正中悬一巨匾,以黑色为底,以精金镶字,上书古篆三字,永福寺。 “想在西湖一脉修行,有慧根、有仙缘即可,但要成为西湖一脉的地保,必先完成一件任务,合格者才能成为地保。”真空禅师对着众弟子道。 所有的弟子都领命出去,唯独付君阳被留下了。 真空禅师把付君阳叫到跟前,回想当年这孩子第一次拜自己为师,也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一晃就十年。 他语重心长地对着付君阳说:“十年以来,你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亦闻不少江湖之变…而你一点江湖阅历也没有,而君欲去承担一件最艰巨、最艰险的任务,师父真为你担忧…” 付君阳紧紧地抓住真空禅师的手:“师傅,我会谨记您的教诲,此次一行虽有危机,但有危才有机啊!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的。” 这次,付君阳的任务是阻止永乐帮的非法交易,接到可靠的线报,说永乐帮会在黄昏时分,在官道上袭击运送的官银,于是,付君阳就在附近的山头勘察,最后选定地方埋伏好。在这十年内,付君阳练得出独特的心法武功,凭着独特的感官,能比常人先一步嗅到危险,有着天生一般的警觉。 永乐帮,由江湖小混混崔永乐所创,帮会自创建以来从未做过一件善事,打家劫舍,偷呃拐骗,样样做足。 崔永乐本是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阔少。只因一次百无聊赖的斗蟋蟀输了,就打算报复那么赢了他的人,于是,他召集了些猪朋狗友,打了那人一顿,自此,他便在家广收帮众。还依附了魔流派作为靠山,为非作歹,做起了些小偷小摸。 最近,他们开始不满足于小偷小摸,他们开始袭击官道上的商队、官兵。在江湖上建立了一些名气,崔永乐更是被阿谀奉承的人奉为“枭雄帮主”,一些正义之士开始唾弃其行为,而不屑于与永乐帮打交道。但无奈,他又有了魔流派的庇佑,所以大多敢怒不敢言,这时,官府要求西湖一脉务必阻止永乐帮的行径,最好是一举歼灭。 黄昏。 在官道上。 “踢踏踢踏……”,有一队人马护送着一批官银,这批官银是刚刚上缴,由于数量很大,所以这次官府特意派上了一众好手护镖。 在草丛中,暗伏着一群蒙面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弩箭,正当马队行至,他们就开始开弓引箭,把箭头都对准马队。 这是永乐帮最精锐的小队,也是崔永乐最引以为傲的小队。每一次的大小任务,只要他们当中有人参与其中,定必完美完成。 就在马队行至此间,“杀!”随着一声令下,箭“嗖”一声。 正当蒙面人以为十拿九稳,准备上前去袭击时,只见,箭纷纷被打落在地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失手! “怎么回事?”他们中有人喃喃自语道。 小队众人都一脸惊讶,他们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没有做任何事,其实,我只是快速扇了两扇,是风挡住你一击。”声音分明从后背而来,他们吓得一身冷汗,他们一转身看到了付君阳站在他们后面。 当中有人认出,“这人刚才才在镖队当中!” 这一句话无疑更加吓到了在场众人,有些人还以为自己白日遇到鬼了。 付君阳举起扇指着他们,道:“受死吧!”扇定格在半空,一个人影疾闪于蒙面人之间,他打完后,就接过扇,扇打开。 小队带头蒙面人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人?……”“人”字还未完全吐出,当中六人已经全部被击毙。 付君阳轻松地已经回到原处,展开了扇。 迅那间,付君阳在扇跌落的那点时间空档,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干掉了自己所有的队友! 对方的速度显然比他快上几筹。 “哇!”一声惨叫,那个蒙面人心中大懔,吓得一额头冷汗。 付君阳用扇子对着蒙面人的脖子,道:“说!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还有多少赃款?” 蒙面人为了保住性命,把所有知道的都和盘托出。 这些都是永乐帮久经阵战的好手,都是永乐帮最为得意的骄傲,在付君阳面前居然轻易被颓势。 暮色更浓了,官道上既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惟有搏斗之汗,血之腥风。 “现在大本营我们已经掌握了,饭后,我们就包围他们!”捕头说。 “不”付君阳道,“我不同意,因为大本营我们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延误了逮捕时机,在下怕这些人会跑个精光!” 一会儿工夫,官兵把永乐帮的大本营……崔永乐的大宅。 崔永乐的大宅装修奢侈,布局严整,装饰精巧,富丽堂皇,木材全部都是檀木刷红漆,字都是用金粉撰写,大多为名家之作,进屋有三进,九堂六院。没一个厅堂都是用酸枝木作家具、木雕、石雕、砖雕、壁画、楹联应有尽有,各色古玩、陶瓷随处可见。佣人也有五六十,一个朝廷五品官的家宅也不过如此吧? 崔永乐的大宅被团团围住,这时,他还在悠闲地喝着龙井茶。 捕头大叫一声,毫无惧怕冲永乐帮众扑去。永乐帮的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帮众都被这天降奇兵惊呆了!这些人从哪里来行动如此迅速? “崔永乐逃了!”一个官兵报告。 “居然被他金蝉脱壳!果然狡兔三窟,可恶啊!”捕头叹气道。 此时的气氛瞬间像呼吸而不能尽兴一般,吊着气息相当难受。 “别着急,你看这脚印!”付君阳巡视片刻说道。 场内气氛顿时高度紧张。大伙儿立即屏住呼吸,空气如同凝固,仔细掂量着这脚印,是一步步走的。 大伙儿顺藤摸瓜,跟着脚印找到了后院的墙上,要是平时,这墙被果树的树叶挡着,还真的很难找。就因为他逃跑得仓皇,上面的小门没有关严有些小缝。 崔永乐其实根本就没逃出太远的地方。 “是他么?”付君阳指了指前方处拼命奔跑的那人。 “嗯,不错,就是他。”捕头激动地说。 付君阳立刻施展出他自己修炼而来的飘逸之舞,这正是之前在官道山坳击溃几名箭手的招式。 “崔永乐!哪里逃!”付君阳呵斥道。 崔永乐扭头一看,十分震惊!居然那么快找到还追上来了,不过他还是老江湖,临危不惧,从腰间掏出一抓白色粉末撒向付君阳。粉到付君阳前面大约三寸的时候就停下,纷纷跌落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崔永乐不解问道。 付君阳道:“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把一部分灵力释放出来,正好遇到风与之抵触下形成隔墙而已。” 崔永乐吼道:“你这招分明就是灵力罩!你是西湖一脉的人!” 付君阳道:“被你知道也行,不知道也罢。牢狱之苦,你还是要受的。” 崔永乐激动道:“我只要三年的逍遥快活!你们这样都不给我!三年,就三年!” 付君阳道:“不管多少年,只要你违法了,我就要抓你。” 崔永乐瞪眼道:“你最好跟我小心一点,我见过你,我认得你,你将来就会知道错了!我会回来的,呵呵呵……哈哈哈……” “走!”官差拉着崔永乐上了囚车。 一代枭雄帮主就此落网。 捕头问付君阳:“付公子,你可知道这永乐帮的背景?” 付君阳道:“你是想说魔流派吧?我要打倒的正正是魔流派!” 捕头摇了摇头,小声道:“嘘!你小声点啊!这魔流派被官府列为魔教,是重点监察对象,而且这门派的妖门邪术诡异,正派人士都忌讳三分,你可惹不起啊!” 付君阳道:“那又怎样了?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 捕头见他不听,也不再劝了。 此战,付君阳一战成名,官府也因此时常交托任务给付君阳去完成,而付君阳也一如既往干脆利落完成。 虽然功绩满满,付君阳也闪速从地保跃升为地丞、土地,最后晋升为最年轻的随扈,不过,他却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付君阳已经十年没和母亲见面了,心里自然时常怀念着娘,但十年来,每一天的修炼课业都排的很紧,师父督促又严,他虽然想念着娘,但终究无法实现,如今他算是学有所成,于是决定去永湖他娘老家探望一下,才有了后来与李飞扬一行人的相遇。 第26章 丰山屠魔英雄会 李飞扬辞别了付君阳和真空后,就动身上丰山。 鸟鸣啾啾,溪流淙淙。红叶烂漫,山路婉蜒。 丰山果真的是名山,虽然海拔不高,但是却甚是威严,人登此山会有肃然起敬之感。从山下一直到山峰,都插满了丰山派的旗帜,旗帜随风飞舞,威风凛凛。 丰山,苏神使赞叹为“万山第一”。除了因为它是周围最高峰,也因为其超然的江湖地位,万寿山、紫薇山、古榕山皆从属丰山,而丰山派、永福寺、福佛寺都位于丰山。丰山派是惠州武林三大门派之一,与罗浮、西湖并称,威名极盛。而永福寺则是惠州第一座寺庙,福佛寺则是三大名望之一。 群豪来到这丰山主峰,都觉胸襟舒畅。这丰山主峰确实独树一格,万峰则在其下。立于水中央,白云缭绕,犹如仙境一般,上方的建筑朱墙碧瓦,又若琼台楼阁。扼守着惠州北部官道要冲,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古人开凿这三百里的山道,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其毅力,与别具匠心的建筑相比,这山道无疑更是鬼斧神工。 殿上单单丰山一派已集了五百余人,一眼看去,摩肩接踵,人气鼎盛,可见丰山派之兴旺。其余豪杰不断的进场。当李飞扬他们来到山顶时,丰山早已人头涌涌,各分行辈排列,把福佛寺围得水泄不通,方圆五十丈,聚集数千人。以主席台为中心,围成扇形,李飞扬他们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站着。 武林豪杰大都知道丰山派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西湖一脉、罗浮派并称三大门派,以道学修为,更是以一招“英魂附体”绝学闻名天下,今天竟然被魔流派欺负到头上,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丰山山上正要举办一场比武大会,目的是商讨如何营救屠魔的事宜,以及推选出领头人。可谓是一场“丰山论剑”。到场的各位俱是惠州武林泰斗名宿、名门大派、武林世家。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都希望到场,一来是一睹众位高手的风采,二来又可以一窥别家门派的招式,好回去加以修正自家的不足。至于那些本就有些威望的大门派、大世家,则更多偏向于争夺这一盟主席位,好借此统领全武林。郡城之内,武林各派都派出自家得意弟子,凡有头有面者尽数到场,齐聚丰山共商大事。 “铛……铛……铛……” 只听钟声三响,诸位道士齐声道:“武林扬正气,驱除邪魔外道,屠魔大会现在开始!福生无量天尊!”丰山福佛寺住持长老敏德大师、罗浮道院古致道人和长寿庵瞳目神尼,从后殿缓步而出。殿上群雄一齐躬身行礼。三位泰斗分宾主坐下。敏德大师早已白须垂胸像看头世事;古致道人年纪稍轻,神色严肃;瞳目神尼正气凌然,脸上充满期待。 丰山掌门麦远通开会致辞:“众位,想必也猜想到我麦某召集大家开这一大会的意图了,万寿山,是丰山派旗下部属,但却因为魔流派给灭门,这对于丰山派是一个悲痛,也是一个耻辱!但我们并不是莽夫,深知自己的不足,所以想请各位武林群豪们一同言商屠魔大事。” 台下众人均热烈鼓掌。 上座部是一座宝坛,坛高一丈,愈向上座位愈少,显示出一种庄严的气派。 首席位端坐着是丰山福佛寺住持长老敏德大师,其左侧为罗浮道院古致道人,右侧为长寿庵瞳目神尼。 上首两列分别为两个虚座。 下首两列分别坐着惠州的武林人士: 左列分别是:丰山派掌门人麦远通、罗浮派掌门杨敬德、嘉佑寺住持贤德大师、回龙寺住持契智大师,西竹林寺思缘大师、象岭霸王利云波、飘逸公子付君阳…… 右列分别是:紫金矿王陈文贤、小金口柏岗谢家,万石坊叶氏兄弟叶春芳、叶春及和叶春芳儿子叶梦熊,博罗罗阳韩家韩鸣凤、韩日缵父子,归善叶氏叶时、叶萼父子,祝屋祝家,塔子湖杨家,东平窑王,惠州财神罗有财,博罗水北王家王守充、小财主王百万,玉桂山邓堂邓百韬…… 下座部则是另一个扇形的宝坛,短的那边紧紧包裹上座部,长的那边则展开。 这个屠魔大会汇聚了惠州武林群雄、官府要员、郡内豪绅,规模之大,形象力之盛,恐怕日后也难以复制。 李飞扬拉着东江龙的手说:“看,飘逸公子啊!” 东江龙点了点头,眼睛虽然望着前方,但是余光继续瞄着付君阳。 在旁的主事长老发言:“除了处理内部事情的东江派没有到场外,就差永福寺住持真空大师了。” “这个江湖其实是有秩序的!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趁人不备的人。”紫金矿王陈文贤忍不住发言。 立即有人应声道:“对呀!最近这些魔教、邪派越来越放肆了!” “我们要驱除邪派,宣扬正道!” “驱除邪派,宣扬正道!” “驱除邪派,宣扬正道!” “驱除邪派,宣扬正道!” 整个大殿都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声势浩大难掩大家心中的激情,大家此时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就是希望联盟一起打倒魔流派。 上座部中有人行出,出场的是名老者,年约六旬,红光满面,精神奕奕。此人便是丰山派掌门麦远通。只见他,朝下座部抱拳一拱,然后朗声发言:“诸位掌门和前辈名宿、师叔伯、师兄,在下斗胆举办这个武林屠魔大会,实乃无奈之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赏脸,只因我丰山旗下万寿山,被魔流派欺凌,惨遭灭门,唇亡齿寒,对岸的丰山犹如断了臂膀,想我丰山派也算在江湖有些名望,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尚属首次,但考虑到魔流派实力非我派独力能抗衡,只好请求各位协助,从中选出一位盟主来统领我们,带领我们击退强敌!”语罢抚须而立,神威凛然。 在旁杨敬德捋了捋他的小胡子,眼珠四处打转,心想:麦远通是有点本事,可惜自视过高,不大可能当选盟主。古致是我的人,虽有些胆小怕事,但为人颇为精打细算。敏德、瞳目都老矣。陈文贤,此人人过于莽撞。其他的都是泛泛之辈,那些家族的公子哥应该也没多大机会,看来,我杨某人,今天胜券在握了! 叶春芳也小声对其弟叶春及、其子叶梦熊道:“这次是难得的武林大会,你们要看仔细了。”两人齐应声:“是!” 韩鸣凤望着麦远通和杨敬德,不觉摇头,心中叹道:麦远通刚失一城想努力扳回,杨敬德此野心极大,要做武林中的第一人,亦非泛泛之辈。此大会恐怕是此二人唱对台戏了吧。可惜我韩某年纪也大,吾儿年纪尚幼未能形成气候。可惜、可惜。 “永福寺住持真空大师到!” 全场鸦雀无声。 在下群雄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全场突然鸦雀无声,靠近走道的纷纷立足表示敬意。 杨敬德此时目光丝毫充满着惊讶,同时又带了些哀怨,他呆呆地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真空行了欠身礼,道:“老衲的寺内有些私事,如今也忙完了。最近的反而最晚到,真的是惭愧!失礼、失礼!” 李飞扬小声说:“没想到真空大师竟然来也不提前说一说。” 城山湖嘘了一声,示意他住嘴。 敏德大师说:“禅师言重了,你我都同在一座丰山,同饮一溪之水,禅师的为人有目共睹,日常繁务甚多,千头万绪,无法抽身也属迫不得已。” 古致道人把手横举,说:“请禅师上首座吧!” 真空点头示意,也就靠近上首左席,正欲坐时,只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地说:“且慢!” 只见一个身披着黑披风、紫色长袍、手抓黑羽扇,纯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眯起了双眼,神色自若,飘飘然,彷如万事皆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身后还跟着之前在元妙观袭击众人的蒙面人、在烟霞桥作弄小牡丹他们的董平盛,再有就是后面跟着一大队人马。 蒙面人说道:“我们魔流派在江湖举世无双,坐做左上首者当然是我们魔流派的茧妖王才有资格。”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这群人,大家都为此而咬牙切齿,他们中有的还深受其害,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也就是为了剿灭这伙人。因为西湖一脉乃惠州第一大派,也是由西子带领的帮派,如今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大伙儿都知道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 魔流派人数远较三大门派相加为多,单单魔流五王各领的一部都可以自成一派,虽然大多数是乌合之众,但单独接战,多少有些高手在此间,且他们所修的魔法套路古怪,正道之人一时难以参透。今日遇到这等阵仗,有些人之前也是从来未有遇过,不由得自乱了阵脚。 这个被称为茧妖王的人环顾了四周,继续摇着黑羽扇。犹如君王降临般,他走到了真空大师的跟前,他的属下早已把真空大师喝退。 茧妖王视若无人般,坐在了左上首。茧妖王拱手道:“大家久等了,恕老夫姗姗来迟。大会开始吧。” 真空只好坐于右上座。 众人虽心里痛恨,但是都知道他手下的恶名,都有所忌讳。 正在这时,竟然有一把声音响起:“可恶老妖,明知道这次名唤‘武林屠魔大会’,赶敢不请自来,厚颜无耻!”人们都诧异,这是谁这么大胆包天?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声音处,声音处的人层自动裂开一道通路。 第27章 丰山巅群雄逐鹿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柏岗谢家的谢世安,他看到早已看不惯魔流派最近的行为,又看到茧妖王那般目中无人,早已咬牙切齿,想上前狠揍他一顿。于是才说出刚才那番话。 韩鸣凤心想:柏岗谢家可是一个着名的仙侠家族,在我们博罗可谓是无人不知的,正好可以看看你魔流派的实力。 可惜,谢世安只是刚刚说完那句话,就倒翻在地上! 众人震惊! 究竟是何时? 究竟是在哪边? 究竟是怎么出手? 这时,紫金矿王陈文贤早已按捺不住,道:“我陈某虽没有什么过人本事,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成就,但近年勤于苦练,也算是有些手段,今日我要领教领教。”说着,他便从座位上跃起,挥拳就向董平盛打去,陈文贤有一至宝,就是他每只手指上戴着的紫金戒指,紫金是比铂金和黄金还要珍贵的金,当年他就在家地底挖出了木盆大小的紫金变成了当地首富。自从戴上了这紫金制成的戒指后,身体也变得无坚不摧,因他懂得经营、乐善好施、又爱警恶惩奸。在惠州境内,早已听闻其威名。 只见陈文贤打过去的拳正正打在董平盛的脸上,可是,除了肉稍微变皱了点,没有伤及他任何部位。 董平盛手抓陈文贤的手一扭,只听“嘚喇”一声,他的右手被硬生生扭断了! 这双拳可是当年无坚不摧的紫金铁拳。陈文贤疼痛异常跪倒在地。 董平盛冷冷地说:“方才,你不是说最看不惯什么的,现在让你看个够!” 这时韩鸣凤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董平盛怒喝道:“你这可恨的妖精不得好死!” 董平盛见到韩鸣凤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想从此下手,韩鸣凤正是日后的明末三尚书之一的韩日缵的父亲,眼见正要上前要挟其性命,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手抓住了他的手。 此人不是别人,正正是我们的东江奇侠李飞扬。虽说,李飞扬在江湖资历尚浅,但威名多少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有些认识的人叫喊道:“是东江奇侠!是东江奇侠!”东江龙一拍脑袋,暗叹:早料到了。城山湖真的是老江湖,他一早料道李飞扬会忍不住出来的,老早躲到了树后面看热闹,这次他聪明啊,老早在山腰的茶寮买了一碟糕点,还冲了一壶茶。 广场上那些人都投来激动的目光,一来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连柏岗谢家都能轻易击倒的茧妖王实力到底去到哪个程度,二是想看看这李飞扬究竟多厉害,单单方才出手之快已经很多人所不及也。 茧妖王也同样一怔,这个多次坏他好事的家伙原来就是眼前这位十五岁的少年! 董平盛请示道:“大王,等属下去会一会这厮。” 茧妖王点了点头:“准!” 董平盛一手甩开李飞扬,退了几步。道:“山野毛孩,敢在丰山撒野。” 李飞扬一听都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他说:“谁在丰山撒野,还不知道呢!” 董平盛把手一扬,说道:“出来吧,我的三等部众!”顿时,数不清的山精,叽叽咕咕地叫着,四处乱窜。 正在这时,一把声音由远及近,“何方妖孽在此撒野?”只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来了位有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手抓一把长刀,满脸自信泰然。子上的围巾随风飘扬,宛如绝世高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周围不知何时环绕着佛陀一般的光辉。此人正是阿不。 他伸出了食指晃了晃,说:“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他心想:这次应该够排场了。 可是这次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在场众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李飞扬和董平盛的决斗,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他只好又灰溜溜地退了回人群中去。 此时,山精们上前围剿李飞扬,这时李飞扬使出一招雁塔斜晖,山精们全部被定住,然后再来一招鹤峰晴照,竟然瞬间把它们全部消灭。 这时,董平盛吓了一跳,身体不觉退了半步。 蒙面人从后面跳了出来,这时,形成了两面夹击。 东江龙一见势头不对,也加入战斗。 董平盛选定了李飞扬作为对手,而蒙面人则选定了东江龙。 因为李飞扬使出了碧波荡漾步。不管董平盛每一招不论如何凌厉狠毒,总是够不着李飞扬。 董平盛开始疲累。这时蒙面人笑了笑说:“兄弟,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董平盛说:“要休息也是你去休!”话音刚落,正中了李飞扬一掌,董平盛应声倒地,不能动弹。 东江龙那边则节节败退,完全不是对手。 蒙面人施展出绝技“巨拳”,握拳后手迅速变大三倍。威力却不下十倍以上,无论是拳速还是力度都力压东江龙。 李飞扬这时也赶到,两人对战蒙面人。但是人数优势,仿佛没有半点占优。蒙面人身手一样很快,李飞扬也只是勉强碰到他半寸就被格挡住。 “蒙面人,你给我下去。”这时,倒地的董平盛在叫喊着。 蒙面人笑了一声,双肩一缩,掌心朝上,作无奈状,退下了。 这时董平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他催谷着自己体内的魔力,身体的肌肉顿时变得很大、越来越大。手臂、上臂、肩膀、胸部、腹部,肌肉迅速剧涨,纹理更加明显,上身的衣服也被撑破,他站了起来,身材比刚才大了很多,还增高了不少。 他伸开双臂,握拳。大呼:“逼我使出真功夫,看来我低估了你们了。”说着,双拳齐出,李飞扬、东江龙被打中直飞后面,两人都口吐鲜血! 李飞扬双眉紧皱,他双手狠狠地抓住石地板,划出了十道血痕。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 董平盛完全不等他完全站起,又伸出一拳再使出一招“巨拳”,打在李飞扬身上,台下众人一片屏息,突然一声巨响,地板在李飞扬周围裂开出一个大圆圈。 董平盛态度十分嚣张地说:“怎样啊?小子,你要求饶了吧?” 李飞扬倒吸了一口气,要是苎罗西子没有给他那件“紫金袍”,恐怕他也一命呜呼了。 在场的所有人更是替李飞扬捏一把汗。 “这……这当然不可以。”李飞扬跟着倔强地又道:“绝不求饶,我可不甘遭此轻视。”虽然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说得很小声,但对于董平盛来说就是十分刺耳! 董平盛鼻子周围的肉不停抽搐,他的眉毛压根就没有放平过。只见他咬牙切齿,神情像是要吃掉李飞扬似的。 东江龙挣扎要起来帮忙,谁知蒙面人挡在前面,道:“别想插手。” 在场的群豪纷纷摇头。 有些好心的武林豪杰纷纷表示同情,轻叹:“算了吧!” 李飞扬流血过多已经有些晕眩,他毫无意识地转了身,即便如此,身体的伤都带来剧痛。 董平盛见状更加来气,又向他肚子大力踩了一脚。 李飞扬当即口吐鲜血。 董平盛不停地踩着,口中问道:“求饶吗?你求饶本大爷未必原谅你。哈,求饶吗?” 丰山派掌门麦远通道:“这位魔流派的弟兄,你就行行好心吧,这位小兄弟都无意识了,你就放过他吧?” 董平盛转身问:“你谁呀?” 麦远通走了上来,拱了拱手道:“在下是丰山派掌门麦远通,就是麦某举办这次屠魔大会的。” 董平盛道:“哦!原来是你叫嚣要跟我们魔流派对台的是吗?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斤两。”说完,哈哈大笑。 魔流众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 说话者正是李飞扬!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董平盛被他突然起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麦远通被刚才那番话促动了一下。 李飞扬道:“麦掌门,你回原位吧,这对手,由我打倒!”他用尽全力对着场内所有人疾呼:“如果打不败命运,你就活过命运。魔流派要是打不败,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可以打败他们!” 董平盛咬牙道:“真是难缠的家伙!” 麦远通甚为感动,他向李飞扬拱了拱手,表示感激,他心想:那些在和平年代,为了得一个高位,赢一些金钱和名声,实在太肤浅了。真正的深刻,也不是来自劫难,而是劫难之中敢于九死一生。在绝望里,死永远比活简单得多,也容易得多。所以,人的真正强大是敢于活,而不是敢于死。敢死不是强大,而是懦弱。结束太容易了,坚持却需要你每一刻都咬紧牙关。 “虽然你是魔流派的人,但别忘记这里可是丰山!”李飞扬指着董平盛道。 董平盛大怒,他使出浑身的劲,向李飞扬打出一拳,这拳力度、速度,普通人简直看都没来得及看清!在场群豪都惊呆了,有些女弟子几乎尖叫了起来!麦远通正准备出手协助,此时,突然…… 第28章 丰山齐聚起纷争 古来若兹类,纷扰难尽列。 道遐理微茫,谁为我昭晰。 吾将询上帝,寥廓讵跻彻。 已矣勿用言,忘怀庶自悦。 在场所有人包括首席位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董平盛快步上前正欲取其性命,正当右手一扬起时,肩膀被一只手抓住了。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飘逸公子付君阳,他笑了笑说:“我说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怎么切磋武艺不是点到即止的吗?我来做你对手如何?” 远远看去,但见付君阳生得一表人才,英俊无比。一身白衣,陪上那修美之体,真是潇洒文雅,气宇轩昂。乌黑的头发,杏子般的凤眼,目微上视,给人一种傲气之神色。董平盛看着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好强的修为。 董平盛怒目看着付君阳,用劲想挣脱,突然发觉自己的力完全没有作用。但是外人看还以为付君阳只是轻轻捏着,但是在董平盛这里却不然,他使出全力终于挣脱。 这时,在左上座的茧妖王开始注意这位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武学造诣却到达了化境的阶段! 董平盛心想:我此时如果不使出二级变态,恐不是他对手。 此时只听董平盛大呼:“啊!……”怪叫一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身体又开始涨大拳头已经和头一般大了,上身更为魁梧,肌肉上的青筋犹如蛇身一般。身体运动时,肌肉竟然发出了“咕咕”的声响。他的双腿则变得更加结实,跑起来更加轻盈。不一会儿,董平盛身体,变得不像人样,青筋已经变成藤蔓,皮肤为灰白色,质地也变成石头的矿体状,其硬度也比刚才提升了不止百倍。 付君阳一看,是霸体状态?江湖也传说过这一状态,是纯修武力带来的肌肉急促增长型武术,与仙法不同的是,其是根据自身的特点,以锻炼肌肉为主要修炼,从而达到某种形态的一种功法。 “这个形态是我的山霸者状态,你要逞能是吧?那就等着受死吧!”董平盛对着付君阳说道。 付君阳也道:“那就要好好领教了。” 两人开始激斗起来,招式太快了,在场只有首席位少数几人能看清而已。 这时,东江龙早已经迅速把李飞扬从场地上转移开,在一处树荫下,开始运功为其治伤。东江龙王问:“主人,你一定要撑住!” 城山湖冷冷地说:“呆子,你还是在下面老老实实看吧,学习一下人家。” 李飞扬眼睛一直盯着两人,视线不停地切换,稍微一不留神就跟不上,心中暗自佩服,口中说:“好快!如果他这是尽全力的话,或许我碧波荡漾步能勉强胜于他。但如果他有所保留,我则完全不是对手。”还在重伤下的李飞扬竟然暗自盘算着何时能和眼前这位豪杰较量一下。 东江龙王想:此人没有仙人指点,亦非仙家之后,单纯靠凡人之躯,竟然能练得如此身手,着实了不起,难怪坊间会传他若早生二十年,可以媲美当年的东江客,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董平盛不停地挥拳,拳头如雨点一般密集的打来。飘逸公子身法很快,扇子不停地扇着。这可以用四两拨千斤来形容。 刹那间,滚滚烟尘,横飞落叶。两人争斗中产生的流风,压迫着周围的人群,一些功力高者纷纷运内力抵抗,那些功力尚浅的人更是呼吸困难。 飘逸公子时而左闪,时而右逼,或跳起,或下蹲。纵观之下,董平盛的招式则略为简单。几乎就是一个方向,因为拳速实在太快,飘逸公子一时间也拿他没辙。 董平盛开始不耐烦,顷刻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他使出“巨拳”的速度更快,变成另外一种拳“疾拳”,威力虽然减少了一点,但速度更快。 飘逸公子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破绽,他周身开始刮起大风罩着自己,他一招“扇子摇”数十把像刀一样的风,呼呼地刮在董平盛身上。像是有股狠劲,但又似十分软弱,柔中带刚。 董平盛忙催掌力抵挡,但完全没用,那风不但飘忽不定,而且难以猜测其下一步动向。他乍觉周身充满寒意,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内力,怎地飘忽不定?”连忙聚集全力招架,猛地里肩间上微微一寒,呼呼风声带来凉意。 飘逸公子则用一种平静的眼光凝视着董平盛,他气定神闲地轻摇着扇子。 一见董平盛处于劣势,山妖纷纷扯大嗓门高声颂赞:“董平盛神通广大,一掌让这娘们趴下!”、“董平盛一举手地动山摇,一投足昼夜颠倒!”…… 可是二级变态的董平盛都不能奈何付君阳,就像是周仓打蚂蚁……有力无处使。 飘逸公子果真如风一般,打去虽然感觉其存在,但却又没有实质效果,但如果不作抵抗,风又很快反扑。他说道:“你放弃吧,我已经知道你弱点了,只要顷刻间,你就会被击倒。” 董平盛怒道:“少来用言语来打击我,我不吃这一套!” 两人的打斗数十个回合后,付君阳渐渐地已经完全占上风,无论在阵式的使用上,还是在招式应用上都压制着董平盛。 首席的敏德大师、古致道人和瞳目神尼的原本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少许血色。当然啦,飘逸公子为了武林争了一口恶气。 平心而论,董平盛单单斗体力和飘逸公子还是有一拼的,但是飘逸公子懂得,借力打力,因此董平盛打在飘逸公子的扇子上,犹如打在水中一般,把力气也浪费了,此所谓四两拨千斤的道理。 好胜心甚强的董平盛开始沉不住气了,开始越大越乱来。这时茧妖王终于发话了:“够了,董平盛你退回来。” 众人的视线开始转移到了茧妖王。 董平盛谦逊地说:“但是,大王,我就差一点点。” 茧妖王佯装骂道:“武林比武以和为贵,切忌意气用事。”说完,也站了起来,对在对面站着的真空说:“大师,碍着你的位置太久了,老夫也要回去了”接着又对着上首的三位说:“各位,选好了领头人后,咱们战场上见。我等你们,哈哈。”说完,大步向门前走去,大队人马也尽数撤离。 顺着撤离的方向望去,这时,在远处的小山丘站着一群人,为首的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正是碧水关旁水馆头戴花色的方巾的男子,他的部下中的一个恭敬道:“王爷,茧妖王,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男子笑了笑说:“我看他那么久都没发现,刚刚给了他一个信号。” 一个身材魁梧的说:“呵呵,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这阵势都压不住。” 他旁边的作书生打扮的人说:“哎呀,我说王爷,你怎么不给我们上去动动筋骨,我们都憋坏了!” 男子笑着说:“还未时候。时候到了,我自然让你们一个个动个够的。” 站在他左手边的武者指了指飘逸公子说:“此人若果和我对决,我有把握三招之内胜他。” 男子望着他说:“哦,这么说,你又精进了?”他停了停又说:“还没到时候。那个叫李飞扬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潜能我还没了解。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武者对男子道:“看来王爷,很欣赏这小子。” 男子微微一笑,示意众人继续观战。 且不表男子的对话。 虽说,茧妖王从中搅和,但丰山的屠魔大会还在继续。 敏德大师道:“如今皇恩浩荡,太平之时,无奈恶孽滋生,诞生了魔流派之流的邪派,今聚集各位精英於此共商屠魔大计,不知各位施主有何高见?” 麦远通道:“被这些妖门邪派进来我丰山境内,是麦某的失策!如今,还先后打伤了柏岗谢兄弟,紫金矿王和西湖一脉的这位小兄弟,麦某在此,真的自责不已!他日,若有用到丰山派,我丰山派定当义不容辞!舍身相协!” 韩鸣凤手抓付君阳的手,高举起来,大声道:“韩某为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韩某只知道他刚刚救了犬儿,韩某就认为他能领导大家歼灭妖魔邪教!” 付君阳连忙道:“非也、非也,在下此次只是代表西湖一脉参加屠魔大会,而非要当这武林领导。” “付施主又何须过谦呢?”真空点了点头,问:“既然韩施主保举付公子,大家还有没有异议?” 众人都齐声:“没异议!” 付君阳见盛情难却,只好说:“魔流派欺男霸女,村庄被烧,惶恐只是暂时,让我们联合在一起,戮力同心,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魔流派定将会被我们消灭!” 杨敬德望了麦远通一眼,麦远通像早知道他会望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杨敬德心想:老狐狸,你又盘算着什么? 众人齐声欢呼!好!好!好!声音响遍整个山头。 第29章 丰渚荷塘忆往前 秋日里, 丰渚上, 菱湖中。 荷塘里的莲。 少了夏日的荷花的张扬, 却多了一份莲藕的内敛。 四月小荷才露尖尖角。 七月花开为最茂。 十一月荷花依然盛开时。 夜幕降临,寂寥无人,繁星闪烁,寂静非常。 吴宫西子出去找食物去了,小牡丹一人在菱湖边正准备修炼。 突然听到“呜呜呜呜……”的哭声,哭声凄厉,听得让人伤感,顺着哭声望去。 竟然看到一位小男孩在菱湖边的丰渚亭啼哭。 小牡丹虽然如今身体变大了,但是年纪其实还是和这男孩相仿,内心还是还有童真,恻隐之心顿生。她上前询问:“喂,小弟,你怎么了?为何啼哭啊?” 男孩见到小牡丹把头低下,嘴巴抿着就是不说话。 小牡丹知道这个小男孩是因为怕陌生人所至,于是微笑地蹲着他旁边,然后装了个鬼脸,不料,他竟然跑开了。 “哎呀!”小牡丹叹道,“小孩子还真的难搞呀。”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正在这时,湖面竟然激起巨大的浪花,跳出一条身形巨大的鲇鱼,它周身无鳞,身体表面多黏液,头扁口阔,上下颌有四根胡须。长约莫五米,少说有六担。丰渚又叫鲇鱼墩,有鲇鱼出没不足为奇,但是这么巨大的身躯着实怪事,估计这条鱼成精了。 这是小男孩扑向了小牡丹,他指了指着湖,一手抱着小牡丹的肚子,叫:“妈妈,我好害怕。”话语急促又有些抖音。 小牡丹有些意外,自己也才刚变成少女没多久,这么快就被人叫做“妈妈”,但这一突如其来的拥抱,把小牡丹内心潜藏的母性激发,她抱着小男孩安慰道:“别哭。”说着用手摸着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哭完,推开了小牡丹,说:“妈妈死了,她是被那条鲇鱼吃了的。” 小牡丹这时才看清了小男孩的样子,头发细软,两道眉毛,离得较远,一双灰色的眼睛。这么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母亲。她这时视线被他的手吸引住了,她这才发现,男孩手中那个孔明灯。 小牡丹一时感触,泪水竟然涌了出来,小牡丹望着眼前这位被吓坏了的小男孩,想起幼年的自己。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五年前的小牡丹是一个从福建来的小女孩。她家就在汀州府宁化县人,那时虽然家里贫寒,但是家庭和睦,生活总算愉快。 以前她家乡闹过土匪,由于地处山区,所以村民都向山中逃过,待土匪走后,留守在村中的人,就在夜间施放天灯作为信号,告知山上避难的村民,可以下山回家了,也借此种方式向村民报平安。如今每到元宵节,各家各户都要做孔明灯以作祈福,由于孔明灯又曰天灯,因此点孔明灯又曰点天灯。做好后,大家就会到郊野空旷的地方放飞,听说飞的越高的天灯,那家人就越有福气。 一天不懂事的小牡丹刚满五岁,她吵嚷着要娘做一个孔明灯给她玩,她娘说:“如今山贼肆虐,天灯不能乱点。” 小牡丹闹着说:“我不嘛!我不!就要点!” 她娘无奈,爱女心切下,只好用竹子制作底部框架,上面再黏上以宣纸。底架中间放置油纸,做成天灯。小牡丹开心地拿着天灯往外跑。 她手上拿着蜡烛,点燃之后,天灯冉冉上升。 村民看到了天灯上升,都兴高采烈地下山,正好遇上了在山脚等候多时的山匪,嘶吼声、喊杀声、呻吟声、尖叫声、砍杀声,汇聚在一起,喧闹嘈杂。 小牡丹的娘见状,抱着小牡丹和她爹一起往外跑着,不凑巧的是,正好撞上了一对山匪人马,小牡丹的娘不幸被砍杀多刀倒下了,那时年纪还很小的小牡丹扭头,望着娘亲,大喊:“娘!” 小牡丹的娘叫着:“雪柔,你要好好活着!……” 她爹强忍住泪水,为了保全女儿性命,不要命地往外跑,也不知道多少把刀在他身上划过。 穿州过省,辗转来到了惠州,半年后,她爹因为伤势过重,也染病去世了,小牡丹已经举目无亲,亦没钱葬父,只得流落街头,身上带着她爹给的宁化特产老鼠干,她一直带在身上,一直没有吃,因为她知道,她如果吃下去,就永远和爹爹说再见了。 好心人见到这情景帮她把父亲葬了,丢下了银两给她,但是好景不长,她的银两很快花光了,几近绝望的她在大街的一户姓徐的人家的门口晕倒了,有个家仆早上打扫发现了。 屋内的主人原来也没有子嗣,就收留了她做丫头,又因她样子长得很机灵,也就收留了她做干女儿,这时她的名字变成了若兰。两年后,这户人家发生了争产,男主人的哥哥本就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见男主人家财万贯,就霸占了他的家财和妻妾,把他乱棍打死后,还把小牡丹赶出家门。 小牡丹又要开始流浪了,幸好她小小就已习惯了这种浪迹天涯,这样让她的心反而更温馨,因为可以回想起和爹爹一起逃难的日子。 一个小孩子在街上走着,总有些人会心存歹念。 这时有位狡猾的妇人看中了她,骗她去卖花赚钱。这时候她有个代号叫丁香,其实哪里是赚钱,分明就是坑钱,每天分配卖花数量任务,没有达到者要痛打一顿并饿肚一餐,和她在一块的孩子很多就是这样被打死了的。而且住的地方也是很简陋,是一家大户人家的柴房,十几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一个房间,夜晚那些老鼠、蟑螂到处走,真的是一个人间炼狱般。 她从来都是很努力地推销她手上的花朵,尽管很多人都很决绝地拒绝,但是她都微笑、卖力地行销。 每次客人不听走要走,她的手都紧紧抓住客人的裤腿,即便客人打骂也不放手,因为她知道假如她一放手,就会挨饿,挨饿就会饿死,饿死就会违背了她娘对她的期望。因为她娘临死前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就是这样过了两年半,一天晚上在平湖门遇到李飞扬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这个时候她叫小牡丹。这份上,名字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了,她也从不像谁提起过,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理解、没有人会明白,弄不好还要被人耻笑。 想到这里不免又有感触。 “姐姐,你哭啊?”小男孩摇着小牡丹的小腿问。 小牡丹这时从回忆中醒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说:“没,有些沙子进眼睛而已。” 这时鲇鱼还在翻腾,小牡丹抱起小男孩往岸边的树林跑去,跑得不远竟然跌倒在地上,老鼠干掉出来了。 这是鲇鱼的嘴巴早已张得老大,正要咬国来,小牡丹抓起了老鼠干,犹豫片刻,眼睛一闭,把它扔了出去,正好丢进鲇鱼嘴巴里头。 鲇鱼这才又回到了水底。 小牡丹站了起来扶起小男孩问:“没事吧?” 小男孩低着头语气古怪地说:“没事,但你很快就会有事。”说着一把匕首捅进了小牡丹的腹部。鲜血迸流,溅到了旁边的草丛。 小牡丹不解,眼睛瞪大望着小男孩,但很快就闭上了,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 小男孩冷笑了几声,说:“今天碰到我这个水中童子,算你不走运了。”说完,现出了原型,虽然身高不变,但是面目变得很狰狞,眼镜拉长,眼角到耳边,嘴巴唇很厚,长着两条胡子在嘴巴两边,身上布满鳞片,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辉。一条尾巴得意地摇摆着。 他正准备上前再同剁几刀时,一个石头打了下来正中他眉心,他当场毙命。 原来救人不是别人正是道姑吴宫西子。 吴宫西子快速地把小牡丹的穴位点了,以防她流血过多。 这时,湖底的鲇鱼又冒出水中,吴宫西子放下了重伤的小牡丹,挥动拂尘迎战。 “救我!姐姐!”昏迷着的小牡丹听到一把声音的求救。 迷糊中的小牡丹喃喃地说:“你,你是谁呀?”“我是那个小男孩,我叫林桂,鲇鱼变成我的模样骗了你,我中了他的诅咒则变成他的模样,他已经用这方法,吃了很多人了,这一带的人都差不多被他吃光了,我妈妈……她……” 小牡丹开始恢复了意识了,于是挣扎起身,只见吴宫西子已经占了上风,正欲取其性命时,小牡丹飞身拦住,幸好吴宫西子收招快,她问:“你干什么,突然冲出来阻挡我?” 小牡丹说:“不要伤害它,它……它是……是人啊!” 吴宫西子一怔,伸出食指并上无名指,在眼前一划,只见小牡丹所言甚是。于是收起拂尘,双手作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鲇鱼现出了人形,原来正是那位小男孩。 林桂跪倒在两人面前扣了几个响头,说:“多谢,搭救。” 他又看到小牡丹的伤势,于是说:“我现在救你。”这时,他把自己的元丹从身体吐出,放入小牡丹的口中,说:“姐姐保重啊!”林桂因为元丹离开了身体,身体也开始有腐烂的迹象。 小牡丹服下元丹,身体渐渐恢复,不一会儿竟然痊愈了,她摇了摇头,抓住吴宫西子,吴宫西子环顾四周,抓起水中童子的尸体对林桂的说,你进去他的躯壳,我就有法子让你还阳。 林桂于是钻进了水中童子的身体里,吴宫西子又作法,不一会儿,小牡丹、林桂都没事了。林桂拉着小牡丹的手跳着。 吴宫西子坐在地上,说:“你们倒是快乐了,辛苦我啊!” 小牡丹问:“你为何要救我啊?” 吴宫西子正欲说,只听远方草丛有声音,她示意大家别吱声。 第30章 菱湖边险象环生 一气人生画角哀,菱花十见巨灵开。 窥来深井碑横草,顾后高杉画杂苔。 腊内不妨冲雨雪,夜长亦谓踏尘埃。 谁来问我穷途泣,鼎乱都疑神化来。 如今正值十月,平静的湖水泛起渐渐秋意。采菱是惠城的旧俗,很早就有,到明最为兴盛。采菱多为年轻妹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好不热闹。孩童们都在念着他们自己的童谣:“吃菱角,剥菱壳,菱壳丢在厦墎。不吃菱角不剥壳,菱壳不丢厦墎。” 湖里的采菱人,也唱: 细青菱、老红菱。 不问红青菱角,只爱菱。 阿哥哥,去采菱角,菱塘采菱, 老妹仔,拿住盘钵,菱塘装菱, 盈盆哥妹都兴咯…… 采菱、采菱。 秋天的阳光很快就下山,穿透浓密的翠绿色的细叶榕新叶,斜照着高大的树干、小村房舍、以及忙碌的采菱人。 徐徐清风吹拂下,渐渐去掉了嘈杂,人们都回到了家里。 天色幽暗,与其说这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不如说这里薄雾笼罩、充满悲伤忧郁。人在其中像是孤立的,周遭的气氛勾起心中深层的畏怯。 小牡丹一行人本打算上丰山的,但见对面水挞村的怨气冲天,恐有妖孽作祟。于是三人决定先去菱湖。 这时候,那位女儿出来喂鸡,看到了小牡丹等人。小牡丹就问:“请问这位大嫂,这里为何?……”她说道一半就不知如何问下去,直接问怕吓到她,如果委婉地问又怕问得她听不懂。 没想到那位妇人竟然笑着说:“为何这里怨气冲天是吧?来吧,进我家来,我慢慢和你诉说。” 小牡丹问:“这是否打扰了?” 妇人说:“没事,农村来者皆是客,你们都是我的客人。” 妇人的丈夫已经出去集市卖菜去了,屋内只剩下她和孩子。 屋舍也不大,四四正正的,屋檐十尺高。家具摆设,也甚为简单,唯独一进门就令人不寒而栗之感。 妇人端来茶水就开始讲诉:“我们是这条水挞村的一户人家,原本一家六口,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一个女儿和女婿,也就是我和相公,我还有一个弟弟。因为靠水边,我们就种植菱角为生。成熟后,我们就把这菱角拿去变卖。” “菱角?”小牡丹似乎没听懂。 “菱生水中,夏日开花,秋日结实,实名菱角。”妇人解释道,其实,菱角有时因其味尝起来与栗子类似、也称做‘水栗子’,三角、四角者的菱花果实称为‘芰’,两角者才称为‘菱’。 妇人说:“家里贫寒没什么招待的,只有这些菱角饭,不知合大家胃口不?” 三人都点了点头。 她闭着眼片刻后,叹了口气,咽了口唾液,才说:“一天傍晚,我娘亲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五角的菱角,我见这物很怪,就劝他别吃,然而,她不听,还分了给我弟弟,当晚,她就掩着肚子,说疼起来!呜呜呜……”说着说着,妇人竟然哭了起来。 小牡丹见状忙拍着她背安慰道:“你要是难以启齿,我们也不勉强你说了。” 吴宫西子吩咐道:“林桂,你去看看外面有没寺庙道庵,去打点一下,我们晚点就去投宿。” 林桂正欲离去,妇人连忙说:“不要出去,夜晚这里会有情况。” 小牡丹有点胆怯问:“什、什么情况?” 妇人说:“我还是接着说下去吧,那晚我的老娘一直拉着我交代了一连串的事情,说鸡圈,鸡飞回来要下蛋,进不去就会下在外面,要把门掀开。当时我也傻傻的点头说好。结果,第二天,我发现了娘亲的尸体吊在了门前不远的树上。” 小牡丹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这时,在旁的婴孩啼哭起来,妇人过去抱起来,说:“宝宝别哭。” 小牡丹这时也过来,看了看那婴孩,眼眯着,嘴嘟哝着,哭得很凶。 过了一阵,婴孩才停止了哭,妇人又把他放下后,接着说:“不久后,我的弟弟也随之去了,后来相公卖完菱角,回来我和相公谈起,相公告诉我这是隐晦语,意思是让我到时候打开门,让她的魂魄可以进屋,也就是头七,她担心生前成为我们的累赘,不想我们为她遭罪,因此一死了之。”说着说着又哭了。 吴宫西子也说:“你娘亲心也细,周围的树木茂密,怕你们找不到她,还特意找棵在家门口的。” 妇人点了点头说:“是啊,娘亲生前都很照顾我们和孩子。死后也想守护着我们。农村人对这相当忌讳,我们原本不方便你们留下的,可是外面实在危险。今晚就住我家吧,我相公很快回来了。” 到了晚上,林桂早已睡得咕咕响,但小牡丹睡不着问吴宫西子:“西子,你说为何会有五角的菱角呢?” 吴宫西子沉思片刻,也说:“我也觉得奇诡,不像是一场简单的自杀。应该事有蹊跷。” 夜晚万籁俱静,水挞村更加阴森森。夜晚风萧萧,把烛光吹的一闪一熠。 窗外的影子似有还无地晃动,隐隐约约,像是有东西经过,但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小牡丹看得眼睛有些许迷离。她余光中看到吴宫西子也睡着了,她也想借着这倦意,尝试着看能否睡着。 顿时,她眼前闪过一个人脸,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位妇人,她满脸鲜血,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张开,神情相当痛苦。 小牡丹猛地挣扎起身,却什么都没有。只听外面有嘶叫声,她拍了怕胸脯,安慰自己道:“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定了定神,换上了外套就到了外面。 她竟然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副骷髅骨,正在抓住妇人的头颅,硬生生地把头和身躯分开了。 小牡丹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只见那个骷髅上下颚嘎嘎地移动,像是讲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它讲的什么。 小牡丹马上变出红牡丹,挡在胸前。 骷髅的手直接伸了过来。小牡丹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眼睛紧紧闭着。骷髅的手差不多要到小牡丹的头发半寸时,停了下来。 闭上眼睛的小牡丹缓缓睁开了双眼。原来是吴宫西子救了她,吴宫西子嘴角微翘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没胆了?”说着,拂尘一甩,把骷髅甩得老远。 小牡丹笑了,站了起来,问:“你怎么醒了?” 吴宫西子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那句‘啊’把我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小牡丹调皮地吐了吐舌,问:“林桂呢?” 吴宫西子说:“别提那小子了,自打睡着那刻睡的跟只死猪一样,我踢了他几脚,也就是抓了抓屁股,继续睡,还流口水!” 两人边聊边笑。 这时,骷髅不知道从哪里又跑了回来。一把声音奸笑道:“你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深陷绝境了么?”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形像狰狞,身材高大。手持钛叉,头悬火焰的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林桂也被他绑在树下。那人说:“你们听着,我叫夜叉鬼,是五大妖王中的鬼王属下,负责守卫这片地界,既然你们今晚踏进门来,我就要好好招呼了。” 吴宫西子一咬牙,拂尘抓得更紧了。 那个人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做任何抵抗,不然,我会喂这小子吃下我的五行菱角。变成你们眼前的这只骷髅。” 小牡丹气忿地说:“你太卑鄙了!” 夜叉鬼冷笑了几声:“卑鄙,苎罗西子才卑鄙,你们应该和她一伙的吧?” 吴宫西子说:“你说对了,她是我妹妹,你若果识趣的,最好放了我们的人,省得你姑奶奶我动手。” 夜叉鬼摆了摆手,把手中的钛叉指了指林桂的嘴巴,说:“你试着靠近,我就丢五行菱角给他吃!” 吴宫西子眼睛看了看那吊着林桂的树,心想:呵呵,这怪都不认识林桂,又怎么会抓住他,况且,那吊着的轻飘飘全然不像是人。 吴宫西子在小牡丹耳边小小声说:“你这样……”小牡丹听了直点头。 夜叉鬼很是紧张,问:“喂!你们唧唧喳喳地讲什么?!” 小牡丹说:“讲什么要告诉你吗?” 夜叉鬼说:“哎呀呀,你这丫头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骷髅们给我上!” 此时原本只有一只骷髅的,从地底下冒出了更多行动迟缓的骷髅。夜叉鬼说:“这个就是我的神技-幻魂术。你们和我可爱的骷髅兵玩玩吧。” 吴宫西子喊着:“小牡丹,你用花粉迷雾先迷惑着他们,掩护好我。” 小牡丹说:“好的。”吴宫西子噔噔地往水边跑着,夜叉鬼一急,赶紧喊:“跟我上!” 小牡丹则使出一招红粉绯绯,骷髅顿时像是迷失了方向,四处乱划,吴宫西子折断了水边的一株水草,扎成一捆。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竹,点着后,就跑到一个骷髅身上点着,脚一踢,那个骷髅站不稳,就倒在另一只身上,这样一个连着一个都烧着起来。 顿时火起,上下通红。照亮夜晚之火,更胜日朝。 夜叉鬼见状,化为一只蝙蝠飞走了。 小牡丹走到树底下,这下终于看清楚,果然,那个所谓的“林桂”只是纸扎人而已。 看着眼前的一堆火,闪耀着浓绿光,这就是所谓的鬼火。 小牡丹叹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她家那时的情景,虽然年纪小,但很深刻,历历在目。眼泪不觉又淌下了。 吴宫西子问:“为何这么感伤啊?” 小牡丹擦拭了脸颊的眼泪,解释说:“我只是看着这条村的人死得那么凄惨,一时感触罢了。” 吴宫西子说:“那我们更加要加把劲啊!找齐那些法器,为他们报仇啊!” 这时,一个男子抱着婴孩跌跌跄跄地走道了火堆跟前。他大呼:“娘子!” 他看见小牡丹,走到她跟前问:“请问有没看到我的娘子啊?” 男子边哭边说:“我丈母娘前些天死了,我娘子日夜盼着我回来,今晚,我看生意好,就多带些去卖结果回来后,看到你们在和妖怪正在打着,我回家抱出婴孩,干赶出来不见妻子,你们有没有看过她啊?!” 小牡丹看见他手中抱着的婴孩正是妇人的孩子,这位男子应该就是他的父亲。小牡丹的嘴巴在颤抖,说不出话来。 吴宫西子见状过来解释道:“哦,她去了一个地方,很安静的地方。” 男子听后,神情呆滞,走到火堆中跪下了。 这时林桂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问:“姐姐,什么事啊。” 吴宫西子拉着小牡丹和林桂,一声不吭地走了。 林桂回头望去,只见男子顿时抱头痛哭,哭得声色俱厉,真是个: 谷神香遍月侵窗, 千里归人月坠西。 若近催归山重重, 其夫西湖印秋池。 第31章 丰山门前断烟霞 扬舲逢霁色,秋涨碧连天。棹急红渠乱,风和绿芷鲜。 树翻波底影,山带梵宫烟。去去东林社,相期访白莲。 十里湖光好,亭台灭没间。欧欢新水浴,鱼戏碧溪间。 倒影青天入,归船明月湾。百年须一醉,容易鬓毛斑。 且说上回,吴宫西子救活了小牡丹和林桂后,有一个道声音传来。那是什么声音? 吴宫西子抓起一个小石子向前方扔去,只见一只灰兔蹦出。 小牡丹把手按在胸前说:“原来只是只兔子。” 吴宫西子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于是三人立即动身赶路。 在远处草丛躲着的一个小妖精松了一口气,自语道:“幸好没发现,得马上报告大王。” 小牡丹一行人快步疾走,不觉已到了丰山脚下。 丰山又名慧丰,高十三丈。南邻紫薇山,西傍白鹤含书,东濒西湖之平湖、鳄湖,独自成岭。山门有其题名“万山第一”。丰山地势笔直,就像一把正义之剑直指凌霄,远远望去有一种正气凛然之感。 丰山南临鳄湖,北枕横槎,东俯菱湖,葱笼苍翠,环境深邃幽静。此山名迹颇多,神霄宫、永福寺、福佛寺、无量寿院、文昌阁、惠阳书院皆在此山。 “此山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在烟霞桥西桥头上,早已半蹲一个人,此人他中等身材,宽宽的肩膀,十分强壮;一头浓密的直发,又粗又硬,卧在头上;两道剑眉,像用刀刻上的;一双黑白分明的长眼,极为有神。身穿短袖粗布麻衣,脚穿手札草鞋。 吴宫西子冷眼看了看他说:“本道无钱无材,你又要怎么着?” 那人笑了笑:“呵呵,可以,那就要让我董平盛,来考验考验你们。”说完,他站了起来,他手指了指桥的另一头的那颗杨桃树,接着说:“大爷我口渴,你们去摘颗杨桃给大爷我解解渴,就这么简单。” 吴宫西子怒了把拂尘架于胸前,骂道:“混账!你是谁人?本道偏不买你账!” 董平盛说:“也罢,你们不肯,我也只能不给你们过去了。” 吴宫西子正欲取其性命,小牡丹制止住她。 小牡丹走到董平盛跟前说:“喂,我说你叫董平盛。” 董平盛看了看她不屑地说:“正是。” 小牡丹又问:“那我们如果果真摘到了杨桃你就要放我们上山了。不得反悔!” 董平盛心想,你们能过桥再说吧。于是点了点头,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额。”说完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看着他们。 吴宫西子对小牡丹说:“我不过去,一有什么动静,我就杀了他。” 小牡丹和林桂只好两人结伴过桥,当他们走到一半时,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下也放心了。 这时,永福寺的钟声敲打了三下,已是子时了。 只听董平盛大笑说:“正所谓,钟声已过断桥西。也就是说,只要永福寺钟声一过,你们就无法回来了。哈哈……” 突然,烟霞桥开始断开,桥身哗啦啦地往下坠落,石块松散开,小牡丹和林桂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 吴宫西子愤怒地望着董平盛,说:“你走着瞧!”说着飞奔向桥处。脚踏着残垣,伸手想抓住小牡丹。 可是桥断得太突然、太快了。小牡丹和林桂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掉落水中。 董平盛冷淡地说:“这方水甚怪,时有暗涌,会水性也未必能游,要救人就快了。” 吴宫西子无奈只好也跳落水中,可是竟然也卷入了旋窝中,手脚完全使不上力。 董平盛喊道:“山精,你出来吧。我们成功啦!” “是,主人。”这山精不是别,正是刚刚在监视他们的小妖精。 董平盛说:“我们赶紧回去报告茧伤妖王,说已经完成任务了。” “等等。”一把声音从湖上传来。 董平盛顺着声音方向望了过去,原来,林桂托着吴宫西子和小牡丹浮上了水面。两位美人如若芙蓉出水。 吴宫西子抓住了小牡丹脚踏着林桂的背叫:“林桂,你马上抓住我的腿。”“哦!” 于是三人同时回到了岸边。小牡丹拍了拍林桂的脑袋瓜说:“不愧是水中童子啊!” 吴宫西子冷笑一声:“你以为这点难度能难得到我们吗?也太小看我们了。”吴宫西子对小牡丹说:“你如今已是花仙护体,拥有花仙的绝技花道技。”说完,又在她耳边小声传授功法。 小牡丹都一一记下。 董平盛大惊,说:“山精,你……你先挡住,我,我先回去复命。”说着往山路逃跑。 林桂哈哈大笑:“这是不是叫做夹着尾巴逃走呐!” 山精挡在前,说:“尽管来吧。有什么招式使出来。让我山精见识见识!”说着作出了迎战的准备。 小牡丹说:“那你就睁大眼,细心看看了。保准让你老大开眼界!”说着,手里现出一朵大红牡丹,与手臂同长。 她挥动着这花喊道:“红粉绯绯!”牡丹花瓣瞬间打开里面的花蕊飞出无数花粉。小牡丹的裙子随着舞姿飘动,显得相当优雅。如果你以为这只是一些障眼法,就错了。 山精冷不防,眼镜被红粉撒了,看不到了。他大叫:“我的眼睛!啊!” 他发了疯似的,狂叫,声音震动天地!声音传到山间,又有声声回音。余音久久不断。 刹那间,他的身体变大,由于身体变大了,因此红粉的影响也变小了,这时他的眼睛得以张开,他说:“我要踩扁你们。”说着他抬起了他那双大脚板,那叫板犹如海上的大船,又大又宽。 狰狞的样子令人心惊胆颤,青面红眼,獠牙从嘴里冒出,尖尖的露出寒光。张牙舞爪,像饿狼一般。 小牡丹也淡然,这五年的艰苦生涯,锻炼得她非常干练起来,遇事不惊,处之泰然。她微笑着往后一跳,一个翻腾,跃上了他的脚背上,一步一步地踩他庞大的身躯上去,身法相当灵活。也那么凑巧,他因为是山精,身体都是一些石头和泥沙爬起来就像爬山一样。渐渐地跳上来,山精开始还想把她抓住,可惜无奈身体庞大了,动作也变慢了。他就站在那里干着急。 说时迟,那时快,小牡丹已经跳到他的肩膀上,使出一招“百花齐放”顿时,无数多花围绕着山精,他无法动弹了。 小牡丹对着山精说:“接我最后一招好上路!”接着使出一招“天花乱坠”,了结了他的生命。 小牡丹随之而跌了下来,吴宫西子把拂尘变大,泄了小牡丹下落的那道力。 山精临死之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牡丹一听马上上去踩了他一脚,说:“真恶心!”山精也化为一滩污水。 林桂说:“那个董平盛应该去搬救兵去了。” 吴宫西子说:“没有必要理会,现在苎罗西子在与明镜魔对抗着,这些妖怪都应该十有八九是他的手下,现在金钧已经落入李飞扬的手中,接下来我们就是找齐剩下的八件秘宝。” 小牡丹问:“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秘宝?” 吴宫西子说:“你不是花仙护体吗?怎么自己的使命都忘了?惠州西湖共有有九件秘宝,都是西子的法器。第一件就是刚才所说的金钧,接下来我们就是集齐其余八件秘宝,对付那位明镜魔。李飞扬则是负责学习西子八式。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齐这九件秘宝。” 小牡丹问:“秘宝都是什么样的?” 吴宫西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我也知之甚少,苎罗当年为了以防万一,都把九件秘宝四处散落,我只是知道它们的名字,仅此而已。你认真想一想,到底它们在哪里啊?” 小牡丹还是一个劲摇头。 林桂问:“那九件秘宝分别是什么啊?” 吴宫西子说:“分别是金钧、金镰刀、金凉帽、金叶、金琴、金洞箫、金鼓、金钟、金钓竿,这九件秘宝,听说是苎罗用来镇邪的法宝。” 林桂道:“好混乱呀,怎么记得住呢?” 吴宫西子道:“其实,有一首诗可以帮助记忆的,那就是:金鼓、金钟、金镰刀;金钧、金琴、金洞箫;金叶、金钓、金凉帽。” 林桂又问:“那你到底又是谁啊?难道也是地保?” 吴宫西子摇了摇头:“我和苎罗西子一样是城隍,我叫吴宫西子,我们姐妹共七位,我们是天女,分管天下三十六个西湖,我这个妹妹就是天性善良,做什么事都不顾自己,专为别人着想,我担心她的安危,就来到了惠州探望她。她在闭关期间,发现了明镜魔正要偷袭,她于是就掩护了我离去,我担心她抵不过狡猾的明镜魔,就在西子池设下了伏魔圈,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吴宫西子叹了口气说:“我如今都不知道她如何,只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分秒必争。” 小牡丹拍了怕她肩膀,说:“刚开始,我还误会你,即便你救了我和林桂,我都对你心存戒心。但是现在不会了,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姐姐。” 吴宫西子笑了:“客套的话以后再说吧,为了西湖,为了苎罗,我们继续寻找。” 林桂抢着说:“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九件秘宝!” 小牡丹黯然道:“要真的走遍天涯海角,那……” 吴宫西子暗笑,说:“我知道你想念你的飞扬哥哥,可是,如果我们两队人碰面一起走的话,那找这些东西,就更难了。只有分开走才更大机会找到。” “九件秘宝?”在堂庭内端坐着一位威严的人,他,就是魔流五王之一的钱王,对于奇珍异宝别有一番兴趣。 “是的,王爷。”下方探子答道。 钱王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钱部也有事情可做了。” 寺钟已敲打了五下,已经是五更天了。 天渐渐开始亮了,鸡开始啼鸣。 丰山就在眼前,这里会寻找到他们想要的秘宝吗? 第32章 白鹤含书通知晓 杵磨针, 纸兵才, 切勿胡评乱叹哀。 跷课逃学非我意, 白鹤含书给我来。 丰山论剑已经选出了付君阳为领头人后,人也尽数散去。又过三日,李飞扬的伤也逐渐愈合,三人计划继续往后山走,期望能早日找到西子八秀。 众人就这样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处奇境。前方不远有五条岔路,也不知这五条岔路伸延开有多远,万一走错再行回头,时辰上只怕耽误太多。 众人于是不得不都停下脚步来。 这地理上属于丰山的后山,五条岔路的中心,竖立着一块足有六人之高、十人才能合围的巨大石碑,上书“白鹤含书”,上面的字,也不知何人所提。虽然只是一块石碑,但其巍峨高耸、直入云端,彷如山峰之势,仙气缥缈、庄严肃穆。 一看此山名,李飞扬脑海立即浮想起其儿时听书听过的故事,就开始讲述:“此山的得名还有段渊源。” 罗玉畅一听有故事,就来兴趣,连忙问:“是什么?是什么?你快说呀,飞扬哥!” “且说,在这个山头原本有弟兄二人和老娘生活,每天弟兄都会到榜山砍柴,弟兄又十分孝顺,因为老娘年老体衰,因此,弟兄绝对不让娘干粗活。因为要上山砍柴,弟兄又怕老娘寂寞,弟兄每天轮流背着老娘上山,然后才在附近砍柴,年复年,月复月,一直如此。这事感动了上天的玉帝,玉帝就让他们成为神仙,他们还在天宫养了只白鹤。” 罗玉畅听完,拍拍手说:“多么美满的结局啊!” 李飞扬伸出食指摆了摆,说:“不,还没完呢!弟兄俩成仙后,神仙们都纷纷道贺。引来哼哈二将的妒忌,于是就趁着,弟兄二人外出,想把神仙们当中送来的千字文丹卷偷到手。哼哈二将的歹念被白鹤识破,于是白鹤就含着千字文丹卷,远飞千里去寻找主人,哼哈二将怕事情败坏,于是用箭射杀白鹤,白鹤中箭后,还是继续飞,终于来到了两位主人身边,可怜的白鹤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弟兄就把白鹤连同千字文丹卷一同埋在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山上。故此,此处就称之为白鹤含书了。” 罗玉畅看了看脚下,用食指和拇指在下巴摸了摸,点点头说:“噢,你座山还有此等宝物。” 李飞扬笑了说:“你要得了千字文丹卷,就会成为一代才子,从此不用再念书了。” 罗玉畅眼睛眨了眨,坏笑地问:“真的吗?这不就可以不用考取功名,也能扶摇直上?” 李飞扬点了点头说:“真的,但是你能找到这书卷吗?” 罗玉畅一脸坏笑,还越小越大声!而且笑不停止。 “喂!你被点笑穴啊?”李飞扬觉得有点过了,有些生气问。 罗玉畅忍住笑道:“呵呵,不是啊……飞扬哥,其实我早就听过这传说啦,还找到了这本书卷呢!”说着,他神秘地从书箱里面拿出来一份薄如纱绢的东西,他眼睛眯成一条缝说:“这就是千字文丹卷。”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在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移动到李飞扬和罗玉畅的身边,快速地抢走了“千字文丹卷”。 在后面的东江龙和城山湖也一愣,但是迟了。众人还来不及惊讶,那卷书早已被人抢了。 那人很快速地奔跑,李飞扬使出了绝技碧波荡漾步,也很快追上了,那人只得停下了脚步转身喝道:“慢!” 四人这才停止了脚步。 那人身材也不高大,头戴圆帽,脖子挂有一个金锁,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一个孩童。 那人开口说道:“我乃钱王座下童子探宝,我们钱王最喜爱收集一些稀世珍宝的,于是我就过来拿这份千字文卷,呵呵。”说着,拿着千字文卷还深深地吸了口气。叹道:“天书,这是天书啊!真香!”探宝竟忍不住欢呼起来。 罗玉畅似乎满脸苦愁,轻轻叹息了一口气说:“唉,你拿去吧,我不要了。” 李飞扬不解,因为这千字丹卷文虽然对武者无用,但对于文人可是至宝,罗玉畅怎么会这么爽快就说给了呢?于是就问:“为何?这千字文丹卷不是你所要的吗?” 罗玉畅说道:“我罗家在惠州乃首富,区区这么块烂布,又怎么会心疼,况且,这份不是真的千字文丹卷,只是我都汗巾,傻子!我的汗是不是好香哦?没想到你好这口,好吧,我就牺牲点色相让你闻,闻大力点,闻久一点咯。” 探宝一惊,仔细看了看自己夺来所谓的“千字文丹卷”,果然只是一块汗巾,一股恶心感从肚子往上涌出,他简直想把胃都吐出来,他生气地把“千字文丹卷”用力一甩,他冲上前来怒骂道:“吖!畜生!你竟敢戏弄我?看招!”接着他闪电般使出了一招绝技,探云手。把手伸进了云朵,掏出了“太阳”,(姑且这么理解,这是一个发光球体)掷了过去。 东江龙闪身挡在李飞扬和罗玉畅的前面说:“小心。”他使出一招,水幕墙挡住了太阳的攻击。太阳的热量和水产生了反映,热气升腾,顿时,整个山头,弥漫着轻雾,犹如桑拿一般。 城山湖淡淡一笑,道:“不错嘛,龙王。” 东江龙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普通的水系法术,尊者见笑了。” 可能由于掷力度太大了,太阳的冲力还未减退。 李飞扬忙把东江龙和罗玉畅拉到自己后面,说:“你们让开!”使出一招,日冕套索,把太阳定住了,然后挪到一边。旁边的山头一接触到立即爆开。 探宝见状,咬了咬牙,心想:难道他是钱王大人千叮万嘱要小心的东江奇侠?再和他纠缠,我定难以脱身,保命再说。说完,他大叫:“你们小心咯,我要在出招了。”李飞扬连忙变换架势。可是探宝往后一跳,落入山崖,不见了。 “虚张声势!”城山湖这才从石堆中冒出来说:“走迟一步小心本尊烤了你!” 李飞扬对着大家关切地问:“大家都没事吧?” 东江龙答道:“没事!咦,那书呆子呢?” 罗玉畅叫:“我在这里!”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强光山的裂缝那里冒出来,那光刺眼得人无法张开双眼。 罗玉畅单着眼,像是伸手拿了什么。他笑了。 李飞扬、城山湖和东江龙,跑到了他身边,罗玉畅转身笑着对大伙儿说:“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了一本充满墨香的书卷,那书卷像是有些血迹,上面分明用秦篆字体写着:“千字文丹卷” 城山湖惊讶道:“这难道就是呆小子说的那个千、千字文?” 罗玉畅说:“飞扬哥说过了,我得到了这卷书就不用读书了。” 此时,从书中出现了一位身穿古代官服的男人,他眉间疏阔,甲字面,清明儒雅,笑盈盈的抿着嘴。 罗玉畅问:“你是谁啊?” 那人说:“吾乃王逸少,生前热爱书法,世人称呼为王右军。” 李飞扬不解,“王右军?什么王右军。” 罗玉畅惊呆了,他说:“你,你就是那位书圣,王羲之?!” 那人点了点头。 罗玉畅马上看了看卷里面的文字说:“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果然是王羲之的字迹!” 王羲之说:”“我平酷爱书法,又爱鹅成癖,正巧惠州也被称为鹅城,一日,我撰写了千字文丹卷后,赠送了给两位刚列入仙班的兄弟,却又听闻哼哈二将想夺去,我怕他们粗鲁把丹卷弄坏,就化身到丹卷中,迷迷糊糊却又睡着了,当我醒过来后,我就随着白鹤一起埋在了白鹤含书这里了。”他不知何时抓住了一支笔,在罗玉畅头顶点了点说:“我已默认你为我的传人,现在把这本千字文丹卷交托给你,这是我平生所写的精华,你务必日夜勤加练习。” 罗玉畅跪倒在地连连答道:“是,弟子遵命。” 王羲之继续说:“你还需记住三点:一、读书教你正确的人生观,树立远大的目标并去实现它。二、学会听懂一句话的含义,若非孩童,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隐含着其他的真理,你要去弄懂、弄透。三、读书是让人充实,人如果真才实学,做任何事情,才能驾轻就熟。你哪天弄懂了这一段话,你就算继承了千字文丹卷的能力了。”说完,王羲之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了。 众人继续往西边走去,罗玉畅一路若有所思,王羲之的话对现在的他来讲,实在太难懂了。 “神使!这下不好了。”童庆急促地从外头跑进了栖霞寺。 “童庆,何以神色如此慌张?”苏轼问道。 “是这样的,已经查出来了,真的是魔流派,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边过来的,但是他们所到之处,必然有不详之事,而且,他们到处设置一些古怪的柱子。” “哦,古怪的柱子?难道是……” 第33章 能言善辩公子哥 “这是哪里,口、好干!”躺在床上的李飞扬半梦半醒地说。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东江龙惊喜道,说着递给李飞扬一杯水。 李飞扬接过了水,大口大口地灌了进嘴里,他坐了起来,扶着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城山湖道。 “什么?”李飞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居然睡了三天。” 城山湖骂道:“你这呆子怎么不问问怎么活过来的?” 李飞扬顿时呆住了。 东江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主人,你之前跟魔流派的董平盛交手,被打至昏迷,多亏丰山派这边的药,你带才得以活过来。” 城山湖道:“丰山派的这药其实也是白玉蟾秘方,你被老白救过两次了。” 李飞扬心存感激,道:“看来有机会要好好报答一下白前辈。”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再打量着自己的,除了关节还有些疼痛,几乎没有任何不适。 “对了,那结果呢?有没赶跑魔流派的人?”李飞扬突然问了一句。 东江龙解释道:“结果,当然是赶跑了他们,是付君阳赶跑的。” 李飞扬心想:果真是他。 城山湖道:“他还成为了武林盟主。” 李飞扬问道:“丰山派作为三大门派,又劳师动众搞这么大的屠魔大会,会甘心交给年轻的付公子吗?” 东江龙道:“其实,他只是代表西湖一脉参加,真正武林盟主是西湖一脉喇!” 城山湖有些不屑,道:“一样的了。” 李飞扬道:“那也是啊!即便西湖一脉作为主导,别的门派不一定会听从呢!” 城山湖严正地说:“这一点,我也考虑过,罗敬德想做盟主,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罗浮山派的势力与丰山派的势力旗鼓相当,或者说罗浮山势力更大些,但麦远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固然知道这点,毕竟,这主场在丰山,况且,武林泰斗的影响力还是有,所以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选择第三个人十分合理。” 李飞扬道:“照你这样分析,我大概就知道今天的所谓屠魔大会的背后用意了,看事情果真不能太表象啊!” “当然咯,真正的江湖其实是险恶的,一个不留神即便武林高手,照样被人暗算,有的人甚至怎么死都不知道。”城山湖说道,眼神却异样地放在李飞扬身上,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提醒李飞扬要注意。 寻访问道追天仙, 弃儒鄙读丢圣贤。 功名利禄皆不信, 游山玩水享乐天。 到了晌午,用午膳过后,李飞扬他们就拜别了丰山派,接续他们行程。 三人行至紫薇山。 “哈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快哉,快哉!” 一把声音向李飞扬三人耳边传来。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作书生打扮的少年躺在草地上,双眼紧闭,像是在午睡,书篓就随地一放。 李飞扬一行人看过后也没有注意他,继续赶路。 书生突然睁大双眼,连忙吟诗一首:“春天无系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等到秋来冬又至,读书不如到明年。” 李飞扬心想:这家伙不学无术,满嘴都是不想读书的歪理。与这人碰面都觉得丢脸。他不予理会,继续赶路。 那书生喊道:“哎!你们参加了丰山的屠魔大会吗?现在又要去哪里啊?要不带上我一起去玩啊!” 城山湖应付了一句:“我们在赶路,才没你那闲情去玩呢。” 那书生并没有因此而罢休,而是继续道:“去哪儿啊?那我也赶路。” 李飞扬终于忍不住,说:“常言道:飞禽走兽,饥知食,渴能饮,又能营巢穴为休息之所。其异者,能为人言。惟不知读书,故终不如人。人不读书,则于禽兽何异?我就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执绔子弟,有书不好好读,想做文盲吗?你们要是没知识、没本领,难道要像我这样干农活?” 那书生不服气说:“一、读书没意思。满腹经纶的之乎者也。二、读书不值得,你们知道吗?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做官之后呢,书就丢啦。三、读书没前途啊!每年科举那么多人,就那么几个考中,枉我们学子寒窗十几载,千军万马过独桥。” 李飞扬摇了摇头,对着东江龙和城山湖说:“咱们走吧,不要和他大费唇舌。” 那书生着急了,抓起考箱就跟在后面。 东江龙小声对着李飞扬说:“主人,你看他还在跟着。” 城山湖说:“让他跟,量他这些书呆子也没有多少体力,这条小路下来应该就支持不住了。” 于是,三人继续走着。 约莫半里,东江龙一回头,笑着说:“我说尊者,你也真神,那书呆子不见了。” 城山湖一脸得意,说:“本尊是什么?从来就没有算错了。” 李飞扬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正在洋洋得意的城山湖就撞上了李飞扬的的头,他破口大骂:“你这傻蛋,干嘛停下来了?还要撞倒本尊,小心我……” 李飞扬摇了摇头说:“你说的书呆子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前方。 只见,那位书生,正露出八颗牙齿,一只手还不停地打招呼。 东江龙说:“书呆子还不呆,竟然想到了抄近路。” 城山湖叫道:“哎呀,冤气啊!你这小冤家!你信不信,本尊用法力将你烤焦做腊鸭?” 书生赶紧用手捂着脸,很紧张地说道:“小生,还未婚娶,不要烤脸啊!” 三人一听,都乐呵呵地笑了。 李飞扬双手叉腰,问:“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书生说:“小生姓罗,双名玉畅。” 可是,李飞扬听错了说:“骡肉肠?你爱吃这味?” 罗玉畅脸一红,说:“你说什么呀,我叫罗-玉-畅!罗带的罗,玉佩的玉,畅通的畅,懂吗?没文化,真可怕!” 李飞扬道:“你方才还说不想读书,难道你很有文化了?” 罗玉畅呵呵一笑,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四书》、《五经》用来修身养性倒是不错,但用在战场上可不实用了。” 城山湖问:“那你为何不读《六韬》、《三略》啊?” 罗玉畅又说:“文人有弄墨之用处,武者有用武之所在,适得其所方能恰大好处。” 李飞扬笑了笑,道:“那你说,你会什么?” 罗玉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个,战略、蓝图,我不善,但战术、要领,我很专。” 谈吐间,大家发现罗玉畅不大喜欢的只是一这些枯燥难懂的经书,但他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仍然学得很好。一些经典词句还是烂熟于胸,引经论典还是手到拿来。 东江龙食指伸出点了点说:“你看,讲话都娘里娘气的,要不是男装打扮,我还以为是个婆娘。” 罗玉畅说:“你们可以笑我,却不可以笑我像婆娘,样貌是父母给的,身体也是父母的恩赐,你骂我的样貌、身体,就是对我们家的不敬!” 东江龙笑道:“哈哈,你还挺有骨气的嘛!那你说你家是谁人啊?” 罗玉畅说:“带我一起上路,我就说,不然,就不说。还有,请不要在我面前耍贫嘴。” 李飞扬点了点头,说:“好,你可以跟来,但是我们上路是要做事,你可不要给我们添乱!” 罗玉畅说:“那一言为定。” 李飞扬说:“一言为定!”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问:“大叔,我怎么称呼你啊?” 李飞扬脸一沉,不语。 城山湖在一旁也乐了,说:“小子,你很有沧桑感哦,这是不是叫未老先衰啊?哈哈哈。” 东江龙说:“尊者,主人也是以力保惠州城的安危为己任,这牺牲很大的了。” 李飞扬说:“龙王,没想到你也取笑我!” 东江龙一脸无奈,说:“诶!我、我没说什么啊!” 李飞扬向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骗你的啊,扯平了。”然后又对着罗玉畅说:“我叫李飞扬,今年十五岁,别叫我大叔。” 罗玉畅一惊,问:“这是真是假?才长我一岁?怎么长得那么成熟稳重?” 李飞扬说:“我不像你啊,养尊处优,我五岁就跟着爹爹去西江边摸虾、到田里收稻谷。收成不好时,有上顿没下顿,米不够吃就用水和了吃粥饮,最苦的是要常常吃树叶、树皮充饥,吃一条番薯能高兴好几个月呢!” 罗玉畅说:“我也听过爹爹说过,说饥荒的时期还有人卖卖人肉和吃观音土呢!” 李飞扬笑了笑,说:“这也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了,最受不了就是交不起田租还要受地主气。” “飞扬哥,吃零食吗?我带了写花生米” “你平时喜欢读什么书籍啊?”飞扬问。 “最爱读被塾师列为的闲书、杂书,比如什么《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精忠岳飞》等侠义小说。” “这么巧,我也是,最喜欢他们那种英雄气概了!” 城山湖心想:这家伙看似不靠谱,但却很懂人情世故、头脑也挺机灵,比李飞扬那呆子来得强,没准带上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第34章 山中游龙御剑器 金龙情急来求救, 赠绝究。 愚人误入接承传, 天降忧。 阴有别, 阳有错, 是荒谬。 独有一番涩味, 何时休? 不知不觉,众人来到了位于游龙山下的游龙潭,此潭浓雾弥漫时,游龙山山势如龙,时隐时现,缥缈虚幻,变化无穷,宛如梦幻仙境。 横槎溪之水,也从在此缓缓流过,横槎溪是西湖之水源,流经游龙潭后,汇入菱湖。小小溪水乃大湖之源,小小成就铸就丰功伟业。 谈到丰功伟业,不得不提一个人,叶梦熊。在万历帝对全国文官武职人员进行考核时,叶梦熊获廉能、政绩第一的殊荣。去世后,御赐葬于菱湖边游龙山,御赐“葵心体国”、“忠义可嘉”两面浮龙金牌,并于墓地陈设石人、石马、石羊、石牛、石龟。 游龙山即以后来明代兵部尚书叶梦熊命名的太保山,“山形如虾,俗呼雄虾出海”。叶梦熊墓则位于雄虾的首部,“翁仲石马,巍然尚存”。相传叶梦熊下葬时,“金银为棺睳,锢以铁汁,大盗屡掘之,殊不能动”。此是后话。这时的叶少保只是个少年,太保山此时也只是叫游龙山。 且说,叶梦熊自参加了丰山论剑之后,又回到了游龙山上的别业……龙吟山庄。 话又说回来,李飞扬等人已经来至游龙山上,果真不愧是游龙山,但见此山,蜿蜒曲折、连绵起伏、延绵数里,活像一条巨龙在云雾中舞动。山下的横槎溪奔腾入湖,送来源源不断的水源。 不觉中,众人也登上了游龙山到达了龙吟山庄,龙吟山庄建于半山,是一幢藏于山中的建筑,没有其他配套,只是四面墙合围的三进式庭院,里面也没有多余的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甚至连简单的假山、石凳也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简单、质朴。 此时的叶梦熊正在山庄和学友李学一在商讨一些事情,一家仆通报:“报告少爷,外面罗玉畅少爷等人求见。” 叶梦熊准许后,李飞扬等人进入了山庄内堂。 罗玉畅拱手行礼道:“哈,同学同学。你们也学我逃学啊?” 李学一说道:“谁学你啊,我们可是有要是特意请爹爹向老师请假的。” 罗玉畅说:“来,同学,我来介绍几位牛人给你认识认识。这三位分别是‘东江奇侠李飞扬’‘城山湖尊者’‘’东江龙王。”他有分别介绍了叶梦熊和李学一。原来罗玉畅、叶梦熊和李学一当年三个是丰湖书院的学生。但后面,叶、李二人转入了位于古榕山的横槎精舍。 叶梦熊说:“之前在丰山山上,我们也曾有一面之缘。” 李学一说:“小生当时也在场,也佩服侠士的英勇,其实,我比梦熊兄还要早认识飞扬侠士,那时,是一个晚上,我就在西新园休息,听到外头打斗之声,行出一看,原来正是侠士正与妖怪打斗着,我当时吓得不敢伸出头来看啊!惠州城内能有如此胆识者,我敢断定不超十人。” 李飞扬呵呵一笑,说:“两位抬举了,我何德何能啊!” 叶梦熊拱手说道:“侠士太谦了。”随即引入客座,大家分主客坐好,叶梦熊位于中上首,左侧分别为李飞扬、城山湖、东江龙,李学一、罗玉畅位居其右侧。 叶梦熊对众人说:“既然来者皆是客,在下也实不相瞒,开门见山直说了,如今,妖怪当道,西湖一脉危在旦夕,虽东江奇侠武功盖世,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不能眼看西湖一脉沦陷。因此,武林的德高望重的敏德大师、古致道人和瞳目神尼就发起了丰山论剑,旨在推选出一位领头人带领武林中人协助,我们选出的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城山湖看着座上的叶梦熊那般举止优雅又大方得体,又看看自己旁边的呆、傻、愣的李飞扬,实在很难想象,苏轼交待要重点培养的真正用意。 叶梦熊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不是质疑飘逸公子的能力,而是事实上武林中人都各行其是,意见又不统一,非飘逸公子一人所能力挽,这样对消灭魔流派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我想借助我叶、李两家的财力,先结成联盟。如果此法奏效,我们可以发动我们两家的人脉,让其他门派加入,这样一来思想则统一,好让付公子无后顾之忧。” 罗玉畅说:“原本,你是资优生,我这个差生不方便发表什么评论,但是今天,我要讲两句。” 叶梦熊把手掌朝上,往上一举说:“但说无妨。” 罗玉畅说:“好,那我就放心说了,你看这样,飘逸公子如今是武林半个盟主吧?你可曾听过岳飞功高盖主被杀的事吗?” 李学一道:“传说,皇帝去视察,岳家军军纪严明,但岳家军竟然只听令岳飞,令皇帝难堪,引发后来十二道金牌和莫须有的罪名。” 罗玉畅点了点头说:“对,秦桧只算是帮凶,皇帝才是关键对吧,你想若叶李两家成功结盟,其余帮派、家族相应,那武林中的盟主会是谁?” 叶梦熊一拍脑袋道:“这个我倒是没有顾及,愿闻其详。” 罗玉畅说:“嗯,我这倒有个主意。一、增强武林联盟中人的主动性;二、引发危机感;三、增强协作、沟通。” 叶梦熊问:“对于第二个,我倒是理解,西湖一脉,如果灭亡,唇亡齿寒,武林人士定必拼死一搏,但是第一、第三如何实现呢?” 罗玉畅说:“人为何有主动性,武林中人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武功天下第一,如果我们广发号令,杀一怪奖三千,那他们的积极性就被调动了。这个我可以和爹爹商量,说服他发动罗家的财力。” 李学一笑道:“贤弟,妙计、妙计,作为惠州首富的罗世伯一旦加入阵营,想必没有谁敢说个不字。” 罗玉畅继续说:“第三个增强协作和沟通方面就要借助叶、李两家在武林的威望了。” “玉畅弟,想法非常独特,而且贴近实际。为兄真的是甘拜下风。”说着叶梦熊站起来行礼道。 罗玉畅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一道经常逃课的调皮蛋,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年了,他正欲还礼,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家仆跑来说:“各位公子,外面有一条金龙在肆虐。” 众人齐出到山庄外面。 只见果真一条全身披着金鳞的红眼飞龙长约十丈,腰如缸瓮,在天上不停盘旋,它甩动自身的尾巴,把山都撞开了。石头不停滚下。 叶梦熊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李飞扬正欲上前。 东江龙请示李飞扬道:“主人,那为我远亲,想必有话想说,让我前去看看究竟。” 李飞扬说道:“那你快去吧。” 东江龙化为龙形飞到金龙旁边问:“吾乃珠江龙王之子东江龙王,你是否龙潭龙主?” 金龙说:“小龙这里见过龙王,小龙其实也是无意捣乱,只是,凡人愚昧,根本不听我劝告,我只得撞开山头,引来注意,请龙王见谅。” 东江龙问:“你有何劝告?” 金龙答道:“我想告之,游龙山脚下有妖怪作崇。他妄图投毒入龙潭,事态紧急,方才得知龙王你在山上,于是就试着上山劝阻,无奈被人赶出,只得化为龙身。” 叶梦熊怒目家仆不语。 家仆低头,生怕小主人责怪。 金龙继续道:“若哪位前去,我愿传授毕生所学……游龙剑气。” 李飞扬、城山湖、东江龙这时的思想完全一致,难道它是西子八秀之一? 正说话时,突然,城山湖推了李飞扬出列,李飞扬因为全无准备一个踉跄,走了出来。 金龙点了点头,说:“侠士,果然侠义心肠。”只见,它口吐金光。 金光不偏不倚,投入了一位小胖子身上。没错,是小胖子身上,李飞扬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小胖子,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小胖子不是别人就是在平湖门、元妙观等处,多事出来闹的那个。 他这次一改所有出场对白:“我叫阿不!我叫阿不!我叫阿不!”接连强调了三遍,因为他每次出场都没能把自己的名字说完。 城山湖怒了,打了他头一下,骂道:“你这猪头,什么时候来的?西子八秀的法力是你这个猪头继承的吗?” 阿不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脚无缘无故走得很快。突然一睁眼,就看到一道金光,不过,那道金光好漂亮啊!” “漂亮你个头啊!”城山湖怒骂道,双手不停敲打阿不的头。 东江龙问:“还可以再传一次吗?” 金龙摇了摇头,道:“只能接受一次传承。我亦非西子八秀。事不宜迟,小龙恳请侠士尽快随我下山降妖。” 众人都望着阿不,全部一致的埋怨眼神。 阿不用手捂脸说:“你们别这样望着人家嘛!很难为情的啦。” 众人异口同声说:“你快走啊!” 游龙山下,在横槎溪边。有只妖精拿着一瓶东西。 那妖奸笑道:“嘿嘿,横槎溪乃西湖之水源,断后西子必死无疑。” 第35章 剑气力保横槎溪 剑气入潭渊, 孤傲游龙自闯山。 自古英雄多动乱! 喃喃, 了却妖邪历历劫。 年少锐狂收, 掌法灵刀力取还。 无所能敌白手剑, 心酸, 尽抵千刀破万关。 且说,游龙山下有只妖精正站在横槎溪边,他正拿着一瓶东西,想把里面的东西往下倾倒。 那妖奸笑自语道:“嘿嘿,茧妖王说过,横槎溪乃西湖之水源,断后西子必死无疑。我这里有瓶千年毒琼液,如果注入潭中再流入西湖,那西湖一脉必垮无疑。” 这时,东江龙和金龙正好赶到,双龙拼全力,飞身上前阻止。 妖精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倾斜着瓶子。 双龙在妖精上方盘旋。 东江龙飞快用爪子抢过了瓶子,然后重重地摔倒了岸边,只见那瓶子摔破了,里边的液体都流出来了,过不多时,液体流淌过的小草都化为一滩水。 那妖精也不气愤,笑了笑说:“哦,看来有两只小虫,想成为我的猎物了,那就陪你们玩玩。”说着舌头还一伸一缩,动作甚为猥琐。 那妖精怎生模样? 形体庞大,皮肤粗糙,背上有层层叠叠的疙瘩,时而发出“咕呱、咕呱”的叫声。 它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竟然卷起了双龙。唾液正流淌在双龙的全身。它正欲把舌头回送时,李飞扬等人正好赶到。 李飞扬使出一招,韵漾流动,一阵阵的声波令那妖精十分难受,只好吐出双龙。 那妖精说:“我乃茧妖王座下三等部众蛤蟆怪,你们是谁?” 李飞扬道:“你的冤家,东江奇侠。”说着摆出迎战的姿势。 蛤蟆怪笑道:“东江奇侠,你的名字我早有耳闻。你三番四次阻挠茧妖王的好事,今日有幸让你成为我腹中之物,既然送货上门,我就不客气慢用了。” 蛤蟆怪匍匐爬行,它因为不能跳跃,行动迟缓。 李飞扬因为身手敏捷,蛤蟆怪的攻击也奈何不了他,李飞扬上串下跳。身法就如马戏团表演一样。 蛤蟆怪沉思片刻,它想:这小子动作很快,我要用其他法子。 蛤蟆怪喷出毒液,直冲李飞扬,李飞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招,见闪躲不了,只得用背对着硬接这一招,幸好有紫金袍的抗毒性,使他逃过一劫,但似乎有些许毒素渗透到了体内,李飞扬不知觉倒下了。 众人见状都吓了一跳。 东江龙和金龙都疾呼! 叶梦熊、李学一和罗玉畅见状都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城山湖对众人说:“好吧,我们到该去的地方。”然后,他又对阿不说:“你跟我去迎战!” 阿不早已摆好最威风的姿势,他淡定地对蛤蟆怪他惯用的台词说:“何方的妖孽在此撒野?” 蛤蟆怪问:“又谁啊?” “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在下是……孤独的刀客阿不、阿不、阿不。”阿不想今天到底是是什么日子,竟然可以顺利地介绍自己,并且,还一连讲了那么多句经典台词。 城山湖吆喝道:“废话少说,你跟我上!” 罗玉畅踢了他屁股一脚,只见他一个踉跄,跌倒在蛤蟆怪的面前。 金龙说:“快!使用我赋予你的绝招!游龙剑气……” 阿不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游龙剑气啊?我可是刀客啊!” 东江龙说:“你别管啦,拔刀、拔剑都好,去砍啊!” 这时,蛤蟆怪正扑上跟前。 阿不平时耍帅居多,对敌可以说是全无胜绩。眼见这情景当然是吓得尿脬爆了。只见他两腿不停发抖,隐约可以看到有尿液从裤裆滴下,只是众人都把目光注意到了蛤蟆而没留意罢了。 阿不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虽然刀刀都砍中了蛤蟆怪,但是蛤蟆怪的皮太厚了,这些无力的攻击对于它来说简直就是一次舒服的按摩而已,它侧了侧身,阿不竟然还站不稳,险些跌倒,蛤蟆怪哈哈大笑,一脚踢了他屁股一下,阿不的脑袋直扑泥地上。 蛤蟆怪看到了后面躲藏着的罗玉畅等人,说:“你们要不也一起玩一玩。”很大滴雨点从它口里吐出,雨点顿时向四面八方扩散,向着众人袭来。众人都冲垮在地上。唯一幸存的是城山湖,因为它找到了一个石缝藏着。 阿不从泥地怕了起来,见蛤蟆怪靠近,甚为紧张,手不自然地发抖。他说:“你、你,别过来啊,我可是有刀的。” 蛤蟆怪望着哆嗦着的阿不,它说:“踩扁你。” 李飞扬在隐隐约约中貌似醒了过来,他在地上使出一张没有招式的苎罗掌,掌风不偏不倚打中了蛤蟆怪。蛤蟆怪怒了,它说:“东江奇侠,你还活着。” 东江龙和金龙心中想法都一样,东江奇侠受了伤,一个人不够它打的。 于是双龙齐出,用身子缠着蛤蟆怪。使之暂时无法动弹,蛤蟆怪说:“快放开我,要想活命,你们就松开!”双龙没有听它的话,只知道拼命用力缠绕。把蛤蟆怪捆得紧紧的,蛤蟆怪的叫声开始变得尖细。 只见,双龙依然不想放弃,蛤蟆怪鼓动自身所有的毒腺分泌毒素,毒液流遍了双龙的周身。 毒液还有不少滴到了草地上,小草迅速枯萎了。 这一情景,让阿不记起了一些东西,一些曾经的记忆,闪烁即逝。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是他对这些记忆,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感触。身体自然而然的有所变化。只见: 他顿时,周围围绕着佛光,手里的长刀不知何时变成一把长剑,闪闪发出金光。眼睛变得凌厉异常,神情也坚定了许多。 他直奔向蛤蟆怪,大喊:“大胆妖孽,速速受死,看剑!” 蛤蟆怪再次,吐出大雨滴,雨点再次冲向阿不袭来。 可是,这些东西似乎对现在的阿不完全起不了效果,他周围的佛光正保护着他,他如今犹如一道光束,一直冲向蛤蟆怪,雨点则被挡在外面并随着冲力而甩开去。 蛤蟆怪见状,急了,它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后,它惯性向后面退了一步,可惜完了。 阿不大喊:“游龙剑气!”一道白色的气体,随着挥剑向着蛤蟆怪砍来,剑从蛤蟆怪的头一直砍刀了腹部。 李飞扬这时有了少许知觉,挣扎起身,上前就是一招“碧云红霞”,强光化作火球不断向着蛤蟆怪飞去。原本受伤的蛤蟆怪,又加上了这一招致命一击,当场毙命。大火越烧越旺,把蛤蟆怪的身体烧得体无完肤。 几经折腾,众人才终于收拾了这只蛤蟆怪。 这时,东江龙和金龙终于抵不住毒素的渗透,纷纷从天上落下。 李飞扬也无法站稳,再次晕倒过去。 叶梦熊、李学一和罗玉畅从后边赶来,正欲扶起他们,城山湖道:“大家千万别动他们。” 罗玉畅问:“为何?” 城山湖解释说:“他们如今周身都是毒素,甚至有些还渗透到了体内,你们要是触碰他们,我担心,你们会中毒不单只,有可能会伤及他们的五脏六腑。” 叶梦熊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学一也说:“就是啊。” 城山湖指了指自己说:“我最擅长就是治疗巫毒、蛊毒、瘴气、湿气。”他对着双龙施放了些法力。 双龙渐渐恢复了知觉。 城山湖对双龙说:“你们是仙家,有仙气附身,因此较易恢复,李飞扬只是凡人之躯,我与之施法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水分,你们把游龙潭的水全抽上来喷射到周围,冷却我的法力并且稀释毒素,知道吗?”双龙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李飞扬的脸色由黑变紫,嘴唇全无血色。 城山湖说:“动作要快,时间不多。”于是三人就围着李飞扬的身体,各施其职。 东江龙头尾顺时针蜷缩围绕着李飞扬和城山湖,而金龙则是逆时针蜷缩围绕着。 城山湖把一股白色的光团打入李飞扬体内,顿时,他身体洋溢着一股黑烟。这些想必就是逼出来的毒素了。 这时,城山湖从他体内也抽出了一团黑色的球,这个应该就是李飞扬体内的毒素凝聚的核心了。 要是从上面望去,犹如一张太极两仪图。“太极”乃由无极而来,是阴阳两分前之混沌状态,没有阴阳分明的“阴阳鱼”,只有外面之圆圈,内部有一群小点;然后是阴阳分明的“两仪”;再来是阴阳中有阴阳是“皇极”。 李飞扬的脸色开始渐渐由紫变黑,由黑边青,再由青边黄,最后黄变红,嘴唇和指甲,渐渐恢复了血色,皮肤也开始变得有弹性、光泽。 众人的神情才忧忧转喜。罗玉畅已经急不及待,抱起了李飞扬问:“飞扬哥,你好了么?” 李飞扬被他这样一摇,还真的醒了过来。他没力气地说:“嗯,你好大力啊!” 罗玉畅调皮地说:“是吗,公子,我弄疼你了么?对不起啊!”语气娇滴滴,模仿女孩的声音微妙微俏。 众人都笑了。 阿不,也再次消失在众人笑声中…… 第36章 鳄湖鼍龙闹翻腾 鳄湖之水浑浊异常。夜晚,一位女子撑着小舟,在湖边行驶着……湖上渐起一股股浓烟,一声尖叫后,女子突然消失了。小舟依然在湖中飘着,然人却不知所踪。 小牡丹、吴宫西子和林桂三人忙完昨天的事,天也亮了。 一大清早,大街上,集市里十分热闹,这里有各式各样的人,年轻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健壮的小伙子,驱车拉货;慈祥的老人,抱着孙子在讲着那些年的故事;可爱的小孩,拿着糖葫芦奔跑着。各类商品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一个像是集散地,卖货的吆喝,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好不热闹,当中就有几个大妈坐着议论纷纷。 “刘大嫂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了?”“不就是昨晚嘛!她嘴里老是嘀咕着什么生儿子、生儿子,然后就不见了。”“应该不会是叫给鳄鱼吃了吧?!” 小牡丹听得觉得奇怪,于是也就上前去询问了一番:“请问,这里有什么鳄鱼?” 一位大妈说道:“唉,不就是这里鳄湖的鳄鱼嘛!这里叫鳄湖其实就是因为鳄鱼多的缘故。我们这里有位叫刘大嫂,因为整天想着要生一个男孩,然后又听说鳄湖上有个摩仔庙,庙里有个神,是多子观音,神座下面有**,内置螺蚬壳,求子者探手入穴,得螺者主生子,得蚬者主生女。” 摸仔庙,建于鳄湖边丰山脚下,是一座不足5平方米的小庙宇,没有人管理。旧社会,惠州与全国各地一样,由于长期受封建礼教的影响,人们的头脑中普遍存在一种旧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人都希望自己子孙满堂,传宗接代。但因各种原因,有的人结婚多年尚无生养或只生女孩,未有男婴,因而忧心忡忡,怕后继无人。 男孩,惠州人俗称为“仔”。而摸仔庙正好迎合人们的心理状态。据惠城老一辈的长者传说:摸仔庙有位菩萨,专职管理世人生育男丁事宜。只要诚意参拜,让菩萨“摸一摸”,便能从心所欲,求仔生男,如愿以偿,相当灵验云云。其实这仅是一种神话传说,无任何科学依据。但人们追求子嗣心切,唯有借助神力扶持,达到生仔的目的。所以一些结婚多年尚无育下男婴的夫妇前往参拜者为数不少。其中有个别人拜过摸仔庙菩萨后,果然生下儿子,人们认为是菩萨显灵,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传开,全城群众皆知,摸仔庙名声大振,前往参拜者络绎不绝。 另一个大妈插嘴道:“可不是嘛!我就说了,她准是去了那儿被鳄鱼给吃了!” “郡人迷信,抑亦甚矣。”吴宫西子摇头道。 一个大妈对着小牡丹笑道:“难道小姑娘你也想去生个胖娃娃?” 小牡丹脸一红嗔道:“你、你们说什么嘛!” 那位大妈也不以为然继续和那些大婶、大妈又聊其他话题聊开去了。三姑六婆,就是爱说是非拉家常,唧唧喳喳地又议论开了。 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小牡丹一行人只好离去,小牡丹若有所思地在走着,吴宫西子拍了拍她肩膀道:“我们去查一查。” 小牡丹抬头望着她,笑了笑。 她这一笑除了是应吴宫西子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和吴宫西子一起久后,她的想法竟然和自己如此相似。 于是,三人就去打听那位叫刘大婶的住处。 多番打听后得知,这位刘大婶其实和相公一同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木屋,婚后多年也无子嗣,一天听说,鳄湖有一个摩仔庙里面有个多子观音甚为灵验,心急如焚的她,早已迫不及待,趁着相公熟睡之时,撑开小舟驶进了鳄湖。 得知到这些情况后,小牡丹他们决定去看望一下刘大婶的相公。 她相公大概有四十多岁,没了一条腿,用拐杖支撑。 “我叫刘可。因为年轻时去捕鱼,被鼍龙咬掉了一只腿,故,只靠娘子一个靠打鱼为生。 ”说到一半,刘可竟然落泪了。俗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看来刘可这时是真的百感交集。 一方面,妻子贤惠,不嫌弃其残疾,纵使生活清贫,依然对其不离不弃。 另一方面,与自己为伴的妻子突然失踪,且可能从此阴阳相隔,想起就心酸。 最后,妻子还是为了延续自己的香火,只身犯险而不由得感动。 虽说,刘可的话语不多,但字里行间无一流露出对妻子的挂念,想到这里,小牡丹不由得想起了李飞扬,若是自己,飞扬哥是否能如此挂念呢? 此时,从门在进来一位身材较为体态丰盈的女子。 这女子怎生模样?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曲线饱满,线条流畅,洁白的脸庞泛着点点珍珠般的泪光。眼神中流露出蕴涵火热与激情、举止间散发出诱人的气质。衣着朴素但是颜色搭配协调,骤一看,绝对是对美的事物有所研究的人。 只见她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可哥……我……我今天在市集买菜,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姐姐她……” 刘可叹了口气道:“我一早就知道了。” 女子问:“这几位是?” 刘可解释说:“哦,这几位也是关心我们的过路客人。” 女子行礼道:“你们好,我是住隔壁的,小女子乳名娇娘。” 吴宫西子望着这女子,满腹狐疑,她想,这女子住在隔壁,长得如此风韵。而老夫老妻长年未有子嗣。 这时,娇娘使了个眼色给刘可,示意他出去。 刘可只好说:“啊,我有点事,三位请便。” 吴宫西子拍了拍小牡丹的肩膀,她也说道:“那也罢,我们也打扰了,告辞。” 三人走后。 娇娘嗔道:“你坏呀你,怎么叫其他女人进家里来!” 刘可抱着娇娘道:“我也没办法,是她们说要进来的。不过,我看还是及早离开。” 且说,小牡丹不解,于是就问道:“为何我们要这么早离开?” 林桂也问:“是啊,那大叔那么可怜。” 吴宫西子说道:“夫妻年纪这么大都没有子嗣,这时又有一位妙龄的女郎在身边,你们不觉得很怪的吗?” 林桂说道:“她不是说是隔壁的吗?生活有照应。” 小牡丹也觉得奇怪:“那女子的眼神十分妩媚,身体散发出一种怪怪的气味。” 吴宫西子冷笑道:“那叫安息香,用得上这种香料的不是尸体就是妖怪了。” 林桂吃惊道:“那那个大叔岂不是很危险?” 三人马上动身回去。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看到眼前的血迹,小牡丹惋惜道。 吴宫西子顺着气味闻去,发现这气味一直延伸到了鳄湖方向。她说:“看来,那位叫娇娘的女子八成与刘大嫂、刘可失踪有关。” “快!我们马上去鳄湖,就算救不了刘可,至少也可以为他们夫妻报仇。”小牡丹说。 说干就干,三人来到了鳄湖前。 湖上不知何时又泛起了青烟。 吴宫西子说:“这是瘴气,用手捂嘴别呼吸!” 小牡丹、林桂一听马上用一只手捂住嘴巴。 吴宫西子拿出两块叶子,道:“把它含着,别吐掉。” 前方隐约看到一间很古老的建筑。 “想必那就是摩仔庙。”吴宫西子道。 “但是我们怎么过去啊?”小牡丹问。 林桂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舟,他说:“这有条小舟,我们要不乘船过去。” 一对鼻孔和眼睛正在后面耐心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小舟小心地在湖面行驶着,由林桂撑着,可是林桂发现小舟,逐渐有水进来,他大叫:“糟了,小舟进水了。” 吴宫西子说:“我们中计了!” 小牡丹问:“我们怎么办?” 其实,吴宫西子这时心里也很着急。 正在此时,湖面卷起一个漩涡,直卷着小舟。小牡丹和抱着林桂的吴宫西子只得抓住船边。 从漩涡跃出一只怪兽竟然是一只鼍龙,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鳄鱼!它长满锐齿、四肢短小、尾巴扁平有力、皮硬厚鳞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将过来! 吴宫西子用手掌,哗哗两下把船边砍下,推小牡丹和林桂到水上,喊道:“快!抱紧木板往小岛那边游!”说完,她自己则拾起船桨,快速向鼍龙靠了过去。 林桂扶着小牡丹说:“牡丹姐姐,我们先上岸吧,在这里可能会影响到西子。” 小牡丹道:“可是……” 林桂说道:“没事的,她也西子,这里可是西湖多少会有帮助的。” 两人只好往小岛岸边游去。 鼍龙想追上前去,吴宫西子的小舟正好赶到,挡在了前面。 吴宫西子问:“你可是茧伤妖派来的?” 鼍龙笑道:“你可别胡说,我在这个时间存在的时候,那个小屁妖还没戒奶呢!” 吴宫西子见小舟已经支撑不住了,只得用掌啪一声打烂掉。 鼍龙大笑:“道姑,你疯了?难道你见死到临头,自行了断?” 吴宫西子也笑道:“你可知道杭州西湖原称武林水吗?天下西湖之武学皆出自于此,来到惠州都没有机会施展,今天贫道这就让你第一个尝试一下我的吴宫拳法的厉害。” 她运动法力,双脚像在湖中跳舞一般这一招名叫“韵律灵动”。即便在水中、火中、风中、沙中依然能行走自如,能在和苎罗西子的“碧波荡漾步”相似却又不同,后者主要是靠的速度取胜,而“韵律灵动”则偏向于多用性。 鼍龙见状,冷笑道:“不错,不错,这才够资格和本娘娘过两招。” 吴宫西子冷冷说道:“两招,呵呵,我怕,你一招都支持不住了。”说着,她使出了毕生绝技“吴宫拳法西子十段式”中的“花港观鱼”,突然,一条大鱼窜出,张开嘴巴就把鼍龙吞掉了。 这时,吴宫西子继续往小岛上跑去。水中奔跑竟然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上了岸后衣物竟然丝毫未湿。足可见,吴宫西子的功法之高强! 这时的小牡丹和林桂早已在岸边守候着,吴宫西子脚刚踏进小岛,竟然,头一阵晕眩。她心想,难道,离开杭湖太久,仙气开始消散吗?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吴宫西子强忍着,还是摆出没事的样子。 小牡丹和林桂迫不及待围着吴宫西子都说第一次见识到吴宫西子使出真本事、太厉害了的话。 吴宫西子还是谦虚地说道:“雕虫小技了,大家还是快点进摩仔庙看看究竟吧。” 小牡丹不解问:“为什么呢?刘大叔和刘大嫂不是被妖怪吃了吗?” 吴宫西子说道:“不,那个妖怪并没有死,况且她也不可能吃了刘可的。” 带着疑惑小牡丹还是跟着吴宫西子继续前行,烟幕逐渐散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大石块上方写着“鳄鱼岛”三个大字。 三人没想到接下来的会遇到更为可怕的事情,敬请留意下回 第37章 鳄鱼岛魑魅魍魉 人也好,妖也好。 心向善即好。 善恶本一念一间。 何谓爱?何谓恨? 爱与恨、情与仇 皆因执念之故也。 茫然、无奈、无助和悔恨, 终使人堕入无间之道。 原本鳄鱼岛上面的摩仔庙不知何时不见了。四处杂草丛生,连鸟儿也停止了啼叫,树木无神垂下了枝条,花朵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且说,小牡丹、吴宫西子和林桂走到了石头后面,发现了一条密道直接通往未知的深渊。吴宫西子道:“妖怪的气味甚浓。我断定就在这里面。” 小牡丹说道:“那我们就下去吧。”说着就跳了下去。 林桂见了这深渊顿时害怕了起来,头也只是探过去瞄了瞄。 吴宫西子见小牡丹毫不犹疑地跳了下去,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这丫头,独立思考、勇于挑战、无谓艰险,确实和她年纪很不相称。于是她对着林桂道:“林桂,你就留在这里做照应吧。” 林桂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你们要小心啊!” 小牡丹和吴宫西子跳了下去,下降的速度相当快,吴宫西子一只手抱着小牡丹,使出了韵律灵动,在石壁上行走,试图降低下降的速度,这石壁很潮湿,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其实,滑不滑倒都一样下坠。 顷刻间,两人来到了一个很宽的的大洞坑。里面除了潮湿,还有一些难闻的气味。 “这不像是苔藓或者潮湿的霉味。”吴宫西子道,“更像是……” “更像是尸体的腐臭味!”小牡丹指着前面道。 前面的洞室中,竟然吊着很多死人,有的早已变成了干尸。加上本身的潮湿,尸体都发出阵阵的臭味,蛆虫在腐烂的尸体爬来爬去,令人恶心。 洞内突然传来像是几声奸笑,令人寒心。 小牡丹前方突然亮起一道昏暗的灯光。只见娇娘坐在她们前方。正在冷冷地看着她们。 娇娘表情全无,一动不动,像是活死人。她两边正在吊着浑身伤痕的刘氏夫妇。 地下不知何时爬出了许许多多的小鼍龙,叽叽丫丫地要咬人,牙齿虽小,但个个尖峰利齿。 舌头不停舔拭着它们自己的下巴,像是饿了许多天。 小牡丹和吴宫西子不停地杀着地下爬着的小鼍龙,这些小鼍龙很小,也就手指头般大小,但是个个张开小嘴,一不小心被咬上还真的要鲜血迸流。 小牡丹道:“这么多的小鼍龙,到底从哪里来的呀?” 吴宫西子望着远处,只见刘大嫂的裆部还在不停地流血,她的双腿不停地爬出了小鼍龙。原来,这些小鼍龙是她生出来的。 吴宫西子边打边示意小牡丹望着刘大嫂的尸体。 小牡丹惊呼了一声。连她都难以置信! 吴宫西子对小牡丹说道:“掩护我!” 小牡丹使出了天花乱坠,顷刻间,一朵朵鲜花如暴雨般袭来,小鼍龙的惨叫声犹如奏鸣曲。 吴宫西子快速奔至刘大嫂的尸体前,用符咒,贴住其额头,这才止住了小鼍龙的出生。 “可恶!你们怎么死缠不休?”这时,鼍龙终于现身。 吴宫西子冷笑道:“你果然没死。” 鼍龙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们为何非得要追杀我?” “为何要追杀你?你杀了人,就要杀你填命!”吴宫西子说道。 鼍龙苦笑道:“杀人填命?可笑!可笑啊!”它把头摆了摆。 “你还不知道错吗?”吴宫西子质问。 鼍龙冷笑道:“我没错!这三个人本就该死,这个刘可,嫌弃糟糠之妻,去鬼混,竟然恋上了邻家,于是我咬断了他的腿。还有这刘大嫂,每天盘算着生娃,结果连个屁都没放!每天在摩仔庙内喃喃自语,被她烦死了。最后就是这个娇娘,生的妖姬一般的样貌,绝对的狐狸精。竟然想勾搭刘可,于是,我就成全他们,我让刘大嫂做我的妻子,让她替我生几个小鼍龙,可惜她凡人之躯,无法承受,于是就死了。而这个刘可说喜欢娇娘,可是这个娇娘早已百病缠身,一早就去世了,我好心变作娇娘伺候其生活起居,难道都有错?” 小牡丹怒道:“你拆散人家庭,夺走人的性命,难道这还不叫错吗?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鼍龙不理会,继续说:“那些吊着的尸体,生前都是为非作歹的人,有的小偷小摸、有的就是丧尽天良,凭什么就你们这些所谓的人和神仙可以?我替天行道就不可以?” 小牡丹呵斥道:“公道自有法规来定夺,你少来在那里强辩!”说着,使出百花齐放固定着鼍龙,再来一招花开富贵,一朵大红花从鼍龙血盘大口中直穿其胸膛,了结了其性命。 洞坑消失了,进入眼帘的就是方才在湖边看到的摩仔庙。 这个庙很小,但是村民都说灵验。估计也就是这只多事的鼍龙搞得鬼。神座是送子观音,神香也很小,观音脸上依然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鼍龙自称娘娘,多半也就是冒充着送子观音的名号。小牡丹心想道。 “你们终于出来了!”林桂见她们平安出来都很幸喜。 太阳光,驱散了迷雾,蓝天白云,湖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某些人的心此时很不平静。 小牡丹望着太阳,眼睛眯着,她想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谓的情情爱爱到底是什么? 鳄湖湖边的草丛,一个男人正在飞速的疾行。他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骨棱之冷俊;其翳之眉,黑邃之眼眸,泛而媚之色;高凉之鼻,绝美之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极为有神;一个鹰钩鼻子,十分挺拔;果真是相貌堂堂。 西子的秘宝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付君阳想道。 他想着想着,竟然回想起了他以前的遭遇: 当时,他仍然只是个孩童,心中也充满着理想,哥哥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他的生活竟然从改变了。 相依为命的母亲因为太穷,买不起食物,把随后的稀饭给了付君阳也就一命呜呼了,年幼的付君阳只得在街上啼哭,这时正好苎罗西子路过,就把他带到了西湖。 为了报答西子的救命之恩,付君阳都日夜练习,渐渐地他已经超越了西湖一脉的所有人。 一天,苎罗西子召集大家商议说要推举八位功法、道术的高手做西子八秀。 付君阳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了西子八秀的行列。 然而,他心里一直惦念着的却不是看守领地的西子八秀,而是能为民请命的侠客。 当时的东江客在江湖上早已小有名气。自己却只是一个守着西子拳法的护法而已。尽管神格比东江客高,但是可以活动的范围以及影响力就远远逊色于东江客了。 心里越是想就越是气愤。于是,付君阳就开始自己闯荡江湖,也闯了一定的名气,无奈,那时东江客也从江湖上销声匿迹。 因为他的性格上的孤傲,西子八秀中其余的人都排挤他,很少人愿意与之来往。渐渐的,付君阳就变得更加孤僻了。 为了在能力上更加超越西子八秀,他更加刻苦钻研,竟然,被他悟出了类似碧波荡漾步的步法,他管这叫“飘逸之舞”,不过,毕竟不是正牌的碧波荡漾步,在某些情况下还是不及正牌。 于是,他找到了西子,他愿意自降神格,想沿袭东江客之职,想借此得到西子传授。 没想到,西子竟然回绝了他的请求。 付君阳心里受了如此打击,自此,他开始打着自己的算盘。 表面服从西子的安排和工作,背里做着自己的事。 付君阳的思绪完全进入了回忆的痛苦中,全然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事物,突然脚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 一个样子奇特的壶倒了。 “什么人?!”一把声音问道。 付君阳被声音惊醒。他大量着前面的这位人,身穿着法师的道袍,手中抓着一个长长的权杖。脸色苍白,却化着妆浓艳的装。看起来像是死人化妆一样。 付君阳说道:“在下付君阳。不知阁下是?” 那人奸笑道:“噢……原来是新的武林盟主飘逸公子付君阳啊!失敬失敬!吾乃魔流派鬼王属下恶灵师,既然今天被你发现了,只好送你到西天取取经了。” 付君阳冷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恶灵师道:“这是刚刚捕获的鼍龙的鬼魂。你慢慢享用吧,我是对鼍龙说的,嘻嘻。” 鼍龙的鬼魂颜色透明,形状样貌和生前并无二样。鼍龙鬼魂的嘴张开状如切开的西瓜一般大。 它正飞扑过来,眼睛通红,像恨不得把付君阳吃掉不可的样子。 付君阳笑了笑:“有意思!” 正当鼍龙鬼魂正准备扑上来之时,付君阳就使出他的绝技“鹤峰晴照”把鼍龙鬼魂给镇住! 恶灵师见状,说道:“飘逸公子果然有本事,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用权杖在地上一划,消失了。 付君阳大喊:“恶灵退散!”接着把扇子一扇。 鼍龙鬼魂立刻散开,消失了。 这时,付君阳望着不远处在湖边上的永福寺,心想:又是魔流派!明镜魔,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你等着! 第38章 遇袭受困古榕山 路入横槎问水源, 碧云深处见风幡。 野花满地鹿归洞, 清磬一声人叩门。 古殿荒凉帷落叶, 山僧耕种自成村。 此行为把尘心涤, 手掬清泉坐石根。 且说,小牡丹一行人从丰山下来已经有一天了,目前,正朝着古榕山走去。 古榕山因古榕而得名,藏于穷谷之中。有山郁然,盘互四周,有泉曰珍珠,青树翠绿,苍竹茂盛,真若置身于异世界一般。 在一天前,小牡丹、吴宫西子和林桂三人,到达丰山。得知李飞扬等人早已下山去了,且丰山山上也没有隐居着西子八秀,为了不与李飞扬碰面,只好按原路下山去了。 此时,林桂建议道:“古榕山位于丰山附近,也是一座名山,我们要不去那里碰碰运气,如何?” 途中出现了一间茶寮,口渴难耐的三人只好走了过去。 这间茶寮客人不多,只有两张桌子,已有一张坐了有人。于是,小牡丹他们就选了另外一张坐下了。 茶博士热情地问:“客官,需要点什么喝的吗?本店有铁观音、乌龙和绿茶。” 小牡丹说:“我要铁观音。” 林桂捂着肚子说:“给我点吃的吧,我饿死了。” 茶博士继续问:“这位小客官想必是饿坏了,那还需要点什么菜么?” 吴宫西子说:“那就来点下胃小菜和馒头吧。” 茶博士这就去准备,待茶博士走后,小牡丹小声对着吴宫西子问:“西子,我们真的有钱吗?” 吴宫西子说:“没。” 林桂一听,也把头伸了过来,小声问:“不是吧?那怎么办?” 吴宫西子说:“唯有吃完就溜,你们听我发号施令。” 茶和茶点很快端来,林桂一拿筷子就大口吃着。 吴宫西子也淡定自若地吃着,小牡丹见状也只好动筷了。 半晌,三人也吃得差不多,吴宫西子使了个眼色。小牡丹和林桂的心都提到喉咙了。 吴宫西子喊:“预备……跑!” 三人使出最快速度往古榕山方向跑去。茶博士追出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三人在山的一个小丘上直喘气,小牡丹、吴宫西子和林桂都哈哈大笑。 小牡丹望着吴宫西子说:“你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吴宫西子点了点头,也说:“是啊,打自出杭州后,也没有那样真正笑过。” 林桂说:“我也没有想到过,西子竟然也有调皮的一面。” 小牡丹说道:“其实,说真的,相处久了,我发觉吴宫西子也有其可爱的一面,外表看似冰冷,但内心却火热热的。” 吴宫西子用手捂着嘴道:“哎呀,被你们说得怪不好意思的。” 小牡丹说:“这可是事实啊!西子你不要怀疑。” “哦,是啊,请你们也不要怀疑,你们刚吃的菜是有迷药的。”一把声音响过。 三人竟然昏睡过去…… 小牡丹醒过后,发觉自己已经被绑在一棵木桩上,两边分别是吴宫西子和林桂。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前方不远处有一张长长的案桌,旁边立着两个背影。 她依稀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说:“阿七,我们抓的这一个女孩、一个小孩和一个道姑,怎么跟大哥说的不同啊。” 阿七说:“哎呀,我说阿八,你这猪脑袋啥时候才能变聪明?我都教了你多少遍了?”他敲了阿八一下头。应该是硬物敲打,因为声音十分干脆、响亮。 阿七继续说:“大哥说要抓一个少妇带着小孩。这里不正好嘛!那两个女的一老一嫩,老的美艳万分,嫩的明眸皓齿,两个女的卖去青楼,男孩就留在这里帮我们打杂。”说着,眼睛又回头看了看,兴奋得两眼发光。 阿八拍手道:“呵呵,阿七,你脑袋瓜就是好使咧。” 阿七说:“哪里是我的脑袋好使,只是你这猪头,就是不会转转脑袋而已。” 片刻后,两人向小牡丹他们处,走了过来。 小牡丹马上闭上了双眼。 阿七继续说:“哦,还挺正点的嘛!脸蛋像鸡蛋一样。一不小心就掐出水似的。” 阿八则说:“我倒是喜欢那个道姑,成熟有韵味,半老徐娘,嘿嘿。” 阿七淫邪地对阿八说:“要不咱哥俩今晚就……” 话音刚落,吴宫西子一脚踹了过去阿七的小腹,阿七被踢得直捂着肚子。吴宫西子呵呵一笑道:“叫你色迷心窍!” 阿八见状,惊道:“真没看出来,原来你竟是一名高手。”马上扑了上来。 吴宫西子双手一挣脱,双拳使出,阿八的头一阵晕眩,原来,吴宫西子的拳不偏不移,正正打在阿八的太阳穴上,阿八顿时晕倒。 此时,阿七也上来了,吴宫西子来了个回旋踢,把阿七的头连身踢到了墙边也昏倒了。 吴宫西子见到自己的浮尘和被打开的包袱。快速收拾了下,解开了小牡丹和林桂的绳子。这时候,林桂仍然昏睡。 吴宫西子背起林桂,对着小牡丹说:“咱们走。” 小牡丹则看到吴宫西子手腕上面的伤痕,是刚才挣脱的时候被绳子割伤的。 小牡丹说:“西子,慢着。”只见她撕开了自己的裙子,和她包扎伤口,吴宫西子笑了笑说:“谢谢。” 小牡丹也笑了笑说:“不客气,我们一起共患难,这些不算什么。” 吴宫西子点了点头,说:“咱们赶紧走,那两人很快就会醒来的。” 他们沿着牢狱的走道走。 走到一个大殿内,只见一个脸色翠绿的老者正坐在堂前,他头像树枝一般延伸出来几十根杈,头发非丝状而是片状,长在丫杈上面。胡须也状如气根,一眼望去还以为是一棵树。 他两旁也站着和他类似的年轻人。 他发话道:“来者何人?敢闯我古榕树堡!来人给我拿下。” 在旁的两位跳了出来,伸展双臂,犹如蔓藤一般。 不一时,三人又被抓住。由于蔓藤缠绕得很紧,林桂也被弄醒了,由于捆得很扎实,受不了啼哭着。 老者说:“传万年青!” “传万年青!……” 不一会儿,万年青被带到。 老者说:“是你指使阿七、阿八去绑架这三个人的?”说着他指了指,小牡丹他们。 万年青不敢直视,声音有点颤抖地答道:“这个……是!” 老者大力拍了椅扶手一下,吓得万年青扑到在地。 老者笑道:“非常好!万年青,你把你从家丁直接提升为管家!”他接着道:“我原本是想抓几个妇孺来祭奠我们伟大的榕树姥姥在天之灵,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给抓到了茧妖王最想得到的西湖一脉的人。” 万年青乐了,说:“真的?长老,我真的抓到了他们?” 老者点了点头说:“当年,榕树姥姥被李飞扬打死在平湖门,如今我终于可以为她报仇了!只要抓她们要挟,定能把李飞扬逼出来!” 小牡丹一听,原来他口中所说的“榕树姥姥”就是抓她去卖花的那个老太太。因为她已经有一天没卖出花了,于是当晚就动了杀机。幸好,李飞扬的出现救了她一命。 吴宫西子头低着嘴角露出一丝丝微笑。 小牡丹不解问:“西子,你该不会吓傻了吧?” 吴宫西子小声说:“他刚刚说了,他们是榕树一族,对吧?” 小牡丹点了点头说:“是啊?那又怎样?” 吴宫西子说:“榕树习性,我很清楚,况且,我知道这座所谓的古榕树堡,其实就是软禁他们榕树一族的牢狱而已。” 小牡丹问:“怎么说是牢狱啊?” 吴宫西子说:“很快,你就知道了。”然后又跟林桂小声说道:“使出水中童子的绝技,不停灌水。” “小牡丹,你在我衣兜里拿出方才我在小店拿着的油瓶,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里。” 此处插一句话。榕树在草本类,虽说独木不成林,但榕树却是独木成林的一种树种,一种有萌生能力的树木,在其死亡后,才从根部或树桩萌生下一代的植株,在同一时期同一树体上只有同一代的植株。然而,榕树在尚未死亡腐烂之前,通过其气根却可繁衍出翌代的树体,继而又由第二代树体上的气根繁衍第三代的树体,这许多干体既可分开又连长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家族”。 这些生长及繁殖的变化是在同一个时期内,在“原位原树”上进行的,以致同一棵古榕树上有不同“辈数”的树干,出现了“多代同堂”的奇观。对于树龄难以判断的,以现存最老,辈数最高,年轮最多干体的年龄作为该古榕的树龄。 由于古榕树堡是砖墙,榕树根几乎无法生长,因此,树根并不十分牢靠。 吴宫西子刚才让林桂灌水,一来让树根集中在一处。二来让树根松动。而又因树与树实乃同一棵树,所以一把火就可以点着了。 吴宫西子一打眼色,小牡丹就把油瓶丢了过去。 吴宫西子口吐熊熊烈火,在油的加持下,火焰烧得十分猛烈! 不一会儿,整个古榕树堡化为一片火海。 吴宫西子、小牡丹和林桂从窗外跳出后,不停往堡外跑,小牡丹回首,盯着那火海之中的残垣断壁,难免有点嘘唏。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这般情景,她不免停下了步伐。 小牡丹心想:其实,他们也只是急于为他们的长辈报仇而已,也没有做过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实在罪不至死。 吴宫西子眉毛一皱,害怕这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于是安慰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时间拖延了,这些事还会继续残酷地发生。” 小牡丹点了点头,于是跟上大队。 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 但是,三人的心此刻间是连在一起。他们都拥有着共同的目标,正朝着相同的方向进发。 第39章 群犬乱舞古榕寺 湖光尽处鸟音圆,一径松天覆梵天。 怪底山僧夸茗好,珍珠井上有甘泉。 古榕寺乃灵胜之地,佛光荟萃。为鳄湖西南最深处,虽郡城诸寺中此为最小,但亦最清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背倚古榕山,四周林木蓊郁怪石嶙峋。寺前有一口泉,名唤“珍珠泉”,味清宜泡菜。 黄昏,古榕寺外不远处,有一班人远处凝视着。他们为首的一位说:“大伙儿先去休息,咱们夜半开始进攻。” 其余的人都齐声应道:“是!” 小牡丹、吴宫西子和林桂,自逃出了古榕树堡的火海后一直赶路,已是傍晚时分,途径了古榕寺。 这里的山门外只有几位扫地僧。小牡丹上前询问道:“请问,我们沿途疲困,饥渴难耐,能否借暂驻一宿?” 扫地僧对望了片刻,对他们说:“施主请回吧。” 林桂上前问:“为何让我们走?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的么?” 扫地僧当中一位说:“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古榕寺乃佛门清净之地,恕不能留宿女流,另外,古榕寺时常有盗贼出没,贫僧只是……” 林桂怒了,道:“哦,女流不能接待,还要怀疑我们是盗贼了是不是?” 扫地僧合十不语。 吴宫西子望着远方有炊烟升起,于是说:“我看这样吧,离这大约五里有人烟,相必是村庄,我们再辛苦多几步路,步速稍稍提快点,应该在入夜之前能到。” 三人商量好,只好继续往前赶路。 几经辛苦,终于在申时前到达了一户人家,那人家也很是好心,还招待了他们吃饭和洗漱。 小牡丹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她脱去了衣服,累日没有沐浴,虽是女身,身上难免有些许异味,她整个人入汤的一瞬间,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畅快,身体的疲劳顿消,她忍不住,伸了伸懒腰,轻轻洗去身上垢。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些人的惊呼。 “出事啦!古榕寺被突袭!寺内的僧侣都死伤惨重。” 小牡丹马上穿起衣裳,到了外头,瞧了瞧。只见有一大堆人围着一个受了伤的僧侣,这当中就有吴宫西子和林桂。 只见那位僧侣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抓伤的伤痕,头被抓伤了三道血痕,血液还一直流淌。 僧袍也被撕破,露出肌肉,也有很多伤痕,腰间虽然用手捂住,但还有血涌出。腿部有多处瘀伤。青一块、紫一块。 小牡丹说:“那你们为何不反抗?” 僧侣说:“我们也有反抗,但是那些人像颠狗一般,四处咬人,完全不怕人打似的。”他说完,想要站起来,“我最担心的是我、我们的……寺内的金叶,他们就是冲着这来的。” “金叶?”这声音在吴宫西子脑中不停回放。 吴宫西子说:“我们赶紧赶回去吧。” 小牡丹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 林桂却嘟着嘴说:“他们这么冷酷无情,我们为何还要帮助他们?” 吴宫西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我们要用真诚去感染他们,一来,我们也可能打探到八件法器的下落,二来,也争取到古榕寺的支持。” 林桂也不知听懂了没,竟然同意了。 于是,三人整装出发,继续赶路,这次的步速比刚才更快,但是以此速度赶过去还是有点紧。 这时,有位人从后面赶着马车追了上来。 “来!上我的车。” 这时,小牡丹看到了一个光洁白皙的脸庞,那浓密的眉,眼神显露自信的帷幄,相貌堂堂的公子。 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三人坐上车后,里头还做了两人,正是叶梦熊和李学一。 吴宫西子说:“贫道道号吴宫。方才多亏了三位侠士相助。” 叶梦熊说:“你们好,在下叶梦熊,字男兆。” 李学一说:“在下李学一,字万卿。” 叶梦熊说:“我们两个,是负责武林联盟的协作和沟通,于是找到了飘逸公子的。正巧,遇到了三位。” 马蹄声节奏频密,车也跟着急速前进。虽然沿路有些许颠簸,但是飘逸公子的驾御技术显然相当精湛,竟然在车上近乎毫无感觉。 不一会儿,就已经赶到了现场。 六人下车见状,古榕寺的情况实际的比说的还糟糕。 人都乱成一团,嘶喊声、打斗声、敲打声,声声响遍天,人群都扭成一团。 四处都是一些残桓断瓦、推倒的花盆和一些家当。 小牡丹打倒一个人,抓起来问:“你们为什么要袭击古榕寺,你们到底是谁?” 那人冷笑着说:“我是茧妖王座下,三等部众的犬獳族的族员。这个古榕寺已经被控制了,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牡丹生气,问:“我问你为什么要袭击古榕寺,快说!” 那人没出声,尸体顿时化为一条狗的形状。 吴宫西子拍了拍小牡丹的肩膀,摇了摇头,意思是没用的,他死了。 又来到了大雄宝殿,只见幸存的古榕寺僧都被围在一起。 这阵势显然是犬獳族在占上风。 犬獳族的首领说:“把金叶交出来。你们这些秃奴!” 一个应该是住持的老者道:“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小牡丹喊道:“住手!” 犬獳族都扭了头看了看这伙人。 犬獳族中有一个人认出了付君阳,道:“是飘逸公子!” 犬獳族首领说道:“先别理那帮秃奴,我们集中力量对付他。” 付君阳说:“你们先退下歇息,让我来收拾这帮杂碎。” 犬獳族首领的嘴角一边往上翘了翘,蔑视着付君阳,大笑道:“呵呵,你肯定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说完,他自个儿变成了犬獳,体形像狗,却有小马般大小,体毛粗大,还有些鬣毛在脖子、腿肘和尾巴上。鼻子喘气还冒着黑烟。 它嗷嗷地叫了几声,迅速向着付君阳扑来,他的爪子的指甲和地面接触,发出嘀嘀噶的声音。 牙齿也外露,在月光下放出了寒光。 付君阳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扇出清风。动作也是十分迅速。 因为双方的动作很快,大家几乎都没有看到他们出招。 这时,后面的犬獳族也幻化为犬獳状,纷纷扑了过来。 吴宫西子、小牡丹和林桂挡在叶梦熊和李学一面前。 吴宫西子用拂尘飞速甩着。顿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小牡丹则用她的绝活牡丹花道技中的红粉绯绯。犬獳的眼睛一个个都被花粉腌到了。随后,林桂上前使出一道水波冲击。这样,犬獳队也被打败了,现出了原型。 现在只剩下,付君阳和犬獳首领了,犬獳不停奔跑,接着柱子的力,跃上了横梁上,它鱼鹰般的眼睛,很快看到了一个锦盒。 它如同跳蚤一般跳到了锦盒旁用嘴衔着。它疾步奔驰,撞开瓦顶,出了屋外。数十张瓦片洒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付君阳也迅速跑出来。 犬獳首领,正欲跳墙而出之时,付君阳刚好赶到,他使出了一招他扇子摇绝技“扇子刀”。无形的扇子刀,像暴雨般斩了过来,数量之多、速度之快,是犬獳首领无法想像的。 犬獳首领身中数刀,也倒下了,锦盒从它口中落下。 付君阳正欲上前,但见,小牡丹飞身抓住,他只好停止了脚步。 锦盒已经被犬獳首领的牙齿咬开了几个洞,应该是中刀的时候,太疼咬的。 锦盒里面透出一道道金光! 古榕寺僧这时也赶出了来,住持道:“女施主,你收下这金叶吧,这片金叶乃西子之物,她离开前曾说,与到明主,自发金光,想必你就是那位明主。” 小牡丹缓缓打开了锦盒,只见还真的有一片闪闪发光的叶子,这叶子是榕树叶。椭圆形,尾部顶端有突出尖端。 小牡丹这时脑袋很多想法,这是她找的第一件法器、快些找齐八件法器和飞扬哥团聚、几经苦难终于有收获…… 吴宫西子等人都围了上来纷纷祝贺。 叶梦熊道:“古榕寺已经坍塌,需要点时日维修,这里不远有间横槎精舍,是我旧时读书处,各位不妨来那里暂住,待我和万卿叫人过来修缮完毕后,再回来。” 住持道:“多谢施主仗义,老衲万分感激。” 付君阳说道:“住持方丈,我打扰你们太久了,也要告辞了。”说着又和叶梦熊和李学一说:“两位公子的建议,我回去会好好考虑,在下有事,先告辞。” 叶梦熊笑了笑也道:“嗯,多谢盟主,慢行。” 李学一也说了声:“请。” 付君阳走后,叶梦熊对小牡丹他们说:“天色已晚,要不三位也随我们去横槎精舍坐坐吧。” 李学一也说:“对呀,精舍那里有一口珍珠泉,泉水的水泡犹如珍珠般透亮,用此泉水泡茶,那可是一个清甜。” 吴宫西子、小牡丹和林桂对望了一下,见也没地方落脚,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所有人就随着叶梦熊和李学一两位公子移步到了横槎精舍。 第40章 半径路大牛被盗 荷盖盖头归,知是前山雨。 好鸟有如情,见人相慰语。 明日却复来,山灵不厌汝。 有溪必有水,有水才有溪。 横槎溪的水继续流淌。 新村岭又名吴洞山,或称吴家嶂。岭之南为新村、西北为凤栖洞,平原为半径、北为古榕山。 且说,李飞扬等人自从告别了叶梦熊和李学一后,就来到了新村岭。 新村岭上有一道半径上,延绵数里,都种植了荷木。每年的三月,惠州境内内的各地官员,都会齐聚在这里种树,不过,也只是松松土、浇浇水而已,他们才没有这种闲情做这些无聊的事,相对的,却是附近的村民个个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场面十分热烈。渐渐地十几年后,这里就形成了一片荷木道。 罗玉畅道:“我好饿啊!” 李飞扬道:“我们脚步走快点吧,看看前面有没有一些人家肯收留我们,入夜赶山路很危险的。” 城山湖道:“那个只是你,半吊子,一般的妖怪,本尊三两下就能解决。” 李飞扬道:“你就只会说说,每次遇到战斗,你都是一个人躲在后面。” 城山湖责备的眼神望着他,道:“你以为我想的吗?我是要考验你啊!要不然怎么通过我的考核?别忘了,你还只是半只脚踏进西湖一脉的大门而已。” 争拗良久…… “喂!飞扬哥,你快来呀!这里前方右侧的泥土里,像是埋着一个人。”走在前头的罗玉畅道。 李飞扬见状,飞快奔向了那人。 罗玉畅、城山湖和东江龙不知什么情况,也只好随之而跟上。 李飞扬不停地扒着手上的土,恨不得想把泥土都挖光似的。 城山湖摇了摇头,说:“小子,你这样挖,挖个猴年马月啊?!”说着,他两只小手不停晃动,口中念念有词:“土地神来助阵,尘土飞扬,离其身!” 顷刻间,泥土都从那人身上离开了。 那人昏迷过去了,只见他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比李飞扬和罗玉畅都矮一点,虎头虎脑,穿着一间开襟麻衣,满是土尘,下身一条青绸灯笼裤,脚丫子都赤着,一身结实的身板,肤色呈古铜色,活似一头牛犊子。 李飞扬一见,他惊讶得张开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只见他喊着:“二牛,二牛!你醒醒啊!” 那个叫二牛的孩子扬了扬眉毛,嘴里还嘟哝着:“鸡腿!鸡屁股。” 罗玉畅惊喜道:“太好了,没死。” 突然,一瓢水倒了下来,原来是东江龙的施法。 李飞扬不解地问:“你作甚?” 东江龙指了指二牛,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只见二牛伸了伸懒腰,轻轻呼了口气,竟然醒了,蒙蒙松松地嘴里嘟哝道:“下雨了吗?” 李飞扬一手把他抱在怀里,眼睛饱含着泪水,柔声道:“你这小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紧张的李飞扬越抱越紧,把二牛都抱得透不过气来了。 二牛推开了飞扬,定睛一看,露齿一笑:“咦!怎么是你啊!虾头!” 两人在一起乐坏了,于是面对面站了起来,跳着一些古古怪怪,只有他们才懂的舞蹈。 城山湖在后面暗笑:“虾头、二牛,这俩土包子,终于又俗了一回。” 两人连连点头,似乎毫不在意,异口同声:“好久没有这么爽了!” 李飞扬手拍在二牛的手上,道:“呵呵,好久不见啊!小伙伴。” 二牛点了点头,说:“可不是,你想死我了。” 李飞扬拉着二牛的手对众人说:“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叫二牛。” 罗玉畅问:“怎么会叫二牛的?” 二牛呵呵笑了笑,说:“二牛是我乳名,我的真名其实叫王囘,只不过这小子不识字,怎么读也读不会,而我爹娘开始没有生我的时候,曾养一头牛,叫大牛,尔后,又生了我,于是顺理成章,就叫二牛了。” 东江龙介绍说:“幸会啊!王囘。我是东江龙王。” 城山湖也说:“我也叫你王囘,区别那个呆子。以后管本座城山湖尊者,知道吗?” 罗玉畅则说:“那我叫牛哥好了。我叫罗玉畅,你可以叫我小畅。” 李飞扬说:“我这朋友,重感情,有义气,他几乎什么都好,还会做一手拿手菜呢!我会煮饭都是向他学的。” 罗玉畅说:“会做饭?那要尝尝啦!” 王囘谦虚地说:“我只是乱煮、乱炖的啦。” 一轮寒暄过后,众人开始进入正题。 李飞扬问王囘:“二牛,我原本想找你到西湖玩玩的,去到你家,你娘又说你来放牛了。你的大牛呢?” 王囘一拍脑袋,神情霎时紧张起来:“糟糕啦!我的大牛。”突然哭了起来,泪水哗啦啦地从眼角流出。 李飞扬问:“二牛,你先别急,再想想,你是怎么不见了牛,又怎么被埋在土堆里的?” 王囘想了想,于是就慢慢细说。 且说在一个月前,王囘这个掌牛仔,带着自己的大牛,去吃草,原本河南岸也有草,可是大牛就是要闹脾气,非得把王囘拖到西边。走了好一段路,好不容易,终于来到新村岭了。 这时天色已晚,死一般的寂静。 人生路不熟,王囘询问了周围的村民,原来他们也未曾出过山,这时,可急坏了王囘。 而且,村民还说:“这里山势险要,崇山峻岭,山间野兽频繁出没,人迹罕至,是一个极为荒凉的地方。”说道一半,村民故作神秘地小声道,“这里不远处的虎山,是山猫地盘,常有出没,路过的人都不敢在此逗留太久的。” 这可吓坏了王囘了。他蹲在了半径的路边,哭了起来。这时正好遇到了一位砍柴回来的樵夫,他问:“孩子,你怎么啦?” 王囘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了。 樵夫见他一个掌牛仔,又人生路不熟,手里还牵着一头牛,感觉怪可怜的。他恻隐之心顿生,于是用手袖揩拭着他的眼泪,说:“别哭。我看这样吧,你这里有头牛,正好有体力,我每天要砍柴,经过这里,你每天就让牛帮我驮着回家。我就让你住我家,你看如何?” 王囘也别无他法,只好答应了。 张温把他带到家里,让妻子煮了饭,王囘当即狼吞虎咽起来,显然也饿坏了,熬过了艰难的日子,尝够了饥饿滋味。 于是几天,王囘就跟着樵夫去砍柴,樵夫名叫张温,他说过,新村到了入秋之后。这条半径会形成一道迷雾屏障,使得路人迷途找不到出路。 况且有山猫出没,路过的人都失踪了,让王囘先打消回家的念头。 张温见王囘体格健壮,以为他就是西子指派的地保东江奇侠,于是就收下了王囘作为徒弟。 王囘一住就是七天,在张温家中学习了些武术基础。 但是张温见他思家心切,于是就和他说道,每当樵夫砍柴归来之时,人只需在黄昏前赶到半径村的方向,待众樵夫行至一半后。就可以冲破这一屏障,但是要小心提防山猫就可以了。 年幼的王囘就照着张温的方法,终于都冲出了半径,可是才走到了一般路,因为太高兴,一时得意忘形,就睡着了,之后的事儿一知半解了。睡着睡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人被埋了,牛不见了, 李飞扬说:“照你这么说,盗牛定是那些山猫所为。” 王囘说:“我也不清楚啊,最好就不要是,因为听说这山猫很难搞。” 商量来商量去,大家的心里还是完全没了主意。 罗玉畅听完后,于是建议:“为今之计,只好找到那位叫张温的樵夫。” 众人商议无异议后,就一同赶往张温家不表。 且说,那些山猫又是何许人也? 其实,他们也是茧妖王座下的三等部众,人数约莫十多人,是由山猫修炼成精。 它们就住在虎山山脚,很早就被派来监视着新村的樵夫。他们与一般的魔流众不同,都是一大团伙,统一行动。 平时的朝早,它们不会出来行动,到了入夜就会下山偷附近的家禽家畜。 这次,几只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山猫小队,正在想方设法,套住大牛。 只见有一只山猫说:“哎,我看这只大牛一只不听使唤,要不我们用绳子将他绑住如何?” 其余都同意说好。于是,山猫就合力将大牛绑在一棵大荷木上。 山猫们商量道:“今天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美味的烤牛肉了。” 当中有只小山猫有些忍不住,嘴里留着唾液。 被一个头领发觉,骂道:“蠢货!你吃了这牛,看山猫王如何炮制你!” “可我很饿啊!”小山猫央求道。 头领道:“试试这个方法吧,我也不知道是否奏效,居然能抵抗饥饿的功法,名为“食气”――含一口气在嘴里,用嘴里的热量把它给‘蒸熟’待气温热后,就想咽下饭团一样,把它咽下就能解决饥饿。” 小山猫一听连忙试着,“狼吞虎咽”起来。 第41章 张温献计出半径 李飞扬在王囘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张温的住所,是一间不大的小茅草房。 王囘比蹦出来更快的速度闪了进去。喊道:“师傅,徒儿回来了。” 张温从屋内出来道:“哦,王囘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一眼看到了李飞扬问:“这位是?” 王囘拉着李飞扬,笑着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叫李飞扬啊。” 张温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抓住了李飞扬的双手并举起,手不停地在他身上又揉又戳,接着一拳又是一拳。 李飞扬开始有些许不解,最后他也开始紧张,道:“喂!大叔,你这是干嘛啊?” 张温没有理会,继续再打着。 王囘也开始有些不解了,上前道:“唉!师傅,你怎么?” 张温还是没有理会,继续推拿着李飞扬周身。 片刻后才停止,张温摸摸王囘的脑袋道:“你的朋友满身都是伤,我这是为他治疗。”说着又对李飞扬道:“你现在试试施展一下自己的筋骨看看。” 李飞扬试着动了动脖子和全身,发现真的是全身发烫,周身的肌肉松弛,血液流动得相当畅快,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似的。 过后,张温严正地问道:“小小年纪,竟然弄得满身是伤,你们到底去哪里来?” 城山湖双手交叉,一脸嫌弃道:“你问他(指李飞扬)啊!” 李飞扬用手指擦了擦鼻子,笑而不语。 王囘把张温推进屋,道:“进去再慢慢说。” 张温对着李飞扬道:“你往后战斗可要注意身体,切忌乱来,功法推进不能强制,其实集聚灵力才是我们仙侠所需要的。” 李飞扬似懂非懂点点头。 屋内地方不大,却也落得自在,建于郊野,悠然自得,悠哉悠哉。茶几、凳椅都有。屋内也打扫得相当整洁。其实啊!所谓走遍千山万水,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子,不管地方住的有多艰苦,环境一定得整洁。 樵舍都是由张温一手一脚靠砍柴自己慢慢逐一逐一地建起来的。 罗玉畅赞叹道:“哇!大叔,你房子很整洁啊!” “哦,原来有客人啊!”一把好听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一位村妇打扮的妇人端着茶从外头进来,她眉眼温婉,笑不露齿。 张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妻子,叫彩香。我是一个粗人,平时都是粗粗鲁鲁的,多亏了她,我的生活才不至于毫无规律。” 城山湖上下打量了一番,彩香长得虽不算惊艳,但也相当耐看,长长的自然带卷的头发,顾盼生姿,有一种很少见的灵动之美,一点也不像不修边幅的张温。 由于屋内地方狭小,人又多,张温只得招待李飞扬他们到前院,众人端坐于前院茶座攀谈。他说:“内子姓吴是新村岭本地人,此生得一妻子,知足矣。” 王囘道:“师傅,你这叫不拘小节呢。” 众人见面介绍寒暄了一番后。 张温说:“原来各位都是西湖一脉的人,我也不瞒身份,其实,我也是西子八秀之一。负责半径樵归的功法传承。” 李飞扬一见,果真跟白玉蟾、付君阳有很大不同,无论在装束、谈吐举止都不相同,他说:“前辈,我等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张温道:“当时,我以为阿囘就是那位地保,所以指引他出山。可是……” 王囘吐了吐舌,说:“呵呵,搞错了,我不是,嘿嘿。” 张温摸了摸王囘的头,接着道:“其实,多年之前,西子就感觉有所不妥,就分派西子八秀到西湖各处险要之地把手,待有缘人经过,然后传授其功法。不过,阿囘倒也不笨,尽得我真传,短短数日已经学会我的半成了。” 城山湖点了点头说:“西子果然是未雨绸缪,这和本尊的想法完全一致。” 东江龙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瞟了瞟他,摇了摇头不语。 罗玉畅暗笑,也不语。 张温接着问:“按照你们走向看,应该遇到了白玉蟾和付君阳他们了吧?” 李飞扬点了点头,但是突然一怔,说:“你是说飘逸公子付君阳吗?他也是西子八秀?” 张温不解问:“难道他没说?” 城山湖说:“那家伙现在成为了武林盟主了,想起就觉得不妥。” 东江龙也说:“实不相瞒,我们早在永福寺就和付公子一面之缘,可是他并没有多少什么,也传授任何东西。” 张温眉心一皱,若有所思,内心充满紧张和焦虑,“我也蹲守在半径很多年,已经有还久没有关于魔流派的任何消息,只好尽可能的靠自己收集一切的情报。” 王囘插了话,说:“哎,大家先别议论这些了,是不是该聊聊我家大牛的事?” 李飞扬一拍后脑沉吟片刻,愣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时眼神十分肯定说:“对呀,二牛的大牛被人偷了,我怀疑是不是这附近山猫所为?” 张温说:“我最近听说过,虎山上,那个山猫王要炼丹,需要牛血做药引子。估计就是为了此事,盗取了你的牛,听说仪式要入夜酉时进行。” 城山湖也说:“盗牛者盗取已过半晌,估计差不多开始准备的了。” 王囘急了这下,站了起来,踱来踱去,嘴里喃喃自语。 张温一望天,已经是未时,道:“时间有些紧迫了,要快点行动。” 李飞扬一拍桌子,说:“二牛这单事我管定了!包在我身上。” 城山湖一拍脑袋,已经无力吐槽了,因为李飞扬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且慢!”张温喝止住说:“东江奇侠,山猫王的厉害,非你能想象,这些山猫长期驻扎在山上早已熟悉的山间的地形,而且,它们身法异常敏捷。你冒然前去定会有危险。加上,半径到了入秋后,时常会有迷雾,人入后会迷途,而且夜里雾气更浓。” 李飞扬一听有些为难,问:“那该怎么办?” 张温想了想,于是说:“我看这样吧,到了黄昏。极少数的樵夫、樵客打柴归来也会于傍晚取道此地,沿着森林往东走。这时,你再前去仔细研究,务必学会此功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罗玉畅不解:“啥儿?看着樵夫砍柴回来就可以学会功法?太扯了吧?” 张温笑道:“此为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我的这功法隐藏在山林之中,每个樵夫走的步伐都不同,摆手的动作也不相同,要参透奥妙,还要东江奇侠靠的慧根啊!” 李飞扬抱拳谢过了张温。 李飞扬然后和罗玉畅说:“玉畅弟弟,你留在这里。” 罗玉畅不服气问:“为什么?” 城山湖说:“你不会武功又无法力,还是和我留在这里安全些。” 东江龙瞪眼望着城山湖,心想:你又想不去啊? 李飞扬说:“尊者所言极是,你和他就留在这里吧,东江龙和二牛随我前去就行了。” 罗玉畅道:“不行不行!我要去!”心想,别怪我任性,其实,我也想看看在关键时刻的城山湖尊者是如何处理的,嘿嘿。 饭后,李飞扬一人抱膝坐在屋外的石头上。 东江龙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也坐下问:“怎么了,我的小主人?” 李飞扬说:“这么久,小牡丹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在想营救大牛的对策呢。”东江龙笑了笑说:“没事的,她体内有花仙护体,没事的。” 不知不觉,夜深人静,没有月亮,四周一团漆黑。 整条半径道上一路都是迷雾。李飞扬不停使出苎罗掌招式“闪烁流波”,闪烁不久后,又变昏暗。 李飞扬叹道:“不行啊!雾太大,毫无作用。” 东江龙说:“其实,我们一直往前走只要方向没错就可以了。” 王囘说:“师傅说过,这迷雾非入冬不能散。况且,这道十分诡异,岔口众多,稍微不留神就会走错。” 大家走着走着,依稀看到了半径村,可是雾气更浓了,三人走着走着竟然又回到了新村村前附近。 正在此时,几声猫叫,声音和家猫颇不相同。家猫的声音温顺柔和、带点尖细。而这声音,稍微低沉,又带有杀气。 “我感觉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罗玉畅缩在李飞扬身后,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那些山、山猫?我最怕这些阴森的东西了,有怪勿怪,我罗玉畅还是人小不认识世界啊,不要过来,天灵灵、地灵灵!”这话刚问完,罗玉畅就后悔了,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这声音跟尖爪猫,在使劲挠着一般。 虽然别人完全听不出,但对于罗玉畅,却听到的是尖声哀嚎,声音凄惨,让人不由自主捂住耳朵。 城山湖留心,难道这小子有灵觉?灵觉强,的确是能感应到许多东西的。倒也不奇怪,这孩子算不上天资绝顶,但也能称得上聪明,至少比那呆子强些,想到这儿,他不觉用眼角瞥着李飞扬。 李飞扬淡定道:“我没有牵挂,不用害怕,我更崇尚自由。我觉得人嘛!活在世上,人就要贯彻自己的意志,不必在意这些妖魔鬼怪!” “万一那山猫把我的大牛……”一想到这儿,王囘脸似乎更加白了,此时他脑海闪过一丝悔恨,突然说:“如果当时我……就不会”。 第42章 望天螺夺章大牛 王囘道:“师傅说,山猫这支队伍,已经盘踞虎山多年,平时他们也相当规矩,以至于流言跟着四起,直到最近才活跃起来,还把我的大牛给偷了!” 说着说着泪水就留下来了。 罗玉畅道:“牛给偷了,再买呗,要不我让我爹送你头呗,用不着伤心啦!” 李飞扬道:“唉!所以说,你那些富家子弟不懂人间疾苦,这里一头牛都要三两银啦,我们穷等人家哪里买的起?更何况,这大牛可是二牛的‘哥哥’啊!” 罗玉畅更加不懂了,头脑顿时像是被东西敲了一下似的,“什么哥哥啊?二牛哥的哥哥中了邪术所以变成牛吗?” 王囘道:“不是啦,因为家里生了五个都是女孩,家里人听人说,要想生个男丁,必须先养一头牛,所以,我家里就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头牛当儿子供养,取名大牛,说来也巧,而刚养的那个月我便出生了,所以我的乳名才叫二牛啊。” 罗玉畅点点头:“原来如此!” “到天螺山了,依照张温的说法,过了这山就到山猫的巢穴。”城山湖道。众人不觉已经行至天螺山。 天螺山,全名望天螺,山脉分三支,南支如风冲天,东趋如裙铺地,而东尽乃飞鹅岭,西支如通天烛,北趋如牛眠地,北尽是狮子滚球。东北支如虎负嵎,即小榜山,一脉至湖中,如袅戏水,即黄塘。 “大家快看!”罗玉畅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 李飞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山猫整齐地走过,显然训练有素的。 城山湖看着眼前这一切,记忆犹如昨日一般,看来被西湖一脉所驱逐的敌人现在又以更强大的重生在榜岭之上。魔流宫已经被重建,以魔流宫为中心,邪恶的势力如野火燎原般向外扩展,战火及恐惧都在不停的蔓延。魔流众又再度肆虐于群山间。山猫的踪迹再现,这次他们不再是过去的那些愚蠢的食肉兽,反而摇身一变成为诡诈的武装战士。 正当他们在看着入神,突然,有一块石子丢向了他们旁边。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远处有一个少年不停地打手示意他们下来:“你们快点回来,快!”他神情极度紧张。 李飞扬于是上前,看他想说什么,被他一手拉住就跑,王囘等人一看不妙,连忙追了过去。 那人一直朝着山的另一面跑,李飞扬问:“喂!你谁呀,干嘛拽着我就跑?” 那人扭头一看,其他人也追了上来。神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步伐逐渐变慢,停了下来,没有多久,其他人也追了上来。 除了李飞扬、城山湖,罗玉畅和王囘都气喘吁吁的。 那人对着众人道:“你们好,我是这一带的畲人。” “蛇人?!”李飞扬一惊,道,“你是妖怪?” 城山湖骂道:“你这呆子,一点常识都没,畲人以山林中结竹木障覆居息。” 那人点头道:“我名字叫冯子翔,是这一带山林的畲人,我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 罗玉畅眼尖看到冯子翔腰间挂着一样东西,一头窄一头宽,色泽光鲜,觉得十分有趣,就问:“咦?你这是什么?”说着就想用手去触碰。 不料冯子翔神情甚为紧张,他连忙打了一掌罗玉畅。 “哎哟!”罗玉畅痛得抓住手,用嘴吹气。 李飞扬一惊,问:“你作甚?” 冯子翔道:“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怕这位小兄弟弄坏了我的号角。” “号角?” 冯子翔道:“你们过我住处吧,我慢慢再跟你们细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冯子翔的住处,这是一个用竹子搭建的吊脚楼,地方也不算太大,家当也很齐全,应该住了一段时日了。 “你一个人住?”王囘问道。 冯子翔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是。” 罗玉畅感觉到冯子翔这一细节,像是有什么不想说的过去。 “我们世代都住在这里天螺山的山林。”冯子翔道,“这里因为常有山猫出没,于是从我爷爷那代开始,就一直吹响天螺告诫其他人危险。” 他床也在旁边,床上、床边的墙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兽角。 “我们家自古以来都是制号为生。”冯子翔随手在床边抓起一只牛角,一边演示着、一边说:“其实,号角是这样做的,军旅中使用的号角是用兽角做成的,故称角,据说,东汉时由边地少数民族传入中原的。由于它发声高亢凌厉,在战场上用于发号施令或振气壮威,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李飞扬问。 冯子翔叹了一口,道:“因为我无法吹响号角!”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牛角,走下了吊脚楼,他转头道,“你们一大早就来这里,一定肚子饿了,我去做早点给大家。” 王囘一听做早点,连忙道:“我也帮忙吧。” 李飞扬望着冯子翔伤心的背影,心情也有些沉重。 早点后,冯子翔问:“你们为何一早就来这山?” 王囘道:“是这样的,大家都是为了我的大牛而来,大牛其实是我家的一头牛。” 李飞扬接着道:“山猫抓了牛,估计想用牛血做引子来修炼啊!” “山猫喜寒,我建议你们晌午才行动,那时太阳正猛。”冯子翔建议道。 “你也一起帮忙吗?”李飞扬问道。 冯子翔道:“我、我是一个号手,可是……” 李飞扬道:“可是什么?” 冯子翔不语。 但是李飞扬依然坚持要冯子翔说,他道:“你一定要说苦衷来,你祖辈都帮过很多人,而如今你也帮助过我们,现在你遇到麻烦了,我们作为朋友,一定也会帮回你。” “作为朋友?”冯子翔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有人跟他说“朋友”二字了。 “好吧,我说了,每次遇到战斗,我的内心都十分紧张,一想到自己就要上场,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我的手心都在冒汗,明明练好的号角都忘记怎么吹了,越是想,心跳得越快,所以每次都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每当有些误入半径丛,就消失在了迷雾中。我们家的人就会吹响天螺号角,一方面是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另一方面,是引导他们走出迷雾。 冯子翔蹲在床边,从床搜出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面铺满尘土,显然是有一段时日没有打开过的了。打开后,一个像是海螺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个就是望天螺响号。” 众人一看,其壳高可达四十公分,壳壁厚,表面有瘤状突起,磨去了壳顶,虽然不懂这号角技艺,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宝物。 冯子翔愤恨地说:“当年的号角声,曲调哀怨又带雄壮,只可惜只是止步于我爹。我竟然不会吹号!只能用牛角替代,我太没用了!我太没用了!我太没用了!” 李飞扬望着,心想:既然他能吹牛角的号,说明他其实是会吹的,只是他太过于伤心,又不够自信,长期压抑使然。 一晃已是晌午,临走前,李飞扬笑着走过来道:“你一定要帮助我,我们这一仗,成与败就看你了。” “我,还是不去了。”冯子翔若有所思,眼神多少透露了些自卑。 随手将一个纸卷塞到他的手里,轻声说道:“这里面写着教你吹奏的方法,如果你在后方实在是太紧张,不妨打开来看。” 前方不远处拴着的就是大牛! “是大牛!”王囘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时,一大群山猫已经发现了他们。 李飞扬道:“我来牵制着他们,二牛,你去救大牛!” 王囘应声道:“好,你要小心啊!虾头……” 李飞扬望着山上,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罗玉畅道:“哎呀,飞扬哥,他不会来的了。” 正在此时,又有两只山猫围攻着罗玉畅,罗玉畅虾了一跳,于是舍命奔跑。 突然,两只山猫跌落到一个洞**。 罗玉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哈哈,你们太聪明了,不枉本少爷挖了一天的陷阱。” 冯子翔握着这张纸条,像握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匆匆上了山,吹响了望天螺。响声响彻天地。 突然,号角响起,所有人原本疲惫一扫而空,重振士气。 也许有那个纸卷握在手心,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在山上发挥得相当好,完全没有失常。? 李飞扬一听这号声,嘴角流露出微笑。 正在此时,一头大水牛冲了出来,跃然草上,大牛终于都夺回了。 李飞扬如释重负,接着收拾剩余的山猫。 他高兴地奔下山下,向李飞扬致谢。李飞扬却笑着说:“是你自己战胜了自己,找回了自信。其实,我给你的,是一张白纸,上面根本没有写什么歌词!” 他展开手心里的纸卷,果然上面什么也没写。他感到惊讶,自己凭着握住一张白纸,竟顺利地度过了难关,获得了演出的成功。? “你握住的这张白纸,并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你的自信啊!”李飞扬笑着说,“这个方法呀,是东江客教给我的。” “你认识传说中的侠圣?” “不,我只是经常听关于他的故事。”李飞扬道,“我听说他是西湖一脉的一位传奇人物。” “西湖一脉?”冯子翔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只望天螺号,居然能增强自身或战友实力,他心中暗自有了打算。 第43章 苏神使夜答疑难 在孤山之上,苏轼一人站在山上,眉毛紧皱,脸上全无半点喜色,显得忧心匆匆。 “坡公,西湖已进入全面的戒备状态,八秀除飘逸公子外都已回守本位。” 苏轼转身正是童庆,可是脸色依然十分阴沉。 童庆问道:“坡公神色何以这般?” 苏轼道:“丰山屠魔会,众门派虽然达成共识,君阳也成为了这次的盟主,只可惜……” 童庆:“属下愚昧,未知是何事?” 苏轼道:“联盟其实十分松散,一旦有事,恐怕大多都只会明哲保身,全面开战后,恐惟我们自身苦撑而已。” “哈哈,坡公不是一向以洒脱豪放着称的吗?怎么这下这么小瞧了我们自己?”说话者乃岑真。 苏轼被他这一句话逗乐了,笑道:“也对,我们西湖一脉可是武林三大门派,怎么会怕一个区区魔流派?” 童庆也道:“嗯,坡公,纵使魔流派真的大举进攻我们,西湖一脉也会上下齐心,一起抵抗外敌。” 苏轼说:“不知,新来的地保东江奇侠近况如何?” 且说,在李飞扬遇到王囘的那天晚上,小牡丹一行人跟着叶梦熊和李学一来到了他们的学社……横槎精舍。 安顿好古榕寺僧后。 叶梦熊用其最喜欢的紫砂茶壶泡了壶茶,并叫下人做了几碟小菜款待大家。他说:“虽说,晚上不是太适宜喝茶。但是,我这是花茶,用古榕泉水浸泡,喝了后,反而大家会睡得特香。” 李学一笑了笑,推着叶梦熊说:“你见人就夸自己泡的茶啊!” 众人都笑了。 古榕泉,又名珍珠泉,其水泡的茶,春甘芳、冬则清冽。 小牡丹喝了一口果然甘甜无比,而且因为是茉莉花茶,入口微苦,顷刻即变甘,且有淡淡清香。 吴宫西子也喝了一口,自觉虽然不及龙井,但别有一番风味。她肯定了点了点头。 林桂此时,也不顾什么茶了,看到满桌的包子,他一手抓一个地吃了起来。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夜深后,众人都回房间休息。 这时,有位仆人急匆匆从外头赶来,对着叶梦熊细声说:“公子,一群山猫正牵着一头牛要上虎山,奴才方才看到了,应该是新村偷来的牛。” 叶梦熊一拍桌子,道:“这群山猫,我恨不得把它们都剿灭掉。你去集齐家丁,随我去拦截他们。” 李学一说:“我从家中带来些手套,用铁线圈困着包上了皮革,应该可以用得上。” 两人商量后,立刻启程。 这时,正好被路过的吴宫西子听到了。她正欲转身,见小牡丹正在跟前。她说:“你都听到了?” 小牡丹说:“要是飞扬哥哥,遇到这事,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帮忙的。” 吴宫西子说:“我们不必亮相,在后面紧随,从暗处协助。” 小牡丹不解问:“为何?” 吴宫西子说:“叶、李两家公子在武林也算是有头有面,我们未经其同意,就从中参合,未免不妥。况且,我们都在明处,那所谓的山猫又不知其底细,还是暗中跟着为上。” 小牡丹虽然不语,但是内心暗叹吴宫西子的心思细腻。 叶、李大队人马从横槎精舍静悄悄地走了出来,虽说人为数不多,但是个个抖擞精神、身材魁梧。火把延绵几十米,把山路照的通亮。 深夜,山路十分寂静。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声音是连续的但是不是很清楚。 叶梦熊直觉感到应该是山猫位于附近。 于是就派人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心想,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那股声音再度想起,又细又尖。这时,连李学一和前面几个都听到了。 李学一于是又命人上前探路,然后几个探路回来的都说找不到,这声音似乎在故意捉弄众人。然,那股诡异的声音并没有彻底消失,时隐时现, 大家的内心都有一种疑问:是不是太累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神志恍惚、太疲惫了? 叶梦熊想着想着,都头皮发麻了。 声音不时伴随着几声像几十只猫抓一样。 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四处张望,不时用火把照着。 众人都在议论:“别瞎编啊!别胡闹啦”、“什么猫仙半夜索命来啦”、“鬼来了”等等,什么古怪想法都来了。 大家心中都有一大堆假设、猜测。 夜越来越深,周围静到只有风声音。 飘忽不定的声音,让大伙儿的心都提到嗓子里。 气氛顿时显得异常恐怖,周围的树木像是有眼睛一样在监视着众人。 大伙儿都沉住气,蹑手蹑脚沿着小路走了过去,来到一棵树前,声音连续不断地出现,这次持续时间比较长。 一刹那,瞬间惊呆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大堆骨头凌乱堆放在地上,有人的、也有家畜的。很多家丁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很多胆小的都直接不敢直视前方,手中的火把在发抖。 声音越来越近,尖细刺耳的令人难受,气氛越显紧张。 正在此时,一头大水牛冲了出来,跃然草上。 走在前方的几个人都被此情景吓了一跳。 王囘熟练地一手牵住这头大水牛。原来正正是大牛。它一身灰黑色,却长有稀疏的、黄黄的毛,像一匹黄缎子。两弯角甚为威武。双目闪闪甚明,再加上四条腿健硕,犹如一位勇士! 这时,叶梦熊和李学一尾随的人马也顺着声音赶到了这里,两拨人会合一处。 小牡丹这时热泪盈眶,她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飞扬哥哥!她不由自主地脚步往前挪动,可是被吴宫西子按着,她示意小牡丹蹲下,小牡丹这才回过神来。 正在此时,山猫正从四面八方围堵了上来。山猫个个眼睛泛着绿光,牙齿露着寒光。像是下山的猛虎,也似饥饿豺狼。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 山猫一只只地扑上了来,众人都用手中的火把抵挡。 可是,山猫打死后,竟然又活了过来,像是活僵尸。 可以再生?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句话。 厮打中,叶梦熊不小心被一只山猫抓伤,当场晕倒在地。 在一旁的李飞扬一怔,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光,把众人,除了山猫外,也包括了小牡丹和吴宫西子,全接走了。 李飞扬第一个醒来,他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但是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身材颀长,眉疏目朗,颧骨高耸,两颊清瘦。那人一转身,李飞扬惊呆了! 原来正是介绍他去西子湖畔的老者。 老者不等李飞扬,先说话:“你不必惊慌,我乃苎罗西子座下神使苏轼,你们方才被山猫袭击,是我用法术救了你们。” “原来是苏神使,多谢搭救。”说话的是吴宫西子。 苏轼向其行礼道:“小神见过吴宫西子。” 李飞扬更加混乱了,怎么眼前这位慈祥的老者会认识,元妙观和自己交手的道姑的呢? 小牡丹更是喜出望外,她日盼夜盼的李飞扬又站在她面前,但是由于太害羞,又不敢再说什么。 苏轼答道:“由于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如今,我形成了一道屏障,暂时能抵挡住一会儿,故有少许时间可以解答你们的问题。” 苏轼说:“大家应该都知道魔流派的事吧?随着明镜魔返回魔流派,苎萝西子一直有所担忧,果然,魔流派的魔爪已经伸向了西湖一脉,而苎萝西子想到了一个策略应对,可是无法抽身去帮助分散在各处的西子八秀,而东江奇侠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一直隐瞒你这个真相,十分抱歉!” 李飞扬问道:“为何你会让我去西子那里,让我成为东江奇侠、斩妖除魔,难道这都是你故意安排好的?” 苏轼点了点头说:“因为你和西子有缘,况且你心中的热血与东江奇侠的精神不谋而合。” 小牡丹这下意识开始清醒了,问:“为什么,自我重生后,会下意识的感觉到有模糊的花仙记忆?而且……”她说着说着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脸颊一红,继续问:“而且身体会瞬间变大了,能力也随之变强了?” 苏轼说:“在你还是襁褓的时候,你父亲遇到了西子,原本西子想救活你的父亲。可是,你父亲坚持不能救他,因为他想去见你死去的母亲,可是他却不放心你,于是他就恳求以他的命换你的一生平安,西子答应了,于是就命花仙与你灵魂融合。自此,花仙的意识开始沉睡,虽然花仙沉睡,但也会下意识地保护着你,所以你即便命途坎坷但也平安无事。到了后面你的鲜血与牡丹花融合,花香再次唤醒了花仙,所以你意念里会有花仙的影子。” 苏轼望了望叶梦熊说:“你的那位朋友,中了山猫的毒,只有螺山山上的清醒泉泉水,泡上金色的叶子才能醒来。你务必要找到金叶。” 小牡丹问:“金叶,难道是?” 苏轼说:“不错,也就是你找的八件法器之一。” 李飞扬问小牡丹:“什么金叶啊?”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说:“日后再和你解释吧。” 苏轼接着说:“去到螺山,你需找到一个叫酒仙的人,他就住在清醒泉附近。只有他酿的酒才能去除你朋友的毒。” 李飞扬又问苏轼道:“对了,我之前遇到了西子八秀之一的樵夫张温,他教我在半径那里去看那个半径樵归,可是,我去到半径村都没有看见所谓的半径樵归啊?” 苏轼说:“半径樵归并不在半径村,而在半径之上。在一定的时间内会就在新村附近,也就这里出现。还有,就是飘逸公子他被心魔操纵,靠近他会有危险,但你务必联合他才能打败强大的敌人。” 李飞扬问:“山猫要如何除去啊?方才交手,发现它们不能杀死啊!” 他接着说:“山猫有九条命,砍杀山猫的武器是金镰刀,也是八件法器之一。另外,要克制其再生能力只有把虎山的山猫王除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苏轼的形象开始模糊讲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说:“我……的元神,出来太久了,开始……” 吴宫西子问:“我的妹妹,她如今如何了?” 苏轼突然消失了。 吴宫西子一拍大腿,小声叹道:“真该死!” 此时,山猫也已经冲破了屏障,进来了。 李飞扬对着大家道:“大家要小心!” 小牡丹则说:“周围的人怎么办啊?” 只见,周围皆是方才随行的一行人,包括王囘、大牛和叶梦熊、李学一他们。 “让我来吧!”三人都转身一看原来是醒了过来的东江龙,东江龙道:“不过,我只能保护他们,不能迎战了。” 李飞扬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于是,众人都使出了自身最擅长的招式和山猫周旋。 第44章 半径大牛显神威 这时候,无数的山猫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地围堵了上来,众人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光靠李飞扬他们还真的有些吃力。 这时,一只山猫扑了过来,李飞扬脚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他灵机一动,他对着地上的树枝和干草使出了一招“碧云红霞”,顷刻间,地上形成一堆火。 他对着众人说:“快到火堆后边去!” 他见此法凑效,于是就使出了碧波荡漾步,顺时针,都做了若干个火堆围着所有人。 暂时止住了猛攻。李飞扬对着大家说:“大家未到最后,不要放弃!” 冷静下来,大伙儿也开始回想苏轼方才的话语。 东江龙道:“会不会是王囘所说的半径樵归,不是张温所说的半径樵归呢?” 李飞扬不解问:“你是说有两种情况的半径樵归?” 李学一和家丁们这才相继醒来,都奇怪为何自己会在此处。 王囘这时也迷糊听到有人说起他,也就顺着声音望了过来。 李飞扬见王囘醒了过来就双手抓住了王囘的双肩,问:“你再想想,张温有没有说过其他的半径樵归可能性。” 王囘这才定了定神,想了一下,说:“师傅说过,半径樵归分阴阳两次,一次是黄昏后,樵夫砍柴而归,另外一次,是阴气最盛的时候,樵夫的魂魄归来,我之前听得可怕也就没有细心听,所以记得不多。”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 突然,一只山猫竟然跃过了火堆,飞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 大牛竟然用角顶住了山猫,把它顶了出去。 大牛突然冲了出火堆。 王囘急了,问:“大牛你去哪里啊?”也不顾火堆竟然也被他越过了火堆冲了出去。 李飞扬喊道:“二牛,别去啊!危险呐!” 吴宫西子见状,喊:“小牡丹,东江龙王你们随我出去!”然后对着李学一说:“李公子,你看好叶公子。” 李学一虽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他连忙点头,命家丁都半蹲在火堆内,严阵以待。 小牡丹、吴宫西子和东江龙不停地杀山猫,可是山猫躺下后不久,竟然又站起来,不停打倒又站起。 三人都差不多精疲力尽了。 大牛,不停地用角顶着山猫,沿着半径一直奔跑。 不久,大牛又追着山猫跑了回来。 此时,隐约间,在其后面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些人影,虽然没有队形,但却相当趾高气扬,显得非常气派。 有的拿着板斧搭载肩膀上,有的则背着大捆柴。他们脸上无一不挂着笑容,是一种满足的笑容。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李飞扬虽说天资不算聪慧,但也不算愚笨,他也看出来,这就是所谓张温所说的真正的半径樵归功法。 他看着步伐,留意着动作,逐渐悟出了些门路。 他突然大叫几声,终于使出了一招真正的半径樵归,那就是召唤出一个樵夫。 这位樵夫脸如黑炭,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手执一把开山大斧,威风凛凛。唯一与当今樵夫不同的是,其着装完全不是当朝装束,更近似于古代,立于李飞扬后面足足高他三个头。 李飞扬说:“对付山猫!” 樵夫古人似乎听懂了人话,他飞快舞动大斧,砍杀不少山猫,这时,山猫也竟然没有重生了。宛如天降神兵一般,山猫一轮一轮地倒下。 猫叫声也从傲视而转向惨叫了,鲜血四溅。 霎时,整条半径路上布满鲜血。 这时,追着大牛的王囘竟然被几只山猫盯上了,山猫围了上来。 王囘吓得都不敢再移动了,脚被吓得直哆嗦。 这时,大牛相当有灵性,它竟然知道主人有危难,又飞奔了过来。 这时,王囘听到了不是一把现实的声音,反倒像是心里面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说:“吃掉我!快吃掉我!” 王囘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嘴巴一张,大牛竟然硬生生地被他吞了下去! 众人,包括山猫都被吓了一跳。 这时,王囘身上突然起了变化,身体一直变大,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原本矮小的身材也变得相当高大,头上也长出了牛角,脖子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鬣毛。他自感体质也越来越强,拥有千斤神力,整个身体各个部位都像是要爆发似的。筋骨之中,雷音滚滚。 他手握拳头,眼神变得相当凶狠令人威慑。最后他简直变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强壮的人。 “力气足够大,就能弥补技巧上的不足。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上吧!王囘。” 他发了疯似的奔向了山猫,他一拳就是一个坑。山猫直直地被他打扁了,活生生的一只山猫,顷刻间变为一坨肉酱。 他如同放开闸门的洪水,势如破竹,山猫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李飞扬很受鼓舞,指挥着樵夫古人,也从旁辅助。 小牡丹和吴宫西子的压力也开始减轻,开始全力组织反击。 东江龙这时也飞上了天空,从空中支援。 一地的尸体,腥臭味扑鼻,久闻后,很多家丁都有想呕吐的感觉。 一些弱小点的山猫和那些受了伤的,都纷纷往东逃跑。 不一会儿,数千上万的山猫,荡然无存。 李学一在激动的同时,不经意看了看叶梦熊,可是这时令他吃惊的是…… 这时候,叶梦熊的脸色已经泛黑,救他已经刻不容缓。 李学一大呼:“各位,不好啦,男兆他……” 李飞扬转身一看,只见李学一抱着奄奄一息的叶梦熊,他大概也知道什么回事了。没等他回过神,一个巨大的拳头向他挥了过来,正正地打在他的脸上。 拳的力度把李飞扬推开,几尺之远,若非他身穿着紫金袍,估计早已一命呜呼了。他召唤的樵夫古人也不消失了。 挥动拳头打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正是王囘! 李飞扬摸着被打的左脸,不解地问:“二牛,你怎么啦?” 王囘显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眼神只有杀气,全无意识。 他动作相对缓慢,但是破坏力惊人,他走到了树丛中,只见他随手拔出一棵树,向倒下的李飞扬扔去。 吴宫西子快步向前,拂尘不停旋转,想泄掉方才那道力。 然而,吴宫西子显然低估了王囘此时的力量了。树虽然速度稍减,但是仍然快速飞行。 在天上的东江龙连忙喷出水柱抵挡。 小牡丹虽然身处较远,但是当她知道了李飞扬有事的时候,她失声叫了一声,“飞扬哥哥”然后疾呼:“百花齐放。” 数千朵鲜花争艳盛开,三人努力之下,总算挡住了这一棵被王囘大力扔来的树。 “救命啊!” 王囘早已不顾他们如何解困,他的目标早已转向了火堆中间的李学一等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家丁早已惊慌失措,可是碍于李学一都不敢逃窜,只是站着直哆嗦。 李飞扬爬了起来,使出碧波荡漾步,很快跑到了王囘后面,他双手勾着王囘的腋下,说:“二牛,你醒醒啊,你疯了吗!” 王囘仰天长啸,双臂一伸,竟然甩开了李飞扬,他继续前进,东江龙、小牡丹和吴宫西子先后失手。 正在这万般危机的关头,不知何时,王囘前面站着一位樵夫。 他就是张温。 张温道:“王囘变成了霸者状态,因为力量太强,自身无法控制住。” 张温把自身法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拳头上,向着王囘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是自下而上的,因此,王囘自然地上半身往后一仰。口张开突出了一道光,那道光跌倒了地下变成了大牛。 王囘的身体也瞬间缩回原本的大小,变回了原样。 王囘失去了意识倒下了。 李飞扬跑了过来,张温示意他不必惊慌,说:“他没事,只是昏睡过去而已。” “喂!”从远处来了两个人,正确地说是一人一神才对。他们是罗玉畅和城山湖。 因为在村里等了很久都没有消息,而且听到村外的嘈杂声音,张温于是出来看个究竟,而爱冒险新奇的罗玉畅忍不住拉着城山湖,跟着也来了。 李飞扬又问张温:“为何二牛会变成这样的?” 张温说:“那是因为他道行不够所至,这头名叫大牛的水牛,依我看应该在其身上有至阳至刚之物,凡人如果没有修仙就直接服用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这时,王囘也开始醒了过来。 李飞扬赶紧上前问他是否有伤。 王囘笑了笑说:“没事。多亏了张叔的那一拳啊,不然,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罗玉畅一拍双手说:“精彩精彩,我这么大头牛竟然能吞下去。” 王囘脸一红,说:“你别笑啦。” 李飞扬想,王囘这一招着实厉害,可是用法不当还真的难搞啊! 吴宫西子淡淡地说:“你方才没少让我们吃苦头的。” 小牡丹向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说:“下次,你在胡来,我可要收拾你的了,对不对呀飞扬哥哥?” 李飞扬点了点头也说道:“哎呀,你刚才的举动,还真的以为你变成了怪物了,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麻烦打声招呼啊!” 王囘则说:“刚才大牛,冲着我说要我吃它。”话音刚落,城山湖飞了过来用他小手抚摸着他的头说:“看来还没有恢复过来。” 看着王囘无奈的窘样,众人都笑了。 李学一说:“对不起各位,打扰一下大家,我想问我的学友叶男兆能否救活?” 方才愉悦的气氛迅速变为低沉。 罗玉畅央求道:“能不能救好他啊?城山湖大仙?” 城山湖一手抓住叶梦熊的手,闭着眼睛。 李飞扬也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城山湖呵斥道:“别吵!”他探了许久,才道:“苏神使没有说错,我也无能为力,如今只好照着他的做。” 且说,那些逃出的山猫回到了虎山,把事情的原委都报告了山猫王听,山猫王听得咬牙切齿,他哎呀呀地发誓要报仇雪恨! 山猫王能得逞吗?李飞扬又能顺利救醒叶梦熊? 第45章 金镰刀怒杀山猫 惠州南城门外的官道夹持在鹅岭和螺山之间,地势险要。这里有山猫出没,屡伤行人,闹得人心惶惶,有时候大白天商旅们也要成群结队而过。 “那些山猫十分狡猾,驻扎在虎山,加上半径的特殊,前后围堵,让你们受困在这里。目的就是要拖延你们的前进的时间。”张温说道。 李飞扬拍拍胸脯,说:“不怕,我已经学会了真正的半径樵归,这样我们就不怕山猫的再生能力。” 东江龙拍了拍王囘的肩膀,说:“况且,我们还有杀手锏!是吗?” 王囘害羞地地下了头。 吴宫西子说:“非迫不得已,我们尽量不要用这一险招。” 张温说道:“或许,我们也会用到,山猫王的实力绝非等闲,那些山猫就已经让我们够受了,之前我就打听到了山猫王是最怕砍柴相关的东西,而西子八秘宝之一的金镰刀正好适合砍柴,若能找到此物想必能诛杀他。” “金镰刀?”李学一一听突然惊讶道。 李飞扬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东西。” 李学一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家父在一位朋友处得到了一把金色的镰刀,他看此刀绝非一般,正好,我也喜欢收集一些珍奇的物品,于是就送给了我以作收藏。如今,我把他摆在了精舍的书房里。” 小牡丹则说:“我们一起回去,叫上林桂吧。” 吴宫西子摆手说:“不妥,有些残余的山猫已经退了回去,想必已经作好了准备,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我估计它们准备可能会更充分。一来一回,可能会耽误时日。” 李学一说道:“西子所言甚是,那我们这队没多大作用的人就先回去吧,男兆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换林桂过来,顺便让他带来金镰刀。” 吴宫西子则说:“我留在原处等他,你们几个就先行一步,我和林桂随后就到。” 张温说到:“我不能离开半径,所以只能送到大家到这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们自己了。” 大家拜别张温后,无一不心存感激。 商量稳妥后,大家分头行动。 一行人就开始向着望天螺东麓进发。 随着路程的推进,山路显然曲折了许多。 但是,李飞扬等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打败山猫王,救回叶梦熊。 “你看!那里是?”小牡丹指了指前方桃花林道。 “那里就是桃花源,清醒泉就在那里!”张温一看便说道。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说道:“但愿酒仙愿意把酒给你了。”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微笑点了点头。 小牡丹第一次受到李飞扬肯定的赞许,心中不自觉甜滋滋的。 “小牡丹,你脸怎么了?”李飞扬突然问道。 小牡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脸,解释道:“哦,没,可能天气有些阴冷,冻到了。” 李飞扬说:“那你要注意保暖了,往后还需要你的帮助。” 小牡丹应声道:“嗯。”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啊! 众人继续前行,众人都感觉到周围气氛异常。 东江龙说:“大家都感觉到了什么吗?” 城山湖说:“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仙气。” 王囘不解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但是驮着叶梦熊的大牛却变得烦躁不安,又是踢着蹄子,又是哞哞大叫,头还不停摇着。 李飞扬紧张地说:“妖气十分浓郁。” 顿时,烟幕弥漫,四周朦朦胧胧,视线不清。 罗玉畅自言道:“这些是?……” 迷雾竟然把皎月也遮蔽。 李飞扬喊道:“大家小心一点,不要大意啊!” 众人于是就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圈站着。 紧张的气氛和迷雾使得众人的呼吸也困难异常。 李飞扬顿时觉得周围晕眩,罗玉畅则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城山湖突然一怔,意识到不妥,用手袖遮住鼻子对着众人大呼:“大家别吸入这雾气!这些雾气隐约间散发出来淡淡的酒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迷雾是一种酒妖术。” 可是也许说得有点晚了,王囘已经倒在了大牛的身旁。 “飞扬哥哥。”小牡丹脸泛着红色,摇摇晃晃地向着李飞扬走去。突然抱紧了李飞扬说道:“飞扬哥哥,其实,我好喜欢你啊!” 李飞扬先是一愣,接着紧张地问:“小、小牡丹,你,这是做甚?”他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心跳加速得很厉害,还真的有点希望小牡丹这样。 小牡丹虽然知道,自己也中了毒,但她却一点也不怕,反而享受着这一刻的迷糊,她渐渐靠近,嘴巴正欲靠近李飞扬时。 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东江奇侠,快用苎罗掌!” 李飞扬顿时醒了过来。他使出一招“闪烁流波”。周围的迷雾迅速散去一大半。 方才说话的正是吴宫西子带着林桂。 这时,大家才看清了前方早已正站着一排排的妖怪。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但身形纤瘦的妖怪。长着一身毛绒绒,牙床两侧的前臼齿与臼齿如剪子般,利爪不停伸缩,像是在等待饱餐一顿。他就是雄踞虎山的山猫王。 “山猫王,你不在虎山,跑出来天螺山,是不是等不及,出来迎接啊?”城山湖得意地说。 “哈哈,在我身后是清醒泉,想必,你们都知道其作用了吧?清醒泉:在丰湖西南的螺山、榜山之间的桃花源内,得名于明正德十五年。惠州知府甘公亮修大通桥,汲饮此泉,谓此泉不入世味,宜名“清醒”,遂得名。”山猫王故意挑逗道。 他得意地舀了一勺子喝了口中,故意吞得很慢,佯装很心满意足的样子。接着又说:“果然是好泉,入口甘甜。” 山猫王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找酒仙,所以,我老早就过来,把他吃了。现在应该快成为我的粪便了吧!哈哈……” 众人看了无一不咬牙切齿。 林桂盯着李飞扬许久。 李飞扬反倒不好意思地问:“怎么了?我脸蛋脏了?” “没有啊,第一次见面看看你长咋样?”调皮的林桂伸了伸舌头,说完把金镰刀递给李飞扬说:“飞扬哥,接住。”说着把那把李学一给的金镰刀丢了过去。 山猫王眼精一下认得这把金镰刀是专门克制自己的,于是一个化身,幻化成猫形。闪电般从空中截下,迅速跑回他们阵形。 众妖怪无一不欢呼。喵喵地叫着。 山猫王说道:“不要想着作弊噢。”说完,嘴巴一甩,把金镰刀砍在树上,又冲了过来。 小牡丹迅速挡在李飞扬面前说:“飞扬哥哥,接住!”说着,背着手往后面一抛,李飞扬一手抓住。 此时,小牡丹早已经跑到了山猫王跟前,只可惜,招式都没来得及出,小牡丹已经被击倒。 李飞扬大叫:“小牡丹!……”他下意识地眼角余光看到了手中发出的光芒。他打开手一看,竟然是金灿灿的一片金色叶子! 吴宫西子说:“东江奇侠这是小牡丹拼尽全力才拿到的西子八器之一的金叶。” 见山猫王得胜,山猫于是蜂拥而至。 东江龙和林桂只好使出水柱抵挡,两人瞬间划出数十道水柱。 李飞扬赶紧施展碧波荡漾步把小牡丹抱了回来,他哭道:“我、我竟然……眼睁睁看到你为我而受伤,真该死!” 小牡丹把手慢慢抬起揩拭着李飞扬脸颊的眼泪道:“不,我的命也是飞扬哥哥救的,我这是应该的。” 因为不会半点武功法术,王囘、罗玉畅只好蹲在后面,当然还包括我们的城山湖尊者。 山猫被洪水冲得无法前进。 山猫王下令山猫集体跳跃。于是一群群的山猫就往前跳跃。 东江龙和林桂大惊:“糟糕!” 吴宫西子连续甩动拂尘说:“大家别慌!还有我!”拂尘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上方猛攻。 李飞扬头低着,淡淡地说:“这里交给大家了。” 大伙儿还没等反映过来。李飞扬就施展出碧波荡漾布奔出阵外,直奔山猫王而去。 山猫王暗笑,道:“太慢了。”他巨爪从上一划,李飞扬也吃了一惊,山猫王的速度远超自己,竟然被抓伤了。 于是李飞扬开始冷静下来,他开始慢下动作来,细心观察山猫王的动作看准机会就是一掌,虽然机会很少,但至少,没有挨打。 李飞扬挥掌而至,山猫王说:“东江奇侠果然名不虚传,这招如何应对呢?” 山猫王连续喷出酒气。 李飞扬使出“闪烁流波”,成功驱散走了酒气。 山猫王见此招失利,于是继续用巨爪攻势,虽然招式普通,但是速度很快,李飞扬竟然全无招架之力。 山猫王原本要给予致命一击,正当千钧一发的时候,李飞扬也无法躲藏,惯性地把手掌张开,挡在面前,奇迹发生了,那片金叶牢牢地粘在了李飞扬的右手上。发出了一道金光。 山猫王竟然被一道力硬生生地推开几丈外! 山猫王跌落到地上,心中很是不解。 不过,李飞扬则没有给他喘息,抓紧了机会,还以颜色。 苎罗掌只要他掌握的招式,他都使了出来了。 山猫王连连叫苦。最后,气绝身亡。 第46章 虎山前来小虎将 剖开山猫王的肚子,根本没有发现酒仙。 “可恶,居然被这厮给骗了!” 在旁边的山猫见状,立即撤退。 李飞扬就使出了“半径樵归”,放出了樵夫古人。一个接一个的歼灭,不敢说全部至少大部分都没有活命的份了。 东江龙把金镰刀从树上拔了出来对着李飞扬说:“没想到,不用金镰刀也能把这物给干掉。” 李飞扬接过了金镰刀,把它连同金钧、金叶交给了小牡丹,说道:“这些秘宝是你辛苦找到的,都交由你保管吧。” 小牡丹“嗯”脸红了,眼眶泛着泪水,她万万没想到,李飞扬竟然这么信任自己。 吴宫西子从袖子掏出一个袋子给她说:“这叫无底袋,你用来装这几件法宝吧。” 李飞扬他们方才的事,飘逸公子都看在眼里,他站在远处,眺望着,眉目里隐约间,透出了些许不甘,把手中的拳头抓得咯咯响。 “堂堂飘逸公子竟然进不了山猫王的结界。”说话的正是水樽王,其后还站着四个人。 付君阳也不转身,冷冷地说:“原来是你在搞鬼!” 水樽王笑着摆着手道:“这次不是我干的。” 从他身后闪出一个人,他说道:“是我干的,公子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宋腾俊。” 这个名叫宋腾俊的男人,其实是水樽王属下的细作,负责情报收集。方才是他干扰了付君阳的判断,使之无法进入结界。 付君阳心想,自己身边竟然出现了五个绝顶高手,着实不好应付。 突然,有人拍了拍付君阳,竟然就是阿不。 付君阳此时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自己身边而自己竟然全无察觉?到底怎么回事?…… 阿不只是笑了笑说:“我见过你,你是那位在丰山表现神勇的英雄,我很佩服你。”说完,丢下一句话“我要开餐了。”竟然大模大样地进入了山猫王的结界,原本想取笑付君阳的水樽王也吃了一惊。 他只是说了声,后会有期也就消失在夜幕中。 还在现场的李飞扬他们,下一步就是找到酒仙了。 且说,李飞扬救出了酒仙弟子,用清醒泉给了少许酒仙弟子喝了下去。 正所谓“清醒泉边清醒人”,顷刻间,酒仙弟子也都醒了过来。 “站住!”正当李飞扬想过去更远处救醒其他的酒仙弟子时,被一把声音喝住。 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儿,阻挡他们的去路,他自报家门道:“我是虎头山小虎子梁璔,今天特意来消灭你这一只山猫王的。” 此人吐字如珠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动作也一板一眼。 众人一看,这小孩,虎头虎脑的,长得十分壮实,皮肤黝黑,最为特征的是眉毛很粗,最为标志性的是眉毛间有一道米粒状、一节手指长的疤痕。 只见梁璔把拇指和食指放进自己的口中,吹了一口哨,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所过之处,只听得一声响,一头吊睛白额的白虎,从丛林中飞跃而出。 跳到梁璔跟前,梁缯开始运气,他抓住白虎的头,身体开始融合,白虎居然和他合体了。 “什么?”王囘一惊,“他竟然会使用霸体术?” 梁缯可以与猛虎融合为虎霸者! 人头虎身,鼻子两边还有胡子,额头带有老虎的斑纹,全身肌肉变得异常发达,无论是速度、力度都得到了相应的提升。 虎霸者上前朝着李飞扬扑去,两只爪从下往上斜角度往李飞扬的心脏位置一抓! 这一击虽然突如其来,但李飞扬竟然完全不是他对手,众人都有些吃惊,即便对手再厉害,李飞扬也经过这么多次战斗,不可能完全不抵抗的呀!而且,李飞扬可是会碧波荡漾步的呀,即便真的打不过,至少他可以逃啊!然而,此时,李飞扬居然一动不动。 李飞扬甚是不解,道:“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 虎霸者道:“我是一个小虎将,专门对付小山猫。” 原来,他误会了我是山猫王!李飞扬终于解开了谜团。 然而,李飞扬面对着虎霸者的攻击却一招都不还手? 众人甚是不解。小牡丹和牛霸者同时奔出。 牛霸者终于看不过眼,快步上前,挡在李飞扬前面。 小牡丹则吓得直哭,她抱着李飞扬,连忙找了金疮药给他擦拭伤口,边擦边关切地问:“怎么样啊?还有哪里疼?” 李飞扬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牡丹吓了一跳,连忙问:“没事吧?还好吧?”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牡丹这被弄得苦笑不得,“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可是她一下子没有注意,手放在李飞扬受伤的地方。 李飞扬连忙呻吟起来。 吴宫西子责怪道:“你这胡乱擦一通,何时才能痊愈啊!”说着,她把重伤的李飞扬,坐了起来,运气与之疗伤。 “幸亏没有伤及经脉,只是皮外之伤。” 小牡丹这才突然松了口气,她这才开始留意对面的交战。 “好身手!”牛霸者虽然和虎霸者刚交上手,而此人很明显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外行,但是他根基却打得很扎实,可以说单论搏斗在自己之上。 虎霸者总体实力明显比牛霸者要弱得多,也只是熬过牛霸者几招,很快,只见虎霸者就被牛霸者打趴在地上,不过,牛霸者心里知道,自己只是胜在经验和一些技巧上罢了。 “虾头,怎么处理这货?”牛霸者对着李飞扬问道。 李飞扬响起自己微弱而挣扎的声音道:“放过他吧。他只是普通人,别伤害他。”话音刚落,牛霸者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飞扬。 什么?牛霸者完全没想到李飞扬居然会这么说。牛霸者用力使出一拳,拳只是打偏在梁璔右边头一寸,他生气道:“虾头放过你,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梁璔脸色一僵,承认道:“是的,只是我一直不敢消灭山猫,就连踏进虎头山都不敢。所以,我向乡亲谎称是因为山猫太强,要一些准备。直到最近,我得知有人去挑战山猫了,所以,想捡个漏,当我看到那个消灭山猫王的人只是个愣头青,我就想是不是有机会……” 李飞扬一愣,有些苦笑不得:“什么?” 城山湖偷笑,心想道:同感啊……我想跟你击掌。 罗玉畅骂道:“你这样做肯定不对啦!你这是撒谎,飞扬哥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了。” “这样子啊!”李飞扬淡淡地回了一句。 梁璔把视线往一边偏移,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不敢直视李飞扬。 李飞扬道:“当我们被误解时,会花很多的时间去辩白。但没有用,没人会听,没人愿意听。人们按自己的所闻、理解做出判别,每个人其实都很固执。他若理解你,一开始就会理解你,从始至终的理解你,而不是听你一次辩白而理解。与其努力而痛苦的试图扭转别人的判别,不如默默承受,给别人多一点时间和空间。” 梁璔听完后,不禁有些愧疚。道:“抱歉。” 小牡丹怒道:“你一句抱歉就可以随意伤人了吗?还要打得这么伤!”她完全不理解,为何李飞扬被冤枉名声扫地,却始终不辩解,为什么呢? “省下辩解的功夫,去实现自身更久远的人生价值。”李飞扬站了起身,慢慢走到梁璔跟前道,“常言道,渡已,亦是渡人!我原谅了你,其实,也就是帮助了你,帮助了你,也就是帮助我自己而已。” 王囘笑了笑对着李飞扬道:“很少有噢,居然讲这番话了。” 李飞扬把手放在梁璔的肩膀问道:“你应该有崇拜的人吧?当然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出色。如何做?其实最简单最高效的办法就是模仿。我崇拜的人就是西湖一脉的东江客,这些话其实都是他说过的,这就是仙侠之道。” “模仿?!”梁璔如梦初醒,他站了起来,对着李飞扬深深地鞠个躬,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再也不会去做有违仙侠之道的事情。” 众人收拾完现场后,正准备离去。 梁璔突然喊道:“等等,你们是不是要去找酒仙啊?他就是我师傅,他就在清醒泉眼边上。” 众人都很惊讶,眼前这位孩子究竟有多荒唐啊?!竟然是酒仙的弟子? 吴宫西子有些无奈,难怪有人说有名师出高徒,两个人都是烂酒鬼。 桃花源,清醒泉。 小径开头曲折,走不多远,旋即看见陆地广阔无垠。远远望去有一个密林相聚的地方,近看却是千家万户种满桃花的森林。芳草鲜艳美丽,落英缤纷灿烂。没有想到天螺山和虎山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奇境,众人都十分惊讶。 有一口泉就在前方不远,泉水清澈见底。 众人要找的人……酒仙。如今,正躺在清醒泉边。 城山湖飞上前去,摸了摸酒仙的鼻子,认真地问道:“这真的是你师傅?” 梁璔连连点头道:“对呀!” 城山湖道:“他没有呼吸。”声音虽然小,但在场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众人一惊,酒仙死了?! 梁璔一听,立即扑向酒仙身边,哭着:“师傅啊!师傅!我是璔儿,你怎么这就舍我而去啊!” 第47章 寻仙迷途遇神灯 此时,梁璔伤心欲绝地扑在酒仙的身体上,哭着。 “小虎、小虎!”李飞扬想上前说点什么来安慰他,谁知,梁璔压根就不理、不听。 吴宫西子感觉有些不妥,于是就用食指和中指相并在她自己的眼前一划,道:“光芒显现,灵感在前!”一道光覆在她眼前。吴宫西子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酒仙的实体,她用手肘推了推城山湖。 城山湖看着看着,觉得越来越奇怪,于是他飞到酒仙跟前,一瞧,道:“这不是酒仙,是酒醉幻影!差点被他蒙了!我去!” 众人同时一愣,这就是酒仙啊,怎么就说是酒醉幻影呢? 只见,城山湖用手指在酒仙的头上,这么一点,“酒仙”立即消失。 罗玉畅道:“城山湖尊者该不会又用了解禳之术把酒仙给灭了吧?”说着,就偷笑。 梁璔十分紧张,他用力抓住城山湖责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了什么邪术,把我师傅消灭了的?!” 城山湖虽然被拽着,但是他也毫不畏惧,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于是他理直气壮地骂道:“放开我!你无理的这家伙!”心想:方才我还觉得他前途无可限量,现在收回这句话!哼! “酒仙因为自己也爱喝酒,所以经常会在一些地方留下自己的残影,叫酒醉幻影。”吴宫西子道:“城山湖没有杀你的师傅,我还是感觉到了酒仙的气味,大家跟着我来。”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立即追随着吴宫西子,而梁璔因为跟他们相处时间并不长,半信半疑地跟着。 大家沿着偏僻森林小径一路小跑,这条小径弯曲而深长,因为太昏暗了,有一半都消失了看不见。 吴宫西子走到一半突然就停下脚步,她环顾着四周。突然,周围变得有些阴森。 “奇怪酒味来到这里突然就消失了。”城山湖道。 众人停下步伐,都开始紧张起来,众人环顾四周。 昏暗的山林,漫长的山路,山路的尽头,突然有微弱的灯火。 王囘指着前方道:“那里有灯光,或许有人家,大家去瞧瞧,说不定有人知道。” 于是众人又继续前进,发现路越来越窄,渐渐地变成了只能够一人侧身过去,然而进去之后,视野就豁然开朗了,灯光越来越亮,大家都吃了一惊,前方有一盏漂亮精致的花灯在半空悬浮着。 花灯有六面,糊着六张淡黄色的绢,上面都描绘着各种美景,美观又浪漫,而灯骨架也是由红木打造,灯笼骨架结构,该灯笼骨架结构由顶板、底板和圆弧形辐条组成,而圆弧形辐条的两端分别装配在顶板、底板上,边缘都镀上了黄金,蜡烛在里面点着,闪烁着点点微光,照亮了整个花灯,高贵华丽。 罗玉畅惊讶道:“它、它居然悬浮在半空!” 李飞扬见怪不怪道:“很奇怪吗?他也在悬浮着的。”他指了指城山湖。 其实,众人心中还是免不了都有此疑问,奇怪的灯,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花灯呢?而且还是在这深山野林处。 有花灯还不算奇,最离奇的是那盏花灯居然说话了,它用细尖的嗓子用力对众人问:“是你们在叫我吗?你们想要我干什么?快吩咐吧。我是你们的奴仆,我会尊从你们的命令行事。” 罗玉畅虽然平时古灵精怪,也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如今看见真的会说话的花灯他竟然被吓呆了。 相反,吴宫西子和城山湖对于这类古怪事物,像是更加淡定。 吴宫西子道:“既然你是奴仆,那我们要你找酒仙,你知道他下落吗?” 花灯应答:“知道。” 城山湖道:“带路吧!” 花灯道:“条件。” 李飞扬道:“什么条件啊?” 小牡丹道:“带路还要谈条件呀!” 花灯回答:“没有达成条件,无法带路。” 吴宫西子道:“好,你说!” 花灯道:“猜灯谜。你们若能答得上来,我就带路,否则,休想!” 李飞扬一急问:“灯谜非我所长,大家都有什么好对策吗?” 众人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因为这些带着文字性的东西对于非文人来说,还是难度大了一点。 罗玉畅一看正是自己的兴趣所致,一拍胸脯,高兴地道:“灯谜,这是我强项!” 王囘如梦初醒,一拳敲到自己的手掌,赞道:“哈哈,小畅那脑子可是一个灵啊!对付这题兼职游刃有余!” 原本还在为难之中的李飞扬喜逐颜开,于是道:“你说,是什么灯谜!” 花灯开始出题,道:“天鹅飞去鸟不归。” 正当众人陷入了沉思之时,罗玉畅很快就举手道:“是‘我’字吧!出第二题吧!” “答对。”花灯道:“现在出第二条,一横二撇三竖四点。” 罗玉畅笑答:“不字!” 花灯道:“连山倒影横川中。” 罗玉畅一拍大腿,道:“太简单了,是带字!” 众人都为罗玉畅答对问题而喝彩。 谁知,李飞扬撸起的手袖道:“妖精,你别欺人太甚啊!” 吴宫西子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啊?小畅不是答得好好的吗?” 大家也表示不解。 城山湖用手一敲李飞扬的脑袋,骂道:“你这呆子,就爱冲动!而且它不是妖精!” 李飞扬不服气道:“它不是妖怪那是什么嘛!” 城山湖道:“难道你没有听过古灵精怪吗?他们都是一些先天有灵力的。古是指一些古代的奇特的人,比如夸父、后羿之类的;灵就是指我,是天地灵气所生,故此称之为灵,数量稀少极其珍贵的;精即为妖精;怪则是这物化作的,一般的,鸟兽就会化作妖精,物件就会化作怪物。” “好了,我不跟你吵。”李飞扬道:“好好是好好,但这个花灯怪,不讲信义!” 花灯一脸委屈,道:“我怎么不讲信义了?” 李飞扬问城山湖道:“那妖魔鬼怪又怎么解释?” 城山湖道:“那是后天修炼有灵力的,而精很多都单纯,一不小心也就进入这伙人了,而怪物则是因为太为调皮,喜欢作弄人。” 王囘一惊:“喜欢作弄人?那不就是……” 李飞扬冷笑一声道:“你方才的灯谜是故意套我们的,对吗?三条谜底加起来就是我-不-带,我不带路是吗?” 此时,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汇聚在花灯的方向。 只听,花灯一阵冷笑:“这都骗不到你们,荒山野岭,见到一个花灯居然不会怕,还要带路,找死!告诉你们,我的条件吧,那就是要你们的命!” 此时前面,突然出现了八名武士在开道,八名宫女手提花灯随后,八名文臣负责引路,华盖、日幡和月幡簇拥,八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华丽的车,一个像是皇帝的模样的端坐在车上,情形就像是皇帝出巡。 李飞扬朝着那些出巡的人打出一拳,发觉那人竟然毫无知觉,而是继续前进,如果鬼那种虚无缥缈还算叫惊悚,这实体地简直就惊吓了。 罗玉畅大惊失色,躲在王囘后面,不敢打开眼睛。 李飞扬又尝试着拉着那些文臣,然而也失败了,他们完全拉不住,他们只朝着一个方向,而且还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 吴宫西子挡在大家前面,道:“大家小心。”话音刚落,有一个黑影早已冲出。 只见,他行动非常迅速,完全没有理会那一群人,上前朝着花灯就是一拳,他就是小虎子梁璔。 花灯被这突如其来之举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闪躲,被打倒在地,因为是纸做的,蜡烛倒下就被烧着了。那花灯到最后,说了一句:“我完成了使命了。” 方才那一幕皇帝出巡也只是过眼幻影,也都消失了。 罗玉畅道:“原来这么般脆弱,早知道,我也上前去揍他一拳。” 城山湖仔细看了看这少年,黑黑实实,长得也很高大,虎背熊腰的,没有用灵力,也没有使用霸体居然那么勇敢,而且只是普通的一拳就可以解决这怪,若加以引导和勤加修炼,必前途无量。 此时,风突然“嗖”地一声刮过。 “谁?”吴宫西子问道,“难道这还有别的怪?” 城山湖狐疑道:“但我没有感觉到呀。” 李飞扬顺着影的方向望去,发现像是一个人在奔跑,他立即施展碧波荡漾步追上前,野人奔跑地再快也跑不过修仙之人,而李飞扬的步法又是西子亲授,自然更加无法比较了,所以,很快李飞扬便追到了那人。 他意外发现了这是一个衣不蔽体浑身密密的黄毛,头发长到拖到了地上,活生生的一个野人。当他试图走近野人的时候,她惊吓得呜呜叫着往后闪退,拿着长长的棍子指着李飞扬。 此时,众人也闻声赶来,梁璔此时眼神有些怪异,含着泪水颤抖着靠近过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野人,瞬间过去抱着野人,并重重地跪在了野人前面,他大声嚎哭着,“娘呀,……” 大家都不解地望着他。 第48章 桃花源内寻酒仙 那个女野人眼神飘忽,感觉像是受到惊吓了。 城山湖从他小袋子掏出一个碗倒扣在女野人的头上。 梁璔一下紧张,问道:“你做什么?杀害我师傅,现在还想加害我娘啊!你休想!” 城山湖道:“这个是你娘,你就闭上你的臭嘴,一边凉快去!” 李飞扬把手放在梁璔身上,道:“酒仙的事,我不敢保证,但这次,你绝对可以相信他,因为他的喊惊,可是有来头的,尽管我不知道程度去到多强。” 梁璔见李飞扬这样说,又看着他娘这模样,别无他法下只好答应。 城山湖问:“你可知道你娘的真名?” 梁璔道:“谭带娣。” 城山湖又问:“不错?” 梁璔郑重道:“错不了。” 城山湖于是接着开始仪式。 碗在头顶扣好,然后,用筷子在碗底敲打,一边敲就一边念:“好转罗!好转罗!三魂七魄转来罗!好翻来。阳人吓倒畀转惊,阴人吓倒畀转惊罗,无恇无恇。魂归就魄咧,魄归就身罗,肉身酿??来,转来罗!转来罗!……” 如是者,念了大概半柱香的时辰,女野人的神智开始苏醒了,那女野人才开始述说那些年的往事,或许常年深山居住,吐字多少有些咬字不清。 “我生于一个偏远落后的山村,家里背靠大山面朝黄土。家境贫穷,兄弟姐妹众多,我在家中是老大,所以很早就出来帮家里种田耕地。” “自小就和邻村的一个男孩子玩得很好,由于大家家境差不多,两人产生感情相爱就顺理成章了,并私下约定终身,此说非君不娶,彼说非君不嫁。” 小牡丹托着头道:“好浪漫呐!” 吴宫西子望着小牡丹,笑了笑,道:“你也可以的呀。” 小牡丹又一瞥李飞扬,紧张地低下头,不语。 而李飞扬因为本来就对故事毫无抗拒力的,自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而是全神贯注地听着。 “当我父亲知道我们的恋情后,勃然大怒,因为我父亲一直希望样貌不错的我能够嫁个好点的人家,帮着改善家境,但是情郎的家境同样清贫,还是耕着一亩三分地,所以我父亲坚决反对,他将我关在家里打了几天,以此防止我和那个情郎断绝来往,还要挟否则腿都要打断。” 罗玉畅听到这儿,切齿痛恨道:“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太专制了!我最讨厌的了。” “我被给关起来后伤心欲绝,天天以泪洗脸,由于对情郎的思念,后来我趁着夜深的时候撬窗逃了出去,或许真的情人灵犀一点通,我的情郎居然也在那里等了我很久,我忍不住抱着他,两人相拥而泣。两人商量,想长久一起,只有私奔一条路,情郎在家里偷偷带了一些衣物干粮和水后,我俩打着花灯连夜往深山里面一路逃去。” “我们都害怕让各自的家里人追上,一个晚上都在不停地走,由于夜晚一点月光都没有,只靠着昏暗的花灯,无法辨认深处何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最后,我俩累得实在走不动后,就在一个山坡上停下来吃点干粮,因为天太冷,我们相互依偎着休息了一整晚。次日,我们继续往前走,但是身处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各种野兽的叫声令我们开始寒颤,我们想往回走,但此时我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开始大声呼喊,无奈地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正当我们在徘徊的时候,这时,我们的灯的蜡烛熄灭了,就随手把它丢了在地上,谁知它突然又着了起来,吓得我们撒腿就跑。一声雷响下起了倾盘大雨,情郎立刻拉着我,冒雨奔走着去寻找避雨之处,好不容易我们发现斜坡上有个凹陷之处,我们手拉着手慢慢往那里靠过去,突然情郎脚下一滑往下跌,我也给拉着一起滚了下去。” 城山湖心想:想必,他们的花灯就在那个时候成怪的吧。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伤,双脚疼痛不已。我忍着伤痛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悬崖的半山处,而情郎却躺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他身体被一棵树贯穿,双手作出往外推的样子。他在死前还保护我!我大声呼喊情郎的名字,但是情郎没有丝毫反应,我害怕地咬着牙爬了过去,然而却发现情郎身体冰冷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伤心欲绝地抱着情郎,“惨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此后,我一直守护在情郎的身边,终日以泪洗脸,身上的伤痛,加上心里的绝望,看着情郎的尸体,我曾经想到过死。我不停大呼救命,然而却犹如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任何回应,慢慢我的声音都沙哑了,泪水也流干了。我看见情郎尸体开始慢慢腐烂发臭,就吃力地用树枝刨出了一个坑,把情郎就地埋了起来,并在石壁上做了个记号。” “很快身上干粮和水都没有了,我饥渴难耐沿着山坡慢慢往下走,终于在山壁缝里看到渗出来一些桃花溪的水,我把嘴巴凑上喝了个够,后来我还发现了旁边有一个山洞,洞内干燥,是个很好的栖身之地,于是我在周围捡了很多干树皮和草,在洞口深处铺设当作是床,同时采集了一些野果充饥。天黑的时候,各种野兽呜呜地叫着,我一个人既孤独又害怕,但对家人的想念就越强烈,更激起了我的求生意志。” “腿伤慢慢好起来之后,我每天都会沿着洞口从四周往外走,试图找到回去的路或者侥幸遇到进山的人,然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但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天天吃野果根本无法充饥,慢慢地我被逼学会了如何捕食山鼠、蛇甚至是虫子,因为无法生火,都是生吃的,一开始恶心想吐,时间长了就慢慢适应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会经常坐到情郎的坟前自言自语,后来慢慢就再也没有说过人话了。” “至于衣服,开始我还会穿情郎带来的那些,会用瓜瓢接点水洗刷一下,时间长了就干脆不洗澡了,衣服一穿几年没有换过,到后来,我干脆就不穿了。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也忘记了怎么说话,由于常年吃生,身体竟然也开始长着密密的黄毛,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野人。我也不介意,我无聊的时候就去学山里的野兽叫声,模仿它们走路,时间长了,我懂了兽语,有些老虎、野狼还教我捕食猎物的技巧。” “一天,我听到了一个类似婴儿的啼哭,最后,发现了一个弃婴,那样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到我就心酸啊!于是,我于心不忍,就狠下心把他给养大了,由于长期和猛兽为伍,从野兽那里学会的捕食技巧,也都教了给他。再大一点,我教他认字,虽然有些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是,我知道这是很有用的东西,用尽全力回忆。” “很快十几年过去了……” 此时,梁璔早已泪流满面,他忍不住又抱着谭带娣道:“娘,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一定会!你相信我啊!” “原来是这样的,这些年真的难为你了。”突然,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说。 吴宫西子笑着道:“酒仙,你终于肯出来啦?” 众人吃了一惊,都望着那个叫酒仙的人。 谭带娣神情更加激动,她呼吸变得很急促,眼泪水不禁留个不停,她对着酒仙喊道:“林郎!” 酒仙道:“好久没有人喊我这个名字了,不错,我之前叫林阿炳,我和带娣当年为了追求真爱,一起携手私奔,但我们很不幸跌落到一个很深的洞口,在跌落的时候,我发现有一棵树的树枝尖出来,这样下落定会被贯穿全身的,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推开了她,谁知,被贯穿的是我。”说着,酒仙苦笑了一阵。 谭带娣问:“往后呢?往后你又怎样了?” 酒仙道:“往后,我遇到老一代的西子八秀之一的艾东,他把我救了出来,于是我追随他修炼仙术。”话音刚落,谭带娣已经抱紧了酒仙,这是足足迟了十多年的拥抱,这是一对恋人修成正果的一次拥抱。桃花源内,桃树上的桃花,不知何时已经盛开,有些花瓣洒落了下来,整个桃花源都是红彤彤的,旭日初升。 谭带娣摸着酒仙的肚子,一惊,道:“空的。” 酒仙也摸了摸肚子道:“哈哈,是啊,喝酒嘛!靠的是海量,现在那些经商的不也是从酒桌上喝出来的吗?我因为没有了肚子,所以才可以无限喝下去啊,酒仙一名就此传开了。” 谭带娣含泪道:“你也终日思念我,喝酒度日?” 酒仙道:“都有吧,得道后,后来我发觉肚子有时候依然会疼,喝酒对我肚子疼有一定疗效。” 李飞扬望着酒仙,他知道酒仙虽然喝多了,脑子却不糊涂,他有些话虽然简单轻描淡写,但却饱含多年来的无尽思念。 酒仙笑道:“我原本想在去探明一下山猫的据点的,可这条小路他从未走过,加上天黑,七转八转,竟然迷路了。这时酒劲上头,弄得他辨不清东南西北,而且走路一步三晃,打着趔趄,像一只醉蟹。哈哈哈” 李飞扬道:“甭问了,这家伙来之前肯定喝了不少。”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酒仙笑了笑,又喝了口酒,又倒头便睡。 吴宫西子上前掐住酒仙的鼻子,道:“快起床了。” “哎呀!哎呀!”酒仙居然这就醒了。 酒仙醒来后,为了感激李飞扬等人的救命之恩,当即为叶梦熊治疗。 叶梦熊但是可能毒气刚散去,体力未能恢复,他又继续睡着。而这时,夜也深了,大家脸上难免有些倦意,于是罗玉畅提议大家直接回其位于鳄湖边的别居散人轩歇息。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问道:“怎么样了?” “哦。”李飞扬道,“梦熊,吃了药,现在睡了。” 小牡丹道:“我是问梁璔和谭阿姨啊!” “梁璔和谭带娣也跟着酒仙同住。”李飞扬笑了笑道,“师徒,现在变父子了。” “太好了!”小牡丹话音刚落就倒下了。 第49章 凤山狼兵藏山中 “噢,是西子啊?”李飞扬看到了吴宫西子道。 吴宫西子问:“她还好吧?” 李飞扬说道:“我刚喂她吃了药,现在应该睡了。” 吴宫西子说道:“我去看看她我也回去。” 等李飞扬走后,吴宫西子也推开了房门。 “起来吧,少装蒜。”吴宫西子说道。 小牡丹坐了起来,调皮地像西子吐了吐舌:“这都瞒不过西子。” 吴宫西子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狡猾了。”说着,她用手掐了小牡丹的鼻子,她坐了下来说:“据我所知,花仙护体,不至于那么不经打吧?” 小牡丹脸一红,点了点头,小声说:“这样,飞扬哥哥才会重视。” 吴宫西子说:“最怕那个呆愣傻搞不懂。” 突然,小牡丹感觉外边似乎有异样的声音,她正欲起身时被吴宫西子,按住。 吴宫西子说道:“先躺着,我去看看。”说完,她推门就出去了。 一会儿,李飞扬见门开了也进来,问:“小牡丹,你有没看见到叶公子?” 小牡丹一听这话,眼睛的眼泪正打圈圈。她怨愤地说了句:“没有。”就把头一扭,完全不看李飞扬。 李飞扬丢下句“打扰了”,竟然关上门,就走了。 气得小牡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她把头盖过,在被子呜呜地哭了…… 散人轩里外都灯火通明,大家都在找着失踪的叶梦熊。 可是,依然没有见到叶梦熊的踪影。 次日,大家都围坐在屋外的院子。 李飞扬说:“我是昨晚发现叶公子不见的。” 李学一说道:“我听说,虎山山猫王占据山头的同时,有一些广西籍的人自发组成了狼兵,他们不隶军籍,彪悍武勇,即便山猫王鼎盛时期,也能独善其身,他们布满附近山头,我让人去打听,想必知道些事情。” 很快,家仆那边来消息称,已经找到了叶梦熊踪影的线索。 李飞扬立即带着东江龙和城山湖上山,王囘本想不去,罗玉畅硬是要拉着他去,于是他只好又带着大牛上路了。作为叶梦熊的好友兼学友的李学一当然也去了。因为不想惊动狼兵,他们只好不带任何家仆。 “真搞不懂,你为何去哪里都要带着这水牛。”罗玉畅说道。 李学一也问:“是的,其实,我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王囘说道:“它叫大牛,你不懂,这是……” “这是他家的宝贝啊。”李飞扬抢着说,“二牛他家在他没出生之前,他爹娘就很想有个男孩,结果就认了这头牛做儿子,谁知道,刚上契不久,这娃就呱呱落地了。” 王囘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城山湖大笑:“难怪你叫二牛,原来大牛是你哥。” 东江龙也说:“呵呵,大牛的确不错,在危急关头总是挺身而出帮我们。” 王囘听了这话,低头不语。 李飞扬似乎察觉到王囘的动静,可是他一心想着找叶梦熊,也就没有继续想这事。 很快,他们来到了家丁所说的地方……螺山狼兵土司总寨。 说好了是寨子,当然有许多哨兵把守。 几经通传后,他们获得了狼兵土司的接见。 寨子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望台、烽火台、旗台、栅栏、箭垛应有尽有。狼兵虽然站姿不算齐整,但是个个威武。 众人被引见至山寨的寨堂。 端坐于上首的是一位头领,他怎生模样? 他十分强壮;一头浓密的卷发,又细又软,卧在头上;两道扫帚眉,又粗又短;一双灰色的大眼睛,透着刚毅;一个大鼻子,十分罕见;黑脸膛,异常严肃;他身穿青黑色的棉衣,带有浓艳的色彩,风格显得粗犷大方,下身穿一条绲边麻线牛头裤,脚则穿着一双粗布鞋。 头领开始说话了,他的话咬字不准,显然非本地人:“哦,好,东江奇侠,多谢你们帮我们打败了山猫王。我叫韦图,是这里的土司,也是狼兵总寨的寨主。” 李飞扬拱手道:“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这位是城山湖尊者,这是东江龙王,还有我的朋友王囘、罗玉畅”分别介绍后,他特别指出:“这位是李学一公子,他的学友叫叶梦熊,不知道韦寨主是否看过。” 韦寨主点了点头,道:“当然,见过。”突然,他脸色一变,喝道:“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城山湖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话音刚落,他晕倒在地。 其余人都大惊,这时,东江龙、王囘和罗玉畅也相继晕倒。 李学一则被按在一张椅子上,李学一忿言:“你!……” 李飞扬说:“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帮你们去掉了山猫一族,你们为何还恩将仇报?” 韦寨主说道:“东江奇侠、李公子两位莫惊,他们只是中了昏睡蛊,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考验一下,你们的胆量。” 李飞扬怒道:“韦寨主,你难道就不怕我拆了这寨子?” 韦寨主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厉害,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用大费周章,用这么多手段。” 他背着身接续说,“实不相瞒,叶、李二位公子奔走相告武林人士,付公子已经注意到了,他怀疑你们私通武林各派,意图不轨,所以特意让小寨抓你们,而我听说东江奇侠也在,只好用了此计。” 李飞扬问:“那你抓我们有和目的?” 韦寨主转过了身,叹道:“如非情非得已,小寨也不想招惹奇侠,我们本是僮族人。本来就被朝廷任命为地方土兵,况且,付公子也为官府办事,本属同僚,又贵为盟主,而且武功高强,他要求叶、李二位公子不必再作无谓的工作,而东江奇侠则要被押送到付公子那里去,只不过,小寨实在于心不忍。” 李学一问:“那你想怎样?” 韦寨主道:“于是,小寨想出一计,只要东江奇侠能破天螺山山上的地下迷城,小寨就当败阵放人,连同叶公子也一并放了。” 李飞扬问:“此话当真?” 韦寨主说道:“绝不戏言!” 韦寨主蒙着李飞扬的双眼,把他带到了一个隘口。 拆下了布带后,李飞扬看了看周围,只见前方有个不规则的洞窟,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韦寨主道:“奇侠,请!” 其实,说真的,一个人走这黑不隆冬的洞窟,还真的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 李飞扬走了十几步,洞开始变窄,因为空气不流通,里面充满着发霉的气息和腥味。 不时还会撞上些蛛网,墙壁因为潮湿都很滑溜。 李飞扬试图朝着洞内喊,可是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突然脚底貌似踩到了什么,因为还在洞口附近,他依稀能看到一点光。他低头一看,十分震惊。脚底下全是骨头! 不单只脚底下,山壁、头顶,全是白骨,一大堆白骨,是谁埋在洞?白骨为何会在洞里面? 虽然打倒过不少妖魔鬼怪,但是此时李飞扬是孤身一人在暗处,不由得身体打了个寒颤,他咽了口唾液。 深呼吸,定了定神在仔细查看周围。 洞里似乎别有洞天,除了外头的大洞,还有好几个洞室。 他看了看里面竟然像是写了写文字,虽然,李飞扬识字不多,但是大多数的字还是认得的,可是,现在墙上的字他完全不认识,他怕自己只是看不清,又用手去摸了摸,摸了半天还是不能摸出什么来。 “这是共生字喔!”一把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李飞扬的注意,虽然很熟悉,但一时间,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他问:“谁?你是谁?” 那把声音答道:“是飞扬哥吗?我是阿畅啊!” 原来是罗玉畅,太好了,此时李飞扬如同在外地见到熟人般开心,他顺着声音摸到了罗玉畅的头,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罗玉畅答道:“我也不知道啊,醒过来之后就来到这里了。” 李飞扬继续问:“你没什么事吧?他们呢?” 罗玉畅说:“事倒是没什么事,至于他们我就不知道了,我被闷醒过来就在这里了,第一眼就看到这些共生字。” 李飞扬一时没听清,他又问了一遍:“啥?什么共什么?” 罗玉畅说道:“是共生字,一种艺术表现手法,用来装饰用的,就是把几个字的短语或者成语拼组在一起所组成的字。” 李飞扬说:“那你看看……”他突然意识到光线不是很充足,于是改口道:“那你摸摸看是什么内容?我看不懂。” 罗玉畅应声:“哦”就开始摸索起来。他边摸边说:“这里有四个字,也就是说有四句短语,此地初开,庸人莫来。路若不通,拼骨形骸。” 李飞扬不解自言自语:“那时什么意思?阿畅?”可是没有答话,于是他继续喊:“阿畅,阿畅”依然没有答话。 不知何时,罗玉畅不见了。 李飞扬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啊?! 究竟李飞扬能否逃出生天?罗玉畅又去了哪里? 第50章 山石窟智勇试练 李飞扬仔细琢磨罗玉畅翻译出来的话。 “此地初开,庸人勿来,吟情山水,拼骨形骸。”李飞扬生怕会思路闭塞,于是口中喃喃地低估,不断地强调、提醒自己。他又看了看对面洞室。一共有三个洞室。 李飞扬习惯性地选了第一个洞室。此时,他发现了第一个洞室,竟然有门。而第二个洞室则没有直接是过道,第三个洞室,则有一块石板,上面几个奇怪的坑。 他心想:三个洞室到底哪个才是出去的路呢? 门?是不是会有什么敌人藏在里面呢?不行不行! 直接过道,天底下有没那么顺利的事啊? 石板更是奇怪,难道要推倒不成? 此时,李飞扬又回读刚才的那句话。透着微光,他隐约发现第三个洞室的石板上的奇怪凹坑,像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念头,拾起地上的骨头,试着放了一块拼接到墙上。竟然吻合了,李飞扬大喜,继续拾起地上的一些白骨,一块接一块地试着拼接着。 还真的给他拼出了一个模样来,坑原来刚好可以放骨头的。 放好后,突然三个洞都有变化。第一个洞室门打开,呼呼的风直扑脸颊,李飞扬用余光瞄了瞄,发现竟然直通悬崖,他把手放在胸前,叹道:“幸亏没有直接打门。” 突然第二个洞室,连续飞出数千只箭,直直插到对面的石墙上。他更是吓了身冷汗,从这里走到第一个洞室门口仅仅三步之遥,自己也只是刚刚才从这里过来而已…… 至于第三个洞室,不知何时那块石板在挪动,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出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深邃过道,这条道像是人为砌上的。上面整齐地铺满了整齐的石砖,墙壁刻着很多壁画。上面则有为数不少的灯笼用做照明。这些灯显然不是蜡烛,像是一种奇怪的发光体。 不过李飞扬的注意力不在那里,他看着两边的壁画。这些壁画已经多少有点泛黄,有些图画开始有些模糊了。但是基本的结构还在。 上面的壁画都是反映着古代人的日常生活,如耕作、捕鱼、贩卖等等。 李飞扬从这过道走着。突然出现了分叉路口,于是他随手在地上擦了些灰抹在壁画上面以做记号。 渐渐地,他发现这条过道竟然有很多岔路,他心想:难道这是一个迷宫?小时候,就听很多在外面做生意的人说过,这玩意源自西域,这迷宫能够迷人心灵,使之迷途不知返。难道今天被我撞上了? 这该怎么走出去啊?焦虑、心急,等等负面的情绪,正不断地在李飞扬心中酝酿着。 就这样,李飞扬在这条过道摸索前进,开始他还会做些记好什么的,到后面简直连记号都找不着了。再到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走到一个死胡同,脚刚踏进去时,地板竟然裂开了,旁边的墙也倒了一半,李飞扬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迷宫年久失修得很离谱。 没办法,只好原路折返,他心想,难道这次真的要“穷途末路”了? 李飞扬失望地坐在了地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正在郁闷之时,发现屁股有隆起,李飞扬吓了一跳,他跳到了一旁,看着方才他坐的地方,从地下冒出一个头,慢慢看清了,原来是东江龙。他从下面钻了出来,说道:“原来这条路是通到这里的呀。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头顶像是被东西压着。” 李飞扬简直喜出望外。他紧紧抱着东江龙,生怕被人夺去似的。 东江龙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他说:“我说主人,你怎么啦?” 李飞扬说道:“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此时此刻,就像是异乡遇至亲,眼泪不觉直流出来。 东江龙打了个寒颤,他推开李飞扬说道:“主人,我不习惯太过热情,不喜断袖之癖。” 李飞扬眼睛眯着,怒道:“我呸呸呸呸!我哪有空和你什么、怎么,我只是想走出这迷宫而已。你何办法?” 东江龙望着几近走不到尽头的路,想了片刻,道:“或许可以试试,我的招式。” 李飞扬惊喜万分,说:“什么招式,快使出来呀!” 东江龙说:“莫急,待我运动法力。” 只见,东江龙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大喊:“水流!” 不一时,一条条小溪从东江龙手中流出,分散到各个角落。 东江龙道:“我的身体能感应到水流经的地方。” 李飞扬这才醒悟,说:“没错了,这样的话,你就能感觉到出去的路了。” 东江龙点了点头。 许久,东江龙也未见动静,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地上。 李飞扬不敢打扰,只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水流也有条不紊地流淌着。整个迷宫静得只剩下水流经的声音了。 突然,东江龙貌似感应到什么,说:“随我来。” 于是,李飞扬就跟着东江龙左拐右转。也不知转了多久,东江龙才停下来。 李飞扬看了看原处透出的光,喊道:“是的没错,到了出口!东江龙你看。”他转身一看,东江龙万一不知去向。 于是,李飞扬只好继续前行。 这时,李飞扬心中充满疑惑,为何要他闯这几道关?又为何每关都有他一个朋友出现辅助,完毕又神奇消失……这个土司到底为何要故弄玄虚?带着种种疑惑,不觉以来至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呈椭圆形,虽说位于谷底,视野却十分开阔,两头延伸数里,树木茂盛,鸟语花香,也属于一个世外桃源。 李飞扬踏着草丛继续前行,前面是一个下坡路,下方的景象足矣令他惊呆! 前方是一个很大的方格,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华容道游戏!上面有一个个巨型的棋子,分别写着三国时期的人物名字。 站在曹操位置的竟然是城山湖。 李飞扬想奔去之时,被城山湖叫住:“别过来,你这呆子!” 李飞扬一怔,为什么? 城山湖说道:“我现在除了说话,其他一概做不了。” 李飞扬暗想:这不正好符合你的性格! 城山湖继续说:“我现在当作是曹操,如今,要救我只有一条路,就是解开这个华容道。” 现在华容道的形势是这样的,张飞、曹操和马超位于第一排,第二排则是赵云,上首关羽,下方为卫、士,最后是黄忠,接着最末为兵、卒,兵一个位于赵云下面,卒位于黄忠下面,而出口就在中间兵、卒下面。 李飞扬喊道:“我不会解这个啊!” 城山湖,骂道:“就知道你这个猪头没用了,给我竖着耳朵听着……”他停了停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个技能叫开揭,可以解开任何秘密。这个华容道对于我来说简直犹如手反过来一般,无奈,我被束缚着,要靠你这个猪头来解了。” 猪头猪头。李飞扬一听这词句和他那语气,就不想救他,但是他可是东江奇侠啊,而且,这家伙也的确救过自己很多次,只好说道:“好吧,你不要说太多了,告诉我怎么解吧。” 城山湖说:“好,你听好了,卒行左,黄忠落。” 李飞扬就在下面推动着这些大棋子,这些棋子也挺重的,推起来李飞扬还十分吃力。 李飞扬说道:“你想好了再说,不然浪费体力啊,别说救你连我都可能筋疲力尽。” 城山湖又骂道:“你少啰嗦,竟然敢质疑本尊!” 接着,城山湖继续说道:“关羽右,士上、卒上,卫右。……”就这样,李飞扬在城山湖的指导下,一一推动着这些大棋子。 几个回合后,形势则变为,第一排曹操、黄忠、马超,第二排是张飞、赵云、兵卒卫士。 李飞扬早已气喘吁吁,他说:“还、还有多少步啊,我累得不行了。” 城山湖听了恨不得直跺脚,无奈身体无法动弹,只好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吧,还有十来步就走完了。” 李飞扬叹了口气,又继续推动着眼前这些大棋子。 这样几个回合后,终于把“曹操”……城山湖挪了出华容道,而城山湖也总算叫做自由了。 他飞近了趴下的李飞扬,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前面的桥在解开之后的,钟声就会想起,十下之后,如果无法通过桥,人就永远出不去了。” 李飞扬一听挣扎起来,他一跳起,奔向了前方的木桥。 他施展出碧波荡漾步,飞速地在桥上奔跑,说来也奇怪,这个看似很短的桥,走起来竟然像无边无际一般,李飞扬道:“为什么跑不完的?”城山湖此时,早已双手紧紧揪住了李飞扬的衣领,当然啦,碧波荡漾步一经施展可是日行千里的。 当钟声敲过了十下,桥果真自动断开,城山湖大叫:“小心机关!” 李飞扬望前一看,竟然有一个木槌子撞了过来。 只见,李飞扬左脚接力桥板,往上一跃,跳过了木槌子,右脚踏在了木槌子上面,接续借力往上跳,这次竟然跳出了山谷,看到了曙光! 究竟,山谷出口是否就是逃出的出口,李飞扬能否走出这个山谷? 第51章 水樽王显身道法 只见,李飞扬身体一跃,跳出了山谷,正当他站稳后,只见前方正站着一排人影,因为是背光,他眯着双眼。 一个人正以迅猛的步速直冲过来,动作之快,令李飞扬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虽说身体立即作出反映,但是还是稍有不及,只是稍微躲过了攻击。 只见那人粗眉大眼,年近四旬,身材中等,把马尾辫扎得高高的,双手、双脚像弹簧一般,关节处都扭成一团的。 城山湖见状连忙找到一处地方隐身。 此人,见第一招没击中,转身挥拳又至。 李飞扬只能使出苎罗掌中浪花扑击,予以还击。 那人斜身闪过,又回到了那排人之中。他丢下一句话:“我叫公冶辰,给我好好记住了。” 接着从中又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拳头巨大得几乎和他的头一般大小。眼睛则很小,嘴巴宽如青蛙咀,身上的肉结实无比、皮肤黝黑,汗水在其身上像擦了一层油似的,一个壮汉的形象。 他说:“我叫闵壮。看招!” 拳头又至,李飞扬往后一跃,拳头正正打在地上裂开一个大坑。李飞扬倒吸了一口气,想:倘若,我跳慢一步,方才的坑可就是埋葬我的坟了。 闵壮笑嘻嘻地走会人群中。 一个眼如灯笼,脸裹着布锦,身材瘦削的人道:“我叫宋腾俊,是一个细作。” 话音刚落,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李飞扬四处张望,仍然不见其人。 他竖着耳朵认真倾听,只要略有动静的地方,他连忙就是浪花扑击。 正在这时,宋腾俊早已回到了班中。 “哈哈!”几声大笑过后,一个身材较为矮小,手拿纸扇,面目柔和,像个书生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说:“我叫陆明,一个稍微有点智力的智囊。我四人乃水樽王旗下的一等部众。” 他站出了前列,指了指他们分别介绍道:“这是公冶辰,武力超群,魔流派中武功数一数二。” 接着他又指了指刚才的壮汉。说:“闵壮。力量第一,魔流派少数靠力量立足的高手。” 闵壮听了乐呵呵的,他大叫了几声。声音震耳欲聋,山谷回声仍然响声如雷。 陆明继续介绍:“宋腾俊,他乃一细作,间谍、埋伏、暗杀洋洋精通,之前还从事过锦衣卫。” 宋腾俊拱了拱手。 “好了,到我介绍我自己了。”此时,从上方传来一把另外的声音道:“我是水樽王,乃魔流五王之一。”水樽王从天空缓缓落下,带着一些花瓣和青烟,宛如一位仙家一般。 他神情泰然自若,头戴花色方巾,身穿一身天蓝色的袍服。脸蛋赛过潘安、宋玉。 他对李飞扬说:“东江奇侠,今天,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的观察可不是一天半天。我已经观察了你很久很久。” 陆明介绍道:“此乃我家主公水樽王付明阳,只因他平时仁爱宽厚,礼贤下士,广招宾客,又唤再世孟尝。” 李飞扬望着这个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的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水樽王说道:“我对你十分了解。可能远超你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你相信吗?” 李飞扬说道:“废话少说,接招!呔……”说着,他飞掌就去。 水樽王摇了摇头,在他前面有一道透明墙阻隔,撞上后,竟然回弹了李飞扬出去。 李飞扬吃了一惊,这人竟然能有那么高深的功法,不过,也不奇怪,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所说的魔流派真的那么强的话。那自己……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水樽王说道:“东江奇侠,你的苎罗掌六招八式,只学会了六招和两式,对不对?” 李飞扬一怔,心中充满疑惑。 水樽王笑了笑,接续说:“苎罗西子正在和明镜魔斗法,命悬一线,你没耽搁一天,苎罗西子的命就多一分危险,你很着急,不是吗?” 李飞扬使出碧云红霞,带着火的掌风凌厉,掌不断扑向了水樽王,可是都被透明的墙挡在外面,水樽王眼神一变,李飞扬立即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着,他开始还试图挣扎,可是那力度太大,把李飞扬硬生生压在地上半蹲着。 城山湖见势,想伺机溜走。 水樽王说:“噢!尊者,何往?” 城山湖转身笑道:“呵呵,你要轻点才好。”说着被一道力拉了回来,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着。 水樽王解释道:“我这招叫无形神功,能隔空发出一道道无形的压力。”他指了指他身后的四位高手道:“即便如此,我也非明镜魔的对手,你们觉得,你们会是魔流派的对手么?” 李飞扬咬着牙,很辛苦地说道:“即便,我、我们粉身碎骨,也会将明镜魔赶出西湖。” 水樽王说道:“这座山,我封了一个结界,外面的世界无法看到我们,之所以设这个关卡,无非是想考验一下你能力,结果,你通过了。不过,令我有点点失望,你不是一个人独立完成,而是靠着友人之力。” 李飞扬说道:“这与你何干?你为何要这样做?” 水樽王说:“我要消灭明镜魔,你必须和我合作。” 李飞扬说道:“我……我为何要听你的?” 水樽王说:“你别无选择,以你目前的能力,根本连见明镜魔都难更别提杀他了。相反,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 李飞扬冷笑道:“我为何要和你合作?即便死也不从!” 城山湖小声对着李飞扬说:“呆子,你还是答应他吧。” 李飞扬瞪了瞪城山湖,不语。意思很明显,就是鄙视城山湖的懦夫反骨行为。 公冶辰怒道:“好一个威武不能屈,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么?王爷,就让属下了结了他。” “慢!”水樽王摆手道:“东江奇侠,你先听我说一个故事,或许,你会改变想法。” 他停了停,说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且说,当年苎罗西子仍为天宫的仙女,因为思凡下界,被天帝发现了,于是苎罗西子被禁锢在宫内,日日对着梳妆镜子诉苦,渐渐地镜子沾染了仙气,也有了灵性。 苎罗西子说的话逐渐也有了人回应,这就是这面镜子了。于是,苎罗西子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会与镜子述说。然而,不管谁也没想到,苎罗西子的这些负面的情绪,慢慢地被镜子所吸收,连镜子也不知道,它成魔了,这就是日后的明镜魔。不过这是后话。 一次出游,苎罗西子带上了镜子,不小心掉落到了凡间,苎罗西子因为不敢再违抗玉帝的命令,也只好回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苎罗西子也忘记了镜子的事情。 又过了若干年后,苎罗西子奉命下凡,她完成任务后,发现惠州这一片土地令她异常留恋,于是,苎罗西子就自贬神格,成为保护惠州一方的城隍神。她也有一大班追随者,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西湖一脉。西湖一脉,处处为民着想,伸张正义,扶贫救危。 苎罗西子的这一举动,惹怒了原本在惠州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因为他们原本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有一些还向西子发出挑战,可是都无一不被打败。直至到一次,苎罗西子遇到了一个魔力强大的恶魔,两股力量第一次交战,不分胜负。 苎罗西子得当时的东江客帮助,把明镜魔封印在孤山之下。 于是,又过了十几年了。孤山之土,无故松动。原本封印蚕虫消失了,明镜魔得以冲出法界。 明镜魔深知苎罗西子的任何事情,所以想借机取而代之,于是,就暗自组建了魔流派来与西子一脉抗衡。 “哦,这些我早就知道啦。”城山湖闭着眼睛,淡淡地说。 李飞扬用藐视的目光望着城山湖,说:“你知道又不跟我说。” 城山湖说:“你又没问。” 讲到一半,水樽王的眼泪直流,身体像要倒下,陆明扶着水樽王说:“王爷,你没事吧?” 这时,压着李飞扬和城山湖的力度逐渐减弱,他们竟然可以站起来了。 水樽王说道:“跟你们说也无妨,我原本有个弟弟,因为我们父母早亡,兄弟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相当清苦。明镜魔这恶魔,他来到我们村子,骗了我们说可以有绝世奇功,我们兄弟俩以为有了这所谓的绝世奇功后,就可以不用挨饿了。于是就信以为真。 他把我和我弟弟都施魔咒,结果……是,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得到了绝世奇功,代价是得了不治之症,而我弟弟则不要任何奇功,只需要决心,代价就是会变得心肠歹毒。虽然,我们兄弟都很聪明,但是,都无法摆脱这个魔咒。与其我说和你合作,倒不如说,求你帮助我去消灭明镜魔。” 城山湖自言自语道:“现在又说要求人,变得真快。” 李飞扬冷冷地说道:“你刚才不是口气挺大的吗?干嘛不自己去消灭他?” 闵壮大怒道:“王爷,我早说这个东江奇侠不是什么好鸟,让我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水樽王斥道:“住手,闵壮!东江奇侠,我今天就说那么多,至于你答不答应我的请求,就随你了。”说完,五人消失了。 李飞扬和城山湖活动限制终于被解除。 两人都若有所思。 李飞扬问:“尊者,你说那人的话可靠吗?” 城山湖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所说的一些话确实是事实。明镜魔的确是由西子的负面情绪形成的。至于,他所说的那些被施咒的,估计是编出来骗我们的。” 李飞扬可不那么认为,至少,他从水樽王的话中听到了东江客的名字。 从此,李飞扬更加肯定,幼年听到的东江客传说绝对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两人结伴而走,竟然走出了山谷,回到了原本出发地,东江龙、罗玉畅、王囘、李学一和叶梦熊都在。 狼兵总寨寨主韦图向李飞扬投下尊敬的目光,他拱了拱手。 第52章 一己救众感天地 “谢谢你们!多谢你们,我才拿到我的大牛,非常感谢!”拿回大牛的王囘不停感谢众人。 李飞扬用手肘推了推王囘,坏笑地问:“那你要怎么感谢啊?” 王囘把手放在脑后,憨厚地傻笑:“为了感谢你们,我愿意为你们做一餐丰盛的晚餐!” 叶梦熊欣喜地说:“这么巧!我们家刚好有两头小尾寒羊,是家父的朋友赠送,家父因为不知如何烹调,就转送了给我,今日,终于可以品尝到啦!” 因为佐料、配料都齐了,他们也只是需要采集一些柴火和芭蕉叶就可以了。李飞扬、罗玉畅主动领命去。 过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已渐黑。 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呀?城山湖问道。 “我去找他们!”王囘丢下手上的工作,只身出去了。 轰隆!……发出好大声响。 原本还在采集着树枝的李飞扬、罗玉畅,就这样一屁股跌坐在不知道什么洞里了。 “痛痛痛痛痛……”罗玉畅揉着屁股说。 “我们貌似从那里跌下来的!”李飞扬指了指上方的洞口。 洞口不大,看上去仅够两人同时爬出,不过,此时两人掉入当中,洞还挖得很深。 李飞扬问道:“你摔伤了哪里啊?还能走动吗?” 罗玉畅道:“痛归痛却没受伤,不过还是痛啊,痛得不得了!我想应该还能走。” 这时洞口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告诉你,你们很快将无法动弹了,看看谁过来救你们吧!” 李飞扬和罗玉畅顺着声音方向望去。 眼前这个少年,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年纪不过十来岁,芒草色的长发披肩,色泽像兽毛般。皮肤黝黑,身体壮壮实实的,少年身穿的粗麻服,衣摆宽松。神情嚣张之余带点调皮。他用食指擦了擦鼻子,哼一声,就跑了。 想起跌落的过程,两人均一脸茫然,尔后又突然被一个少年戏谑了一番,真搞不清楚什么事。 这时,不知情的王囘还在四处寻找着,突然他听到了森林里有一把声音响起: “你愿意救你的朋友们吗?” “你抓了他们?快放了他们!”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你在按时之内如果能找出一种叫猪肚菇的蘑菇,我就会放了他们,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好、好!你别乱来,等我会来,我一定拿回那蘑菇!” 听到这儿,王囘有些不安,但必须要去救他们。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 “我们是朋友!” “我不得不去救他们!” 淅沥沥、淅沥沥 天突然不寻常下着暴雨! 王囘飞奔着,头滴下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声音再一次地在空中回旋:“你这么拼命,值得吗?只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哪里是不相关的人?他们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就会拼死相救,这就是我的座右铭!”王囘回敬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猪肚菇长怎样,他还真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它一定有一样特质和猪肚很像! 王囘心想:菇类一般比较喜欢阴湿之地,去湿润的地方,应该能找到。可是,现在到处都下着雨根本没法判断哪里才是潮湿的地方啊! 这一下子,王囘又蒙了。 王囘整个人无力地坐了下去,怎么办?怎么办呐!我的朋友,虾头和小畅都等着我去救他们。 冷静啊!阿囘。你静静想一下啊!遇事要先冷静才对啊! 这时父亲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于是,王囘不再纠结那些无谓的东西,他闭着眼睛,开始回忆: 那个人要我去找这菇,他不方便去拿于是就会去找人。而且设立条件在半个时辰之内,如果,远的地方,他大可以让擅长碧波荡漾步的虾头去,所以,这菇一定就在附近,能叫做菇的,一定和菇类特性相近,名字叫猪肚菇,一定有一样特性是和猪肚接近。 推测一:样子像猪肚,或者颜色像猪肚。 推测二:质感像猪肚。 推测三:味道近似于猪肚。 想到这些,王囘嘴角暗笑了。 “你笑什么?”那声音又响起。 王囘问:“我并不知道猪肚菇的样子,也不知它的味道,你能不能透露一些情况?” “猪肚菇学名大杯蕈,又名大杯伞、大漏斗菌,形甚可爱,菌盖宽整,菌柄壮大,若乃甚美。猪肚菇可以用来凉拌、烧烤和炖煮。其风味独特,有似竹笋般的清脆,猪肚般的爽滑,因而被称为“猪肚菇”。其营养丰富,对人体十分有益。” 王囘哈哈大笑,在暴雨中奔跑,也许是他今生中最难忘的!找一种菇就能救自己的朋友,这对于王囘来说最好不过了,力所能及,又可以学到东西,一举两得。 此时,王囘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于朋友一起的种种,大口大口地踹气,虽然,性格比不张扬的他并不那么起眼,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最伟大的、最坚韧的!这就是友情! 不管雨怎么打在身上,不管泥泞怎么溅在他衣服。他目标只有一个找到猪肚菇,救回朋友。 天螺山,植被生长茂盛,湿度甚大,故此,常有乌云盖顶,暴雨也是寻常。因为王囘的到来,带了一丝改变。 “是它!就是它!我摘到了它!”因为太激动,他一只脚踏空,整个人滚到了山下,幸好,自己命大,被树枝给救了,他获救后,又爬回山腰。 王囘激动地喊道,说完,他躺在山腰,悉心地品味阳光下的精致味道,悠然于世外。 空旷的山腰,呼吸着山中新鲜的灵气,此时,疲惫的王囘感觉到气之甘和气之香,丝丝缕缕流入心腑,洗涤着灵魂,享受着这原本属于大家但又被大家忽略的大自然恩锡。 “喂!二牛……”李飞扬和罗玉畅找到了王囘, 王囘虽然周身都是伤,脸还沾满泥土,但见到同样是满脸尘灰的李飞扬和罗玉畅,他又高兴得合不拢嘴。道:“那人没有骗我!” 李飞扬道:“我和小畅也糊涂,无缘无故掉进一个坑了,后来突然又有一条粗绳放了下来,我们就顺着那条绳爬出来了。” 罗玉畅吐了吐舌,摆了摆手道:“那坑,我再也不想进去了,都是猪屎味!恶心到我都快吐完所有黄疸水。” 三人忍不住都哈哈哈大笑。 回到住处,王囘便开始着手制作他的拿手料理。 “我们要切开腰排,把肉煮好,腌料,秘方噢!丁香、辣椒、陈皮、醋、蒜头、葱之类吧。放入大量的盐、锅盖上面铺上一层芭蕉叶。”王囘在分享着做这道菜。 “羊味还是有点臊,我讨厌!”罗玉畅抱怨道,用手捂住了鼻子。 王囘从自己的小袋子拿出了两块姜、一块桂皮、两枚八角、小撮花椒、少许月桂叶和姜片等,调皮笑道:“去腥神品啊!” 很快,两头羊的前期腌制已经完成,被放进了烤炉里。 仆人们不停地添柴火,整个厨房热火朝天,井然有序地烹饪着。 叶梦熊有些遗憾道:“刚才暴雨,那些湿柴都不大好点着啊!” 东江龙道:“这点不难,小王可以把这些雨水都收进袖子!” 神奇就在那么一瞬间,那些湿柴的水份被东江龙采集出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不落地收进了东江龙的大袖子里,方才还是湿答答的柴,一下子干爽了。 “不枉我和小畅刚才拾到腰疼,值得!值得!”李飞扬欣喜道。 罗玉畅道:“各位大哥,你们慢慢煮,不用太急躁,我虽然饿,但我更想吃好,坐等吃的。” 王囘呵呵一笑,道:“好吧,你就在外面等着吃我们烹饪的美食啦!放心,王囘出品绝对精品!” 文火细煮,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青青气息弥漫空中,整间房子都飘满着淡淡的肉香。 “好香啊!此肉果然无异味,烟熏的味道,羊味也浓郁。香气扑鼻,回荡着悠悠绵香。”罗玉畅口水都流出来了。 “无需多言的色香味!”城山湖也称赞道,“味道是与肉香配合相当不错,需细嚼慢咽。” 李飞扬低头喝着汤:“咕咚咕咚、唧唧啧啧……” “嗯,山珍也需靠王兄一双巧手。单单这浓浓的汤也能体验得到其精妙绝伦的厨艺。”叶梦熊再喝了口汤继续道,“猪肚菇其味之鲜,可称素珍。质地外表柔软绵,内中爽脆,嚼之清鲜。” 李飞扬还是低头喝着汤:“咕咚咕咚、唧唧啧啧……” 李学一夹起一块肉,料汁早已浸入肉中,也道:“实不相瞒,小弟,原本肠胃有些不适,本应胃口难开,而且这肉类也难消化,可是闻到这独特味道,食欲却打开了。” 李飞扬继续低头喝着汤:“咕咚咕咚、唧唧啧啧……” 城山湖敲了敲李飞扬的脑袋,道:“你这呆子就知道吃吃吃,也不评价一句。” 李飞扬不服气道:“我也有份做的嘛!喝完再点评。” 东江龙笑道:“这才像你啊!小主人。” 在远处的树上,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们,心想:“看来,张温没看错人呐!” 第53章 牛霸者侠义本色 王囘是家中唯一男丁,父母对其都十分溺爱、又担心其难养,农村人都会取一个比较贱的名字,越贱越好,所以取名“二牛”,而又怕不够,所以对其管束很严格,逐渐,王囘养成了严谨的个性,他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人就是该按部就班的生活,才能有稳定的人生。所以,王囘的做人准则就是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哪怕完全没有收益,也要持之以恒地继续做下去。 “大家可不要只顾着喝汤,还有很多菜和饭呢!”王囘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众人都开心地用筷子夹着自己喜欢的菜到碗里。 而李飞扬端起了饭碗,独自一人在旁边。 城山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道:“呆子,这边有位,你过来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不用了。” 罗玉畅调皮地,坐在原本李飞扬的位置上说:“不坐,我坐,嘿嘿!” 李飞扬表情相当认真,像模像样地扎起了马步。 王囘有些生气:“吃饭扎什么马步呀!” 城山湖也规劝:“就是嘛!呆子,你不如吃完再练吧!” 李飞扬道:“不用了,你们吃吧。” 城山湖走了过去,他看了看李飞扬的马步,摇了摇头,想,看来最近的敌人越来越强,使得他的压力很大。见他那么努力,于是就指点一二,“膝盖靠拢,脚尖向内。腰板挺直,挺起胸膛。此为四平大马。” 王囘看着李飞扬,想到自己,是啊,连李飞扬这么有灵根的人都那么努力练习,自己也不能太过于懒散啊! 饭后,大家都开始聊起家常。王囘在后厨洗着碗筷,突然,他看见一个身影闪过,他连忙追了出去。 那身影步行速度很快,王囘如果不是平时都有锻炼,估计很快就被抛离。 夜晚看不清,但王囘依稀还能辨认那人的身材,十分瘦削,全身是行者装束。 眼见,快要被他逃跑了,王囘突然见到地上有个手掌般大小的石头,随即他拾起就往那人的脚小肚一掷。 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那人的脚小肚。 “哎哟!”那人因为跑得快,身体原本就在半空,刚好又受到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击,一下子不小心就被绊倒在地上。 “是谁?”王囘问道。 “我不是敌人!是我刚才测试你的。”那人连连摆手,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囘点了点头,神情骤变,突然大喝一声,“看招!”王囘呼吸吐纳,将体内的浊气缓缓排出。 又见大牛就在旁边拴着,立即与大牛合体。 凝实的肌肉,坚韧的经脉,不错,就是牛霸者! 王囘觉得丹田处开始,有股暖流游走不停,此时的他,像是全身充满力量,胳膊格外有力。真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 他的肱二头肌一用力,上前朝着那人就是一拳。 那人微微的一颤,马上两手交叉挡住,欲阻止王囘的这一击。 两人的拳相撞,交集沉闷的声响。 “鬼鬼祟祟,来到这里,你究竟想干嘛!还有早先袭击飞扬和小畅的真的是你吗?”王囘质问道,同时王囘亮出又粗、又硬的双臂,以示警示。 那人得知人进入霸体状态,实力非同小可,他慌忙缩了一下,双手的掌心相对,用来应付王囘的拳。这时王囘的拳头已充满灵力,力量大得根本镇压不过来。 于是,那人只好侧身将他这一拳的力度尽量往上引。 那人稍稍松了口气。 “知道厉害了吧?呵呵。”王囘进一步挑逗着说。 与最初刚学会牛霸者状态的他相比,力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这都是全赖他日夜勤学苦练的结果,其实,如果说李飞扬的平时习武很勤奋,王囘这点一点也不逊色于李飞扬,王囘平时还兼顾着大家的饮食,也只是在夜晚临睡前偷偷地练习击打,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实力居然增长了那么多。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换了一个手势,他双手张开作准备拥抱状。 “你搞什么鬼?”王囘当然不知道他这阵式到底是如何。 只见,王囘马步扎好,打出全力的一记重拳,拳头快速出击,力量之重,连周围的小草也被带动了起来。 “呼呼”的拳风,让那人的脸部也不自觉扭曲了起来,那人突然往下一蹲,王囘方才那一拳扑了一空,但身体还是惯性往前带着。 “小心!”那人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 王囘那拳虽扑空,但拳头还没停止,带起破风之声,打在一根柱子上,王囘自感体内原本充满的灵力,顿时被吸走,身体像是被掏空了的感觉。 “这是什么?我的灵力……”王囘大吃一惊,他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拳,可是就是有一道更大的力和他相抗衡,越是往外拉,吸的力度反而更大。 那人赶紧站了起来,用尽全力抓住了王囘的腰,运了一股像是增强功力的灵力给王囘,这才把王囘拉开。 “这个就是魔流派用来镇压我们西湖一脉的镇灵柱!没想到这里都有。”那人答道。 “镇灵柱?”王囘完全不知地问。 “对!西湖一脉以水灵力为根基。这个镇灵柱由真土所制成,坚固无比,一方面需要我们灵力击碎,但另一方面,它由属性克制我们,这不得不迫使我们用更大的灵力来击打镇灵柱,魔流派的目的就是如此。” “像这镇灵柱到底有多少?” “数以万计!”那人神色凝重道。 “这么多,怎么我平常没有发觉?” “原本只是一两根,但最近变得越来越多,镇灵柱一般在入夜才会显现,而且也只有一定灵力的人才会发现。” “那我要怎么才能破坏它?你教教我。” 那人望着王囘,笑了,道:“嗯。”在王囘耳边简单细声说了些方法后,王囘准备独力打碎这柱子。 那人运气向镇灵柱发出一拳,镇灵柱瞬间碎裂,这是很好的示范。 王囘双眼发出光芒,右手青经突然爆发,身体猛然前近一步,朝着镇灵柱狠狠打出一拳,天空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而光华一退,镇灵柱又丝毫无损,按道理,刚才那力度足矣开山震石。 一股强大的反震力由柱子传来,将王囘振开几米。 “记住,小心镇灵柱的吞噬和其强大反震力,如果能拿捏好这个度,你就可以破坏镇灵柱。” 王囘收拾好情绪继续,马上又爆发出同样的强盛光芒,可惜这一次又将王囘震退。 王囘在一连试了七次后,都没有成功,整个人也显得惊骇极了。身体一晃,王囘退了几步,一抹汗水道:“这东西神秘,怎么也破不了这道禁制,真是奇怪。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今天一定要把这东西给弄掉!” 说着,王囘又朝着镇灵柱打出几拳。 “砰!啪!砰!” 因为响声太大了,大家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大家因为听到响声,都出来看看究竟什么事。 李飞扬一看,道:“镇灵柱!这里也有。二牛,要击碎镇灵柱必须……” “住嘴!”王囘站了起来,他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谁都不要教我,我要自己领悟,我要自己领悟如何击碎这镇灵柱,如果不这样,我永远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地保!” 一拳、又一拳、第三拳…… 突然,大家似乎被王囘这种精神所感染,这就是牛霸者的侠义。 “这位是?”城山湖问道。 那人这才拱手行礼道:“惭愧,方才居然没有自我介绍,在下严隆军,是张温尊者的师弟,仙品为地丞。” 城山湖这才醒悟:“哦,貌似有点印象。” “您一定就是城山湖尊者啊!”严隆军道。 李飞扬打趣道:“嘿嘿、你还真的这么有威望啊!” 城山湖斥道:“闭嘴!” 严隆军告知王囘:“力度是需要挤压才会爆发得更厉害!” 王囘一听挠了挠头,仿佛弄明白了什么,于是把拳头回收,一直催谷灵力往拳头注入,就是不发出。突然向着镇灵柱的一点打出最致命的一击,此拳一旦发动,无可匹敌。 只见王囘混身赤红,击打的部位有火焰涌出。情形就像在打铁铺的铁匠打铁一样,但程度要高上不少。 “砰啪!” 突然一声巨响,柱子从中端裂开,裂纹不断扩大,上半部重重地摔了下来跌到下半部上面,击打得粉碎。 气流横扫,沙尘滚滚,在旁众人都睁不开双眼。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王囘也是一脸惊愕,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居然击碎了镇灵柱! 严隆军暗叹:王囘确实内力浑厚,这对于严隆军来说,是一个大惊喜。 “咦?我们居然同时攻击着同样的镇灵柱!”一把声音传出。 “是,小牡丹!”李飞扬差点叫了出来。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水中童子林桂。 原来,在王囘攻击镇灵柱的同时,小牡丹也在拼全力使出招式,方才把王囘振开的力应该就是小牡丹所发。 “各位,在下实在是有任务在身,无法再在此久留,万望各位请莫见谅!”说着,他往上一跃,跳到树上,很快消失在树影间。 第54章 举世皆为卿护航 正当大伙儿以为就此可以松口气,想一同回去时,突然在镇灵柱的瓦砾堆中,爬起一个人影。 大家突然一惊! 这到底是? 此身影高大,定睛一看,长着一身绒毛,一排獠牙迸出,利爪不停伸缩,“是山猫王!” 山猫王眼神充满怨恨,道:“是你这小子呀!我当时只是想吃吃牛肉,还没吃就被你这小子给搅和了,还差点被杀了,幸好,我山猫王又九条命,在半死的状态下随着魔流冲到此处,又碰巧镇灵柱形成,我的身体被镇灵柱封住在里头,保住了性命!” 一看这山猫王,王囘就咬牙切齿,新愁旧恨相继涌现,他对着李飞扬等人道:“虾头,还有你们可千万别插手!我要一个人独力消灭这厮!” 四周人将目光投向王囘,都在为他担心,毕竟找食材又折腾了一个下午,辛苦了一晚的晚餐,没有休息,刚刚还击碎了镇灵柱,紧接着又遇到了山猫王。真的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他还有体力吗? 对于王囘来讲,这一战确实相当重要的,首先,因为他的大牛就是因为山猫王而丢失,他的伙伴又因为他的大牛而身陷险境,救出了大牛,他在情在理都应该还一个人情,第二,在这么多场战役中,他没有取得一些实质的功勋,他想借此树立一些威望,这也是他成为地保的关键。 一声暴喝之声破空传出,但见王囘身子猛然飞起,狠狠的砸出一拳! 出手攻招,其势如电,山猫王挥动爪子,向王囘横扫过来,同时身子霍然骤退。 谁知,王囘这一掌只是虚张声势,在山猫王身影一退之际,他一转身,扑向山猫王,向他背后就是一掌。 山猫王全然不怕这一虚招,他虽然没有猜到王囘会有这一招,但也早有防备。他迅速半蹲,双爪向上抓去。 眼见着风驰电掣,利爪即到那王囘眼前,王囘下意识地低头,眼下陡然出现了一根树枝。他心中一动,但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当下拾起棍子。 下一刻,山猫王的利爪与那棍子撞到了一起。 出手之快,匪夷所思! 山猫王心中一震,真估计不到王囘会有这一招,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山猫王被这棍子羞辱得老羞成怒,他十分气愤。 山猫王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吼一声,猛扑王囘,左手一抓乱石,石头一下子被抓成粉碎! “别以为你们曾经打赢过我就很了不起,我被镇灵柱包裹的这一段时间,不短吸收灵力,我自身的魔力也得到了充分提升,魔灵双修!” “魔灵双修?!” 城山湖一听此话,陷入沉思,因为自己曾经也做过这事,但是失败了,险些堕入魔道,幸得苎罗西子才得以解脱。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城山湖才受困秀水湖旁的树洞长达数百年。 山猫王举抓又至,快逾电奔,王囘知道此击非同小可,也不敢贸然一接,飘身而退! 山猫王一击又未中。 啊……”听到山猫王被自己气得恼羞成怒不已,王囘想起前一阵儿被他偷了大牛而伤心欲绝,事后又与他交手屡屡吃亏,不由得一种复仇之痛快油然而生。猛得一用力,“啪”的声音,一掌伴随宏厚的掌力全部打在山猫王的胸上。这力道让山猫王不禁惊叫了一声,脸部抽搐了起来。王囘看着这山猫王的荒乱的神情,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第二掌击出、第三掌击出、第四掌、第五掌…… “啊……啊,啊……哦,哦……” 没接几掌,王囘便感觉到山猫王的嘴角开始溢出血液了。 “妖怪!这么快就吐血?我还没打够呢!” 王囘不停出掌,一掌又一掌地打在山猫王身上,山猫王的上半身已经被打得稀巴烂,每打出一掌,血便泼洒在自己的脸上,终于解恨了! “够了!二牛!你清醒一点!”李飞扬喊道。 王囘思绪突然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有打着山猫王,而是石头,自己的手掌已经留着鲜血,一滴滴地流在石头上。他双掌已经被血染成红色,原来自己失血过多,已经开始产生幻觉,必须要快点。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冷笑过去。 山猫王对着王囘道:“怎么样?是不是打得很爽?” 王囘还是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但是山猫王压根没有给时间他思考,向着他的肩膀用爪子一扎,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让王囘不觉得叫了起来“啊……啊,啊,啊!”王囘手臂已经满是鲜血,地面都殷红一片。 山猫王抓住王囘的头,一字一句地咬清楚,道:“你觉得我叫山猫王,是随便叫的吗?告诉你,当年魔流派的五王选拔,我可是仅次与第十名的。即便现在我也是一等部众中最拔尖。你觉得我会被你这个傻帽随便吼两声就打倒吗?” “喔……是的,也许你真的很厉害,我、我们的差距也明显,但是我不怕你,你也不可怕!” “还嘴挺硬的啊!” 说着,山猫王的爪子向着王囘腹部刺去,“啊!……”王囘如触电般一震,撕心裂肺地惨叫,起先还有疼痛传来,而现在已经完全麻痹。 山猫王邪邪一笑,舔上了王囘的耳朵。王囘的耳朵极为敏感,又加上身上伤势,身子软了下去。 王囘脑中一片混乱,身体已经不能作出反应,任着山猫王为摆弄着自己的身体。王囘无力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气,意识模糊。 山猫王时而用脚蹂躏着王囘的脸,时而又突然整个人倒下,用手肘对着他腹部就是一撞,又时而一脚踢着王囘,王囘随即在原地打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咔擦声。 在场众人开始看不下去,纷纷把眼睛望向其他地方。 “我忍不住了!”李飞扬双拳紧握,想上前阻拦。 可就在这时,王囘站了起来道:“不、不要虾头!” 王囘虽然意识开始模糊,但依然用尽全力道,“我、我要亲手杀了这厮,以报我大牛之耻!” 山猫王爪子在王囘腹部没命的耸动着,感觉到王囘腹部不住的流出鲜红色的血,这让山猫王兽性大起,越来越激动,“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地奸笑着。 王囘被这刺痛感弄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他用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包三七粉,敷在伤口上,开始带着火辣辣的疼痛,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此时,他闭上了双眼,回想起张温曾经的教导画面,脑海不停地演示了一遍,他开始运用了灵气固定着伤口,周身被金色包裹。 山猫王都有些吃惊,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不怕疼的人?哪里来得坚强? “我要让你一招毙命!”王囘突然睁大眼睛,喊道,“奔雷掌!” 王囘觉得全身的筋肉,不停的迸发着,心脏四周的血液不停流动,催动得体内灵力,在体内旋转,然后再次输送向全身。 此掌一出,闪耀光芒,整座山头都被照耀得像天亮一样。这瞬间将力量提升到最大化释放出去的一招。 山猫王此时也流露出惊愕的表情。 王囘也不大记得自己是不是打在山猫王身上,他瞳孔一阵收缩,因失血过多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王囘的倒下,仿佛一个秤砣,砸在每一个人心里。 此时,气氛一片寂静。 “你醒了?”李飞扬端着药问着刚醒来的王囘。 王囘双眼蒙松,他环顾了四周,城山湖、罗玉畅、小牡丹、林桂、李学一、叶梦熊等人都在。 王囘问道:“我是不是收拾了山猫王?” 众人对望,正想如何回答。 李飞扬冲口而出,道:“你很厉害!一招就收拾了山猫王。” 王囘一听笑了,这一笑仿佛解开他这段时间来的所有郁闷。 “哈哈哈!这样我就安心了。”说着接过李飞扬的药喝下,便躺下。 大家都知道,李飞扬说了一个慌,这个谎言也是善意的,毕竟王囘的实力没有达到和山猫王并驾齐驱的地步,而且山猫王还成功魔灵双修,实力已经达到五王的阶段。状态欠佳的王囘即便再怎么爆发自身灵力,也不可能消灭山猫王,况且,在意识模糊的那个时候,他是打偏了,不过,这也对山猫王造成一定的伤害。 而大家又会问那山猫王到底有没收拾掉? 答案是肯定的,山猫王被收拾了。 那时,李飞扬、城山湖、小牡丹同时上前,使出招式,封住山猫王的行动。由李飞扬用金镰刀再一次消灭山猫王。 山猫王在倒下的瞬间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保护这样一个普通人?” “因为他是一个值得拯救的人,他是一个强者!”众人说道。 是的,只要你坚持,只要你努力,你的执着迟早会感染到周围的人,全世界都为你保驾护航! 因为猫有九条命,大家这次细心检查现场每一处,确保没有复活的可能,这才离开。 之后就是刚才所发生的事了。 第55章 武林各派的动向 且说,掉落悬崖的探宝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钱王部的驻点……福永钱庄,跟钱王述说了在丰山的经过。 钱王听完探宝的述说后,他认为,所以说嘛!这世界没有钱搞不定的。“自明镜魔尊归来,天下豪杰皆有打算。探宝,你来说说当今世上,还有谁是魔流派的威胁?逐一举例。” 探宝想了想:“属下认为:长寿庵为老三派唯一实力尚存。” 钱王笑道:“老三派:丰山福佛寺、罗浮道院、长寿庵实力大不如前。前两者已经完全没有叫板实力,而长寿庵自千岁庵分出后,分什么道德宗和唯利宗,实力也大减,以秃婢为主导,不足为惧。” “丰山派如何?”探宝试探着说,“丰山掌门麦远通有霸王之魂,一人破万敌。有丰山六君子,再下有好手数十人,门下弟子更拥百人众,实力不断壮大。” “自上一届掌门戴欣龙执掌后,继承福佛寺原有的班子,戴欣龙虽然做事刁钻、诡诈,极其阴险狡猾,但收门人方面确实有一套,短时间内还合并了万寿山,势力更延伸到了横槎小隐、游龙山一带,跻身武林三大派,的确有些斤两。”钱王停了停,又道,“而这一代的掌门人麦远通则逊色太多,明镜魔之子西林把万寿山给灭了,失去万寿山的丰山派居然闭山不出,麦远通果然是一个窝囊废。丰山哪里行了?再想!再想!”说着,他不断摇头。 “东江派如何?”探宝道,“东江派原势不及丰山,世代驻扎博罗水北菊花头,西及泗湄洲、白沙堆,东达七女湖、水口、仍头,已拥五百之众。” 钱王一脸不屑道:“东江会自变东江派,又有部分底层反对掌门,又忍受不了东江派的打压,渐渐叛变之路。如今,东江旗下所有小河涌、小湖泊皆为反叛者根据地,一个自身难道的泥菩萨,估计长时间也腾不出手,五百人又要分出一两百人出来,又怎么会是我们魔流派威胁?再想!再想!” “罗浮派!”探宝挠了挠头道,“罗浮派,自葛洪创派以来已历十三世,门下弟子数千人,势力覆盖博罗、东莞县一带,尚不可与争锋。” 钱王道:“什么狗屎?千人帮派都是乌合之众,不想咱魔流派,五王兵相加都有一万人,这还不算明镜魔的亲兵以及驻扎外面的,罗浮派坐拥大片土地,地大物博,是魔流派日后发展必得之地,不过,目前的态势,确实不是时候。” 探宝又想了想,神秘地说:“还是西湖一脉” 钱王望着探宝,会心一笑,道:“其余俱不足以为患,首要目的仍旧是西湖一脉。” 探宝一看建言被采纳,立即随之而上,道:“属下认为西湖一脉可行,此派只爱守而不攻,世代守护着那三万亩,还要打着什么博爱、行侠的幌子。主力作战的茧妖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已经引起明镜魔尊不满,而且,他还痛失了山猫王,更有传言,……”说到此间,探宝压低声音,“这个与水樽王付明阳有关系。” 钱王将信将疑,问:“此话当真?” 探宝严正道:“千真万确!” 钱王又问一句:“消息可靠?” 探宝拍拍胸脯,挺了挺胸道:“人格担保!” 钱王又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探宝,道:“呵呵呵,你真懂我心,但暂时还不到参他一本的时候,目前,就是要派个人去西湖一脉试试水,但我们福永钱庄的任务,不是作战,这样一来名不正言不顺呢!” 探宝眼珠一转,把头伸到钱王耳边,道:“这个好办,你只需……” 钱王道:“好好好!让他去,就让他去。” 探宝后退两步,右手按住心,立刻喊道:“明镜魔尊,举世无双,江湖来聚,天下归一。” 暗处,一把声音道:“对手可是仙侠是吧?对付这些道行这么低的地保,要不要动用到我啊?” 探宝与一个身材瘦削、头戴角巾的人道:“好,好,你真的很聪明,我也很喜欢,你出马!一定要拿下西子神器,别跟我说一件,而是要全部!”他越说越激动。 那人说道:“属下知道了,算盘算一算。这个是无本经营的一门生意啊!” 探宝强调:“记住,别跟他纠缠,你要做的只是拿去他的神器仅此而已。” 那人笑着答道:“放心我也不想做亏本的生意。” 清晨,唧喳鸟鸣。 因为王囘伤势过重,大家都为他操心着。 “少爷……少爷!”叶梦熊的家仆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对着叶梦熊喊道。 叶梦熊问:“你跑得这么着急,所谓何事?” 家仆道:“外、外面,有四个人把我们的台凳都搬出去了。” 叶梦熊见只是搬了一些台凳那么奇怪,于是再问:“还搬了什么没有?” 家仆答:“那倒没。” 众人一听都觉得甚为奇怪,居然有小偷只是搬台凳? 大家出门后发现,不远处确实有几个不顾家仆们的劝阻,在搬着台凳。 “你们在干嘛?”李飞扬问道。 “你们搬我庭院的台凳干嘛?”叶梦熊忍不住也问。 “喂……喂……那些仙侠小子在吗?你们好,大家留心听着,我们目的只是想,跟你谈谈。”当中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扭头道。 “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妖气。”城山湖小声道。 小牡丹道:“这股味道应该是……铜臭!” 罗玉畅拱了拱手:“牡丹姐,厉害厉害!” 小牡丹有些不满,道:“我年龄比你还小呢……!” “借台凳一用,申时踏正,不见不散咯。”当中一个瘦削的人笑道。 “你别走!”李飞扬正欲上前追,被小牡丹拦下。 “不要追,万一,他们有什么埋伏,还是等吴宫西子回来再说吧。”小牡丹道。 “若等到今晚,可能更加危险。”罗玉畅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的!”李飞扬道,“只要是魔流派的人,我一定会收拾他们的!” “这里空气很好啊!”银灰色衣服的姑娘感叹道。 “嘿嘿,我们可是第一次出门吧?”脖子、手腕、脚腕都带着珍珠的姑娘 “我们能得到西湖,就可以得到这里。”衣服画满金元宝的人道。 四人齐声道:“我们是钱王四部将。” 身材瘦削的人道:“只要我们这单无本生意做成后,这就都是属于我们的了。” “对!坐等申时”穿着无袖麻衣的壮汉道。 时间飞逝,转眼又到了申时,李飞扬、小牡丹一直没有用膳,出外的吴宫西子也没有来。 李飞扬淡淡地说:“不等了。” 李学一见他们走得这么匆忙,于是问:“你不吃午饭吗?” 小牡丹道:“我们不吃了,如果吃得太撑会影响作战的。” 李飞扬对着罗玉畅道:“小畅,你还是留在这里,因为你比较机灵,可以照看好二牛。” 罗玉畅有些伤心,因为他知道,其实是因为嫌弃他不会仙法而已,但他还是佯装没事,道:“一定一定会的。” 叶梦熊对李飞扬和小牡丹道:“没想到吴宫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路上只好拜托你们了。” 李飞扬笑道:“保证帮你拿回凳子一张不少。” 叶梦熊被他逗乐道:“还有一张八仙台啊!” 于是,李飞扬和小牡丹就轻装上路了。 李飞扬痛恨地说:“很可恶专门挑时间,一定是有利他们” 小牡丹觉得有些无奈:“没办法,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 城山湖更是觉得事不关己,责怪道:“真搞不懂,连我都要陪你们去。” 林桂哈哈大笑:“尊者,我也一样啊,多多指教!” “滚开!”城山湖,“我怎么会跟你一样,哼!” “谈判是怎样?哥……”衣服画满金元宝的人问道。 “放下台凳,两边对称!”瘦削的人道,说完一转就看到李飞扬他们,于是说:“小子,我们做一门生意吧,你看怎样?” 那个衣服画满金元宝的人道:“哈哈……我叫元宝有使不完的劲。” 银灰色衣服的姑娘道:“我叫银锭,沉着、冷静。” 脖子、手腕、脚腕都带着珍珠的姑娘道:“我叫珍珠,你们别欺负我哦。” 穿着无袖麻衣的壮汉道:“我是……宝石,壮实吧?”说着,把手臂伸出露出结实的上臂。 一个身材瘦削人走了过来,:“他们就是金银珠宝四部将,怎么样?” “满身铜臭,你又是谁?”城山湖带着问。 “满身铜臭,奇怪吧?虽我们也是魔流派,和之前探宝一样,但我们不是妖异宗的人。我们代表的是福永钱庄,战斗不是我们的目的。”那人道,“我作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沈方孔,沈万三知道吧,对,就是祖上。” 李飞扬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目的?!” 沈方孔道:“其实呢,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你到手的西子神器交给我们,这样就可以。” 李飞扬道:“哼!怎么可能!” “别这么快就否定好吗?”沈方孔道,“我们试图从一个商业的角度来谈判,你们也有好处的啊……怎么样啊?” “别做梦!”李飞扬怒道,“西湖一脉,是我修仙的地方,也是我成为侠圣的第一步!我怎么可能给你啊!?” 小牡丹立即称赞:“飞扬哥,说得好。” 罗玉畅道:“对呀,飞扬哥,那家伙实在受不了,傲慢至极啊!” 城山湖也道:“虽然我觉得呆子讲话太白痴,但要是给我选,只好选呆子。” 沈方孔表情看似无奈,把双手一举,肩膀一缩,道:“看来生意谈不拢吧。” 第56章 封锁灵力八卦阵 沈方孔把手一辉,元宝、银锭、珍珠、钻石就各出其招,金银、珠宝、首饰,全部都扔出来,浑然一个古代土豪乾坤大豪掷,这应该可以算是真真正正的一掷千金。 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不停闪躲着攻击,他不自感叹:“天啊!作梦都想有钱砸自己,现在还真的砸了,自己却要逃命去了。” 小牡丹则用落花风卷来防护,效果是周围产生数以万计的花瓣,在自己身边有规律的逆时针旋转。 李飞扬转头一看小牡丹,见她依然停滞不前,决定掩护小牡丹出去,道:“我先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说着,他直接绕到对面的一条小路奔去。 他们边闪边退,一直走能发现一处缺口,从缺口下去后,竟然被逼到一个角落位置。 “小心!”林桂喊道。 突然,有八根奇怪的柱子不知何时从天上跌落下来。 “糟糕,中计!我们进入了一个……八卦阵!”李飞扬惊恐道。 只见八根柱子同时竖立在他们四周,四角相对,像是什么特殊的阵法。 珍珠笑道:“呵呵,没错,这就是由钱王亲自设计的封锁灵力八卦阵,专门克制你们,这次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问道:“飞扬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呐!” “原来,他们千方百计就是要让我们困在这里!”李飞扬道,“我怎么那么傻啊!” 城山湖冷讽:“你才知道啊!” “咦?”李飞扬问,“你怎么不飞了?” 沈方孔和元宝、银锭、珍珠、钻石各自挑了一根柱子,站在上方。 他们形成一个合围的阵式。 沈方孔道:“好了,我们都说过了,战斗不是我们所希望的。” 李飞扬向他站的方向,打出一拳,然而,什么效果都没有,他吃了一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拳头。 沈方孔淡然笑了笑:“我来讲解一下吧,在这个灵力八卦阵,你们所有灵力都无法聚集。” 城山湖一看,八根柱子其实就是镇灵柱,一种据说专门研发来对付西湖一脉的。 “你们根本逃不出这里。坐下来好好谈判吧!”钻石哈哈大笑道,“我们这么有诚意!” 小牡丹质问:“你们这叫有诚意吗?” 珍珠有些不乐,道:“我们台凳都搬来了还没有诚意啊?” 小牡丹骂道:“你们偷人家的台凳,你们都小偷啦!还谈什么诚意?” 银锭认为珍珠太大意了骂道:“你中了人家的套了,蠢材珍珠。” 珍珠这才醒悟,道:“我们是谈生意啦!不讲什么诚意!” 小牡丹细心观察道这八根镇灵柱的分布,她猜想了几种假设,于是道:“别以为,我们只是会用灵力啊!”她冷静分析,向着两根柱子中间奔去。 结果,站在这两根柱子附近的银锭,立刻提高警惕,掷出银子,一两、二两、三两。小牡丹躲闪中,已经站在另外一根柱子下面。 银锭喊道:“珍珠,她去了你那儿!” 珍珠吃了一惊,她连忙拉着自己的串珠,谁知迟了,小牡丹已经踏在镇灵柱上面了! 李飞扬赞叹:“好轻功!” 城山湖摇了摇头,道:“你原本就是练轻功的,然而,这程度你一成都没达到!” 林桂那边早已开心得手舞足蹈了! 趁这个机会逃出。小牡丹心中只有这一信念,她一个手刀,把珍珠打落在镇灵柱下面。 小牡丹往外围纵身一跃。 钻石急促喊道:“丫头逃掉了!” 元宝一见,骂道:“蠢货!你看你!” 珍珠一脸无辜,只好连连道歉。 “有意思,居然从上面突破!”沈方孔道:“一个女子在外面形不成气候,她就交给我,你们继续坚守岗位!”说着他也跳了下来,正准备奔向小牡丹,李飞扬早已跟着,李飞扬道:“想去哪里啊?” 只见,沈方孔三两下把李飞扬打趴:“放弃吧,你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我们的阵法的了,快交出西子神器!” 小牡丹急中生智,她使出花道技中的“一米蔓藤”,一条藤蔓延伸进去封锁灵力八卦阵中,没想到进去的部分竟然化掉了。 这时银锭已经站在小牡丹的跟前,道:“放弃吧,你们赢不了,怪怪倒回去!” 小牡丹喊道:“绝对不可以!” 银锭对着小牡丹连发数百发的银两。 此时,珍珠也加入战斗,目的就是要挽回过失,把损耗降到最低,她也对着小牡丹连发串珠来将功赎罪。 小牡丹只好用“落花风卷”护体,虽然攻击对她伤害不了,但这时她也无法作出相应攻击,一次过收拾两个太难了。然而,小牡丹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她暂时解除护体状态,同时,她又忍受着两者攻击,在同一时间,她向着银锭和珍珠发出“天花乱坠”,千万朵花,从天空降,重重砸在两人头顶。 这时,小牡丹也被攻击弹开,口不自觉吐出鲜血,在她正要晕倒的千钧一发之际,被人双手捧住。 “接住!” 小牡丹一听是熟悉的声音,她挣扎地睁开眼睛,原来是…… “飞扬哥,谢谢你啊!”此时,李飞扬抱着小牡丹,两人眼神对望着,小牡丹呆呆地望着李飞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相遇的那一刻。 李飞扬说了句令人感动的话:“王囘都已经受伤了,我不想任何人再受伤!” 小牡丹的脸一红,眼睛酸酸的问:“你怎么出来的?” 李飞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我叫二牛哥来的,呵呵。”罗玉畅调皮地说道。 此时,王囘已经是霸体状态,他飕飕的使动,用一手向下,把侧着身,另外一只手往上一提,举起了将那根柱子带根拔起,向着元宝、钻石方向掷去。 钻石迅速挡在元宝前面,接住镇灵柱道:“原来,和我一样是喜欢锻炼的呀!”说着,鼓着自己近乎沸腾的肌肉,展示着他最引以为傲热血男儿情。 “锻炼你的头啊……”王囘喘着粗气,已经无法接话了,双脚已经没有力支撑身体,他只好就地而坐,小声道:“虾头,交给你了。”霸体状态随之而解除,大牛则守护在旁边。 李飞扬这时已经回来,挡在王囘前方,他道:“放心吧,交给我了!”说着,他掰着手指。 沈方孔一脸惊慌,对着元宝和钻石道:“你们一定要舍命保护我!你们可是三等部众啊!” 元宝道:“是的!我们会好好保护二等部众的你的。” 元宝亮出元宝剑,所谓元宝剑,其实是由元宝组成,剑柄、剑身皆为元宝,而剑刃更是黄金打造,金光闪闪,在落日斜阳下照耀更显光芒。 钻石的兵器则比较特殊,是和手相连,钻石包裹着整个拳头,前臂到拳头都是布满着钻石的结晶,像是变大了的拳头。 两人的装束和武器都价值连城,不过这个和战斗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敌人就是敌人,李飞扬还是得认真对待,他留心一看,原来是剑客和纯格斗啊!这好办。 李飞扬大喊一声道:“浪花扑击!” 元宝一听,连忙举剑准备格挡,谁知,他渐渐完全不能动弹。 李飞扬在一旁偷笑:“骗你的啦,其实是微波点穴啊!哈哈……” 元宝虽然十分气愤,但自己的穴位已经被封,无奈只好等死。 在准备击杀元宝的瞬间,李飞扬背后遭到一记猛锤。 重重地摔在地上。 钻石道:“小瘦猴,别伤害我的宝宝……你不配……”钻石此时已经站在元宝跟前用拳头挡在前方,试图用这样方式保护着元宝。 李飞扬看着这一幕,感觉腰虽然很痛,但仍然要争扎转身,在地上,向着钻石脖子周围连击几下“韵漾流动”,钻石由于身体麻痹,双拳如重万钧,居然重重地砸在元宝肚子上,元宝大叫一声,断气了。 钻石完全接受不了这打击,自己最喜欢的同伴,居然死于自己手中,但他又没有力气举起拳头啊! 李飞扬此时抓紧机会,一招“碧云红霞”精彩地结束战斗。 沈方孔见势头不对,吓得连忙转身要逃。 小牡丹拦着,道:“别想逃!”正当,她想问,他们所谓的福永钱庄在哪里时,沈方孔被一个重物狠狠地砸在头上! 小牡丹、林桂一脸惊呆地望着,原来是罗玉畅。 罗玉畅望着众人,大家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才一脸懵逼问:“我做错了吗?”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道:“把台凳搬回去吧!” 李飞扬有些埋怨:“为什么又是我?” 城山湖骂道:“王囘受伤,罗玉畅书生没有缚鸡之力,小牡丹又是姑娘,林桂是小孩儿,不是你抬难道我抬?” 李飞扬一听连忙道:“不是吧……我的腰啊!” 城山湖道:“年轻人,挨几下疼就叫苦,怎么到以后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飞扬他们回来后,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 “飞扬公子,牡丹姑娘带着林桂,在你走了之后不久也收拾了包袱走了。”李学一的家丁对着李飞扬说道。 李飞扬一怔,脑袋嗡地响。 为什么?好端端竟然要走? 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57章 妖狐女王激变奏 “哦,是你啊” “王爷真厉害,一下子就察觉到属下。” “闲话休提。”水樽王问道,“快说探得什么情报。” 宋腾俊把今天所闻都全部上报:“直至目前,茧妖王已经损失了一员二等部众山猫王。还有懒根、榕树姥姥和榕妖一族、蜓妖、山猫、犬獳等四部三等部众,鬼王、钱王的二等部众分别和李飞扬、小牡丹、吴宫西子等人交过手。” 水樽王听后笑道:“哈哈,茧妖王这次倾巢而出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他冷静下来又想了片刻,说:“灯王依然没有亮相?” 宋腾俊答道:“五王中,只有灯王未曾露面。” 水樽王说:“是啊!” 宋腾俊神情紧张道:“还有,除此之外,属下还探明,茧妖王貌似已经找到妖狐女王出山。” “妖狐女王?就是那位曾经最有机会问鼎魔流五王的那位妖狐女王?”水樽王道:“李飞扬,这次你又能否逢凶化吉呢?” “走了?她有没交代什么没?”李飞扬甚为紧张。 家丁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说:“没,没有啊。” 李飞扬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自幼就丧失父母,来到惠州又孤苦伶仃。她能去哪里? “小牡丹是你吗?”李飞扬问。 一个长得极像小牡丹的人妩媚地说道:“是我啊!飞扬哥哥,来呀!”声音像娃娃讲话,又似撒娇一般,娇声娇气,酥麻的使人无力。 李飞扬竟然被眼前的这位“小牡丹”给吸引住了。 李飞扬竟然跟着“小牡丹”走了。 不久后,众人也陆续赶回来了。 “飞扬哥去了哪里?”罗玉畅问道。 “罗公子,飞扬公子一听小牡丹姑娘出走也追了出去。”叶家仆人解释道。 王囘说道:“虾头应该不会出去找小牡丹姑娘了吧?” 城山湖说道:“那小子,跑得比我们快,回来后,就直接去找也不足为奇。” 东江龙说道:“主人,应该是担心,小牡丹的安危。” 王囘说道:“不会连吴宫西子也不见了吧?” 城山湖说道:“吴宫西子和小牡丹是一行人当然也跟着走啦。” 叶家仆人说道:“那就不是,在大家去天螺山的前一晚,吴宫西子说要出去一会儿,就没有再进入过散人轩。” 叶梦熊说:“看来事有蹊跷啊!” 东江龙说道:“我看这样吧,叶公子、李公子、罗公子和王囘就留在散人轩内。我和城山湖去找他们。” 城山湖说道:“龙王,你弄错了,是你一个去找他们。我才没那么有空去找那些无谓的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失踪。” 王囘说道:“虾头是我的好友,我要去,我会带大牛去的,不会拖后腿的。” 罗玉畅也说道:“我也是!我有千字文丹卷,这物的威力虽然不知道,但是绝对厉害。” 李学一说道:“那好吧,我和男兆就留在轩内等候吧。” 东江龙化为龙形,罗玉畅和王囘就坐在龙背上,大牛则被王囘拴在了龙角上。 “喂!等等我!”下方传来一声呼喊! 竟然是……阿不 眼神依然是带着自信。 王囘问:“他是谁呀?” 罗玉畅说:“我们别理他吧……” 东江龙也狡黠地笑了,接着扬长而去。 可怜的阿不,只好跪在地上哭着。 这时,突然有,竟然有数以万计的黄蜂,嗡嗡地扑面而来。 罗玉畅吓得把手挡住脸,头也低得低低的。 王囘大惊,问:“这该如何是好啊?” 东江龙眼睛突然看到了旁边的鳄湖水,笑了笑,说道:“袭击除了看时机,你也要看地点啊!” 东江龙使出水波,顷刻间,一个水球从天而降把黄蜂硬生生地打下在地面。 虫巢精咬了咬牙,叹道:“妖狐女王,我失败了,以后的事就靠你了。”说着消失在树荫下。 从后面追上来的阿不可乐坏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地上的黄蜂尸体。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李飞扬与“小牡丹”去到了一个洞窟。 这个洞窟装饰得十分华丽,犹如一间女人的闺房,四处弥漫着清香。 “小牡丹”嘴里说道:“来呀,飞扬哥……我要嘛!”手抱着李飞扬,用脸不停地在李飞扬身上摩挲,舌头不时地舔着李飞扬的脸颊。 李飞扬此时有点迷醉,不知不觉间,竟然,也投入其中。手不自觉地在“小牡丹”背上游走。他的心扑扑地乱跳,脸已通红。 在这不久之前,小牡丹来到一个洞窟口前面。 “果然有妖气!”小牡丹对着林桂道。 林桂问:“牡丹姐姐,你说这是什么妖精?” 小牡丹说:“这味道很骚,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狐狸精作祟,其散发的气场来看,妖力还很高,我们要小心。” “你们是谁呀?”一把声音从洞窟传出。 小牡丹和林桂就不醒人事了。 “小牡丹”突然,有微笑变为冷笑,想:终于上钩了。 “小牡丹”开始肆无忌惮地把李飞扬上身的衣物尽数脱去。 身形婀娜、性感妖艳、妩媚多情,香肩袒露,挂着粉色肚兜,眼神迷离,勾勒出那妖娆的曲线,裙摆下,那双笔直雪白的玉腿,堪称完美。这无疑对男人是致命的诱惑。 这“小牡丹”不单止体态撩人,相貌更是妩媚,凤眼红唇,脸蛋状如瓜子,活脱一副狐狸相。 两个人的脸颊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说道:“飞扬哥哥,你身上有着西子深厚的功法,快快给我!” 李飞扬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嘀咕着:“好……好!” “小牡丹”把头转了过来,眼神轻蔑,像是在说,怎么样?羡慕吧? 此时此景,竟然被小牡丹看到了,她眼睛泛红,哽咽说:“过分!”她强忍着泪水,转身就走。可是,头一晕,便倒在一旁,林桂也跟着倒下了。来了几个小狐妖把他们都抬了进洞。 片刻后。 “主人!”此时,东江龙、王囘和罗玉畅都杀了进来。 “小牡丹”心想:真该死,又多了几个麻烦人。 东江龙、王囘和罗玉畅都闯进来后。东江龙连忙用手挡住了王囘和罗玉畅的双眼。 罗玉畅急了,说:“干嘛!干嘛不给我看!” “小牡丹”头也不会继续趴在李飞扬的身上道:“你们别动。看看这是谁?” 此时,真正的小牡丹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东江龙脸有喜色,问:“牡丹姑娘,你没事吧。” 可是,小牡丹目无表情。 罗玉畅惊呼:“难道?牡丹姐姐被这妖精操纵了?” “哈哈哈哈!”那个假牡丹笑道:“小子,你算是最有见识的了,没错,这是本座最强奥义……死魂烙印。这小妞若不死,这辈子也别想解开我的操纵,除非我亲自解开。” 王囘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明镜魔座下,魔流派妖部一等部众,人称妖狐女王……狡媚。” 东江龙不屑地说道:“呵呵,讲了一大轮就是想知道我们杀了什么妖怪是吗?” 狡媚说:“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啦?”她的“口出狂言”语气突然变重,“你们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明年今日,将会是你们的祭日。” 东江龙大呼:“你们两个先到洞外,我来挡住她!” 罗玉畅应了声“哦!”后,王囘就拖了他说:“我去牵大牛进来。” 东江龙出手了,上来就是一招“水柱”。一条巨大的水柱向着狡媚冲了过来。 狡媚冷笑道:“你是不是要拿她的命啊?”说着,手抓着小牡丹的肩膀挡在身前。 东江龙一怔,连忙把水柱的攻击方向一转,打偏了,他望了望躺着的李飞扬,又气又恨,叹了叹口气。 狡媚说:“既然,你让招,那本女王就不客气了。”她对着小牡丹口中阵阵有词,这是她的招式狐控术中的“迷控心智”。她笑了笑,眼睛一瞪,命令道:“小牡丹,杀了他!” “是!”小牡丹冷冷地应道。 只见,小牡丹一上前就是一招“花开富贵”一朵大红花直朝东江龙的胸膛刺去。 东江龙急忙筑起“水墙”挡住,暂时,止住了小牡丹的大红花。狡媚嘴角微翘,她的手指随意转了转,大红花竟然突然增加了冲力,大红花竟然穿透了水墙! 东江龙始料不及,只好拼命闪躲,可是还是被大红花划过了手臂。 狡媚问:“你是东江龙王是吧?不过如此啊……” 东江龙眼睛通红,身体发出闪耀的光辉,现出了龙王的原型。 狡媚笑了笑:“哦,要动真格了么?” 可是当东江龙现出龙形后,竟然口吐鲜血。 “不解吧?”狡媚解释道:“当你和小牡丹交手之时,我绝招”妖狐雾霾”早已弥漫在洞窟里,而你中招受伤之前,我已将功力和狐毒加进了大红花中,只要你运动、运功就会毒发身亡,趁你还能说几句话,就赶紧说了吧,大不了我帮你转告。” 东江龙“呸!”想向她飞去,刚踏出一步,四抓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狡媚假装吃惊:“哎呀呀!终于痛改前非,向本女王下跪了?想通了就好了。”她把头一扬,对着洞外说道:“你们别进来。” 罗玉畅和牵着大牛的王囘大惊,冷汗大滴大滴地流下。这妖精竟然可以隔空定格他们。 对着重伤趴在地上、口中喘气的东江龙,狡媚伸出了手中的利爪,正欲取他性命之时。 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第58章 上排村杀敌突围 一招“日冕套索”飞来,狡媚也同时一怔,她万万没想到,刚才还中了她的“狐控术”中的“摄魂迷醉”的李飞扬竟然那么快恢复神智。 “哟!干嘛呢!以前的都是吃吃人就算了,如今搞起暧昧的勾当咯?”一把熟悉的声音从洞口由远及近响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洞外怎么没有人站岗?”狡媚十分不解,站了起来的她,连忙穿好衣服说道。 “等我来解答你吧。你那帮窝囊废,都给我清除了。”说话的原来是城山湖。 李飞扬大喜:“城山湖!”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城山湖瞪眼道:“叫尊者,你这猪头。” 东江龙挣扎抬起头,面露喜色。 狡媚开始有些惊慌,不过,见到城山湖的样子倒是淡定了许多。“这样藏匿都被你们发现,西湖一脉果然厉害。” “你那么大股狐臭味道闻不到才怪。”城山湖对着狡媚说道:“没错,论拳脚功夫我可能不如你,但就解禳的功夫,我可是专家。” 李飞扬顿时想起,城山湖的确是解禳的能手,不管是毒,迷题,秘密,酒醉……,他统统得心应手。 城山湖眼睛瞟了瞟趴着的东江龙,拍了拍龙背,说:“堂堂龙王、一方境主,竟然沦落到这地步,真是令本尊失望!” 狡媚心想,这家伙这口吻加这架势,估计也有点来头,还是趁好就收,于是她笑了笑对着李飞扬说道:“好吧,小点心。咱们日后再见!”顿时,妖狐雾霾更加浓郁,完全看不到了。 当雾霾散去后,狐妖女王也不见了。连同小牡丹、林桂一起不见了。 “她的目的,其实就是小牡丹。”东江龙说。 城山湖道:“此地瘴气十足,我们不宜久留于此。” 正在此时,洞外传来阵阵嗡嗡的声音,又有许多黄蜂涌入! “嘿嘿!又到我虫巢精发威了!”原来是方才的那只虫巢精,他操纵了许许多多的黄蜂围攻! “真该死!毒还未解清。”望着洞外的情景,城山湖不甘心地说。 黄蜂“嗡嗡”地飞来,成群结队。城山湖虽然擅长分解可是黄蜂数量众多,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全部清除。 突然,洞外传来一团火焰,把大批的黄蜂都烧成灰烬。能够做到这样的正是吴宫西子。 王囘和罗玉畅也牵了大牛走了进洞内。 “没时间了,你们快撤,这里由我挡着!”吴宫西子杀了最后一只蜜蜂后说。 东江龙化为人形,王囘驮着他艰难走着,城山湖则在一旁尝试着解开李飞扬的妖术。走出了洞外,由罗玉畅扶着李飞扬上牛背。 李飞扬见东江龙脸色很苍白,道:“我连累你了。”东江龙道:“不、主、主人,不要太自责,这事是狡媚的诡计,不关你事的。”李飞扬点了点头,吹起“轰鸣笛”回收了东江龙,“你就在里面先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三人坐上了牛背上,大牛撒腿奔跑,城山湖在后面紧随。 虫巢精在一旁直跺脚,心里不服气,却碍于吴宫西子在旁边又不能做什么,嘴巴嘟着。他心想,女王的任务也太离谱了点,我的妖力在这女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就她法力外延的压力就把我弄得气喘吁吁了。 待李飞扬他们走远后,吴宫西子简直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身就走。 虫巢精的自尊倍受打击的同时,竟然有人在他肩膀拍了拍。 竟然是阿不!虫巢精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他旁边晃悠。 阿不说了句:“我肚子很饿啊!”唾液流一地。紧接着就毫不客气地拾起烤焦的黄蜂尸体大口大口地吞噬着,嘴里还说:“这种烧烤的风味很特别呢!” 虫巢精望着这情景,吞了口痰,觉得心里不知何种滋味。只好眼睁睁望着他在地上饱餐。 此时在上排村山下的空旷处。 “嗖嗖嗖”原本先行一步的妖狐女王狡媚,突然来了个回马枪,又兜到了李飞扬他们的后面,想来个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吴宫西子抓住了她肩膀冷冷道:“你望哪里去啊?” 狡媚一怔,不过很快冷静下来,笑了笑,说:“原来方才支撑那小不点强大的仙气的是你啊!”冷不防,放了一股臭屁,正当吴宫西子正忙于捂住嘴巴的时候,在空中一个转身摆脱了吴宫西子。 吴宫西子继续迎了上来,大骂:“鬼鬼祟祟的妖怪,暗算别人算什么英雄!” 狡媚乐了,说:“呵呵,你可真好笑。我哪个地方像英雄了,况且,我从来没有以英雄自居。消灭你们才是我部最终目的。” 吴宫西子没有理会其争辩,二话没说,就是一招“吴宫拳法西子十段式”中的“两峰插云”。双手直插狐妖女王的云门穴。 狡媚从容地下蹲,躲过了吴宫西子的攻击,一个扫堂腿,想绊倒吴宫西子。 吴宫西子本想用手硬接这一招,可是竟然发现有点力不从心,连忙往前一翻。心想:可恶,对付这等货色的妖怪竟然都那么吃力,看来真的出问题了。 狡媚狡猾地笑了笑说:“吴宫西子,你不会就这点水平吧?” 吴宫西子怒道:“你少废话,打得赢我再说!”说着,挥拳右至…… 这个上排村地理环境十分特殊,因为地势很高,且是连绵数里,一排并一排,远远望去犹如一块块牌九一样,故名上排。 李飞扬一行人,骑着大牛不停奔跑,如履破冰的前进着。突然,他们被前方的情景所震慑住了。 “这是?!”王囘声音有些许颤抖。 罗玉畅仔细看了看周围,说:“貌似,我们被这些妖物包围了。” 只见,面前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形状颜色各异的妖物。纷纷张牙舞爪,对着他们咧嘴,像是要一口吞掉他们似的。 城山湖说道:“大家要小心,我们当中李飞扬的妖术未解清,东江龙受重伤,罗玉畅又丝毫没有功法,王囘的异能又是无法控制,我们的处境如今相当危险。” 罗玉畅想:为何你不说自己每次遇到危险都闪在后面啊!那个时候,我们更加危险呢! 王囘有点颤抖的声音道:“我、我们是不是会葬身在这里?” 李飞扬说:“尊者,你还是和刚才那样帮我解除,我会尽全力帮大家突围。” 城山湖说:“大家别太绝望,这些都是低等怪物罢了,我三两下就摆平它们。” 城山湖说:“那王囘和罗玉畅坐好,我们一起到前面去,呆子和东江龙掩护,我开路一路掩杀过去。” 大家听到城山湖这番话,众人都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城山湖之口,纷纷投来来惊奇的目光。 城山湖摇了摇头,看来大家都不相信我了。 于是,他转身开始施法。 只见,他双手高举食指打转,渐渐地手指形成一股小型的旋风。 他一挥手,小旋风就如同刀锋一般飞向妖物们,只见被击中的妖物顿时肢解,妖血四溅! 被弹飞的妖物尸体,撞到了山体上面,击落了无数小碎石,洒落到地上。 众人都惊呆了!这是,城山湖第一次向他们使出绝技。 罗玉畅大呼:“太棒了,我的尊者!” 城山湖扭过头来,得意地笑了。 “小心!”李飞扬使出一掌碧云红霞,火球从城山湖旁边飞过,正好打中了旁边要猛扑过来的妖物。 城山湖吓了一身冷汗,但是他还是要故作镇定。正当他正准备骂李飞扬一顿的时候。只听身后又有几声妖物死前的惨叫。 紧接着,城山湖又打倒了几只妖物,他对众人说:“妖物数量众多,持久战对我们相当不利,大家沿着我开的路,冲出重围吧!” 王囘对着大牛说:“大牛听到吗?有路就往前冲!” “哞!”大牛像是知道什么,立即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四蹄并进。 一把利剑般,破开了一条血路。 在另外一边,正在吴宫西子和狡媚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虫巢精在旁大呼道:“女王,这下不好啦,突然来了个很厉害的怪人,把我的黄蜂都吃完了。” 狡媚道:“住嘴,你这该死的,没见我在忙着吗?”说着,又要应付吴宫西子的进攻。浮尘忽左忽右,不由得狐妖女王反应只好不停躲闪。 突然,吴宫西子眼前一黑,动作稍稍有点迟疑。狡媚见状补上一句:“你要是把我杀了,小牡丹你就别想再见到。”见吴宫西子突然停下,狡媚来个假动作骗过了西子,就这样,狡媚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 吴宫西子把视线往虫巢精身上一瞪。虫巢精见状,吓了一跳道:“哎哟,我也要溜之为妙。”也变作了一道黑烟。 因为地形的问题,这里的山峰都是一排一排,于是,大牛,只有像“之”一样的奔跑。 跑了不知多久,罗玉畅看了看周围道:“四周都没有了妖物,我们是不是脱险了?” “哈哈哈!”一阵令人寒心的笑声,响遍了上排。 “谁?”罗玉畅一怔,环顾四周,也未见任何踪影。 “明人不做暗事,还是出来吧,火源子。”城山湖道。 这时,从山上的巨石后边闪出一个周身都是红色的人影。 这个火源子究竟是谁? 第59章 高深莫测火源子 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个头不大,火红头发,皮肤黝黑的小孩。颈上、手腕、脚腕上都有一个铜色的项圈,腰间还有不少铃铛。他先发话:“喂!我说城山湖,你成仙了都不提携一下老朋友啊?真不够义气!” “你难道是火源子?!”城山湖惊讶道。 那个叫火源子停顿了一会儿,说:“对呀!都几百年了吧,我的好朋友城山湖。” 城山湖质问:“我呸!你这明镜魔的走狗也配做本尊的朋友吗?” 火源子冷笑了一声:“走狗?你不也是西子婆娘的走狗吗?咱们各为其主罢了。别讲得自己那么清高了好不?” 城山湖怒了,他使出了绝招“庖丁”,就是刚才切怪物如切菜般的大技。 火源子也不甘示弱,无数火花向其飞去,正是他成名绝技“夺命星火”,数百火球扑面而来。 两人的绝招碰撞在一起,互相抵消,两人同时向外弹开数十米。 火源子再接再厉,又来一招“火烧火燎”,一圈包裹着一圈,延绵数米山头,把城山湖团团围住。 城山湖回气,再使出一招,完全驱散了扑向他的火花,但是有些火花散落到一旁的村屋顶上。 火源子吃了一惊,道:“你这是?!” 城山湖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一招叫‘苦昧’是我专研来专门对付你的。” 火源子大笑,摇了摇头,他指了指下面的众人。 罗玉畅怒道:“你这猪头神仙,你看看你周围!” 城山湖环顾了四周,上排的村民都是些少数民族,房屋都被烧, 火源子说道:“自以为为民请命,孰不知让人民流离失所。可笑,可笑。” 王囘问:“虾头,你去哪里?” 李飞扬挣扎起身,下了牛。向着山上爬去。 大火把一间村屋烧得坍塌,这时刚好有个婴儿在啼哭,在一旁的父母照顾好了几个大的孩子正想回来,不料,屋子竟然瞬间坍塌了。 李飞扬正好赶到,他使出了“碧波荡漾步”,接过小孩,奔出了火场,救出了小孩。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罗玉畅对城山湖喊道:“别和那妖怪纠缠了。你看下面!都被火烧成怎样了?” 城山湖突然,抱着火源子,一支箭似的飞出了几丈外。 火源子大惊,道:“你疯了?” 城山湖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说:“要我牺牲众人的代价来消灭,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牺牲我自己来消灭你!” 火源子连忙推着城山湖,想挣脱。他开始着急了:“你自己颠就好了,别连累我!快放手,你这笨蛋!” 火源子禁闭双目,火苗逐渐延伸,在其身上烧开了。 大火也覆盖了两人全身,城山湖承受不了如此之大的火势,终于松开了双手。 火源子自言:“我在雷琼火山修炼了足足三百多年,仅凭你那三板斧,怎么解开我这熊熊烈火?”他低头一看,冷笑一声道:“下面是大岭村附近的大河坑,此坑地势低洼,与周围险要的山峰形成强烈落差,你跌下去,必死无疑。” 正当火源子在臆想着自己方才的“完美胜利”之时,一道道犹如利刀的风刮来,火源子连忙闪躲,他刚才的站位后面的山头被劈开几道深深的裂痕。 火源子道:“哦,是扇子摇,难道?……飘逸公子来了?” 付君阳站在远处山峰上拱了拱手,说:“幸会、幸会。” 火源子又说:“看来幸会的不止你一个吧。” “喇”的一声,折断了一根树枝,只见另一处山头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姑,正是吴宫西子。 吴宫西子说:“本追杀那个狡媚的,被她逃了,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火源子也笑道:“幸会幸会,今晚咱仨就会一会!呔!”说着,挥拳而来。 就在此时,下面的上排村,李飞扬他们和村民合力,几经辛苦才得以把大火扑灭。 王囘说:“要是东江龙在就好了,这点火一下就灭了。” 罗玉畅用手肘推了推王囘,王囘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也晚了。 李飞扬神情变得沮丧了,拿出了“轰鸣笛”看着,自东江龙收进了“轰鸣笛”就再也听不见,他的脉搏声。 罗玉畅见状,马上接上话道:“大家今天都跑了许久,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呢?” 其中一位村民道:“只可惜,我们大部分的村舍都遭火灾,不过,大岭村就在附近,你们可以去那里投宿,入夜之前就能赶到。” 李飞扬说:“只好这样了,顺便看看城山湖是否在那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 罗玉畅下床夜尿,见李飞扬闷闷不乐端坐着,望着闪闪的星空。罗玉畅怕李飞扬还在想东江龙的事,于是就就上前问:“飞扬哥!还没睡吗?我也是啊,陪我聊聊怎样?” 李飞扬点了点头。 罗玉畅继续问:“你为何要选择做地保?” 李飞扬想了想,说:“其实,我幼年的时候,有一位讲古先生经常在榕树底下讲故事给我们听,那时的那些侠义故事深深影响了我,尤其是东江客的故事更是被我们当时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他的那句‘未到最后,不要放弃。’更成为日后支撑我度过困境的精神支柱。那时的梦想,就是要惩治恶人,帮助世上所有有需要帮助的人,无奈,我的条件令人难堪!” 罗玉畅眼睛眨了眨,想了想说:“因为穷?” “不单止啊!”李飞扬摇了摇头,说道:“我能力有限,做不到什么,所以我要变得更强,机缘巧合下遇到了苏神使。是他指引我去找西子的。就这么一路走来。” “其实,你有没想过,我们这一路过来,都这么久了,为何当时,西子不直接教会你所有东西?这样一来,不就少走很多弯路了吗?” 李飞扬:“西子说,她要练功,没有时间。” “她为何没有时间?就为了练功那么简单?”罗玉畅问。 李飞扬一怔,貌似一下子明白了。是否,明镜魔就在附近,当时就有危险?! 对!西子因为看到明镜魔的部队将近,但有顾忌到我的存在,竟然也能保持住克制,仍然气定神闲地交代所有事情。过后,可能还吩咐了其他人的工作。这种处之泰然、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淡定,那种深谋远虑、统筹规划的能力,非己能及也。 而自己一路过来,斩妖除魔,对自己其实就是一种锻炼啊!而西子八秀,之所以要留守原地,原来就是要防止,魔流派的入侵,另一方面其实就暗中把西子未教完的武学教会与我。所以,与其说是自己在斩妖除魔,倒不如说是要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 “西子真的是用心良苦啊!”说完,李飞扬顿时像变了个人,他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罗玉畅不知到李飞扬在想什么,见到他这般举止,想到:但愿你不要对东江龙受伤的事太过自责才好。 夜幕降临,天空挂满了闪烁光辉的星星,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面。 “啊……嘶……啊!”狐妖女王狡媚化为狐态,在山洞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此时,钱王手下探宝突然闯进了来。 狡媚吓了一跳,连忙把裘衣裹腰。大骂:“未经许可就擅闯女人的闺房,你们钱王就这么吩咐下属的?” 探宝笑道:“哈哈,女王,你都化为狐态也害羞?为何勾引东江奇侠的时候就不害羞?” 狡媚冷冷地道:“你身为钱王手下,不去寻找西子八神器,跑来我这里干嘛?” 探宝奸笑说:“八件神器你这里就占了三件了,找你也一样可以交差。” 狡媚道:“没,我这里什么屁都没,你滚吧!” 探宝道:“听说你抓了小牡丹,那神器绝对在你手里无疑。……”他把头靠近狡媚说,“你少来跟我耍花样,我们的实力相当,况且,你现在有伤,我要你命其实很简单。” 探宝手摆了摆,大批小妖从洞外涌入,围着狡媚。 探宝说:“怎么样?我的女王,交出来吧,合作点,你若交就少受点皮肉之苦,你若不交,我们也只是挥动一下手中的刀子……眨眼的功夫。嗬嗬嗬……哈哈哈!” 狡媚知道眼前这小不点说的都不是笑话,眼睛直直地瞪着。 暂且不说,狐妖女王和探宝的事,且说,另外一边,李飞扬等人已经在大岭村的某户人家落脚。 在李飞扬和罗玉畅深夜长谈的时候,与此同时,在上排村的山峰上方,火源子和吴宫西子、飘逸公子还在激烈地对战中。 吴宫西子不停甩着自己的拂尘,付君阳则煽动者自己的扇子,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火源子疲于奔命。 火源子开始有点急了,汗水大滴大滴地流着。首先,方才被城山湖冷不防烧伤了皮肤,其次,眼前的两位可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一位是杭州西湖的城隍神,另一位则是苎罗西子座下西湖八秀之首。 在火源子在打斗下,发现两人的武学修为、法力都很强,但是,没有丝毫联合的意思。他于是暗自发笑,嘴角不自微微向上翘了翘。 第60章 大岭山兄弟之别 付君阳见火源子奇怪的微笑,不觉问:“你笑什么?” 火源子仍然在笑,身子跟着笑声在抖动,他说:“太激动了,你们让我太激动了!很久没有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了。”突然他大喝一声:“呔!”火源子左右开弓连出几十招的“夺命星火”。 顷刻间,数万个火球,向着两人飞来,犹如流星雨一般,密集袭来。 付君阳使出“一缕清风”化解,吴宫西子则用拂尘阻挡。 一时间,三人竟然战至均势,没人能打破此僵局。 “哈哈!”突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火源子问:“你是谁人?” 矮小身影从暗处走出,正是阿不。阿不一听他这样问,顿时花丛心中怒放。因为,这可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有兴趣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阿不自然不会放过让别人“膜拜”自己的机会,他说:“你竖起你的狗耳朵听着,呃……还有你俩,对!别望来望去,你俩也要听着,我可是誉满东江流域,行侠仗义的‘东江客’阿不!” 火源子没好气说:“呵!我倒以为来了个什么厉害货色,原来是一个冒牌的货啊!” 阿不怒了:“你!……你你凭什么说我是冒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正货!”说完,自己都有点冒冷汗,毕竟这次着实吹牛吹大了点。 火源子冷冷地说:“我与东江客曾有一面之缘,先不说你实力与之相差甚远,单看你的年纪就谬之千里。” 阿不:“我、我保养得好啊!你不给啊?”“啊”字为完全突出,火源子一打响指,星火又向他飞来,阿不只好拔剑相迎。 火源子本以为可以一招了却其性命,谁知,阿不竟然哈哈大笑。阿不还朝着火源子做了个鬼脸。 火源子说:“今晚,本大爷没心情,日后再和你们一清就账!” 阿不喊道:“哎!哎!你别走,走那么快小心摔倒啊!哈哈,被本大爷吓到跑了吧!”话音刚落,又一个星火向其袭来,阿不连忙往后躲闪。 吴宫西子用拂尘指着付君阳。 付君阳道:“西子,你就用这态度来对待你的战友?” 吴宫西子怒道:“别乱认,我可从未和你联手过,身为西湖八秀为何不把西子的八件神器交与东江奇侠?” 付君阳道:“你开门见山,我也不妨直说,李飞扬这厮,做事磨蹭、人又迟钝,我把神器交与他岂不误事?” 吴宫西子摇了摇头,说:“其实,他心思细密得很,为人沉稳可靠,而且想法实际。” 付君阳说:“你敢保证,当初四处打听八件神器下落,不是为一己私欲?” 吴宫西子说:“这是我之前看错了,反正事实上的李飞扬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阿不插话:“喂,两位,你们说什么啊?” 付君阳和吴宫西子异口同声:“住嘴!” 先不提,三人的争执,我们且看看小牡丹如何。 “你哭什么哭啊?”狡媚用手抓住小牡丹的下巴狠狠地说。 小牡丹自上次被,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时间,也谈不上所谓的情感或者什么。狡媚说:“要不是你这浑丫头,我会失去那几件宝物吗?” 她说着,踹了小牡丹一脚,小牡丹直直的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脸上依然目无表情。 一个小妖进来报告说:“女王,属下发现洞外一个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小子跑了,是否追击?” “不必!”狡媚说,“正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小妖应了一声,正欲退下。狡媚喝止,她对着小妖小声说:“去让虫巢精跟踪他,顺道找火源子,让他过来见我。”小妖应声:“属下领命。” 大岭村,地处鹅岭背上的大岭山上又名小石壁,由于是山岭地形,因此,尽管村的面积很大,住户也不多,都分散在几个山头。 李飞扬一行人就在这里的一家农户投宿,一天的清晨,李飞扬发现了一封信件。 “这小子搞什么鬼啊!”李飞扬怒道。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罗玉畅问。 李飞扬递过一封信给罗玉畅,说:“一声不吭就走,还要写错字。” 罗玉畅接过信,仔细看了看,大意是: 虾头和小畅: 请不要怪我不辞而别,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原因拖累了大家的进程,东江龙被如今元气大伤,小牡丹被抓,而城山湖又下落不明。这对我们的形势相当不利,在审时度势,我觉得自己去寻找城山湖,顺道去弄清楚自己的缺点如何克服。下一次见面,你们会看到不一样的我,我保证。另外,我的包袱有几锭碎银,必要时可以帮得上忙的。 王囘留字 “什么拖累大家,我有说过吗?”李飞扬道。 罗玉畅说:“字迹未干透,应该走不远。” “那我们赶紧追。”李飞扬施展了“碧波荡漾步”疾走出去。 “你们去哪儿啊?回来吗?”农家大叔问。 “如果我们过了晌午仍未归就不回了。多谢大叔的照顾啊!”罗玉畅和农家大叔说完,喊道,“哎!飞扬哥,等等我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且又说回王囘,自一大清早出门,身上也没带多少干粮,如今也不知翻越了大岭山几个山头,“哎呀,你怎么啦?”王囘见大牛步态蹒跚,后肢踢腹,精神萎靡,不觉问。 突然,大牛竟然拉稀,一连拉了好几坨。 王囘叹道:“这段时间里,真的难为你了,一直和我那样奔波劳累。迟些时候,我在给点花生苗、红薯秧和干草你吃吧。” 王囘想起了刚出门的情景: 王囘家住在池头村,是距离李飞扬家虾岗村没多远的村子,两人从小就认识,他父亲叫王结义平生乐善好施,很喜欢和别人结拜,于是就被人称之为“王善人”。由于王结义懂得经营小买卖,因此,王囘家境就比李飞扬相对宽裕。 一天,王结义语重心长对着要去放牛的王囘说:“囘儿,你平日吊儿郎当的,甚让爹爹担心,不过,现在你长大了,应该有些担当了,这里有些许盘川,你拿去用吧。” 王囘说:“放牛不用什么盘川,爹爹你还是留着自家用吧。” 王结义甚为感动,他对着王囘说:“你出去记得一定要克服粗心大意、心直口快和我行我素的性格。” 王囘一听又是那些训话,我心想:我都听了十几年了。 就这样,他拜别了父母和三位姐姐,去放牛去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无端端卷入了一场仙魔武林之间的纷争当中。 一路上,他偶尔放牛吃吃草,自己则躺在树底下歇息,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的是很爽,因为这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爹爹第一次放心把大牛交个他自己一个人放牧。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也不知为何,竟然来到了半径村,也就有了后面的遇到樵夫张温,大牛被盗、重遇李飞扬等事情了。 远处有一阵阵有规律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经历过这么多场生死的磨难,使得王囘警觉了许多。他连忙拉着大牛往草丛堆走去,他折断了几根树枝作为大牛的掩盖,自己则蹲在草丛后面。 果然,一大队人马由远而近地来了,为首的是蒙面人和董平盛。 董平盛说道:“这次,咱们魔流派可谓是威风八面了。先是狐妖女王杀了东江龙、活捉了小牡丹,再是火源子杀城山湖再下一城。” 蒙面人说:“不可自鸣得意,苎罗西子、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为首的八秀仍然没除。” 董平盛不屑地说“我说你也过于妄自菲薄,鬼王率领鬼部也开始赶来,西子必死无疑!然后水樽王从后克制。我们胜算很大。” 蒙面人:“不要太依赖别人,钱王已经没收狐妖女王的西子神器中的三件宝,鬼王诡计多端,不可能全心助我妖部。至于水樽王,整天无所事事闲逛,我恐他是坐山观虎斗。” 董平盛一听来气了,说:“说到坐山观虎斗,我想起了那个可恶的灯王,不收门徒也算了,还要从不帮忙,整得我们魔流五王变得像四个一样。”说着说着,他的马蹄踩到了方才大牛的大便上,一股臭气直冲鼻子,董平盛连忙捂住鼻子道:“哪个混蛋?竟然到处拉撒?!” 蒙面人吆喝:“是谁?” 王囘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现了自己,正欲现身之时,只见,一个人影冲将出来,身形矮小,但身手灵活,依稀看去竟然是林桂! 董平盛喊道:“小的们,给我上!”数千山精,哟吼地围上去,林桂只得转身迎击,连发数个水花弹击退了些许,可是无奈敌人数量众多,王囘见事情紧急,望了望大牛,像是在说:你还能战斗吗?大牛点了点头,于是,王囘再一次吞噬大牛与之合体。 原本矮小的身子变得相当高大而魁梧,牛角从头顶伸出,鬣毛遍布了脖子。他眼神凶狠的眼神足矣震慑敌人,战神王囘又登场了。 蒙面人大惊,你喊道:“黑衣人,把他推下山去!” 于是,黑衣人为上上来,和王囘厮打着。 这时,李飞扬也正好赶到,他边打边对着王囘说:“你这小子,从来做事都不事先和我商量,算什么朋友么?” 王囘笑了笑,说:“我自知自己的能力欠缺,只是想找到改善之法,而城山湖我会帮你找到他的。”说着说着,也忘记了自己身边有无数的黑衣人,突然,一个黑衣人用力把王囘推倒,王囘后退了一步后失去平衡,一个踉跄竟然整个人翻下了山,他大喊:“啊!” 李飞扬吃了一惊,他扑在悬崖边上叫:“二牛!二牛!”有几块碎石落下,久久才听见回音,山谷深不见底。 董平盛一脸无辜道:“不关我们事啊!” 李飞扬此时,眼睛血红色,牙齿咬的嘎嘎作响,瞪着眼前这两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61章 狡媚死魂小牡丹 李飞扬血红的双眼瞪着两人,神色间充满了对他们鄙夷。 此时,不要说董平盛,即便身经百战的蒙面人也多少有点胆怯。 董平盛暗暗假设各种可怕的后果,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董平盛啊!董平盛。你怎么会被一个区区地保吓到?你可是魔流派的二等部众啊! 想到这里,董平盛硬着头皮策马上前,手持大刀挥刀像李飞扬砍去。 李飞扬完全没有把这把刀放在眼里,他挥他的刀,我出我的招。一招“浪花扑击”流星雨般的拳像董平盛飞来,董平盛的马被吓了一跳,前面双腿一抬,站了起来,险些把董平盛抛下马。因为来得突然,刀的力没有收,正好把马头砍下了。 董平盛只好跳下马。 蒙面人对董平盛说:“此人此时有一种慑人之势,正所谓哀兵必胜,你我二人恐一时也难以取得优势。” 董平盛其实也知道,方才也有几拳弹到了刀刃上,那股共振之力,震得他的手臂发麻。 李飞扬使出一招“碧云红霞”,双掌起出,火焰喷出。熊熊烈火如形似云霞,神若蛟龙。 蒙面人见状,连忙把董平盛拉上马,勒转马头,往后急驰退了几丈远,可是一些闪避不及的黑衣人、山精就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林桂此时正好脱身,跑了过来对李飞扬说:“飞扬哥,他们有一个惊天的阴谋,二牛哥估计是听到了一点细节,所以……”话音未落,脖子被绑住了一条软鞭,林桂被拉了回去。 “噢!”狡媚抓住受伤林桂说道:“总算逮到你这个兔崽子了。你是兔子唷,可不要说话,知道吗?”“知道吗”三个字故意提高八度音。 狡媚对着蒙面人和董平盛说道:“你们还不赶快回撤?” “遵命!”说着,两人马上,调动人马往后回撤。 李飞扬追上前,喊:“妖精,你别跑!” 狡媚抓住了林桂,说道:“噢!东江奇侠,你的对手可不是我唷……小牡丹……” 小牡丹挡在前面,应声道:“是,主人。” 小牡丹摆好架势,小牡丹步步进逼,手掌嚯嚯地进攻。 “怎么了?小牡丹,是我啊!飞扬哥啊!你不认得喇?” 李飞扬躲闪了几回合,没办法,只好迎战。 小牡丹使出一招花道技中的“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落下。鲜花究竟没有长眼,竟然连一些队伍后排的山精、黑衣人也被鲜花给活活插死。不过,他们的嘴角都露出了微笑,不知是否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就真的不得而知。 李飞扬则同时使出“碧云红霞”把鲜花烧成灰烬。他对小牡丹说:“小牡丹,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李飞扬啊!” 小牡丹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又是一招“花开富贵”一朵大红花,直飞李飞扬。 李飞扬深知这一招非同小可,于是他往后连打了几个跟头,才总算叫做躲过一劫。 不料,小牡丹竟然快步上前,就是一拳。 李飞扬虽然及时使出碧波荡漾步往右闪躲,可是因为反映慢了,左边小腹中了一拳。 李飞扬捂住肚子对着小牡丹说:“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平湖门相遇了吗?还有元妙观内你答应过我的事。” 小牡丹突然停止了动作,眉心出现了一个深红的烙印,是一个狐狸尾巴的印记。这就是狐妖女王狡媚的最强奥义……死魂烙印,中者必须施者来解,如果施者死亡,则永远无法解开,是最恶毒的一招。 说话间,李飞扬忍住剧痛,突然想起元妙观学来的“桃园日暖功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开始运起自身法力,双手握拳在腰间,将西子功法中“桃园日暖”的法力,从体内运转,伤口迅速愈合,皮肤也恢复了弹性。见到有成效,于是李飞扬再接再厉,把法力集中在双手之上,桃园日暖的功法一旦运用,犹如蒸浴般使人大汗淋淋却身心舒畅。身体各处的毛孔都张开,如同鼻孔一样,同步呼吸。 李飞扬自感觉气息愈显愈强,逐渐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场,虽无法看见,但确实存在。李飞扬感觉自身的血脉沸腾了,像是有无数蚂蚁在他身上爬动着。 李飞扬手握双拳,朝小牡丹轰击而去,二人的法力在不断的碰撞着,“扑通扑通”两声,小牡丹剑在对击之下直现颓势,一颓败之后瞬间李飞扬的两拳直接击中小牡丹左右肩膀,小牡丹忍不住“啊”一声,整个人也不由得弹飞出去。 小牡丹直飞倒在地上,直接撞倒地面。李飞扬大惊,问道:“你、你没事吧?”心想:哎呀,自己怎么粗手粗脚的,出手太重了。 小牡丹吐出口鲜血,用纤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 李飞扬见小牡丹这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小牡丹不要这样了好吗?”他上前抱小牡丹入怀关切反问道。 “女王要拿你的命!”小牡丹不单只双目无神,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没有抑扬顿挫的。说着,小牡丹朝着李飞扬胸口就是一掌。 李飞扬冷不防,中了这一招。 “这是何必呢?”李飞扬捂住胸口,幸好有那件紫金袍。 此时小牡丹丝毫没有给李飞扬喘息机会。又冲将过来。 李飞扬只好手掌运起法力,直接给小牡丹击去一掌。 小牡丹见李飞扬一掌击去,竟然并不闪躲。用自身去挡这一掌,只感觉这一掌击来时气势如虹,不过击中胸口是却颇为软弱无力。 小牡丹又吐了一口鲜血,身上的衣服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飘扬,显得更是潇逸。 李飞扬眼睛突然模糊,他心想:我在做什么,我救她的命,难道又要回她的命吗?想到这,他停下了手,泪水滴落到了手上。 小牡丹接着就是一招“花开富贵”一朵大红花飞向李飞扬。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拂尘,挥霍一圈化解了大红花的攻势。李飞扬禁闭双眼,本着必死之心,没想到竟然没事,他猛一抬头竟然是吴宫西子! “好一个呆傻愣,你嫌命长,想找死是不?”吴宫西子责问道。 李飞扬一脸苦笑,不语。 “啧啧!”阿不不知何时又站在不远处,他说道:“唉,想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到过有年轻人,这么轻生,虽知道不知死,又何止生?” 突然,小牡丹向阿不出招,飘逸公子付君阳及时赶到,阻挡了这一招。 阿不吓了一声冷汗,不过嘴里却说道:“嗯,没错了,就是这样对了。我正是要考验你的应变能力。” 付君阳说道:“你欠我一条命,我随时会要回去。” 阿不说:“喂,你干嘛这么老实啊!”可是,他原本是想讲,“你干嘛这么不老实啊?”一想到这儿,他又气得直发抖,他有补了一句:“其实,我是想说你真狡猾。” 吴宫西子对着付君阳说道:“你封住小牡丹的几大穴位,剩下的交给我。” 付君阳说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但是望着李飞扬的神情和小牡丹,他又接着说一句:“这次例外。” 李飞扬问道:“西子,我也要帮忙。” “你!”吴宫西子生气道,“飞扬,你受了伤,给我好好坐着,付君阳,你可以不听。” 阿不着急道:“那,我呢?我做什么。” 李飞扬开始有点厌烦了,对他说道:“一边凉快去!” 阿不道:“你真没良心,这样说话。” 吴宫西子道:“督脉倒气,转运生,贯通气血脉上冲。内关填虚,润调息,神道汇聚抵喉咙。” 付君阳道:“奇怪,法力尚存,但是完全没有运行之象,而且,另外有股力道行迹古怪。” 小牡丹在付君阳怀里,似乎有一丝触动,脸颊泛起淡淡红色。 李飞扬有点急道:“飘逸公子,你要小心不要伤到她。” 付君阳封住了小牡丹的五大穴道,把小牡丹丢向李飞扬。 在远处,因为死魂烙印的关系,狡媚可透过小牡丹的眼睛,看到一切,她喊了一句“小牡丹”。董平盛望着狡媚,说:“女王,你又用远程操控绝技啦!” 狡媚骄傲地说:“这就是我这死魂烙印的可怕之处了。” 这时,小牡丹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四肢又可以活动,竟然自断经脉挣脱的。只见,小牡丹的关节上面的鲜血迸流,原本粉色的上衣被血染成深红色。即便如此,小牡丹也没有因为痛楚呻吟过一声。 李飞扬的心突然像是被揪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吴宫西子和付君阳同时都吃了一惊。 阿不说道:“难道,她不要命了?” 小牡丹推开李飞扬,跑向了悬崖边。 李飞扬回过神后,本想去抓住小牡丹,可是,小牡丹一早就往后翻了几番,她纵身往山崖边一跳,消失了。 李飞扬连爬带滚,爬到山崖边大喊:“小牡丹……!” 其他人也为自己没能救小牡丹而悔恨,同时也为李飞扬而惋惜。 “糟了,出来太急,包袱的银两都落在大岭村里。”想到这里,罗玉畅又往回跑去,这就和李飞扬拉得更远了。 第62章 人间炼狱大岭村 且说,罗玉畅回到了大岭村,然而,眼前的这一幕令他震撼! 偌大一个大岭村,竟空无一人,可说是人烟绝迹。大部分房屋被火烧,尸横遍野,刚刚还是一个好端端的村落,转眼成焦土,宛如人间炼狱。 数百间房舍被烧为灰烬,残砾败瓦,支离破碎,建筑无一幸免。 一路上吹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还有些许火苗在烧着。不时有噼啪的巨响,阵阵浓烟随风而起,发出呼呼之声。 罗玉畅捂住嘴巴,不断飘来一阵阵热风,夹杂着烧焦尸体的恶臭,罗玉畅有想呕吐之感。 罗玉畅不禁毛骨悚然、心里着惊,他已不敢东张西望、眼睛直视前方,当他走到方才住过的小茅房里,发现应该是大叔的尸体横躺在门槛上,可能是惊慌逃跑来不及走的。 房舍黑压压的一片,墙面上、地板上都是一些被烧过的痕迹。 罗玉畅的心突然像是钻头钻心一般痛。罗玉畅跪倒在地上,看着周围的景象,久久不能释怀,他不敢相信,这仅仅离开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居然还有人没死?”屋外走进了一个人,正是火源子。他神情张狂,眼露寒光。 罗玉畅大惊,“你……” “金花婆婆……”一个从外头跑来的村民跑进金花婆婆的屋子里,对金花婆婆说道:“我……我是……大岭村……村头的猪仔,你记得我吗?” 金花婆婆点点头问:“我记得,猪仔,有什么事吗?” 猪仔道:“村头着火了!有个红毛怪来袭村,把村都烧了,火势蔓延全村。” 金花婆婆眉头一皱道:“猪仔,那里危险,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猪仔点了点头,说:“婆婆你一定要救出我的爹娘啊!” 金花婆婆看着他这一脸天真的样子,又想起他爹娘多数的劫数难逃,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 在屋内的城山湖早已醒来,虽然隔着墙听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出七八成,他修养了几天,加上药物调理,和仙气的疗养,身体也恢复了半成。 当金花婆婆走后,城山湖走了出屋子。才想起不知怎么回到村头。 这大岭村,虽然是同一条村但是分散到个个山头,是一个松散的村落,村头村尾相距近百里。 正在为难之时,乖巧聪明的猪仔显然看出来了,他上前对城山湖说道:“我带你去吧。”城山湖迟疑了一下,却也没办法,只好让猪仔多跑一趟。 金花婆婆刚到村子没多久,竟然看到了,村子被烧成灰烬了。当走到一间房舍之时,她看见了火源子正想对罗玉畅下毒手之时。喝止道:“住手!” 火源子望了望眼前的这位老奶奶,问:“你是谁?” 金花婆婆说道:“我只是过路人,看你这行为不过眼,你为何要烧死村子的人?” 火源子说道:“是这村子的人嗷嗷哀求我,那神情怪可怜的,于是我大发慈悲,送他们神火净洁。” 金花婆婆道:“神火?你烧他们,难道他们会不反抗,还要求你烧他不成?” “反抗?”火源子脸色一变,“哼!我就说,居然有人敢反抗!所以,我还是送他们死无全尸!我都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转移财产,然后全部清走。尽量别见血。这些人竟然敢反抗,还真该死!” 金花婆婆听到这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是魔鬼!她痛斥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 火源子冷冷道:“疯子,这个词形容得我来也算贴切,不过,我更喜欢丧颠。”火源子见猪仔在其身边,走了前去。猪仔吓得躲在金花婆婆后面。 金花婆婆怒斥道:“你别过来。” 火源子笑道:“哎哟喂,我说老太婆,你都老态龙钟了,还逞什么英雄啊?快快给本尊退下!” 金花婆婆冷笑道:“我虽年纪老,但耳聪目明,心态依然年轻。不信,你试试看?” 火源子冷冷地说:“滚开,死老太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法力。”一招“火烧火燎”使出,金花婆婆躲闪开了。可是,火源子的用意并不是她,而是在她上面的一根横梁。 横梁被烧焦后断裂正要砸向金花婆婆,金花正要躲闪,可是一脚没踩中地上,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木炭绊倒了,她还撞在了一道墙面上,把墙撞破了,人也昏睡过去。 火源子问罗玉畅:“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和李飞扬是一伙的?” 罗玉畅笑了笑说:“是又如何?” 火源子怒道:“那就要杀之而后快了。” 这时,城山湖和猪仔正好赶到。 火源子停下手道:“一个烧成灰炭的村子,怎么这么多人聚会啊。” 罗玉畅大喜:“城山湖!你没事了?” 城山湖轻轻拍拍胸脯道:“命大着呢!” 猪仔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他道:“金金……花婆婆在哪里,呜呜呜……” 火源子指了指那堆木炭堆,不语。 “这样,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人么?”这时,从屋外走了进来的城山湖强抑怒火质问道。 火源子脸色一变,一个响指,猪仔顷刻变成烧成炭。他笑道:“不……是。” 城山湖按捺不住,勃然大怒道:“你这个畜生!” 火源子丝毫不示弱,还以颜色道:“你的长相突破了人的想象。我见过人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你挺丑,仔细一看简直无法直视!” 城山湖说道:“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你连变狗的资格都没有。” 火源子笑道:“我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原来我有以貌取人这毛病。” 城山湖道:“我看你这一生,多半生的荒唐,死的窝囊。” 火源子把左手红绳解开,护腕一抛,一斜身一招“夺命星火”,星火如闪烁的星星般袭来。 城山湖这次真的留心,看准了机会,使出他的分解法中的苦昧。 火源子使出多少火焰,城山湖就尽数分解掉。 火源子冷笑道:“好你一个城山湖不要命都要分解我的火焰是么?那我就不和你客气那么多了。”说着,他禁闭双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鼓动着自身的肌肉,肌肉渐渐结实到咯咯地响,渐渐地挤破了他原本的衣服。 头发也竖起来了,身高也像是增长了不少。獠牙蹦出,指甲也变长。看上去现在更像是一头红色鬃毛狮子。这就是火源子其中的一招绝技“衍化狮”。 这时无论在爆发力和耐力方面,能力都倍剧增。 城山湖也感觉到他的能力变化,开始流下冷汗。 火源子一拳过来,击打在城山湖脸上,城山湖被狠狠甩到了一边,正当火源子要一招解决的时候,被一只手抓住了。 火源子一转头竟然是金花婆婆! 火源子怒道:“你放手!” 金花婆婆没有理他,身体发出金光! 城山湖自言道:“是、是师傅!”罗玉畅更加不解:“师傅?哪里?” 金花婆婆身体的金光让众人都无法直视,她的容貌渐渐恢复平整。原本衰老肌肤皮下皱纹,斑点、凹陷统统不见了,皮肤变得表面光滑、光泽,紧绷有弹性,活脱变成另外一个人! 连金花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的拉伸。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肤果真水灵灵的,她眼泪流了下来了。 金花女对着火源子说:“西湖地丞金花女回来了。” 火源子说:“我理得你回来还是回去,反正今天西天你们必须要去的。”说着又是一拳过来,金花女竟然缓缓接住了。 金花女笑了笑,说:“哦,是纯力量的法术,通过火法驱动,这一招挺高明的。” 火源子一怔,竟然透过接住我的拳都能知道? 就在两人厮打着的时候,城山湖对着罗玉畅说:“这就是我的师傅第一代花仙金花女,算起来小牡丹体内的花仙也算是她后辈呢。” 罗玉畅点点头若有所思。 火源子被打得节节败退,心想,今天并不是好日子,还是先撤再说,他使出一招夺命星火的虚招,消失了。 金花女道:“这么快就走。” 城山湖起身跑了过去,想一手保住金花女时,金花女竟然变回了老态,城山湖还在美好的回忆中。 罗玉畅对着他说:“喂,尊者。你看看。” 城山湖不耐烦,说:“看什么吗?没看见我向师傅撒娇吗?” 金花婆婆用嘶哑的声线和城山湖说:“呵呵,你这傻孩子,我早就看出是你了。” 城山湖吃了一惊,他睁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曾经貌美的仙子,又变回了老态!此时,城山湖的心像是石头掉进了大海,又像猪一头撞倒了树上。 城山湖长叹:“为什么?” 金花婆婆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可以变回年轻时,不过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功夫。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罗玉畅哭了,道:“我弄不见了二牛哥的包袱,那里有我们全部的身家财产。” 城山湖一拍地板,叹道:“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你们怎么会……” “没文化,真可怕!” “什么声音?”金花婆婆问。 罗玉畅一惊,惊呼道:“我的千字丹卷文!”连忙打开自己的包袱。 第63章 御鬼门点兵进攻 整座魔流宫都沉溺在如今进攻西湖一脉的忙碌中,尤其是第三个出征的御鬼门,茧妖王、钱王的部队先后亮相,但收得的成效不大,所以这次鬼王点兵就慎之又慎了。 清晨,御鬼门的所有部队都已经集结在魔流宫前的大广场上,气势汹汹,刃光闪烁。 鬼王看着眼前的这一队人马,心中很有感触,这是和自己出生入死多少年的手足,曾几何时,榜岭还是完全属于御鬼门的时候,这些都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尽管他努力争取,目前仍只是名列五王第二,在茧妖王的妖异宗之下,如今,连出发都要比钱王慢一步,这可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他高声喊道:“魔流派的忠诚战士们,明镜魔尊向我们发布了总攻命令,我们要秉承御鬼门一贯一来的强悍作风、英勇作战,为魔流派未来拿下西湖一脉这一重要的战略要地。” 鬼王的声音中,像是蕴涵了一种精神力量御鬼门的战士都感受到,士气激昂冲天,纷纷举起兵器呐喊了起来。 战士都大喊着:“誓死效忠魔流派!弘扬御鬼门精神!” 鬼王走到队伍的头领前面,这头领叫科拉特。 鬼王道:“我的朋友,你愿意继续追随我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吗?” 科拉特半跪,右手握拳放于胸前,立誓道:“属下定当舍身为鬼王效力,哪怕战死也要挺直腰杆!” 鬼王甚为感动他看着科拉特,他身材魁梧、脸蛋俊美,浑然一个西洋潘安,外邦卫玠。他不禁拍了拍科拉特的肩膀,点了点头,眼神充满着肯定的神色。 科拉特双眼望着鬼王,不禁又勾起了他的一段回忆。 他原本是一具白骨,生前是欧罗巴东部小国中的一个小镇富翁,生前因为生财有道,买了偌大的房舍,还有家财万贯。但是邻居却是一个贪婪的虫,经常向其借款,而且,经常找借口不还,科拉特也不介意,因为他相信这个朋友迟早会还的,而且钱的数目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这邻居压根没有打算还,而且还动了杀念,一天,邻居找到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来到科拉特的住所,将其杀害,并吞并了其财产,可惜即便这么多的财富依然不能满足邻居贪婪的欲望。 这个邻居在他死后,又开始挖掘他坟墓,让其死后仍旧不得安宁。贪婪虫想法越来越极端,认为既然可科拉特生前能积累那么多的财富,那他的白骨估计也很值钱,于是狠心的邻居便把他贩卖给马木留克王朝的一个阿拉伯商人,这个商人因为出于虔诚,就把他用纱布包裹起来,带上了他去东土做生意了。 辗转之下就遇到上一代的鬼王……八方鬼头,这八方鬼头是鬼王的丈人,这个以后会讲到,八方鬼头向阿拉伯商人买下了科拉特的这具尸体。并把科拉特重新复活,让他跟随自己的女婿鬼王,鬼王则带着他四处找寻阳气,吸取东方阳气后,科拉特渐渐恢复了生前的容貌,或许因为是东方的紫气,所以有些类似今日混血儿。 对于鬼王科拉特心中是有特殊的情愫,一来是对鬼王的崇敬,二是感谢鬼王赐予他第二次的生命……有血有肉的躯体,还给予他御鬼门统领一职。作为属下是无论如何也要拼死回报的恩情啊! 鬼王从腰间掏出匕首,在他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血从他手上流出,道:“御鬼门以血为证,誓要拿下西湖一脉!” 鬼王厉声道:“出发!” 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鬼王用眼角瞥了身后的队伍一眼,这支素质极佳的队伍,单从气势上就已经远非妖异宗那帮家伙所能比的。如今这次进攻无疑是无论如何也要先拿下来的,一来可以扭转近期御鬼门在魔流派的地位,二是解除魔流派其他人对御鬼门的成见。 站在城楼上的窗口,立着一个男人,他身披着黑披风、紫色长袍、手抓黑羽扇,淡定自若地低头望着下面。 一只类似乌鸦的小鸟飞来,立在他肩膀上,他说:“去!告诉徐枢,开始行动了。” 那小鸟尽全力振开自己的翅膀,飞出窗外,“刷”的一声冲上了天空,飞着飞着,身形变大了,化作原型。而且相当惊人,只是两翼连身足有十二丈宽!全身漆黑并且没有一根毛羽,头长得像雕,翅膀每一次扇动都发出“咔嚓咔嚓”的骇人声响,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在天上的乌云笼罩。 此时,在魔流宫的外围远处也有一只传文鸽,传文鸽也振翅高飞,此鸽身材矫健,灰色躯体,飞行速度极快,它穿过了茂密的丛林,越过巍峨的高山,来到了孤山,苏轼的前方,苏轼伸出手,传文鸽就停在苏轼的指尖上。 一会儿,传文鸽就化作一道文字,清晰地悬浮在半空中,上面写着是“魔流宫有异样,御鬼门已出发” 苏轼若有所思,他用衣袖轻轻抹去,用灵力在上面再写一句“西部要注意,切忌要提防”,完毕,他用手揉成一团,又化作传文鸽。传文鸽又再一次向西飞去。 苏轼望着传文鸽,心中有所思:飞扬啊,你那边很危险,你还好吗? 此时的李飞扬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短时间内,失去两个要好的朋友,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直在盼望能守护着一些人,能照顾一些人,这愿望比什么都强烈,然而事与愿违,他恰恰做得很差。 站在他眼见的狡媚更是得意,肆无忌惮地走到李飞扬跟前,蹲下道:“什么鬼五王,都是皆尸位素餐!我倒以为这队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三两下不就瓦解了吗?还有这窝囊废的李飞扬!”说着,她一脚把李飞扬踹开。 只见李飞扬眼神有些呆滞,心里有些落寞,沮丧得就跟个木头一般,被踢得飞了一丈远。 吴宫西子和付君阳,眼见这情景,正要出手。 只见,有人一跃而起,把李飞扬紧紧抱在手中,那个人居然是阿不! 狡媚定睛一看,咧嘴一笑道:“是一个胖子。” “错!”阿不手指摇了摇,眯着眼,嘴巴还有些微翘,正气凛然道,“我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胖子,一直以来,我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如今,不能再隐藏了,我要使出来。” 他潇洒地想从后面拔出游龙剑,而他是用右手抱着李飞扬的,左手一抓发觉抓空,而剑却是插在他的右边肩膀后,发现后,他一脸尴尬,为了掩饰,他只好假装只是摸头发,再一次把左手伸向右边,但又因为剑从右边往左边,要拔出来不顺手,也不方便,故此剑还是拔刀半途又缩回去。 阿不怕狡媚突然偷袭,他道:“等着瞧,我待会儿弄好就消灭你。” 狡媚摇着头笑道:“好,我等着,那你去死啊!”说着朝着阿不的头上踢了一脚, “哎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这样阿不就被踢下山,一松手,李飞扬则重重摔在地上。 付君阳神情有些嫌弃,道:“我刚刚居然相信了。” 吴宫西子并没有表示赞同,而是笑道:“你还嫩着呢!” “要是你年轻些,我会立刻向你挑战,斗个你死我活!”付君阳道:“不过,现在的你最好带这孩子离开这里为妙。” 吴宫西子仔细看了李飞扬,道:“总体没有什么伤,等我带他回去吧。”吴宫西子背着李飞扬走后。 付君阳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在狡媚的跟前。 狡媚拍了拍手,道:“哟!飘逸公子,你真是大义呀!我好喜欢……” 付君阳睁大了眼睛,板着脸孔地大吼道:“你少来这套,你这臭狐狸!”他开始缓缓地朝前方走着,手却迅速施展是扇子摇,带着灵气,卷起了枯叶,向狡媚袭去。 而狡媚施展的是灵狐功法中的灵狐光煞,绿色的光组成一道光圈,形成烈日一般的炽热。两股力道相互撞击下,形成均势。 这时,但见那狡媚施展的灵狐光煞猛地膨胀,付君阳的扇子使出的灵气顿时被吞噬,狡媚陡然一阵狂喜,眼见就要压倒之际。 然而,原本像是强势的灵狐光煞也没有占优势,表面像是压制住扇子摇,但因为扇子摇是不断加入的,犹如细水长流成河,粒米积蓄成箩。渐渐地也抵住了,相反还从招式的内部逐渐瓦解,不一会儿,居然全部化解。 狡媚见状面色大变,顿时他再一次施展出灵狐拜月,双手齐举,向前一拜,演化成硕大的弯月,飞向付君阳。 正当弯月几乎就要到的时候,付君阳不慌不忙地后退几步,使出“扇子刀”,扇子刀从四面八方飞来,阻截这一招。 如果当时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耳膜轰轰直响。 狡媚只见势头不对,随即放出妖狐雾霾,当迷雾散去,她已经消失不见。 受了轻伤的狡媚,只好先跟蒙面人、董平盛先汇合。 第64章 镜花留影浮生梦 “你终于醒了。”一把和蔼的、略带点沙哑的声音问道。 “这里是?……”城山湖迷迷糊糊地问,他想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自己周身是伤,眼睛也睁不太大。只好把眼睛眯着,他仔细大量着眼前的这人,这是一位老妪,慈祥的脸庞流淌着无数沧桑的皱纹,嘴唇微张充满着关爱的神情,眉毛虽已花白,但其底下的眼睛却充满神采。 老妪说“此乃我家,你跌落悬崖,我采药经过,无意发现了你,见浑身是伤,鲜血流不止,所以才带你归来。” 城山湖问:“你怎么称呼啊?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 老妪笑了笑说:“我乳名叫唐金花,现在的人都叫我金花婆婆了。” 一个影像从城山湖的脑海里涌现。 他问:“昔洪武七年,广州巡按的夫人临蓐难产,更其余稳婆均未生产,巡按大人正在无措之际,当庭小歇,梦一老翁传:“请金花女来,可保母子平安”。巡按大人立即派人在广州城内四处查寻,共寻得名金花的民女十余人,逐一唤到后堂,最后一年芳十四者,初入后堂,夫人即平安产下一男。巡按大喜,认为金花是仙女下凡,口呼金花娘娘救其夫人于危难,对金花叩谢。 此事速则闻于广州城,诸妇产皆求金花祈佑,保生贵子。谓乐成哀,以其“活菩萨”也,竟莫敢与之婚。逐年渐长,金花女化日郁郁,竟投湖死,死尸浮出,累日不腐,且发异香,葬后未几,湖中又出一沉香似,状似金花,广州民以其迎,建祠堂祀,尊之为“金保子惠福夫人。未知婆婆可知此事?” 金花婆婆哈哈大笑后,说:“床头有药,吃完睡觉。”便走出了房间。 城山湖如今被纱布绑在床上,不能动弹,方才的火焰带来的创伤依然火辣辣的,他暗自发誓,要把火源子碎尸万段! 城山湖缓缓坐起,靠在床头,若有所思,他回想到过去,许许多多的回忆,久久不能释怀…… 在两百年前,元朝的铁蹄征服中原,在南方的惠州小城里,城山湖和火源子,还有一个叫铁葫芦的,三人都是森林的精灵,城山湖是山水天然打造,火源子则是火焰而生,铁葫芦是葫芦幻化。三人原本十分快乐地生活。 三人都修成人形,个个长得俊朗出尘、飘逸若定,浑身散发着清雅不凡的气质。 一天,城山湖邀请火源子和铁葫芦来他的秀水湖作客。 此湖位于惠州西湖东门正对面,近秀桥对岸。湖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充满着灵气。湖面平如镜,鸟雀唱山林。虽无亭、台、楼、阁,却丝毫不见其优美秀丽,湖上鸢飞鱼跃,暖风吹拂,岸边杨柳荫浓,柳丝轻摇。果真秀水也。 城山湖说:“哎!不如我带大家去都快看看这美丽的湖泊,一解平日之烦忧,何如?” 火源子和铁葫芦齐声应道:“妙哉!” 三只精灵正在湖边走着。突然,有一把声音叫到。 “喂,小孩。” “咦?什么声音?”铁葫芦问道。 城山湖说道:“是不是,小鸟的叫声啊!” “不是,不是,我在这儿。” 火源子最为胆大,他上前去瞅了瞅,道:“果然有人!” 铁葫芦和城山湖,见火源子在前面,也就跟着上前看了看。 大伙儿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楼的中年人,相貌因为被泥土覆盖也看不清其容貌,他被夹在树洞里。 那中年人道:“嘿嘿,我本是城郊的乡民,因旅游来到这里,又不认识路,一不小心就陷入泥潭之中。原本无事,可是被一个多事的道姑贴了一张灵符,把我收进了树洞里,使得我动弹不得,请各位做个好心把上面的灵符揭去,好让我可以出去。” “那好办,我帮你揭!”火源子快步上前,正想揭开。 “不对呀,如果是普通乡民,为何要贴灵符呀?”铁葫芦阻止火源子道。 这时,火源子一拍脑袋说,“多得老弟你的提醒,不然,我就闯祸了。” 铁葫芦对着中年人道:“只有傻子才会去揭你的灵符的。” “你怎么不早说?”城山湖责问道。 两人回头望着城山湖,之间城山湖早已把灵符揭掉了。 “城山湖!”两人齐声惊呼。 “哈哈哈……”那个中年人冲出了泥潭,一个劲飞到半空中,盘旋了许久对下面三人道:“愚蠢的可怜虫啊,你放本座出来本要好好感谢你的,可是本座不喜欢这样做。” 城山湖怒了,“你……!” 中年人对城山湖说:“你叫城山湖吧?好,我就让你和城、山已经湖融为一体。”说着,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城山湖身体起了变化,脊背上渐渐隆起一个像山丘一般的凸起物,眼睛颜色变得蔚蓝,身体也变成白色柔软状,像是一块米粄。身体竟然被吸入了方才那个人的洞里。 “哎呀!救命啊!救我啊!”城山湖大惊,他呼喊道。 中年人也就一支箭般飞走了。火源子见状怒了:“你这家伙!”追了上去。 铁葫芦蹲了下来看了看城山湖,说道:“你在这里,我去找人救你,你等着。”铁葫芦也离去了。 又过了许久,不知道有多少个春秋,仍然没有人过来救他。 城山湖看着叶子由绿变黄,又看着叶子由黄到长出翠绿的嫩叶。 这些年,他想过很多,也期待过,每每有些风吹草动,你就马上扭头,结果什么都没有。 多年的朋友就是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么? “哈,哈……”想到这儿,城山湖苦笑这自己悲催的一生。 大明一代枭雄朱元璋,建立了大明王朝,开创百年基业。 当时仍是苎罗西子座下尊者金花女,刚得道成仙。她的任务是追查释放明镜魔的人,这一天,她来到了城山湖受困的树洞旁。 金花女自言:“奇怪,好端端的为何会被他逃掉呢?而且,两百年了仍旧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城山湖仍然对着天发呆,突然听到一声少女般的声音,犹如清爽的深秋一阵风铃声清脆,又如疲倦的身躯躺在柔然的床上般舒服。 城山湖连忙叫道:“快救救我!我被妖精施了魔咒,受困于此两百年了。” 金花女望了望周围,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她警觉起来,问:“谁?别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城山湖说:“你低下头看看树根,我就在这个树洞里。” 金花仔细一看,果真有一个古怪的东西,在树洞里。她说:“你这分明就是怪物,全然当我不知。” 城山湖忙道:“不,我是被原本这一妖人骗了……”接着,城山湖一五一十地把他的遭遇说了一番。 不知道为何,金花女竟然相信了城山湖的话,并放了他出来。 再之后,城山湖为了感谢她,就拜其为师。金花女传授了一套“服气辟谷”的法术给他,这套法术就是通过意念放松身心,进入一种辟谷的状态,吸收大地灵气,吞服日月精华,避开五谷不吃饭,进行运用能量调理的方法,从而达到不饥饿、精神焕发的境界。 城山湖习得此法后,勤加训练,最终悟出了自己的一套,就是可以解开任何东西的法术。 之后,金花女在西湖一脉升为尊者,城山湖则成为地丞。 西湖一脉的编制是这样的: 最高领导人为城隍,如果没有城市的则称为境主,像东江龙这样其实也是境主,之下是判官,或者称之为神使,再之下顺次排列为护法、土地神、地丞、地保(坊长、里长)、乡保(邻长)等等。 之后,金花女带着城山湖一直追随东江客,并辅助其一路斩妖除魔。 金花女也晋升为护法,城山湖则升为土地神。 本来相安无事,可是明镜魔在最后被封印之时,吐出他被释放出来的真相。 明镜魔笑道:“知道为何我会被释放出来吗?告诉你们这帮蠢猪吧,其实是城山湖放我出来的。” 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城山湖跪在地上,说:“是的,那天的确是我贪玩把明镜魔的灵符揭掉,请西子惩罚。” 金花女也跪下道:“劣徒无知,实乃为师者之过。原本这事情,我也是知情人,是我管教不力,请西子明察,从轻发落城山湖。” 苎罗西子对金花女道:“你身为护法,知情不报,本应处罚你的罪过,念在你护徒心切,但释放明镜魔非一般罪过,本座需收回你尊者的名号。” 又对城山湖道:“你虽收服明镜魔有功,但却因为释放了明镜魔有罪,功过抵偿。” 金花女说道:“我愿接受惩罚,我愿意献出我的容貌来换取城山湖的自由。”说完,对着城山湖道:“我走后,你要继承我的衣钵,处处小心,凡事切忌强出头。” 城山湖含着眼泪,使劲点头。 苎罗西子对着城山湖道:“既然金花女为你求情,念在你们师徒一场,命你一直守候在秀水湖边,等待酒醉的有缘人经过,此后要好好辅助他,补偿你之前的过失。” 城山湖望着金花女离去的身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仍旧无法改变现实,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永远无法改变结果。 城山湖哭泣不止,竟然醒了过来,此虽为一场梦,却是发生在过去的真实事情。他眼睛睁开望着天花,直至天明。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问:金花女难道就是金花婆婆?究竟是不是呢? 第65章 误闯邓堂玉桂山 榜岭之上,魔啸殿内,聚集了成千帮众。 殿堂刷了一层漆黑的油漆,给人以一种神秘和昏暗之感。南北宽百米米,东西进深五十米,高三十米。位于大会堂中心区域。其跨度很大,且无立柱,殿堂顶棚呈苍穹形与墙壁圆曲相接。 帮众早已在殿上集聚,都在等待着明镜魔的到来。 “哟!钱王啊,稀客、稀客呀,别来无恙啊?”水樽王佯装亲近道。 “哦,我以为是谁呢?”钱王应道。 “呵呵,当然是我,明镜魔吩咐你的事,不知道办妥没有呢?” “我的事你就少管了,我要是你,一定在努力想办法看如何收拾那帮吊车尾。” “你自大什么?连个跟尾狗都没几个,孤僻人就是少了些朋友呀。” “兵贵精不贵多,能者,身边带一些随从足矣。不像有些人身边围绕的尽是一帮都是乌合之众。” “你!……” “别吵了,你们这帮奴才!”一把严厉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明镜魔大人。”钱王和水樽王都肃然起敬。 只见殿堂后面缓缓走来一个阴冷俊美、孤傲苍茫的男子,他怎生打扮? 不高不矮,十分强壮;一头黑色的卷发,又粗又硬,卧在头上;两道剑眉,离得较远;一双灰色之目,透着清朗,眼神则带着一丝慑人的威严;一个圆鼻子,十分独特;结实的脸盘上有几分豪迈。穿着一身皂裘。黑衣加黑冠,紫红色的衬衣,赤红色的挂饰,手执一面圆镜,脚穿一双朱红色的皮靴。 他就是一手创建魔流派的明镜魔。 明镜魔坐了下去,样子霸气十足、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殿堂下的部众无一不齐声呐喊:“明镜魔万岁!明镜魔万岁!” “那个从山上掉下的少年怎样了?”一把中年人的声音道。 “还好吧,就是碎了两条肋骨,其余均无大碍。”老者声音回答。 迷迷糊糊地,王囘又昏睡过去。 在这几天前。 王囘从陡峭的悬崖跌落,顶上传来了李飞扬的呼喊声。 王囘伸出了手想抓住点什么,然而,无论是附近的树枝,或是草丛,王囘都没能抓住。身体被抛出了悬崖,突然感觉有些水珠打到了身上,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瀑布声。 他心中涌起一股恨意,贼老天!你真不公平!我王囘为何要遭受这一切不公?还没有享受过人间的幸福便要这么死了。 他分明看见大牛从他身上脱了出来,也和他一样往下跌落。大牛长嘶:“哞……” 想到要掉下去的瞬间,王囘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脑中开始不断地想像被水包围着的自己。下面是条河吗?大概会就这样被淹死吧。他这样想着。但是,到底会是条怎么样的河呢?会沉到多深呢? 沉入了黑暗的水中,王囘渐渐失去了意识。只是感觉身边有几个男人嘴里在不断说着什么。虽然已经在地板上,但是他仍然感觉自己摇摇晃晃。 几天后,看到王囘睁开眼睛的时候,王囘直起身,环视了下四周,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里周围装修非常奢华。 淡淡的紫檀木香环绕在身旁,镂空的雕花八角窗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王囘侧过身望去。 精致的雕花装饰,古琴立在角落,木制的五屏风式梳妆台上置着一面铜镜,剔红花鸟纹菱形盘搁在茶几上,一间女子闺房映入眼帘,满屋子都是那么清雅别致。 王囘望了望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身上是一床锦被,残存悠悠女儿香。 “噢”一位女子,从门帘外走了进来,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你醒了?” 王囘看到了这女子的样貌后,惊呆了! 但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长发垂落下来,弯月般的柳眉,一双秋水般明眸如星辰如明月,秀美的瑶鼻,香腮含嗔,点绛般的小嘴,不施脂粉的脸颊光洁如玉,不带丝毫瑕疵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绰约,亭亭玉立。 王囘“嗯”轻轻应了一声,心竟扑通扑通跳着。头低了下去,眼睛已经不敢直视了。 女子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她递去汤碗,说,“这是我闺房。我叫邓琳黛,我家的家丁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你,就把你救了出来。” 王囘这才醒悟,接过碗,他道:“我得马上走,毕竟这是……” “这是我的闺房对吧?你放心好了,爹爹出去开什么武林大会都十几天了还没有归来。放你在西厢,我又怕佣人照顾不周。故此……” “武林大会?”王囘突然想到了什么,李飞扬曾对他提及过,是在丰山开的一场惠州武林人士的大会,用来选举武林盟主,结果选了飘逸公子付君阳,他爹估计也是其中一位武林高手。于是问道:“请问,你爹他叫什么名字?” “哦?”邓琳黛一听,脸刷一下红了。心想,怎么这么快就提亲了,难道?想着想着,说道:“你还是喝了这汤吧,我先出去了。”说着,邓琳黛含羞走出了房间。正欲往外赶去,正巧撞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邓百韬和家兵。 邓百韬问:“闺女,你这么匆忙是作甚?” 邓琳黛嘴角微翘,说道:“我救了个人。” 邓百韬来兴趣了,问:“救了什么人呀?” “是一个男人,从小石壁上跌落下来的。” 邓百韬一惊,心想:应该不会是魔流派全面追杀的西湖一脉的人吧?他严肃地说:“快带我去!” 邓琳黛乐了,心想:爹,怎么也和那人那么心急的。 邓百韬见邓琳黛毫无反映,一紧张,也就抓住了她手腕,可是没想到竟然抓了大力了。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大的,更何况,邓琳黛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哎呀!爹爹,你弄疼我啦!”邓琳黛尖声叫道。 邓百韬连忙松手,问道:“对不起,是爹爹鲁莽了,对不起,好吧,闺女快带爹去看一看那人。” 邓琳黛支支吾吾道:“他……他在。” 邓百韬关切地问:“在哪儿?在哪儿?” 邓琳黛小声道:“在女儿的……闺房中。”邓琳黛这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后面,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什么了。她还以为爹爹只是急着要去看未来女婿呢。 然而对于邓百韬来说,这蚊子般的声音,就如打雷般响亮! 首先,如果万一这是西湖一脉的人,这样他邓堂就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中,也就等于和魔流派为敌。一不小心,辛苦经营多年的事业,或许就毁于一旦。 其次,自己的黄花闺女竟然私藏男人在自己闺房内,这让他颜面尽失! 再次,如果那男人只是外面普通男人,但又居心不良,这岂不是引狼入室? 不敢往下想了,邓百韬怒气冲冲,推开女儿,带着家兵就往邓琳黛闺房赶去。 推开门,只见王囘正端坐在他闺女的床上。 这般打击,邓百韬更是来火:“来人,把他押下去,好生看守,听候我发落!” 王囘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事态严重。 家兵不敢怠慢,纷纷动手把受伤的王囘困住,就这样,王囘被关进了邓堂的地牢里。 先不说王囘那块,话题又回到了罗玉畅他们。 且说,罗玉畅打开包袱后,发现“千字丹卷文”轻飘飘的。显然是什么都没有了,只见一条书虫蹦出来。 “什么?我的书,竟然被你吃了!该死的书虫。”罗玉畅吃惊道。 只见只见那条书虫缓缓的爬着,慢条斯理地说:“愚昧的人啊!切勿惊恐。我乃书中仙虫名唤博深,取博大精深之义。喜咬文嚼字,吃了什么书?就会有什么书的智慧。” “这么神奇?”罗玉畅问。 书虫问:“你相信了吧?” 罗玉畅满脸不相信的神情,道:“你继续编吧。” “不信啊?呵呵,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只见博深的眼神变得正儿八经,一派学者风范,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讲到当今世代。竟然一字不差的说完了近千年的历史。 大家虽然都听得昏昏欲睡,可是都不得不佩服。尤其是罗玉畅,这曾经让他痛苦欲死的,历史典籍,竟然,让他倒背如流了! 博深说道:“你们真是暴殄天物啊!千字丹卷文合共一千字,千字中隐藏无数玄机,可以解读世间万物之事。” 城山湖不屑道:“你省省吧,你条书虫也在那里卖弄,我的成名绝技就是分解法,能够解开任何东西,连我都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博深笑了笑,说:“你还没修炼到家,我可不同,我可是因书而生,因书而活。” 罗玉畅不服气道:“你少来扯开话题,原本我们可以透过这千字丹卷文去找寻西子八秀。可如今被你……” 博深道:“你可别冤枉我,是你们自己没有看过这本书,现在好了,书被我看了,我也记在心上,并且吸收了,书终于与我融为一体了。” 罗玉畅:“好,我不和你争论,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自然就是去找水帘洞的红花姐妹咯。 “红花姐妹?他们也是西子八秀之一吗?”罗玉畅眼神望着城山湖问。 城山湖道:“你别问我,遇到李飞扬之前,可从来没离开过秀水湖。西湖一脉变得怎样,我怎么知道。” 博深:“当然,我的话不会错,信不信由你。” 罗玉畅说:“我们当然不信。”合上书后,说了一句,“书虫带我们走吧!” 金花女说道:“城山湖,你要扮演好大哥的角色。” 城山湖头也不回,应了声:“哦。”心却想:弟子会铭记于心。 金花女心中想:不了解你的人,初开始认识会以为你冲动、暴躁、没耐性、而且做事很懒?可为师知道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比任何人更有耐心、更隐忍、更冷静。 第66章 食书虫指点迷津 拜别了金花女后,罗玉畅和城山湖就动身起程了。 他们一行人一路向西行。由于书虫博深吸收了千字丹卷文的神奇力量,所以,博深现在犹如一个指南针一样,导航着他们前进的路,就这样左转右拐地走着山间小路,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叫水帘洞的地方。 “好了,水帘洞倒是到了,你说我们找到红花姐妹又能如何?飞扬哥不在身边,你找到西子八秀又能怎样?”罗玉畅说。 城山湖叹道:“也没办法,先找到红花姐妹后,我们与之说明缘由再慢慢找回那个呆傻愣吧。” 罗玉畅笑了笑道:“幸亏有个向导。” 博深听后说道:“你听我说就没错吧?哎呀!” “别自作聪明。”罗玉畅已经反感了博深的自满态度,一手捏着它的肚子,不让它继续说。 博深连连叫苦:“哎哟,哎哟!” 水帘洞位于石埭山,在府城西南四里。古时有石可成埭,故此叫石埭山。俗称大石壁。石壁流泉若飞濂,因此得名水帘洞。复泉、觞咏、寒渌三亭立于岩壁间。 瀑布的水柱,飞流直下,磬击雷响,吼吠海啸,冲击成丸,水雾朦胧,珠玉飞沫。 大瀑布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如一面闪闪发亮的珠帘子。激撞在石头上,飞溅起朵朵水花,好像万千珠玉一般。放眼望去,万丈青山配着白银,像一条白带子挂在山上,清澈的流水从山直泻。走近看,水流撞击着岩石上的棱角,飞溅的水花,整个瀑布好似一个珍珠编织成的屏幕。 烁粼粼,亮晶晶,千变万化的浪尖,像金铃般摇曳。仿佛萧的声音,满韵笙瀑布飞扬,包裹着。瀑布的一位出色的师,开心地演奏自然的乐曲。 那个流动在山顶的瀑布,潮水涌来,犹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下面是半山腰的瀑布,织物一样白袖飘然,其从山上流的瀑布的声音,如若鸟的欢歌。 好风景!真是: 一道珠帘水,长悬苍翠间。冷风吹白日,急雨响空山。石类髹端齿,潭清镜里颜。采奇欣共赋,临发复忘还。 罗玉畅道:“大家加快脚步,我们赶紧去找红花姐妹。” 城山湖道:“应该是你自己加快脚步吧!” 说来也是,除了罗玉畅徒步,城山湖是飞着的,而书虫博深则是附在千字丹卷文内。 环顾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溪流声,就是一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唷,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远处正来了一小队人,为首者正是钱王旗下的二等部众探宝,“在拿西子秘宝的同时,献上你们的人头,来个双喜临门。” 罗玉畅觉得有些惊奇问:“怎么这样都能遇到你啊?”博深见状,连忙转入了千字丹卷文里。 罗玉畅正想教训博深几句。 探宝呵呵笑道:“那当然,知道了你们要来找西子八秘宝,自然要赶在你们前面了。” 城山湖道:“哦,你们还真的消息灵通啊!” 探宝自信道:“那当然,我们钱部的任务就是要抢夺西子八秘宝的。顺带任务就是消灭你们。小的们,上!” 他身后的夺宝兵,一起围了上来。夺宝兵个个蒙着脸,手长脚长的。 由于罗玉畅不擅长打斗,城山湖只能硬上了。 他连发了几招分解法中的“庖丁”,夺宝兵三两下就被打倒。 探宝道:“早知道,你们没那么好对付,试试这个。”话音刚落,从地下冒上了一个一个彪形大汉,手抓一把大斧,探宝解释道:“他就是三等部众富彪,好好享受他的招待了,我先走了。” 罗玉畅叹道:“怎么又是彪形大汉?怎么办哪?” 城山湖说道:“有什么怎么办,打倒他呗!” 富彪瞅着城山湖的脸就是一拳,城山湖连忙往后躲闪,富彪一拳扑空,打在地上。地上立即形成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坑。 罗玉畅吓得汗流浃背,一来,他担心城山湖,为他捏一把汗。二来,他又想如果城山湖不够打,自己的小命就是这么结束了。 突然只听一阵刺耳的箫声。整个山谷都环绕着这箫声。 那种声音,镇痛耳膜,像是紧箍咒一般,听久了之后会头晕目眩全身乏力。众人都受不了这一下刺耳的声音都晕倒过去。 众人醒来,发现,竟然全被绑在石柱上面。 这时,因为罗玉畅没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站在他们,前面的有两位女人。 一个女人,拿着鞭子,但见她一头美丽的黑发挽成云髻,远山般的峨眉,一双秋水般明眸顾盼生辉,翘翘的瑶鼻,玉腮含羞,小巧的朱唇,不施脂粉的脸圣洁美丽,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如冰似雪,体型玲珑,惊艳极了。 另外一个则是端水盆的,正是用水泼罗玉畅的那个,只见她一绺靓丽的黑发垂落下来,远山般的柳叶眉,一双黑眸流盼生辉,娇俏的鼻子,桃腮微晕,小巧的小嘴,白皙的脸颊如同凝脂,光洁的皮肤嫩泽如柔蜜,身材窈窕,让人后悔自己不是诗人,无法歌唱她的美。 端水盆的女人问:“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我们守护的地界,作何目的?”城山湖笑了笑说:“我们可是同门啊,我是苎罗西子座下城山湖尊者,算起来应该算你们师兄啊。” 两姐妹都哼的一声,“我呸!什么城山湖尊者?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城山湖差异道,“你们是怎么做上护法竟然连本尊者都没听过?” 拿鞭子的女人道:“少来和姑奶奶扯关系,你已经是第一百零八个了!” 罗玉畅对城山湖道:“也不能怪他们,你算算你在近秀湖待了多少年?” 城山湖给了一个白眼罗玉畅,心想:都怪那个金花婆婆多事,又对罗玉畅道:“你少损我会死啊?” 那个拿鞭子的,二话不说拿起鞭子就是一抽,“唧唧歪歪地在小声说什么?” “哎呦喂……你就不能念在,本是同门的情面上轻一点嘛?”城山湖道。 “谁和你同门,你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呢!”拿鞭女子道。 拿水盆的女子,问道“说,你是谁?”罗玉成本想整一下她们,可是见到这态势,只好老老实实道出来历:“我是,一个不好读书逃学书童,跟随东江奇侠来到这里。” 探宝说:“对对对!东江奇侠就是我了,好妹妹快放了我!” 拿鞭子的女子上来就给探宝一鞭。 “你怎么打我呀?我可是,惠州地保东江奇侠呀!”探宝问。 拿鞭子的女子说:“你这人,一脸不老实,我看你是抽少了,看你的袋子那么大,应该是过来偷东西的小贼吧?” 罗玉畅嘻嘻笑道:“对呀,他是冒充的。别……”说完,自然没少挨一顿揍。 拿水盆的女子道:“你们听着,我就是红花姐妹中的红姐。这个拿皮鞭的就是我妹妹红妹。听了你们的讲话后,我们大概也就知道,你们谁在说谎,谁在讲真话。” “喂!”探宝嚷道:“你们,还没有问我这后面这大块头吧?”他眼睛瞥了瞥富彪。 红妹上来又鞭了几鞭。道:“谁批准你说话了?” 红姐笑了笑,说:“小的们,饿他们一天,净化了肠胃后,第二天押解他们到洗心台。” 入夜后。 探宝笑了笑说:“喂,我说,我们本来就是过来偷东西的,被抓正常。可是你们怎么也被抓,这么失败啊?哎呀,没想到哦,我们的正义勇士,也会有被抓的一天哦,哈哈……!” 罗玉畅怒道:“你少得意,别忘了,你们绑的地方距离入口近,死得也是最早的那个。” 城山湖喃喃自语:“这两个婆娘真的要杀了我们吗?她敢?我可是前辈啊!” 探宝又和富彪说道:“你怎么不用力挣脱啊?你这蠢货。” 富彪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老大,我方才一用力,绑得更加结实了。” 城山湖说道:“哼!活该!这叫乾坤绳,是专门制作来对付你们这帮魔头的。” 探宝又佯装可惜道:“可不是嘛!你们西湖一脉的人也够心狠手辣,对付自己人也要用这手段。” 罗玉畅冷冷地说,:“少来猫哭老鼠假慈悲,你这魔流派的,话倒着说,是不是屁股长脑袋上啊?” 探宝说:“给你良心当狗肺,我们不要理他们,富彪我们歇息。富彪?” “唧咕……咻”富彪早已睡着了。 探宝骂道:“蠢货!睡的时候也跟猪一样!” 罗玉畅说道:“想我好歹也算是个富家公子,竟然沦落到如斯田地!唉!城山湖,你应该很多感想的吧?” 城山湖闭上眼睛道:“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身后事吧?” 罗玉畅道:“这么悲观?” 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后,天下起倾盘大雨,真的是天公不作美。 罗玉畅眼睛一酸,道:“不会吧?这么倒霉呀!” 第67章 水帘洞洞箫斗法 “喂,城山湖尊者!城山湖湖哥!”罗玉畅小声地对城山湖道。 “行了!我听到,你能不能小声点?”城山湖有些许不耐烦,“一整晚对我挤眉弄眼的,瞎了都看到你了。” 罗玉畅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人家怕你不知道嘛!”说着,把声音压低道,“你说不能解开这绳子,能不能解开柱子?” 城山湖如梦初醒,点了点头,心想:本尊者竟然没能想到,这小子果真机灵。 城山湖默念口诀,使出“满破”一招。 不一会儿,柱子顷刻间变成细沙,哗啦地散开了。随后,城山湖使出同样做法也把罗玉畅的解开了。两人蹑手蹑脚逃出了。 瀑布旁的环境相当优美,空气清新,光线有点刺眼。 水帘洞外,峭壁秀逸、大石壁瀑布气势磅礴。 正如刘士龙的诗曰: 泻尽银河落碧天,水帘一片日高悬。 冷涵清影峨眉雪,静写寒光彭蠡烟。 照出须眉聊共赏,赠来珠玉几时还? 西湖恐亦难留住,莫漫题诗拟谪仙。 姐妹俩各自吹奏着洞箫,箫声清若游丝,悦耳柔和,音律抑扬顿挫,旋律变换繁复。只听箫声婉转动听,犹如毛丝随风而动,更像耧车插秧般有规律,声音在空中连绵不绝,增添几分荡气回肠。这山谷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与外界没有任何关系,摄人魂魄的乐声如果稍有不慎,真的会慑人心性,直教人迷失。 箫音此起彼伏,正好水帘飞瀑在旁,瀑声轰隆巨响,竟然难掩洞箫之天籁。 瀑布近在咫尺,加之流水轰轰,竟掩不住柔和的琴箫之音,足可见红花姐妹法力着实不浅。 在这之前一刻。 仆人到石柱上,松绑。不一会儿,绑在石柱上的人尽数带到了洗心台。 红妹惊异:“咦?怎么才两个?” 红姐大怒:“混账,竟然被那两个狗贼逃了!” 红妹连连道歉:“姐姐莫生气,待妹妹来找他们。”她吹奏着洞箫,探测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异物闯进,这里的回音都会有所不同。 红妹吹了片刻发现,周围不单只两个人,或许还有更多。 红姐问:“怎么样了?” 红妹犹豫了一会儿,只好说:“我侦测不到。” 红姐虽有些责怪,但也别无他法,于是自己吹奏。红妹也吹奏配合。 红花姐妹的箫声由近到远扩散,又由远回到原处。 姐妹对望,若有所思…… 话锋一转,且说说李飞扬,自王囘跌落山崖后,心情极度低落。 付君阳怒斥他道:“瞧你这样子?跟条死鱼一样,生死自有定数,你友若生,忧则可笑。你友若死,愁有何用?”说完,他施展了飘逸之舞往西南追去。 阿不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遇到点挫折,就沮丧成这样,唉……”提起游龙剑,也跟着跑着。 吴宫西子拍了拍李飞扬道:“不要为小牡丹被抓而内疚、也不要为王囘的事情而懊恼,更加无需自责,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被这些琐事打倒的。我们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跟上吧。你,不会连阿不那个傻子也不如吧?”说着,也向前跑去。 “成熟的人?”李飞扬想起了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成熟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到的,抛开杂念,重拾自我。” 李飞扬心里不断默念,“抛开杂念,重拾自我、抛开杂念,重拾自我……”稍微平复了心情后,他站了起来,回首望了悬崖,转身也施展了碧波荡漾步追了上去。 他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结果越不想想,越是想着:李飞扬啊!李飞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不能悲伤啊! 李飞扬此时满脑子想的却是,孩提时和王囘在一起的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一阵子,四人来到了大岭山,也就是小石壁后的大石壁。 此时,狐妖女王的部队正好赶到。与出逃的罗玉畅和城山湖狭路相逢了。 罗玉畅原本充满期望的双眼流露出失望,说道:“不会吧?这么巧前有追兵后有杀神。这下完了。” “不要那么悲观绝望,这不是还有我吗?”城山湖淡定的说。 罗玉畅正想说:就是因为和你争所以我觉得更绝望。 狐妖女王笑了笑,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真的是不知好歹哦,竟然这样都被我遇上了。你们俩知道怎么做了?” 蒙面人和董平盛应答道:“是!” 说着,带领各自的黑衣人和山妖直奔而来。 “糟了,我们被围了。”罗玉畅有些失望道。 城山湖说道:“这下本尊这可是要打开杀戒!” 可是打着打着,由于人数众多,城山湖越来越吃不消。他不耐烦道:“我们今天竟然如此落魄!” 蒙面人和董平盛一起上。 罗玉畅和城山湖原本等着闭着眼领死之际。 “扑通”一声,蒙面人和董平盛向两边被打飞出去。 罗玉畅单张开一只眼偷瞄,惊讶道:“是你们!” 原来来者正是吴宫西子、飘逸公子和李飞扬三人。也许看官会问,不是还有阿不吗?是这样的,阿不,因为跟着跟着,竟然跟丢了。在大岭山上迷路了。 狡媚有点胆怯,她心想:如果同时与这三人交手,李飞扬或许还能来个平手,可是又有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助阵,我方极度不利呀,弄不好,我这女王面子没了事少,命都或许不保了。 “你们都让开,你们看这是谁?”说话的正是红姐。 大家都顺着声音望去,正是方才押解在洗心台的探宝和富彪。他们正被红妹的皮鞭所捆。 狡媚冷笑道:“哟,原来是探宝大人呐,我说你这是故意被抓的,还是舍己救人哦。” 探宝骂道:“臭狐狸,你少来在那边反唇相讥,顾着你的部众吧。” 红姐大喝:“怎么样?是不是要老娘杀了他啊?” 狡媚淡然说:“杀吧,我最多向明镜魔大人报告说是殉职的。” “这……”红妹迟疑了一下。 探宝见状,向富彪打了个眼色,富彪领会后,往红妹身上一靠,红妹冷不防。探宝连忙使出一招遁地术,快速下蹲,遁走了,富彪也跟着往下沉。 “糟了。”红姐叹道。 “真没用!”付君阳责备道。说着向狡媚使出“扇子刀”,狡媚躲闪几招后,使出灵狐功法中的“灵狐光煞”。一道强光射了出来,付君阳连忙用扇子遮脸。 吴宫西子化笔为拂尘,直甩过去。 狡媚轻松躲过。李飞扬见状也出招,狡媚狡猾一笑,喊道:“小牡丹。” 只见小牡丹从后面“咻”地一声跳出来。 李飞扬只好对阵小牡丹,而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则对战狡媚。 红花姐妹和城山湖则对战蒙面人和董平盛以及他们带领的部队。 红姐对着城山湖道:“虽然不想与你联手,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他们的部队不止现在这些。” 城山湖一惊,心想:“难道还有其他人?” “唔……”从远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因为鬼没有喉咙,它们只能发出一些人听起来很模糊又没有抑扬顿挫的嗡嗡响。 只见从远处山头奔出一大波、一大波的怪人,头张独角,独眼,这就是鬼怪兵。 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黑战袍,黄色铠甲,青面,獠牙蹦出的小鬼。他大喊:“鬼王斋魂中在此,喽啰退散!” 吴宫西子望着眼前这些小鬼,叹道:“螳螂捕蝉,黄雀还在后啊。我们一直跟着,狡媚,竟然跟着这么一大队人马。” 狡媚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眼睛含着泪水。董平盛问道:“鬼王,会帮我们吗?”狡媚拍了拍他脑袋道:“住嘴!” 红花姐妹喊道:“快到我们后面。” 吴宫西子、付君阳、李飞扬、城山湖和罗玉畅等人于是就到了她们后面,姐妹小声道:“快堵住耳朵。” 姐妹开始吹奏洞箫,音律再次响起。黑衣人、山妖尽数倒下。 可是没有见到任何鬼怪兵倒下。 鬼王斋魂中大笑道:“没用的,放弃吧,我的鬼怪兵没有任何生命,又怎么会怕你们的音波啊?” 李飞扬心中并不良策,于是问道:“这可怎么办?” 姐妹对视,不语。 城山湖道:“到现在,你们还要怀疑我们的身份吗?” 李飞扬眼睛瞪着,凛然道:“我就是东江奇侠,这几位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请你们相信我。” 红花姐妹虽然不认识李飞扬,但也听说他的事迹,加上还有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在场,她们终于放下了戒心,说道:“我们的音波对鬼王无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洞箫合二为一,但是我们姐妹,用了许多年,都无法合并。” 李飞扬一听心情虽然有些沮丧,但他仍说:“我就知道事情总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我明白的。”说完,向着鬼王奔去。 城山湖喊道:“你这小子疯了?” 罗玉畅也喊道:“飞扬哥,别去啊!” 或许收到李飞扬的感动,也或许是不想李飞扬一个人威风,付君阳也受感染,他也扇着扇子,奔去。 吴宫西子笑了笑,说:“有意思!”说着也奔了出去。 在邓堂地牢里,长满了苔藓,整个牢房充满这潮湿的霉味。有丝丝寒风透过墙缝吹进来,原本是春天,但是竟然有点刺骨,惨和“呜……呜……”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霉腐的酸臭味道,让人恶心想吐。 四个牢卒推着王囘走在牢狱的过道上,王囘问:“大哥,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名啊?” 其中一个牢卒道:“也没什么死罪而已。” 王囘心想:而已?不是吧,我只是误打误撞撞进小姐的闺房啊!怎么就……他问:“死囚是一般怎么死法的?” 另一个应道:“嘿,你问对人了,我是专门送人到刑场的,处死囚徒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砍头,一种用绳绞死。很简单的,咔嚓、哒哒就搞定一个。” 王囘暗叹:“这间地牢的狱卒都已经麻木不仁了,我可有多苦啊……” “嘿嘿,小子!你也被收进来啦?”暗处有一把声音,原来是一位老者。 王囘问:“你是?” 那老者答:“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犯事,在这里蹲了大半辈子。环境是差点,但总比外面那个阿谀我诈的江湖简单多了。” 王囘捂着嘴,望着地牢的裂缝,缓缓蹲了下来,屁股似乎碰到一块砖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他发现有一处十分奇怪,盘开细沙后看见了什么。 要想知道李飞扬他们能否脱身,并且,王囘看到什么? 第68章 背水战大小石壁 王囘回头看了看,发现像是一卷纸卷。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图! 山峰、丘陵、河桥、川河无不详细的描绘出来。 “哦!这是《西湖西山地势图》这下可走运啦!” “啥?”王囘还是没听懂。 老者解释道:“正所谓惠州城西几百峰,峰峰水上开芙蓉啊!孤山、西山、虎头山、榜岭、石埭山、飞鹅岭、红花嶂、天螺山、龙峰、大岭山尽收其中。”他感叹了一声,继续说,“正因惠州城西多山,其间隐藏无数妖魔鬼怪,明镜魔来到后,把它们招揽了,渐渐形成了魔流派。百姓为了平安,所以在西湖四处修建了西子的庙宇,以求西子保佑。在这一两百年来,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很少出事,大家对于西湖一脉的尊敬也就格外出奇。” 王囘这下仔细打量着,这幅图。迂回曲折的山脉走势,犹如一条卧倒的盘龙,湖水无明显边界,有湖之处便是西湖,可见西湖之大! “什么响声?” 王囘吓得连忙把衣摆挡住纸卷,然后躲在墙角的前面。 “你是不是偷偷挖地道啊?” “没,哪里会啊,狱卒大哥,我手指跟葱苗那样细怎么可能去挖,多半是老鼠作祟。” “别跟老子我搞小动作,不然,我脚都把你打断,听到没?” 王囘连忙点头。 待那些狱卒走开后。 由于没有其他事,他只好仔细端详着这张纸卷。渐渐忘记了周围的情况,被图里面的线条吸引住了。这幅画显然是一位画师得意之作,无论是线条粗细、颜色搭配都拿捏很准,更重要是把这一带的地形描绘的栩栩如生。“咦?”王囘貌似在地图发现什么,这幅地图怎么把魔流派也标注上了?榜岭,难道?他心想:这幅图怎么样也不能流入外人手里,或许哪天会有用处 王囘发现纸卷之事,暂且不说,且看水帘洞方面。 斋魂中大喊:“狐妖女王,你暂且退下,让我来会一会他们。” 娇媚笑了笑,道:“好吧,让你热一热身,松松骨头。” 斋魂中三两下把李飞扬踢飞。大笑道:“你老子没跟你说过,当你没实力,不要逞能吗?” 吴宫西子和付君阳两人起上,应付斋魂中。 “糟了,姐姐,另外两个也逃跑了。”红妹说道。 红姐望着红妹,一脸责怪的神情,像是在说:你现在让我们陷入被动啊。环顾四周,手指了指不远处,说:“在那里!” 探宝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探宝在没有成为钱王手下前可是一名出色的盗圣。” 富彪笑道:“那就是小偷咯。” 探宝道:“住嘴!” 鬼怪兵涌了上来,一起“唧唧”地叫着,声音又尖又刺耳。 斋魂中大笑道:“哈哈,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何我的部队进入你们领域,却没有发现为什么?我部队全都会一样技能叫鬼啸,这是一种能让对手耳膜麻痹的招式。” 探宝一听,笑道:“这下轮到我们发威了。” 红姐怒道:“该死!” 众人或许无奈,但也只好接受现实,鬼怪兵虽多也只好一个接一个地打了。 李飞扬仍然缠着斋魂中,但是屡次都被打倒。 吴宫西子对他说:“飞扬,你还是对付那个!”她说着指了指探宝。 探宝这下急了,摆了摆手,说:“哎!你们怎么可以胡乱分配工作啊!不公平!” 这时,李飞扬正欲上前去战探宝时,小牡丹不知何时杀了出来。李飞扬也只好和小牡丹打了起来。 这时,娇媚突然冲出来直奔吴宫西子。她说:“你有闲情关注别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 这时,狐妖女王也和吴宫西子打成一团。 斋魂中冷笑道:“这下剩下你了。” 付君阳板着脸说:“对付你,我一个绰绰有余。”红花姐妹正欲帮手,付君阳喝止住说:“你们别过来,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到底又是什么一回事,看官先别急,这还有后话,以后再慢慢细说。 红花姐妹只好转攻那帮难缠的鬼怪兵。 探宝看到大家都在打成一团,对着富彪说道:“喂,我们走吧,这有妖部和鬼部的人,乱成一团了,就没我们的事了。” 富彪应道:“对呀,对呀。” 城山湖道:“去哪里啊?” 罗玉畅也一脸奸笑道:“昨晚的聊天还没结束呢!” 远处的山谷传来阵阵轰鸣之声,顷刻间,金光喷发,火球凌空,尘土腾空而起。 “喂!看我带着谁来了?”在远处,阿不大喊道。旁边还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两人中的一位正是李学一。 李学一望着他,神情充满鄙视,想:还不是你在树丛迷路碰巧撞上了我们。 “各位,散人轩一别后,我们都没有见你们归来,我都十分担心,四处寻找,多番打听后,才得知你们来到了这里。”李学一道,“与这帮人奋战一夜了。” “原来昨晚轰隆隆一晚上就是你们啊,我倒以为响雷呢!”罗玉畅道。 李飞扬问道:“这位是?” 李学一笑了笑道:“这位是叶春及,字化甫,号絅斋。为叶春及的小叔叔。” 叶春及说:“哈哈,李侠士,我们其实在丰山就已经见过面了,只是当时,你没有注意到在下。我和梦熊只是相差一岁,你们可不要当我是长辈那么见外啊!对了,我还带来一样好东西,不过得迟些说。” 斋魂中一看正是方才和他们纠缠了好一会儿的两小子,心想:真该死!碍于情面,又不方便说哪里可以撤退。 探宝让富彪应付城山湖,趁着空档,跑到斋魂中附近。 斋魂中见到,于是空发一掌,付君阳中计躲开。探宝这时才得以靠近斋魂中。 探宝躲到斋魂中身后小声说道:“鬼王,昨日小的探山时,看到了对面有个不显眼的小地洞,里面有条通道是通往榜岭方向,属下认为可以一试。” 斋魂中点了点头,他用意念鬼力把这信号传递到在场所有魔流派的人脑海里。 鬼怪兵马上意识到什么,动作相当一致,有条不絮地往西南边奔跑。 红妹笑道:“怕了我们。” 斋魂中和探宝也跟着跑开,付君阳追了上去。 红姐对其说道:“穷寇莫追。” 但是,付君阳完全没有听进去。 正当斋魂中跑到了娇媚和吴宫西子处时,突然熊抱起娇媚,把她横放在自己的臂弯上。 探宝则在后面跟着,他扯了扯斋魂中袖子,说:“鬼王啊,你看追上来了。” 娇媚说道:“你、你可别救他呀,他可是从我手中抢走宝物的坏蛋。” 斋魂中望着娇媚点了点,意思是我当然听你的啦,于是说道:“我负责营救,可没说要断后。”说着一脚踢开探宝。 探宝望着正要赶上来的付君阳,自言道:“算了,救人不如求己。” 他急急忙忙地掏着自己的大麻布袋。找找看看能否有东西可以对付,只见他掏出一个胖胖的小人娃,他怒道:“又在我袋子里,偷吃我的豆子是吧?浩浩!” 浩浩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主人。我只是肚子饿啊……” 探宝继续找着他眼睛像是看到什么闪光的东西,突然眼睛冒着金光,他笑道:“有了!撒豆成兵!” 他把袋子里的豆子成片洒向前方,数万豆子兵,挡住了去路。 付君阳轻哼一声,扇子一挥,豆子兵顷刻退散。 浩浩急了,嘴巴嘟成一团,非常可爱,说:“我的豆子啊!我的豆子呀!” 探宝骂道:“你也去吧,废物!”说着把他抛在半空,浩浩瞬间提醒变大了。 重重摔在地面正好挡在山洞前面的岔口。 付君阳连续使出几十招“扇子刀”,可是刀割在浩浩身上竟然丝毫无伤。 正当付君阳去路被挡之时,其余的人都逐渐靠拢在一起。 说:“在找你们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去多处联络之下,终于让丰山派、长寿庵、泗洲寺等加入我们一起抗争。”他指了指后面几位,分别介绍道:“丰山派掌门人麦叶通、瞳目神尼、还有就是泗洲寺的广清大师,其余都是这三派的弟子。” 李学一接着说:“岂止啊,因为李大哥的鼓舞,我这个男兆兄,遂下苦功专研,结果发明了这台铳炮台,为车载炮,用纯铁打造,炮重一百五十斤,炮长三尺又一。每炮有三轮炮车一乘,前有两轮,轮高二尺又三,后面有一轮,轮高一尺又三,前高后低,炮口昂藏,威风至极。” 罗玉畅问:“这铳炮是否有名字?” 叶春及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 罗玉畅想了想说:“依我看,这铳炮是男兆发明的,男兆又姓叶不如就叫叶公铳,你看如何?” 李学一一听拍腿道:“妙绝、妙绝!” 吴宫西子把手放在罗玉畅肩上说:“好了,现在我们还不是讨论这铳炮的时候。” 城山湖这时飞了过来:“被那厮遁地跑了。李飞扬那呆子呢?” 红花姐妹道:“方才他和一个姑娘打斗的时候向西南边打去了。” 吴宫西子道:“正巧魔流派的人也是从这个方向撤离的。” 城山湖说道:“那事不宜迟了,咱们赶紧追上去吧。” 大石壁水帘洞瀑布前。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说道:“小牡丹,你一定能战胜心魔,你的善良,才是你最大的力量!” 自从卷入了这场风波后,让李飞扬知道,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大侠,可不是闹着玩的,仅凭一点兴趣就上的,而是会流血牺牲的。与你一起的并肩作战的伙伴,没准哪天就离你而去。 想着想着,李飞扬中小牡丹几招,倒在了洗心台上。 小牡丹也跳了进来。 两人的脑海里各自有不同的感受。 李飞扬逐渐感觉之前的情绪低落,苦恼忧伤,悲观绝望,痛苦难熬的心情逐渐消散。 而小牡丹,一阵晕眩,则渐渐恢复了神智,像是回想起什么。 其实,洗心台就是有洗涤心灵的功用。红花姐妹压根没有说要处置谁,只是要吓唬一下擅闯禁地者而已。 “小、小牡丹,你是不是已经……”李飞扬察觉到变化,连忙抓住小牡丹的双臂。 “我这是在哪里,咦?……你是……?”小牡丹下意识到什么,她挣脱了李飞扬,跳出了洗心台,消失在丛林中。 “东江奇侠,请原谅我们两姐妹的无礼。”红花姐妹赶到连忙跪下。 “我们也是西子八秀之一,拥有西子所传授的苎罗功法和八件秘宝中的金洞箫,恕姐妹愚昧,未能学会功法,而金洞箫也没能合并。” 城山湖骂道:“你们这么差劲,怎么做护法?唉,不过,也比这蠢货要好一点。” 李飞扬说道:“那,你们把金洞箫递过来给我看看吧。” 红姐说道:“是,都是我们姐妹学艺不精,而且,险些被敌人掠去,幸得各位鼎立相助。这本是西子交与保管,理应交出。”说着把两把洞萧递了给李飞扬。 李飞扬细心端详着眼前这两把洞萧,果然是稀世珍宝,无论是纹路、色泽都恰到好处。 罗玉畅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道:“讲来讲去,还是没有讲到如何合并成金洞箫,和功法怎么个学法。” “谈到如何,就不得不问我书虫博深了。”此时,书虫从千字丹卷文中冒了出来。 罗玉畅一脸不屑,望着它道:“你又知道?” 斋魂中站在地洞前,大笑:“今天运气还不赖,真的有个地洞,如果地道真的是通往榜岭,那我们就有救了。”说着,跳了下去,众人见鬼王跳了下去,也跟着往下跳。 “是一条地道!”娇媚说道,“死色鬼快放我下来。” 斋魂中说:“哦,我的小可爱,我放下就是,别急,别生气嘛!” 正当,李飞扬他们思考如何走下一步的时候,魔流派已经找到回去榜岭的地道。 “这一条是通往榜岭的,那另外一条呢?”娇媚问。 探宝解释道:“另外一条是通往小水帘洞的邓堂方向,看样子应该荒废了很久了。” 娇媚若有所思,说道:“你们先走,我有点私事要办。”鬼王眼睛神情望着娇媚,道:“一切小心。” 娇媚嘴角微微翘了翘,往那条通往小水帘洞的地道深处走去…… 第69章 滴水感怀忆辱事 此时,在罗浮道院内。叶梦熊和李学一刚走没多久。 “掌门,你真的打算不插手?”古致道人问道。 杨敬德笑答:“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的,我们坐享渔翁之利,岂不是好?他们在打,我们在背后摇一下旗就可以了。” “见死不救,坐山观虎斗。” “这不叫见死不救,而是叫,保存实力。” “说的是好,可是……” “道长何以欲言又止?” “我们罗浮派也算是名门正派,倘若……” “你是怕那个新选上的那个所谓的盟主?” “不,那小子一介武夫,并不成什么气候,倒是怕叶、李二位公子后台。” “不怕,我们只有按兵不动,就可以了。丰山派确定加入战斗,西湖一脉和魔流派开战,不论谁胜谁负,我们罗浮派都能坐享其成。到时候,各派都削弱了,正是我们罗浮派坐享渔利的时候了。” “哈哈哈……保存实力,哈哈……” “红花嶂自古是阻挡邪魔入侵的一道天然屏障。”书虫博深说道,“因为,红花嶂的太重要了,于是水帘飞瀑这一功法,不是这两位姐妹资质问题,而是其精妙之处,使得一般人难以参透,西子于是把其精奥之处,写在卷轴内。” 罗玉畅说道:“讲了老半天,你都没讲它在哪里。” 博深说道:“先别急嘛!听我娓娓道来。” 罗玉畅一手捏住它肚子,说道:“谁还有空听你娓娓道来,你跟老子老老实实一口气说完,别跟我们卖关子!” 李飞扬摆手道:“算了,反正我们还要追截魔流派吧。” 吴宫西子对李飞扬道:“先别急,魔流派的人数数倍于我们,而且,有多少隐藏实力不得而知,我们多了解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罗玉畅捏着博深道:“快说。” 博深只好说道:“那卷轴现在在小石壁下邓堂的地牢里。” “小石壁?石壁还有小的?”罗玉畅问道。 “所谓的小石壁就是在大岭山。”城山湖道。 李飞扬抓住罗玉畅的手问道:“告诉我,怎么能找到邓堂地牢?” 博深说道:“哎呀,你松开手好不好,我好痛啊!” 李飞扬这才反应过来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博深说:“听着!方才魔流派撤退的洞口,里边有两条秘道,一条秘道是通往榜岭,那另一条则是通往小石壁的……”博深的话音刚落,李飞扬早已不知所踪。 大伙儿都急了,吴宫西子问红花姐妹道:“你二人可知道如何去小石壁那条路?” 罗玉畅问:“为何西子单问小石壁那条路呢?” 吴宫西子解释道:“王囘就掉到了小石壁绝壁下面,李飞扬是王囘的挚友,所以,他必然去那里无疑。” 罗玉畅问:“二牛哥不是去修行吗?” “我也是事后听他说起才知道的。”吴宫西子道:“那天,王囘遇到了狡媚被暗算跌落了悬崖,为了此事飞扬都很自责。” 众人这才解开方才的疑问。 红花姐妹道:“既然魔流派都知道,这书虫仙也说了,我们也不瞒大家。的确是有那么一条秘道,但是那条秘道荒废了很久,有坍塌的危险啊。” 吴宫西子一听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追上前去!” 叶梦熊和李学一道:“我们带着大炮和装备,行动较慢,可能要随后才能到。” 吴宫西子道:“二位还是到洞口守候,以防万一。” 叶梦熊和李学一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为了顾全大局也只好答应。 吴宫西子道:“还请丰山派麦掌门、瞳目神尼、还有广清大师帮忙驻守这里,红花姐妹带路。” 众人商量好后,就开始赶路。 红花姐妹在前面带路。 咦!不对,怎么算来算去,还是算少了一个人?是的,正是阿不,这时,他又被地面上的妖怪尸体所吸引住了,正在饱餐一顿,不表。 罗玉畅问吴宫西子道:“叶、李二公子虽说行动较慢,但西子为何独留三派掌门留守?” 吴宫西子道:“这毕竟是本派生死攸关的一条秘道,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况且,太多人在的话,会造成混乱,叶、李两位公子方才克制住了鬼王的行动,正好可以把守洞口,防止鬼王回来,而且,红花姐妹离开是个空荡,凭借两位公子显赫的江湖地位,正好可以平服各派。况且,我们只是去找李飞扬,而非歼灭魔流派。” 罗玉畅自问是聪明绝顶的才子,可是看吴宫西子的周密思维,在这么紧急的关头考虑问题还是那么有条不紊。他自愧不如,因为吴宫西子更像一名运筹帷幄的女元帅。 不一会儿,大伙儿已经来到了,方才堵住洞口的肥嘟嘟处,但肥嘟嘟早已不见了。 “大家快看!这里似乎有脚印!”罗玉畅站了起来说:“泥土很松,我推断一定是魔流派的人刚从这里经过。这脚印当中或许还有些是飞扬哥的。” 城山湖焦急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追呀!” 昏暗的秘道中,尽头竟然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地牢大门。 秘道中的水滴滴到了娇媚的头上,她摸了摸头发,心中开始想起了从前那段不堪回首、却又屡次回想起的往事…… 娇媚原本的名字其实是娇媚。 小时候的她,和娘亲、弟妹生活在惠州府城郊外的一个狭小的房子。本来相安无事,生活虽然清贫,也没任何大风浪。然而,一个炎热的夏天让她一生都改变了。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娇媚耐不住炎热,想去水池洗澡,于是就出了家门。 和往常一样,娘亲还是一如往常在编着手中篮子,她家就靠这维持生计的。 和往常一样,她也是一如往常头也不回一下地跑出外头。 娘亲说道:“丫头,别玩那么晚了。” 娇媚嘻嘻回头道:“知道了。” 和往常一样,一个老妖怪又在用色迷迷的眼睛顶着娇媚。然而,娇媚并不知道这一切,甚至也没有察觉有一双猥琐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水池的水真是清凉,娇媚认真擦洗着,突然,天色大变,雷声响起,她只好上岸准备离开。 阳光逐渐被乌云遮蔽,雨竟然下大了。 “衣裳都湿透了!怎么这么大雨呀!”娇媚跑到一间荒废的小屋的屋檐下避雨。 一把声音阴阴沉沉地说道:“很不友善的雨啊!不是嘛?” 娇媚吓了一跳,她猛一转身,看见…… 一个周身长着疙瘩的怪人,可以说是妖怪了,满嘴都是龅牙。毛发一直到背部,凌乱蓬松,他周身洋溢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老妖怪突然抓住娇媚的颤抖的双手:“小姑娘,跟我回去躲一躲雨吧。” “放开这臭手!”娇媚狠狠朝着他脸上一掌。 老妖怪嘴角上翘,并不在乎。 两人就在雨中拉扯着。 “老实点!别叫!” “救命!不要啊!放手!啊!……啊……” 娇媚害怕得拼命乱踢。老妖怪拿着一个麻布袋把娇媚丢了进去,然后不知跑了多久,才把她放下,娇媚仔细打量着周围,到处长满厚厚的青苔,有股潮湿的味道。铁门已有些锈迹,有一张不大的石床和被褥,这应该是一个独立的牢室。 就这样,她被老妖怪锁到了这个昏暗的大牢里。 晚上,还是少女的她被这猥琐的妖怪给侮辱了。 妖怪折腾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埋在妖怪臃肿的身体下,心中默默念着:我要生存! 开始的前几天,娇媚还是极力反抗着老妖怪的侵犯,可是,因为长期饭菜不饱,她的手脚也乏力。老妖怪很狡猾,一天饭菜的分量只是够她吃一餐,这样一来保证她饿不死的情况下也无力反抗了。 老妖怪每每在她反抗之时,还用藤条鞭笞她,打完后,娇媚身上都是一些红红的血痕,有时候打得多了,也不知道疼了。 如是这般,过了几个月,她已知道没多大希望可以逃走了,刚开始娇媚还会在床边刻上一些记号,到后面,她都不想刻了,也不想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但是她的信念还是很坚定:我要生存! 一天,那妖怪竟然口中衔着一具尸体,竟然是她母亲! 小娇媚真的不敢相信她双眼,母亲脖子在妖怪的口中衔着,喉咙还有些血在喷着。眼瞪得大大的。 更令她震惊的是,她两个弟妹被妖怪一手拖着一个在手上,也是全无气息,脸色苍白,嘴角有些白沫的干后的痕迹。娇媚跪倒在地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一切一切来得太震撼。 娇媚眼中充满怨恨,她誓要手刃这妖怪! 月黑风高的一夜,呼呼的风带着腥味。 娇媚跑着跑着,浑身鲜血。她嘴上、手上全是鲜红色的血迹。 衣服已经撕破,与其说衣不裹体,还不如说她几近**。 她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老妖怪杀了,把那个伤害自己、杀了母亲和弟妹的妖怪给杀了。 她拼了命地跑,嘴里不停地低估:“我要生存!我要生存!”跑出了来,遇到了一面偌大的镜子,她一怔,发现镜中竟然站着一个长着狐狸样貌的妖怪,她吓得跌倒了,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一只大手一把把她抱住,娇媚突然感觉身体很温暖,那人说道:“镜子里的就是你,你已经是妖怪了。” 这人不是谁,正是明镜魔。 明镜魔道:“我已经知道你的一切,你家人,我已经安葬好了。”说着指了指后面的坟头。 娇媚望着坟头,再望着明镜魔,眼含泪水,无言感激,只好猛叩头。 明镜魔连忙扶起她,道:“小姑娘,不要难过,头皮损了就不漂亮咯。” 从此,娇媚就追随着明镜魔,为了不再让自己被人欺负,她改了名叫狡媚。 娇媚冷笑一声:“又是地牢,我回来了。” 此时的李飞扬和付君阳也紧跟着来了,大家或许会奇怪不是有个胖嘟嘟挡着吗? 第70章 命悬一线探秘道 在一条长长的秘道里,一个女子,在急速地在秘道里跑着。她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地,脚步沉重。正巧迎头撞上了李飞扬,就突然倒下。 李飞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为难之际。 还是付君阳先开口:“扶她到一边等她醒了再说吧。” 大家或许会问怎么李飞扬会和付君阳在一起的呢?秘道撞上的又是谁呢? 这不得不从头开始讲起了。 且说,当时付君阳被福禄给挡住去路,用尽方法也无法挪动。 “飘逸公子!怎么样?过不去吗?”刚赶过来的李飞扬问道。 付君阳不语,扇子刀飞过几轮后,他也有些许懊恼,心琢磨这山谷是否还有其他通道? 李飞扬微微笑道:“对付这怪不是用硬的。”只见李飞扬抬起头对福禄喊道:“我叫东江奇侠李飞扬,那位是飘逸公子付君阳。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福禄这时才转过头来说:“呵呵,我叫福禄。” 福禄脸上的肉都垂下,把眼睛挤成小小的。嘴巴因为肉的关系,被挤得嘟了起来。手肉乎乎,几乎看不清关节,他握着拳头更像是一个小馒头。大腹便便,摇头晃脑。 李飞扬拍了拍他肚子,道:“哟,吃了不少啊,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魔流派的吗?” 福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眼前这个李飞扬,他开始端坐了起来,他对着两人道:“我原本是魔流派的,但是现在不是了,你们可不可以帮我解开咒语啊?我主人不要我了,向我施了咒语,我也不想呆在这里。” 李飞扬“嗯呐”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了付君阳一下,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付君阳解开咒语。 付君阳道:“这妖孽妖言惑众,他站起来不就可以让道了么。” 福禄说道:“我如今身体太胖了,站都站不起来,求求你了。” 付君阳扇子对着福禄,道:“你少啰嗦,你刚才都看见我如何消灭你那豆子兵的了,如果你不让路,我只好用同样方法把你切成片状。” 李飞扬生怕付君阳真的来,竟然和付君阳东起手来了。他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来真的啊!” 付君阳大怒:“你让开,不然把你也拿下!我才是这次营救西子的盟主!” 李飞扬则说:“不,如果你坚持要伤害他,我就要阻止你。” 付君阳使出煽风点火,一股股微风竟然凭空生出了火焰。 李飞扬也不甘示弱,使出闪烁流波来抵抗,这是一招可以驱散的招式。 付君阳见状,又使出一招扇子刀,扇子划出的刀劲,闪出光芒,如一把把利刀飞过来。 李飞扬连滚带跳,急忙躲闪。利刃飞过之处,不是青草被砍断,就是石头被劈开。 付君阳丝毫没有给李飞扬喘息的机会,刀光如雨点般密集。 福禄见状也为李飞扬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在旁助威:“加油!加油!” 李飞扬在闪躲中不慎跌倒之际,一把光刀急速飞向李飞扬。福禄一时情急,用他那厚厚的胖手挡了一下,嘿嘿!还真行!福禄一脸惊喜,自己竟然能挡住这锋利的刀光。 付君阳吃了一惊,这怪难道有什么异能?不可大意。 “救、救命……救命!”此时,付君阳貌似听到了什么,站在一旁愣着不动。 李飞扬看准时机就是一拳,付君阳一扇扇了开去。李飞扬身子如纸鹞“呼”飞到了一边。 付君阳说道:“你仔细听听是什么声音,你这蠢货!” 李飞扬于是双手摆着双耳,闭起双眼仔细听着,从小在乡间长大,好山好水养出他灵敏的听觉,他发现着实是有声音,而且是在福禄的屁股后面发出的。 “是洞口!”李飞扬说道:“声音是在洞口发出的!” 付君阳和福禄同时都吃了一惊。 付君阳对着福禄道:“你还不快闪开!” 福禄一脸冤屈:“我的身子变不回去啊!我也站不起来呀。” 李飞扬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了轰鸣笛,回想起母亲教他的童谣旋律,奏出了一首动听的歌曲。 听着听着,福禄胖手跟着节奏拍起手,不知不觉中,身体竟然缩小了。 轰鸣笛真的是一件神奇的法宝啊!李飞扬心想。 “还愣在那里干嘛,进去看看究竟。”付君阳对李飞扬道。 李飞扬这才如梦初醒,也跟着跑了进去。 福禄看到他们都跑了进去,也急着道:“带上我啊,我也去!”福禄虽说恢复了身形,但是他的胖毕竟还是摆在那里的,只好一颠一颠地跟在后面,像是婴儿蹒跚学步似的,十分可爱。 进了狭长的秘道,他们跑着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竟然撞上了一个人。竟然是邓堂大小姐邓琳黛。邓琳黛被撞差点落在地上,李飞扬一惊,连忙快步上前一抱。邓琳黛望着李飞扬正欲说什么,嘴不停张闭,却说不出话,突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虽说秘道是在地底下,却也在一定的间距间留有空隙,方便通风和透光。这也不得不佩服这帮造秘道的能工巧匠的心思巧妙。 突然抱着一个美女,让李飞扬顿时也不知所措。 还是付君阳先说:“扶她到一边,等她醒吧。”…… 于是这般,又过了一阵子。 邓小姐才醒了过来,但她很是着急: “怎么办?我晕了多久,哎呀!怎么办呀……王囘、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李飞扬扶着邓小姐的肩膀,问:“你认识王囘?” “你们是王公子的朋友吗?”邓琳黛点头行了礼,这才道出事情的经过: “方才真的失礼了,我就是邓堂的大小姐,叫邓琳黛。王囘公子将要被处决,我想去救他,无奈监狱守卫深严,他让我找一位叫李飞扬的公子,我当时脑袋也蒙了,邓堂底下有条秘道可以快速通往外面的,也没顾着秘道年久失修就冲了出来,结果醒来就遇到好人,你们能不能带我去找李飞扬公子啊!等着救人啊!” 付君阳望着眼前这位邓小姐,她虽然嘴里没什么,但他感觉,邓小姐已经认定了王囘了。 李飞扬笑了笑说:“你找对人了,我就是李飞扬。” 邓琳黛抓住了李飞扬的手,说:“你能不能跟我去救救王公子啊,我、我好害怕……” “你放心好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会一定去救他的。”李飞扬道:“既然地底的秘道坍塌,那地面上还有有没有其他通道可以到的?” 邓小姐说道:“我爹性格古怪,不喜欢和外人接触,把地面上的通道都设计得十分古怪危险,即便侥幸进去了,还有很多家兵把守,不好进啊。相对的,秘道还比较近,只是一小段有危险而已。” 付君阳说道:“李飞扬,我们做个比试,你走近路秘道,我则走上面,看谁最先潜入邓堂救出王囘,你看如何?” 李飞扬没有想到方才还跟他干了一架的付君阳居然会这么说,感觉眼前这位付君阳,似乎没有那么冷酷无情,变得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李飞扬问道:“邓小姐要不留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吧。” 邓琳黛摇了摇头:“不!我也要去救王公子,我认得路,我可以带路。” 李飞扬又问:“那,你的伤?” 邓琳黛连忙说道:“我没事的,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这秘道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一路上设置了许多机关,一般人不能顺利通过秘道的。” 李飞扬问道:“有什么机关?” 邓琳黛道:“这条秘道的机关主要有‘流沙石室’、‘水银池’‘连环翻板’、‘追命铁索’等,而这里秘道构造又相当复杂,各种乱石层、蒙顶石层、沙石层、夯土层、流沙层、椁室、密室、陷阱分布其中。所以,只有邓堂的人才熟悉环境。” “喂……等等我啊!” 福禄这才跑了过来,说实在,其实胖嘟嘟虽然身材肥胖,但是跑得并不慢,只是李飞扬和付君阳分别用了碧波荡漾步和飘逸之舞而已,他居然也能在短时间内追赶上来。 福禄对着李飞扬说道:“你救了我,我也要帮你。” 李飞扬说道:“我看这样吧,你负责驮着邓小姐,毕竟我瘦骨嶙峋,怕跑起来让邓小姐难受,你看如何?” 福禄一怕胸口,道:“没问题。” 就这样,福禄用肚腩托着邓小姐在前面指路,李飞扬和付君阳则在后面跟随。 “前面是一簇光,是出口吗?”福禄问道。 邓小姐眼睛眯着翘了翘,说:“那是通往地面的出口。” 付君阳对着李飞扬道:“那地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李飞扬心存感激,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就先行一步。 暂且搁置付君阳那边,我们把目光转向李飞扬他们,他们跑着跑着,逐渐跑到了邓小姐遇险的地段,邓小姐战战兢兢注视着周围,她小声道:“我刚才就是在这里遇险的了。” 话音刚落,石壁上部突然落下很多碎石,李飞扬一个转身用后背退开了福禄。使出了一招“浪花扑击”拳头如流星般飞起,碎石顿时变成了石灰。 李飞扬这才松了口气。脚刚踏在一块地板时,地下竟然顿时下陷,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如果不是福禄够胖,被李飞扬揪出了一块肉,恐怕就在这里命丧黄泉了。 李飞扬揣着粗气,望着眼前这位邓小姐,心想:她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几经辛苦,总算来到了铁门前面。 李飞扬正欲推开门,此时,一把声音叫住了他:“不许动!” 李飞扬转身一看,竟然是狡媚和小牡丹。 狡媚笑道:“这个美人胚子,相信你还认得吧?你是救朋友呢?还是救美人呢?” 李飞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这……” 两难抉择,李飞扬究竟该如何是好? 第71章 夜闯邓堂救二牛 狡媚问:“怎么样啊?东江奇侠,现在确定要进去吗?你是要救你的挚友呢,还是这皮肤都吹弹可破的可爱小姑娘呢?” 李飞扬气忿道:“你这招果然够歹毒的。” 福禄提醒说:“奇侠,千万别中计啊!” “插什么嘴?”娇媚眼睛瞪大道:“唷,原来是你啊,你不是探宝手下嘛,叫什么来着?” 福禄放下了邓琳黛,叉着腰道:“我弃暗投明,我现在是东江奇侠的随从。” 狡媚冷笑道:“哦,那样啊,好吧,东江奇侠,你现在赶紧跟我消灭,这个叛徒!”说着,还示意着手上的小牡丹。 李飞扬懵了,他望着眼前的小牡丹,又望了望福禄。 福禄想到,自己只是刚加入,眼前这位小牡丹显然与李飞扬关系非比一般。想到这,福禄闭上了双眼。 “别中计!”此时,邓琳黛叫道,她瞪了狡媚一眼,道:“你以为这卑鄙的行为很管用吗?你只是胆小怕死!” 突然被邓琳黛这样一骂,娇媚顿时定住了。 李飞扬抓紧时机,施展了“碧波荡漾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小牡丹,往后一抛,整个人撞在狡媚身上。李飞扬连同狡媚一同重重撞在了铁门上。 铁门的门轴被撞开了,一声巨响,整个门重重掉在地上。 邓琳黛道:“铁门后面有一条楼梯,上去一层,就往左拐,就可以见到王公子的牢房的了。” 李飞扬连忙一个翻身,趁着娇媚没反应过来,向着楼梯奔跑。 狡媚疼得无法动弹:“啊嘶,啊嘶,小、小牡丹。” 小牡丹轻声应道:“是!”也追了上去。 福禄用肚皮卷起邓琳黛道:“我们也追上去吧。” 正在此时,王囘突然跑出了牢房,他记得邓琳黛临走之前的话,一直沿着墙边往右走。一路上除了遇到一两个杂兵都没有碰上特别精英的分子。 王囘心想:再这样下去,不用太久就可以逃出这鬼地方了! 可是走着走着,正听到一把雄壮的声音:“你们这帮废物!怎么会给小姐走掉的?还不快快去找。” 原来这把声音并不是别人的,正是邓百韬。 “有人越狱啊!”“快,抓逃犯!” 王囘自言道:“我都晕了,什么时候变成逃犯了?”虽说万般无奈,也只得继续潜逃啊!可是,他现在也混乱了,眼见狱卒就快找到他了,情急之下,他只好趴在墙上等被抓,可是正在此时,墙上的石板突然转动,王囘竟然转到另外一头去了。 “奇怪啊!刚才都看到他跑到这里的呀!” “他腿那么短,应该跑不远,快!” 王囘这下才松了口气,他捂着胸口透了透气。方才的奔跑让他气喘吁吁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没门你闯进来了。” 王囘细心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一转身,竟然发现,火源子正正站在自己的后面。 王囘吓了一跳,他瞪大了双眼,大喊:“太邪门了吧!” 差不多同一时间,在附近的李飞扬一行和邓百韬都听到了叫声,纷纷往声音方向走去。 火源子微笑道:“大岭山一别,别来无恙吧?” 王囘僵硬的脸部艰难地笑道:“你貌似长高了,又俊俏了不少啊!”说着,他急忙想逃。 火源子一把抓住,问:“老朋友见面为何一见就跑啊?” 王囘汗水已经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说道:“其实,我只是太兴奋了。你不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火源子说道:“真的吗?那样,我可是要好好的对待你了。”说着,四只手指绕着拇指转了一圈。 “火源子,你快住手!”李飞扬怒喝道。 火源子停下了手,头也不抬起道:“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你啊。” 李飞扬也说:“我正想问你们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福禄带着邓琳黛,小牡丹紧随其后,也陆续来到。 狡媚则在后面一瘸一拐跟着。 火源子此时笑着道:“哦,媚媚你也在啊。” “你可才来啊?”狡媚轻嗔道。 火源子知道狡媚的个性,哄道:“我这不火速赶来了嘛!” 李飞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道:“你们寒暄够了吧,快放了二牛。” 王囘甚为感动,眼前这位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今日竟然不顾生死地赶来救他。 狡媚没有理会李飞扬,对着火源子道:“废话少说,你有没把握把这邓百韬杀掉?” 火源子嘴角微翘,笑道:“不单只杀掉,我们还能全身而退。不过前提还是要找到邓百韬。” 狡媚道:“该死,这厮究竟藏在哪个角落去了。如果不是李飞扬那小子在搅和,我早就手刃邓百韬了。” 王囘一听,心想:邓百韬,这不是邓小姐的爹爹?难道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杀邓百韬?绝对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王囘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然而,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自己还在别人手上作为人质呢! 狡媚道:“李飞扬,你别过来,别忘了,你的好友和爱人都在我手上。” 一句“爱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着李飞扬投来诧异的目光。 李飞扬虽说对小牡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但经过狡媚这么一说,还确实感觉不好意思。 邓百韬此时,闻声带着一大帮人奔了过来,地牢此时真的水泄不通了。“听说地牢有大老鼠,我倒以为有多大,原来就这些!” 邓百韬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东江奇侠李飞扬啊?” 福禄笑着道:“你也听过?嘻嘻。” 邓百韬笑道:“远近闻名、专爱多管闲事。” 狡媚发现众人的注意力只是在邓百韬,她命小牡丹快速到福禄跟前,福禄也吓了一跳,以为小牡丹要袭击他,连忙往后跳,肚皮稍微有些松动,邓琳黛离开了福禄,说时迟那时快,小牡丹一伸手抱住了邓琳黛,跳到了狡媚身边。 狡媚笑道:“三个人质,我们还脱不了身?” 福禄连连道歉道:“是我不好,太大意了。” 火源子有些不耐烦,道:“真搞不懂,为何你要搞那么多无谓的东西,我下面的人我三两下就制服了。” 狡媚瞪了他一眼,不语。 “你是谁?快放了她!”邓百韬焦急道。 狡媚冷笑几声:“你真的不记得我?十年前,我可是在你这里关了整整三年!受尽欺辱,这仇还不能理清,还要受到感染,变得如斯模样,现在好了,我正巧从这里经过,也算是你倒大霉了。” 邓百韬虽说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十年前确实有件怪事,因为当时他出远门,回来后就听到地牢监守官不见了,但却发现了一具动物的白骨和一大摊干透了的血迹。 火源子接着说:“嗯,那最好,李飞扬别让其他人追上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李飞扬怒了,但是他又必须要执行。 邓百韬望着李飞扬道:“谁敢阻我?” 李飞扬双目禁闭,道:“邓堂主是吧?我挚友们都在他们手里!” “你挚友被抓,与我何干,我宝贝女儿在他们手里呢!” 火源子说:“哎,你们别那么多废话好不?要打就打,不打就让条路给我们走,要让我出手,你们全部都要到下面的了。”说着,他点燃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邓百韬手一扬,示意属下退下,让出了一条路。 突然,在外头一片混乱,不一会儿,跑出了一头怒奔的大水牛。 “大牛!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王囘差不多要蹦起来了。 火源子一怔,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王囘道:“大牛,我们合二为一!”大牛像是听懂了,它往王囘身上奔去。一道闪光过后,王囘身体起变化了,手臂、上身肌肉绷紧,显现横练的筋骨,虎背熊腰,着实一条壮汉! 火源子没有办法“唉!”了一声,放出火焰。 周围的人并没有混乱,相反非常有纪律有节奏推进。 可是王囘变身后,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李飞扬于是扑上了去试图拉住,可是王囘现在可大力了。 福禄见状于是吹了吹自己的大拇指,身体变成圆圆的球状,飘了过去,直直压着王囘。 狡媚指了指邓百韬,道:“要想救出你女儿,你就让你的人退下!” 火源子补充道:“还有控制好,那个发了疯的。”说着眼角扫了扫李飞扬。 邓百韬迟疑了,但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让人暂时停止前进。 王囘则发了疯似的往前冲,李飞扬只好舍身阻挡。可是冲力太猛,一时间,李飞扬被撞飞,口吐鲜血。 王囘继续向着狡媚和火源子那边奔去,邓百韬命人道:“来人,给我把这人拦住!” 家兵上去几个就被甩下几个,更有甚者,被摔成重伤。 从小就在邓堂长大的家兵邓克健从队中闪出,直奔王囘,他身材虽不魁梧,但十分矫健,他两手抓住王囘肩膀,牢牢地控住。 邓琳黛望着周围的人,再想想自己,觉得自己为大家添了太多的麻烦,于是她奋然挣脱。 火源子情急之下,一掌打了出去,正中了邓琳黛的背部,邓琳黛口吐鲜血。 狡媚又再补了一掌,说:“方才在门口叫这么嚣张!” 邓琳黛跌跌撞撞,往前没意识地挪动了几步。 邓百韬拨开人群,快步上前接住了女儿。 邓琳黛眼睛望着邓百韬,泪水在眼眶打转,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的脸庞,声音断断续续道:“爹、爹……对不起,我让你难、难堪了……”邓百韬焦急道:“你、你别说话,爹爹给你止血!” 可是,邓琳黛的眼皮渐渐垂下,泪水终于随着眼睛的闭上,沿着脸留下。 邓百韬两眼通红怒喝道:“我邓百韬与魔流派势不两立!” 众人望着邓百韬,都沉默了,原本阴森的地牢显得更加寂静。 第72章 出走秘道遇鬼母 此时,罗玉畅跟着吴宫西子、红花姐妹、城山湖一同来到了秘道。大家都对深深震撼!眼前的这一工程,互通互连,四通八达,每一处结构都相当复杂。虽采用相对封闭的设计,但显然考虑了通风、采光和排水,原本外面燥热、进来里面却是凉爽湿润。 红妹对着红姐道:“姐姐,我从未进过来,不知道怎么走。” 红姐说道:“此生也只是走过一次,里面的岔道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走错路。” 吴宫西子一怔,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怎么认得路了?这可怎么办?你们怎么不早说。” 城山湖道:“啧!如此一来,我们又多了一个麻烦了。” 红花姐妹齐齐跪下,道:“请西子、尊者恕罪,我姐妹二人不是有意的……” “这条秘道分两条路,每条路有九拐十八弯,又有二十七条岔道、八个暗室,不懂路的人,在这里是出不去的,这里秘道真正的走法,除非邓堂内人,知道里面情况的恐怕少之又少。”博深说。 “你这不废话?那我们猴年马月才能走到邓堂地牢啊?”罗玉畅问。 博深故作神秘道:“嘿嘿,我可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全能书虫,千字丹卷文字字在我心中。” 罗玉畅没好气道:“讲了老半天,原来你知道怎么走,少来跟我们故弄玄虚,快带路啊!”说着又捏着书虫的肚子。 书虫“哎唷”叫了一声,虽说千百万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好规规矩矩地指点着路向。 吴宫西子扶起红花姐妹问:“既然,知道如何走法,两位就请起吧,另外,画卷为何会落在在小石壁的?” 红姐道:“是这样的,原本我们的中驻点是大小石壁,而邓堂所在地原本就属于红妹的。故此,画卷就落在了那里。” 城山湖言语带着急促道:“那更加不能耽搁了,我们事不宜迟,赶紧上路吧!” 众人于是继续在秘道跑着。 狡媚有点不屑道:“该死的,害得我少了一个人质。”不过,看到邓琳黛死了,心里竟然舒服了很多,自己算是报了仇。 邓百韬抱着邓琳黛的尸体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里,身上尽是女儿的鲜血。听到这一句话,他来气了:“这是一条秘道,同时也是一条战道,不认识路的更是一个迷宫,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狡媚骂道:“放你的狗屁!老娘今天就出去给你看。火源子,咱们走!” “邓堂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邓克健喝斥道,说着,就想追。 邓百韬喝止住道:“慢,你过来。” 邓百韬叫邓克健到身边小声吩咐了几句,邓克健领会后走开。 王囘竟然渐渐恢复了理智。他已经看清眼前被自己打垮的人,暗叹自己实在太丢人。 他又看到被自己打伤的李飞扬,心中暗自惭愧,于是他快步冲上前去,想一把抓住狡媚痛打一顿。 狡媚一惊,大呼:“小牡丹!”此时的小牡丹却一动不动。 狡媚惊慌失措,不停摇晃着手中用来控制小牡丹的手镯。可是小牡丹不知为何还是纹丝未动。 眼见,王囘一拳过来,狡媚只得往后跳,说时迟、那时快,一时间躲闪不及,右脚膝盖被击碎。 等旁边火源子反映过来,王囘早已一个翻身又跳回原地。 福禄叫道:“好样的!” 火源子关切地问:“伤得怎样,严重不?” 狡媚一掌狠狠地打了过去:“你刚才梦游了?啊……嘶……”话音刚落,她坐在地上,按着受了伤的右腿,鲜血顺着小腿一直流到地上。 狡媚想站起,可是根本不受力,连左脚也因为右脚的痛楚使不上力,她十分不服气,道:“啧,可恶,眼见就到了,怎么这脚就是不停使唤?” 火源子一手折断了护栏上的木棍,撕开衣服包着狡媚的右腿,一边道:“我的乖乖,你别这么心急嘛,只要过了今晚,明早,我们就可以越过嶂幕,回到榜岭了。”说完,他对着下面的人叫道:“你们走着瞧!” 接着使出火烧火燎,顿时下面乱成一团。 正在邓堂地牢混乱不堪的时候,在托盆岭上,一夫人气定神闲地斜躺在长椅上。两位侍女为其扇着扇,这夫人正是鬼王之妻鬼母。 鬼母名曰影鬼魅,其气质优雅、颇具姿色,双眸仿佛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身穿紧身暗红色的长袍,头发乌黑,自然垂下,十分柔顺、整齐。 鬼母问:“鬼探,你探测到什么?” 鬼探应道:“回夫人,我发现邓堂这里建筑布局巧夺天工、廊道错综复杂、邓堂在玉桂山之上气势恢宏。” 鬼母听后,有些许不耐烦道:“讲重点。你到底有没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味道?” 鬼探答:“有,而且离我们相当近,鬼王大人也在附近。邓堂的地底聚集了不少人,还有血腥的味道。” 鬼母:“血腥味最好是那女人发出的,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令我坐立不安。” “夫人,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一位英俊的男人问道。 鬼母笑了笑道:“还是你比较了解我,科拉特。你去看看那女人怎样,带她来见我,我要活的。” “遵命。” 火源子抱着受伤了的狡媚使劲往外跑。 “你别跑了!”王囘边喊边追上去。 李飞扬也觉得奇怪,为何今天王囘突然变正常了?而且是在和大牛合体的状态下。 王囘跑着跑着,竟然停了下来。 李飞扬不解问:“怎么了二牛?” 王囘指了指前面,说:“你看!” 前面分明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活色生香的小生,可是脸色明显血气不足,显得苍白。 他鞠了个躬道:“大家可能对我不了解,我曾经是欧罗巴的贵族,现在是鬼母旗下助手魅影君科拉特。” 李飞扬心想:鬼母?难道是鬼王有关的?一个狡媚和火源子就这么难应付,还来多一个鬼母那边的人,这下麻烦了。 科拉特一眼认出火源子,又瞧了瞧他怀中的狡媚笑了笑,问:“哦,怎么狐妖女王大人和火源子也在呀。”心想:好一对狗男女!迟些时候再收拾你们。 火源子道:“科拉特,你怎么知道进入秘道的方法的?” “哈哈。”鬼探突然从地底冒出,道:“这得靠老夫的本事了。” 狡媚心想:前面是鬼母的人寻仇,后面又有麻烦的李飞扬等人,这下糟了,如果我能进化成为九尾灵狐,这些小货色根本不在话下。 科拉特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把还在霸者状态下的王囘的击倒。 科拉特正欲上前正欲打李飞扬之时,“住手!科拉特。”一把威严的女声喊道,原来是鬼母。 “哦,你就是所谓的东江奇侠?”鬼母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的夫人,来找自己的夫君而已。”她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人,特别是狡媚。 火源子望了望鬼母,又望了望狡媚,心想:你怎么又招惹了鬼母? “……好窄哟。” 一把小小声的嘟哝过后,从暗处又传来了低声应之。 “无可奈何,我已拼命往角落挤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 探宝下蹲走着狭窄的通道,但是一个不小心,竟然忘记了转身,撞上了头顶上的石头,“哎哟!”一声,眼冒金星。 “我个头比较大,比你还觉得窄,你再挤一点啊!”鬼王呵斥道。 鬼王看到了一束光,“前面不就是出口了大家快跑!”推开探宝喊道。 “咦?”王囘道,“你不就是鬼王斋魂中吗?” 鬼母问:“你怎么在这里?” 探宝一拍脑袋,道:“真该死!怎么还没有走出去啊!” 鬼母眼神犀利,一眼认出了探宝,道:“哦,原来是探宝啊,你带着鬼王出来鬼混的?” 探宝笑嘻嘻,但看到鬼王那黑脸,马上收敛了。 鬼王赔笑道:“夫人,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况且,我可是没有同任何女人在一起啊!” 鬼母道:“我又没问你,你却说个不停,做贼心虚了吧?” 鬼母细心,他对探宝说,别怕,你直说,我保你不死。 鬼王也按着探宝:“你如实说吧。” 看着两人探宝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冒着一头冷汗,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难逃一劫了。 李飞扬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天啊,这些怎么收场?全部人都挤了进来! “喀塔喀塔”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正在此时,地砖移动,鬼王、鬼母、科拉特、鬼探、探宝和小鬼们一边,李飞扬、王囘、福禄则在另外一边分开了,中间挪动了两扇墙,由于地板分开,火源子和狡媚则掉进了陷坑。随着两扇墙合拢,所有人被分为三拨,分别隔开了,这就是邓堂地牢独有的连环翻板。 且说,付君阳已经来至榜岭,他回头看看蜿蜒的山道,忆起方才的事,不自感叹:多亏刚才王囘那小子。 原来,方才付君阳通过秘道跳出了外头,无意中,碰见了关王囘的仓,他救出了王囘后,王囘给了他看那幅《西湖西山地势图》看,每一道山脉走势,每一条溪涧流向,他都烂记于心,付君阳有一样特殊技能就是能过目不忘,原本可以凭借这点考取功名,无奈生不逢时,加上家中变故,只好弃文从武。 打斗中,他与王囘分开,又遇上了鬼王部走在后方的小鬼们,与之厮杀后,出了秘道,发现自己已经只身到达了榜岭,于是,他心中就开始萌生,到榜岭杀明镜魔的念头。 另一方面,在榜岭的钱王在这时都有些焦急,踌躇自言道:“这个探宝,叫他回来,怎么这么久都没回?要不要去找他呢?” 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下山想看看。迎面撞上了飘逸公子付君阳。 钱王说道:“哦,你不就是那个飘逸公子,叫什么来着?” 付君阳说道:“你,不了解我,我,却很清楚你!” 钱王吃了一惊,心想:我与你素未谋面,竟然说很清楚我,你是神仙不成? 想到这儿,就镇定了点,问:“竟然敢擅闯魔流派禁地,而且还不被人发现,看来你的胆子还不小。” 付君阳笑道:“好狗不拦路,你都把路拦着正正的,看来你不是一条好狗。” 钱王大怒,亮出了金钱宝剑道:“你!废话少说,吃我一招!呔……” 付君阳笑了笑道:“你我虽名属同一个级别,但实力却天差地别。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吧,免受皮肉之苦。”说着,一把扇子刀飞了过去。 钱王和付君阳究竟最后谁胜谁负?李飞扬又能否逃出秘道?狡媚、火源子掉进了哪里?鬼王、鬼母是否就此罢休? 第73章 水帘飞瀑退强敌 只见,数十把扇子刀向钱王飞来。 钱王喊道:“天行宝钞!”顷刻间,一张偌大的纸钞现于钱王之前,挡住了付君阳的扇子刀。 扇子刀尽数被挡住而消散。 钱王见成功阻挡后,信心大增道:“通宝飞镖!” 顷刻间,数千万枚通宝,雨点般向付君阳袭来。 付君阳嘴角微翘,使出飘逸之舞轻松躲过了。 钱王一怔,连忙喊道:“金钱剑!”现出一把由铜钱和元宝组成的剑,挡在胸前。 付君阳快步上前正手是一招“煽风点火”、反手则为“一缕清风”,风火不停交集,使得钱王节节败退。 钱王开始揣着粗气道:“打了这么多回合,你我还是不分胜负啊,你还是有点实力的嘛!” 付君阳冷冷地说:“哼!我只是用了两成的法力,你就气喘吁吁。” “你太小看咱家魔流五王的实力了吧?看招!” 说着,钱王挥舞着手中的金钱剑。剑光随着剑的挥动,而带着金光。 付君阳禁闭双眼,只作躲闪。 钱王怒道:“你闭着眼睛,是等死吗?呵呵,怕了吧!” 付君阳突然睁开双眼,缓缓地说:“就让我一招了结你生命!” 钱王一脸不屑,道:“小子,你什么能耐敢说一招,我看是我一招……”话还没说完,钱王就倒地不起。 “下一个就是明镜魔。” 奄奄一息的钱王对着付君阳道:“你别得意,我只是魔流五王之中实力最弱的。其余四王实力均在我之上!你没见到明镜魔前恐怕早已死于他们四人之手。” 付君阳一脚踩在钱王脸上,继续上山。 邓百韬说:“一切尽在掌握!” 李飞扬转身道:“邓堂主,你为何要这样做?” 邓百韬说道:“哼!讲到底就是你这个不祥人害的,要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死?”接着,他又对王囘说道:“还有你交出那卷轴!” 王囘支支吾吾地说:“什、什么卷轴,我根本没看到。” 李飞扬一惊,心想:难道二牛拿到了?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最该死的,是现在偏偏出不去。 邓百韬说道:“今晚,谁也别想从邓堂地牢里出去!克建在何处?” 邓克健挺剑从外头进来道:“小人在!” 邓百韬说:“把他们一并抓住,到地库来。” 李飞扬问:“邓堂主,我看你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为何要这样针对着我们?我们根本没拿什么卷轴。” 邓百韬说道:“我早知道你会耍嘴皮,你们自己看看,这是谁?” 从邓百韬身后走出一位壮汉,李飞扬和王囘此时眼睛同时惊呆,张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原来,此人正是他们村中地痞恶霸、流氓泼皮,无恶不作的“跛脚汉”……赖皮二。 赖皮二比分别后更加油光水滑,他笑嘻嘻地说:“邓堂主,你快杀了这些狗崽子吧!他们就偷你画卷的小偷啊!” 邓百韬转身一手抓住赖皮二道:“我做什么不用你来指点!” 赖皮二双手举过头,道:“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行了吧?” 邓百韬问:“你这两小子还不交出画卷?” 李飞扬问王囘:“你是不是有拿啊?要不给他吧。” 王囘说道:“你傻啊,给他难道会放过我们?” 在后面的浩浩挡在前面道:“我要保护我的主人!” 赖皮二不屑道:“你这叛徒,凭什么说保护谁?你还不是墙头草啊!” 浩浩想回击他一句话,只可惜想不出什么话来。 李飞扬上前道:“浩浩,你退后,这厮和我们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呢!” 赖皮二瓣着手指,关节发出响声,道:“一年不见,让你爷爷看看你长高了多少。”原本视李飞扬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要打绝不留手,甩了甩头,说道:“准备好吃奶的力气,你爷爷可要来了。”说罢便是一拳对着李飞扬打了过去。 李飞扬丝毫不敢放松,虽然此前已经见识过赖皮二的实力,打斗的时候乱无章法,但已有一年不见,不知道这厮变得如何。想到这里,他先施展碧波荡漾步,趁着躲闪的空荡来分析对手。 赖皮二虽然没有刻意使出什么套路,但绝对在当年打到李飞扬四脚朝天的他更上一层楼依旧不可小看。 只见,李飞扬身子往右侧一闪,巧妙地的躲开了赖皮二的这一拳,并且身体双脚从地面纵身跃起,脚踩在洞壁后,又落地。 赖皮二的一拳虽打空,直直打在地上,地面周围半径一米处还是有裂痕的。 在一旁的王囘和浩浩也替李飞扬捏了一把汗,要是李飞扬躲不过去这一拳,不了结他性命也要让他胸骨粉碎了。 赖皮二没有料到李飞扬居然能避开,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东江奇侠的大名,他可是有耳闻的。 赖皮二说道:“哼,我在钱王手下办事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实力吹嘘有多大,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是时候,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了。” 说着,他深呼吸,一口气施展出他的必杀技,雷霆一击。 赖皮二本以为此招一出,惊天地泣鬼神,李飞扬必成拳下之魂,但事实却是令人失望的。 李飞扬似乎看清了赖皮二的套路,他右手一托赖皮二的手,左膝盖往他小腹一顶,紧接着,左手掌往他后颈狠狠一劈。 赖皮二直觉眼前一黑,听到了脖子骨头的碎裂声音,暗叹:这小子一年未见,为何进步这么快! 李飞扬看制服了赖皮二,刚想收手之时,一个黑影快如闪电般的掠到赖皮二身旁,三两下,把赖皮二周身都打了数十拳。 李飞扬险些没看清,原来是邓百韬出手的,他完全没有留意邓百韬何时出手的。 王囘和浩浩更加愕然,看得云里雾里,只见满身血迹的赖皮二,浑身湿透了,倒地而亡,死相恐怖。 李飞扬问:“堂主为何出手要如此狠毒?” 邓百韬正欲解释,此时,墙突然裂开,冲出一对男女。正是火源子和狡媚。 邓百韬道:“坑下十米的的刀锥利器都扎你们不死!” 火源子大笑:“哈哈,还是多亏了你那些利器是铁做的,我稍稍用点火力就融化成铁水啦。美人,咱们上吧。” 狡媚冷笑一声,道:“不是咱们,是我!”说着,双手一抓火源子,张口就吸收着火源子的法力,连同身体上的火焰也被吸了进狡媚体内。 火源子不解,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狡媚道:“你不是说过爱我吗?你和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出得到外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自个出去。” 火源子大叫一声“啊……”后,倒地。 狡媚脸露喜色,开怀大笑道:“娘、弟弟、妹妹,今天我就要手刃我的仇人了!”说着,她开始呻吟,突然,她的身体也起了变化,身体的化作狐狸,毛发都充满着火焰,眼睛也露出火光。活脱变成一只火狐。 狡媚道:“这就是我九大变相中的火狐之相,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吧。” 邓百韬对着李飞扬道:“东江奇侠,快用水系的招式。” 李飞扬望了望邓百韬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此时,狡媚已经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李飞扬不知觉地使出了“浪花扑击”,狡媚躲闪开了,但还是有部分火焰被浇灭了些。 李飞扬突然想到:我怎么真的用了水系招式,不过,想深一层,也确实用水才能克制火。 狡媚笑道:“不错嘛!邓百韬,能说服东江奇侠为你卖命。” 李飞扬一听就不高兴了:“喂!我可没有为邓百韬卖命啊!你可别乱说。” 狡媚大叫,原本被浇灭的火焰又恢复而且烧得更猛了。 李飞扬一惊:不会吧!这样也行? 邓百韬道:“东江奇侠,你细心听着我的心法,然后照做。” 李飞扬道:“喂,你到底是敌是友我都没搞清楚呢!” 邓百韬道:“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代价就是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王囘大喊道:“虾头,你还是听他的吧,我不想又死一次了。” 邓百韬怒吼:“还有你,快打开画卷让他看!” 王囘连忙从兜里拿出画卷打开。 狡媚道:“我可不知道你们叽里呱啦讲什么,看招。” 邓百韬连忙读出心法,李飞扬眼睛则一边望着王囘举着的画卷,一边防着狡媚。 狡媚知道这画卷可能就是增进李飞扬武功的秘籍,于是投出一道火焰飞向王囘,王囘吓得把画卷,往前一抛,画卷被烧着了。 邓百韬道:“快!东江奇侠使出水帘飞瀑!” 李飞扬沉住气,把丹田之气提至双臂,张开双掌,使出“水帘飞瀑”此招犹如瀑布之势,猛烈如排山倒海一浪接着一浪地飞向狡媚,狡媚中了一招,口吐鲜血。 她知道形势不妙,于是吐出火焰,烧红墙壁,直接用头撞开墙往外逃窜。 “糟糕!画卷被毁!”一把女人声音叫道。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原来…… 第74章 堂主如实吐真言 大家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原来说话的是红妹。 红妹伤心地蹲在地上看着烧得差不多变灰的画卷,哭了起来。 吴宫西子、城山湖、罗玉畅、红姐都赶到了。 罗玉畅问道:“我们,错过了什么?” 李飞扬有些生气地对着邓百韬道:“邓堂主,你还是要把一切都解释了。” 吴宫西子也开始注意到红花姐妹的神情有些异样。 邓百韬深呼吸,片刻才说:“红花姐妹,其实是我亲生女,邓红涟和邓红漪。” 声调虽然不高,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听到这里无一不吃惊。 邓百韬继续说道:“玉桂山邓家世代守护着西湖一脉,而现在轮到了我的两个宝贝女儿这一代了,但是,我又同时是官府负责看守监狱的,又不能没有人手,于是就从仆人下面挑选了琳黛,而当时监狱长则选中了外面另外的一户人家,可是当时就被我拒绝了,至于监狱长之后为何会突然色迷心窍,又把她家里人杀掉,然后又私藏女孩,我确实不清楚。” “听你这么说,那个女孩就是狡媚?”李飞扬试探着问道。 邓百韬点了点头道:“这原本是一件丑事。我原本都不想张扬,当我发现了这事,其实狡媚已经逃走了,还把监狱长杀了,因为他罪恶滔天,我就不追究狡媚杀害朝廷官员之罪了。” 王囘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抓住我?我最无辜了吧!” 没等邓百韬说,邓克健就抢先说道:“堂主原本只是要抓住你,问个究竟,安排你进牢房,则是我的意思,毕竟你未经同意就住入了小姐闺房,这直接影响到邓堂的声誉!至于为何你会得到画卷,那就是纯属意外。” 邓百韬说道:“那画卷其实是我藏在里面的,我知道东江奇侠到了附近,可是,没想到是你这小子。” 王囘心想:又被误会?天啊!我那里像虾头那呆子啊? 李飞扬严正道:“不管怎样,你这样做可害苦了我们了,又不直接讲。” 邓百韬道:“如果奇侠要处置我也无所谓,水帘飞瀑我已经授予你,使命也完成。只是,这幅画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坏人手里,因为这画了西湖一脉的全图。如果奇侠答应我,好好保护这张图,我这条老命不要都可以。” 红花姐妹都抱着邓百韬哭着说:“爹,我们不给你死。” 李飞扬看着他们,心里不是滋味,正是: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休道黄金贵,安乐最值钱。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什么金钱、名利,转眼便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必须要、一定要的,反倒是安乐才是最大的幸福。 李飞扬道:“两位护法,请不要伤心,我不会伤害你爹,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错的地方,只是糊涂了点而已。现在,就带我们出去吧,好久没洗澡了。” 红花姐妹这才破涕为笑,道:“对!我们一定送奇侠你们出去,并招呼在邓堂吃睡。” 罗玉畅问:“对了,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还有一件事,洞箫……” 红花姐妹这才想起,于是献出自己的洞箫,对李飞扬道:“奇侠,这洞箫是西子交予我的,现在就烦奇侠接过,至于适合合成,恕我们姐妹资质愚钝,未能参透。” 李飞扬接过了两把洞箫,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知为何脑海出现如何结合两把洞箫的情景,他很自然地把洞箫合二为一,西子九神器之一的金洞箫又重现了。 “怎样了?探到了出去的路没啊?”鬼母焦急地问。 “嘿嘿,我听到了一些你们都觉得很劲爆的消息。”探宝神秘地说。 鬼王问:“是什么?” 探宝道:“他们手中有西湖一脉的地形图,有了这幅图,我们就不用挖地道这么麻烦了,可以长驱直入,避开那些所谓的罗界,而且还能更好布置镇灵柱。” 鬼母对着鬼王道:“听见没?我们御鬼门要想在五门中抢夺先机,这就是契机。” 鬼王点点头,若有所思。 探宝还说:“李飞扬已经得到了金洞箫,西子神器越来越多,要是给他集齐了我们将更难对付,所以必须要快些行动。” 鬼王道:“事到如今……” 众人期待着鬼王有什么更为妥当的言语。只可惜…… “还是得探路出去!” 李飞扬众人被招呼到了邓堂东厢内,大家都久违了这种稳定。都睡了一个好觉,除了一个人。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在秘道的小牡丹,在秘道里,她开始有了部分的意识,但是,还是有些迷糊,她只知道,在背后跟着他们就可以走出秘道的。 小牡丹出了秘道之后已经是夜晚了,她跳到了高处,仔细端详着周围的地形。 邓堂就是建在玉桂山上,最高处较空旷的地方,整体都是沿着山势构筑。由于高墙的遮挡内部细处是难得看到的。邓堂与其说是山庄,倒更象一座古城堡。虽历经年代久远,几乎没有明显受损的痕迹,仍然保留原有古朴的风貌。 四围高墙,有三丈高,其坚固恢宏倒象是城墙。材料用的是青砖,灰瓦沉沉一片,给人以冷峻萧杀之感。 南北长东西窄,面积约有十万平方,山脊多铺设人行道,两侧有零散的小村落,为防外人窥探,这里的邓堂外墙本就不低,矗立在高墙上的却敌楼就显得更高了。若从平地望去,在山之颠,高墙之上高高的耸立的却敌楼显得特别巍峨壮观,有直插苍穹的错觉。却敌楼呈正方多层碉堡结构,每层楼四周都有箭孔、了望台。 秘道位于邓堂底下,错综复杂、四通八达,蜿蜒崎岖。这条秘道虽分南北两条路,但每条路有九拐十八弯,又有二十七条岔道、八个暗室,岔路口甚多,不懂路的人,在这里是出不去的。 其覆盖面积相当于地面的玉桂山、大小石壁、龙塘西半部分、飞鹅岭、府城的银岗岭一带,延绵数十里。 一夜过后,翌日一大早。 大家简单梳理后,众人就出发往北走了,还是要通过秘道,由红花姐妹带路,出口带弧度的楼梯,称为龙尾道。 不一会儿,一缕金黄色的亮光,斜斜的落在秘道出口处上。 因为太久没看到阳光了,所以众人刚出来都有点不适应太阳强烈的光束,眼睛都或多或少有些刺痛感。 红花姐妹道:“大石壁的武林群侠,我们会跟他们交待原委的,各位安心上路吧。” 拜别了邓堂后,众人继续前行。 虽然李飞扬得到了邓堂帮助走出了秘道,可是鬼王、鬼母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鬼王道:“这堵墙,我三两下就能打烂。” 鬼母讽道:“凭着你那猪脑拆了这里也未必走得出去。你那么心急是不是要去找那个狐狸精啊?” 鬼王拉着探宝道:“我们真的没有出来鬼混啊,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 鬼母嗔道:“认识你的时候就是一个色鬼。” 突然一声惊雷吓得鬼王直扑鬼母怀里,鬼母本想破骂他一顿,可是心头一软又止住了,突然母性大发,竟然抱住鬼王安慰起来。 在旁的鬼探和探宝咯咯笑着,科拉特见状,可气坏了,可是又有何用? 龙丰村村口,受了伤的狡媚,化作火狐快步跑出了秘道,她头也不回地飞奔着,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 她也十分奇怪,为何自己虽然受了伤却不感觉痛苦的,反而觉得肚子有反胃的感觉。她隐隐感觉到肚子似乎有东西在动,她突然停住,变作本相。 手摸了摸肚子,心想:难道?我怀上了鬼王的种?不能因为这小子在我肚子连累我的。 把心一横,她决定像吸收火源子一样,把这肚子里的身纪也吸收掉。俗话说:虎毒不吃儿,眼下这女人可是比蛇蝎心肠还歹毒。她紧闭双目,双手向肚子施法,肚子的幼儿尚未成型,直接被压成球状,然后微缩成珠子,慢慢被狡媚身体吸收。 狡媚眼睛一红,黑烟四起,身体渐渐变得无形,身体也轻盈了许多。狡媚自言:“这难道就是我鬼狐之相?可惜,原本这一招是用来吸收鬼母那婆娘的,今天就便宜了你这小鬼了。” 狡媚继续往前跑着,因为身体变轻盈,她奔跑的速度也快上了好几倍。 突然有一把微弱的声音喊道:“救我,救我!” 狡媚心里一惊,难道有人埋伏,被我碰上了?想到这里不觉皱起眉头。她开始惴惴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但再细心一想,其实,自己根本没什么怕的,她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有两个变相,实力非一般人能对其有威胁。 过了一会儿,微弱的声音再度响起,狡媚确定声音在四五米以内。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孔。 狡媚停下脚步,恢复了原形,往声音处瞧了瞧,假装关切道:“哦,是钱王啊,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啊?” “重!很重,快救我。” “重就要早点睡啦,我可以送你一程。” “什、什么意思?女王?” “嗯,我吸收你之后,就可以幻化,今天不知走什么运,竟然可以陆续变相第三相。” “你……!” “你别忘记了,我的宝物多么艰难才拿到,是谁拿走的!”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是钱王,钱王就是对宝物、钱财有与生俱来无法拒绝的,况且,现在宝物也不在我身上,到了飘逸公子付君阳那里。” “啧,你法力卑微不单只,还这么不小心,有何理由活在世上啊!”说着,吸收了钱王,当场幻化为金钱狐。 “哦!你全看到啦?”狡媚道。 第75章 夜战剧毒黑玫瑰 “这下糟糕了,魔流派貌似从秘道,钻进来了。”童庆道。 “苏神使……我们该如何应对?”岑真望着苏轼,满脸惆怅,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因为苏轼已经有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和喝过水了。 苏轼端坐在孤山上,静静地凝望着面前的湖水,他道:“要来的终归会来。” “可是,魔流派是朝廷也明文张榜要剿灭的三大魔教之首啊!”岑真道,“官府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苏轼道:“我们西湖一脉不也被江湖人成为三大门派之一吗?有人出手帮助了吗?” 岑真道:“各位地丞、地保都在努力阻截一些逃进进了罗界的魔流众,也同时推倒了许多镇灵柱,可是它们数量惊人,一时间无法消灭得完啊!” 童庆道:“飘逸公子虽然成为联盟的首领,但是各派各怀鬼胎,根本没有心思跟我们合作,况且,我们至今也没有搞清楚魔流派各部的真实作战目的。” 苏轼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魔流派正面作战,最好是不用打就能顺利解决这事,我们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消灭明镜魔。” 湖水依然是波平如镜,但人的内心却再也难以平复。 此时经已入夜,正是: 逢时如扫奉晨昏, 夜夜闲暇月暂圆。 饮饯风鬟何所有, 十州借助月娟娟。 通宵声价僧归后, 如扇犹寒月又圆。 白鸟窗扉潮渐近, 早寒伫立更高悬。 借着月色,在榜岭不断砍杀的付君阳,一路上所向披靡,一路势如破竹。一向被武林正道视为禁地的榜岭,确实有别于一般的镇市,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同。 居高四眺,榜岭奇峰嵯峨,巉岩峻峭。 一般的,有人烟的地方是尽量营造出人文的生活气息,而这里恰恰相反,这里很少人文的建筑,怪石嶙峋,树木幽深,周围的景物没有刻意营造,但就是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氛,夜晚更加令人惊骇。尽管此刻的榜岭中是一片辉煌的灯火。可是这灯火非但未使榜岭的幽深减少,反而使榜岭更增添不少的神秘和诡异。 付君阳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毕竟之前就听说过榜岭为魔流派的巢穴,尽管自己实力已经是随扈了,毕竟第一个涉足者还是有几分紧张。 “去罢!”榜岭上的魔流众如抛绣球一般,被付君阳从山上直抛下山。这榜岭至少有七十丈高,抛到下山身已粉碎,即便有魔力护体,也无法保全。众人便大叫:“不好了!有人闯上来了!” 其实,他倒是没有多想自己真的能消灭明镜魔,他只是想来个突袭,尽可能多的打探到这榜岭的一些消息和情报,以便日后,围攻时用得上。 对于付君阳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突然,有许多身法飞快的黑影从山上跳了下来,犹如跳蚤一般轻盈,忽闪忽闪地跳来跳去。 付君阳不禁“咦!”了一声道:“此等身法非一般人所能修,看来这山中果真卧虎藏龙之地了!” 付君阳拚命展开“飘逸之舞”,隐隐听到山门有呼喊喝骂之声,也顾不得了,只见一条人影星飞电射,沿溪疾驰。 这前方是一条“攀山道”,虽然其貌不扬,但可为世上最艰险的一条山路,付君阳每走一步,距离危险与死亡便也近了一步。 此时,付君阳知道已经没有给他选择的退路,随时都可能遇到致命的杀手将其毙命。 那条人影似被付君阳追得急了,这时已近“攀山道”,右为半山亭,左为一个石板平台。只见前面那条人影霍地站在半山亭的顶尖上,只听一声娇喝:“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你又意欲何为?无故闯入榜岭?” 这时付君阳反倒是一愕,原来月色之下,发话的人竟是一貌美如花的女人。虽着夜行衣,头上绢帕罩头。但隐约露出一张若喜若嗔的面蛋,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仪态万方且别具神韵,发云低却清脆,宛然一碎玉落金盘,较之少女小鸟依人,另有一份成熟韵味,尽显极致诱惑。 付君阳故意反问道:“姑娘,未知你是何人,此山难道是你家?” 原以为她会气愤地大骂,岂料她嫣然一笑百媚生。 “我叫冯夕香。”她走向他:“是狐妖女王座下一等部众,看你生得也算是个英俊男儿,念在姐姐怜香惜玉,我就送你下山,此事作罢。” 好大的口气!付君阳想。 但“剧毒黑玫瑰冯夕香”可是江湖中赫赫大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其人十分好黑,且无一不黑,穿戴衣冠衣物,甚至所用之器皆为黑色。因容貌甚美,所以江湖上又送了一个“黑尤物”的雅号,但是谁也不敢当面向她提起。 付君阳拱了拱手,道:“姑娘的名号,在下早有耳闻,但在下今日只想速攻,不想纠缠,请姑娘识趣放行,否则……” 冯夕香嘟起嘴道:“否则你就要杀了宝宝?人家敬重你是一个铮铮汉子,没想到还是跟那些臭男人无异!负心汉、负心汉!” 付君阳知道这女人出了名口蜜腹剑,喜欢扮猪吃虎,时而与对方秘会而杀之,时而使人一笑之下成刀下鬼,她的任何表情都预示着那个人最终的死法。 付君阳面无表情地道:“多有得罪。”说完,沿着攀山道走去。 冯夕香大怒道:“你、你!你竟然当姐姐透明,你是、你这是……” 付君阳完全不顾她大喊大叫,继续前行。 突然,付君阳身后飞出了许多飞镖,都是漆黑色,配合在夜晚光线不亮的情况,果真杀人于无形。 付君阳没有闪躲,因为他判断这飞镖的走向对其无害,他继续走着。 冯夕香问:“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你还要走吗?” 付君阳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但在下今日不能手刃明镜魔,也务必把榜岭情形探明,他日带领西湖一脉的师兄弟再上山杀之。” 冯夕香冷冷道:“好,付君阳,你听着,今天姐姐不爱了,你就受死吧!” 冯夕香又飞出几支飞镖。 付君阳转身,迅速使出一招“扇子摇”,用于阻挡攻击。 几招之下,付君阳发觉冯夕香实力一般,根本不是威胁,就是不知为何会成为一等部众,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未使出?于是,他试探地使出一招“扇子摇”。 冯夕香一个闪身,躲过,“扇子摇”飞过砍到一棵大树上,噼啪,整棵大树倾倒了下来,重重地撞在地上,一声巨响。 冯夕香看了“扇子摇”所砍下的树干,眼睛盯着付君阳,一改态度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付君阳严正道:“对付魔流派,我从来不手软。” 冯夕香脸色由笑变严肃道:“好,原本我看你长相俊美,还想对你仁慈一点,现在不必了。”快步向前,往付君阳一喷毒气。 付君阳用扇一档,只见,扇子被剧毒融化了差不多一半。他一惊,连忙丢掉手中的扇。 “扇都没了,你后悔了吧?这就是我所强大之处。”冯夕香道,“告诉你,我过去就是为情自杀喝下毒酒,但是,狐妖女王把我救了过来,从此追随明镜魔尊修炼魔法,练就一副毒罐子的身躯,我周身都是毒,你只要一碰我你就会毒发身亡!” 付君阳冷笑一声,道:“姑娘,倘若没有了扇,在下就不能战斗,那在下也不会来到此地了。” “什么?” 付君阳突然闪到冯夕香面前,冯夕香一惊,但故作镇定地问:“你难道忘了我是周身都是毒了吗?你没有了扇,你就必须接触我,但你只要一触碰到我,就会毒发身亡!” 付君阳道:“我出这一招,无需触碰你的。”只见,他迅速打出一招“鹤峰晴照”,顿时,这条攀山道光芒四射,光芒过后,冯夕香倒下。 “狐妖女王,我、我……”冯夕香双眼一闭,停止了呼吸。 “能够消灭周身是毒的剧毒黑玫瑰,唯有用真空禅师教授的这招了。”他自言道,说着,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连续打了那么多场,付君阳的体力也开始有些透支。但是,他还是想继续前行,哪怕是只有一米,他也要收集更多情报。 “呼哧呼哧”一人正舍命地奔跑,在其后面有一大队人在追赶。 “快!女王大人要求活捉!” “这边!在这边,快追!” 此时,看到了一切的林桂正舍命奔跑,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愿望: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 “你以为凭你这点伎俩能逃得出我手掌心吗?哈哈哈……”狐妖女王不知何时在林桂身边跑过,已经挡在他前面。 林桂吃了一惊! 此时的狐妖女王已经蜕变为金钱狐,浑身都是珠光宝气,在太阳照射下,闪烁着耀眼光辉,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但这一切在还是孩童的林桂看来是何等恶心! “啊!……” “吓死,我还以为女王发现了我呢!”在上空看到了这一切的翼空松了一口气道。 第76章 嗜血盘旋飞鹅岭 榜岭有一位守山小卒急忙前来禀报:“急报!飘逸公子付君阳打到了榜岭,把钱王打败了,一等部众冯夕香也阻挡不住。” 明镜魔端坐于高处高椅上,他带着面具,却对着镜子道:“谁愿前去降服此人。” 水樽王从班中闪出:“明镜魔大人,请批准我出征。” 在旁茧妖王立马板着脸道:“你迫不及待了水樽王?” 明镜魔答道:“准!” 茧妖王道:“明镜魔大人,为何让出征啊?难道你忘了?” 明镜魔有些生气道:“你质疑我的判断?” 茧妖王顿时口吃:“岂敢?只是……我、我……” 明镜魔全无表情,把镜子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道:“不必多言。没有人比水樽王更适合收服付君阳。” 结束了会议,明镜魔从魔啸殿回到了魔丽宫住处。 “主人,蒙面人觐见。” “准!” 蒙面人欠身道:“属下,参见明镜魔大人。” 明镜魔此时仍旧照着他的镜子,说道:“快快请起。” “是!” “你也是时候恢复你原本的称呼,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点东西了。” “是,属下知道。” “你觉得,目前,我们派有哪些可靠的人。” “属下愚钝,未能猜到。” “没有人是最可靠的!” “是,明镜魔足不出户亦能知天下之事,属下自愧不如。” “鬼王、狐妖女王就快回来了,派夜风雕把他们接回来。顺便叫翼空去挡一挡。” “属下领命。” “这真的是当年东江客曾经待过的地方?”罗玉畅兴奋地说。 城山湖说道:“没错,就是这里了。东江客曾经在这里完成西湖一脉交给他所有的任务。” “东江客”这三个字,使得李飞扬不停地巡视着周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每一处,生怕错过了每一处景观。 不知布局他们已经来到了飞鹅岭山脚下,这里四处洋溢着祥和的气息。 飞鹅岭在惠州城西南一里多,北邻丰湖,高二十丈,形似飞鹅,自古皆为惠州城天然屏障,相传昔尝有仙人乘木鹅自远之北来,见惠州城处山水,湖上风光美,乃集湖中不去,其木鹅化为一岭卧于之津,即今之飞鹅岭,惠州故谓鹅城。此人正是苎罗西子。 王囘一拍罗玉畅肩膀道:“我们,去找个高的地方看看周围的风景。” 城山湖厉声道:“你们回来!” 吴宫西子发话了:“你们去吧。” 城山湖道:“可是西子……周围或许有魔流派的人埋伏。” 吴宫西子摇了摇头,道:“打了那么久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好不容易来到了飞鹅岭,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于是众人就大步上飞鹅岭休息了。 王囘和罗玉畅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一个向外延伸的平台。 其余人各自倚在树底下乘凉。 突然,平台上方黑漆漆一片。王囘心想:难道想下雨?下意识往上一望,眼前的一幕足矣让他吃惊! 一只翅膀就有五丈长,两翼连身足有十二丈宽!全身漆黑并且没有一根毛羽,头长得像雕。 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王囘。 王囘仰望天空,嘴巴长得大大的。 罗玉畅也跟着望了上去,大喊道:“是!大鸟!” 那雕双爪如利刃,一下子把他们两抓住,并飞向上空。 吴宫西子一下察觉到什么。 直至王囘和罗玉畅大喊,大伙儿才反应过来。 李飞扬眼一看,道:“竟然是他们!” 城山湖吃惊道:“是夜风雕。” “夜风雕?”李飞扬有些许不解。 城山湖道:“夜风雕是明镜魔最忠心的兽仆,每次大战都是它们作先锋。” 吴宫西子问:“此怪,实力如何?” 城山湖拱了拱手道:“回西子,一只成年的夜风雕大约相当于三等部众实力,而如果数量上了十只不亚于一等部众甚至魔流五王中的一个。” 吴宫西子道:“也就一只好办。”正当她准备出手时。 突然,从不远处飞来一朵鲜红的花朵。“花开富贵!” 一朵花直直插在了夜风雕的背上,夜风雕大叫两声,双爪一松,李飞扬连忙使出碧波荡漾步,扑上前去接住两人,可是没有留意地下竟然是悬崖。 “步生莲花”一朵莲花托起他们三人。 李飞扬一眼看出了一位女子,一位久违的奇女子!他激动地喊道:“小牡丹!” 小牡丹扑向了李飞扬道:“飞扬哥哥,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说着,泪水如缺堤一般涌出。 罗玉畅盖住眼睛,道:“有外人!有外人!” 王囘焦急万分,却见他们仍在聊着,于是大呼道:“喂!你们叙旧等下次,危险还在。” 小牡丹擦了眼泪:“对不住,我来收拾它!”说着一招红粉绯绯、迷惑着夜风雕,然后紧接一招百花齐放固定住,最后,就是花开富贵了解其性命。 夜风雕尖叫了几声,就这样跌落山谷。 “呵呵,不错嘛!果然是狡媚曾经看中的傀儡。” 众人闻声望去,竟然是鬼王一行人。 城山湖问道:“你是怎么走出秘道的?” 鬼探说道:“我虽然眼睛迷离,但是触角可以触探方位,比起那些罗盘、司南惯用多了。嘿嘿。” 科拉特问道:“鬼王,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他们。” 鬼王笑呵呵道:“不必了,夜风雕竟然来到这里,想必就是明镜魔大人派了翼空来接引我们回去。” 探宝道:“那请鬼王准许我过去打声招呼。” 鬼王道:“真的是死性不改。” 探宝叫道:“上!夺宝兵!” 顷刻间,不知何时,从他身后走出数千个人,个个拿着铁锹、铁撬、铁锤,身材健壮的。 围了上来。 王囘道:“这个容易,等我来吧。大牛!” 大牛“哞……!”叫了一声冲了上去。王囘和大牛瞬间合体为牛霸者。 牛霸者,上前一人一掌像打蚊子一般。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的时候,李飞扬不知被什么撤了一下双腿,他以为只是山上一些兔子没有注意。 当夺宝兵被消灭完后,探宝说道:“唉,算了,我投降、我投降。” 吴宫西子此时感应到什么,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突然,天空再次变得很暗,这次真的伸手不见十指。 天空黑鸦鸦一片,挤满了夜风雕,其中一只更是体形庞大、身黑偏紫,亦无一根毛羽,头如雕。翅膀比一般夜风雕长,足有十丈,两翼连身足有二十五丈宽!虽无羽,而翼下倒插列以似箭镞、匕首一类,它的喙更是又长又尖,远看更似一把利刀,双爪尖如利齿。 它大雕说道:“大家好啊,我是明镜魔大人的先锋部队总指挥,我叫翼空。” 鬼王道:“翼空,你也来了?” 翼空低头一看,道:“哦,是鬼王大人,属下来迟,请恕罪啊!” 牛霸者道:“全然没有放我们在眼里。” 翼空眼睛一扫,锐利的双眼盯了牛霸者一眼,牛霸者顿时像是被割伤一般,跪了下来,口竟然突出了鲜血! 众人都吃了一惊。 吴宫西子道:“你们统统到我后面来!” 众人马上醒悟,除了李飞扬,纷纷躲到了吴宫西子后面。 翼空打量了一下道:“全场也就你比较有点实力。” 吴宫西子冷笑了一声,道:“你口气挺大的,今天忘了漱口了吧?” 翼空对后面阵形道:“第一小队你们护送鬼王大人他们先回去。其余小队全部不许动。” 鬼王等人坐上了夜风雕后,对翼空说道:“你慢用了,我们先回去。” 翼空神情十分狡黠道:“鬼王大人慢走,属下稍后就赶来。” 李飞扬严肃道:“恐怕,你赶不来。” 翼空眼睛仔细大量着李飞扬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位东江奇侠么?你的画像已经贴满了魔流派了,我倒要会一会你这位传奇人物。”说着,它扇动着双翼,把头一低,俯冲向了李飞扬。 李飞扬运足法力,使出一招碧云红霞,顷刻间,带着火的拳头挥动向翼空,翼空没有躲闪竟然硬接了这一招。 相对地李飞扬虽然打在了翼空身上,可是,完全像打在钢铁上,“哐!”地一声,原来它身体十分坚硬! 翼空用眼角斜视着李飞扬,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神情向上飞去。 李飞扬继续收拾心情,又来一招浪花扑击,为了尽快消灭翼空,所以拳速很快,拳风雨点般打在翼空身上,然后,这次威力更加小,翼空连动都没动一下。它说道:“游戏结束了。” 突然,它“咻咻”地迅速冲向李飞扬,用它的喙直直啄了李飞扬的小腹,李飞扬的眼睛突然一黑,口喷了一口血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抛出,而翼空向上振翅,双爪狠狠抓了李飞扬一下。 虽说有了紫金袍可是只能抗火,水,雷,风,寒,热,沙,金属的伤害,翼空只是用普通的爪子。故此,李飞扬背部还是被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血慢慢顺着衣服滴落到,李飞扬半只腿跪在地上。 其余人也没有看热闹的空闲,大多应付着数以万计的夜风雕。 翼空摇了摇头,道:“方才那股傻劲去了哪儿?” 李飞扬咬着牙道:“你少一脸得意。”说着,他连忙施展着“桃园日暖”,很快止住了伤口。 翼空又迅速飞了过来。 这次李飞扬同时使出了碧波荡漾步配合躲闪。 翼空说道:“的确比刚才好了一丁点,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龟速!” 只见,翼空扇动着双翼,双翼上的匕首直直飞来,李飞扬左闪右避,正所谓百密一疏,还是有几把划过了他手腕、手臂。 翼空道:“太慢了,不过一切也结束了!”说着,双爪围了过来。 “飞扬……!”吴宫西子喊道。 究竟李飞扬打败翼空?又能否冲出夜风雕的包围? 第77章 晨星殒落无指向 吴宫西子眼看利爪就要,爪到李飞扬,她奔向前方,把拂尘变成盾牌挡住了这一下攻击。 翼空道:“哦,你也来凑热闹啊!不过,对手换成你可能会变更好玩一些。” 吴宫西子道:“飞扬你休息一下,等我来。” 李飞扬点了点头,牛霸者扶着李飞扬到了后方。 吴宫西子拂尘挡在前对翼空道:“我要试一试你的身手!” 翼空嘿嘿笑了几声:“来呀!” 吴宫西子摆出姿势,这正是“吴宫拳法西子十段式”中的起手式,双手手心相下,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分别摆在在胸口前八寸、十寸的位置,左右脚张开。 “两峰插云!”双手同时使出,五指并拢,直向敌人心脏猛烈刺去。 翼空刚反映过来,它猛扇双翼往后偏上方飞,躲过这一招。 吴宫西子这一招虽然被它躲过,但是还是击中了它双爪,它双爪血流个不停。 翼空心想:哎呀呀,这婆娘怎么这么厉害!?难道今天我真的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中? 吴宫西子问:“在想什么?我可是会飞的!”说着,又来一招“断桥残雪”右拳若隐若现,被白雪覆盖,如断掉一般,看不出其出拳的方向。 翼空的左脸被狠狠打了一记醒耳光! 翼空吐了一口恶血,心想: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她杀了都有份,这样,我这明镜魔先锋队队长颜面何存? 翼空佯装受了重伤,停止了飞行,用双翼保住自己,缓缓降落,它道:“你说你会飞,那么也就是说,杀了你,你们就没有会飞的?” 正当吴宫西子没有防备的时候,翼空突然张开双翼,数千把匕首、箭镞飞出,快如闪电般向吴宫西子脸上飞去。 吴宫西子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她心想:这么快? 她心里默念:再坚持多一会儿,再坚持多一会儿。 拂尘瞬间旋转,变成盾牌阻挡了这一招,同时使出“吴宫拳法西子十段式”中的曲院风荷。 一阵酒香,使人迷醉。翼空顿时迷糊,当他清醒过后,身后已经不知何时有了一座酒坊,前方都是各式各样的荷花:红莲、白莲、案头春、小艳阳、重台莲、重水华、洒金莲、并蒂莲…… 整个飞鹅岭顿时洋溢着夹杂着花香的酒气。 翼空心惊:“这是什么情况?” 吴宫西子道:“曲院风荷,诛邪!” 砰砰砰!!! 顿时,所有莲花同时爆炸,翼空被炸开了,跌落到了山谷底。 众人人也在忙于应付围在自己周围夜风雕。 李飞扬使出了半径樵归唤出了樵夫,牛霸者也在不停挥动拳头,小牡丹也在忙于应付。 面对着周围的夜风雕,吴宫西子使出“三潭印月”,把所有夜风雕驱逐出周围。 她身体跃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很美丽的弧线,这就是平湖秋月。 这道弧线,不停旋转,形成一个光环,光环沿着半空椭圆形转动,夜风雕尖叫着,凄惨的声音震动了飞鹅岭。 噗噗噗!!!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夜风雕如雨点般掉落,天空逐渐恢复了光彩。 吴宫西子突然跪倒在地上。 众人纷纷上前,牛霸者在后面扶着以防西子倒下。 吴宫西子叫道:“小牡丹!” 小牡丹应声:“到。” 吴宫西子抓住她的手,右手摸着她头笑了笑道:“师傅,就教到你这里,尽管没有收你为徒弟,但是,我心中早已默认了你这位徒弟,你愿意承认我这个师傅吗?” 小牡丹眼含泪水,使劲点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做你的徒弟!” 吴宫西子道:“好,我现在试着帮你解除死魂烙印。” 小牡丹问:“这不是要施法者死去或者被施法者死去才能破解的吗?” 吴宫西子道:“你在狡媚那边多次反常,我已经知道破解之法了,你体内有自己的灵魂,同时寄居着花仙灵魂,死魂烙印就认了你两个灵魂,只要两个灵魂一个离开了身体,死魂烙印就等于破解了。” 罗玉畅一拍大腿道:“对呀,怎么我没有想到呢?” 小牡丹道:“那就让我的灵魂离去吧!我的力量都是花仙给的,本来没有花仙我就活不了,现在已经够了。” 李飞扬道:“不要,西子,小牡丹要留下!” 小牡丹道:“飞扬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这一大恩,我就算下辈子也还不清,可是现在正值用人之际。” 吴宫西子道:“大家别嚷了,谁说灵魂离开身体就会死去的?我把花仙的灵魂抽离出来,小牡丹还是有原本力量,而花仙也不会因此死去。” 小牡丹这才破涕为笑,道:“那好,西子,不师傅,来吧。” 吴宫西子开始运功,把小牡丹的体内的花仙灵魂释放出来后,握在手里,交给了小牡丹,你用无底袋装住吧。 小牡丹捧着花仙灵魂,看着这一路保护着她的花仙,由衷感动。 她身体突然起了变化,身材逐渐变回女孩的样貌,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 牛霸者问:“怎么会这样?” 城山湖道:“花仙是会让人永葆青春的能力,年轻的变大、年老的则变年轻。抽离体内,当然变回十岁时的模样啦。” 罗玉畅道:“可是,我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呀?” 大家一听这才细心看了看,果真,只是稍微变年轻了点,小牡丹其实没有什么大变化。 李飞扬一拍脑袋:“都过了一年了,小牡丹开始发育了。” 大伙儿都被李飞扬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小牡丹的脸更是通红。 吴宫西子接着说:“日后,你就是西湖结社中的地保。” 罗玉畅问:“西湖结社?和西湖一样的吗?” 博深又冒出来道:“西湖结社,是杭州西湖的一个门派,由吴宫西子所统领,规模和实力都比西湖一脉高出一筹。” 吴宫西子又对李飞扬说道:“东江奇侠,你的使命完成得怎样啦?” 李飞扬道:“弟子不才,只学会了苎罗招式,苎罗功法中的桃园日暖、半径樵归和水帘飞瀑。” 吴宫西子陷入了沉思:果然太牵强,我一早说了苎罗的这一想法太冒险了,一个乡村少年又怎能在短期内学会苎罗功法的精髓? 飞鹅岭那边暂且不语,且看鬼王那方面。 “鬼探,去探测一下翼空,怎么那么久没有追上来?”鬼王问道。 鬼母道:“你理那人作甚?我们回去了还不行吗?” 鬼王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明镜魔猜忌心很重,这翼空是来接引我们回去,它作为先锋队的队长,如果它回不去,那明镜魔势必就会怀疑是我们把它的人杀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就会相当危险。” 鬼探马上用他头上的触角探测一会儿,说道:“糟了?吴宫西子还没死?!” “什么?”鬼王先是一惊,然后震怒,他向后面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来得迅速、突然,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吴宫西子的心,吴宫西子打了一个激灵,口吐鲜血,血溅到众人的衣服上。 此刻间,众人的心似乎突然停顿了一阵子。 “怎么回事?”李飞扬望着拳风的方向,心想:难道鬼王回来了? 城山湖道:“一定是鬼王干的好事!这个方向就是他刚才逃离的方向。” “这是鬼王的黑风拳,专门攻人不备的歹毒拳法。”博深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句。 罗玉畅气愤地捏着它腹部道:“怎么你现在才冒出来啊?看热闹啊?” 博深道:“你们刚才打得那么激烈,我小小书虫怎敢出来献世?”说着,又缩回了书中。 牛霸者喊道:“你们先别吵了,快来看看西子怎么样。” 吴宫西子捂着胸口,紧皱眉头,汗水从额头处不停流下,不停地喘着粗气。城山湖心想:以吴宫西子的身手,怎么会这一招都躲不过?而且,就算打中怎么会这么严重?难道? 小牡丹抱着西子痛哭起来了,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吴宫西子笑着对着小牡丹道:“好啦好啦,别哭了,……别哭……天人虽乐,终堕五衰。况且,我此生杀戮太多了。” 李飞扬拍了拍小牡丹肩膀道:“小牡丹,用我的桃园日暖,说不定能救活西子。” 吴宫西子摆了摆手道:“没、没用的……鬼王的拳都是在地狱中炼成,凡间的功法无法治愈。” 李飞扬一惊失声道:“这、这怎么办?”他感觉到一种揪心的痛,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西子。”城山湖问道:“难道你一早就……?” 吴宫西子按着他的手,而对着李飞扬说道:“东江奇侠,听令!” 李飞扬连忙跪下。 “你要尽全力补齐拉下苎罗功法,完成苎罗西子交托的使命。” “是,弟子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使命!” “还有……”吴宫西子语气断断续续,“我、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是小牡丹。”说着,她颤抖的手,抚摸着小牡丹的脸颊,揩拭着她两行泪水。 李飞扬郑重道:“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吴宫西子的众望,完成任务,还有、还有小牡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鲜花开花后就会凋零,星光璀璨也只是瞬间,宇内没有永恒,任何事物都其终结的时候。生最重要的是不要抱憾而终,我无遗憾了……”说着,吴宫西子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身子慢慢斜倚在牛霸者的怀里,“我看到了,远处的祥光,地藏王向我招手。” 牛霸者眼含泪光,大喊:“西子!” 吴宫西子面带微笑,躯体化为无数火光,消失在半空中。 众人厉声齐哭。 “哦,你们在庆祝吴宫西子归天啊!恭喜恭喜!” 众人望着声音的方向,正是翼空。 牛霸者道:“翼空!我杀了你!” 小牡丹也说道:“我也是!” 李飞扬早已冲上前去,青筋迸出,手握拳头,暴怒道:“你们别插手,我要单独杀掉翼空!”身边刮起一道道飓风。 第78章 榜岭上兄弟相残 清晨的榜岭,刚过了一轮晨露,风吹过非常清新,在榜岭上魔流城内的一个园林内,有两人正在激烈争论着一个话题。 “真搞不懂为什么明镜魔大人要全部聚集我们回榜岭,最搞不懂为什么要派水樽王去对付飘逸公子。”董平盛对着旁边的蒙面人道。 蒙面人说:“明镜魔神通广大,自有其道理,作为下人不必过多猜测。况且隔墙有耳,我们点到即止吧。” 董平盛说道:“你每次遇到这些问题,你都显得很胆小,难怪你看到东江奇侠这么害怕。” 蒙面人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一个劲摇头。 董平盛本想再争论下去,但斜眼瞄到了茧伤妖王的影子,于是就止住了话语,和蒙面人打了打眼色,两人离开了。 茧妖王狠狠地挥出了一拳,打在柱子上,他揣着粗气,咬了咬牙。 他心想:真该死,我堂堂一个魔流派五王首席,竟然被属下议论,而且还输了给那该死的水樽王。水樽王,我与你势不两立! 另一方面,水樽王旗下智武力间四部众,已经把飘逸公子围住在山门前。 陆明说道:“飘逸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公冶辰说道:“和这些人这么客气作甚?等本大爷打扁他!” 闵壮不服气说道:“别抢了我对白,让我把他打成肉酱。嘿嘿。” 宋腾俊打断了大家的争论,说道:“好啦好啦,我们时间不多,大家要抓紧了。” “用到智武力间四部众,明镜魔也算别具匠心了。”付君阳说道。 “你们先走,我对付他就够了。”水樽王不知从何处出现说道。 公冶辰道:“但是公子爷!” 陆明道:“我们照做吧,公子爷的话都不听了吗?况且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与付君阳相对紧张相比,水樽王则随意得多了,付君阳十分深沉和谨慎,不敢轻易发动攻击,水樽王神情则相当轻松。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付君阳心底涌现出一丝不安,眼前这位水樽王像是在高处压制着他。 四周寂静,连针落地都可闻,云亦止动,风亦止吹。凡人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凡人皆知静而为动。 水樽王突然手掌朝上,说道:“你现在处身于我的波纹空间,有什么内心的话,尽管说。明镜魔是听不到的。” 付君阳冷冷地说:“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水樽王微笑道:“我的弟弟,我们都快三年没见面了吧?这样和你哥哥讲话的么?” 付君阳道:“你少来和我认亲戚!三年?哼!别惹我笑了,你这三年敢说从来没有在监视着我?” 水樽王道:“娘亲临终前就是交托我要好好照看着你。” 付君阳愤怒道:“你这堕入魔道的恶魔凭着什么提起娘亲,娘亲都是你招来的明镜魔给杀的!” 水樽王一听有所感触,想到了过去的一些往事,一些他此生都不愿意多提及的往事。 之所以付君阳会这样说,是因为在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候,水樽王还是叫付明阳的,他性格刚烈、为人孤僻、独行独断。而付君阳那时候性格则是纯洁、善良、天真。两兄弟与母亲一起生活在东平村一个不富裕的家庭里。本来无事,可是玩玩没有想到…… 明镜魔还没有创立魔流派的时候,他想从苎罗西子手中抢回明镜,可是,被东江客杀退,在败走之际,来到了东平村。 付明阳在东平窑场工作,打工回来,看到了受伤躺着的明镜魔,恻隐之心,让他带着明镜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付明阳的母亲开始不大愿意,因为孤儿寡妇,收留一个男人还不是很方便,怕人闲话,可是,母亲本身也是善良的人,也就答应了。 然而,明镜魔提出了要治好他的伤必须要夺走了付君阳的善良和付明阳的刚烈性格。 他们的母亲想阻止他这样做,也因此不幸被明镜魔杀害。 其后,付明阳因为失去了坚强的个性,体质变得越来越弱,最后得了一种重病。而付君阳则变得郁郁寡欢,变得好勇斗狠,什么都要赢。 明镜魔允诺了兄弟会给医治的报酬,则与他们兄弟两人能力,但条件要兄弟跟随着他。 付明阳得到了学何必精的能力,付君阳得到学何必优的能力。 付明阳为找到两兄弟活命之法,只好投靠了明镜魔,就是付君阳所说的堕入魔道。 水樽王上去就是一拳,问:“你别忘了娘亲是因为你才死的!” 付君阳的脸被打了一拳,冷笑道:“你的拳还是那老样子,一点也没变。”说着也回了水樽王一拳。接着说:“你少来跟我强词夺理!你这个人渣!” 水樽王被打得头往一处倒,他缓缓站定后说:“你这样单枪匹马就想来创魔流派,你有没脑子的呀?”说着,给付君阳肚子又是一拳。 付君阳捂住肚子,深呼吸说道:“我杀了钱王。” 水樽王抓住了付君阳的衣领,眼瞪得大大的,问:“你杀了钱王?” “那人这么差劲,我替你们清理了一下门户而已。” “你杀了钱王以为就能消灭明镜魔,别天真了!” “我拿了钱王的东西,有这些我就有把握!” “钱王得了三件西子秘宝,你本身有一件,也就是说你有四件,金钧、金镰刀、金叶、金钟。” “对付你,我用一件就够了。” “那就要赶在你拿出来前收拾你了。” 突然,吹来一丝微风。 付君阳说道:“很好。”借着这股微风,用扇子发出一招“一缕清风”。 即于此时,水樽王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知何时躲过了这一招,他突然伸出右手,变为抓装,正是他的绝技“无形神功”。 付君阳想用飘逸之舞来躲闪,可惜,在这所谓的波纹空间完全使不上劲。他硬生生地被压倒在地上。他旁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圆坑,激起数米的尘灰。 水樽王摇了摇头道:“仅凭你这水平,怎么和明镜魔斗?你连我都打不过。” 付君阳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压制得到我!”说着,双手手指并拢,往头上一甩,顷刻间,两把光刀闪电般向水樽王飞去,正是飘逸公子的扇子刀。 水樽王全无躲闪,因为他有水晶墙的保护。他对付君阳说道:“你要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还有那些无谓的嫉妒心,要不然,神仙也就不了你。” 付君阳冷冷道:“你少来猫哭老鼠假慈悲,顾好你自己吧。” 水樽王说道:“一定。”一扬手,付君阳被托起数丈高,水樽王用尽全力掷了出去,付君阳整个人被丢出至少六百多丈! 水樽王心想:这样做,明镜魔应该满意了吧? 远在魔丽宫中的明镜魔透过了明镜看到这情景,点了点头,笑了,他自言自语道:“兄弟相残,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太过瘾了。” “东江奇侠,你别忘了打败我的只是那个西子,不是你!”翼空对着直奔他来的李飞扬说道。 李飞扬全然没有理会他,他怒气冲天,朝着翼空就是一拳。 翼空只得把双翼挡在前面隔着了攻击。 翼空说道:“你这疯孩子,今天就让你试试本大爷有多厉害!” 李飞扬吹奏着轰鸣笛,唤出了浩浩。 李飞扬说道:“有了浩浩,你的任何攻击,我都不怕。” 浩浩叫道:“主人,我来保护你尽管上吧!” 翼空一怔,道:“你这叛徒!” 李飞扬说道:“废话少说,快快接我一招!看招!呔……”运足了法力,带着拳劲,李飞扬向翼空重重地挥出了一拳。 就在此时,突然间,电光闪闪,惊雷震荡;大地上狂风呼啸。顿时,整座山岭正在颤动、摇摆。众人皆有明显的摇感。 牛霸者大惊道:“难道是地震么?” 罗玉畅已经有少许站立不定,道:“怕怕……怎么办,我还很年轻!” 小牡丹道:“可恶,难道是那怪搞的鬼?” 城山湖心想:难道是? 翼空连忙回话:“小妹妹,话可别乱说,我可没有做任何事情。”不过,他也狐疑,突然想到:难道是那个?不妥,还是赶紧逃跑。 想到这儿,翼空赶紧扇动翅膀,急速飞行。 李飞扬道:“别想逃!” 罗玉畅大叫:“飞扬哥,别去,危险!” 李飞扬这才回过了神,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他挥动了双手许久才总算找到了平衡。 罗玉畅追上来说:“飞扬哥,我们发现了一件怪事。” “虾头,我和小畅刚才嬉戏的时候,在平台那里看到了一片汪洋。”王囘道。 “内陆又怎么会有汪洋啊!”李飞扬道。 王囘说:“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啊。”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李飞扬走到了平台上看那所谓的汪洋。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李飞扬真的不相信自己双眼!这么一片汪洋到底什么时候形成? 第79章 龙塘往事若如烟 “哗啦、哗啦”浪花打在付君阳的脸上,他睁开了双眼,渐渐恢复了意识。由于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他还迷迷糊糊地,他心想:这里是哪里?我死了么? “啊……嘶”他环顾了四周,竟然是大片湖水,望不到尽头。他再看了看自己,原来他现在处身于一棵树的枝桠上,但树已经被压断了大半,说不定,这曾经是一棵参天大树。 “哈哈,付明阳,今日你杀不死我,他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一点痛,难道自己真的到了阴曹地府中的奈河?但是又不像,但凡到了阴间,必然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可是这里依然风和日丽,只是有少许湖水之腥。 他自语道:“现在不是汛期,也没有下雨。”他身上的一个小铃铛突然闪闪发光:“难道?” 一想到这里,他朝着一个方向狂奔,他走过之处,除了一些细细波纹,竟然没有任何浪花。 且说,李飞扬在飞鹅岭的台地上张望,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他吓了一跳,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拉了下山。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人。 “难道是妖怪?”小牡丹不假思索就跟着往下跳。 浩浩急坏了,他连忙往下跳。他臃肿的身体,配上滑稽的动作,充满喜感。 牛霸者担心他们安危,赶紧也跟着跳,毕竟自己可是有在跳崖的经历嘛。 正当罗玉畅也要跳下去的时候,博深突然钻了出来道:“你可别跳下去,第一,你不会游泳,你会淹死。第二,这里下面是什么你还不清楚,我也说不清……”罗玉畅最烦就是这条虫的了,他闭着眼,马上往下跳。 “咦……?怎么我还没跳下去呢?”罗玉畅抬头一望,原来是城山湖抓住了他。 “笨蛋!你跳下去了还有谁去救那帮傻子?”城山湖怒道。 罗玉畅再往下看了看,下面简直一片泽国。 稻田、鱼塘、房屋全都沉入水底。 罗玉畅他们如何想办法下去,先不说,且说说李飞扬他们。 李飞扬被刺眼的阳光弄醒了,他坐了起来,原来他正在坐在浩浩的肚子上面。 牛霸者也解体为王囘和大牛,自己的大腿上还睡着小牡丹。 还有一个!李飞扬恨不得要杀了的人。 “阿不!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恶棍!就是你拉着我下来的是吗?”李飞扬怒斥道。 阿不紧张道:“别、别生气嘛!和气、和气。”他怎么能告诉李飞扬,自己是因为在吃飞鹅岭下面的夜风雕尸体,因为嘴馋想吃新鲜的,就爬上来,结果,一不小心抓错了李飞扬的双腿以至于把他拉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说,这丢人的事!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于是,他解释道:“嗯,因为,我感觉到飞鹅岭上有妖气,故此,从大石壁一直跟到这里。” 王囘和小牡丹也被吵醒了。 王囘也想揪着阿不打一身,一手抓住了他衣领。 阿不连忙摆手道:“诶……你们可不是我拉下水的啊!” 王囘放下了他衣领,道:“为今之计,是我们弄清楚在什么地方,为何这里会这样。” 李飞扬环顾四周,心想:城山湖和小畅貌似没有掉下来。 “喂!救救我们。”原来有一户人家的房子被水给淹了,站在屋顶求救。 李飞扬当场答应了。这户人家高兴地上了浩浩的肚子上面,扭干了衣服上的水,连连答谢。 不一会儿,王囘无奈地对着李飞扬说道:“你看看你这里吧。” 李飞扬也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傻笑,原本浩浩的肚子还算挺大的,即便站了大牛也还有空位,可是如今,满站满了全村人在上面。 里长是为妇人,她说道:“老妪的丈夫去年去世了,我被推选为里长,这条村叫南庆乡,全村多业圬。” “业圬是何物?”阿不问道。 “就是做泥水瓦砖为业,原本这乡都大家相安无事,因为有报平安的龙塘龙王爷,可是……” “还是让我来说吧,龙塘龙王原本乐善好施,常常救民于水火。村民都心存感激,答应了立碑给他。可是时间过去,村民逐渐就忘记了这件事。”一位村妇接过话道。 “然后,龙王就发脾气,要淹了这里是吧?”李飞扬低着头说道。 细心的小牡丹留意到,李飞扬的眼睛的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她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一些零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花仙子奉苎罗西子之命,要集齐八件神器对付明镜魔。后来,经过元妙观时救了小牡丹一命,从此,二人的心就联系在一起。李飞扬和自己只是一面之缘,就拼死地救自己。最后,因为中了狡媚的死魂烙印,竟然狠心地把东江龙打死。想到这里,一种罪恶感在心里泛起,自责声越来越大。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当时永福寺的寺钟为何会和龙塘夜斗了!”李飞扬道。 王囘更是不解:“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的?” 李飞扬说道:“这些东西,我日后再与你详说,请里长继续。” “原本我们说帮龙王建一个碑的,但是龙王说我们食言在先,已经无法再相信我们了,这次原本我们是想去南坛,祈求庇佑的。” “南坛?” “是,风云雷雨山川坛,简称山川坛,因在府城之南,故称之为南坛。那里有关公、观音、土地等寺庙我们此次前去,原本就是想前去求神救命。谁料……”说道,此间,里长泪如雨下。 李飞扬安慰道:“各位,请放心,我是东江奇侠李飞扬,这事,我管定了!包在我身上!” 阿不笑嘻嘻道:“嘿嘿,这还真放心,这家伙什么事都帮到底的。” 王囘说道:“与其求神拜佛的,还不如让我们这位东江奇侠放手大干一场。” 突然,水塘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漩涡,一条龙被活脱丢了出来,之所以用丢这个字,是因为它根本不像是自己出来的,而是被外力掷出。 那龙与其谓为龙不如谓为蛟,那物独角,而且角短。龙的颈有着白色的花纹,且背有蓝色的花纹,胸是赭色,身体两肢如锦锻也有采之色。有四足,以划水端犹宽之楫也,尾末有而坚者肉刺,蛟目上眉而异,有起于目之间交之?,故称为“蛟”。 因为,蛟按角之根数别,各有一不同的名词。有两角者名曰蚑龙,有一角者曰虬龙,无角之龙曰蟠龙。前二为雄,后者则雌。 王囘问道:“什么状况?” 小牡丹焦急地对村民道:“大家尽量围坐在中间,相互手拉着手。” 李飞扬一看,站在不远处,那是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他心想:怎么他会在这里出现?对了,这人当初还答应过我一起去探地道,说会在旁边支援我,其实,问过邓堂主,他压根没有帮助过我! 付君阳说道:“龙塘龙王,你还不交出金琴,我让你筋骨不全!” 龙塘龙王说道:“护法饶命!小龙不敢!” 付君阳不予理会,正欲取其姓名。 李飞扬对付君阳说道:“喂!飘逸公子,你收拾了龙塘龙王,我心存感激,但是人家都求饶了,你还要杀了他,你这就太心狠手辣了吧?” 付君阳望了望李飞扬道:“哦,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东江闲侠啊。” 李飞扬说道:“弘扬正气踏四方,行侠仗义走江湖,西湖一脉之地保,东江奇侠李飞扬。跟我好好记住了!” 王囘惊讶道:“虾头,你什么时候讲话那么有纹有路的?” 李飞扬小声道:“嘘!是小畅给我想的,背了好几个时辰呢!” 王囘哈哈一笑,称赞道:“读书人果然不同啊,改天我也要向他要一条。” 两人小声讲大声笑,全然没有注意付君阳已经出招。 小牡丹喊道:“大家快趴下!” 只见,一把吧扇子刀,飞来。大伙儿都侥幸躲过了。 王囘怒道:“可恶,我要变成牛霸者,杀了他!” “金钟!”付君阳把他腰间的铃铛高高举起道。 李飞扬笑道:“你不是被我们的阵式吓傻了吧?举个铃铛来吓唬我们。” 李飞扬话音刚落,只见铃铛突然变大了! 瞬间变成一个大钟。 李飞扬一怔,道:“这、这难道是?……” 付君阳冷笑道:“现在才知道啊,这个就是永福寺的撞钟,就是它每晚夜战龙塘蛟龙。” 龙塘龙王低头道:“小龙就是那条龙塘蛟龙。” 李飞扬不解:“你们跟我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回事?” 龙塘龙王于是就把过去的事一一说明: 原来此龙乃东江龙之子,他曾亦为龙但是随着东江龙变坏作恶,其自身也受到影响。金钟自古受到永福寺的佛音影响,充满正义之气。故此,在夜静之时就会不远千里来寻龙塘龙王决斗。 付君阳在一旁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你废话少说,快快交出西子神器!物归原主。” 小牡丹一听,西子神器神情马上变了,她说道:“既然,你们都有西子神器,那我也要参战,西子交给了花仙的使命,就由我来完成!” 龙塘龙王道:“小妹妹,你们是敌是友,我还不清楚,我不能交给你们。” 付君阳笑道:“你这货色,估计连这蛟都打不赢,更别提靠近我了。” 小牡丹道:“我知道,你也是八大护法之一,你被誉为最强护法,身兼两大功法,为什么不传给东江奇侠?” 李飞扬一惊,道:“什么?飘逸公子也是护法?那我也要参战!” 王囘道:“遇我一份啊!” 这场对决究竟谁胜谁负? 第80章 东江龙王者归来 付君阳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虽然眼前这三个只是半吊子,可是实力也有一定,倘若和龙王联手自己未必占优。况且,现在是在水塘,自己要分出很大部分功力来维持。 龙塘龙王则更加担心,他想,自己虽然是龙族,但自己只能呼风唤雨,对于一些操纵水的本领,他还是一知半解,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还真的不是对手。 李飞扬这边则全无顾虑了,他一心要让付君阳教自己功法。 付君阳显然,没有给众人思考的余地,他一下闪出一把扇子刀过去,快如闪电。 小牡丹原本只要往上一跳就能躲过,可是后面有正好坐着一个小男孩。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张开花伞阻挡。花伞是花道技唯一的防御技能,用来阻挡前方带来的冲级伤害,只见,一朵鲜艳的粉色花朵,张开大大的花瓣,覆盖住了前方。 可是,付君阳把功力压得很紧发出的,所以冲力相当大,一时间,小牡丹站不稳,就跌落水中。 李飞扬急了,他正想去救小牡丹。 可是,王囘在他眼前倒下了,因为,在李飞扬分心的时候,不巧又中了付君阳一掌。 阿不顿时,整个人往后一跳,心想:看来有些许不妙。方才还有些许胜算,可是,小牡丹落水,王囘还没变牛霸者就倒下,剩下一个李飞扬就算三头六臂估计也难敌付君阳,更别提还有龙塘龙王在旁边。 可是,李飞扬压根没有考虑自己的安慰,他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保护乡民,同时向付君阳学习功法。 他对付君阳说道:“飘逸公子,你我也算是一起共过患难良久,为何你仍然不相信我?我肯教授我功法?” 付君阳冷笑道:“你这个少年平时木头木脑的,遇事又这么犹豫,我怎么能相信你?况且,你的资质这么蠢钝,我怎么教?” 李飞扬早知很难谈得拢,正好可以再一次考教一下自己的所学。“既如此,在下就向前辈讨教了!” 付君阳亦毫不客气,使出飘逸之舞,在水中行走,除了泛起丝丝波纹全无半点水花,一招煽风点火,当头打向李飞扬。 单看来势,李飞扬已知自己不可接,身后又一村妇孺。只好急退数步入水,同时使出碧波荡漾步,但是浪花却很大。 付君阳丝毫不肯放松,追着李飞扬而来。又是一掌,李飞复侧身避,使出碧云红霞,将掌风来势化解掉。 南庆乡们纷纷喝彩,阿不也在高呼:“好咧、好咧!” 付君阳冷眼瞪了阿不一下,吓得阿不把舌头都咬出了血。 付君阳虽稍有意外,然亦在他掌控之内,倒是让李飞扬疲于应付。 多少有点像猫抓老鼠似的。 李飞扬与付君阳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渐渐感到吃力,汗透了衣,喘着粗气。李飞扬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要说行侠仗义,恐怕自己先要丧命于此。 而这时,小牡丹跌落了水中,由于冲力太大,她脑袋多少有些迷糊,朦朦胧胧中,发现手里不知何时抓住了李飞扬的轰鸣笛,她想应该是在刚才混乱中,乱抓不小心把李飞扬的腰间的轰鸣笛带落水里了。 就在她落水的那瞬间,轰鸣笛竟然震动了,小牡丹感觉相当明显,这分明就是心跳!小牡丹突然清醒了许多。 轰鸣笛和吴宫西子给她的无底袋一样,是可以收纳并召唤想要的生灵,如果浩浩被召出来了,那剩下的不就是?…… 且说,数百回合后,李飞扬也有少许撑不住,只能格挡的份了。 不愧是八大护法首席,付君阳就算在水中行走的能力还是对拳法的控制,收放自如,如行云流水,又如碧波漫步。 “一缕清风”付君阳喊道。只见,一股飓风掀起水龙卷,把李飞扬高高托起。 付君阳说道:“你跪下向我叩一百个响头,我到可以考虑给你指点一二。” 李飞扬严正地说道:“绝不!” “哼,口气倒不小!”付君阳冷哼一句,又是一阵狂风向李飞扬袭去,狂风卷起塘水,泼了李飞扬一脸,那水因为冲力足,想是针刺般痛苦,李飞扬又苦于身体被水龙卷托起不嫩动弹,纵使有百万力气使不上劲啊! 龙塘龙王此时也有些焦急,毕竟事情到此间,也是李飞扬在护着他,要是他这样都看不出来也就太糊涂了,他于是也使出了一招“潮涨”向付君阳打去。 付君阳头也不回,使出混元一真气护体,冷道:“妖龙,你不要插手!要不然,把你龙塘也填平。” 付君阳此时还真的能做到,因为自从杀了钱王之后,他手上有金叶、金钧、金镰刀,连他自身的金***四件西子神器。 付君阳他亮出第一件金叶,对龙塘龙王说道:“这片金叶能抵挡攻击,但是,我当时只是用我的混元一真气抵挡而已,若用金叶,你倒回事什么个状况?” “金镰刀。”他从腰间拔出,望着被水龙卷卷在上面的李飞扬,说道:“这把刀貌似可以召唤个樵夫出来帮忙的吧?” “金钧。”他有从兜里逃出,摇了摇,说道:“这是九紫元妙的珍藏了,据说能增加自身力量的宝物。我自身的实力早已冠绝八大护法,你们这简直以卵击石。” 最后,他拿出一样,让龙塘龙王每晚彻夜难眠,见到都怕的东西,那就是金钟,此时,金钟只是个铃铛,他对龙塘龙王道:“怎样?还认得这物不?” 龙塘龙王已经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了:“这、我、这是……你。” “受死吧!”付君阳说道。 李飞扬喊道:“不要!你不要。” “你的对手,是我!”龙塘突然突起巨大的水波,付君阳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付君阳急忙回过头,只见一人定定地站在他身后,手抱着昏迷的小牡丹,冷冰冰地顶着他。 付君阳全无印象,问道:“你是?” 那人说道:“你应该忘了我,我们见过面的,只是你对我的印象比较模糊罢了,我就是东江龙王!” 付君阳冷笑道:“东江龙王,是那个三流的小龙吧?” “龙有其喉下有一处逆鳞,人若触动,则必杀人。你伤害我的朋友,也就等于触犯了我的逆鳞!”东江龙王怒道:“你会因为刚才那句话后悔!” 付君阳道:“尽管来!” “超绝龙霸拳!”龙王怒喊道,同时左手使出一招,顿时,九条龙从他手掌飞出,直扑付君阳,付君阳冷不防,竟然全无防备中招。 “陆续有来!告诉你什么才叫龙吸水!”东江龙道。 风快速旋转,水流被吸入涡旋的底部,随即变为绕轴心向上的涡流。 付君阳被吸入水中,沉了下去。 李飞扬总算得到了解除,也跌落了水中。 李飞扬被水托了起来,东江龙道:“主人,你没事吧?” 李飞扬抿着嘴道:“你,终于回来啦!我的东江龙!” 东江龙笑了笑,对李飞扬说道:“你看!” 原来,付君阳跌落水之前,东江龙已经把他身上的金钧、金叶、金镰刀、金钟都收了进来了。 “父王!”龙塘龙王也忍不住,游了过来。 “畜生!谁给你天大的胆子竟然想伤害东江奇侠?” “我没有啊!” “还想狡辩?为父先不治你罪,还不快快让塘水退去!” 龙塘龙王连连允诺,挥了挥手,把水全部退去,陆地现出来了,可是因为龙塘之水过后,还没有干透,故此,日后的横冈一带,其地水塘纵横、汊港纷歧,树林参错,佳境天然。 南庆乡民纷纷跪下拜谢。 龙塘龙王对李飞扬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东江奇侠,我实在不值得你这般救我,宽恕别人,并非易事,尤其是我这个罪大恶极的。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把金琴交给你。” 李飞扬伸手接过金琴时,发现竟然没有琴弦,他本想责问。 还是东江龙先发话:“你这畜生琴弦在何处?” 龙塘龙王又吞吞吐吐道:“这、我……” “快说!不然,我打你!” “别、别,父王。我说我说!” 原来,龙塘龙王喜欢音律,当年还是宋朝的时候,苏轼离惠一十三年后,他的同乡唐庚唐子西也被贬惠州,就寓居在这龙塘旁的李氏山园内。 唐庚平时无事喜欢弹琴消磨时光,龙塘龙王听着听着也就喜欢上了这调子、旋律,每每到高潮的时候,唐庚就停止了弹琴。 龙塘龙王不解,就化身为人去拜访唐庚,唐庚告知,原来他的琴弦早已断了一条,所以到了高音部分就弹不到了,因为唐庚是贬官又为官清廉,故此,生活十分拮据,所以也没有剩余的钱去卖琴弦。 唐庚因为和龙塘龙王一见如故,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 龙塘龙王回到住处后,就拿了西子所赐的神器金琴,把琴弦取下送给了唐庚,唐庚欣然接受了。 打着以后,每天龙塘龙王都到唐庚住处听他弹琴。 后唐庚遇赦北归,复官承议郎。临行时,龙塘龙王也有送行,唐庚也就留下了他的琴以作纪念,龙塘龙王感觉以后都听不到唐庚演奏的乐曲,留琴也无用,也就丢在唐庚住处,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此时。 李飞扬和东江龙听完这事后,都感觉应该去唐庚住处一趟。 第81章 子西岭寻访唐庚 醉眠 唐庚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馀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 世味门常掩,时光簟已便。梦中频得句,拈笔又忘筌。 塘水褪去后,众人生火,把衣物晾干,正当李飞扬准备收福禄进轰鸣笛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是睡着了。 王囘拍了拍福禄的肚皮笑道:“哈哈,福禄,刚才战斗那么激烈也能睡着啊!” 福禄打了个哈欠,本以为他会醒来,而犹复睡,人人皆服之。嘴巴嘟着,红红的脸蛋,两手握拳,白白的就像两个馒头,可爱极了。 李飞扬拍了拍王囘肩膀,说道:“你受了伤,就不要那么话多啦,留点力气暖胃吧。” 王囘不服气说:“我就是要说!我就是要说,哎哟!哎哟!” 阿不用手背大力地拍了拍王囘胸口,说道:“看来还挺精神的么!” 王囘一轮猛咳嗽,他指了指阿不,又咳个不停,说道:“你、你没听过,朝胸……晚背吗?” 说完,追上前对阿不猛打。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龙塘龙王对着东江龙说道:“父王,恕孩儿无法同行,只有留在这里继续保护一方水土,难得乡民都原谅了我,我要好好报答他们。” 东江龙点了点头,与他挥手道别后,被李飞扬收入轰鸣笛后,随众人一起上路。 进入南门沙子步,就到了子西岭,子西岭就在龙塘的东北面。 龙塘面积甚广,道不出其边界大小,现在紫西岭的大部分、南坛、长寿路一带都是其范围。塘连塘、湖不分,堤坝纵横、阡陌交通。 询问当地的村民得知,原来所谓的唐庚的故居,就在李氏山园的潜珍阁内。那时,唐庚是在李氏山园借居。 穿过一条羊肠小道,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传说中的李氏山园门口。眼前的一幕,足矣让他们失望! 原来,李氏族人早已搬出了这个山园,这山园空无一人。 虽然,在门口不停地有人在经过,但是李飞扬问了许多人都表示不知道这山园的情况。 小牡丹手捧着金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 阿不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这姓李的,竟然借东西不还。”阿不以为会引来大家捧腹大笑,谁知,大家脸上都流露出难色。 李飞扬叹道:“来得不是时候。” 此时,一个不显眼的大叔走过,说了一句话:“趋时,就是对时势的认识,对时机的把握,对时变的感受,对时行的觉悟。” 李飞扬连忙上前问话:“请问,大叔,你是否知道李氏山园的一些事?” 大叔哈哈大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落魄穷工匠,又怎知这些事情?你问错人了吧?” 李飞扬笑了笑道:“别傻了,大叔,你只是个普通落魄工匠,又怎能有如此深奥的感悟?” 大叔压低声音道:“到我住处来,我再告诉你。” 阿不小小声对身边的王囘耳边道:“据我的经验看,一般的,要是身边出现一个人让你去哪里的,准有什么阴谋诡计。” 王囘对阿不道:“有道理,你可以滚了。” 阿不见好心居然被当狗肺了,怒道:“什么?你还不相信啊?” 小牡丹故意吓他们道:“你们再不走,就要留下喂蚊子了。” “哎!来呀,来了。”这时阿不和王囘异口同声道。 不一时,大家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小茅草房前,从门口一瞥就能看到屋内的情况,一个破的碗上面盛着一些汤,旁边有个烧锅,也是旧的,另外一边放着一些类似建房子的工具。就这么点家具了。 李飞扬、王囘、小牡丹和阿不都同时惊呆。大家都心想:果然是一个普通落魄穷工匠的房子。 大叔环顾周围,竟然没有可以招呼各位的东西,他拾起地上的碗,流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一些可以招呼你们的,不介意的话,就用这个碗。” 李飞扬摆了摆手,笑着回答:“不客气,我们刚吃饱。” 小牡丹也微笑,手摆着。 阿不说道:“嗯,我介意。” 话音刚落,一声“咕……”的肚子打鼓声音。 阿不咬了咬牙道:“王、囘!” 王囘质问:“肚子饿也有罪吗?总比你刚才,说得那么直接伤人自尊的强。” 阿不眼睛眯着缝道:“你省省吧。” 就这样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李飞扬对着大叔道:“大叔,你不必介意那两个人,你把你知道的和我们说一说吧。” 大叔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过去的种种。 原来李氏山园,乃郡人进士李光道所建,作为李氏族人的别墅园林。 李光道,归善人,世居惠州府城万石坊。其父琼州安抚使李思纯,北宋皇佑五年三礼出身,历官朝奉郎知封州、琼州安抚使,有遗爱于民,卒后祀乡贤。光道仕履失考,他“无心于求世”、“渊潜以自珍”苏东坡根据他此事题铭为“潜珍阁”。 李光道在党祸人所共畏避之惟恐不及的时候,敢于与“元佑罪人”苏轼结交往来;苏轼再贬海南,他又亲自远送。 李飞扬点了点头道:“从此观之,其时虽有功于身,而既归里,李光道是位轻利、义之抱道君子。” 大叔点了点头道:“是啊!潜珍阁建在郡之南面龙塘。数十亩,草木华实,无所不有。苏轼走后十年,唐庚也至,也是收到堂争之害,在此寄居了此阁,一住便六年。” 小牡丹问:“那唐庚他在这惠州没有留下一些东西吗?” 大叔叹道:“政和七年,唐庚遇赦复官,还京,提举上清太平宫。宣和三年,病卒于归蜀途中。郡人为了纪念他就在这片他住过的地方命名为子西岭。” 李飞扬听完大叔讲后,心中有些感伤,道:“听起来,的确是一个感伤的事情。大叔可知道唐庚喜欢弹奏琴的事?” 大叔有些不解,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小牡丹只好老实交待:“大叔,我跟你开门见山吧,我们其实是来找唐庚要回当年那琴的琴弦。” 李飞扬哈哈笑道:“是啊,实不相瞒吧,这事相隔了几百年,说起来也有点怪,怎么可能找得到本人呢?” 大叔点点头道:“你们说得对,我说了,或许会吓到你们,还是不说吧?” 王囘这时也过来插了一句:“不怕的,我们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呢?” 阿不道:“不怕告诉你,你眼前这位就是西湖一脉的地保……东江奇侠李飞扬!” 大叔一听,像是绝望中看到了曙光,也像久旱迎来甘露。 大叔差点要跪下叩头,幸好,李飞扬扶了他起来。 李飞扬最怕别人行大礼,连连道:“大叔,有话慢慢说,我们会帮你的。” 大叔很是激动道:“我、其实就是唐庚、唐子西!没有吓到你吧?” “不……是吧?”阿不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王囘冷冷对他道:“你装吧。” 阿不低了低头,举了举手,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失礼了。” 唐庚说道:“我都知道你们会怕我的,因为我当年特赦回蜀途中,竟然感染了恶疾,死去途中,魂无依靠,竟然无意识又飘回了惠州,当我醒来,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身体。你们说怪不怪?” 阿不有点惊讶道:“你是说,你死了又没死?” 李飞扬道:“这应该是有些信念没有完成,我之前听过外婆说过的。当人死了有心愿为了,就会死不瞑目,但是像你这情况还真少见。” 小牡丹说道:“这种叫复活吧?” 唐庚说:“一半对,一半不对吧。我这是复活了意识,然而,我的身体其实开始腐烂了。”说着,他撸起了手袖,果真,皮肤开始朽坏了,可以看到白骨。 李飞扬道:“你可以保持这么久都不腐化也算奇迹。” 唐庚道:“对,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吃砒霜。” 王囘一听,立马要抠喉咙。 阿不又小声说:“我之前都说了,要是身边出现一个人让你去哪里的,准有什么阴谋诡计。” 唐庚怕众人惊慌,于是道:“大家不要慌张,我虽然身体在腐化,但食物是新鲜的。方才听你们的问到琴,大概知道你们的来意了。我也很想把琴教给你,但如今,我进不去李氏山园。可能是因为我身体的关系吧,或许你们可以进去,我告诉你们里面的布局。” 就这样,唐庚详细讲诉李氏山园的院落布局和琴所放置的地方。 唐庚说道:“现在李氏族人早已搬出了李氏山园,如果他日各位能遇到李氏族人的话,请跟我和他们讲一声谢谢。” 李飞扬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定会的。” 李飞扬一行人谢过唐庚后,就出发进李氏山园了。 唐庚望着远去的众人,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泄,他全身竟然化为一堆骨灰。 文采风流的唐庚,当时有“小东坡”之称。为了一句多谢,为了还一样借去的物品,竟然执念了百多年而不死。除去他的诗文,更为赞颂的却是他的人格。 李飞扬站在李氏山园门口,心想:李光道,你我属同宗,千百年前是一家,你一定要保佑我顺利拿到琴弦。 李飞扬一行人推开铁门,铁门常年没有人打理,锈迹斑斑,也没有用上多大力就把门都推倒了,他们走进了杂草丛生的山园。 第82章 园寻弦金琴重现 “尊敬的明镜魔大人,你找我吗?”茧妖王自进次被水樽王击退付君阳后,深深不忿,多次主动请缨都被驳回,这次竟然获得了明镜魔主动约见。 茧妖王心想: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今天,他的任务就是要捣坏明月庵,逼退瞳目神尼这一股反魔流派的势力,瓦解武林联盟。 茧妖王安排部队先不提,我们看看李飞扬一行人如何。 正当,李飞扬一行人,进入了山园的大门,五只飞鸟从天而降,来到山园前的大树上停住。树下旁有假山,奇峰怪石,就像一幅古代的泼墨山水画。然而四人都没有心思欣赏这,一步不停地往里面走着。 天空忽然被乌云遮蔽,太久没有人打理了,四处杂草丛生。 就在这时,“等一等!” 李飞扬突然叫住其他三人。 “怎么啦?” “你们有没有看到坐在那里那个人?” 王囘擦了擦双眼,张望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什么,但他手里牵着的大牛正在哞哞叫着。 小牡丹说道:“我曾听师傅说过,用牛的眼泪喷在眼睛上,可以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王囘于是对着大牛说道:“大牛,你快哭啊!” 可是大牛完全不理会。 阿不十分自信地说道:“要它哭太简单啦!”说着,一拳到大牛眼睛,大牛大叫一声,用前蹄把阿不踢飞。 王囘原本想责备一下阿不的,但是他细心一看,果真大牛流了两行眼泪,他大喜:“还真的有啊,大家快吧这眼泪滴到自己的眼睛上吧。” 是的,牛眼泪能看到鬼魂,确实有这传说。 王囘哈哈道:“果真有鬼咧,虾头,你的功力又精进了。” 只见,两名侍从抬着一只驾笼,正往山园的北面走去。现在离四人众的距离,不过百来米。 “坐在里面的是谁?”李飞扬往里面瞧了瞧,只见那怪生得: 它样子肥厚粗大,一节节的,状如蚕虫,但色泽昏暗,头、胸背暗褐,足则褐色,前胫、跗节外缘灰褐色,中后足各节末端有灰褐色环纹,在泥土上面并不是十分显眼。 “太恶心了,坐在里面的,像是妖精,叫地老虎,又叫地蚕……”小牡丹指着那物,捂住嘴道。 “地老虎并不是一只老虎,其实只是一条害虫,它的体形比正常的地老虎都要大上好多,即便如此,也至少一米多。因为,它对庄稼伤害很大,如地上老虎所以才俗称为地老虎。” “什么?”李飞扬不明白。 “这地老虎是生活在长江、黄淮一带。我在福建老家也见到过一两次,因为形象丑陋,所以对其的记忆相当清晰。”小牡丹解释说。 “地老虎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出现在李氏山园?”王囘很是惊奇,也问。 “别管它,不如先在这里送它上西天。”阿不满不在乎地说道。 “应该没错的,地老虎喜欢在沿河、沿湖的滩地或低洼内涝地以及常年灌区生活。方才龙塘龙王泛起一片泽国,可能就在这时地老虎出来。”小牡丹说道。 阿不舔了舔舌头,好像发现了一道美餐。 刚才还朝着北面快速前行的驾笼,这时也放慢了前进的速度,像是在等待着四人。 “大家都到前面去!”李飞扬向众人说道。 阿不、小牡丹和王囘齐迅速冲上前去。 李飞扬对小牡丹道:“小牡丹,先把抬驾笼的两名侍从杀掉!” “好的!”小牡丹应声道。 驾笼很快经过了李飞扬和小牡丹的身旁,还没走出十步远,突然往外一倾。再看两名侍从,已经变成了两个木头人,一动也动。从他们嘴里冒出来的两条花斑毒蛇,正盘在他们的脖子上,吐着红色的舌头,张开血盆大口正要下嘴。 驾笼也斜倒在路上。李飞扬和小牡丹来到驾笼旁边时,先前冲到前面去的阿不和王囘两人人也回转过来,形成包围之势。 两条花斑毒蛇突然向小牡丹爬过去,小牡丹迅速使出天花乱坠,把两条毒蛇活活插死。 毒蛇的血都是黑色的,扑哧扑哧地喷出,死状十分恐怖。 “地老虎出来!” 李飞扬刚一开口,“哎”的一声,从驾笼中传出一个懒懒的声音,“你们究竟是谁?”接着从里面斜着探出一个脑袋,打量了众人一番,但没有从驾笼中走出来。 “我等是西湖一脉的人。” “喔,有何贵干啊?” “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劳烦出来答话。” “不好意思,我可动不了。……嗯,你居然杀了我的侍从,去了我的双足。还要问我问题,这作何道理啊?” “有什么好问的,让我一拳送这妖精上西天吧。”阿不说道。 地老虎说道:“各位,我完全不认识你们,本来也想只是回答一下问题的,但我现在实在是走不动了。” 李飞扬谅想那地老虎也恶不出什么样子,就说:“那好,你就在里面说。” 地老虎面露难色,道:“方才被你们吓得我方寸大乱,能否把我抬到前面亭子歇息?” “你这个家伙,上床掀被、得寸进尺!”王囘怒道。 “那好。我们抬你过去。”李飞扬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是他还是想搞清楚再说,于是沉住气道。 “虾头!”王囘想说下去,可是被李飞扬制止了。 李飞扬走到前面说:“我抬前面吧。” 阿不一看刚才那两个驾笼的侍从,再看看那两条毒蛇尸体,有股恶心之感涌上喉咙,说道:“还是我来抬前面吧。” 王囘对地老虎道:“我们盯着你,别使诈!” 地老虎冷哼了一句,又钻回驾笼里。 抬着抬着,越来越重,众人穿过了一处灌木林,李飞扬对这驾笼高声喊道:“地老虎,快出来!” 地老虎的回答:“如果有脚的话,我早就出来了。唉!我可怜的两个随从。” 王囘冷冷地说:“蛇没脚,它都爬得很快。况且,你那两个随从吐毒蛇差点咬了我们。”说着他抬抬腿,向驾笼一脚踢去。 但是,这样一踢,整个驾笼失去平衡,往右边倒了下来。重量迅速往王囘身上集中,王囘喊道:“大牛!” 大牛马上意会,和王囘合体为牛霸者。 牛霸者道:“虾头,你让开我来抬后面。”他夺过了李飞扬抬的那边,一个人扛着。 阿不一回头,道:“你怎么不说,你抬前面。” 地老虎此时心想:好,正好试试你这牛霸者的威力。 突然,阿不觉得脚步越来越沉,渐渐地,双脚陷入了泥地里。 李飞扬吃了一惊道:“地老虎,你这是什么意思?” 地老虎在里面哈哈大笑:“首次见面,我要对你那两个朋友意思意思。” 小牡丹,脚踏着牛霸者的肩膀跳了上驾笼,道:“侍从是我杀的,何必为难他俩?” 阿不面红耳赤,道:“小牡丹姐姐、小牡丹娘娘,你别站上去就不为难我了。” 小牡丹一急,正欲动手,地老虎说道:“你尽管动手杀了我,我死了法术也不会解除,到时候,他俩永远压在这地下。” “小牡丹,你下来。”李飞扬说道:“等我来对付它!” 小牡丹跳了下来,对李飞扬道:“那交给你吧。” “浪花扑击!”李飞扬喊道。 阿不瞪大眼睛,道:“你来真的吗?不要啊!” 拳头像流星雨一般打在驾笼左下方。 牛霸者顿时觉得左手一松,他马上意会,侧身往左边跳了出去。 可是阿不不知道啊,他还是被地老虎的驾笼压制住。 可是驾笼经不起浪花扑击这么猛烈的打击,都裂开了。 地老虎全相出现在众人面前。方才说它足有一米都说错了,如今看来足足有五米之长! 地老虎重重掉在地上,砰一声巨响。 幸好落在阿不的右肩旁,阿不用右眼瞥了瞥,吓出一身冷汗,他的嘴巴都完成一座拱桥状了:“救……命……啊!” 地老虎嘿嘿地笑了,想一口咬下去,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嘴巴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颗颗都向獠牙一样。 李飞扬急促地道:“阿不!趴下!” 阿不心想:我怎么个扒啊!我整个人都埋在泥土里了。 李飞扬使出一招“微波点穴”,暂时止住了地老虎的动作。 他再使出碧波荡漾步,跑到了阿不跟前,想把他拉出来,可是,怎么拔都拔不动。 这时,地老虎已经恢复了行动,又向李飞扬咬去。 “百花齐放”小牡丹又补上一招,数百朵花朵,围着地老虎,把它固定住。 牛霸者也跟着跑了过来,他道:“力气活还是我来吧。不过,要救这家伙,怎么都不爽。” 阿不都快哭出声了,道:“快救我啊!” 说时迟,那时快。 牛霸者刚把阿不拔了出来,地老虎的头又至。 阿不大喊:“我的下半身留在了泥地里啦!我还没娶妻生子呢!” 牛霸者一手拍在他脸上:“你醒醒吧,你那六钱肉还吊在那里!” 李飞扬道:“好了,你地老虎,你没辙了,快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里!” “哼,哼,哼”地老虎连哼了三声。 “嘴硬的家伙,还不说吗!” 李飞扬一招“韵漾流动”打在地老虎的身体。 “地老虎!不说的话就杀了你!”李飞扬大声喝道。 只见仰面躺着的地老虎一动不动。依旧默不作声。 “啊!” 李飞扬正欲再上前,突然被地老虎溅开的泥土,喷了一脸。 地老虎一阵狂笑,道:“你们一直用那些麻痹的拳法,我都有了抗体了。” 正在李飞扬捂着眼睛的时候。 地老虎又钻了进地里。 牛霸者对李飞扬道:“小心啊!” 小牡丹对李飞扬说道:“飞扬哥哥,我拿神器给你。” 地老虎突然钻了出来道:“小姑娘,你别插队,等我收拾了那小子,才来收拾你。” 李飞扬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把泥沙挤出来,干脆就闭上了双眼。 地老虎又钻了进泥土。 李飞扬自闭上眼睛之后,其他听觉、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他大声道:“感觉到啦!闪烁流波!” 李飞扬对着地面重重一击,一道闪光之后,他周围的地面沉了一沉,激起了许多尘土。 地面顿时变成红色,地老虎被打死无疑。 牛霸者道:“虾头,你出手太重了,我们什么都没问道。” 李飞扬对大伙儿说:“我们还是去亭子那里吧!我刚才瞄到了那里貌似有一把琴。” 大家欣喜地去到了亭子,虽然看到一把古琴,却看到琴没有了琴弦,旁边只有一本《金刚经》。 阿不说道:“苏东坡在黄州时曾手抄《金刚经》前十五节,后因故搁笔。不久苏东坡贬谪惠州,想起此事,又从十六节起续书《金刚经》后半部,并送给挚友李光道李光道当然视其为镇阁之宝,轻易不肯示人。” 王囘对阿不说:“你说这些有何用啊?我们要琴弦,不是要金刚经!琴弦、琴弦、琴弦……” 正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小牡丹早已拿起了《金刚经》读了起来。 大家烦躁的心逐渐平静。天空渐渐变亮了,阳光照了进山园内。 亭子上方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家顺着光芒的光源看去,原来是在亭子的牌匾背后发出的,牌匾分明写着“潜珍阁”三字。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所谓的“亭子”其实就是“潜珍阁”被大火烧着后,所留下的柱子和屋顶,看上去就像亭子一样了。 李飞扬一支箭踏着柱子上去,抓住横梁一看,有一个锦盒。他拿了下来打开看,是一封信,拿出信后,下面竟然整齐地捆好了琴弦。 小牡丹马上从无底袋取出金琴,五条琴弦按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固定到了金琴上。 顷刻间,金琴发出耀眼的光芒!此时,众人看到西方的天空显现出异样,究竟是什么?李飞扬对众人说道:“我先行一步,去看个究竟。”说完,一支箭一样跑了。 第83章 鬼王背叛引围剿(1) 正当,李飞扬他们在子西岭拿到了金琴琴弦的时候,鬼王他们也没有闲着,当鬼探测到了吴宫西子死去的消息之后,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可是紧接着又有噩耗。 也就是翼空失踪了,迎接他的夜风雕只剩下他这一队,原本的日月星辰四队,只剩下护送他的这一队了日队了。 “怎么样?还没有侦测到翼空的踪影吗?”鬼王急切地问。 鬼探头顶的触角不停地动,他道:“没有,完全没有踪影,鬼王大人,我的头很痛,请允许我休息一下。” 鬼王骂道:“你这鬼奴才,做这么小的事情都这么难,要知道,如果没有翼空随行,明镜魔一定会以为我造反的!” 鬼母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此话怎讲?” 鬼王解释道:“明镜魔为人疑心很重,他谁都不相信,翼空作为他亲信,如果这时没有出现帮忙解释的话,我们就算水洗也不清。” 魅影君科拉特道:“如果鬼王大人肯听属下建言,属下定保鬼王全家无恙。” 鬼王眼珠一转,心想:这科拉特平时话语不多,但是字字珠玑,他既然这样说,不如听听他怎么讲,于是问:“但说无妨。” 科拉特眼角望了望探宝,不语。 探宝一脸赔笑,道:“我最多不听就行,反正我回去就到钱王大人处,哪里都不去。”说着,他按落了自己的夜风雕,飞开了。 科拉特压低声音说道:“属下以为,鬼王可以……” 鬼王大叫:“谋反?!” 鬼母瞪了瞪他一眼,道:“人家科拉特都故意压低声音,你这家伙竟然这么大声说出来!” 鬼王直摆手,道:“不、不、不!我们绝对不能做对明镜魔不义的事情。” 鬼母很担心,对着鬼王说:“明镜魔最亲密的亲信都失踪了,他的夜风雕又失去那么多,你觉得明镜魔会原谅我们吗?你忘了灯王的事情了吗?” 鬼王道:“灯王那是自作孽,我这是没办法,谁知道那个吴宫西子那么强?况且是翼空自己去挑衅的。” 鬼母提点道:“你这是妇人之仁。万一人家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呢?” 鬼王脸色铁青道:“我打出一拳直接了结了吴宫西子的性命,也算是报仇啦,况且,翼空也只是失踪,这鬼探出岔子,又不是第一次。我们直接回去吧,没事的。” 鬼母猛点头道:“都听你的吧。” 鬼探责怪自己道:“都怪属下不好,属下今天实在用了太多鬼力了。待到他日休息好了,属下定必努力探寻翼空队长的。” 正当夜风雕日队一字排开前行之时,竟然被另外一队夜风雕拦住了。 为首的一位就是茧妖王,他奉命征讨长寿庵,正巧在路上遇到了刚吸收了钱王的狡媚,正当东行又那么巧遇到了他死对头鬼王,真的是冤家路窄了。 另外还有两位,就是狡媚和蒙面人。 狡媚,如今吸收了钱王,她变成了金钱狐。 探宝手发抖地指着狡媚,道:“狐妖女王,你、你这是?” 狡媚此时,身穿金线锦袍、五只手指都带着金戒指,绫罗绸缎洋溢着贵气。道:“不错,灵狐功法我练到了最高层了灵狐吞噬,我现在只要愿意就能吞噬任何人,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垃圾都吃,你的钱王被我吞掉算是对他的能力肯定了。” 探宝大哭:“钱王大人!你死得好惨啊!怎么丢下阿宝咯……呜呜、唔呜呜……” 狡媚眼睛盯着探宝,带着些狡猾道:“探宝,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钱部已经由我接收,你以后就是我属下的人了。” 鬼王大怒问:“你这样做,明镜魔大人同意了吗?你就不怕明镜魔大人追究起来?” 蒙面人说道:“这就是明镜魔的安排。” 鬼王不解:“什么?” 蒙面人把他的面罩取了下来,道:“看来我不取出这面罩,此生都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我真面目了。” 鬼王一看,震惊,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不能合拢。 暂时,先不提鬼王那边,我们先看看城山湖、罗玉畅他们,就在李飞扬他们一行人跌落后,罗玉畅和城山湖一直在龙塘上面飞着,但是因为泛滥的龙塘面积太大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 于是,罗玉畅就从衣兜里取出了千字文丹卷唤出了书虫博深,他问道:“喂,书虫,你说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书虫问:“你是问我们原本的地方是哪里,还是我们现在的地方叫什么?” 罗玉畅一听就来气,他扯开喉咙怒道:“你存心找茬的是么?是不是想揍啊?” 博深连忙说:“没有啊!实在冤枉啊!小虫已经很恳切地回答,可是你问的不清楚。” 城山湖道:“我知道你俩都想表达什么,我也知道你们都唔会了对方。” 罗玉畅笑了:“尊者大人,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有深度?” 城山湖一手举起,作出阻挡之势道:“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那伎俩,根本就不是为了讨好我。” 罗玉畅爹声爹气地说:“哎哟喂,你就说一下嘛!人家想知道了。” 城山湖冷冷地道:“你再这样,我扔你下水喂鱼。” 罗玉畅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城山湖环顾四周道:“这里原本不是龙塘的范围,但是刚才被龙塘的水淹了,哼,估计又是那条蛟龙搞的鬼!” 罗玉畅突然道:“咦!那边怎么有一道水柱那么犀利?” 城山湖一看,道:“这招式,难道是?”说着,抓住罗玉畅加快了速度飞去。 罗玉畅还没有反应过来:“喂!你干嘛去啊?那么着急?” 城山湖手抓住了罗玉畅,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飞行。 当城山湖和罗玉畅来到时候,水早已退去,方才的水柱也消失殆尽了。 城山湖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刚才那招式是东江龙的,原来是看错了。” “东江龙?你们认识东江龙?”一把声音问道。 罗玉畅和城山湖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那物兔眼、鹿角、牛嘴、驼头、蜃腹、虎掌、鹰爪、鱼鳞、蛇身分明是一条龙也! 城山湖留意到,此龙每爪有五趾,试探着问:“你难道就是龙塘龙王?你不是化魔变蛟的吗?怎么现在却是龙象?” 龙塘龙王望了望自己的爪,果真自己的爪又变回了五趾,而之前为之时,只得四趾,于是 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从善了,又恢复了本象了。你们说认识我父王是不?” 罗玉畅一拍胸脯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是一起共患难过的。” 城山湖道:“嗯,刚才我看到那一招像是东江龙王的超绝龙霸拳,以为是他故此才来到这里。” 龙塘龙王哈哈大笑:“太好了,他才刚走没多久,你们快些赶上去吧,我给了西子神器的金琴给了东江奇侠,但是却了琴弦,现在他们去拿了,你们追上去,说不定就遇上了。” 城山湖道:“谢了。” 罗玉畅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吧,哎哟……你怎么摔人?”原来,城山湖放下了罗玉畅。 城山湖忍不住开口道:“水都退了,地又显现了,我手又累了,你自己走吧,本尊不陪你磨蹭。” 博深此时又钻了出来幸灾乐祸。 罗玉畅一手捏着,咬着牙,小声道:“城山湖!我若找到飞扬哥一定让他教训你一场!” 城山湖和罗玉畅的事情暂时搁置,且又回到鬼王那边,且说,鬼王看到了蒙面人的真面目,果真吓到了。 原来眼前这人正是徐枢! 鬼母不解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鬼王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他是、是……黑袍客徐枢!” “啊?” “黑袍客徐枢、黑袍客徐枢!”故事又要从头说起。 且说,在魔流派成立之初,明镜魔在甄选魔流五王的时候,他在榜岭设置了擂台,决胜出了十名优胜者。 第一名:黑袍客徐枢 第二名:斋魂中(鬼王原名) 第三名:付明阳(水樽王原名) 第四名:王百万(灯王原名) 第五名:钱一贯(钱王原名) 第六名:蚕蝶(茧妖王原名) 第七名:娇媚(狐妖女王原名) 第八名到第十名暂时不说,因为和现在没有多大关系,日后大家也会知道的。 “原本,徐枢是大热门,原本也是明镜魔最看好的一个人,可是结果……”斋魂中说道。 娇媚安慰道:“其实,你也不想的谁让那个徐枢自己身体不行。” 蚕蝶道:“斋魂中,虽然比赛你第二名升了第一名,但是,我心中依然还是徐枢第一,永远都是,以后,要是分配五王的名额,你休想做第一告诉你!” 怎么回事? 原来,在争夺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时候,徐枢和斋魂中显然是高手过招。 招招都是拳来脚往,没有丝毫令人松懈的场面,各自支持他们的一边都为他们呐喊、欢呼。 就连早已定好第三到第十名,也有各自心目中的人选。大家都很认真看着比赛,一刻没有闲暇。 结果,还是徐枢略胜一筹。 明镜魔为获胜十人,颁完奖赏后,开始致辞: “夫我魔流派,创派之始,为鼓励帮众,特意甄选十人为骨干。前五名者为魔流五王!” 说完,台下旋即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杨威魔流!声震八方!” 就在这一声声人声鼎沸的欢呼声中,一个身影倒下了,那人就是徐枢。 到底徐枢为何会倒下?蚕蝶等人为何会把矛头指向斋魂中? 第84章 鬼王背叛引围剿(2) 徐枢倒下的瞬间,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站在十人的正中间、明镜魔的正前方。 就连明镜魔自己也感到吃惊! 因为太累支持不住? 因为刚才太阳太猛烈中暑? 因为徐枢有病? 大家心中各种想法接踵而来。 最后,不知谁在台下冒出一句“是斋魂中!是斋魂中杀死了徐枢。” 斋魂中头立刻嗡地响者:“谁?怎么要这样说?不是!不是我杀的!” 就这么一句话,大家竟然相信了! “没错,就是他!”“他妒忌徐枢,是他杀死徐枢的!”“大家上前抓住他吧!” 众人一窝蜂地,把斋魂中抓住。 其实,斋魂中反抗还是可以挣脱的,可是他竟然也迷糊了,是自己干的吗?怎么自己不知道呢? 明镜魔喝退众人,责备道:“大家都给我退下!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们怎么能妄下定论?” 蚕蝶说道:“刚才的打斗,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徐枢和斋魂中都使出了全力,然后徐枢却略为占优,结果,斋魂中竟然耍阴招!用他的黑风拳偷袭了徐枢!” 斋魂中瞪着蚕蝶,心想:你这什么话? 蚕蝶见到鬼王的神情,乐了。 斋魂中此时脑海尽是“徐枢被你杀死、徐枢被你杀死的语句。” “你在想什么了?鬼王!”刚取下了面具的徐枢对着发呆的鬼王问道。 思绪突然被带了回来,鬼王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处的环境,夜风雕的数量不知何时增加了数十倍,而就在远处飞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茧妖王蚕蝶! 鬼王有些惊讶问道:“蚕蝶,你怎么来了?” 蚕蝶笑道:“还记得我,当年那句话了么?我心中依然还是徐枢第一,永远都是!” 鬼王心想:嗯,他说得没错,就是因为那件事,结果明镜魔大人一直对他不放心,原本实力是鬼王、水樽王、灯王、钱王、茧妖王,结果到最后排名的时候,却是茧妖王、鬼王、水樽王、钱王、灯王。原本最后面的茧妖王竟然排到了自己的前面,而明镜魔还是不放心,就把自己的部队派到了坟头岭驻扎,就在近段时间才得以回来。 蚕蝶接续说道:“你当年以为杀害了徐枢,就可以排第一了吗?错!原本你想都没想到的第六名蚕蝶,竟然做了第一,而且还封为了茧妖王,统领数量最多部众的妖部。你是不是在时常安慰自己,我排到了灯王前面也算是侥幸啊!哈、哈、哈……” 鬼王虽然很气愤,但是多年来让他锻炼出喜怒不形于色。 鬼母早已按捺不住自己驾御着夜风雕向蚕蝶冲去。 “影鬼魅!不要!”鬼王喊道。 此时,科拉特已经追上去拉住了鬼母的夜风雕的缰绳。 鬼母质问道:“科拉特,你作甚?这厮欺人太甚,把我们欺凌成这样!” 鬼王也赶了上来道:“影鬼魅,你要冷静!” 鬼王对着所有部众道:“鬼部听令!即刻起,拥护着鬼母撤离,所有人尽自己能力全身而退。” “是!鬼王大人。” “鬼王!” “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属下遵命!” 鬼王望着科拉特,像是在说:“你带着部队回去,拜托了。” 科拉特人很聪明,领会了鬼王的意思,把鬼母横抱在自己的夜风雕背上,带领着鬼部往后方撤离。 蚕蝶道:“你背叛了明镜魔大人,以为你的部众,可以那么容易离开吗?” 鬼王道:“第一、我由此至终都没有背叛过明镜魔大人,也别冤枉我!第二、你别小看我的鬼部,尤其是科拉特。第三、你还没有解释为何徐枢会没有死!” 蚕蝶冷笑一声,道:“徐枢,你告诉他让他死得安稳些,我去拦截科拉特。” 徐枢应声说:“是!卑职遵命!” 蚕蝶策骑追缉鬼部不提。 鬼王正欲阻截,被徐枢和狡媚挡在前面。 鬼王心里低估:但愿你们能逃出去,只要能回到坟头岭,鬼部就有救了。 且说,徐枢对着鬼王道:“这其实是明镜魔大人安排的一场戏。” 鬼王一怔,问:“一场戏,你是说这只是一场戏?” 徐枢说道:“所有人跟我上!把鬼王活捉重重有赏!” 鬼王环视了周围,都是妖部中的妖兵。 那妖兵长得个个凶神恶煞,像是要吃人一般,獠牙蹦出,毛发彭松。“呼……呼……”地尖叫,围了上来。 鬼王低声道:“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仅凭你们能奈何得了我什么?”说完,扑上来的妖兵一个个扑了过去,一听说有赏,连命都不顾了,纷纷舍弃夜风雕,直接跳了过来,有的简直像是饿了几天一样飞扑过来,有的甚至怕有衣服抓不稳鬼王,连上衣都脱掉了。 一层包裹一层,团团围住,活像一团肉球。突然,一阵黑光闪过,肉球从里面爆炸,“砰”的一声巨响,那些被炸开的妖兵手脚全往下跌落,有些手脚还被筋连着残躯,死状恐怖。 徐枢笑道:“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鬼王。” 鬼王冷笑道:“徐枢,这种程度的挑战,你是要让我先热身是吧。原来,你一直没死,而且还以蒙面人的身份一直在我们身边,难怪,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埋葬地。你蒙面人的身份多年来也未曾识破,看来,你这些年也没有偷懒。” 徐枢道:“我被你杀的这段时间,噢,不能这样说,这样太抬举你了,应该说我假死的这段时间里,我天天想怎么掩饰自己,可是费尽心思啊。” 鬼王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且说,那妖兵里三重外三重围着。 徐枢淡然道:“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其实是圈套。” 鬼王摇头道:“我是问,你心底里就是这样想吗?” 徐枢被他突如其来的这样问也吃了一惊。 狡媚发觉徐枢不妥,心想:徐枢又犹豫了,再这样下去,计划还怎么实施?于是她赶紧说道:“斋魂中,你别在那里掩人视听!”又对着徐枢道:“我们赶紧解决了这叛徒,省得日后节外生枝。” 鬼王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明镜魔和魔流派,这是你们嫁祸于我!”声音虽不是特别大,但是听得个个震耳欲聋,甚至有些妖兵都退下了。 徐枢道:“你们傻了?你们是妖部的,你们何必怕他?” 可是,妖兵依然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之前那些勇敢分子已经领教过鬼王的厉害了。 狡媚怒道:“一帮狗奴才!你们让开,等老娘来了结他!” 只见,狡媚把夜风雕策赶到了鬼王面前,狡媚瞪着鬼王。 鬼王问:“娇娇,我们……” 狡媚马上制止他的话语:“你少来寒暄扯开话题!看招……”说着,一上来就是灵狐功法中最强招式……灵狐吞噬。半空中形成一个狐狸张口大咬的幻影。 鬼王摇了摇头,只好迎战。他架起鬼力,使出鬼王潮。此招一出来袭气势凶猛,直接淹没了灵狐吞噬这一招,有几个倒霉妖兵也不幸中招被打翻下地。 鬼王正欲使出鬼王拳,可是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狡媚把自己的肚子挺了挺,直接对着鬼王。 鬼王一怔,心想:难道她怀上了我的? 狡媚冷笑一声,道:“你愣什么啊?”说着,向鬼王泼去“魂迷香”。鬼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直接倒在了夜风雕背上。 狡媚大惊喊道:“来人,杀了他!”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李飞扬他们拿到了琴弦,并带回了信封交给龙塘龙王。 “原来子西兄没有偷我的琴弦,而是一直没用,他身体重病依然坚持上路,临走之前还惦记着我的琴弦,相反我却小气的让湖水泛滥。”龙塘龙王把信拆开,看过信后说道。 王囘问:“你是说,你之所以要水淹惠州城就是因为这琴弦?” 龙塘龙王点了点头说道:“一直都是这个原因啊!” 李飞扬一拍脑袋,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龙塘龙王借了给唐庚琴弦,以为从此没有下文,所以要水淹惠州城,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一贯以来,永福寺钟缺是满怀正义的,故此,每到夜晚就要找龙塘龙王决斗。 龙塘龙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道:“方才,有两个人或许是你朋友,怎么你们回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吗? 李飞扬问:“我们没有,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呀?他们听说你们去了子西岭,于是就一直往北飞了。” 小牡丹道:“恩,大概是我们走的是山路,城山湖能飞,他们直接飞了过去,而我们又顾着赶路,故此,没有看到。” 王囘急切道:“那我们赶紧追上去,或许还能遇上呢!” 龙塘龙王道:“大家帮了我又是父王的朋友,我送你们一程,算是报答吧!”说着,他操纵着水,托起了四人,因为龙塘龙王又恢复了龙身,故可以操纵水。 水一直把四人托着,沿着龙塘岸边向北推进,他们又怎知前方有更加危险等着他们。 第85章 金琴与夫子之琴 源有桃花涧有蒲, 翛然一望恍蓬壶。 忘机亭上群鸥集, 堪作人间水墨图。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睡在这里啊?”李飞扬自言道。 “莫名其妙,我们当初不是在草丛中睡着了么?这是哪里啊?”罗玉畅答道。 “是罗界。”城山湖严正道:“究竟是谁张罗着一片那么大的罗界?单凭这老头当然不可能张罗这么厉害的罗界,肯定有个高人在背后。” 罗玉畅一脸惊奇问道:“罗界是什么?姓罗的人弄的么?” 书虫此时又冒出来道:“嗯,罗界其实和结界类似,为西湖一脉独有招式。结强调只是点,罗界则更讲求面,施法者一般是功力高深的人,结罗界者,在任意地方隔离出一块领域,用来防御外敌或者封锁人的活动,规模可大可小。” “别管那些什么罗界了。”李飞扬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耽搁了,我们快去找二牛和小牡丹他们吧,我刚让他们在后面等我,我先跑来找你们了。” 正当李飞扬他们要找王囘小牡丹的时候,王囘、小牡丹这边也在忧虑着。 “没有碗,只好用手,你不嫌脏吧?”王囘笑道。 “对不起,没有杯囘以手托着湖水,端到了小牡丹嘴边,说道,“那个虾头,说走快两步,去找小畅和城山湖,现在影子都没!” “谢谢你。”小牡丹笑了笑,示意不介意,喝了一口说:“或许飞扬哥哥只是有些迷路……” 王囘摇头道:“才怪,他这毛孩,虽然不像我天天出去跑,但是认路还是有一手的。” 这可急坏了小牡丹,“难道,途中遇到妖怪?这,这怎么办?” 王囘安慰:“你别往坏处想,说不定虾头只是去找吃的。” “就是就是”阿不道:“找吃也不叫上我,丢下我和牡丹姑娘就好了,怎么还要留下那个矮冬瓜。” 王囘骂道:“你在说谁矮冬瓜了?你这短芋头!” “矮冬瓜!” “短芋头!” “矮冬瓜!” “短芋头!” 正当两人在对骂。小牡丹喝止住他们,“嘘!别出声,听听!” 三人于是屏住呼吸,他们往丛林深处望了望。 他们环顾四周,远远望去,发现了有一个人坐在树底下面。 我竟然输了!输了给一个毛孩子。蚕蝶心中不停地责备着自己,头顶感觉隐约有些光线,他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天亮了,露水也早已把地面打湿,静静的聆听,还会听到露珠滴落在地面时,轻轻的声响。 “茧妖王!我总算找到你了!”说话的正是翼空,“你怎么一个坐在树底下?” 茧妖王冷冷道:“没有,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了一下。” 翼空说:“嘻嘻,你是被李飞扬那小子打败了吧?” 茧妖王道:“你不也先行了一步的吗?怎么还没回去复命?” 翼空一怔,面露思索之色,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因为迷路,困在了这罗界里面吧?于是说:“我见还有时间,也和你一样休息一下再走。” 茧妖王冷笑道:“呵呵,兜得可快呀。” 翼空板起了脸,道:“茧妖王,别以为你贵为五王之一,我会怕你,告诉你我实力可不输于你!” 茧妖王道:“那,你得证明一下。” 一言不合,两人又开战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路过,一老一少。 那少女只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飘舞,远山般的秀眉,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翘翘的琼鼻,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小嘴,如雪的鹅蛋娇靥圣洁美丽,吹弹可破的皮肤肤色奇美,身形诱人,十分俊俏。 而那妇人则是一绺如云的头发随风飘舞,新月般美丽的柳眉,一双大眼流盼生辉,秀挺的琼鼻,香腮嫣红,红红的小嘴,不施脂粉的脸蛋光洁如玉,晶莹剔透的雪肌嫩泽如柔蜜,体型纤弱,有股成熟的风韵。 茧妖王双手化作螳螂刀,一刀砍了过来,妇人躲避不及,竟然被横腰成两半! 少女失声叫了起来!!“姑姑……” 翼空冷讽道:“茧妖王,你还挺冷血的呀,难怪位置坐得那么踏实。” 茧妖王望着那少女的眼神,突然心中有些心中悸动,止住了手,他展开翅膀飞走了。 翼空也跟着飞走。 少女伏在姑姑尸体上大哭。 小牡丹、王囘、阿不这时才从后面跑到。 夕阳西下,波光涟滟,飞彩流云,喧闹的世界归于宁静。众人把少女的姑姑安葬后,开始和她谈了起来。 阿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口水不自觉地流淌着,他问道:“小妹,我们认识一下好吗?” 小牡丹瞪了阿不一眼,对着少女问道:“别理他!” 罗玉畅问道:“对了,怎么姑娘会来这里呢?” 少女望着罗玉畅,迟疑了一会儿,小牡丹鼓励道:“姑娘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 少女这才道:“我叫豆苗,与姑姑原住下排村,因为姑姑多年前曾受苎萝西子恩惠,今日想买些果点来感谢,可是……”豆苗的声音哽咽。 阿不一脸哄过来,问道:“姑娘,一路辛苦了。我们……” 豆苗被阿不突然举动吓哭了。 王囘有些生气,拽着阿不到了一边。 小牡丹抱着豆苗道:“我们的遭遇真的很像,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不要哭了。”说着,细心地用手帕揩拭着她的脸颊上的泪水。 暂不提小牡丹和豆苗她们的事,且说,茧妖王和翼空已经会合了徐枢、狐妖女王他们。 徐枢道:“我们已经抓到了鬼王了。” 望着全身捆着铁链,贴满符咒的鬼王,茧妖王道:“单凭这些,无法锁住鬼王的。用我这的这招吧!” 原来是吐丝结茧! 鬼王被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孔透气。 鬼王大喊:“我要见明镜魔!我相信,这是他的意思。” 徐枢一脚踢倒了被蚕丝包裹着的鬼王,冷哼一声:“你都这光景了,还配和我讨价还价?” 说着,他说道:“我们走!” “你们,今晚谁也别想逃出去!”一把苍老的声音道。 徐枢一怔问:“谁?” 狐妖女王也吃了一惊,居然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发觉,他的功力何等深厚? “南海夫子邝露。” 一位老人端坐在众人的对面的忘机亭,如果说众人是在“琴身”,那老人就是在“山口”处了。 这时,众人视线都往邝露身上集中,之间,邝露身穿白袍,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之感。 大家都吃了一惊,吃惊的不是他的形象,而是…… 原来,李飞扬、城山湖、罗玉畅、茧妖王、翼空、徐枢、狐妖女王、鬼王、小牡丹、王囘、阿不、豆苗都在同一处,只是散落在四周围。 徐枢大惊,他往上一看,他所带来的夜风雕部队,被挡在了上空。 所有人都在一个小岛上面,居然没有擦觉其他人的存在。 邝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结了一张罗界,任何人都无法破,原本设想是和这些魔头同归于尽的,可是……” 城山湖怒了,“邝露,你不知道本尊者在岛内吗?” “尊者,莫慌。老夫自有解决之策。” 徐枢大笑道:“邝露,是吧,我猜你应该不是西湖一脉的要员,怎么这点常识都忘记了。” 狐妖女王领悟了徐枢的意思,也说:“对呀,自己人都一起死,太不厚道了。” “是的,论地位来说,我属于辅保,比东江奇侠还低一个等级,但是要把你们都困住,我还是有这个实力的。”邝露说完,对着众人叫道:“西湖一脉的人,请马上围坐在我的周围。” 一时间,西湖一脉的人都往邝露那边集中,魔流派的人也合并到一块。 邝露见小牡丹手中捧着金琴,问道:“姑娘,你会弹琴?” 小牡丹摇了摇头,“这金琴其实是西子的法器,我并不会演奏。” 邝露又问道:“你们当中谁会弹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有人说道:“弹琴?我会!”说话者竟然是豆苗,“可是我不是西湖一脉的,可以吗?” 小牡丹向着豆苗点了点头,道:“没关系的,我也不是西湖一脉,但是我们都是和西湖一脉心连心。” 邝露小声地说:“待会儿,我弹夫子之琴引开他们注意,小姑娘则随意弹着自己熟悉的旋律,这样,罗界就会产生波动,尊者,你再施展绝技,大家趁此机会就溜出去吧。” 城山湖问道:“你怎么不自己一个弹,省得我来做掩护。” 邝露无奈道:“小仙,法力卑微,只能劳烦尊驾了。” 李飞扬说:“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出不去了吗?” 邝露道:“这也没办法,我只是区区一个辅保,我一个人的牺牲如果换得西湖一脉的平安,我觉得值得,况且,我也一把年纪了,我也够了。” 小牡丹、豆苗异口同声,“但是……” 邝露道:“麻烦,日后路过荔晴园和我师傅说一声感谢,徒儿不能再侍奉你老人家吧。” 徐枢知道邝露不是开玩笑的,于是都做好了迎战准备,他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站在我后面!” 魔流派众人一起施法,准备抵御冲击。 “我这夫子之琴,又称绿绮台。而这集鸥渚也是一把天然的琵琶琴,琵琶,为弹拨乐器之首,琵和琶原是两种弹奏手法的名称,琵是右手食指向前弹,琶是右手大拇指向后挑。尔后,我弹奏夫子之琴,小姑娘,请你帮我用金琴作挑。” “连前辈也无法弹奏金琴,我又?……” “豆苗,我们相信你!”小牡丹道。众人也投来信任的眼神。 邝露撩拨了琴弦,豆苗则立着捂弄。 邝露和豆苗一起弹着各自的音律,虽然节奏完全不同,竟然也能配出优美的旋律,两种旋律各自演奏,却又配合得很好,抑扬顿挫,摄人内心之余又有张力。整个岛都被天籁之音所笼罩,寂静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城山湖趁着这时,使出自己最强的绝技……庖丁解牛,向着天上打出去……天空顿时产生出剧烈的震动。 茧妖王大惊,“不好,他们想跑!” 究竟李飞扬他们能否逃出罗界,邝露又能否击败徐枢? 第86章 神器助战茧妖王 徐枢阻止了狡媚道:“慢,还是先把他拿下吧!” 狡媚眉头一皱,有些生气问:“徐枢,你傻了,你忘了当年你的目标了吗?” 徐枢眼睛一红,恨恨道:“我记得!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且说,当年的徐枢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名绝世高手,修为之高,世上无人能敌。 当时的明镜魔想法也相当简单,一心就是要成立一个名震江湖的帮派,因为徐枢的名气就找上了徐枢加入。 高手就孤傲的,所以徐枢性格开始有些自命清高,竟然一口拒绝了。 很早就加入的娇媚,向明镜魔献计,于是就开始对徐枢始于美人计。 徐枢涉世不深,果然中计,答应加入。 徐枢加入不久,明镜魔就决定要攻陷榜岭,这时把守榜岭的就是斋魂中。 俗话说,一山不能藏二虎,徐枢和斋魂中决斗了七天七夜仍未见胜负。 明镜魔也欣赏斋魂中,于是,答应他只要归顺,交出榜岭,不但不会伤害他和族人,而且还会赏赐他女人。 正巧,明镜魔前段时间,抓到了一个女鬼叫影鬼魅。 斋魂中一见影鬼魅就心动,单纯的他也没有想太多,爽快答应了。 于是,明镜魔就在榜岭建立了自己的帮派,就是后来的魔流派了。 为了提高魔流派的素质,明镜魔特意举办了一个魔流派内部的比武大会,用意就是要选出精英骨干来号令全派。 徐枢和斋魂中因为个人的魅力拥有各自拥护者,明镜魔都担心两派会内讧。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学提倡的是最高水平,所以用谦让这一招是会被人鄙视的,明镜魔在旁看着根本作假不了。 为了保全魔流派。结果,徐枢想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包括明镜魔都意外的决定……诈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弄巧反拙。 竟然令鬼王背上了杀死他的污名…… 这一边,鬼王被扣押,另一边,则有人在找他。 “怎么样了?!你快说!”鬼母焦急地问道。 “呃……”鬼探对着鬼母道:“侦测到了鬼王大人的消息,他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可是……” 科拉特怒道:“你别吞吞吐吐的。” 鬼母望着科拉特周身都是血,也难免伤心起来,道:“没想到,没想到,我们鬼部终身听令于魔流派,从未有过歹心,今天竟然被污蔑是叛徒!” 鬼探轻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实不相瞒,我们鬼部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虽然追杀的部队被科拉特杀了,可是,我还探测到了茧妖王正在赶来,我们还是快逃吧。” 鬼母望着远处,她期待着,期待着鬼王能赶过来。 且说,城山湖带着罗玉畅一直飞、一直飞,还是没有看到李飞扬他们,正欲停下休息的时候,竟然被一股古怪的风刮得天旋地转。 城山湖转身问:“是谁?” “是我!魔流派五王之一茧妖王。”茧妖王说道。 城山湖眼睛一眯道:“我认得你,你曾经大闹了福佛寺武林大会,我有没说错啊?” 罗玉畅也认识茧妖王,但是他就是不想给茧妖王面子,于是调皮道:“我不认得你哦。” 茧妖王笑道:“大闹说不上,只是亮了相罢了,今天真的是要大闹长寿庵,只不过,闹之前先拿你们热一热身。” 城山湖对罗玉畅道:“你先落地,我来对付他!” 罗玉畅毫无防备地被城山湖放了下去,“扑通”一声,掉得他哎呀叫着,罗玉畅心中咒骂了城山湖数千遍。 茧妖王说道:“嘿嘿,你就是西湖一脉的土地神城山湖是吧?今天我就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城山湖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见识就成全你。” 茧妖王心想:“这些日子,我虽然被冷落,但我却无时无刻地观察着你们,说不定,我对你们的了解,还远胜你们自己对自己的了解。” 城山湖眼眉一挑,“那就要试试咯。”说着一拳上去,茧妖王用掌相挡。 茧妖王见此拳力度一般,笑着说:“你这一拳,蚂蚁咬都比你这痒,有没用全力啊!” 城山湖样子佯作奇怪,道:“怎么这家伙这么特别,明明用尽全力的呀。” “什么?!啊……”茧妖王大叫,“我、我……我的手!烂、烂了!” 城山湖不禁冷笑,“知道厉害了吧,哈哈,我可是西湖一脉土地……秀水湖的城山湖尊者是也!知道害怕了吧。” 茧妖王低着头道:“怕?我骗你的,傻子。”只见,茧妖王受了伤的手,迅速变回了原状。 城山湖吃了一惊,心想:愈合力那么强?这一招可是庖丁肢解啊! “很吃惊吗?我的本体就是茧,我周身都是一些细到无法看到的丝状物,再说,虫子本来就有很强的愈合再生能力的。所以,你,是打不败我的了。” “好歹也是土地,别小看我!看招!”一招满破爆碎击中茧妖王的尾巴,当场断掉。 茧妖王用眼角余光瞄了瞄,说道:“不错,有点水平。”说完,尾部突然隆起,哗啦……流出一些粘液,竟然又长出了尾巴! 城山湖急躁,“什么?气死人了!”他都快要锤自己的心了都。 “没错,你身为土地实力还算有点斤两,可惜,你脾气太火爆,不动脑啊。” “我都说了我有很强愈合再生能力了。”茧妖王奸笑几声,“不和你玩太久了,试试我的独角仙之角!”他的头狠狠猛撞城山湖,把城山湖一顶就顶到了地面,正当他要一招了结城山湖的瞬间,被人抱住了大腿,竟然是罗玉畅。 城山湖大惊,“傻的,不是叫了你赶紧跑吗!” 罗玉畅喊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茧妖王大笑,“你们西湖一脉是不是都是一帮不长脑的?”说着,他把大腿一甩,狠狠地把罗玉畅抛出,半空飞了许久才跌落。 茧妖王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对着城山湖道:“那小子,等会儿慢慢折磨,现在先了结了你!” 突然,一道很犀利的拳风使出,拳风竟然在茧妖王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住手!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正是李飞扬! “呆子!”城山湖原本绝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这家伙名字是魔流五王之首,但是,实力却一般,你要迁就点。”心里却暗喊:呆子,你要小心啊!严格来说,你可是没有战胜过五王的! 茧妖王一听就恼火,这家伙存心就是要取笑我,这毛小子怎么样也不可能是我对手! 李飞扬心想:哎呀,我的娘,实力一般也要把我打个半死啊! 茧妖王心中冷哼,手掌轻轻一抬,击出一掌,掌风朝着那李飞扬冲了过去。 李飞扬虽说不知道他葫芦卖什么药,只知道绝对不是好东西。只好跳开去。 茧妖王完全没有理李飞扬继续自己出掌。 突然,茧妖王冷笑道:“中!” 李飞扬一怔,原来自己已经被黏住了! 原来茧妖王击出几掌,对象不是李飞扬,而是在布网!光线之下忽隐忽现,活像蜘蛛网。 李飞扬下意识地挣扎着。 茧妖王笑道:“别傻了东江奇侠,你越是挣扎,越是缠着你,这蜘蛛捕食你平时没看过吗?” 李飞扬感觉到体内法力正在流失,有着一股虚弱之感袭来,头有些重!汗水开始从他脸上流下。 茧妖王抓住机会,使出一招“黄蜂尾后针”,食指的指甲伸长,直直刺入了李飞扬的心口。顿时,鲜血迸出。李飞扬大叫一声,晕倒过去。 茧妖王大笑:“这么快晕了?晕了更好。等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正当,茧妖王要一招致命之时。 李飞扬身上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原来是从付君阳手中夺回来的西子神器发出的。 金叶、金钟、金钧、金刀、金洞箫,以及刚到手的金琴。 六件神器挡在李飞扬的前面保护着李飞扬。 茧妖王的眼睛是复眼,所以,这些强光对于他来说是要命的。 城山湖挣扎抓住机会,使出了解禳之术中的“开揭解结”李飞扬跌落到地上,刚好把李飞扬弄醒了。 “呆子!快……”城山湖喊道。 李飞扬神智虽然没有清醒,但是还是无意识地伸手向了神器,抓住金钧,往前一掷,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茧妖王身上,他吐出一口绿血,倒下了。 这时,李飞扬清醒了许多,跌跌碰碰地走到茧妖王面前。 城山湖叫道:“出招了解他吧……” 茧妖王捂着伤口道:“我、我……输了给你,你、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李飞扬说出一句令人意外的话:“杀西子是鬼王,你走吧!” 城山湖骂道:“呆子!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你知道放这家伙走会有什么结果吗?” “鬼王?” 茧妖王此时原本抱着必死的决心,听到鬼王二字,又羞又怒,想当年自己的前半生,好歹也名列五王之一,竟然是如此窝囊地输给一个区区地保。 茧妖王丢下一句话,“今日不杀我,你别后悔,他日我不会留情面,哼!”说完,展翅飞走了。 罗玉畅此时也醒了过来,向他背影做了个鬼脸,道:“不要脸,走快点!” 突然,草丛中嘶嘶沙沙地响着。 罗玉畅顿时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竖起耳朵听着,他试探着问道:“谁?” 究竟是谁在草丛中鬼鬼祟祟? 第87章 李飞扬大破罗界 城山湖向天空打出一招“庖丁解牛”,天空虽然强烈震动,可惜过后,纹丝未动。 城山湖心中着急道:“糟糕。罗界结得太结实了!我的解禳居然全无作用!” 徐枢这下乐了,说:“哈哈!看来,这个罗界,你们也破不了。” 李飞扬见别无他法道:“那只好,用第二种方法了。” 李飞扬、王囘、小牡丹同时站在前列。 徐枢有点诧异问道:“你们是?” 李飞扬说道:“弘扬正气踏四方,行侠仗义走江湖,西湖一脉之地保,东江奇侠李飞扬。” 小牡丹说道:“善心道人向善,花语倾述真理,散花天女小牡丹。” 王囘说道:“勇冠天下、牛霸者王囘。” 罗玉畅用手肘推了推阿不,两行眉毛往上翘了翘,意思是说,瞧!我帮他们想的唱名。 阿不抿了抿嘴,口中小声碎碎念道:“我也有唱名,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翼空一脸不屑道:“呵,怎么?你们以为仅仅凭借你们这点实力,能赢我们联手么?”他说着,眼角望了望徐枢。 徐枢嘴角只是淡淡微翘,不语。 狐妖女王也说道:“正好,本女王也想报一箭之仇!” 茧妖王也点了点头说:“你们全部一起上吧!” 城山湖心想:方才对付茧妖王只是靠西子法器的帮忙,才勉强叫做险胜茧妖王,现在又加上了徐枢、狐妖女王,这胜算还真的不好说。 李飞扬说道:“小畅,你无法战斗就站在一旁保护邝夫子和豆苗姑娘。” 罗玉畅点了点,应声:“好!” 谁知,豆苗却不服气地说:“谁要他保护,老娘也能战斗!” 罗玉畅见势,马上就接着话道:“那这样的话,你来保护我,我负责弹琴。” “你?”豆苗问,“会弹琴么?” 罗玉畅自信道:“那当然比你内行得多了。我好歹也是生于书香世家。”话虽这么说,但是罗玉畅自己都觉得有点发冷汗,因为牛吹得太大了,别说,他生于书香世家没读半点书,就拿音律来讲他也是一窍不通。 无语的可不止罗玉畅一个人,阿不在一旁不语,因为大家完全把他给忽略了,不过他被人忽略可不是一天半会儿的事了。 王囘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说:“嗯,豆苗姑娘,别逞能,还是让我们来吧。” “放开你……”豆苗还想说:放开的你臭手时,狐妖女王已经奔到跟前,手完成爪状,像鹰抓兔般。 小牡丹一招“百花齐放”挡住,道:“你搞错对象了,你的对手是我!” 茧妖王也飞到李飞扬跟前,说道:“你刚才羞辱了本王,如今,我要双倍奉还你!”话音刚落,被徐枢撞开了。 茧妖王往侧边踉跄了两步,责问:“徐枢!你这是干什么?” 徐枢微微一笑道:“我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交给我,你去对付那个矮个子的。” “矮个子?”阿不乐了,说:“是说我吗?” 王囘答道:“矮个子是说你,不过对付的却是我!”说着,他和大牛又一次合体,变成牛霸者。 王囘顿时体格变雄壮,肌肉也形成一道道流线型,给人以厚实之感。 茧妖王有些蔑视想,这货我三个回合不到就能打得他趴下。 王囘正欲与茧妖王抗衡,豆苗从后面快步上前,亮出匕首,反手拿着。 城山湖留意到,这一细节,若有所思。 茧妖王打量了豆苗一下,道:“小妞,你长得这么清秀漂亮,我怕伤及了你被人耻笑暴殄天物。” 豆苗眼睛泛红,怒道:“狗屁!你杀我姑姑,今天我要为她报仇!” 翼空煽着自己的双翼,对着牛霸者姿态的王囘,道:“很无奈,我们都是被挑剩的。” 王囘摆好姿势,道:“妖物!少老套近乎!” 如此一来,各自都选好了对手,李飞扬对徐枢,豆苗对茧妖王,小牡丹对狐妖女王,王囘对翼空。 另一边,罗玉畅一边用双手弹着金琴,一边用余光看着邝夫子的指法。还真的是有天分,学得有模有样。 天上的罗界开始微微颤抖。而后越来越明显,城山湖看准机会准备发掌。 徐枢腾出一只手,使出一掌,打向城山湖,掌风十分迅猛。城山湖也吃了一惊,李飞扬虽谈不上高手,但是实力也不一般了,徐枢竟然和他对战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对付他,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硬生生接了这一掌。 竟然就是阿不! 阿不口吐了鲜血,道:“终于轮到我出场了!”他摆了摆手,示意继续,他没事。 大家都十分吃惊,一是徐枢那一致命的掌竟然对阿不只是轻伤,二是阿不竟然如此无私。 茧妖王咬了咬牙道:“臭小子,竟然能接住这招!” 狐妖女王道:“看他还能接多少招!” 豆苗和小牡丹联手,齐声:“你们还有心思顾别人!” 小牡丹有花仙子的功法,固然有实力,豆苗也意外地能应付自如,也十分出彩。 为了不让阿不再承受伤害,李飞扬使尽全力,向徐枢出招,可是徐枢还是腾出手,向阿不连打了三掌。 阿不,中了三掌后,扬天长啸,跪倒在地上。 徐枢解释道:“我这叫锥心掌,通常中了我三掌都要毙命。” 李飞扬气愤到了极点,全力使出一招“碧云红霞”。徐枢用右手接住了李飞扬这一招。 李飞扬吃了一惊,徐枢竟然右手一紧,抓住了他的右手,徐枢迅速扭了扭手,李飞扬的手臂像是扭衣服一样,只听道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李飞扬的右手被废了,徐枢又趁势连踢了李飞扬几脚,李飞扬被踢得飞出几丈远。 小牡丹吃了一惊,喊:“飞扬哥哥!”话音刚落,被狐妖女王狠狠踢了一脚。 狐妖女王冷笑了一声:“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地说了句什么?” 豆苗扶起了小牡丹问:“牡丹姐姐,你没事吧?” 小牡丹捂住了胸口,眉头紧皱。 城山湖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脑袋空白。 邝夫子和罗玉畅虽然也在着急,但是又不能停下手中的琴音。邝夫子越弹越快,罗玉畅也跟着越弹越快,邝夫子收慢了速度,罗玉畅也紧紧跟随,他头紧张得像要炸开似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徐枢见李飞扬被击倒,继续朝着阿不打出一掌,众人都几近绝望。 突然,又一道黑影滚了上去接了这一招。 徐枢惊讶道:“是你!” 竟然是被蚕丝缠绕着的鬼王! 由于掌风凌厉,把他身上的蚕丝也烧没了。 鬼王站在了徐枢面前,背对着众人道:“只有我的拳能打破这黑洞。只要洞破了,就能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王囘质问道。 众人也表示不相信,纷纷抛出怀疑的眼光,盯着鬼王。 “我相信你!” 说话者竟然是曾经说要杀了他为吴宫西子报仇李飞扬,众人都诧异地望着他。 “不要忘记你所做的事。”李飞扬对着鬼王道,“出去后,我还是会杀了你!” 鬼王望着李飞扬,点了点头,道:“我的命随时欢迎你来拿。”于是他闭上了双眼,开始运功。 徐枢焦急地喊道:“不要给鬼王使出黑风拳!” 茧妖王、狐妖女王和翼空同时扑向鬼王,鬼王突然睁开双眼,大喊:“黑风拳!” 只见,他手中形成了一股浓浓的黑风速度奇快地向前方飞去,形成一根黑黑的柱子。 茧妖王、狐妖女王和翼空三人竟然被这拳风振开。 黑风拳直直地打在了罗界上面,“滴里搭拉”地响着。罗界竟然被打出了一个洞,原本徘徊在这个地方周围的夜风雕也被打成粉碎。 城山湖连忙喊道:“众人快撤!” 王囘扶着李飞扬,豆苗扶着小牡丹,罗玉畅背起了金琴和阿不,跟着城山湖往洞外撤离。 徐枢疾步已奔到他们的前面,这就是徐枢得以技“闪速移动”。 鬼王早已料到会这样,他快了徐枢一步抢在跟前。对着徐枢道:“我们再来切磋一轮,如何?” 徐枢笑了笑,道:“可以。” 茧妖王对着狐妖女王和翼空道:“我们去追!” 三人挣扎起身,奋力追赶。 李飞扬众人总算逃出了洞外。 鬼王见众人走远,向着徐枢虚晃一招,连打几个翻身到邝夫子跟前,小声和他说了几句,邝夫子会意点了点头。 鬼王把邝夫子高高举过了头,邝夫子把琴放在鬼王头上又开始演奏起来。 徐枢等人吃了一惊,以为他们又要有什么厉害的招式。 鬼王冷笑了一声,转身也跑向了洞外。 徐枢这才知道又中计,可惜来到后,洞又悄然合上。 四人都顶心顶肺地悔恨! 李飞扬他们在罗界外和夜风雕一阵厮杀后,也来到了小岛岸边。李飞扬吹奏着共鸣笛,把福禄放出。 众人都站在福禄身上,福禄滑动双腿,一直往北游去。 第88章 义勇解围长寿庵 正当,李飞扬往北游去的时候,徐枢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破解了罗界。 “哼!小小一个集鸥渚,都浪费了我们这么长时间,太丢人了。”翼空愤然道。 “还不是因为东江奇侠那帮人。”茧妖王道,“我们去追他们,他们都受了伤,或许还能追上。” 狐妖女王则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大意,被鬼王逃脱了。” 大家都望着徐枢,期待着他发号施令。 徐枢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和狐妖女王走水路去,你们走陆路。” 茧妖王:“徐枢大人,为何我们要走水路?” 徐枢道:“方才的罗界这么结实,不是那个老头所结,应该有某位更厉害的高人在,我要找他出来!” 众人上岸后,计划继续往北走。可是众人身体都疲惫不堪,城山湖道:“算了,我们还是走陆路吧,反正距离不远了,你们赶紧把自己的辅保收了吧,要不然法力很容易用完的。” 李飞扬收回了福禄,王囘也变回正常形态。 众人都上了岸,唯有王囘在拉着大牛,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小牡丹对王囘说:“这个给你吧,大牛体型太庞大了,经常拉着也辛苦。” 王囘一看竟是,迟疑了一下,说:“这装的都是西子神器给我不大妥,况且,这是……”王囘本想说,这是吴宫西子给你遗物,可是转念一想怕小牡丹又伤心于是就没说下去了。 小牡丹问:“你是不是担心大牛会肚子饿啊?这无底袋是一个净土虚境,无需进食、进去后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王囘心想:小牡丹居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仍然愣了在那里。 小牡丹拉着他的手,放在他手上,道:“给我保管才不妥呢!上次就是因为我才丢的神器呀!” 王囘笑了笑,道:“好吧,那我收下。” “长-寿-庵”李飞扬在一间庵堂停住了脚步,他说:“当初这里的住持瞳目神尼曾助我们在水帘洞一战鬼王他们的。” 王囘也点了点头,道:“嗯,那时候,麻烦了大家。” 小牡丹也说:“嗯,那时我也是被人控制着,我也制造了不少麻烦。” 罗玉畅道:“哎!别这样,咱们是朋友嘛!” 城山湖催促道:“你们别磨蹭了,既然来了就要拜访一下人家,怎么说,长寿庵也是西湖一脉的近邻,而且,人家确实也表示支持了我们。” 李飞扬望着受了伤的众人,想到:也罢,大家一路来都受了不少苦,进去休息一下,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豆苗担心道:“不知道方才那老人家如何。” 众人又陷入了沉思…… 城山湖早已去敲门:“你好,请问瞳目神尼回来了吗?” 开门的是一位十分年迈的尼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七人,貌似知道他们要来似的,没有问话,直接就招呼他们进去了。 城山湖道:“贵庵住持师太瞳目神尼,助战我们西湖一脉,今特意登门酬谢的。” 老尼姑道:“众位来迟了一步,住持师太自参加了拱卫西湖一脉之战后,长寿庵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道德宗老前辈们组成的原长寿庵,另一派则是由千岁庵年轻一辈组成唯利宗,她们不想受到牵连,于是就倒向官府。现在住持师太去了对面千岁庵商量武林联盟的事情。” 李飞扬问:“你当时阻止了么?” 老尼姑摇了摇头,道:“贫尼只是一个沙弥尼,无权过问。” “沙弥尼?”李飞扬第一次听这名词。 城山湖把李飞扬拉到一边,小声道:“跟你地保一样,就是初哥。” 老尼姑笑了笑:“你们不要怕我听到不高兴,贫尼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是耳聪目明。” 小牡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问道:“老前辈,你这庵堂现在都一个人打理吗?” 老尼姑说:“嗯,住持师太带着六位师姐出去,留我一人看守,想我长寿庵当年……”声泪俱下。 豆苗朝着柱子狠狠打了一拳,愤恨道:“魔流派的行为实在可恶!” 王囘在一旁想安慰她,可是手刚碰到豆苗的肩膀时,就被豆苗拨开。 老尼姑擦干了眼泪,连忙道:“方才实在失礼了,大家不要见怪,若不嫌弃,就在鄙庵歇息一夜吧。” 罗玉畅想了想,道:“这不太好吧?” 老尼姑笑了笑道:“我都老得这地步了,还怕谁说闲话吗?” 阿不这时不知什么时候醒来,道:“对对对!我们现在正是饿了,要吃饭的时候了。” 老尼姑哈哈大笑,说道:“我去准备些晚膳,让大家吃一下,粗茶淡饭不要见怪。” 李飞扬举手道:“我帮忙!” 罗玉畅有些惊奇,问:“飞扬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的?” 李飞扬笑道:“生活所迫。” 小牡丹牵着豆苗道:“好姐妹,我们也一展厨艺吧!” 豆苗欲言又止:“我……” 王囘因为刚才的事,有些生气,故意说道:“哼,还不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呗。” 豆苗一咬下唇,正当准备骂他两句的时候,小牡丹拉着她说:“我教你来呀。” 于是,四人就进了厨房。 城山湖、王囘、罗玉畅、阿不则围坐在一块,商讨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城山湖在茶杯蘸了几滴水,在地上画着,画出了西湖大概的轮廓后说:“虽然,我们不知道魔流派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入侵了我们西湖一脉的境地,开始,我们还是有些被动,但是经过沿途大家的努力,八大护法都已经架起了罗界抗衡,所以,暂时,不会有大规模的部队再进来,不过,之前进来的那些有多少,我们不知道。” 罗玉畅问:“武林联盟似乎出现了分歧,若真的到了决战,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继续站在我们这边。” 城山湖问:“王囘,你有何建义?” 王囘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还是等虾头回来再说吧。” 城山湖脸色一变,道:“我现在问的是你的意见!” 阿不打圆场道:“哈哈,大家只是在讨论,不是争论吧?!没必要,这么较真。” 罗玉畅道:“对呀,尊者。” 城山湖双手抱着,道:“你们懂什么,李飞扬这小子,一路来都是身先士卒,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之前已经被酒水弄得法力尽失,只是靠后来边战边修炼才集聚了那么一点点法力,这段时间又频繁地召唤了辅保,其实,每个辅保都必须要消耗地保的法力的。” 罗玉畅一听,直吞了口唾液,低头看了看,那本千字文丹卷,心想:怪不得,哥最近都疲倦不堪,还以为休息不足,原来是你这臭虫在吸我血! 王囘低了低头,道:“尊者,表面对虾头严厉,原来还是为他着想,可笑的是,我这个从小玩大的兄弟,居然没有看出来。” 城山湖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头,道:“接下来,我们要为他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 大家都应声道:“是!” “你在说什么”事”啊?”李飞扬端了一盘热汤过来,问道。 “大家都在讨论晚餐呢!”罗玉畅笑了笑,答道。同时,两个手肘推了推阿不和王囘,两人都示意点点头。 小牡丹也端了盆菜进来,后面跟着豆苗和老尼姑,“大家快来尝尝吧,豆苗姑娘也有做哦。” 王囘调侃道:“哎哟,你也会做菜的呀?” 豆苗调皮说道:“我下了毒,你去尝尝吧。” 王囘假装道:“我喜欢吃毒,我喜欢吃。” 阿不没等他们说完,就开吃了,嘴里还说:“好毒!好毒!” 大伙儿都逗乐了,豆苗虽然背对着,但也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小牡丹看着此情此景,不禁想:如果,哪天这种日子能一直下去该多好。 就这样,大家都饱餐了一顿。 突然,“碰!”一声巨响,庵门被踢开,进来了一大队山精。 为首的人大家都一眼认出,就是董平盛。 董平盛哈哈大笑,“真的是踏破擦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原本随着明镜魔大人大队前来探路,后来接到茧妖王的暗号,我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发现了你们。这下好啦,我全抓回去,让明镜魔大人乐一乐,嘿嘿。” 李飞扬道:“就凭你?”正欲上前的同时,王囘和阿不早已冲了上前去。 罗玉畅搬来凳子,把李飞扬按了下去,说:“飞扬哥,你还是和我们坐在这里看表演吧。” 城山湖也笑了笑,“这种货色,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牡丹也说:“是的,这家伙我与他交手过,发现他没有多大本事。” 董平盛怒了,他命令山精道:“跟我铲平这座庵堂!我再建一座神坛,让明镜魔大人到来这里歇脚!” 山精一窝蜂从外边全涌进来。 王囘也心想:我要让虾头休息,我要全力以赴。 阿不这些可开心了,因为他可以再“吃”一顿。 王囘高喊:“牛霸者!” 大牛从无底袋中释放出来,迅速和王囘合体形成牛霸者。 董平盛冷笑了一声,道:“哦……霸者之躯,我也会!”说着,身体变得更为魁梧,面目狰狞。 小牡丹叫道:“二牛哥,小心,我之前与之交手过,他的身体变得很坚硬!不能和他硬碰硬。” 阿不在一旁不屑道:“我呸!我有游龙剑,无坚不摧,我怕他有牙不成?”说着,也挥刀对着董平盛砍去,全然不顾周围都是山精。“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山精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纷纷被他撞开了。 阿不很自信地,挥刀向董平盛砍去…… 突然,茧妖王赶到,茧妖王化身犹如骑士的甲胄。昆虫的身体会分为头、胸、腹三节,有六只腿,复眼及一对触角。 事情又变得更为复杂化了,到底我们的侠客们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出回分解。 第89章 千岁庵饮恨自裁 千岁庵因为名字寓意好,一直以来是惠州官员朝拜、烧香的地方。故此,里面的尼姑被民众称为“官尼”,历来都是长寿庵的特殊一角,后来长寿庵的瞳目神尼反对官员干预庵内的事宜,以男女有别为由企图阻止千岁庵和惠州府官员的交流。这作法激怒了官府,于是官府就拥护了千岁庵执法雅致师太做了千岁庵主。 这一天,刚好是武林联盟大会百日,归善县的乡绅首领罗有财召集了官商政界人士来到了千岁庵商讨。 大会主持开始点名: 参会的人员有: 乡绅:罗有财,叶时、叶萼父子,李鹏举、李学一父子,叶春芳、叶春及兄弟及春芳子叶梦熊…… 长寿庵的瞳目神尼及弟子六人、千岁庵的雅致师太及弟子数人。一一点名完毕。 罗有财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发话道:“怎么,我看点名的,人数上不是很齐整。” 叶时道:“因叶春芳公务繁忙,特意请叶某代为请假,而大会由其弟、子二人暂时代理。” 罗有财眼神扫视了周围,并没发现叶春及和叶梦熊,有些不快道:“那两位叶公子去了哪里啊?” 李鹏举显得有些难色道:“犬儿李学一不俏,带了叶家两位公子前日出行仍然未归。” 叶萼沉思片刻,道:“叶公子刚来前,见他脸色苍白,恐是感染了风寒,回去养病,春及乃叔叔自然同往,而李学一,是其至交,陪同也属合理。” 李鹏举见罗有财神色不太对,却又不见罗玉畅在身边,心中难免担心问:“罗兄,怎么也不见令郎?” 罗有财见这样一问,心中一震,道:“呵呵,各位公子都贵为仁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儿不值一提,我们开始开会吧。” “各位惠州乡绅,罗某特意借了千岁庵,召集大家来其实是商讨一件事情。”罗有财道,“武林联盟如今四分五裂,原本惠州三大门派丰山福佛寺、罗浮道院、长寿庵只是停留在名义之上,西湖一脉、丰山派、罗浮派先后崛起成为武林新三大门派,近年还冒起了魔流派、笃教、东湖神宗三大邪教。三大邪教对人们生活、生产造成了极大的迫害,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武林联盟大会召开就是为了打击这些邪恶势力,可惜收效甚微。缺什么?缺的就是钱!有见及此,我们乡绅也想表示一下心意。” 下面的人早已展开了讨论。 叶萼望了望父亲叶时,此时,叶时若有所思。叶萼环顾周围的人群,想:这位罗有财,只是一位普通的商人,周围列座皆为官府背景,但下面各人却对其恭敬有加,言语间,很明显是想拉拢他们加入他的联盟,究竟……难道? “各位,暂时先打住讨论,听罗某讲一讲。” 罗有财见自己的话,让大家都有了共鸣,于是接着说:“好!大家是否都有一股热血,跃跃欲试,苦于没有门路?罗某人不才,愿意成立一个商帮,取名惠州商帮,用于募集资金,统一意见,统一调配,大家都表一个态吧?” 座下左下方有人站了出来道:“在下王百万,愿意捐资一百两黄金。” 罗有财点了点头,道:“好,王员外果然不愧小财主称号,难怪人人都称你为‘乐善鸿商’,哈哈!” 乡绅都点头表示同意,也纷纷表态出资支持不表。 阿不正砍得正欢,突然被一脚踢飞,“董平盛,还不快快将他们拿下!”从外面进来的茧妖王怒斥,显然不太满意董平盛的表现。 董平盛冷笑道:“能成为我手下亡魂,你应该觉得骄傲。” 王囘也不甘示弱,道:“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另外,你给我记住了,我是勇冠天下牛霸者王囘。” 牛霸者与山霸者,就此展开一场激烈的碰撞! 另一边,阿不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对着茧妖王,丝毫没有惧色,应该说,阿不从来都不懂得恐惧为何物。 周围的山精小妖不停地吆喝,在为茧妖王助威。 茧妖王甚是不解,为何这两人平时都是不起眼的角色,突然间会有如此强的功力?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王囘自随着李飞扬东奔西跑,虽然,没什么耐性,但在实战中也耳濡目染地学习到一些套路,在紧急关头,就下意识地使了出来。 而阿不则因为,吃了妖精的尸体,不知不觉也吸收了妖精的功力,渐渐地增长了。 茧妖王视线一直没有看阿不,他只是一直盯着李飞扬,他压根没有把阿不放在眼里。 阿不挺剑上前,一刀向着茧妖王砍去,茧妖王很快闪开了。 王囘打败了茧妖王,阿不也战胜了董平盛。 “报!”在门外有位小妖急冲冲跑了进来,道:“茧妖王爷,明镜魔尊驾已经到达附近,徐爷已经到达了披云岛,他要茧妖王爷您和董头领立即前往支援。” 茧妖王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他还是和董平盛转身就往外奔去,山精也纷纷跟着撤退。 王囘也说:“喂!姓董的,我们还没分胜负呢!” 城山湖突然一惊,道:“大家小心,我感应到魔流派的大军的邪恶气焰很强烈!” 老尼姑脸色一沉道:“看来魔流派就在不远了,大家赶紧随我到后门去,那里可以通过千岁庵,或许联合千岁庵的力量能暂时抵挡魔流派的进攻。” 李飞扬站了起来,上前走到大门背对着众人说:“你们全部先撤,顺道千岁庵通知瞳目神尼她们小心,我来殿后。” 城山湖道:“算我一份吧。” 王囘、罗玉畅和小牡丹同时说:“我留下!” 李飞扬大声喝斥:“快去!” “可是……”王囘担心留下来的李飞扬安危。 “小畅不会任何功法,你和阿不、小牡丹可以保护他。” 小牡丹抓着李飞扬的手臂道:“我留下帮忙吧。” 李飞扬挣脱小牡丹的手道:“不用担心我,我也只是拖延一下,随后就会赶来。” 王囘拉着小牡丹的手,道:“虾头平时心思最细密了,他让我们先走准是有什么妙计,我们在这里反倒给他添乱,况且有城山湖尊者从旁协助,没事的。” 小牡丹眼睛突然一酸,扭过头来,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一定要追上来呀!” 李飞扬淡然道:“一定。” 老尼姑也拱了拱手道:“贫尼此生难以报答!”也跟着王囘、小牡丹、阿不一起出去了。 老尼姑叹了一口气道:“我能逃到哪里?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习武,这里都是我的回忆……” 王囘鼓励说:“别说丧气的话,我们西湖一脉什么时候向困难低头过?况且,虾头他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小牡丹没说话,只是默默不语地边跑边揩拭着眼泪。 “好,多谢各位乡绅鼎立帮忙,罗某在这里代表惠州城的百姓感谢大家。”罗有财一边感谢乡绅,一边让管家罗云收下了捐资。 “报!”一个仆人从门外走来,在罗有财耳边细声说了几句,罗有财脸色一黑,怒道:“终于肯回来了?” 顷刻,王囘、罗玉畅、小牡丹等人进来了大堂内。 老尼姑一眼认出瞳目神尼和她的师姐们,老尼姑一想到长寿庵的种种,不禁泪如雨下。 “裕昌!儿啊,你想死爹爹了。让爹爹看看你。”罗有财笑了笑,想用手抚摸他的脸颊。 谁知,罗玉畅推开他的手,严正道:“我叫罗玉畅,不叫罗裕昌,别随便跟我乱改名!” 罗有财从掏出了一张罗玉畅离家出走前留下的纸条,上面写道:我想出去见识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纸条,对着罗玉畅道:“什么话都没说,你就给我留下这句话!”说完,转向刚来到的众人,道:“你们讲,要多少钱?” “什、什么多少钱?”王囘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说道。 “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我们和小畅都是好朋友,不谈钱。”王囘说道。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罗玉畅有些不快。 其他乡绅开始议论起来。 小牡丹小声对罗玉畅道:“小畅,我们是办正经事,你那家丑,往后在谈好吗?” 罗玉畅:“哼”了一句。 罗有财本想扇他一个耳光,碍于情面,欲言又止,转身又坐会了首席位,问:“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小牡丹上前说道:“罗员外,我等乃西湖一脉的,路过长寿庵,见魔流派欺凌弱小,故此,拔刀相助,无奈寡不敌众,如今,魔流派大军压境,想着千岁庵本着同门之情出手相救。” 罗有财则觉得答应此事可以让他在惠州江湖地位得到提升,于是用眼瞟了下千岁庵主雅致师太。道:“呃,罗某乃商人,不便插手江湖纷争,还是请师太见谅。” 雅致师太朝着罗有财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瞳目神尼跟前道:“师叔婆婆,弟子身为千岁庵一派掌门,千岁庵和长寿庵也本属同门,同宗、同源,无奈,千岁庵受恩于官府,也听命于官府,如果贸然出手帮助你们,恐怕我小小千岁庵不保事小,让官府那边与魔流派交恶事大。” 瞳目神尼站了起来,怒道:“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真的傻了,居然会坐在这里这么久!咱们走!”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她带来的弟子和老尼姑也转身欲离去。 小牡丹连忙拦住瞳目神尼道:“师太,请息怒,你要明白厉害关系,不是斗气的时候!” 瞳目神尼道:“小姑娘,我今天本来就是想过来与她重修与好,无奈人家怕我们连累她们,我们又何必死皮赖脸呢?” 雅致师太说道:“请师叔婆婆息怒,弟子没有半点要冒犯的意思,只是……”话没说完,雅致师太的喉咙被一跟长钉穿过,整个人被钉到了柱子上,罗有财吓得躲到凳子后面。 两旁的乡绅也都找遮蔽物,或者干脆站在尼姑们的后面。 雅致师太双眼瞪着前方,用颤抖的右手,想拔掉那钉子,谁知一拔掉,鲜血迸流,她口吐了一口黑血,跪在地上断了气。 “哎呀!镜花,你太残忍了,怎么把人家直接杀了,都不好玩的。” “水月,我才没呢,是那尼姑自裁的好吗?而且呀,你没看到这场面多淫乱吗?一大堆男人坐在女人堆里面。好恶心,好可怕!” 众人顺着话音方向望去,原来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浓妆艳抹,浑然一个龙阳君托世。而那女的眼神孤傲至极,像在藐视全场所有人。 王囘问:“什么人?” 瞳目神尼施展“幻影之瞳”,对着男女扫视一番,道:“妖人、妖女,你们来这里想干什么?” 千岁庵雅致师太的两位弟子含英、含珠早已跪趴在雅致师太的大腿上,颤声哭道:“师傅啊!师傅……”。 第90章 血战镜花与水月 那女的笑了笑:“对不起呀,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呵呵,我叫镜花,这个是我的弟弟水月。我们魔尊听说长寿庵跟西湖一脉勾结,千岁庵则投靠官府,幻想恢复当年三大门派之列。所以就命小女子过来瞧一瞧。” 王囘怒道:“瞧一瞧就要杀人了么?” 那个叫水月的面露腼腆之色道:“人家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好害羞哦。我们是魔流派的先头部队,原本,以为千岁庵很远,没想到这么近,多亏那几位小弟弟、小妹妹带路。” 瞳目神尼骂道:“妖男妖女!老尼今天就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扑向镜花,她的弟子:含笑、含香、含玉、含贞、含宥、含蕴、含羞(老尼姑)也随同迎战。 “哟!”水月也带着狡黠的微笑道:“老人家们,你们可要小心别摔倒咯!” 镜花眼神似乎发出一道怪异的光。 而千岁庵的弟子都怒目盯着小牡丹他们,如今这场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众乡绅面露惊异之色,都面面相觑。 场面在对峙下沉寂了片刻,千岁庵的两大弟子含英、含珠都望着小牡丹、王囘他们,纷纷骂道:“原来是你们把他们引来的!都一伙的,还假慈悲、装正义!” 小牡丹直摇头,连连说不是:“你们误会了。” 王囘有些气愤,正欲说什么反驳,豆苗先开腔:“你们这帮婆娘,我们好意前来报信,你们却狗血喷人!” 含英、含珠齐齐大喊:“千岁庵弟子听令!快快剿杀下面害死师傅的仇人。”一声令下,弟子纷纷响应。 王囘、小牡丹、豆苗、阿不并列而战,做好迎战准备。 顷刻间,好端端的一场大会,怎么就演变成为械斗,众乡绅面露惊异之色,都面面相觑。 首席上的罗有财早被下人搀扶下离开。堂内也一片哗然,乡绅也四散各自逃命,场面一片混乱、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茶杯都碎了一地。 混乱中,罗玉畅不知被什么敲了一下,忽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罗玉畅临昏迷前,隐约听到:“赶紧把他带走,不然你给我捡包袱!” 王囘和豆苗背靠背,王囘打趣道:“嘿嘿,小妞,我们今天第一次一起作战哦!” 豆苗没声好气:“亏你想得这么愉快,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不也凑了过来,笑眯眯道:“呵呵,介意加上我发展一段三角恋情吗?” 王囘、豆苗对望了一阵,都无语了。 小牡丹见讨论已经有些偏离主题,于是责问:“大难临头了,各位可以认真点吗?” 原来周围早已团团围上来了无数千岁庵的弟子了。 另一边,镜花连吐几个毒钉,飞向长寿庵众人,镜花对着水月道:“她们很凶很可怕。” 水月嘿嘿笑道:“不要怕,明镜魔大人说可以玩久一点!” 含英、含珠各自发出一掌,小牡丹迅速闪开,两道劲风,同时击中她后面的凳子,凳子立即崩碎,散块撒落一地。 王囘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误会,谁知演变成这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够了!”瞳目神尼大声地说道:“长寿庵和千岁庵都跟我听好,要搞清楚真正敌人是谁!” 含英、含珠思想逐渐恢复理智,心想:也确实是,师傅刚刚去世,如果纠结在这些细节上, 反倒是帮了敌人一把。 于是含英、含珠齐声说道:“手刃魔流派!” 镜花吃了一惊,因为当时她的那招摄魂眼可是她的得意绝技,心想:三两下就被破?这老尼姑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千岁庵的尼姑纷纷都站在瞳目神尼的后面,齐声喊道:“千岁庵愿重回长寿庵,与长寿庵共同将入侵者驱逐出去!” 瞳目神尼怒喝:“我长寿庵和魔流派势不两立!我们长寿庵,虽然不复当年,但是也不能让人觉得我们一无是处!” “快快布七星阵!”哗啦一声,含笑、含香、含玉、含贞、含宥、含蕴马上布阵,长寿庵见长的就是阵法,变幻莫测,充分发挥实力,让敌人闻风丧胆。 这些变幻莫测的阵法据说都是瞳目神尼一人独自想出来的,因为她幼年曾跟着戎马一生的父亲参与多场涉及生死存亡的战斗。 原本七星阵法,需要七人才能完成。但是瞳目神尼正在应付着水月,无法抽身进去布阵,她心想:还缺一人,怎么办?打斗中,她看到了老尼姑的身影。 于是瞳目神尼对着老尼姑说道:“含羞,你去接那个阵法。” 老尼姑含羞有些迟疑,道:“我?我资历这么浅?能行吗?” 瞳目神尼心中一热,眼中带点深沉说:“对,你资历虽然尚浅,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 王囘一听,想:“不会吧,这还资质尚浅?那帮尼姑的岁数到底有多高?长寿庵的功法该有多难学?”与西湖一脉的意会即晓相比,长寿庵和千岁庵的功法确实需要长年苦练,有得终其一生也未能悟出。 在旁的王囘正欲出手,却被瞳目神尼喝止住,道:“别插手,长寿庵今天能应付!” 瞳目神尼眼放红光,对着镜花、水月道:“我们长寿庵之所以能成为当年三大门派,可不是靠吹嘘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不单止吃惊的王囘,小牡丹也略有所思,瞳目神尼不愧为当世高手,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带着长寿庵成为惠州三大门派,即便对着两个实力那么有实力的高手,也能显示出那种无畏从容。 瞳目神尼右手一挥,站在她身后的弟子,立即涌了上来,她喝道:“布阵!” 顿时,七名老尼姑团团的围住了镜花,各人左肩并着旁边同门的右肩,围成一圈,剑光闪烁间,“七星阵法”已经布好。 七名老尼姑,年纪虽大,但是脚步却飞快,一个跟着一个,不一会儿就布好了阵。 镜花看了看这阵法,冷笑道:“此阵太简单了,容易破!” 镜花双手齐出,无数朵鲜花从她手袖伸出,环绕着阵法上方和周围,此乃镜花的绝技……梅花双鞭。七尼姑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吓了一跳,鲜花在半空中激荡,与阵法产生的气旋,相互碰撞间发出强烈的爆炸,震耳欲聋。 镜花踩着后面柱子上去,往阵法上方一跃,旋即一个半空扫腿,把她们全踢倒。半盏茶时间才布好的阵法,弹指间就被镜花所破。 含笑冲着地面打了一掌,心有些怨恨道:“都怪我,学艺不精!” 含羞则说:“不是,是是资质太浅连累大家了。” 每个人都说出自己连累大家的地方。 镜花听完取笑道:“其实都不是,只是你们太老了。看看你们那苍老的外表,皮又皱又残,跟那些腐败的梅干没啥两样了。哈哈。” 含英、含珠这时也上前,要取这个杀师傅的仇人的性命。 谁知镜花早料到有这一着,她于是击出两掌。 瞳目神尼往后击出一掌,阻挡了镜花。 含英、含珠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早已被内力镇倒。觉得庆幸捡回一条命之余,心里也十分感激这位师叔祖婆婆的不计前嫌帮助。 水月忽然变得阴冷,对着瞳目神尼迅速的探出一爪,魔力在他的指尖弥漫,五根手指周围都弥漫着淡淡的黑雾。 瞳目神尼只得又专心应付起水月。 瞳目神尼边应付水月,边说道:“含英、含珠,你们也参与进去。” 含英、含珠万万没有想到瞳目神尼不计前嫌还要对她们如此信任,于是大声应道:“是,一定不辱师命!” 含笑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对!我们可以布九星连珠阵。” 镜花笑道:“好笑了,方才才说要打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倒是要合作起来了?” 含英怒道:“我们门派里面的事情,岂容你这外人说三道四!” 含珠也跟着应和:“师姐,不单只坏人,还是妖女!师叔祖婆婆方才说的。” 镜花有些不悦,嚷道:“你们少得意。”正欲上前,去扇她们两巴掌。 长寿庵的七位老尼姑马上应了上来护着她俩。 就这样,九位老尼姑,各施其职,各归其位,错落有致分布,时而十字,时而弯月,又时而变花,时而变鸟,堂内众人看得目定口呆。 行走过的身影,形成一道长虹,色彩绚丽,却又如猛兽般让人不敢靠近。 “这就是九星连珠阵?”镜花也显然吃了一惊,方才还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的老尼姑们,在瞳目神尼的一句话之下,居然可以淡定自若般布阵。 难道,那个瞳目神尼有什么秘法交流的?但是她明明在跟弟弟水月在交战中,不是说两宗分裂了吗?怎么有这般协调?越是想越是想不懂,镜花一动不动地呆呆地站在那里。 似乎有万剑齐飞向镜花,水月见状,厉声呼喊:“镜花姐姐,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镜花这才回过神来,当她意识到后,想挣脱,可是,发现早已迟了,她已经完全被强大的内力震慑住,动弹不得,这内力完全超出了镜花的预料! 水月一掌推开瞳目神尼,不顾一切,伸手抱住镜花,他知道内力非同小可,选择侧身冲破窗门来泄力,顺势纵身往湖中一跳,逃走了。 含笑叹道:“可惜,被这两人逃跑了!” 含英、含珠跪在瞳目神尼的面前:“多谢,师叔祖婆婆不计前嫌帮助了千岁庵。”所有千岁庵的弟子纷纷,跪下忏悔。 “咦?”阿不突然冒出一句:“罗小兄弟去了哪里?” 这样一句看似没没有用意的话,却又让众人产生无限猜想…… 瞳目神尼道:“恐罗员外怕自己的公子有意外,带走了他吧。依我看,各位还是先去西子池与苎萝西子汇合再说吧。” 第91章 荔浦风清破夜风 “这里是?”罗玉畅蓦然睁开眼睛,他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头还有些痛,他起了身,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刚喝下一口,管家罗洪就进来了。 “少爷,你醒了,太好了!” “我,怎么会在家里的?什么时辰了?” “嗯,现在是申时了,该吃晚饭了,少爷读书太累了,所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老奴扶少爷上床睡的。” “哦,是这样,我记得不是出去过吗?”他一边问,一边一边匆匆忙忙地穿着鞋子。 “没有啊!少爷一直都没迈过家门。” 罗玉畅觉得管家罗洪显然在撒谎,可是自己却怎么也记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名字……飞扬! “飞扬?是什么?”罗玉畅嘴里嘀咕,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含义,有何用途。 在一旁的管家罗洪,暗自庆幸,想:少爷,这下可乖乖地在家了。 此时的李飞扬正和城山湖蹲坐在长寿庵门前,静静等待着魔流派的到来。此时的魔流派大军也正浩浩荡荡地从南方行来,为首的自然就是一派至尊明镜魔了,自从他逃离了西湖,也就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 自从在集鸥屿成功逃出的翼空一脸沮丧,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居然盘旋着黑压压的一片,竟然就是……夜风雕。 其中一只夜风雕眼精认出了翼空,顷刻间,所有夜风雕齐飞,都降落到地上来。 翼空见到此景,眼睛有些酸,自言自语道:“幸亏和茧妖王分开走,不然,我都没机会和你们见面了。” 点算了夜风雕的数量,其实,几场大战和缉拿鬼王后,夜风雕数量仅剩这五百多只,翼空也无法分辨天地玄黄四队了,干脆就合并作一队。 “翼空!原来你在这儿!”明镜魔问道。 正当翼空准备整队出发之时,明镜魔叫住了他。 翼空上前行礼道:“尊敬的明镜魔尊,属下……” “诶……”在旁的智司方谋打住他的话,道:“明镜魔有万能神通,你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的。” 明镜魔想了想,笑了笑道:“要恢复真我的世界,这点挫折,不算什么。咱们继续往北走吧。” “你别走!”李飞扬吆喝道。 明镜魔转身看了看李飞扬,他细声问左右:“这个人是谁?” 在一旁的方谋答道:“回魔尊话,这就是李飞扬。” “噢!”明镜魔神情虽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 老天!他竟是魔流派的魔尊明镜魔,就站在此间,就有震慑的强大气势吗,李飞扬暗自感叹。 刹那间,明镜魔的目光如砾石直向李飞扬射,李飞扬感觉到其大无比的压力如高山一般直压而来,忙将灵力运极,透目直迎而上,但胸却闷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李飞扬自知,这一回可是全力出手,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开玩笑,对手可是魔尊啊! 然而,戏剧化地明镜魔随手一挥,示意复行。 在一旁的付明阳道:“明镜魔尊,我们不宜在路边耽搁,不如?……” 付明阳随即转身对着翼空道:“事毕后,汝速赶上。” “是!” 李飞扬表面淡定,其实,背后早就汗流浃背,因为,明镜魔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便站在他身旁都被他震慑。 城山湖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幸亏,明镜魔放了你一马,要不然,即便他身边没有围着那么多魔流众,单他一个就能把你跟我灭得灰飞烟灭。” 翼空道:“伟大的明镜魔,真的是慈悲,居然饶恕了你的无理,不过,你能死在我翼空和我的夜风雕部队手里,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飞扬有些不悦,道:“你别小看我!” 翼空望了望周围,道:“这里太空旷了,我们去对面那个荔浦,有种就来!” 李飞扬留了心,问:“我们要追前去吗?” 城山湖笑道:“终于会用脑想问题了?呆子。放心吧,他进去必死无疑!” 于是,李飞扬施展其碧波荡漾步绝技,追上去,夜风雕的速度真的快呀,李飞扬虽说速度上跟得上,但是进了荔浦后,夜风雕一晃又不见踪影。 荔浦里,荔枝熟时,日光照浦,葱蒨绿阴,楚楚斓斑,红实累累,灿然锦屏绣障也。 突然,一少年跳了出来,厉声道:“我就是西湖一脉地保……脱兔吴泽!” 李飞扬这下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自己人。” 吴泽一个扫腿,李飞扬只得侧身闪开,吴泽怒道:“我呸!魔流派,屡次冒充西湖一脉,这一招已经不灵了。” 李飞扬觉得吴泽这是污蔑,这个锅绝对不能不背,于是对问道:“你一口咬定我是魔流派,那你有什么证据?” 吴泽指着城山湖道:“你身边这个怪物就是证据!” 李飞扬大笑:“噢,他呀,我当时都这么认为。” 城山湖敲了敲李飞扬的头骂道:“呆子!别以为法力提升了点就目无尊长!还有你!你这兔崽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看到本尊者还不行礼?” 吴泽冷讽道:“你这妖怪还冒充什么尊者?笑大人的口!” 城山湖淡然道:“我倒是要测试一下你的实力。” 吴泽用力一跃,居然跳出了数丈之远。 城山湖一看,想:这身法,难道他是。 正当城山湖还在愣着的时候,吴泽早已赶到他的面前,一个扫腿又至,正巧被李飞扬接住。 李飞扬喊问:“我的尊者,你发什么愣啊!”说完,打出一拳正是碧云红霞。 吴泽也吃了一惊,连跳几下躲过了。 城山湖道:“他身手这么敏捷,你要配合步法、认准机会去封锁他的行动!” 李飞扬一听觉得有理:没错,他身法矫健,要想给他创造伤害,必先止住其行动。 于是,他又施展出碧波荡漾步。两人的步调虽然不一致,但是速度相当。 吴泽见步法已经失去优势,于是他主动上前用其一字扫腿之绝技。 李飞扬停下步伐,正欲施展韵漾流动。 两个人暂停了一会儿,接着又眼对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住手!”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谁?”李飞扬吃惊问道。 “老夫名唤风飞扬。”来到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老者,作儒士打扮,白发长须。 “飞扬?”李飞扬一听,居然跟自己名字一样就来劲,道:“我也叫飞扬,我叫李飞扬!” 城山湖忍不住,又大骂:“你这猪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生锈了?先生只是名号风飞扬,实乃叶梦熊的堂叔叶春华,也是邝夫子的老师!” “风先生也是我的老师。”吴泽骄傲地说道,“你们魔流派可有难了!” 谁知,风飞扬用手指敲了吴泽的头一下。 “哎哟!老师,你怎么打我呀?” “打你这大不敬!这两位就是东江奇侠李飞扬和城山湖尊者!” “啊?”吴泽张大嘴巴就是一个洞。 “不好意思。我们是否打扰了你们上课了?”说话者就是翼空。 风飞扬问道:“未知这位仁兄私闯我叶氏庄园所为何事?” 翼空出言不逊道:“老子有翅膀爱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你管得着么?” 李飞扬怒了,因为这个就是在飞鹅岭让其难堪,还害得吴宫西子被鬼王偷袭成功的罪魁祸首。 翼空摆了摆自己双翼,顷刻间,夜风雕在空中张牙舞爪。 “哈哈,我让管得着的人管你。”风飞扬笑了笑:“李飞扬,你用你的步法,我教你一套荔浦风清!” 李飞扬点头道:“好的。” 李飞扬开始施展碧波荡漾步,越跑越觉得自己的步伐轻盈。犹如脚下生风,呼呼一下子居然飘起来了。 李飞扬大呼过瘾,用他的脚上去就是乱踢,夜风雕一个个被踢倒掉了下来,摔死了。 脱兔吴泽显然有些按耐不住,他也上前一跳,也击落掉几只。 尽管,在数量上远远没有那时在飞鹅岭的多,但是,李飞扬能亲手手刃这些坏蛋,心里还是有些庆喜的。 翼空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想逃跑,李飞扬上去就是一拳,把他击落在地上。 李飞扬大叫:“吃我一招!浪花扑击……” 数拳如浪花般打在翼空身体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被吴泽狠狠一字扫腿。 翼空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一万个不服,怎么回事?自己的魔力怎么一下子弱了那么多,怎么会被这两小子整得这么狼狈? 风飞扬严正道:“你很不解是吧?我告诉你吧,其实,你们一直没有飞出我们西湖一脉的罗界,而且,你在我荔晴园里,只能发挥一半的魔力。” 翼空脸上满是不屑,道:“我只是一时大意,中了你们的圈套!若给我出去后,我一定杀了……” 风飞扬没等他把话说完,把手快速往上摆了摆,一道飓风从翼空身上卷起,翼空身体被瞬间卷成了碎片,骨肉的残渣如雨点般下落。 吴泽也说道:“哈哈,师傅,又有很多肥料了,今年荔枝又丰收咯!” 李飞扬行礼道:“多谢先生相救!晚辈尚且有事,日后定必上门答谢!” “慢!”李飞扬说声谢谢,转身欲离开,却被风飞扬叫住。 到底怎么回事?风飞扬道:“我知道你要追赶明镜魔的大部队,但你方才见到明镜魔就畏惧,我很难相信你追上前去能做什么。” 李飞扬问:“言下之意,就是前辈不肯放晚辈离开?” 风飞扬道:“这你可以放心,这里给你一个测试,这是一个测试你的脑力、应变能力的游戏。 ,只要你能完成这个游戏,我就放你走。” 李飞扬说道:“我时间不多了,也没有心情玩什么游戏……” “难道你胆怯了?”吴泽有些不屑道,“别以为我们先生作儒士打扮就是满口子乎者也,他可是有大智慧的人。” “谁说我胆怯啦!测就测,谁怕谁?” 风飞扬点了点头,“好,此处此处有一个方寸石台,称为洛书又称为纵横图,你若能在这洛书中的九个格子内填上合适的数字,我就让你过关。” 李飞扬走上前看了看,这石台上有一幅看上去是方形的图,横有三行;纵有三列。 此处规定,上行为三数,中行为三数,下行为三数,左列为三数,中列为三数,右列为三数,主对角线为三数,副对角线为三数,其和皆要为十五。 “这简单。”城山湖看了看后答道。 风飞扬道:“城山湖尊者禁言!” 城山湖顿时,哑口无声,也不是被施法,而是嘴里不知何时多了很多荔枝肉,那甜甜的感觉,简直不想说话了。 李飞扬陷入无尽的沉思中…… 到底李飞扬能否解开这个奇怪的九宫格,且看下回自有分解。 第92章 叔侄明圣桥送别 炎炎夏日,在荔浦,却显得十分清爽,以此长满了高大的荔枝树,皆竖云间。炎热被树荫给遮挡住了,蝉叫声都被蜜蜂的“薨”声掩盖脱掉了。 风飞扬想:这孩子真的就是西湖一脉的未来?我要看看你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的逆境中如何自救。也要测试一下你的脑袋是否聪明是否有领袖的潜质。 李飞扬心中不停地默念刚才的题目“怎么个和为五?、横是……不对、不对!” 吴泽在一旁骂道:“你快点吧!以为我打那么多夜风雕轻松啊?!” 风飞扬一瞪眼,道:“脱兔禁言!” 吴泽一脸无辜,但他被师傅禁止了话语。 李飞扬这才醒悟了过来,自己方才太大意了,居然小看了这题的难度,于是又陷入了沉思,他暗自想要是小畅在的话,三两下就能解开了。 这时,李飞扬在沉思中还要不停地应付着难缠的夜风雕的干扰,一心二用在一根筋的李飞扬看来简直就像场灾难! 风飞扬想到:嗯,未来绝对会碰上这种来不及思考的困境,小伙子,你会怎么克服呢? 李飞扬突然感觉头脑混乱,眼前忽黑,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深息后,气稍顺,这时他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图像,原来闭上了双眼,使之意益集,而益专力以思。 一边击打夜风雕,一边思考。 风飞扬心中想:这个游戏其实主要是考验人的注意力,要是飞扬能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保持冷静的头脑,其实,要完成这道题并不难。 此时的李飞扬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滴下,时间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李飞扬的思绪并没有因此而被干扰,他不断尝试,终于,在打下最后一只夜风雕时,他睁开了双眼,在石台上用手指比划,不一会儿,在九宫格内都填好了数字。 四九二 三五七 八一六 李飞扬看着自己那已完成的九宫格,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吴泽因为被禁言,他只好使劲地点了点头,不能说话的他憋得眼直流眼泪。 李飞扬试探着问道:“风前辈,我答得对吗?” 风飞扬倒是被他突如其来地问题问住了,点头道:“正解。” “上行为四,九,二,其和为十五;中行为三,五,七,其和为十五;下行为八,一,六,其和为十五。左列为四,三,八,其和为十五;中列为九,五,一,其和为十五;右列为二,七,六,其和为十五。主对角线为四,五,六,其和为十五;副对角线为二,五,八,其和为十五。” 风飞扬拍了拍手,表示非常满意:“好!做得不错。” “不错,苎罗西子和苏神使果然没有找错人!”风飞扬点点头,“东江奇侠,我的荔浦风清为洛书所启发,要诀尽在这九个数字中,你若把这参透,功力定当精进!” 李飞扬点了点头,吴泽也点了点头,各自领悟着风飞扬的话的奥妙,都佩服仙法之高深。 吴泽对着李飞扬,用拇指指着自己鼻子道:“这次除去了翼空和夜风雕纯属侥幸,往后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别输,你只能输给一个人,那个就是我!” 李飞扬就此拜别两人继续上路。 风飞扬对着吴泽道:“继续把关!别偷懒了。后面还有后续人马呢!” 吴泽也说:“我的劲敌实力那么强,我可不想输给他。” 不远处不知何时站满了魔流众,有些面目狰狞、有些张牙舞爪、有些穷凶极恶、有些则阴阳嘴脸……各色其色。 风飞扬冷哼了一声,道:“开始工作了。” 吴泽摆了摆头,晃了晃双手,应声道:“知道了,老师,正好可以松松筋骨。” 夕阳开始西下,云朵被阳光染成了朱红色。 但是还是不及荔浦的荔枝鲜红。荔枝一颗颗悬挂在树上,各个硕大饱满、鳞斑状突起,红通通地诱人。岭南的荔枝具有补脾益肝、理气补血、温中止痛、补心安神的功效。 拜别了风飞扬后,有些口渴难耐,李飞扬也摘了几颗荔枝,拨开壳,放入口中,果然,不但果肉爽脆,还甜香里带着股清气,难怪苏神使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那么传神。 走了许久依然未见走出荔蒲,李飞扬问:“一个荔浦都那么大,那叶氏庄园该有多大啊?” 城山湖嘿嘿笑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在这方水土生活不下八百年,这个叶氏在惠州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当中还包括你所认识的叶梦熊、叶春及。” “叶氏经过数代经营,早已富甲一方,买下了这一庄园,地域横跨了大半个丰湖呢!” 李飞扬如梦初醒,问:“原来这样!那难怪他们那么支持我们西湖一脉!” 城山湖说:“对,叶氏和我们唇齿相依,而且叶梦熊的堂伯父,也就是方才的风飞扬,就是我们随扈,也就是俗称的西子八秀之一。” 不知不觉,李飞扬和城山湖来到了明圣桥的桥头,那里老早就站了两个人身影,原来是叶梦熊和叶春及。 李飞扬叹道:“水帘洞一别,我们都许久未见了!” 叶梦熊解释道:“是的,我们当时收到了红花姐妹放出的信号,也就各自回去了。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哎,我说梦熊,你怎么这般说话?我们和李公子日后要天天见面。”叶春及又对李飞扬问道:“李公子,你到我堂兄那里学到了荔浦风清了?” 李飞扬点了点头,说:“是的,多亏了风老先生的指点。” “哎!李公子言重了,我堂哥一贯以来都是逍遥人生一听有人来自然热情。”叶春及用手肘推了推叶梦熊,叶梦熊面露难色。 城山湖打断道:“两位公子有什么事要说啊?我们要赶路了。前面耽搁太久了。” 叶梦熊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们叔侄二人胆小怕事,而是我们的科举期限到了,要上京赴考。家父之命不敢违背,但兄弟的情义又不能舍弃……” 李飞扬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能理解,祝你们高中!” 在一旁的叶春及有些不悦,道:“看你这磨叽磨机的,还是我来说吧,今天,原本我们要代我大哥去参加万寿宫的一个罗姓商人结盟大会的,可是,我们二人担心李公子的安危,故此想跑出来看看,我们料到你准会经过这里,于是就等啊等,等啊等,我还算把你给盼来了。” 李飞扬一听,有些惊讶,问:“你们刚才没有遇见明镜魔的部队?” “明镜魔大部队的确刚刚经过,他们不会把我们当一回事儿的。”叶梦熊从衣服里侧掏出一样东西道,“我们叔侄没有什么送你的,这里有一把火铳,是我们叔侄二人漏夜赶制的,时间有些仓促,手工有些粗略,希望不要见笑。” 枪被擦得很干净,在夕阳照射下,隐隐透出了金光。 叶春及接着说:“此火铳名三眼铳,是一种威力很猛的火器,既可遥射之,亦可进击的两用兵器。” 李飞扬接过火铳,感觉沉甸甸的,再看看叔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尘灰,那白嫩的双手长满结痂,他顿时热泪盈眶,心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许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接过的一把枪,也是叶氏兄弟的情义啊! 他仿佛看到了那晚,叔侄如何设计火铳,找配件、组装铜管,研制火药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此景却跃然眼上。两个富家子弟,原本可以安逸地待在家里,居然为了自己弄了一整晚,而且还在桥头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时辰。 “你们……”李飞扬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叶氏叔侄怕李飞扬再说下去,于是赶紧把他抱住,连连说:“保重、保重!” 李飞扬强忍着泪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魔流派消灭掉!还大家一个安详的生活环境!我保证!”说着把手放在了胸口前。 “我们一定要再见,一定要!” 此时,三人再也忍不住,纷纷抱头痛哭。 哭完,李飞扬这才和叔侄们道别。 叶梦熊喊了李飞扬一声,李飞扬转身问:“什么事?”叶梦熊欲言又止,摆手道:“没,慢走!” 李飞拜辞了叶氏叔侄,复行,其知己任重,负众望前辈之,有人谓其所愿。 正是个: 此时刻各散西东, 无限事尽不言中。 悠悠君莫问别后, 今同别道声珍重。 黄昏的湖水被夕阳照得波光粼粼,一道道随风而起的水波一排排地往远处漂去,像是一大群学子,浩浩荡荡上京赴考,其寒窗攻苦,其拜别父母,一路经过许多艰难险阻,到达考场,终于拾起毛笔,在纸上写的一切将是改变他们一生的字。 而李飞扬也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征程。 当他们路过了一个小别院又被一把声音叫住,那是谁? 第93章 西新园双李结义 堤边修竹间垂杨, 绿嫩繁荫夏景芳。 飞阁窗开无暑到, 蝉声唤起满湖凉。 “喂……李兄……” 李飞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喊话之人就是李学一。 李学一问道:“为何你会孤身一人?” “什么一人?”城山湖显然不悦。 李学一这才意识到,赶紧赔礼,“两人、两人。在下口误、在下口误!” 李飞扬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长寿庵,而魔流派的大队逼近,我于是就留下来阻挡一会儿,想拖延一段时间,让他们撤离,于是,我和尊者就留下了,和魔流派的人在荔浦交手后,刚刚和叶氏叔侄分别,但你怎么在这儿?”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也是溜出来的。”李学一解释道,“好兄弟,这是我家的西新园,李兄如不嫌弃,可否随我到文轩居小酌几杯?” 李飞扬面露难色,显然接不上话,拱手道:“多谢,李兄弟的好意,只是我……” 城山湖解释道:“李飞扬天生不能喝酒,他遇到酒就会法力全失。” 李学一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留意到李飞扬背上的火铳,问:“这是?” “方才我遇到叶氏叔侄,他们送我的火铳。” 李学一连忙拿出一个葫芦递了过去,道:“那些火器,我就不懂了,这样吧,我这有一壶刚从叶子上采下的露水,据说媲美长生不老丹,虽然不一定比得上你的修仙练道,但也可作我一番心意。” 李飞扬接过葫芦,甚为感动。 李学一说道:“李兄,得知你要和魔流派大战,我作为凡人无法帮得上忙,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又力所能及,不妨吩咐我做。” 李飞扬甚为感动于是道:“李兄弟,你做到这些,我已经很感动了。” “两位如果不嫌弃,只耽搁两位稍许时间,随我到亭内休息。亭子距离这里不远,数步就到!”说着,李学一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这?”李飞扬眼睛望了望城山湖。 城山湖不语。 李飞扬实在难推脱,只好道:“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我们就小坐一下,毕后,我们真的要赶路了。” 李学一也道:“只是小弟的心意,一定不会耽搁太长。” 西新园乃李学一的私家园林,坐落于西湖披云岛和浮绿洲的两个岛上,该园四面环湖,处在风光潋滟的碧波绿水中,近城而有一水相隔,以堤桥与西湖孤山相牵。园内有留书楼、浩然亭、放生池等。 园内垂杨修竹,稠叠绿荫,曲径回旋,炎炎烈日,露珠滴翠,绿叶摇曳,楼、榭、轩、阁点缀其间,是消夏避暑的胜地。 正是:夏日苦炎暑,泛舟乘好风。西新清且胜,宛若憩蓬瀛。水脉千溪合,山光四面通。鸥闲兰渚上,鱼戏水云中。尘襟忽以静,佳兴渺难穷。贪赏归来晚,禅房起暮钟。 李学一带着李飞扬行至到浩然亭。 浩然亭其实就在披云岛的岸边,虽然是亭子,但是建筑风格恢弘大气,又因单独在此,显得格外有傲然之感。在城墙边上,独孤立亭很容易令人想到在关外守卫边疆的战士。 夏天,汗水湿透了衣背。大家都十分口渴难耐,李学一倒了杯清茶,递了过去。 李飞扬和城山湖接过来喝了一口,虽然茶杯上仍冒着热气,但是这水甘甜可口,他们喝着这用井水泡了茶,犹如那在暴热的天气里的一场雨,叫人透彻心扉。 “这浩然亭,取其正大刚直的气势之意。今日,你我都姓李,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何如?” “这?”李飞扬有些意外。 “莫非李兄是嫌弃在下?”李学一见李飞扬不说话,又再问一句。 “非也……非也……”李飞扬连忙否定,他其实只是有些惊讶,为何一个富家子弟愿意跟他这个贫困的人结交。 “那就好。”李学一甚喜。 李学一当即牵着李飞扬的手一同跪下。 原来李学一早已备好供品猪、鱼、鸡,焚好香烛,一人一本金兰谱。 三人拜完天地誓约:“吾李飞扬、李学一,虽然异姓,但愿结为兄弟,不论家境殷实、空虚,依然同心同力,救困扶危,上报朝廷、下安黎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皇天后土为证监!” 誓毕,李飞扬、李学一各自滴血到碗中,滴于清水中,同饮之,尔后,手指印于金兰谱中,互相交换保管。 年纪李飞扬为大,李学一次之。 赠言人老大, 仁义真攀羡。 因把有烟霄, 黑裘陆羽茶。 “玩结拜嘛!我能加入吗?”说话之人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却又不大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一个背部长着翅膀的人,此人的毛发犹如鸟的羽毛,而且都是一个方向往后倒,像被风从正面吹过一样。整个身体犹如被闪电包裹一般,名副其实地闪速鸟。 “你是谁?”李飞扬一怔问道。 那人,扇动了一下翅膀,从树上直飞下来,立于地面,他站着道:“我名唤闪速鸟,给我记清了,吾本乃三等部众,但因为我一人袭击了水帘洞有功,晋升为二等部众,我猜,如果我能把你给杀了一等部众也不在话下!”话语间,无一客气或者低调。 李飞扬、李学一、城山湖一听,都十分震惊,简直难以置信!水帘洞啊?难道,这家伙果真凭一己之力,就把红花姐妹给击倒了?这两姐妹可是西湖一脉中的随扈,西子八秀之一呀! 城山湖有些怀疑其水分,于是道:“我看都是你在夸夸其谈吧,如果真的是,多半是这家伙偷袭。” 李学一也说:“尊者说的对,大哥,不要被他吓唬到了!” 李飞扬更表明立场,道:“一想到后头还有更厉害的对手,即便你再厉害,我就不能退缩!” 闪速鸟不服气,道:“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从容还是淡定,也无妨,今天就是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二等部众的真正实力!” 虽然不被人认可,但闪速鸟的速度还是引以为傲的。 因为之前和翼空、夜风雕等交过手,李飞扬已经有了对空作战的经验,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使出“浪花扑击”顷刻间,数十道光拳飞出,光拳如流星雨,又如离弦之箭,飞向闪速鸟。 闪速鸟也不紧不慢,从容应对,保持飞行的平衡之余,还巧妙地躲过了攻击。他认为速度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家常菜般。 李飞扬见状,随之转为“微波点穴”,可是闪速鸟居然也能躲过。 李飞扬心想:看来这家伙所言非虚,尽管有些夸大的成分,但还是有点实力在里头的。 闪速鸟随之,又用翅膀扇动,两列狂风合成一道,直吹向李飞扬。 李飞扬看出了这招的危险,双手手臂交叉作格挡之势,而身体则运着法力相抗。两道力撞在一块,这一撞之下,闪速鸟只是身子震了震,但是李飞扬却是退后了一步。 这样下来,闪速鸟对于李飞扬更加肆无忌惮,他想:想不到我闪速鸟实力还要比魔流派最头痛的李飞扬,还要强了那么一丝。一想到这儿,他冷哼了一声,道:“就这程度,看来我高估了你的实力了,不和你玩了!” 闪速鸟也使出他的绝技“飞驰闪电”,如电光火石般迅速下降,直冲李飞扬。在一旁的树枝被其划过的风整得“稀拉”作响。地上激起的尘土,一下罩住了李飞扬。 李飞扬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一旁的李学一,都替他捏一把汗。 闪速鸟心想:难道他放弃抵抗了?一等部众,胜利在望了!李飞扬的行为更坚定了他的信心。 “机会到了!”李飞扬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嘴角露出了微笑。 “啪!”一声巨响。 闪速鸟应声倒地,甚是不解,问:“怎、怎么会这样?……”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原来,李飞扬在他快要直冲下来的瞬间,迅速使出“韵漾流动”麻痹了闪速鸟,同时脚使出了碧波荡漾步,从侧边闪开,成功转身后,同时使出“碧云红霞”和“杯中涟漪”,带火的拳加上联动,使闪速鸟飞过的轨迹一直带上炎炎烈火。 城山湖笑了笑,心想:这小子,在短短时间,居然学会了沉着应对、冷静分析形势,而且还可以灵活运用连击技。不自觉地说了句:““哼哼,不错啊,小子,功力不错啊!” 李学一在一旁拍手称好。 李学一眼睛眨了眨,惊奇地问道:“大哥,你是怎么使出招式啊?我怎么没看清?我之前眼睛明明没有离开过,也没有眨眼的啊!” 城山湖怕李学一这样一问就没完没了,于是道:“我这里打断一下,你们寒暄日后再聊吧,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到西子池找西子商量对策。” 李飞扬依依不舍地道:“好了我现在要赶往西子池,我们在此分别吧!” 第94章 感概重返西湖门 且说,王囘、小牡丹、豆苗和阿不四人,暂时搁置了罗玉畅的事后,来至了西湖东大门。 牌楼威严耸立,典型的岭南建筑风格,金字招牌写着四个大字“惠州西湖”,此乃西湖一脉的正门入口。 正当四人正欲进去的时候,却被包围了,原来正是明镜魔的大军。 只见,明镜魔手下魔流众已经将四人紧紧围住,个个都虎背熊腰,怒目注视着四人。 虽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可四人心里都明白,光在前排的几个都有三四十人,人数是他们的十倍,要想冲杀出去并不那么容易。 四人背对背依偎着,做好防御的姿势,四人各对一方以应对四方有可能来的袭击。 王囘小声说:“奇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全无察觉?” 小牡丹道:“之前吴宫西子与我说过,明镜魔有一项技能,能够反射太阳投射的所有光线,使得别人无法看到他,加上,这些都是魔流派的一线成员。故此,隐藏气息对其也不难所以,我们全无察觉。” “别说了,他们打过来了!”阿不紧张得声音都发抖说。 豆苗焦急,道:“我无法动弹!” 小牡丹一怔,还真的是,自己居然不能动弹了。 “哈哈哈!你们这才发觉啊?”方谋道,“我们无所不知的魔尊明镜魔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到这里,于是,我们早早就在此处埋伏,这正好碰个正巧!” 付明阳从列中闪出,恭敬道:“魔尊大人,此等杂碎,杀了他们就等于弄脏你的手,正巧,我部没有半点功绩,不如,让我部能就此机会来个立功的机会,如何?” 明镜魔点头道:“也好,明阳,这就交给你吧,智司,我们继续赶路。这就交给明阳吧。” 方谋应声“是”后指挥部队继续向前。 当明镜魔的部队走了有一段路。 王囘见付明阳依然没有动手,就显露出“霸体”,原本还拖着一头牛的放牛娃,顷刻间,变身成牛霸者,顷刻间肌肉变得异常发达。 而同一时间,智武力探四部众,也摆出迎战的姿势。 付明阳连忙道:“欸!你们把我的话给忘了吗?还不退下!” 四部众对望了一眼,像是有些愧疚,示意狼兵退下。 付明阳微笑道:“还好,救下了你们。” 王囘没有领悟其意思,已经冲上前来,挥拳。 结果被闵壮一手拎起了他的腰带,把他整个人高高的提了起来。 不单止王囘,小牡丹、豆苗和阿不同时惊呆了,牛霸者这么大块头,居然是被闵壮拎起的。 霸体下的王囘,在这位大力士闵壮面前,就像小孩子斗大人一样,被闵壮一手拎起! 付明阳笑道:“在下叫付明阳,是飘逸公子付君阳的兄长,同时也是水部的头领,此四位乃我旗下智武力探,实力皆属一等,名字分别唤:陆明、公冶辰、闵壮、宋腾俊。” 付明阳立刻营造出一道水流波,水向着四维扩散开成球状,把众人吸纳进去。 周围的魔流众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水樽王把那些仙侠小子吸进去了!” “你不知道啊?这是水樽王的绝技,名唤水流波,那些人必死无疑了,嘿嘿,我之前看过他杀人。” “哈哈,这不错啊!” “里面可以呼吸的吗?” 在水流波的里头,顿时,大家轻松多了,方才的那种无形的压力消失殆尽了。 “你们方才应该是中了司智方谋的迷幻雾,而你们当中灵力稍许不够者就会失去活动能力。”付明阳解释道。 “哈哈,但这对于我们水樽王来说,简直雕虫小技。”公冶辰道。 与此同时,李飞扬与城山湖离开西新园没走多少步,也已经到达了西湖门。 当李飞扬来到了西湖门前,这当中带给他多少回忆啊!一个月前,他就曾在这里进入西湖一脉和苎罗西子相遇,后来又在这里和小牡丹相遇,从而开始了他这一个月来的与魔流派抗争岁月,一些回忆不断闪现。 此时,陆明在水樽王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水樽王意会点了点头,他把水流波的范围扩大了一点,把李飞扬和城山湖也涵盖了进来。 小牡丹径直扑入了李飞扬怀中喜极而泣道:“太好了,你没事!……” 李飞扬虽然有些惊讶,小牡丹这一举动,也张臂拥住了她满是柔情的娇躯。 城山湖看到这一幕,不禁也想起之前在西湖门发生的种种。 付明阳向李飞扬拱了拱手。 然而李飞扬一直都没有反应。 直到王囘拍了拍李飞扬,他这才反应过来,道:“是你呀。” 小牡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王囘笑道:“我们差点打起来,幸亏闵壮哥放我一马。嘿嘿。” “多谢!”李飞扬也拱了拱手道,“不过,这里是?” 付明阳解释:“这里是我的水流波,在这里可以隔绝外界的,诸如声音、形态等。” 公冶辰眉飞色舞地道:“这水流波很神奇的,我们多次会议都是这样进行的。” 小牡丹有些狐疑:“但是,你这样做,不就会让自己深陷险境了吗?” 闵壮哈哈大笑道:“王爷早已把生死置于度外,只是念在各位还年轻,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想你们就在西湖门口就结束形程。” 付明阳道:“我长话短说吧,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这点无需质疑吧?” 城山湖道:“也不能排除你是表面佯装的诈兵之计。”城山湖显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付明阳。 付明阳说道:“你们要是有抱这样的想法,也没办法。不过,我想你们认清现在的态势,如今魔流派是发动总攻,有数万之众,武林各派其实都没有一个伸出援手,也就是说,你们西湖一脉要独战整个魔流派,你们数数西湖一脉的人数便知道了,每人至少要应付百倍的于己的敌人。” 小牡丹问:“那你为何要选择我们合作?我们只是地保而已。” 阿不抢着发言:“看来,我们还是挺有分量的嘛!” 付明阳道:“自钱王被我弟弟消灭后,其实,抢夺西子神器任务已经搁置了,但明镜魔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来攻打西湖一脉,其实是为了明镜。” “明镜?” “是的。”付明阳肯定道,“明镜魔这是志在必得的。” “哼!开什么玩笑。”城山湖道,“西子八秀实力已经随扈中实力最强的,达到了元婴期,而苏神使更是达到化神境界。即便明镜魔实力能压制苎罗西子,他也无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修仙得道之人吧?” 付明阳叹了口气,道:“你们实在不了解明镜魔的实力该有多么恐怖,真的。” “我相信你,我可以跟你合作!” 众人望着方才说话的李飞扬。 城山湖骂道:“你这呆子又在犯什么傻?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决定西湖一脉所有人的命运吗?” 李飞扬眼神充满肯定,道:“我认识飘逸公子,我了解他,你是他哥哥,我也相信你,就这么简单。” 陆明叹道:“是的,人世间,如果少一份猜疑,多几分信赖,那么也就少几分烦恼。” 付明阳连连拱手道:“多谢你相信我,东江奇侠,我会做一件让大家都信服的事的。” 李飞扬点点头。 付明阳回头问道:“陆明,准备好了吗?” 陆明应声道:“准备好了。” 陆明闭上眼睛,像是在感知一些什么东西,道:“前方数目有五十,右上方站着有三十三,左边上方有二十六,左侧有十八,右侧有二十二,左后方和右后方各有十六,后面有六十,苏堤处占有七十。” 付明阳道:“好。”他在解除水流波的瞬间,同时放出“蒸汽罩”,四处弥漫着重重的浓雾。 魔流众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付明阳双手齐出,放出两只奇特的兽,这一招名唤“幻琉璃”。兽的形态犹如水晶雕刻般精致,棱角分明,透射光芒。两只神兽,体如猪,獠牙伸出口,鼻子尖处有角,耳朵如牛,行动却如老鼠般敏捷。三两下就把那些魔流众吞下肚子,那些看不清的魔流众,很多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一命呜呼了,有些刚反应过来,就变成神兽的点心,只有一些感觉特别灵敏的一见不妥,撒腿就跑。 “蒸汽罩”外虽然朦朦胧胧,但在里面往外看却是清清楚楚的。众人看见,神兽大口、大口地咬着魔流众,一个个吞噬着,身形也越变越大。 此时,宋腾俊向半空飞出几个暗器,击中了几个埋伏在树上的魔流众,道:“这家伙居然敢搞偷袭。” 城山湖一惊,自己也只是感觉到有怪在身旁,但也没有高清具体位置和数目,这人居然还迅速将其击毙。 众人也把眼前的情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事毕,西湖门原本站满的人,顷刻间,居然一个都没有了。 付明阳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在,及时解决了。” 李飞扬突然问了句:“水樽王,我想问的就是,你知道是谁杀害了吴宫西子的?” 付明阳有些迟疑,“这……” 第95章 丰山抗击魔流派 “喂!师傅啊!你说那个很英俊的大师哥在哪里呀?”这说话是一个的小女孩。 “快了,要不是你不走丰山,其实早该到了。”张温应声道。 “又是丰山,烦死了!烦死了!”小女孩一听这名字心情就极度烦躁不堪,“我们绕过去、绕过去!” 张温望着这个位刚收没多久的女徒弟,心中充满愧疚。因为当时她父母生前交托的遗言是让她加入丰山派的。然而,小女孩说什么也不肯加入去丰山,说那里的掌门是坏人,一句作打发。 “师傅!你老人家走快一点呀!快快快!不要像个老太太!”小女孩一面催促,一面急步行走,人虽然没有到西湖,但是心早已飞去了。 丰山派是一个擅长用武魂和剑诀的门派,虽然门徒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在这立派的这五百多年里,更是人才辈出,单论这一时期,更是显现出“丰山六君子”,他们仙法修为都属上乘,魔流派虽然与西湖一脉全面开战,但是因为丰山派的灵力甚厚,所有门人施展道法作为屏障,死守山门,魔流众可都不敢放肆。即便山下打得日月不分,天旋地转,丰山上依然保持安宁。 在丰山,万山第一的旗帜仍然高高悬挂。 战火在西湖一脉打响后,也开始逐渐蔓延到了丰山派,原本作为这次反魔流派的主力之一的丰山,却因为内部原因造就了西湖一脉独力支撑局面,作为掌门的麦远通自然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他面无表情,一脸迷惑。因为丰山派是武林三大门派之一,而且麦远通还是以百战百胜闻名天下之人,然,他为了炼就浩气剑,竟然不能离开丰山半步。 他远望四周,在洞窟外面的广场,早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丰山派所有弟子。 今日,是浩气剑炼成之日,丰山派掌门麦远通走出了剑窟,抬头凝望着这由苏轼亲笔题刻的“万山第一”石碑,字迹刚劲有力,带着洒脱和豪迈,正好反映出丰山派立派的信念,然而,现在的麦远通心中却充满着疑虑,他低着头默默沉思:丰山之名能保持多久?甚艰难! 麦远通望着众人,良久,才高呼:“浩气剑,已经炼就完成,今天便是它拔剑之日。魔流派开始了对西湖一脉的全面进攻,大家想必也有耳闻。” 他缓缓走向前,看着座下的几位上级弟子,道:“众位,想必对于接下来的大战心中都有数了吧,现在正值武林动荡之时,而我们有能力,却躲藏在丰山自保,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受到武林,甚至百姓鄙视的,我们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下首众人听闻,异口同声道:“下山抗击魔流派!” 麦远通将二位弟子唤来,吩咐他道,“秦德,关飞,你俩过来。” 秦德,关飞是麦远通的两位师弟,与其余共六人并称为丰山六君子。 麦远通对着秦德问道:“秦德,你是我师弟,也有一定的江湖资历、平时为人也相当沉稳,想必有些很好的意见吧?” 秦德含笑点头道:“掌门师兄,太抬举了。依我愚见,既然浩气剑已经炼就完成,不妨拔出剑,来试试其锋利。” 麦远通点了点头,又问关飞:“关飞,你也是我师弟,为人刚勇,忠义,粗中有细,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完,看着关飞。 关飞立即答道:“就让山下那帮魔流众的血来为它开光!” “就是,让浩气剑吃饱喝足!”突然,台下晚一辈的黄亚雷应声道。 麦远通顿时眉毛一皱,虽然,这个是他首徒,但也是最为担心的一个,黄亚雷平时就很刚愎自用,容易瞎起哄,像是惟恐天下不乱似的,若不是实力超群,单凭品德,并列六君子实在有些牵强。但是,麦远通没有责骂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余同属六君子的关飞弟子项霸和秦德的弟子姜公明,此二人都是以智慧傲视群雄,项霸更是一代智将,姜公明虽然不擅长打斗,但运筹帷幄,事事计算妥当,上战场带上他,基本可以断定胜率。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倘若在朝廷定能出类拔萃,如今在丰山一派,则更加光耀门楣。 麦远通对着丰山派众弟子问:“我们丰山派十年磨一剑,拔剑而出,是必然,但是这场仗应该如何打,大家是否有想过?” 台下突然一阵沉没,大家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然后都是摇头,最后都变成低下头,原本还算活跃的场上一度又沉寂下来。 项霸突然大步向前,他的出现,就像一道闪过的流星,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麦远通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欣喜,果然是你呀,项霸。 项霸道:“弟子认为,目前咱丰山派其实压力,远远不如旁边西湖一脉大,一者,我们覆盖的都是山峰,对于魔流派来说作用很小,可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二者,西湖一脉正因幅员辽阔,所以是典型的难守型,故此,只能把战斗时间拖长。所以,只要我们丰山派看准时机,对准薄弱点,用力一击,定能取胜,而且,因为用时更短,世人更会觉得,丰山派实力超越西湖一脉。” 姜公明哈哈大笑,道:“项师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然,丰山派在压力上确实比魔流派小很多,但不存在世人认为丰山派实力超越西湖一脉一说。” 项霸心存不悦,淡然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非也!”姜公明道,“西湖一脉抗击魔流派的大部分力量,在前线作战,以让魔流派深入腹地固然无奈,但正因如此,让魔流派战线拉长,丰山派如果只是对准薄弱点攻击,那反倒是让世人取笑我们堂堂大派,却找软柿子捏!” 此言一出,就连秦德和关飞都眼神微变,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姜公明。 项霸觉得不解道:“不看准薄弱点攻击,那姜师弟又有高见?” 黄亚雷也跟着道:“就是嘛!没有高见就不要乱说!” 姜公明扇动羽扇,在石桌上摊开一幅地形图,地形图刻画得相当精细,各处山川、地势都刻画得惟妙惟肖,展开之时还留有墨香。姜公明指点道:“这是西湖一脉,位于东面,魔流派则属西方,而我派,则正好处于两派中部,一旦双方真的激烈交战起来,恐势大难以抵敌。不单止没有项师兄所说的安逸,反倒是我们要腹背受敌啊!我们丰山虽然弹丸,但可是战略要地,要是被魔流派突破了丰山防线,他们便可以长驱直入,直接进攻西湖一脉,而无需再环绕过去,西湖一脉倒是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有幅员辽阔的土地,而我们丰山派则是丢失了赖以生存之地啊!” 麦远通眼神充满肯定也道:“对对对,这点我也是没有想到的,考虑实在不周全啊!” 秦德叹道:“两派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可怎么办啊?徒儿,可否有良策?” 姜公明笑道:“掌门师伯、师傅皆可放心,掌门师伯大可,派弟子一人前往西湖一脉游说,让他们接纳我们为盟友,另一方面,则由黄、项两位师兄作为前锋采取正面突破,切断魔流派的粮草和援军,魔流派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由此一着,定会方寸打乱,到时,我们全派就可以全面进攻,而且地利上我们较西湖一脉更接近魔流派的大本营。一来,这一仗如果赢了,西湖一脉就会感激我们,二来,我们所取得的作用不亚于西湖一脉,一举两得。” 麦远通十分高兴,道:“好,说得好!但战斗开始良久,我派都没有动静,西湖一脉是否会以此作为要挟?” 姜公明为了不让麦远通担心,于是道:“掌门师伯请放心,西湖一脉作为大派或许会有意见,但作为盟主,他们就不得不做出让步,因为加入武林联盟的帮派除了罗浮派,就数我丰山派最盛,他们若感以此作为要挟,也要考虑到将来联盟的稳固。” 麦远通对着姜公明问道:“那师侄,你何时前往,我们又何时才进攻呢?” 姜公明道:“弟子即日便去刺探虚实,如果时机成熟,弟子会放狼烟,狼烟一起,就是进攻之时,无需等待弟子归来。” 麦远通担心姜公明的此行,于是关切地问:“师侄,不用劣徒或者项霸一同前去吗?” 姜公明微微一笑:“不必了,弟子一人前往足矣,此间,掌门师伯应该率领门人,尽力隐藏自己的实力,继续坚守,因为不让对手将自己看穿,那样才多一分胜算。” 麦远通点头表示答应,并把双手放在姜公明的肩膀道:“我把丰山全派的未来交托给你了。” 姜公明心存感激道:“弟子一定不负重托!” 麦远通大喜道:“我立即给你开路去西湖一脉,祝你顺利归来。” 姜公明连连拜谢道:“多谢掌门的恩惠。” 麦远通此时,在丰山顶上一指,搭了一条蓝色光带桥,到了西湖,姜公明上了桥,与同门一众拜别。 第96章 姜公明力排众议 太阳初生,微微透出一些暖光,西湖一脉的戒备更加森严。 在孤山后门。 “来者何人?”两位守山门的地保拦截道。 “在下是丰山派的姜公明,今有要事见苏神使,请带为传达。”姜公明道。 守山门地保仔细打量着姜公明,羽扇纶巾,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心想:就单凭外表看,的确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但是如今是与魔流派交战的关键节点,任何妖怪也能装扮成人样,还是小心为妙。 “苏神使有要事出去了,先生还是请回吧!”守山门地保道。 “我有丰山派重要的事情要商榷,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吗?”姜公明有点温怒道。 “苏神使有令,战斗期间,闲杂人等一律免扰!”守山门地保道。 “闲杂人等?!”姜公明有些生气,拿出一块玉牌,为丰山派门人专用,上面刻画有丰山派独有的徽文,他大声道:“我是丰山派的姜公明,我见西湖一脉的苏神使!” “什么事啊?”此时,童庆、岑真从远处走来。 童庆眼尖一眼认出是姜公明,于是连忙道,“原来是友派的公明师兄,莫怪罪,在下失礼,这边请、请!” 岑真则责备守山门地保,道:“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乱把人给拦住呢?”嘴里虽然是责备,但眼神充满着肯定。 守山门地保心中自然清楚,丰山派是何许人也,但是要西湖一脉树立威信必须要这样做。 姜公明进入大厅,这东坡阁,在孤山顶上,周围没有任何阻挡的建筑,也没有东西厢。所以视野相当开阔,极目还可以看到丰湖、平湖。里面陈设也以简练,设计也以简朴、低调为主色。周围相当幽静,确实适合会议用地。相反,丰山之地视野被大树、群山所阻,而议事厅,则建在后山,令人比较压抑。 童庆、岑真便归位坐下,姜公明环视四周,内堂正中的主席位空缺,其余众人则分两边席地而坐,数十名地丞、地保按照辈份都一一坐好。姜公明想:对方与我人数悬殊,想必会采用车轮战术,我应该避开锋芒,诱他深入,集中优势,逐一击破。 金花女、童庆、岑真、湖秀、江美、山灵、海韵、百花仙子薛君瑶、红棉夫人薛梦瑶、南海夫子邝露、虚华子何道长、丝雀先生张翰琛、西新亭长严翁、西新桥帝、苏堤公、迎仙道人等皆坐于东坡阁内。 姜公明一看这阵式,显然对方人多势众,且非善男信女,自己显得十分弱势,一人一句自己也难扳倒的局面,现在必须给一个下马威震慑一下,于是就问道:“在下斗胆问一句,苏神使在何处?” 童庆答道:“回公明师兄,苏神使刚出去接引地保去了还未回。” 岑真也道:“公明师兄远道而来想必也是很疲累的,要不先到西厢内堂歇息,待苏神使归来,我再知会你,如何?” “我此次前来事关重要,务必要找到决断人”姜公明又问,“谁还能接替苏神使代理决断?” 他们都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姜公明,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可笑!”姜公明表情十分无奈,摊开双手道,“一个大门派,连一个可以担当的人都没有。要在咱丰山,人人都能担当。” 座上忽一人站起问:“苎罗西子闭关修炼,交权给苏神使,而紧接苏神使乃西子八秀,八秀都去抗击魔流派入侵,你选择这一时期到来,自然没有闲暇招呼那些无名鼠辈。”姜公明一看,原来是西新亭长严翁。姜公明心想:此老头出名倔强,为人食古不化,我应该避免正面冲突,不妨来一招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姜公明佯装生气,道:“哦,如果这样说,那大家是不是没有粮食就不用吃饭,没有马大家就不会走路了?”他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行囊和草鞋,只见其行囊轻便,应该只是装了一些轻便的服装,没有带食物,而他的草鞋则有少许破损,显然是步行所致。 严翁不能对答,虽然怒气上涌,而且第一个吃了败仗,但没办法口舌说不过对方,也只好作罢。 数巡之后,座间又一人问:“公明此次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欲用三寸之舌,游说西湖一脉?” 声音有些低沉的、嘎哑,姜公明一看,乃金花女也。 毕竟现在是丰山有求于西湖一脉,金花女自然不会让姜公明有机可乘,适当打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姜公明拱手道:“金花前辈过奖了,游说辩才,一贯来非姜某所长,姜只是想跟作为西湖一脉的盟主商议而已。” 金花女问道:“是商议,还是抗议啊?师侄方才那态度仿佛不大像是商量的口吻的吧?” 姜公明笑道:“金花前辈应该是想多了,适才,在下只是表达出个人的看法,语气其实恰到好处,就好比门派与门派的对话,哪怕门派再小,也是称之为门派,更何况实力相当,前辈说对么?” 金花女也不得不沉默,默然无语。 正在这时,又有人接话,问:“哼哼,姜师兄恐怕是对世人称呼的三大门派沾沾自喜了吧?” 说话者乃红棉夫人薛梦瑶,红棉夫人向来说话冲,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了,想打破这僵局。 姜公明也不意外,因为红棉夫人向来是性情中人,脾气说来就来,于是道:“非也,所谓功名利禄,都是过去式,我丰山门人向来都不重视,只是认为,西湖一脉作为武林盟主,理应出来说事,而不是蜷缩在一处。” 薛梦瑶问:“我们这么多人都坐于此,而你却孤身一人,不知道是谁蜷缩了呢?” 姜公明微微一笑,点点头,百花仙子薛君瑶一看,心想:糟了,妹妹她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只见姜公明说道:“问题似乎又回到了我之前的大门派没人担当的议题上了。” 薛梦瑶自知理亏,一时也无言以对,也只好坐下不语。 湖秀见状,只好站起来道:“方才众位也是热血儿女,如有冒犯,幸勿见罪。” 姜公明亦谢道:“是公明出言不逊,敬请各位师兄、师叔见谅。” 一时间,原本热烈的争论,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座下众人感觉这个姜公明显然是有备而来,非座上众人能够轻松应付的人。 “什么事啊?”此时,苏轼从外头进来,一众地保则跟随在后。他说:“方才我听见各位讨论得热火朝天,怎么老夫进来又鸦雀无声了?” 姜公明献上拜帖,道:“晚辈乃丰山姜公明,见过苏神使。” 苏轼点头道:“哦,是姜师侄,几年不见,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姜公明拱了拱手道:“神使见笑了。” 苏轼问:“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姜公明解释道:“晚辈,受掌门师伯所托,特意赶来,跟神使商量一件事。” 苏轼急忙道:“但说无妨!” 姜公明有些为难,“这……” 苏轼立即领姜公明进入后堂,姜公明这才道出缘由,“因为本门要炼就浩气剑,所需时日,故此,掌门师伯未能出山支援,如今剑已炼成,可以下山降敌,故此,想西湖一脉相互照应。” 苏轼想:哦,原来是想让我们先别在背后来一戈。他道:“这个固然可以,西湖一脉和丰山派唇齿相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西北门户有丰山派兄弟派作为阻挡,西湖一脉也可以专心应付,不过,西湖一脉与魔流派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实难腾出手……” 姜公明笑道:“哦,原来苏神使是顾虑到这个,请神使放心,我派的实力足矣应对自己周边的敌人,不用担心。况且,丰山派擅长进攻,如果让丰山派作为前锋直接杀进魔流宫,我们打开宫门,到时,西湖一脉作为大部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苏轼一看这姜公明,迟疑想:啧啧,麦远通这个老狐狸,果然厉害,居然派出这个善于雄辩之人。不过,我西湖一脉向来对名利淡薄,也不会求这一功劳得失。于是,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师侄请放心,吾意已决,西湖一脉一定是丰山派最结实的后盾!” 姜公明毫不掩饰地,从自己手袖拿出两卷协议,上面早已拟好了双方的承诺,两人给自签上名字,这一协议算是达成。 签完后,苏轼看着这姜公明,心中暗自佩服此人,独自一人前往舌战我一众土地、地丞、地保,也能取得不败,还顺利说服老夫签下这协议。果然胆色过人,而且智慧超群。丰山派,果然不能小视,单单一个姜公明已经说到我们一众弟子面红耳赤,如果对方真的跟西湖一脉动起手,或许还没有动手,我们就在嘴上功夫败下阵来了。 姜公明把协议递给苏轼一份,自己存留一份,也没有久留,就拜别而去。 在行至,近西门不到一里,他以柴薪作引,点燃牛粪、旱芦苇作狼烟,火势渐渐变大,烟跟着缓缓升起,烟随风而飘,越飘越高。 丰山负责侦查的弟子一看到,立马吹响号角,一场激烈的战斗又将打响…… 第97章 邻邦得胜传捷报 东坡阁在姜公明走后,迎来短暂的宁静,然而,又被童庆急促赶来打破了。 “这信?”苏轼接过童庆递过来的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丰山寄来的。”童庆回答。 “这是麦远通对我的一次炫耀啊!”苏轼感伤地说。 在这之前,即姜公明舌战西湖一脉走后不久,其实,麦远通那真是茶不思饭不想,丢魂失魄的,象着了魔一样。虽然姜公明的辩术堪称一绝,但只身前往三大门派之一、又有众多高手云集的西湖一脉,也是甚为担心,毕竟虽同为近邻,但平时大家都没有过多的交织,也因为同为三大之一,反而是相互比较。 丰山山下的魔流众越聚越多,丰山的坚守,究竟能撑多久,还真的不知道。 “报!”此时,有一个负责侦查的弟子进了堂内。 “是不是那个家伙又带兵前来叫骂?”麦远通问,“不管他说得多难听,你们就当没听见!” “这下掌门你猜错了,是捷报!”弟子激动地说道,“姜师兄已经成功说服西湖一脉,苏神使亲自接见。” “什么?” 这时,麦远通听到这才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姜公明居然说服了苏轼!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这下,我们可要大吃一餐了!来人跟我一同下山剿灭那帮肆虐的歹徒!” 黄亚雷哈哈一笑:“终于有机会施展一下筋骨了,憋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此时此刻,丰山派的弟子犹如猛虎下山,一路势如破竹,如神兵临世。丰山周围都插起了“万山第一”的旗号。 旗下各峰得知丰山要反攻,也都摇旗响应,一时间,从紫薇山到古榕山,战火不断扩大,魔流派纷纷闻风丧胆。 负责丰山的一支西北线魔流派部队,当首者名唤程乾,他原本是西林的部下,在西林受伤退去后暂时接受西林的部队。 “小乌龟,丰山派,缩着头,不敢来!”在山下的魔流众用尽所有的办法。 由于丰山派一直都是死守不出,程乾派人轮流每天叫骂,而且越骂越过分,就差没有搬出祖宗十八代了,可惜丰山门人犹如聋了一般,完全不当一回事,依然装着不知道、没听见。 守山的项霸对着其余守山弟子道:“掌门有令,我们一律闭门不出,如果大家实在受不了,可以就马上放声大喊,当然啦,不是叫你们喊救命,而是狮子吼,这些魔流众个个都是胆小怕事,你这一吼,他们不会贸然发动进攻。” 弟子们一听,纷纷大笑起来。 此时,麦远通从山上下来,众弟子立即抖擞精神。 麦远通手一摆,道:“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我也知道的,但大家可是要坚持下去,因为今天可是要反攻,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关键的一战!” 项霸一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因为,经常听魔流派的风言风语,他虽然不信,但耳濡目染之下,他确实有怀疑过掌门是不是忌讳了魔流派,如今,这个反攻一词居然出自掌门之口,他有些意外。 “怎么啦?师兄!”黄亚雷问道,“你是不是一听有仗打开心得惊呆了?哈哈哈!” 关飞对着项霸道:“哈哈,项霸!这次是师傅作为主帅,我们今天要好好迎击啊!” 项霸摆手称赞道:“好!我就等这一刻!” 麦远通站在山坡上,高喊:“魔流小儿,你们鼠窜来到咱丰山脚下,可我们丰山是何地?万山第一!岂容你高攀?你还不乖乖地领队伍退却,剩下我收拾你的力气!” “麦远通,你这狗儿!”程乾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对山坡上的麦远通大骂一声,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漫天的剑诀雨,铺天满地的剑如骤雨般,一波接着一拨倾泻下来,项霸对着弟子们喊道:“不要停,继续施放!” 程乾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了一跳,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今天居然反抗起来了?“吃了豹子胆了,我的溜溜球!”程乾骂道。 再说,丰山派的所处位置本就在山峰之上,居高临下之势,更加快了千余支剑诀的速度,这密集式的剑诀雨攻击,划破真空,在山下魔流派串出一串血珠。 这全然不是什么夸张,全赖那个纸上谈兵的程乾下令使然,他居然集结队伍为方阵,这就好比长成一串的葡萄,方便采摘。 丰山派的弟子真的多谢你的保佑,打包好的肉丸子,用剑穿成一串串。 “剑雨不要停!”关飞不停指挥弟子施放剑诀,第一排灵力不够,第二排立即补上,第一排休息,第二排不够,第三排补上,第一排待命。如是者重复。 吃了大亏的程乾这才得知领亏,心中那个悔恨啊!“传令去,全军散开,分成小分队突围。”他早就听闻,麦远通诡计多端,没想到自己还是中招,他立即调转马头,骑着马沿着湖边撤去,其余部将也奋勇地急转马头追随。 “师兄,不好,他们要逃了!”秦德对着身边的麦远通道。 “岂能让他如愿!”麦远通道。随即,他召唤“霸王之魂”,顷刻间,身上穿上了甲胄衣,他用的剑诀也是非同一般,乃是一挺霸王枪,直冲下来,如猛虎下山一般,舞动的霸王枪犹如一体,尽情挥舞,轮着枪一圈转动,便是杀魔流众数百人。 他把当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魔流众刺下,一个翻身上马,扬鞭直追程乾,“程乾,休想逃!” 在山下疾驰的程乾用余光望了望,麦远通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后,他吓得胆颤心惊,暗叹麦远通的“万人敌”所言非虚,也暗自叫苦,为何自己会负责对付这么难缠的一门,想到这儿,他立即策马奔腾。 麦远通大喝一声,“程乾,接招!”霸王枪从他手中飞出,如一道闪电掠过,霸王枪所携带的内力,竟也能伤害旁边的魔流众,然后不偏不倚正好插中了程乾喉咙。 程乾当即从马背上摔下去,在一旁的部将都震惊不已,这感觉瞬间即逝。 随着一声接连一声的惨叫回荡着丰山,每一声都是声嘶力竭,魔流众绝望着丰山,神情彷如来到了地狱一般。近万部众,顷刻间便犹如灰飞烟灭般消失殆尽。 麦远通此时屹立在山巅岩石上,其高大的形象深入人心。 “秦德”麦远通喊道。 “掌门。”秦德应声道。 “你立即修书一封,寄去给苏轼,让他看看我派是何等威风!用词可以狂野,随你发挥。”麦远通道。 秦德嘴角微微一笑。 此时的西湖门口。 “难道你怀疑是王爷做的?”公冶辰把手按着剑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飞扬试图说些话,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难道不是吗?做这事的行径如此神秘。”城山湖道。 李飞扬心中暗自叫苦,你大爷,这一句岂不是来添乱吗? 宋腾俊脸上带着无奈道:“好了,我说了,凶手是……” 付明阳拉着宋腾俊,摆着手道:“不许说。” “水樽王,你每次的话,我都听,唯独这次你不能背这黑锅!我甚为属下不能让你平白受冤啊!”宋腾俊调整了情绪字正腔圆道,“凶手是鬼王。” 付明阳无奈地直摇头。 宋腾俊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但众人一听这名字,不禁打了个寒颤,鬼王带领的这支队伍,在水帘洞和秘道可是对于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的,谁也不愿意与之交手,然而,凶手居然是他? 小牡丹手猛一握拳,表情变得冰冷起来,眼睛红红的。 李飞扬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表情就是要告诉人,鬼王,必须由他打倒! 付明阳道:“你们千万不要责怪鬼王,他只是迫于无奈,如果他不是杀了吴宫西子,按照原本的任务他就是负责杀苎罗西子了,而且,他的家人在徐枢的手里,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为了此事已经跟魔流派决裂了。魔流派将会有一场变革,牵扯太多的利益,此时徐枢已经开始行动,我暂时还没有查明徐枢的行动背后的始作俑者,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些重要人物牵扯了进来,不过,这些也属于魔流派的内事,我不便多说,万望原谅。” “现在鬼王部御鬼门算是被清理了,下一个可能就……”闵壮说道。 李飞扬对着付君阳问道:“那个人就是你吗?遇到意见不合的,就要被杀死,这就是魔流派的作风?” 付明阳眼睛微红道:“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我娘……”说到此间,付明阳不禁声音梗咽,话也说不下去了。 城山湖伸出手掌,道:“够了,你这么说来,这个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我们到下一站支援吧,虽然你们未必帮得上忙,但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王囘望着城山湖,想:怎么回事?难道一条人命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还是有些什么难言的苦衷? 第98章 魔流汇聚披云岛 丰湖湖水的波纹开始有节奏向一处汇集,原本清澈的湖水变得有些浑浊。 “前方有异样!”城山湖大惊道。 “这次我也感觉到了,很大的声响!”李飞扬问,“我们赶紧上去吧。” 众人也应声:“好。”大家向着前方跑去。 李飞扬一看,大门早已被小妖围着水泄不通,身体紧贴着,那些魔流派小妖简直无处不在,在门楼上面,在大树上面,在湖边,在苏堤,都挤满了。 阿不感叹道:“要是我能吃他们多好!” 王囘问:“啥?” 阿不立刻改口道:“额,我是想说,这妖怪太多了,我要是有能力消灭他们多好。” 李飞扬急躁道:“可恶!正在人家急着赶路的时候,你们这帮家伙竟然不合时宜地挡路!” 李飞扬此时,使出碧波荡漾步,小妖一听吆喝声,想回头看一看,发觉是李飞扬,在他们还有反应过来,就都被李飞扬一一扫倒。 顷刻间,原本还站在苏堤上熙熙攘攘的小妖大军,被李飞扬硬是打出了一条血路。 城山湖道:“呆子,你对着谁都被虐成狗,对付小妖着实有一套啊!” 李飞扬扭头,恼羞成怒地骂道:“你少一天不损我会死吗?真是的。” 小牡丹噗嗤一笑,道:“飞扬真逗!” 阿不看在眼里,嘴巴只有一个洞,这不是因为李飞扬的方才个人表演吓到了,而是他看到了这么多妖怪,居然不能去吃有些神伤。 王囘催促道:“快跟上去呀,愣着干嘛?” 当李飞扬等人赶到时,披云岛上尸体满布,远处的苏堤上血流成河,像披上了一张红布包裹在堤上。姿势各异,有躺下、有倒下、也有仰卧,反正死状都是很辛苦,双手皆捂住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在这约莫半个时辰之前。 这是半个时辰前的披云岛上。 明月当空,月华照水,映得如雪如霜。月下西湖,湖面平滑如镜,湖泊的颜色绮丽。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烟,让人觉得这个湖泊神圣非凡。 披云岛在凡间,却如仙界,云雾妖娆,仙气四溢。 只见一个身披着黑披风、紫色长袍、手抓黑羽扇,纯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神色自若,彷如万事皆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此人便是明镜魔的智囊……司智方谋。 “前面的石碑写着什么?”明镜魔指着不远处的巨石问道。 方谋于是行至前方,来看时,见上有两行篆字,字云:“苏堤蓑衣翁,拒敌盖不送!” 明镜魔问:“司智,你看到了什么吗?” 方谋点头回答:“属下不敢讲。” 明镜魔于是,亲自上前观看,他看碑文,笑道:“哈哈哈哈……我们继续前行。” 众人齐应声“是”。 忽然,宽广的湖面刮起一阵微风,岛中呼呼吹来,湖水被吹得浑波涌浪。风中即现出两个人影,已立在湖心之上,尽管二人四周只见得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岭,但二人脚下的湖水依然平静,不见一丝波纹。 “站住!”突然二人当中的女子跳出来,道:“我披云女绝对不放你们过去!”那女子年虽十二三岁,却出落得非常美丽,齐刘海,唇红齿白。 “哎哟!怎么来了个这么标致的小姑娘呀?”方谋问。 魔流众见到此女子来势汹汹,有些犹豫,俱不敢前,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明镜魔。 “不必理会。”明镜魔淡然道:“您等都紧贴我周围。” “你!”披云女闻言,怒气难咽,旁边的浮碧童子,拍了拍她肩膀,摇了摇头。 浮碧童子年纪略小,也是双目有神,两腮红晕,虽然他心也有不敢,但面对着这一种仅凭魔力就压到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混世大魔王,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方谋笑道:“就是咯,小姑娘,你看你那个弟弟都叫你别冲动了,冲动可是要误大事的哟!” 两人虽有些不悦,但无奈实力相差太大,为敢轻举妄动。二人都感受到了明镜魔行过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到压倒性的魔力。 这一失衡的对比,可以用枪炮比对矛枪、虎狮比对老鼠来形容。 明镜魔、方谋继续前行,突然泛起阵阵强风,这股风不像自然形成,像是某股功力催动,而这气势显然不弱。 方谋也接着厉声道:“高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要是要以你毕生的法力来阻挡我们的魔尊前行,还是消灭我们后面的魔流众呢?” 此时岛上刮起阵阵妖风,远而望之,犹如一团黑雾弥漫,雾中魔流众妖怪,个个都身披昭亮之铜甲,手提三丈镏金铛,相貌堂堂,气势如虹。 这句话显然有了效果,明镜魔和方谋居然能顺利地通过了苏堤。 然而,身后的小妖,就没有这般待遇了,他们无一不被挡在披云岛上。 先行于前方的小妖感觉到有危险,方寸大乱,慌张地回头喊道:“快撤!快撤呀……!” 那些前方的小妖正欲转身,突然小妖们个个瞬间被弹飞,东倒西歪。 在中间靠后面的小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纷纷惊出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大意乱动。 此时,一把苍老的声音怒喝:“滚出去!”声震湖水,树上叶片簌簌而落。小妖们均是耳中雷鸣,心跳加剧。 “老夫来到这里,便从未踏出披云岛,但也能感觉到你们身上所散发的邪气是充满恶意!” 你从未涉足过外面,亦能这么清楚外界?想必在场所有魔流众都有这个想法。 然而,这苍老的声音像是知道他们的困惑,用一句话来解答他们的谜题:“此为涤除玄览,‘道’既然是世界万物的本原,当然也是人的认识对象。人只要认识了‘道’,就是认识了一切,不必要去认识外界事物了。” 众妖当中有一条大汉应声而出,此大汉头大如斗,无色眼眸,满面红毛,遍体红鳞闪闪发光,茶杯般大小的双眼闪烁绿光,血盆大口道:“我乃茧妖王座下三等部众,夺命蛆虫。方才,我趁你不备,已经在你身上放置了无数条蛆虫,而且,我的同伴蚯蚓公早已打通秘道,从湖底带部众操地道过去西子池了……”说着口突然吐了一口淤血,他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 浮碧童子再也听不下去,上前三两下便了结了这妖的性命。 披云女闻言,更加怒不可遏,气喘定了,骂道:“来呀!放马过来,大不了拼个死活。”冲将上去,就是一轮厮杀,犹如切菜般,她一贯聪明性急。 二人合力,施展拳脚,犹如龙虎并肩,一场恶战,十分厉害。 披云岛,岛的每一处皆为云所编织,虚无缥缈,由于地上天宫,唯有道法之人,足踏此岛,一进一退,皆有法度。迎敌时手足相迎,稍有差池分毫,一失足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只见,那些魔流众“哗啦、哗啦”地落入水中,神奇的是,这些魔流众遇到西湖之水居然不会游了,因为这里的水都由灵力聚集而成,源于正道之气,而魔流众都修炼的是邪魔外道的魔力,又加上功力不深,修行不够,于是就陷入刚才的慌乱中了。 “你们都退下吧!”那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不知深浅,尔等妖孽,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哈哈……你们这等邪祟,都得死!”浮碧童子笑道。 “就是,待会儿师傅就要让你们魂飞魄散!”披云女叉着手也说道。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凛,全岛上一时鸦雀无声,他们都站在原地直哆嗦。各人各自盘算:“我如上前招架,势必中他暗算。他若动起真格,我等如何能够抵挡?” 不知何时,在披云岛正中端坐着一位枯瘦老者,年纪已经无法知晓,只知道他满脸皱纹,抬眼看天,双眉越皱越紧。斑白银须,一定是饱经忧患的,虽紧闭双目,但灵气环绕四周,闪现一股杀伐之气、威风凛凛。 枯瘦老者突然开口笑了起来,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十分雄壮,有拳降猛虎、脚踢蛟龙之势。 在岛上的魔流众虽然忌讳老者的法力强大,但又因为人数众多而壮胆,有一个为首的试探道:“我们人数数倍于你,我们可以用人海战术把你拖住!” 老者边催谷内力,边说道:“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 霎时间,岛上众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快要站立不稳,被内力震慑,愈发难受,有些魔力稍微弱点的魔流众,直接就跪倒。魔流众纷纷身现血丝,分尸倒地,有些幸运的,也要手脚离躯。 原本岛中有数千的魔流众妖怪,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从中窜逃,顷刻间轰然四散。 老者一声冷哼,双眉一竖,右手一指问道:“接下来,还有谁?是让你们剩下的部下送死吗?还是你们亲自上阵?” 究竟老者发现了谁? 第99章 披云岛大开杀戒 苏堤独钓蓑衣翁, 拒敌千里盖不送。 年迈不减当年勇, 丰湖渔唱音波功。 那老者笑了笑,道:“两位想必也是高人,可为何要不敢见人?”老者身体单薄,一身浅绿色道袍,脸膛清瘦,满头白发,白胡子长到肚子。 “呵呵,原来是苏澹老前辈,你人虽老态龙钟,但耳朵还挺好使的么?”远处声音应声道。 原来,魔流派在披云岛的西湖一脉山门前中集结兵力,向西湖一脉的大本营大举进犯。当时,苏澹一门奉命在披云岛坚持抵抗战争。 不一时,两人从人群中闪出,竟然就是镜花和水月!两人在千岁庵的表现很满意,也想在披云岛再一次重演一遍。 “镜花,对待老人家可是要礼貌一点,我们怎么能说老态龙钟呢?应该说,静待入棺嘛!”说道此间,水月从温和而谦逊的语气突然骤变,阴沉地说,“我想听听你那骨头清脆的声音……呵呵呵……哈哈……”水月道。 水月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对披云岛的包围,属于此次魔流派对西湖一脉的全面围剿战任务。魔流派之所以重视披云岛,实因披云岛周边地区是进攻西湖一脉的首站,也是的核心区域。这个岛面积大,如果攻陷成功,势必对西湖一脉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慢、慢!两位使者,与这等强敌较量,可是可遇不可求啊,骨头碎裂的声音,就让在下来为两位演奏吧!”只见那人从镜花水月的身旁跳了出来,他大步向前,“我乃魔流派直属部的二等部众三蛇蝎,方才那个在你身上放蛆虫的夺命蛆虫就是我弟弟。你的弟子杀了我弟子,我今天就要杀了你。”只见那人他长相其貌不扬,两边虎牙横着从两边伸出,牙齿又黄又长。 水月对三蛇蝎道:“你眼前这位可是西子八秀中资历最老的,你要小心!切莫大意!” 三蛇蝎一脸不屑,道:“我才不怕他什么资历最老呢!资历老就是说他年纪大、年纪大说明……” 苏澹没等他把话说完,就集聚灵力,发出一招他的绝技“丰湖渔唱”,这是一招音波功,得名于丰湖的渔夫打渔时的哼唱,此时经由苏澹的嘴发出,轰隆隆地震动,周围的湖水被激起一道道浪花。 周围产生共鸣,一浪接着一浪的波动,声音尖锐得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然而,魔力稍微普通一点完全顶不住,后面的魔流小众又倒下一大批,镜花和水月连忙运魔力抵抗。 “我虽为二等部众,可别小看我,我的耳膜早已震破,你那音波功对我没效果的!”三蛇蝎冷哼道。 苏澹双手下垂,双腿盘坐,手心向天,平放于膝上,闭着双眼。 在苏澹面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装着绿茶的茶杯。 身后的大树,有些枝头上,三角梅早已争相斗艳。 那头三蛇蝎早已磨刀霍霍,而苏澹若无其事,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 三蛇蝎浮着浅笑的嘴唇带着嘲讽,他心中暗喜,这个老头应该是被我们的阵势吓到了,不然,他都不会轻易放明镜魔尊过去。 此时的苏澹脸上依然是似有还无的笑容,闭目而坐,宛似睡着一般。 流云飘过一片又一片,两人依然没有动静。 苏澹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使得在场众人没人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他到底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原本信誓旦旦说要粉碎苏澹的骨头的来演奏的三蛇蝎,见到苏澹这样子,反而有些害怕。 镜花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显然对方才三蛇蝎的表现相当不满意,于是就对着三蛇蝎怒喝道:“你这寿包,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上前去战斗?!” 三蛇蝎这才回过神来,但是只见三蛇蝎上前一步,苏澹杯中的茶就开始翻滚。 杯中茶水犹如滚烫的热汤,虽无热气,却在翻腾。 突然苏澹睁开双眼,微笑着注视着大家。 “水开了。”苏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水月有些气愤,咬牙切齿道:“你这老头,死到临头还语无伦次,吓到傻了是么?” 三蛇蝎心想:没错,水月大人都说他语无伦次,别想了他绝对是临死前失心疯。“呔!”三蛇蝎怒喝一声,从身后伸出三只蛇头,蛇头长得面目狰狞,舌头丝丝作响地伸出来有所回去,令人有些寒心。 苏澹喊声:“起!” 原本就翻滚的杯中茶,更加沸腾了,茶水从杯中飞出,一条长长的水柱,也不知道个杯子究竟装了多少的茶水,像是源源不断地从杯子里涌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泉眼,但是比泉眼的水更有规律地跳动和组成一个长长带状罢了。 三蛇头一一扑向前来。 茶水就挡在苏澹的面前,蛇头不断喷出毒液,那毒液黑黝黝的,一看就是让人一碰毙命的剧毒。 但是茶水都挡住了,毒液刚开始接触的茶带的位置,还有些浑浊,但是很快随着新的茶水补充,很快就把那些毒液稀释掉了。蛇头也被茶水的冲力阻隔弹开。 三蛇蝎见这一招不奏效,于是就换一个方向攻击。 三只蛇头向着不同方向伸出,在半空兜了一个大圈,又在苏澹那里汇聚,这次都一致地朝向他的背后。 这时,茶带又迅速包裹着苏澹全身。 三蛇蝎一时间也无计可施,他心想:这茶带能够解开我的剧毒,而且还可以随意转动,确实难搞。 虽然,三蛇蝎一筹莫展,但是他低头沉思的时候,忽然望到一个物体,却令他喜从心生。 因为苏澹的茶杯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 这时,三蛇蝎一面不断给苏澹制造麻烦,一面悄悄从尾部又伸出了螫,快速地击向茶杯。 苏澹像是早有防备,他口中念念有词。 右手发出一道透明的光,罩住茶杯。左手则竖起食指和中指,其余手指则紧握。他说道:“你会钓鱼吗?根据水情、地形等因素选择钓位,根据钓鱼水域选择钓点,抛出鱼饵打窝,静待时机,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 三蛇蝎大汗淋漓,但是他丝毫没有放松攻击,道:“你少得意,看谁才是被人抓的那条鱼!” 镜花看了一阵,心生一计,就说:“三蛇蝎,你不要光是发挥你表面所长,要把暗地里所藏也拿出来!” 三蛇蝎心中犹如当头棒喝,他嘴角带着微笑。 水月对这话显然有些猜不透。 镜花则相对淡定,她道:“究竟到时是前辈好时机,还是我们好时机还说不定。” 便是这一刹那,苏澹面部突然扭曲,脸上闪过严峻的气色,全身不住的颤抖,他只觉得心头有无数虫子在噬咬着自己。 镜花见得手,大喜,一摆手,大声喊道:“全部人跟我上!” 魔流众一众小妖听令,都“嗨哟--嗨哟--嗨哟--”地呐喊,冲上前去。魔流众犹如天降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进西湖一脉山门,瞬间把原本偌大的披云岛挤得满满的。 虽然魔流众是整军出动,但似乎有划分小队。每个小队都有各自的口号,由带队前方的人负责喊话,其余的人跟着喊。 “打败西湖一脉!” “活捉苎罗西子、苏轼!” “魔流派一统江湖!” “明镜魔万岁!” 诸如此类的。 水月笑着望着镜花,早知道你有这一招,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心中道:不管了,理得你是什么神仙下凡、佛陀转世,我们兵强马壮,你才区区师徒三人,最多半晌功夫就可以结束战斗。 苏澹虽然不停颤抖,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心中默念:常以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身形安静灾害不干。吾守形而忘身。观于浊水而迷于清渊。 丰湖渔唱之声再度响起,波动让整个丰湖的湖水都沸腾了,像是周围有许多渔舟靠岸一般,一浪又一浪,分不清是湖水的浪花声音,还是渔民的唱音。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苏澹一人所为。以披云岛为中心,扩散开周围大浪叠起。 原本的歌声渐渐变成刺耳的声音,这股声音不是四围扩散,而是对准目标,有针对性的,一些魔力较为薄弱的魔流众有些呕吐、失明、听觉受损,严重的肠穿肚烂、灰飞烟灭。低沉的声音,让魔流众感觉十分不适,像是被东西紧紧挤压。 在一旁的披云女和浮碧童子也帮忙打倒一些正面突破上来的魔流众。 魔流众从四面八方地涌了进来,只要上来一个就倒在血泊里。有些血还溅到了石碑上面。血腥味、刀剑碰撞的火星味,加上丰湖渔唱的吼声,让人感到一种不寻常的紧张。 魔流众的脚步开始沉重而缓慢,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但是无法继续前行,后面的又不停涌进来,造成夹击。二是师徒三人的誓死英勇抵抗,前方受伤的魔流众不断增多,让他们无法继续前行。 “苏堤蓑衣翁,拒敌盖不送!” 此时,李飞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这时,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第100章 丰湖渔唱响连片 但见,前方端坐着一位垂钓的老者。 他脸上全无血色,面无表情,他身穿蓑衣,带着凉帽,干枯如柴的手持一支钓竿,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依然没有看见老者有任何动静。 李飞扬试探地问道:“前辈,你……还活着吗?” 城山湖狠拍了李飞扬的头一下:“笨蛋!龟息大法,是为大定。” 苏澹这时开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道:“城山湖尊者说得没错,我这样的状态是太息,心跳只是一年只跳十次。” “请问你是?”李飞扬试探着问道。 “一个蓑衣翁。”苏澹答道,他说得很慢,但从身上焕发出那种气定神闲,实在让人钦佩。 “蓑衣翁?”他这样说,李飞扬更加不解了。 “难道你又是一位高人?”小牡丹眼神一亮道。 城山湖有些狐疑,问道:“莫非,你就是苏神使的叔父苏澹?”心想,天啊!一下子老了那么多,本尊都差点认不出来。 “苏老前辈,请问,你看到了明镜魔他们了吗?这些……”李飞扬的眼神游离在数百首尸体处。 苏澹感叹道:“唉!老夫没用,真的老了,我让他们过去了,我们之间实力相差太远了,为了你们后辈做的只有这些了。”说着,他便从怀里逃出两件闪闪发光的法器,递了过去。 “这是西子九件秘宝中最后两件:金凉帽、金钓竿,他们没有发现,你们马上给西子送去吧。” 李飞扬接过秘宝,问:“那你呢?也一起跟我们走吧。” 苏澹摇了摇头,道:“我走不动了,就留在此处守护着你们吧。” “走不到为什么?”李飞扬有些诧异。 苏澹道:“天下无人不自卑。无论圣人贤士,富豪王者,抑或贫农寒士,贩夫走卒,在孩提时代的潜意识里,都是充满自卑感的。但你若想成大事,就必须战胜自卑感……”话音刚落,他的头垂了下来了。 苏澹身体开始变化,原本的鹤发童颜的外表,变得苍老无比,手也干瘦如柴。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李飞扬的左脚,他一怔,低头看,是一个女子。 城山湖眼尖一下认得,:“是披云女。” 李飞扬蹲了下来,扶起她问道:“你没事吧?” 披云女已经奄奄一息了,上气不接下气,说:“方、方才,苏随扈对阵差点就杀了镜花和水月,可惜因为之前中毒太深,又耗费大量灵力,被一个黑衣人和一个女的救走,你快救救苏……” 这时,王囘他们和付明阳的水灵宫和狼兵也赶到。 王囘伸出食指重重地点了点,道:“那俩人定是徐枢和狡媚,我们一路上就是一直没有碰见过他们。” 李飞扬此时眼泪已经无法制止地迸出,他抓住披云女的手,又凝视着眼前这位老者。他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位刚见面,却又驾鹤西去的老前辈,他虽然素未谋面,却感觉相识以前旧相识一样。 李飞扬下意识地掏出苎罗西子赠与他的救命草,不停祈求上苍放过苏澹。 城山湖看到这一幕,把头撇开。 小牡丹、王囘、阿不都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付明阳摇了摇头,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道:“他身中剧毒,已经虹化了。” 李飞扬久久凝视着苏澹的尸体,像是在起变化! 但见,苏澹干瘪的肉身又起变化,打坐的身体不断发光,在发光时形骸不断缩小,由缩小而渐至消失。 城山湖叹道:“祥兆、祥兆!” “何以如此这般说?”李飞扬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我刚刚的祈求有效果了?” 城山湖解释道:“不,此状为虹霓法身,为虹化最上乘之像,其苏澹前辈躯体,随灵魂进入空行净土的无量宫中。此乃大圆满,其后,苏澹前辈若归来,定必金刚不坏、驾云飞驰。” 付明阳点头笑道:“换句话,苏老前辈已经升仙了。” 李飞扬向着苏澹的肉身连续叩了三个响头,其余人也跟着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整个披云岛,霎时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耳朵甚至有些蜂鸣声,似乎周围都被这气氛感染了,而特意安静了下来,苏澹的尸体周围透出色彩绚丽斑斓的彩光,彩光照亮了整个丰湖。 “哈哈哈!”此时,万籁寂静的披云岛突然又响起一阵令人恶心顶肺、又和现在的气氛完全不搭调的笑声。 就在苏澹肉身后面出现了一只怪物,披满了鳞甲,蝎子的身形,尾巴有三条翘起,尾巴的顶尖则是三个蛇头。晃动着,像蛇那般不停伸缩舌头,嘶嘶作响,唾液滴着下来,甚是猥琐。 李飞扬怒道:“你是什么妖怪?赶紧离开苏老前辈!” 那怪噗嗤一笑,道:“我怎么老这般幸运呢?作为魔流派直属部的二等部众,居然能独立战胜西湖一脉的随扈,而且毫发无伤,还未被发现。水樽王,还得多谢你的配合呀!” 众人一惊,都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付明阳。 公冶辰怒喝:“你们这是怀疑我主公?” 付明阳厉声对那怪骂道:“三蛇蝎!你少来那套挑拨离间!你自己肮脏可不要往别人身上噌,我水樽王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臣服过明镜魔,今天,我为了这帮年轻人即便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送他们到西子身边!”说完,口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见状,又不解了,为何付明阳会突然吐血的呢? 陆明解释道:“明镜魔向主公下了魔咒,只要主公对其动了杀心,魔咒可是要夺取主公的性命!” 李飞扬道:“不管水樽王是否出卖了我们,但一路上,他的确帮助了我们许多,况且,他的弟弟就是飘逸公子付君阳,在情在理,我们都不应该怀疑他。”他握拳在心,“我今天就要为苏老前辈报仇!一定!” 三蛇蝎冷笑道:“苏澹灵力如此高深,也不是我对手,就凭你这身手?” 付明阳向李飞扬一指,把部分功力传授过去,道:“切莫被他言语所震慑,我予以你蒸汽罩护体,他的毒液根本不能伤你身,以你身手,他绝对不是你对手!” 李飞扬也自觉自己的紫金袍闪闪发光,连之前战斗中的破损也修复好了,而自身更是像沐浴后般滋润。 三蛇蝎若无其事地调笑说:“水樽王,我又没有干什么别的,别这么凶嘛。” 李飞扬这下上前,对着三蛇蝎击出一掌!啪……重重地把三蛇蝎打翻在地上。 三蛇蝎虽然被打翻在地,但还是原来那副丑陋到让人厌恶的模样。 三蛇蝎又爬了起来,他看着李飞扬的眼神,充满藐视和嘲讽,李飞扬知道三蛇蝎,迫切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来扞卫自己的尊严毕竟它不是靠自身实力战胜苏澹,他一不配和苏澹交手,而李飞扬也需要一场生死搏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力争上游的决心,从而为苏澹报仇。 而就在这时,三蛇蝎一改嬉皮笑脸,变得凶残起来,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对着李飞扬的要害出手。 三蛇蝎又爬了起来,道:“哎呀呀,你这小子见李飞扬客气,倒也不客气来了。”说着,向李飞扬连喷了十多次毒液,李飞扬依然毫无中毒迹象。 三蛇蝎望着付明阳,怒从心生,心想:好你一个水樽王,居然步了鬼王后尘,背叛了魔流派!今日,我要了结你性命!于是,晃动尾部的三条毒蛇又向付明阳扑去。 智武力探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这三蛇蝎居然堂而皇之地跑到了付明阳跟前,付明阳自受伤和传了蒸汽罩给李飞扬,此时已经没有多大的反抗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李飞扬快速施展碧波荡漾步加上荔浦风清的功法加持,速度大大提升,瞬间早已挡在三蛇蝎跟前。 三蛇蝎的三条蛇头尾巴全数咬在李飞扬双手上。 三蛇蝎自觉应该得逞,双螯钳住了李飞扬的身体。 原本低头迎击的李飞扬,强忍着疼痛,猛地抬头,嘴角微翘,道:“你中计了!” 三蛇蝎一怔,李飞扬完全没有给他时间作出反应。使出一招“碧云红霞”带火的一掌使出,又外加近距离的猛击。 三蛇蝎被重重地打出几丈远,身体还冒着熊熊烈火。 突然,李飞扬受不了身上的疼痛跪了下来。 小牡丹连忙把李飞扬手中的毒吸出,还擦上了吴宫西子留下的药膏,嘴里还唠叨道:“这毒不清出来会很麻烦的!下次可不要再用这什么苦肉计了。” 李飞扬顿时感觉自己的是幸福,因为天底下除了他娘,第二个待他这般好的就是小牡丹了。 丰湖湖面再次响起“丰湖渔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渔民撑着小舟准备靠岸,一直不停,从东往西,从南走北,连成一片,像是在鼓舞着这群年轻人奋勇前进。 城山湖感叹:“苏澹老前辈,在鼓舞着你们啊!” 众人眼中凝视着前方,心中都在沉思。如今,他们心中都有一份责任、多了一份使命感。 夕阳西下,渔翁、渔网、一叶孤舟,轻轻荡漾在丰湖中。 城山湖望着身边的一众年轻人,一些感受,在心中按捺不住。 第101章 苏澹唏嘘前半生 望着三蛇蝎被熊熊烈火烧至灰烬,城山湖道:“应有此报!” 一道虹光过后,所有东西都像消失殆尽。 “道友们,我现在要走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城山湖回忆起苏轼曾跟他说过的苏澹生平,又对李飞扬说了一遍。 苏澹还在四岁就开始学习弹奏秦筝,从此苏澹在父母的精心培养下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九岁第一次登台自弹自唱,大家都称赞道:“苏门出神童”。 十八岁,苏澹先后师承陆丁、陆阙,专注学习乐律、乐韵的修炼,无论在演奏、演唱水平有了较大提高,被誉为“真秦之声”,很快,苏澹之名也传遍了大江南北。 但是,人有了能力,出名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的,总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其中就有一位乐师就没有讨好他,还跟他说,这不是“天籁之音”,真正的“天籁之音”是不需要乐器就能表达的,苏澹都记在心上,他记住的不是乐师的出言不逊,而是这个“天籁之音”。 “天籁之音”究竟是怎样的呢?在哪里才能找到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年轻时候的苏澹。 时光飞逝,转眼苏澹到了三十岁,这些年,他为了找寻天籁之音而走遍了蜀地各州府、山川。只可惜,均无果,所谓的“天籁之音”依然遥不可及。 机缘偶遇,一位很久没有联系的故人从远方寄来信件,说他已经在那边落户,因为那边景色优美,又久未见面,想邀请他到大理国善巨郡一聚。苏澹看完信后,二话不说,大笔一挥,立即回信,随即便收拾好行囊、带好盘川便启程,他有预感到在那里定能找到“天籁之音”。 苏澹远道而来,却又不认识路,无奈之下,只好一路问人,一路上,也不知询问了多少人,跌跌撞撞,走了不少弯路,才勉强到达大理国境内。 拜访完友人后,他得知,这附近有一处奇景叫虎跳峡,景色十分壮丽,无奈,友人年事已高,不能带他前往,于是苏澹只好只身前往了。 经过长途跋涉,苏澹终于来到了大理境内,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个化外圣地,与世隔绝的地理环境,造就这彷如世外桃园的古朴风貌。日出晨曦,异族风情也让人陶醉,美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像剧情层叠不穷,湛蓝的天空、澄碧的湖水、绿草茵茵、牛羊成群,更有令人震慑的云海,描绘出一幅幅壮阔的大理美景。 他沿途也品尝了很多当地的美食,破酥包、过桥米线、酸角糕,豆焖饭等。 虽然一路上迷茫,但因为他本性豁达,也没有感觉太疲累。坐上竹筏,顺着大河一路飘向下游,水天一色,一座座布满绿树的小山峰,万亩贡米稻田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层层叠叠、弯弯曲曲,僮人村落茅屋丛立、依山而建、依次排开、错落有致,宛如仙境一般。 日出日落美轮美奂,山碧绿宛如翡翠,其倒影和实景对称出另一种华丽,云海造就的美景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由于是竹筏而至,于是他就问船家,“船家,这是哪里啊?” 两岸有雪山对峙,左岸为哈巴雪山,右岸为玉龙雪山,自谷底到山顶高差达三千多米,万物如银雕玉砌,山舞银蛇,白雪皑皑,远远望去,俨然一派北国风光,颇为壮观。 “哦,这么,这叫金沙江,前方叫虎跳峡。” 苏澹一听,就来兴趣,心想:日盼夜盼,终于被我找到这里了,真的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问:“为何叫虎跳峡?” 船家解释道:“相传当地的权贵木老爷富极一时,身边有不少能人才子。其中有一个特能算命。一天,替木老爷算算,据说木老爷生时大富大贵,但是死后却无棺材可用。木老爷大惊,从此在他所要经过的任何地方,每隔十里地就放置一口棺材以和命运作抗争。一天,天气极好,木老爷心情极佳,于是骑着自己的坐骑--一头老虎,沿金沙江边走去。江水汹涌澎湃,江岸风景如画。适逢金沙江逢枯水期,人虎到了一个较狭窄地段,老虎在此江中的礁石上稍抬脚,纵身一跃,往江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跳去。老虎后腾空便越过,人却再也没有和虎同时着落,而是早已掉入了滚滚江水中。故称‘虎跳峡’,江中的礁石则称作‘虎跳石’。” 这个传说,听得苏澹如痴如醉,他完全被这美丽的传说吸引住了,更加迫不期待地要看一看这一神奇之地。 他下船后,苏澹决定一探究竟,沿着峡谷顶上走,往下观看虎跳峡,谷坡陡峭,蔚为壮观。江面被挤压,跨岸大约有六十米左右,江流在峡内连续下跌七个陡坎,有两百米短距离落差。水势汹涌,声闻数里。虎跳峡波涛汹涌、水流湍急,全长约三十里,分成上虎跳、中虎跳、下虎跳三段。 奔腾的江水宛如从天一泻如注、惊涛骇浪,从一阶的哗啦啦、哗啦啦,落到江里就变成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响声震天,就像煮沸了的开水。 他先是被气势非凡虎跳峡的水流所震慑,尔后,听到瀑布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为之感动,他仿佛听到了不同于平静湖水的那种恬静,又有别于人间喧嚣的那种烦躁,这是大自然的摄人心魄的力量! “这就是天籁之音!”苏澹感叹道,“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于是,他索性就在附近住下,而且每天都要早早来,落日才走,周而复始,那种险要陡直的山路,真足够让你体会艰苦人生。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也不能阻止苏澹练歌的热情。 虎跳峡附近沿途都是原始风光,荒芜人烟,除了偶尔能碰到路过的商人,几里路走下来,人迹罕至,难见到一个人影。 这也无形中,让苏澹真正静下心来。有时,他忘记了下山,就吃附近的野果、抓野兔、蛇之类的充饥。 苏澹对着江水练唱,渐渐地功力长进,演唱细腻而不失张力。 突然,一日,有一封家书从遥远的眉山寄来,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家父苏序的死讯!他泣不成声,原本心情低落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来到了虎跳峡,在悬崖上行走,他伤心地哭泣难以自止。一失足,竟然跌落到了江中,随着滔滔江水流入大海,可怜苏澹一生追求天籁之音,在丧父之痛未完,却又英年早逝。 苏轼成年后,多次带道士想招魂,但都无功而返。数年多番打听后,听说南方夷人哭丧调竟然是用他伯父曾经写过的哀殇哭鬼神悼词所改编的。或许是苏澹泉下有知,回来报梦说他如今深处夷地。 于是,苏轼便南下深入夷地,在一个热心的族人引导下,来到了“念湖”,据说此地只为了思念一个人,所以把那里叫作“念湖”。可以说,念湖是因为一个发现者的思念而得名。 才找到了长老所在的营帐。在长老的描述得知,哀殇哭鬼神悼词是苏澹的遗骸在半夜发出的,不单止持续不断,而且可以百里传音。 当地长老一直都把他伯父的遗骸珍藏,还有他生前的一件衣服。苏轼感动地接过衣服,他给了银两给长老,多谢长老的照料,就命人把伯父带回家乡安葬。 原本膝下无儿的苏澹虽然得以安葬,但是还是很感激苏轼。 故此,即便苏轼屡次遭贬,每次贬官要转移地方,苏澹的魂魄也都跟着,一路上苏轼虽然颠簸,却也因为苏澹得以逢凶化吉。直到苏轼被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不得签署公事。 此时,苏东坡已是五十九岁的高龄的老者,身体又患有严重的痔疾,艰苦万分。此时,他的家庭四分五裂,次子苏迨一家及小儿苏过的妻儿去宜兴,和大儿子苏迈住在一起;自己则携带幼子、与侍妾王朝云和两老婢,主仆五人赴惠州。 这时的苏轼,已经沦为一名犯人,他的生活拮据困苦,起居都受人监视。在古时,岭南时常是贬谪之地,就是因为当地气候炎热,瘴气顽生,疾病较多,历代朝廷,无不是把所谓“罪大恶极”之人贬谪到这里来。 然而,最奇怪的是苏澹的灵魂,一入岭南便感觉灵力上涌,经脉全通,感应灵通,立即飞升得道。 后来苏轼巧遇下凡不久的苎罗西子,叔侄一同加入了刚组建的西湖一脉。 苎罗西子盛赞:“不管是声音、视觉都是非常全能型的,演唱的东西很细腻,但是在奔放的时候又是很大气,已经可以说是一个顶级的仙侠了。” 来到惠州,苏澹开始潜心修道,他试图把音乐融入到仙法之中,丰湖渔唱、茶之法就是在这时所练就的。 李飞扬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苏澹,居然有这么一段令人感动的事迹,道:“以真者温吾心,其用追梦之步延生命之程,永驻此世。” 第102章 苏堤上神使接引 “方谋,你果然机智!”狡媚称赞道。 方谋觉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抬举,抬举,想我魔流派当时五王齐集,聚集数万众,可惜,如今只剩妖部一支……”方谋转身发现了狡媚,“怎么你们这么久才追上前来,不是走水路么?” 狡媚有些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他们,差点被苏澹那老家伙解决了!”眼神示意了后面。 镜花水月两人甚为难堪,都低头不语。 “你们回去要处罚!”方谋转身问道:“那徐枢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么?” 狡媚道:“徐枢在后面西新桥与付君阳相遇了。” 方谋眼神投向了明镜魔,问道:“魔尊,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啊?” “那人答应过我,他会来的。”明镜魔信誓旦旦地道。 方谋一下领悟,问:“魔尊是说他?怎么可能,他连我们一场商讨大会都没参加过。” 此时,天空飘来一股轻风,一根羽毛飘落。 “这是?”方谋接过后道,“是榜岭飞来的羽毛书,魔尊请过目。” 明镜魔接过羽毛书后,羽毛书立即变成一段文字。 “混账!”明镜魔看后,甚为生气,道:“究竟是谁把人引进来榜岭的!?” 此时苏堤,幽静曲折、杨柳依依,波光粼粼、清风拂面。 付明阳口中突然吐血,血都溅染了他衣裳。 “主公,你怎么啦?”在一旁的陆明扶着站不稳的付明阳,“难道,魔尊……?” 付明阳摆了摆手,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我们要快一些送这几个年轻人到孤山。” 突然,几个魔流众扑了过来,付明阳使出一招水晶墙,及时隔绝了围攻。 可是魔流众依然不放弃,吆喝道:“不要放过他们!”“别给他们跑了!” 这时,在不远处出现一个圆形发出光环的阵,不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阵中,当光芒散去,那人白发浓密,五官深刻而端正。 此人正是苏神使。 苏神使看见众人被魔流众团团围住,情况十分危急。 他那默念着口诀,他的手中灵力迅速集结,变成一个拳头大小圆圆的光球,光球周围还围绕了一些还没有完全吸收的灵力皎洁的白光带,他称呼这光球为一轮明月,这明月光球在苏神使手中快速转动后,缓缓送出,飞快游动向魔流众,不一会儿,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圆坑,一下子消灭了数百魔流众。 苏神使的突然攻击,顿时让魔流众一时间手忙脚乱,纷纷后退躲避起来。 真是: 茫茫水月漾湖天,人在苏堤千顷边; 多少管窥夸见月,可知月在此间圆。 这一招正是苏神使的苏堤玩月。正是出招及时,李飞扬他们才得以冲出重围。 苏轼急切的说道:“各位,趁着我这一击切断了他们行径,大家就进去我开启的传送阵,借此送大家传送到孤山上。” 众人一听纷纷跑到阵的那边。 李飞扬突然一扭头,见水樽王和智武力探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喊道:“哎!你们怎么愣在那里?” 水樽王说道:“等我来对付他们!你快走!” 苏神使道:“飞扬,传送阵一经启动,就无法逆转,你快点进来吧!” “但是,水樽王,他……”李飞扬犹豫了。 此时,一个黑球投了过来。 水樽王连忙再造水晶墙阻挡。 王囘用力拽着李飞扬,他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就这样,随着苏神使口中念着的灵诀,在地面上炫彩光亮的的巨大传送阵缓缓转动,在耀眼剌目的强光突然一闪,众人人已经踪影皆无。 第103章 渔牧混诛辩真假 “咦?这里是哪里呀?不对呀。方才苏神使不是用了传送阵了吗?”李飞扬心中满是不解。 他打量着周围,已经不在原地,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深处在苏堤对面的陈公堤上! 怎么回事?我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李飞扬的脑子不断回忆,左侧太阳穴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去揉了揉,然而,自己并没有失忆,他尝试尽量冷静下来,理清头绪。他依稀记得,方才苏轼的开启传送阵的时候,自己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踢了出来的。但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一想到这里,李飞扬自言自语到。 “对,没错什么?” 李飞扬突然耳边响起一把甜美的女声。 李飞扬一转身,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女子,并且惊讶发现,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美人儿啊! 突然,这美人儿居然把自己抱紧。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橙色的长袍,但见她一头靓丽的头发微微飞舞,如月的凤眉,一双丹凤眼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鼻子,玉腮微红,吐气如兰的唇,如雪的笑脸娇羞含情,晶莹剔透的雪肌肤色奇美,体形美妙,令人叹为观止。 李飞扬正欲脱身,谁知道她搂得更紧了,一边抱着李飞扬,一边大声的哭了起来:“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很英俊的大师兄,你可吓死我了。”女孩的声音带着苦恼,长吁短叹的,好象碰到了一个大难题。 李飞扬嗅那汗香粉味,心跳得相当犀利,不知不觉有些青春萌动了。 正当两人拥抱“缠绵”之时,突然,从远处急忙跑来两人。 “哈哈哈……我说老弟你确定方才拉钩甩到是这个位置?”一个体型结实有力,身穿栗色梭布衣的男子道。 “应该没错。”蓝色布衣衫,身形修长的男子相当肯定道。 “咦?”身穿栗色梭布衣的男子道,“小姑娘,我的宠物丢了,看你跟它长得像就让你插对翅膀。” 李飞扬一听,小声对着小姑娘道:“有翅膀,我们如虎添翼!” 那姑娘被逗得哭笑不得:“看来我们像插翅难飞多点。” 李飞扬对着两人问道:“哎,你们谁呀,干嘛要这位姑娘做你宠物?” 栗衣男子道:“我叫牧者,刚抓了只大苍蝇结果给它飞了,我很伤心。”说着,他捂住自己的心口。 蓝布衣男子道:“我呢,刚刚勾到了一条大鱼,用力一甩,结果找不到,跑过来就看到你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李飞扬。 李飞扬感觉这两人的头脑都像是神智不清,跟他们说多也无谓,不想与之纠缠,于是,拉着小姑娘道:“咱们走吧,别在这里久留。” 牧者严肃道:“休想走,我的宠物都没有找回来,你们别想逃!” 渔者也跟着道:“到手里的鱼怎么能给它跑呢!” 那姑娘道:“可笑,满嘴歪理的,你们是魔流派的人吧?” 牧者对着渔者问:“我们是魔流派的吗?” 渔者对着牧者道:“貌似有个女的自称什么狐妖女王叫我们入伙的。” 李飞扬大惊,立即摆出迎战的姿势。 牧者亮出了长鞭,渔者亮出了鱼叉。 牧者挑那位姑娘作为对手,提着长鞭向她鞭打过去。 那位姑娘感觉,那人就是冲着她胸部而来,急忙一闪,对方一招落空,完全不屑一顾,然后又挥着兵器往前逼近。幸得姑娘的身子十分灵活,看来牧者低估了这位姑娘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使劲用自己的兵器一拉,横扫又至。那位姑娘,食指和中指并拢,她轻轻往牧者的兵器上一指,一道粉红色的光从她手中伸出,与长鞭正好迎上,战斗持续了十几个回合,二人杀得旗鼓相当。 他觉得体力不支,于是假装倒下,对方大叫着扑了过来,看对方近了,他猛地反回一击,只听当的一声,兵器折了。他死了,再看地上的死人,血流如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尽管,不想杀他,但是毕竟是动了恶意的妖怪。”小姑娘道。 渔者则相中了李飞扬作为对手,挺着鱼叉向其袭来。 李飞扬表现的极为沉稳,一直小心地拆招。直到比赛进行到第十五回合,李飞扬在渔者失误的情况下,抓住机会,使出一招“碧云红霞”一拳即解决了渔者。显然,渔者的实力也不比牧者高到哪里去。 事后,那位姑娘问:“喂,难道你就是那位我师傅说的,长得很英俊的大师兄?” 李飞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那位姑娘向他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我叫公羊月珊,你呢?”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叫李飞扬,不过,我可能不是你的大师兄啊!你认错人了。” 公羊月珊道:“怎么会认错,我师傅说我师兄是英俊的男儿,你就是英俊的男儿。” 李飞扬只能呆愣地笑,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的,但因为第一次听到别人的赞美,听着听着竟然信了。 嘻嘻,我师傅上前去了,你是不是有看见过他呢? 李飞扬问:“你师傅也是西湖一脉的?” “嗯嗯,我的师傅就是张温。”公羊月珊点了点头道,“认识他吗?” 李飞扬顿时醒悟,道:“哦,原来是张前辈的徒弟,我与他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功夫了得。” 公羊月珊笑道:“我就是觉得他靠谱,才跟着他,不过他来到这里突然间说有事,就跑到前面去了,我追不上他。” 李飞扬转身说道:“我来背你吧!我跑得快些,或许能追上呢。”说着,蹲了下来,作出要背人的动作。 公羊月珊不解地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李飞扬道:“从原路回转,我要去孤山,那里有我要见的人。” 云影摇寒,波尘锁腻,树阴照水爱晴柔。于是,李飞扬背着公羊月珊正欲飞驰。 突然,有一扫腿飞速扫来,李飞扬条件反射地低头,但公羊月珊却被一扫腿给绊倒在地。 “发生什么事?”李飞扬被眼前这一幕给愣住。他还没有从自己的视觉中反应过来。 “大师哥!你不要信啊!”另一个长得跟公羊月珊的一模一样的人道,“这是狸猫所化的。” 李飞扬一惊,转身一看,公羊月珊,只见公羊月珊擦了擦鼻子的血道:“你这死狸猫居然敢冒充本小姐!” 而另外一个公羊月珊则道:“飞扬哥,你还是别信他的,我们要去孤山,苏神使等着我们。” 公羊月珊道:“飞扬哥,你别信她妖言惑众,我才是真正的公羊月珊!” “我才是!” “我才是!” “我才是!” “我才是!” 如是再三,李飞扬都被搞糊涂了,到底谁是谁啊!只见当中有个公羊月珊道:“真正的公羊剑谱,你绝对学不来。”说着,向另一个公羊月珊使出一招“剑诀”。而另一个公羊月珊同样使出一模一样的招式。 当中一个公羊月珊冷哼道:“还学得挺像的。” 另一个公羊月珊则道:“你还是破绽百出。” 两人一言不合,又像要打起来。 李飞扬连忙阻止,他一边一个推手,把两个公羊月珊分开。 “等等,两位,我有办法知道你们谁是公羊月珊!” 两位公羊月珊于是便收手,看李飞扬怎么处理。 李飞扬心想:现在其实很麻烦,我对两个人都不大认识,也无法知道她的习性、喜好,就算问任何问题都没有一个比较公正的判定,但是…… 李飞扬突然问道:“你们方才有一个人有破绽,我已经知晓了。” 两个公羊月珊同时,望着李飞扬。 只见,李飞扬抓住那个被打的公羊月珊道:“妖怪是……” 两人也没有表现什么特殊的行为或表情。 “就是……” 李飞扬对着抓住的那个公羊月珊,指着另一个道:“妖怪就是它!” 另一个公羊月珊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飞扬呵呵一笑,道:“很简单,假设,你是公羊月珊,我说妖怪是你,你一定会反驳,但你没有反驳,反而爽快的承认了。” 此时,妖怪显露本象,果然是一直狸猫妖,他一拍脑袋暗自骂自己。 李飞扬继续说:“还有,我方才第一次说妖怪是……的时候,你的眼球不自觉地往下转了一下,这其实就是在思考,通常只有不确定的人才会这样做。我有这两个依据,害怕找不出妖怪吗?” 狸猫妖道:“我就是狐妖女王旗下三等部众,我叫狸猫妖,方才那两个是我同组成员,我们都是奉命前来阻截你们前进的。”说着,就想出手,可是被迎面而来的扫腿给踢开。 踢人者正是公羊月珊。 公羊月珊道:“飞扬哥,这厮一定要交给我,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李飞扬道:“对,它冒充了你,理应受到惩罚。” 公羊月珊摇头道:“我恨它并不是因为它冒充我,而是它变我的时候,身材居然走样了!”说着,公羊月珊使出剑诀,在狸猫妖身上连续砍了数百刀。 李飞扬看到这场面,相当震惊,你扮演别人,没问题,但问题是你必须要模仿的像,不然,就会得到这下场。 第104章 西新桥英雄对战(1)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叫做沙伊戈。” 沙伊戈有些惊讶,道:“没想到水樽王都记得住我的名字,是我荣幸啊!没错!我乃鬼部二等部众鬼火沙伊戈。” 水樽王冷哼道:“哼,鬼部?不是叛逃了吗?你这又算是什么?嫁接?” 沙伊戈道:“水樽王,你也已经步入鬼王的后尘,少来激将法。我是奉魔流宫手谕,率领后军攻占西湖一脉,你等五人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公冶辰道:“你在那里废话太多,我都忍不住要搞定你了。” 沙伊戈道:“你就是水樽部的智武力探中的武者公冶辰,据说你的水镰刀耍得像模像样,我倒是想过两招!动手!” 一众魔流众,纷纷围了上去,公冶辰亮出水镰刀,一把长长的刀柄、长长的刀锋,正好形成了一个倒“l”状。他一个转身,甩动着水镰刀,划了一个圈,周围的魔流众无一不重重栽倒在地上。 沙伊戈冷笑,“果然名不虚传,方才的一招果然衬得起武者称号。”他也亮出锁链,与公冶辰大战数个回合。 沙伊戈甩开锁链直接绑住了公冶辰的水镰刀,他用力回拽,本想把公冶辰拽过来,谁知,他居然一动不动。 公冶辰双手往后拖,反倒把沙伊戈拖着走了几步。 沙伊戈连忙往下一蹲,手把铁链往下一拉,这才算是挣脱了。 公冶辰趁机,快速向着沙伊戈扫了一刀。 这刀出得意外,来得突然,沙伊戈连忙左手作支撑,往上一跳,惊险地避开了这莫测的一刀。 可是公冶辰的第二刀又到,弄得他有些手忙脚乱,旁边一些魔流众急忙拔刀相助,公冶辰反手把刀上扬,直接用刀杆震开了他手中之刀,又再向沙伊戈划出了一刀。 沙伊戈连忙躲闪,刀从沙伊戈的脖子旁边一擦而过。这一刀,已吓得沙伊戈冷汗直冒。他想:对付一个一等部众都那么吃力,还有后面三个,但是这是除掉水樽王立功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沙伊戈这一沉思,那一刻就计上心头。 闵壮道:“哈哈,这个沙伊戈看来应该是嫌命长,我都没有看到过有谁在公冶辰割草的时候,还能有命的!” 陆明也道:“对,论武力公冶辰绝对能占上风。” 在一旁的宋腾俊说道,“情况有些奇怪。”他指了指两人的后面。 付明阳一看不好!厉声道:“公冶辰快快回撤!” 公冶辰一听,连忙上跃,可是还是迟了。 什么情况?原来沙伊戈趁着公冶辰与自己的锁链交战的时候,分出自己的分身,偷偷放出了一招“黑煞”,被这一招击中的人,几乎无法逃脱,被黑煞里面的黑色火焰活活烧死。 公冶辰此时也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宋腾俊已经奔向了沙伊戈分身后面,用匕首击毙了分身。 沙伊戈虽然觉得方才有些可惜,但也心中暗暗佩服,他哈哈大笑,“果然是探者宋腾俊,从看出端倪,到作出反应,前后不到眨眼功夫。” 宋腾俊道:“公冶辰,此人在魔流派出名诡计多端,切莫小瞧。” 公冶辰把刀竖在地上,道:“我不会再大意的。” “我闵壮也来凑热闹啦!”闵壮也跑到了前头。 付明阳对三人道:“此人功法不如你们,三位切忌着急啊!” 陆明安慰道:“水樽王放心,我们智武力探四部众乃一等部众,三个联手没有谁对付不了的。况且,还有我这个智者陆明在后面呢!” 陆明使出其招式“旷世八斗”瞬间战场的宏观图映入他的脑海。他对三人道:“智武力探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 闵壮道:“哈哈,连小陆明都忍不住展示一下,你就等着瞧瞧我们五人奇迹吧!” 沙伊戈道:“我就看看你们一行五人能造出什么奇迹来。” 公冶辰晃动着手中水镰刀,与舞动着轰天锤的闵壮在前方同时出招。 公冶辰的挺击击溃前方的敌人,闵壮的轰天锤打击来自上方的敌人,宋腾俊则在后面支援清理剩余的。陆明一边保护着受伤的水樽王,一边探视着战局。这个就是“水樽部”的最强阵式“智武力探”阵。 沙伊戈道:“你们别以为摆出这奇怪的阵形,就会把我吓着。” 闵壮哈哈大笑:“你好像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沙伊戈虽然不知这一阵式厉害程度,但也开始谨慎起来。他小心舞动着手中的锁链,越来越快速,因为过度用力,手也开始有些许疲惫。 不时响起一连串兵器相碰的声音,迸发出绚丽而又瞬间即逝的火花后,便是人影飘忽。 可是,四人根本没有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沙伊戈心头大乱,感到自今恐怕难以走脱了!手中之锁链,使得吃力起来,公冶辰在他心慌意乱的那刹那间,刀人合一,如幻影、如疾风,如若一道闪光,又宛如流光飞虹,闪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一刀便刺穿其右肩,开了一条长长的刀痕,当镰刀拔出一瞬间,背后的鲜血顿时迸流,一些肉丝也被顺带拖拽了出来。 紧接着“嘣”的一声,闵壮一记重锤,击中其胸部,击得他一口鲜血喷出,人亦重重摔在公冶辰的脚下,闵壮反手再一锤,敲断了他的腿。这时,沙伊戈别说想逃走,就是站也站不起来了。早先一刀,若不是他快速躲闪,就不是刺在他的右肩,而是刺进他的眉心,足以取下其性命。 宋腾俊也赶到,向着他的喉咙飞出数十把暗器,刺过了他的颈部。十八把匕首倒插在他身体关节位置。 沙伊戈虽死,但后面不断涌来魔流众,集聚越来越多。“蚁多咬死象,怎么办呐!”闵壮不自觉地谈一声。 虽说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形式非常不利。 付明阳心想:难道我们主仆五人命丧于此?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厮杀声。 是谁? 付明阳抬头一望,厮杀声处,有一队骁勇善战的队伍,为首的正是狼兵总寨主韦图,他使得一把开山斧,一阵狠劈后,竟然硬生生杀出一条小道。 其余狼兵也不甘示弱,纷纷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就这样,大家齐心合力之下,一直杀到他们五人跟前。 陆明悲中生喜,道:“还以为你们来不了了,反倒是你们坚持了下来!” 韦图佯装生气道:“你当我们狼兵是谁呀!”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开山斧。 付明阳在陆明搀扶下,站起来,手放在韦图肩膀上道:“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论家常的时候,后方就是西新桥,我们退到那里吧。” 韦图应声:“是!” 水灵宫一路打杀,一路后退到西新桥上。 可是,此时西新桥上,早已立着一个黑衣的人,此人正是徐枢。 他身穿一件墨色古香缎直裰,腰间绑着一根白色师蛮纹大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朗目,体型高大,当真是貌似潘安飒爽英姿。 陆明一拍脑袋,叹道:“妈呀!真是祸不单行啊!” 付明阳用手拨开了陆明道:“此人实力远非你几人能应付,等我来吧。” “你不要插手,我和他还没有分胜负!”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者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哦,我到以为是谁,原来是付君阳啊!”徐枢点了点头,说:“也好,你我同被誉为自家帮派的第一,今日,正好看看,我们之间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付君阳自然知道这徐枢不是五王胜五王,无冕之王的厉害,但不能表现太过示弱,于是对着智武力探镇定地说道:“快带你们的主公先走吧。” 智武力探点头意会,对付君阳甚为感激,连忙扶着付明阳往西撤离,一众狼兵也在韦图带领下有组织地撤离。 付明阳临走之前眼神充满着话语,却又无法说出。 当他们走远后,徐枢道:“我算是给足面子了吧,待会把你弄完,我再去收拾那个叛徒。” 徐枢具有一种诡秘的魔性,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付君阳严肃道:“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只见,付君阳挥动手中的扇子,长久征战,他原本俊俏的脸上多少有些沧桑。 光洁白皙的脸庞已经开始有些淡黄,脸颊由于消瘦开始有些嶙峋;乌黑深邃的眼眸也有些倦意了,或许这点转变使得其俊俏中更带有些成熟的韵味。两鬓的长发随着风飘动。 突然,付君阳上来一个回旋踢,踢向徐枢,徐枢用双手格挡。 付君阳运足了充分的灵力,一步一个回旋,稳健无比,踢出的腿苍劲有力,由于带上灵力,闪出华丽的白色的光带。 徐枢虽然形式上略显弱势,可是他嘴角仍旧带着微笑,显然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突然,徐枢往后一跳,双手显露出手刀刃,身体突然消失,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闪速移动”。而当徐枢出现之时,已经在付君阳额头靠上方。 突如其来的变化,付君阳一时没有适应,他下意识一抬头,可惜还是太慢了,胸口被划过一刀,鲜血染红了衣服。 徐枢乘胜转身再补三刀。 付君阳连忙使出“混元一真气”抵挡。 “轰!” “轰!” “轰!” 招式击打后,产生三声巨响。 付君阳心想:对呀,我对阵的可是曾经魔流派的第一勇士,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一连串的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次绝对是不死绝不罢休,两人的战斗,绝对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之战。 打了片刻后。 徐枢口念咒语,释放出数以千计的黑衣人,黑衣人上串下跳纷纷围攻付君阳。 第105章 西新桥英雄对战(2) 黑衣人实力虽然不及徐枢,但毕竟数量取胜。 付君阳冷笑道:“没想到黑袍客徐枢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谁在乎啊?又没有人看到。”徐枢满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能把你收拾,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关系,哪怕用更无赖的招式。” 付君阳使出一招“煽风点火”,上前来的黑衣人,上来一个倒下一个,倒下的黑衣人都化作黑烟。 对于付君阳来说,这是一场苦战,因为徐枢只是消耗点魔力就可以以逸待劳。 付君阳心中默念,也使出了一招“一缕清风”。这风由小变大,最后变成一股龙卷风,一下子把所有包围他的黑衣人全部卷入上空,由于旋转的力度很大,黑衣人又是魔力所化,所以在万钧的力道挤压面前,犹如待搓的面被扭成条状消失了。 付君阳冷道:“雕虫小技,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徐枢怒火至极,喝道:“那你受死吧……”言罢,扑向付君阳,手刀刃对着就是砍。 付君阳连忙把扇子抛出,扇子化作利刀,变幻出千万把,此招就是付君阳的“扇子刀”。 扇子刀不停变换攻击的方向,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噼啪、铛铛”“噼啪、铛铛”“噼啪、铛铛” 付君阳的“扇子刀”对着徐枢的手刀刃,高手过招,虽只是眨眼功夫,但是已经是几百回合了。 付君阳突然,左脚一滑,身体一晃,失去重心,眼看就在要摔倒之际。 徐枢飞身过来,就在要砍上之际。 付君阳突然右脚发力,向左平移,左手又飞出几刀, 徐枢始料不及,只好连续翻腾几个翻身,才躲过。 付君阳耸了耸肩,道:“刚才卖了个破绽,好险啊!” 徐枢怒道:“你敢耍我?” “嘿嘿……”付君阳道,“大家彼此彼此吧,刚才我被你割伤,我有没怨你?怪只怪你太笨,今天在下正好有空,陪你慢慢玩吧!” “你找死……” 徐枢大怒,顿时身体一转,向付君阳扑了过来,手刀刃,往付君阳一劈,一道刀罡便斩了过来。 付君阳冷冷一笑,混元一真气,挡住了徐枢的刀罡。 接过徐枢刚刚劈出一刀,付君阳便感觉身后罡风阵阵,冰寒刺骨。 噗…… 徐枢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有些支撑不住。 怎么回事? 原来付君阳在挡住刀罡的同时,低身又向前进发,双手再飞出两把扇子刀。 即便如此,其实付君阳自身也承受着不少风险,他发刀和混元一真气中的灵气切换要同步进行,还要计算刀罡下落角度与他的飘逸之舞的速度。 虽然计算准确无误,但付君阳的额头还是受了点轻伤。 而西新桥的栏杆硬是被砍开了一边,那些残垣断瓦纷纷跌落到了湖里。 徐枢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这一招劈空对于徐枢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徐枢心想:此人被誉为西湖一脉最强随扈果然名不虚传,击溃永乐帮,一人独闯榜岭,打败钱王、冯夕香,这人不能小瞧。 徐枢眼神充满轻蔑,对着付君阳道:“果然有两下子。不过,真正的痛苦,现在才开始!就算你跪地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了。”他竖起了他右手食指,道,“最后一次,你是最后一次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带来给你光明!” 付君阳一惊,他知道徐枢早已名扬江湖,自从销声匿迹后,人们依然常常提及,自己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其厉害之处,方才那个应该不是他应有的水准。 他集中精力地盯着他,丝毫不敢松懈。 徐枢集聚魔力,他脚下的石子,被魔力移动的流风带着飞起,他眼神充满杀戮之气,嘴巴张得很大。周围的气场,像是要吞噬所有的一切,付君阳与其隔着有一段距离,依然能感觉到压迫感,湖水也开始跟着翻腾起来。 这就是徐枢的黑风无边功! 他往前一跳,扑向付君阳。 付君阳赶紧使出飘逸之舞,但是移动很困难,压力太大了,像是有座大山压着一样!原本飘逸之舞是十分轻巧的,但在这压力下,举步维艰。 突然,徐枢不知从何处飞向了付君阳,手刀刃不停地砍着付君阳。 付君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挨了数十刀,他不得不用混元一真气抵抗,可能由于伤势有些过重,真气维持了不久,付君阳连忙用手中的折扇使出扇子摇,试图把徐枢扇开些。 可是扇子摇的力度,根本没能抵消黑风无边功。此消彼涨,反倒更让黑风无边功的力度更加强势。 徐枢再使出一招“锥心掌”,向着付君阳的胸口打出一掌。 把付君阳打进湖里。 “轰!哗啦、哗啦。” 湖水从他下落的地方开始溅起大浪,直至湖底,中心已经没有湖水了,只见付君阳躺在湖底的泥土上,周围的湖水被黑风无边功溅开。 水大口大口吸入,相反的是血却从嘴角不停流出,付君阳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貌似已经不大清晰了,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湖水伴随着徐枢的笑声下落覆盖着付君阳,湖水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徐枢盯着湖水的波纹,满意地点头道:“付君阳,看来你那个第一还是有点虚啊。” “不愧是魔流第一勇士的名头,经过这一场后已经没有什么怀疑的了。”徐枢极目远望也未能见到任何人,正当他打算离去之时。 突然,有人问道:“你望哪里啊?” 话音刚落,徐枢不知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拳!整个人迅速跌落到苏堤之上。 徐枢一抬头,原来是张温! 张温此时亦是霸体状态,是为金霸者。金光灿灿,闪耀光辉。每一块肌肉都特别鲜明突出,异常发达,健硕的身躯使人寒颤。腹部和大腿线条很清晰,而且还能看见腿部突出的血管。 徐枢当时是在半空中的,张温居然能从他之上打出这一拳,他是怎么做到的? 没等徐枢思考,张温又一拳至。此时,百万拳第一式……“排山震石”已然使出。 只见那徐枢一闪身,双拳徐徐推出,便往张温胸前印来。 那张温脖子略略后倾,双肩一抖,后退两步半跪,双拳再划弧自顶而下。 张温托起徐枢的双拳,自己则俯身,突然双手往上一抛,身子成弓状。 徐枢被整个抛到了半空悬浮着。 张温迅速也飞到半空,在高度一致的时候,张温迅速在徐枢身上打了数千拳。 几声巨响,拳无一不是轰击在了徐枢的腹部。 徐枢再一次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徐枢口吐一口鲜血。但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叫,而是突然笑了起来。 张温狐疑,问:“你在笑什么?” 徐枢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保持笑容,他向着湖使出一拳。 湖的对面,“嘣啪”一声,一棵荔枝树顿时崩裂开。 树裂开后,两边的缝隙之间,原来藏着一个人,此人怎生打扮? 他身穿一件净面衣衫,腰束一根鸦青色虎纹大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有着一双惺忪的凤眼,长长胡须到小腹,身躯伟岸,真是悠悠扬扬。 他,便是风飞扬。 徐枢挣扎站了起来,冷冷一笑,道:“不错,原本你们两个人的配合的确做得很巧妙,可是你们不幸遇到了我。” 话音刚落,张温、风飞扬几乎同时被什么击打了,竟然同时后退了数步。 同时攻击两人的竟然是徐枢! “这怎么可能?” 被打趴的张温和风飞扬心中同时产生了这一疑问。 是啊,要知道从他们如今在西新桥的位置,到达荔浦,即便是直线距离也有四百又五十米。而要做到同时攻击两人的错觉,更是不可能的。 然而,此刻的徐枢做到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阁下何不乘着风起,扶摇直上九千里啊。”风飞扬心想:既然我们的打法被识破,那自问我速度还不输于他。 想到就做,风飞扬施展出“荔浦风清”,轻盈的步伐,配合功法与灵力,洒脱自在,如行云流水,也若羽毛轻飘。 无论风飞扬如何跑,依然在一定的范围内。 此时,风飞扬终于明白:方才我们两人确实对徐枢有所打击,他们那么担心我们走在一起,呵呵,张温你发现了吗? 张温虽然是粗人,却是有勇有谋、胆大心细,他虽一时半会儿没看出端倪,但久了毕竟也明白,徐枢其实是很担心他们两个配合的。 继续配合便可以牵制他。 两个人同时有了这一共同想法后,便全无顾虑,尽全力施展平生所学。 徐枢的动作还真的开始变慢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西湖一脉的前辈高手,连决斗都喜欢组团车轮作战啊!” “你们不要管!” 这时,付君阳已经凭借真气冲出水面,停于水中,眼神充满着愤怒,“我要和这人单打独斗!” 风飞扬和张温都认为付君阳平时为人自负,给他个教训也好,最多当他处于不利的时候出手吧。 风飞扬劝道:“徐枢在江湖的实力,你可是知道的。” “你们快走!前方需要你们作支援!”付君阳道。 两人出乎意料地听到了这一句话! 张温这下来火了,撸起了手袖怒道:“奶奶的,我俩联手也才勉强跟他形成均势,就凭你一个人就要跟他单打独斗?” 付君阳并没有理会,而是目不转睛地怒视着徐枢。 徐枢则点点头,称赞道:“不愧是飘逸公子,要是这么容易被我打死,我还觉得没瘾。” 张温正想继续骂,但风飞扬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拉着他手就往孤山方向奔去。 两人走后,周围变得一片静谧,全无半点声响。 付君阳和徐枢对峙而立,两人都没有出手。 第106章 西新桥英雄对战(3)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因各位其主,在下也只是职责所在,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了!”徐枢道。 “你虽与我并无交织,但你代表的魔流派,可是我最为痛恨的,故此,请你也不要手下留情。”付君阳道。 在谈好了条件之后,双方也开始了正式的对决。 “徐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付君阳全无表情的脸,仿佛也是苍白的。 “至于吗?真是可悲。”徐枢淡笑自若,冷声道。 “只要能歼灭魔流派,即使让我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付君阳恶狠狠地道。 “哈哈,你看来发了绝誓了吧?”徐枢淡然笑道。 就在谈话间,付君阳和徐枢,此时已经开始展开展开了胶着式的战斗,高手过招,决胜于电光火石之间,那些招式的转换已经变成骤变。招式瞬间即逝,每一式变换就像星光闪烁般快速。 付君阳挥动着扇子,再一次使出扇子刀,数百万把扇子刀随意闪开,以作待命。 “嗡!”(扇子刀挥动的颤声)扇子划过一道道弧形的白光,如飞云掣电,从多个角度,朝着徐枢而来。 “哦?又欲玩刀?我就陪你也。”徐枢依旧轻松、玩味地道,同时全身魔力化为黑色的真气,右手黑光一闪,便出现一把黑色的手刀刃。 他以极高的速度,用手刃刀抵挡住扇子刀,“噼啪、噼啪噼……”火花四溅,光芒四射,照耀了半边天空。 付君阳并非等闲之辈,更不是等死的人。 “呀!”付君阳看着徐枢手中出现手刀刃,突然双臂一张,全身的灵力立即化为白色真气。 两股澎湃的真气不断上涌,使左右之气迅速变得旋转气流,围绕着两方滚滚卷动,且向对方扑去,互相撞击,双方已同时大喝一声,迅速无匹的连接了一十三掌。 飘逸之舞和闪速移动,大家的速度展开到了极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究竟谁才是武林第一速度? 两个人的残影居然跟不上人的速度,残影原本还在的位置,人转眼间又到了另一个地方,而残影居然还在原处停留了好一阵子。 付君阳和徐枢究竟谁才能称雄?双方都不敢贸然亮出自己的绝活,而是试图在交手中也渐渐来摸清双方的底细。 高手相争,往往如同大军交战,需知已知彼,方能能百战百胜。 两人从半空斗到湖中,那湖水亦被这两股强劲掌风,激飞丈许之高。 徐枢一个闪身飞上高空,付君阳也立即飞上高空。 正是: 半窗留住, 日照征衣泪。 睿曲面旋今夜月, 鱼跃俱闲百尺。 苏堤微度寥郭, 罗帏有意驱寒。 吟罢青帘变化, 怕一骀荡罗衣。 两人并肩齐飞,四周一片寂静。双方御风之术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双方都很小心地使出招式,来试探对方,并且把对方每一个轻微的动作,亦应察得仔仔细细,连一点都不失。 身经百战的徐枢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故此,与付君阳的全力以赴相比,他更为注重的是对方的招式变换。 而付君阳则恰恰相反,他完全没有去研究对方的招式还有多少,他只是在想如何破解之法,他更注重自身的发挥,每一招一式,他都在脑海迅速想对策之法。付君阳手中折扇一指时,这扇子嗡的一声分离开来,化作数十把气刀环绕徐枢。 随着,“轰”地一声巨响,白色气刀迎风怒斩。 蓦然,付君阳一个闪身,整个人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一般,随着付君阳的这个动作,扇子刀高高的扬起,显得如同其身体一部分般来去自如,付君阳把自己的灵力,大量注入,唰地一声,扇子刀飞速飞去,向徐枢轰然斩下。 刀气凌厉,锐利无比,压逼之感,开山劈石般般冲击而来,将平生所学今日终于淋一漓尽致的发挥。 徐枢此时变得面无表情,眼神沉静至极,只见他虬髯怒张,右手手刀刃手势一挥,力度雄浑,精纯,硬生接下付君阳的每一劈。这股力道之强,竟然也是他平生从未有遇到的。 一刀又一刀,徐枢居然都硬生给扛下来了。 而付君阳此时,反而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有些体力不支起来,但是他绝对不能给徐枢察觉这一点,因为这分秒间的停顿,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 付君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吸取这西湖的湖水当中蕴含着的原始灵力,也因为这长长的一口吸入,灵力逐渐被付君阳的体内吸收。此时,付君阳的体内已经运转了上百遍的功法,原本的缺失又迅速得到了补充,体内的灵力再一次流转起来,滋润着付君阳的全身,他身体像是获得重生一般,感觉无论是筋骨、还是身法都更加灵活了。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击,“轰”地一声惊天巨响,发出的响声充斥天际,天空之上,一团流光蓦地爆炸,无数白箭似的光芒向四面八方扩散,一股气浪一层层剥开,形成一道道涟漪席卷而去。 也许战斗动静太大,西山之后的飞禽走兽皆惊扰得从睡中苏醒过来,空荡的山峦,顿时响起了数百样的兽吼、鸟鸣之声。 付君阳的瞬间触发混元一真气,徐枢则用黑风无边功反弹,两方都没有移动分毫。 幸好两人的功力甚为深厚,若换了别人,亦定然承受不住,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激烈的战斗后双方又回归了平静,排山倒海的气势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付君阳丝毫不敢放松半点,徐枢同样收起了平日嚣张狂妄。 付君阳仍很镇定地看着徐枢,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没有展现出来。 徐枢望着眼前这儒雅之士,如何竟能在自已那招凌厉猛辣的招术下,不曾伤。 徐枢手臂微微抬起,手刀刃猛然而出,化为一道黑色的光华,对着付君阳面门而来。 付君阳连忙收起折扇,御风后退来抵挡。 这个步步紧逼,那个就逐一击破。 双方御风交错,黑气冲天而起,白气腾空雀跃,黑白两道真气在空中交相辉映,碰撞之声犹如惊雷滚滚,连连不断。每一招一式都是双方耐力、反应力的考验,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在鬼门关前的徘徊。 互相僵持之下,五十多个招式变化一瞬即过。 “嘭!!!”付君阳狂猛挥出一刀,白色刀气向徐枢劈去,徐枢也毫不示弱,一刀劈出,黑色刀气同样是劈过去。此一势来之既疾又猛,付君阳双掌一式的运的是混元掌力,这种掌力厉害的是从高击下,其劲犹较平地发掌大上了许多,只听得一声大震,地面上尘飞土扬,灰尘迷漫中里两道强大的刀气互相撞击,产生响彻天际的轰鸣。 徐枢毫不闪躲,周身黑色真气一凝聚,黑风无边功并发,冰冷的双眸盯着付君阳。 徐枢猝然道:“我们玩点别的。” 付君阳听得膛目结舌,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厉害招式没有使出? 付君阳的担心还真的不无道理,只见徐枢的手刀刃迅速变成了巨拳,他飞速施展闪速移动,已经移动到付君阳跟前。 付君阳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但终究慢了一步,躲避时已来不及了,冷不防被他一拳击中,虽说有混元一真气护体,但由于没有料到他有此招,付君阳一震之下,心头火热,双脚一滑跌落在石上,他自知论掌力远不及这徐枢,但他一生傲骨,那能如此伏输?不由恼羞成怒,在石上猝然一转身,右掌由胸前使出,从石上飞穿了过来,竟展出了‘飘逸之舞’的轻功绝技,身子并没纵跃,只是平移迅速闪过来。 故此,付君阳在空中倒折了几个筋斗,跌落到苏堤上,周围地上的石板被付君阳撞击都被揭开了。 一场世间罕有的决斗结束之后,漫漫长堤只剩下潇潇的风声。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近黄昏。 孤山紫云集聚,在红霞反衬下更加凸显,远远看去,绚为奇观! 携手暮归天不偶,水国守定烟扉。 紫云万景各云霄,琉璃空瘦损,黯黯楚泽遥,莫叹始出天上月。 微黄日暮笙琶,自朝红处与人言。 凉蝉天下事,凝立似飞蝶。 清凉的风游荡在苏堤四周,落日也渐渐褪去它原本的炎热。 付君阳此时挣扎起身,由于还是有混元一真气护体,他并没有受伤,抬头望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徐枢诧异地问:“你笑什么?是因为知道实力不如我彻底放弃吗?” “我们的决斗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付君阳指了指前方,道:“我已经完成使命了。” 徐枢听到后,楞了很久很久……转身一看,顷刻脸如死白,他道:“原来你只是过来拖延时间的?” 前方孤山已经紫云缭绕,他一拍脑袋,眼神中充满懊恼,他面色突然变得沉重,双手紧握,一拳锤地道,“哎呀!魔尊呐!属下真的愚笨啊!” 第107章 风铁拳完美配合 张温和风飞扬在刚离开苏堤,刚踏入孤山山脚。 “站住!”一把浑厚的声音叫道。 两人感觉身后有浓重的杀气。两人同时转身,一看,震惊! 眼前此人, 乌金甲,身上披, 镂锦带,腰间围。 墨色菱,领下勒, 冷杏眼,弓形眉, 鹰钩鼻,四字嘴。 健壮挺拔把山推, 怒气冲天起风雷。 黑风泛起显神威, 仙家但见亦皱眉。 正是鬼王斋魂中。 风飞扬此时头皮发麻:哎呀呀,刚逃过了徐枢,如今又来个鬼王,这运气背得没话可说。 张温更是身子一震,因为方才与徐枢打斗的时候,灵力消耗很多,毕竟风飞扬只是协助,他才是主攻,要是与他正面交锋真不知道有多少胜算。 说时迟,那时快。 风、张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旋即翻身堕水。 两人落入水中的时候,由于身体和水面的猛烈碰撞,产生高高的水花。 斋魂中走到了湖边,对着刚从水下伸出头来的两人道:“我必须拿下你们,我才能赢取明镜魔尊的信任。” 张温从水中率先跳出,道:“你这个追随明镜魔的妖人,迟早身败名裂,不如早死在我掌劈之下,也好去超生!” 斋魂中猝然睁眼,冷冷道:“张温,你成为我手下败将,什么时候又有资格向我叫阵了?” 张温冷哼道:“方才我俩毫无防备,才被你捡了个便宜。无知小辈,你说大爷是怕你不成,大爷是想咱们前无怨隙,才予让开,你自找死,可怨不得大爷心狠手辣!”说着,双拳一挺,使得笔也似直,炯炯双目盯在在鬼王身上。 斋魂中笑了一笑,向前了一步,突然举掌迎击。 张温见他只是用掌对敌,大吃一惊,因为,他的钢拳可谓是西湖一脉首屈一指的拳风彪悍,而他竟以掌对接,便知今日遇上了劲敌,不敢大意,双腕一振,钢拳微缩,不敢怠慢,再向斋魂中左边肋骨打出一拳。 斋魂中显然非泛泛之辈,城府很深,在不清楚张温实力的时候,不愿过于显露自家的功夫,仅以五成功力与张温周旋。 打到中途,张温突然停下,道:“鬼王,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西子八秀是么?” “此话怎讲?”鬼王也停下手问道。 张温道:“你未尽全力对付我,我可不与跟愈事韬晦者交手的。”张温双手交于胸前道,“人当以磊落、行事以正,恐其所输亦全力以赴,此为大丈夫!” 斋魂中拱手笑道,“是我错了,实在抱歉,现在我就用尽全力吧。” 两人又一次交锋。斋魂中此时也恢复了全力,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但其倔强之心,甚可敬佩,故亦以全力还击。 风飞扬此时也早已冒出水中,他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暗为张温捏一把汗,心想,这汉子,就是一根筋,真拿他没办法,看样子,我要做点什么。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胶着的状态。 斋魂中见张温出拳迅烈,果真不愧传闻,不禁暗惊,右掌变为拳,储蓄魔力使出黑风拳,迎着张温拳头,如此硬碰硬夺之势,武林中甚为罕见,估计即便放在仙界也是顶尖一级。 张温见状,心中暗笑: “你这岂不是形同找死么?我拳力沉异常,岂是你能架得开?”想到此处,两腕一振,便要变招。 双拳碰撞的一刹那,张温顿时感觉一阵刺痛从拳头蔓延到了手臂,整只手臂像是打了麻药一般,张温直直后退了两步,现在幸好还是霸体,要是平常早就被打得粉身碎骨。 张温自觉右手发热,头皮发麻,耳朵也是嗡嗡响,连忙把右手背对,左手伸出,笑道:“今天大爷就让你让到这里了。” 笨蛋!原来你在逞能啊!风飞扬在心中暗骂,另一面,风飞扬也感觉这斋魂中之恐怖之处。 “呔!”张温迅速缓过气,集聚灵力在双拳中,挥拳又至。此拳出手之快,力度之大可谓惊人,连带堤坝两边的湖水也因此被他硬生划出两道波纹。 斋魂中也摆好阵势准备迎击,他淡定自若的神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是的,好久没有这么真真正正、痛痛快快而且又无须顾忌地打一场了。 风飞扬和张温并在一旁,见鬼王斋魂中久攻不下,旋即一并与斋魂中左右夹攻。然而斋魂中全然无惧,左右应战。又斗了二三十合,风飞扬和张温并思得一计,只集中一处向斋魂中打去。斋魂中怕他们有别的招式以作后招,忙念咒语,运起鬼王潮阻挡风飞扬和张温并撞击,却不知风飞扬和张温并头攻击乃虚招,风飞扬罡风直卷,张温则用钢拳横扫。斋魂中一面应对罡风,一面又要防备钢拳,实属难当,急使出一招鬼面,一块面目狰狞的鬼脸庞向风飞扬和张温飞扑而来。 风飞扬催促罡风抵挡,斋魂中丝毫没有避开,而是向罡风直接打出一拳黑风拳,这黑风拳如尖锐的锥子,直穿罡风内部,竟然开出一个大洞,风飞扬大惊,却被黑风拳打中,虽然罡风阻挡了黑风拳的大部分力度,但因为其出拳还是很迅猛,加上伤害力十足,风飞扬还是被弹开很远。 张温鼓足灵力,全身发出金光,他运气钢拳迎战。 钢拳对黑风拳。 一个凌厉拳风实在凶悍。 一个迅影拳速的确流星。 二人在苏堤上斗有十余个回台,若论张温的本事,本来十分了得,又得《坚若磐石体魂经》之法习得霸体之术,况且已服了换骨丹,筋骨既强,勇力百倍,单论拳力也能与鬼王打平手。 此时,风飞扬也已经回到战场继续战斗着。 “请二位仙家先行到孤山之巅结阵,鬼王由我来打倒!” 在场三人同时一怔,顺着说话的方向望去,说话者竟然就是李飞扬! 张温有些愕然道:“哎呀!我说飞扬啊,你不是被苏神使接上孤山去了吗?又跑过来做甚?” “你放心吧,两位前辈,我们找到克制魔流派的方法了。”李飞扬话是这么说,但他也心存疑惑,为何自己又会在这里的呢? 风飞扬道:“你此话当真?” “哈哈,你都应该知道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受制于人。”李飞扬淡定道,他把手放在两人的肩膀上,“快走罢!放心好了!我已经有办法的,你们快追上去跟苏神使汇合。” 风、张二人此时脑中都感觉,为何年轻人都这个样? 若论李飞扬的手段,与二等、三等部众或许还算上一个对手。只因风飞扬和张温二人,都难对敌的斋魂中,仅凭李飞扬又,如何能抵挡? 突然,飞来一只传文鸽,化作苏轼的笔迹,又确实写着“全体随扈即返孤山,地丞、地保坚持拖延”等字样。 两人心中不免又犹豫了,难道苏神使也默认了这一战法?究竟是何人需要对付要全体随扈即返孤山? “你们快点过去吧!我可不是一个人作战!”李飞扬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我们两个联手都只是勉强跟他来个平手而已。此时,风、张二人不约而同一看,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对了,帮我把西子的九件神器交予苏神使。”李飞扬说着递上去了一个包袱交给风飞扬。 风飞扬接过包袱,包袱虽然不重,但是此时,心情十分沉重,他知道此时这包袱承载的非但是西子的秘宝神器,也是李飞扬的希望,更加是这场战斗的制胜关键,于是他郑重道:“放心吧!” 鬼王一听苏神使,心想:我必须要加快进程。 大家都已经有自己各自的想法,然而,李飞扬呢? 李飞扬到底有什么那么有把握? 是的,他有轰鸣笛,本来就可以唤来他收服的人。而这轰鸣笛驻扎着东江龙王、福禄,东江龙王虽然实力未达到城隍,但作为境主,他也有一个随扈的实力了,而福禄虽然是原来魔流派的三等部众,但他的防御还是挺靠得住的。 而且,李飞扬自身还有无数场战斗经验的证明其实力,也是时候看看他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了。 话虽如此,然而,面对着一个从未遇到过那般强大的对手,李飞扬说没有胆怯那是假的,对于自己能否对付比自己强大那么多的人,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不小心,自己成为了阿不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敌人如何强大,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少斤两,但此时,他必须面对,因为刚才又重新路过披云岛,又想起了苏澹老前辈临死前的那一幕,而暇月华带领的靖门人更是重新树立了西湖一脉地保的标杆,对于作为以东江客为榜样,以侠圣为目标的李飞扬,而且常常以锄强护弱,仗义慷慨为己任的李飞扬来说,此一仗无论如何也要扛下来。 公羊月珊正在远处看着他,眼神充满着希望。 第108章 孤山上孤注一掷 夜,没有一丝凉风,炎热的天气直教人心烦气躁。 此时,东坡阁内,突然闪现一个闪光的阵,光芒闪过之后,出现了苏轼和一众地保。 苏轼对地保道:“这里是后方,应该就安全了。” “安全?”众地保道,“我们是地保,也是西湖一脉的一员!西湖一脉有危难,我们怎么可以在这里无所事事?” 王囘接着道:“对呀!我们既然成为了地保,也就要心系着西湖一脉。” “然也!”苏轼望着众人,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我正等着你们这话!” 大家都表示支持,纷纷喊话:“我们要保卫西湖!扞卫尊严!” 正当大家都在喊话表态之时,突然,一声尖叫“啊……!” 众人顺着方向望去,原来叫的是小牡丹。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吓到大家了。”小牡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发觉飞扬哥不见了。” “咦?是啊,怎么呆子没有一起过来啊?”城山湖也有些奇怪道。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讨论着各种可能性。 “大家保持安静!”苏轼道,“我估计飞扬是被外力给扯出去了。” 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苏神使,他们根本不相信,苏轼的那个传送会失败。 苏轼脑海不停回忆方才的情景,突然,只感到心中一疼,道:“方才我的确感受到在传送的同时有一股激烈的震动,飞扬可能是在那时候被震出的。” 究竟是谁人所为?那人又为何要这样做? 城山湖道:“不会被那些魔流众发现了给肢解了吧?” “啊!”小牡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失声痛哭。 王囘瞪了城山湖一眼,随即安慰起小牡丹道:“或许他还在那里跟其他魔流众交手呢!” 这时,风飞扬和张温刚刚赶到到。 “他没事,还说什么苏神使你让他,不是你说的?”风飞扬问道。 “他还很自信啊,难道神使你教了他什么厉害的功法?”张温道。 “糟糕!”苏轼一拍脑袋道。 此时,苏轼的脑海一片混乱,各种念头都像是洪水般涌现出来,各种不好的预感都像要抢闸登场一般。 “这个该如何是好啊!” “这小子凶多极少了。” “这可怎么办呢!” 众人又陷入了无限地讨论。 小牡丹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王囘见状,对着众人骂道:“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议论啦?” 那呆子的行事还是太任意妄为了!城山湖心想。 “现在派人前去又怕遇到明镜魔。”张温道。 “明镜魔如今在何处啦?”苏轼问道。 “回神使话,他到狮山。”风飞扬答道。 苏轼一惊,已经到了这里面了? “我和风飞扬方才差点与他碰面,但我们随之绕道避开了他。”张温答完,一只手按着心。 王囘用手肘推了推张温,打趣道:“师傅是不是怕了呀?” 张温被王囘弄得很不好意思,道:“一边去,你又没见到过明镜魔,你这小屁孩没准看到明镜魔就吓尿了。” “这样?!”苏轼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要不,我们去阻挡明镜魔?”风飞扬提议。 “你傻呀?明镜魔一人曾经灭掉一个帮派,难道你忘记了?”张温说道。 “苏神使带领我们去迎战到底!”红姐、红妹义愤填膺道。 “这等同以卵击石。”张温道。 “你们都闭嘴!”苏轼呵斥道,“两派交战,最忌讳就是自乱阵脚。” 众人立即终止了议论,毕竟苏轼平时为人虽然和蔼、乐观而且不拘小节,但是大家还是从心底崇拜和尊敬他的。 苏轼,心想:现在还好,狮山还能阻挡一会儿,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现在首先要做的…… “所有地丞、地保听令!你门速速去代替西子八秀,换他们出来。让八秀来阻挡明镜魔。”苏轼站了起来喊道。 众人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苏轼平时都有些很出乎意料的想法,但这个决定竟然如此冒险,真的颠覆了他们认知。 “用八秀来阻挡明镜魔前进?而且我们是倾巢而出?那外围岂不是毫无防备?” 大家心中都充满着疑虑。 “但有价值,因为这是魔尊。”苏轼回答说,“我们一旦面对着这样的对手,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有孤注一掷!” 还有飞扬,这个战略是否成功就看你了。当然,这句话只埋藏在苏轼心中并没有说出来。 “但……”还有人想进言。 “这事就此决定,无须多言!”苏轼摆手道,“此刻,我西湖一脉将转守为攻!所有弟子全力抗击魔流派入侵,把魔流派赶出去!” 众人心中都产生了疑惑,他们当中虽然有些成为了土地、地丞,但是大多都没有多少明镜魔的记忆,究竟这魔头强大到什么程度,他们根本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何苏神使要用如此高风险的策略。 “天罡地煞阵要提前准备。”苏轼对着先到步的随扈道,“我们就摆好阵式请君入瓮吧。” 先到的八秀,按照八卦的形式布局就位,苏轼坐中间。 这天罡地煞阵,按照原本设定是这样顺时针排列的:付君阳、僧伽、白玉蟾、风飞扬、张温、红姐、红妹,最后是苏澹位置。 但目前到步的仅有风飞扬、张温、红姐、红妹。 阵在一大片淡紫色云母神坛座上进行,云母神坛座的大小约莫有三千平方尺,承八角状,外围则也是八角状边缘。中间有圆形日长石。虽然是入夜日长石依然透射出耀眼的光芒。 虽然西湖一脉并不擅长阵法。江湖传闻认为,这阵法十分厉害,可以将神魔都困在里面出不来,也可以阻挡一切外物的入侵,是西湖一脉在必要时的制胜之法。且威力丝毫不亚于任何长寿庵的阵法,尽管此派素以阵法变幻莫测见称。 “苏澹前辈的位置空缺如何填补?”城山湖问道。 “城山湖,你顶上吧。”苏轼道。 “我方才只是多嘴问问,并没有特殊企图。”城山湖道。 “这我当然知道啦,所以才选中你呀!”苏轼继续肯定道。 “我?我够资格吗?”城山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迟疑。 “怎么,你不想吗?”苏轼问道。 “想,我想啊!”城山湖道。 “先到的随扈站好位,其余的等待补齐。”苏轼指挥道。 “是!”随扈应道。 苏轼道:“其他地保,要是有李飞扬线索必须禀报,务必确保其安全!”说好就做,苏轼促令众地保下山。 众地保下山后,都遵循苏神使旨意,绕道而行,目的就是要绕过明镜魔行径之路,更顺利到达自己要到的地方。 众地保听令,其余的弟子均全线出击,唯留童庆、岑真和湖秀、江美、山灵、海韵等六人看守。 此时,李飞扬正与鬼王对峙着,鬼王也没有在贸然进攻。 鬼王对着李飞扬道:“我们又碰面了。” “是的。”李飞扬问:“我听说,吴宫西子是你杀的,是不是?” 鬼王道:“我没办法,那时,我别无选择,我的家人全部被威胁!” 李飞扬道:“这样,你就要牺牲别人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朋友小牡丹的感受?!” 鬼王淡淡地说:“你就全当我们是敌人,各为其主吧。” 李飞扬道:“我不想跟你交手,是因为我觉得还有良知。” 鬼王道:“不,你错了,我的良心早就在加入魔流派烟消云散了。” 李飞扬道:“你说谎!我今天就要打败你!”说着,一招“碧云红霞”重重地打在鬼王的脸上。 李飞扬甩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他也没有想到鬼王的头这么硬,心里已经开始暗暗叫苦,我的妈呀,怎么这家伙的头那般硬啊?但是,他依然佯装没有任何事。 因为,李飞扬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暴露给敌人弱点,如果示弱,等同于懦弱的行为。 李飞扬快速的再使出一招“浪花扑击”,无数的拳头打在鬼王身上,然而,鬼王居然没有还手。可见,鬼王心中也是无比自责的,李飞扬一看还有救,于是就冲上前再来一拳。 正当李飞扬以为这一招也是妥妥地打在鬼王的脸上时,此时,鬼王用手抓住了李飞扬道:“小子,你别太得意了!” 说着,抓住李飞扬的手用力把他向前甩开几米,李飞扬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在倒下瞬间他用脚尖垫了垫,不然准被哒得番茄汁炒豆腐……肉被摔成稀巴烂,连血都爆浆出来。 李飞扬试图挣扎起身,可最后摇晃了两下还是坐倒在地,在倒下的瞬间,李飞扬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脉搏突然跳动。 太强大了,自己只是还没有受到他的一招一式,只是被他抛了出来就摔成这样?这跟茧妖王交手都没有过的啊! 咦?他这是要干嘛?消灭我吗?李飞扬在晕倒前,看着鬼王,他似乎在结着什么。 第109章 一辈子般的差距 天显得高远,茫茫夜色,乌云蔽日。但云一团一团悬着不动,虽然憋着很久,但没下雨。 鬼王斋魂中催动魔力,那魔力渐渐增强,甚至让脚下的石子也被带了起来。他对着李飞扬道:“不要拦着我,我的使命就是杀苎罗西子。” 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快速奔到鬼王前面,先后攻击斋魂中的肩膀、脖子、脚、腰等地方,然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鬼王一动也不动。 鬼王抓住李飞扬的右手,用力一甩,李飞扬直直地向后滚动,在滚动了几圈后,李飞扬用手撑着地,这才站稳,但他脑袋还是有些不大清醒,李飞扬道:“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顺利……通过这里!” 只见,鬼王斋魂中已经来到他跟前,又被打了一拳,怒道:“拿点真本事,才来叫嚣!” 李飞扬被打向空中,他突然眼神一定,向着鬼王身上发出“浪花扑击”,数以万计的拳头,向着鬼王身上打去。 只见,这次鬼王没有像刚才那样不还手,而是直接用手指弹开他的拳头。 鬼王道:“就这么点力气,之前不是要打败我的吗?” 李飞扬一惊,仅凭手指的指力居然把我的“浪花扑击”弹开?! 鬼王道:“你这种程度的伤害犹如垃圾一般,对于我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够力!” 此时,李飞扬直直掉了下来。 李飞扬迅速爬了起来,此时他不再踌躇,而是直接撞过去,直接打出一招“碧云红霞”,虽然苎罗掌有八招,但真正能构成伤害的其实只有两招,而这招“碧云红霞”无疑是伤害程度最高的。 只见,鬼王用手掌硬是接下了李飞扬这一招,他多少有些失望,正想把李飞扬再一次甩开时。 李飞扬说道:“我跟你打赌,如果我打败了你,你就要做我的辅保,如果我被打败了,我就放你走。” 鬼王问:“我为何要跟你打赌?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吗?”说着,他举起李飞扬向地上重重一甩。 不料,李飞扬居然接住了这一下,并且,他还把鬼王的手推开,接住那道反推的力,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往后退了几米。 好厉害,这强度,完全不同茧妖王。李飞扬心中感觉。 鬼王立即运动魔气,那股气流甚至冲击着不远处的李飞扬,李飞扬感觉身体各处都如针扎一般。 鬼王道:“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 鬼王一拳,朝着李飞扬打下去。 突然,李飞扬感觉的肚子挨了重重一击,将吸进去的空气又砸了出来,同时迫使他向后倒进水里,直接沉湖底。 李飞扬迅速从湖底冲出,此时他是用闪烁流波拨开湖水,同时碧云红霞撞击湖底的反推力把自己弹出水面。由于刚才差点被淹死,现在他双腿还十分虚弱,站立不定,但试了几次后,他还是站了起来。 鬼王道:“不错嘛!区区一个地保竟然可以挨得住我一拳。” 李飞扬大喝一声,各种知道的、想到的招式不停攻击。 鬼王问:“没有办法了?西湖一脉的地保就是这水平了吗?” 鬼王直接一腿往李飞扬的肩膀一踢,李飞扬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鬼王踩住李飞扬肚子。 李飞扬开始揣着粗气。 鬼王道:“这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 李飞扬心想,普通招式对于他来说,确实不顶用,看来要用功法了。 鬼王说:“西湖一脉作为三大门派,原来是个大话,看来钱王当时说的罗浮派才是魔流派最大威胁的分析没有错。” 李飞扬抓住了鬼王的脚道:“没错,对于你来说,或许我是太渣了,但不代表西湖一脉也这么弱!” 鬼王只觉他脚下的李飞扬灵力不断上涌。开始脚底还只是微微有些热,但后面渐渐变烫了,他连忙缩了脚。 李飞扬此招便是白玉蟾传授的西子功法:桃园日暖,用来恢复自己的灵力和体力的一个神奇的功法。 李飞扬见到一只小鸟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那棵树原来是在他们刚才打斗的时候,摇摇欲坠,从而惊吓到这只小鸟,他用手托着小鸟,他心想:对不起,对不起大家! 李飞扬咬紧了牙关,对抗他失败所产生的痛苦。他不能让他的情绪左右。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止鬼王前进!小鸟此时,从他手中展翅高飞。 李飞扬道:“其实,你也是很痛苦的,我从你的每一招每一式中都能体会得到。” 鬼王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此时,李飞扬的灵力还在提升。 鬼王也没有退避,也是抬起拳头,朝着李飞扬,正面奔来。 李飞扬举起拳头相迎,眼见两人的拳头即将碰撞在一起,鬼王顿觉到一丝不妙,紧接着,原本站在他面前的李飞扬,像是突然已经消失一样。 也不知道是否是李飞扬碧波荡漾步速度快了,还是那光芒的干扰,反正鬼王的反应一点也没有慢,但还是跟不上李飞扬的速度。与此同时,在他背后,一声轰鸣已经怦然响起。 鬼王不自觉向前迈出一步,身体轰然一震,又迈出了一步。他正欲转身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身体竟然完全无法动弹,但他仍然用自己的魔力硬是转过了身,此时李飞扬已经举起拳头发出“碧云红霞”这一招。 鬼王硬接了这一拳后,向着李飞扬打出一拳,李飞扬又顺势倒下。 鬼王道:“死撑都没有用的,这是一辈子般的差距,我真搞不懂,你们的神使为何会让你来阻挡我,这不是以卵击石吗?真是替你们地保感觉痛苦!” “即便是一辈子般的差距,我也要继续!那些爱抱怨的人,往往也不是真苦,只是为了博得他人的关注、关爱甚至是同情。”李飞扬道,“我从来不喜欢传播一些令人郁闷的东西,这样会让接近我的人感到压抑、憋屈甚至是痛苦。久而久之,整个人都会陷入痛苦旋窝之中。那些喜欢诉苦的人,他们会一直苦下去。” 鬼王道:“你不要说!” 李飞扬道:“我就要说!你其实,很渴望别人同情你,认同你,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走出来,瞧瞧外面!” 鬼王道:“凭什么?凭什么由你来教训我!你只是一只卑微的小虫!” “即便是小虫。我也要做一只萤火虫!”李飞扬道,“虽未见夜中的萤火虫的身影,但见了萤身的光而已。虽然夜色可以淹没萤火虫之形,却不可掩萤光。一人不能如萤火,发出自己生命中所独有的光芒,也不会被茫茫人海所溺!” 然而,李飞扬又重新站了起来,灵力还在不断提升。远远望去,真的犹如他所说的萤火虫之光。 鬼王怒道:“你为什么要逼我?不要逼我!” 鬼王发出一招鬼王潮,这一招,产生了一道黑水,扑面向李飞扬泼去,犹如大潮缺堤一般。 此时,共鸣笛亮起微光,响起了两道声音。 “小主人,你快放我出来呀!你这样,打不过他的呀!”东江龙的声音。 “对呀,主人,你也放我出来吧,虽然我未必能帮得上忙,但至少可以挡住几招啊!”福禄的声音。 李飞扬没有理会,而是双手交叉挡在自己的脸前,正面抵挡这一招。 鬼王见状,连忙收回了刚才的招式,问道:“你为何这么执着?” 李飞扬道:“因为,我觉得你不坏” 鬼王眼睛的瞳孔放大了一倍,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这样跟他说,而且只是一名地保。 李飞扬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集中一点、集中一点、集中一点…… 此时,李飞扬的灵力又再一次提升,这次不是渐渐的,而是突然地阶梯式地飙升。 鬼王大惊,难道、他…… 难道这就是藏脉者?! 李飞扬大声喊道:“我一定要打败你!” 周围的树木也受到了李飞扬的灵力带到,也都充满着生机。 鬼王此时也鼓动身体的魔力,周围也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黑气。 忽然,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亮起耀眼的光芒,李飞扬的是一道白里透黄的颜色,而鬼王则是近似于青黑色。 两道光芒,此时均化为两条光带以极快速的速度,互相撞击。 发出激烈的声响,此时,李飞扬的灵力还在急速膨胀着,越发有盖过鬼王的态势。 鬼王怕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他打败,于是他急忙使出“血池地狱”。一道暗红色的类似鬼王潮的招式向周围扩散逐渐包裹住了李飞扬全身。 李飞扬试图挣扎起身,可最后摇晃了两下还是坐倒在地,在倒下的瞬间,李飞扬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脉搏突然跳动。 太强大了,自己只是还没有受到他的一招一式,只是被他抛了出来就摔成这样?这跟茧妖王交手都没有过的啊! 咦?他这是要干嘛?消灭我吗?李飞扬在晕倒前,看着鬼王,他似乎在结着什么。 就这样,李飞扬被封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究竟李飞扬能否成功逃脱? 鬼王道:“你要不是我的对手,我们或许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第110章 白玉蟾万物复苏 大地山河作织机,百花如锦柳如丝。 虚空白处做一匹,日月双梭天外飞。 元妙观原是清静、整洁和庄严,但因为一件事情突然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原本打算出门的白玉蟾又原路折返。 “师傅,你怎么了?”道童问道。 “出门深邃影飞虫,西子池那边有危险!”紫清真人白玉蟾道,“快快去明月湾,知会你师姐,要她随我一同赶往西子池!” 道童领命后快步前往明月湾,不提。 “报!是孤山苏神使来的急件!” 白玉蟾接过信件,打开后,他眉毛紧锁,双手发抖,道:“果真如此。” 这是苏神使命人传达的飞鸽传书,大意是要求白玉蟾带门人来支援。 白玉蟾此人,得太乙刀圭之妙,九鼎金丹之书,长生久视之术,紫霄啸命风霆之文,出有入无飞升隐显之法。 简单收拾行装后,他的那些被派去百草园采集草药的弟子以及在煎药房制药的弟子都已经归位。 “靖”门人到齐了吗? “靖”门人齐声道:“在!” “出发!” “靖”门人带头人行在前方,而首尾互换,行出元妙观外,白玉蟾正欲举步,又扭头看了看堂内贴着的清静无为字下面的陈泥丸画像,他心中暗念:师傅,我今日带领你“靖”门人出发了,什么都可以丢,但不能丢脸,什么都可以再来,唯独生命不能再来,这是一轮硬仗,你要保佑他们才好。 一路上,他们遇水点水,遇洲上洲,时而见到魔流众东倒西歪,时而也看到西湖一脉几近奄奄一息的弟子们,那老槐树,也显得十分迟滞,处处流露出萧条之景象。 每一块石头,都无序、随意地堆放,各种摆设、装饰都东倒西歪相当凌乱,显得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但是“靖”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救援,在成为“靖”门人后,医疗、药草就是必修的技能了,每一个弟子都需要熟练掌握。 靖门弟子迅速对骨折的伤者,将伤口包扎止血,并用树枝、木片进行伤肢固定。对于伤口过重的,先止血,然后,贴好膏药。根据不同的伤情、不同的伤势都配以对应的治疗。 他们所到之处往往有万物回春之感,他们每遇到一名受伤的弟子,都会留下一个药丸。 伤势恢复后的弟子们已经不再迷茫,不再踌躇,将含有三七的药丸用湖水化作药水,用木碗以承,以嘴灌输,愿得回生,显现一线生机,他们喂下了药水之后,原本一片死寂,但也渐渐恢复生气,大地就像是冬季刚过,春天将至,万物更新,一派欣欣向荣,一切显得那么和谐、那么安逸。 “此酒可以活血通络,舒筋行气,扶正固本。” “此药可止血散瘀,你要多擦。” “骨架刚固定,你要多加休息。” 很多受伤了的弟子伤口痊愈,已经恢复体力,休息片刻又可以投入战场了。 “醒了!” “白上仙到底用的是何妙药,竟然这么神奇。方才还呀呀地叫,如今我能走能跳了。” “你有所不知,白上仙乃医尊,拜名师,有妙方,把脉片刻便知何病何伤,能抓草为药,搓丸为丹,无不神效。” 有诗赞白玉蟾: 扁鹊生前降道杰, 岂容伤痛热流血。 夏蛮多恐悬者许, 膏药金丹带点穴。 一路上,白玉蟾就是望一下伤者的部位、气色、整体,就能判断是气伤还是瘀血之伤。听病人对损伤的自诉,便知道大体伤势情况。通过询问伤者,变知道对应的用药。用手接触伤者的部位,就知道伤势有多重,无论伤势有多重,花木损毁程度有多高,白玉蟾轻轻挥手,念念咒语就能恢复。对于损伤较重者除了外用药,还用手法理筋,或针刺、或放出黑血。再内服伤药。 伤重之人,已昏迷者,先灌入热童便,后眼会动,心下热,脉有缓动,手足也有点会动的,用伤药与救伤之法治之。还可生返。 其用药也相当其他:水蛭、虻虫、挑仁、大黄、厚朴、枳壳、田七、元胡、川芎、当归、山羊血、地耳草等等应有尽有。 有一个西湖一脉伤势特别严重的弟子,面色都变,当时痛的气都喘不出,过了好一会才起来慢慢开始说话。但是白玉蟾一过去,随之用药酒帮他推拿了几下,那人就开始恢复了意识,随之脸色又变回正常了,他给了药服下不久,便又可以投入战斗了。 顷刻间,西湖犹如冬季回春,大地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风带来了,繁密茂盛,使人向往。花正吐芳,散溢天地,醺醉了心,树头绿叶翩翻,疏林如画。 “出到“靖”了,这西湖一脉看来,真的要拼尽全力了么?”说话者正是董平盛,“好在还是来得及给我送来了这宝贝!” 咦?这是什么怪物?站在董平盛旁边有一只体形巨大的怪兽。 “这是,大家要小心一点。”走在前方的少女喊道。 但见她一头靓丽的长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如月的娥眉,一双明眸透着些神秘,玲珑的瑶鼻,桃腮含羞,红红的樱唇,如花般的娇靥甚是美艳,光滑的雪肌嫩泽如柔蜜,体形轻盈。 “靖”的人有别于一般的西湖一脉弟子,他们都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但是见到这巨大的怪兽也都吃了一惊! 此物长十丈许,体形似象,而皮肤若虾蟆,虎头蛇尾。身形巨大挡住去路。 少女道:“大家快退后!” 这个少女又是谁呢? 少女名叫暇月华,白玉蟾的首徒,尽得真传。年纪虽不算太大,年方二十,但入门时间长,“靖”的人都敬畏她,称呼她为“大师姐”。 “靖”门人一听立刻后退五六步,瑕明月向着白玉蟾点了点头,白玉蟾也向其点了点头。 这时暇月华冲上前,步履轻盈,施展出其步法月影婆娑。 只见她身体时隐时现,如丝如沙,飘逸朦胧,姿态优美,带有残影,却毫无多余的动作,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董平盛的跟前。 董平盛也没想到这女子这么神勇,还走到了他跟前,也一脸愕然。 暇月华手中亮出月轮刃,此兵器状如弦月一般,雕饰月面之景,乃用月山精钢制成,锋利无比,遇山劈山,遇水劈水。她身体借月轮刃撞击之力,瞬间闪出三丈,与董平盛交换了一个方向。 冷冷的看着董平盛,董平盛脸上露出沉重之色。 暇月华的皓肤如玉的纤手用月轮刃在那怪身上就是一招绝技:月相十进击 月相十进击由月的形态命名,合共十招,分别是:朔、新月、峨眉月、上弦月、盈凸月、满月、亏凸月、下弦月、残月、晦。 月光如刃,刃如月光。月轮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月相的形态,十种形态各异的招式,不停变换着,正好应合了月相的变换特点。 有诗赞曰: 新月如弓未上弦, 分明挂在碧霄边。 时人莫道蛾眉小, 三五团圆照满天。 暇月华貌似没有给那怪多少喘息的机会。 董平盛大惊,对着嚣貘喊道:“嚣貘!小心!” 嚣貘也吓了一跳,按道理,一般的人看到这情景。绝对是吓得直发抖才对的,而且还是一个看似这么柔弱的姑娘。 嚣貘左边的背上被砍了一下,嚣貘逼得“嗷嗷”直叫。空中月轮刃不停的砍杀,发出奇异的光芒,带着可怕的气流,形成一道强劲的风暴,朝外扩散开去。 这风暴气场连董平盛也感受到了,他迅速展现霸体姿态,是为山霸者,抵挡攻击,正好赶得及接招。第一次的交手,虽然是平局,但他心里的惊讶却是极为明显的。看暇月华的装束,仅仅是地保无疑,但实力却远超地保的水平。 交手中,董平盛见暇月华身影幻化不定,仿佛在她四周形成数不清的虚幻人影,让他完全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董平盛心头大惊,完全没有想到,暇月华一上来就是如此神勇,实力超群,攻得他措手不及。感觉到暇月华的刃芒越来越近,董平盛大喝一声,身体就地一转,整个人成陀螺之式,全身爆发出一股淡紫色光华,猛然冲天而起。 靖众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一战,众人都是满怀担心,一方面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大师姐能胜出,但是要同时应对两个身形比自己大几倍的,着实有些难度。但暇月华的表现又出乎他们意料,她不但没有因为要同时应付两个大块头而被动,反而出招十分自然,连贯且没有拖拉,就像月光下跳舞一样。 暇月华,这是独立一人独战董平盛和嚣貘啊! 如此一来,两人又交手了几十个回合。 突然,暇月华被一股不知名的波动振开,暇月华急忙用月轮刃护住前方。波动把她原本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都吹乱了。 “你这样破坏了规则,贫道看不大好吧?”白玉蟾有些不满,忍不住喊道。 第111章 白玉蟾与茧妖王 众人顺着白玉蟾看着的方向望去,原来出手的是他! 茧妖王。 只见,白玉蟾发气导引,通调督脉,通关达窍,由涌泉到命门,再到气冲,乃至百会穴,顷刻间,便化解了所有的毒。 “我的蝎子毒,你居然可以瞬间解开?”茧妖王有些惊讶。 白玉蟾轻松道:“区区小毒何足挂齿!贫道本就蟾蜍化身!” 说到此间,不得不提一件事。且说白玉蟾的名字乃是因梦而起。其母亲怀孕时,父振业梦道者以玉蟾蜍授之,是夕产子,而其母则梦见一物如蟾蜍,生下来之后,就取名“玉蟾”以应梦。稍长,又名长庚。”这个梦实际上暗示:玉蟾祖师乃是蟾蜍化身。 茧妖王一摆手,示意,妖异宗立即领会后退。 白玉蟾也示意“靖”门人,后撤。 茧妖王面带藐视道:“十项技能,你接不接得住啊?” 白玉蟾笑道:“尽力而为吧……” 茧妖王道:“等着受死!” 突然轰然一声大响,劲风四溢,双方都对对方击出双掌!周围被两股掌力击出深深一道涡旋,把地上的沙石卷起,犹如台风一般。 茧妖王“嚓!”一声,头上长出犄角,此为第一项技能:兜角,首铠也。用现代用语就是头盔,这一犄角十分有力,可以顶起比自身重百倍的物件。只见,兜角猛地向白玉蟾刺去。 白玉蟾当即取出蓝符,把冲撞之力化解,原来蓝符有封绝之能。 茧妖王见状,马上醒悟:白玉蟾当年曾拜南四宗陈泥丸为师,习得神霄雷法,此雷法非同小可,攻守兼备是白玉蟾的杀手锏。 想到这里,茧妖王就问白玉蟾:“你多少岁了?”白玉蟾说:“虚长四百。”茧妖王心想,四百岁,妖若有五百都能成人形,但人要修炼五百年则能成仙,只差一百年,半仙的实力着实不能小瞧。 “实力不错啊,但是你距离本王还是差一点。”茧妖王奸笑道。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变得十分透明,最后竟然不见了。 白玉蟾一怔,但很快他开始冷静下来。他从自己腰间,拿出玉瓶,把瓶子打开,倒了些水在手心,迅速擦在自己眼上。 他环顾四周,嘴角带着微笑。 茧妖王见状,心想:难道他发现了我,不可能,等我测试他一下。 茧妖王开始小心地移动身体,并小心转换自己的颜色,配合周围的环境。 但是白玉蟾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茧妖王大惊,陷入慌乱,由于心里波动大,竟然也现身了,他不冷静了,连忙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白玉蟾笑道:“我的靖字门第一个意思就是安静,方才我那瓶不是用来识破你妖法的水,而是要宁静我自身的圣水。” “什么?” “不错,我必须承认,你方才的变化太奇妙了,我一安静了下来却看到很多平时不留意的物件。” 茧妖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曾经得意的避役色,居然那么快被破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头,心中不免一冷,那股淡然的神情,就能感觉到这人不简单。 茧妖王想到这里,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夜幕开始降临,他这样的突然一笑,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让周围的人都惶恐。 茧妖王用手指着白玉蟾道:“白玉蟾,今晚,我就让你死的痛苦些!”他一个蝗虫跳,亮出螳螂刀,只见他双脚已经变成了蝗虫的后脚,关节反向,手臂上长有螳螂手一样的镰刀。 茧妖王阴森一笑,“当年魔流派排位战中,我都没有同时用过这一姿态,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你要觉得荣幸啊!” 白玉蟾笑道:“哈哈,那就真的是我荣幸了。” 茧妖王上前,刀和脚配合,速度明显提升,周围的人只能看到的是光影在晃动。 此时白玉蟾身体微震,身临其境时才发现,原来这妖异宗的茧妖王远比想象中要霸道得多。感觉到茧妖王高速旋转的猛砍,让自己原本的防罩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配合银符,以护住自己的身体。 白玉蟾只得用金符(攻击)、银符(防御)之间切换。 金符是怎么攻击的呢?银符又是怎么防御的呢? 别急,这里娓娓道来,先说银符,这银符是普通符纸,用银粉写上咒语而成,这银粉成分有铂、银、铝等,因为当时提炼这些很贵,大多数的银符都是用水银作为代替品。由于常态下的水银无毒可以方便携带,但是水银一旦变为蒸汽就会有剧毒,这样就可以阻挡生物的攻击了,再加上咒语本来就是六丁六甲护身符、八卦护身符、五雷护身符等,这就形成了天然的保护作用了。 而金符成分是金、铜等,因为金更为稀缺,一般用铅作为替代品,铅进入人体后,除分因粪、汗泄外,余于数少而波血中,阻碍血液的合成,滞血之合,致人贫血,严重者足以致命。外加有咒语本来就是太上真君咒、九星咒、五雷罡咒一类的攻击性咒语。 不到一盏茶时间,又拆十余招。 虽然,表面上茧妖王速度比较快,占尽优势,但白玉蟾善于使用咒符,又熟悉神霄雷法,一时间,两人也难以分出胜负。 突然,茧妖王一甩后尾,一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银针伸出,此为蜂尾针。 一找到白玉蟾招式中的破绽,立时便乘虚而入。 白玉蟾冷不防,被蜇一针! 一股剧痛蔓延由右肩膀蔓延至全身。 白玉蟾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右肩贴黄符。 茧妖王知道这符的厉害,连忙吐出丝护着自己。道:“你疯了?臭道士!” 黄符其实是用硫磺所写,只要稍微有些灼热的灵力触碰就会发生爆炸。 “砰啪!”一声巨响。 “师姐!” 这时,暇月华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见她如闪电一般奔出,在谁也没看清的情况下,她抱着白玉蟾弹飞了几尺。 “师父!”暇月华失声痛哭,撕心裂肺地喊道。 靖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也围了上前,白玉蟾此时右肩上尽是血迹,刚才的爆炸已经炸去他右肩的大片肉。 不过这也算是万幸,要不是暇月华出手快了一步,白玉蟾恐怕连右手也保不住了。 另一边的茧妖王也一时用不了蜂尾针,尽管他已经用了蚕丝护体,但是由于距离太近了,难免收到爆炸所带来的伤害。 妖异宗的魔流众争先恐后地要为茧妖王治疗。 “多亏大师姐啊!” “是啊!我们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师姐出手迅速。” “不!师傅不是我的功劳。”暇月华道,“方才我赶不及,差点救不到师傅。” 众人一听,吃惊地望着他们眼前的大师姐,因为在他们心中,大师姐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而且方才他们的确亲眼看到暇月华在紧急关头救出白玉蟾的。 暇月华解释道:“方才其实是师傅救了我一命,他在我过来的一瞬间,向对方丢出金符,又把仅有的一张银符护着我!”说着,痛哭起来。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最厉害的人仍旧是自己的师傅。 白玉蟾抚摸着暇月华的头发,道:“傻孩子,你做得很好,师傅心里很安慰啊!别哭!” “没事吧?”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人到底什么时候站在这里?居然这么迅速? 此人正是风飞扬,他说道:“还能安慰人就知道没事啦,苏神使召唤我们。”他走到了白玉蟾跟前,风趣地道:“你可别天天吃桃子啊,啥时候来我这里吃荔枝啊?” 白玉蟾左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药瓶撒了一些粉末到伤口,立刻争扎起身,道:“走吧,去吃荔枝去!” “还吃荔枝啊,你看你上火啊!”风飞扬指了指白玉蟾身上的血。 白玉蟾一看,笑道:“苏神使不是常说嘛!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啊!走起!” 白玉蟾临走前,对暇月华道:“月华,靖交给你了。” 暇月华连忙应声:“是!” 风飞扬背着白玉蟾很快离开了现场,往孤山奔去。 虽然魔流众肩并肩站着,但是风飞扬施展出了荔浦风清,虽然他们知道有人经过,却也只是感觉到一阵风经过。 茧妖王看到风飞扬背着白玉蟾走远的背景,心里真不是滋味。 暇月华道:“看来我还是要会一会你呀!” 茧妖王盯着刚才自己曾经暗算的女孩,觉得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心想:你究竟有多大能耐?我倒是想见识一番。 白玉蟾虽然答应了风飞扬去孤山,但是他还是有些许担心瑕明月能否应付,毕竟茧妖王的实力虽然比较弱,但毕竟是五王之一,而且他诡计多端,担心她是否能应对。 “你在担心月华她啊?”风飞扬问道。 白玉蟾没想到这心里波动,却被风飞扬知道了。他只得应声道:“嗯,没想到这都瞒不过你呀。” 风飞扬道:“我一生追逐风奔跑,多少都感应到了。放心吧,依我看,以月华实力不打到那家伙趴下才怪呢!更何况,他也快到了。” 第112章 暇月华靖的意志 茧妖王大笑道:“好!我今日就要把你们靖的人全部埋葬于此,落叶归根,也算对你们特别照顾了。” 暇月华嘴角微翘,眼神充满着藐视道:“你就试试吧!”她暗自对自己说,师傅,师兄弟们,你们看着吧,这样战斗虽然有些难度,但我一定会赢的,我对天发誓! 董平盛劝道:“茧妖王,你接连跟几个人战斗,而且还和西子八秀中的白玉蟾交手,虽然贵为五王之一,但至少要休息一下啊!” 茧妖王显然有不悦,这分明在挑战自己的权威,然后孤傲地说道:“我,茧妖王蚕蝶,今日要一人独力决斗,妖异宗的一个也不能插手!” 董平盛心想:此时,看来我无论讲什么,茧妖王都不会听进去,唯有期望他在战斗中能顺利胜出,或许实在不行,我也能用那招了。 暇月华冷笑一声也说:“靖的人也不得插手。” 靖门人虽然心里都担心暇月华的安危,毕竟这个可是魔流五王之一啊,但是由于对于大师姐的绝对崇敬,他们都不敢抗命,应声道:“是!谨遵师姐吩咐。” 茧妖王先攻,头部长出一个犄角,直接冲击,头在前方,双脚不停加速前进,此招名为“兜角顶”。 此招来势汹汹,周边也生风,但暇月华丝毫不被气势所震慑。 暇月华施展月影婆娑,身体产生无数残影,巧妙躲过了这一击,茧妖王有些惊讶,方才他在对付白玉蟾之时,曾用此招还制造过不少压力,然而,作为他的徒弟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就躲过。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茧妖王心理素质可好了,因为他曾被李飞扬、王囘等逆袭过,所以,他也不在乎这些,他瞬间一转身,脚就开始幻化,变成关节往后弯,一个下蹲,把力量集聚,瞬间弹出,此招为“蝗虫跳”。 带着“蝗虫跳”的“兜角顶”显然威力比方才大得多,而且因为有了“蝗虫跳”的跑跳助推就连“兜角顶”的速度也提升了。 在一旁的妖异宗妖怪,纷纷喊道:“妖王好样的!好!好!好!” 威力大了,并不代表能造成什么压力,暇月华看准机会,用月影婆娑携带转身,又巧妙躲过了。 暇月华问:“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施展出来。”她的那双美瞳就突然亮了起来,身上闪耀起月色般皎洁,同样是快速朝着茧妖王冲去。 茧妖王一脸严肃,道:“那好,成全你!” 茧妖王嘴里吐出一些丝状物,此招为“蛛丝网”,丝状物由茧妖王的腹部产生,通过喉咙的粘液后,通过舌头用力喷出,能够粘住任何物体。他一直吐也不看暇月华的步法了。 暇月华一怔,为何他完全不理会我呢?难道他还有什么必杀? 是的,茧妖王既然能成为魔流五王之一,当然不会只有那三板斧了。 蛛丝网只是为了阻截暇月华可行动的面积。 暇月华一不小心,真的中招了,她的一只脚被蜘蛛网粘住了,她尝试着挣扎,发现这可恶的蜘蛛丝竟然越动缠得越紧。 茧妖王哈哈大笑,“怎么样?还是中了吧?!不要乱动噢,你越是动,这蜘蛛丝就缠得越紧,最后,反而被紧紧包裹。” 暇月华不语,她亮出她的武器“月轮刃”,此兵器乃拜托“兵器神匠”薛嘉所打造,借陆游词句“煌煌斗柄插天北,焰焰月轮生海东。”此月轮在月色下更显得皎洁,充满光泽,寒气逼人,锋利无比。兵器划过,屡屡生风。暇月华带上月轮刃,英姿飒爽。 暇月华使出“月相十进击”,无数刀风斩过后,蜘蛛丝依然纹丝未动。 她吃惊盯着那奇怪的蜘蛛丝,虽然细细的,显然十分坚韧,简单来说,就是根本不受力,月轮刃砍上去的时候,蜘蛛丝不是直接跟月轮刃抗衡,而是顺着砍过的方向一直伸展,当你收回去的时候,又神奇般地恢复到原位,使得锋利的月轮刃,犹如一把钝刀。 茧妖王微微一笑,道:“吃惊了吧?方才不是很嚣张的吗?小妞?地保就是地保,苏轼那老家伙一定是老糊涂了,居然派一个地保跟本王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小地保,不自量力找烦恼。”妖异宗的小妖又在附和道。 “师姐!师姐!”靖的人都关切起暇月华。 暇月华举起手,示意他们不要插手。她挣扎起身,道:“原来是这样,你还有这招!” “何止啊!我有十项全能!我告诉你吧,原本我的原型为一只蚕虫,在化蝶的瞬间,被兜虫、蜘蛛、避役、蝗虫、螳螂、苍蝇、黄蜂、壁虎同时围攻。”茧妖王道,“当时还在幼年期的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天都要帮我,正巧,妖血泉的泉水滴了进去,衍生了我蚕蝶,可笑的是,我看似很脆弱的外表迷惑了这些小虫,实际上,我的实力确实远远超越他们,无论是被他们咬的、被他们吞噬的,最后,都是我把他们都消化了,故此,我有多样昆虫的能力。” 茧妖王又向暇月华连续吐了几口蜘蛛丝,手肘、膝盖、髋部、肩膀,都是在关键的关节部位。 暇月华一下子行动就被限制住了,心想:糟糕,这个家伙看来还是挺有心计的,这种对手确实难以应付。 “你受死吧!”茧妖王大喊道,此时,还是他刚才开始的那招带着“蝗虫跳”的“兜角顶”。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有这样了!暇月华用尽全身的力,把蜘蛛丝拉直,不单把茧妖王抓住连他的冲击也化掉。 茧妖王大惊,居然用自己的招式效果来抵抗他的招式?而且此时他的头还是在敌人的手中控制住啊!脖子毫无遮挡暴露出来,如果暇月华那“月轮刃”一砍,自己可就一命呜呼了。 茧妖王愤怒了,不过他也无奈,全然没有想过暇月华竟然会用这一险着。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这一妖法,他身后长出一双翅膀,此招为“化妖蝶”。 他停在空中,对着暇月华道:“小妞,这次算你走运,不过,我在高空,你可没有任何优势了。”此话不假,茧妖王从高空喷蜘蛛丝,确实比在地上方便多了,直接扔下速度还更快。 此时,暇月华因为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所以步法更为小心。 因为高空关系,茧妖王这次不是直接喷出蜘蛛丝,而是在口中搓几下,再吐出球状蛛丝,在跌落地上后就会爆裂开,向四维扩散。 茧妖王不知何时双手变成了螳螂刀,他说:“等你这个小妞试试我的刀法的厉害!” 暇月华淡定地说:“那试试咯。”说着,她也抓紧了“月轮刃”。 “哼!”茧妖王冷笑道,“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吗?”说着,茧妖王竟然就浑然消失了。这一招正是茧妖王的十项全能中的“避役色”。 暇月华开始谨慎起来,她留意这周围的景物,每一处的变化,均有可能丧命。 茧妖王的红复眼不停地转动,他时刻准备着向暇月华的袭击,由于红复眼的作用就是就是多方位观察,而且因为红色原因,更加感觉到周遭的位置,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好无死角。 暇月华和茧妖王,可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暇月华此时真的十分被动。 茧妖王抓紧这个机会,他时不时向着暇月华攻击,但正当暇月华反应过来,他很快又消失掉。 一来二往,暇月华身上布满着伤痕。 暇月华心中暗念:我不可以辜负师傅对我的期望,况且,你还打伤了他。我是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暇月华一想到这儿,她突然大笑起来。 茧妖王一惊,心想:难道她想到了破解之法,不,不可能,她在明,我在暗,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应付我的方式?但是,她那自信又不大像毫无把握。难道她真的找到我的招式上的漏洞?不可能,我如今可是十项全能全开,她怎么可能找到,况且,她又没有像李飞扬那小子一样,有西子秘宝帮忙,不会的,一定是她的臆想而已。 想到这儿,茧妖王试探着向着暇月华攻击。 谁知道,暇月华立即“月相十进击” 茧妖王只得用螳螂刀来应对。 双刀的较量,刀光剑影 暇月华一个凌空转身,弯腰一个转身,几乎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地闪躲,而且像是预先知道那样。 茧妖王虽然用了“化妖蝶”飞天,取得制空权。 但在地下的暇月华丝毫没有劣势。反而像是拿到战斗的主动权。 茧妖王强势,暇月华弱势。 暇月华不攻击,转攻为守 但是尽管是防守,但防守方反而取得了优势。 茧妖王忍不住,他问道:“怎么你能看清我的攻击,不,应该说,你怎么会预先知道我要攻击?” “这就是我们靖的厉害之处了,每一个门人进入靖都必须要经过一段艰苦的训练。”暇月华道:“这,就是靖的意志!” 第113章 暇月华奥渊明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暇月华并没有夸大,靖确实在西湖一脉属于一个极其特殊的族群。 靖门人讲究身心平静,排除一切的杂念,而且要做到与自然相融合,这素以灵力为傲的西湖一脉如出一辙,而且更为纯净。但真正要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有些因为情感、有些因为杂念、有些因为心术、有些则因为身体等等原因。很快,大批大批的门人退出了靖,有些回到西湖一脉,有些直接离开了西湖一脉,反正出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愿意再倒回去,但相反靖门人因为做到这些后,感觉灵力提升得很快,而且,功法更加自如运用。 暇月华:“靖是为安静、平定。呼吸的是檀香,脉搏感应灵力循行,耳朵聆听仙音,心灵获得净化,身体体验灵感是为升霞之术,身在练、心有灵,此为靖的意志。” “你以为人只会永远停留在一个水平,那你真的打错特错了,因为人是会经过挫折从而不断进步的!”暇月华道,“这次是我赢了!茧妖王!” “什么?”茧妖王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暇月华已经找到了他的存在,而且是眼神与他对视着,而自己还是在“避役色”的状态下。正当茧妖王差不多要被暇月华找到之时,暇月华居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处。 暇月华脑海突然,莫名其妙第想起了过去的那段岁月。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付君阳摇摇头,“以后你也别再提了,这世上的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的,哪有你想得那么称心如意啊?” “为什么?”暇月华满脸挫败地问道。 前一晚,她彻夜未眠。她一大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付君阳帮她出主意,她满心以为付君阳会听完她的原委后,也会同意她的想法。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付君阳居然说出了这番话来。 “我只是想,再求真空大师再抽一遍,只要再抽一遍就可以了。”暇月华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诚然,付君阳在修行的这两年,确实非常努力,只要是布置下来的课业,他一定超额完成,还在闲暇时间专研,眼神也比同龄人更加沉稳,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差远了,因为他要手刃的是令他娘亲至今卧床的明镜魔。 付君阳对暇月华的坚持叹了一口气,“傻月华,你这样想真的太简单了,如果,我们每一个人抽到不满意的,都要再去抽一遍,那命运还有存在的必要啊?我们就不叫战胜命运,而是叫改变命运了。”付君阳根本不明白不是暇月华的想法太过天真,而是暇月华其实是想跟着他。 人海茫茫,要找一个能跟自己谈得来、同时又有共同理想、对自己好的人谈何容易?就算找得到,十几年过去,你能保证那人又不会改变?暇月华就是凭着这信念,在付君阳拉着她跳下湖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定了这个人。 然而,此刻,暇月华反而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无法让付君阳也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也不可能再作解释,她佯装撒娇,嘟起红滟的小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嘛!嘻嘻。”表情生硬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假。 “这不就是嘛。”付君阳居然没有看出来,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此时,暇月华的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到了用膳时间,暇月华又忍不住想哭,她放下了碗筷,奔了出去,在仓皇中,还把饭菜撒了一地,“对、对不起。” “到底什么事?”学徒们都不解地问。 “到底怎么了?大师姐?”靖门人的喊声,让暇月华的思绪又回来了。 暇月华这时才反应过来了,她望着周围,自己还是回到了现实中。 “大师姐,把他杀了!”靖门人再次喊着提醒道,“不要给他跑了,这是难得机会!” 此时,茧妖王也现身,因为他知道再隐身已经没有用,无论怎么躲藏暇月华一定会找到自己,干脆现身来个了断。 这时,董平盛牵着嚣貘过来道:“妖王,幸好,嚣貘有一个让人追忆的能力,从而帮助属下争取了时间, 茧妖王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救了我呀!” 董平盛点头道:“现在好了,妖王,要不这样吧,你快坐上嚣貘离去,这里交给属下吧!” “你这是叫我逃跑?!”茧妖王说啥也不同意,“我不想做缩头乌龟!” 董平盛道:“我这不是做缩头乌龟,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魔流派,如果顺利,明镜魔此时已经登上了孤山,如无意外,倘若妖王你能赶在这时候过去帮忙,明镜魔尊一定会更加器重你的。” 茧妖王思量片刻觉得也有道理。 董平盛道:“以前,我都听你的话,如今,你务必听我的话一次。” 茧妖王带有些歉意,说了一句“你要赶上来”后,就坐上嚣貘,向着孤山方向急速奔去。 董平盛望着茧妖王远去的身影,心想:这个命令,我或许不能遵从了,你要多多保重啊! “或许,我应该感谢你,勾起我的一些已经忘却的回忆。”暇月华眼神中露出一丝淡然的伤感,微微轻叹道:“人之一生,皆有诸事,是须着意,慢慢回味。其滋味不仅仅是甜蜜,也有着苦涩于内,才不枉此生。” 董平盛转身,无奈笑了笑道:“你说的对,但无论怎么说,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你过去的,即便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我也要你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那好,成全你。”暇月华迅速闪掠而来,手中月轮刃猛然高举,灵力也在周围妖娆,形成劈山之势,狠狠地对着董平盛脑袋怒劈而下。 董平盛目光冷冷地望着暴劈而下的月轮刃,立即显现霸体,是为山霸者。此时,董平盛的身材比暇月华高大至少三倍。 只见他那石化的双手,猛然举起,接住了月轮刃,但这只是一瞬间而已,在双手和月轮刃接触的表面,摩擦着“嘶嘶”的火花,无数火星从中喷射而出,虽然月轮刃劈下来的速度有所减缓,但是威力不减,此时,董平盛感觉双手已经有些磨花了,血已经开始流了出来。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西湖一脉的实力!”暇月华道。 董平盛旋即脱手,月轮刃,直接狠狠地砸在了董平盛胸膛之上。 “噗嗤!” 因遭受如此重击,董平盛胸口爆裂处一道深深的刀口,一口鲜血暴嗽,身体也是倒下而飞出数丈,像在打水漂,在与地面摩擦了几次后,方才缓缓跌落。 看见此间,靖门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纷纷感叹:暇月华果真是实力最接近随扈的地保啊! 暇月华冷漠地望着在地面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董平盛,脚步缓缓走了过去,她举起月轮刃。 董平盛此时瞳孔方达,眼神中充满着绝望,在此时此刻,他除了闭目等着处决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呯!”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周围的目光齐聚在董平盛,只见月轮刃不偏不倚,精准地、狠狠地直插在了董平盛的头部右侧一寸不到的位置之上! 董平盛猛地睁开双眼,他一脸愕然,呆呆地望着暇月华,有些难以置信,月轮刃如果再往他的方向接近一点点,他一定必死无疑。 这不单只董平盛,令得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这当中包括留下的妖异宗的妖怪。 “是大师姐没有瞄准插偏了?”靖门人一致有此想法。 孰不知,暇月华道:“你走吧!” 董平盛站了起来,他突然用手掐着暇月华的脖子,怒吼:“士可杀,不可辱!你既然不杀我,我就杀了你!”说着,手的力度还在加强。 暇月华也没有料到他会有此着,脖子被他抓得差些窒息了,脸也有些泛红,眼睛酸酸的。 董平盛狠狠地揪着暇月华的脖子,把她高高举起。 靖门人有些实力比较高的,早已经围了上来,齐声道:“你不能伤害我们的大师姐!” 董平盛完全不理会,而是继续抓紧暇月华的脖子。 暇月华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突然,暇月华双手亮起亮光,道:“你们快退下,不是跟你们说不要干预了吗?” 靖门人有些悔意,立即领悟,立即回撤了回去。 暇月华双手向着董平盛贴近。 一声巨响过后。 董平盛应声倒地。 方才的一招是暇月华的终极奥义……奥渊明月。 暇月华跌落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靖门人都围了上来,关切问:“大师姐,你没事吧?” 暇月华摆了摆手,从头上扯了一根白羽毛,此为“羽毛轻舟”,她道:“大家追!” 靖门人齐声应道:“是!” 此时,妖异宗的剩余妖怪见状,立即调转身体舍命撤退。 第114章 李飞扬独抗鬼王 鬼王此时,正欲要走,与暇月华率领的靖门人遇上了。鬼王心想:真是不凑巧,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这帮人。 正当靖门人不停追赶,来至苏堤之上,又再遇上了李飞扬。 “这位同门,我们是九紫元妙白玉蟾旗下的靖,你遇到了困难了,需要帮助吗?”靖的人问道。 李飞扬摆手道:“不必了,多谢道友们的关心,这点程度对于,此刻我还应付得来,如大家有要事,请继续赶路,不要在这里耽误了时机。” 靖门人见李飞扬十分坚决,也不好说什么,拱了拱手以作道别,暇月华望了望李飞扬又继续带队前进。 “你为何让他们走?”鬼王问道。 李飞扬翘着手,沉思了片刻,答道:“为何让他们走,这……这样我胜之不武。” “蠢材!多少人做梦都想杀了我这个鬼王,到你名成利就之时,谁还会管你是不是正当手段?”鬼王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道,“况且,你能打赢本王吗?” “是的,以前的我或许无法战胜你,但是现在,我不怕!这样就可以战胜你!”李飞扬道。 “真搞不懂,你哪来的底气?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战斗从何谈起?”鬼王道。 “当你踏入此境,战斗已经开始了。”李飞扬道。 李飞扬先出手,因为他知道,在他面前的是鬼王,五王之一,其实还是魔流派数一数二的。 骤然的战斗,容不得一丝犹疑,便是游走在生死之间。 鬼王上前朝着李飞扬脸上就是一拳。拳带绿色的鬼火,此拳虽不及黑风拳,但绝对是李飞扬在之前所没有遇到的。 鬼王怒吼一声,绿色的双眼中,瞬间射出无数道绿色的气芒,攻击李飞扬。 李飞扬一面要应对鬼王,一面又要小心的护住公羊月珊,以防战斗得太厉害,伤害及她。 鬼王道:“不要再逞能了,不行就说,我也不会取笑你,只要你乖乖让我过去,我也绝对不会伤及你。” 李飞扬道:“你少废话,我都说了跟你打赌,一定要你打败我才能过去,况且,我还没有放弃你做我地保的这一想法呢!” 此时,李飞扬的灵力已经大量消耗,身心也因为战斗而感觉得十分疲累,眼皮视乎都有些睁不开了,对于鬼王的攻击,显得异常的吃力,同时还要照顾到公羊月珊,顿时压力大增。 而自身苎罗掌却只有两招能造成伤害的,而且的威力显然不能用来对付鬼王,他望了望公羊月珊,只见她那眼神充满期待,这样一来,更加无形中给了他更大的压力,以往自己失败了也还有其他人帮忙,而如今只能自己一个,而且还有要保护其他人。 或许天生的仙侠理想根深蒂固,他反而激起了更加大的斗志。 看来,要使用功法了!此时,李飞扬心中一闪这一念头。 但是,李飞扬又有多少功法可以用呢?目前就掌握了有:白玉蟾的桃园日暖,张温的半径樵归,红姐红妹的水帘飞瀑,风飞扬授于荔浦风清,暂且四个功法可以用。 但是,又要怎么用呢? 如果乱用,其实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必须要搭配得恰到好处才行。如果用得好相得益彰,如果驾驭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想着想着,李飞扬又被鬼王的一拳打中,他直挺挺地一头扎在草堆里,他把头从泥里拔出来,一看有一只蚂蚁抬不动那块食物,又用触角叫了另一个,然后又一个接一个,越来越多的蚂蚁一起搬。 李飞扬这下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他立即使用了“桃园日暖和荔浦风清。” 结果,发现全无效果。 于是,他又尝试“半径樵归混搭水帘飞瀑。”结果更加不伦不类。 李飞扬一愣,怎么回事嘛! 鬼王笑道:“哈哈,你这小子,连功法和招式也没有搞懂啊?功法是配合招式使用的!你把两套功法胡乱搭配根本不起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李飞扬这才如梦初醒,道:“谢谢你提醒了。” 想到就做,于是李飞扬,开始施展碧波荡漾步,向着鬼王使出第一招荔浦风清。 果然,碧波荡漾步加上荔浦风清的功法使得速度变快了许多,而且两套绝技都同宗同源,如出一辙,可以很好的融合,如果不懂西湖一脉功法的话,简直不知道原来是两套招式、功法,步伐不单止轻盈而且还很顺畅,就像离开地面飞驰,但又不会太飘,脚踩在地上又是稳稳当当的。 跑了几圈,适应了后,李飞扬就开始实验了。 李飞扬心里逐渐定了定:不错,这样一来,我就不怕鬼王的攻击了。 于是,李飞扬尝试向着鬼王的方向过去,由于还有一些顾虑,李飞扬没有太接近,鬼王向着李飞扬打出一拳,但是他发觉这仅仅只是李飞扬的残影,真正的实体早已离去,他打在的只是地板上。 李飞扬自己都惊讶,自己的速度居然连鬼王都追不上了。他哈哈大笑,又开始再一次挑战。 鬼王吃了一惊,这在之前与他交手过的人中,也只有徐枢有此速度而已。他望着李飞扬飞驰的身影,心中暗自佩服西湖一脉的功法之奥妙。 如是者,李飞扬又不停地尝试,结果屡试不爽。 “哟!你打不到我!” “还是打不到……” “我在这儿。” 李飞扬不单尝试成功,还渐渐得意起来,他开始向鬼王作出各种挑衅、鬼脸。 对于鬼王来说,李飞扬就像讨厌一只苍蝇,却又打他不到,赶又赶不走。 鬼王被戏弄得无可奈何,还真的只有无可奈何了,因为鬼王的招式原本以快狠着称,一旦比他速度还要快,这样势必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这样一来,他仅有的优势也就消失殆尽了。 “这小子居然被他发现了我的缺点了。”鬼王心生一计,道:“你老是跑来跑去,你也伤害不了我,你这样也是白费力气。” “怎么会白费力气呢?”李飞扬道,“正因为这个实验,证明了我可以打败你的方法!”说完,他使出一招“碧云红霞”熊熊烈焰向着鬼王袭来。 鬼王还是像之前那样想徒手就接住这一招,结果他发现自己判断错误了,这一招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轻易接住,而是带有灼伤,把鬼王的手也差些烧着了,痛得鬼王赶紧往后退缩了几十米。 这是因为李飞扬在使出“碧云红霞”的同时,还使出了“桃园日暖”的功法,这一功法的妙处在于,恢复元气、灵力的同时,在原本没有任何受伤或损耗的情况下,还能提升威力。于是乎,“碧云红霞”就变相变成攻击力很强的招式,再配合带有“荔浦风清”的“碧波荡漾步”,速度加上一定的威力。 这下李飞扬终于有了跟鬼王叫板的实力了。 “好样的飞扬哥哥!”公羊月珊自然在一边拍手称快,她一边助威一边喊,“快快打败他,去找师傅!” 李飞扬望着公羊月珊笑了笑,他擦了擦鼻子道:“用不着很久。” 鬼王暗叹,这小子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悟出这个,果然,不是一般的地保那么简单。 他一想到这儿,渐渐也来了兴趣,想很好的跟李飞扬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李飞扬又使出了“半径樵归”。樵夫向着鬼王使出了砍柴刀飞镖。 鬼王立即使用黑风拳抵挡。 李飞扬笑道:“你这是没用的!” “什么?”鬼王一怔。 李飞扬笑道:“我的闪烁流波,可以给敌人驱散的效果,再配合半径樵归,你想想是怎么样?” “难道?!”鬼王大惊。 不错,与鬼王想的一致,半径樵归的确是召唤了一个勇猛的樵夫,但樵夫真正形成战斗力的却是那把砍柴刀,而如果砍柴刀配合“闪烁流波”,这样一击中的话,鬼王的招式就会被化解。 鬼王狐疑,一个人的灵力怎么能源源不断呢?即便是元婴的随扈也不可能如此快速恢复的呀,而且他还不是逐渐恢复,而是阶段性地增长,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事情,唯一解释的就是…… 李飞扬见这一招也管用,大喜,道:“陆续有来呢!带水帘飞瀑的浪花扑击!” 此时,浪花扑击就是带有水的拳风,而加上水帘飞瀑的效果更加加强了威力,无形中变成无数个威力与“碧云红霞”。 鬼王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般所以硬是挨下打。 鬼王虽然被挨打,但是他突然使劲抓住了李飞扬的脉搏,李飞扬一下子灵力受阻,加上血液闭塞,顿时,他全身无力软塌下来。 在一旁观看的公羊月珊大惊,问:“怎么啦?” 鬼王道:“你果然是一个藏脉者。” 李飞扬怒道:“什么藏埋者,你快放开我!” “大师姐,我们真的不用理方才那位地保吗?”靖门人当中一位问道。 暇月华道:“如果,他不能应付鬼王,会撑到现在吗?” 第115章 血池地狱收鬼王 鬼王道:“如果是藏埋者,我就要用那招了。”说着,放开了李飞扬。 李飞扬见鬼王放手,立即撒腿就跑。 鬼王向着李飞扬使出一招“黑风拳”。 李飞扬知道这拳厉害,不敢格挡,直接施展加持了荔浦风清的碧波荡漾步闪开。 一个打,一个闪。 打了几个回合,优劣已分。 鬼王严正道:“你知道为何没有跟随苏神使到孤山吗?” 李飞扬道:“我怎么知道!” 鬼王道:“那是你中了我的血池地狱!” “血池地狱?!”李飞扬狐疑,道:“我不是被一个叫渔者的钓竿撤出去的吗?” “你傻呀?”鬼王笑道:“那家伙哪里有那么强的实力,可以在苏神使的传送阵下抢人啊?” 李飞扬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鬼王道:“你看看四周吧!”他指了指周围。 李飞扬环顾周围,发现原本的苏堤,竟然变得很模糊,周围景物都带了一点血色。湖是由血液组成的,不时有泡泡冒出,对面不远处的孤山变成了一棵巨大无比的树,伸出无数枝干,每一根枝干上都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人体,应该说是风干人干吧?而且每一个悬挂者都赤身,面目狰狞,姿态扭曲,生前像是受过什么苦痛一般。树以外的地方是乌黑色的粘稠液体形成的路一直连接着苏堤。 周围还时不时响起一些哀怨之声。 “什么味道?嘶……是腥臭!”李飞扬一惊。 鬼王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这个状态下,我的所有能力皆有所提升!” 鬼王此时,拾起一颗石头,他也没有怎么用劲,只是用手指稍微搓了搓,那颗石头居然粉碎了。 李飞扬大惊,他立即往后一跳。 鬼王并没有使用任何魔法、鬼力,而是用赤手空拳和李飞扬对打,因为他敬重眼前这位对手,其实说白了,要是鬼王真的动用全力,李飞扬又哪里是他对手,更别提什么招式功法融合的打法了。 拳脚上的功夫,李飞扬自然不是鬼王对手,但配合到碧波荡漾步和灵活的头脑,还是有了一定的效果。 虽然,之前还是给找不着边际的鬼王一定程度上的麻烦,但是,毕竟还是实力悬殊,李飞扬的脸上和肚子没有少挨揍。 鬼王劝道:“你还是放弃吧!我在血池地狱里头几近无敌。” “是的,但是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飞扬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道,他从腰间拿出轰鸣笛,吹奏出一曲召唤曲。 青烟渐生,东江龙王的身影显现。 “终于可以出来松松筋骨了!”龙王喊道,“我们一起上吧!小主人。” “不是你一个上吗?”李飞扬问道。 龙王面露难色道:“小主人,别开玩笑了,鬼王实力其实是超了一般随扈的水准,小王恐怕一时难以占优。” “竟然这么厉害!”李飞扬胸中的热血又开始在往上涌。 “好!我们一起上!”李飞扬挣扎爬起。 他想:城山湖之前不是说过。神通有五,分为修通、报通、依通、鬼通和妖通。既然他是鬼王,当然修鬼通啦。我练的是修通,修通应该是比鬼通要强的,一样是神通,那自然也是可以成为神,而我的目标是超越神成为侠圣,那鬼王就可以成为我的同伴。一想到这里他更加来劲。 “你为何要助纣为虐?明镜魔妄想要消灭世人,创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他可是恶魔啊!” “我敬重明镜魔的为人,至于他的思想是否正确,我不管。”说着,朝着李飞扬又是一拳! 他与鬼王两者间的距离,却是犹如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地保与实力相当于随扈的五王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光依靠天赋,便能拉近弥补的。 东江龙迎了上去,挡住了这一击。 “龙王!!!”李飞扬大喊,对于他来说,这一幕是相当震撼,“你为何要?” 东江龙干咳了几声,他感觉自己至少几条肋骨是断裂了的,然他不想李飞扬为自己担心,所以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帮你挡住这一下,是吧?”东江龙道,“我也不知道为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感觉,自己跟你有共鸣,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吧?” 李飞扬高兴地拍着东江龙,没想到居然轻轻一碰,对于东江龙也是撕心裂肺。 东江龙摸着痛处,小声对着李飞扬道:“小主人,你要不尝试叫福禄出来吧。这里是鬼王的主场,我实力有所削弱,恐未必胜得了他。” “福禄?”在李飞扬心中福禄的形象可是只有吃、胖,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让他形成战斗力,“福禄那么可爱的,也能作战的吗?” 龙王道:“福禄原是钱王旗下二等部众,实力不弱,况且,防守方面,小王真的不是很擅长。” 李飞扬小声问:“他应该不能和鬼王打成平手吧?” 龙王道:“不,我是说我跟他一起联手,并肩作战,因为他有反斥的能力。” 李飞扬有些怀疑,道:“连续召唤两个?我之前没有试过啊!” 龙王道:“事到如今,什么都要试试,我们死马要当活马医。” 于是,李飞扬再次吹响轰鸣笛,再次吹响召唤旋律。 此时,福禄的胖嘟嘟的形象就显现,脸蛋圆乎乎的,手也胖胖的,像个馒头,很是可爱。 然而这对于鬼王完全免疫,他一脸不屑,道:“钱王的旧部,你有什么能耐?” 福禄呵呵一笑,道:“我虽然没有什么作为,但我不怕你的任何攻击。” 鬼王上前尝试打出一拳,击中福禄的肚子,但发觉就像打在棉花一般柔软。 鬼王心中一惊:居然使不上力?!他万万没想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钱王居然没有好好利用,居然被李飞扬给收服了。 “呵呵,这样小王就可以放开手了。”东江龙王道。 话音刚落,一招东河龙拳使出名唤水龙破邪龙拳。 一条巨龙从他拳头析出,直冲鬼王脸面。 鬼王来不及躲闪,正面受击。 他连续退了几步。 “小主人接下来看你表演了!”东江龙王道。 原来东江龙王方才只是虚招,真正负责绝杀的是李飞扬。 李飞扬使出一招“碧云红霞”不偏不倚,打在了……鬼王的头部上方一寸的地上。 本着必死的鬼王,万万没想到,李飞扬竟然会放过他。 “为何你要放过我?”鬼王十分不解问道。 “东江客曾说过,‘爱人者,人恒爱;敬人者,人恒敬。’我与你本来无怨,但你曾杀吴宫西子,不放过你的另有他人。自有其他人会定夺。”李飞扬一脸微笑。 鬼王一看这笛子,果真亮着强光,但他还是不解问:“我被你打败了,为何不趁着我不备杀了我?这样血池地狱也会解除,你照样能出去。” 东江龙王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对付这等魔物,岂能留情?”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那股英雄的气概,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李飞扬道,“而且,你看我的共鸣笛,只有两个人有共鸣它才会亮光。” 鬼王考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出声。 李飞扬又说:“你已经别无选择了。福禄可以化掉你任何的攻击,加上我和东江龙王联手,继续下去你很吃亏的。” 鬼王凛然道:“我堂堂御鬼门鬼王,岂是你三言两语所能说动?” 李飞扬道:“你其实很自责,你当时不应该对吴宫西子出手,是吗?” 鬼王一听,当即有些触动。 李飞扬见有效果了,于是继续说:“吴宫西子的徒弟,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难道你想以后一直都有人痛恨你?难道你这样回魔流派,人家就会收留你?两头不到岸,你岂不是更冤?” 鬼王此时,显然还是在犹豫。 “要不这样吧,我们做一单交易。”李飞扬道,“而且,我觉得我们正需要你的帮忙,你也一样有要解决的事吧?要不咱们合作?” 鬼王问:“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回我的家人?” 李飞扬点点头,道:“如果我反悔,你大可以杀了我。” 鬼王别无选择,于是半只脚跪下,道:“请收下我,缔约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结来结去,多麻烦。况且,我要是成不了侠圣,照样会死去,你的缔约也无效了。” 这时不单止鬼王惊讶,龙王也忍不住说:“主人,你要三思啊!这个是鬼王、鬼王啊!” “人人都有自由,不需要任何条约去制约。” 鬼王甚为感动,李飞扬居然相信自己,而且还答应要找回他的家人,这样鬼王也收入轰鸣笛,李飞扬的第三个辅保。 鬼王道:“我当即就去解除了这个血池地狱!”他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喝道“解!” 但是周围的血池地狱丝毫没有动静。 龙王质问道:“难道你骗我们?” 鬼王万般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飞扬闭上眼睛道:“不知道是不是在这血池地狱久了,我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什么?”在场三个辅保同时吃惊,李飞扬竟然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 很快,他们也留意到,确实有些不妥。 “是谁?”鬼王问。 第116章 走遍天下书为侣 “哎哟!不是说鬼王当年差些就成为五王之首的吗?怎么在自己营造的血池地狱都这么弱?还被个地保收服了,哈哈哈”笑声中带有讽刺,还有些骚气。 此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人,浑身珠光宝气,三条金钱的尾巴,她正是狐妖女王狡媚! 鬼王冷哼一声道:“你来干嘛?” “哎哟!”狐妖女王道,“怎么这么凶嘛!人家是来救你的呀!真实寡情薄幸!” 鬼王冷冷地道:“你别过来!这妖妇!” 狐妖女王脸色一沉道:“斋魂中,你别忘了,那晚你跟人家的事!” 李飞扬有些吃惊道:“究竟是什么事?” 鬼王没有回答。 狐妖女王嘟起嘴道:“男人跟女人还有什么事,人家特意来救他,居然这样对我真是狠心。” “少在哪里扯开话题!”鬼王怒喝:“你到底解不解开血池地狱!?” “血池地狱是你营造的,我怎么会解?”狐妖女王一脸无辜状。 鬼王愤怒,道:“原来,这是你营造血池地狱!”说着,他冲向了狐妖女王。 李飞扬正欲上前援助,被东江龙王拉住道:“小主人,鬼王刚入伙,这时正是他建立投名状的时候!” 狐妖女王道:“你别持着自己是我情夫就得寸进尺了鬼王,我可是吸收了钱王的拥有第三段变化的狐妖女王!” 鬼王一惊,这家伙居然连钱王也吸收了?于是骂道:“那时被你迷惑心智,你可别污蔑我!况且,你居然连钱王也不放过!” 狐妖女王道:“只能怪他太大意了,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吸收他的。”说着,身体出现变化变成了金钱狐的姿态。 两人打斗着。 突然,天空破裂,透出一丝阳光!这是清晨的阳光。 “太好了!终于都打开了!” 正当李飞扬他们踌躇的时候,发现天空一片亮光透射进来。原本笼罩在他们上方的血池地狱崩塌了,就像冰雕时的碎冰般不断向外散落。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小牡丹,还有罗玉畅! “飞扬哥!”小牡丹和罗玉畅同时叫道,情不自禁地扑向了李飞扬。 三人簇拥在一起,泪流满面。 李飞扬留意到,小牡丹的泪水从她的大眼睛里涌出,闪烁着光芒,不断滴落到地面。 小牡丹说:“听小畅说,这个迷境很难解,吓死我了,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李飞扬道:“我也是,连结这个迷境的鬼王都无法破解。没想到小畅这么轻易就……” 罗玉畅用食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道:“嘿嘿!” 东江龙王问道:“你是怎么破解的?” “因为这儿!”罗玉畅指了指他的脑袋道,“我以为都见不到你们了。” 李飞扬问:“这从何说起?” 罗玉畅就把他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当我逐渐苏醒过来,我像是丢失了自己从前的记忆,只是隐约地记得我叫罗玉畅。我虽然记不清了,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必须完成的。我环顾着我的四周,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我点了灯,照了照周围,发现我所身处的是一间封闭的书房。门已经反锁,我的记忆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试图往外喊叫,不停地拍打窗户、门,拍了很久,可是没有人回应,我才知道,我如今是一个在室内,没有人可求助的人。在那时我知道,当一个人真正无助之时,其实,是没有几个人真的会伸出援手的。” 外面的人喊道:“少爷,我们受了老爷的吩咐必须要这样做的,你就委屈一会儿,很快就能出去的,等阵子就可以用膳了,如果实在饿了桌上有糕点。” “从声音判断这个应该是我的家丁……罗福。罗福是我家的老管家了,看着我大的。当时,我只记得不认识你们的时候的事,但是跟你们的记忆一点也想不起来。” “因为我家父是做生意的,经常往返广州和苏杭之间。” “要知道,朝廷为了防范,沿海军阀余党与海盗滋扰,下令实施海禁政策。尤其是商禁,禁止私人赴海外经商,也限制外国商人到中国进行贸易,不过这进贡就除外了。但家父仍然可以从中获利,这点我也问过他,但他一般都不说,我记得我跟他无法沟通的。把我困在房间这种伎俩想必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 “从人影分析,至少有十个家丁把守着,我要逃出去简直可以说是异想天开。既然这个房间布满了机关,那么机关必然有缺陷!” “不过,直觉告诉我一定会有其他出去的法门。于是,我就开始看看周围可以出去的线索……” “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敲了敲地板、挪一挪家具。后来发现声响有点大,不利于我逃脱。” “我打开床边的那个柜子,发现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是一把匕首,应该是我之前用来防身的,因为我看到上面的花纹,隐隐约约有些印象,那花纹是我喜欢的西域风。旋即,我把小刀放进了我的裤兜了。” “在柜子的旁边是一张大红酸枝椅,上面放的应该是我之前被的行囊,上面竟然发现了一本书,就是现在的《千字丹文卷》。这可是救我一命的法宝啊!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它的作什么用的。” “我打开了《千字丹文卷》,我无语了,原来里头什么字都没有,难怪在家仆整理的时候,随手放在我的行囊上。这可是他们疏忽的错!” “但是,我分明看到上面爬着一只恶心的小虫……书虫博深。” “不知道为何,我看到这只虫子非但没有觉得恶心,反倒觉得很是可爱。我摸了摸它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我抓起了它把它放入了我的口中。” “我去!”林桂忍不住感叹,“超恶心的,好不好?” 小牡丹笑了笑,抚摸着林桂的头道:“博深也是小畅的辅保呢,跟你一样。” 博深道:“我才是受害者,小畅真的想咬下去啊!” 李飞扬哈哈大笑:“骂着爱也,打者疼也,吃着是……什么梗?” 罗玉畅道:“你们听我讲下去嘛!” 于是,罗玉畅也继续说。 “当我准备吃下去的时候,舌尖一触碰到书虫,我感觉到一些记忆回来了。这时,博深,也挣脱了我,我被它吓了一跳,《千字丹文卷》掉在地上,丹卷打开了,它就索性趴在上面,上面写着几行字,‘我是博深’,我这才记得这是我的辅保啊!于是,它又在《千字丹文卷》爬了一会儿,很快我也想起了部分记忆。” “弄了一下,我开始有些大汗淋漓,黄檀红木桌子上,拿起了个水壶,倒了杯水。” “又捧着《千字丹文卷》看了起来,这时,上面已经被博深爬满字,我已经找回全部记忆了。这家伙当时吃了我所有的字,在生命攸关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正在看着《千字丹卷文》,我的余光正好对着对面墙上的挂画,我感觉就特别别扭,像是在藏着什么。” “我开始挪开了那幅画着山水的挂画,居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尽管很细小,但是还是被我发现了。显然是匆忙的仆人,因为走得太赶了,没有润饰好。我尝试着点了点那个细点,突然发现我的床有动静。” “床下奇迹般挪开了,惊喜的我跑过去满心欢喜地蹲下一看,我崩溃了。居然不是一个可以走的过道,或者有条长长的楼梯。” “那是什么?”李飞扬问道。 罗玉畅面有些难色。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床底下尽是我儿时玩过的玩意。”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我留意到一点,我的床上方像是有滴水!而我留意到门口的花盆架子上有一把伞。我估计这里曾经补过屋顶。” “滴水、屋顶,我突然感觉到什么了。” “我就猜测,一定是有东西可以从外面进来。于是,我抬了凳子放在桌上,我摸了摸发现还挺稳妥,于是就尝试站了上去,我试图推开瓦片,发觉不单止补了,还要很密封那种。上面有一块铁板,门栓是往外的。” “我这下虽然有些崩溃,但也感觉有机会了,或许冥冥中有人帮助我吧,因为既然有其余可以通往外面,那一定就可以出去。” “既然,屋顶是补过,那一定有漏洞,没准就是那块铁板,那么周围粘合的地方一定很脆弱。” “抱着这个心态,我就试图用这个方法,查找出《千字丹卷文》中用来还原的一条,读了一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打开了。不过,也太惊险了,那块铁板突然砸了下来,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一定被砸死,我小心地放在了一边,带着《千字丹卷文》我爬出了屋外,就这下子都把我整得气喘吁吁,平时真的要锻炼一下啊!” “我望着手中的《千字丹卷文》,不禁想到一句话,‘走遍天下,唯有书作伴’。” 第117章 离家出走终回归 “接下来,就是我如何逃出罗家大宅的故事了。” “我看了看周围,因为我住的是东厢,长时间暴露在外,很容易被北房的人看到,所以必须要找到一个落脚点。” “我往下一看,左前方正好有一颗大树,旁边长满着灌木,很适合遮掩,我可以暂时在那里栖身,但是要怎么下去呢?” “此时,几十个家丁正守候在前门,他们的视线几乎覆盖了整座罗家大宅,我只得从屋顶左边的屋脊借力跳过树上,然后迅速滑落下来。” “这个很容易呀!我三两下就能爬了。”李飞扬道。 罗玉畅点点头道:“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大挑战。我慢慢挪到那里,生怕踩错脚,不是怕摔倒,而是怕惊动到下面。那时,心跳到喉咙了。” “不行,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一定不要让别的思维干扰到自己。那时,我就不断提醒自己。” “我慢慢往下蹲,双手抓住屋顶的屋脊,我用尽全力荡着,感觉手筋骨拉伸得很严重,关节也不知是否脱臼了,不过为了逃出去,也不顾上那么多了。” “也许是天佑我,我一次便成功跳到了树上,树的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向外伸延,我快步走上去,只见下方正是大街,真的大惊险也不知道何来的勇气,我居然跳了下去。幸好下面堆放了有些禾杆草堆,乃不至于受伤。” 但是这样的声响又怎么可能没有被家人发现呢?当罗玉畅跳出了围墙落入禾杆草堆,早已有眼尖的家丁看到告知所有人来抓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罗玉畅躲躲藏藏,无处可归,一路风餐露宿,衣服也残破,万般凄凉。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离家出走啊!”罗玉畅感叹道,“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么坎坷,像一个落难英雄啊!” 家丁一路追逐,家丁一路追一路喊:“少爷,你快回来吧,不要走向不归路了。” 罗玉畅心想:你们几个寿包,白养你们了,咋就这么喊呢?我的天,就被你们这样一叫,我都像犯了法似的,万一传开,又以讹传讹,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亲朋戚友?最要命的是,为何怎么想都想不起那条找到同伴的路? 于是,罗玉畅撒腿就跑,躲躲藏藏,钻窿钻罅。好不容易,这才拜托纠缠。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不远处传来一声诗号: “风中流沙,漂泊无定,落地尘埃,无欲无求; 水中浮萍,随波漂流,收割饵饲,此待中留; 少年事,空无与虚幻,皆海市蜃楼。 惆怅客,天涯与游荡,因浪子回头。” 诗号声毕,罗玉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形,缓缓的来到的身边,顿觉完了。这个就是从小看着他大,而且还教过他许许多多人生哲理,的圆觉大师,他暗自叹道:“我怎么出门都那么不顺利啊!” 圆觉大师看着罗玉畅,随即说道:“阿弥陀佛。” “晚辈见过大师。”罗玉畅随即行礼说道。 “阿弥陀佛,不必如此客套,你为何会来到这里?而且这么落魄?”圆觉大师疑惑的看着罗玉畅说道。 “这……”罗玉畅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圆觉大师合十道:“你不便讲,我也不便问。” “好吧。”罗玉畅妥协了,“我讲……”对着圆觉大师讲述着最近的事情。 听完罗玉畅的话语后,圆觉大师十分的惊讶的说道:“怎会如此……” “阿弥陀佛,你的遭遇竟会如此不幸!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乃逃出罗家的视线啊!”圆觉大师感慨的说道。 “大师,你肯帮我?”罗玉畅问道。 “当然,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你有难,我怎可以袖手旁观?”圆觉大师说道,“不过我仍觉得罗施主不大像那么铁石心肠的人,老衲一定会尽力查清此事,避免你们父子之间误会加深,留下遗憾。” “大师所言极是,但是我要找回失落的记忆,也是急中之急啊!”罗玉畅焦急地说道。 “不知你有否头绪?”圆觉大师看着罗玉畅说道。 “这……”圆觉大师有些为难,道,“寻回失落的记忆,这超出了老衲所认知范围,恐怕有失所望。” “这个记忆恐不是一时半会儿,听到大师为我父子操心,我已经觉得是万幸了!”罗玉畅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衲认为如果化解了你和罗施主父子之间的这段恩怨,将是一件公德事。”圆觉大师看着罗玉畅问道。 “恩!晚辈正是此意,但要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短期内,恐怕非一件易事!”罗玉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阿弥陀佛,一切自有定数,今日,老衲就全当作没有看见便是,你随愿行事吧!”圆觉大师叹了口气,说道。 “即是如此,来去匆匆,祝一切安好,不必挂念,告辞大师!”罗玉畅对着圆觉大师神情说道。 “阿弥陀佛,一切小心!一切小心呐!”圆觉大师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罗玉畅拜别了圆觉大师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衣兜藏着《千字丹文卷》或许研读此卷,就能想起一些依稀记忆? 罗玉畅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巷子,躲了起来,打开《千字丹文卷》就开始读了起来,越是深读,越是觉得这千字里头隐含了许多玄机,就是无法完全解读,有些黯然神伤。 书虫博深貌似看出罗玉畅的苦恼,他跳出卷来,道:“我已知你之烦、会你之苦,你可按我脊背,让我帮你找寻出路!” 于是,罗玉畅就按照书虫指示,按住了他的脊背,书虫就在丹卷游走,《千字丹文卷》上方被游走过的字,练成一条线。 罗玉畅惊呼:“《千字丹文卷》还能这般用?太厉害了!” 依样画葫芦,罗玉畅就照着《千字丹文卷》上,博深爬过的位置,逐个点逐个点找寻。 不一会儿,罗玉畅就找到了去西湖的路,原来也只是这么近的地方,奈何自己之前怎么想也想不到呢!罗玉畅的记忆也尽数回归了,当然脱险这个肯定的,离家出走,虽然中途有些坎坷,但终于回归西湖一脉。 当他来到西湖大门发现很多魔流派和西湖一脉弟子的尸体。看到这一场景,罗玉畅知道,魔流派已经入侵西湖了。 出于担心小伙伴的安慰,他迫不及待地前进,突然,他见到前方有一片奇怪的迷雾,暗红黑色的。 “咦?这个是?”罗玉畅带着疑问,走上前去,正巧小牡丹也赶到,得知李飞扬失踪,两人猜想或许李飞扬就在里头,两人一同想办法破解掉这个功法。 罗玉畅只得又翻查《千字丹文卷》,在博深指引下,貌似也有类似破解的方法,就是不知道对着鬼王设的,有何不同。 “这次死马也要当活马医!”罗玉畅道。 “对呀,宁愿找错了,也不能错过这个找寻的机会!”小牡丹道,“需要怎么做,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于是两人合力下,几经努力,这才总算把李飞扬从血池地狱里头释放了出来。 “所以,才有了我遇到你的情景了。”罗玉畅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说着,李飞扬突然站不稳,罗玉畅和小牡丹连忙上前扶住,问:“怎么了?” 东江龙王转念一想道:“一定是呼唤的辅保太多!”他转身对鬼王道,“我和福禄先回去,小主人就交给你守护。” 鬼王心中不由得有些触动,他点了点头,右手护着胸口,此礼是鬼族中最忠诚的手势。 东江龙王和福禄走后,李飞扬果真恢复了元气。 小牡丹突然发现了鬼王,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鬼王视线一直望着地下,也没敢抬头。 “这个……”公羊月珊道。 李飞扬笑了笑道:“她叫公羊月珊,据说是张温前辈的徒弟。” 罗玉畅右手握拳,捶打自己的左掌道:“对呀,幸好她方才帮忙呢,最关键的最后一下是她给打开的,好厉害!” 狐妖女王见李飞扬居然没有事,十分生气道:“哼!你们少得意,出来吧!孩儿们!” 此时,在狐妖女王的前方出现了数十个小妖怪,当中一人,小牡丹见了十分震惊! “这、这是……”小牡丹此时声音有些哽咽。 “林桂!”李飞扬和罗玉畅异口同声。 狐妖女王冷笑道:“呵呵,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招吧?” 此时,像是一道闪电一般,鬼王闪速上前,他一咬自己的手指,在林桂的额头一点。 众人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鬼王已经抱着林桂回来了。 林桂的意志貌似清醒了。 “你、你!”狐妖女王虽然很激动,但她知道目前的自己也绝非是鬼王的对手。 鬼王伸手道,“闹够了!” 没办法,她只好一个转身就往孤山方向奔跑。 众人连忙急追。 “别跑!”李飞扬大喊,突然冒出一句,“二牛呢?怎么没有跟来?” “二牛哥,他到了前方的位置。”罗玉畅道。 “那我们去汇合他。”李飞扬说道。 “不!是我们去汇合他。”罗玉畅道,“而你去孤山,苏神使方才有东西要交托给你。” 小牡丹临走前眼角一扫,道:“你别以为这样做,我会原谅你。” 鬼王不语,但他还是在后面跟着。 第118章 泗州大圣显神通 一更山吐月,玉塔卧微澜。 正似西湖上,涌金门外看。 冰轮横海阔,香雾入楼寒。 停鞭且莫上,照我一杯残。 明镜魔、方谋来到西山脚下,拾级而上,石阶两旁是参差有致的小树林,绿荫间鸟儿啭鸣。登上西山之巅,庄重的宝塔呈现眼前,其孤兀立,杰峙湖中,极目四望,只见天际浮云,有神圣肃静之感,塔尖通天,山上绿树成荫,亭廊排映,景色秀丽。 泗州塔,又称玉塔塔外为七层,内却有十三层,石砖结构,为楼阁式佛塔。塔高三十又七米,塔底占地六十又四平方米,平面呈八边形,底层墙厚二点七米,每边角长三点五米,每层四壁挑短檐,塔内有木梯可盘登而上,登塔可以凭栏远眺。此塔算不上高大堂皇,但体量适宜,简洁优美。 方谋道:“魔尊,走过前方就是西子池,苎罗西子的所在地,可靠情报,明镜就在西子池底。” 明镜魔应声道:“嗯。” 泗州塔建立在泗洲寺内,山门并没有人把守,而是安排两名小沙弥相迎。 “施主,请进来!”两位小沙弥一边一个,一个伸出左手,一个伸出右手,作恭迎状。 两人跟随小沙弥走入内堂,发现一个穿着僧袍的瘦弱的和尚正端坐于蒲团之上。 “我门要小心。” 明镜魔特意点出道:“我听闻泗洲大圣每世都要转世,如今已经十三世了,而且每一世的记忆、智慧都会遗传,所以,你面前这位可是集聚十三世僧伽的能力的高僧。” “区区一个秃驴跟一间烂破寺,难道他还真的是神不成?”方谋冷笑。 “阿弥陀佛……或许是。”僧伽合十,淡淡答道,“灵力如此,看破红尘生死,超出三界五行,贫僧修为已经到达了飞升之境……在凡人眼里,已经是神了。” 方谋有些不悦,道:“好大的口气!” 这和尚看来年近三十,一双长长的八字眉,令他具备一脸慈悲之相,然而他的双目却隐含一股无奈之色。 他并没有像寻常和尚般闭目念经,反是张开眼睛,茫然凝视眼前的高大白墙,口中在念念有辞,念的正是佛门心经“般若波罗蜜多”!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臭和尚!我明镜魔尊驾到了!你不恭迎,你还念什么经!故弄玄虚么?”方谋呵斥道。 僧伽眼神开始望着方谋,像是刚刚才发觉他们。于是道:“两位施主一场来到敝寺,贫僧说一个故事,有位木匠砍了一树,把它做了三个木桶。一个装粪,就叫粪桶,众人躲着;一个装水,就叫水桶,众人用着;一个装酒,就叫酒桶,众人品着。为何?” 方谋正欲出言斥骂,却被明镜魔阻止。 明镜魔就地而坐,道:“愿闻大师指点一二。” 僧伽点了点头道:“桶是一样的,以盈物异数殊。人生亦如此!有其心而有其人,有其心而有其生!” 明镜魔道:“本尊用魔力冲出泗洲寺,你留守断后,以你魔流派司智的能力,应该尚能自保。” 方谋点头当作回应。 僧伽道:“看来魔尊始祖看来不大喜欢这儿。” 方谋想:这都被你知道了,果然不能小觑。他边想,边打量着周围。我倒是陪你玩玩。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僧伽依然纹丝不动,而方谋已经换过了几个姿势,焦躁的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他用眼睛瞄了瞄僧伽,道:“大师,你的这法界,我用一用魔力,即便不能立即走,磨着磨着也可以走的。” 僧伽却没有搭理他,继续盯着他。 方谋觉得无趣,也开始仔细打量着僧伽,怎生模样? 两道剑眉,如刀镂之;一双蓝色的丹凤眼,放着光芒;一个小鼻子,十分罕见;白净面皮,透出一股英气,胸前挂着一串十八颗的佛珠。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道:“十八颗珠子,有什么含义呀?大师?” 僧伽这才睁开眼道:“十八颗佛珠,俗称十八子,十八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六根是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界;六尘、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方谋摸了摸下巴,道:“此十八颗佛珠既然代表着这么多东西,但却只能挂在脖子上,多累啊!还不如挂些金银首饰。” 僧伽道:“财富、地位、才华等一切,只不过是前世种下善因的果报,不需要牵挂,但佛法菩提则应铭记。” 方谋一脸不屑道:“前不前世我不知,但今世跟随明镜魔尊,我无怨无悔,因为他就是要实现一个理想之乡。” 僧伽问:“那你们实现了吗?” 方谋双手一摊开:“想我这前半生,也算是帮助他不少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看到端倪,或许这江湖太过于丑恶,我魔流派还需多加努力。” 僧伽摇了摇头,道:“若是耽着于此而夜郎自大,定会将原有的善根毁坏,心中再也生不出功德。” 方谋道:“呵呵,我这不是夜郎自大,实不相瞒,我可是被誉为魔流派第一智慧,司智便是我方谋。” 僧伽:“傲慢之人,总以其知出类拔萃、才华傲视群雄, 但思往观,则知此不足一提。 此正是烦恼之源。 施主何不先观自心? 每当我们观察自心时, 我们就会发现,屡涌出者,多是难克之诸烦恼,真善乃少而寡。 若真有利他心,以真诚待人,恶缘、恶果自消, 故多怨自可解,多业障自可消。 有智慧,有福报,得解脱矣,此为佛之加持。” 方谋想:这和尚集十三世之大成,果真不能单单用言语对付。但是本司智没时间陪你了! 方谋企图在僧伽没留神的时候出招暗算,岂料! “啊!怎么会这样?” 方谋发觉自己在一个尖顶悬崖,一只手正拉着绳索,半天吊在半空中,他往下面看发现是无底深渊。他再抬头望去,发觉僧伽端坐在悬崖顶上的一个大石头上,更神奇的是这石头之下仅以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作为支撑点,拳头石子拴着的正是方谋! 方谋冷哼道:“你少用那些妖门邪术,我这绳索一头栓的正是维系你平衡的命脉,要是我掉下去,你也跟着……” 僧伽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施主依然没有参透。” “不,我参透了,大师,快救救我!”方谋眼神充满悔意。 当僧伽探手欲去拉绳索的时候,大石头有些摇晃,方谋看准机会他大声道:“哪怕我今天死,也要拉着你陪葬!”说着,他拉动绳索,小石头跟着往下掉,但僧伽端坐的那块大石头却重重砸在尖顶悬崖上,稳稳地串起了大石头。 方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绝无想到,竟然是这样,他失望地眼角扫了一眼自己下落的下方,无底深渊最底部还好是一条河流,他连露出短暂的微笑。为何是短暂呢?因为他脸部肌肉刚往上不久,就看到了他此生见到过最可怕的两条食人大鱼,这两条大鱼张开水缸大笑的嘴,牙齿排满了上下颚,尖锐的牙齿透着白光。那两条鱼显然十分饥饿,因为它们眼神充满喜悦的神情,终于有食物跌落了。 方谋此时彻底后悔,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终害己。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大鱼把自己吃了自己。 但过了许久依然没有疼痛,方谋尝试着睁大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处在泗洲寺内。他怒道:“你这臭和尚又用妖术!” 僧伽道:“禅是一种意境,有些人用一生都不能放下执念,悟出菩提。方才施主只是被自己的执念所迷惑罢了。” 方谋若有所思:真正无所不知的人,反而更懂得自己的无知。人生没有投机取巧的路,脚印多深,只有你自己清楚。 心灵的享受就是真善美三种价值的享受。学问、道德、艺术,无一不是心灵的活动。人如果在这三方面达到最高的境界,也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至高幸福。人生的境界有很多种,能够达到朱光潜所崇尚的这种“艺术化的人生”,则可以说“今生无愧矣”。 第119章 度厄真言胜进道 方谋有些不甘,他质问道:“难道你不怕死吗?” 僧伽淡然地道:“佛家有云,人生八苦。” 方谋慢条斯理地,问道:“何八苦呢?” 僧伽从容应答:“八苦乃: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方谋笑道:“哦,人生在世那就肯定是苦的啦!所以,你说的什么苦,你也拜托不了,最终大家都一起不相信。” 僧伽道:“今人多认为,学佛修行,应不病、不死、不发、不变。一旦病、死或家中有事,求佛之心则退矣,这皆不知佛理也。学佛修行的目的是了超脱生死之苦。宇宙万物,有生则有死,幻起幻灭,有善亦有邪,谁也无法避免。佛陀早已经功德圆满,但今也归入涅盘。不过教法尚存,对修行的人来说,其心无死生之隔,无善恶之异,无分别之差,所以快乐,此所谓解脱。我们无法超脱无常的本性,皆已备矣,当与诸逆、违缘的时候,我皆已备矣,当视其事,无烦无病亦无苦,家事不烦,顾亦不惧,此一境界,你达到彼境之时自会明白。” 方谋有些不耐烦,大嚷道:“你少来跟我引经据典,我不听这一套,我只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从来就没听说过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 僧伽道:“一错百非万全无悔,因为恶人的前世的善先熟了,这世所作种种罪过将以前积的公德相抵消,但没有用完,下一世还将享福,不过没这一世大了。今生他造恶,那是还没到要报应的时候。要超脱这一切,只有刻苦的修行,方能超脱轮回之苦。” “轮回、轮回,谁这辈子还记得上辈子?”方谋道,“我不怕跟你说,明镜魔已经成魔了,他也能摆脱轮回,也不见得谁能近他身。修佛与修魔,我不见得有什么区别。” 僧伽叹了一口气道:“施主差矣,佛与魔之别,在于有无嗔恨心。佛证菩提,天魔生嗔,派魔兵魔女来威胁来诱惑,而佛不动,以定力胜之,因为魔的帮助,故得佛位,所以,佛是无嗔恨魔。魔所以成魔,是由恨怨恼怒烦五毒所造成,皆因魔有争强论胜之心。故魔时时刻刻寻人烦恼。尤其是对修道人,视为眼中钉,必设法破坏出家人的道业。不过神通魔远远小于佛。佛之神通是正派,魔之神通是邪派。所谓‘邪不胜正’,魔始终不能胜佛,故甘拜下风,五体投地,皈依于我佛。佛是慈悲,有怜愍众生之心,绝对不对付魔,而是用德来感化魔。” 方谋一听暗喜,问:“然则,你想感化我?还是感化明镜魔啊?哈哈哈。” 僧伽停止了说话,他站了起来,眼睛望着远处道:“我看到了优昙波罗花盛开了。” “你、你胡说什么?!是不是疯了?疯和尚!”方谋显然不解僧伽为何要说此话。 此时,泗洲寺内外花香四溢,有股浓浓的过去气息蔓延着整个内堂之上。 僧伽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第一代僧伽的时候,那时,他还只是个刚懂事的小孩。 小僧伽端坐沉思着许久,就连午膳也放在一边。 佛陀问:“徒儿,你在想什么?” 小僧伽道:“我在思考着,人生下来,就要奔向死亡,那为何要活着?为了活下去?为了活更长?” 佛陀道:“人当在出生的时候,就已决定了死亡的命运。所以,生的情景未必可喜,死的情景也未必可哀。生命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作点有意义的事。” 小僧伽天真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叫意义啊?” 佛陀道:“意义此物,由于可以被赋予,所以因人而异,此世上多存此事,有人觉毫无意义,另一些人觉得意义非凡。” 小僧伽道:“我明白了,活着为了体验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为了实现自身的理想、追求、目标、欲望以及价值。” 佛陀道:“人,只是自然界暂时存在的一个生命个体而已,与其它生命不同的是,这种生命有神,有情,能参悟生死,当死真临时,则谓对生愈加留恋。” 小僧伽又问道:“人活着之时,实不当讳言死。因为,人自生之日起,则已就死。死,为生命的一部分,是人必经的阶段。人曰,生命不过是一场盛宴,吃罢、喝罢,就飞升离去。无畏死,何恋生?” 佛陀道:“人生在世,谁都想过上好日子。然而,所谓的好日子不仅仅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幸福是一种感觉,它只埋藏于心里的感觉,而并不取决于物质的多寡,很多时候,物质的引诱反倒让人失去对幸福的触觉。” 小僧伽问道:“您能谈谈人类的奇怪之处吗?” 佛陀道:“他们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他们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因此,他们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他们活着仿佛从来不会死亡;临死前,又仿佛从未活过。这就是人奇怪之处了。” 方谋突然发觉,泗洲寺原本的样子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奇幻的森林,那些树木长得这么高大,树干相倚紧靠着,枝叶交叉着,树叶葱葱,树上面挂着丰饶的甜美的果子,果子在阳光下闪亮着光泽,一看就诱人垂涎。斜坡上到处长着奇异的花草,那里满是可爱的一片片绿草地,泛着阵阵草香,天然而纯净,鸟儿们披上艳丽的羽服唱着歌儿,并且在树林里和灌木丛中鼓翼飞舞。 四处洋溢着欢快、无忧无虑的气氛。 这是哪里?为何我会在这里?什么情况这是?方谋心中自问。 虽然他开始是带着满满的疑问,但很快,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非常安详,感觉世间再无烦恼,很安静,很舒畅,难以形容的快感。所有的东西都忘却了,无忧无虑,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他还感觉周围花香四溢。这就犹如到达天堂一般,像是飞升得道之感。 “这就是上一辈子的你。”僧伽指了指前面道,“上一辈子的你是森林中的精灵,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本的你聪明且善良。” 方谋顺着僧伽指尖的方向望去,发现确实有一只带着翅膀、又很细心的生物在飞翔,他很快飞向了同伴群分不清了,他们就像辛勤的蜜蜂,来回采摘些什么?哦,原来,他们在采摘树上留下露珠,他们一点一滴地接下后,放入他们搭建的小窝里的一个小水池,每个小窝旁边都有一个小水池。 虽然,劳动很忙,但他们表情无一不是欢快的,眼神都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 此时,方谋心中有某些触动,仿佛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心房,他不觉两行眼泪已经留下。相比往世的快乐生活,轮到今世的他过得可苦了,因为贫穷,所以他从小就吃不上好的食物,往往有上顿没下顿,有时太饿了,只能去捡些菜馆丢出来的残羹冷饭,父母也先后离去,只剩他孤零零一个,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也没有亲戚、朋友接济,因为他们都怕麻烦,也多少有点嫌弃。 就这样,过了好长的时间,他想改变点什么,一天,他路过了私塾,听见了学童的读书声,感觉是那么的悦耳,于是,他每天找准时间就来听课,渐渐地也听出了些东西,可是太多不懂,又苦于无人能问。就这样,又过了些时日,私塾老师发现了他,见他怪可怜的,就想让他进来一起学习,不过,他拒绝了,因为他交不起那些并不十分昂贵的学费。 好心的先生并没有因此而赶他走,反而留下了他,还让他跟平常孩子一样读书。 可是好景不长,先生得了怪病死去了,方谋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了,伤心欲绝之时,他遇见了明镜魔,明镜魔提出了他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让穷苦人也能过上幸福日子的世界。 太祖在位,令民归耕,奖励垦荒。组织农民兴修水利;大兴移民屯田;提倡种植桑棉麻和果木;下放奴婢;减免税赋;丈量国土、清查黑户等等。生产逐渐恢复和发展,经济也有增益,史称“洪武之治”但好景不长,后代的皇帝并没有完全按照朱元璋的作法,渐渐地,穷人又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明镜魔严正道:“这都是因为个人财产分配不均所致!我要打破这些条框,创建一个理想乡!一切丑恶现象,都远离这个世外桃源。”说着,明镜魔就把他的构思大纲简述了一遍。 这在几近绝望的方谋看来,就是一盏明灯。方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追随的人,他愿意帮助明镜魔实现理想。 方谋顿足道:“还有没有再上一辈子的事情,我想知道那时我过得好不好?” 僧伽默默无言,问道:“记得上一辈子的事情,真的好吗?” 第120章 大圣司智大斗法 蓝天之上,流云飘过,一片,又一片。晴空万里,不觉已经是早晨。 泗洲寺的钟声依旧响起,由于周围开阔无阻,所以声音得以响彻整个西湖。 “奇怪,分明见那婆娘来到这里的!”罗玉畅觉得甚是可疑。 “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她进不来,也藏不住。”李飞扬环顾着四周道。 “咦!这个是?”小牡丹惊讶地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和尚。 “哎呀!这怎么会有这人。”公羊月珊甚至感觉有些恶心。 “哎呀!好猥琐啊!”林桂也瞧了瞧,忍不住嗤嗤咧笑。 原来,他们看见的是僧伽的大徒弟……广清。 李飞扬定睛一看,此和尚眼神涣散、飘忽、脖子前伸,耸着肩,装束十分随意,僧袍随意披搭,露出肚皮,显然不大讲究形象。 龌龊的王八蛋!这是罗玉畅第一眼所想到的一句话,他更觉得这家伙其貌不扬,瘪额头,扫帚眉,眼睛小小的,嘴巴尖尖的,虾米胡,蛤蟆嘴,十分龌龊,见到小牡丹色迷迷的样子,眼睛还一直盯着,眼珠一转不转。 广清看着小牡丹的眼神异常,像是饿狼看到肉般,恨不得飞扑上前一样。看完,小牡丹,他那贼一般的眼睛又盯着公羊月珊。 小牡丹则心里就怦然作跳,她心想这僧人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企图。 公羊月珊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鬼王神情更为紧张,难道是敌人?正当他准备出手之时,只听广清开口。 “嘿嘿,你们也是地保吗?”广清小眼睛转了转,捂着嘴,小小声地道:“别看我年纪比你们大,其实啊,我也是这个泗洲寺的地保,哈哈,幸会、幸会呀!” 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彻底无语了,但见他如此热情也就不便打击。 鬼王进了泗洲寺后,迟疑一下,摇了摇头,突然察觉:我的魔力怎么用不上了,奇怪!难道是因为方才李飞扬? 广清招呼众人进了宝殿。 当所有人悉数进去后,李飞扬见鬼王仍旧没有跟上来于是招呼:“鬼王,快进来,过了这狮山后面就是孤山了。” 鬼王从思绪中回来,这才跟上。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泗洲寺里头,发现这里了无人烟。 广清猥琐地笑着:“你们进去吧,小姑娘,小心哦。” 小牡丹看到他,先是一怔,接着手都起了鸡皮疙瘩,紧紧地抓住李飞扬的左腕,手嫩白柔滑,长发带着少女的幽香,惊恐的她,连忙躲在李飞扬后面。 李飞扬硬着头皮,尴尬笑道:“谢谢大师,送到我们这里就行了,我们认得路了。” 公羊月珊扯着李飞扬的衣袖,小声说:“赶紧走吧。” 广清道:“哦,那贫僧就此不送咯。” 于是,众人自行走入内堂,罗玉畅悄悄回头,只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吓得他赶紧加快了步伐。 他们又走进了宝殿内,宝殿虽然没有灯火,但是因为采光很好,又是在朝早,再加上那些佛像的金漆,所以显得格外明亮,突然,他们眼睛一亮,看到了一段影像,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事。 这段影响记录的,恰是在李飞扬等人来到的一个时辰之前。 “记得上一辈子的事情,真的好吗?”僧伽问道。 “那当然,我要是有你那种可以记住十八世的记忆的话,一定会超越现在的你。”方谋骄傲地说。 然而,僧伽面带微笑,并没有答话。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方谋道:“人跟你说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本就是事实,你无法申辩。二则是他胡说,那你完全不用当一回事。” 突然,方谋面前出现了一尊巨大的座像,其高度约莫有平常人的五倍高。结跏趺坐,双手交握。周身黄金色,色彩洋溢着整座宝殿内。座像四周诸天神佛围绕,两侧则站着四大天王,也泛起黄金的微光,四大天王原处须弥山腰,那里耸立着一座犍陀罗山上,如今,却被僧伽请来作为护法,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南方增长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方谋定睛一看,座像其实是僧伽,他嘴唇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闭目而作,宛如在沉睡。 似乎僧伽马上就要露一手,但是,又他究竟打算搞什么名堂。方谋都有些胆怯,道:“又弄什么名堂?你这秃驴,老弄些没用的。” 方谋也不管那么多,他也开始端坐,运动魔力,不知何时地板上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斑点豹,乌黑的双眼炯炯有神,怒视着座坛上的僧伽。斑点豹四足一蹬,猛然跃向座坛。 四大天王立即护驾,与斑点豹激烈地搏斗起来。 整个宝殿内堂,只听见“啪啪啪”般的声响,霎那间,彷如梦幻一般,所有场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方谋和僧伽之间似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斗法,可是,双方究竟动用了何种力量,施展了什么的法术,根本没有人知晓。然而,心知肚明的,只有僧伽和方谋两人而已。 僧伽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到此招,因为我不喜欢用任何伤害人的手段。” “来呀,尽管来呀,说那么多干嘛?我就说你嘛,没有什么能耐不要自吹自擂,很容易被人捅破你的牛皮的。”方谋满脸不屑,起脸来,眼里闪过一丝傲色,低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个秃驴,老是故弄玄虚,也不知道葫芦卖什么药。传言就传得厉害,我看你也只是懂得些幻术吓唬吓唬那些小人物罢了,对于本司智,你还真的在排着队呢!” “六字大明咒!”僧伽突然睁开双眼,怒视前方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佛堂里空旷,加上这次僧伽用的是丹田之气发声,故此,声音十分洪亮,宝殿还有阵阵回音,僧伽身体向上升起,漂浮半空。 “唵,心灵剥脱。” 方谋突然一惊,一阵剧痛,什么东西?!脑子一片混沌,心里一阵迷茫。他不停地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心灵的紧绷和焦虑,心里头的强烈痛苦难以形容。突然,思路像是被打断了,而且是空白的,没有意识了,已经不会思考了吗?像是想起什么都想不下去,也想不通,然后,简直连自己刚才想什么都不知道了,渐渐地甚至连思考都不会了。 “嘛,慈悲剥夺。” 方谋突然无意识地癫狂起来,他突然怒视前方,突然发了疯一样冲向了僧伽。 眼见就要碰到僧伽的衣领时,僧伽不慌不忙道: “呢,身、口、意、行剥夺。” 此时的方谋,周身似有电流通过,但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无法说话,意识也是模糊,行动一无法控制,就跟木偶一样,四肢向着不同方向,摆出十分别扭的姿势。整个人傻愣愣地站着,目光呈现一片呆滞。 “叭,平等剥夺。” 方谋后退了半步,糊里糊涂地就扑通摔在地上,此时已经失去了人的尊严,像一只哈巴狗一般,蹲在地上,嘴里还流着唾液,甚至还失禁了,地上都是排泄物。 “咪,大乐剥夺。” 蹲在地上的方谋,无缘无故悲伤起来,嚎啕大哭,也不知道为何会伤心,也不知道伤心什么,只是觉得身心很疲乏,很沉痛。 “吽,悲心剥夺。” 刚刚哭完的方谋,此时连悲伤都不会表达了,心里的感觉完全无法表达出来,感情一下子无法抽离,身体向被掏空的感觉,滋味相当难受。 僧伽叹道。“这就是我的六道波罗蜜,这是你们刚踏进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们的,可惜你依然犯戒!” 李飞扬等人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感觉恶心,也感受到了僧伽的愤怒后的可怕。 但还是得看下去。 只见,外头突然有一道光照着方谋,方谋渐渐恢复了神智,他发现自己一身都是臭味,而且嘴角还有流出的唾液,面部由于绷紧得太久,还有些麻木感,他虽然手脚恢复了活动,但血液一时间还没有达到,造成他还是没有里站起来,只能瘫坐在地上。 这道光也不算很快,可以说是相当缓慢,僧伽也是看到的,但是画面中的他居然无法做出任何应对措施。 就这样,方谋居然突破了僧伽的六道波罗蜜的剥夺,直接送到了泗洲寺后面去了。而僧伽也接到了苏神使的信,也动身去了孤山。 在场众人都吃惊了! 李飞扬道:“大家都看到了吗?我之前听过城山湖说过,僧伽作为西湖一脉最后防线,居然都无法阻止这道光,我们必须火速赶往后面的孤山,保护西子和苏神使,这是我们地保的使命!” 罗玉畅笑道:“飞扬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老大了!” 小牡丹也道:“飞扬哥太帅!好棒!” 林桂道:“林桂也是这么认为。” 公羊月珊也喝彩道:“大师哥,你是最棒的!” 于是,众人立即动身,前往下一站……孤山。 此时,孤山已经开始了一场震天地泣鬼神的战斗,李飞扬等人前脚踏上孤山,后脚已经被那股强烈的气流弹了出来。那种压迫感简直前所未有,脸上的肉像被强风吹袭,宽松的衣服也被吹得紧贴着身体,脚步虽然像继续前进,但是无法迈出那一步。 功力尚浅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战斗进行。 第121章 三大愿灯王指路 古树耸天,逐世尘于外。或许因为靖门人在后面牵制着魔流派,孤山山下并没有太多魔流众。也或许是因为孤山的高手所致。不管哪种解释,孤山这里相对于其他战场相对安静得多。 另一边明镜魔刚突破了僧伽的封锁,来到孤山山脚的瘴林,常年剧毒瘴气缭绕,用于阻止外界入侵,平时不会触发,但战时就会启动,一经启动,寻常鸟兽难进,林中毒物更是见血封喉。 “这是想让我放弃吗?但此地再上去便是西子池,我失去已久的明镜,终于要回归了。但看此地,似有阵法排设。不能因小失大,看来,我要多加小心才是。”明镜魔心中想。 他仔细探视,前面并无一人。明镜魔见日将西沉,杀气更甚,心中难免犹豫。瘴林之树,每隔一个时辰,皆在变化,变换莫测,更有瘴气之毒不停排放。“难怪,这里一人把守都没有,这瘴林虽然没有一兵一卒,尤胜千军万马!” “想穿过瘴林,要进入核心之地,恐怕并不简单。”他沉思间,大幕乍起。 明镜魔大惊,他环顾四周充满杀机。而且大雾中充满着浓浓的毒烟,明镜魔连忙运魔力相抵。 如此闭气非长久之法,怎办?必须找出阵眼,方能破阵而出。 明镜魔是何等人物,也可谓身经百战,无论一对一,一对众,都是很有经验。但对于这阵法,尽然一筹莫展。 天罡地煞阵虽然人数不齐,依然发挥了它的作用,而且阵的布设,严密细致,错综复杂,一时间是无法破解。 明镜魔见破不了天罡地煞阵,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慌乱,稍稍有点儿喘不上气来。毕竟苏轼还是有些手段的,这明镜魔的魔力虽然高,但是苏轼在西子神器的加持之下,也能无所畏惧。 这魔头,已经堕入魔道,为何苦苦纠缠人界之事?!苏轼心中仍然充满疑惑,他望着自己身边仍然努力构筑阵法的随扈们,暗下决心,不驱除魔流派,不消灭明镜魔誓不罢休! 接着,苏轼继续加强着阵法的加持,阵法变得更加稳固恒定。 尽管阵法无法破解,但是那明镜魔却始终不肯不放弃,用尽一切方法突破,一遍又一遍地冲击,但是在天罡地煞阵的巨大作用之下,他的进攻也仅仅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此时,远处有个人说了一句话:“是的,我答应了你的三大愿,你用了两个,现在还你最后一个。” 此人缓缓地走过苏堤,他的经过甚至不带任何声息,所有高手都没有察觉的存在,穿过了无数的人群,在场的无论是西湖一脉、还是魔流众,没有人察觉,依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存在,更无法阻止他行进。他浑身发出白光,无法看见其真实的相貌,隐然无象,确然实有。 突然,明镜魔身后有个人在说着话:“你遇到问题了吗?” 明镜魔一转身,也完全没有吃惊,而是充满笑意道:“是你呀,灯王,是啊,这个阵法我一时间无法破译,真的服了苏轼了。” 灯王寻问:“需要我帮助吗?” 明镜魔知道灯王已经完成了他三大心愿,不想灯王就此离开,于是道:“你无需救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就是留在魔流派。” 灯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个对立之心,普世如何,治世也罢。也只不过是一个习惯而已。如果只是持不同政见者,却造成多人斗争、死伤、诸多不幸,我尤为神伤。我始终相信爱与慈悲的力量。对不平之事不应只是愤怒,虽然,现实中只有少数人得益;但亦能助长他们的贪念与痴心,甚至使他们惶恐终日,此是一种可怜之苦。因此,出于同情,我们不应该与愤怒,平静地寻求一个使对方双方都得解脱于不受诱惑、蒙蔽之法。事实上,官府、甚至朝廷虽然有过错,但不可能做错了所有事,甚至,它还很努力地做了很多好事。” “你该不会是特意过来跟我说这番话吧?”明镜魔淡然一笑。 灯王道:“当年你曾有恩于我,我当即答应你三大心愿,第一,加入魔流派,我已经完成;第二,成为五王之一的灯王,我也完成了;请魔尊赐予第三个心愿吧。” 明镜魔隔着面具的眼睛流出了泪水,顺着面具一直留到了脖子,然而,衣领很高,没有特别明显。 明镜魔长叹了一口气,问:“你真的不愿意留下?” 灯王不语。 明镜魔只好,用手指了指那阵法,一字一顿道:“请你破解了这阵法吧。” 灯王用手一指,孤山之下毒烟渐散,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明镜魔问道,“你会回来吗?” “随缘吧,或者我更适合修道。”灯王答道,“修道是一个人的事情,没有结伴同行,甚至没有对手,超越的只是自己的道行。” “当今,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你是否愿意继续追随我一同干一番事业?” 明镜魔的话还没有说完,灯王就消失了,明镜魔心中难免有些忧伤,又有少许不舍,可是这又能如何? “魔尊!”此时,远处有人叫喊道。 明镜魔转身一看,原来是方谋,他见方谋换了一身衣服,觉得不解,就问:“你也出来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方谋神情有些尴尬道:“是的,至于这身装束,往后再解释吧,属下方才遇到点意外,有点耽搁来迟,让魔尊受苦了,你没受伤吧?” “没事。”明镜魔摇了摇头。 方谋一看这周围,像是故意营造的瘴林,于是道:“怎么?我们进了圈套了?” “不怕,我知道破解之法。”明镜魔点点头道,“他来过,但又走了,我这次我应该是彻底失去了他。” 方谋看着前方布设得有些凌乱的阵法,像是被某种力量破解过一般,于是就问道:“这个阵?灯王来过?” “是啊!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明镜魔点了点头,“灯王每一次出现都为迷途的我指引了道路。” 方谋看着明镜魔,心中好多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很是不解,为什么明镜魔能容忍灯王这般无礼,有时他甚至从来不把明镜魔放在眼里。难道我们尽心尽力就比不过一个灯王?而且,灯王每次出现都是那么神秘,恐怕除了明镜魔自己,谁也没有见到过真实的灯王的样貌! 正在此时,传来几声声色俱厉的哀求,犹如病如膏盲的呻吟: “明镜魔救我!” “明镜魔救我!” “明镜魔救我!” 原来那些步子走得快的魔流众,当中有些已经来到了孤山山底,可是因为魔力不高,误入了瘴林,中了陷阱,而且还中了毒,而央求明镜魔能施以援手。他们那如鬼魅般的脸已经摧残得不成样子,干瘦如柴,眼睛深深凹陷,他们那种几近绝望的眼神,当他们看见明镜魔后,就像见到救世的主。 然而手下的生死,对明镜魔而言无关紧要,他逼迫信徒改变信念完全是凭自己喜恶行事,凭自己兴致来决定人生死,如蝼蚁一般随意。如今的他只想用尽一切拿回那面属于他的明镜。 他冷视着那三个求饶的魔流众,脸上全无半点怜悯之色。 方谋见状,踩了他们的头几脚,连忙骂道:“你们三个技艺不精的,没有死都算不错了,还敢劳烦魔尊来救你们?要是回去,我就宰了你们!” “可是,明镜魔……!”那三个魔流众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去,已经被方谋给解决了。 “吵死了,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方谋对着三具尸体责备道,“魔尊,请继续吧。” 明镜魔瞳孔一缩,嘴巴一抿,根据灯王所指的方向,和他所指导的方式运动魔力,右手张开使出一道魔力球。 “轰!”“轰!”“轰!” 顷刻间,魔力球击打到一处,那个位置顿时产生了丝丝波动,阵法被打乱,明镜魔和方谋趁着此时冲出了围困。 方才还在缠绕着明镜魔许久的阵法居然一下子被破了。 方谋显得无比激动,他说道:“没想到这么难以破解的阵法,魔尊就轻易破除了!真的厉害啊!” 明镜魔感叹道:“还是托赖灯王所赐啊!” “明镜究竟是何物?为何明镜魔要带着魔流派过来争抢?”红妹突然问道。 苏神使答:“明镜全名叫明智五棱镜,相传为貘母之物,能窥探人性,乱人心智。是一样很可怕的法宝,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西子当年与东江客合力封印在西子池底。”说着,苏神使突然眉头皱了皱。 红姐责备道:“红妹,别问了,明镜魔已经突破了毒瘴,现在正要上来了。” 突然,一道白光一闪,僧伽也加入了进来,道:“对不起神使,贫僧也尽力了。” 苏轼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命里有时终须有,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122章 各行其事通八方 在小牡丹和王囘等下山的同时,其他的地保也遵循着苏轼的吩咐。按计划实施,大家分头去各处去替补八秀走后剩下的位置。长长的苏堤站满了人队伍,绵亘几里,非常壮观。 此时,正在鸳鸯亭附近,靖门人都集中在一块。他们已经追上了逃逸的茧妖王,暇月华正在与之周旋。 突然,有个人疾步从外头赶来。 众人一看齐声呼喊:“是丁师兄……” 此人是靖的土地,丁竺奚。 但见他超凡脱俗的外表,仙姿秀逸,虽然是疾步前来,也没有带有丝毫的匆忙,反而淡然自在,一身棉麻素衣朴实中显现不凡。 丁竺奚看着和暇月华对峙的茧妖王在喘着粗气,笑道:“看来我是不是来得有点多余?” 暇月华对着丁竺奚一笑:“那就看我表演吧。” 话刚落,只见,暇月华抓住时机,给茧妖王致命一击。 茧妖王被一个地保带领着人来追杀,已经甚为狼狈,还要多一个围观的看客,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啊! 他显得有些疲惫,他万万没想到,刚才能对白玉蟾的势头,面对这女子居然处于下风!他揣度看了看自己被黄符炸伤的地方,开始渗出浓液,猛烈的疼痛贯穿他的全身。心中暗骂,臭道士,难怪他可以放心交给他徒弟。 面对着暇月华的这一击,他只能使用浑身的气力去应对。 “魔流众已经不会再增加,镇灵柱已经被全部推倒了!”丁竺奚道,“来吧,大家打起精神来!一举歼灭这帮魔流众!” “冲啊!”大家一听这话,立即抖擞精神,因为他们可以尽全力了,不用再受镇灵柱的影响。 西山之下,山门口。 广清和尚端坐,一只眼睛闭着,另外一只啊,嘿嘿,眯着,脑袋晃来晃去。 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于是他叫住了他:“喂!” 那人不是谁,正是阿不,他扭头道:“咦?是师兄啊!你怎么在这里蹲着?” “什么蹲在这里,我这分明叫打坐、打坐啊!”中年和尚显得有些不悦。 阿不于是改口道:“你又为什么在山门口打坐啊?” “泗洲寺是孤山门户,我守在这里当然有我的原因啦,至于为什么,那就太高深了,我讲你就不懂了。” “水也很深呢!”阿不说着,他从自己的小布袋子拿出一颗奇怪的豆子放进嘴里。 中年和尚仔细一看,这豆子荚壳薄,荚果小,剥开有子粒两颗。子粒饱满,种皮为粉色。 “你怎么有这个?”中年和尚问。 “这个嘛!好东西,我之前在外流浪的时候,一个好心的商人施舍的。”阿不用手掂了掂小布袋道。 “这叫什么?” “这叫番豆。”阿不边说边往嘴里送豆子,嘴里不停咀嚼,两腮都塞满了。 “好吃吗?嘎吱嘎吱的。” “嘿嘿,当然咯。”阿不神情神秘道,“这好东西啊,味道甘,皮微苦,但入口就油油的,像吃过肉一样,很有满足感。” 中年和尚一听,脑喊立即显现出他想象出来的画面,不觉咽了口唾液,道:“给我一点嘛!给我一点嘛!” 阿不围着中年和尚转了转,故意道:“不行!这么好的东西,我分了你,我就少了。” “阿弥陀佛,师弟,我的好师弟呀!你就行行好吧,一场师兄弟,好东西要分享嘛!我这一大早的就被师傅叫来守住这里,已经过了半晌了,肚子也咕咕叫了。” “咕咕叫?”阿不一脸怀疑的神色,道,“我听听。”说着他的耳朵就贴着中年和尚的肚子,听完,他又说,“哪里是咕咕叫,分明就是哽哽叫!” 中年和尚被整得慌了,他也不计较话语中的得失,连忙道:“是是是,哽哽叫,给点我吧。” 阿不哈哈笑道:“师兄,你太馋了,我佛慈悲,见你这么苦,我就日行一善吧!”说完,就从小袋子掏出了一把,放进了中年和尚嘴里,那和尚口水早已流了一地,他还没到嘴巴就用舌头舔了嘴唇很多遍了,双齿咬下去的瞬间,番豆的滋味已经迸出,那油油的、香香的,滋味难以忘怀。 以至于,咀嚼了好久,他都不舍得咽下去。 魔流众依旧像抽开闸门的大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他们不久以前还是有组织,如今大多群龙无首成为乌合之众。他们没命地呼吼着乱窜,人踏人互相冲撞,咒骂,厮打,…… 披云女、浮碧童子、虚华子、严翁、西新桥帝、苏堤公、迎仙道人、七星墩等全部出来了。 众地保们展现的都是自己得意的绝招。 再往前看。 王囘刚下山,就和镜花、水月遇上了。 水月暗笑道:“嘿嘿、小子,你这下糟了,应该要怎么来折磨你才好玩呢?” 镜花恨恨地道:“纠结个啥!等我一招把他给毙了!” 水月觉得有些不过瘾,于是道:“这没瘾呐!应该把他的肉一片片地剃下,这样再在上面浇点辣椒油什么的,那个可真的一个爽字!” 镜花一听,骂道:“这荒郊,去哪里找你辣椒油啊!笨蛋!” 水月一脸无辜,用两只手指对撞,嘴巴嘟得老高。 镜花道:“算了,我先废掉他的行动,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囘骂道:“你们少废话,等我一个一个地把你们打倒!” 开始还能应付几招,可是很快,就被两人给打趴了。 这时,严隆军撑着船从丰湖方向驶来。 他迅速跳上岸,对着镜花、水月厉声喊道:“两个妖人!还不快快放开我的师侄!” “是你啊,严大哥!”王囘一眼认出了上次教他破镇灵柱的严隆军。 “小囘囘,哈哈,叫师叔。”严隆军呵呵一笑。 “师叔!……”王囘也欣然喊出。 “咱们一起对付这帮入侵者!把他们驱逐出去……!” “那当然!”王囘很有自信答道。 正当李飞扬等人从狮山下来,这时已日落西山,月升东岭。 此时的西山后山,有几十位勇敢的西湖一脉仙侠抗击着数千的入侵者。 “锄强扶弱、驱除邪魔,是我们仙侠的天职!”一名地丞高喊,他想借着这句话,来鼓励年轻的地保们继续奋勇抗敌。 其余的人受到了鼓舞,周围都洋溢着,怒涛般的感动、震耳欲聋般的兴奋的叫喊声中。 那名地丞说道:“魔流派的垂死挣扎,根本不能扭转事态的发展,拼命抵抗也只是换来苟且残存。” 王囘的反应极快,他的右拳已经使出,收起左手则收在腹前,身行急退,向镜花、水月方向击去。 但是人影一闪,两人同时分开,王囘的去路反而被挡住,又有几十个魔流众为了上来,王囘虽然很是着急,但是也无奈地迎战。 严隆军见王囘被阻,大急但形势所逼,也只能一人独战。 镜花向着严隆军放出毒钉,骤然间射下两排暗器,“嘭”的一声,一路直奔严隆军面门。 王囘大急,双拳齐施,可是,他并没有能逃出围困,只能眼见干着急。 而水月不知何时闪到了严隆军身后,已经抓住了严隆军。 只见毒钉就要射向严隆军,之时,严隆军立即使用霸体,他的霸体是和泥的融合,因为他的脚上刚好粘着泥巴,所以发动十分方便。顿时水月手一松,严隆军从他手上迅速流走。 泥巴滑向一边,又再聚合在一起。 水月正好被毒钉钉了,迅速化作一滩血水。 严隆军吓出一身冷汗,道:“你连自己的同伴都杀,这么歹毒?” 镜花冷冷地说:“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的。” 突然不知水月从何冒出来,他道:“我就是知道早晚会这样,所以那个只是我的招式‘幻象分身’所幻化的分身罢了。” 突然,水月的分身突然增多,足足有数千个,把严隆军给团团围住。 严隆军只能采用逐一击破的战术,化作泥巴,爬到当中的一个身上,然后突然变硬,收窄,灭掉一个才到下一个。 持久下去,还是有些吃不消,毕竟他只是土地,频繁使用灵力,还是有些吃力。他不停对着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他觉得造成这个局面,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 王囘也被逼到了包围圈里面,两师侄背靠背站着,正当,两人束手无策之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此时,李飞扬、小牡丹、罗玉畅、林桂、公羊月珊和鬼王六人同时扑向镜花,镜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怎么鬼王会成为他们的一伙? 鬼王没有等镜花缓过神来,对着师侄两人喊道:“你们不要被水月的分身吓跑,他的分身战斗力很弱!” 而王囘、严隆军见状,则转而围攻水月的分身,确实,毕竟不是实体,所以战斗力十分薄弱的,三两下就了结。 七人合力对付,让镜花、水月开始转攻为守。 镜花疲于迎战,梅花双鞭不停晃动。水月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毒牙利爪抵挡不停。 一眨眼的功夫,局势已完全扭转。镜花、水月均是无心恋战,各思退路。 第123章 孤山决战明镜魔 正当镜花、水月准备回撤,鬼王对着李飞扬道:“刚刚入伙,没有任何建功,请允许我收拾这两个部众吧。” 李飞扬表示允许,道:“好的。” 刹那间,获得批准的鬼王迅速奔向镜花、水月他们的面前。 水月一刹那间,打了个寒战。神情甚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道:“鬼王,你这是干嘛?公开反叛吗?” 诚然镜花也知道鬼王实力如何,相对于水月,她显然冷静得多,冷然道:“你这样做,会被明镜魔尊的制裁的。” 鬼王道:“我原本没有想到背叛,只是不想接受一些自己相抵触的任务,可惜徐枢带夜风雕来围剿,甚至想抓我家人相要挟,这让我很痛心!” 镜花冷哼一声,那是冷漠、嘲讽的一笑:“夜风雕不是胡乱出动,他倘若出了,一定是那个人做罪大恶极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没有猜错!” 镜花知道对付鬼王这类高手,用摄魂眼是无效的,只得把梅花双鞭直出。 鬼王定睛一看,很明显,对方的目的,就是袭击他的眼睛。他赶紧用鬼王潮一挡。 镜花见鬼王挡住这一下,就判断出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再拦下第二击,于是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第二击。 镜花或许万万没想到,鬼王其实根本就不是怕了她攻击,而是要找准攻击的位置。 鬼王认为,对方的绝对力量不如自己,尽管这第二击的威力比第一击来得更加强,但是,在他看来还是很弱,于是,他对着镜花的小腹使出一招黑风拳,直接就把镜花击倒,毫不容情地用拳头贯穿着镜花的身体。 公羊月珊被吓得捂住了双眼。其他人也感觉鬼王这一做法略带残忍,尽管对于敌人,但这一做法像是做得太过了。 李飞扬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镜花被击倒后,水月更为吃惊,他立即再造无数分身以作迷惑。 鬼王淡淡地道:“没有用的。” 鬼王先对着水月的分身使出更大范围的鬼王潮,黑色的潮水直接淹没了所有的水月分身当中还包括周围的魔流众,水月大惊,他掉头就想逃。 鬼王自然不会让水月得逞,于是对着其真身使出鬼面,水月被鬼面震慑后,绝望之感越发强烈起来,他感觉简直无法摆脱,眼前一黑就倒下了。居然,自己吓死了自己。 就三两下子刚才还给众人制造不少麻烦的两个人,竟然顷刻间被鬼王给消灭,而鬼王竟然也大气不喘。 鬼王对着李飞扬道:“属下已经完成任务了。”说着也就回到了李飞扬的共鸣笛中。 在场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特别是严隆军,他想:这是真的吗?那个真的是魔流派的五王之一的鬼王?他实力这么厉害,幸好如今站在我们这边,要是敌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更为惊讶的是这一狠角色居然还是李飞扬属下。 严隆军第一次见公羊月珊于是问道:“咦?这位是?” 李飞扬介绍道:“这位是公羊月珊,是张温前辈的新收的徒弟。” 公羊月珊抓着李飞扬的手臂,头紧贴着他歪着头道,“我的大师哥。” 小牡丹看到这儿,心中有些不满。 严隆军则有些不解,究竟谁才是大师哥。 王囘更为不解,道:“大师哥?我才是张温的大徒弟呀!” 公羊月珊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她望着王囘,有呆呆地望着李飞扬道:“不对!师傅明明说大师哥是很英俊的!” 李飞扬傻傻笑了,他推开公羊月珊道:“我想你误会了,二牛真的是你的大师兄。” 王囘想了想会不会是我的霸体模式太过于伟岸呢?于是,他与大牛分开了,恢复了矮个子的黑实小伙的模样。 公羊月珊更是气急败坏地瞪起了眼,一脸嫌弃道:“不是吧?少开玩笑!比方才还要难看。” 严隆军一脸苦笑道:“咱们的人算是齐集了,一起上孤山吧。” 明镜魔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孤山自言道:“苏轼,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你做不到!” 李飞扬等人,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孤山脚下,与明镜魔撞个正着。 严隆军一见明镜魔立刻现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他迟疑了,自己要是跟他交手其实等于自杀没什么两样,最可惜的是自己身后的这帮刚加入的地保。 站在李飞扬的对面就是明镜魔,自己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都是隔着很远的,现在是近距离看着。 也许感觉到在自己的周围,充满了恶意的目光,明镜魔也扭过头看着他们。 这一望可不得了,众人无一不吓得直往后退,罗玉畅更是吓得两腿直发抖,他们都不约而同,目光里充满了陷入绝望的阴沉! 唯有李飞扬目光落在明镜魔的身上,却是一直盯着。 他穿得气势凛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狰狞的面具。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这个男人天生就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质。 只有李飞扬敢与明镜魔的双目对峙,而且还看了很久。 李飞扬此时心中无比复杂:牺牲了那么多人,打了那么久的仗,而发动这次战争的就是眼前这个明镜魔。他甚为激动,他恨不得上前去揍明镜魔两拳。想着想着,李飞扬就上前去了。 严隆军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可是李飞扬已经奔了出去。“混蛋……!”李飞扬怒喝一声,只见他朝着明镜魔的脸上狠狠地挥出一拳。严隆军想只是一时的冲动,促使他踏出了这一步吗?但是这个有可能连命都没有的举动啊! 众人都被李飞扬这一下震慑到了,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李飞扬居然敢向明镜魔出手。 李飞扬这一拳正要打中明镜魔的时候,竟然被明镜魔的魔力排斥,整个人反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牡丹和公羊月珊同时跃出,看李飞扬有没什么事。 严隆军立即挡在他们前面,道:“明镜魔,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也会拼死跟你斗过。” 方谋呵呵一笑,道:“就凭你就想应咱魔流派的魔尊明镜魔大人吗?真是痴人说梦!” “那我又如何?”众人一看原来是苏轼,他已经把整个战场转移到了孤山山上。 明镜魔身披深红色袍,黑色云纹衣在下,腰间系着鎏金腰带,行走极其威严,神采奕奕看来并不像被困多时的感觉。 在场众人包含苏轼也大为震惊。 本来大家引以为傲的天罡地煞阵法,无法相信居然轻易被明镜魔破解?此人的魔力该有多强? “明镜魔,孤山禁地,你也胆敢孤身前来!”苏轼指着明镜魔道。 “苏神使,我们已经破了你的阵法。”方谋道。 苏轼和西子八秀,众地丞同时起身,众人的目光不是汇聚在说话的方谋,而是在不言的明镜魔。 且说西子八秀此时都在全力施展法诀。当风飞扬放出那七道风柱,对着明镜魔进攻。 明镜魔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比划,顷刻间,烈风变成微风。 紧接着是张温的拳风,此时,他已经是金霸体状态。一个巨大无比的巨拳使出,重重地压在明镜魔之上,明镜魔用单手一顶,脚底的石板裂开几道裂缝。明镜魔用力把张温拳头往上一托,张温只得回收了拳头。 城山湖、红姐、红妹同时出手。 明镜魔直接藐视,伸手就向着付君阳和白玉蟾。 僧伽挡在前方,在明镜魔前进的前方结了一个“卍”字。 明镜魔双手向两边一划,打烂了“卍”字,八秀合力一齐出手,与明镜魔相斗。 在孤山之上,个个是毕生研习道法的大行家,但见明镜魔无手无比柔和,每一招一式的格挡他都那么娴熟自然,没有半点拖延。 可是明镜魔每招之间却不见得具何神通,所有招式击中他后,他都能轻易化解,城山湖追上前,道:“这一招又怎样?” “要来了!小心!”下面有人惊呼。 其实就是他最为擅长的解禳。此招是触碰任何物件都能分解。但此时,城山湖的解禳竟然丝毫没有在明镜魔发挥作用。 明镜魔锐利眼神在城山湖上一瞪,身上有着一股强大可怕气场,就轻松把城山湖击溃了。 城山湖此时感觉到他那庞大无比的力量如大山一般直压而来,把他的心灵彻底摧毁,故此,明镜魔没有用多大的力度就把城山湖一手推出。 其实,城山湖这一次是全力出手没有丝毫保留的,无奈只是明镜魔的实力超出了想象,这给众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红姐和红妹等相互对望了一眼,她们方才已经看清:“他一掌之下可同时生出数股力道,其实,城山湖对其是有伤害的,只是在双方抵触的时候,力道不够而已,要是城山湖再多一点实战经验,他定能抵御得住。 便在此时,几名地丞纷纷出手,明镜魔一路气势如虹,一手拨开便是一个倒地。 付君阳施展飘逸之舞,同时飞出扇子刀。数千万把刀如雨一般向明镜魔飞去。明镜魔迅速作出闪避,付君阳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近距离的一招煽风点火,所有火焰集中在明镜魔周围点燃,在招式刚出完,立即再出另外一招扇子摇,火焰立即火势变得更猛。他脸色冷酷的厉声道:“魔头,你的死期到了。” 白玉蟾暗暗赞叹,果然好胆识!于是,他也使出神霄雷法,天上数万道惊雷集中劈向明镜魔。 第124章 魔镜现世势逆转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巨响不停,闪烁不断。 突然,一股狂风,把张温吹到了明镜魔跟前,他一拳打向明镜魔的右肩,明镜魔被击中,后退了仅一步,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道把张温反震出来。风飞扬连忙使出荔浦风清上前接住。 “好样的!老弟,你是第一个打中明镜魔身体的!”风飞扬赞叹道。 张温口吐鲜血,笑了笑,就晕倒过去。 红姐、红妹吓得头皮都发麻,霸体状态下居然没有顶住他的一计反震,为什么会这么强悍?慌乱中,她们居然吹错了曲调。 方谋虽在场外,但他对场内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变化都注意到了,他心想:这下还不把你们西湖一脉一举歼灭! “冷静点!”虽然大家心中不停地跟自己说,但是谁也无法冷静得下来。 苏轼见状,心想,不妙,战斗最忌讳就是怯场,军心一旦动摇,那么距离落败就不远了,想到这样,他大声道:“你们都退下,照顾好受伤的同门。” 其余白玉蟾抱起城山湖、风飞扬扶着张温、红姐和红妹已经退到后面。 付君阳并没有听,而是继续一人应战,正当他举起扇子的同时,僧伽念起了凝神咒,付君阳顿时无法动弹。 下一刻…… 苏轼大步向前,道:“魔尊,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明镜魔道:“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请苏神使交出明镜,我立即收兵。” 苏轼道:“这样一来我们无法交涉,只有交手。” 苏轼不敢怠慢,连续发出数十招苏堤玩月。明镜魔都一一接住并碾碎。 就是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间,两人竟然发接了足足一百多招。 西子八秀惊叹苏神使的实力之余,不禁也感叹,自己修为还是不够啊。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明镜魔道,“苏神使,果然是奇才。” 苏轼道:“你的称赞,本座不收。” 苏轼放出的招式,当先者,便是“苏圣掌”、“绝代堤劲”、“明心玩”、“月龙斩”四式一气喝成的“苏堤玩月”逼迫明镜魔不得进半步。 随即,身动如柳絮,乃以“五行摆柳”运用于西子所传的武功中,身形穿空杳失于夜色中。 明镜魔十分惊愕,面色一苦,心中思量:“想不到苏轼在武学造诣上竟可比肩苎罗西子也!” 苏轼四式连续发出,俱直逼明镜魔的要害。 明镜魔竟然毫不躲避,而是硬接住对方的招式。 明镜魔始料不及,眼前这个苏轼在武学成就远远超出其想像之外。 苏轼森森地说:“明镜魔,你如果要保住你性命,就请自废魔功,重新做人,要不就拿命来命吧!”苏轼此言一出,中气充沛,声闻数里,孤山上下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时,大家都怔住了。 半晌,方谋问道:“苏神使这么有把握?” “不错,本座自问学艺不精,但打发邪魔歪道,已经够用了。” 明镜魔笑道:“好,我就来领教苏神使的高招。”说时,明镜魔一道魔球弹徒然飞出。苏轼身不偏,脚不移,倏然出手一抓,略一带劲一抖,将这一招化解了。苏轼此一招“雪泥鸿爪”之功,令明镜魔心头一怔。 好一会,西子八秀都凝神注视着那关系重大的惊世之战。心中暗佩:苏神使果然好功力。 明镜魔双掌拍出,掌风几乎将苏轼全身罩住,苏轼却采取拼死一搏的凶招,既回护自己,而且没有去接招,而是直取明镜魔的要害。 明镜魔倒吃了一惊,虽然自己能顿时取了苏轼的性命,但这么一来,自己就是不死,也必负重伤。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实为不取,于是急忙跃开,怒道:“你这是怎么的打法?不要命了吗?” 苏轼凄然一笑:“与你决斗,我早就不存心想活了,难道你害怕了吗?” 明镜魔大怒,一掌向苏轼拍来,苏轼身似轻云,飘然闪开,出手一剑,招式之奇,出人意外,逼得明镜魔回掌护体。明镜魔心想: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要想出一个致胜的万全之策。 只见,明镜魔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身红袍翻卷沉喝:“本座若是治不了你,当成天下人所笑!”他原来早就心生戒备的,此怒气动起,即一股刚劲的罡气罩住前方五尺,当是逼压着苏轼后退了两步。 苏轼使出一招“明镜普照”,顷刻光芒四射,此招可以在短期内增强自身战力。 再出一招“幻镜水影”,苏轼见状再发一击“苏堤玩月”。 只见“幻镜水影”一个水球,周围伸展出一些不规则的水线,就像脉络一般向着四维无限伸延着。 “苏堤玩月”则是一个白炽的圆球,带着金带。 两人正斗得激烈,彼此间的猛烈交锋,早已响彻天际,二招斗处,突然一齐断截,明镜魔轻啸一声,从地上跃起,苏轼亦继起,两片人影停滞在半空,裂帛声作,一下紧接一下,惊心骇目。 此时的苏轼的衣衫突然裂开了好几道血口子,明镜魔的衣衫已然被鲜血染红使得其原本的红袍更加鲜红。 苏轼的出招始终必明镜魔的出招快一些,明镜魔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明镜魔想:太久没有交战过,竟然退化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苏轼那快了的一分,便占尽优势。 在灵力、魔力大量的消耗的同时,两人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打湿。 孤山之上,这一刻的所有的变化,都牵动着每一个西湖一脉门人的心。究竟这专门针对明镜魔的天罡地煞阵能否打败明镜魔,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大疑问,因为此阵从未有实战过,这次则是直面明镜魔。大家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注视着,因为这一战十分关键,很可能关系到整个西湖一脉的生死存亡。 此时,疲惫不堪的苏轼并没有歇息,立即运用灵力,猛然发出一招,雪泥鸿爪 明镜魔骇然色变,没有反击,只是凶狠地看着他,显得十分的激动。 苏轼此招威力实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 明镜魔虽然还是勉强抵挡了这一招,但苏轼已经将明镜魔逼入死角。 此时的西子八秀没有闲着,而是抓准机会,各显神通。 形式各异的仙法,已化为一道,八秀的精、气、神、力,也都已融为一体。 所有的仙法齐发,仙绳发出,均已绑住了明镜魔的身躯、四肢。 苏轼淡淡一笑,道:“明镜魔,大势已去,你还是速速就擒吧。”他指了指山下。 明镜魔显然未料到一切反遭于他人的设计中,不禁恨怒暴喝:“该杀!”他从孤山之上,环顾四周,却见硝烟弥漫,尸横遍野,镇灵柱也不见了,他的部下一个个倒下,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难道天要亡我于此?”他眼神充满绝望,激动地对着天道。 “不!不能放弃!”说话者正是方谋,他在别人都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绕到后面,西子池边。 那样一个方谋一方面拉远了别人与他的距离,也有一种转移别人注意的作用。方谋在这个替身上显然已下了不少苦心,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方谋一望,果真有一块铜镜在池底,他刚一抬腿,发觉有伏魔圈在产生抗拒,他口中念念有词,竟然也轻易解开了,这可是当时吴宫西子所设置的呀! “不好!”苏轼大惊,“不能给他拿到明镜!” 西子八秀同时奔出,明镜魔立刻挣脱束缚挡在前方。 方谋纵身一跃,已进池里。 西子池洁净无垢,水晶般清澈见底。还有远处连绵起伏的绿山坡、静谧蔚蓝的天空,都与其和谐地融为一体。 方谋很快就拿到了明镜。 只见,他高举明镜到头顶道:“哈哈,明镜现世,西湖小辈,统统退下!” 明镜果真是一块魔镜! 当明镜出水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地丞均无法动弹了。 西子八秀也感觉行动变得十分迟缓,连苏轼也感觉自己的皮肤有些紧致,像是被什么束缚着一样。 明镜果然名不虚传,明镜魔得到了它简直如虎添翼,看样子想要消灭明镜魔,是不容易啊。 明镜魔大喜,他大步走向方谋,他接过明镜。 这铜镜有些锈迹,其貌不扬,像凡尘之物,上面没有丝毫宝光,与宝物之名反差很大,只有明镜魔知道其价值所在。 明镜魔非常激动,双眼忽然一凝,道:“我终于……我终于都拿到了!我终于都可以灭世,并救赎世人!” 方谋看了一眼铜镜,若有所思,上面没有复杂的雕刻,尤其是那些锈迹,声音也颤抖道:“此镜……不显宝光,会不会?” 明镜魔道:“此物必然是明镜无疑,要知道但凡通灵之宝,都是藏拙于凡,越是看的不起眼,就越是不俗。我虽多年未见,但一握就有熟悉的感觉,不会有错。” 方谋附和:“对对对,属下愚昧,魔尊重拾此物定能驰骋天地!” 明镜魔大喜,当他一举起明镜,顷刻间,火星激起,尘屑纷飞!众人都惊呼了一声。 此时,西湖一脉的所有弟子目睹着这一切,众人大惊失色,谁的心里再也不能平静了,明镜魔本就难以对付,他还得了明镜,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张温大口喘着粗气,欲言又止。 红姐、红妹近乎带哭说:“我们没有退路了。” “怎么突然会这样,刚才我们还占了优势啊!”风飞扬无奈的说。 白玉蟾微微皱眉,道:“高知危,满知溢。” 付君阳说:“大家只在此处抱怨,这邪魔也不会走吧?!” 城山湖也说:“就是,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覆水难收。”他略为踱步,竟是立脚不稳。 付君阳在旁见得,手上折扇便是绝学尽出,招招攻向对方的要害上而至。 夜空中传来一声清澈长啸,远处现出十数点人影。部分魔流众也已经突破防线,上了孤山,魔流众立时感应到一线生机,有一股绝处逢生的感觉,精神大振,相反,西湖一脉的高手却感觉到大祸临头,不由得惊惧起来。 忽然一片巨响。 不是惊雷,不是爆炸,而是一片欢呼声。 魔流众登山时,高声齐喊:“魔流派万岁!”这响彻天地天的欢乐的喊声,这边一句那边一句喊了好几遍,山下一群群魔流众尖声怪气地乱叫唤。 第125章 天罗地网困魔尊 李飞扬等人见明镜魔和方谋消失了,推断是苏轼的传送阵发挥作用,正欲赶上山上支援,却见又有无数的魔流众涌了过来。 只见靖门人也是边打边退,当中还包括了暇月华、丁竺奚。 李飞扬等人只好加入战阵。李飞扬心虽然如火烧般焦急,眼见明镜魔登上了孤山,自己却抽身不得,真的是进退两难。 也许是看到李飞扬的焦急、也许是因为感受到李飞扬的那份热血,王囘、罗玉畅、小牡丹、公羊月珊、林桂都不约而同地向周围赶开魔流众,开出了一条小道。 王囘对着李飞扬道:“快去吧,虾头!孤山需要你!” 李飞扬望着大家,眼神充满感激,竟然也无言以对。 严隆军接着说道:“你快去吧!或许你真的能帮助打倒明镜魔也说不定。” 李飞扬点了点头,于是施展开碧波荡漾步,向着孤山山顶奔去。 与此同时,孤山之上,大战一触即发。 “哈哈哈!”明镜魔大笑,“你们就等着升仙吧!这次的战斗,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明镜魔把手一辉,魔力顿时在他身上不规则地妖娆着,有些则在地面上升起道道黑烟,远远观之,霸气凛然。 苏轼语速加快道:“众人立即回到阵中!要立即运功相抗。” 西子八秀一听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摆好阵势迎击来人,天罡地煞阵重新布置后,魔流众都被阵法挡在外头。 方谋笑道:“他们只顾着魔尊,却无暇应对我们魔流众了!” 魔流众已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山。 明镜魔把明镜一照,一道黑光飞向他们,那黑光向四周扩散,像是无边无际,所涉及的地方立即一团漆黑,无光无辉,让日月也暗淡,让星辰也沉沦。 正当黑光差不多到阵中的时候,在阵中的人像是被东西罩住,一团金光直冲天际,把黑光吸收了。 原来是僧伽的“万法千手印”。此时,僧伽见状,旋即就地而坐,双手合十,其胸口显现出一个祥和的佛字,其身后不停显现好几双手,合共三十六只,每四只手都托着一样法器。神器随即从他手中飞出,飞向孤山四周,照耀了整座山头。 这时,西子九秘宝,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些神器里,有金钧、有金镰刀、有金凉帽、有金钓、有金叶、有金琴、有金洞箫、有金鼓、有金钟,使用后,可降魔伏妖、也可逆行斩仙。强大的神器,划破天空,震动大地。 僧伽心想:希望用西子九秘宝,暂时阻挡着明镜魔大军。 明镜魔的明镜所照之处,都生灵涂炭,唯独天罡地煞阵内众人毫发无伤。 明镜魔冷冷道:“区区一个元婴期的随扈,竟然敢催动西子九秘宝,你这是嫌命长了吗?” 僧伽道:“我有十八世的记忆,也是这里唯一能够不断转世仍能保持记忆的人,只要我能对你造成一定的伤害,让我的同门消灭你,我下一世长大后,也会欣慰的。” 明镜魔大笑道:“这是什么逻辑?人死了还有什么意义了?你再多前世记忆那又有何用啊?” 不过,此时,九秘宝的光芒确实闪耀,照耀天地,彷如太阳一般,在孤山山顶闪耀出犹如初升太阳一般大小的光耀,但是热却赶超晌午之日。 明镜魔怒道:“这是没有用的!”说着,正欲使出魔力球去破坏。 突然,从山下急促冲上来一人,速度之快,连影子也快跟不上了,他正是李飞扬。 明镜魔完全没有猜想到,居然会有这个人突然出现。 他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在明镜魔心中满脸的疑惑。可是就是在他思考的半会儿,李飞扬在他脸上狠狠地打出了一拳!对于李飞扬来说,这一拳是填补方才没有打中之仇的。 这种程度的伤害自然不会给明镜魔任何感觉,但他下意识已经醒过来,一手抓住李飞扬刚才的那只手,直接甩出几十米外。 李飞扬虽然被放倒,但是他心中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打了明镜魔一拳,而且是贴着脸的近身攻击,这是一般人想都没有想到过的。 “明镜魔,你中计了!”苏轼见状,冷哼道。 “中计?!”明镜魔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事情的不妙,这个看不见、逃不脱的罗网,越来越收紧了…… 方谋在一边也是一时愕然。 苏轼大笑:“布镇灵柱,你很聪明,但是你没想到,我们同时也在织困魔网吧?方才飞扬在击打你的瞬间,这个网就布好了,我原本都没有打算会成功的,但是,飞扬帮助我完成了!” “难道,你?!”明镜魔一摸脸,十分震惊,发现在他脸上有一些类似丝状物体,粘粘糊糊的,他后退两步,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谋上前搀扶着明镜魔,低声道:“魔尊,别被这老头妖言蛊惑,他一定是向你施予了什么魔咒。” “不!”明镜魔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不可能,怎么西湖一脉会有藏脉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轼站了起来:“没错,西湖一脉之所以叫西湖一脉,是因为我们有藏脉者!” “藏脉者?”连李飞扬一脸惊呆,他在之前也听鬼王讲过自己是什么藏脉者。 明镜魔更是心中震惊,身体顿时一震,因为他很早就听过藏脉者是一群难以估计实力的人,要是此类人修炼仙法,就会有惊天动地的,今天这个人竟然跟自己多次碰面,而且还在西湖一脉里头。 苏轼转身对着李飞扬道:“不好意思啊飞扬,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你在每一次行走,我都会在你身上抽取一段灵力作为这一张网的原料,你也大可放心,因为你体质关系,所以这些灵力只需抽取部分并不会令你造成太大的损失。” 此时,明镜魔周身不知何时捆有一圈又一圈的绳索,而且越捆越实在。 究竟是何物?!明镜魔望着这绳索,满脸疑惑。在一旁的方谋更是大惊失色,慌乱中,他都不知道是去拉绳索,还是拉明镜魔。 绳索从苏轼和西子八秀的手中射出,已经编织成网。 不一会儿,网已编织得更密,已渐渐开始收缩,苏轼和西子八秀各自施展各种强大的神通。 明镜魔怒视着众人,眼神中露出一丝阴冷。 “额,不好意思。”李飞扬爬了起来,问道,“请问,什么是藏脉者啊?” 此番话一出,人群顿时哗然,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李飞扬突然会冒出一句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城山湖一拍脑袋,心中骂道,你这个呆子,又在犯傻了。但此时他顾不得李飞扬,正集中精力缔结魔网,对于他来说虽然已经默认为随扈了,但是还是刚刚适应,这些功法只是了解皮毛还是不常用。 苏轼也并没有责怪李飞扬的意思,他道:“所谓藏脉者,是指部分修炼者,体质带有特殊的脉络,这种脉络容易修炼出特殊的功法,至于是什么功法,就要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脉络了。” 李飞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那我是什么脉啊?” 西子八秀和众地丞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缓和了许多,苏轼更是绽开了笑容,他心想:也许因为西子看中的就是这孩子这股傻劲也说不定,但无论怎么说,我就是很喜欢他。 “西子八秀中驻地作为基点,李飞扬走过的路作为串联,配合天罡地煞阵,明镜魔毫无疑问,就被困住在这里了。” “区区,这点灵力,靠着这细绳,怎么能困住本尊?!”惊怒之极的明镜魔想挣脱。 只见,他运足全身力量, 李飞扬心想:什么联合了苏神使和西子八秀最强的天罗地网,都无法将其捆住?! 地丞们眼神也开始迷离,他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出。 就在此刻,从西子池底部发出耀眼的光芒。 池子逐渐形成波纹,波纹一圈圈散开,打在池子边上,形成一道美感十足的图形。 云中骤然一声霹雳!西子的九秘宝光芒齐聚池中。秘宝挂在天空,远近的山头上亮堂堂的。 从波纹中央的水花升起,浮出一位年轻貌美女子,看似柔弱,但眉宇之间却隐隐蕴着一股英气,嫣然缥缈,衣裳飘逸着,仙气在池边上环绕,天边一团绚丽的的祥光溅出,整个水池都映射着五色霞光,美轮美奂!池中小鱼儿,纷纷沉入池中。其若隐若现的容貌,更是显得格外神秘而美丽。 一时间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华服缎带飘,踩着星月,异香馥郁,光彩夺人,此女子正是西湖一脉的城隍……苎罗西子。 李飞扬望着眼前这位仙子,就是自己当时梦见的,原来自己当时并不是做梦,而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存在的! 后人有诗赞曰: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西边上浣纱。 第126章 西子池最终决战 原本无风,可是苎罗西子周围光芒里中却带着大量的疾风,环绕着她周围,并且从下往上直冲上苍穹之上,此时,她长长的秀发、她白白的长袍,都翻卷飞舞。 这就是仙气,带着淡淡的幽香,这种气味,凡间没有,也无法用词语形容。此时,苎罗西子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缥缈妖娆,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如此近,又如此远,让人无法触及。 明镜魔笑道:“呵,是苎罗西子,咱们很久多久没见了?” 苎罗西子摇摇头,眼里是怜惜的神色,冷然道:“明镜魔,请你从哪里来到回哪里去,离开我西湖这一宁静之地!” “砰!”孤山忽然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犹如平地一声雷。 这个时候,就在前往孤山途中的魔流派众主将,呆呆地望着孤山。未知的惶恐气氛覆盖着每一位魔流众的身体,究竟孤山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包括:徐枢、狐妖女王在内,他们个个都很紧张。 徐枢更是疯狂地奔向孤山,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孤山。 苏堤上的西湖一脉弟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孤山一定是发生了状况。 直到有人大呼:“快!魔流众兵败如山倒,大家上!” 西湖一脉弟子这才醒悟,纷纷趁势以还击。 此时,孤山之巅。 明镜魔淡淡一笑,道:“好吧,我承认,我被你们合力抓住了,但又能把我怎样啊?”他催动体内的魔力,顷刻间,明镜魔竟然自行解开了绳索。 苎罗西子凛然道:“没用的,你即便挣脱了身体,也无法从这里踏出去,你就等着为自己的罪孽恕罪吧!” 明镜魔道:“苎罗,你自己看一下自己是什么处境吧,我的魔流派已经大举进入了西湖一脉,就单单人数已经是数倍于你。” 苎罗西子道:“你有逆天道的行为,一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我甚是不解,这有何不对?”明镜魔道:“在前方有我魔流派,后方有西湖一脉,这样就可以形成一支很强大的队伍,就可以推翻掉这个腐朽的武林,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过去了吗?” 明镜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在很久以前,天宫里头的七仙女中的五姐,也就是苎罗西子还在年幼之时,在很多人的眼里,仙女应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的,然而,深处深宫的苎罗西子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过的快活,相反枯燥无味的生活令她渐渐消磨了意志。 一日,她坐在琼宫往外望去,忽然,听到有一位老太太呼喊着她。 “小姑娘嘢,小姑娘嘢……” 她黛眉微颦,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有谁在外面。但是她却发现了一面铜镜在地上,于是,她走出房门,拾起了这一面铜镜。 这面铜镜没有半点光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作装饰,是一面比凡间的镜子还要普通的铜镜。 但是,正当她要丢弃时,那面铜镜突然讲起话来:“不要、不要!” 苎罗西子满是奇怪,她又往四周望去,然而并没有任何人。 “不要把我丢弃!” 苎罗西子这才意识到,似乎是自己手中的铜镜在说话,而且是对着她说的。 她开始拿起了铜镜,仔细端详良久,试探道:“是你、是你在说话吗?” 铜镜应声道:“对!对!是我!” 年幼的苎罗西子并没有因此而吃惊,反而来兴趣了。 她问:“一面铜镜居然会讲话!你是谁呀?” 铜镜答道:“我只是一个迷途的小神仙,因为贪玩,被铜镜吸了进去,不过,你不要害怕,我很善良,不会伤害人的,真的,只要你收留我就可以了。” “我相信你,但你平平无奇,我又不缺镜子。” “我不占地方,而且我能给你讲故事,逗你开心,最喜欢逗小姑娘开心,尤其是逗乐漂亮的小姑娘。” 苎罗西子一听来兴趣了,一面镜子这么会说话,居然说可以讲故事,逗她开心,反正每天天宫也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于是,她就答应了镜子的要求。 于是乎,每天苎罗西子就把她所遇到的开心事、伤心事、冤屈事统统都跟镜子讲,镜子作为回报,也跟她讲了许多凡间有趣的事情。 日日如此,于是又过了很久。 一天,苎罗西子一时大意,失手将铜镜跌落在凡间,一个叫惠州的地方。 铜镜落下之地,一划变五,形成了后来的惠州西湖。 仙界之物落入凡间,自然非同凡响,自此这里充满灵力环绕,很多修仙之人都慕名而来,想要争夺这块铜镜,西湖纷纷被圈占瓜分。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王母娘娘耳边,王母娘娘知道后,让苎罗西子速速取回宝镜,免滋后患。 苎罗西子因为早已伤感韶华将逝,有心效仿三姐、七妹。于是很爽快地答应。 苎罗西子下凡后,果然留恋人间,不愿再回天庭,回收铜镜一事,也一拖再拖。 王母娘娘带雷公电母前来催促,苎罗西子仍旧不听。 没办法,王母娘娘便令雷公电母施威震慑,惠州顿时闪电裂空,炸雷四起,泗洲塔顶被击毁了一角。 王母娘娘道:“你若不早日找回铜镜,下次可不是击毁塔顶,而是整座惠州城!” 苎罗西子见此,飞身到塔顶,变成一株榕树,用树荫来遮挡泗洲塔,也表示不愿回到天庭的心意。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王母娘娘无奈,只得暂且让苎罗西子留下,想等她平静后再设法召回。之后,苎罗西子的化身榕树,一直遮掩被雷电击坏的塔顶,也为巍峨雄伟的泗洲塔增添了一些柔情雅趣。 清末诗人丘逢甲有“行人欲向朝云墓,吾取亭亭塔顶榕”诗句为证。 不知道是西湖的灵力,还是苎罗西子的灵力,两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下,这一地方变得充满了灵气,苎罗西子也恢复了人身,在此修行,尔后,她还想嫁予凡人做妻子,而这一凡人恰恰就是明镜魔的前身,本想过着平凡的生活,只可惜,一日她仰慕者从市集居然又卖来了铜镜,跟她之前的那面一模一样,这一块曾经带个她前尘百味又极度不详的铜镜。 苎罗西子因为在凡间太久了,也喜欢上这里,她拒绝收这面铜镜。仰慕者以为她拒绝的是他,所以伤心欲绝,铜镜的魔力终于获得释放,魔魂入侵,那人变成了明镜魔。 苏轼伤心欲绝地喊:“西子,你别勉强!” 明镜魔劝道:“苎罗,你实力其实不如我,放弃吧!一起实现我们未完成的梦想!”说着,他放出一个黑球弹,黑球弹直扑苎罗西子。 李飞扬急忙喊道:“西子快还击啊!” 方谋道:“嘿嘿,苎罗西子,压根不会任何伤害的法术!” 李飞扬大惊,作为西湖一脉的城隍,苎罗西子居然没有一招伤害人的招式! 此时,苏轼挡在前面,把这一招挡了下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们赶跑!”西子怒道,她推开了苏轼。 “水到绝处是风景,人到绝处乃重生。我西湖一脉,以水为根基,修的也是水系的道法。人生是一场修行,修的就是一颗心,而修心最可贵的正是上善若水!”苎罗西子道,“明镜魔,你是不会成功的!” 苎罗西子把手放置胸前,右手中指、无名指相互捏着,其余手指伸直,右手用左手托着。 苏轼看了起手式,大惊,问道:“难道西子你要用那招?不要,千万不要!” 明镜魔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要这样冥顽不明,我也别无他法,接招吧!” 苎罗西子双手合什,面露慈爱的微笑,犹如济世的观音,周身闪烁出淡淡的紫色祥光。 明镜魔用其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战场,一抬手,一道青光从他指尖闪出,将散落在周围的那些魔流众尸体,一具具地凌空摄到跟前。 只见他手中的青光接连飞出,撕开了尸体的腹部,从尸体里面抽出尸气并收集,明镜魔神色淡然,摧动魔力,把这些尸气污物汇集于手中汇聚一起,逐渐缩小在掌中,渐渐变成一个墨绿色的光球! 接着,把光球掷出。 而苎罗西子一副慈悲的表情,往地上一蹬,飞身而起,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口中喃喃地念诵着咒语,淡淡的光芒包着她的身躯。 也释出一道皎洁的紫光。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镜魔看着西子的这一招,开始也有些犹疑,是用明镜格挡呢?还是直接承受? 明镜没错可以挡住,而且还可以反射,没准,能绝杀西子,但是直接用身体挡住。 “你别想着控制我身体!”明镜魔心里有道声音喊道。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别烦我!”明镜魔又运动魔力把声音压了回去。 明镜魔凌厉的目光望着苎罗西子,威严地说:“西子,你真的要用这样同归于尽的方式?” 苎罗西子道:“多谢明镜魔提点,但本座主意已决!” 明镜魔笑道:“那我祝西子永葆青春,仙运绵长!” 这一招名叫“西子捧心”是西子在危难时才使出,是一招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式。 眼见光球就要打到苎罗西子,李飞扬心想,不好!西子有危险!他此时手正好摸着叶氏叔侄制作的洋枪! 第127章 悟天地人三原炁 说时迟,那时快,李飞扬此时思绪极其有条理,脑袋不停回忆叶氏叔侄指导的火铳的用法,迅速地对准着明镜射出一发子弹,因为第一次开枪,他还是担心射不中。 结果很幸运的是,子弹不偏不倚,刚好射中明镜。 我的明镜啊!明镜魔担心的反而不是他是否收到“西子捧心”的攻击,而是他手中的明镜。 啪的一声,只见明镜,碎作五块散落地上。 西子捧心,也直接打中明镜魔。 苎罗西子道:“其实,明镜早已破裂,在五湖中净化,才集中放入西子池内,由我亲自净解。” 明镜魔的面具也同时被击碎,露出一个熟悉的脸庞,苎罗西子一惊,这样子不就是? 明镜魔面带微笑,像是在说,谢谢。 苎罗西子和明镜魔一同倒下,他们几乎同时倒下。 这时苏轼、西子八秀和李飞扬同时奔出,向着苎罗西子奔去…… 此时,徐枢也刚好赶到,他抱起了明镜魔,用血红的双眼瞪着西湖一脉的人。 “是谁干的!” 茧妖王、狐妖女王也先后赶到。 徐枢愤怒地咆哮。 茧妖王、狐妖女王更是失控地哭了出来。 明镜魔在熊熊的烈火。 徐枢瞪着苎罗西子,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苎罗西子我要把你的尸体撕碎!” 此时,苏轼喊道:“保护西子!” 西子八秀同时奔出。 “徐枢,不要冲动!”突然,明镜魔的眼睛一睁喊道。 徐枢停止了步伐,他不解地望着明镜魔。 奄奄一息的明镜魔突然抓住了茧妖王,茧妖王发觉手上的魔力源源不断涌进了明镜魔的身体。 茧妖王一惊,问:“魔尊,你这是?” 渐渐地明镜魔又恢复了血色,他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微笑,他用手在自己的面具上划过,修复了面具。 “哈哈哈!苎罗西子,你死了,你终于死了,而我却活着!我就说,你根本斗不过我!” 明镜魔的笑声回荡着每一个人的耳边,深深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田。 明镜魔仰天长啸。 明镜魔再一次催动刚才的那套法术,此时,西湖一脉的剩下所有魔流众:一等部众、二等部众、三等部众,通通飞向了孤山,方才的只是用死尸炼祭,这次则是用了活体献祭,此时魔力源源不断地补充到了明镜魔的体内,此时,明镜魔的魔力貌似又增长了不少。 “我自身的魔力,加上茧妖王的妖力,所有的魔流众的魔力,我感觉我的原来的魔力已经苏醒了!我的实力又回来了!” 苏轼欲出手,却被明镜魔迅速阻止,苏轼中了一招,整个人倒下,口吐淤血。 苏轼反观明镜魔,他身体几乎毫无伤害,身上的铠甲依旧闪耀着光芒,他十分震惊:“苎罗西子献出生命发出的‘西子捧心’竟然对他只是轻伤?” 西子八秀同时奔出向着明镜魔使出自己的绝技。 “鹤峰晴照” “山寺岚烟” “雁塔斜晖” “桃园日暖” “荔浦风清” “水帘飞瀑” “半径樵归” “雁塔斜晖” “解禳” 苏轼青筋迸出,面色铁青,连忙喊道:“你们不要,此时明镜魔已经无敌了。”然而还是迟了。 “轰!” 谁知到,明镜魔此时只是动了动手指,西子八秀就被统统压在地上,重重地压在地上。 在场的西湖一脉弟子眼神几乎是绝望。 当中的一些弟子叹息道: “哎呀!怎么办呐!” “绝境!我们深陷绝境当中了!” “连苏神使和西子八秀也不是他对手。” “还没完的。”李飞扬道,“如果你认为你一生中也不会陷入绝境,那么只能证明你正在走向绝境的路上。”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李飞扬,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敢站在明镜魔面前说出这番话。 明镜魔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可以站起来,而且还挺着腰板跟他讲如此这番话,他冷哼道:“笑话,连苎罗西子、铁冠道人苏轼也不是我对手,就凭你?” 方谋笑道:“看来你已经到了绝境了,对于明镜魔尊来说掐死你无疑还比掐死一只蚂蚁容易,嘿嘿。” 苏轼也望着李飞扬,双眉一皱,心想:对呀,说不定,他认真起来,还真的能行,值得赌一场!于是他说道:“飞扬,我们第一眼已经赐予你‘天’‘地’‘人’三道炁,你用这个作为你藏脉驱动吧!” 李飞扬一脸茫然:“什么时候有了天地人了。” 城山湖再也忍不住了,他骂道:“你这呆子!就是西湖一脉最初的三原炁,灵气就是以这基础发展的!只要你根据苏神使布点去施灵力,就能冲破‘天’‘地’‘人’三道炁了,用我平时教你的方法,快点用你的笨脑袋领悟啊!”城山湖嘴里虽说呆子,但他很着急,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予李飞扬,然而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干巴巴看着李飞扬了。 李飞扬此时,看着周边都被打败的前辈们,都用着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他,这无疑更加带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深呼吸,闭上了双眼,手指交叉而握,拇指相抵,放在小腹下一寸。 方谋笑道:“这小子原来只有一把逞能的嘴,他其实啥都不是。” 然而此时,完全不能影响李飞扬,他感觉四维都很安静,静悄悄的,静到简直根本听不到声音,耳朵有些不适应,嗡嗡作响,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灵从来没有如此宁静过。 “砰卜、砰卜” 李飞扬感受到,他头顶处有一点,胸口有一点,小腹也有一点,他渐渐回忆起,第一次与苏神使见面的时候,确实被拍打着三处地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在你身上碰过三处地方吗? 他继续寻找,终于一条经脉清晰可见。 这条经脉贯通了这三处。 天道中的侠炁位于头顶,地道中的勇炁在于肩膀,而人道的运炁则位于小腹。 李飞扬开始回忆起城山湖平时地教导:“听着!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所谓天道,是天运所化规律,世间万事必有其规则。地道乃地脉与地上万物运行的一般规律。‘人’字的结构是一撇一捺,根据道家理论,左为阳右为阴,一阴一阳之谓道,一撇一捺乃为‘人’。也就是说,‘人’是道的体现……” 徐枢怕再这样下去,反倒对明镜魔不利,于是赶紧喊道:“魔尊,不要浪费时间,快解决他吧!” 明镜魔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叫他不要没大没小。 他走向李飞扬,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然而,他走到了李飞扬跟前,李飞扬依然一动不动。 “糟糕!飞扬快跑啊!”张温喊道。 付君阳此时想冲出去,然而自己全身都被不知名的压力压着,根本动不了。 城山湖崩溃了:“完了、完了,这呆子一产生了冥想,就会达到忘我状态,若论这点,谁都比不上他。” 明镜魔一拳朝着李飞扬的小腹打出,这一击惊世骇俗,爆发出绚丽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有些地丞简直不敢往下看。 然而,这一击之后,李飞扬身体只是微颤,强烈的反弹力只是使得他后移了几米,竟然也化掉了那股力量。 此时,明镜魔一怔,感觉小腹犹如万马奔腾,有一股比他方才大数倍的力量反推着他的拳头,他下意识收拳,只见,右手已经擦出一些淤痕。他大惊,这小子居然能给他造成如此大的损伤?区区一个地保而已啊! 明镜魔原本对于这一击完全可以了结李飞扬,他认定,即便李飞扬的修为再高深,这么近距离的打击必然也会死在自己的手下。可是这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这凌厉的一击只是击中了李飞扬而已,完全没有任何对李飞扬的伤害。 这一击同时也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他们都完全没有意料到李飞扬竟然没有任何损伤。 李飞扬突然猛地睁开双眼,道:“明镜魔,你受死吧!” 明镜魔冷笑道:“你在讲你吧!” 李飞扬此时血液流动得非常快速,思绪急转,他其实在考虑着对策。就目前来看,李飞扬或许,真的能靠着自身隐藏的惊人实力,扭转这个态势。 整个孤山此时的时间凝固着,大家都屏着呼吸,睁大眼睛看着李飞扬。他们虽然不敢想象李飞扬究竟成撑多久,但他们依然希望,最好打败明镜魔。 激烈的交战即可展开,二人各展所长,彼此就像流光幻影,没有点修为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看清楚的人大呼喝彩,看不见的人只能看着别人,双方都不敢有任何松懈,因为稍微有些差池,一定会被对方打得魂飞魄散。 天、地、人,三原炁其实源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初开,万物待生,天道左行,地道右迁,人道尚中。 在李飞扬而言,此时他仅仅施展出了天地人的一成威力,再配合他学来的苎罗掌、部分西子功法,都已经可以完全将明镜魔阻隔在三丈之外,使得他根本无法靠拢。 而在明镜魔这边,他毕生研究魔流,以魔力催谷,修炼诡异之术,全维度地组织攻势,不放过任何一隅,欲寻李飞扬在防御上的破绽,随时将其攻破。 此二人一攻一守,你争我夺。李飞扬与明镜魔均以超人的速度,在这孤山之巅,交战数百个回合,使得这里到处惊雷,火花。 突然,明镜魔脑袋像是被什么紧箍着,头痛异常,他到底用手扶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痛得打滚,眼睛泛白。 “啊……啊……” “你又想出来,怎么今天你这么缠人?!” “啊……啊……” 李飞扬一惊,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呆呆地望着明镜魔。 方谋一惊道:“不好啦,魔尊他。” 第128章 西湖一脉永相传 在明镜魔在地上痛得打滚之时,李飞扬开始喘气了。 城山湖心想:看来到极限了,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高强度的状态,虽然他很努力,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作为地保,李飞扬已经做到极致了,但距离侠圣还是有太远的距离, 此时,李飞扬也固然知道,面前的明镜魔现在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可无奈事与愿违,自己也感觉像是到了到极限了,他甚至连召唤辅保也没有力了,整个人一下子像失去平衡似的软软地瘫倒在地。 白玉蟾感叹道:“没有灵力了,短时间无法聚合啊!虽然是藏脉者,他毕竟只是地保。” 张温喊道:“站起来啊!孩子,站起来!” 方谋笑道:“你们西湖一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貌似也不行了吧!” 明镜魔道:“最初,我只是想拿回一面铜镜,然而食古不化的你们却三番四次地阻止我,其实,我也只是想取代这个原本就腐朽的江湖,让人们的生活更加好一些。但如今,我改变主意了,你们真的把我给气坏了,我要毁灭西湖一脉,这周围所有乡村房舍,老人小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因为你们都没有价值了。” 李飞扬纠正他道:“你错了,江湖虽然有一些很令人不齿的行为,让人看不过眼的作风,但你用这暴力的手段,岂不是乱上加乱了?一旦那股控制的力量覆亡,被你所取代,你又能否确保你不会变成那样?不是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你认为的那样,有些人也想有一番抱负,但没有想过要抱负,而是更加积极人生,有些人的理想也不远大,而是从小事做起,反正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 “哦……”明镜魔问道,“那你如今又能做什么呢?”他略带不屑地询问,听得人更加不寒而栗,“讲道理,可是要拿出实力来,小伙子!而不是像你那般自吹自擂,固步自封,自以为是,你懂了吗?” 李飞扬愤恨地望着明镜魔,但却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干瞪着。 明镜魔双手举起与肩旁平行,淡淡地说道:“要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说着,他的手向下狠狠劈去。 孤山众人都不忍心往下看下去了。 “劈啪”一声,无数金星溅飞。 “阿不,你没事吧?”罗玉畅喊道。 阿不哈哈大笑:“不怕,讲到被打我可是老行尊来的!哈哈……”原来,明镜魔方才的那一掌劈下之时,正好被阿不的游龙剑挡住了,而出手协助的还有风飞扬,他趴在地上,笑着举起了拇指。 “还好,咱们及时赶到。”王囘松了一口气道。 “大师兄,你没事吧?”公羊月珊问道。 李飞扬一睁双眼,只见自己周围都是“落花风卷”泛起的花瓣,小牡丹正在抱着他。 西子八秀几乎同时露出微笑。 苏轼也松了长长一口气。 小牡丹对着明镜魔质问:“够了,你们究竟要杀害多少人才肯放过我们西湖一脉?” 明镜魔怒道:“你这是哀求我的态度吗?” 此时,小牡丹盯着明镜魔的眼神渐渐有些屈服,垂目道:“请魔尊放过我们。” 李飞扬感觉到,小牡丹的眼中透露出凄惨来,脸上仿佛还有些泪痕,心中不免有些心酸,而且,他还悔恨自己不能再强大一点。 明镜魔嘴角微翘,道:“很简单,除非破镜重圆。” 李飞扬觉得明镜魔这一说简直就是强人之所难,怒道:“破镜重圆怎么可以重圆?” “不!或许真的可以。”众人向着声音望去,罗玉畅道,“我曾经看到过,家里的一些工匠的书,里面就有提及到过铜镜的修复,我因为感兴趣,也就研究过一二。” 明镜魔望着眼前这帮小孩,应了声:“噢,原来是这样。” 突然,罗玉畅被徐枢控制住。 明镜魔轻声道:“咱们走。” 突如其来,这令孤山众人感到震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 “明镜魔逃跑了!” 八秀的压制解除后,付君阳第一时间就想追上去,苏轼喊道:“不要追!” 付君阳虽然有些心有不甘,但是方才的较量,自己明显处于下风。 张温忿忿不平,不停地捶着地,心里长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 魔流众见明镜魔撤离,纷纷逃跑,不管逃到哪里,能逃掉就好。 烽烟四起,怒吼声、震地声与兵刃交击声响彻云霄,顷刻间,数千的魔流众逐渐散去,剩下的只是受伤倒下的、死去的西湖一脉的弟子。当然,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争端就此消失。 风,徐徐地吹,抚过平静无波的湖面,摇晃青葱茂盛的树木和花草。所有人就像被刀割过一般地寒心。 明镜魔走后,八秀都失望地低头。 苏轼对着天喊道:“天啊!你怎么如此不公?”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自己的弟子竟然被魔流派大模斯样地挟持走,自己却无奈只能看着。 “东坡……东坡……”声音极度微弱,但任何人都听到了。 “是西子!”苏轼一转身,他幸喜道。 然而,下一刻却是让他失望的,他微微叹口气,摇了摇头。此时,西子倒在血泊中,“西子捧心”耗尽她的灵力,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苏轼缓缓来到她的身旁,其余的人则立在旁边,气氛渐渐沉重。 突然阴风骤起,将挂在树上的灯笼吹得摇曳。许多零落的花瓣,早已经和灰色泥土融成一体,新落的则静静的覆盖其上,一切无声无息…… 灯影之下,苎罗西子对着苏轼道:“我将西湖一脉交托于你了,那九件秘宝,就是城隍的象征,也一并交付予你。” 也许见苏轼没有任何表示,于是苎罗西子又问了一遍:“不行么?” “不!可是我……”苏轼欲言又止,良久才犹豫道,“我怕我不行啊!” “就算是这样也要试一下。我们西湖一脉的人都是一家人,而保护这一家人的职责就是城隍的职责。”苎罗西子眼睛充满着期望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苏轼涕泣道:“我答应你,西湖一脉永相传!” 西子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眼睛缓缓闭上,一代西子就此香消玉殒,仙逝而去。 只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长发随风飘舞,新月般美丽的峨眉,一双秋水般明眸透着些神秘,娇俏的瑶鼻,香腮含嗔,娇艳欲滴的朱唇,白皙的双颊幽兰般宁静自然,细腻的皮肤嫩泽如柔蜜,体型绝美,倾国倾城,然而,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伊人已逝,繁花散尽,暗香残留,余一声空叹。 众人见状,嚎啕大哭。 苏轼泣拜于苎罗西子,又拜了天地。他眼望着西方的榜岭,他暗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辜负苎罗西子的期望,只要有东坡一日,就不会让西湖一脉消亡,西子的精神会一直传承下去。 对于他来说眼下,不是如何治好受伤的弟子或是收拾好这些破败的环境,而是能否抚平西湖一脉弟子心灵的创伤,才是首要的。 轻波荡漾,光影闪烁,看夕阳落水,波光涟滟,飞彩流云,喧闹的世界归于宁静。 此时,逃出的明镜魔等人在返回的路上,突然,明镜魔的头又在撕裂般的疼痛,搀扶着他的司智方谋关切地问:“怎么了?魔尊。” 明镜魔精神已有些不济,道:“徐枢,快在我后背拍一掌。” 徐枢有些迟疑,他怕是听错了,又尝试着再问一遍:“魔尊,你真的要我这样做?” 徐枢于是运足掌力。 狐妖女王道:“徐枢,你轻一点。” 徐枢道:“我会的。” 只见,徐枢向着明镜魔的后背击出一掌,明镜魔的腹中像是有什么翻腾一般,异常难受,要冲喉而出。他猛地向着山下一吐,一个成人男子从他身上跌落了下来。滚到了山下,一堆长满杂草的草丛里。 徐枢、茧妖王和狐妖女王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 明镜魔吐了后又缓了很久,立在崖边,盯着那男人道:“你竟然,可以影响我直到现在!” 众人见状,都不解,这是? 他走在悬崖边,不满意地叫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想当时,明镜魔可是意气风发地回归惠州,他带领着魔流派数万人,征战八荒之时,他座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名将十指都比不完,明镜魔坐上魔流宫尊主之位子后,四方妖、魔、鬼、怪皆来朝贡,魔流派一时间迅速成为三大邪派之首。如今仅此一役,就把他的满心壮志给摧毁了。他真想带着这几位部下一同避隐算了。 方谋虽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他察言观色,自然知道他的心事,于是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背,安慰着:“魔尊,你应该往好的想,你终于都吐出了这个难缠的人,看,我们就快回到榜岭,我们可以卷土重来啊!” 明镜魔迷茫地望着远处的榜岭,再看看身边的四人,而四人的眼神显然没有失去信心,他很感动,反倒是自己有些垂头丧气,真的很不该,于是道:“对,还好,我还有你们,咱们走吧。” “如果,魔流派想再上一层楼,我罗浮派大可以划地支持,不知魔尊的意思如何?” 众人转身一看,立在此间的竟然是罗浮道院古致道人。 第129章 反攻被拒黯神伤 清晨,浓重的雾气在屋顶周围围绕,天刚破晓,透射出蒙蒙微光。 “虾头、虾头!”王囘在李飞扬的房外敲了许久,仍然不见屋内有动静,于是忍不住叫,“起来了吗?时辰到了,要过去了。” 阿不从旁边走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对着王囘说道:“飞扬兄弟,昨晚一直哭,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我是整夜没睡。” 王囘寻思,虾头居然整夜都在哭,其实,我昨晚也听到了,开始以为听错了,原来那闷闷的哭声,真的就源自于他,其实,昨晚几乎整个东厢都没有睡,一想到这儿,他正欲继续敲门。 谁知,李飞扬突然推开了门,他身上仅仅披上一件薄衣,出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走吧。” 阿不和王囘望着李飞扬的背影,长长的影子带着些寂寥,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就连去孤山的路上原本短短的一段路也走了许久、许久。 今天,小牡丹也起床非常早,她换上了一身黑衣服,正当她出门的那一刻。 天突然响起了雷,轰隆隆的。乌云,带着丝丝感伤。风,卷起了枯叶。这些事物让本来凝重的气氛,又带上几分悲凉。 她凝望着天空,眼睛泛起泪光,因为,在这不久前,她经历了送别吴宫西子。 灵堂就设置在孤山下不远处的地下室洞口前,搭建了大架子白布盖上,左右扎有花牌,三尺桌置于中间,场面庄严肃穆。 三尺桌上摆满了供果、供菜、菊花,香炉一个、蜡烛一对。供桌上还燃有一盏油灯,一直保持着火苗,故此也称之为“长明灯”。 孤山下的地保都披麻戴孝,整齐地立在地下室前。洞口很黑,仅仅靠着周围的火盘灯照明。 所有人的神色很沉重,天,像是也被动容,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苏轼站在苎罗西子的棺木前,宣读着悼词: 各位西湖一脉的弟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衷心感谢众人今日来此,于这个翠柏凝春、天人同悲之日,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一齐到此送别我们曾经的一位城隍……苎罗西子。以及,在这场战争中逝去的诸仙侠们,我们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苎罗西子一手创派以来常为人勤勉,对弟子关爱尤佳,无奈,敌人凶暴,西子只得用命相抗。逝者逝亦,生者善之。 愿君一路去好。 此时此刻,一众弟子中,有掩面、有伤怀,亦有哽咽。 一些与苎罗西子有回忆的人都在怀念着过去,西湖一脉无论谁像都有受过苎罗西子不同程度上的称赞、帮助。 苏轼算是第一批的西湖一脉弟子了,那年,他与妾侍王朝云,刚贬来惠州,离乡别井,不知何年才能折返,一切都是那么的坎坷,水土不服,听不懂当地的话,生活习惯各种不适应等等,那种神伤、那种哀怨,时常能在苏轼的诗文中找到一些端倪。 不知不觉,他也在惠州写下近三百多篇诗句。虽然生活过得很苦,而这在苎罗西子眼中看来,竟然也是如此美妙,苏轼长期跟她接触,心里也不会去想起那些伤心的事,郁闷的事,相反,每天都是那么的快乐,渐渐地他原本豪放的性格又回来了,而且还因为苎罗西子,让他从朝云过世的阴影中走出,打心底,苏轼是最为感谢苎罗西子的。 苏轼其伯父苏澹也在这时得道,叔侄二人一个位列西子八秀之首,另外一位则高居神使之职。如今,苏轼接手了西湖一脉,无疑让本性豪放的苏轼感受到一个沉重的担子要背负。 白玉蟾也是很早期加入西湖一脉的,他甚至修为高于苏澹,但为人耿直,不会变通,常常被苎罗西子戏弄,但是白玉蟾都不会生气,渐渐地白玉蟾原本冰冷的心,也渐渐融化,开始了寻思修仙的之路是否应该改进,靖门也在近年来逐渐允许门人有感情了。 僧伽,作为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有十八代记忆的人,他第一代时候,曾经是苎罗西子的好朋友,两人常常就佛、道两家的思想进行辩论。再也不能与苎罗西子辩论,无疑是寂寞的。 风飞扬,其实原本姓叶,是叶梦熊的本家的人,论辈分应该算是太叔公辈了,不过为人喜欢游手好闲,懒散没大志,常常一壶酒,一碟小吃,就可以逍遥过日子,苎罗西子就批评他,从此,他就刻苦钻研,不再浪费一寸光阴,在御风术上有着长足进步。 张温,为人耿直,常常领亏,但他本人却不那么认为,常说吃亏是福,苎罗西子十分敬重他,正因如此,所以才派他镇守最为接近魔流派巢穴的半径。 红花姐妹,姐妹时常形影不离,其父曾担心她们是否适应随扈的修行,苎罗西子就鼓励她们要大胆自信。 付君阳,年纪是八秀中最小,但是他却是灵根最高的,他刻苦程度堪称西湖一脉之冠。博学、强记,所有东西只要教一遍,他就能烂记于心,而且回去还经常练习,苎罗西子对他评价相当高,以至于派他去参加屠魔大会,付君阳最终也不负众望,成为盟主。 城山湖则站在远远的地方。因为,第一次放出明镜魔的人正正就是他,后来多得苎罗西子、东江客奋力抗敌,才让明镜魔封印,虽然这第二次不是他的原因,但他心中依然十分自责,以至于不敢靠近。 因为辈份比较小,入门较迟,李飞扬也站在相对较为靠后的位置,他眼睛越来越觉得暗淡,心中充满着不解,为何苎罗西子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消灭明镜魔,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越是想,越是不解,于是李飞扬向城山湖求教道:“尊者,为何一个人会有勇气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呢?” 城山湖很意外,完全出乎意料,没有想到李飞扬居然会问起这问题,心中安慰道:“一个人死了,什么都会消失,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其实仙侠也有梦想,无论谁都有自己珍惜的人或物。” 李飞扬继续问道:“只要有珍惜的人或物,就可以了吗?” “不单止这样,人每时每刻,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找出自己的价值,去奋斗,去努力,有的人为了赚钱,有的人则为了家人,有些人未来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所追求,这样生命,才会有所意义。虽然,身为仙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一定要以身作则,以保护良民,锄强扶弱为优先,追求修仙,也不失为侠的道义,为仙侠之道。” “原来是这样。”李飞扬听完后,淡淡地说道。 城山湖望着眼前的李飞扬,虽然不知道他听得进去多少,也不知道他听明白多少,只知道,这李飞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李飞扬。 李飞扬转头对着城山湖道:“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明白,你所说的这种精神。你所说的那种人生的追求,但始终死亡是痛苦的,离别也是伤感的,我现在暂时仍旧无法释怀啊。” 悼念持续了两个时辰,众人也陆续回去梳洗后,但是大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阿不叹口气说,心烦啊,我原以为,成为仙侠后就可以快快乐乐,至少可以做自己认为开心的事情,没想到一下子这么沉重! 所有人几乎都回到了住处,唯独一个人没有回去。 李飞扬缓缓地走到了苏轼的跟前,“坡公,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苏轼一见是李飞扬,于是问:“哦,什么事?” 李飞扬问:“我们什么时候才反攻,小畅在魔流派手上,而且苎罗西子……” “你暂时不要提”苏轼没等李飞扬再说,对着岑真、童庆说:“岑真、童庆,你们立即与我修书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主动提及反攻一事。” 岑真、童庆应声允诺:“是!” 李飞扬心中无比愤慨,怒气冲冲道:“你这是懦弱懦夫的行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苏轼居然会反对他的意见,也没有想到,苏轼居然会这么软弱! 然而,苏轼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登上孤山。 苏轼走到半途,扭头远眺,他极目看着李飞扬渐渐远去的身影,道:“西子并不是白白牺牲的,她留下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给我们,那就是西湖一脉的精神……仙之道,你所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现在时机仍旧不成熟。” 苏轼听过李飞扬的那句话,久久不能释怀,他期待着一个人的归来。 之后他就回到房间,躺在自己床上,渐渐地闭上双眼。 黑暗中让你感觉沉重,用尽全力呼吸着这浓浓的雾气,依然无法把压抑心中的郁闷释放。 手抚摸着心,至少心中胸口还温热的。 悲伤与寂静,只是暂时的。 再等等,再等等,时机一到,就可以一撮而就,很快就会有光明的到来。 第130章 否极泰来得线报 细雨绵绵不断地下个不停,天空像漏了大洞不停漏着水,倾盘大雨显然无法表达如此规模。说是为苎罗西子践行也好,说让久违水润的土地滋润也罢,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清晨,外面熙熙攘攘人多嘈杂声,有许多人在讨论着什么。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天才归来了!” 一大早就有弟子奔走相告,言语间有些喜出望外,李飞扬也被喊声吵醒,他推开了门,发觉原来其他人也像他一样。大家都推开房门走了来,想看看什么事。 李飞扬傻眼了,“谁啊?” 一个地保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啊?甄霖序啊!” 李飞扬有些不解:“甄霖序?这谁呀?” 一个地保道:“你不知道啊?不是吧?他叫甄霖序,是当今惠州府尹的独子,也是苏澹随扈的得意弟子。虽然是地保,但实力已经几近地丞,只是他常年在外打探消息,现在应该就是他得线报归来了。” 这时,王囘气冲冲地从外头走进了厢房的走廊,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李飞扬的卧房就坐下。 李飞扬望着王囘,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王囘拿着一个茶杯喝下去,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哼的一声。 紧接着的,阿不也从门外跑了进来,也是怒气冲天的,然后,李飞扬再也忍不住,他问道,“你们究竟什么事?啥事这么气愤?” 两人,都不说话,视线向着两边望着。 在外的城山湖说道,“我估计是因为甄霖序的回归。” “又是甄霖序。”李飞扬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小牡丹,咱们快去看看那位新来的小哥,听说很俊俏。”豆苗也牵着小牡丹从走廊经过。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心中有万语千言,无奈被姐妹们簇拥着离开,她眼神充满着无奈,又怕李飞扬会有什么误会。 王囘此时道:“你都看到啦,虾头,你说咱哥几个有哪个不比那个家伙俊?” 阿不问道:“在说我吗?”说着一个劲地抚摸着他认为最美的脸蛋。 “显然不是。”王囘对他说道,又对着李飞扬道,“我今早看他被坡公要见,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王囘小声道:“要不,哥几个一起去八一八?如何?” 王囘和阿不也把脸哄过来问:“如何?” 李飞扬感觉有点尴尬,只好应声“好吧。” 这时,甄霖序也真的是从他们的走廊走过,李飞扬一见这男孩: 他身材偏高,一头灰褐的直发;两道卧蚕眉,又细又长;一双灰色的大眼睛,眼神清澈,透着正气;鹰钩鼻,十分挺拔,气度不凡,不过,其不苟言笑,令人难以接近之感。 李飞扬心中由衷地钦佩,这甄霖序感觉年纪跟自己相仿,但是在西湖一脉中的地位却是超然,于是,他很自觉地伸出右手,对着他道:“甄霖序吗?我叫李飞扬,新来的地保,能握个手吗?” 然,甄霖序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在人的簇拥下,继续前行。 王囘道:“心中不忿,这甄霖序什么来头,这么孤傲!” 王囘也道:“就是,好歹,咱虾头也是西湖一脉当红炸子鸡。” 李飞扬被王囘逗得有些苦笑不得,问:“什么当红炸子鸡嘛?” 阿不从后面抱着李飞扬的脖子道:“飞扬兄弟,你此言差矣了,这个甄霖序,显然是嫉妒你,嘿嘿。” 甄霖序走出了厢房,登上了石阶,走过了连廊来到了东坡阁。 此时,苏轼早已等候多时,苏轼望着甄霖序,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于是,甄霖序就在前方的蒲团坐下了。 原来这甄霖序来头可不小,时任惠州知府甄利亨,其先祖是山东甄栖真,深明道术,在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早已知名。其祖甄玉琪,精通岐黄之术、针灸推拿,有生神仙之美誉。其父甄翰轩弃医从商,则靠贩卖药材得以致富发家,甄翰轩生甄利亨兄妹二人。女嫁与广东清吏司主事梁凌万为妻。甄利亨自幼饱读诗书,又得医学世家真传,深受朝廷器重,没有辜负其取的名字,一直官运亨通,财源滚滚,甚是得意。其独子甄霖序也含着金钥匙出世,生得双瞳炯炯,白玉作骨,唇红齿白。 任何诗词歌赋甄利亨只口授一两遍,甄霖序就再不能忘,长至七岁,甄霖序又对先祖留下的道书甚为感兴趣。一心潜心修道,九岁其父亲甄利亨便请了数十名先生,教谕他,可惜甄利亨都学得太快,先生无法再教授,只得替换,直到甄霖序偶遇苏澹,两者一见如故,苏澹暮年发现这一奇才,而甄霖序则感觉道学之奥妙。自此,甄霖序就加入了西湖一脉,又因他见多识广,故常年派遣在外,留意魔流派动向。 在孤山的东坡阁内,一个少年正对着坡公坐着。此少年道:“坡公,听说,你已经晋升为城隍,先恭喜。” 苏轼道:“唉,苎罗西子的遗志,我们还没有实现,喜从何来?” 甄霖序道:“坡公请放心,弟子打探期间,经已掌握了许多关于魔流派的信息,或许,能帮上些微薄之力。” 甄霖序道:“回坡公话,魔流派,其实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松散的组织,其实是非常有纪律和组织性。 他们分别有自己的任务: 茧妖王的妖异宗规模最大,负责歼灭西湖一脉。 鬼王御鬼门列第二,负责暗杀西子。这一点,虽然未能成功,但目的还是达到了。 钱王则是夺去西子秘宝,这个因为钱王被杀后而搁置,所以明镜魔干脆就亲自带兵来围剿了。 水樽王水灵宫则负责后勤辅助, 最后灯王负责监视武林各派的动向。” 苏轼道:“按你这说来,我觉得,他们确实有颜色之分。” 甄霖序道:“坡公说得对,魔流派,主要分青、赤、黄、白、黑,分别代表茧妖王、鬼王、钱王、灯王、水樽王,以上是为本部内五王。” “内五王?” “是的。”甄霖序继续说道,“其实还有外四王,我所探知的就只有一个是知道名字的。” “是谁?” “狐妖女王……” “难怪此女实力这么强,原来是外四王之一。”苏轼听完后,茅塞顿开,很多疑点也终于解开。 “外四王原本地位并不高,依照魔流派现在情形,不排除他们并入了五王各部,但最近好像又有重视的趋势。” 苏轼心想:付君阳打败了钱王,水樽王和鬼王先后背叛了明镜魔,而灯王也完成他的三大愿,剩下茧妖王一个独立难撑,他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甄霖序道:“或许这就是给我们的一个机会,在外四王没有形成实际规模时,击溃他们。” 苏轼听后,哈哈大笑,道:“好!否极泰来!你这线报真是久旱逢甘露,雪中送热炭啊!” 甄霖序道:“坡公你太抬举了,弟子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商谈完毕,甄霖序就向着石阶往下走。 李飞扬与一众地保则在孤山脚下等候。 “虽然我也看他不顺,但这家伙确实功劳很大。”吴泽道。 “我就看不出他有啥本事了……”王囘道。 李飞扬道:“方才看到甄公子仪表不凡,而且身板强健,估计也是深藏不露啊。” 王囘有些不满意,道:“虾头,你是不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吴泽笑对着李飞扬道:“我也对他这态度不大认可,飞扬,或许你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此时,甄霖序从东坡阁走出,下至山下。 甄霖序眼神瞟了李飞扬一眼,直接走了。 吴泽问:“咦?他藐视你?要揍他吗?” 李飞扬说:“你说什么啊?咱都是一个门派的。” 王囘道:“还弄脏虾头的手呢。” 谁知话音刚落,李飞扬就被抛出几丈。 吴泽一惊,甄霖序果然如传闻一般,有隔空听闻的能力。 甄霖序完全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王囘喝止住他道:“哎!你怎么能出手打人呐?” 王囘扶起了李飞扬问:“虾头,你没有什么事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王囘,喝止住他道:“等等,说你坏话的人是我们,虾头他又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打人啊?” 甄霖序冷笑一声,道:“我打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要提醒他,别以为跟明镜魔交过手,就很了不起,其实,魔流派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李飞扬把嘴角的血擦了一下,道:“多谢提醒。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就目前来看,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但请你不要自视过高,因为我迟早会超越你!” 甄霖序道:“不要自视过高?就凭你这身板?” 李飞扬不知道他是否要出手,于是作出了一个迎战的姿势。 甄霖序笑道:“好,我还真想试探一下,现在的西湖一脉地保的实力如何!” “住手!”一把莺歌般的女声。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喝止者竟然是小牡丹! 第131章 争高下挑灯夜斗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一脸严肃、语重心长道:“飞扬哥,你们这是私斗,仙侠间是禁止私斗的,除非获得经过城隍批准或者考试,我们初入门,必须遵守的。” 李飞扬像是犯了什么错,低头不语。 小牡丹转身瞪着甄霖序就走了。 而甄霖序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地保见没有打成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去。低保们都不解,明明理亏的是甄霖序,反而李飞扬倒是被动的,大家都为他抱打不平。 李飞扬坐在寝室,还在思索着今早的事情。 这时,王囘从门外进来,神秘地问道:“飞扬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李飞扬问:“什么事情啊?” 王囘笑了笑:“关于你小媳妇。” 李飞扬道:“什么小媳妇?” 王囘语气变得严肃,道:“是不是要我捅穿啊?小牡丹。” 李飞扬没声好气道:“什么小媳妇,别乱说,诋毁人声誉,小牡丹当时受了伤我救了她,她有些感激,仅此而已。” 王囘道:“哦,仅此而已,那我就不说咯。”说着,转身,但是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李飞扬。 只见,李飞扬还是呆呆地盯着桌子,像是在想着什么。 王囘又在重新说了一句:“我就要走了,不说的啦……不说,小牡丹要成亲的事的了……” 李飞扬突然站了起来,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王囘故作不知道:“我说我要走了。” 李飞扬一脸正经道:“下一句!” 王囘还是佯装不知道,“下一句应该是不说吧!” 这时,李飞扬气急了,道:“再下一句!” 王囘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脸赔笑,道:“好啦,不玩你了,我方才路过丹姐的房间,无意中听到……” 李飞扬一拍桌子,就奔了出去。 直接把阿不撞倒在地上,他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 阿不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王囘对着他笑道:“你这猪头。嘿嘿”说完就走开了。 阿不此时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一脸无辜。 “是他?竟然是小牡丹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李飞扬一边跑,一边回忆,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李飞扬一路跑,一路找,见人就问。 一直跑到了大通桥旁的试茶轩,找到了他。 李飞扬当即就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牡丹什么关系?” 甄霖序完全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斟酌品茗。 李飞扬又大声问一遍:“我问你,你到底和小牡丹什么关系?” 甄霖序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呀?” “我只想说,你若是小牡丹的丈夫,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李飞扬问。 甄霖序心想:这家伙居然不是过来八卦我的婚事,好,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什么事相求我。于是,他问:“什么事?” 李飞扬道:“我的好朋友,他叫罗玉畅,他被明镜魔抓去修复明镜去了,我想救他,但是西湖一脉在苎罗西子下葬后,一直都没有提及反攻的事情。我看你跟坡公应该挺谈得来,能不能……” “不可能。”甄霖序道,“这我完全办不到。” “为什么?”李飞扬没想到甄霖序居然会拒绝,于是问:“你为何不肯答应?” “你知道我是谁吗?”甄霖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现任知府甄府的独子,罗玉畅的父亲一直都想巴结家父,想官方帮扶,被家父轰走,试问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生出的孩子,值得我去救吗?” “常言道,罪不及儿,况且,罗玉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谁知道,坡公反攻,你倒以为我三言两语能说得动的吗?” “我不是要你说服他。”李飞扬解释道,“而是今天看你的身法,想必,你是一个武功高强者,倘若你答应救他,那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少来那些阿谀奉承,本公子听到腻了。”甄霖序哈哈大笑:“我凭什么要救他?他有什么值得我救?而且,你能报答我什么了?不能。” 李飞扬心急问道:“你要怎么样才答应?”着急之下,他竟然抓住了甄霖序的衣袖。 甄霖序盯着他,眼神向下,藐视道:“你这哪里来的乡野粗人?快放开你那肮脏的臭手!” 李飞扬摇了摇头,冷讽道:“你是在害怕,你胆怯!” 甄霖序觉得李飞扬这样说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什么胆怯?” 李飞扬呵呵笑道:“你是怕失去,你怕输,你怕失去小牡丹!” 甄霖序把杯子一掷在地,怒道:“夜晚子时,准时在大通桥,不见不散。” 李飞扬见计谋得逞,咧嘴一笑,道:“不来小狗!” 双方约好后,当即各自回厢房准备。 夜晚子时,萧萧风声窗外作响,悠悠飏飏。 李飞扬静悄悄地出门,他怕惊动到其他的人,于是,步子迈得很小心,他挑着灯,走着夜路。 但是,事情永远有些蛛丝马迹残留,阿不本来就去小解,结果发现了李飞扬出门的身影,于是偷偷跟在后头。 当李飞扬来到大通桥,甄霖序早已挑着灯,站在桥上,等候多时,甄霖序先开口道:“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敢来。” 李飞扬事先声明:“谁不敢了?说好了,我赢了你,就要跟我一同去跟坡公建议反攻之事,你必须要帮忙就罗玉畅。” 甄霖序道:“可以,但,你不可能赢我。” “那就要先试试才知。”李飞扬放下了灯抢先出手,对着甄霖序使出一招“浪花扑击”,数万拳向着甄霖序打去。 然而打完后,甄霖序依然毫发无伤,几乎密不透风般密集的拳,即便连针都无法顺利通过,然,甄霖序还能找到间隙,并且巧妙躲藏。 李飞扬心中,暗自叹道:可恶。 甄霖序也把灯放于桥栏上,淡淡地道:“如果,你没有别的招式,那就轮到我了。”只见甄霖序的双眼寒光大露,双手微张,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手中环绕,一瞬间,从手中飞出数十支“雷箭”,速度飞快射向李飞扬。 李飞扬知道自己无法接住,只好施展“碧波荡漾步”作出闪躲,以便后一回合作出反击。无奈,甄霖序完全不给任何李飞扬思考时间,而是真正的“有的放矢”! 李飞扬一个侧身,瞬间就朝着那些甄霖序攻去。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飞扬绝对不会相信,竟然能在短期内施招,而且补充灵力,付君阳作为随扈,也差不多如此。在见识过甄霖序的这一独门绝技后,李飞扬只能望着甄霖序半空中优雅的身形,望而兴叹。 顷刻间,闪烁雷光,雷仿佛是甄霖序的身体一部分,竟然能随意地改变形状,随着甄霖序的动作作出配合,这一招就是甄霖序另外一项绝技“如意雷线”。雷光如同长了双眼,朝着李飞扬身上鞭去,如果不是李飞扬早已学会了碧波荡漾步,恐怕早已烧成黑炭的份了。 甄霖序的动作越变越快,李飞扬眼神开始有些跟不上,他紧皱眉头,生怕看漏一眼,这可是关系到生命安全啊! 漫天的雷光,李飞扬此时简直就像在与时间赛跑。也不知道这雷向何处劈,也不知道这雷究竟有多快,他开始还能准确闪躲,但此后几次竟然还是有些运气成分,险些丢命了。 而甄霖序犹如耍蛇人,动作娴熟地像在玩耍一般。 李飞扬也只能用仰视的目光,看着甄霖序手中的雷电,却只能黯然神伤。 此时,阿不看到这里,他撒腿就跑,深色匆匆地地跑回了王囘的厢房。 王囘早已歇息,嘴里还在嘟哝嘟哝地,看样子睡得挺滋味呢。阿不推开门一时没有看清就扑到在王囘的肚子上,王囘猛地一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当得知李飞扬找甄霖序决斗时,他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了。 “你们这么着急究竟要到哪里?”小牡丹质问。 阿不和王囘对望一下,表情十分尴尬。 正当小牡丹、王囘和王囘赶到大通桥之时,李飞扬已经身上遍布是伤。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讲,从平湖门卖花,相识;收集西子九秘宝,相知;水帘飞瀑下,破狐妖女王的死魂烙印,相惜;只差一步,无奈却变成了如此田地。 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就算是不会仙法、道术的王囘都知道,此时,李飞扬处境相当危险。 甄霖序一手指天,一手指着他道:“认命吧,有些事,你管不了,今晚后,养好伤,他日努力修炼,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李飞扬正义凛然道:“虽然,我这辈子没有走过什么好运,但我从来不向命运低头!我知道只要找到自己的位置,总能活出精彩!” 甄霖序笑了笑,摇着头,他闭上眼睛,把指向天的那只手指也指向了李飞扬。 “住手!” 甄霖序并没有听,而是继续对着李飞扬释放,眼神中有种居高临下之感。 “不!”小牡丹嘶声地喊道。 正当,那雷将要打在李飞扬身上之时,李飞扬立即跳了起来,施展碧波荡漾步。 甄霖序笑道:“没用的,我这叫云间雷,没有击中目标是不会停止的。” 李飞扬脸上依然显露自信,他完全没有害怕,即便他身上到处是伤口。 李飞扬怒吼道:“你这坏人!” 甄霖序一听哈哈大笑,道:“我是好人如何,我是坏人也罢,小牡丹是我的未婚妻,你离他远一点,要不然,我倒是不会放过你!”言辞中带着挑衅之余还要有些藐视和威胁。 李飞扬道:“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我也不会放过你!” “真是难缠!”甄霖序不想与他继续作口舌之辩,于是想用句话打发,道:“我们早已指腹为婚,你这个门外汉,不用知道那么多。” 李飞扬闻言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着不甘,沉声道:“就算指腹为婚,但是没有媒妁之言,你们也是白搭,况且小牡丹不喜欢你。” 小牡丹一听,心中不由得有丝丝触动。 甄霖序眼神充满藐视道:“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不成?这个呆子!”甄霖序的藐视很快变了脸色,变成了惊恐。 原来李飞扬正在舍命地向他跑来,甄霖序正想逃脱,只见,李飞扬一个飞身直扑向了甄霖序,紧紧保住甄霖序,一道惊雷就此劈了下来。 第132章 情深六合起仙缘 只见惊雷一声响,耀眼的光芒,甄霖序和李飞扬,两人同时被击中。 小牡丹吓得惊魂失色,王囘、阿不也甚为震惊,他们连忙上前去看一下他们两个,只见二人的身上都是黑紫色,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小牡丹跪在李飞扬的身边,泪如雨下,她抓住了李飞扬的手,紧紧地抓住。 突然,“哈哈!小畅这次终于都有救了。”李飞扬竟然讲起话来了,而且还带着傻笑。 “哎呀!虾头,你快把我们吓死了!”王囘责怪道。 “对呀,飞扬兄弟,小牡丹她刚刚哭得不要不要的。”阿不捂着嘴笑道。 小牡丹啼笑皆非,羞涩地低下头,默默不语。 李飞扬对小牡丹笑了笑道:“我和甄霖序打赌,只要我赢了他,他就会去说服坡公反攻魔流派。” 小牡丹笑中有泪,道:“你下次不要这样吓唬我,可以吗?” “哼!她是我未婚妻!我不允许你们调侃她!”这时,甄霖序也醒了过来,冲着众人吼道。 “小牡丹也没说是你的未婚妻啊!”李飞扬反驳了甄霖序,尔后,对着小牡丹问道:“小牡丹,你说是不是?” 小牡丹望了望李飞扬,又瞅了瞅甄霖序,低头不语。 李飞扬见小牡丹没有话,于是就说:“喏!你看人家都不承认。”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你怎么不听我的讲,又来找他决斗,我对你太失望了!” “小牡丹都说对你失望了!”甄霖序冷笑一声,道:“走走走,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你这个门外汉就被掺和了!”说着,拉着小牡丹就要走。 李飞扬也拉着小牡丹道:“你干嘛?你不能带她走。”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道:“对不起,飞扬哥,我瞒着你,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说完,挣脱了李飞扬的手。 李飞扬喊道:“甄霖序,你输了,要兑现你的承诺,可别耍赖。” 甄霖序一听,停下了步伐,道:“你根本算赢了我。”说完,又拉着小牡丹继续走,渐渐走远。 王囘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问道:“虾头,你这样会不会有些失落啊?” 李飞扬扭过头,佯作开心道:“不会啊,起码小畅多了一个人愿意去救他。”说着,他也向前走着。 阿不、王囘其实也看得出李飞扬有些强颜欢笑,心中不是滋味。 望着李飞扬的背影,阿不问:“这样,飞扬兄弟这是不是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王囘叹道:“不知道,但有时让步,在情感中反而不是退却、从权,而是一种对人的尊重、一种有涵养的胸襟。” “喂!”李飞扬见两人都没有动静于是转身喊道,“你们还不快点,明天就要睡到日晒三杆的了!” 次日,李飞扬在院子里,又见到了小牡丹,不过这时她却是跟着甄霖序,一个在前方走,一个在后面尾随,真是形影不离。 他轻叹了一声,想绕道而行,避开尴尬。甄霖序像是故意挑衅,拉着小牡丹,走到李飞扬跟前,他对着小牡丹大声道:“咱们成亲的事,你还是去找找日子,尽快办妥。” 小牡丹“嗯”的一声。 这一声虽然,轻,但是对李飞扬来说不亚于昨晚那惊雷。 甄霖序眼睛瞪得大大的,冷冷地对着李飞扬喝道:“快让开,好狗不挡路。” 李飞扬没有反驳,而只是说道:“希望你昨晚答应的事情,不要反悔。” 甄霖序喝道:“还不让开!”说着,撞开了李飞扬。 争执中,小牡丹的一张手帕掉在了地上。 李飞扬正欲叫住他们,只见他们已经转身出去了。 李飞扬拾起手帕,发现有一张纸在上面。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今晚日暮西新亭见,小牡丹字。” 李飞雁原本沉寂的表情,终于有了气色。“太好了,她没有忘记我!”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觉已是日暮,人生如流水,往事已如烟。 西新亭下,小牡丹这就开始讲她的那段令人心酸的历史,这是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讲过的,当然这也包括了吴宫西子。 我本名叫张雪柔,原本是福建汀州人士,我们家原本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我们都觉得很幸福、温馨。那是一个元宵节的晚上,各家各户都要做孔明灯以作祈福,我们都叫孔明灯作天灯,据说,天灯飞得越高,那家人就越有福气。 那年,我刚满五岁,见到别人家有天灯,于是就吵嚷着要娘做天灯给我玩,娘说:“如今山贼肆虐,天灯不能乱点。” 可是,我任性地、闹着说一定要点。 真的不凑巧的是,山匪真的来了,因为看到我们村里点的孔明灯,就进村要搜掠,就这样,娘就在土匪的不幸被砍杀多刀倒下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娘临死前的那句话:“雪柔,你要好好活着!” 说着,说着,小牡丹开始哭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娘,呜呜……”。 李飞扬抱着小牡丹,安慰道:“不哭,不哭,以后会好的。” “以后,会好?”说到这里,小牡丹的心情已经开始低落,一脸苦笑道,“再往后更不好了。” “爹爹虽然也饱受丧妻之痛,他依然强忍住泪水,为了保全我性命,不要命地往外跑,也不知道多少把刀在他身上划过。” “之后,我就随父穿州过省,辗转来到了惠州,由于伤口没有处理好,很快爹就染上了病,可是,我们没钱治病,半年后,爹因为伤势过重,也去世了,小牡丹已经举目无亲,亦没钱葬父,只得流落街头,身上带着她爹给的宁化特产老鼠干,我虽然肚子饿,但是我一直都不舍得吃,我怕吃了后,就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上天好生怜悯,有些好心人帮我将父亲下葬,而且还给了银两我,可惜好景不长,银两很快就花光了,几近绝望的我,晕倒在大街,一户姓徐的人家的门口,被清晨的家仆发现了。” “收留的那户人家,是一个小康之家,生活还算可以吧,屋内的主人原来也没有子嗣,就收留了她做丫头,又因她样子长得很机灵,也就收留了她做干女儿,这时她的名字变成了徐若兰。印象中,他们对我实在太好了,在我五岁的那年,他们就跟我婚配,对方竟然就是现在的甄府上的公子甄霖序。开始,养父对我充满着期望啊!” “然而,到了后来后妈无情地把我被赶出来,大伯也霸占了我的房子,我无家可归,只能一个人流浪,街道上,店铺栉比,商品鳞次。然而,这与我无关,或许我真应该庆幸,我很早就习惯了这种浪迹天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 “再后来,就是那个榕树妖收留我的故事了。” 李飞扬看着小牡丹哭红了的双眼,心中有一些惆怅,这不应该是小牡丹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但她依然坚强,相反,自己却因为苎罗西子的事一蹶不振,还整天叫嚷着要打倒明镜魔,其实,小牡丹比他强百倍。 李飞扬叹口气,道:“人生,虽然有很多难以言喻的苦楚,但也有很多甜蜜的欢笑。患得患失,都会成为过去,我们要勇敢、积极地面对人生,这是我爹常常跟我说的。” 小牡丹再也忍不住了,眼中含泪道:“飞扬哥哥,谢谢,我很庆幸在自己最不幸的时候,遇见了你,我们萍水相逢,可是你却为了我奔走劳碌,救活了我一命,我真的无以为报!” 李飞扬连忙摆手道:“别这么说,我这人就爱管闲事,连乡亲们都常常被我弄得苦笑不得,尊者不是说我呆子吗?我真的是傻的。” “你不傻!”小牡丹道,“你救民于水火,每次都身先士卒,作出表率,我真佩服你的英雄气概,每次我都有千言万语想对着你说,然而话到嘴边总留一半,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在梦里。” 李飞扬一拍胸脯,斩钉截铁道:“这不是梦!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永远守护你,不再让你再伤心。”说着,用衣袖揩拭着小牡丹脸上的泪水,平时都表现得坚强的小牡丹,在李飞扬面前竟然真情流露了。 最后,小牡丹向李飞扬保证,道:“婚约的事情,我暂时无法解决,但我不会骗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李飞扬也说道:“嗯,我认识你那么久,知道你的为人,希望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喂!飞扬兄弟……” 两人一抬头,极目远望,发现阿不跑了过来,到达了西新亭后,他依然喘着粗气。 李飞扬当即问:“阿不,你跑那么急促,究竟所为何事?” 阿不休息完,气息较为顺畅,道:“我不是要故意打搅两位,是坡公要见你,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 “这怎么好?”李飞扬这才惊觉,此时,心犹如被绳子突然拴住。 小牡丹面色惨白,愕然地望着李飞扬。 第133章 夜拟出战大名单 “坐过来呀,你怕我吃了吗?”苏轼对着李飞扬道。 “哦”李飞扬应了声,然后走到了苏轼的跟前,坐下。 “我像脾气这么不好的人吗?真是的,动不动就训人,这是我作风吗?”苏轼佯装生气道,“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的吗?现在允许你说。” “哦,原来是这样吓死了。”李飞扬一听原来只是问他建议的事情。 苏轼见李飞扬没有动静,于是道:“你要是没有建议,我就……” “别,我有好建议,真的。”李飞扬一听,苏轼居然同意了他提意见,于是,他决定要好好利用这机会,大谈特谈,可惜,一时间他无法把心中所想表达出来,正值为难之际。 恰巧,童庆拎着一篮今晚的鸡蛋,在门外走过。 李飞扬从童庆篮子拿起一个鸡蛋,敲碎在杯上。 “我们常会击一个鸡蛋,把目标集鸡蛋的一个点上,似力甚小,而同一目标,作用在鸡蛋上之力亦大矣;而把鸡蛋在掌握,手掌几乎包住了整个鸡蛋,我们的握力分散在鸡蛋的整个面上,看似用的力量大,而力一散,作用在鸡蛋上的力也就小了,最后,我们使出的全身力气,连一层薄薄的蛋壳也突破不了。” 苏轼捋了捋胡子,问道:“没错,你说得有道理,但你想表达什么?” 李飞扬道:“可能,我不大会表达,我意思是……” “意思是说,我们只要集中一点对付魔流派,那么就会力量大是吗?”苏轼抢着说。 “对对对,我意思其实就是这样。” “昨天,甄霖序来过了。”苏轼神秘道,“我知道你教训了甄霖序一顿,欣赏你喔。” 李飞扬一惊,原来苏轼已经知道了一切。 “真是太烂,烂透了,你要好好练习。”苏轼教训道。 李飞扬的心情一下从天庭下了地狱,我的天啊!我有这么差吗? 苏轼神情突然严肃起来,道:“甄霖序和你的建议,我都理解,并采纳,我决定后天组织反攻,你要好好备战,注意休息!” 李飞扬立即站了起身,道:“是!” “西湖一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的!”苏轼愤恨地喊道。 声音响过,剩余小妖尽数被击倒。 “我们要反攻!”苏轼愤愤地说。 “何止!甄霖序带来的消息真是雪中送炭啊!” “但应该由谁担此重任呢?” “恳请坡公批准我带领部队!”甄霖序道。 “我曾经深入榜岭,熟悉大部分地形,请坡公恩准。”付君阳道。 “领队这事,确实重要……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容后再议。散会。” “坡公、坡公!你没事吧?” 苏轼挣扎睁开眼,他环顾着四周,自己身处一个卧室中,这正是自己的寝室。他寝室的门已经打开,冲进来的是他两个辅保:岑真、童庆 他修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笑了笑对着,道:“我没事,你们出去吧,这么晚了,还没让你们放心,我错了,今晚,你们就回去吧,我没事。” 岑真和童庆问:“真的没事?” 苏轼点点头,道:“你们回去歇息吧,我真的没事,这段日子难为你们了。” 在两人,走后,苏轼披衣起身,他正着急,他动身到了后山,这是他妻子长眠之地……朝云墓。 朝云墓旁边是六如亭,之所以叫六如亭,是因为。 东坡《悼朝云》诗序云:“绍圣元年十一月,戏作《悼朝云》诗。三年七月五日,朝云病亡于惠州,葬于栖禅寺松林中,东南直大圣塔(泗州塔)。”墓由栖禅寺僧人筑亭覆盖,名为“六如亭”。朝云生前学书,颇有楷法,亦学佛。她临终时诵“六如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清道光名士林兆龙为联“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故称“六如”。 苏轼深情地望着墓道:“对不起呀。娘子。这么晚都打搅你,不知道为何每次我心情不好或者犹疑不决,只要上来找你,我就会心情畅快。” 他有说:“娘子,我无缘无故做了城隍,西湖一脉这就交给了我。” 苏轼生性豪爽,很少去注意一些细节,因此生活打点都习惯了询问王朝云,如今他也时常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来到这里,时而缅怀过去,时而聊聊家常,回忆过去种种。 “后天便是反攻的时候了,这件事关涉太大,是交给独当一面的付君阳呢,还是交给甄霖序呢?” 良久,依然没有人回应。 苏轼当然知道,这不会有人回应的,因为她已被封为了散花天女,参悟佛法,已经能修炼成仙,早已飞升佛界,而他只是想有个慰藉罢了。 突然吹来一股清风,这风像是有灵性,在苏轼肩膀围着,就像是有女子从身后,用双手搂住自己的丈夫一样,这对苏轼来说,是十分窝心的。 苏轼胸间一热,道:“是,然后就是决定大名单了。” 翌日,西湖一脉一众弟子听说要组织反攻,纷纷自发地来到了孤山下面的广场上。 “终于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了!风雨侵我门户,战云笼罩蓝天,我们用血汗。迎击不速客。定能战胜魔流派,从地上将其肃清!” “保卫西湖一脉!” “保卫西子!” “打退魔流派!” “替天行道!” 战士们的喊声高涨,犹如瀑布中的浪涛声,汇成巨大的吼声。这吼声,就像三更半夜里,突然雷响电闪、狂风暴雨来了似的。 此时,付君阳回头望去:集结在山下的部队,他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动员,竟然有那么多的人响应。 付君阳心想:魔流派不是高不可攀!不过,我每一晚都会想象,西湖一脉能战胜魔流派。 岑真从屋外进门,这时,苏轼正在梳洗。 岑真对着苏轼道:“外面,付君阳带着很多弟子在孤山集结,说要响应号召。” 苏轼把面巾放在童庆的盘子上,道:“知道了。” 苏轼来到了广场上,无数念头,在苏轼脑海中闪现,白玉蟾稳重,但固执,容易固步自封;风飞扬为人爽朗、滑头、懒散,容易遇事退缩;张温成熟老实,有事会太过于热心肠,遭人算计;风飞扬虽然思维紧密,但平时喜欢嬉皮笑脸,为人轻浮;红花姐妹,为人纤弱,恐怕难以服众;随扈最佳人选恐怕只有付君阳,但是我担心的却是他难以控制的复仇心。 土地、地丞方面,还比较一面倒,这个还容易处理,但地保方面,究竟是由谁作为队伍指挥? 苏轼其实早已想了一晚,就是唯独地保之头领难定,伤透了脑筋。 甄霖序乃甄府之子,而且提供重要线报,李飞扬则在最后关头扭转乾坤,但是两人竟然在昨夜私斗,虽然,他不会追究了,但终究让两人领导会难以服众。所以,他大笔一辉,在纸上写下了参战名单。 岑真接过名单,朗声宣读起来。 现在分配出战名单: 随扈:付君阳、白玉蟾、僧伽、风飞扬、张温、红花姐妹 土地:城山湖、丁竺奚、严隆军 地丞:金花女、湖秀、江美、山灵、海韵、酒仙、叶卫、童庆、岑真…… 地保:甄霖序、暇月华、李飞扬、王囘、小牡丹、吴泽…… 童庆则宣读另一份头领名单: 随扈:头领付君阳 土地:头领城山湖 地丞:头领金花女 地保:头领…… 此时,所有地保都竖着耳朵听着,因为大多的地保也只是刚刚才加入西湖一脉,谁都很清楚,这是一个机会。这一此安排无疑就是被认为自己是否已经成功让坡公承认你的位置。 只见,童庆高声读道:“地保:头领暇月华。” 虽然,不是大热门的甄霖序和李飞扬,但是,也不出人意料之外,也足够压阵,因为暇月华实力早已跃升随扈无疑,可是,她因为付君阳的关系,一直迟迟不肯升迁,不知道的人都因为她只是谦虚。 靖门人都激烈欢呼,这是暇月华多年苦等的甘甜。因为在靖门中,暇月华地位无疑仅次于白玉蟾,虽然白玉蟾没有当选随扈头领,但这也算是对他们一次安慰。 甄霖序瞪了李飞扬一眼,道:“都是因为你!你这混蛋。” 王囘推了他一下,道:“你怎么骂人呐!” 然而,李飞扬并没有反驳,而是道歉道:“对不起,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背弃承诺。”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和甄霖序,心情极度复杂,她也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饭后,一众随扈和头领都到了东坡阁,研讨对策,而当中唯一上过榜岭的就是付君阳。 付君阳拿出早已画好的榜岭地形草图,上面标注了山川、路径、以及一些重要建筑。 苏轼称赞道:“君阳不错,老夫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此妙笔,哈哈。” 付君阳笑答:“坡公,见笑了,这画工只能用来推演,要真的拿出来恐怕贻笑大方了。” 众人齐笑。 突然,暇月华指出一处,道:“此处甚为可疑。” 众人一听,立即把眼神集中在地图上。 第134章 决战前夕日和夜 付君阳觉得有点诧异,虽然,他对自己描绘地图很有自信,但同时,他知道瑕月华十一个冷静的人,向来见解独到,既然她能指出,应该错不了。 众人都愿意听瑕月华解释,为何会这样说。 瑕月华指着地图,道:“这里榜岭有九条上山路,为何唯独这一条是水路,而且恰好这里设立山门?” 白玉蟾点了点头,说:“有道理,按常理说,如果九条山路能通,他们无需这么张扬地设置一个这样的山门。” 风飞扬则表示怀疑,道:“会不会他们忘了设置或者没有闲暇的功夫。” 张温道:“这不存在,因为魔流派盘踞榜岭数百年,而且,之前还是鬼族聚居地不可能存在说这种遗漏。况且,即便如此,他们不可能如此大意。” 城山湖把手托着下巴,道:“这样其实无形中让我们陷入两难,一来假设月华的推断成立,我们就会冒着生命危险,被迫进攻。” “这有两种假设。”暇月华伸出两只手指道,“假设一、这是我们想多了,那么我们必须分兵九路去突破,势必会造成实力的分化不宜。假设二、就是我们这图压根就是没有画好。” 付君阳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在榜岭的时候,确实有时因为打斗,而忽略了一些细节,或许自己真的在当时疏忽了。 苏轼或许看出点端倪,于是道:“大家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今天不是要去跟魔流派争个鱼死网破,而是要救出被抓的罗玉畅,现在罗玉畅唯一砝码是他修复明镜,如果完成难保其生命是否有危险。况且,我也不同意分兵作战。” 白玉蟾建议道:“要不然这样吧,鉴于靖的特殊性,我让靖门殿后,我随大队,一来能多一支队伍探路,二来,万一大队真的遇困,也能救得脱险,组织反击。” “靖门的单人能力,我是很信任的。”苏轼道,“但是,这次靖不宜单独出没,可以分散到各队伍中,充当医疗和法宝补充。” 苏轼强调:“记住,遇到危险立即撤退!” 白玉蟾对着瑕月华,这次靖就不用你带队了,你安心指挥地保前进。 瑕月华应声是。 会议过后,付君阳与暇月华独处,付君阳道:“今早真的感谢你,多亏有你的建议。” 暇月华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应道:“嗯。”说着,正欲离开。 付君阳见状,连忙喊住她:“月华,月华。” 然而,暇月华压根连眼尾都没有瞅一下付君阳。 付君阳此时的心情,用最惜者非青丝变白,乃不舍时各走天涯来形容最合适了。 付君阳未免再生误会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拉着暇月华的手:“月华,月华,你听我解释……” 暇月华没行出几步,付君阳拉着她的手却没放开,回头怒喝:“我们之间还有啥好说的?你放不放手?” “你听我说,当时我真的不是这样意思,在你之前,其实,丁师兄找过我……”付君阳开始回忆,“他,讲清楚了,你进入靖的后的情况。而且,他还对我说了一番话,他说靖的人进去要戒掉任何情欲。所以,我才……” 暇月华心一震道:“是么?那我真的感谢你了。” 付君阳道:“月华,我当时对你是真心的!” 暇月华一听这话就来气,问:“那我当时是假意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整天说要什么击退魔流派,我要铲除魔流派、诛杀明镜魔!之类的?”暇月华说得非常坚决,话音一落,立刻一直走出了门口。 那些过去的甜蜜与山盟海誓,顷刻间烟消云散。 付君阳呆呆地望着门口,感叹:人要是绝情,那真是非常的绝。 转眼又到了天明。距离决战只有最后一天,大家都加紧战前准备,说到战前准备,自然要准备法宝、草药、衣物等军需物资,正所谓,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苏轼见李飞扬托腮望着天空,他视线也跟着望了望,李飞扬这才反应过来。 苏轼笑道:“飞扬,你怎么望着天空啊?真的想飞扬吗?” 李飞扬一脸尴尬,道:“坡公,别笑我了,我是在觉得无事可做,无聊啊。” 苏轼捋了捋胡子道:“这样啊,那好,我派你去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你看如何?” 李飞扬一听有任务,他立马就精神了,问:“什么任务?我接,我接!” 苏轼道:“我待会儿还要去一趟朝云墓,看看我逝去的娘子,你就代我去巡视一下各岗位,遇到有人偷懒的,立刻向我报告!” 李飞扬厉声道:“收到!遵命!” 接了个好差事,自然就更加努力,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李飞扬随即就来到了衣作坊。 “你就是李飞扬吗?”一个身穿粉绿色衣服的年轻女子问道。 李飞扬点点头,接着问:“未知姑娘,你是?” “我是缝制衣物的,你好,你可能没见过我,我是湖秀,是这个衣物的缝制,也叫道缝。” “道缝?”李飞扬茫然不知,这词对于他来说十分新鲜,于是他继续问:“为何会这样叫呢?” “是的,道缝就是西湖一脉的一种工种,我们根据生活起居、战争后勤,设立道缝、道锻、道炼、道医、道制、道厨等。”湖秀笑了笑道,“这些衣服其实都是由风飞扬前辈的荔浦提供原料,荔枝拨开外壳,有一层薄薄的白膜,这层薄薄的白膜,就可以用来制作衣物,因此这层薄膜我们行内也称呼为‘衣’。” 虽然,这段时期,李飞扬见到这些,那些的奇闻怪事,本应该不奇怪,但是他第一次听见荔枝衣做衣服的。之后,他还参观了西湖一脉的制衣坊,穿着各色衣服的女工,用她们熟练的双手在缝制着出征弟子的衣服,穿针走线,手法娴熟,显然是多年练习才有的手艺。 这时又一位女子穿着粉蓝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湖秀向她道:“江美,你带他去作坊那边看看吧。”那个叫江美的也是苎罗西子四大侍女之一,因为常常与湖秀一起搭档,常常被误认为是亲姐妹。 看完了衣物坊,前方就是锻造房,分锻兵室和锻宝室。 这锻造房造型相当特别,远看就类似半个葫芦一般,而蒂的位置却是剑穗的设计,象征着这房的职能。 “哎呀,飞扬啊,走走走。别烦我,正忙着呢!”童庆一见李飞扬,也没闲暇搭理他,一个劲地往兵器上浇水。有一个道锻工看到李飞扬的冷场,于是乐呵呵地走了过来,道:“你是监工吧?来年轻人,大叔带你去看看如何打造一件兵器!” 熊熊炉火,火花四溅,锤子敲打在铁器上面砰砰直响。 李飞扬留意到,这哥道锻工身上的那些被火星烫伤的疤痕,数不清。 也许是看到李飞扬的眼神,道锻工不在意地笑笑:“都是火星溅的,哪个道锻工没几个疤痕的,准是在偷懒!” 一下子把李飞扬也逗乐了。 有句俗话叫: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李飞扬很早就听人说过,此时,他心想,人生三苦,我算是见识过两个了。 再之后的,就是锻炼法宝的聚宝坊,李飞扬惊讶发现,不单止常常见到的岑真,还有那个甄霖序。 只见岑真一派道锻的工头一般,在指挥着聚宝坊的人工作:“道锻的本职就是炼就一样好用的工具给仙侠使用,如果仙侠遇到危机,用了你所做的法宝,没准就认定你这个人了,这时如果仙侠是名人,你就从此出名了,知道了吗?” 甄霖序仍然没有理会李飞扬,而是继续埋头做着他手中的活。 李飞扬讥讽道:“喂,装忙了呀,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会炼制宝物吗?” 甄霖序突然抬起头,道:“你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足可见,你重要程度了。” 李飞扬呵呵一笑,调皮道:“你管得了我?坡公钦点我来监工,看看你这些人有没当中偷懒。嘿嘿。”他一见,甄霖序手中的那玩意,是一个圆球。于是他伸手就抢了过来。 甄霖序道:“你干嘛?快拿回来!” 李飞扬问:“可以,但你必须要告诉我这是什么。” 甄霖序道:“这是雷球,是我的法宝,如果锻造得好,我注入的灵力就可以得到最强发挥。” 李飞扬还了给他,感觉甄霖序虽然人品不咋滴,但是对这方面确实很值得他学习呢。 下一站是去采摘仙草的场地,场地在西山后,金花女带着一群道医,在采摘着一些仙草,她们背后都背着一个大箩筐,都有大半筐,应该采了有段时间了。漫山遍野都长着奇异的仙草,之所以叫仙草,因为都是凡间没有见到过的,而且确实是充满着仙气的芬芳。 李飞扬留意到一个角落的瑕月华,虽然他与暇月华并没有什么交织,但从她一面之缘看得出,她应该是一位相当出色的领军人物,而且事实上,她也是地保的头领。因为金花女是城山湖师傅,他又是城山湖的徒弟,因此,他也不便打扰,而是继续前行。 灵符赶制工坊则安排在西山内的一个洼地,一位素未谋面的中年人在黄纸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什么。 那人道:“我叫叶卫,是道制,应该是坡公让你来看看的吧,放心了,我这边的道符也赶制得差不多了。” “你也姓叶?我认识两叔侄也姓叶,他们叫叶梦熊和叶春及,不知道你认识他们不?” “嗯,认识,他们就是我家的少爷和二老爷,我是他们家关键。 “原来是管家大人,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我只是对道法有兴趣,平时闲事才来帮忙。”叶卫道,“说来也是,我原本的姓不是叶,后来叶家对我有恩,现在我连祖上的姓也忘了。” 负责准备食物的工作的是同样属于西子四侍女中的山灵、海韵,她们和一群道厨在弟子宿舍内的后堂,这次,因为加入了未来道厨最有前途的新星……王囘。 只见,王囘端出了一大盘的食物,走了出来,乐呵呵地道:“还有很多,陆续有来啊!” “坡公哪去了?”山灵问道。 “就是,方才还缠着我,嘴里都是个馋字。”海韵道。 李飞扬说道:“他去了六如亭那边。” 其余人一听,立即安静了。 第135章 朝云暮雨孤山情 《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山灵双手叉着腰,有些生气道:“这么大雨,这家伙又跑那里去干嘛?飞扬快叫他回来吃饭。” “这家伙?”李飞扬突然想道,自己的娘生气时候,也经常这般喊的,眼前这位叫山灵的女子,看上去也顶多二十出头,然而气场十足,连坡公都敢这般称呼,想必也是个狠角色,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他转身就往回跑。 此时苏轼匆匆而过,轻抚那依依的垂柳,点点细雨,滴滴落进林中,带着思绪泛起阵阵的回忆…… “坡公,坡公,你在想什么呢?”李飞扬已经跑了上来,他见到苏轼站在那里久久没动,眼神也有些呆滞,忍不住喊道。 “我?”苏轼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回归现实,一见原来是李飞扬,他摸着李飞扬的头道,“哈哈,一时感触,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儿。” “以前的事?是什么事?可以说来听听吗?”李飞扬一听又有故事听了,甭提多带劲了,因为他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听讲故事了。 苏轼,于是索性坐下,开始诉说着那段久远的往事: 宋神宗熙宁二年二月,神宗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王安石旋即发动一系列的改革变法,旨在改变北宋建国以来积贫积弱局面的一场社会改革运动。变法自熙宁二年开始,至元丰八年宋神宗去世结束,故亦称熙宁变法、熙丰变法。 王安石的变法,利弊互见。本意都是好的,发展了经济,壮大税源,扩充税基,减少浪费,节约支出,国家财政收入显着增加,而且还强化了本来虚弱的宋朝君权,着实有着积极的作用。但王安石急于求成,思维太过超前,推行过急,而且在当时儒家思想,习惯成自然的保守环境下,他的改革很难被完全接纳的,所以遭到许多守旧官员反对,当中就包括了苏轼在内,虽然苏轼和王安石同列唐宋八大家,但并不因此政见就可以偏袒。不过他与司马光为代表的旧臣不同,他是属于中间派,只是反对变法的部分。 以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提倡:要迅速打破烂旧有观念,重新建立新的规则;而且现在国库空虚,要用行政权力干预、监管经济,将财富从地主商人的手里赚回来,装回到国家的钱库里。 以司马光为首的变法派则认为:还是维持陈规旧俗,再慢慢改掉那些弊端,如果变法无形中就等于与老百姓争夺利益,会扰乱经济秩序。 新旧党的争夺,反倒是中间派的苏轼受罪。其实,苏轼只是希望能够进行循序渐近地改良,而不是大刀霍霍的革新变法。 苏轼在神宗熙宁四年,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而被贬为杭州通判。这是地位在知州官之下的地方官。官职虽然被贬,但对生性豁达的苏轼丝毫没有影响。出门是舟楫画舫,住的是画栋雕梁,满目是迷人的湖光山色。 一日,他与陈季常、秦观、佛印禅师同游杭州西湖。玩毕,于宴饮时,招来歌舞班助兴,悠扬的丝竹声中,舞女们浓妆艳抹,长袖徐徐摆动,舞步曼妙轻盈。 舞女们当中,正有王朝云在其中。 王朝云字子霞,钱塘人,因家境清寒,自幼沦落在歌舞班中,为西湖名妓。由于丽质天生,聪颖伶俐,且能歌善舞,虽身处烟雨风尘中,依然能保持清新脱俗的气质和高尚品格。 很快,拥有艳丽的姿色和高超的舞技的王朝云,很快引起苏轼的注目。只见她一绺波浪般的长发挽成云髻,细长的柳叶眉,一双明眸流盼妩媚,娇小的鼻子,桃腮微晕,点绛般的嘴唇洁白的笑脸光洁如玉,不带丝毫瑕疵的雪肌如酥似雪,身形纤弱,她一出场,所有人都呆了。 舞罢,众舞女入座侍酒,王朝云恰转到苏轼身边,苏轼望着王朝云,如点绛的樱唇,白皙的双颊甚是美艳,体型轻盈,说起话来,娇滴滴的。 苏轼不觉,爱欲恣恣,春心泛泛,呼道:“美人在旁,何不与我同游也?”王朝云闻言,耳红面赤,心头撞鹿,羞答答不敢抬头。 此时,西湖之上,丽日晴空,湖面被光线折射得波光潋滟,自成一色。湖山美景,才子佳人,相映成趣。苏轼即悟顿至,挥毫写下: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此诗虽明写西湖,实乃表达苏轼初遇王朝云心动的感受。王朝云同时也十分仰慕苏轼的才华,决意追随其终身,进入苏门后,便觉得苏东坡学富五车又和蔼可亲。所以,王朝云对苏东坡的照料特别细心。二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直至到了黄州后才由侍女改为侍妾。 苏轼是一位性情豪放的人,在诗词中畅论自己的政见,得罪了当朝权贵,屡遭被贬。 一个柔弱女子,从豆蔻年华到英年早逝,无论他荣华、贫困,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的缔约,甚至谈不上名份,而王朝云依然不离不弃,二十三年始终如一。恐怕当今任何婚礼誓词过后,都无法恪守到这种程度了吧?如此奇女子更收到惠州人民的敬仰,人们知道王朝云喜欢梅花,便在朝云墓边上遍植梅花,并纷纷祭奠。 王朝云在惠州又为苏东坡生下一子,取名苏遁,产后身体虚弱,又因救人被感染瘴毒,不久便以世长辞,年仅三十四岁。朝云死后,苏东坡将她葬在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栖禅寺泗洲塔下的松林之中,并在墓上筑六如亭以纪念她,亭柱上镌有一副楹联: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说来也巧,苏轼似乎与王姓颇为有缘,原配夫人王弗,嫁到苏家时才十六岁,祖籍四川眉州青神,两人婚后相敬如宾,更是苏轼的伴读良友,可谓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王弗生于书香世家,知书达理,博览群书,而苏轼也是才高八斗,清新豪健,学识渊博。二人育有一个儿子,名叫苏迈。 可惜天妒红颜,王弗二十七岁那年便在开封去世了。 苏轼久久不能释怀,十年后,苏轼在山东密州做知州。在密州时写的一首词《江城子。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作为亡妻王弗写的一首悼念词,更被后人誉为“千古第一悼亡词”。 妻子的丧事还没有料理停当,第二年四月,父亲苏洵又与世长辞了,享年五十八岁。于是苏轼苏辙兄弟护送苏洵的灵柩回四川老家,按照规矩须为父亲守丧三年。 王弗去世三年后,苏轼续娶王弗的堂妹王闰之为妻,王闰之给姐夫做填房,除了她性情温顺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苏轼人品和文采的仰慕。她对王弗的儿子苏迈视如己出,是一位贤妻良母,也深得苏轼敬重。 元佑八年八月,陪伴苏轼二十五年,时年四十六岁的王闰之也染病去世。 苏轼哀伤至极,写下了感天动地的《祭亡妻文》: “呜呼!妇职既修,母仪甚敦。三子如一,爱出于天。从我南行,菽水欣然。汤沐两郡,喜不见颜。我曰归哉,行返丘园。曾不少须,弃我而先!孰迎我门,孰馈我田。已矣奈何,泪尽目干。旅殡国门,我实少恩。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呜呼哀哉!” 王朝云之位虽不与前两妻比,但在精神与艺术上,却更能靠近苏轼。 苏轼此生起伏的官场,妻妾散尽,只有王朝云,一直相随,不离不弃。 自古佳人多薄命, 王朝云不治,她最终于绍圣三年七月五日病死在惠州嘉佑寺,时年三十有四。临终前她执着东坡的手诵《金刚经》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成为了她临终前的遗言,也成为了纪念她的碑铭。八月三日,王朝云葬在惠州西湖孤山上的栖禅院旁,苏东坡亲作墓志铭。 朝云死后,东坡悲痛万分,他写了《悼朝云》诗一首: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驻景恨无千岁药,赠行惟有小乘禅。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 苏轼讲到这里,不觉开怀大笑:“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李飞扬望着眼前的这位西湖一脉德高望重的坡公,心里更加崇敬起来,他不单止是个文学才子,而且样样皆能,又爱谈经论道,更是重情重义之人。 李飞扬再移目,在当年僧人筹款在墓上修了一座亭子……“六如亭”。亭柱上镌有苏东坡亲自撰写的一副楹联:“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想到此间,李飞扬更加期待,明日与魔流派的一战。 第136章 反击战初阶启动 幡,如云似雾,在风的吹拂而摆动。这一天是个晴天,天上万里无云,连场细雨,今日终于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次日五更,孤山下广场,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西湖一脉弟子,他们都整装待发,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只是等待着坡公的一声令下。 只见,苏轼面色沉静,缓缓地从东坡阁走了出来,行至石阶的中间平台的位置,立于高处,对着所有人道:“你们每一个都是西湖一脉的精英分子。大家都在等待着今天能一展所长,相信很多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现在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今天,我将亲自带队出发,” “诛杀邪魔……铲除魔流派!……活捉明镜魔!……”场下立即沸腾起来,大家不禁鼓起了掌,有些人甚至双手举过头顶,斗志盎然。 直到苏轼双手作出下压的手势,这才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 “大反攻的时机已经成熟。”苏轼举起右手,握着拳头道,“大家要知道,此行不单止关系到西湖一脉的声誉,更加关系到武林的安危。一旦失败,武林从此就会风云变色,魔道横行。” 苏轼手势变作伸出食指,隔空点击,在其右方立即呈现了一幅地形图,这就是当时李飞扬和王囘他们在秘道中带回来的《西湖西山地形图》,这一幅图经由处理,从苏轼意念中呈现。 “大家请看看这幅图,我们大致了解一下榜岭的地理环境,以便作战时用到。”苏轼讲解道,“我们先化整为零,一起向着西边前进,如果路程顺利,那么只需一日,便可以尽数,到达榜岭之下,届时,我们再聚集在一块,准备总攻。” 广场的弟子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苏轼的讲解。 苏轼大声喊道:“我们目前首要任务是搞清楚还有多少魔流派的人,然后就一网打尽!” 讲毕,开始分配起行安排。 将所有人分作四兵团起行:天字团,付君阳领军随扈团,其余八秀作先锋,随扈自成一团,人数三十人;地字团,城山湖领军土地团,丁竺奚、严隆军作先锋,其余土地自成一团,人数五十人;玄字团,金花女领军地丞团,童庆、岑真作先锋,其余地丞自成一团,人数七十人;黄字团,暇月华领军地保团,甄霖序作先锋,其余地保自成一团,人数一百人。后军为靖门人以及随行后勤指挥,合共一百人。总人数是三百五十人。 单留部分后勤把守西湖一脉大本营,这样一来可以确保后方的补给,二来又可以根据前方情况随时调整策略,一举两得。 王囘对着李飞扬道:“最开始我听说要把我们分成四个军团,我以为是按照片区划分的呢,后来才知道不是。” 李飞扬想了想,道:“或许,这个考虑到实力分配的问题吧。” 小牡丹道:“那也不应该按照等级这样分吧?那样一来,我们地保这一支岂不是很弱?” “现在不是谁争夺功劳的时候,战斗部队的分配其实是相当合理的。”甄霖序道,“天字团,因为都由实力最强的随扈组成,充当对抗魔流派的主要战力,因为他们平均实力最强,所以是部队的核心。他们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可以在很快进入作战状态,让他们负责中军最为适宜。” 李飞扬问:“那地字团呢?” 甄霖序于是继续详细讲解起来: “而地字团,因为由土地组成,实力属于中坚,大多都属于近身作战为主,所以他们适合应对各种伏击、包围,所以会把他们作为先头部队,置于最前线,负责前方开路、突击。” “而玄字团,负责中、近距离支援,以作地字团的替补,所以这个需要讲究体力,而地丞大多都是年轻的弟子,正好胜任,所以队伍应该会置于第二个出发。” “最后就是咱们的黄字团,而我们则是负责大后方的保障,负责来回奔走与大本营和前线的支援工作,因应情况,随意调动替补前方受伤的弟子。而对方也有很大机会有突击部队,他们或许会绕过,前方的军团直接进入到我们军团,因此,届时黄字团会以包围之势,分前后左右,四路军保护中军阻挡突击部队。” “而最后靖门,则是一个特殊的支援部队,他们每一个人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比起一般的西湖一脉弟子更加熟悉野外作战,可以在关键时刻取到决定性的帮助。” “嗯,看来我们地保的责任也是重大啊!”李飞扬感叹道。 王囘的眼角盯了盯李飞扬,心想:你们啥时候这么友好了? 甄霖序又道:“虽然,我们理论上是这样分配任务,但实际行军作战中,能否坚守各自岗位,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真正作战起来,谁也说不准的不稳定性。其实并不是万无一失,真正开始战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环境变换、也有可能是战况形势,让我们身处不利之境。” 李飞扬虽然觉得甄霖序言之有理,但也不完全同意,于是道:“尽管如此,但是,要在一晚中,分析地形、想好排兵布阵,分配兵团,这也只有坡公才能做到,他一定是反复思量过的。” 王囘点点头,嘴角带着微笑,心想:没错,这才对嘛!虾头,戳一戳那小子锐气。 突然,人群又叫喊了起来,原来四大军团的头领已经站在苏轼的旁边。 付君阳率先发言,斗志激昂:“魔流派罪恶滔天,侵入西湖一脉,杀我一众弟子,毁我家园,妄图称霸武林,甚至还觊觎着推翻朝廷,我们要手刃,歼灭其巢穴,以证天道!” 城山湖充满激情道:“为了无愧于这个时代,不辜负苎罗西子和坡公的殷切期望,让我们齐心协力、并肩奋进,贡献魔流宫。” 金花女甚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道:“硝烟如海,战事如潮。此一战是实力的对抗,是我们智慧的碰撞。我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就是到达榜岭之下,进攻魔流派!” 暇月华厉声道:“我们踏过困境中的坎坷、度过被压制的时刻,如今反抗的时候到了,大家唤醒各自的潜能,凝聚起大家的力量,跟随我一起抗敌吧!” 苏轼此时更是雄心勃勃,他巡视着大家的表情,感觉自己原本年轻的心又被重新焕发起来,他感觉,这次战斗一定能取得先机。 苏轼当即举起酒碗,对着众人道:“喝过誓师酒,吃过起兵肉,众人此行势如破竹,预祝各位凯歌归来!” “诛杀邪魔……铲除魔流派!……活捉明镜魔!……”场下再次响起呐喊声,所有人都高呼,整个西湖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喊声。 誓师完毕后,各军团按照计划行军,先是地字团、紧接着是玄字团,而暇月华带领的黄字团则分成四组:她自己领一组走在中军前方,左右方分别是甄霖序、吴泽,而后方则是李飞扬。 阿不走在队伍当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他实在受不了,不说出来心里又憋得慌,于是对着李飞扬低声喃喃道:“飞扬兄弟呀,你说我们这次去胜算该有多大啊?你真的不怕战争吗?”阿不说着说着,不免嘴角中有些颤抖,他满腹担心地看着李飞扬。 李飞扬没有吱声,而是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胸有成竹地对着所有地保说:“即便战争很艰难可怕,即便带来的损失和痛苦多么惨重,但是,我们怀着对未来的梦想和对自己、对朋友的信赖,一定可以克服当前的困境!” 阿不眼睛豁然一亮,得意的笑了笑道:“是,我明白了。” 听了李飞扬的话,地保们的心里不免宽松了许多,大家都觉得很受鼓舞,表示支持,紧接着喊起来也振奋一下自己的精神:“对!如果瞧见我看不顺眼的魔流众,我就杀死他,闹个痛快!” 李飞扬的眉毛挑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阴暗,打趣道:“我们这次一于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擒贼先擒王……直接干掉明镜魔!” 众地保此时都面带笑容,不由得畅快地笑了,方才的担忧一扫而光。 王囘望着李飞扬,笑了笑,他三言两句轻松地回答,不单止抒解阿不的忧虑,甚至把整支队伍把士气也振奋起来。 王囘眯起眼睛,极目愿望着榜岭,感觉就快一手能触及一样。 这支英勇的部队,正在开赴前线。 此时的榜岭,魔流宫内。 狐妖女王立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面,走廊墙上悬挂着一幅黑黝黝的肖像,边框暗淡无光,上面画着就是明镜魔执镜的坐像。此画像为鬼王部下科拉特所画,以西洋的写实手法呈现,她望着这画,不觉又想起了鬼王,心里感到了一些不安,眼皮抖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西湖一脉有所行动了,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 狐妖女王一抬头,立刻惊愕了,哆嗦了一下,原来说话者正是徐枢。 “你不必惊慌,一切尽在掌握。”徐枢大步走来,优雅地托起狐妖女王的脸蛋,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笑道:“我们就在魔流宫等待他们来就足够了。” 第137章 准提阁最后试炼 飞阁凌空锁暮烟,抠衣直上翠薇巅。 沉沉钟磬穿云表,落落峰恋拜座前。 金碧楼台多佛宝,湖山风月上乘禅。 凭栏不觉拈花笑,香雨无声洒大千。 秘道的路已经在上次堵住了,现在去榜岭的路只剩下西山后山一条了,要出西山,必须取道通过崇道山,所以大军向着崇道山进发。 一行人,急速行来。 原来是黄字团的前军,由暇月华所率领。 瑕月华等人进入了准提禅院,准提阁时名瑞开阁,因阁中供奉准提菩萨,后改称准提阁,阁中有玉佛,高瞰全湖。 和尚们喝止住她,纷纷摆出阵式,只见她淡然一笑,三两下出了封锁。 随后,西子八秀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其余随扈也陆续跟着。 这时,李飞扬、王囘随后赶到。 “糟糕,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李飞扬突然惊道。 “方才,我远远望见暇月华貌似进了来的呀?”王囘道。 “唉,你别给我说中了,她准是通过了。”李飞扬十分惊讶,“我只知道她强,没想到这么强!” 进入准提殿内。由于准提殿供奉的是准提菩萨,而准提菩萨又号准提佛母,因此准提殿又称之为“佛母殿”。 准提菩萨的佛像高约三米,身体呈现黄白色,象征其理智不二、定慧。准提菩萨以庄严装其身,腰着白衣。衣上有花纹,身着轻罗烟纱天衣。凡夫俗子以菩提为烦恼,而准提菩萨则以烦恼为菩提。 佛像左手拿着白螺为钏,以白螺弘扬佛法。 准提菩萨脸上有三只眼睛,象征理、智、事三义,具有佛眼、法服、慧眼。菩萨的身像火焰,象征破除妄心黑暗。 只见,准提菩萨前面则有一名和尚在中堂端坐在蒲团上,他的中间的一簇胡须已经花白。 李飞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和尚,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红色袈裟较为鲜艳,区别着旁边八位。 在他旁边坐着八位和尚,年纪较轻,他们分两边坐,一排四人。 中间的和尚,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掌相对却不闭合。 李飞扬、王囘走进门来。两人也没有留意,直接就往后门走去。 顿时,有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大家请等等。” 惊恐的神色同时出现在李飞扬和王囘的脸上,停下了脚步,感觉此地的气氛有些异常。 他们僵硬地转身,试着看一看,结果,发现,方才的和尚居然全部转了过来面向他们了,按道理如果是面向他们,再走到他们后面应该至少背对着的呀! “鬼呀!”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喊出这一个符合语境的词语,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和尚们一脸嫌弃,盯着他俩。 李飞扬定睛一看,原来摆了乌龙,赔笑道:“他们其实是一群和尚。” 王囘也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打搅了,同门。”言罢,扯着李飞扬想溜走。 “对不起,各位两位地保,我们不能让你们通过这里。” “因为,我们从未没有试过地保能出西湖一脉,所以,坡公也无情可讲。”和尚们齐声道。 “怎么这么无理?”王囘此时有些生气。 “如果是打架,我无不奉陪。”李飞扬早已作出迎战姿势。 一些事物看的很模糊 李飞扬心想:会不会是眼睛疲劳了? 王囘道:“试一下揉一揉眼睛吧,缓解眼疲劳。” 两人试图揉眼,后来发现全然不是,而是这里充满着迷雾! 迷雾难以扩散,积聚在禅院上空。 厚重的迷雾遮掩住阳光,使人们痛苦难忍。 李飞扬把食指伸进了嘴巴,舔了舔,拿出手后道:“是静风。”他和王囘时常在野外这般测量风向。 王囘盯着周围道:“我们像是被这浓雾包围着。” 不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里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连喉咙也是干燥难耐。 王囘开始已经有些受不了,他试图从自己身上的无底袋掏出大牛。 李飞扬连忙阻止道:“二牛不要,这里的浓雾这么多,你让大牛出来其实也于事无补,而且还浪费了你的灵力。” 王囘疑惑问:“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李飞扬心想:如果要驱散迷雾,最好的还是用我的“闪烁流波”这招,但是如果对方继续放烟,其实,我也拿他没辙。 突然,李飞扬灵机一动,对着王囘道:“二牛,你赶紧来到我的身边,抱紧我!” 王囘眼神有些奇妙,道:“呵呵,虾头,你我虽然是从小玩大的好伙伴兼亲密战友,但是,我不好这一味……” 李飞扬略显尴尬,苦笑不得,“我去……!你这小子怎么满脑子那些龌蹉事!我要发功,万一打到你,你有没有霸体状态,岂不是送你快些到魔流宫吗?” 王囘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他走到了李飞扬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腰间。 李飞扬巡视四周,心想:烟虽然很多,但是环境还是不变,如果这样的话…… 只见,李飞扬运灵气入丹田,向着四周击出“浪花扑击”,数千拳风向着四面八方打去,全没有任何规律,而是尽可能多地接触更大范围的面积。他感觉这下已经知道大概位置了,心中暗暗窃喜。 他又使出一招“韵漾流动”激起了层层涟漪,紧接着又是向着八个方向使出“日冕套索”。 最后,李飞扬向着自己的正前方使出“闪烁流波”,一股股的闪光,在爆裂的瞬间,驱散了浓雾,原本在阁内的厚厚浓雾,顿时吹到九霄云外。 在李飞扬和王囘面前的,正正就是方才的那几位和尚,坐在前面的老和尚,笑了笑道:“阿弥陀佛,这位小地保果然聪明。” 王囘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一连糊涂,“额……我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原理、什么个状况?” 李飞扬惊讶地望着王囘问:“你不知道?” “让老衲说吧,看看是不是如此,”老和尚呵呵一笑,道,“嗯,这位地保使出的应该是苎罗掌吧?” 李飞扬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尚又接着说:“方才,这位地保的一招应该‘浪花扑击’灵力只用三层,可见用意只是试探位置,当拳风接触到了墙面,他就会感觉得到大概的范围,接着,他又使出一招‘韵漾流动’是一招让对手麻痹的招式,当然,我们八位都是我得意门徒,自然知道闪躲,但是,这样一来,无疑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了,而且因为闪躲,也不能再放出浓烟。小地保应该是知道了我们大致的方位,于是,向他估测的方位使出‘日冕套索’,困住我的八个弟子,最后,就是‘闪烁流波’驱散了浓雾了。” 李飞扬连连拍手称赞,“大师,果然是大师!” “原来是这样啊!”王囘这才恍然大悟。 这场试炼最终以李飞扬胜出而告一段落。 李飞扬拱了拱手道:“未知大师姓名。”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法号:憨山,恭喜二位顺利通过试炼。” 其余八位和尚齐声:“恭喜二位顺利通过试炼。” “素问,准提阁内有一处可以眺望榜岭的地方,未知真假。”王囘问。 憨山禅师道:“此处,正是准堤阁最高的楼……远眺楼。 李飞扬立即显露出高兴的神情,道:“那劳烦大师,带我们登楼一揽。” “如果二位有兴趣,可以虽老衲登楼,看看周边。” 王囘拉着李飞扬小声问道:“我们不是要追上大队吗?” 李飞扬解释道:“那是因为榜岭的山势,我们毫不了解,而此处若能远眺,看清楚路线总没有错。” 二人跟随憨山禅师的脚步,信步山湖翠绿掩映中的准提寺,都感受到氤氲其间的淡淡清香。 日光照下,准提禅院显得格外和煦温暖;风吹拂下下,人更为心旷神怡。当是时,天时而见毛状积云,将天点缀得更为壮美。 而低头望去,此处以大雄宝殿为中心,中抽处,为准提殿、地藏殿、弥勒殿,而僧侣楼、斋堂、一些配殿分居两侧,还可以极目山门、回廊等。果然壮阔、气派非凡。 难怪南宋诗人杨万里来这里,也不禁写下这一首诗: 左瞰丰湖右瞰江,三山出没水中央。 峰头寺寺楼楼月,清煞东坡锦绣肠。 憨山禅师叹道:“南宋的时候,惠州西湖附近山头林间曾经,满布了佛寺、庵堂、精舍、道院等,每当清晨黄昏,晨钟暮鼓,野寺岚烟,只可惜……” 李飞扬俯瞰丰、鳄二湖,很失落,憨山禅师所说的场景,如今却是没有了。虽然因为明朝佛教不景气,很多寺院因此关闭,非常遗憾。但近年来,不断地有大德高僧的到来,这里又开始活跃起来,如今,虽然未必有南宋时期兴旺,但也有复兴之象。西山山路绵绵长,李飞扬此时,心中不觉感到前路之难行。 李飞扬和王囘虽然掉队了,但是因为观察了地形后,知道了路向,很快也就赶上了大队。 第138章 西山山路绵绵长 李飞扬浑身已经湿透,行军再度开始。由于是饭后的急行军,他的胸口叽里咕噜堵得慌,就觉得血液不够,意识被人夺走一般,他赶紧含一粒在孤山宿舍里领来的提神丹。提神丹显示出其的功效。 李飞扬挺着胸膛,又回到了队伍的前头,随后的地保们见状,也忘却了清晨的疲倦和脚的酸痛,迈开有力的步伐往前行进,延绵的队伍看不见尽头。 然而,队伍再绵长,似乎也走不出这条西山山路。 “虾头,怎么回事,我感觉这条路是不是太长了?”王囘问道。 “二牛,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李飞扬笑了笑,道,“赶紧吃点干粮,待会儿饿晕了,我可扶不起你的。” 王囘信以为真,于是就从无底袋中掏出了一些清晨前做好的沙糕粄,他掰开一半递给了李飞扬,道:“吃吗?” 李飞扬接过后,也吃了一块。 后面的地保开始闹成一片了,李飞扬转身问:“你们也感觉很累吗?” 几乎所有人都高喊:“休息一下吧!什长。” 李飞扬犹豫了一下,因为自己是后面的队伍,如果行军再慢点,或许就真的跟不上前方的大军,达不到守护大军之责,而如果他们走慢了,或许就会被后勤队伍跟上,到时候一样会被责怪。 李飞扬最后举起手,道:“好吧,休息半刻钟。” 于是,所有人席地而坐,过后继续行军,然而,貌似又再进入方才这样的循环。 “怪圈、怪圈啊!”王囘感叹道。 李飞扬环顾四周,心想:难道我们被“鬼打墙”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王囘简直把李飞扬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西山后面的路,将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走不到到尽头,看着差不多要到了,其实仍然很远。 按道理就不大可能,鬼王已经被我收服了,而且整个御鬼门,都已经背叛了魔流派。不大可能还有鬼族的人,在这里。 李飞扬对着轰鸣笛问道:“喂,鬼王,是不是你又造了什么空间秘境呀?” 鬼王在轰鸣笛内道:“不,我感觉到这不是外力施法,而更像是在我们周围自然形成的。” 李飞扬这下为难了,看来,要破解这个不能用破解法术的方法。 王囘问道:“鬼王也没有办法吗?” 李飞扬答道:“因为每个施法者,他都要在这个法术的可控范围内,所以,他一定距离这不远。但是,鬼王说,这不是外力施法,是自然形成,这样一来就无法用平常方法对付了。” 王囘手抓着头,道:“我头爆炸了,什么叫自然形成,如果小畅在就好了,至少我不用头皮发麻。” 话音刚落,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阵呻吟声音“啊……嘶……痛……好痛……喔……” 地保们身体传来一丝丝痛楚,痛后瞬间又化作一股电流蔓延全身,他们面容夹杂着痛苦,双唇开始有些苍白,手脚已经无法控制,开始紧绷。 王囘此时,迅速从无底袋掏出大牛,立即化作牛霸者。 他们周边的环境很明显有些不规则地扭曲,像是有其他外力挤压,冲撞似的。 这时,连李飞扬和王囘都感觉到有些炙热,汗水开始大滴大滴地滴在地上,他们立刻运动灵力相抗。 其他地保们开始头仰首摆晃,闭着双眼,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有些甚至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头不停向不同方向摆着。 在刹那间,李飞扬感觉到头脑开始麻痹,全身突然变僵硬,连手指都似乎不能灵活动弹,他连忙喊道:“大家快运用灵力抵抗啊!” 可是,地保们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一个劲地在地上挣扎着,强烈的不适应感让他们意志丧失。 周围开始滴落一些液体。 有的滴落牛霸者的头上,他捏了点闻了闻,无色无味,但是却是粘粘呼呼的,十分粘手。 渐渐地像是下雨一般,地上都已经湿淋淋了,透着光亮,干了后,会有些滑溜溜。 此时,地保们的感觉更加强烈,纷纷喊道:“啊……快不行了!!!”面容扭曲地不像人样,神情极度痛苦,七孔都是水,分不清哪些是唾液、眼泪,还是汗水。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自己撕烂了。 李飞扬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收缩,像是跟周围的景物贴紧在一块了。然而,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解决的方法。一面是搞不清状况的周遭状况,一面是倒下的同伴。 “我们应该怎么突破这个鬼打墙的法术?”李飞扬脑喊不停闪过无数个念头。 牛霸者向着上方隔空打出了一拳,然而,打上去软软绵绵的,不受力但又确实存在。 他大叹一声,坐在地上:“可惜我没有什么灵感,也没有灵根!” “灵根?”这句话显然刺激到李飞扬的想象,他自言自语道,“对呀,坡公说我是藏脉者,鬼王说这个不是法术,那就是自然产生的法术,那么,我既然是藏脉者,那自然就可以感应到它的跳动啦!” 牛霸者虽然不知道李飞扬在说什么,但他断定,李飞扬绝对又是傻劲上脑。摇了摇头,感叹着人生苦短。 李飞扬双手按在地上,他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忘却周围,忘却自己,对,就是这种感觉!正跟孤山和明镜魔决斗一样的。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李飞扬很是激动,大声说,“这就像一面墙,无穷无尽地转动情形就好像走马灯一样。” 牛霸者一听,喜出望外问:“虾头,你真的感觉到了?” 李飞扬点点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脉搏,而且这就像是人的一条主动脉一样!跳得很厉害!” 牛霸者想,难道地也像人一样,于是道:“你找找看是否有穴位这样的地方啊?” “嗯,我找找看。”李飞扬说道。 李飞扬又集中精力找了一会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 于是,李飞扬高兴道:“二牛,我已经找到了!” 牛霸者道:“真的?那在哪里?” 李飞扬说道:“很近,就在你我前方三米处,你有摧毁镇灵柱的经验,你朝着那个地方用力打一拳试试!” 王囘依照李飞扬指示,来到这个被认为是“地穴”的位置,他运足了灵力,向着地上打出一拳“铁牛拳”。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一声“啪”的声音响起,力度虽然很猛,但是依然是纹丝未动。牛霸者又尝试了打出几拳“啪啪啪……”只是听见响声,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牛霸者正欲说话。 此时,李飞扬已经汇聚灵力在手,这个正是李飞扬“微波点穴”起手式,他道:“给地点穴,我还是第一次!希望手指点下去不要太疼!”说着,他朝着“地穴”的正中心点去。 这一点,周围的环境瞬间止住了变化,似乎暂时恢复了正常。 李飞扬示意牛霸者继续,牛霸者会意,于是又重新运动灵力,向着“地穴打出一拳”这时,连牛霸者也感觉到了一条类似人的脉搏跳动。波动从“地穴”一直向着两边扩散开。 那些不明粘液渐渐消失,周围的环境也恢复了正常,地保们渐渐恢复了血色。 李飞扬跟牛霸者击掌,道:“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好伙伴!” 牛霸者手指擦了擦鼻子道:“那当然咯。” 此时,在他们西面呈现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榜岭,小畅就在那边,坡公跟西子八秀,他们就是从这里经过吗?”李飞扬道。 牛霸者恢复本形,道:“还不快走,我们要赶路了!” 李飞扬笑了笑,于是对着后面地保道:“大家起来吧,我们要赶上大队。” 于是众人就向着西方奔去,只见尽头就是亮光,朝着亮光冲出。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西山。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景色迥异的风貌。 “这里是?我已经进入了榜岭的境界里面了吗?”李飞扬道。 “其他人呢?”王囘突然说了一句。 李飞扬一惊,道:“难道他们没有跟着过来?” 不知道,我俩一直往前冲,也没有顾及后面,也没有考虑过他们有没跟着。 李飞扬沉思良久道:“或许,真的被憨山禅师言中,真的是从未没有试过地保能出西湖一脉。” 王囘把手放在他的肩膀道:“修为,每个人都有差异,遭遇,每个人都有不同,或许他们命中与反攻魔流派无缘。” “咦?这牌楼怎么跟我们的西湖一脉的这么像!”李飞扬指着对面的牌楼道。 王囘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牌楼,道:“我很早就听师傅说过,榜岭有一个入口,叫渡厄之门。难道说的就是这里?” 李飞扬和王囘走到前方认真一看。 对联写的什么?左边题写“渡湖,入此境。”右边写着“厄运,来报到。” 王囘大惊:“虾头,这算是警告吗?” “甭管他写什么,别忘了我们要做什么来着。”李飞扬坚决地道,“咱们一起营救小畅!” 王囘点点头:“虾头,嗯。” 第139章 争渡争渡小鳄湖 穿过牌楼,突然,李飞扬和王囘都惊呆了。 印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湖面一片平静,只有湖水拍岸的声音。岸边杂树丛生、水草丰茂。 “这是什么,大海?”李飞扬叹道。 “不,还是有边际,这应该也是鳄湖、小鳄湖。”王囘道,因为他曾经来过附近有些印象。 “海吧……”李飞扬反驳道。 “湖啊!”王囘回敬道。 “怎么这么像海的呢?那么大。”李飞扬觉得还是像海,尽管他并没有亲眼看过海,“如果是湖,你说会不会有水怪之类的呢?” 王囘骂道:“我叉你的乌鸦嘴,咱们还要过湖的!” 李飞扬哈哈大笑,感觉如果真的不用再战斗了,过着这样平凡写意的生活倒也不错啊! 这小鳄湖是位于西湖的西面的一片水域,三面高山环绕,沟谷纵横,它是方圆二里的一片水泊,连接着新村岭和西山,是连接新村岭和西湖一脉的一条重要水道。因为这个小鳄湖的面积较小,又与鳄湖隔开的,故称之为小鳄湖,但只是名称和面积略为不同,周边的景貌都很接近。 这里就像是一个没有经过人雕琢的、原始湖畔,连周围的植被都粗野生长,十分茂盛,给人以一种原生态之感,夹带着浓浓的大自然气息。 芦苇葱绿,朱蕉盛开,湖面平静如常,当中那艘小帆船安然停靠在岸边前面滩口,完全没有感觉即将到来的战争。 王囘沉声道:“现在仅剩一只渡船,其余的渡船大概是大军用了吧?” 真的是大军给咱留下一条船?李飞扬凝视满张的帆子,默然不语。 周围的湖水异常安静,不大像曾经有激战的痕迹,而且魔流派长期驻守于此地,应该知道横渡的事情。 出其不意地留下了一条船是否又是敌人安排的陷阱? “咦?那里有个艄公,我们去问问。”王囘发现了船上有人,于是跑了过去。 李飞扬眉头微皱,若有所思,这样对自己讲:没有时间给自己思考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入魔流宫救出小畅。 “诶!船家,请问一下,这里过对面岸要多长时间啊?”王囘问道。 这个艄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皮肤黝黑,挽袖赤脚,双脚叉开稳当当地站在船上。 那个艄公解释道:“这里两岸都是高山,河宽百来米,水深也就二十米。加上春水天,有时候会涨一下,湖面会比较宽。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李飞扬面对着这场景,莫名其妙有些熟悉的感觉。 渡船开始过湖,小船在平静的湖面行驶着,此时,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渡过彼岸,救出罗玉畅! 突然,对面湖响起了警号,原本宁静立被粉碎。 王囘提一口灵气,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段一寸的距离,闭着一只眼睛,极目望去,发现对面人影闪动,像是在准备为炮弹上膛。他紧张喊道:“不好!有埋伏!” 艄公惊讶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惊惧的目光看向河对岸的方向,大呼:“不可能!” 李飞扬质问艄公,道:“讲!为什么会这样的?” 艄公神情紧张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只见,火石齐发,像雷暴般投来小船,一时杀声震天。敌弹落在船周,掀起巨大的波浪,形成一道道的火网包围圈。小船随着湖水的起伏而上下颠簸。 话分两头。且说把守渡口的湖洪在接到魔流宫的通报,说有人会从湖秘密潜入,就老早在此埋伏多时,专候李飞扬到来,忽见一艘船到,便知道情报不假,于是,他登上敌楼远看,只要待船到准备靠岸,就可以用火石击沉,事后,就让下属打捞尸体,复命禀报,职位就可以提升几档。 西风刮起,湖洪暗自庆喜,于是命令下属迅速上膛,道:“大家速度快点!立即就位,咱们响炮迎接李飞扬!” 一个小妖来报,他指渡口:“弟兄们在渡口发现了,一帆孤舟来到,必是李飞扬无疑!” 湖洪大喜,道:“传令去!立即响起警报,叫醒渡口所有魔流众!” 湖洪下楼,他心想:不用到登岸,我就可以收尸升职了,嘿嘿!他大声疾呼:“抖擞精神,炮弹瞄准一点,跟我围剿那艘船!” 众位魔流众齐声应道:“是,长官!” 炮弹不停发射,击打着湖面,泛起阵阵波浪。 李飞扬知道自己有些晕船,恐不易久战,无心恋战之下,于是决定借水逃遁。正当他手抓船边,正欲弃船。 艄公呵呵大笑道:“你就跳吧,湖水不可以浮、也不能游,里面有大批饥肠辘辘的小鼍龙,体形虽然不及鳄湖的那些,但是咬起来还挺疼的。” 李飞扬一惊问:“那怎么办?” 艄公大笑道:“你们就等死吧,哈哈!” 王囘怒了,质问道:“你怎么能说这番话?” 艄公道:“怎么不能,我只要把你们弄掉,我就能得到一笔奖赏,据说数量还客观。” 李飞扬叹道:“你太傻了,魔流派的话,又怎么能尽信呢?我们的朋友就是被他们抓去的,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救他。” 王囘再也忍不住,直接推了他下水,道:“我们大不了自己撑船渡湖。” 只见,艄公扑通一下落水中,艄公甚为着急,只见小鼍龙抬起头,正欲靠近,而周围又有炮弹,他求救道:“请大侠救我!” 王囘取笑道:“湖水不可以浮、也不能游,里面有大批饥肠辘辘的小鼍龙呢,你就等死吧。” 艄公立即面露难色,哎呀、哎呀地叫苦,道:“大侠,你们就行行好吧!我刚才也只是一时快言快语啦。” 王囘呵斥道:“为何要救你?你刚才还想害我们!” 这时炮弹不停地飞来,他焦急地大喊道:“快救我,你们不救我的话,是没有人能撑过对面的。啊……唔……啊……”呼噜呼噜地他也喝了许多口的湖水。 王囘骂道:“我才不信你那鬼话!”于是,他拿起竹篙,也学着使劲撑着,船真的只在原处打转。 李飞扬见小鼍龙正在靠近,于是转头对王囘说道:“看来还是救起他吧。” “虾头!”王囘更是焦急,但也别不他法,“哎!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不管了!”说着,把竹篙伸向艄公,艄公像是久旱逢甘露,立即抱紧,王囘顺势一拉,艄公这才得救。 救起了艄公后,他道:“没想到,魔流派这么狠连我帮他们做事的都要害我性命!” 李飞扬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你抱怨了,赶紧撑我们过去,我们保你性命,何如?” 艄公望着两人,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答应,小船才得以又继续前进。 李飞扬和王囘运足灵力,化解着那些炮弹,但是还是有不少火星滴落,不过,火花还未能形成就被他们的拳风化解了。 艄公看着这两人,心中暗自惭愧,自己本来就是在西湖周围生活的,而且也受到了不少西湖一脉的帮助和恩惠,如今却因为小小的一些眼前利益,就放弃了一个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准则,还要以德报怨,险些害死了他们,然而,他们居然还不深究,现在还舍命地为他迎击这些敌人,而且,敌人的数目还不清楚有多少。 一想到此间,艄公大喊:“放心吧,老夫在这里,就一定会送两位平安过渡!” 李飞扬和王囘两眼对望,对着艄公竖起了拇指,面带微笑。 艄公心中一暖,发现自己又变回了人,方才自己的行为,真的是太过分了,他十分自责,于是他奋力撑着船。 此时浪急风高,浪一会儿将船推向浪尖,一会儿又将船抛向水底。摆渡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了,竹篙已经越来越难摆动了。 就在船差不多到岸边近十米处时,李飞扬对着王囘问道:“二牛,你有多大力?” 王囘不解,问:“什么意思?” 李飞扬指了指对面岸,道:“掷我过去,你够力气吗?” 艄公喊道:“你疯了?那边尽是敌人呐!” 艄公此话说得不假,此时,对面岸延绵数里,都是营寨、小楼,只是因为这边的植被茂盛,而且这建筑都涂上了绿色的油漆,故此,方才渡湖的时候,才没有看清。 王囘闻言大笑,道:“也许他真的是疯的。”说着,抱起李飞扬过肩,直接往对面岸抛物线般投去。 李飞扬被抛出后,屁股朝着地面,他吓了一条赶紧,伸出双脚,作扎马之势。脚垫地后,在浅滩上擦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后,才停下。 敌人此时疯狂地将火力都集中到了小船,另一波敌人则从营寨中,冲出来渡口。 李飞扬感觉此次西湖一脉被魔流派入侵,确实让人郁闷,说不尽的憋屈,很是窝囊!一想到这儿,他忽地一声暴喝:“你们都给我出来受死!” 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第140章 渡口登岸大激斗 李飞扬方才在水上的漂浮感真的不好受,脚踩上去没有实在感、很虚。如今一上岸就犹如复活一般,整个人踏实多了。 阴风飒飒,寒气逼人。西岸边布满水寨、水营,营连着寨,寨又连着营,角楼、敌楼、箭楼应有仅有。忽然战鼓齐鸣。四下里伏兵齐起,纷纷亮相,原来芦苇丛中早已埋伏许多魔流众,个个挺着长枪,叫嚣吆喝。 他们一见李飞扬上岸,刚一站定,却都跑上来围着他。 然而,这些魔流众也只是表面威风,实质干空。 那些魔流众就像是跑过来给李飞扬练手一般,上来就撂倒,他如转灯般厮杀。 这时,“水君”湖洪在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冲了过来。极度纷乱中,李飞扬正好与他打个照面。 湖洪的眼神愤怒至极,沉下脸,他从来没有想到上面交待的一个地保居然,可以令他这么狼狈。 他冷眉一蹙,呵斥道:“你是东江奇侠李飞扬吗?” 李飞扬倒也毫不掩饰,大声质问道:“正是,方才给我们船放炮的是你吗?” 湖洪态度嚣张道:“那是,刚才那个艄公一点也不称职。晚点,我找人把他家里人杀了。” 李飞扬一听就来火,再也按耐不住了,问:“你居然把他家人给抓来要挟?” 湖洪满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真叫人愤怒。 李飞扬怒喝:“快快放人!” 湖洪阴冷地道:“你是什么,我堂堂魔流渡头头领,二等部众,凭什么要听你的?”说着,一招“回旋浪”,朝着李飞扬打去,他对自己的招式相当自信,就像在平地激起的巨浪,声势浩大。 李飞扬面色骤变,他很不解,为何魔流派会如此这般心狠手辣,于是问:“魔流派,你究竟要抓多少人才心满意足?” 回旋浪的威力、速度都很弱,李飞扬判断出这对手实力明显比自己低两筹,完全不闪躲,而是直接冲着“回旋浪”,使出“闪烁流波”。 气势汹汹的一招“回旋浪”,顷刻间,化作虚无。 湖洪虽然位列二等部众,但是其职位都是靠关系走后门的,试出李飞扬功力强绝,顿时心生,禁不住往后直退。 李飞扬缓缓进逼去,双手带着火焰,制衡着对方,从容道:“逆畜!你不是魔流派负责把守渡口的吗?面对着区区地保也要逃命吗?” 湖洪吓得险些跌倒,一个踉跄,他再使出几招“回旋浪”。 这次李飞扬直接来招“碧云红霞”,两招相冲,火焰竟然化掉了他的“回旋浪”,发出浓浓的雾气,雾气散去后,只见李飞扬的眼神显露凶相。 这时湖洪面沉如水,十分懊恼,逃走之心更盛,双腿不停往后撤,仓皇而逃。 李飞扬的“碧云红霞”追上去,拳头刚至,湖洪早已魂飞魄散,使出几招“回旋浪”以作阻挡。 此消彼长下,李飞扬直接无视他的招式,冷冷地道:“这是没用的!”李飞扬与部众一对一战斗时,向来都不落下风,此次亦然。 而那个湖洪则魂飞魄散,使出看家本领……滚动,他低着头,全身蜷缩,抱着腿,一直在地上打滚,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变成一个大水球。 大水球快速翻滚,正准备撞向李飞扬。 李飞扬此时一声长笑,“碧云红霞”对准水球正中击打。 水球上的水刚一接触李飞扬的这一招,立刻化作雾气,水球顷刻间竟化作火球。 水球就不见了,只听到湖洪在地上嚎啕大叫。他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住打滚,身上的衣服已经烧了半成,脸、手都黝黑。 李飞扬旋即抓了渡口的绳索把湖洪绑住,李飞扬就把湖洪控制住了,其他人如何? 在李飞扬登岸后,王囘见船身已经破百不堪,于是抱着艄公,奋力向前一跳,虽然落地的位置不佳,但王囘身体硬朗,学的也是硬功夫,倒也没有摔伤。 此时,他身后湖边泛起奇怪的浪花,团团水花当中忽然透出了一缕杀气,在湖水中,王囘此时感觉非常敏锐,早已认定其中一人,放下艄公后,他发力追去。 一声闷响,对方潜游的姿态美妙,身体犹如跟水浑然一体。突然,那人从水里跃出,这下王囘终于看清了,竟然是一个样貌姣好的女人,赤着一双雪足。他十分惊奇,乡野之间,竟然有如此相貌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不到,**细腰,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斜襟土布衣,乌黑的长发被盘在头顶,一张鹅蛋形的脸蛋微微泛红,雪白细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柳叶眉、光洁明眸、鹰钩鼻、小巧嘴唇开口讲话:“哈哈,我就是魔流渡头领旗下,三等部众人鱼姬,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西湖一脉地保,坐等受死!” 说完,她又跳进了湖里,她那楚楚媚态,外加身手灵活犹如无骨一般,游泳的姿态也是浑然天成,令王囘一时怦然心动。 她的身躯竟是在太阳底下透着光泽,在水中时而清晰,时而消失,若论水底功夫,他绝及不上她这水上能手。 王囘哈哈一笑,他道:“我们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但我知道水很深,先走了,告辞!” 人鱼姬以为王囘想逃跑,心急一个旋身跃上岸,没想到飞得太过,足有数丈之遥。此时,王囘当机立断,一转身朝着她背部打出一掌,“蓬!”,立刻解决了她。 王囘淡然道:“人鱼姬呀,你确实美,但是哥哥我心有所属了。” 这头渡头喊杀方兴未艾,另外一处水营却是热闹非凡。 因为小虎子梁璔得知西湖一脉要组织反攻魔流派,而他干爹酒仙也赫然在之列,于是很早就来到这里等待,结果正巧碰上了也一样想法的响螺冯子翔,于是二人就结伴同行。 只听得芦苇中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起,冯子翔冷眼一横,吹响望天螺,号手像是要吹出一生之中最精彩的号角似的,高亢清亮,这一声啸音传遍整个小鳄湖,声音压倒一切似的响遍四方。 呼的一道劲风吹过,湖面忽然飞来一条怪鱼,冯子翔当即拿起望天螺向着它吹响号角,音波频率不停增幅。 怪鱼呼啸一声,随即和响螺音波相遇。两者相遇直接交锋,湖边顿时一片撼动,飞沙走石、水花四溅。 那条怪鱼张开血盘大口,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号角乐也吹完,那条鱼瞬间爆炸。冯子翔扭转头,正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 只见五名魔流众的尸首头下脚上的倒悬挂在树枝之上,每人脸上血肉模糊,似被甚么利爪抓过。 冯子翔笑道:“哈哈,不用问这是你的杰作了吧?” 梁璔答道:“我对魔流众从不手软,是不是啊?通天虎。” 通天虎“嗷嗷”大叫,像是同意它主人的话,它跳站在一个石头上,甚是威猛。 或许听到声响,李飞扬和王囘汇合后,也来到水营前。此时,梁璔和冯子翔都认得李飞扬,四人相望点了点头。 此时,四人发现了正在哆嗦的艄公。 李飞扬扶着对艄公道:“那个湖洪,抓了你的家人。” 艄公心中忐忑,又陷入沉思。 李飞扬问:“你知道家里人在哪里吗?” 艄公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绝对在水牢里。” 李飞扬一听立刻道:“我们去想办法救他们。” 艄公甚为感动,但是他有愧于李飞扬,道:“我很感激,但是那里据说有一个水兽把守,那水兽非常凶猛,我看还是不用劳烦吧?” 李飞扬咬了咬牙,骂道:“混账!这可是你的家人,万一,我们几个去救他们,被水兽吃了,只能是我们技不如人;但是,因为我们怕了水兽而不敢去,你家人被水兽吃了,这就是我们职责问题了!” 王囘道:“虾头说得对,地保的职责就是保一方安宁,如果这样都做不到,怎么谈做仙侠呢?” 梁璔点点头,道:“噢,原来做仙侠是这样的。” 李飞扬觉得惊奇,于是问:“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梁璔哈哈一笑,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 冯子翔抢先道:“是这样的,我们都对西湖一脉极为向往,都一心想加入,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方才我们遇到了西湖一脉的大军,我已经败了风飞扬为师,仙号是螺山响号,而梁璔则拜了张温为师,仙号为小虎子。” “干爹和干娘见面后,很快又出征了,我在家也闷得慌,于是,我就想出来溜达,后来听说大军将会路过这里,就想过来看看。”梁璔道:“我们正愁没有立功,就让我们加入进来,好名正言顺做一名地保吧!” 王囘一听,乐了,道:“小虎,你拜了张温为师,那么就是我的师弟了!” 梁璔也哈哈一笑,道:“师兄有礼!” 一切回归平静之后,李飞扬望着远方的天际,思索了片刻后,他道:“我们需要想对策。” 第141章 水牢救人战水兽 密林内黑影憧憧,窜出一个黑影闪过,又一个黑影闪过。 黑影纵横,身法迅捷,从树冠上一闪而下,灵巧而无声,落在了李飞扬等人的身前。动作轻巧得连李飞扬都不知道何时,周围已经站满了黑衣人,黑衣人越聚越多已经将他们包围着,围得水泄不通,黑衣人样子,个个凶神恶煞。 突然这群黑衣人,像一支箭一样,一起围攻上来,身法矫健,哗啦哗啦的,只听到衣服的褶皱声音,但是却听不到有额外的其他声响。 王囘看着对面的身手,不得不佩服他们的高超本领。 李飞扬、王囘、梁璔和冯子翔四人向着四个方向,一直后退,直至四人背靠背。 结果黑衣人一窝蜂地扑上来,李飞扬,迈出了右腿轻轻一点,轻盈的一跃而起,朝着身下的黑衣人使出一招“浪花扑击”。一阵乱拳捶打后,当他落地的时候,身下的黑衣人已经被打成肉酱。 王囘、梁璔和冯子翔也各自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 经过一番打斗,黑衣人的数量越来越少,最后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黑影,他的装束,更为讲究,但见对方以黑巾蒙面,虽然也身穿黑衣,但却是绣花的,手中持一把约三尺的长剑。应该是他们中的头,这个黑衣人,身材异常高大,还高出李飞扬他们两个头。 王囘、梁璔和冯子翔先后出手,皆被他撂倒,站着的惟靠李飞扬矣。 显然,他并没有心思要对付他们,而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李飞扬。 李飞扬知道对方显然冲着自己而来于是问:“未知兄台是谁人?为何要袭击我们?” 黑衣人并没有回话,而是一个劲地笑。 李飞扬心中怒火愈燃愈旺,出招开始紊乱,而那个黑衣人,则是显得十分稳重,出招间是杀气凌厉,丝毫不给李飞扬喘息之机。 李飞扬渐落下风,招式开始转攻为守,只作格挡之势,显得有些被动。 面对眼前这景致,黑衣人终于开头:“认命吧,你的阳寿到此为止!”声音洪亮有力,而且毫不拖拉。 一听黑衣人如此嘲讽,李飞扬心中怒火顿烧,此刻,他只知道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此时气息不断上涌,“碧云红霞”两拳齐发。 黑衣人见状,暗笑:“很好!” 黑衣人似乎对李飞扬的出招很了解,几乎都是在李飞扬出拳的前一刻,挡在他出拳的位置。 李飞扬出招受阻,心中就变得憋屈,时间一久,就更加难受了,严重被打乱了他原有的节奏。 说着,黑衣人手持长剑,凝聚着灵气,顿时,长剑一道闪光,直劈李飞扬。 李飞扬只知这一招非同小可,只好使用“碧波荡漾步”迅速移开以作闪躲。 长剑挥出,又化作四道剑气,李飞扬再此闪躲。 剑气劈在湖边,霎时乱石横飞,泥沙四溅,湖水不禁波澜泛起,振起数丈浪花,引起强烈震撼之感。 李飞扬深知自己并非不是黑衣蒙面人的对手,此人不像他所遇到的任何对手,而且此人懂于攻心,李飞扬受他影响,自然难受,体内的灵力难聚,气息被完全打乱,灵气在体内四处乱窜。 黑衣人对这一切似乎都计算在内,一双冷眼锁定李飞扬的咽喉,长剑随之而来。 李飞扬一时间竟然毫无准备,正当长剑要刺向他之时,黑衣人立即把剑一收,剑光一闪,一道刺眼的闪光闪烁。 李飞扬定睛一看,原本黑衣人的位置,早已不见其踪影。 李飞扬四处张望,仍然无果。心中有种种疑问,究竟这个黑衣人是谁呢?他身法如此高强,为何要测试我们却又不杀我们? 李飞扬扶起其余三人,道:“你们没事吧?” 王囘迷迷糊糊地问:“你打败他了?” 李飞扬有些尴尬,道:“没有,被他跑掉了。” 王囘比出赞叹的手势:“虾头,棒棒哒!” 一会儿,李飞扬叹气道:“正确说来,是他太强了,我被他给打败了,但他又放过了我。” 王囘、梁璔和冯子翔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大家心中带着许多疑问,但是终归要去救人,于是他们继续前行。 根据艄公的描述,几经辛苦,四人终于来到了水牢。 四人来到水牢前,顶部有一米高的圆形护墙,这水牢看上去比较古老,建筑风格来看,显然不是明朝本朝所建,如果单看这岁月的痕迹,至少是宋以前的了。看到了在水里的一个洞,洞周边湿漉漉的,洞口有一条条小腿粗细的铁栓,还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滴水的声音,洞中也有还有很多水,像是被砖堵住了。 这水牢不知何人留下,也不知何人建造,如今还因为积水的关系,洞口边上都长满这青苔和一些潮湿的味道。 从外面往里头望去,内部像是有很复杂的结构。 王囘带着疑问:“艄公的家人真的被困在这里头?” 李飞扬道:“这先别管吧,答应人家的事情就先完成。” 梁璔仔细看了看这水牢,道:“这水牢有一定的岁月,说不定,能用我们的办法给打开它。” 李飞扬有些不解问:“你们的方法?用什么方法?” 冯子翔笑道:“哈哈,就是暴力打开!”说着,他把望天螺放到嘴边,吹奏着,顿时音波对着水牢的一处裂口震动,不一会儿,裂口渐渐变大。 梁璔喊来通天虎,对着裂口就是一拳,裂口顿时变成大洞口,完全可以忽略那铁栓的存在了。梁璔得意地扭头看了看李飞扬。 李飞扬终于知道了原委,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说的暴力方法呀!” 洞口开出来了,四人就决定进去一看究竟。 突然,里边有一双发着亮光的眼睛在张望着。 王囘当即吓一跳。 其余三人被他这一下也给吓到了。李飞扬问:“二牛,你干嘛突然大叫啊!你这吓到了我们了。” 王囘脸色铁青,道:“你们难道没有看见?” 李飞扬更加不解,扭头问:“看见什么嘛?” 梁璔和冯子翔同时用手指着前方。 李飞扬这才扭过头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恐怖水兽,对着他们正张牙舞爪。 此水兽像蛇一般,长长的,全身银色。它突然立起,爬到一处石壁上,一个盘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身躯在四人周围围了一个圈。 四人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却也知道它下一步了,于是他们都往上一跃。 四人的猜想不错,那条水兽当真旋即就开始收紧。 四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因为要是他们当中没有往上跳,或者跳得稍微慢了一点,保准全身紧紧勒住,动弹不得。 水兽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它收拾好姿势,又重新盘回去,只见它一团一团地卷,渐渐地就变成了一堆。它的眼睛血红,像是饿了许久。 王囘和梁璔同时出拳,结果打在它身上,完全没有半点作用。 李飞扬对着其余三人道:“我们要想出一个办法对付才行。” 冯子翔道:“等我去对付它。”说着掏出响天螺对着水兽吹奏,那水兽像是不喜欢响天螺的声音,于是四处乱窜。 李飞扬大喜,对着冯子翔道:“这方法有效。” 冯子翔点头道:“毕竟是大师的法器嘛!” 李飞扬于是对着冯子翔道:“你负责对付它。”说着,又对其余两人说,“我们三个从旁协助,引开它注意,最好是引出外面。” 王囘道:“对呀,万一我们杀了它,反而被它撞掉的石块压扁了,多不值!” 李飞扬对着水兽大喊:“来,这边来!” 水兽完全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癫狂地到处乱撞。 李飞扬担心水兽这样不按章节地乱撞,真的会捣毁了水牢,于是对着王囘和梁璔道:“你二人霸体状态后,能否拖动得了这水兽?” 王囘和梁璔对望一眼,齐声道:“倒可以试试。” 于是,王囘从无底袋唤出大牛,梁璔也叫来在外头等待的通天虎,两人几乎同时幻化为霸体状态。 两人合力,抓住了水兽两则,用力往外拽。 冯子翔也从旁协助,只要水兽的头偏向那边,他就举起望天螺往相反方向吹。渐渐地,水兽被硬生拖出。 冯子翔见水兽已经离开水牢,于是毫无忌讳地对着水兽一轮猛吹,音波不断震动着水兽的经脉,水兽一直在叫,最后,或许经脉尽断、或许疼痛过度而死去。 水兽身体离开后,李飞扬终于发现了原来再里头还有一个在内墙的围笼。 果真,有一对母女在围笼里,因为水已经漫延,女孩被母亲抱着,也过了腰间,她们的下半身都浸泡在水中。 围笼是泡在水中,因为锈迹斑斑,可以判断这笼乃生铁,李飞扬于是毫不犹疑地对着水牢里头使用“碧云红霞”打烂了里头的围笼,这两母女才得以脱险。 艄公和母女重聚,抱成一团,连连感谢李飞扬等人。 李飞扬视线望着榜岭,越来越接近魔流宫了,心中有太多的滋味难以形容,不过,这样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第142章 榜岭下结界遇阻 榜岭,取意于金榜题名、高中榜首之意,榜岭位于西湖西南,嵯峨矗矗,峦削巍巍。是魔流派的驻地,岩壁少峭、登上顶峰,可尽揽惠城之胜,置身榜岭之巅,真有“一览众山小”之感叹。岭西北乃凤栖洞,有玉液泉、石壁、莲池。岭北乃大排山,乃当今上排、下排的得名也。岭东北其实就是新村岭。 榜岭山层峦叠嶂、山势雄伟,建有魔流宫城、瑶池、石楼、韶华石、鬼堡、水樽神殿、万妖堂、狐苑、燃灯堂等三十八座,其余配殿、塔楼等五十六座。 这榜岭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奇珍异兽、奇花异草,独特的自然景观,时时都能传出魔流派的各种离奇的传说,再加上魔流派对外的进攻性,令榜岭更富有神秘色彩。 此时,绕道而行的大军已经到达了榜岭之下,可是,大军遇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不给过!” “我们是讨伐魔流派的义军!” “不给过就是不给过!” 原来,西湖一脉的大军压境,而榜岭村民竟然集体出来阻挡。 “是杀还是不杀?!”魔流众见这一招见效,立即得意洋洋道。 “拿村民来做挡箭牌,成为傀儡。” “什么事,前方?”苏轼见前面一片吆喝声、争执声,就过来询问道。 付君阳回答:“回坡公,前方的村民自发拿着农具和斗车,阻挡我军行径。” 苏轼觉得有些跷蹊,于是,也走到前方,一看究竟。 “君阳,你过来一下……” 付君阳对着大军道:“传令下去,大军原地安营扎寨,等候时机到来。” 下方很多人却表示不满,但无奈这确实是坡公的命令。 “但是,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呀?” “怎么会这样,不要半途而废吧?” “这是坡公的命令,如有违反,视如此树!”只见,付君阳把手中的扇子飞出,扇子直接把树的一根树枝切下。 “哎呀,等来等去等到我都烦了!”张温整个人十分不耐烦,踱来踱去。 “哈哈”风飞扬见状笑道,“冷静点,你可是你可是西子八秀啊,要做好榜样才行啊!” “冷静、冷静。”张温道,“我都不知多冷静!但是下面的人开始受不了啊!天气热,人也急躁,再不能过去我们猴年马月才能登上榜岭啊?” 风飞扬正欲说点什么,只见张温身上有几簇很奇怪的头发,不大像他身上的。 风飞扬从张温身上拿起,仔细端详:“这是什么?像是毛发。” 张温一脸不解,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头,问道:“我脱头发啦?该不会未老先衰吧?” “喂!”张温突然喝道,“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别走!” 风飞扬一扭头,发现有个村民在丛林里躲藏,行迹可疑,于是立即喊道:“等我去追!”说着,他施展这荔浦风清,三两步就绕道了这村民的前面。 村民吓得发抖,他立即跪下求饶。 风飞扬苦笑不得,望着张温。 张温连忙扶起道:“乡亲请起,你不必惊慌,我们是西湖一脉,名门正派,是帮助你们的。” 谁知,这村民压根听不进去。 风飞扬断定这村民一定中邪,于是迅速打量着这村民,发现除了身上那古怪的头发外,别无其他异样。 他对着张温道:“是那头发作祟!” 张温一听,立即把村民推倒,一只手按着他,一只手用力扯着那头发,结果头发没有扯断,反而缠得更厉害了。村民有些窒息,不停咳嗽。 风飞扬连忙喊住张温道:“快停下!” 风飞扬心想:这村民被头发缠身,身体还不受控制地乱动,原来如此! 此时,风飞扬对着张温喊道:“你能否把这村民控制住。” 村民在张温身下不停地乱动,手脚也是乱踢。 张温应道:“小意思!”说着,用尽全力固定着村民。 风飞扬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出,此招明显是他“风刀”的起手式。 于是,张温连忙喊道:“你疯了?他是平民啊!” 风飞扬没有理会,而是在村民身上各处快速地切割,顿时,束缚着村民的古怪头发终于解开了,他身体也自由了,神智开始恢复。 这个村民老实交代:“我叫何晓。”这个叫何晓的,长相也算清秀。 风飞扬发现这个何晓身上也有类似张温的毛发,不过他缠着更多而已。于是,问他:“随身带着的?你随身带着毛发,这么多?在哪里弄的?” “这毛发其实是魔流派分发给我们,说是附身之用。” 张温冷道:“附身?我肯是缚身吧?” 风飞扬也严肃起来道:“你不知道?这是一种束魂术,方法是剪人发辫,利用头发,收集一个人的魂。魂是精神,魄是肉体,所以丢了魂,人便成为是行尸。” 张温接着道:“何止!古人以发为圣,将其视为神之力寓藏,所以一些巫教认为“被发”则有神力。以此原理,故凡巫道请神咒时皆以“被发”;反之亦然,至于罪人,敌人与奴隶则因剃其发而摧夺其神之力庇佑,故此中国古代流行“髡刑”。” 何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番话,根本出乎他理解能力,他根本不相信,之前的魔流众居然是骗他的。这看上去虽然是普通的毛发,然而,这可是一个阴邪之物。 这时,何晓开始把他最近遭遇详细讲了。 且说,何晓在几天前上榜岭采药,那天天气不大好,不想错过采药的好机会,还是上了山,尔后,有一位魔流众他们给了这毛发我们,没想到带了来后,竟然是这些阴邪之物。 而且,他还告诉了村民,谁知道,这个竟然是控制他们的一样邪物。…… 救出了何晓后,他俩又对何晓道:“你千万不要露面,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去救其他村民,你如果怕可以暂时在我们军营里歇息。” 何晓答应了。 于是,风飞扬和张温回到营中,就把事情来龙去脉,统统跟付君阳交待。 “头发?!”付君阳有些吃惊,虽然,他对魔流派这种作法实在不耻,却又无奈,“竟然用这种低格的手法对付无辜的村民,实在可恶,可是,我们现在连突破结界的能力都没有。我们被困这里就像鸟笼!” 就在付君阳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似的,营帐的垂帘在摆动着。 在与水兽战斗完后,加快行程的步伐,因为四人都是学法之人,因此很快就赶上了大军。 李飞扬有些松口气,感叹道:“终于追上大军了!”他还见到了城山湖,于是向他打着招呼。 城山湖问:“你们竟然也来了?”他指的是梁璔和冯子翔。 梁璔和冯子翔二人道:“我们也完成了任务,是一名合格的地保了。” 城山湖没有理会他俩,而是问李飞扬:“不用问,你都要过去的了?” 李飞扬笑道:“嘿嘿,还是尊者理解我!” 城山湖淡淡一笑,道:“认识你那么久又怎么不理解你的为人?” 李飞扬觉得心里暖暖地,道:“多谢尊者成全!这次出奇兵,魔流派一定意料不到!” “我也去!”突然一声美音喊道。 众人一看是小牡丹。 王囘推了李飞扬出去,头一摆示意他说点什么。 李飞扬支支吾吾,挤出了老半天,终于吐出了几个字:“你、你……累吗?” 小牡丹笑了笑,道:“不累,看到飞扬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李飞扬又问:“我们打算闯榜岭,你也要来吗?” 小牡丹果断回答:“当然。” “我不准!”这时,不见了小牡丹的甄霖序也找到这里,听说小牡丹要去榜岭于是道,“我不批准你去,一来这是违抗军令的事情,二是这个行动相当冒险,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家交代?况且,你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小牡丹严正道:“我还没有答应!” “你!”甄霖序一时怒气难咽,却又不没法说下去,只好说:“回到要受到杖罚,我说到做到!” 小牡丹眼睛通红:“好!” 城山湖对着众人说:“解开这个结界虽然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弄开一个小洞让你们进去,我还是可以的。” 只见,城山湖对着一处透明的薄膜推出一掌,“解禳”的最厉害的一招“庖丁”一出,果真立即开出一个洞口。 城山湖道:“进去吧!” 正当众人正要进去之际,在远处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砰!” 城山湖嘴角带着微笑对着李飞扬道:“看来有人早你一步闯了进去了。” 李飞扬望着远处的榜岭,他十分佩服那人,竟然比自己还要先想这出奇制胜的方法,而且赋予实践起来。 就这样,李飞扬、小牡丹、王囘、梁璔和冯子翔都进去了洞口。 他们冲进了结界里头,于是迅速奔到了榜岭下面,他们尝试攀爬,结果感觉榜岭重力很大,别说攀爬,连再往上都吃力。 第143章 单枪匹马突重围 付君阳凝望着榜岭,心中懊恼极了,上次他的硬闯,反而让魔流派加强了防御,这可得不偿失啊! “哇!岭下竟然集结了如此多的仙侠!”一个把守在魔流宫门前的门卒叹道。 “但是,他们没有立刻进攻,恐怕是因为怕了我们了吧?!说不定在那里在哆嗦着呢!嘿嘿。”旁边的另一个门卒暗笑道。 其余魔流众齐呼喊:“明镜魔万岁!明镜魔万岁!明镜魔万岁!万万岁!” 就在呼喊声刚过,山下传来一片嘶吼声。 众人都向着嘶吼声方向望去。 “区区一个人就想突破进来,简直痴心妄想!”魔流众吆喝道。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与魔流众展开搏斗。 “魔流众真是可恶,跟蚂蚁一样,源源不断。” 那人走出了阴影,原来是苏轼。 那些魔流众感到惊讶,甚是不解:“为何他不受明镜魔大人的结界影响的?” 苏轼甩了甩双手,显得十分轻松,他笑道:“哦,是么?我感觉反而身轻如燕。” “要知道我们的罗界比结界还要广阔复杂,照样被你们闯了进来,我进去这么简单的结界,又有和难啊?” 面对轻描淡写的苏轼,那些守门的魔流众无不紧张,纷纷举起武器对着他,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迎战。 “怎么了?”苏轼笑道,“堂堂八尺男二,还怕一副老骨头?你们不上,我就不客气咯!” 苏轼大步上前,一拳就扔下一个下山,再就一拳,扔下了下一个。动作麻利又迅速,畅快而不拖拉。 苏轼一时感触,当即吟道: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快哉!快哉!没想到,这首这么多年的词,现在吟唱起来,这么带劲!哈哈哈……”苏轼不觉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这老头好厉害啊!”那些守门的魔流众都在长吁短叹地叫喊着,四处流窜。 “没错,我这个糟老头,如今年轻几百年了!”苏轼打着打着,感觉身体开始大汗淋漓,干脆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 他凌厉的双眼,令周围的人都感到寒心。他一个转身,使得魔流众鸡飞狗跳。 在一旁的魔流众都面面相觑,他们呆呆地望着苏轼,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在临死前,感叹道:“实在太强了!” “噢呀,噢呀!”苏轼再扫视着周围,问道:“不是吧?魔流派好歹也是武林第一邪派,就这等程度?我这皮粗糙,连跟我挠痒痒都不够力啊!” 魔流众们一脸惊吓,腿不断哆嗦,壮胆喊道:“死老头!去死!” “怎么你们一点都不尊重一下老人家啊!?”苏轼皱着眉头,调侃道。 不一会儿,围攻苏轼的所有人都被打倒。 苏轼用力推开魔流城的城门,一直往前走,来到一个大殿,“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魔流宫城的结界中心源。” 苏轼心中想道,只要用苎罗西子教与我的“乾坤一指”,点中那个红心,就可以破除魔流宫城的结界。 苏轼走在大殿的中心处,口中振振有词:“天尊地卑,阴偶阳奇。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相抵,中黄立极,制临四方。嘬!” 苏轼双脚撑开,高举右手,食指直指着大殿中心。 “砰啪!”随之一声巨响,榜岭周围的结界总算解除。 “看来结界被解开了!”在榜岭,匍匐攀登着的李飞扬激动道。 其余人都点了点头,梁璔高兴喊道:“爬山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冯子翔也道:“要不咱们都快?”于是两人继续攀爬着,李飞扬对着其余人道,“咱们上吧!”小牡丹“嗯”的一声,甄霖序在一旁愤恨不矣。攀爬的人眼睛都望着魔流宫透出的那道闪光。 一道闪光后,苏轼叹道:“不容易,总算走到了这一步!” 此时,苏轼脑海开始闪现多年前的种种回忆……五百年的记忆,这时苏轼正值中年。 “娘子,你没事吧?”苏轼关切地问。 “我没事,夫君。”王朝云擦去满头大汗回答道。这时苏轼也开始担心,长途跋涉,自己年纪也渐大,而体质较弱的王朝云,仅凭两个侍女,是否能顺利到达惠州。 谁知道,刚入惠州境内,就一路祥景。 “娘子,你看这是什么?”苏轼高兴地端着东江刚捞起的鱼,“这鱼生猛啊!可以煮给你补补身子。” 王朝云笑道:“你快把它放了吧,我吃口干粮就可以了。” 苏轼解释道:“我看你一路辛苦,又心痛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王朝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道:“我体虚,吃又虚不受补,岂不浪费了?” 苏轼说不过她,眉头一皱,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依依不舍地放生了那鱼。苏轼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放生吧!” “你是苏东坡吗?”突然,有一把女声传来。 苏轼一转身,只见是一位既有清雅脱俗之貌,又兼脱离凡尘的气质的美人。他于是问:“你是?” 美人抿嘴笑道:“你猜猜。” 苏轼思索片晌,正容道:“你是路过洗衣服的?” 美人摇了摇头。 苏轼顿了顿又道:“你也是跟我一样捉鱼的?” 美人也摇了摇头。 王朝云笑苏轼道:“你看你,就不会看人家一个大姑娘,怎么猜一些没用的!” 苏轼这才恍然大悟,色变道:“原来如此,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呢!” “还是夫人聪明呢!”美人笑了笑道:“我叫苎罗,叫我苎罗就可以了。” 苏轼呵呵一笑,道:“是啊!我这人都大大咧咧的,生活全仗朝云打点一二。不然啊!哈哈……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苎罗笑道:“我要是说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苏轼眯着眼睛,微笑着摇头。 苎罗噘着小嘴,没好气道:“你这还不信呢!好!看着。”于是苎罗幻化了一下装束。 这苎罗约莫有十六七岁光景,苏轼一望过去,禁不住眼睛发亮,心道:“世间绝无如此清丽脱俗、如此美艳动人的姑娘,虽然内子王朝云已经够清雅脱俗,但对于这位来自天界的女仙,恐怕也略显不足啊!” 苏轼连忙点头,竖起拇指。这才知道这位突如其来的神秘美女,原来真的是在世神仙,大驾光临。 苎罗道:“我是上界的苎罗西子,既然我与你有凡缘,我就帮你实现一些愿望。” 苏轼立即提议道:“你可以帮我看一看我的朝云吗?她身体很虚弱。” 苎罗眼睛仔细端详着王朝云,心里暗叹:唉,这夫人命犯灾星,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但又不想苏轼太过于失望,于是道,“夫人那是小疾,我能治。” 苏轼虽然还是有些怀疑,问:“姑娘,你真的会看病?” 苎罗眼睛睁得大大道:“当然。你们一路上有惊无险,也有我一份功劳呢!” 原来是苎罗西子算好了他们要来一路保驾护航啊! “死老头!”一声吆喝,竟然把苏轼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原来又来了数十魔流众,他们知道这个结界被破,惩罚非同小可,于是奉命来拿下苏轼。 苏轼直接上跳,一脚踩在当中一个魔流众的脸上,再一个回旋踢,扫到一批,然后靠右手撑地,再用回旋踢。 他站了起来,问道:“就这种程度吗?” “当然不是!”此时,有一个人从远处喊道。 苏轼抬头望去,竟然是毛球似的人,头顶、脸上、脖子、手臂、脚上,就连露出来的肚子,浑身都是毛。 那人居然是放出了奇怪的毛发,头发不断伸长,竟然缠住了苏轼。 “抓住了!”那毛人道,“一旦被我给抓住,就没有办法挣脱的!” “哦。你是谁?”苏轼问道。 毛怪冷笑道:“我是把守魔流前大殿的毛一永,你怕了吗?” “怕?怕什么?”苏轼觉得奇怪。 毛一永大喝:“我要用头发把你分割成十块八块!” 苏轼笑道,“我其实是迷路了,想你带带路而已。” 毛一永大怒,道:“死到临头,还口出戏言!”说着,再伸出头发的毛,包裹着苏轼的头部。 “坡公!”此时,远处跑来了。 李飞扬一看,苏轼竟然被缠住了,其余人也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才好。 苏轼面带微笑说道:“飞扬,你知道吗?那位年轻人,我久久不能忘怀。” “是谁?”李飞扬顿觉奇怪,他不知道为何苏轼为何这个时候,跟他提及这一番说话。 “就是你常挂嘴边的那位东江客。”苏轼道,“我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而且是亲密战友!” 李飞扬眼睛突然瞪得很大,只见苏轼一只手指点去,毛人的毛瞬间粉碎,原本缠绕着他的毛发,也随之而洒落在地上。 第144章 十方虚空尽消殒 苏轼娓娓地道:“当年,东江客就是在这里一人迎击魔流派,那时的魔流众比如今强大不止数百倍!” 李飞扬望着周围被苏轼打倒横陈的魔流众,他眼睛通红了,东江客居然一人独战那么多人! 苏轼没有等毛一永反应过来,迅速在他额头一指,“乾坤一指”直接贯穿其脑门,毛一永一命呜呼! “啪、啪、啪……”突然,顶上的二楼传来几声拍掌声音。 众人抬头仰望,有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楼顶,此人正是徐枢。 “啧啧,精彩、精彩!美妙绝伦!” 苏轼倒抽一口冷气,扭头对他们说:“你们快去救小畅,这里交给我!” 李飞扬怔了一怔,犹豫了,问:“那坡公你呢?” 苏轼笑了笑,道:“结界都破除了,大军很快就会到,你们赶紧去吧。” 李飞扬十分感激,于是连连答谢,在李飞扬他们走后,徐枢跳了下来,对着坡公说道:“甚为主帅,居然敢一人硬闯我魔流宫,而且还打死打伤我那么多部众,搞得那么排场,你很自豪是吧?” 苏轼微微一笑,道:“不敢当,老夫只是想问问路,结果,没问到。” 徐枢怒喝,声音越说越大:“那天在孤山没有机会与你交手,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不敲门就硬闯魔流宫的后果!” 天快晌午了,但是在魔流宫城内却是一片漆黑。周围都是浓重的雾霾,只要稍微离得远一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魔流众才开走,李飞扬等人从前大殿陆续走进来。 前大殿后面是一条宽大笔直的石板路,上面石板都刻有一些奇异的花纹。偌大的一个广场,边墙虽然看到但都隔得很远。 前方房舍简朴、有集市之象,像是一座民城。 王囘远远见有一座巍峨的宫城矗立在前方,他指着那里问:“前方就是魔流宫了吗?”说到这里,他心中难免有些疑虑。 “不知道,咱们能否可以救出小畅。”冯子翔叹道。 “走,咱们一块去看看。”李飞扬鼓励说,“一定可以救出小畅!” 说好就做,小牡丹、梁璔和冯子翔随后跟着。 只见眼前有一堆人群,不大工夫,陆陆续续围上来更多,感觉这些人也都饿得不像样了,都是黑黑的脸,瞪着大眼睛,像是在争抢着什么。 梁璔指着前面道:“到底前面发生什么事?” 那里的人越积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又加上偶尔飘过一些浓雾,朦朦胧胧的,令人的视觉局限了许多。 李飞扬也暗暗吃惊,因为走得比较前面,于是就上前逮到一个人,想问个究竟,于是他问:“兄台,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那个人一转身,那表情惊骇到让李飞扬直接扑通掉在地上。 那人哪里还是人的样子啊!简直是人模鬼样!目无表情的样子,丑不单止,而且还是面目憎狞,只见他面无半点血色,行动僵硬,原来人已经死了。 突然,有一个丧尸飞扑而来,李飞扬头皮发麻,脸上抽了抽,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一下僵硬起来。 当中有一只的干枯的手把李飞扬拉开。 老人家示意他跟着,于是老人家带着众人到了侧边一个远离丧尸群,又较为开阔的地方。 老人家叹道:“那个是受魄者了,跟死了没有分别了。” 李飞扬心中一痛,相当难受,过了好一会,才终于缓过劲来,问:“谁?究竟是谁做的?” 老人家道:“那是一个魄降师,他抓我们来这里的,我们原本是榜岭周围村的人。从此,我们就毕恭毕敬、亦步亦趋。” 王囘一脸的怒气问道:“你们怎么不去官府告状啊?” 老人家摇了摇头道:“你不论是想登门讨教,还是打算与他们对薄公堂,都将无从下手。” 梁璔怒道:“这还有皇法呀!” “没办法,听说魔流派的靠山很硬,咱们手无寸铁压根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李飞扬咬牙切齿,怒道:“世风日下!” 王囘感叹:“高!实在是高”! 谈到魔流派的种种罪行,冯子翔最咬牙切齿,他说道:“魔流派乃当世邪教之首!一、魔尊崇拜;二、对人们精神控制;三、编造歪理邪说;四、敛收钱财;五、联群结社;六、危害苍生。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给魔流派一个回击!” 老人家把头低下,道:“魔流派是否是邪教,咱不感兴趣,咱只是想平淡地过日子。” 老人的语气很轻,但是说得很沉重,李飞扬的心一酸,双拳紧握。 小牡丹有些不解,突然问道:“你怎么又没有事呢?”这句看似很普通的询问,却激起了众人的深思,对呀,怎么这么多人都变丧尸了,唯独他没事,为何?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下,不由得心里一沉,又望着老人家,目光开始有些不和善。 老人家知道瞒不下去了,暗暗笑道:“因为,我就是那个魔流派的魄降师!”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那位老人家脸色忽然大变,把脸上的人皮,缓缓撕下,露出相对年轻的容貌。 一脸的哀怨:“我可以在人身上种魄,人受魄后,身体就会变得僵硬,魄将人体内的精血吸干,精血没有了,四大分散,功能全失,受魄者也就死了,但我的魄仍存活着。魄以此尸体为容身之所,因为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就会魂魄分离,此时我种下魄之后,人就会有八魄,而此时肉身将不会腐败。受魄者的肉身不腐,魄就有了存身之地,这便成了丧尸,我再施予邪术操控,也就可以起作用了。” 此人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嘿嘿的怪笑着,他一边指挥着村民、一边说:“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让众人从心底泛出一丝寒意,脑子里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摆脱出来,突然开始起雾了,很大的雾霾! 片刻之后,村民们的行为极度诡异,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身体僵直,在胸前僵硬地挥舞,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 这时,才现出刚才他们聚集的地方,血淋淋的鲜血碎肉撒落了一地,有些是手臂、大腿,有些是肠子和内脏。都是肢体分离的,有几个没有满足的村民在吞食着那像是女人的肢体,他们撕咬着上面的肉咀嚼,那女人生前应该是极度痛苦,因为脸上的神情扭曲,手脚的伸展很不规则。对于丧尸来说,只要是活体生物皆是其盘中餐。 无尽的腥风血雨在半空中漂浮缭绕,传来阵阵令人闻之欲呕的气味,让人不自觉地心寒。 李飞扬见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实在太恶心,还不如见鬼,他发现衣服都被冷汗浸湿,恐惧之感传遍了他的心头…… 大家此时心都“揪”了一下,都不敢轻易靠近,那种恐惧感随着夜色越来越近,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小牡丹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他们全都死了!” 此时,众人陷入了沉默。 李飞扬突然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王囘一脸嫌弃道:“你醒醒吧,这里怎么逃走啊?” 虽然因为雾霾的关系,若影若现,但是因为距离很近,大家都看清了,原来周围都是一些丧尸!丧尸“嗷嗷”地叫着,声音混乱不堪,身体僵硬,不自然地移动着像是很沉重的步伐,就连他们刚来的路也都围满了丧尸,场面使人震撼之余,还有几分恐怖。 有的人面色惨白,有的满脸都是鲜血,有的伸出长长的舌头,有的脑洞大开,有的虽然是妙龄姑娘,却尖嘴眼细,脸色惨白,有的七孔流脓,高矮肥瘦,老少壮妇,各色人都有。 更悲剧的还不止这些,而是后面的路都被堵满了这些丧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聚集在这里的?这一座民城,感觉就是一个荒村,一个人也没有,全部都跑过来广场这边了。 广场虽然很大,但现在却挤着少说也上千人,霎时间就显得小了许多,虽然隔着雾霾,又是夜晚,但很明显严严实实、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丧尸! 但是,此时,由于他们如今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条石板路已经变成不知通往何处了,周围黑的厉害。 夜色中天,凉风飕飕。众人只好合站一块,呆呆地望着前方。 “真该死!”梁璔不禁又起了一点疑心,嗓子都有些沙哑,焦急道,“那里是唯一通道啊。” “在雾霾里头都看不见,万一雾霾里面全是丧尸呢?”冯子翔努力站稳,也叹道:“实在糟糕透了!”他说完,脑海胡思乱想着,喘息起来。 王囘诧道:“前面的丧尸也是密密麻麻的呀!” 小牡丹脸上也是一脸的迷惑,不知如何应付,对着李飞扬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呐!” 王囘惊疑不定的望着李飞扬,并对着他说:“我们都看你的了,你才是我们带队的。” 李飞扬看着众人脸上的焦虑,心里一软,闭着眼睛,咬了咬牙道:“看来只有迎战了!” 第145章 生死攸关一人决 李飞扬心想:如今,众人都在期待着我能决断。他仔细地打量着周围,唯一比较靠谱的地方就是城墙上方,如果他们能上到城墙上,那无疑就可以躲过这批丧尸了。 于是,他对着众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众人竟然异口同声,齐声道:“我们都听你的!” 这让李飞扬倍感欣慰,于是他对着众人道:“大家约定好,虽然然散着走,但一定要聚到一起!” 五人的手重叠在一块连声喊了三声:“勉之!勉之!勉之!” “我们在哪里集合?”王囘问道。 王囘这个想法很关键,因为周围都是丧尸的情况下,要找到一个合适大家聚集的地方并不容易。 李飞扬环顾四周,立断叫道:“前方的城楼,整座城就那里最高,可以看到周围。” 李飞扬的选择没有错,诚然,这城楼是广场上最醒目的建筑,最高、最容易识别。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感觉他高大威武,犹如大海中升起的一颗启明星一样,神采奕奕。一想到这儿,她双颊一阵发热,心慌意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商量好后,大家就分头行动,但是聚集地就是在前方的城楼上。 这城楼位于广场的尽头,巍峨耸立,高度为最,进攻退守皆宜。故此,选定这里。 五人旋即四散。 这广场很大,丧尸络绎不绝,一个挨着一个地,整座城现在乱得一团糟。 城墙内开始有隐隐的声响! 李飞扬警觉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果然,只见有一具丧尸走过。 此时,李飞扬脸色一黯,向着丧尸使出了“浪花扑击”,然而,招式打在丧尸身上,丝毫没有任何作用,丧尸依然巍巍不动。反而觉得自己的手被反射的那道力弄得很痛! 面色狰狞、脸色惨白的丧尸完全没有感觉,而是发怒般继续向他袭来。 李飞扬大惊,这丧尸居然不怕疼都算了,还如此耐扛!不由得血液流速加快、心跳加快!面对着这样的丧尸,李飞扬居然毫无招架之功! 正在丧尸快要到自己的跟前,李飞扬用尽全力用肩膀撞开丧尸,丧尸被撞开到一间房屋的墙上。此时,不知道是否这段房屋由于年久失修、历史悠久、还是沾染僵尸之气,竟然在毫无征兆中轰然倒塌。 这时丧尸从瓦砾堆中爬出。 “飞扬哥,快来这边!”这时一声莺歌般的女声,钻到李飞扬的耳中。 李飞扬的右手已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旋即被拉进暗处。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盈盈的瓜子脸,原来是小牡丹! 周围堆满了杂物,迫使李飞扬跟小牡丹贴得非常近,几近跟小牡丹脸贴脸,感到窒息,吐气如兰,小牡丹此时也是大汗淋漓,此时身体的体香散发得更加明显,这就是少女的气息,他感觉抓住他的手暖暖的,身体此时也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落得是亭亭玉立,感觉小牡丹的可爱,心里霎时也很感动。 小牡丹对李飞扬压低了声音道:“飞扬哥,快屏住呼吸!” 李飞扬此时看到丧尸正走着过来,下意识竟然倒吸了一口气。 那丧尸貌似察觉到什么,他探着头过来张望。长长的影子,印在路面上。 李飞扬原本撑着墙的一只左手一划,本是无意,手只是往下放,不小心碰到小牡丹的胸,属于偏中大,柔嫩那种,李飞扬还是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这里,当然他不敢多想,迅速把手放回墙上。 此时,李飞扬感觉温度有所上升,身体非常火热,神情更为紧张,瞬间感觉感觉心跳如雷。 但小牡丹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她双手紧紧地抓住李飞扬的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的情况。 李飞扬那时一下懵了,停顿了片刻,当即回过神,内心一阵凉意,咽下了一口唾液,顿了顿。 正当小牡丹把头回过来,一见李飞扬,她脸上微微一怔,羞容满面,微笑着低垂着眼帘,揽住李飞扬的臂弯不再言语。 此时此刻,他们的命运已经联系到了一起,两人身体紧贴磨蹭一阵子,大家似乎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小牡丹只是羞得小脸通红,头更低了。 李飞扬以为小牡丹心里害怕,于是安慰道:“别怕,就算外面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小牡丹听到这话感到十分幸福,但同时又隐隐地感觉到,外面紧张的气氛依然。 那具丧尸依然在外头探头探脑地,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具丧尸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就缓缓地走了。 过了一阵,小牡丹当下腿软了下来,她坐在地上不停喘气,心也没有那么惊吓,开始平缓起来。 她静静地看着李飞扬,那目光中是无限柔情。 李飞扬闪过欣慰之色,温情地望着眼前这位一直追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女子。此时感觉到了一股燥热,他低下了头,原本撑着墙的手,开始抚摸着小牡丹柔滑的脸庞,一阵子后,李飞扬开始亲吻小牡丹的头发、脸、脖子。 小牡丹非常非常的害羞,鼻息显然变大,她下意识地想推开李飞扬。 但是李飞扬并没有理会小牡丹,而是继续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 最后,小牡丹放弃了抵抗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她头热热的,脸泛红光,心中小鹿乱撞,感觉自己全身都十分敏感。 接着,李飞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把嘴巴贴紧了小牡丹的樱唇,就这样吻了上去。两人的双手拥抱着对方的身体,久久簇拥着…… 蟾蜍在咕咕地叫,原来已经到了漆黑的夜晚。 李飞扬难以忘怀,小牡丹的柔情和温柔;小牡丹也初尝滋味,虽然有些罪恶感,但更多的是满足感。 李飞扬和小牡丹就这样停靠着休息,小牡丹笑吟吟、懒洋洋地偎依在李飞扬肩上…… 月亮变得又大又圆,像是近在身旁。 “这景太美了,咱这趟没白来。”小牡丹揉了揉眼睛,垂着脸,静静喃喃道。 风夹杂着绿叶和泥土的气息,给人阵阵清爽。两人尽情领略的温柔滋味,也许因为太累,两人就这样睡着了。 此时,早已到达了城楼上的王囘、梁璔和冯子翔已经相遇。眼看月过中天,李飞扬和小牡丹仍旧没有到达,心急如焚。 梁璔对着王囘说道:“师兄,要不然,我去找找看吧?” 冯子翔也说:“就是啊,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王囘刚才与那具丧尸交过手,知道丧尸厉害,李飞扬固然不用担心,但小牡丹的话,可是自己却又想不到方法,为了不让他们更为担心,他于是道:“广场那么大,简直一望无际,你怎么找?虾头他实力我是知道的,他一定找到了小牡丹,此时匿藏起来了,况且已经入黑,还是等明天再做决定吧!”他从城楼望着远处,心中暗自道:虾头啊!你在哪里呀!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三人也别无他法,只好席地围坐,静心等待。 李飞扬猛地一震,感觉被什么碰了一下,他睁大双眼,原来此时丧尸已经发现了他,数量有六只。 李飞扬当即摇醒了小牡丹,小牡丹蒙蒙松松地问:“怎么了?飞扬哥。” 李飞扬急促道:“来不及解释了。”说着,他横着抱起小牡丹,一脚踏在杂物箱子,一脚踏在丧尸的肩膀,跳上了屋顶。他施展着“碧波荡漾步”在屋顶飞驰。 小牡丹又惊又喜,她拦着李飞扬的脖子,很熟悉,这感觉过去也有过,只是那时意识很模糊,现在却是很清醒! 李飞扬余光看了一下下面,几乎所有走道,十字路口,所有可以到达的地方,密密麻麻都站满着丧尸,他暗叹:在雾霾当中这么久并未遇到任何的丧尸,一直风平浪静的,待了这么久才被发现,而且没有受伤,真的是万幸啊! 他纵身一跃上了屋顶,为了躲开了丧尸,只得一间房舍、一间房舍地跳跃,向着城楼处跑去。 也许因为体力透支太厉害,或许也因为太紧张,跑得有些急促,竟然一脚踏空,直接掉了下去。 此时,丧尸纷纷围了过来,像是饿狼见到肉一样,张大嘴巴,扑过来。 李飞扬这也预感到情况不妙,可惜此时已经不容得他后悔了,正当他绝望之时。 一阵号角响起,音波直接冲击着丧尸,把他们击退,发出此招的正是冯子翔。 前面也响起一片沸腾的声音,原来是王囘和梁璔,他们都变作各自的霸体状态。 他们并立在那里,英气十足。在他们周围围着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炙热,火光照亮了那片地的每一个角落,灼热的火焰使丧尸们一时间无法靠近只能远远观望。 “你们有没事啊?”王囘此时已经赶关切地问。 “二牛!”李飞扬慢慢的集中精神注意力,看清楚了来者是谁,大喜道。 “唉!前世欠了你们的!”王囘叹了一口气道。 “不要管那么多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梁璔道。 话音刚落,丧尸越聚越多。 第146章 李飞扬性命赌注 圆月当空,黑风之下,丧尸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着五人涌来。丧尸密集程度难以形容,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这阵式犹如气吞山河之势,如果在高空望去如同一片汪洋的丧尸海。 丧尸那腐烂的肉味,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这种恶臭一旦增多,简直让人恶心的程度。 但是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丧尸的眼、鼻孔、嘴巴都会冒出一道黑气。这黑气一旦吸入,直教人窒息。 “唔吼!唔吼!唔吼!”几声闷响,丧尸闷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痛苦地哀号,聚集在一起响彻天地,就像捂在被子里讲话的感觉。丧尸都翻起了白眼,张大着血盘大口,露出尖尖的獠牙,面目狰狞。行动虽然弛缓,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但是数量众多,一旦集中攻击还真的挺棘手的。 那道闷声,就像是由地府恶鬼发出的一般,深深的印入了两人的脑海中。 李飞扬不禁叹气道:“我的天啊!” 小牡丹小声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放下我吧,我要战斗。” 李飞扬深情地凝视着小牡丹双眸,显然被这双乌黑倔强的眸子给征服了,他“嗯”了一声,把小牡丹放在地上。 小牡丹刚一下地,就对着丧尸释放“百花齐放”固定着,然后来一招,“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下来,红满枝头,密层层也数不清有多少大红花朵。直直插中丧尸,但是,丧尸貌似没有任何反应。 小牡丹十分惊讶道:“怎么会这样?这么强的连击技都打不死他们?” 李飞扬也道:“是的,方才我的‘浪花扑击’打在他们身上也是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法术类对他们没有作用!”牛霸者鼓了鼓自己的胸肌道,“刚才,我跟师弟试过了,发觉我们霸体貌似很受啊!” 虎霸者也笑道:“对呀!师兄!我刚才筋骨还没有施展到呢!” 两人齐声喊道:“拳拳到肉,晒腊肉!” 说着,二人同时出招。 这个击出奔雷掌,那个则出虎啸穿云爪。 奔雷掌击中丧尸胸口,丧尸就地爆开。虎啸穿云爪在空中挥动,也把丧尸撕裂开。 这棵一人合抱不过的大树,王囘居然能把丧尸活活钉在在里头,丧尸一时间不能动弹,足可见其力度惊人。 因为他们都属于近身的攻击,所以对丧尸有极大伤害,再加上二人有霸体状态,丧尸简直犹如切菜一般,屡试不爽。 “咔嚓!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传来。 顿时,阵势开始一面倒。丧尸被打得东倒西歪,有得重重摔在大板车上,有些则直接插进了篱笆上。 李飞扬也使出“碧云红霞”这可是他唯一近身的招式,也同样收到了效果,他感觉到那种接触的存在感,其实跟真实打斗没什么两样。丧尸变得脆皮如炸虾,这下心里踏实下来,李飞扬心想:怎么我之前没有想到用这一招呢? 那些丧尸包围过来,李飞扬干脆使出“碧波荡漾步”带着“碧云红霞”来个火轮猛攻。那一批丧尸被熊熊烈火烧的“嗷嗷”直叫。街头上显出一道火圈。 虽然他们杀了一些丧尸,即便如此,对于庞大的尸群来说也没有一点影响,好比大海里溅起的一朵小浪花,沙漠中的流淌着一颗小细沙,泛起波纹涟漪,却转瞬即逝。 由丧尸组成的尸群在周围怒吼着,就在李飞扬集中精力对付丧尸之时,有一个丧尸行迹可疑。 那个丧尸居然身手比一般的灵活,他准备朝着李飞扬身后踢一脚。李飞扬却淬不及防,眼看就要被丧尸暗算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小牡丹在这危险之际,推开了李飞扬承受了这一击。 岂知这丧尸极是彪悍,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小牡丹小腹之上。小牡丹血如泉涌,胸口一闷,口吐鲜血,在李飞扬身边倒下。 李飞扬一转身,登时哑然,呆呆地望着倒下一瞬间的小牡丹。 这时,包括李飞扬在内的众人震惊! 而李飞扬震惊之余,随之而来的更多是心疼,真正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我先去抵挡上一阵。”王囘见状连忙对着李飞扬喊道:“你们快上城楼去!这里交给我!” “但是……”李飞扬有些犹豫。 梁璔也劝道:“飞扬,你还是快点带牡丹姑娘走吧,她的伤势可大可小,需要治疗啊!” 冯子翔对着李飞扬喊道:“飞扬哥,我给你开路吧!”说着,吹响了望天螺,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吹开了一条小道。 李飞扬两眼一扫,含着眼泪,抱着小牡丹,高呼道:“我要赌上性命,也要送你冲出重围!”说完,转身离去,大步大步地朝着城楼跑去。 楼下那十多个丧尸像是发疯似的了,竟然在楼下相互撕咬起来,在没有任何食物下肚的时候,只能啃食同类了,嘴里发出咀嚼咯咯的声响。 即便如此,后面仍有丧尸不断补充。 冯子翔意识到了不妙,有所犹豫为难道:“这可怎么办?” 李飞扬有些迷茫望着前方,道:“你在前面开路,后面的我来。”其实,李飞扬此时哪有空余的手可以殿后,他只是给冯子翔一个鼓励罢了,他也担心是否能顺利登上城楼。 就这样,李飞扬等人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城楼下,而丧尸们也一个不落下的追了过来。其实,丧尸压根没有体力这一说,只要你没有脱离他的视野,正确说来是嗅觉范围,他们就会一直追踪下去。 李飞扬就这样在冯子翔开路之下,一路小跑,他生怕如果颠簸太厉害,小牡丹的伤口会扩大。他不停跑,不停流泪。 小牡丹嘴唇微微泛白,用颤抖的手,揩拭着李飞扬的脸,问:“飞扬哥、你……干嘛哭呀?” 李飞扬脑海思绪万千、心乱如麻,他一缕愁苦地说道:“我答应过吴宫西子,要好好照顾你,没想到,竟然还是令你再受伤了。”他明白小牡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也知道此时,他必须要为小牡丹做点什么。 小牡丹安慰道:“别……这么说,……我、我的命……也是你救回来的,今夜或许大限,今晚,我很开心……”此时此刻,一幕幕的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李飞扬用嘴巴吻着小牡丹的小嘴,不让她说话,因为怕她讲话震动到了腹腔,流血更多。此时,鲜血从小牡丹腹部伤口中不停地渗出,已经沾湿了她跟李飞扬的衣服,有些还因为惯性,殷红的血液滴落到了地上。 小牡丹脸上不禁泛起一种虽痛苦却也满足的笑意。李飞扬看来更加悲痛。 “呼……呼……呼……”李飞扬喘着粗气,额头流下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真的快要发疯了,一路小跑,一路使出“碧云红霞”打走飞扑过来的那些丧尸。他们向着城楼上面奔去…… 第147章 霸者钢拳震乾坤 在李飞扬他们走后,牛霸者已经和虎霸者击杀数轮,丧尸依旧像是源源不断,其实,他们手脚不慢,可以说是相当麻利的。 牛霸者奋力一拳过后,门牙紧咬,满脸通红,一边在心里暗想:这里源源不断的丧尸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怕整个民城都是丧尸。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逃命,简直就是渺茫啊。 虎霸者脸色阴沉下来,此时累到想哭的心都有了,虽然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可是都是要拼劲全力近身对付,但人总得会疲倦,总要歇息啊! 然而,事情总不能如愿,反而更糟,正所谓一波未停一波未起。此时,丧尸数量不见减少,反而还多了另外一样物种。 “丧兽?”牛霸者心中只能想道这个词来形容,他心中一凉。 这个“丧兽”体形如犬类,但是比犬类略大,头有角,身上有皮癣似的的斑点,牙齿尖尖,一看就锋利无比。体格十分健壮,动作相当灵敏。 丧兽的叫声相当尖细,一起叫起来,除了听见它们的叫喊,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加上雾霾严重,视线被浓雾阻隔,两人基本只能靠着感觉来对付。 丧尸行动如此缓慢,两人都已经疲于应付,然而,这个丧兽貌似动作更为迅速!丧尸和丧兽结合一起,一但成规模进攻绝对是一场噩梦! 此时,虎霸者终究体力有些不支,他还是被丧兽压在身子下面,虎霸者只是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丧兽的钳制,但是这种挣扎却又是扭动着,一点也动不了。丧兽前爪压着虎霸者的胳膊,丧兽的后爪腿压着他的腿。 牛霸者见状,连忙向着丧兽的背部打出一拳,丧兽“嗷嗷”几声也就口吐乌血,死了。 然而,这么折腾消灭一只还有无尽的丧兽群好似潮水一般涌来,各种狰狞、数量庞大的丧兽出现在战场,覆盖整片广场,配合着丧尸,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合作无间,怒吼更是响彻天地。 此时,夜空中没有半点星光,漫长的夜晚也不知何时才到头。 突然,有几个丧尸飞扑而来,牛霸者和虎霸者只能选择跳起躲开。 丧尸因为太用力飞扑竟然把各自的肢体撞断了,然而,他们竟然毫无所谓,这并不影响他们行动,他们缓了缓,又继续对着牛霸者和虎霸者攻击。 在远处,是无穷无尽的丧尸群,密密麻麻如墙推进,另一头,又是拥挤着向丧兽海汹涌而来。 此时,牛霸者和虎霸者可谓是腹背受敌了。前有丧尸,后有丧兽。各种合围,迫使他俩走到一块,最终靠在一起。 牛霸者对着地面用力使出一拳,这一拳直接打烂了石板,那些细小石块被激起飞散。 “师弟!”牛霸者低着头,身体还是维持着刚才击打地面的姿势,道:“要记得我们师傅说过的话!” 虎霸者被他这样一说,想起了张温和他干娘曾跟他交待的那件事情。 原来张温当年也有一个和白玉蟾的“靖”齐名的组织,叫“魄”,主要是负责工程的。 张温曾说过,“霸”形声。雨旁,下为“革肉”(月通肉)“革肉”意为“以皮革裹体”。解作,“暴雨如注,似鞭子抽打人体,人体只能用皮革裹体来抵挡。”而“霸”又作“魄”。“魄”可以指“满月”,正所谓,霸,月始生霸然也。承大月二日,承小月三日。月始生魄然也。月者三日则成魄。 虎霸者突然醒悟,激动起来:“师兄,你是想?” 牛霸者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想这般做!” 牛霸者和虎霸者,同时催谷体内的霸气,因为霸气不同灵气,灵气是靠自然收集积累,是外气,而霸气则是激发体内潜在的气,是内气。 牛霸者和虎霸者提升了霸气之后,身体显露黄光,猛的睁开眼睛,眼睛像是着了火似的,此时两人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打通了似的,顺畅无比,血液的流动都像是感觉到了。 虽然雾霾没有退散,但此时他们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切,这就是霸体提升至极限产生的霸气的效果。 牛霸者打趣道:“师弟,是时候,我们让这些西方魔流派的怪物尝试一下来自东方西湖一脉的烹饪手法了。”说着他按着自己手关节发出“巴嘎巴嘎”地响声。 虎霸者摆动着头,踢了踢双脚,应道:“额,是时候反击了,他们刚才都欺负得我们够呛的了。” 那些离得近的丧尸被这强光射得连连退后,扑过来的那些丧尸直接被扑倒,这只丧尸刚反应过来,还没等行动,牛霸者已经一掌又至直接拍死多一次。 丧兽的大嘴已经落下在虎霸者的右肩上,但是他的右肩坚硬无比,根本不怕,这些所谓的撕咬。虎霸者轻轻捏起这丧兽,犹如提起一只小猫般自然。他直接摔在地上,用脚一踩,“格啦”的一声,丧兽的脊椎被踩碎。 “嘭!嘭!嘭!”牛霸者又向前方的几个丧尸连出几拳,拳风呼呼,劲道十足,丧尸的脑袋简直不堪一击。 在丧兽恐怖咬合力,在虎霸者看来犹如翻书而已,他顺着丧兽张开的方向,直接撕裂其嘴巴。星目一瞪,厉声喝道:“还有谁?!” 牛霸者如今直接对着丧尸的头颅就是一顿猛揍,只见丧尸的头领就像西瓜一般爆裂开来,黄色的脑浆洒落一地,失去头颅的尸体直接化为一摊污血。 另一只丧尸刚刚赶到,咄咄逼人样子,在牛霸者面前更像是送上门的大餐,牛霸者把他一手举起,“啪”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 丧兽三根小匕首般的利爪划过,虎霸者脸门,但是虎霸者完全没有丝毫损伤,他向拍蚊子一般,朝着自己的脸上一拍,那丧兽顺着脸滑倒了地上, 牛霸者一手抓住一只丧尸的脖子,一手抓住了他下体,直接上下撕裂开。这只匆匆赶来的丧尸就被拦腰撕开。 有些丧尸的上半身在地上拼命挣扎,但是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有的则是双腿在奔跑,扑倒就不见起来了。 那些看似顽强的丧兽,更是犹如小虫子一般,见一个就拍死一个,顽强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虎霸者感叹道:“师兄,我现在感觉体内的霸气源源不断啊!筋骨无比轻松呢!” 牛霸者自然不会告诉虎霸者真相,于是笑道:“对,这就想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只要你自己动手的话,只是花点功夫,不费任何力气,就能轻松搞定。” 牛霸者对着这些丧尸怒吼道:“我们的钢拳又怎么会输给你们这些迟钝的丧尸啊!” 第148章 寻找消失的队伍 “可恶!究竟怎么才能到山上啊!”正在大军大举进攻的同时,吴泽所率领右队走得并不顺利。因为右边的山路很多在地图上并没有反映出来,有许多山路通往榜岭,也有许多山路越过榜岭,但大多数的山路都只是迷惑对手的,根本走不通,而且部队常常遇到一些可怕的生物袭击,或者潜藏在阴影下的魔流众的偷袭。 在他们离开了西湖一脉很长的一段时间,依然不停地往上爬。这段山路崎岖艰险,弯曲不平,加上炎热的太阳照射下,让人觉得相当心烦。从哪边来,要往哪边去?吴泽已经想破脑袋依然想不出对策,他只好让队伍先就地休息,自己再另想良策。 一筹莫展之时,豆苗出现在吴泽面前,对他说道:“领队的,既然我们这支队伍在右边走不通,不妨往中军靠拢吧。” 吴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个小女子会提这种建议,于是问:“这样,岂不是打乱了行军的节奏。” 豆苗解释说道:“其实,付公子所探明的地图,很多都是夜晚所标注,有很多错漏之处,而甄公子所提供的情报也很多是单方面的猜测,用在我们真实行军上有些会不适宜的,加上魔流派既然能成为三大邪教之首,那一定有其过人之处,那又怎么可能不作任何防范?” 吴泽仔细看着豆苗,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不大爱讲话的弱女子,竟然能在这关键时刻提醒自己,没准她将会成为他这支队伍的智囊也说不准。 于是,吴泽要豆苗详细讲解一下。 豆苗就说道:“其实,大军阵形也有变阵一说,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时刻保持队形,再说,一旦交战,其实队伍也会多少有些混乱,只要踏上了正确的道路,走过了安全的隘口,我们就有一线生机。” 吴泽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追问:“那我们要具体怎么做才好?” 豆苗点了点头,道:“这样简单,我们从队伍中挑选一个腿脚利索、能够观远的,往西北方向走,一定可以遇到中军的天字军或者走在略前的黄字军,让他们分出一小队人带领我们走出这里就可以了。” 吴泽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定了!” 因为吴泽的绰号就叫“脱兔”,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他头上,他先将队伍交由豆苗带领,自己则往着西北方向奔去。 夜晚的榜岭真的是寒风刺骨,整个山岭都空荡荡的,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因为那回音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吴泽是训练有素的地保,自然知道探路的一些诀窍,很快,他就听到不远处山岭有人声,他心想:难道遇到了大军了。一想到这里他大喜。 于是,他使用“乘风”,一个小跳,跳上了一棵树上。他极目远眺,出乎他意料,竟然是一群行跳尸。 那些跳尸,忽上忽下地,身体僵直,看行径的路线,不像是漫无目的地游走那种,更像是有组织安排的。 吴泽看到这里面皮铁青,双目圆睁,他不想节外生枝,正欲离开,当跳下树下的瞬间,猛然间,有几只跳尸从草丛堆里跳出。 吴泽立即使出“朝天蹬”踢开那些跳尸。他心想:有跳尸,必有僵尸,难道这周围都是他们的巢穴?越想越糟,他转身就跑,左闪右跳,又上了树上,突然,警觉的他又感觉有人声。 “难道又是那些跳尸?”他惊魂未定,神色慌张。 突然有人拉住他道,“你在这里慌慌张张这是干嘛?” 吴泽一转身,原来拉住他的是付君阳,原来正是付君阳的队伍在原地歇息。 吴泽于是把原委都跟付君阳说了。 “右边有很多疑道,这点我会向坡公报告的了。”付君阳心想了一阵于是道:“你先回去,把队伍往我这边带,合兵再待明日探路出去。” 吴泽得令后,立即向他的队伍驻扎点赶去。 当他来到他出发的地方,发觉竟然空无一人。他知道行军作战一定会有突如其来的事情会发生,不敢期望他一行人会轻轻松松、毫发无伤地登上榜岭,但是这全军消失让他无法接受。心急如焚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失望地又回到付君阳的队伍里,付君阳想,事有蹊跷,于是立即让大军重新出发,夜行军寻找失落的队伍。 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到底和那跳尸是否有关系?吴泽搓着手心存疑虑。 付君阳狐疑:“奇怪,这周围貌似与我当初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难怪吴泽兄弟在右方无法找到上山的路。”白玉蟾叹道:“如此一来,我们无法知道真正通往魔流城的路啊!” 吴泽想到,是否就是跳尸行径的方向便是魔流城的方向呢?于是他说道:“方才我无意中发现了一群跳尸,他们是有节律地往统一方向行径,想必这便是魔流城真正的方向!” 付君阳虽然觉得这个方法有些武断,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于是他答应了由吴泽负责带路。 大军行军显然阵容比较庞大,也鲜有遇到吴泽所描述的可怕的生物和跳尸。 他们来到了魔流城前,令他们意外的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堵断垣残壁和一堆砾瓦破陶。 “看来这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了。”付君阳道,“传令下去,大军打醒精神,注意周围,留意是否有埋伏。” 白玉蟾对付君阳道:“君阳,可能是我多疑,我感觉,即便坡公来过,魔流城也不可能没有一兵一卒,况且,吴泽兄弟所说的那些我们一直都没有碰上,我觉得是否应该去一探究竟?” 付君阳心想也是,于是他让白玉蟾、风飞扬、张温先行去探路,自己则继续率领大军。 吴泽拉着白玉蟾的手道:“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看看他们。” 白玉蟾犹豫了片刻,问:“你能否追上我们的速度?” 吴泽一拍胸口道:“当然可以。” 风飞扬一拍吴泽屁股,笑道:“这才是我的入门弟子嘛!” 张温道:“咱们走吧!” 第149章 王囘恸哭之拳头 此时的魔流民城中,牛霸者和虎霸者经过一阵奋力拼杀,已经有些成就。 在他们身旁横斜直躺着很多具丧尸和许多只丧兽的尸体。 突然,虎霸者开始体力已经不支,跪倒在地上。 牛霸者,只得战斗了他的那一份,但无奈一个人的体力毕竟还是有限,很快他也支持不住。 牛霸者已经半蹲状态,他一条腿立着,一条腿跪着,事实上,他只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了。很快霸体解除。王囘就变回原状,为了不给大牛受伤,他将大牛和梁璔的通天虎都收入无底袋中。 背着梁璔往城楼那边奔去,身材较为矮小的王囘背着高大的梁璔着实也辛苦,而且梁璔身材也算是壮实,背起来相当吃力。 突然,一个丧尸从他的侧边闪过,他发现了一个很熟悉面孔的丧尸! 此时,王囘大震,不禁一退。他的眼神极度震惊!他瞪着大大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豆苗!”王囘声嘶力竭。 豆苗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丧尸抓住了然后,豆苗也被丧尸吸收了? 王囘走向那丧尸,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豆苗像是对王囘的话有反应。 显然,豆苗还未被丧尸完全吸收,虽然身体在丧尸的体内,但露出了脸,意识虽然薄弱,但可以感觉她还有意识! “豆苗、豆苗!”王囘喊道。 王囘怒吼道:“可恶的丧尸,你快些离开豆苗的身体!”此时,王囘讲梁璔靠着放在一间房舍的墙角边。他冲了出去,奔向那具丧尸。 那个丧尸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喊她,于是走向王囘。 王囘此时也顾不上豆苗现在是丧尸了。 “师兄!不要!”这时梁璔已经休息好了,神智也清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 然而,王囘哪里听得进去,他已经站在丧尸的旁边。 可是豆苗一直都是眼睛闭着。 王囘望着豆苗脑海中闪现与她相处的各种回忆: 第一次见到豆苗的那时,她一绺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飘舞,远山般的秀眉,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翘翘的琼鼻,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小嘴,如雪的鹅蛋娇靥圣洁美丽,吹弹可破的皮肤肤色奇美,身形诱人,十分俊俏。 想到此间,他对着豆苗喊道:“还记得弹奏金琴、一起破除罗界、咱们在平湖门并肩作战。记得吗?记得吗?” 可是,豆苗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行动完全像是不受控制。 王囘又是皱眉,又是摇头,他又上前了一步。 “不要啊!师兄,你理智一点啊!”梁璔担心王囘真的傻乎乎地上前去抱着,连忙拉着王囘往后退。 梁璔劝道:“她已经是丧尸了,放弃吧!快走!” 王囘推开梁璔,道:“别拉着我!分明就是豆苗,你走开啊!” 梁璔感觉此时王囘即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囘哥,向我攻击吧!” 王囘突然听到豆苗内心的呼喊,“谁?”他张望着四周。 梁璔摇了摇头,道:“我没说话,你听到什么了吗?” 王囘又把头望向豆苗,只见她的眼睛下面有两行泪水。 王囘为了测试一下是否真的是这样,于是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扒开。 豆苗迟疑一下。 王囘此时更加肯定,豆苗绝对是有意识的。 “豆苗!”他想对着豆苗说,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已经知道这辈子就,以前我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如今,不想再错过第二个!你没有任何能力,很弱小,却依然要给苎罗西子感恩,这种精神实在让我感动。你的温柔,才是真正的强大! 王囘内心的话像是传到了豆苗心里。 豆苗竟然有回应了,她的话又传进了王囘的心里,“向我攻击吧,为了西湖一脉,为了所有的天下苍生。” 王囘恸哭流涕,对着豆苗道:“我、我要从丧尸的体内把你揪出来!” 王囘这句话一出口,豆苗想到以往种种的情景,原本苍白的脸颊竟漾出一片红晕。 这一拳没有任何气势,反而充满悲伤和无奈,就连身边的梁璔也切实感受到了。 就这样,王囘一直伸进了丧尸的体内,他用力往外一拽,豆苗的身体竟然都出来了。 这时丧尸失去任何作为威胁的砝码,他只是呆呆站在那里。 王囘朝着丧尸狠狠地使出一拳,“你这个家伙!占据着豆苗的身体。” 丧尸就地爆开,就这样。 豆苗原本站着,尔后却摇摇晃晃要倒下的样子,这可吓坏了王囘,他连忙上前扶着。 豆苗有气无力地笑道:“我没事呢,干嘛这样扶着人家。” 王囘打量豆苗,着急起来: “你看你多没用!站都站不稳了,这可怎么走路呢?真拿你没办法,伤到哪里没?咱们又帮不上你,如果你是男孩子,我早就把你按在地上上药了!”王囘这表面责怪,实则是万分的关切。 豆苗一听,娇羞地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王囘此时悲喜交集,他低头去亲豆苗的嘴,她迟疑一下,便任由王囘亲,王囘边亲边用手揉摸程姐的身体,她喘着急促的呼吸,无力的向后退着,王囘和豆苗就拥抱在一起。 豆苗拼命点头,两眼发光,热烈的说: “囘哥就象对亲人似的关爱我,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忘带给我一点,还这么护着我,我好感动。” 梁璔有些埋怨道:“两位,不好意思插一下嘴,我想说周围还是挺危险的。你们休息好没了?” 王囘和豆苗一听这才回过神,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大阵的雷暴声音,冲在前方的正是响雷甄霖序。 终于甄霖序的部队也赶来。 甄霖序略带轻蔑的神情盯着王囘道:“怎么后方的队伍冲得这么前?” 王囘正想反驳,可是甄霖序压根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往丧尸最多的地方奔去,队伍也在后面死死地跟着。 梁璔愤愤地对王囘道:“师兄,咱们上城楼去吧,下面交给他,让自个一个人去逞英雄去!” 第150章 甄霖序雷击丧尸 城楼总高三十又八米,总层数为六层,其中城台两层,楼阁三层。视野开阔,远眺近观都可以,很适合侦察。 此时,在城楼那边,王囘、梁璔和豆苗刚登上了城楼。 只见,李飞扬细心地为小牡丹包扎着伤口,无奈没有任何药物,只能静待救援。 忽然城楼外听见雷声阵阵响震天。 此时,半座民城都雷鸣响彻,光芒四射,跟爆炸同步,照耀了整座民城。分明是黑夜,都犹如天亮一般。声音似晴空春雷,又如万鼓齐敲,响声震撼天际。 “雷光阵!”甄霖序左手托着右手,右手则竖起食指和中指。 一道圆形布满咒文的仙法阵在地上、房舍的墙上,天井处、树底下,逐一被打开,此时站在上面的丧尸、丧兽,一踩在上面立即引发轰鸣般响雷,都是被雷劈成炭。 甄霖序对待任何邪魔外道可是从不姑息的,他语气凌厉地说道:“我在这里对付这些丧尸,你们负责去找寻这个幕后操纵者。” “是你?”李飞扬从城楼上探出头往下看去。 “真的难看”甄霖序冷冷地对着城楼道,“六个地保,居然对付几只丧尸都这么狼狈。” “本来这些芝麻小妖,你们收拾就好了,可惜,你们太弱了,非得要劳烦我。” 王囘怒了,他撸起手袖,正欲跳下去,被梁璔拉着。 梁璔说:“师兄,冷静啊!” “你又拉着我!”王囘冲着梁璔吼道,“方才我就想揍那家伙一顿了,样子嚣张不单止,说话还那么刺耳!” 冯子翔也觉得奇怪,道:“咦?他又怎么知道我们有六个人的呢?” 李飞扬冷冷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远处看着我们在折腾。” “你们这些丧尸,在我甄霖序面前简直犹如垃圾一般令人讨厌啊!” 紧接着,甄霖序手中抓住“如意快线”,他那队人则负责驱赶丧尸、丧兽到他附近,然后他用“如意快线”,串联着所有丧尸、丧兽,接着一道“横雷”闪过,美妙地解决。 五彩光华耀眼,无数的剑芒夹着威力强大的力量,横扫一切,大爆炸引发剧烈的震动。 不过半支香时刻,甄霖序带领的部队就把王囘和梁璔残留下来的丧尸、丧兽全数消灭殆尽。 甄霖序轻蔑一笑道:“我们跟踪血迹才找到你们的。” 随后,各种嘲笑的嘴脸、各样鄙夷之色,这些平时极度嚣张的仙侠竟然毫不例外地编在了甄霖序的小队! 甄霖序眉毛往上一翘,嘴巴微微一笑,道:“你们要知道你们跟我之间距离多大?” “领队!”一个地保仙侠飞奔过来,他小声对着甄霖序说着些什么。 甄霖序点头道:“对,只要杀掉那个魄降师,我们就可以赢了。” 说完,他指着城楼狠狠地说道,“魄降师将由我这一队打倒!回来我再跟你好好清算,你让我妻子受伤的事!” 甄霖序自语道:“一个魄降师居然把你们给整得这么狼狈,我倒要会一会他。” 这时,甄霖序在他的属下带领下终于来到了魄降师的法坛,原来就在城楼中轴线对出去百多米处的高地上。 魄降师,身穿褐色长袍,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的花色。由于阴影黝黑深谙,是故无法看清其的模样。魄降师却适当此时,貌似早已经知道甄霖序要到来,于是缓缓转过身来。 魄降师未等甄霖序话,阴森一笑,冷冷地说道: “哦,原来是甄公子,我认识你,不过,今日一别要到下面才能见面了,呵呵。”语气有若寒冰,闻之令人颤栗。 甄霖序怒道:“无名鼠辈,竟然口出狂言!” 甄霖序对着魄降师施予“雷箭”。 魄降师中箭后,身体摇曳一会儿,当场暴毙。 甄霖序骄傲地回头,盯着城楼上的李飞扬,眼神充满着自信,双手向上摊开,朝着城楼缓缓走来,像是在对李飞扬说:“看啊!多简单。” “看啊!这小子那嚣张样,真的是想揍他!”王囘恨恨地说道。 梁璔和冯子翔也齐声道:“是啊!” 李飞扬突然喊道:“小心后面!” 甄霖序先是一愣,忽然,后面的魄降师又突然坐了起来。 甄霖序心惊:他不是死了吗?于是,他大怒道:“邪道!少来这里装神弄鬼!”说着,朝着魄降师又是一阵乱劈,雷霆霹雳,电闪雷鸣,一道道闪光闪过后,又见魄降师的身影。 此时,竟然有几只还没有死的丧兽一哄而上,在丧兽倒下的瞬间,魄降师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 在城楼上的李飞扬也大惊,心想:“是诈尸?” 所谓诈尸,在古代的人认为:人死的时候胸中还残存有一口气,叫凡末气,倘若此时有些猫猫狗狗、蛇虫鼠蚁爬过,就会有复活,动物的灵魂会附在尸体上面。但这一口凡末气不足以支撑生命的命理,只会犹如无意识的、野兽般地乱咬。要把他那口气彻底逼出才能彻底死去。 只见那具僵尸,眼露凶光,獠牙迸出,四肢僵硬,双手前伸,模样十分恐怖。 甄霖序冷哼道:“果然有些伎俩,不过在本公子面前依然不够分量!” 话音刚落,僵尸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甄霖序,一个翻身将其踢开。 接着,僵尸则一跳、一跳地朝着城楼跳去。 甄霖序头脑一热,瞪大双眼,这倒不是因为被这僵尸踢疼了,而是他很不甘心,为何那个僵尸没有正眼望过他。 城楼的人心里一震,一阵沉默。 王囘焦急地道:“虾头!他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李飞扬对着王囘道:“绝对不能给他接近这里。” 他对着冯子翔道:“子翔,你去守住楼梯,别给他从楼梯上来。” 他又对着王囘和梁璔:“两位女流就劳烦照顾了。” 梁璔一拍胸口道:“放一万个心!” 王囘笑了笑,道:“当然咯!” 李飞扬拜别众人,楼上直接跳下,他以屋檐借力,化解冲力。很快他也跳了下地面。 甄霖序这时爬了起来,他对僵尸喊道:“你别走,我们还没有分胜负!” 李飞扬明白甄霖序的感受,但此时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此僵尸异乎寻常,霎时间,恐怕难以应付。 第151章 李甄联手抗僵尸 李飞扬隔空对着甄霖序喊道:“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要戳一戳你的锐气了,这家伙可不是你方才对付的那些小丧尸。” 话音刚落,李飞扬使出一招“碧云红霞”,借助着“碧波荡漾步”冲向僵尸,他选好距离往上一跳,自上而下,朝着僵尸的额头打出一拳。 僵尸完全没有闪躲,而是硬生接住了这一招,他的身体还是僵直地,双手依然直挺挺地伸直。 李飞扬一怔,此时,僵尸抬起双手朝着李飞扬肚子一拳,李飞扬肚子顿时阵痛,身体被弹飞,又撞到了城楼基石上面,基石顿时裂开一个大坑,裂痕还有手指般深。 “太垃圾了,你走吧,还是我来吧。”甄霖序一脸嫌弃,指着僵尸道,“我还没有跟这厮分出胜负。” 说着,甄霖序向僵尸使出“雷箭”,僵尸居然也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往上跳,不合常理地在半空中转动身体,又面对着甄霖序。 甄霖序冷冷一撇,笑道:“有意思。”说着,他向着僵尸掷出“雷球”,带光带的雷球,闪电般飞向僵尸,僵尸竟然也直接承受,全无闪躲。 甄霖序心想:这僵尸居然敢硬接我这一招,难道他不怕雷电的?但他为何要躲过我的“雷箭”呢? 僵尸此时,往前一跳,一个腾空直直地往甄霖序方向踢去,甄霖序立即向前放出雷电,借住雷电想闪躲。 不料,僵尸这一招其实为虚招,他只是接力落地,一个翻身,作了个半圈在半空,竟然与甄霖序碰面,双腿向着甄霖序胸前一踢。 甄霖序大惊:“不可能!”话音刚落甄霖序也被踢飞,撞在一个房舍的屋顶上,再滚了下来,甄霖序口吐一口鲜血,道:“这个家伙果然是个怪物。” 李飞扬从城基上跳了下来,喘着气道:“我们联手吧!甄霖序,我们任何一个都无法打赢他。” 甄霖序一听,骂道:“你少来,我要一个人打倒他,我才不会跟你这些低水平的人合作!” 李飞扬指着对面的僵尸,道:“现在不是我们斗气的时候啊,看清楚点,他已经完全僵化,方才你都知道他的实力的了,要是完全僵化后,我不担保他会变得怎样。” 此时,僵尸的确身体更为僵硬了,虽然牺牲了行动速度,但是他自身的动作却异常灵活,的确也是怪事。 甄霖序骂道:“你别在那里装教儒来教训我!”说着,他想站起来,无奈,方才像是撞倒了筋骨一时间无法动弹。 李飞扬见甄霖序无法站起来,只好用碧波荡漾步与僵尸先周旋。 甄霖序看着李飞扬在一个人战斗,自己却只能趴在地上干看,显得十分窝囊,他深深不忿,双拳直锤地面,他紧紧咬着牙,心中有太多说不出的不甘。 此时,李飞扬也抵不住很久,就被僵尸给扫倒。 僵尸却不急于解决李飞扬,转而攻向了甄霖序。 李飞扬大喊道:“僵尸怕直接的伤害!”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疑惑中的甄霖序,他似乎一下子就思维清晰了,思路也突然畅通,最让他意外的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顺畅了,于是他朝着丧尸掷出“雷戟”,“雷戟”是用灵力做成三叉戟的形状,借住雷电高速飞行的一种由甄霖序家族创的独门绝技,除了投掷,也可以抓在手中当兵器使用。 僵尸冷不防从后面中了一击,“雷戟”从胸前直接穿透他的喉咙,他顿了顿,手抓住了抓住“雷戟”,用尽全力把头往后仰,这才得以把“雷戟”拔除。他愤怒地望着甄霖序,眼露凶光,他张开野兽般的血盘大口,像是要冲前去。 正当这时,小牡丹不知何时已经争扎起身,她一手搀扶着栏杆,一手捂住受伤的肚子,用尽全力向下喊道:“你们快联手啊!” 李飞扬一听这句话,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挡在甄霖序前面。 甄霖序怒道:“你挡在我前面作甚,快走开!” 李飞扬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道:“现在这么中气十足,我记得有人说过,说要一个人表演给我看,难道这样你都做不到吗?” 甄霖序一听,也振作起身,道:“打完后,就找你算账!” “一起上!”李飞扬和甄霖序竟然异口同声。 城楼上的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没想到就小牡丹一席话,居然可以团结起之前还在互相对骂的两人。 僵尸站在李飞扬和甄霖序的中间,两个人的灵力都在急速上升,他此时也催谷自身,也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一场生死的决斗就要展开。 先是甄霖序朝着僵尸发射“雷箭”,数千万支“雷箭”刺向僵尸,僵尸下意识地跳起,李飞扬抓住机会,他一个鲤鱼翻身朝前一扑,双脚往城基一踢,整个人再往后仰,然后储力,整个人如今就蜷缩成一只虾的形状,到了极限后,突然,他往前上方一伸,整个人就像飞在半空中,这时,他因为比较晚跳起,所以高度比僵尸高得多,他朝着“雷箭”打出“浪花扑击”因为不想破坏这一招的威力,他只是出了三成灵力。 “浪花扑击”的无数拳头,击中了无数的“雷箭”的箭头,从而改变了“雷箭”的飞行路径,僵尸来不及闪避,“雷箭”斜着直插僵尸。 僵尸一时间无法动弹,因为“雷箭”实在太多,那道下坠力使得他根本无法跳起。 李飞扬淡然一笑道:“我们二人联手,新开张大酬宾,我再送你一招‘碧云红霞’!”说着,一记熊熊烈焰的“碧云红霞”打在了僵尸的身上,僵尸旋即着火。 与此同时,僵尸脚下出现了“雷光阵”,甄霖序担心威力不够又补充多了一招“云间雷”。双重雷击加火焰综合作用之下,使得僵尸体内温度急速上升,最后爆炸!僵尸被炸成粉碎。 城楼处早已赞个不停,不停喝彩。 李飞扬看了大家一眼,见每人眼中都露出喜悦之色。 这时,从城楼左侧缓缓走过了一个人影。 李飞扬和甄霖序此时,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他们见到这一幕,几近绝望。 突然,这人此时快速奔到李飞扬跟前…… 第152章 月华再战茧妖王 这时,李飞扬终于看清这人,身披着黑披风、紫色长袍,纯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他就是茧妖王! 只见,茧妖王狞笑着,突然从城楼左边的暗处中奔了过来,“不错噢,闯到这里来了,” 他飞身扑了过来,李飞扬下意识往后跳,谁知,茧妖王一手抓住了他的脚,李飞扬大惊。 李飞扬从高空被直接拽下来的感觉,直直地摔在地上,这一下让他几欲吐血。 茧妖王的脚向前伸展,站定着笑对李飞扬道:“这次应该没有西子秘宝帮你了吧?” 甄霖序怒视着茧妖王,道:“我倒是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呀。” 茧妖王笑道:“你们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态度还这么嚣张,小心我毙了你!” 李飞扬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什么嘛!” 王囘大惊道:“真该死!这么艰苦才解决那个,竟然又来个更强的?!” 茧妖王举起手,道:“说,你们喜欢立刻死,还是慢慢被折磨死?” 王囘怒道:“混账,我们要活!要活……”话没说完,就突然被茧妖王拽了下城楼,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茧妖王高傲地道:“看到了?说错话,就会如此下场。你们可以一起上,不过,也只是延长寿命多一下子。” 冯子翔心中暗叹:居然来了个比甄霖序还要孤傲的。 “可恶,到处都有入侵者!”茧妖王喝道,“你们几个留守在这里盯紧他们,其余的人跟我来!” “是!” 由于有了付君阳拟定的地图,大军并没有走多少弯路,已经登上了榜岭,他们绕开了民城,直接进攻宫城。 周围的建筑砸的一塌糊涂,几处被烧毁的房子,还冒着缕缕蓝烟。 一支先头部队已经深入了民城。 一位身材高挑,颇有姿色,丰满白嫩,脚长得异常秀美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此人正是暇月华。 一道道银色光,从她的玉手中散发,此时,她已经斩杀无数的丧尸。 就在此时,茧妖王的手顺着风向,从后面想袭击暇月华背后。暇月华一听声响立即转身,用月轮刃迎击。 茧妖王的螳螂刀与暇月华的月轮刃相接,触碰瞬间,立即火星四溅。 “原来,你也在周围,我倒以为是谁,不愧是西湖一脉地保实力最接近随扈的人呐,与我之前交手的那时似乎又提升了不少了。”茧妖王赞道。 暇月华对着她的手下仙侠道:“你们先退后。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找寻其他幸存的同伴。”她说得很温和,但举止谈吐间,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威严。 仙侠答应后尽数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茧妖王发出一声如巨雷般的暴喝:“放肆!你们走与留是你能安排的吗?我同意了吗?” 暇月华朗声说道:“你与我的决斗貌似还没有分胜负吧?” 茧妖王怒道:“要不是明镜魔千叮万嘱在拿到明镜之前,要对你们手下留情,我早就把你这丫头了结了,还哪有你在跟我说话的一天。” 阵阵呼啸的风声吹过,此时夜色渐浓,带来一种微寒、凄凉之感。 茧妖王面上笑容已敛,又变得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沉声道:“妖异宗的所有人,这次也一样,看着我怎么杀死这个丫头!”此时,茧妖王选择用这语气,一来提高一下自己的士气和威势,而来可以震慑暇月华等人。 此时的妖异宗的妖精可谓是全数登场,四周有数之不尽的妖精,狮虎豹群、也有鹿马牛群、兔鼠群、象群、飞鸟群,还有就是虎狼豺群等等,各式各样的妖精一字排开,林林总总不下于数千个种族。整个广场上,密密麻麻、连绵数百里望不到头,层叠层地排布在周围。 这阵式比围攻西湖一脉还要多上十倍多。 虽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但见到此光景,城楼上的众人和李飞扬、甄霖序也被深深的震撼,这一阵式比方才的丧尸群、丧兽群还要庞大,真搞不懂,榜岭是怎么个容纳魔流派的。 此时,李飞扬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暇月华紧咬着樱唇,一幅严肃的表情。挥动着月轮刃,发出无可估量之力。此时,暇月华表面虽镇静,但内心中却起伏不定,暗暗忖道:“今日之势,敌众我寡,又有一队伤员,我能自保已经是能力之极限了,但是其他地保又如何?” 她渐渐握紧月轮刃,目光将犀利的目光投射在茧妖王身上,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行军打仗,勇者胜。她想:城楼周围这这六人年纪虽轻,但都各怀绝技,实力不弱,大有潜质,在西湖一脉已经是拔尖之势,无奈竟然遇到如此难堪的困境。 茧妖王志在必得,以这么悬殊的比例,使得他更加自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消磨他们的斗志,只要稍微有些低潮、松懈,立即围攻,一击即溃。 他目光中突地现出了杀机,心中也已下了决定。他哈哈大笑:“暇月华,你不是天真的以为可以打败我,然后在这阵式下全身而退,救走他们吧?” 暇月华怒视茧妖王,不语。 “投个降,屈服于我,你随时都可乘乱而走!”茧妖王又道,“或者,你做我的小娘子,也不错。” 暇月华大骂:“放你的狗屁!臭不要脸。” 茧妖王心中冷笑: 到时候,也不知道谁要来求我放过她,嗷嗷要跪舔我,哈哈。 暇月华,一手抓住月轮刃,慢慢垂下,实已满蕴灵力,目光虽然仍旧坚如磐石,思潮却激起无数激荡的浪花。 “怎么办?究竟怎么办?” “唔唔唔、呜呜呜……” 原来是豆苗在哭。 暇月华一听,骂道:“哭什么!哭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世上从不曾对任何人温柔。”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暇月华在冲上前去,对城楼抛下一句话:“别让我最後的勇气成眼泪。” 暇月华这句话,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看着暇月华的背景,感觉就像有位姐姐在前面为自己遮风挡雨。 第153章 浮生若梦若非梦 暇月华旋转着身体使出“月相十连击”,茧妖王只得使用螳螂刀抵挡,顿时火星四溅。 良久,暇月华终于停下,半身旋转,一头秀发随着飘扬,风情万种。 茧妖王与她的目光接触,不由心头一荡,他不能不承认这个女的实在是天生尤物,也不知多久他没有过那种感觉了。好女色,曾经与他产生女性至少有三百人以上,而保持往来者不下三十,其中包括敢爱的侠女,风尘的名妓,深闺难耐的大户人家小姐,凡心萌动的小尼姑,风骚的老板娘……然,令他动心的女子从来也没有,顿时心在往下沉。 茧妖王恶魔般的眼睛正在望着她,他觉得要惹她生气,尤其是被她那双眼睛瞪着时,他更控制不住自己,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一晃就是十年。回忆其走过的前半生,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或许真的是世事无定,生命短促,如梦幻一般。 当时,茧妖王就倾慕过暇月华,仰慕其美色,那时他派了四员大将去抓暇月华归来。 不料竟然被她逃跑了,救走的人据说就是付君阳,这让他当时万般愤怒无处发泄。 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自己和暇月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此时此刻,暇月华又再次与他交手,这种刺激他实在受不了,这绝佳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暇月华的心已快爆炸,骂道:“畜生,畜生,你这该死的畜生,快放开我……” 一想到这样,茧妖王狞笑道:“你居然忘记我了吗?哈哈,我是蚕蝶,茧妖王蚕蝶啊!女人偶然给男人玩一次,岂非很有趣吗?”他的手突然一紧,一个手刀,突然伸出,暇月华冷不防后脖子被袭,全身都发了麻,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再被他反手一掌掴下来,暇月华整个人就被掴倒在地上,眼前一黑,脖子一酸,晕倒过去。 茧妖王淡淡地说:“我可不想对女人出手,晚点在抱你回去。” 李飞扬怒吼道:“你这个色鬼!我要杀了你。” 茧妖王视线回到了李飞扬,问道:“我都没有责问你,居然还敢说杀我?快说,你们究竟闯进魔流宫有和目的?” 李飞扬神色依然,平静地道:“我们要救出罗玉畅,剿灭魔流派,活捉明镜魔!” 茧妖王气势逼人,冷笑:“痴心妄想!” 李飞扬闻言,纠正道:“这就是梦想!” 茧妖王道:“我就说,人不需要有梦想,只需要勤勤勉勉活下,听话照做就可以。你们只要乖乖的就范,也就不存在什么痛楚。” 李飞扬立即纠正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李飞扬向着茧妖王使出“浪花扑击”数百万拳打在了茧妖王的身上。 李飞扬一怔,“居然没有效果!” 茧妖王一阵冷笑:“呵呵,太可笑了,作为魔流五王之一的我,又怎么会被你这种挠痒痒打倒啊!绝望吧,还谈什么梦想。” “人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因为有了梦想,我们才能拥有奋斗的目标,而这些目标凝结成希望的萌芽,在汗水与泪水浇灌下,绽放成功之花。”李飞扬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虽然,书没有读多少,但是这些出现在评书、讲古的话语,他倒是倒背如流。 茧妖王啧啧摇头,道:“在当今社会中,由于人的阶级属性不同,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不同的阶级烙印,而这些不同阶级属性的人也就成为了彼此根本对立的双方,必然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所以对于阶级敌人就必须像严冬一样地冷酷无情,无论怎样整死他们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通过残酷激烈的斗争消灭掉其中错误的一方而使正确的一方完胜,从而建立起一个无限美好的世界,那么为达此目标,即使让千百万人死于非命又算的了什么呢?哪怕是什么浩劫、什么灭世。” “这岂不是,听命令做事?这跟扯线娃娃有何分别?”李飞扬问道:“你这算什么理论,当人的生命如草芥吗?” “你不服气吗?就让你做一下如同草芥的扯线娃娃又如何呢?”茧妖王浓眉一耸,怒道。 此时,李飞扬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李飞扬一看,竟然不知何时被他的蚕丝缠住了。 “啊……怎么身体。” “哈哈哈,身体不由自主了是吗?对,就是要这样,全身扭动吧!” “啊……!”此时,李飞扬的身体被蚕丝缠住向着关节的反方向掰去,他感觉到骨头有碎裂的声音,他试图用力挣扎。 茧妖王提醒道:“你别想着反抗,因为你的骨头、经络已经是绷紧的,此时如果你反抗,四肢就会直接断掉。” “啊!可恶……!” “等我把你的头也扭断吧!”茧妖王道。 正当茧妖王要施加压力的时候,直接一道银光闪过。 蚕丝被瞬间切断,茧妖王显得极为诧异。 “不可原谅,你这个坏人!我都说了,你的对手是我!”暇月华爬了起来,秀目一扫,冷冷地道,“迄今为止,你们魔流派的所做的所有,要悉数奉还给你,好好感受一下,自己行为和说过的话,有多愚蠢!””月轮刃在手,弧线划动,方才就是她切断了蚕丝。 茧妖王万般无奈,眉头一皱,殷切地注视着暇月华:“美人,难道你还没有搞清楚你的处境了吗?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其实,茧妖王所言非虚,暇月华的确已经身体透支了,就算站起来也是很勉强,毕竟一路拼杀,方才还和茧妖王交手,一直都没有休息。 然而,正在暇月华为难之际,在前方又有一阵冲杀之声。 众人极目望去,竟然就是西湖一脉的随扈大军。 此时此刻,情势却大不相同。 李飞扬和暇月华等人不禁大喜。 暇月华笑道:“哈哈,现在谁在踌躇还不得而知。” 茧妖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激怒了,他道:“那我就跟他斗快,看谁快些了。跟我拿下他们!” 众妖精领命,纷纷围攻上来。 第154章 桃花折扇胭脂雪 正当众妖精领命,纷纷围攻上来之时,有一人已经冲杀进来,此人正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暇月华,脑海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时,时光流转,那是在六年前。 暇月华其实出身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因为家底殷实,让暇月华小时候几乎过得无忧无虑。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暇月华都高人一等,无耐在人生十八个年华中,竟然也没有出去见识过世面,每天也只能在家里跟丫鬟发发牢骚,于是她那天终于忍不住,趁着夜深人静,她迈出了离家的一步。 暇月华万万没想到等待着她的将是一场灾难,原来刚取得魔流五王资格的茧妖王,竟然也垂涎其的美貌,竟然派四个大汉去抓她,她崩溃了,哭着、闹着,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任性,居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在她万般无奈的时候,终于遇到了见义勇为的付君阳。 她暗自对自己说:原来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 暇月华一看到付君阳就被他当时的那股侠气、那股英气所感染。 她感受到了爱的死去活来是什么滋味,那可真是惊天地、动鬼神。 暇月华深情地望着付君阳,恰好付君阳这时也正看向暇月华,四目相对。暇月华感觉全身犹如触电一般,心中小鹿早已砰砰乱撞。 付君阳此时发现暇月华痴迷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你好,我叫付君阳。” 暇月华早就融化在付君阳微笑中了,听到眼前这位救美英雄跟自己打招呼,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想说的所有的话,都给付君阳说出来。 心中早已芳心暗许:“既然月老都给我们牵红线了,付君阳,我这一生就跟定你。” 他们此时,携手向着下面的湖跳了下去,就这样逃走。 鸟语花香的一天,暇月华偎依在付君阳的肩膀,两人坐在枯木上面,暇月华道:“我们要幸福地过好每一天,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噢。” 付君阳抓住暇月华的手,道:“我一定会永远守护着你,直到永远。” 但这些海枯石烂情缘在,那些老死方才罢休,往往都会有更凄凉的收场。 四年过得很快,来临时,终于到了地保分配修炼地的时候,当树叶落下的那一刻,很不幸,他们一个摘的是元妙观,一个则是永福寺。等待四年,竟然等来的是劳燕分飞,之前经营的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暇月华不想这四年白费,用尽一切方法,想提醒付君阳。然而,付君阳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一晚,暇月华彻夜未眠,四年原来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的事,虽然仍旧爱着付君阳,但是这一份爱,只能埋藏在心底,而且因为靖的关系,她更要刻意保持自己冷酷的表情,久而久之,她就忘记如何笑,如何哭,但是对于付君阳的爱,却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退,反而与日俱增。 越是爱,越要懂得放手。 况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靖作为西湖一脉两个特殊分部,也是前途无限,可以学到很多仙侠一辈子都无法学到的东西。 付君阳快速地朝着茧妖王使出一掌,茧妖王不得不以掌相迎,但付君阳手中有兵器,随手又是一招“扇子摇”,茧妖王只得闪身躲开,毫无准备之下,一时间只能东闪西避,凭着城楼微弱的灯光,两道黑影在城楼之下穿梭来回,相战了不下十回合。 付君阳因为“飘逸之舞”,很快赶至,向着茧妖王练下几道“煽风点火”。不料,茧妖王双腿幻化一招“蝗虫跳”凌空而起,轻巧地飞到数尺之外,笑道:“飘逸公子果然人如其名,身手不赖啊,可惜,我没有闲情跟你玩了!” 说着,他翻身欲遁,付君阳掷出“扇子刀”喝道:“休想逃!” 茧妖王被缠得无奈,只得转身双手化作利刃“螳螂刀”朝着付君阳砍去。 付君阳道:“终于肯跟我认真打了?”说着,他飞出“扇子刀”向迎。 两件兵器交接,火花闪耀,声音干脆。 茧妖王见一时难以取胜,只得改用“蜂尾针”,数千飞针,从他尾部射出。 付君阳连忙使用“一缕清风”迎击。 茧妖王的““蜂尾针”竟然改向对付他了,他大惊,立即往后一退。 付君阳抓住机会,“看招!”“鹤峰晴照”方使出,茧妖王的皮肤立即感受到灼热般难受,就像在熔炉里被火烧烤一样。 他瞬间形成一个火人,倒在了地上。 暇月华蹒跚了几步,正欲跌倒,付君阳立即上前搀扶。 付君阳用手轻轻摩挲她那柔软的秀发,不禁道:“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又是他,又是付君阳救了自己,暇月华凝视着他,心中悲喜交织。一直难以启齿的话终于吐出:“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付君阳被她的勇敢、被她的直接所感动,他连连点头,道:“爱,其实,我的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呀!” 暇月华抱着付君阳,这对爱侣浑然不知时间的飞逝,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李飞扬等人看到这一幕,也被感动,以为,这一对常在地保口中常传说的神仙眷侣,今天终于冰释前嫌,修成正果。 正在此时,城楼一声巨响,冯子翔和梁璔同时喊道:“飞扬哥,牡丹姑娘被抓走了!”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样貌极度丑陋,圆形、绿色,有多条触手的怪物,从城楼跳了出来,其中一条触手分明绑着就是小牡丹。 甄霖序朝着李飞扬骂道:“都是你没用!”说着,他挣扎起身,向着妖怪逃跑方向追去。 此时,李飞扬也追了过去。 王囘、梁璔、冯子翔和豆苗也都在后面跟着。 付君阳抓住暇月华的肩膀,向其道别,“我要走了,他们需要我的帮忙。” 望着付君阳远去的身影。 暇月华多么希望他可以再多陪她,只要一分钟就好。想着想着,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这份情,她会深埋在心底。即使情深缘浅,今生爱过,也做够了。 付君阳指挥随扈大军朝着妖怪逃跑的方向冲杀。 茧妖王躺在地上,王虫在他尸体的耳朵钻出…… 第155章 起波澜牡丹被抓 那怪虽然身体笨拙,但是跑得很快,李飞扬在下面施展着“碧波荡漾步”都只是勉强能追上,如果稍微缓一缓立即又被他抛离。 那怪边跑还要边损:“看来西湖一脉的人也只是嘴上功夫强而已。” 李飞扬大喊:“那怪,请你轻点,她身体有伤!” 甄霖序瞪了李飞扬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小牡丹!”李飞扬和甄霖序渐渐无法追上。 只能呆呆地望着她被抓去。 那怪的身法矫健,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劈里啪啦的火焰还在燃烧。 从护城河桥开始,河的沿岸都铺满着尘灰、黑土。民城的大街小巷都是一片死寂,气氛阴森,阴风凄凄,暇月华经过慎重考虑,还是等,其余黄字团的队伍到达后再继续前进,由于城楼的面积还算较为宽,就让大军驻扎在周围。 李飞扬跟着暇月华的队伍一道吃着带来的早点,此时,越嚼越硬,越嚼越酸。 饭后,仙侠们都开始擦拭着自己的兵器和法宝,唯独李飞扬心不在焉,实在难以下咽的他,终于忍不住再次走到街上,踏着焦黑的路,遇上那些烧焦的丧尸,整条大街上都堆放着不少尸体,他们虽然是丧尸,但是生前都是村民啊,也不知道魔流派从哪里抓来那么多的村民,但如今的死状恐怖,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烟灰,都使人毛管竖起,吓得李飞扬疾步绕过。 一扇扇窗户大多都打开,都仿若有双骷髅的眼眶在注视着他。 这些建筑规模,这笔直的大道。 民城很明显当时也是很热闹的,当时也没有留意看,如今却大门紧锁,商铺关门、民舍蔽窗,四周空无一人,静静的、沉寂的。民城成了一座死城,人去城空…… 有些房舍已经崩塌,凄凉的境况,加上那些年久失修的建筑,令人毛骨悚然,当中有一个瘫在地上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妇人双眼禁闭,像是睡着一样,其实已经归天了,小孩还在她怀抱中,他们像是还未有变成丧尸,却因这场战争中牺牲了。 刚才的记忆仍在李飞扬的脑海中浮现,李飞扬又回到了城楼上驻扎地,躺在地上蜷缩着,呆呆地望着墙壁。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小牡丹……我竟然……什么都做不到……”难过的泪水,啪嗒,啪嗒,啪嗒的滴落到在地上。他的意识渐渐薄弱,双眼一闭。 “飞扬哥快追我呀!” “别跑啊!” “这是什么?”小牡丹大呼,“飞扬哥!救我!” “小牡丹!” 一觉醒来,李飞扬猛的睁大眼睛,刚才还靠在自己身上的她,就这么消失了。 那些仙侠都不知道他什么事,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李飞扬挣扎起身,一路跑着,向那长满桂树的小山坡那里走去。站在半山腰,虽说脚下的建筑尽收眼底,就是不知道小牡丹被关押在哪里,一脸愁容。 “虾头,原来你跑这边啊!我到处找你不到。”王囘喊住了李飞扬,“暇月华说现在不分前后左右军了,人数集结差不多,就开始出发了。” 李飞扬转身,淡淡地应道:“哦。” “哦?”王囘显然对李飞扬的这一敷衍的态度不满,“你怎么了?一早看你匆匆吃完就出去。回来后,一言不发又跑到这边来。” “我没事,出发吧。” 当李飞扬和王囘回到了城楼底下,暇月华已经站在整齐的黄字团前。 只听暇月华道:“咱们被抓去的弟兄,根据靖提供的情报,应该是被抓到去宫城那边的一个小仓库里头。” “小仓库?”李飞扬一下就留心了,他默默记住了一些关键的信息,转身就要走。 王囘问道:“喂,你又准备一个人去那里啊?” 李飞扬说道:“大部队是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的,但是我们不同,况且,我与暇月华本来就不是同一队的。” 王囘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小时候没少跟你做过那些缺德事的。”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并没有跟暇月华穿过城楼直接奔向宫城,而是选取了一段比较矮的墙,准备从那里开始翻墙进去。 这时有一个巡逻的魔流众在这段矮墙上巡逻。 王囘对着矮墙研究了好一阵,纠结道:“嗯,翻墙过去,感觉有点难度。你要怎么在上面放哨的没有发现,同时又翻墙呢?” “一点难度都没有。”李飞扬淡淡地说。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躲过他的视线,跳上了一棵树上等待时机,在巡逻的魔流众背对着他的时候,他踩断了树顶的树枝,直接折断到矮墙上。 那个魔流众没有来得及反应,李飞扬上前结果了他小命。 李飞扬从魔流众身上搜出了绳索,翻过这道矮墙后,一头拴上石头,丢了过去,王囘也趁势翻了过来。 李飞扬招手示意王囘过来蹲下作掩护遮挡。 两人趁着站岗魔流众不留意,一支箭般冲到了城基下。 王囘小声问:“那城墙你又怎么弄啊?”话刚说完,李飞扬就一脚踏在王囘的肩膀上,接力跳了上去,一手抓住边缘,他低头对王囘小声道:“你回去吧,打圆场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囘有些生气,他手指了指,本欲再多说几句,但周围的魔流众貌似听到了动静都跑了过来。 王囘只得撒腿就跑。王囘并不是有埋怨,而是他知道:那人是他在那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他只是想做点别的补偿一下。 李飞扬手一用力,很快就翻到了城墙上。 周围的魔流众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到了,他们惊魂还未定,就被李飞扬解决了。 李飞扬站在城墙向着宫城那边望去,只见宫城很明显比民城的建筑要讲究,各设装饰精致、砖也砌得很整齐。 城墙底下是一排排的简易房舍,应该是魔流众的寝室,他贴着城墙走,找到了楼梯下去,走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发现有一个较为高的哨塔,于是李飞扬毫不犹疑地地爬了上去,有两个魔流众坐在上面居然赌博起来。李飞扬给他们一人敲一下脑袋,把他们打晕后,站在哨塔处四处极目远眺。 居然真的给他发现了类似一个仓库的地方! 第156章 李飞扬指天誓言 李飞扬对小牡丹的事,虽然还耿耿于怀,但他头脑却没有因此而凌乱,如今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因为现在他是一个人了,稍有不慎,随时被抓,那还算好,万一魔流派下狠手,直接杀掉那就失去意义了。 李飞扬暗自发誓道:“我一定要救出小牡丹!” 此时,天色已明,覆盖在魔流城上空的云层却依然厚实。 静静注视虽然发现了那个仓库,但是周围守卫相当森严,可谓是水泄不通,正在踌躇的时候,他低头一看,发现这个哨塔居然下面是一个深坑! 李飞扬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试试。 李飞扬又顺着原路下了哨塔,“原来这里是水源,从城外的溪流饮水进来。”魔流派在地下挖了一个高五米的小通道,修了水渠,通往魔流城各处。 他一直沿着水渠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看到左边有个坡,就爬了上去。 这放着些木箱子,打开后发现有许多药包,估计是因为长期在地下作业,怕自己受伤什么的吧,李飞扬随手就捡起了几包放进衣襟里。 他往右边一看前方不远竟然有个简易的木桥,说是说木桥,其实只是用几块木板钉成的,人走在上面还会“吱呀”作响。 过了桥,跑没多远就是出口了,只听有“呀咕、呀咕”的声音,李飞扬警觉地躲在洞口,向外张望,原来是对面的哨塔上养着一只小型的夜风雕。 当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后,李飞扬朝着夜风雕使出一招“日冕套索”,拴住了夜风雕。 他使用“碧波荡漾步”闪速到哨塔下面,发现居然三个魔流众在打盹。旁边倒是有一个古怪的把手,像是什么机关。 他心想:大战进行,大白天打盹可见守卫有多松懈。 他向周围寻找,发现有个守卫发现了他,于是只好用“碧云红霞”解决。 他又看到了右边有条小路可以过去,再爬上一段,就到了另一个平台,这平台四角都点了火盘,这个平台左边有一段墙,翻过那墙,又到达了一个密封的广场。 他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时他想起了,之前在城墙夜风雕的那个哨塔下貌似有一个机关,说不定去那里会有线索。此时,李飞扬只好又翻回墙,跳过平台,再往下跳,跑回那段路,来到哨塔下面,此时,那几个打盹的守卫居然醒了过来,没办法,李飞扬只好使出“浪花扑击”消灭。 他试图拉开那个把手,当他在拉开的瞬间,“轰隆”作响,果然,那边像是挪开了一些什么。 当李飞扬回到那里发现,广场西北角早已打开一个小门。他跑过去,发现是一个小斜坡。 又是一个哨塔。 这时李飞扬终于明白,他必须要不断打开那哨塔上面的机关,才能完全走出去。 于是,他索性,把周围的哨塔都逛一个遍,广场终于全部门都打开。此时,广场中心也打开一个洞口,李飞扬下蹲一听下面果然有流水的声音。 他断定,这些地方一定不是关押小牡丹的,也不是关押罗玉畅的。 因为,要是这么重要的人物被抓,一定不会有那么松懈的守卫,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们不在这儿,而且这里战略意义不大。二、是这里本就是一个通往各处的关键隘口! 他不禁暗叹:搞了老半天,还是没有搞清楚他们关押的地方! 突然,传来几声人的交谈。李飞扬赶紧跳到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 原来是两个魔流众。 “唉,烦死了,前段时间,说抓到一个西湖一脉的地保,说给明镜魔修明镜的,那家伙太难缠了,不过昨晚抓到个小姑娘倒是挺乖一直没有喊叫。” “什么?抓到姑娘了?” “那是,西林魔子看上的女人呐!据说连明镜魔尊也不知道的呀!” “噢,这个消息来得很带劲儿呢!” 李飞扬决心藏在暗处,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走到广场上,他们一瞅,当中有一个魔流众喃喃道:“我去,哪个不小心,居然打开了所有的门,万一被人潜进来,这可怎么办?” 只听另一个人人连忙阻止道:“别管他那么多了,咱哥俩先去看看那小姑娘。” 他们对望一眼,神秘地一笑。 他们选了东北角的门进去了。 李飞扬在后面慢慢跟着,这是一条穿过很多山的小道,出了一个山洞又到另一个山洞。然而这条小道周围却是万丈深渊,一步走错可是以命偿还啊! 终于,来到一个四周都被铁链牵拉着,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小山,这里关押的会是小牡丹亦或者罗玉畅吗? 带着疑问,李飞扬进入了这里。 进去之后,就有一个方形水池,四个角上面各有一只顶部雕刻着蚣蝮的桥柱,蚣蝮又吐出水到水池中。 正当李飞扬一踏上这水池,从四面八方突然用来一些形态瘦小,但双臂很长、长满獠牙却又浑身无毛的人面兽围了上来。 李飞扬只好催动“碧云红霞”来迎击,他知道一时半会儿,不能解决这些难缠的人面兽,只好用“杯中涟漪”将“碧云红霞”联动起来,这一招“杯中涟漪”的作用是,在降低攻击的伤害的同时,联动周围所有敌人,使其收到和其他个体同等伤害。 此时,人面兽连续爆炸,那些碎肉掉到水池里,原本干净的水池立即被染成了暗红色。 在消灭这些人面兽后,他推开了一道高高的大门,这门高度足足有十人身高,李飞扬还是使出了很大劲才得以打开。 在他踏进门的那一瞬间,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大堂,因为大,所以光线貌似也不能完全射进来。 突然发现地面有一些青色的蛇在蠕动,它们虽然没有脚,但走得比人还要快。 别无选择,李飞扬只得有逐个逐个地消灭它们。 终于,这个大堂后面,他发现了一条昏暗的小道。 正当李飞扬走在这条小道上面,突然,有人喊道:“什么人?” 第157章 李飞扬血战之时 喊话的人,是一个穿着僧袍的僧人,他见李飞扬陌生的身影,不自喊了出来。 僧人快步向前,一掌便至,掌法奇特顿时化作,一把金刀,他将刀一横,一道凌厉金光,破空而出! 李飞扬此时,已经在看到后立即作出反应,无奈还是慢了一步。 地保还没有经过百日筑基,自然无法使用一些护体的招式。 只见,那僧人狠狠地击在李飞扬的右肩上,这一招给李飞扬右肩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刀伤入骨,血流如注! 李飞扬只得用左手使出“碧云红霞”击在了僧人那光秃的脑袋上,他的脑袋瞬间,被拍成碎块、脑浆四溅! 那僧人死后,竟然化作一滩血水,中间还有一道灵符。 此人竟然也不是活人,究竟是谁这么缺德老是把死者拿来这般折腾!李飞扬此时心中更加气愤,这头心火一上,立即伤口就开始疼痛。 他赶紧把刚才收集到的药包,打开撒在自己的伤口上,进行简易的疗伤。 此时,前方一阵冲杀的声音。 李飞扬忍痛前进,想一看究竟,发现了竟然有几位丰山派的剑诀弟子在用剑诀与怪物拼杀。 原来丰山派,没有食言,他们果真答应出击榜岭,还冲杀到了这里。 那怪物也是像抓走小牡丹一样的,他身体浑圆,体形巨大,但是凭借其触手动作相当灵敏。 只见,几个剑诀弟子合力使出剑诀,一道道光如利剑刺向怪物。 冷不防,那怪物突然爆炸了。 李飞扬都不忍再看下去,把头撇向一边,禁闭双眼。 几个丰山派剑诀弟子,仅凭区区肉身,又岂能承受如此近距离的爆炸,爆炸过后,只见血肉横飞、火光四溅,这几个丰山派剑诀弟子身躯被瞬间炸飞,立刻毙命。 战斗结束后,李飞扬又来到桥上,这是建筑在室内的一条架空桥,他站在桥上,往下看,这时发现桥下有丰山派弟子的尸体,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李飞扬心中暗自对自己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又有一个浑圆的肉球怪物扑面而来,李飞扬向其击出“浪花扑击”,旋即施展“碧波荡漾步”进行躲闪,找根柱子作掩护,很快那个肉球怪物也像刚才一样爆炸了。 可是,这其实还只是开始,那怪物爆炸过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无数条类似方才进门的那些青蛇,青蛇一见李飞扬立即围攻了上来。 当中有三条竟然咬在李飞扬的身上,若不是那件苎罗西子早早赐予他的紫金袍,估计李飞扬早已一命呜呼了! 李飞扬拔掉那三条青蛇,狠狠甩了出去。 这生死一线之际,李飞扬连忙使出“浪花扑击”虽然不是每一拳都形成有效的攻击,但是对于消灭这些青蛇已经够了。 他低下头,顺手掸了掸他右肩上沾染到的血渍。 此时,又有数十只体格健硕的怪物冲了进来,他们身材彪悍,背后长着茂密的鬣毛,四肢撑着地,已经比人要高。 突然有一只发现了李飞扬,正朝着李飞扬爪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又是一道熟悉的银光闪过,把这个怪物砍杀,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李飞扬刚回神,原来是暇月华。 李飞扬惊喜道:“是你呀!” 暇月华说道:“下次如果再擅自行动,可要打你屁股!” 李飞扬脸一红,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话会是从暇月华嘴里说出来。 王囘在一旁打趣道:“虾头巴不得你天天打他屁股。” 暇月华笑了,她笑起来很美,此时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不再感得那么冷漠。 众人也哄堂大笑起来。 王囘对着李飞扬喊道:“终于找到你了!可知废了我多少唇舌,本来就不会怎么说话。” 梁璔道:“飞扬哥,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可以抛下我们呢!?” 冯子翔也道:“就是咯,你这不对呀!” 李飞扬反而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 “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们来应付得了,你去就小牡丹。”王囘对李飞扬笑道,说着比出大拇指。 李飞扬拱手谢过众人,又向着更里头奔去…… 李飞扬一路看,一路想,这定是线报的仓库无疑。因为,这里竟然随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质、有食物的、有药草的、有法宝的,生活上、战斗上的,应有尽有。 仓库会是关押小牡丹的地方吗?虽然有方才那两个魔流众带路,但此时李飞扬的心还是满怀疑虑。 此时,他又见到了方才的那两个魔流众,于是偷偷跟踪在他们后面,只见他们也是鬼鬼祟祟地,蹑手蹑脚地带着串钥匙走着。 此时,他们转动了靠墙角的一根蜡烛台,一道石门打开了。他们进去后,石门又随之而关闭了。 知道这个秘密后,李飞扬迅速跟上前去,依样画葫芦地再做了一遍方才那两个人的动作,等了一会儿,他才转动石门,也进去了。 进去之后,外观果然不同了,那所谓的仓库,果然就是魔流派的关押监狱。 这绝对是他们嘴里说的西林用来关押小牡丹的地方无疑! 周围都是牢笼,对称地有六个之多。 对方魔流派们,正在这个密室里忙得昏头转向的,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一个西湖一脉地保从天而降,站在他们的面前。 “举手不杀!缴械投降,放下兵器!我是东江奇侠李飞扬!” 李飞扬突然的呐喊声,吓得魔流众们,一时都傻了眼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是事实。 “举什么手,投什么降!都跟我抓住入侵者!”此时,像是他们中的头领下命令了。 魔流众这才领会,纷纷围攻上来。 随着李飞扬的“碧波荡漾步”快速前进,吓得那些魔流派弄不清怎么回事,竟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这可气炸了魔流派的那位头领,他骂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畜生!抓住入侵者!快去!” 李飞扬见状,放声豪笑,道:“你的下属都不听你的,看来你的威望还挺低的。” 其实,不是这个头领威望低,而是这个头领本就是西林的部下,这批在密室工作的则是直属明镜魔的,明镜魔让他们只是管理仓库,西林一来又将这里中的一个密室改为监狱,那大家自然就有些无所适从。 不出一刻钟,李飞扬就已经干掉这里所有人。 他搜了那个头领的身上,找到了要是,在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铁门,他把钥匙插进去,刚好可以打开。 第158章 美人困牢花与泪 小牡丹突然醒过来后,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坐在一个温泉池内,感觉上面有浓浓的气味看样子应该是药池。 她只记得自己像是被抓来的,身上有伤,但此时,神奇的是,自己不单没有疼痛了,连伤口也像是愈合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她这个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个鸟笼。周围都是圆形的牢笼,包围着。 此时,突然有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难道是飞扬哥?一想到这儿,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身材高大,一脸坏笑,眼睛眯着一条缝,但他的右手已经不在了,这是吴宫西子给切掉的。 他身穿一件苍紫色玉锦衫子,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蟠离纹绅带,一头墨黑色的发丝,有着一双杏子般的虎目,身形挺秀,当真是气宇轩昂英姿勃勃。 他正是一个人灭掉了整座万寿山的元凶……魔子西林。 “啊……”小牡丹此时,顿觉一股寒流涌了进来,身体哆嗦着,迫使她不得不又蹲了下去。 西林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她身姿窈窕。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距离上次,我们见面,你身材又好了很多啊!” 西林笑嘻嘻道:“让人家看都会兴奋!” 小牡丹骂道:“你快出去!”伴随一声尖叫,两手紧抚着上半身。 “美人儿,别怕,美人儿,别怕!”西林安抚道,“我是明镜魔之子,是魔子。” “既然你是魔流派的魔子,你就要识趣放了我。” 西林低着头说:“你扫我兴吗?做我的妻子不好吗?我对你已经敞开了心扉。” “出去!我对你的厌恶、鄙视!” “哎呀呀,性格别这么倔啊,这样很伤身体的……”说着,他蹲了下来用左手直接捏了小牡丹的脸庞,“美人儿!看着你这脸蛋掐的出水啊!发怒多了起皱纹,多难看呐!还有这身诱人的胴体,多美呀!”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这个魔子,随你的便吧。” “喏!你这样,我就不喜欢了,何况,我不是那种人。” “你出去!”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啊。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救了你呀,你看你身上的伤口,都是我让人跟你治好的。” “我说出去!”小牡丹怒视着眼前这个色迷迷的家伙,怒道:“你是不是想连左手也废掉?……” “好好,我出,我出就是了。”西林感觉有些无趣地,嘴唇两边向下歪了歪。 小牡丹瞪了西林一眼。 “那么,我就告辞了。美人儿,泡好了记得穿上衣服,别着凉了哦,再见。” 西林立即退了出去。 小牡丹环视着周围,她已经记不清昏迷了多久,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衣服放在篮子,旁边还有一张床。 她穿上了衣服,虽然不是她原本的那套,但是也相当合身,像是测量过自己的体形而定制的。 小牡丹开始运用灵力,使出一招“风兰破碎击”发现这牢笼根本无法破坏,敲击,表面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小牡丹见不见效,于是她又亮出“百花剑”又向着笼牢那里砍了几下。虽然开始有些火星,但仍然纹丝未动。 “小姐,你更好衣服了吗?” “这是?”小牡丹转身一看,竟然是两个女仆打扮的女子,样子不算很惊艳,但是也不丑。 当中一个拎着篮子,上面装着一些糕点,另一个则是一些胭脂水粉。 两个女仆开始打开牢笼。 小牡丹抓准机会,上前揪住两个女仆,一个闪身,就出了牢笼。 “喂喂!小姐,你这样不可以的哦。”说话着是一个老妪,但是她体格十分健壮,高大的身体跟她的年纪严重不符。 “小姐,你应该吃好早点,然后就化好妆,等待伺候魔子殿下。” “哼!就凭你?”小牡丹冷哼道。 小牡丹说完,使出一招“天花乱坠”多多花朵从天上轰然下落。犹如落石般刺向老妪。 老妪也没有回避,而是任由这花朵穿刺着自己的身体。 小牡丹一惊,这老妪居然不怕我的攻击!于是,她使出“风兰破碎击”千万朵风兰不同方向攻击,然而老妪还是选择不躲避。 太奇怪了,居然有不怕攻击的人? “好了,别闹了,小姐该吃早点和化妆了!”老妪严厉地道,说着,走在小牡丹跟前。 小牡丹吓得连忙后退。老妪抓着小牡丹的手臂一把摁住,封锁她的动作。 老妪直接就把她横腰抱住,把她放进了笼牢里,然后踢了踢那两个女仆,她骂道:“睡什么睡!快给小姐喂食,化好妆,待会儿要伺奉魔子殿下呢!稍有怠慢,哼!你们知道的!” 两个女仆被踢醒后,她们连连趴下点头。 不一会儿,老妪来到了西林的行宫,拜见西林。 而小牡丹被她按在地上跪着。 而西林则是歪斜坐在朱漆金雕檐拔步床上。又有四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他两边,当中有两位在喂他吃葡萄。那神情妩媚、妖冶。 “魔子殿下,小姐已经更好衣服了。” “好,辛苦了,你们退下吧。”西林摆了摆手。 老妪和女仆们走后,西林走到了小牡丹跟前,他用手托起下巴道:“还是这么美。” 小牡丹狠狠地瞪着他。 西林摇了摇头:“啧啧啧,你这样就不对了,我见你受伤,我用药酒给你浸泡,我怕你肚子饿,还让人给你送吃的,看还化了个这么漂亮的妆容。” 小牡丹冷冷地道:“你不如杀了我!” “不,我不会杀你,因为你的全身各处我都看过了,我也要给你看我全身各处啊!” 小牡丹一听这话,顿觉反胃:“你那身瘦骨嶙峋,看得都恶心!” “这么清楚,难道你看过?”西林一脸坏笑。 小牡丹头故意不望他。 西林盯着小牡丹,心想道:对,没错,让小牡丹,永远成为我的妻子的唯一方法,这就是师傅交给我的方法:令她的思想完全去除。 “小牡丹,你最爱的人是谁呀?”西林笑着问道。 “是,西林”小牡丹的眼神毫无光泽,呆呆地。 “好美啊……啧啧!如艺术品一般,远离凡尘的美,深深吸引着我。”西林无意识陶醉。 第159章 李飞扬愤怒一击 李飞扬打开铁门后,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前方很多杂草,有一条竹制的壕桥,一直延伸到一座牌楼,上方写着“紫凝园”,里头没有人把守,沿途美景别有洞天,绿树清溪,彩云明霞。 突然,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小牡丹被铁链锁在了一个像鸟笼一样的笼牢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火盘,像是举行什么仪式。 “小牡丹!小牡丹。”李飞扬狐疑,一脸傻愣,怎么她不说话了? “小牡丹,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李飞扬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小牡丹清丽绝俗的面庞,道,“你要等我,我会上来救你的。” 然而,小牡丹也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没有半点神采。 “不用救了!”西林蔑视地喝道,“小牡丹将永远属于我!” 西林傲气说:“棉花老妪给我上!” 棉花老妪应声来战。 她一跳,整个地板都裂开了,她举手作揖道:“这位兄弟,请你识趣回去,不然,老太婆我就要动真格了。” “来到这里又怎么可能离开,我找这儿都用了很多时间呢!”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太婆无理了!” 李飞扬别无选择,只能迎战。 棉花老妪身法矫健,动作灵活。 李飞扬一怔,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老妪并没有像一般的老人家那般,老态龙钟,岁月虽然给她留下了皱纹,却并没有给她身体留下,任何手脚不灵活,而是十分健壮且身手敏捷。 李飞扬试图向着棉花老妪打出一拳,但棉花老妪人如其名,确实打在上面软绵绵的。 连续试过几处都如此,而且因为棉花老妪相当主动,留给李飞扬出手的机会更加少了。 一时间,李飞扬竟然无法抵挡,只好后退。 棉花老妪对李飞扬道:“小兄弟,你身法挺灵活的,为何不抵挡?” 李飞扬其实哪里是不抵挡,压根就是不能抵挡! 棉花老妪,外表平和,招数却是霸道之极。就好比一座酝酿着要喷发的火山,忽然找到宣泄的出口,立即喷发起来。 西林暗暗一笑,想道:“只要消灭了眼前这人,就没有人能阻止我跟小牡丹在一起了。” 李飞扬心里那是着急啊!这边又要疲于应付,那边又要不知道小牡丹什么状况。 难道?小牡丹又中了死魂烙印? 想到此处,李飞扬突然中了棉花老妪一拳,左边额头,整个人直飞出几尺。 李飞扬忍着痛楚,伸手到腰间,拔出“共鸣笛”唤出第三孔的鬼王斋魂中。 斋魂中立在李飞扬前面,眼神直视着西林。 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反而让西林略微慌乱起来。 西林大惊,道:“鬼王伯伯,你怎么?!” 斋魂中道:“我已经不是你的鬼王伯伯,我如今只是东江奇侠的辅保!” 西林问:“为什么?” 斋魂中并没有回答了而是接住了棉花老妪的拳头。他道:“棉花老妪,你的弱点,我是知道的,你打不赢我的。” 棉花老妪凛然道:“即便如此,我为了魔子殿下,也要拼命,何况我都这岁数了,还怕什么?” 说完,棉花老妪又挥拳而至,骨头或许动得太厉害了,也嘎吱嘎吱作响。 斋魂中也只是一位闪躲,并没有正面去接她的招式。 棉花老妪有些气愤,道:“你这是瞧不起我老太婆是吧?告诉你,老太婆身手可好了,一个战士,如果不能堂堂正正被人杀死,那有何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斋魂中闭上眼睛,道:“那好吧!”说着,斋魂中使出一招“黑风拳”。 旋即,棉花老妪扑倒在地,“多谢成全!”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微笑。 西林见状,只得抓起小牡丹旁的火把,指着李飞扬满不在乎的态度,道:“既然我无法得到小牡丹的身和心,那你也别想得到!”只见,他左手拿起那具火炬,点燃了鸟笼周围,火势迅速蔓延开。 “居然放火!”李飞扬一见,极度愤怒了,怒吼,“西林你这个人渣!你这样连你也会烧死的。” 西林冷笑道:“鬼王,你以为,你真的消灭了棉花老妪了吗?” 斋魂中不解,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西林。 西林继续说道:“告诉你,虽然你知道棉花老妪最怕棉籽被摘,但是,我在你打在老妪的一瞬间转移了她的棉籽……”说到这儿,他忍不住一笑,“那就是说,只要我把棉花籽再放进去,她就能复活!” 李飞扬和斋魂中这才恍然大悟。 李飞扬扫视着前方,现在的形势是:一、小牡丹像是被下了咒,二、周围大火,三、那个难以应付的棉花老妪即将复活,只要西林在的话。 斋魂中毕竟是鬼王,虽然遇到这么多同时发生的问题,他依然表现得相当镇定,他对李飞扬小声道:“待会儿,棉花老妪的事,你不必担心,他这么一说,我也知道怎么做了,大火不需要特意留意,你只需要救出牡丹姑娘就可以了。” 李飞扬十分感激,道:“对着以前的同门下手是否会很为难啊?” 斋魂中笑了笑道:“面对愧疚和面对牡丹姑娘,这算啥呢?” 西林有些不安稳,问:“喂!你们窃窃私语在研究什么阴谋诡计!我可不怕你们的!” 此时,李飞扬和斋魂中神秘地一笑。 这可吓得西林不安,满脸通红的大叫起来,他连忙把棉花籽植入了棉花老妪的躯体里,棉花老妪当即就恢复。 此时,斋魂中直接奔向的却是西林,而李飞扬也是直接绕过棉花老妪奔向小牡丹。 这种策略让西林慌了,他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究竟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西林连忙喊道:“快过来救我!” 李飞扬淡淡一笑,道:“你中计了!” 只见,鬼王直接把棉花籽握在手中,李飞扬却站在西林的旁边。 “快交出钥匙!”李飞扬威胁道。 西林正在为难之际,濒临生命危急时的本能地整个人往后退,只见,一个很快的身影闪过,把他救走了。 李飞扬一愣,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斋魂中道:“一定是怪祖坛渊救走了他。” “怪祖坛渊?”李飞扬心中又有一个疑惑,这人究竟是谁,身法连鬼王都跟不上,他究竟有多厉害? 斋魂中指着牢笼道:“先别管那个,我们还是先救了牡丹姑娘再说吧!” 李飞扬觉得有道理。 朝着牢笼使出“碧云红霞”结果无论怎么攻击依然毫无效果! 斋魂中道:“估计只能靠力气取胜了。”只见他催动鬼力,双手抓住了牢笼的铁杆上,硬是拉了个弧形,让一个人能进入。他示意李飞扬进去。 李飞扬冲了进里头,发现小牡丹依然一动不动,双目无神,“为什么会这样?” 他急忙喊道:“小牡丹!醒醒啊!”他因为激动,双手想去摇她,被斋魂中连连阻止。 斋魂中道:“千万不能动她,因为她的魂魄在迷离状态,一旦你摇动了,难保那个状态将恶化成迷失状态,一旦进入就难以回魂了,这就是死魂烙印的最可怕之处。” 李飞扬失望道:“那岂不是没办法了?” 斋魂中道:“那又不用太担心,因为这西林本就不学无术,所以这个死魂烙印也只是会个皮毛,我还是能解的。” 说着,斋魂中在小牡丹印堂上比划了一下,他见小牡丹的气血回来了,也就回头对李飞扬道:“好了,我也先走了。” 李飞扬一问:“你不等她完全醒来直接跟她说些什么吗?”话音刚落,斋魂中已经消失了。 沉睡着的小牡丹开始苏醒,嘴唇微微颤抖。 “飞扬哥!”小牡丹用颤抖的声音对着李飞扬喃喃道,她整个人浑身没力,斜躺了下来。 李飞扬立即接住了她关切地问:“你没事了?” 小牡丹微笑着摇头,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甄霖序带着他的左先锋队也赶来了,甄霖序看到了这个情景。 第160章 明镜魔破镜重圆 甄霖序怒骂道:“李飞扬,你快放开小牡丹!我才是她丈夫!” 李飞扬下一步就是找寻小畅被关押的地方。 此时的罗玉畅在一个不大的工坊内。 这个工坊,其实是在罗玉畅被抓的这段期间临时搭建的,虽然有些匆忙,但是都为了修复明镜,所以做工也相当讲究,小巧精致。 各种书籍、工具、修复材料一应俱全,都整齐地摆在三个货架上面。 工作台也很宽敞,上面画了许许多多的设计图、构思,地上也丢了一堆堆纸团,应该是罗玉畅为了应付交差随便画的。 罗玉畅就躺在一个仅够他一人睡觉的床上,他这几晚都无法睡好,虽然十分疲惫,但直到临天亮才有些睡意。 今天又是耀目的阳光,刺入眼中是他睁开双眼。然而,他也没有搞清楚身在何处,反正每天都是强制睡觉,强制起床,如今他的脑袋疼痛异常。 不知道来了多久,仅仅靠着这规律的作息时间,来判定日期,生活极度无趣,唯一算是可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他仍然活着。 他还能呼吸、还能吃、还能睡,仅此而已。 原来这天,那个烦人的监工又来了,他傲气地道:“喂!你今天还没弄好啊?都几天了?” 罗玉畅一瞅又是这家伙,样子倒是没什么,可就看他不顺眼。 于是罗玉畅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修复的时候,要先制作一个固定的垫具,还要预先拼接破镜碴口,测镜之直径、半径。找一块比铜镜面积略大的模板,把明镜的轮廓画进去,这样才不会变形。” 监工进来后,他后面又进来了数十个魔流众,个个眼神凶神恶煞,眼露杀机。罗玉畅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妙,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做点东西交差,再也不能像平时一样靠拖延、磨洋工过日子了,否则,恐怕命不久矣。 监工面露难色道:“我知道有些复杂,也知道你辛苦,但是明镜魔尊急着要,我们也要复命。” 罗玉畅反驳道:“修复做工,这哪里急的来?明镜含锡量跟其硬度一致,硬度越高,越易碎,修复明镜,先要考虑如何保护好光洁那一面,使其不在修复中遭到损坏。你们是不是想仓促修复来的明镜产生遗憾啊?” 魔流众都被他一一说到后退了两步。 监工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无论怎么说,今天你必须交出个结果。” 罗玉畅站了起来,手自然地比划道,“与其他铜器的修复方法不同,在对接明镜的断裂碴口时要求绝对严密。战国、汉代的铜镜较薄脆,如焊接的部位受热体积膨胀不均会产生炸裂等现象,焊接时只能采取点焊和黏接同时进行的方法。” “点焊?黏接?” “一看你就外行。”罗玉畅指着放在火堆里的那把焊子,道:“告诉你吧,点焊也就是平常所说的跳焊,即在器物间距来逐步焊接。铜镜的镜面光滑平整,所以点焊要选择在有纹饰的一面进行。” 罗玉畅继续道,“最后一步是润色,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般在焊好后的明镜背面还要进行上色处理,使之修复处跟原色相近。” 监工找到一张椅子开始坐下,道:“我不管你讲那些一步步的,我也不管你那些陈词滥调,今天,我就要看着你,直到你完成。” 有个魔流众从烤炉里拿出一条烙铁,放进水里。 监工道:“看到了吗?这水如果换成你的那些皮,不知道又会扒掉几层呢?” 罗玉畅一脸赔笑道:“那当然啦,前些日子,我早已有眉目了,昨晚思考了一整夜,也终于知道如何弄了。” 说完,罗玉畅开始着手修复,样子显得一点不敢怠慢。 只见,罗玉畅忙碌地踱来踱去,工具、毛笔,大汗淋漓。左修、右补,翻查古书。 又过了很久,罗玉畅终于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是说这工程有难度多高,或者复杂程度有多大。 其实对于他来说,这面铜镜简直毫无挑战难度。毕竟他可是叶梦熊、叶春及的挚友,平时逃课,百无聊赖,就爱弄这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没有弄过?只是,他想为大军争取些时间,因为这段时间,他已经打听到,西湖一脉已经大举进攻,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他所在位置,原本他还想拖他三五七天,无奈,这个可恶的监工居然玩真的。 名震江湖的“明镜”终于都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了。 监工急忙去通报,不一会儿,明镜魔也大步来至,显然在外面急不及待了。 罗玉畅就恭敬地献上他刚修复好的明镜。 “好!修复得天衣无缝。”明镜魔仔细端倪大赞道,“你很聪明,将金银薄片剪刻成图案纹样,贴于器物表面,再层层髹漆,后经打磨使饰片与漆面平齐,以显示出色漆地上的金银花纹。金光银辉在色漆地的映衬下显得华丽夺目。” 明镜魔大喜,拿着明镜就走出工坊,一个劲地称赞,大步大步往外走去。 监工向两位把守使个眼色,两位把守领悟,把铁门又再一次关上。 “喂!我修复好明镜,怎么不放我出去!”罗玉畅嚷道。 监工道:“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们要留作他用。你是一个阶下囚,没有让你住监狱已经是最仁慈的了。”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罗玉畅暗笑:“人生中难免有很多的遗憾的。”他的双手背着,手里像是在抓着什么。 道路越来越浅窄,而且一路都荆棘,大家都小心谨慎地行军。 甄霖序的军队貌似打探到了一条小道,李飞扬还是在后面跟着。 甄霖序一见到李飞扬心里就不是滋味,骂道:“请你别老跟着,你自己倒回你那个队去,好吗?” 而小牡丹则在前面回头,就是不敢言语。 李飞扬笑了笑,“我走可以,但是,我要找回我那支队伍就难了,他们没有跟到榜岭就留在西湖西山山路上了。” 第161章 奢侈浮华镜世界(1) 躲在暗处有一个苍紫色素面,暗红色的长发,黝黑深邃,穿着杭绸蟒袍的人,透着一个圆球,在观察着李飞扬他们。 “噢,是三个很有趣的小鬼啊。”他暗暗说道,“下面试试真这个游戏吧。” 圆球里头反应的是李飞扬他们。 正当李飞扬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似乎已经看不清甄霖序的队伍,就连他视线一直盯着的小牡丹也越发模糊了。 如今,出现他眼前的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周围热闹啊,人山人海人叠人,一重一重又一重。李飞扬也今六尺之躯,竟然也只是抬头才能见。 远处坐着一位肥头大耳的胖男人,看样子应该是有一定的地位,因为他的样子非常自信,而嘴唇微微上翘,眼睛几乎都不看人。 他坐着一辆轿子,天气并不热,但因为身体肥胖,大汗淋漓,他十分不耐烦地扇动着自己手中的扇子,见到他这形象,李飞扬立即想起了福禄。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噗呲”笑了。 这一笑,不得了。 竟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那些人的眼神中,各色其类,有等着看热闹的,有取笑的,也有惊讶的。 那胖男人旁边站着的侍从喝道:“你什么人?笑什么笑?没看到黄员外在斗蟋蟀吗?” 那些人都纷纷议论。 “这家伙死定了。” “嗯嗯,黄员外怎么处罚他呢?” 那个黄员外望着李飞扬,表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嘲讽道:“哪里窜出来的鼠辈?” 李飞扬拱手道:“方才确实失礼了,在下乃东江奇侠李飞扬,原本跟随大军一起,无奈眼中一黑,变来到此地。敢问,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何人?” 李飞扬这一说,随之而来是一阵冷笑。 黄员外更是笑到差点从轿子上摔下来,他连连让抬着他的人放下他。 走到李飞扬跟前,道:“你不知道啊?” 李飞扬摇了摇头。 “哈哈哈。”黄员外又笑到捧腹,道:“你、你、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黄员外旁边的侍从道:“这里就是奢侈浮华镜世界,是明镜魔设定的,我们都是他抓来的。” 李飞扬一听,原来我也被明镜魔抓住了。他极目远望,确实那些人因为空间狭小,都被挤在一堆。为了确认这点,他施展出“碧波荡漾步”一口气,跑了十几步,直到触碰到边际。原来,这是有边际的! 他尝试着用“碧云红霞”试图打开,发现这根本行不通。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又回到了黄员外处,黄员外又笑了:“你是不是傻?这世界,我们都生活了几十年了,当时我们进来也只是个孩子。” 李飞扬一惊,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人,有男、有女,但年纪大多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已经是中年。 “让开、让开!” 这时,有个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身边也簇拥着三四个随从。 那人冷嘲尖酸刻薄道:“黄员外,是不是有新的人进来呀!” 黄员外也热讽道:“是又关你刘员外啥事啊?” 刘员外呵呵一笑,道:“事倒没事,不过呢,那个新人跟谁去很大件事。” 黄员外显得也无所谓道:“那就决斗吧,例牌的。” 李飞扬站在黄员外后,只见那快红布盖着有些若隐若现的,放着十几只蟋蟀。 这时李飞扬才发现,刘员外的其实是有眼疾的,因为他放蟋蟀都是把脸几乎贴着盒子,才放下去的。 李飞扬正欲揭开那块布时,被侍从制止。 侍从解释道:“当今,皆是浮躁浮夸、虚假夸张,讲究的急于求成、不择手段。你不懂,两位员外斗得开心就行了。” 虚伪。这时李飞扬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如果这世间,人人都只是一味地歌舞昇平,而忘却现状,那我们永远不可能得到真实的快乐。 这时,李飞扬环顾四周,发觉周围的人,其实都是明白人,分明在装糊涂! 浑水摸鱼无疑是这些侍从、随从们的生存法则。他们似乎早已看穿一切,凡事看穿、看穿但不说穿,明知不对,照做不误。 李飞扬道:“你们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侍从、随从虽然听到,但根本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看着黄员外和刘员外。 他再看看后面的这些像是底层的人,大多都目无表情、目光呆滞,没有时间思考吗?随波逐流、难得糊涂、安于现状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有位平民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道:“兄弟,凡事要忍让,得过且过、吃亏是福啊!” 李飞扬很是不解,这到底哪里出错了:“奉承权贵,不以为耻,反而当作一种生存智慧了?他们怎么不想想怎么逃出这里?” 李飞扬想到此间,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眼睛却不瞎,只是眼睛被蒙住了。大家都在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是互相哄着玩。玩得很开心,乐此不疲。 黄员外和刘员外的各种拉帮结派、党同伐异。 侍从、随从的各自哗众取宠、迂腐、圆滑。 环顾这热闹繁华的这一处,李飞扬叹道:“这是虚假的盛世,大家都在梦里!命运多桀的人生,何时才得以安宁?” 唯一愤世嫉俗的或许只有李飞扬一个人而已。 李飞扬对着大家大喝:“大家快醒醒啊!我们要追求一个本义、事实之实,如果每个人都是浮华、假象,这样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信赖可言?又有何快乐可谈?” 此时,黄员外和刘员外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向了李飞扬。 那黄员外道:“你怀疑本身没有错,确实有反思都能力,但在当今,我们又可以做什么?” 刘员外也说道:“人的两大弱点,第一个就是怕死,第二个就是贪财,说白了就是这个东西,谁也不例外。我们也是人,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赋予我们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活在当下,其实追求的东西有很多,比这两样多得多了!”李飞扬反驳道:“是非曲直,当应真实反应,任何人都是不可动摇的!” 说完,周围的环境变化了,那些黄员外、刘员外不见了,那些随从、侍从也不见了,平民们也不见了。 坐在李飞扬前面的是一个苍紫色素面,暗红色的长发,黝黑深邃,穿着杭绸蟒袍的男人。 李飞扬道:“原来就是你。” “真与假,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那人开口道:“不错,热情豪爽,自信好胜,善言健谈,可惜,欠缺沉着,情绪不稳,冲动易怒,缺乏仔细、认真。家族缘薄,离乡成功,上官近贵,性情暴躁,二十运开,四五兴旺,晚年齐福。” 那人说着又站了起来,继续道:“你前世是一个真人,因为前世种下善因,所以这辈子,虽然劳碌,但终有成就。” 第162章 奢侈浮华镜世界(2) 李飞扬觉得那人甚是奇怪,于是盯着那人,问:“你说什么,大叔。” 那人指了指他手中的圆球,意思是,让他看下去,李飞扬就开始盯着里面的画面。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小牡丹的画面。 这是在一个长长的河堤,天气变得昏暗,行人都带了伞。 已经快到申时,小牡丹路过一条摆满了地摊的小街,天突然下起雨来,摆卖的人群迅速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散开,小牡丹也只好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她注意到路边有一个没有了条腿的乞丐,他正在努力地用双手支撑着自己,也向着屋檐下走来。 大雨已经淋湿了他的衣服,流了下来,他的头发尽湿,只得低下头,好让自己少淋湿一些,用尽全力地摆动双手。 小牡丹此时第一反应是上前扶他一把,不过,她此时并没有伞其实也帮不上忙。 于是,她想求助一下周围的人,她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屋檐下,完全没有动静,小牡丹犹豫了一会儿,这些人难道都没有看见? 小牡丹对那些人问道:“你们可否街把伞给我挡一挡那位大爷?” 居然得到的回应是:“如果是你要当然可以啦,至于他嘛,那不必了,让他爬一会儿就到了吧。” 一位大婶更说:“天底下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你永远则帮不完。” 小牡丹摇了摇头,她只好冒雨冲了出去,用尽全力扶起了那乞丐,虽然小牡丹是修仙之人,但毕竟体格不健壮,而且又是女儿身,那乞丐虽然失去了双腿,但是身材十分魁梧。 这样一来,就显得很狼狈了,小牡丹根本抬不动他。 那位乞丐,笑着对小牡丹道:“姑娘好心啊,但是我自己能走,不要淋湿你了,快回去躲雨吧!” 最终乞丐还是自个儿爬到了屋檐下,小牡丹有些愧疚,她无法面对那位乞丐,只好默默地低下头。 雨也很快停了,然而小牡丹心里的雨却一直在下。 她脑海不断反省着这一画面,如果我能大力些是否就可以帮助到大爷?为何大家都不肯借伞一用呢? 越想思绪就越混乱,而且自责了很久,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违背内心的初衷。 原本行善是一件随性并且快乐之事,然而,小牡丹如此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此时,有一把声音劝道:“你还是放弃行善吧。” 小牡丹听到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否发自自己内心,但是,她此时心中又有另外一把声音,弱小的声音,在喊道:“不能,即便何时何地,我也不能放弃这一念头!” 小牡丹最终喊出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要很在意别人看法,我觉得行善是积德,问心无愧,开心自在!” 此时,小牡丹面前出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她见到李飞扬就站在她跟前,在他旁边则坐着暗红色的长发的人。 “个性沉着,警戒心强,表面现象不愿与人争执,温柔含蓄,但感情脆弱。随风转舵,看人说话。持家,恩夫旺子,精打细算,这命也不错。”那人对其说道,“为人有博爱恻隐之心,慈祥恺悌之意,清高慷慨,质朴无伪。” 小牡丹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发现此人手中正拿着一颗圆球,此时画面已经切换到了甄霖序。 此时,甄霖序感觉后面安静异常,一转身,自己的队伍也都不见了。他开始十分紧张起来。 甄霖序寻思:“怎么一转眼间,所有人都不见了?难道是妖邪作祟?”正在狐疑,忽然刮起一股北风,他只好低着头迎风而行,行不上半里多,他住脚一看,看见一所破庙,甄霖序顶礼道:“多谢神明保佑,他日得救再烧香答谢。” 入了庙门,他把门掩上,发现他用门外刚拾回的石头,捡了起来靠着门。大殿内供奉的未知名的神仙,他也不奇怪,因魔流派信奉的神仙都那么奇特。在神仙像的左手边有一个书架,书架摆满了林林种种很多书,当中他被一本叫《美女伴君左》的书吸引住了,小牡丹最近的表现实在令他失望,要是能尽早结束,早日完婚,那就一了百了了。 甄霖序抽出了这本书,拿着就打开,里面的全部都是古文,一时间也很难明白,但凡两个相邻的朝代尚可读懂,再隔三代就难明,再往前如果没有专门学过研读,那就等同天书了。于是甄霖序就在后面开始揭起,随便翻了几页,突然有个纸包就掉了下来,他拾起纸包拆开,打开竟然是一幅画着东方美女的画,甄霖序因为喜欢画,所以就仔细端详起来。 画中美女眼神有淡淡的幽怨,周围的色调也趋沧桑。景物倒是没有什么惊奇之处,都是些山峦巨石、小桥流水、瓦屋翠竹。 右上角的落款处,没有提写其他,单单写着“若见此画,定当按原折痕合上,放回原位。” 甄霖序觉得是否是作者为了防止那些调皮捣蛋的人不懂珍惜吧。 于是,他没有理会,继续欣赏着这幅画,画中的美女神情像是变了,幽怨渐渐变得带着微笑,但是这笑有些阴邪。 甄霖序顿感昏昏欲睡,他想一定是行军大久,有些疲累,只好席地而坐。 他突然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当他睁开双眼,发现画中的女子正在他的眼前。 飞云髻编花,五福捧寿宝石钗,柔软的秀发,潮红的鹅蛋脸上长着双莹然有光的眼。 楚楚动人,一貌倾城,藏青色五彩花草纹样的长袍,披挂着刺绣镶边蝴蝶纹菱锦,锦纹烟纱单罗纱,下身穿着普蓝色水草纹曳地裙,斜坐在湖边,她眼中正是画中所描绘的淡淡幽怨。她站了起来,看样子要跳湖。 甄霖序连忙喝止住:“姑娘,勿寻短见!” 女子转头发现了甄霖序。 甄霖序旋即拱手道:“姑娘勿惊,在下只是路过,见姑娘,像是心中有结。” 女子苦笑,摇了摇头。 甄霖序见女子欲言又止,于是道:“若姑娘不便细说,那在下也不多说,多说不必。” 女子道:“我要你娶我。” 甄霖序一惊,他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会突如其来说出这句话。 他只好推却道:“在下有婚约在身,实在不便。” “婚约?她人呢?” “我与她失散了。” “你们何时大婚?” “这……” “看来你们都缺乏沟通,那就是不爱,那就是可以娶我了?” “哈。”甄霖序尴尬一笑,道,“怎么话题转到在下这边,其实啊,姑娘,你无需选择在下,你看呐,春夏秋冬景色各异,好的人大有人在。” “春有疾病,夏日有蚊虫,秋天萧瑟,冬天冷寂。” “姑娘你人这么美,怎么想法会这么悲观呢?” “人贵自知。因为我长得有缺陷,我害怕找到的那个男人会离开我。”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界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只要我们怀着这颗欣赏的心,就会发现不管任何人其实都很美丽。” “我就只发现了你一个美男子。” “这……” 第163章 奢侈浮华镜世界(3) 李飞扬一看到这儿,心就急了:“这可怎么办?这家伙还是没有找到出来的法门。” 小牡丹也道:“这位大师,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他呀?” 那人道:“这个得看他造化,因为他仍然没有发现美的存在,这是不可能出来的。” 李飞扬和小牡丹只能继续盯着那圆球。 那女子的话,令甄霖序十分难堪,一时间也接不上话。 甄霖序只好道:“你有柔情似水的眼神,乌黑亮泽的秀发,光滑雪质般的肌肤,小巧琳珑的双手,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 女子道:“你既然都观察得我这么细致入微,还能说对我没有感觉吗?” “我们相识不并长,情感还没有基础。” “两人都相互欣赏,难道就不是一个爱的证明了吗?” “但是,我有婚约在身!” “那你悔婚,写休书!” “不!姑娘,你误会了。” 女子绝望了,“难道你不喜欢我?那我就跳下去!”说着,女子把脚一抬,作出要跳湖的姿势。 “姑娘,你先下来!” “我下来,你就答应了?” “我们没可能,我们不合适!” “那我跳下去!” “姑娘,你这又何必呢?”甄霖序突然黯然神伤,道,“我知道,你现在脆弱、迷茫和痛苦,我又何尝不是,我出生于官宦之家,然父亲又忙于公务,早早给我指腹为婚,虽说,我心里也有千万般不愿意,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有违。” “有何不可违?这里就我和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在一起!” “后来,我也找到了那位指腹为婚的姑娘,感觉自己也有少许心动,我名正言顺,不想放弃。” “那我跳下去!” “姑娘何必以死相要挟?”甄霖序立刻道,“尽管,我知道那位姑娘没有喜欢我,但是我会用长情陪伴来感染她,而不是以死要挟。” 女子道:“你觉得你陪伴,她就会被感染?” “不敢肯定,但是我会去试一试。” “弄不好,她一辈子也不会回心转意,你也愿意等下去吗?究竟是没有爱了,还自己放不下?” 甄霖序被这一问,也愕然,他压根没有真正想到过这问题。 回想自己这前半生,其实也是早已安排好了,早已安排进西湖一脉,安排好去侦查魔流派动向,安排好到官府的位置。就连他的婚姻也安排好的,这在他还是小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而如今,在他要自己抉择的时候,反而无所适从了。 对呀,究竟只是我们之间没有爱,还是自己放不下呢? “你说的对!若能回到原本的地方,我一定会反思,爱就要勇敢,如果不爱了也要对对方讲明白,不爱了就直接果断。不是为别人的人生负责,而是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甄霖序感悟道:“人间至美着,应修其身,养其性,无关世间任何林种。美有千万种,适于己,美于心,万物皆美!” 女子点点头,笑了笑消失了。 此时,甄霖序发现周围的景物又幻变了,变得有些昏暗。 只见那红发之人端坐于他面前。 那红发之人道:“积极进取,勇敢果决,自尊心强,有才能,善于结交各方面朋友,平衡、稳重,但过于操劳,防止被别人耍花样、弄权术而迷惑受骗受害。身坐正官正印,气质清纯,必主官贵,但金坐火地,须经火炼,千锤百炼,所以仕途坎坷,有大起,也有大落。” 甄霖序对着那人道:“你在说什么?” 李飞扬道:“他应该就是抓我们进去的那人。” 小牡丹对甄霖序道:“方才真的很惊险,你差点就困在里头了。” 李飞扬冲着那红发的人喊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我们到这里?” 那红发之人道: “其实,如果按辈份,我就你们的师伯、师叔了。我之前跟白玉蟾同拜陈泥丸门下。” “什么?”三人同时一惊,眼前的这一位红发的人,竟然是白玉蟾的同门? “我的名号是司巫哥舒岚,存心专研巫术,所以脱离了医道。” 李飞扬抢着说:“哦,那你就被陈泥丸给逐出师门了。” 小牡丹又接着问:“那你为何唯独要抓我们三个人呢?” “之所以把你们都抓到这里,是因为你们前世都有缘。” 哥舒岚开始诉说这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真人救了那两只小羊羔,那两只小羊羔,一公一母,一个善良、一个美丽。 此时,李飞扬、小牡丹和甄霖序突然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荒岛上面,四周都是海。 遥望大海,海苍苍,若一块蓝宝石,洋洋无际,那波浪如绮也柔,微荡着涟猗。 李飞扬感叹道:“我还没有看见过海呢!” 甄霖序道:“现在还不是感叹这海的时候!” 李飞扬对甄霖序道:“那你又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海啊,你拿我怎么样?” 甄霖序冷冷道:“你以为次次都能向刚才那样,找到启发点就能出去吗?都不知道那个红毛鬼葫芦里卖什么药!你能不能想些建设性的?” 李飞扬没声好气说道:“好笑,方才不知道是谁最后才冲破出来连累咱们。” “好啦、好啦,你们吵够没?”小牡丹被两人烦得只好出声,“天已经晌午了,四周都是海,万一出不去,我们总得要生存呐!” 两人一想也对,于是都闭口。 甄霖序环顾四周发现荒无人烟,道:“我已经放弃了。” 李飞扬道:“你这就放弃了?小牡丹,走,咱们去看看这周围有没什么吃的,填肚子的。” 甄霖序一听,连忙拉住李飞扬道:“那就等我跟你去,让若兰留守,我怕你图谋不轨。” “我去!”李飞扬一脸不屑,道,“是你想图谋不轨我吧。” 甄霖序被李飞扬突兀的话语整得有些难堪,骂道:“你这呆子,又胡说什么?我为何要图谋不轨你啊!你省省去!” 小牡丹被逗乐,她哈哈大笑起来。 李飞扬指着小牡丹道:“诺,你看小牡丹都识破你的诡计。” 甄霖序没好气,只得闭嘴不说走开。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道:“咱们先去这岛探探路,回来给你煮好吃的。” 小牡丹应声笑道:“飞扬哥哥对我最好了。” 李飞扬笑道:“那当然啦。”说着,他把手指划出的一簇火,丢在小牡丹跟前,那火种烧着了干草,立即形成了火堆。 第164章 荒岛求生相扶持 李飞扬开始收集一些石头。 甄霖序质问道:“你捡那些无用的石头有什么用?” “一看你就是没有到野外生活过的,官宦子弟。”李飞扬呵呵一笑,道,“告诉你,石头用处可大了,它如果数量一多,可以围起来不让火被风吹灭,而且还可以在有野兽袭击是发挥作用,甚至可以制作一些工具。” 甄霖序释出雷电道:“你觉得有必要吗?” 李飞扬苦笑道:“随便你咯。”但心却想,真拿他没办法。 李飞扬看着几棵长势比较好的树道,“劈开些木材作房子吧,那些树枝就用来烧火。” 甄霖序道:“这个很容易。”说着,一道横雷劈向了大树,只见那颗树燃烧起来了。 李飞扬一脸惊呆,眼神带点嫌弃道:“你不是来搞破坏的吧?” 甄霖序道:“我怎么知道这树这么不禁劈?” “接下来呢,就是要弄些绳子。”李飞扬找到了一棵桉树,道:“看就是这类树,树皮很软,如果把它撕成一条条编织一下就是很有用的绳子了。到时候,编织交给小牡丹吧。” “还有这些亚麻也可以用来做绳子。” 甄霖序问:“工具和材料是有了,但是食材呢?” 李飞扬观测一下海面,道:“我们下海抓鱼吧。” 此时,甄霖序面露难色,道:“我不想沾湿。” “噢。”李飞扬把脸贴前来道,“你是不想沾湿呢,还是不会游泳啊?” 李飞扬把外衣脱了,用绳子稍作捆绑,一个简易的捕捞袋就做好了。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喊道:“你捞去吧。” 李飞扬用树枝试探了一下水深,当确定深度足够后,他就跳了下去。 李飞扬不愧是水下能手,入水就由如鱼得水般,“嗖”一下就潜入水中,各种海螺、鲍鱼、还有些墨鱼,种类繁多。 不一会儿,李飞扬就打捞了一大袋子的渔获。 李飞扬上岸后,发现甄霖序已经编织好了一个小篓子。 李飞扬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 甄霖序也笑道:“那当然,不然都给你威风去了。” 两人满意地返程。 “你们回来啦?”小牡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两人合作居然这么顺利。 “你们走后,这些火又开始不够了,于是我又堆了些草,如今貌似又快烧尽了。” 甄霖序把他背着的柴一放,道:“那就用这一堆吧。” 李飞扬说:“咱们用这木棍搭个营火堆吧!我抓了有蟹,做饭还是女孩子好啊。我觉得除了二牛那个变态橱子,就数小牡丹煮的菜最好了。” 小牡丹害羞地低头,道:“我比不上二牛哥呢,大家不要嫌弃就行了。” 小牡丹把一根烧好了的鱼递给了李飞扬道:“飞扬哥,你的。” 李飞扬笑着,接过鱼,道:“还是小牡丹最好。” 甄霖序有些不服气,于是说:“若兰,你丈夫我饿了。” 小牡丹也笑道:“你的那里靠着些鲍鱼呢。” 三人乐呵呵地笑了。 突然场景又再次转换,又回到了司巫哥舒岚那里。 “不错,不错,荒岛也能求生。三人合作无间呐!” 李飞扬怒了,道:“你这到底闹哪出?为何要戏弄我们?” 哥舒岚笑道:“不错啊,三个人相处得挺和谐的嘛。” 甄霖序冷眼一对道:“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大家一起上去把他撂倒!” 哥舒岚连连摆手道:“这样对你们的同门前辈的吗?” 李飞扬道:“你都被逐出师门,还有什么同门可言。” 哥舒岚点头,道:“好、好,你们知道,你们为何会被我抓到这里吗?” 甄霖序道:“你又想说你那真人和羊的故事?” 哥舒岚道:“这个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当时,有一位真人,得道成仙了,在一次仙游,发现了两只山羊,一只山羊受伤了,另外一只则在旁边守候着。 正在它们无助之时,真人按下了云头。 原来山羊的一只脚卡在了一个裂缝里面。这是一只公羊,所以动作十分粗鲁,以至于让自己的脚磨伤了。 母山羊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喊着,眼中还带有泪光。 真人满是惋惜,于是点了点石缝,石缝神奇般地犹如人的皮肤般柔韧起来,山羊一下子就挣脱了出来。 真人又随手抓了根仙草系在了山羊脚上。 山羊连连感激,真人见山羊走后,变开心大笑起来。 后来这只受伤了的公羊转世成为一位善良的女孩,她坚韧、美丽。而那只母羊则成为了果敢的男孩。 真人收了五位徒弟后,被天处罚,原因是因为他私自教授了五位凡人修真之法,触犯了天条。 真人被贬轮回,从堕轮回之苦。 真人几时修为,也转为男身。 李飞扬问道:“这又跟我们有何干?” 甄霖序一惊,道:“难道?你是想说,我们就是那真人和两只羊?” 哥舒岚道:“正是,李飞扬,你是那位真人,小牡丹,你是那只公羊,甄霖序,你是那只母羊。” 甄霖序骂道:“放狗屁!我怎么会是那只母羊!” 李飞扬偷笑。 哥舒岚于是道:“如果不信,你们可以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这样的东西?先是小牡丹,你的右脚是否有一个胎记?花仙子是否又附在你身上了?” 小牡丹一惊,果然,她脚有一个从小就有的胎记,而且如今花魂确实是在她身上,以至于她的侠号就是花雅士。 此时,李飞扬询问:“该不会应验了吧?” 小牡丹点点头。 哥舒岚又对着甄霖序说道:“你看看你是不是对小牡丹有好感,也对李飞扬有感激之情?” 甄霖序想也没有想,道:“若兰是我妻子,对李飞扬毫无好感!” 哥舒岚又把头对着李飞扬,问道:“你是否天生就像有灵根,修为感觉特别轻松?这就是因为你本来就会的。” 李飞扬一怔,难道,自己原本的那藏脉,就是因为真人前世留下的? 甄霖序骂道:“一派胡言!这家伙绝对事先调查过我们的!” 哥舒岚道:“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奢侈浮华镜世界。” 哥舒岚道:“你们走吧,如果见到白玉蟾跟我对他说,师弟很挂念你啊。” 话音刚落,三人又被遣返,这时甄霖序又回到了队伍的前面,小牡丹随后,后面又跟着一队仙侠,而李飞扬仍旧跟随其后。 甄霖序问身边的仙侠:“我们离开了多久?” 仙侠问道:“头领是说赶路吗?” 甄霖序一听,眼神望着小牡丹。 小牡丹道:“原来,咱们方才根本没有离开过!” 甄霖序自言:“难道是梦境?” “不是梦境!”李飞扬不知何时从队伍后面追了上来道。 甄霖序一脸嫌弃,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这不重要。”李飞扬道,“重要的是,为何我们都发同样的一个梦?而且,都是同一个时间段醒来。” 小牡丹道:“言下之意,你是说,我们是真的进入了那里?” “很有可能。”李飞扬严肃道。 甄霖序小声说:“暂时不要惊动后面的仙侠,一面动乱军心。” “这是?”小牡丹突然道。 三人睁目细看,前方又是一片狼藉,有些魔流众躺在地上。 第165章 三秀齐陷苦战中 榜岭山顶。 一带一方自有灵性水土。 李飞扬等人只见周围的魔流众尸体,四处。 究竟这之前经历了什么故事呢? 其实,这此前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 当时,白玉蟾、张温、风飞扬、吴泽先于大军一步,动身前往,本意是要找寻失踪的豆苗与吴泽原本的队伍。 然而,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数不清的跳尸,一跳一跳的。 张温叹道:“难怪周围都阴阴森森的。” 风飞扬对着吴泽道:“吴泽,你先去吧。豆苗就在前面。” 吴泽心想:就是这跳尸抓走了豆苗,他们的巢穴定能找到。但他迟疑了一下,道:“你们呢?” “混小子!你的师傅还用担心什么?你都是我教出来的!”风飞扬骂道,骂归骂,但话中有话,“一切多加小心!若是事不可为,切莫逞强。” 吴泽笑了笑,点点头,对着三人道:“三位小心,晚辈先行,告辞!”就先冲了上去。 风飞扬旋即使出“罡风”,两边形成两股螺旋状旋风,把跳尸都卷了起来,为吴泽开出一条通道。 张温对着风飞扬笑道:“果然比较爱护徒弟啊!” 风飞扬有些尴尬,道:“如果不这么说,以他的性格绝对不肯走。” 张温笑了笑,用拳头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 白玉蟾劝道:“好了,家常都要暂停了,有大派头要来了。”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僵尸,虽说是僵尸,但是行动与人无异。 黑面无光,獠牙尖锐 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明明是僵尸,怎么可以活动自如?”张温疑惑地问道。 白玉蟾摇了摇头,又摸了摸地面,掐指一算:“不妙,不妙,阴邪湿地,黑光不堪,九阴汇聚,微妙玄通,四面无草,此地乃葬穴佳处。” 风飞扬率先挡在前,道:“就让我的罡风吹醒一下他吧!”说着,又向黑面僵尸使出两道“罡风”。 只见,股股强风,耳边呼呼风声。 黑面僵尸在两道“罡风”过后,完全没有任何损伤,他轻轻一抚,“罡风”立消。 怎么回事?还是拦不住。风飞扬此时一脸惶恐。 张温大喊一声,显露霸体,道:“只能来硬的!” 张温自上而下,使出重锤,是为“百万拳”第二式,“开劈天地”。 黑面僵尸居然双手举起硬解了张温这一下,把他的拳头往上一托,把张温远远甩开。 张温一个翻身落地,发现石山就在左近,于是石山掷出,石头倒是烂了,但是僵尸没有事。 白玉蟾两眼一亮道:“你俩退后!”只见,他掏出,这个法宝可有来头了,名唤“墨斗仙索”。 “墨斗仙索”一经拿出,立即向着黑面僵尸飞去,阻挡着他的前进。 之所以这“墨斗仙索”这么灵验。只因墨斗乃鲁班先师发明,而鲁班是民间法教的一位祖师。墨斗除了是木工的工具之外,有时也作法器用。含有智慧,正直之气,可以克制邪魔。 只见,“墨斗仙索”自动飞上前面,黑面僵尸经过后,产生哔哩啪啦的火花。 短期内,视乎有点效果。 此时,从内里又涌出许许多多的跳尸。 白玉蟾对风、张二人道:“你们帮忙应付那些跳尸。” 风、张二人迟疑,问:“那你呢?” 白玉蟾镇定道:“我不怕,我还有杀招。” 风、张二人这才放心,这就去对付那帮跳尸去了。 白玉蟾旋即,从自己的腰袋里掏出糯米,洒向黑面僵尸。 只见僵尸开口了:“什么鬼王那些都是我的弟辈啦,你居然对我用这个?” 白玉蟾一惊,问道:“你是何人?” “流鬼。” “看来我有点低估了你了!”白玉蟾心想,这个黑面僵尸看来应该是有道行,而且“流鬼”之名虽然名气不大响亮,但是他确实有所耳闻。 他又掏出月轮八卦镜,从月光透射下的光聚集在月轮上面,八卦镜开始转动,白玉蟾对着流鬼一照。 流鬼立即闪身躲过。 流鬼狡黠一笑,道:“白玉蟾啊,白玉蟾,你怎么用这种招式来对付我呢?太小瞧我了吧?”说着,他朝着白玉蟾踢出一脚,这是隔着白玉蟾至少有一丈的距离! 白玉蟾也没有看清是什么状况,就被踢飞出数十丈。 只因,白玉蟾的功力尚可,才不至于落地时跌倒,他感觉嘴角有些微痛,用手擦了一擦,竟然是血,而流鬼明明站在距离自己很远的位置。 流鬼轻描淡写道:“你们不用再前进了,方才有些闯进去的地丞都全军覆没了,统统都是我杀的。” 白玉蟾有些难以置信,问道:“前面的地丞,是不是你杀的?” 流鬼话声阴森森道:“他不乖,我当然要杀咯。”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还极度轻浮,像是这些被他杀害的人都是草芥一般。 白玉蟾质问:“你杀害那么多人,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理?” 流鬼道:“那倒不是,不过……杀了你就不同了!” 白玉蟾淡淡道:“那就要看你实力如何了!”话音刚落,流鬼脚上不知何时被白玉蟾贴上了金符。 流鬼一怔,心想:他是什么时候贴上的?刚才才贴?不对!难道?是刚才我踢他那一下?一想到这里,他嘴角带着微笑:看来真的不能小瞧这位仙道才子九紫元妙白玉蟾。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流鬼的身体周围都产生了激烈的爆炸,浓烟四起,当浓烟散去,只见流鬼的身体依然毫无损伤。 “就这程度而已?” 话音刚落,流鬼又向着白玉蟾使出几十拳。 白玉蟾已知不妥,立即闪躲。 “喂!白前辈!” 白玉蟾余光一看,喊话之人竟然是李飞扬,而后则是小牡丹、甄霖序带领的部队。 白玉蟾连忙喝止:“你们别过来!这人非你们所能应付!” 李飞扬对白玉蟾喊道:“但是,我们或许可以帮到你什么的!” 白玉蟾打量着四周的跳尸,一念即起,或许那些跳尸可以利用上来。对他们道:“你们领着这些符,首先咬破你的食指,将食指的血涂到僵尸额头上,僵尸会暂时定住,然后趁此机会迅速将镇尸符贴在血迹上即可。”说着,扔下一叠符纸。 甄霖序接过灵符,转身对部队命令道:“你们原地留守。” 李飞扬不解,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让全部人留守呢?” 甄霖序孤傲地道:“这么多人,功法又不强,完全没有半点用处!还有这些灵符,我自己都有,你拿去防身吧。”说着扔了给李飞扬。 自己一个冲了进跳尸群中。 小牡丹笑道:“嘴里说的,跟实际做的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李飞扬有些为难,嘟起嘴问:“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了他吧?” 小牡丹笑道:“飞扬哥,怎么会呢?” 戏言归戏言,但李飞扬感觉此时的甄霖序确实有些变了,至少懂得关心别人了。 李飞扬和小牡丹对望后,分了灵符,相互点头,也冲进去。 一时间,这个战场也热闹起来了。 “我去他大爷的!”张温忍不住骂道。 风飞扬满头大汗,一边寻找战机,一边沉思:这跳尸虽然不强,但是跳来跳去,很难应付! 各师各法,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按照白玉蟾的指点,对着跳尸的额头贴上灵符。而小牡丹则用“百花齐放”固定着跳尸,在一一贴上。 甄霖序嫌这方法太麻烦,于是直接向着跳尸,施放“雷箭”。 李飞扬不时使出“日冕套索”固定着跳尸。 不一会儿,三人就把跳尸都控制住了。 风飞扬和张温齐齐称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温问道:“老白,你要那么多跳尸干嘛用啊?” 白玉蟾食指、中指向并竖起,口中振振有词,道:“聚!” 只见,跳尸一起围了流鬼那边,流鬼被跳尸压着,无法动弹。 白玉蟾立即对着对着所有跳尸释放“天雷”。 一阵闪烁过后,所有跳尸烧成了灰烬。 李飞扬跳起庆祝,然而,跳尸又从宫城那边出来了许多。 白玉蟾喊道:“快!吴泽在前面。这里交给我们。” 风飞扬和张温也冲他们点点头。 李飞扬意会,就奔了进去。 小牡丹跟着。 甄霖序指挥队伍也追了上去。 第166章 脱兔跳尸争跃功 “天啊!这森林怎么那么大?豆苗他们到底在哪里啊?”此时,吴泽心急如焚,睁大眼睛,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密林内黑影憧憧,大树耸立,树影重叠,如鬼魅一般。 此时,突然刮起一阵阵阴风,接着,他注意到了那在长草间隙中的跳跃的身影。发现了!窜出几只跳尸,向着吴泽袭来。 吴泽这段时间经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东西,对于这些其实也见怪不怪了。 吴泽立即往后一跳,那跳尸竟然也向前跳。 吴泽一看,不是吧?跟我斗跳跃?省省吧!老子五岁就开始追随风飞扬修炼,始得此成就,你们算什么? 吴泽思绪万千,又回忆起当年与风飞扬相遇的那时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日,风飞扬来到荔枝蒲,威严地对着当时还在练功的吴泽问: “练了一整天,有没有进展啊?” 吴泽自信满满道:“有啊!我发现进步了许多了!” 风飞扬道:“那你就演示一遍给为师看看。” 吴泽应声道:“是!”说完,就一板一眼地把动作演示了一番。 风飞扬看完,闭上了双眼,良久不见其回话。 吴泽满心期待,于是就追问:“师傅,到底怎样了?” 风飞扬眼神扫了扫吴泽,他入道比较晚,好在修行很努力,虽然闻道靠后,却进步神速,只是怕他一时间得意忘形,故此没有表露,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这也算是进步了许多?” 吴泽有些不服气,问道:“对呀,师傅难道觉得不妥?” 风飞扬没有回答,只是打了个响指,突然吴泽脚上生风,一股强大的“罡风”形成。 吴泽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往后扑倒在地。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在这“罡风”面前竟然有道沉重的压力,完全无法自由活动,更别提跳跃什么的。 风飞扬道:“诺,你今天若能在我的‘罡风’下闪躲,我就认为你可以。”说完,风飞扬就坐在树荫底下。 吴泽感觉到风飞扬的那双犀利的眼光似穿透自己的肺腑,于是暗下决心不成功誓不罢休! “师傅赶紧的,我要练习!” 风飞扬满意道:“好的。” 练习了一会儿。 于是,风飞扬见时候差不多,就对着吴泽喊道:“可以了,跟为师去吃饭去吧!” 吴泽擦了擦汗水,道:“师傅,我还可以的,继续吧!” 风飞扬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笑了笑,道:“赏你一棵荔枝,吃完就继续。”说着,向着吴泽丢出一颗陈家紫。 吴泽接过后,一尝,果然甜到入心。 “嗬!嗬!嗬!” 吴泽不停地闪躲,终于可以纯熟掌握闪躲一道“罡风”,于是对着风飞扬喊道:“师傅,再加一道!” 风飞扬点点头,于是又开了一道“罡风”。 吴泽又练了一会儿。 接着,三道、四道、五道、六道,吴泽竟然可以同时闪躲六道“罡风”的攻击。 “终于练成闪跳啦!”吴泽开心道要跳起来了。 风飞扬有些吃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徒弟,心中暗自欣慰,果然不愧是我调教下来的。 风飞扬第一眼看吴泽的时候,见他单弱瘦小,完全看不出有修道的潜质,本想随意打发,就让他练习一些基本功,谁知道他很珍惜,日夜训练,渐渐地就和他的师兄弟差距拉开了。 因此,风飞扬开始对吴泽重视起来,每每有吴泽的练习,他定必过来观看,一有不对,或者有些欠妥,他立即就指出,而且批评毫不留情面。 渐渐的,吴泽也在潜移默化中学习了不少风飞扬的精髓。 丧尸稍稍一走近,吴泽思绪就回到现实,长期的锻炼使得他的神经极度警惕,一跳就跳到树上。 这些跳尸貌似故意跟他找茬,就是全部涌到树上,因为树小的承受力比较薄弱,还是撑不住那么重,就倒下来了。 吴泽,只得接着树的弹力,跳了到地面上。 “喂!你们好了啊!我给足脸面你们的了。”吴泽指着跳尸道。 然而,跳尸压根就没有听他的,要知道跳尸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意识,又岂能理会呢,这不过是吴泽平时习惯罢了,因为吴泽平时都爱一个人训练,所以,他渐渐变得不知怎么沟通,他自己形成了自我对话来解闷。 此时,跳尸果然继续向着他跳过来。 吴泽大呼一声,脚步“蹬蹬蹬”向后一连退了七八步,道:“你们啊!这帮喽啰,还真的不像话呢!” 吴泽往后一跳,那跳尸就连连进逼。 逼得吴泽,只得往后一翻,双腿往前蹬,踢开那些丧尸。 然而,跳尸也并没有任何感觉。 吴泽心念一想,计上心头。 只见,他猛烈劲气,冷哼一声,霍地右足往后跳在一棵树上,整个人踩在树的上面,脸向着跳尸,而整个人则横着站在树上,只见他脚趾一用力,身后大树遭了殃,整棵被折断,倏地“噼啪”两声弹了出来。这就是他练习了许久的“闪跳”啊! 只见,吴泽从那棵树闪出,一个向下俯冲,然而,他不是直接头往下,而是脚先于头着地,然后再弹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又在重复方才的动作,这样的看似平凡的跳跃,其实蕴含了极大的冲力,配合吴泽的灵力释放,就形成一股如刀般的风,跳尸被这风掠过后,如同被刀拦腰砍断。 吴泽一下往上跳,一下往下窜,左闪右避,忽左忽右。 “看来,不需要我们了吧?”在另一条小路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此人正是暇月华,而后面跟着牛霸者状态的王囘,她身后的仙侠队伍是黄字团的主力,阵容鼎盛。 没多久,李飞扬、小牡丹和甄霖序带的仙侠队伍也刚好赶到。 两队人齐聚,顿时形势就骤变了,尽管数量上还是不平衡,但是比方才的单薄相比,明显好多了。 “豆苗被他们抓了,我这就去救她。”吴泽一支箭飙了前方。 “你说什么?”牛霸者追了上去。 李飞扬和暇月华相互对望一笑,只得又投身消灭剩余的跳尸。 暇月华对着所有仙侠喊道:“大家手脚给我麻利点!已经有同伴进去了,别再磨磨蹭蹭的!” 仙侠们应声道:“是!” 这时,李飞扬也突围冲了进去,小牡丹紧随其后。 众人都将焦点集中在不远的魔流宫城。 第167章 巍峨宫阙魔流城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众人 暇月华道:“上面就是魔流派的据点!” 终于都到了!李飞扬屏息静气地望着眼前的这座雄伟的宫殿,这就是他们日思夜盼,要攻进来的宫殿! 魔流宫宫殿群无疑是一座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均以价值连城的魔玉,雕砌而成,忽明忽暗的神秘花纹,刻上上古的独有文字,彰显着幽深、震人的气势。 十九座宫殿、每一座都风格独特,独具识别。不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建筑群,而是由无数紧紧挤在一起的小型建筑物组成,其中有一层的,也有两三层的。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远远望去,犹如一条巨龙一般环绕着榜岭。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小城镇。 另外,魔流派这个门派也是极度神秘,这名字甚至连当今朝廷听了也都极度寒心。甚至生活在榜岭的人都无法找到山门,就连西湖一脉也全赖付君阳的地图和甄霖序的情报,才得以进攻成功。 小牡丹问暇月华:“我们进去要怎么走,根本不知道地形啊!” 暇月华道:“其实这宫殿结构很简单,几乎都是一路连着的,只要一路走就不会迷路的,只是那五王的分布较为特殊,鬼王的鬼堡位于西部,水樽王的水樽神殿位于北部,东部原本是灯王的光明宫,只是他平时并不住。而钱王的钱庄则位于南部。而最后,茧妖王驻扎的万妖堂。” 甄霖序补充道:“华姐还漏了一个狐苑,在西北角,因为比较小,所以容易忽略。” “对,甄霖序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暇月华一想,道:“我们要不要停下来想一想前面的对策?” 李飞扬笑了笑道:“虽然我也赞成这样,但是如今形势不由得我们这般做,咱们全力冲进去吧!为大军开一条顺畅的道路。” 路上需要经过石板,通过移动的石板从一个平台到达另一个平台。 部队也只能一步步小心踩着上去。 王囘住脚道:“大家看啊!眼前的就是鬼王的鬼堡。” 鬼堡虽不是铜墙铁壁,但威严耸立,加上建筑带有西域的特色,夹带浓浓神秘感,使得鬼堡有一种天然的慑人之势。殿顶满铺乌黑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火焰纹圆珠顶,宝顶周围各有八条铁链与地上黑身力士相连。 殿前月台两角,东立三叉戟,西设大关刀,两边在放置火把各一个。 暇月华说道:“靖的门人昨天有人跟我报了,小畅的位置。” 李飞扬一听有罗玉畅的消息赶紧问:“在哪儿啊?” 暇月华道:“在鬼堡与光明宫之间有一个很神秘的建筑,之前的地图上并没有反映出来,相必就是关押小畅的牢房。” 李飞扬望着这鬼堡,深呼吸道:“大家上啊!” “鬼王!”突然,小牡丹喊道,“我要杀了你!” 李飞扬一惊,小牡丹怎么了?鬼王可是在自己的轰鸣笛里头驻着,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大家同样也有此想法。 甄霖序更是要开炸了,暇月华连忙拉住他。 关键时刻,其实还有经验的人比较冷静。 暇月华对着其余的人喊道:“大家先突破,这里交给我应付,你们先行。”说完转身又对甄霖序道:“你带队前行。” 甄霖序没办法,只好喊道:“其余人跟随我去!” 然而,李飞扬却道:“我也要留下!” 暇月华道:“我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分同寻常,但是这是战争,你必须要听从指挥!” 李飞扬还想继续争辩几声,“但是!” “放心!我一定归还你一个完整的小牡丹。” 望着暇月华坚定的双眼,李飞扬不觉已经被她动容,只好选择,相信了她。 “拜托了!” 拜别后,他跟随大队前行,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过道,终于走出了过道。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大殿,气派比鬼堡更盛。 正当部队前行,突然有一把声音问道。 “打什么东西,不必花力气?”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众人在周围观望,并没有发觉有何异样。 “这是什么声音?”甄霖序自言道。 “像是有人问,咱们问题。”在一旁的冯子翔道。 在一旁的梁璔答道:“打哈欠咯!” 那声音又问:“冬瓜、黄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 只听一声笑声,过后,“哈哈,傻瓜,不能吃傻瓜!” 甄霖序大喝一声,对着周围怒吼:“是谁?快出来,少来那般故弄玄虚!”他往前走了三步,手中的雷电已经急不可耐,“嘶嘶”作响,他把声音提高八度道:“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的手下雷电无情了!” “在那里!”李飞扬一支箭地冲上前。 “站着!” 在暗处露出两个人影。 他们齐声道:“我们是古今兄弟。” 我是古哥,他是今弟。 只见,那个叫古哥的身穿一件黑色素软缎袄子,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连勾雷纹皮带,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着一双冷漠的星眸,体型结实有力。 而那个叫今弟的,则身穿一件鸦青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虎纹玉带,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眸子,身躯完美。 梁璔笑道:“哎,怎么听起来跟红姐、红妹那么匹配呢!” 这时,李飞扬从人群中冲出来,喝道:“我管你什么兄弟!快让我过去!” 突然,李飞扬一脚踏空,消失了。 众人一惊,究竟怎么回事? 甄霖序一下子警觉作出迎战的姿势。 古哥道:“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甄霖序连忙喊道:“你们赶紧回撤!” 金弟道:“太迟了。” 这时,今弟不知何时已经立于众人的后方。 冯子翔叹道:“咱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呀?” 甄霖序冷静道:“杀出去!” 仙侠们也别无他法,于是各自使出自己毕生的绝技。 结果,无一不被自己的功法所伤,更奇怪的是,那古今兄弟居然连动都没有动。 甄霖序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全身上下覆盖着雷电,朝着古哥冲去。 第168章 大头鬼与小头鬼 古哥大笑:“你怎么还不明白的呢?” 只见,甄霖序莫名其妙地又被绊倒在地上。 今弟踢了踢又再次跌倒在地上的甄霖序,眼神充满藐视道:“放弃吧,你们是打不赢我们两兄弟的了。” 梁璔感叹道:“飞扬哥在哪里呀!” 且说另一边,李飞扬冲了出来后,整个人还没有站稳,整个人就倒在地上,稍稍坐定,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 眼前竟然有两个很古怪的家伙,朝着他笑着。 一个长有一个超乎寻常的大脑袋,至少有常人三倍大小,用双手托住大脑袋,身体显得小了。 而另外一个则长有一个比常人要小上三倍太小的脑袋,他身材反而显得很壮实。 那个大头的道:“我叫大头鬼。” 那个小头的道:“我叫小头鬼。” 两个齐问道:“我们是鬼堡的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头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李飞扬一怔,真叫自己这么近距离对着这些怪物,还真的有些胆怯呢。他站了起来,后退两步,道:“我叫李飞扬。” 两只鬼一听,那可乐得,跳起了舞蹈,他们齐声说:“我们太爱您的相貌了,想和你换换脑袋,可以吗?” 李飞扬连忙,用双手摸着脸,连连摇头,道:“头是我的,凭什么给你们。” 两只鬼对望了一下,感觉这话有些道理,但是又似乎没有听懂。 李飞扬突然灵机一动,他吹响了“轰鸣笛”,召唤出了鬼王斋魂中。 大头鬼和小头鬼,虽然人不大醒目,但是见到鬼王还是认得的。 他们一人抱着鬼王的一条腿,哭道:“鬼王老大,可盼到你了,呜呜……” 鬼王呵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盼着我,又岂有把我之前吩咐你们的事情记在心中?” “嗯。”大头鬼连连点头,但仍不解,问:“什么事啊?” 鬼王说道:“教你多少遍你都记不住,我让你们把守鬼堡,遇到有缘人就要帮助他们,你们做到了吗?” 两鬼吓得齐齐道:“鬼王原谅我们吧!” 小头鬼摸了摸他的小头,答道:“可是谁才是有缘人啊?” 大头鬼拍了拍小头鬼的头,道:“你的头这么小,又怎么知道啊!笨死了。” 小头鬼不服气,又朝着大头鬼的头拍下去,道:“你头大也是没脑啊!浪费浪费。” 鬼王知道这两个家伙一吵架绝对是没完没了的了,于是阻止他们道:“够了,你们看好了,这位就是我说的有缘人了,今天你们一定要好好帮助他、听他的!” 大头鬼和小头鬼齐声道:“是!” 李飞扬见鬼王与两小鬼已经谈妥,道:“好的,我们此次来,其实是要救那位,牺牲自己救了西湖一脉的小兄弟,他叫罗玉畅的,不知道你们有没听过?” 两小鬼都说:“有啊!有啊!” 鬼王严厉道:“你们务必帮助这位有缘人,找到罗玉畅,不然……”他右手一抓。 吓得两小鬼连连求饶。 鬼王训斥完了,对着李飞扬道:“那好,小主人,我这里用不着我了,我就先回去。” 鬼王与李飞扬道别又回到了“轰鸣笛”。 他们走在一个长长的通道上,由巨大的条石砌成的通道,通道弯弯地一直延伸,也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大头鬼开始带路,竟然开始吹嘘起来:“这位有缘人啊,我不是吹嘘啊,当年的我啊,可是有财之主呢,各种金银珠宝、美女服饰,珍宝古董,真的是应有尽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可是天天如此啊!” 小头鬼一瞅大头鬼,取笑道:“那家伙又在骗人了,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的。” 李飞扬尴尬一笑,因为他也不知道大头鬼是否说的是真的。毕竟,芸芸众生,多多少少都有点虚荣心。 小头鬼的取笑,并没有让大头鬼停下,而是继续在自吹自擂,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小头鬼的眼睛一转,笑眯眯地抢了李飞扬的“轰鸣笛”,就往回跑。 李飞扬吓一跳,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头鬼竟然会抢他的东西,他大惊失色,连忙追上去喊道:“喂,小头鬼,你快还我啊!” 小头鬼用手指拉下了右眼的下眼皮,吐了吐舌头。还故意朝着李飞扬作出鬼脸。 李飞扬拿他没办法,只得使出“碧波荡漾步”抓住了他,在他的手中抢回“轰鸣笛”,责备道:“你又忘记了鬼王刚刚的吩咐了吗?” 小头鬼低头,小声争辩:“我只是、我只是想见一见鬼王老大了。” 李飞扬心中一酸,想了想,心有所思,但此时,李飞扬也很需要鬼王的帮助,他只好抚摸着小头鬼的小头。 很快,李飞扬又出到了外面,他朝着鬼堡的窗往外一望,看到了一个壮观的场面。在魔流宫前,人山人海。 原来下面展开的是付君阳和魔流大军的激斗。 大头鬼和小头鬼齐声道:“罗玉畅被关押在前面,我们带你去吧,我们知道罗玉畅关押的地方。” 李飞扬只在肚子里默默地揣摩了一回,突然道:“不,我们先不去,怎么倒回去?我还有朋友在外面,或许需要我去救他们。”是的,尽管罗玉畅是自己的好伙伴,但是甄霖序他们同样也是自己的同伴,同伴有难,他必须救他们,这才是仙侠该做的事情。 可是大头鬼和小头鬼显得十分害怕,他们不停地抱着自己的头,又绕着对方不停地转着。 “你们、你们怎么了?”李飞扬有些惊讶,问:“你们在做什么?” 大头鬼停下来,道:“那个,我们不能去的呀!” 小头鬼也道:“是啊、是啊!” 李飞扬坐了下来,问:“你们详细给我说说看,到底什么让你们那么害怕。” 两鬼,对望了一会儿,低头耷脑,吞吞吐吐地,这才道出。 原来,鬼王被诬告叛变后,鬼后就带着御鬼门的人全部离开鬼堡,而住在旁边的古今兄弟则看准机会,占据了鬼堡,因为大头鬼、小头鬼的能力太小,所以鬼后并没有带走。 而他们实力并不强,只得躲着,原来那对古今兄弟有一样技能,就是可以控制时间。 哥哥叫古哥,可以让时间倒退,而弟弟叫今弟,可以让时间停止。两兄弟搭配作战,根本没有试过失败。 对着这两个对手,李飞扬其实也没有任何胜算,但是他意识到,甄霖序他们很危险。 他不停地跟着大头鬼、小头鬼,一直追着他们。 第169章 兵临城下魔流宫 付君阳带领的大军,行军了十里路,因为是轻装上阵,除了兵器、法宝,没有携带任何物品和行礼,所以很快就突破了民城,到达了宫城城下。 开始,因为局势未明朗,所以还是保持与宫城有较远的距离。 这里的地势开始平缓,没有太多的高地起伏的山峦、小丘。天色也大亮。 付君阳走到前头,他环顾四周,和上一次的战场相比,整个地形都虽然没有太多的改变多少,但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却是嗅到了一股危机即将降临的味道。 他立即指挥部队停步,站在大军的前方,他施展出“飘逸之舞”,来回跑动,边跑边对着众人说,“各位,道友、弟兄。我在你们眼中看到了对魔流宫的胆怯,坦白讲,我心中也是没有底,但是,魔流派的可恶行径可见一斑,杀害西子,折磨百姓,唯一站起来反抗的,只有我们西湖一脉,因为西湖一脉是人们唯一的希望,所以这场战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要辜负百姓对我们的期许!我们今天奋力作战,以报答西子的厚恩,保护我们的家园!” 付君阳的声音如同金属般铿锵有力,这一番话,深深打入了仙侠们的心。 果然,顷刻间,浩浩旌旗滚,翩翩绣带飘。刀刃露白光,枪缨显红火,呐喊声震响九霄,那些魔流众如猛虎下山,战鼓齐鸣,锣响不断。 “是伏击!” 到了此时,众人才是惊觉,四周忽然冲出过百魔流众,如天降神兵,把付君阳带来的士兵包围起来,仙侠大军顿时像是要被吞噬了一般。 那些魔流众纷纷举起兵器,从宫城冲出。一时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魔流众。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里应外合! 虽然,魔流众来了个突然伏击,但是仙侠们早已有了心里的注备,他们都拿起了武器和法宝迎战。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展开。 “砰啪、噼哩,砰啪、噼哩,砰啪、噼哩,砰啪、噼哩,”随着一阵阵兵器撞击的声音战斗开始,起初双方还是各有进退,也旗鼓相当。 但是,战斗到一定程度,战局就开始转变。 咚,咚,咚…… 魔流宫城的城门自动打开了,在魔流军簇拥下走出有一只巨大的蜘蛛,它八条毛绒绒的腿,支撑着庞大的身体。 骑手在上面一丝嘲弄:“可怜的仙侠们,再见了,让你们的肉体变成一坨坨肉酱吧!” 咆哮呻咛着的巨型蜘蛛从人群头顶上走过,把天都遮蔽了一半,仙侠们在这蜘蛛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只得抬头呆呆地望着。 坐在蜘蛛背上的骑手,神情极度嚣张。 然而,这蜘蛛太大了,场面异常混乱。它冲击之下,让西湖大军的阵脚打乱了。 仙侠此时的心境,已经从胆怯转而变惊吓,最后化为了恐惧。 “这次作战实在太困难!”很多仙侠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不禁感叹道。 突然,付君阳头上的束缚头发的纶巾突然断开,乌黑的头发自然的散开,将他英俊的脸半隐了起来。他两道冰冷的目光从双眸中射出,仿佛要让魔流众给冰封。他高呼大喊:“重新列阵!” 可是,仙侠们的阵形在巨型蜘蛛的冲击下,早已溃败,无法再重组。 魔流军的头领更是开心至极,一脸嚣张,都在幻想着胜利过后如何庆祝了。 可怜的有些来不及走的仙侠,被巨型蜘蛛无情践踏。 该怎么应对,付君阳目光凝固般注视着巨型蜘蛛,一时间却还无法判定。 正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不少光剑,光剑越过了人群,准确无误地插在蜘蛛的腿上,很快,蜘蛛的腿都插满了光剑, 付君阳一看机会来了,于是他把手一挥,指挥大军集中兵力攻击蜘蛛受伤的腿,疼痛下蜘蛛终于被绊倒。 蜘蛛倒下的瞬间,还压扁了许多走避不及的魔流众。 只见,几十条矫健的身影,从四周聚来,魔流众不禁打了个颤抖,惊叫:“不好!是丰山派!”。 高空中,是一群白衣的道士,御剑而飞,带头的正是丰山派掌门人麦远通。 “呵呵,飘逸公子,敢于反抗的可不止西湖一脉,还有我们丰山派!我们丰山弟子前来助阵!” 丰山六君子紧追其后,后面的丰山弟子则高举“万山第一”的旗帜。丰山派还没有达到,杀气已先压向了魔流众。 西湖一脉的仙侠一听丰山派赶来,都高呼: “是丰山派,终于来了!” “我们的盟军来了!” 丰山派的门人,流星般的速度,纷纷从天而降,犹如天仙下凡。 付君阳知道战机不能误,于是,指挥大军进攻。 这时,原本还是彻底失望状态下的仙侠们,又重新鼓舞起来,英勇抗敌。 蜘蛛的倒下那一刻,已经动摇了魔流众的军心。 付君阳口中念念有词,灵气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他身上汇集,不一时,一股毁天灭地的灵力突然从付君阳身上暴发出来,他把这灵力集中在扇子上,他朝着前方飞出,扇子一路突击,竟然开出一条道,波动所及之处,一切都化为了尘埃。 他施展出“飘逸之舞”快速从蜘蛛的脚的位置,登上去,蜘蛛的脚上面有许多绒毛,倒也没有登多辛苦,很快付君阳就来到了巨型蜘蛛的背部,那个骑手还想拉动蜘蛛,站起来,被付君阳的扇子砍下头颅,他的那笨重的身躯也一头栽了下去。 付君阳把扇子合拢汇聚灵力,朝着蜘蛛的四双复眼,连续插了八下。鲜血迸出,溅到了付君阳的身上,疼得蜘蛛“嗷嗷”只叫。 付君阳朝着巨型蜘蛛,使出“鹤峰晴照”,顿时,魔流宫城前方的广场,响起一声巨响。 随着蜘蛛的身体碎块如雨般下落,盟军一路势如破竹,杀进了城门。 付君阳大喝道:“弃械者生,反抗者死。”靠近他的魔流众,一一被他用扇子拍倒,威若天神。 魔流派大军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杀杀杀!”烽火连天,剑气舞空。 第170章 时较量华丽痛击 “你们还不信呢!”古哥笑道。 “我就让你们看看吧。”今弟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折磨一下更带感。” 兄弟朝着后面的仙侠施法。 顷刻间,他们后面的仙侠全部不见了。 梁璔幻化霸体,不过有豪气是一回事,实力又是另一回事。他还没有靠近兄弟俩,就莫名其妙地被击倒。 冯子翔吓了一身冷汗,只得也吹动响螺,还是照样击倒在地。 “你们还是算了吧,进了我们兄弟布下的这个时空领域,就别想能出去。” 甄霖序瞋目裂眦地高声道:“你错了,只要能进去,就一定能出去,这常识!” “那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啊!”古哥轻蔑道。 “那就试试我的雷光阵吧!”甄霖序脸上凛然道,他双手拉扯着雷电。 此时,古哥和今弟脚下同时产生了一个圆形的仙阵,入阵的两人都无法动弹。 “噼啪!” 随着两道惊雷从天而降,雷光击中了两人。 顿时光芒万丈,照亮整个鬼堡,然而光芒过后,两人竟然安然无事。 甄霖序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他此时头脑一片混乱,这超出他理解的范围了。 今弟笑着道:“怎么会这样呢?嘿嘿,告诉你吧。因为我哥可以控制过去,可以随意回归本真。” 甄霖序骂道:“放屁!”说着,他手中有产生了“如意雷线”,借助了雷电,让他一下子就来到了今弟的跟前,他迅速伸出了“如意雷线”绑住了今弟,“兹兹!”作响。 他对着古哥道:“别动,不然,你的弟弟凶多吉少。” 古哥佯装吃惊道:“不是吧?那你继续。”说着,指尖朝下甄霖序摆手。 甄霖序立刻放雷,今弟立即被电倒。 不过,瞬间过后,今弟又站了起来,而且毫发无伤。 甄霖序更是吃惊,那个今弟明明被自己集中了的,他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古哥身上。 风忽然大了些,冷得彻骨,甄霖序抬头,眨眼之间,才发现两兄弟都已不知去向。 当甄霖序意识到他们的存在时,古哥今弟已经合围着自己。 古哥今弟齐声道:“你不能对付我们,就轮到我们对付你了。” 话音刚落,甄霖序被困得死死的。他早已浑身带伤,虽都不重,但均伤在肩膀,关节等处,行动异常艰难,灵气尽失,终于被打倒。 此时,李飞扬终于突破而出,又回来了。 李飞扬看到倒下的甄霖序,还有梁璔、冯子翔,而其他仙侠都不见了。 他冲了上前,抱着甄霖序,摇了摇他。 甄霖序闭合的双眼终于睁开,他对着李飞扬小声道:“我知道了他们改变时空的秘密……” 李飞扬凝思片刻,顿时眼睛一亮。那我明白了,他们其实就是无法改变的是未来。 李飞扬心想:我要检测一下他们的能力,是否如此。 他试图使出一拳“浪花扑击”,然而,他收到自己的招式的回击。 他心中想,要是那个叫古哥的能力可以倒回过去,那也没有用,只是无限循环罢了,他必须要今弟的配合,止住时间。 于是,他又尝试多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李飞扬知道结果合乎心意,于是道:“那就可以了。”他心想:只要我的速度超越了他们的倒回去的速度,那就不存在任何时移法术了。 今弟呵呵一笑,道:“怎样?是不是觉得很无奈啊?告诉你吧,我们弟兄的这法术,即便明镜魔当年也忌讳三分呢!” 李飞扬冷笑道:“你的硬伤太多了!看似强大的功法,其实未来不适用,其他位面也不适用。” 古哥似乎听出了李飞扬话中有话,于是对着今弟道,“立即静止!” 今弟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他也知道不妙,立即静止时间。 此时,时空又再一次静止,古哥对着今弟说道:“这人知道我们招式的缺陷!” 今弟一脸茫然,问:“我们的招式缺陷?他能找出什么破绽啊?” “你有所不知,我们的招式弱点就是在施法时候,如果对手的速度能超越我们施法的时间,那势必可以破我们的功法了!” “啊?这可怎么办啊?”今弟有些捉急。 古哥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们在改变时空的时候,是无法作出对对手的攻击,不然就可以趁现在了结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 她有着一头靓丽的长发,白玉的瓜子脸,如月的娥眉,一双明眸透着些神秘,体形轻盈,整个人显得香娇玉嫩。 此女子乃暇月华。 暇月华不屑一笑,道:“原来你们就凭着这点伎俩横行江湖的。” 古哥和今弟同时吃了一惊,古哥立即将时间倒退。 暇月华冷冷道:“没用的!”只见,她手执月轮刃,像是隔空砍断了什么。 时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她使出了一招“月相十进击”,“朔、新月、峨眉月、上弦月、盈凸月、满月、亏凸月、下弦月、残月、晦” 在兄弟俩身上连续砍了十下,两兄弟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凭银光在身上划动。 李飞扬十分惊喜,他道:“华姐,你来了?” 暇月华笑了笑,“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还你一个完整的小牡丹!”说着,左手指向一个地方,原来小牡丹正靠着一根柱子上面。 两兄弟心中惊诧万分,他们说什么也无法知道为何暇月华能超脱他们的对时空的控制。 “你们一定是想不通,为何我能突破你们的功法吧?”暇月华笑道,“因为我是用月时。” “月时?”兄弟都疑惑不解。 “是的,月时因为月亮无论自转还是公转所需的周期都是一样的,所以,就算我们这个地方时间无论怎么变,它的时间都是不变,而恰巧,我修炼的就是月的仙法。” 暇月华对着李飞扬道:“去吧!只要有我在,他们就用不到时移之法。” 李飞扬此时对暇月华何止感激,简直是崇拜啊,他感动到哽咽。 赫然间,心神微动,李飞扬周身灵气便凝聚出来,大声一吼,“受死吧!你们这些魔流众!” 第171章 水樽王宫特款待 失去了时移的优势的古今兄弟,在李飞扬面前犹如赤身露体,一下子就被李飞扬击倒。 然而此时,陡然,又冒出了两个人。 暇月华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李飞扬一看道:“没事,这俩是自己人。” 暇月华灵机一动,道:“你们去把这两兄弟吃了。” 众人都表示不解。 暇月华道:“这两个兄弟是会控制时空的,方才也只是把他们给打晕,一旦他们恢复神智,定会把时光再倒流,这样我们方才的折腾就白费。” 众人一听也对。 经过众人默许之下,大头鬼、小头鬼这才敢放心大吃。 其实大头鬼、小头鬼倒吃得津津有味。 事毕,李飞扬叹气道:“可惜了,那帮仙侠弟兄们。” 大头鬼一抬头,对着小头鬼道:“我们这不是吃了这弟兄了吗?要不……” 小头鬼一下醒悟,道:“要不咱试试?” 大头鬼和小头鬼带着众人走到空旷的地方,尝试着驱动了自己的法力,无奈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这让他们很懊恼。 暇月华安慰道:“别伤心,毕竟刚吃下嘛!还没有消化。” “咦?”突然,小牡丹像是醒了过来。 李飞扬那个高兴啊,立即奔上去,结果甄霖序先行一步,挡在前面,问:“你想干什么?” 李飞扬只好识趣地,走开。 小牡丹眼神却带着无比失望。 暇月华拍了拍手,道:“好了,既然牡丹都醒了过来,那咱们就继续上路了。” 大头鬼和小头鬼于是就带着众人开始离开鬼堡。 谈的时候不觉,但是走的路却到了,走着走着,大头鬼和小头鬼就送了众人到门外了。 大头鬼、小头鬼道:“多谢各位,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下一殿就是水樽王原本的府邸……水樽神殿。祝各位一路畅通无阻,早日完成任务归来。” 却说那六人离开了鬼堡,又穿入林里,走了一段山路,又见一幢偌大的别院,此乃水樽王宫。 在宫的门外有两位童子,他们生得骨骼精奇,容貌爽洁,顶扎丫髻短发。道服飘飘,羽衣绕雾,一看就非俗辈。他们一见六人,立即上前躬身迎接道:“小童,在此等候六位多时。” 众人对望,觉得奇怪,但见他们态度如此恭敬,也不好推却。 暇月华对着众人道:“既来之,则安之,先进去吧。”暇月华在六人中资历最高,所以其余五人还是对其暗自崇敬,所以她的话,大家都信服的。 两位童子引领道:“这边请。” 两位童子领着众人,进去了。 小牡丹问:“请问,你们为何对我们那么客气呢?” 童子答:“你们都认识水樽王吗?” 李飞扬笑道:“当然,他还救过我们呢。” “既然你们都认识水樽王,那就是客人了。”童子于是说,“水樽王待客很客气,所以他的门客众多,所有人来,我们均一视同仁。” 行至一个大厅,中间坐着一位中年人。 那人起身上前道:“几位,快快请坐,蔡某等候多时了。” 那人竟然招呼大家坐下。 于是六人, “在下蔡然杰,也是水樽王门人,不过,在水樽王离开后,替代他管理这一水樽王宫。”蔡然杰笑了笑,对着两个童子道,“快去厨房,让厨子,招待一下外宾。” 童子应声就去准备食材。 又过了一会儿,童子来报说,饭菜已经备好,蔡然杰就招呼他们到品味斋品尝。 六人起身,其实除了李飞扬、小牡丹,甄霖序、暇月华、梁璔和冯子翔都对水樽王反倒没有什么印象,但都略有耳闻,水樽王平时爱好交朋结友,时常因为请客太多,挤满了各处的酒家、饭馆。 品味斋位于大厅右边过道进去,内里也是旷阔,每一样布置都显得高端大气,红、黄为品味斋的主体色调,因为用了暖色,所以令人倍感舒适。 饭厅内各种牌子都有食家的签字和印章,彰显了品味斋的派头。 六人刚安顿坐下,童子就端来菜盘。 不一会儿,桌上就张罗着一盘盘色香味具全的菜肴,鱼肉虾蟹,蔬果点心,饭食、面食应有尽有。 经历了各场战斗,众人多少有些疲惫,一看这一桌菜,不由自主还是动起筷子。 “各位还要吃点什么?尽管说,我去吩咐厨子做。”蔡然杰微笑说道。 暇月华拱手道:“足够了,足够了,蔡先生太客气了。”她看了看那饭菜,笑了笑。 其实,李飞扬、梁璔和冯子翔早已开动,争相吃着了,嘴里不停说好吃、好吃! 甄霖序一脸嫌弃地看着三人。 蔡然杰瞧了瞧甄霖序,问:“这位是否就是甄府公子?” 甄霖序也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先生为何会认识我?” 蔡然杰道:“甄府公子,为人谨慎,处事不惊,自从加入西湖一脉后,表现十分突出。蔡某虽然没有见面,但早已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仪表非凡啊!” 甄霖序听了这话,谦谦道:“先生客气,我也只是在魔流派攻打西湖一脉的时候提供了些情报而已。” 蔡然杰一听,忙问道:“水樽王如今人怎样了?” 甄霖序有些迟疑,“这?”他旋即把目光投向李飞扬。然而此时李飞扬吃得正欢,压根就没有听他俩讲什么,心下自思:这家伙,果断靠不住啊! 他只好道:“这个貌似飞扬兄弟比较清楚,我回来比较晚,还不太知道情况。” “哦。”蔡然杰转而问李飞扬:“飞扬兄弟,请问,咱水樽王如今如何?” “哈?”李飞扬一时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你问什么来着?” 蔡然杰把声音提高了几度,“水樽王,你们不知道吗?” 李飞扬这才听清,于是道:“水樽王,为了保护我们,让明镜魔知道了他背叛的事,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突然,蔡然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刷的站了起来: “水樽王谁人,他要我们死了也愿意!你们居然连他下落都不知道,还堂而皇之在我这里用餐!” 两个童子也在讲:“混账!你们凭什么在此白吃白喝的?要是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们。” 李飞扬这时还在咬着鸡腿,一听这话,他立即扔下鸡腿,道:“混账!这是你们邀请我们来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水樽王要你们欢迎客人。” 暇月华站了起来道:“这就走!”但话音刚落她就倒在桌上。 众人一惊,也陆续晕倒。 第172章 宫内后厨斗厨艺 然后,王囘端着食材进来,一见众人晕倒在桌上,他不解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水樽王对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却领情不感激,我最看不惯!所以,在他们不经意间,放下了毒。” 蔡然杰哼了一声,转头向那童子道:“不能放过他们!” 童子应声:“是!” 王囘脸露薄怒,抬手道:“有话好好说,不得无礼,他们是我朋友。” 蔡然杰道:“好,我们好好说,我们这就来场决斗,只要你赢了,你的朋友都可以安然离去,我全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如果,你输了……” 他故意不把话说尽。 王囘凛然道:“任凭你处置。” 蔡然杰眼神有些轻蔑,冷冷道:“就凭你?” “你怕吗?” “我怕什么?” “告诉你,你们的罗玉畅就在水樽王宫后的一个工坊里,要想救他,必须先赢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快放了小畅!”王囘说道一半,就向无底袋掏去。 蔡然杰立刻阻止道:“谁跟你说武斗,我们斗厨艺!” “怎么比?” “这边请!” 蔡然杰领着王囘到了后厨。 “这厨房你都熟悉了,接下来,我们要斗三个回合,只有在一炷香内,完成三个回合,才算是胜者。” “废话少说,第一回合是什么?” “第一回合,我们比试刀工!” 王囘说道:“这容易。”说着,就从盆里拿起一朵生菜正欲切被蔡然杰阻止。 “比试刀工是要蒙眼切龙虾。” 两位童子分别为两人绑上了眼巾,并插好香。 蔡然杰说道:“在指定的时间内,谁如果把龙虾切好,就算他赢。” 厨具、食材一早就准备好,整齐放置在桌面,两个童子负责递送。 蔡然杰自信地在背面握住龙虾从水盘拿出,然后,动作迅速地把龙虾腹部朝外,拿着筷子,从虾的尿道口插入接近头部的地方,并取出筷子,这时龙虾摆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接着,他轻易地先卸下大螯、取腮。三两下功夫就把龙虾劏好,放置一旁,当他解开那眼巾,睁开眼一看,王囘居然直愣愣地没有任何动作。 蔡然杰暗喜,原来这家伙压根不会处理龙虾呀!不过,这小子,居然还会参考我,也算是机灵,不过,我的刀法那么快,他看的及吗?而且,如今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给他的时间还不到一半。 这时,王囘才让童子绑眼巾,他伸手到盘子把龙虾取出,小心翼翼地按照蔡然杰方才的那几步清理着龙虾,最后到了头部的胃囊清除。 蔡然杰心中想:这肠胃其实看似容易,实际上最考验人的,稍有不慎又会污染到其他的肉,清理不干净还要影响口感。 只见,王囘把长在头部的胃囊用剃刀慢慢清出。取出脑髓,这样龙虾就基本清理干净。到了切开的时候,王囘的刀法也突然加快, 顷刻间,鲜活大龙虾就在王囘刀下被处理完毕。 王囘也解开了眼巾,摊手请。 蔡然杰仔细端详了一下王囘切开的龙虾,心中暗叹:居然跟我做的一模一样,而且还是蒙着眼睛,依然挥洒自如。这么看来,这小子,不是普通的小厨子。 他道:“既然一样,就当双方战平。” 然而,王囘却道:“且慢!” 只见,王囘把他的龙虾上面的细线一拉,整个龙虾居然裂开了,里面的肉大小均匀分开,肉还是很细嫩,带着光泽。 这是因为王囘并不是用手指来挑出肉,这样反而让肉都被拨碎,很难看,而是用一把专用的刀一刀又一刀地挑出,故此,肉都是一簇簇的。 蔡然杰笑了笑,道:“小把戏而已,看吧!”他在他的桌子上一拍,龙虾也是裂开,而且那些肉如山洪暴发一样,展现出爽脆的感觉。 王囘没有理会,他端来一碗滚油,浇在上面,也不知道是龙虾还没死,抑或是油的关系,龙虾居然在碟子上跳起舞来。 蔡然杰不禁叹道:“广东菜讲究鲜活,如今龙虾犹如活灵活现,超凡的刀法!”他不由得双手抱拳认输。 王囘胜出了第一回合,急不及待就要比下去,于是问:“第二回合,比试什么?” 蔡然杰道:“你听着,第二回合比试的是技术!” “技术?” “讲通俗一点就是煎炒煮炸。” “这个很简单嘛!” “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而是一道菜融合煎炒煮炸。” “一道菜容纳四种做法?” “对,做好后,大家互相试吃。” 说好就做,两人同时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忙碌地切菜、挑骨,煲水熬汤。 蔡然杰边弄着边望着王囘,心想:烹饪共有二十八法:炸、爆、烧、炒、溜、煮、汆、涮、蒸、炖、煨、焖、烩、扒、焗、煸、煎、塌、卤、酱、拌、炝、腌、冻、糟、醉、烤、熏。我挑选的这四种乃最为常见的,也是最为主要,往往又是最考验厨师技术水平的基础,而且难度还要是同样一味菜中蕴含进四种烹饪方法。看你这小子如何应付是好。 只见,王囘也是不慌不忙制作着,顷刻间,他也完成了。 这时先是蔡然杰的那道“脆皮鸽填蛋包饭”。 蔡然杰介绍:“把劏好的鸽子煮熟,用盐水腌制,白煮为主。并备好蒜蓉、盐和豆豉。然后,油开锅,放入鸽子炸熟,为了确保只是皮松脆,而肉嫩滑,我采用了淋油的方式,做好后,放置冷却备用。将香菇、木耳、胡萝卜切末,倒入热油,倒入胡萝卜、毛豆、玉米粒翻炒,再倒入米饭、放入盐继续炒。” 只见他眼神神秘地说:“煎鸡蛋可谓是所有人入门必学的一道菜式,然而,要做出如此皮薄的鸡蛋就考验厨师的功力了。鸡蛋打入碗中,放入少量盐和料酒打散,加入一小勺淀粉搅匀,用油热锅后,将蛋液倒入,煎至蛋液凝固,再将炒饭放入,用凝固了的鸡蛋包住饭,这就成了蛋包饭。再把蛋包饭放入做好的脆皮鸽后,就成为我这道脆皮鸽填蛋包饭了。” 王囘一看这“脆皮鸽填蛋包饭”就卖相看就已经可以打满分了,而且充满京式的烹饪方法,一看就是北厨中佼佼者。 蔡然杰一边切,一边如数家珍般讲解:“你咬下去会首先感受到脆皮鸽表面的松脆,而牙齿再深入就会感受到鸽子的那嫩肉散发出的阵阵肉香味,再往深一层,就会吃到我的鸡蛋包饭了。” “蛋炒饭放入脆皮鸽里面,这个的确有创意。” 王囘尝了一口,道:“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 “首先,你的鸽子没有时间风干,所以鸽子还带有水分,强制炸后,皮依然无法爽脆,而蛋包饭放入鸽子表面像是很有创意,其实是不搭调,一点也带不出香味,反而喧宾夺主,你这道菜如果选错了。” “哼!那你的菜又如何啊?” 蔡然杰走到前面一看,问:“这什么?古古怪怪的,辣椒不像辣椒。” “这是酿秋葵。” “酿秋葵?” “秋葵特点是脆嫩多汁,滑润不腻,香味独特,深受莫卧儿、暹罗等南洋国家欢迎。” “谈谈你的做法。” “先将秋葵对半切开,去籽,再用煮把秋葵焯水,这样一来,既弄走它那天然的那种草酸味道,又保留了秋葵内的汁液,而这汁液恰恰是秋葵的营养。是采用方才用剩下的龙虾肉,剁碎再酿如秋葵里面,放置锅里面煎至表皮熟透起锅。牛奶和芒果混合的汁液,兑上面粉和鸡蛋和匀,把煎好的酿秋葵放入。去炸。这样就会让外皮松脆、内里保持原味。最后,就是炒了,先放入一些蒜头等佐料,炒至均匀起锅。最后配上甜醋上桌,大功告成。” 蔡然杰夹起秋葵点了点甜醋,放入口中,立即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他体内愉悦感,逐渐散发,在他脑海出现的只有“美味”二字。 他问道:“这表皮松脆,但是内力坚韧,你是如何处理这韧度的?” 王囘笑道:“这是因为有鸡蛋,这样外皮就会比较韧。其实,关键还是食材,这才是美味的关键。” 蔡然杰一看,香已经过了一半,道:“你赢了,我放人。” 王囘眼神带种意犹未尽,问:“不是还有第三回合吗?” “但是比赛三盘两胜,其实你已经赢了两场,没必要再比下去了。” “不对,虽然比赛两场,万一第三场你发挥出色呢?这样我没有见识到第三场,胜之不武,而且或许错过了最后一场的看点。” 蔡然杰此时眼神一亮,他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还会提到第三回合。虽然胜负早已定下,他还是要坚持完三个回合。 这样一来,其实两人的心情更为轻松,因为已经无需顾及什么了。 蔡然杰说道:“第三回火候。” “除了刀工、做工,其实最能看出厨师水平的,反而是以下的火工。” 王囘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焖,这是最考验人的耐性。尽管香已经差不多烧完了,李飞扬、小牡丹他们随时会中毒而死,但是,他依然要完成这最后一道菜,这是作为一个厨师起码的尊严。 两人均已完成了。 蔡然杰淡淡道:“这次评判我们的人,是罗玉畅。” 王囘一怔。 第173章 全力营救罗玉畅(1) “这个,差大哥,你是不是累了?过来,咱们聊聊,坐下聊聊呗。”罗玉畅对着门外的魔流众喊道。 然后魔流众并没有领情,而是继续站岗。 罗玉畅见魔流众不领情,只好又回到了座位。 “到底哪一锅才是二牛哥煮的呢?”罗玉畅盯着眼前的两锅菜许久,突然抱着头大叫,“哎呀!头大啊!” “等等,要是我是二牛哥,我会怎么做呢?” 在罗玉畅眼前有两煲,他思前想后,迟迟不能动筷。 他踱来踱去,喃喃自语:“一个是牛腩煲、一个是鱼香茄子煲。究竟是怎么样啊!我的天。” 只见,他连续来回几十次,依然没有靠近过那香香的那两煲食物。 反倒是送餐的那两位童子猛咽唾液。 “等等!牛腩煲?!”一想到这儿,罗玉畅急忙用勺子舀起了里头的肉,真的有牛腩和牛筋,而且芳香扑鼻,于是他咬了一口下去,感觉十分美味。 蔡然杰对着王囘笑道:“恭喜你,罗玉畅答对。” 王囘喜出望外,他暗暗窃喜,自己的那块萝卜起了决定性作用。 这时,李飞扬等六人竟然全部都醒了过来。 王囘更加是喜上加喜,他问道:“你们的毒都清除了吗?” 在旁的童子开始不满意了,道:“什么毒啊!咱们根本没有投毒!你别污蔑我们。” “可是……” “其实,我在你们的饭菜中加入了些强身健体的丹药,因为药力有些强,睡过后,体内吸收了,就可以了。” 暇月华笑了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了想这也无妨,所以也吃了。” 王囘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真的。” 蔡然杰哈哈大笑,赔礼道:“我怕你们会抵触或者不好意思要,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请莫见怪啊!”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没事啦,你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王囘对着李飞扬道:“何止,还锻炼了我的厨艺。”说完朝着蔡然杰单眼。 蔡然杰笑着用手指指了指王囘。 李飞扬七人拜别了蔡然杰后,继续上路,现在距离罗玉畅越来越近了。 途中,李飞扬对王囘道:“多亏了你啊,二牛。” 王囘用拳头碰了碰李飞扬的肩膀,道:“次次都是你救我,这次也只是还礼罢了。” 暇月华问道:“对了,王囘,你不是追上去找吴泽的吗?怎么?” 王囘摸了摸头,道:“对呀,我原本是追着他的,但是,他跳得太快了,我正巧也饿了,就在厨房做东西吃,一做就等到你们来了。” 甄霖序冷冷道:“人家没有责怪你,都算你走运了。” “喂!你们怎么在这里?” 突然,七人身后有人喊道。 众人扭过身,发现,不单止是吴泽,还有豆苗,最奇怪的竟然是公羊月珊也在。 公羊月珊一眼就认出李飞扬,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李飞扬跟前,抱着他喊道:“大师哥,我好想你哟。” 小牡丹心中有些不悦,只是碍于众人面前,没有表露。 甄霖序蔑视,道:“呵呵,以为你专一,没想到还挺情圣的。” 李飞扬白了甄霖序一眼,为了避免误会加深,他只得推开公羊月珊,道:“我不是你大师哥,你认错了。” 王囘拍了拍公羊月珊,道:“我才是你的大师哥。” 梁璔也靠了过来道:“我是你二师哥,嘿嘿。” 公羊月珊冲着两人直瘪嘴。 吴泽对着众人道:“大家先听我说,我已经遇到了坡公,原来是他把咱们的仙侠弄走的,地字团,玄字团的人也都和他一起。” 李飞扬把手伸出,朝着大家点点头,其余的人立即领会,也都伸出手搭在李飞扬手上。 李飞扬喊道:“全力营救罗玉畅!”其余的人也一起喊道:“全力营救罗玉畅!” 他们来到这工坊的前面,发现这工坊一共有四道密封的门。 “奇怪,怎么这里,原本把守的那些魔流众像是撤离了。”李飞扬环顾四周后说道。 “或许他们已经修好了明镜,压根不会理小畅了吧?”王囘道。 李飞扬仔细观察了每一扇门,样子就没什么特别,都是一样的。 “咦!大家快看,门上有字呢!好厉害哟。”公羊月珊惊讶地发现。 众人这才醒悟,他们分别在四扇门上找到了“永”“无”“止”“境”四个字。 “永无止境,这魔流派太狠了!”王囘咬了咬牙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李飞扬不解问。 王囘道:“你还不明白吗?永无止境,言下之意就是想小畅永远待在这鬼地方!” “啊?”李飞扬这才如梦初醒,他义愤填膺道,“太可恶了!魔流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嘿嘿,你们好呀!”这时从地底钻出一个矮小子,样子就像是中年人,身材倒如小童,他脸上最显着特征是那两条胡子,有些微卷。 众人立即紧张地摆出迎战姿势。 “别紧张、别紧张。”那人却不慌不忙道,“咱们是斯文人,别动不动就打架,好吗?” 李飞扬对着他道:“你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不给你吓死才怪呢!快说,你是谁,要干什么?” 那人笑道:“我叫题不平,坦白讲啦,明镜魔已经得到了明镜,司智方谋原本就吩咐我要销毁这里的了,但是见你们来,不妨让你们找找看能不能救他吧。” 吴泽问:“我们为何要相信你?” 题不平道:“水樽王平时对我也不薄,虽然,我这里其实是隶属水樽王管辖,蔡然杰通知过我了,但是司智的命令,我又不能不从,所以,我给一个时辰你们,只要你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并拿到四把钥匙,我就当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眼睛故意往天上眨了眨。 接着,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通往四扇门的那四条通道大概情况。 暇月华召集大家道:“我看这样吧,要不大家分四组去寻找。” 李飞扬问道:“怎么个分法?” 吴泽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李飞扬、王囘、罗玉畅一组,因为小畅被困,暂时你俩,而华姐你和豆苗一组,甄霖序、小牡丹和公羊月珊一组,我、梁璔和冯子翔一组。咱们要分开行动,每组人都有任务,等会儿我再详细说。” 王囘抓住吴泽的衣领道:“你为何把我跟豆苗拆开?” 梁璔也道:“就是,凭什么由你来安排啊?” 李飞扬问道:“对呀,你为何把小牡丹分到那家伙那边?” 甄霖序冷讽道:“不分到我这边难道分你那边不成?” 冯子翔见大家吵得面红耳赤,只好打圆场道:“大家要不冷静商量一下。” 暇月华举手道:“好了,我也觉得这样分组比较合理,大家时间不多,先不要讨论,救人要紧。” 题不平道:“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担心一个时辰其实也不知道够不够,大家尽量快点啊。” 于是四组人一起出发,兵分四路。 李飞扬和王囘挑选的是通道一。 “刚才有没听题不平说是什么怪物把守吗?”李飞扬突然问王囘。 王囘突然觉得像要崩溃似的,反道:“我都晕了,你没听的吗?这里据说由一只叫赤霄战魂的怪物把守。” “嗯嗯,我只记得叫什么魂,不记得名字,太古怪了。”李飞扬道。 突然,蹦出了许许多多的小怪,这小怪长得都像是长耳的兔子。 李飞扬向他们使出“浪花扑击”,数千拳打在这些长耳小怪身上,只是把它们给击退,然而并没有消灭到它们。 “什么情况?打不死。”李飞扬带着满脸疑问道。 “不!这怪物可以自动回血,挺棘手。”王囘经过分析道。 “难道,这些就是所谓的赤霄战魂?”李飞扬怀疑道。 王囘看了看,道:“不大可能,因为方才听题不平说过,他说,这赤霄战魂只有一只的呀!” 李飞扬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消灭它们吧!” 王囘喊道:“不是说了他们回回血了吗?” 李飞扬往上望去,只见有一处高坡,他使用“碧波荡漾步”登了上去。他心中分析,在地上视野太窄,还是这里宽广些。 李飞扬继续四维观测,像是发现了什么? 王囘在底下吼道:“喂!虾头,你愣着看嘛呢!快帮忙啊!” 李飞扬笑道:“你先应付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王囘一脸无奈只得催动霸体,牛霸者诞生。 李飞扬一边跑一边对着王囘喊道:“你尽量在一到两个回合以内,清理掉前排的那些小怪,我会在上方支援你!” 牛霸者无计可施,也只好照做,结果,当差不多的时候,李飞扬就使出浪花扑击。 可是那些小怪刚被消灭,一下子就又恢复了。 牛霸者叹道:“完全没有用啊!” 李飞扬突然纵身一跃,朝着一个方向飞扑,只见他使出了“碧云红霞”,熊熊烈焰在其手中燃烧着。 他朝着一个怪击去,那怪嗷嗷几声,就倒在地上。 牛霸者消灭的那些小怪再也没有重生了。 牛霸者恢复王囘本象,道:“原来那些小怪只是诱饵,后面的才是主角呢!” 李飞扬朝着王囘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道:“看啊!这是什么?” 王囘对着李飞扬笑了笑道:“厉害啊,是‘永’之钥”。 李飞扬道:“不知其他人那边进展如何呢?” 第174章 全力营救罗玉畅(2) 负责通道二的是甄霖序、小牡丹和公羊月珊。 三人一前两后,没有半点言语,全程毫无交流。 原本性格就比较乐天的公羊月珊,开始说了几句想聊起气氛,然而,甄霖序根本就不予以理会,她心想,这师哥怎么这么冷漠呢?不过感觉还挺俊的,嘻嘻。 甄霖序突然问道:“小妹,你有何技能?” 公羊月珊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所以没有回应。 小牡丹于是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公羊月珊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还是没有听清楚甄霖序要问什么,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你刚才问什么?我没听清啊。” 甄霖序冷哼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这时又开始冷场了。 小牡丹见气氛一下又转向尴尬,于是就问:“你是叫公羊月珊对吧?” 公羊月珊笑道:“对啊,我是张温师傅刚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嘿嘿,二牛哥和小虎哥是我师哥!” 小牡丹道:“噢,那我以后就叫你珊珊,你看如何?” 公羊月珊拍了拍手高兴道:“好嘢,就叫我珊珊吧,你听他们说你叫小牡丹,那我以后就叫你牡丹姐姐好吗?” 小牡丹脸一红,道:“其实,我实际年纪只有十岁,只是受到了花魂的感应,所以才变得大了的。” 公羊月珊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她又微笑道:“那不妨碍呀,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姐姐,牡丹姐姐!嘻嘻……” 小牡丹被眼前的这丫头逗得苦笑不得,只好道:“真那你没办法了,好吧。” 突然,从草丛跳出几只像肉丸子的牛角小怪。 朝着三人直冲过来。 “咦?这是什么呀,好可爱呀!”公羊月珊见此双目一亮,笑着道。 “闪开!”甄霖序连忙拉开公羊月珊道。 甄霖序毫不迟疑的单手一个翻转,连忙用雷箭射击这些小怪,他对着二人道:“你们谁可以用远程的攻击?” 公羊月珊举手喊道:“我!”她神情十分自信,嘴角带着一些优越感。 “那好。”甄霖序开始分析战场,道:“如今大致上有七八只小怪,我先冲进去突击,你负责在后方支援我。” 公羊月珊拍着胸脯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掩护好你的。”(这师哥的声音也很磁性呢!) 原本公羊月珊脑海的画面是很美,甄霖序在前方开路,公羊月珊则在后方支援。 然后,事实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甄霖序确实冲进了小怪的包围圈,然后公羊月珊每次却发不上灵力。 甄霖序正在打着小怪,一扭头,发觉公羊月珊望着自己呆呆傻笑,心中暗叹:我怎么会相信这傻妞!打了打了一会儿,算是消灭了小怪了。 公羊月珊连连道歉。 结果甄霖序冷着一张俊脸,语气略有不悦,回来的时候还瞪了她一眼。 此时,又有一只怪在小怪的簇拥下冲了出来,这个就是题不平所说的“临心界斗” 公羊月珊一脸颓意,喃喃几句,嘴巴嘟哝起来。 小牡丹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作掩护吧,你专心消灭那些小怪。” 虽然知道,只是小牡丹的安慰,但对于公羊月珊来说,也算是莫大的鼓励了。 这时换上了小牡丹作为甄霖序的支援。 然后,小牡丹的“花道技”对于甄霖序来说显得不那么合拍。 公羊月珊看在眼里,小牡丹的技能分明就是在前方开路型的,而甄霖序反倒适合站后排,然而恰恰两人相反。 虽然公羊月珊知道这点,但是她不敢说,每每看到两人陷入困境,她又只能干看着着急,帮不上忙,毕竟刚加入西湖一脉不久的呀,一些原本的她公羊家的“公羊仙法”她又只是学会半吊子。 虽说足以应付一下小怪,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的。 最后,三人打得虽然完全不合拍,也不轻松,最终还是因为等级压制着。 随着,甄霖序的一招“云间雷”响起,这场战斗终于也走入尾声。 他们这一组也得到了“无”之钥。 且说一下通道三的情况。 进入通道三的是暇月华和豆苗。 暇月华问豆苗:“你为何要做仙侠啊?” 豆苗笑了笑,道:“说起来,也相当意外。原本我只是跟姑姑过西湖一脉,想答谢苎罗西子,无奈姑姑还没有见到苎罗西子就被那个茧妖王杀害了。” “茧妖王?!”暇月华心中一震,道,“这人跟我也有一段过折,他伤害过我师傅。” 豆苗眼看着暇月华的表情,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心中也猜到大概了。 四周原本悄然无息,此时,侧边吹来一阵凛冽的风,打破了暇月华脑中沉思,她秀眉微皱,感受到了气氛不同寻常。她阻止了豆苗的脚步,环顾四周。 她感觉到危险气息越来越浓烈,突然,从侧边飞速刺来一道剑风。 速度太快了,暇月华下意识地用月轮刃格挡开,那剑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刺出,而是继续连环刺了三剑,暇月华连续格挡了三下,双方这才往后飘飞,拉开距离。 暇月华和豆苗定睛一看,眼前的出现的是一把紫红色的巨剑。 “看来,这应该是题不平所说的‘魔剑赤魂’了。”暇月华思索片刻道。 只见,那“魔剑赤魂”犹如被一道魂魄所控,一招一式,都像是一个剑客在舞剑。 “华姐,小心!”豆苗感觉更是不妙,对着暇月华喊道。 此时,那“魔剑赤魂”手执巨剑,朝着暇月华砍来,虽说名字叫“魔剑赤魂”,其实,二人并没有看到那个操剑的魂魄,只是靠着剑的摆动方向判断那魂魄大致的方向。 暇月华咬紧牙关,遇强愈强且愈战愈勇,再提升灵力,运劲骤增,月轮刃分劈出数下,刀劲所到之处密不透风,越转越快,犹如一个包围着她周围的护身罩,发出声声沉闷的声响。 而剑则排山倒海般,一直在她周围不停方位作出攻击,整个战斗场面,只剩下兵器触碰的金属撞击响声,“噼哩噼哩……”火花闪烁天际。 暇月华自知这样防御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卖了个破绽故意让着那“魔剑赤魂”袭击过来,一个闪身,迅速使出“月影婆娑”躲开,而朝着“魔剑赤魂”使出“月相十进击”。 “剑法不错,分攻我身上各处要穴,你的确是一个难得好对手!”暇月华对着对手中肯地评价,“只可惜,你并不是我的朋友。” 话音刚落,‘魔剑赤魂’跌落在地上,控制它的那道魂魄也被打消。 这一组终于得到“止”之钥。 第175章 全力营救罗玉畅(3) 四组中只剩通道四,这三人由吴泽、梁璔和冯子翔组队,也许真的是命,吴泽这一队又像他们登山的时候一样,屡遇挫折。 “救命啊!怎么吴泽哥跟着你来通道四这么倒霉啊!”梁璔暗自叫苦。 “就是!一进来我们就扑倒在泥潭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芒草割伤,还有方才才被野猪拱过呢!”冯子翔也抱怨道。 梁璔问:“你是不是得罪了谁,被下了降头了吧?” 走在前面的吴泽,扭过头喝道:“呸、呸、呸,别乱胡说!赶紧的,再这样拖拖拉拉地,其他组都找到了钥匙了。” 梁璔拍了拍吴泽的肩膀,用手指了指前面。 吴泽耸了耸肩道:“你干嘛了?” 梁璔道:“钥匙。” 吴泽转过头,一看,道:“妖怪出现了?” 冯子翔说:“是真的钥匙!” 这钥匙居然硬生生插在了树上。 吴泽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由一个叫“眉心丽影”的怪物把守的吗?怎么这就给破了呢? 在吴泽望着钥匙发愣的时候,梁璔和冯子翔早已拔出了钥匙往回跑了。“喂!吴泽哥,我们先回去了。” “哎!你们等等我!”吴泽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去追。 等待着三人归来的七人,已经等候多时。 暇月华翘首远望,道:“怎么还没有来,时间都不多了。” 吴泽喊道:“哎!不好意思,时间有些耽搁了!” 题不平叹道:“太好了,你们赶紧把四把钥匙,同时插进大门里,方能启动。” “记住,你们开了门后,会出现一块九宫格的板,在上面放置的数字,都是可以移动,你们必须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好,最先排好的,那扇门就会开启,其余的门就会关闭,然后,每一道门都有不同的机关,看你们命运了。” 各就各位,四组人同时插入了钥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同样的一组数字“一至九”,下面写着规则:这是河图洛书,你们必须参透这数字隐藏的玄机,方能打开此门。 王囘一拍脑袋,道:“我对数字根本是老死不相往来呀!” 李飞扬叹道:“如果小畅在这里就不用费脑筋解开这么麻烦了。” 王囘道:“要不,我们将希望寄托在别的那个组,这么多人应该都能解出来吧?”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不,万一其他人也解不出,那么小畅岂不是完蛋了?”说到这儿,他开始模仿罗玉畅的思考方式,如果是小畅,那该怎么解开呢?这难道是加法?还是除法?九除以二,等于四点五,中间的数字会不会是四或者五呢? 王囘想了想,说道:“会不会,一三七、二三六,这样就得到横竖都十一了。” 李飞扬一听开始还觉得有理,不过后来想觉得不妥,既然给出了九个格子,那一定就是九个格子都利用上的。 于是,他否定了王囘这一结论。 一想到这里,李飞扬就试图在第一行,设想出三五七,这样的组合,竟然合适,那么就证实了他最初的构思,五是中间数字,那么第一行就是六、一、八,相加十五,第二行七、五、三,相加十五,第三行则是二、九、四。 组合起来就是这样: 六一八 七五三 二九四 而且对角线也是相加十五,当他思路顺畅时,试图拿开那格子,他惊讶了一阵,后来嘴角带着微笑,道:“果然是水樽王摆下的门禁。” 此时,另外一组的甄霖序他也想到了这数字的组合,后来发现格子根本移不动,他使劲敲打着墙壁,大喊:“可恶!”这一下可吓到了一旁的公羊月珊,小牡丹连忙抱着她的头,抚慰着她。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打开了!快过来,第一组这边。” “第一组?”众人也吃惊,解开的居然是愣头愣脑的李飞扬! 当众人跑过来时候,李飞扬已经把门打开了。 暇月华笑着对李飞扬道:“你是怎么解开的?” 李飞扬神秘一笑,简单道出自己跟水樽王除此相遇,而最后被困,城山湖指导他解开华容道的场面,他走在九宫格前,指了指一块在旁边的稍微有些突起的木片,原来这个木片可以拿走,这样,就可以通过华容道的形式移动格子了。 李飞扬摸了摸脑袋道:“哎呀,我跟王囘啊,想了好久才移好呢!” 甄霖序咬着牙,愤怒不语。 王囘也说道:“接下来我说,大家看啊!这数字的规律就在于横、竖、对角线连起来都是十五!” 众人一看那数字的组合,还真的是将所有横、竖、对角线连起来,总和都一样。 暇月华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当年伏羲发明的“纵横图”,世人称之为“洛书”啊!” “洛书?”在场很多人都第一次听这名字。 暇月华点头,接续说:“古人相信“洛书”象征着宇宙的和谐,时常用于占卜和敬拜。” 众人看着这块九宫格,感觉到这大门设定精妙之极。 题不平对十人拱手道:“众位,在下告辞,希望早日救到你们的朋友。”说着,他遁地而去。 十人进了门,前面的过道也不长,走了一会儿,他们看到了眼前竟然出现了方才的那块板上的数字,竟然出现在了地面上,而且排列顺序一个也不差! 李飞扬抢先一步跨了进去,结果却被弹了回来,他吃了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 暇月华对着李飞扬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如水火,鼓舞风雷,变泽成山,翻地覆天,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长生,与道合仙,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李飞扬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华姐,你说啥?” 暇月华一惊,问:“你的碧波荡漾步,不是以禹步为基础的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 甄霖序训斥道:“禹步也成为罡步或步斗,夫万法,必通于禹步。你连这都不懂,妄图修炼仙法。” 李飞扬说道:“以前,苎罗西子跟我说过,我的步伐是亥步,据说是大禹的一个大臣,因为他善走健行,创了一套步伐,我这步伐是根据他的步伐再改良而来的。” 暇月华这才知道,原来付君阳日夜苦练未能参透的步法,居然是练错了,本质上都不一样,所以一个是“飘逸之舞”,一个则是“碧波荡漾步”,上古神的功法,还真的是博大精深! “看来,这当中,只有你才能破解此阵。”暇月华对着李飞扬道,“事不宜迟,飞扬,你试试,用你的碧波荡漾步。” 李飞扬认准了一的那格,跳了上去,然后就按照顺序使出“碧波荡漾步”。 暇月华和甄霖序同时看出,这就是太乙真人反卦罡图。 对面的石门打开了,罗玉畅就在里面。 李飞扬和罗玉畅热情拥抱了起来。 罗玉畅都快哭起来,道:“谢谢你门来救我,太感激了。” 暇月华道:“你为了西湖一脉,挺身救人,这行为才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你已经成为地保了!” 罗玉畅喜出望外,问:“真的?你没骗我吧?哈哈。” 王囘上前去,问:“我们也要谢谢你呀,你试出了我的牛腩煲中萝卜。” 罗玉畅一脸不解,问:“哪里啊?你给我的暗示不是牛腩、牛筋吗?” 王囘也问:“你不是尝了我的牛腩煲的萝卜吗?” 罗玉畅摇了摇头。 众人大笑,齐声道:“错有错着啊!” 第176章 光明宫大破光束 救了罗玉畅,大家离开了那个工坊,光线从外面射进来,果真,众人离开后,工坊就崩塌了。 罗玉畅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叹:自己差些就命该如此,真的是“永无止境”了。他不经意间看到李飞扬的注意力并不在工坊,而是在望着其他地方。 其实,李飞扬凝视着不远处的宫阙,对着大伙儿道:“下一个就是光明宫了。” 这时,豆苗眨了眨眼睛,建议:“不是说,灯王常年都不在吗?没必要通过这里了,我们在侧边的宫墙越过去吧?” 王囘笑了笑,双眼闪闪发亮,连连夸道:“豆苗姑娘,你真聪明啊!” 吴泽也上前,忍不住赞叹:“那是,豆苗可是在我队中的智将呢!” 暇月华对着众人道:“好吧,那我们就接受豆苗的建议,拐过光明宫,直接到下一处。” 一个个身怀绝技的仙侠翻墙而过,唯有李飞扬站在原地,他视线像是看到了什么。 小牡丹双眸一眯,问:“飞扬哥,你怎么不走?” “不,我觉得这里还是欠妥,你们先走,我随后跟来。” 小牡丹上墙的时候眼神带着丝丝的牵挂,直到,李飞扬朝着她微微一笑。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闷闷不乐地越墙而过。 李飞扬眉头一皱,转身,不敢迟疑,目光飘向远处,追着那个人影,不动声色的跟着对方,一路追,一路看,这人显然是想引他进光明宫。 常言道:园林之胜,惟山与水二物。 光明宫的取胜之处反倒不是,而这座光明宫着实辉煌,主要是其白洁的外表,毫无任何污点,而带有些西域风格的建筑外观中,却有浓浓的中式古典字画装裱。 “不要跑,你已经无退路了。”李飞扬喝止道。 那人冷冷一笑,高举双手,慢慢转身。 李飞扬瞪大眼,一身细皮嫩肉,居然是西林。这家伙,李飞扬早就想找个机会狠狠地揍他一顿了,欺负、羞辱小牡丹的事还没有完呢,如今居然主动露面。 李飞扬眼神一冷,正欲靠近他。 西林阴笑,连忙喊:“别乱动哦,这边的光束,是可以穿透你们的身体的哦。” 李飞扬一跳,要不是他提醒,那光束还真的要穿透他身体了,于是他只好离开那光束,只得退后几步。 这光束是在横十一竖三的位置发射过来的。 “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虚!”李飞扬闻言实在难以置信,朝着西林怒斥,很想赏对方一巴掌,“区区一道光又怎么会伤害得到人,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待会儿就会知道。”西林摇了摇头,抿了抿嘴,道:“哦,看到了吗?”他手指了指下方,“你们的脚下总共有一百一十七个方格,每个方格都是代表一个位置。坐标已经标号在上面。” 李飞扬正在控制怒火,尽管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是还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确实有很多个方格,而横纵各有一个数字。横纵两个数字之间,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坐标了。 这里还有奇怪的发光柱子,一共有三个,分别是横四竖四,横六竖七,横八竖十三。 密密麻麻、复杂的棋盘使得李飞扬彻底傻眼,压下性子,忍了一会儿,指着那柱子问道:“那柱子是什么?” 西林双手叉腰,一脸的得意,道:“哦,是吸收光束的柱子。你还有两面镜子、一个工具,可以用,至于怎么使用,我就不教你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要离开,临走前还故意道,“再见,噢,不对,或许再也不能见了。” 李飞扬双手叉腰:“有什么了不起,我这就拿出本事来。” 李飞扬想,我要是花时间来解开了这个阵,即便顺利解开,西林早已远去了。为了争取多些时间,只好,拼一拼!一想到这儿,他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奔向西林逃跑的那道门,动作一气呵成。 走到光束的那边的时候,他就弓着腰,躲过去,终于来到石门前。 西林有些心虚,退后了几步,比出大拇指,似笑非笑地。 “轰隆!”石门随即而关闭。 李飞扬眼见西林离去的身影,开始有些焦急。 可是,无论他使用什么招式,都无法破坏,他摸了摸那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就是镇灵柱的材质啊! 没有办法,于是,他只好往回走,当他又来到光束的地方,心一急,一个不小心滑倒,而他身上的那条腰带由于收不住,被光墙给烧焦了。 而他的掌心破皮,微微渗血,除了这些皮肉疼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心中一惊,这才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暗叹,幸亏烧焦的是他的腰带啊!不然小命怎么没或许都不知道。 当他回过神后,又灵巧地越过光束,又回到原地,他仔细看了看竖在他右边的那两面镜子,旁边还有一个工具,在台上放着,叫做分光仪。 这个分光仪看起来构造十分特别,三个孔,一个在正上方,另外两个分别在两边的中间。 至于什么用呢?李飞扬眉头一皱,暂时还想不到。此时的李飞扬恨不得自己再长出十个脑袋,或许还不够用。 不过显然,那两面镜子应该就是可以反射光束的。 经过了许多次尝试,依然无法让光束打在柱子上,哪怕打到一根,却又打不着另外一根。 这时,李飞扬愣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拉长脖子打量着四周,这时才意识到那个分光仪,他恍然大悟,或许这个工具就是可以让光束从它中间穿过,把穿过它的光束分成两道光。 想到就去做,于是,李飞扬把分光仪放置在横十一竖八。 镜子则分别设在横四竖七、横八竖七。 终于李飞扬得以通过棋盘,终于来到横十三竖九……石门的位置。 “轰隆!”石门随即而打开。 他之前使用过的那两面镜子和分光仪又离奇的回到了出发地点。 李飞扬继续追,虽然西林走了有一段时间,但毕竟李飞扬的步法了得,很快就要追上。 第177章 决战西林比武技 “站住!”李飞扬在后面喊道。 “真没想到,你呆头呆脑的,这么快就解开了,一个这么需要智慧的游戏。”西林眉头一皱,转身淡淡的说道。 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完全没有想到过李飞扬居然可以这么容易就解掉他设下的陷阱。 “其实,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老是能遇到你。”尽管西林的言语一味嘲讽,但李飞扬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愤怒或者是失落,反而觉得这西林的身份存疑。 “噢,你或许不知道我的身份了。”西林给出一个耍帅的姿势,道,“我乃明镜魔之子魔子西林。” 李飞扬冷冷对着西林道:“既然你是明镜魔之子,那么我就可以放开手地打了!” 西林固然听出他话语中的含义,忍不住全身发毛,感觉到心中有丝丝凉意,他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 西林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声音逐渐变大,厉声道:“我是要消灭你,消灭整个西湖一脉!这样我才能永远得到小牡丹,我要的不仅仅是她肉体,还包含她的心,整一个人!” 李飞扬摇了摇,他望着眼前这个人,感觉他已经不是用人的意识在思考,是野兽、是恶魔,真的不愧是魔子! 双方之间纠缠不清的仇恨,在这里都无法用言语诉说。 李飞扬一指着西林怒道:“那我就不能给你得逞,必须马上消灭你!” “住手!” 突然,一把声音喝止李飞扬,突然身影一闪,挡在西林的面前。 “哈哈哈,时间刚刚好啊!” 李飞扬对着那人道:“你挡在前面,我也杀了你。” 西林和那人对望一阵后,大笑。 李飞扬不解,就问道:“你们笑什么?” “盘古分天地,真气化三清,浊气化妖魔鬼怪四祖。”那人悠悠地说,“我就是怪祖坛渊。” 李飞扬喝道:“管你什么祖宗。” 坛渊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不是我对手!”话音刚落,李飞扬感觉到一股重力突然压着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深深陷入泥里。 “你以为你曾经对战过明镜魔你很厉害吗?”坛渊对着李飞扬问,“明镜魔在我面前也要叫我一声祖师婆婆,就凭你这毛孩?!” 西林央求道:“师傅,别跟他说那么多,他是我情敌,杀了他吧!” 坛渊没有理会西林,而是说:“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说着,她把一颗豆子般大小塞入了西林的断手的位置。 坛渊冷冷地望着李飞扬,接着笑道:“好,徒儿,你就尽情地施展你的绝技吧!让为师可以看看你进步到什么程度!” 西林此时的手开始长出蔓藤,不断地相互缠绕,逐渐变成手臂、手腕、手掌,最后是手指,已经跟正常的手臂差不多了。 李飞扬看到了整个过程,他十分震惊。 西林一看哈哈大笑,道:“看到了吗?东江奇侠!你看看吧,我的手又长回来了。” 坛渊对着西林道:“好了,为师有更重要的事情,这里就交给你了。” 西林笑道:“好的,师傅,我松一松骨头,就过来。” 坛渊走后,西林耸了耸肩凝视着李飞扬,而李飞扬脱离了方才的重力后,也轻松多了。 不仅关乎胜负,更关乎生死。双方都异常重视着这一场交战。 “哈哈哈”西林缓缓地走向李飞扬道,“希望你能让我玩得开心一点。” 李飞扬知道这家伙平时都爱夸大其辞,所以直接就冲向了西林。 朝着西林的胸前打去,速度出奇之快。 谁知,西林根本没有留意李飞扬使出的这一拳,而是用他得来的右手直接就在李飞扬的肚子打出一拳。 李飞扬的一拳落空,被打飞出好远好远。 李飞扬按着小腹,挣扎起身,艰难地站定,他仔细看着西林,发觉西林身上发出了真真的气,既不像灵气,也不想魔气,更不是妖气、鬼气,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气体环绕着你。” 西林冷笑道:“这就是怪气,阴阳怪气,你听过没?怪气就采集自阴阳二气,是为最原始的气。” 话音刚落,李飞扬忍不住方才的那一下拳击,又跪倒在地上。 西林面无表情道:“怎样啊,看你脸色都变青色了。” 此话不假,李飞扬确实身体在颤抖,他已经没有空暇顾及其他,包括吞咽唾液。 西林轻蔑地盯着李飞扬,嘴角一边上翘,道:“这么难得,师傅让我长出了右手,只是给我打一拳真的很不过瘾的。” 李飞扬用尽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怒斥道:“你别那么得意!”说着,使出了“碧云红霞”朝着西林的脸上重重使出一拳。 西林的头随之而撇向一边,当他转过头,再望着李飞扬的时候,眼神充满着不屑。 “怎么回事?居然一点损伤也没有?” 西林大笑,又朝着李飞扬的脸上打出了一拳,李飞扬旋即在半空回旋数十圈后,落地。西林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打不赢我吗?师傅给我种下的是怪豆,凡事人与怪豆融合,就会使得那个人的体质改变,从而获得与怪豆一样的属性。” 他抓住李飞扬的头,把他拎了上半身起来,道:“怪祖的法力,可是最原始的法力,你那点灵力根本不耐看!”说着,狠狠地把李飞扬摔到地上。 虽然李飞扬趴在地上,但是西林依然不放过他,一直朝着李飞扬背上猛击。 “你不是跑得很快吗?我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 说着,他朝着李飞扬的脚上打去,随之而来的是李飞扬的一声惨叫。 “你不是有很多辅保可以召唤的,怎么不加来啊!” 李飞扬此时不断回忆当时在孤山对战明镜魔时候的那种感觉。 天、地、人三原炁,究竟当时是如何才激发出来的呢? 那是一个在生死边缘里,全身集中灵力。 此时,李飞扬周身被灵力环绕,灵气从四面八方向他身体汇聚。 同样是学法的西林又怎么不清楚这一点,他当然不会给李飞扬集聚成功,他连忙朝着李飞扬命门击出一拳。 李飞扬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地上。 第178章 李飞扬绝地反击 李飞扬盯着西林,心想:一定要找机会集聚天、地、人三原炁,但是坡公跟我说,如果使用,就会有很长时间不能召唤辅保。但是不召唤辅保,我又怎么争取时间? “只能这样了!”说着,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与西林周旋。 西林摇了摇头,道:“你这是无头苍蝇,乱飞,你以为这样窜来窜去的,我就怕你了吗?”说着,他朝着地面击出一拳,右手向着地延伸,结果越来越明显,分明就像是一根树木的根部,粗壮发达,要迸出泥土的样子。 李飞扬一下收不住脚,一个踉跄又跌落在地上。 地面早已龟裂开,一些地底下的泥都被翻出,覆盖在碎石板上面。 西林把手一收,手立即变回原型,这一粗野的动作,让原本铺在宫内的石板都七零八落,有些被镇碎了,石块哗啦啦地掉一地上。 “你这家伙,居然还能跑是吗?你已经是待宰的畜生了!” 他走到李飞扬跟前,抓这李飞扬的下巴,骂道:“跑、跑啊!我就偏不给你跑!” 其实,李飞扬的脚已经被西林方才打成了重伤,“碧波荡漾步”根本没有发挥到三成,只是西林平时没有怎么接触过这类功法,所以一时间速度没有跟上来,不过,这已经完全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他根本不用理会这些,就尽情破坏就可以了。 西林用手抓住李飞扬的脖子,一手把他给拎起道:“我即便毁了光明宫,也要把你给灭了。” 西林的思绪回想到了过去的那段岁月,那时,他还很小,他对自己的母亲记忆很模糊,只知道,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凡间女子,为此,他简直不想再提及,而他的父亲就是被人誉为明镜魔尊的魔流派掌舵人。 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他对自己的地位相当满意。正因如此,门派内几乎所有人都忌讳他三分,甚至还假装让着他,造成他如今怪异的言行,从小,他时常对着别人说道,“交朋友,不论你多有本事,都没有关系,反正都比不上我。”这也只是一两句比较经典的话,出格的行径才让人惊讶。 比如,他之前灭掉了万寿山,其实,万寿山并非魔流派要拿下的据点,而是他执意要去的,至于为什么要灭掉万寿山?就是捏柿子挑软的捏而已,当他攻打万寿山的时候,开始或许还真的有些反抗的,但是很快,万寿山基本失去了抵抗能力,然而,他仍然要执意继续,最后就连一些魔流众都不想再下去了,他依然自个继续,这才引发了后来的万寿山灭门。 无论做什么,只要大家知道他父亲就是明镜魔,都会让着他,有些趋炎附势的还会哄着他,讨好他,以至于,他都不知道那些是对的,那些是错的。而明镜魔恰巧也忽略了对这个孩子的教育,一心沉醉于如何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层面上。 没有人管制,又有其他人依附、吹嘘遛马,西林就等同于无法无天。 暇月华等人此时,又回到了光明宫,因为她担心李飞扬会有什么意外。 当众人进了宫里,眼前就看到这一幕。 西林哈哈大笑:“你知道吗?吴宫西子是我让鬼王给杀的!第一次,我被吴宫西子砍去右臂,我真的很恐惧啊,我被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所吓坏了,正因如此,我要求鬼王杀了吴宫西子,起初,他不肯,我就抓他家人要挟,谁知道,被他们溜了。” 这番话,小牡丹听得清清楚楚,杀害吴宫西子的虽然是鬼王,但是,西林才是幕后操作人。各种复杂的心境在她的心中不停盘旋,如今她心很乱,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痛苦,她也终于知道,为何李飞扬无论如何也要收鬼王做辅保,这一切一切都知道得太突然了! 对于西林来说,消灭了吴宫西子并不代表他能做最强,眼前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李飞扬甚至比吴宫西子更加可恶! 而此时的李飞扬在西林的手中喘着粗气,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意识似乎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了,感觉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完全失去了知觉。原来西林方才的那几下击打是深入骨髓,就在李飞扬运动灵力的时候,才让骨头彻底碎裂。 “太强了,实力悬殊。”李飞扬躺地上暗叹着,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只听到自己的呼吸。 “怎么样啊?”西林眼神充满藐视,道,“站不起来了吧?如今你知道你多么渺小了没有?”说着,声音越发激昂,最后大吼,“区区凡人就妄图挑战魔流派的权威?你倒以为你是谁啊?跟我立即消失!” 说着,西林朝着李飞扬又打出一拳。 小牡丹吃惊地喊道:“飞扬……!” 整座光明宫发出轰隆巨响。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李飞扬身上。 李飞扬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但那一声大喊,却叫醒了李飞扬的心魂。他依稀还记得,苎罗西子倒下的瞬间对众人说的,他有幸,是唯一见证过的地保。 西林方才原本打算收官的那拳,竟然落空了。 李飞扬原来用手把他的拳头推开了! “凭着我这水平或许真的无法胜利。但是,我会尽力!”李飞扬突然挣扎了爬了起来,“我们西湖一脉的人都是一家人,一起守护这片纯洁的土地!” 西林一怔,李飞扬究竟是什么意志使他站起来的?他脑海思绪开始混乱,可以说是慌乱了。 “怎、怎么回事,这家伙的灵力突然变得如此强大?!散发出这么耀眼的光芒!”原本还是狂妄无比的西林,如今见到李飞扬如此反常的行为,不得不震惊。 李飞扬缓缓地站了起来,道:“西子,我们一定会守护这片纯洁的土地,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我要,我要把你打倒!” 西林感觉此时李飞扬此时的眼神令人寒颤,这少年怎么如此倔强,如此顽固!李飞扬的右手已经燃起熊熊烈焰,李飞扬朝着西林的胸口使出一拳“碧云红霞”。 西林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身体竟然吓得无法动弹。 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西林的右边的胸口,西林感觉胸骨已经破裂了。 疼痛使得他的意识恢复,他连忙用右手朝着李飞扬的右边脸打去,这才总算挣脱。 西林大惊,捂着伤口,朝着后方使劲狂奔。 李飞扬见西林远去,这才倒在血泊中。 众仙侠同时奔向李飞扬…… 第179章 未来借贷还钱庄 “欢迎来到钱王富民钱庄。”在这个富民钱庄的门口,站着一位慈祥的老者,虽然年纪颇大,但眼神十分精明,手中抓着一把如意形状的算盘,他正笑眯眯地对着众人笑着,一只手还作出欢迎的姿势。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暇月华,因为他们都习惯了以暇月华作决定。 暇月华心想:这钱庄还取个名叫富民钱庄,有何用意? 她见众人都在望着她,既然不来都来了,于是,她决定一探究竟。 当九人进了门,那老者转身,立即变了一副严厉的面孔,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手中的如意算盘,又变成了八卦算盘。他说道:“不行啊,你们进来了,必须要给钱的了。” “凭什么呀?”公羊月珊有些不悦,这头才欢迎他们进来,另外一头却是另一副嘴脸了。 甄霖序指着老者道:“官府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你少来这样蒙人。” 老者冷笑:“虽然,官府并没有规定这些费用,但是你进了就必须支付这笔费用,具体讲就是进门费。” 小牡丹对着老者道:“我们没有钱,你又要怎么样?” 王囘撸起手袖道:“还能怎样打过呗。” 老者连连摆手,道:“你们即便打死了老夫,依然也无法出去,只有通过这九道门,你们才能安然无恙。”他冷眼旁观,脸色漠然无情。 “不必再多费唇舌了。”甄霖序把手一扬,道:“好,你解释一下。” “大屋内有九道门,你们整好九人,穿过这九道门,你们就能获得代用钱币,这是向你们未来借的款,这门后面有你们日后的命运提示。”老者指着钱庄内的大屋,道,“你们可以抽取属于你们的货币,以作进庄使用。” 王囘磨拳擦掌道:“这容易,不就穿过道门呗,你等着,我们取了再给你。” 公羊月珊扯了扯王囘的手袖,轻声央求:“大师兄,我能不能跟你一道进去?” 甄霖序在一旁,扫了她一眼,训斥道:“你要成为仙侠,就要接受各种挑战和试炼,连这样的门都不敢进,仙侠之路,没门。”这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随之,冷冷拂袖而去,只留下一抹长长的背影。 公羊月珊此时简直就想哭了,只好闭了嘴,不语。但冷静下来,她目光投向甄霖序,但看不出他有一丝情绪。 钱庄一共有九道门,那老者要求他们按照不同的门进去,原来他早已安排好了的,九道门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无论颜色、大小、纹样都一模一样的。 暇月华通过第一道门。 其实诸多的不确定,让人确实没有底,即便是暇月华这种身经百战的大师姐,她进门也是带有一点未知 出现在暇月华面前的是一个寝宫里面,汉武帝在床上躺着,他的灵魂准备升天,却使尽力气都无法上去,暇月华本想上前,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邓通钱,于是就飞了这邓通钱过去,邓通一接近汉武帝后,就变成了一个掌船黄头小吏,这小吏用力一推,瞬间,汉武帝登上黄龙飞升成仙了。 这时的第二道门。 甄霖序面前悬浮着一块东西,走近一看,这是王莽建立的新朝的货币,他在父亲的案桌前曾看过,这叫“货泉”。 突然“货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顷刻间,“货泉”化作一道青烟,一位白发真人端坐于前。 甄霖序拱手道:“未知高人身份。” 那白发真人道:“我叫‘白水真人’,我看到你未来有一番修为,中兴之兆,但是你需要放弃一些东西。” 甄霖序带着疑问,问道:“我要放弃,放弃什么?” 白水真人并没有回答,突然就消失了。 小牡丹推开第三道门。 她进了门后,第一脚像是踩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大叫“哎哟喂!” 小牡丹一惊,连忙退后,道歉道:“对不起,方才踩着你了,哪里痛没?” “姑娘有理,没事了,哈哈。”那人笑道,“在下名‘孔方’,人称呼我为‘孔方兄’,所谓无翼而飞,无足而走。除了文人墨客鄙视我外,其余人待我还好。” 小牡丹见此人也挺有礼貌,于是还礼:“你好。” 孔方兄见小牡丹也还礼于是就问:“不知道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小牡丹微笑,道:“如果力所能及,愿意为之。” 孔方兄立刻笑道:“很简单的,只要你把我丢入一个井中,不要被那些文人墨客见到我,就可以了。” 小牡丹点了点头,眼睛温柔明净。 孔方兄笑了笑,眼神中充满着感激,身体渐渐消失了。 此时出现在小牡丹面前的是一枚铜钱,原来所谓的“孔方兄”就是铜钱啊!圆形外表,内里四方,象征天圆地方,又因钱的戋边,是两个“戈”字,谐音就是“哥”,“哥”又通“兄”,孔方兄得名也。 王囘从第四道门走出后。 此时在他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他坐在窗前,周围都铺满了钱币、金条,闪着光让王囘都感觉头昏眼花,突然,一个女人进来了,那女人对他道:“我就看你今天还说不说这个钱字!” 王囘脑海突然出现了这个女人的贪财记忆,于是自己始终不愿意说出“钱”这个字,为了眼前这位“妻子”能戒掉贪财的不良嗜好,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钱字的了。 然而,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想去桌上倒杯水喝,无奈,满地的钱币挡住去路,他见到有婢女在旁,就喊:“举走阿堵物!举走阿堵物!”顷刻间,王囘眼前一闪。 梁璔出了第五道门后,感觉脚有些疲累,正好有棵大树在他前面,于是他就靠着树,席地而坐了。 梁璔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突然有只“青蚨”飞到他的手指上面,形似蝉而稍大。“青蚨飞来是什么寓意呢?”梁璔心中不禁想到,一些老银号和商家,春节贴对联,常用“青蚨飞入”字样,取其“循环往复”、“用之不竭”、“财运亨通”之意。 对梁璔此时而言,或许这种远离喧嚣的宁静,更加适合他。 吴泽走过了第六道门后,他就一直沿着一条路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感觉后面一直有一个小童跟随,他问道:“你是何人。”童子答:“上清童子”说完,童子忽然不见了。吴泽觉得很奇怪,继续前行,童子又再现,就在他前方暗处站着,当他走上前去,掘地三尺,发现有一古墓,古墓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铜币一枚,上写着“上清童子”。这“上清童子”应该就是钱怪了。 豆苗穿过了第七道门。 她吃了一惊,在她面前有一个大球,旁边竖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无可奈何”。比她人还要高,豆苗上前测量了一会儿,以她的手长,估计也要四五个合围。豆苗暗叹:“果然是没奈何。” 冯子翔进入第八道门。 一个大木箱在他面前,而且没有锁,他试着打开木箱,发现藏钱甚巨,下方贴着一张纸条,写着“不动尊”,冯子翔不解,于是上前去拿却又无法拿到,钱牢牢地镶嵌在一起,如佛之安生不动,冯子翔这才知道“不动尊”之意。 公羊月珊有些迟疑,深深长足一口气,但终究还是胆量战胜了恐惧,她推开最后第九道门。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的泉,泉水哗啦哗啦地冒出来,泉水四周都有一些小溪流,但是,溪流的水是静止的,所以也看不出是溪流流进泉里,还是泉的水流出去,公羊月珊现在正好是口渴难耐,于是她伏在泉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她眼睛突然发现泉底有许许多多的铜钱,她心想:在口渴难耐的时候,铜钱比起那些泉水来说,根本没有用。 此时,九人都出了门,手中都不约而同地拿到了一枚铜钱,暇月华的是“邓通”,甄霖序的是“白水真人”,小牡丹的是“孔方兄”,王囘的是“阿堵物”,梁璔的是“青蚨”,吴泽的是“上清童子”,豆苗的是“没奈何”,冯子翔的是“不动尊”,公羊月珊的是“泉”。 那个老者又变会慈祥的脸孔,手中的算盘又变回了如意算盘了。 他对着众人道:“请各位,留下你们的铜钱。”说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盘子端向他们。 众人于是就把手中的各自的钱放进盘内,这才得以离开。 公羊月珊对着众人问道:“各位哥哥姐姐,你们说,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事的啊?那老头说这是咱们的未来啊!” 王囘道:“哈哈,我也不知道啊,里面的情景虽说跟我原本的构思的未来有点相似,却很可怕。” 小牡丹对着公羊月珊安慰道:“没事的,至少,我们如今都好好的呀。” 甄霖序对着众人冷冷道:“用一枚铜钱帮你们算命,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还不好?” 暇月华笑道:“大家都不要想那么多,接下来还需大家提起精神战斗呢!” 众人齐喊:“是!” 小牡丹淡淡看了天空一眼,虽然安慰了公羊月珊,但是谁又能安慰她呢?李飞扬如今又怎样呢? 第180章 声东击西被戏弄 李飞扬眼睛有些惺忪,睁开了双眼,他环顾着四周,发现罗玉畅正在他身边。 罗玉畅笑了笑对他问道:“你终于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这里是哪里?”李飞扬抚摸着自己还很疼痛的头,他一看自己居然浸泡在一个水池中。 “申时了,这里还是光明宫。华姐带人先过去了,留我一个看和你。”罗玉畅道,“还有,你这池子的水是药酒,牡丹姐说当时也是泡了这药酒才好的,据说是西林收集来给牡丹姐泡的。” 李飞扬一听“西林”两个字就来火,他正要起身走,被罗玉畅一把按下。 罗玉畅像个长辈对着晚辈的样子,对着李飞扬说道:“你乖乖地留在池子里,你的伤没有个三五天好不来的。” 突然,在水池外有个黑影闪过。 “什么人?!”罗玉畅问了一句,追了出去,两人在连廊上追逐着。 “喂,你到底要去哪里?”罗玉畅质问道,“你这是要分开我跟飞扬哥?!” 那人蒙着脸,回过头笑了几声,“呵呵。” “难道,你这是声东击西的战术?!”罗玉畅见状立即停下脚步。 那个蒙面的人也停下脚步,转身对罗玉畅说道:“不好意思啊,年轻人,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罗玉畅打量了那人一番,发觉他除了蒙着脸,其他的装束是普通农夫打扮,但考虑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不一般,还是谨慎试探道:“在榜岭,基本都是魔流众,你是魔流众打扮的。” 那人连忙摆着手,道:“不,不,我原本是榜岭的樵夫,送柴上来的。” “送柴?”罗玉畅还是很警惕地问,“那你的柴呢?” 那人见罗玉畅开始生疑,就假装肚子痛,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 “我、我只是想要点蜂蜜来缓解我的胆石症。”那人躺在地上不停地按着肚子,一直在叫着,喊着,辛苦状,七情上面。 罗玉畅吓了一跳,他问:“喂,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那人没有理他,继续紧紧按着肚子,凄厉大叫,他在地上不停打转,显然是疼痛难耐,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有胆石症的,没有钱医治,平时靠喝点蜂蜜来缓解,你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看到那人这样子怪可怜的,罗玉畅也都忍不住问道:“那哪里才有蜂蜜啊?” 那人指了指外面的庭院,“上面树上有一个蜂巢,你能不能给我弄半瓶,就半瓶就可以了。” “好吧,你等着啊。”罗玉畅答应了。 罗玉畅出了连廊,发现了一个木桶,上面有水迹,应该是用来打水的水桶,于是他提着桶就出来。 罗玉畅来到了树底下,还真的有蜂巢,聪明的蜜蜂,通过辛勤的劳动构筑了无数形状优美的六边形蜂巢。房孔呈现的是严格的六角柱状体,它的一端是平整的六角形开口,另一端是封闭的六角菱形的底,由三个相同的菱形组成。每个房孔都被其它房孔包围,两个房孔之间只隔着一堵蜡制的墙。房孔的底既不平,也不圆,而是尖的。巢中被封盖的是自然成熟的蜂蜜,红褐色的是花粉。 要想办法弄蜂蜜,罗玉畅心中想道。 罗玉畅远远的对着蜂巢观望了许久。 要想不被蜇还真的很困难啊!罗玉畅盯着那些“嗡嗡”飞来飞去的蜜蜂,不停问自己,会不会被叮肿起一个包,一想到这儿,不由得打起了激灵,接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不由得吞下唾液。 但是,即便如此,蜂蜜还得要采啊。 罗玉畅嘴角有些抽搐,道:“这有点刺激啊。” 突然,罗玉畅灵机一动,他迅速从后厨找来一些他认为可以制造出臭味的东西,堆放在蜂巢的正下方,然后点燃篝火,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无声无息。 篝火果然不负众望,浓浓的烟开始升起,霎时一团黑黝黝的蜜蜂群从蜂巢飞出,数以万计的蜜蜂因烟熏而到处乱窜,蜂群逐渐分散开来。 “熏死你们咯,连我都受不了啊!”罗玉畅被烟熏得不停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开始脱下上衣包裹着头,拾起他早已削好的两根短棍,把两根短棍插进蜂窝,用力一拉,大量金黄色的蜂蜡、蜂蜜就掉了下来,他赶紧用桶接住,就这样,一切看起来干净利落。 此时,罗玉畅还听见,几十只蜜蜂还在“嗡嗡”地在他身边盘旋,他马上意识到,必须要趁蜂群还晕头转向的时候迅速完成,一旦蜜蜂回过神来,后果可真的难以想象。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罗玉畅看都差不多装满了一桶。 金灿灿的蜜糖桶啊,看样子就很诱人,糖香四溢。 罗玉畅回到厨房,把剩余的一些没有赶跑的蜜蜂,用刷子弄走后,就开始处理这些蜜蜡和蜂蜜了,他开始用提炼蜂蜜了。 他找来一块滤网做成一个简易的袋子,然后把蜂巢放入滤网中用手慢慢地挤压,渐渐地蜂蜜开始滴落在碗里。 渐渐地,一碗天然的纯蜂蜜就制作完成了。 罗玉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还是被蜇了几下的,还是有些刺痛,但是没办法,为了帮人,就是要牺牲一些的。这他在李飞扬身上没有少学。 罗玉畅端着这碗蜂蜜,又回到方才那里,递给那人。 “谢谢啊,小兄弟,你太好人了。”那人接过蜂蜜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罗玉畅都感觉有些恶心,因为蜂蜜开始尝还是挺甜的,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一旦摄入量太多,就开始腻了。那人该有多喜爱吃蜂蜜才可以忍受这般甜啊! 罗玉畅试着问道:“你的胆石症好些了吗?” 那人一转身,揭掉他脸上的面纱,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司智方谋! 他奸笑道:“好些了!” “你!”罗玉畅恼羞成怒了,“你居然戏弄我!” 方谋笑道:“是你自己要去弄的,怨不得人啊。不过,你生气也没有用,我的部下估计都解决掉了李飞扬了。” “你在说什么?”罗玉畅一惊,果真司智方谋引开他只是为了分开他俩。 罗玉畅心跳开始加速,他缓缓地后退。 正当方谋正欲靠近时候,…… 第181章 过道疑题破困局 “不好意思,我这么迟才来啊,小畅。” 罗玉畅一看还真的是,李飞扬的恢复能力真的太快了。 李飞扬摸着头苦笑道:“被整得晕头转向啊。” “这?怎么可能,我的部下呢?”方谋不解地问。 不过,也无妨,方谋微微一笑,问:“三个美女,不知道哪个是平民,哪个是恶魔,平民常常讲真话,恶魔只会讲假话。” “甲说:‘在乙和丙之间,至少有一个平民。’乙说:‘在丙和甲之间,至少有一个恶魔。’丙说:‘我告诉你正确的消息吧。’” “如果无法破解这个谜题,就无法通过这条过道。” 李飞扬望着罗玉畅,期待他能破解。 只见罗玉畅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 罗玉畅脑袋飞速运作,假设甲是恶魔的话,由此可判断他们几个都是恶魔,那么乙是恶魔的同时又说了实话,存在矛盾。所以甲是平民,假设乙是平民的话,从他的话来看,丙就成了恶魔,相反,假设乙是恶魔的话,从她的话来看,丙就是平民了。所以,无论怎么样,只有两个平民。 “至少有两个平民。” 方谋的眼神带点惊讶,却又瞬间即逝,转而冷静地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参加赛跑,追过第二名,你是第几名?” “第二名。” “你参加赛跑,你追过最后一名,你是第几名?” “司智,你在逗我吗?最后一名又岂能追得过?” “好,请进一步。” 然而,当他们二人刚上来一步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巨人,说他巨人是因为这家伙的身材比李飞扬和罗玉畅的身高相加还要高出一个头,而且手臂、腰、脚都十分粗壮,当然是相对于正常的人而言了。 巨人看到光明宫的连廊,两眼直发光,使劲地吃了起来,见到什么都吃,石块、树木,见到什么都吃,像是饿了许多年似的,这巨人的水桶腰可谓是无底洞,见什么都吃。所有东西,放入在巨人嘴里,就咀嚼出破碎的声音。 “不好,司智方谋想逃!”罗玉畅发现了方谋的异样,顿时便扬声高喊。 “先不要管那方谋了,我们首要任务是阻止这个巨人,不然,光明宫就会被他吃掉的。”李飞扬一抬手,对着罗玉畅说道。 “光明宫是魔流派的,那就给他吃掉呗。”罗玉畅觉得阻止巨人很难理解。 李飞扬则说道:“你试想想,光明宫一旦被吃完,魔流宫就会少了一处,而魔流宫都是依山而建,各个宫阙都紧挨着,你这么聪明,没理由这点都想不到吧?” 罗玉畅听李飞扬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他双眼一闭,立刻计上心头。 他跑在巨人的面前,对着巨人道:“喂!巨人,我说你,老是吃那些石头啊,树木啊,多没瘾啊!” 巨人低头瞧了瞧,眼睛瞪得老大,依然没有发现罗玉畅。 罗玉畅被弄得没有脾气,大喊道:“我在这儿!” 巨人又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巡视了许久,才看到了罗玉畅,原来他就在自己的脚下前面一点点。 罗玉畅见巨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心中不由得欢喜,于是道:“喂,我们来个比赛,如何?” 巨人一听哈哈大笑:“你这么个小人儿,跟我比什么?” 罗玉畅指着花园里的那个草坪道:“我们就斗吃草,不过,你得先跟我倒些水,因为,我不习惯吃东西太干。”他把方才方谋吃剩下的那些蜂蜜,倒掉,然后,举起桶给那巨人。 巨人摇了摇头,道:“那么丁小的桶能有多大作用?我还不如把水井给搬来。” 罗玉畅颔首笑道:“可以,一言为定。” 李飞扬拍了拍罗玉畅的肩膀,略带惊讶的表情,问:“你疯了啦?那巨人,你怎么能吃得过他呢?” “当然可以,不过得你帮忙才能成事。” “我?我可打不赢他呢!”李飞扬一听更加迷茫了,怎么小畅今天究竟怎么了?哪里料到罗玉畅居然开口说,成事还得靠他。 “你能赢他,信我吧。”罗玉畅神秘一笑。 两人趁着巨人去打水,商量了一番。 说到就做,两人开始拔着草吃起来,罗玉畅把草搓了搓,假装吃掉,其实,是放进他在厨房拿出来的米袋子中,当米袋子快满上的时候,他掏出一把匕首,在上面割了一道口子。 巨人瞥了他一眼,也发现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又吃了一阵子,巨人也终于停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摇摇头道:“我吃不下了。” “你一定要再吃,”罗玉畅连忙打消他的这一念头,说,“我才半饱还不到,你怎么能说吃饱了呢?不如你学一下我这样,在肚子戳个洞,这样再多你也能吃下去咯。” “会不会痛吗?”巨人狐疑地问。 “不会,没什么问题。”罗玉畅淡定地回答,眼睛还故作坚定。 巨人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怕痛啊!我不敢。” 罗玉畅和李飞扬对望了一眼,不禁偷笑。 李飞扬露出一片灿烂的笑容,站了起来道:“这事儿容易,小的愿意效劳呢!” 巨人问:“你又是谁呀?” 李飞扬行了个礼道:“小的性命不足为奇了,只是小的有一门绝活,就是擅长给人开膛,而且一点也不痛。” 只见,李飞扬拿着罗玉畅的匕首,在巨人的身上直插,可是巨人的肚子皮太坚硬了,根本无法插进去,李飞扬想了想,就使用“碧云红霞”在肚皮的位置打出一拳,虽然使出全力但是,也只是让肚皮一点点地方红了。 巨人连连叫道:“好痒好痒啊!呵呵。” 罗玉畅对着巨人喊道:“你稍微忍一忍,很快的,不疼。” 李飞扬望着巨人,有些吃惊,这如果用在五王身上估计也能让他们后退几步吧?于是,他趁着热度未散,继续打出几拳,越来越红了。 李飞扬抓住机会,快速把匕首插进了那个红的地方,然后,他使出“碧波荡漾步”全力奔跑,当然手是不离匕首,匕首因为隔开了口子,所以变得比较容易切开了,巨人的肚子一下被李飞扬切开一个戳了个大洞,空气渗透进去,巨人咬牙切齿,腹中一波疼痛袭来,很快,巨人忍受不了痛楚,当场丧命黄泉。 李飞扬望着前方,道:“接下来,就让司智方谋尝尝戏弄我们的后果!” 第182章 司智方谋走末途 李飞扬和罗玉畅穿过了连廊,接下来就是走上石梯。 两人一边走,一边判断方位,商议了一会儿,才决定采取迂回的策略,起初他们还以为要穿过钱王的钱庄,没想到,钱庄居然落在后头,看来钱庄和光明宫是分两条路连接前面的。 “喂!”很快,罗玉畅已经气喘吁吁,对着李飞扬喊道,“飞扬哥,你确定你没有使用‘碧波荡漾步’吗?我都根本追不上!” 李飞扬一拍脑袋,道:“对不起,小畅,我没有顾及到你呢。”于是,李飞扬只得放慢脚步等了等罗玉畅。 李飞扬和罗玉畅跑过不久,前方出现一连几道五门六柱的牌楼,共有九重,气势轩昂,如如龙入云。 再穿过牌楼,视野开始豁然开朗,看到一条精致的汉白玉石桥,桥对面不远处,便是茧妖王的万妖堂。 这万妖堂主色是绿色,显得古朴典雅。虽说,这里也是一个宫殿群,但这里有别于别的宫殿,前面的广场这里,古木参天,老藤叠绕,周围透发出妖异而恐怖的气息。 “这里应该就是万妖堂了,但怎么会这么古怪呢?”罗玉畅观察着周围异样的景象自言道。 “咦!这是什么?”李飞扬眸光一凝,突然指着前方。 两人都瞪着大眼睛,这眼前出现的有几个人,他们分别是吴泽和豆苗。 豆苗显然是昏倒过去,吴泽额间汗滴不断滑落,他艰难的喘了几口大气。 李飞扬立即上去搀扶着吴泽问:“吴泽,你怎么样了?” “豆苗没事。”吴泽沉声道:“飞扬,在水樽王宫那里,我骗了你,其实……我们的、队伍都没有了,跳尸都把……我们的黄字团全都歼灭了,我当时……只是救了豆苗一个而已。” 李飞扬对他道:“不要说那么多了,休息一下吧。” “不!”吴泽抓住了李飞扬的上臂,道,“我一定要说,我们……如今的处境,很危险!” 吴泽开始跟李飞扬和罗玉畅讲诉,在他们来到之前的那儿会儿,这里曾经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此时,茧妖王正在靠近着吴泽他们。 暇月华和茧妖王对战了几个回合,发觉这人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茧妖王了。 甄霖序放了雷过去,暇月华这才得以脱身,甄霖序对着暇月华道:“快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妈的,这地方真是够邪门。”吴泽叹道。 “不宜久战,必须要想办法突围出去。”暇月华对着众人道。 此时,茧妖王已经追到他们跟前。 “啊!”豆苗突然,一个扑通摔倒在地上。 “来不及了!”甄霖序回眸一看道。 “豆苗!”原来跑在前面的吴泽立即倒了回来。 茧妖王举起螳螂刀正要砍下去。 正当吴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暇月华和甄霖序同时挡在前面,刀只是划过了吴泽的小腿。 这时,王囘也是在一旁焦急着,他也拼命往回跑。 小牡丹对着王囘喊道:“快去找大军援助!” 王囘迟疑了一下:“但是……” 冯子翔对着王囘道:“王囘哥,别犹豫了,你们前面容易逃脱,快去啊!” 梁璔和公羊月珊同时拉着王囘往前奔去。王囘的头一直转在后面,整个人却被拉着往前跑。 “暇月华、甄霖序、小牡丹和冯子翔为了掩护我们,就与茧妖王交战了。”吴泽愤恨地一拳打在自己受伤的腿上。 罗玉畅骂道:“你这样,又有何用?” 李飞扬对着吴泽道:“你在这里照看好豆苗,等待救援大军。我要进去,找他们!” “我也去!”罗玉畅道。 两人望着万妖堂的大门走去。 此时,在万妖堂内,司智方谋像像兔子一般,一溜烟地奔进了万妖堂,一进门便喊: “茧妖王!” “茧妖王!” “茧妖王!” 整个万妖堂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方谋的声音在回响。 “什么事啊?”茧妖王像是听见了呼喊声,闻声赶来,身后还带着十几个小妖,这魔流五王阵容最为鼎盛的莫过于茧妖王的妖异宗了,唯一数量较为接近的鬼王的御鬼门,也不到其数量的一半,名副其实的魔流第一部。 方谋一见茧妖王,眼露光芒,“你要救我这次。” 茧妖王反问:“我怎么救你来着?” 方谋如饿狼遇鲜肉,飞扑上去,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他爬到茧妖王的前面,紧紧保住茧妖王的腿点头附和,道:“茧妖王,你是明镜魔最得宠的,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会被他们弄死!” “弄死什么,出了什么事?”茧妖王关切地问。 方谋说道:“李飞扬,那个东江奇侠李飞扬,他就快追过来了,我不是他对手,他身边有智力很高的小子,我斗不过他们。” “智力很高的小子?” “对,就是西湖一脉过来修复明镜魔的明镜的那小子。” 茧妖王一听,笑着摇头,“你错了,我是不会救你的了。” 方谋一顿,微微皱眉,搞不清茧妖王话中的意思,“你说什么?!” 茧妖王问道:“你是司智,仍然不理解我的意思吗?” 方谋微微一顿,笑容带了些勉强:“茧妖王,你在开玩笑的吗?” 茧妖王立刻脸色一变! “你?!”方谋吸了口气,眼皮一跳,望着茧妖王,心头一沉,他万万没想到,茧妖王居然会杀自己。 只见茧妖王手臂不知何时已经幻化出一把“螳螂刀”,直插着方谋的小腹,顿时,方谋鲜血沾染了全身。 茧妖王故作惋惜对着方谋道:“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足见做得多隐蔽了,不过可惜了,还是被我识破了。” 站在茧妖王身后的其他妖怪们,也都大声附和起来。 “我已经知道你的诡计了,方谋,先解决掉你,再就是徐枢,这样,明镜魔尊的威胁就算是解决掉了。” 方谋愁着脸,挺后悔对茧妖王的求救,说:“我这是良心发现,你迟早也会发现的。” “何必自欺呢?”茧妖王盯着方谋。 突然间的,方谋脑袋里一片空白!倒在血泊中。 第183章 局势不利竭全力 “茧妖王,你还是人么?连自己人你都暗算!”说话者原来是李飞扬,他最看不惯那种背叛亲友的行为。 茧妖王扫视了李飞扬几眼,道:“是李飞扬啊,还带着个小弟。” 罗玉畅一撇嘴:“我叫罗玉畅。” “噢,原来是那个据说跟明镜魔尊,修镜子的吗?”茧妖王连带邪笑道,“我还帮了你呢,方谋想杀你啊。” “你杀了人还强词夺理?”李飞扬喝道,同时他又有些惊讶,“你怎么没有被烧死?” 茧妖王一听,大笑道:“那是我的一招金蝉脱。” “快说!你把我的朋友怎样了?”李飞扬质问道。 茧妖王笑了笑,说:“你打败了我,我就告诉你咯。” 李飞扬二话不说使出一招“浪花扑击”。所有攻击打在了茧妖王身上,但是没有任何伤害。 茧妖王双手一举,若无其事地问:“就凭你俩,能做些啥啊?丢泥巴吗?哈哈哈。” “你等着瞧,就只是我一个将把你打败!”李飞扬道,他示意罗玉畅后撤到安全的地方。 倏地,茧妖王“咻”地冲向李飞扬,就是一段猛砍。 李飞扬也早有准备,他伸手虚发一招,立刻使出“碧波荡漾步”后退。随即,他从腰间吹奏着共鸣笛,原本他只是想召唤东江龙出来,谁知,鬼王特意要出来,于是就唤来了鬼王。 茧妖王一脸藐视地瞪着鬼王,连连摇着头,嘴里说道:“你呀!还真的好意思,堂堂一个魔流鬼王,如今沦落到做人家的辅保,啧啧。” 鬼王知道这其实是激将法,只是淡淡地说:“人各有志,我敬重东江奇侠,而且,我确实觉得自己愧对了他,想要做点什么报答一下。相反,有些人助纣为虐,不以为耻,反倒为荣,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哼!”茧妖王心中揣摩,鬼王的实力我还是比较介意的,要是跟他硬碰硬,久战,我必败,但是,如果智取,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想定就做,只见,茧妖王在鬼王攻过来的那一瞬间,立即使出“十项全能”中的“避役色”而且立即闭息,一时间,鬼王也无法判定他所在的位置。 李飞扬和鬼王不停地环顾四周,生怕漏了一个小细节延误了反击时机。 突然,茧妖王在李飞扬背后出现,他正“蝗虫跳”快速接近李飞扬,这一招是他最为擅长的“兜角顶”,他的角已经显现,借助弹跳,快速冲向李飞扬,然而李飞扬他全然不知,此时一个黑影从另一个方向飞扑过去,阻挡了茧妖王的,茧妖王也没有来得及收手,而是直接迎了上去,这样一来,兜角顶就直接顶在那黑影上。 鬼王和李飞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茧妖王是要暗算李飞扬啊! 鬼王连忙推开李飞扬,向着茧妖王使出一拳“黑风拳”。 这时,终于看清了救了李飞扬的正是方谋,他虽然挡住了茧妖王的那招“兜角顶”,却被茧妖王的角刺中心脏,而同时还承受了鬼王的“黑风拳”。 方谋在最关键时刻救了李飞扬!只见他头一扬,被拳的力打至转身,他嘴角含笑,对着鬼王,像是感激他解脱,尔后,他扑倒在地上。 这时,不单止茧妖王一惊,李飞扬和鬼王也同时吃惊,在一旁观战的罗玉畅更是震惊! 为何方谋要救李飞扬啊? 李飞扬迅速奔向了方谋,托起他的头,用尽全力灌输灵力给方谋。 方谋用他颤抖的右手抓住了李飞扬灌输的手,阻止道:“东、东江奇侠……李飞扬,你、你……不要浪费灵力在……我身上,你的任务……是消灭茧妖王。” 李飞扬眼睛一酸,问:“你为何要救我啊?” 方谋笑了笑,道:“其实,僧伽说得对,以前我、我确实……实是错了,居然相信明镜魔的……构思,其实现在……想来,他的想法或许真的可以实现,然而却不是现在,我知道这些后,就开始筹划不过,我还发现他一个秘密……” “还没死!”出招者正是茧妖王,他冷冷地道:“身为魔流派的一员,居然给敌人提供情报,真的是不想活了。” “山猫王的死倒是值得,反观这厮之死一点意义都没有!”茧妖王骄傲地说道,“山猫王的牺牲,探索出一条出路,还令我知道了一点就是仙魔同修能突破一些瓶颈。” 李飞扬一听,怒了。 “你居然在利用你的下属去尝试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功法,而且你杀了人,还这么有理由吗?他们可是你门派的人啊!” 茧妖王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人命在其眼中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他说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明镜魔日后建立新的江湖秩序而牺牲。” 茧妖王说不出地满脸堆笑,他对着李飞扬道:“你不要怨我,去怨为何当初要加入西湖一脉。” 李飞扬怒喝:“我要杀了你!”说着,就要奔出去。 茧妖王冷笑一声,道:“可以,不过,这里地方不够宽敞,你得随我来!” 茧妖王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就往后撤。 李飞扬一声低吼:“你别跑!”和鬼王同时追上前去。 “幽冥鬼火!”黑焰腾腾跃之,如恶鬼在咙哅,发出阵阵声响,倏忽自鬼王闪烁而出。他一声低喝,双手间弥漫出一片黑色的罡炎,灼热的气息涌动。 只见,黑焰包围着茧妖王周围,顿时,乱石轰然而起,周围的植被凋零。 然而,此时茧妖王的神情丝毫不受影响,更匪夷所思的,他居然从黑焰的包围中走了出来,而且一点伤害的都没有。 这时,就连鬼王自己也有些惊讶。 “轰!”茧妖王的螳螂刀犀利无匹,如同一道光箭,璀璨地划过,那黑焰居然硬生生地被他强大的刀风给破开,波动的震感连在外围的李飞扬和鬼王都感觉到了微微颤鸣,随即,“轰!”的一声,漫天的黑焰都被震散了。 茧妖王快速来到了鬼王跟前,鬼王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时,他竟然被茧妖王一脚踢开了。 茧妖王转而对着李飞扬冷笑:“嘿嘿,小子,这次看看还有谁能救你去死吧。” 第184章 仙魔合道同修真 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奚落,那些小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断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都在指指点点,有些则是在坏笑。 羞辱一番之后,茧妖王也差不多满足了自我优越的感觉,再加上茧妖王这边人数上的优势。 这形势下,李飞扬和鬼王,略显单薄,而此时的茧妖王显得气场十足,势如龙虎。 突然,茧妖王鼓动着自己身上的妖气,身上无以匹敌的威势浩大放出。 此时,茧妖王眼睛中蕴含有凶猛恶毒,妖怪的本质再也掩饰不住,“我终于炼成了仙魔合道,你们无法奈何我!”但见如今虹光闪耀,顷刻之间,茧妖王浑身上下,被浓浓的妖气包裹在周围。这股妖气却又不像平常的,带点魔性,同时又有些灵气的影子,感觉就是很多种功法混搭。 茧妖王双手飞舞,他身上的妖气越来越浓。 “居然敢闯进我的宫殿,你们这些人真的太愚蠢了!” 鬼王心生疑惑,这茧妖王的功法为何会变得如此奇怪?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李飞扬虽然也有同样的疑虑,但动作却要果断得多,他选择毫不犹豫地上去了,因为这就是李飞扬惯常的风格。 不过,这却让茧妖王有机可乘,他一个闪身到了李飞扬后面,挡在了鬼王的前面,速度非常快。 李飞扬虽然察觉到不妥了,可如今身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鬼王也是没有注意到,丝毫防备也无,直接被茧妖王的一扫腿踢开。而几乎与此同时,茧妖王伸出他的双手,把双手紧紧抓住。 李飞扬猛地脸庞扭曲,感觉左右手的穴位都被锁住,双手顿时无力,无奈之下,他只好忍着疼痛,一个翻身,用脚朝着茧妖王的脸上踢出一脚,踢开茧妖王。 他感觉如果那一脚踢得不及时,随时都有可能会筋脉尽断,甚至骨折。 茧妖王怒了,他抓住了李飞扬的头,按着他的头,直接按在地上,地面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都碎裂了。 李飞扬瞠目结舌,不禁暗叹:“太厉害,完全无法反击!”他地下动弹不得,面对实力比他高出那么多的,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压倒性的一幕,用任何形容词都难以描绘。 “这就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茧妖王笑道。 茧妖王对着李飞扬道:“你懂了吗?你跟我的差距!”说着,他又一跃而上,一拳就朝着地上俯冲。 鬼王知道这一拳非同小可,他也使出了“黑风拳”试图阻挡,茧妖王与鬼王的拳相撞,立刻造成激烈的爆炸。 在耀眼的光芒的刺激下,那几个小妖被光芒吞噬着,片刻之间便血光大放,映照的整座万妖堂一片血红。 李飞扬趁机挣扎起身,使出“碧波荡漾步”逃跑,一个闪身奔向了偏殿,虽然有许多思绪闪现,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去。 鬼王被弹开了,茧妖王也是,但是他双脚先落地退后了一丈后停下,见到李飞扬要逃跑,于是紧紧在后面追着。“愚蠢的家伙,你以为跑得了么?” 李飞扬眼芒骤缩,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打断了万妖堂的柱子,于是,边跑边向着两边使出“浪花扑击”。 “嘣啪!” “我成功了吗?”李飞扬出了那个偏殿,由于奔得太过迅猛,一时间无法控制平衡,整个人飞出了场外,一把栽倒在地上了。 柱子顷刻间就倒下,原本的墙体瞬间崩塌,大大小小的碎石,下落了下来,全部压着茧妖王。 那些石块还在不断下落,鬼王迅速抱起李飞扬跃起,往偏殿的上方跳去,他往原来的方向回撤。 朦朦胧胧中,李飞扬发现鬼王抱着他,他眼中闪过一缕喜悦,欣慰地笑了,随后意识变得模糊,但是还是晕倒过去,失去了知觉。 鬼王把李飞扬放回罗玉畅的附近,让他帮忙看着。罗玉畅选取了一个相对昏暗的地方躲藏着。 此时,瓦砾堆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你惹毛了我了!” 这时,茧妖王一手把压在他头顶的石柱、瓦砾给推开了。 茧妖王背后长出了翅膀,此招为“化妖蝶”。他四处寻找鬼王和李飞扬的踪迹。 鬼王知道躲藏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一个人奔出,引开了茧妖王的视线,很快又投入了对茧妖王的战斗中。 他对着茧妖王严厉地喊道:“对一个地保下那么重手,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茧妖王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要不爽,大可以回你的鬼堡去!啊哈哈哈……”茧妖王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得意。 鬼王摇了摇头,觉得再说下去,丝毫没有半点作用。 茧妖王对着鬼王道:“好了,我们又可以再较量多一次了,想起就开心。” 鬼王冷道:“你当年是输给了我的,别忘了。” 茧妖王一听,笑了:“你以为我还是停在当年的那个水平了吗?别忘了,我如今还是仙魔合道!” 一时间,宏厚的鬼力与磅礴的妖力激撞在了一起,漫天烟尘飞舞,与之而来的是弥漫的雾气。 鬼王与茧妖王过了十几招,只是招式在变化,却是未曾占到丝毫便宜。 茧妖王得意大笑,他终于都可以和鬼王并驾齐驱了,这就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 茧妖王的招式越变越快,体力却没有半点下降。 相对的,鬼王虽然早已防备,但被茧妖王的源源不断的猛烈攻击之下,还是吃了个暗亏。长时间的消耗,使得李飞扬体力不支,而分给鬼王的体力则更加稀少。他急忙退出十几步,他没有想到茧妖王如今的实力居然增长得那么迅猛,实在有些始料不及,难道这就是仙魔合道的威力?想到此时,鬼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透了。 茧妖王觉得要速战速决,正欲再加把劲之时。 忽然之间,又有一道刺眼的光线,在其中穿梭不定,一下绽开,显现出来一尊挺拔消瘦的身影。 那人道:“阿弥陀佛。” 第185章 悲哀流离茧妖王 茧妖王一瞧来者,笑道:“原来是泗洲大圣僧伽啊,西湖一脉的智者加上御鬼门的鬼王,怎么想联手制衡我吗?” “什么?!怎么回事?难道跟修炼的时候那时一样!”茧妖王这一下突如其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征兆,他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心,身子左一摇右一晃的,下意识的半跪在地上。 鬼王和僧伽一时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有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茧妖王,你一定会输!” 说话者是城山湖,原来他也闻声赶来了。 耳畔不停有人呼喊着:“哎,快醒醒,快点醒来了。” 这时,李飞扬也恢复了意识,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影,却见是自己的授业师傅城山湖。 城山湖上前,看到李飞扬的伤口,心惊难言。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李飞扬周身各个穴道,仔细观察了半晌之后,笑道:“天字团和地字团、玄字团都汇合了,坡公也在,我们听到声响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原来是你啊。” 李飞扬叹道:“唉,我打不过他,被他按在地上打。” 城山湖又望了望罗玉畅,再对李飞扬说道:“小畅,不好好的吗?你赢了。”说着,他站起来对着茧妖王道,“你识趣的话,就投降吧,我们所有的军队都已经杀了上来了,我只是先行一步过来。” 尽管如此,茧妖王的眼中依旧不见畏惧之色,他大笑道:“我如今都仙魔合道了,我还怕谁呢?” 城山湖对着僧伽问道:“大圣,你该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僧伽道:“阿弥陀佛。”他转身对着茧妖王念出“六字大明咒”。 “唵、嘛、呢、叭、咪、吽!” 整座万妖堂响起阵阵佛音。 “这招是?”茧妖王此时眉头微皱,顿觉周身不自在,感觉血液也不大顺畅。他内心瞬间震撼道:“和尚!你在用什么妖术?” 僧伽眉头挑起,左手摊开,淡淡道:“阁下误会,贫僧并没有使用妖术,而只是在用六字大明咒来消除你的涎病罢了。” “消除我涎病?简直一派胡言!”茧妖王怒道,“你这和尚就只会妖言惑众,故弄玄虚!所谓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已经修成仙魔合道了,你这是在嫉妒我!” 话虽如此,但茧妖王的脸上终于都无法再保持镇定之色,面上隐隐露出几分惊慌来了。 鬼王看出了端倪,对着僧伽道:“大圣,你向来不爱动武,这罪孽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他双手的鬼力涌动,瞬间便被黑色渲染,好似有股黑色火焰在环绕着他。 眼见就要上演一场激烈的打斗。 突然,“嗤”的一声急响,数十件暗器破空而至。 “这是?!”鬼王眉头微皱,双眼微眯,诧异浮现,立刻停住手,使出一招“鬼王潮”,暗器还未靠近,便已经被全部挡下。 挡住鬼王的是狐妖女王,但看到如此一幕,对着茧妖王道:“你没有事吧?宝贝。”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数十位女妖怪又站在狐妖女王身后。 茧妖王对着狐妖女王冷冷道:“你跑我万妖堂这里干嘛?” 狐妖女王对着茧妖王娇嗔道:“人家不是为了你才跑来嘛!你这么生气骂人家。” 罗玉畅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想:这狐妖女王到底跟谁还有一腿?先前的火源子、鬼王,现在还有茧妖王,没准明镜魔都有。 茧妖王对着狐妖女王道:“你快去明镜殿,西湖一脉的大军都攻上来了,你迅速去增援,我再这里挡住。” 狐妖女王道:“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于是领兵往后颠赶去。”说着,狐妖女王指挥她的部队往后撤退。 鬼王对着茧妖王道:“你放弃吧,大军一来,任你天下无敌,也终究难敌众人围攻。” 茧妖王嫌弃道:“你不用劝我,你们即便一起上,我也不怕!”一向小心谨慎的茧妖王,这次也似乎忘记了秉性,动作异常迅速地向着鬼王袭去。茧妖王沉默了,这显然对其打击还是挺大的,他并不是傻瓜,摆在了他面前的就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与其被活捉,他选择轰轰烈烈地战死沙场。 鬼王摇了摇头,道:“你这是何必呢?” 茧妖王颓然长叹,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大喊:“只要为了明镜魔实现理想,我粉身碎骨又如何?” 当两人交错的刹那,宛若闷雷一般在空中爆裂。鬼王双眼紧闭,使出一招“黑风拳”干脆而利落。而茧妖王则浑身一震,趔趄了五步,肚子不住地往外喷出血水,两人分离,茧妖王面色略带苍白,然后就是一声倒地的声音。在他倒地之前那刻,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即便……你们、赢了我,也无法敲开那道通往明镜殿……的石门!” 果然不出城山湖预料,茧妖王果然就输了。 李飞扬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神色中浮现出思索之色,他问城山湖:“你怎么就一上来就判断茧妖王会输呢?” 城山湖笑了笑道:“茧妖王没有仙骨灵根,也完全不知道如何积蓄灵力。灵力是靠灵根吸收大地、天空中的灵气,转化为灵力,储存到丹田,妖魔都不是这样修炼的,所以他不知道,反而让自己内伤,所以,我才判断茧妖王必输无疑。” 李飞扬满脸惊异问:“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没有仙骨灵根,就不能成为修仙者吗?茧妖王身为魔流五王,不会这都想不到吧?” 城山湖沉思了好一会儿,咯咯的笑了起来道:“这也只能问他自己了,如果他追求最强,加上自傲自矜,没准会被冲昏头脑,把自己的身体弄伤了,也说不定啊。” 茧妖王露出了死亡的微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身体瞬间失去血色,迅速的萎顿下去,失去了一切生机的样子。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和罗玉畅神色郑重的道:“大军已经快过来了,我们还是先在原地等候坡公的指令吧。” 李飞扬和罗玉畅点点头,静静地等候着西湖一脉的大军的到来…… 此时,在茧妖王的尸体上面有些异样,一条蚕虫在他身上爬动,众人丝毫没有察觉。 第186章 乐韵飞扬救全场 此时,在不远处,付君阳正率领道君与妖异宗的小妖展开战斗。 而西湖一脉大军一路上其实也是吃尽了攻城带来的苦头,因为他们都是步兵,而那些魔流众则是各式各样的,有的飞天,有的会遁地,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在强大的队伍,面对着这么难缠的敌人的轰击,也顶不住啊! 眼见,西湖一脉的优势很快要逆转,白玉蟾也不禁感叹,“数量实在太多。” “还是等我们姐妹来发挥吧!” 众人转首望了过去,说话的是红花姐妹。 众人一看是她们,这也放下心了。 姐妹手中各执一把洞箫,此乃“金洞箫”。 “僧伽果然够意思,他临走前放下了西子九秘宝给咱们。”此时,天音泛波澜,伴随灵力传开,周围的空气带着波动,向着四周泛起阵阵涟漪。 这曲对于西湖一脉的人来说,是治愈的,可以恢复灵力以及慰藉心灵。那种细腻的、柔和的、清澈的和弦从耳边流过,如泣、如诉,带着那悠悠之感,使得在场所有仙侠的精神为之而鼓舞,被音乐感染着、牵动着。 但是对于这些小妖们却是致命的。音乐回响,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却令小妖们更加烦躁,纷纷丢盔卸甲,彷如被东西撕咬般难受。 红花姐妹开始用复杂的音律,不停转换调子,流畅飘逸。 天籁之音,气势恢弘。敌人之间的阵法被打乱,变急躁,进攻的节奏不断被打乱了。小妖阵形立刻变得支离破碎,这就是充满了血与泪的战场。 正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红花姐妹练就的这一首好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吹奏,这可是经历过一番苦功。 这又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虽然娇媚和邓琳黛代替了她们,但是不代表她们就可以过上安逸的生活,毕竟是西湖一脉的一员,所以此生注定与凡人无缘。 “不行、不行!”邓百韬听了一遍姐妹的吹奏,心急得几乎要跳起来,然而,还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在一旁的康慕华则对邓百韬道:“不行就继续练习吧,你这么劳气何必呢?来喝口参茶。” 邓百韬一把接过参茶,一口就灌下,对着这位年纪比自己稍长十岁的妻子,他没有半点怨悔,因为他知道,他这一辈其实就是因为康慕华才开始改变的。 两姐妹则心中暗喜,娘亲又为她们开脱,这下又可以去玩咯。 红姐叫邓红涟,红妹叫邓红漪,是邓百韬和康慕华的掌上明珠,两人都是老来得子,往往都异常珍惜,可是,甚为仙侠世家,就必须要学习一套仙法,于是,两人就找到了一首《静音》来让姐妹日夜学习吹奏。 虽说,《静音》这首歌虽然变调不大、而旋律也简单,但,往往最难的就是最简单的歌曲,把最普通的曲调融入老百姓心坎里,这才是乐律高人。 然而,姐妹或许平时被宠坏了,很是娇气,往往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想放弃了。 一日,邓百韬酒醉归来,对着姐妹俩问道:“今天,曲练得怎样了?” 姐妹如常没有练习多久就松懈下来,又回到了房间了,爹一问起,只得撒谎、撒娇各种卖萌了。 然而,这时邓百韬并没有原谅她们,而是大声骂道:“你们这样,怎么对得住死去的母亲?” “死去的母亲?”姐妹完全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她们还只是年方二八的年纪而已。 这一晚,姐妹都没有睡,姐姐邓红涟暗下决心,必须要坚强地活下去,练好这首歌曲。 妹妹邓红漪则一直捂着被子,生怕哭声吵醒了姐姐,她也暗自发誓,要练好这首曲子。 往后,姐妹都没日没夜地练习吹奏,一旦遇到疲累或者想放弃之时,就想起了死去的母亲,然后就会团结起来。 邓百韬每晚都会把酒自斟,当他惆怅的时候,听到了姐妹的演奏,又不自觉地缅怀一番。 可是,听着听着,邓百韬又似乎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渐渐地居然变成必须听到姐妹吹奏后,才能入眠。 相对的,两姐妹也有自己的感受了。 邓红涟感受是:音乐其实很简单,并没有过多的人生道理,当演奏的时候,就会特别享受,完全沉溺在这美好的声音里面,音乐就是传达情感和情绪的,把人带进另外一种境界。 邓红漪感受是:只有音乐能慰藉受伤的心灵,治疗心灵深处的创伤,洗涤心灵中的那道伤疤,抚平人原本不安的内心,在里头,能感受到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一个与现实不同,超凡脱俗的地方。 两姐妹都深知,凡大乐必简。《淮南子诠言训》中就有一句“大乐必易”,伟大的音乐必然是通俗的。 对,这这就是“简”的精神,也就是“道法自然”的精神。使得姐妹在学会了《静音》后,不断探索新的乐曲,一首首乐曲,如梦如幻,让邓百韬也走出了丧偶之痛。渐渐地走出了那道艰难的岁月,姐妹也不负众望,双双当选为西子八秀。 邓百韬也知道,尽管姐妹并不是靠功法、武术入选的,但既然入选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姐妹今日正好就要证明她们存在的必要。 虽然,大军与这些妖异宗小妖作战毫无疑问是可以打赢的,但是毕竟之前经历过这么多场战斗,大家都有些疲累了,如果再继续进行下去,必然还是对后面更加艰苦的战斗有影响,无论是体力上的,还是功力上的。 此时,红花姐妹挺身而出,用一首乐曲击退敌人,并且治愈他们,大家心中都有感激之情。 在大军坚持了一阵后,妖异宗的小妖几乎都全灭了,这有赖于红花姐妹。 正当大家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在大军的后方传来一阵阵的冲杀声。 “难道是敌人的援军?”付君阳大惊,不自也感叹,“没办法,如果是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87章 霸体一系争荣耀 “坡公,你终于都来了?”付君阳的大军接到了来自后方的消息,说苏轼正火速赶来,于是就先让大军席地等待,如今终于等到了。 “嗯,是遇到一些意外,不过,现在没事。”苏轼望了望整齐的大军,拍了拍付君阳的肩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付君阳淡淡一笑,道:“这多得丰山派的掌门人麦远通,是他率领门人,从旁协助,弟子才得以进至这里。” 苏轼转身就问:“那他们人呢?” 白玉蟾接话:“他们说上山之前,见到官府那边有些动静,所以在攻陷宫城大门后,他们就撤走了。” 苏轼沉思一下,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事终究还是闹到了官府,这些情况就复杂了。 现在其实除了付君阳率领的天字团随扈大军、还有城山湖率领的土地大军、以及金花女的地丞大军。 三路人马终于都齐聚。 苏轼不敢有任何耽搁,他立即指挥大军前行,因为如今事态如疾风迅雷一般,稍有不慎,或许会发展到更为惨痛的结局。 大军终于来到了李飞扬等人的万妖堂,汇合后,继续前行。 但是,奇怪的是万妖堂像没有出路,唯一像样一点的就是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堵高高的石墙,上面绘有榜岭地貌,而更上首则写着“明镜殿”字样,铁画银钩,刚劲非凡。 李飞扬想起之前听到过狐妖女王与茧妖王的对话,像是有提到过“明镜殿”的事情,于是就简单的如实跟苏轼说了。 “甄霖序!”苏轼喊道。 “甄霖序,在!”甄霖序从后面闪出。 苏轼对其问道:“对于这堵墙,之前你有没有线索?” 甄霖序郑重道:“回坡公话,弟子虽然没有半点对这堵墙的消息,但是听说过,有一道石墙设在万妖堂与明镜殿之间,用以阻挡外人前行,这石墙只有从里头开或者有特殊的打开方式,不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 这就有几位地丞尝试着攻击这堵墙,可是尝试过很多人,都丝毫无损。 “时间不够我们再考虑了,大家看看如何把这石墙给拆了!”苏轼道。 “坡公,请你把这项任务交给我们魄吧!” 说话者是张温,他身后还跟着王囘等人,原来,当时,他与吴泽、白玉蟾等去探路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王囘、梁璔和公羊月珊的报信,于是就带他们又杀回来。不过,茧妖王已经被鬼王给解决了,这下才最后与大军汇合。 苏轼听张温说的如此认真,顿时一怔,这“魄”他都近乎忘记了,是的,这曾经与白玉蟾的“靖”起名的一个分派,如果传承下来,没准真的是西湖一脉的两大主力都不一定,可是如今有些人丁凋零。 张温一言不发,引领着“魄”的成员:半径樵夫张温、石霸者严隆军、酒仙林阿炳、野人谭带娣、牛霸者王囘、虎霸者梁璔和气剑公羊月珊。 苏轼惊叹,这样看来“魄”还真的复兴了,“魄”一贯以坚韧、强悍着称,以他们来打开这道石墙一定错不了,当即就同意了建议。 公羊月珊嘴中喃喃:“师傅,我的魄力恐怕不够呢!” 严隆军笑道:“不用怕,完全不用怕,全部人都在呢,只要集中大家的力量,一定会打开一条出路的!” 公羊月珊心中一横,使劲点了点头。 严隆军眼神注视着这位刚加入的小女孩,开始,感觉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位柔弱的小女孩,因为,“魄”是讲究体型强壮,肌肉发达的,但是这女孩身上并没有这一特质,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他师兄张温确实眼光独到,因为,在战斗中,公羊月珊表现的勇敢,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只要用心去感觉就知道了。 张温一脸的焦急,他现在急于让自己的徒弟们表现,催促王囘道:“待会儿一定要使出全力啊!知道吗?” 严隆军注意力一下又换到了王囘,刚开始,他确实无法接受,因为王囘长相并不突出,而且天资也不算好,各项能力都有待考察,他还特意去考验了一番,后来也认同了王囘的为人,至少作为仙侠,他的品质还是可以的,有担当,有魄力,为人重义,秉性憨厚。而且身板也符合“魄”的要求,资质差但不放弃,不懈努力,付出别人数倍的努力,追求适合自身的招式。至于未来能否继续在这方面发展更深入些,就要看他造化了。 这真的令严隆军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张温,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一直想要证明,努力是能够超越资质的。” 此时,张温又拍了拍梁璔的屁股,道:“磨磨蹭蹭的,你看到你师兄、师妹没有!” 严隆军看见梁璔的样子,也被逗乐了,一开始,他那憨厚的性格,着实逗乐了他,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即使被捉弄也很少察觉。不过,这都因为他自幼无父无母,全赖谭带娣一手带大,人很单纯,耿直,追求也单一,往往这类人学东西反而注意力更加集中,没准成就会很高。 此时,张温大声说道:“开始了!” 此时,张温显露金霸体,严隆军显露石霸体,王囘显露牛霸体,梁璔显露虎霸体,令严隆军吃惊的竟然,谭带娣也是显露霸体,而且这个霸体是始祖艾东所创立的一种霸体术,乃返祖霸体,是一种完全不用靠外力,而驱动内丹就可以幻化的霸体术。 严隆军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心中暗道:果真一山还有一山高呢! 对呀,这谭带娣虽说是野人,但是她本质上依旧是一个千金小姐,一个人跟野兽为伍,以为痛失配偶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过酒仙其实一直就在自己附近,而且还成了西湖一脉的地丞。 “魄”一支众志成城,集中力量攻击那堵石墙的时候,只见所有功法打在墙上,闪过许多道闪光,然而,也仅仅只是闪光而已。 正当所有仙侠都以为失败之时,奇迹出现了! “嘣啪!” 一声巨响,那道石墙居然崩塌了,挡在大家面前的这堵墙打掉!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条通天的石阶。 苏轼对着众人喊道:“石阶的尽头,就是明镜殿,大家一起上!” “冲啊!”仙侠们都厉声喊道,士气顿时被鼓舞。 第188章 明镜殿困兽之斗 走过广场,大门中央,有一块木制牌匾,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明镜殿”。 明镜殿比起其他殿堂,又不大不相同。明镜殿更显堂皇壮丽,这毫无疑问就是彰显明镜魔的“丰功伟绩”的。此刻的明镜殿,大门紧闭,似乎是没有人一般,四周也是烟雾缭绕,看起来十分的神秘。 “就是这里了。”风飞扬对白玉蟾道:“老白,看来,我们最早到哦。” 白玉蟾感叹道:“唉,怎么我会让张温先走。” 风飞扬有些不乐意了,道:“怎么,你不想跟我搭档吗?” 眼见此景,白玉蟾和风飞扬二人皆是激动不已,两人互看了一眼后,立刻朝着道明镜殿大门而进。 两人刚进门口,顿时升起一道青烟,随后,大门禁闭。 风飞扬一转身,吃了一惊,道:“糟糕,难道我们中计了?” 白玉蟾眉头一挑,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叹道:“十有八九了。” 突然,四周传来阵阵响声,忽然在一个位置撕开了一道裂缝,各种怪物如决堤之水一样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喷发出来的,它们口中的声音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咆哮,尽是极品妖兽,什么流彩斑纹虎、紫焰紫驭凰、暗影黑魄象、幽灵赤炎龙、七绝圣驱马应有尽有,没有位置都有,全死角。数量之多,简直难以想象,也无法估量…… “我……的天啊!”见了这架势,风飞扬一怔,口中也不由发出惊呼声,不禁叹道,“简直如同困兽之斗啊!这是。” 怪兽叫嚣,白玉蟾的手里,拿着一张黄符,将那黄符抛向了空中,沉吟了一下,同时大喝一声:“退社!” 这时,有些妖兽被炸死,尽管如此,但是依旧不减数量。 风飞扬劝解白玉蟾:“老白,不要浪费符咒。” 话音刚落,流彩斑纹虎化为了一团火光,张牙舞爪的像风飞扬冲了过来。 风飞扬道:“听过,奇门遁甲吗?其实,奇门遁甲就像时空的节点,只要你切入进去,就知道卦象如何判定了。” 作为老一代的八秀,白玉蟾又岂会不知奇门遁甲,此乃所有术数中最难以精通的,当你以为自己进入一个新的境界的时候,其实,只是在入门的阶段,风飞扬平时虽然为人疯疯癫癫,但是对于这套术数可谓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 风飞扬心中默念:阴遁三局,值符天柱落三宫,值使惊门落三宫。 ┌──────┬──────┬──────┐ │九天│九地│玄武│ │开门丁│休门庚│生门壬│ │天心乙│天蓬辛│天任己│ ├──────┼──────┼──────┤ │值符││白虎│ │惊门癸││伤门戊│ │天柱戊│丙│天冲癸│ ├──────┼──────┼──────┤ │螣蛇│太阴│六合│ │丙死门己│景门辛│杜门乙│ │禽天芮壬│天英庚│天辅丁│ └──────┴──────┴──────┘ 风飞扬行出上面的阵法后,“咻,咻,咻!”,疾速奔驰,“荔浦风清”尽情施展,“嗖”的一声,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不见。 在这么多妖兽之间穿梭,居然畅通无阻,西湖一脉想必也只有风飞扬一人了,他心中嘿嘿直笑,“这感觉不错,唤醒了我的野性,嘿嘿,不错,继续屏住气息,我在探视一番。” 就这样,风飞扬又再次走了一轮,妖兽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风飞扬又回到了白玉蟾的身边,他满脸喜色,笑道:“呵呵,看来,我要表现表现了。”风飞扬嘴角带着微笑,显然现在时机已经成熟! 白玉蟾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别跑太快撞墙上了啊。” 一道白光闪过,犹如一道曲折的闪电,迅疾而过,夹带起了一股凛冽罡风袭向妖兽群。 妖兽群被罡风袭击之下,立即溃散。风飞扬回到原处停了下来,稍作站定,那些原本还在嗷嗷大叫、张牙舞爪的妖兽,突然都接二连三地倒地。 好强大的破坏力!这摧枯拉朽的可怕场景,让人不得不佩服风飞扬的御风术的登峰造极。 突然,又有火焰喷射过来,风飞扬冷笑一声,道: “垂死挣扎!” 原来趴下的幽灵赤炎龙还未死僵,吐出最后一口炎气。 只见风飞扬不慌不忙,他的手指指天,从他面前又起一股风,居然把火包裹住,火失去了空气,自然很快全灭。 面对这顷刻间一下轰然倒地的妖兽群,风飞扬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收获不错!” 在远处,传来阵阵打斗声音,白玉蟾示意风飞扬细心听听,这时,连风飞扬也听到了,于是两人继续前行。 这时,前方的小拱门内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暇月华和甄霖序,他们两人在和一个奇怪打扮的人在战斗着,在旁边端坐疗伤的是小牡丹和冯子翔。 暇月华手执月轮刃,正在施展,月相十进击,每招每式都十分到位,朔、新月、峨眉月、上弦月、盈凸月、满月、亏凸月、下弦月、残月、晦招招都攻敌之要害。 而甄霖序则在后方以作支援,雷戟在手,而雷箭则不时发出,干扰对手,支援暇月华。 白玉蟾和风飞扬两人均没插手,因为他们都相信,暇月华、甄霖序对付这对手绝对没有问题。 那人的眼睛一转,笑道:“哈哈,原来来了支援,那就不陪了,告辞!”说着,那人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下,这一跃不得了,因为明镜殿本就建在榜岭之巅,而他下落还有冲击力的,足可见此人的功法驾御能力。 甄霖序追上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但是他眼睛注意到一个身影,像是西林,于是,他赶紧把手中的雷戟掷出,西林貌似感应到了危险,于是急忙躲闪,一个踏空差些摔跤,幸得方才那人的右手提气一举,西林这才得以站稳,二人就此逃脱。 白玉蟾和风飞扬也赶到了窗前,齐叹道:“可惜,未能早一步来到。” “哎呀!”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猛然听见这一嗓子,众人吃惊地往回一看。 第189章 狐妖女王忒多情 原来发出刚才的声音的是阿不和广清。 风飞扬脸上带笑,走到了两人的跟前,取笑道:“你们两个不见了那么久,原来在幽会呀!” 阿不害羞的脸红了起来,嘴里禁不住口水往下流,娇羞地道:“幽会?没有啦。” 广清眼神无语地望着阿不,道:“你这蠢货!美什么?他在说你和我幽会啊!” 众人都笑了。 阿不一听原来是在取笑他们,立即“哇!”一声哭了起来,很快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猛然抬起头,众人都发现阿不的额头赫然一片淤青。 众人知道阿不和广清在之前一定也吃过不少苦头。 广清怨道:“你们真没人性!太坏了,我们被折腾得这么惨,居然都没有关心我们。” 白玉蟾没好气道:“好了,好了,不笑你们了。” 这时,响起一阵冲杀声,原来苏轼已经带领大军闯了进来,对着他们招呼:“我们继续乘胜追击吧!” 风飞扬道:“咱们要快些跟上大队。” 白玉蟾对着广清和阿不道:“你们休息好了,要快些赶上来,不然将问题很大,知道吗?” 广清和阿不同时点点头。 在白玉蟾、风飞扬、暇月华和甄霖序走后,约莫半个时辰,一把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献媚,道:“唉哟,原来是你们两位公子呀,奴家都等不及了!” 阿不、广清一听这声音就是一阵酥麻,整个人像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阿不先认出她来:“你不就是那个狐妖……” 那人其实就是狐妖女王狡媚,但是狡媚没有给阿不说出来,手臂伸出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脖子上,她笑着、抢着道:“胡姚娘,对,就是我。”说着,她轻移莲步,步近了阿不,在其耳边吹了口妖气。 阿不一闻这气味,整个人顿时抖了抖,立即神魂颠倒的。 广清问阿不,道:“你是不是早认识人家的呀?嘿嘿。” 阿不原本想说,但是手不自觉地却摸着狡媚的手,那白白的手,滑滑的,皮肤就像豆腐一般白炽、光滑。 广清那鼠眼不停地上下扫视,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也抓着狡媚另外一只手猛舔。 狡媚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是还是把戏交足了。 “喂!你一个出家人,怎么那么色啊?”阿不对着广清问道。 “我这叫情难自控,羞死人了,多难为情啊!”他说着已经面露红晕。 “啊……好……不要……啊……噢……”狡媚假意娇嗔,腿则在广清的肚子蹭着。 阿不在这视觉和感官的刺激之下,满脸绯红,竟然生理反应越来越强烈,已经撑起了一个小帐篷,而且感到浑身在发烧。模糊的意识,嘴里连连道:“你是、你是那个……” 狡媚知道时候差不多,立刻更加卖力,加紧攻势道:“唉哟,奴家是不是照顾不周呢,还是照顾不周呢?……”走近了阿不身侧,浑身不知什么香气,扑鼻而来,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轻衫,前面对襟,把她骄人上身包裹得更有形态。 广清吞了几次口水,忍不住放开了原本拉着狡媚另外一只右手,把狡媚的纤腰抱着,而左手却不老实地在狡媚的臀部上摩挲,他问:“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行宫流连。” 狡媚心想:这家伙最可恶!她淡淡地说,语气中有一点哀怨。“唉,也没办法呀,奴家被魔流派抓了来这里,原本伺候西林殿下的,可是,人家压根瞧不上奴家,呜呜……” 广清安慰道:“不怕,不怕,以后,有贫僧。” 狡媚靠近了广清,说话之际,清香扑鼻,不过,她十分厌恶广清那幅尊容,正贼忒忒地打量自己,一看这人就生厌了,于是没好气地把话快说:“奴家最最崇拜有正义感的侠士了……您就让奴家达成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可以吗?” 广清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姑娘快说。” 狡媚心中早已嚷起来:你这浑人,待老娘事成,看怎么收拾你,老淫棍! 狡媚发现广清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仿佛开始幻想,于是道:“奴家的心愿就是……”此时,广清得寸进尺,想进一步触碰狡媚的上围,嘴里嘟哝道:“姑娘,贫僧这里已经按捺不住了,你的心愿是不是跟贫僧的一样呢?”显然,广清那潜藏的、压抑的渴望和那种深藏在心底里的情欲被激发出来了。 狡媚假装吃惊地说:“是么,那就要快一些了!”一下子挣脱了两人,她轻轻一拍阿不的背后,阿不一阵酥麻,居然昏倒过去了。 广清指了指阿不,傻笑,道:“天,还没有亮,你就睡觉了?哈哈。” “你也早歇息吧!”狡媚狠狠地给广清,一记手刀,连广清也昏迷。 狡媚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大麻绳,正欲将二人绑住。 蓦然间,一个人从石柱背后转了出来,说:“姑娘,你这样做,是否有违江湖道德了?这样是叫草菅人命。” 狡媚把眉一扬,打量了这突然出现的来人一眼。只见他生就一幅八字眉,桃脸无须,看来年近三十,一脸慈悲之相,此人正是十三世僧伽。她于是问:“你是什么人?几时躲在那石柱背后的?” 僧伽解释道:“噢,贫僧只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恰巧路过此间,无意听见你们的对话,原本不想打扰你们,可惜又一时找不到出路,只好躲在石柱后。姑娘,你切莫见怪才好?” 狡媚在仔细感觉他体内的灵气,虽然他极力压制,但灵力还是隐隐作动,显然,流露出来,还不是他原本的实力。 当即,狡媚就提了个心,心想:这和尚看来绝非善类,还是小心应付才是。 狡媚于是试探地问:“你别乱来,你的朋友,还在我手里做着人质呢!” 僧伽眼神一扫他那两个不中用的徒弟,心中不禁暗叹:看来,这场仗,也不那么容易了事啊。 第190章 西湖一脉仙侠情 “冲啊!”魔流众从走道一边不停涌了进来。 一名穿着甲胄的魔流众走在前面,像是一名头领军官,对着后面的魔流众喊道,“敌人在前,大家要抖擞精神咯!” 后面的人同时用力一捶胸口,都齐声呐喊道:“是!长官。将敌人驱赶出魔流城!” “不管怎么说,面对咱们西子八秀都毫不退缩,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风飞扬点头笑道。 “为了报苎罗西子之仇,还得请你们让路!”白玉蟾也道。 “跟那些人客气什么,出招吧!”风飞扬喊道。 风飞扬、白玉蟾同时出招。 风飞扬使出“疾风扫堂腿”,而白玉蟾则驱动神霄雷法中的“九天雷暴”。 突然,苏轼似乎有些支持不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张温、城山湖一惊,连忙上前扶着苏轼。 城山湖关切道:“怎么了?坡公,你的灵力很微弱啊!” “不要紧,老夫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没睡好。”苏轼一摆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伤势,让大家担心,心却想:方才和徐枢激战后,连我都身上负伤,他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这时还有许多魔流众涌过来,李飞扬和几位仙侠道:“请八秀先行一步,这里交给我们,我们随后就到。” 这样,天字团和地字团、玄字团就再度分开。 由地字团的土地和玄字团的地丞,以及李飞扬他们几个留下,付君阳带领着天字团簇拥着苏轼先行。 张温叹道:“在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到明镜魔哪里。” 付君阳回头对着张温笑道:“张温,你是不是累了?” 张温恼羞道:“个鬼!这些杂碎,我打得没有瘾而已。”说着,他还撸起了自己的手袖,显露出自己的肌肉。 风飞扬笑道:“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后辈在看着你哟。” 白玉蟾狐疑:“奇怪,越到最后,对方派出的居然是一些三等部众和低级妖兽,全然没有一个能阻截我们。” 付君阳表示认同:“你这么说,也确实。” 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张温哈哈大笑道:“摆明的啦,就是怕了咱们西子八秀了!” 白玉蟾脸上神色已经有些担忧,道:“当真如此,也罢,希望不要多生什么事端才好。” 苏轼目光投向远处。 白玉蟾扫视着周围:“貌似被人监视的感觉。” 付君阳也接着说:“说来也是,我也感觉到了。” 张温叹道:“这里就像是迷宫一样。” 在走道上的蹲点的有两个魔流众议论道:“那些西湖一脉的人真的笨呐!” “这条是无尽回廊。任你们无论怎么奔跑,都无法走出的。” 这时,红花姐妹相互对望一番,从腰间取出金洞箫吹奏起来。 这时,终于恢复到现状,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个空间来回转圈而已,一直都没有离开。 风飞扬大笑,指着上方道:“明镜魔,你的魔咒被破解了!” “不是,明镜魔。”那人从暗处缓缓走出,“你们觉得,单凭你们这种程度,配去见明镜魔吗?”当这人走到明处,“是、是徐枢?!”众人这才发觉,原来此人正是徐枢。 徐枢冷冷道:“一群喽啰,没有半点本事,讲话还要大声。” “什么?!”风飞扬立即使出“荔浦风清”闪到了徐枢的面前,此时,突然徐枢一掌而过,竟然把风飞扬整个抛开。 “大言不惭,面对这坡公以及我们六名西子八秀,居然还敢说这些?”张温,“对付你这种人,我张温,一个就够!” “怎么会这样?”张温此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整个人被徐枢一手举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什么?连金霸体,都有裂痕?”白玉蟾上前一看张温的伤势,惊讶道。 “苏澹的生命也是我夺去的。”徐枢道,“你们也将死于我的利刃之下。” 众人一听,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因为苏澹作为和白玉蟾是前八秀剩下的两位,实力可是不容置疑的,要杀掉他,区区一些二三等部众,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这是徐枢做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付君阳!你待会儿还要指挥作战呢!等我们来。”红花姐妹出招,邓红涟,手持一瓶,据说可装一瀑水。邓红漪手执一鞭,据说可取一缸血。 然而,两人都没有接近徐枢都被打翻在地。 这时,没有出手的人心中都提了个醒,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居然会此等苦战中。 “不要一个个来,你们全部上,省得我浪费时间。”徐枢更是得势不饶人,很不客气地说,“就让我把汝等肃清!” 城山湖不禁感叹,这个徐枢当初确实低估了他的实力,毕竟,能够对苏轼造成伤害的人,这世上还真的少之又少,如今,还能独力应付八秀,还真的不知是否与明镜魔比肩。 “虽然,目前的我们或许真的不能打败你,但是,历经千辛万苦、引发各种奇迹的年轻仙侠们,会继承我们,然后一举消灭你!”城山湖道, “我们有信念,一个守护西湖的一种信念。” “谈到信念,我也有一个信念。”徐枢说道。 苏轼问道:“你是说守护明镜魔的信念?” “哼!那家伙,他不配!”徐枢的眼神充满藐视,“他只不过是我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白玉蟾骂道:“口出狂言!” “我的目的其实就是借助明镜魔的力量唤醒那个人,那个真正的魔流之主……绝世魔君。为了他的复活,我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然而,都被你们破坏了。”徐枢怒道,“所以,你们实在是太碍事了!” 苏轼回忆道:“明镜魔也是一个可怜虫,众叛亲离的。” 付君阳怒道:“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这时,白玉蟾向徐枢释放雷暴诀,雷击直直落在了徐枢的身上,闪烁出万丈光芒,光芒过后,他丝毫无损伤。 “哼!也不过如此,西湖一脉的仙侠的招式对于我,一点作用都没有!”徐枢一手把白玉蟾击倒在地上。 白玉蟾擦了擦嘴角中的血迹,笑道:“不过,飘逸公子和坡公已经突破了,就这点作用足矣。这就是我们西湖一脉的手足之情。” 徐枢一怔,一转身,确实没有影了。他大怒,“那么,就先解决掉你们,我再去追苏轼他们。” 此时,“没时间瞻前顾后的了”付君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快些赶到明镜魔的那里。” “怎么样?就剩下你一个人而已了。”徐枢冷笑一声道。 白玉蟾就环视着他后方所有的随扈,这些都是突破了元婴期的,但是面对这眼前的这个徐枢,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白玉蟾当即浑身紫气缭绕,双掌运足了灵力,“轰”的一声大响,双掌齐发,“九天雷暴”怒响喀啦一声,周围的两面墙,在白玉蟾的双掌怒击下裂成数千块,四下乱飞。 徐枢冷冷一笑,用手拨开了白玉蟾的攻击,右手黑气环绕,一掌使出乃“黑风无边功”,霎那间,如天地同崩,似五岳震碎。 白玉蟾当即鲜血狂涌,倒下。 第191章 付君阳决战魔尊 虽然落在后头,但是李飞扬一直都不甘落后,他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魔流宫,因为明镜殿最上方就是魔流宫,也就是明镜魔所在地。 吴泽觉得有些他行为有些古怪,困惑地看着他,于是就问李飞扬:“飞扬,你干什么呢?” “在这样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这辈子也到不了明镜魔那里!”李飞扬解释,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有许多不甘,“眼见他就在那里,偏偏就是不能到那里!” 话才说完,突然有个魔流众想偷袭李飞扬,小牡丹正好在旁边,她舍身推开李飞扬,她的手臂被刀割了一下,血立即流了出来。 李飞扬心一痛,他曾无数次说过不能让小牡丹再受伤害,自己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他当即上前扶着小牡丹。 于此同时,甄霖序也刚好看到,他立即推开李飞扬,抱紧小牡丹,怒道:“李飞扬,你这个灾星!若兰在你身边,就没有一天安宁的!” 李飞扬退后了两步,觉得十分愧疚,他转而怒视着方才的那个偷袭的魔流众,愤怒地对着他击出一掌,他怒气不消,继续捶打着这个早已死了的魔流众。 吴泽摇了摇头,他旋动了自己的手指,手指周围立刻吹起一阵小小旋风。 此时,李飞扬只觉周身清风忽起,整个人竟然漂浮起来了。 吴泽在底下喊道:“我就送你一程,小牡丹就交给我们吧!一定要消灭明镜魔,为苎罗西子报仇啊!” 李飞扬甚为感动,他感觉的身体如羽毛一般轻盈,一直往上漂浮,很快他被抛到了一个伸出来的屋檐上,他立即抓紧,爬了上去,他终于都到了明镜殿上面,山上的风“呼呼”地吹拂着他的脸,已经有些麻木,他已经可以见到了一条笔直的登山道铺设在缓缓向上的斜坡上,这就是大家一直拼了命都要上去的魔流宫! 这就是明镜魔的居所,位于明镜殿的上方,榜岭的顶部。它比明镜殿更为宏伟,更加肃穆。 大大小小的石像生,样貌各异,但大多都是怪模怪样,不是张牙舞爪,就是血盘口大开,格外狰狞可怕。 李飞扬刚一落地,明显地感到他地肩膀很紧张,面对着这样的生死攸关的场面,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就会老实,但此时,他不能退缩,当即就使出“碧波荡漾步”飞驰上去。 此时的明镜魔正端坐在他的尊椅之上,静静等待着上来挑战他的人。 早在李飞扬到达之前,付君阳和苏轼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时,苏轼已经体力透支,付君阳只好扶着苏轼躺靠在一根比较大的柱子上。 付君阳一看就看到了明镜魔,他不敢怠慢他催动自身,强绝无匹的灵气,高度凝聚,散发出慑人的威严,引动周围的灵力蔓延。 把扇子扇动一招“煽风点火”将强大的运劲,击打在明镜魔的身上,而明镜魔周身立即被一股青黑色的魔力包裹,他闭着眼睛,道:“区区元婴期的随扈,居然向本尊挑战,简直不自量力。”付君阳的这一招就这么被明镜魔轻松化解了。 付君阳并不惊讶,因为他等待了与他交手的机会已经等了多年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取胜的,只见他双臂一展,飞出两道白色的气劲。 两道气劲合拢,直逼明镜魔,然而,即便如此,气劲也一直无法再前进,而是停在明镜魔的面前。 明镜魔冷冷道:“太弱了。”随即,他把头一摆,竟然把付君阳弹开了,付君阳在半空翻腾了许久,才跌落回地上。 苏轼一怔,喊道:“君阳!”他搀扶着柱子,正欲上前,却被付君阳喝止。 “不!”付君阳艰难爬起并迅速站起来道,“坡公,你身体受伤,这等小事,就由弟子来完成!” “哦。”明镜魔虽然也有些意外,但也肯定了付君阳,“果然真的能爬起来啊。” 付君阳艰难的站定,继续投入战斗。 “可惜,始终只是人类,终究没有可能战胜成魔的本座!”明镜魔表情严肃道。 话音刚落,付君阳又被明镜魔的“魔光球”震飞。 但很快,付君阳又再爬起来,继续站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明镜魔。 “不要再去了,君阳。”苏轼喊道。 “不可以,就是因为有同伴,因为要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为了保护这片美丽的土地,为了继承苎罗西子的遗志,所以更加不能不战斗!”付君阳郑重地说,仿佛他努力支撑的力量到了极限。 苏轼听了这番话,心中有所感触,这也是苎罗西子一直追求的啊。 “正因为,那个人选择错的路,我就要打倒他。或许,这会很艰难,但是一想到,我身后还有那么多看着我的人,我就不会退缩,这才是西湖一脉仙侠要做的!”付君阳说着,使出“飘逸之舞”飞快来到明镜魔身前,同时鼓动了“混元一真气”阻挡明镜魔周围的魔力的侵蚀,使出“鹤峰晴照”。 顷刻间,魔流宫闪耀着神圣一般的光辉。 付君阳的拳头已经没入了明镜魔的左胸。 “果然与别不同,付君阳,你确实是西子八秀最为拔尖的,就在短暂的交手中就已经知道如何才能靠近本座,并且对本座制造出伤害”明镜魔道,说着语气突然骤变,“不过!本座的心脏,可是长在右边!本座是镜面人。” 付君阳一惊,他想把拳头抽出,然而,明镜魔身上的肉阻止了他这样做。 “本座还是不灭的,虽然,你杀不死我,但是,你却伤害了本座,本座很愤怒,本座要惩罚你!”明镜魔愤怒了,他在付君阳出拳的右手重重地击出一个魔光球,石火电光之间,付君阳感觉手臂猛地一震,魔光球瞬间把他的手臂切开,“啊……”付君阳惨叫一声,他的手臂脱离了他的身体。 整个被爆炸再次弹飞,扑通一声地一头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上! 这一幕被刚刚才赶到的李飞扬看在眼里,吃惊地看着明镜魔。 李飞扬以飞快的速度,冲到明镜魔的跟前,狠狠地朝着他胸脯使出了一拳“碧云红霞”。 明镜魔冷不防李飞扬会有此招,他发现后,立即一掌反拍,把李飞扬掌掴,一股庞然压力猛然袭来,李飞扬只得双手护着脸,任由冲力推出,良久才停下。 “够了!”李飞扬怒道,“你们魔流派究竟还要伤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我们魔流派是要拯救苍生,一切杀戮,只是为了整顿混乱,从而建立新的秩序,新的江湖!”明镜魔严正道。 第192章 道生万物化自然 “我要杀了你!”李飞扬冲着明镜魔怒吼。 “给我退后!”负伤的付君阳猛然抽搐,连忙用点穴止住了血液的流出,喝止住正欲上前的李飞扬,失去了右手,失血过多,不由让付君阳脸色一变。 “飞扬,记住道生万物化自然。”付君阳对着李飞扬道,“你若悟不出当中的原理,你就无法跟明镜魔战斗!” “道生万物?”李飞扬一听这句话,似懂非懂。他这时只记起了城山湖平时教导他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付君阳再次驱动灵气。 这时,苏轼喊道:“君阳不要做傻事,你这燃烧精气神,对你的身体损害很大,甚至会影响到寿元的!” 付君阳紧抿薄唇,淡淡道:“眼前这个就是困扰着我十多年的噩梦,让我娘日夜久病在床的人,我又怎能放过他?” 明镜魔却是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燃烧精气神是什么,即便你的影响你寿元更与我无关!或许你的实力真的会在短期内大幅提升,但我又怎么给这种事情发生?” “轰!” 明镜魔周身的魔力越发犀利,目光寒冷,杀意逼人。 付君阳凝神看了苏轼一眼,郑重地道:“坡公,感谢你的教诲,我此生都会记住!”他知道要想改变战局,必须要扭转这一僵局,能够扭转这一僵局的,目前就只有他能做到,他没有退路,人生有时还真的只有豁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君阳!”苏轼幽幽一叹,失声痛哭。 明镜魔道:“世间芸芸众生皆为凡人,皆为凡体之躯。凡体不论是血气还是体质,皆为最弱。你以凡体之躯,燃烧精气神,不惜折寿也要阻挡我,这是自取灭亡!” 付君阳左手一伸,原本跌落在地的折扇又再次回归他手上,扇长啸一声,瞬间,一道道的光芒从他全身冲起。 灵力化作了一个庞大的气场,一道道剑芒如同一把把神剑一样在他的周身流转!门户无比森罗,宛如神戈堡垒一样,让人无法攻破! 李飞扬不由目瞪口呆,付君阳竟然能够将体内的精气神糅和在一起,威力还能直逼魔尊,这简直是神了。 其实,就算是随扈,所能够修习的品阶,也不过是元婴期,属于人阶上品,却是修道之下阶,再精英弟子,修练到人阶中品的都已经很难了,更别说突破自身实力去挑战至少拥有和神匹敌的炼虚期。 随扈的选拔本就是严格,西湖一脉的人数也不过三十人,三大派达到此阶也不过百人,付君阳能够获得人阶上品、功法武技顶尖,真的是百里挑一。 然而,付君阳的年纪据说也只是比李飞扬大十岁而已。 付君阳周身犹如被白色火焰包裹一般,白炽的灵力一闪,整个人竟是凌空跃起。 朝着明镜魔使出“鹤峰晴照”。 明镜魔此时也是魔光球在两手紧握,他也朝着付君阳将要落地的位置,双手合围。 “咚!” 两股力量撞击的霎那,狂暴乱窜的灵力与魔力冲击,波动席卷开来,原本的那坚硬的墙体、地板,都被刚才猛烈的撞击波动,震裂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缝。 两道身影,一触即退,明镜魔犹如鬼魅般漂移而开,被震退数十步。 而付君阳则被明镜魔的魔力振开,李飞扬连忙上前接住。 “付君阳!”李飞扬大喊道。 付君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幸亏付君阳会“混元一真气”护体,要不然,以方才这样的碰击,就是再强的修仙者也要当场陨落。 苏轼此时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他眼神一凝,看到明镜魔的上身,终于有了一道伤口。 付君阳这一奋身攻击,也只是伤害到明镜魔一点皮外伤,不由得有些遗憾。 “太大意了!”明镜魔捂住受伤的伤口,愤恨道,“我居然给你活命到现在!我应该一早就把你给灭了!” 李飞扬望着明镜魔,不由得心打了个激灵,如此优秀拔尖的付君阳奋力的一击,居然都无法撼动明镜魔,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存在? 李飞扬放下了付君阳,他朝着明镜魔走着,突然竟然略微的停顿了一下。 明镜魔冷森一笑,李飞扬这是自寻死路,他只需轻轻一指就可以把李飞扬戳死! 李飞扬凝视着明镜魔,明镜魔的脸庞上竟然弥漫着笑容,只是在笑容底下隐藏着森寒。 绝望、恐惧、愤怒,这三种情绪在李飞扬思想中挣扎抗争中,他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在西湖那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明镜魔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此时,他不再有半点犹豫,下手是快、准、狠!他本想朝着明镜魔挥动他的拳头,可是,不知道为何身体不自觉的又不听使唤。 明镜魔岂会放过这一大好机会,他完全没有顾及李飞扬,而是,朝着苏轼奔去。 李飞扬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连忙使出“碧波荡漾步”挡在苏轼的面前。 苏轼对着李飞扬道:“飞扬,不要,你不打不过他。” 李飞扬眉头一皱道:“我虽然不够飘逸公子厉害,但是我也是地保,我也是东江奇侠!” 说着,他使出“浪花扑击”,顷刻在宫内形成数十拳。 明镜魔不知道这一招底细,为了谨慎起见,他选择躲避。 有些拳头落在明镜魔的身上,他这才知道,原来力量是何等的不足为惧,所以转而主动进攻李飞扬,两人就此交手上了。 明镜魔攻势凶猛,紧追不舍,而李飞扬则是凭借着“碧波荡漾步”步法玄妙,不断的闪避,将那来自明镜魔的强横攻势,尽数的避开。 李飞扬驱动自身的灵力,虽然量不及付君阳,但是这几乎是他所能驱使的最大灵力了。他与明镜魔的力量相抗,犹如兵器相交,竟是爆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或许李飞扬的灵力和明镜魔的魔力正好都属于硬派系列吧。 李飞扬此时,不断回忆付君阳所说的“道生万物”的道理,他脑海不断揣摩,城山湖曾经的教导画面一一呈现。 他还努力去回忆,当时苏轼提醒他的天地人三原炁的驱动。 “用藏脉驱动!”李飞扬心中一醒,“对!用天地人去代替精气神,没准就不用承受那么大的伤害了!” “这就是付君阳所说的道生万物化自然!” 第193章 西子八秀领援军 徐枢正欲离开之时。 一把声音讽刺道:“我倒是以为所谓魔流第一有多强,原来是这等程度!”说话者是白玉蟾,他正眼都不看徐枢,从血泊中站了起来。 徐枢有些惊讶地回头,这白玉蟾怎么跟苏轼一样能够站起来?难道他也达到了炼虚化神之境界? “你一定十分惊讶吧。”或许看出了徐枢的表情,白玉蟾笑着说,“我虽然名列西子八秀,但我同时也是老八秀,我很早就追随着苏轼东征西伐,道行自然非一般修仙者,这点血流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况且,我此生醉心于医药,对于如何疗伤,还是挺有研究的。”说着,他从自己腰间的葫芦里,掏出一颗丹药,当即干吞。 顷刻间,白玉蟾的伤口逐渐愈合,再过一会儿,居然就好了,完全没有伤痕! 白玉蟾接着说:“你潜伏在明镜魔的身边,说是为了日后魔君的诞生,实质上,你是因为目前明镜魔对你不重视,我说得对不对啊?” 被一口道破自己心事,徐枢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不过,白玉蟾多少也说出了真相,确实,在与鬼王决斗的过后,他胜出了,但是人却倒在赛场,尽管这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必须得这么做,因为,鬼王在当时是唯一能够威胁到他的人,要尽早把这颗种子种下,所以才有日后的御鬼门集体出走。 至于茧妖王,这人本来能力就不属于太强,但就是因为背后的势力太大,故此,他选择潜伏在他身边,帮忙出谋划策,一干就是十多年。 然而,除去了御鬼门这一心腹大患,他并没有得到明镜魔足够的重视,或许因为身份暴露得过于急促,以至于明镜魔或多或少对他有些芥蒂,在魔流派中地位一直都没有得到认可。 他压住怒气,“白玉蟾,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根本不懂!”说着,闪速移动,手刀刃手起刀落。 白玉蟾见徐枢要上钩了,反而放下心。 旋即把墨斗仙索放出,绑住徐枢要害部位,一个侧身闪开了他方才的攻击。 徐枢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这点绳索能绑得住我吧?” 白玉蟾眼睛一眯道:“当然不是。”随即他掏出“月轮八卦镜”这一下把光罩在了徐枢身上,这下徐枢真的无法动弹了。 “这下你完蛋了!”白玉蟾说着,把自己身上的金符抛出。 也不管金符的珍贵了,全部贴出。 徐枢愤恨道:“白玉蟾,你太狠了!”当即一声爆炸。爆炸正把墙体,炸开了一道口子,风呼呼直吹,飘来阵阵微风。 此时门外面传来了大队人马厮杀的声音,原来是天字团剩下的二十个随扈,正在赶上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把这里包围着。 “弟子来迟,师伯勿怪。” 徐枢虽然伤势十分严重,他扫视着周围,审时度势之下,还是为了保命,趁着大乱从裂缝跳出而逃。 白玉蟾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往下跳,徐枢走后。 白玉蟾假装生气,咳了一声,道:“还装什么睡啊?害苦我刚才打得那么辛苦了。” 风飞扬一吐舌,笑道:“怎么这样就被你识破了?哈哈!” 张温憨笑:“我也不想的,是风飞扬这家伙的鬼主意!” 城山湖碍于辈份他选择不说话。 红花姐妹值得称赞道:“白师伯果然道行高,一下就把徐枢擒拿。” “要不是他之前跟坡公交手,恐怕我也没有抓得那么容易。”白玉蟾摇了摇头,一举手道:“大家赶快追上去,坡公需要我们帮忙!” 这时在魔流宫中,也打斗得非常激烈。 李飞扬已经找到了感觉,眼神急速的变幻着,旋即狠狠的一咬牙,一股强大的气流盘旋在他周围,李飞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明镜魔。 “看来你学会了如何驾御三原炁了。”明镜魔眼角也是一阵抽搐,淡淡地说。 “废话少说!”李飞扬一说道,“接招吧!” 明镜魔低吼出声,无尽的魔力席卷出来,弥漫着整座宫殿。 两人同时化作一道白光和黑光在半空中飞舞,不是撞击。 这时外行人所看到的情景,在苏轼和付君阳的眼中,二人已经同时过招了几百回合。 虽然,李飞扬此时可以勉强抵挡,但是大多都只是能挡住,却没有机会再次反击,更别提正面接招。 明镜魔右手一翻,一道魔光球飞出,毕竟四百年的功力,那伤害自然非同小可,即便是已经开启了三原炁状态的李飞扬也不敢贸然去接,只好躲闪一边。 旋即,李飞扬使出“浪花扑击”用以阻挡,蓦然间,涌现强大的阻力。 两人又一次相触即分,明镜魔重重地站在地上,李飞扬退后,还是踉跄几步才站稳。 苏轼立即看到端倪,飞扬果然不大会娴熟驾御这道力量,而且他的藏脉还不知道打通没有,光靠我当时赋予他的三个穴位提供三原炁还真的不知道能否伤及明镜魔,他视线转而盯向明镜魔,此人在孤山一战后,魔力仿佛有更精进了,他究竟还藏了多少没有使出来呢。看来飞扬估计撑不久了。 “你奈何不了我。”明镜魔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第十三世僧伽如果离开了西湖一脉的地界,那样他的灵力就会急速流逝,而必须要广清在附近负责抑制,而僧伽正是为你们八秀提供西子秘宝,一旦失去他的支援,那么,你们的战力必将大打折扣,所以,我安排狐妖女王去阻止广清和阿不二人。” “原来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 这时,在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此人正是僧伽。 僧伽双手合十道:“你们无需再担心了,我已经回来了。”其身后,还站着广清和阿不。 两人还在调皮地笑了笑。 明镜魔哼的一声道:“即便如此,单凭你一个人又能奈何得了我什么?被誉为西湖一脉最强者被我拔掉了一只手现在躺在地上,你们的新晋城隍苏轼也只能靠在柱子旁边,靠一个半吊子的地保。” “这不正好说明了你的无能了嘛!”苏轼笑道,他知道,单靠实力去战胜明镜魔没有用的,或许可以用言语去打击一下他。 明镜魔道:“坡公,你别以为我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黄毛啊!论辈分,我还是你前辈啊!”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又是谁?”明镜魔问道。 这时,天字团的所有人一个也不少,整齐地站在了宫内。 白玉蟾、风飞扬、张温、红花姐妹和城山湖站在中间。 李飞扬哈哈大笑道:“这下,明镜魔你没话说了吧?” 明镜魔冷笑道:“笑话,你们以为人多,就可以赢得了我吗?” 苏轼指挥道:“白玉蟾去治疗君阳的伤口,其余人都去援助飞扬!” 众人听令,当即去支援李飞扬。 白玉蟾当即蹲下给付君阳止血,一边包扎,一边道:“你忍着点,现在给你缝合伤口。”因为,付君阳的右手还只是刚刚脱离身体,因此还存在着可以缝合的可能性。 “求求你,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一定要参与战斗!”付君阳道。 白玉蟾知道说那些你伤口还很深,先控制伤势!养好身体再说。对于付君阳来讲,那等同废话,于是也没有说什么,赶紧操作起来,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皮套,摊开后,大小各异的银针,一字排开,他熟练选取合适的针,把经脉一一对接好,就开始接驳。 一针一线地缝合,付君阳除了眉毛稍微皱了皱,也没有见他吱声,任凭白玉蟾的施针。付君阳此时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啊! 此时,另外一边,李飞扬由于有了风飞扬、张温、红花姐妹、城山湖以及其他随扈联手,应付得轻松了些。 风飞扬喊道:“试试我的罡风!”旋即,两道罡风,立即旋起,直卷明镜魔,正所谓,虚空来往罡风里,大地山河一掌轮。 张温显化金霸体,百万拳齐发直冲明镜魔。 红花姐妹的金洞箫在手,一直不停吹奏“天籁之音”。 城山湖则连发几招“满破”,此招的作用是使得万物爆破。 就差李飞扬使出最后一招之时,突然,李飞扬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 城山湖大惊,到极限了!他立即拉着李飞扬退后。 明镜魔大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立即使出自身魔力,把众人弹飞。 张温撞在柱子上,风飞扬则撞在了横梁上,红花姐妹抛出被其余随扈接住。 明镜魔正欲扑上前来,却停在半空,原来施法者就是苏轼。这一招正是他的“乾坤一指”。 李飞扬此时耳边响起了苏轼的传声,道:“飞扬,如今,我将我四百年的功力借予你使用,助你再次使用三原炁,这次仍然需要藏脉的驱动。心法,你细心听着,要烂记于心,知道吗?……” 李飞扬答应道:“好!” 城山湖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大概知道有人跟他隔空传话。 众人又再次投入战斗。 第194章 明镜魔挫败折戟 “各位,请不要忘了我。”只见,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付君阳完整无损的右手,经过白玉蟾细心缝合下已经初步愈合,重新出现在他身上。要强的个性岂能让伤口阻截?母亲之仇未报,付君阳岂会如此妥协? 众人大喜,红花姐妹更是道:“有君阳,咱们的胜券就在握了!” 这样一来,西子八秀算是人齐了,八人整齐地一字排开。 这时,八秀都亮出各自的西子秘宝,同时使出苎罗功法,这些对于西子八秀等同看家本领。 付君阳使用金钟,同时发出的是“鹤峰晴照”、“山寺岚烟”,由于他继承了真空的传授,加上自己原本的功法,因此他拥有两套西子功法,西湖一脉也只有他能一人同时使出两套功法了。 僧伽手执金叶,发出的是“雁塔斜晖”,泗州塔平地而起,光耀斜照在明镜魔身上,定住。对于平时不喜欢打斗的他来说,这最适合不过。 白玉蟾手持金钧,发出的是“桃园日暖”在后方支援受伤的付君阳,因为白玉蟾掌握的“神霄雷法”本来就很强,所以最初他挑选了一套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功法。 风飞扬一手捧着金琴,发出的是“荔浦风清”,这一招用于己用则是一套禹步,而用于攻击,则是一套腿法名唤“疾风扫堂腿”。 城山湖手持金钓,头戴金凉帽,发出的是“丰湖渔唱”,这是他的地字团遇到苏轼的时候,由苏轼亲自函授。由于初次使用,城山湖相对的非常谨慎,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脑海中过一遍,生怕某个环节错漏了,影响到大家。 张温发出的是“半径樵归”,这一招大家应该在李飞扬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就是由一个八尺的壮汉樵夫,张温的金镰刀也交由他使用,威力巨大,力度仿佛重逾万斤。 红花姐妹手执分开后的金洞箫,吹奏出的是“水帘飞瀑”,由于红花姐妹的段位还不够,靠着相互依存下,由二人合作发出的功法,清澈的和弦 悠悠响起。 八秀的脸上表情都是保持着一片严肃,每个人心中都不敢小觑眼前这位混世大魔王。 八秀联手,攻势更加狂猛!高手之间,已经不再是比拼功法高低,武术的精湛,而是在气势的比拼,盛则胜,怠则败。 几乎同一时间,明镜魔原地未动一下,一声冷哼,口中念念有词,手臂一动,骤然黑气一凝,驱动自身的魔力相抗,再加上魔流宫的主场,本应厉害异常,可是明镜魔此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不适,只是眉头一皱,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此时心想,怎么回事?难道那个肉身脱离了我之后,如今身体开始不适了?真来的不是时候! 难道是方才?对!一定是李飞扬那小子用藏脉驱动他的三原炁,不对,区区一个地保又怎能有此等实力? 这时,他突然发现苏轼朝着他一笑,这一笑就相当诡异。 明镜魔目睹此景,目光一闪,心中一凛,脸色为之一变,他当即明白,心中暗骂:哼!苏轼,你这老奸巨猾! 八秀压制之下,一股无形震波从明镜魔足底处荡漾扩散开去,在他脚底下的石板表面凭空裂开了无数裂痕。 这情景与孤山一战何等相似,历史总喜欢重演。 面对情况的突变,明镜魔表现得异常镇定,他坚信在援军赶来增援之前,魔流派能够消灭当面的敌人,他只要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尽快的解决了八秀即可。 可是,这似乎为时已晚,魔流派本部的部队已被西湖一脉天地玄三军团围困在无法脱身。 西湖一脉全面进攻开始。 与此同时,土地组成地字团,地丞组成的玄字团,攻击进展异常迅速,突然从树丛后面冲杀出来,很快就占领了一些战略要地。原本撤下山的魔流军只得又折返会魔流宫。 山顶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仙侠们不断地欢呼!与之鲜明对比的魔流军队形荡然无存。 呼喊声已经传到了魔流宫,部分的地保已经杀了进来,正是暇月华、小牡丹、甄霖序和王囘他们。 苏轼对着李飞扬再次传声:“飞扬,你随着地保们去把残余的魔流众歼灭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李飞扬朝着苏轼点点头,于是带着地保们冲了出去厮杀。 魔流宫,顿时破空声大响。 “砰!砰!砰!” “呼!呼!呼!” 而明镜魔与八秀周旋了半晌,竟然是势均力敌!一时间竟呈僵持局面。划风之声、击打之声不停的响起,整座魔流宫似乎都变得万籁俱静,只剩下这帮高手的对决。几道黑影,闪电般穿插,九位高手,同台竞技,以死相拼! 明镜魔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恋战,他怒吼一声,身子猛然挺直,整个人轻飘飘的跃起,集中所有的魔力朝着上方突围。 八秀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但是这股冲力确实太大,对于新的八秀来说磨合度还是不太够。 一个不小心,却被明镜魔突围出来,他冲破房顶跳下,不停往山下跑。 明镜魔见魔流军的冲击被打退,彷徨了,心急如焚,因为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大军会如此迅速地溃散。他四处找寻出路。顿时,战场上号声轰鸣,尘土蔽日。他不觉地怒道:“混账!” 魔流宫的八秀带着随扈立即冲出宫门去追。 这时,李飞扬早已发现了明镜魔,快意的大笑,他一马当先,数百仙侠紧随其后,如同旋风一般向敌方阵地卷去。 李飞扬立于明镜魔的前面。 明镜魔心中焦躁,一声厉啸,此时感觉感受着胸口的刺痛,麻木之力已经遍布了周身,他不禁骂道:“区区一个小小的蝼蚁,居然伤害到本尊高贵之躯!” 李飞扬指着明镜魔怒吼道:“西湖一脉和魔流派之争,胜败已定!” “王八蛋!拿命来!”李飞扬精神大振,下一刻,眼看即将完成任务,正当他准备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 忽然,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喝止:“你们都跟我停止!” 第195章 功亏一篑长恨歌 随即,宫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停止!”这人喝停李飞扬话音刚落,他就一声哨鸣。 看上去说他是约莫四十多岁,他身穿一件玄青色衫子,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蝠纹金带,体型消瘦,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数十条金色身影如飞一般赶到,把李飞扬和明镜魔团团围住。 那人说道:“我是惠州府捕头莫不可,在我身后的是金甲卫士。”那些金甲卫士,一个个目无表情,凶悍而冷漠。 “这个人,是魔流派的魔尊,是魔尊,对付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特殊的人才能去克制他。”李飞扬解释道。 “你是说你是藏脉者吧?”莫不可似乎知道李飞扬的意思,不慌不忙道,“在我们官府也有一位藏脉者。” 此时,一位少年从其身后闪出,他笑盈盈地道:“我叫商止。” 这少年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举止动静十分儒雅。 莫不可催促着李飞扬道:“快快,闪开,让我们拘捕他。” 李飞扬面露难色,这下就不知所措了,“可是,这是明镜魔啊!” 莫不可道:“你是怕我们一个藏脉者无法制服明镜魔吧,告诉你治保署的人施展秘术一点也不比你们西湖一脉要弱!” 李飞扬一怔,问:“你说什么?” 莫不可笑了笑,把手一指,立刻有四名官兵上前,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治保署的人了。 只见,当中一个施法,把明镜魔压制,另外一个则上了锁镣铐,分别在脖子、双手、双脚都拷上。 金甲卫士,一下上前把明镜魔按倒。 莫不可上前,嘴巴撅起道:“魔流派竟然瞒着官府搞这些小动作!是不是不想活?!你这是在玩火,官府不可能置之不顾。” 李飞扬一时紧张,抓住了莫不可道:“你们阻止不了他啊。” “你在干嘛?想袭差吗?信不信,我把你给拷了上巡捕房啊?”莫不可怒了,道,“你又知道我阻止不了?” “飞扬住手!” 这时,苏轼在白玉蟾搀扶下走了过来,其他西湖一脉的仙侠紧随其后。 “可是……”李飞扬欲言又止。 苏轼对着李飞扬摇了摇头。 李飞扬这才叹了口气,放开了手。 莫不可指了指苏轼道:“坡公,我认得你,以前你也是咱官府的上宾了。快把你的门人全带走!” 甄霖序怒了,他从人群中冲出,一双寒冷如冰的双眼瞪着道:“莫不可,你是不是活腻了?这样对坡公说话的吗?” 莫不可这才唯唯是诺道:“是、是,不过,明镜魔是官方重点逮捕对象,绝对不能交给你们。” 甄霖序被他这一句顶得无法可说:“你……” 莫不可对着苏轼道:“坡公请恕罪,卑职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无奈大明律法,明文规条不可违,门派的一切活动,皆由道正司的道正所决断,我官府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飞扬质问:“我们攻打之前广发英雄帖,为何官府毫无所动,我们死伤这么多兄弟的时候,你们官府又在哪里了?回答我!” 城山湖喝止道:“飞扬,够了。” 李飞扬还想继续说,可是被张温一把拉住,他用手臂捂着李飞扬,不让其说话。“好了,飞扬,听话,不要吱声。” 这时,不单止李飞扬,各个西湖一脉的仙侠都是怒目而视。 莫不可扫视了一会儿,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坡公,你解释一下。” 苏轼知道大家很不服,但是也无奈,只得转身对着西湖一脉的人道:“我时刻跟你们说的什么,切忌斤斤计较,争强斗狠。 “不计较一时的高低,眼前的得失,而是胸怀全局,着眼未来。”仙侠接着说道。 苏轼点点头道:“咱们下山!” 莫不可还加了一句:“马上封锁榜岭,驱逐西湖一脉的所有人!” “是!” 这时,在山顶对面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人就是魔流派的司命李,在他旁边的则是原来丰山派弟子荆云、祈弦。 荆云、祈弦对着司命李问道:“师傅,咱们是不是要?……” 只见司命李没有作声,而是鼓动着腹腔,隔空传音。 “魔尊,你尽管接受他们的处罚,只要属下在,绝对可以确保魔尊无恙。” 明镜魔笑了笑道:“好。” 官兵见明镜魔被铐牢着居然没有半点神色紧张,而且还笑着,于是道:“你笑什么笑,是不是傻的?” 明镜魔继续笑道:“好。” 莫不可瞪了明镜魔道:“你少给我在背后搞小动作!警告你。”说完,转身对着苏轼拱了拱手,“坡公,这里交给卑职就可以了,你带你的门人下山吧。” 苏轼也拱了拱手回礼,面上带着微笑。 这时,西湖一脉撤军,军队浩浩荡荡地下山,顺着山间崎岖的小路,蜿蜒前行了大半个时辰。 走到半途,李飞扬跪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 苏轼走到他跟前,摸着他的头。 李飞扬挂着两行清泪,抱紧苏轼的腿问:“坡公,我们这几个月来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轼深深吸气,望着李飞扬绝望的眼神,竟然无言以对,双手一直抖,连声叹息。呆呆地看着他,沉默不语,思绪万千。 是啊,大家日夜兼程,赶到了榜岭,倾尽全力,做出多大的流血牺牲,才换来这苦心的成果,只差一步就能实现了,如今只能半途而废,徒劳无功,只好安慰:“孩子,人生有些事就是这样苦涩的,你要学会勇敢面对。” 李飞扬努力的正视苏轼,口中喃喃道:“我不甘心!呜呜……呜呜……呜呜……” “飞扬,低头是一种能力,它不是自卑,也不是怯弱,它是清醒中的嬗变。有时,稍微低一下头,或许我们的人生路会更精彩。”苏轼深情地说道。 哭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仙侠都动容,怔在原地,静静的沉默着,他们虽然也知道苏轼话中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是想着和李飞扬一样的东西,官府这种处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对于今天发生的种种早已入心入骨,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正是: 星光寂寥照友冢, 夜风吹过如入冬。 彷徨泪下醒惊悚, 奋斗半生转头空。 第196章 忘却悲伤新开始 李飞扬情绪已经稳定了,退回了后方。 苏轼对着众人说道:“未经官府批准的逮捕、那显然属于越权。” 白玉蟾点头道:“官府比较倾向于立足调解。” 苏轼道:“我担心的不是官府能否正当处置明镜魔,而是担心明镜魔是否用了真正实力。” “坡公,你是说,明镜魔根本就是在演戏?”付君阳问道。 苏轼点点头,道:“有这种可能,因为明镜魔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从西湖一脉夺回了明镜,还大费周章抓走了小畅,但是到最后,居然没有使用过明镜,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风飞扬问:“按你这样说也对啊,付君阳拼了命也还是无可奈何,为何飞扬过去,他能打个平手?” 张温用手托着下巴,道:“到底这明镜魔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此时,突然间,魔流宫城脱离了民城,整座城池居然腾空而起,升至云端,云雾不停地集聚,最终消失了。 众仙侠心中不禁有疑问:“魔流宫消失了吗?” 偌大的一个魔流城骤然消失了,凭空消失的!这也不知道是官府所为,还是魔流派逃跑了。 苏轼只是很淡然带领一干弟子回西湖。 回到西湖一脉,苏轼派出了靖门弟子出去搜索,各种探测、寻找,无果。消息都被封锁了,完全打探不了半点消息。 如是者,又过了一周。 “飞扬哥,你现在伤好了点没啊?”小牡丹关切地问。 “好了很多了,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我一下子就睡到天亮,伤很快就好了。”李飞扬回答道。 小牡丹一听笑着对着李飞扬道:“咱们走吧!” 李飞扬一脸茫然,问:“走?去哪儿啊?” “带你祛除这一种阴沉的重压的情绪啊!”小牡丹回头笑道。 不知道为何,原本还沉溺在攻打魔流宫的郁闷的心情的李飞扬,见到小牡丹如今灿烂的笑容,心中的那种郁闷却飞走了。 李飞扬被小牡丹拉着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家餐馆,名唤:好客来。他心中暗喜:原来,小牡丹是要带我去吃饭呢。 这里十分热闹,都是几个人聚在一桌的,这边来两壶酒,那话题一下就打开了。 小牡丹和李飞扬找了一个小桌坐下,茶博士立刻应了上来,“客官,喝点啥?” “你们这里有些什么茶啊?”李飞扬问道。 “铁观音、普洱、花茶、绿茶。”茶博士回答。 “不如喝花茶吧,这茶好,香气足。”小牡丹抢先说。 李飞扬扫视了周围,各色江湖豪杰貌似都有,他压低声音问:“我们为何要突然间来这里吃东西啊?” “这里是西湖一脉境内最旺的餐馆,很多仙侠们都会在这里用餐,要知道这个地保晋级试的内情,这里是最合适的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去问坡公啊?” “哎呀,你要是问坡公,你觉得他会把细节跟你说吗?” “也对,也对。” 李飞扬随便吃点东西,这就开始吃起来。 这时在旁边桌子有人议论起来。 “唉,这次地保晋级试都不知道怎么办呐!” “就是啊,经历过这么惨烈的两次作战,西湖一脉元气大伤,都不知道能否如期举办呢!” 李飞扬一听,不觉奇怪。 “地保晋级试?” “对,听说这是一场测试咱们地保能力的测试,晋级后的人可以直接成为地丞。” “地丞?地保晋升地丞,地丞下一阶就是土地,再下一阶就是随扈,接着是神使、城隍,这么说,也就距离成为侠圣很接近咯?” “是的。” “我要去报名!”说着,他整个一跃而起,施展着“碧波荡漾步”一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这个……”小牡丹惊呆着望着李飞扬放在桌子上碗筷。 “姑娘,你记得给钱才好啊!”小二提醒道。 李飞扬一路小跑,不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关于地保晋级试的东西。 他漫无目的地走,根本没有用,他低着头思索着。 吴泽突然喊住了他:“诶……喂,飞扬,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飞扬一看原来是吴泽,于是说:“我去报名那个地保晋级试呢!” “你还没有报名吗?” “在哪儿报名啊?”李飞扬紧张地抓住了吴泽的手。 吴泽头不懂,视线逐渐下望,道:“额,你还是放开我吧,这样会令人误会的。” “对不起。”李飞扬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连连道歉。 吴泽收会自己的手,道:“告诉你吧,报名点就在三灵祠那里啊。” 李飞扬连忙感谢:“多谢你!”一转身又没影了。 吴泽望着李飞扬远去的身影,叹道:“要不要这么着急呢!” 很快,李飞扬来到了三灵祠,这里端坐了三个地丞,他们都是面熟了,因为一同作战过,打过照面也不奇怪。 李飞扬向着三个地丞打了招呼。 谁知,三个地丞完全目无表情地望着李飞扬。 良久,这个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 李飞扬笑了笑,问道:“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地保晋级试的报名点吗?” 三个地丞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其中一个手指了指上方的横幅。 果然,上方写着有“地保晋级试”五个打字。 李飞扬又问:“那这个晋级试怎么报名啊?” 三个地丞没有说任何话。 李飞扬怕他们没有听清,只好又问一遍。 突然,为首的那名地丞像是忍不住,大声道:“报名者,到旁边的桌子上填表!” 李飞扬心想:吃了火药啊。 此时,在李飞扬的右边突然出现了一张桌子。他走近前去,果真有一叠纸,上面已经画好了表格。 上面的标题大字写着“地保晋级试”报名表。 接下来要填的就是那些姓名啊,性别啊,之类的,有趣的是还有侠号,李飞扬得意地写上东江奇侠,这个名字是苎罗西子给起名的,所以他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填好了。”李飞扬满心欢喜地递交表。 但是递交上去后,三名地丞没有任何表情。 李飞扬问:“这样就行了吗?”他还故意扬了扬眉。 可惜三名地丞依旧不为所动,为首的一个说道:“你的报名已经录入,考试时间另行通知。” 报完名后,李飞扬此时心境的那种压抑感觉完全烟消云散了,他自言道:“果然,行侠仗义做侠圣才是我毕生的追求!” “哎呀!虾头,原来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啊!”王囘跑了过来拉着李飞扬道。 “喂!二牛,别拽着我啊!”李飞扬被王囘扯得手都快脱臼了,连忙喊道,“你不说带我去那里干嘛的,我不去。” 王囘指了指李飞扬说:“……” 第197章 地保晋级试招徕 王囘指了指李飞扬说:“喏!你不跟着来,别后悔啊。” “什么事啊?”李飞扬没有搞清楚王囘的意思。 “哎呀,你过来呀。” 王囘开心地拉着李飞扬来到孤山前广场。 这时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了,这个地保晋级试,限制只有一点,仅限于地保或者炼气期,完毕后,将有机会晋升成为西湖一脉的地丞。成为西湖一脉的弟子这条件之下,自然吸引了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仙侠报名。 参加报名的人数很多,高矮肥瘦,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应有尽有。 苏轼站在孤山前广场上,正对着这帮地保讲话:“作为江湖上三大门派的西湖一脉,在这里,你们能学到各种仙法、道术,气功调息,符录的画制,神通,学习如何行侠仗义、共同守卫蓝天下这一片家园。”他心想:你举办这次晋级试的用意,其实是西湖一脉被魔流派这般摧残,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正在这时最怕有其他帮派趁虚而入,如果,我们这时举办这场大会,一来可以在借考试之名整修场地,掩盖伤害,二来可以借此机会,发掘一批新人加入以填补空缺。 听罢,众仙侠,澄心存神,充满期待,敬对苏轼。全身放松,两目平视,双臂自然下垂,两足平行分开,与肩同宽。两手结太极阴阳印,举至眉际,行朝拜礼仪。 听到苏轼说道:“下面由童庆来宣布本次地保晋级试的考点。” 这时童庆上台,手拿着一个卷轴,慢慢翻开,朗声读到:“本次地保晋级试分五场比赛,第一场过江,考生必须各显神通,采取各自神通过江,可以借助任何法宝、兵器、工具,也可依仗自身的功法和智慧,成功过江者全取三分。第二场长跑,考生可以依仗自身任何物品、功法,获取三分。第三场海选赛,考生必须在自己的小组内获得头名,才可以全取三分。第四场则是分组赛,城隍室根据考生的特点分组,每个组考生都要施展才华,帮助自己小组得分,根据完成程度划分分数一分、两分、三分。第五场改为七人对抗赛,也是最后一场决战,每取得胜利一场就获得三分,所有赢了的场次分数相加为第五场分数。最后交由城隍室的打分,决定本次晋级的地保。” 童庆宣读完卷上了卷轴,向着苏轼鞠了一躬。 苏轼继续道:“下面由岑真宣读每一场监考考官和记分员,以及注意事项、法规。” 这时场下有人开始议论。 “安静!安静!”大家随着岑真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 岑真同样也是手执一个卷轴,慢慢翻开,道:“本次地保晋级试,四场考官由以下人员组成,第一场:城山湖,主要负责第一次秩序、测试的监督和审查工作。记分为江美。第二场:张温,主要负责考生长跑前的监督和检查,沿路上则改由风飞扬负责一路上的观察。记分为山灵。第三场:红花姐妹负责晋级试的开幕报名仪式。到了海选赛时候,则改由僧伽负责全场观察,计分为海韵。第四场考官是白玉蟾,决出二十一人后,由坡公亲自进行提问,并根据考生的特点进行分组,小组合作赢得比赛,全取三分。计分为湖秀。第五场则由付君阳作为考官,坡公亲自负责裁判工作,计分仍为湖秀。至于送水、食物、药物和紧急状况的一切后勤,则由本人和童庆负责。”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岑真顿了顿,整理一下喉咙,“下面的是本次地保晋级试的法规:任何人都不准干扰考试,伤害考生,未经许可严禁考生私斗,不得以不道德的手段获取分数,凡参加者不得藐视城隍室和法规及羞辱西湖一脉,城隍室会尽全力营造出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考试氛围,让考生获取好成绩,还会根据考试状况,遇到突发状况,城隍室可以随时停止考试,城隍室享有最高解释的权力。” “本次地保晋级试用意是帮助各位从原本的等级晋升另一个层次,通过测试,让大家原本的能力得到合理的评测,也让大家的有个合理的平台,西湖一脉藉此感谢大家的参与!在此,特别提醒:地保晋级试,三天之后进行。” 小牡丹好奇地问李飞扬:“不知道咱们能否分到同一组呢?” 李飞扬直点头,道:“嗯,这也得看第一场过江和长跑的分数来判定呢。” 甄霖序插话:“无论怎么样,小牡丹都会与我同组,你这小子就别妄想了。” 李飞扬据理力争地道:“这次严禁私斗,你可要记住了。” 完毕后,王囘对着李飞扬道:“咱们先去看看线路如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李飞扬一想觉得有理,也点点头。 两人正欲离开,突然被城山湖叫住。 “喂,呆子,你跟我来。”城山湖爽快的。 “又去哪里啊?”李飞扬问道。 “集训。”城山湖道。 “待会儿都要考试了,还集训什么?”李飞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恨恨地说。 “你难道把在榜岭的耻辱给忘了?”城山湖用手往李飞扬脑袋一敲。 细细的回想往事,李飞扬嘴角不由得翘了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吧,我跟你走。” 城山湖一直在前面飞着,李飞扬则在后头跟着。 李飞扬走着走着就累了,道:“在哪里的呀?怎么还没有到啊?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城山湖道:“急啥,就快到了。” 这时,城山湖突然停住,李飞扬一时收不住直接撞在了城山湖的屁股上面。 “我去!”李飞扬撞倒鼻子都差点歪了,喊道:“你干嘛,突然停着不走啊?” 城山湖一转身道:“因为已经到了,我屁股好闻吗?” “闻你的头啊!这里是哪里啊?这只是你突然停下,我才撞上的好不好?” 城山湖突然脸色一沉,问道:“如果,你的朋友突然背叛你呢?难道你就会被站着任他杀吗?” 李飞扬顿时沉默了,久久才缓了过来,他摸了摸胸口,心里更是震撼,想着“还好,心还在!” 朋友,对于李飞扬来说,这是何等重要的一个名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叛他的,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完全没有想过。 第198章 闭关集训为筑基 “这里就是西湖一脉的修炼峰,在这里的灵气最为集中,修仙者,在里面修炼,更能提升筑基的成功率,突破筑基,有非凡的效果。” 只见,修炼峰周围被迷雾包裹,这些迷雾不会扩散,只会环绕在峰的周围,这些迷雾其实就是灵气,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问道:“快说,你在这个门派里头,以谁为目标。” 李飞扬皱着眉,双手交叉在胸前,想了想道:“我没有想过啊。”对于这点,李飞扬所言非虚,因为他脑袋单纯,想的都是行侠仗义走江湖,却完全没有想过,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去帮助更多的人。 城山湖原本想吐槽他一番,不过想了想,也无所谓,因为李飞扬就这幅德行,“那我给你一个,付君阳。” “付君阳?!”李飞扬一阵傻笑,道,“我定他作为目标做什么呀,他比我强那么多,那家伙为了消灭明镜魔连手都可以不要的。” “你傻呀?就是因为强,所以才以他为目标。”城山湖道:“甄霖序站在高点,你位于地处,这样反而更好。这样一来,你才能更加看清楚你的对手,而对手却对你一无所知。” 李飞扬一听,也有道理,不过,应该怎么做呢?于是他追问道:“那我该怎么赶上他啊,我在进步,他也会进步的呀!” “你傻呀?”城山湖责怪道,“功法和修为是越来越难的、越来越慢的,你这都不知道吗?而且,目前付君阳是在瓶颈期,如果他找不到什么突破的话,他就只能停在元婴期而已。” 李飞扬长叹一口气,“但是,他已经元婴期了,我还在炼气期呢,要追上去,还要很长时间。” 城山湖问道:“我当时也是土地,而且,做了近百年了,我这不也是随扈了吗?现在还列入了西子八秀。” “那个是你吧。我还是踏踏实实地修炼这样靠谱。” “我说你这猪脑袋?那我问你?咱们西湖一脉的基础是什么?” “灵力?不对,灵气。” “你说错了,我就真的扁你!”城山湖眼瞪得大大的,道,“所谓灵气,乃阴阳二气的合称。它的运动变化,可噫而成风,可以变为云,也可以化为雨。五行之中,水为上。为什么得水为上呢?” 李飞扬摸了摸头,表示不解。 城山湖严肃道:“你好了,因为土是灵气之母,有土,才会有灵气。灵气又是水之母,有灵气才会有水。所以有随龙水,就表明灵气很旺盛。明白了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这和我修炼集训有何区别啊?” “你为何要来西湖一脉啊?”城山湖反问道。 “这……”李飞扬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句问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如何往下接,“这样可以成为侠圣,行侠仗义啊!” 城山湖道:“我跟你说,你就是头猪!地保、地丞其实都属于低阶修仙者,也就是说本质其实没区别,你要成为侠圣,就必须要比其他人更高的目标懂了吗?”他顿了顿,又说,“虽然地保晋级试通过之后,顺理成章就是地丞,但是如果你的目标也定在地丞这一阶段,不但没有任何难度,而且你也很难冒尖,更别提成为侠圣了,懂了吗?”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要跳过筑基,直接到金丹期?” 城山湖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你不是要跳过筑基,而是要好好地筑基,以便将来你能在短期内达到金丹期,要不然,也要早其他人一步完成筑基,因为在考生中,我发现了有很多人超越了你的,如果这次录取名单是十人的话,你根本不可能排上名次。” 李飞扬有些不信,道:“不会吧?我可以娴熟使用三原炁呢!付君阳也只是用精气神勉强驱动的。” 城山湖被李飞扬弄得没声好气,道:“你以为使用三原炁不用灵力吗?你用火柴丢进篝火试试。” 李飞扬一听觉得有道理,自己其实加入西湖一脉不到一年,之前的灵力又因喝酒完全化掉了,所以他的灵力积累其实也就只有一年的灵力罢了。如果,三原炁驱动真的需要强大的灵力作为后盾的话,那自己的那点灵力应该是无法支撑这么大的消耗的。 “但是,我之前为何又可以啊?我跟明镜魔交手两次的呀!” “坡公两次都在。” “好吧。” “你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挑选一个适合你的修炼方式。” “修炼方式?有哪些啊?” “道家的修炼方术,总结了一套方法,叫《三元修仙法》,里面讲述了一个修仙者可以选择的修炼方式,具体是哪些我懒得讲,你自己看。”说着,他凭空变出了一本古书,不偏不倚,掉到了李飞扬手上,李飞扬这一接,重重的,看来内容很多。 李飞扬有些为难了,“这么厚,我该读到啥时候啊?别说读完,哪怕领悟都需要些时间,还要修炼要多久啊?” “三个月吧,加上百日筑基,大概也就半年咯。” 城山湖在半空虚空一划,顷刻间,周围的环境都变化了,他神秘地说道:“这一点,本尊早已跟你想到了,你听着,如今开始,你已经进入了僧伽布下的罗界,这个罗界内的时间将凝固在一点,换句话说,时间在里头是停止的,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做到短期内完成百日筑基了。” “那这种罗界这么好用,僧伽怎么不给他弟子用啊?” 城山湖一脸无奈道:“他门下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子,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表现了吧?他们那懒样又怎么会怪怪地在这里修炼啊?” 李飞扬又问:“那万一其他仙侠也这样通过僧伽的罗界修炼呢?” “说得好,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么急于带你来这里,其他仙侠很多都已经完成了百日筑基,而你却根本没有。” “那也得怪你啊,你都没有让我修炼过!” 城山湖又一个指叩敲在李飞扬的脑袋上,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狗崽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还打得那么痛!”李飞扬连忙揉着自己的脑袋,嘴里满是抱怨。 “听着!我这样做,就能让你储存更多的灵气,当我们修仙者储存灵气达到一定程度,灵根就会变大,灵气在灵根内储存到一定的时间后,才会转化为灵力,这就是为何我说你为何不能独自驾御三原炁的原因,当我们把灵力释放,这时灵根释放的时候,会被灵力带出挤压变形,这样一来就形成一定的弹力,如果,我们这时把灵气不断地灌输,灵根就可以吸收更多的灵力,从而让以后释放更多的灵力,达到功力增长的效果。” “话虽如此,但是灵根是无限量吸收的吗?这不跟胃一样咯?” “答对了,这其实就是修仙者的胃!修仙者达到一定程度其实无需进食依然不会有大碍,因为他们体内有灵根可以储存一定量的灵气,而你体内的灵根有异于常人,叫藏脉,所以才称呼你藏脉者。” “坦白讲,我一直搞不懂,什么叫藏脉啊,藏脉者的。” “藏脉得名源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倒下后,体内的经脉就形成大地的龙脉,每一条龙脉经过数万年的繁衍,最终会传承到一部分人体内,这还不是藏脉者,藏脉者的祖上源于盘古的奇经八脉,奇经八脉与普通的十二正经不同,既不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而这奇经八脉不断传承、演化就形成今日的藏脉者,你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你不早说啊!”李飞扬此时有些苦笑不得,这完全应该早就跟他说啊。 城山湖继续介绍:“修炼道术,方法主要有心斋、坐忘、缘督、导引、吐纳、听气、踵息、守静、存想、守一、辟谷、服食、房中、行气、胎息、外丹、内丹等等,具体你自己看那本《三元修仙法》,我不与你多说,自己慢慢修炼,具体掌握得如何,何时出山,自己把握,我先走了。” “哎!你别走啊,我还有问题啊!”李飞扬都没有来得及叫住城山湖,而城山湖早已消失。 李飞扬无奈之下,只得席地而坐,打开了《三元修仙法》上面记载的的确有这些修炼方法,而当中还提到了“百日筑基”。 内容大致如下: 道家气功修炼,入门后的第一个阶段乃筑基也。亦称:“百日筑基”。所谓筑基,亦即打根基也。筑基期是修炼过程中第一个关键过程,亦一切也,惟成筑基,才真正算得上刚踏上了仙道。 李飞扬这又沉迷地读着:“修行初期,可以看到修仙者身体的迹象,铸造身体基础,位于丹田位发光的莲子物体可以判定?”他当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不是说灵根啊?” “筑基是大道之基,筑基好坏,影响到未来的成就,视乎个人领悟能力。” “啊!!……”李飞扬都看懵了,把书一丢,整个人索性瘫在地上,他凝望着天空,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百日筑基,今天开始!”突然,他深深地呼吸,大喊道。 第199章 临近地保晋级试 夕阳把西湖一脉染成了一片金黄,大地一片祥和的景象。有一个少女,淡定自若地在长堤上走着,她看到了一张招徕红纸,嘴角带着微笑,红纸飘落在地上,被阿不拾到,他傻呆呆地望着少女的背景,口水不禁往嘴角下流。 嘴里傻傻地说道:“这姑娘好漂亮哦,呵呵。” 暇月华远远地指着阿不对着她身后的二人问道:“你们看到了这人了吗?” “看到了大师姐。”跟在暇月华后面的两人应道。 “距离地保晋级试,还有三天,你们还想不想出头?” “不想!”两人齐声应道。 “你们说,什么是靖?” “安静、肃立、安定。” “四点基本要求呢?” “第一,不结婚;第二,不食荤;第三,平时也必须着道装;第四,束发面须。他们都住在宫观里。修行方术以内丹为主,兼修外丹符箓,主张性命双修,先修性,后修命。认为修真养性是道士修炼唯一正道,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证道成仙。规定道士须出家住观,严守戒律,苦己利人。对犯戒道士有严厉惩罚,从跪香、逐出直至处死。” 他们正经过了罗玉畅和王囘的面前。 暇月华责怪道:“说你们倒是会说,为何做不到?” “是,对不起大师姐。”二人神情充满愧意。 暇月华带着二人走开后。 此时,王囘望着暇月华远远走去的身影,小声对着罗玉畅道:“看呐,靖的人志在必得的,咱们魄可就……” 罗玉畅直接回敬一句:“魄就算了吧,很明显华姐是做给我们看的了,唉,真不知道飞扬哥被城山湖尊者带到哪里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去玩。” “我看李飞扬是一定是报了名,在躲着发抖了吧,呵呵。” 二人同时转头,原来甄霖序一直坐在他后面。 二人觉得,甄霖序虽然嘴巴就不爱说好话,倒也说出了一部分的事实,李飞扬确实有时做事有些太过于直接干脆和不顾后果。 “不会的,我相信飞扬哥不是这种人。”小牡丹也走了过来,她不服气地回敬道。 甄霖序抬头,满不在乎道:“那你说,他跑去哪里了?” “他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城山湖从远处缓缓飘来说道。 “封闭空间?”众人同时惊讶地望着城山湖。 且说修炼峰上面,李飞扬一开始修炼,周围的灵气就涌进了他体内,果然是修炼峰,灵气不单止充裕,而且很集中,只要一集中精力,就可以感受到,一霎间,李飞扬周围就环绕着许许多多如烟幕般的灵气。 也就几息的功夫,整座山峰的灵气已经集结成结成灵雨露,再最后,变得越来越大,集结成团,化作蒙蒙细雨,洒落下来。此时,李飞扬的额头上开始也流出豆般的汗水,与灵雨露混在一起,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露水了。 渐入佳境后,只见李飞扬周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轻雾,渐渐地,透出丝丝的光线,虽然只是这样的程度,也让李飞扬震撼不已了。 他开心到说不出话来。 稍加休息一下,李飞扬微闭双目,安然入静,不看,不听,不动,不思,进行第二次尝试,他闭上双眼全神贯注,收敛了全部的心神。此时状态已经调整到了巅峰,他突然感觉一大股灼热的气流,从自己的气脉已经被冲开了,就像山洪暴发一般,在体内奔腾,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像注入了灵气,与灵根产生共鸣,感受着体内臌胀的感觉。 再过半晌,整个人到达禅定。 稍微平复后,气息开始可以掌握其动向了,于是李飞扬开始有意识地驱动着灵气运行,从灵根下丹田出发,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行走三百六十五个穴位,通过十二经脉,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灵根丹田中。直至一个小周天后再往复。如是者,再三。 此时,李飞扬已经感觉精气充实起来了,气息开始,若有若无,如若龟息。 李飞扬已经感觉到自己灵根里面的灵气逐渐液化,只需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达到固化,也就完成筑基。 一想到这儿,他不敢怠慢,继续往复。 可能一时心急,他猛地一颤,荧光大放,发觉一股气息受阻,应该就是过于心急,把灵气推得太快,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其实,练气到筑基,只是小境界的突破,难度并不是很大,只需把灵气集聚足够多,足够的积累,一般都能突破,难就难在李飞扬心急,他惦记着晋级试的事,一时间忘记了僧伽布下了固分凝时的罗界。如今进退两难,他只能咬着他牙,陷入到了痛苦的僵持中。 这漫长的拉锯战整个人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的。 李飞扬此时,感觉气息开始不顺畅,但是修炼半途,岂能半途而废? 他只能维持着这一状态,一直坚忍着。这时灵气冲撞的力度,和李飞扬推送的力度相抵,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李飞扬突然感觉到体内的藏脉开始有反应,他这下想起,还有三原炁这一致胜法宝! 对呀!可以用三原炁呢!虽然没有坡公在旁供应灵气,但是这里有近乎无穷无尽的灵气可以迅速转化并吸收! 一想到这儿,他开始一边驱动灵气去冲级刚才的瓶颈,一边用部分转化的灵力,去驱动三原炁,这下把藏脉用上了,一下子气息猛涨,终于把灵气给冲破瓶颈,这一下可不得了,他的经脉因为这几下的冲级,以后泵入体内的灵气会一下子增多,而且还流动飞快,这样一来,他转换成灵力的速度就比平常快很多了。他乘胜追击,继续用藏脉推动气息流动,终于达到了筑基后期,周围的灵气被他迅速吸收,功力大增。 李飞扬把手掌往下一压,把气息下压丹田内,把最后的灵气压制进去了灵根,灵根此时已经打好了根基,百日筑基终于宣告完成。 第200章 神秘人参考资格 “岑真,你搞什么,你为何要收一个过期才报名的人啊?”童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说着,还用手指猛地一下戳了报名纸。 “你吵什么呢,报名的人数这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岑真对于童庆这般执着表示不解,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录取的人数不变,也就多了个竞争者而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你分明是见到那个小妞漂亮,才网开一面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多一个竞争者,对于西湖一脉根本就是有利无害。” 岑真和童庆嘴里所说的这位姑娘,确实清雅脱俗,她有着圆圆的娃娃脸,身穿一件浅啡底暗纹刻丝妆花缎长袄,逶迤拖地撒花状元红纹样百水裙,身披柠檬绿妆花葫芦双福烟纱玉锦。柔软的乌发,头绾风流别致回鹘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拔丝密腊凤冠,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珊瑚手钏,腰系如意流苏网绦,上面挂着一个银丝线绣莲花香囊,脚上穿的是莲花软缎鞋,整个人显得面赛芙蓉惠心纨质。 她柔情无限,举止每一步都是那么优雅,她经过之处,都令仙侠们侧目。 她进了西湖一脉后,就四处打听李飞扬的下落,这时开始问起了王囘,她温婉一笑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李飞扬的哥哥吗?” 王囘本就感情内敛的人,而他的一心都向着豆苗,任何事物都不能够触动他的心。 王囘打量了她一眼,道:“认识啊,你找他吗?”姑娘眼眸纯净如秋水,容颜凭添几分婉转若梦、谁见犹怜。 那姑娘娇嗔了,突然缠着王囘,央求道:“小哥,你就告诉我一些呗。” 因为经不住姑娘的难缠,王囘还是被套出了些关于李飞扬的事情,姑娘听得入神。 “喂,你在和谁聊天呢?”此时罗玉畅跑过来问道。 “没,方才有位姑娘……”王囘一扭头,发觉那个姑娘不见了,很是奇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姑娘其实使用了一种隐身的能力,她一直坐在王囘的身旁,只是见到罗玉畅来到后,她赶紧隐身而已。 姑娘的嘴里不停唠叨着:“李飞扬啊,李飞扬,你到底在哪里呀?”她眼角一闪而逝的颓然,还隐隐夹杂着几分痛楚的哀伤。 “呆子!”城山湖蹒跚着从迷雾中走出喊道。 李飞扬突然被惊醒,睁开眼,一片漆黑,他四处望着周围,咪咪蒙蒙的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问道:“这里是哪里啊?喔……” 城山湖大怒,啪!啪!左右给力李飞扬两下耳光,问道:“你这……”当他的小手拍在李飞扬的头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种无形的力又推走。 他大喜问道:“你练到了几层了?” 李飞扬想了想,又睡着了。 城山湖没好气了,只能干瞪眼。 又过了很久。 反倒是城山湖等不耐烦,索性睡着了,李飞扬早他一步醒来,他乐了,于是就想逗一逗城山湖。 李飞扬仔细端详着城山湖睡着的模样,就是觉得他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完全下不了手啊! 李飞扬还是心肠好,他只好双手捏了城山湖的那米粄的白脸蛋。 城山湖“哎哟”一声,醒了,他瞪着李飞扬冷冷的说,“你干嘛掐我啊!居然敢对本尊者不敬?是不是我解禳你啊?” 李飞扬看着城山湖的那窘迫样子,忍不住笑着撒腿就跑,还转身朝着他伸出了舌头。 城山湖喝住他问道:“你是否突破了筑基期了,我问你。” 李飞扬用手指一擦鼻子道:“当然咯。要不要表演一些东西给你看呀?” 城山湖笑了笑道:“好,你尽管使出来,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哈哈,你看着。”李飞扬神秘一笑,他开始驱动自身的灵力,内心积蓄的灵力稍稍释放了一点点,使出“碧波荡漾步”。 “切。”城山湖一脸不屑,道,“这有什么区别。” 李飞扬神秘一笑道:“你继续看下去吧。”只见,李飞扬下定了决心,突然往山峰下一跳,闪电迅捷。 城山湖一惊,喊道:“呆子,你……”不过,很快城山湖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因为李飞扬跳下去后,突然整个人双手、双脚伸开,形成一个“大”字,汩汩冒着热气,在空中滑翔着呢! 李飞扬一边感受着嗖嗖的风在自己耳边的吹动,嘴会被动被吹开,强大的气流灌进体内,恍恍惚惚,四肢自然松开。他高喊:“身体是自由的,无限的畅快与自由!” 此时,李飞扬已经和空气融合成为一个整体之中,没有了束缚,随遇而安,随风飘扬,真正的做到李飞扬的名字“飞扬”。 城山湖刚开始还担心李飞扬吸入过多的灵气会承受不住,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多虑了,忽然脑中一怔,心中暗喜:居然被呆子学会了用这种方法吸收大量的灵气,之前还嫌弃这般资质差劲的徒弟,如此蠢样让原本就孤傲的城山湖更是不忿了。只是看那小子笨手笨脚的样子,有时真的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如今,他心中倒是有些骄傲了。想到这里,城山湖的眼角不禁泛着泪光,只是他强忍着,不表现罢了。 李飞扬双脚一瞪,回到了城山湖的面前,吞咽着口水,难以掩饰的心情激荡,忍不住好奇出言相询:“怎么样?怎么样啊?”。 “这固然值得庆幸。”城山湖的脸色有喜转忧道,“不过,有一件怪事。” “什么事呀?我的尊者。”李飞扬脸上还是挂着笑容问道。 “是这份新修的地保晋级试的仙侠名单,突然多了个奇怪的名字。我之前没有听过。” “你没有听过的名字多着去咯。” “不不不,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报名那天出现过,这下又突然出现在大名单上面,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在秀水湖那么多年了,也没有听过有姓况的。” 李飞扬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第201章 修炼完成出山去 “你自己想吧,我先回去,你继续修炼达金丹期吧。”城山湖转身道,“万物之中,唯人最灵。修与不修,自己斟酌吧。” “怎么可能不修呢?”李飞扬对着城山湖喊道,“我来西湖一脉,就是要做侠圣的!” 城山湖背对着李飞扬道:“不要光靠嘴里说,你做给我看!”他此时选择背对着李飞扬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冷酷,而是怕李飞扬看到自己嘴角中的微笑而骄傲,他一声不吭,扬长而去。 李飞扬望着远去的城山湖身影,自己心中有许多感想,也有许多的抱负。 要修炼金丹,必须在筑基的基础上,再将灵气,全部压制,才能成就金丹。这一点,李飞扬自然很清楚,但是理论虽然如此,要想修炼成功,必须付出比筑基更大的努力才行,而且,这与练气到筑基的过程不同,这是另一个境界,他之前从未涉足,也没有任何经验可循。 等城山湖走后,李飞扬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转入他小周天转化大周天的修炼了,小周天可以理解为自转,而大周天就是公转了,是功法修炼的第二阶段,是为炼气化神。要在小周天阶段的基础上进行。之所以称它为大,是由于它的内气循行,除沿任督两脉外,也会在其他经脉上流走。 他旋即摆好姿势,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上,手心向上,放松身体,进入冥想,先呼气,舌苔顶下腭,气沉丹田,鼓起灵根,将气下沉会阴,分作两股,沿着腿的经脉直冲涌泉穴,再吸气,小腹收缩,舌苔顶上腭,提气从足心走,再按照原路往返,下重楼、入气穴。直冲头顶百会穴。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多次。 李飞扬此时感觉身体周围灵气暴涨,并没有像修炼筑基那时产生浓浓的雾气,反而是冒出了一股熊熊火焰,自已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熔炉之中,这就是修炼金丹的必要过程,是一次突破的好时机! 体内的灵气,也没有出现像以往那样有意识地流动,而是在沸腾!那丹田在灵根里面,立刻变得充盈起来,整个人的气息,再度达到了最巅峰。骤然气息变得有些动荡不安,在体内不停地无规则流走。 忽觉有两道动气,从两脚心同时上升,至尾闾穴合成一团,升至夹脊,停止不动。当动过夹脊,动气分两道,沿两上肢,流入两个掌心,停止片到,回升至玉枕,合成一团,再升至泥九,复降入中丹田。从此中丹田有个大气团,充满中下二田。 李飞扬的眉头一皱,脸色微微一变,紧紧咬牙,忍着身体的疼痛,他生怕一时注意不集中,立刻泄气,这样一来,不单止前功尽弃,他可能会经脉禁断,甚至成为废人,很多人走火入魔,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还好,苏轼亲授三原炁之时,老早就把李飞扬的天地人三个穴位定好,驱动灵气,只需依样画葫芦而已。因为之前小周天畅通,大周天修炼起来也畅通无阻了,唯有一点不太好的就是灵气此时过于滚烫。 长期热烫,使得人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不过,慢慢的,他开始享受这种浴火,有一种温热、舒泰、畅美难言的感觉。 因为,李飞扬知道,世上,并没有一条平坦的路,一条畅通无阻的路,这只能在梦中,这只能是虚幻。 人生,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必须每一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自己亲自去尝试走。 况且,城山湖曾经说过,如果能够突破金丹期,修仙者的寿元就能增加五百年,这样一来,就可以活得更加长寿,从而帮助更多的有需要的人,这也是李飞扬心中想要的。 终于,他感觉体内的有一层薄膜在脱落,原本筑基凝聚的硬块,被灵力打磨成发出万道金光的圆球,照亮了李飞扬的身体。 “难道是金丹?”李飞扬惊呼一声,低头望着体内的那颗金丹,满心欢喜,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小激动,他知道,要是修炼金丹完毕,自己其实已经达到了土地这个果位了。 突然,李飞扬周围的火开始熄灭,正所谓,止火乃大丹已成,不行周天火候也。 此时,修炼峰传来一声巨响,李飞扬从修炼峰的顶上快速俯冲下山,他直觉身轻如燕,他肆意地翱翔天际,任由风在他周围吹动,他感觉自己像是没有任何重量,甚至他感觉自己都不存在了,就像一张薄纸随风飘荡。 不一会儿,就落在地上,这感觉十分奇妙,脚底的血液,他都能感受到,这是来自地上彻彻底底的接触,在修炼峰的结界里面,他完全感受不到时光的流失,他只有靠修炼的每一步提醒自己,然而,这虽然过了许多年的时间,但是由于修炼峰上的罗界的缘故,其实,根本只是过了半个时辰多一点而已。 他一下山,显得格外开心,就舒展自己的经络,连翻了三个跟头悬浮空中,行云流水,他感觉自身有使不完的劲,这感觉就像当初刚获得西子的传授那时的感觉一样。 周围的景色,像是很久没有看过,世间万千风光,无尽风味,都让他激动不已,李飞扬心犹如沸水在奔腾。就像是他离开了许久一样,感觉完全不同了,然而,这些景色其实根本没有变化,只是李飞扬在里头感觉太久而已,在修炼峰,就像不同位面之间时光的流速是不同一样,在修炼峰的时间飞快流逝,然而,在现实中,其实时间也不过过了眨眼的功夫罢了。 虽然李飞扬心中有按捺不住的开心,但对于他旁边的人却是充满震撼与惊愕的,所有人屏住呼吸,震惊之下,呆呆的望着李飞扬。 李飞扬凝望着面前辽阔的湖畔……惠州西湖,他忍不住大叫:“终于回来了……”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但同时又是记忆之中印象深刻的地方。 这里即将开始一场关系到各位地保将来命运的考试…… 第202章 两难抉择错与对 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突然闯入了一道踉跄的黑影,挡在李飞扬面前。 李飞扬一看是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婆婆,他自然选择闪开。 可是这婆婆就像是故意的,竟然又主动迎上去挡住。 李飞扬朝着婆婆笑了笑,道:“老婆婆,请问,可以让我过去吗?我有急事啊。” 婆婆眼睛盯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如是再三,李飞扬也无法通过。 二目相对,两人的眼神接触,可是李飞扬还是败下阵来,十分无奈,只好问:“老婆婆,你是故意找茬是吧?” 那婆婆开口道:“你是我孙子。” 这话一说,令李飞扬一时间苦笑不得,他笑道:“我不是啊,婆婆,你认错人了。” 可是婆婆还是认定李飞扬就是他孙子,一手抓着李飞扬的胳膊,一口咬定:“你就是我孙子。”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摇头兼摆手道:“我不是啊!” 婆婆道:“我孙子是仙侠,他喜欢行侠仗义,你是不是?” “当然啦,我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呢!不过,我不是你孙子,你要怎么才肯放我过去啊?”李飞扬说着说着,就干脆直直坐在地上。 “好,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看看你会怎么抉择!”婆婆笑了笑。 “尽管说来听听。”李飞扬现在也过不去,反正也无聊,好奇心驱使下,就想听听那婆婆问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一个孩子在路上玩,你驾驶着一辆马车,走在狭窄的山路上,你身后坐着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而这个孩子显然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你想拉动缰绳阻止马匹,无奈用尽全力也只能偏离它的方向,而这样,马匹可能会连人带车摔下山。而如果,你选择无视,马车则可以安然度过,二选一,如果你是马夫,你会如何抉择?” 李飞扬一想:这显然是一个两难的决定,虽是简单的二选一,却同时搭着人命。结局无论如何选择,都无法皆大欢喜的。 见李飞扬陷入沉思,婆婆道:“要是我,当然让马匹直接冲过去,牺牲一个小孩可以挽救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而且你的性命也保住了。” 诚然,婆婆的选择是牺牲少数人的代价来拯救多数人,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上为了寻求一致性,有时很适合解决一些难题,这看上去很有道理的理由,却不是李飞扬的追寻真理。而且做出来的效果,也不够仁义。但相反,如果,他选择让马匹偏离方向,直冲下山,这样一来不单止让德高望重的人死去,这样一来,世上又少了一个能人了,很可能他自己的性命也搭上。 而且,虽然解除了他这俩马车的危险,但难保还有其他马车经过这里,这样岂不是让更多的人陷入了两难? “别考虑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 李飞扬没有理会婆婆在说什么,而是作出三个假设: 一、假如站在小孩的立场,他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倒也罢了,而他的家人绝对会很伤心。 二、假如我是里面的德高望重者,自然不想自己的才华就此埋没,人生就此终结,肯定想继续活命。 三、假如我是马夫,那马车上的人就是我要安全承载的人,送好了这个人说不定还有一笔价格不菲的赏钱,就算只是可能,也不可能去冒险冲下山去救小孩的。 罪恶感、为难、纠结,混乱的思绪在李飞扬脑中不停地盘旋着。 两难的问题,错也是对,对也是错。这世上一般人认为错的事,不见得就是错的,甚至还有人能变错为对,而且对的比别人更好。 “我知道了,救人,另外一个人或许会死。但不救那人绝对会死!”李飞扬想好后,郑重说道。 婆婆还是有些不解,问:“我还是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李飞扬笑了笑,答道:“我会尽一切所能,阻止马车前进,让马匹安然停下,这样就可以救下那孩子和后面德高望重者了。” 婆婆问道:“如果是万一你拉不住缰绳呢?” 李飞扬笑着回答:“也有可能万一拉得住的情况,况且即便拉不住,我还可以跳下车去拉马车,因为我是要成为侠圣的人,对于我来说,什么事都可以实现的!” 婆婆也被逗乐了,道:“不错,这回答很李飞扬!”此时,婆婆的外貌开始改变,原来这是金花所变的。 “原来是师祖婆婆,失敬!失敬!”李飞扬一看连忙躬身行礼道。 金花哈哈大笑,“这下你相信我就是你的婆婆了吧?” 李飞扬苦笑不得,只得笑着。 金花对着李飞扬道:“行!你通过测试了,到试场去吧!拿好你的牌子。”说着,就递了一块牌子给李飞扬。 在侧边神奇地出现了一道门,里面像是一条隧道,但是不知道有多长,唯一可以判定的是它有出口,因为在另外一头有隐隐约约的光透射进来。 李飞扬接过牌子,再三感谢离开了。 金花望着李飞扬的身影,心中念道:这个问答的真正意义,其实就是要考核你,将来要面对的残酷的现实问题,如果你及早作出了准备,那么将来到了分叉路口,才不至于迷失,选好了道路,就要勇敢的走下去,加油吧,年轻人。 “天啊!应该有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有走到尽头啊!是无尽头的吗?这路是不是真的能走到考场啊!”李飞扬不禁抱怨道。 在此前,他其实已经使用了碧波荡漾步,但无奈,这条隧道像是没有任何灵气,而且也无法使用功法。 无奈之下,只能老老实实地走着这条狭长的隧道,这不由得使他想起当时闯秘道的那段往事。 几经辛苦,李飞扬穿过了狭长的过路出来后,阳光渐媚,终于来到了地保晋级试的第一个试场……水北。 无数身穿各式服装的仙侠正密密麻麻的凝立着,这壮阔的场面,自然让李飞扬有些吃惊。 第203章 各施神通过东江 “喂!李飞扬你怎么那么迟的?”童庆吆喝道。 李飞扬一脸茫然,打心底问究竟怎么回事啊? “你快过去对面吧。”岑真话语显然有些不耐烦道。 “快!快!快!”童庆一面指挥,一面喊道,“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集合地点。否则就当放弃晋级资格!” 一言未了,只见东江海波汹涌,金光灿烂,一派惊心动魄的景象。 城山湖在一个高台上面俯视,对着在场所有地保道:“各位,准考生,你们给我瞪大眼睛认准了,本尊是城山湖是也,是你们第一场的考官,这第一场的纪律、进程都由我全权负责,你们如果有谁敢在,下面搞小动作,我就解禳你们!”说着,他那个白白的小手在晃着,以示警告。 公羊月珊在台下一看,都惊呼:“好萌,好可爱啊!” 小牡丹二话不说,花道技立刻施展“步生莲花”,在江面破江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甄霖序,他使用的是“如意雷线”,当即困住对岸上的石墩。 接着就是暇月华带领着的两个神秘人,他们几乎用一样的步速快速通过东江。 吴泽纵身一跃,一步跨过,轻松自在,嘴角带着微笑。 王囘哈哈大笑:“对,咱师兄妹就这么定了。” 梁璔问:“师兄,你说什么呢?” 王囘神秘一笑,梁璔就觉得不妙,连连后退两步。 师兄妹商量片刻,即刻行动。 只见,王囘把梁璔的腰捆上自己老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他化作牛霸者,用力一掷,梁璔一个翻身就到了对岸,梁璔稍作站稳,就拉着绳子往下一压,示意王囘已经准备好了,王囘望了公羊月珊一眼,眼神放光,公羊月珊脸一皱,花容失色,不禁喊道:“不要!……” 王囘拦腰抱着公羊月珊,他加速向前奔去,就快到江边的时候,往上一跃,梁璔此时化作虎霸者,当即背过身,往后奔去,绳子用力一拽,三人齐齐越过对岸。 其他仙侠一见三师兄妹的举动都目瞪口呆了。 罗玉畅叹了口气,道:“幸亏,我拜托了罗叔,租了艘船。”不过,当罗玉畅登船的时候,却发现…… “罗公子,载我一下吧。” “小畅,求你了。” 他小小的船上,竟然做满了六个人,罗玉畅面露难色地,无语了。 原来,有几个无法渡江的仙侠早已坐在他的船上攀亲属了。 正当他撑着船准备渡江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他旁边迅速奔走,激起的浪花差点把他的船给弄翻了,罗玉畅一看,是个女人。 李飞扬笑着望着城山湖。 城山湖没声好气地问:“怎么,不舍得我是不是,还不渡江?!你以为,咱们师徒一场,我就会通融吗?别妄想!” 李飞扬竖起食指摇了摇,笑道:“你想太多了。”他走在江边上道,“我是想呢,用自己的碧波荡漾步过去,还是叫东江龙王出来带我过去呢,抑或是召唤鬼王一跃而过好点呢?还是叫福禄驮我过去……” “你废话最多!”城山湖说着,朝着李飞扬的屁股就是一记回旋踢。 随着李飞扬一声尖叫,他直接落入水中。 那些没有渡江的仙侠纷纷哈哈大笑。 城山湖扭过头,瞪眼道:“笑什么?你们过了江了吗?笑笑笑,信不信我解禳你啊?” 那些仙侠见状赶紧也施展自己的法术或使用自家的法宝。 仙侠们都走完了,只剩下阿不和广清这对难兄难弟了。 他俩抱头痛苦道:“城山湖,城大仙,城大大啊!” 城山湖冷冷道:“别指望我会帮你们,我今天是考官。” 古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今是各大仙侠各展仙术,过江显神通。 张温主要负责你们长跑前的监督和检查,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们,他手抓一个发出绿光的石头,道:“这个是测谎之石,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借助的不是自身的能力、法宝或者工具过河的都将视为违规。” 突然,有位仙侠考生十分紧张地指着张温道:“这、这是妖怪!” 众人都十分惊讶,怎么会这么说? “究竟发生什么事啊?”王囘更是吃惊,他都不敢相信,此时张温是不是自己的师傅。 其他仙侠纷纷议论起来。 王囘质疑问:“你说我师傅是妖怪,你有何证据啊?” 那个考生道:“你先别管我有何证据,你先问他有何证据证明他不是假扮吧。”话音刚落,那个考生突然人头落地。 众人更加震惊,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张温。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这样一试便知,他才是真正的考官啊。我们应该知道作为西子八秀的实力,是随扈中最拔尖的八位,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就算考官的水平不及我们,都没有理由,这么一招便人头落地吧?” 一个身材健硕,黑色的装束的男子说道。 张温拍了拍手,道:“很多谢你方才对我有这么高评价,但请你不要滥用极刑。” 那黑衣男子双手举起一脸无辜道:“我也不想啊,方才情急之下一时错手的,希望考官念在我一心为维护考场尊严,不要因为我无知,而责怪我才好。”他话语阴阳怪气,而且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 张温冷冷道:“虽然,你出发点是对的,但是方式用错了,作为考官,我要扣除你这回合的分数,以作警告,你再有下次,立刻淘汰永世不得考晋级试!” 黑衣男子拱了拱手道:“多谢考官,谢谢。”他说话刚结束,立即有人喊,“我认识他,他的名字貌似叫屠浩。” 众人一听这名字立刻就有些毛骨悚然,靠近他的人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 甄霖序眼神一亮,动作有些不安。 李飞扬发现了甄霖序胆怯,于是问:“甄霖序,你怎么了?心虚了?跑不过三十六里呢!” 甄霖序冷哼一声不语。 张温手背在后面,对着众人道:“我这边事先声明,当你们进入了前面这个山林叫红花嶂,进去就会有瘴气,身体不适者可以现在离开,而且瘴气很浓密,随时都会有危险,如果大家怕了,可以退出。” “这么辛苦才来到这里,肯定不退!” “绝对不退出!” “就是!” 张温道:“如果大家都准备好,那就请便吧,祝你们好运。” 山上雾气确实非常重,黑暗一片,难怪叫红花嶂。 众人沿着古道,窥探红花嶂的神秘,虽然艰难穿行,但仙侠们都个个意气风发,斗志高扬。 王囘道:“我不擅长跑步啊!呼呼……呼呼……”他没两下就气喘吁吁。 罗玉畅在旁边道:“可不是嘛!这里湿气这么重,让那些泥巴都湿润,脚踩在上面都很吃力啊,更别说跑了。” 第204章 三十六里齐奔驰 “这么多位仙侠,欢迎你们。”突然传来一阵话语。 “这谁呀?” “在哪里说话的?” “怎么不见人呢?” “我是你们这场长途竞赛的考官,我叫风飞扬,这是一场考察大家的智慧、体力和耐力的比赛,希望大家都能发挥自己的本色。”风飞扬顿了顿又说,“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所有的考生必须跑过指定的路线,以仙界树为目标,拿走仙界树上面的树叶,以树叶为印记,作为下一场比赛的邀请卡,然后绕到仙界树后,折返去大会指定的考点……虎头山,全程显示一个时辰。” “不会吧,耐力长跑都要考智力吗?”王囘叹道。 罗玉畅也叹道:“那是,真正的令人身心疲惫的考试!不过仙界树我倒是喜欢去。” 吴泽笑道:“这次,志在必得了,我的闪跳将独领风骚。” 李飞扬自信地,一拍胸脯说:“胡说!这次的第一,一定是我!我的‘碧波荡漾步’能独步天下!” 甄霖序冷讽道:“从来没有一个信誓旦旦的人最终会赢的。” 李飞扬和吴泽很生气,四只眼睛怒视着甄霖序,齐声道:“我们平生最瞧不起就是你这种嚣张的人了!” 小牡丹对着众人道:“你们争什么了?华姐已经和她的师弟跑在前面去了。” “不是吧!”三人一听立即加快了速度。 甄霖序忽然对李飞扬说道:“飞扬,我们都是跑快点,不是我觉得方才那个屠浩充满杀气,我不想与他碰面。” 李飞扬笑道:“我就说你是怕了这三十六里长跑了。” 吴泽拍了拍甄霖序的肩膀,道:“别理那个傻子,咱们先行一步吧。” 甄霖序笑了笑道:“也对。” 李飞扬很是不忿,道:“你们说什么?” 比赛正有节奏地进行中。 当中有三个高大的人正在悄悄商量。 “是机会了,出手把那个嚣张的人,干掉!”一个说。 “这家伙居然敢对考官出手,往后还有那么多场考试,留他在绝对是隐患。”另外一个说道。 “那就趁现在了,瘴气这么多。”第三个道。 说好就做,三个壮汉围住把那个叫屠浩的人围困住。 当中一个人对着屠浩喊道:“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不配做仙侠,更加不应该来这个地保晋级试的神圣考场,你应该立即离开。” “没问题。” 屠浩答应的非常爽快,令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 “只要我成功晋升到了地丞,那我就走便是了。” 王囘继续喘气道:“天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自暴自弃了。” 罗玉畅也一脸苦笑道:“运动一贯来不是我这些读书人强项。” 王囘吐槽道:“你有读过书吗?” 瘴气越积越多,罗玉畅和王囘继续向前跑着。 罗玉畅道:“这些瘴气这么厚,我们都不知道前方是否就是正确的方向。” 王囘安慰道:“不要紧了,最主要是跟着前面的人影,不要走散就可以了,这迷阵应该持续不久的。” 突然,王囘一愕,虽然人影看得不清,但很明显,前方居然有人头脱离了身体,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前面发生什么事啊?”王囘停下步伐。 “怎么了?”罗玉畅貌似也察觉了不妥,也停下了脚步。 “你看看那边!”王囘显然一惊,指了指前面不远处。 只见,屠浩站在三个尸体的中间,虽然没有看见他如何出手,但是,即便看见了,也无法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看到此景,王囘和罗玉畅都惊呆了。 “你俩是不是也想试试呢?”屠浩用余光盯着王囘和罗玉畅。 “我待会儿,给你提示,你收到后,咱俩就分开左右两边逃跑了。”罗玉畅对着王囘小声说。 “什么?”王囘吃惊地望了罗玉畅一眼。 “我们跟他来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我们根本打不过这人,在渡江之后,你都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吧?”罗玉畅说完,又指着地上躺着三人道,“这三个人我认识,他们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执宰三兄弟,他们可是出了名杀人不见血的。” “或许,我可以跟他打几个回合。”王囘疑惑道,“也许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呢?” “千万不要冒这个险。你方才都看到了,他居然敢跟你师傅较劲,而且还一个人独挑了执宰三兄弟了。”罗玉畅道,“剩下来唯一给我们的方法也只有逃走了,之后我们就各安天命吧。” 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服气,但是王囘再看着倒下的那三个仙侠,又回想到方才的一幕,他也不反驳。 屠浩也不跟他们急,他正缓缓地朝着二人而来,只见他慢慢抬起手,正当那只手举起的时候,罗玉畅大叫:“就趁现在!” 王囘和罗玉畅几乎同时往两边跑去。 屠浩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带着微笑,自言道:“挺聪明的呢!” 叶被风吹落到地上,此时又有一个身影缓缓而至。 “我都是做不到。”屠浩定睛一看,原来王囘又返回了。 王囘严正地说:“也许跟虾头久了,慢慢都受到他影响,虽然明知道打不过你,但是没有打就认输,这实在是太羞耻了!”话音刚落,他立即幻化作牛霸者向着屠浩冲去,表情一脸严肃。 屠浩立即大笑:“我喜欢你这个表情,那就让你死的爽快一点吧。” 牛霸者冲上了屠浩的跟前,正欲上去一拳,谁知这一拳竟然扑了个空。 牛霸者一惊,他正想转头,屠浩的手已经高高举起,正欲劈下去之时。 一招“浪花扑击”而至,所有招式密集地打在了屠浩的身上。 牛霸者眼睛一瞅,喊道:“是虾头!” 李飞扬的眼睛凝视着屠浩,道:“欺负我朋友,等我打你个屁股开花!” 屠浩转身,闻言也是淡然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称赞道:“不错啊,小子,你方才的拳头力度还算可以。是道术仙侠吗?又好像不是,你还带着法宝的,难道是法宝仙侠?” 李飞扬严正地道:“你都猜错了,我是藏脉仙侠!” 屠浩眉毛突然上翘,颇感兴趣,微微一笑慢慢行近。 第205章 仙侠梦想今启航 正当屠浩慢慢行近李飞扬之时,突然在他俩之间,吹起一道罡风。 罡风卷起尘土,细沙满天飞。 罡风的转速相当快,一下子就把那些瘴气迷雾给吹散了。 “方才,我听到几声打斗都觉得奇怪了,直到我闻到了血腥味。”风飞扬从天而降,他视线转向了李飞扬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飞扬指了指屠浩道:“我只看见,他想打我朋友。” 屠浩又举起双手,一脸无辜道:“冤枉啊,考官,我可没有伤害他的朋友。” 风飞扬指了指躺下的三兄弟质问:“那这三个人,你又怎么解释啊?” 屠浩眉毛紧皱道:“我是冤枉的,我一来就是这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风飞扬转而问王囘道:“你有没有看见啊?” 王囘支吾几句:“这……又确实没有呢。” 风飞扬不等屠浩开口,举起手指点了点,道:“屠浩,我记下你了,你别在这考场搞小动作,我会派人监视你。”说着,转身对着众人道,“考试继续。” 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风飞扬等人远去后,小声说道:“山灵,你在这场考试结束后,继续追踪这人,并联络张温和城山湖,看看有没这个人的线索。” 山灵从瘴气中突然闪出应声:“是”,随即消失在瘴气中。 长跑考试继续井然有序地进行,大部分的仙侠已经跑过了大半途。 这时,李飞扬、甄霖序和吴泽最先到达仙界树下,晌午的日光,透过仙界树的树梢洒落在地面。 “这里就是仙界树啊?好大!”李飞扬在树下不禁感叹道,这仙界树对于人来说,人简直是微不足道。 “哼!大惊小怪。”甄霖序冷讽道。 “哎呀,飞扬,你怎么老是任何事情都过分惊讶似的。”吴泽接着解释道,“此树乃当年仙侠五祖,合力种下,经过千年的生长,其树冠早已覆盖在整个红花嶂上空,这也是为何这里的瘴气出不去的原因。” 李飞扬其实没有半点过分地惊叹。 仙界树由于其参天的高度,让人亲近更让人敬畏,又由于其过去高大,从而使人根本没有意识到红花嶂的中央竟然长着一棵如此巨大的树。除了其自身高大参天外,树的树枝呈放射状的分布。人走在其跟前,更加无法看到它的顶部,难怪叫仙界树。如果有人在远处再望回这里,第一眼发现的一定就是这颗仙界树。 “现在难点就是如何拿到上面的树叶了。”李飞扬自语。 “这有何难?”甄霖序反问一句,接着,他朝着仙界树的其中一片叶子使出“雷戟”,不偏不倚地切开,叶片随即飘落,甄霖序左脚踏着仙界树,右脚踏着李飞扬的肩膀借力,不一会儿功夫就拿到叶子。 李飞扬愤恨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狡诈啊?摘树叶,也要踩着别人上!恶心不?” 吴泽摇了摇头,他后退到一个大石头前,双脚突然踩在上面,借力一跳,这正是当时在榜岭对抗跳尸的那招“闪跳”,他也轻松拿到了叶子。 李飞扬此时开始着急了,眼见两人都拿到叶子都返程走了。 而此时,暇月华也跟她的师弟迎头赶上来,他们竟然也是轻松拿到叶子。 这下李飞扬有些为难了,自己的功法没有一样适合摘叶子的,不如唤辅保出来帮手吧! 一想到这儿,李飞扬连忙吹响“共鸣笛”,唤出了东江龙王。 龙王出来后,问:“小主人,你很久没有召唤我了,有什么事啊?” 李飞扬笑了笑道:“是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现在参加了地保晋级试,这一场考试是要我取得仙界树,在树上摘一片叶子。” 东江龙王笑道:“哈哈,这个简单,等小王幻化为龙身,小主人骑在我的头上,待我飞上云间,你随意就能摘到一片了。” 说着,东江龙王立即化为龙身,降落下来,李飞扬登上了东江龙王,借着龙王翱翔天际了。 李飞扬紧紧抓住东江龙王的龙角,他朝着下面望去,在空中上看风景,跟在地面、高山上看风景的感觉是完全不同,无边无际的天空,白云时而一块块、时而一片片、时而又纵横交错,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生活在里头,竟然无法认清其面貌,反而远观,看得如此清晰。不光是视野的开阔和角度的不同,而且各种色彩和景象也不尽相同。 是的,人活着的世界,充满了美丽和神奇,高空俯瞰看下去,更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李飞扬现在真想不懂,为何就是有些人要去破坏它、践踏它,在上面搞一些阴谋诡计。 李飞扬轻轻摘下了一片叶子,回到了地面,继续追赶着前面…… 很快大家都到达了下一个考场……虎头山。 这时,红花姐妹早已站在考场上,等待着众人的到来。众人进门时,都有感受,这虎山在没有建考场之前,可有着天壤之别啊。 甄霖序和吴泽几乎同时到达。 暇月华和他的两位师弟则紧随其后。 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稍慢些也到达了。 接着,其他仙侠也陆陆续续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 红姐邓红涟对着众人喊道:“欢迎各位考生来到虎头山考场,希望你们在这里发挥所长,考取优越的成绩。” 红妹邓红漪接着道:“每个人先报上你们的名号,并说出你们为何要仙侠?” 这时在下方,有人嬉皮笑脸地喊道:“请问,两位姐姐的名号是什么?身材怎么那么棒啊!”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戏言,让场下传来阵阵笑声。 红花姐妹显然有备而来,她们完全不予理会。他们像是已经麻木了似的,根本不管下面的人,齐声喊道:“开始报名!” 最先到达的是甄霖序和吴泽,而甄霖序的脚步最先踏进,故此,甄霖序第一个发言,只见他一言不发地疾步出列,高声喊道:“我叫甄霖序,侠号叫惊雷,我是当今甄府之子,但是,这并不是我要炫耀的,之所以说出来,是要堵住某些人的口,而谈到,我为何要做仙侠,很简单,我的目的就是要让继承我家道术世家的名号,继续弘扬道术。” 接着是吴泽,他润了润自己的喉咙,道:“我是吴泽,侠号叫脱兔。隶属西子八秀风飞扬门下,家里行老大,有五个弟妹,家里很穷,所以必须很努力。做仙侠既是兴趣,也是为了谋生。” 暇月华神情充满自信报:“我叫暇月华,侠号明月元君,说来惭愧,与我同龄的大多都是随扈、土地了,我之所以参加这次考试,就是要找回我失落的那几年光阴,而谈到我为何要做仙侠,那是因为,我痛恨魔流派!” 往后就是暇月华的两个师弟,当中一位满脸沧桑,衣服的颜色浅色显得有岁月感,不对称的扣子,斜斜地分布在其上身,随之松垮的下摆随意分搭,整个人是像没有睡醒,一幅颓废的样子。 他变得有些阴沉,有气无力地道:“我叫惆怅,本名已经不记得了,侠号是明月辅,我之所以参加考试,是为了让暇月华问鼎此次考试的第一。” 第二个上前,他的衣着就相对于惆怅而言更为整洁一些,而且衣着十分简朴,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花样,反正放在人群中就是属于不显眼的一个。 只见他大步向前说:“我叫本形,本名已经不记得了,侠号是明月助,我之所以参加考试,是为了让暇月华问鼎此次考试的第一。” 众人都觉得十分惊讶,他们惊讶的不是说他俩讲话的内容或者是他们的装扮什么,而是这两人的存在就像是为了暇月华一个人一样。 罗玉畅凛然道:“我叫罗玉畅,侠号玉面书生,我没有之前那位那么招摇,但我也不会隐瞒,我是惠州巨贾罗有财的长子。我放弃了功名,因为我觉得现在功名不是我所求,但是我追求自由,我觉得修仙之路,十分适合我。” 王囘的左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有些难色摸了摸头道:“我嘛,我叫王囘,河南岸的人士了,我没有什么建树的,幸好拜了西子八秀的张温为师,自此走上修仙之路,我之所以参加考试,是为了他日能娶个老婆,学点技术,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娶一位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娃子,快乐生活一辈子。”他说话,脸红红的,自嘲地一笑道,“大家别笑我啊!” 李飞扬拍了拍王囘的肩膀,道:“你的理想很现实,很伟大,不要怕被人笑话。” 王囘心怀慰藉,道:“谢谢你,虾头。” 李飞扬走出人群,对着台上,无比坚定地,直接喊道:“我叫李飞扬,飞翔的飞,扬帆的扬。侠号是东江奇侠。我平生就 第206章 地保晋级试开始 众人顿了顿,立刻哄笑不已。 “再狂妄……再嚣张……也得有个谱吧!” “我没有听错吧?这也太扯了吧?” “这小子傻的,别理会。” 接着,其他仙侠先后叙述,但是,人们都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而是继续沉溺在方才李飞扬说的话上,不断地交头接耳,不断地议论。 场面突然炸开了,一片混乱,就差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个小子就是李飞扬了。” “看他那个样子得意的,以为自己跟明镜魔交过手就很了不起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最关键不是嘴炮,而是结果。” “如果甄霖序、暇月华表现有稍微有些差池的话,咱们就好大机会能赢了。” “我觉得我才是王者。” “我才是王者!” “我才是啊!” “我才是!” 红花姐妹不断吹奏凝神乐,都没有用处。 这时,台下正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仙阵。一个老者从仙阵中显现,他道:“孩子们,我是苏轼,也叫东坡,因为接手西湖一脉后,就成为城隍,大家都改叫我坡公,很欢迎你们来到这个考场,也希望大家遵守一下考场的纪律!” 这句话虽然不大声,但胜过于大声咆哮。 竟然传遍了每个人的耳里,可见其灵力之强大。 李飞扬自己也是很受鼓舞:其实,他之所以能进来西湖一脉,或多或少也和苏轼有关系。 “欢迎你们参加地保晋级试,接下来,你们将接受最艰苦的考试。”苏轼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忘记过往的身份、地位,只有你们的侠号和你们的梦想,这就是构成你能否完成考试的关键!谁要是放弃、或者无法完成不了考试,地保考试就将结束。” 苏轼说完,又上前了一步,他缓缓审视着眼前的这些年轻的地保,指着场上高挂的那口钟,道:“在你们无法再完成考试,那口钟就可以解救你们。” 红花姐妹一起跳下,朝着苏轼半跪下道:“新人集结完毕,请坡公指令。” 苏轼道:“地保晋级试开始!” 红花姐妹应道:“得令!” 红花姐妹同时站了起来,转身对着众人高喊:“地保晋级试开始!” 入夜了,所有地保都被安排在虎山考场旁边的一栋考生厢房里。这厢房由木搭建,一共五层,每层有十间房,每个房间安排六到七位考生。 李飞扬自从来到这个考场后就一直兴奋到无法入眠,于是原本不喜欢夜睡的他,只好走出走廊在闲逛。 无意中,他居然发现了甄霖序在对面的丛林里。 最让李飞扬惊讶的是甄霖序,居然只是练习一些最基本的提气、扎马步。这些基本功,他原以为甄霖序会练习一些更高阶的一些仙法。 “怎么,你还没有睡啊,飞扬哥?”罗玉畅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嘘!”李飞扬示意罗玉畅小声,指了指远处的甄霖序,“丛林那边,看。” 罗玉畅点点头道:“连他这等高手居然都在练习,对着你们我深感压力啊!” “别这么说,这里少说也有三百多人。高手如云,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李飞扬摇了摇头。 “反正这次晋级试可就不简单咯。”罗玉畅轻叹一口气。 “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坡公要让我们在这厢房里休息,不直接就考试呢?很多人都等不及了。”李飞扬不解道。 “哈哈,你想想,大家都这么辛苦渡江,然后又跑了那么大段的长跑,这样对于前面先考的考生来说,这样很不利的。”罗玉畅朝着李飞扬吐了吐舌头,“如果咱俩不睡,我就只是看见一闪一闪亮晶晶!(睁眼等天亮)。” 第二日清晨,考场上的观众席上早已坐满了人,这些有的是附近凑热闹的居民,有些则是别派派人过来观摩的,有些则是远道而来,希望能在此学习的等等,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而主席位上则是坐着苏轼。 “各位!我是地保晋级试第三场考试的旁述,我是岑真,请各位考生入场!” 正在这时,仙乐响起,考生根据自身的编号,逐个进场。 这个赛场分内圈和外圈,内圈是一个十角星,而外圈则是十二边形。人数虽然多,但是都井然有序地进场,并按照指示排好。 岑真继续说道:“地保晋级试的海选终究斗的是能力,一共分天干十组,地支十二组,在赛场同时决斗。” 话音刚落,观众纷纷不解,这个比赛擂台虽然大,终究仅够三百多人作战,那大家一施展各自的功法,岂不是,打乱仗? 岑真抓住了观众的心里,这时他连忙补充:“大家或许担心各位考生连站都没位置吧?别担心,这一点,大家都有办法克服的,那就是,由本场比赛的主考官僧伽设定好一个可以扩展的罗界,在这个罗界内,考生大可放心打斗,只要不是大家故意捣乱,这个范围是足够万人站立的。而这个罗界在里面变大了,却不会影响到各位观看。而在大家面前的还有本次比赛的实况传送。” 这时,观众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透明的板,上面呈现出各个考生的名单。 “大家不要惊讶,在你们面前的是由西湖一脉的工坊打造的如意实况镜,大家可以在上面观看比赛。对啦,大家去点选名单吧,挑选各位最喜爱的考生,你点选他们的名字后,就可以看到,他们现场的实况了,最高还支持同时四个比赛呢!” “地保晋级试第三场……海选赛,正式开始!” 根据各组的进度,大会还在赛场的观众席正对面悬挂了一幅极大的如意实况镜,滚动式地播放文字赛况。 甲组胜出的是甄霖序 乙组胜出的小牡丹 丙组胜出的王囘 午组的选手全部放弃比赛,胜出者为暇月华。 看到这儿,大家都为之一惊,暇月华的实力竟然可以让跟她同组的十几个人同时放弃。 接着屏幕不断出现赛果。 己组的公羊月珊 庚组的屠浩 辛组的豆苗 壬组的荆河 癸组的吴泽 子组的阿不 丑组的况雪红 寅组的沈佩兰 卯组的冯子翔 辰组的吴友帆 巳组的惆怅 午组的本形 未组的罗玉畅 申组的广清 酉组的纪君约 亥组的梁璔 最后,竟然迟迟没有出现丙组的赛果。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开始议论纷纷,就连岑真也站了起来,道:“到底丙组出了什么事呢?噢!终于出现了,丙组胜利者是……李飞扬!” 赛后,童庆拿了一叠评分帖进了苏轼的书房,“坡公,咱们这批考生的素质相当高啊!” “哼!那是混进了些外面的高手。”苏轼愤恨地道。 “但是,西湖一脉的地保全部都晋级了呀!”童庆觉得相当惊讶。 “这些人身份成谜,我怕这些地保实力能应付得了。”苏轼摇了摇头叹道。 “那怎么办才好?” “跟我在加多一场面谈,我要给这批考生摸摸底,必要时或许要终止比赛。” 第207章 问答裁定分组别 这时,李飞扬最后一个回到厢房,罗玉畅和王囘早已在门口,殷切期待地等候他许久了。 “虾头,可把你盼来了。”王囘揪着李飞扬的脸道。 “方才把我俩吓的啊!”罗玉畅拍了拍胸脯道。 李飞扬哈哈大笑:“我一开始就把他们都扫倒了,结果,没有来得及显示吧,我也傻愣了好一会儿。” 王囘夸奖道:“这是好兆头啊。” 小牡丹也走了过来道贺:“恭喜啊。” 李飞扬一时间也想不到如何应答,只好也回了一句,“同喜,同喜。” 小牡丹走后,罗玉畅用手肘故意撞了撞李飞扬,狡猾地笑道:“飞扬哥,怎么突然间这么寡言呢?” 王囘捂着嘴巴笑道:“人家分明就是害羞嘛!嘻嘻。” 王囘和罗玉畅都笑了起来。 李飞扬被弄得苦笑不得,只好说:“不过,也奇怪,为何不设戌组的?” 王囘解释道:“据说是坡公故意为之,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在这一组中战死的,所以,他不设立这一组。” 就在此时,童庆一路喊道:“请获得海选出现的二十一位各位考生,按时间段进到坡公的书房面谈……” 李飞扬一听,连忙抓住了童庆的手,问道:“谁是第一个面谈啊?” “第一个据说是屠浩。”童庆被李飞扬突如其来这一下都给镇住了。 李飞扬意识到自己失仪了,只好放手。 屠浩!万万没有想道竟然第一个是他。 李飞扬、罗玉畅和王囘同时对这名字产生了难言之情。 罗玉畅还留意到李飞扬皱了皱眉头,沉思的样子。 “是这里吗?”屠浩进了苏轼的书房,阴阳怪气地问。 “坐下。”苏轼招呼刚进来的屠浩道,“我只是问几道问题,参考一下,为何你会要成为仙侠,你最留意是谁?你最怕交手是谁?” “那个,真的要选一个。”屠浩沉思了片刻道,“我最留意的当然是那个很有趣的小子,叫李飞扬对把?我最怕交手的也是他,因为他太难缠了。” “我明白。”苏轼一边提问,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但是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而只是些古怪的符号,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屠浩突然不屑的冷笑,继续阴阳怪气地小声道:“我现在最想对战的是……你啊,坡公。” “我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苏轼提笔后,作出了送客之状,凌厉的眼神使人畏怯。 屠浩只好识趣地转身离开,他走在门口,心中暗笑:苏轼果然非同凡响,表面卖了几个破绽,内里却一点下手机会都没有。这个老头,难对付啊。 接着就是连续几个人的问话。 暇月华淡定的笑一笑道:“最留意的是甄霖序,最不想对战的是那个阿不和广清,因为这两个人太猥琐了。” 小牡丹毫不犹豫道:“最留意的是李飞扬,因为他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最不想对战的也是他。” 罗玉畅盯了苏轼一眼,小声道:“最留意的当然是那个叫屠浩,连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那执宰三兄弟都被他轻易干掉啊,最不想对战的是李飞扬,飞扬哥,因为是他叫我要读书的,正因为他我才来做仙侠的。” 王囘得意的笑一笑道:“最留意的是豆苗,最不想对战的也是李飞扬啦,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还有就是那个屠浩,连我师傅都敢愚弄呢!” 李飞扬思考片刻回答道:“最留意的是屠浩,最不想对战的是小牡丹,王囘和罗玉畅,因为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吴泽马上道:“最留意的是屠浩,这家伙,我师傅叫我要小心的,最不想对战的是李飞扬,这家伙很难缠,对了,你怎么不问我最想对战的是谁?我最想跟暇月华和甄霖序对战,因为强者打起来才带劲!” 豆苗道:“最留意的是屠浩,他很讨厌,最不想对战的是李飞扬,因为他救过我。” 就这样,坡公连续问了二十一位晋级的考生问题,但是心中有更多的疑问。 如是这般,又过了半天。 “好消息!”罗玉畅故作神秘地跑了过来道。 “我也有好消息!”李飞扬调皮地眉毛上挑道。 “你先说。”罗玉畅道。 “不,你先……”李飞扬道。 “一起说。”两人达成协议,同时说道。 “$%%!!……”可是两个人同时说,完全听不清。 “飞扬哥,还是你说吧。”罗玉畅笑道。 “甄霖序这家伙原来也不是那么强,听说,他在筑基期遇到了瓶颈了。嘿嘿。”李飞扬笑道,“对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罗玉畅神秘一笑,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章皱巴巴的纸道:“看!这时我千辛万苦弄来的分组大名单。”(我又怎么会告诉你是我用碗酒搞来的。) 李飞扬、小牡丹、xxx 王囘、罗玉畅、xxxx 豆苗、xxx、xx 暇月华、xx、xx 阿不、xx、纪君约 吴泽、梁璔、冯子翔 “怎么不清不楚的?”李飞扬看了看大名单,有些字倒是也识别得到,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看不清。 那个死酒鬼童庆!……监考了还去喝酒,把名单都弄湿了!我当时也没有看,一拿了就走。罗玉畅咬了咬牙,心中暗骂道。 李飞扬拿着名单再仔细分析:“不过,单单看这名单,也相当有意思,我跟小牡丹一组,小畅你和二牛,还有个不知道是谁。豆苗分到你这组也好啊。这样二牛就开心了,咦?……暇月华这三个是不是那天靖的那三个?太出色。阿不、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一个美女吧,纪君约,” “我看呐,她绝对是季军啦。”罗玉畅笑了笑,“纪君约,季军哟!” “哈哈哈……不好笑。”李飞扬佯装一笑后立即变脸道,“还有那么多个看不清呢,甄霖序、暇月华,还有就是那么屠浩,我们组随便分到一个去都不妥。而且吴泽这一组也是要留意,他仨也不是省油的灯。” 罗玉畅把脸一托:“怎么办!?每个组实力都这么强?!” 次日,李飞扬很早就起了床,收拾好,用完餐,就来到了抽签的现场……妙泉厅。 还没有进门,李飞扬就发现了城山湖,于是找了他搭讪道:“哈哈,尊者,也来得这么早呢。不知道,今天如何分组的呢?” “无可奉告。”城山湖淡淡地应了句,“我只能说,下一场是三个人一组,我的监考结束了,往后的事,我就不理了。” “你就说一下嘛!这样都不可以嘛?” “只能说,下一场将会是分组团体赛,你们个人荣耀将忘记掉,而只需记住你们代表的小组。” “你还是,进去吧!” 李飞扬见从城山湖口中套不出任何有用信息,只好鼓着泡腮推开门。 一进门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最早到达的,在海选获得晋级的人全部都在。 罗玉畅笑道:“哈哈,我们碰面了,飞扬哥。” 王囘也道:“我好紧张,第一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何。” 罗玉畅捂着嘴望着王囘笑道:“厉害了,我的哥。” 李飞扬叹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否同组,也有可能是对手了。” “你们看来是第一次参加地保晋级试吧。”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说话者原来是广清。 李飞扬有时也不大爱搭理这个人,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在猥琐。 广清神秘道:“我这里有些成员的资料,加上我多年参加地保晋级试的经验,或许可以给你们些信心。” 李飞扬一听觉得很有趣,于是就道:“是吗?那你说来听听啊!” 王囘也期待问道:“这么说来,你对地保晋级试也很了解咯?” 罗玉畅则不屑道:“多年参加还是地保,那有用吗?” 广清小声道:“我只说给你们听,要找个比较人少的角落,咱们再聊。” 第208章 二十一人大名单 三人随着广清来到了一个角落,只见,广清双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词,然后两手撑开,在他双手之间,凭空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书。一打开竟然是空白的。 罗玉畅一看这书,有些不屑道:“这和我那千字丹文卷有何区别?无字天书啊,这是。” 广清笑道:“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本书原理其实跟第一天开幕式的观众席看到的如意实况镜一样的,就是把灵力转化为图像,再镶嵌进书本的每一页里。” 这么一说,李飞扬就惊讶了,他问道:“这么说来,这么厚的资料都是你收集回来的咯?” 广清有些尴尬之色,他挠了挠自己那光头道:“我开始以为这个大会会保留全部人来个大乱斗,结果收集了几乎所有的参赛考生的资料,而如今大部分的都有用的了。” 王囘好奇地问:“那也就是说,这里二十一人的资料,你全有?” 广清道:“这里每一个人的资料,我或多或少有有所了解。名字、仙侠种类,仙侠等级,修炼的境界,师承、所用技能,估计战力、以及目前你们的得分情况等等。” 罗玉畅很高兴:“哇!三百多人嘢,你都收集了,很全啊!” “过奖了。”广清叹道,“不过,这二十一人反而没有收集全,有些人根本无从蹊跷,我怀疑,他们是用了假名。”神情看得出多少有些遗憾。 “你是说,有人混了进来?”李飞扬问道。 广清道:“有这种可能,所以,那些还不是咱们西湖一脉地保的人很是可疑。” “搞得那么复杂,地保晋级试而已啊!至于嘛?”罗玉畅有些不敢相信。 李飞扬并没有纠结这些问题,而是问广清道:“是不是,我随便提一个人的名字,你就能知道他的资料?” 广清回答:“大部分吧。” 李飞扬认真的道:“跟我找两个人的资料:甄霖序和屠浩,先看甄霖序的。” 广清翻开他的书,随意一掀,到了其中一页,他朝着上面吹出一口气,上面果真显现出甄霖序的一些资料。 “甄霖序的家底厚啊,其先祖是山东甄栖真,深明道术,在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早已知名,坡公在年轻时期也曾拜访过他。曾祖甄玉琪,精通岐黄之术、针灸推拿,有生神仙之美誉。祖父甄翰轩弃医从商,则靠贩卖药材得以致富发家,甄翰轩生甄利亨兄妹二人。甄利亨妹嫁与广东清吏司主事梁凌万为妻。甄利亨自幼饱读诗书,又得医学世家真传,深受朝廷器重,没有辜负其取的名字,一直官运亨通,财源滚滚,甚是得意。 其独子甄霖序也含着金钥匙出世,生得双瞳炯炯,白玉作骨,唇红齿白。” 李飞扬点点头,道:“难怪咯,这么嚣张。” 罗玉畅不服气道:“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咱老罗家也有来头,只是我平时不喜欢炫耀而已。” 广清道:“这里还有写到,他的招式名称‘如意雷线’、‘雷箭’、‘横雷’、‘雷球’、‘云间雷’、‘雷戟’、‘雷光阵’等等。” “果然很详尽啊。”王囘赞道。 广清合上了书本,道:“开始搜寻屠浩。” 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三人同时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这个结果或许会很震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 广清同样随意掀开一页,直接浮现出来的正是屠浩的名字。 不过与甄霖序不同,显现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话:“曾因为杀人如麻,而被关押牢房。”显然,广清对其了解也是有限。 然而三人听到这里不由得震惊,除了震惊他杀人如麻外,最关键的是谁放了他出来,为何杀人并没有填命呢? 三人再度陷入了沉思着这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弄明白的问题。 “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了!” 此时,岑真润了润喉咙,大声呼叫道:“好了,大家安静!都集中过来往我这边靠拢。” “你们的名字都被写进了这个仙界果里面,仙界果里面。” “仙界果?”李飞扬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似曾相识,于是问道:“难道跟仙界果有关?” 罗玉畅笑了笑道:“嗯,飞扬哥答对了,这个仙界果正是咱们的仙界树所生,这果神奇啊,遇到灵气集聚的地方就会生长,灵气减少它又可以释放灵气,据说,此树可以在天上栽培,又能在人间种植,根部可以穿透,地下冥府,而它结的果,一般不能立即吃,而要西湖之水,清洗三次,方能洗净,一般五百年开花,并立即结果,待果熟透,要立即采摘,不然容易腐化掉,这仙界果,会根据其种植的地方不同,产生的味道也不同,这仙界果与王母蟠桃、太上老君的金丹,镇元子的人参果并称为四大延寿之药宝。” 王囘举起拇指称赞道:“厉害啊!” 李飞扬觉得奇怪,又问:“那仙界果怎么会有我们的名字呢?怎么写进去的呀?” 罗玉畅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轼神情严肃,其后面跟随着童庆和岑真,走了过来。 苏轼高声道:“这次地保晋级试,抽签开始。” 随即童庆和岑真摆放了七个盘,把二十一个仙界果则整齐排列在架子上。 罗玉畅小声跟李飞扬和王囘道:“这个架子有来头,据说是可以保存仙界果长达一个月不腐。” 童庆道:“现在请二十一位地保,依次拿仙界果。” 二十一个仙侠,按顺序去拿仙界果。 李飞扬拿到后,觉得这果子也没有什么特别,黄黄的,有些像柠檬,不过,闻起来,却有淡淡的奶香。李飞扬刚一拿起,仙界果果真显现出他的名字。 童庆笑着对众人道:“大家或许会觉得很奇怪,为何这仙界果会知道咱们的名字呢?原理很简单,因为这仙界果是有灵性的,它能感应跟它接触的第一个生物是谁,并且显现出其名字。” 岑真又道:“上西湖水……” 只见,湖秀、江美、山灵、海韵分别端来四盆水,走来。 “这种抽签,最考人的。” 王囘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罗玉畅解释道,“通常情况,期望过高、过分相信运气,过分缺乏自信。就会把自己的成绩的好坏跟抽到次序联系上,一旦结果偏离了自己原本的设想就认自己很倒霉、运气很差,原本的那种自信也会消耗殆尽,产生失落、不安。运气太差的失落感在信心不足的考生身上表现尤为突出。” 李飞扬不禁望了望冯子翔,果真,他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嘴里像是低估什么。 她们按照顺序站好,第一是湖秀。 苏轼对着二十一位地保说道:“各位仙侠们,你们的手第一次接触到仙界果的时候,身体的灵力就与仙界果接触,所以仙界果就有了你们的属性,现在,大家再把仙界果放入水中去看看吧。” 童庆接续补充道:“你们全部人先用第一盆水洗涤自己的仙界果。” 大家洗完后,仙界果的颜色开始变色。有些人呈现的是红色,有些是绿色,有些依然还是黄色。 此时,湖秀把洗过的水盆拿走。 苏轼道:“请变红色的出列。” 红色的有:暇月华、甄霖序、吴泽、屠浩、豆苗、广清、王囘 苏轼又道:“请变绿色的出列。” 绿色的有:小牡丹、惆怅、荆河、况雪红、冯子翔、阿不、梁璔 苏轼再道:“请变黄色的出列。” 黄色的有:本形、罗玉畅、李飞扬、沈佩兰、吴友帆、纪君约、公羊月珊 岑真道:“接下来,由红色的先洗涤。” 这时山灵的水也捧来了。 苏轼微笑道:“你们再洗涤第二次。” 这时,大家都觉得有些惊讶,颜色并没有变,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暇月华道:“大家先冷静,你们再仔细看看你们的果子的颜色的色泽。” 大家这才留意到,原来仙界果的颜色确实不同了。 岑真道:“对了,你们的颜色深浅,代表你们的分组已经出来了。” “第一组:暇月华” “第二组:吴泽” “第三组:甄霖序” “第四组:屠浩” “第五组:豆苗” “第六组:广清” “第七组:王囘” 同样的也分出了绿色的,他们是用江美的水盆。 “第一组:惆怅” “第二组:荆河” “第三组:小牡丹” “第四组:况雪红” “第五组:冯子翔” “第六组:阿不” “第七组:梁璔” 最后是黄色的,他们是用海韵的水盆。 “第一组:本形” “第二组:罗玉畅” “第三组:李飞扬” “第四组:沈佩兰” “第五组:吴友帆” “第六组:纪君约” “第七组:公羊月珊” 童庆道:“抽签结束。” “什么?”李飞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就结束了?” 苏轼开始宣读抽签最终结果。 自此,三组抽签结束,最终名单如下: “第一组:暇月华、惆怅、本形” “第二组:吴泽、荆河、罗玉畅” “第三组:甄霖序、小牡丹、李飞扬” “第四组:屠浩、况雪红、沈佩兰” “第五组:豆苗、冯子翔、吴友帆” “第六组:广清、阿不、纪君约” “第七组:王囘、梁璔、公羊月珊” 第209章 只因信是有缘人 “好想吃啊。”王囘闻到这果的香味就忍不住,垂涎欲滴。 李飞扬见状,连忙制止道:“千万别吃!这仙界果不是要洗涤三次西湖水才嫩吃吗?” 苏轼笑着望着李飞扬点头,道:“飞扬说得对,这仙界果的确是需要第三次洗涤。” “那赶紧给咱们洗啊!”李飞扬焦急道。 苏轼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们必须跟自己的小组去找西湖的水洗,这个第三次洗涤,关乎于你们的分组任务、以及任务地点。”苏轼把双手一举,道,“去完成你们这一轮考试吧!” 岑真补充说明:“下一轮考试的考官是白玉蟾,你们一言一行,将由达到土地级的靖门人负责监督。” 二十一个人分头行动。 小牡丹走在前面,回头笑着道:“咱们挺有缘的,这样都能分到一组。” 甄霖序则说:“可惜有些美中不足,总有些外人在。” 李飞扬有些不满:“你说谁外人了?你大声点说啊!” “你们都不是外人,都是好朋友。”小牡丹连连道,“有时,只是那么一两步,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就是缘。” “谁跟他好朋友了?”甄霖序也怒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我不明白为何我跟我的妻子在一起考试却要跟一个外人同组。” “说到他有多关心小牡丹了,她受伤、哭泣的时候,你又在何方?没有一次你能及时出现,而且,她也不是你妻子,你们还没有成亲,我还有机会!” “所以,你就乘虚而入,破坏别人?”甄霖序立即质问道。 “我这才叫真爱!”李飞扬一脸得意。 小牡丹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真的怕他们又闹僵,连连阻止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好不好,听我说一句。我现在呢,两个都不爱,但却两个都爱!” 甄霖序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飞扬笑道:“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在那里瞎乱吼,难怪你属狗。(嘿嘿,广清那本书的资料大派用场了。)你比我大足足六岁呢!” 甄霖序立即回他一句:“正是因为我比你大六岁,所以心智比你成熟多了。” 李飞扬也不甘示弱,也回敬他一句:“是吗?不见得。”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小牡丹质问道,“又忘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了吗?有时候,只是那么一两步,便可以改变人的一声,这才是缘啊!大家既然走在一起,何不一人让一步,大家不就有缘了吗?” 两人对望,视线一接触就相互鄙视后,又不说话了。 小牡丹见二人都不说话了,索性就坐在地上,她也不管两个人,而是直接说起她以前的往事。 “在林家的那段日啊!我有个闺蜜,她最近写信给我,说要到一个新的地方工作,开始新的生活了。” “以前,她们家很穷啊,但是,她已经找到她一生中的最爱,过上幸福的日子了,所谓福分就是能和有缘人共享人生的悲欢。缘分浅的人,有幸相识却又擦肩而过;缘分深的人,相见恨晚从此不离不弃。” “这就是缘,阴差阳错,悲欢离合,构成了我们的一生。在失去的同时,我们无形中往往已得到许多。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当备加珍惜。这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抱怨的东西。因为,这就是缘呵!” “对对。”李飞扬笑道,“行也布袋,坐也布袋,放下布袋,何等自在。这些道理我懂,我懂。” “这有如何?万一那个男人抛弃她呢?”甄霖序很不通气地道出了这句,他起身就走。 这时,有个男人匆匆而过,正撞上了甄霖序,甄霖序的灵气一张,把那男人镇开了。 “你没长眼啊?乱走。”甄霖序冷冷咆哮道,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 这时李飞扬也追了过来,他责问道:“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啊?你是野蛮人吗!” 甄霖序“哼”地一声把头撇开。 李飞扬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有没摔到啊?” 那男人有些难色,居然就哭了起来。 李飞扬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堂堂男子汉,摔倒后,竟然还哭?他又望了望甄霖序。 甄霖序把头一扬不语。 这时,小牡丹来到了,她看到这一幕,她怒视了甄霖序,蹲了下来,也关切地问道:“这位大叔,你怎么了?” 那男人猛地抬了起来说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担心,咱家的全家之宝,不保了!哎哟!……” 三人对望,虽然考试要紧,但是帮助人,不也是仙侠的工作吗? 这时,李飞扬让男人详细地说明事情的缘由。 男人叹口气,以沮丧的语气开始述说,“说起来,真的伤脑筋得要命啊!” 原来,这个男人叫做倪海。是山东商人,和家里人一起南下做生意,却遇上一帮土匪,要抢他的全家之宝,他情急之下,抱着全家之宝,使劲逃跑,在当中自然有争抢,可是那土匪可力大了,争抢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倪海就被推倒在地上,全家之宝就落入土匪手里。 倪海当然不会甘心,于是就想与他们争抢,后来,当中有一个土匪正要打他,他在混乱中,拼命逃跑,也就撞上了甄霖序。 倪海激动地拉着李飞扬问道:“你们可以帮助我吗?” 小牡丹怀着殷切的目光望着李飞扬。 李飞扬立即意会,道:“当然,我们三个是西湖一脉的地保,你既然跟我们遇上了,那就说我们是有缘人。” “你怎么把我也拉上?”甄霖序有些愤怒,加强语气打断道。 “你就帮他一下吧,考试我们可以晚点再去,时间也充裕啊。”小牡丹也恳求道。 甄霖序耸耸肩,淡淡地道:“只要不要影响到我们考试就可以。” 李飞扬立即精神抖擞地说着:“让我们来帮助你吧!大叔。” 倪海一听,很震惊。“如果你们真的能帮助我,那太棒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李飞扬一擦鼻子,道:“客气啥?只因信是有缘人嘛!” 倪海道:“那就好,只要你们帮我拿到宋代冰裂笔洗,和田玉小屏风和琉璃蝉,这三件宝物,我答应你们,他日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客气了,咱们是仙侠,助人为乐也为自己积德嘛!” 第210章 助人夺宝为侠义 李飞扬、小牡丹和甄霖序,按着倪海的指示来到一处,前面是条斜坡,三人就顺坡滑下。 李飞扬见小牡丹快要摔倒,当即朝着小牡丹那边奔去,关心道:“没事吧?” 小牡丹摇摇头,道:“我没事。” 小牡丹在中途发现了有些药草,她当即就把这些药材采集了些,以备不时之需。 甄霖序提醒道:“这些滑坡,我之前遇到过,有时候会有陷阱的,大家要小心。”话音刚落,李飞扬立即叫了一声。 只见,李飞扬的双脚突然一空,整个人就像要跌落,他连连骂道:“不早说!故意的。” 甄霖序冷笑道:“你越是挣扎,越是要往下掉。” 李飞扬双眼眯成一条缝,用很鄙视的神情盯着甄霖序。 小牡丹立即使用一米蔓藤,将李飞扬拉了上岸,可是中途,小牡丹不受力,她目光投向了甄霖序。 然而,甄霖序很不情愿,直到小牡丹的眼神依旧带着恳求,甄霖序才勉强答应帮忙拉着。 “吓死我了。”李飞扬上来后说道,“以为小命不保了。” 甄霖序见李飞扬没事,立即叫道:“继续上路。” 李飞扬虽然心里很恼火,但是毕竟人家还是算救了自己,往后记住只要临近陷井跳起就好了! 好不容易,三人终于来到坡底。 只有一条路,他们只好右转,看见一个入口。 三人方一进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场地。中间有一棵大树,这时有一只小猴子朝着李飞扬跑来。 李飞扬看着那小猴子呆萌的样子,忍不住想去摸他的头。 突然,甄霖序喝止道:“停下!” 李飞扬甚是不解,望着甄霖序。 甄霖序道:“别以为它是来陪你玩的,一个不小心,被它吃了你……”话还没说完,那只猴子果然立刻变为一个巨猿。 “咚咚咚”地打着自己的胸腹,大吼。 “快跑!”甄霖序喊道。 这时,李飞扬转身正欲跑,但是没跑两步才发现,甄霖序和小牡丹朝着巨猿的方向奔去。 李飞扬一拍脑袋,道:“你们跑哪里呀?”于是,他只好也跟着追去,果真在巨猿的方向后面,有一个出口, 大家进去后顺路走,会看见一个像是机关的拉环。 小牡丹正欲伸手去拉,被甄霖序制止道:“不要胡乱地去碰那些机关,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李飞扬此时追了上前,抢先一步拉下。 这时出现了一条过道,三人也没有时间考虑,当即奔入了过道后,大门旋即就关上。 过道的尽头,原来是回到刚才有大树的地方,而巨猿此时消失了。 “那巨猿哪里去了呢?”李飞扬四处张望,然后笑道,“一定是怕了我们。哈哈哈。” 甄霖序吐槽道:“不知道谁方才乱了分寸呢?” 李飞扬佯装没有听见,把手放在耳边,故意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小牡丹道:“咱们不大可能按原路放回,看看还有什么机关的吧。” 甄霖序在大树方向找,发现后面有一个石块可以攀上,他踏上去一看,果真有一道门藏在上面,因为被大树茂盛的枝叶挡住,不上来看还真的难找。 门早已打开,或许是方才李飞扬拉的那下,误打误撞居然就把门给打开了。 他毫无考虑就进去里头,李飞扬和小牡丹也跟着进去了。 此时,又有一个拉环。甄霖序这时当机立断拉下,突然,“轰隆”一声,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原来此处有钉板压来了! 李飞扬连忙拉着小牡丹,驱动“碧波荡漾步”,撞着甄霖序一直往前奔去,三个一直朝前扑倒。钉板过去后,激起尘土飞扬。 “快闪开!”甄霖序吆喝道,被两个人压着正在痛着,脾气一下就上来。 小牡丹赶紧爬起身,发觉这两岸有一条深壑,下面是一条急流。 李飞扬反问道:“我还救了你,你却把良心当狗肺,果然是狗咬吕洞宾呢!” “看来是要想办法过对岸才行了。”小牡丹一抬头看到几个滑竿在荡着,于是对二人说道:“这个滑竿说不定能滑倒对面呢!” 李飞扬和甄霖序对望,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只好上前,三人就这样一抓,滑竿很滑溜,一下子就滑倒了对岸。 对岸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棵棵枝繁叶茂。 李飞扬感叹道:“这虎头山后面居然是这么大的呀,以前没来过还真的不知道呢!” 甄霖序冷讽道:“你就只会大惊小怪而已,这世界之大,你这山村野夫又岂能知道。” “别吵了,快看那边!”小牡丹指着前方道。 二人顺着小牡丹指尖的方向望去,发现一间小木屋。 这小木屋不大,构造不算很特别,也很简易,没有过多的花饰,显然是临时搭建,暂时落脚的。 三人进了里头,屋内也没有多余的家当,而且并没有任何土匪的踪迹,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甄霖序低头发现柜子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是一张讨伐委托,他说道:“原来这帮土匪是有人委托他们做的。” 而李飞扬则发现,蜡烛刚灭的,灯芯还有微热,心中一个念头泛起,连忙道:“快追!土匪刚离开没多久!” 三人连忙走出小屋,没走几步。 突然从草丛中蹿出一只饕餮,所谓饕餮,就是一头羊角怪兽。这饕餮像是怒气冲冲,急需找地方发泄。 没办法,只得应战。 “没时间了。”甄霖序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先去追,别给土匪跑了。” 李飞扬斥道:“你逞什么能?” 甄霖序大声喝道:“快去!” 李飞扬只得跟小牡丹,左右分开,绕过饕餮,继续前行。 饕餮踢踏着四蹄,朝着甄霖序奔来。 甄霖序急忙用“雷光阵”去阻截饕餮,饕餮被电得浑身不自在。 甄霖序自言道:“看来,你还是挺怕我的雷的。” 说着,甄霖序放出一道“云间雷”,此雷是专门追击用的,饕餮被电的“嗷嗷”直叫。 “最后一招……” 顷刻间,整个山头,电闪雷鸣,雷声震天。 第211章 致命水上大逃脱 李飞扬站在空地上,向右望去,一条山溪沿路而下,在各个高峰低岭相间处形成瀑布。 小牡丹看着眼前这情景,不禁问:“是不是要淌着瀑布流过河呀?” “呵,一下去就没命!”李飞扬长叹一口气,也觉得小牡丹说的有道理,看来确实要另谋出路。 李飞扬和小牡丹手牵着手,并排先往左前方走,没走几步到一个没什么光线的石屋下,歇息了一会儿,这时,突然一只蛇怪伸出了头,朝着李飞扬喷毒气,李飞扬吓得连忙后退几步,毒气喷在了草丛中,把草都弄枯萎了。 李飞扬和小牡丹二人心都被提上了喉咙,这蛇不要说被它咬,就连被它的毒气喷中也休想活命了。 李飞扬立即朝着蛇使出“浪花扑击”,招式十分到位,但是蛇怪的速度更加快,它躲过攻击后,又迅速钻进了地底下。 此时,李飞扬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头皮发麻也顾不上了,只见他四处张望,生怕漏了一个细节,因为这蛇怪的毒可真的不容忽视啊。 却被小牡丹的一招“花伞”给阻截了,花朵在其手中突然变大,花梗变成伞柄,花瓣则化为伞。 李飞扬趁机使用“碧波荡漾步”绕着蛇怪一圈,再不定向地朝着蛇使出“碧云红霞”,了结了其性命。 熊熊烈火过后,剩下的就是蛇怪被烧焦的尸体残骸,生前威猛,死后恐怖,这也是人的一生写照。 解决了蛇怪后二人抬头一看,在前方有一个入口,二人二话不说就进去了。 李飞扬看到里面是一些兵器和药包,于是说道:“这多半是土匪留下的吧?” 还有一个地下入口,但用木排给封住了,李飞扬试着推了推,依然无法撼动,来回几次亦然。 “这里面貌似还有地方可以探索呢。”小牡丹好奇地说。 李飞扬虽然也想进去看个究竟,但是确实没有时间,只好劝道:“没时间了,咱们必须要迅速追上前去。” 在拿完一些药包后,二人来到了山溪的边缘,这有一个平坦的石块立在山溪的中央,在山溪的左边有一个边缘有几阶石阶,二人顺着石阶跳跃而上,顺利来到了对岸的石壁边缘。 再向左看是通道的延伸,所以想过关就向左走,沿路走到尽头。 这时,有一个石台在他们面前,上面像是一个机关,按下后,一道石门转动了。 李飞扬和小牡丹来到石门处,进入后,发现场景很壮阔啊! 场景一下就变得开阔多了,那条小小山溪在这里水流渐行渐宽,一直延伸到前面还有一个小瀑布,在小瀑布的前面,又有一个石台,这时,由小牡丹按下机关。 此时,右边远处又有一个通道入口,二人也没有商量,就心有灵犀地跳了过去,身法迅捷,都是这段时间锻炼到的身法了。这里面又是一个滑坡,经过之前的教训,这下李飞扬可小心了,滑下后到了底部后,一跃而过,终于出来通道。 出口的对面是一条木桥。这木桥旁边的有一排石隙。 “这里应该能攀上去。”李飞扬指着头顶的石隙道。 小牡丹一看果真,这排石隙是离瀑布最近的。 二人往前攀移了一阵,又发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尽头后像是有条石缝。 “咱们爬过去吧。”小牡丹对李飞扬道。 “好,爬过去。”李飞扬点点头。 好不容易,爬过了通道,从石缝中钻出。 “哈,看到了,是一个水潭。”李飞扬笑道。 虽然尽头是一个水潭,但二人并没有因此而失望,相反是高兴,因为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有个水闸,只要想办法把水闸打开就可以了。 两人同时深深吸入一口灵气,当即催动灵力,跳入水潭中,往潭底潜去。随着二人潜下的深度越来越深,潭底的水压也越来越强。 李飞扬依靠本身的灵力,加上紫金袍,尚能抵挡的住,他没想到连小牡丹也没有任何事。 压力犹如波动竟在水中形成阵阵涟漪,不断从四面八方往人的身体涌来,似乎要把人压榨掉一般,幸好二人是仙侠有灵气护体,要是普通人,恐怕就真的变压榨花生油了。 这还不单止,因为人本来就有浮力,因此如果不是特意往下潜,身体会自然往上扶起的,这样一来辛苦潜入就功亏一篑了。 约莫潜下十丈左右后,已经到达底部,李飞扬此时想,果然不能光看水清就判定其深浅,这丁点的水潭,都游了快一刻钟,这才到达。 到了潭底,二人开始行走,李飞扬在水中活动越发僵硬,行动异常缓慢,只能逐步逐步地往前挪,看来已经达到人体的极限了,只得继续用灵力相抵。他望着小牡丹一眼,见她也没有丝毫返程之意。 连女流之辈都这么坚持,作为堂堂男子汉,又岂会轻言放弃? 他用尽全力拉动下面的水闸机关,发觉已经使不上力来了,这水压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灵力。 小牡丹这时把手放在李飞扬的手背上,她朝着李飞扬点点头。 此时,二人合力把水闸机关拉动。 水潭形成旋窝,顷刻间,深不见底的水潭之水在原地打转起来。旋转形成“水柱”翩翩起舞,如天女起舞,水潭水面波涛翻滚,零落的水滴溅出,朝着四处洒落。不一会儿,水尽数散去,剩下湿湿热热的潭底泥土。 这诧异一刻,让李飞扬和小牡丹都心中一震,齐感惊讶。 这“水柱”喷射过后,印入眼帘又是别有洞天,让人目不暇接。 下面有几行草字上书: 「乾为天,坤为地,天地乾坤,造化天地」 慢慢地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密密麻麻的花瓣不停的击打在伞状护罩上,即使有法力加注,护罩还是迅速黯淡了下去,并乱颤不已。 更加糟糕的是,小旗散发出的蓝色霞光本就是水属xing的,一下遇到这种寒气极重的冰锥,竟然被寒气反侵,渐渐凝结成了冰凌,纷纷脱落而下 第212章 极限冒险街巷战 松苑是一个位于虎头山东部的村民聚居地,这里洒落大大小小人家大约有八十多户。一年前还失火,此刻已经建起了繁华的街巷,令人意想不到。 李飞扬和小牡丹刚抵步松苑,走没多久,发觉已经身处在一条窄巷中,走出巷时,有几只恶犬拦路。 李飞扬和小牡丹不得不又作出战斗,在与恶犬纠缠。 因为之前跟丧兽战斗有了些经验,李飞扬和小牡丹应付起来还算是比较轻松。 土匪在城内埋设了大量爆炸物,并依托地道、土墙等防御工事与二人周旋。 右边二楼平台有弩手,本就混乱十足,还要分出集中力去应对上面,一下子二人就开始有些被动,每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 李飞扬看到后,对着小牡丹小声道:“咱们要尽量靠右边走。”于是二人商榷后,从右侧一道小径走。 小牡丹建议道:“不如,我们一个人去应付恶犬,另一个则对付那些可恶的弩手。” 李飞扬嘴角微微一笑,道:“这建议不错。” 两人在街头四处张望。边打边躲,跑到墙中间便向出口处拔腿就跑。 继续向前走,寻觅着有可能躲藏着的未知敌人。 前面赫然看见持棍的彪形大汉,浓眉广颡;燕颌虎腮。蹦跶着伸长手臂,奋力够向高处,手中长锤武得呼呼生风,缓慢且笨拙地通过泥泞和狭窄的街道。 因为这大汉,前面的路被封死了。大汉挥舞着大锤,一下击空打在地上的石板,石板立即击打得粉碎。李飞扬一个躲闪,终于躲过了,那大汉的大锤,他知道被打到的话还是很痛的,虽然小牡丹方才采集了些草药,但还是尽量躲着吧。李飞扬和小牡丹只得在远距离进行攻击。 巷战中街道纵横,二人不得不进行逐巷逐楼的争夺。 这不大的小巷,楼房林立,建筑物密集,又遍布致命陷阱。进入攻城巷战阶段后,李飞扬和小牡丹在人数和装备上的劣势充分暴露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对大汉的伤害就减弱了,而且还靠近了那些弩手,让他们射击更加简便。 “可恶啊!那些弩手依然还不断射箭啊!”小牡丹觉得有些疲于应付,连连叹道。 李飞扬视察着四周,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弩手又站在他们对面的楼。 李飞扬脑海分析了一下道:“那些弩手一定是在别的地方重新集结,追上来了。” “我明白了,这里就他视野盲区。”李飞扬突然醒悟,“脱离视野范围即可,跟我来。” 李飞扬心中很清楚,主要还是要突破这里,但是速度又不能过快,因为这样通道距离狭长,很可能会有其他的弩手在蹲守伏击,而且速度过快了,注意力很难集中,很有可能会被一轮快攻瞬间被他们击杀! 于是,二人还是尽量靠近墙角,这样一来就只需集中精力应付一边就够了,同时还可以牵引着大汉的大锤。 小牡丹对李飞扬道:“对付这类大块头,我有经验。” 李飞扬点点头,道:“那我来掩护你。” 这时大汉在李飞扬猛烈的攻击后,开始有些弯腰,小牡丹赶紧跑上去,花道技中红粉绯绯配合百花剑,一剑穿心。 小牡丹突然抬头发现在一个半开的窗户,有个人在望过来,她对李飞扬道:“你留意到上面没有啊?那个人像是他们的头儿。” 李飞扬,在这栋民宅里,看向对面果真有个人在望着他们笑着。 李飞扬借力,爬上来了,一个翻身踢倒那个人,眉头微皱,目光严厉地盯着李飞扬。 李飞扬感觉到周围带着几分辛辣的气息,原来又是阵阵酒香飘然扩散。 那人自己站起身,他脸上脏兮兮的,那是因为李飞扬方才留下的,也毫不留情面,几句话之间杀意尽显,“你们是为了帮那个商人而追上来的?”随后短匕出鞘,正欲上前。 “此等小事,岂用得着大哥出手。”而随后冲出来的几个喽啰,因看李飞扬面向不善,立刻上前寻衅。 那人嘴角微微一笑,长吁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转身朝后排的人打了个响指。挥挥手,示意喽啰过去。“那你们上吧。”这个声音并不大,还要略微有些沙哑,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其话语中的那份傲气。 喽啰立即领会,战斗就此打开。 楼上一下就打斗了起来。 小牡丹虽然没有未曾见到楼上的厮杀情景,却也赶上了几个喽啰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她迅速追上前去,三两下打倒。 李飞扬能够把这些小喽啰打趴下,但却无法让他们产生真正的恐惧,毕竟这些人就是一些亡命之徒,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管了。 但是,打着打着,李飞扬开始有些头晕目眩,他心想:难道是因为这酒香?筑基了都不行吗? 那人似乎什么也没听到,连看都不看李飞扬一眼,他举起了酒杯,慢悠悠地,来回荡着杯中的酒,自言自语道:“追求美酒,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兴趣之一了。” 李飞扬吃惊的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自信和骄傲,他们充其量也只是普通的土匪而已,他这淡定的自信从何而来? 李飞扬为了不让这些土匪察觉自己这一缺点,他只得用他剩下的灵力,吹奏“共鸣笛”。 龙王出现了,他快速打倒了那些小喽啰。 李飞扬连忙喊道:“快把周围的空气净化一下,那些酒味太臭了。” 东江龙王自然知道李飞扬的话中有话。 那个人闻言脸色一沉,很紧张,流露出一丝错愕之色,他连忙要挟道:“你们试试看!” 李飞扬心中狐疑,难道,他真的是靠这个酒来抑制我的?还有谁知道这点啊? 这时突然跑上来一个喽啰在他耳边说什么? 那个人的神情又由紧张转为淡定,笑道:“这下,你们两个都被我控制住了。” “什么?!”李飞扬一听这句话,连忙在窗台上往下望去…… 第213章 密室逃生高空飞 这时,李飞扬双脚突然悬空,原来他脚下的那块支撑他身体的木板,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失去平衡,整个人跌落到下面。 在下落后,他终于站定,是在一堆干草上面,他张望了周围,发现小牡丹也被推了进来,由于十分狭窄,他只得把东江龙回收。 四周都是厚厚的石墙,封闭无窗,还有了些的青苔覆盖在上面,这时再笨的人也知道,他俩成为了也成了俘虏,两人其实是被关押在一个地牢里面。 “糟糕了,我们两个都被抓了。”小牡丹无助地望着李飞扬。 “嗯嗯,这么潮湿,将来老了很容易得风湿的。”李飞扬调皮地笑道。 “还有心情说笑呢!”小牡丹被逗得急呼,“你赶紧想办法出去啊!” 李飞扬二话不说道:“好好,赶紧找办法出去吧。”作为一个仙侠,竟然被普通的土匪给抓住,这种耻辱,说什么李飞扬都不能接受。 小牡丹突然想着想着,又想到一边去了,说道:“万一出不去,剩咱俩,也不错。” 李飞扬一时没有听清,又问道:“你说啥?” 小牡丹一听连连摇头,支支吾吾地道:“没,没说啥。” “小牡丹,经常都不知道你想什么的。”李飞扬啧啧几声,后退了几步,突然,像是有东西吹进了眼睛,“咦?这里怎么会有些沙子吹进眼睛。” 他往前走不远处会发现一个垂直的洞口,他在洞口瞄了瞄,发现果真是一个出口,一直延伸到一片十分广阔的平地。他跟小牡丹道:“这下咱们太幸运了!” 他运足灵力,朝着洞口击出一拳。顷刻间,洞口变大了,原来这个地牢是建在山里的,而由于挖得太深了,为了留下空气,只得挖出一个小口透气,没想到会遇到李飞扬,这就等同给他机会逃跑了。 阳光照射墙壁,风开始呼呼吹了进来,真的让李飞扬打开一条出路。 “哈哈,水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下终于可以出去了。”李飞扬感叹道。 “可是……”小牡丹在洞旁边瞄了一眼,道:“在这么高空,咱们怎么走啊!” 李飞扬转身笑着对着小牡丹道:“今天给你见识一下,我苦练的成果吧。” 李飞扬说的就是他的新招“晴空滑翔”,但是这一招需要助跑,怎么克服呢? 他想起一个方法,反正这个地牢就狭小,他为何不利用起来呢?只见,李飞扬施展出“碧波荡漾步”,朝着前方的石壁奔去,由于速度很快,他又朝着天花板跑去,再到另外一面墙下落到地面,如是不断循环。 这时,李飞扬感觉速度达到差不多了,就对着小牡丹道:“小牡丹,你跳下去吧。” 小牡丹有些为难,“但是……这高……”正所谓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险,这李飞扬本来做事都很胡来的,所以小牡丹还是有些担忧。 李飞扬自信地道:“呼呼,你要相信我呀!这么久了,我啥时候骗过你呢?” 小牡丹抿了抿嘴,点点头,深呼吸,笑道:“我相信你。”说着,她朝着洞口一跃而下。 李飞扬这时也刚好转到洞口,他也下落,施展出他新招“晴空滑翔”,在下落瞬间,李飞扬试图说话,但是发现在飞速下落根本无法说话的,他于是不考虑那么多了,他上前一把保住小牡丹,双脚朝地,直直落下,待到差不多到地的时候,他又试着“碧波荡漾步”在连续奔了几百米,他才停下来。小牡丹本以为在这里就要和李飞扬分道扬镳了,没想到李飞扬还是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她感觉李飞扬身上的体温十分温暖,窝心的暖。 “哈哈,我们终于安全落地了。”李飞扬傻傻地笑道。 小牡丹苦笑不得,她紧紧地抱着李飞扬的脖子道:“你还笑得出,你快把我给吓哭了。”小牡丹顿了顿,又问,“这个就是你的新招式呀?” “对,我已经突破了筑基期了。” “你好厉害呀!”小牡丹微笑赞道。 这时,李飞扬望着前方的景色,惊呆住了。 小牡丹见李飞扬神情怪异,忍不住问:“怎么了?” 李飞扬放下了小牡丹,道:“你自个看啊!”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他们从未看到过的景色。 崇山峻岭,那种巍峨令人震撼,风不停地吹,带来阵阵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这是一种自由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静谧之感。 这个隐蔽的山谷,虽然人迹罕见、荒芜人烟,实则别有洞天。 二人稍微欣赏一下美丽的风景,来到靠右侧的山壁,这里有一条只能够给一人侧身而过的小道。利用石壁墙上的突出物移动过去。来到小道的末端能看到对面的木制大门,这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之前来到的那间小屋。 甄霖序已经处在战斗中,但正处在危机的边缘。 这时,甄霖序被几个敌人困困住,显的很虚弱,身上几处伤痕触目惊心,长矛深扎在他的肉体上,溢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裳。 “甄霖序,我们来帮你!”李飞扬喊道。 “你们自身都泥菩萨过江了。”说话者正是方才在喝酒的土匪头头。 这时不知何时涌了出来许许多多的喽啰。 李飞扬和小牡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根本没有逃出土匪的包围圈,不可避免的要一场恶战。 土匪头头吃面色惊变,不过只是一瞬间,随后又平复如常,望着李飞扬,仔细打量着,问:“奇怪,你们是怎么会逃的出来?” 李飞扬心想,甄霖序那么强都能弄周身伤,这些土匪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时,那个土匪的头头,语调突然严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直接送你上天,助你们修仙!”他突然将灵力释放,凝聚起了强大的实力。 李飞扬想不到对方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也同时吃惊他那股强大的灵力,惊叫道:“怎么一个土匪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李飞扬话音刚落,土匪头头的那股强大的煞气、夹杂着隐晦的杀机轰然爆发,冲向云霄间。 第214章 难题纠结伤脑筋 土匪的头头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于是把他的喽啰收进衣袖中,自个朝着小河对岸奔去。 李飞扬眼尖,一把按倒一个,然而,其他“可恶,只是抓到一个!” 这时,甄霖序和小牡丹立即追上前去。 “别跑!”李飞扬也想追上去,可是,他的余光看到了有两个人十分纠结的站着,身边还托着两头驴子。 这时李飞扬才看清,原来那两个人是在吵架,而且吵得不可开交。 其中一个人头戴六合一统帽,衣着光鲜,细皮嫩肉的。另一个人的衣着则相对随意,穿长背心,皮肤黝黑,长得很壮实。 争执间,李飞扬大约听出,他们一个是商人,一个则是他雇佣的驴夫。 “喂!你们怎么了?”李飞扬压着那小喽啰问道。 “我们在远足途中迷了路了。”驴夫有些为难道:“这个为富不仁地在欺负我的驴子!” “还不是你那两头瘦驴,慢吞吞的,让我们走得这么慢,还要走错路了。”商人一听立即不爽,骂道,转身立即变脸,连忙拉着李飞扬的手,“幸好遇到了你呀,小兄弟。” 李飞扬这下也为难了:“但是,我有要事啊!天色将晚,如果耽误了的话,让歹徒就有机会逃跑了,这必须要马上追上去啊。” 商人有些焦急,“你应该是修仙之人吧,仙侠啊!能不能帮帮我啊,多少钱都可以给啊!”。 李飞扬这是骑虎难下了,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要帮忙才行了。 “那好吧,我应该怎么帮助你们呢?”李飞扬犹豫了一会儿,答应道。 “对,你要设法帮助我们在天未晚之前安全地离开这个山头。”商人指了指对岸,道:“我们只要安全过到对岸就可以了。” “这个容易啊!”李飞扬原本想说,“等我背着你们使用碧波荡漾步过去就可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无疑就是让土匪能够行持商人,无疑跟抓老鼠进米缸一个样了。 事情的难度远远没有李飞扬想得那么简单,这可是比他想象要复杂得多、困难得多。 驴夫还说道:“我不想我过去,驴子被那个奸商给打了,我家就只有这两头驴子了。”说着,他还把脸贴紧当中一头驴,像是很爱惜似的。 商人一听就怒了,骂道:“你最会耍嘴皮,你收我的钱,还这么有理由啊!你信不信我抽你?”说完,他也对李飞扬道:“我也不愿意让这狡猾的驴夫单独跟我的财物在一起,他一定会做手脚的。”说着,还冷眼对视这驴夫。 驴夫也给了他鄙视以作回敬。 李飞扬此时没有理会他们,因为他知道,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地把他们送过对岸,他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现在是四个人,包括驴夫、商人、土匪喽啰以及李飞扬,还有两箱财物、两头驴子,究竟要怎么做,让大家都过到对岸,却没有一个人的利益受损呢?这个,荒郊野外,去求救的话,看来是不实际的了,根本不可能跟其他外界联络,得不到支援的情况下,只得靠自己了。 他走到小河边,发现有一块舢板,理论上可以把他们载到对岸,但是舢板很小,最多也只够站两个人,最多也只是一人带一头驴而已,而且只有驴夫,商人及李飞扬能控制舢板。 天色已晚,绕道前面过去,显然不切实际,他们现在只有渡河这一条捷径可走。 “但是这只有一块舢板,要承载这么多人过去呢!”李飞扬一下又陷入纠结。 “现在要有三个防止。” “在渡河期间,需要防止以下三件事情发生:一、当李飞扬与喽啰分开时,喽啰会伤害商人和驴夫,拿走财物;二、当马夫看见商人离开财物时,马夫便会偷财物;三、当商人看见马夫离开马匹时,商人便会教训马匹。” 这个伤透脑筋的问题,让李飞扬现在不断闪现一个个念头。 “先让商人过去,不对不对。让驴夫过去,也不对。” 一遍又一遍地推演,一遍又一遍地思考,同时又一遍又一遍地否定。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李飞扬突然想到什么。 首先,李飞扬先卸下驴子背上的财物,拿了上面两条绳。 商人问:“这位小兄弟,你怎么拿这两条绳啊?我财物没东西绑呢!” 李飞扬笑道:“我自有办法了,你要相信我啊。” 商人点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了。” 他绑好了喽啰后,拉着商人和驴夫走远小声说了几句。两人虽然没有听明白,但是也看到李飞扬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又是他们自己央求李飞扬帮忙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这时,李飞扬把喽啰绑住,然后将喽啰放在河的对岸,他再划舢板回来。 李飞扬带一箱财物过去,又把喽啰接回来。 然后商人抱着另一箱财物带过去,商人划舢板回来,说实话,这样做起初商人还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毕竟要让财物放在对岸离开自己这么远呢! 商人又望着李飞扬,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自己的两箱财物在对岸啊! 李飞扬对着商人笑了笑,意思是让他要放心。 商人于是将驴夫带过去,然后驴夫划舢板回来,商人自己则和两箱财物留在对岸。 李飞扬带着喽啰过去,再由商人把舢板划回来,让他把驴夫接过去。 驴夫再划舢板回来带一个驴子过去。 然后李飞扬划船带贼回来,将喽啰放在原地。 李飞扬带另一匹驴过去,然后李飞扬划船回来, 最后李飞扬带贼过去,解开了喽啰的绳子,将绳子交给商人道:“这还你。” 商人连忙从自己的衣袖掏出银票,递给了李飞扬。 李飞扬谢绝道:“谢过了,我还要赶路啊!” 商人跟驴夫都远远望着李飞扬身影,投来感激的目光。 李飞扬押送着喽啰,逼迫他带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赶上小牡丹和甄霖序他们。 第215章 寻宝落空终收获 太阳渐渐已经下山了,对于地形不熟悉,加上视野越来越昏暗,整个局面转向越来越不利,这时,暗处突然鼠窜出四个杀气腾腾的喽啰。 李飞扬给了敌人一个正义的反围殴,快速击败四名敌人继续前进。 这时,终于遇上了甄霖序和小牡丹。 “喂……”李飞扬喊道,“你们找到了那个人没啊?” 小牡丹回答道:“他身影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跟鬼魅一样。” 李飞扬这时暗自得意,道:“不是有人借助雷电可以瞬移的吗?难道是吹牛的?” 甄霖序知道李飞扬不知情况,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说:“你到时见识过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三人继续前行,到达了一处设计古怪的村庄,两旁各有一堆柴火,但是门紧锁的。 李飞扬朝着门使出“碧云红霞”然而,门仍然不见打开。 “城山湖骂你呆子,还真的没错的。”甄霖序走上前道,“这一看就是有机关的。” 说着,他朝着对面的松树的其中一条树枝,击出雷箭,由于松树易燃,故此,雷箭的火花把树枝给点着了,他飞速上前接住了火把。他走到其中一堆柴火上方,点燃了一个篝火。 李飞扬看着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依样画葫芦,他朝着第二堆柴火使出了“碧云红霞”,这时,第二堆柴火也被点燃成篝火。 这时,大门瞬间打开。 甄霖序给了李飞扬一个眼神大意是“懂了没”、“就这样了”。 李飞扬也知道他的含义,咬了咬唇,两眉竖起,不甘心地望着他。 三人离开篝火一直走。进了村庄,右转上桥,直走。 尽头竟然是一道大门,李飞扬和甄霖序二人合力把门打开后,又看见一座石桥,奇怪的是,这石桥上面没有实质的路,然而桥桥末端下方倒是有一条笔直的路。 甄霖序这时道:“这设计分明就是给那些马大哈的人,等他们一分神就踏空。” 小牡丹则直白的说道:“嗯,这个不用心看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李飞扬险些一脚踏进去,一听这样,连忙止住了步伐,连忙道:“就是,像咱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仙侠岂会被这坑到。”心里却暗自庆幸,多得你提醒啊。 临走前,他还回头瞧了瞧那桥下方的水道上,有些泡泡,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化骨池,或者毒池什么的。 沿路继续走,走到一间小木屋前停下,四处没有人,又有一堆柴火,这时李飞扬也知道什么回事了,他迅速点燃篝火,门果真自动打开。 “这些人还真的无聊啊,出入也要点篝火。”李飞扬不禁笑道。 进屋后,发现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四角放置着四个长条柜,柜子的上方分别放置有四个青花瓷花瓶。 李飞扬试图在青花瓷花瓶上看个究竟,他一转动花瓶,门立即合上。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看,门确实关上了,他一脸苦笑。 甄霖序和小牡丹也试图转动其余的三个青花瓷花瓶。 发觉各有用途,其中一个是打开门,而其余两个分别就是打开、关闭楼下暗道。 沿着楼梯往下走,这楼梯设计也很精妙,人走到哪里,蜡烛就跟着开启,十分方便。 突然,走廊走出了许多古代铠甲,他们一拥而上。 小牡丹有些为难了,“这楼梯这么窄,怎么打呀,许多功法根本无法施展。” 甄霖序微微笑道:“这个容易。”只见,他把楼梯用雷击烂了一段,那些古代铠甲,居然没有眼一般全在前方摔下去,摔死了。 李飞扬在后面看得干着急,他咬了咬牙。 “咦?前面这些是什么?”李飞扬心中一喜,他看到了一件东西,于是上前想要拿,“这一定是宋代冰裂笔洗。”话音刚落,他也掉了下去。 “飞扬哥!”小牡丹焦急地探头往下。 只见,李飞扬正躺着那堆古代铠甲上面傻笑。 这时甄霖序和小牡丹跳过断层,来到楼梯下面汇合了李飞扬。 这时,终于找到了方才的土匪头头,随着土匪头头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喽啰,立刻围攻过来。 这帮歹徒本来就是亡命之徒,更何况,许多人还是出了名强悍的顶级罪犯,只是李飞扬他们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因为,这在仙侠看来是地保最起码要有的应对能力。 尽管,土匪头头麾下只有三十多名喽啰,但是就江湖名气和战力上,却和普通的侠客相差无几,这在非修仙者来说,他们算是顶级、拔尖高手了,数量上其实跟李飞扬他们形成了均势。 顿时,三十多名喽啰,对着李飞扬他们进行猛烈的轰击。 “嗖嗖嗖嗖……” 此时,在土匪头头身上又张开了之前那股能量罩,无数的能量正在环绕着、保护着他。 虽然李飞扬从土匪头头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强悍的无形压力,但依然毫不示弱的对其展开攻势。 这样一来,三人就形成三角,由李飞扬进行突破,甄霖序和小牡丹分立两边。 顿时间,双方陷入了战斗僵持的局面。 双方静静的对峙着,心神在意识境界里交手了数十记,最终谁也不能奈何谁。 李飞扬知道这样下去不妙,但他却无计可施。 甄霖序貌似也看出不妥,但是他自己也要应付十几个喽啰也应接不暇。 这时,小牡丹也很奇怪:“为何区区几个小喽啰都这么难应付的呢?” 李飞扬一听这话,立即醒悟,他仔细观察了周围,果真发现了那个和田玉小屏风的存在。 不过那时在外面又如何解释呢? 这个土匪头头一直不语,一定有古怪。 此起彼伏。 顿时,双方的能量平衡被打破。 李飞扬试着朝着土匪头头的脸打出一拳,一只琉璃蝉跌出来。 这才知道了为什么。 至此寻宝三件套全部集齐:宋代冰裂笔洗,和田玉小屏风,琉璃蝉。 正在李飞扬在犹豫下一步的时候,突然瓦片横飞。 片刻间,血花迸现。 一众土匪最终得到控制。 原来是暇月华带着惆怅、本形闯了进来。 “哈哈,华姐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李飞扬暗自乐着。 暇月华道:“听说,有人混进了考场,所以,我才特意赶来。” 小牡丹这才如梦初醒:“我们还以为这是考点呢!” 甄霖序也长吁一口气:“原来,这歹徒是真的。” “什么?!”更为震惊的是李飞扬,“难怪这么难应付,我都以为我退步了呢。” “对不起。这个是我们第一组的任务,谢谢你们帮我们完成了。” 第216章 断崖采摘灵真草 “第一组一直都没有出现,却抢了咱们的功劳,难保第二组都已经完成了。”李飞扬心有不甘地喊着。 “你叫个屁啊!”甄霖序显然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对李飞扬喝道。 小牡丹则安慰道:“没准第二组还没有完成呢!咱们应该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李飞扬丧气地说,“我看确实还有时间,下一次地保晋级试,咱们现在开始筹备了。” 这时,第二组的吴泽、罗玉畅和荆河,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他们倒是有一项任务需要执行。 他们先总览村庄,查看村庄的状况。查看仓库需要多少药草才够数量,并点算好人手,一同上山探险。 他们的任务相对较为简单,只是要上山采药,供村民使用。 “说起来不说,不说又要想说。”罗玉畅笑着问,“荆河,你怎么不说话的呀?” 荆河回答:“没,我不怎么爱讲话而已。” “对了,你姓荆,这个姓很少见呐!你父母是哪里人啊?”罗玉畅好奇问。 “他们死了。”荆河冷冷地说。 “对不起,不该提你的伤心事。”罗玉畅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他们走了很久了……”荆河也是目无表情地回答道,“有些事情久了,就会淡忘掉,渐渐地也就心痛感也就不那么明显。” 尴尬沉没了一会儿后,经历了尴尬的两个时辰,大家都没有吱声,而是你眼看我眼。 山上的天气果然说变就变,一下字就下起了绵绵细雨来。 两个时辰之后,在村民带领之下,三人来到虎头山深处一处颇为平缓之地,在平缓之地的尽头,则是一处绵延数里,二十多丈高,长满林木的断崖,望着这处断崖,村民指着断崖左边一处光秃之地,对着两人示意道: 下面的寒风呼呼直吹,罗玉畅往下一看,惊道:“怎么?药都是长在这里吗?好高呀!” 吴泽则相对淡定多了,他道:“通常那些好的药草都是长在险要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叫采药,不叫摘药啊!” “三位兄弟,当年咱村的人就是在那里找到黑土,凡有黑土,必有仙草,只要大家在下面找到了黑土,想必就能找到仙草了。”村民说道。 “吴兄,荆兄弟,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也许跟着李飞扬习惯了,罗玉畅的性格也变得有些急躁。 村民也说道:“对呀,三位若能帮咱们村子收集到仙草,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村民刚刚说完,吴泽一声招呼,三人快步朝着断崖奔去。 村民远远地喊道:“我在上面等你们回来呀,祝你们成功咯!” 罗玉畅一听这话,心中暗自笑道:“你不是跟着我们下去吗?” 走到了一半左右的位置,罗玉畅突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哎呀,差点没有把我摔死,仙草没摘到,小命给搭上了。”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断崖近前,三个神情都不同,罗玉畅虽然很害怕,但是好奇心却又战胜了恐惧,满脸期待之色。而荆河大为紧张,心中猜测这次行动危险程度。因为吴泽修为略高,他极目远眺寻找一会儿,脸上也开始有了笑意,他对着二人说道:“你看!这前面那块山石下压的是什么?” 二人定睛一看,齐声道:“是黑土!仙草就不远处!” 吴泽一个闪跳,最先到达,他观察了仙草片刻,说道:“这是一株成熟的仙草,长势还挺好的。” 荆河也逐渐发现了,他也道:“这有连片的,应该都符合要求。” 就在这面积不大的光秃秃之地,竟然也长起了一尺高的仙草,而且也连成片了。 此仙草名唤“灵真草”,为五片叶子,青翠欲滴,上面还开满了指甲片大小的小黄花,在晨曦的光线映衬下,更显耀眼。 对于这“灵真草”,荆河其实并不陌生,此种小黄花,是炼制一种九转化仙丹的一味重要材料。此草虽然其貌不扬,但却价值连城,光一小朵或许能逼近一个紫砂茶壶的价格,又因为其生长环境极度苛刻,极难找寻,所以也极少人愿意冒此危险去采摘,久而久之,就成为市场抢手货。 此地完成保存有如此数量的“灵真草”丛,着实令荆河惊讶万分。 同时看到这景象的还有原本苦瓜脸的吴泽,这次他脸上渐渐露出快意的笑容,满足的道:“小畅、荆兄弟,这就是咱们此行的主要目标,有了这些“灵真草”,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村民治病了。” 微一点头,吴泽展开身法,正欲上前采摘的时候,突然间,有个人喝道:“住手!” 吴泽没有理会,他继续上前正欲采摘。 “我叫你住手了,没有听见啊!”那个人终于走出来,样貌奇丑,老鼠眼、蛤蟆嘴。 吴泽不解,问:“这草你的吗?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那个人理直气壮地应道:“因为,这是天神赐予咱们山里人的恩惠,是圣物。这块地方是圣地,不可给外人玷污!” 吴泽这一下又好气又好笑,道:“怎么世人如此愚昧呢?” “人只要存在,就必定会造成生态的破坏,你再小心,也只是让破坏的程度相对减轻而已。” 那个人则有些生气喝道:“你这谁呀,你呀!” 吴泽这一下也被惹怒了,责问道:“我还要问你呢!随便指着块地方级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没?” 荆河劝解道:“吴兄,还是算了吧。” 罗玉畅虽然也觉得这个人有些蛮横,但没准这个地方或者真的是这人的圣地什么的。为小心起见,他也劝解道:“对呀,吴兄,给点面子,让让步,咱们去其他地方找黑土嘛!这么大座山头,我就不信全部都是你们的圣地!” 那个人虽然还是有些恼火,但是听到罗玉畅这般说来,怒气倒也消了些了。 然而,吴泽却道:“我为何要给点面子给这人,连这个人是否是这边当地的人都成问题呢,凭什么要让着他?我就不让,你能拿我怎样?” 那个人见谈话破裂,于是就抓起他绑在腰间的棍子,朝着吴泽的头打去。 第217章 吴泽快意御风决 那人简直不问情由,就捉棍飞奔,见了吴泽就拦头一棍。 吴泽一见这一棍非同小可,立即驱动灵力,使出“暴风朝天蹬”挡住了这一击。 “嘿嘿,小贼。功夫不错!”那个人赞道。 吴泽听得火气直喷,把眼睛轱轳轳看了一回:“你凭什么叫我小贼?” “小贼!”那人喊道:“我是药园的总管,我姓陈,你们私自闯入咱们的药园,我现在就要惩治你!”说着,又举棍打下来。 吴泽只得两拳擎起,做个扑天雕舞势格挡。 这时,那些疑是药园的人也追了上来,服装统一,红帽,蓝衫。 陈总管提了一根铁棍,向前直冲,一阵扫击,这一记,让罗玉畅不由得吓得脚也软了,有些站不稳,他下意识地想抓住荆河,不料整个人失去平衡,竟然往下摔下,荆河也被他拉下,两人直直地掉落了崖底部。 吴泽一惊,一来两人生死未卜,二是此时的他已经俨然成为了整个药田的敌人! 这陈总管不慌不忙,舞起这铁棍来。 吴泽知道,这下自己身处不利之境地,自己可是赤手空拳。 正在此时,陈总管是心头火起,口角雷鸣。 二人又打在一处,只见寒光凛凛,令气森森。 吴泽果然好身法,左闪右跳,脚不沾尘,如星驰电掣般,任你陈总管倾尽全力,也奈何不了。 很快,这陈总管开始有些气喘吁吁。 吴泽心想:“我吴泽,早年拜风飞扬为师,一心学习其御风诀和追风腿法,好容易十年心血,就你这下三流的棍法,岂能奈何的了我?” 这时已是将近黄昏,陈总管与吴泽经已战了半日,他知道,短时间内,不能轻易取胜,于是,忽然将身一纵,形成丈许的棍花。 吴泽还在疑心他使用什么绝技,谁知,陈总管这只是虚晃的一招,他拔腿就跑,吴泽被这人污蔑,又岂会罢休?于是急忙在后面追赶,陈总管一面跑,一面紧抓铁棍,见吴泽追上前,忽地回头,手中一扬,棍立即扫了过来,道声:“着!” 一道寒光,直冲吴泽的面门,吴泽知道原来是阴招,急忙把头一扬,避将开去。 谁料,陈总管的这一招竟变化万千,一招化作十二式,这招可谓是陈总管的压箱底的招式,非到十分危险,绝对不轻易使用的。 这一招,任你武艺多么高强,也反应不过来的。 吴泽当然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刚刚躲过头一式,于是就一个蝗虫跳,往后连打了几个跟斗,连跳带挡。 连跳带接,刚接完一招,万没想到,陈总管的棍法又有变化,由原本的纵扫,突然化为横向,一棍突然直取咽喉,突然又袭向腹部,时而左膀右臂,时而又扫大腿,这名字有名堂,唤作“梅花开尽”。陈总管心想:任你这小贼怎么善于躲避,也得要中他两招吧? 吴泽见陈总管来势汹汹,无法躲避,于是他被迫出招应对,本来他已拜风飞扬为师,答应不对普通人出招的,所以不敢用御风诀敌他。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一招“旋风扫腿”,让陈总管失去平衡,一时心忙意乱,顾了那头,顾不了这头,一个疏忽,竟然出手太猛了。 陈总管一分神间,一时没有站稳,整个人向前一扑,打跌一交。竟然将门牙折断了两个。立刻鲜血迸流,疼痛难忍,无可奈何。 那些药园的园丁,见状,没有上来帮忙之意,只是一个劲后退,有的甚至已经转身逃跑了。 陈总管一脸狼狈样子,他正欲起身。 忽然听到远处有一阵狂笑,这典型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来,身后还站着一帮随从。 “陈如兴啊,陈如兴。你不害臊啊,居然输给一个后生小辈,你这都好意思跟人家交手,不要脸、没出息,还自以为是,啧啧啧!” 那个人长得高高的个子,一双惺忪的双眼,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 陈总管本就性烈如火,如何能容得此人这番奚落?于是不禁大怒:“曾平乐,你这鼠辈,就只会在这里唧唧喳喳。”不过,因为两颗门牙掉落了,所以他讲话有些漏风。 那个曾平乐就更加得意,他故意把手放在耳朵边上,假装听不见,问道:“你说什么呢?听不清啊!” 那些随从也学着他的样子,佯装道:“听不清啊!” 正在曾平乐想大锤特吹的时候,突然叭的一声,一个重巴掌打来。他还没有看清楚,左边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掌印。 曾平乐大怒道:“谁?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还不滚出来给老子敲一下!”话音未落,又被打了一巴在右边,这下两边的红扑扑的,像是一个刚满月的孩童的脸蛋。 他四外一看,并没有发现何人,又羞又急道:“混账东西,竟然暗算人,不算英雄!有种给老子出来。” 吴泽道:“哪个在暗中算人,我一直就站在你的对面,打了你两巴!” 曾乐平一听了,就更加愤怒,他原本是来奚落人的,居然被人奚落一番,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伙子。 曾乐平指示后面的人道:“小的们,给我把这人拿下!” 后面的随从应声就上,谁知道还没走几步路,就被吴泽一个扫腿给踢翻。 曾乐平又是气,又是急骂道:“你这小子给我拿命来!”说着,从他腰间拿出一个板斧朝着吴泽砍来,其实曾乐平的武艺一般般,甚至还不如陈如兴,明知吴泽本领高强,但话又说出嘴了,也不好意思收回,只好用斧头一阵乱砍。 吴泽洒脱地使出“御风诀”中的“罡风”,顷刻间,卷起两道大旋风。 那鼓劲道,把沙石都吹起,让对面曾乐平无法睁眼,吴泽一个闪跳跳到了他的面前,连续打了他十几巴掌,原本还算白嫩的脸庞,一下子变得肿成了猪头样子。 吴泽打得很是起劲。 一阵狂刮后,吴泽停下手,曾乐平的脸也肿得看不清眼和嘴巴,唯有鼻子勉强可以看到一个鼻尖。 尽管如此,吴泽依然没有丁点的爽快,因为他同组的同伴已经摔下山崖,生死未卜。 第218章 荆河仓猝献初吻 罗玉畅和荆河跌落山崖。 罗玉畅被一滴露水,滴下来弄醒了,他环顾四周都是杂草丛生,就连自己下面的地板也因为是湿泥软绵绵的,他抬头一看,上方的树枝被折断了,应该是他们下落的时候弄断的,他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不知道是哪里但也暂时脱难,也是好事,以后如何,再说吧。 他转而想自己究竟是怎样摔下来,突然想起,自己像是跟荆河一起摔下来的,于是他就在周围望了望,果真在不远处发现了昏迷未醒的荆河。来到荆河身边,原以为荆河会跟自己一样,一点事都没有,只见他身上赫然出现了血迹,染满了他大半件衣衫。 罗玉畅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荆河跟自己一起摔下来,虽然没有掉到同一处地方,却受如此重的伤。心中只想到:“难道他已经死了?”他试图用手指放在她鼻底一试,幸好有微弱的呼吸,他心想,必须要止血! 但是,包扎伤口,罗玉畅这一窍不通啊!于是,他只得把自己的下摆撕下一片,帮他包扎,死命按住她的伤口,好不让鲜血流出,可是血如泉涌,根本无法按住,在无意间,他发现了一个地方很奇怪,当他正想确认的时候,突然荆河醒过来了。 荆河惊呼:“你干什么?” 罗玉畅被他这么激动的表情给吓了一跳,他说道:“对不起啊,我当时见你受伤这么重,我只是想帮你包扎伤口。” 荆河听完,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罗玉畅并没有离开。 荆河于是道:“要不,你去看看哪里有出路,让我们出去吧。” 罗玉畅这才道:“哦,好,那你休息一下。” 荆河见罗玉畅走后,迅速脱下衣裳,用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并自己包扎起来。这金创药果真有药效,涂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了,又过了一会开始有些结痂了。 “荆兄弟,我这里弄了些水……”正在这时,罗玉畅在溪涧用手弄了些水,正要回来。 他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荆河刚好侧身对着罗玉畅,好身材一览无疑,白里透红的皮肤,湿透了的头发往后一拨,罗玉畅这才看清楚她的脸。 荆河这时也吓了一跳,脸蛋立即红了。 突然,外围有声响,有人议论:“没理由啊,刚才听到这里有声音的呀!” “去前面看看!” 罗玉畅被这声音吓一跳。 可就在这时,荆河也没有失声尖叫,连忙抱紧罗玉畅,嘴唇吻了上去,正好捂住他的嘴。 罗玉畅双眼瞪大,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原本还跟他同组、称兄道弟的道友,如今居然变成女儿身,而且还是如此坦诚相对。 明知道被发现就糟了,这种情况却让罗玉畅觉得更加刺激,他也顺势抱紧了荆河,心想:“不会被发现了吧……”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所谓的担忧抛诸脑后,而是想着:“一个美女正在闭着眼睛,主动吻自己呢!” 虽然有了生理的反应,但此时此刻,罗玉畅深感荆河的痛苦,只见荆河的眉毛紧皱,黄豆般的汗大滴大滴地滴下,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痛苦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荆河的伤口,无论他怎么轻轻触碰,对于荆河或许都是致命的,但是,这时他们绝对不能有半点作响,因为他们都受伤了,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何人。 良久,或许也知道那些人走了,荆河突然停了下来,她推开罗玉畅,站起了身来。 罗玉畅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荆河背对着罗玉畅,连忙把衣服穿好道,“能不能保守这个秘密?” 罗玉畅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故此说道:“我方才什么都没看到啊,荆兄弟。”他想着,此时是否就当作不知道算了,差不多掩盖过去好了。 “嗯”荆河点点头,“咱们还是找出去的路吧。” “呃……好的。”罗玉畅应道,正当他想上前去搀扶着荆河,却被荆河拒绝。 荆河道:“不用,我自己能走。”然而,并没有走两步,身体的痛感就让荆河十分难受。 罗玉畅支支吾吾,最后才挤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夺走你初吻了吧。如果是这样让你心里难受,我愿意负责。” 荆河一听,原来罗玉畅以为她方才那举动是在作心里斗争,不觉笑了一声。 荆河转过身道:“你自个去负责吧,我没有你那么想不开。” 罗玉畅听得一头雾水,头都歪了。 荆河眼睛含着泪水,道:“谢谢你,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对你坦诚一些。” 罗玉畅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隐情。 荆河继续说:“我其实真名叫荆雨荷,荆河是我哥哥的名字,我父母其实尚在,只是我没有看过他们,而我哥哥倒是过世了,他本来是要参加这次地保晋级试的,但是,他在反攻魔流城的战役中牺牲了,我这是代他来考试的。” 罗玉畅正欲说点什么,却被荆雨荷制止。 “你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来,我也习惯了。”荆雨荷勉强做出一个笑容。 不等她的话说完,罗玉畅目光看着荆雨荷,荆雨荷好奇,问道:“怎么了……”话没说完,就被罗玉畅一把抱住。 罗玉畅在荆雨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都别说了,都过去了,以前只有你跟你哥相依为命,以后,你就多了我,我会在你身边,被你依靠,为你遮风挡雨。” 荆雨荷虽然听着听着就开始有些感动,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她挣脱对罗玉畅道:“不要,我们此时还是在考试,你只需要帮我保守好这个秘密,就够了,我会感谢你的。” 听到这话,罗玉畅不禁在心底苦笑了起来。 此时又响起了很轻的讨论的声音―― “没错!他们绝对在这边,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就在这里!” “快!快!” 听脚步声,至少有上几十人。 荆雨荷此时的眼神望着罗玉畅。 第219章 人一生需求测试 “哦,原来你们在这里呢!”这时,还是给那些人找到了。 他们一共有十八人,原来是曾乐平的人。 虽然罗玉畅和荆雨荷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也猜到这些人没有善意。 当中一个说道:“咱们大哥叫我们来抓你们作为人质,而他则带着一帮兄弟去药园捣乱,这下,咱们可是要吐气扬眉了。” 另一个接着说道:“咱们大哥说不定就把那个你们的同伴给杀了也不一定呢!哈哈。” 罗玉畅喊道:“胡说!吴泽的实力咱们是知道的,你们不可能为难得到他!” 他们中一个上前大声喝道:“你这小子就是嘴硬是不是?!” 这时,罗玉畅和荆雨荷被他这震慑到了,虽然他们都是地保,但是如今都受了伤,实力还是大打折扣的,他们不自觉一脚往后一踏,泥巴突然松掉了,他们再一次摔下去。 “成功!”上面的几个人一起跳起舞蹈,开始庆祝起来。 罗玉畅和荆雨荷掉进他们事先挖好的大坑里!罗玉畅这时知道荆雨荷再也不能受到伤害,他在下落的一瞬间迅速转身,抱着荆雨荷,自己在下面垫着,知道他平稳下到坑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曾乐平的随从开始讨论。 “我们要不要继续填土啊?” “你傻呀,肯定再上去叫大哥来啦,我们填土,等下还要把土又翻出来,你有力没处使是么?” “但是,不填土他们逃跑了怎么办?” “你这猪头,这坑少说也有十米了,你看这两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个是一介女流,两个人都满身伤,我让他们插翅都难飞!” “有道理,有道理!” 那些人讨论完后,就兴高采烈地上山想通知他们的大哥。 见那些人走后,罗玉畅说道:“幸好,咱们都没事,这个坑幸好是斜着的,所以下落的时候,还不是很迅猛,那些人都不会挖掘的,应该……”谈到此间,罗玉畅开始分析起这个坑来。 荆雨荷一听,又噗呲一笑。 “笑什么,你是不是摔到脑袋了?” “我说,你讲得头头是道呢。” “当然咯,我可不是一般的书生,只会之乎者也。” “不过啊,不是一般的书生,也得吃喝拉撒睡吧?” 罗玉畅说道:“对呀,其实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基本的需求,这里无法达到,比如说,食物、水。” 荆雨荷想了想,建议道:“那我们干脆睡一觉吧,我以前也是这样的,睡一觉就不觉得饿了。” 罗玉畅也笑道:“对呀,说不定睡醒就想到方法呢。”话虽这么说,但是罗玉畅心里明白,荆雨荷这只是安慰他的话,他见荆雨荷靠着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也会心一笑,他环顾四周,这个坑至少有十米的深度,即便他俩用叠罗汉的方式,也无法到达顶部。 而且,这里的环境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阴冷潮湿,睡着了其实对身体也很不利。这些最基本的生理要求是人不可避免的,也是推动人行动的动力,然而此时的状况看,暂时无法实现。 一下子又过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将暗,荒山野岭,危险异常。忽然有几声乌鸦的叫声,随后,又传来狼嚎,叫声都非常凄厉,只叫人心寒。 这时,罗玉畅开始担心起是否安全来,因为,即便有了吃、喝、穿等基本要求,也得有安全的环境才行,这个坑显然不是什么安身之处。 他越发想不到,就越烦恼,整个人的头往后一靠,正思量之际,突然有些细沙跌落下来,他伸手摸了摸那坑壁,在研究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灵光乍现,貌似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摇醒了荆雨荷。 荆雨荷还睡得有些蒙蒙松松,问:“天亮了?” “不对,是我们要出去了!”罗玉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荆雨荷有些不可思议一愣,看得莫名其妙,以为罗玉畅要逗她,于是就伸手摸了摸罗玉畅的头,问道:“你是不是傻了?” 罗玉畅拿开了她的手道:“你才傻呢!听着,这个坑,我之前说了是有斜坡的,也就说,周围的泥土其实不是完全掏空,而是呈一个锅的样子,这么说只要我们不断地把周围的泥土往中间堆积,我们就可以通过这样出去了。” 荆雨荷看着罗玉畅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情,似懂非懂,但却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不禁自问:“罗玉畅真的可以靠得住吗?” 说好就动手,两人也顾不得泥巴了,一个劲地挖出一些泥巴,就往后丢,丢着丢着就成为一座小山了。 嘴上说得轻巧,但是,人的体力还是有极限的。 挖了一会儿,荆雨荷开始累了,有点气喘吁吁,她仰望着洞口,开始担心是否能出去,忍不住问道:“到底该怎么出去啊!我们堆着的小山何时才能比那个坑要高啊?” 罗玉畅摇头道:“我哪里是要你堆小山,听着,我们是要用这个小山,放到对面的底部去夯实!”罗玉畅知道荆雨荷或许没有听明白,于是他抓起一块大泥巴,放在坑的底部,用拳头敲了敲,并用脚踏实了。 罗玉畅道:“挪到去另外一边接力!”只见他把当中的一块泥巴放到坑的底部,而另外一边因为他们的挖掘,洞口开始变大了。 荆雨荷眼睛一亮,欣喜,貌似也知道了怎么做了,两人合力,一起把泥巴筑成了一个阶梯,如是再三,他们扒下的泥巴,就随手放在阶梯的上面,洞口不断往前推进,阶梯也越来越高,渐渐地两人都可以爬上来的高度,而且因为泥巴淋了雨,有了一定的粘合度,故此,这个阶梯相当牢靠。 正当两个人满心欢喜地爬出洞口之时,刚出来就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人站在洞口边,却被此人一举拦下。 这个人脸只有一只眼睛,确切说来,只有一个会发光的眼,位置在鼻子的位置,其余四官都有,他带着一顶凉帽。 第220章 极乐美丽好时光 “别,我很矜持的!”罗玉畅连忙阻止道。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显然让罗玉畅措手不及。 连荆雨荷也真的以为他要那个。 那个人很快地在把罗玉畅按倒在地,在其身上摩挲着,轻轻的摩擦,那动作极度温柔、仔细。 谁知道,罗玉畅开始还很难为情,一下子感觉全身十分舒畅,直到整个过程的结束,仍然陶醉在那个人的手艺之下。 “真的很舒服哦,你要不要试试啊?”事后,罗玉畅坐了起来呵呵一笑,对着荆雨荷问道。 “哈哈。”荆雨荷苦笑了几声,摆了摆手兼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 尽管,她嘴上说不要,但是,她还是对这个奇怪的人产生了兴趣,她试着走到了这个人的跟前,敲了敲那个人的身体。 “看样子,这是个木人,而且有意识的呢。”荆雨荷仔细看了看那个人道,“他是帮我们的?” “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罗玉畅想了想道,“他可以利用一下。” 为了证实他这个推断,于是他叫那个木人去拾了些干柴。 不到一会儿,木人还真的给他弄来了柴火,点起了火堆,很快冒出乌黑的烟,罗玉畅和荆雨荷围坐在那个木人点起的火堆,全身都暖暖的,至少温暖这方面解决了。 荆雨荷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肚子确实空空的,一大早就跟着他们出来采药,也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哈哈,饿了么?”罗玉畅微微一笑。他吩咐木人去收集一些食物,那个木人竟然很快就领悟。 很快,木人就回来了,抓来两只野兔和一大捆野菜,还有些野生蘑菇。 “不错,不错。”罗玉畅一看,对于这些食材,他感觉挺满意的,而且手脚利索,挺有效率的,于是就得意地吩咐道,“去煮饭吧。” “你这太过了吧?木人怎么会做这些!”荆雨荷觉得罗玉畅这些话很不靠谱,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木人能做这么多事。 罗玉畅眼睛眯着一条缝,指了指木人,只见他有条有理地、像模像样地切菜、做饭。 木人一会儿弄着肉,一会儿又去弄菜。 不一会儿,一口浓汤就在木人精心料理下烹调出来了。 罗玉畅一口下肚,唇齿留香,腹中更是舒坦异常,他是比较享受这种感觉的。毕竟饮饱食醉,才是罗玉畅人生一大乐事。 尽管缺乏调料,所以菜和汤都淡而无味,不过在乡郊野外,有这吃的,都不错了。 吃饱后,罗玉畅还想让木人继续做其他的事情。 于是,他对木人说道:“嗯,干脆,你做一间房子给我们算了。” 这时木人打开自己的身体前盖,从里面掏出工具,斧头啊、锤子啊、锯子啊,什么都有。 他又去森林里面一会儿,又堆了一堆的木材。 “砰砰卜卜、嘶嘶哑哑”地工作着,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给他就做出了一间木屋。这木屋最然不大,但是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了,虽然只是简易的建筑,但是也有模有样,上面有屋檐、台阶、门窗…… 两人的眼睛猛然瞪大,完全不相信这一间屋竟然出自一个木人之手。 “哈哈,还挺实用的嘛!”罗玉畅叹道。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两人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了一觉。 深夜,森林已经一片寂静,万籁俱寂,月亮星辰早已高挂。 “咯咯咯……”小屋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由于极度安静,窸窣声格外分明,所以敲门声分外显得大声。 此时疲累的罗玉畅正拿着书卷,掩在正打哈欠的嘴上,虽然依稀听到些动静,但疲惫不堪的身体根本不想动弹,显然是懒得应话了。 “咯咯咯……”屋外的敲门声还是不断。 这时,罗玉畅终于被吵醒了,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抬起头来,不觉在此皱眉,心中狐疑道:“这么晚了,竟然有人来,这荒山野岭的是谁呀?”他犹豫了一阵。 罗玉畅此时心里涌现许多念头,这不大可能是顽皮的小孩在戏弄,不可能。谋财害命吗?我本就是个穷酸书生,他能谋到什么财?难不成是妖怪?嘶……一想到这儿,不由打了一身激灵。这似乎是他很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不过,是也不奇怪,正所谓“山高定有怪,岭峻必生精”。只是,罗玉畅压根没有料到真的会夜晚遇上这等事而已。 “有人吗?”门外有人喊道,声音十分细小。 罗玉畅竖起耳朵,一听这声音,貌似十分熟悉,立即站起身来,立时“噔噔噔”连跳三步地去开门。 难道是吴泽兄? 打开门后,罗玉畅一愣,来的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吴泽,而是一位衣着暗淡的少妇正走到门槛,她身穿一件白底印花缎面直领对襟对襟长袍,灰色纳边,下摆一条褐色布裙,此刻杳步进来…… 白玉瓜子脸、尖润的下巴,冰肌藏玉骨,衫领露白馍。身材凸显得玲珑有致,脚上穿的是紫罗兰色撒花蝴蝶绣鞋,整个人千娇百媚。 罗玉畅嘴角抽搐,忍不住叫出声音。 她低头花言巧语地说:“小少年,你好呀,方便姐姐进来吗?姐姐在外面很冷啊。” “好、好……”罗玉畅的嘴里竟然不受控制了!他震惊,难道自己已经中了妖术?他还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身体十分虚弱,望着那少妇。不会吧,要是果真如此,那怎么办? 这时,荆雨荷也被罗玉畅声音惊醒,眼见前方的分明是个妖怪,然而,罗玉畅竟然无动于衷,难道被定住了? 这时,突然,一腿飞了过来,阻截着少妇的进一步行动。 少妇转身躲闪,她眼睛一瞪。 此间的出招之人正是吴泽。 “你是谁?”少妇冷峻地问,“胆敢坏我大事!” 吴泽呵斥道:“你模仿我的声音,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罗玉畅此时意识渐渐恢复了些,喊:“吴泽兄!” 吴泽冷冷地对少妇问道:“夜深人静,把自己打扮那么漂亮是要去干嘛?”说着,双手在前。 “英雄,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别杀我!……”那少妇显得十分紧张、害怕,手不住发抖。 第221章 分头三日聚炼丹 “无棍旋风!”吴泽一招使出,此时,他双手并没有兵器,但是他手中生风,就想舞动着一根棍子似的。 这一棍使出直接朝着少妇的前额打去,少妇立刻毙命,显出原型,原来是一只山獾成精。 吴泽问罗玉畅和荆雨荷两人道:“你们没事吧?” 二人齐声说:“没事。” 罗玉畅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吴泽解释说:“我今早与那个人交手,原来,他真的是药园的陈总管,后来,我与之交手,最后胜了他,而他的冤家曾乐平找上门来挑衅,我救了他,于是,他教会我这套棍法,而我又融合了我御风诀,所以缠上了无棍旋风这一招。” 荆雨荷又问:“那个陈总管最后肯给你仙草吗?” 吴泽走出屋外,把一箩筐的仙草抬了进来,指了指,“喏!都在这儿了。” 三人都乐了。 罗玉畅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其他组进展如何?” 吴泽脸色一下变得有些沉重,道:“方才,我已经看到了第四组已经炼成了金丹,开始返程了。” 在吴泽遇上第四组的三天前,也就是第四组刚刚知道他们的任务的时候。 第四组刚接到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炼丹,这不由得令第四组的成员有些头大。 毕竟,要炼成金丹需要的时间十分长,这还不计算当中的失败了的风险。 怎么办?这个问题落在了第四组的三个人:屠浩、况雪红、沈佩兰身上。 况雪红突然只觉得脑子一痛,问道:“距离限期只有三天,你们说,怎么办?” 沈佩兰把腿一抬,放在桌子上,双手背在后脑说道:“你们不会以为真的要我们来炼丹吧?那我干脆弃权罢了。” 屠浩只是阴阴一笑,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们,什么也没有说。 沈佩兰一看屠浩那幅嬉皮笑脸,没点紧张的样子就来气,骂道:“你笑什么呀,你?不知道时间紧迫啊?咱们的组还要不要过啊?” 屠浩站了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脸上依然带着坏坏的笑容,道:“炼丹,我虽然不会,但是杀人我却很在行。” 况雪红连忙精神极度经蹦,她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这时沈佩兰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也有些警惕,感觉自己全身如针扎似的疼痛,心想,这是何等的灵力碾压之感。 况雪红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记得我哥的朋友还是对这些火药挺在行的,我还是知道些,你们弄点笔墨来吧。” 沈佩兰有些生气,凶狠地瞪着眼睛,挽毫不留情地道:“你不早说,害得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她嘴里虽然是责备,但是心里却十分感激况雪红的,毕竟这样一发泄,方才那种恐惧之感顿然消失。 屠浩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来。 笔墨找来了,况雪红铺开纸张,分析道:“炼制丹药,其实跟炼制火药,大同小异,用基质加上材料和配料,用三昧真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 “七七四十九天?!”沈佩兰认真说道,“据我所知,第一组、第六组都完成了任务了,假如说,明天我们再不出成绩来,我们可是输定了。” “哈哈哈。”屠浩听着听着,又在笑。 沈佩兰骂道:“你笑个屁呀?你所在的组落后啊,你还要不要做地丞啊?” 屠浩突然把脸色一沉,微微挑眉,对着两人笑吟吟地开口道:“告诉你们,我知道怎么把时间缩短。” 沈佩兰神色清冷,冷冷瞪了屠浩一眼,不信任地问了句:“你别到时骗我们就可以了。” 屠浩还托着沈佩兰光洁下巴,把脸靠近,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声音邪魅低沉道:“我跟你太像了。” 言下之意,沈佩兰如果再嘲讽他,那就是同时在嘲讽自己,虽然,屠浩很明显在调戏着她,虽然被让人随便占了便宜,也有充足的理由,然而,她却根本无法反抗,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自然不受控制了。 沈佩兰虽然也运动灵力相抵,但是无奈根本没有作用,整个人被挑了起来,这个姿势,使得沈佩兰胸前傲人挺立,胀胀鼓鼓。 沈佩兰气的不行,但是又无可奈何,怎么也没有料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连一招都使不出,反而被他控制着节奏。 屠浩的手指开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沈佩兰乌黑的长发,他把头发放在鼻子边,深深一吸,又奸笑道:“好香,好香。”声音痞性十足。 况雪红见状,也知道自己大概在哪个水平,于是只好说:“说,咱们既然分在同一个组,理应合作,资源共享。” 屠浩指着况雪红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看这样,炼丹的方子,基质、材料和配料由你负责。”他转而指向了沈佩兰,“炼制的容器你来准备,地方我来选。三天后,大家回到这里,怎么样啊?” 沈佩兰一听这也还不错,一来,至少可以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二来,自己的任务也轻松。 况雪红也知道这些方子如何寻找,至少她觉得她所负责的东西最多,但是却是最容易找到的。 商量好后,三人就各散东西,各自寻找自己的东西。 正当,况雪红走到半途,突然被沈佩兰叫住。 “诶……”沈佩兰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的时候,才小声问道,“你应该知道金丹的方子的,那个炼丹炉我也知道怎么弄,可是那个屠浩,一脸邪样,我倒是觉得很不靠谱,不如,咱们走在一块吧?反正同组。” 况雪红笑道:“这个不必,他虽然厉害,却也无法奈何得了我,但如若你跟着我一起,那就难说。” 沈佩兰一听,微微蹙眉,这话显然是说自己可能会连累她,当下就有些愤怒,她完全没有想过况雪红居然会拒绝她的联合建议。她心想:你这丫头,拽什么?一转念,她又带着些邪笑,这个第四组也挺有意思的。 第222章 金丹炼制终化成 三日限期已到,三人真的同时回到了原点。 况雪红拎着一个箱子,她打开了箱子,里面装了雄黄、矾石、戎盐、卤盐、滑石、赤石脂、胡椒粉等。 而沈佩兰也拿出她的那个九龙炼丹鼎,此鼎乃精钢打造,极其细致的雕刻充分反映了此鼎的珍贵。 沈佩兰对屠浩道:“现在方子有了,炼丹鼎也有了,你的炼丹地点在哪儿呢?” 屠浩指了指远处的山峰道:“就在那儿!” “修炼峰?”沈佩兰和况雪红同时一怔,她们完全没有想到屠浩居然想到这个,因为在惯常的人的脑海里,修炼峰只是用来修炼的,没想到居然被他想到了用作来炼丹。 沈佩兰望了望,道:“有点远啊。” 况雪红道:“没事,咱们走过去吧,步伐快点,应该中午前能到。” “就这样走过去,多没意思,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屠浩继续道:“我数一二三,大家就开跑,看看谁比较快到,好吗?” “一、二、”屠浩在数到“三”,他居然自己先跑了。 “幼稚!”沈佩兰不屑地骂道。 况雪红笑了笑,“别在那里唠叨了,赶紧追吧。” 终于,三人到达了修炼峰。 屠浩欢呼道:“哈哈,你们又慢了。” 沈佩兰心有不甘,道:“明明就是你偷步好吧?” 屠浩歪歪一笑道:“这个叫兵不厌诈,作为仙侠经常要遇到的咯。” 况雪红脸上闪过些许疑惑问:“这里就是最适合炼丹的地方吗?” 屠浩道:“是的,修炼峰汇聚着灵气,而炼丹也需要大量的灵气,这样一来环境就适合了,况且,炼丹之处,要选择人迹罕至、有神仙来往的名山,否则,邪气得进,药不能成也。” 况雪红双目随之紧闭,开始驱动自己的灵力开始炼制,开始还没什么。 轰然一震,她心中一惊,思索之间,感觉在这里炼丹真的十分艰难,不知道是否是灵力太大的原因。 沈佩兰责问况雪红道:“你怎么搞的?” “可我已经尽力了,没想到这里灵力的压力居然这么大,我又有什么办法。”况雪红解释道,话语间,颇有郁闷之色。 沈佩兰白了他一眼,冷冷道。 屠浩轻哼一声道:“那你就滚一边啊。” 沈佩兰对着屠浩道:“我劝你还是配合一点,以免炼丹出意外,灵力喷发。” 屠浩嘿嘿一笑:“我只是说一下笑话啦,不用这么凶嘛!” 况雪红双目骤然睁开,驱动乾坤炼化诀,以其独特的配制手法去炼制,再由屠浩强大的灵力为驱动,将修炼峰的灵气全数集聚,当成灵药来炼制,混沌炼制,时间万物其实皆可为丹。 “哎呀,我们严重落后了所有的组了。”小牡丹叹气道。 “对,昨天碰见了二牛了,他说他们组也完成了,他告诉我小畅那组刚完成了任务。”李飞扬也表示赞同,他话语间都有些垂头丧气。 “哼!”甄霖序道,“还不是你们没紧没慢的。” “别急,我记得修炼峰对面可以走到鳄湖的,我们可以去那里洗涤一下,咱们的仙界果。”李飞扬还是显得很淡定。 李飞扬心中一喜,道:“赶紧的,去修炼峰!走起。” 小牡丹点点头:“对!去修炼峰!” 李飞扬一想到很快就要去洗涤自己的仙界果了,满心欢喜,又使出“碧波荡漾步”,自己先行一步。 这时的修炼峰上面。 金丹的炼制开始井然有序地进行中,突然,闯入了一个人。 沈佩兰喝道:“你是谁?”说着,正欲一招使出。 “我这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呢?”李飞扬一脸无辜,望着三人,他举起双手。 “哦。”沈佩兰手掌蓦然收回,仔细打量着李飞扬道,“我记得你,你貌似是第三组的,偷偷摸摸地跑到咱们第四组来,想干嘛?” “没,我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你们呢。” “这事弄得我头痛欲裂,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你居然给搞砸了,看我则没那么收拾你!” “对对对,所以,我要走啦。”李飞扬笑了笑道。 “别走那么快啦,要不要先喝杯茶呢?”屠浩嘴中勾起一抹浅笑道,手里开始缓缓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格拉”的声音。 李飞扬一听这声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嬉皮笑脸道:“不必了,我刚喝过水,现在肚子涨涨的。” 况雪红阻止道:“两位,先且慢,咱们的金丹就快炼成,而且,在不允许私斗的情况下,我们出手会理亏,不必再节外生枝。” “出什么事了?”小牡丹这时也和甄霖序从后买年追上来了。 屠浩一眼就盯上了甄霖序,道:“甄府大公子呀,我此时很想跟你交交手。” 甄霖序冷冷道:“你先杀掉眼前这个呆子吧,我看看你实力如何。” 李飞扬转头埋怨道:“你这家伙,我是同组的呢!你倒是来害我!” 小牡丹道:“飞扬哥,谁若想伤害你,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挡住他。” 甄霖序对李飞扬道:“哼!你就放心吧,这家伙的实力,你觉得能伤害到我不成?” 李飞扬又把头转回去,望着屠浩,道:“难说。” 屠浩缓缓地走了过来, 李飞扬表情甚为紧张,然而,屠浩也只是轻轻拨开了他,走向了甄霖序。 况雪红连忙喊道:“屠浩!你不要忘了现在是分组试,仙侠间禁止私斗。” 屠浩把头一扭,歪着头,道:“放心,我不会乱来。”紧接着,又盯着甄霖序道,“我一定可以打败你的。” 况雪红见战斗真的要一触即发,此时,炼丹鼎里面散发出阵阵金光。 李飞扬也看到了,于是他喊出了一句:“金丹经已炼成!” 屠浩一听,立即奔向炼丹鼎,用灵力牵引着炼丹鼎,对着沈佩兰和况雪红道:“还愣在干什么?咱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了。” 二人一听,也跟着他跑了。 甄霖序一把惊雷击碎了原来炼丹的鼎,道:“现在就我们组最慢!” 第223章 第三组任务难成 三人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鳄湖。 鳄湖的湖水还是平静的,彷如一派没有人来过的景象,这难以让人相信,之前竟然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战斗。 李飞扬又重回鳄湖,他不由得感慨万千,两次到来,两种心境。同是一种急躁,一种想立即赶往榜岭的焦急之情,如今则是另外一种焦急,这是急于知道仙界果上面写什么的焦急。 三人同时把仙界果轻轻放入了鳄湖的湖水里面,仙界果开始有些变化了,洗涤之后,仙界果显示出的居然是“寻”字。 “什么嘛!寻!”李飞扬一见到这个字就大叫,整个人都躺在了湖水上面“寻是什么嘛!什么是寻呢?” 小牡丹又看了看手中的仙界果,叹道:“只有一个字,什么都没,这个任务,怎么完成呢!” 甄霖序也叹道:“寻,可以寻亲,寻宝,什么组合都可以有,总不能所有关于寻字的任务都做了吧?” 正在三人惆怅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闯进了他们的视野。 他问道:“你们还能不能再帮帮我啊?” 三人同时抬头。 李飞扬一看,“认出来了,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他一时紧张,知道自己见过这人,但又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小牡丹见状,于是道:“倪海。”她回答得十分肯定,因为她记得很清楚。 “对,还是姑娘不含糊,就是倪海啊!”倪海笑了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李飞扬反问:“你不都看见了吗?我们正愁我们的任务呢!” 倪海一听,只好道:“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原本只是想托你们帮个忙,帮我寻找回我的妻儿。” 正当倪海正欲转身离去时,李飞扬连忙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不打扰各位了。”倪海说道,尽管他有些弄不明白,但还是努力回忆起原话。 “下一句!”李飞扬的手作了一下摆动,意思是说跳过。 “托你们帮个忙。” “不对,再下一句。” “帮我寻找回我的妻儿。” 三人的眼睛都放亮了,齐声道:“就是这个任务啊!” 李飞扬幸喜若狂,还抓住倪海的双手跳起来,“寻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帮他寻找回他失散的妻儿呀!” 甄霖序和小牡丹也同时说道:“这下第三组的任务终于有着落了。”说完,两人脸上也带着微笑。 倪海觉得三人很奇怪,不明白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我妻儿不见了,你们怎么还这么高兴啊!” 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连忙道歉。 倪海说明了妻儿丢失的原因,原来他自己拿回了三件宝物之后,回到原处,妻儿竟然也不见了,他搜遍方圆几百里寻找两人,均无所获。 由于倪海的住处也不远,于是就带着三人来到他的住所,原来他就住在都田村。 “由于我经商常年出外,这趟回来,本想带些储蓄回来,好让妻儿过上幸福的日子。谁知……”说着,倪海就哭了。 “别这样,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嘛!”李飞扬安慰道,“这不,咱们不是来了吗?” 小牡丹郑重承诺道:“咱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甄霖序对倪海道:“可否给我们看一下你妻儿的房间,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甄霖序和李飞扬先后进入了倪海妻子的房间,房里的布局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是配有惯常的家当而已,甄霖序在找到了一封撕烂了的信。李飞扬在女儿房间找到了一个古怪的玩具,这玩具像是一个拨浪鼓,中间有个螺旋纹的圈圈。 倪海看到这些,不禁又再次落泪,道:“这个,一定是我妻子有信想留给我,然后那些歹徒把新给撕了,我女儿当时应该玩着玩具,完全不知情地就被抓走了。呜呜……” 为了深入地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三人根据线索,来到了西市,这个是惠州府城外最大的市场,因为担心妻儿,倪海这次也跟着李飞扬他们来。 之所以来市场,是因为在这里人多嘴杂,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收集相关的情报。 按照倪海的说法,他去了外地大概一年,又被强盗抢走了三件宝物。如今回来妻儿又不见了,这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可怜。如果,不是李飞扬他们或许如今的他真的是个人财两空。 甄霖序试图向一个卖水果的女妇打听,于是问:“大婶,请问,你是否看过一对母女曾经来过这集市?”甄霖序大致形容了母女的五官。 而那个卖水果的女妇视线突然移向了倪海,眼神有些彷佛。 她冷冷道:“没有,没有看到。” 甄霖序礼貌地道声:“谢谢。”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这就离开了。 李飞扬对甄霖序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像是知道些东西。” 小牡丹也道:“对呀,你为何不问下去呢?”她也感觉到有丝丝异样。 倪海一听也断定道:“就是,那个女妇一定知道些内情的。” 甄霖序解释道:“这个女妇是做什么的,卖水果的,商人,你自己都做商人的啦,没有人过来买商品就去打听,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倪海见甄霖序说成这样也不便再争论下去,此事只好作罢。 这时,他们又来到一个摆地摊的大爷前面。 这个大爷是卖一些首饰的,当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只是一些植物果实的串珠之类的,都是很普通、很普通。 这时,他们还没有开口,那个大爷就急忙赶他们走。 这让李飞扬更加奇怪了,之前那个少妇不肯说也就算了,这个大爷还没有等他们问就急忙赶他们走,这几层意思啊? 甄霖序对着倪海道:“我们这样很费时,要不,咱们分头寻找吧。” 倪海道:“行,我这就往东走。” 倪海走后,李飞扬也道:“那我往南吧,你们一人一遍西、北。” 甄霖序连忙拉住李飞扬对着他小声道:“你还是留下吧。” 李飞扬不解地问:“为什么?” 甄霖序道:“这个倪海或许隐瞒了一些东西,他的妻儿其实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李飞扬和小牡丹同时惊呆,他们不解地望着甄霖序。 第224章 小店怒惩人贩子 李飞扬对着甄霖序问:“你怎么那么确定?” “首先,发现倪海的家人不是字面上的失踪。”甄霖序解释道。 李飞扬还是表示难以置信,这在李飞扬的观念看来等同于天方夜谭。 甄霖序于是再问:“你有发现那个打斗过痕迹吗?” “那倒没有。”李飞扬这下摇了摇头。 小牡丹也支持这一观点:“对呀,一般绑架的话,至少有些争执吧,不过看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凌乱或者破损。” “很明显她们是自己走的。”甄霖序见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同,于是更加肯定道,“那个倪海分明就是个渣滓。”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推论罢了。”李飞扬觉得甄霖序这个观点有些牵强,而且在之前的谈话中李飞扬感觉倪海并不是那种人。 “倪海自己都说了,他去外地做生意,由于去了外面太久未归,她们以为倪海发财了、忘记了她们,故此就选择离开。” “不可能的,我觉得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李飞扬否定了甄霖序的观点,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甄霖序问道。 “我一定证明给你看,你看错人了。”李飞扬郑重强调。 “哼!随便你。”甄霖序愤恨道,“你这些乡间的人,平时想东西就是那么单纯、简单,被人骗了还懵然不知,我现在只是点醒你罢了,不信随你。” 李飞扬转身离开。 “飞扬哥!”小牡丹喊道,她此时正欲追上前去。 “别管他,那个家伙就是爱做啥事,让他自个去碰壁吧。”甄霖序一把拉住小牡丹道。 李飞扬跟甄霖序和小牡丹分手后,来到一个小店,他此时心情极度低落,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怄气,而是他打心里就觉得倪海并没有骗他。 李飞扬一到店内,方坐下。 小二就上前问:“客官,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李飞扬回答道:“给我倒壶茶,两个馒头。” 眨眼间,小二很快就端上来了。 这等迅速,就连李飞扬都有些惊讶,叹道:“哇,你这么快的上菜啊!比别的店快至少三倍呢!” 小二笑了笑道:“客官你言重了,咱们小店其实只是做小本生意,平时客就不多,所以格外珍惜。” 正在李飞扬和小二谈话间,突然在他们对面台传来几声骂声。 “我呸你这狗娘养的丫头!竟然感咬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李飞扬这时发现说话者,是一个有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在训斥着一个年约二五的小女孩。 当下就来火,他问小二道:“诶……这人你有没见过?” 小二转身仔细打量道:“没有,我之前没有见到过他,很生面孔呢。” “这就好。”李飞扬把馒头往桌子一放,起身就过去。 这时,那刀疤男正举起手,眼看就要打下小女孩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李飞扬一把手就把这个刀疤男的手抓住道:“你干什么?” 刀疤男把头一扭,反问道:“我说我训小孩,你跑来干嘛?” “训小孩?训小孩是骂人狗娘养的吗?”李飞扬狐疑,当即反问。 刀疤男一脸冷笑,道:“我是他爹啊,我打我的小孩,与你何干啊?多管闲事,狗吃屎啊!” 李飞扬见这个刀疤男无理,于是就问小女孩道:“小妹妹,你说,这个是你谁啊?” 小女孩瞪了那个刀疤男,骂道:“人贩子!” 刀疤男一听,立马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我是你爹你居然这么说!” 小女孩却一口咬定:“你才不是我爹!我爹做生意了。” 李飞扬一听,“做生意”立马提了个醒,他眼神注视着那个刀疤男,他身上穿的衣服上面的标志不正是在小女孩房间找到的那个螺纹圈圈吗? 刀疤男正要起身去打小女孩,不料根本无法站起来。 他吃惊了,他仰起头看了看李飞扬,心想:这看样子也不比这丫头大多少,怎么会使出这么大劲? 刀疤男还是想反抗,却被李飞扬一把反手,按倒在桌上。 这时周围的人都吃惊了拼命往后躲闪。 这时店老板也闻声赶来。 店老板和小二则在旁边央求道:“英雄,求你别在这里厮打好吗?” 李飞扬观察了周围,感觉也是,于是对着刀疤男问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拐卖小女孩?” 刀疤男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以为谁呀?” 李飞扬道:“你不要管我是谁,遇到不平事我就管你是谁。”说着,又用灵力加重力度按他的头,由于手被反压着,这样一来更疼了。 刀疤男不觉叫了几声:“哎呀,你放手,放手我才讲。” 李飞扬说着就松开手。 突然刀疤男挣脱,把餐桌上的盘子朝着李飞扬面门一丢,就想溜。 谁知李飞扬眼明手快,他一个侧身闪过后,用脚勾住了凳子直接飞了过去,凳子砸烂了,刀疤男同时也被凳子丢过来的力道绊倒在地。 周围的食客都鼓起了手掌,李飞扬上前三两下把刀疤男的两只腿折脱臼,又把他的右手穴位封住。 刀疤男在地上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 李飞扬对着刀疤男道:“你就等官府的人来惩治你吧,教训你还要弄脏我手呢!” 对着店老板道:“对不起,我身上的钱仅够付我的点心钱,打烂的没办法了,你看找西湖一脉结吧!” 店老板一听“西湖一脉”立即摆手道:“不、不、不,你原来是西湖一脉的人啊!这可就好了,西湖一脉保我们一方平安,又歼灭了魔流派,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这点事就当我给西湖一脉的供钱啊!” 李飞扬这时蹲下来问小女孩:“小妹妹,哥哥是仙侠,你不用怕,你知道你爹爹名字吗?” 小女孩答:“知道,他叫倪海。” 李飞扬眼前一亮,这小女孩果真就是倪海的女儿,总算找到了倪海的女儿了。 小女孩诉说了一会儿,李飞扬这才得知,原来,她贪吃和她妈妈走散了,可是遇到了这个人贩子。 当下找到小女孩,剩下的就是找她妈妈……倪海的妻子了。 第225章 买大小赌场风云 李飞扬自打了那个刀疤男一顿后,见他身上掉下了一个骰子。他感觉,此人应该是一个赌徒。 牵着小女孩走出了店外,根据刀疤男的口供,原来他在拐带小女孩之前,就已经把倪海的妻子给卖到了赌坊,看来,要进赌坊才能赎回倪海的妻子了。 李飞扬平生最厌恶这些靠投机取巧的行为,不过为了找到倪海的妻子,没办法了。 赌坊的标志跟小女孩房间拨浪鼓的螺旋纹圈圈、以及刀疤男的衣服身上的标志一模一样,毫无疑问就是这里。 李飞扬当即进了赌坊,这里到处充斥着那些赌博术语,吆喝声、买卖声、砸钱的声音, 李飞扬不会赌博,于是只好在旁边看着。 这时,有个人靠近来,问:“哥儿们,你怎么不上去赌两把?” 李飞扬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玩。” 那个人一听,开始献殷勤道:“要不去咱旁边的旅店,由小弟辅导一下你,如何?”那个人的年纪比李飞扬还要大一辈,居然称呼自己为小弟。 李飞扬不禁感叹,世道啊!为了赚钱,什么面子啊、尊严的都可以滚一边了。 没有办法,现在又没有什么线索,也只好跟着这个人去了。 这个人的旅店也就开在赌坊旁边,这个旅店开得那么偏,生意多半也就靠这家赌坊了,不过,这根本不愁生意,因为人赌博是会上瘾的。 赌博会激发人的挑战精神,让人产生一种快感,不断寻求胜利的可能性,不管失败了也会不断地尝试,哪怕千万次,只要有筹码,就会一个劲的尝试,在赌局上实现自我、追求胜利带来的喜悦。 这个人于是就对李飞扬道:“你是新手,看样子,你要学会所有赌坊的游戏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你遇上了我。” 李飞扬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于是就耐心听下去。 这个人又神秘道:“由于我们时间有限,现在咱们就专研一个,那就最简单买大小。” “首先,任何对方提供的赌博器具,都有可能被做手脚,能控制开出的结果,俗称‘出老千’!” “这个我同意。” “我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周围的人会怂恿你有赌未为输,这个其实就是在麻醉你的,而你潜意识就要抵制住。” 李飞扬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你有本金吗?” “没有。” “好,我这里打本给你,你去帮我赢回来。” “万一输了呢?” “肯定是有风险的,而且赔率还是一比一,当赢时,你如停止不玩了,你就是真赢,但人性的贪婪,使得绝大多数赌客是不能停得下来的,最终结果你还是输的。”那个人这时就开始眉毛上挑道,“不过,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有赢不输。” 那个人说得眉飞色舞:“首先,你拿着这钱,看其他人如何买,你要留在最后一刻才压,这时,你用你身上的全部钱的压在人数少的那边。” “这时,庄家必定会开压钱少的一边,也就是你压的那边,这时,你大概能赚到一点。” “这样,真的会如愿吗?”李飞扬忍不住问道。 “你别傻了,赌场巴不得有个能带起场气氛的人,你如果能帮他们吸引住赌徒,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第二次买的时候,你就抢先押注,很多领亏的人看你买的那边也会跟着买你这边,这些都是随波逐流的,但是还是有大部分人会坚持他们买的,这个人数会相对多一些,这时你能赚很多。” “然而,坚持的人多半会输。在第三场,现在全场焦点都在你身上,所以你就随便放你的本金,最好全部放上去买围骰,这样你应该能赚回比你本金至少翻了一倍的钱回来。这时你就要止住手,立即撤场。” “那好啊,无本经营,问赚不赔呢。”李飞扬笑道。 “不过,我要抽你赢回来的钱的一半。”然而,那个人说了一句十分意外的话。 李飞扬这才知道,天下还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 带着这个人教的方法,李飞扬又重新进了赌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咯!” 李飞扬一进赌场,那种赌场独有的气息就弥漫在空气中。 李飞扬来到了“买大小”的摊位,静静等候时机。 这时,李飞扬仔细观察到,很多人都买小。 等大多数人都买定离手之际,李飞扬迅速出手,买了大,跟他同时压的只有三个人。 庄家喊道:“开!” 果真,开出来的是“四、五、六,十五点大。” 由于是一赔十四,故此,李飞扬的本金增加了十四倍。 庄家和荷官对望了一眼,使了个眼色。 第二场,李飞扬迅速把本金投向了大。 这时,有些随波逐流者开始跟风,开始转投买大。 这样一来,又是开大,故此,李飞扬一共赚了本金的二十八倍。 第三场,所有人都看着李飞扬怎么买,李飞扬于是把本金押在投围骰。 开始,还是有些人犹豫了半会儿,不过大部分的人很快就迅速跟了过去。 结果,还是赢了。 这时,李飞扬迅速抽离,正欲离开。 这时,赌场的人拦住了他。 这人有六个,都是八尺壮汉,应该是赌场请来的打手。 李飞扬笑了笑,道:“你们有事吗?” 打手对望了一眼,笑道:“我们倒是没事,不过,你就待会会有事。” 李飞扬问道:“我就奇怪了,你们拦住我作甚?” 打手板起脸道:“我们见你赌风这么好,想放你做鱼饵,本想去钓到鱼的,你却见好就收,这个很不识抬举吧?” 李飞扬嘴角嘿嘿两声,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痛打了打手一顿。 就连他们赌坊的老板也不在话下。 在打听得知,倪海妻子又被其他人掳走后,李飞扬只好又出去。 在旅店门口,见到方才那个旅店老板鬼鬼祟祟,于是跟踪上他,发现原来他绑着倪海的妻子,准备回房间逍遥快活了。 李飞扬当即就愤怒,哎呀呀,我这边帮你赢钱,你却去风流快活去了? 于是,冲上前去痛揍了旅店老板一番,解开了倪海妻子的绳索,发现她也确实风韵犹存,难怪旅店老板会动心。 这时,妻子终于道出原委,原来他妻子做出这种过激反应的原因竟然是…… 第226章 复杂关系大家庭 因为倪海常年在外地奔波,极少回家,于是外面就传出了倪海在外面成家的消息。 真相是倪海的妻子忍受不住那些风言风语,所以走了。 在倪海妻子认真述说的时候,那个旅店老板趁机想逃脱,被眼尖的李飞扬一脚绊倒在地。 李飞扬凶道:“这个流言蜚语,多半也是拜你所赐的了?” 旅店老板一脸赔笑,道:“我不敢了。” 李飞扬道:“不敢你也得受到律法的惩罚!” 旅店老板不禁叹息,“我原本只是艳羡对面赌坊的生意如此红火,想在他们那里捞一笔,又见倪海的妻子生得如此风韵,不料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李飞扬心中十分愉快。 回去后,让倪海和妻子团聚,李飞扬很得意地望着甄霖序。 这时,甄霖序翘手不语。 倪海的妻子一见倪海,她一言不发,其实内心在哭泣。 倪海则带了点内疚之情,尽情向妻子倾吐自己的痛苦忧伤。 两人相拥而泣,一切感情都是很自然的,这是迟到的拥抱! 倪海看到家里如今这般惨状,他道:“以后,家里会好的,我回来了。” 倪海的一家子终于都团聚了,往日的思念、不欢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看了这些光景,李飞扬不胜叹息道:“唉,还是跟家里人在一起最舒服啊!” 小牡丹平生最羡慕别人有这么美满的家庭,一见到如此感人的情景,这时也不觉留下了泪水道:“对,父母夫妇兄弟子孙,皆全天伦之乐,求之于世,盖无有也。” 甄霖序则道:“那也得看跟什么家人。” 倪海慷慨解囊,掏出了一锭金子给李飞扬答谢道:“谢谢你们,这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万望能收下!” 李飞扬连忙摆摆手道:“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我们西湖一脉的准则,一是助人为乐,二却是拾金不昧呢!” 倪海心中多少有些失望,李飞扬他们这般高姿态地放弃了一切补偿损失的要求,但心中却有另外一种敬佩油然而生。 这时,倪海隔壁的邻居找上门了。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她约莫七十,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举止、表情、言谈、衣着无一不和年迈联系上,头发显得比普通老人还要苍白。 倪海看她,也不能说并不相识,就有些眼熟,可是就是没有多大印象,也许是因为出走太久没有回来的原因。 只见老妪蠕动她近乎没有牙齿的嘴唇,吐出几个大致还能听懂的字,大概意思就是说,因为她得知倪海是靠着西湖一脉的仙侠才可以找到妻儿,故此,也想请他们帮忙。 李飞扬一拍胸脯道:“没问题,这个助人为乐,一贯就是我的座右铭了。” 小牡丹正欲说话,倪海的妻子突然插话,问道:“但是,你不是前天死了吗?”倪海妻子一语识破了。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老妪,如果倪海的妻子所说的话是正确的,那这个和倪海邻居同样装扮的老妪又会是谁? 李飞扬、小牡丹和甄霖序更为震惊,一脸不信的样子。 甄霖序感觉无论是通过她嗓音的变化,还是说话的语气表现出来的都是老太太的样子,如果不是倪海的妻子机警,还真的不知道她不是老妪。 李飞扬试探道:“哇!那你是谁呀?” 听了倪海妻子的这一席话,老妪变得凶狠起来,那个老妪冷笑道:“我不明白,这样都被你们看穿了。”几声令人心寒的冷笑过后,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她突然幻化成一缕黑烟。 李飞扬、小牡丹和甄霖序三人追出。 突然空中盘旋着一句话,应该是那个人留下的:“有这样一个家庭,其成员只有甲、乙、丙、丁、戊、己、庚兄弟姐妹七人。在这七人中,只知道:一、甲有三个妹妹;二、乙有一个哥哥;三、丙是女的,她有两个妹妹;四、丁有两个弟弟;五、戊有2个姐姐;六、己是女的,她和庚都没有妹妹。请问,你能根据以上这些条件判断出这个家庭中有几男几女?谁是男、谁是女吗?” 最后连黑风也消失殆尽了。 “你们猜得出来,就来村西的五里坡,若猜不出,嘿嘿,你们永远也甭想救他们了。” 时间,就这样流逝。 李飞扬不禁感叹:“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的呀!” 李飞扬三人想尽了所有可能性,还是没能想出来,只好返回,倪海一家很关心,于是就问起经过。 李飞扬就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给他们又讲解了一番。 没想到,倪海的女儿竟然一下子就能回答得出来:“很简单啊,有四男、三女,甲、乙、戊、庚为男;丙、丁、己为女。”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说话往往都是语出惊人。 李飞扬吃惊地望着倪海的女儿,他抱起了小女孩,问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甄霖序立刻泼来一盆凉水,略带讥讽地道:“他们都是邻居,当然知道啦。” 李飞扬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一切展示聪明的话都使李飞扬觉得有趣。 倪海的妻子反驳道:“我妞妞其实哪里会知道,她真的是想到的,不过,我这边确实有些事情想给你们说清楚。” 于是,倪海的妻子解释道:“那个其实是由一个单亲娘所负担起的家庭,她一人独力养活了七个子女。” 小牡丹一脸羡慕的神情,道:“太厉害了,这个是伟大的母亲啊!” 倪海的妻子笑了笑道:“这个你也可以的啊!” 小牡丹一听立即有些脸红,她的眼角瞅了瞅李飞扬。 甄霖序一看就有些生气,但他故意装作无所谓。 倪海对着三人道:“那事不宜迟了,咱们这就赶往五里坡啊!” 李飞扬对着倪海道:“你跟我乖乖地陪好你的妻子和女儿吧!享受好这天伦之乐。” 倪海一听这话,心中一股暖意。 倪海一家同时泛着泪光,目送着李飞扬他们三个,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 第227章 迷失荒野无行踪 无论什么路,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然而,现在在三人面前的路,却是像无穷无尽似的,一直走也走不完,或许要一辈子、或许永远也无法走完。 尽管如此,李飞扬和小牡丹一于少理,他俩似乎有聊不完的话。但甄霖序只想快点到达五里坡。甄霖序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轻易说话,也无意做一个听众,只是随意地看着林中的风景。 李飞扬在偷笑,他隐约地感到甄霖序的那个派头其实是十分寂寞的,相反,他自己看似吊儿郎当的,既可以让气氛轻松,也同时忘记了行程的寂寥。 因为甄霖序的表情让整个场面气氛沉闷无比,其同样的沉默态度让李飞扬也无法说出话题了,三人也只好陷入沉默中。 三人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还没看到所谓的五里坡,再往前原本的大路也消失了,只剩下有些泥泞的土路,大家不免疑惑起来。 夜黑如墨,山谷传来阵阵凄厉的鸮鸟叫声,月上枝头,洒下清冷的光辉。 李飞扬极目一看,眼前一片黑暗:“荒郊野外的,我们真的迷路了。” “这条路肯定走不通了。”甄霖序道,“我看多半是那个人制造的迷雾,阻挡我们前行。” 小牡丹道:“我们尽量不要分开,分开的话,出了事不能互相照应。” 夜,阒静如魅。 李飞扬觉得如果再这样走下去,虽然有功法护体,但是还是不大安全,为保险起见,他四周张望,边看边提议道:“天色已晚,我们要找到地势平坦的地方歇脚。”李飞扬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一般的野兽不大喜欢在平坦的地方出没,毕竟这样太过于暴露自己了,相反,如果人在这个地方反而相对比较安全,因为周围都很空旷,一般的野兽看到会以为周围还有其他天敌在附近,不敢贸然行动,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种均势,反而人从中得益。 确实,这座山谷远处群山起伏,森林密布,天知道,有多少飞禽猛兽成群出没,如果真的一起来围攻,你即便是随扈、土地,也要消耗极大的代价方能争取片刻的宁静,一个不慎,性命难保。 “嗷……” 随着阵阵的野兽叫声,从密林中传出,李飞扬和小牡丹听到后,不禁有些心寒。 然而甄霖序的立场却不同,他一听就怒斥:“你怎么不说,找个山洞越隐蔽越好啊,就是你这走走停停,我们才走了半天没有走到五里坡的。”他内心想,李飞扬想的东西都十分异想天开,而且不切实际,有时候说出来还十分令人感到讨厌。 李飞扬反驳道:“不知道谁方才拍着胸脯说当年考察地形的时候,来过这里的呢?” 小牡丹深感二人平时都不怎么能谈到一块,如今意见不一就更加难搞了,她怕再持续下去真的会吵起架来,于是急忙打圆场道:“大家走了那么久也会累的,人一累就会暴躁起来,大家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李飞扬自然知道甄霖序其实是故意找茬的,但是他说出的话有时听起来就刺耳,李飞扬本来就是脾气藏不住的人,一下子忍不住也就跟他杠上了,他越发感觉小牡丹在身边真的好,这女孩十分善解人意,又知书达礼。 三人走走停停,走累了,就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 其实,三人今早就奔波了一天,也没有怎么吃过东西,虽然是修仙者,毕竟还是初级阶段,长期没米下肚,还是会有些身体不适的。此时三人也是非常虚弱,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一片空地发现了一条溪流,三人快步来到溪流边上,喝上水,尽管肚子还是空空的,不过起码解决了口渴。 甄霖序心想也十分狐疑,奇怪,我之前明明来过这里的,但为何一进来后,头脑就是记不清呢?思虑及此,他不由的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葱葱郁郁的森林里,那些高大的树木已经有些年月了,棵棵都粗壮、参天,藤蔓蜿蜒,每棵树都是挺直高大,这样一来就可以争取到更多的阳光,而树下的灌木丛则因为缺乏阳光长不大,杂乱地生长着些蕨类,使得整片森林越感幽深。 不知何时,森林泛起阵阵迷雾,而迷雾越集越浓,已经完全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了。 这时,在外面观察的白玉蟾也吃了一惊,不知里头发生何事,他连忙在外头作了记号,急忙冲了进去看看。 白玉蟾感到一丝古怪,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毕竟不是写书,绝对不会如此巧合,今天是月圆之夜!而西方属金,主阴,阴寒加月圆可谓是最为凶猛之时!寂静的夜空,配上狡黠的月光,充斥在整个森林,既阴冷又神秘莫测,四周的气氛更是让人有一种宛如去了其他虚空之感。 白玉蟾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层层的乌云已经叠得厚厚地,仿佛是一个硕大的圆盘盘旋在森林上方,正在逆时针地旋转,把天地间的漆黑都搅和成一团,十分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如果灵力不够真的会晕倒在地上了。 他的表情由疑惑,不屑变成了惊恐,这已经超出了考试的范畴。 他不禁心灵一阵压抑,恐怕这进去连土地也未必能轻易出得来。 白玉蟾沿着这条乡间小道走,这条虽说小径,走起来却是无穷无尽,让人惊奇,这难道是永远也走不完的路? 不过,白玉蟾毕竟是元婴期的随扈,同时也是西子八秀资格最老的人,走过多少凶险的路,这些障眼把戏对他来说也只是些花花绿绿的纸版画罢了。 只见,白玉蟾手持一道黄符,口中阵阵有词,“恶灵退散!” 黄符当即烧起来,他往前方轻轻一放,这一下可不得了,周围的迷雾散却不止,而且,原本无限长的乡间小路也看到了尽头。 “轰!轰!”巨响接二连三,白玉蟾远远望去,前方不远有道光,不断闪烁…… 第228章 合战无冬三季人 李飞扬也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使出“碧云红霞”的起手式,这样还可以暂时照亮一下周围,又走了里许,他们终于遥见到了几点光亮,虽然很微弱,但因为周围都是一片漆黑,这点点的光无疑就觉得相当闪耀了。 李飞扬此时心中充满着欣喜,加快了脚步,用手扒开周围的杂草,小牡丹和甄霖序也迅速地追上前。 火光仅仅眨眼工夫,就消失了,然而这时有一块巨大的界碑,上方用红色刻有“五里坡”三个大字。 “终于来到了五里坡!”李飞扬不禁叹道。 一把声音在山谷响起,带有低喘,同时夹杂几声咳。 “咳咳!” 李飞扬大声问道:“谁?” 小牡丹不禁叹道:“咱们的敌人,太神秘了,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有真正露面。” “曾经,有个男人娶了一个有女儿的寡妇。他父亲则喜欢上了这个寡妇的女儿并占为己有,所以,这个寡妇后来成为这个男人的太太,算是他的老爸的岳母,而寡妇的女儿成为了他的继母,同时又是他继女。寡妇和寡妇的女儿分别生了两个儿子。” 说完,忍不住咳了两声。 “所以,你就是那个女儿,对吧?”李飞扬听完,问道:“所以,你就看不惯人家比你幸福,你想要加害于人家吗?” 那声音立即反驳:“他们本是该死的!我这样做只是替天行道!你们就是爱管闲事!”说着说着,由于过于激动,她的本体终于现身了。 这个可以说是有实体的,但是又看上去没有,因为她原本的躯体没有,但是有几块细小的碎片聚集,看上去又有了形体。大概的形状就是蚂蚱的直立站着的模样。 甄霖序眉眼冷对,眼光中透出一股凌厉,冷冷地盯着她;“你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觉得这女人很猖狂。 李飞扬此时也是毫不畏惧,腰板挺直,一幅冷冽的气场。嘿嘿冷笑道:“竟然敢招惹我们过来,我看你一定是在修炼成的精的时候,心智没有修炼了。” 那形体道:“你们就会耍嘴皮。”说着就想溜,“临走之前丢下了一句话,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独缺冬藏,我要去收藏了。” 三人只得又急起直追。 甄霖序道:“我搞不懂,她说的什么,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她要收藏是什么意思。” 小牡丹道:“会不会是她想说三季人呢?” “说起三季人。”李飞扬道:“我这听过,曾经有个故事……” 李飞扬边跑边讲述一个关于“三季人”的故事。 一天,子贡在他家大院门口打扫院子。 有人来到,问子贡:“您是孔子吗?” 子贡答道:“有什么事需要向我们老师请教?” “我想请教关于时间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知道,可以回答你” “那你说说一年有几季?” “四季。”子贡笑答。 “不对,一年只有三季!” “四季!!” “三季!!” “四季!!!”子贡理直气壮。 “三季!!!”来者毫不示弱。 最后争执不休,一直争论到了晌午都没有消停。 孔子闻声而至,从院内出来,子贡上前讲明原委,让孔子评定。 孔子先是不答,观察一阵后说:“一年的确只有三季。“ 来人听此,大笑而去。 待来人走后,子贡忙问老师:“这与您所教有别啊,且一年的确有四季啊! “这一年到底应是几季?”孔子答:“四季。” 子贡不解继续问。 孔子继而说道:“这时和刚才不同,方才那人一身绿衣。他分明是田间的蚂蚱。蚂蚱者,春天生,秋天亡,一生只经历过春、夏、秋三季,哪里见过冬天?所以在他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冬季’这个概念。你跟这样的人那就是争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的。你若不顺着他说,他能这么爽快就走吗?你虽然上了个小当,但却学到了莫大一个乖。” 说完,子贡立刻明白了。 甄霖序冷笑一声道:“如果,这个妖妇真的是三季人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对付她了。” 李飞扬这就有些为难了,因为那个妖妇不知去向了:“但是五里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怎么知道如何找她?” “这个容易啊!”小牡丹指着左前方道,“她就躲在这里!” “你又知道是这里?” 这时,周围飘洒着许许多多的风信子,小牡丹露出淡淡的笑,用手中托着周围的风信子,“是他们告诉我的。” 李飞扬看着小牡丹,她一抹好看的笑容,让他顿时什么疲劳顿消了。 那妖妇终于现出了原型,原来是一个身穿绿衣的人,勾起诡异的笑。 李飞扬吆喝一声:“你果然就是一个三季人!” 妖妇此时也懒得作申辩,她直接朝着李飞扬飞来。 小牡丹立即用一米蔓藤缠绕其行动。 妖妇立即喊道:“你干嘛!快放开我!” 小牡丹道:“好,成全你!”话音刚落,妖妇由于太过于用力,虽然被放开,冲力使得她又倒退了两步。 这就中了甄霖序方才布设的雷区里头。 于是数道闪雷同时朝着妖妇击去。 打得妖妇连连求饶。 雷电过后,李飞扬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补上,一拳飞出正是“碧云红霞”,此招出得果断干脆。 此时,妖妇立即化开,又化作碎片状,但由于中间的碎片被李飞扬烧伤已经无法复原了。 李飞扬此时正是来劲,没想到她竟然来这么一招,于是在空中虚划几下。 “不要消灭他!”白玉蟾连忙喝止。 三人觉得不解。 白玉蟾解释道:“此女妖妇乃蚂蚱化身,其实,这个女子根本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个蚂蚱,太过于代入,自然而然把自己也当作是那个女子了,最后修炼成精,久而久之,也自然把自己当作是那个人了。” 妖妇在天上突然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样子像是挺可怜的。 白玉蟾从腰间拿出葫芦,打开盖子收了妖妇进去。对着三人道:“你们三个虽然在本场考试完成得有些迟,但也属于规定时间内完成,而且还差额完成加分任务,得分这次就给你们组四分破例。” “太好了!”李飞扬蹦了起来,小牡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甄霖序也鲜有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白玉蟾用腹语音隔空传道:“我宣布,第四场考试结束,考生务必准时赶往虎头山灵台对垒场。”说完,对着三人道,“你们也赶紧吧。” 三人应声:“是!” 第229章 第五场灵台对垒 “第五场灵台对垒将于一个时辰后开始,请各位考生准时到达集合地点。”付君阳也用腹语音隔空传递话语。 天开始有些亮了,山上弥漫着些晨雾。 很快,临近周围的各组陆续到达。 分别是:第一组、第七组、第二组、第六组、第四组,最后是第五组,然而迟迟未见第三组的出现。 王囘一到步,发觉没有看到李飞扬,于是问罗玉畅:“你见到了虾头了吗?” 罗玉畅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他到了,结果他比我还要慢。” 王囘低估道:“这小子死哪里了?真教人担心。” “最后第三组了,如果如期不能到达,我就算他们弃权。”付君阳给出最后声明。 罗玉畅小声对着王囘道:“会不会赶不及啊?” 王囘一听这话,莫名其妙的就来火了,骂道:“你少来说这些晦气的话,虾头虽然笨笨的,但是就是有福气,一定能赶来的。” 屠浩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王囘冷眼直对,责问:“是不是你又下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屠浩道:“你别乱喷人啊,他们来不了是他们实力不济,我根本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罗玉畅不经意地看到晨雾中的人影,惊喜道:“他们是!?” 王囘一看,脸上渐露喜色:“终于都来了!你们。” 付君阳对着在场所有的考生二十一位道:“在场所有的考生,听好,你们都要以成为地丞目标,还有,我要宣布,你们当中出现了一个破了记录的参赛考生,全场最高分。” 李飞扬一听,立即集中精力听。 “大家都应该猜到的了,没错,就是暇月华。”付君阳道。 “果然是华姐!” 付君阳继续讲述分组情况: “七个小组,合并为三个组进行轮流战斗,每人都要和同组的另外六人战斗一场,同组胜场最高的两人就可以获得晋升,而剩下的名额将在剩余的考生中角逐。” 第一组:屠浩、本形、惆怅、吴友帆、阿不、豆苗、纪君约 第二组:暇月华、广清、小牡丹、吴泽、王囘、梁璔、冯子翔 第三组:甄霖序、李飞扬、罗玉畅、沈佩兰、荆河、况雪红、公羊月珊 “第一组简直就是死亡之组啊!”李飞扬不禁感叹,因为这里汇聚了屠浩、吴泽以及靖的两大高手本形、惆怅。 “你这么弱,分到哪个组,都是死亡之组好吗?”甄霖序冷讽道。 付君阳继续解释道:“其实,这个组还是有分档的。” “第一档:屠浩、本形、惆怅、暇月华、广清、甄霖序、荆河” “第二档:吴泽、小牡丹、王囘、梁璔、罗玉畅、况雪红、沈佩兰” “第三档:吴友帆、阿不、豆苗、公羊月珊、纪君约、李飞扬、冯子翔” “我竟然是第三档,不会吧?!”李飞扬心中暗自不爽道。 李飞扬开始分析周围的情况,暇月华和靖的那两个人很强,这个我知道,屠浩的那个变态更不用说了,广清虽说很猥琐,不过毕竟是僧伽的弟子,小牡丹评价那么高呢!荆河,这个人不了解,竟然也那么强?她貌似跟我同组呢!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甄霖序! 甄霖序也有自己的打算,其实,他最想交手的是暇月华,无奈自己被分到去了第三组,他开始留意到荆河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也被列入了第一档? 此时,场下的人早已开始议论了。 “这次应该都是华姐夺得桂冠了,靖这次又要称雄了,三个人确保三甲之列。” “别忘了,还有屠浩这个隐形屠夫的存在啊!” “甄府公子,你以为弱啊!他也是修仙世家啊!” “吴泽也是新人中相当瞩目啊!” “荆河是谁呀?怎么也被列入第一档的?” 李飞扬听到这些话,难免有些刺耳,不过,这就是事实啊,你要堵住别人的嘴,你得先有成绩啊!不然,你就无法阻止别人说,嘴巴长在人家那里。 “起灵台!”声音响起,此时虎头山的四周分别升起了三个石台,长宽各五丈,四方型,由汉白玉雕砌,精雕细刻,雄伟壮观。 下托有粉墙环护、雕龙围屏,整个造型就像是一个巨型的方台。 屠浩此时嘴角带着微笑,他心中所想:很开心,很开心,我开始感觉到人的痛苦的悲鸣声,还有苦苦的哀求声,我喜欢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更还舔舐那些腥臭的鲜血,好兴奋,好兴奋,我觉得这次真的可以一展筋骨,这个灵台还是小了点,哈哈。 沈佩兰在一旁见到屠浩的这表情,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跟他同组我都觉得他不正常,幸好我不是跟他同组了。她目光开始投向甄霖序,心想,甄霖序人长得不错啊!真希望早日能与他交手,就算输给他,我心中也是美滋滋的呢。 在一旁的豆苗心思开始想着别的东西,她眼神不停扫视,时而看着其他考生们,时而,有盯着观战台的主台。 在观战台坐满了人,观战台的主台,端坐着苏轼、以及除了付君阳的西子八秀所有人。 张温对城山湖道:“不错哦,刚升上随扈,入选了西子八秀,你的徒弟又通过试炼。不过,我的徒弟们也各个非平庸之人,你的徒弟要想有成绩,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吧。而且,这一场考的不是协作了,而是各人能力,届时,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出来。” “呵呵,师兄,我们‘魄’这次可谓是人才济济,竟然跟‘靖’的入选人数齐平。”公羊月珊笑道。 王囘提醒道:“大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现在转为单人战,大家处处要小心,没有队友可以帮你了。” 梁璔叹道:“师兄所言极是!只要我们没有被分到第一组就是万幸啊!” 王囘把视线移至李飞扬,心中暗道:“虾头,你千万不要像方才那样才好啊!老是做出一些让人担心的事。” 此时的李飞扬心中早已暗自发誓,一定要晋升地丞,首要的任务就是能脱颖而出。 第230章 丝般缠绕汉为女 “现在由转轮塔决定第一场比赛的人。”付君阳一扬手。 这时,拔地而起一座高塔,上面是四方型,一共四面,上面的人名不断闪烁,突然定格在两个人:李飞扬对战荆河 “嘤……”随着一声长鸣,开幕战宣告正是开始。 李飞扬和荆河同时走上灵台的两侧,这时,地上的石板突然悬空,到达上方,来到了灵台上面。 荆河对着李飞扬行礼道:“在下与兄台首次交手,万望多多指点。” 李飞扬也拱手道:“兄台客气了。” 此时,观战台上的人越积越多,有人低声道:“这个开幕式不错呢,据说那个李飞扬曾经成功驱动三原炁差点就击败了明镜魔呢。” “那算什么,这也只是排名三档而已啊。” “那是啊,排名一档的荆河该有多厉害呢?” “不知是否会有生死般的决斗呢?” “不知道呢,反正期待啊!” 观战台的人热情高涨,不时带来呼声。 李飞扬只见,这个荆河椭圆形鹅蛋脸,身穿一件淡紫色刺绣镶边团云纹立领偏襟夹衫,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着一双深邃犀利朗目,身形高挑秀雅,当真是品貌非凡英姿勃勃。 在行过对战礼后,二人立即投入战斗的状态。 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的速度非常快,似乎比之前还快了五六倍以上,这是筑基期的修炼成果啊! 荆河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她丝毫没有被李飞扬的速度给镇住,相反她此时更加镇静,在细细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她干脆双眼紧闭,感受着风的流动。 在观战台上的吴泽这时看出道,“这是在感应着风向,这对手难对付啊!” 坐在吴泽旁边的王囘不解问道,“感应风向,不就是感觉比较敏锐点而已,怎么叫难以对付啊?” 吴泽解释道:“这是我们修炼御风诀的人才能理解的,因为风是无形的,但是如果修仙者能靠身体来感应到风向,无形中风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飞扬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连他周围的风也要一并对付啊!” 王囘这才知道风的可怕,他呆呆地望着李飞扬,心急地想看看他将如何应对。 此时,荆河似乎已经知道李飞扬的路向了,她快速将灵力从他手中析出,这也就是为何他的侠号会叫“灵力猫”的原因。 灵力丝是她拿手绝活,不单止纯熟伸展,而且在她手中也牵扯自如。 长长的丝线在她手中,飞来穿去,来去自如。 李飞扬一看这态势就像是在织布,忍不住笑道:“哈哈,你在做女工吗?把线拉来拉起的。”但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周围都像是有灵力,但是灵力丝却在阳光底下难以判断其存在,一个不小心或许就被抓住了。 荆河笑道:“呵呵,你这下就要败在我的天罗地网里头了。”说着,她牵引出一条灵力丝,朝着李飞扬奔去,李飞扬知道如果被这丝缠上或许会很麻烦,于是急忙往后翻。 可是依然迟了一步,灵力丝缠上了李飞扬,而且缠上后,不断自动往上缠绕。李飞扬已经不能动弹。 这场面,暇月华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当时茧妖王就是用这招对付过她。 不过,与茧妖王对战又岂止暇月华一个,李飞扬也有多次与茧妖王对战的呢! 只见,李飞扬朝着灵力丝使出“浪花扑击”不停击打着灵力丝。 荆河哈哈大笑:“你傻了吗?你浪费灵力去击打灵力丝有何用啊?况且,灵力丝有我灌注的灵力在里头,坚韧非凡,就凭你这种招式又岂会挣脱的了啊?” 李飞扬冷笑一声,“是吗?看看咯。” 此时,灵力丝因为经受不了浪花扑击的击打有些还真的断了。 这时就连荆河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究竟怎么回事啊? 李飞扬笑道:“嘿嘿,你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你的灵力没错是可以灌注到灵力丝里头,让灵力丝坚韧,普通招式的确无法对你的灵力网产生作用,可惜,你遇到了我,我的苎罗掌共有八招八式,当中一招韵漾流动,能让敌人有麻痹之感,我趁乱使出了。” 荆河运动灵力之时,确实感觉自身的灵力被抑制,而自己隐约感受到有些麻痹之感了。她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都没有感觉到你使出了这招,怎么、怎么会……” “当然,我如果平白地朝你使出韵漾流动,当然会被你发现,但是,我故此,我只是朝着灵力丝攻击,又由于灵力丝有灵力,所以我就对着灵力丝使出杯中涟漪,杯中涟漪在使出来的时候确实会误以为是浪花扑击。” 荆河经过这一番解释后,才恍然大悟。 城山湖一听李飞扬这般解说,心中暗自高兴,“呆子,你终于成长起来了。” 李飞扬说完,快步来自荆河面前,使出“碧云红霞”,心想,这下该结束战斗了。 可是,这一招一出,荆河并没有被击败,李飞扬在拳风到达前被一股反撞的力度,弹开,拳头不自觉往上一扫。 “叮……铛。”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 荆河的发髻掉落在地上,她的长发飘然落下。 这时,就连观战台上的苏轼声音微颤,目光警惕的看着荆河。 观众台上的观众都炸开了,几乎都震惊地讨论着。 “什么?她是女的?” “怎么会是女的?” “这怎么回事啊?” 罗玉畅此时也心有余悸,嘴里嘀咕着:“天啊,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小牡丹问:“小畅,你嘀咕着什么?” 罗玉畅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我说这女孩好漂亮,嘿嘿。” 荆河眼睛一缩,狞笑着对着李飞扬说道:“你不必因为我是女人,而手下留情。”此时荆河自己也处在血泪英魂之中,镇压李飞扬。 李飞扬此时整个人被她强大的灵力镇压着,他试图移动自己的步伐,发觉是徒劳的,因为他甚至连动弹都无法了。 城山湖一惊,道:“这是英魂之术,体术居然修炼到这种地步!什么圣体,什么金刚不坏身,统统皆是浮云。” 在旁张温就有些不愿意了,道:“英魂只是让身体达到忘我境界,终究会受伤,然而,我们‘魄’的霸体之术,则不然了,绝对优胜与她!” 苏轼心想,这一招是丰山派独门招式,而且,她姓荆,莫非…… “这不合理!我抗议!” 台下有人叫喊出来,原来是第一组的吴友帆,他道:“这荆河女扮男装故意欺骗主办方,而且,她还不叫荆河!” 这让全场的人都震惊,怎么回事? 第231章 甄霖序战沈佩兰 罗玉畅简直用手捂着脸,他都不想再看下去了。 吴友帆道:“当时,我追查西子的经典的时候,……这个是我们第五组的任务,亲耳听到她说她是女的,而且不叫荆河,而是叫荆雨荷,荆河实际上是她的哥哥。”他心想,这下应该可以除去一个难搞的考生了吧。 这时,付君阳不得不暂停比赛。 城隍室的人正交头接耳地讨论,最后,他们都分别向苏轼提供一张书面的笔录。 苏轼看过之后,举手道:“抗议无效,比赛继续。” 面对着那诸多质疑的目光,付君阳依然继续比赛。 “这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吴友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付君阳厉眼看着他道:“如果你在继续下去,我作为本场考试的考官,有权让你离场,甚至终止你的所有比赛。” 吴友帆没办法,只得退缩回去。 现在又将会比赛现场。 且说,不到万不得已,荆雨荷也不愿意直接就完全释放自己全部气息来架住英魂。 因为,她知道她面对的李飞扬不是一个纯粹靠武力取胜的人,而是会灵活应用头脑的人,甚至是一个潜藏巨大潜能的人。 这时,李飞扬虽然被荆雨荷的灵力镇压,但他丝毫不慌张,因为他曾经面对的是比眼前的荆雨荷强大一百倍的明镜魔! 于是,他又像上次对付明镜魔那样,用三原炁驱动灵力。或许是因为筑基期顺利通过了,他感觉自己的灵力貌似更加宏厚了,而且驱动起来更加自如。 原本要集聚很久的灵力,他瞬间就完成储备,然后,经由他的藏脉一爆发,他顺利挣脱震慑,整个人又能来回奔跑了。 在这一刻,他像是融入在了天地之间,那风一般的身影显得那么的飘逸,犹若一尊神仙,降临在人间。 荆雨荷倒吸一口凉气,赞叹道:“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 “嘶嘶!” 大战三百回合后,荆雨荷放弃了反抗,整个人半蹲在地上。 荆雨荷朝着李飞扬苦笑:“其实,我已经输了。” 这时,李飞扬一愣,这才知道,原来荆雨荷的灵力已经用完,不足以支撑英魂的消耗了。 “好险啊!”这是李飞扬在结束战斗后,心中吐出的一句话,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八秀相互对视,而后一笑,相信大家都达到了共识。 付君阳朗声宣布,“李飞扬对荆河,李飞扬获胜!” 苏轼此时气度雍容,十分淡定,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前方,道:“诸位请看那……” 第一场刚刚结束,第二场紧接着就开始,在另一个灵台之上,早已站着两人,分别是甄霖序和沈佩兰。 沈佩兰与甄霖序对视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位男子,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当真是一个美男子。 整个人都被其样貌给征服了,心想:假如我现在被他打败了,其实,我心中也情愿了。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朝着甄霖序打了声招呼。 甄霖序板起脸,依然不为所动。 尽管如此,沈佩兰也不放弃,她上前就是低声道:“待会儿,咱们去逛一逛,怎么了?” 甄霖序立即喝一声,那不远处,甄霖序便是猛的一声横雷击打在地上。 沈佩兰一个侧身,躲开,舌头在嘴唇舔了舔,笑道:“果然是一个猛男啊。” 甄霖序不知道为何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碍眼,一时急躁骂道:“你这死女人,我要杀了你!” 此时,已经回到了休息间的李飞扬的眉头也是皱了皱,显然是不明白向来都比较沉稳的甄霖序,怎么会突然间这么说。 “苍穹雷鸣!”这一招是可以将敌人包裹住,集中攻击的招式。 响声震慑了整个山谷,前方刚好又是较为空旷,所以回音很大,黑雾弥漫,就像硝烟战场。 “好强,这是真正的惊雷法!” “天啊,这么强大的一击雷击,比神霄雷法也一点不弱啊!” 这时观众都一片叫好声,李飞扬随便扫视一下,发觉这些几乎都只是围观群众啊,都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 当然,这与白玉蟾的神霄雷法相比,还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是这已经是惊雷法中最为强大的雷诀了。 “你怎么不会怜香惜玉的?”沈佩兰质问道。 甄霖序冷冷地说:“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别想多。” 沈佩兰眼中十分愤恨,一双硕大的眸子瞪得老大,此时,眼睛变得腥红,犹如两轮血月,令人悚然。 “我得不到你的人,今天我也要得到你的身体!”说着,整个身体变得僵硬,原本还算比较亲和的脸色,顿时变得冷酷。 她额头上青筋暴跳,怒吼连天。一双犹如蝙蝠般的翅膀从背部展开。 李飞扬“啧啧”摇头,就连他都看出,此时,沈佩兰已经被心中报复心征服,流露出的根本就不是仙侠之气,而有点像魔气了。 她的指甲突然伸出,长度几乎和手指相当,都是鲜红色的,她,狂化了,彻底迷失了人之本性。 沈佩兰一个飞奔朝着甄霖序一招“闪杀爪”。 甄霖序知道这个女人的思维已经不理性了,当即知道胜负已定,于是他缓缓地退后了一步。 然而,正当甄霖序以为躲过了之后,他发觉地上竟然有几滴血迹。 沈佩兰正在舔舐着她指甲上的血。她舔了舔自己的舌头道:“英俊的人,连血都是香的。” 甄霖序心中一颤,感觉这情况不妙,他用其手掌在衣衫上搽了搽血迹,重新投入战斗。 只见,甄霖序有条不絮地在地上布阵,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一直布了五十多个雷光阵。 这个雷光阵,各位熟悉的看官都应该知道,就是只要有人进入这个雷光阵中的雷区内,立刻就会被雷击中,轻则受伤,重则毙命。 甄霖序又冲着沈佩兰,掷出几道雷戟,沈佩兰都用“闪杀爪”给挡开。 在抵挡的同时,甄霖序已经接住雷电快速来到沈佩兰的背后,他雷戟直直插入了沈佩兰的后背,他立刻往后一跳,天上云间雷立即击打下来。 一阵乱雷击打,击出无数火花,整个灵台已经蔓延开一些焦味。 沈佩兰不支倒地,又恢复了自身的样子。 大家都没有想到,甄霖序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结束战斗。 第232章 阿不豆苗战不战 “豆苗、豆苗” 突然有鼓声音不住叫。 “这难道是腹语音?”此时,在观战席中的豆苗听到这话,她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人有动静,于是心中狐疑。 于是,她只好起身走开。 这时耳边的声音又响起:“不要四处乱望,你走出赛场。” 这时,豆苗也只好照做,她一直按照指示走到场地外面的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她仔细定睛看处,呀!原来是他…… “墨里挑针”豆苗此时口中吐出这四个字。 是的,惠州府内有一个专门的组织叫治保署。这是一个官府成立的一个特殊的部门,他们都掌握一套独门秘术,成员皆以四字词语称呼。 “豆苗。”这个叫墨里挑针,佯装思考,故意道,“不对,我应该叫你风尘侠女呢?还是悲悯血泪呢?嘿嘿。” “还是叫悲悯血泪。”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职责啊?”墨里挑针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 “没有,时刻谨记。”豆苗态度依旧恭敬。 “好,接下来,你的所有比赛就放弃反抗输掉,或者直接弃权就行了。” “为什么?”豆苗一听,这等同于噩耗一般,这么艰难才来到这阶段,她竟然收到了组织的这一反常的命令,那她潜伏的这段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要问,你只要一天身处治保署,组织给你的所有命令,都只有执行!” “我姑姑的白白牺牲,也是执行?”豆苗忍不住,一改往日的恭敬,冲口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墨里挑针愤怒地用手指戳着豆苗的头,狠狠地道:“你是不是待久了西湖一脉,脑子都给搞傻了是不是?这个西湖一脉是惠州武林三大门派,如果官府能够收入麾下,那对我们官府都将会是一个很好的。但是,若放任其发展,势必国土不宁!你懂不懂?” “那为何还要派我来西湖一脉啊?” “你还顶嘴?你信不信,我奏明治保大人啊?”墨里挑针用这作威胁。 “是!”豆苗无话可说,只急躬身应诺。 此时,豆苗的名字很快出现在转轮塔上面,而其对手是阿不。 战还是不战?这个字眼不停地在豆苗脑海中不停更替。 其实,这就在决赛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 就在决赛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戌时,在惠州府的治保行署里面,一个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着,这整个治保行署的成员都出席,当中主持会议的就是惠州治保干事何旭平。他眼睛由于战争中失去了一只,所以用黑眼罩盖着。如此一来反而增加了他的威严。 会议刚一开始,何旭平就语出惊人,“这次的地保晋级试,你们觉得谁能当冠军?”众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冠军应该会在这个会议上产生! 何旭平道:“虽然,西湖一脉自己选的地丞,但是也就是未来的土地、随扈,稍有不慎就会构成对于官府的威胁。” 众人一听如梦初醒,是啊,这些年,三大门派为首的武林正派、三大邪派为首的武林败类已经和官府形成一定程度上的权力制衡。倘若有一方势力突然涨大,那势必就会影响到三大势力的平衡,而地丞对于西湖一脉来说也是后备力量的填充,所以,惠州府这边也开始重视起来,于是就让治保行署召开这样的会议商量对策。 何旭平继续道:“我们只要想好了对策,我们让谁是冠军,谁就是冠军,这个一定错不了。” 于是,整个行署的人就“谁是新一届的地丞”来展开讨论。 最后,他们拟定了一个较为可能的六人“甄霖序、暇月华、吴泽、屠浩、李飞扬和豆苗” 何旭平一看这名单,就开始有问了,“这个豆苗是谁啊?” 墨里挑针对着何旭平小声道:“治保大人,你忘了吗?就是悲悯血泪,这就是前些年,咱们派出去潜入西湖一脉的人啊!” 何旭平一缕胡子终于想起,道:“噢,原来是她呀,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何旭平又指了指屠浩道:“这个重型要犯,跟他讲明,如果他能成功杀死一个高手,奖励一百两,如果都杀完,免他死罪,当场释放!” 墨里挑针笑了笑,道:“这当然的咯!” 最后,何旭平一锤定音。他提议:“西湖一脉中谁才是最没有可能问鼎的?” 墨里挑针问:“属下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这是要……” 何旭平解释道:“让悲悯血泪放弃这个比赛,然后帮助那个最不可能的人上去,这样一来……” 墨里挑针笑了笑道:“哈哈,大人果然高招、高招啊!” 何旭平笑道:“当然咯,我们首要的目标还是让公子爷当上冠军。理由很简单,咱们如果让公子爷当上了冠军,那甄府一定会重重酬谢治保行署,这样一来,咱们的好处可想而知,另外,悲悯血泪必须服从安排,去扫清那些强的对手,然后就让弱者当上地丞了,这样一来就等于瓦解了西湖一脉的未来,一举两得!” 墨里挑针一听笑了,连忙祝福:“属下,这是要恭祝大人官运亨通啊!” 整个治保行署的人都在恭贺。 为了确保甄霖序当冠军,就必须要豆苗配合。这个残酷的组织,连赛果都要控制。 很快决赛开始了。按照事先的计划,甄霖序一般能顺利赢得第一场,紧接着,豆苗如果遇到弱的,就必须输掉或者放弃,而遇到他们所列的六人中的其余四人就必须先拿下。剩下的人就可以顺利晋升,如此一来,甄霖序就可以远远抛离第二名,实至名归地当上冠军了。 决赛开始了。多少双眼睛紧盯着在五丈边长的灵台上面,谁都未曾预料到,冠军的产生竟然是如此决定! 豆苗站在赛场上面,面对着数千观众,她的心灵在交战! 赢还是不赢? 此时,豆苗耳边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原来是墨里挑针的腹语音。 最后,豆苗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单手举起,大声道:“我放弃比赛!” 豆苗还是按照“计划”败给了阿不。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最惊讶的是王囘,他最想与豆苗携手晋级的,然而这时豆苗竟然不战而败? 王囘呆呆地自言:“为什么?为什么?” 第233章 小牡丹瞬杀阻截 第三场比赛又紧锣密鼓展开,此时,第三座灵台上已经站着暇月华,在此前她已经一招战胜了同组的冯子翔。 “暇月华胜出!”付君阳宣布暇月华的胜利,引得靖门子弟颇为振奋。 对于暇月华的比赛,其实观众都是投以最高关注度的,这让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招秒杀!” “不是吧?结束了吗?我以为才刚开始呢!” “刚才你看到了吗?冯子翔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暇月华太厉害了!” 暇月华并没有离场的意思,而是对付君阳道:“请下一场继续。” 付君阳问暇月华道:“你要休息一下吗?” “不必!” 付君阳最清楚暇月华的脾性,他知道暇月华一旦决定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轻易改变的。 这时,转轮塔第二行开始高速运转,出来的名字是“小牡丹” 这时,李飞扬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甚至比场上的小牡丹还要紧张,因为,这暇月华本来就很强,而他之前也见识过的,唯一一个地保能够独立迎战茧妖王,对战场面依旧历历在目,尽管之前茧妖王被白玉蟾所伤,但这也是地保中最厉害的人物了!而方才又瞬间击败冯子翔,他暗自想,可惜,我不在跟她同组,真想试试筑基期的自己能否战胜暇月华。 暇月华第二场比赛开始,小牡丹急忙赶往第三座灵台。 小牡丹一脸凝重的上台,战事未开,手心已经冷汗直冒。 她暗自对自己说:“即便是输,我也要全力以赴!” 李飞扬此时对着小牡丹喊道:“小牡丹,不要输!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吴宫西子也会保佑你的。”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抿了抿嘴点点头。 听了李飞扬的一席话,虽然心没有那么紧张,但是却没有半点自信能够击败暇月华。 相比之下,暇月华则淡然很多,一来,她作为这批新人考生的前辈,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的地保晋级试,而她的实力其实也被认可是最为接近随扈的,她完全能够轻松赢下比赛的。 行完欠身礼后,两人站立不动。 尔后小牡丹突然一声历吼,亮出百花剑,使出十成的力道,朝着暇月华扑去,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对手,小牡丹丝毫不敢放松。 “铿……” 暇月华也快速亮出月轮刃抵挡了此次攻击。 两人同时往后退,暇月华退了一步,而小牡丹则是连退三步,她隐约感觉自己的右手虎口处微微镇痛,她用余光瞄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她的虎口竟然渗出了血来,她连忙把百花剑放到背后。 暇月华没等小牡丹喘息的机会,上来就是月相十进击。 这一招同时也是瞬间击败冯子翔的招式。 小牡丹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使出了“百花齐放”。 千万朵五颜六色的花顿时绽开在暇月华的周围,越开越多,丝毫没有暂停的意思。 周围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这或许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花朵同时开放。 类似的固定对手招式,暇月华已经遇到过许多,所以她也丝毫放慢脚步的意思,继续使出“月相十进击”。十招过后,小牡丹的百花都被捣毁殆尽。 通过月影婆娑,暇月华已经来到了小牡丹的面前。 正当大家以为小牡丹会跟冯子翔一样的命运之时。 小牡丹手中已经不再是抓着百花剑,而是一米蔓藤。她迅速捆住了暇月华的左手,整个人往后一跳。 观众都惊讶的“哇!”的一声。 原来小牡丹整个人已经悬吊在半空,仅靠着这蔓藤维持。 暇月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小牡丹已经接住一米蔓藤,从灵台下方,荡到了暇月华的后方。 当暇月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牡丹已经朝着她使出“风兰破碎击”。 千万朵风兰不同方向攻击着暇月华,那爆炸的震动,令到灵台都抖了抖,击起尘土飞扬。 小牡丹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往前一扑在地。 当尘灰一过,小牡丹的眼睛才看清,暇月华居然好好地站在她的对面。 小牡丹一惊,她在原地滚动起身,她喘着粗气,她也知道,暇月华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偷袭而败下阵来,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丝毫不见有伤! 暇月华对着小牡丹道:“小妹妹,对不起了,姐姐我今天真的很想赢得比赛,你就忍一忍,很快结束的。” 小牡丹脸色骤然煞白,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此时心想:当初答应过吴宫西子要做一个好好的仙侠的,而飞扬哥又是给她这么大的期望,但是如今的暇月华就像是,根本无法撼动的大山! 暇月华的月轮刃虚晃了一下,那一下雄风,实在威武非凡,丝毫不亚于男子汉。 暇月华举起了月轮刃朝着小牡丹砍去。 台下诸人紧张一片,人群一片嘈杂,议论纷纷,正当大家都以为这下会结束的时候,奇迹又再一次地出现了。 原来小牡丹方才的一米蔓藤还是捆在了暇月华的左手,由于蔓藤的长度不足,暇月华等同也就被固定下来了。 不能动弹的暇月华,哪怕眨眼间的空档,对于小牡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她快速使用花道技中的“移花接木”让她的百花剑和她自己位置相互转换,换取与暇月华比较接近的位置。 她使出了“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落下。 暇月华只得用右手的月轮刃不停地格挡。 此时,小牡丹已经来至她的身边,一招“花开富贵”直插其右肩。 暇月华一阵刺痛,手一松,月轮刃跌落在地上。 小牡丹又使出“移花接木”让月轮刃跟百花剑的位置互换,她拾起了百花剑对着暇月华的脸。 付君阳这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结果,只好宣判“暇月华对小牡丹小牡丹胜出!” 这时,全场的观众,包括李飞扬都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小牡丹居然战胜了暇月华,暇月华可是夺冠的大热啊! 这甚至让观众席上的苏轼、八秀都为之惊讶,最接受不到的是白玉蟾,他完全没有想到暇月华竟然会输。 第三轮赛很快拉下帷幕,转而决赛暂停。 第234章 本形惆怅死期到 “哈哈哈!小牡丹,你好厉害啊!”李飞扬抱起了小牡丹,对着她说道。 “对呀,我都知道你厉害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呢!”王囘也赞叹。 “哪里有啦,分明是华姐之前对战过于消耗自己的灵力导致的了。”小牡丹笑道。 “喂喂!”甄霖序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连忙制止道,“你干什么?快放手!” “大家愉快的时候,怎么都总有不太和谐的人出现。”王囘抬扛道。 甄霖序正欲说点什么反驳,突然停下。 李飞扬也在同一时间感应到什么。 “杀杀杀!” 就在考生宿舍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这时,由于靖的训练造就了灵感过于灵敏,本形和惆怅被惊动了,都已经醒来,二人对望了一阵,相互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惆怅突然问。 突然,屠浩从外面破门而入。 本形惊慌地问:“你要怎样啊?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不可对考生出手的!” 惆怅道:“我们这么大声惊呼,一定会惊呼周围城隍室的人的。” “不用怕,周围我都开了结界了,你们叫破喉咙都没有人理你了。”屠浩没声好气,带着冷笑道:“我忍不住了,第一天居然没有让我上场,我忍不住啊!” 屠浩此时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抬手突然开始变化,肩膀以上的肌肉全都变得异常发达。 他猛地一拳朝着本形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 正在屠浩的拳头正要打下来之时,突然停下。原来是惆怅的烟缠,阻截了。这一招从他鼻子里喷出的烟,分成两条无形体的线,缠绕着屠浩的拳头,故名。 “谢谢。”躲过一击的本形对着惆怅连声感谢。 “客气什么?”惆怅对着本形说道,眼神依旧十分颓废无神。 屠浩一看这烟的招式,嘴角微微一笑:“是烟,挺有趣。” 本形此刻趁着屠浩注意力不集中,迅速朝他使出“无欲无求掌”,本以为至少可以给他一些打击,谁知,屠浩眼睛往下看了看,对着本形一声冷笑,突然抓住他的喉咙,大力一捻,顿时本形的喉咙被掐破了,鲜血迸流。 屠浩再重重把他摔在地面,本形的喉咙由于呼吸把血液吹出泡泡。 惆怅一看本形这情形大惊,因为本形与他几乎都算是靖中最为拔尖的一个,如今本形竟然没有两三招就…… 他怒气冲冲,喷出的怒气迅速变成青烟,青烟又逐渐变成拳头,两个拳头朝着屠浩飞打出去。 屠浩一把抓住惆怅的烟拳。 尽管惆怅已经很使劲了,可是依然无法撼动屠浩,他上半身体又如突然变得很强壮,面对着惆怅的全力的两拳,竟然像一点也没有感觉似的。 惆怅与屠浩原本的均势没有维持太久就被打破了。 在角力对抗中开始转向劣势。 不一会儿,屠浩一用劲,把惆怅的烟拳直接掰断,烟由于被折,所以也消失了,功法被破,惆怅一下子气息没有调理通顺,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屠浩还是淡淡的一笑,道:“靖,看来也就这水平了吧。呵呵。”说着,朝着他的脸一脚踹了过去,惆怅也跌跌撞撞向后倒下。 本形和惆怅此时受太重的伤,要命的是,随着鲜血的飞速流失,灵力也开始流失。 屠浩伸展一下筋骨,他对着两人道:“两个宝宝,你们乖哟,我很快就可以送你们上路,你们要忍一忍哦。” “住手!”此时,李飞扬也冲了进房间,紧随其后的是甄霖序、小牡丹,接着是王囘和罗玉畅。 屠浩转身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罗玉畅咧嘴一笑,道:“这等结界,对于近乎天才的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切西瓜一样。”(我不会告诉你们仙界树里面有一个图书馆的事。) 甄霖序二话不说,一道横雷给了屠浩。 屠浩没有躲闪,而是用双手直接接下这招。 甄霖序一怔,这家伙居然敢这样硬生生接下? “试一试我这招如何?”此时,李飞扬也使出了“碧云红霞”,屠浩迅速地用的左手前臂抵挡。 李飞扬的拳头已至,他的拳头打在上面,当场觉得手的筋骨发麻,这皮层硬得可以跟钢板媲美的程度了。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一个后跃,跳了出来。 王囘一看这下,心想:难道是霸体? 此时,他也现身为牛霸者上前与屠浩较劲,他们相互抓住对方的双手,就像方才惆怅那般角力。 牛霸者深深感受到此时的力度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那般大力,在霸体模式的他也只是勉强够支撑而已。 屠浩赞道:“可以嘛!你挺大力的呢!” 牛霸者道:“当然咯,西湖一脉除了靖,还有魄,只是我们太低调,你不认识罢了。” 小牡丹小声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你不妨趁着王囘哥的这个机会去把两位师兄先救了吧。” 李飞扬连忙使出“碧波荡漾步”,把二人同时抱出外面。 屠浩看了此景,道:“想走?” 牛霸者咬了咬牙喝道:“有我在,你别想了。” 屠浩一声大笑,驱动体内的灵力,立即又增强了力度,由于一下子无法适应,王囘一下子被屠浩压制着,不由得,半跪在地上。 在恢复了些意识的惆怅,一看顿觉不妙,他挣脱开李飞扬,快速奔向前,朝着屠浩吐气,气出了口立刻变成了青烟直熏他面庞,此招为烟熏。 这时,本形此时虽然被喉咙的疼痛折磨着,但他靖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他推开李飞扬,挡在他们面前。 他一把手直接伸到了牛霸者的肩膀上,抓住了他后,立刻一甩,牛霸者整个人打横在半空飞着,撞到李飞扬和小牡丹的肚子,又把二人撞开同时,把后面的甄霖序和罗玉畅,五个人同时被撞出了窗外。 五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突如其来这一撞,所以四人都晕了过去。 屠浩此时,快速移动到惆怅的面前,一拳直接打在他小腹里面并穿过了他的身体,接着又打在了本形的小腹上面同样撞开了他的身体,两人就像葫芦串一样直直地被他定在了墙上。 第235章 内鬼细作闹试场 “谁在外面啊?” “是我,靖的彦影。” “进来吧。” 彦影小声说缘由。 “什么?惆怅、本形死了?”苏轼震惊地站了起来,手上的毛笔不禁跌落在地上,“是谁所为?” “是的,暂时不清楚是因为别派的细作,还是本派的内鬼。” “立刻稽查此事!如果查明是考生所为,绝对不可姑息!” “是!”说着,他整个人化为一道黑影消失掉了。 此时,整个赛场钟鼓齐鸣,鸣金收兵,鸣鼓是鼓舞士气,钟鼓齐鸣,经久不息。则是有大事发生,整个考生宿舍都沸腾了,这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而对于原本西湖一脉的仙侠来说,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丝毫不亚于上次的魔流派入侵,仿佛在平静的心灵激起重重的激荡。 一股雾霾笼罩着所有人的心里。 大家都出了赛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整个赛场黑压压地站满了围观的人。 这时,苏轼长袍在微风中摇摆,在他周围是西子八秀,还有其他土地,一干地丞。 苏轼对着周围的人道:“大家都到齐了吗?” 此时,童庆从宿舍处跑来,上前道:“经过点算,所有考生都不在宿舍了。” “今晚,发生了意外。我们的考生有两位意外身亡。”苏轼问道:“我一定要严惩此事,当事者最好自己站出来,省得我来点名。” 大家都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说。 苏轼严厉地道:“我数三声!” “报!”此时,一个人喊道,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又是吴友帆,只见他上前道:“东江奇侠李飞扬、惊雷甄霖序、花雅士小牡丹、牛霸者王囘和玉面书生罗玉畅皆不在场。” 此时,包括苏轼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伴随着悠远绵长的钟鼓声,直接敲动着大家的心灵。 苏轼大声责问:“这五人哪里去了?” 大家都各自寻找,可惜都没有这五人的踪影。 此时,苏轼的眉头一皱,心想,你们快快出来吧,老夫真的不想相信是你们,你们再不出来,没准大家都会以为你们就是凶手。 “哎!他们出现了。” “是他们。” “杀人凶手!” 正在这时,李飞扬、甄霖序、小牡丹、王囘和罗玉畅正醒过来,他们听到钟鼓齐鸣,于是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广场上面。 苏轼这时眉毛才有些放松,脸上依旧不能流露出太过于高兴的表情。 然而,这时吴友帆喊道:“一定是这五人杀害了本形和惆怅两位师兄,一定是他们干的!” 众人都对五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轼的眼神也是极其复杂的,就想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信的那样,他此时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帮助他们解脱。 “啧啧。”屠浩讥讽道,“你们不会是怀疑他们五个能杀掉本形和惆怅吧?” 童庆大惊,道:“他连名字都说出来,难道?” 一眨眼,西子八秀同时出手,在屠浩的要害不同部位附近停住,屠浩此时被八秀锁定了要害部位,稍微一动,或许就要命丧黄泉了。 不过,屠浩根本不在乎,他依旧嘴角带笑,道:“对了,你们答对了。” 苏轼厉声质问:“屠浩,你为何要这样做!最好老实点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 “有人莫名其妙的,赋予了我一些特殊的异能,同时又有一群古怪的人让我帮他们做事,我一个死犯竟然被给予了如此大的厚望,想想也是可笑。”屠浩说道。 此时,豆苗的眼前像是闪过什么念头,她心想,难道这西湖一脉当中不止她一个细作,这个屠浩是否也是跟她一样的使命呢? 苏轼愤怒地瞪了屠浩一眼,道:“跟我锁这个人进大牢里面,晋级试后,我要亲自审问他。” 西子八秀立即将屠浩押解到了西湖一脉的地下牢笼里,这原本也是关押明镜魔的地方。 众人逐渐散去。 “公子爷。”豆苗叫住了甄霖序。 甄霖序一听这称呼,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道:“说。” 豆苗环顾了四周,行了一个欠身礼,小声道:“甄府大人担心公子爷,特意派了治保署的人暗中照料公子爷,方才差点让公子爷蒙冤了。” “也就是说,你们的人混了进来,直接影响赛果?”甄霖序怒斥道:“我不需要这样的赛果!” 豆苗像是做错事似的,她低着头说道:“这个地保晋级试直接关系到西湖一脉的未来,也就是未来三大势力的平衡问题,这个跟国家利益挂钩,甄府大人不想有太多厉害的人物进来,故此安排了些人加插进来了。” “我不要这些人,你告诉上面让他们撤离!”甄霖序怒道。 豆苗有些迟疑,“这?……” “那除了你,还有谁呢?”甄霖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用什么辱骂、责怪,都是徒然,因为这对于豆苗来说,她也只能听令于上级问道。 豆苗想了想,道:“卑职猜想,这个屠浩应该也有少许关系的吧,或许还有其他,但是一时间卑职也不清楚。” 甄霖序重重地吐了口气,道:“难道爹他不知道万一事情败露了,连我也无面目在这里待下去的?” 豆苗道:“这或许就是甄府大人要取得的效果。” 甄霖序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爹,从小就是这副德行,叫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让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他知道,这次行动绝对是保密的,或许连豆苗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继续追问她也是于事无补,现在唯有寄望苏轼能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对着豆苗道:“你先回去吧,你做你的事,希望你们别再干扰我们考试。” “知道了公子爷。”豆苗应诺。 豆苗和甄霖序的谈话,正好被王囘给看到了,他在远处愤恨,心想:甄霖序这个花花公子,有了婚约对小牡丹冷淡就罢了,还要来搞我的豆苗妹妹,很可恶! 第236章 王囘广清厨与僧 地保晋级试因为那晚的事停了三天。 大家的心情都很凝重,很多人都站在了宿舍外的走廊,当然这当中也包括了王囘。 “地保晋级试才开始一天,却停了三天,心情很沮丧吧?”李飞扬见王囘没精打采的于是过来问道。 “没有啊!”王囘应道。 “你对你的对手有没有了解过啊?” “没有啊!”王囘还是这般回答。 “哎呀,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嘛!”罗玉畅不知哪里钻了出来插话道,“你的那组里头,华姐连续两场应该不会是她了,和她交手过的小牡丹和冯子翔也可以排除,接下来就是广清、吴泽和梁璔三个。” 王囘想了想于是道:“小虎,我跟他很熟了,他的招式也就那样,我应该能应付,吴泽跳来跳去,或许在前期占点优势,但是后期他绝对不能赢我。反而广清我有些怕他……” 罗玉畅一手搭在李飞扬的肩膀上:“对呀,要不哥俩今天配你就去打探一下!” 王囘思考了片刻道:“嗯,说来也是,我最怕遇到广清,第一天看到他就说知道咱们所有仙侠的资料,他知道我所有,然而,我不知道他所有呢!” 李飞扬建议道:“咱们这就去了解啊?” 罗玉畅拉着王囘的手,道:“去嘛!反正又没说开赛,咱们去看看无妨呢?” 王囘点头笑道,他手抓两个人的手道:“走!咱仨很久没有一起行动了。” 李飞扬和罗玉畅投来久违的开怀笑容。 广清的宿舍其实距离他们的不远,所以走没几步路就到了。 此时,广清并没有外出,而是在宿舍内用膳。 李飞扬谈个头道:“哇,那个猥琐的和尚,其实,我感觉还是不怎么喜欢看。” 罗玉畅也皱着眉道:“同感。” “咦?”李飞扬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王囘竟然聚精会神地看着:“二牛,你怎么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吗?”王囘道,“我只是看他的样子有些难看而已,不过我自己也不怎么英俊呢!” “好重口啊!”罗玉畅鼻子一酸,手捂着嘴道。 “你们想到哪个边际去了?”王囘有些不耐烦了,“别唧唧歪歪,我们先是要看他的缺点,好在。” 接着就是王囘的一轮嘀咕。 “看来他也挺整洁的。” “嗯,对,这家伙还是个抓苍蝇高手。” “我懂了,他其实是在想这个?”王囘一看开心地跑开了。 “懂了?我怎么不懂?”李飞扬不解地把目光投向了王囘远去的背影。 罗玉畅摇了摇头,耸着肩。 到了夜晚,王囘拎着一煲飘香四溢的盆菜经过广清的宿舍,香味经由窗飘了进屋里。 这时,广清探头出来,用鼻子猛地吸着香味,叫住了王囘:“唉,师弟,师弟,请留步。” 王囘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广清这时急了,他怕王囘走远,急忙把门打开追了出去。 “师弟,师弟,你别走呐。” “咦?师兄,你在叫我吗?” “对对,你……做的?”广清指了指王囘手中拎着的盆菜道。 “哦,这个嘛,平时喜欢做点吃的,不是我骄傲,我的厨艺比我的道术还要好呢。”王囘自己说着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们今晚挺投缘,如果不介意,师弟不妨来我宿舍一聚,我请你喝酒如何?” “喝……酒?” “哦,是素酒了。” “来再喝一杯,你虽然不大起眼,但我觉得你或许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呢。” “师兄太抬举我了,我确实不大起眼,我只是努力罢了。” 两人喝过两巡后,就动筷了。 广清又忍不住嗅了嗅面前的这盆菜。 他仔细看了看,道:“这盆菜貌似有肉,但是却没有肉香,这何解呢?” 王囘哈哈大笑,道:“这是有诀窍的,我这盆菜用传统方法泡制。”他一边解说,一边舀起一碗递了过去。 广清接过那碗夹了一块放入口中,他连连称赞道,“好吃,好吃!” 王囘道:“荔枝柴的火力一直在烧,加上我的材料又是新鲜,而且加了我王家独有的酱料进去炆。” “虽然做得很像肉,但这都是素菜,所以吃起来有嚼劲,有香味,却没有肉。” 广清听着王囘讲解完,他也吃完。 “好朋友,今晚,我吃得很开心,多谢你。” “客气了,能够结识到你也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呢!” 这时,走廊传来一声急促的跑步声音。 “好消息啊!” “好消息啊!” 二人往窗外一看,原来在跑的那人正是罗玉畅。 “小畅,你为何这么焦急?跑得这么快这是为何?”王囘问道。 “地、地保晋级试,明天重新开始啊!”罗玉畅喘着粗气回答。 王囘和广清脸上同时显现出喜悦之情。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因为通知了比赛又恢复了。这是把第一组剩下的人合并到另外两组进行比赛。吴友帆、阿不并入第二组。而豆苗、纪君约则并入第三组。 这里来观战台上的人,貌似还比第一天多些,这就像是井喷一般。 广清对着王囘道:“师弟,我们果真碰面了。” 王囘点头道:“是的,请师兄指教。” 广清怒吼一声,把远处的山切开几块石头,用灵力朝着王囘掷去,原来这就是他的操石功,顿时,石头宛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 王囘急忙念着咒语,如今的王囘已经可以熟练地掌握把大牛在无底袋中立即唤出来融合,而无需召唤出来再融合,这样一来无形中可以让速度得到提升。 一瞬间,立刻变为牛霸者,强横的身体上流露出流线型般的肌肉。 此时,牛霸者吼一声,扎着马步,双手撑开,以其身体为中心,使出无数的拳头,抵挡着石头。 石头开始反方向朝着广清飞去。 正当石头飞向了广清的头上,他点点头,道:“不错,贫僧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承受了石头的攻击。 大家都大惊,纷纷在猜测广清的性命如何,很快,石头上面开始有裂纹,随后石头从里到外地碎开。只见广清举起了左手,示意投降。 付君阳宣布:“王囘对广清王囘胜出!” 这时观战台都炸开了,大家都向变为牛霸者的王囘发出热烈的喝彩。 这时,第二个灵台又开始摇号,出现的名字竟然是罗玉畅和沈佩兰。 罗玉畅笑了笑,“这次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第237章 罗玉畅一雪前耻 “什么?”在一旁的李飞扬表示不解,问道。 “就是这个人,当时在东江的时候,撞倒我的小船差点摔了。”罗玉畅的眼睛眯着,盯着沈佩兰。 “友谊小船说翻就翻啊!”李飞扬叹道。 双方从观战台上走出来,各自踏上了石板悬浮到了灵台上。 比赛尚未开始,双方已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儿明显浓郁了起来。双方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朝着对方弯腰行礼。 苏轼微笑的看着看擂台,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差池才好,看来这第一场比赛将毫无悬念啊!” 付君阳的示意下,这场比赛正式开始。 罗玉畅问:“你还记得当时在渡东江,你是怎么对我的了吗?” 沈佩兰感觉像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罗玉畅,于是问:“你是谁?” 罗玉畅说道:“当时,我就是坐着一艘小船渡江,就是你弄得我差点翻船的!” 沈佩兰终于有些印象,冷哼一声,“没想到,我还真的跟你这个书生碰面了。” 罗玉畅哈哈一笑:“你瞧不起书生,好,不如我赛前先来一场文斗,如何?” 沈佩兰一听道:“文斗?有意思,好!” 得到沈佩兰的同意,罗玉畅急问:“妇人三上三中三下,皆易为美,请问,三上三中三下指的是什么?” 沈佩兰打个激灵,“这……” “墙上、马上、楼上,旅中、醉中、日中,月下、烛下、帘下。”罗玉畅说出答案,当即又问:“世上有四妖,何谓四妖?” 沈佩兰:“……” “世有四妖:宫殿高侈谓之土木之妖,珠玑锦绣谓之服饰之妖,洛中牡丹、维扬芍药谓之花妖,妇人美色、能文翰谓之人妖。” “知酒美恶法,但以手扣其坛,其声清而长者,其酒必佳;声重而短者,其酒苦;声不响,其酒必坏。” “监书、内酒、端砚、洛阳花、建州茶、蜀锦、定磁、浙漆、吴纸、晋铜、西马、东绢、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兴化军孑鱼、福州荔眼、温州挂、临江黄雀、江阴县河豚、金山咸豉、简寂观苦笋、东华门把鲊、京兵、福建出秀才、大江以南士大夫、江西湖外长老、京师妇人,皆为天下第一,他处虽效之,终不及。” 沈佩兰没有想到罗玉畅,一上来就提问一些,如此尖锐而又较为困难的问题,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罗玉畅见形势大好,继续道:“愚人难教,欺而有功也。” 沈佩兰虽然没有完全吃透罗玉畅的话中意思,却也知道他在暗讽自己,于是就冷冷的道:“好,你很好。比赛虽然禁止杀死对手。但伤残确实难免的。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爆发出强悍的气息,最令观众们吃惊,甚至是惊骇的,沈佩兰竟然用了当日对阵甄霖序的那个姿态。 罗玉畅面对眼前这位强大的对手,竟然毫不逊色。 王囘一看此阵式开始有些担心,他对着旁边的李飞扬问道:“这阵式,小畅真的能够赢得比赛吗?” 李飞扬肯定道:“你要对小畅有信心呢!” 惊呼之声响彻全场,虽然时隔多日,但是观众心中都清楚,沈佩兰这姿态意味着什么,而对手则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大家心中不由得想,比赛是否会有一面倒?还是完全毫无反抗的碾压? 罗玉畅见到沈佩兰如今的这一姿态,却没有像观众那般惊恐,而是十分淡定。 他这一方面是长期跟随李飞扬他们战斗所养成的一种习惯,第二则是他真的胸有成竹。 罗玉畅心想: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在仙界树做了什么。 且说,那天三十六里的长跑,终点是仙界树,大家都在研究如何摘树上的叶子,而完全忽略了仙界树的本身。 罗玉畅在细心查看了仙界树之后,发觉原来树内有玄机! 仙界树的纹路里面其实是可以伸进手指,当手指触碰到一个关键的节点,那树洞自然就会打开,罗玉畅就是凭借着这一细心的观察,才发现了这一玄机奥妙,他进了树洞后,树洞立即关闭,这样一来也能防止其他人发现进入。 他虽然在树洞里面,但是里面却丝毫没有昏暗,相反阳光十分充足,就像是透明的天花一样,阳光也不知道怎么射进来的。 更为特别的是,树的内部竟然是一个偌大的书藏,里面的书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籍、书卷,书架依着树的形状排列在树的内部。一层、两层,一共有十五层! 这么大的书藏,藏书少说也有上百万册,换做别人,就算看死在这,也看不了几本,然而,这是罗玉畅啊,他虽然不喜欢读那些科举相关的书,却对一切有趣的书籍感兴趣。 罗玉畅随手翻了一本发现里面的记载的东西极其精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参透。他再看看周围的书架,发觉这些书都是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的,于是他就朝着仙侠的那个书架走去。记载仙侠的书架一共有六个书架,大约也有六百多本。 罗玉畅这就提起了兴趣,叹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书嘛!”在书中,他还习得了快速浏览书的法术,凭借这套法术,他不但可以快浏览,而且还过目不忘,全部印入脑海,他一边看一边记,他的千字丹卷文忽然貌似产生了共鸣似的,尽然证卷展开了,罗玉畅清楚地看到,这千字丹卷文竟然在吸收这树洞书藏 里头的藏书。 终于,罗玉畅看完了六个书架的书,出了树洞,他对着仙界树道:“下次再来看。”原本他都没有打算准时回去,没想到竟然进树洞的时间是静止的,也就说,在树洞里面待多久都不影响外面的时间。 “接招吧!”魔化了的沈佩兰朝着罗玉畅出招。 “不好!危险!”李飞扬和王囘看得心都要蹦出来。 罗玉畅思绪终于回到现实,他急忙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千字丹卷文,在他前面打开,一个转身,整幅丹卷竟然围着罗玉畅转了一圈。 沈佩兰的“闪杀爪”刚好来到。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突破千字丹卷文的防御,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罗玉畅看着大汗淋漓的沈佩兰道:“吃惊吧?这个是我的丹卷防御。” 沈佩兰咬牙切齿地道:“你有种出来,咱们对战如何?” 罗玉畅笑道:“你用激将法吗?……” 沈佩兰以为他要说:“就不、想得美之类的。” 不料,罗玉畅竟然说道:“我就接受。” 沈佩兰瞪大了双眼,生怕罗玉畅只是随便说说,又担心他会使诈。 罗玉畅不慌不忙拨开了丹卷文,当即会收了进去。 第238章 冯子翔弱者咆哮 拨开了千字丹卷文后,卷文像是有弹力一样,自动收回原状,回到了罗玉畅手中。 罗玉畅笑着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朝上,作出挑衅的动作。 沈佩兰觉得罗玉畅在羞辱自己,“你竟然敢取笑我?我今天就让你有得好受!” 罗玉畅继续大笑,“来呀!” 沈佩兰整理好又至。 罗玉畅一只手拿着千字丹卷文,一边念道:“庶几中庸,劳谦谨敕!” 沈佩兰像是被一道墙阻隔着。 罗玉畅突然又念道:“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沈佩兰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竟然还退后几步。 她大惊失色,这小子用的是什么仙法?哪路套术? 罗玉畅心想,多亏了仙界树里面的书藏,让我终于看懂了千字丹卷文,我终于知道我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两疏见机,解组谁逼。” 沈佩兰莫名其妙的原本的魔化状态离奇消失了。 罗玉畅手抓千字丹卷文,对着沈佩兰笑道:“现在知道书生的厉害了吧?” 沈佩兰不服气地直敲地板。 “罗玉畅胜出!” 下一场又在摇号,出现的是“冯子翔对阵梁璔。” 然而,梁璔开始上台后,冯子翔依旧没有登台。 “冯子翔那小子哪里去了?”王囘问道。 “难道,因为上次与华姐交手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李飞扬猜测。 “如果冯子翔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来到现场,就当弃权处理。”付君阳厉声喊道。 “糟了,没有时间了。”王囘感叹道。 “对,我们得赶快找。”李飞扬道。 李飞扬和王囘四处张望,均没有发现,又跑到后排去找,几经辛苦,最后,终于发现冯子翔正在蹲在最后排的位置的一个角落,他双手抱着腿,神情有些呆滞,六神无主,根本不像是思考人生的样子。 李飞扬上前摇了摇他问:“你怎么了?” 冯子翔显得十分颓废,没有立刻反应,良久才缓缓地道:“我放弃了,小虎有霸体,我会个什么?我只会吹喇叭罢了。” 王囘一听这丧气的话就来气,骂道:“你这个小喇叭!” 李飞扬没有想到与暇月华对战,那种彻底溃败对于他来说,打击竟然如此之大,好不容易才重拾的自信,竟然一下子就付诸东流了。 “我只是个弱者。”冯子翔呆呆道。 王囘一听这话就来气,骂道:“你这蠢货!”王囘几近向朝他踢一脚,被李飞扬拦住。 “别拉着我,我要踢醒他!……” 李飞扬连忙阻止了王囘继续往下说。他也蹲了下来,很耐心地对着冯子翔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之前在天螺山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要自信!” 冯子翔叹了一声,“算了,我就是个弱者。做什么事都一事无成,简直就跟废物一样。” 李飞扬反问:“弱者就是要这样吗?” 冯子翔没精打采地道:“我这个人都不知道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算了虾头,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王囘说完,拉着李飞扬道,“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冯子翔喝道:“你们快走开!我已经没有救了,我这么弱,即便赢了一场,我又能走多远?” 李飞扬上前朝着冯子翔一巴掌,对着他大声道:“我的基础比你差不止一百倍了吧?我之前唯一的一些内力因为喝酒所化,幸得城山湖尊者救了我,因为我的根基太差,所以他都笑我呆子,然而我没有放弃,日夜不停地去练习,没有天赋,勤能补拙,终于我还不是也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你别忘了你当初为何要做仙侠!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冯子翔被这话像是打动了一下,他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 李飞扬见有些成效,于是继续道:“是,自然选择了强、弱、好、坏,但压根不包含价值,它只是借用来评判我们对特定环境是否适应而已。所谓的强者常常只是暂时的短期收益比较大,与之相比,弱者反而知道初期的缺点,从而绕开了,长期反而走得更加顺畅。” 冯子翔站了起来,对着李飞扬道:“谢谢你们,我知道我在这个比赛中走不远,但是,我都会尽力打好每一场,让我人生不留遗憾!” 王囘看了冯子翔,又望着李飞扬,心中想:虾头是有两把刷子,这么颓废都能把他说服。 冯子翔对着二人行礼道:“谢谢两人的耐心劝导,我终于醒了。” 王囘擦了擦鼻尖道:“早点这么说就不用让我们这么折腾啦!”说着拍了拍他的上臂“你的对手虽然是我的师弟,但是我挺你。” 李飞扬笑了笑道:“快去吧,你的对手在等你。” 冯子翔作出竖起大拇指的手势,缓缓走出休息台,朝着灵台方向走去。 对于冯子翔,他缺乏的反倒不是什么灵力,功法,亦或者修为什么的,反而是一个人应有的自信。 双方相互行了欠身礼后,宣告开始。 一开始,冯子翔先发制人,用了望天螺朝着梁璔攻击。音波击打之处都形成了一圈圈像是被刀刮过的整齐、平行圆环。 梁璔看到这地上的痕迹,知道要动用真正实力。 其实两人在反攻魔流城的战役中就经常合作,也相当清楚对方的能力。 故此,两个人与其说是在交手,不如说只是久未见面的朋友,在切磋武艺。 这头,梁璔使出一拳,冯子翔随即就像约定好一样躲开,然而朝着他吹奏望天螺。 梁璔连打几个翻身躲开后,停下的地方也正好在灵台的边上。 而冯子翔也会酌情停住。 这一场战斗就像英雄惺惺相惜,你一招来,我一招挡。 在场上,冯子翔虽然被梁璔化作的虎霸者给压制,但他眼神依然充满着对胜利的渴望。他冲着虎霸者喊出属于他自己的一声咆哮。 梁璔站在,被他击倒了的冯子翔前面,他发觉自己赢了比赛,还是败给了冯子翔。 最后,冯子翔虽然还是输了比赛,但是他赢得了尊严。 第239章 阿不吴泽跳与挑 “下一场,阿不对吴泽。” 吴泽一听这公告,早已来到了第三个灵台,可是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阿不的身影。 吴泽问付君阳:“出了什么状况?” 付君阳扫视了一下周围,发觉在灵台的一处边角有一双手在紧抓着边缘。 付君阳立刻使出“飘逸之舞”来到这里。 “喂,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快上考场。” “额,考官,我上不去啊,救救我呢!” 看着阿不那为难的样子,付君阳都被逗乐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阿不的手,往后一抛。 “扑通一声。”阿不整个直直落在地上。 阿不爬了起来,嘴里连连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上不来了。” 付君阳转身问:“你为何在那里啊?” 阿不回忆道:“我本来想上来的,可是一踩在那块什么石板上,它居然就上升了!我哎呀,惨了,怎么会这样啊?可是在我思索的时候,那块石板竟然就停下来了。我机警啊,一把手抓住灵台边缘,但是,谁知我一抓上去,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要掉下去了,我根本没有力爬上来,那时我哭得呀,又不敢大声,因为很多观众看着呢。” 付君阳被阿不的这一七情上面的解释,给愣住了。 阿不一脸潇洒地站在吴泽面前,样子十分拉风。他骄傲地讲着自己的出场白: “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啰哩啰唆!”吴泽一招旋风扫腿,腿法精湛,其光影一般迅速的腿风过去,简直锐不可当,阿不根本没有抵挡,而是被他直接给扫倒,然而当阿不爬起来,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吴泽大吃一惊,什么?竟然一点伤害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吴泽仔细观察着阿不,只见他憨厚的样子,呆头呆脑的,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神功附体。 阿不略带几分调戏意味的笑道:“吴泽,你没有招了吗?”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吴泽神色却不怎么好看了,冷哼一声:“你少得意!”对于吴泽来说,作为夺冠的有力争夺者,作为无论在资历、功法熟悉度、武艺都高于阿不的吴泽,这样的耻辱实在是太丢人了。 吴泽双手指天,食指的指尖端上方显现出小旋风,逐渐变大,一下子变成两道罡风甩出。 整座灵台上面,仿佛都为之颤动了下,罡风的速度旋转得很快,两道风都流速飞快,就连付君阳也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他都跳开躲闪着这一招。 但是阿不依然不为所动,直直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 阿不被两道罡风卷起,直接被吹上了天上,高速旋转的风,在不停地搅动着阿不的身体,如果是普通人,早应被搅得骨头碎裂,血肉模糊了。然而,阿不在两道罡风过后,又重新掉在灵台之上,像是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哈哈哈,你打不了我咯。”阿不说着,扭过身,用屁股对着吴泽。 “难道他会金刚不坏功?”吴泽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本以为只要这一瞬间的工夫就能解决掉他。然而,如今阿不依旧直挺挺地立于他面前。 阿不问道:“你出完招没呢?出完到我咯。”说着,他朝着吴泽狂奔而至,吴泽也为止惊讶,这阿不,在这么猛烈的攻击之下没有损伤,不退反进,狂奔而来的阿不,借助这一股气势,张大嘴巴,这时一股强烈的吸附力,从他嘴巴出来,那些地上的小碎石子,尽数被他吸了进口腔。在远处的、吴泽后面的女观众也不得不按着自己的头饰,怕被吸走。 此招就是阿不的唯一绝招“吞食天地”,这一招需要出招者将灵力吸入灵根内,在灵根内高速地旋转,产生反方向吸附,这时,肚子就犹如一个吸纳洞,可以将任何物品吸入进去,阿不平时就是靠这一招将灵力提升的。 吴泽心头颤了下,他自问,不是吧?我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厉害,我竟然怯场了?面对着这货色啊!我究竟怎么了?想着想着,他的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往后撤。 “可恶!” 一道怒喝之声从吴泽嘴里传出,他实在忍受不了阿不这般轻挑。吴泽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羞辱过,他的脸上火辣辣的,杀气汹涌的喷发而出,誓要将阿不给打个趴下方能罢休。 吴泽冷静地、仔细地观察阿不的一举一动,他突然看出了什么端倪,嘴角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只见他脚步慢慢靠近阿不,接住着那股强大的吸附力,渐渐加快步伐,快速奔向了阿不,在就快到他的嘴巴的近处,他猛地下蹲,手猛然间一颤,支撑着地面,把脚高高一提,使出“暴风朝天蹬”,踢向了阿不的下巴。 阿不也被因突如其来的一幕而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但一时间没有躲过,上下牙臼快速合拢,阿不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嘿嘿,你还不错嘛!”虽然,阿不嘴里逞能,但其实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过,下一次你不会那么好运的了。” 阿不继续催动方才的那一招。 “同样一招使用第二遍已经没有用的了。”吴泽对着阿不吐出一道冷音,只见他一记闪跳,躲过了阿不的吸附范围,立即使用“乘风”,接住风的速度,他绕着灵台快速移动。 阿不不知道吴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使劲地转动跟随。 这时,吴泽的速度已经超出了阿不所能跟上的速度。 突然一声怒喝:“在这里。” 阿不连忙转头,以为吴泽在后面,谁知,方才吴泽的那一声只是虚招。 真正的吴泽已经到了阿不的左边肋骨处蹲着了。 吴泽使出陈总管所传的“无棍旋风”,此招虽然无棍在手,但胜似有棍。手中的棍无影,却舞得像模像样。 在阿不的脸上一顿乱打,这时阿不的功法还没有来得及回收,吴泽又快速变换自己的招式……旋风扫腿。 阿不立刻被绊倒,当他爬起来时,吴泽又立刻用无棍旋风打他。 第240章 剑魔争锋为证道 如是再三,阿不依旧无法挽回局面。 吴泽这两招交替使用,屡试不爽,甚是得意。 付君阳见状,于是上前制止了吴泽。“好了,大会也有规定,当对方无法给予还击,也当作胜利。” 当即,宣布吴泽胜出。 由于,前面几场都是快速结束战斗,所以,这一天的战斗得以持续进行。 沈佩兰再一次站在灵台上,随即负手而立,“哼!我倒以为我的对手是谁呢!”她怒目以对,冷哼道,“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啊!” 公羊月珊黛眉紧蹙,颇感棘手,沉默片刻,不能给阵式上面被她压制着,我要回敬她一番才行! 于是公羊月珊悠悠的回敬了她一句,“你别忘记了,你是三场都败的。我可只是败了一场而已。” “你!”沈佩兰被公羊月珊这话一提起,想起那一幕幕受尽耻辱的画面,双眸透出怒火来,立即气愤到要炸开,以她的这般火烈的性格,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咬牙切齿道,“姐姐就给你得意那么一会儿,待会儿可别求我饶过你了。” 公羊月珊目光灼灼道:“剑诀既可无声无息,又可无处不在,不但可以无坚不摧,亦可以杀人无形!”她眉毛微微一挑,“你要不要试试?” 沈佩兰轻轻勾起,“这么不自量力,恐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待我全力使出,你可不要苦苦哀求我放过你了。” 沈佩兰释放血魔之躯并放到极致,浪涛翻涌,汹涌澎湃,神威滔天,气撼千山!磅礴的灵力狂涌而出,于释放璀璨霞光,像要毁灭一切,强大的气场让公羊月珊呼吸都几乎要屏住。 一声惊天巨响,强横雄厚的灵力席卷开来,瞬间笼罩了整座灵台,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指甲开始变化,宛若真龙探爪,霸道绝伦,无可匹敌! 公羊月珊立即汇聚灵力,将灵力逼至食指指尖,使出剑诀气斩。就连她自身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完成这几招转换。 看来人在困境之中,果真是会激发出潜能的。 然而,这气斩毕竟是仓促所成,而且公羊月珊的灵力还不大深厚,被沈佩兰的“闪杀爪”一下就瓦解了,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沈佩兰在破了公羊月珊的招式后,一声大吼,立即飞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公羊月珊。 长长的指甲,直直插进了公羊月珊的肉里,公羊月珊吃了一惊,她试图挣脱,然而爪越抓越紧,雪白的手臂渐渐渗出鲜红的血来。 公羊月珊张大了嘴巴,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啊……!”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被我给抓住了。”沈佩兰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一手举起,眸中却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对这公羊月珊压低声音道:“再见了,小妹妹,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的赶紧说,尽情享受你生命中最后的余晖吧。” 这爪的压迫,好比野兽的上下颚的咬合力度,即便在男人也挺不住,居然让公羊月珊一个姑娘承受。 公羊月珊咬了咬牙,额头已经流着大汗,现在已无退路,只能把心一横,她朝着沈佩兰的眼角使出一招气斩。 沈佩兰立即捂住自己的脸,松开了公羊月珊的手,嘴里骂道:“你这死丫头,竟然感偷袭老娘!”沈佩兰那点尊严再次被践踏,心里极度不平衡。 这时对公羊月珊的压迫力一下子消失,所以原本的疼痛感也随即减缓。 公羊月珊双眼一眯,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将灵根深处的灵力,转化为心神注入了剑诀中的公羊月珊,忘却了全身的疼痛,只是徜徉在自己神识之中。 “吃我这一招!”公羊月珊喊道,“魂断剑!” 她将全身灵力集聚在右手,灵力尽数汇聚环绕,此剑又如刚开封,锋利无比。一声惊天巨响,不可抵挡之势倾泻而下。 沈佩兰一看,故意装出一副感叹的样子,叹道:“太强了,这股剑气响天彻地,一剑犹如万剑,破军之勇,势如破竹,已经到达了无法预估的地步。” 沈佩兰后退两步。 “怎么会这么强?这阵仗,很吓人啊!”沈佩兰叹道,“这些强大的剑气,恐怕大乘之境也如此吧?” “魂断剑”在公羊月珊的手中,不停地晃动,剑之势,所向披靡。散发出的灵气波动,就连灵台外围的观众都能感受得到。 “呵呵呵,哈哈哈。”沈佩兰阴阴一笑,面露嘲讽道,“骗你的。” “你以为你的剑诀真的让我推却?太小看我了吧?” 此时,沈佩兰变回了她原本的样貌,长发、白衣,与方才的风格迥然不同,此乃沈佩兰的第二能力……圣女之躯。 此时,对于胜利的执着,沈佩兰已经开始不顾一切了。 她从袋子拿出了一张白纸,在手中快速折叠起来。 公羊月珊暂时收住剑,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快一只纸鹤就在她手中呈现,她朝着纸鹤吹了一口气,纸鹤竟然就活了起来,扇动着翅膀朝着公羊月珊飞来。与之前杀意尽显相比这姿态相对温和得多。 纸鹤优雅地飞舞着,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一瞬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数万只,令千人汇聚、万众瞩目,这是何等的威势? 整个赛场都为此一刻为之震动!那股威震九天的强大气势,那花多眼乱的纸鹤,就像是点点繁星点缀。 纸鹤飞到了公羊月珊的跟前,竟然爆炸了,好像一串爆竹,很快她全身立即青紫一片,伤痕累累,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随后,还是接二连三地爆炸。沈佩兰面若寒霜,丝毫不觉得自己残忍,相反心中还有暗暗的快意。而公羊月珊则苦涩一笑,生死对于她来说,倒是没有什么畏惧了。 就在危急关头,一道冷喝声响起,付君阳挡在前面,使出“一缕清风”吹散了纸鹤,纸鹤相互对撞,在灵台周围爆炸了,观众的角度上看犹如在放烟火一般灿烂。 “公羊月珊胜出!”付君阳突然宣布。 这时全场的人都惊呆了,怎么付君阳会宣布如此结果? 第241章 友谊交战争荣誉 “这个哥哥,太暖心了。”公羊月珊红扑扑的小脸蛋瞬间红到了耳根子上,那灼灼的目光显示她已经动了心,她望着付君阳的背影,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男子,心头微暖,喃喃自语。 在怀春少女的心中,对于任何男孩或许都会有憧憬,但是对于这般诚意的感动那真的是毫无抗拒力的。 “为什么?”沈佩兰对付君阳这一举动甚为不解,“我不服!” “哼!”付君阳冷哼一声道,“你别全当西湖一脉的人都是在山中闭着门修仙,我可是很清楚你们那些龌龊的勾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沈佩兰反问。 “该死的,明明只是地保,却又为何有如此强的修为,怎么可能发出如此恐怖的气势,你究竟是什么人?”付君阳眼神很坚定责问。 “我没有听懂呢!”沈佩兰把脸一摆,佯装没有听懂。 “呵呵,你就是笃教的人。”付君阳眼睛眯着一条缝断定,“以你的实力看,至少达到了云行者了吧?” “我不是,你不要含血喷人!”一听到这句话,沈佩兰开始不冷静了。 付君阳对着沈佩兰道:“你已经输了,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你难道想一人挑战我们西子八秀吗?” 沈佩兰冷冷一笑,她知道付君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继续再比赛,于是道:“好,我记得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回来的!”说着,她跑到灵台边缘一跃而下,顿时,一个偌大的纸鹤托着她,冲上云霄。 付君阳并没与理会,而是宣布: “下一场,李飞扬对罗玉畅” 此时,观众一听,都欢呼起来,因为这几场精彩的角逐让观众此时的心情都沸腾起来,加上两人之前的战斗积累了不少的人气。 “哈哈,没想到咱们的人气那么旺啊!”李飞扬极目望去,只见观众座无虚席。 “是啊,咱们今天可是最后一场压轴战呢!”罗玉畅眼睛盯着李飞扬道:“虽然对手是飞扬哥,但我也会全力以赴的,希望你也是。” 李飞扬回答,“当然咯,我们一定要奉献一场精彩的对战这样才对得起大家。” 两人上场前拳头向碰,以作相互鼓励。 两人惺惺相惜,在灵台相对而立,都嘴角露出微笑。 罗玉畅先开口问道:“飞扬哥,你说了你要做侠圣,但是你知道侠圣做什么的吗?” 李飞扬脱口而出道:“行侠仗义走江湖啊!” “然后呢?”罗玉畅又问。 李飞扬愕然,他确实还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这,我确实没有想到过,或许以后会想吧。” “然后,还是有那么多的苦难人们在饱受煎熬!”罗玉畅摇了摇头,“其实,君民担心的东西根本不同。民所求者,生也;君所畏者,乱也,这是水火不相容的。” “我有信心可以平衡好这两者的关系!”李飞扬朝着罗玉畅使出一拳“碧云红霞”。 罗玉畅也从腰间拔出千字丹卷文,把卷文拉伸,护着自己,问:“你要如何做?” “德高则望重,德高以率众,以道德服人则使人心服。”李飞扬一个扫腿后说道。 罗玉畅当即跳起,躲过了李飞扬的攻击,“恐怕大家那时已经已惯于逆来顺受,得过且过了。”然后叹道“人们只要按照上面的意思做就行了,也根本不会去思考是否该做,要不要做。” 李飞扬纠正道:“你错了,或许现在的人还是没有醒觉,我知道一定会有一天,人的思想可以无边无际,不需要顾及什么东西,也不必担心说错话会怎样,那时的人们或许不再需要仙侠,甚至,他们自己就是仙侠了,或许那时,我就完成我的使命。” 罗玉畅呵呵一笑,道:“飞扬哥,你有什么使命?谁赋予你啊?” “是没有谁赋予我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义务。”李飞扬说道:“不过,东江客是我崇拜的人,他的行径,就是我学习的方向,也是支撑我奋斗到现在的动力!” 罗玉畅趁机把千字丹卷文往李飞扬周围一卷,把他整个人困在丹卷之中。 李飞扬想一跃跳出,谁知他发现完全不能摆脱,整卷千字丹卷文不停环绕,上下左右不停地蠕动,犹如一条巨龙在盘旋着。 罗玉畅笑道:“困住了吧,飞扬哥?人生就是要面对这种困境,人们也在面对着,而他们很弱小,所以只能选择忍让或逃避。” 李飞扬环顾四周,冷静道:“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出路,我相信只要人们协心同德,在咱们仙侠们的帮助下,一定能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家园,这也是苎罗西子想看到的。”说着,他使用浪花扑击朝着四面八方攻击,然而,这些攻击都被丹卷给抵消了。 罗玉畅又问:“倘若你努力想过,但还是没能找到出路呢?” “那只是你方向或者方法不对。”李飞扬道。 “我倒是看过许多天生平庸,一生都碌碌无为的。” “那都只是他们自认倒霉,没有努力罢了,所有人都一样的,只要肯努力,肯拼搏,尽管成效很小,但厚积薄发,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罗玉畅摇了摇头,“用一辈子去尝试那些或许不可能的事情,我觉得划不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青春来这般耗着!” 李飞扬道:“诚然,走到一条陌生的道路,总是害怕迷路,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总怕失败,但是人必须要经历过这些才会坚强!人说一万遍给你听,都没有你自己去尝试,来得实在!”说着,他还是没有放弃作抵抗。 罗玉畅不语,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等待付君阳宣布比赛的结果。 正当付君阳也准备宣判结果的时候,突然,李飞扬冲出了千字丹卷文的包围。 此时,包括罗玉畅在内的场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在想李飞扬怎么出来的? 李飞扬对着罗玉畅道:“小畅,我就说了,只要找对方法,再加把劲努力,你一定会成功,我今儿就证明了。” 罗玉畅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飞扬说:“……” 第242章 修仙侠道走我路 李飞扬说道:“方才我看到你的千字丹卷文的漏洞,那是在我的浪花扑击击打的时候,其实还是会阻碍了卷文的蠕动一下子,就是这一下子,我抓紧机会,借助碧云红霞冲出来。” 罗玉畅大惊,他回收了“千字丹卷文”仔细察看每一处。 李飞扬笑道:“不会有事的,卷文本来就是用来攻击的法器,如果我这种攻击都能给它造成损毁的,那它简直就不配做法器了。” 罗玉畅仔细看过后,也确实没有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说得有理,说得也没错。”此时,书虫博深从书卷钻出道。 罗玉畅一见这书虫就来火,骂:“你这家伙,死哪里了?我这么多次有危险,你都不来帮我,你还算是我的辅保没?” 博深用尾巴摇了摇,闭着眼睛道:“非也,非也,我这也是帮助你的一种,这不,你不是也提升了吗?全赖于我对你的放任不管的结果啊!” “放狗屁!”罗玉畅骂道。 博深对着罗玉畅道:“你是不是要赢得这比赛了?” “当然咯,不过对手可是飞扬哥啊!” 博深从罗玉畅的手迅速爬到了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要这样,怎么怎么,要那样怎么,就可以怎么怎么。” 罗玉畅把千字丹卷文展开,选中当中的一句,“户封八县,家给千兵。”此时,在罗玉畅的周围仿佛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而周围都站满了士兵。 在观战台上的王囘对着吴泽道:“这个小畅看来还真的是认真的。” 吴泽笑道:“那当然,如果我师傅风飞扬是我的对手,我照样打趴他。”说着,在另外一边,风飞扬确实打了打喷嚏。 风飞扬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继续观看着比赛。 只见,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这里这么多士兵,你能如何破?如果太厉害,又会伤害到城池,伤及无辜,如果强度不够,你根本不能救城池里面的人,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 李飞扬道:“我觉得一定可以的,一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的。” “在你的人生里面是没有死胡同的,那也就是看你如何去寻找出路。思路就是出路。成长就是当你努力的去完成一件事情时,无论成与败,最后回头时你发现,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你的能力提高了,你的胆量提升了,不知不觉你已经成长了。成长,有时比成功更重要!多谈成长,少谈成功!” “好,你若做到,我就认同你的观点,并这辈子就追随着你的步伐。”罗玉畅说道,罗玉畅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想通过这样来让李飞扬早日放弃这些不大可能实现的愿望,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说着,李飞扬绕着八座县城使出“碧波荡漾步”,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每一个城池几乎都有县民若干,如果强行突破,确实可能会伤及无辜,但是,如果不再营救,没准就会错失良机。 这又是两难的局面,这在之前遇到金花婆婆的时候,李飞扬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且还鱼与熊掌兼得。 他心中暗自对自己说道:“这次也一样的,只要我做到了,那么就可以消除小畅的疑虑,让他完全认同我。”然而,说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的想,但是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时,士兵已经同时挺进了八座县城,而八座县城此时又孤立无援,只有他才能救当中的县民。 这时,李飞扬突然奔了进县城,救下了当中一个县城的县民,尔后就去救第二个、第三个……,中途完全忽略那些士兵。 就在士兵攻克城池的那刻,李飞扬也成功救出最后一个县民。不过,此时县城悉数尽毁。 罗玉畅叹道:“你放弃了八座城池,去救人啊!” 李飞扬道:“是的,在我的理念里,只有人才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而那些曾经的辉煌,也只能代表过去,失去了人,什么都没有了。” 罗玉畅彻底溃败了,他席地而坐。 李飞扬缓缓上前道:“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我们走了多少崎岖的路,而在于我们从中感悟到了多少哲理。”他伸出手,把罗玉畅拉起。 双方握手言和。 罗玉畅笑道:“飞扬哥,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可以实现的。” “李飞扬,胜出!” 李飞扬的目光环顾着四周,心中暗自发誓,修仙我要,行侠道,我也要,仗义我也要,我就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一定可以的。 赛后,罗玉畅请李飞扬和王囘去附近的茶寮用餐。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你真的,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我在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那种在困境中依然淡定,而且不断创造奇迹,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李飞扬正欲讲,王囘插话进来道:“嘿嘿,因为李飞扬都是没头脑的,他做什么都是乱来的啊,怎么可以用常人的思维来评判呢?” 李飞扬没好气地对着王囘道:“二牛,你还‘真’了解我啊!” 王囘点点头,哈哈笑着道:“客气啦。” “咦。”罗玉畅像是看到了什么,他把自己的碗遮住了自己的脸,对着二人“嘘”了一声。 二人不解,正欲转头去望什么回事,被罗玉畅阻止。 “别!”罗玉畅压低声音道:“你们先别转身,听我说,接下来的对手不多了,这个人下一个对手,不是我,就是你了飞扬哥,对于这么赖皮的人,你怎么面对呢?” “这谁呀?”李飞扬好奇心按捺不住,正欲转头,被罗玉畅一把捂住。 罗玉畅十分焦急道:“不要看啊!飞扬哥,你这个角度,他分分钟就看到你了。” 王囘也被逗得好奇起来,他也想转头去看个究竟,被罗玉畅一把拉住。 此时,李飞扬趁着罗玉畅的注意力在王囘身上,扭转了头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哦!我倒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呵呵。” 第243章 快放开那个女孩 李飞扬盯着后面的吴友帆,脑海里闪过一个的念头。 “我看这样,今日我们无事,不如跟踪一下这个吴友帆,怎样?”李飞扬建议道。 “嘿嘿。”罗玉畅神秘一笑,舌头不住地舔着嘴唇,他立即领会李飞扬下一步要做什么。 “唉,你们真的是闲人事多!”王囘没声好气,托着脑袋。 “喂喂喂。他们要走了。”罗玉畅连连小声道。 于是三人下了楼,就一路小跑,跟踪吴友帆,吴友帆也很小心,他左顾右盼,时而停下往后张望。 终于来到一条窄小巷子,这时,出现了这一幕。 五个人围着公羊月珊,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看上去不像大老粗,但言语间未免有些粗俗。 “我知道了,你们是丰山派的弟子。哼!”公羊月珊一点都不害怕,对着丰山派弟子冷哼道。 “幸得掌门指派我们来到这里,要不然都不知道你在这儿。”其中一名丰山派弟子说。 “快快归还我们的剑谱!”另一名的丰山派弟子趾高气昂的喊道。 “胡说!剑谱是咱家的公羊剑谱。”公羊月珊连连跺着脚,反驳道。 丰山弟子上前想搜身,吓唬道:“要不,咱们……哈哈哈哈!” 公羊月珊脑子一懵,愣了下,她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着距离,一手护着胸前,皱着眉头,一手当场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丰山弟子抓住了。 三人找到一个暗处躲藏,探头看,却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喘气。 “各位,请问我的那笔煽风点火费有着落了吗?”吴友帆走上前,恭敬地笑嘻嘻地道。 公羊月珊也是一怔,道:“我应该早就猜到你们是一伙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吴友帆会在此出现。 吴友帆冲着公羊月珊笑了笑。 公羊月珊瞪了他一眼,吐了吐舌。 像是为首的一个对着他道:“你还敢问起钱的事,叫你去揭发荆雨荷,好,你是揭发了,但你竟然失败了!我们上面很生气,就连上次叫你陷害李飞扬他们,你都失败,我们要你来作甚?” “你这坏蛋!”罗玉畅忍不住骂了一句,李飞扬和王囘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谁?”丰山派为首的那名弟子像是听到了。 吴友帆一见事情不妙,连忙转身就跑。 公羊月珊也想趁机逃走,可是被一个丰山派弟子抓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 “放开我,你们这流氓!”公羊月珊瞬间变了脸,又羞又气地骂道。 “哎!小妞,你不能走。”丰山派的其中一名弟子拉住公羊月珊道。 丰山派为首者道:“明人不作暗事,兄台还是现身吧。” 李飞扬知道已经不能再匿藏,于是他挺身而出。 当中有几个丰山弟子认出了李飞扬,“哈,原来是西湖一脉的,那个叫什么,李飞仰是吧?” “不对,不对,叫李飞样啊!” 李飞扬立即纠正道:“我叫李飞扬!飞翔的飞、扬帆的扬!听好了!东江奇侠就是我,快放开那个女孩。” 丰山弟子使出剑诀朝着李飞扬砍去,刀光剑影,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这时王囘和罗玉畅也同时冲出。 罗玉畅放出千字丹卷文阻挡住剑诀的攻击。 李飞扬对着罗玉畅道:“小畅,不必了,这些绿豆人物,我三两下就解决他们。”说着,使出“碧波荡漾步”。 他快速地来至五个丰山弟子面前,使出了“浪花扑击”。 五人随后被击倒,五人挣扎爬起身,丢下一句话:“你们走着瞧!” 李飞扬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公羊月珊眼神充满感激,道:“谢谢你。” 王囘上前问:“怎么样了师妹,好在我们赶来了。” 公羊月珊白了他一眼,道:“你什么都没做好不。” “对了,他们说的什么公羊剑谱是什么?”李飞扬多心问了一句“为何他们会说,把剑谱交还给他们的?” “不要问。”公羊月珊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感觉好像又要哭,转身离开,她显然不想说。 “喂,虾头问你话呢!”王囘责问道。 李飞扬连忙拉住王囘,小声道:“她被人欺凌,已经很惨了,别再为难她了。” “这师妹真是揪心。”王囘叹道,“弄得我一瞬间就没脾气了。” “最揪心恐怕是被吴友帆给逃了!”罗玉畅愤恨地道。 “他们方才提及荆雨荷,究竟是什么回事?”李飞扬问道。 “这……”罗玉畅话到嘴边又不说,“我也不知道。” 转眼又是第二日,比赛再度召开。 转轮塔上方显示的果然是“李飞扬对吴友帆”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今天要狠狠地教训一下他。” 王囘也道:“是啊,要往死里打!” 李飞扬嘴角带着微笑,不语,他缓缓地来到了灵台之上。 观战台上的人又比往日多了起来,那当然的了,因为就快到尾声了,所以,各组的人都会在最后几战中尽量争取分数,好夺得一个好的名次,这样一来,晋升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去纠结担心,自己是否能过了。 吴友帆不知道李飞扬曾经看到他的交易,所以,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站在此间。 他其实,自己知道,论实力他根本不可能是李飞扬的对手,但是他相信今日如果依仗智力定能取胜。 “早知道,当初就要下多几钱功夫把李飞扬几个给收拾了,今天就不用纠结着这些了。”吴友帆心中后悔。 李飞扬对着吴友帆道:“今天,咱们要一分高下,你有何招式,尽管使出来。” 吴友帆连忙摆手道:“我有件事情,你一定会有兴趣知道。” 只见,吴友帆小声对着李飞扬说了几句:“……” 李飞扬听完之后,彻底不淡定,旋即停下手,任其打。 台上的观战台早已炸开。 “搞什么?打假斗啊!” “老子丢了重本买你赢的!” 罗玉畅和王囘也四目相对,甚为不解。 罗玉畅问:“那人跟飞扬哥说了什么?” 王囘摇了摇头,道:“反正如今形势对虾头,很不利啊!” 第244章 无赖莫须给脸面 只见,李飞扬被吴友帆暴打一顿,李飞扬就像一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任由吴友帆蹂躏,很快李飞扬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吴友帆这下得意了,他心想:这下我可赚大了,一个谎言居然可以骗到他,我要趁他没有醒悟过来多打他几下,把他打趴了,我就赢了。 就这样,无论吴友帆用什么狠招,李飞扬都是任由他肆意妄为,也没有还手的意思,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一般,直立立地立着,任由他打。 吴友帆见状,更加加重了他的攻击,朝着李飞扬的肚子又是一顿猛踢。 使得李飞扬踉跄几步,差些站不稳。 “虾头,你搞什么啊?”王囘喊道,虽然在远观,但也替他着急。 然而李飞扬还是你有你急,我一点不急的样子,他虽听到王囘叫喊,但是他不能接话,还是任由吴友帆打。 就连罗玉畅也看不过眼,他开始不冷静了,他说道:“飞扬哥,一定是被那个吴友帆的话语给骗了,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但一定是可以要挟飞扬哥的。” 只见,李飞扬根本没有打算还手。 王囘往后面一看,在观战台上的观众都纷纷摇头,拍大腿,有些甚至开始有些离场。 王囘又问罗玉畅,道:“小畅啊,你快想办法啊!你平时不是鬼点子那么多嘛!随便挤出一两个来吧!” 罗玉畅心想:飞扬哥,你快点想到啊,那个人的话其实是假的,千万别信! “飞扬哥,别相信他,他是骗你的,我查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罗玉畅高喊。 王囘更为不解问:“你又知道他用什么要挟虾头?” 罗玉畅笑道:“不知道呢!不过,这样不是也达到效果了吗?”说着,他得意地把手一指前方。 这话显然在李飞扬的脑海形成了作用,因为罗玉畅的提醒,原本他短路的脑路像是畅通了。 只见他心中主意一定,李飞扬便也不再多想。 李飞扬对着吴友帆狠狠地道:“对于无赖,是莫须给脸面的!” 吴友帆这时突然一怔,他瞪大眼睛盯着李飞扬。 李飞扬说着,朝着吴友帆使出“碧云红霞”。 一拳就把吴友帆打飞,又重重地击倒在地。 瘫倒的吴友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于是问道:“你是怎么识破,我不知道小牡丹的事的?” 李飞扬呵呵一笑道:“很简单,原本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还纠结了很久,但是被小畅提醒后,我想也是,你跟小牡丹素未谋面,平日也交集不多,之前又没有任何的交流,你又怎么会知道小牡丹身世的人呢!” 吴友帆哈哈笑个不停,他此时心情比谁都复杂,一心想借着帮丰山派的忙,可惜两次都搞砸了,就连最后迫不得已想耍点无赖,还是被李飞扬给识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盘算了那么久的无本经营,如今居然落空了。 付君阳高声宣布:“李飞扬胜出!” 赛后,李飞扬正疾步朝着城隍室走去,罗玉畅和王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在后面跟着。 罗玉畅追上前问道:“飞扬哥,你下场回来后,怎么一声不吭啊!” 李飞扬不语,而是继续往前走。 王囘也问:“喂,虾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李飞扬一个转身到了拐角,继续沉默。王囘和罗玉畅无计可施,只好继续在后面跟着他。 李飞扬还是一个劲儿地走,进入了城隍室内。 当罗玉畅和王囘也跟上来时,童庆和岑真档在前面道:“不好意思,两位考生,你们未经允许,是不得进入城隍室的,请二位在此等候。” 没办法,罗玉畅和王囘只有在外面耐心等待着。 “飞扬,你有何事啊?”苏轼问道。 李飞扬问:“坡公,我很不解,为何这场地保晋级试,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再去查问,而是继续地将考试进行?” 苏轼不慌不忙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什么事都没做呢?” “譬如,那个屠浩,你把他关哪儿去呢?怎么不审问?还有那个沈佩兰,怎么又放过她?我特别忍受不了的就是那个白眼狼吴友帆,他其实是私下跟丰山派有交易的!”李飞扬一嘴巴把所有话都吐出来,就连他自己说了什么都忘记了。 苏轼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李飞扬的旁边道:“这些事情,我都有暗访,但是收集证据需要时日,我并没有什么纵容包庇,而你说的这些,其实,城隍室早已知晓,只是,我不想惊动这场晋级试,我想尽量营造出一个比较祥和的气氛,这就足够了。” “可是……” “与魔流派的对抗,我们元气打伤,如果再太过于纠结这些,别的门派就更加猜疑咱们,那时,可就不是派一两个细作间谍,而是直接不与我们为伍,到时候孤立无援,我们更为被动啊!” 李飞扬这才知道,原来苏轼早已运筹帷幄了,只是他最为佩服的是苏轼那种处事不惊的气定神闲。自己与之相比,真的差远了。 李飞扬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太冲动了。 他走出了城隍室,向着城隍室的门口行了个礼。 “出来咯,出来咯”王囘一眼看到出来的李飞扬。 “怎么样,你问了坡公什么啊?他怎么说?”罗玉畅也八卦地问。 李飞扬长叹一口气,道:“他说得太有哲理了,我一时间还没有参透。” “什么参透啊?”罗玉畅好奇问,“如果是需要智慧的小弟不才,或许可以为你效劳、效劳呢!”说着,罗玉畅看着况雪红从远处经过,他眼中貌似闪过一下熟悉的念头。 王囘冲着李飞扬呵斥道:“那你也得先跟咱们兄弟商量一下啊,你还当不当我们兄弟啊?” 李飞扬笑了笑,道:“当然是兄弟啦!对不对小畅。” 此时,罗玉畅望着况雪红的神识还没有回来。 王囘笑道:“小畅看着人家居然起了色心了。” 罗玉畅骂道:“你胡说什么?我像是认识她!” 这时轮到李飞扬和王囘四目对忘了。 第245章 况雪红真实身份 门外的声音隐隐约约,李飞扬刚要睁开眼睛,脑子忽然一个激灵。 “虾头!虾头!快起来啊!” “谁呀?”刚刚模模糊糊苏醒过来的李飞扬,不是太情愿地去开门。 “我啊!王囘。小畅上场了,快去看啊!”声音应道。 门一打开,王囘立即拉着李飞扬出去。 “哎呀,我才刚起床,没有洗刷呢!”李飞扬被莫名其妙的拽着,抗议道。 “赶紧去,谁叫你昨晚那么晚才睡。”王囘口中催促。 终于来到了赛场,比赛刚刚开始。 罗玉畅拱了拱手,道:“小姐有礼了。”嘴里带着微笑。 况雪红温和的答了一句“你好。” 这女子白晰嫩滑的肌肤,穿着外门修仙者的烈火红长衫,虽然包裹紧致,却无法遮掩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纤细的腰肢,身材曲线起伏,展现出完美一般的美体。长长的大腿,还有紧绷的胸围。越发让人望眼欲穿。 此女面孔更是美艳动人,肌肤雪白,似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阵阵对男弟子致命的吸引力。 恐怕,周围观战台的人群半数也是为这而来吧。 “况小姐,请问,你芳龄几许?” 罗玉畅说这话,完全是要试探一下况雪红。 况雪红没有在说话,而是在做战前准备动作。 罗玉畅心想道:“你就装,往后哥就一点点的给你拆穿。”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已经来到了观战台,观看整个过程,两人的攻防属于比较正常的范围,也只是普通的攻击、格挡防守,还没有到关键节点。 况雪红先发制人,突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这把钥匙雕刻得十分特别,像是鸟的形状,这是一只朱雀,象征着幸福的灵物。 这时在她前面出现了一道门,她把钥匙插进门锁里面,门打开后,飞出一只火红色的朱雀。 况雪红凤目内突然多出了一丝煞气,指挥着朱雀,朱雀在上空飞翔了片刻,就向着罗玉畅俯冲了下来。 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火光飞来,罗玉畅急忙把身往前一伏,就势一转,一个鲤鱼打挺,将千字丹卷文掷出,包围着自己。 朱雀的火焰虽然暂时无法伤害到罗玉畅,但是热度让罗玉畅还是有些受不了。 况雪红笑道:“哈哈,看来你只能一味防御了。这样你无法获得胜利的呢!” 这时书虫博深也插话道:“对呀,你要记得你的要务不是要如何拆穿她,而是如何胜出呢!” 罗玉畅也道:“这点我当然知道了。” 也许因为温度的上升,罗玉畅的嗅觉反倒变得更加灵敏,他开始闻道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一股少女的体香。 突然罗玉畅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表情却变得无比凝重,深深吸了口气,他心想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 “你其实是罗伊翠,是不是?” 这时观众台上耳尖的人听到了这话。 “什么?鹅城四姝之一的罗伊翠,现在赛场上?” “真的是罗伊翠吗?不像啊!” “况雪红虽然也美,但是这属于妩媚,但罗伊翠可是天赐一般纯啊。” “鹅城四姝之一啊,她是我心目中的仙子……” “两兄妹同台对垒呢!” “这下可好看了!” 其实,观众这里说的鹅城四姝并不是随便乱弹的,而是有一定官方认证,因为在当时,先是民间评判惠州城内的美女甄选,最后敲定四位美女,当中就有罗玉畅的妹妹罗伊翠,最后活动传到街知巷闻,连官府也开始留意,最后传遍了整个惠州,于是,官方就认证了鹅城四姝这一殊荣。 况雪红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敷衍道:“我半天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况雪红像是被说中了什么,设法支吾过去,显然是想隐瞒什么。 罗玉畅指了指她一身打扮说:“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是你喜欢红色的这点看来,你必然是我家小翠无疑。” 况雪红有些不耐烦,她反问道:“你在胡说什么吗?” “一件红杉当然不能说明什么。”罗玉畅指着,“但我认得你身上的气味!”他心想道:我今天一定拆穿你。 罗玉畅趁着朱雀飞远开,自己一把手把况雪红扯进了千字丹卷文保护区里。 二人靠近的刹那,近在咫尺的罗玉畅在况雪红的小腹肚脐上方一寸位置掐了一下。 况雪红身体蓦然后退,就在他退后的刹那,身体摇摇欲坠,速度也都慢了下来。 况雪红一怔,感觉整个人像是使不上力似的,而且功法也开始支撑不住了,朱雀也消失了,这时,况雪红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化,原本妩媚的样子也开始变为天真烂漫的少女脸。 被罗玉畅破了容颜术后的罗伊翠,终于恢复了真容,前后的样貌竟然完全认不出来,真的美女全靠妆啊! “真的是你啊!小翠。”罗玉畅惊道。 在场所有人都沸腾了,纷纷议论着。 罗伊翠当即,往后一跳,逃出来。 罗玉畅稍得胜利,局势便即回转。 此时,罗伊翠边打边退,已经毫无退路,一脚踏空差些跌落。 正在这危迫万分之时,罗玉畅见罗伊翠一份可怜神气,于心不忍,就伸手去拉罗伊翠。 罗伊翠虽然很气愤,但也无奈,只能承认技不如人,她苦笑道:“哼,跟哥哥你交战,我很开心。” 罗玉畅脸上十分得意道:“你私下修仙还这么强,我也开心得来不及!” “只是哥哥你摆在家里的书一本都没看而已。” “最后,还是哥哥技胜一筹吧?嘿嘿。” “打死你,都怪你。”罗伊翠恼羞成怒,“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事后,罗玉畅和罗伊翠走下灵台,这时,李飞扬和王囘也迎了上来。 相互介绍,大家相互认识。 罗玉畅哈哈大笑,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最后一场了,你的对手毫无疑问是甄霖序了。” 此时,转轮塔显现出一行字眼。 李飞扬点点头,终于可以有与自己认为的宿敌好好打一场了。 第246章 李飞扬战甄霖序 虎头山决斗场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毕竟是最后一场了。 对战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决斗场周围的观战台已经是座无虚席,仍有人不断地从入口处涌入。 对战还没有开始,因为这是最后一场,外围投注的人已经把筹码推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最后一场决斗开始了,是李飞扬对阵甄霖序。” “当然买甄霖序啦,李飞扬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赢得了甄霖序啊!” “买甄霖序吧,我下重本的。” 一面倒地支持着甄霖序,无论是从气势还是支持度,都是甄霖序占优。 甄霖序缓缓走入场中央。没有任何的视线遮挡,观众台的女观众得以看到甄霖序的外貌,尽管距离很远,但大家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或者尽量用手把视线集中,好看清一点,甄霖序面容冷峻,全身散发着冷漠高傲气息,整身虽然穿着修仙的服饰,却无法掩饰他原本贵公子般的气质,向众人展现其的独特的一面。 相对的,李飞扬则走低调路线,衣着也尽量朴实无华,以轻便为主。在对战魔流派的英勇表现,加上之前的几场战斗,他已经开始积累出一定的、属于他自己的名气,但是他依旧不习惯被众人瞩目,进场的时候,他依然是低头,他知道周围的支持者大多是注意着甄霖序,但他知道,赛果才是大家想知道的,这点他毫不含糊。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两人都踏上了石板升到了灵台之上,另外两个灵台由于没有战斗,于是也拼到了一起,使得这个场地变得更大。 付君阳依旧是一身白色素衣,早已站在灵台之上等候多时。 下一刻,决斗场之内所有的声音全部静止。 付君阳厉声宣布:“比赛开始!” 想你成名之时,少一个冤家,便少一层阻力。于是,两人都一开场就使出了真功夫。 李飞扬的灵气充盈体内,灵力让经脉一鼓一张,有规律的跳动着,十二经脉,大量灵力涌入藏脉之中,汇集在藏脉内,犹如水流进入了湖泊之内。他身体渐渐泛起筑基期的那种金芒。 “嘶!”“嘶!”电流不禁在甄霖序周围释放出。 甄霖序缓步前进着,他并没有使出平日的最快的速度,而是一步一步地,向着李飞扬靠近。 他一手指向天,直接低吼一声后,使出“苍穹雷鸣”。 继而,“轰……”连续四声爆炸的声音从决斗场的四处的远处角落传播。 李飞扬深知甄霖序的性格,于是他身躯一弯,向后猛然一蹿,后退了数十米,他惊出一身冷汗,方才那一下哪怕碰到自己一点点,都会电到瞬间倒毙都有。 甄霖序体内灵力开始涌动,速度增加了一倍,口中开始振振有词。 “天地无双,乾坤借法,五部惊雷,加持我身!” 此时,在李飞扬上空集聚了不少沉积云,乌黑的云层不是带着阵阵雷电,“嘶嘶”作响。 这一招便是甄霖序的云间雷,只见几道闪光同时降下,与灵台接触后形成了巨大的冲力,令得李飞扬身上那一层薄薄的金芒瞬间溃散,李飞扬整个人原地打滚了数圈,才停下。 李飞扬双目眯起,因为这光芒闪耀得太过于激烈了。不禁感叹:“这就是惊雷法!” 甄霖序不由的眼前一亮,虽说他平时也没有怎么宣扬这一套功法,但是不知道李飞扬也这么注意,而且还说出了名字。他似乎看透了李飞扬的心思,甄霖序笑道:“李飞扬,对于今天的战斗,你认为胜率几许?” 李飞扬知道这其实是要炫耀的一句话,所以不语。 “零胜率!”甄霖序忍不住沉喝一声,脸上露出了藐视之色,手比出了一个圈。 “其实,你走到如今也是奇迹了。”甄霖序瞥了李飞扬一眼,“本来就不算天质聪颖,偏偏还时运不济,终究道基不成,终难触及大道。” 甄霖序蹲下对着李飞扬小声道,“其实你不用如此,你只需今天跪在我面前求饶,或许我就考虑放过你,从此你就回到农村继续钟田,我也全当没有看见过你。” 李飞扬一听,当即面色一冷,道:“多谢关心了,我的日子还很长,距离我成为侠圣还是很远呢。” “既然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好自为之。” 甄霖序把话说在前,因为他知道李飞扬最多能抵住他几招而已,对于对付李飞扬他还是自信满满的,他知道,目前他的分数与暇月华相同,如果他赢了李飞扬,无形中这个冠军就属于他的了。 而李飞扬也想知道自己的实力达到筑基后,到底有多厉害,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知道自己究竟能否靠实力战胜甄霖序。 “你尽管来吧,有多少招数,尽管使出来,我要一招一式地把你给挡回去!”李飞扬豁出去了。 “哼!说得就好听。”说着,甄霖序又驱动灵力,继续使出“云间雷”,他道:“方才只是测试一下,这次的要比方才大多了。” 李飞扬以飞快的速度,逃脱了甄霖序的视线之中! 甄霖序依然自信,因为他知道李飞扬远远没有掏出他的攻击范围。 而此时,李飞扬发觉体内的灵力瞬间便涌到了小腿,自身的动作直接诡异的横移了半米!正是这可贵的半米,使得雷并没有企及到李飞扬,从而逃过一命。 这时,在主台上的苏轼和城山湖都同时看出,这一招,城山湖心想:难道这小子误打误撞居然被他悟出了碧波平移? 李飞扬笑道:“看来幸运还是在我这边呢。” 甄霖序第一招并没有击中,道:“算你大命!” 李飞扬也有些不解,此时心中提了个醒,于是他观察了整座灵台,发觉,这三块拼在一起后,变成了长方形,而甄霖序的惊雷法每一招都可以看作是一个圆圈的攻击范围,毫无疑问,这里是一处灵台的“安全区”。这时,他嘴角开始泛起了微笑,心想: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第247章 神奇逆转惊雷法 对,甄霖序的伤害虽然很大,但还是有缺点的,那就是他的攻击范围有限。 心中如此想着,李飞扬身体立即飞快飚出,迅速接近甄霖序。 一股强大的雷电流在甄霖序体内爆发开来,他一掌击出即可引发巨响,周围的雷电流久久不能散去,连地上都带着微弱的静电。 李飞扬此时,感觉到不对劲了,顿时显露惊恐之色,他虽然知道甄霖序的实力是达到一定的程度,但是这种无比震撼的还只有现场感受才能体会。 在此时,甄霖序几下雷球投掷而来,李飞扬急忙闪躲,这恐怖的一击,只见雷球接触地面立刻爆炸,丝毫不亚于炸弹的威力,李飞扬虽然勉强维持得住自己的平衡,但也被震得好几次险些失去平衡,被迫连连后退。 “这雷球很好的弥补了雷区无法覆盖的毛病,如今反而是我陷入了被动。”李飞扬顿时心慌。 甄霖序点点头,随即提醒道:“下一招,将把你给解决掉,放心吧,你最多睡两个月,能够走到这一步,你已经算是这样的了。” “哼!你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李飞扬看着远处不断释放招式的甄霖序,眼中寒光闪烁,冷冷地说。 甄霖序面无表情,“笑话!乳臭未干,还要逞嘴皮之能!待会我就要用上全力。” “恐怕倒是落败的会是你吧!”李飞扬淡淡一笑,径直冲向甄霖序。 “哼,这个小子……”甄霖序摇了摇头暗笑。 甄霖序的强大众所皆知,但凡知道西湖一脉的,都知道甄霖序的惊雷法强大之处。甚至,连白玉蟾都私下去研究过这与他神霄雷法的区别。新人地保中唯一能与之匹敌恐怕只有延误了十年光阴的暇月华了。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李飞扬,甄霖序眼睛顿时眯起来,神色反倒浮现了一丝的疑虑。这家伙究竟凭着什么才能支撑,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 “尽管放马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毫无保留的实力吧!”李飞扬目光一闪,大吼一声,灵力瞬间爆发,宛如一股狂风,卷起灵台上的沙尘。 也许是被李飞扬的灵力给震撼,也许被李飞扬的倔强给憾动,甄霖序脸色顿时惊变,眼中充满了骇然。 “这不是筑基期的灵力吗?不可能,怎么会?”甄霖序此时自己被自己的思绪给弄乱了,沉溺在这无比震惊中。 “接我一掌!”由于体内的灵力完全爆发,李飞扬的碧波荡漾步显得速度极快,一转眼就来到了甄霖序的跟前,甄霖序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李飞扬的一掌击中。 顿时,甄霖序伴随着一道烈风整个人抛出几十米。 观众都惊呆了,本以为今天甄霖序将会正在大展神威,战局一面倒,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甄霖序被打飞?” “我的天啊!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居然把前三的甄霖序给一掌刮飞?!” 这时,就连吴泽也表示感叹,道:“李飞扬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方才带出的那道风跟我的罡风倒有几分神似呢!” 小牡丹则在观战台上暗自给李飞扬加油。“飞扬哥,你一定要赢,保持住!” 这时,有些原本支持甄霖序的观众纷纷给李飞扬投来热烈的掌声,那些原本支持李飞扬的就更不在话下了,这一下两边的观众开始逆转,反而李飞扬的支持者数量占多数了。 甄霖序摸着火辣辣的脸上,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凌厉掌势,顿时从震惊之中惊醒。 此时,甄霖序眼神充满着强烈的杀意,感觉到一种被挑战和威胁,这是强者与生俱来的危机感。他知道,如果眼前这哥儿们成长起来,必然是他日后的心头大患。 如果说甄霖序是修道之天才,那么李飞扬可谓百年难得的一奇才了,他根本不按套路去修炼,也没有费多少努力,就已经达到如此高度。 想到此间,甄霖序眼中的杀意甚浓,他收起了云间雷,他转而不断朝着李飞扬使出雷戟,冷道:“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这嚣张的气焰给浇灭!” “哼,就凭你?我怕你没这本事。”李飞扬闻言,立刻朝着甄霖序的雷戟使出“浪花扑击”。 就连李飞扬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原本威力并不大的“浪花扑击”竟然也能抵消掉,这个多少因为招式的密集度所弥补了威力不足。 甄霖序一看,于是不敢大意,没有继续硬拼,手掌的手印一变,旋即横雷从他手中产生,他朝着李飞扬使出阵阵横雷,面色狰狞,扯着嗓子大吼道道:“小子,去死吧!” 这横雷的速度虽然没有落雷快,但是其无法逃避的那种压迫感是落雷所无法比拟的。 可怕的横雷超越了灵台的宽度,这时,李飞扬已经无法躲避,这时,观战台那些支持李飞扬的人都惊叫:“李飞扬,小心!” 李飞扬表情却丝毫没有看出紧张,反而透露出镇定,这时使出了刚刚悟出来的“碧波平移”,离开了灵台。 李飞扬的这纵身一跃,让众人更为震惊,都以为李飞扬无处可躲了。 谁知,李飞扬使出了晴空滑翔,在灵台周围转了个圈,迅速回到了灵台,站在甄霖序的后面。 他大喊:“齐守天空拳!” 这个齐守天空拳,是由元代拳圣齐守发明,记载在《三元修仙法》内,被李飞扬在修炼峰修炼时习得。 齐守天空拳共分三式,这是第一招“划破长空”。 这一招的速度宛如“碧波荡漾步”,果然衬托得起这个名字。 甄霖序虽然没有想到李飞扬会突然来这一下,但也算是快速反应,他立刻转身,他知道再使用云间雷是来不及的,于是他五指撑开,使出“五雷轰顶”。 两道强大的灵力相撞,如此凶狠的对撞,使得整个灵台都晃了晃,原本三座灵台也开始来回摇动。 整个赛场都静了,大家的目光都不离开,纷纷地把视线往两人的身上集中着。 第248章 甄霖序彻底落败 巨大的灵台随即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正在这危机之时,苏轼急忙使出灵力修复,这才得以维持。 李飞扬对着甄霖序认真地说道:“没错,你过去有耀眼的光芒,但是,我觉得一个人的过去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只要努力,一样可以打败有天赋的人的!” 甄霖序感觉李飞扬其实很聪明,他知道用言语打击,无形给自己造成了压力,有压力自然就容易犯错。 这时,李飞扬心中掀起波涛,无路是在步法还是拳法,都在速度上掌握了主动,掌握主动,无疑占据了先机。 这样一来,李飞扬就无需去考虑在哪个地方能躲过雷击,因为他的速度比雷还快。 这时在观战台的人,在一旁观战,他们相互讨论,又相互反驳,讨论这李飞扬和甄霖序的招式打斗,与胜负的大胆预测。 更有甚者,开始押宝给李飞扬,有些甚至不惜赔本取回都把原本的筹码收回。 因为他们都是修仙的内行人,大家都知道在一场战斗中,掌握着主导权的人,才有机会掌控这场战斗的胜负。 场上虽然响雷声不断,但是,已经无法挽回颓势,李飞扬一个半空翻跟斗,就轻易躲过了甄霖序的攻击。 相反,甄霖序方面的开始杂乱无章,他都开始乱了节奏,手脚开始不是很协调,也不知道是手脚跟不上头脑的节奏,还是自己的头脑原本就开始混乱。 李飞扬以掌风相抗,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反噬力传来,但是他没有像方才那样乱了分寸,而是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占据,他体内的那股灵力就像源源不断,他想这或许有赖于筑基期的开发,以及自身的藏脉基础。 相反,甄霖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顿时胸口老是发闷,心中郁闷,虽然甄霖序是一个天才型的修仙者,但过于消耗灵力的拉锯战并不是他所长,战时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对于他来说,必须尽快结束这漫长的战斗。 场上此时,火花四溅,烟尘大作,狂风乱起,杀气逼人。 “噗呲,噗呲,噗呲……”掌与掌相对,灵力与灵力相互触碰、摩擦。 李飞扬周身灵力狂涌而出,他眸光慑人,带着些许兴奋,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这股灵力,扩散至整个虎头山决斗场,连观战台的人们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都被一股强大的气焰给拉扯着。 轰隆一声,发出惊天响声,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使得人的耳膜都感觉到微微一痛。 李飞扬被踹飞,重重砸在地面,他在地上一摸自己,像是没有受伤,心中不禁暗叹:“好险。” 而甄霖序也是一个踉跄摔倒,这也令他感觉脑袋都有些懵懵的。 然而两人并没有就此罢休,稍作调息后,立即又来战。 两人同时气血翻涌,李飞扬表现得相当精神奕奕,而甄霖序的眼神带着闪烁的精芒。 嗖的一下,甄霖序窜出,一只比头还要大的雷球就在手中集结,闪烁金芒,以凌厉之势,朝着李飞扬打来,与之同时,这雷球还附带了灵力助推。 李飞扬毫不迟疑,灵力运在双脚之上,使出“碧波荡漾步”侧身闪过,这一动作显得那么连贯而自然,同时,也隐隐约约有些高阶修仙者的风范了,与此同时,他借住速度往上一跃,在上空一个回旋转身,开始使出齐守天空拳中的第二式……鹰击破长天,拳头帅气地由上而下攻击,此招犹如麻鹰扑食一样。 这一次,甄霖序感受到了来自上空方向带来的致命的威胁,顿时大惊失色,只感觉从头顶迅速窜来一股强有力的灵力,正朝着自己头顶袭来,他面无表情,对方双拳齐下,每一拳都带着可怕的威力,甄霖序悴不及防下,只得仓皇用雷球相迎。 李飞扬的双拳因为有“碧云红霞”的火焰包裹,自然也不怕他的雷球,故此就与之相触抵消。 两拳相接,威力一阵,“轰”的一声,一股波动从甄霖序的脚下向四周蔓延而开。就连站在远处观看的付君阳也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下带来的酥麻之感。 甄霖序瞳孔一缩,满脸震惊,感觉背后一凉。 “碧云红霞”李飞扬的一掌使出,正正击中了甄霖序的左边胸口。 甄霖序猛然颤抖,脸色潮红,胸中一闷,震得他口喷鲜血,不支倒地。 场外顿时一片哗然,有些人都站了起来,原本被誉为夺冠大热的甄霖序败了,而且是被认为第三档的李飞扬。有许多人接受不到这一结果,竟然离场而去。 失望、失落、空虚,可能是这些人最为真实的写照。 “甄霖序对李飞扬李飞扬胜” 王囘此时站了起来欢呼了一声:“哦!……虾头赢咯!” 罗玉畅也随之而欢呼:“飞扬哥,棒棒哒!” 大家都手拉着手,齐欢呼:“李飞扬,真棒!” 李飞扬则是愣在那里,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击败甄霖序。“我……,这是赢了吗?”他兴奋的说道。 付君阳走了上去,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道:“恭喜你,你赢得了比赛了。” 李飞扬从灵台上下来,这时,几乎所有人都给予了掌声,那些跟李飞扬相熟的人纷纷围了上来祝福他。 李飞扬感谢各位的道贺,眼神却不离灵台。 他看到,甄霖序此时,虽然从地上爬起来,但却黯然神伤,他呆呆地跪在灵台之上,久久未能起来。以他先天修为,加上后天的聪颖,而且还是修仙世家,今日落败无疑是最为羞辱的事情。虽然这一场并不怎么影响到甄霖序实际的成绩,但是对于向来注重完美的他来讲,却是无形中的一次致命打击,至于伤害有多深,要多久才能平复,恐怕也只有甄霖序自己才知道了。 甄霖序,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勇士,一个人站在战场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之前那股骄傲的气焰,眼神无光。 第249章 最后晋升十二人 转轮塔显现出最终成绩:“暇月华、甄霖序、广清、荆河、吴泽、小牡丹、罗玉畅、李飞扬、王囘、屠浩。” 见到这一结果,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这时,大家心中有丝丝寒意,纷纷议论起来,各种猜测都想到。 为了避免其余的人胡乱猜测,以及一些无谓的解释,苏轼举手示意把转轮塔暂时先关掉。 童庆当即宣布,“这个成绩无法作准,成绩择日再公布。” 苏轼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召集了八秀进城隍室。 观众们都纷纷好奇,立即讨论起来。 八秀围坐,苏轼居中,城隍室当场寂静,使得气氛较为凝重。 “现在开始谈一下,目前最主要解决的问题。”苏轼稍作停顿道。 “现在首先,我最反对,这个屠浩。”白玉蟾拍桌怒道,“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他成为西湖一脉的地丞,如果可以,我要亲手收拾他。”话语间无不透露其愤恨,如果不是苏轼在旁,恐怕他已经大发雷霆。 “白道兄稍安勿躁。”风飞扬知道白玉蟾的脾性,于是连连劝道,“这个,虽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生气也是必然,但是,私自杀人是不可能的,人命问题还得交给官府。” “别提官府,就谈沈佩兰事件,这个已经有其他门派的人派过来潜入,虽说并没有任何信息泄漏,但毕竟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影响了西湖一脉的声威,这事你得负责。”白玉蟾把话题矛头转向了付君阳。 “这个是属下有些失责”付君阳自知理亏,也只好承认,“接下来,我会制定一些针对的方案,以及补救的措施的。” 城山湖试着提议道:“如果,这些问题讲妥了后,那荆雨荷和况雪红这事其实也应该可以提到议程。”他眼神留意着苏轼,毕竟最后抉择权还得由他觉得。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轼,因为,相对屠浩、沈佩兰这些重要事件,其实,她们这两个,算是小事了,苏轼会同意吗? “荆雨荷的化名荆河,其实,这个荆河我倒是有些耳闻,丰山派的剑客侠侣之子就叫荆河。”苏轼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况雪红,换了个名字参赛,不想用真名,我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女孩子如果用真名确实很危险,再加上他父亲的问题。” 说道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了,苏轼的用意了。 果真,苏轼问道:“接下来有没有候补的人员?” “就是这三位同分……” 这时在外面焦急等候的众位地保,都在议论纷纷。因为不知道里面商量什么,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啊! 此时,地面又升起一座玉坛,苏轼率先上去,命童庆、岑真在坛下听候。 “仙凡路回,根行通达。今媚邪当道,三大邪派未能除去,特命,有潜质的地保,在考试脱颖而出,授箓地丞,今超脱炼气,勤加训练,望早日方正菩提,心自修持,超凡入圣。尔等其恪守弘规,毋肆私妄,故兹尔敕,尔其钦哉!”完毕,苏轼叫来童庆吩咐了几句。 童庆点点头,转身接过苏轼的书卷,他大声朗读:“请念道名字的九名地保上前授箓!” “授箓?”李飞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自然特别留意。 “飞扬哥,你不知道吗?”在一旁的小牡丹有些惊讶道,“所谓的‘箓’通常指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功法术的牒文。而咱们仙侠,必须要通过‘授箓’才能才能名登天曹,才可以有道位,日后方能奉达天庭,得到神灵护佑。” “暇月华、甄霖序、广清、荆河、吴泽、小牡丹、罗玉畅、李飞扬、王囘,上前授箓!”宣读完毕。 这时,暇月华、甄霖序、广清、荆河、吴泽、小牡丹、罗玉畅、李飞扬、王囘九人,俱当循序而进,逐一上前接受箓牒颁布。 第一名:明月元君暇月华授箓加升地丞 第二名:惊雷甄霖序授箓加升地丞 第三名:不动僧广清授箓加升地丞 第四名:灵力猫荆雨荷授箓加升地丞 第五名:脱兔吴泽授箓加升地丞 第六名:花雅士小牡丹授箓加升地丞 第七名:玉面书生罗玉畅授箓加升地丞 第八名:东江奇侠李飞扬授箓加升地丞 第九名:牛霸者王囘授箓加升地丞 岑真道:“仙侠们,在受箓之后,箓牒中拔付受箓者有护身将帅,协助受箓者在主持斋醮时,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困厄。未受箓受职,就无权遣神役鬼。” 苏轼厉声道:“‘授箓’的意义是戒除情性,止塞愆非,制断恶根,发生道业,从凡入圣,自始及终,先从戒箓,然始登真。” 童庆对着九人说道:“方才给你们颁发的颁发给职券牒文,称为‘职牒’,以证其所得之法职,名所录之神界,以通达神灵。” 九位地保,叩首谢恩,出坛而去。 罗玉畅有些不解,他问道:“方才不是说这次有十名地保吗?那应该还有一名呢?” 童庆笑道:“接下来宣布:屠浩严重违反了考场秩序,要取消资格,成绩也被取消。荆雨荷女扮男装,但念在其只是为其亡兄所报,感动天地,论实力获得晋升。况雪红虽然放弃了比赛,考虑到罗伊翠的特殊性,还是保留其成绩,这时,她与阿不、公羊月珊的成绩相同,故此,城隍室一致评定,增补罗伊翠、阿不、公羊月珊同时获得地丞身份。” “这次破格晋升十二人啊!”这时场面轰动了。 大家本以为屠浩会被选为地丞,没有想到还是把他剔除,这大快人心之余,又使得人心安定。 岑真道:“第十名: 星宠之主罗伊翠授箓加升地丞 气剑公羊月珊授箓加升地丞 吞噬佛阿不授箓加升地丞” 罗伊翠、公羊月珊和阿不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自此,暇月华、甄霖序、广清、荆河、吴泽、小牡丹、罗玉畅、李飞扬、王囘、罗伊翠、公羊月珊和阿不就携手晋升为西湖一脉的地丞。 第250章 仙侠的三大戒律 “坡公。” “那个吴友帆走了没有?” “他……” “他怎么了?你童庆何时学会吞吞吐吐的?” “他在骂坡公,你呀!” “他骂什么?” “他在骂你处事不公,对有人脉的就另外开恩。” 苏轼笑道:“要赶走一个人,确实是决策者比较头疼的事情,但是,如何巧妙地赶走,让他满意地离开,是一件难度特别大的事情。一旦处理得不好,往往会给自己树立一个潜在的对手。因为这个人不会凭空消失,他依旧会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只是担心他会否耿耿于怀。” 童庆道:“我觉得坡公已经做得相当好了,一、你以事实为依据,这个理由相当充分;二、没有当场宣布,给足了他面子;三、坚决果断立场,斩钉截铁的态度。” 苏轼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王囘拿着一本奇怪的簿子走了过来。 李飞扬这时正在喝着茶,逍遥地吃着茶点,他抬头一看问:“这是什么?” “这本呢,是印发的西湖一脉戒律规条纲领。” 李飞扬打开一看,上面是一本写着仙侠三大戒律和修行十戒的文。 仙侠三大戒律: 第一,修仙者一切行动,都要讲求侠义道德,不得擅自行动。 第二,不可对凡人进行夺舍、不利诱、威胁、强逼凡人给予好处。 第三,修仙者一生中,不论法力的高低,不得以法力欺压低阶者或平民。 修行十规条: 第一戒者,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当尽节君亲,推成万物; 第二戒者,不得阴贼潜谋,害物利己,当行阴德,广济群生;第三戒者,不得杀害含生,以充滋味,当行慈惠,以及昆虫;第四戒者,不得淫邪败真,秽慢灵气,当守贞操,使无缺犯; 第五戒者,不得败人成功,离人骨肉,当以道助物,令九族雍和; 第六戒者,不得谗毁贤良,露才扬己,当称人之美善,不自优其功能; 第七戒者,不得饮酒食肉,犯律违禁,当调和气性,专务清虚; 第八戒者,不得贪求无厌,积财不散,当行节俭,惠恤贫穷; 第九戒者,不得交游非贤,居处秽杂,当慕胜己,栖集清虚; 第十戒者,不得轻忽言笑,举动非真,当持重寡辞,以道德为务。 “据说,这是坡公对违纪和无组织情况处罚情况。”王囘解释道。 “如果违反了,那会怎样啊?” “逐出西湖一脉,永不召回。” 看着看着,掉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各个违纪的地保名单。 处置了屠浩,将要押解上惠州府审讯。 处置了沈佩兰,尽管她走了。 处置了荆雨荷冒名顶替,虽然保留地丞之名,但暂时停止接受仙侠任务。同样的还有罗伊翠。 处置了吴友帆私通丰山派,立即执行。 这时缓缓走来一个人,是吴友帆。 他目无表情,神情沮丧,高兴不起来,内心有点压抑。他一边走,一边问自己:“为什么心情这样的?” “哎!”李飞扬叫住了他,但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感觉,与其幸灾乐祸一个人,他做不出,但是说些安慰的话,又真的觉很尴尬。 “有什么事啊?看我倒霉,然后落井下石是么?”吴友帆责问。 “喂,咱家虾头看你这么可怜想说些安慰你的话,你就这嘴脸吗?”王囘觉得可笑,“给你良心做狗肺,真不该跟你好声好气。” “不用你们猫哭老鼠假惺惺!我吴某不接受这一套!” “咱们走,热脸贴人冷屁股,吃力不讨好!”王囘连忙拉着李飞扬要走。 吴友帆也继续往前走,突然他扭过了头,“我告诉你们,这次我只是因为犯了一些苏轼认为的错误,其实,西湖一脉的这种人多着是,你们当中就有。” 李飞扬和王囘对望,没有把这话当一回事,只是觉得吴友帆这个人死要面子罢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罗玉畅走了过来问道。 “什么事啊?”王囘问。 “你都不知道?”罗玉畅觉得十分惊讶,对着王囘道,“梁璔和冯子翔要卷起包袱走人咯。” “什么?”这对与王囘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怎么回事?” 这时,在梁璔和冯子翔的宿舍里。 “你们别走啊!”公羊月珊劝阻道。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闻声而来,也进来房内。 王囘问公羊月珊道:“你怎么进男子宿舍里啊?” “哎呀,这完全不是重点好不好。”公羊月珊有些娇羞道,“你们快去劝劝他们吧!” 李飞扬连忙上前问道:“小虎,小号,你们怎么要走啊?” 冯子翔道:“成王败寇,我们的确输了。” 梁璔也摇了摇头道:“我在虎山输掉了比赛,这是我一生人最为耻辱的,证明我的修行还不够。” 王囘眼神充满不解道:“这样,你也可以在西湖一脉做一个地保啊?用不着走。” 梁璔把双手放在王囘的肩膀上,道:“大师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意味着是永久地失去,没有第二次重来。” 说着,梁璔推开了王囘和冯子翔大步往门口走去。 李飞扬一个闪身挡住在门口的出路。 梁璔对着李飞扬道:“你这又何必呢?飞扬哥。” “说清楚了,你为何要走?”李飞扬还是重复着方才的话题。 “让他们走吧。”这时,屋外传来一把雄壮的声音。 李飞扬一扭头看,原来是张温。 “但是……”李飞扬还想说些什么。 张温一把拉开了李飞扬,对着里面的梁璔和冯子翔道:“你们日后出去,只要谨记你们是曾经西湖一脉的一员,时刻牢记仙侠三大戒律和修行十规条就足够了,哪怕他日去了别的门派,你们也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梁璔和冯子翔听到这席话,突然眼睛湿润。他们向着张温深深鞠了一躬,大步迈出房门,没有再回头。 张温此时也转身离开,背对着李飞扬,因为他的泪水也开始留了下来,为了掩盖过去,只好背对着…… 王囘把手放在李飞扬的肩膀之上,道:“这就是仙侠戒律规条了。” 看到西湖一脉在处理这些还不算太严重的都如此严厉,李飞扬不禁想起了关押在地牢那个最大恶极的屠浩。 此时的屠浩在地牢里傻笑,无聊到用手指在地上比划,闲来无事,便开始回忆起过去的那段岁月…… 外表十八岁的屠浩,其实灵魂却是这幅身体的父亲…… 第251章 父魂子身杀成瘾 这时罗玉畅刚好路过,见到了在门外的李飞扬,他探了探头,发现了王囘和公羊月珊,他虽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对着李飞扬说道:“飞扬哥,坡公方才让我们到地牢一趟。” 李飞扬有些奇怪,问:“去地牢干嘛?” 罗玉畅说道很隐晦,道:“还有什么。” 公羊月珊一听,就老带劲,问道:“你们去地牢能不能带上我呢?”说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罗玉畅给了她一个黑脸,道:“坡公,只是点名我、二牛哥和飞扬哥呢!” 王囘拍了拍公羊月珊的肩膀道:“看来,师妹啊,你还需锻炼呢!” 公羊月珊的头使劲摇,她很不服气,嘴巴也瘪了。 罗玉畅拉着二人往地牢方向走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悠长的楼梯,顺着楼梯缓步向下,在差不多进入地牢的时候,他神秘地小声说道:“你们二人,仔细听好了,一个关于屠浩的秘密。” “什么秘密啊?这么神秘?”李飞扬觉得奇怪就问道。 “就是咯,屠浩不就一个杀人狂嘛!”王囘也应道。 罗玉畅就开始一五一十地讲他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实上发生的经过事情,源自于一场意外…… 屠浩是父亲,而儿子叫屠俊,两个人在堕崖身亡,阴差阳错,父亲的灵魂进入了儿子的身体。 也就说屠浩的灵魂进入了屠俊的身体。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以为是儿子死了,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半空。大夜里赶回家中,轻轻一推房门,随着一生“咿呀!”的开门声,他抬步走进房门,照常俯身在妻子额头亲了一下,搂着自己妻子。 妻子在熟睡中感应到了熟悉的爱抚方式,也因为太疲倦,也不以为然,只是努力配合,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腰。 屠浩则双手开始往下移动搓揉着。 妻子虽然双眼紧紧的闭着,但内心却被勾起情感,洁白细腻的玉颊发烫飞红,兴奋起来,开始甜蜜的、却带着无力地喃喃自语:“你回来了,相公,我要……我快要……受……不……了。” 屠浩嘴唇动了动,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脖子,十根手指开始分工合作揉捏着他喜欢的部位。 而他妻子也得以回应,张开香气袭人的樱桃小嘴开始亲吻着屠浩的嘴,用她那柔软无骨的粉臂搂在屠浩的脖子上。 随着屠浩身体一沉,二人正热情的在大床上,紧贴着身体,几番颤抖,二人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不停的喘着粗气,消耗了太多体力,当晚无事,两人合欢而眠。 次日清晨,妻子醒来,看到枕边人,她不禁惊讶万分,反应过来后,又楞了一下,满是激动,不由自主哭了起来。 屠浩被哭声惊醒,他迷蒙地望着妻子,微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屠浩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进入的是儿子的躯体。 在妻子的角度上看,屠浩其实是他们的儿子屠俊。 妻子一来接受不了这种沉痛的打击,二来又怕伤害到“儿子”,于是,坐起在床边,摸着屠浩的头。沉吟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没有,只是刚刚想起你父亲了。” 当晚妻子就跳井而亡,屠浩得知后,已经是次日的清晨,妻子的身体已经有些水肿,他也透过了井水看到自己的容貌,大为震惊。 自己怎么长得跟儿子屠俊一样的外貌?如此一来,他终于知道妻子临终前对自己说了那番话的真正含义,自己岂不是等同于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不是,不是我!” 屠浩抱头痛哭,痛苦的消化着脑中的记忆,或许是打击太重了,他一时转不过弯来,经受不住,走向了一个极端。 他走到了厨房,拿起了菜刀在妻子尸体旁边磨着菜刀,边磨边嚎啕大哭。 哭声惊动了邻居一位老太太,她拄拐杖来到他家里,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小伙子。” 突然吹起那丝丝吹拂而来的凉风,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屠浩的嘴里冒出,“是你,一定是你杀了我妻子是不是?!” “我要杀了你!”屠浩抬眼看了眼老太太,眼神充满杀意,突然发狂道。 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屠浩已经手起刀落。 ,冲到了邻居家中把邻居家里的一家六口人都杀光,还顺手杀了闻声而来的路人两名。他肆意地舔着刀口上血,竟然爱上了味道。 初尝杀人滋味的他,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像个疯子,拿着刀到处见人就去砍,渐渐地他喜欢上了杀人的快感,后来人越杀越多,最后成瘾了,一天没有杀人都不习惯。 就这样,他成为了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自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任何的失手的记录,被惠州府通缉,最后由神捕杜江缉拿归案。 在狱中屠浩得到了神秘人物传授仙法,成为了地保。 最后惠州府莫名其妙的就把他放了,然后,屠浩依旧使用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就来到西湖一脉报名参加了地保晋级试了。 李飞扬和王囘一听,刚开始还有些香艳的,但后面简直吓得一身冷汗。 李飞扬又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当真!”罗玉畅点点头。 “果然?”王囘又问多一句。 罗玉畅一拍胸脯,道:“我从不喜欢道听途说,这是我之前收集资料得来的。” 正当,三人正欲进门,突然一个身影闪出,三人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面,突然,岑真跑了出来,他气喘吁吁道:“呵、呵……屠、屠浩越狱啦!……” 三人同时震惊。 钟鼓再次齐鸣,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已经戒严。 苏轼把三人传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叹了口气道:“唉,原本打算是让你们押解屠浩去惠州府衙审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疏忽的狱卒给放走了屠浩,这下让这个杀人狂进入了城内,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李飞扬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到这个结果,但他向来就特爱做这类赋予挑战性的任务,于是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罗玉畅和王囘其实心底十分不愿意,正常人谁想与那些杀人狂打交道呢?两人对望了一眼,只得苦笑了。 “听着!你们三人的任务,必须全力缉拿屠浩归案!” 第252章 全新任务今始行 “好了,年轻的地丞们,你们作为地丞的首个任务,就是缉拿屠浩归案!”苏轼勉励道,“你们去找付君阳,让他来给你们仔细述说一下注意事项吧。” “是!”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齐声应道。 从城隍室走出来后,三人就围坐在一块在思考着。 “不知道,孤山那边有没有整修好呢?”罗玉畅问道。 “嗯嗯,道锻接手了庭院的整修和堤坝的维护,目前,咱们暂时只能在虎头山这边活动了。”王囘道。 “梁璔又走了,你又不去够人手吗?”罗玉畅问。 “我听说,师傅带着‘魄’的人过去,加上原本道锻的人应该有几十人,应该很快能弄好吧。”王囘回答道。 两人聊着正酣,突然李飞扬叫了一声。 “我想不到啊?”李飞扬有些不耐烦,抓着自己的头拼命地挠着。 “想不到什么啊?”王囘一脸嫌弃地问道。 “我是想,那个屠浩去了哪里啊?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呀!”李飞扬道。 “你是说屠浩有可能会逃到城里头吗?”王囘问道。 话题突然陷入了沉默。 罗玉畅思考了片刻,分析道:“现在,屠浩出逃事出必有因,而这个神经兮兮的人如果进了城势必会造成混乱。” “我看他未必进城。”李飞扬插着手道,“因为惠州府那帮人,我见到过一些,他们实力很强,真的,他们修炼的一些功法,不是修仙的,这也没有高清哪门子的法系。” “既然知道了这些,这还好办,也就说我们的任务其实没有限期的。”罗玉畅分析道。 “没有限期?那怎么行啊?”王囘一听,就不情愿了,“一辈子就这样挥霍掉了!” 话题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罗玉畅才说道:“再这样胡乱猜测,也不是办法,坡公让我们找付君阳,我们就问问他呗。” “说得有理。”李飞扬当即表示赞同,“毕竟,付君阳他曾经跟官府打过交道,想必,这些事情他应该很清楚。” 王囘也点点头,“对对对,这说回来,也对,要不然坡公都不会建议我们去问他了。” 三人商量没有异议后,便去找付君阳商榷。 付君阳知道他们来意后,就把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叫到了身旁,细声吩咐:“下面,我详细说一下具体你们要做的事项吧。” “惠州府内下设,吏务、文礼、治保、工程、户口、差役六署,另有邮政局,共六署一局,我建议你们挑选一个潜伏进去。”付君阳说道。 李飞扬就不明白了,问:“我们目的是要找到屠浩,这跟我们潜伏进去,有什么关系呢?” 付君阳笑了笑道:“这次的地保晋级试中,有笃教的派来的考生,也有丰山派的人观摩,难保也有官府的人混了进来。” 罗玉畅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有道理,那么坡公指派我们去完成这一任务,目的就是觉得我们身家底细很清白?” 付君阳大笑,道:“不愧是晋升十二人中智慧最高的罗玉畅啊!玉面书生这一侠号,当初是没有取错。”笑毕,付君阳表情转向严肃,道:“天下也只有官府的资料是最为详尽,加上有东厂、锦衣卫这些作为强大的后援,故此,官方从来不缺情报和资料,如果能拿到这些东西,那么屠浩的处处,想必也是相当容易找着。” 听完了付君阳的解释后,王囘就更加迷糊了,他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呀,就算我们适合,难道,我们就可以抓住屠浩了吗?而且,你说混进去,官场这么好混啊?很多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咱们几个一个头脑简单(李飞扬),一个四肢无力(罗玉畅),而我则是五大三粗。” 付君阳竖起食指指着他们三人道:“你们形象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也是要迷惑官府的一种策略。” 罗玉畅又问:“你说了老半天,都没有讲这所谓的‘六署一局’具体是做什么呢?” 付君阳有些尴尬,笑道:“你看我,顾着说,也忘了解释一下了,挺好了,这‘六署一局’中,吏务署是掌署内考勤,乡绅、丁忧、起复,在外省做官各事。文礼署则掌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治保署呢,是掌破案侦缉、堂事笔录、拟写案牍,管理刑狱诸事。工程署,掌工程营造,修理仓库,起盖衙门等事。户口署,掌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差役署是掌兵差、民壮、考武、治安等事。最后是邮驿局是掌邮传及迎送官员之事。以上就是这“六署一局”的职能,你们选好了去哪里后,我帮你们打点。” 李飞扬想了想,道:“我文化不高,还是选武的吧?武的有两个,治保貌似要缉私的吧?又是要智力的,那我还是选差役署吧。” 罗玉畅也想了想,道:“我一来不想走动,二来又怕麻烦,那我去文礼署吧,嘿嘿。” 王囘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地不语。 付君阳问道:“你要去哪个啊?” 王囘问道:“那官府那边有没有一些厨房杂役的呀?我觉得我只会这个。” 付君阳、李飞扬和罗玉畅一听都笑了。 付君阳道:“那你去户口署吧,那里署下有个汤药司,经常缺人,没准就能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帮你们打点吧。”付君阳招了招手,“你们去吧,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三人听完付君阳的一番讲话,心也有底了,虽然还是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屠浩并抓到他,但是,至少他们知道这个任务是全新的,而且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那种挑战的刺激,难免让这三个涉世还未深的小伙子高兴好一阵子。 三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虎头山,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 只见前方的一批人马鬼鬼祟祟,带头的人的眼睛就像老鼠一般,瞄来瞄去,像是怕什么被发现似的。 “咦?!”李飞扬指了指前面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253章 两广总督来惠州 自古以来,惠州就是军事重镇,因其四面环水、易守难攻,素有“南国第一天险”之称,是中国东南沿海边防前哨之一,也是史上兵家必争的“东江要塞”。惠州地处广东东南部、东江中下游,正处水路咽喉。在那水路独尊的年代,坐镇东江给惠州带来了“岭东雄郡”、“月东重镇”等美誉。 从秦朝开始,惠州就是东江流域的码头重镇,唐宋时期建筑府城、明清时期大规模扩建府城并筑敌楼,都极大提高了军事防御能力,特别是明清时期惠州路改为惠州府,军事地位更加显赫,而商业也因为靠近广州城,而商贾云集、商业发达。今有了水东街、十字街、东新桥市、永平墟等商品集市,之后商会出现了。 古色古香的门庭,岭南风格的建筑,茶艺馆、戏曲馆、客栈,古玩、油画、服饰,百杂货……马车、货车穿梭驶过,而城内的居民则在自家门口,或摆小摊,或做家务,客人登门,相视一笑,热情招呼…… 一路青石板,小巷里可以听见历史悠长的回音。两旁白墙黑瓦,石框台门,人生沧桑尽在其中。 轻舟泛过鹅湖,游人在桥上行走。 小童唱着童谣,来到了府城门口。 刘存已经在甄府打了工足足十年了,他今天依旧依照甄府纷纷来到他房里叫他起床。 “老爷,你快起床咯。” “刘存!”睡得有些蒙松的甄利亨,有些床气,责备道,“怎么你那么早叫我起床啊?哈?” “老爷,你到底怎么了?”刘存一脸惊讶,他眼神愣了愣。 “我怎么了?” “老爷,你忘记了?今天是两广总督要巡视惠州!大件事啊!” “不是吧?!你怎么不早说!”甄利亨责问道。 “……”刘存无语。 甄利亨急忙穿好衣服,对着刘存道:“赶紧去备马!备马!快去!”说着,还一脚踢着刘存的屁股。 刘存只好到马房里牵出一匹马。 就这样甄利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几名捕快就朝着朝京门奔去。 可是,等了许久,他依然都没有等到所谓的两广总督。甄利亨心里踌躇,“究竟到哪儿去呢?” “到哪儿去了!”甄利亨一拍刘存的脑袋,大声质问。 刘存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回应道:“恐怕总督大人还没来,不如老爷先去朝京门城楼稍作休息,何如?” 另一边,李飞扬则发现了一对可疑的人马。 头一匹马一马当先在前方开路,而中路有两批马拉着,两旁还有两批马护驾。 他当即就警觉,对着二人道:“我的步子迈得比较远,我先去一看究竟,你们二人先到惠州府报到。” 这时,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追在后面。 这时,车队中当中有一人像是发现了李飞扬,于是对带头的人道,“大哥,后面像是有动静!” 那个带头大哥,自语:“早有耳闻,所这边官道有虎出没,不会这么巧就碰上吧?咱们跑快点,老虎跑不过马的,驾!” 那个人有些不放心,又转头回望多一次,他惊呼:“不对,那个是人!” 带头大哥更加狐疑,骂道:“你那瞎狗眼,看什么的?人怎么可能赶得上飞驰的马车?”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多心望了望。 这不望还好,一望则吓一跳。 他看到,李飞扬正在后面追赶着他驱使的马车。 他立即快马加鞭驱赶马匹前进。 李飞扬知道如果再给这伙人进入深山就更难找,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一下子就超前在马匹的前面。 马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给吓慌了,“嘿儿嘿儿”整匹马往上一仰,车上的人经不住颠簸,都摔在地上。 马车的带头大哥见势,也拉住了缰绳,他跳下马车,对李飞扬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李飞扬一看这人,脸上有一条很深的刀疤,胡须胡须不长,但是很多、很浓密。下巴、腮、一直到脖子都有。 穿着也普普通通,跟平常百姓差不多。而其他骑马的人也纷纷下马,上前扶起摔到的那名兄弟,也没有什么大碍。 李飞扬严正道:“我是西湖一脉东江奇侠李飞扬是也,见你们马队鬼鬼祟祟,想问兄台,要去何方?” 那个刀疤男,哼的一声,“你我二人,一不熟悉,二不认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李飞扬见马车的骄子上甚为可疑,隐约还听到了“咯咯”声响,就更加怀疑了,于是问道:“你们车装了什么?” 刀疤男骂道:“我看你这厮存心想搞事,兄弟们给我上!” 三名手下当即拔刀冲上前来,围住了李飞扬。 李飞扬见三人均为平民,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一个转身,只是在他们脖子上轻轻剁了一下,把他们击晕就算了。 刀疤男一见,大惊,心想:这家伙为何功夫如此了得?难道是官府中的捕快?越想越不妙,他立即,奔到当中一匹马,骑上去想逃跑。 李飞扬一看,立即追上前去拉住缰绳,跑了一小段路。 刀疤男更为吃惊,他没有想到李飞扬居然能跟得上马匹的速度,他惊慌中,举刀砍断缰绳,继续飞奔。 李飞扬拉着缰绳踉跄几步,他稍作站定,见地上有石子,于是,一脚踢了石子,石子立刻飞起,直直飞向马的屁股,马一声惊叫,把刀疤男抖下马鞍,跑走。 刀疤男正欲起身,被李飞扬定住在地。 这时,李飞扬余光发现马车那边有动静,原来车轿上还有人! 两个人挟持着一位像是官员打扮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下车。 李飞扬立刻不理刀疤男,奔向那两人,三两下搞定后,上前问:“你没事吧?” 男子拱了拱手,谢道:“谢谢侠士仗义施救,邵某万分感激啊!”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客气了,看你这身装扮是一位大人是吧?” 男子笑道:“对,对,侠士一眼看出来了,本官是两广总督邵美堂,受朝廷之命调往惠州府,可是马夫迷糊走错了方向,没有按照原定的路线,却险些被这帮马匪给劫走,幸得侠士相救,不然,邵某这小命可真是不保了!” 李飞扬微微一笑,道:“我李飞扬一贯来就是喜欢行侠仗义,况且西湖一脉的宗旨也是救人民于水火,还群众一方乐土。” “大人……” 这时,远方传来几声。一位师爷装扮的人喊道: 这时众人跑近,这才看清楚了。原来罗玉畅和王囘也在。 第254章 救得总督反被阻 那师爷问道:“哎呀,老爷,你没事吧?” 邵美堂笑道:“没事,飞扬不是外人,他救了我,是恩人,你可以照直说了。” 那师爷连忙谢过李飞扬,道:“哎呀!总督大人刚刚上任,因为总督府迁至了肇庆,府址仍未建好,于是总督大人想来惠州这边游玩一番,也没有带多少护卫,谁知被这些歹徒有机可乘,幸得有这位小兄弟,总督大人才没有危险,真是万幸、万幸咯!” 邵美堂问:“吴羽,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吴羽连忙介绍道:“多亏这两位,是那位书生打扮的小兄弟看到车痕,断定路线,他还安慰我,他的朋友已经先行一步,我这才安心了。” 李飞扬点点头,向邵美堂和吴羽介绍道:“对呀,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高个的叫罗玉畅,他点子多,脑好使,矮一点的是王囘,他呀,厨艺很好。” 三人救了总督随即返程,李飞扬把所有的马匪绑在了轿子里,把一头高头大马给总督坐,另外一匹则给了吴羽。自己则和罗玉畅坐在马车前驾驶座上,王囘则在坐在稍后头看着里头。 “六名马匪,六条汉子,被捆着挤在后面,真的难为他们咯。”罗玉畅有些幸灾乐祸道。 “鬼叫他们做坏事,他们有今天就是因为他们做坏事所致!”李飞扬 “我还更惨!”王囘叹道:“难为我要看着他们呢!”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总督得救,一路马车飞驰,李飞扬驱赶着马匹来到了惠州城下,按照俗规,本地官员迎接外地高官,必须从朝京门进,于是马车继续一路向北,来到朝京门,李飞扬一看:见城门禁闭,吊桥挑起,城头仅有几位兵卒巡逻。 罗玉畅心中狐疑,道:“日未落下,为何这么快把门给关闭?” “先别管那么多,总督大人一路风尘扑扑,让总督大人先进城歇脚。”李飞扬喊道:“哎!守城大哥!劳烦通报,守城官,就说总督大人来了!” “哎!你等会儿,我们这就去。”兵卒下了城,往里边送信去了。 而现在,甄利亨正在城楼下的客栈饮酒作乐呢!舞女轻歌曼舞,乐师吹拉弹唱。刘存在旁陪着,而头魁艳儿斜坐在甄利亨身旁,眉目传情,斟酒夹菜。 甄利亨开始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但是等得无聊,解放思想就开始蔓延开了。正值醉意几分,突然,兵卒来报:“甄府,外头有人说总督大人来了。”这时,甄利亨醉意立刻醒了几分,背脊梁凉了半截,心想:这个两广总督可真的来得及时。 在旁的刘存深知甄利亨的脾性,他在其耳边小声说道:“不如……” 甄利亨一听此计神妙,于是,他疾步来到城墙上面。 这时,李飞扬等人早已下车,总督也在吴羽的搀扶下走下来。 甄利亨俯视一看,这年纪稍长的衣衫褴楼,样貌虽有英气,可是衣着根本没有总督的范儿,而他周围的又是一些一群黄毛小子,他问:“楼下的,真的是总督大人?” 李飞扬上前一步道:“甄府吗?你快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甄利亨心下也拿不定主意,倘若是真的总督大人,自己算是怠慢了,但如果那个不是总督大人,那这些人在宵禁期间进出,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这些肇事者抓起来。 甄利亨一摆手:“慢!我看不像。惠州城近日不是很太平,本府已经实行了宵禁,凡过了亥时,所有的人、车均不能进出惠州城。” 吴羽一听,咬牙切齿道:“这是如假包换的两广总督大人,专程从肇庆赶来这里,你若照顾不周,待总督大人奏明皇上,恐巡抚大人也保不住你!” 甄利亨一瞧,“哟,口气还挺大的呢!我都没说你堂堂一个总督居然不带一兵一卒,只身前来,还要破破烂烂的,一看你就是白撞的!”想定后,说道:“这事非同小可,本府暂时不能放你过去。” 这时,邵美堂从腰间掏出总督令牌,高高举起,道:“我这有总督令牌,你若不信,大可以让人下来鉴定。” 甄利亨心中一怔,在旁的刘存小声道:“小的虽然没有看过什么总督令牌,但是远看这黄金的色泽,应该不假。” 甄利亨眉头紧皱,顿时想出一条妙计,润了润喉咙道:“好,总督大人,我可以放你过去,但是你的车和带的人不能。” 邵美堂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道:“为何不能?” 甄利亨道:“惠州周边不太平,本府早已实行宵禁,也属无奈之举。若不是,朝廷也不会派大人过来进驻惠州,本府不是故意要冒犯大人,只是担心你被人挟持,说了些违背自己良心的话……” 李飞扬一听这话火了,“你在暗讽谁呀?” 甄利亨立刻道:“你看,你看,这凶的样子。” 邵美堂知道李飞扬血气方刚,谈话间,知道甄利亨城府很深,绝对不容易应付,未免再在言语上理亏,于是他示意李飞扬退下,他对着甄利亨问道:“嗯,这旁边都是救过本官的恩人,我不能置他们不顾,未知甄大人要如何才能放咱们这几个小兄弟进城呢?” 这时,刘存认得当中的李飞扬,于是小声用腹语跟甄利亨道:“老爷,前面那个鸟巢头,瘦瘦的,我认得,是西湖一脉的东江奇侠,像是叫李飞扬的。” 甄利亨一听“西湖一脉”心中暗喜:“嘿嘿,老子的儿子就是西湖一脉的,整好测试一下,这个家伙实力如何。”一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道:“总督大人深明大义啊!你看我这惠州城池,自太祖皇帝命令修建以来就固若金汤,几经几代都牢不可破,有赖于我城门七将,如果今天谁能连闯七个城门,并且测试通过,我甄某就放他进入。” 王囘觉得这个条件十分苛刻,于是鄙视道:“哇,这个带来千军万马也未必能破啊!何况单枪匹马?” 罗玉畅也吐槽道:“这个甄府摆明借题发挥,飞扬哥,别答应他。” 邵美堂眼神移过李飞扬,李飞扬自信的点头,这时邵美堂苦情地望着李飞扬,心中油生感激,十分敬佩。邵美堂知道甄利亨一定会在沿途设下艰难险阻,但是见识到李飞扬的本事后,他非常相信李飞扬的能力。于是他大声道:“那本官也加一个条件。” 甄利亨道:“总督但说无妨。” 李飞扬知道邵美堂其实是想给他争取一点权利,不由得对邵美堂有一丝敬佩之情,素未谋面就对他如此恩重,实属不易。 邵美堂思索片刻道:“李飞扬可以破七座城门,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一、只许守门将的挑战,不许兵卒插手。二、李飞扬如果赢了,不得耍赖立即开门,如果,李飞扬输了,战斗立刻结束。” 甄利亨这就为难了,“这……” 第255章 单人战城门七将 甄利亨眼角瞅了瞅刘存,然而刘存的脸色也很难看,鬼点子都用光了。 甄利亨也想:总不能一点条件也不给对方吧,而且万一这是真的总督,自己可就麻烦了。别无他法之下,甄利亨只好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惠州城自洪武二十一年,为加强御敌,时任的惠州知府万迪就开始大规模建设府城,西部到西湖边,南部到南湖附近,北部到下角村。东则到东江、西枝江合拢处,城墙周长约三千九百米,高二丈,整座城池约七十五万平方米。 且城开七门,分别为:东门惠阳门;南门横岗门;西门平湖门;北门朝京门;另外还有三个小东门合江门;小西门东升门;水门会源门。 此七门共同组成惠州最强防御体系。 甄利亨对着李飞扬道:“我现在这等你,你如果能在指定时间内,挑战完七个城门的守将,并且回到这里,我就予以你通过。否则,休怪本府对于你采用合理的拘捕。” 邵美堂面露难色道:“这次连累你了,飞扬兄弟。” 李飞扬道:“不,总督已经帮了我很多。” “你是要顺时针呢?还是逆时针走呢?” “我做人宗旨,就是要光明磊落,当然顺时针走!” 李飞扬一路飞奔来到了小东门合江门。 合江门上面建有合江楼,在东江和西枝江的合流处,当年苏轼一行人抵惠后,受到当地官员的热情的接待,入住了合江楼。古时合江楼地势较高,可俯瞰东江、西枝江,遥望桥东的白鹤峰和归善县城,风景宜人。 有诗为证: 寓居合江楼 海上葱昽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 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 江风初凉睡正美,楼上啼鸦呼我起。 我今身世两相违,西流白日东流水。 楼中老人日清新,天上岂有痴仙人。 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 “城下小子是何人?” “东江奇侠李飞扬。”李飞扬遂立于桥,举目望去。 只见一名头戴黄巾,身穿锦服的大汉高叫:“原来是这样,快快与我决一死战!” “你又是何人?”李飞扬仔细打量这人,毛发异常粗硬,脸方,不苟言笑,体壮,身形不算太胖,但算硬朗。 他大声应道:“我乃合江门守将,武曲星开阳滕凯。”其声大如雷,回响阵阵。 只见,他跳了下城门。这里足足有二丈高,他也稳稳当当地站在李飞扬的面前,他手上早已拿着一饼巨大的钺。李飞扬留意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有别于灵力的气体。 “呵呵。”滕凯笑道,“你也注意到了?我这身上均有‘杓气’。” “杓气?” “没错,‘杓气’是我们城门七将中三位门将士所独有的,而且只有夜间才能看得到,很快你就能体验到这‘杓气’所带来的可怕。” 李飞扬看其为凡人,应该也是那种精神的力量之类的吧,于是道:“放马过来!” 滕凯生性本就刚毅果决,一听李飞扬竟然毫不畏惧,于是急于表现其实力。 滕凯轮钺而至,他的速度极快,夜色之下,只看到光影的晃动。 李飞扬吃惊,这家伙的钺少说也有二十多公斤。他舞动起来竟然如此轻松,这人的臂力为何如此惊人? 突然,李飞扬感觉一种紧致的束缚感,随后,疼痛之感渐生,他吃惊到自己的皮肤莫名其妙的竟然渗出血来。 “哈哈,这是我的麒麟臂的威力啊!” 李飞扬顿觉不妙,他只好运动灵力相抗,虽然暂时止住了那道攻击,但强迫的压力感还是没有消除。没办法,只好动真功夫,他一招“碧云红霞”使出,一招过去,滕凯毕竟为凡人之躯,还是抵挡不住,他手中的钺掉了下来,差些砸到自己的脚。 “我输了。”他连忙拱手,“方才出言不逊,得罪了将军,今我献头与滕凯将军请罪。” “言重了。”李飞扬也还礼。 滕凯从胸襟内掏出一块牌子,相赠李飞扬,道:“这个通行牌你拿好,日后合江门随时为你打开。” 接过牌子,李飞扬临走前说道:“今日仓促,就此谢了,他日再聚,一定促膝长谈!” 李飞扬离开了合江门,立即朝着下一道门奔去,行不到一刻,就是惠阳门,这惠阳门建筑相对合江门宏伟,只是没有合江门上面那精致的合江楼,风格反而显得粗犷一些。 正当李飞扬被眼前的城门所震撼之时,突然间几道暗器袭来。 李飞扬立即闪避,那暗器落在地上,深深地扎在地面。 “好险啊,这是什么?是牙?!”李飞扬不禁感叹,“要不是我及时躲开,那真的一命呜呼。” 这时,从城楼上缓缓走下一个人,那个人道:“我前世就是贪狼星君,今世为城门七将东门魏然,如今你不幸路过我地,那我只好送你一程。” 李飞扬看这人的眼神放光,讽道:“我看你不单止贪狼星君,你还很贪婪呢!” 魏然用右手指着右边不远的钟楼道:“在今晚戌时的钟声响起前,我要拿着你的人头去交差。” 李飞扬感觉到他的话语不是在随便说说,背上顿觉一阵清凉,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是东新桥,周围没有房子阻隔的缘故,还是这人的表情原本就冰冷所致。 魏然食指和中指并着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叹道:“为什么,我无论何时出现都是震撼全场的存在,想要低调确实是不容易。” 李飞扬觉得这个人也够了,怎么一点谦虚都不会,真的这么强吗? 结果,魏然像是知道李飞扬在说什么,立即回应道:“你方才感觉到的阴冷就是例证。” 李飞扬一怔,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人可以读出自己的心声。 魏然指了指自己的心,道:“这就是我的能力,读心术,你方才所感觉到的叫‘魁’气,是我们东、南、西、北四将所独有的,和你之前所遇到的那个愣子所发出的‘杓气’完全不同的。” 李飞扬一听又是新名词,这城门七将,怎么那么爱故弄玄虚啊? 魏然道:“你如果要这样看,我也没有办法,解决掉你再说吧。” 李飞扬先出招,想来一招先发制人。 谁知李飞扬还未出手,魏然已经在他跟前,李飞扬大惊! 第256章 过七门并斗七将(1) 李飞扬心中大惊“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样样都有可能。”魏然说道,表情带着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遇到一个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人,确实相当棘手,一来自己想什么对方已经一清二楚,二来你无论出什么招式,对方都可以尽早想到相应的措施对付。 一时间,李飞扬也想不到怎么对付他,正在踌躇。 “是不是烦恼着怎么对付我呢?告诉你吧,整个惠州府,恐怕都没有人能打得赢我,因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口气还真大,最近是不是上火了?”李飞扬知道心想没用,于是就直接说了出来。 魏然一手举起至胸前,冷哼道:“你无谓靠这些言语来刺激我,你其实心中无可奈何我。” 李飞扬笑道:“是吗?那我就不刺激咯,我猜你根本不可能完全猜到我在想什么!” 魏然一听这如此藐视他的话,立刻恼火起来,道:“我就证明给你看!” 李飞扬随即想一句令他难堪的话,“你会爱上我。”他邪邪地笑着。 魏然听到,顿觉恶心,恼羞成怒地骂道:“你这人,真不要脸,实在是……太过卑劣了!” 李飞扬微笑道:“怎么样啊?猜不到吗?”说着,又想“你其实很想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 魏然大怒,他已经无法忍受李飞扬这般挑衅,他的双手的指尖继续朝着李飞扬掷出毒牙。 那尖尖的毒牙,配合凌厉的攻势,势不可挡。 李飞扬只得节节后退,左闪右避地躲开那毒牙的攻击。 不过,李飞扬觉得越是让这魏然愤怒,越是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中计了。 魏然知道这摆明就是李飞扬对他设下的全套,但无奈心中的恼火无法消除,明明知道是陷阱,但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也使得他思维开始混乱。 这时李飞扬抓准时机,飞快来至他面前从他腰间抢过通行牌,扬了扬手,继续到下一道门。 这时,李飞扬来到了会源门,又称之为水门,之所以称为水门是因为这里有一条西枝江的分支流过,是七门中唯一一条城门无法通过行人和马匹的,只能让轻舟通行。 这时,从水门使出一艘小船,上面站着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士,这个想必就是会源门的守将了。 那人问道:“兄弟这么晚还夜不归宿,恐怕不大好吧!” 李飞扬双手插着腰,心想还不是因为你那可爱的知府大人的诡计嘛! 但是,出于礼貌,李飞扬还是回应了他的问话,不管他是否是故意这样问,先正面回答他再说。于是道:“是啊,生活无奈嘛!今日求一渡船借渡。” “一派胡言!”谁知那人突然大喝道,“我方才就是看你从惠阳门那边来的,一定是那边不给你过去,所以想跑到我这边来糊弄过去,告诉你,我廖荣可不是笨啊!你这伎俩骗不了我的。” 李飞扬真想一口“去你大爷”回敬他一句,以为他有多高明,故意说一些话来试探自己,原来他真的是傻的。 他没声好气道:“对呀,我摆明挑战你,要拿你腰间的那块通行牌啊,你拿我怎滴?” “哎呀呀,口气还真的大!看大爷我今天怎么个收拾你!看招!”说着,他整个人跃起,居然掉入水中,他拼命挣扎,大呼:“救命。” 李飞扬狐疑,这人是不是故意下水,好让我上前去,然后他再暗算我呢?但是,方才他所表现的傻样可是有目共睹的呀! 但是那个人又不大像是故意的,他在水中吐出些泡泡,相信应该喝了不少水,接着,整个人沉入了水里。 李飞扬心想:要是你是演的,我就认了,你演得太出色了。想到这儿,他立刻跳入水中,李飞扬可谓是水中虾,王囘喊他作虾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他游泳的速度之快,简直比虾还要快好几倍,当个虾头绰绰有余。 被救起的廖荣一本正经,献出了通行牌。 李飞扬结果通行牌只得带着一身水,继续飞奔。 在南门的南门横岗门城楼上,一声急促地叫喊声,打破了寂静。 “戴大人,不好了,那小子李飞扬来了。”有人来报。 这时正在城楼上正在吃宵夜的戴胜,惊道:“什么?居然那么快来到我这儿?你们(指前几关的守将)是不是故意放水啊?(留力)。”他突然听到城楼下有一阵叫嚣声,于是探头出去,问:“来着何人?” 李飞扬道:“东江奇侠李飞扬。” 戴胜冷哼一声,道:“我奉甄府之将令,把守城门,你便插翅,也休想得到通行令!” 李飞扬大怒道:“你这鼠辈,可知总督大人周居劳顿,要休息了吗?” 戴胜道:“你只对付前面那些庸辈,也敢命我做事?”戴胜说着大怒,对着兵卒道:“来人,备马,传兵器来!” 接着,戴胜纵马提刀出战,打开了城门,一人出城。 李飞扬手无寸铁,而且没有坐骑,这样交战起来甚为被动。 幸好,李飞扬乃仙侠,而且已达筑基期,故此,也算是能应付得了。 交战后,李飞扬发现原本优势的戴胜,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先不说其只是凡人,单论他的马匹、已经那把长刀就足矣令李飞扬汗颜,可惜的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动作无法顺畅。 而李飞扬则正好抓住这一机动的特性,灵活地闪躲,时而对其作出攻击,从而反劣为优。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摘下了戴胜大腿间的通行牌,随即,就扬长而去。 过了南门不远,来到了南湖边,过了大通桥不远就到了小西门东升门。 这个城门果然比较小,城门只有一个车道,也只有一道城门,相比之前的几个城关确实可以叫小西门。 这里把守的守将又会是谁呢? 李飞扬左顾右盼,希望也能顺顺利利地通过。 只见前面处有一块熟悉的牌子,李飞扬松了一口气,心想:直接献牌了,这下不错嘛。 谁知他刚一上前去,突然有个声音喝止道:“不许动!” 第257章 过七门并斗七将(2) 李飞扬一转头,就发现喝止他的是一个老兵,看上去他已经年过半百,两鬓已经开始有些青丝,眼睛大亮声音有一点点颤抖地道:“你不许动我的牌子!” 李飞扬转过身道:“好,我不动,兵大哥,你要我怎么做?” 那老兵道:“我叫蔡超,在这里服务了都有四十多年了,方才解手,不小心掉下了通行牌,差点被你捡去。” 李飞扬微微地皱了皱眉,心想,天啊,你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弄丢的呀?只好道:“那我不捡,但你必须要给我,总督大人等着要用。” “总督什么大人?小屁孩,前些年又来了个山东的小屁孩做了知府,现在又来多一个了?”蔡超听了李飞扬的话,开始生怨气了。 李飞扬知道他说的小屁孩,是指甄利亨,不过也是甄利亨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四十出头,这老头少说也有五十多、六十了。 蔡超长叹一声,双手一拍大腿。 李飞扬以为他要使用什么招式,连连后退了一步。 可是蔡超整个人坐在了地上,长叹几下,就哇一声,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还这么大年纪了。蔡超捡起了他刚才掉在地上的通行牌,道:“拿去吧,我真希望你能带给这腐朽的朝廷一些希望,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变。” 李飞扬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给感动了,他接过这块通行牌,却感觉无比沉重。 道别了蔡超后,李飞扬继续前行。这时,李飞扬来到的是西门平湖门。 这个门其实就在西湖一脉的斜对面,以前已经经常看到,没想到今日要与之交手罢了。 可是,等了许久,依然没有见到有任何守将或者兵卒出来。 他心中难免生疑,难道他们故意避而不战,用这样迫使我输掉?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没有办法了。 于是,他又继续等待,最后,竟然还是没有人出来,他心想,这西湖门的兵卒到底哪里去了呢? 这平湖门周围也没有像其他城门一样,点有火光,灯火通明,而是漆黑一片。 李飞扬觉得这样不合常理,于是他就想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应该怎么上去呢? 想来想去,李飞扬只有一招“碧波荡漾步”可以试试,要是失败了,他大可以用“晴空滑翔”降下来继续尝试。 想好就做,他选定了一个攀登的位置,朝着后面后退了几步,将灵力尽量往脚的位置上传递,积累到差不多程度的时候,李飞扬突然使用“碧波荡漾步”加速前进。 一股惯性带着李飞扬冲上了城墙的墙体上面,由于城墙的墙体也是粗糙的表面,使得登上去比李飞扬想象中要轻松得多,很快他就上去了。 李飞扬沿着城墙走着,他紧绷着自己的神经,生怕有些什么突然袭击。 但是没走多少步,就发现了烂醉如泥的兵卒,以及前面躺着的守将,李飞扬在他的衣兜里掏了掏,发现了两个牌子,一个应该是其名字,写着“江汝”,另一个牌子则是他要找的通行牌,于是他放下牌子,又按原路跳下城墙,他还是习惯沿着墙走。 原本那些烂醉如泥的兵卒也起身了,守将江汝也站了起来,兵卒问:“江守卫,你这般放他走,没事吧?” 江汝对着他的部下笑道:“之前的几个不都也放了他走吗?” 李飞扬掰着手指数了数,应该轮到最后一道门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绕着惠州府城一周了。 一路向北!朝京门。 “朝京门”三个鎏金大字,彰显气派。李飞扬也听过,自开国以来,这里战火不断,就没有一支军队可以真正攻克这座被誉为“惠州天堑”的朝京门。 李飞扬见到了总督他们,打了招呼。 甄利亨嘴角抽了抽,双手紧抓城楼上的栏杆,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低头一看,李飞扬竟然完好无损回来,感到有些惊讶,他心中揣测,我引以为傲的城门七将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 “哟,你居然回来了?” 李飞扬应道:“对呀,我回来了,最后一个守将是谁,让他快点出来快快解决他。” 甄利亨往下一指,意思是让李飞扬仔细看看。 李飞扬往前一看,只见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站在他面前,英姿飒爽,手持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剑,剑身光芒闪烁,剑尾上更是还拴着一个香囊。 他没有等李飞扬作反应,以极快的速度一个侧身拔剑一刺,身法迅捷。 李飞扬连忙回撤,还没有来得及使用“碧波荡漾步”。 这个招式居然出手如此快速果断,时而若隐若现,时而又蜿蜒盘旋,仿似一条蛟龙出海。 李飞扬当即不敢松懈,他随即使用“碧波飘移”来闪躲。 那人一看,李飞扬这身法着实有趣,当即就开心,剑法逐渐更加快速。 李飞扬开始有些应接不暇,只顾躲闪,根本无法作出攻击了。 甄利亨在城楼上看得正欢,心中暗道:“虽然给你侥幸地逃过了六道城门,但是最后一道由我亲自把关,你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这时,李飞扬在不经意间,发现那人尤为重视剑尾的那个香囊,他感觉,这个香囊或许是他尤为珍惜的一样东西。 在心无旁骛的人如果同时处理两样事情的时候,思维一定会收阻的。 于是他假意袭击那个人的香囊,那人赶紧收剑想去护着那香囊,眨眼之间,没看清是自己的香囊是否被拿,这时,李飞扬顺势拾起了通行牌。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那人哈哈大笑,收起了剑道:“我输了。” 甄利亨不解,问:“都还没有决出胜负呢!你怎么?” 那人一指李飞扬手中高举的通行牌,恭敬地道:“我已经输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杨尉。”甄利亨怒气顿生,但却没有浮现在脸上,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心里百万个不愿意,但是理屈词穷,只好扬手说道,“好,朝京门,打开!” 这时,李飞扬和邵美堂对笑。 第258章 心脉藏脉者商止 甄利亨提高嗓门:“来人!快快响炮,迎接两广总督!” “嘣!”“嘣!”“嘣!”几声炮响过后,甄利亨率领众将官,走出城门,迎接两广总督他们。 李飞扬等人见城门开了,又见甄利亨出城迎接,十分高兴。 甄利亨对着邵美堂施礼道:“恭迎总督大驾光临。” 李飞扬哼一声。 王囘从轿内探出头说道:“哎,这几个马匪,可以下车,憋死了。”说着,一脚把车内几个人给踢出来。 罗玉畅道:“这几个就是绑架咱们总督的马匪,你务必要给他们抓起来好好审一下呀!” 王囘插话道:“还有啊,要严惩,不然这些人目无王法,日后无法无天了!” 他们提出的条件,甄利亨都一一答应。 甄利亨立刻道:“这边总督署早已安排妥当,要不如果不介意,不妨来寒舍,让本府设宴招待何如?” 邵美堂冷道:“不必,既然总督署已经安排好,那我就赶紧过那边去吧。” 甄利亨被这话给呛着,尴尬地站在原处。 众人朝着城内驶去,李飞扬小声对着邵美堂说道:“对不起呀,总督。我们并不知道总督署建于何处。” 吴羽一听这话,有些不满,道:“怎么你们这些都没有去了解一下的吗?” 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都面露难色。 邵美堂打圆场道:“不妨,方才这么大阵仗,想必已经惊醒了城内的居民,我们沿途如果遇到他们,就让他们带路,再让他们进总督署好好招待一下他。” “这位小兄弟,劳烦一下,请问,总督署怎么去啊?”邵美堂问道。 可是那个人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马队又过了一个街口,见到一个挑着鸡的大婶,那个大婶没等他们询问就说:“什么鬼省里来的大官啊?敲锣打鼓就算了,还要放炮吓到我的鸡了,幸好没有吓死,吓死了怎么卖啊!” 吴羽大怒,正欲教训她,被邵美堂阻道:“哎!方才甄府打响了响炮,惊醒了他们,确实是咱们理亏在前。” 吴羽不服了,道:“这也是因为甄利亨的问题,为何把这账算在咱们头上呢?” 邵美堂笑道:“这无妨,甄利亨也是因为咱们才会放炮的呀,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咱们。” 李飞扬一见,这个总督大人,没有架子,而且还深明大义,他感觉这人是个好官! 可是,到处乱撞依然不是办法,得找啊。陌生的道路,七弯八拐,也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古时候的道路除了大道上有些路标,那些小街巷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居民歇息后,灯火就昏暗,视野也很不开阔,不懂路就等于在黑夜里摸黑行走。 当马车和马匹转到拐角处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挡在他们的前面。 这时邵美堂的马被惊吓,头一扬,李飞扬一看担心马会把总督给摔下来,立即把缰绳丢给了罗玉畅,自己跳下车,去安定马匹的情绪。 李飞扬自语,“深夜就不用穿白色衣服到处走啦,人吓人没有药可以医的。” 这时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地上前拱手道:“总督你好,在下商止,知道总督大人大驾,特意来这里恭迎。” 李飞扬一眼就认出来,“商止,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那个!”可是由于过于激动,就是说不下去。 商止微微一笑,问:“是不是想说在榜岭上面,遇到的那个商止啊?” “好厉害,我方才也遇到了一个可以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那个人。”李飞扬感觉这情景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那个魏然是我舅舅。”商止道。 “吓!?”李飞扬张大嘴巴只有个洞,这人果然是有神通。 商止解释道:“因为我也是藏脉者,我的叫心脉。”说着,转而对着总督道:“总督署官邸位于高第街,很容易看到的。” “飞扬哥,怎么你对着那个商止一句话都不说啊?”罗玉畅问道。 李飞扬道:“不,我是什么话都瞒不过他而已,这个人能够猜到我们想什么的。” 正在轿子里面的王囘连忙探出头来问道:“不是吧?世上真的有这么神的人啊?” 果真,马车知道路后,他们来到了高第街,最大的一个宅邸就在眼前。 总督署的人立即迎了上来,“属下恭迎总督大人来访。” 邵美堂扬了扬手道:“免礼了,这三位是我的恩人,大家要好好招待他们。” 这时,总督府邸的管家就去打点用膳。 总督府邸等待了一晚,终于接到了总督,这可热闹,全府上下无一不忙起来的,很快就张罗好一桌丰盛的晚餐。 这时,众人也都洗浴完毕来至桌前,三人见到如此多的菜式自然忍不住地大吃一顿。 在吃完一餐饭后,邵美堂建议道:“时候甚晚,不如你们就在这总督署歇息吧。” 李飞扬正欲说话,被罗玉畅阻止道:“总督大人,不便打扰了,我家父很久没有见到我这两位朋友,想带他们去看看家父。”说着他用手肘撞了撞李飞扬和王囘。 李飞扬感觉罗玉畅这个回答好奇怪,但知道他这么说也一定有别的意思,于是也就顺着说下去:“对对,我们答应了要去的。” 王囘就更加不明白了,只好照做了。 三人拜别邵美堂就出了府邸,邵美堂交待吴羽,日后如果再遇上这三人一定要好好感激他们。 三人出了府邸,也没有地方可去,这时,李飞扬再也忍不住问罗玉畅:“小畅,方才我们明明就可以顺着总督大人的口吻住他一晚的。” 王囘也道:“就是咯,你的仙侠品德有没达到这么高尚了?” “常言道,生不如官门,死不进地狱,这些官员还是少接触为妙啦。”罗玉畅解释道,“咱爹就是经商的,经常与这些官员打交道,哪个不是贪财好色,专找空子的?” 王囘却捉急了,“这也不用这么彻底吧,这么晚了,连旅店都关门了,难道真的要去你家拜候你爹?” 罗玉畅神秘一笑,“这可不一定哦!” 第259章 合江楼设宴款待 这时,罗玉畅带这李飞扬和王囘来到位于文兴街、张屋塘边的一幢别致小宅。 李飞扬问:“小畅,你带我们来这里是干嘛?” 罗玉畅嘻嘻一笑,掏出钥匙,去开门。 王囘连忙拉住他道:“喂,你千万别去啊,深夜潜入别人的宅院是违法的,而且,你还是仙侠的身份,被坡公知道一定会责罚你的。” 罗玉畅没声好气推开他道:“什么嘛!这小宅可是我的私人住宅,我用私家钱自己买的!” 李飞扬和王囘都吃惊地望着罗玉畅,两人都想: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没有告诉他们的东西啊? 打开门进入后,发现那间小屋虽小,家私家当却一应俱全。而且还贴心地摆了一张碌架床,可以睡三个人的。不知道是否因为窄小精巧,李飞扬和王囘感觉特别温馨。 罗玉畅对着他们道:“以后呢,这里就作为咱们的秘密基地。” 李飞扬笑着对王囘道:“怎么搞得跟小孩子过家家那样。” 三人都笑了,三人都选好床位,李飞扬喜欢睡上铺因为安静,而罗玉畅则喜欢睡下面,于是他挑了下铺,王囘本来就比较随和,加上两人都挑好了,他也只好捡中间比较窄的床位了,当晚三人都睡得很香。 三人睡得香,所以起床也起的特别早。三人约好出去闲逛一下,一来了解一下惠州官府的事情,二来也趁着放松的期间,感受一下惠州城的热闹。 三人刚出门,没走多少步,就有为挡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一个拱手道:“小的叫刘存,是甄府大人家的管家啊。” 罗玉畅当下就狐疑起来,问:“咦?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呵呵,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官府做不到的,何况是小小的情报。”刘存得意一笑,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就像放光似的。 李飞扬觉得这官府的确是水很深啊!以后要是真的潜入进去,恐怕连说话都不好说了。 “不如三位跟着小的来合江楼一聚”刘存见三人没有应话,于是道,“为三位壮士,接风洗尘,是咱们甄府的意思。”心里却说,要不是邵总督交待一定要我设宴款待你们,我才懒得里你们呢! 三人一听,又想起了临行前坡公和付君阳交待的话,感觉这个潜入官府的机会终于都来了,机会送上门,也比四处乱打听来得实在些。 刘存带着三人穿街过巷,一路上三人都领略到惠州城的祥和气氛。 不要说李飞扬和王囘这两个大乡里,就连罗玉畅其实也很少出来的,即便真的要出来也都是坐车,很少说真正用自己的双脚走路,一切看得都是那么新奇。 惠州城内繁华非凡啊,小贩云集,市肆热闹,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处处能见谈笑风生、谈棋对弈、郊游吟诗、画舫赏月、青楼寻乐、讲古说唱、坐聆抚琴。 来到了合江楼,刘存就开始说个不停。 “这合江楼呢,还招待过你们的坡公苏轼的呢!”刘存一边介绍,一边兴高采烈地介绍,顺手拈来,如数家珍。 罗玉畅觉得,他不做师爷,做个管家真的委屈他了。 李飞扬抬头一看,这合江楼坐拥两江交汇处,当真应合合江之意,虽然只有两层楼高,格调却是清雅肃穆重檐攒尖顶,造型十分俊秀,二楼有环绕的挑台。 因为周围都没有别的建筑比它高,因此周围的游船都不能忽视其存在,就像闪耀在江面上的一座耀眼的灯塔。 合江楼二楼上面也是一轮紧张,甄利亨亲自摆宴,不一会儿,就摆满一桌盘杯罗列,肉山酒海。所有官员按照等级一一排好,甄利亨位于主位,李飞扬则坐主宾,罗玉畅、王囘旁边分别有陪同官员。 其实,包括罗玉畅在内,他们三个其实平时对于官员还是很少接触的,因为这些官老爷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平时在西湖一脉的时候更加远离烦嚣,更别提见到这些人了,现在见到后,也感觉这些官老爷子也就那样。 此时,又安排了舞女作陪,笙箫齐吹,响声震耳。 李飞扬三人都是修道之人,自然就听不惯这凡间玩意,于是齐声道:“受不了、受不了啊!” 甄利亨连忙一抖衣袖,舞女、乐师这才走。 “那就喝杯酒吧。”甄利亨又倒酒到杯,对着李飞扬道,“这算是和头酒了,喝过这酒日后就不存在什么陈年旧账了。” 李飞扬连连摆手,道:“我不能喝酒。” 甄利亨以为李飞扬不胜酒力,于是道:“哎呀,侠士,你就别谦了,我知道你能喝。” “不行!我修道之人,不能喝酒。” “我们祭拜神明都是奉酒为先,你不喝就是还生我气了?” 罗玉畅和王囘知道李飞扬曾经说过喝酒破了他的功力的事,担心这一来破坏与官府的和谐,二又怕这事传出去,于是,二人齐来挡酒。 甄利亨又道:“哎呀,你这就不是了,我这是要敬李侠士的,两位侠士可不能争功了!” 罗玉畅和王囘面露难色,对望了一番。 左推右让,也不是办法,李飞扬只得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滕凯又给斟满一杯:“李侠士,我是合江门的守将,当晚夜色,你可能没有看清是我,这给你斟酒了。” “好,喝!”李飞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有人又给倒一杯:“嘿嘿,侠士,为了咱永远和好,咱们干一杯!我是知府师爷,我叫唐龙,幸会幸会。” “好,干一杯。”李飞扬接过酒又干了一杯。 罗玉畅和王囘在旁边正是焦急,他们知道,这很不妙,却无从加以劝阻。 两个惠州同知、四个惠州通判也先后敬酒。 驿将也来敬酒:“这个是其实最大失职,因为我的原因,使得总督大人被人挟持,又被误会了,还让侠士你辛苦了。” 李飞扬摆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沉重了,还有一点点意识,于是想:何时才能到头啊? 甄府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亲自给李飞扬倒了一杯:“侠士,等老夫敬你一杯吧!” 第260章 知府阴谋设毒计 酒过几巡,有些官员不胜酒力先走,下了楼梯,这时正好遇到把守在外头的巡捕们,为首的就是上次带兵上魔流宫的莫家父子。 其中有位官员笑了笑道:“哈哈,这三个刚来的小子啊,这下有难咯,甄府大人要亲自对付他们,这下难下台了。” 莫不可和莫方一听立即想到是什么回事。 莫方立即往街的另一头跑,被莫不可喝止住,“你去哪儿了?” 莫方对着他父亲道:“我去告诉总督大人,这三个小伙子有难啊!” 莫不可把裤头整理了一下,走到莫方跟前,看着莫方那张日渐成熟的脸庞,而心智却如此这般不成熟,当即有些心酸,于是道:“我跟你说了,多少回?闲事莫理,众地莫企,你这么健忘的吗?” 莫方想反驳,被另一个捕快拉住,“世侄,你爹说得对的,这个甄府惹不过的。” “知府又怎么样了?”莫方最看不惯就是这种官欺民的卑劣行径。 莫不可连忙捂住莫方的嘴,略微责怪道:“你狗崽子,还这么大声,一会儿被听到怎么办?” 那另一个捕快小声道:“甄府的妹子嫁给广东清吏司主事梁凌万为妻,他自己又是惠州知府五品大员。” “你惹毛他啊,恐怕你爹都保不了你咯!”莫不可劝解道。 莫方虽然人被莫不可按捺住,但是心里却还是惦念着救人。 良久,莫方一边低估,一边自言自语,他的步子还是走个不停。 莫不可交叉着手,抱着腰刀,斜靠在合江楼的柱子上,对着莫方问道:“你踱来踱去的,这是要怎样啊?” “爹,我的思想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 莫不可其实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到?他知道如今红尘滚滚,物欲横流,黑暗滋生,腐败不堪,个中苦楚,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他淡淡地跟自己的儿子说:“你无法改变这个环境,只有改变自己,当你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也就自然就接受了。” 莫方又问:“可是,这不变得麻木不仁了吗?我们又不是行尸走肉。” 另外一个老捕快笑道:“我已经跟行尸走肉没有分别了,只是,我们如今还能调侃两句。” 莫方抬头望着二楼,心想:就看你们造化了。 此时合江楼的酒席还未散去,李飞扬一直地被甄利亨灌酒。 他已经瘫在了凳子上面,一个劲地摆手。 “大人,酒喝完了!”刘存对着甄利亨道。 甄利亨使了个眼色,“刘存,把之前寄存在这里的那坛百年陈酿也拿出来给侠士满上!” 刘存立即吩咐合江楼的小二准备,这下可真的有得喝了,甄利亨寄存在酒其实一共有十坛,单单这一坛酒就有就有两斤重。 而且这些酒都是老酒,这一口下去,估计也要睡个一周了。 罗玉畅和王囘也没有办法,罗玉畅脑子想出了许多主意,但都觉得不妥,于是又打消又想,依然无计可施。 他突然把视线往外一看,这下他想到了个好主意。 于是,他朝着楼下扔下了一瓶空酒瓶。 跌落的响声立即让楼下的捕快起疑心,他暗自偷笑。 王囘虽然没有搞懂罗玉畅的意思,但是知道他开始用计谋后,心也相对定了一点。 罗玉畅等隔了一会儿,又仍下一个空酒瓶。 这时,莫不可终于知道不妥了,他带着众人冲了上来,而莫方见莫不可冲上去,自己则溜走了。 莫不可上了二楼,他和甄利亨两眼相接,呆呆地望着对方。 甄利亨立即板起脸道:“你们进来干嘛?还带着刀,想造反了吗?” 莫不可和众位捕快连连道歉,道:“对不起,甄府,我们刚才听见响声,故此上来看个究竟,如果只是喝酒,那属下先告退了。”说着,莫不可转身就想离开,却被甄利亨叫住。 “慢着!”甄利亨两眉直竖,道,“我之前让你们到楼下把风,你们擅离职守,是不是不想要今年的俸禄了?啊?”声调越说越大声。 莫不可低下头,连连道歉。 甄利亨道:“你好啊,如今手下有人带了是吧?就不听使唤了?你别忘记,你的儿子还在我府衙里,我哪一天不爽快了,让你们父子一起卷铺盖,看你们怎么凄凉!” 莫不可跪倒在地,连连允诺,“是,甄府大人说得好,是卑职冲动了,没有分清形势。” 这时甄利亨正想说,“下去吧。”说还说道嘴边,这头,楼梯有脚步响声。 这时,两广总督邵美堂和吴羽上了来,邵美堂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莫不可,又看到烂醉如泥的李飞扬趴在桌子上,久经官场多年的他心中已经知道大概什么事。 然而,他不想在拆穿什么,只好笑着道:“哎呀,都喝起来了?” 甄利亨这时也一脸赔笑道:“对呀,对呀,总督大人,你们来晚了,我这就给你再加菜啊。” 邵美堂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莫不可,问:“这个人跪在这里干嘛呢?” 甄利亨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哎呀,可不是嘛!咱们玩行酒令,这家伙也想玩,可惜平时玩得少,又不会玩,这游戏最怕那些又不会玩,又要想玩的,这不,他受到惩罚了。”说着,他俯下身子,朝着莫不可又使了个眼色。 莫不可立即醒悟,笑道:“哈哈,对,甄府大人啊,不要拆穿我好吗?留点面子啊!” 吴羽这时问道:“你们真的只是玩行酒令而已?” 其他捕快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邵美堂朝着罗玉畅和王囘招了招手,道:“我要见飞扬,你们帮忙扶着他吧。” 甄利亨连忙问:“总督大人不吃饭吗?” 邵美堂一摆手,道:“不了,我跟飞扬聊两句,还有别的事要做,唉,你看我,人来了惠州,工作却还有手尾留在那边。” 当邵美堂带走李飞扬下楼后。 刘存突然问:“怎么总督大人会知道的?” 甄利亨大力拍打刘存的脑袋,骂道:“你猪头,又说天衣无缝,怎么就到处漏风!我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抓出来!” 第261章 城内名医解酒丹 邵美堂带着李飞扬他们迅速撤离合江楼,脚步走得十分仓促。 李飞扬迷迷糊糊地对着总督道:“总督大人,谢谢你的搭救。” 邵美堂道:“你先歇息一会儿吧。怎么会惹出这单事情!” “好、好”李飞扬也不知道吐出什么字,然后就又昏睡过去了。 罗玉畅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当然,也是挑该说的说了。 邵美堂也正在为难,这时,莫方从后面面赶来。 邵美堂指着莫方对着众人道:“正好是这位兄弟告知我这件事。” 王囘道:“那就先谢过了,我代虾头感谢你。” 罗玉畅插话道:“人家不知道谁是虾头啦。哈哈。” 众人齐声一笑。 邵美堂看着李飞扬的样子,甚为担忧。踌躇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让飞扬醒过来。吴羽,你看能不能找到这法子!” 这就让吴羽为难了,“这……”对于吴羽,其实他也是刚到步没多久,对于惠州城也是十分陌生。 罗玉畅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他师傅城山湖,会有一套专门的解禳方法的,这酒一下就能解除,可惜,现在有些晚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呢。” “额。”莫方道,“如果说解酒的话,我倒是知道在哪里有。” 莫方带着众人七弯八拐地来到一条小巷子里,这个是一个医庐,上面也没有门牌,也没有写任何东西,没有显眼的花纹装饰。相当简陋,而且深处小巷中,如果没有人带路,恐怕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无法找到。 “这是?”邵美堂一见这光景,充满着疑问地问道。 莫方解释道:“这里就是医庐,这位医师的医术很高明,这一带都知名的。” 邵美堂呵呵一笑,赞道:“名医藏身小巷中啊。” 吴羽也道:“往往都是连个门牌都没有呢。” 众人上前,莫方上去敲门。喊道:“郑医师,我是莫方,我这有位病人,可否帮他看看啊?” “滚!”出乎意料地一句话,就把众人拒之门外。 众人对望,都觉得有些奇怪。 “哈哈,郑医师,你就大发慈悲看一看吧!”莫方在外,好声好气地央求道。 “你们这些人,有事没事就乱干酒,喝坏了身子又来找我,我治好后,又跑去喝,这样的人我不看!” “飞扬哥这根本就不是他主动要喝的,是那个形势上的。”罗玉畅反驳道。 这时邵美堂把两人都拉到后面,他上前道:“这位是叫郑医师吗?我叫邵美堂。这小伙子被灌酒,其实主要的诱因皆因于我,当时,知府怀疑我的真实身份,幸好这小伙子出头,才让我得以进城,可能这样引发知府的怀恨在心,原本矛头指向我的,可是,连累了他,你要怪罪的就往我这边吧,他这是迫于无奈,这才喝酒的。” 突然,门“咿呀”地打开。 行出一位年纪颇大的男子,他冷冷道:“进来吧。” 莫方笑着介绍:“郑医师是这一带很有名的医师啊,只把脉,少问症,从不收诊金,三服内几乎都见效,效果显着,我爹时常都找他看症的。” “别跟我提及你爹!”郑医师生气道,“这家伙,没有大志,没有魄力,终日无所事事,饮酒作乐。” 莫方连忙解释,“不,不是这样的。” 郑医师一摆手,道:“你们是要讨论莫不可,还是要我看这个少年的?” 邵美堂答道:“当然是看这少年了。” 郑医师道:“我这药,具有清热解毒、开窍醒神的功效,主要适用于酒后眩晕、话多或吐字不清等症状。” 王囘扶着李飞扬道:“这症状都有呢!” 郑医师说:“把他的手给我。” 这时,王囘抓着李飞扬的手给了郑医师。 郑医师把了一下脉,旋即骂道:“你们这些笨蛋。” 众人一听愕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医师道:“他是藏脉者,你们不知道吗?” 罗玉畅上前一步道:“这个我知道啊!” 郑医师道:“藏脉者,以脉为动力,驱动灵力的,拥有强大的后劲力,你喝酒破其内里,藏脉很容易失去了弹性,日后,要想继续驱动灵力,下辈子吧!” “吓?”王囘大吃一惊道,“方才,我看他喝了很多啊!” “你们怎么做他朋友的?”郑医师责备道:“喝酒伤身,你们不是不知道吧!喝酒对于藏脉者是大忌!” 邵美堂问道:“这还能不能救过来?” 郑医师想了想,“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解酒药,可以以人参、葛花、葛根、菊花、三七、刺五加等单味中药为主要原料煲成汤药,而他是藏脉体质,或许只有那个方法了。” 邵美堂一听,赶紧问:“有何良法?” 郑医师道:“郎官池-万石后湖边上有一种仙灵草,用以煲水,可以解酒,效果攀比人参、葛花、菊花的,而且仙灵草是传说中的仙草,药性非常契合修仙者,可以让修仙者迅速吸收。” 罗玉畅问道:“郎官池-万石后湖?你是说郎官池,还是万石后湖啊?这么大怎么找啊?”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药方我已经开始,剩下的就是你们去找了。”郑医师说着嘴角微翘,“找不找得到,随缘咯。” 郑医师说完立刻把众人轰出了医庐,只留下李飞扬一人。 大伙儿走远后,吴羽愤恨道:“这个郑医师,真的这么高明的医术吗?我看未必吧!” 莫方面露难色地笑,“是,他医术固然高明,可惜就是为人耿直,什么话都敢说,而且人脾气还很暴躁。” 邵美堂叹一口气道:“这样不错啊,可惜,官场没有这种人。” 罗玉畅道:“这种人一般都吃不开,人际太差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其特点,或许郑医师只是没有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邵美堂道。 医庐其实没有离万石湖多远,关键是在哪个湖而已。 邵美堂对着罗玉畅道:“这样漫无目的的,我们很难找到,我们还是分散开来找吧。” 如此一来,队伍就分成了两组,邵美堂、吴羽一组,而罗玉畅、王囘和莫方则另一组。 第262章 官池后湖求药草 诚斋集 杨万里 左瞰丰湖右瞰江, 三山出没水中央。 峰头寺寺楼楼月, 清煞东坡锦绣肠。 惠州城虽小,却有水有山,时年,明洪武三年,知府万迪与守御千户朱永率军民开始扩城建城墙后,塞故道,夺秀水之流注百官池,百官池即为郎官湖。并再次凿宽挖深象岭余脉为湖,以利西湖之水经此湖而泻出西枝江。这样一来,原护城河位于城内,因湖处万石坊背后,故称“万石后湖”。 因湖处万石坊背后,故称“万石后湖”。至清代,为对应“鹅城”而改称百官池为“上鹅湖”,改称万石后湖为“下鹅湖”,对应了惠州鹅城之称。 明代的惠州城有三山分别为梌山、方山、银岗,其实,除了这三山,惠州城内,还有两山,象山、印山,这五山的事情,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讲,现在看看罗玉畅他们这一组。罗玉畅和王囘早就有搭档的经历,反倒是莫方则不太熟悉。 为了配合行动,尽快和莫方磨合,罗玉畅就展开话题:“你是这里的捕快?” 莫方笑了笑,道:“可以说是,也不完全是。” 王囘这就奇怪了,问:“什么叫可以说是,又不完全是啊?” 莫方的眼神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才挤出一句:“因为,我还是实习的阶段,我爹说我不行的,我还不合格。” 罗玉畅沉着脸道:“什么你爹,你爹的,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啊?” 王囘望着罗玉畅心中想:小畅如果听到父亲什么的话题就爱抬杠。 可是莫方貌似不喜欢听这些话题,他把话题一转,道:“我们还是去万石后湖找找吧。” 天气月朗风清,湖畔民居高挂灯笼。 正当三人前行,不远处传来一声驳山歌: 割草好,提着割禾心就焦。割草又有山歌唱,割禾无处躲阴凉。 莫方上前询问:“妹子,你有没看到过仙灵草啊?” 那妹子显然没有听懂莫方的意思,“啥?仙灵草,什么鬼?” 罗玉畅上前拍了拍莫方的后背小声道:“我看还是算了,这妹子只会割草、割禾什么的,应该不知道咱们找什么。” “什么妹子只会割草、割禾啊?”那妹子不知哪里来的听力,竟然听见了! 三人都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位妹子。 那妹子指了指湖中心,道:“那里有座孤洲叫‘鹅嗉’,中间有个红墙绿瓦的小凉亭,经常有些道士什么的在那里蹲着,你们去那里看看吧。” 这时罗玉畅一脸羞涩,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三人又沿着湖边走,果真看到湖中心,有个小凉亭。 “看!红墙绿瓦,小凉亭。”王囘指着远处对着二人道。 三人眼神都欣悦,当即朝着那边奔去。 万石后湖之水当真很深很洁净,水清澈得几乎可以看见湖底。 西湖水从碧水关引入城内,百官池中有似官印状小岛印山,“又号鹅渚”,岛上筑亭名为印山亭,有楹联:“准提久无阁;印山新有亭”,湖水流向西南,经公卿桥至万石后湖堤和钟楼关闸注入西支江中。 公卿桥原名平湖桥,因鹅城当时有“鳄湖平,出公卿”之说而更名为公卿桥。 罗玉畅看到这里难免想到了自己的好伙伴叶梦熊,就是世居万石后湖湖畔。他不禁心想,如今叶梦熊应该去考取功名的路上了吧! “咦!那里有几束很特别,像是仙灵草啊!”这时突然有一把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吴羽。 这时,五人也在公卿桥上汇合。 “你们也找到了这里。”莫方对着二人说道。 “不许动!” 这时,那个割草的妹子道。 罗玉畅这时就来气了,问道:“仙灵草是你说这里有的,现在又怎么又不许动?” 那妹子道:“呵呵,好笑,我告诉你们在这儿,又要给你们采了吗?这是什么歪理呀?更何况,这仙灵草,你们不能采。” 罗玉畅心想,这妹子好奇怪,说话前后说法不一,我去!我怎么每次要采摘什么的时候,总是遇到这样不许,那样不许的。 他上前又问:“那你说,为何这仙灵草不能采摘呢?” 那妹子道:“我哥哥临走前说过了这些仙灵草,要为日后有缘人所得,而这位有缘人一定要是我哥哥的好朋友。” 邵美堂上前问道:“这位小姑娘,请问,你的哥哥姓甚名谁呢?” 那妹子骄傲地说:“就是叶梦熊!” 罗玉畅和王囘的脸上这下则笑容满面了。 王囘上前道:“这好办呐!咱们就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那妹子神情有些改变,问:“你们别骗我,说说。” 王囘一拍胸脯道:“我叫王囘,这位是罗玉畅都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这时,妹子的眉目终于松开,也开怀大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你们赶紧摘呀!” 邵美堂道:“好了,咱们闲话休提,赶紧把仙灵草采摘后,送去医庐给飞扬解酒吧。” 五人在摘完仙灵草就回医庐。 这时在医庐里,李飞扬已经躺在病床上,他的眉毛紧皱,像是很辛苦一样,额头不停冒汗,他下面的床褥已经换过,但是依然很湿,酒气虽然散发掉了一点,但是眩晕感依旧没有消退,情况并不乐观。 王囘第一个冲进来的,他高喊:“仙灵草摘来了!” 那个郑医师立刻把食指放在嘴巴前嘘声不断。 他压低声音道:“不要发出噪音,病人本就心烦了。” 莫方望着李飞扬道:“真没想到,喝醉酒对于藏脉者来说这么严重!” 郑医师接过仙灵草对着众人道:“好了,你们出厅里面等吧,我要煎药了。” 五人没办法,只好在外头等待,等待的时间过得相当慢,五人各种姿势都有,有不停踱来踱去的,有坐立不安的,也有手托脑袋的。 终于门打开了,郑医师走出来了。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众人的视线都往他身上集中。 “怎么了?”这时众人的问题居然一致。 第263章 官府招聘捕书厨 郑医师的脸上开始浮现一些轻松的神色。 众人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惠州官衙里又开始全新繁忙的一天。 “赶紧啊!你快点啊。”惠州知府甄利亨一边催促,一边整理着装束,并责备着家丁动作太慢。 因为今天要审理一单重要的案件,知府必须要提前到场审案。 都准备好后,甄利亨上了轿子,催促队伍快速前行。 十字街站满了三餐不饱、衣不裹体的乞丐。 负责前头开路的差役吆喝着: “老不死的快滚开,脏死了!” “去去!”差役喝斥道。 那些乞丐只好站起来,往周围靠着,让出一条通道。 在旁边有些群众开始议论道: “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乞丐啊!” “唉,民不聊生,这几年都干旱失收啊,所以大家都进城来讨饭吃咯。” “可怜、可怜啊!” 正所谓友人筲箕盛冷饭,友人肚饿上眠床。这就是现实,有人有日没夜地工作,获得的酬劳也只是别人的一顿饭钱,而有人只需撩起裙摆亦能家财万贯。 “肃静、回避”队伍继续前行,一直走入公堂。 罗玉畅笑着断言道:“不出三日,这个甄利亨一定会举办招聘。” 仪门是惠州府衙中最为高大雄伟的一座门,竖立于三级台阶上面,白墙灰瓦,乌梁朱门,黄铜大钉镶嵌在上面,两边门有金色的拉环,彰显威严庄重。仪门门外有联曰: 政惟求于民便 事皆可与人言 进门后,甄利亨不禁感叹,“太忙了,有点忙不过来。要外招!!” 果真被罗玉畅说中,陈很快招聘信息就已经贴出在公告版上面,不用一会儿,官府招聘信息就已经传遍整座惠州城。 当李飞扬、罗玉畅和王囘三人来到招聘的现场,这里早已人山人海了。 这里有各色的人物,等待着面试官的考核。官府招聘小吏,虽然工钱微薄,却也有许多人争破脑袋,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种怪现象,看似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厚非的。 因为,在外面所有的行业都最终还是要看官府的脸色,还不如直接给官府打工来得直接,而且,官府的工作相当稳定,对于普通的人来说,这一年五两的待遇可是十分丰盛的了。 招聘官润了润喉咙,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听好了,这里需要招聘捕快一名,文书一名,合江楼厨子一名,只有有能者居之。 岗位要求: 捕快需要,侦破案件、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文书需要,整理资料、档案,文件纪录或负责缮写。 厨子需要,做好官员们平日的所有料理、研发新款菜式。” 这下就开始议论了,大家都觉得,这几个岗位容易,相当具有吸引力。 这时招聘官转了转身,特别说明,“大家稍安勿躁啊,官府招聘一项讲究严谨、不会徇私舞弊,所以请大家排好队,人人都有机会在官府里面工作。” 这时,在抬着道具的人,随便一丢就走人,而且其他人居然视而不见。 “讲究严谨!”李飞扬看在眼里冷讽道。 这时,罗玉畅也留意到有一只手伸向了台上的招聘官,招聘官也偷偷接过什么。 “不徇私舞弊!”罗玉畅摇了摇头。 “天啊,全都打破了。”王囘双手交叉,叹道,“这样,咱们不要说入选,连入选的机会都可能会没有呢!” “干脆走吧。”罗玉畅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王囘也跟着要走。 “那屠浩的事情,怎么办啊?”李飞扬一句话让二人停下了脚步。 “各位,放心好了。”这时他们身边有人说道。 “无论是财路的疏通,还是人脉的疏通,这边都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们用心去竞选,把这个当作是地保晋级试来对待就可以了。” 三人一抬头,原来是付君阳,这下才松下一口气。 这第一回合是捕快的甄选,所以李飞扬要上去了。 “对于捕快的要求,是要一定的侦查能力,现在我就出一道题,你们如果能解答得出来,就算过关。” “一题定输赢?!”罗玉畅吃了一惊。 李飞扬也望了付君阳一眼,只见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像胸有成竹似的。 招聘官出题,“一列队伍长一百米正在行进,传令兵从排尾走到排头,又从排头走到排尾,这列队伍正好前进了一百米,已知队伍的速度和传令兵的速度保持不变!问传令兵走了多少米?” 立刻有人抢答:“当然是两百米啦,一列队伍长一百米,队伍前进一百米,就两百米啊!” “错,下一位!” 这时有人补充道:“那就只是一百米!” “错,下一位。” 这时,李飞扬大步上了台,对着招聘官道:“答案是大于两百米,小于三百米。” “答案正确,但请问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李飞扬摸了摸头,有些羞涩道:“不知道我是不是瞎蒙对的,我是这样想的,假设队伍不前进,传令兵从排头往回走到排尾,走的路程是一百米加上一百米的确是两百米,再假设队伍走了一百米,传令兵才出发,从排头往回走到排尾,走的路程一百加一百加一百就等于三百米,因为是同时前进,所以两百米小于传令兵的路程,同时又小于三百米。” “分析透彻!这个捕快甄选结束,欢迎大家下次再来。” 罗玉畅和王囘同时望着李飞扬,又望了望付君阳,不解地问:“怎么会这样?” 付君阳道:“第一,我非常相信飞扬的分析能力,第二,这次虽然徇私舞弊,但是招聘官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随便招一个人作捕快,因为最终还是要面对甄利亨。” 罗玉畅又问:“你不是说疏通吗?” 付君阳仰天长笑,道:“哪里有什么疏通,我只是给飞扬一个心里暗示,好让他自信一点。” 王囘一拍脑袋,道:“套路,全都是套路啊!” 招聘官一举手道:“下一个是甄选文书!请有意愿的人听好题目了!” 第264章 初进官衙试身手 李飞扬被一个自称是知府师爷的人领到了惠州府衙内,这师爷眼睛小小的,胡子也是小小,嘴巴尖尖,看样子就是一个狡猾的样子。 李飞扬心想:难怪人家一说到师爷,就会说扭计师爷连着的。 最先进去的是一个小院子,左边有一个写着“申冤亭”的,下方放置了一个打鼓。 李飞扬猜想,这大体就是给百姓申冤用的了。但是这个鼓像是尘封了很久,有些脱色,上面布满着蛛网尘灰。 右边则是一道门,这门紧锁,远远看去带了不少神秘感,李飞扬问道:“那道门通往的是什么地方。” 师爷神秘一笑,“一个没有人愿意进去的地方。” 李飞扬自然知道师爷的话真正意思,那里一定就是牢狱了。 继续前行就是大堂,师爷介绍道:“平时,你就在这附近范围活动,前面是议事厅,是我跟知府大人议事的地方,你就此止步了。” 李飞扬连连点头,佯装乖巧的样子,毕竟第一天,不能做得太过火了。 师爷捋了捋胡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唐龙,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我是知府大人的幕僚,你平时可以称呼我为唐师爷。” “看你新来,我提醒一下你,在官场内生存,有三种境界:忍、混、滚。” “什么是忍、混、滚啊?” 师爷一听就大笑起来,“我就说你新来的不知道,听好了,如果没有记住,日后吃亏可是你哟!混,就是混沌,这个应该好理解啦,四平八稳求福利,察言观色来敛财;忍,在忍耐的同时,竭尽自己的力量作出努力,做好老黄牛无私风险的打算;滚,当然就是滚开咯。” 师爷说得正值兴起,他给李飞扬一个眼色,道:“你要到哪个境界,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飞扬起初还天真的以为,官府也有一套修仙的系统,也分什么境界,原来是这层意思。他顿时感叹,一入官场深似海啊! “下面,我带你去看看巡检司,这是你直属上司。” 师爷领着李飞扬走到了巡检司的办公点,他对着里头喊了声,“来新,快迎。” 这时走出了一个位中年的大叔,颓废的脸容,蓄着粗粗的胡须。 李飞扬定睛一看,原来是莫不可。道:“原来是你啊!” 莫不可立刻变了脸色,没声好气,道:“怎么招这人啊!” 师爷一看,笑道:“这样啊,你们都认识,那就省事多了,这新人你来接应了。”说着转身离去。 “你!”莫不可被师爷气得快炸了,冷冷地对着李飞扬道:“进我这里,需要做到三点。” 李飞扬恭敬道:“尽管说吧。” “你务必要做到‘奋’、‘赶’、‘韧’,所谓的‘奋’就是勤奋,也是奋斗,无论想晋升到好的岗位,还是想不被淘汰,你在你的岗位上,务必要默默工作,因为三大邪派的活跃使得惠州城如今不那么太平,如今是省府最为重视的一个地方,故此也派了总督大人驻守,所以,我们工作将更加繁重。甚至挑灯夜战,加班加点,次日你还不能表现出疲惫懈怠,要立刻打醒精神。” “这个我能做到!” “我还没有说完你插什么嘴?‘赶’这也是我们巡检司的常态,因为案件不知道何时会发生,你不需要时刻警惕它发生,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不放过所有的可疑点,抓住任何将有可能影响后面的案情的线索。” “最后,是‘韧’,是我给你们每一个捕快的要求,就是要能经受起高强度的工作,以及非常微薄的薪水,做到坚韧不拔完成上面交托下来的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爹,城中怪盗又再出现了。”这时莫方从外头赶来,对着莫不可道,他一眼看到了李飞扬,于是又说,“飞扬,你就是那个新招收的捕快呀,太好了!” 李飞扬点点头。 莫不可对着李飞扬道:“现在这个就是你入职后的第一个任务,你跟莫方去完成。” 李飞扬和莫方应道:“是!” 二人从后门出去,两人并肩而行。 李飞扬问:“这个怪盗到底是什么人啊?” 莫方这下有些为难,他说道:“这个怪盗,还真的古怪啊,他每一次作案都是很神秘,说实话,我们巡检司还真的没有见到过他。只是这个人行径太过于古怪了,所以我们私底下送他一个绰号叫怪盗而已。” “怎么个怪法?” “比方说,有一家富翁家被盗了,那天我跟洪叔就去查案了,结果,发现屋内没有不见什么重要的物品,唯独就是偷了些番薯干,你说他怪不怪?” 此时,李飞扬脑海立刻想起了阿不,因为说到怪,在西湖一脉恐怕没有几个人够他怪了。 李飞扬想到这里,不禁一笑。 莫方继续道:“你都觉得好笑咧,还有一次啊,他在作案后竟然漏了一把剑在人家家里,吓得那家人以为出了什么命案啊,我的天。” 李飞扬觉得奇怪于是问:“既然都有证物,难不成还抓不到那个人吗?” 莫方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这个怪盗,可能是惠州城唯一叫做惯犯了,如果咱们一下就把他给抓了,那日后,咱们巡检司岂不是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吗?” 李飞扬一拍脑袋,道:“你们这什么逻辑啊?除暴安良、整治盗贼不是捕快的职责吗?” 莫方脸上就为难了,道:“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后来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李飞扬双手一叉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下去了,“我的天啊!” 莫方道:“嗯嗯,官场这碗汤很难端啊,你端平了,太清了,就觉得没意思,如果,晃动了,自己也累,而且浑了,你也不想喝。” 李飞扬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或许,不冷静的是我自己啊! 这时,突然有个黑影过去,李飞扬和莫方都提了个醒,立即往前追去。 莫方对着黑影喊道:“不要跑,捕快!” 第265章 文职工作奇葩多 很快第二场甄选就开始了,罗玉畅因为李飞扬的成功鼓舞着他,于是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招聘官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这次原则上的确面对所有招聘,但是,前提要举人身份才可以。”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以往官府招收文书也只是要求秀才而已,今年竟然提高了。 这无疑难倒了很多有志之士的满腔热血。 罗玉畅低着头,不停抖着。 王囘安慰道:“小畅,这次算了,下次再努力就是了。” 谁知王囘刚一上前摸在他背部,罗玉畅立即开怀大笑起来,他说道:“什么举人,老子八岁就中举了。” 一人中举,全家升天!这句话王囘早已有耳闻,尽管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感受这样的欢愉,但是,罗玉畅这一句一出,着实吓到他了。 难怪李飞扬老说罗玉畅藏得很深,这在关键时刻还真的是。最关键的是,他们自遇到罗玉畅就没有看过他读书,即便他得到了千字丹卷文也只是在应战的时候拿出来耍耍,根本没有看过他读过书! 罗玉畅大步上前,站在台上对着招聘官道:“我来应聘。”说着,道出了他中举的年份以及排名。 就连招聘官都被这小伙子吓一跳,年纪轻轻竟然是位举人了。 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拿明朝来举例,明朝历经二百七十六年,考上举人的大约有十万人左右,而乡试又是三年一次,如果平均下来每年大约三百六十二人。难度可谓之难上加高难啊! 罗玉畅在场上的表情异常轻松,可以说这个文书,他十拿九稳,志在必得的了。 招聘官环顾四周,又问了一句道:“请问,还有谁?” “我!” 这时,罗玉畅听到这一声,觉得十分刺耳,毕竟这是他最辉煌的时候,竟然有人上来给他抬杠? 罗玉畅心想,我就看看你这小子是谁! 结果上来竟然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大家都在猜测他是谁的时候,罗玉畅又闻道了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他暗叹:老妹,怎么又是你呀! 原来这个是罗伊翠假扮的! 罗伊翠对着招聘官道:“在下,叫欧阳宏。” “我去!”罗玉畅被她整得苦笑不得,“你又收买了那位举人啊!怎么他肯卖身份给你?” 罗伊翠对着罗玉畅咧嘴一笑,小声地说:“呵呵,你好呀。” 罗玉畅压低声音道:“你搞什么鬼?” 罗伊翠佯装没事,道:“没搞什么鬼呀,只是给你增加些难度。” 招聘官道:“好,请二位回答我以下的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当招收了,一题定输赢。” 罗玉畅和罗伊翠两人对视之后,两人各站一边。 招聘官开始出题:“官府有大大小小的档案资料。如果堆放在一起,你们会怎么做?” 罗玉畅把斜眼望着罗伊翠,心想:看你怎么说。 罗伊翠果真抢先说:“这个文书,自然是一个复杂的工作,当然要分门别类咯。” 招聘官把视线转移到罗玉畅,罗玉畅也笑了笑,“一样,也是分门别类。” 招聘官又问:“那你们会怎么分法呢?” 罗伊翠想了想,道:“看这些档案的内容,把不同的内容分成不同的分类。” 罗玉畅则道:“我会用三种划分的方法,一,按照年度划分,这样容易找到当年的资料;二,按照县域、部门等划分,这样有利于找到地方的事情;三,按照所反应的问题划分分类。” 招聘官沉思了片刻,道:“罗玉畅胜出。” 罗玉畅得意朝着罗伊翠笑了笑。 罗伊翠朝着罗玉畅吐了吐舌头:“算你走运。” 罗伊翠随后问招聘官:“为何他能胜出?他回答的跟我一样的呀!” 招聘官道:“原因是这样的,你虽然也有提到分类,但是没有谈到怎么个分发,要知道府衙的官员日理万机,你作为文书没有把这些整理出来,而是笼统地把这个告诉他们,这样一来,无形中其实是把工作更为复杂了,并没有起到文书应有的作用。” 这时,罗玉畅也被领到了后面,这是在文礼署下属的一个档案室。 长长的过道,可以说有些昏暗。 走到尽头,这里便是书册库。 这个书册库 那个人领了他来到后,就对他说:“好了,我就送到这里,里面的经承范爷,你自己进去打招呼吧。” 罗玉畅只得推开门进去,发现,有一个老头正在一张案桌前坐着。 罗玉畅试着上前问道:“请问,你是这里的经承范爷吗?” 然而,那么老头并没有立刻应道。 罗玉畅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又问了一句。 结果,那个范爷慢悠悠地抬起头,他眼睛没有精神地凝视着罗玉畅,呆住了好久,他才用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问:“你……是……谁呀?” 罗玉畅道:“我是今天新来的文书,请问,我安排哪个岗位啊?” 范爷像是没有听清,又慢悠悠地问:“你……说……什么?” 罗玉畅深呼吸,又慢慢地说道:“我说……你安排我……哪个岗位呀?” “哦……”范爷这才醒悟,道,“你先做记事吧。阿财……” “来了。” 那个人应了话,他也是很悠闲地走了过来,他一见到罗玉畅,就笑道:“哦,原来是新人啊,欢迎啊……” 罗玉畅一见,这个是一个非常活跃的大叔。 他带着罗玉畅先去熟悉一下档案室内的仓库。 罗玉畅一看这官府的书籍也够凌乱的,有些都堆一地的,这与他在仙界树的书藏那里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在参观完后,阿财就对着罗玉畅道:“嗯,我到点要去抄写了,你自个在这里先认识一下吧。” 阿财走后,罗玉畅就随意地在书架上翻了翻那些书,突然有一本书引起他的注意。 罗玉畅就伸手拿下了这本书,他打开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就震撼!他赶紧找来一张椅子,坐下慢慢细看起来。 他越看越觉得这当中有很多内幕的事情。 第266章 厨子入职合江楼 王囘见李飞扬、罗玉畅先后都成功,加上付君阳的从旁鼓舞,心也就比较定下来。 这时,招聘官对剩余的众人道:“剩下的人应该都是冲着厨子而来吧。” 下面的人齐声应道:“是!” 这里只要成功就能入职合江楼,成为官府定点酒楼的官厨,这个是何等的殊荣。 所以场下的叫声一浪比一浪高,声声震耳,虽然面试的人减少了,但是一点也不减热闹的气氛。 招聘官对着众位准官厨道:“下面,我也不能决定你们的命运,而是他!”他的手指向后面一早端坐着的那位穿着官府的大人。 “这位就是户口署户口吏申庭,如果你们能够吸引到申大人的味蕾,那么他将招揽你们到其麾下,在合江楼做一名官厨。”招聘官欢快地介绍道。 “好肥大啊!”王囘第一次见到身形如此庞大的人,不禁叹道,“这人究竟要多少食物才能喂饱!” “比赛开始!”随着招聘官一声令下,大锣敲响。 所有参赛的厨师都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食材,有的在飞快地切菜,有的用油热锅,有的则在用小刀挑花。 当然,王囘也在紧张地洗着菜,因为面对着都是一些真正的厨师,他丝毫不敢怠慢,王囘虽然厨艺精湛,但毕竟平时还是比较少做菜,手脚自然没有那些靠厨艺为生的厨师快。 不一会儿,那些职业的厨师,一个接一个地熄炉,不免给予王囘不少压力。 “这是百味珍献上的燕窝。” 正当百味珍的厨师献上自己拿手好菜,第一个就呈上,满心欢喜,自以为申大人会点评一番的时候。 申庭竟然只是尝了一口立即就嫌弃道:“好难吃,垃圾。”说着,他把舌头伸了出来,连喝了几口的水。 “这道是醉香楼的盐焗鸡。” “不要!”申庭竟然连闻都不想闻。 醉香楼的厨师,自认为这道菜,已经名誉惠州城,而且选用惠州当地的走地三黄鸡,无论从色泽、香味都是一绝的,可是申庭居然连尝一口都懒得吃就直接判刑。 申庭开始有些发火,他连连敲着桌子,大吼:“到底有没有心去做的!这种菜,怎能拿给客人吃?” “大人请息怒。”招聘官连连安慰道。 “不要!” “不要!” “不要!” 接着,又连续淘汰了几道。 “清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叫人怎么吃啊!”申庭抱怨起来。 “淡?”王囘开始注意到什么了,他心想,方才最后端上的那位厨子献上的是高浓的汤,按道理,他不可能忘记放盐,而且熬制的汤一般都有清甜的口感,怎么会没有味道?难道哪里有出错? 这时,申庭不停拉着自己官服的领子,他不停扇动自己的扇子道:“这南方的天气还真够热的。” “热?!”王囘眼前貌似闪过什么念头。 “对呀,我怎么方才没有发现呢?”王囘一拍脑袋立即醒悟。 王囘留意到这位申大人原本身形就够肥胖,而又是北方人,现在的天气正是炎热,如果他吃什么都不觉得有味道,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热气,所以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自然不会有感觉味道。他此时一定是口干舌燥、咽喉痛、没准舌头都快要生疮都有可能,这就是火邪之气损伤人之正气。没错,因为天气热,所以,他比较烦躁,这样容易上火。不想吃饭,没有食欲,那么有肯能是胃火,所以要吃点去胃火的食物。 想到了怎么回事就立即去做。这时,王囘果断把手中差不多半成的菜品全部不要,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样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原本就没有速度上的优势的王囘,变成最后一个交差的。 招聘官开始催促道:“这位小厨师,你如果还没有做好的话,恐怕要把你先晒下来咯。” 王囘擦拭着自己额门的汗道:“通融一下好吗?我这就好了。”又过了一阵,他的那锅开始冒着烟,他立即打开用餐具装上并盖上盖子。 他上前对申庭道:“要大人久候,真的不好意思,麻烦大人来这边吧。” 申庭走到了王囘摆放菜式的桌子前面。 王囘作请的手势道:“大人,请你用上我这一套餐。” 申庭看到这些碟子都有些麻木,只是淡淡地道:“好吧,你是最后的一个,我勉为其难地试试算了。” 当王囘揭开了盖子后,申庭一看这都只是很普通的三道东西,于是道:“你这什么玩意?” 王囘解释道:“绿豆粥,苦瓜凉茶,以及一碟炒饭。” 申庭摇了摇头,正想说“不要之时。” 王囘立即插话道:“请大人务必一试!” 申庭于是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苦瓜凉茶放入口中,他突然感觉到了苦涩之感迅速渗透到了他的味蕾,他连忙吐了吐舌头,眉毛紧皱,脸已经囧成一团,连连叫道:“好苦啊!” “请大人赶紧试一口绿豆粥。” 申庭这时只好又舀了一勺子绿豆粥到自己的口中,这绿豆粥十分甜,一下子缓解了申庭的痛苦。 申庭突然感觉不知道为何又有了些食欲了,于是舀了一口炒饭到嘴巴。 他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辣感渗透出来,整个口腔香气怡人,因为辣味还呛了申庭的鼻子,一下子原本闭塞的鼻腔也被打开,他吃了这一口后,连忙吃第二口,第三口……简直停不了口,也停不了手。 他吃完后,连连竖起大拇指道:“好吃、好吃!这个录取。” 好了,王囘望着付君阳的身影,眼神充满感激。 这时,王囘也被带到了合江楼。 王囘刚一到合江楼的楼下,当即就有店小二认出他来。 “这么巧,你不就是那个上次跟甄府一道喝酒,真的是你呀?” “你就是今天招到的新人厨子吗?”这时有位中年的大叔走到了王囘的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 王囘笑了笑点定头。 “我是这里的伙头,我叫杨荣。”那个大叔说道,“好了,现在带你认识一下厨房吧。” 第267章 怪盗傻强宿一宵 “我悄悄地来,我悄悄的走。我隐一隐匿,带走很多东西。哈哈。”这时黑暗中有一个身影鼠窜在屋顶上面。 他身法极度敏捷,犹如虱子一样,从这个屋脊跳到另外一个屋脊。 “傻强,老实说,第几次了?”这时,莫方在屋顶下高声喊道。 那个傻强一转头,就看到了莫方,于是打了声招呼道:“咦?是神捕,是你呀!后面那位是?” “在下李飞扬。”李飞扬介绍了一下自己。 “啧啧啧。”傻强一脸不屑地摇头道,“你们还是算了吧,我的实力,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三两下就跑没影了,你们还不站在原地上哭鼻子?” “哎呀呀!”莫方被这傻强气恼,他对着李飞扬道,“我让着他,他还真的横着来咯!” 李飞扬一脸苦笑,不方便说作任何言论。 这时,傻强一蹦一跳落入了一家民宅当中。 这时莫方和李飞扬都停下了步子。 莫方对着李飞扬道:“好了,飞扬哥,咱们可以收队了。” “什么?”李飞扬一脸茫然问,“这么快,我们都没有抓到他呢!” 莫方没声好气道:“那傻强有时傻,但有时又傻人有傻福,他跳进了普通民宅,咱们捕快要有逮捕令才可以去抓人的。” “那现在赶紧去拿逮捕令啊!”李飞扬焦急道。 莫方叹了一口气,道:“飞扬哥,你虽然长我两岁,但是,我却比你懂得多了。” “愿听其详。”李飞扬道。 莫方解释道:“这就是官府的审核程序太过于烦琐的缘故。” 接着莫方就把官府做事的风格原原本本地跟李飞扬交待了一下。 比如那些无尽等待的许可证明,奇奇怪怪的法案条例,随意变更的流程,有些商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指派一个不做事的人来专门跟官府打交道。就这样的官府包揽一切,无人可以监管或制衡它于是就产生了林林种种民间奇葩的故事。 李飞扬听完莫方的讲述,终于明白为何官府时常让人啼笑皆非事情产生的缘由。 莫方道:“我们蹲守在这里等着傻强出来吧。” 李飞扬望着那家人的房子,不禁感叹,这家人只能自认倒霉吧!一项见到不平事一定就伸张的李飞扬,终于体会到一把无法淋漓尽致的不痛快,那种被束缚着却又要不停地奔跑的日子,也许只有真正找到屠浩的那天才能结束了。 且说一下这个傻强,他潜入了这一家子的家中,正准备盗窃,却遇到了这家人两夫妻刚进家门。 他情急之下,只好躲在夫妻的床下。 等啊等,等啊等。傻强居然这就睡着了。 原本夫妻也不知道这也无妨,但又因为傻强小时候到长大都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爱睡着的时候动来动去,这时傻强一伸脚就把床边用来挂衣服的衣架子弄掉了,这惊动了外面的夫妻俩。 夫妻俩闻声进来,开始大家对视愣了一下,后来还是刘某反应快,一把抓到了傻强。 “你是小偷!”刘某一眼认出了,一手抓住傻强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他道。 “啊!!!!……”刘某妻大惊,手上刚买的布匹也掉在地上。 “误会,纯粹是误会。”傻强当即傻笑起来。 “不用说,报官!”刘某道。 这时,刘某压着傻强出了门,刘某妻尾随。 莫方这时也看见了,他用肩膀撞了撞李飞扬。 这时,李飞扬也开始注意到了,傻强被刘某拽着眼神极度难受,无奈的神情,很不情愿地被押送着。 刘某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军队将士,但是自幼喜欢举重,锻炼出一副好身板。 “兵爷,这家伙,未经许可私闯民宅,你们看怎么着?”刘某眼神充满着不信任。 莫方勉强笑了笑,道:“谢谢你,咱们官民一心,这样城内的罪恶就会少很多。” 刘某冷冷道:“但愿如此,希望以后,不要只是民在动,官在看就可以了。” 李飞扬知道这话中有话,他从自己裤兜里掏出那条用来抓犯人的绳索,将傻强绳之于法。 这时,李飞扬和莫方二人押解着傻强回到了巡检司。 莫方把傻强带到一个暗房里,用一盏灯对着傻强脸上照。 这暗房不大,就一张审问桌,两张椅子各放一边。 “现在是审问你,你可以不说,我就直接抓你进牢里,你也可以选择说,虽然我也是压你进牢里,至少,可以少点皮肉之苦。” 傻强一听,这个人像是刚撒完尿一样,整个人一抖,立即把脸撇向一边。 莫方冷酷地说:“望着我!”说着,大力拍打着台。 傻强这才把脸转向莫方,咧开了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你说你傻不傻?都几次了?自己说”莫方冷冷地问。 “十五。”傻强于是就掰着手指在算着,嘴里低估着。 “记错了吧?还有鱼档那次呢?酒楼那次呢?” “十七咯。” “十八啊!”莫方放大喉咙吼道,“你这次不难道不算吗?” 李飞扬此时脸抽搐了一下,他们究竟是第几次这般交锋了? 莫方插着手,坐了下凳子,与傻强对立而坐,“自己说吧,我懒得问了,次次都一样的对白。” 傻强于是一五一十地交代,刚才,我潜入了别人宅院里,沿着屋檐爬进他们家中行窃,正准备翻箱倒柜之时,我听到了声响,情急之下,于是就躲进了床底,我实在太困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由于我睡相不好,一脚把衣架踢倒,惊动家中的主人。 男主人被惊醒后,他看到我这个陌生男子在其房间内,自然就知道我是小偷啦,我正准备逃跑却被他抓住了,那家伙劲可真大,一下子就把我给拽着。 莫方叹了口气,道:“非法进入他人宅院,并意图行窃,拘留十五天吧。” 李飞扬觉得这个判罚有些不大合理,于是问:“这就算了?” 莫方点点头,“嗯,怎么了?” 李飞扬此时感慨万千,他终于知道官场为何会变得如此腐败不堪了。 第268章 暗影盗贼风萧萧 正当莫方和李飞扬对傻强的审讯得正是起劲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 李飞扬转身打开门,进来的是捕头莫不可。 莫不可盯了李飞扬一眼,又发现傻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 他对着莫方道:“别理这傻强,接到可靠的线报,真正的暗影盗贼今晚将有所行动,大家全部下班后,都给我加班。” 莫方抱怨道:“不是吧!又来。” 很快,又到了入夜。 这风带着徐徐凉意,但是,所有捕快们似乎都经已习惯了这些突然事件。 莫不可带着他的巡检司,到城中各个主要街道,亲自布点。 这时,莫方和李飞扬还是搭档,他们在街上拐角处蹲守,一阵阵的风在外面刮得昏天黑地,莫方在角落不停地哆嗦,他口中呵气到手上,不停地搓着手,嘴里抱怨着:“为何这个暗影盗贼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要选择这时来呀!” 李飞扬不解地问:“这个暗影盗贼又是谁啊?” 莫方解释道:“跟傻强一样,我们也是最为头痛的,这人行踪诡异,大多的人只是见到他的影子而已。所以,我们巡检司就送他一个暗影盗贼的称号,其实也没有特别的用意,只是为了我们之间沟通的方便。” 李飞扬又问:“这人很难应付的吗?为何不想面对他呢?” 莫方轻叹一声,“这盗贼很麻烦的,基本上别说交手,咱们都不能见到他真容,谁要是摊上了这单,真的是很棘手的。” 这时,有位捕快跑了过来,对着莫方道:“同僚,找到你真好。” 莫方问:“什么事?” “走啊!那个暗影盗贼已经犯案了!凶杀案!”那名捕快急促地道。 “什么?!”莫方很不情愿地念叨着,但是身子还是跟着那捕快跑。 李飞扬问:“请问,这位同僚你是哪位呀?” 莫方也问:“对呀,我怎么没有看过你呢?” 那位捕快笑了笑,道:“哦,方才着急,都没有来得及介绍我自己呢!我叫王鹏,归善那边调过来的。” “难怪,我就说看你面生。”莫方笑了笑。 突然看到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三人立刻跑了过去,只见那个人身上有三个伤口,即将要不行了。 那人指了指前面的建筑,说:“商人……要……要保护……他……”随后就断了气。 三人一看,这不正是文昌宫吗? 于是,三人立即进了文昌宫里,里面只有一位道士开了门,李飞扬把方才遇到的事情复述了一番。 道士听完,大吃一惊。 道士说:“是,早在三天前,文昌宫是来了位商人,叫范荣沛。” 三人对望,王鹏道:“这个我知道他的住所,跟我来!” 三人又赶忙跑到了范荣沛的住处。 这是一个在闹市中的一处别墅,周边是一个花园,这所别墅是一幢古典的建筑。 众人走进了别墅,才发现里面的装修相当奢华,是外面的所无法攀比的。李飞扬不禁感叹,这个庭院虽小,却五脏俱全。 “厉害啊!这真的是有钱人家呀!” 李飞扬觉得如果他不是认识叶梦熊、李学一和罗玉畅这些恐怕,也会像莫方那样惊叹。 这报案人是这幢别墅的管家,管家带着三人来到了大厅,家居陈列也相当有考究,各色的家具都是用上乘的红木打造,生活起居品应有尽有。可以看得出这幢别墅的主人对生活有极高的讲究。 管家对着三人道:“官爷,我是管家,之所以报案,是因为我方才看到有人影经过,因为别墅里面只有我与主人居住,家中的财物有众多所以就报了案。” 李飞扬问:“那你主人住在哪里啊?” 管家道:“主人恐怕睡着了,他方才吃了药,刚睡下的。” “带我们去你主人卧室吧。”莫方见管家有些犹疑,于是道,“没事,我们打个招呼,不会打扰他很久的,这也是循例看看。” 管家领着三人来到卧室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不好,难道说范荣沛已经遇害?”莫方有些不安地道。 “那就只有撞门而入了。”李飞扬建议道。 “虽然,这样有违捕快的准则,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王鹏同意道。 “不可以!”管家想上前阻止。 可是李飞扬的动作很快,门很快被撞开,众人推门而进。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这种味道,就算是作为修仙者的李飞扬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终于在房间看到范荣沛,他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李飞扬看到了一个刚熄灭的炭炉。 “这盆炭火太多了”。莫方说。 “不奇怪,外面有些凉意了,烧炭取暖很正常。”王鹏道。 “不对,方才我们开门这么响,他居然没有醒来,难道?”莫方瞪大眼睛望着范荣沛。 王鹏连忙上前用手靠近了范荣沛的鼻孔前,道:“他死了。” “难道死者是烧炭取暖,因为炭中毒而死?”李飞扬疑问。 李飞扬带着疑问环顾案发现场,死者躺在床上,没有挣扎痕迹,没有血迹,也没有发现什么胸器,死者就当场毙命。死相宁静而又安详。死者卧室窗户禁闭,卧室门没有有撞开的痕迹。桌子上面用纸镇压着一张白纸:此人命已夺。 管家一听脸色刷白,整个人跪在地上,“怎么可能?方才他还喝了我的红豆汤!这就……呜呜……老爷啊!你为何这么早离我而去啊!”管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都流下了。 莫方过去检查尸体,而李飞扬想了想。 李飞扬留意到床底下有几颗掉下红色的豆子,他心想:这主人也太处事随便了吧。 王鹏对着管家问道:“汤在哪里啊?” 管家于是说:“剩下的都放在厨房那里。” 王鹏对莫方道:“我去厨房看看。” “哦,好的。”莫方点点头。 此时,李飞扬刚刚的惊诧已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轻笑。 “嗯,有什么问题吗?”王鹏显得有些惊叹。 突然,王鹏的手被李飞扬抓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王鹏十分诧异地望着李飞扬问道。 “不要装了,”李飞扬冷笑着说。“其实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杀人凶手,你化妆成王鹏是为了不让人怀疑。” “什么?!”莫可、管家同时震惊地望着李飞扬和王鹏。 第269章 月黑风高夜决斗 王鹏怒道:“你可别含血喷人!” 李飞扬冷笑,他拿出方才在地上捡到的所谓红豆道:“你应该认得这豆吧?” “不知道。”王鹏想也不想就立刻回应。 “你不愿承认,那我就直接说吧,这叫相思豆,一旦不小心误服嚼食,会在很短时间内死亡。相思豆呈红色,上有一个黑点,其外形非常容易辩认。初期反应为恶心、发烧、呕吐、流涎等一系列的功能问题,随后会出现神经亢奋、浮肿、痉挛、肾衰、视网膜出血及内脏广泛性损伤。”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王鹏一脸事不关己地态度,“你不抓那管家?” 管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莫方也瞪大眼睛盯着管家,一手抓住他。 李飞扬笑道,对着王鹏继续说:“你很聪明,也有城府,杀了人还捏造了假线索来误导我们,竟然也不慌不忙,跟我们演了一场几近完美的戏。” 莫方甚是不解,问:“飞扬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吗?” 李飞扬道:“我是新来的,有不认识的捕快,这不奇怪,连在巡捕司的莫方都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就可疑!王鹏跑步的时候,是脚尖点地的,这样脚步会比较轻盈,如果你不是修仙者就是刺客!方才谁第一时间都没有想到去看厨房的红豆汤,只有他最关心,说明什么?” 王鹏听完李飞扬的分析哈哈大笑,“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王鹏,那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暗影盗贼,笃教云斗者夜魔王威是也!” 莫方、管家都同时吃惊。 李飞扬对着莫方道:“你护送管家先走,这里交给我。” “那你小心啊!”莫方立刻带着管家逃出房间。 王威这时挣脱李飞扬破窗而出,李飞扬只得跟着跳窗追出。 王威的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出了庭院,李飞扬开始都有些惊讶,这个人的身法如此迅速,果真不简单。 王威紧紧贴着墙边走。 李飞扬就在后面紧咬着追逐,王威一个闪身,钻进了黑暗中。 李飞扬开始还能凭借着一些微弱的光线判断王威的方位,可惜渐渐地,有些跟不上,他的碧波荡漾步在黑暗中完全使不上,跑快了,怕王威落在后面,被他逃跑,只能尽量控制着节奏。 只见王威一个闪身又进了一条小巷之中,当李飞扬追上去时,哪有王威的身影? 整条小巷空无一人。 “可恶!”李飞扬一拳打在墙上,愤恨道,“要是当时,我能看清楚,这下我就能逮住他了。” 李飞扬失望地回到了别墅的外面,这时,莫方已经把管家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了。 莫方问:“飞扬哥,你没有抓到那个人?” 李飞扬失望地摇了摇头。 莫方只好安慰道:“飞扬哥,这次你表现最神勇的了,要不是你,我们巡检司恐怕永远也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呢!” 李飞扬脸上艰难挤出笑容感谢道:“谢谢。” 一路上,李飞扬的心情都不好。 他突然看到了有人跟他招手。 “商止?” 李飞扬于是对莫方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待会儿再回来。” 莫方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李飞扬和莫方分别后,就来到商止的跟前。 商止道:“李飞扬,你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那又怎样,你能帮助我?” 商止点点头。 “你无法适应在黑暗中战斗,但是事物其实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过,你之所以无法适应,多半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只要你当街道是早上就可以了。” “说倒是容易,我怎么把根本就黑暗的街道想象成早上?” 商止指了指李飞扬的心,道:“这里,光亮和黑暗事物其实是不变的。所以只要经过锻炼后就可以。” 不知道为何李飞扬像是感受到商止的意思,也领会到了。 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有很多灵力在流动,他一睁眼,却又看不到,而灵力却是真实存在。 李飞扬心中明白,他谢过商止,但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唉!上次被王威给跑了,难道人家还傻愣愣地待在远处等着我去抓他啊?” “那里!”商止指了指一处道,“你要是仍然相信我,不妨往那个地方去,一定能找到王威的。” 李飞扬问:“你为何要帮我?” 商止只是微笑:“不知道,或许我们都是藏脉者,惺惺相惜吧。” “谢谢。”李飞扬旋即继续上路。 上次无奈放了王威走,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我们追下去,把他们逮住!” 于是,李飞扬使出了碧波荡漾步朝着王威的逃跑路线跑去。 李飞扬觉得这个笃教的人虽然没有魔流派那般嚣张,但行事更为小心,而且武功底子也不弱,难怪会被官府列为三大邪教之一。 “王威,你别跑,看到你了!”李飞扬吼道。 这时连王威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是怎么找来的?他转身与李飞扬对立而站。 “月黑风高的夜晚,咱们在这里决斗!”王威说道。 “你先回答我问题!”李飞扬质问道,“我很好奇,你谋财得了,为何还要害命?” 王威大笑,突然整个人灵力集聚。 李飞扬大惊,心想:难道笃教的人也是修仙者? 王威笑声顿时骤然停止,道:“你一定觉得不解,为何我也是使用灵力吧?” 他一手紧握,“告诉你吧!笃教就是使用灵力的!”浑身燥热,犹如烈火奋身。 李飞扬也不理他什么,直接上去一招“碧云红霞”。 眼见李飞扬的拳头来到身前,王威躲也不躲,左手一张,在他的手掌和李飞扬的拳头之间形成一道黑色的土墙。 李飞扬不知道是何物,立即收起拳头,停止了攻击。 王威大笑道:“你不用怕,我这招叫黑土墙,可以阻隔你的攻击的一种防御招式。” 李飞扬狐疑,王威究竟怎么回事,普通人居然可以将灵力激发到这种程度。 正寻思间就见王威右手向自已一指,李飞扬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逼近自己身边。 不知道底细,李飞扬自然不敢硬拼,于是连连后退,一个侧身躲过。 这灵力击打在墙上,墙体立即像被剑划过一道痕迹,痕迹上面依然“吱吱”作响。 第270章 无不委屈是工作 场面意外出现一面倒的情形,王威的灵力竟然可以压制着李飞扬! 李飞扬左闪右躲,双方始终保持两丈的距离。 虽然王威表面是在气势上压制着李飞扬,不过,这其实是他自己硬撑出来的,因为他知道李飞扬并不是简单的捕快,所以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全部实力使出来,好来个下马威,不过战斗拖久了,深思熟虑之下王威想放大招结束了。 他左右手同时出招,两道灵力并作一道,他口中振振有词,大喊一声,凭空在双手之间出现一道灵力朝着李飞扬的面门砍去。 李飞扬不禁感叹:这相当与筑基期的修仙者实力了吧? 不过,很快李飞扬就发现这只是形似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威力,本质上都不同,知道这点,李飞扬于是双手直接硬接这一招。 王威顿时一惊,还没等他自已缓过神来。 李飞扬已经使出一招“碧云红霞”朝着他下巴一拳。 王威被重重打飞到天上,幸好李飞扬及时收手,要不然王威的下巴估计要移位了。 王威被打倒后,李飞扬立刻将其绳之于法。 “跟强大的普通人过招,还真的不容易啊。要迁就着力度,又不能太过于使劲。”李飞扬轻叹一声,道:“捕快的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你们又如何呢?” 此时,罗玉畅还在书藏里头紧张又忙碌地工作,由于一周的熟悉,他已经基本知道,工作流程如何。 一日夜晚,大家都歇息的时候,他还没有睡意,于是就拿起书翻看了一下,这书藏的书虽然毫无规律地乱放,整理起来十分辛苦,书却不是想象中那般乏味,虽然很多都是颂扬皇帝的,或者是历届官员的政绩的,但也有不乏有趣的,毕竟,但毕竟这可是惠州城内资料最为齐全,种类最多的书藏。 罗玉畅走在这些书架上面,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还是充满憧憬的年纪,那时的他简直视书如命,日夜亡命地读着。那时简直可谓是废寝忘食,完全忘记了生理作息,即便自己本人的存在都忘了,原因?就是喜欢读书啊! 这些前人总结的书籍,每一本都汇聚了前人至少一年,甚至几年的研究成果,有些天马行空的幻想,也有严谨求真的态度。 罗玉畅突发奇想,觉得李飞扬平时口口声声都在唠叨的东江客会是什么样的人,于是他就开始尝试查找一下关于东江客的资料,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在官府的书藏中,竟然没有任何东江客的资料! 无论你是用“东”字开头找也好,按照大概的年份找也罢,就是找不到任何关于“东江客”三个字的任何资料。 “奇怪,飞扬哥的东江客怎么没有任何资料的呢?”罗玉畅嘴里低估着。 “天底下没有不委屈的工作的,年轻人。” 罗玉畅一转身,说话的原来是范爷,他原来以为自己是因为工作冤屈而叹气,虽然不大对,不过也差不多。 不过,最令罗玉畅惊讶的反倒不是这些,而是范爷居然主动问起自己来,于是他连忙问道:“你没有那么迷糊了?” “迷糊?”范爷被罗玉畅这样冷不防地一问,感觉有些无法适从,“其实,这也是无奈啊,在这官场中,我也搞不懂我啥时候能清醒,啥时候能迷糊。” 范爷见到罗玉畅不免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于是拉着罗玉畅坐下,又谈起了那时的那段岁月。 范爷原名叫范不二,那时他来到惠州府的时候,还是弘治年间,土木堡之变发生后不到五十年。那时惠州府刚划分六署,他就前来应征了。 凭借着些聪明才智,竟然也被他选上了,可是这份工作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特别是整理书籍,万卷书籍各门各类,又要分门别类,少点耐性都无法胜任这工作。 或许是因为官场消磨人的意志,这里无论你做多做少,薪水也就是那么少,旱涝保收,呆久了,就像坐牢一样。 “有这么严重吗?”范爷笑着摸着罗玉畅的头道,“是的,如果这状态再出去,恐怕连生存都不太容易了。” 罗玉畅笑得弯下了腰,连呼痛快,道:“我觉得这里虽然局限了,但是比起外面倒是好多了,没有那种阿谀我诈,见利忘义,和我向往的自由格局虽然小了点,但也算是自由的。” 罗玉畅一讲到自由就说个不停,得意忘形,他突然问:“对了,你知道东江客吗?” “……”范爷竟然已经睡着了。 罗玉畅被范爷逗乐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范爷的身上。 自己走出了书藏,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爬上了屋顶,他躺在屋顶仰望着天空。 罗玉畅叹了一口气,手放在脑袋的后面道:“这个工作,虽然然清闲,做起来又那么烦琐。但是远离尘嚣,换来一时半会儿的清净,倒也是不错的一个落脚点呢。” 罗玉畅坐了起来,看到一个送外卖的小贩从外面经过,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招呼小贩,他下了屋顶,买了碗热腾腾的猪脚粉吃了起来,他盯着猪脚粉,又想起了王囘,心里惦念着:二牛哥,你那边又怎样呢? 此时的王囘,也已经熟悉了合江楼的工作了。 刚开始,主厨还是不放心,只是让他切一下菜,和做一些佐料而已。 后来发觉王囘这个小伙子,真的越来越好使,渐渐地,王囘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繁忙,往往做菜做到天黑,天刚亮又要爬起来。 没日没夜地工作,他的胳膊和腿啊,简直酸痛得无法伸展了。 这天,王囘又怕要做到很晚了。 因为甄利亨今晚又请了一大堆都不知道哪里认识的好朋友,又要吃个天地旋转。 而且甄利亨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屁股粘凳,一坐下去就不想走的意思,一边喝酒,一边又在唠唠叨叨地讲着。 虽然他吃的不多,但是菜凉了,不可能又继续吃,只好又换上新的菜,主厨早已经回家,只剩下王囘一个官厨在做着,菜一凉,马上又赶着做下一道菜,只有他一个人,自然就辛苦了。 王囘抄着菜,有时也会从窗口望着天,惦念着李飞扬、罗玉畅以及家里的人、西湖一脉的。 第271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天,官府里面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就搞了个分赃大会,这当然是背对着知府暗地里进行。 唐龙见李飞扬刚好经过,就想拉拢一下他,顺便堵一堵李飞扬的嘴巴。 “喂,你是新来的捕快对吧?”唐龙一边四处张望,眉飞色舞地压低声音说,“别说师爷我老唐不关照你,这点钱分你一点,怎样啊?”说着,他的手向着李飞扬面前抛了抛。 “我不要!”李飞扬见唐龙的故意套近乎,也没有太过吃惊,只是随意的瞥了一下,推开唐龙的手,紧接着,严正地道。 “哼!你别自命清高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唐龙这就有点不高兴,立即冷讽道,“你只要身在官场,你就有很多不得为而为止的事情。” 李飞扬不理他,继续前行。 “别以为总督大人给你撑腰就了不起。”唐龙这时给气炸了都有,最后还骂道:“你这性格,难怪知府那天要在合江楼收拾你,恐怕日后还会更多!” 这一切都被莫不可看在眼里,这些年他见得太多这些事了。 “喂,年轻人,站住。”莫不可喝止住李飞扬,“你叫李飞扬是吧?” “对。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飞扬回答。 “你为何不跟着他们混?唐龙是知府大人身边的大红人喔。”莫不可故意试探道。 “我耻于与此人为伍。”李飞扬把头一扬。 “你知道他们为何要贪吗?”莫不可故意问道,“一种,生活逼迫,真正需要钱,所以铤而走险。二是满足不了自己的精神需求,也可以说是对原本的现实不满。三就是唐龙这种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罢了。四就是有些人过于阿谀奉承宠的。” “我没兴趣了解这些人怎么喜欢贪。” “当下其实是金钱崇拜,有财富就是英雄。他们是庶民所崇拜的人。” “穷人身份低微,他们不仅活得艰难,还要饱受冷眼和白眼,但是他们活得光明磊落,不用半夜怕敲门!寝食不安!”李飞扬立即给予回敬。 “这只是你个人观点罢了,‘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趋炎附势’,在现在的人眼里,早已当作是做人的准则了。这些官员对这一点可是有深体会。他们会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名誉有朝一日会丧失,于是恐惧和焦虑由此而生,所以就会不断地狂热追求、聚敛财富,哪怕已经够他们几代人挥霍也不停止。” “这些人难道不怕哪天锒铛入狱么?”李飞扬认真地道,“我一定会改变这已腐朽的地方!” 李飞扬就这样与莫不可的目光对视了一阵。 莫不可点点头,“好,我就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去改变,我也期待你能改变。”莫不可凝望着李飞扬远去的身影,庆幸的说道,“虽然我莫不可无法做到,也希望你这个有希望的年轻人能实现,祝福你。” 李飞扬回到捕快的宿舍,遇上了莫方。 莫方眼神带笑道:“飞扬哥,你回来了?今天工作还顺利吧。” “刚回来,还好吧,只是遇到一些不大顺眼的人。”李飞扬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笑容。 莫方貌似察觉出不妥,试着问:“你是不是遇到了我爹啦?” “嗯。”李飞扬应了一声,把身上的佩刀放在桌子上,拿起茶壶自斟。 “他又在讲他那些做人道理吧?”莫方问道。 “也没有啊,只是说出些现状罢了。”李飞扬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他以前曾经跟我说过,咱们捕役尽管多出身良家,但是,一入官门,皂隶衙役,即为官员驱使如鹰犬,人哪怕极善,然一入官门作胥曹,无不改而为恶。”莫方道,“地方公事,如凡捕匪、解犯、催征、护响之类,都需要咱们捕快去做,干的都是跟利益有关的差事,很快坏毛病就惯出来了,腰有一牌,便声生势长,鱼肉细民。上班在辕,即便招摇生事。及至下班回籍。这些事,你见怪不怪就好了。” “难道,你们这些人没有打算去改变一下吗?” “改变?你别开玩笑了。”莫方笑道,“勾结奸商,操控地方米价,从中渔利;或为奸商收买,滥用私刑,以至越境抓捕拷掠等,不在话下。渐渐地这些恶习也就成为我们小吏、捕快们的行事作风了。” 李飞扬目光十分复杂说道:“就是因为这些渣子,把捕快这一行都败坏了!” 莫方说道:“我之前就听说了,最为民害者:一曰吏,一曰役,一曰官之亲属,一曰官之仆隶。是四种人,无官之责,有官之权。官或自顾考成,彼则唯知牟利,依草附木,怙势作威,足使人敲骨洒膏,吞声泣血。四大洲内,唯此四种,恶业至多。” 李飞扬愤恨道:“就是因为这样,老百姓对我们既鄙视又畏惧,衙门里的这些恶势力才是危害百姓的真正恶势力。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里!” “飞扬哥,我也相信你能做到啊!”莫方眼神充满着失望,奉劝道,“不过,我不是打击你呀。水清无鱼,你要是真的把这些恶习给根治固然好,但是如果根治了,这官场还会是官场吗?” 李飞扬终于知道,治理官吏的恶习,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成功,现在看来还确实相当困难。 难怪朝廷对捕快,有一套专门的、严格的法律来限制,虽然在衙门当差,但不许他们走正门出入、不许在公堂上坐,如违反,还要依《大明律例》挨打还要被流放。至于其子弟,恐其遗传及沾染恶德,令不得参加科考,就容易理解了。因为假如考取功名并为官,而其父祖为卑贱,于礼不合。 尽管,最近的公务繁忙,把他身体也熬坏了,腰部到肩膀再到手臂,几乎没有一处不是酸痛难熬。 但此时的李飞扬早已暗自下决心,至少在找到屠浩之前,一定要把这官场改变一下,哪怕只是一点点。 “对了飞扬哥,外面有个老头说要找你,我让他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什么事。”莫方突然说道。 “老头?”李飞扬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他等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就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本来想说的。”莫方说道。 第272章 榕树阿公来报恩 李飞扬自来了官府,还真的没有遇到谁来探望过自己,于是各种猜测都在他脑海里演练了数遍。 李飞扬知道想多少遍也都没有用,最终还是要亲眼见到为准。于是他来到后门,打开后,发现的确有位衣着简朴的老头子站在那里。 那老头子他是不认识的,年约八旬,两鬓如霜,手拄着一根弯头榕木拐杖,另外一只手则提着一篮柑橘。 老头子一见是李飞扬立刻上前,激动地拉着李飞扬的手道:“哎呀,恩人啊!可把你等到了。” 老头子一激动,手就抓得很紧,李飞扬的手都开始有些疼了。 李飞扬都没有想到一个老人家,手劲居然这么大。 至于他口中说的“恩人”,他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哪里来的施恩啊,更何况,自己与这老头子素未谋面,又怎么会是他恩人呢?于是他问:“什么恩人?” “吃个柑橘吧!我自家种的,可甜了,你尝尝。”老头子笑了笑,从篮子拿出一个柑橘递给了李飞扬道:“恩人还不认识我,其实,我也没有名字,人家都喊我叫榕树阿公,我孙女说啊,你曾经救过我老伴,而且对咱们一族都很是友好。” 李飞扬更加不解了,问道:“你老伴?你老伴是谁?” 榕树阿公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恩人,你贵人善忘了,我老伴呐,带着些孙女,在平湖门那边一带乞讨的,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她啊?哈哈。” “这?……”虽然李飞扬头脑里还是满是疑问,但是他已经大概听出来他要说什么。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抿了抿嘴。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有一阵苦涩的味道,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榕树阿公问:“你有没有见到过她呀?” 李飞扬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呢!不好意思。”说着,就想关门了事。 可是榕树阿公的神情很失望,嘴里低估着,“到哪儿去了,这老太婆也真是的。”他缓缓地转身,一瘸一拐地走着。 李飞扬此时心中一酸,他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是坦白说,还是隐瞒着,但是见到榕树阿公那股失落的表情,李飞扬又很不忍心。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他大步上前拉住榕树阿公,对他说道:“对不起啊,老伯伯,是我、是我杀死了你的老伴!” 榕树阿公一听,震惊地盯着李飞扬,摇摇晃晃,后退了两步,霎时间,手中的篮子也滑落在了地上,篮子里头的柑橘随即也滚落下来。柑橘每一下跌落的声音,都像是一个撞木狠狠地撞在他的心脏上面一样,揪心般的疼。 良久,榕树阿公的下颚不停地颤抖,打了个哆嗦,他用其中一只手抓住李飞扬,另外一只手则指着他,目瞪口呆问道:“你说的此话当真?!” 李飞扬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过隐瞒,但是良心又驱使着李飞扬要坦白,做了就是做了。 榕树阿公仰天长叹,伤情凄惨,用手捶心道:“天啊!我们榕树一族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为何要这般对我!” 榕树阿公对着李飞扬苦笑道:“你为何,你为何要这般做?你这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李飞扬不停地摇头,有些感叹,但是就是无法把事情的缘由说出来,因为他担心这样做会更伤透榕树阿公的心。总不能把他老伴作为榕树妖精作恶的事情坦白跟他说出来吧?这样岂不是更加伤透老人家的心? 榕树阿公用尽全力地捶打着李飞扬的胸口,边说边哭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你真是个人渣!来的你呀!等天收啊!哎哟啊!” 李飞扬没有还手,也没有离开,而是任由得榕树阿公在捶打着自己。 “根本不关飞扬哥的事!” 这时,一把熟悉的、银铃般的声音在李飞扬耳边响起,李飞扬一转头,就看见小牡丹。 见到李飞扬被人误会,而且被打还要忍气吞声,小牡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她走上前对着榕树阿公道:“老伯伯,我不管你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罢,你的老伴就是个人贩子,她害得多少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又知道吗?” 榕树阿公闻言,气得暴跳,骂道:“这疯丫头,就只会骗人!”对于小牡丹的这番话,榕树阿公哪里听得进去? “我没有骗人!”小牡丹提高语气,“我当年就是被你老伴拐带的!”小牡丹语气十分肯定,斩钉截铁道。 榕树阿公的表情更为痛苦,道:“为何你含血喷人?我老伴才离开了一年,她又怎么可能拐带得了你这么大个人啊!” 小牡丹当场词穷,她总不可能又把花仙子的感应化作花雅士的故事又再叙述一番吧。 李飞扬拉开小牡丹道:“小牡丹,我知道你为了维护我,但是你这样说话那么直,这样是会伤害到老人家的,你知道吗?” 小牡丹咬了咬唇,眼含泪光,“可是……” “别说了!”李飞扬阻止她继续往下说,然后,他又来到了榕树阿公的身旁,他跪在他身旁,对着榕树阿公道:“老伯伯,你也算是我的长辈,我在这里给你叩头了。”说着,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也许是敲得太厉害了,把额头也磨破了皮。 榕树阿公站在李飞扬的前面,冷哼一声:“你不要在那里猫哭老鼠假慈悲,我都知道你们这些做官的,为官不仁,小民之命犹如草芥,这个我是知道的,你是杀人狂魔!我不会原谅你的。” 小牡丹想拉着榕树阿公说点什么,连忙拉住他的手臂。 榕树阿公立刻就挣脱,道:“不要拉着我,我自己会走!”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开。 李飞扬和小牡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榕树阿公离去的背景,越来越模糊。 小牡丹极目望去,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扶着榕树阿公。 当小牡丹再想认真看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第273章 观音楼童年回忆 老人走后,小牡丹对着李飞扬说道:“飞扬哥,你没事吧?”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那个老爷爷有些可怜。” 小牡丹摇了摇头,“这个也怪不了别人的,错的是他的老伴。”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李飞扬问道。 小牡丹说:“我、我担心你呀,所以……” “那坡公他们知道吗?”李飞扬问道。 “其实,我不完全属于西湖一脉管辖的,我本质上仍然是西湖英雄会的人。” “西湖英雄会?什么来的?”李飞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于是问。 “哦,是我之前没有说过,西湖英雄会是吴宫西子创建的门派,驻点在杭州的。” “不好意思,我又提到这些。” “没关系啦,其实,我已经走出了吴宫西子的阴影,而且鬼王其实当时也是形势所迫,我真的释怀了。” “那就好了。” 其实,小牡丹这话是骗李飞扬的,她的心依然想着复仇,她仍旧惦念着那个曾经教导过她、与她并肩作战的师傅……吴宫西子。如果她不是这样说,恐怕以李飞扬的性格估计又会纠结老半天。而且,她真正要做的事情不是这件。 “飞扬哥,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这么快?”对于突如其来的小牡丹,前后出现不够一会儿,就说要走,这完全不符合小牡丹的性格,于是李飞扬不禁问道,“那你有没有落脚点啊?” “不用担心我,我在附近有住的。”小牡丹见到李飞扬他们能够在府城执行任务,心里真的特别羡慕,于是她也出来了,原因可不是单纯想念李飞扬,而是一件困扰她多年的事情……找寻养父母。 正当小牡丹转身离开不久,她突然见到了…… “丁香。”一个袅袅婷婷的粉衣女子对着小牡丹说道。 “月季,真的是你吗?”小牡丹十分惊讶,眼前这个就是跟她失散多年的好姐妹月季。 “我差点认不出你了。”月季扑向了小牡丹,她似乎把多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一碰到小牡丹的身体,泪如雨下。 小牡丹抱紧了月季,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她,“好了,好了,一切会好。” 这时,这个叫月季的少女突然挣脱小牡丹,突然拉着她的手走。 小牡丹被她拉着,没有搞清楚状况,只得问道:“月季,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一座观音楼前面。 “还记得这里吗?”月季问。 “观音楼,记得,我们就在这里开始的童年。”小牡丹淡淡地道。 观音楼,位于府城横廊坊都市巷入口处,是一座木板楼,楼下是人行通道。它外观奇特,是全省少见的无底庙,所谓无底庙其实是庙跨街巷而建,庙底下可通人、马。因此才有了横廊下这一地名称呼。 楼上供奉着一座满目慈祥的观音菩萨金身塑像,坐北向南,左边还塑有一个运财童子像,面向观音、双手合十。右边则塑着龙年像,也是面向观音,但手捧鲜花。神座上方横挂着一幅神帐,上书“普渡慈航”四个大字。 整座楼层,面积约三四十平方米,庙祝正坐在楼下看管。 小牡丹不禁感叹,观音楼还是那座观音楼,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在世人的眼中,观音菩萨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最高神灵之一。当年小牡丹和她们一众小伙伴从五湖四海被榕树妖抓来,后将孩子带至这观音楼进行控制。 每日将六名的孩子带到十字街、西湖边等人多的地方,控制六名小孩向年轻男女卖花,每人每日如果卖不到五枝花以上,回家就会遭到罚跪、不给饭吃、抽打等形式的责罚。 小小的年纪就要遭受皮肉之苦,在万分惊恐的情况下,便很自然地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快来救苦救难,保佑老少平安,离灾脱难。”祈求神力扶持,遇难呈祥。 可惜,观音菩萨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过。 但是即便这样,都有善信前往参拜酬神,感谢观音保佑平安,并主动乐捐善款作油香钱。在观音诞时,有些虔诚信徒还会发起组织打醮活动,动员群众及商店老板乐捐善款,请来大批和尚念经诵佛,做法事超渡众生,场面火爆,热闹非常。 如此一来榕树妖可赚得盘满钵满,几个小孩都暗地里讽刺她为“榕树老妖婆”。 直到那一晚,小牡丹遇到了李飞扬,这六名小孩的命运才得以改变。 “大娃、二妹子他们结婚了,小鬼头也出省去经商,你那晚和榕树妖不见了,我就和小菊花去找你。” “那小菊花呢?” “很不幸,她死了。”说得一半,月季又哭了起来,“她以前就体弱多病。” 小牡丹叹了一口气,她接着问:“那天,我看到你接走了榕树阿公。” 月季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你跟官差在一起,所以我敢上来相认,我不习惯跟官差打交道。” “谢谢你。”小牡丹感谢了月季。 “为何要谢我?”月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你对官差没有多少好感,却依然都帮他说好话。” “呵呵。”月季冷笑一声,“其实,我是想借助官差之手,好教训一下那个榕树阿公,谁叫他的妻子对我们这么坏,我现在就要弄死他!” 小牡丹震惊,虽然她自己也有这个念头,但是自从遇到了榕树阿公之后,却已经淡忘了,如果不是月季,恐怕她真的会把这个想法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月季的眼睛充满着仇恨,小牡丹回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恨解了吗?”小牡丹问道。 “哼!”月季狠狠地道,“大快人心!” 小牡丹淡淡一笑,“那就好,那我们算是报了仇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对我们的虐待,以及小菊花之死。”月季说得咬牙切齿。 突然,“砰”一声,一个饭盆掉在地上烂了,饭也洒落在地上。那些饭上面还有肉有菜有鱼,冒着烟,还是热的。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榕树阿公,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从何时在那里听的。 反正,他的样子很震惊。 第274章 榕树下百子千孙 榕树阿公转身就走,撑着拐杖就走。 小牡丹正欲起身追赶,却被月季拉着。 “月季,你怎么了?不要拉着我啊,我要追他回来,我怕他想歪了!” “你傻呀?你管他去死都好了。”月季越说越大声,已经失去了理智。 小牡丹挣脱了月季,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就离开。 此时,小牡丹追了过去,谁知,榕树阿公不知道跑到哪条小巷了,四处搜寻,也无果。 这时月季也追了过来,她对着小牡丹道:“你不是丁香。” 小牡丹眉头一皱,好惊愕地问道:“怎么了,月季,你为何要这样说?” 月季愤恨地道:“真正的丁香,是不会瞪我的,而且,你的年纪有些不符!” 小牡丹抓住月季的手,眼睛的眼泪不禁留下,“我是真真真的是丁香!如假包换啊!” 月季甩开小牡丹的手,道:“那你为何要处处袒护着害你的人?” 小牡丹毫无办法,只得一五一十地把她如何遭遇李飞扬,榕树妖婆如何被杀,以及花仙子的花魂如何寄宿在自己的体内,以及一路上遇到了吴宫西子、林桂都说了一遍。 或许对于月季来说,这些什么妖怪修仙太过于超前了,完全颠覆了她理解能力。 但是,月季又嫩做什么?如今的小牡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而且成为了仙侠。 她一脸的憔悴,一身的疲倦,一个人转身就走。 小牡丹担心月季也会做傻事,于是就在后面跟着。 突然,在小巷奔出了几个像是流氓土匪,当中一个笑嘻嘻地对着月季道:“小妞,今晚有没有空啊,咱们一起去乘花艇吧?” 月季瞪了那人一眼,脸色立刻僵硬起来:“你们这些臭流氓,想怎样啊?” 另一个一把抓住月季的下巴,怒道:“你拽什么拽啊!今晚你就要陪大爷三个玩通宵!” 第三个一听立刻奸笑。 这三人的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简直不亚于广清的样子。 “你们在干嘛?”这时,小牡丹从后面追了上来对着他们呵斥道。 三人视线转移到小牡丹,更加为之一振,当中一个道:“哇!来多一个,还要更美的。” “对呀,对呀,一想到今晚可以来个一龙戏双凤,当场就来劲,嘿嘿。” “你想得美,咱三个轮流玩两个,你就想尽善尽美了。” 小牡丹心想,这三个是凡人,不能用仙法应付,但是如果斗武力,恐怕我又未必对付得了他们。她开始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开始构思着如何应对。 正在踌躇之时,三人留下一人挟持着月季,另外两人已经飞扑上来。 小牡丹使出“一米蔓藤”将两人快速捆住双手,她借助墙体,跳过他们头顶,一个翻身,把他们拉趴下。 两人倒地后立即“哎哟、哎呀”地叫痛。 当中一个摸着屁股,另外一个摸着头。 小牡丹冷讽道:“知道痛了吗?知道痛就不要鬼迷心窍。现在就给你个教训,日后不要再给我看到你们!” 两人一听,立刻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牡丹又怒视着挟持着月季的那个流氓。 那个流氓一惊,立刻丢下月季,往另外一处跑开。 小牡丹立即上前问:“月季,你没事吧?” 月季嘴巴一抿,站起来又继续走。 小牡丹只得在后面跟着,一路穿街过巷。 这时,月季来到了万石坊、打铁行与大廉巷三条街道的交叉路口处,突然看到了一棵特大的古榕树兀立着,其主干直径足足三米多,这棵古榕根深叶茂,绿叶婆娑,在树下方圆足足两百多平方米,要是有人在下面乘凉都可以坐上几十人了。 突然有一把熟悉的声音道:“对不起啊,两位姑娘,我的老伴确实鬼迷心窍,而且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罪不可赦,她也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这些不要成为你们日后的包袱,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如果你们累了,不妨在我底下乘凉,我要保佑你们长命百岁,益寿延年,百子千孙。” 月季先是一怔,看着心急如焚的小牡丹,她淡淡一笑,“丁香,看来我找到以后的住处了。” 小牡丹一愣,问道:“住处?你要住哪里?” 月季指了指地下,道:“就在这里,我要一直住在这榕树底下。” 小牡丹仿佛感觉到月季身上散发了灵光,她擦了擦自己的双眼,灵光又消失了。 “你释怀了?” “是的,与其痛恨一个人一辈子,倒不如忘却所有的愤怒,放下一切来得自在,我会在这里结婚生育,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恭喜你。” 月季上前拉着小牡丹的手,“你也是,其实很多时候,情绪之时一时的,有时候退一步,反过来想又会有另外一种体会,真的,我方才刚刚悟出来的,我读书不多,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你是修仙者,理应你比我懂得更多才是。” 小牡丹嘴含着微笑,再一次拥抱着月季,这个失散多年的好姐妹,这个比自己先一步释怀的好导师。 “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回来这里找我啊!” “当然了,我们拉过勾勾,永不分离的呢!”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就对着笑起来。 说来也巧,此后的四百多年后,也就是1951年冬,惠州城突然遭到一次大台风袭击,而且威力之大,堪称空前。从白天一直刮到了黑夜。家家户户早早就关门闭户,都不敢出来。 就到了深夜四更时分,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台风以排山倒海之势越刮越猛,可谓是地动山摇。 突然一声巨响,把这棵大榕树连根拔起,大榕树倒在地上,不偏不倚,恰好倒在浮桥的空地旁边,仅仅砸坏了部分石阶和围栏,周边的商铺、民房分毫未损,人畜无害。 第二天,风雨皆停,风和日丽,人们都从家里跑出来,都纷纷感谢榕树的守护,并且继续称呼其原本“榕树阿公”的名字。 人们在这个地方不断繁衍,历经几代人,真的有百子千孙了。 第275章 关帝庙查注水肉 这一天,莫不可接到一个报案,他刚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虽说心中十分气愤,可惜也万般无奈,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带他儿子莫方与李飞扬前去。 “做一个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好官其实很难的,即使你不惹事,祸事也会主动找上你。”莫不可说道,“每逢上面有领导下来,他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走了还不忘封个红包,送些当地的土特产。不仅如此,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硬的后台。” “我们要去哪里啊?”李飞扬问道。 “关帝庙。”莫不可答得相当干脆。 关帝庙,位于府城塘尾街学院衙,主要是纪念关云长。他最讲义气,为了辅助老大刘备打下天下,他甘于承担个人风险,牺牲自己利益,大义凛然,为后人所敬仰,称之为“关公”、“关帝”。 也正因如此,有些年轻的男孩会效仿刘关张三结义,根据各人的出生年月日和生辰八字,按年龄大小顺序排名次,并称兄道弟,这种结拜之风,甚为流行。 “真的讽刺,关帝庙原本就是讲究义气的地方,偏偏有这些渣子在摆卖黑心商品。”莫不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关帝没有让世人警醒,半点也没有,他甚至对关帝有些失望。 “据说有人报案说这一带的人有人贩卖黑心猪肉,我们就过来稽查一下。”莫方解释,他边说边摇头,“人们对金钱的欲望,社会行为失范,造假风盛行,人情冷漠、道德败坏、各种欺诈,人与人之间早已失去信任。” “没办法啦,商品意识日渐增强,社会风气日趋浮躁,造假欺诈层出不穷,几乎达到了巅峰状态。”莫不可也叹道。 莫方加插道:“一些奸商,为了牟利,不顾身后,如酒搀灰,鸡塞沙,鹅羊吹气,鱼肉贯水,织作刷油粉。” “这样岂有诚信可言?”李飞扬本性就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一听父子俩说的种种,立即抱打不平,他愤恨地说,“岂有此理!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这件事,我管定了!” 可是,三人毕竟平时没有怎么上过市场,也没有买过菜,这要找到这个档口,还真要费点周折。 三人正值为难之际,这时三人与两位买菜的大妈相遇了,两位大妈的表情十分愤慨。 当中一个叹道:“有种叫涂蒜,远望如一堆泥巴腌制后的腌蛋,稍微凑近一点,感觉就是沾了泥巴的蒜头,除了异色外,在形状上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比真蒜头还要重一些,完全能以假乱真!” 另一个更加愤恨,讲上两句就开始骂了,她道:“以前就听说了,往酒里掺水,每坛酒里掺水二斤,可赚五十钱,如今啊,最恶心可能就是那些注水了的猪肉啊!” 莫不可上前问话:“两位嫂子,在下有事想问问你俩,不知道可否?” 两位大妈回话:“官爷但说无妨。” 莫不可说道:“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摆卖黑心猪肉多日,但我们不知道此档口位于何处,方才听到二位提到,故此想问问具体方位而已、” 两位大妈就开始轮流数着这家猪肉档的不是。 这时,李飞扬再也忍不住了,“这些社会的败类,不得不给他个教训!”他双手紧握,咬咬牙,整个人绷紧的。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两位大妈所说的猪肉档。 “哎哟,官爷,你们来啦?要帮衬吗?”那个屠夫见三人过来,立即一脸堆笑,这可是商人的天性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屠夫脸上、两鬓都是胡子,上身赤膊,浑身都是猪血,大大咧咧的,下摆也只是围着一条白布围裙。 “哼!你卖的猪肉恐怕不大能吃吧。”李飞扬眼睛一瞥,用怀疑的神情说道。 “官爷,这话怎么说呢!”屠夫哈哈笑道,“我这猪肉最美味啦,用来煲汤,保证比蜜糖还甜!来来来,给你切块。”说着,他手起刀落,从挂在勾上的猪肉上面切了一块下来,递给李飞扬。 李飞扬耐心地端起猪肉看了看,发现脂肪没光泽还带点黄,肌肉色泽有些暗淡,肌肉之间还有淤血,手指捏了捏,凹陷竟然没有立即恢复。 “市井伎俩,骗不到我!”李飞扬冷哼道,“你看你的猪肉,肌肉色泽暗黄,失去弹性,而且还带淤血,多半是屠宰的时候就死了,闻起来还有股淡淡的酸味。” 他随手一丢,原本干燥的砧板竟然立即湿淋淋一片,莫可摇了摇头,“分明注了水,立现原型了!” 李飞扬严正道:“东江客常道:‘义,善也。儒家视仁义为核心。’你们这样做视为不仁不义!” 屠夫立即赔笑道:“现在卖猪肉啊,不好赚钱,注水之后可以多赚一点。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了,如果官爷不喜欢,我这再给你切块没有渗水的便是了。”当即,他从另外一块肉上面切掉一块又递上去。 李飞扬看都不看,立即甩在他脸上,回敬他一句,“你少来这一套,我们官府当差,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大吏,却有一份仁义之心,如今你走上歪路,我有义务将你掰回正道。” “官爷,你绕过我吧!我上有大,下有小的。”屠夫立即跪倒在地上,双手握拳央求。 莫不可开始对李飞扬改观,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李飞扬是个借助总督的关系进来的裙带分子,后来先后看到他不屑于师爷的分赃,如今又那么正义公愤,心中开始逐渐对李飞扬的印象转变了。 李飞扬用手指着后面的关帝庙,道:“知道你在哪里摆档了吗?你知道关帝为何受人崇敬?” 一些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些虽然没有完全看到整个过程,却也被李飞扬的那股正气所感染,纷纷拍手叫好。 李飞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感觉捕快这份工作虽然很累,但是至少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莫不可建言,“我们还是继续查,后面恐怕还有更多这一类的事情!” 第276章 伯公庙鸳鸯庸医 莫不可此时心里也是热热的,毕竟他太久没有试过这么热血去做那么多事情了,这一下子像是被李飞扬带起来了那份年轻时的冲劲。 莫方心里也很高兴,一方面对李飞扬的敬仰,二来又是看到了自己的爹莫不可不再借酒消愁。 李飞扬这时感叹道:“真的是大快人心呢!整治恶人就是爽!” 莫不可怕李飞扬太过于骄傲自满,于是泼了他冷水道:“别高兴太早呢,今年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 莫方问道:“爹下一个步,我们要去哪里呢?” “伯公庙。” 说起伯公庙,在旧社会,所有的伯公庙都是由附近毗邻的街道居民和店铺组织起来,推选几位热心公益事业的人牵头,发动众人捐款,在一砖一瓦建成的一间间小庙。高度一般为一到两米,大概也就是一方到两方左右的面积。 三人也走到了伯公庙门前,见来往的人很多,担心再晚一步可能会进不去,于是趁着人还不算太多时进去了,李飞扬一进庙内,就看到了庙内供奉着伯公、伯婆两位老夫妇的彩色塑像,按男左女右平排而坐,神座前面神台摆着一个大香炉及一副烛台,庙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公公十分公道,婆婆一片婆心”。 莫不可指了指上面的对联,道:“这浅白的话,就是要告诫世人无论何时何地,一切言行举止都要安份守已、主持公道、公平合理,不要为非作歹;要有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多做善事积德,好人一生平安。” 李飞扬和莫方点点头。 李飞扬环视一会儿,道:“这个伯公庙虽小,但是有很多信众,有老有嫩,有大有小,都来烧香。” 莫方则说道:“据说伯公是地方保护神,能保佑一方百姓老少平安、万事胜意。” 这时,进来很大家子人,他们当中有人提着大花灯笼,有人则手捧大笼寿包进来,中间的人都手捧花篮,紧接着又是一家老小牵儿带女的进来。人头涌涌,个个喜气洋洋,场面非常热闹。 莫方特喜欢这类喜庆的东西,就差拍手称好,他高兴道:“好大个寿包啊!” 莫不可扫视了一下道,“看来这户人家添丁了。每年农历二月初二为伯公诞辰。凡在上一年度添上男丁的户主,均需送上一盏花灯笼及一大笼寿包(重约一二十斤)向伯公报喜及贺寿;如果是大户人家、经济较富裕者,还另加送上整只一百多斤重的生猪或四五十斤重的整只烧猪等厚礼,以示祝贺。” 这时,那家人看到对面有一个药摊档,当中有人立刻上前催赶。 药摊档的夫妇自然很不爽,这对夫妇年纪介乎于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货色,于是也站起来相抗。 眼看两边的人就要干上了,莫不可把李飞扬和莫方拉到后面,小声说:“开始行动。” 三人商量好,立刻上前解围。 “喂!你们干什么?” “你们这些官差懂什么?这对狗男女,一看就是庸医啦。”那大家族当中有一个年轻人道。 那大家族见有官差过来,立刻就反感,当即有人起哄“就是咯,官差也要插只脚进来吗?” “所言非虚,之前就听说有对野鸳鸯,假扮神医骗钱流窜作案三十宗,对吧爹?”莫方虽然也心有不甘,但是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小声对着两人道。 “你为何这么肯定啊?”李飞扬看着莫方如此肯定,觉得好生奇怪,于是问道。 “因为,惠城名医只有郑医师。”莫方解释道。 李飞扬这一听,原来莫方是这么主观判断的呀,都被弄得有些苦笑不得。 “我们查案还是要讲求证据。”莫不可认为办案还是不能太过于武断和主观,于是连连阻止道。 而那大家人都态度相当蛮横,丝毫没有放捕快在眼里。 他们有些人在议论,有些人则对着那对夫妇继续吼着。 李飞扬一下子就怒了,他喝斥道:“就算道理在你们处,也要等我们查明,你们心中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法仿佛奏效了,那大家人虽然人多嘴杂,但把大明律例搬出来,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的。 “官爷,你要作证啊!他们先是向我们兜售草药或者药丸,夸大这些药的疗效,或者诱骗我们购买赚钱丰厚的利润。哼!结果,我们买了一些毫无药效的假货!”那大家族虽然冷静了下来,可是当中有个妇人还是不肯罢休。 “你可不要乱讲啊,我们从不看广告,看疗效,我这可是宝药啊!”两位夫妇也辩驳道。 “那你有没什么不适啊?”李飞扬对着那妇人问道。 “不适到没有,但是我肯定一定不是药。”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大场面,妇人反而有些词穷了。 “这个简单,我们拿到郑医师那里检验变知龙与凤!”莫方建议道。 “但是,我们都不懂医药,只能等郑医师来。”这时,莫不可转身就走,“我去叫郑医师。” 那对夫妇的双眼打转了片刻,立即计上心头。 “且慢,这个不妥了,郑医师在某个层面上也算是我们的同行,我们同行如敌国,这样一来,我感觉官府,有可能是偏私噢,如果这个郑医师独市后,恐怕就要垄断了。”这时那对夫妇中的男说道。 “怎么办?我们这样一来,反而被他抢了个先机呢!”那大家族的人又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这头惊魂稍定,那头悲痛继之而来,方才说话的那个妇人,开始感觉身体不适了。 那大家族的一位老人连忙喝斥:“铁证如山了!你们还怎么狡辩呢?” 那对夫妇立刻辩驳道:“这个妇人从早到晚都不知道吃了什么那么多,一定是吃我们药吗?” “糟糕,情况恐怕没有等到郑医师来都已经起哄了!” 李飞扬也是焦急万分,当他别无他法之时,他灵机一动,抓起那对夫妇台上的一粒药丸,就朝着女的嘴巴丢去。 第277章 鹅城掮水工生活 那女吓了一跳,连忙抠喉想吐出来。 男的在她的背上猛拍。 那大家族的人抓住李飞扬的手道:“官爷,看到了他们这窘况,可以断定他们卖假药了吧?” 夫妇知道已经无法掩饰下去,于是就将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其实哪里有什么神医,他们夫妇一唱一和,各自分工。男的负责假装大夫帮人看病,女的则跟其他妇人搭讪套近乎,骗取信任,再把人拉到她丈夫看病的这个摊位进行诈骗。 由于夫妇合作无间,甜言密语下,药又确实价格低廉,他们就是抓住了妇人贪小便宜的心里。 这些不适者后来统统被送到郑医师的医庐里医治不提。 莫不可办完所有案件,见时候还有些早,于是就带着两个年轻,去江边逛一圈再回去。 旧时,鹅城惠州,两江交汇,数湖簇拥,四处皆水,浩浩荡荡,城郊还有无数草塘和沼泽湿地。以水滋生的水城百姓生态,别有风味。 在明朝那时的西湖湖水还很清澈透明的,不过由于湖水是静水,会夹杂着些泥塘味,这就让原本居住在江边的人到城墙以外的东江和西枝江挑水,这里的水质因为是江河,水流量较大,河道净洁,相对于西湖水更为优质。 然而,掮水是一项体力活。有些生活较为宽裕的人就会雇佣人开水 因此,经济条件较好的人家就雇人掮水,城中逐渐形成了一种专门担水的职业……掮水工。 天边呈现一抹艳丽晚霞,三人来到江边,伫足水埗头,看着夕阳,享受着那半会儿的宁静。 这水埗头是一排用麻石条铺成的石阶,也是直下江边的楼梯。 枯水期约有百级。每条临江沿湖的街道都有水埗头,水埗头是与惠州人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穿着裤衩的孩子们挤满在埗头,在河边玩水嬉戏、打水仗,使埗头俨然成为孩子们的乐园,永远都是东江河上的“弄潮儿”。 此时,有一群身穿宽大的黑色大襟衫的掮水工掮着水桶走了过来,都是女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到二十左右。 她们头上都系着发髻,看样子都是为人妇了,都光着脚丫虽然走的时候水桶多少会有些晃动,但是她们熟练的技巧让水桶稳稳当当的。 突然,有两个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当中一位较为年轻的掮水工。 其中一位男人更大胆,用脚挑了那位大嫂脚踝一下,但是大嫂晃了几下还是保持了平衡。 那男的仍然不甘心,他这次直接摸了那位大嫂的屁股一下。 可能大嫂太怕了,就摔倒在地上,把木桶都摔烂了一个。 那男的佯装好心上前,要扶起她。 大嫂红了脸,慌忙道:“你、你想干嘛?” 那男的奸笑道:“哎呀,嫂子你的桶打烂了哟,恐怕雇主要发脾气咯!” 大嫂一看果真,这下捉急了,她都差点要哭出来。 “别哭,别哭!”那男的调戏道,“看你那两个小酒窝和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哭皱着眉毛多难看。” 或许看到了大嫂摔倒了,其他掮水工姐妹也都纷纷围上来了,有几个想上来帮忙。 这时,另外一个男的开始上来阻止,喝斥:“干嘛?干嘛?你们想干嘛?造反了?” 这时,那些姐妹被这一吓,又退缩了,只能看着干着急。 李飞扬怒了道:“清平盛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莫不可见怪不怪道:“这些事,你就甭管了,我们已经下班了,听到没?” 然而,李飞扬又怎么能够忍受这一幕,他冲上前头。 莫可这时也焦急,问:“爹,怎么办?” 莫不可用手阻止道:“别管他,责任到时候是他来负!” “来嘛我的乖乖。”那个男的更加得寸进尺道,“我们去隔壁的客栈玩一玩啦!” 这时,有个小孩跑了过来,用着稚嫩的小手,打着那个男的,“不要欺负我娘!” 另外一个从腰间拿着棍子,举起来吓唬小孩。 “走你,你这小屁孩!去去去!……” 李飞扬这时已经赶到,他一脚踹了当中一个落地,那人的门牙直接就崩掉了四颗。 李飞扬怒气未消,一双眼睁着瞅另外一个男的。 那另外一个男的说:“哦!是惠州府的捕快,我认得你!”说了一句后转身就逃。 那个在地上的一个男的见状,他也赶紧逃跑。 “没事吧?”李飞扬问那个嫂子。 那嫂子笑了笑,“磨破了点皮,没事了,恩人你是捕快啊!感谢你啊,可是我没有钱报答你!”激动地握住李飞扬的手。 李飞扬把手摆了摆,道:“钱什么,我这是应该的。” 周围那些大婶都七嘴八舌,主要就是说:“多亏你了,这两个男的,已经好几次了,今天就最苍诳!” 李飞扬一听道:“你们做这个这么辛苦,又这么委屈,干脆别做了。” 那嫂子道:“我叫黎阿浓,我们掮水工都是没文化且家境贫寒的人,左右两旁都有人以担水为生的。我们掮水一般是包月。雇主每个月给我们一文钱,多的时候有两文呢!每天我就来回三四趟就可以了。” 李飞扬想,他们何止是没文化且家境贫寒的人,她们更是弱势的女人。 那些大婶当中一位也道:“对呀,我这妹子还年轻,脚力好,同时为几家人掮水一个月也能有好几文钱呢!” 黎阿浓脸一红,道:“梅姐,你别笑我了。” 那个梅姐对李飞扬道:“老人家都说,惠州的水是有仙气的,七仙女常常在这条东江嬉戏玩耍,那些沾了仙气的水,我们喝了可以祛病防灾的呀!” 李飞扬一听,这些大婶说的多半就是苎罗西子和吴宫西子她们了,至于水是否有仙气就见仁见智了。 这时,莫方也走了过来,递给李飞扬一个腰牌。 “飞扬哥,你看!” 黎阿浓貌似也认得这个牌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呆呆地望着李飞扬,声音都有些哽咽,“哎呀,恩人,你得罪了一个不可以得罪的主啊!” 这时,莫不可一手夺过了牌子,收到腰间里,对着众人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对外宣扬,这牌子明天我会还回给唐师爷。” 说完,转身丢下一句话,“你这李飞扬,就是没有好贡献!” 第278章 惠州卫围巡检司 天一亮,唐龙就老早地起来批阅一些公文,这俨然已经成为他每天的习惯,毕竟,这样他才能争取在知府面前有好的表现。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唐龙应许后,这时一个文书神色慌张地进来。 唐龙已经知道文书进来,他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继续写着字,果断抛出一句:“说!” 那个文书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就在唐龙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事。 唐龙还没等文书把话讲完,把毛笔朝着地上一扔,立即就暴跳如雷:“什么?连我在江边的生意都敢搅和?这李飞扬是不是想造反了?” 文书提醒:“师爷,这个李飞扬总督大人撑腰的,你可是要三思啊!” 虽然,心里的怒火,但是唐龙毕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江湖,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李飞扬动不得,我可以弄那个莫不可。”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敲门的声音。 唐龙问道:“谁呀?” “是我,唐师爷。”一把宏厚的声音应道。 “进来吧。” 进来的是莫不可,他恭敬地呈上了昨天始得的腰牌,道:“这是我在水埗头始得的腰牌。” 唐龙用他的小眼睛一瞥,道:“哦,是惠州卫的腰牌。” “是的,应该是他们遗失的。”莫不可回答道。 “好吧,你撂在那里吧,待会儿,我也要去一趟惠州卫,我顺便跟你捎过去,你先出去吧。” “多谢唐师爷,卑职,这先出去。”莫不可说完,转身离去。 莫不可走后,唐龙的手,抓起那个腰牌抛起来又接住,和那个文书对望一会儿,就笑了起来,“惠州卫,莫不可,哈哈哈……” 莫不可回到了家,就开始做早点,正准备跟莫方一起吃,突然冲进了大量的金甲卫士。 “这是什么意思?”莫不可扫视了周围的人问道。 为首的那名百户有些尴尬道:“莫捕头,不好意思,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莫方见说,吃了一惊,连忙道:“你们要带我爹去哪儿啊?” 莫不可对莫方道:“别管那么多,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就这样,莫不可就被带走。 莫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却无从帮上忙。 莫不可被抓走后,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找李飞扬帮忙,于是他出门就飞奔,朝着李飞扬的宿舍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道:“飞扬哥……” 李飞扬见莫方神情焦急,还没有来到他跟前,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就问:“你哭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方就把今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李飞扬听后,终于愤怒了,他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惠州卫救人!” 洪武二十二年,设惠州卫,下辖九个守御千户所。 说到惠州卫,这可不得了,这是广东十五卫之一,惠州卫统领郡城左、右、中、前、后五营守所以及河源、龙川、长乐、海丰四个守御千户所。每所一千户,每百户旗军一百一十二名,当中五百屯种,五百城守,马军四十名,步军四千四百四十名,卫指挥使、同知佥事、卫镇抚及各属正副千户、百户、所镇抚等官。 莫不可刚被带到惠州卫的大牢里,这里的大牢位于地下,光线极度昏暗。 卫指挥使就喝道:“莫不可,你都隐藏得很深啊,平时老实巴交的,今天终于都反了!你可知法度?欺负我卫所里的官员,还感拿着他的腰牌到唐师爷那里去炫耀,哼!我看你必有歹心。” 莫不可躬身禀道:“指挥使大人,你误会了,是那两个人调戏良家,我下面的捕快才忍不住出手的。” 卫指挥使冷笑几声,道:“哈?还敢反驳本官?你真的是不大不行的喔!来人,跟我重大八十!” 就这样,莫不可就被按在长石凳上硬是被打了八十大板,锁起,直接扔进了惠州卫的大牢里。 大牢由于长期见不到太阳,湿润得长满了苔藓,对于刚受完八十大板的莫不可来说,这无疑是十分致命的。 莫不可知道,很快就会审判,然后就判刑,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么小心低调,依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折磨。他带着手铐脚镣,又被长长的铁链锁着,而伤口还隐隐作痛,只得爬着在地上,行动异常吃力。 幸好狱卒原本就很敬佩莫不可为人,不忍心见到莫不可半百年纪都要收到如此的折腾,而且潮湿的地板对人身体伤害很大,于是就趁着中午的时候,打开窗,再把他的铁链放长一些,好让他晒晒阳光,散去身上的一些潮湿。 狱卒对着莫不可道:“莫捕头,小官官职卑微,不能做些什么,只能让你晒晒太阳,这里有些金仓药是给你涂伤口的。” 莫不可十分感动,他对狱卒道:“谢谢你兄弟,这些天就劳烦你了。” 狱卒满脸羞愧道:“莫捕头,你言重了,小的也没有帮到什么,这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莫不可仰天长叹,“我这个将死之人承蒙你大恩大德,我恐怕此生都无以为报了,只得来生在报了。” 狱卒连忙摆手,“呸!呸!呸!你不要说这些,你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莫不可只得苦笑,他开始想念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儿子莫方。 莫方此时带着不安,跟着李飞扬赶往了惠州卫御所。 然而,门外的看守,无论如何也不给他们进去。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另想办法。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莫方的性格就是这样的,遇到任何事第一时间就是咨询他爹莫不可,如今莫不可不在,他就问李飞扬。 其实,李飞扬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按照以前他完全可以无视看守直接闯进去救莫不可,但是如今不同,不能胡来,他不能得罪官府,毕竟还得靠官府的资料来查找屠浩的行踪。 不过,李飞扬毕竟还是比莫方多了几分冷静,他对着莫方道:“不如去找我朋友罗玉畅吧!” “罗玉畅?”莫方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第279章 深夜潜入惠州卫 入职了惠州府后,李飞扬都没有多少时间去串门探访一下罗玉畅,这下也算是找到了最好的借口了。 他带着莫方来到了文礼署书藏,由于走得太过于匆忙,把拿着一大叠书籍的书办阿财给撞倒在地上。 “哎呀!你们谁呀!走得那么赶的,撞倒我了,真是的!” 莫方蹲在地上帮忙扶起阿财,他对着阿财道:“我们找罗玉畅,我爹出事了!” 阿财定睛一看,原来是莫方,他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出啥事,但都知道不妙,于是立即带他们去找罗玉畅。 而罗玉畅此时也跟着范不二在耍着太极养生。 范不二耍着一套动作后,对着罗玉畅道:“记住咯,腰盘要稳,动作要缓,却不能慢,理解了吗?” 罗玉畅也跟着做了一套动作,点点头,道:“谢谢范爷,我已经领悟了。” 范不二很高兴,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阿财这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大叫:“不好啦!不好啦!” 范不二这就不高兴了,他对着阿财道:“我教了你多少次了?在书藏内,切忌大呼小叫,这会骚扰到书藏里头工作的人,你看看人家小畅仔多乖?” 阿财摇了摇头,可惜却喘着粗气。 这时李飞扬和莫方也来到了。 罗玉畅一眼就认出了李飞扬来,他连忙上前微笑道:“飞扬哥,你来看我啊!” 李飞扬神情有些凝重,对着罗玉畅道:“小畅,这下不妙了。” 这才一五一十把整件事的来源始末讲个明白。 罗玉畅摸了摸下巴,道:“果然很棘手的问题!” 范不二道:“如果惠州卫插手此时还真的比较麻烦了,惠州卫由锦衣卫直接调派,就算总督大人也需要请示才能过问呢!” 莫方一听就急了,道:“这可怎么办呢?我爹爹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飞扬一脸愧疚,对着莫方道:“我猜,多半是因为我的问题,上次那个腰牌一定是他们的人!” 罗玉畅拍了怕李飞扬的肩膀,“飞扬哥,现在讲这些事没有用的,我们还是看看怎么个情况再说吧。” 范不二见众人无计可施,又陷入了沉默,于是他开口道:“如果,你们要静悄悄地进入,我倒是有个办法。” 莫方一听双眼立刻像是见到了希望,他忙问:“范爷,是什么办法啊?” 范不二神秘一笑,他转身进了书藏,等了一会儿,他出来手中多了一本小本子,当他把小本子一张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小本子顷刻间变成了一张大地图。 上面把整座惠州卫御所的地形都画得相当仔细。 范不二道:“这张是惠州卫御所的施工图纸,去年才收录进来书藏的。” 罗玉畅从范不二手中拿过地图,眉飞色舞道:“最强资料果然属文礼署书藏!” 范不二也骄傲道:“这还用说。” 罗玉畅仔细看着地图,他不放过每一处地方,由于上次在仙界树看过修炼的方法后,他此时记忆容量猛增了不少,原来他可以把记忆寄存到千字丹卷文当中,必要时又可以随时读取出来,这样一来,罗玉畅就等同拥有无限的记忆空间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他们就选择夜晚行动。 李飞扬、莫方和罗玉畅三人三更出发。 此时的惠州城正值夜深人静,这个时候又正值交班的时候。 正好有三个交班。 李飞扬一个手刀将他们都一一击晕。 三人于是换取了他们的衣服就佯装是交班的守卫,走了上前面,李飞扬和罗玉畅都不止一次做这些事情,所以相对淡定很多,相反,莫方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他不停地抖,还不时踩到李飞扬的脚后跟。 好不容易来到交班的地点。 那守卫觉得有些狐疑,于是问:“你们很生面呢!新来的吗?” 罗玉畅立即迎了上来笑呵呵道:“对呀,前辈,我们今晚第一天呢,承蒙日后多多提点,小小意思。”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给那两个守卫,守卫点点头,笑道:“挺会做人的,这钥匙拿好啊,遇到陌生的人千万要警惕!这里面关押的,可是指挥使大人的要犯。” 罗玉畅笑着道:“一定、一定。” 接过了钥匙,可是罗玉畅脸上全无半点笑容。 当那两个守卫走后,莫方见罗玉畅一动不动,于是就问:“怎么了?” 罗玉畅把钥匙给了莫方,道:“我崩溃了。” 这时,连李飞扬也不解,问:“这不有钥匙……”话说到一半,李飞扬也意识到什么回事了。 李飞扬对着莫方道:“这么大串钥匙,那一把才是开启这门的钥匙啊?” “啊?!”莫方仔细地看了看钥匙,里头少说也有六七十把之多。“只能一把一把地试一试吧。” 罗玉畅摇了摇头,道:“你太不了解我们仙侠的本领了。” 李飞扬笑了笑道:“对呀,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当李飞扬正要行动之时,罗玉畅阻止道,“飞扬哥,这次由小弟出马吧!” 只见罗玉畅把他的千字丹卷文拿出来,打开到一半的时候,有条书虫在上面懒洋洋地睡觉呢! 莫方一看,笑道:“这条虫子还挺可爱的嘛!” 罗玉畅嘿嘿一笑,道:“待会儿,你会觉得它更可爱。”说着,朝着书虫博深吹气,书虫被吹得飞起,在快要下降到地上时候,被罗玉畅一手接住。 也许感受到周围的震动,书虫醒了过来。 它懒洋洋地问道:“天亮了吗?” 罗玉畅神秘一笑,道:“天还没亮,但,有事要你帮忙。” 博深问:“什么事啊?” 罗玉畅道:“开门吧!” 书虫一看那门,道:“嗯,好吧,肚子空空的,正好当宵夜咯。”说着,它就上去啃咬着门锁,不一会儿,“咿呀”一声,门竟然被打开了,整个锁头也被啃得七七八八了。 莫方惊叹异常,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还没有回过神来。 李飞扬提醒了一句道:“别愣着了,咱们进去吧。” 第280章 刑场对簿惹争端 这时,罗玉畅脑海飞速旋转着那幅工程地图的模样,带着李飞扬和莫方一路小跑。 竟然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来到了关押间。 这时,正面迎上了几个巡逻的。 此时莫方正欲转身躲开,李飞扬连忙扯着他衣袖,压低声音道:“你不要躲,你越是躲,越怀疑!” 果然,那两个巡逻的上前就问:“你们三个不在门口守卫跑进来作甚?” 罗玉畅一脸赔笑,道:“前辈,我们刚来这里,不熟悉路啊!” 那两个对望了一眼道:“你们新来,我们没有新来的呀!” 罗玉畅脸一沉,这下糟了,一个点子果然不能用太多。 这时,李飞扬从后面站在前面,快速朝着二人的腹中一拳。 两人立即倒地。 李飞扬长吁一口气,道:“有些时候,还真的只能用武力的了。” 莫方看到两人方才的表现,都觉得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有了。他也算是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仙侠。 找了许久终于都找到了莫不可的所在地。 这时,那名很照顾莫不可的狱卒一惊,以为是要劫狱,他立即上前,这时莫不可连忙道:“都住手!” 双方这才停止住,望着莫不可。 莫不可扶着牢笼的围栏,慢慢地爬起,把在狱中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莫方这时早泪如雨下,他伸出手,抓住了莫不可道:“爹,你瘦了。” 莫不可道:“没有这么见效吧?爹今早才被抓进来的呀。” 莫方被莫不可这一句话逗乐,众人也都笑了。 李飞扬问道:“既然莫捕头都能说笑,那应该都没什么大碍吧?” 莫不可道:“是的,这位大哥对我可好了。” 那狱卒原本性格就有些腼腆,被人这样一称赞,脸刷一下就红了。 他说:“其实,也没什么。” 罗玉畅对着众人道:“事不宜迟,赶紧就莫捕头出来吧。” 莫不可连忙道:“你们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这样做是违法的,违法的事,我不做!” 莫不可这话可把莫方急的,他对着莫不可道:“爹,你就别这样倔强好吗?反正做了这捕快就三代不能做官的了,而且工作又辛苦,收入还微薄,我们为什么要做?家乡还有一口田,我们父子俩拍档上,日子还可以过的。” 莫不可指着莫方的鼻子道:“你什么时候娶个媳妇给爹看看,就真的是日子还可以过了。” “里面好像有动静!” “会不会是劫狱啊?” “啊?!这要小心了。” 这下外头有响声,像是被发现了。 莫方这下就急了,他问道:“怎么办啊?” 莫不可摆了摆手对着众人道:“你们赶紧走!” 狱卒说道:“我知道还有个后门,大家从那后面去吧,其他事,我会圆回去的。” 李飞扬知道莫不可也是铮铮汉子,看样子今晚他是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走的了。 于是拉着莫方和罗玉畅就朝着狱卒的后面走去。 出门后,狱卒再三交待道:“明天午时前就是审讯,你们一定要在这之前想到对策救莫捕头啊!” 三人谢过狱卒立即撤离。 三人回到了书藏,范不二和阿财都没有睡,都担心起莫不可。 三人把经过说了一下,这下五人都踌躇起来。 莫方此时已经哭得无法止住了。 范不二叹了口气,道:“以前不可那个小子,就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但是自从妻子去世,莫方出生后,他就收敛了,变得相当窝囊起来,谁欺负他也只是笑一笑了事,可是,如今还是锒铛入狱……而且,明天就要……” 李飞扬见众人都这么沮丧,他站了起来,鼓励道:“大家先别这么失望嘛!不是还有几个时辰吗?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想不到办法吗?” “咦!”罗玉畅一拍脑袋道,“我笨啊!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李飞扬知道罗玉畅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于是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罗玉畅此时脸上有微笑,他道:“你们还记得那块牌子吗?” 李飞扬不解道:“记得又怎样呢?” 罗玉畅笑了笑,道:“那块腰牌今天还是真的,明天就会变成假的!” 这时阿财问道:“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那块腰牌放哪里啊?你们三个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 罗玉畅这下被阿财弄得有些苦笑不得,原来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解释道:“我们完全不用理他那块牌子放在哪里,反正,我们今晚漏夜赶制出来,莫捕头就有得救了!” 说做就做,当晚他们就立刻赶制,一晃就到了巳时。 众人由于太疲惫,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莫方突然醒来,他立刻吓出一身汗来,叫道:“糟了!这下来不及了!” 众人都醒了过来,罗玉畅问:“现在什么时候啊?” 李飞扬一看天,“巳时,还有一个时辰!” 范不二对着三人道:“你们三个年轻,先去,我老头子要晚点。” 三人于是先行一步。 来到了刑场,此时早已站满了人,在古代,官府为了警醒百姓,会在行刑的时候,强制周围的人去看问斩,目的就是杀鸡儆猴。 典史刘玉春想在毫无审讯的时候,立即处斩,于是在没有任何审问的情况下,丢下令牌,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李飞扬接住了令牌。 刽子手险些没有收住刀,被莫方一把拉住。 刘玉春一惊,大喝:“你们作甚?居然敢阻挠本官问斩!?该当何罪?” “典史大人,此言差矣!”罗玉畅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我们救了人吗?没有呢!” 刘玉春有些不满,一敲惊堂木道:“你们为何冲进了法场?是不是想救犯人?” “啧啧啧!”罗玉畅笑道,“典史大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一等良民呢?我哪刀了吗?”说着望着周围的人,那些人都应了一句,“没有。” “我方才是冲进来的吗?” “也没有。” “呐!大人,你错怪我咯。” 刘玉春道:“你休得在此得意,你甚为草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罗玉畅佯装很失望道:“我是举人出身,将来是要报效祖国的,见到官是不需要下跪行礼的。” 周围的都哄堂大笑。 刘玉春被气得吹须,他强制压了口气,明知道他们就是要来救人,可是就是说不赢他。 罗玉畅见刘玉春的样子,觉得时候差不多,于是问:“请问一下典史大人,这位犯人,又是犯了什么罪呢?” 刘玉春想了想道:“他袭击惠州卫的两位把总。” 罗玉畅一听于是道:“哦,这样,那可否有证人?” “这……”刘玉春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281章 法场上应付自如 这可必然的,因为刘玉春只是收了唐龙的一封信函,并没有提到过半点有那两个把总的事情。 刘玉春无言以对,只得道:“你少来那里理横折曲,本官就要斩他!他袭击了朝廷命官。” 罗玉畅一脸“无奈”:“这可是让人寒心咯。” 这时围观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李飞扬上前道:“禀告典史大人,卑职才是袭击两位把总的元凶,如果要判罚,应当治理我,而不是莫捕头!” 刘玉春笑道:“这个是另外一单,莫捕头失责,管教下属不严固然有错,你袭击更加罪无可恕!来人,把李飞扬也押下!” 在旁的官兵上前押着李飞扬。 罗玉畅这就皱眉头了,怎么飞扬哥也卷进来,这下更难圆了,罗玉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当即说道:“典史大人,我想问,大明律例中,猥亵罪比袭击罪,孰重孰轻?” 刘玉春道:“让然是猥亵罪啦,这是由开国马皇后定下的。” 罗玉畅这时脸上恢复了笑容,道:“那就对了,如果两位把总大人先是猥亵完,我们的掮水工,而李飞扬出手相救,那么即便错手也只是属于正当防卫范畴,而且捕快本来就有职责这样做。” 刘玉春这下急了,这么说来也是,如果这个把总真的有越轨行为,确实要比袭击更为严重,喊道:“赶紧去惠州卫那里问指挥使大人要人!” 很快,两个在水埗头调戏黎阿浓的把总被带了过来。 罗玉畅问:“是不是他们?” 李飞扬和莫方也认出了他们,点点头。 罗玉畅知道这两人准确无误,当即就道:“典史大人,放人吧!” 刘玉春又敲了一下惊堂木:“放肆!我传来两个证人,你这就让我放人?” 罗玉畅莫名其妙,问道:“对呀,他们就是证明这位犯人是无辜的呀!” 这时,连那两个把总也都奇怪了。 罗玉畅笑了笑道:“你们不信他们是证人?我这就让他们证明哈!” 这时,罗玉畅转身问两个把总:“请问,你们是怎样证明我当时人袭击你们的呢?” 两个把总当中一位道:“我的腰牌被他拾得,他还打了我一肿脸。”这时,他给罗玉畅看他脸部受伤的情况。 罗玉畅上前一看,心想:哇,飞扬哥,你出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吧? 李飞扬觉得无辜,他根本就没有出手那么重。 其实啊,真相是那个把总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传召,于是,他老早把自己的脸敲成重伤。正因为这点,另外一个把总可不愿意了,因为这样,事成之后,他比自己可是拿多至少一半的酬劳。 “原来这样。那腰牌在何处啊?” 刘玉春厉声道:“把腰牌传上来!” 只见有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腰牌,缓缓走来,罗玉畅一个喷嚏喷到那人那里,那人连忙躲闪,罗玉畅连连不赔礼。在大家都不注意间偷梁换柱。 腰牌已经成功被掉包了。 李飞扬看在眼里,心中暗喜。 刘玉春对着罗玉畅道:“就是这一块。” 罗玉畅假装上前看了看,道:“这腰牌是真的吗?我看未必吧?” 刘玉春问道:“这腰牌难道还有假的?” 罗玉畅道:“那典史大人,你自己看咯。” 刘玉春不信,他自己下来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真的笑倒,这个腰牌其实就是昨晚漏夜的时候他们几个赶制出来的,上面刻着“心想事成”而且那个牌子虽然也是金色,却不是惠州卫的牌子,那牌子的金色是镀上去的。 刘玉春此时怒了,道:“谁掉包了!那块真的呢?” 这时真正的腰牌早已被书虫博深当中午饭吃了。 罗玉畅摇了摇头,冷冷道:“其实,压根没有人掉包,是有人故意想陷害莫捕头,请典史大人明察。” 刘玉春这下有些为难,自己本来就收了唐龙的礼物,但是案件审到这里,又岂能就此罢休?于是他转身把所有的令牌倒在地上,命令道:“跟我斩了!斩了!斩了!” 这时,莫方在一边着急了。 罗玉畅也问道:“典史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不顾大明律法?” 刘玉春一脸严肃,“在法场本官就是律法!” 李飞扬喝斥道:“你这样做,有悖公允,你会被世人唾骂!” 刘玉春怒道:“我还有一个月就要告老还乡,我管你们那么多!” “且慢!” 这时,一声严厉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走得慢一步的范不二和阿财,带着两广总督邵美堂和吴羽来了。 这下众人都看到了希望。 这时邵美堂对着刘玉春道:“典史大人,方才说什么你就是律法吗?” 刘玉春此时立刻变脸,这个迅速啊,“五时花六时变”这句话简直为他这种人而生,他道:“不是,方才本官只是说在法场上律法就是至高无上。”说着,他对下属道,“来人,还不快搬椅子给总督大人坐?” 此时,邵美堂走到刘玉春原本的座位,毫无客气地就坐下道:“不必了,本官有位置。” “好!”此时,周围一阵叫好声。 邵美堂道:“也许惠州卫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朝廷命官的违法、贪赃事情,我可是可以管的哦!”说完,他一拍惊堂木。 刘玉春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 邵美堂严厉地道:“刘玉春,你身为朝廷命官,在审判犯人的时候,却有违公正,不过念在你只是初犯,而且年事已高,本督就网开一面,没收你全部财产,罢免你官职,让你提前一个月退休还乡去吧!” “吓?”刘玉春一听这审判结果,当场脸都白了,真没有想到自己为官一生,都无风无浪,只是临退之时稍微有些思想不正,就收到如此报应。 邵美堂继续说:“两位把总,你们属于惠州卫旗下,又非属军务事宜,本官理应管不着你们,但是由于你们在两广地区调戏本地的妇女,这个作为两广总督的本官,又兼有巡抚之务,这样一来本官又不得不插手干预了。” 两位把总一听势头不对,立即下跪求饶道,“总督大人饶命啊!总督大人饶命!” 邵美堂一敲惊堂木,大喝:“你们如此嚣张,我本想治你们死罪,不过,念在你们曾有功于朝廷,我就算赦免了,不过,死罪可免,获罪难饶!我今儿就要上奏朝廷,便你们为庶民,流放到海外,永世不得入境!” 两位把总面对这惩罚虽然是有些无法承受,但是能够保全性命也算是上天对他们恩惠了,于是就谢过邵美堂。 “至于,谁在背后做小动作,我也大概知道了,不过,牵连甚广,本督还是暂时不追究。”邵美堂继续说道,“本案由于无真凭实据查处莫不可有失责,当场赦免其罪,并将恢复原职,带薪休假一个月,结案!” 众人谢过邵美堂。 在场外的人更是欢呼雀跃,纷纷称赞邵美堂处事公道。 莫方这时开心地上前,想扶起莫不可,可是当莫方正想上去扶起莫不可的时候,发觉莫不可的脚竟然没有任何知觉! 第282章 四人速轿显威风 “怎么回事啊?爹?!” 莫不可苦笑了一阵,道:“我已经残废了。” 这时,众人都一惊,围了上来。 李飞扬在莫不可的要穴,都点了一遍,发觉根本没有反应,他摇了摇头。 “真的没办法了?”罗玉畅愤怒道,“怎么会这样,昨晚,我们看你的时候都好好的!” 莫不可道:“就是昨晚他们发现有人进来,那个好心的狱卒都为了维护我都被扣了一个月的工钱,他们没有找着,于是就把我又打了一顿。” 李飞扬愤怒地一拳打在地上,“我又一次连累你了!” 莫不可笑了笑,“不要这样,你做得没错,错的是这帮人。” “要快点送给郑医师医治,说不定还有得救呢。”莫方道。 罗玉畅面露难色,道:“去哪里怎么去呢?我们连动都不敢动大叔啊!” 这时,范不二说话了,他对着莫方道:“不如试试那个?” 莫方一听,立即领会,沉思片刻,“看来只能用四人速轿了。” “四人速轿?”罗玉畅一听这话十分惊讶,毕竟这是罗玉畅第一次听见的词语。 “对,四人速轿,是咱巡检司的一个特殊的职位,由四位脚力异于常人的捕快所担任,用于接送,城内官员的特殊。”莫方解释道,但是他说完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可是这四人速轿,需要一些特殊的官员才可以调动。” 这时,邵美堂走了过来,问道:“我这算不算特殊的官员啊?” 莫方一听,十分感激,“邵大人,我莫家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如今……” 邵美堂摆了摆手,道:“这什么话,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不是要互相帮助的吗?” 莫方又道:“可是……我,谢谢邵大人。” 邵美堂道:“你这样,我可是要生气的了。” 都谈妥后,莫方从腰间放出一支箭,这支箭朝着天空飞去,箭头瞬间爆炸,放出了烟幕。 不一会儿,一顶轿子迅速赶到。 李飞扬都感到惊讶,这四位负责抬轿的轿夫究竟是什么人,脚力如此之快,不由得不佩服官府果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只见这顶轿子,轿顶是四檐滴水的,上加一层彩缎布盖紧,四周垂下椭圆形飘穗,前后左右,显得雅致大方。四条轿柱和围栏,以锃亮黄铜扣紧,左右除饰以花鸟外,又有小窗可窥外。轿帘更为独特,绒缎绣花,银丝金泊于日下晖光。两条轿杠,用楠木做成,乌黑油滑,两端套上皮垫,便于出入。 座椅由山藤编织,四角扎牢木棍一根,盖上布块,用以挡光遮阳,两边串上竹杠。座椅可坐可卧,踏脚可高可低,十分舒适。 罗玉畅十分惊讶,他高呼:“好快呀!” 莫方解释道:“四名轿夫是河源人,随唤随到,决不误时。” “轿子是弄来了,但是如何将爹从监斩台上带到轿子呢?”莫方不禁一问。 李飞扬这时望了罗玉畅一眼,问:“小畅,你那千字丹卷文有没可以让人悬浮的?” 罗玉畅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不过需要一定的灵力支撑,我的灵力尚不足以驱动。” 李飞扬说道:“好,反正莫捕头是因为我才受这般罪的,那就由我来!” 此时,罗玉畅将千字丹卷文放出,平摊在半空,李飞扬释出灵力加持,这时,千字丹卷文形成了一股吸力,将莫不可吸了上去。 李飞扬的手指缓缓移动,稳当当地将莫不可送进了轿子上。 邵美堂对着众人道:“本督,有其他公务,这里就此拜别不送了。” 李飞扬拱了拱手,道:“大人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却屡次帮助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寒暄几句后,立即出发。 李飞扬在前方开路,四人速轿紧随其后,罗玉畅和莫方分列两侧。 这时悄然现出一个身影,有人从暗处看着他们。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盯着。他心中一想:唐师爷真的算中了,莫不可果真被救,不过,今天遇到了我,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时轿子还是平稳地向前走着。 李飞扬毕竟是筑基期了,他貌似感应到周围有杀气,于是他厉声道:“什么人?” “不用说废话了,拿命来!”这时那个人从屋顶跳了下来,举刀便砍。 李飞扬挡在轿子前面,对着后面喊道:“小畅,你和莫方护送好莫捕头,这里有我。” 罗玉畅点点道:“好,飞扬哥,那你小心哦。” 那人虽然蒙着脸,但是眼睛看得出还是带着笑意。 李飞扬看着这眼睛,感觉到有一丝熟悉之感。 此时,两个字从李飞扬的嘴里冲出:“屠浩!” 那个人大笑,“猜对了!” 李飞扬问:“你是谁派你来的?” 屠浩眉毛一皱,嘴巴却带笑,“我可以不说吗?” 李飞扬冷哼一声,道:“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到处去找你!” 这一碰面就要立即交手了。 李飞扬知道屠浩非善类,立即使用碧波荡漾步在其周围围绕,寻找进攻机会。 屠浩却站在原地不动,一点也不慌张,脸上无时无刻都是挂着笑容,“很谨慎,不错,不错。” 李飞扬对着屠浩道:“坦白讲,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你出手。” 李飞扬这一随意的话,屠浩却积极地回话,“我的能力叫毅恒必杀功,今天可以让你见识见识。” 此时,屠浩双拳互击,顷刻间,从他身体发射出类似树枝般快速伸展出来,这招叫区域效应,是毅恒必杀功中攻击范围最广的一招。 李飞扬此时连忙使用碧波平移,区域效应的攻击范围远远超出李飞扬想象,虽然李飞扬躲过了致命攻击,但是皮外伤还是在所难免。 这时那些树枝划过了李飞扬的脸颊、左手手背。 顿时,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李飞扬用右手捂住左手的伤口,半跪在地上。 这时,屠浩回收了那些树枝,用他的舌头舔舐着李飞扬的血,他冷笑道:“哈哈,好鲜美的血啊,好久没有如此激情澎湃了!”此时,屠浩扭了扭头,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一场决斗还将持续。 第283章 抬凳之男有话说 屠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头却是越发兴奋起来。 而李飞扬此时更加小心,因为方才那一招让他十分的意外,再次的想要袭杀他可真的不太容易了,屠浩身上还有多少底牌对于他来说,还依然成谜! 李飞扬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屠浩,迟疑了下,其实,这不是李飞扬的胆怯,恰恰相反,他在思考着应该如何下手。 屠浩忽然双眼一眯,耳朵微微动了动,心中在想,不要用这种眼神放着我好吗?你这样,会弄得我,好兴奋的! 这时,屠浩周围凭空出现了一道厚厚的灵力墙,围绕着他的周围。 李飞扬也不甘示弱,他身上也充满着灵力。 两人面对面对着。 这时,李飞扬使用“碧波荡漾步”上前,飞扑了上去,在相当接近屠浩的时候,竟然被屠浩一个手刀打中,他当即四肢落地。 李飞扬在落地的瞬间,一个反身勾踢,在半空中朝着屠浩踢出三脚。 屠浩都一一躲过,李飞扬在出脚的同时还是出了浪花扑击作为补充,因为在李飞扬看来,在近距离密集式地攻击可以让屠浩没有机会躲闪。 然而这样一来其实风险也相当大,因为如果能在李飞扬出手前将其截获,这样一来,李飞扬就要承受来自他自身,以及屠浩两道力量的压制。所以,一时间,双方也没有在对方身上拿到便宜。 李飞扬继续使用浪花扑击加三段踢。 屠浩笑了笑,道:“我给你试试真正的三段踢是怎样的!”说着,他一掌过来袭击李飞扬的面门,李飞扬果断避开,然而,下腹却突然被屠浩的膝盖顶中,在李飞扬还没有反应过来,屠浩的脚立刻化为踢的动作,作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朝着李飞扬的小腹踢去,这时李飞扬被踢向了半空中,屠浩的脚已经形成朝天蹬。在李飞扬的身体下落的时候,屠浩一脚往下一放,正中李飞扬的脊背,这时,李飞扬重重地被打倒在地。 李飞扬挣扎了一阵,发现后背火辣辣的。 这时,屠浩使出加速跑,来到跟前,这时他又是横的一脚划过,因为李飞扬早有准备,他立即跳起。 原来屠浩方才那招只是虚招,他真正的那招却是在另外一只脚上,在那只做完扫腿动作的腿划过一道弧线后,屠浩的另一只脚这才跳起,像弹簧一般将他整个人升起,因为这时屠浩比李飞扬要晚跳起,因此屠浩的高度是比李飞扬要高。 屠浩依然淡笑,双手前伸,李飞扬立刻用双手格挡,结果屠浩居然反手将李飞扬的双手抓住,于此同时,他朝前一翻,后面的两条腿又至。 李飞扬再一次地跌落在地上。 “呼哧……呼哧。”……如是几番,他开始急促的喘息着。 李飞扬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汗水蘸湿了头发,顺着眼眶流经眼睛,他猛地一甩头,将汗水甩开。他感觉屠浩好兴奋,他相信他的能力,战斗技巧与他相差的确太远,不过,正因为他过于自信,所以他没有一招闪避动作,一定要抓住机会!此时他突然灵机一动,一不做二不休。 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又使用“碧波荡漾步”。 这时,屠浩以为他要正面过来,然而,李飞扬在接近屠浩的同时使用了“碧波平移”,成功骗了屠浩。 他向屠浩使出了更为密集的“浪花扑击”,屠浩只得用手去接住李飞扬使出的拳头,然而此时拳风带着破坏力,将屠浩头顶上的瓦片都震落下来,这其实才是李飞扬真正想做到的一点,他让上面的瓦片不停下落,屠浩一面要挡住李飞扬源源不断使出来的拳头,一面又要躲闪瓦片。 屠浩只得将瓦片完全打碎,但是李飞扬突然消失掉了。 在屠浩视觉的一个死角处,突然出现一个闪耀的拳头,正是“碧云红霞”,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屠浩的脸上,火焰多少有些灼伤的脸庞。 屠浩的脸惯性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这时,屠浩正欲反击之时,突然有个人在叫:“喂!谁在街上打架啊?”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吃着云吞面。 屠浩哈哈大笑,双手交叉在胸前,他跳上了屋顶。 “屠浩,你为何停下手?”李飞扬问道。 “你尿尿的时候,会不会突然不拉啊?”屠浩想了想,嘴角微斜上翘,冷笑道。 “你这个比喻……相当正确。”李飞扬被屠浩这突然犯傻的话给唬到。 而那个吃云吞的男人,他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他把他坐着的那条长凳子架在自己的肩上,很气愤地道:“我刚才问,谁在本大爷管辖的街道上打架,你们没有听到吗?” 李飞扬瞄了一眼那个男人,额头毕露的青筋显示了他的愤怒,这人长得虎背熊腰,异常高大,而且虽然很高,但一点也不虚,肌肉还是很有流线型,如果王囘那种叫做霸体的模式,而这个人可谓是平常模式的霸体。 屠浩对着李飞扬道:“后悔有期,咱们择日再较量,告辞!” “诶!”李飞扬正欲追上去,“你别跑啊!”话音刚落,却被那个男的大手一把抓住,那个男的劲大啊,一用力,李飞扬整个人被他转了个转身! 李飞扬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大块头,他开始说道:“我是象岭巷人桥岳怀恩,你们居然敢在我地上打架,是不是想搞事?” 李飞扬立刻抱拳道:“岳兄你误会了,在下其实是一名捕快,方才那位是通缉要犯,无论是武林正派还是官府都要抓他。” 岳怀恩哈哈大笑,神情充满傲气:“通缉要犯,有啥了不起的,我方才就喝他几声,他就跑都来不及了。” 李飞扬没声好气,这人如果真的跟屠浩交上手,也不知道能否接住人家两拳都有,这个牛皮可谓是吹大了。 岳怀恩呵呵一笑,他道:“我看小兄弟貌似不大相信我能打赢那家伙了。”只见,他一手抓住李飞扬的肩膀,一下就把他撤了起来。 李飞扬大惊,他想挣扎。 第284章 府城九街十八巷 这时,岳怀恩直接把李飞扬一手抓起,正当李飞扬要挣扎的时候。 岳怀恩竟然把李飞扬高高举起,轻轻地放到他肩膀上的长凳上面,李飞扬此时就像小孩子骑膊马一样。 虽然明明只是举起来而已,但是李飞扬身体摇摇晃晃感觉就是不自在。李飞扬蓦地一颤,顿时有些羞涩,忙开口叫住了他问道:“那个……等一下,你这是要干嘛?” 岳怀恩笑道:“我错怪你了,好捕快,我这是要带你去看看咱们九街十八巷。” 岳怀恩所说的九街十八巷,其实并不是指九条街十八巷,而是对惠州府城的所有街道的一种概述。 九街十八巷中的街巷,并不是固定不变,也因为时代的转变,商业中心的迁移而时有移位。 九街 府前横街、北门直街、高第街、金带街、文兴街、塘尾街、忠信街、后所街、打石街 十八巷 府背巷、白珩巷、兴隆巷、都市巷、象岭巷、尔雅巷、朱紫巷、张宅巷、扬雅巷、游所巷、六角巷、姚纱巷、红花巷、牛角巷、万寿巷(宫)、大帘巷(大廉巷)、小帘巷(小廉巷)、百子巷(也称柏子树下) 另外被认为九街十八巷之一的:横廊下、十字街、四牌楼、万石坊、小西门直街、大西门直街、卖布行、三角市、金笼坊、姚屋巷、高屋坊、麻篮巷、仓前巷、张宅巷、六角亭、姚纱巷、姚家祠、高营坊、毓秀坊、红花巷、广福里、金鸡井、大菜园、九条龙、更楼下…… 这几条街巷有住、有商,各色行业,各有功用。 惠州府城的房子,青砖灰瓦,前有矮门或木趟栊门,后有铜、铁环拉手的厚重木门,好一派民居风情画,置身其中真的会被其厚重的历史文化造就的氛围所感动。 这些房子设计大多均衡对称,有府邸式、围龙式、四合院式各色综合而来,屋顶则普遍采用悬山式与硬山式,墙基嵌花岗岩块,墙体用料以青砖为主,更特别的是几乎每一家都会有灰雕分散其中,硬山顶、山墙、檐壁均有其分布。 这时,岳怀恩带着李飞扬来到了十字街,这里的房子更加别具匠心,毕竟在明代,这里可谓是商业最为发达的地段了,同时也是城内主干道。十字街正如其名,是由一横、一纵的两条街道所组成,长度不长、宽度不宽,却是吸引着无数人的所在,就连惠州府衙、归善县衙、提督行署等都不约而同地选址、扎堆在这周围。 在这个十字街有一幢特别显眼的建筑特别吸引人。 进入仪门,更加令李飞扬震撼的是前方有一个气势非凡、规模宏大的演武厅,用三面青砖高墙合围,这个演武厅两排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可以想象得到这些类似岳怀恩的兵丁,平时是如何操练的。 李飞扬心想,平时,像岳怀恩这些人,就是在这里训练武艺的了。 穿过演武厅,这才看到高耸的居室大门。 这时,岳怀恩对着李飞扬小声道:“这里是太公的家,他很凶的,如果他知道我又出去偷吃云吞,一定会骂我,你要跟我保守秘密啊!” 李飞扬如今是肉随砧板上,他让你保守秘密,那就保守呗,他只是想早点拜托这家伙,好去看一看莫不可的伤势。 岳怀恩蹑手蹑脚地带着李飞扬在这个院落里逛着,一路看见不少有题金字“登科”、“文魁”、“武魁”、“进士第”、“状元”等字样,彰显着这边人才辈出的盛况,也有红字题的“孝悌”、“忍让”、“诚信”、“乐安居”等字样,显示出屋主人对后辈的殷切期待,最让李飞扬侧目的是在一个斗拱托起飞檐木的石门楼牌坊上面,赫然题刻“圣旨”二字。 李飞扬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怪得他敢住在十字街与官府为邻,这两个字就足够他可以彰显华贵的了。 这个大院落“深三进,广八间”,按中轴线依次布列,相互间以长廊联通,组成外封闭、内开放的形式。 李飞扬约莫估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三千多平方米,大的有前门、门房、后门,祖先灵堂、后厅、暗道、花圃、曲径及花园。小的有前厅、后方、厢房、天井。大的院落皆青砖铺墁,天井与花园皆设天心石,各色假山、鱼池,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入目所见,这些细节无一不是告知李飞扬,这屋主绝非等闲之辈,非大官即商贾。 “到了。”岳怀恩提醒道。 这时,又有一个画面特别吸引李飞扬的眼球的,居室大门的两边贴着两幅牌匾。 左联写着:秀水淘沙淘得白珩售都市 右联写着:银岗打铁打出金带挂横廊 在旧时候,有一幅对联,浓缩了道出了九街十八巷中较为着名的八条街道、小巷。然而,这幅经典的对联正是贴在了这里。 岳怀恩将李飞扬放下,对他有叮嘱了一番,“待会儿进去,一定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节外生枝还算好,被打得屁股开花,可别说我没说。” 李飞扬连连点头,他想:就你一个都把我给震慑住了,里面的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啊?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安静的院落内内响了起来,显得格外的清晰。 前方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一声一声落在耳中,拨动了人的心弦。 “笃笃笃……”岳怀恩整个人一震,蹙了眉,脸憋得通红一片,像是喘不过气一般,有些惊慌失措,用颤抖的手敲了门一下。 李飞扬一愣,一阵瞠目结舌。多了几分失望。不可置信的扫了眼感觉方才岳怀恩对着他和屠浩的气焰去了哪里了?这里头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谁呀?”里头有声音问道,这声音略带嘶哑,显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岳怀恩闻言,顿时一震,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第285章 街头巷尾见太公 大客厅的门打开,里面可见一幅淡雅的屏风,用的颜色都是以平素为主,绘有山水,隐隐约约参入云间。 屋梁处展示着工匠精巧的技艺,大客厅十分宽阔,装饰也豪华,挂有对联、木匾。 一位老太公正在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手捧着茶杯。 在两侧还有两排人整齐地分列对坐。 “你去哪里带个捕快来呀?”老太公发现了李飞扬,于是问岳怀恩。 岳怀恩顿时觉得话语梗塞,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道:“我在街上,去领悟武功精髓了,遇到了高人。” 老太公显然不相信,眼神充满着不屑,他道:“讲真话。” “哎呀呀,这家伙丢脸丢到尽头了,家族的脸面往哪儿搁啊,以后?”这时在太公的左手边有位中年人说道,这中年人两眉之间的印堂狭窄,人中也很短,显得城府相当深。 “太公你这次不要仁慈了,所谓娇宠生败儿,早些把他驱逐出去吧,让他出去体验一下生活,总比赖在家里白吃白喝强。”在太公的右手边是一位年纪约三十的妇人,鼻梁骨突起,同时有三白眼。 “就是啊,太公,这小子,每次出去闯祸,哪次不是太公你亲自过去要人的?”这有个长着朝天鼻的小伙子在一旁添枝加叶道。 “哼!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多费唇舌!”太公这次真的怒了,他不是愤怒那对夫妻的添油加醋,而是眼前的这位岳怀恩实在是帮不过。 虽然太公已经在维护着岳怀恩,但周围的人群还是投来许多白眼,有些还好只是惋惜。 此时的岳怀恩犹如被利刃直插心脏一般难受,他把头低得更低了。 “跪下!”太公大力拍桌,怒喝。 这一大声喝,吓得岳怀恩“普通”一下跪在地上,这一壮汉跪在地上,那情景也是震撼的。 李飞扬感觉到岳怀恩巨人般的身材,其实脸还是相当稚嫩的,红扑扑的脸庞,朱红色的嘴唇。 也许是受不了岳怀恩的亲戚对岳怀恩的冷热嘲讽,也许是因为太公对其太过于严厉,李飞扬忍不住道:“各位,本来我作为外人是不方便插手这件事的,但是,作为一个爱管闲事的我来说,又不得不要声援一下岳怀恩。” “你这小子是谁呀?轮到你说话吗?”那个妇人说道。 “在下李飞扬。”李飞扬拱了拱手道。 “就是,你没有经过太公同意都进来,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经过你同意把你给抓起来?”那个长着朝天鼻的小伙子问。 李飞扬环顾一下周围的人,心想,这些人用得着这么尖酸刻薄地对岳怀恩吗?岳怀恩究竟为何这么不讨喜?他如今孤单一人就像跟周围格格不入,有种逃离世界的感觉。 李飞扬淡然一笑,道:“恐怕诸位要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个长着朝天鼻的小伙子怒道:“你别这么得意,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家庭,我告诉你。” 岳怀恩连连摆手,“不是的,这位捕快是好人!”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吃吃吃!” “你们都别吵了,本小姐有话说。” 这时,从右边站起来一位女子脸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这个人打扮与众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她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对着老太公道:“我看这位捕快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人中龙凤,我们不妨看看,他想说什么。” 太公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他看着这个女子,心中想,若是你是男儿,我岳家就不愁了。 这时那女子对着李飞扬道:“这位捕快,你好,我叫岳紫凝,人称的岳太公,就是堂上坐在的这位岳震南。” “左边的四位是我们宗族的男丁岳鹏飞、岳鹏希、岳鹏晓、岳鹏琪。” “右边的四位是我们宗族的女眷岳慧云、岳慧红、岳慧心、岳慧敏。” 李飞扬这才知道了,那个奚落岳怀恩的是那个叫的岳鹏飞,而那个朝天鼻则是岳鹏希,那个说话很难听的妇人是岳慧云。 岳太公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官爷,我看你应该是新来的,其实,我们跟官府虽然紧挨着,但是我们与官府的关系并不那么和善,所以,官府都不大愿意跟我们打交道。” 李飞扬一听,他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他家如此显赫,如果突然听到这一句,一定会觉得,你这架子,算哪根葱啊?凭什么官府要跟你们打交道。 李飞扬于是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同僚,还真的没有向我提及过。” 岳太公于是说:“我们姓岳,这个你知道了,岳这个姓其实还真的是跟宋代的岳飞有关系的,那时绍兴十一年岳飞元帅遇害后,三子岳霖和四子岳震,及其妻女等岳氏一门十余人被流放到惠州,拘置兵马都监厅之后僧寺墙角土室内,至绍兴三十一年岳飞案得以昭雪后才离开惠州,他们在惠州整整生活了二十年,当中就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因为怀孕就没有离开,她是岳飞家的丫鬟,由于对岳飞十分崇拜,最后这丫鬟生下了一个儿子,就取名叫岳宗,这岳宗就是咱们的老祖宗。” “岳宗最后在惠州一直繁衍了许多代人,由于咱家一直都有忠肝义胆、碧血丹心,时时刻刻都想着保家卫国、报效国家,我们世代都以读书为光,以习武为光荣,在历朝历代都涌现出很多着名的将领、相士,这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牌匾的来由了。” 李飞扬点点头赞叹道:“你们家可谓是战功赫赫,而且地位超然。” “是的,我们自问是扪心无愧。”岳太公叹道,“只可惜,如今朝廷崇道成风,都荒废了正业,如今官府也日益腐败,整个国家岌岌可危。” 李飞扬觉得这一点他十分赞同,因为他自己如今就是身处在官府里头。 他对着太公道:“岳太公,这点你放心,只要有我李飞扬的一天,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国家继续沦落下去!” 第286章 十字街柴米油盐 岳太公微微一笑,道:“好,我可是要测试一下你,你在这十字街能够完成四件事,我就放你走,日后如果用得着咱们岳家尽管吩咐,九街十八巷的人都能随时供你差遣,如果你完成不了,我可不知道我宗族的这些小伙会做出什么来?” 李飞扬一看周围的人那些不善的目光,感觉此时如果不答应恐怕真的不知道会怎样了,但是他又不想这么爽快的答应,于是他又道:“好,不过,太公,你也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还敢跟太公讲条件?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了?” “好,我答应你。” “好,你不能离开十字街的范围,在规定的时辰内,买齐柴米油盐,这四样我们日常必备的东西,如果你完成了,就可以走了。” “可以。”李飞扬点点头,说着李飞扬大步向前出门去。 岳紫凝对着岳太公道:“太公,你说这个傻小子能不能找到呢?” 岳怀恩心中则暗暗祝福:一定要找到啊! “柴会在哪里呢?”李飞扬一时也毫无头绪,他站在十字街集市的中间,四处张望,发觉也找不到半点线索,正在无奈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说想去买炭。 这时,李飞扬灵机一触,他想,咦?柴烧了后就变成不就炭咯? 于是他立即抓住那个人问:“你好,小哥,请问,你去哪里买炭啊?” 那个小哥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这时,李飞扬一阵风似的奔走,那个小哥还愣在那里,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有站稳。 李飞扬这时来到了横廊下,对,这就是先前月季带小牡丹来过的,因为观音楼是俗称的无底庙。庙跨街巷而建,庙底下可通人、马。久而久之,下面干脆就有人住下了。 横廊下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在官府等级的地名是横廊坊。这里生活了有三十几户人家,由于在庙堂旁边生意旺,故此这里的商业很发达。 这里的中、小商户也确实不少,药材、杂货、茶居、餐馆都有。 李飞扬刚到步,就发现了那个不起眼处的一个卖炭翁,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发现,完全是因为他很黑。 李飞扬快步上前买了一斤炭。 下一个就是买米了,因为之前来过合江楼,他知道东城基附近的上下米街那头有米可以卖,于是当即就用“碧波荡漾步”奔去。 这码头最后一个一袋米了。 在什么都谈妥后,李飞扬正欲付钱之时。 “这个是我买的。”突然有个妇人上前整个人压着米袋道。 “可是,这是我要买的呀。”李飞扬自然是据理力争。 那个妇人则挺着胸上前一步,“我要了,怎么啦?”说着,她一甩一串铜钱给那个卖米的贩子,那贩子乐呵呵地接过钱就走。 正所谓“好汉不跟娘们斗”,李飞扬只好失望地放手。 正当李飞扬有些失落正欲离开之时,突然又有人叫喊道: “喂……” 李飞扬一转身,他看到,一个人急忙赶来,那个人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我终于……呼、呼,终于赶上了上岸了。” 李飞扬见到那个人的手中提着正是一袋大米! 那人问:“我的米洒了一半你还要吗?” “要要要!”李飞扬立即付了钱,这样他也把米给买了。 他心想,事到如今,这也挺容易的嘛!但是,想象归想象,现实还是很残酷的,他突然想,糟糕,盐?是官盐还是私盐啊?官盐虽说很贵,但还是很稀缺的,而私盐又是违法的,在官府周围恐怕真的很难买到,而最大的问题是他被限制在十字街的范围内。 去哪儿找盐呢?正在踌躇之时。 李飞扬面前闪过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做书生打扮的人,垂头丧气地,像是提着一袋什么。 李飞扬叫住那个人, “叫我吗?”那个书生双眼无神问道。 “你这提着这袋东西是要干嘛呢?”李飞扬问道。 “我是住在高第街的,这袋是海盐,但是,每当我看到这袋盐,我就想起了我的那段不愉快经历,我想把它给仍到江里去。” 虽说,李飞扬心中也十分同情这位秀才,正好,他又需要这袋盐于是就说:“那我帮你扔掉好了,这样你也不会舍不得。” 那书生这时脸上带着笑容,“也对,也对,我给你,记得一定帮我丢了!” 只剩下万石坊没有去了。 “看来只剩下这里没有去了。”李飞扬提着柴和盐、米心中想道,“但是万石坊,我怎么样,也无法跟油有关联啊!” 虽然想不到,还是要去看看,于是李飞扬又来到了万石坊。 这个万石坊得名很有意思,宋朝绍兴十三年,归善县人李思纯,其弟李思义,以及陈周输、陈开、黎献世都中了进士,做了州官。五个人每人每年享禄二千石,五个人的俸禄1年共计一万石,五人同住此街,故得名“万石坊”。 刚一走到万石坊,李飞扬就看到了唐龙,他上去打了声招呼。 可是,没想到唐龙竟然想装作没看见,急急忙忙低着头想进巷子。 李飞扬一个闪身挡在他前面。 “喂!你想怎样啊?”唐龙心中有些胆怯,试着吓唬道,“李飞扬我警告你不要胡来呀,你现在是公职人员啊!” “好了,柴米油盐都有了,也不到一个时辰呢!”李飞扬旋即回到了岳府。 这连岳太公自己也是难以置信,他又问了一句,“你这的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十字街?” 李飞扬点点头道,“当然咯。” 其实,岳太公这问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在李飞扬刚走后,他就派了岳鹏晓到高楼上观察李飞扬的一举一动,只要李飞扬一离开范围,他立刻就看到。 没有办法,岳太公总不能食言,于是他对着李飞扬道:“恭喜你,你通过了,以后有需要九街十八巷帮忙的,尽管吩咐。” 李飞扬也拱了拱手道:“吩咐倒是不敢,我如果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再来打搅吧,很高兴认识你们啊!” 岳怀恩有些依依不舍,对着李飞扬道:“你要保重啊!” 正当李飞扬正欲离开,这时有一位大婶哭着来求到。 “这下不好啦,这下不好啦!岳太公,天理难容啊!” 第287章 里典忧心为街坊 这时,这位大嫂一看到岳太公,她立刻跪倒在地上,她央求道:“太公,你是这一带最为我们百姓着想的,你能不能帮我追回公道啊?” 岳太公一看,连忙将她扶起,“陈大嫂,你快快请起,慢慢道来。” 这时,这位陈大嫂就说道:“我原本今天听说我那个行船的丈夫要回来了,于是我就想去买块叉烧加菜,谁知道回来后,官府的人就把我家拆了了!”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就哭了。 “家具、床被、衣服、电视、洗衣机等全被埋了进去,而没有倒塌的两间也变成了危房!我无家可归了,太公你要为我做主啊!” 岳太公这时也为难了,作为一方里典,自然要为他管辖的住户考虑,但另一方面,却无缘无故要和官府较劲,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尽管他完全不需要忌讳官府什么,但是为一个小住户出头,总是觉得稍欠稳妥。 这时,岳紫凝从人群后面上来道:“让我去,等我把那些官府的人打给四脚朝天!” 岳太公有些不高兴,道:“女孩子要学会斯文,这等事情就让太公去!” 李飞扬则毛遂自荐道:“让我去吧,我去最适合。” 岳太公一看,李飞扬身穿着捕快的制服,而方才的表现,令他不禁犹豫了半会儿。 这时岳紫凝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这些事情以前都是太公出马的,为何要给你这个外人弄啊?” 岳太公道:“随他去吧。” 这时,宗族的人开始议论。 “那如果那小子去,会不会失去了谈判的价值?” “那小子本来就是捕快,当然帮官府说话了。” “官府的人信不过啊,太公请三思啊!” “好了!”岳太公一举手,道,“我相信他,我认为他可以的。” 李飞扬甚为感动,一来没想到岳太公如此深明大义,二来也觉得应该做些事情,来为贫苦百姓出一份力。 他对着众人道:“谢谢太公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其实也是贫困出身,而且状况恐怕比在座众位还要难过千百倍,我出生本就不富裕,而且还三餐不饱,还要受尽地主的欺凌,直到如今方有些叫做安稳的日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游说那些人的。” 李飞扬说完,潇洒地转身就走。 岳紫凝一跺脚,咬着牙,瞪着李飞扬的背影。她不服气地对着太公道,“太公,为何放他走呢!” 岳太公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自己平时撑着的拐杖,跟地板接触的地方已经有些小裂纹了,心中不禁暗叹,这小子果然非同小可。 李飞扬按照那个陈大嫂所形容的话,来到了府前横街。 这时,他俨然看到了一幢瓦房还真的坍塌了一半都有。 “这不是工程署推官吗?怎么会在这儿?”李飞扬也甚为不解,正巧,他见到了他的一些同僚,于是上前问道,“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要拆人家的房子啊?” 那些捕快见是李飞扬也就说道:“你都看到了,知府大人说想扩建一下惠州府,这一户人家就是不肯搬迁,只好当作钉子户来办了。” “总不能问都不问,就拆掉人家的房子吧!真是的。”李飞扬有些怒道。 于是李飞扬上前对着工程署推官问道:“这位大人,卑职是差役署的李飞扬,我想问问,拆了这套房子的地,是用来做什么?” 那个推官一看,“李飞扬,我认识,第一天就独战城门七将,轰动了全城,还要让知府大人礼炮欢迎的嘛!” 李飞扬听得出句句虽然都是称赞,却句句带骨的暗讽,但是没办法,不能意气用事,于是还是强忍着怒火,“这是违法的滥用行政职权的行为,恐怕日后被说闲话。” 然而,那个推官却直接回了一句,“那我有什么办法?上面压下来,我难道不做?” 李飞扬反驳道:“就算上面压下来,下面觉得不可推行,可以向上反映实际状况,酌情处理,你这样趁着人家离开,就拆人家的房子于理不合。” 推官笑道:“我们以后有地补偿的呀,这是无本经营、拆迁致富的必赚项目啊!况且,你一个捕快职位还没我高,你管得着吗?” 捕快们怕李飞扬又多生事端,于是上前劝解道:“得了飞扬,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不小心碰倒了,她一个小妇人可以说什么,再说,她那间破烂房子,岌岌可危,分分钟哪天就成为了碎砖烂瓦,我们这般做完全为了她着想了。” 李飞扬摇了摇头,这什么道理?趁人不备,拆人房子。 这时,那个陈大嫂也赶了过来,她失去理智地想上前打推官。 李飞扬立刻挡住陈大嫂。 陈大嫂怒视着李飞扬,“怎么了?官官相护了吧?我早就看穿你们同穿一条裤子的,就是不会帮我的。” “大嫂,你误会了,我……”李飞扬正欲解释。 这时推官上前道:“装穷才能要到饭。只有耍混蛋才能多吃多占,你无非是想捞一笔罢了。” 陈大嫂话语有些哽咽,她指着推官。 推官见陈大嫂不说,他继续道:“你大可以去申请啊,我们早就安排了一套房子给你啦。” 陈大嫂愤恨道:“那间茅草房,怎么住啊!我原本的是砖瓦房子!” 推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就没办法了,谁叫你住官老爷隔壁。” 李飞扬听到这句话,他上前揪住推官的衣领怒道:“你要收回那句话,并向大嫂道歉!” 这时周围的捕快吓坏了,赶紧上前拉李飞扬。 然而,李飞扬年纪虽然比他们小,但毕竟是修仙之人,他们五人合力,也完全无法拉动。 这时,陈大嫂依然幽幽地说:“你们官府的人别在那里演戏了,你们这伎俩骗小姑娘倒是可以。” 推官也没有理她,对着工人道:“继续,继续,你们凑什么热闹!干活去!” 这时,工人们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我的好弟弟,你现在看到了吗?我一早就知道他靠不住,现在应验了。” 说话者,正是岳紫凝,在她旁边的还有岳怀恩。 岳怀恩眼神充满着失望,他对着李飞扬道:“我对你彻底失望了!”说着,转身就跑。 第288章 府前横街修衙难 面对着无情的推官,看笑话的岳紫凝,哭着闹着的陈大嫂,以及伤心失望跑走了的岳怀恩,百感交集,各种滋味集中在李飞扬身上,如今,他恨不得找个洞转进去,以前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只要认真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做好,然而如今等待他的却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仔细瞧了瞧官府,相对于那些茶坊、旅店、寺院、医馆,甚至民宅都要简朴多了,淹没在栉比鳞次的商民建筑中,简直不起眼。要知道,这在百年后,修建的是何等气派啊! 其实,放眼望去,即便皇宫其实也略显寒酸,都可以比肩宋代了,这或多或少与当朝皇帝嘉靖喜欢节俭有关,毕竟这是太祖朱元璋定下的规矩,祖宗规矩不可违也! 好不容易才获得了朝廷的拨款,但是,由于做法有些粗暴,就引发了周边的居民不满,当然了,大部分都满意赔款,唯独陈大嫂比较念旧,她不舍得搬迁,也怕搬迁过后,她的那位不知生死的行船丈夫,回来是否能找到。 或许是听到周围在吵闹,这时甄利亨出来了,他看到了岳家的人,又瞅了瞅李飞扬,虽然没有搞清楚什么事,但也猜到了个大概,于是他吩咐道:“都停下手中的活,你们都别走,站在原地,李飞扬你过来。” 甄利亨拉着李飞扬进了官衙,随即关上门,对着李飞扬上来就是一句:“你想怎样?” 李飞扬不禁问:“我只想问,为何知府大人要这般刁难人家呢?” 甄利亨指着周围,“找遍整座衙门,你看看周围有没有找到一处东西是新的?”他双手朝上,问,“本官对惠州府衙的修缮,也是不得为而为之,毕竟在上次修缮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房子或者缺角、或者有蚁洞。” 李飞扬则说道:“为官就是要清廉,就像我方才路过万石坊看到那两条巷子……大廉巷、小廉巷,这就是告诫官员要清廉的。卑职劝大人收回成命,停止动工吧。” 甄利亨被李飞扬这句气得无法说话,他指了指李飞扬却又接不下话,他转身理清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在大明朝想修官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地方官要修建衙门,就必须经皇上的审核、批准,而且,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这笔预算,你叫我停止?筹集四万贯钱,需要出售二百道度牒啊!你给我发吗?我吃饱撑的去修官衙?” 李飞扬于是道:“既然修缮一事,如此艰难,劳民伤财,那大人大可以顺理成章停止。” 甄利亨将右手伸向李飞扬,道:“好好,你来弄,你如果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我就不拆那妇人的房子,还给她建好新的。” 都说到这样了,李飞扬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这时,甄利亨和李飞扬同时走出府衙。 陈大嫂眼神带着轻蔑,冷哼一声,“官爷们看来已经形成一线了。” 岳紫凝嘴角微翘,叉着腰,样子显得十分轻松,因为本来就是要看热闹。 李飞扬对着陈大嫂和甄利亨道:“陈大嫂,甄府,我答应你们,一定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请你们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陈大嫂抬头看了看天,道:“我的期限是天黑之前,我丈夫回来之前,你要想到安置的方法。” 甄利亨也回答道:“我也是一样,天黑前。” 李飞扬只好先离开那里,他沿着东江边逛着,但是依然想不到办法,眼看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其实也十分惆怅。 李飞扬恰巧路过了合江楼,一把声音叫住了李飞扬:“喂!虾头,为何一个人散步这么没精神啊?” 李飞扬一抬头,只见王囘正站在栏杆上看着他,他只得冲他笑了笑。 王囘向他招手,示意他上去,李飞扬见也没有别的办法,索性也上去,吐吐苦水也好吧。 刚一上到合江楼,发现张温也坐在上面,三人见面寒暄几句,李飞扬这才道出方才的苦处。 听完,张温哈哈大笑:“你的情况,坡公居然全部预料到了,一早就叫我带‘魄’的人来了。” 李飞扬叹气道:“哎呀,这项工程浩大啊,你即便把所有‘魄’的成员都叫来,恐怕也来不及在天黑之前赶好啊。” “不是吧?什么工程这么夸张啊?师傅带六十人都完成不了?”王囘有些奇怪,于是道。 李飞扬一听,什么?六十人?这完全出乎李飞扬的意料,“你们何时有六十人了?” 张温解释道:“我就说过,咱们‘魄’要崛起,这下好了,上次不是搞了个地保晋级试吗?有些淘汰了的地保主动要加入我们,而且因为这个考试将西湖一脉知名度又进一步提高,吸引了很多人才进来啊!” 李飞扬一听,喜上眉梢,拉着张温和王囘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啊!” 王囘叹道:“好在下午没有客人,老板放我几个时辰休息,不然给你这小子给整死。” 这时,府前横街汇聚了数十位“魄”的成员,一起显露霸体,不一会儿,将瓦砾清理好了,张温启桩,王囘砌砖,一个个都精神抖擞。 不一会儿,张大婶的房子就恢复原貌了,张大婶连连感激。 那些工程署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岳紫凝在一旁不抵得,嘴里像是低估什么。 这时,岳怀恩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李飞扬道:“对不起啊,你能原谅我吗?我叫你哥了以后。” 李飞扬被岳怀恩逗乐了,他忍不住就拥抱了他,可是岳怀恩实在太壮了,根本抱不来。 岳怀恩更乐,他一高兴就得意忘形,把李飞扬都差点给抱断骨头。 众人都笑了。 然而,这时甄利亨说了一句:“喂,她的天黑前修好倒是完成了,那本府的天黑前呢?” 李飞扬这才知道,原来甄利亨说的“天黑前”是说他府衙啊! 这时已经快到黄昏了。 “这怎么办?”李飞扬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叹道。 第289章 华光庙娘子求方 张温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大笑道:“记住,年轻人要时刻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没问题,咱们‘魄’会搞定的了。” 张温可没有骗李飞扬,只见在他带领下,一部分人去买材料,一部分人负责修缮,分工合作各自完成任务。 完工后,张温对着甄利亨道:“怎么样啊,甄府大人。” 甄利亨哼了声:“叫一帮仙侠来帮忙,我还能说什么。” 李飞扬也对着岳太公道:“太公,这样岂不是好。” 岳太公也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投来赞许的目光。 “好了,皆大欢喜,我们也要会西湖一脉了。”张温对着李飞扬道。 这时,岳怀恩问:“我记得你是跟着一顶轿子来的,现在那轿子呢?” 李飞扬一拍脑袋道:“糟了,完全没有想起这件事呢!” 李飞扬一支箭似的赶到了医庐,这时莫不可已经睡下,郑医师让莫方出去。 这时,莫方也出了厅。 “不好意思啊,我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李飞扬急急忙忙问道:“怎么样了?” 莫方道:“郑医师说,好在没有伤及筋骨,调理几天应该可以走路。” 李飞扬一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道:“这好一点,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飞扬哥千万不要这么说。”莫方一听连连摆手,“你来了证明你有这份心,这就足够了,我也十分感动。” 这时,在医庐外头有一个妇人探头探脑,莫方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住。 李飞扬这时也扭过头去,问道:“这位大嫂,你怎么了?” 那个妇人小声地问:“请问,你们是捕快吗?” “正是。”二人回答道。 那妇人道:“民妇夫家姓周,我在都市巷遇到了一个庸医,被他给骗了,我想报案。” “好!”李飞扬一听立刻说道,但是回想一下又摆了摆手,“但是现在不行,我有事。” “你就帮帮他吧,”莫方对着李飞扬说,“我爹常说,捕快其实就是要为民请命的。” “可是……”李飞扬面露难色。 “你去吧!也看到你这样,但我爹会更伤心的。”莫方说道,“我们捕快的使命,就是要替人解忧啊!” “那好,照顾好你爹!”李飞扬与莫方道别后,就随着周大嫂走了。 这位周大嫂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周大嫂嫁给了夫君有一段时日,可惜就是无所出,于是她就想勤快点也省点心,无奈,还是被婆婆嫌弃。 惠州也有一段童谣是这么唱: 鸡公仔,尾弯弯,做人心布好艰难。 早早起身又话晏,三更先睡又话懒。 灶头镬尾够点滴,家婆硬话冇洗净。 水煮饭兼破柴,姑仔重喊快搬凳。 有做冇食经常事,反被人骂妹仔钉。 提心吊胆来做人,几时才得天开眼! 在古时候,做了人的媳妇就像嫁过去做小妹一样被人使唤,如果没有生个一儿半女,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白眼、冷言算是仁慈,那些其他的歹毒真的无法言语。 实在没办法之下,有一天周大嫂就外出,她偶然听说在有位自称是神医的孙女,医术了得,能医百病,还帮过很多人治病还好了。 周大嫂正巧遇到了不育,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去了,来到后,那个所谓的神医竟然不是把脉问诊,而是收取她的钱财用来开坛作法,她说这时为了消灾解难,作法仪式完成后,她又用纸包着“钱财”交还给她,周大嫂打开纸后,发觉那钱财不见了,变成一些毫无价值的木块。于是就问她,那人居然说是因为神明收了钱,而神明用这个作为佣金消灾解难的报酬。 周大嫂开始还信以为真,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可是一转身那个所谓的神医就不见了,而她听说郑医师很有名,怀疑就是那个神医于是就想来查个明白。 李飞扬听完这周大嫂的讲诉,感觉这位周大嫂其实也是求子心切,却又没有理性分析。于是对她建议:“以后切勿轻信街上藉词接近的人,看病就去医庐,祈福才去庙宇,不要胡乱相信别人了。” 周大嫂叹了一口气道:“受教了,我能追讨得回来吗?” 于是,李飞扬问:“那个地方你,记不记得,能不能带我去?” 周大嫂点点头,道:“记得记得。” 这时,周大嫂领着李飞扬来到了位于府前横街的都市巷巷尾,这距离郑医师的医庐仅一巷之隔。 两人进入了庙内,里面供奉着三只眼睛的天神华光神像,据说他高大威猛,武艺超群,法术无边。在他面前出现的一切妖魔鬼怪,只要他睁开中间那只神眼一望,便原形毕露,无法逃遁。 由于他武艺高超,被古代戏剧界艺人奉为华光先师,凡在戏班里想学武打戏的艺人,首先必须履行参拜华光先师仪式,然后才跟随戏班内的武打师傅习艺。 由于华光神的本领很像二郎神,因此很多人往往都分不清他们。其实,华光神有一样东西是二郎神所不同的,那就是华光神是掌控火的神,而二郎神则没有。 这时,他们确实留意到了那个自称是神医的女子。 周大嫂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喏,就是这个了。” 李飞扬对着周大嫂道:“你先躲起来,我去会一会她。” 这时,李飞扬大步上前,在兜里放出一个钱袋,道:“听说你很灵验,帮我算一算吧。” 那个医女抬头笑了笑问:“官爷,你要算什么呢?” 李飞扬道:“帮我算一算,你何时被我抓住!” 那医女一听,她立刻站了起来,把台一番就想溜。 李飞扬一把抓住了那医女,那医女疾呼:“非礼啊!非礼啊!捕快调戏女子了!” 李飞扬吓得连忙把手收回,可是手一收回,她又立刻走。 这要怎么做呢?李飞扬心里也慌了,这不能给骗徒逍遥法外啊。 这时,一个身影从李飞扬的身边掠过,还同时拿了他腰间的绳子,三两下把那个医女绊倒,反手将其抓获。 李飞扬定睛一看,这不就是…… 第290章 循州甲第半湖边 那女子扭头一看,李飞扬这才看清了,原来又是小牡丹,最关键时刻还是小牡丹帮了他一把。 李飞扬笑道:“小牡丹,是你呀!”上次与小牡丹才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小牡丹笑着点点头,道:“呵呵,这医女我也盯了她很久,差点被你抢先一步了。” 李飞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不够小牡丹的行动快呀!” 两个人的谦虚礼让,在那个医女看来都是要命的,她连连喊道:“侠女、官爷饶命啊,我的父母都被关了,我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李飞扬警觉问:“你父母被关了?你父母是谁啊?” 那医女摇了摇头,本想不说,但是见到李飞扬和小牡丹严肃的神情,知道没办法隐瞒,只好老实交代:“就是前几天被抓的那对夫妇啊!”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那对鸳鸯庸医是你的父母呀!这对夫妇曾经在伯公庙佯装大夫行骗,被李飞扬给抓获的。 “虽然太巧了,你这个触犯了大明律例,按道理还是要关你几天。”李飞扬于是押送着医女离开。 小牡丹也跟着李飞扬,她问:“飞扬哥,你在官府工作了,有没听到过,徐家吗?” “没有听过,怎么了?”李飞扬也没有怎么想于是就回答道。 “那好吧。”小牡丹停下了脚步,她心中有些失落,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李飞扬见小牡丹没有再问,于是也就没有注意,他一直走,稍微扭了扭头,他发现已经不见了小牡丹了。 虽然觉得有些许奇怪,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手里押着犯人,总不能弃其不顾吧,他只好押着那个医女又继续走。 回到了十字街,且说,明代惠州扩城之后,城内十字街依然为城市中心。 按现在的标准这自然只是弹丸之地,但在那个时候,可谓是大官名流聚集地。 惠州府城交衢之东曰“名儒”,有南宋省元博罗张宋卿的书堂和肃政廉访司;交衢之南有宋代黎献臣、李思纯、李思义、陈周翰、陈开五位太守居屋,又名“万石坊”;交衢西北曰“元辅”,有南宋丞相留正的第宅。 此外,其他街巷也渐次形成,民间称古惠州府城有“九街十八巷”,其中的许多街巷名称,在明代已经出现。 那句“循州甲第半湖边”就是这么来的,意思就是说,那些名门望族住在湖边的都有一半以上了。其实,这样跟现在是一样的,现在的豪宅无一不是占据山水好的地方,不是靠着江河湖边,就是依着山峦丘陵而建。 在路上,他又遇到了一群人,都披麻戴孝,当中有一个妇人哭得很凶。 李飞扬就眼扫了一下,那帮人,本想就此过去了,因为以前他娘就跟他说过,遇到喜事上前去,能沾点喜庆,而遇到白事,就要尽量避开,未免厄运被他们所传。 然而,事情越不想发生就会越是要发生,真的就有一个人冲上前来,拉着李飞扬的手,“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惠州名捕,你叫李飞扬!” 李飞扬点点头,问:“是就是,不过你们有啥事啊?” “你过来给我们查出真凶啊!一定要!” 李飞扬仔细看了看对面这户人家,院落虽不及岳太公,但是也算是豪宅一间。 “可是……”这时,李飞扬有些为难,毕竟如今是正在押送着犯人。 那个医女神情更加复杂,一方面,她觉得被人这样押送着脸面全无,第二方面,她也不想霉上加霉。 那个人也看到李飞扬押送着一个犯人,知道他苦处后,大家都陷入了尴尬。 不过,天公作美。这时李飞扬看到了唐龙,他立刻一把抱住医女,那医女还没有来得及叫,李飞扬已经把她放下了。 这时,唐龙正要上官府,他一见李飞扬又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于是埋怨道:“怎么又是你呀,这个女的是谁啊?” 医女朝着唐龙苦笑。 李飞扬嘿嘿一笑,道:“师爷,这个医女是个骗子,你赶紧将她押送到官府处置啊!” “我?”唐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文人啊!你……”话没说完,李飞扬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时李飞扬又回到了那户人家那里,那个人也都惊呆了,方才李飞扬的那动作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他完全没有看清楚。 李飞扬知道跟他解释又会再浪费多一些时间,于是直奔主题,那个人就开始述说,这才得知什么回事。 这户人家姓吕,住在十字街。他们的主人本是经商的商人,一天竟然惨死在自己家中的连廊上,而头还是血肉模糊,只剩下半个,身体则是斜着被门夹住死掉了。 “脑袋被门夹了?”李飞扬刚听这事,觉得十分蹊跷,怎么会被门夹死掉这么奇怪的呢?一想到这儿,李飞扬就决定开始着手稽查此案。 然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查案,而且是命案,况且这还是李飞扬第一次独立去查案,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李飞扬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来到案发第一现场,这是一条比较长的连廊,由两道门进去,而死者刚好就在右边门处。虽说死去多时,但是墙上的血迹还在。 李飞扬开始环顾周围,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些细小的细节往往就是破案的关键。 他分析了一下在地上留下的脚印,大致有四种,搬抬尸体的人算两个,而另外两种毫无疑问就是死者和凶手的。 根据脚印的间距上看,有一组脚印的间距很宽。 于是,李飞扬就问:“吕员外的身高高吗?” 众位家人都摇头,当中有个男人哭得很犀利,他道:“我是他二舅子,我以前经常笑他比我矮,现在再也不能和他谈笑风生了。”说着,他就哭了起来,他用左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李飞扬一把抓住那个人的左手仔细观看了一番,他眼神闪过一道光。 那个二舅子不解地问:“怎么了?捕快大人。” 李飞扬笑了笑,道:“你不用装了,凶手就是你。” 第291章 六角巷巷斗六份 二舅子惊愕地望着李飞扬:“这位捕快,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讲啊!” 李飞扬一阵冷笑,他举起二舅子的左手道:“看看吧,他的左手已经有茧,也就是说,他是左撇子。” 二舅子一听,左手迅速甩开李飞扬骂道:“好你个捕快,我以为你是过来帮我们办案的,没想到你居然含血喷人!” 那个死者的遗孀也疑问:“这怎么可能?我的丈夫不是被门夹死的吗?” 李飞扬反问,“你当真以为你丈夫的头是被门给夹死的吗?” “这……”遗孀一愣,其实,她开始也怀疑过,不过因为当时因为悲痛过度,也没有详细去想。 李飞扬接着说:“二舅子的左手已经有了老茧,而且方才甩开我的力度来看,绝非一般人。” 这时,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往二舅子集中。 李飞扬指着二舅子道:“我是外人,也不清楚你们家的情况,没有必要陷害你,但是你的眼神和种种迹象表明你是凶手无疑。” 二舅子连连摇头,道:“不是,我、我不是凶手!你不要冤枉我!” 李飞扬道:“现场的脚步间距很大,而且脚印也是大脚,这跟你的身材有一定的吻合,你是在你姐夫不留意,然而用左手的重力推着他到墙上,墙上正好有一枚大钉子,将其击晕杀害,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真相,你还用右门撞击死者多次,用以掩盖你的罪行!” 二舅子摇着头,哭道:“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啊!你污蔑我!” 遗孀也拉着李飞扬道:“我二弟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我坚信他不会坏到如此地步!”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我好失望,你居然对你弟弟溺爱到这等地步!他杀了人,你知道吗?”说着,他上前一步想绑住二舅子,那个二舅子情急之下,用左手把李飞扬直接推倒在地上,他两步跃过院墙逃跑了。 李飞扬给了遗孀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自己冲出门追。 虽然惠州府城的街巷纵横交错,七弯八拐,但是李飞扬在巡逻的时候向来就认真,所以,无论二舅子怎么逃跑,只要李飞扬没有跟丢,根本无法摆脱。 终于二舅子跑到了六角亭停下了脚步,他喘着粗气。 李飞扬也立住了脚步,对着二舅子道:“放弃吧,你逃不掉的了。”没办法,能够在步速上追上李飞扬的恐怕也只有飘逸公子付君阳和惊雷甄霖序而已。 此时,二舅子情绪有些失控,他骂道:“你们这些阴险小吏,只会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我根本不怕你!”突然,他身体居然释出一股跟屠浩、沈佩兰一样的魔气。 他身体开始异变,一变成二,二变成三,三变成了六。一个人居然变出了六个。 “这是什么妖法?”李飞扬心中一震,修道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见到有可以让自己分身的法术。 只见,那个人说道,“你这狗捕快,为何要致我于死地?” 李飞扬心中狐疑,问道:“你怎么又变成六个?” 当中有一个道:“我们原本就是六位一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我姐姐亲弟弟!姚楠原本是一个很纯真的年轻人,却一直被人排斥,幸亏有了我们陪伴他!” 第二个说道:“方才那一掌,我给你的是不是很爽啊?要认得我,我叫二份!” 李飞扬一听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如果不是西子所赐的“紫金袍”恐怕真的要被他给一掌击毙。 其余的也纷纷报上名字,分别是三份、四份、五份和六份。 那第一个虽然没有报上名字,但李飞扬也知道,他应该叫一份。 “蛮力拳!”这个叫一份的男子,突然出手,李飞扬惊愕的发现,赫然就是全力,拳风快速且力度很大! “啪!”李飞扬随手一挥,想用些灵力先化掉一半的力道,谁知,根本没用那道力依然强劲,瞬间逼近,李飞扬只好用碧波平移闪开,但是拳风一过,把李飞扬原本的伤口又刺激了一回。 李飞扬强忍,疼痛双目一凝,又挺了过来。 这时,一份又使出第二招,然而,李飞扬已经看穿了这个蛮力拳的一切! 蛮力拳虽然用力量取胜,毕竟与“魄”的霸体不同,霸体是以自身为基础,将自己全身都修炼成金刚不坏,而这个蛮力拳则恰恰相反,而是将自身的筋骨释放到极限,突然使出的那道力,在他第二拳使出来的时候,李飞扬就已经看出了。 “不堪一击!”李飞扬喝道。 就这样,李飞扬闪电一般,身形一个微微侧移,看准机会使出“碧云红霞”,狠狠的击打这个男子的右臂之上! 一份惨叫一声“啊!”顿时,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二份原本脸上的嚣张也少了几分,他也驱动了身上的魔力左手的手掌击出,这就是让李飞扬受伤的手,李飞扬固然会小心应付。 因为学会了“碧波平移”,如今应付那些出手快的人,无需满世界地跑了。 之前,因为还是二舅子的身体,李飞扬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二份根本不是用掌力伤害自己,而是把钩子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面,用来抓伤人的。 知道这个后,李飞扬也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他就用对付一份的那方法,也把二份给打倒,余下四人或许看到同伴被瞬间打倒。 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大家小心,这小子很棘手!一起上!”可是最后,行动的只有三人,李飞扬也发现这一点,他就感觉奇怪,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何。 三人联合出手,这时,其余三人的功法其实也是平平,当中两人一人用一条腿攻击,而另一个则比较特殊,他是用头撞击的。 难怪那个人的头要包扎着。李飞扬对着他们喊道:“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个来浪费时间!” 结果上来的依然只有五位,这时,李飞扬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292章 金带街逆转时刻 剩余的三个男子,惊恐的看着李飞扬,他们其实心里都很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这个人。 三个人咬了咬牙,再度一起出手,同时出战,两腿扫过后,头槌又至。 李飞扬这时把那包着头的,一把按住,整个人往前一跃,跳过了三人,他一个转身,这一次,轮到李飞扬主动出击了! “上!”看到李飞扬主动冲来,这三个男子只得硬着头皮,直接冲向了李飞扬! 李飞扬虽然被二份偷袭成功,但终究是有修过道之人,筑基也不是百炼的,对于这类角色,他还是可以应付。 “呼呼呼……”三份和四份的腿风与风接触,产生出阵阵的腿风。 李飞扬冷静道:“我没时间与你们再耗下去了,速战速决!” 这时,李飞扬一个闪身直接躲过了三人,绕到了第六个没有任何动作的人的后面,他正欲出手,只见那三人癫狂地回来救援。 这一行动,正好印证了李飞扬原本的推断,这个第六个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的! 他的存在完全是为了凝聚他们六人,而这个第六个人是本体,而其他的人分属五个部位,头、左右手,左右脚。 难道,这个二舅子心里创伤后,自己分裂出六个人来? 不大可能吧?!这也太扯了。李飞扬带着疑团继续和那三人周旋,虽说这三人实力不及前两位,但是他们合作度十分高,每次出手相当有想法。 不过,这已经没用了,李飞扬已经知道其弱点,于是,按照方才的那一招,继续做。 又回到了第六个人的后面,这次李飞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那人身上使出一掌,只是用了三分之一的灵力。 之所以只用这么少,只是因为李飞扬不想对凡人出手。 这时,那个六份口吐鲜血,其余五人人消失了,也幸好都消失了,李飞扬不敢想象,就靠着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六份居然可以让五个人给他卖命守护。 所谓的六份根本就是二舅子,也没有六人全部是他分裂出来的罢了。 那个二舅子也逐渐恢复了神智,他居然哭了。 二舅子被打败后,他一眼不发地抱着自己的腿,蜷缩着自己。 李飞扬蹲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可怜虫,想起了自己幼年,那时家里不单止穷,而且连普通人都有的东西,他家都会缺,真正是个穷得叮当响。 二舅子突然冒出了一句,“其实,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这样做,他们可以帮我提升实力,这时,我就想,我以前找过的好伙伴,把他们都想象成为我身体的部位。” “寂寞,爱幻想。”这何尝不是李飞扬最现实的写照?如今李飞扬在官府里头,也基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交心,他也感觉十分寂寞,在官府呆的越久,就像是完全习惯了,越是接触官府办事的作风,就越发感觉距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了。 那种绑手绑脚般的无奈,那种有力气却无处使的困惑,无疑加重了李飞扬的负担,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无拘无束的少年,然而,他居然现在做着自己最不想做的事。 二舅子对着李飞扬道:“我真的没有杀我姐夫!” 二舅子这一句话,把李飞扬从思绪中又拉了回来,他心中一痛,难道他自己杀了人都不知道? 二舅子笑道:“放心吧,我这个分裂六人是特定时间才可以的,我现在没事了。” 李飞扬见他方才身上释放出来的魔力,于是马上问道:“你难道认识笃教?” “我不知道什么叫笃教,但是,我知道我这能力就是笃教给的。”二舅子解释道。 这点假设被肯定后,李飞扬接着问道:“那你能控制得住你身上的能力吗?” 二舅子两只手一张一合,说:“我可以自如控制,只要我受欺负了,我就会叫他们出来。” 李飞扬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一路经历这些怪事,光听他这么一讲,恐怕李飞扬还以为这个二舅子撞邪了。 李飞扬问道:“那你还认得那个教你这套功法的笃教的人吗?” “认……”连“得”字都没有说出来,二舅子的喉咙就被穿过,从颈部插入,从喉部直接出来。 李飞扬一惊,他又回想起墙角,貌似也有这钉子,这么说来死者不是撞击钉子死的,而是直接被钉子穿透脑袋而死的? 带着这疑问,李飞扬驱动了灵力,环顾四周,他心中也都有些慌,这个人的气息怎么如此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更加别想找到他的方位什么了。 二舅子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头也重重地倒在地上。 李飞扬不断用灵力,想找出那人的方位,毕竟人不向妖精和鬼怪,这类基本上气味都很特别的。 这个人杀人灭口,很显然是要掩盖一些东西,这个案件感觉并不那么简单,继续查下去,没准还真的来个大逆转。 李飞扬确认那个人杀人之后,他抬起了二舅子的尸体扛在自己的肩膀,他随手捡起了那口钉子,随即就往钉子的飞过来的方向跑。 此时,李飞扬心中满满的疑团,为了让自己的思路顺畅一些,而且,吕府也在湖边,李飞扬索性就朝着金带街奔去。 毕竟这条街比较笔直,就算路程较远,但是路好走,就感觉很近一样,人走得顺畅,这样一来人的思路也较为宽广。 很快,李飞扬就来到了金带街,这条街据说苏轼的一条犀带捐赠而建的,又有人传说是因为这条街道笔直刚好位置又是位于府城的中南部,就好比人腰间的一条金带一样。 明朝的金带街,虽然没有清朝那般显赫,但也都居住举人、财主等,在那个时候在惠州有身份、有地位的社会名流,可以想见此街当年的繁盛。 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李飞扬一看可疑立即追上前去,那人往右一拐,在金带街和金带南街的交界处,李飞扬这时完全跟丢了那个人。 “官爷,你回来了?”这时,那个吕员外的遗孀缓缓地走了过来问道。 李飞扬一怔,对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293章 李飞扬破杀夫案 吕妻一看道:“咦?你背着是我弟吗?” “这……”李飞扬此时有些为难,总不能跟人直接说,“死了吧?”李飞扬只好想着其他话题来引开她注意,于是道:“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吕妻回答,“是这样的,我见这么久官爷也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于是就自个儿跑出来了。” 李飞扬点点头,“有道理,你担心是对的。” 吕妻叹了口气,“唉,昨晚,我和丈夫带着女儿还去城外看花灯,他喝了点酒,回到家后就酣睡不醒。晚上,我听到他一声凄惨而惊慌的一声大叫,接着我就和家里其他人闻讯赶来时,就发现……唔……唔……”吕妻说着说着,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李飞扬安慰道:“大嫂,你就别这么伤心了,死者已矣,节哀,节哀。” 李飞扬这下就为难了,一边是杀害他丈夫的凶手,一边却又是她的二舅子,而这个二舅子却又离奇地被杀,现在案情越高越复杂了,都不知道怎么收尾。 那个吕妻突然问:“对了,官爷,我的弟弟现在是晕了还是睡着了?我想看看他。” 李飞扬一怔,头脑一片混乱,告诉她事情?又怕她守不住打击,骗她吗?却又于心不忍,而且她终究是要知道的,但是这样做又是否会太过于残忍?一天之内,痛失两个亲人,尽管这个不是她亲生弟弟,但是终究还是一起生活过的。 “你二舅子现在是嫌疑犯,因为你是他姐姐,需要避险,我们审问过他后,才能让你看他。”这时,莫方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他抢着说道。 这时莫方及时出来解围,让李飞扬当场心定下了,如果不是莫方,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 李飞扬暗自松了一口气。 吕妻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哦。”也没有再说下去。 三人就此分别。 李飞扬和莫方带着二舅子的尸体回到了官府,让仵作过来化验。 于此同时,莫方拉着李飞扬道:“飞扬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飞扬有些不解,问:“为什么?化验还没有出结果呢!” 莫方摇了摇头,“不,接下来的事,将会比化验结果更加震撼!” 这时,莫方领着李飞扬又出了大街。 李飞扬不禁问:“小方,你不用看着你爹吗?” 莫方回答道:“他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还是回到工作来吧,不然浑身不自在。”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住所,莫方指了指对面的小屋,道:“这屋主人叫林声。” 李飞扬一看,这屋子平平无奇,于是道:“这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莫方呵呵一笑,道:“你进去就会明白了。” 这时,二人小心勘查着林声的住房,发现地窖内有一秘密通道。 “怎么会这样?”李飞扬不禁感叹道。 莫方道:“这个林声十分好赌,今早,有个伙计接到报案,说林声欠款不还,于是他就带人跟踪他,他进了房子后一直没有出来,于是伙计就上前去敲了门,没有人应门,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情况可以,于是就撞门而入,当即发现了这一条秘道,于是伙计就潜伏在他家中,在刚才截获了他。” 李飞扬听完后说道:“还有这事啊!” “林声被控制后,立刻供认不讳,原来这条秘道的尽头就是那户姓吕的家,后来听说飞扬哥你在跟着这单,于是就想赶过来,想看看你进展如何,后来发现你在跟吕妻在谈话,知道你有些为难,于是我就上来了。” 李飞扬笑道:“真是谢谢你呀,小方,你出来得很及时!”他说着,突然想,怎么这通道会连接两家的?于是道,“这条通道难道是暗渡陈仓、偷情有道?” 莫方点点笑道:“飞扬哥推测的对,我和伙计经过盘问,那个林声立刻承认与吕妻私通之事。” 综合上述种种以及李飞扬一路所见所闻,他脑海开始形成碎片整理。 假设这条通道真的是林声和吕妻用来幽会的通道,而吕妻杀害吕员外的动机很明确,但是,出手的却是她二舅子。但是,那二舅子据说并不是吕妻的亲弟弟,这样一来,二舅子其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唯一解释就是钱财了。但是二舅子最后也死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于是,李飞扬又问莫方,“那个林声,你们真的是今天一直扣押着他吗?” 莫方道:“当然,我刚出来他都还在牢房里。” “带我去看看!”李飞扬焦急道。 莫方只好带着李飞扬到了牢房,发觉林声确确实实没有离开过牢房半步。 这时,李飞扬心中就更加狐疑了,如果林声没有出去过,那杀害二舅子的就不可能是林声,现在唯一和二舅子形成利益冲突的只有吕妻,看来只能在这妇人着手。 于是李飞扬说道:“这个吕妻很可疑,我决定从她开始着手。” 莫方却问道:“飞扬哥,你怀疑她才是吕员外的真凶?”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不敢肯定是她,也不敢肯定不是她,得观察一段时间。” 知道查案的头绪,李飞扬当即有目标了,这起码有个头可以去查,总比胡乱瞎猜来得强。 这时,李飞扬带这莫方又来到了吕府,李飞扬问吕妻,道:“我们伙计今天发现了,你府上有一条通道可以直达隔壁林声家,这个你怎么解释?” 吕妻一口咬定,她完全不知情,她道:“是这样的,那个叫林声的,民妇对他不熟,几次求欢,我都未曾答应,我甚至破口大骂他流氓,结果,可能是因为他调戏我不成,就动了邪念,我不是故意污蔑,但是,我感觉,他就是杀害我丈夫的真凶!”说着,眼泪又不禁流出。 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 这时,李飞扬停止了问话,他不是那种动辄就以“大刑伺候”来审案的人。或许受到了莫不可的影响,每个案子都要拿到真凭实据才作出判决。 他便耐心地问吕妻:“你方才跟我说,你丈夫白天还好端端的跟你们家一起看花灯,为何晚间便突然死去呢?” 第294章 秘道幽会灭活口 吕妻回答道:“这或许就是命运,命中注定的,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民妇曾在庙里算过一卦,说我夫妻生肖对冲、八字相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早知这样,我愿代我丈夫先死。”说着,她手捂着脸又一次哭泣。 虽然,李飞扬和莫方都感觉吕妻在一派胡言,但是从她话语中,李飞扬得知她竟然相信因果报应和阎王之说,于是就萌生一计,他当即拜别吕妻离开。 莫方不解地问:“飞扬哥,方才,我们就快可以套出她讲真话了,怎么拉着我走呢?” 李飞扬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如果那个时候强逼吕妻往往会适得其反,没准还毁灭了证据。” 傍晚,李飞扬用“共鸣笛”唤出了东江龙王、鬼王斋魂中和福禄三个。 东江龙王问道:“小主人,你好久都没有唤过我们出来了,什么事啊?” 鬼王则担心道:“我的主人,你这样同时唤咱仨,会不会受不住啊?”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成功突破筑基了,虽然不是能让你们待很久,但是,同时召唤,我还是可以的。” 这时,李飞扬让三人靠近自己,小小声音吩咐着他们。 夜半三更,一阵阴风吹进吕府,吕妻正在床边睡,这时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个蓬头的鬼将自己用铁链锁住,她被拖到了一个阴森的大殿里头,这时,牛头马面如狼似虎、凶神恶煞张牙舞爪、黑白无常和四大判官分两旁,正中端坐着阎王爷。 白净脸孔,肥头大耳,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正襟危坐。 周围都是绿帘、红布,不时有青烟喷出,刚醒来的吕妻见此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当场醒了。 在幽暗的烛光下,有一个鬼魂,从外走了进来,突然瞪眼对着吕妻大喝:“你这狠心婆娘、小贱妇,拿命来!” 吕妻一见,正是自己死去的丈夫吕员外。 阎王敲响惊堂木,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时,他开口问道:“吕员外,你有何冤情,快快如实交代,本王替你主持公道。” 吕员外则呈上一份状纸,道:“小人的冤情全在纸上,请阎王爷过目。” 阎王看完状纸,怒了,他对着吕妻大声喝道:“大胆**,私通奸夫,谋害亲夫。本王已经洞察一切,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在一旁的阴差凶神恶煞,鬼差牛头马面齐齐发出没有声调的声音。 这时,那帮鬼差抬过来一托肉。 阎王对着吕妻道:“怕了吗?这个人生前作恶多端,想死后免受罪,还想贿赂我,被我打成了肉酱。” 这时,吕妻只好连连口头求饶,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一一从事招供。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其实,这个林声跟她早已眉来眼去,碍于吕员外在世,只好作罢,但是吕妻和林声又岂能罢休? 于是,原本作挖矿工的林声就想出一条办法,就想在他们家挖一条秘道到吕府的院子里。 试过几次后,屡试不爽。 有一天,吕员外貌似看出了秘道的一些端倪,他多次跑到了连廊上敲打,检查。 吕妻担心秘道终有一天事情会败露,于是趁着元宵节花灯那天,与吕员外出去,使劲灌醉,趁着丈夫熟睡之际,就从鞋底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钢针,准备插入丈夫的脑仁,毙掉他,但是无奈,他丈夫有夜尿失手。 可是,吕妻依然没有放弃,她原本是猎人之后,故此会制作一个吹箭的筒子,她一直跟着吕员外后面,等待时机下手。 吕员外撒完尿,还真的又去了一趟连廊,这时,吕妻趁其不备,立刻口含吹箭,朝着他丈夫的脑袋吹箭,她虽然距离间隔他丈夫有点远,但是这个吹箭的威力一点也不减弱。 钢针一直飞,直直穿过了吕员外的脑袋,插进了墙体里面。 这时,吕妻的二舅子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用此要挟,于是,她表面答应分赃。 但是,平白无故在家中死了一个人,这个道理说不通,于是二舅子就想出一条毒计,将右门直接朝着吕员外的头一直撞击,直到吕员外的脑袋血肉模糊。 原本,吕妻只是想随随便便做场丧事就此作罢的。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李飞扬出现了,开始,就想用吕员外的头被门夹死敷衍了事,万万没想到,李飞扬居然这么多事,真的插手进来,而且还怀疑到二舅子头上。 吕妻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二舅子给杀了,因为这个二舅子从小就不知道和谁联系频繁,学得一身歪门邪术,早就觉得他怪怪的了。 这时,从仵作那边传来消息,说从二舅子的喉部取出钢钉,和在连廊上的钢钉如出一辙,加上吕妻的口供,林声的说辞。 阎王决定要问斩吕妻。 吕妻吓得身体发抖,在她裤裆处竟然渗出了尿液,还撒了一地。 那个阎王连忙摆了摆手,用手捂住鼻子道:“好骚、好臭!”这时,烛光突然通明。 周围的判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脱了头套和戏服。 李飞扬和莫方则从门口进来。 阎王原来是东江龙王所变化的。 而那个吕员外的鬼魂其实也就是鬼王假扮。 就连那坨肉也是福禄而已。 李飞扬哈哈大笑,道:“你全部都认了,罪有应得!” 吕妻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套路啊! 她悔恨地锤心顶肺道:“哎呀,我怎么那么傻啊!不该说的都说了。” 莫方对着吕妻道:“你就等着坐个十年八年吧!” “十年八年?”吕妻一听立即央求,“各位大人,你们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李飞扬冷哼一声:“饶过你?吕员外你可曾饶过他?就连你弟弟都杀的人,竟然还敢让我饶你!休想!” “不!不要,我还要参加府城的选美大赛的,求你们至少放我明天去吧!”吕妻趴在地上想爬到李飞扬跟前。 李飞扬连忙往后一跳,只见吕妻的脸上的泪水已经把她妆容给化掉了,而由于濑了尿,把整条裙子也弄湿了…… 第295章 惠州城选美大赛 “这下可真的是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吧!还参加府城选美大赛。”莫方吐槽道。 说完,他们把吕妻给收监,听候发落。 这里吕妻提到的府城选美大赛日期,确实很快就到了。这是一场全郡城轰动的盛世,每当举行之日,所有郡城政要、社会名流乡绅、商界巨子反正身份显赫的都会参加,盛况空前。 又由于这届赛事极具市场价值和商业潜力。故此,大批的商店、小贩抢滩登陆,想借助这个平台推广自己的产品。 一天,李飞扬如常地打卯上班,莫方向李飞扬使个眼神,问道:“飞扬哥,晚上怎么样啊?” 李飞扬不解,问:“什么怎么样?” 莫方用肩膀推了推李飞扬,一脸坏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有准备的。” 李飞扬一脸嫌弃,有些生气道:“你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难道飞扬哥,你真的不知道啊?”莫方吃惊问道,“今晚就是惠州府城选美大赛啊!你身为惠州城的捕快居然没有听过?” 李飞扬突然想起,罗伊翠貌似也提过她是鹅城四姝之一,于是脱口而出,“是不是罗伊翠那些?” 莫方偷笑,“对对,飞扬哥还是有所耳闻的嘛!她是第一届的,现在第二届了,一晃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李飞扬没声好气,“三年前,你才多少岁?” 莫方有些难为情,“什么嘛!我早熟呢!” 很快,就到了夜晚,莫方和几个同僚早已换好便装,莫方临走前问:“飞扬哥,你怎么还没有走啊?快去啊!”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莫方吓了一跳,“什么?府城选美喔!美女啊!” 另外一个捕快戏说道:“甭管他啦,我们快去霸位置!” 莫方笑道,“有道理,有道理!走走走……” 李飞扬继续在写着工作心得,这时,罗玉畅从外面进来,他敲了敲门。 李飞扬没有抬头,继续写着,“我都说,我不去咯。” “是我,小畅,什么不去啊?”罗玉畅问道。 李飞扬一抬头,惊讶道:“是你呀,小畅,今晚你有空?” 罗玉畅笑道,“我天天都有空。” “书藏那边不是有很多未整理的资料吗?” “那时范不二的时期了,如今书藏有我在,会有整理不好的资料吗?” 李飞扬点了点罗玉畅的鼻子,笑道,“你就只知道吹牛。” 罗玉畅正想反驳,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说:“对了,飞扬哥,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什么?”李飞扬问道。 “府城选美大赛啊!我妹妹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罗玉畅道。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几个妹子嘛!” 罗玉畅反驳道:“我说你为什么不看呢!这边几乎整个惠州城的男人都去了,还有些妇人、小妞都有去看,赶紧吧!单身汉。” 李飞扬答道:“我……我有恋人。” 罗玉畅打击他,“省省吧,小牡丹据说已经找到了她之前收养的那家人,说到今年年底就结婚了。” 李飞扬一听整个人都不好受,他问:“是吗?那那家人姓什么?她嫁给谁啊?” 罗玉畅表情也变,道:“那家人姓徐,她要嫁的就是甄霖序啊!” “什么?!”李飞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边李飞扬在惆怅,那边的府城选美已经开始了,这个戏台周围早已人山人海。 这时,惠州知府甄霖序和几位同知、通判等官员,以及几位惠州商贾大户罗有财、叶春芳、杨传芳和叶时等悉数到场,达官显贵陆续到来,纷纷入席坐了。 加官行出,身着大红上衣,下摆则是黄绿相间的裙摆,他手持颂词边跳舞边走出,“各位观众,各位乡亲,今天,咱们今晚迎来惠城三年一度的盛会,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众位观众齐声呼喊:“府城选美大赛!” 加官大笑:“对了,各位,今晚备受期待的这场选美大赛即将开始,现在,我们都很紧张是吧?我也是跟大家一样,究竟我们的佳丽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加官神秘一笑,他竖起食指道,“咱们先欣赏一场开场歌舞,就揭晓!” 一群舞女在台上激烈地跳着舞,开场歌舞过后,戏子上来参了堂,磕头下去,锣鼓打动,演了一出“观音送子”。 台下都拍掌叫好,表演者随着鼓乐的节奏,时而摆出优美的姿势,时而翩翩起舞,各种表演技艺,使出浑身解数,征服了台下所有人。 众人意犹未尽,但是戏已经演完,这时加官又出来说道:“本着人们对于真善美的追求,又迎来大明盛世的更加开放和多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在这文化交融的大背景下,我们迎来此次盛会,下面第二环节开始,有请各位欣赏我们佳丽进场。” “第一位出场的是来自我们博罗县的某某。” “第二位出场的是来自我们首邑归善县的某某。” “第三位出场的是来自我们河源县的某某。” 如此出场了五位,台下的罗有财调侃道:“哈哈,这么多美女,甄府大人干脆挑一个回去做媳妇吧。” 甄利亨捋了捋胡子道:“犬儿大,不中留,他早已指腹为婚了。” “哦?没怎么听你说呢?”罗有财问道。 “唉,小媳妇长得可以,只是又是修道之人,跟我那犬儿都是那个什么西湖一脉的,我现在听到西湖一脉都讨厌!”甄利亨叹道。 罗有财听到甄利亨的话中有话,知道情况,于是就此打住,连忙改口道:“咦,又有新的美女出来了,快看。” “这位是来自我们的府城的女孩,名字叫韩丽香!”加官介绍道。 来了一位衣着十分简谱的女孩,稚气未脱的她虽然不算很惊艳,但是胜在耐看,而且,她的一颦一笑带着满满的治愈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 接着,加官的一系列刁钻的问题,她都很从容的应答,赢来台下阵阵掌声。 这时,李飞扬也正好来到,百无聊赖又加上罗玉畅关于小牡丹这一劲爆消息,让他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他就来到了这里,听到上面精彩的回答。李飞扬心中不由得注意起来。 那加官笑着问:“丽香,告诉大家你多少岁了?” 韩丽香笑道,脸上有些害羞,“虚岁十三。” 李飞扬一听,定住了,才十三岁!我还比她大三岁! “美丽、健康、青春、活力就是我们本次大赛的主题,下面请各位大人、商界的员外们打分。”加官朗声道。 结果,打分几乎一面倒地打了十分满分,唯独甄利亨打的是九分。 其中一位同知问:“甄府大人,你没有给满分是不是因为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 甄利亨润了润喉咙,道:“额,这个人不可能完美的嘛!总有一些瑕疵的嘛!”之后,出场的最后一位选手,她也是来自府城,是宋记茶庄的千金宋灵曼,她穿得花枝招展,眼神更是充满自信,志在必得。 几轮问答后,虽然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但是表现强差人意。 这时,几位官员和商贾也开始紧张地打分。 加官道:“在这么多名选手中脱颖而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美貌,还需要极高的智慧和临场发挥。” 这时,有人送上最终结果。 加官结果结果,神秘笑道:“所以这位选手,实至名归,她,会是谁呢?” 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等待加官宣读,然而,加官读出来的却是“宋灵曼”! 第296章 柏子树下感亲恩 这结果就连加官也有些意外! 李飞扬虽然对这场所谓的选美没有兴趣,但是听到这结果却是令人意外,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本来很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加官的表情也相当僵硬,但职业的他还是保持着微笑,道:“好,让我们欢迎,府城的冠军得主……宋灵曼!” 无数人在艳羡感叹的同时,又替方才那个表现异常突出的韩丽香感到惋惜,她与第一名只差一分。 这时,宋灵曼开始讲得奖感受:“我好意外啊,虽然身为富二代,我觉得呢,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没有人说我不好,我没有在优越环境下长大的那些女孩的矫情,相反我很踏实的,哈哈……” 不知道为何李飞扬特别厌恶这种人,一朝得志语无伦次,他正欲离开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议论,“一定是有人暗箱操作的,一定是,我看了两届了。” “唉,看开点啦,也不想想谁才是赞助这次大会的最大赞助商,公布的结果与赛果不符也是人之常情了。” “对对,那位宋老板据说是城中一霸,实力仅次于惠州商帮老大罗有财了。” 听到“罗有财”三个字,李飞扬立刻提了个醒,怎么次次都能遇到这个人。 这时,又响起了一阵吵闹。 “你这个坏人!又在那里违反诚信,有失公平!” 李飞扬一转身,看到罗玉畅指着他爹在破口大骂。 罗有财不语,选择无视,起身要走。 罗玉畅连忙挡在前面,拦着他骂道:“我朋友是捕快,他能在一个月内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就看你如何向公众交代!” 管家罗洪劝道:“少爷,你就别顶撞老爷了,你啥时候回家啊?我给你煲了粥啊。” 罗有财冷冷道:“你平时就群着这些猪朋狗友,功名又不考,我早知道,养头猪都比养你来得实在!” 罗玉畅拨开罗洪继续道:“你少来引开话题,这样做,就等于为虎作伥!” 罗有财慢条斯理道:“选美,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一个臭气熏天的风月场,一个供官豪们娱乐的酒池肉林罢了。” “徇私舞弊!你自己知道,你收了多少贿赂!”罗玉畅骂得脸红耳赤,青筋迸出,怄气走了。 见到眼前的这种种,李飞扬心中若有所思,自言道:“我都说不来了,多没意思!”他慢悠悠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路过了百子巷,这条巷子原本是有棵柏树,惠州人俗称“柏子树”谐音就是百子树,那时的人们最喜欢讨个意头什么了,所以就在旁边住下,也就形成了今日的百子巷。 在小巷的一个暗处,李飞扬看到像是方才的那位可爱的小女孩韩丽香,她还没有脱去方才的戏服,走到一个拾荒者的身边,她心中十分高兴,尽管没有获得桂冠,但是她是亚军,心中高兴,迫不及待地带着亚军的花冠及饰带回到了她的家,也许应该叫窝。 这时还在整理着回收回来的垃圾的母亲刚转身,就看到韩丽香行着跪拜礼。 李飞扬心中不由得一酸,她之前经历了多少人生的坎坷,只有她们母女俩知道,暗暗的角落,横七竖八地搭建了一些由捡回来的烂木盖的小窝,稻草随意一放就是床。 可以看出韩丽香的家境相当清贫,拾荒为生,生活其实难以为继的。 真的是天为被,地为床,有娘无爹好凄凉! 一盏灯笼的光斜斜照下来,映亮了她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令人骄傲的女儿。 李飞扬不禁留下两行眼泪,自己的家何尝不是那般凄苦,从小到大,生活不易。他脑海里最深刻的画面,就是发洪水,家里漏雨,家徒四壁。随着年龄的渐长他并没有埋怨什么,而是更加严厉地对待自己,因为他每走一小步,或许都是他们家的一大跨越。 “哎呀,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嘛!我跟不上了。” 顺着声音望去,李飞扬又看到远处走来那只骄傲的“孔雀”……宋灵曼,她后面跟着丫鬟。 宋灵曼的眼角眼利啊,一眼就认出在暗处的韩丽香,她冷冷道:“哪个肮脏的姑娘在那里得瑟呀!” “小姐,像是方才那个叫韩……” “韩丽香!”宋灵曼用手捂着鼻子道,“还说香,分明就是臭,唔……好臭!”边说边摆着手。 李飞扬一听这话,就回敬她一句道:“丽香其实表现一点也不比你差!” 宋灵曼一看李飞扬这身捕快的打扮,也一点不惊慌,她冷讽道:“怎么了?官爷是么?你不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呵我啊?我见的官,比你还多!” 李飞扬一巴打了过去,宋灵曼的头一摆,把桂冠也摔掉了。 宋灵曼摸着被李飞扬打得火热的半边脸,瞪着李飞扬,骂道:“你这狗官差,等着瞧,我认得你,到时候,有你好受!小翠,咱们走!” 这时,那位叫韩丽香的小女孩赶紧上来,对着李飞扬道:“谢谢你,官爷,但是你这样岂不是……” 李飞扬笑了笑,道:“没事,我只是说了一些人该说的话罢了。” 韩丽香说道:“从小家里就是以拾荒为生,稍微长大点,我就去帮人做女工或者拾荒帮补家用,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要一鸣惊人,可惜一直努力拼搏,依然没有摘得桂冠。”她淡淡一笑, 她这一表情,像极当年的小牡丹,李飞扬又想起了小牡丹即将要出嫁的事实,心中不由得一痛。 他同时又被韩丽香的行为所感动,他称赞道,“你很孝顺,一回到家就感恩,这让我由衷感动啊!” 韩丽香害羞地低下了头,“不过,我没有失望,因为我亚军了,其实这一路走来,这都有赖于母亲的鼓舞,是拾荒赚来的钱支持我参加的。” 李飞扬摸着她的头,转身丢下一句话,“你会幸福的!” 韩丽香眼含泪光,目送着李飞扬。 李飞扬跟韩丽香分别后,刚回到住宅,见到一大队人马竟然围住了他。 第297章 城外浮尸引疑案 “你们这是几层意思啊?”李飞扬扫视了一眼围住了他的捕快。 “呵呵,飞扬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那个宋家大小姐报案的了,我们也没办法呢!”当中有个年纪较长的捕快一脸赔笑道。 李飞扬语气变得更加凶狠,道:“我犯了什么法了?” 那个年长的捕快笑道:“一场同僚,我也不瞒你,那位宋大小姐,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城南的宋家茶庄的千金,昨晚那个选美大会他出了不少钱的,我们其实也就锁住你几天避一下风头,等过了几天,大小姐的脾气消了,我们再放你出来,你看如何?” 李飞扬呵斥道:“滚!” 与李飞扬共事有一段时日,所有人其实都敬重李飞扬的那义气,也知道李飞扬的本领高强,大家都不敢上前一步。 “想造反了是吗?”这时,甄利亨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 “对不起了,飞扬。”捕快一脸不好意思,把绳子一束,就逮捕了李飞扬入狱。 李飞扬被带走后,甄利亨还眼神带藐视道,“哼,抓起来,眼都干净了。” 日近晌午之时,甄利亨还沉醉在睡梦之中,却被自己的管家刘存的大嗓门给吵醒。 “老、老、老爷!不好啦!摊大、大、大事啦!” 这一刻,甄利亨还在梦里温香,下一刻眼睛睁开,他此时眉角微微一抽。 “有什么事啊?又谁家猪牵到树上,还是谁家的垃圾满天飞啊?”说着,他的手揪着刘存前额的头发,神情十分肉紧地问。 刘存摇了摇头,用手盖住嘴的一边,压低声音道:“这是大案子,今晨有人在江面发现了一具浮尸!” “你说什么来着?!”这下甄利亨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他完全不敢想象这是事实,眼睛瞪得老大。 甄利亨有这表情,其实也难怪,因为自从他执政惠府以来,几番吏治,纲纪严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定程度上也是惠州人淳朴,善良有关。 莫说人命案,即便偷鸡摸狗之事也都少之又少,也难怪刘存会如此惊讶和紧张。 甄利亨换了官服的衣服,匆匆洗刷,上了官骄,就带着几位捕快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奇怪,根据报案人形容,就是这附近了。” 甄利亨指挥道:“你们去周围搜索一下,你、你去这边,还有你!” “这什么味道?闻起来像腐肉混着……屁味!”当中一位比较年轻的捕快说道。 “看那里!前面。”有一位捕快发现了,岸上已经站着不少百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指手画脚大胆假设。 “让开,让开!官差,官差!”这时,甄利亨在捕快的开路下拨开了围观的人群。 “味道很刺鼻,感觉腐烂的死老鼠加点檀香的味道。”走在前头的捕快说道。 尸臭味弥漫着空气,说不上来的诡异味道。甄利亨使劲捂住鼻子,感觉有阵阵恶心之感。 尸体没有发胀太厉害,在水里泡的时间应该不长,面目依稀可辨,仵作上前检验了一下道:“大人,这个是城南的富商宋大富。” 甄利亨看到这场面感觉浑身不自在,想尽管走人,于是他指着前方道:“赶紧找个人抬走他!” 虽然个个都答应了,但是一个都没有动。 “真没用!”甄利亨虽然很是不满,却也无法奈何他们,到时候还是得靠他们给抬回去,于是他喊道,“莫不可呢?” “莫不可放长假啊,这是你批的。” “噢噢,好像有这件事。”甄利亨摸了摸下巴,像是记起来了,他又问,“莫方呢?” “他今天休息探望他爹呢。” “有没有那么巧啊?”甄利亨如今都急得满头大汗了。“赶紧啊,找李飞扬去!” “李飞扬不是给锁了吗?”有一位捕快回答。 “吓,谁这么没有见识把他锁了!快快放人。”甄利亨质问道。 两名捕快二目相对,无言以对。 这时在府衙的大牢内,李飞扬还在闷闷不乐,他刚进来的时候,还问过唐龙,这扇门通往哪里,现在自己却进来了,当他看到门被打开时候,他都一脸惊呆。 “飞扬哥,不好意思,委屈你了。”这时,进来一位狱卒,他端来一个精致的饭盒,这个饭盒打开一层是一碗满满的香白饭,再下一层是各色菜品,青菜、大块叉烧、还有一段马鲛鱼肉,最后一层则是老火汤。 这个狱卒的年纪比李飞扬大上两倍,却满嘴“飞扬哥前,飞扬哥后”的。 “什么?要吃最后一餐了?”李飞扬问道。 狱卒连忙道:“不!飞扬哥,你要被放出去啦!这可是知府大人给你的赔礼饭呢!” 李飞扬不好意思地接过这双筷子,他对着狱卒笑道,“呵呵,无功不受禄,恐怕这饭挺贵呢!” 狱卒这时笑容立刻从赔笑变成难为情的笑,道,“飞扬哥果然聪明啊!” “不管了,吃饱再算。”李飞扬把心一横,大口大口地吃完。 这之后,他就被带到验尸房。屋内虽然很昏暗,只是点了几盏长明灯。 仵作看到李飞扬来到于是说:“宋大富,城南茶庄的老板,刚过弱冠之年已经成为惠州城内十大富商,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各种坊间传言都有,有说他祖上早已是贵族继承家业,也有说他本就是财神托世,各种天花乱坠,神话传说。” 听完了仵作的解释,李飞扬大概知道这位富商可谓是相当传奇的。 但是,这对于这个案子完全没有帮助,查案还是得从线索入手,但是,对于此人生前完全都不理解,这个无从下手。李飞扬不由得眉头紧皱,思绪开始不停地假设。 虽然刚吃饱,立刻就要查案,但是没办法工作就是如此,他发现,宋大富双拳紧握,由于有些许光亮射过来,他发现手中像是有些什么透着绿光。 在仵作协助下,终于取出了,这是一块玉佩。 李飞扬眼中突显一道灵光,这个或许就是他日的破案关键还说不定呢! 第298章 醉仙院花魁寻夫 香火鼎盛,烟岚飘渺,天公像是也感受到什么,一大早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早上,或许在案发现场回来有所触动,甄利亨一早就自行起来,来到了俗称“南坛”的风云雷雨山川坛,这也在是宋大富的住处附近。 鹭鸟南湖飞,振翅扫晴空,像是感受到一丝丝悲痛以作回应。 原本这次春祈是要二月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甄利亨就把这日子给提前了。 这个祭坛活动由甄利亨主祭,祭祀共分九个仪程,即迎神、奠玉帛、进俎、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望燎等。祭祀前需斋戒二日。祭祀时,祭坛上设置三个木主,牌位前各设一筵:“中筵列爵十二,四帛同篚;左筵列爵六,二帛同篚;右筵列爵三,帛篚一,其余陈设并同社稷。 甄利亨这次是其实也是想着为惠州城祈祷,虽然自己祖籍并不是在这里,但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自己的儿子也是在这座城市出生的,或多或少有些感情,这种情感很奇妙,就像这里是第二个家一样。 就这样,过了两天。甄利亨祭奠完后,用过早膳后,就带着疲倦的身躯赶回府衙,路过验尸房,他看到李飞扬从里头走出来,他打开了轿帘,对着李飞扬就问:“查得怎样了?” 李飞扬整夜没有睡,一时间反应没有那么敏捷,回答得稍微迟了些。 甄利亨以为李飞扬没有听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查得怎样了?” 李飞扬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什么叫有些眉目?我要结果!惠州城损失了一位富商,你知道吗?”甄利亨骂道“怎么我还会质疑你能查出来?我真的是傻了!” 这头才把自己抓了,却又因为遇到麻烦又请自己出来,现在刚接手,又要急于出结果,要是给其他人,根本无法忍受。 可李飞扬没办法,谁叫自己有其他任务在身?他知道甄利亨的脾性,就算他说什么恶言疯语,也只好忍着,于是他连连点头道,“好、好。” 甄利亨摇了摇头,莫不可被打伤,莫方又一心扑在照顾他父亲上,现在他只有寄望这个不大想打交道的李飞扬。嘴里还嘀咕:“真是奇怪,治又治不到他,抓也抓不到,如今还要靠着他。” 就在甄利亨刚走过后,李飞扬正欲转身进去,这时,有位美娇娘在外探头探脑。 李飞扬于是问道:“这位姑娘,你在看什么?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快走吧!”说着,他作出摆手的手势。 然而,那个美娇娘并没有因李飞扬的这句话而退缩,反而更进一步,她走了上前。 李飞扬连忙作出阻挡的姿势,“这里是官府重地,闲杂人等休得入内!” 那美娇娘情急道,“民女叫杨美然,我想见见我相公!” 李飞扬一愣,“什么?”这里不是义庄,而只是官府的一个小小验尸房,里头的尸体也只是宋大富一人,难道他是宋大富的妻子?李飞扬心中打了个问号,但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双方的年纪相差也太悬殊了吧?那个宋大富少说也是过了天命之年了,眼前的这位叫杨美然的,最多也就是十八九岁,而上次府城选美的时候,那个宋灵曼的年纪也小她不过两三岁罢了。这杨美然说是宋大富的女儿都绰绰有余了,竟然说是她相公。 或许看出了李飞扬的神情有些怀疑,杨美然解释道:“官爷,民女其实没有名份,只是……”说着说着她一哽咽,就泪如雨下。 李飞扬最怕就是女人的眼泪,当即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古时候是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她还说是宋大富的相好。 李飞扬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杨美然跟着他去。 他们来到一个暗巷,李飞扬示意杨美然可以讲话。 杨美然这才叙说,“我是上米街的醉仙院的花魁,那一晚,他喝得很醉,他指定要点我,他的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我细心听还是听出来,他的正妻过世了,我那晚为他侍寝,他说了很多,关于他经商的、关于他如何交朋结友的,但是讲得最多的还是他的正妻,话语间,感觉他对正妻还是念念不忘的,他说第一眼看到我,觉得我像她,所以点了我。之后,他几乎每一晚都会来,成为老主顾……我知道,我是上天赐予他的,我是属于他的!所以,我把自己的初夜都……”说到一半,杨美然的脸颊绯红,低头不语。 毕竟是女儿家,说道这些话题还是多少会有点羞涩,哪怕是青楼女子也一样。 听完了杨美然的讲诉后,李飞扬感觉眼前的这位女子的心早已是宋大富的了,再阻挠他们见面,于理不合之余,还要受尽道德谴责,于是就同意了让她见宋大富最后一面。 杨美然进去后就爬在宋大富身上嚎啕大哭,李飞扬担心她的哭声吵到正在歇息的仵作,于是拉开了她,对她安慰道:“死者已矣,你还是节哀吧。至于我们把案件查出来后,我会让他入土为安的,你放心。” 杨美然这才止住了哭,虽然李飞扬要求她必须离开,但她依然三步一回头。 李飞扬望着杨美然的身影,感觉心中不知何滋味,她原本是如果不是遇到宋大富,完全可以趁着年轻在醉仙院做她的花魁,哪怕没有找到终身的伴侣,也可以赚个小钱防身了,如今,卷入了一段孽恋之中无法抽离,这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甚至有些羡慕宋大富,一辈子都过得逍遥自在,享有天伦之余,在晚年还要有美相伴,只是自己无福消受而已。 他拉着杨美然的手,将玉佩交在她手中,道:“或许他生前就是要买这个玉佩给你。” 杨美然眼神放着光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个是我上次和富哥去看的玉佩,他说要送给我,可惜没有带够钱。”杨美然虽然脸上泛着泪水,但是嘴角已经有了一丝微笑。 在一闪即逝的光阴岁月里,人世在变化,万物在变化,你那定格成回忆的微笑,或许就成为别人永久的回忆。 这时,他又想到了小牡丹的婚期将近,越想李飞扬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是梗塞,周身都不自在,像是病了,却又没有病,像是没睡醒,却像是睡不醒,这时,他只好在街上一直走,希望在放松的状态下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街的前面迎面而来。 第299章 街上再遇苏桂婷 今天是府衙的公休日,所以李飞扬得以休息一天,他在宿舍无聊,也就想着去张屋塘边找罗玉畅。 “是婷!”李飞扬眼前一亮,他眼前竟然出现了许久没见的苏桂婷,这个和他自小青梅竹马的女孩,在李飞扬修仙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如今竟然在大街上撞倒,不得不说,这个惠州城真的太小。 人来人往,你的身影无处寻觅。时光流转,相遇却是偶然。 苏桂婷像是比李飞扬还要更早些发现自己,她走得很快,上前对着李飞扬笑着道:“飞扬哥,咱们很久没见了。” 李飞扬顺着声音望去,虽然在心里有万语千言,但话到嘴边却只是挤出了一句:“对呀,很久没见。” 苏桂婷显然比李飞扬比较老练,“你现在怎么样了?” 李飞扬笑道:“我很好,我如今进了官府做事了。” 苏桂婷一听特别高兴,像是很意外,因为在官府内做事,无论你的官职大小,百姓都认为是好的,毕竟进了官府意味着不用再缴纳那些苛捐杂税,也不用为三餐而犯愁了。 苏桂婷将一张纸交给了李飞扬道:“飞扬哥,我住这里,有空来坐。” 李飞扬笑了笑,连连点头,道:“好,一定,一定。” 李飞扬就是这表情来到了塘水边。 罗玉畅在李飞扬的眼前用手晃了晃,然而李飞扬的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愣着,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这时,王囘从后面大力地戳了李飞扬的尾梁骨。 李飞扬一痛,立刻恢复清醒,他骂道:“二牛,你这坏小子!” 王囘双手叉腰,道:“你方才鬼迷心窍,还不感谢我救了你呢!” 李飞扬没有理会,而是道:“你们猜猜,我在街上碰上谁了?” “该不会碰到鬼吧?”王囘取笑问。 “去你的,大白天怎么有鬼?鬼王都在我的轰鸣笛内,哪有鬼敢靠近了?”李飞扬回敬道。 “我猜飞扬哥准是遇到了美女咯,咯咯……”罗玉畅捂嘴笑道。 “差不多,我嘛!其实遇到了阿婷。”说到这儿,李飞扬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什么?阿婷,真的吗?是苏桂婷吗?”王囘一听,连忙问道。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罗玉畅摸了摸自己的头问。 王囘笑道,“小畅不知道,那我就解释一下好了,这个苏桂婷啊!她其实是虾头的青梅竹马小恋人呢!” 李飞扬有些难为情,他摸着后脑勺,道:“别听二牛瞎吹,我们只是比较要好而已,同村的一个姑娘了。” 罗玉畅一脸坏笑,用手肘推了推李飞扬,道:“飞扬哥,可以喔,居然又藏了一个阿娇。” 王囘也笑道:“小畅,你这句话别有用意哦!” 李飞扬还掏出了一张由苏桂婷亲手写的纸递给了罗玉畅,骄傲地炫耀:“瞧!人年给了我地址呢!” 罗玉畅接过了纸打开一看,原本微笑的表情立刻变脸,冷冷地道:“飞扬哥,你被人骗了吧?” 王囘一听,也看了看那纸,也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阿婷竟然是这种人!” “什么这种人!”李飞扬有些火了,他夺过了纸,仔细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的地址就是宋大富的住址。 这单案子由于相当重大,这就算官府没有公布,坊间早已街知巷闻,这就是群众八卦的力量了,即便你啥都没有说,就写一个字,立刻将你祖宗十八代全扒出来! 李飞扬原本那种惆怅又回来了,原以为的那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又要失去了。 “原来,这个苏桂婷是宋大富的填房啊!”罗玉畅大声道。 王囘拉了拉罗玉畅的衣袖,罗玉畅这才意识到自己讲得过了。但是话都出口,无法收回。 李飞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前方,又呆了。 王囘心中暗叹:又呆了,果然是个呆子。 如是者,又到了晌午。 “吃饭咯!”王囘端了一锅热腾腾的猪骨浓汤从厨房出来。 罗玉畅早已放好了碗筷坐在桌子前。 “虾头哪儿去了?”王囘问道。 罗玉畅道:“他不是进厨房帮你忙了吗?” “哪有啊?他方才只是问我南门大街怎么去而已。” 两人这一对话,同时惊呆,糟糕!他准是去找苏桂婷去了! 李飞扬真的是去找苏桂婷,他沿着南门大街一直跑,他想亲自去问问苏桂婷,他想问问她,他只想知道一个答复! 正当李飞扬赶到宋府后,他发现苏桂婷头发凌乱地跑出来。 这时,苏桂婷的父亲苏大河这时从屋里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冲着苏桂婷吼道:“我打死你这死丫头!” 苏桂婷眸子闪烁,扑向李飞扬那哭得梨花带雨。 李飞扬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苏桂婷在李飞扬的怀里,小声的说:“带我走!” 李飞扬此时也没有其他的话语,只是说:“好,好。” 李飞扬一把拉着苏桂婷朝着城北走,一边跑一边回忆,幼时的那段青葱岁月浮现,这之前的分别像是根本没有发生,他们像是又返回了从前。 当确认没有人追着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苏桂婷站在江边,远眺着远方,细声无奈的道:“对不起,飞扬哥,我骗了你,其实我已经嫁……” 李飞扬不给苏桂婷讲话,压抑逐渐急促的呼吸,整个人吻了上去,这一吻就像是迟到的礼物,这两个命中缘薄的人,今天终于相遇。 “飞扬哥,请自重,我已经成亲了。”苏桂婷推开了李飞扬,指了指头上的头饰,轻叹:“选择了一个男人的结婚,一直都是我梦想。是的,我父亲把我给卖了,原本,我以为嫁了给一家好人家,结果他居然把我给卖掉了!” 李飞扬此时反而是放下了心头大石,毕竟原本只是怀疑,如今是证据确凿了,苏桂婷俨然成为了人妻,那些幻想可以把它们给消灭了。 但是这中间的落差实在太大了,李飞扬的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以快速地恢复过来。 苏桂婷淡淡的说道:“还记得我当初拜托你去找西子的事吗?” 李飞扬突然心中一愣,他不知道苏桂婷下一句会说什么让他心情骤变的话,心中不禁又忧心。 苏桂婷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那个曾经的香囊,那个“飞扬”二字再度令李飞扬陷入无尽的怀念之中…… 第300章 霸占弟媳杀亲弟 这时的苏大河已经奔了出来,他自言自语道:“跑了哪去了?” 他心中懊恼,为了生这个孩子,害得我奔波劳碌了一年多,弄得身无分文,日子真的无法过下去了,想来想去就干脆把她卖了算了,结果,这一卖却又起价了,竟然被宋大富看上了。可是,这丫头就是倔,死命不肯从,这宋大富一气之下,竟然死了,做人啊!活的太过累了。 他越想越气愤,他踢开了脚下的石头,这个石头不偏不倚竟然砸中了一个做在茶寮外面的人的头上。 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走向了苏大河,这人不是谁人,正是司命李。 苏大河看到这状况,他立刻想逃跑,谁知道,他刚一转身,李就站在他的前面一寸的地方笑着对着他。 苏大河紧张地整个人往后倒。 李道:“我们做一场交易,你觉得怎样啊?” 在与李飞扬吐完苦水,叙旧完后,苏桂婷对着李飞扬道:“谢谢你,飞扬哥,你也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人生的。” 说完,她转身就往回走。 “哎!”李飞扬叫住了苏桂婷。 “你要去哪里啊?” 苏桂婷微微一笑,“我还能去哪里啊!”说着,转身就走。 李飞扬依依不舍地望着苏桂婷离开,他站在江边久久也不曾离开。 这时,罗玉畅和王囘也终于都找到了李飞扬,他们站在李飞扬的后面,也一动不动。 回到了家里的苏桂婷,见到他的父亲坐在家里,他一改往日的态度,他笑着对苏桂婷道:“阿婷啊,你过来。” 苏桂婷一怔,这个平时都对自己呼呼喝喝的爹,怎么如今这么反常? 只见苏大河上前,拉着苏桂婷把她按在椅子上,他说道:“阿婷啊,是爹今天太过了,爹给你陪个不是,好不好?” 苏桂婷连忙道:“不,爹,你言重了。” 苏大河眉毛一挑,笑着道:“你原谅爹爹了?” 苏桂婷点点头,就算父亲凶如魔鬼,但毕竟是血溶于水啊! 苏大河从茶几上端来一碗汤,递给了苏桂婷,他说道:“把这碗汤喝了吧。” “这?……”苏桂婷有些犹豫。 苏大河笑道:“看你啊,嫁过来都没有喝过什么汤水,要补一补身子呢!” 苏桂婷结果这碗汤,瞬间暖流从手中传到了心里,这是多久没有两父女有商有量了。 她一口喝下了这碗汤。 这时,宋大富的女儿宋灵曼回到了家,她一眼就看到了苏大河和苏桂婷两父女,瞪了他们一眼,冷冷道:“小翠,把我的包袱拿回去。” 苏大河一脸赔笑道:“大小姐,你回来了?” 宋灵曼孤傲地把头一抬,根本没有理会苏大河。 这时,苏桂婷有些生气,道:“灵曼,你怎么可以这样?” 宋灵曼瞪了苏桂婷一眼,道:“你谁呀?” 苏桂婷回答:“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娘!” 宋灵曼冷笑一声,道:“好笑,二娘,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入门了,成亲第二天,就克死了我爹!” 苏桂婷有些嗔道:“你别污蔑人!你爹的死,官府还没有查明呢!” “切!”宋灵曼选择无视,直入房门。 苏桂婷心情陷入了低潮,她也回了房间,没有欢声、没有笑语,这就是她一年的心情写照。 翌日,苏大河、苏桂婷和宋灵曼在用早膳,整个过程,三人全程毫无交谈。 一个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眉毛粗大,整个人活脱一个粗汉子。 宋灵曼立即起身,高兴地跑了上前去,“伯父!你终于都回来啦!” 那男人笑道:“对呀,我的乖侄女,我以为回不来了。”他一抬头,看到了宋大富的神主牌,当场愣了,“这……!” 宋灵曼的泪水立即从眼眶涌出,声音梗咽道:“爹爹他!去世了。” “唉!没想到,我离开家都还没有半个月,就发生这事!”那男人叫宋大贵,是宋大富的同胞兄长。 这时,苏大河和苏桂婷都同时一惊,这人的相貌着实太像了! 也许看到了苏桂婷的眼光有异样,宋大贵也望了她多几眼。他问:“他们是?” 宋灵曼冷冷道:“不用理他们。咱们赶紧进去,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就这样,宋大贵被宋灵曼拉进了房里。 到了下午,宋灵曼外出,这时,趁着这空档,宋大贵才得以走出来,他拱了拱手道:“二位,想必是我弟弟的亲家和我弟媳吧!” 苏大河问:“怎么你会知道?” 宋大贵道:“我跟我弟弟同胎所出,想法跟我如出一辙,我岂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再说灵曼方才的态度,我也猜到大概了。”说着,宋大贵一把拉住了苏桂婷问道,“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苏桂婷连忙把手抽回,道:“嗯,没什么,我能理解。” 这细节被苏大河看在眼里,待宋大贵走后,他对着苏桂婷道:“闺女,我看这个宋大贵长得也像宋大富,而且,也应该是有钱人家,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苏桂婷连忙斥道:“爹,你再胡说,我可理你了。” 就这样,到了夜晚,苏桂婷趟在房内感觉辗转难免,她呼吸突然急促,蹙着眉头,她迷迷糊糊地一睁眼,竟然发现 宋大贵竟然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宋大贵道:“五官还算标致,肌肤也细腻,嘿嘿,身材……”他在苏桂婷的身上磨蹭着,“玲珑的身材还增色不少呢!” 苏桂婷瞬间脑袋一团糟的,心也乱得一团糟,屏住了呼吸,“你……”整个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的双眸盯着眼前的这位男人。 她不停地摇头,想躲开宋大贵的进逼。 宋大贵显然也有些动怒了,就在这个时候。不耐烦地瞥了苏桂婷一眼,浓如墨的剑眉微微蹙着,深邃的黑眸愤怒地看着苏桂婷。 苏桂婷此时呼吸紧促,双手早已被按住在床上。 苏桂婷的眼泪撒在枕头上,随着宋大贵的猛烈进入,她下方瞬间化成了春水。 事毕,宋大贵躺在苏桂婷的身旁,死狗一样懒洋洋地道:“放心吧,我会给你个名份的,你哭啥,灵曼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跟了我,她反倒会开心些呢。” 苏桂婷还是一直啜泣着。 宋大贵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还在纠结什么贞洁观,我连我弟都杀了,把你给占了,你却惦念着。” 这时,苏桂婷一听,整个人都颤抖。 第301章 千里寻亲反被弃 王囘和罗玉畅陪着李飞扬伫足在江边,两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一下李飞扬,只好陪着他站着。 这时有一位老奶奶蹒跚走过,嘴里又碎碎念着一些什么。 她不停地问过路的人,有些稍微好心的就是随意指了指大概的方向,但大多的都是无情地摆手摇头。 这时,三人立刻上前,李飞扬问道:“老奶奶,我是捕快,请问你在找什么?” 那个老奶奶眼神像是看到一道曙光,她说:“我在找我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几天也没有捎信过来,我担心了,所以才来找他,我想给他做一道菜。” 李飞扬看到这位老奶奶至少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感觉很可怜,于是就想帮助她找到自己的儿子,他说:“好,老奶奶,我们帮你找!你儿子在哪儿?” 老奶奶记忆中儿子的家有点模糊,她说想不起来只记得就在惠州城。 罗玉畅立刻道:“茫茫人海,要去哪儿找啊!再说,我们连这位老奶奶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王囘拍了拍罗玉畅的肩膀道:“我们不要阻止他,虾头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 李飞扬对罗玉畅道:“我们先去你的书藏那边,这里有惠州城最详尽的档案!” 到了书藏,刚开始,李飞扬就跟老奶奶问清了事情原委,原来老人是江西人,家里养了两个儿子,因为过去家里穷,等孩子稍微大一点,老人就让兄弟俩早日出来工作,平时都有书信来往,后来老人眼看晚年了,而这段时日又停止了书信,觉得很担心,由于深居山林,加上交通不方便,基本全靠走路,因为太老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惠州,可是,去到原来她儿子住处,却发现早已荒废,寻找了三天也全无音信。 罗玉畅问老奶奶,“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老奶奶含笑:“家里穷,于是就想他们能富裕一点,于是就取名字叫大贵和大富。” 李飞扬一怔,问道:“奶奶,你的儿子可是姓宋?” 老奶奶连连点头道:“对对!” 这下全都明白了,那些所谓的传说其实都是假的,这个宋大富,压根就是不想他母亲贬低了他身价,故此才留老母亲在家乡而已。 罗玉畅把书放回书架道:“不用找了,那个你找的人已经成为了惠州十大首富之一了。” 老奶奶一听喜悦之情立即浮现在脸上,她拉着罗玉畅的手,问道:“他在哪里啊,快带我去!” 王囘叹了一口气,“恐怕,你不想去那里。” 李飞扬不想那么快就打击她的心,只好对她道:“我带你去吧。” 老奶奶心情异常激动,紧紧握着李飞扬的手道谢:“官差大人,谢谢你啊!” 老奶奶一路欣喜,问:“我儿子他过得还好吗?” 李飞扬笑道:“老大的事我知道不多,但是老二我知道,他很有拼劲,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城里买了房子,成家立业,还找了媳妇,生下了一个女儿。”宋大富、苏桂婷和宋大富到醉仙院留情的事他都没有提,只是挑一些安慰老人的话说。 老人也是非常的高兴,一路上说个不停,只要有书信过来她就和乡亲们吹嘘,自己有这样好的儿子。虽然儿子从来没有邀请过老人到惠州城去住,但是老人依然替儿子讲话,说生活习惯了山林,去到城里又没有人认识。 其实,老人身体也有很多病痛,但是来到了儿子附近,她就感觉很开心了。 去到宋府,门僮去通传,很快宋大贵和苏桂婷都出来迎接。 李飞扬朝着苏桂婷点点头,苏桂婷也对他微笑。 与李飞扬分别后,老人就这样被接入了家中。 宋大贵说要让老奶奶歇息,可是老人说什么也不歇息,一放下包袱就问厨房在哪里。 忙活了一下午,做好了一桌菜,还有宋大富平时最喜欢吃的牛肉汤。 菜张罗得一桌。 宋大贵笑道:“娘,做了这么多好菜呀!来赶紧坐下,咱们一块吃。” 老奶奶道:“你弟弟都没有回来呢,咱们等等他吧。” 宋大贵、苏桂婷和苏大河对望,都不知道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苏桂婷开口:“娘,你就别等了,儿子出远门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的。” 老奶奶默默盯着菜,闷闷不乐,若有所思,不理会媳妇。 夜深了,老人还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等着,等着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老人就把家里的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飞扬哥!飞扬哥!”罗玉畅来到了李飞扬的床前,摇着李飞扬。 李飞扬睁开双眼,发现王囘和罗玉畅都在他旁边。 “又有人报案了!文书署接到的。”罗玉畅把一张纸递给了李飞扬。 王囘说道:“据说死者在江面被发现的。” 于是,三人就又出发找到了报案的人询问,那个人道:“我是打渔的,清晨的时候,我看到有位老人下水,开始也没有觉得不对劲,我以为她只是要洗脸什么的,后阿利发现真的淹没了老人,我这下就撑船去看看啦,结果一下子就沉没下去了。我只好来报案了。” 当尸体被打捞上来时,李飞扬发现老人已经去世了,安静的躺在那里,脸上祥和没有一丝的挣扎…… 李飞扬通知了宋府的人。 还不到一个月就失去了两位亲人,李飞扬原以为他们会有悲痛之情,结果发现根本没有。 宋大贵和苏桂婷也只是办理了一些手续,就草草地将老人在银岗岭的一个半山腰上埋了。老人坟墓芳草萋萋,连个墓碑也没有立,李飞扬觉得有些凄凉,在宋家人办理好丧事后,他手里拎着鲜花就想来看看。 这时,他看到有人早先他一步来,披麻戴孝,正是宋灵曼,她扑通一声双腿跪地,一边悲天号地,一边用双手拔草。 可能用力过猛抓到了芒草,手被割伤了。 在一旁的小翠大惊,“小姐,你的手!” 然而,宋灵曼没有理会,她身子一软“奶奶!”整个情不自禁地跪在坟前,和小翠抱头痛哭。 这一瞬间,李飞扬仿佛对这个娇蛮的大小姐瞬间有些改观。 李飞扬将鲜花放于坟前,跪着合十,叩了三个响头。 宋灵曼含泪问道:“你这臭捕快还来这里干嘛?想看我出丑吗?”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觉得很愧疚,我没有想到帮老人找到自己的儿子,结果会有如此下场!” 一张纸从宋灵曼的包袱上掉了下来。 这是奶奶的笔迹! “我的好孙女,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我的儿子已经走了,我只是不想白头人送黑头人。 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在亲人的欢笑声中生,又在亲人的悲伤声中去。而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无法掌控自己的生与死,但所庆幸自己拥有了此一生。人这一生,我们都希望自己有个幸福的家,每天都是个快乐的人,但愿我的孙女每天都是一个快乐的人。” 宋灵曼抱着李飞扬痛哭起来。 第302章 不孝女砸死亲父 王囘来到了,看到李飞扬抱着宋灵曼,叹了一口气,他连忙拉着李飞扬到一边,小声道:“哎呀,虾头,亏你竟然还有心情风流快活的。” “什么,我只是……”李飞扬正欲解释,王囘就把嘴靠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飞扬眼神一定,他几乎崩溃了,这不可能!这时他冲口而出的就是这一句。 这时,宋灵曼和小翠也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她们只是看着二人神色慌张,急匆匆地奔走。 在两人赶往案发现场路上,李飞扬感觉到两旁的建筑不停往后挪动,但是心里焦急却一直没有减缓,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这宋府究竟招惹了谁啊!接二连三的命案不断啊!”李飞扬感叹。 王囘担心李飞扬会有些什么不理智举动,于是把话说在前,他对着李飞扬说道:“接下来,无论是什么情景,你都不要有任何犹豫,知道吗?”说完,他就开始唠唠叨叨了,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这般做,因为他十分清楚李飞扬的性格,他一定会出事的。 李飞扬不语,许多想法闪过,但又不停地否定,他十分担忧着,心中思绪很混乱。 上午,作为案发第一现场的宋府里,早已围着许多捕快,这些捕快都神情凝重地围站着。 这时,甄利亨也在现场,他一见到李飞扬来到,他焦急地道:“哎呀,你到底去了哪儿啊!到处找你,你知道宋府又出命案了吗?” “是什么命案啊?”李飞扬问,虽然他心中不抱任何希望,还是有一丝期许,哪怕是一点点,也对他是一种安慰。 然而,甄利亨所说的话,令李飞扬的那点期许彻底地摧毁。 甄利亨说:“凶手是死者的女儿,这个人就是宋大富的妻子,苏桂婷!” 李飞扬此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完全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然而,甄利亨根本不知道李飞扬与苏桂婷的交情,他只是在叙述着案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女儿对他的父亲痛下毒手呢?唯一的女儿竟然将父亲给杀害。”虽然全无任何特别的意思,但说出来后,令李飞扬心中很不好受。 这时,有一位捕快上前禀报:“根据属下的调查,邻居们的叙述,犯罪嫌疑人苏某与她的父亲长期关系不和,女儿对父亲没有一点亲情可言,常常招到其父亲殴打,甚至全身都是伤。” “如此看来,这个女儿的反常举动,还是可以理解的了?”甄利亨道,“嗯,应该可以理解到,长期受到残暴的虐待而形成的叛逆。” “不!”李飞扬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他冲进了宋府。 他拨开了捕快的包围,发现,苏桂婷呆呆地抓着一把刀,全身发抖,刀尖一直指向他的父亲……苏大河。 “这是一场噩梦!”李飞扬顿时震惊。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老实巴交的善良姑娘,怎么会忍心把自己的父亲给杀害? 苏大河整个人横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地上洒满了花瓶的碎片,碎片也是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在旁边有位丫鬟在录着口供。 “我原本是要拿衣物去清洗,听见少奶奶和丈人老爷有口角,少奶奶就不顾一切地举起花瓶砸向了丈人老爷的头上。”丫鬟声音有些颤抖,“我当时惊慌失措,手在发抖,于是帮忙报了官。” 李飞扬冲着丫鬟喝道:“你不要胡说!桂婷又怎么会这么做?!” 丫鬟被吓坏了她立即躲进了一名捕快的身后。 当中一名捕快对李飞扬道:“你甚为公职人员,岂能威吓报案人?” 王囘这时一把拉开了李飞扬对其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这一案件吧。” 李飞扬挣脱了王囘他蹲在地上,双手搭着苏桂婷的肩膀,使劲地摇着道:“阿婷,你说吧,你赶紧说啊!你只是被迫自卫的,说呀!” 然而,苏桂婷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喂喂,李飞扬,你放手喇!不得对犯罪嫌疑人动手动脚的!”这时,甄利亨也进来了,他看见李飞扬的动作,连忙道。 这时,捕快们把李飞扬和苏桂婷分开,带走了苏桂婷。 随后,连苏大河的尸首都被带走。 李飞扬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这几天经历的事,一件比一件令其惊心动魄,一件比一件使得他颠覆。 所有人都走后,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笑声道:“呵呵,事成了!”接着窗外闪过一个白影。 “是谁?!”李飞扬立刻追出去。 李飞扬追着白影,施展着“碧波荡漾步”,他认为,这件事一定和这人有关,于是不肯放过机会。 这个人瞬间停下了步伐,转身对着李飞扬笑着。 李飞扬指着那人,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那人脸色带着邪笑,有少许意外道:“不会吧,年轻人记忆这么差,你忘了上次榜岭交战了吗?” 李飞扬一听这话,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他的样子似曾相识。 他身穿一件白色花缎袄子,腰间绑着一条蓝色几何纹腰带,一头鬓发如云长发,有着一双犹如湖水般的眼睛,体型修长,当真是风流倜傥清新俊逸。 “其实,我曾经劝阻过她的咯,不过,这场人伦惨剧还是发生了。” 李飞扬仿佛看到了现场的情况,苏桂婷举起花瓶朝着自己的父亲砸了下去。 李飞扬此时终于想到,眼前这人正是当时的司命李。 于是他愤怒地朝着司命李使出一招“碧云红霞”。 “啧啧。”司命李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冲动的吗?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什么吗?” 司命李的话音刚落,李飞扬就发现自己的要害部位已经被司命李给锁住了。 李飞扬大惊,这可是一招都没有都没有出完,这就被封锁地死死的,这可是从未有遇到过的,即便连明镜魔也没有令他有如此窘境。 第303章 意外孕魔胎降生 时已到夜晚,昏暗之中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时,负责看守的狱卒突然倒下在台上。 “请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在苏桂婷关押的仓前面,出现了两个身影。 苏桂婷自然是不知道这声音是谁,她吓了一跳,她以为是黑白无常来勾魂。原本迷离的眼神,突然恢复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苏桂婷只是凡人,对于死亡还是相当恐惧的。 然而,那两个黑影完全不顾她说什么。 他们的长衣袖在苏桂婷眼前一划,苏桂婷当即晕倒在地上。而此时,监仓里的栓被切开了。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狱中的窗口飞出。 “宋夫人,我们快到了。”这时,一声呼唤叫醒了苏桂婷。 苏桂婷睁开了双眼,脑子稍稍地清醒了两分,苏桂婷不禁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此时在一艘船上面,此时,她身上披着一张披风。 江面上泛着点点星光,浪花哗啦哗啦地打在船上,由于小船很小,一直颠簸着,一上一下。 “你们是谁?”苏桂婷问道,她发觉,这二人的长得都很清秀,一男一女。 他们齐声道:“我们的司命想见一见你。” 苏桂婷一听,心中不由得一怔,司命?难道是阎王?我这么快就已经要去见他了? 也许看到苏桂婷的一个细微动作,那女的问道:“你怕了吗?宋夫人。” 苏桂婷点点头:“长夜黑暗,处处隐藏着险恶。” 而那个男的哈哈大笑,他说道:“你都杀了人还怕这个吗?” 那个女的笑道:“你就别吓唬她了,别怕,我们都是或者的人。” 很快,船就靠岸了,三人登上岸。 那个男的盯着苏桂婷道:“真搞不懂,魔胎为何会选择你这个容器的。” 而女的则道:“当今所有事都是出乎你的意料。” 三人继续前行吗,前方竟然有高高的围栏阻挡他们前进。 “他们居然封锁着我们的通道。”那个男的说道。 “他们无法阻挡我们的前进的。”女说道。 说着,她在前方一指,一道闪光析出,她轻轻划过一道,那围栏瞬间崩塌。 苏桂婷上前一看,这可是精铁打造的啊!这精铁还是要有婴儿的手般粗细,换成普通人,连掰弯都不大可能,这只是在上面划了一下而已。 三人继续前进,来到一个石洞口。 两人对着苏桂婷道:“进去吧。” 苏桂婷这刚走了两步,她立刻感受到肚子肿胀,一下子就像是怀孕了十个月一般。 这时,苏桂婷挣扎着走到了一块石板上坐下,她痛苦地叫喊,她的肚子开始蠕动。 两人意识到要开始分娩了,他们上前立刻撤下了苏桂婷的裙子。 她两腿之间,开始冒出黑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桂婷痛苦地面容扭曲,肚子总是一阵阵的发紧、隐隐着痛,抱着肚子在地上一阵惨嚎,难以忍受、痛不欲生、简直活受罪,这些词都似乎都难以完全诠释这感受。她发觉,疼痛时,平日哭叫一点用处也没有,完全无法缓解。 手紧紧抓着石板边上,然而,发觉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两人立刻在她两边使用灵力辅助,苏桂婷此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满是惊愕,其实,两人也是没有见到过分娩居然会有如此惨烈的场景。 男的大惊,“我就说,魔胎选择凡人女子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女的则道:“那有什么办法,魔胎必须降生在纯良之女身上,而且这个纯良之女又必须犯过杀戒,又恰巧有其他人凌辱,这样一来魔胎即成。” 这时,苏桂婷像是疼痛得晕倒过去了。 “徒儿们,不必惊慌。” 此时,司命李从洞外走了进来。 两人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师傅,那个东江奇侠没有给你造成麻烦吧?” 司命李哈哈一笑,“你们未免也太小看为师了吧?方才为师一招未出,就把他给击晕。” 男的问道:“为何师傅不顺手把他给解决了?” 司命李摇了摇头道:“杀了他,那我们将来还有什么奔头啊?” 男的觉得有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司命李在苏桂婷的肚子划了一下,这时,苏桂婷的肚子又开始蠕动,此时,黑烟又继续冒出,爬出来一个浑身黑不溜秋的东西,他站定后,稍微走了两步,就一支箭地跑出了洞口。 男女立刻想追出去,被司命李叫住,“不必追!” 而此时的司命李,则是回忆当时与李飞扬交战的情景。 虽然李飞扬的反应跟不上司命李,但是,司命李其实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李飞扬。 李飞扬虽然在气势上不及司命李,但眼神却十分坚定,这让司命李反倒有些好奇,他很想看看,李飞扬凭什么敢这般嚣张! 毕竟,当时,李飞扬的周围的灵力还是十分强劲,司命李即便法力盖过了李飞扬,但是却无法压制到他。 司命李脸色却是微变,眉头一皱,一脸的愕然,心中踌躇,难道这真的是藏脉者的威力? 见到司命李突然停止了进攻,李飞扬眼中露出一抹惊喜,但是很快隐隐地有些担忧,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司命李究竟真的是被自己给的发挥给震慑,抑或是有别的杀招? 两人的此时的动作都加快,在这打斗之间,不是还有些火光洒落。 司命李这次完全是要试探李飞扬的实力,因此没有使出真功夫,也只是用了三成法力而已。 这个却令司命李相对有些被动了,李飞扬靠着“碧波平移”、“碧波荡漾步”等的辅助,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速度上的不足。 加上李飞扬密集式的“浪花扑击”干扰,一时间,使得司命李开始有些惊慌失措。 司命李怕这战斗拖久了会节外生枝,于是他连忙后退,一个闪身消失,突然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他对着李飞扬道:“战斗就此打住吧!以后一定有机会再交手的。” 李飞扬冷冷一笑,寒声地道:“呵呵,你是怕你的短处暴露了吧!”其实,李飞扬使出了浑身解数了,如果真的拖下去,他估计会输,然而此时,双方都对彼此不了解的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 第304章 铁铺打铁声响起 “你别走!”李飞扬挣扎起身,他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这时,王囘正好从房外进来,他手中捧着药。 王囘问:“你终于醒啦?虾头。你晕了三天三夜啊!” 李飞扬迷迷糊糊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王囘没声好气道:“这还有哪里啊?就是小畅的一处位于张屋塘的别院咯。” 李飞扬这时立即坐了起身,想下床,却被王囘按住。 王囘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飞扬道:“回官府啊!我这不是好了吗?” 王囘说道:“郑医师刚来过,他说外伤是没有什么,但是内伤就难看了,还是需要多观察多几天,莫不可已经回岗位了,他们父子都同意你休息的。” “但是宋家的命案……”李飞扬还想争辩。 王囘道:“你还在惦记呢!宋大贵取消一切指控,他也没有住那里了,甄府判了他继承一半宋大富的财产。” 李飞扬连忙问:“那苏桂婷呢!阿婷啊!”他激动地双手紧紧抓住了王囘的上臂,就连王囘这种平时十分注重锻炼的人来说,这一握也是十分疼的。 王囘只好道:“她失踪了,监狱里的人都晕倒过去。” 李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到床边,穿着鞋子。 王囘又问:“你又去哪里啊!我的天,郑医师不是说你要观察的吗!” “宋家的命案虽然结案了,但是真相依然很不明朗,我要去继续追查!” “哎呀,我说你就算了,为了查这事,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值得吗?” 李飞扬这时已经走到门外,他回过头,“值得,因为我的目标是要做侠圣!” 李飞扬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又该去哪儿弄真相呢!宋大富之死很可疑,宋大贵莫名其妙地回来又是为什么?还有苏大河被苏桂婷杀掉,苏桂婷失踪,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联呢? 种种疑问,令李飞扬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向李飞扬递来一把铁刀,虽然是刀背相对,但是李飞扬是习武之人,所以反应十分敏感。他立刻往后一跳。 这反而吓到了递刀之人,那人后退两步,李飞扬这下终于看清,原来是醉仙院的花魁杨美然。 眼看那刀要砍向杨美然,李飞扬立刻上前夺过了刀,并一把扶住她。 杨美然此时,脸上一红,立刻挣扎开,行礼到:“谢谢官爷搭救。” 李飞扬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道歉:“不客气,是在下一时情急,望姑娘恕罪。” 杨美然对着李飞扬道:“我觉得这案子办理得相当草率,应该别有内情!”眼神有些憔悴,显然很多晚没有睡好了。 李飞扬一怔,这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宋大富也只是有肌肤恩情,她却这么用心地稽查,相反自己则自愧不如了,居然还晕倒了数日。他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也认为是这样的,但话虽如此,在下依然没有查到有任何眉目。” 杨美然连忙道:“不知道,这把刀是否能有些线索?”说着,她又再一次递过那把刀。 李飞扬一看,上方刻有“铁匠鸿奇”字样。于是问:“这刀,有什么来历?” 杨美然就解释道:“是这样的,官爷可能不知,这‘铁匠鸿奇’其实是这一带有名的铁匠,打铁技艺远近驰名,而他又以铸刀着称。他铸的刀以锋利不见血,划石即化之神奇。”说着,她拔掉自己的一根头发,吹在刀上面,头发居然一分为二。 李飞扬眼睛一瞪,方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了两步,这女子就会被自己的刀给咔嚓了。 杨美然压低声音道:“我之前看到大富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划痕,我怀疑,就是此物所杀!” 这时,李飞扬心中一亮,他暗自佩服起眼前这位女子凌厉的眼神。 开始,他也发觉了这一点,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怀疑,当时,这道口子其实并不宽,他下意识地认为,宋大富只是被水草什么割到。 “太大意了!”他后悔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多番打听后得知,李飞扬才找到了杨美然口中所说的那家位于打铁街的打铁铺。 这个铁匠铺虽然当街,但是一点也没有豪华的装饰,相反却低调。 按杨美然的原话:这个打铁匠叫姚鸿奇,妻子死得早,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也很早就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李飞扬一上门,姚鸿奇就迎了上来,只见他光着膀子,露出黝黑而结实的肌肉,他笑嘻嘻道:“官爷,来打兵器吗?” 李飞扬点点头,姚鸿奇笑呵呵地立即冲了一壶茶,让李飞扬坐下喝。 李飞扬看到,他为人慈祥乐观,相当豪爽。他赞叹道:“师傅看来赚了不少。” 姚鸿奇忽然止住了笑声,严肃地对李飞扬说道:“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卖豆腐。打铁居然落了个三苦第一,有什么好?你如今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官府,吃着国家饭。” 李飞扬大概懂得话中的含义。 喝完那壶茶,姚鸿奇对他的弟子喊道:“拿块好铁来,我给官爷打造一把绝佳上好的兵器!” 姚鸿奇一喝完了杯中的茶,就会抡起大铁锤“叮叮当当”地打起铁来,可以想象,那些菜刀、镰刀、锄头、腰刀、宝剑等都是这样在他手中锻造出来。 只见姚鸿奇一手握锤一手握钳,将一块生铁放在炉子上,他的弟子就拉起风箱,火红的火苗“嘶”地一下冒起。黑色的铁块渐渐变为深红色,继而变成浅红色。 他每锤下一次,火星四溅,嘴里就会叫一声“哎哟!”,这其实也在另一个侧面述说着,这个行业的艰辛。 正是好刀在手也需千锤百炼就是这般道理了。 这时,李飞扬从腰间把杨美然带来的那把刀拿了出来,正当他将包裹的黑布松开。 李飞扬问:“你可曾认得这把刀?” 这时,姚鸿奇一眼就认出来,他说:“对,这把刀是我的,怎么了?” 李飞扬站了起身,说道:“对不起,师傅,我需要把你带入官府审问。” 第305章 小孩梦奇迹飘扬 就在打铁匠被李飞扬抓了后的第二天,这一天,差役署迎来全员都到齐的一天。 一个小男孩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报上你叫什么名字,地址和你为何要报案。”莫不可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付报案的人。 然而,小男孩并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莫不可。 莫不可以为他没有听懂,于是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然而,小男孩依旧没有说话。 莫不可有些不耐烦,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小鬼,你这是阻差办公,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我可以将你转送到治保署,将你狠狠地教训一顿!” 小男孩吓了一跳,直接转身就想跑。 这时,莫方冲了出去拉住小男孩,他对自己的父亲道:“爹,你怎么能这么凶对小孩呢?”他脸带着微笑,郑重地问小男孩:“小孩,你是不是有事找捕快叔叔啊?” 小男孩点点头:“我想找娘亲。”稚气的语气瞬间征服莫方。 莫方问道:“那你娘在哪里呀?” “爹爹说娘亲在白云的上面。”小男孩指了指天道,他讲着讲着突然哭起来,“娘亲去看大夫,她让我在家里等她,但是我一直等,都没有等到她回来。呜呜……” 听到这里,莫不可和莫方都知道什么回事。 莫方问:“那你爹呢?” 然而,小男孩并没有回答。 他们对望了一眼,这时莫方还是保持镇定,他只好又回到了他娘的话题,“那你娘长得怎样,有什么特征没有?” 小男孩面红耳赤,浑身出汗地说:“娘亲很漂亮,她常常穿着花衣服。” 莫方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回答道:“我叫小智。” 莫方接着问:“那小智,我问你,你多大了?” 小智回答:“我五岁了。” 这时,莫不可都把小智所说的东西一一记录了下来。 莫方想了想,他慢慢地对小智说道:“你把你要对你娘说的想法,写在一封信上面,然后到东江放水灯,你娘在天上一定会收到你寄出的信。” 小智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莫方笑了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是捕快呢!捕快是不会撒谎的。” 正当莫方遇到了小智的同时,李飞扬则是在审问着铁匠铺的老板姚鸿奇。 姚鸿奇是个老实人,他把当天宋大富遇害的前一天的事讲了一遍,“当天,那天是下着很大的雨,宋大富的哥哥宋大贵曾经过来买了我一把刀,于是我就漏夜赶制,在做好后,我都累得睡着了,我保证没有离开过铁匠铺的。” 李飞扬根据这一线索,感觉确实事有蹊跷,于是就释放了姚鸿奇。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这次轮到了莫方和李飞扬值班,小智又来报案了。 小智认得莫方,所以没有之前那么胆小、孤僻了。 他对着莫方说道:“怎么,我放了水灯,娘亲都没有回我的信?是不是娘亲不要我了?我会乖的,我再也不会调皮了,我只想娘亲能抱一抱我。” 李飞扬第一次看到这男孩。诚然,这个小男孩确实是年少懵懂,那双无助、忧郁的眼睛另人难以忘怀。 知道内情的莫方于是在李飞扬耳边说了那天的情景。 这时,李飞扬想了想,于是安慰小男孩道:“孩子,你娘亲应该是远行去了,你在地上也会出门对不对?最后她一定会收到的。你继续将你要对你娘亲要说的话写好在信上面,我保证,她一定会收到的。” 小智一听,沉重的脸上才泛起了笑容,说了声“好”就高兴地跑开了。 李飞扬对着莫方道:“莫方,拜托你去跟踪一下小孩的家住哪里,我有点事要去忙。”说着,一支箭般离开了。 “喂!那岗位谁站啊?”莫方话还没有出口,李飞扬就无影无踪了,他只好舍命地追着刚抛开的小男孩。 这时,李飞扬立刻想到的是找罗玉畅和王囘,因为在城中唯一可靠的就只有他俩了。 他对两人细说了小男孩的事后。 两人都陷入无尽的沉思中,他们都表示,这件事很难办到,王囘劝他干脆放弃吧。 这时,莫可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道:“飞扬哥,我可终于找到你了,我找到了那小男孩的爹是谁了。” 小智是宋大贵的独子,他去世的娘亲其实就是宋大贵的结发妻子。 然而,此时宋大贵已经带着宋大富的一半身家离开了惠州城。 这时,宋大贵的妾侍抚养着宋大贵的儿子,又气又恼的妾侍对小智其实不太友好,故此,小智开始怀念他的娘亲。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当李飞扬得知小智有此经历后,更加坚定要帮助他的信念。他觉得要代替小智的娘亲,回复他所有寄出的信。 这项无疑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这时,莫不可带着一帮捕快来到,他对着李飞扬道:“每次都给我搞事的!”说着,他走近了李飞扬笑着道,“不过,我喜欢搞事!” 就这样,李飞扬派出了东江龙、鬼王和福禄在江上、江边、东江周围巡逻,王囘和其余捕快则负责收集小智放出的水灯。 就这样收集了一共一百三十个大大小小的水灯。 罗玉畅则负责起草回信,他有些为难:“我没有看过小智娘亲的笔迹!” 李飞扬对其说道:“不用怕,小智只是小男孩,他不会研究这些的,你尽量模仿出女人的笔迹就可以了。” 李飞扬则负责水灯的赶制。 李飞扬和一众捕快带着这些有回信的水灯,又赶到了上游放出。 由于有一百多个水灯同时放出,一下子让东江江面灯火璀璨。 莫方带着小智来到了江边,他对着小智道:“看!你娘亲给你回信了。” 这时,其余的捕快又一一跳进水中把水灯给递了过来。 小智太小,字不是认识很多,于是就由李飞扬和莫方轮流读给他听。 小智此时的甭提有多开心了。 其中一封回信写道: “我亲爱的小智,我的宝贝,娘亲在上面过得很好,你也一样吧,我好开心呢!你给我寄来这么多信,娘亲都回不及了。你那双可爱的眼睛,我很喜欢,尤其是你那温暖的笑容,真的带给我很多快乐、幸福。我日夜都思念,你要快快长大,坚强地活下去,我会在上面保佑你,加油哦!娘亲字。” 罗玉畅写的这一封信平实无华,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止感动。 这时,莫方早已哭得稀里哗啦了,他道:“我、我的娘亲也在天国,她也会看着我吗?” 李飞扬此时,看到远处的树后面隐隐约约有个人站着,在盯着他们看。 李飞扬连忙呵斥道:“是谁?” 第306章 骨灰作烟花璀璨 这时,那人貌似发现了不妥,他连忙转身要逃跑,这时,李飞扬立刻大步上前将他按倒在地上,李飞扬定睛一看,此人跟宋大富有八分相似,必然是宋大贵无疑! 李飞扬一惊问:“是你?”他将宋大贵的手背过来按在背部,责问道,“你不是已经分得宋大富的财产了吗?又跑回来做什么?” 宋大贵连连叫苦,“我只是过来看我的孩子最后一眼就走。” 李飞扬怒了,“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缉拿你!”就这样,宋大贵被逮捕归案。 升堂时候,李飞扬把自己这几天收集得来的线索一一呈上,甄利亨得知勃然大怒。 虽然,他的儿子相当可爱,但是法律是不容有徇私,甄利亨还是判了宋大贵斩首。 审判结束,李飞扬又回到了监狱,他想看看,这个将死的人,会有些什么遗言。 宋大贵见李飞扬来到,他对着李飞扬说道:“捕快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杀了我的弟弟,难道是苏桂婷那个婆娘说的?” 李飞扬摇了摇头,他道:“你就知道去责怪别人,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的吗?” 接着,李飞扬就把从宋大富脖子上看出了刀痕,又去打铁街姚鸿奇的制刀,以及种种反常的事说了一遍。 宋大贵哈哈大笑,叹道:“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你查出来。天意啊!天意啊!” 李飞扬怒了他揪着宋大贵的衣领狠狠地问:“杀弟霸人妻,抛妻弃子的缺德事情,你都做得出?” 宋大贵笑道:“这有什么,人难得来世上一朝,不玩得开心点,难道到死才开心吗?” 李飞扬一拳打在宋大贵的脸上,愤恨地说:“你这种人也配死得开心吗?” 宋大贵摸着自己被打的脸,突然笑道:“我还真的想死得开心一点!” 此时,宋大贵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说道:“从小到大,我们都很穷,苦日子没有少挨,可是长大后,大富就特别会经商,我就特别看他不顺眼,直到有一天,他赚了第一桶金,我提议不如接老母亲到这边来住。你猜他怎么说?他居然说接那快死的人来干嘛!我当时就很气愤,但是念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忍了。没想到,娘她……”说着,他黯然泪下。 李飞扬一怔,他盯着宋大贵。 宋大贵顿了顿,继续说道,“接着他成为了首富了,已经不愁吃穿了,我靠着他也过上了一些比较滋润的日子,可是妻子因病去世了,我由于忍受不了空虚,就随便找了个女人填房,没想到那女人毒辣啊,她居然怂恿我去杀大富,那天大富说要去带着女儿去看花灯,我觉得机会来了,本来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大富居然真的以为我要害他的命,错乱中,我真的在他喉咙割了一刀,没想到,他这样就死了。” 李飞扬冷笑道:“那苏大河呢?” 宋大贵连忙摆手道:“那不关我事啊!一单是一单,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坚决不认。” 李飞扬冷冷地说:“明日午时,就等着行刑吧!” 谁知宋大贵突然认真起来:“官爷,可以答应我一件小小的事吗?” 由于宋大贵之前的所作所为,李飞扬本想不理他,但是还是耐心听下去。 “说吧!” 宋大贵说道:“如今的我身心疲惫,心力交瘁了,明天把我的骨灰装进烟花里面,烟花虽然短暂,但能使人愉悦。我想我一辈子没有做什么好事,但至少能够带给别人一些欢乐。”宋大贵抓住了李飞扬的手,“小智能帮我代为照顾吗?” 听到宋大贵这话,李飞扬大为震惊,一种寒风沁入肺腑,他答应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飞扬还是被感动了。 他本来可以带着宋大富的一半遗产远走高飞,但还是受不住良心谴责又倒回来。证明,他还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爱着自己的亲身骨肉。 就在星星满布的星空中,突然飞花四溅的喧嚣,这昏暗的夜空顿时璀璨。所有人都抬起头张望,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扑面而来,一颗颗烟花像是繁星般闪耀又瞬间即逝。 大家都带着孩子出来观看,李飞扬此时也牵着小智。 小智开心地盯着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看着这奇异的天象,他又怎么知道,这每一次的闪耀都是带着他父亲的骨灰。 声声脆响爆裂,犹如漫天飞絮。 李飞扬此时心中不禁想,这是梦吗?这可是让人重生的一个梦! 由于,李飞扬担心宋大贵的妾侍可能会怠慢小智,于是他提议,让西湖一脉接走小智,他让东江龙带走了小智。虽然,李飞扬不能代为照顾小智,但是交给西湖一脉也算是对无父无母的小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归属吧! 天亮了。 在处理完宋家这接二连三的命案后,睡了一觉的李飞扬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感觉一下子把包袱给卸下来那种畅快淋漓,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这时,罗玉畅突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冲着李飞扬怒道:“你看看你那可爱的甄府!” 李飞扬不解,问道:“甄府怎么了?” “哼!”罗玉畅解释道,“我让他批复我在合江楼开一个学子庆榜宴,他居然说考虑一下,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找茬?” 李飞扬道:“估计,有别的接待,一时间应付不过吧?” “你还帮他说好话?他有什么接待啊!这一年的接待都在我文书署报备的,我都没有收到!”罗玉畅道。 李飞扬建议:“不如,咱们去合江楼问问二牛的那个大厨看看咯,说不定能知道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呢!” 罗玉畅点点头,于是他就跟着李飞扬来到了合江楼。 结果,合江楼被告知停业。 罗玉畅一脸无奈,道:“我就无语了!走政务接待不行,我走商务总可以吧,好了,现在他来个关门大吉!” 李飞扬用手托腮,沉思片刻自言道:“不对呀!这怎么可能?合江楼无缘无故停业,这是为什么?” 第307章 筹办学子庆榜宴 罗玉畅此时神情极度气愤:“这学子中榜了,这不是朝廷买单的吗?现在好了,合江楼都关闭,这啥意思啊?” 李飞扬对罗玉畅道:“你先别着急,我们想想到底什么原因吧!” 罗玉畅冷静下来后,对李飞扬说:“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先找二牛哥吧。” 只见,王囘呆呆地坐在墙角,整个人毫无精神地靠在那里。 “二牛,你怎么了?”李飞扬看到了王囘 王囘抬头一看,“是你们啊!” 这时,李飞扬和罗玉畅就坐在了王囘的一左一右。李飞扬道:“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 罗玉畅也道:“对呀,二牛哥,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们说呀!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王囘看了李飞扬和罗玉畅一眼,笑道:“谢谢你们。” 王囘于是就把合江楼为何会关闭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当时合江楼的大厨也就是汤膳司伙头杨荣,因为材料的事情跟官府那边谈不拢,于是他直接告老还乡。 合江楼一时间群龙无首,其实,厨子这一行,是连带的,这大厨走了,其余的二厨、三厨也都一起走了。只剩下一些帮厨和打荷,再有就是一些传菜的了。 罗玉畅灵机一动,他一拍双手,道:“这不是还有二牛哥你这个头砧吗?” 李飞扬一听也笑了,说道:“哈哈,二牛,你的厨艺还怕合江楼开不起吗?” 王囘摸了摸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我?” 李飞扬把他的肩膀拦住道:“从孩提的时候,过家家你就说要做饭呢!我最了解你的厨艺!” 罗玉畅跳了起来,他骄傲地眼朝天看,道:“有了二牛哥,我的那个‘学子庆榜宴’就不在话下啦!” 在古代发榜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应接不暇的宴请。学子科举中榜后,也喜好宴请庆祝,罗玉畅的这个宴请其实是为了纪念他的学友叶梦熊、叶春及荣耀归来,因为他们都是高官、巨商的子弟,所以其规格、花费都是相当惊人的,不过还好,因为朝廷发起的科举,因此费用也是朝廷拨款。 “嗯,有哥们给你帮忙,你不怕了吧?”李飞扬笑着问王囘。 王囘站了起来,对着两人道,“谢谢你们,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 李飞扬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罗玉畅也伸出了,这时王囘把两个手都放在上面,三人齐声:“加油!” 王囘感觉自己身体慢慢的正能量,他从外头走了进来,他刚一踏进厨房,就发现,他的同伴都是一脸死相,不是低头,就是唉声叹气的。 由于合江楼隶属官府直辖,故此掌柜其实就是户口署属下汤膳司的干事。这干事叫雷羽。他由于杨荣的事情,如今急得像热锅的蚂蚁。 罗玉畅压低声音对王囘说道:“二牛哥,机会来了。” 此时,王囘大步上前,对着雷羽道:“雷干事,勿慌,还有我王囘呢!”只见,王囘拎起锅,把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开始工作,打荷的打荷,洗菜的洗菜。油和葱姜煲炒出的味道芳香扑鼻,各种餐前小吃也是令人垂涎。 很多厨子手上布满的伤疤,这都是被油溅出来烫伤的呀! 其实,各位看官可能还是有些懵,这是什么嘛?其实呢,一般的厨房会有七大分工:炉头、砧板、上什、烧腊、点心、打荷和水台。按照顺序决定重要程度。而此时,王囘已临时担任炉头一职,原本冷清的厨房一下热闹起来。 就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干着的时候,其实罗玉畅和李飞扬也没有闲着。 罗玉畅提笔一挥“鹿鸣鹅城”四个字跃然纸上。整个餐厅在罗玉畅的指点布置下,文化气息一下就提升了不少,各种字画自成一格。 李飞扬口中不说话,但心中都暗自佩服。他也在一旁帮忙张贴和布置场景。 不一会儿,所有准备功夫就绪,那些学生也陆续到来。 谢宪、叶时、叶萼、李鹏举、周堤、杨传芳等悉数到场。 “中离先生到!” “中离先生?”李飞扬和王囘同时惊讶地望出门外。 “哈哈,你有所不知,中离先生其实就是薛侃,中离先生之名,正是王阳明所赠,故此,薛侃是为岭表理学大宗。”罗玉畅故作神秘道,“不瞒你们说,叶梦熊、叶春及、李学一和我四个都是中离先生的学生。” 薛侃,字尚谦,号中离,广东揭阳人,明正德十二年进士,及第后即以侍养归。 这时,叶时、李鹏举上前迎接,齐道:“薛老师到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了!” 薛侃面带微笑道:“承蒙叶时、李鹏举两位大人抬举,在下只是略尽勉力而已。” 此时,同期中举的陈吾德、林杰也先后赶到。 薛侃问:“二位成绩如何?” 陈吾德道:“惭愧,授行人。” 林杰谦道:“区区同仁知府。” “叶梦熊到了。” 这时各位学子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终于衣锦还乡了!” “叶梦熊好样的!” 有人道:“相继受薛侃、湛若水两位老师的教导,这不衣锦还乡才怪呢!” 这时,薛侃站了起身,他走到了叶梦熊跟前郑重道:“梦熊啊,你是我的骄傲啊!” 叶梦熊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还逊于范应期,险些落第。” 叶春及把手搭在了李学一的肩膀上,笑道:“你都还叫落第,我们这难兄难弟的,又怎么算,叔叔我还是你长辈呢!” 叶春及虽说是叶梦熊的叔叔,但是还比侄子小两岁。 这话可逗乐了在场所有人,李学一表面虽然含笑,但是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家中的父亲李鹏举。因为相对于叶春芳,李鹏举可是最严督导了,他更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中举,而非做官,因此从小就教育他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如今却无功而返。 李飞扬虽然不大了解他们谈的内容,但也祝福道:“看薛老师桃李满天下,这宴会我看大家就先就坐吧!” 薛侃坐在主席位,叶梦熊和陈吾德、林杰则坐在薛侃左右两边,其余的则按照辈份做好。 一场盛大的学子庆榜宴就此开始。 第308章 罗玉畅儒林修行 “梅菜扣肉”、“盐焗鸡”、“酿豆腐”、“炒花蛤”、“酱爆尤筒”、“炒大肠”、“八宝窝全鸭”等各色菜品一一陈列在饭桌前。 林杰笑着对着众人说道:“时光过得真快,一转眼,咱们都毕业了,奔向不同的前程,我敬酒大家一杯。” 这个一开头,各种话题就开始了“你看你看,这是我给媳妇买的手镯!” “听过吗?他的媳妇家里特别有钱,都快要成亲了!” “哎呀,官场所说难混,不过,懂点技巧也是,嘿嘿。” 罗玉畅感觉这次“聚会”有些变味,相互攀比,虽说,这次是他一手策划的,但心中有些排斥了,这场学子庆榜宴,俨然成为了条件好的同学炫耀的尴尬境地。 原本还不算沉没的叶春及,也和李学一一道喝着闷酒,此时,他感觉自己有些内疚。 时间已然停滞,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他真想找一个机会逃离出去。 终于这个机会给他等到了,薛侃由于年事已高,因此要回家歇息,几位长辈负责送行。 这时,罗玉畅找了个借口,走出了露台,这时,李飞扬也走了出来。 李飞扬对着罗玉畅道:“怎么了?” 罗玉畅开始不知道李飞扬也跟了出来,回过头才发现,他道:“飞扬哥,你也出来了?” “哈哈,我不胜酒力,而且不大喜欢这场景。” “是的,我也觉得是,没劲!”罗玉畅转动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本来,聚会都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同学聚在一起,一起吃着饭菜,谈论一下当年的往事,抒发一下情感的,而如今,却变成了这样,我真失望!” “宴席散后,我们还是要回归自己的生活。”李飞扬伸出手,搭在了罗玉畅的肩膀上,他说:“我刚进官门的时候,也是跟你现在想法一样啊,我也不知道为何甚为一个官府的衙役,收取了朝廷的俸禄,为何还是不能为民请命,我也是不明白,但是,我后来改变了想法。” “什么想法?”罗玉畅一听,仿佛李飞扬有一个比他更好释怀的方法,着急地问道。 “官府看上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院落,也就几百个人在里头办公,但是真的让我大开了眼界啊!各种利益的交织,各种明争暗斗,各种的阿谀我诈,这又如何?我不改初心就行了!” “不改初心?真的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吗?” “不,你要懂得伪装自己,你可以装着跟他们一样,但是做着你自己的事,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们干扰你,你也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哎哟!飞扬哥,你怎么比我大一岁懂得这么多!而且,我还是在城里长大的呢!” “或许,我在农村落差比较大,看得比较透吧!” “飞扬哥,你就别挖苦我了。” “天啊,我这个宴会搞得还算成功呢!”这时,王囘看到他俩站在露台也进来道。 两人望着这个刚来的王囘,都笑了。 王囘不解,问:“你们笑啥?” “哎哟,老同学,你一点都没变!”这时,罗玉畅被他的同窗拉走了。 罗玉畅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但如今却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或许看出了罗玉畅的闷闷不乐,与他同样放弃考取功名而之前交情较深的谢宪问道: “玉畅,你不考取功名,可曾有其他打算?” 罗玉畅笑了笑:“没有呢。” “那你可否听过儒林?” “儒林?”随口一说,却撩起了罗玉畅的思绪。 “是的。”看着谢宪的一本正经,又不大像在骗他。他说道,“儒林,传说是咱们学子的圣地,这不亚于修仙者的圣地呀,我以前曾经路过那里,我刚到都觉得思如泉涌,我觉得如果没有什么追求的话,去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修身养性之地呢!” “儒林修行。”罗玉畅笑了笑,谢过了谢宪后静静地沉思不言。 宴会结束后,罗玉畅没有回去,而是自己一个去谢宪所指的地方,这是一个位于方山附近的丛林。 方山是一座不太高的平顶山,俗称张屋后山。 幸亏时候还不晚,街上还有些路人,当得知儒林的入口处时,罗玉畅震惊了,这个没有其他人的指点,还真的不大注意啊! 罗玉畅尝试着进去了儒林,这看上去也只是普通的树林丛,可是当深入进去后,真的叫一个别有洞天啊! 这儒林在外面看很小,难怪平时无法发现,而一旦进入,那可真的是一个丛林了!由于罗玉畅也是修仙之人,果不其然,刚靠近就有一股浓浓的灵气,这完全不亚于修炼峰和仙界树给予他的感动。这灵气虽然不算太密集,但是毕竟确实很适合读书之人清静。 罗玉畅不禁感叹道:“此地,灵气集聚,他日定必学究、大儒不断涌现!”罗玉畅此话一出,果然在三百多年后,前营衙门改造,惠州邑人冯重熙与廖雨生创办惠州昌明小学。此为后话。 随着路途的行进,离方山就越来越近。 登上罗玉畅就朝着方山方向走去,他深吐一口气,“呼!” 顿觉风吹拂,衣诀翩。他站在山上感觉周围的儒林确实在不断地提供了灵气给他,如果说修炼峰是单纯地修炼的话,这儒林无形中更适合读书。 树木的淡香,青草的草香。随着风带了过来,顿时,疲劳顿消, 罗玉畅又回忆起城山湖曾经说过的话:“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罗玉畅此时感觉到了,过去很多人生道理,以前不太懂,如今居然就无师自通了,他不禁叹道:“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凡人操行,有贤有愚,及遭祸福,有幸有不幸。” 罗玉畅终于明白了李飞扬的那番话的道理:“顺心而为和随心所欲的差别只是一条线,这就是心里底线!” 第309章 儒林文斗遇知音 罗玉畅看到这一安静的景象,不禁诗兴大作,当场赋诗一首。 闲到方山千百看 纷争侵扰罢休烦 灵魂修炼儒林禅 安获无忧影作幡 此时,几声笑声,有一人吟道:“病后智之上,一日不见春。今日一扁舟,一语解寸土。” 罗玉畅开始没有认真听,但随后,想了想这就火大了,“病后智之上”这就是个“痴”字,“一日不见春”就是个呆字,而“今日一扁舟”则是念,最后“一语解寸土”就是诗字了。合起来就是痴呆念诗,这家伙分明是在取消自己! 罗玉畅咬牙切齿随后回敬道:“携手上可下(打),下称雄心在(你)。” “尤高天上,打断念头。”(无心)那人立即拱了拱手,道,“兄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弟只是无心的笑谈,切忌记挂心上啊!” 罗玉畅在影子若影若现中,没有看清楚那人的全貌,他定了定神才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从暗处行出,罗玉畅这才看清。 只见此人,他身穿一件靓蓝色交织绫锦袍,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宝相花纹金缕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有着一双严峻的眸子,身形健壮,当真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那人十分年轻,最多十八九岁的模样,他姿势十分儒雅,行礼道:“在下杨起元。” 这杨起元,是杨传芳之子,就是后来和叶梦熊、李学一并称的惠州明朝三尚书之一、又被誉为盛世文宗。 罗玉畅见杨起元如此有礼貌,也回了回礼道:“在下罗玉畅,足下夜来此处,未知所为何事?” 杨起元哈哈一笑,将手随意一摆,整个人转了一圈道:“此地乃儒林,我乃读书之人,当然是可以来这里安静读书啦。” 虽然杨起元此话没有任何刺激的言语,但是罗玉畅的怒气未消:“但是,你方才的言语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其实是这样的,因为这个儒林一直都是小的在此修行,而大哥你今日闯了进来,无形中就打破了往日的宁静。”杨起元解释道。 “那么,汝欲何为?”罗玉畅问道。 “我们不妨来个文斗,你看何如?”杨起元建议道。 “可以。” “兄台说是孔门弟子,可曾知道孔子的姓氏!” “姓孔!”罗玉畅差些把话说了出来,他开始回忆,不对呀,此时,罗玉畅突然想起了在仙界树刚看过的那本书,里面讲到孔子的六世祖孔父嘉。孔父嘉,其实是姓“子”,名“嘉”,字“孔父”而那个时代一般将字提到名之前,于是,孔氏家族开始以“孔”为氏,即以祖先的字为氏。故此,孔子又被称之为孔丘。 想到这里罗玉畅这才道出:“孔子,子姓。” “何谓三通?” “想考我啊!一般将《通典》、《通志》、《文献通考》三部政书合称‘三通’。”说完,罗玉畅想,没理由光你一个人问我这般吃亏吧,于是他也来问问杨起元,于是道,“未知足下可否知道三藏?” 杨起元点点笑道:“所谓三藏,就是佛书的分法,藏,本意为筐箧等容纳物件的用具,引申为‘摄’总摄一切所应知之意,即以谙诵之法而师徒口传。三藏指佛经中的经、律、论三个部分。经藏是佛亲口宣说阿难复述的佛法,也就是佛本人的言教;律藏是佛制定的戒律,即律是佛针对僧团集体因时因地所作的纪律规定;论藏是僧人或菩萨对佛法的论述,就是对经、律中要点进行的阐释解说。故此,“三藏”,就是佛典总称。” 罗玉畅也笑了,他感觉在宴会上的郁闷一下一扫而光,于是念道: “才过重阳后,人心已为残。 近霜须苦惜,带蝶更宜看。 色减频经雨,香销恐渐寒。 今朝陶令宅,不醉却应难。” 杨起元想了想,“兄台应该念的是唐代顾非熊的《万年厉员外宅残菊》。” “好,再来!”罗玉畅又念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首小词委婉地表达了作者怜花惜花的心情,也流露了内心的苦闷。词中着意人物心理情绪的刻画。以景衬情,委曲精工。轻灵新巧而又凄婉含蓄。极尽传神之妙。”杨起元此时完全没有想就道:“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罗玉畅见杨起元答得如此畅快,当即把手一扬,道:“足下请出题。” 杨起元就念道: “乘彩舫,过莲塘, 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花偎伴笑, 争窈窕,竞折团荷遮晚照。” 罗玉畅旋即说道:“描绘南国水乡的风土人情,具有鲜明的地方色彩、强烈的生活气息和浓厚的民歌风味。这是其中的一首,写的是南国水乡少女的一个生活片断。莲塘泛彩舟,棹歌惊睡鸳,游女带香,竞折团荷,笑遮晚照而犹不忘自呈其姿容。词将时令景物、人物动态写得句明字净,绘声绘色,引人入胜。诗人对南国水乡风物人情的热爱,充溢字里行间,读来饶有兴味,颇耐咀嚼。”他不禁叹道:“好一个《南乡子乘彩舫》!出自宋代李珣之手。” 杨起元点点头,又道:“我们猜了字谜,又背了诗词,不如玩一些别的,你看?” 罗玉畅把手半举不过肩,意思是随意。 杨起元问:“汉代广州就能造十层高楼船此为谎言还是事实?” “是事实。”罗玉畅回答道,“这是南越王的杰作。” 杨起元吟道:“船载石头,船轻石重,轻载重。” 罗玉畅回答:“杖量地面,杖短地长,短量长。” 杨起元吟道:“雪积观音,日出化身归南海。” 罗玉畅回答:“云堆罗汉,风吹漫步到西天。”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谈古论今,天文地理,思潮政论,一直说个不停。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都是以谦逊以律己之准则。”故此,二人虽然相互出题,但也没有难倒对方,却不生怒意。二人反而更像英雄惺惺相惜。 第310章 斗蟀斗鸡与斗茶 两人见文人的那些才华都显露完了,就想来点刺激点的,于是提议:“杨兄弟,不如,我们来个惠州小玩意,你觉得如何?” 杨起元听到儒林周围有蟋蟀的叫声,于是道:“不如,咱们去斗蟀,何如?” “然也!” 说着,二人分头行动。 很快,两人都找来了自己刚抓到的“蟋蟀王”,这个“斗蟀”是惠州民间的一个游戏之一,相传始于唐代,南宋一品权臣贾似道,更着有《促织经》以论“斗蟀”。 有钱人大多是为了赌钱,而小孩子和青少年则大多只是为了娱乐,罗玉畅和杨起元正巧都是富家子弟,故此,也就数行熟路了。当时还有一句流行行话“小暑小捉,大暑大捉,近秋乱捉。”意思是蟋蟀过了立秋就是过了时节,到八月十五那天就不再摆卖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商贩看准了商机,做起了这门生意来,郊区人烟稀少,荒山野岭多,捉蟋蟀非常容易。蟋蟀主要产于马安龙郁、水口上村、水北江头村以及博罗风门坳等地,也有惠东、清远的人远道而来。 罗玉畅、杨起元分别将他们的蟋蟀都放入他们临时赶制的一个小木盒子里。 罗玉畅的那只是“蓝色头”,而杨起元那只则是“淡黄头”都是斑鱼身、体壮结实、爪粗腿长而有力,俨然是两只不可多得的优良品种。 两人斗了三轮,依然无法分出胜负。 罗玉畅哈哈大笑,他问:“起元今年多大?” 杨起元道:“今年一过虚岁弱冠。” 罗玉畅笑道:“叫一声兄长吧,我长你三年。” 杨起元又提议到山下的人家借来鸡,用来斗鸡。 罗玉畅环顾四周,说道:“这斗鸡会很吵,这样一来就打破了儒林的清静,我们不妨下山去找几乎人家借来一用。” 这时,那户人家见两个土豪出手阔绰,自然十万个我愿意啦,而且还帮他们挑选善斗的鸡。 男主人对着罗玉畅道:“这只好,脚下干细、抓心空、骨头好,而且身板长。重六斤六。” 男主人又对杨起元道:“这只虽然只有六斤四,但功夫速度一流打法,进功打法,步伐好灵活,脚步快轻灵。” 对于斗蟋蟀,罗杨二人可谓是“久经沙场”,但论到斗鸡可谓是十足的门外汉啊!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干脆就做起了裁判,而女主人则去厨房准备宵夜,家中的两个小孩则在旁“观战”。 这两只鸡刚一放进围栏里,就开始都起来,这只六斤四冲着六斤六来了一阵猛啄,吓得六斤六连忙扇动翅膀闪开。虽然开局有些处于下风,但是六斤六又冲着六斤四的下盘一阵猛啄。 六斤四被攻其不备,险些被绊倒。它扇动翅膀先稳住自己。 然而六斤六依旧追着六斤四的下盘不放,双方只得胶着着。 最后,双方都斗得难舍难分,纷纷竖起脖子的毛,伸长着脖子。 双方都踮起脚,以威吓对方,叫了几声“喔喔喔……” 可能争斗得相当剧烈,以至于让其他的邻居都纷纷赶来观看,这时,个个都有一句品头论足的说辞。 这原本安静的夜晚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时,罗玉畅和杨起元也为代表自己的鸡加油助威。 六斤六不停地绕着六斤四转,只是一心攻其下盘。 六斤四抓紧机会一跃而起,猛地啄六斤六的后脑勺。 疼得六斤六连连大叫,六斤四当然不会放过此机会,它乘胜追击,扇动着翅膀在六斤六的头上就是一轮猛啄。 眼看已经将六斤六逼到了场边。 六斤六来个绝地反击,用脖子架着六斤四的脖子推开六斤四。 这下好看了,还把六斤四的身上几根绒毛给啄掉了。 六斤六骄傲的神情令罗玉畅一下子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下罗玉畅就稳操胜券了。 可是,六斤四突然发力,一支箭似地冲向了六斤六的胸部,六斤六只得用啄相迎,两只鸡都受了伤,这一下又打成了平手。 这时,宵夜已经做好了,茶也沏好了,罗玉畅灵机一动,道:“不如,咱们玩一下斗茶,你看如何?” 杨起元当即答应。 “斗茶”又叫“斗茗”。始于唐,盛于宋,源于惠州。是惠州有钱的闲人一种雅玩。 两人面对而坐,杨起元把茶具都放置好。他说道:“斗茶品以茶“新”为贵,斗茶用水以“活”为上。一斗汤色,二斗水痕。虽然条件限制,茶无法达到极品,但我们可以斗茶的冲沏和口感。”说着,他用热水温具,用热水冲淋茶壶,包括壶嘴、壶盖,同时冲淋茶杯,随后即将茶壶、茶杯沥干。 接着置茶入茶具内。第三步冲泡,最后奉茶。 罗玉畅接过了茶具,把茶盖轻轻一旋打开,他未喝就感觉果真芳香扑鼻。再看茶色,果真清澈。罗玉畅喝下一口,感觉此茶入口微苦,但渐渐回甘。 轮到了罗玉畅了,他同样是将茶具洗净,然后用热水温具,温具的目的是提高茶具温度,使茶叶冲泡后温度相对稳定,不使温度过快下降,他等待着水温下降,再冲泡,弄好后,他将茶奉上。 杨起元同样也是喝了一口,虽然茶一样,茶具也是这家人的,但是由于不同人的风格不同,令罗玉畅这一壶茶又有些不同,刚开始,有些苦涩的味道,然后也是渐渐回甘,但细细品味却有感觉苦味又至,这真像是人生写照。 男主人道:“喝茶人人都会,但是泡茶可是一门学问啊!两位在寒舍斗鸡、斗茶真的让寒舍碰壁生辉呀!” 这时,围观的邻居虽然还是看不懂两位在做什么,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们来喝这茶,也做一回文人。 完毕,杨起元起身拜别罗玉畅道:“罗兄,若他日能再见,小弟定当要请罗兄一餐。” 罗玉畅笑了笑,也作揖还礼道:“正巧,愚兄的朋友就是合江楼的当家大厨,咱么择日在此再见。”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第311章 当铺失窃孽障生 “笃笃笃、咣咣咣” “小心火烛,提防盗贼!” 更夫正在扯开嗓子大喊。 古时候,没有准确时间的概念,只能依靠人晚上穿街走巷,敲锣报时,这人就是更夫。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等敲第五次时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更夫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在惠州城内,除了钟楼还有一个更楼,由于打更的人为了便利,于是就搬到了更楼下住下,也就形成了更楼下这个地名。 天亮了,典当铺都开始营业。那时的当铺的建筑要求较为特殊,必与四邻房屋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做是以防附近失火涉及自己。建筑本身的结构也相当独特犹如碉堡,十分牢固,围墙底脚是用麻石来砌,或用苦糖水舂沙灰盖起的,以防止盗贼撬墙脚。窗户少而小,只保证空气流通,还有垛口,用以抵御盗匪。 今天,老板很开心,因为他昨晚收到了一个过期的翡翠,押主无法赎回当物,按照之前的协议,老板自然能够拥有了,老板回忆,这翡翠晶莹通透,满绿无色根,是龙钟极品。升值空间无限大,也极具收藏价值和欣赏价值。这可是他从业二十年以来第一次遇到的。 与人们都比谁的块大,比谁的雕工好不同,这块翡翠相当俏色,也没有怎么精细的雕刻,只要随便找一堆翡翠放下去也一定会瞬间发现它,一定会是引人瞩目的。 老板昨晚就开始擦拭着,他静静地等待这今天的到来。连睡觉之前也是看了一眼,才合上了盒子。 结果等了一晚上,那个押主依旧没有到来,看来运气还不赖,如果拿出去给朋友看,朋友们一定会羡慕不已。 “满绿的极品呀!”老板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打开这个装着块独一无二的玉器盒子。 正因为这块翡翠十分珍贵,故此,老板特意找来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来装。 他打算今天拿去雕琢一番,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一个好的雕工,可以让同样的材料增值数十倍!又加上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佩戴金银珠宝等饰物,富贵人家肯定会买一些金银首饰的。当铺被人看成象现在的银行那样,是堆金积玉的地方。 如果雕琢好后,无论是拍卖还是收藏都是一项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呢!正在盘算时,老板打开了盒子。 老板惊呆了! 这昨晚由他亲手放入的翡翠,居然不翼而飞了! 此时,传到了差役署。 “盗窃吗?”李飞扬问道。 “不清楚,爹刚接到的报案。”莫方摇了摇头道。 两人在收到了报案后,立刻行动。 “对于这个当押业,我不大了解呢!”李飞扬道。 “这我其实也不懂,不过,我之前做了一下功课,惠州的当铺,大致可分为‘当’、‘按’、‘押’三类,‘当’的收赎期为三年,‘按’为两年、‘押’为一年,其实各店也会悬挂三尺红底黑字方形的木牌子以作识别,葫芦形为‘当’、‘按’,日字形则为‘押’。” “这么说来,报案的就是‘押’咯。”李飞扬分析道。 “出事的地方叫盛坤隆,据说是全城产业最大的,还同时经营了大宗的珠宝首饰,因为有了当铺,故此货源充足,他旗下的商号可以相互沟通,相互照应,这些年生意越做越旺呢!”莫方把他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李飞扬一听,只得笑了笑,“果然是有钱的人世界咱不懂啊!” “还不止呢!那老板在米街下拥有一间客栈,小廉巷建自家楼房一幢,以及他乡下水口青边村少量田地。” 二人进了当铺,李飞扬发觉里头约莫有八九人,店东老板充当着司理。其余的分别为票台、走架、打杂等。 “你们给我听好了啊!钥匙给我找出来谁偷了,我就立刻将他炒了!还要告到官府去!” 店东老板一看二人到来,立即迎了上来,他不知哪里训练而来的,眼泪如瀑布般留下,“哎呀,官爷,我总算把你们等来了,你们要为草民作主啊!你看我们这都小本经营的,也不容易。” 莫方笑道:“不会吧,老板,看你身光颈靓的,这些年应该赚不少吧!” 老板一听这就急了,道:“哎呀,我这都是死充大头鬼的,你们都知道啦,人要面树要皮,开店要门面,我不穿好一点,人家会以为我这当铺做不下去不敢放东西在这里押呢!” 李飞扬道:“店东稍安勿躁,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一下,我们好查案。” 老板又重新讲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李飞扬说要翻查一下记录,他惊讶发现,凡押的物品,“大当”一般每月计息三分,“大押”利息较高,每月计息三分至五分,“小押”更高,可达百分之十。他感觉这个老板丢失了一块翡翠,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店东家见李飞扬在翻查后没有任何表情,于是又问:“官爷,怎样了?有眉目没有啊?” 李飞扬没有理会,他只是仔细观察着整个当铺的陈设。 莫方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问:“飞扬哥,我猜会不会就是内鬼做的?” 李飞扬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道:“一试便知。”他转身对着店内所有人道,“我们查完了,没有发现。” 店老板这下就急了,问道:“咋就这样结案了?” 李飞扬佯装没有任何办法道:“这案子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确实相当棘手,抱歉,我们不受理。” 这时,李飞扬和莫方出了当铺。 这时,莫方有些不解,他问李飞扬道:“飞扬哥,你怎么不查下去啊?” 李飞扬笑了笑,道:“当铺里头的都是老雇员了。如果要下手,早就摸清了。咱们很难找到把柄的,你先通知那些伙计把城中所有打磨店都假扮一些人吧。” 虽然,莫方不知道李飞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这一定能抓出盗窃贼。 在另一边,莫不可也知道这个案件,他立即想到把傻强抓了过来,他对着傻强道:“老老实实承认了吧!你是城内惯犯了。” 这次傻强说啥也不同意,“我有做,我认了,但是这次我真的没有做,你不要屈打成招啊!” 莫不可就怒了,他撸起手袖,正准备要打。 这时,李飞扬进门阻止道:“捕头,放了他吧,我知道是谁了。” 第312章 大明黄册查民籍 这时,莫不可也加入了侦查小队,莫方按照李飞扬的话部署好城中所有的打磨店,每一间都放两个人,一个作为传话,一个作为场控。 莫不可对着李飞扬问道:“你快说吧,谁才是那个盗窃贼啊!?还是有内鬼啊?” 李飞扬笑了笑,他不语。 莫不可这下就被他惹毛了,他生气道:“你又在那里故弄玄虚了!” 莫方拉了拉莫不可的手道:“爹,你就相信飞扬哥吧,在这里静候佳音。” 这时,那间当铺老板又鬼鬼祟祟地从当铺出来,这时,李飞扬示意众人躲开。 那个老板神色匆匆像是焦急地要办理什么事那样,他不时还探了只手进衣兜里,他行动迅速,左右脚几乎是一步上前,一步接上。 三人立刻上前追着,一路七弯八拐,只见他进了一间打磨店。 李飞扬对莫不可道:“瞧!答案呼之欲出了。” 莫不可这时也猜到了一点,但他毕竟奉承查案需要证据。 在一旁的莫方也笑了笑。 三人静悄悄地也走了进去。 这时,当铺老板对着里面打磨店老板道:“赶紧帮我雕刻一幅福禄寿三星图在上面,要快!” 正当他要把翡翠递过去的时候,被李飞扬一手夺了过来。 “哎!”当铺老板想抢回来,结果李飞扬一个闪身,当铺老板一个扑空,摔倒在地上。 莫不可上前扶起他来。 当铺老板一看,居然有三位官爷围住了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慌。 李飞扬蹲下来问道:“怎么样啊!老板,又有翡翠来打磨吗?还是之前的那块找到了?”说着,他还故意将翡翠在当铺老板前晃了晃。 莫方也冷笑道:“贼喊捉贼了吧,现在。”话语中带点冷漠,神情中又带点鄙视。 “哎呀,官爷,不是,你听我解释……”当铺老板想圆回去,突然…… “冷森的钢刀,放在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一拉,你这脑袋就得被砍下来,就这么简单。”莫不可只是吓唬一下,只是把刀连同刀鞘架在当铺老板的脖子上,虽然还没有拔刀,都已经吓到了他濑了尿,那样子窘得无法形容。 莫方捂住嘴巴正想笑,他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吓唬那些胆小的嫌犯了,所以这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李飞扬对着当铺老板道:“这属于监守自盗,依据大明律例是要判刑的。” 当铺老板一下脚都软了,他乖乖求饶道:“小人不敢了,官爷饶了我吧!” 李飞扬手拿了翡翠在当铺老板的眼前抛了抛,问:“这下不告谁谁谁了吗?” 当铺老板,担心翡翠被李飞扬摔烂,双手作接住状,而他眉毛紧锁,连连摇头尽说:“不敢。” 李飞扬只是略施小计就破了这案件。 莫不可见案件居然如此简单就结束,而且浪费了这么多人手,觉得很没瘾,于是对着李飞扬和莫方道:“我先回去,队我收了,你们去查一查那黄册吧。” 其实,莫不可口中所说的“黄册”,全称叫赋役黄册,是明代国家为核实户口、征调赋役而制成的户口版籍。以户为单位攒造,大的类别分为“正管”户和“畸零”户,家有赀产应役者为正管,鳏寡孤独不应役者为畸零。 主要分以下几个等级,官绅这一等,能够享受优免的在职官员,当中包括一些吏员,以及监生、举人、生员和退职乡绅等。其实,莫家父子和李飞扬都已经是这一个等级了,但是,莫不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让李飞扬循例去查找一下,以便发现错误好及时更正。 庶民等级,即广大的不享受优免的各色应役人户。如民户、军户、匠户、灶户、窑户、丐户、酒户、菜户、果户、园户、铺户、站户、陵户等等,计有八十种之多。 贱民等级。即奴婢、佃仆等不被编入黄册的人户。 还有一类就比较尴尬的,就是商人。商人在科场中被视为“异类”,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而且在黄册上也不受待见,朝廷无非就是怕官商勾结罢了。 正管里长户十户,甲首户则为一百户,分编十甲,每个里长则辖十甲首为一甲。分十年轮流应役。黄册之中每户首着户籍,登载户等、姓名,及所编里甲、应役年份与具体职役等。 像九街十八巷的里典岳太公也算是一方里长,但是不同的是,他家宗族无须服役,而且不用轮换,是世袭终身制,世代相承,永当此役。 虽然,只是简单的翻查,李飞扬也觉得不想敷衍了事,但是莫方觉得今天这么难得早结案想早些回去歇息,于是支支吾吾却半天挤不出话。 李飞扬像是看出他的心思,问:“是不是想先走啊,没事,我自个去也行。”李飞扬知道这也难怪莫方的,之前连续几天来回奔走于府衙和医庐之间,又要查案又要兼顾照顾他爹,这样一来,即便铁打的身体也是扛不住的。 李飞扬居然爽快答应,莫方虽然很开心,但是还是要退让一番的,于是道:“哎呀,这不好意思吧,飞扬哥,要不?” 李飞扬摆了摆手,为了让莫方安心,他又道:“我的好朋友小畅正在那里办公的,我想找他一下。”说到一半,李飞扬神情有些神秘道,“有些事,还得找哥们才能聊呢!” 莫方见已经不好推脱,于是就拜别了李飞扬。 李飞扬自行来到了书藏,表明了来意,结果范不二说罗玉畅不在,刚好出去了。 于是,李飞扬就在书办阿财的带领下,来到放黄册的书架,开始翻查一下。 由于李飞扬对整齐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于是,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一方面,在罗玉畅到来后,重新分好了档案的类别,二是平时文礼署的人都很勤劳。 李飞扬看着眼前这个货架上的满满一排排黄册,他不禁感叹,这可是困扰他家多年的一本小册啊! 李飞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翻了翻当中一本黄册,这不翻还好,一翻就真的是吓一跳。 第313章 幽灵人口索口粮 李飞扬翻查了黄册后发现,怎么那么奇怪,户籍登记的惠州城人口,明明就只有十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人,为何等级口粮的这本却等级了十四万三千多! 李飞扬他怕总人口登记或许有出入,当即又将最近等级的州县的册子逐一翻查,就这样他将惠州十属都翻了一遍。所谓“惠州十属”指惠州府管辖下的归善、博罗、海丰、陆丰、河源、龙川、和平、长宁、永安县及连平州共九县一州。 “飞扬哥,你来了?”罗玉畅这时从外面回来,看见了正在看得入神的李飞扬道,“在看什么?” 李飞扬微微抬了抬眼皮,原来是罗玉畅,他回答:“我在看着黄册。” “这里户籍等级的人口和口粮的人口居然相差了八千多!”李飞扬责问道。 “幽灵人口是吧?”罗玉畅问。 “什么幽灵人口?”李飞扬也感觉有些意外,罗玉畅居然也知道这事情。 “所谓‘幽灵人口’这些人往往已经过世了,却没有来登记。”罗玉畅无奈道,“这状况,我来之前就有了,持续了好几年。” “这怎么可能?”李飞扬有些难以置信,他只听过占着茅坑不拉屎,却从来没有听过用死人来占人口! “这样做有什么用呢?”李飞扬问,“人都死了,难道福利还可以给吗?” 罗玉畅一脸苦笑,道:“怎么不可能?你要是生在官宦之家,当然想永远享用这一特权,而每家的人口其实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就想用过世的亲人来占着这一个方式了。” “怎么这官府也不查吗?这可是差役署和巡检司都一再重申强调过的呀!” “官府这纸等于空文,官商勾结,贪污腐败这都成了风气了。” “把官府的形象糟蹋的无以复加,这是朝廷的悲哀!” 李飞扬带了些许悲怆,转身向门口。 李飞扬回到了工作的岗位,这时恰好有有一个男人过来申冤。 他呈上了状纸,想官府替他解决苦恼,李飞扬一看这状纸。 这人叫吴家奇夫妇为了缴纳赋税,如今已经欠债累累,去年六月的时候,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了,但她退出黄册的事宜仍未办下来,所以只能继续缴纳赋税。吴家奇只好来到了户口署,想办理这个退出手续,可是无奈的是户口署的人以为由,拒绝他妻子的退出。 “年老丧妻,膝下无儿,还要摊上这事儿!”吴家奇说道差点要哭的程度了,他不禁问:“难道这一入赋税的门,死都退不出了吗?不仅退不出,死了也要继续交?” 虽然这事跟李飞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使其有强烈的共鸣。他感觉这种情绪一旦积聚酝酿,没准会有暴动都有。 吴家奇两鬓已经斑白,每个人都有暮年,总想找个人依靠,在那个农耕的时代,没有儿子就像天塌下来一样,老来更是无人伺候,死后更无人守孝,相当凄凉。 李飞扬听完吴家奇的述说,感觉“人死不要紧,继续交赋税”这真是太荒谬了! 李飞扬将手放在吴家奇的手背上,他郑重地保证:“我一定会帮你,虽说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会尽力的!” 吴家奇正要跪下谢李飞扬,李飞扬连忙将其扶起。 “你先回去,这事,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吴家奇迟钝的点点头,这段时间这些接踵而来的事令他精神恍惚了。 所谓生死有命,如今赋税也得由天啊! 一边是用家中的死者来占用免税的名额,一边则是一辈子为死者缴纳赋税的平民。 由于李飞扬的文化还是不好,无法攥写报告,只得又找罗玉畅。 当李飞扬将这事一说,罗玉畅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个叫吴家奇的,怕是要求神拜佛让自己长生不死了,因为,他除了要缴纳他亡妻的赋税,还要缴纳自己的赋税。” 李飞扬也说道:“是啊,所以,我决定要帮助他。” 罗玉畅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无奈的站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飞扬哥,我不是要打击你,但这个机会很渺茫啊!” “怎么会渺茫?我将状纸呈上,你帮我修书一封我在上交,然后让吴家奇击鸣冤鼓。” “流程虽然如此,但事实并非如此。”罗玉畅淡淡地说,“惠州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所有的讼词,务必先叫唐师爷那里审核,方能到知府大人那边去。” “甄利亨虽然很不靠谱,但他应该不会不管这事吧!已经有八千多人钻了这漏洞,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却被这漏洞给坑惨!” “我知道,唐师爷他绝对会阻挠你的!” “我别无选择,我一定要找唐龙!” 说着,李飞扬夺门而出。 他找到了唐龙,于是将他所遇到的这事情又再复述了一遍。 唐龙淡淡地说:“那状纸呈上来看看吧。” 这个唐师爷在衙门里地位相当高,又得甄府的授权,其实,很多事情他能乾纲独断,说了算数。 而这个唐师爷,不但住在衙门里,还要提供膳宿,甚至配有厨子和书童伺候。每天也不用办公,没有固定的办公时间,故此,他只需要在自己的起居室内就能安排一切。当时,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往往退居幕僚,也能混个体面的生活。 唐龙仔细看了看讼词,赞叹道:“果真写得肺腑,可惜……”说着,他将讼词一分为二。 李飞扬一惊,他上前一步已经来不及了。 唐龙冷冷地对李飞扬说道:“李飞扬,我跟你说,甄府已经交待过,绝对不给你再插手这些事情,你只要做好你的捕快就够了。” 李飞扬一拍桌子,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不怕这事传到总督大人那边吗?” 唐龙仰起头,盯着李飞扬笑道:“总督大人?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总督大人只是临时驻扎在惠州,用以应付将来的战事,他即便管,也不能插手此事,这是惠州府衙自己的事情!” 第314章 最难念懂官场经 “年轻人。”唐龙站了起身,走到李飞扬跟前,“等我教教你如何在官场上混吧!” 他站在窗前道:“有三类人不宜在官场上混。一、没有酒量的人,据我所知,你貌似酒量很一般。就算你德才兼备,还是奉劝你打消念头。二、疾恶如仇的人。这类人吃不开的,官场讲不得良心、正义、原则,适者生存你懂吗?官场不用很多知识,懂得溜须拍马、投机取巧、圆滑尖诈即可。三、没有关系的人。当官靠关系,妇孺皆知,如果你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空有一身正气和本领,官场没有你的份。” 李飞扬不语,虽然他感觉唐龙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歪理,但是看看现实,却又那么的真实。 “官场涉及权力争斗,职位功劳往往都不是相对的,不是你干了多少活,就能出头,你全凭一己能耐,不顺应潮流,更有可能南辕北辙,庸碌一生。” 李飞扬并没有理会,他知道唐龙是无法解决他切实的问题的,于是他只得选择离开。 然而唐龙依然在讲:“记住三句话,官不依技也!位不以德也!功不为善也!你哪天若能弄懂这三条,你就能纵横官场,如果你弄不明白,请你及早撤离官场吧!” 当李飞扬走出来,他余光发现了有人站在门旁的墙角上。 原来是莫不可,他笑了笑,“被唐师爷给洗脑了吧?” “莫捕头偷听别人讲话,恐怕不好吧!” “我无意中听到的,我只是路过。” 李飞扬怒气未消,他又转身往另一头走去。 莫不可拉住他道:“合江楼是你朋友坐镇,要不要带我去尝尝啊?” 李飞扬没有回答。 莫不可又道:“喂,是不是连你的上司都这般嘴脸啊?最多我请客如何?” 李飞扬没办法只得问:“那你要准备好一个月的俸禄!” 两人笑了笑。 来到了合江楼,小二替他们选择了一个靠着江的雅座。 小二问道:“二位,请问需要吃点什么啊?” 李飞扬用手托着腮,依然想着今早的那件事情。 小二以为李飞扬没有听见,于是又想说一遍,莫不可叫住了小二道:“来我来点吧。” 点好菜后,莫不可举起手中的茶壶,往李飞扬前面的茶杯上倒了茶,他道:“见到自己的上司唯唯是诺,这是被逼的;见到同级嬉皮笑脸;这是装的;见到平民凶神恶煞的,这是自然流露。我们混官场就要学会随机应变,因人而异,见风使舵,这才是立身之本、生存之道。” “可是,这样的道理,我完全接受不了啊!跟我小时候所听说的道理完全不同,我很难接受!” “孩子,你叔我,就是因为年轻时候太过于轻狂,跟你现在一样的,所以到如今依旧只是个捕头!” 李飞扬一听,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莫不可,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一个义气儿女。 莫不可指了指街上行走的人,道:“你看看外面。” 李飞扬顺着莫不可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莫不可说道:“每次走在大街上,只要你留意每一个过路的人,你就会发现,其实大多数人的面孔其表情是一样的。为什么每个人性格不尽相同,却表情又极为相似呢?原因在于大家都只关心自身走路。”他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继续说道,“人,就是这样。在某个时刻某个场合,当有了共性时,表现出来的情绪都一样。一样道理,甚为朝廷命官,他的形象代表着朝廷,故此就需要伪装自己,久而久之虚伪就来了。” “我接受不了虚伪。”李飞扬摇了摇头。 “好,我不用虚伪这个字眼!”莫不可举起了双手往下压了压,“人有多重性格不见得不是件好事。在当下社会里,世态炎凉,当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情,若想找个人倾诉,而这时对方是一个拥有多重性格的人,能够倾听你的所有言语并作出丰富的表情,你肯定会一直讲下去。反之,如果有人找你高谈阔论,而你又是一个多重性格的人,你随着他的言语表现出各种丰富的表情,这样令他愉快,下次还会找你,渐渐地他的内心一定会有些变化的,而在他心中就会把你当作他的知己了,这时,你再恢复本真,再帮助他走出心理的阴影,岂不是好?” “那既然是为了交朋友,为何一开始不用本性?” “啧啧啧,你还没听懂。”“我是说,你如果用你现在的那一不爽就动怒的性格,会有人愿意将他内心跟你分享吗?” “当然有,你儿子,二牛和小畅,还有很多。” “这样,你只能吸引到一些志趣相投的人而已,而那些跟你相差很多的人,就永远无法跟你做朋友了。” 这时,菜也做好端了上来。 李飞扬视线虽然盯着菜,但是注意力已经分散了,他开始回想莫不可说的那番话,没错,其实莫不可说的道理他都懂,甚至认真一想跟唐龙说得都一样的,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更容易令他接受的方式罢了,但是他听起来确实容易接受得多,那是否就是因为这样,有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的则是凭借自身努力去实现,有的人甚至完全没当一回事就实现了。 用完餐后,因为没事,莫不可也放了李飞扬下班,自己回衙门去了。 李飞扬就坐在桌上想,他觉得有时候,看着那些混日子、饱食终日的人,看着那些整日钻营权术、装腔作势的人,自己却深感无力,在官场就不可避免地尔虞我诈,推诿扯皮,时常还要做到心口不一,而且甚至一句话可以作三种解释,也居然能讲得通。这就是所谓官字两个口的意思。 莫不可最后说得那句话更加领到李飞扬产生共鸣,“你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看不惯的事情会更多,需要忍耐,想办法上位,这样你才能做你想要做的实事,改变你要改变的事情。” “没错!理想还是会实现的,只是不用纠结于眼前,只需挺过去就可以了。”李飞扬不禁对自己暗示道。 第315章 花样繁多吃快餐 忙完了合江楼所有工作后,王囘也得以出来透透气。 新鲜的空气,这是令人心情舒畅之余,还可以轻松。 王囘一眼就见到了,李飞扬坐在靠近江边的桌子上,他走了过来。 “喂,虾头,你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好歹我如今已经是合江楼的炉头大厨了!” 李飞扬这时也回过神来,见到是王囘于是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惊动你的,见你忙。” 王囘坐了下来,有些生气道:“你说话怎么那么见外?试问,在惠州城内,如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的?”他把脸靠近了李飞扬。 李飞扬当场把头往后一仰,问:“别,我不好这口。” 王囘有些恼火,“你这虾头想去哪里,我只是看到你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被莫捕头整了一顿啊?然后就跑到我这里来大吃一顿发泄怒火是吗?” 李飞扬喝了一口茶,道:“你别乱猜了!” “算了,我不猜。你还吃得下吗?我给你做道快餐,你看如何?” “快餐?” “快餐,言下之意,就是可以顷刻间,马上就可以吃上的食物菜肴。满足一时口腹的目的。”“耐心等一下吧,我这就做一道给你咯。” “口味虽然清淡,但是吃起来感觉还带点清甜,属美食之列。”李飞扬尝了一口道。 “不是我自夸,这道菜啊,营养丰富,肉质松软,易消化,很适合你吃。”王囘一拍胸脯道。 “这用什么材料做的?”李飞扬这一吃就好奇了。 “哈哈,面一两,虾一两,蔬菜一两,香菇一两,番茄一两,鸡蛋一两。辅料油适量,盐适量。”王囘面带微笑,“你可以尝试一下平常做一下啊。” “说就容易,但要怎么做?” “分六步,第一步,将鸡蛋打散备用,蔬菜、番茄、香菇切小块备用,虾剥皮备用。第二步,锅中放油,油热后放入鸡蛋炒散,然后放入其他材料。接着呢就是第三步了,将水烧开,你将辅料放入水中,这样,汤汁也算弄好了,第四步就是将汤汁做好后盛起,再烧开水就可以放入面条,这面条最好用鲜面条,因为这样口感好。最后第五步,将面捞起用碗装着,将煮好的汤汁倒入,这样一道三鲜面算是做好了。” “吃完了这碗暖暖的三鲜面,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谢谢你啊!二牛。” “好好工作了,别在闷闷不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来合江楼找兄弟我啊!” 李飞扬顿时感觉心暖暖的,他满意地离开了合江楼。 在李飞扬离开后,王囘亲自擦桌子,因为他习惯了如此。 这时,突然走来一个洋人,他放了一碟奇怪的物品,像是一个个黄色的酱油碟子,表面变得油亮,非常饱满。浓郁奶油香味,扑鼻而来。 “你好,要尝尝咱们国家葡萄牙帝国的葡挞吗?” “你是?”王囘第一见这个洋人,猫眼鹰嘴,拳发赤须,高大的身体和高耸的鼻子,外貌特征不符合当时的人一般审美标准,他第一感觉就像是魔流派的那些部众小妖。 王囘没有想到这个洋人的会讲他们的语言。 那个洋人用了西式的礼仪行了礼道:“这位先生,你好,我叫劳伦斯金斯科特,是葡萄牙人。恐怕你还是对我心存芥蒂,不怕,我这个葡挞是用奶油和鸡蛋制成,可以放心食用。”说着,他抓起了一个吃了下去,他慢慢咀嚼,还不时吮吸着手指。 “这是……葡挞?”王囘见劳伦斯也吃了没事,他就尝试着拿起了一个放进嘴里,果真酥皮松脆,那中间的部分香滑柔软,入口即化,香醇的奶油和馥郁的鸡蛋香味完美地融合,甜度适中,口感相当独特,吃过之后,唇齿间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 那个劳伦斯也有些急不可耐,他问道:“口感怎么样?” 王囘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将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香甜醇厚,松软可口。”细细回味,奶油浓浓的气息回旋在口中,依旧是甜甜香香的。这种味道第一次吃,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确实是很香、很脆,口感极佳。 “吃过了葡挞,我也不妨说说我的感受。”劳伦斯这时终于开门见山道:“坦白讲,我吃过这么多的大明菜,发觉大明朝的菜有个普遍的缺点,就是油太多了,完全掩盖了食物本身的鲜美。” 王囘笑了笑,“我看未必,我们的菜博大精深,这也只是看厨师如何掌握。” 劳伦斯道:“我觉得咱们葡国菜略胜一筹。” 王囘回敬了他一句:“听大使大人,这样讲我就知道大使一定没有尝过咱们大明朝最好吃的菜式了,可惜可惜啊!”说着他轻叹一声。 “光说没用的,比试便知了。”劳伦斯说道:“就简单斗一下咱们双方的厨艺,如果我的美食可以,就是我胜出,如果你的可以,就是你胜出,这个很简单。” 王囘于是问:“怎么斗?” 劳伦斯把视线转向桌子上的一粒大米,道:“饭,是大明朝的主食,我们今天就以米饭作为咱们决斗的主题。” “一言为定!日子你定!” “三日后。” “好,三日后见。” 或许听到了王囘和劳伦斯之间的对话,汤药司的干事雷羽,立刻把王囘拉到了一边,小声对着他道:“你先不要答应他,你想想,这个是什么人?” “洋人啊,怎么了?” “知道就好了,这纷纷钟关乎到了咱们惠州府的声誉,甚至是一个国家的荣耀的问题,你要慎重啊!” “嗯,这只是普通厨艺比赛了。” 雷羽摇了摇头,他又朝着劳伦斯拱了拱手道:“这位洋人兄台,你要不这样吧,跟咱们知府大人先通报一下,你的到来,这边,我们好作安排日子。” 劳伦斯一听笑道:“妙极、妙极,我这就先去。”他十分高兴,这就走下了楼。 雷羽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王囘道:“如今,你已经骑虎难下了,你看你!” 王囘一脸无辜,分明就是那个劳伦斯先来挑衅。 劳伦斯果真找到了甄利亨商量此事。 这时,甄利亨也在犹豫,嘉靖元年,明朝和葡萄牙曾在广东新会爆发了“西草湾之役”。这次战斗结果让当时的海上霸主葡萄牙损失惨重。葡萄牙人开始北上,想要在浙江福建一带从事走私,获取暴利。这个葡萄牙其实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而且,葡萄牙实际占有着澳门,还不时给广东的官员送去财帛,如果,稍有不慎,纷纷钟上升到国家的层面,那样一来,战争这些就不好说了。 究竟要怎么办呢?如果接受挑战,败给他,大明的国威何在?如果赢了,他们是否又会借机挑起争端? 第316章 中洋美食大斗法 说到一半,劳伦斯将自己的令牌亮了出来。 甄利亨认出这个是葡萄牙大使的令牌,他认得上面的花纹,因为他之前跟广东所有的知府一道都组织去广州学习过,这时他更加纠结了。 也许看到了甄利亨的犹豫,唐龙连忙在其耳边说道:“甄府,这个关系到国家的颜面,卑职觉得还是接受他吧,费事,让他闹到上面,惊动到总督大人那边。” 甄利亨审时度势,也觉得理应如此,于是他对劳伦斯道:“好,就照着你的提议。那要怎么办呢?” 劳伦斯说道:“有个地方,我觉得很有意思,想去挑战一下,但是那里的当家人说要你同意才可以。” 甄利亨问:“哦是哪里那么厉害啊?” “合江楼。” 甄利亨一听,觉得,怎么又是这里,这楼怎么就那么多事!于是,他下令:“跟我传令下去,惠州城内,要搞一个美食烹饪对决,速去宣传!” 唐龙听令出去。 很快消息也传遍了整座惠州城。 这时,合江楼自然是隆重期待,合江楼装饰雕龙刻凤,幽雅清静,另具一格。设有厅房、卡位和堂座。为了迎接美食烹饪对决,雷羽特意休市三天筹备。 他对着王囘说道:“好了,如今甄府大人下令,要我们务必胜出,而且,要做得是险胜,尽量给葡方留点脸面。” 王囘一听就觉得可笑,胜利和失败能把控的吗?一定是咱们赢?而且还要做到险胜,也只有甄利亨能想得出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如今是大厨了,他只好点点头答应,“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于是,王囘就开始紧张地筹备食材、厨具等事情了。 三天限期很快就到了,合江楼一早就来了许许多多的围观的人,当中包括了李飞扬和罗玉畅。 王囘这时远远看见,他朝着李飞扬和罗玉畅挥了挥手,道:“你们也来了?” “当然咯,咱们是好朋友呢!”罗玉畅笑道。 “加油啊,二牛!”李飞扬也鼓励道,李飞扬这次来,一是要为自己的好朋友王囘打气,二则是要感受一下这个中洋烹饪的场面,最后,则是想暂时忘却口粮的那道烦心事。 这次安排在了一楼的大厅举行,内设酸枝台椅,壁上挂有名人字画。各色茶叶,普洱、寿眉、乌龙、水仙、铁观音、龙井等应有尽有。 “总督大人到!” 这时,邵美堂在吴羽的簇拥下也缓缓进场。 甄利亨立即起身让出了主位,他对着总督行了礼道:“未知总督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啊!”心里却想,这个唐龙,我让他宣传,怎么连总督也整过来了? 邵美堂笑道:“不必拘谨,这次我只是想来大快朵颐而已。”说着,他也坐下。 王囘和两位帮厨,劳伦斯也带这两位助手,两边相对而立。 由于这也是一场盛世,故此惠州的一些乡绅也悉数到场,比如罗有财、叶时,杨传芳等等。 劳伦斯手执西洋厨刀,快速切着圆葱、大蒜,另一边,王囘也是紧张地切着胡萝卜。 劳伦斯这边准备了萨拉米香肠,番茄、尖辣椒、洋葱和豌豆。而王囘则是鸡蛋、干贝、鲜虾仁、鱿鱼、青豆。 两人都展现出娴熟的刀法,这都没有十年是无法做出的。 王囘已经开始将鸡蛋加入少许盐,抽打成蛋液,锅中放入适量油,烧热倒入蛋液炒散盛出备用;鲜虾仁切小丁;干贝、鱿鱼用温水泡软,切成细丝。 而劳伦斯这边则先将萨拉米香肠切成一段段,将番茄切片、洋葱切丝。 将米放入水浸泡,煎锅中放油,先放入蒜沫炒香,他还特意带来了些罗勒和迷迭香等香料来。 两人都逐一将自己的配料放入锅中,劳伦斯的锅十分特别是平底的,王囘则用大锅爆炒。 很快整个大厅飘溢着阵阵芳香。 两人几乎同时将自己认为好吃的菜式放在自己前方的台面上。 劳伦斯制作的是葡萄牙海鲜炒饭,而王囘则是广式海鲜炒饭。 这时,负责评审的原本是甄利亨,但由于邵美堂的意外加入,于是就变成两人跟两位同知作为评审。 劳伦斯的饭,是三分,甄利亨和两位同知都给了分。而王囘则是只有邵美堂的一分。 邵美堂觉得奇怪,劳伦斯的炒饭明明口味相当古怪,与王囘的想比,显然是王囘的更接地气。他余光盯着甄利亨,心中想:你们究竟收了葡萄牙大使多少钱的贿赂?! 劳伦斯哈哈大笑,“怎么样?我就说嘛!作为泱泱大国的大明朝,这菜还比不过咱们葡萄牙帝国了。” 邵美堂立即回敬他一句:“既然大使都说咱们是泱泱大国了,你又怎么那么快就妄下定论?”说着,他站了起来,将王囘炒的那碗饭高高举起,道:“各位乡亲,你们能否尝尝这碗来自本国的少年所炒的饭?” 这时,很多人汹涌而上,接过筷子轮流尝试。个个都给了分数,一下子王囘的分数蹭蹭往上,劳伦斯也喊道:“我的海鲜饭也可以让大家尝一尝!”开始,有些愿意尝鲜的还会尝几口,但是很快大家都不大喜欢那古古怪怪的味道,纷纷表示王囘的饭才是最好吃的! 终于,比赛结果得出,王囘得分七十五分,而劳伦斯的饭只有区区十五分。 劳伦斯垂心道:“我不服!” 王囘这时回到了自己的锅内,将一碗事先准备好的炒饭递给劳伦斯,道:“大使大人,上次你请我吃葡挞,这次我就请你吃咱们这边最地道的广式炒海鲜饭!” 劳伦斯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他也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乡亲们都投王囘。 他尝了一口,无话可说,王囘的炒饭粒粒香韧可口,入口芳香。 王囘也尝了一口劳伦斯的炒饭,他说道:“你很聪明,炒饭不同地域的人都会做出一道有特征的炒饭,它简单、管饱。不管哪里都那么受欢迎,然而,看似简单的炒饭却是十分考究的,除了大米的特殊要求外,还要有口感,以及配料方面的配合。” 劳伦斯问:“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好吃的?” 王囘笑了笑,道:“很简单,秘诀在饭中,我的饭是隔夜饭,炒饭如果用隔夜的饭炒会特别有咬口,而且,我还先炒了饭再放鸡蛋,这样一来,饭的水分就彻底被炒去,留下的自然是口感极佳,带着较劲的隔夜饭,而鸡蛋也因为最后放,又被饭包裹,故此相当嫩滑。” 劳伦斯说道:“我这次确实输了,但是不是因为厨艺,而是因为我的材料带不过来,下一次如果有机会,咱们再比试比试!” 王囘笑道:“一言为定!” 第317章 饭局较量心理战 海山葱茏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 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 江风初凉睡正美,楼上啼鸦呼我起。 我今身世两相违,西流白日东流水。 楼中老人日清新,天上岂有痴仙人。 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 素有山水名城之称谓的惠州,因山而秀美,以水而灵动。除西湖外,更有东江、西枝江二水奔腾不息穿城而过,使得惠州城更加美丽动人。正在二水之间有一幢合江楼,矗立了数百年,今日,就开始为了一场美食决斗又热闹起来。 决出了胜负之后,所有的官员都被请上了楼上的雅座,由于这次提倡与民同乐,故此,比赛的所有菜品均分给所有百姓,而接下来,两位厨子还不得空闲,继续做接下来的菜式。 李飞扬焦急地望着邵美堂的背景,他想,究竟甄利亨有什么阴谋? 只见,那个雅座也算比较靠近大厅,在下面一楼也能隔远望见。 这时甄利亨一脸赔笑,他让邵美堂坐于主席,而他自己则坐于次席,其余的同知等官员则按顺序而坐。 甄利亨随即道:“总督大人来到了惠州城,也没有好好地招待,今日借着两位中洋名厨在此较量厨艺,正好也是招待一番。” 邵美堂笑了笑,道:“甄府大人客气了,邵某也实在太过执着于公务,而疏于交际,我也有不对。”他觉得这个甄利亨果然会借花敬佛啊。 甄利亨站了起身,他端起酒杯恭敬道:“那咱们就喝过此杯,从此和睦?” 邵美堂也只好站起身,拿起酒杯与之碰杯。“共事愉快!” 这时,其余的官员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酒杯来敬酒,酒桌一下就活跃了起来。 其实,咱们非要把人灌醉不可的这种作风就是不好,自古就有劝酒传统,劝酒、灌酒都有一套规则。 这时李飞扬也终于意识到真正的饭局才刚刚开始。 中国这样非要把人灌醉不可。 一般的,北方的人比南方的能喝,甄利亨其实原籍是山东,而邵美堂则是肇庆人,再加上,甄利亨平时就经常吃吃喝喝习惯的了。 反而,让李飞扬有些担心邵美堂,不过,碍于职位他无法上前帮忙解脱。 此时,罗玉畅看出李飞扬心中有所思,他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完美的饭局,设局人、局精、局托儿、陪客、花瓶众角色一个都不少。” 李飞扬有些吃惊,他问:“什么?这不是吃饭而已吗?” “哪有那么简单。”罗玉畅道,“饭局之妙,不在‘饭’而尽在‘局’。” 李飞扬一看,罗玉畅的话,一点也不假,甄利亨像是就是操纵这个饭局的设局人,而其余的官员就充当托儿、陪客,很快那些负责歌舞的舞女、乐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了。 甄利亨的脸上一抹诡异莫测的笑,微微眯起眼睛,他不停地转着手中的酒杯。 邵美堂浑身都感觉不自在,他眉头一直紧皱。他看着周围的的人几乎都是用笑着的表情盯着他。尤其是甄利亨,表情笑得更加灿烂,甄利亨心想:任你总督大人是插翅之虎,在这场面,也要跟我像只小猫! 那些舞女开始也只是在周围跳着,渐渐地靠近了过来,她们开始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裙摆、绫带抚擦着邵美堂的脸、脖子。最后,竟然用手搭着他的肩膀,有时还甚至用她们的大腿在邵美堂的大腿上蹭着。 李飞扬看得焦急,他正欲站起来时,邵美堂骇然一拍餐桌,“放肆!”如鹰一般冷峻锐利地瞪着那些舞女。看似温文儒雅气质的男人,居然突然动怒了,而且是如此暴躁的愤怒。 “发生什么事了?”周围的人原本夹菜的手骤然停顿,整个人都僵住,立刻把目光朝着邵美堂集中,不知情况的人更是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 李飞扬更加一脸愕然,他没有搞清楚状况。 罗玉畅在李飞扬的耳边细声道:“总督这下理亏了,他的节奏被打乱,这下惨了。” 这时,可吓坏了那些舞女,她们连忙低着头,往后退,乐师也停止了奏乐,更加吓坏的是甄利亨为首的惠州府官员,他们大都表情讶然的张了张嘴。 甄利亨立马骂道:“什么乐团,都是些什么人呐!去去去!给本府滚出去!”双眼死死的圆睁着。 这时,乐师和舞女都识趣地离开了。 李飞扬这下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邵美堂也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本督有要事要办,先行告辞!” 甄利亨和几位同知立刻站起来,甄利亨一脸赔笑道:“总督大人请不要生气,这些人虽然是本府请来的,但是本府完全不知道她们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回去后,我一定会教训一下那个!” 邵美堂面无表情道:“不必了,你还是做好你的父母官,以后这些饭局,本督会比较少来。” 甄利亨连连道:“以后总督大人指到哪里,本府就打到哪里,你是帅,我就是你手下的将领。” 邵美堂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暂驻在惠州城,日后,惠州城还需甄大人来守护。”说完,他大步走下楼。 甄利亨眼神立刻转变,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心里其实暗喜,终于给了一下这个总督下马威,看你日后还要不要放我这个本来的地头蛇在眼里!他冷漠的脸上尽是势在必得的冷笑。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道:“毫无硝烟,没有流血,没有牺牲,甄府的目的却达到了,高明吧?” 李飞扬这时终于领教到这个甄利亨的可怕,这完全不是那些功法或者拳脚上的一种伤害,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攻心计!这个混蛋终于撕下了他虚伪的面具,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总督不要管他,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成为他的棋子! 王囘和劳伦斯的手还是继续做着菜,手中的刀也是挥动不停,但是,不同的却是周围的人已经不能像方才那般开心地用餐,他们心中总是有一个疙瘩在心中。 第318章 银岗岭粮仓查粮 饭局过后,所有人各自散去,但是李飞扬此时甚为焦急,他知道了,总督大人以后再也不能插手惠州府的事情,这个世上就是那么残酷,人就是这样,要么出众,要么出局。而如今口粮的事情又遇到唐龙的这般阻挠,但是正义感在李飞扬根深蒂固,他感觉必须要找出个中缘由,即便无法解决问题,至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回到了差役署,李飞扬找来莫方,问:“你知道,咱们的粮食一般是放在哪里吗?我指的是粮仓。” 莫方反问:“飞扬哥,你不知道吗?咱们惠州城内的粮食都是放在银岗岭的。” “谢谢。”李飞扬得知了后,立即马不停蹄的来到塘尾街。这条街中间铺筑三条大理石块,两旁铺砖。塘尾街地处张屋塘尾部,故取名塘尾街。 在塘尾街的附近,府城南隅则有个山岭,叫银岗岭,与府治的梌山一南一北,是府城六山之一。 早在晋武帝咸宁年间,这里就建起龙兴寺,该寺基址原为东汉伏虎台,这里可谓是惠州城市原点。到了隋代,龙兴寺改为舍利道场,唐开元二十八年改名为开元寺。到南宋了,这里还是成为聚贤堂、丰湖书院的所在地。北宋余靖称:“重冈复岭,一郡之绝。”实非虚言。 李飞扬一看,这个小山坡应该就是莫方所说的银岗岭,银岗岭山腰有一条忠信街。走在大街上行了不久,便看到了惠州府义仓,由于这里十分醒目一下子就找到了。在过去,“仓”与“库”有专门的特指区分,仓为储粮所用,库则保管其他物资。所以,这个义仓都是提供储粮的。 春秋战国时伟大的思想家思想家、墨家学派创始人墨子就曾说过:“国无三年之食者,国非国也。家无三年之食者,子非其子也”。正因为如此的思想之下,所以才产生了仓储这个政策措施。 原本义仓就是粮仓,但有别于一般的粮仓。因为惠州自古都是自然灾害频发之地,所以储之以备凶年、灾祸还是相当有必要的。 起先,李飞扬不急着进入,而是在银岗岭高处俯瞰下来,这是在进攻魔流派锻炼出来的习惯啊! 这是一组相当雄伟的建筑群,在银岗岭南面山体和西面山体的围拢下,在山底高地上矗立着五座建筑,其中南北各一座,西面并列两座是粮库,东面站着一些人,衣着像是粮官,这建筑毫无疑问是办公起居之用的。 整座义仓虽然没有围墙,但这些建筑首尾呼应俨然成为一个整体,仓建筑厚实的墙体比一般围墙来得坚固和安全。 在这些建筑物合围的中间,就是一个偌大的晒谷场。 这里所有的建筑物都是青砖所砌。四个粮库是主体,约莫有十多米高,都有小窗,应该是用作通风之用,地面上还有一些地窗,便于对流…… 粮库墙体非常厚实,可能有半米多厚。 在看完整个义仓的布局后,李飞扬来到大门,那些守卫义仓的站班便上前问:“你是?” 李飞扬亮出腰牌,回答道:“我是差役署的,想过来看看这边的口粮的账本。” 这时,走来两位粮官,站班将李飞扬的事说了一遍。 那两位粮官对望了一下,严厉地对李飞扬道:“你新来的吗?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咱们是隶属户口署,而且,要查这些账本,也至少知会户口署吧?” 李飞扬把刀一横挡在前面,道:“我可是捕快!” 两位粮官哈哈大笑,道:“你这呆子就别在这里闹了!好好去管好惠州城的治安就可以了。” 站班又恢复原本凶巴巴的嘴脸,他们纷纷拔出腰刀。 李飞扬知道再与他们纠缠也查不出个结果,只好,退而求次在周围等待机会。恐怕从正门是无法通过的,但无奈这里也只有一道门可以进去里面。 这时,李飞扬看到有一些挑夫担着粮食很轻易地就进去了,于是他灵机一触,心生一计。 李飞扬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层灰,给了点碎银便化作挑夫,居然能蒙混进了义仓。 虽说方才在外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义仓的结构,但是,真正进了来还真的有些摸不着边,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在外头无论怎么看,你身若不进去看个究竟是永远也无法想象得到的。 他索性使用碧波荡漾步在粮仓游走,因为李飞扬的速度极快,即便与巡逻的差役碰个正面,只要不要太过于接近,他也只是看到一道影子而已。仙侠的身份,做起捕快来,还是相当得心应手的,如果在这环境毫无声息地救人恐怕就难点,但是秘密潜入,李飞扬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很快,李飞扬大概也就摸清楚了粮仓内部的大概布局了,门廊的左面就是粮办,是一座两层小楼。他选定那东面的小楼过去。 东面的建筑相对简单,是办公和管理设施,但有一座雄伟的大门向东朝向,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进出通道,门是两扇双开厚重实木大门,两个闪烁着亮光的大门环,宽厚而雄伟的麻石门框和一对方形门墩,一切都显得很有气派。从外面宽阔的石板路踏上石阶进得门来是宽阔的门廊,来办事的人在这里等候接待,挑夫轿夫们在这里歇脚纳凉。 这时,在走廊上正好与两位粮官碰个正着,李飞扬立刻一个翻身到他们后面,用了一招“微波点穴”将他们定住,他立刻闪进后面的房里,他在上面随意翻查了一下,就拿今年的粮本一看,立刻惊呆了!惠州城的粮食进仓数量和输出数量也不成比例,足足少了十石之多! 李飞扬此时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 这足够上万人吃一天了,这些口粮消失了,而城内又有莫名其妙的幽灵人口,官府难道完全不知情?李飞扬实在不敢想象,追查下去将会有什么个结果!不过,李飞扬还是希望能查明真相,但这希望背后,将有可能是更大的失望。 正看得入神,李飞扬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进来。 第319章 惠州监仓起波澜 李飞扬四处张望,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打开窗跳出,只有两层楼加上李飞扬的身法还算可以,刚到地就施展“碧波荡漾步”,闪出了义仓,这些粮官和站班还浑然不知。 李飞扬在返程途中,见到一个样子傻乎乎的、脸上粉红,带着金锁的一个少年走着,他手中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纸包,飘出阵阵芳香。 这香味确实诱人,这有一个小孩对着这个叫阿懵的人说道:“阿懵,你买了阿嬷叫?” “嗯。”阿懵开心地应道,能够买到自己心仪的食物,心中自然十分畅快。 “给一个我吧。”这调皮的孩子,见阿懵手拿着,伸手就要去拿。 阿懵捂住,嘟起了嘴,有些不愿意了:“你怎么不自己买呀。” “我懒得去那里买啊。”孩子回答,他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威胁道,“是不是我向你要,你都不给啊!是不是想我……” “别,千万别!”阿懵立刻道,“怕了你,那我给你就是咯。” 李飞扬以为这小孩只是想白拿,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他固然要上前阻止。 没想到,那小孩居然说道,“给你一文钱,要个小一点的。” 阿懵就把一个比较小的阿嬷叫给了那小孩。 双方转身背对而行,本来无事,谁知,小孩又突然转身问:“你不如把那个大的给我吧。” 阿懵摇了摇头,道:“这个嘛!要贵点的喔,我两文钱买呢!” “给!”小孩一手伸出方才的阿嬷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阿懵一愣,他回过了神道:“别走啊!” “你要补回我一文钱啊” “你的脑是不是有问题啊,当初,我不是你给了一文钱你嘛!对不对?” 阿懵想了想,又觉得是。 “然后,我又给了你一个小的阿嬷叫,价值一文钱的,不是嘛!” “你这么说又确实是喔。” “好了,明白就好了,再见了!” 李飞扬一看,这个叫阿懵的毫无疑问就是被骗了,但是这个行骗缺乏证据,而当事人没有报案,他是无权干涉的,但是在不经意间,他突然发现了包着阿嬷叫的油纸十分特别,上面貌似有些字。 “这是什么?”李飞扬上前对着阿懵问道。 “我叫阿懵。” 李飞扬一拍脑袋,他居然理解为我问他是谁。 李飞扬这时给了阿懵一文钱对他道:“我可以给你买这张包阿嬷叫的纸吗?” 阿懵开始还想了下,想好就点头说好,接着就把阿嬷叫拿出,把纸递给了李飞扬。 李飞扬打开一看果真透露着许多他原本忽略的事情,这当中还包括屠浩的一些蛛丝马迹。 他惊讶发现屠浩也被收押到了惠州府监仓里,抓住这个线索,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惠州监仓,其实惠州监仓在惠州府城的大菜园,银岗岭山脚下,距离义仓并不远,是一座很大的建筑。 监仓远远望去像一座城堡,全部建筑青砖灰瓦沉沉一片,给人以冷峻萧杀的印象。 监仓南北长东西窄,面积估摸有几万平方,高墙延绵起伏及里。各有一座岗楼,一座在大菜园监仓西大门的右侧,而另外一座则在最南端,紧贴近银岗岭山脊只有几步远。由于靠近民居,故此外墙修得很高,岗楼也就更高了,平地望去,那座耸立的岗楼显得格外巍峨。 两座岗楼的设计都一样,都是正方形、多层的碉楼结构,每一层都有小窗,就像角楼。 监仓虽然依山而建,但里面却是一片平地。 李飞扬曾经被甄利亨关过府衙的牢狱里,但这个惠州府监仓却从未进过。 门外的守卫显然比义仓的那些站班要威严,如果硬闯李飞扬也是可以进去的,但是这样一来得不偿失,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潜进去呢?由于这两座高高的岗楼,要偷偷潜入进去显然不可能的。 李飞扬在门口踌躇了许久,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李飞扬。 李飞扬吓一跳,他扭过头,正是付君阳! 李飞扬惊喜之余,极度亢奋,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只得点头回应。 付君阳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跟着我。” 果真那些守卫上前问话:“站住!” 付君阳把令牌一举道:“我是飘逸公子付君阳,这位是我的下属,我们要进里面。” 门卫一看令牌,再看看付君阳,立刻恢复原本的姿势,让出道来。 付君阳带着李飞扬就这么轻易进了里面。 付君阳解释道:“这里,分南北两个区,北区是狱管活动区域,面积大约占三分之一,而南区就是关押区。你为何要进这里。” 李飞扬说道:“我发现了屠浩曾经关押里面的线索。” 付君阳道:“屠浩的确在里面关押过,但后来离奇越狱,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明。” 李飞扬问:“难道没有人知道吗?那我们还有进去的必要吗?” 付君阳道:“进去也无妨,我也要进去看看一个人,你可以在里面收集一下其他的情报。咱们就此分别。” 李飞扬一怔,问:“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付君阳道:“你既然进来了,这些人是不会胡乱问你话的,只要你表现镇定就行了。我们两个同时行动,更加可疑。” 李飞扬只好与付君阳分别,他走着走着,发现这个犯人关押区戒备的确较北区森严。 李飞扬发现一些狱卒领着一些犯人在耕作,这些犯人都没有带刑具,活动都较为自由,应该是轻刑犯。 来到了高墙附近,李飞扬发现越狱确实不容易,你要挖洞,外面是一座山,爬墙吗?直溜溜的高强,即便有人在上面放绳子下来,岗楼一下就可以看到,而且岗楼到达城墙任何一头都只是眨眼功夫,更何况,人家还是用弩手来站岗呢! 屠浩要不是有妖法,逃出去都鬼了。 也许付君阳之前打好了招呼,李飞扬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重刑犯的关押房。 关押房的门口是一所简陋的小房,是停尸间。在监仓这么严酷的生活,很多人都抵受不住死亡。设个停尸间也人之常情。 那个看守的貌似知道李飞扬会来,他打开了门,对着李飞扬说道:“进去要快点出来。” 李飞扬冲着看守笑了笑,于是就进了里面。里头十分昏暗,几乎没有什么光线,而且苔藓的味道十分强烈,感觉不像到监仓,更像是到了一个潮湿的山洞。 李飞扬笃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神情呆滞地坐在墙角,是苏桂婷! 李飞扬靠近去抓着栏杆望去,苏桂婷的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是曾经跟他青梅竹马的苏桂婷啊,如今居然沦落到这地步,真是心塞。 这时,那个看守的不知何时也进来了,他道:“有一晚,我睡着了,仿佛看到她从我身边走过,前面还有两个人,但是我一醒来,她又回到了这里,身体那个弱啊,看得我伤心,只好自己平时把一些剩饭给她吃。” 李飞扬感激道:“真谢谢你啊。” 看守的对李飞扬道:“听付公子说,你是来调查屠浩的事吧!” 李飞扬道:“对的。” 看守的道:“本来,你作为捕快是无权进来这里的,除非是治保署的人,念在你是付公子的朋友,我就破例了,你可千万别到处说啊!” 李飞扬郑重道:“放心,你对我的幼年的朋友都这么关心,我怎么会到处说呢!感激都来不及呢!” 看守的道:“还是我带你走吧,你到处转也不是办法。” 两人在窄小的通道上过,里面的重犯不时发出那些恐怖的喧嚣,还有些胆大的突然伸出手来。害的看守的,不停用棍子敲打他们。 “就是这里了。” 第320章 夜探甄府艳福深 李飞扬一看这室内居然空的,他就不解了:“屠浩逃出去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其他犯人进来吗?” 看守的道:“也不知道为何,屠浩走后,没有一个重犯愿意进来这里。他们个个都说什么邪啊,很不干净什么的。” 李飞扬对看守征求道:“能开开来,给我进去瞄一瞄吗?” 看守的道:“你不嫌脏,可以啊。”说着,他就打开了牢门。 李飞扬一进里面,确实感觉有阵阵的魔气在弥漫,一个人走后这么久,居然还能留下这么重的魔气,可见屠浩的功力之深。 李飞扬周围看了看,又抚摸着墙体,他突然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东西,用手拂开那些尘土后,他发现了一个字“甄!”后面还有日期,正月二十八。 正月二十八!不就是今天吗? 李飞扬当场一惊,他连忙问看守:“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看守回答道:“应该是亥时了。” “糟了!”李飞扬连忙拜别看守自行一个离开了监仓。 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疾步往甄府行去。 还没到甄府,便看见远处人头攒动,喧闹不已,李飞扬远远就望见一处高门大宅,那围墙也是高高的,足有五米之高,两个威武的狮子立于门前,朱红大门紧紧关闭。横额上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写着“甄府”二字。 李飞扬摇了摇头,心想:这狗官,到底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家宅修建得比官府还要豪华!他到了后门,找准一道墙,一跃而上,站在高墙上往下看,只见有两个丫鬟在细声议论。 “听说甄公子追求徐小姐已经两年了,他身为甄府大人的公子,又是西湖一脉的最有希望的地丞,自身的文采修养又好,再加上他祖上又是修仙世家,我要是能成为徐小姐造早幸福死了。” “徐小姐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呢!早年在外漂泊,如今已经回到了徐府,她们家可是惠州城内名门望族徐铉之后呢!” “就是咯,门当户对呢!依我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不说这惠州城,即便整个广东布政司,恐怕都难找这么搭配的一对呢!” 李飞扬一听,他反而不是在无奈女人天生好八卦,而是在想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甄公子很明显就是在说甄霖序,而徐小姐,难道就是小牡丹?!他们要结婚了?!名门望族徐铉之后?!她不是说自己是福建的吗?由于这些颠覆性的东西突然间涌现,李飞扬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了!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原来当时小牡丹叫我商量的事情,就是这个!哎呀,我当时真笨呐!居然没有理她直接走!我真是笨!他连打自己的脸蛋几十下。 “谁!” 李飞扬一听,吓了一跳,他连忙趴下身子,用手扶着高墙的顶部,之露出半个头。 这时,甄利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他驱赶着丫鬟,“去去去,三八婆你们,赶紧回去睡觉,这么晚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 丫鬟只好退下,甄利亨这才时悄悄地打开后门,这时,进来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 一抹纤细身影缓缓落地,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下,令人窒息,一袭红衣、半露着抹胸,衬得她千娇百媚,女子小步而来,不急不缓,体态怡人。 此时,甄利亨早已按耐不住,犹如饿虎扑食一般的冲了上去。 那女子优雅地躲开,她眼神极度挑逗嗔道:“你这色鬼,这么猴急!是不是想宝宝了!” 甄利亨那肥大的身材扑倒在草丛中,他肚子垫了垫,爬了起身,他不顾自己头上和身上都有青草和泥巴,上前抱住那女子道:“珍儿,你想死俺了!!”说着,另一只手快速伸向大腿,横抱起珍儿,转身走着。 珍儿眼前恍惚,虽然没有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地抱着她,但是手还是习惯地搭在甄利亨的脖子上,乖巧地偎依在他身上。 甄利亨把珍儿往自己的寝室抱去,一脚踹开房门。 李飞扬一个翻身过墙,他还没有靠近寝室,就听见那女子的娇呻,“呀……” 李飞扬自然不想听他们在里头的覆雨翻云,只得蹲在外头静静等待。 也许是风云过后,甄利亨一声如猪一般的啼叫,喘着粗气。 珍儿的声音响起:“大人,你很猛哦。” 甄利亨说道:“哪里,还是珍儿你的那里太诱惑了。” 珍儿佯装生气地骂道:“你个死变态!”捶打在甄利亨的肚子上,接着说,“你之前说把总督大人弄开怎么样了?” 甄利亨笑道:“那个肇庆人,哪里是本府的手脚,三两下就给他个逐客令了。” 珍儿又嘟哝道:“那珍儿的事呢?” 甄利亨这时捏着珍儿的高高的鼻子,道:“你这丫头,这么捉急!这也等我儿子的婚事办完才弄啊!急什么。” 珍儿撒娇道:“呃……呃,人家就要嫁给你嘛!人家不想再回去那个讨厌的天香楼了,” 甄利亨问:“这么快就呆不住了?” “那勾栏之地,早就厌倦了,我要跟着你。” 甄利亨道:“还需等等,等我完成了那单事情,咱们就可以了双宿双栖了。” 李飞扬这时终于听到关键的节点,他用唾液在窗口戳出一个小洞,从外面望进去。 只见,甄利亨和珍儿两个肉人搂抱着,场面极度令人脸红耳赤。 李飞扬连忙深吸一口气继续听着。 珍儿问:“什么事情,这么要紧呢?” 甄利亨呵呵一笑,道:“我打算,借着笃教之手,将九街十八巷和两广总督铲除!” 珍儿吓了一跳,她声音有些颤抖问:“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失败呢?还有笃教会听你的吗?” 甄利亨胸有成竹,“哪儿会,我已经招揽了一位叫屠浩的人,我让他作为笃教细作。他的能力,我相信。” 李飞扬这才知道,怪不得屠浩能在惠州城内来去如风,又狡兔三窟的,原来是有庇护伞的!李飞扬发现甄利亨房间里摆满着一些平时都很难看到的药材补品,名贵挂画,还有些前朝古董应有尽有。这下更加令李飞扬痛恨这个人,他心中暗骂了甄利亨早已不下几千句。 不过,话虽如此,目前要抓住屠浩,还需从甄利亨入手! 第321章 上下米街浮世绘 “哎呀,我要走了。”珍儿娇滴滴地说道。 “这么快?”甄利亨感觉有丝丝可惜。 “嗯呢,妈妈会骂的。”珍儿点头道。 “哎呀,我有点不舍得你了,小宝贝。”甄利亨张开大手一把拦住她纤细的腰,一把拉她到自己跟前。 “都怪你咯。”珍儿嘟起嘴,用食指点了点甄利亨的鼻子,娇羞道。 “好好,我立刻加紧进程。”甄利亨唯唯应诺。 这时屠浩眼睛盯着珍儿,那色迷迷的眼神让人作呕。 珍儿神情有些羞涩地,挣脱了甄利亨的双手,转身就走了。 屠浩这时从外面进来,屠浩与珍儿四目相对,珍儿离开后,屠浩才大步进入甄利亨的寝室。 甄利亨整理好衣裳,坐直了身子问:“什么事啊?” 屠浩停了停道:“不急,貌似,我们还有其他贵客……” 李飞扬一惊,他撒腿就跑,爬上了高墙立刻潜逃。他完全想不懂为何会这么怕?屠浩实力太强?自己都跟屠浩交手过多次,怕被甄利亨发现?甄利亨早就已经很厌恶自己了,真是想不明白。 仓皇之中,他都没有看路,这下竟然来到了上下米街。 这上米街和下米街其实是一上一下的两条平行的街道,有点类似楼梯,只是这两条街道比台阶要宽上许多, 这上米街都是些高级的勾栏,而下米街大多都是平民自发的低级举寨。 那些上米街勾栏里,品位高的、出身较好的女子,多来自月、苏、杭等地。大多穿长袍,身价比较高档,多数是卖艺不卖身,多服务一些有钱人。她们个个能文词,善谈吐,妙应酬,评品人物,答对有度。闲暇时、朝贵们的宴聚,往往都携乐器而往,能表演拿手好戏。这样的女子,用妙舞艳歌、丝竹管弦,高官、商贾接踵而至;豪少、进士络绎不绝。对她们求欢的,多是膏粱子弟,他们一看上眼,待散后,便访其家,纵情玩乐…… 而下米街的最不入流的低档女子,其实比丫鬟地位高不了多少,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多来自闽、赣、湘、川等山区,或中年寡妇、穷苦人家的闺女。卖艺也卖身,身价便宜,靠卖身挣钱,生死有时候都不能掌控。生活起居完全控制在鸨婆手上,多服务纤夫、船工等较低层次的人。有的女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疾病丛生,成为残花败柳时,被人弃而不理,死于非命。 一个衣着随意的男子貌似看到了李飞扬,他见李飞扬身穿官服,主动上来,问:“兄弟,你来寻欢吗?” 李飞扬觉得这个可能是龟奴,未免往后弄个麻烦,难以解释,于是连连摆手,道:“我只是路过。” 谁知,那个男子怕李飞扬要走,连忙拉着他,笑道:“哎呀,哥。我们萍水相逢,可谓是‘酒肉之交’了吧。来来,咱哥俩一起进去,欢快一下。” 那男子开始介绍:“这里每逢入夜,就有各行各业的名流豪绅过来打花鼓,热闹咯,花天酒地,南腔北调。” 李飞扬挣脱那男子的手道:“我不是来这里的,你再这样,我逮捕你的了!”李飞扬终于怒了。 那男子也没有害怕,他依旧嬉皮笑脸道:“哥们何必装,这里又不是没有官家的人来过,醉过一宿,穿好衣服,谁还认识谁?如果哥哥不喜欢那些风骚妹子,咱们就找那些小家碧玉的,往往胜过妻妾婢尼,那些神女之流,往往都是孤傲如霜,态度骄横,谁叫谁倒霉!” 正当那男子和李飞扬讨论的时候,这时,周围有一些弄客都在勾栏外讨论。 “几年前,我就光顾过这里了,那里的女人就两种:一是你喜欢的,而是你不喜欢的。先说前面的,当你面对她们麻木和生硬,那真的是叫扫兴加遗憾,当你接受她的风情万种和柔情似水时,你又会因为她的身份是花姑娘更加扫兴加遗憾,后者,绝对又是扫兴加遗憾!” 另一个弄客说:“这点我认同,刚进去感觉,开始的时候兴奋,结束的时候后悔。” 李飞扬一脸鄙视的神情盯着这些人,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是能用心想想就不至于这般扫兴加遗憾了! 那男子对着李飞扬道:“看不懂他们吧?其实嘛!男人是一个猎奇的心态作祟,来这里的弄客多半是好奇,或者寻找肉体的刺激,面对素不相知的女人就想战胜其身体,故此不惜花费重金也不觉得羞耻。这跟赌瘾很像。” 他指着东新桥道:“这浮现府县两城来往客商住宿,有旅店,有客栈,其实嘛,客栈也是住宿和弄欢之地。他们大多东欧辛苦了一天,想过来解除身心的疲惫罢了,坦白讲,我是侍仔,红包利是收得不少,你若没有兴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告诉你这里就是如此罢了。” 李飞扬之前也来过这里,这里白天其实是大米集市贸易中心,同时也兼农副产品贸易集散地,往来贸易的人白天干完活,晚上没什么节目,自然想到找乐子。上、下米街正处于东西合江处的东新桥码头边,恰巧,这里又是贸易中心,而当时交通运输主要靠水上横水渡,船只就停泊在东新桥码头。 有这种市场需求,就有人提供乐子。一些有识商人看准机会,就开起店招徕姑娘做皮肉生意,这里就逐渐集中娱乐休闲,同时也是军、政要员寻欢作乐之地,这上下米街自然就成为青楼一条街。 正因如此,惠州民间流传一句骂“好吃懒做”的女人的土语“你梗懒,又好吃,好去上、下米街了”。 李飞扬望着这烟花之地,感受到了粉黛风情,不禁摇头叹息,他转身离开之时刚好遇到了下班的王囘。 李飞扬看王囘醉醺醺的样子,于是问:“你没事吧?二牛,看你喝的!” 王囘摆了摆手,左摇右晃道:“没事,虾头,我的住处就在前面小巷里,放心啦,最近生意好,跟同僚喝了几杯而已。” 李飞扬对王囘道:“那你要小心咯。” 王囘笑了笑道:“一定一定。” 第322章 街头勾搭风月情 王囘在和李飞扬分别后,兴致勃勃、蠢蠢欲动,更在浓烈的酒味作用下,产生极度的身体迷离。 他慢慢地走到了上米街,一间勾栏的前面。 倚门卖笑人见到王囘,吹了个口哨,立即用娇声喊道:“哎呀,客官,来玩一下呗。”手指还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王囘的眼睛眯着一条缝,看过去,只见那女人半露上围,修长的玉腿在不停地挑逗着。 这时,有不少府衙的人进出,而且他还认出当中不少是他光顾的老主顾。 王囘嘴里说道:“官僚可以玩弄无数女人,天天酒池肉林;却又在控制民间谈论,伪装出自己的一派道貌岸然,真是可笑!” 这时有位老鸨从里头走了出来,道:“哎呀,你这丫头,都不会做生意的,让开,让老娘来!” 这老鸨说道:“哎呀,公子啊,做一次男人的事又何妨?辛苦了一整天,就当舒缓一下咯,来嘛!”说话的语气比方才那女子还要风情万种,姜果然是老的辣! 王囘被那霓虹的灯光照射得有些晕眩,加上酒已经上脑,都有些迷糊了。那倚门的红唇女人,也上前配合,拉着王囘的手,一路扭着就往里头拽。 老鸨笑着道:“公子,你要什么招式,这里都能提供给你,只要你肯进来就行了。” 王囘这一下就清醒了,他怒道:“你们快放开我!”他想挣脱两个人的纠缠,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女人一看王囘扭捏的样子,就嘻嘻一笑,身体就想蛇一般贴上来,身体那淡淡的女儿香,呛得王囘喘不过来气来。 老鸨也卖力道:“公子,你就进来试试嘛!不好大不了不给钱呗。” 女人也劝道:“就是嘛!进来舒服舒服啊!” 老鸨对着那女人道:“女儿,引公子上楼去喝两杯!” “是,妈妈……”女人立刻明白,马上尖着嗓子对着里面喊道:“楼上,一位!” 接着出来几个龟奴,个个虎背熊腰,黑黑实实的,一下子就把王囘拉上楼去。 “这里是哪里呀,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呀?好辛苦啊……” 王囘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地被带了上厢房,这里厢房里头都是红柱,粉墙,画满了春宫图,令人羞涩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进了房内,把王囘丢上大床上,那几个龟奴便出去了,王囘整个人就斜躺在床上,他一个劲地喘气。 这时,带着一阵铃声,进来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 “喂,公子要找人陪,是吧?”这银铃般的女声,犹如天籁之音。 “奇怪?”王囘感觉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找人陪?”他四处张望,这房间里面也算整洁,周围的灯光忽明忽暗,帘子也是粉色的,暧昧极了,房内还点了令人迷失的迷迭香。再看看周围的陈设都是那些艳俗的家具,分明不是客房! 王囘,这一想到,自己居然来了勾栏里头,立刻酒醒了一半,他连忙坐了起来,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着,愈来愈紧张,手心、身体冷汗也直冒出来。 这时,那女子已经靠了过来。 王囘一看这眉清目秀的女子,浓妆艳抹得比自己实际年龄大上很多,她将自己的脸贴了过来,闻着王囘身上的味道。 她解开上面的衣襟,忽然嘴角多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公子,我好看吗?”她一边问,一边推倒着王囘,熟练地用脚将门关上。 王囘一下子手足无措,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怎么会这样! “好、好看。”王囘回答到,天啊!这就是勾栏女吗?平生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么近距离。 “公子,这里又无别人,只有我俩,你又何须这么慌张?怕我吃了你吗?”说着,女孩噗嗤一笑,用手肘推了推王囘。 “我,不,我不是紧张,只是……”王囘仍作镇定,但是脸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他的双手也不知放哪里合适,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 这些场面女子貌似见怪不怪了,但王囘这个腼腆又害羞的样子却感觉可笑,见过那么多弄客,胆子都挺大的,即便第一次来的,也多会佯装自己很有经验,而眼前的这个王囘显得有贼心没贼胆的,一下子引发了她的兴趣。她想,看这个愣头愣脑的,没准这个可以培养成为我的忠实顾客呢! “公子别怕,今晚,妞妞就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新奇、新鲜和刺激!”她说着,整个嘴巴贴着王囘的嘴吧,整个人就躺在王囘的身上,这时,王囘酒全醒了。 而此时,女子开始褪去她认为沉重的衣服,一把丢在了地上。 王囘一愣,他立即推开女子,趁着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个翻身下了床。 “公子,你怎么了?”女子很是奇怪。 王囘连连摆手,回答道:“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你来这干嘛?口不对心!”说着,还故意抛了个媚眼,挺着胸逗似地对着王囘。 王囘怒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些人,只是你的老板给带进来的,我这下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女子一下变脸,“你够了,我们和弄客其实不会有真正好感的,我真的是傻了,居然差点对你动了真心,告诉你,你进来就别想这么轻易的回去,都这份上了,你要就留下,咱们好好玩一宿,要不请你留下肉金!” 王囘问:“那要多少?” 女子冷道:“五十两!” 王囘打开荷包,看了看自己的积蓄,这可是他辛苦得来的银两,也就四十五两银子。 他苦笑道:“姑娘,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女子骂道:“臭不要脸,你带不够钱,玩什么玩?”说着,她夺过王囘的荷包,摇了摇头,“啧啧啧,这什么啊!才这么点,算了老娘今晚心情好,你滚!” 王囘就像脱难一般,一出门就一路小跑。 他刚出门不久,抬头便看到一幅熟悉的面孔,王囘瞳孔放大,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323章 花街柳巷天香楼 王囘连忙上前去,喊道:“豆苗,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被王囘喊作“豆苗”的女子回过头来问道:“公子,我不认识你呀?” 在她旁边的女子也问道:“月娥,你认识他吗?” 那个月娥摇了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王囘有些失望,他也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是酒后失仪。 他只好退了两步,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位长得很像豆苗的女子,望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入了天香楼。 在天香楼。 花媚娘手抓圆扇,扭着腰缓缓地走了进来,眼前这个花媚娘,年约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也是风韵犹存。身穿一件红花的长裙,头发则微微盘起着,扎了灵蛇髻。 她扫视了眼前的六个新来的丫头,很不客气地说道: “说吧,你们进咱们天香楼的目的吧!” 这一下每个姑娘轮流说道: “为了筹钱回故乡。” “为了救生病的老母亲。” “为了筹点钱跟才哥成亲。” “为了巴结权贵。” “为了释放欲望!” 最后一个回答的是方才与王囘碰面的那位月娥,她冷冷地说道:“为了杀人!” 花媚娘顿时注意起,眼前这位衣着不大起眼的姑娘。眼角下垂有些下垂,看起来很无辜,很好欺负,个性较软弱。声音也不大,柔柔的,但是说起话来斩钉截铁,一点也不拖拉。 当即就起了兴趣,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人,杀何人?” 月娥道:“我要杀一个令我家破人亡的人,至于杀何人,恕我无法说!” 花媚娘用手中圆扇托起了月娥的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月娥抬起头道:“我叫姚月娥。” 二目对望了片刻,花媚娘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来我这里的人,心中都有想法,都在盘算着自己的算盘。但至于你们打不打得响,就看你们自己,平台就那么大,给了你们,你们都很聪明,天香楼是惠州城内第一楼,这里出入的达官贵人,商贾富户,公子达豪不计其数,你们只要把握住男人的心,就会有你们想要的生活。” 第二晚,这时,住在城西的富商,利一贯来了。 这时,花媚娘主动迎了上去,“哎哟,我的利员外什么风把你吹来咯。” 利一贯用自己的大手,在花媚娘的肥臀上摸了一把。完全视若无人,把花媚娘当作自己的老婆一般。 “干嘛呢。”花媚娘暗暗说了一句,看了一眼利一贯显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媚娘。”利一贯的手顺势一揽,将花媚娘抱住,大力吸了一口气,嘴里乐呵呵道,“人家想你咯。” 花媚娘挣脱他道:“老娘老了,你会嫌弃松垮了,今晚有六位新来的姑娘等你来挑!” “哟!这么多!”利一贯一听有六个姑娘这么多,有些难以置信,他又问多一句,“不会是又是春桃、燕燕之类吧?”说着他还故意撞了花媚娘一下。 花媚娘一把按利一贯在旁边一个桌子上。 自己则坐在旁边,她说道:“肯定不是咯。”说着,她一拍手。 “姑娘们,出来接客!” 这时,六位姑娘,衣着华丽地从帘后出来,果然人靠衣装,这六位姑娘换了一身衣服后,整个人都气质提升了,再加上化了妆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了。 花媚娘小声对利一贯问道:“怎样?看中了哪个?” 利一贯笑眯眯地,两只手不停地搓着,嘴里低估:“一下来这么多,我还真的有些花眼了,各个如花似玉的,能不能都要了?” 花媚娘用手点了点他的脸颊道:“你这色鬼,一个还不够呢!” 利一贯连连笑道:“不够不够,一千个都不够。” 两人说着说着就笑了。 笑过后,利一贯指了指姚月娥道:“那个小妹看似不错,白白嫩嫩的,就挑她!” 花媚娘见利一贯挑定了立刻起身对着姚月娥道:“月娥,还不过来给利员外倒酒?” 然而,姚月娥只是盯了盯利一贯,摇了摇头。 花媚娘这下急了,心想,这死丫头,关键时期,你给我耍大牌是不是?于是问道:“你干嘛了?” “我没有感觉。” “作为一个花姑娘,你不能有了感觉才开门接客!”花媚娘怒道,“你到底斟还是不斟?” 利一贯眼见房内气氛凝重,多少有些尴尬,于是笑了笑,“哈哈,好了,我感觉又不大喜欢那个,挑那个绿衣服的。” 这时,那个绿衣服的姑娘上前,她笑道:“利员外好,我叫云儿,今晚很乐意伺候你。” 其他姑娘一看,原来是昨晚说要为了巴结权贵的那个。 这时利一贯让云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大手则不老实地在云儿身上乱抓。一边抓着,一边嘴里乐呵呵笑着说道:“小妞的身材还挺饱满的嘛!” 这时云儿则笑到见牙不见眼。 其余姑娘脸上充满着鄙视的神情。 花媚娘用她手中的圆扇遮住自己的脸,害羞道:“唉哟,这么快就来了,咱们还没有走呢!”说着,她连忙驱赶其余的姑娘离开房间。 门刚一合上,就听到云儿的声音在娇呻。 其余的姑娘都听到跑开了,当姚月娥正欲走开时,被花媚娘一把拉住道:“你跟我来。” 花媚娘将姚月娥拉到一间小黑屋里,里头有两个龟奴,一左一右地站着。 花媚娘问道:“利员外是咱天香楼的常客,老主顾,你方才这行为知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 姚月娥低头不语。 花媚娘一巴掌扇了过去,道:“你以为你这很孤傲是吗?我叫你孤傲!”说着又一把扇了过来,后来还不解气,一脚踹倒了姚月娥。 花媚娘对着两位龟奴道:“你们跟我看着她,不要让她吃饭,听见没?!” 两位龟奴立即应声道:“是!” 花媚娘一脚踏出房门,关上门后,冷淡道:“我叫你孤傲,也不知道老娘的厉害!哼!”花媚娘走到了露台,看到楼下有个呆萌的少年在盯着上面一直傻乎乎地看,她顿时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324章 王囘今夜来买醉 这时,花媚娘走下了楼梯,她走到了王囘的跟前,王囘依旧没有发现,花媚娘忍不住笑了几声。 王囘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望着花媚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跟前,还在那里偷笑。 这时,王囘也傻笑了一阵。 花媚娘职业地脸上微笑,说道:“公子,不要光在外面看呐!咱们天香楼有很多花魁,还有红牌。任君挑选啊!” 王囘想了想,反正方才在隔壁都进了去,也没有什么怕的了,于是,他壮大胆子道:“好,我就要漂亮的!” 这时,王囘被领了进去。 那里头人烟凑集,好不热闹。内中有几个浮浪子弟,直指着谈论。不时,又有身穿花锦的花姑娘穿插其中,粉头弹唱灯词,猜枚,饮酒。夜夜笙歌已经成为这帮达官贵人的生活方式。 花媚娘招呼王囘在角落的包厢等候,随着又叫上一排姑娘过来,花媚娘手放在当中一位姑娘的肩膀上,问:“怎么样啊?公子,环肥燕瘦都有。” 王囘看了看,这之间的都没有像方才那位姑娘的样子的,于是摇了摇头。 花媚娘脸色微微一变,眉眼间漏出不易觉察的笑意。心想:没想到这小子长得老老实实的,还挺会挑的嘛!于是,她走入了后台,对着里面的红牌琴芷道:“该你出马了!” 但见她身穿水绿色桃蝴蝶穿花妆花褙子,逶迤拖地绛紫凤纹织锦缎锦裙,身披羽蓝底刻丝灰鼠薄纱。乌黑浓密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参鸾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银丝金凤胜,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梅叶戒面的金戒指,腰系水红如意流苏束腰,上面挂着一个山茶灰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绣白色并蒂莲花绣鞋,整个人秀靥艳比花娇。 琴芷眼神极度挑逗,对于她双眼,她是十分自信的,因为几乎没有一个来到天香楼的人,能在她这般攻势下,还能稳坐泰山的。 可是,令琴芷失望的是,王囘居然无动于衷,他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琴芷见这招不行,激起了好胜心,骄傲的挺胸,于是张开双臂转了两圈,她使出了浑身解数。 然而王囘依旧没有半点喜悦之情,依然愣愣地坐着。 琴芷给了花媚娘一个不悦的神情,嘟起了嘴。 花媚娘一脸苦笑,可怜巴巴地看着琴芷昂首,一蹬脚,气冲冲地回到了后台。 这时,花媚娘坐在王囘的身边,问道:“公子,你看我天香楼的姑娘几乎都被你给看完了,还没有挑到合适的?” 王囘面露绯红问:“我见到一个姑娘进来的,可是没有遇见她。” 花媚娘看着看着低首无言的王囘,恍然大悟,她一拍脑袋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原来你是老主顾啊,有熟悉的姑娘,可否知道她姓名?” 王囘一想,自己貌似记得当时她的姐妹曾叫她一声“月娥的”于是将名字说了出来。 “哦,是她……”花媚娘听见这名字有些失望,但是没办法了,客人喜欢就行,心想,这小妞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于是道,“好,立即叫来!” 花媚娘又回到小黑屋的门口,打开了小黑屋的门,她一见月娥眼泪像决堤般流下。当场冷冷道:“哭个啥?又有客人来了。” 这时,有进来一位使婆。 花媚娘对使婆道:“给这小妞洗干净,换好衣服,还有别给她再哭了,等会儿客人看到她那妆花了,还以为见到鬼呢!” 使婆连连允诺。 这时,花媚娘又来到王囘跟前道:“公子,你要的姑娘呀,要沐浴更衣,你就随我到房间等候吧。” 王囘被花媚娘带进了一间房里,王囘刚一坐下,花媚娘就给王囘倒茶,茶倒好后,花媚娘就对着王囘道:“这就去催她来,别着急,啊……” 又过了一阵,小二端来了几碟零食小菜,张罗了一桌。 小二走后,王囘又耐心的等了半响,在冷静下来坐定后,心里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想:如果那姑娘不是豆苗,万一将来豆苗发现了我来这地方会怎么样看我?如果,那姑娘就是豆苗,我又该问她什么好?她为何要来这里,是被迫的?还是别有隐情? 正在王囘在踌躇自己的对话时,门推开了。 进来一位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的美娇娘!满身环佩撞击的叮当声,正是姚月娥。 王囘望着眼前的姚月娥,虽然装束都大变样,但就是有莫名其妙的感到熟悉。 姚月娥快步走到王囘跟前,拿起酒壶往王囘的杯上倒酒,道:“公子,请喝酒。” 虽然只是一句话,却足够让王囘心旌摇荡。 王囘只轻轻的点点头,叹道:“太像了。” 姚月娥目光不敢直视王囘,问:“什么太像?月娥不明白。” 王囘将手的杯子往自己的嘴里送,一饮而尽,道:“我有个朋友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 姚月娥似乎对这话题不感兴趣,“是嘛?公子平时都是用这开场白来认识女孩的呀?” 王囘连忙抓住姚月娥,认真地道:“我是说真的。” 也许太过于紧张,把姚月娥的手都抓痛了,姚月娥叫了一声。 王囘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用力,连忙松开手。 两人尴尬沉默了片刻。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了,姚月娥又拿起酒壶往王囘的杯中倒酒。 王囘照样一饮而尽,渐渐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却欲言又止,王囘先开口,却发现姚月娥也想说。 又沉默了一阵。王囘此时已经迷惑了,酒意上头分辨不清,他放下酒杯,示意月娥不要再斟。 姚月娥只好坐在王囘的旁边,两人又再陷入了沉默。 外面突然下起雨来,空蒙迷幻的雨气在天香楼靡散开了,敲击瓦片的有节奏地韵律,清脆悦耳,天地间一片浮漾湿润的流光。 姚月娥先打破僵局,她说道:“公子应该疲倦了,不如咱们先歇息吧。” 这时,姚月娥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上衣脱下,…… 第325章 红肚兜撩人迷醉 姚月娥熄灭了灯火。灯火通明的房间一下子变得乌灯黑火,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泻在地上。 也许是因为关了灯令月娥的胆子大了些,此时她不再那么尴尬和害怕。 姚月娥蹙了一下眉头,脱下自己外面的衣服,露出了贴身的红肚兜,尽情的展示着自己年轻的身体,然后跪在王囘的床头,有些害羞,又有些娇滴滴,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不能说出来,我只能用行动来告诉你!” 王囘一愣,“这?……”虽然,王囘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原本就满脑子疑问,如今疑问更多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豆苗,绝对是她!这体香,这似曾相识的身影,这熟悉的话语,这种种……他只感觉鼻子一酸,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眼泪不禁流下,他知道他此时也不能跟豆苗相认,这种既然知道,却不能相认的憋屈之感,无法用语言言喻。 王囘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摸起红肚兜,上上下下摸完后笑了,却是笑中有泪。 豆苗究竟经历了什么,在地保晋级试的时候,一开始表现还算不俗,却在淘汰赛中意外弃权,这个令人十分费解。当时他就感觉这不是豆苗的真正实力。难道有其他的左右着赛果?她究竟心里承受着什么的负担,为何她要隐瞒,为何她至今也不愿说出来分担? 或许姚月娥不想王囘多思,她用手轻轻擦拭着王囘流下的眼泪,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男儿吗?” 王囘被姚月娥这声吐槽,弄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此时月娥眼神迷乱,嘴巴微张,伏在王囘身上吻了他的嘴唇。 王囘顿时也不由得燥热难耐,不自觉地感觉膨胀,他索性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王囘看着眼前月娥美丽的脸庞,就感觉自己就像提前了新婚之夜。只是少了父母之言、媒妁之意、亲友见证罢了。 姚月娥张开双手,彷佛要将苍生世界都交托给王囘一样,一双玉手搂抱着王囘,绝美的身躯,在仅有的一丝昏暗月光之下化作一道虚影,这一搂,姚月娥感觉一下心理踏实了许多。 王囘看着姚月娥洁白的肌肤,细滑紧致,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他再也按捺不住,他索性转身坐起,他轻轻放下月娥,自己也褪去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结实的肌肉。他觉得此时必须要给月娥一个交待,一个令其信任的交待! 姚月娥毕竟也没有经历过人事,面上也带上了一丝恐惧,心中也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她浑身不住地发着颤,但她还是尽量迎合…… 月光还是那么皎洁,但是已经开始有淡淡的月晕,今晚是属于两个少年的,虽然这初为人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次极佳了解对方的机会。如果说两人并肩作战是初步的了解,那么肢体的交流无疑是双方坦诚相见了。 双方都十分愉悦,得到了满足,两人相拥而躺。 王囘被吻得浑身酥软,他一个劲地笑着:“没想到你第一次是那么热烈呢!” 姚月娥虽然闭着眼睛,额头都是汗水,脸上却流出了满意的笑容。“对于喜欢的郎君不是要全力以赴的吗?” 最后,两人满足地对视而笑,此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像停顿了,唯有他两人。这令树上知了也艳羡,令花朵也黯然。 又过了一会儿,王囘将枕头递过给月娥让她枕着,自己也拿了一个枕头躺在她的旁边,这一贴心的举动,让姚月娥深深地感动,她第一次遇到这么窝心的男人,她不后悔自己的交托,她感觉甚至相见恨晚,她痛恨为何不能早点认识王囘,这样,她的前半生就不会那么清苦。 王囘自身也很有感触,自认识姚月娥,或者说豆苗之前,他只接触过邓琳黛,这个只是初恋,青涩又苦闷,而且邓琳黛也是红颜薄命,这段情愫只是刚开了个头,还没有来得及发展,这就到尽头了。他这一想又忍不住环抱着姚月娥,他一边抱着月娥,一边说道:“不管你叫何名字,变作什么身份,我依然爱着你。”对于王囘来说,没有什么比他坦白和赤诚最实在的,而且他自身也是一个讲究实际的人,那些虚无缥缈的话语他绝对不说,但只要他说了,他就一定能够做到。 姚月娥笑着,她知道眼前的这位男人,很可靠,觉得即便天塌下来了,他依然会顶着,这一下就像被一双手托着,感觉暖暖的,很舒服,她从床头拿起了手帕,一边用手帕擦着王囘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你真傻!”说着便把王囘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松开。 王囘抚摸着月娥长长的秀发,这么美妙的享受之后的罪恶感,让他将近窒息。他盯着月娥脸上的欢颜,充满幸福的样子,心中不免有那抹淡淡的哀伤。天才知道月娥经历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他恨不得将自己错过了月娥之前的经历,一次过都补回来。 他此时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会跟他身上的这个女人一起克服,一定会守护她,哪怕精疲力尽,直到永远! “囘,你会怎么看我?”月娥还是想知道王囘到底会不会介意自己做这个,毕竟这在过去,这种行为,还是有所超前的。 王囘对着月娥道:“我若爱你,就不会介意你,也不会在乎你的过去,你的现在,我之关心,我们的将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姚月娥想也没有想就立刻道:“莫说一件事,千万件我都答应!” 王囘建议道:“你能不能在这里做一个清倌?” 姚月娥连连点头道:“嗯呢,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依你。” 王囘感动得拥抱着姚月娥,他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女人为她作出承诺。 姚月娥想了想却又面露难色。 王囘问:“怎么了?” 第326章 豆苗之心归何处 姚月娥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里的鸨母或许不那么容易说服。” 王囘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愿意,只要你度过了这个难关后……” 姚月娥把双手往脸上一盖,道:“我感觉很愧疚,我对不起你,你要不找更好的吧!” 王囘焦急,他将月娥的双手抓在手里,他深情地望着姚月娥,道:“我们都行房了,你虽然有冤屈不能说,我都可以体谅你,但请你不要因为这样而内疚或者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你没有错,我相信你!”说着,将姚月娥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上面。 “感受到了吗?” 姚月娥摸着王囘热乎乎的心,顿时一股暖流从手传递到了全身,她感觉此生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即便要她为他死也愿意了,在过去,她总是羡慕小牡丹和李飞扬这对,如今,她自己也遇到了,虽然王囘不算很高,也不英俊,但是人却很好,很窝心,也很贴心,最关键的是他能文能武,既能做得一手好菜,而战力也不弱。 一想到这儿,姚月娥顿时笑了,她说道:“嗯,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情况,我也都相信你!” 两人相拥紧紧地抱着。 就这样,天也放晴。 两人美美地睡了一觉,两人都感觉,这一晚过得真的是太短了。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姚月娥问:“囘,你何时再来找我?” 王囘说道:“我天天都来!” 姚月娥摇了摇头道:“不,你不要来了,这里要花钱的,不值得。” 王囘郑重道:“我们方才不是说好了吗?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一条心!” 姚月娥笑道:“其实,不需要太久,我就能完成我要做的事情,只要我完成了,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王囘一听大喜,道:“真的吗?太好了!以后咱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吗?” 月娥点点头,小声道:“那你要跟我保守这个秘密咯,不得告诉别人,我真实的身份。” 王囘笑了笑,回道:“当然咯,我可爱的月娥。” 王囘给了姚月娥一个长长的吻后,离开了房间。 此时,有人从窗口闪出。 姚月娥冷冷道:“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的?” 那人冷笑道:“好笑了,我们做事从来都鬼祟,你难道进人家有敲过门?” “你!” “诶……悲悯血泪,我告诉你。咱们治保署,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你可别在这里风流快活忘乎所以了,线索如果找到后,立即行动。”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百步柳江。”说着,月娥从床边拔出几把匕首掷出。 百步柳江摆了摆手,“好好。我走便是,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要是等到何干事出手……那可不是提醒那么简单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他整个人跳下楼。 姚月娥从床上下来,有条理地洗刷一下,就出了房门,刚走到走廊,就遇到了花媚娘。 花媚娘打量一下姚月娥有些冷讽道:“哟……红光满面呐,看来昨晚玩得挺开心的。呵呵。” 姚月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想说,我要转清倌。” 花媚娘一怒,她双手叉腰,她怒道:“你算什么,我才是老板娘!” 这时,琴芷从后面走出,她对着花媚娘道:“妈妈又担心什么?她不就搭上了个府衙的厨子而已,你不还有我嘛!” 花媚娘一见琴芷当即就欢喜道:“对对,我天香楼从来不缺花姑娘,只是琴芷是唯一的红牌!” 两人说着大笑起来。 姚月娥自然知道她两人说的东西其实是在气她的,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她有她要做的事情。 她原本是要去饭堂用膳,却见到天香楼的一位年纪最长的花魁有些不适倒地。原本治保署培养的人是要冷血、不顾情面。但是姚月娥做不到,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于是她上前去扶她,将她扶到一边,喂了她一碗热粥。 这时,这老花魁的气色才见好转,说她老花魁其实对她有些不公平,因为她今年的年纪也才三十五六,这花魁是名字姓柳,真名没有人知道,因为她排名最长,因此天香楼的小姑娘都叫她作柳姐。其实柳姐当年也是红牌,其受欢迎程度比如今的琴芷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盖过了琴芷。可是,岁月不饶人,柳姐也渐渐衰老,即便如此,她依然以半老之年保持住花魁的称号,但是与那些刚出道的小姑娘同台,还是略显吃力。 姚月娥刚来自然不知道那么多,她只管给柳姐喝粥。 柳姐心存感激对着姚月娥颇具好感,她微笑道:“谢谢你啊。” 姚月娥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了。” 这时,青儿看到了姚月娥,就拉了姚月娥走,进了她的房后,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月娥,你怎么会跟柳姐搭上了?” 姚月娥解释:“我看她晕倒了,就给她喝点粥,怎么了?” 青儿吃了一惊,她想,难怪姚月娥会这么反常,原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呀!于是她说道:“你不知道啊?当年啊,柳姐可是跟花媚娘并驾齐驱的两朵天香楼双宝贝。” “这又怎样?” “花媚娘如今是老板娘了,柳姐是被她打压的,你还敢跟柳姐扯关系啊!”青儿对姚月娥道:“你知道吗?柳姐说要走!” “走?走去哪儿?” “回老家啊!”青儿道,“做我们这行的,老了就等于没有用的人了,自然要走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这身子,不退休都不行了。” “唉,她其实有机会,只是在中途回了一趟家里,结果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一大半了,花媚娘成为天香楼首席台柱,独霸一台,柳姐回来后,根本无法挽回颓势,最后,天香楼原本的老板不做了,就让花媚娘给接手了。” 如果不是青儿这样说,恐怕姚月娥一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段故事,一下子,她觉得柳姐倒是有些悲情。 第327章 伊人老去寻出路 只见柳姐在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她也没有打算告知太多人,尽管如此,其他的姐妹还是看出了端倪,那些平时跟她要好的姐妹也都围满了周围,这时,青儿也拉着姚月娥过来。 “柳姐,你真的要走啊?”云儿问道,平时云儿最受柳姐的照顾,这下她一走,云儿自然很伤心。 柳姐摸了摸云儿的头道:“天下哪有不散之宴席?上次那个利员外貌似对你百般宠爱,要抓住机会咯,日后,过好日子可别忘了告诉柳姐。” 云儿此时鼻子一酸,泪如雨下,她保住了柳姐痛哭起来。 “柳姐,我们不舍得你走啊。”霜儿、慧儿、月儿齐声喊道。 柳姐淡淡一笑,她对着众人说道:“傻孩子,你们真傻,我走了你们少了一个竞争这是好事啊!” 姚月娥此时感觉眼前的这个柳姐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有什么功利、阿谀我诈之类的,难怪她不是花媚娘的对手,这般纯良在这个风月场注定是要失败而归的。 柳姐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财富是为了幸福,而不是拿幸福去换财富。不是柳姐在这里倚老卖老,只是想提醒你们,错误的价值观,最终会导致悲剧的人生,你渐行渐远,最后再也找不到回头路了。” “柳姐,你会去哪里呀?”霜儿问道。 “或者从良吧,随便找一个有钱又风流的男人,然后嫁给他……”柳姐顿了顿,想了想说,“即便是个小妾也可以。婆婆也很欢喜,后一直陪伴夫君。” “万一,遇到坏男人呢?这可真的是……”慧儿一急也忘记了说话的分寸,她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住嘴。 不过其他姐妹还是要责怪她,都纷纷骂道:“乌鸦嘴!” 还是柳姐深明大义,她一个劲地劝解其他姐妹,然后说,“那我就重操旧业,当起了鸨母,手下有不少姑娘。时运如果再不济,无路可走,我也可以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古佛青灯,了此一生。”说着,她呵呵一笑。 姚月娥感觉她这一笑这也只是为了掩盖,其无奈和更多的悲凉。 “柳姐,别走!”众姐妹都跪倒在地上,央求道。 柳姐也被姐妹的行为感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声响惊动了花媚娘,她愤恨地走了过来呵斥道:“都吵什么?走吧,走吧,赚不了钱的都给我滚蛋!” 其他的姐妹都盯着花媚娘,敢怒不敢言。 柳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收拾她自己的姓李。 花媚娘此时立刻上前举起手就要打下去,她道:“就是你这个老狐狸搞得鬼,让我下面的小妹都听你的了!我这一巴……”说着正要打过去,却被姚月娥一手阻止。 花媚娘一惊,道:“你造反了你?” 姚月娥道:“我没有造反的意思,只是觉得,道理要说清楚些,不要动不动就给人一巴掌,这样是不对的!” 花媚娘觉得奇怪,她一贯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她立刻回敬道:“有什么不对的?在天香楼,我就是权威!谁敢逆我!” 姚月娥说道:“我不是要逆你,只是要跟你讲道理!” “哟,开始会跟人讲道理了,以为你是谁呀!一个新来的丫头!”说话的是琴芷,昨晚被姚月娥抢走了王囘这棵摇钱树,她依然愤恨在心,总是找不到机会报复,如今总算找到了把柄。 花媚娘对着姚月娥道:“你是不是要跟我作对?你该不是不知道,我之前跟柳姐的事吧?” 姚月娥道:“我不关心这些,我现在只是觉得作为一个人该讲点礼节。” 花媚娘嘿嘿一笑,道:“好,我跟你讲礼节,我也答应你作清倌,但是你也要做到的是,你必须在清倌的岗位上,赚得比红倌还要高的钱,这样,就行了!” 这下琴芷总算满意了,她想,我任你是天姿国色,也不可能靠着纯卖艺不卖身,赚得比卖身还多吧! “这下惨了,姚月娥怎么可能做到啊?”一些姐妹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柳姐这下更加为难了,她道:“月娥,你不要为我出头了,认个错,陪个礼,就扯平吧。” 青儿也拉着姚月娥道:“对呀,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姚月娥说道:“我答应过某人,我要做清倌,我就会遵守诺言!我也相信,有人会欣赏我的琴艺,咱们走着瞧!” 花媚娘一脸奸笑,她和琴芷转身就走,两人都坐等姚月娥如何出丑。 所有姐妹都替姚月娥担心,但是姚月娥铁定了这条心。 她回到了房间内,这时百步柳江又敲了敲姚月娥的窗,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要不我给何干事打个报告,让他给你拨款,这事立刻解决。” 姚月娥连忙道:“你不要多此一举,我要是这般做,跟作弊有何区别?” 百步柳江觉得被泼了一脸冷水,觉得无话可说,于是道:“那就当我没说过,你可别忘了咱们的使命才好,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姚月娥固然知道什么叫时间紧迫,因为这关系到她终身的幸福的,但是毕竟吃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做事也得循序渐进才行,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柳姐终于都走了,这对于她来说虽然有些不幸,但换一种思维,她又是幸运的,毕竟像她这种性格是无法在这个肮脏的风月场待下去,早走早解脱。 所有的姐妹都去送行,这一天姚月娥也去送别了柳姐。 柳姐满心感激,道:“月娥,谢谢你为我出了头,但是,花媚娘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你这样做其实不值得啊!” 姚月娥满不在乎地说:“柳姐,这个你无需担心,我知道如何走每一步,我不会被她给击垮,更不会被她给左右,我会按照我的步子来完成所有既定的事。” “那就好。”柳姐一听这才放心走了。 所有的姐妹看着柳姐转身走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日后的自己…… 第328章 知府作乐饮花酒 柳姐的离去,正如花媚娘所愿,丝毫没有任何影响。店面依旧排场,场面也是十分的热闹。 在门前招徕生意的姑娘,个个都独领风骚,出尽法宝,身体遮挡物的布料,有也不多,为的就是要吸引眼球。 看得那些弄客下身蠢蠢欲动,各个心中盘算着相中一个中意的姑娘,好云雨一番。 这时,甄利亨自然也少不了,也来凑个热闹,今日,他原本带着几位捕快,要出去巡视一番,却路过了天香楼,于是就想了个办法,以查案为名,说要进场搜查。 莫不可是老捕头,这事他自然见怪不怪了。 而李飞扬自然一脸不屑,他没有进去。 莫方本来是热血青年,他也跟着想进去,却被莫不可一把拉住,他大力地打了莫方的头一下,“畜生!你忘记了爹之前怎么给你说的?” 莫方摸了摸头,脑子有些乱,有点委屈:“甄府说要进去查案。” 莫不可一脸好笑,这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甄利亨在说黑话,怎么自己的孩子会这么愚笨?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平时只是顾着养家糊口,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孩子教育,只能无奈自己的妻子过世太早,有爷生无乸教罢了。 也许看出来莫不可的为难,李飞扬在旁劝解道:“莫捕头,你就别在骂莫方了,他还是个孩子,又岂会知道这么多的内幕?” 莫不可摇了摇头,道:“你看看,人家李飞扬,才大你几岁?人家多会想事儿!还帮你开脱!” 莫方笑着对李飞扬道:“对呀,飞扬哥,以后我真的要给你多多学习才行。” 李飞扬语重心长说道:“谈到学习,你该学习一下甄府大人。” 这时,甄利亨进来了天香楼,他原本玩的那个珍儿已经有些生厌了,于是又开始挑选起来,选来选取,最后选好一位姑娘,名叫玉卿。玉卿十七八岁,面容姣好,腰肢纤细,臀腿丰盈,上面一对小可爱呼之欲出。 这下两腿之间躁动难耐,要不是有长摆遮挡,可谓是丢进颜面。 看到甄利亨相中了玉卿,花媚娘高兴得来不及,这姑娘刚来的时候,为了训练其媚功,可真的是操透了她的心,这姑娘就是说啥也学不会,无论用什么方法,她依然无法理解。然而,这一年下来,她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甄利亨和玉卿亲亲我我地,一路看着臀部一扭一扭,花媚娘顿时就高兴,心想,把这个知府大人伺候好,咱们天香楼要成为城中最顶级的勾栏不在话下。 这时,甄利亨和玉卿二人进了房间。 甄利亨立刻坐在雕花大椅上,一把拉着玉卿坐在他的大腿上。 玉卿也不惊讶,她只是轻轻搂住我的脖子,一只腿抬起,在蹭着甄利亨的肥腰。她知道,过了今天,她便是与琴芷比肩而立的红牌了。 甄利亨感觉玉卿的身子甚软,心猿意马。 他看到玉卿的那小可爱,隔着衣服和肚兜,要爆开似的,忍不住就要去揉捏一番。在揉捏的之下,这上衣一下滑落,顿时汹涌而出,让人口干舌燥,饥渴难耐,甄利亨开始喘着粗气。 “大人,等不及了吗?” “急不及待!”甄利亨激动地脸红。 “别着急嘛!”玉卿阻止了甄利亨进一步行动,在风月场已经一年了,她深知欲擒故纵的道理。 然而,甄利亨哪里会管那么多,上去就是干。说着,将玉卿打横抱起,将其扔到床上,他立即宽衣解带,两人这就缠绵起来。 玉卿一时舒服的无法控制,开始大口喘息起来。她感觉周身都火热热的,两腿已经张开。 甄利亨也是涨的受不了,看着玉卿那风情的小脸儿眉目传情,红唇上面写满着渴望二字。 不在按捺,掏出他刚阳的那物,勇往直前…… “啊……”玉卿浅叫一声。这欢快得如同仙境,水声如同浪花,妙不可言。 这头在寻欢作乐的甄利亨,那头却有焦急等待的捕快们。 莫不可站在天香楼的门口踌躇了很久,李飞扬则倚着对面的店铺的墙上,莫方索性就蹲在李飞扬的旁边。 这时,莫方已经忍不住了,他问:“爹,你说甄府查案这么久,有没找到什么线索啊?” 莫不可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儿子,面露犹豫之色,不知道该跟他说真话好,还是直接告诉他残酷的事实。即便说了,一时之间,恐怕他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信息。 李飞扬知道莫不可的为难,于是就接过话道:“我们查我们的,这里交给甄府大人。” 莫不可一听这话,觉得相当有道理,轻描淡写之间就把话题给引开了,于是也迎合道:“对呀,儿子,你的飞扬哥说的甚是。” 莫方一听,这下带劲了,笑呵呵地,立马站了起来,因为他早已在这里站得有些烦,巴不得撤队,这下李飞扬这么一说,他总算可以解脱了。 但是,甄利亨没有走,总不能全员离岗,莫不可只得留下几位捕快,于是让李飞扬带着莫方去转悠。 李飞扬其实也没有想过找什么线索,只是随便带着莫方去逛几下。 由于不敢走远,也就在附近闲逛,这时李飞扬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知道吗?最近啊,有一个人在城南给人仙人跳了。” “不是吧?!这么悲剧?” “是啊,全身上下所有值钱的都被盗走,衣物也没有羞得找不到遮挡物,还不敢报官。” “看来要小心咯。” 李飞扬听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接着便对着莫方道:“最近惠州城又不太平了。” 莫方有些愤恨道:“是啊,总有些人不安于现状,要搞点事来引起人注意。” 李飞扬对着莫方道:“对了,甄府应该准备出来了,你跟莫捕头先护送他回府,我有些事要办。” 莫方有些失望,毕竟才刚逃出无聊不久,这下又要倒回去,心虽然有些许不甘,但是李飞扬的话他还是听的,于是问:“飞扬哥,你要办多久哦?” 李飞扬笑了笑,道:“说不准,这得看这事办的进度如何。” 说着,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朝着城南奔去。 第329章 美人局桃色敲诈 李飞扬来到了城南刚走没多步,发觉有个人躲在花丛之中,遮遮掩掩,当下觉得不对劲,他立即上前一把提起那个人。 那个人居然身上一丝牵挂也没有,他只能用手挡住裆部。 “你在花丛中,鬼鬼祟祟作甚?”李飞扬严厉地质问。 那个人原本想糊弄过去,但见是捕快,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今晨,朋友过来找我喝酒,两个人一直喝到中午。我们各自回家,回到家中,因为头痛难免,就像出去找找乐子,刚一出门,就有一位少妇拉住我,说去她那里玩,我一看这姿色不咋的,就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往前走。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吸引我注意,我实在寂寞难耐,只好尾随她走进了小巷子,到了房间后,她开始脱衣服,我也开始脱,刚开始不久,她就开始不耐烦,开始骂骂咧咧,要我快点,可是,你也是男的,你知道的这活儿可不是说来就来,要前戏调情嘛! 我说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结果,她就说,等我有感觉再说就出了门。 我有些闷闷不乐,后来发觉自己的衣兜里怎么被割裂了?打开一看居然身上带的五两银子全都不翼而飞了!我隐约感觉不太对头,平白无故衣兜怎么会有那么大个口子?觉得蹊跷,后来转念一想,就在那会儿,我胸中一痛,那女贼就是在那时作案的!我正欲追出去,谁知那女贼早就逃之夭夭,这还不止,附近突然杀出几位彪悍的陌生男子跟过来嚷嚷的,还好他们手里没带家伙,我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他们人多,只好应许。 可是,他们就是不放过我!将我的衣服全部都脱了,意思让我不得报官, 李飞扬对他说道:“出去找乐子还是找点高级的地方比较好,这种地方真的不安全,这次就当教训吧。”李飞扬见那人衣不裹体,神情窘困,怪可怜的,而且又那么老实交待,于是就放了那个人。 虽然没有逮捕那个不良人,但李飞扬根据那个人的描述,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 其实,如果这些人老老实实地在上下米街,开个勾栏、狎馆官府是不会去阻止的。不过,这也得需要些资本和人脉,于是乎,就那么些人,用这种卑鄙手段来作案行骗、敲诈勒索,利用弄客不敢声张的心理,也就是俗称的“捉黄脚鸡”。这就不得不得管了,皆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冲动容易犯错。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出租的巷子,不如说是一个人肉市场,每一个小屋门前都坐这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娆风骚的女子,一见到李飞扬来立刻喊“过来呀,过来呀!”整个市场像是形成了很久,李飞扬之前发现了上下米街,这俨然又是一派景象,过路的人貌似都习以为常。 李飞扬发现这小巷子其实很脏,随处可见一些倒出的生活污水,还有些苍蝇、飞蚊乱飞,这些女子大多也是年老色衰,应该是被淘汰下来的那些, 这时,一个女的上前问他,“要找乐子不?”李飞扬一听这话,心想,哼!我今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就站在哪儿问:“多少钱?” 女的跑了个媚眼就说:“便宜咯,五个铜钱。” 这五个铜钱确实不算什么大钱,即便再穷苦的人在府城辛苦个半天,也还是能够赚个十个铜钱的。这五个铜钱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半天的饭钱。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李飞扬从上到下,打量了女子一番。于是说道:“那带我去吧。” 女子领着他,左拐右拐,到了一条更加窄小的小巷子,由于窄小难走,女子一个劲儿催他,走快点。 李飞扬这下就提了个醒,这么急促催促我,是不是怕我认得路啊? 李飞扬被带到一间小破屋里头,那女子等李飞扬一进门,就立即关上门,对着李飞扬道:“快,脱衣服。” 李飞扬只好照着做,将上衣脱掉,突然,他闻道了一个迷魂的烟,他心想,多半那些人就是这样被害的吧,他立即启用闭息功,此功也是西子湖畔秘传入门绝技之一。 但是,你闻过后,也要装一下,李飞扬只好佯装头晕,他当场躺下。 那女子以为得逞,就上前去拿李飞扬的上衣,李飞扬此时也没有完全闭上眼睛,只是半合,他看到了这后,立刻一手将女子抓住。 女子一脸蒙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久久才缓过神儿来。她万万没想到李飞扬居然没有中计,没等她反应过来,李飞扬使出一招“微波点穴”,将其定住。 也许因为做这档事儿习惯了,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怎么样,完事了吗?” “哦,原来你们就是这样行骗的。”李飞扬狠狠地说,说着,他一个翻身将上衣披上肩膀,一个飞踢将门踢开,还压着两个男的在门下。 此时,日落西山。拖着长长的影子。 李飞扬沿着影子一直往上看,面前站着三个壮实的男人。 “哟,五个男的,难怪可以做得干脆利落,这个“捉黄脚鸡”对我是没有作用的!”李飞扬对着这些人正义凛然地道。 那三个男的有些害怕,他们一来没有想到李飞扬居然没有晕倒,二来,他还表现的如此神勇。这不是天仙下凡定然也是修仙之人咯。 三个人转身就想走,李飞扬从门上跳下,一脚踹了门飞了过去,那门不偏不倚直撞三个男的后背,将他们撞到趴下,他一手绑着地上两个男的,两步碧波荡漾步就到了三个男的后面,绑住了他们全部人。 李飞扬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恶徒,我看要怎么个整治你们才行。”之所以喊那么大声无非是要警告这条小巷的人,不要再做这些恶毒的勾当,毕竟法理不容人。 正当李飞扬想着如何将他们带回官府之时,突然有一个人神色慌张地从巷口一处跑到另外一处,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个劲地往后望,嘴里不停低估着什么…… 李飞扬当下觉得可疑,决心跟踪他。 第330章 女冤魂夜半索命 李飞扬三两步就超前在那人的前面,这下终于看清那人的嘴脸,原来是一个瘦子,那瘦子很慌张,惊魂不定。 李飞扬见他这般惊吓,只得用城山湖的“喊惊”来回魂,毕竟第一次用还是有些生疏,胜在李飞扬是病久成良医,时常被城山湖用“喊惊”,再不会也能哼上两句了。 那个瘦子终于回过神来,他开始回忆方才的经过。 我当时,在街上见到一个丫鬟,她说她家小姐,静待深闺,已经空虚很久,寂寞难耐,于是想找年轻力壮的人,跟她一夜春宵。 我问:“你家小姐年方几许呀?” 丫鬟就说:“年方五六。” 我想三十岁虽然老一点,但看这丫鬟长相也不赖,丫鬟都这般美丽,那小姐自然要更好吧,于是就答应了,她要求要深夜才来,敲门敲三下。 我问为什么,丫鬟道:“那才有意思嘛!” 回到家,我一直不敢睡觉,但是,早上累得不行,身心已经十分疲惫,站着可是相当的不舒服的,床比较软,躺下去果然比起站着是舒服多了。这一趟却又到深夜,我猛地惊醒,幸亏还没有到约会时间,于是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这里。 我如约赴会,我敲门敲三下,门果然开了,我开心啊,眼前的这位大姐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样貌完全看不出来,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这处子之身看来不是吹嘘,我当下觉得这是一场美丽的艳遇,那一定是激情四射的夜晚。 那女子笑着道:“我觉得你和我很有缘,单身女人,寂寞啊,你来陪我吧。”几番寒暄,感觉对方态度热情。 当晚缠绵过后,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的感觉。 于是,我就回家,那时已经是凌晨了,正好有一个睡不着觉的老头望着我,他问:“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我觉得奇怪,就问:“是啊,怎么了?” 那老头道:“里头的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还去啊?” 我一看地板,确实有很多白灰,感觉身后传来阵阵恶臭,我顿时就紧张了,我一转身,才发现门又合上了,还贴了封条。 屋内哪有什么灯,我终于看清楚。 “为什么这样!”我震惊了!魂飞魄散,心想,以为遇到了桃花运,这下吓得够呛了。 我不停往外跑,结果由于太累了,就晕倒在地上,一醒发现自己还在原处于是惊慌失措就撒腿就跑。 “我还喝过她泡的茶,现在一想都不知道是不是她拉出来的尿啊!”那瘦子吐了吐舌头,突然问:“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 说道撞鬼,李飞扬这时才发现,这瘦子的肚子反常般地凹进去的,正常的人腹腔又怎么可能完全凹进去,除非内脏被掏掉,而且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肉,样子其实其实很恐怖,只是当时在专心听他讲没有察觉。他这时才发现这个人也没有半点鼻息。 已经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眼前的这个是行尸无疑。 李飞扬立刻往后一跳。 瘦子觉得奇怪,他问:“你这么害怕什么?” 李飞扬指了指瘦子,幽幽地道:“你已经死了。” 瘦子这下才反应过来,他顿时一摸自己的脸,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身体立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李飞扬此时感觉身后阵阵凉意,他一转身,这时也吓一跳,那女鬼已经在他身后。 这女鬼身穿白衣,也只是刚成为女鬼没多久,而且,自己都将鬼王带在身上,本应没有什么害怕的,只是方才那女鬼无声无息地靠近,确实令李飞扬一时间无所适从。 李飞扬怒喝:“何方妖孽,敢在黄昏出来撒野?” 那女鬼高呼一声:“拿命来!”声音凄厉而又没有半点音调,听得人寒颤。 见怪不怪的李飞扬,神情平静的抬起双手作迎战之势,见女鬼飞扑而来,抓紧机会抓住她长发,猛地一拽。 那女鬼却又顺势而下,对着李飞扬张开血盆大口,呼出一口黑气。 李飞扬知道这黑气绝非善类,他当即使用闭息功,闪电般骤然出手,一招“碧云红霞”直塞女鬼嘴里,喝道:“我叫你张大嘴了吗?” 那女鬼虽然脸上挨打,却没有半点妥协之意,脸上那深陷的眼眶,翻出了白眼珠,随即一双冰冷的双手想箍住李飞扬的脖子,像是要掐死李飞扬,李飞扬见她居然还敢还手,当下就愤怒,正当女鬼双手即将来至,他怒喝一声,“大胆鬼怪,我念在你一介女流,想让你三分,你却得寸进尺咯!” 说着,他使出碧波平移,甩掉了女鬼的攻击,他一个转身,朝着女鬼的身体使出“齐守天空拳”中的鹰击长空。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这一招贯穿了女鬼的身体。 女鬼的身体开始消逝,在知道自己即将消失的时候,她叹了口气,“以前认识了一个男子,由于我俩都是外地人,背井离乡之苦,令我们有了共同的话题,渐渐地我们无话不谈,双方确定了恋爱的关系,那一晚,我觉得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交予他,我们情不自禁缠绵起来,谁知,天意弄人,我看到他在翻白眼。初时,我还以为他在逗我玩,并没搭理,可是后来发现他睁着眼躺在床上,怎么叫都没有反应,我这时才知道他猝死了。” “那跟你成为女鬼又有何关联?”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在之后……”这时,没等女鬼说完,她已经完全消失在李飞扬的面前。 李飞扬盯着这屋,令他想起了宋家的那些事儿,他感觉这间屋真的是太过邪门了,他上前将门打烂,拾起了一片木头,用“碧云红霞”点燃了当中的一块,也许太久没有人居住,这房子一点就着了,熊熊烈焰油然而生,他望着这火烧得越来越旺,感觉人生真的是很短暂,或许真的是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真的要好好珍惜眼前,不要再被一些世俗的虚幻所蒙蔽。 李飞扬悄然转身,缓缓地走开了…… 第331章 姊妹决裂分道行 这时甄利亨怒气冲冲地从房间走出来,这时可吓坏了在门外守候的一群人,当中包括了花媚娘。 花媚娘手捏着花扇,上前问道:“哎呀,我的甄府大人,怎么气得你这么愤怒啊?” 甄利亨指了指房间的玉卿道:“你自己问问她!” 这时花媚娘望了进去,发现玉卿已经哭成花脸猫,衣服也是刚裹上,没有整理,她上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伺候大人不周啊?” 玉卿已经有些哽咽,她说道:“甄府大人说我不是处子,说我骗他!” 花媚娘眉头一皱,她道:“烟花之地,为何会有……”话刚说一半,她下意识到,对呀,可以在那帮刚来的找嘛!于是,她迅速变脸一转身,又是笑脸佛一般,对着甄利亨道:“大人,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接待你,可不太清楚口味,这下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这时,花媚娘叫来了一群姑娘,都是和霜儿、慧儿、月儿和云儿,这都是和姚月娥同期的。 然而,甄利亨看都不看,直接就无视。 花媚娘一惊,问:“这么多姑娘,都看不上吗?” 这时,云儿上前一步,她卖力地展现自己,道:“甄府大人,我叫云儿,可能后面暗,我现在走前一点,让你看看。” 甄利亨把手一摆,道:“滚!” 花媚娘连忙用背着的那只手,催促她们走。 甄利亨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花媚娘这时使劲地想,原本姚月娥的外表就很合适,但是那个倔姑娘绝对不会就范,一不小心,惹毛了甄府不说,砸了自己的招牌可是事大了!不过转念一想,貌似还有杀招。 于是,她吩咐女佣道:“去,给青儿叫来,记得穿漂亮一点。” 这时的青儿正为姚月娥挑选着衣服。 “这件怎样啊?” “这件又如何呢?” “要不这件呢?” 姚月娥笑道:“我都没有说,你就一直在给我,到底是你选还是我选呢!” 青儿这时也笑了,她道:“对哟,我都忘记,太开心了,咱们的月娥找到了终身幸福咯。” 姚月娥将手指竖起在最前,对着青儿道:“别说出去呀!” 青儿正欲接话,这时,竟然有人来敲门。 这时,青儿转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女佣,那女佣对着青儿小声说了几句,青儿道:“好的,我待会来。” 姚月娥问:“怎么了?” 青儿的脸色一下泛红,她有些难为情道:“你找到了爱你的人,我也有懂得珍惜我的人咯。” “我不明白,到底是谁呀?” “甄府说要姑娘,花媚娘推荐我呢!” “甄府?!花媚娘怎么会让你去,不要去呀!我们都不是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吗?” 青儿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嗔道:“你都已经上船了,我都还在河上飘着呢,话说回来,谁不想堆金如山、住的是琼楼玉宇,穿的是狐服貂裘呢?那些人看上了你,挥金买笑、一掷千金,那样的生活不正是我们追求吗?” 姚月娥问:“这是什么歪理啊?甄府,甄利亨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可以让改变!他可以让我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的呢?他可是知府,知府啊!这些人都是逢场作戏,又怎么会作出对你的承诺?” “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他上过你吗?” 姚月娥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道:“你胡说什么?” 青儿对着姚月娥道:“我知道你找到如意郎君,我也是正常人啊!我也需要爱,可我更需要钱!”说着,她背过身,冷冷抛出一句,“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吧!这样你也可以洗白了,没有人会讲你的过去!” 姚月娥站了起身,她正要拉住青儿。 谁知青儿快了一步,冲出了门外。 “哎呀,青儿来了!”花媚娘有些惊讶,她说道,“都说十八姑娘一朵花,这一打扮下来,哈,连老娘都不认识她咯。呵呵……” “大人,久等了。” 顿时,一位眉语眼波的女子走了进甄利亨的房间里。她一步一婀娜,一步一妖娆,玉腕配一对掐丝珐琅的手镯,云鬓婉翘,朵朵樱唇,浅施粉黛,可谓肤柔如水,声美如莺,令人神荡魂摇。轻裹一袭暗红色的轻装,缎带飘飘。真叫人叹为观止,简直经典绝尘! 青儿一进来就清唱了几句,似静默成诗,婉约中透着古意,语句流韵,又带浅浅心事,含羞答答的,将东方女子的风韵美感,半遮半掩的媚态淋漓极致地表现。 甄利亨不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眼前这婀娜风情、同时又带着优雅气质的女子,那一瞬间的媚态,倾国倾城,不禁浮想联翩…… 花媚娘连忙到外头叫来乐师,那乐师也是急忙将乐器拉响。 朱漆栏杆、五彩流苏和灯笼次第亮起,其影倒映入水,华丽的帷幔后,刺激感官的靡靡之音悠然响起。传来阵阵的洞箫声、琵琶声和歌女的婉转的歌声。紧接着就是笑声、戏谑声、男欢女爱声…… 轻纱罗帐滑落,那朦胧的烛光之下,见证着两人的缠绵。 这时,姚月娥静静坐在她的闺房里头,弹奏着琵琶,她无法将心中感受表达出来,只能凭借着琵琶声抒发…… 几番风雨过后,有人火速赶往天香楼楼下,那人被莫不可拦下,莫不可问那人道:“现在甄府大人在这里‘办案’,你什么事。” 那人拱了拱手道:“莫捕头恕罪,属下一时情急,忘记了大人在此,真是罪该万死,只是这事情有些震惊,令属下不得不火速前来报告。” 莫不可问:“是什么事啊?” 那人说道:“唐师爷,被杀!” 莫不可一惊,这个可谓是甄利亨的左臂右膀,惠州府的最强军师,这一下居然死掉了?他连忙追问:“何时的事?” 那人道:“刚入夜时分。” 莫不可没等那人说完,他立刻朝着天香楼奔去…… 第332章 师爷被杀噩耗传 这时甄利亨眼神暧昧的看着青儿,他正在用肥大的身躯压着青儿正在快活中呢,却被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扰了。 “谁呀!居然敢打扰本府办案!该当何罪?”被人打扰自然有些恼火,甄利亨不耐烦地问道。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莫不可已经无言以对,不该说话的时候闭上嘴,才是一个人的一生中最大的修行。 莫不可知道,现在不是恶心甄利亨的时候,而是要告知甄利亨这件事情。于是,他按原话说了:“回大人话,卑职接到消息,唐师爷于方才暴毙了。” “什么?!”甄利亨原本的兴致被打破,这下又听到如此噩耗,他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下床穿衣。 这时,不知道状况的青儿,刚进入状态,她迷迷蒙蒙地想拉住甄利亨,道:“大人,你要去哪儿啊?” 甄利亨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狠狠地甩开了青儿,骂道:“臭丫头,别耽搁本府!”说着,他行出房门。 青儿撇了撇嘴,呆呆地望着甄利亨的背影,这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还是满怀希望地,幻想着自己能有些什么改变,希望甄利亨能带给她一些精神上的填补,至少在物质上的资源,可是,这一切一切都已经随着甄利亨的脚步踏出而幻灭了。 见甄利亨行色冲冲,天香楼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都跑到门外看了。 这时,甄利亨坐着官轿急忙摆驾回府,其余捕快在两旁和后面紧随。 唐龙据说在去茅厕的途中被杀的。甄利亨得知险些气晕过去,怎么死都死得那么窝囊? 他大吼一声,“是谁干的!” 这时,李飞扬早已站在案发现场,甄利亨就脸一直黑着,因为唐龙算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有了他起草文案和处理一些杂事,他省心很多这一下就死掉,令他难堪,可最令她郁闷的是,李飞扬居然早先一步在他前面到达。 莫不可一眼看到了李飞扬,这下不安定的心才定了许多,于是上前道:“飞扬,你已经到了?” 李飞扬点点头,他说道:“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奇怪,凶手是怎么杀死他的呢?”李飞扬很是不解,这唐龙致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这个尸体既没有伤口,旁边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又显然是一招致死的,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甄利亨看着唐龙的尸首,心中一痛。他突然间脸色大变,失声道:“我要你们赶紧查出凶手,如果需要支援,我可以调拨,治保署的人帮忙。” 莫不可直摆手道:“大人,我们巡检司足矣了,大不了也只是差役署,何须动用到别的行署呢?” 甄利亨把手一背,有些不耐烦道:“那好,你们务必在三天内稽查出真凶!唐师爷可是我的最好的师爷啊!”说着,他干哭了一场,对着他们说道:“记得事后要厚葬!” 莫不可连连点头允诺,没办法,谁叫自己是甄利亨的属下,人为财低头,没办法了。 仵作检查了数遍,依然没有半点头绪。但单就尸身僵硬情况看,加上路程耽搁和发现时间的延迟,唐龙死了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 李飞扬整夜没有睡,他思前想后,就是想不明白,于是就去了塘尾街找罗玉畅,罗玉畅还正准备睡觉,他十分疲倦,正欲盖上被子之时,听到李飞扬的敲门声,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走到门前,开门一看,“飞扬哥,你怎么来了?” 李飞扬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要让人致死,在不伤害他身体的情况下怎么做到?” 罗玉畅被李飞扬带到了案发现场,虽然很疲累,但是没办法,普通仵作却又不及他。 罗玉畅仔细检查了尸体,他说道:“要让人死去,而不伤害他,第一溺水,但看尸身干爽不大像是,眼眶和耳洞也没有流血。第二是中毒,嘴唇先泛起微紫黑色,眼睛有时会瞪着,两手紧握拳头。但尸身没有中毒的迹象,银针也试过没有任何余毒,上述特征也没有。第三窒息,喉部会明显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但看他脖子完好,表情又安详,不大像有挣扎过。” 李飞扬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罗玉畅想了一下,他与李飞扬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说道:“那只有受了内力镇伤这种可能!” 其余捕快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怎么也无法猜到居然可以隔着皮肤能让一个人死亡。 莫不可这一听就不解了,问道:“内力又怎么杀死一个人呢?而且,还不留伤口。” 李飞扬默默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好理解,因为普通的内力震碎内脏和筋脉确实是会在表皮留下痕迹。” 罗玉畅接着道:“但是,如果是有上乘内力……灵力的情况下就不同了,他可以在击中的时候,快速收掌,这样就犹如隔山打牛一般,不留半点痕迹。” 知道这点后,李飞扬和罗玉畅就开始侦查此案。 罗玉畅和李飞扬先到书藏翻查资料,先锁定习武或者修道之人来缩小范围,然后带过来一一盘问。 这一整天都忙完了,可是都无果,这些人要不就是只有半桶水的,要不就是半路出家的,对于这些所谓的武术爱好者或者修道之人,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各个都像是叶公好龙,并不是真正爱好的,而且学艺不精之余还要装得不像,很快一天也就过去了。 “哎呀,都查了一天了,累死了。”罗玉畅有些抱怨道。 这也难怪罗玉畅会发牢骚,毕竟这事情其实跟他无关,只是自己硬拽过来帮忙的。 “没办法,甄府要我们三天内查出,这就过了一天了。”李飞扬也叹道。 罗玉畅突然灵机一动,道:“咦!这个人对官府的人这么大仇,会不会再来第二次呢?” 李飞扬盯着罗玉畅,若有所思…… 第333章 惠州城衙门闹鬼 梌山是惠州城内六山之一,在唐武德五年就已设循州总管府,辖循、潮两州,其中循州辖归善惠阳、博罗、河源、雷乡、兴宁、海丰六县。隋炀帝继位立,废全国总管府。 甄利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他做在案桌前,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烛火。 突然,一阵怪异的风袭来,吹熄了烛火,这时,甄利亨就想起身去关窗,可是,这阵风竟然不停地绕着他的周围转。 “真的有鬼!”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如果屋子里没有鬼的话,那方才谁在抚我的脸?我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甄利亨“啊”的一声大叫,他猛地往下一坠!把凳子都绊倒了,一声闷响,他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时,惊动了外面的李飞扬他们,李飞扬率先第一个冲了进来。 那阵风逐渐开始,隐隐约约显现了样貌,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是一个人的模样! 李飞扬一看,目瞪口呆,他的样貌怎么跟内堂上挂的驸马柳述这么像! “你、你是驸马?!”李飞扬惊讶道。 甄利亨一愣,接着进来的捕快们也愣了。 那个驸马开口了,“什么驸马,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甄利亨躯体一震,吓得直哆嗦,见驸马说话,他立刻爬向李飞扬后面,他压低声音问:“柳述是谁呀?” 李飞扬苦笑一番,道:“我也不太了解,但看那幅画下面有介绍的,柳述字业隆,河东解县人,是隋文帝重臣柳机的儿子。据说他少年聪颖,有才干,早年以父荫为太子亲卫。隋开皇年间,柳述迎娶隋文帝的小女儿兰陵公主为妻,拜开府仪同三司内史侍郎。因隋文帝在诸女婿中特别宠爱柳述,一年后又擢他为兵部尚书。” 柳述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好景不长,我父去世,我在家中尽孝,后来,也节节高升,当时朝中杨素称贵,兼与太子杨广相善,朝中大臣大多惮忌他。我那时年少气盛啊!居然糊里糊涂地当面凌辱了杨素,还当着皇上的面子揭其短,与之结怨。再加上,原本兰陵公主原本配嫁给太子妃弟肖旸,太子也含恨,以为是我从中作梗。” 甄利亨道:“这就麻烦了。” 柳述道:“后来,隋文帝驾崩,太子杨广登位,为隋炀帝。接着隋炀帝将我流贬惠州,责令兰陵公主改嫁。可公主忠贞啊!她以死渝志,不肯改嫁要跟我来惠州。但隋炀帝不同意,公主百般无奈下忧愤而卒,年仅三十二岁,我倒成为惠州第一个被朝廷流贬的人。后来,复迁宁越郡,在迁徏途中不幸染上瘴毒,病发身亡,时年三十九岁。我的魂魄无所依,于是又回到了惠州,这一待就是近千年了。” 罗玉畅也感叹道:“恨是兰陵公主为帝所阻,未能从柳述来惠州。不然,柳述和兰陵公主将如苏东坡和王朝云一样,谪来惠州后演绎出一幕悲天悯人的爱情故事。” 柳述说道:“我找甄府其实就是要拜托你,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甄利亨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但说无妨。” 柳述说道:“其实,只要甄府能帮助我找到兰陵公主的魂魄,让我们能在九泉之下团聚,那我就会很感激你了。” 甄利亨连忙摆手道:“不需要感激,你只要赶紧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 柳述一听,满心欢喜。 这时,外面传来几声厮杀,第一个进来的人对着里面吸气,将柳述的鬼魂,吸进了肚子,他一摸肚子笑道:“我这个吸魂大法,果真厉害,一下子功力精进不少。” 众人一看,这人肥大,身躯比甄利亨还要大上一圈,足有两个人般大了,肚子更加涨得厉害,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大锅炉。 “你们好啊!”随后进来的人,令众人更为震惊,他两只手各拎着一段捕快的尸体,洒脱地往两边一抛。 “屠浩!你造反了?”甄利亨喝道。 “你到底啥时候才会释放永乐帮和笃教的人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怎么可以,我身为朝廷命官……” “你惹火我了。”屠浩又一次伸出了他那犹如树枝一般的触手。 李飞扬吃了一惊,他居然完全没有看清楚屠浩是何时到了甄利亨的跟前的,就连他自己也只是距离屠浩一尺之远而已。 莫不可此时吆喝道:“大胆,居然敢对大人动手!”话音刚落,屠浩伸出了一枝树枝直塞他的嘴巴。 那个身形肥大的人对着屠浩道:“不要动手,有人来了。” 这时,两人迅速撤离。 李飞扬追了出去。这时,莫不可的嘴巴里的异物也消失,他也带着捕快们追了出去。 屠浩和那肥大的人身法很快,李飞扬施展碧波荡漾步也只是仅仅够跟上而已。 这时,两人跳上了屋檐,突然有只大手一扫而过。 两人急忙跳开躲闪,这时,大手收不住,直接朝着李飞扬而来。 李飞扬只得往上一跳,谁知,手的那道力度带来的风将李飞扬整个人吹起。 他一个翻身,才站稳地面。 李飞扬沿着那只大手一路看去,只见在他前面有一个巨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巨人冷冷道:“这两个人交给我们治保署,你回去保护甄府。” 李飞扬虽然心中憋屈,但是他也无法反驳他,只得原路折返。 巨人这时开始和屠浩以及那肥大的人在周旋。 巨人虽然体形庞大,但是动作也是十分灵敏的。在他面前,屠浩和那肥大身躯的人就像是苍蝇一般小。 那肥大身躯的人道:“屠浩,你还在那里玩,怎么不出手啊!” 屠浩笑道:“对付这个人,又怎么用得着我啊,你一个就够了。” 那肥大身躯的人有些生气,但是他没时间骂屠浩了,他只得集中精力对付巨人。 这巨人其实是治保署的人,叫擎天巨柱,他擅长变大的法术。而变大之后,不单止体形变大,连力量也随之而变。 第334章 衙门行刺引众议 因为追不上李飞扬他们,莫不可带着队伍只得原路返回。他们又进了甄利亨的书房。 这时,甄利亨已经坐回了原位,他见莫不可他们进来于是道,“你们出去吧,我想静静。” “卑职告退!”莫不可刚一出去。 在暗影之下,一个蒙着脸的人正欲跳下树,却被人拦住,他一转身,被人撤下了面罩。 “是豆苗?”李飞扬大吃一惊,他看到了豆苗手中抓着一把亮澄澄的匕首,“你这是要干嘛?” “为何要阻止我!?”豆苗反问。 “你要知道你杀的是谁!逞什么能啊!” “我要杀死那个狗官!”豆苗愤恨地说道,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李飞扬万万没有想到,豆苗平时这般温文尔雅,行事方式却如此极端暴烈,当下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并点了她左右手的穴位,将她背在背上,一个翻身跳下了树,疾步朝着合江楼奔去。 这时,王囘也刚要打烊,他正在悬挂关门的牌子。 王囘见李飞扬背着一个人,正是豆苗,而豆苗正穿着一身黑衣。 “月娥,你怎么……” 李飞扬小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合江楼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王囘于是就找到了合江楼楼上一个比较角落的厢房内。 三人于是面对面谈了起来。 李飞扬先开口,大声责问道,“豆苗,你说,你究竟为了什么,要行刺知府大人?” 豆苗不支声。 王囘这边解释,“额,虾头,她叫月娥。还有,你别对她那么凶好不?” 李飞扬一听,这奇怪,这好端端的豆苗,咋就成为了月娥?这之间经历了什么事? 李飞扬对着王囘问:“你知道她方才想干什么?她要行刺知府啊!这事要是成了可是死罪一条,大明律例可是对杀害朝廷命官判得很重的,这比起偷抢都要严厉!” 王囘央求道:“她只是一时糊涂,你就绕过他吧!” 李飞扬被王囘气得脸都快发紫,他说道:“如今,不是我要为难她,而是她差点就触犯了法律!” “她只是触犯,你就当给我面子,当作没看见行了?” “她方才险些杀人啊!你为何还要偏袒着她?” 由于不想再听两人争论,豆苗淹了口水,闭着眼睛道:“够了,你杀了我吧!” 李飞扬问:“我不杀你,而且我即便杀了你二牛也不会放过我,即便我是他的好朋友。” 王囘也说道:“那是啊,我不会放过他的。” 李飞扬对着豆苗,神情严肃地说道:“好了,豆苗,我跟你说,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不想看到你再错下去,所以才出手阻止,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要老老实实地将你为何要行刺知府的这个经过,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了。” 豆苗低声地说道:“好吧,豆苗和姚月娥其实都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其实叫姚逸雅。”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相互对望,他们知道这个真名叫姚逸雅的,应该又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事。 姚逸雅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包着的黑头巾取下,她脸色苍白,神情沮丧,双眸惊惶不安。 “我原本生于姚屋巷,祖父是姚祥考上了进士,家里开始发迹,原本我也有一个很温馨的家庭,虽然不算十分富庶,但也过得去,家中有父母,弟妹,然而,有一次弟弟误入歧途,加入了所谓的笃教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最后,还加入了笃教。甄利亨那个坏人不理三七二十一就以我们家支持邪派为由,炒了我们的家,爹因为受不住这打击也过世了,娘郁郁寡欢最后也跟着去了。姑姑不忍心看着我们姐妹这么可怜就收养了我们。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王囘点点头接话道:“知道,后来茧妖王杀死了你的姑姑,你就决心加入西湖一脉,学习仙法。” 李飞扬有些不明白,于是问:“既然,你那么想自己变强,然后报仇,那你为何要放弃地保晋级试呢?” 姚逸雅对着王囘道:“其实,我还隐瞒了你,囘。我当时真的想考这个试的。可是,我加入了治保署在先……” 李飞扬一怔,治保署?作为六署之一,他们行踪最为诡异,这么久了,他也只是看见过商止和方才那个巨人而已。这叫姚逸雅的居然跟方才那个巨人是一起的?那巨人的实力可见一斑,方才竟然可以独力迎战两个高手,而且治保署招人的要求是相当苛刻的,姚逸雅加入了这里,而且成功留下,她是有多强大,万一她当时出尽全力,恐怕这地丞名单是要大变动了。 王囘则更为吃惊,他抓住姚逸雅的手,问道:“那治保署的人不让你赢,是不是?我要找他们理论去!”说着,就要起身走。 李飞扬一把按住王囘,“你给我冷静点!”他感觉王囘现在已经头脑完全混乱了。 王囘又问:“那你为何要加入治保署啊!治保署有啥好的呀。” “如果可以,我也宁愿留在西湖一脉,而不是那冷酷的治保署。”姚逸雅想了想,说道:“是的,其实治保署的干事何旭平,就是我的姑父。” 两人一听,心中都十分震惊,姚逸雅传奇到什么地步了! 李飞扬望着眼前这位奇女子,她的经历跟小牡丹真的是不相伯仲了,这些故事如果给罗玉畅知道,恐怕要写上几十万字的文章了。 王囘点点头,他抓紧了姚逸雅的手,道:“以后,你都不要再一个人这么拼了,以后还有我呢!” 姚逸雅一脸娇羞,她低着头,轻声道:“嗯。” 李飞扬完全不知道王囘和姚逸雅,什么时候进展那么快,只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笃教的谗害,甄利亨的无理判罚,家里人的郁郁而终,以及茧妖王的杀姑之仇。这么复杂的深仇血恨,试问有谁能够理智处理? 这头李飞扬、王囘和姚逸雅在谈着过去的事,那头衙门又接到无数的报案。 这下衙门真的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啊!江湖从此多事。 第335章 极大命案二连三 今日的惠州城相当不安宁,一天接二连三有五六个人被杀,甄利亨迫不得已,把一千年前的宵禁政策又再搬出来实行。 “爹,你说咋办啊?”莫方十分惆怅,对着莫不可问道。 “不要老问爹咋办,你要想咋办!”莫不可严正地回答了他。 他不自觉地将视线望向远方,他期待着李飞扬他们能找到方法解决掉这个困局。 这时的李飞扬一接到报案后,已经和罗玉畅、王囘又回到了书藏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不行啊!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啊!”辛苦了一天的王囘从书丛中钻了出来叹道。 “官府悬赏一千两抓一个笃教成员,每上一个级别就再加一千。话虽如此,但要找到他们可甭提多艰难!”罗玉畅也应道,“唉!最要命的是,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王囘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最惆怅的是,为什么我也要卷进来呀!” 罗玉畅讽道:“瞧你这话说的!” 李飞扬哈哈一笑道:“其实,他是在说姚逸雅罢了。” “姚逸雅?”不明真相的罗玉畅表示很惊奇。 “就是豆苗的真名。”李飞扬还没有说完,被王囘撞了一下。 王囘压低声音道:“不是说好了,保密的吗?” 罗玉畅大概听到了,于是不服气道:“去去去!连我也不能说吗?”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在书藏找不到线索,不如到街上如何?例如,找一些百事通的人来聊一聊。”李飞扬建议道,“总会有人知道一些重要的消息。” “话虽如此,但是,你觉得这些重要的消息,他会说吗?”王囘的话也不无道理。 “当然啦,要花点小钱的,情报越珍贵,我们就给越多的报酬。”李飞扬越讲越兴奋。 王囘听李飞扬这一讲,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和李飞扬的眼神同时朝着一个方向集中。 “喂!……你们的眼神有些怪异。”罗玉畅一怔,知道不妥了。 “查缉一桩牵连极广,这个知情人,必须要懂得一些基本的东西,不要信口雌黄。” “额,老实说,你的那个线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可靠啊?” “不知道哦,我都没有见过他?” 三人这时转到了巷子的拐角处,此时有人说道:“惠州城接二连三发生命案,我都知道你们会找到我的了。” “你就是江湖百晓生?”李飞扬吃了一惊,指了指那人道。 “你就是持刀就不斩?”这时那人就说道。 两人对望了一番,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罗玉畅一拍脑袋,道:“我都猜到了事情就是会变得稀奇古怪的了。” 王囘眼睛眯着一条缝,“对啊,没想到这个可靠的线人就是广清啊!” 广清一脸微笑,道:“喂!第七名到第九名都在呢!” 罗玉畅一脸无奈,道:“是啊,第三名。” 王囘问道:“怎么你会在这里?” 广清笑了笑,道:“坡公把我们每一个人都指派了有任务啊,你们有任务,我自然也是在完成我的任务啦!” 李飞扬直说:“广清,你知道江湖事情那么多,能不能知道一些杀人狂魔的住所?” 广清想了想道:“这些杀人越货,多半是三等人,这三等人连王法都治他不得。第一等是贪官污吏,他们坐享渔人之利,又可以获得豁免的权限。第二等是势恶土豪,这些人几乎动动小钱或者一些影响力就能将一些罪名糊弄过去。第三等是假仁假义,这类人因为太过于伪善,几乎抓不到把柄,以至于连大明律例都无法判决。” 李飞扬不是很满意广清的回答,摇了摇头,道:“很不幸,你猜的这些都不是,这些是一群邪派组织。” 广清顿了顿,道:“你是说,这事情是三大邪教所为?” 罗玉畅忍不住插嘴道:“连名字都可以给你,绝对是笃教做的。” 王囘补充:“他们不满甄府抓了他们的教主,于是到处杀人,目的就是要引发注意,引开公众视线。” 广清略微停顿继续说:“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要要挟官府。” 李飞扬问:“你有没有办法,找出他们藏身的窝点?” 广清道:“应该不难,咱们下午见!” 与广清分别后,李飞扬似乎心里有着极大的感触,他说道:“原本,我以为我们三个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难,没想到每每最关键的时候,还得依仗西湖一脉的力量。” 王囘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道:“别这样,独木不成林,咱们西湖一脉之所以成为三大门派之一,全有赖于这种内部团结啊!” 罗玉畅也道:“就是咯,每个人都有长短,如果各个都一样的话,我到有些害怕了。” 李飞扬说道:“对,我们主要不是研究谁出力,而是完成为上!广清去找笃教的老巢,那咱们就去周围告诉一下人们,注意安全。” 说到就做,三人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告诉和劝诫人们要关门闭户,没有什么突发事就不要出门,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下午,三人又回到了回合地点,可是没有见到广清的身影。 这时,罗玉畅道:“不见广清,他会不会找不到啊?” 王囘也说道:“就是,他还自吹自己是江湖百晓生。”话音刚落,这时广清出现了。 广清摸了摸王囘的头,道:“貌似有人在说贫僧的坏话。” 王囘吐了吐舌头。 广清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幅地图道:“这幅地图,是惠州城的地图,上面我用笔标注了,笃教每次接头的地点,以及其发现踪影的大概范围,你们去这些地方找,相信就可以找到笃教的人的踪影。” 罗玉畅接过地图,看了看,冲着李飞扬点点头。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 广清连忙问:“你们不需要这地图吗?” 罗玉畅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广清于是向他们招手,喊道:“那就祝你们成功!” 李飞扬、罗玉畅和王囘,他们终于找到了笃教活动的线索,这是在惠州府城内的一个新进展,接着,他们就要面对强大的笃教。 第336章 城墙上监视杀手 李飞扬三个收到了广清千辛万苦收集回来的地图标注后,就立刻到各个地点,逐一排查,这时,他们来到了红花巷。 而他们要找的人其实就是屠浩和那个肥胖的男人。 这个肥胖的男人真名叫韩多海。 对于李飞扬他们来说,这两个人绝对不容易应付。 屠浩和韩多海,一人站一边贴着墙相对而立。 屠浩毫无表情地问:“你杀了几个?” 韩多海把一个巴掌举起,意思是五个。 屠浩清微一笑,比出六的手势,“十一个人,居然都没有引起官方的注意,这甄利亨这么能忍啊!” 韩多海道:“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劫法场,如何?” 屠浩笑道:“治保署的人虽然渣了点,但是,你也别太小看他们,逼急狗咬人呢!” 韩多海一脸无所谓道:“那又如何,那个巨人长得跟怪兽那样,还不是被咱们给收拾了?咱俩的搭配绝妙吧?” 屠浩道:“你别提了,我就感觉赚的只有你,我就一个在前面跑的。” 韩多海笑了笑道:“你就别这么计较咯,太过计较人就会变老哦。” 屠浩问:“不是难肥么?怎么你这么肥?” 此时,隔着很远,李飞扬他们已经找到了屠浩和韩多海的了,由于担心他们发现于是就站在城墙上方观察着。 王囘幸喜道:“幸亏飞扬是捕快,跟那些民壮熟,我这么大也才第一次上城墙。” 罗玉畅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嫌弃道:“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宁愿我不在这城墙上。” 王囘问道:“其实,我们用什么方法才能对付这两个人啊!那晚你们形容得如此恐怖的,而且还两个呢!” 李飞扬点点头,道:“单论实力,他们绝对在我们之上,而且,我个人认为,他们的实力其实很接近土地,也就是金丹期。” 王囘苦笑了一声道:“好吧,我是用霸体的,不知道什么叫金丹期。” 罗玉畅吐槽道:“二牛哥,你别引开话题。不过,讨论这个也没有多大用处,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即便咱们三个联手,恐怕也只能跟当中一个打成平手。” 王囘激动道:“小畅,我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等晦气的话,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啊?” 李飞扬连忙将王囘拉下来,他压低声音道:“二牛,你冷静一点,我们要盯紧一点那两个人。” 罗玉畅说道:“坦白讲,在进了府衙这段时间里,我除了找屠浩的资料,其实,还收集了一些笃教的东西,也不是我要收集,而是这笃教的信息实在太多,我无法略过。” 王囘问:“这笃教究竟有什么来头,这么神通广大?官府也束手无策吗?” 罗玉畅道:“据说,六署的治保署,原本只是普通的刑法署,后来因为笃教这单事情,所以才改编为治保署的。而治保署的人个个都是精英。” 李飞扬肯定道:“这点我同意,我见过当中一位的实力,他可以将自己变成巨人。他可以跟屠浩和那肥胖的男的周旋好一阵。” 罗玉畅冷笑一声,道:“也就周旋一阵而已,那个人多半不在了吧?” 李飞扬和王囘都震惊地望着罗玉畅问:“此话怎讲?” 罗玉畅道:“你们在地保晋级试都看到屠浩的实力有多么逆天的!而且,华姐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和屠浩交手。” 暇月华是有资格问鼎随扈的人,然而她居然都说出这种话,证明屠浩实力可见一斑,而且如今他还搭档了这个肥胖男人,这样一来就不好下手了。 三人于是陷入了沉默。 罗玉畅说道:“对了,你们知道为何他们会来这里吗?而且还这么招摇,要知道笃教的人都是被官府围剿的。” 李飞扬这时也注意到,“的确,他们虽然选择不太显眼的小巷子,但是这样大白天明目张胆了点吧?” 罗玉畅道:“这就充分说明一点,他们实力超群,跟本不怕官府。相反,他们等着猎物送上门呢!” 屠浩眼珠转了一下道:“我们貌似被人监视着。” 韩多海说道:“正常,我们去到哪儿没有人监视呢?” 屠浩有些愤恨道:“最可恶的是,那个所谓的笃教上层,到现在都没有露面,我们凭什么服从他?” 韩多海没有再说下去,而叹了一口气。 屠浩走出巷子道:“我不想等下去,我去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韩多海也无奈道:“那就走走吧。” 罗玉畅说道:“他们开始走了,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目前的水平即便联手也不能打赢他们,必要时,你们就想办法撤离!” 王囘则道:“就算这样,我们也要想办法,没理由在这里一直等,不做事!” 李飞扬也同意:“我们不可以什么事都不做,然后灰溜溜地会府衙,毕竟,我们一天在官府,就要帮官府做一天的事情,更何况……屠浩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如今就在我们跟前。” 罗玉畅道:“那好,你们要听我说的,闭住灵气泄漏,一定一定不能被他们发现,明白吗?”说着,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灵气收了起来,这一个能力是他在儒林无意中悟出来的。 王囘吃惊地望着罗玉畅,心中不禁感叹,厉害啊!他就在我跟前,但是,如果不用肉眼看,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呢! 罗玉畅开始部署行动,道:“我们必须尽量让自己的灵力压制着,如果遇到危险要立刻逃走,尽量离他们远一点,见到就行。万一他们分开行动,我们就分头跟踪,飞扬哥跟踪屠浩,而我跟踪那个胖子,二牛哥,你去联络广清,必要时,让他通知西湖一脉的人来支援以策万全。” 王囘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罗玉畅又再三强调,“飞扬哥,你如果被屠浩发现,或者根本跟踪不下去的时候,切忌逞能,要安全撤离啊!” 李飞扬答应道:“好的,我已经跟他交过手,知道自己的斤两的了。” 第337章 追踪分析反跟踪 李飞扬问道:“小畅,你为何不让二牛跟着来。” 罗玉畅顿了顿,笑道:“不愧是飞扬哥,这样都被你看出来,我就说地保晋级试,你怎么会只排第八呢?依我看,你完全有实力与华姐和甄霖序一争高下。” 李飞扬不冷静了,他继续加强语气问:“我问你为何不让二牛加入我们跟踪!” 罗玉畅的脸立刻收敛起笑容,他道:“你刚才都看到了,二牛哥,他完全无法将灵力隐蔽掉,这样我们会很被动。” 李飞扬问:“你都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要是我们中有金丹期的土地,说不定还可以,但是我们都只是地丞而已,还要少一个!” 罗玉畅将两只手放在李飞扬的肩膀上道:“你放心好了,二牛哥这个角色绝对不会亏待他,恰恰相反,这个任务异常艰巨,只有他能完成。” 李飞扬问:“只有他?为什么?” 罗玉畅眼角瞄了瞄,道:“不说了,有机会再提吧。”说着,他急忙跟踪。 这时,屠浩、韩多海已经离开了红花巷,正朝着水门前进。 李飞扬和罗玉畅在远处紧紧地盯着,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时候,还要顾及隐蔽灵力,以防对方发现。 李飞扬压低声音对罗玉畅道:“为何,我们越跟越紧啊?” 罗玉畅说道:“这里开始人会较多,如果不跟紧一点,很容易被他们逃脱的。” 李飞扬对罗玉畅道:“那好,大家小心点便是。” 罗玉畅心想:哼!别说这个跟踪,哪怕我被跟踪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了,从小我就熟悉如何逃出家里,我几乎都是在惶恐中度过的,如今爹虽然不管我了,但是,我还得感激他因为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我清楚知道,被人跟踪的心情,无论是任何高手,只要他要分神出来,留意周围,他的动作和神情就一定会不同,这一下就可以露出破绽的。 罗玉畅由始至终视线都没有离开过这两人。 韩多海依旧和屠浩慢悠悠地向北走去,韩多海问:“你确定我们真的被人跟踪?” 屠浩若无其事地道:“是啊,看样子应该有两个,但是我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灵力,也无法判断他们在什么位置,只是天生的直觉让我感知到有危险将近。” 韩多海一拳击打在掌上,“那就收拾他们便是啦。” 屠浩道:“教主等着我们,我可不想在外面节外生枝。” 韩多海回应道:“你不想,到时候不由得你不想。” 很快两人已经转入水门直街,朝着西城墙走去。 这时,罗玉畅拉着李飞扬到一间小屋的暗处,小声道:“他们怎么转弯那么奇怪,难道他们已经发现到我们?” 李飞扬也小声道:“发现也不奇怪,但是,他们为何还不出手,难道他们想带我们进什么圈套之类的?” 罗玉畅冷静下来,道:“不,有可能他们只是谨慎,兜路走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很可能要去到他们的巢穴里头。”说着,他开始回忆广清之前给他的那份惠州城地图,上面标注的可疑地点,貌似也在这附近,“大菜园!”两人锁定了地点后,继续跟踪。 罗玉畅心中其实也是忐忑不安,虽然,看样子像真的是回他们大本营,但是李飞扬的假设貌似也说得通。到底只是回去,还是设计圈套呢?! 罗玉畅的汗不由得留下来。 这时,屠浩和韩多海突然在李飞扬和罗玉畅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李飞扬和罗玉畅同时一惊,突然,两人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意,当即立刻躲闪。 这时,他们身后同时发出巨响,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个位置,分别出现了两个洞,一个是屠浩拳头打出来的,而另外一个则是韩多海方才吸走了的。 屠浩奸笑道:“原来是你呀。” 韩多海问屠浩,“你居然认识他们?” 屠浩道:“算是吧,我们曾经一起考过一场考试,他们貌似就是这当中的佼佼者。” 韩多海笑道:“他们的实力居然比你强?你都没有考成。” 屠浩微微一笑道:“我让他们的。” 罗玉畅一惊,大喊:“小心!” 李飞扬知道不妥,立刻挡在罗玉畅前面,他使出了“浪花扑击”试图先出招阻挡屠浩的进攻。 屠浩完全不理会,而是继续使用他的“毅恒必杀功”中的区域效应,顿时触手四射,也有一定数量,而触手在移动的过程中,竟然接下了李飞扬每一拳的浪花扑击。 屠浩对李飞扬道:“之前,我应该将你给杀了才对,就不会有如今这多余的事发生。” 李飞扬冷哼道:“你杀得到我再来说吧!” 韩多海故意找茬道:“要不要增援啊?” 屠浩瞪了韩多海一眼,冷冷道:“等着看表演!” 屠浩对着李飞扬冷冷地说:“如果不是想看看你这小子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我早就出手了,不过,本大爷又不爽了,要消灭你!” 这时,屠浩又将触手伸向了李飞扬。 “飞扬哥,小心……”罗玉畅脱出千字丹卷文,护着李飞扬,情急之下,竟然没有将他自己包裹进去。 韩多海这一看,感觉机会来了,他绕到了后面,笑道:“这个小孩皮光柔滑的,我感觉会吃起来很爽口哦!”说着,他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气,这时,罗玉畅开始有些战力不稳,整个人被这股吸力带着走。 而李飞扬这时正和屠浩打得难舍难分,他知道状况越来越糟,可是他根本无法抽身去帮罗玉畅,这令他很为难,而屠浩则完全不留情面,一个劲地进攻,招招致命,真的想杀死李飞扬。 罗玉畅的脸已经开始有些扭曲,这感觉就像被强风吹拂一样,但是这个是反方向的吸附。 一些细石,甚至是一些大树都被韩多海吸进了肚子里。 正在危机之下,这时,广清出现了他举起了阿不往韩多海的嘴巴一掷,道:“师弟保重啊!师兄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师兄,手下留情啊!师弟我不想死啊!”阿不只得哇哇大叫。 第338章 霸体术克黑洞术 阿不在广清掷出之后,整个人就被投到了空中,接着吸力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他也张开口,对着韩多海吸着。 这时,罗玉畅得以停下,这时广清看准机会,从侧边快速阻截,抱出罗玉畅,在抱出的同时,他还不自觉地摸了摸罗玉畅的屁股。 罗玉畅当场身体发麻,他骂道:“你干嘛?你怎么能猥琐到连男的都要?” 广清有些为难,道:“误会,纯属误会。” 罗玉畅一听更加起鸡皮疙瘩,心想:广清和尚这口味,真的特别,怎么僧伽收的弟子都是那么地奇葩? 这时,韩多海觉得十分惊讶,这阿不是谁啊?怎么他也会这种黑洞术?他自问自己的黑洞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怎么如今居然完全不占上风?! 屠浩和李飞扬战斗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韩多海居然停下手来,他问道:“你怎么停手了?” 韩多海感觉屠浩这一问,不是担心,完全是落井下石。 于是又回敬他一句,“我在中场休息一下。”这一句话一出,阿不就趁机收复失地,竟然将韩多海吸过来了两步。 韩多海一个踉跄吓出一身冷汗,他稍作站稳,又继续。 广清插着手在腰上,哈哈笑道:“怎么样?傻了眼吧?不知道为何我师弟会黑洞术?其实,他也搞不清楚。” 韩多海整个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开始有些焦躁,脑海中闪过千万念头,心想:据我所知,这个黑洞术,应该是咱韩家代代相传的秘术,男的传下一代,女的嫁出去也只能她自个用,应该没有传过外人才对的!这怎么可能?阿不又怎么会使用跟他一模一样的功法? “好险!这家伙看样子傻乎乎的,但是,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分分钟被他的牵引力带走,我还怕待会钳制不住。”韩多海有余悸,出招也逐渐有些谨慎起来。 阿不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意外地支持住,被广清丢出来的时候,他真的差点冷汗都冒出来了,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不顾一起地提气吮吸,暂时牵制住对方的法力,恐怕还真的会成为对方的腹中之物了。现在阿不不知道在心中念过多少次阿弥陀佛了。 生死仅一念之间。 这一次战斗无形中给了阿不增加不少实践经验。 这下他越战越勇,心中只想着集中精神,他感觉自身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而且相互聚集,开始浓缩起来,渐渐地竟然有“结晶”之感! 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筑基已成?确实不假,阿不感觉不单止四肢十分灵活,连全身各大器官都像是变得相当地舒畅和踏实。他灵力转化功法也开始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此消彼长,韩多海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将前面的人当作普通人看待,如果再持续下去,没准还真的会被他给打败呢。 于是韩多海开始使用另外一种功法……笃道。 韩多海改用笃道后,顿时灵力输出变化得更加奇特,输出也十分凝练,有一种蜕变的感觉。 阿不开始吃惊,他完全没有摸清这是什么状况,这时,身体不自觉竟然朝着韩多海那边吸去。 虽然阿不立刻改用了扎马,但是脚也不由自主地被拉伸,拖出了两条长长的划痕。 这时可吓坏了罗玉畅和广清,就在他俩一筹莫展的时候。 这时,有人飞速地使出一拳,重重地在韩多海的右边脸打了过去,韩多海顺着力度飞出几丈,躺在地上。 众人一看,这挥拳的居然是张温! 这下可谓是振奋人心! 不止张温,原来是“魄”的人全来支援了! 张温、酒仙林阿炳、野人谭带娣,还有公羊月珊,当然还有王囘。 王囘擦了擦鼻子,得意地对罗玉畅道:“哈哈,小畅果然料事如神,只有咱‘魄’的人最清闲!” 张温转头怒视王囘道:“混小子,‘闲’这个字可不要乱说,我们是休生养息!!!” 王囘吐了吐舌头。 这时韩多海站了起来,愤怒道:“你们惹火我了!” 张温又对着王囘道:“徒弟,你记得咱们霸体的‘霸’字是何意吗?” “记得,而‘霸’又作‘魄’。‘魄’可以指‘满月’,正所谓,霸,月始生霸然也。”王囘亢奋道。 张温往后一跳,微笑道:“那就由你上!” 打了自己一拳,就叫别人上,韩多海愤怒了,他当场用声音冰冷而且生硬道:“你居然小瞧我?我是笃教云战者!” 王囘握了握拳头,道:“那就对了,咱们的等级相仿!”此时,王囘从无底袋唤出大牛,立即变化成为牛霸者。 牛霸者展现一身肌肉,他怒视着韩多海冷冷地说:“欺负我的同伴,我要你趴下道歉!” 韩多海则不然,冷笑几声:“呵呵,不知道是谁被打趴下呢!” 一下子将战局拉向白热化。 牛霸者对韩多海道:“你不必担心,周围的人不会伤害你,因为,你的对手是我!” 此时,韩多海又鼓动自己的肚子,又再一次吸气。 牛霸者怒道:“这没有用的!”他愤怒地朝着地下使出两拳,将地板的泥土直接拔出一大块,朝着韩多海的嘴巴掷去。 韩多海此时被突如其来的飞来的大土块吓倒了。他这时也不知道是直接吸取还是,收了功法躲闪。 在他还没有想好的时候,牛霸者已经快步上前,连带这土块一拳击碎土块,穿过了土块又给韩多海一拳。 正中他的嘴巴,这时韩多海的嘴巴直流鲜血。 牛霸者道:“这一拳隔着土块,现在再来一拳到肉的!”说着,他双手合拢,朝着韩多海的两边脸狠狠地击打过去。 韩多海的嘴巴瞬间嘟着嘴。 牛霸者还没有解恨,而是用膝盖再顶上,直挺挺地撞击韩多海的下巴,韩多海被撞得头扬起,整个人先朝上飞去,又抛物线地跌落在地上。 这时,屠浩余光看到了这一切,他感觉,这时,不由得他犹豫,他当下躲闪了李飞扬的攻击,快速奔向了韩多海,从地上抱起韩多海架在自己的肩上,抛下一句话:“今天就先撤退。” 第339章 永乐脱逃越狱记(1) 在惠州府监狱里,一个不起眼的仓,蹲着一个囚犯,他正是永乐帮的帮主……崔永乐。这被年少时期的付君阳抓进牢狱后,已经有八年了。 “唉……”见到狱卒放下的饭菜,崔永乐忍不住又想起过去那段辉煌的日子,忍不住又一声长叹。 “年轻人,为何要这般沮丧啊?” 崔永乐一听这声音,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发现自己的仓的对面不知何时,也坐了个人。 他个人蓬头散发,衣服褴褛,很不显眼。 崔永乐眼神略带藐视问:“兄弟,你啥时候进来的呀?” 那人苦笑道:“差不多有三十年咯,过完这个秋天就刚好三十。” “三十年了?”崔永乐接着问,“那你是最近才被调仓的是吧?” “哈哈,开玩笑,我一直都在这里,从未挪过窝!” 崔永乐一怔,不是吧?自己也算是在这个仓待了八年了,八年啊!怎么八年以来从未见到有这个人,而且不要说见到,连声响也没有,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方存在,要不是他今天主动跟自己搭话,恐怕他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对面有人陪伴了他八年的岁月! 崔永乐声音有些焦虑,有些许发抖地指着他道:“你、你是人,是鬼呀!” 只见,那人大笑一声,道:“人模鬼样。” 崔永乐顿时往后倒地,大叫,“啊……别杀我啊!” 那人哈哈一笑,道:“什么别杀你?本尊要杀你,八年前就杀了,你还能活命吗?” 崔永乐根本听不进去,他一个劲地乱踢。 这时,那人用手拍了拍崔永乐的肩膀,轻声道:“喂,年轻人,想不想出去遛遛啊?” 崔永乐睁眼,定睛一看,他险些晕倒过去,怎么回事?这人何时又进来自己的仓? “你还说你不是鬼,你都可以穿墙的!” 那人道:“记住了,不要乱说我是鬼,我是笃教教主桥日生!” “笃教?!”这时崔永乐才醒悟过来,对呀,笃教的教主,他很早就听闻这个人的大名,据说,此人有一种能力,可以无声无息地随意进出任何地方,而且,他的实力高深莫测,如今这个如果真的是笃教的教主,自己可不是吃亏,反而是赚了! 于是,崔永乐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自称是笃教教主的人,他问:“你真的是桥日生吗?” “正是!” “你当真会帮助我越狱?” “千真万确!” “你为何要帮助我啊?我又不能给你什么好处,而且,你这么强大,为何自己不逃出去,还要帮助我逃出去啊?” 桥日生又笑了,他说道:“我为何要出去?这里好吃好睡,而且还有人伺候,更何况,这里就是笃教的大本营!” 崔永乐更为不解了,这啥回事啊?居然有人喜欢这个又脏,又不好过的地方,还说有人伺候?不是吧?这家伙是不是被狱卒给整傻了? 也许看到崔永乐一脸不信的样子,于是,桥日生一手将他提起,崔永乐吓得不敢睁开双眼。 “你怕杀,我又不吃人。” 崔永乐一听,只睁开一只眼瞄了瞄,确认没事的时候,才睁开了两只眼睛。 他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怎么自己已经来到了隔壁的仓里头。 他惊呆地望着桥日生,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桥日生道:“只要你皈依笃教,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崔永乐一想,笃教和魔流派并称为惠州三大邪派,名气一点也不逊色于魔流派,而且当初魔流派确实有些甜头,所谓食过就翻寻味,于是乎,他立刻答应。 桥日生又问:“你还有没有谁跟你一起的?我都能救。” 崔永乐连连道:“有,有,我的兄弟,现在不知道还在不,都是我永乐帮的弟兄,大概有三十几个左右。” 桥日生爽快答应道:“好,我立刻给你一个帮派复活的机会!你的帮派叫什么名字?” 崔永乐说道:“就跟我的名字一样的,叫永乐帮啊!” 桥日生眼珠向下一看,冷冷地道:“你听到没?” “属下都听到了。”这时,从地底钻出一个人,个子十分矮小,尖头尖鼻尖嘴。背有些微驼,身形十分瘦小。 这时,那人对着崔永乐道:“你好,我叫费恕,是笃教的云行者,我今天就应桥教主所托,带你出去。”说着拉着崔永乐土遁下土。 崔永乐吓一跳,他原以为在土遁的过程中会有些沙石什么的进入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鼻。 费恕笑了笑问:“崔帮主,你这样捂住自己不怕窒息吗?” 崔永乐问:“土遁的时候不是会有很多沙石的吗?” 费恕哈哈一笑,问:“那沙石有没进去呢?” 崔永乐一怔,果然,土遁的时候,居然跟陆上无异,不单止能呼吸,而且气息也很顺畅,另有凉快之感。 费恕问:“帮主,感觉如何啊?” 崔永乐笑道:“不错嘛!” 费恕对着崔永乐道:“那劳烦帮主告诉我你帮内的弟兄在哪个仓,我好去救他们。” 崔永乐今早还感觉自己的人生怎么如此灰暗,正欲绝望之时,竟然能遇上桥日生这个大贵人,真不知道是祖先庇佑,还是自己行善太多。虽然根本不可能,但他宁愿相信这些。 很快,费恕带着崔永乐穿来穿去,终于弄清楚了崔永乐的弟兄具体安排在那几个仓中。 这时,费恕又带崔永乐回到了他自己的仓中,他对着崔永乐道:“崔帮主,你稍微等待,我这就去将你的弟兄一一找来。” 这来回几趟下去,费恕竟然一一将崔永乐的弟兄都找了过来,都带到了崔永乐和桥日生两个仓的中间过道上。 那些兄弟一看崔永乐简直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都泪如雨下。 “帮主,我们都以为这辈子无法再见你了。” “帮主啊!这时在地府吗?” “去你的,这是崔帮主救我们来了,笨蛋!” 崔永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弟兄你一言,我一句,他根本插不上话来。 这时,桥日生发话了,“大家先安静,听本尊说一下。” 就这样,叽里呱啦地说完后,几个弟兄终于停下来。 “接下来,说一下如何出去这个监狱。” 第340章 永乐脱逃越狱记(2) “大家都知道,进来监狱,第一个经过的是那镜桥(所谓镜桥意思是让犯人,以清流为镜,反省自身。),我就送你们到那里,接下来要怎么出去就靠你们自己造化了,当然,我会在里头制造混乱来配合你们。”桥日生的话言简意赅,大意都交待清楚。 崔永乐和弟兄们纷纷点头。崔永乐觉得他这一次越狱必定成功。这么大队人马一起逃出去,估计古往今来都不会再有人如此潇洒地走一回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微笑。 要知道,惠州府监仓里头,关押的犯人涵盖三教九流……汪洋大盗、杀人重犯,窃贼,应有尽有。而他们每天除了劳动,就是打架,根本没有别的其余消磨时间的法子,要什么也没有什么,人的心里都开始变得古古怪怪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以抹去的阴影。 这一说可以出去,甭提让人多激动了,这监狱里头,要啥没啥的,而外面的世界则精彩得多,样样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而且永乐帮的这伙人,以前不是阔少,就是社会的小混混,什么逍遥日子没过过?这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还要剥夺他们宝贵的自由,这让人多么苦闷。 费恕对着众人道:“好了,我方才出去,已经将你们要走的路线都挖好,我还贴好了标签,你们就跟着标签一直走吧。” 崔永乐拱手道:“多谢你们搭救,小弟出去后,一定会多来这里探望你们的。” 桥日生点点头,说道:“太客气了,你走吧。” 在崔永乐和弟兄们走后,费恕问:“教主,是什么让你救他们,他们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只是一群流氓。” 桥日生点了点费恕的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帮人在外面搞事,官府就会集中精力去抓他们,而我们则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去,这样不好吗?” 费恕叹了一口道:“真搞不懂教主,你为何不让属下直接带你出去,要搞那么多。” 桥日生眉毛一挑,道:“所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点提升都没有,我待在这里无非是想争取到一些练功的环境,加上我想正当地请出去,不想被人觉得我桥日生做人这么窝囊,毫无理由地逃走。” 这时,费恕才恍然大悟,他心想:那崔永乐,还懵而不知,他其实已经中了咱们教主的毒了。 这时的还不知道内情的崔永乐,他满怀愉悦的心情,带领着弟兄沿着费恕挖出的通道一直往前走,奇怪的是,他们刚离开的路后,那路又合上,有些好奇的弟兄又再一次往回,却已经无法恢复了。 毫无退路,崔永乐只好一直往前走,果然,尽头就是所谓的镜桥,这条桥是一个人工挖出的一个大水泊,他们从地里穿出后,游了一阵已经到了监狱外头了。这当中没有碰到一个狱卒。 他转头望着自己身处了八年的监狱,他发誓道:“我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崔永乐这一出来后,感觉周围的世界都是精彩的,他到了一间茶寮,连续点了十几道菜,那些弟兄都狼吞虎咽起来。 小二见有些不对劲,于是就跑过去跟掌柜说了。 开始,掌柜看他们进来都有些不愿意,但是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又不敢逆他们意,只好吩咐小二尽量端菜过去。 那些菜一盘接着一盘地上,他们也照吃无误,就像是无底洞一样,上多少就吃多少,完全没有客气,完全没有停快。 这时,掌柜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小声问道:“客观,你们吃那么多,请问……” 崔永乐一拍桌子,骂道:“你这狗屁掌柜,急个啥?我弟兄还没吃饱了就想收钱是么?告诉你,老子当年混世界的时候,你这家伙还是开裆裤的小婴儿!” 那掌柜吓得跪倒在地上,求饶道:“老爷请高抬贵手,我这是小本生意。” “咯里啰嗦,老大,将他丢出去吧。”这时,有位不大耐烦的兄弟建议道。 崔永乐一想也对,放这个啰嗦的掌柜在旁边吃起来也不爽,于是叫几个比较大力的弟兄将掌柜抬起来,从二楼直接往下一丢。 这时,刚好遇上了被屠浩、韩多海逃跑,一脸垂头丧气的李飞扬他们。 这时,听到一阵响声,二楼的扶手轰然崩塌,那掌柜从茶寮上面飞下来。 这时,李飞扬一个闪身,躲过了扶手,立刻往上一跳,接住了掌柜,但是跌落下来的力度还是大了一点,李飞扬感觉这样凭空一接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为了化掉俯冲的那道力,李飞扬还往前奔走了几百步。 那掌柜死死地闭着眼睛,以为自己一命呜呼,嘴里喃喃道:“阎王爷,饶命,小民只是向那老大掏个成本钱,没想到他狠下毒手,这才来你这里报到的。” 李飞扬忍住不笑,问道:“阎王没有,飞扬倒是有了,掌柜你很重啊!” 那掌柜一惊,挣扎了一下,从李飞扬的怀里跌落在地上,他也没有顾着自己的痛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又盯了李飞扬看了看,问:“这里是哪里啊?” 李飞扬回答道:“大街上啊,你不是从上面跳楼下来吗?” 那掌柜于是抓住李飞扬的双臂道:“能够这么高空都能接住我的人,必定是高人,高人求你帮帮我好吗?” 李飞扬点点头,道:“好啊,但是上面是谁啊?对你这么大仇恨?” 掌柜拉着李飞扬就往楼上走。 罗玉畅对着众人道:“飞扬哥老毛病又犯了。” 而广清则道:“他犯老毛病,我犯困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阿不充满鄙视的深情盯着他,不满意道:“你犯什么困?打的是我跟王囘!你啥都没做。” 广清解释道:“就是啥都没做,才无所事事,这才困啊!” 王囘指了指上面,“我们还是上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虾头如果动起粗来,恐怕要拆楼了。” 众人都觉得对,于是也进了茶寮。 第341章 罗玉畅智力受辱 李飞扬等人这一上去,立刻惊动了崔永乐的人马。 他们纷纷站了起身,“作甚了?官府的人都来了?” “是不是想打架啊?”崔永乐叉着腰道,“看样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李飞扬怒了,感觉此人嚣张到完全目无王法了,顿时眉毛一挑,满脸怒容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我是捕快,全部人都给我趴在墙上!” 谁知,崔永乐根本不听,他冷笑几声:“老子那么艰难才走出来,你又想让老子进去,妄想!” 崔永乐张狂的神态,再加上他那嚣张语气,一下子便激得李飞扬怒火中烧,抬手便是一记“碧云红霞”打出。 崔永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既不闪躲,也不害怕,居然用肉身去硬接。 李飞扬打在他身上居然有回弹的效果,崔永乐笑了笑对着李飞扬道:“怎样啊?”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火苗,若无其事地将双手微举,嘴巴一扁,作出苦恼又带点讽刺的样子。 李飞扬更加愤怒了,他恨不得上前暴打一顿。 也许周围永乐帮的人察觉到崔永乐似乎会占上风,纷纷面色剧变道:“此人绝对是要来捣乱的,咱永乐帮在此,岂能容他胡来,先行将其拿下再说!” 罗玉畅一看,虽然,他知道这永乐帮即便联手也未必是李飞扬的对手,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让张温、王囘他们阻截楼梯,众人就守候着楼梯。 这时突然从方才撞坏的围栏,跳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她的样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花容月貌,身姿丰韵,颇有几分姿色。 众人立刻认出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地保晋级试的那个沈佩兰! 但是她跟上次地保晋级试的样貌截然不同,变得浑身素白的长裙,红色缎带缠绕着腰间。她轻盈地站住,扫视了一番,她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张纸,不慌不忙地折着,三两下就折好了一艘船的模样。 张温毕竟是经验丰富,他感觉到沈佩兰是筑基后的修为,比起上次见面又精进了许多,面对着这么多人,她竟然仍能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半点拘谨,她恭恭敬敬地道:“各位,笃教要带走永乐帮众,你们不会介意吧?” 永乐帮的人果真是一帮色鬼,一听美女说来救他们纷纷围了上去,沈佩兰将她手中的船往后一抛,纸船立刻变成一只大船,但是还是纸的形状。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上船逃逸?”沈佩兰提醒永乐帮的人道。 沈佩兰不住用余光打量着周围人。 李飞扬于是,立即上前,谁知道,沈佩兰纵身往后一跃,跳了下去。 当李飞扬追上前后,沈佩兰已经坐着一只纸鹤,朝着他挥了挥手,道:“再见咯!小女子告辞了!” 李飞扬只能盯着沈佩兰飞走,此时,王囘拉着李飞扬指了指上方。 李飞扬顺着王囘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发现了罗玉畅居然不知道何时已经抓住了沈佩兰的纸鹤。 李飞扬嘿嘿一笑,道:“沈佩兰的作法出乎了小畅的预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他的智力,小畅他本来就争胜之心极强,这么好面子的他又岂会服气?” 虽然李飞扬这样说,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对着“魄”的人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张温摇了摇头,“咱们都是讲究霸体的人,根本追不上去啊!” 李飞扬道:“一定有机会的!”说着,他居然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跳下一楼,他立定后立即加速跑去,追着他们跑。 纸鹤安然无恙地飞着,但是永乐帮的一些人百无聊赖下,居然发现了罗玉畅正在抓着纸鹤的双腿。 纷纷给沈佩兰使眼色,然而,沈佩兰以为他们这帮人在调戏她,于是根本没有理会。 这时,崔永乐道:“美女,你下面有人!” 沈佩兰这时才发现不妥,她一脸严肃的低头一看,果然,上面有人正死死地抓住纸鹤。 沈佩兰开始作法,她让纸鹤不停地摇晃。 这时,罗玉畅感觉明显地晃动,在高空中还带了空气和惯性,这样一来,罗玉畅晃得就更加厉害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虽然罗玉畅也怕死,但是,他如今放手的话,等同自杀,于是他即便浑身没有力气,也咬紧牙关撑着。 他偷偷地用余光瞄了瞄下面,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飞扬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追上来的!我要坚持住!” 果然,李飞扬在后面紧紧地跟随。 此时,沈佩兰有些愤怒,她冷冷地道:“怎么这些苍蝇,赶都赶不跑!” 沈佩兰知道硬来不行就用软的,于是,她让纸船和纸鹤飞向云层,怕李飞扬看到还故意绕了个大圈。 李飞扬见她们飞向了云层,停下来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他四处张望,希望找到一丝线索。 这时,罗玉畅也看出了些端倪,他用脚踢下了一只鞋子。 这时,李飞扬也看到了就朝着鞋子方向过去,他已经被抛离了很远。 沈佩兰见李飞扬没有追来,于是就放心地按落纸鹤和纸船,收了功法。 她对着永乐帮的人道:“你们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永乐帮立即谢过沈佩兰,崔永乐心中有很多想法,“今日被笃教救了两次,将来有机会还是要好好报答一下。” 而罗玉畅立即挑出来,指着沈佩兰骂道:“你这个臭婆娘,快快交出永乐帮的人!” 沈佩兰笑了笑,她快速上前,用洁白如玉的手在罗玉畅的脸颊上抚摸了一把。 罗玉畅感觉脸上一阵酥麻,他后退了几步,来到一个突出的岩石下。 沈佩兰得寸进尺,继续采取进攻。 永乐帮的人见状,立即朝着森林处逃跑。 罗玉畅知道根本不是沈佩兰对手,只得低头不语,但心中早已暗骂上千遍。 可是,骂归骂,沈佩兰毕竟还是实战比罗玉畅强。 她淡然一笑,道:“你叫罗玉畅啊?还长得挺精致的。” 第342章 重新振兴永乐帮 崔永乐得到了笃教两次搭救后,他决心要重振永乐帮。 “我决心做大做强!” 永乐帮都是一帮吹嘘遛马的人,他们一看帮主发表了这段这豪言壮志,立即拍道:“帮主英明,帮主智慧超群!” 崔永乐知道重振永乐帮,可不是说说而已,必须拿出实际行动,但是他除了人又有啥呢? 老巢被端掉了,而自己之前掠夺的金银财宝全部都充公,连他最早依附的魔流派也被西湖一脉给剿杀了。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之前帮过自己的桥日生,但是桥日生说他只愿意待在惠州府监狱里头,这难道又要回去,这么辛苦地溜出来,现在又倒回去,岂不是很讽刺吗? 这时,有人慢悠悠地向其走来,他面带微笑地说道:“这位想必是崔帮主了?” 崔永乐此时一筹莫展,他忽然抬起头,一看,这人长得白白嫩嫩,斯斯文文地,身穿一身一件栗色素面衣衫,腰间绑着一根赭色仙花纹银带。 那人嘴里说道:“我叫杜卓良,是笃教的元备者。” “元备者?”崔永乐问,“之前我认识一位叫费恕的,他自称是云行者,你们究竟是怎么个分发的?” 杜卓良见崔永乐这么有兴趣地问起,于是他也耐心地回答:“笃教,相信笃神的笃道,我们教主是最高决策者,笃教四长老是教主的辅助,云影者则是最高指挥,云铠者则是较为上层的人员,云战者中层指挥人员、实战将领,云行者则是作战的中坚力量,云舞者、元备者、云斗者原则上是三者同级。但定位不尽相同,云舞者是笃教娱乐人员,元备者,也是在下是笃教后勤人员,云斗者则笃教基层人员,云奴者为笃教最底层人。” 崔永乐一听道:“那我就委屈点,做个笃教四长老之一吧。” 杜卓良摇了摇头,道:“再猜。” 崔永乐见杜卓良这表情,知道进入笃教可不太容易呢,人家毕竟是三大邪教之一呢,有点架子正常。 于是,他降低要求:“那就算了,云影者吧?”虽然觉得有些亏,但是他觉得拿到个最高指挥也不错,毕竟手下还是有些人指挥。 这时,令崔永乐意外的是杜卓良依然摇了摇头。 崔永乐开始有些不满了,“难道是云铠者?”虽然,崔永乐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云铠者毕竟也属于上层啊! 杜卓良微笑不语,但是还是摇头。 崔永乐已经沉不住了,他当场发飙,“我干!你们究竟让我做什么?” 杜卓良的回答令在场所有人都很意外,他居然说道:“我想你们最适合做云奴者。” 崔永乐一听,居然这么屈辱?我堂堂崔永乐,取了个跟大明朝的朱棣年号一样的名字,这已经是够胆大妄为了,而且,他还开帮立派,把帮派名也叫永乐帮。那时,可是威震一方,虽然被抓了后,蹲了八年,但是从他发迹至今没有怕过任何人。 杜卓良用手指指了指崔永乐的胸口,问道:“你痛不痛?” 崔永乐知道杜卓良只是按住自己的胸口,其实他胸口早已垫上了一块厚厚的铁板,他根本不在乎。他表情极度轻松道:“哪里会痛啊!” 可是,正当杜卓良的手拿开一瞬间,崔永乐居然觉得上身血气上涌,一个作呕,他居然将血给吐出来,他连忙指着杜卓良骂道:“臭小子,居然暗算你爷爷!”他边说,边用手捂着他的胸口。 杜卓良纠正他说道:“我根本没有使用半点功法,你自己看看吧!” 这时,崔永乐还是不信,他自行解开了上衣他将铁板缓缓拿出,突然有一阵刺痛之感连遍全身,他感觉那快铁板就像镶入了他的皮肤里头一样。 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有很深的伤口,他惊讶地回忆,难道方才那个家伙的那一拳影响这么深?! 崔永乐这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杜卓良。 “江湖险恶,之前遇到的事只是很小一桩,将来或许还会碰到更加厉害的人,倒是可不是帮主你一个洪福齐天就能逃过一劫的。”杜卓良微微一笑,问道:“那帮主,如今,还要不要加入咱们笃教啊?” 崔永乐这下终于信了,他连连点头道:“要,要!我就做云奴者,我们全部人都加入云奴者。” 这时,永乐帮的人见状也不得不跪下高呼:“加入云奴者!加入云奴者。” 这时,崔永乐开始感谢笃教的人,特别是方才长得貌美如花般的沈佩兰。 这时的沈佩兰正在不断地调戏罗玉畅,罗玉畅在她注意力没有发现他的手的时候,从腰间掏出“千字丹卷文”他口中快速念过咒语之后,“千字丹卷文”立即展开,围绕这罗玉畅不停地旋转,这罗玉畅才松了一口气。 沈佩兰这下有些惊讶,她问:“小子,你需要温存了吗?” 罗玉畅正义言辞地道:“不需要!这辈子不需要,下辈子也不需要!你给我滚远地!” 沈佩兰骂道:“你居然敢叫我滚?!”这时,她原本素白的衣服瞬间变得黑色,她眼珠也开始泛红,全身紫衣,黑缎带在身后飘荡。 她嘴里开始长出长长的獠牙,手指甲变长,也渐渐变得血红色。此为她的另外一面……血魔之躯。 她愤怒地看着罗玉畅,一声不吭。 罗玉畅于是问:“怎么样?奈何不了我了吧?” 此时,“千字丹卷文”在罗玉畅的身边不停地旋转。 可是,沈佩兰完全不怕,她快速地朝着罗玉畅的脑门使出一招“闪杀爪”,罗玉畅吓得整个人跪在地上,这一招落空后,沈佩兰赶紧将自己的爪收起。 此时,被爪爪烂了的岩石,掉下一些碎石。 有些碎石跌落在罗玉畅的头上,他当场一惊,沈佩兰的手法居然如此之快,竟然可以绕过他的“千字丹卷文”直接打了过来。 沈佩兰见罗玉畅已经跪倒在地上,她有些高兴,道:“这第一下被你躲过了,这第二下恐怕你躲不过了吧?”说着,朝着罗玉畅又再使出一招“闪杀爪”…… 第343章 一入帮会深似海 “闪杀爪”这一招还没有完全使出,却被阻挡住。 沈佩兰一怔,她定睛一看,李飞扬不知何时已经拦在了她前面,抓住了她的手臂。 沈佩兰长发披散在肩上,凤眼微微眯着,一个极度憎恶的表情看着李飞扬。 李飞扬嘴角微翘,道:“这位姑娘赏面跟在下,切磋几招吗?” 沈佩兰脸色沉了下来,身体朝后快速移动了五步,躲过了李飞扬的手,她随后一个举手朝着李飞扬抓去。 李飞扬一个后空翻,用腿踢开。 双脚跟爪子接触,立即发出“啪!”的响声。 沈佩兰见这一招落空,虽然有些惊讶,但毕竟他俩也分别了好一段时日,这点变化,不足为奇。 李飞扬刚一站定,沈佩兰就身影一闪,出现在李飞扬左侧大约一丈之外,全身流光虚幻,闪着诡异之息。 李飞扬不知道沈佩兰将会如何作出进攻,于是双眼盯着她,一动不动,他集中精神,丝毫不敢放松。 然而,沈佩兰的身形也是如虚幻缥缈一般,这和暇月华的很类似,只是李飞扬没有正面跟暇月华过招,究竟如何应付,他还真的不知道。 虽然李飞扬不停地转身,但毕竟身体还是有盲区,此时,沈佩兰看准机会朝着李飞扬使出一招“闪杀爪”。 虽然,李飞扬不断地躲闪,但在密集式攻击之下,还是多少有些防不住的地方。沈佩兰屡次偷袭成功。 于是,李飞扬只好改用“浪花扑击”也用密集式以作迎击。 见李飞扬出招,沈佩兰这时立刻变换圣女之躯,又变作白衣女子,她微微一笑,步伐轻盈。 李飞扬的拳头虽然不停地攻击,但是沈佩兰依然能轻易躲闪,这步子迈得不远,但是恰到好处,就在拳头要触碰之时,就是差一些。 李飞扬见拳头落空,一不小心,卖了个破绽,这时,沈佩兰正好来到,她朝着李飞扬的背部一抓,这时,李飞扬感觉背部顿时火辣辣的,在原地站着不动,痛苦地又接了几下,他顿时身体有些鲜血迸流出来。 在一旁的罗玉畅见到这里也开始题李飞扬担心,他喊道:“飞扬哥!” “小杂碎!”沈佩兰瞪了罗玉畅一眼,这时罗玉畅吓得赶紧用千字丹卷文护体。 李飞扬对着罗玉畅喊道:“小畅,你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走出千字丹卷文的保护,无需担心我。” 沈佩兰脸色狰狞,一声怒骂,“你想现在就死吗?”虽然只是区区一句话,但是她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隐约透露出她强大的杀气。 这时,李飞扬突然间冷笑。 沈佩兰一愣,问:“你笑什么?” 然而李飞扬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地笑。 沈佩兰又大喝道:“我问你笑什么!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虚!” 李飞扬依然没有理会。 此时,沈佩兰又化作血魔之躯。 沈佩兰冷冷地说道:“本想饶你一命,但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好,拿命来吧!”说着,她举起双爪就冲了过来。 李飞扬一声轻笑,道:“我已经知晓你的弱点。”李飞扬知道,沈佩兰虽然可以随意变换两种形态,但之间需要一定的转换时间,而两种形态各有优缺点,圣女之躯的是灵活,但攻击力弱,血魔之躯的攻击力强,但是行动反而慢了。 知道这点后,李飞扬就在她转换的时候,作出干扰之余,圣女之躯的时候加强攻击,而到了血魔之躯的时候,则快速闪躲,消耗对方。 或许沈佩兰看到再打下去也没有着落,而她其实也就只有救出永乐帮而已,完全没有义务拖这么久,于是她在李飞扬闪躲的时候,立刻转化城圣女之躯,而李飞扬作出攻击的时候,她一边应付,一边折纸,这时,她折出了一只老鹰,她将老鹰抛向空中,那老鹰迅速拍打翅膀翱翔天际。沈佩兰抓着老鹰的一只脚,放话:“咱们后会有期!” 李飞扬冲着老鹰使出了一招“碧云红霞”他朝上攻击,就在距离一寸的时候,却被沈佩兰成功逃脱。 李飞扬见沈佩兰走后,他连忙上前看看罗玉畅,“怎样了,小畅。” 罗玉畅摇了摇头道:“我事倒是没有什么事,反而飞扬哥你的伤?”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没事,只可惜,被那个崔永乐逃跑了!” 此时的崔永乐感觉自己已经被架空了。 杜卓良不断答应他们的要求,几乎成为无所不求的。 这一下,帮会的人都跟杜卓良更熟悉一点了。 崔永乐此时感觉,这帮家伙已经完全不放他在眼里,所谓酒肉朋友即便如此了,有酒有肉就是朋友,有酒没肉只是相识,没就没肉根本就是路人。 杜卓良呵呵一笑,对着永乐帮的人道:“大家先稳定下来,复帮后,就会由笃教统一安排,对惠州府发起进攻。” 崔永乐也不知道自己帮会这帮弟兄究竟怎么了,就被杜卓良说了几句,就完全听他的了,这帮会究竟是崔永乐的,还是杜卓良的呀! 崔永乐不解,这事咋就闹大了,于是问:“什么发起惠州府进攻啊?” 杜卓良一脸不悦,“云奴者,问那么多干嘛!退下!” 崔永乐这就生气,“哎呀呀,我好歹也是个一帮之主,只是实力悬殊才被迫,屈居之下,如今,你居然抓住鸡毛当令箭了?” 杜卓良没等崔永乐说完,在崔永乐的头一点,崔永乐立即神情呆滞。 这时,其他永乐帮的成员一看,甚为震惊,进攻惠州府,虽然永乐帮为非作歹都习以为常,但是公然跟官府做对可是头一次,这万一失败,是要砍头的,这可就不是他们坐八年牢这么简单了。 杜卓良道:“你们究竟答不答应啊?” 这是要逆天行了!但是,永乐帮都不是些铮铮汉子,而是实打实的流氓、地痞,什么公义、信义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屁话,于是纷纷倒戈道:“杜爷万岁,杜爷英明啊!” 杜卓良微微一笑,此时,他正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第344章 北门直街行仙道 在营救了罗玉畅回来又过了两天,魄的人全部都没有走,一直守候着李飞扬。 李飞扬静静平躺在捕快宿舍,他的床上。 李飞扬的伤还没有痊愈,这头莫方又急忙跑了过来,对着李飞扬问道:“飞扬哥,你的伤如何了?” 李飞扬见莫方神色慌张,根本不像是单纯过来探望的,于是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莫方见瞒不住李飞扬于是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之前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笃教又抬头了,他们跟之前逃走出去的那帮永乐帮的人,如今正在北门大街集结,说要彻底拆毁惠州府啊!爹带着巡捕司的人去抵抗了。” 李飞扬一听,在北门大街进攻?北门大街是何等街道?这可是本地官员迎接北方朝廷官员的专用大街啊!这在平时也是不大给普通人随意走动的一条街道,他们居然在那里集结?这不明摆着造反吗?一贯来都有正义感的李飞扬,又岂会将这事置之不理?他当即起身,下了床。 张温连忙上前阻止道:“飞扬,你的伤还未痊愈,这又……” 王囘也说:“就是呀,虾头,你看你都伤成这样,好不容易愈合,万一……” 李飞扬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他刚下床站起,沉吟片刻:“这笃教究竟何方神圣,居然就凭区区永乐帮几十人就想捣毁惠州府?” 罗玉畅道:“是这样的,在书藏的那段日子,我经常研究关于笃教的书,又对比了一些关于魔流派的记录,我还结合了仙界树的书,对比看后发现,这两派虽然实力相近,但笃教还是相对弱些,不过,与魔流派扎根榜岭不同,他们行踪飘忽不定,几乎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大本营!” 王囘点点头道:“有道理,难怪笃教能跟魔流派齐名。一个屠浩都让我们找老半天,还要抓不到他,更何况这个笃教!” 李飞扬想了想,道:“我猜甄府应该知道一些,但是他就是不肯说。” 张温叹道:“省省吧,官府的人说话都是两个口的,谁知道他下一步想怎样啊!”他说着,又忍不住瞥了莫方一眼,道,“我可不是说你呀!” 罗玉畅说道:“我们是不是要研究一下对策?”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都火上眉梢了,大家一起来吧,偌大个魔流派都被咱给端掉了,何况区区几十个笃教的人?” 众人被李飞扬这一句话顿时暖心了。 众人立即动身,朝着北门大街那边走去。 这时,有人站在他们的前方,样子十分威风凛凛,可就是矮了一点,虽然站起来,但是还不到半个人高。 “城山湖?你来帮助我们吗?” 城山湖一转身道:“不,我这次是要看你们三个是退敌的。” 张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不参加就算了,那我魄的人也不参与吗?” 城山湖一声冷哼:“不,就让他们三个去!” 罗玉畅有些不乐意,“什么嘛!我可是连武功、仙法都不会的!难道打起来靠飞扬哥、二牛哥不成?” 城山湖严厉地问:“那你的地保晋级试是怎么通过的?” 罗玉畅被问得没话可说,“这?……” 城山湖又对着三人问道:“你们在府城有何体验?” 经过这些天的官府体验,三人的确在当中习得在西湖一脉体验不到的东西。 罗玉畅道:“最大体验就是自己很烦躁!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做得比别人多很多!” 王囘道:“感觉自己很经常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甚至思想,身不由己。” “飞扬呢?” “我感觉在官府工作,确实不能使出自己本来的实力,甚至连自己本来的面貌都不能展现,有种有力气使不上劲。”李飞扬说道,随即他又说,“你既然不想帮助我们,那就让道给我们通过吧!” 城山湖冷冷地回敬他一句,“仅凭你们这点本事,你们觉得,能击退笃教吗?” 这个也是,虽然眼前的只是一群永乐帮的人,但是笃教的人可是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盯防着,甚至是有可能碰上屠浩、韩多海和沈佩兰这些人。这应付一个都十分吃力了。 城山湖见三人低头不语,于是道:“他们每一个都是至少筑基后期、金丹期的修士,你们就凭着满腔热血就想跟笃教正面相迎?” 李飞扬还想争辩:“可是,他们已经在北门大街了,等一会儿,他们就经过这里,万一他们真的进攻惠州府后果不堪设想。” 城山湖于是道:“所以下面要将你们筑基期的威力都激活!” “什么?!”三人同时惊讶地望着城山湖。 “虾头是突破了筑基,我知道,但是我跟小畅也达筑基吗?”王囘不解问道。 城山湖说道:“你们在惠州府的一举一动,其实,坡公都知道的,没错飞扬是在修炼峰修成的筑基,而小畅则是在儒林那时悟出来的,而你……唉,不说了,那个你自己知道!” 王囘一怔,难道是在天香楼跟豆苗温存的那时? 此时,城山湖口中振振有词,“四方仙人来指路,八方天尊齐开道,金锁一开灵合起,百日筑基尽归来!解!” 此时,三人感觉身体十分炙热,就像当时在各自修炼地修炼的那时候的感觉,他们顿时觉得血气上涌,气息十分顺畅,这道灵气在体内稍稍旋转,就开始不断上下窜动,就像老鼠一样。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原本这种感觉是比较疼痛难受的,可是被城山湖解开后,同样遇到这种感觉的时候,确实十分畅快。 三人都感觉自身原本的伤口都貌似痊愈了,感觉最为明显的莫过于李飞扬了。这难道就是筑基期突破后的情形? 这时,城山湖道:“你们都感觉到了吗?” 三人齐声道:“感觉到了。”是的,不单止感觉到,就连招式的名称,都知道了。 这时,北门大街传来阵阵厮杀声,三人望着远处,感受着即将要到来的恶战,他们三人一起奔出。 第345章 三人筑基化玉帛 正当三人闻着声音一直往前行,这时,那些捕快都严阵以待,莫不可一见三人来到,就对他们说:“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啊!” 李飞扬对着莫不可说道:“我没有事了,我们三个都是仙侠,不怕的。” 三人自觉地挡在他们的前面。 只见,有人带着三十人迎面而来。 此人始终面带微笑,他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像将要去围攻惠州府的样子。 “你就是笃教的人?和屠浩一样。”李飞扬问道。 那人就是杜卓良,而他身边则站着是崔永乐。 “准备好就开始!”王囘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 “打了再算了。”罗玉畅紧随其后。 见到两人如此有活力,李飞扬心中也备受感动,“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和正面交战!”说着,也往前冲。 “敢来送死!”杜卓良面露鄙夷之色的说道:“这帮人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我施予的笃道,仅凭你们这般实力,又能奈我如何?” 李飞扬最先出招,“浪花扑击”数千拳齐发,此时永乐帮的人纷纷用前臂挡在面前。这一招像是作用不大。 王囘此时,也使出“铁牛拳”,这时他第一次在非霸体状态下使出,虽然威力不及在霸体状态下,但是速度更快,动作更为灵活。 拳风凶狠且干脆利落,锵锵有声,拳如其名。 这一下也击倒了前排几个人。 杜卓良用手指了指,道:“大家开始反击!” 这时,永乐帮的人纷纷向三人扑去,当中包括之前被王囘击倒的那几个。 罗玉畅立刻使用“百豪文字诀”。 顷刻间,数万文字从罗玉畅口中说出,立刻变成实体化,字的大小约莫两只成人手掌大小。 这一招与千字丹卷文的防御不同,这文字诀可攻可守,而且字与字之间的空隙很小,由于文字移动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忽略,这一定程度上比千字丹卷文的防御更加严密。 杜卓良一看,这三人俨然成为一个铁三角,李飞扬在长距离负责攻击,这样可以击打到后排,这一般都是统帅、法师所战立的位置。而王囘拳风刚烈,则充当前排盾牌功能,也可以作为开路先锋。而罗玉畅则是负责防御。这一阵式看似简单,实则十分合理。 罗玉畅嘿嘿一笑,心想:没想到,在智武力探四部众那里借来的阵式,这么好用。 李飞扬一看,杜卓良口中阵阵有词,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难道是笃道?!”王囘一怔,“上次与那个死胖子交战的时候,他突然也是使用了这种“笃道”,然而就瞬间提升了威力。” 杜卓良回应道:“你们是在说韩多海吧?我可没有他那般实力,我只是个元备者,但是,对付你们足矣。”说着,从他身后跳出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崔永乐。 罗玉畅冷哼一声,道:“叫一个三流帮派的帮主出来迎战,你也算是可以了。” 王囘也道:“帮主都说不上,他只是个越狱的讨饭罢了,对吧,虾头。” 李飞扬说道:“无论是谁,越狱都是重罪,我都要带回严刑拷问!” 这时,崔永乐眼神突然发光,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一样,四肢开始无规律地移动。 杜卓良笑道:“这就是我的笃道!” 张温问:“笃道?是啥玩意啊?” “对。”城山湖说道,“笃教信奉一种由笃神所创立的笃道,故名笃教。笃道可以将灵力模块化,重新在体内组合,变幻出更加厉害的威力。” 张温又问:“这跟筑基很像啊!” 城山湖点点道:“虽然很像,但原理不完全一样,我们的筑基有沉淀和积累,他们则不用,直接就可以凝合,而且随意可以调换凝结后的灵块,组合出各种功法。” 张温一惊,道:“那岂不是很棘手?他们三个只是刚刚解放筑基期的力量啊!” 公羊月珊问:“这么冒险啊?这师兄他们岂不是……?” 公羊月珊的无意中的一句问话,令到众人心中不安,纷纷在担心他们三人的安危。 “筑基期是修真者打好基础的阶段,这对后期的修炼十分重要。修炼会根据自身的体质、灵力合成的种类,产生出各式各样的功法。”城山湖淡淡地道,“依我看,他们三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应对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我这只是启发了他们潜在的意识。” 听到城山湖这样说,其余的人这才安心下来。 杜卓良的笃道不是加强自身的能力的,而是加强控制的能力,实力也只是达到了云备者的实力,但其因为笃道控制力攀比云战者,因此他被誉为笃教最强元备者。 经过李飞扬三人的努力下,永乐帮的人悉数都被打败。 而形成了崔永乐一人独战三人的局面。 虽然暂时还没有看出个战局结果来,但是对于杜卓良来说,这已经是功败垂成了。 于是,他招呼崔永乐回来。 “这就想走啊!”王囘愤恨道。 杜卓良一个闪身与崔永乐跳上了屋顶,笑着道:“日后再有相逢时,后会有期吧!” 正当三人正欲动身继续追的时候。 有人大喊:“站住,全部不许动!” 这时,走来了一队人马,从人群中闪出一个人,正是甄利亨,他怒道:“谁叫你们私下处理重犯了?” 这时,莫不可站了起身,他说道:“他们其实是为了帮助我们击退……” “闭嘴!”甄利亨骂道,“你甚为捕头,竟然不知道私下行动的危害性?我晚点再处置你。来人啊!……” “在!” “将此等三人革职查办!” “是!” “慢!”李飞扬申辩:“他们是一群越狱的囚犯,而且,他们刚刚正要发起暴乱啊!” “对呀!甄府大人,我们只是抵挡住他们。” “甄府大人请明察,方才笃教的人指挥着原永乐帮,即这帮讨犯要围攻惠州府衙,我们阻止了他!” “囚犯?暴乱?!抵挡,哼,你们?还围攻惠州府衙!”甄利亨样子不相信地道,“天子黄土,谁敢暴乱啊!你们分明在为自己狡辩!锁起来!” 这时,三人就被甄利亨强行带走。 第346章 宗族荣耀昊顶天 罗玉畅道:“有时觉得,做坏人真的好啊,一个造反就可以泄愤了,咱做好事都没有好结果。” 又一次喊冤入狱的李飞扬苦笑地对着二人道:“对不起,各位,我又一次连累你俩了。” 王囘叹道:“哎!别这么说,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狗官!” 突然,他们的监仓外有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道: “这是我们宗族的荣耀!” 李飞扬认得这把声音,这是岳太公的孙子……岳怀恩。 他心急的已昂着头,只见一忽转出一个棕衣的身影。当真是他! “大胆,市井乡野之徒,居然感在惠州府衙外撒野!”一个站班对着岳怀恩呵斥道。 “可恶,你们这帮好吃懒做的庸吏啊!笃教如今开始大规模行动了,你们居然还在此滋油淡定。”岳怀恩回敬了一句。 “……” 李飞扬暗自地松一口气,那个站班也只是说了几句岳怀恩,岳怀恩也没有进一步的大动作。 “怎样了?飞扬哥?”罗玉畅关切地问,因为他看李飞扬已经在铁窗处瞄了很久,这个铁窗在墙的最上方,需要踮起脚,也只能瞄到一点点。 “哎呀,看了你也出不了啊!”王囘冷讽道。 “谁说咱出不了啊?”罗玉畅一听说道。 王囘此话的含义并不是说李飞扬真的出不去,而是他那种的戆直性格,罗玉畅一时没有理会出来。 “我们还是静静等待吧。”李飞扬又蹲了下去道。 王囘摇了摇头,愤恨道:“你看,这虾头,我看是猪头!坡公让我们找出屠浩,如今大家都知道他躲藏的门派了,只要找到他将他抓住就得了,非得要守什么规矩,你守给谁看啊?人家还不当你回事,直接将你给锁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飞扬道:“我们是抓逃犯的,不是自己做逃犯,你要出去,自己出吧。” 甄利亨唤来差役署全部人到来,道:“近日,惠州城内不太和平,巡检司的三班衙役,务必取消休假候命,必要时还要动用兵备司。” 差役署的推官得令后退下。 在收到了甄利亨的命令后不久,差役署的推官立即展开部署。 这时,莫不可的捕头一职被革,改由甄利亨的小舅子,周兴担任。 周兴水鬼升城隍,甭提多开心,立刻换上捕头的官服,装扮一身,带着几名捕快,立刻上路,风头一时无两。 这下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兴趁着这把火烧得正旺,于是就想做出一些成绩来。 他看到当中有几个熟食小贩在街上摆卖,于是,敕令他们收摊。 有几个摊贩的档主苦苦哀求,但是周兴照样取缔不误。 有人问:“怎么现在要抓我们摊档的小贩啊?” 周兴喷道:“你们这帮无牌照的摊档小贩,占用过道,目无王法,很有可能跟笃教有关系,必须取而代之,切断你们的经济来源。”周兴说完,立刻命人将他扁担拿走。他甚至叫人做了一辆大板车直接将一些之前的小吃、水果放上车上。 这在之前都没有过的,一时间,没收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具,这令不少人心中怒火。 有些胆大的挡主就与之对抢,这头被抢走的箩筐,另一头就夺回来。就与他们产生冲突。 起初只有小规模冲突,捕快们也只是驱散。 突然,有几个人在朝着捕快仍臭鸡蛋和烂菜,捕快队伍一下子遭到围堵、辱骂。 人群一下子集结,开始堵塞街道并与捕快发生推撞,这一下子冲突升级了。 捕快只得用木棍迎击、驱散人群,而暴动者开始用扁担、砖头、泥块以作回击,有些还纵火焚烧杂物以阻挡捕快推进。 两边相互称呼对方为“暴徒”和“狼差”。 这一下可吓坏了周兴,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接过后的局面将是这么混乱。 这事一下子传到了甄利亨的耳边,他愤怒地拍打着桌子,道:“这帮人,务必全部逮捕!” 他必须尽快解决问题,他不想任何事干扰到了他儿子甄霖序的婚礼。 捕快的防线逐渐向南推进,多名暴徒被推倒,混乱中有不少人受伤,当中还包括了普通的黎民百姓,有些暴徒试图突破防线,将一些尖锐的东西投掷进去,使得不少捕快的头部受伤。 甄利亨只得向惠州卫借来金甲卫士,金甲卫士用盾牌制服按地,随即由捕快用木棍殴打后脑加脚踢。 这事由一些回来的狱卒带回来了。 “哎呀,外头真的极度混乱!” “什么情况,听说事情发展得很夸张,我都不敢出去啊!” “可不是嘛!要不是家里有老母妻儿,我才不冒这么大的险出去呢!” “外头到底怎样了?貌似人声鼎沸了。” “什么都有,砖头、木棍都算是小事一桩了,纵火杀人都来了。暴徒数量有增无减,镇压都压不住了,这下可真的可能会危及到惠州府里头。” “哎呀,那咱得赶紧想好后路啊!” “对呀!” 这话传到了李飞扬的耳边,他心中很不好受,道:“也不知道莫捕头他怎样了。” 罗玉畅说道:“方才我给了点小钱对面的那个狱卒,他说莫不可被革职了,连他儿子都调去守水塘去了。” 王囘两手托腮,道:“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我的合江楼啊,这一打起仗来,就会肚子饿,一不小心就冲进我的合江楼……” 罗玉畅白了王囘一眼,骂道:“二牛哥真的是冷血的,遇到这事情,你还想着自己的合江楼!” 李飞扬把手放在罗玉畅的肩膀上,道:“这不怪二牛,其实,都是我连累你们。” 王囘问:“你是不是想通了,咱何时行动啊?”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还是觉得不能太过于冲动,还是等待一下时机。” 王囘正欲狠狠甩几句狠话,狠狠地骂一下李飞扬。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道:“李飞扬、罗玉畅、王囘,有人保释你们。” “保释我们?”三人对望,究竟是谁啊? 第347章 新郎甄霖序大婚 “难道是岳太公?”罗玉畅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怎么你会这样想呢?”王囘问道。 “早上的时候,他的玄孙不是来过附近嘛!是他也很正常。”罗玉畅解释。 李飞扬的心中也充满期待,他的眼睛充满着期望。 这时,铁门打开了。 “有人来保释你们了。” 这时,从外头钻进了一个人,那人刚进去,三人的眼神同时惊呆了。 这人竟然是甄霖序! “怎么会是你?!”罗玉畅心都凉了,在时运不济,也不应该是他来救啊!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微笑道:“我明天大婚的日子,希望你能来。” 李飞扬站了起来,“谢谢。” 罗玉畅和王囘同时吃惊,他们以为李飞扬会上去打甄霖序一拳,可是,他居然说“谢谢!” 李飞扬全程和甄霖序没有任何交流,他只是大步向前走。 罗玉畅和王囘在后面一直跟着,正当李飞扬走到了一个拐角,他扶着墙壁,不停地抖着。 罗玉畅问:“飞扬哥,你是不是冷啊?” 王囘道:“应该是了,虾头的身体一贯就不太能熬的,不怕回去,我煮一锅汤给你补补身。”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李飞扬扶着墙壁,只是在一人痛哭! 甄利亨在自己的书房又再一次陷入困境,此时,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甄利亨一抬头,“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 “快给爹想一个主意,你说外面的笃教活动如今这么频繁怎么整治?” “释放李飞扬三个。” “岳太公也要我放他们,但我不想放!” “岳太公从宋以来,历经三朝十八代,他在江湖上威望十分大,他下面的九街十八巷虽然以宗族相称,但其实是一个强大的门派,与惠州府形成犄角之势。岳太公的为人正气凛然,而且不畏权贵,他这种性格。你若不这般做,他准会在别的地方来为难爹你,何苦呢?爹,你要审时度势才对。” “但是,这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李飞扬呀!这私下行动,这条罪,我一定能治理他的。” “孩儿,已经放了李飞扬。” “什么?你放了李飞扬他们?!为什么?” “李飞扬有没有越狱?” “没有。” “那李飞扬有没有顶撞过爹你呢?” “貌似也没有,怎么了?” “那就对了,他根本不敢顶撞爹你的,而且,我这样做,还可以让李飞扬一个人承受这般苦处,见人结婚,而新郎却不是自己,他一定会很难受!” “那孩儿,有一条计谋,或许可以用。” “什么计谋,快快说!” 甄霖序在甄利亨的耳边说了几句。 “孩儿,这招果然狠,果然继承了爹啊!哈哈!”甄利亨立即哈哈大笑,“只要明天婚期顺顺利利,这就稳妥了。” 今日的甄府,简直就是一片喜庆的海洋,四处都洋溢着鲜艳的红色,那些横幅、那些对联、那些如繁星般的灯笼,是喜庆气氛的点缀。 整个家都热闹起来,家仆们都忙个不停,四处奔走,这场婚礼,对于整个甄府来说,其实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因为,甄霖序是甄家的独子,而甄府在甄利亨的妹妹之后,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举办过任何喜事,对于最近这一连串的不好事情发生过后,他们都很期待,能办一场比较喜庆的事来冲喜一下。 在这喜庆的气氛烘托下,人们不自觉地将之前的风风雨雨遗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甄利亨开心地站在在堂前,他开心得见牙不见眼,一面收着亲戚带来的贺礼,一面引导入座。 这时,甄霖序也微微一笑,他手指轻轻点着桌子,目光直视前方,他心中想:我就等待李飞扬的到来,他一看到我这门婚事,我再言语上刺激他,他一定会受不了,恼羞成怒之下破坏,到时候,我就让他彻底无力回天! “少爷,马和花轿已经在外面了。”刘存对着甄霖序道。 甄霖序大喜,“好!” 甄霖序旋即上马,亲自率领仪仗迎亲大队,一路就浩浩荡荡地往徐府,其实徐府距离惠州府衙并不远。 花轿抵达徐府门前时,徐府大门紧闭, 大妗姐对着甄霖序道:“新郎官,这叫拦门。” 甄霖序下马,上前叩门,催促道:“娘子,吉时将至,快快出门随我过去吧。”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小口,有一堆丫鬟来至,伸手就要“红包儿”。 几番折腾后,甄霖序这才得以进门。 这时,徐府的家人都纷纷出来,这是小牡丹的伯父和养娘。与甄霖序寒暄几句后,甄霖序就将带来的礼品送上。 甄霖序焦急地问:“请问,我的娘子何在?” 养娘笑道:“瞧你焦急的样子。” “新娘到!” 家人满脸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周围女方亲属都拱手道谢。 这时,一身红色的红色喜裙,头盖红布的女子在侍女簇拥下缓缓而至。 大妗姐大叫:“新娘上花轿咯!” 乐手一下吹响了喇叭唢呐。 女子进入了花轿中。 娶亲的花轿及仪仗回到了甄府,大门也是禁闭,据说这个是要煞煞新娘的性子。 大门开开之后,花轿抬进庭院,跨过了火盆,又进入花轿进入庭院休息。 甄利亨亲自设酒筵相款待亲人和新娘的亲属。 此时,大妗姐一看天,叫道:“下轿的时辰到!” 花轿被抬到大厅门口。此时甄霖序先向轿门作三个揖,大妗姐开轿门,伴娘上前搀扶着新娘下轿。由大妗姐和伴娘搀扶,姗姗而行。 走过红地毡,此时,甄霖序已经站在天地神案前。 周兴上前对着自己的外甥微笑道:“今日的婚礼,你便放心吧,我安排妥当了,只要李飞扬那小子胆敢出来搞事,我就用他的命做你们的贺礼!” 甄霖序嘴角微翘,“谢谢,舅舅。” 新娘再跨马鞍,走火盆,也走到了供案前举行结婚大典。 “请新郎、新娘拜天地咯……”大妗姐说道。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作了一揖。 “二拜高堂。” 两人又对着甄利亨作了一揖。 “三……” 正当有大妗姐正欲往下讲之时,突然有人高喊: “且慢!” 第348章 鼎臣亭前毁婚约 “众人沿着声音望去。” 果真就是李飞扬,他身后还站着罗玉畅和王囘。 “你果然来了!”甄霖序对着李飞扬喝道,“我放你走,你居然不走!自己送上门来。” 周兴呵斥道:“李飞扬你是不是要过来搞事啊!来人给我拿下!” “且慢!”罗玉畅道,“我们听说甄府公子要大婚,特来恭贺,这样都要拿下,未免太让人心寒了吧。” 周兴道:“你们已经被革职,已经不是惠州府衙的人,我们没有请你们来。” “不,舅舅,我让他们来的。”甄霖序道。 李飞扬怒视着甄霖序道:“小牡丹,其实她的心根本就不是向着你的!” 甄霖序又扭过头问新娘道:“若兰,你自己说,你的心向着谁?” 然而,新娘却一直低着头不语。 “小牡丹!”李飞扬这时急了,他又道:“难道你忘了,咱们在平湖门的初次想见,并肩作战抗击魔流派了吗?” 这时,新娘一直把脸都望向另外一边,不敢直视李飞扬。 甄霖序站了出来,他对着李飞扬道:“李飞扬,你三番四次都要找我麻烦,今天,你是不是要拆台啊!” 这时,已经有几名护院上前想围着李飞扬他们。 甄霖序指着李飞扬道:“给我抓住李飞扬!” “是!” 这时,护院开始动手,这时,罗玉畅使出“百豪文字诀”阻挡着护院。 但是有几个护院成功突围,王囘则教训了一顿这成功突破的几个护院。 李飞扬接着又道:“小牡丹,如果你需要我一个带走你的理由,我想说,我爱你!” 这时,小牡丹心中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因为李飞扬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两人虽然隔着一块红布,但是四目已经相对,两人对望了许久。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李飞扬接着道:“也许我之前有什么话语,或者行为伤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是无心的,我们和好如初,请原谅我吧!” 甄利亨一旁捉急,他一拍桌子对着护院呵斥道:“你们慢悠悠地想滚蛋吗?还不听公子的话,拿下李飞扬!” 李飞扬一个闪身,躲开了护院,一支箭似的冲上了案桌前,一把拉住了小牡丹的手。 头盖从她头上掉下,小牡丹回头望了甄霖序一眼。 忽然间,看到甄霖序的眼眶像是泛着泪水。 王囘使出了“铁牛拳”在甄府的宅院打出了一个大洞,他对着李飞扬高喊:“虾头,这边,快!” 李飞扬将小牡丹环抱在怀里,小牡丹突然感觉,这一幕怎么如此地熟悉,她用手揽着李飞扬的脖子,泪如雨下道:“飞扬,我以为,你真的不再在意我了。” 李飞扬低头,笑了笑:“对不起啊,小牡丹,以后,我一定会更加珍惜的,真的!”说着,李飞扬跟着罗玉畅和王囘钻出了墙上的洞。 甄利亨对着甄霖序道:“儿呀!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因为甄利亨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果当时有作出行动,即便反应不够李飞扬迅速,还是有时间反应的,而且甄霖序的功夫本来就比李飞扬要了得。 甄霖序强忍着泪水道:“我没事,咱们追。” 甄利亨呵道:“赶紧追,听到没!追!” 甄家父子出了门外,其余亲戚和朋友也纷纷追出。 由于周兴一早设下了埋伏,李飞扬他们已经毫无退路,一路都受阻,被逼到了鼎臣亭的前面。 众人离开了甄府,一直追到了鼎臣亭前面。 甄利亨立即下令包围着鼎臣亭,他上前对着李飞扬道:“我太大意了!我本来应该就将你永久收押,这下,你捣乱了婚礼,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时,小牡丹朝着鼎臣亭跪下,她敲了三个响头,道:“子孙敲过这三个响头后,就此谢过徐家的养育之恩,日后将继续报答,如今与徐家脱离关系!” 这时,徐家伯父和养娘都大吃一惊。 养娘问道:“女儿,你怎么?” 小牡丹眼中含泪,道:“娘,谢谢你和爹爹的养育之恩,但是,我不想再回这个家了。” 养娘知道说什么也无法留住这个女儿,她也只好抿嘴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徐家伯父眼看这个倚靠官府发横财的愿望就泡汤了,他一下就骂起了小牡丹来:“死丫头,贱女人,你还得我很惨啊!” 甄霖序这时也赶到,他不知何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婚书,接过徐家伯父的话,大声道:“正因为徐若兰背信弃义,我甄霖序今天不娶她为妻!”说着,他将婚书一分为二,撕开的声音不大,但是对于在场众人来说确实十分响亮的。 众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都表示不解。 而对于甄利亨来说,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一般,眼看就要将媳妇抢回来,怎么又自己放弃掉了呢?他后悔啊,后悔听信了甄霖序之前所谓的计谋,根本不顶用,而且发展得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甚至还怀疑,这其实是他儿子亲手策划的一个局。 吃惊的不单止甄利亨,还有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他们原以为,甄霖序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来害他们,没想到是这么意外的颠覆。 甄利亨连忙拉着甄利亨的手问道:“儿啊,你有没有想清楚啊!” 甄霖序将两半的婚书狠狠地砸在地上,道:“坚决不反悔!” 突然,有个捕快急忙前来,他跪在地上,恭敬地对着甄利亨道: “大人,这下不好啦。笃教的人原来全部都在惠州府监仓内!” “怎么可能?”在旁的周兴不相信抢话道。 “也不清楚,他们带着一帮暴徒,在监仓生事,惠州卫已经过去了。”捕快回答道。 “可恶!”甄利亨咬牙切齿,他一拍大腿,厉道:“李飞扬!……官复原职,其余人随本官前往惠州府监仓!” 周兴甚为不解,连忙问道:“姐夫,这……” 甄利亨没有理会,而是一直往前走。 罗玉畅和王囘望着李飞扬笑了。 第349章 梌山设防权利弊 “飞扬哥,其实这事,是我与甄霖序在昨晚想好的计谋。”小牡丹小声对着李飞扬道。 李飞扬有些迟疑道:“这……”他目光忍不住望着甄霖序,他完全没有想到,原本令人讨厌的甄霖序,居然这么伟大。 甄霖序被李飞扬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你望着我作甚,不要给我又哭又拉的,恶心死了。” 李飞扬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又怎会不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说说。” 小牡丹就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在昨晚的时候,原本还是很迷茫的小牡丹正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她其实很痛恨自己的伯父,就是他将自己赶出了门,而且还霸占了自己的养母。 现在看到了甄霖序对自己有意思,就开始转变态度了。 她透过窗往外一看,周围的枫树已经开始长出嫩芽,到了秋天,这里的地上就会掉落许多金黄色的叶片,可惜,她或许再也无法在家中那么安详地看着这景象了。 这枫树,北方人又称为“梌木”,这就是“梌木山”的得名,有时省略称为“梌山”。惠州府城“五山”中,梌山最为出名,而她徐家门口的横排“梌山世泽”也就是这个意思。 小牡丹这一晚走到了鼎臣亭前,这里安葬着徐铉公……小牡丹一个干远祖。 徐铉何许人也?徐铉,字鼎臣,江西南昌沙村人。朱太宗时,官散骑常侍,是陪乘天子之舆的近卫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皇帝的贴身保镖了。这么一个人物的后代子孙定居于惠州,可是大族,明洪武四年建惠州府署,铉公墓地划为府署后园。嗣后衙署森严,徐姓子孙前往祭祖时受阻,只在琴台前祭祀。 小牡丹也是不得已才将这个象征着徐铉的鼎臣亭当作是她祖先的依归了。 这时,一个黑影来至。 小牡丹立即机警起来,正欲喊叫之时,被一只手捂住嘴巴。 那黑影靠前,小牡丹一看,原来是甄霖序! 他对着小牡丹“嘘!”了一声。 繁星点点,两人这才并排而坐。 甄霖序叹道:“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并列而坐,是吧?” 小牡丹低着头,道:“新婚前夕,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双方不能见面的吗?” 甄霖序哈哈大笑:“没错啊,新婚前夕,新郎、新娘的确不能见面,但是,咱们不是新郎,新娘。” 这时,小牡丹一怔,她抬起头,望着甄霖序。 甄霖序接着道:“其实,我想开了,我知道我们并不合适,与其咱们像是政治婚姻这般结合在一起,倒不如尽早收场。” 小牡丹含泪,声音有些哽咽,“你……,这,太伟大了。我……” 甄霖序摇了摇头,道:“情感的世界,本就不是比谁比较高尚,也不是谁正确与否,只是动心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一回事,我们只见其实不存在那种所谓的情感,不是吗?” 小牡丹听完这才吁一口气,随即又眉毛一皱说道:“这样,岂不是令你难堪吗?而且,你觉得你爹会就此罢休?” 甄霖序点点头道:“是啊,他在官场的确是一个老狐狸,虽然我不应该这样来形容自己的爹,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我也是烦透顶了,才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碰到了你。” 小牡丹听到甄霖序这番话,虽然多少有些欣喜,但是,她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她问道:“咱们提的是孩儿亲,这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吗?” 甄霖序道:“你说得对,所以,我想借用李飞扬他们。” “飞扬哥?”小牡丹一听这三个字立即抖擞了精神,耳朵也是竖起来的。 甄霖序道:“李飞扬他们因为私下去阻截笃教那帮人,其实,说起来,这倒是挺符合侠义的精神以及西湖一脉一贯宗旨的,但是无奈官府的规定就是这般折腾,非得要向上通报获批才行,要不就是等待上级下达命令再执行,这样自作主张地话,确实令爹的面子过不去,所以他……” “所以就一怒之下,把人给锁了吗?”小牡丹一听就来气,她站了起身,鼓起腮。 甄霖序连忙道:“你先别急,李飞扬我是有办法救他的,但是,得让他跟我做一场戏!” “做戏?” “对,我们先这样……,然后,如此……” 小牡丹听后连忙摇头道:“我看不妥,你若叫罗玉畅来做这个角色倒是可以,这小子怪机灵了,可是飞扬哥……” 甄霖序一想也是,于是他说道:“那就先瞒着他吧。” 两人商量妥当各自回家。 听完,小牡丹的叙说,李飞扬顿时没有心情了,他自己一个嘀咕道:“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 罗玉畅哈哈一笑,道:“牡丹姐英明啊!” 王囘目光一转笑道:“先别理虾头那个愣头青了,咱们还是研究研究如何对付笃教吧。” 甄霖序望了望梌山,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梌山坐北向南,山西南为明月湾,东临江曰合江楼,是城区与西湖、府城与县城、江南与江北的一个连接点,自古就是风水宝地。其实,一两波进攻还是能抵御的,关键不知道笃教从哪里来,如何进攻,我们如何设防。” 面对这难题,众人一下子又沉默了。 这时,甄利亨脚步匆忙,又折返,边走边道:“哎呀,不行了。” 甄霖序一看甄利亨回来于是就问道:“爹,你怎么了?” 甄利亨被周兴簇拥下做在石凳上,喘着粗气,他道:“外、外面真的,很……很危险,稍有不慎,恐怕真的性命难保。” “出了什么状况?”甄霖序一看形势不对,于是问道。 周兴面色有为难,他叹道:“我跟你爹一出去,就与那些暴徒遇上了,这一下就干上了,我们还想过去总督府通知一下邵大人,唉,依我看,还是去不得,去不得呀!” 李飞扬一听道:“言下之意,就是咱们给困住了?” 甄利亨将一只手举起,迅速带有雷电,他道:“那咱们就杀出条血路来!” 李飞扬看了甄霖序一眼,点头道:“没错!” 罗玉畅也说道:“那咱们就一起杀出去咯!” 王囘道:“对呀,我好久没有活动一下筋骨了!” 小牡丹笑道:“很久没有这么一条心了!” 第350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时,李飞扬、王囘、罗玉畅、小牡丹和甄霖序一行人,率先从府衙行出。 在他们面前的俨然是数量可观的一群暴徒,他们的样子和常人无异。 约有数千人聚集在惠州府前横街,从梌山附近的区域一直延伸到公卿桥。 这走在前面的两名青年打着“笃教千秋万代”,紧跟着有十多名暴徒身穿笃教标准黑边白袍服装,一路打着威风的大鼓,随后还有一些“打倒惠州府”、“笃道大法”、“伟大教主桥日生”等字样的标语。 一些好奇的群众都站在路旁观看,有些人还接过了笃教徒的宣传单张。 这队伍不是长长一队,而是一个个方阵地走。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吵杂声。鸡飞狗叫,有瓦片落地声,有箩筐被仍在地上的声音…… 李飞扬举目一望,远方尘土飞扬,只见一股旋风由南往北方向滚滚而来。 “开始扫荡……”屠浩嘴里露出狡黠的笑容道,双手伸展开来,整个人前倾。 屠浩如光一般穿过大街小巷,一些人躲避不及,掉了脑袋。 那些围观的人一一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到了阎王处报到了。 甚至有些人没有搞清楚状况,结果也被毙了,简直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很快,街上的人们一个个双手在胸口抓来抓去,有的在地上乱滚,并窒息而死,他们大多都是被直接扯断了气管气绝身亡。 那些反应过来的人,开始东走西撞,争相往洞口挤。咒骂声、痛哭声、呼喊声,搅成一团。 “不愧被誉为‘嗜杀神’的屠浩,手法干净利落,身法也矫健。”说话着手拿着拨浪鼓,样子是一个小孩的模样,唇红齿白,他叫童真,是笃教云战者。 韩多海在旁双手放在胸前,说道:“对呀,我与屠浩一起行动的时候,就知道他实力了,桥帮主果然没有看错人,待会郭伦来到,他一定会很满意。”他说的郭伦其实就是笃教的指挥,负责统一安排战斗。 “站住!”李飞扬从人群中奔出,指着眼前的屠浩呵斥,“有我李飞扬一天,就不会给你们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李飞扬知道这屠浩的实力,他当即肩部放松,左臂回环,右拳横击,快而有力。直臂向前下方斜栽,拳心朝下,朝着屠浩的身体狠狠地使出。 屠浩一个闪身躲过,左手推开李飞扬的拳头,停下。微笑地盯着李飞扬。 这时,甄霖序等人相继赶到。 童真和韩多海也来了,他们紧随屠浩的后面。 这时,李飞扬和屠浩相对而立,突然两人同时发力,旋即岔入小道,以更快的速度,急急直奔。 小牡丹知道屠浩的实力,担心李飞扬一个人应付不来,对着甄霖序道:“你去帮飞扬哥,我们在这儿就行了。” 甄霖序点点头,他化作一道闪电也追了过去。 小牡丹冷冷地对着他们道:“你们这帮邪魔外道,怂恿别人误入歧途,还要滥杀无辜,你们这般恶行,迟早会有报应的!” 童真道:“宇宙中有正就有邪,有善就有恶,有神就有鬼,有佛就有魔,相生相克之理使然。” 他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一边说道,“一些变异之文人,口中都在开始歌颂世俗而蔑视上苍,标榜理性以取代神启,宣扬‘人’是现世生活之创造者而否认神之安排,将人和神割裂开来。提倡个性自由解放而无须受神及道德约束。在此浮躁、变异的思潮影响下,人类逐渐离神越来越远而不知。所谓辉煌成就冲昏了一些人头脑,更多人开始不再信神。” 罗玉畅哈哈地指着童真手中的拨浪鼓道:“我倒以为笃教派出什么绝顶高手过来,原来是一个还没有长起牙齿的娃!哈哈。” 他听完罗玉畅的话,神情突然严肃,他接着道,“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承受一下你说的报应!” 说着,他猛烈地摇动手中的拨浪鼓。 一股让人浑身乏力,肌肉酸痛之感席卷而来。 罗玉畅反应最为迅速,他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地叫了。” 小牡丹立即,将自己袋中的花蕾塞入自己的耳孔,口中念了几句咒语。 她上前往罗玉畅的耳边放入,然后朝着王囘丢过去。 王囘也将花蕾塞入了耳朵里。 这下才止住了拨浪鼓带来的影响。 韩多海在一旁笑道:“你出师不利呢!” 童真冷哼一声,“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有经验的高手在呢!”说完,他将拨浪鼓往上一指,又换了一种摇动的方式摇起来。 这时,波纹从拨浪鼓缓缓而出,已经可以看的出来了。 “连波纹都可以看得出来?!”王囘当即大吃一惊,他立刻将大牛放出,迅速化为牛霸者,挡在前面。 小牡丹说道:“大家不要自乱阵脚!” 罗玉畅听着有理,于是,用百豪千字诀围绕着三人身边旋转。 童真眼神瞄了韩多海一眼,笑道:“怎样?还可以吧?” 韩多海嘿嘿一声,道:“算是这样啦。”说着,他往前一步,把头一倾,把嘴一张,又再放出黑洞术。 小牡丹一怔,问道:“这招式怎么跟阿不的一样?”说着,她使出“紫背天葵”捆绑自己,由于吸力过大,她绑了死结。 牛霸者道:“这种叫黑洞术,但是对霸体没有作用!”说着,他往上一条,双手击打地板。 韩多海上次已经领教过,他当即往后一跳。 童真这时挡在他前面,道:“这交给我。”说着,他拨浪鼓将波动放出。 将牛霸者举起的土块瞬间击碎,王囘被击碎的土块碎片击中,连连后退。 小牡丹只得用一米蔓藤捆住牛霸者,牛霸者这才得以站稳。 韩多海和童真对望了一眼,两人的手同时举起双击,齐声道:“咱们合作也不错嘛!” 小牡丹、罗玉畅和牛霸者,眼睛同时盯着他们两个,感觉眼前的对手,可不是这么容易应付啊。 小牡丹此时反而担心起李飞扬来,飞扬哥,你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第351章 万石坊总督被围 李飞扬和屠浩打斗中,来到了万石坊。 万石坊是惠州最古老的坊间之一。其得名宋李思纯、弟思义、黎献臣、陈周翰、陈开,皆以官俸二千石粮食在此居住,因而得名。“万石”就是五个人“二千石”官俸总和。 “你为什么要帮笃教做事?”李飞扬问道。 “为什么?”屠浩一听微微一笑,“因为好玩啊!”说完,他鼓动全身的灵力,由于波动过强,震动着大气,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李飞扬骂道:“你这个变态!”说着,他催动灵力,使出“碧云红霞”。 “我喜欢杀戮的快感,既然你在这里阻挡我的去路,我就要消灭你。”屠浩盯着自己的手,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爽感,“只要消灭你,我就可以杀更多人。” 这时,李飞扬的招式已至,拳头击打在屠浩的脸上,可是奇怪的是屠浩居然没有跟着拳头的方向行径。 李飞扬反倒觉得自己的灵力不断外泄,这一招其实是屠浩的毅恒必杀功中的灵力吸取。 “哈哈哈,我是无敌的。”屠浩大笑一声,手抓住了李飞扬的手臂。 李飞扬一怔,他瞪大眼睛,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屠浩抓着李飞扬的前臂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地上的石板被击碎,碎片泛起一个人的高度,碎石又再一次如雨般跌落,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屠浩双手展开,头扬起,道:“我喜欢这种绝对的感觉!” 这时,屠浩正欲朝着地上打多一拳,这时,一道闪电降落。 正好集中屠浩,这是甄霖序惊雷法中云间雷。 这时整个万石坊像是白昼一般明亮,这道光闪过之后。 屠浩抬头一看,原来是甄霖序,他正站在屋脊上面,冷冷盯着他。 屠浩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甄霖序究竟是谁,顿了顿,但后面终于想到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惠州知府的儿子,甄霖序是吧!” “没错,我同时也是今天将你杀死的人。”甄霖序一跳下地。 屠浩道:“地保晋级试的第二名,甄霖序,嘿嘿,有意思。” 屠浩一段加速跑,一跃跳起,朝着甄霖序使出空中三段踢。 甄霖序连忙借助光闪开。 屠浩竖起了拇指,赞道:“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惊雷’的绰号,我都忍不住要赞一下你。” 李飞扬此时在地上愤恨地挣扎,想要站起来,他不服气地用眼盯着屠浩。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道:“你站起来就赶紧跑吧,这里交给我应付就行了。” 屠浩一听连忙道:“你们想走,我一个也不能给你走,全部都要化成灰!”这时,他的灵力再一起快速提升,他大喊一声,“惊世大爆炸!” 甄霖序知道这招非同小可,连忙后撤,余光看到李飞扬就一手将他抽起,一手朝着屠浩使出雷箭,用以拖延时间逃脱。 这时,屠浩身体泛起耀眼的光芒,“砰啪!”突然身体引发爆炸,波纹不停地向外扩散,将周围的几栋民房摧毁了。 甄霖序后撤的腿,不停地交换着前后的方向,身体不停地往后撤。 突然,李飞扬怒道:“甄霖序,你放开我!” 甄霖序一怔,他看到自己手中抓着的李飞雁,他正怒视着自己,于是只好将他暂时放在地上。 这时,李飞扬双脚一到地上,立即朝着屠浩冲了过去。 “快停下!你这呆子!”甄霖序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李飞扬这一放下就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 屠浩见李飞扬又跑了过来,他也十分惊讶,道:“你居然还没有死,真的是命大啊!” 屠浩对着天长啸几声,大叫:“我很开心啊!”话音刚落,旋即就朝着地面使出“区域效应”,这时犹如触手般的树枝就不规则地向周围伸延。 这时李飞扬的前进之路被阻,就连甄霖序的前面也伸展有。 两人被迫跳起闪躲。 屠浩好开心,他说道:“好,你们这么强的灵力,都给我吧!”说着,他又不断地向李飞扬、甄霖序伸展触手树枝。 李飞扬只得用浪花扑击进行迎击,而甄霖序也只得横雷击碎。 无奈包围过来的树枝实在太多,两人一刻都停不下来。 这时,云铠者郭伦带着一群战云团来到。 战云团其实是笃教的兵团单位,他们都是笃教一线的士兵,他们统一穿着笃教特色的服装,黑边白袍,只是材质换成了铠甲,虽然隔着厚厚的铠甲,但他们的眼神锐利。 屠浩用余光扫了扫就说道:“郭伦,你不要插手!” 郭伦笑了笑道:“我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抓这里的两广总督邵美堂罢了。” 李飞扬大惊,这个邵美堂对于他来说何止一般的朋友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他在惠州城内遇上的恩人、贵人。 现在一个屠浩都这么难以应付,居然还有个叫郭伦的。 只见,郭伦不慌不忙地指挥战云团朝着总督府包围过去,这一下子就把总督府的门封死,而且还在周围的高墙包围着数不清的战云团兵士。 李飞扬担心,如果被这个叫郭伦的真的杀进了总督府,将邵美堂抓住,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呵斥:“你快散开包围!” “你的对手是我啊!”屠浩上前阻挡,说着他伸出自己手指的大爪,这一招正是夺去了许多人性命的利器。 这时,屠浩朝着李飞扬的胸前爪去,李飞扬的衣服被划出五道裂痕,随着强大的冲力,李飞扬整个人被击飞。 这时,甄霖序向屠浩掷出几个“雷球”。 屠浩连闪避都不闪,直接硬接。 他低头看着身上还在旋转的雷球,问:“西湖一脉的地丞,你们就这点实力的吗?”说着,他愤怒地朝地上踏出一步,这一步恰好在这李飞扬的头,李飞扬的头又再一次陷入泥里。 甄霖序这时呆住了,他这几个雷球全部都中了屠浩,这人居然全部都接住,这还不止,还没有受伤。 屠浩将手中的雷球全部捻碎,又化为灵力。他隐约感受到自己的脚下貌似有东西在反抗着。 这时,李飞扬抓住了屠浩的小腿,迅速站了起来,他将屠浩高高抛向空中,怒吼道:“你不要瞧不起咱西湖一脉的地丞!” 而李飞扬将屠浩抛向了空中后,屠浩竟然在半空中笑了,他跌落的同时,说道:“你们要不常常我的惊世大爆炸!” 就在跌落的瞬间,一声巨响,光芒四射。 第352章 高营坊调兵镇压 在李飞扬和甄霖序走后,其实小牡丹、王囘和罗玉畅也没有闲着,他们也进入了苦战中。 这时韩多海和童真的联手越来越顺畅,两人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渐渐地,罗玉畅的灵力也被消耗殆尽,防御就落在了牛霸者身上,由于没有功法护体,只好用他原本的身体抵挡攻击。 这时小牡丹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开始不支,她弯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心想:这样不停地转换功法相迎,我也会步小畅的后尘,灵力也会消耗掉的,这时,如果,拖入持久战更加不利,这样还会拖累王囘,得不偿失呀,得赶紧结束战斗才行! 她突然想到吴宫西子在教与她花道技的时的情景: 吴宫西子面带笑容问:“今天有没有偷懒啊?” 小牡丹争辩道:“徒儿怎么会偷懒,瞧,徒儿将花道技都熟悉透了!” 吴宫西子微微一笑道:“是吗?那为师就要测试一下你咯。” 结果小牡丹将整套花道技都使出来,依然无法给吴宫西子制造出半点麻烦,反而,她的灵力因为拖得太久而消耗得七七八八。她那时也是跟现在一样喘着气。 “功法转换其实也是有消耗的,而转换越多也就消耗越多,但是你不转换招式,敌人又很快能识破你的弱点,这样一来,你的灵力一下就会被消耗掉了。”吴宫西子上前摸了摸小牡丹的头道:“牡丹,我的好徒儿,你听着,日后,你若遇到同类情景,你就用这个吧。” “对,没错,我还有它!”小牡丹嘴角带着微笑,她盯着韩多海和童真。 这时,牛霸者也已经开始支持不住。 小牡丹小声道:“辛苦了。”说着,她亮出了“百花剑”,她郑重地说:“同伴给我争取的时间,我会好好的珍惜!” 韩多海一瞅,道:“又玩什么花样啊!” 小牡丹手中的“百花剑”是一朵花由花蕊幻化为剑刃,是一种不大使用多少灵力依然能发挥出来的功法,而且也不需要太多的灵力维持。 她朝着韩多海砍去。 韩多海立刻使用“黑洞术”那道吸力不停地吸取物体。 小牡丹的“百花剑”突然,划出了数千万朵花朵。 韩多海吸入后,突然有些花粉进入了鼻腔,让他鼻子很痒,他打了一个喷嚏,止住了其法术的输出。 童真这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立即抢在前头。 他将拨浪鼓吞入了口中,他的身体立即变大了,不断地膨胀,这孩童的模样一下变了,变得十分巨大,放眼一看足足有三个人的高度。 这套功法,就是童真独有的“波浪鼓动”,童真当下就朝着小牡丹使出一拳。 可是,对付巨人,小牡丹早已是司空见惯了,她往上一跃,跳到了童真的手臂上面,快速奔向童真的头部,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刀,一个翻身落地。说道:“你已经输了。” 童真瞪大双眼,惊讶道:“什么?不可能!我还好好的。” 小牡丹闭上眼睛,指着他身体缓缓道:“你仔细看看再说吧。” 童真不信,就认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开始冒出有一些嫩芽,还有些还在长着,有先有后,他惊慌地用手去拔掉,可是拔掉的嫩芽又再长回去,就像无穷无尽一般。 这时童真真的是恐惧到极点,他慌张地四处张望,见到嫩芽就想拔掉,渐渐地,被他忽略掉的背部的嫩芽已经长定,变成参天大树。童真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很沉重,他的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笨重的身躯,他不禁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扒着。身子已开始发抖,突然嘶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最后,童真整个人被树彻底压垮,倒在地上化为树的一部分。 在一旁的韩多海一看,立刻撒腿就跑。 罗玉畅这时对小牡丹赞道:“牡丹姐果然厉害。” 牛霸者恢复了王囘的之身,他问道:“这法术叫何名字,怎么之前没有见你用过呢?” 小牡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不是我的招数,这原本是一个伯伯给我的榕树种子,我只是用法术让这颗种子发芽罢了,这巨人身体这么大身上的皮肤褶皱就变厚了,所以他没有发现。” 王囘一看果真是一棵榕树,他自言道:“果然是一棵榕树一个森。” 罗玉畅问道:“不知道飞扬哥他怎样了。” 这时,屠浩的惊世大爆炸施放之后,场面一片狼藉。 李飞扬和甄霖序正趴在地上。 “你死了没啊?”甄霖序趴在地上,他隐约看到了李飞扬。 “好死不如恶活。”李飞扬一听声音转过头,神态还是那么从容,“要不是在他爆炸的那一瞬间,你撞开了我恐怕还真的死了。” 甄霖序道:“你现在终于知道你有多连累我了吧!” 两人同时站起,环顾四周,屠浩早已经不见了。 这时,李飞扬才想起,对呀,屠浩虽然不见了,但是那个叫郭伦的还在! 他立即朝着总督府的方向跑去,甄霖序不知他想干嘛,也追上去。 这时,总督府貌似被攻破了,这时,总督府跑出来大帮战云团的人。 他们发现了李飞扬和甄霖序,有人喝道:“敌人在这里,快看!” 这时,郭伦闻声,打起火把,也从里头走出来察看,他立刻指挥人去包围李飞扬和甄霖序。 “难道总督大人已经?”李飞扬心里忐忑不安。 眼看就要被围上之时,突然间后面人声鼎沸。 这时走在前头的人正是两广总督……邵美堂。 这时李飞扬脸上的愁容才终于消散,他对着邵美堂道:“好在你不在,好在你又在。” “什么不在又在的。”邵美堂没搞清楚李飞扬嘴里说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这孩子说话总是怪怪的,也见怪不怪,就冲着李飞扬笑了笑,道:“我来迟了,方山那边驻军的事,终于安排妥当了,想回来收拾一下东西,结果就碰上了。” 邵美堂所说的方山其实是当时,惠州城西部的山,因为四周都四四方方,故名方山,因为在张屋的后面,俗称张屋后山。惠州城西部的城墙建在方山旁,但山比城墙高,遇敌不利。为了方便军队护城,邵美堂就把提督府军队都扎营在方山上。后来,这里建成了街巷,百姓们见地势很巍峨,比一般的房子都高,所以得名“高营坊”。 邵美堂厉声对这郭伦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军队?” 郭伦微微一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呀?” 第353章 全城闭门全宵禁 郭伦嘴角带笑,将腰间的剑一拔出来,凭空划出一道光,一闪过,转眼间,数百人居然顷刻间不见了。 “怎么这么奇怪?”未见过这场面的邵美堂甚为不解地问。 李飞扬解释道:“邵大人,你若了解仙侠,你就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那我要怎么办?”邵美堂又问。 “大人,你还是回去方山,最好闭门不出,这边,我会跟知府大人讲。”李飞扬想了想道。 “但是,甄府会听你说吗?”邵美堂知道甄利亨为人多疑,应该不会太相信。 甄霖序为了让邵美堂放心,于是道:“放心吧,我就是知府的儿子,甄霖序。” 邵美堂得知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原来就是甄利亨的公子,这才道:“原来是甄公子。” 两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汇合了小牡丹他们,然后折返官府,在官府前方的大道上,架设了数十道屏障,更有多处的蒺蔾、鹿角木、陷马坑、拒马枪等。 当甄利亨得知此事,立刻对众人道:“传我令,让七大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可随意进出城门,我看以后的几天里,大家都不要进出门了,只能在城内活动。” 他立刻修订了一封公告,特意交待贴在府城当眼的地方,内容大意如下: “呼吁郡民宜先购买官备粮,足够一个月分量的粮食,尽量在三天内完成购置生活必需品,全家静待家中,以济困境。入夜后,如非突发事情,不得外出。”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甄利亨还特意让李飞扬等全部人留守官府待命。 由于公告,每次巡查只能一个时辰一个人外出,这下轮到了李飞扬。 而此时,众人都围坐在府衙前厅。 在前厅的有甄霖序、小牡丹、王囘、罗玉畅、刚复职的莫不可、莫方,以及其余捕快。 这时,李飞扬刚从外面巡查回来,风尘仆仆。 “怎样了?”王囘一见李飞扬回来,连忙问道。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笃教又像消失了一样。” 罗玉畅托着下巴道:“你们说,笃教这是葫芦里买什么药呢?原本声势浩大地发起进攻,如今我们都做好充分的准备了,他们倒是藏匿起来。” 王囘一拍桌子,愤恨道:“这些人就爱藏头露尾,到处鼠窜!给我看到,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一下他们。” 莫方叹道:“最可惜,实行了宵禁,咱们夜晚想和朋友出去玩玩都不行了。” 莫不可一拍莫方的脑袋,大骂:“你这家伙,是不是瞒着爹出去鬼混了?告诉我你有没有去上下米街那边?!” 莫方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解道:“爹,你无缘无故打我干嘛呀!真是的,什么上下米街,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王囘一听上下米街,这个是他和豆苗重新认识的地方,也是让他成功修得筑基之地,他开始想念起豆苗来了。 相思之苦,顷刻流露在脸上。未知豆苗有没有找到她的弟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不知道她…… 此时的天香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过去,酉时之后,这里准是爆满的,加座都不够,甚至有大厅隔间,抑或是按时辰赶客。可如今冷清了,往日的盛世歌舞,到如今一片漆黑,从门厅内到门前,一片狼藉,全是亟待甩卖的家具。 这时,花媚娘百无聊赖之下,在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习惯大花的她也都收敛起来,开始讲究开源节流。 那些花魁姑娘们终日也是无所事事,打打马吊,过过日子,这一碰、一杠也就一天过去了。开始还不大习惯,但过了两天后,竟然就习以为常了。 想当年天香楼热闹非凡,每天就有上千人前来寻欢作乐。简直带旺了这一带的经济收入,到处都是人,顾客络绎不绝。生意也是做个不停的 其实,对比上下米街的生意暗淡,天香楼的情况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毕竟还是有些不知死活的熟客会冒险前来帮衬,虽然仍有几家仍在苦撑营业,但已完全没有灯红酒绿的感觉,行人冷清,轿子、马车简直没有,而其余那些小一点的勾栏,招架不住都纷纷倒闭结业,能剩下来的几乎就是零星几间而已。仿佛整个惠州城内显得有些空荡。 原本就只是卖艺的豆苗,如今更少人问津了,她虽说没有被花媚娘赶走,但是日子也不大好过了,如今,她只是想找出她弟弟,找出她那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仅此而已。 她有时候会伫足窗边,呆呆地望着夕阳好一段时间,有时候,又会躺在床上一觉不醒,她其实也不想如此,但是没有办法,实在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也无法让自己振作起来,有时,她也思念起王囘,那个曾经让她勾魂摄魄、日夜思念的情郎。 这一天,花媚娘走到了天井打水,她大骂道:“老娘今年就是走了一辈子的霉运了,这什么鸟笃教,害得咱生意这么差,天收了它都觉得便宜了。” 又是笃教,豆苗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笃教,若不是笃教的迫害,她的弟弟也不至于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她家里的人也不至于受牵连而死去。对比花媚娘,其实豆苗更加适合咒骂笃教。 可是,如今造成满城风雨的笃教突然就偃旗息鼓了,这让豆苗很是不解,她决心要找出问题的根源,于是夜晚她细心准备一套夜行服,在上次被李飞扬阻截了她行刺之后,也有近一个多月没有穿上这身黑衣服了。 豆苗将黑衣穿上身后,顿时觉得一种已经失去的感觉又回来了,其实,夜行才是她最喜欢的,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她所向往的。她的“夜流莺”侠号也是这么得来的。 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感觉十分熟悉又很陌生,一种说不出的特别之感。其实,这晚上也不太晚,也只是戌时,但是街上的行人几乎找不到,就像是深夜一般,静悄悄的,感觉还有些荒凉。 豆苗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她一转身…… 第354章 生死只差一念间 原来出现在豆苗面前的是那个被誉为“嗜杀神”的屠浩! 嗜杀神的绰号,屠浩这种有“失心疯”且杀过老婆和邻居的传闻,在惠州人尽皆知。 加入了笃教后,屠浩俨然成为了“笃教一霸”。他所在的阶层云战者,虽然不是最高级的,却也是中坚力量了,而且,即便那些地位比他高的人,也不敢担保就一定在功法上,能胜过于他,即便作为最高指挥的郭伦,也不敢确保在徒手能战胜屠浩。 如今,屠浩居然跟豆苗正面碰上了。 虽说豆苗在地保晋级试多少有些留力,但是她知道屠浩其实也是有所保留的,而他有所保留的时候的实力已经可以完虐当时的一些地保了,如今,要面对毫无禁忌的屠浩,胜算可真的不多。 但是,豆苗依然十分谨慎,她连忙后退了数十步,保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屠浩面带笑容问道:“你是天香楼的花魁,叫……叫什么……姚月娥是吗?不,你应该叫姚逸雅。” 豆苗一怔,我与他仅一面之缘,而且地保晋级试她已经早早收场,而屠浩也是因为杀人被除名,为何他会知道她的底细? 一想到这儿,豆苗立刻将自己脚踝旁的匕首拔出,倒握在手中,挡在胸前护着。 屠浩见豆苗心存芥蒂,若有所思,又补一句:“我认识你的弟弟。” “你胡说!”豆苗眼神充满怀疑,她不相信,屠浩的话。 “我没胡说,他叫姚俊彦,我说得对不对呀?” 这时,豆苗心终于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一脸邪气,但是他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弟弟下落的人,她此时心中不禁纠结起来,一方面,屠浩知道她弟弟的下落,即便她内心有千百个不愿意,都要从他口中套出弟弟的下落,另一方面,她又不想与这个杀人狂魔有过多的交织。 “不要相信他!” 这时,横空出现了一把声音,将豆苗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豆苗一回头只见是王囘。 王囘上来关切地问:“知府不是贴出公告,让郡民都留守家中的吗?怎么你又出来了?” 豆苗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笃教为何闹得满城风风雨雨后,突然又沉寂下去了,担心有些什么阴谋诡计,也就出来看看。” 王囘感觉眼前的这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身上散发一种灵动的性格。 屠浩哼哼两声道:“哈哈,你们有所不知了,笃教其实只是在等待时机,至于具体何时,你们想都想不到的,我也不会说出来,到时候,你们看吧。” 王囘感觉,屠浩那种狂,可谓天生具备的,不是那种刻意地装,而是顺手拈来,就好比屠浩天生就是一个王者一般。 王囘知道屠浩的实力,即便当时李飞扬和甄霖序联手都险些惨遭毒手,而自己的实力又是较低一些,而豆苗现在又在他身边,于是他变得甚为紧张,他立即幻化为牛霸者,挡在豆苗的前面。 王囘刚刚学习“霸体”的时候,就感觉这秘术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然而面对着对功法掌握如此娴熟的屠浩,他又感觉自己对功法掌握又是那么生硬,他感觉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天真。 王囘不得不赞叹屠浩是天纵之才,因为罗玉畅曾经在书藏找过屠浩的一些资料,也给他讲过,屠浩几乎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系统的仙侠训练,他还坐过牢狱,而在他加入笃教也是半路子的事,但即便如此他已经超过了包括王囘自己的水平,不敢想象,这个天才型的人,要是从小练起的话,是何等逆天! 王囘越发觉得,应该挡在前面守护着豆苗,这是他做男人应尽的责任。 屠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不怕我吗?还挡在前面?” 他冷冷地对屠浩说道:“如果因为你比我强大太多,我就退缩的的话,那我还凭什么保护我心爱的女人?” 豆苗深情地望着王囘,手被他紧紧地握住。 “囘,我……”豆苗心动了,除了家人,她第一次感觉到有其余的人对她如此般好。 牛霸者摇了摇头,道:“都别说了,我若爱你,就不会介意你,也不会在乎你的过去、你的现在,我只关心的是我们的将来!” 屠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仰着头,突然睁开眼睛,怒视前方,道:“我最讨厌就是你们这些卿卿我我的举动,我最讨厌别人的爱!”说着,他一个闪身加速跑到了牛霸者的面前。 他朝着牛霸者的身体使劲地出拳,拳拳到肉,牛霸者虽然是霸体状态,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击打得十分疼痛。 再几拳后,牛霸者的胸骨有些碎裂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已经是疼痛难忍,他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豆苗忍不住,她捂住嘴巴,大喊:“囘!不……” 也许听到豆苗凄厉的呼喊,也许是想听到牛霸者骨头的碎裂声音,屠浩又再一次感觉到一种爽快之感,正在涌着上来。 豆苗这时奋勇地冲了上去,她朝着屠浩的手臂狠狠地一刺。然而,屠浩的手臂一点损伤都没有,他甚至连豆苗在做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豆苗这时使出“夜神之吻”,这是反手抓匕首,由下往上斜着划出一道线,这道线不偏不倚,正好就划在屠浩的手臂上面。 这时,牛霸者被屠浩的拳打得已经无法动弹,整个人倒在地上。 屠浩开始感觉到一股慢慢涌现的痛,他越发对豆苗有兴趣了,他很好奇为何牛霸者这么威武的身体,居然这么不禁打,但是,豆苗这么细小的身躯,竟然能给他制造出伤害,他只得放开牛霸者,转而攻向了豆苗,他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正不要命地冲向了豆苗。 豆苗其实内心是极度害怕的,因为这一招已经是她最厉害的一招,这换在普通人早已一命呜呼,而就算是同等级的地保,也会流出血,而屠浩的手臂上面也只是浅浅的有一道划痕,仅此而已。 此时,牛霸者和豆苗的手紧紧抓住,他们几近绝望地望着屠浩,许多念头都在脑海闪过,仿佛这一辈子就快要结束,却又相见恨晚,又十分幸喜爱过…… 生不知死艰苦,死不知生为何,生死也仅一念之间…… 第355章 毁全城笃道魔盘 大家都在大厅里静默地坐着。 罗玉畅见王囘没有按时回来,面色顿时阴沉,于是道:“二牛哥去了差不多一天了,他肯定是出事了!” 这时,李飞扬的心也不淡定,他焦急地道:“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真是的。” 小牡丹见状只得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嘛!或许王囘他有些事情耽搁了。” 这时,甄霖序整个人一下站起,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啊!?甄霖序!”李飞扬问道,可是,甄霖序却是越叫越走。 甄霖序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他的爹……惠州知府甄利亨,问个明白。 “不管怎么,你要跟我坦白,一个字都不能有遗漏。” 甄利亨此时,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还是坦白吧,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屠浩的事,我当时想借助屠浩用来组建一只实力强劲的治保署。”他说着,视线转移到李飞扬,“其实,你之前去了惠州粮仓那边,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怀疑的。” 这时,李飞扬感觉甄利亨其实知道很多东西,可就是要佯装不知道任何东西。他问道:“也就是说,那笔离奇消失的账单其实就是这些人的?” 甄利亨只好将之前隐瞒的事和盘托出,“是的,我在下面养了一帮人,这帮人不需要进黄册、不需要进民籍。” 甄霖序这下真的火了,他责问道:“你养他们干嘛?他们是吸血鬼!” “错了!”甄利亨显然不大中意看到自己的儿子用这态度对自己讲话,“因为治保署的高强度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他们不得成家、不得有后代人,或许要孤独终老,而屠浩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甄霖序一拍桌子,面色顿时难看起来道:“我对你很失望!”说着,他一转身离开。 李飞扬一看,也叹了一口气,又跟着甄霖序回到了大厅。 正当甄霖序和李飞扬刚一出来,只听见有人道:“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冒昧打扰各位了。” “商止?”李飞扬一听这声音立即想到是他。 他们走出了大厅,果真是商止。 李飞扬望着商止,回想到甄利亨方才的话,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小男孩要永远孤独?! “我这就开门见山吧,你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笃教的下落,是因为笃教其实在整座惠州城的地下!”商止缓缓道,“这个事情相当重要,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话题刚一展开,又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了吗?” “腹语音?”众人立即打起神来。众人一听都听出来,这声音毫无疑问是属于屠浩的。 “你们中如果能感受到灵力的,应该都听到我的话吧?各位西湖一脉的小子,你们听好了,你们中有两个人已经被我给打倒了,我不要那么多人,我只要你们这帮仙侠过来,我就在六座山的其中一座等你们。” 声音顿了顿,又道:“噢,我也很意外,你们之间居然也有人会腹语音。不过,也没有问题,只要你们不让他来就可以了。记得过来,我可是没有多少耐性的!” 声音终于说完,良久,商止才说道:“看来,时间比我原本想的还要少!” 李飞扬问道:“你说什么?” 商止闭着眼睛,长吁一声,“整座惠城,已经被装上了一个会毁灭的工具……笃道魔盘,这个工具,会吸收地底的灵力,然后向着六座山峰输送,当灵力集聚到一定程度,就会集体爆发出来,到时候,其破坏力,难以估量。到时候,莫说生灵涂炭,恐怕连建筑也难以幸免。” 李飞扬又问:“那我们要如何才能破坏这个笃道魔盘?” “你们都知道了,其实,这个所谓的笃道魔盘,其实一直在吸收着整座府城的灵力,而六座山,只要可以同时可以破坏,就可以成功,这但是如果不能做到同时摧毁,这六山山下的工具就会互相修复,换句话讲就是白做,虽然我也好想帮助你们,但他说到这份上。” “什么是六山?”李飞扬从来没有听过,又问道。 “哎呀,飞扬哥,你不知道吗?惠州府城内一共有六座高山,分别是梌山、方山、关山、银岗岭、象岭、印山。”罗玉畅接过话说道。 “是的,由于这六座山的地势高,故此,笃教想借助山的高度,让一些邪恶的灵气笼罩着惠州城。”商止又道,“我唯一可以做到的是,将你们的心相连接。只要你们思想保持一致,那么做到同时破坏,恐怕也很容易。” “那这样,我们必须分六组。”罗玉畅提出。 李飞扬数了数在场的所有人,算上他自身,也只有罗玉畅、小牡丹、甄霖序四人有灵力,而商止是屠浩点名不让去的,而莫不可和莫方也没有灵力。 罗玉畅叹道:“怎么去啊!咱们算来算去,有灵力的,也不够六人啊!” 李飞扬扫视着众人,他走出门口背对着众人,对他们道:“就算人数不够,我们都要去,因为二牛是我们的好同伴!也是我的好朋友。” 小牡丹这时走上前去,道:“无论飞扬哥决定了什么,我一定会支持。” 罗玉畅这时也走了过去,把手放在李飞扬的肩上,道:“二牛哥,也是我的好朋友,算上我一份吧。” 甄霖序说道:“一向都讲究谨慎的李飞扬都决定了这样冒险,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也遇上我一份吧!” 这时商止说道:“那好,我先将你们的心相连,但是不完结,到时候,你们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将其加进来,用心灵感应告知我,我感知之后,再将其余人再绑进去就行了。” 李飞扬目中一亮,露出赞叹,他感觉商止三番四次都帮助过自己,然而,在之前他们其实素未谋面,却又像认识了许久一般。 众人商榷好后,当即就出发了。 李飞扬心想:二牛,你要等我来,待我来到之后,就会将那个所谓的笃道魔盘消灭掉! 第356章 六山联动惠城中 笃道魔盘,作为笃教最强的一个镇教神器,一直都作为最高的机密保存着笃教的档案最深处。向来只有传闻,没有任何人亲眼目睹过,也没有任何关于笃道魔盘的消息流出过,甚至还有人怀疑其真实性。假如笃道魔盘确实是有,那又由谁人建造? 笃教的人都翘首以待,纷纷等待着屠浩将李飞扬等人打败,这样好领到整座惠州城臣服于笃教的教义统治之下。 如今,笃道魔盘已经伸延到了惠州城周围六座山峰,还准备积累到差不多的时候发动,介时,活物将无一幸免。 为了保护惠州城,李飞扬他们终于要展开最后的战斗。 李飞扬、罗玉畅、小牡丹和甄霖序,收拾心情,四人结伴出发。 “你们去哪里啊?”一把熟悉的声音问道。 四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城山湖和张温。 李飞扬一见城山湖,上前道:“我们要去惠州城内六座山去破坏笃教的笃道魔盘。” “笃道魔盘?”城山湖有些狐疑,问道,“这个连飘逸公子付君阳都无法找到的,你们又怎么知道在六山那边?” 甄霖序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府衙有一个专门的治保署,里面有个叫商止的人,他探测到的。” “治保署?”城山湖一听这名字就熟悉,能够探测?难道这个人是心脉藏脉者?不过,城山湖倒也不足为奇,因为他知道治保署向来都是出奇人异事着称,这部门如果拆开自立,分分钟是一个偌大的门派。 张温一听,也说道:“这个笃道魔盘,我之前也略有耳闻,这个听说是六个魔轮同时运作的,而且,当中一个受损,另外一个就会立即修复,这样如果不能同时破坏魔轮,我们就永远也无法破坏魔盘。” 城山湖想了想,于是道:“我们跟着你们去吧,这里也刚好六人,也就当试试吧。” 张温此时也点了点头。 这时,李飞扬他们的表情同时泛着泪光,他们原本打算就是这样去到六座山峰,没想到,城山湖这么慷慨就帮忙了。尤其是李飞扬,他心中想,城山湖啊!是城山湖吗? 众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有人藏在树后面。 城山湖立即警觉,他厉声道:“谁?谁在树后面鬼鬼祟祟?再不出来,我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时,有人从树后面跳出来,她吐了吐舌道:“不要这么凶,是我啦!” 张温这下就为难了,他问道:“你怎么也跟着来?” 这时,又有人从树上跳下来,众人一眼就认出了是荆雨荷,她道:“我带她来的,尊者如果要惩罚尽管惩罚我吧。” “不、不、不!”公羊月珊连忙摆手道,“是我硬是央求荷姐带我来的。”说到一般,她支支吾吾地问:“我……我们可以一同前往吗?” 看到公羊月珊的眼神充满真诚,小牡丹也说道,“对呀,这样一来咱们就多两个人,多两份力了!” 城山湖依然皱着眉头,不语。 张温感觉城山湖分明是要他自己作出决定,诚然,自己的徒弟,自然由自己决定,于是他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作出分组吧。”罗玉畅立即接话,“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说着,他说出了分组情况: 这样一来,李飞扬和小牡丹一组;甄霖序和公羊月珊;罗玉畅和荆雨荷;城山湖;张温;加上原本王囘和豆苗一组,整好划分了六组人。 城山湖道:“我们如今只有五组人,因为商止的连接关系就会都知道的,大家先去其余的五山,如果碰到王囘、豆苗就先救他们,如果都遇不上,那他们就是在另外一座山上,那临近的那座山就要赶去营救,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张温负责百官池的印山,罗玉畅和荆雨荷则负责方山,城山湖负责关山,甄霖序和公羊月珊负责梌山,最后,李飞扬和小牡丹负责银岗岭,独留象岭予王囘和豆苗。 由于小牡丹第一次来到银岗岭,她有些不安。这银岗岭与子西岭相对,呈一字走势,巍峨参天,白天望去,只能看见白云围绕,径入云间。故而得名银岗岭。 也许相处久了,也许也相爱着对方,李飞扬一下就看出来了,于是安慰道:“别怕,哥在呢!” 小牡丹噗嗤一笑,道:“你在还不一样,反倒要我保护呢!” 李飞扬也乐呵呵道:“在下不才,请女侠多多海涵!” “这里就是银岗岭吗?”小牡丹指着眼前不远的山岭问道。 李飞扬一看,说:“是的,其实,距离长寿庵不远的,可以说长寿庵的后山就是银岗岭了。” “长寿庵。”小牡丹自然对这名字有印象,以前就是在这里一同抗击明镜魔的,那时还和长寿庵的尼姑们并肩作战呢! “这一晃也过了一年了,多快呀!”李飞扬又指了指前方的建筑,“这里是一座监狱,我之前就靠着付君阳进去看过。” “这岂不是很危险?”小牡丹一听监狱,就觉得有些悚然。 “是啊,你怕不怕啊?”李飞扬故意吓唬小牡丹,两手变成爪,模仿老虎吃人的动作。 小牡丹眉毛紧皱,嘴巴抿起,整个人像是吃了酸的东西一样。 两人像是打情骂俏更胜于去作战。 但是,正当两人的脚踏进了银岗岭的境域后,整个人就开始心寒。 走了一段路,突然小牡丹停住脚步,不禁手紧握李飞扬的手,李飞扬感觉到自己的手无比温暖,此时他完全能感受到小牡丹的心跳! 正当李飞扬和小牡丹走上银岗岭之时,这时,突然偏西方向站着一个人,原来是屠浩用笑容挑衅的看着李飞扬。 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冷汗不禁从自己的额头流了下来。 这就是修仙者与普通人的不同,修仙之人,五感极其敏锐,即便不通过肉眼观看,亦能凭借感觉发现周围的一些事物的动静,而且能分辨出来源。 第357章 九街十八巷助阵 李飞扬和小牡丹只见屠浩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大石上面。 屠浩这威势令人不寒而栗,他身穿一件藏蓝色缎面夹衫,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蛛纹玉带,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有着一双凌厉的眼眸,身躯挺秀高颀。 李飞扬微微的有些恍惚,连忙对着小牡丹喊道:“赶紧后退,这人由我来应付。” 结果,小牡丹有些生气道:“你这什么话,方才我们都说了什么?我们之间不是共同进退的了吗?” 李飞扬愣了愣,旋即一笑,知道如今小牡丹已经跟自己练成一起,她愿意与自己共同进退,一阵暖暖的暖流流遍全身。 两人盯着屠浩,丝毫不敢松懈。 此时,银岗岭之下,暴徒们正齐集在此地……不仅如此,在惠州城外的笃教信徒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四处奔波,煽动着难民加入他们。因此,虽然惠州城是关门闭户,城门紧锁,但是城外却是人声鼎沸,围了里外三圈。 城内的钟楼钟声响起,已经到达了官府公告禁止外出的酉时。 街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是,街上却突然又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以一位老者为首,这名老者鹤发童颜,虽然年过二甲,却身体健朗,步伐矫健,手持一根拐杖,这人正是岳太公。 他身后就是: 曾孙 岳鹏飞、岳鹏希、岳鹏晓、岳鹏琪 岳慧云、岳慧红、岳慧心、岳慧敏 玄孙 岳怀恩 九街街君 府前横街(雕刻)、北门直街(马夫)、高第街(秀才)、金带街(修理工)、文兴街(字画商人)、塘尾街(陈老爷)、忠信街(马孝子)、后所街(金甲兵)、打石街(打石佬) 十八巷巷君 府背巷(江湖佬)、白珩巷(珠宝商)、兴隆巷(小财主)、都市巷(建筑工)、象岭巷(训象师)、尔雅巷(教书先生)、朱紫巷(裁缝)、叮咚巷(掮水女工)、扬雅巷(琴姬)、游所巷(万世公子)、六角巷(喝茶老人)、淘沙巷(淘沙工)、红花巷(红粄老板)、牛角巷(屠夫)、万寿巷(宫)、大帘巷(大吏)、小帘巷(小吏)、百子巷(柏树老人) 笃教近段时间的高调行动,令岳太公很不满,今晚,他决心让自己旗下所有人出动,好给予笃教一个教训。 笃教当中有人站出来道:“老头,你带人挡住我们去路,这是几个意思?” 岳太公严厉地说:“官府不是规定了,过了酉时就不得外出吗?你们怎么违反规定?” “死老头,要你管吗?你谁呀?你算老几啊?”这时,笃教那边的人有人起哄道。 那人举起手,淡淡一笑,示意让他们先静一静,又说道:“你都看到啦,咱哥们需要快乐、需要开心,今晚要喝酒作乐,吃吃夜宵,找几个姑娘摸摸屁股,仅此而已。” 岳太公用拐杖大力地敲着地上,大声道:“人有作息,深夜不休息,藐视官府规定,这目无王法了,我要代你父母教训一下你!” “真是食古不化!”那人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了你,既然谈话失败,那我们只好动粗了!” 后面的人一听可以打架,当场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笃教的人这态度,其实岳太公的意料之中,他已准备好,尽管事态不是向着他意料之中的方向走,但也在他心里承受范围之内。 九街十八巷的人都施展自己能力,此时笃教的人不知何时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早有埋伏,还是闻声而至了,反正人数在逐步增加。 尽管,笃教的人数的数量上远超九街十八巷,但是九街十八巷的人丝毫没有任何胆怯或者弱势,反倒与之形成了均势。 一时间,九街十八巷和笃教的人形成对峙的状态,而且人数丝毫没有影响。 可是,毕竟是人多数量大,即便九街十八巷的人表现再神勇都好,人终须要休息的,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时辰,大家都已经极度疲惫,然而,笃教的人确丝毫没有疲倦之像。 岳怀恩表现最为神勇,他一马当先,挡在前头,一人能抵十。但是可能冲击太过于过火,他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一个不小心卖了个破绽,险些被笃教的人偷袭得逞,眼看就要被笃教的人击溃。 岳太公蹙了蹙眉头,这可是他唯一的玄孙啊!于是他轮着拐杖,上前一敲,暴徒当场毙命。 这时,岳太公向来做事雷厉风行,由于方才过于用力,最终还是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就在要倒下的一瞬间,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扶着他的腰。 岳太公刚站定,用他那认真执着的眼神,扭头一看,原来是付君阳。 “太公,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量力而行,你需要知道,即便倾尽全力也是无法消灭这个数量极其庞大的笃教的。” 岳太公却很激动道:“我们这又有什么办法啊!为官不仁,万民又堕入疾苦之中,我这等习武之人,忠义之士不挺身而出,那还有什么公义伸张?” 付君阳却郑重地说道:“方才你都知道了,任凭你们九街十八巷再奋发图强,依然无法独力击溃笃教,这毕竟是官府列为三大邪派之一,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其他人联合起来,才能对抗。” 岳太公问:“那我们可以联合谁啊?西湖一脉对抗了魔流派已经元气打伤,其余门派均有自身的问题急需解决,其他弱小的门派更加无力对抗。” “如果可以,我希望,咱们跟官府联合!”付君阳说道,“一来,官府拥有全城最大的情报,二来官府的资源丰富,有很多强手,如果联合成功,这对付笃教的事,一定会事半功倍。” 岳太公心里十分矛盾,一来他其实也想跟官府联合,毕竟岳家从宋朝以来就一直维护着惠州城的安宁,但是,官府的一些近乎不合情理的规定,和藐视一切的态度,又令岳太公很为难。 第358章 治保署全面进击 “闪开、闪开!”此时,后方一阵厮杀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将人群分开,此时正是百步柳江。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尖尖的铁钉,此人叫百步柳江。 有些笃教的人在黑暗、混乱之中,还踩在上面,脚脉连心,疼痛可想而知。 “哈哈,我也来!”一把声音刚过。 笃教的人的兵器瞬间崩坏,有些是剑直接剑刃和剑身直接分开,有的是铁棍直接分成两半,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少年,此人正是花火流透,他嘴角带着笑,用藐视的眼光,轻松地看着周围笃教的人。 “你又在炫耀你的熔断法则了?”百步柳江说道,他显然不太欣赏花火流透那种嚣张的态度。 “哼!这大好时候,岂能让你给独秀了?”花火流透哈哈一笑。 “好了,都别闹了,快快搞定,快快回去歇息,明天还有很多任务要做呢!”这时,喊话的正是治保署的干事……何旭平。他是治保署唯一能用真名的人。 “当然咯!”此时,他带领的几个人同时奔出。 分别使出自己最为擅长的招式。 治保署的人数上比岳太公带来的九街十八巷还要少。 只有六人,但是取得的成绩却远胜于岳太公他们。 百步柳江对着花火流透道:“你别样样事都抢着干行不?” “你不就比我早进治保署那么一个月而已,你别老用前辈的口吻跟我说话!” 此时,墨里挑针怒道:“你俩最好跟我闭嘴!”说道这墨里挑针大家或许有些印象,他其实就是让豆苗在地保晋级试直接弃权的那位,他其实是治保署的队长。 两人虽然闭嘴,但是手脚还是剑拔弩张,此时,两人被同时用不知名的东西给扣住。 原来是扣押缠绕,她的功法是可以可以锁住敌人行动,她对着道:“擎天巨柱被丧心浮木(指屠浩)杀了,悲悯血泪(指豆苗)貌似又被丧心浮木给抓了,所以两人就这么大反应。” 这时,何旭平像是察觉了身边付君阳和岳太公等人的存在,他停下脚步问道:“你们像是很面熟,在哪里见过?” 付君阳面带笑容道:“在下付君阳。” 何旭平这才想起:“哦!我知道了是飘逸公子付君阳,你十五岁就威震整座惠州城,我知道,当时我刚到官府工作的时候,你已经为官方屡建奇功了,后来还加入了西湖一脉的。” 付君阳微微一笑,谦虚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何足挂齿?” 何旭平又对着岳太公问道:“这位是?” 岳太公平生最不情愿与官府的人打交道,他依然板起脸色,道:“老夫姓岳!” 这时,扣押缠绕上前小声对何旭平道:“此人就是岳太公。” 何旭平这才知道,眼前何谓正是鼎鼎大名的岳家掌舵人、岳飞直系后裔……岳太公。虽然岳太公平时不怎么喜欢出面,何旭平对其认知很少,但是他的威名还是略有耳闻。 付君阳说道:“方才……” 这时,有人后退正撞上了岳太公。 那人转身,他神情十分愧疚。 何旭平骂道:“轻重阴波!你怎么搞的?作战是这样的吗?你没有看到我跟人谈话吗?” 那个叫轻重阴波的连连道歉,说道:“对不起啊干事,方才那个暴徒过于可恶,我差点中招,没有想到你们在这里,我这就用我的重力轻浮去消灭他们!” 何旭平说道:“不必了。”旋即,他拔出自己的那口青龙宝剑,朝着前方一划,那帮暴徒瞬间倒下了一批,其余的暴徒一看吓得立即撤退。 对于九街十八巷方才还是十分嚣张的,在治保署的人一来到,就开始萎了,而何旭平的那一下子,令他们更是吓得立即逃窜,正所谓树倒猴散,何旭平整好砍中了带头的人。 何旭平将剑收入剑鞘中,对着轻重阴波道:“你去将那些人都锁了,不要放进监仓了,直接锁到治保署那里。” 轻重阴波应道立即去办。 岳家的人看到何旭平的那一下,也被惊呆了。他们本身并不弱,但是如果要作出像何旭平那般洒脱,那是远远不及。 付君阳拱了拱手道:“何干事,好武艺啊!” 何旭平摆了摆手道:“不用给我那些恭维的话,说吧,你们想谈什么,干脆点。” 付君阳于是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笃教如今肆虐,城中不得安宁,方才你是看到的,只是笃教的一些喽啰,其实笃教实力其实很强……” “你是想说,我们治保署的人打不赢他们?”何旭平问道,“那我培养了那么多的治保难道是白养的?” “你说得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付君阳说道,“我也听说…你们像是有人背叛了,而且还抓了人,当中就有我们西湖一脉的人,你看,看是不是咱们携手一起将他们……” 何旭平立即抢过话道:“你钥匙怀疑我们官府的能力,那就请你回西湖一脉,我保证,不出三天,我将原封不动地将你们被抓的人送回去。” “哼!”岳太公怒了,“我早说了,官府的人,根本不会听我们这等小民说话!” “你这老头吵什么!”花火流透看不惯那些人对自己的干事无理,于是骂道。 何旭平用手大力捏着花火流透的耳朵,道:“你给退下!” 他正欲说话,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巨响,是银岗岭那边传来的。 “主人,不对,你看看这是什么?”东江龙指了指被他打倒的“屠浩”说道。 李飞扬吃惊一看,眼前的这人根本就不是屠浩! 原来,方才李飞扬和小牡丹在与屠浩对峙的时候,为了确保胜率,他还唤出了东江龙一起参战。 然而,东江龙还没有使用什么招式,屠浩就直接被击倒,而这个所谓的“屠浩”被打倒后,脸上像是有些裂痕。 东江龙随即上前去撕开,发现这人只是带着假面具,根本不是什么屠浩。 真正的屠浩又在哪里呢?李飞扬此时感觉很可疑。 第359章 官民一心齐抗敌 李飞扬突然感应到大家都像是找到了魔盘了,这也有赖于商止的强大灵力支持,他想了想,难道现在破坏魔盘? 正在犹豫之时,李飞扬忍不住又望了小牡丹一眼,小牡丹点了点头,她也同意李飞扬的想法。 李飞扬问东江龙,“你知道如何找出魔盘的方法吗?” 东江龙想了想道:“其实,大地跟大江的结构虽然不同,但是深入到地基就跟河床的原理其实是一样的,虽然我不知道魔盘在哪里,但可以感应得到。我试着去探索一下吧,请稍后。” 东江龙于是驱动自己身上的灵力,双手按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此时,他手上伸出了无数条细小的、类似血管的管道,这些管道像蚯蚓一般不断地钻着地面。 李飞扬知道这个是东江龙独有的技能,用于探测的,以前他在第一次在凤山的时候,就看过东江龙使用过,而且这一招其实只是他身上流出的水而已,但是对于东江龙来说,这无疑是一套很好用的功法,可以帮助他探测在远处的敌人、侦查周围的情况,甚至找到物品。 就这样过去了一会儿,突然东江龙一睁眼,他的眼神猛地朝着他的左上角望去。 李飞扬连忙问道:“你找到了?” 东江龙点点头,说道:“是的,虽说不太肯定一定是,但是,我觉得这个多半就是了,而且不远。”说着,他手指了指前方大约五十米的地方道,“就在此间!” 李飞扬得知后,也顺着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这个位置正好就在山的顶部最中间处,立即向其他的问道:“你们都在吗?” 他得到了回应是肯定的,“魔盘延伸出来的部分像是都在山的中心位置!”为了万一,他又问多一句,“二牛也在?” 此时,最为意外的是,二牛居然有回应,他说道:“在,我和豆苗只是被屠浩击晕,我在倒下昏迷的瞬间,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做就走开了,并没有要杀害我们的意思。” 李飞扬又问:“你在哪座山啊?” 王囘这时有些迷糊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山,他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豆苗接过话道:“飞扬哥吗?我是豆苗,我跟囘,现在是在象岭!” “这个是什么功法啊?腹语音吗?”王囘问道。 李飞扬虽然也想给王囘解释一番,但却怕解释下去,会无尽地讲个不停,耽误了消灭笃道魔盘的时机,于是没有理会王囘,而是对着众人道:“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啊?” 众人齐声道:“准备好了!” 这时,六山的人都达成了共识,而银岗岭下却有人起了争执! 对于方才花火流透的态度,岳太公很生气,他怒道:“哼!要我跟一帮狗官合作,我做不到。” 付君阳小声对着岳太公道:“太公,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可是笃教,笃教是什么?三大邪派之一,其实,无论是你九街十八巷,官府,还是咱们几个,都无法真正的跟笃教相抗衡,唯一可行的就是联合起来,你应该知道的。” 可是岳太公异常坚决道:“反正,我是不会和官府合作的!” 何旭平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个岳太公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有名的郡民罢了,于是他就说道:“随便你了,反正消灭笃教,我们治保署一个就够了,我们也不反对热心的郡民爱表现,对于他们积极的行为,我们虽不提倡,却也不支持。” 何旭平这番言论无疑激怒了岳家的人,他们都跟着骂了起来,而治保署的人也不甘示弱,他们也跟着与岳家的人对骂起来。 这时,付君阳的处境略显尴尬,眼看就快从对骂变成打斗,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是好。 到了后期,连岳太公自己也受到气氛的影响,开始变得不理智起来,“既然大家的谈话都这么艰难,又何必那般折腾,我们就此散伙罢了!” “我感觉讨论异常激烈呢!”就在众人争执不休的同时,突然有人在远处说道。 这时,众人的目光又再度汇聚,在他们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对人马,这就是笃教的战云团,为首的自然就是郭伦了。 郭伦认为对方争执越是剧烈,对于他们笃教来说就越是有利,毕竟他最不情愿的就是看到一个联合起来的强大队伍与他为敌。 郭伦一脸不屑,心中不断构思着如何,等待时机,然后渔翁得利。但是,郭伦的那嚣张并没有维持很久。 这时,六山的山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爆炸,这爆炸的烟尘竖起的柱子,在府城形成一条弯弯的线,这看样子就是魔盘受人攻击,而且不是普通的,而是彻底摧毁的。 郭伦眉毛紧皱,道:“屠浩,我就说这个方法不行!你偏要弄!”说着,他朝着岳太公冲了过去。 此时,付君阳挡在前头护着。 郭伦立即将自己的直剑拔出,砍向付君阳。付君阳只得用扇子摇相迎。 而其余战云团的人见状,纷纷上前迎战。这战云团的实力,可不是之前那帮暴徒那样容易应付,他们有纪律,有思想多了,而且,也不是那么散漫,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训练过来,根本没有半招是虚的。 在一片混乱之后,何旭平和岳太公越发觉得此时,应该联合起来才是上策。 何旭平脸上带笑道:“看来,咱们要合作才行啊!太公。” 岳太公见何旭平主动说出,总不可能自己也这么小气吧?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上。 这是两人的集团首次合作,说来也怪,两个集团的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像是很久就认识了的一样,虽然说不上亲密无间,但是已经配合的相当有默契,就像天生就是认识一般。 两边人的武术、功法,如出一辙。 这一下,也跟战云团拉开均势。 而郭伦一下子应付付君阳、何旭平和岳太公三个高手,他也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第360章 金带街最后阻击 张温显露金霸体,浑身都是金黄色,犹如铜铁般结实的肌肉,他所负责的是百官池上的印山,他也找到了魔盘延伸部分,他使出一招“钢拳”,拳头劲而有力,狠狠地击打在地上,无限伸延到魔盘伸延处,击溃了。 城山湖此时,手抓关山上延伸出来的岩石,一招解禳,让这一范围下面全部都粉碎,也顺利击溃。 罗玉畅和荆雨荷则负责方山,这时,由荆雨荷灵力丝,捆绑到外面一棵树上,将所有灵力注入,让树的根部伸展,彻底压垮魔盘延伸柱。罗玉畅立刻用千字丹卷文护着荆雨荷。方山也顺利击溃。 甄霖序和公羊月珊负责的梌山,其实,原本公羊月珊想用剑诀来砍断的,不过,甄霖序一招横雷直接就击打粉碎,这时梌山也无恙。 王囘和豆苗负责的是象岭,这个柱子不偏不倚,正好在大象的鼻子,象岭一处伸延出来的岩石。他自言自语道:“时间了拜托大家了。”用刚学会的“铁牛拳”,用尽全力朝着地面击打,这道力控制得恰到好处,直接震入了地基内部,完全粉碎了魔盘延伸柱。 最后,李飞扬和小牡丹负责的银岗岭。 这时,李飞扬刚发现了原来屠浩并不是真正的屠浩,而是一个普通的暴徒,那暴徒死像也极度恐怖,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然后,无规则运动,而李飞扬当时也只是用了普通攻击,根本没有出尽全力,虽然找到了魔盘延伸柱,但是没有找到屠浩,他依然觉得特别揪心。 不过,屠浩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在一旁看着李飞扬,他这人本来就有些古怪的嗜好,别说别人,即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这般古怪。 这时,东江龙结束了探索,对着李飞扬道:“主人,我不单止发现了笃道魔盘的位置,还发现了有很大的一股灵力!” 此时,有人拍了拍手,道:“果然不愧是东江龙王啊!境主就是不一样。” 李飞扬和小牡丹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屠浩正站在树枝上面,他说道:“我们都第几次正面交锋了?怎么你次次都这么命大,你知道吗?你令我很兴奋啊!”屠浩说话间,嘴角微微上翘,他与其说是想打斗,不如说他很享受。 李飞扬立即驱动灵力,向他使出“碧云红霞”。 然而,屠浩居然根本没有闪躲,相反,还主动迎上去,屠浩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李飞扬面前,他居然用手直接硬接李飞扬使出的拳头。 此时,屠浩迅速地用手给李飞扬一抓,此招正是屠浩的拿手绝技……灵力吸取,这一招也是毅恒必杀功的一门功夫,用来瞬间吸收对方的灵力。 李飞扬一下闪避不及,被屠浩紧紧抓住,他开始还手脚挣扎了一番,但是很快,李飞扬整个人突然间瘫软了下来,他最后支撑不住,整个人跪在地上,渐渐地意识模糊,失去了知觉。 屠浩朝着小牡丹微微一笑,这神情充满着邪恶。 李飞扬此时的意识十分朦胧,前方像是站了一个人,他走前上去看,他仿佛看见了东江客,这个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终日想见的那位偶像吗?然而此时东江客脸色貌似不大好看,他像是很生气,他冷冷地瞪了李飞扬一眼。 “东江客,我是很仰慕你人,我叫李飞扬,前辈,你好啊!” 然而,东江客依然无动于衷,他还是板起脸瞪着他。 李飞扬立即问:“东江客,你为何不理我啊?” 东江客冷哼一声,道:“你这般懦弱,又怎么守护你要守护的东西?又怎么旨意你去守护家园?怎么像是一个要做侠圣的人?真正的侠圣也不会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道:“屠浩真的很强,开始我们都是练气期,我就觉得他不止,后来发现他也不是筑基,金丹,他至少有元婴的水平,我不是他对手!” 东江客说道:“这个不是你懦弱的理由,你只有战胜他,你才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真正的弱点,当你找到弱点了,你就要去克服它。” “可是,我根本不能战胜他,我感觉。” “你感觉?你怎么可以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会输?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连你自己都怀疑你自己,那谁还会相信你?” “我究竟怎么做?我的灵力都被他吸干了?”李飞扬还问道,这一问,突然令他清醒了过来,他嘴角忽然露出淡淡一笑,“对呀,我是要成为侠圣的人,这个算什么,这个算个球啊!” 他猛地睁眼,看见东江龙此时已经被击倒,而屠浩正要对小牡丹施予毒手,眼看这一下就要下手下去了。 他连忙呵斥道:“你要伤害我的女人?你胆敢试试?”也许太过于激动,他浑身的灵力开始变得金黄色,此时,李飞扬被屠浩吸收了灵力后,他反而觉得更加顺畅了,这一下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感觉灵力像是缺堤之水,不断涌进自己的体内。 “什么?金色的?!”这一下屠浩都感到有些害怕了,他虽然没有看到这究竟是哪门子的法门,但心中隐隐觉得这状态不得了。 “我要释放所有的灵力,哪怕这灵力将我烧毁,我也要击倒这个笃道魔盘!”李飞扬高呼,“齐守天空拳,虚空爆碎!”说着,他朝着前方击出一拳。 这一拳强劲而有力,破坏力也相当惊人,这一拳带着的拳风都让人无法呼吸般地压抑。 就连身经百战的屠浩此时看到这一情景,也不禁自语:“这股灵力,怎么这么厉害?这难道就是李飞扬本来的实力?太可怕了!”他慌张地赶紧逃跑。 此时,李飞扬一拳使出,化作一道白色的闪光,直冲过去,正正地打在了魔盘延伸柱上,柱子立刻土崩瓦解,化作了无数的碎石、烟尘。 整个银岗岭也震动了,响声响彻天际。 李飞扬眼看屠浩就要溜掉,他怒喝:“你别跑!屠浩!” 第361章 惠州城巅峰对决 当得知屠浩逃逸,李飞扬和小牡丹二人立即奔下山头,疾追而去。 此时,银岗岭的笃教信徒已经汇聚了千百之众,而岳太公的九街十八巷和治保署的六人,在数量上还是相差悬殊,但在这数十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紧张之色。 因为他们有的是实力,拼的也是一股拼劲。整个银岗岭之下,早已杀成一片! 郭伦的须发皆张,却又无法脱身,他只得将手中直剑放置胸前,剑刃挡住自己的脸,突然,剑开始伸出一些类似缎带的东西,颜色就跟铁一样。 顷刻间,他整个人变成了身穿铠甲的甲士,浑身闪耀金光灿灿。 当他将直剑重新转为单手之时,已经将岳太公迫退两步。 这时,何旭平一怔,不禁惊叹:“他怎么成为了金甲卫士了?” 付君阳解释道:“在下,曾经听到,此人的功法就是盔铠甲术,其拥有的铠甲正正是青狼铠甲。”说着,他朝着郭伦连攻七掌,这时,岳太公才得以解围。 其余人的表现也不差,岳怀恩手中的长凳子“霍霍”挥动,如斩瓜切菜般,将笃教的信徒一一击倒。信徒一批批地倒下,鲜血一地,十分刺目。 轻重阴波也一轮咒语过后,其周围的笃教信徒,全部陷入极度重力之中,重力轻浮,可不是说说而已。 扣押缠绕人如其名,所有围上来的笃教信徒,她都一口气锁住,她再施予大力,立刻拧断了笃教信徒的脑袋,动作之快,恐怕只有高手才能看得清。 花火流透和百步柳江,这两对欢喜冤家可谓是斗得正欢,他们一方面在阻挡对方对付更多人,而一方面又想自己歼灭的数量超越对方。 “刈刈刈”数声,又有十几个人头“咚咚”落地,尸体立在那里,久久也不曾倒下。 付君阳深知,其实笃教和魔流派一样,也只是靠前的人较为有实力,往后的也不乏酱油角色,真正的高手不在这帮人之中。 付君阳一招“煽风点火”使出,扇子一扇,大火即来。 那几个冒失鬼时运不济,闯入了攻击的范围送了命,然后再没有别人敢靠过来。 但仍旧有些心有不甘的人,心中抱着一线希望的那些,还是站在附近久久地看着。 大火烧到一处,被一个人一手拨开。 付君阳定睛一看,此人是童子的身躯,样貌俊美。 这人缓缓走到了郭伦的跟前,他一手把围着他周围的岳家的人,一手拨开,岳家人同时倒地。 众人都一脸惊讶地望着这个身材不高,样貌还是孩童的人。 他冷哼道:“你们中,究竟是谁,把我哥哥给杀了?” 这时,其余的人一下子停下了手,两边的人对峙而立。 付君阳问道:“未知你哥哥姓名。” “童真。”那个人说道,“我叫童追,我昨天才跟他聊过天,可是今天,他不在了,一定是你们做的!” 付君阳摇了摇头,岳太公和何旭平等都摇了摇头。 听到这点,这个叫童追的人十分生气。秽语污言不绝口的乱骂:“胡说散道!你们分明就是把我哥哥给杀了,然后佯装不知道!” 此时,童追旋即朝着前方出剑,剑出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付君阳发现后,连忙挡在二人前面,他用扇子以作应付,两人的兵器交接,付君阳感觉对方的灵力强大异常,他不禁暗暗叹道,此人绝对是笃教要员,果真人不可貌相。 月圆之夜,银岗岭下,童追和付君阳二人相对而立。 突然,山岭之上传来一声吆喝。 “屠浩,你别跑了。”李飞扬一边追赶,一边喊道。 “我偏要跑,嘿嘿。”屠浩把头扭了过来,含笑道。 此时,李飞扬后面紧追,他使出一招浪花扑击使出数百拳的拳头朝着屠浩的背部飞去。 屠浩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已经感觉到势头不对,他立马脸色一变,一闪消失在原地。 李飞扬一个踉跄,忙止住身形,这时,小牡丹连忙用一米蔓藤拉住快要跌倒的李飞扬,他心急如焚,由于在山上的斜坡使出的“碧波荡漾步”速度远超平常。拼了命也要止住屠浩的逃离,至于自己是否面对着天外高手,却是顾不及多想。 屠浩此时在童追身后穿过,李飞扬沉喝,他使出一拳“碧云红霞”,拳风带着火焰,将旁边一棵大树击倒,树被折断。 屠浩一个闪身闪过,东江龙也化作龙形围绕着屠浩,不停打转,封锁住了屠浩逃跑的路线。 此时,小牡丹借助了一米蔓藤从一棵树,荡了过来,她跳在屠浩的右边。 屠浩正要应付小牡丹,此时,李飞扬也追了上来。 三人就此扭打在一起,东江龙则在天空盘旋。 忽然,外围传来阵阵的人喊杀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了。 这时,童追想难道那帮惠州卫也来了?毫无意料到会有这个,没有计划很容易落败,审时度势之下,他于是对着屠浩责备道:“屠浩,你不要玩,赶紧结束战斗!” 此时,屠浩面露苦色,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完全不能对付他们联手啊。”虽说他也想离开,可是,李飞扬和小牡丹,加上东江龙这三个,虽说实力并不如他,但是如果联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比较棘手。 而另一边的付君阳也抓紧机会,向着童追步步紧逼。 郭伦看到自己的上司忙于应付,自己却被岳太公和何旭平给缠上了,压根没有机会可以上前帮忙。 童追虽说与飘逸公子付君阳交手上了,但是他依然不畏惧,也不在实力上有丝毫劣势,他反而对着众人大声喝道:“其余的人跟我撤退!”这时,郭伦连忙指挥笃教的人边打边撤退。 童追一个神足通释出,一步就奔出。 付君阳虽说也想追出去,但是,他更加担心的是李飞扬他们的安危,毕竟屠浩这个人的实力,连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付君阳对其余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他也随着李飞扬他们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362章 杀人狂魔终落网 在追逐中,李飞扬、小牡丹和东江龙已经将屠浩逼近到了一个小巷子中,这条小巷子最多只能够容纳两人并肩。 屠浩朝着后面向后退,而李飞扬则上前了一步。 “你没得走了!”李飞扬对着屠浩道,“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屠浩突然冷笑了几声,笑声完全没有音调,令人不寒而栗,他说道:“你们别忘记了,我还有灵力吸取这一杀招,你们敢靠近我,那灵力就会尽失,相反,我靠近你们也同样尽失,也就是说……” 他一阵加速跑,左右脚踢踩墙体,外加跳跃强化,一拳朝下,打在东江龙王的头上,东江龙一下子整个跌落下来,随即回到了轰鸣笛中。 “你们打与不打,都是要失去灵力的。”屠浩说了这话,感觉胜券在握,满满的自豪感,由衷而生。 李飞扬怒了他上前就给屠浩一拳,然而,屠浩压根没有在意。 “你方才打我的气势去了哪里啊?”屠浩的头恢复到原位,脸也逐渐恢复原状,嘴角微翘,对着李飞扬说道,“你方才打完我之后,灵力也就用完了吧?” 小牡丹上前大喝道:“那就由我来!”使出一招“风兰破碎击”,千万朵风兰不同方向攻击屠浩全身。 过后,她亮出百花剑,朝着屠浩刺去,身法干脆凌厉。 而屠浩却轻松自在,只见他一个侧身闪开。 小牡丹又急忙左手变出花藤鞭,两件武器齐出,再度袭向屠浩。 而屠浩却往后一跳,借力墙体又一次闪身成功闪开。 小牡丹的花剑砍过去将石板击碎,花藤鞭一鞭下去,则让一个水缸顿时破裂。 屠浩见小牡丹焦急的样子,可是就是打不着自己,于是大笑,“虽然你们大费周章将笃道魔盘的延伸柱给破坏了,但是笃教已经完全解锁,魔盘只要回到教主手上就会有另外一番作用。” 说完,他又不禁大笑起来:“我还要好好多谢你们呢!笃道魔盘断掉了延伸柱后,其实,就会立刻启动爆破模式,三十天之后,整座惠州城就会毁于一旦!真的很蠢啊!” “你这个疯子!”李飞扬怒斥道,双手已经拧得哒哒作响。 “你这个坏人!你究竟还要杀害多少人啊!”小牡丹也骂道,“惠州城毁了,你也会被毁灭的!” “住嘴!”屠浩喝道。突然,他使出一招“区域效应”。 小牡丹下意识地闪开,但是由于毫无准备,一个踉跄差些就跌倒。 李飞扬之前已经领教过这一招的威力,更何况是在这么狭窄的小巷子中对战,于是他急忙用“碧波荡漾步”上前接住小牡丹。 说时迟,那时快,屠浩依旧还是偷袭成功,小牡丹大叫一声:“啊……”冷不防,吃了一招。 李飞扬已经及时赶过来掩护了,可惜小牡丹的左肩还是被屠浩所伤。 李飞扬轻轻放下小牡丹在地上,愤恨地瞪了屠浩一眼:“你居然伤害小牡丹?!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李飞扬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的这个想法实现!” 屠浩一听觉得很有趣,于是就说:“呵呵,你做到再说吧!” 李飞扬彻底被激怒了,他朝着屠浩使出“碧云红霞”连续击打了数百拳,他几乎当“碧云红霞”是“浪花扑击”来使用了。 “碧云红霞”加“韵漾流动” “浪花扑击”加“杯中涟漪” 每一拳都是果断坚决,每一拳都是拳拳到肉,伤害谁都好,居然伤害小牡丹,这下彻底把李飞扬给激怒了! 然而绚丽的一阵招式过后,屠浩的脸又一次露出来,他脸色一变:“你疯够了!” 这下,连屠浩的情绪也被调动上来了,他随即使出了一招“流星北斗七星拳”瞬间击出七拳,七拳却又如同流星般撞去。 李飞扬被七星拳击中,弹飞了一丈。 但是,李飞扬很快又再度站了起来,他喘着气,冷冷道:“我查过你的案底,你居然杀害自己的妻子,又杀害了你的邻居,还连续杀了上百条人命!这条罪,足矣让你死一万遍都有了!” “臭小子,要收拾你就很容易。”屠浩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你最好给我好好站住给我打,要不然,我要弯腰就不爽了。” 说着,朝着李飞扬正面使出“流星北斗七星拳”。 “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不知道你能否兑现!”李飞扬讽刺地笑了笑,然后双眉一耸,厉声喝道:“你知道你罪犯滔天了吗?” 李飞扬也对着屠浩使出“鹰击破长天”,拳头能够带着尖锐,自上而下攻击。 双拳同时击中,但是屠浩明显觉得力量不及李飞扬,他大惊,难道我的灵力吸取失去了作用了? “什么?”屠浩瞪目张口后退了两步。 李飞扬十分气愤,他冷冷地说:“你不明白为何你的灵力吸取会失去作用吧?呵呵,奇怪吧?告诉你!我的“齐守天空拳”任何一招,都无需损耗灵力,依旧能发动的,是纯武术!” 李飞扬说完,狠狠地在屠浩脸上使出三拳,道: “这一拳是替东江龙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小牡丹打你的,你胆敢伤害她,我就打扁你!” “最后一拳,是替全城百姓,也是我李飞扬打的!你已经丧失了人性,我要将你打醒!” 屠浩不知道为何失去了灵力后的李飞扬依然是那么强大,而且,他像是不怕死一般。 最后,屠浩被李飞扬逼到了一个角落。 太阳光照射下来,透过大树的树叶,折射出点点晨光,整条小巷一下子有了亮光,在清晨的阳光的辉映下,显现出一种象征性的光明。 这时,莫不可和莫方带同众多捕快围了上来,此时,从方山赶来的罗玉畅和荆雨荷,以及从关山赶来的城山湖,也都先后来到。 这时,屠浩彻底没有退路了,原本他意气风发,可如今,还真的有些胆怯了他开始害怕大叫起来,他捂着自己的头不停地大叫。 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狂魔,一个杀人为乐的冷血动物,如今,终于被绳之于法了。 不过,屠浩并没有愧疚的意思,他反而冷笑道:“你们记住了笃道魔盘,依然生效的!哈哈哈……” 李飞扬感觉他笑声依旧使人讨厌,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第363章 一生遇五种女人 刚办完事的莫不可,从外面进来,见到李飞扬坐在天井处愣着,于是就问: “喂!你愣着发呆坐在那里,干什么?” “我?”李飞扬有些难为情,他支支吾吾道,“我……哈哈。” “你那些朋友走了吧?” “走了,小伙伴都是这样的,帮助完你,就离开,也不要求什么。” “我看你不是想念朋友。”莫不可撞了撞李飞扬,调皮道,“想女人吧?” “她本来答应我留下的,可是又说见到衙门这么多男人不方便。就说去了合江楼附近住下了。” “对于男性来说,其实天下的女人,无外乎分成五种,而且各施其职,泾渭分明,相辅相成,才构成男人的一生。” “五种?是哪五种啊?” “第一种是结发妻子。是明媒正娶的贤内助,负责生儿育女、料理家务事。一个好的妻子呢,必须是要:门当户对、能够帮男人生娃、贞洁清白、最后是俯首帖耳。” “言下之意,你是说小牡丹不适合做妻子?” 莫不可连忙摆手,“我可没有这般说哦,你自己衡量了。” “那第二种呢?” 莫不可微微一笑:“妾,男人的小老婆,专门娶来或者买来补充正妻的不足的。因为这些姑娘大多在条件不大好的乡下,你要她知书识礼,还是不大现实。一、年轻美貌,以便满足男人对审美的心理需求;二、床上功夫了得,以便满足男人之困;三、撒娇耍嗔,嘿嘿,但又适可而止,惟命是从,以便满足男人的那痒痒的心态。”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纳妾的,以后也不会。” “唉,这个难说,到你功成名就之时,别说妾,婢都一大堆呢,这就是第三种女人。她们虽然并不是男人后院之必须,但是男人如果愿意,也可以那样干,只要事先或者事后补办一个“收房”的手续,提拔提拔即可。当然啦,你就别强迫人家,闹出人命来,将来咱们也难帮你,毕竟是家务事,你懂得。” “那第四种呢?” “我知道你会这般问!” “说嘛!弄得我很好奇。” “第四种女人就是尼姑。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跟男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啊,凡事都是两面的,她们越是要跟男人保持距离,越是故作清高,守身如玉若圣女一般,越是激发男人的想象,有时,她们也有些耐不住寂寞,跟男人偷情哦!” “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好不?况且,我是这种人吗?”李飞扬显然有些不悦,“你还是说最后一种吧。” 莫不可笑了笑,道:“第五种女人,就是勾栏女子。之前你都应该见识过啦,其实呢,她们就像香炉,专门供男人耍乐,她们因为很多都懂得风情,往往扮演着邻家女子、梦中情人等角色。男人有齐了这些,这个男人就算是完整了。”莫不可把手放在李飞扬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去猎奇一下就好了,你毕竟年轻力壮,但是,成家之后,就要规规矩矩,不然,你就要跟莫大叔一路了。” 李飞扬听完了莫不可的话,或多或少有些感触。 他走出了衙门,一直往江边走,他看到那些关着门的勾栏、楼院,其实,他也不排斥这些,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唯利是图、爱慕虚荣,她们中也不乏一些敢爱敢恨,充满正义感的。 走着走着,街上的人开始增多,他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感觉跟这些人都不能同步,他仿佛被世界隔绝开了,其实他也想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展现给别人,但是却又有谁能体会? 陌生人失去了人情味,而朋友也因为各种生活的原因,只能为生活奔波劳碌。 李飞扬继续沿着江边往南走,走着走着被一家十分别致的庭院,虽然没有雕梁画栋、红墙绿瓦的华丽,但也玲珑精致、古典淡雅。 上方写一幅对联:“幽中带有温情处,罕间隐含春意来。”横批“迷途小斋” “迷途小斋。”李飞扬一看这四字就笑了,自己不正好是一个迷途的小羊羔吗? 他走进庭院,这院落并不是太宽广,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一进去,周围打扫得相当干净,还隐约闻到一股檀香,这一下令人精神为止一震。 李飞扬在进深一点就是一间小屋,上方挂着两个红灯笼,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在一个榻上,李飞扬于是就脱下了鞋子,走了上去。又闻道方才的那股檀香,右边有一个茶座,他上了去。 见四周都没有人,于是他问:“有人吗?” “有。”此时,有一位女子面带微笑,走了过来,隔着薄纱,李飞扬隐约感觉她身材姣好。 只见她缓缓揭开窗纱,手捧着一个水壶。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有着白里透红的脸庞,微蹙的双眉,身穿一件品竹色团花水草纹立领对襟装,宽大纱绣裙逶迤身后,艳绝一时。身披黛青色刺绣仙鹤纹碧霞罗花软缎。油亮光洁的长辫,头绾风流别致如意高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织花寿字翡翠篦,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景泰蓝手镯,腰系柔丝腰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绣梅花月牙锦鞋,整个人显得雅致清丽浓桃艳李。 那女子有些羞涩,躲开了李飞扬的目光。 此时,李飞扬神情都呆了,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女子。 “公子你喝酒吗?” “公子你喝酒吗?”女子以为李飞扬没有听见,又在重复了一句。 “额,不喝了。”这时,李飞扬才从思绪中回来,“我不能喝酒。” 女子笑了笑道:“不喝酒,亦可,我这儿,有不醉的忘忧水,不知道公子是否需要。” 李飞扬一听“忘忧水”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于是,他连连点头道:“要,要,快倒给我吧。” 女子连连允诺,她跪下来,慢慢地从水壶中,倒出了一杯,递了过去。 “姑娘,你的声音很甜美,人也很温柔,与你相处很舒服。” 女子淡淡一笑,道:“公子过奖了,奴家岂有公子所说这般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有些羞涩,道:“乔致衣。” 第364章 幽会寡妇小酒斋 “乔致衣,给予衣裳,细密穿戴,好名字!”李飞扬接过杯子,看都没看就一饮而尽。 “公子是想笑小女子,女人如衣服吧?”乔致衣嘟哝小嘴,嗔道。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李飞扬连连摆手说不。 乔致衣捂着小嘴,打趣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啦,给你看看这个。” 这时,乔致衣从桌子地下抽出了一个方盒子,这个方盒子上面有许多花纹、花边,看上去就像是女人的化妆盒,她打开了这个方盒子,里面的东西更加有趣。 她神秘地问:“你猜猜这是什么?” 这套器皿,一共九件,整齐地分成三排放置在一个类似九宫格里面,每一件都各具特色,每一件玩意都十分精致,看样子就像是出自高级工匠之手。 李飞扬拿着当中一个类是叶子的东西仔细查看,只见这物品刻画得栩栩如生,李飞扬断定,这个雕刻的师傅,没有两、三十年的技艺,绝对刻不出,“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器具,但是,要我说出来,我还真的猜不出。” 乔致衣说道:“公子过谦了,你再仔细看看再猜吧。” 李飞扬这时又拿起一个类似田螺的东西,他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会不会是酒器呢?” 乔致衣笑了笑,道:“聪明。这一套是酒器,酒器九品。唐太宗曾孙李适之有酒器九品:蓬莱盏、海川螺、舞仙盏、瓠子卮、幔卷荷、金蕉叶、玉蟾儿、醉刘伶、东溟样。你方才拿的第一件是金蕉叶,第二件就是海川螺。” “哦,原来是这样。”李飞扬得知这套东西的来历后,感觉这一下又有兴趣了,他问道:“这套酒器应该很名贵吧?你是怎么得来的?” 李飞扬的话音刚落,乔致衣的眼角处,像是被什么刺痛,流下泪来。她一下子靠在李飞扬的身上,哭了起来。 这可吓坏了李飞扬,原本他最怕就是看见女人在他面前流泪,而且又是这般漂亮的女子,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致衣紧紧抱住李飞扬,她放声大哭,就像李飞扬是他亲人一般。 李飞扬只好用手抚摸着乔致衣的背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静静地待着,等待着时间过去。 还是得由其乔致衣亲述,依稀可闻的声音低语:“这是我亡夫的遗物……” 说着,她坐起来,用力揉眼睛,话语有些哽咽。 李飞扬正思忖间,他这时才仔细打量着这女子,只见她的装扮确实是妇人之妆容,但是样貌、年纪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她皮肤细致如雪,丝毫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方才失礼了,一时感触,对不起啊。”乔致衣泪中带笑道:“如果,要你跟一个未亡人在一起谈天说地,你不会介意吧?” 李飞扬觉得与其说她在笑,不如说是强颜欢笑,他摇了摇头。 乔致衣低下头道:“是的,毕竟我已经身为人妻了,很多东西也不便了,要避忌很多东西的了。” 李飞扬担心乔致衣又想不开,方才的那一幕又重现,他连忙抓住乔致衣的手,道:“你不必介意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在继续追问,咱们又回到当初的那刻好吗?” 乔致衣这才破涕为笑,她娇羞地道:“奴家还是去准备小吃,看公子应该都饿了。” 这时,乔致衣从外头提来两桶水,一桶是清水,另一桶则是装了鱼的,这时,她已经劏好了鱼,一共有五条鱼。 她还端来了炭炉,用竹签将鱼逐条串起,擦上葱花、盐分和一些酱料,就开始烤起来。 这小斋本就通风,故此也不怕炭中毒。 不一会儿,鱼的香味散发出来,酱料、葱花带出的独特味道和鱼香,融合得天衣无缝,飘香四溢,整个小酒屋都弥漫着芳香。 李飞扬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烤的鱼真的一绝,可以比肩我那个官厨朋友呢!” 乔致衣也笑道:“公子又见笑了,奴家这只是胡乱一通。” 很快,鱼就烤好了,一条条整齐地放入了碟子中。 李飞扬抓起一条就吃起来,他本来就住在江边,天生就喜欢吃鱼,这一下就解馋了,他递给了乔致衣一条鱼道:“吃啊,很好吃。” 乔致衣接过了鱼,道:“好吃就多吃。” 李飞扬笑道:“好好。” 两人吃完后,就开始开怀畅谈起来。 李飞扬端着手中的杯子,道:“其实,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很傻,好坏之分非常明显,道德非常简单明了,坏人,我打死都觉得是对的。今天你砍死他,明天他砍死你。那究竟谁才是坏人?谁做的是对的?很多人靠这种行为获取所谓的功名利禄,这算得上是杀人越货。更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欢杀人,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他们觉得杀人多,反而让他们更加有荣誉感。” 乔致衣想了想道:“我虽然不懂那些江湖上的东西,但是我觉得,真正的江湖其实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人之所以复杂,是因为那颗迷乱的心。” 乔致衣这看似简单的话,却点醒了李飞扬,对呀,自己为何纠结?为何困惑?为何老是在忧愁?无非只是自己的心在迷乱! 李飞扬说道:“你说得对,对人来说,内心成长更重要。一个人的内心,从弱小到强大的过程。” 有时生活就是如此,累了、困了,总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思。 夜幕降临,迷途小斋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一男一女素未谋面,只是见过一面,然而,却像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两人一见如故,就聊个不停。 这不觉,已经天亮了。 李飞扬起身,对着乔致衣道:“谢谢你,听我唠叨了那么多。” “无论你是谁,从哪里来,夜幕降临时,这个灯光昏黄,酒香弥漫的地方,总有你的位置。”乔致衣的话,永远是那么随意而温馨。 李飞扬朝着乔致衣点了点头,笑了笑就别了她,往西走去。 这时,他路过了后所街的明月庵,竟然发现…… 第365章 后所明月庵野心 李飞扬刚一从迷途小斋出来,他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隔壁的明月庵,上面庵门的对联:明镜存佛性,月影照禅心。为石刻的隶书体,圆润而周详,瞬间给人抚慰。 庵堂内外,轻烟袅袅,肃穆之感悠然而生。 这时,从庙内行出两位尼姑,这尼姑,也有一定的年纪了,大概也有五六十岁左右。这惠州城内的尼姑庵都是青黄不接,长寿庵、千岁庵这些,李飞扬都领教过,也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尼姑,一个穿着的短褂僧袍上绣有一只灵龟,而另一只则绣有许多寿桃。 那绣有灵龟的道:“真定,你看咱们明月庵何时才能崛起于惠州城?” 真定想了想,说:“真觉,这个还真的不好说,西湖一脉自战胜了魔流派后,实力被人认可,一下子门派知名度大增,实力已经和罗浮派无差了。而丰山派自麦远通执掌之后,也逐渐恢复起色,然而,这能比肩三大门派的貌似还真的没有。不过再往后看,如果东江派处理好内部的问题,其实,这个实力是最为接近的,只能说明月庵暂时有机会,但是机会不大。” 真觉摇了摇头道:“你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要知道,明月庵坐守惠州数百年,根基一直都很好,即便当年丰山福佛寺、罗浮道院、长寿庵三派并称的时候,也都不敢轻视明月庵,之所以一直迟迟未能有所作为,也只是前几任的掌门过于懦弱之故。” 真定对于真觉提的这点也觉得有道理,她压低声音说:“你说,掌门提出的要让明月庵吞并长寿庵的计划,能否实施?” 真觉嘴角微翘,“自有分晓。” 真定也会意一笑。 李飞扬一听,长寿庵曾经帮助过西湖一脉的门派,而且长寿庵的瞳目神尼乃惠州武林的老前辈、武学泰斗,明月庵这般所为实在让人不齿!但转念一想,自己又能如何?虽说抓到了屠浩,但是坡公迟迟没有让他回去的意思,这是为何? 李飞扬站在原处,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去一趟长寿庵,看一下是什么情形,再作打算。 当李飞扬来到了长寿庵之时,只见座无虚席,过道、周边、门窗外都挤满了人。 原来长寿庵早已不是当年那般凋零的门派,最近还不断加入了许多新入门的弟子。 瞳目神尼正坐在上首。 七仙姑中的含笑、含香、含玉、含贞、含宥、含蕴、含羞都围坐在瞳目神尼的身旁,就连千岁庵的含英、含珠也在。 李飞扬暗叹:原来,长寿庵和千岁庵已经和好,并且合并了? 瞳目神尼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咱们长寿庵如何重振的事,但是邻派却对咱们的门派虎视眈眈,为师的,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众人就开始各抒己见,当中也不乏好的建议。 “其实,矛盾源于意见不合,佛理不同,不妨约好明月庵的掌门两位,过来大家一同吃一餐斋饭,让大家相互交流佛法,这样不但能促进两派的进步,亦能化解干戈。”说话者是含羞,言词用得相当得当,也都顾及到了各个方面。这个还是当年那个没有自信的老尼姑吗? 其余的尼姑也发表意见,但是都大同小异,但几乎都是赞同含羞的观点。 瞳目神尼略微停顿,她才说:“既然如此,但是还得选择一位人过来代表我们去商议,此人必须要有口才、有一定的实力,临危不惧才行,稍有不慎丢颜面事小,引发两派争端则事大了。所以,最好是由本门的人一同前往,这个人的性格又必须与之相反,用应付不同的场合的答话。” 李飞扬暗叹:瞳目神尼当年是怎样的一位才华横溢、技艺超群、武功高深的侠女啊!考虑事情也太周到了吧? 众人开始议论这两个人应该选择谁的讨论上面。 瞳目神尼让大家安静后,笑了笑道:“这两个人其实我已经有了定论,当中一位就是提意见的含羞!” 含羞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不行吧,明显经验不足啦。含英、含珠师姐应该比我更有经验些。” 含英、含珠则说:“这不是有没有经验的问题。” 瞳目神尼道:“当然,因为这是你第一个提出来的,所以,你的理念肯定就是和睦,所以到时话语间也一定会围绕着这个,而且,你为人相当沉稳、冷静处理事情也相当独到。” 含羞低下头,脸红红的,真的是“含羞”了。 这时,含笑问道:“含羞是选上了,那另外一个呢?” 瞳目神尼笑了笑,道:“另外一个人,其实已经在我们当中。” “谁?”众人都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都没有猜着是谁。 瞳目神尼喊道:“飞扬,你过来吧?” “吓?”李飞扬一愣,问道,“神尼,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瞳目神尼面带微笑道:“你方才一进门,我就看到了,要不然我这双瞳目可就白长了。” 李飞扬一边脸的肌肉抽了抽,一脸傻笑。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瞳目神尼对着大家说道:“如果是由李飞扬代表咱们派去和谈,你们会同意吗?” 含羞道:“如果是由飞扬跟我过去,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也没有意见!”众人也都同意。 李飞扬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个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 瞳目神尼佯装生气道:“哦,你这是觉得咱们门派不值得一谈吗?” 李飞扬解释道:“不是的,是因为我说话一贯都不大会,而且,我……怕说错话。” 含羞这时站了起来,道:“说话可以让我来嘛!至于说错话,就当是长寿庵给明月庵的一个下马威!” 瞳目神尼道:“飞扬就不必推搪了,事成之后,我会让你吃上一餐好饭。” 众人也道:“是啊,是啊。” 李飞扬见已经无法推却,只好应允。 随后,瞳目神尼还修书一封,交予含羞。 随即,李飞扬和含羞就动身前往明月庵会谈。 第366章 明月庵会谈遇冷 两个年纪老迈的尼姑,并坐在方丈室内,她们正在闭目养神,突然间,有人传话:“两位掌门,门外有长寿庵的代表求见。” 两位掌门名叫妙德、妙闲,她们的门派虽然不大,但是心却无比大。 “哦?”妙德神秘一笑,道:“不错哦,让他们等等。” 妙闲也淡然笑道:“师姐,果然高招。” “那个传话的人,怎么一去不复返了?”含羞狐疑道,她说完视线移向了门处。 李飞扬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大门紧闭,敲门也不见应答。 “别敲了,我都等了半个多时辰了,里面一直没有人,估计上午是等不到人了。”含羞说道,“瞳目神尼满心希望地想我们来这里何谈,没想到等着我们来,就没有人。” 李飞扬冷哼一声:“我看,不是没有人,而是里头有人却没有人肯出来!不搭理咱们!” “看来咱们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了。”李飞扬撇了撇嘴道。 “什么特殊方式啊?”含羞不懂,但是还是担心李飞扬胡来,“你可不要乱来啊!这个可是影响到两派日后的交往。” 只见,李飞扬坐在地上,他双手合十,道:“素问明月庵的尼姑们,一向待客友善,可惜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本来我也一走了之,可惜嘴巴却管不住,我怕会到处乱说,这个乱说倒是还好,但是人言可畏啊!可惜、甚憾!” 这时,躲在门背后的尼姑一听,立刻将原话转达。 “怎么了?那两个人是不是气鼓鼓的离开啊?”妙德很自信地问道。 “这?……”尼姑不知如何说才好。 妙闲捂嘴笑道:“走的时候,还说了很多话,嘿嘿。” 尼姑只得说:“两位都猜错了,他们其实压根就没有走。”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传话的尼姑走了出来,道:“两位好,师祖、师叔祖请二位进来。” 李飞扬于含羞对望了一眼,含羞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传话的尼姑,带着两人到了内堂,两人就坐着。 李飞扬刚一坐下,就说道:“叫你的师祖、师叔祖出来吧,你说,有两个门派的代表要见她们。” 那传话的尼姑短暂的迟疑,面有难色,回答道:“好。” “不必了,咱们出来了,我想,两位应该是不会来找茬的吧?” 话音刚落,妙德、妙闲缓缓而至,脸上表情很是平静,目光都一直盯着李飞扬。 此时,妙闲眼睛带有些不屑,一扫而过问道:“你们都是哪位啊?” 此时,含羞合十行礼,恭敬道:“晚辈是长寿庵的含羞,特意来见过两位神尼掌门。” 李飞扬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道:“此地极度寒酸,这也难为两位掌门了。” 妙闲有些愤怒,她正欲动怒之时,妙德连忙阻止,妙德笑道:“少侠,未知姓名?” 李飞扬这才说道:“在下李飞扬,乃西湖一脉的地丞。”李飞扬跟江湖人打交道,就没有报官府的职位,这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罢了。 妙德眼睛微微眯眼,区区一个地丞,也斗胆这般无礼?西湖一脉究竟有多强?她问:“据说西湖一脉,如今是苏轼主理了,还一举歼击魔流派,风头一时无两了,看来魔流派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弱啊,要是咱明月庵去,估计魔流派都不战而降了吧?” 李飞扬大笑,他心想,你这还不自己挖坑,自己掉坑里吗? 于是李飞扬不慌不忙道:“对呀,魔流派真的太弱了,弱透顶了!他们只能这样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受得了明月庵那种叫春似的娇嗔呢?” 妙德一听,表情有些激动,呼吸渐渐急促,她果然是老江湖,虽然十分气氛,但是面不改容,还是把火给吞咽了下去。 “飞扬,你这招果真了得。”含羞在看到李飞扬这般后,凑到李飞扬身边,压低声音笑道。 “呵呵!那是,也不看看我李飞扬是谁!”李飞扬眉毛一挑,一脸骄傲道。 “夸你两句你还当真了!真是的!”含羞虽然嘴里打击李飞扬,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样一说,长寿庵就反客为主了。 只见,妙德伸手请道:“二位风尘仆仆,应该疲累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两人于是被招呼坐下,尼姑也沏好茶。 妙德对着李飞扬和含羞道:“二位一定没有喝过这茶吧?也只有明月庵才出的上等好茶,你们西湖一脉和长寿庵是不会有的。” 李飞扬这时接话道:“对呀,我们已经不再农耕地种茶了,早已洗脚上岸,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地方能提供得到上等好茶给我们品尝。” 这时妙闲有些不耐烦了,她道:“那恕不招待不会品茶之人,送客!” 李飞扬知道时机到了,他说道:“那就请两位出去吧。” “你!”妙闲一拍桌子,大喊,“我本不应该让你给进来的。” 妙德知道妙闲的脾气,一发就不可收拾的,她担心着是否会出乱子。于是,只好笑道:“两位请勿见怪,我师妹快人快语,有时候,说话失了分寸,请两位切勿见怪了。” 含羞也道歉道:“是两位勿怪才真,李少侠毕竟也年轻。”说着,她用手肘撞了撞李飞扬。 李飞扬立刻会心一笑道:“好了,就给师太开个玩笑,请勿见怪,日后,大家恐怕还有别的机会再作交流呢。” 妙德也回应道:“对呀,少侠风趣幽默,西湖一脉本就三大门派之一,我们学习都来不及呢。” 李飞扬说道:“好的,那咱就可以认真研讨一下,两派合作的事宜了。” 含羞这才将瞳目神尼所书的信掏出来,恭敬地递上。 妙德和妙闲接过了信,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夜郎自大。 信的内容大体是将瞳目神尼在惠州的事迹讲了一遍,虽然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也没有吹嘘作大,但是件件事情都令这两位掌门汗颜。另外,与长寿庵相比,明月庵的实力着实逊色太多了。 妙德和妙闲同意了何谈,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后,会谈的地点仍旧是明月庵。 第367章 独居空巢甚寂寞 空荡的小斋,乔致衣一人独坐,久久没有动,她淡漠如风的眼眸盯着初升的太阳,却感受不到新的一天的喜悦之情,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淡淡的怅然来。 当李飞扬莫名其妙的闯进来的那一刻,确实给乔致衣原本枯燥的生活带来片刻的喜悦,但是李飞扬走后,她的心就一直在扑通地乱跳,她有很多话想跟李飞扬说,但是不知道何时再能重遇了。 乔致衣目光转向了房间里,看着那些曾经和丈夫一起选的家具,回想起那些年的生活种种,她更是感怀神伤。 她想起了丈夫刚去世的那年,迷途小斋还没有开,这里依然还是她和丈夫的一个温暖的窝,虽然两人生活得不富裕,却也过得十分自在,衣食无缺,本来无事,直到有一天丈夫居然信奉了笃教,这一下整个世界都变了。 丈夫自从信奉笃教之后,行为就开始变得很怪异,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又时常自己问,自己答,每到一定的时间,他就会赶到他们约好的一个集会地点集中。 有一次她偷偷地跟着,然而,也都一转眼不见人,虽然很奇怪,但是,她更加无奈的事情却是在后头。 一晚,邻居匆匆地敲打着乔致衣的窗,急促地喊道:“你丈夫他……” 乔致衣一听这噩耗,顿时吓晕过去。 原本热闹的家,突然点起两根白蜡烛,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沉甸甸的“奠”字,案桌摆放了三牲和茶酒,梁上还挂了白布,最痛心的是,巨大的棺木里头就躺着自己曾经心爱的丈夫! 每每看到这情景,乔致衣都沮丧极了,捂着胸口,天天以泪洗脸,生活也过得空虚寂寞。 其实,乔致衣也曾经是鹅城四姝之一,本来可以过得很好的日子,然而,她依然选择跟普通的男人过着平淡的生活。虽然主动追求平淡,可是上天根本不会怜悯,要拿走的还是毫不留情地拿走。 那几天,她心情极度烦躁,心情也很低落,沮丧懊恼貌似都无法完全形容,由于食欲不振,面容也越发消瘦起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快乐起来,而且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说来也巧,乔致衣无意中听到了隔壁明月庵的诵经声音,觉得有趣,于是就坐下学着听着,说来也奇怪,原本枯燥无谓的诵经,她听着听着渐渐地也爱上了,从那以后,她几乎天天吃饭的时候都会听,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她渐渐收拾了心情,强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幸好丈夫留下的财产和房屋,被她改造成为了迷途小斋,用来帮助一些人度过心里的困境,开始的时候,无人问津,但渐渐的也有些人过来帮衬了。 他们的身世都很悲惨的,相比之下,乔致衣的命运算轻了。渐渐地她的心境也平缓了许多,白天由于忙着做家务的事,夜晚就开起小斋,等待路过迷途的客人,听着客人讲述着这辈子的唠叨,生活上的点点滴滴,此时乔致衣的生活波澜不惊,这日子也过得算是充实。 由于她的样子实在太出众,以至于有些人出手阔绰地说要包起她,不过都被她委婉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虽然很寂寞,但也不至于背叛丈夫。 话虽如此,但是每到更深人静的夜晚,乔致衣一人独躺在床上,在半夜朦胧梦醒,自己就会帷空衾寒,辗转反侧,孤枕失眠。三十而立之年华,以妇人之生理,正值虎狼之年,如饥似渴,贪婪无比,而且她身材姣好,样貌出众,求偶之人又岂止一两个?这样愈发让其无法压抑和控制了。 她时常幻想着,其实丈夫一直在她身边,如梦似真,梦幻影视,一夜过后,一觉醒来,一切却成虚无,只感动浑身无力酸软,床被尽湿。回想梦中的情形,俱珠泪雨下,肝肠寸断。那滋味,实非局外人所能了解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直到李飞扬突然闯进的那晚…… 这犹如平静的湖水,突然扔进了一颗石头,李飞扬无疑搅和了乔致衣平淡的生活。 乔致衣感觉李飞扬就像是上天赐予她的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抚慰她内心深处的一滴甘露。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却有相见恨晚之感,那一晚他们海阔天空地聊着,居然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跟他怎么这么相像?之后的一夜里,她满脑子都是李飞扬,他的样貌、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种种。 第一次见面乔致衣就很紧张,就心跳得很快,从来没有想过跟他有什么发展的,但是一聊起来,却感觉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 尽管,李飞扬的年纪比她小,但是,这莫名其妙的感觉确实很奇妙的,开始,乔致衣其实十分排斥自己胡思乱想,但是越是不想想,脑海越是要浮现起李飞扬的样貌。 今晚,乔致衣走到了梳妆台的前面,对着镜子照了照,虽然是三十的年纪,但是样貌却更像是二十出头,不细心看,还真的不知道呢,看样子自己的底子还不错呢!她不禁美滋滋地笑了笑。 她细心打扮了一番,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丈夫去世了这么久,也就第一次有个男的让自己这么动心,她内心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动。 但是,究竟是乔致衣自己的一厢情愿呢?还是,其实两人都有那个意思,她很想去证实一下。 不求什么难舍难分、爱的激烈之类的,但求一种能够深入心灵的对话,双方都获得内心的慰藉,就足够了。 乔致衣静静地坐在昨天晚上她待的那个位置,她坚信,李飞扬一定会再来的。 也许命运就此注定,也许是天意的安排。 李飞扬和含羞将谈话的结果带回了长寿庵,正要返程,这下李飞扬又回到了迷途小斋,又是那股神奇的檀香味道,也许熟悉的味道熏昏了脑,李飞扬的脚步竟然神推鬼拥地进去了…… 第368章 致命诱惑秘密爱 李飞扬推开了门走了进屋内,还是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道,还是那种幽幽的感觉。 “你终于来了?”乔致衣妩媚的一笑,像是知道李飞扬会来,她早早已经伫足那里。 “嗯。”李飞扬点点头,笑了笑,却也没有惊讶乔致衣为何会站在门前,于是道,“刚办完事,路过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来了。” 她淡然点了点头,禁不住叹道,“或许这就是缘,岁月蹉跎,一晃我们认识了有两天了。”乔致衣眼神充满着爱意,她真的想把内心的那句话说出来。然而,在心里纠结了一阵后,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飞扬盯着乔致衣有些古怪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今晚怪怪的。” 乔致衣一听,连忙摇头,道:“没有事啊,怎么怪怪的?” 李飞扬一看乔致衣,明显悉心打扮了一番,心想:定是最近遇到什么顺心事吧?于是他称赞道:“你今晚打扮得很美。” “是吗?没有吧?哈哈。”乔致衣一听微微一笑,她招呼道:“快进来吧,我特意做了菜,进来尝尝吧。” 李飞扬一闻,果真飘香而至,他被乔致衣牵着手,一直往桌子方向走去。 这满桌都是好吃的东西,八珍汤,炭烧香菇,也有那天晚上的烤鲥鱼,还有几道开胃菜。就连餐具都像是精心准备的,都是特意挑花,外形十分养眼。而且,那天晚上的酒器九品,也都盛满了忘忧水。 李飞扬扫了一眼,笑了,道:“哇,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菜呀!太感动了。” “不,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做。”乔致衣手抓着李飞扬的衣领,不停地喘气。 李飞扬一听这话,感觉奇奇怪怪的,他还没有来得及问。 乔致衣再也忍不住,于是她终于讲出口:“丈夫去世后,才能深知而体验到这份痛苦和同感。不甘心独守空闺,过着那种冷冷清清,寂寞难挨的岁月,而虚度一生,我第一次见到你,已经不能自拔了。”说着,乔致衣上前使劲地抱着李飞扬。 “等等”李飞扬一惊,他连忙问道,“但是,这样做,你对得起你的丈夫吗?”李飞扬以为这般说,就会让乔致衣知难而退。 “守寡快两年了,也对得起他,我总不能为他一直使我受尽**苦闷的煎熬,入痛苦地深渊中,不去享乐啊!”说着,正要吻上去。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的确不行啊!”李飞扬连忙解释道,他下意识地头往后一扬,这下他心里就为难了,原来乔致衣喜欢上自己了。 乔致衣更为不解,她问道:“难道是因为我老?还是我样貌丑?” 李飞扬连忙道:“不,你体态丰满而性感,而且人也相当有气质,赏心悦目,一点不显得老。” 乔致衣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嫌弃我是个未亡人!” 李飞扬一听,不想乔致衣胡思乱想,他连忙抓住乔致衣的手道:“不,我不会介意你的身世,你的身份什么的,只是,现在……我,唉……” 乔致衣心想: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我太过于主动,令他受宠若惊? 于是她道歉道:“对不起,方才我失仪了。” 李飞扬低下头看着乔致衣在自己的胸膛上紧紧贴着,欢喜又陶醉的样子,想了想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了,应该跟她好好地说清楚,于是道:“要不,我们坐下谈谈吧?” 听到这个消息,乔致衣心中禁不住一阵欣喜道,“好,好,我们谈谈。”乔致衣的步态轻盈,心情又愉悦起来,她像小鸟依人般牵着李飞扬的手,往帘子后面走去。 两人还是回到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桌子上,两人盘膝而坐,这次李飞扬刻意地与乔致衣对坐,他先说道:“是这样的,夫人。其实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对你坦白……” 乔致衣的脸刷一下就脸红了,心还小鹿乱撞,她根本没有想到,结过了婚,而且还是而立之年了,又不是什么十八小姑娘。居然还会这么紧张,难道他要对我表白?天啊,我究竟怎么了?我应该怎么做呢?我还没有准备好,万一他真的是…… “没事,你就说吧,我准备好了,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的。”乔致衣说这话的时候,其实眼睛是闭上的,她不敢望着李飞扬,因为她害怕如果望着他的眼睛,然后,四目相对,还真的会脸热得说不出话来的。 “那我真的讲了。”李飞扬再次强调一遍,毕竟他也不知道乔致衣是否能接受这句话,先把话说在前,让对方有个准备还是好的。 正当乔致衣满怀兴奋地等待李飞扬的那句大告白的时候,然而,李飞扬说出了一句令乔致衣彻底失望的话,“其实,我心有所属,我的相好是一个叫小牡丹的姑娘,她对我很好,很体贴。” 乔致衣咬了咬唇,她一下眼睛有些酸感,她已经无法听下去,但她还是心有些不甘,于是问:“那她对你这么好,你又是对她什么感觉?你爱她吗?” 李飞扬脱口而出,道:“爱,当然啦,我们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磨难,好不容易,两人这才在一起的,我们都很珍惜,这段感情。” 乔致衣听到这句由李飞扬亲口说出来的话,原本应该会伤心欲绝的,但是如今,她感觉像是轻松了许多,一下子,沉重的包袱被卸下了,她也不用去追求什么,也无需做猜右估的,也许这对她是好事,原本,这段感情就是一段畸恋。 乔致衣淡淡一笑,“谢谢你,我知道了,原来只是我表错情,对不起啊,方才的行为应该是吓到你了吧?” 李飞扬原以为他这番话,会伤透了乔致衣的心,但是没有想到乔致衣居然没有哭闹,反而坦然接受了,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啊! 但是,也因为如此,两人却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几次想跟对方再说一句,然而,却又说不出话来,两人眼神刚一接触,立刻又找其他地方望去。 就这样,沉寂下来,最后还是归于一片平静。两人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第369章 曼妙诱人春醉夜 良久,乔致衣才挤出一句话来:“那个叫小牡丹的姑娘,真幸福啊!” 虽然只是一句毫无用处的话,却也打开了话题。 李飞扬建议:“其实,世上是否有没有一种男女之间纯友谊的关系呢?” 乔致衣顿了顿,微笑道:“你说的是神交?” “额……也许是吧,我不懂这个词。”李飞扬说道,“我想,如果大家都觉得可以,完全可以心灵沟通,精神上的纯洁友谊的。” 乔致衣迟疑了一下,其实这个她能猜到的结果,但是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场心灵上的交战啊,然而,思量片刻,眼底那道复杂的流光还是留下来了,她不禁转过了身,淡淡道,“那当然可以啦。” 说着,她快速擦了泪水,转身笑道:“以后,咱们就维持好朋友的状态,以后,谁有困难都帮忙的哦!” 李飞扬一拍胸口:“那当然的啦!” 乔致衣拿来了一簇香,点燃后,递给了李飞扬三炷香,道:“不如,咱们结拜吧。” 李飞扬接过乔致衣,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互通了年龄后,乔致衣三十,李飞扬则十八。二人同时跪倒在地上。 乔致衣郑重地说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嗅如兰。我乔致衣。” 李飞扬道:“我李飞扬。” 二人合道:“今我二人在此义结金兰,愿望此生有难相帮,有喜同享。” 乔致衣看着眼前的这三炷香,紧紧咬着唇,强忍着将眼眶里的晶莹逼回去,那股难以忍受之苦,却是心中一疼。 礼成后,李飞扬站起,他高兴道:“姐姐,你知道吗?我之前也跟一个弟弟结拜过……”说着,他的余光发现乔致衣并没有站起来。 他看见乔致衣呆呆地跪在地上,这时,不禁心中一怔,他连忙扶起乔致衣。 乔致衣立刻搂着他,紧紧靠进他怀中,一直压抑着的眼泪终于留下,当即就哭出声来。 李飞扬漠然收回眼神,沉默了一下,用手抚摸着乔致衣的背上,低声道:“好了,别哭了,以后,咱们就以姐弟相称。”他知道乔致衣是一个很明理的人,会看清楚,想明白的。 乔致衣一怔,推开了李飞扬,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说的对,我们间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他日如果再相见,咱们就是姐弟。” 是的,那一晚已经成为美好的过去…… 她知道,这一切在今晚,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二人的所谓神交,其实就是指精神上的交往,因慕名而在,却是不知不觉间、情不自禁地将对方当朋友。 乔致衣从桌上拿起了两杯,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喝酒,但也不会追问,这杯忘忧水,是我自己酿制,不会喝醉,今晚,咱俩开心!” 李飞扬结果这杯“忘忧水”他想如果这杯“忘忧水”真的是可以使人忘却烦忧,这真的是太美妙了,他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觉得入口甘甜,久后还有回香,这次喝虽然是第二次喝了,但是此时心境又不一样,他真的感觉眼前的乔致衣是他的姐姐,因为他很小的时候,经常被比他大的哥哥欺负,所以他对哥哥这个概念其实很模糊,也多少有些排斥,所以就幻想自己有个姐姐,这样至少姐姐不会欺负他。 两人一坐下,又没完没了地聊开了,说说童年,说说现状,也说说未来的想法。 两人一聊就到了天明,当即想起,王囘曾经邀他去合江楼。 李飞扬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当即就匆匆和乔致衣拜别。 当李飞扬赶到合江楼的时候,其实,早市已经开始了,他一看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到小牡丹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就不理他一直都在忙活。 罗玉畅见状,也只好给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李飞扬就像是一个箭靶一般,心里还真的不好受啊。 早市结束后,众人都坐在大厅里休息,王囘笑着道:“虾头啊,你今天还真的是贵人忙事多啊!” 李飞扬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一时……” 小牡丹冷冷道:“忘记了是吧?你根本没有这个心。” 在一旁的罗玉畅笑道:“别这样啊,牡丹姐,飞扬哥也许真的很忙啊。” 王囘知道李飞扬不会说谎,一遇到这情景,如果真的把真相说出来,恐怕还真的不妥,但是如果照实说,恐怕更不妥。于是,他一拍脑袋道:“哎,应该是我通知错了,虾头,不好意思啊。” “大家都别猜了,我看错了你了飞扬哥!哼!” 说话的人正是罗伊翠,她怒气冲冲地嘟哝着小嘴,两眉直竖。 罗玉畅这就不解,上前问道:“老妹,你又来掺和什么呢?” 罗伊翠怒气未消,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说道:“好不容易,才补录了地丞,容易吗?回到家又被爹啰嗦了我一整晚,本想一早过来看看你们,可是、可是,飞扬哥他……” 小牡丹上前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罗伊翠拉着小牡丹走开压低声音道:“牡丹姐,看来我俩,还得多一个竞争对手,那是在明月庵旁边的迷途小斋里的那位人妻呢!” 说着,她们又望了李飞扬一眼,正好看到刚欲走过来的罗玉畅。 罗玉畅赶忙举起手,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小牡丹竟是鼻子一酸,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心里还是期盼李飞扬能先开口。 可是,李飞扬仍旧不知道何事,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小牡丹愤恨地道:“我最反感的就是你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说完转身就走。罗伊翠连忙追去跟着。 罗玉畅用手指指了指李飞扬,并点点头:“你完蛋了,这次。” 王囘也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兄弟都帮不了你了。唉!” 小牡丹跟着罗伊翠带路,两人终于来到了迷途小斋。 罗伊翠一抬头,看着这四个字,嘴里说道:“呵呵,这女人也太过于有心机了吧,迷途小斋?让男人迷途是吧?” 小牡丹一声不吭,她径入里头。 第370章 情人误会未亡人 小牡丹和罗伊翠推开了门,两人并没有打算偷偷摸摸地进去,而是往大门光明正大的进。 “哼!还挺清高的嘛!居然还有这格调啊。”罗伊翠环顾了院内四周,发觉这环境还算是清幽,不由得叹道。 “她这女人不简单!”小牡丹这时也留意到,无论是院落内的装饰,还是地上铺设的石板,都搭配得相当和谐,屋内主人果真是考究过的。 “哼!死女人就爱装。”罗伊翠开始就不满意了。 “两位是过来寻找路引的吗?”声音由屋内传出。 两人随即推门而进,只见一位女子正端坐在一张小方桌前面。 “你这白莲花!!!”罗伊翠见不惯乔致衣的那气定神闲的神情,忍不住骂道,“原来就是你这个贱货,抢走飞扬哥的人就是你?” 小牡丹自然没有罗伊翠那般冲动,但是她也忍不住仔细打量着这女子。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有着粉红的瓜子脸,身穿一件樱红色弹墨连珠团花锦纹长袄,逶迤拖地浅金底缕金缠枝花木兰裙,身披秋香色藤纹彩晕锦。丰亮油厚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垂鬟分肖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抢花红珊瑚篦,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绿玉镯子,腰系蝴蝶结子长穗五色丝绦,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靴,整个人显得面赛芙蓉秀外慧中。 小牡丹原本怪责的眼神即刻转为忧虑,因为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为人妇的女子,看上去,一点岁月痕迹也没有,而且气质远远在自己之上。 乔致衣缓缓地抬起手,让两人请坐。 罗伊翠双手叉腰正要发脾气,却见小牡丹也默默坐下,她只好也老实坐下,她瞅了瞅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感觉有些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乔致衣微笑地问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有未解的烦忧。” 小牡丹原本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这个女子的画面,经她这样一问,立即从思绪中回来,她回答道:“正是,但是这个烦忧,恐怕我们一时间无法解决。” “哦?”乔致衣淡然道,“千头万绪,总有个起源,咱不妨顺着线索一直向上探索?” 罗伊翠着急道:“这源头岂不就是你咯!还源头。” 乔致衣甚为不解,“其实,二位刚一进来,怒气冲冲,我都猜到了大概,应该有很多需要叙述的故事,愿闻其详。” 小牡丹于是道:“既然你这般开怀,我也开门见山。没错,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询问一下,你的情况以及你的来历。” 乔致衣一听,笑了笑,“两位姑娘,怎么会有兴趣听一个未亡人的故事?” 罗伊翠插话:“你都知道你是未亡人咧,你可曾知道你在勾引咱牡丹姐姐的男人啊?” 乔致衣先是一怔,随即就领会,于是问道:“请问,你们说的男人是?” “哼!你看,还佯装不知,这白莲花。”罗伊翠对着小牡丹道。 小牡丹于是说道:“那人叫李飞扬。” 乔致衣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两位中,可曾有一位叫做小牡丹的姑娘?” 小牡丹用手点了点自己,应道:“我便是。” 乔致衣说道:“我与飞扬的关系,其实不是两位所想的那样,我们只是神交,此前,我俩已经结拜为姐弟。” 罗伊翠一听这话就来气,她摇了摇头,道:“神交?姐弟?谁信啊!你是不是当我们白痴啊?”说着,她一手拍着桌子。 小牡丹知道在这里是不会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道:“好的,我明白了,在此谢过。”小牡丹说着,站了起来。 罗伊翠觉得不解,于是问:“怎么,这就算了?” 乔致衣点点头,道:“双方之间的爱,源于信任,希望姑娘回去也想想吧。” 小牡丹停下来听完后,就一直往外走去。 罗伊翠望了乔致衣一眼,皱了皱眉头,虽说心存不甘,但也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跟出去。 乔致衣笑了,她只是笑自己居然一时想歪,差点就误入歧途,幸亏纠正了过来,如果,自己真的做了那档事,恐怕这姑娘走了也会倒回来的。 突然,从窗外吹来一股强风。 乔致衣被风吹得不敢睁开双眼,但是当她睁开后,竟然发现了进来的人是沈佩兰。 “你就是乔致衣?”沈佩兰问道。 乔致衣站了起来,虽然她心有些害怕,但是还是佯装镇定,回答道:“正是,未知姑娘?” 沈佩兰冷笑道:“毛海是不是你的丈夫啊?” 乔致衣一听,吓了一跳,她怎么认识我的丈夫? 沈佩兰道:“看样子你就是他妻子了,告诉你,我是笃教的人,过来就是要拿你的命!” 乔致衣顿时惊魂失色,她连忙往后退,脚步毕竟跟不上节奏,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沈佩兰嘴角带笑,道:“怪怪受死吧,我保证你不会感觉到一丝痛楚!” 正当沈佩兰正欲上前拿下乔致衣之时,突然,一招“紫背天葵”阻挡了沈佩兰的攻击。 “又是谁啊?”沈佩兰一见自己周密的刺杀计划被人捣乱,心中十分恼火。 “沈佩兰,咱们又面了!”罗伊翠轻蔑一笑道。 “你又是谁啊?”沈佩兰一眼没认出了罗伊翠,于是问道。 罗伊翠呵呵一笑,道:“是啊,当时我可是化了妆的,很多人认不得我,那时我叫况雪红。现在叫罗伊翠。” 沈佩兰点点头,冷冷道:“罗伊翠,给我好好听着了。待会儿去到阎王那边报答可别答不出谁杀你!” 小牡丹立刻挡在罗伊翠前面,一把百花剑使出。 沈佩兰立即化作血魔之躯,用闪杀爪阻挡,两件兵器交接,立即火花四溅。 “你们之前的揭短谩骂,我虽然没有认真听,但也大约知道,你们间有矛盾,为何还帮你的情敌啊?”沈佩兰歪着脑袋道。 “因为她不像你身上散发着周身的邪气!”小牡丹冷冷地道。 “好,你们一个一身正气啊!看招!”沈佩兰说着,朝着三人出招。 第371章 小牡丹与乔致衣 几番交手,小牡丹意识到或许会对小斋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于是她立即虚晃一招,就跳出窗外,沈佩兰追了上去。 罗伊翠见两人打斗离去,于是就问旁边惊慌中的乔致衣:“你?你究竟用了什么媚术?勾引飞扬哥?” 乔致衣微笑地摇了摇头。 罗伊翠见再问下去,也不能问出个结果,当即就闭嘴。 这时,小牡丹从外面进来,她的发髻也因为跳跃而有些头发,脱了下来。 罗伊翠问道:“牡丹姐,那个人沈佩兰她怎样了?” 小牡丹叹了一口气道:“唉,给她逃跑了,我尽力了。” 乔致衣见小牡丹一身都是汗,于是建议:“感谢二位的搭救,真的不甚感激,如果不嫌弃,不如在小斋这里洗个澡再回去?” 小牡丹这下有些为难:“这……” 罗伊翠拉着小牡丹道:“洗就洗呗,洗了又不会少块肉!”罗伊翠调皮道,“不过,还得我先洗,嘿嘿。” 当罗伊翠洗完后,她就一个人在厅里扒着玩。 乔致衣对着小牡丹道:“牡丹姑娘,不如,奴家给你打水吧。” 小牡丹有些难色,道:“不用了吧。” 小牡丹褪去了身上的衣裳,整个人浸泡在一个大桶里面,桶里面放了一些鲜花以及一些未知名的芳香药草,距离上一次这么舒爽地泡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乔致衣道:“方才真的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不如,让我给你洗个澡吧。” 小牡丹脸一红,道:“这不太好吧,毕竟。” 乔致衣道:“你就不要再推搪了,来!”用勺子给小牡丹浇了浇水。 那暖暖的感觉,令小牡丹浑身都舒爽。 “你真的是很贴心,人也温柔,气量大啊。”其实,小牡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第一眼看见乔致衣的时候,就感觉,她不是什么白莲花,狐狸精之类的,反而觉得她谈吐,举止各方面很有气质,这气质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有的。 “其实,两个人相处之道,情趣很重要的呢。”乔致衣对着小牡丹道,“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是什么建议啊?” “改变一下你自己。” “怎么变?”小牡丹一听这建议,感觉十分新鲜,于是追问道。 “你将自己变得更温柔一点,或许飞扬就会对你改观了。” “温柔?”小牡丹听到这个词,顿时有些羞涩,她整个人都沉了下水,只留下自己半边脸在水面。 “牡丹,你是习武之人。练武之人,杀气太重了,杀气重的人又岂能温柔起来呢?”乔致衣继续讲,“你先闭上眼睛吧!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侠……” 就这样,乔致衣给小牡丹讲了很多做女人的基本之道,很多还是小牡丹第一次听到的经验之谈。 两人觉得乔致衣并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当晚就住在了小斋。 第二晚,李飞扬又来到了迷途小斋。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喊道:“姐姐,帮我倒杯忘忧水吧,渴死了。” “来了!……” 李飞扬一听这声音不对,于是他一抬头。 竟然发现了小牡丹也穿起了乔致衣的衣服。 “小牡丹?”李飞扬一愣,问:“你搞什么?” 小牡丹把手指放在嘴巴上面,“我不是小牡丹,我是张雪柔。” 李飞扬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道:“张雪柔,的确是你本名,但是你不是不介意的吗?”声音变得相当柔情,突然骤变后,李飞扬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介意,我现在介意了。”小牡丹娇嗔道,“我知道了你跟致衣姐姐的事了。” “什么?”李飞扬一听,整个人顿了顿。 小牡丹笑道:“别紧张,我是说你们结拜的事!” 李飞扬问:“你还是介意我们的事吗?” 小牡丹道:“坦白讲,对异性身体的好奇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个我理解的,大美女的挑逗,正常人都会亢奋的。” 李飞扬一着急,道:“不,我们其实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你要相信我!不然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话,我就……”李飞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牡丹捂住了嘴巴。 小牡丹笑道:“好了,我相信你了,你可别傻乎乎地发什么毒誓才好,人在做天在看呢!” 李飞扬被小牡丹弄得苦笑不得,道:“没想到小牡丹都学会了开玩笑了。” 小牡丹点点头,道:“对呀,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还只是个卖花小姑娘,遇见你之后,我一下子长大了,如今还能当上地丞,其实我很满足了,真的。” 李飞扬低着头眼睛盯着小牡丹,并抱着她低声道:“难道你不想再进一步吗?” 小牡丹听得目眩迷离,娇羞避开了李飞扬的眼神。 一时间,这一夜就像是完全属于李飞扬和小牡丹的一样。 罗伊翠心中得意,脸上却不露分毫,她故意润了润喉咙,“咳咳,你们可别忘乎所以啊,我这个情敌还在呢!” 三人对视一阵,都笑了。 小牡丹嗔道:“哎呀,你几时站在那里的!又不作声!好坏呀!” 罗伊翠立即回应道:“哎,你这怪我咯,我怎么知道我一转身你们就胡来呢!” 乔致衣见气氛一下这么和谐,也露出欣喜之色,道:“见到你们和好如初,我也放心了。” 三人望着乔致衣,顿时感觉一阵温馨,真的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般。 乔致衣将自己端来的饭菜都放在桌上,满满地张罗了一大桌子。 四人有说有笑,谈话中都流露真情。 突然,罗伊翠问道:“对了衣姐姐,你说说你的身世啊?” 小牡丹一怔,连忙用手肘推了推罗伊翠。 这时,李飞扬也是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伊翠也长大嘴巴合不上,她自己也意识到错了,她只好吐了吐舌头。 没想到,乔致衣微微一笑,道:“好吧,我就说说,我的过往吧,大家可不要笑才好啊。” 罗伊翠在自己的嘴巴作出缝纫的动作,道:“保证不笑,我现在缝好。” 这一句可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 笑毕,乔致衣就正式开始叙述,她那段唏嘘的过去…… 第372章 乔致衣唏嘘过往 “其实呢,我当时仍旧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乔致衣慢慢地回忆起那些年,“对,我还参加过一个叫鹅城选美的大赛,那一年,我成为全场年纪最大的,正好二十八岁,” 罗伊翠这下也终于回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乔致衣!”她说着,伸出手握着乔致衣的手,笑道,“难怪,我第一眼觉得你怎么那么熟呢!咱都是那年的,我也是鹅城四姝之一,我叫罗伊翠。” “真是海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呢。”李飞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乔致衣继续说道:“当时,当选的时候,我还真的很开心啊!那时也年轻气盛。突然间,有个富商看中了我,我心想,这些有钱人,谁弄得清他们的心思?没准逢场做戏,我有我的尊严!” 罗伊翠拍了拍手呼道:“不错,好样的!” 小牡丹试着问道:“结果,那人成了你丈夫?” 乔致衣点点头,“他就是毛海。那时,他已经是四十岁了,他白手起家,由布商开始坐起,虽然生意做得不算最大,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已经是富商了,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喜欢主动追求自己看上的女性,但不会接受女人主动追他。所以,如果,我不愿意接受他,他会一直追求下去,我就这般被他感动了,他果真天天来家找我,有一天,我心动了于是答应嫁了给他,我当时还真的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嫁了给他后,其实生活也没有变得如何,反而日趋平淡,因为他是做苏杭布匹的,而苏杭的布匹开始提价了,所以生意日趋直下,生意也仅够维持而已,毛海是个好男人,尤其是在男女问题上。生意场上,各种嬉闹,嬉闹挑逗,暗情明爱,属家常便饭,可是他都没有作出伤害我的事情。所以,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嫁给他。” “但是,生意并没有因我们的婚姻和谐而转好,依然变得很差,他在一天失意之时,喝了一场烂醉,以至于他的性格变得很怪,时不时就骂我,说我不是,而且,经常彻夜不归,回来又喜欢碎碎念,我开始很不解,于是就偷偷跟踪了他,最后,发现原来他是信奉了笃教。” 李飞扬一拍桌子,愤恨道:“这个可恶的笃教究竟要残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乔致衣叹了一口气道:“笃教杀了我丈夫,我很伤心。”她说着,眼泪又一次流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切都没了。” 李飞扬见到乔致衣哭得这么厉害,又想抱着乔致衣安慰几句,但是又盯了盯小牡丹一眼,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牡丹把手放在乔致衣的手背上,安慰道:“不怕,一切都会好的,至少以后,你还有我们呢!” 乔致衣吞咽了一口唾液,深吸一口气,稍作回气,道:“好吧,我那段往事,不提也罢了,免得让大家伤心,大家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大家心情才好。” 罗伊翠原本因为误会,是有些厌恶乔致衣的,但是真正认识她并了解她的为人后发现,其实,乔致衣的身世也很可怜的,于是问道: “那你以后,怎么办?长期住在这里,可不安全啊,我们可不能永远地盯着你啊。” 这个确实是一大隐患,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乔致衣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道:“放心吧,笃教派人刺杀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我自有方法的。” 用餐完毕,三人就拜别了乔致衣。 当晚回去后,三人都在回忆乔致衣的话,大家各自都有想法。 “我感觉衣姐姐,她很可怜啊,丈夫去世了,一个人独守空房,而且还要提心掉胆地过日子。”罗伊翠道,“我怎么也不觉得衣姐姐像是见惯这杀生场面的人,方才沈佩兰的那一下都吓得她半死了。” 小牡丹想了想,于是对着李飞扬建议道:“反正,你们在府城的事已经办完了,不如,咱们回去找坡公商量一下,你看怎样?” 李飞扬这下就有些为难了,沉思了片刻,他说道:“笃教是一个大问题,而且姐姐是被盯上被追杀的对象,今天幸好遇到了你们,没准哪天又会再来,但是,坡公一直没有给我可以回去的消息啊,真是让人捉急。”说着,他猛抬头一看,看见了明月庵就在对面,这下他又知道怎么做了。 他说道:“不如,我们让姐姐到明月庵暂时留宿一段时间,你们看如何?” 小牡丹点点头,她也认为道:“有道理,明月庵的尼姑同为女性,又是佛门中人,佛家一贯倡导的是慈悲为怀,她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飞扬也道:“对呀,而且,我之前还受长寿庵瞳目神尼的委托,向她们两位掌门提议和谈的事,明天就是和谈之日了。” 罗伊翠一拍手,道:“对呀,明天,你就可以带着衣姐姐到明月庵去,然后,让她们收留衣姐姐,嘿嘿,一举两得。” 三人商量后,就各自回住处。 次日,李飞扬一早就来到了迷途小斋,这时,乔致衣开门,由于过于匆忙,仍未及装扮,李飞扬当下拉着乔致衣就走。 乔致衣连忙问:“你带我去哪儿啊?” “明月庵。” 于此同时,小牡丹也一大早地去了长寿庵。 瞳目神尼和含羞见到了久违的小牡丹,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一众弟子出发到明月庵了。 整条后所街上,浩浩荡荡几十人,场面也算小热闹,幸好时间较早,街上没有太多围观的群众。 小牡丹跟随着长寿庵的弟子来到了明月庵的大堂。 此时李飞扬也和乔致衣进来了。 这时,因为李飞扬和长寿庵的人的到来,让明月庵本来不大的大堂,就更显窄小了,很多弟子被挤出门外,也只是瞳目神尼和九位首席尼姑以及李飞扬和小牡丹得以进入。 李飞扬一进门,习惯环视一眼,明月庵的尼姑平均年纪,明显比长寿庵的要小,单凭这点,她们就有资格压着长寿庵了。 这时,有一个人特别引李飞扬关注,于是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人,其实,其余的人的视线也多半是盯着他。 第373章 三派合一无量寿 只见,那人年纪也不大,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 他会是谁?李飞扬心中满怀疑问。 这时,那少年像是认识小牡丹一样,他一看小牡丹进来,就从凳子上蹦起来,上前抱着小牡丹的腰道:“牡丹姐姐,我可又重新遇见你了!”天真的样子表露无疑。 李飞扬望着小牡丹,笑容充满怀疑。 小牡丹眉毛皱了皱道:“你可别胡思乱想了!”于是,她拉开那少年,虽然容貌多少有些改变,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 她说道:“我认得你了,你是万寿山的那个最后弟子叫倪纪的是不是?” 倪纪点忙点头道:“是啊,姐姐,你还记得我,我好开心啊!” 小牡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倪纪说道:“万寿派,经由姐姐你们救过来之后,我也开始励精图治了,万寿山如今渐渐有起色。” 李飞扬和小牡丹心中一叹,这小孩子该有多大的能耐,究竟是如何让万寿山崛起的? “掌门大人到……” 这时,妙德、妙闲两位师太缓缓走来,与瞳目神尼相对而坐。 李飞扬、小牡丹和乔致衣都连忙站在瞳目神尼的后方。 妙德大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明月庵蓬荜生辉,三派汇聚于此,真的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啊!” 妙闲则说道:“可是,长寿和明月两派的弟子经常为了一些小的利益冲突起来,这多么得不偿失啊!鉴于如今惠州三大邪派乱象,朝廷也正是用人之时,三派何必来个顺水推舟,合派来抗衡?” 瞳目神尼心中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过于骄横、霸道,我门下的人又怎么会主动给你们杠上? 妙德的小眼睛瞅了瞅瞳目神尼道:“看来神尼对于合派的建议,有些意见呢!” 瞳目神尼说道:“作为已经是上几辈的人了,我看过无数的门派分分合合,有的崛起,有的没落,有的消失了,见得多了。所以,合派的事情,我反而看淡了,问题是合派后,能否让新的门派屹立在武林之中,倒是一个大问题!” 妙德的小眼睛又溜向了倪纪:“万寿山的小掌门,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很高兴,前辈这么提携小弟,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倪纪笑了笑,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在如今大潮流中,一些小门派固然无法独立生存,但如果组成一个松散的联盟,其实就跟之前倡导的武林联盟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其实,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哪个程度,倒不如,大家抱团一起发展。” 瞳目神尼分析,站在万寿山的角度,他没有什么根基,固然不怕什么合派之类的,但是对于自己的门派来说,好不容易才统一了道德宗和唯利宗,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也老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年,最近长寿庵的情况虽然有些好转,但是要大步向前是不大可能了,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西湖一脉倾尽全力也才勉强叫做击沉了魔流派而已,长寿庵、明月庵、万寿山任何一个,也是不及西湖一脉的,只有抱团发展方为妙策,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她说道:“三派都属木,源自同源法术,一样的灵根。合并其实也顺理成章。” 李飞扬在瞳目神尼的背后,深有感受,其实他最能理解瞳目神尼目前的感受,毕竟,一个存在着这么久的门派,一下子就要消失,换了谁都无法接受,而且好不容易才阻止了长寿庵的分裂,并且稍有起色。 “既然瞳目神尼也没有反对,那就这么定了,但也得选择一个执掌人出来。”妙德笑了笑道:“本来,按辈分来说,的确是神尼适合做这个职务,但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觉得可以让年轻的人来担任。” 这一边明月庵门人大喊要:“妙德、妙闲做执掌人。” 另一边则长寿庵的人也立即反驳喊:“支持瞳目神尼。” “师姐所言极是。”妙闲点点头对着倪纪问,“来自万寿山的小掌门,你说呢?” “哈哈,这么说,小弟也有机会啦?”倪纪插话道,“开玩笑了啦,瞳目神尼乃老三派时代的领军人物,做这个新门派的掌门是名正言顺的,而妙德、妙闲两位的功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无论哪派拥立,另一个必定不服的,以至于僵持不下,要是这样的话,就另择一位。” 瞳目神尼心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都一起不要做就得了。她正在为难之际,一转头,看到了乔致衣。 她感觉这姑娘长相好,气质也尚佳,用来接班最为合适了。 “我说就要让这个姑娘来当!”瞳目神尼立刻建议道,说着,她一把拉出乔致衣。 莫说乔致衣被吓一跳,连李飞扬和小牡丹也被瞳目神尼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吓着。 倪纪拍了拍手道:“如果是这位姐姐,我没有异议。” 瞳目神尼见倪纪同意,立即转在她的背后灌输自己的多年的灵力。 妙德、妙闲当下着急,心想,此女子如果真的成了,如果让瞳目神尼捷足先登,灌输灵力成功,岂不是丢尽列祖列宗的颜面? 妙德、妙闲同时跳出,也将自己的灵力释出,三人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灌入了乔致衣的体内。 乔致衣只觉得顿时身轻如燕,便如腾云驾雾,下海遨游;又感身体冰冷,如入冰川,一时间却又像炎火中烧。面颊、头颈、发根各处,汗水如雨点般落下,顿时虚弱地倒在地上。 小牡丹大惊:“致衣姐,会不会?”说着,她连忙望着李飞扬。 这时,李飞扬也是愣着,无数想法在他脑袋涌现,早知道就不让她来了,为什么会这样,瞳目神尼这狠招啊! 瞳目神尼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 另一边的妙德、妙闲也分别后退两步,相互支撑站着。 倪纪走了出来,道:“如今新的门派算是组建成了。”说着,他高高举起了乔致衣的手大喊,“欢迎新的执掌人!” 第374章 男童威诱寡妇嫁 庙门外,众人都齐声喊道: “欢迎新的执掌人!” “欢迎新的执掌人!” “欢迎新的执掌人!” 明月庵的弟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事情已成为定局,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好坦然接受。 倪纪见大事已定,接着道:“门派虽然组建了,但是名字还没有呢!” 众人都没有说话。 倪纪笑着道:“依我看,明月庵是颇有历史的门派,长寿庵、之前的千岁庵,以及小弟的万寿山,都是有关于年寿的,不如以佛家之言,不如就叫无量寿派,如何?” 众人都表示没有异议,当下无量寿派就成立。 大会结束后,大家都解散了。 李飞扬也刚走出来,看到了乔致衣一人,独站在明月庵内的一棵柳树旁想上前,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语。也是啊,虽然开始只是带她过来,想着借助明月庵暂时避难的,不料事情却发展成这样,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李飞扬刚一靠近去,乔致衣就转身,反倒是乔致衣先开口,她抿了抿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飞扬一愣,他只是想说些安慰的话,这话还没有出口,却被人家反问回来,这令他很为难。 “飞扬哥……”这时,小牡丹也从里头走了出来,发现了李飞扬站在树的旁边,于是走了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呢。” 李飞扬这时的视线开始转移到了小牡丹身上。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了?”乔致衣淡淡一笑。这一刻,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脸上完美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下去。 小牡丹刚一来,就牵着乔致衣的手道:“突如其来啊,这头才刚传功予你,三派的掌门都认可你,这一下子你的灵力已经是高手的修为了,至少也有元婴了吧?” 乔致衣淡淡地道:“话虽如此,但毕竟这个门派是刚组建,我有些害怕,我完全不懂那些江湖的事情。” 李飞扬望着乔致衣,其实她也说得对,对于从没有涉及武林的一个妇人,你让她天大本事接下偌大的一个门派?他其实也十分不解瞳目神尼的举动。 “原来你也在这儿呢,美姐姐。”这时,倪纪也缓缓地走了过来,神情自若,但是眼神却充满狡黠,“不如做我的妻子吧。” 众人一听这话都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居然会讲这话! “你知道她多大,你才多大?”小牡丹抓着倪纪的手,严厉地道,“要娶妻是要来配自己的,你如果娶了一个失掉气节的人来配自己,就表示自己也失节了。” 然而,倪纪压根就不听小牡丹的,他脸色一变,“牡丹姐,你别样样管着我,我可是一派之掌门!”话音刚落,他的被小牡丹抓住的手立刻起了变化。 这手?小牡丹一眼看到,倪纪的右手开始变化,与其说他的手是凡人的手,倒不如更像恶魔的手,皮肤的颜色是紫黑色的,有点像壁虎的纹理,却带着光泽,而且,他手流动的灵力,根本是小牡丹压制不住的。 “你?”李飞扬心中一凛,见他小小年纪,手法十分熟练,顿觉惊讶,“快放开她!”情急之下,李飞扬再也忍不住,立即上前分开小牡丹和倪纪。 倪纪这下才收起他的手。 倪纪上前一把拉住乔致衣,道:“跟我走。” “哎!你要带我姐去哪里啊?”李飞扬问道。 倪纪给了李飞扬一个眼色,冷冷地道:“我们无量寿派的事情,是不是要你这个西湖一脉的人来管啊?” 二人走到一个角落,倪纪才放开她。 “万寿山,人丁单薄,要想在这无量寿派中立足,必须要有一个拿出来的东西才行。” “孀妇于理不可取。”乔致衣吓了一跳,低头忙道,“请自重。” “你现在要为我的处境想想,长寿庵是过去的三大门派之一,瞳目神尼在江湖上有极高的威望,而明月庵可是在唐朝已经有的门派,论历史、论资历、论实力,我万寿山都无法与之抗衡,但是如果你我联姻后,那就大不相同了,一派掌门的丈夫,这样无论在决策上,资源上都是有优势的。” 乔致衣依旧是低头不语,垂下了头,泪水一点一点的滴在胸口。 倪纪见状,立即板起脸来,道:“你可别忘记了,谁提议由另择人来当这个执掌人,又是谁第一个站出来呼应你的,要不是我,你会有这般几百年的灵力修为吗?” 乔致衣眯着,深呼吸后,道:“你给点时间我考虑一下吧,突如起来的这一选择,让我暂时还是无法接受。” 倪纪道:“好,那就给你考虑一下,不过不要太久了,我的忍耐还是有限的。” 入夜后,乔致衣趁着众人都已经歇息,自己一人来到了明月庵的一口井旁,旁边一株孤零零的松树,俯身下望,她正欲跳下去了结自己的性命之时,却被从树后走了出来的瞳目神尼一把拉住。 “我今早看你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瞳目神尼问道,“你为何自寻短见?活腻了吗?” 乔致衣抬起头来,眼含着泪光,抽抽噎噎的道:“我这辈子真的是贱命,嫁于丈夫,却克死了他,原本主动爱一个人,却被拒绝了,如今,还要被一个小孩子调戏,我、我……” 瞳目神尼冷笑道:“就这点事,你就这颓样了?老尼姑活了那么多年,岂不是早就该死了?” 乔致衣连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瞳目神尼说道:“你如今传承了咱们长寿、明月两派掌门三个人数百年的灵力,你这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我……”乔致衣身子一颤,退后一步。 “三大邪派当立,如果无量寿派连个掌门人都放弃,你要让咱们门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乔致衣若有所思,她静静地接受瞳目神尼的训斥,她突然一抬头,对着瞳目神尼道:“神尼,要不,你帮我剃度吧?” 瞳目神尼突然一怔,她愣着看了一眼乔致衣。 第375章 遁入空门绝地返 乔致衣对着瞳目神尼央求道:“其实,我已经看透了红尘事种种,不如你给我剃度吧!” 瞳目神尼也正值为难,一来,她不忍心如此漂亮的姑娘就这般就出家,二来,又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的推荐,也没有经得她本人同意,万一她本来不愿或者心存怨念,反而害了她,心中也不禁难过,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你遁入空门,但是成为出家弟子,你先做着无量寿的掌门,我可以做你的军师,将来如果门派稳定之后,你再还俗,何如?” 乔致衣自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自己的处境,也不由得她决定,当下就答应了。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晚,瞳目神尼叹了口气,说道:“传功于你,可真的难为你了,我好后悔,可是传功之后,又无法回传了。” 乔致衣连忙摆手道:“不,前辈,你我虽萍水相逢,依然相信我,我十分感激!” 瞳目神尼面带微笑,道:“我看人很准的,我第一眼看你这个姑娘,就知道你是一个可靠的人。”嗓音低沉,神情有些伤心,语气中略带惋惜。“我今天就传你长寿庵蔷薇七手。” “蔷薇七手?”乔致衣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些功法的名字,感觉也有些稀奇。 “对,用于模仿蔷薇开花的七个步骤所产生的功法。”瞳目神尼一边述说,一边演练了一次,“分别是传粉手、授粉手、孕育手、含苞手、花蕾手、绽放手、凋谢手。”她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说了蔷薇七手招式。 瞳目神尼由于烂熟于心,演示出来的时候,自然洒脱、流畅。 虽然乔致衣悟性也不错,尽管她也天资聪颖,可惜毕竟是从来没有习过武之人,又不大会运气,直接接受了两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的灵力,她根本不大会用。 乔致衣越看越皱眉,急道:“前辈,你别耍太快,我没看清呢!” 瞳目神尼叹道:“蔷薇七手要一气呵成,恐怕真的有些难为你,但是,我指点你一二,你至少知道个大概,今晚过后,我不能与你太过于亲密的接触,这时避免其他人的闲话,他日只能靠你自己悟性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要一晚让乔致衣熟练掌握这套功法,是不大可能,但是形势所逼,也实属无奈,如果乔致衣作为掌门之人,连一套功法也不会,很容易被下面的人不满,甚至牵动整个门派的融洽。 乔致衣只能硬着头皮记下了瞳目神尼的每一招每一式,口中不停默念,心中又不停地演示。 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说着梦话:“传粉手、授粉手、孕育手……” 次日,乔致衣上任无量寿派第一任掌门人大典。 长寿庵、明月庵和万寿山的各位都已到了。李飞扬和小牡丹也早早来到。 明月庵的人虽然得不到掌门之位,但是她们眉字之间颇有傲色,因为她们知道,乔致衣一定做不来掌门的,到时候,还是会被迫让出来。这无量寿派掌门说甚么也脱不出明月庵的掌心。 这时,乔致衣早早在澡堂,已经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从广场外缓缓行入。 见乔致衣走前来,妙德、妙闲两位走上几步,拱手相迎道:“恭迎新掌门大驾,我等恭候多时,可喜可贺。” 二人虽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却绝无丝毫“敬贺”的模样,她们打心底就是不服乔致衣。 这时,瞳目神尼见状,立即上前相迎道:“掌门,你万事要小心,典礼马上要开始,请!” 在一旁的倪纪也笑道:“美姐姐,待会上去,莫紧张,弟弟我在下面看着你呢!”言语间充满挑逗,他脸带微笑,色迷迷地望着乔致衣。 乔致衣见倪纪这嘴脸,反而更加紧张。由于紧张过度,身体微颤,双腿不够利索,差些扑倒,幸得李飞扬及时用“碧波荡漾步”赶到,并上前扶着,不然,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 乔致衣凄然道:“弟弟,你看我,连走步路都不会了。”乔致衣前天由于提心吊胆彻夜未眠,昨晚又因瞳目神尼授功,传法又一晚没有睡好,脸色十分憔悴。 李飞扬但见乔致衣的脸色,立即脸露苦容道:“姐姐,看你脸色不太对,应该是没有歇息好。” 乔致衣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还行。”她推开李飞扬缓缓地朝着台上走去,步步都略显艰辛。 然明月庵的弟子一脸坏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意。 李飞扬愤怒地瞪了她们一眼,与之目光相对。 那些弟子才意识自己的行为过火,纷纷低头收敛。 “无量寿派首任掌门人,开始剃度仪式!” 乔致衣上了台上,就跪在蒲团上面,双手合十,口诵经文。 剃度的尼姑,嘴里默念:“走过,路过,想过,猜过,忘过,爱过,哭过,听过,看过,伤过,迷过,难过,最终都化作放过。” 倪纪眼神突然冷峻,他万万没有想到乔致衣还有这招。 就连李飞扬和小牡丹此时也深感意外,怎么这做个掌门还得剃度的呀! 在佛教的信仰中,出家乃远离世俗之尘,所以又称为“出尘”;出家必须剃落须发,抛弃服饰,并且穿着坏色衣,所以出家又称“落饰”、“剃发”、“落发染衣”、“剃染”、“落染”。 乔致衣褪去自己的衣物,换上佛门的净衣,神情回归平静。 李飞扬无奈地看着乔致衣的头发,一根根地落下。心里不是滋味。 最后一缕烦恼丝已除,乔致衣正式成为第一任无量寿派掌门人。 三派掌门立即上前跪倒,奉出掌门象征。 长寿庵瞳目神尼的献出掌门戒指,明月庵的妙德、妙闲则献出掌门权杖,万寿山的倪纪则献出掌门葫芦。 三件法器在身,乔致衣站在上面,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无量寿派,今天成立了!”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但是,欢呼之中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众人顺着声音扭头望去,只见…… 第376章 掌门登位笃教乱 乔致衣看着台下人人的眼神迥异,她感叹: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无论是任何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门派担起来,不易啊! 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阵阵不和谐的声音。 “哈哈哈,素闻,一些鼠辈才需要窝居群行,如今,在这里真的发现了一群老鼠啊!”话音刚落,一个人从天而降,正是韩多海。 而载着他来到的是沈佩兰,她如今是全身白衣,红缎带的圣女之躯,坐着自己折叠的千纸鹤,盘旋在空中。 “什么妖人?!”妙德疾呼,她一手指着前方的韩多海。 韩多海哈哈一笑,拱手道:“笃教云战者韩多海是也。” 在空中的沈佩兰也伺机笑道:“小女子云行者沈佩兰。” 突然,从地底钻出一个人,个子矮小,此人正是帮助长乐帮逃出监狱的云行者费恕,他也乐呵呵地道:“终于轮到我出马了,呵呵。” “可恶!”李飞扬一见是笃教之人,怒火心中烧,他正欲上前,被小牡丹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道:“这可是在无量寿派的地方,别人的事情,咱们不方便插手。” 李飞扬只得饮恨站一旁。 妙德冷笑道:“你们这几个妖人就想来我无量寿派捣乱,恐怕也太狂妄了吧?” 妙闲也怒道:“依我看简直就是找死!” 倪纪道:“既然两位掌门都同意,那咱就迎合而上了。”说着,他的右手变化,一下子幻化作黑紫色的手臂伸向前方,使出一招“万寿无疆拳”,拳风所至之处,令韩多海也往后跳了几步,费恕立即,钻回土中。 瞳目神尼高喊:“长寿九子何在?”瞳目神尼口中说的长寿九子,其实就是原本长寿庵道德宗的七仙姑,含笑、含香、含玉、含贞、含宥、含蕴、含羞,再加上千岁庵唯利宗的含英、含珠九人。 “俱在!”九子应答,旋即。 九子立即排出长寿庵中最强阵式……九星连环阵,九子错落有致,犹如天体九星,时而如北斗运转,时而又变化为大雁齐飞,时而合围圆圈困住敌人,变化万千,无穷无尽。 韩多海哈哈大笑道:“无名小辈,你们以为凭这点区区的零星舞蹈,能将本大爷困住吗?”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原地打转,使出“黑洞术”。 九子的步调立即被打破,九人的招式也开始凌乱。 倪纪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呵呵,万寿山是三派最末的,而我的辈份也比她们要低得多,况且,我乃道家,与佛家毕竟还是有区别,说话的分量也低,此时正好是机会,让我买个人情,想好就做,此时,倪纪使用右手朝着韩多海的口中使出一拳“万寿无疆拳”,由于他的魔化右手,使得使出后的灵力强劲。 然而,此时,却弄巧反拙,反倒将七仙姑中的含蕴打伤。 李飞扬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他正欲上前之时,但见,乔致衣快步走出。 她对着笃教三人道:“我无量寿派,今日成立,与笃教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要入侵我们这里?” 这时,空中的沈佩兰道:“仇恨,确实没有啥仇恨的呀,不过啊,你出家前的丈夫可是我们笃教的叛徒,我们要清理门户,而你又成为别人门派的掌门人咯,自然要把你的门派给灭掉咯!” 此时,妙德、妙闲一听这话,立即也想到:也对,笃教以往对明月庵都没有任何交织,反倒因为这乔致衣来了,惹来这事,而且,乔致衣何德何能,担当掌门人呢?想到这儿,她们立即停下手,退后到原本的位置。 这时,瞳目神尼挡在乔致衣的面前,道:“谁人要对付咱派掌门人,我老尼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乔致衣道:“神尼,我来到了无量寿派,无功无劳,这下可是要立功,建功的好机会啊!”说完,她上前,几步朝着低飞的沈佩兰使出她刚学会的“蔷薇七手”,沈佩兰轻蔑一笑,她没想到,这“蔷薇七手”可是可以中长途攻击的。 当招式刚攻击过来之时,她吓得立即跳下纸鹤。在她刚跳下的一瞬间纸鹤就被撕成粉碎。 沈佩兰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在一旁的韩多海对着她说:“你要小心点啊,小兰,这个好歹也是无量寿派的掌门。” 沈佩兰冷冷道:“这谁知道啊?她以前根本没有功力,也不会任何法术武功的。”说着,她也生疑,不会任何法术武功?那怎么她如今这么勇敢地站出来呀?而且方才对她的千纸鹤使出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这个功力,少说也是有金丹以上的实力,虽然招式并不当灵活流畅,但是威力可是摆在那里的呀!想到此间,她压低声音对着韩多海道:“你帮我测试一下其余那瞳目神尼和妙德、妙闲,我看她们三人游手好闲,我怀疑她们根本不能再打斗。” 韩多海一听,这下明白了,难怪啊,方才打得这么激烈,那三人竟然也是无动于衷,你作为前辈显摆也不需要这样吧,唯一的解释是这三人已经将功力传给了乔致衣!想到这里,他嘴角微翘,立即冲向瞳目神尼。 乔致衣刚使出了“蔷薇七手”,还没有回过神来,没有猜到韩多海有这一招,她立即掉头想回防,被沈佩兰挡在前面,“你的对手是我!” 韩多海站在瞳目神尼面前,又使出黑洞术。他自信以为瞳目神尼已经散功给了乔致衣,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力抵抗。 然而,正当韩多海刚一张口,瞳目神尼就用双眼瞪着韩多海,韩多海顿时被定住了,他大吃一惊,这是怎么情况?我不能动,难道是吓到了吗?不对呀,我的心平静得很!啊?不是吧,瞳目神尼,真的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 这时,费恕突然从土里钻出,抓住了瞳目神尼的双脚,他嘿嘿一笑,道:“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这时,九子中的其余八子同时跃出,“放开我们师傅!” 第377章 英雄救美那时迟 可是八子毕竟行动还是慢啊,瞳目神尼此时腿已经没入到了膝盖。 李飞扬此时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他冲了出去。一个“碧波平移”来至瞳目神尼的侧边,他朝着地板猛烈地使出一拳“碧云红霞”。 这时瞳目神尼才得以脱身,而在另一边不远处,费恕突然钻了出来大叫:“哎哟啊!烫死我了!哎呀!” 此时,沈佩兰见韩多海和费恕先后受阻,只得她争取突破了,她由圣女之躯转化为血魔之躯,向着乔致衣使出“闪杀爪”。 乔致衣虽然有数百年的神功护体,但毕竟是身单力薄,没有任何功法基础的她只得不停退闪。 沈佩兰一脸得意,她一把爪伸向乔致衣。 在远处发现了这状况,李飞扬立即冲了过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李飞扬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响。 这时,沈佩兰已经抓住了乔致衣,她对着李飞扬喝道:“慢着!你要不想她有任何闪失,就给我好好地站住!” 妙德、妙闲觉得此时正是对付乔致衣的好机会,于是也道:“李飞扬,这可是咱无量寿派的内事,你是作为西湖一脉还是官府,都不应该多管闲事插一手!” 李飞扬只得饮恨停住,他双拳紧握,眼睛一直紧盯沈佩兰,他此时心中十分自责,他恨自己为何反应这么慢,如果再快一步救下神尼,然后就可以腾出手来救自己的干姐姐了。 瞳目神尼和其余的长寿庵弟子在一边看着着急啊!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总不能一哄而上啊,万一沈佩兰一个不爽将乔致衣给勒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倪纪也很是着急,毕竟他虽然得不到乔致衣的人,也是倾慕她之人啊!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因为他手中移植了西林当年的右臂,魔性已经渗透了骨髓里,所以,他的人已经和大人无异了。 可是,他现在也不见得比乔致衣处境好多少,这时韩多海也上来盯着他了。 在他后面的万寿山弟子,上去包围这韩多海和倪纪,生怕韩多海伤害到他们的掌门。 正在大家为难之际,小牡丹大喝一声,“快抓住机会!” 沈佩兰一听,她这才发觉,一些像是藤蔓的东西,已经缠绕住了自己的手臂和脚。 她大吃一惊,盯着小牡丹,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暗骂:我算漏了这婆娘! 李飞扬一看,这正是小牡丹最擅长的一招困住敌人的“紫背天葵”。他微微一笑,心想:你不是说不要插手的吗?口不对心,嘿嘿。 李飞扬一个闪身来到了沈佩兰的跟前,此时,韩多海喊道:“不好啦!兰子有危险!” 费恕也吃了一惊,但是他要过去,可远远没有李飞扬速度快啊! 只见李飞扬朝着沈佩兰使出“浪花扑击”,这一招还夹杂着“韵漾流动”,因为害怕伤到了乔致衣,故此,李飞扬是从左边、用左手使出的,由于出招的时候还收了力,故此伤害还是不大的。 但是,对于沈佩兰来说,这么近距离地被李飞扬打,可也够她受的了。 她疼得一松手,乔致衣立即瘫软地跌落,李飞扬立即上前接住,快速奔向了小牡丹,将乔致衣交给小牡丹后。 李飞扬这下可以安心地作战了! 他耸了耸肩膀,他对着笃教的人道:“这下,我可以放开打了,你伤害了友派的掌门人,西湖一脉不得不得插手,而且,你作为陌生人,未经允许,私闯别人院内,我还要逮捕你们!” 说着,他先奔向了韩多海,这时倪纪还没有看清李飞扬的身法,李飞扬已经朝着韩多海使出了一招齐守天空拳中的鹰击破长天。 韩多海知道李飞扬不好惹,他立即施展黑洞术,但是,李飞雁的这一招素来以速度着称,韩多海在睁开嘴巴的瞬间还是慢了半拍,虽然黑洞术一定程度上可以吸收功法的伤害,但是嘴皮还是被擦破了一点。他立即捂住嘴巴。 倪纪对着李飞扬道:“你去对付别人,这个交给我吧!”这时,他朝着韩多海又补了一拳“万寿无疆拳”,韩多海中招后,整个人被弹飞。 与此同时,李飞扬已经来到了沈佩兰的面前,沈佩兰才刚用爪子割掉了小牡丹的“紫背天葵”,她一抬头,李飞扬已经朝着他打出一拳。 沈佩兰立即幻化圣女之躯,手快速折叠出千纸鹤,朝后一跳,坐在千纸鹤的上面,可是,李飞扬一跃而上,一拳击打在千纸鹤的头部,沈佩兰一愣,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李飞扬已经朝着她使出“划破长空”。 沈佩兰的面门正中一招,其实她已经快速地躲闪,可是依然无法躲过李飞扬的凌厉一击,脸上像是被刀割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在击倒了沈佩兰之后,李飞扬一转身,瞪着正准备偷袭的费恕。 费恕只得一脸赔笑,道:“原来你知道的呀,那我先走了,再见!”开始,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李飞扬一手提起,李飞扬朝着,他的肚子使出“浪花扑击”。 这距离的“浪花扑击”伤害虽然不致命,但是,再厉害的肚子也经受不住,近距离的数千拳攻击啊!他在受了几百拳都开始吐血了。 这时,有人高呼:“住手!” 李飞扬闻声望去,只见有人站在一面墙的顶上,身材也十分矮小,正是童追。 他一跳下墙头,立即使出“六神通”之一的神足通,他来到李飞扬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李飞扬手中的费恕,又快速地抱住了沈佩兰,回到了墙角。 他对着躺在地上颠着韩多海道:“你还要躺多久啊!” 这时,韩多海立即起身,他屁颠屁颠地跑到童追的身边,一脸无奈地扁了扁嘴。 倪纪感叹道:“天啊,这个人年纪跟我相仿啊!身法怎么这么厉害?” 李飞扬都吃了一惊,他感叹的可不是惊叹童追的步法多么厉害,因为会亥步、禹步的人多着去了。 他更为震惊的是童追在抢他手中的费恕的时候,居然像是知道自己想法一样。 这时,童追一跃上墙,对着沈佩兰道:“妹子,你还能折纸吗?” 沈佩兰笑了笑,她用右手,折了一只鹰抛向天空,立即变成一只苍鹰。 童追抱着沈佩兰跳上了苍鹰,这时,明月庵的弟子、长寿庵的弟子先后追了上来,她们齐呼:“别跑!” 这时,韩多海深呼一口气,这可吓到尼姑们连连退后,韩多海大笑一下,手提着受伤了的费恕抓住了苍鹰的一只脚离开了。 人影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78章 未亡人构思宏图 打走了笃教的这三个恶徒之后,乔致衣把李飞扬和小牡丹叫到了书房内, 她兴致勃勃地向李飞扬和小牡丹展示着自己对付三大邪派的决心和构思。 比如,她谈到要团结各派,并化解无量寿派内部的矛盾,还说要派人去联络西湖一脉、丰山派等,观摩学习。又说道,三大邪教还没有形成联盟,可以逐一击破等等。 李飞扬觉得这些虽然略显生涩,还有些错误和漏洞,甚至带着些天真的想法,但是也不妨碍了,毕竟乔致衣第一次尝试管理门派,能够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又见她讲得如此着迷,不想破坏其雅兴,难得一介女流之辈,竟然大谈如此宏伟的构思,而且讲得头头是道。 毕竟从来只是听男人的品头论足治理方针,这一下子换了女人来说,李飞扬觉得十分新颖,不禁听得如此如醉。 可是,男女毕竟有别,与李飞扬的痴迷相比,小牡丹真的对这些不大感兴趣,这边已经听得昏昏入睡,一个劲地打着哈欠,一会儿,还真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好像已经睡着了。”乔致衣对着李飞扬笑了笑,脱下自己的一件披风,轻手轻脚地盖在小牡丹身上,道:“原来,我讲的话题,这么乏味啊!” 李飞扬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我听得进去。” 乔致衣眼睛盯着李飞扬,嘴里却说:“那天晚上,你与我聊得很开心,我记住了你那晚的一个拥抱,我感觉是一个极度奢侈的一晚。” “姐姐,你已经是……”李飞扬立即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出,乔致衣就接上了:“出家人嘛!我懂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想多了,我不甘心独守空闺,过着那种冷冷清清,寂寞难挨的岁月,更不想就此虚度一生,我知道,那只是我没有追求罢了。” 乔致衣垂下了眼帘,睫毛微动,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有言道:死了完了,一了百了。我也为丈夫守寡快两年了,也对得起他,我那时总认为只有找到依靠,人生才能走下去,不过,瞳目神尼她启发了我,事实上,她也帮了我很多,我根本没有习过武,更谈不上,什么治理门派的事情,更别提去剿灭三大邪派了。”说着,她不禁黯然神伤,把手垂下放在膝盖上。 两人忽然静默无语,良久,李飞扬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姐姐,别这样想,你也不要想自己只是侥幸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你要想是上天安排你大任,你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要用这个位置的思维想东西,人生在世,整日愁眉苦脸的,这多不好。” 乔致衣微笑道:“对呀,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了,还说开迷途小斋开导别人说,自己的需要人开导呢!短暂的人生,若不好好的去把握它、享受它,岂不是白白的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吗?” “我明白的,活着必有一颗平常心,人生不可能总是高潮。更不可能事事如意,在平凡日子中生活,则少不免遇不顺心之事,惟知纵己,以素心面对生活。我即此一人,无论生活、伴侣、婚姻当何如,我皆是强者、立者、有自有尊者也。愿天下女人,都能勇敢,勇于诫,敢任事,明地择人,有之自生。现在我这个寡妇所过的生涯,此丈夫在世时显得更多彩多姿、美妙舒适。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只要现在幸福就好了……乃因以此,我不再以未亡人自居,而是一个尼姑,一个新门派掌门人,去开创我的“第二春”!” 李飞扬一听笑了,乔致衣也笑了。 这时,小牡丹才朦胧初醒,蓦的睁开眼睛,“你们讲完啦?喔……我睡着了吗?”她揉了揉眼睛问道。 李飞扬用手把小牡丹抱入怀里,小声道:“姐姐在教育女孩子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呢!你这猪头睡着了。”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小牡丹的屁股。 小牡丹这时温柔地凝视着李飞扬,又娇羞地钻进了李飞扬的上衣衣襟,道:“别这样,致衣姐在呢!” 乔致衣笑了笑道:“好、好,我不看便是,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她朝着李飞扬单眼,小声道,“小牡丹绝对会是一个贤内助。” 李飞扬也冲她笑了笑,拉着小牡丹走出了书房。 李飞扬和小牡丹别了乔致衣后,于是就向着西厢房走去,这时,飞来一只传文鸽。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个?”李飞扬脸色微微一变,小牡丹也有点莫名其妙,毕竟这么晚飞来的传文鸽,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李飞扬一把接住传文鸽,传文鸽立即化为一道文字“府城办完任务的地丞请速赶往东江派总舵,付君阳字。” 李飞扬的眼眸内掠过一丝惊讶,“究竟什么原因,付君阳会写这封信给附近的人呢?难道说,连飘逸公子也对付不了的敌人?” 小牡丹说道:“恐怕不是也不离八九了,亦或者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咱们过去帮忙。” 李飞扬和小牡丹对望了一眼,知道不妥,于是,二人立即向乔致衣拜别,回厢房匆忙收拾后,就立即赶赴东江。 “小牡丹,你知道东江总舵在哪里吗?”李飞扬边跑边不大确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去到看看再说吧。”小牡丹摇了摇头,“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不敢确定。” 李飞扬又陷入了犹豫,也许是女孩子天生灵敏的感觉,她立即察觉出来,于是问:“飞扬哥,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 “我们真的不用去找小畅和二牛他们吗?” “既然我们都收到了传文鸽,那么他们一样也会收到的。” 李飞扬点了点头,笑了笑,认为有道理,不知为何,感觉有小牡丹在身边之后,突然像是有个智囊、军师一般。 两人虽然一路加快速度奔走,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的预感。 第379章 东新桥东西纷争 李飞扬和小牡丹来到了东新桥,这是他们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地方。 惠州历代都是以西枝江流入东江的出口河段划分地域的,以西是惠州府的府城,以东是归善县的县城。但归善县城明代之前无城池,归善县治无城池可守,这在农民起义纷起,归善县治于是迁至有城墙保护的府城内。建于郡城谯楼左侧。 归善县城暂且不提,单论这府县两城隔江相望,百姓过去仅靠渡船过江,十分不便。 后来苏东坡被朝廷贬谪到惠州,这个百姓眼中的好官目睹两城民众出行受阻之苦,于是动员各方力量,集思广益,筹集银两,最后采纳了罗浮山道士邓守安的建议,并由邓道士主持,在大东门渡口,用四十只小船为二十舫(每舫两艘船)船面铺板贯通,铁锁石碇,随水涨落,榜曰东新桥。绍圣三年六月,东新桥建成,峻工之日,惠州百姓欢呼雀跃,扶老携幼前来庆贺。 正是: 一桥何足云, 欢传满东西。 父老有不识, 喜笑争攀跻。 如今,李飞扬和小牡丹来到后发现,这东新桥一片狼藉,像是被什么东西扫荡过后一样。周围都是垃圾,扁担也被折断,一些蔬菜叶子被丢了一地践踏都烂掉了。 “你们可真够迟的,呵呵。” 李飞扬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脱兔吴泽。 吴泽他站在东新桥的围栏上面,妖娆地翘首站着,面部表情仍旧带着几分骄狂。 李飞扬劝道:“你站那么高,小心摔下来啊。” 吴泽冷哼一声,他跳了下来,道:“东江派和水上大队的斗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我反而担心的是这沿岸的居民啊!”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丢得凌乱的箩筐,洒落一地的鸡毛。 小牡丹叹了一口气,道:“为何江湖纷争,牺牲的永远也是百姓!” “如果仙侠不干预这些事情,牺牲的百姓将会更多!”说话者,是付君阳,他身后跟着甄霖序,两人一路走来快步如风。 付君阳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瘦削的面庞上一双鹰一般深邃的眼睛,令人感到他有些威严和孤傲。 其实付君阳的孤傲是没有办法,因为练功本就需要集中精力的事情,久而久之缺少与其他人的交流,其他人也就误以为他孤傲了。 而甄霖序则因为他本来是官宦子弟,平日也少接触到人,也就一些普通的人,所以,他也不善于与人交流。 付君阳停下脚步,道:“如今岭海患者,不过曰山寇、海寇、倭寇三者而已。为防止海寇骚扰,明初朝廷开始实行“海禁”,虽然一定程度上阻截了倭寇和海寇的猖獗,而山寇却无能为力了,再有就是东江派这个长期的地雷,随时都会爆发。” “明日就有龙船赛,据说背后支持有官府和各路的乡绅。”甄霖序道,“名义上虽然是府县龙船赛,暗地里却是一场围绕着东江派和水上大队的暗斗。” “为何这么说呢?”李飞扬不解地问。 付君阳说道:“那是因为这府县龙船赛已经举行了数百年了,获胜的荣誉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其背后的投资,以及日后的影响可谓是深远的。” 小牡丹一听,又想了想于是问:“这东江派,我略有耳闻,据说是实力在三大门派之下,但是近年来发展迅速,估计至少能达第四了。” 付君阳说:“是的,东江派单论实力来说其实已经是第四位了,而且其一直以来都有官府撑腰,所以风头一时无两,对水上大队的人欺压得相当厉害,水上大队的人也就因为这样,不得已才独立出来。” 吴泽笑道:“我刚打听到,据说归善县的县丞不希望府城的龙船赢,他将水上大队的人参与。” 付君阳道:“我希望明天你们能混进去,以确保比赛正常进行。” 甄霖序直摇头:“这个别搞我,我最怕就是人多的。” 付君阳严厉地道:“那你也得在背后增援。” 吴泽用手肘推了推甄霖序,道:“你该不是怕沾染到了男人的汗水吧!哈哈……” 李飞扬对着付君阳问:“那我们是代表哪一只队伍参赛啊?” 付君阳看了一眼李飞扬道:“我想你们代表官府出赛。” 李飞扬目光扫过这周围凌乱的地上,他拒绝道:“我不想帮东江派,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欺压人的。” 付君阳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李飞扬会如此不理智,他怒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立场!?” 吴泽见付君阳有些生气,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李飞扬,他立刻上前拉了李飞扬道,“你真的傻的,东江派虽说不及西湖一脉,但好歹也是朝廷所认可的名门正派,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拉拢到东江派加入咱武林联盟阵营,那消灭三大邪派就多了一道保障啦!快说你说错了,再说一遍啊!” 李飞扬这次更加大声道:“我要帮助,水上大队!不说第二遍!” 付君阳眼睛盯着李飞扬,两人就这样面对而立。 吴泽笑着对李飞扬道:“李飞扬就是这副脾气,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良久,付君阳才说:“希望你能为这次决定负责。” 李飞扬严正道:“如果东江派是有将道德良心摆在前面的话,就不会因为与水上大队的矛盾引致普通百姓,而且,这种人一定会不会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合作!” 付君阳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了一句:“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你就自己负责,我希望你不要为西湖一脉添加麻烦就可以了。” 甄霖序把头转向李飞扬道:“我不会留手的。” 小牡丹望了李飞扬一眼,道:“无论你站在哪一边,我都会支持你的。” 李飞扬将小牡丹拦在怀里,淡然笑道:“谢谢。” 李飞扬凝望着眼前的这条简易的东新桥,也有些迷惘。他不禁感叹,好好的一场龙船赛,竟然牵扯了这么多的利益冲突。 第380章 比赛前不见龙船 虽然,李飞扬说了要帮助归善队完成比赛,但是归善县衙这边没有半点关于龙船的宣传或者消息。 “半点消息也没有啊!归善县真的太低调了。”李飞扬打听回来后,他蹲在岸边。 小牡丹也坐在他旁边,“这也难怪啊,虽然归善是惠州的首邑,但是,毕竟是从属关系,你还是借人家地盘呢,总不能喧宾夺主啊!” “说来也是。”李飞扬也都怀疑道,“难道,归善队这就要输掉?” 李飞扬和小牡丹商量过后,决定到桥东去找参加这次比赛的归善队,问了附近的一些居民,一下子就找到了,原来他们都住在岸边的船上。 江面上密密匝匝的小艇,真是“万艇云集、浮宅连片”这些小艇构成了疍家人的“水上城市”。停靠着岸边,大大小小至少超过百多艘水上居民住家船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那里。 李飞扬按照居民的指示来到一艘船,他一眼望过去,发现这船都很简陋,像是运输船改造而来,船体破旧,一旦遇到恶劣的天气,就可想而知有多么坎坷了。他进去后,发现船的空间很窄小,生活环境也相当差。 “是谁呀?”这时,像是有人从外面进来。 李飞扬见有人进来,当即说道:“你好,我是过来应聘船员的。” “哎呀,是你呀!好久不见啊!”那人热情地握住了李飞扬的手,激动道,“当时,听说你收复了那条东江龙啊,真厉害啊!” “你们认识的?”小牡丹问李飞扬道。 李飞扬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貌似真的没有印象,我们之前见过吗?” “你忘了?我叫阿当啊!那个载你过江的疍家呢!见你没事就好咯。”那人又望了望小牡丹,笑道,“哎呀,还娶了娘子了?娘子还这么漂亮啊!” “哈哈,还没有呢!”李飞扬像是想起来了,他当时在收复东江龙的时候,的确是这位疍家给载过江,才得以打败的。 这一晃却过了三年了。阿当的样子也变成熟了许多,皮肤更加黝黑了。 “谁来了,这么热闹?” 阿当小声道:“我娘子来了,她很凶的!” 这时,又从外头走进来,那是一位长得皮肤古铜色的女子,她一手牵一个小孩,后面还背着一个。 阿当立即上前道:“是老朋友找我呢!” 那女子立即讽道:“你这人就爱搞斗争,哪有什么好朋友,少一个敌人就好了。” 阿当一脸苦笑,他叫着当中一个小孩道:“大娃,你快去泡点茶过来,给你们的叔叔弄点吃的来。” 女子冷道:“孩子那么小,弄什么吃的?不经大脑的,我去弄吃的,你去泡茶!”女子说着又走出了船头。 “哈哈,阿当哥,多年没见,变成妻奴了。”李飞扬笑道。 阿当笑了笑,他乐呵呵道:“是啊,反正就是苦咯。” 李飞扬看着他的笑容与其说是苦,不如说更像是乐在其中。 等阿当泡好茶叶,李飞扬又问:“我听说,这次的府县龙船比赛,你们也会参加,这次归善县支助了吗?” 阿当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其实,归善县自己已经有了一支船队参赛了,我们只是个人名义报名参加,所以,没有支助。” 阿当把茶倒在李飞扬和小牡丹的杯子上,自己也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他说:“在你收复了东江龙后,这件事情激发了我,我在这三年来,也成立了水上大队,非武林帮派,为疍民自发创建。” “原来水上大队,是你成立的?”李飞雁一脸惊讶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当了千百年的贱民,不能与陆地住民通婚,吃喝拉撒、婚丧嫁娶,全在水上进行。每天无聊也就唱一下咸水歌,也都悠然自在,可是东江派看我们不爽,一心就想吞并咱们,疍民遭遇欺压勒索,我逼于无奈才成立的。” 小牡丹也表示支持,“对,一定要抗争到底!” “可是,效果令人存疑,有些官员上府衙告状,说我们脏臭气熏天,而且还开花艇,有伤风化,官府多次要我们上岸,可是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水上的,你看我的脚都叉的比别人要开。”说着,他将自己的脚趾给二人看,“上岸还不知道怎么生活呢!” 说着说着,阿当眼眶都有些泛红。 李飞扬笑着一拍自己的胸脯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啊?”阿当有些惊讶,他问道,“你肯帮助我?” “是啊。” 阿当眼神的喜悦闪瞬即逝,他道:“还是算了吧。” “人不够吗?”小牡丹问。 李飞扬说道:“龙船也分大龙地和小龙地,船身十三档,划船的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后梢二,唱神一,司鼓二,掌锣二,托香斗二,三十六个人就够了。” 阿当摇了摇头道:“不是人数的问题,你看外面停靠着这么多艘船,都是我水上大队的人,人数绝对不是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李飞扬问道。 “我明白,你很有心。可惜啊,我们的船这么烂,估计没办法跟人家比咯。”阿当说道,“船烂的实在太严重了,我说白点吧,已经无法修好的。” “到底烂成怎样了?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李飞扬站了起来道。 阿当就领着李飞扬和小牡丹走出船,他扭头对着自己还在劏鱼的妻子道,“娘子,我跟老朋友,出去一下。” “去哪里啊,饭就快做好的啦。” “很快。” 三人走出了船,跳到一艘小艇,阿当解开了绳子,撑着小艇就往前方走。 小艇也没有驶出多久,阿当就大惊道:“什么?龙船不见了?” 李飞扬一愣,他也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有类似龙船的。 小牡丹安慰道:“先别急,会不会船太多,挡住了。” 然而,当小艇驶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龙船。 “果真,不见了!”阿当为难了,他愁眉苦脸道,“明天就是比赛日,这可怎么办啊?” “不能换条船嘛?”李飞扬建议。 “换船?”阿当一听,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唉,别提这个了,我们这龙船是这个捐点,那个捐点,也就造了一艘船而已,哪有闲钱再换啊!” 小牡丹指了指前方有些船的残骸,道:“其实,不是不见了,是船腐朽了,被浪冲走了。” 第381章 打造不败新龙船 三人立即陷入苦恼之中。 小牡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记得之前听谁说过,在水门旁边有一个小小造船作坊,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阿当一听,立即流露喜悦之情,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这都快要晌午了,我们这赶得及吗?而且,我都没有钱。” 李飞扬一拍自己的口袋,道:“我这有钱啊!” 阿当摇了摇头,道:“算了,你那三枚铜板。” 李飞扬笑道:“我早就不是那三枚铜板了。”说着,他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晃了晃,上面清脆地发出铜钱的碰撞声。 阿当一听,有些惊奇,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多的钱?” 李飞扬骄傲道:“我已经做了惠州府的捕快,当然有粮出咯!” 小牡丹道:“这我可要泼你们冷水了,又说没时间,等会儿就真的没时间了。” 阿当这下意识到情况紧急,他立即撑起船划着。 划一阵,李飞扬盯着后面,道:“还是太慢了,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他运动自身的灵力,使得自己双手产生火焰,这就是“碧云红霞”的起手式,他朝着水面放去,因为小艇是浮在水面上的,李飞扬双手又带着火焰,使得水面的温度升高,这下就形成蒸馏,热气挥发推动着船身快速移动。 这一下,小艇就如飞艇般快速朝着水门驶去。 来到水门,看到一个简易的作坊。 里头有几个师傅像是在工作,他们造船的手法,依旧很传统地用锤子敲打。 李飞扬连忙问道:“师傅,你们可否帮我们做艘龙船啊?” 当中一个师傅问道:“什么时候用啊?” 阿当回答:“明天一早。” 那师傅一声冷笑,“明年再来吧!” 李飞扬不解上前问道:“怎么不帮我们做,我们有钱给啊!”说着,他掏出了兜里的钱。 小牡丹也上前恳求道:“请各位师傅行行好吧,我们真的是因为龙船不见了,才来求你们的。” 那个师傅站了起来,道:“做龙船,不同做家私啊!龙船又尖又弯,龙舟基本由龙骨、船底、船舷、彩门、将军柱、龙头等工序,一下子又怎么能造出啊!” 三人都垂下了头,不语。 那个师傅见他们如此为难,有些于心不忍,就说道:“选好木材,我就帮你弄吧!” “好,我立刻去弄!”李飞扬高兴道。 “不过,咱要去哪里弄啊?”小牡丹问。 这时,三人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师傅道:“永平墟那边后面桃子园旁边有几棵树又高又壮,又没有人打理的,你们可以用那边的树。” 当得知,有树可以用后,三人立即启程。 当小艇刚一启动,李飞扬立即指着船朝北走。 阿当有些不解,问:“不走西江吗?” “天下第一坑啊!”王囘坐在小艇上抱怨道,“怎么会扯上我?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啊!我明天还要开档的!” 李飞扬笑道:“谁叫你大力啊!我们去砍树,不叫上你,我们怎么抬回去?” 不知道不觉,小艇来到了归善城郊的桃子园,旁边果然发现了几棵松树。 李飞扬一看这松树粗壮参天,用来做龙船绝对坚固,他叹道:“水浸千年松,这松树好,那个师傅果然没有骗咱们。” 王囘道:“现在有树、有人抬,你怎么运啊?” 李飞扬这下又为难了,对呀,这树少说也有三、四十担,砍去三棵,真的是难搞了。 这时,小牡丹和阿当都笑了。 小牡丹笑道:“松树是有浮力的,你们都沉下去了,它还没呢!” 阿当说:“这树可以绑住,然后,用小艇拖着走。” 这下众人都乐了。 就这样,他们砍好树,都绑好,借助了水的浮力,一下子就把松树给拖回去了。 当阿当回到了船作坊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他问:“你们一晚真的能打造好?” 那个师傅道:“不知道,我让他们都加班。”说着,他指挥那些工人立即开始锯木,他一转身,说道,“我爹留下了一句话,造船六字真言‘过浅、打载、好拖’,我深知当中的奥妙,既然接下了你这活儿,我只要连夜赶工,就一定会按时交给你的,放心吧!” 那师傅转身,走向船工,他高喊道:“锯好木后,就是开底,打好船底,就是成功的一半。” 船工都应道:“是!” 那师傅转而对他们三人说:“造木船,特别要讲究船头和船尾的弧度,然后是抹桐油灰,新船下水前要打油,这是确保木船不漏水的关键环节,要做到‘三灰两麻’,就是说要抹三道桐油灰,用两道竹麻丝塞缝。若想延长木船使用寿命,每年也要打一次油,保养好的木船能用个好几十年。” 小牡丹笑着对阿当说:“这下不用担心船会烂掉了。” 船作坊的工人连夜赶工,从戌时到亥时,每个人的头上、背上都沾满了汗水。 由于不忍心看着他们辛苦,自己却袖手旁观,于是三人也加入进去。 终于,造好的二十二人座的大龙船,长达二十米,就连造船的师傅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能赶出来。这船是鲫鱼形底,由于这外形跑得快。 阿当谢过了师傅,李飞扬将自己口袋的钱全部都给那师傅,但是那个师傅不要,只是象征性收了李飞扬的一块铜钱。 阿当激动地撑着小艇,拖着龙船就往家里跑。 “娘子,我回来了!” 这时,他妻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你回来了?都啥时候了?我的饭都冷了!次次都是这德性!” 阿当连忙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孩子都睡了,就别激动了。” 小牡丹道歉道:“大嫂对不起,是我们不好。” 但是阿当妻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淡淡道:“饭菜已经热了,在锅里,我去睡了。” 阿当这才露出笑容,三人快速吃过饭。 阿当逐一到其他船那里,就叫醒了要参加比赛的其余十九个人。由于他们的船挨着很近,所以都只要跑跳就能走完。 阿当催促人员们上船,可是刚上了半船人,因为重心不稳,船翻了,船上的人悉数落水,不停扑腾。 阿当眉头皱了起来,有点火,连忙骂道:“我都叫了你们上船要小心,前后、前后地上,这还没有出发呢,就翻船,我怎么旨意你们?” 李飞扬对着阿当道:“先别怪他们了,我们还是赶快把水舀出来吧!” 终于,船里的积水好歹是舀完了,大家们有点累,瘫坐在船里,叫苦道:“唉,大半夜地叫我们起来,这舀水还比扒龙船还累呢!” 见到小伙子这般,阿当可没有心软,他说道:“废话少说,把好了船桨。” 他们就这样练了一整晚上,迎接他们明天的比赛……府县龙舟赛。 第382章 府县龙船夺标赛(1) 辰时,祭拜仪式,一串串鞭炮和节奏强的锣鼓声。 东江如玉带穿城而过,江面水汽弥漫,仿佛一层极淡的雾气,两岸杨柳绿丝垂下,数不清的人挤在岸边。 龙船夺标,是在东江江中央插一支红缨长竿,谓之“标竿”,对垒的龙舟则安排在标竿的另一侧。 李飞扬等人穿梭在人群旁边,正要走向新打造的龙船那边。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帮‘曲蹄’队!”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取笑道。 李飞扬一眼望去,原来是周兴,这个不学无术之徒。李飞扬冷道:“到时候,不知道谁上阵发软蹄呢!” 周兴一看,正是李飞扬,他道:“哎哟,这小子啥时候跑到对面去了?”他咬牙切齿直跺地板。 岸边、沙洲边上,所有人站起来,仰头伸脖地看着。 一直并排龙船停靠在临时搭建的平台,待锣鼓敲响。 旁边的报幕人喊道:“所有的选手请坐上龙船,将龙船划向起点集合,等待命令的响锣!” 李飞扬道:“大家加油啊!东江客曾经说过,龙船竞渡,齐心者胜!” 阿当回过头笑道:“东江客曾经救过我一命呢!” 李飞扬一听就来劲了,问道:“真的吗?” 阿当点点头道:“真的。” 李飞扬登上了龙船手持桨杆,立刻振奋精神道:“好!” 李飞扬一眼扫视着周围的对手,府城队派出的除了周兴、还有吴泽、莫不可、莫方等捕快,而甄霖序果然不在其中。 其余的就是来自惠州十属的,归善、博罗、紫金、龙川、长乐、兴宁、长宁、海丰八县以及连平州属下的河源、和平两县。 归善队的他不认识,但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看他们大都手臂胀鼓鼓的,应该很有力量。 当然,他们最为忌讳的自然是由东江派派出的代表那艘,对于这艘船的人资料知之甚少,近乎为零。 相对的,水上大队的这帮人,简直就是一只杂牌军,昨晚才刚完成第一次集训。 会源门城楼之上,惠州知府甄利亨宣读一篇祭奠先贤的祭文,随即朗声道:“龙船鸣鼓并进,捷者得标!祝福大家!”这代表着扒龙船开始。 这时,两岸站着人一边竖旗、一边擂鼓,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敲锣声打响,龙船争相而出。 两岸的观众都欢呼起来。 周兴暗笑:“那个李飞扬,回到去,我会给予他颜色看看,喂!你们这些西湖一脉的人靠得住的吗?” 吴泽意识周兴其实是在暗指他于是道:“嗯,放心吧,捕头大人。” 莫不可虽然是一个很失意的大叔,不过,听到周兴跟自己并列,心里却十分难受。 其他队伍,都对水上大队这一支龙船抱以瞧不起的态度。 “‘曲蹄’队,赶紧回家吧,费事在这里献丑了。” “哎哟,这帮人都是过来做小丑的吗?” “据说那个叫李飞扬是府衙里的人呢,他是内应吗?嘿嘿。” 阿当一听这话,他有些丧气,道:“对不起啊,东江奇侠,我、我连累你了。” “别这么说。”李飞扬将船桨紧握在手,“我们加油好好划,一定可以赢得这场比赛的!” 话虽如此,但是李飞扬还是有些担心,中途会有什么埋伏,他不禁扭头又望了望会源门。 在会源门城楼上盯着赛果的甄利亨哈哈大笑,他心想:我儿子甄霖序会在适当的对岸放电,付君阳也会在中途设下伏击,再加上我十属的船队联合绞杀,任凭你李飞扬后面长翅膀了,都难飞了。 甄利亨笑道:“这场比赛,依我看,都是内部争夺的了。” “什么内部争夺啊?知府大人?” 甄利亨一听声音,他立即转身一看,原来是总督邵美堂。他吃惊地问道:“总督大人,你也来看龙船夺标赛吗?” 邵美堂呵呵一笑,道:“这龙船赛,乃惠州大事,我当然要抽空来看咯。” 甄利亨这时就有写皱眉了,如果付君阳他们动手,绝对会被邵美堂看到的,除非……,他打了个手势,他的管家刘存立即意会,他立即跑去压低声音跟廖荣说了几句。 廖荣点点头,他立即褪去上身衣服,跳入水中,他这个“水里蛟龙”的绰号可真不是盖的,一下水,立即就游走了数十米,很多人都认为,如果他不是做了城门七将,一定会是一个游泳健将。 甄利亨在城楼指点江山,安排部署,李飞扬这边却是一心为了赢得比赛而拼命地划船。 此时,龙船斗得异常激烈,根本分不出水平,这时,周兴使了个眼色给博罗队的人。 博罗队故意加速前行,偏向了李飞扬他们所在的船。 李飞扬的船为了闪躲,只得靠右,但是这样一来,却被龙川队的人投诉道:“喂!你们占道了!” 水上大队的人回敬道:“是他们占了我们的道。” 龙川队的人冷笑几声。 阿当喊道:“大家别吵了。” 这时,整艘船的人这才意识到,博罗队已经跃居他们的面前! 这时,紫金队已经快速靠近,到达了水上大队的左边,而后面紧紧尾随的是长宁、海丰两支船队。 其余的船队趁势突破,已经赶在前面了。 李飞扬冷哼道:“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 阿当一怔,问道:“什么行动?你是说?” 李飞扬这时鼓动了灵气,他说道:“大家尽管往前划,不要管前面博罗队。” 阿当知道李飞扬想到了办法,于是指挥着前行。 后面鼓手也继续敲着鼓声,鼓舞着士气。 这时,阿当在前面喊着口号“一二、一二……”船手就根据节奏,有规律地划动船桨。 船还真的是稳步前进。 这时,龙川队有些急,于是将船往李飞扬的船逼近。 而紫金队见状,也跟着逼近,这样留给李飞扬他们所前进的方向就更窄了。 李飞扬高喊:“正面突破!” 众人也不顾前方博罗队挡路,一直往前划。 这时,长宁、海丰两支船队早已追不上来了,被远远抛离。 这时,反倒是博罗队有些吃惊,他们议论道: “怎么他们没有看到我们挡在前面的吗?” “一群疯子呀!” 这时,有人使了个眼色,道:“开始行动吧!” 船尾的人立即领悟,他们用手肘撞了撞鼓手。 第383章 府县龙船夺标赛(2) 鼓手也立即知晓,他赶紧将鼓的牛皮撕开,从里面掏出几个圆球,他趁着人们不留意,就点燃往后丢去。 这时,第一个接触到水面,立即溅起高高的水花。 阿当做在前面,他不知道后面的状况,他吓了一跳,正要转身。 李飞扬此时,一把将阿当按住,自己抢先站在船头。 用自己的灵气隔着炸弹的攻击。 这时,在城楼上远远望去的邵美堂问甄利亨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江面会激起那么大的浪花?” 甄利亨暗骂,我不是早叫了廖荣去通知你们凡事要小心点,不要做出那么大动作的吗?又不听! 他立即笑脸相迎:“应该是选手们,他们啊,热火朝天了,所以呢,激动地划桨啊,浪花自然就高咯。” 邵美堂居然信了,他点点头道:“好,扒龙船就是要这股拼劲!干得好!哈哈哈……” 甄利亨暗自长吁一口气,心想:你们这帮家伙,最好跟我悠着点,万一出什么差池,我可找你们算账都难咯!他眼睛盯了盯邵美堂,只得继续看着比赛。 这时,博罗队以为连续几个炸弹会让李飞扬退缩,结果他们更加乘风破浪,奋勇前进。 而相对的在后面的龙川队和紫金队,不巧被炸毁船头,已经无法再前进。 这时,他们也没有办法了,这时李飞扬的船队也终于赶了上来了,正要反超前,这时,后排的船员故意用船桨干扰水上大队的船员划船。 于是两队人对骂起来。 阿当喊道:“大家稍安勿躁,比赛要紧,切忌被其他东西影响啊!” 说不要影响,这是不可能的,速度上或多或少还是有的。 这时,李飞扬感觉情况紧急,他立即一个翻身,到船尾,他说对最后一个船员说道:“后面让我来!”李飞扬接过船桨,他再动用灵力,大力划动船桨,此时,龙船加速前进终于赶超了博罗队。 赶上了第二方阵,这时,李飞扬才将船桨交还给最后那名船员,自己在水中使出“碧波荡漾步”又重新回到了船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水面上使用“碧波荡漾步”,虽然有些悬,但是却是有惊无险。 这时,第二方阵的是长乐、兴宁、河源和和平四队。 因为领教了后面的教训,这四队开始变得相当谨慎,他们开始并排而行,就是要霸着江面,不让李飞扬他们通过。 只要李飞扬他们往左,他们就一起往左边挤,李飞扬他们往右的时候,他们四艘船就立即往右,就是不给过去。 这时,阿当余光瞄到了,也开始有些急,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又在路途中这么多耽搁,这不由得阿当的击鼓声音开始减缓。 李飞扬又喊道:“大家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其他机会突破的!” 于是,大家收拾心情,又重新振作。 也许是龙船快速前进,船头开始有些扬起,甚至感觉有些飘。 李飞扬立即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大家全部往后仰,尽量仰!” 于是大伙儿就照着做,发现船更加飘了,这时连阿当也感觉自己后面翘了起来。 阿当急了说道:“我、我后面是不是翘起来了?” 李飞扬笑道:“不止要翘起来,还要飞起来!”话音刚落,整艘龙船都往上一提,这时,李飞扬将船桨收起立即转身,朝着船的两边使出了“浪花扑击”,这时,整艘船跃起,船员都惊呼起来! 这时,就连前方的四艘船的船员都吓了一跳,他们呆呆地盯着李飞扬他们的船越过自己的头顶,然后稳稳当当地重新落到水面。 再加速驶了前行,已经敢追第一方阵了。 这里就是惠州府、归善县和东江派代表所在的阵营。 周兴大吃一惊,道:“啥情况,怎么……他们会追上来的?” 时任东江派第十队的队长王霸川笑道:“等老子一个分水劈,就让他们给退回去!” 在一旁归善队的鼓手道:“小心,这个位置还是远远能瞄到一些的。” 他站了起来,两桨并在一手道:“大家放心好了,我的这招,其他人绝对看不清楚!”说着,他的一只手举过头顶,突然很快速地劈了过去,手掌快速而凌厉,不带任何拖拉。 这时,他的掌风犹如一把利剑,快速划过,这时,手击打在江面上,这时江立即分开两边,溅起万丈水花。 这时,他的掌力依旧向前直飞。 李飞扬眼见就要来到,他快速将阿当丢下水,自己站在船头,使出“闪烁流波”,这一招是用来驱散的,由于他不敢肯定一定能驱散成功,于是鼓动了灵力加持整艘船。 周围果真激起巨大的浪花,但是船依然平稳。 王霸川一看简直气炸了,他直拍大腿,叹道:“怎么可能?” 吴泽冷哼道:“他好歹也是西湖一脉的地丞,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还是等咱们西湖一脉的人来吧!”说着,他换下艄公,手扶着船尾,将脚浸泡入江中,使出他的“追风腿法”中的旋风扫腿,加上他的“御风诀”中的乘风。让龙船快速前进。 由于,龙船已经离开会源门很远了,眼看就要到下埔,王霸川方才的“分水劈”激起的浪花,还是没有下落完毕,一些水珠跟阳光混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彩虹,朦朦胧胧地,此时,在下埔的岸边,有人放出雷电,正是甄霖序的“横雷”,正快速地朝着李飞扬飞去。 李飞扬大吃一惊,眼看就要击中之时,突然后面居然窜出了一艘船,正是博罗队的船,原来他们一直紧咬着的,可是,他们如意算盘打错了,居然正好挡住了甄霖序的这一击。 在岸边甄霖序看到这情况,他有些气愤,既有打不中的不服气,也有狠这帮蠢货的自作聪明,他转身就离开。 李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跳下水中拉起阿当,大家重新追赶,奋勇追逐之下,终于追上前方的三艘船了。 四艘船齐头并进,到底谁才会是最终的赢家? 第384章 速度较量来决战 这显然变成了一场速度的较量,这时,飘逸公子原来已经在对面岸的东平那边开始用“扇子摇”加持着归善县那艘船,而府城的那艘就是吴泽在后面,而东江派的那艘就靠王霸川的一路分水。 水上大队自然只能依靠李飞扬了,因为其余的人之前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都对划船这方面很生疏。四艘船斗得难解难分,大家相互不让,互有胜负。 大家将船桨划入水中的速度相当高频率,控制着节奏,不停前进,浪花在龙船两侧不停外溅。 各船的鼓手其实也没有闲着,他们虽然只是打着鼓,但是,他们也融入进比赛,就像自己也在其中一样。 在延伸的江上,面临着逆水,我们甚至不能停下思考,不能停下忧伤,不能停下调头,只能一往而前。 “哈哈,再见了,飞扬……”吴泽得意道,他还故意地踢水,水花溅到李飞扬的脸上。 其实,李飞扬对吴泽并不是太在意,他只是一直担心着一直没有露面的付君阳,万一,付君阳真的跟他动起真格来,他可就真的很难有把握会赢。 这时,四艘龙船已经无比接近标杆,正你争我赶地冲向前方,比赛终于到达了白热化阶段,可谓是到了决定性的重要时刻! 四艘船非常快,纷纷加速向前,虽然府城队的平均年龄是最大的,但是他们依然快速有节律地划动船桨,在宣誓着自己宝刀未老。 而突然,归善队居然有人将船桨给丢了,这失误虽小,但影响却是深远的,这令整支队伍都产生影响,他们速度慢下来了,终于都追不上了。 而东江派队,也许之前冲得太猛,故此越来越慢。 这时,李飞扬这边的水上大队却趁机全力加速。 最后一百米,就仅剩水上大队和惠州府队之争了。 就在鹿死谁手的紧要关头,正在冲线的瞬间,水上大队终于带出,李飞扬一把拔起了标杆,一声铜锣打响。 “镪……” 李飞扬高兴得合不拢嘴,他高高举起了标杆,高声欢呼道:“好啊!终于赢了!” “飞扬!”阿当脸色显然没有露出半点喜悦,他连忙喊道,“其实不是夺标就行,还有返程啊!返程!” “什么?原来还有返程啊!”李飞扬刚反应过来,突然间,他的手中的标杆被人抢了。 原来是府城队,周兴骄傲地朝着李飞扬和阿当一轮奸笑,他手中的标杆还举了举。 “先走了飞扬……”在后面的吴泽一句补刀式的别词,刺痛了李飞扬的心。 眼看,府城队走远,李飞扬心的凉了都有,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太大意了,连累了大家!” 这时,其他的船员也是突然从天掉下地面上的感觉,一种空空的、被悬吊着之感,然后突然间快速自由落体。 “要尽快追上他们,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输掉的!” “对!大哥说得对!” “是啊,我们还没有输太多!” 李飞扬感觉,阿当这一句相当暖心的话一出,居然令大家重新振作起来,难怪水上大队这么弱小,东江派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李飞扬重新振作道:“阿当哥,你一定会成功的!最后半程请相信我!” 这时,他们收拾好心情,从新振作,立即调转船头,回归返程。 然而,正当他们掉头正欲返程之时,江面居然突然泛起狂风! 李飞扬此时已经感应到了来自付君阳的灵力,就在他周围附近不远处,有强烈的压逼感。 这时,李飞扬应付的可是飘逸公子付君阳啊!尽管筑基期的他实力有所提升,但是各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 这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压制的局面,虽说还不至于停滞不前,但是对于他们行径已经形成一定程度的干扰,眼下周兴所在的府城队已经远远抛离他们了。 “唉,还是追不上啊!咱们落后太多了。”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有些沮丧之意。 李飞扬甚至感受到后面的人有叹气声。 就连一贯积极的阿当,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他眼神十分迷茫。 虽然,李飞扬也张开了灵力相抵,但是感觉作用甚微,充其量也只是让船体不至于受损而已。 这时,李飞扬貌似发现了有龙船擦肩而过,他问了问后面的船员,道:“你们看到了船经过了吗?” 那人立即回应道:“现在这情况,哪有船能过得了啊!” 李飞扬也觉得有道理,两边都刮起这么大的风,倘若是普通船靠近都不行,怎么还能在他们旁边经过? 这时,李飞扬耳边突然响起一段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人合一”,天道就是人道,吾心即为宇宙。所谓顺其自然,不是听任由之,消极处世。而是顺应天道,竭尽全力。以绳锯木断也,使事如瓜熟蒂落般自耳。” “是谁?”李飞扬四处张望,然而都没有结果,他又见方才那艘龙船在他的前面行驶着,在船的最前方,仿佛看到了一名侠士。他的背景像是在说:“你跟着我吧!” “东江客?”此时,李飞扬脑袋只有这个想法。 李飞扬于是就模仿这“东江客”的身法,说来也奇怪,他后面的船员,显然是没有看见的,但是也自然而然地跟着李飞扬的手,有节律地动起来。 这时,水上大队的船竟然冲破了付君阳的罡风包围圈。 付君阳一怔,他也没有高清是什么状况。 龙船从罡风的包裹中突围而出,就这样,原本的功法的较量,已经演变成为单纯速度。 由于江面的风停下了,其余的船也陆续回头返程。 这时,前方仅剩下府城队和水上大队之争了。 然而,府城队之前拉开的差距,一下缩短了许多,原来付君阳的罡风强大到连前方的船也吸住了,以至于,府城队并没有走太远,这一下,第一名就是府城队和水上大队之间产生了。 大家都紧张到心跳到嗓子眼上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冠军的诞生。 随着一声,铜锣声敲响。 比赛结束。 第385章 大云寺野草萧萧 “咚!”想起铜锣惊响。 这时,两艘船齐头并进,几乎同时越线,但是,水上大队显然更为超前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水上大队的船获得了第一。 这时,府城队的周兴愤恨地甩开船桨,愤怒地瞪着李飞扬的船。 全场的人都拍起了手掌,这时,连邵美堂都起身拍掌。 但是,甄利亨就不大乐意了,他怒视着刘存,刘存心中一紧,身体一震,他也没有搞清楚前方的人搞什么。他完全没有想到十一艘船,加上两岸都有高手埋伏,船上又那么多强手,居然都能让李飞扬的船顺利的回来,而且还要赢了。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颁奖典礼还是要的,甄利亨很不情愿地将奖状和一个很精美的雕刻,是一个用树根雕刻的龙船,赠送给李飞扬。 李飞扬立即将船递给阿当,阿当开始一呆,不知怎么办。 李飞扬微笑道:“这是属于你的。”话刚结束,阿当也举起了龙船。 这时,两岸边、城墙上,围观的群众都鼓起了手掌,掌声又激烈又长久。 正当返程的时候,李飞扬被一群人簇拥,这时连王囘和罗玉畅也来了,他们纷纷道贺。 罗玉畅笑道:“厉害了,我的飞扬哥。你们吵得拆天一般,又水柱、又大浪,还有炸弹什么的,都这么嚣张地赢了” 李飞扬问:“你们怎么也知道我在比赛呢?” 王囘佯装生气道:“鬼呀,我之前听说要搞什么龙船夺标赛都知道生意多少会有影响,没想到就是你给害的。” 罗玉畅也补刀说:“你们吵得这么厉害,谁都知道了你们啦,哈哈。” 李飞扬拉着阿当道:“最主要是能帮到阿当哥,让他的水上大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飞扬哥,祝福你!”小牡丹上前给了李飞扬一个吻。 “谢谢”李飞扬心头一暖,一把抱住小牡丹,分享着胜利的这份喜悦。 这时,王囘和罗玉畅对望了一眼,也会心一笑了。 邵美堂和甄利亨也都走了过来,邵美堂对着李飞扬赞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愿意过来我这边吗?” 甄利亨一听邵美堂要李飞扬走,连连道:“总督大人你要尽管拿去。” 李飞扬笑道:“这里先谢过总督大人,我比较喜欢,捕快的生活虽说不是,但也至少给我一定的自由空间。” 邵美堂呵呵一笑,道:“好吧,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日后如果你想来,我总督府随时欢迎你。”说完,邵美堂和甄利亨也走了。 人散尽后,阿当很好奇地问道:“对了,东江奇侠,你到最后关头,怎么会突然变换了划船的手法的呢?其余的人都被带着。” 李飞扬笑了笑,道:“说来也奇怪,我应该看到了东江客。” 王囘呵呵地搂住了李飞扬的脖子,道:“虾头,我意思是说李飞扬,他从小就幻想着有一天会变成东江客那样,说来也奇怪,他根本没看过东江客。” 罗玉畅捂着嘴巴笑道:“每个男孩都有一个侠客的幻想,对吧。” 阿当认真说道:“坦白讲,东江客其实还救过我呢!” “真的吗?”李飞扬问道。 “真的,我从来不讲大话。”阿当很认真的说,“因为有他,我才有命活到今天。我还知道大云寺里头有更多东江客的事。” 小牡丹说:“之前,我向吴宫西子打听过东江客的事情,她说东江客已经死了,是真的吗?” 阿当顿了顿,道:“真的!” 李飞扬一听心就像揪心一般痛!他问道:“那他葬在哪里啊?你知道吗?” 阿当说道:“我知道,就在大云寺附近。” 李飞扬等人都表示很想去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这个传奇的高人事迹。 阿当让人撑来小艇,旋即载上了李飞扬、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就上路。 根据阿当的带领,来到大云寺寻找关于东江客的一些蛛丝马迹。 阿当介绍:“这一千年历史的大云寺是一座极为特殊的寺院,它的建造又与武则天密切相关。” “武则天?!天啊!”罗玉畅惊讶道。 “武则天?!天啊!”李飞扬也惊讶道。 王囘冷讽李飞扬道:“你惊讶个屁呀,小畅读书人当然知道武则天,你惊讶什么?” 李飞扬不服气道:“我以前听过评书讲过的。” 千年已逝,岁月之雾渐散后,尘封的历史渐渐地清晰起来。众人走近大云寺,就仿佛走进了大云寺所在的那个特殊的年代。 周围都是错乱分布的民居。其实,如果不是阿当带路,大云寺所在的废弃地带,任凭大伙儿乱走,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找到。辗转几个转角后,阿当告诉大伙儿,这就是大云寺了。 大云寺呈东西朝向,距离滔滔西行的东江仅有数十米之遥,门前是一株挺拔的大榕树,与大云寺相映成趣。 门匾的上面,是一堵类似马头封火墙的高墙,阿当推开门,里面的情况更加令人遗憾。一塌糊涂,几近面目全非。 李飞扬众人有一股强烈的萧索感。 阿当说道:“其实,大云寺作为千年的古寺,跟如今元妙观很相似,面开三间,硬山顶,建筑格局为两进,中间有天井。” 李飞扬他们刚一入门后,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一人高的关公雕像,他站立在此间微风依然。后面则是一块屏风,屏风后又有华佗立像。穿过天井到达庵堂的主殿,主殿底部由两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片瓦无全,主殿有三尊佛像,如来佛祖居中,虽然上面分布着相当多的蜘蛛丝,但是不减佛祖的慈祥。 小牡丹问阿当,“你之前为何说跟武则天有关呢?” 阿当解释道:“唐初诸帝崇佛甚虔,藉以宣扬自己的权力为天所授。武则天当政时,她为了名正言顺当上皇帝,首先要建立自己的威仪,让武氏受享天命,时年白马寺法明和尚薛怀义上疏中说武则天是弥勒下生,当代唐作阎浮提主,深得武则天欢心,当下谕旨,诏令一出,全国各地纷纷修建大云寺。” 李飞扬看遍了整座大云寺,也没有看到有关于东江客的一些线索。 阿当也叹气道:“奇怪,东江客的事情,全部都被抹去,我记得以前这里就是东江客其中一个修炼地啊!” 众人都感觉,官府像是要隐瞒东江客的一些什么。 第386章 东江派总舵发难 “既然,找不到东江客的东西,那我们干脆启程去东江派总舵吧。”李飞扬突然说道。 “额,如果东江奇侠要去那里,我就不陪你去了,因为我们水上大队和东江派如今在交恶中,很多事情实属不便。”阿当说道,“那你们万事要小心咯。” “放心吧,我们都经历过数百场作战了。”李飞扬一拍胸脯道。 众人只得与阿当暂时分别,李飞扬等人先上岸,沿着岸边往北走去。 王囘问道:“你为何要去东江总舵啊?”王囘对于李飞扬这个多此一举的举动甚为不解。 李飞扬淡淡一笑,道:“我想试图说服东江派的掌门人,让他接纳阿当哥。” 王囘摇了摇头,道:“这家伙又在犯傻了!” 但是罗玉畅则不是那么认为,他甚是欣喜,一拍手道:“我挺你哦!” 作为李飞扬的红颜知己,小牡丹也道:“我也挺你,飞扬哥,因为东江派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武林联盟就难以形成,这样三大邪派就无法真正抗衡他们。” 众人又继续前行,一路上发现很多在墙壁上的雕饰,屋顶的装饰,还有柱子、横梁上都刻有一条龙的形状,有的甚至还有故事的。 “哇!东江龙好多伟大事迹啊!”罗玉畅一边感叹,一边用手肘推了推李飞扬,“飞扬哥,快放龙王出来啊!” 李飞扬于是就吹奏出“共鸣笛”将东江龙唤出来。 罗玉畅连忙道:“龙王,你看这里是哪里啊?怎么到处都是你的样子的装饰?” 东江龙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其实小王是这里东江派的境主。” “什么?”众人都有些震惊,都给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东江龙幻化作龙形在天空中盘旋,他身下降落下神光,神光显示出东江龙过往的种种。 一看这是一段过去的故事,李飞扬立即来了兴趣,他和其他人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 原来东江龙果真如他所说,是东江的境主。 那时,东江派还是叫东江会。当时,东江龙是东江会的境主,东江客则是东江会旗下的一员,他与东江客也有一段情谊。大家还并肩作战过,曾经一同创造过一段传奇,然而,这已经是过去的一段岁月了。 东江龙对着李飞扬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在和你作战的那个时候,其实你根本不如我的,但是,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一种类似东江客的特质,至于是什么特质,我说不上,但是,我觉得你就像是他。” 李飞扬问道:“所以,你就让着我,假装被我打败,还成为我的辅保?” 东江龙点点头道:“是的。” 李飞扬淡淡一笑:“谢谢你,坦白地告诉了我,其实,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恐怕我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这时突然从草丛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来了一大队人马,将李飞扬等人团团围住,当中一人说道:“你们束手就擒吧!” 众人立即背靠着背,李飞扬大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包围着我们?” 当中一人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了什么人的地盘啊?” 罗玉畅咧嘴一笑,道:“看来那个哥哥,很不爽哦。” 王囘也双手紧握,发出响声,道:“来得正好啊,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小牡丹也说道:“那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李飞扬连忙阻止他们道:“大家先停下,难道大家忘记了,咱们是为了什么事才来东江派总舵的吗?” 那人一看李飞扬的举动,有些奇怪,于是就问:“你来这里为了什么事啊?” 李飞扬拱了拱手,表明来意道:“真的对不起了,其实,我们四人都是西湖一脉的弟子,我叫李飞扬。”说着,又将其他人介绍了一遍。 然而那人道:“东江之水奔腾不息,经过这里的人何止万万千千,各个潜入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什么正派弟子,我们都放过了,那咱们东江派又何以立足于当世!” 说着,他居然要向李飞扬出手,这时,突然有人高喊: “陶凯,你这样对一些武林新人,这样合适吗?” 这个叫陶凯的人一抬头,他淡然一笑:“麦峰,你怎么老在这里纠缠啊!”说着,他手下的人连忙拔刀相向。 李飞扬发现,这些人居然是反手抓刀,为了配合他们反手抓刀,他们的刀鞘竟然都不是放置身后竖着,而是横向放置。 这个麦峰问李飞扬他们几个道:“你们哪里不玩,偏偏跑来这里玩,这是很危险的!” 李飞扬连忙反驳道:“我们不是玩的,我们是来跟东江派掌门和谈议和的。” 而麦峰虽然听完了李飞扬的讲话,但是却没有多余时间与他讨论,其实他也是手执一把大刀,这把大刀不像一般的刀,都是光澄澄的,这把刀乌黑透亮,在众刀中略不显眼。 但是,这把刀在麦峰之手,却挥洒自如,他叹道:“你们这帮人,居然还敢反手抓刀,这个东江逆刀流,可谓是被你们给整臭了!” 陶凯咬牙切齿道:“麦峰,你三进三出东江派总舵,你究竟想怎样?” 麦峰哈哈一笑道:“我只是想要回我师傅的东西,师傅的东西撂在你们这里,我就是一万个不放心!” 此时,陶凯将自己的右手手掌拔掉,这时,手臂立即变成了一个火铳,他的右手其实是一个义肢,这手臂喷射出连续的水球,这一招是“冲击水弹” 虽然,这水弹不会对人体产生直接伤害,但是经过如此高速的发出,在加上灵力的作用之下,也可以杀人与无形。 李飞扬等人光看都已经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麦峰根本没有闪躲,他只是,将他的刀微微往下一方,用一只左手挡住了这攻击。 这时,陶凯怒道:“又是可恶的化灵功!”他看到这情景,都要气得跳起来了。 麦峰他的身手非常快,犹如一团闪电闪过,看不清他的身影,朝着他前面的几个刀客虚晃了一招,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快逃走,静待何时?” 这时,李飞扬、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这才意识到从人群中逃脱出来。 他们四人站在麦峰的背后之后,麦峰朝着他们丢了几个烟雾雷。 当烟雾散去,五人早已无影无踪。 第387章 东江客关门弟子 众人逃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围坐在一块。 “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东江客?我上次的龙舟赛多亏有你呢!”李飞扬欣喜地问。 “不,我不是东江客,年纪我都不像,但是我跟东江客很有缘。”麦峰说道。 “我猜啊,应该是东江客的弟子了。”罗玉畅笑眯眯满脸得意地道。 “是的,算起来,我应该算是东江客的关门弟子。”麦峰道,他转而对着李飞扬微笑道,“哈哈,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与你重聚啊,飞扬。”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李飞扬觉得有些惊奇,怎么第一次见面的人,会认识自己。 “对呀,我之前去过河南岸,我看过幼年的你,那时,你已经跟其他小孩子很不同,所以我特别留意,你贪玩啊,居然说要一个人挑战沼泽里的大鱼,幸亏我及时出现了。”麦峰解释道。 李飞扬眼眸微眯,立即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又像是依稀记得有此事。 自己小的时候,的确去过一座山上,上面有个湖,叫阴山湖。里头有一条大鱼,他其实要效仿,东江客当年一拳打死阴山鱼。 可是,当小李飞扬真正看到那一条鱼的时候,他惊讶了、他震惊了、他太过于震撼!这什么鱼嘛,分明就是一座山,它张开血盘大口,足有一个小山洞大小。 小李飞扬一脸惊呆,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的确有个少年,他的脚步更是轻盈,如蜻蜓点水,足不沾地。也是一闪而过,将他抱住,那鱼扑了个空又跳入水中,那少年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小李飞扬吓得摇了摇头,惊异地瞅着那少年,然后哭了。 少年没办法,只得从他背包里掏出今早才烧好的鸡腿,递给李飞扬,这是他打算今晚才吃的。 小李飞扬有了鸡腿,这才缓和起来,大口咬着,这才止住了哭。 少年见他没事,就对他说道:“你会自己回家吗?” 小李飞扬点点头。 少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飞扬。” 少年摸着小李飞扬的脑袋道:“好,飞扬,你赶紧回去吧,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最好忘记了它,听到没?” 小李飞扬点点头,就转身跑开了。 “很多人说东江客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啊?”王囘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麦峰道。 “方才听你跟那人说,说你经常回来拿东江客的东西。”小牡丹补充道。 麦峰也笑了笑:“我开始也以为是的,后来,我发觉被骗了,其实师傅就是这样调皮的,喜欢作弄人,因为他做好事太多,得罪权贵,唉,我都不知为他挡过多少刀了,于是他干脆就让我给他立个衣冠冢,就在大云寺旁边掩人耳目,遇见人就说他死了,不过,他是否存活,就连我都不清楚,之前又传说他在河南岸一带活动过,可是我去到只是碰上飞扬你呀!” 说到这里,罗玉畅也说:“官府的资料,关于东江客的,全部都找不到,就连西湖一脉的仙界树上面也只有零星记载,为何这样的?” 王囘托着下巴道:“能够让整个天地人三界都销毁了他的记录的,恐怕也只有侠圣东江客做得出来了。” 小牡丹也感叹,“东江客太厉害了,我们与他相比真的是拍马直追也追不上。” 麦峰说道:“坦白讲,你们如今的灵力对于东江派是没有用的,因为东江派的人除了用灵力释放的功法,他们还会是一种刀法……东江逆刀流。” 罗玉畅道:“东江派,擅长用刀法的帮派,为官府默认的机构,用于执行缉拿、逮捕、暗杀等任务。刀法名称为“东江逆刀流”,为明朝旅日海盗所创,据说此海盗曾斩杀一万人,被维斯称之为万人斩,他的刀法奇特,吸收东洋刀法、中国刀法、波斯的刀法,反手抓刀,故此称之为东江逆刀流刀法。” 麦峰接着道:“对的,其实,东江会的那时和官府关系是最好的,直到最近十几年掌门换人了,又一直跟水上大队作斗争,官府才被迫自行组建治保署,填补东江派的缺失。”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治保署是这样成立的呀!”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学习东江逆刀流啊。” 麦峰一听,他站了起来道:“你真的想学?那我可以教你呀!” 这时,麦峰就带着李飞扬找到一个小平台上。 李飞扬特意问道:“有什么秘诀没?” 麦峰有些惊诧,问道:“这么快就要秘诀,你不想潜心学吗?” 李飞扬道:“不,是因为,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虽然魔流派是被压下去了,但是还有很多主要的骨干流落着,另外笃教的行动也有所抬头,不由得我去浪费多余时间了。” 麦峰也觉得有道理,如此说着:“好吧,秘诀就是,剥离你心中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回归简单逻辑,回归常识,做该做之事,爱可爱之人,你会发现自己内心的力量,足堪改变你所期望的一切。所谓的“东江逆刀流”就是基于这个理念而开发。” 李飞扬看了看麦峰使出的这套刀法,心中赞叹不已,果然是一个可以让东江派独步天下的刀法啊!难怪,东江派可以与三大门派并称。 此时,麦峰将自己手中的刀横着拿着,顿时一股炽热的火星包围着他的刀刃,他朝着前方的石头袭击而去,刀风带着火星,炙热逼人。 眼见那刀的刀锋气势汹汹而来,撞在石头之上,石头经受不住发红,突然爆开。 麦峰转身道:“你看到了?” 李飞扬也点点头,其余的人也都点点头。 麦峰说道:“每一个东江派的人都会使这一套刀法,他们反而几乎很少用灵力制造功法。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才使出。”说着,麦峰又向李飞扬演示了一遍。 李飞扬看得很仔细,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练习。 麦峰说道:“这只是东江逆刀流当中的一小部分‘烈焰刀法’而已,将来你如果能找到一把适合你的刀,就可以运用上了。”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只有一把共鸣笛。”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笛子,突然,他一怔! 第388章 水北王氏占其一 “糟糕!东江龙不见了。”李飞扬一摸轰鸣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突然开口说道。 麦峰不知道什么情况,其余的人看到不妥也都围了上来问明情况。 “会不会是你已经收回来了,但忘记了?”王囘问道。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因为这是共鸣笛,共鸣笛每个孔都住着一个辅保,只要我的指尖按住了指孔,就会有共鸣之感,但是方才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麦峰想了想,道:“想必是之前混乱的时候,被东江派的人扣押了。” “这可怎么办?”李飞扬满脸着急。 “就是啊,方才的那些人绝对不是一些什么好货色。”王囘说道。 “恐怕得找这家人了。”麦峰深思了一阵,眼前一亮道。 “找谁?”李飞扬问道。 “水北王氏。”麦峰回答,“常言道,水北之地有三,王氏占一。” 麦峰领着他们来到了水北的王府门前,李飞扬等人都叹为观止,这等气派,即便是富商之子的罗玉畅也少见。 麦峰将一个人介绍道:“这位是王博熙,是目前水北王氏的当家人。” 王博熙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样子,虽然脸上并无过多的沧桑,但感觉已经略显成熟稳重。 王博熙连连摆手,谦虚道:“不不,小生只是一介书生,我爹才是呢。” 李飞扬等人与王博熙一一见面打了招呼。 小牡丹问王博熙:“为何会说,水北之地有三,王氏占一的呢?” “那是抬举的话。”王博熙哈哈一笑,谦虚的说,接着就开始讲解:“东江从江西定南的三百山发源,一路奔腾而来,到了惠州,却解了个弯,择西而去。水北村正处于这个转弯处,按照先辈人的风水说法,这是仙鹤的形胜,此地必然腾飞。惠州是月东的门户,水陆交通便利,历来是兵家必争的要塞。我先祖择此地而居,我都觉得很幸福。” 王囘问道:“你先祖什么时候在这里扎根?” “水北王氏,源于陈塘,始祖为东晋王羲之十九世孙王龙德,于北宋仁宗年间率子孙自金陵迁徙惠州,定居陈塘,开枝散叶。至十世孙王一举于元末明初择居水北荔浦,再建王氏宗祠,获称‘水北王氏’。在元末明初,先祖在此开基创业,耕种养鱼,运用一生之智,在江边种起了竻竹。此竹不比竹黄竹、青竹,那样秀气苗条,其肥大,枝丫多而且长有尖锐的剌,生长快,繁殖力强,一经成片,俨似堵不可逾越之城,在江边,无疑可以减轻洪水的冲击。后来他们又在每条村子的周围又种起了竻竹,只留一个大门出入,晚上大门一关,外人以及野兽就难入矣,村在勒竹之围中,就成了另一种意味的世外桃园了,“水北竻”也就从此出名了。” 李飞扬问:“水北竻?什么是水北竻?”对于这名词,李飞扬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罗玉畅道:“你不知道吗?水北竻,望江贼,三角湖石。说的就是水北的竹子,望江的江贼,还有就是三角湖的石头。我在桥东住那么多年,老早就听老人常说。” 李飞扬一听就来劲了,说道:“大自然果然是厉害啊,这不用过多修饰,就能保护族人平安,也不得不佩服王家的先人独特眼光,选中这里繁衍生息。” 麦峰微微一笑道:“其实,王家不止水北竻,出名王度更有名。” 王博熙一听麦峰提到了王度,表情立刻变了。说到王度,事实上只要关于王度任何赞美,他都照接不误。 只见王博熙骄傲地说道:“说起水北王屋,王度不得不提,他自幼力学工文,惜三十四岁才入仕途,一次偶然,在一次朝廷专使来祭南海神的宴席上,王度出人意外地吟了他的《橄榄诗》一首,得以被荐,为山东监察御史。可惜“靖难之役”与方孝儒结党盟誓,誓死社稷,株连王度,被贬守卫贺县千户所。后又语出不逊,被杀,姻亲牵联一百五十五户。这是惠州历史上第一个被“灭族沉家”的御史言官。十多年后,王度得以平反,并释放其亲属,并建“孤忠祠”、“三王庙”以祀之。” 李飞扬一听甚为感叹:“王家果然是一门宗烈。”他放眼极目,果然一片青翠,竹林茂密。 闲话聊完,王博熙就问麦峰:“麦峰,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所谓何事?” 麦峰笑了笑道:“博熙兄果然清楚我为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兄弟初来水北,却无意中闯入了东江派的总舵周围,其辅保被他们扣押了。” 王博熙一听皱眉道:“这事,恐怕有些棘手呢!” 麦峰连忙问道:“何出此言?” 王博熙面露难色:“东江派素来我行我素,其实除了对咱王家敬重,其余的事都一概不理,近来连官府都交恶上了。” 李飞扬这时叹了口气,“如果连王家都无法帮我拿回东江龙,那我们就更难取回了。” 其他人的脸上也流露出阴暗。 罗玉畅道:“我看看这样吧,虽然我跟水北的人不大熟悉,但是我尽量跟我爹说一下,看看让他想想办法。” 见到他们如此为难,王博熙说道:“好吧,就让我来吧,今晚天色也不早,明早我看看能否说服东江派的掌门。” “那就在此谢过了。”麦峰拜谢道。 “谢了。”李飞扬也跟着拜谢道。 晚上,众人就被安排在王府的西厢。 小牡丹一人独走在王府的院内,感受着这别样的富豪人家生活。她静静地坐在亭子里的一个石凳上面,观赏着入夜后的王府。 王氏格外显赫,王府的房子,也都错落有致,各个房间都恰到好处地分布,亭台楼阁,样样都齐。 “看什么,看得入神了?” “哦,你也没睡?”小牡丹见李飞扬走了过来说道。 “是啊,东江龙给弄丢了,我心一直都不安稳。”李飞扬说道,“你不也没睡吗?” “你说,将来咱们能不能住上这房子?”小牡丹点点头,“我不是爱慕虚荣,只是想想而已。” 李飞扬抓住了小牡丹的手,道:“一定可以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小牡丹摇了摇头,道:“你明天一定能取回东江龙王的。” 第389章 菊花头追讨龙王 次日一早,众人洗刷好后,用过早膳后,就立即动身再次前往东江派的总舵……菊花头。 “其实,这东江派究竟是何等门派,为何咱们如此敬畏他们?”李飞扬小声地问麦峰。 麦峰解释道:“明朝洪武初年,广东疍民编入水军,并由富户建造外海渔船兼战船。所以东江会一度成为一个高等的门派,在三大门派还没有形成气候的时候,已经是惠州武林一只不可轻视的力量。不过,后来改称为东江派就开始逐步有些没落了,又时常和水上大队交战,加之其又与官府交恶,现在面临了巨大的问题。” 东江派的总舵是一座建在江边的营寨,就是这营寨却是指挥着上千人规模的东江派日常运作,可谓是东江中枢。 这营寨结构相当精妙,完全取材天然,也没有过多的修饰,而且整座营寨竟然找不到一处有钉子。 众人认为,也许因为这样,才让东江派一直立足于惠州武林吧! 李飞扬等人也来到了营寨的大门前,这时前方的围栏里,已经汇聚许许多多的人。 “又是你呀,怎么主动送上门来了?”说话者原来是陶凯,他说着摆出迎战的架势。 “在下,这次可不是要跟你打架的,请你让开。”麦峰严正道。 “咦?连黄毛小子你也来了?”王霸川认出李飞扬,“龙船夺标夺得爽啊!远远抛离我们,可惜航程有些短,要不然,老子……”王霸川正要撸起手袖。 突然间钟声当当当响起,众人立即肃静倾听,数十名年轻男女向营寨奔去,花花绿绿,颜色各异。 陶凯紧张道:“官印掌门集众致训。”向李飞扬等人道:“待会见到官印掌门之时,可千万不能胡说八道。”李飞扬见他神色郁郁,想这官印掌门是啥玩意?为何这个连麦峰都不想招惹的陶凯居然会如此敬重? 只见四面八方有人走向营寨之内,陶凯和王霸川带着李飞扬走进屋去。过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眼前突然出现一座硕大无比的大厅,足可容纳千人之众。李飞扬看到这大厅,西湖一脉的议事堂固然不在话下,即便魔流派的魔啸殿恐怕也要逊色不少。这可是当年东江客曾服务过的门派啊,那时东江会改由多么强大的存在!一想到此间,他不由得肃然生敬。 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都感受到来自这个大厅的压抑之感,其实,大厅的吊顶很高,最低的横梁也距离地面有七八米,压抑感并不是来源于这个,反倒是因为周围的人,神情很凝重,使得气氛十分不自然。 但见一群群人衣分十色,分列站好。穿红、橙、黄、青、蓝、黑、灰都是清一色少年,而穿绿、紫、白,则清一色少女。每个人背负大刀,虽然背法各异,但是都是为了更好拔刀的方向,每一队大约一百人左右,这些人就是东江派十个队的人人员。 大厅顶端居中摆放着一张太师椅,在太师椅的两旁站立数人。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像是要等待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一样,这么多人竟然能做到鸦雀无声,这也不得不佩服一下纪律之严明。 李飞扬心中暗骂:“这么大的架子,甄知府审案吗?”过了好一会,钟声连响十下,内堂脚步传来声响。 李飞扬心道:想必就是鬼官印掌门出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又过了好一会,钟声开始长鸣,厅里的人“唰”一声,整齐地一齐跪倒,齐声说道:“恭迎官印掌门。” 整个大厅,数千人都跪倒,唯独李飞扬等人没有动作,这在数千人之中格外显眼。 这时走来一个男的坐入椅中,铃声又响,众人这才慢慢站起。 男的年约四十有许,脸上开始有些皱纹,脸上像是写着“威严”二字。 李飞扬心想:这人便是官印掌门了,其实,如果东江派真的跟官府交恶后,这个官印掌门其实也是有名无实的。 男的开始指了指自己的头,开口说话道:“我汪振波,也是一个江湖人,有朋友,也有仇敌,想要我脖子上这颗头的人,不计其数。”说着他又摊开手,“为何他们都无功而返啊?” 众人齐声道:“因为官印掌门宝训,令东江派战无不克,凡事必成!” 李飞扬没声好气,神情略带鄙视,心想:你就吹吧。 汪振波也许发现了异样,或者看到李飞扬的表情,他终于发现了李飞扬他们,于是站了起来,道:“你们是何人?” 陶凯和王霸川立即上前曰:“此人等乃东江影刀麦峰、水北王家的王博熙,以及西湖一脉的人。” 汪振波眼睛微眯道:“麦、王,我都知道,麦峰是一个专门跟东江派抢东西的小贼,而王博熙,也就那家姓王的不肖子罢了,但是这西湖一脉的人,又作何解?”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好受,但没办法,你得求着人家放东江龙啊! 罗玉畅甚至小声道:“果然好不客气啊,这所谓的官印掌门。” 李飞扬忍着气,立即上前拱了拱手道:“晚辈乃西湖一脉的地丞李飞扬,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掌门宽容,我干脆也开门见山,是因为昨日,我放出东江龙王之时,遇到了东江派的人,差些误会交战,幸好得麦大哥出手相救,但是匆忙之间,让东江龙王给遗漏了。” “东江龙王?”汪振波脸上抽了抽,道:“呵呵,你的东江龙王可是咱东江派的境主,我又怎能交换予你?” “这?”李飞扬被他这个理由给难倒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汪振波会这般说。 这时,王博熙连忙道:“我看不如这样,掌门大人就让咱们去看东江龙王一眼,让东江龙王自己选择,你看如何?” “念在王家的人都跟你出面。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要打赢了咱们东江派始埠中的人。”汪振波暗笑,“你们,这次必死无疑!” 麦峰一听大惊,挑战东江派始埠?这岂不是? 第390章 追根溯源东江会 没有办法,李飞扬等人只得跟着东江派的一名引路来到了始埠。 当大家走到了始埠之前,却被那名引路的弟子拦住。 “你们都在外头等着。”引路的弟子冷冷地道。 罗玉畅朝着引路弟子吐了吐舌头。 “这?”麦峰此时都不知道怎么办。 王博熙说道:“始埠对于东江派来说,可谓是圣地,无关之人确实不得入内。” 王囘道:“这岂不是,连我们都被阻隔在外面?” 麦峰再三交待:“飞扬,小心,这个的人叫叶佑棠,他的能力可是达到了化神的境界的。他凭一人之力,硬生成立了东江会。令当时的三大门派也黯然失色。” 小牡丹有些不舍道:“飞扬哥,你万事要小心啊!” 李飞扬接近了始埠的范围后,发觉这个始埠,更为简陋,先不说营寨的区别,比起东江派的那些水寨、埠头,都要普通,被水草掩盖着,如果不注意,甚至还不知道有个埠头在那里。 因为知道这里有个叫叶佑棠的人厉害,所以他格外小心,每一步都全神贯注。 放走不久,他发现了一块石碑,上方写着“东江开埠,始得发端”,署名是千叶佑斗。刚读他还没有注意,但转念一想,千叶佑斗怎么这么像是叶佑棠的读音?而且,他是旅日的海盗,取个日文名字也不足为奇。 正在踌躇间,突然,一股强大的刀风而至。 李飞扬来不及闪避,只得跪地仰头。 那股刀风刚刚越过李飞扬的下巴,飞过后面的树,将上面的树冠削去了一半。 “什么人?”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他头上戴着一顶破笠,露于帽沿外边的头发已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黄的褂子。他正坐在始埠处用鱼竿钓鱼,发现了李飞扬过来后,用提防的眼神盯着李飞扬。 能够用此刀风,达到如此威力的,此人必是东江会的创始祖……第一任掌门叶佑棠无疑。 他果然神通广大,就他与李飞扬的距离判断,李飞扬猜想,他刚一进来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李飞扬知道,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眼前的这位前辈,即便将外围的麦峰几个叫进来联手合攻,恐怕也是白搭。最令人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拿任何刀剑,他的钓竿也不像是武器,而且,他何时出招的都没有看清。 李飞扬拱手道:“前辈,晚辈是西湖一脉的地丞李飞扬,今日来到贵地,只是无意,只想化解,无奈弄巧反拙,自己的辅保东江龙王也被扣押,东江派掌门不肯放,于是,前来咨询前辈您。” “混账!”叶佑棠显然“东江龙王是谁人?它乃我们东江派的境主,地位超然,你竟然当他是辅保?凭什么?” 李飞扬想起东江龙跟他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因为东江龙看出我的身上有东江客的特质。” “哦?”叶佑棠被李飞扬的话语吸引住,“东江客他会东江逆刀流,你会吗?”说着,他站了起来一转身,又使出一招刀法,强大的刀风再次袭来。 李飞扬余光看到有根树枝,旋即,用碧波飘逸闪到那里,捡起来阻挡。 因为,之前跟着麦峰习得烈焰刀法,再加之李飞扬本身练过几下道法,所以舞出来还是头头是道。 叶佑棠先是一怔,再接着,举手后,又挥出几道刀过去,他称赞道:“你那几招东江逆刀流也像模像样的嘛!” “只可惜,并没有学到整套的东江逆刀流刀法。” “你真的很着急想学东江逆刀流的刀法?” “你知道东江的特点吗?”说着,叶佑棠指着前方的东江问道。 “天下的江河都是向东流,唯独东江向西,它是逆水,而且都不是直线,而是弯弯的曲线。”李飞扬想了想回答。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东江为何要逆行,为什么不走直路,而偏偏要走弯路呢?”叶佑棠继续问。 河流为什么不走直路?对于这个问题,李飞扬的确没有想到过,他摇了摇头,道:“会不会是因为它走弯路,拉长了河流的流程,河流也因此能拥有更大的流量?” “你说的对,但却不完全对。”叶佑棠说,“东江不径直而行曲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行曲路是天命之常态,径直路而是非常态,因为河流在前进的过程中,会遇到百种障碍,有些不逾之。是故,它只有取曲路,迂道而行,也正因为行曲路,使之避了重重障碍,终至遥远的大海。” 说到此处,叶佑棠突然把话题一转,说:“其实,人生亦然,当人们遇到坎坷、挫折时,亦将曲折的人生看做是一种常态,不悲观失望,不长吁短叹,不停滞不前,以行曲路看成是前行的另一种形式、另一条途径,此则如其行曲路之流也,终至遥远的目标彼岸。” 叶佑棠说完,一转身就不见了。 出现在李飞扬面前的是一艘小船,他清晰看见了对面小洲之上,就是关押东江龙的一个牢笼。 李飞扬想也没想就跳下小船,他撑船到达了对岸后,救得了东江龙。 当李飞扬救回了东江龙后,他出了始埠,见到了麦峰、小牡丹他们,除了焦急等待的同伴,还有东江派的人。 东江派的官印掌门汪振波也都在,汪振波笑道:“恭喜少侠,获得咱们始祖掌门的默认,其实呢,东江会更名为东江派后,东江龙已经不是咱们门派的境主。” 罗玉畅问道:“那你还要让飞扬哥去冒险?万一,他你们始祖掌门如果不放过飞扬哥,怎么办啊?” 陶凯冷笑道:“那就只能怪他太短命咯。” 众人听到这些话,都甚为难听。 汪振波说道:“如果,你们是劝我们加入武林联盟,咱东江派可是没有兴趣,因为咱们的敌人都够多的了,如果你是来劝说,我来接纳水上大队入编,那就请滚吧!” 众人的目光滑向了李飞扬,只见李飞扬说道:“那没办法了,我们只得回去吧,打扰了汪掌门。” 无奈拜别了东江派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埠头,这时,阿当已经在艇上等待了许久,他焦急地道:“东江奇侠,快!快上船啊!” 第391章 遇盗贼江河杀机 众人看到阿当焦急的神情,也不便多问,于是纷纷登船,唯独麦峰停住脚步。 “麦峰,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李飞扬上船后,发现麦峰并没有跟来。 麦峰摆了摆手道:“不了,东江派一天不改变他们这种态度,我就不会离开,除非哪天他,” 李飞扬点头,只得依依惜别。 拜别了麦峰后,阿当这才小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就在昨晚夜里,一艘商船连夜赶路,想趁早将货物送往广州,突然江面响起了笳管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见过世面的一位商人一听连忙说:“没错,是盗贼们行动的信号。”众商人们一听,吓得不敢动窝。 此时,哪怕登岸、停下,都有可能被江贼给截下,他们既不敢上岸,又不敢躺下,进退两难,无奈之下只得紧闭舱门,吹灭灯火屏息静气,在地上缩成一团。 下弦月已出,繁星妆点夜空,人影闪动,两旁芦苇被江风吹得瑟瑟作响,营造出的气氛更加令人胆颤。 众位商人商量后决定,与其被他们掠去财物,不如正面迎战,但如果江贼数目众多,他们的确是寡不敌众,江贼水性好、又经历过风浪,也不易制服,不如等他们来到,出其不意刺杀他们。 商量稳妥后,他们立即在船上埋伏,静待江贼自动送上门来。 不久,江贼们果然先登上商船,他们四处张望,手持利刀,小心翼翼,地上船。此时,有商人上前围攻,只可惜,商人毕竟没有经历过江湖险恶,被江贼一一歼灭,并且丢入江中,他们掠去财物,江贼得手后,扬长而去。 当中一个商人命大,他虽然满身伤口,依然抱住了一块朽木,并且遇上了路过的阿当,这才得以将此事说出,可惜好景不长,那个商人说出原委后,就一命呜呼了。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王囘问道。 阿当解释说道:“是这样的,虽然水上大队不被东江派承认,但是还是很多人支持的,当中包括博罗韩家。然而,韩家大少韩鸣凤得有怪病,必须要矮陂土桥村的梅菜才能治好,故此,我就立即乘艇直上。 我是这么想的,博罗韩家其实也是跟官府甄家、府城叶家、李家,以及归善罗家、水北王家等同为惠州十大家族之一,江湖地位也相当显赫,如果,得到韩家的信任,其实水上大队也是可以吐气扬眉的。” “为了水上大队能够扬名立万,阿当哥也太拼了!”李飞扬敬佩道:“你果然是一个铮铮汉子,不计较得失。” 阿当笑着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过奖了。” 王囘叹道:“这岂不是,连我们也有可能被江贼给盯上了?” 罗玉畅笑着说:“那就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了。” 小牡丹也道:“这些丧尽天良的江贼,理应给他们一些教训!” 阿当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啊各位,其实我也不想连累大家,无奈东江沿岸江贼众多,我一个人恐怕也应付不来。” “江贼?!”李飞扬猜想:“按找阿当哥这般形容,照着以上推断,这些打劫商船的盗贼,应该是望江那一边的咯。” 罗玉畅笑着扶着李飞扬的肩膀道:“飞扬哥,果然学会了现炒现卖了。” 王囘道:“我只希望一路顺利,不要有什么事发生才好。” 阿当继续撑着竹篙道:“是啊,一路上这么长,真不想路上有什么耽搁。” 众人聊完了江贼这个沉重的话题,很快就展开其他较为轻松的话题。 突然,李飞扬突然脸色有些异样,脸色也由红变紫,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头伸出船外,然后就吐了。 小牡丹连忙上去抚摸着李飞扬的背部,连连问:“没事吧?飞扬哥,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罗玉畅问道:“难道是因为当时遇到了东江始祖掌门,被打伤成这样的?” 李飞扬刚把头伸回来,摆了摆手,又吐。 王囘没声好气道:“忘记了最大的问题是虾头晕船的呀!” 小牡丹和罗玉畅也都没有怎么听说,他们呆呆地望着李飞扬。 李飞扬吐完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他说道:“说来也奇怪,渡江我都没啥事,扒龙船,我也没有事,偏偏做长途船,就晕船!” 小牡丹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几片花瓣,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要不你试试这花瓣吧。” 李飞扬一看这花瓣感觉有些古怪,“这是?” 小牡丹道:“这是丁香,有治疗呕吐的功效的,我想或者还能缓解晕船带来的不适。” “好吧。”李飞扬接过了丁香花瓣,随手就将它们塞进了鼻孔,这一下感觉好了很多。 阿当对着众人道:“大家还是先歇息吧,等会儿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估计要三个时辰才能到横沥。” 李飞扬晕船感觉稍有不适,也就睡下了,接着就是罗玉畅,虽然他没有睡意,但是感觉三个时辰也挺久的,加上船晃着晃着有些摇摆,也就睡了。 小牡丹一直守候在李飞扬身边不敢睡,还有就是王囘一直盯着外边却也没有睡。 船大概使出了差不多三里,突然有两艘船挡住了去路。 那船的船头,都站着一个凶神恶煞样貌的人,他们都手持利刀。 当中有一个吆喝道:“你们想走留下买路钱!” 阿当跟船内说道:“大家坐稳了,我要加速了!”阿当说着,立即用竹篙加速划动船。 前方三艘船的人并没有意识到阿当竟然会无视他们,纷纷手忙脚乱。 由于大船的体积实在太大,无法灵活的掉头,相反,阿当的艇因为轻便、灵巧很容易就突破而走。 此时,阿当的艇行驶得很快,一下子就摆脱了三艘大船。 当阿当的艇逐渐走远后,当中主船有个年轻的江贼对着他的首领道: “首领,多亏你机智,用假的芦苇丛引入他们。” 那个首领微微一笑,道:“哈哈,我们来个关门抓老鼠!” 第392章 望江贼水上混战 阿当见摆脱了江贼,相当欢喜,他一看远处,正是望江,他说道:“揽仔河边徛,猜一猜谜底?” “到了望江了?”罗玉畅睡了一觉,整个人都舒爽了,他一醒过来就听到阿当说的这个谜题,立刻就想到答案。 望江村位于惠州城北六里的东江北畔,因房屋朝东江而得名。七百年前福建省闽南游民迁此,村民会讲潮话。但望江人也会讲惠州话,反而少用客家话。 望江村的外姓很少,上寮姓戴,下寮姓黄,新寮姓陈,过沥姓邓、梁。 望江村多为土木搭建的平房,哪怕建在地势较高处,但离东江近,惠州人说的“鸡屙尿”那么大(下小雨)也会淹田地,甚至淹至房子瓦面。所以这里生活的人们也相当艰苦,他们一般都是以甘蔗、水稻为主,有些人家既耕田也捕鱼。 “咦?那不就是甘蔗田吗?”罗玉畅望出窗外道,“记得小时候,经常跟妹妹偷走出来,到那边偷甘蔗,那甘蔗白色的,可甜了!” “你那是水北腊蔗,还不算甜。”阿当呵呵一笑,他如数家珍道,“当地人因地制宜甘蔗种在过沥那边。甘蔗多种竹蔗,用以制糖之用。其中一种称为“红糖”,有特殊的用处。大热天,人的肠胃不适,用这种糖冲番薯粉能治好。在冬季砍蔗期间,农民把竹蔗运到惠州市场卖,市民买来削好洗净,砍成一节节一片片加上茅根、马蹄等煲成竹蔗糖水,制成清心润肺的饮料。” 王囘道:“还是咱河南岸好,你说的甘蔗、桃李、芭仔统统都有,将来有机会带你这个城里人到乡下来看看吧。” 罗玉畅一听立即喜出望外,道:“真的,不骗我哦,我要带我妹妹来的呀!” 王囘握住拳头,放在胸前道:“没问题!” 阿当还解释道:“你们看那里,望江村的那条大沥啊,每逢暴雨、洪水就会漫上田面,为了解决这件事,村民便在两边搭上梯形的架子,铺上三块木板,作过沥之用。待大水漫来,又作木排之用,一举两得。” 罗玉畅听得聚精会神,因为对于在城里出生的他来说,这乡村的样样事情,对于他都是十分新鲜的。 小牡丹不禁叹道:“望江人也挺聪明的,为何会有人去做望江贼呢?” “唉!就是啊。”阿当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一样米,养出百样人’吧?” 正在谈话间,有一条三鯬鱼跳出水面,鱼的姿势相当优美,出水的瞬间,就像是人在跳着舞蹈,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照射下,水珠立即化作珍珠一般闪烁,三鯬鱼很快跳进江里,“嗖”一下就不见了。 罗玉畅连忙站了起身,走出甲板指着方才的那条鱼道:“看!那条鱼跳得老高了。” 王囘讽道:“大惊小怪,那叫三鯬鱼,人们一般会用排罾来抓,不过呢,味道还算挺鲜美的。” 阿当点点头,指了指前方道:“对呀,就在大沥口就可以捕获了,前方不远就到独洲了,是开网捕鱼的好地方哦!在端午节左右,鱼从下游逆水而上产卵,那是捕三鯬鱼的好时期。这三鯬鱼有个特点:一捕到船上就很容易死亡,不得不运到市场出卖。有的买者常等到船一靠岸赶新鲜买回家;鱼贩子却提到市场去卖,以便将取出的鱼卵卖给腊肉铺,制成‘三鯬’鱼卵,它可是惠州的特产,肉香,卵用来佐酒那是很好味的。” 船还在继续在江面上行驶着,穿过芦苇丛后,这时,前方出现很多的大船,将他们行径的路都堵住了。 那些船,船并船,根本没有任何缝隙,相对于他们的小艇来说又是异常高大,犹如江面上的座座高楼,很快就把他们给围的水泄不通。 罗玉畅看着都有些呆住了,他不禁叹道:“完了,这次。” 小牡丹也一惊,她往后一看,发觉后面的三艘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王囘冲了出甲板,一扫前方,发觉船的数量也相当惊人,道:“看来,咱们会有一场恶战。” 罗玉畅问道:“为何他们要追着我们,我们又不是说有什么钱在身上!” 阿当摇了摇头道:“韩公子寄来了十两黄金,用来购买梅菜的。” 罗玉畅瞠目结舌,道:“阿当哥,你咋就不放点在家呢?” 王囘道:“现在怪谁都没有用了,看好机会迎战吧!” “那船的数量比我水上大队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阿当用有些为难的神色,对着王囘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打架,因为,我的船本就不大牢靠,万一他们将我的船弄坏了,这样就没法用来运送梅菜给韩公子了。” 王囘咬了咬牙,很不甘心,他双眼瞪着前方,双手已经抓得“噶喇”作响,他其实已经作好了上阵杀敌的准备,偏偏阿当的船实在不禁打,有种虽有力,却无处使之感。 罗玉畅道:“趁着飞扬哥睡着,我们也得好好表现一下咯。” 阿当心里也没有底儿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啊?” 罗玉畅神秘一笑,道:“看着吧!”说着,他嘴里默念咒语,放出千字丹卷文,围绕着小艇不停打转。 小牡丹也说道:“船内的情况,就交给我吧!”说着,她使出了“落花风卷”保护着船内的人。 王囘化作牛霸者,他对着阿当喊道道:“你掌好船,前方的敌人就交给我吧!” 阿当点头应道:“好吧,关键时刻,我相信你们!”说着,他鼓起勇气,也大力划动着船篙,小艇快速行径。 牛霸者挥出拳头,正欲大打出手之时,拳头刚一触碰,江贼的船居然突然断开了! 牛霸者不解道:“怎么回事?”这江贼的船也朽成这样,不堪一击了吗?往后,他又尝试了两艘,同样也是如此。 面对着牛霸者来势汹汹,将包围他们的船的一些江贼也吓得不敢动作。 后面追上来的那个江贼首领责备喊道:“你们干嘛停下手来?” 那些江贼一听是首领的命令,于是纷纷举起刀朝着小艇砍去,突然几艘大船居然被硬生分开了两半,那些江贼统统掉进江中。 阿当遥望着对岸,笑道:“望江有一座康帝庙,想必就是康帝保佑着我们了!” 第393章 夏村致命食脑虫 小牡丹听着阿当的话,不禁偷笑,这样以来,自己岂不成为了康帝?她不想说方才那一下子其实是她悄悄地使用了“风兰破碎击”。 她偷瞄了一眼后方,只见那个江贼首领大怒:“你们这帮废柴,怎么搞得连船都烂掉啊!” 这时,落入水中的江贼一脸无辜地看着江贼首领,他们在水中一起一伏,十分呆萌。 江贼首领呵斥道:“还望着我干嘛?还不上其他船追!”他看到这一幕,都快气炸了。 这些江贼才反应过来,立即抓住其余完好大船抛下的梯子,爬上其余的船上前继续追缉。 就这样,又追了大约一里路,江贼首领看到李飞扬他们进入了一处沼泽地。 “停!”江贼首领止住了跟踪,“这里有食脑虫,他们必死无疑。”他转而用包围的战术。 原来,李飞扬他们来到了夏村,也就是后来的霞村、虾村。 这时,李飞扬睡了一觉,顿时感觉头很痛,还不停咳嗽。 “难道,感冒着凉了?”小牡丹不禁问道。 见江贼也没有怎么追来,王囘就提议要不上岸先歇息一会儿。 阿当将船暂时停靠在岸边,想着只是停下休息,那些江贼应该不敢贸然追上。 又害怕他们发现,他们只得用芦苇掩盖。 随即就打算上岸,可是没想到刚一踏上岸上,就被村里的孩子扔石头。 罗玉畅第一个下船,他的脑袋正中眉心,“哎哟!搞什么啊?” 这时,王囘一下船,他挥动拳头挡住罗玉畅前方,这才吓退了那些调皮的小孩。 “什么鬼?”罗玉畅插着腰,说着,他眉心一阵疼痛,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血!”他差点吓晕过去。 阿当也咒骂道:“这些调皮的小孩子,究竟干嘛的?” 这时,李飞扬也被小牡丹搀扶着下船,他说道:“各位,要不不要等我了,让我留在这里,你们先过去吧。”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说道:“我来陪你了,我也受伤了。”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李飞扬一看,问:“怎么会这样的?” “谁知道,这屁孩,一看咱下船就像见鬼似的,朝着咱小畅猛丢石头!”王囘愤恨地说,“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一把揪出狠狠揍他们一顿!” “对对。”罗玉畅一听,也都咬牙切齿地,“要狠狠揍,往死打!要不然,不解我心头之恨,哎哟!” “他们丢你们,是因为他们以为你们是那些食脑虫。”当中一个妇人端着一盆衣服经过道。 “食脑虫?”罗玉畅十分惊讶,他只是听过吸血虫会吸附到人身上吸食人血,可没有听过什么“食脑虫”。 “什么是食脑虫?”王囘问道。 那妇人解释:“这种虫会侵入人的大脑,感染之后死亡率极高。”她指了指李飞扬道,“他就是感染了食脑虫咯。” 众人吓了一跳,李飞扬更为震惊,他只是晕船,咋就成了感染食脑虫了? 李飞扬开始咳嗽,顿觉头十分疼,症状似乎比刚上岸的时候更加加重了。 那妇人像是看到什么传染病似的,连忙用手捂着嘴巴,跑开了。 “奶奶的混球!”罗玉畅骂道,“这些人干嘛啊!先是把我当作什么食脑虫,如今看到飞扬哥感冒了,又说什么感染食脑虫,还要捂着嘴跑,你们看她!” 小牡丹看着李飞扬的嘴唇开始变白,她焦急道:“怎么办啊?他……” 阿当上前摸着李飞扬的额头,道:“村里既然知道是食脑虫,一定有法子的,得赶快!” 说着,李飞扬改由王囘背着,小牡丹和罗玉畅一人扶着一边。 他们一路跑,一路四处找,终于闻道了一股中药的味道。 他们停下脚步,看到这周围都是跟李飞扬一样症状的人,负责看病的只有一位老医师。 那老医师正在和一个病人看着:“这是感染了食脑虫,开始有头痛、发热、呕吐等症状,迅速转入瘫痪、昏迷,最快可在一周内死亡。”他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了。” “啊!大家快跑哦,食脑虫又来袭击人咯!”这时有人慌张地跑了过来。 原本还在看病的病人和家属,立即扶着病人往山上那边跑。 这食脑虫,远远看去就像是龙虾的头,样子就像是一只白净的手,肥肥胖胖的,两边对称各有一双尖细的腿。 体形还很大,足足有一头公猪般大小。 “我去!”罗玉畅愤恨不平,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那些小孩绝对是瞎了眼的,我长得就像这食脑虫了?” 王囘道:“不要吐槽食脑虫的长相了,赶紧迎战吧!” 王囘立刻变化为牛霸者,他使出“奔雷掌”,朝着那些食脑虫,啪啪地打去。 突然,有只食脑虫飞扑了过来,眼看就要咬向了王囘。 这时,一道刀光闪过,那只肥大的食脑虫 “是麦峰!”众人惊呼。 “幸好我赶来了!”麦峰松了一口气说道。 王囘问道:“你不是不跟来的吗?” 麦峰道:“我实在是担心你们,所以自己跟来了,方才已经救过你们一下了。” 阿当这时惊讶地问道:“原来方才望江不是康帝救我们,是你呀!” 麦峰笑了笑。 罗玉畅刚用百豪文字诀抵挡住了一波攻击,道:“这些食脑虫到底哪里来的?怎么像是源源不断!” “它们无处不在,存活于湖水、江水、河水、海水、污水、土壤、家畜粪便甚至空气中,一旦环境适宜,便破囊而出。在这类温暖潮湿的野外环境中,感染的风险更是大大提高。”麦峰解释道。 小牡丹问道:“这夏村的人说这食脑虫感染了会传染,是这样吗?” “不会传染。”麦峰冷静地说道,“但表现在患者身上,那就是一开始仅有头痛发烧、恶心呕吐等小症状。不幸的是,大部分感染者都会以为这只是小感冒。但病程发展之迅速让人猝不及防。有一部分患者发病三五天之内,就会丧失平衡感、癫痫发作以及出现幻觉……这代表大脑的机能已经遭到了破坏。在大多数情况下,已无回天之力。” 众人心中,蒙上了一道阴霾。 麦峰一看李飞扬的神色,震惊道:“难道飞扬他?……” 第394章 骨灰变烟花灿烂 众人终于脱离了食脑虫的包围,进入了距离夏村偏远的一个山区中。 小牡丹跪下她央求着麦峰道:“麦大哥,你是前辈,求你指点一下如何才能救飞扬吧!” 麦峰眉毛一皱,鼻子一酸,道:“别,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请起!”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王囘、罗玉畅和阿当也都同时半跪央求: “求大侠救救。” “你们……”麦峰开始为难了,一来他并不知道怎么才能救李飞扬,二来,他还要不知道那大夫怎么找。 “好、好,我答应便是了。”麦峰见众人都这般恳求,心中不忍,连忙扶起小牡丹与其他人。 虽然,麦峰是答应了小牡丹,但是其实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能根治食脑虫病的药。 但是,他之前听说过东江客曾说过,凡毒之物附近必有相克之物,这就是解药。 于是他就带着,众人继续上山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上山采药的村姑,那村姑一眼就看出李飞扬中了食脑虫的病,她立刻拦住问道:“病人何时感染的?” 小牡丹道:“今早。” “那还有得救!”村姑点点头说道,“我叫金宁巧,是附近的一个大夫。”说着,她连忙带着众人到她的医庐里。 众人来到后,发觉她的医庐也是摆满晒干的、没有晒干的,正在研磨的草药,也有一些制成的药丸。 金宁巧立即掏出她袋中药丸递给了李飞扬道:“这个开水送服,喝过后,当晚便好。” 虽然,不知道这金宁巧的医术如何,但是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飞扬被他们安排在一张床上平躺着。 于是,众人就开始忙了,药由罗玉畅负责研磨,然后王囘则去煲水。 麦峰负责砍柴火,而阿当则负责递送。 小牡丹守候在李飞扬的身边,一遍又一遍地更换着毛巾。 金宁巧则根据药的分量,一点一点地兑。 就这样众人忙活了一整晚。 第二日,李飞扬逐渐苏醒了过来,他看到围着自己都累倒的伙伴们,深深感动。 或许由于太醒睡了,李飞扬的一点起床的声音都惊动了金宁巧。 金宁巧看到李飞扬醒了过来,立即起身,问道:“你醒了?见好点没?” 李飞扬点点头,道:“好很多了,谢谢你。”说着,他还愉快地活动着筋骨。 金宁巧微微一笑,道:“这就好……”话音刚落,她就整个人倒在地上。 这可把李飞扬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起身,这动作就更大了,几乎所有人都醒来。 只见李飞扬扶起了金宁巧,他用手靠近金宁巧的鼻子前,发现还有鼻息,他连忙摇了摇金宁巧,问道:“醒醒啊,你怎么了?” 罗玉畅道:“不会吧,就算昨晚累,也不及麦峰哥和阿当哥吧!” 王囘白了罗玉畅一眼,道:“小畅!你怎么说话的。” 麦峰留神一看,金宁巧如今的病症跟李飞扬昨天几乎一模一样!他震惊道:“难、难道?” “是的,那是最后一颗药丸了。”金宁巧说话开始有些无力,“不过,我已经将药方写在纸上,分量、药草的名称,怎么研制,我都写了有。” 金宁巧眼睛望着窗外,轻叹道:“我生于一个名门富有之家,年轻时,家境优裕,随时有人服侍,活在一些聚会与公子哥们的周旋之中。虽然表面看来是令人称羡之生活,但我内心却一直感到十分空虚,觉得自己生命活得毫无意义。一直到我决心选择成为救死扶伤的大夫,最后不顾父母反对,毅然选择了当大夫。我将这项工作当作自己一生的天职,我才强烈感受充实的生命意义。” 李飞扬抱着那妇人,双眼已经几近看不清了,他想说些东西,却什么也哽咽地说不出来。 那妇人却笑道:“人人都得一死,有的人百般恐惧,我偏要坦然面对。”她抓住李飞扬的手,“我恳求你们,当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做成烟花。” “烟花?为什么?”李飞扬不解问。 “因为这样,能让我瞬间灿烂,让我闪耀着整个村子,我是因为食脑虫才来到这个村子,我也想看看我的药能不能治好他们啊。”金宁巧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一般人都或了六十岁左右的,我已经五十五岁了,都有孙子了,够了。” “可以,一定可以!” 金宁巧微微一笑,说了声几乎听不见的“谢谢”就闭上了双眼,这一闭就是永远。 罗玉畅叹息道:“我只想说,豁达的人不论到哪都是快乐的,她最后一刻是快乐的,那她就是快乐的。” 为了完成金宁巧的心愿,他们在医庐外面烧起了一堆堆柴火,就这样金宁巧尸首被燃烧了起来。 “为何上天要这么不公平,偏偏好的人,都不长寿!”阿当看着眼前的金宁巧,长吁一口气。 王囘哭道:“她连家里人都没有来得及说。” 李飞扬心中一阵难过,不禁感叹,“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连唯一的药都没有弄直接给我吃了!这怎么能想到,要是她吃了药,而不是我,那该多好啊!” 小牡丹从后面紧紧地环抱李飞扬,“飞扬,你千万不要这样想,要知道你的命是金宁巧给你的,你不能随便就不要,需要获得她的同意。” 这一天的夜里,夜空中莫名其妙地点燃了烟花。 烟火散发出五彩光芒,将幽暗的天空照亮。 整条村子的人都出来观看,小孩子尤为开心,都被大人抱起坐在肩膀上。 当中有个小孩指了指上面当中一个烟花:“看,那烟花,像是有个人的脸呢!” 本想静悄悄地离开的李飞扬,还是忍不住要出去走一趟。 “飞扬,你刚才去哪儿啊!”王囘问道。 李飞扬说道:“我找了这村的老人,将金宁巧的秘方交给他,由他来保管。” 罗玉畅双手交叉在胸前道:“飞扬哥,去到哪里都爱管闲事。”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喜欢这样。” 麦峰把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喊道:“咱们该上船了。”说着,他指了指远处正在打招呼的阿当。 第395章 小艇夺回争夺战 麦峰说道:“我刚打探到,最早发现食脑虫的地方是独洲。” 罗玉畅也把自己发现说了,“食脑虫产生其实也是不久前。” 如果再算上,李飞扬通知村长老药方,小牡丹收拾了医庐。 王囘一拍脑袋:“天啊,就我啥都没做!” 此时,阿当突然惊叫:“天啊!怎么不见了!” 小牡丹问道:“会不会是拴在其他地方,你忘记了?” “怎么会呢?我最记得的,天啊,韩家给我的那订金都还在那里呢!这可是我水上大队的筹备资金啊!”阿当感叹道。 李飞扬建议道:“不如,怎么坐麦峰的船,出去看是不是没有拴好,被风吹出去。” 麦峰面露难色,他呵呵一笑,道:“大家先冷静一下,我的那条撑来的船,貌似也不见了。” 李飞扬道:“要不然大家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喂!大家快过来。”这时,罗玉畅在远处喊道。 众人顺着罗玉畅的声音奔去,罗玉畅指了指地上的泥巴,道:“大家看,这泥巴有翻动过的痕迹,而且相当湿润,应该刚离开不久。” 麦峰用拳头击打了自己的手掌一下,道:“对呀,这里好像就是我当初放船的地方呢!” 李飞扬道:“好,大家继续搜寻。就这样,几个人就分组开始搜寻。” 麦峰和阿当一队,王囘和罗玉畅一队,李飞扬和小牡丹一队,分三队开始寻找。 这时,李飞扬沿着岸边一直走,突然,小牡丹看到了像是有船经过的响声,她立即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你看,前面!”说着,她的手指指向了前方。 李飞扬顺着她指向的前方,一看果真,这个船型绝对是阿当当初驶来的那艘一样的。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点点头,小牡丹立即领会。 这时,李飞扬整个人奔向了东江,使出“碧波荡漾步”因为名字碧波,其实,实质上也是可以行走的,只不过,较在地面上更需要些技巧,而且,只能维持一定很短的时间。 这时,在岸边的小牡丹也朝着船使出“百花齐放”,来固定那条船,这个是当然的,因为,这头在追,那头又继续走的话,根本追不上的,但是另一边被固定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咦?咋就不能动了?”这时,船上的人惊奇地问。 撑竹篙的人解释道:“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了。” “又是那些水草吗?真麻烦的,找个人跳下水去吧。” “好。” “不对,像是有人跑过来!” “你眼花吗?这里是江中心啊!” “不,真的是、是一个人啊!” 李飞扬乘敌不备,朝着船上的人快速使用“鹰击破长天”,这时,将船上的所有江贼都一一清理干净。 这时,更有些跳进水的都被李飞扬一一敲晕。 这时,李飞扬已经实际将船的控制权掌握回来,他也将船重新靠岸,并拉了小牡丹上船,这时其余的人也都赶上来了。 众人登船后,阿当还是恢复掌舵人,其余的人分别是:李飞扬、麦峰立于船头,小牡丹则坚守船尾,王囘和罗玉畅在船中段以作联系。 刚出夏村,东江江面开始水急,迫使阿当的船篙更加用劲。 此时,已经可以依稀看到接近对面岸密集分布有大量的江贼,在敌人这重重包围之下,要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而且,如今的水流这么急,他们的小艇已经没有半点优势,而且吃不了水深,很容易就翻船,但他们要渡江,又必须倚重这小艇。 嘉陵江江宽水急。川军两个军的主力已经在对岸密集布防……在敌人火力控制下架桥几无可能,红军迅速过江,唯有依靠船只。 “怎么办?”李飞扬一扫眼前的这船连船,排得一江都是的阵容,有些为难道。 “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要佯装可能。”麦峰尽量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因为你是在船头,如果连你都胆怯的话,后面的人都是看你的,他们岂不是更加慌?” 李飞扬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带头犹如元帅,如果两军打仗,主帅都慌了,那么军队是无法打胜仗的。于是他就不再说话,他等待着麦峰下一步。 麦峰对着李飞扬问道:“我要去开条路,但是又怕他们事先有提防,你待会儿,能不能跟我干扰一下他们?” 李飞扬一拍胸脯道:“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好了!” 说好就做,两人各自摆好姿势,由麦峰作为主力,李飞扬则负责引开敌人的注意。 李飞扬朝着最前方的几艘船使出“浪花扑击”。 这时,那些船上的江贼还懵然不知,李飞扬只得朝着,船杆使出,“虚空爆碎”,突然一艘船的桅杆被击断。 这才引发船上一阵骚乱,麦峰用绳子栓出了他的影之刃,大力甩出,这时击中了一个开船的船员。 此时,小艇已经进入很靠近大船,这时,小牡丹朝着船上抛出一米蔓藤,紧紧地绑住了船边,所有人就沿着一米蔓藤爬了上去,这时,他们才发觉了李飞扬他们已经上了船,旋即就开始打斗起来。 罗玉畅用千字丹卷文一直护着自己,江贼根本无法靠近。 而王囘简直没有使用霸体,他直接一手拽一个人的头,相互一撞,直接扔进江中。 小牡丹也开始在船上找寻对手,她也感觉,自地保晋级试后,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打过了。 这时,麦峰上了船后,立即展现了其高超的刀法,但都只是隔断其筋脉,并没有伤及他们性命。 毕竟江贼虽然作恶,但是毕竟还是穷苦的人,因此大家都出手不重。 其他船看到后,也都朝着这大船射箭,锋利的箭如雨般袭来。 罗玉畅连忙用百豪文字诀来保护着王囘。 小牡丹则用“落花风卷”护着自己和李飞扬。 相对的,麦峰显然更胜一筹,他没有护身的功法,只是单纯地挥舞着影之刃就已经足矣保护着他了。 第396章 独洲捣毁食脑虫 很快,战斗之后,李飞扬他们都一一将江贼给制服,并统一用绳子将他们全部绑在一艘船上桅杆上面。 阿当在混乱之中,也终于找到了他失落的那笔韩家给的订金。 经过简单商量后,他们决定,留下阿当负责看守着船上被绑住的江贼,其余的人则登陆独洲,去找寻食脑虫的大本营。 也许坐了船很久,晕船的李飞扬有点舍不得离开甲板,因为这又要适应一下陆地的感觉,但是陌生的独洲可是东江少数几个鲜有的小洲之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有趣。 众人沿着小梯子走下去,到了独洲的表面上。眼前展现的景色使他们赞叹不已。下面,就在众人的脚下,是一片平原,上面有着下陷的洼坑和平缓升起的高岗。 距众人不远,是一些同样的火红色的高山,尖峰直插云霄。 站在独洲往外望去,远处的山越来越模糊,稍微有些轮廓的山,却又像棉絮一般。 在漆黑的天空中,整个独洲表面显得特别明亮和鲜艳,独洲阴影颜色更深、更暗,正因为如此,所以物体看上去会更为清晰、鲜艳和明亮。 “看来,这可不简单啊!”李飞扬对罗玉畅说。“这独洲应该鲜有人涉及,即便有,恐怕也很少来。” 不待罗玉畅回答,李飞扬就抖擞精神地向独洲的小路大步走去。 众人也没有走多远,发现了一间小木屋,这个小木屋感觉有些小,门做得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一半高度。 罗玉畅觉得惊奇,他就进去了。 李飞扬和麦峰都没有叫住,这时其他人只好也随着罗玉畅进去了。 一进门,大家就发现这个房子虽然小,但里头布置得井井有条,而且十分干净整洁。 迎面的一张桌子,铺着一张褐色的桌布,上面摆着七个小盘子,每个盘子盛有沙糕粄、麻扭、蛋散、阿嬷叫、糖环、角仔、敛糕等惠州小吃,盘子旁边还摆放着七个装满着芳香的花茶,七双筷子和碗,还有七个小房间,每个房间的陈设几乎都一样,只是以颜色区别。 由于,众人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口渴难耐,于是开始吃起来,起初,麦峰和小牡丹都提醒不要胡乱吃的。 但是罗玉畅根本不理,他吃了几块后,说道:“还挺好吃的。”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也加入进来,最后,连麦峰和小牡丹也索性吃了起来。 李飞扬提议要带点回去给阿当,这时,罗玉畅找来一个小盒子样样都挑一点,夹进去。 不久,房子的主人们像是回来了,他们的样子都很矮小,他们发现屋内像是有人动过,心马上缩紧了,立即提防起来,他们急忙上前四处张望: 第一个坚定地道:“屋内有很多脚印!” 第二个怀疑道:“难道有小偷?” 第三个责问:“谁吃过我的糕点啊!?” 第四个不想说太多:“呵呵。” 第五个有些嫌弃:“筷子尽是唾液!” 第六个愤恨极了:“太可恶了,连花茶都喝干了。” 第七个确切道:“一定要找出来。” 七个小矮人接着向四周瞧,这屋子本不大,一下就能发现,但当他们发现了李飞扬他们之时,反而吓了一大跳,他们愤恨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闯进来?” 原本就理亏在前,这时,李飞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玉畅挡在前方,对着大伙儿道:“谈判话术等我来。” 这时,他朝着七个小矮人,拱了拱手道:“七位长老,打扰你们了,方才,我们遇到江贼阻截,被迫才逃到了你们的房子,也只是因为又饿、又渴,所以才进了屋吃你们的东西和喝了花茶的,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小矮人议论一番。 第一个道:“要我们原谅不是说不可以。” 第二个道:“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第三个道:“这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将我们岛上的虫子都弄掉。” 第四个道:“要彻底的,不会再有翻工的。” 第五个道:“这些虫子,可不容易对付哦。” 第六个道:“这虫子可以让人致命,你们怕不?” 第七个道:“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干脆离开这个岛。” 李飞扬道:“你们放心,我们此次来就是要根治这些可恶的食脑虫的,可惜不知道它们的巢穴,很难消灭啊!” 小矮人齐声道:“如果说它们的巢穴,我们倒是可以告诉你们。” 李飞扬众人也颇为惊讶,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七个小矮人,身躯这么小居然这么大量,而且还告诉他们那食脑虫的巢穴。 这时,七个小矮人,欢快地跳出了门口,他们朝着一座外形相当独特的、火红色的高山处奔去。 这山的山脚有一个山洞一直像是脊椎,一直从山脚延伸到山顶。 七个小矮人指着当中一个洞道:“这里就是虫子的洞穴了,每次咱们追到这里,它们就躲进去,久久不出来,我们也拿它们没办法。” 李飞扬问道:“这洞穴还有别的吗?” 七个小矮人齐声回答:“没有了,就这么一个。” 李飞扬嘴角带着微笑,道:“看来,要根治它们,方法已经找到了。” 李飞扬朝着这个洞穴使出碧云红霞,热力从洞口一直往里传播。 这时,罗玉畅登上山上,往这条可能是洞口的入口处,折断了一棵树的树枝,大力钻探着。 王囘问道:“这下其实可以让我来。”毕竟之前没有做过任何东西的王囘,这次需要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了。 王囘朝着这个“脊椎”使出“铁牛拳”,整个拳头一下没入里头,当王囘拔出来的时候,他连忙捂着自己手叫道:“好烫!” 这时,一股浓烟随即而喷出,透过微弱的月光,王囘和罗玉畅试图往里面一看。 李飞扬、麦峰和小牡丹在山脚等待着。 李飞扬焦急地在山脚喊道:“上面怎样了?” 王囘有些吃惊,他指了指下面说道:“里面……” 第397章 七女湖寻访古仙 罗玉畅讽道:“看到了什么了?一个男人磨叽磨叽的。”罗玉畅虽说不是什么真汉子,但是他最排斥就是拖拉、磨叽的。 “里面很多像是蛆虫的东西!”王囘面容扭曲道。 其实,这虫子,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听说,以前这里有个绰号东江客的人,将一个妖怪打倒了, “难道,这些所谓的食脑虫,就是那个妖怪体内的蛆虫?!”一想到这里,他又不得不联想到自己被夏村的小孩误会为食脑虫,他更加恶心。 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个人看问题侧重不同,李飞扬则认为,这个妖怪体形这么庞大,连他体内产生的蛆虫都这么有杀伤力,当年的东江客凭一己之力,该有多么大的能耐啊!想到这里,李飞扬更加迫不及待地要跟东江客见面,哪怕只是侧面。 七个小矮人当中一个说道:“其实,我们是七位仙女留下的七个古灵,负责守护着这片土地。” “古灵?”李飞扬一听,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之前就听城山湖曾经说过,他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仙,是古灵,这是一种远在人类之前就存在的一种生物。 于是,李飞扬问道:“你们既然是古灵,那么你们应该会一些仙法之类的吧?” 七个小矮人点点头。 “那七位仙女目前在何处啊?”小牡丹问道。 七个小矮人道: “她们就是天界七仙女,据说七个都下界了,如今一位镇守着西方的大湖里,她十分喜欢这片土地。” “七个仙女可美了!” “对呀,我听说她们很好的。” “咦?我记得有个姐姐很凶的。” “哦,你说那个啊?她确实很凶,还骂人呢!” “不过呢,她其实刀子嘴,豆腐心了。” “是啊,不知道她们过得怎样了?我们之间心灵感应,像是被切断了。” 小牡丹一听,她连忙抓住一个问:“你说什么?你们有心灵感应?如今能感受到吗?” 被她抓住的小矮人皱着眉,嘟着嘴,摇了摇头。 李飞扬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们不如去找这七仙女?如何?” 根据七个小矮人的形容,这个曾经有七仙女下凡的地方,叫做七女湖。相传七位仙女下凡游玩,七女湖附近地域,流连忘返,天帝派天将捉拿,七仙女化作七个湖,人称七女湖,后改名汝湖。 众人回到了登船的地方,阿当连忙叫道:“喂……你们终于都回来了,可把我等得!” 李飞扬向其招手道:“对不起啊!因为,我们遇到了点事情。” 阿当又问:“这些江贼怎么办?” “不如,我将他们交给你?”李飞扬不禁灵机一动,对着七个小矮人说道,“你们去帮忙将对岸的食脑虫都消灭掉,这些江贼配合你们如何?” “当然可以咯。”七个小矮人道:“它们不钻洞,咱们就有办法。” 阿当睁大嘴巴只剩下一个洞。 众人陆续登上小艇,李飞扬道:“阿当哥,咱们走了,船还是还给人家吧!” 虽然阿当很不舍得这几艘意外获得的船,但是,他能找回失去的订金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继续出发!下一站,七女湖……”李飞扬站在船头,大声喊道。 王囘用手指挖了挖自己的鼻子,讽道:“你站那船头,小心又晕船啊!” 众人都笑了。 小艇继续北上,很快就来到了古仙村的地界。 众人一登岸,立即被眼前的情景给吸引住了,这里的地势开始高耸,隶属象头山脉,横亘在惠州城的北方的博罗地界,绵延数千里,因其雄奇险峻,高耸辽阔。 罗玉畅看到上面有块石碑,上方刻着“古仙村”三个字,后背则刻有关于古仙村的得名的碑文。 大概的内容写着: 有男叫张牛,四十又二岁,有女叫黄氏,年龄略小一些,带着三个儿子大儿一十二岁,二儿九岁,三儿七岁和两个女儿四女五岁,五女三岁,一家七口,开荒耕种,维持生活。由于独门独户,又是外地人,经常受邻村欺负,张牛一家总是忍受着。十多年后的一天,来了一个矮身材、头发松乱、衣着不洁、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袱的丑男人,他对张牛说:“我叫人山,是外地人,今日前来,要入门做你大女的丈夫,婚后我可以跟随你们姓张。”张牛夫妻听后难以为情,苦不堪言。大儿子要将此人赶走,黄氏出来劝阻说:“我们张家一贯是循善待人,邻村九十九次欺负我们都能一一忍受,这一次也忍了,凑成百忍吧。”于是这门亲事也定了下来。 洞房之夜,张女泪流满面,认为命苦。忽然,人山变成一个美男子。从此,夫妻恩爱,张家兴旺发达。若干年后,张牛夫妻相继去世。子孙为了纪念祖宗,建了一座“张氏宗祠”,人山为宗祠题了一副对联:“古风百忍;仙境千秋。”写成之后,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张人山随风上天去了。这时,人们才知道人山是神仙。后来,人们便根据对联的暗示,把这个地方叫做“古仙”。“百忍家风”也是说张姓人的传统美德。 众人继续前行。山脉深处,烟雾妖娆,地势复杂多变,有奇花异草丛生,更有珍禽神兽繁衍。清澈的泉水在高处下落,进入深潭之中化作七女湖,七女湖周围仙气十足,即便七仙女再也不在此处,依然宛如仙境一般,令人感到玄幻如梦,远离尘嚣。 这时,他们遇到了一个身穿道袍,鹅观博带,双鬓斑白、玉面长须的老年男子,这位正是七女湖的修道的道士……凡幽道人。 他双目略微扫视了一眼,见到众人后,轻轻咳了一声,道:“我掐指一算,已经知道有贵客要来,故此,特意来到此间,等待着各位。” 罗玉畅问道:“你这么神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凡幽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道号凡幽。” 凡幽道人的声音出奇的威严宏阔,与他苍老的脸容截然不同,在众人心中激荡,众人不禁感叹:“果然是世外高人。” 第398章 七位西子过往事 凡幽道人说道:“既然贫道与众位在此相聚,那自然福缘非浅,那贫道也可以为大家解决一些困惑,请大家说出各自心中的疑惑吧!”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那声音似要被风吹散一样,但是,听得却是清清楚楚,没有半点含糊。 罗玉畅对眼前的这位道骨清奇的道长十分好奇,他上前行礼随即,睁大了眼说道:“道长好,我叫罗玉畅,说实在呢,我生活不缺,父母也尚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对那些困惑啊,还是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就替大家问吧。问那你姓什么啊?” “你为人乐天,也喜欢思考,贫道也挺欣赏你。”凡幽道人笑道:“贫道俗姓张。” 被道长称赞,罗玉畅也好生得意,他高兴地退下让其余的人上前问。 李飞扬上前一步,“你就是这位‘古仙’的后人吗?”他惊奇地问道。 凡幽道人点点头,围绕着他周围的仙气,一直漂浮在他周围,他那白白的长发随着仙气而飘荡,无处不显露其高深莫测的功法以及他的大智慧。 小牡丹一看,这个道长道法高深,想必能帮到自己,于是她身子颤抖,内心激动地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吴宫西子的下落,对吧?” 凡幽道人点头说道:“我只能说她还活着。” “那苎罗西子是否能复活呢?”李飞扬见凡幽正面回答了,于是他也问道。 凡幽道人说:“一切都看道缘,道缘如果到了,自然就能见面了。” 虽然没有得到凡幽道人的肯定回答,但是大家都知道。 凡幽道人话语刚落,这时,麦峰也猛地上前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也想问一下,东江客的下落如何?” 凡幽道人回答:“一切皆有定数,随缘便可。” 麦峰笑了笑,道:“多谢道长回答。” 李飞扬想,如果他问相同的问题,多半也是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吧? 其余众人都一一问过,他们都获得了满意的回答,也因此而解开多年的心结。 凡幽道人沉默,半晌后开口。继续说道:“汝等之命皆得往好处也,而不事事皆顺。” 众人都因凡幽道人的点化,茅塞顿开,感叹连连。 凡幽道人捋了捋胡子,道:“七位西子终究有重聚之时,汝等所困,亦能完解。” 说着,他一摆衣袖,众人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不是当朝的外貌,人们穿着也非该时候的服装,更像是宋时的衣裳。 那像是一座城池,也很小,比镇大一点点,却又比城小一点点,甚至没有城墙,这就是宋代的惠州城。画面突然来到一个美丽的湖畔,这湖畔跟如今七女湖一模一样,可如今千年岁月,本应物是人非,但此七女湖千百年来居然也没有变化。 王母娘娘与七个女儿在瑶池仙境饮酒赏花,母女们正在欢笑之际,王母谆谆告诫七个女儿不可私自下凡,严禁与凡人婚配,以免触犯天条。七个女儿连连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各有心事,其实,因为她们之前曾经约定好一起私下凡间。 此时,七位仙女都腾云而至,各个衣着光鲜靓丽。 她们都美丽,善良、纯真。锦衣冠盖,瘦削身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如若立于凡尘中,立刻体现出仙凡有别。 她们的名字分别叫天寿、天阳、天荣、天昌、天显、天庆、天羽,这名字都是由王母亲自选定。分别穿着红、青、素、皂、紫、黄、绿七彩新装,这七种颜色也是代表着她们各自的性格。 她们其实就是后来各自守护一方西湖的吴宫西子、越溪西子、浣纱西子、沉鱼西子、苎罗西子、歌舞西子和鸱夷西子。 她们其实都是思念凡间的繁华,也感受到了人间疾苦,这些体会都是在天界无法体会得到的,各种感受,也只有深入了解才会知晓,于是她们下凡了。 她们每次都喜欢来到七女湖这边洗浴,一来洗去天界的仙气,二来也好让自己更能体会凡间的感觉。 可是,好景不长,这事情,被王母得知,她下令下界的仙女务必回到天庭。 唯有五姐天显依旧不肯离去,姐妹终于要分别了,她化名为苎罗在惠州继续生活中,直到她遇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梁明。 苎罗体内感受到了一丝丝前所未有、温馨、美满的气息,她不禁感叹:“这就是爱吗?”是的,两人在凡间相爱了,而且为了各自的理想而奋斗,他们虽然没有生儿育女,但是两人都创建了各自的门派:西湖一脉和魔流派。 王母娘娘知道后虽然很生气,使出很多办法,也无法让苎罗回心转意,而且,苎罗也逐渐成家立业,王母其实也无法顾及了。随着七位仙女先后下凡,她也无从干预了,也悟出了女大不中留的道理,只得接受事实。 其实,事实证明了,两人的相识、相爱其实也是一段不可能的相恋。 因缘生爱,又由爱生恨,由恨顿生孽缘,这一段本不应该的孽缘,造就了后世、甚至后世的循环恶果。 看到这里,凡幽道人大袖一甩,顿时一股清风拂过,画面立即消失了。 “各种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往事如烟,林林种种,也归于凡尘,每个人皆有自己的因果和劫数,必须自己体会,个中缘由,才能参透人生。” 他们像是被沙子吹进了眼睛,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当他们一睁开后,发觉自己已经到了船上,之前七女湖也不见了,而且找不到在何处。 在他们面前的是街道整齐,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行人如织,喧嚣的城镇,这正是横沥圩。 正所谓“头平二淡三多祝,第四要数横沥圩。” 李飞扬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目中坚定之意更深,他坚信只要一直追寻下去,终有一天,他会解开自己心中的所有谜团,还会遇上东江客的。 第399章 横沥汤粉仍头人 “这什么嘛?”面对眼前的这情景,不由得让罗玉畅十分不满,“方才明明就快看到七位西子的生平,突然间这道士就让我们来到了横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吧?”小牡丹道。 “横沥,我喜欢哦!”李飞扬笑道。 在李飞扬的回忆里,小时候只要外婆卖菜赚了钱,就会带他到桥东吃汤粉,相传横沥汤粉很着名,因此有些人在横沥学成归来,就会到城里开启汤粉店,就这样,惠州城内开了许许多多的汤粉店。 这些店其实大都也很简单,一锅汤、几张凳子,这样就让郡民满足一个早上了。 王囘笑道:“哈哈,飞扬以前最喜欢吃横沥汤粉了,好吧,我其实也想知道这制作工艺和秘诀,难得来到横沥,也不至在那点耽搁吧?” 阿当也觉得有理,说道:“一路都这么紧张过来,好吧。” “下船咯!”李飞扬开心地欢呼大叫,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晕船的。 偌大个横沥圩,要找到最正宗的一家,还真的不太容易。幸得王囘在合江楼做了有一段时日,平时进购食材的时候,也听过有食客说过大概的位置。 事实上,船刚一靠岸,已经有浓浓的香味飘出。李飞扬和罗玉畅早已一马当先奔出,朝着香味浓郁的地方奔去。 左弯右拐,问人指路,终于他们找到了乡亲们传说中的横沥最着名的汤粉店……梅姐汤粉店。上面也没有个醒目的牌子,正所谓,真正好吃的,往往匿藏在深巷中,甚至连个牌子都没有。 店面也不大,一个摊档,六张桌子,若不是地胆指路,恐怕还真的要找上一段时间呢。 “哇!老板娘,你的汤粉好香哦!”罗玉畅口水都要留下来,他紧紧地盯着上面一碗,刚做出来的汤粉,“要这碗汤粉,我能吃上五十碗!” 那大姐哈哈大笑,“你吃那么多啊,看来我要回家备材料咯!” 李飞扬也上前道:“这汤粉确实香,我肚子都饿了,你家住哪一头啊,我想天天去你家吃算了!” 刚弄完一碗的那大姐一抬头,见是两个少年,笑道:“其实,我不是横沥人,是对面岸的仍头人。” “什么?你是仍头的?”罗玉畅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叫我梅姐吧。”言语间,相当淳朴。 这时,小牡丹等人也来到。 梅姐就招呼他们坐下,由于他们人多,就坐了两桌。 李飞扬、小牡丹和王囘坐一桌,罗玉畅、阿当和麦峰坐一桌。 不一会儿,六大碗横沥汤粉就做好了,有炸猪皮、大大个肉丸、还有卤肠、茶叶蛋,上面还撒有葱花,以及淡淡的胡椒粉的味道。 “哇,梅姐。你太客气了吧?这么多配料呢!”罗玉畅惊讶道。 梅姐道:“我也是样样放一点,看你们都这么年轻,要吃多点哦!” “一定一定。”李飞扬拿起筷子道,“小牡丹,你觉得这味道如何啊?” 小牡丹用汤勺尝了一口汤,“香浓、汤甜,吃后又有回甘。” 王囘也尝了一口,他仔细回味,“是桂皮?!貌似还有其他东西。” 梅姐一听,眼前一亮,称赞:“哈哈,你是行家呀!” 罗玉畅自豪地说:“当然咯,咱二牛哥是厨子来的呀!” 罗玉畅开了头,于是王囘就顺着上,他对着梅姐道:“要不梅姐教教我,可以吗?” 没想到,梅姐想都没想就答应,“见跟你这么有缘,那我就教你吧,小伙子。” “这汤底由左刀鱼末、老姜和虾皮,本地土猪的骨头慢火熬制,当然咯,我加了其他调味料。”虽然开始煮了,然而梅姐没有再继续,而是将捞子递给王囘,“交给你了,大厨子给我做呢,我岂不是班门弄斧,我等着吃呢!” 王囘谦逊道:“梅姐太抬举了,希望不要给我糟蹋掉啊!” 王囘备好的材料后,放入大锅里放八成水,先用大火煮开,再用慢火熬制两个时辰。 王囘抓取了那些洁白的汤粉,他惊讶地发现,这些粉都很细滑且透明,而且每一条粉都是长宽一样,不得不佩服这个梅姐的刀工了得,他用水烫过后,加入青菜、葱花,以及汤底,铺上牛腩、猪脚。一会儿,王囘版的横沥汤粉也做好了。 王囘叹道:“你是仍头人,这汤粉,又为何会叫横沥汤粉呢?岂不是很亏?” 梅姐就解释:“横沥是东江岸边的繁华商埠之一,商贸自然也就十分发达,在每逢农历二、五、八日,附近镇圩的人皆来横沥这边赶集,人流、物流很畅旺。人口流动大了,生意就好做咯,我们这些住在和横沥相隔不远的仍图人见这里繁荣,把那边的汤粉生意也带过来,逐渐演变融合后成就了今天横沥汤粉的美名。”梅姐神秘一笑,“可以说,我们虽然源于仍头,但是成名于横沥嘛!在横沥当地,吃汤粉不仅仅是早餐,还是一种日常饮食。那些去打工的、赶集的路人,都吃上一碗,既填饱了肚子营养也到位。” 王囘朝着她笑了笑,他知道梅姐此话不假,因为他小时候也听过:“横沥水,水匆匆,一朝坐船到水东。”他感觉这个梅姐为人十分阔达、开朗,对于她来说名利其实是其次,让客人吃得开心才是她的追求。 她还说:“我听我那过世的娘说过,横沥汤粉与南越王赵佗的传说,相传啊,在秦末汉初的时候,赵佗屯兵龙川佗城,决意占象头山称王,一日行军至横沥,差士卒入圩觅食,只见食肆皆售汤粉,膳食后甚合其口味,赵佗大喜,遂命征召从军。而当赵佗后来番禺当上南越王后,横沥汤粉也便随之传到广州,成为了沙河粉……哈哈,如此看来,这一碗横沥汤粉已有两千多年的文化底蕴啦。” 王囘也点点头,道:“一碗汤粉承载的分量,确实相当重呢!” 众人吃饱后,阿当问:“梅姐,我想问问,这边横沥去土桥的路怎么走?” 第400章 土桥村始得梅菜 经过老板娘梅姐的叙述,横沥到矮陂的土桥,其实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里他们的小艇继续北上。 李飞扬不觉问道:“阿当哥,你说的梅菜真的这么有效吗?” “不知道呢。”阿当撑着船篙,他道,“不过,我以前肚子疼吃过,感觉确实有些作用。” “苎萝西子十里绿,惠州梅菜一枝花。”罗玉畅诗兴大作,当即口念一句,然后解释道:“梅菜,又称富贵菜,正气菜,历史悠久,享誉中外,为岭南三大名菜之一。梅菜起源于惠州城东归善县矮陂土桥村,传说是一贫苦青年助仙姑过河,仙姑赐予青年菜种以表谢意,因仙姑名叫‘阿梅’,故此菜得名为‘梅菜’,从此‘梅菜’之名流传开来。梅菜色香泽棕黄、芳香浓郁、其独特的风味,味道鲜美、口感脆,深受大家的青睐,曾被历代皇朝列为宫廷贡品,也因此被称为‘贡菜’,梅菜具有消滞健胃、降脂、降压等保健功效。” 王囘哈哈一笑,“原来‘梅菜’也源自‘阿梅’啊,看来咱们跟‘梅’挺有缘的呢!” 众人也听了心情大好。 李飞扬忽然有大发现地,指了指前方,“看!这是不是梅菜啊?” 阿当一看,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虽然梅菜与芥菜属同一种类,外形相似。不同的是芥菜茎扁平,梅菜茎略圆,中间凹陷。” 李飞扬虽然也有吃过梅菜,但是对于新鲜的梅菜还真的没有看过。 过了狮子头小山,船驶入了窄道,而且越来越窄,阿当建议道:“我看矮陂也在附近了,不如咱们也下船走走?” 众人商量过后,由麦峰守着看船,其余人则跟随阿当到矮陂土桥去采梅菜。 无缘得遇,忽见一菜农正背着一担子牛粪走过。 王囘于是就上前攀谈:“你好啊,大叔,请问这边土桥在何处?” 菜农道:“我就是在这村子里头来的,不远,不过,我还去给梅菜浇点肥。” 众人一听大喜。 阿当上前道:“这就巧了,我们正好想去采摘几棵回去,给病人治病呢!”原本阿当并不抱什么希望,这下终于可以了却心愿了。 这位菜农也相当热心肠,于是他带着众人去,一边走还一边解释道:“制成的梅菜分菜心、菜片两种,通常说的梅菜其实是指梅菜芯。因其生长环境对气候的要求较严,一般在只在秋后入冬时分种植,收成后的梅菜经凉晒、精选、飘盐等多道工序腌制半个月左右即可。腌制好的梅菜外观黄中带青,有少量盐分淅出,手感柔软,有浓郁的梅菜沉香味道,清脆爽口。其性不寒、不热、不湿、不躁,含有十多种对人体有益的氨基酸和其它的微量元素及多种维生素。有良好的消滞祛湿,促进消化等治疗保健功能。” 前方就是莲塘山,沿着蜿蜒的山道,一步步爬到山顶。到了山顶,豁然开朗。平缓的山顶,整一片矮陂好风光似乎都在脚下。 整一座莲塘山上,从山顶到山脚,都种满了梅菜;这矮陂,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是绿油油的一块,从上方望去,甚为壮观。 看到梅菜长势茂盛,阿当也不禁感叹,果然不枉此行! 李飞扬由衷感谢,“哇!如果不是你带路,我们真的不知怎么找呢!” “哈哈,这里实在太大了。”菜农笑了笑道,“不管你走哪一条路上山,又转到哪一条路下山,走来走去,一路都在梅菜地里。” 尽管梅菜为惠州独有,但分布并不多,也就横沥和梁化、增光几个地方有种植。 菜农还说道:“传统的梅菜加工方式以家庭为主,自产自销,主要分布在土桥村、大利村、矮陂村、洋圳村、沙岗村、泰安村、马岭村、霞塱村、大陂头村、森柏洞村和周公堂村,这几条小村子。主要种植的品种有黑叶仔、白硬仔和三连种。” 阿当看了看这周围的梅菜,他依然摇头,道:“可惜,这都不是我要找的那种。” 菜农有些惊讶,问:“怎么,这么多都不是你要的那株吗?” 阿当说道:“这是一种很罕见的品种,叫仙道子,一种可以让人吃了起死回生,生者延年益寿,病者则百病驱除的。” 菜农直摇头,道:“我种植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这品种,你们应该找错地方了。” “是这样啊!”阿当显然有些失望。 李飞扬心中也不大好受,毕竟大家一路这么艰辛才走过来,这一下却要失望地回去。 小牡丹于是问道:“会不会是韩家的人记错了名字,或者是这个种品种已经失传了呢?” 罗玉畅用手托着自己腮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毕竟,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真正的见过的又是少之又少,而名字都叫仙道子,这跟天界仙菜没有什么区别。” 王囘也道:“就是啊,这菜长得怎样,大家都没有一个概念,盲目寻找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李飞扬对着阿当道:“我跟你去找,哪怕将鞋都踏烂掉!” 阿当叹道:“不要浪费你们时间,我这就下山撑船回去吧。” 这时,菜农突然想到:“你们这一争论,我像是想起来了,确实有种品种在这附近的山脚下,不过,能否遇到,可就真的看大家的造化了。” 众人一听,大喜。 跟菜农分手后,他们就顺着山路下行,一路上都盯着两旁的植被,生怕遗漏掉。 可是当大伙儿下了山之后,依然没有看到有类似梅菜的植物。 正当大家一脸沮丧的时候,罗玉畅神秘一笑,他指了指前方处。 众人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不就是梅菜吗?而且发着一闪一闪的光芒,正在一块大石头底下,而且数量还相当可观。 阿当立刻上前采摘梅菜,对于他来说,这颗不单止是可以治疗韩鸣凤的“药”,也是让他水上大队扬名的“药”啊! 众人见阿当这般高兴,也都纷纷上前帮忙。 罗玉畅走在最后,他抬头一看,像是有个女子站在他们采摘的地方,点头微笑,但是一眨眼却又不见了。 第401章 横沙洲霸江阻截 东江沿岸的山峰重峦叠翠,延绵数里也未见其尽头,江风沁人心脾。 在摘取了梅菜后,众人就开始原路折返,罗玉畅坐在船上:“额……觉不觉得,我们一路上太过于顺利。”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一路上风平浪静不好吗?”王囘一听罗玉畅这句话,立刻表示不满。 阿当也说道:“就是,平稳过渡,这最好的了。” 麦峰冷静地说:“我反倒觉得,我们像是早已被监视着!”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众人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周围,这方圆数里,也不见有人,为何麦峰还会这么说? 就在前方横沙洲,洲浮水面,四面环水。 横沙洲历经东江水千百年冲积,泥沙聚合而成,土壤肥沃,物产甚丰。洲上有一片黄色的沙滩,绿树成荫,空气清新。 本来无事,风平浪静,突然波浪翻腾,狂风骤起,小艇被这些浪弄得摇摇晃晃。 麦峰深感跷蹊,他出舱,站立于船头,四处张望。 阿当则在船尾喊道:“哎哟,怎么江风也这般厉害啊!” 由于船行驶得不再平稳,李飞扬立即恢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有气无力地道:“我感觉,有些头晕了,呃……” 罗玉畅脸一沉,往后一退,道:“飞扬哥,你可别吐船上啊……” 小牡丹见此状,立即将丁香花在李飞扬七窍都堵上,施予灵力,这才止住了李飞扬身体的不适。 王囘盯着船上堆放着那几扎梅菜,提醒道:“那些梅菜可不能沾水啊!不然一定会坏掉!” 这时,东江两岸、横沙洲各自立了四个人,四人的打扮都十分接近,都是褐色缎带,都作渔民打扮。 那股奇怪的杀气,恐怕就是由他们所发出的。 王囘道:“这下,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 “由我们第七队,亲自抓你们,真的是抬举了你们了哦。”当中一个人略带轻视说道。 罗玉畅闻声从窗口望去,用鄙视的眼神,反讽道:“之前江贼出动了数十条船依然都无法阻止我们前行,就凭你们四个?” 四人中的第二人说道:“你可别小看我们七队四人组,我们是有番号的,就是‘霸江’。就算无法阻止你们前行,也要让你们难以前行!” “那个叫阿当的,你给我们听好了,你觉得我们东江派会这么顺摊地,让你们跟韩家结成友好吗?你倒是想得美,” “在东江派,确实是有这一传统,凡事作战能力强的,都会有番号。”而且这一番号,麦峰之前也略有耳闻,他分析,此四人无声无息竟然能瞒过船内所有仙侠,他们施展内视术可见一斑。 从麦峰的话语可以得知,其实,这四人的实力,并不弱。 顿时,船内的人就为难了。 李飞扬也想出去帮忙,但是船还是很摇晃,他站起来不到一会儿就又倒下。 王囘见到李飞扬这样,他也深感为难,自己的功法都是短距离的,而罗玉畅则专攻防御,而李飞扬又在晕船中,小牡丹负责照顾,这一下,还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挺身出来。 可以说,这在水中作战,对于他们来说,甚为不利。 阿当露出惊骇之色,他更担心船上的那堆刚摘的梅菜,他干脆钻进了船舱内,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护着。 这一下子,他们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动,陷入了被动之中。 正值危难之际,麦峰此时,拔出他的影之刃,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的功法,自己身处的小艇未必能抵挡得住。 抓住了麦峰犹豫之机,此时,四人中有三人各自出招:“蛟蛇水斩”一条水柱,化为蛟蛇,飞扑过来见人就要大咬。再有“盘龙水手”顷刻间在对岸的那人双手盘起,一条龙盘旋在他的手心,“破军水杀”一浪接着一浪的大浪席卷而来。 麦峰急忙跳到船顶,使出功法“化灵功”将一切攻击化解。他冷眼看了过去,一个眼神,吓得其余三人止住了动作。 唯有一个迟迟不见其出手,终于都出手他使出一招“惊虹玄水”。 这招极其怪异,那水像是有思想一样,在麦峰化解了第一波攻击之后,居然会躲到后面,袭击麦峰,麦峰正中一招,连吐三口淤血。 三人见状,立即联手配合起来。开始叫嚣道:“我们说好了不让你们前进,你倒以为我们说笑的吗?” 其实,四人虽然话语张狂,但是也知道麦峰的实力,但是见到方才他们联手获得如此的表现,那自信慢慢地上来了。 然而,阿当所有人都是神色一肃,此时整个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喉咙了,他担心这个船万一有什么闪失,那些订金事少,那写梅菜给整没了,整个水上大队也就完了。如果,这次运输失败,他们将得不到韩家的支助,那水上大队可能熬不下去,会被东江派剿杀掉。 他嘴里不停嘀咕:“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虽然王囘知道麦峰的实力卓越,但是要护着他们这么多人,也着实有些为难他。他蹲下对着李飞扬问道:“你还能不能作战啊!我看麦峰看似抵不住了。” 李飞扬想抖擞精神,但是没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也在危难之际,顿觉自己的共鸣笛又一次共鸣,他当即就吹响了共鸣笛唤出了龙王。 他郑重低声道:“我不舒服,这就交给你了。” 东江龙王带着一丝激动,应道:“放心吧,我的小主人。我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些后辈的。”他深感李飞扬这次的交托非同寻常,于是他格外重视。 东江龙王飞出后,在空中盘旋,他咆哮一声,崭露出威严的龙威。 “是龙王?!那怎么办呐!”四人中有一人瞪大了眼睛惊呼。对于东江龙王来说,无疑是神一般震慑,因为东江龙的地位在于东江派,就好比西湖一脉中的苎罗西子一样。 “官印掌门说过了,东江龙已经不再是东江派的境主,不必再为其纠结。”另一个人稍作镇定说道。 第402章 横水渡江上纤夫 四人聚精会神,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曾经是他们的境主,实力可不容忽视。 此时,东江龙王真的怒了,他使出东河龙拳中的“水龙破邪龙拳”。一条水龙从他的爪中使出,快速飞向四人。 四人只得用功法抵抗,然而,这可绝非众人的实力所能抵挡的。 麦峰也看到此情景,这是何等碾压的态势啊!若论自己虽然勉强也能胜,但是绝对做不到他那种霸气。 顷刻间,四人都扑通下水。 “呵呵,‘霸江’说,呵呵,什么七队四人组,呵呵。”罗玉畅不停地嘲笑江中落水的四人。 四人心中虽然十分愤恨,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王囘拍了拍罗玉畅,“小畅,别太得意忘形,这次给咱们给躲过去了,往后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由于,浪花开始平缓,李飞扬一见身体转好,立即来到船头,大口大口地吸气。 小艇继续前行,前方不远就是澳背了。 古时候,东江河上还没有桥。东江南北之间的人要过河只能借助渡船。尤其是地处江北的博罗,与地处江南的惠州,两地的交通,更是须臾离不开到渡头,乘坐“横水渡”。 所谓“横水渡”这个是渡口、渡船、艄公的统称。 澳背虽然不及惠州城,但是也是东江流域上一个不可或缺的小圩,对面,其实就是古仙村。 “飞扬哥,你没事了?”小牡丹也走出了舱,关切地问,“这江风挺大的呢,你不冷吗?” “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很舒服,可能临近古仙村的缘故吧。”李飞扬笑道。 “唏嗬、唏嗬、唏嗬唏,唏嗬、唏嗬、唏嗬唏……”传来几声吆喝声。 这时,船驶到了澳背,这也正好有一个繁忙的渡口。这帮江边的纤夫,劳作艰辛,生活简朴。有歌描绘道: 《纤夫歌》 一条缆绳长又长,几人肩腰被套上。 逆流拉船脚磨破,船一搁浅泪汪汪。 一条缆绳长又长,烈日当头唏嗬上。 打风落水冷又饿,跌倒爬起算平常。 一条缆绳长又长,几人同命被它绑。 崎岖荆棘江边岸,踩踏惊心把命忘。 一条缆绳长又长,长年累月踩船上。 船篷作被床船板,望天望水想家乡。 当中一个人在劳作时的呼叫:“一条缆绳长又长,几人肩腰被套上;逆流拉船脚磨破,船一搁浅泪汪汪。一条缆绳长又长,烈日当头唏嗬上;打风落水冷又饿,跌倒爬起算平常。一条缆绳长又长,几人同命被它绑;崎岖荆棘江边岸,踩踏惊心把命忘。一条缆绳长又长,长年累月踩船上;船蓬作被床船板,望天望水想家乡。” 众人从小艇上望去,只见江边有许多纤夫在艰难地劳作着。 阿当看到这情景,不禁想起从前的自己,他看到其中一个人划了一下,差点要摔倒之际,阿当心中一紧。 这时,李飞扬早已一马当先,从船里奔出,他一脚踏在岸边,立即跃上岸。 李飞扬上前扶住了那个纤夫,如果不是快了几步,那个纤夫准是跌落水中。 纤夫连连道谢。 在旁的工友连忙喊道:“哎呀,你要小心啊,差点把绳子拉断了。” 那个差点跌倒的纤夫一脸不好意思。 这时,阿当也将船靠岸,道:“你要小心一点啊,方才多么惊险啊!” “哎呀,好在你们在呢,我方才太疲累了。”那人呵呵一笑,又说,“这个渡口啊,繁忙得很呢,上摆老隆下摆省,去下韶关大半年。” 阿当笑道:“你这话,我中听,我以前没有举义的时候,就是做你这个啊!我叫阿当,你呢?” “我叫阿旺。”那人看着船上坐着的人,跟阿当有明显不同,于是问道,“这几位应该是客人吧?” 阿当摆了摆手道:“不是,他们是来帮我的,他们是恩人呢!” 李飞扬一看他的装扮,可见,他以一双铁脚板和身力,换取微薄的工钱维持生活。于是,道:“你们都一起的吗?口音像是马鞍那边呢。” 阿旺说:“人以群聚,物以类分。”拉缆也和其他行业一样,结伙而为。拉缆的多来自马鞍水背、胡须潭一带乡民。 这时,有为纤夫插话道:“我们为了糊口,相互介绍,干起无人看得起的职业,日久天长,成群成帮。” 王囘不禁感叹:“行船跑马三分命,生仔姑娘没一成。” 李飞扬感觉,这船的行当十分危险,船工危险,拉缆的纤夫更为危险。 在旁的工友催促道:“阿旺,你还闲聊,快来帮忙拉呀!船要先靠岸!” 阿旺此时四处张望,没有找到他的绳子,样子紧张。 李飞扬于是就顺手捡起递给了阿旺,阿旺连连感谢,他道:“谢谢啊!这船缆是麻缆,最贵这种,不见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这些麻缆用麻皮,经人力绞扭而成。这两种缆比普通的竹缆稍细,但长一、二十米。小船用麻缆一条,一两人便可拉动;中船则要四、五人才能拉动;大船则需八、九人以至十多人才能拉动,他们拉的正是一艘大船。 阿旺其实方才就是拉头缆,这是最危险的,容易摔跤。 阿当对着李飞扬道:“东江水运尤盛,载上百担物资、货物的大木船,从东莞大缆尾溯东江而上,十几个缆工风雨无阻,日夜兼程,一直拉到老隆,其艰辛和苦累可想而知。韩江船吃水虽浅,亦可载三十余担物,溯东江而上或沿西枝江而行,常须六七人才能拉动,历尽艰辛,排除险阻,才能到达目的地。” 罗玉畅也道:“是啊,惠州是商贸集散地,流传着‘头平二淡三多祝,一横二派三古竹’的顺口溜,以前我跟爹去做生意的时候,就看过他们这些,靠人力撑拉。在东江、西枝江穿梭的船只,上上下下,或停或靠,日夜不断。淡水码头、包公巷码头、东新桥两侧沿岸,经常集结着大量的船只,像连环船一样,密密麻麻。一到晚上,各船点燃的灯光,闪闪烁烁,蔚为壮观。” 这时,阿旺再一次跌倒,他赶紧捂住了他的膝盖。 “你给我看!”李飞扬连忙上前要看阿旺的膝盖。 “哎呀,没事,没事。”阿旺笑着。 但是,当李飞扬强行拉开他的手,顿时震惊了:“这是?” 第403章 抱塘仙水治瘰病 “这分明就是……”李飞扬紧张道,其实他还想继续说,这可是瘰病啊。 这时,阿旺连忙阻止他说出,他站了起来,道:“你们走吧,我没事,你们这里,一定会妨碍我工作的。” “能不能帮我捎封信,给我的家人?”阿旺央求道。 阿旺压低声音,将他的苦衷说了一遍,大意就是他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想赚点钱回去,不敢休息。 随后,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信件递给李飞扬。 李飞扬眼睛突然泛起了泪光,他接过阿旺的信,手都有些发抖。 阿当隔得比较远,因此也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 李飞扬担心阿当的守不住秘密,于是连忙拉着阿当上船。 阿当问道:“方才阿旺给了你什么?” 李飞扬说道:“别问了,上船再说。” 停泊的船只,名曰“洽水”,等候上落货物,快的一二日,慢的四五天,甚至更长。船工可趁“洽水”期间,上岸走亲访友或回家探望父母、妻儿,急急匆匆,生怕误工,打烂饭碗,被“炒鱿鱼”。他们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处境艰难。阿旺就是怕“炒鱿鱼”因此,都不敢走。 上了船李飞扬才说出了。 “什么?瘰病!”阿当一听立刻紧张道,“这是一种流行在东江、珠江一带的一种传染病,大人小孩皮肤上生瘰病,初起时满身红点,渐渐变成小脓泡,奇痒,抓破之后流黄水,溃烂剧疼,不少人患病后无法医治而死啊!” 麦峰建议道:“经你说的情况推测,他已经很严重,得立刻去找大夫医治,正好这附近有位神医,但是我很久没有找过他。” “真的吗?”李飞扬问道,“谁愿意跟随我去?” 小牡丹第一个应道:“等我去吧?” 罗玉畅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我、额、这个……” 王囘白了他一眼,道:“我去!” 麦峰也道:“意见是我提出的,所以,我也要带路。” 阿当问道:“要不要我也跟去啊?” 李飞扬摆手道:“不必了,人多了反而碍事。”其实,李飞扬还有一点没有说,就是有灵力的人可以抵御传染,因为觉得没必要就没有明说。 决定好了之后,李飞扬、麦峰和王囘就上岸找阿旺。 谁知,阿旺摇摇欲坠,整个人又再一次倒下。 李飞扬立刻上前接住,这才使其他人不至于怀疑。 那边的纤夫道:“哎呀,这个阿旺,叫了他休息就是不休息!” 李飞扬连忙赔笑道:“好的,我们是他朋友,这就带他回去歇息。对不起啊,连累了大家啊!” 纤夫虽然有些埋怨,但是也没办法了,只得出大力点继续拉下去呗。 李飞扬背着阿旺一路奔驰,与麦峰并走,王囘也在后面紧追。 终于找到了麦峰所说的万神医的医庐。 “神医!”“神医!”“神医!”李飞扬一个劲地喊道,一边喊,一边敲门。 “找谁呀?”“找我什么事啊?”里头应答的是女声,而且是很年轻的女声。 众人相互对望,李飞扬方才明明就是在叫“神医”,难道那“神医”是女的? 推开门,走出来的果真是个女的。 “你是神医?”李飞扬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 “不是神医,难道你是啊?”那女子反问道。 “我们找的不是女的,是男的!”麦峰解释道。 女子一听就来气,于是指着南边道,“走几里路,就是官道,好走不送。”说着正欲关门。 麦峰立即上前拦住,问道:“我们找的是万神医,万德方,不知道姑娘可知否?” 女子又指了指她家中对出去的那片山,道:“在那里。” “哦,原来找错啦?不好意思,打扰了。”王囘正欲转身走。 可是女子突然说道:“你要去也没事,埋了很多年了,顺便帮忙拔拔草吧。” “什么神医死了?”这一下连麦峰也大吃一惊。 “呸!我绝对比你活得长。”女子立即反驳道。 王囘这会儿怒了,认为这姑娘分明是在戏弄他们,他上前正欲抓住女子,可是,女子立即道:“你想怎样?”说着,她迅速朝着王囘掷出了几枚针。 王囘突然惊呼:“我胳膊不能动了!” 李飞扬也一怔,这手法之灵活,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夫所能做到的,于是劝道:“二牛,你赶紧向神医,赔礼啊!” 王囘连忙道歉,这女子才收起她方才的施针。 女子笑了笑道:“这个侠士就深明大义多了。”她开始留意到李飞扬身后背着的人,“这人抬进来给我看看。” 李飞扬等人进去后,发现这里面虽然很简陋,但是也是样样齐整,医庐该有的,这里都能找到。 李飞扬将阿旺平躺放在床上。 女子用灵力,在阿旺周身检查了一边,随即在关键穴位施予灵力,阿旺开始吐出了淤血。 王囘惊喜地问道:“这就好了?” “好个鬼!”女子这时,立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她依次设针十三针,她道:“这是鬼门十三针,分别是: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 王囘又问:“这灵不灵啊?” 女子冷道:“你要不要试试啊?” 王囘连忙后退,直摆手。 女子道:“如果几个时辰之后,我的针都被冲开的话,那么,他就必死无疑。” 李飞扬连忙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女子施完针,又从柜子,找出了几张纸,随手就画了两张递给李飞扬,道:“找到这两种药材。” 李飞扬一看:“黄泉草、彼岸花?”他当即脸色一白。 王囘抢过来一看,讽道:“这算什么好药啊?” 女子骂道:“不相信我吗?” 王囘连忙改口笑道:“当然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 “找到当然不行,还要有药引子,那就是抱塘之水。”女子冷哼道,“你们自求多福吧,若在三个时辰之内,没有找到这两种药,你们就回来替他收尸吧。” 李飞扬等人不敢怠慢,立刻启程到抱塘。 第404章 寻觅偏方怪药草 李飞扬、王囘和麦峰三人一路往南,来到了抱塘。 这塘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但也有西湖的四分之一的大小。 三个岛洲在塘的里面,这第一眼看上去,就好比一个人双手抱着三个岛洲一样,还真的应了抱塘之名。 李飞扬当即用竹筒装了一瓶,这药引子好找,可是那两种古怪药却难寻。 “这个古怪女人,说的药名都那么古怪,什么黄泉草、彼岸花嘛!跟死人一样的名字。”王囘抱怨道,他越说越气,朝着地面打了一拳。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咯。” “没想到,万神医竟然过世了,他可是师从鲍姑的一代名医啊!这个万神医的弟子,也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呢!”麦峰也叹息道,“阿旺的病,可真的不能拖啊,这瘰病不单止会传染,而且即便不传染,也会让病人快速死去,很可怕的。” 王囘则说道:“这个婆娘,态度也极度嚣张,我没有见到过有如此居高临下的大夫。” 李飞扬深知抱怨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这个道理,于是他拿出了那张女子画的药草画,仔细研究了一下,他惊讶地发现线条勾勒得粗细得体,上色泼墨都挥洒自如,果然妙手丹青,如果这女子不是做了大夫,估计会是一个很厉害的画家。 他微微一笑,感觉这女子虽然不大好说话,但是这画还是可以的,至少让人看过后认同,于是他道:“其实,人家画得也不错啊,大家或许找找看,应该能找到也不一定呢。” 王囘整个人走近李飞扬,把头靠了过来,眼睛盯着他。 李飞扬感觉鼻尖都快顶到了王囘的鼻子,于是问:“你干嘛呢!” 王囘脸带着微笑问道:“你该不会是爱上了人家吧?虾头!” 李飞扬推开王囘的脸道:“你别这么敏感好吗?我只是说说而已。” 王囘又用略带怀疑的眼神问:“真的吗?” 李飞扬立即严正道:“当然是真的咯,我对小牡丹的感情可谓是坚贞不渝!” 王囘抓住了李飞扬的肩膀,大力一撵,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飞扬虽然被抓得酸痛,依然忍着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正在两人谈说之间,麦峰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上前摘下了一棵植物,问道:“这不就是黄泉草吗?” 众人立刻拿了画来比对,不对还好,一对果然,样子完全一样,而且画的跟现实的分毫不差,这黄泉草就像是纸上拿出的一样。 三人大喜,继续鼓足干劲寻找另一样药材……彼岸花。 可是,找了两个时辰,依旧找不到所谓的彼岸花在哪里,三人都累了。 李飞扬整个人都丧气地躺下道:“咱们怎么老是遇到这些不顺心的事啊!” 麦峰也坐下来,眼睛忘了远处的江北。他突然道:“彼岸花,会不会是在彼岸才有呢?” 李飞扬和王囘一听也觉得,“对呀,怎么没有到呢?彼岸花理所当然要在彼岸才有啊!” 三人决定后,立即回到了渡口,由于在找着药,因此,三人并没有到小艇那一边,而是去了另一头,这一下就看到了对岸果然有几十株彼岸花。 李飞扬惊喜地喊道:“终于找到了彼岸花了!好呀!” 王囘感叹:“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彼岸花原来还真的要彼岸花找啊!” 李飞扬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古仙村既然有古仙,那有奇珍异草一点也不奇怪啊!” 这时,三人才想到回小艇处,想借助船渡过对岸,正当三人来到小艇的前面,发觉里面空无一人,三人都一怔,这偌大的三个人,会去哪里呢? 李飞扬又上船仔细看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他们。 麦峰对李飞扬道:“你和王囘先去寻找他们踪影,我先将药给那女神医。” 三人谈好,就分别各自行动。 李飞扬在船上仔细寻找了一番,那些梅菜和韩家给的订金一件也没有少,但是,他们人去了哪里呢? 王囘叹道:“哎呀,这里最聪明的那个居然也不见了,这下咱俩可怎么办啊?你这猪脑袋会想得出如何寻找他们的方法吗?” 李飞扬安慰道:“你先冷静一下,肯定会有一些线索,可以让我们找到他们的。” 王囘两手一摊,无奈道:“那好咯,找线索啊!” 正在寻找中,李飞扬发现,上面居然有刀痕,这很明显是刀客所谓,而且在刀痕的痕迹来看,是由右边往左边划的。 李飞扬仔细推敲后,断定道:“这肯定和东江逆刀流的人有关。”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齐声道:“东江派!” 李飞扬将拴住船的绳子解开后,将船篙交由王囘,由王囘撑船。 这下王囘又开始不乐意了,“虾头,这么多年了,你还得欺负我!” 李飞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二牛,你都知道我晕船咯,如果,我还站起来的话,晕得更快呢!如果我晕了,你不单止要一个人撑船,还要照顾我,万一这时遇到东江派的人,你怎么办呢?” 王囘知道李飞扬说道理可是头头是道啊,只好道:“你的嘴巴,快追上了小畅了,不,我看啊,小畅那是小聪明,你才是‘大智慧’呢!” 李飞扬笑了笑,吐了吐舌头道:“谢谢‘夸’奖!” 船顺流直下,李飞扬催促道:“二牛,你得快点,我们本来就晚了他们出发,而且是顺流的话,没准,他们已经回到了东江总舵了,到时候,他们把门一关,咱们可真的只能对着天喊冤枉了。” 王囘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嘴巴说不过李飞扬,于是他从袋子立即唤出大牛,与之合体变作牛霸者。他鼓足了劲,用尽全力快速地乘船。 这时,小艇飞快地在东江疾驰。 小艇又因为顺流,故此很快就来到了万卢附近。 这接近东江的拐弯处,居然在两岸竖起了两门大炮! 李飞扬和牛霸者同时震惊。 第405章 万年已过千重关 上方两边岸上各自站了两个人。他们身后则蹲下几十名弓箭手,以及负责操作打炮的炮手。 那两门大炮论材质就像是精钢铸造,长约九尺,在阳光折射下,透露出金属的光泽。 “那两台大炮呢!”李飞扬感叹,他一摸头,“这下怎么搞啊!列队欢迎我们的说。” “这啥意思啊?要杀土匪啊!”王囘也喊道,“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吧?” 这时,两门打炮突然调整了方向,都一致对着他们的小艇。 李飞扬苦笑道:“果真是对付咱们的!” “我们是官府的人!”王囘大呼,旋即他亮出了在合江楼的总厨令牌。 王囘的话音刚落,两岸立刻就传来几声笑声。 在一边岸上的人正是甄利亨的管家刘存,只见刘存在一旁暗笑:“你们早已经不再是什么官府中人了,还懵然不知。”说着,他掏出了一份像是官府批阅的公文,在那里扬了扬。 虽然太远看不清,但是既然是刘存拿过来,而且根据甄利亨平时的为人,多半也假不了。 那两岸为首的人终于开口。 其中一个道:“我是鲁欣,第九水寨寨主,告诉你们,今天姐姐很不高兴!就像整一整你们。” 另一个人道:“我,就是第七水寨寨主徐芸,你们倒是可以,将我第七队的‘霸江’小队给打败了,不得不要夸一下你们。” 两旁的水闸迅速关闭,关闭水闸的那瞬间,波浪涌向了李飞扬的小艇那边,波浪将他们往后推了好几丈,李飞扬站在船头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鲁欣笑着说道:“欢迎你们来到这里,这里就是着名的千重关。” 徐芸接着道:“之前之所以让你们通过,实际就是要让你们回来,我们好一举围剿击杀,省时省力。” 王囘可不管那一套,他将船篙横于胸前,大步从船尾走至船头。 李飞扬怕他莽撞有失,也都运动了灵力,准备好战斗的准备,以备王囘一有什么闪失,他立即可以补上。 这时,王囘化作牛霸者正在叫阵,等候交战,这时,前方开了水闸。 前方水道之中,行出了几艘艨艟。整个船舱与船板由牛皮包覆严实,两舷各开数个桨孔以插桨船且供橹手划船。 甲板上有船舱,一共三层,也用牛皮包裹,每层船舱四面皆开有弩窗矛孔可作攻击各方向敌人之用。 艨艟形体雄伟,而且行驶的速度很快,机动性十分强。 这边,李飞扬和牛霸者都做好作战的准备。李飞扬说:“二牛!你看这对面的可是一种很厉害的船,咱们的小船绝对吃不消啊!” 牛霸者说:“来就让他来!”说着他鼓足了劲朝着当中一艘走在前头艨艟就是一拳。 艨艟的速度也迅猛,居然承受不住自己破裂了。 李飞扬见状,他也学着朝着艨艟用了一拳“碧云红霞”,结果效果没有取到,反而被冲力撞了回来,幸好王囘一把接住了李飞扬,他帮忙补了一拳。 牛霸者对着李飞扬说道:“你还是看我表演吧,这里不适合你的了,而且他们在艨艟上蒙了一层牛皮,你的拳很难烧着的。” 只要靠近的艨艟都朝着小艇冲来,一下子就来了很多。 但是,一直靠着牛霸者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人总得会疲倦的呀!而且还数量这么多。其中一艘差点被它给撞上了。 这时,刘存看在眼里,甭提多高兴了,“好,差点撞上了,继续加油啊!”幸灾乐祸本来就是刘存的乐趣,如今看到李飞扬和牛霸者这般被动,更是高兴。 王囘叹道:“没有小畅作防御,这下我们都乏力了。” 李飞扬只得爬上船舱上方,用灵力阻隔开。 在岸边的两个寨主一看就火了,于是吩咐道:“放箭!” 这时,李飞扬笑道:“这下终于轮到我发挥了!”说着,他朝着那些箭使出了数倍于箭的数量的“浪花扑击”,将这些箭硬生给折断。 被折断的箭如雨般下落在江上,这结果,令两边的寨主都甚为不满。 这时,刘存在徐芸身边不停怂恿道:“赶紧开炮啊,这两个可不是普通的人,是仙侠啊,要开炮才行的。” 徐芸这时,也正怒火中烧,自己派出去的“霸江”居然被他们轻易给打倒,在情在理,她都无法原谅的,而且,官印掌门下了命令,不给任何在这艘艇的人顺利通过这里。 于是,她举起了令旗,对面鲁欣一看,立即领会,“终于要动粗了嘛?”她也举旗。 这时,两边的炮手开始转动炮台,将炮口对准李飞扬他们。 在炮手熟练的手技下,射出了第一发,滚动的炮弹带着熊熊的欲火,滚动着浑圆的球体,飞速地向李飞扬和王囘飞来。 见到势头不对,李飞扬对着牛霸者劝道:“二牛,咱们还是弃船逃跑吧!” 然而,牛霸者的回答出乎了李飞扬的意料,“我是不会走的!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你想干嘛?”李飞扬看到牛霸者像是想自己去接住那两颗炮弹,连忙道,“难道,你要自己挡住?!住手啊!” 这时,两枚炮弹从两边袭来,牛霸者立即驱动了全身的灵力,双手展开两只拳头一伸,最后,还是被击溃,整个人又撞在船上。 但是,炮弹却被王囘的拳头给挡住了,阿当的小艇也算是躲过了一次攻击。 经过牛霸者的努力,终于挡住了这次的攻击。 牛霸者从马屁股上摔了下去,撒手扔锤,后脑勺碰地,也摔昏了过去。 这时两边的兵将一声喊,数十艘的船只从水闸打开的小门,涌了出来,他们很多都已经站在船上,手拿利刀。 “从这里往前再走一段路,我们应该就可以到山脚了。”李飞扬一转身看了一眼王囘,他笑了笑,“谢谢你啊,二牛,要不是你,我都差点忘记了,我原本的愿望了!” 李飞扬站在船头,朝着对岸大吼道:“将来的侠圣东江奇侠……李飞扬再次,一些杂碎,赶紧退散!” 第406章 水口怪侠显身手 如今,在李飞扬周围的是数倍于方才艨艟的小船。 “嗬……”那些东江派的弟子,一声接着一声的喊杀声。 李飞扬嘴角带笑,道:“好吧,你们多点来,那我就送你们多点礼物!”说着,他朝着他正前方使出“浪花扑击” 初始还是能打掉几艘船,可是,船的数目实在太多了。 还有些落水的干脆就没有上来过,李飞扬担心他们会潜水过来偷袭,他又看了看船上的梅菜以及王囘,他更是为难。 “哈哈,年轻人,遇到麻烦了吧?”这时,不知何时从江面上,飘来了一艘竹筏。 撑船者是一个蓑衣人,须发苍然,他的竹筏上还有只鱼鹰飞随。 这人口中鼓起,不知何时口中已经含着水,他朝着对面一喷,立即就像一层薄雾一样,范围十分大,那些船上的人纷纷都躲进了船舱,生怕是什么厉害的功法。 鲁欣立刻捂住嘴巴抱怨道:“可恶,还口气这么臭,这什么鬼功法啊!臭死了!” 这时,徐芸则担心起她的那门大炮,于是疾呼:“快,看那大炮如何!” 这时,有人答话:“回寨主,已经湿了水,不能使用了。” “什么?!”徐芸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虽然雾气还不算多,但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飞扬他们离开。 徐芸跑到大炮的旁边,她愤恨地一拳击打了大炮。 小艇被竹筏带着走,到达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两艘船才停靠在岸边,两人一同上了船。 “多谢前辈搭救。”李飞扬连忙答谢,“未知前辈姓名。” “哈哈,我叫水口怪侠。” “这名字怎么那么怪?”李飞扬一听,感觉名字有些奇特,忍不住说道。 那人一听,有些伤心,不过他似乎也早有准备李飞扬会说这话,“好吧,我叫胡潜。” 胡潜对着李飞扬道:“你们怎么会跟这些东江派的人杠上啦?” 说起东江派,李飞扬心中就义愤填膺,他说道:“其实,我俩与东江派确实没有什么交织,只因,一次龙舟赛。” “哦?”胡潜一听,这貌似有很大段有趣的故事可以听,于是两腿一滑,直直坐在了船上,双手交叉在于胸前,微微笑道,“愿闻其详,但说无妨。” 李飞扬见这位前辈居然愿意听,于是就说道:“我原本潜伏在官府做捕快,目的是要找寻一个我们门派的敌人,不过后面找到了,也绳之于法,但是,还没有命令,让我们回去,我应该帮助的是官府的,但是,又因为不齿他们欺负弱小的水上大队行径,于是,我没有按照原本上级安排的帮助官府的命令行事。” 胡潜闭上眼睛,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很像一个人。” 李飞扬问:“像谁啊?” 胡潜说:“东江客啊!你太像他了,脾气都一样的。” 李飞扬摸了摸头,有些难为情,道:“我怎么可能像东江客,我怎么能跟他比呢?” 胡潜又问:“话又说回来哦,你最后有没有赢得龙舟赛啊?” 李飞扬道:“当然赢了,要不然她们又怎么会恼羞成怒,要屡次来捣毁我们。” 胡潜点点头,道:“有道理,一看那两个小姑娘,就知道怨气很深,嘿嘿。” 李飞扬继续说:“之后,我们和水上大队的老大成了好朋友,我还和同伴,想找东江派的总舵讲理,试图化解,东江派和水上大队的矛盾。” 胡潜道:“是啊,不战屈人之兵,此招不错啊。” 李飞扬叹道:“有这么好讲就好了,最后,东江派的官印掌门汪振波他并没有答应议和,我还差点被他抢走了辅保。” 胡潜哈哈一笑,“汪振波这小子,就是这德行,最恶心了。” 李飞扬觉得奇怪问:“前辈,你认识他?” 胡潜道:“对呀,我们之前很早就认识了,一个门派的嘛!” 李飞扬一怔,他立即站起来,连忙退后了一步。 胡潜跳了站起,他连忙道:“哎!年轻的小伙子,你再往后退,就下水咯。” 李飞扬冷冷地道:“下水就下水,我也绰号就是虾头!我要怕水早就死了,你们东江派为何死缠不休?” 胡潜眼神有些为难,道:“你误会了,我说的一个门派,其实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飞扬还是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胡潜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说咯,其实嘛!东江派原本是叫东江会,那时,东江会就是官府专设的一个机构,用来对东江航道上的商船护航的,东江客当年也就是东江会的成员。” “你骗人!”李飞扬不信,他驳斥道,“东江客,又怎么可能是东江会的人,你分明在诋毁他!” 胡潜道:“好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其实,东江会在以前一直都是惠州武林的一个大门派,官印掌门叶佑棠一直都想将位置传位给了东江客。”胡潜说道一半,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道,“那时的惠州武林,一直都不太平,东江客以要维护着惠州的安宁婉拒了,我和其余的六人也一直追随着他,直到最后平定了动乱,但是,东江客却消失了,最后,叶佑棠没办法之下才传给德行、能力都稍微欠缺火候的汪振波。” 李飞扬一听,原来还有这事啊,如果细说下去,这又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往事啊。 胡潜又对李飞扬说道:“好了,说完我,轮到你啦,你们最后,为何会去摘这么多梅菜的?” 李飞扬见胡潜也不大像坏人,也就把航道上的见闻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一遍。 胡潜听完后,撑着腰大笑几声,说道:“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咱们再回去吧。” “回去?”李飞扬问道,“回去哪儿啊?” 胡潜把手放到李飞扬的头上摸了摸,“当然是回去对付那两个婆娘啦,这孩子怎么这么木的!” 李飞扬也都见识了胡潜的实力,但是毕竟那里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啊!而且,据说他们都会使用“东江逆刀流”的刀法。 于是,他连忙说道:“前辈,……” 第407章 大湖溪上大激斗 李飞扬连忙道:“前辈,虽然说,你很厉害,但是。” 胡潜指了指王囘道:“他强行运气,将灵力逼出,这样太乱来了,你认为你的朋友还有时间等待咱们怎么筹备、怎么策划进攻?” 李飞扬一想也对,很多事情,就算你计算好、设想好,事情也不是按照原本你意愿走的,到头来,还得用一个紧急方案。 李飞扬指了指王囘道:“这怎么办?” 胡潜看了一眼道:“王囘受了重伤不得参战,过后你们带他找名医医治吧,不过,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不致命,也不至于熬不过。” 说完,他跳了上竹筏,对着李飞扬道:“你的船太招摇了,还是不要去,用我的竹筏吧。” 竹筏速度很缓,沿东江朝惠州城方向驶去。 突然间,从水上伸出数万只像是手一样的东西,这可吓了李飞扬一跳,虽然那些妖魔鬼怪他见得多了,但是突然伸出了还是有些骇人的。 “勿慌,我唤来严公就可以镇压他们。”胡潜及时安慰并解释,“惠州水北一带,年年都举行大型的龙舟比赛,都要淹死一些人,久而久之,东江河上不知留下多少冤鬼。”说着,胡潜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手指指了指,然后就说:“走吧。”。 “吓?”李飞扬一看也没有做什么呀,结印、咒法,那些白玉蟾早已做了的东西,他一个也没有啊,于是问道,“你唤了严公了?” “对呀!我只是用了些通灵术。”胡潜眉目间充满自豪。 李飞扬脸抽了抽苦笑,心中一想,这位前辈到底靠谱不?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手还真的离奇消失了。 转眼又到了两人又回到他们方才逃跑的地方。 “咦?那些人不见咯,这么多人跑哪里去啊?”李飞扬四处张望,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人影,“偌大条江,也不知道她们跑哪里去了。” 这时,胡潜又在做他那怪异的行为……用鼻子闻着江水! 李飞扬大吃一惊,问:“前辈,你?” 没想到,胡潜指着南边道:“就在大湖溪方向,而且不远!” 虽然,觉得有些牵强,但是李飞扬也只好依仗他的鼻子了。 大湖溪岸边上,绑了三根柱子,上面有三个人,正是小牡丹、罗玉畅和阿当。 下首有个人,恃势凌人手持大木棒,在嚣张地看着他们。 李飞扬骤一看,居然是个尖嘴猴腮,眼珠如鼠的猥琐狗辈,心中不禁有些许厌恶感。 在他们三人下面放了一堆柴火,虽然还没有点燃,但是周围已经有几个人手持火把了。 小牡丹看着脚下的那堆柴火苦笑道:“就这么从容就义了。” 罗玉畅面带忧容道:“我们该不会就此灰飞烟灭吧?” 另一边的阿当愁眉不展,神色凝重的道:“没想到,咱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这时,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走过来,用他那小眼睛斜视着上面,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再啰哩啰唆,我就不点火,直接乱箭射死你们!”说着,他指挥那些拿着火把的人,过来。 李飞扬大步跳出,如蜻蜓点水般地冲上了岸边。 这时,鲁欣和徐芸的队伍见状,立即围了上去,李飞扬正欲动手,胡潜从后面赶到。 鲁欣怒道:“你这老头,走过来献世啊!” 徐芸也冷笑道:“有我们两个在,你们谁也别想救走他们!” 胡潜压低声音对着李飞扬道:“你还是快去救你的小伙伴吧,这里交给叔叔。” “可是?”李飞扬心中有些为难,总不能留下一个老人家对付两个队的人吧? 只见,胡潜一扬手,道:“快去。”李飞扬这才拼命往前赶。 这时,第七队与第九队的人马已经快要包围着他们。 李飞扬使出“碧云红霞”硬是打晕了两个人冲出重围,朝向小牡丹那边奔去。 这时,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早已经看到形势不妙,他立即,抢过火把去点燃,因为是干柴,故此,很快就烧着了。 “哇呀!好烫啊!”罗玉畅连连叫苦,“哎哟,脚底烫死了!” 李飞扬及时赶到,他愤怒地朝着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正面打出一重拳。 他整个人飞出几丈。 这时,那些原本拿火把的人都扔下火把,拔出刀,向李飞扬使出“东江逆刀流”刀法。 李飞扬深知这刀法厉害,他不敢怠慢,立刻使出苎罗掌中的“日冕套索”、“微波点穴”、“韵漾流动”、“闪烁流波”、“杯中涟漪”,五招混合使用,中招要不就是被拴住,要不止住敌人的行动,要不就浑身麻痹,一连串几个都被驱散。 毕竟李飞扬从心里还是希望跟东江派联手抗敌的,也就出手不重。 另一边,胡潜早已经掌握了胜局,前辈毕竟还是前辈,姜还是老的辣。 鲁欣和徐芸急忙指挥自己的队伍后撤。 顷刻间,站在大湖溪满满的一群人,立即四散逃亡。 李飞扬第一时间就解开了小牡丹、罗玉畅和阿当他们。 一转身,发现,或许他们走得太过于冲忙,居然漏了一些午餐在桌上。 李飞扬发现居然还有蚬汤,他手捧起来第一个喝的,他也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这要是在家里只有过年才能吃上那么大碗。他说道:“这碗蚬汤真的是世间难寻,可遇不可求啊!” 罗玉畅要问了,“不就是煮蚬肉的蚬汤吗?有什么可遇不可求的?” “呵呵,说来你可能也不信”从后面走来的胡潜呵呵一笑,“这些蚬汤看似不太起眼的,实则是东江河蚬吐出的汁液。然而,一粒小小的蚬,能有多少汁液?所以相当矜贵,只要洒点葱花,就是世上最美最鲜的佳肴。”说完,他竖起大拇指。 小牡丹喝了一口蚬汤,果真是集鲜、香、酸、甜、辣于一身,她喝完之后,浑身冒汗不说,嘴里还得不停地哈气,那种感觉啊,足以让你明白什么叫山珍海味,什么是美味佳肴! 王囘叹道:“食过翻寻味的,可遇不可求的美味蚬汤啊……” 就在大家吃饱喝足后,突然,周围传来一声喊杀声,胡潜一拍脑袋,感叹,“糟了,咱中计了!” 第408章 东江龙王显神威 李飞扬一听,连忙扫视了一眼,他朝着胡潜问道:“前辈,原来你没有打走她们的?” 胡潜笑道:“那么多人,我只能吓吓她们而已啊,没想到,她们居然那么早就识破了。” 李飞扬懊恼了,这个前辈果然不靠谱啊!“那请前辈,与我们继续赶跑她们吧!” 没想到胡潜居然说道:“这两个婆娘很麻烦,我怕怕!” 李飞扬这就为难了,“前辈,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完全没有意料到胡潜竟然会突然转变。 “不行难度太大了,还得靠你小后生。”胡潜摇头兼摆手。 李飞扬满脸的不屑,从心里骂开了,去你的,胡大炮!这个装的,唉!看来凡事,还得自己来啊! 这时,鲁欣和徐芸已经带领她们的队伍,又再一次包围住他们,两队人马都发出了那种奇怪的笑声。 鲁欣和徐芸一马当先杀出。 李飞扬问小牡丹和罗玉畅道:“你俩还能战斗吗?” 小牡丹点头道:“可以,飞扬哥。” 罗玉畅甩了甩手,道:“虽然被绑得有些痛,不过,我应该可以吧。” 李飞扬满意地点头,对着胡潜道:“你不想跟那两个女的打,阿当哥就交给你保护吧,这次别再托手肘了。” 胡潜这下如释重负道:“当然咯。” 李飞扬内心的愤怒渐渐升高,喊道:“好吧,今天我就陪你们耍耍!” 这时,鲁欣开始出招了,这一招名唤“水之祈福”,虽然名字叫“水之祈福”,但是,跟祈福并没有关系,反而更像是泡泡。 由于出招有些匆忙,有些泡泡甚至打在自己人身上。 这泡泡裹住了当中几个人,一直上升。 李飞扬一看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一直漫无目的的上升,谁知道是否会飘到太虚那里啊! 于是,他只得小心闪躲。 徐芸见到鲁欣没有斩获,于是立即上前补刀。他的招式叫“水之舞”,周围带着水花,手中托着一颗冰球。 李飞扬也是顺利闪躲,这两个婆娘虽说也不算太强,不过仔细分析,她们那功法其实还是相当奇特的,非得用什么招式才能克制。 两人见单独攻击,对李飞扬作用不大,于是就联手起来。 这下李飞扬就开始变得相当被动了,不是要闪躲那时刻会出现的泡泡,还要躲避那个不规则、无定向攻击的冰球。 最要命的是,根本无法近身攻击,因为她们都会“东江逆刀流”刀法,这完全是远近无敌的啊! 中招是迟早的事,这时,李飞扬听到了共鸣笛有声音喊道:“主人,快到龙津!” 于是,李飞扬连忙往大湖溪的上游奔去,声音再度响起,“只要到达龙津,我就有了津液,可以使出龙之怒!”李飞扬一听,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并加快速度,快步前进。 李飞扬沿着一条路直奔,这条路很明显的常有人迹,看起来似乎是一条曾经有人走过的路。 这时,两人追了上去,正在快要到达龙津之时,李飞扬早已感应到了东江龙欲出,立即吹响了共鸣笛。 这时,东江龙王这时立刻化作龙形,盘旋出来,道:“克刚者,柔也。克至刚者,流水也。”他几乎占据了整个龙津上空,所有的东江派的人在他下面显得如此的渺小。 他咆哮,猛然一口龙息就来了!周围气劲涌起: “轰轰轰!”惊人的声音如雷轰之声,顷刻间,震耳欲聋。 天空上面那一团模糊的光亮被遮蔽,剩下的只有无穷的黑暗,就像夜幕已经降临。他的头比树冠还要大得多,身体伸长惊人的宽,凡间无参照物可比。 东江龙王鼻子喷出的气体,就像是热温泉喷出的气体,又像是火山喷发前的那道气,此时东江龙王就像是凶兽般狂吼着。就在那一刻,一道道震耳的声响响彻整个龙津。 这就是龙之怒!这也是鲁欣和徐芸心中所共想。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真的见到了东江龙的龙形形态。 “没有得打,根本没法打啊!”鲁欣心虚地说,“快走啊!”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却瘫软走不动,她的腿已经没有力支撑身体。 徐芸也是嘴唇打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手放在头上,眼中满是泪水:“不要,不要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死啊!” 其余的人停下脚步,皆举起手中的刀,高呼:“东河潘大仙潘循!” 就这样,东江龙其实没有弄伤任何人,但是就是用了这龙之怒,彻底征服了他们。 “你们这些不肖的门下弟子,本座将会好好处置你们的,”东江龙王嘶嘶的说,当它开口的时候,它缓慢地张牙舞爪,身体又在云层若隐若现,赋予了神秘的色彩。 东江派的人吃了一惊,他们开始胆怯地后退,有些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有些甚至连刀都掉了都懒得捡。 因为他们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而且,可怕的程度要远超他们想象。 鲁欣疯狂地推开她门下弟子,她走向那堆掉得一地的刀,拔出自己的那把刀。接着她面对东江龙王,眼神充满这忧伤、绝望,却又万般无奈,用颤抖的手举起了刀对着东江龙王。 徐芸则相对勇敢一些,但是这也只是表面,她嘶哑地喊道:“来,我们决一死战!” 其实,这情景,李飞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当时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东江龙王使出这一招,呵呵,恐怕就再也没有所谓的东江奇侠的事了。 李飞扬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周围的这些东江派的人一个个都跪倒在地上,有的甚至在求饶命。 “我也不希望这样。”李飞扬对着东江龙王道,“够了,龙王,请你放过他们吧,好歹他们也是你当年的门人啊!” 这时,在李飞扬的劝说下,东江龙王的怒气才相对消了些,他冷冷道:“最起码,她们得向水上大队的死去的同胞道个歉。” 鲁欣和徐芸连连道:“一定,一定会在初一、十五烧香,清明、重阳拜祭……” 第409章 水北王氏隐秘传 这时,胡潜跑了过来,他对着李飞扬说道:“你还愣着怎么?趁现在,赶紧走啊!” 李飞扬平视一看,原来是,还有小牡丹、罗玉畅。阿当已经撑着他的小艇在岸边等候了。 李飞扬见状,也跟着胡潜他们奔向小艇。 众人上艇后,李飞扬道:“得立刻带二牛到府城找郑医师。”阿当立即将小艇撑开,全速前行。 李飞扬也回收了东江龙到共鸣笛内,他看见第七队和第九队的人像是被震慑住,都没有动。 “你们干嘛?”这时,快步走来三人,当中有一个女的呵斥道。 另一个略带藐视地盯着两位寨主,“老大,我一早就说两个女人是干不了什么大事咯!” 那个女的给那人一个白眼,道:“老大都没发话,你说个鸟啊!” 这时,二人叫做“老大”的怒道,“你们两个通通给我站起来!” 那个女的立即上前扶起了鲁欣和徐芸。 徐芸嘴微微一颤,望着那女的道:“姐姐。” 女的眼神一躲,冷道:“你没资格叫我姐姐!” “可恶,被居然被那帮人给逃跑了!不过,他们跑不远。”那老大暗笑道,他眼睛望着滚滚西流的东江水。 这时,李飞扬的小艇确实离开不远。 “喂,这边,快过来,这边。”这时,江北岸边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话的方向望去,原来正是王博熙,在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年纪比他大。 这时,李飞扬道:“反正,他们也没有追来,靠过去吧。” 阿当这才将小艇靠了过去。 王博熙高兴地道:“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就猜到这个时候一定能找到你们,这位是我爹,他想找你们。”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人。 罗玉畅回头看了看躺着的王囘,不忍心叹了一口气,“他也姓王,叫王囘。” 王博熙也留意道:“唉,可惜了,咱们姓王的到底遭罪了谁啊!” 罗玉畅激动地盯着王博熙身边的那人,道:“我认得他!”他说话有些哽咽,甚至一度无法出声,“他就是……王百万啊!他是王家的传奇人物啊!” 王百万谦虚道:“不,不,老夫哪里传奇,咱家的列祖列宗比我传奇得多了。书圣王羲之后代寓惠近千年,水北王氏,源于陈塘,在惠七百余年,始祖为东晋王羲之十九世孙王龙德,于北宋仁宗年间率子孙自金陵迁徙惠州,定居陈塘,开枝散叶。至十世孙王一举于元末明初择居水北荔浦,再建王氏宗祠,获称‘水北王氏’。” 王百万所言非虚,水北王氏自从始祖王翦之后,一直是顶级门阀士族,涌现大批王姓名人,当中就包括王羲之。 王百万留意到了罗玉畅,见到他腰间插着千字丹卷文,他认得是王羲之留下的,于是道:“这位公子,你腰间的可否是千字丹卷文?” 罗玉畅有些惊讶,他问道:“是的,怎么你这么清楚的?” 王百万道:“其实,这是我们祖先王羲之所作,兼有攻击、防御的一样法宝,还可以帮助修炼者提高自身灵力,但明两度灭族之后,族人就开始潜心避世,越来越低调,甚至到后来郡人有些都忘记了江北还有水北王氏了。” 罗玉畅一听,他皱起眉道:“难道,我得物归原主?” “不可以啊!”这时书虫博深从千字丹卷文的缝隙中钻出来。 罗玉畅对着博深笑道:“回去吧,这里才是你该去的家。”说着,他正欲将千字丹卷文递过去。 王百万却拒绝了,他说道:“不是的,这位公子,老夫这次拜托犬儿找你们,其实就是为了千字丹卷文的事。” 王百万说道:“其实祖先早已说过,后代子孙不得涉及武林,故此千字丹卷文这种宝物,其实早要送出,今天结缘公子那就是缘啊!既然先祖将千字丹卷文授予你,就是他默认了你,故此,我觉得有必要将千字丹卷文的秘密告诉你。” “但是,我根本参透不懂上面的字,要不是这条书虫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呢!这么多位地丞,也就我实力最弱了。” 王百万笑道:“其实,公子不用去纠结内容,只要将这千字烂熟于心,你随性说出一个字就会形成攻击、防御的招式了。” 罗玉畅瞪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啊!不是吧?!” 王百万点头道:“对呀,千字丹卷文如果灵活运用起来,其实可以很大程度地发挥,我看公子一定可以发挥其最高的水平。” 罗玉畅有些难为情,他把手放在脑勺后,道:“你太夸奖我了。” 王百万道:“我们王氏除了千字丹卷文,其实还有一本叫‘王氏兵法’,由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各领一本上下册,如果将找到这本‘王氏兵法’配合千字丹卷文那一定能让公子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罗玉畅哈哈一笑道:“这就难了,我去哪里找啊?我觉得你告诉我这个秘密后,我都已经很厉害了,谢谢你啊!” 李飞扬插话道:“很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必须要插句话,因为咱们要将王囘送去看大夫。” 王博熙道:“对,家父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在这对开的一丈位置有一个孤洲,进入那里范围可以成功躲过东江派的追截。” 罗玉畅很感动:“两位的恩情,小弟真的无以为报啊!” 小艇众人一听,连忙拜谢。 阿当于是将小艇撑出江中,继续行进。 博深的眼睛湿润,嘴巴抿着,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还好还好。” 罗玉畅捏着博深的身体道:“我确实想把你给王百万的,不过,没有理由罢了。” “什么?哇……原来小畅不喜欢我。”博深一听哭了,“你终于说出了真相了。” 罗玉畅偷笑道:“骗你的啦,要不是你平时指点我的功法,我如今又怎么能跟随大家一同上路呢?” 博深一听,这才破涕为笑,连连道:“小畅很坏!不理你了。” 小牡丹突然叫道:“前面有一块沙洲!孤零零的。” 众人都朝着这个沙洲望着。 李飞扬说道:“我们能否逃出去呢?” 第410章 孤坟寂寞沙洲冷 正当小艇接近沙洲的时候,突然江上响起了一把女声:“你们何往?” 众人闻言,四周观望,一个个都神色诧异,并没有看到有人。 “谁在故弄玄虚?”李飞扬担心中途会有什么阻碍,但转念一想,估计也只是周围的孩子恶作剧于是道,“我们要赶路啊,请姑娘不要阻挡我们去路啊!” 那女子声音传出,带着伤心,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她还是要述说这段曾经的往事: 春天来了,桃蕾被催绽了,柳梢也被染绿了。 当时,惠州温都监有个女儿叫温超超,年方二八岁,貌美如花、颇有姿色。在当时,十六岁已经是待嫁闺中的年龄了,但温超超的眼光极高,任提亲的踏破门槛,她就是不肯嫁任何人。 宋哲宗元佑十二年,时年五十九岁的苏轼被贬至惠州。 千金小姐这种悠闲的生活,让温超超很是愉悦的,但同时也是很无聊的。夜里,温超超无意中听到隔壁苏轼的诵读声,不禁被他的磁性的声音所吸引,于是她尝试着,担着凳子,站在上面偷瞄。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轼会贬到惠州,而且还安排入住在自己家的隔壁!此时,苏轼正盘膝坐在院子里,认真朗读着他喜欢看的一本诗集。 一日,温小姐倚窗托腮,喃喃自语:“我要等的人终于都来了!”她的案头上摆满了厚厚的一叠苏轼的词文,虽然诗词歌赋对于温超超来说,并不十分喜欢,但是因为苏轼的原因,她却逐渐爱上了。 其实,在苏轼没有来惠州之前,温超超早已倾慕了苏轼许久,时常高兴时逢人就说:“嫁人只嫁苏东坡!”对此,她的父母也只是全当女儿的话只是思春少女的傻话,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于是,每天晚上,温超超不顾千金身份,硬是要越过高墙,来到苏轼窗前细听他吟诗诵读,她不禁感叹:终于可以有机会一睹这位文坛泰斗的风采了。 如是这般,经过了许多个晚上,但在一个晚上,温超超依然扑在窗外,双眼露出羡慕之意,可能太过于痴迷了,竟不知觉的弄得响声太大,被苏轼发现了,尽管慌乱之中,温超超马上就翻墙跑回家中。 苏轼眉头紧锁,微微诧异,仔细的看着,还是认出了她的背影,于是跟踪寻到温家,拜谒温府,想问清缘由。 温超超刚回闺房没过多久,忽听仆人走进客厅禀报:“老爷,惠州司马苏子瞻拜访。”温都监一听是苏轼上门拜访,立即欣喜地说:“苏公来了?快快有请!” 苏轼寒喧了一番,便开门见山地对温氏夫妇道明了来意。 温都监无奈地告诉了苏轼实情,苏轼虽然风流却并不是好色之徒,他答应温都监,要给温超超找到一个好归宿。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竟是近在咫尺间! 温超超的心如小鹿乱撞,她害羞第躲在厢房里,聆听着父亲与苏公的对话。嘴里又喃喃自语,每一句都带着暖暖的温情。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风刀霜剑并没有从此歇止,权臣奸侫对苏轼的迫害愈演愈烈。 不久,再贬苏东坡为琼州司马,到海南儋州去了,此事也因此不了了之。三天太短,无法安置家属。他只能把家属留在惠州,带了些单薄的行李携同幼子苏过匆匆往琼州赴任。 这种打击,对于温超超来说,无疑是晴天中的霹雳,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终日茶饭不思,一天天地玉容憔悴。可以想象,此刻温超超心中的震撼,将持续好久。 温氏夫妇不忍心见到女儿这般,于是就找了好些其他别家的好公子,但是温超超都拒绝,并表示:“不见苏轼今生不嫁人。”最后温超超还是抑郁而终。 时间流逝,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虽然苏轼遇大赦放还,途经惠州时,却听到了温超超因思念自已而死的噩耗!他禁不住悲痛欲绝,泪雨滂沱。 当他来到了,埋葬温超超的地方……白鹤峰下的沙州上,他面色瞬间苍白,身体踉跄的退后,但见温超超的坟头已是野草丛生,一片荒芜。 血色般的残阳染红了西天,杜鹃鸟在悲鸣啼叫,这时一行清泪顺着苏轼原本就清瘦的脸上滑落,滴到了坟头上。 他恸哭着:“超超啊,我苏某何德何能,令你如此朝思暮想,我真的有负于你呀!只恨这世道险恶,奸诈之人甚多!”一阵阵悲痛之感,伤透他的心,几度晕眩在墓碑前,他静下来后,回到自己的草庐,目中露出强烈的光芒,提笔便是一首怀念、赞美超超的词: 寂寞沙洲冷 寂寞沙洲,离乱孤鸿影。 拣尽寒枝只为伊。 谁的明月,谁的相思。 落霞霰雾,为谁的惆怅披上旖旎, 隐雾袅袅,为谁落寞的双眼染上迷离。 红尘旧梦已然成空。 我的孤坟归宿于沙洲风烟里。 可否等到你千帆中风尘归来。 泪阑干,坟畔凄寒袅袅中。 雨洒桃花绽。 虽然只是字里行间的描绘,也没有见到真正的实景,但是众人都被这个动人的故事所感动。 阿当神色凝重,感叹道:“居然还有这种事!真是一位苦命人儿啊!” 小牡丹也被感动得两行眼泪直流,她道:“温超超的爱情犹如一朵洁净的莲花,纯洁无瑕。坡公当年寥寥数笔,却将一位孤独等待的女子形象如此勾勒出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动的画面。” 李飞扬也道:“少女的内心和向往以及其追求爱的愿望,正好可以通过坡公展示出来,朝着其理想的人格品质为目标。苦闷繁重而枯燥的生活中,勇敢追求自己的真爱,这是值得人们去传诵和学习的。” 罗玉畅让阿当稍微停下,自己登岸,用石头在沙洲上面的一块平整大石上刻着一句“痴迷不悟到如今,天下拥戴第一人!” 四人神色肃然,朝着温超超墓拜了几拜。 良久,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沙洲,继续西行。 第411章 厦廓遇战四兄弟 小艇继续在东江上平稳地驶着,突然刮起一道古怪的黑风。 尽管阿当在江上摆渡多年,已经是老掌舵了,可是依然无法控制方向。 江的浪也被掀高,就像是海浪一般。此时,李飞扬和罗玉畅用尽全力护着晕了的王囘。 小艇内的李飞扬、小牡丹、罗玉畅和胡潜都撞来撞去,陆续晕倒,阿当也被东西击中当场晕倒。 当他们逐渐醒来,发现自己的小艇已经靠了岸边。 阿当醒来第一时间是看那些梅菜,居然也没有溅湿多少,只是靠近甲板的一些被泡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李飞扬走出船舱,看到渔民都在撒网,各种各样的网都有,三角网、平网、捞网、鱼罩、鱼篓。 农民也用牛拉犁翻耕,役牛耕作。 “到了府城了吗?”李飞扬迷迷糊糊地问道。 罗玉畅也跟着钻出来,环视一周,这显然就不像。 阿当也定睛一看,道:“不是府城啊?这里是……厦廓!” “居然风门坳这么大风也吹不死你们啊,真命大!嘿嘿。” 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四个人,第一个人手中玩着雪花,第二个人则腾空将水搓成了水球,第三个直接背对着他们在大口大口喝着东江水,而第四个则是手持一把结了冰的刀。 李飞扬一看道:“不用问,你们这架势应该就是东江派的咯!” 其中那个玩雪花的人笑道:“猜对咯,不过没有奖!” 那个在玩着水的人道:“碰上,咱们雪水汽冰四兄弟,应该是你们幸运。”说着,他将水像拉面粉一样拉着。 “我看是我们倒霉吧。”罗玉畅冷哼道,但是,他刚说了一遍,突然又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道,“你们四兄弟就叫雪水汽冰啊?怎么不叫冰雪水汽啊!哈哈!……” “我们这是行动代号,这是代号!”雪有些恼怒,想反驳,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认真了,还真输了,罗玉畅那个分明就是激将法,于是对着那个还在喝东江水的人喊道:“老三,别喝水了,给点颜色他们看看。” 那个喝着水的人抬起头,转向了李飞扬他们。 罗玉畅连忙放出千字丹卷文包裹在他们前面,道:“快躲藏到我的后面。”众人立即躲在罗玉畅的后面。 只见老三水,嘴里吐出的却不是水,而是蒸汽。 李飞扬冲出前面,拨开那些雾气,道:“你们在戏弄我们?!” 正当,两边的人正要干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把声音,“喂……飞扬!” 众人一看,原来是麦峰。 “呵呵,你们死了,这次,麦峰哥一把刀拔出来,不见血都要趴下几个人!”罗玉畅威风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了?”冰说道。 雪也说道:“麦峰可是我们真正的老大!他就是第五水寨寨主……东江影刀麦峰!” 众人觉得气氛突然扭转到了,一个十分微妙的时刻。 阿当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多的水寨寨主,我从来没有见过第五寨主!” “不!胡说!你胡说!”李飞扬道,“你说你是东江客的徒弟,还说了很多东西,教会了我许多!” “他的确是个骗子!”说话的就是那位让他们找古怪药草的女神医,追了上来,在她后面还跟来了阿旺。 “你没事了?”阿当见阿旺也跟来于是对着他问道。 阿旺竖起拇指,“张神医,医术高明啊!” 李飞扬一看那女医师,原来她姓张啊,说来也惭愧,由于太心急求医,居然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 此时,麦峰摇了摇头道,“你的朋友说得对,我的确是在骗你的,要骗你当然说得真实一点的!” “麦峰,你这个叛徒!”罗玉畅骂了麦峰一句,又不忍心看到李飞扬那样,他拉着道,“飞扬哥,你清醒点吧!他骗你的!” “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点信任!”李飞扬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已经通红,他万万没有想到,跟自己亲密无间的人居然会骗他,而且还把东江客的故事描绘得天衣无缝、神乎其神。 麦峰淡然一笑,他并没有与李飞扬的双眼对视,显然不想作过多的解释,而是道,“你们谁都别想过去!” 张医师盯了小艇一眼,焦急道:“你们的朋友的伤半刻不能拖!” 李飞扬回应:“那请你赶紧救救他呀!”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我看这样吧,这距离我师姐医庐很近。”张医师建议道: 阿当道:“多远啊?我去背他。” “你千万别动他,现在他是被炮弹所伤,还不清楚是否伤及筋骨,贸然拖拉他的身体,怕会被撕开。” 阿当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医师道:“我看这样吧,乘船过去找她!我认得路。” “好!”阿当立即朝着岸边奔去,这时,冰的冰刀一刀劈了够过来,“想上传,问过我没?” 这时,冰的刀被藤蔓缠绕着,正式小牡丹的杰作,她拉着张医师和阿当道:“咱们赶紧上船再说!” 其余人也陆续追截。 李飞扬使出碧波荡漾步,挡在前面,正义凛然道:“你们赶紧上船去!这里有我呢!” 罗玉畅劝道:“飞扬哥,让我留下帮你吧,难得王老爷,这般信任我,还教会了我使用千字丹卷文的真正用法,我还没有试过效果呢!” 李飞扬犹豫了半会儿,但又看到了罗玉畅那坚定的眼神,于是点点头道:“好,你跟我一同对付麦峰。” 就这样,小艇顺利继续前行。 麦峰此时,还真的拔刀朝着李飞扬和罗玉畅一扫。 罗玉畅正欲指挥千字丹卷文抵挡之时,被李飞扬抱住,李飞扬道:“快撤!这个一招挡住都要吃亏。” 话音刚落,那一刀扫过之后,江上立即激起千层浪。 麦峰对着雪水汽冰四兄弟道:“你等四人速追前去!” 雪水汽冰四兄弟领命直追,他们居然用冰的能力,将部分的江水结成了冰块铺陈在上面。 第412章 救扶伤青草姑婆 阿当一边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那四兄弟虽然没有船,但是在结了冰的江面走,也溜得挺快的。 “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阿旺焦急道。 张医师冷哼一声:“我让他们试试我的鬼门十三针!” 小牡丹拉着张医师道:“还请医师给我们朋友先敷点药什么的吧,作战的事,交给我。” 阿当也点点头,道:“对呀,小牡丹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张医师这才放心,她去看看王囘的伤情。 小牡丹口念咒语,顷刻间,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下来,此招正是天花乱坠。 雪水汽冰四兄弟齐笑,纷纷想“这婆娘看哪里的,根本砸不中。” 可是,他们得意不到半会儿,因为小牡丹的那一招激烈破坏,原本浮在水面的冰块一下子就被击碎,他们纷纷落入水中。 他们只能愤恨第看着小艇一直往前走。 张医师指路道:“前方过了土地庙就是我师姐那医庐了。” 小牡丹、张医师和阿当一上岸,就看见一间小小的土地庙,供奉着土地伯和土地婆,这里还有一幅对联,上联是“公公十分公道”,下联则是“婆婆一片婆心” 此时,张医师大步向前去敲着一家人的门,喊道:“师姐,快来啊!看急诊。” “是谁呀。”走出来一位年纪与张医师相仿的一位美女,如果张医师的样貌还带点俏,这位青草姑婆却带有成熟的韵味。 阿当和小牡丹都很惊讶,原来这个所谓的“青草姑婆”也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呀,不过,这次他不敢再说什么,而是说明了来由。 青草姑婆上前一看,王囘的伤势,她连忙对着张医师道:“快去我里面端些补皮膏!” 不一时,各色的药品和手术的工具都带来了。 两位女医师联手给王囘做手术。 小牡丹和阿当只得在船外静静等候。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共做了三个多小时。 这时,阿当已经靠在岸边的石头上睡着了,阿旺不敢睡,小牡丹的眼皮也很疲累了。 青草姑婆这才从里头出来,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道:“好了,休息多几天就会好了。” 小牡丹连忙感谢:“谢谢你们。” 这时,郑医师也从船上出来,她一眼就看到阿当在石头上靠着睡着,她一个响叩敲在他头上,骂道:“你还敢睡呢!” 看到阿当被揍,阿旺就在旁边偷着乐,结果还是被郑医师敲脑袋,她骂道:“你还幸灾乐祸呢!” 郑医师对着小牡丹道:“请姑娘带走这三个男的吧!我师姐要歇息了。” 小牡丹也没有多少什么,毕竟她们两个女的,如果留宿这么多男的,确实不大方便。 可是,如今天色已晚,如果此时出去,恐怕又会再遇到那四兄弟。 阿当正在为难中,小牡丹道:“咱们回去吧!” 阿当和阿旺都吃了一惊,问:“不是吧?咱们都没睡呢!” 小牡丹道:“飞扬哥都不知道如何呢!我怎么睡得着?” 阿当和阿旺虽然不大乐意,但也只能照做。 小艇再一次驶出,原本在江上找遍都找不到他们踪迹,这一下就暴露了,尤其是入夜时候,孤舟独行,很容易成为目标。 这时,四兄弟立即觉得喜从天降一般,他们中的老四继续造出冰块,他们立于上面。 由于有前车之鉴,雪立即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样一来地板就踏实得多了,见小艇刚驶出后,他们站在远处等候。 阿当朝着前方看了看,道:“奇怪,这里是有陆地的?我记得来的时候没有的?” 阿旺骇道:“地、地上都是雪啊!这冬天来得这么快啊?” 小牡丹原本在舱里闭目养神,一听这句话立即醒来。 她冲出舱外,一看,情况着实不妙。 水已经将江面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周围是什么情况,他们根本不清楚。 但是修为还是锻炼出她那极强的神识,她知道周围危险靠近,立即用“风兰破碎击”予以回敬。 雪提醒道:“大家注意了,这婆娘的能力可不要掉以轻心。” “就等我们雪水汽冰四兄弟,让她体会一下痛楚吧!”说话的人是水,他说着朝着小牡丹放出水一类的物质。 小牡丹连连后退,这时冰开始挥动他那把刀,水立刻幻化为冰。 小牡丹用“落花风卷”防护着,雪则双手伸出不停地围绕着小牡丹喷雪。 水过后,就是一层雪,雪过后,又是一层冰,再被水冲刷,如是再三,在小牡丹周围都形成了一幅厚厚的冰层。 当小牡丹意识到后,已经晚了,她整个人都在冰窖里面! 当她一抬头,见到还有一个小小的窟窿,这时冰已经举刀又至,小牡丹虽说用落花风卷防卫了,但是还是受不住自上而下的冲力,整个人往后撞开,冲力竟然让小牡丹撞开了冰窖的一边墙。 “可惜,还是打不赢。”在小牡丹就快要晕倒的一瞬间,被一双手接住了。 当她一睁开眼,发觉已经在李飞扬的怀里。 李飞扬接住了小牡丹后,连忙跳到小艇上面。 小牡丹问道:“结果,……麦峰?”冲击力已经让小牡丹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是李飞扬他知道小牡丹要问的话:“你问那个古古怪怪的前辈吧!他一刀就击倒了麦峰!”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打得赢麦峰!”雪一怔,连忙道。 “什么不可能啊!”这时,胡潜居然也在水面浮起。 “怪物!居然可以在水上浮起啊!”水看到大惊地喊道。 胡潜呵呵一笑,道:“浮起算什么?我还能潜水呢!”说完,他真的就是潜入了东江。 李飞扬冷讽道:“你说一下就好了,何必要真的潜水呢?真是的。” 小牡丹也被逗乐了,她小声道:“你不觉得重吗?” 李飞扬被小牡丹这么一问,就说:“不会,没想到小牡丹还挺轻的呢,你不想我抱着你,我就放下咯。” 小牡丹娇嗔道:“不要啦,人家……”说着,她害羞到脸都通红,只是在夜色之下看不太清。 胡潜又浮了起来,他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赶紧去送梅菜,这四个我来收拾,不过要快点回来接我!我不知道能拖多久的,那个东江派的人真的源源不断的!” “可是?小畅呢?”阿当问道。 “我在这儿!”罗玉畅应道。 众人顺着方向望去。 第413章 石将军绝壁阻挡 只见,罗玉畅在江上不停地划着桨,却又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样子十分滑稽,却又令人苦笑不得。 胡潜有些看不过眼,一个劲摇头,他走了过去,用手抓住了罗玉畅的衣领,用力一提,将他抛向了李飞扬他们的小艇上面。 这时,小艇赶忙掉头北进,沿着东江一路向北。 话说脱难前来的小艇,众人在经过一整晚的作战,都很是疲累,但是小艇的容积很小,大家都靠着船舱睡了,阿当看水势一直朝着西走,于是也将船桨收起,让小艇顺流而下,自己也好找个时间打了个盹。 过了白沙推,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弯道后,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片高耸的峭壁,一片石壁光润如玉,这石峭壁延绵跨江,就像一堵人筑起的高墙,没有任何空隙,浑然是一堵绝壁。 “什么?我们走错路了吗?怎么石壁会出现在这里?”罗玉畅指了指前方激动道。 众人都知道罗玉畅是夜猫子,不可能会说梦话的,于是也都纷纷睁开眼睛一看窗。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吓坏了,这峭壁至少有十丈之高,表面陡峭且光滑,在月色之下,透着微光。 阿当也猛地惊醒,他站起来抬头一看,又低头看了看江水,忙呼道:“难怪,我说这水势像是往回撞,咱们是顺流而下,按道理不合理呀,我该从哪里过去好?” “这是怎么回事?”李飞扬走出舱外,咕哝着,眼睛看向前面,“看来是有妖孽作祟,看来只有打破眼前的这一绝壁!” 这时,小艇也向着绝壁靠拢,阿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靠岸。 李飞扬对着绝壁使出“浪花扑击”,数十拳朝着绝壁打去,但是这绝壁完全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是因为目标太远?李飞扬心中掂量。 小牡丹分析了一下,“这绝壁太过大了,如果力量不集中,应该无法对其造成伤害的!” 罗玉畅也为难,“可惜啊,我还是没有悟出来王老爷告诉我的秘诀啊!” “那就等我来吧!”这时从船舱传来一阵声音。 众人听见声音,回首一看。 一个虎背熊腰,魁梧高大,体格健壮的人走出来舱外,正是王囘。 “二牛哥,你没事了?”罗玉畅问道,“你的伤都好了?” 王囘摆了摆手,道:“没事,区区皮外之伤,算不了什么,只是睡得太久了,筋骨有些发麻。” “怎么样,真的不痛了吗?让我看看有没有内伤。”李飞扬关切地问道。 “没事。”王囘眉梢一抖道,他走到船头,用脚踩在船头盯着前方的绝壁,“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轻咳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脚。 李飞扬眼中不禁透露出担忧的神色,毕竟王囘身上的伤,他多少有些责任的。 小牡丹从没见过李飞扬如此担忧的神色,那种不安详的神态,其实李飞扬嘴里虽然经常跟王囘吵架,但是从心里还是挺关心这个从儿时就一起玩耍的同伴的。 众人的目光都往王囘身上聚焦,看着他缓缓走向绝壁的底部。 王囘表情变得有些木然,慢慢地把他的胳膊伸展开。 他轻轻合上了眼睛,虽然他打算用他全身的所有灵力,但是,他也知道要打破这道绝壁,可不是那么容易。 内心深处,他极度渴望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渐渐地集中了精力,汇聚着周围的灵气,他感到自己体内各处的灵力都静止住,在等待他调用。 顷刻间,他从袋里掏出大牛,与之合体为牛霸者。 牛霸者直立不动,缓缓抬起头,脑海里一道迷幻的闪光掠过,一股强大的灵力顿时从他的灵根从涌出,一直伸延到了他的手掌中,他鼓起拳头,上面充斥着灵力。 灵力围绕着他拳头不停地打转,一道道淡黄色的波纹在他拳头中疯狂扩散,形成一轮强有力的漩涡。 “轰!”漩涡带动其强劲的爆发力,他顺势朝着绝壁使出一拳,“铁牛拳”突然从他拳头使出。 “勇冠天下,驱我霸体,铁牛一出,杀敌无阻!” “铁牛拳”以撕裂空气之势,飞速划出,激烈地击打在绝壁之上,如果这拳速加上破坏力打在肉身之上,简直会让肉身震碎。 众人死死地盯着绝壁,大气都不敢出。 绝壁开始变成通红色,牛霸者认为正是时候,他身躯一纵,瞬息的功夫,对准绝壁狠狠地、迅速地又使出一拳。 “砰!”一道反弹的力度以相类似的弹回给王囘。 这样的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牛霸者整个人都被一下子打飞,狠狠撞击在远处岸上的一棵大树上,树干因为经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冲击一下子就被折成两半。 如此强悍的力度,使得牛霸者浑身都狂颤,要不是他的霸体模式,足矣令其一命呜呼! 众人都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牛霸者这么强的一招,即便李飞扬也无法正面接住,为何对这绝壁几乎没构成什么影响! 李飞扬此时,立即登上岸,朝着牛霸者跌倒的方向奔去,当他来到的时候,牛霸者已经站了起身。 牛霸者对着李飞扬道:“虾头,我没事。”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有一个人缓缓走来,他的步子很小,但是很吵。 小牡丹最早感应到,于是问道:“是谁?” “在这附近有一座石将军庙,我就是里头的石敢当,有人对我说只要拦截你们去路,就会帮我修缮一下我的破庙,于是我就照做了,现在有些后悔。” 这时,这个人走出了黑暗之中,果然是一个浑身都是由石头组成的人。 罗玉畅也道:“既然是你施的法,你自己解开还不行吗?” 泰山石敢当摇头道:“不行啊,我的这法术一经施予就无法解除的。” 小牡丹冷哼道:“别人说答应你的事情,你就坐了,你自己没有准则的吗?” “实在抱歉啊,我如今也很是自责。”泰山石敢当道,“在这里的北岸有一座剑潭山,上面插着一把开山剑,你们可以到那里看看。” 罗玉畅盯着石敢当许久,问:“你没有骗我们?” “他即便骗我们,我们也得去看一看。”李飞扬扶着恢复原样的王囘走了过来道。 第414章 剑潭山借剑劈山 剑潭山,因为临江北剑潭,故以剑潭山为名。南面朝东江,是一座东江北侧小山丘,连其山麓缓坡蔓延约五里,东到双壁、风门坳,西至白面石,南与津头湖相对,北靠剑潭。 众人商榷之后,决定登上剑潭山一看究竟,唯留阿当和阿旺在小艇等候。 “大家知道剑潭山的来历吗?”罗玉畅问道。 大家都表示没听过。 罗玉畅骄傲地道,“告诉你们啦,剑潭此地名,与仙侠五祖中的英魂剑圣息息相关。” “之前,我看过一篇古籍,相传九百年前,丰山派的祖师爷英魂剑圣原本是一名朝廷的将军,他与其所属军队行经东江河段时,发现这里有神怪造成的大风浪,为了降服此妖,于是英魂剑圣将自己的那把开山剑拔出,将剑直插入江妖体内,始得降服。而妖怪的血也逐渐净化化为湖水,老百姓为了纪念此事情,于是将此湖命名为剑潭湖,而靠近这里的山叫剑潭山。” 听完罗玉畅讲述的剑潭山故事后,众人对剑潭山的神秘更为敬畏。 剑潭山区域十分宽广,几乎整个江北都是其伸延的山系,或许因为人迹罕见,这里并没有过多的人为的干预,植被都生长得十分茂盛,依然保持着原始山林原本的风貌。 众人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土堆里看到一把倒插在那里的剑。 “看,这难道就是方才那个石敢当所说的开山剑?”罗玉畅指着远处道,他立即大步上前去拔剑,然而,尽管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依然无法将剑从土堆中拔出。 “要不王囘试试?”小牡丹建议道。 王囘点点头道:“好吧。” 罗玉畅在旁抱怨道:“每次要出力的时候,都是二牛哥在耍酷的,一点都不好玩。” 李飞扬摸了摸罗玉畅的头道:“小畅,有些东西,你羡慕不到那么多的啦!” 然而,当王囘上前拔剑的时候,他竟然也是无法拔出,他开始以为是自己手上的汗水打滑,于是将双手到裤子里擦拭了一番继续,结果还是不能撼动。 众人一脸茫然,地盯着王囘。 罗玉畅吃惊道:“天啊!连二牛哥都拔不出来,这怎么回事啊?” 不单止罗玉畅吃惊,连王囘自己也是惊讶不已,他原本就很大力的,自从跟随张温修道习得霸体之后,这个力量的训练也是没有一天停止过,然而今天居然拔不出这把插在土堆的剑! “要不大家都来试试吧,不行再回去。”小牡丹上前也只是形式上拔了拔,正如她自己所料,剑纹丝未动。 这时,终于轮到李飞扬,最后一个上了,他倍感压力,因为如果他也拔不出来,大家可要下山另想它法的了,于是他上前默念:“丰山派的祖师爷啊,请你保佑我拔出这把剑吧,这是要打开原本就有的河道,送梅菜去救韩家的公子,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他知道王囘都无法拔出,当然不敢小瞧,于是他用尽全力,没想到用力过猛,竟然整个人把剑高高举起了,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后退,罗玉畅正在李飞扬后面,他吓得连忙往后退,连身都来不及转,两脚使劲往后挪动。 小牡丹都把手捂住了双眼,王囘也是大吃一惊。 罗玉畅吓出一身冷汗,李飞扬也是吓得连都刷白。 眼看就要砍下,罗玉畅吓得把两腿分开,剑的顶端就差一寸就到了罗玉畅的裆部。 罗玉畅躺在地上嘴里嘀咕着:“罗家断后了,怎么办啊?我不想做太监,我还没有结婚呢!” 李飞扬站了起来,重新拿起剑,一把拉起罗玉畅道:“放心吧,你的慈菇蒂好好地挂着呢!” 罗玉畅连忙低头一看果然没事,但是他有些难为情。 众人都哈哈大笑。 王囘感叹道:“原来这把开山剑都会挑主人的呢!” 李飞扬将手中的开山剑紧握,道:“真的要感谢丰山派的祖师爷……英魂剑圣。” 李飞扬手持开山剑,向绝壁飞奔而去。 在小艇上等候的阿当和阿旺同时站起身,道:“飞扬,你回来了?” 石敢当也看到李飞扬手中的开山剑,连忙道:“对对,侠士,劳烦你帮忙劈开吧。” 到了绝壁后,李飞扬举起开山剑,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了开山剑,此时开山剑也有灵力作出回应,李飞扬大喜,这竟然跟共鸣笛一样的。 于是他将剑高高举起,对准绝壁,狠狠地劈去。李飞扬这次虽然力气极大,刚碰到绝壁,绝壁立即被劈为两半! 此时,绝壁一分二,天地震颤,绝壁开始崩塌。 石敢当对着李飞扬喊道:“你快躲到小艇上。” 李飞扬也照着做,他连忙跳上了小艇。 石敢当挡在他们前面,筑起了土墙包裹这小艇前方,抵挡来势凶凶的碎石。 此时,刚准备下山的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也看到这情景,他们都很震撼。 “飞扬哥真的把山劈开了!”罗玉畅惊喜道。 “对呀,飞扬哥,太棒了!”小牡丹拍手称快。 “好样的,虾头!”王囘握拳往下道。 “轰隆”几声崩塌,碎石纷飞。有些跌落到了江边形成港湾,东江因此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拐弯。 这时,原本的东江河道终于露出,众人都欢呼着。 石敢当终于说出真言:“其实,我还有话没有说,英魂剑圣在仙逝之前,曾经再三交待我,守候在这里,等候有缘之人,不一定是丰山的弟子,只有路过此处心存善心,就将此剑交给他,日后助他讨伐奸党、诛杀邪魔外道。” 李飞扬将剑横着端起,他感觉自己就像要完成一项沉重的使命一般,他仔细端详着他手中的剑,感觉一股灵力又再一次地激发出来。 他朝着石敢当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 石敢当答应李飞扬:“如果他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 别了泰山石敢当后,小艇继续西行。 第415章 欣乐驿义送梅菜 小艇继续在江面上平稳地驶着。 但船还没有走一里后,被一个岔道上的关卡给挡住了。 上面的人对着小艇道:“你们是哪里的?这里不能过去了。”那守着关卡的人举起令牌,不给他们通行。 李飞扬一看,这个令牌乃是欣乐驿的贴身信物,此人绝对是邮驿局的人无疑。 李飞扬上前他也举起了自己的腰牌道:“我是捕快,这位同僚,我们有急事需要去博罗城,请你们放行吧。”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行,没有特殊的放行条,我们是不会允许你们过去。” 罗玉畅怒道:“难道要在这里打一场?” 小牡丹连忙阻止道:“千万不要,这样会节外生枝的。” 李飞扬也找不到有别的可以应答的话。 阿旺整个人坐在甲板上,双手抱着双膝叹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半途而废吗?” “出来什么事啊?”就在此时,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远及近。 “糟了,这还引起了他们的头注意!”罗玉畅一拍大腿感叹道。 但是,当众人望去,来的人却出乎他们所料,正是莫不可和莫方。 李飞扬惊喜道:“小方!是我!飞扬啊!” 莫方一看正是李飞扬,他连跑带跳,奔了过去。 他拉着李飞扬的手,道:“飞扬哥啊!你去了哪里啊!龙舟赛之后一直不见人,我都急死了!” 李飞扬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我们被调来镇守欣乐驿了。”莫方道。 莫不可叹了一口气道:“哈哈,守水塘来了。” 李飞扬固然知道“守水塘”的真正意义所在,看到两人憔悴了的脸容,瘦削了的脸型,心中难免有些惭愧,“连累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莫不可、莫方!你们……”罗玉畅也一脸激动。 莫方则呵呵一笑道:“没什么的,我反而觉得落得清静。” 莫不可也道:“是啊,烦心事少了,那些烦人也见不到,多好!” 李飞扬知道莫不可虽然意志有些消沉,但是见到他这么说,也就比较放心。 “屈就你们到这驿站,真的难为你们了。”李飞扬叹了一口气道。 莫方骄傲道:“其实,这个驿站不小的呢,埔前、梅湖、沙墩头一路向北,整条官道都是欣乐驿管辖的。惠州府为了便于接送来往的官员、信差,在交通要道上每隔数十里,就会设置一个驿站。欣乐驿就是古代人们由外进入惠州城的最后一驿。这个欣乐驿始建于洪武三年知县木寅建。作为古惠州官府接待、通信的驿站,分为马驿和水驿。” 莫不可指了旁边的一条官道,接着说道:“广惠官道别看他这样,其实在隋唐已经有了,那时惠州还是循州总管府,统领岭东。从博罗始,沿东江边延至小金口镇的白沙堆,后过江经梅湖入下角走大中堂,又经大路过铺前街转下角东路,最后入惠州城。这是古代博罗至惠州的陆上通道。” 李飞扬顺着莫不可的指示望去,这条道果真是延绵数里,看不到尽头。 莫不可问道:“你们是要去博罗做什么?” 阿当此时有些为难,他迟疑了一下,他眼神扫了扫那帮把守驿站渡口的官兵。 莫不可毕竟是老捕头出身,他立即让下属撤回驿站。 阿当这才解释道:“其实事情都因我而起了,我出生于疍家,疍家其实是一群被人遗弃的族群,祖辈自广西而顺着西江而下到惠州,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东江,那时东江会也没有阻止我们、或者干扰我们生活,大家也相安无事,可惜就在新的官印掌门汪振波执掌之后,就开始打压我们,我是受到东江奇侠的启发,才揭竿而起成立水上大队的,也没有心要跟官府作对什么。” 阿当说到一半甚为感动,“远在博罗城的韩家很有心,知道我闹的这事之后,立即修书一封让我好好干,并给了钱支助我的行动,如今,韩家大公子韩鸣凤需要我送去的梅菜,可惜东江派担心我们水上大队与韩家联合,多番阻挠。” 莫方气愤填膺地道:“汪振波果然太坏了!我也挺你哦,这位大哥。” 莫不可在一边咬牙切齿道:“东江派的见风使舵,我也看不惯,但是无奈跟那个甄府居然一拍即合,如今勾结起来了。”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说已经得到官方的默许什么,而且还将我仨的职位给撤掉了,原来他们真的走在一块去了。” 莫不可对着阿当欣喜道:“我也期待你们这番革命,希望能改变一些事情,大叔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嫌弃,信得过我,我亲自给你们送这些梅菜又如何?” “对呀!你们不能过去,没有说我们也不能过去啊!”莫方望了父亲一眼,不得不佩服起来,笑道:“老爹你又热血起来了?” 莫不可笑了笑,充满自豪地道:“那是,你父亲年轻时候……” “好啦,好啦,驿站交给我吧。”莫方道,“你快快去吧。”莫方知道他父亲一讲起“想当年”就会没完没了的,于是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引开话题。 “那好,我去牵马过来,你们等着将梅菜搬过来吧。”莫不可说完就走开了。 不一会儿,莫不可回来了,还真的说到做到,他走到马厩里牵出一匹壮硕的好马,对着阿当说:“这位兄弟,看样子你的年纪比我略轻,叫我一声大哥吧,哥一定会给你送到。” 阿当眼眶的泪水不停打转,他很想讲一些什么话,但是就是不知道要讲什么好。 阿旺在一旁道:“大家帮忙把这么梅菜搬上马吧,我的命都是你们救回来的,如果可以,我真想跟这位大哥一起前往。” 众人于是合力将梅菜一一放进了一个大麻袋里,由莫不可的马驮着。 莫不可就这样,策马在官道上飞驰。 众人看着莫不可的背景,他的形象一下高大起来,心中一个英雄的形象跃然大家的脑海里。 第416章 祖先卢亭族鱼人 李飞扬一行六人完成了任务,于是打算各自回去。 “飞扬,官府不能去了,你们打算去哪里啊?”阿当问道。 “唉,官府都把我们给撤了,只好回塘水边……小畅的家了。”李飞扬叹道。 “不是吧?”罗玉畅表示很惊讶,“你们全都来啊?真的要来吗?其实……额……我也不是……” “那是,我连合江楼都回不去了!哼!”王囘横了罗玉畅一眼,恨声道,“你以为我们想的吗?只是去你的那小屋,又不是你家长住的。” “可是我!……”罗玉畅有些为难。 “对呀,还有小牡丹呢,她一个女孩子。”王囘突然想到,“不过,提早跟李飞扬睡在一块也未尝不可。” 小牡丹低头不语,满脸通红,耳朵也发出红润之光。 李飞扬责备道:“你说什么?小牡丹都不好意思了。” 阿当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事不宜迟了,要不大家上船再讨论如何?”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就将小艇开动。 小艇行驶了一段距离,而在这一刻,有一物迅速地游走在他们的小艇后面。 罗玉畅由于方才的事情,想感谢一下阿当,于是来到了艇尾,然而,他第一眼却看到了这一物。 “什么怪物?”罗玉畅诧异道,他的脸色立马大变,瞪圆了眼睛盯着。 被罗玉畅突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闻声而至,开始议论开来。 小牡丹怀疑道:“会不会只是一条大鱼呢?” 阿旺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这物速度奇快,我在江岸作业多年都未有见过!” 王囘断定:“根据我的判断,此必然妖怪无疑!” 由于此物移动的速度很快,一时间也看不出究竟是全样。 阿当猛一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此物长相如人,毛发焦黄而短,眼睛亦黄,而黧黑,尾长寸许,见众人发现了它,立即惊怖入水。 罗玉畅大惊失色,急促道:“它沉下去了!” 小牡丹害怕道:“它要是击穿我们船底,那该怎么办?” 李飞扬和王囘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李飞扬撸起袖子便道:“那就趁他还没有完全沉下,让我用招击退他吧!” 阿当沉吟了半天没说话,有点儿发急,“切莫对我的祖先们的后代出手!” 众人一愣,都惊异不已,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盯着阿当。 阿当自言道:“卢亭鱼人?是传说中的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为中国东晋年间地方民变首领卢循之后,居于香港大奚山上,在莞邑海中,相传为疍家人的始祖。也是一个于香港大澳及珠海万山群岛一带出没的神秘族群。有关于他们的神秘传说,从东晋一直到现今都有流传。所谓的“卢亨鱼人”或“卢亭鱼人”,都是一些外貌与一般人有异的人,在香港的传说指他们的身上长有鳞片,而且爱吸鸡血。有时会用渔获与大澳的居民换鸡,亦有时潜入农家偷鸡。”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般传说,阿旺时常在江岸拉船,时常接触一些客商和渔民,倒也略有耳闻。 李飞扬试图在阿当口中获得更为肯定的回答:“你确定你方才没有看错?” 阿当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如果我猜测错的,我的头就让你坐着!” 小牡丹这时也说道:“我看这个也多半是卢亭鱼人,因为他潜入水中,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足可见,其没有伤害我们之心。” 小牡丹的话音刚落,李飞扬突然感受到有危险:“看来这前面有古怪。” 王囘道:“难道卢亭鱼人开始阻止进攻了?” 阿当连忙道:“我的祖先根本不会害我的!” 这时,小艇竟然驶到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旋窝的边缘。 在船头的李飞扬大惊道:“糟糕!前面是一个大漩涡?!” 阿旺探出头,一看,“奇怪咯,这江上难道也像海那般有暗礁吗?这怎么可能啊?” 小牡丹左顾右盼,叹道:“即便我用一米蔓藤,恐怕也都来不及抓住岸上的树啊!” 李飞扬道:“看来只有朝着旋窝攻击,好让反撞力,推开咱们的小艇。” 李飞扬向漩涡使出浪花扑击,可是,这一招的威力,相对于这高速旋转的漩涡来说,简直就是白干,那几拳沉进去,连一滴水花都没有冒起。 罗玉畅叫道:“难道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吗?不要啊!” 突然,他们的小艇像是被什么东西托出水面,朝着北面游过。 众人明显感觉到自己像是在江面上飘着。 很快,小艇离开了漩涡,暂时逃离了危险,这时有几个卢亭鱼人,浮出了水面。 这时,那当中有一怪徐徐说道:“我们是卢亭鱼人。” 阿当甚为激动,毕竟也只是儿时听祖父辈流传的一个传说,如今自己居然亲身经历过了,还见过卢亭鱼人,于是道:“卢亭鱼人,是我祖先的后代啊!” 罗玉畅一听连忙,打趣地道:“祖先们的后代,你也是你的祖先后代啊!” 卢亭鱼人开始说话:“你们没事吧?” 李飞扬心存感激道:“实在是多谢你救我们一命啊!” 卢亭鱼人都有些害羞地笑了。 李飞扬于是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族群?为何会以这形态活跃在这里啊?” 其中一个卢亭鱼人说道:“咱们卢亭一族,世居于大奚山上,本来与中原的汉人并无纷争。及后南宋朝廷以卢亭一族未得其许可贩卖私盐为由,在宋宁宗庆元年间出兵大奚山,对岛民进行大屠杀,卢亭一族几乎被歼灭,幸存者为今日疍家人的始祖。” 阿当哈哈大笑:“我都说啦,他们其实是我祖先的后人呢!” 罗玉畅托腮想道:“其实,见到卢亭一族,尚不奇怪,最为奇怪蹊跷的,反而是这突然出现的漩涡,这里又没有类似大海那种暗涌,这也只是在江中。” 卢亭鱼人道:“这在几天前,江面上一直有个维斯,在练习刀法,他每一招都形成了上述的漩涡。” 李飞扬愤恨道:“竟然因为练习刀法,而影响到其他人,这个没有得原谅!” 第417章 维斯浪人来挑战 卢亭鱼人道:“那个维斯的刀法怪异,令人难以捉摸,你们最好还是避开为妙。” 李飞扬道:“要是我们连此等小事都畏首畏尾,不敢作为,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罗玉畅、王囘和小牡丹都同意。 阿当也点点头道:“是的,我与他们相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都被他们所感染。” 卢亭鱼人一听连阿当都这样说,于是道:“那好,我们就在附近看着,如果情况实在危险我们就会出手相救,但是,我们不一定能救得出你们。” 李飞扬拱了拱手道:“多谢各位,暂先谢过。” 小艇继续行驶。 这时,又来了一道像方才一样的漩涡,但是规模相对小了很多。 于是李飞扬立即使用“齐守天空拳”中的“虚空爆碎”立刻击散这个小型漩涡。 李飞扬大喊道:“是谁?” 这时,有一个大浪朝着小艇冲来。 阿当咬了咬牙,大喊道:“各位都抓紧可以抓住的地方,这个小艇要飞啦!”话音刚落,他顺着浪花,用力将船篙往下一插,整艘小艇竟然飞了起来,距离江面的波浪足足有十寸。 这时,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大浪上面居然站着一个人,他阴险地对着众人冷笑。 在浪花过后,水退后。 当小艇继续落入江中,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突然冒起水柱,刚开始的水柱不高,但很粗,然后,在这水柱里头又形成了新的水柱,比原本的细,借助这推力,方才的那个人站在水柱上面,他身穿一件深邃蓝香缎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墨蓝色宝相花纹金带,他右手将刀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依然是反手抓住刀柄。 小牡丹不禁感叹道:“他居然可以用灵力制造出这么大的浪花?” 罗玉畅分析道:“这个人实力着实不简单,单单看他抓取水的那功法就足够咱们练上几年了,而且还能凝聚这么大量的水且具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小艇与这个人对峙而立,那人开口道:“或许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第六水寨寨主松本清源,我的大明名字是罗松原,之前是一个浪人。”他眼神犀利逼人道,“我的刀很久没有杀过人了,遇见你们,我真的很想痛快杀一场!” 罗玉畅神情极度厌恶道:“这个人是个死变态啊!”他心中暗骂:糟糕了,这下遇到了第二个屠浩了! 李飞扬冷哼道:“我来会一会他!”在李飞扬话音刚落,这时又有一股大浪冲过来。 那人被浪淹没了,众人都不知道是要扶着小艇,还是要防着他好。 这浪花刚冲过,一声冷笑过后,那个罗松原又再冒出来,他冷笑几声,举刀就劈,朝着李飞扬的头顶狠狠劈来。 李飞扬连忙使出碧波飘移,在离开小艇的一瞬间,他踢开了小艇的船头。 可罗松原这一刀虽然劈空,但冲击力激起的浪,令小艇往一边侧翻。 这时,王囘急忙朝着小艇的一边使出一招“奔雷掌”,掌风带着劲,又将船平衡回来,他出完招松了一口气。 罗玉畅连忙赞道:“二牛哥,果然机智啊!” 王囘惊慌吐舌道:“要不是飞扬临走前的那一脚,可就不是侧翻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左右分家了。” 李飞扬这边跃起的同时,也朝着罗松原踢出一脚,但是,这一脚一踢,那人立即化为一滩水,又落入江中。 李飞扬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这是水分身?” “啧啧啧!”此时在另外一个方向罗松原又冒出来了,“不是,我这叫水灵召唤,比那所谓水分身可高级得多了,对吗?我的小可爱!”他的话音刚落,被李飞扬踢开的那个水灵居然自己愈合起来。 他居然完美无损地模仿出罗松原的外貌和神情,连动作也惟妙惟肖。 罗松原神情骄傲地道:“我不单止做一个,只要我喜欢还能做万万千千,不过遗憾的是,你可能看不到我的万万千千个水灵,估计都被我的那可爱的水灵给整死!” 李飞扬反驳道:“那就试试吧。”说完,他也立于了江中。 罗松原此时,向李飞扬使出“东江逆刀流”的招式,其刀法飘忽若风,气势如虹,威力惊人。 李飞扬看出了于是立即用“烈焰刀法”以作应对,李飞扬的刀法相对的轻巧不带多余,招式也是干脆利落,耍起来连李飞扬自己都感叹,东江客果然厉害!他所创的刀法居然可以将“东江逆刀流”的精髓提取后,又不失去其真正的韵味。 罗松原只见李飞扬拔出一把奇怪的剑,竟然使出了由东江客所创的刀法。 罗松原也用了他的刀法阻隔,他哈哈大笑:“你的刀法是麦峰传给你吧?” 李飞扬抓住开山剑问道:“你怎么知道?” 罗松原骄傲地说:“哈哈,当然知道啦,不是我炫耀,这东江派十个队中,没有一个寨主能在刀法胜于我。”说着,他使刀又向着李飞扬横刀而至。 李飞扬只得举剑相迎,于是两人又再交手了,这时李飞扬的刀刃被罗松原拉住,双方僵持着。 罗松原满脸狰狞之色,恶狠狠的道:“你这小子”笑声未毕,突然打了个踉跄。 原来李飞扬在僵持的时候,因为他的是剑,剑有两刃,外面的刃虽然被罗松原截止,但是,里面那面的刃可是可以进攻的!于是,李飞扬当机立断,手上轻转,朝着罗松原的手臂切去,划过一道长长的划痕。 罗松原的刀虽然不至于掉在地上,但是被李飞扬这一下袭击,令他大吃一惊。 他连忙用灵力,将水提起包裹着自己的伤口,阻止流血和感染。 罗松原此时彻底被激怒了,其实,他怒的不是李飞扬伤到他,而是他居然被使用剑的李飞扬所伤到,他朝着李飞扬一声大喝:“你已经惹怒了我了!” 说完,他居然将刀转为正手拿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倏地握紧,抖起一团虚影。 李飞扬一怔,忽然深深吸一口气,想:难道他要正手使用“东江逆刀流”刀法!? 第418章 江影略决战黎明 此时,罗松原将剑双手紧握,他脸色已变了,狠狠地盯着李飞扬。 李飞扬这时才发现,原来罗松原的刀其实很厚重,是一把直刃刀,他的刀出棱光,精巧的铸工,在黑夜之中更显得其卓越。 罗松原见到李飞扬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道:“你觉得很吃惊是吧?在我们的国度,缺少金属原料,所以武士极少装备金属盔甲,同时也不可能手持盾牌之类的装备,刀剑完全没有破甲需求,而我们的武士都追求极致的锋利,用双手持握发力会更强,故此才开发出这种直刃的武士刀,这种刀轻便且锋利在战场上切瓜一般。” 李飞扬问道:“尽管如此,那你为何要直手持刀?东江逆刀流,不是要反手持刀的吗?” 罗松原冷哼一声道:“我从来不认为反手持刀会比直手刀有力,我只追求力量!”说完,他朝着江面使出一刀,刀锋凌厉,气势逼人,刀风随着刀而至,水被劈成两半,一直延伸过来。 瞬间波浪涌动,击得“哗啦哗啦”的响,当真是浪花朵朵,水珠四溅。 李飞扬知道此招非同小可,最多只差一寸,再近那么一点点就是致命的。他连忙使用“碧波荡漾步”退后。 这个步法果真适合在水中漫步,虽然是往后退,但李飞扬感觉比在陆上走快得多了,只可惜,自己在停下来控制灵力上还是有所欠缺,在停下来的一瞬间还是有些踉跄。 李飞扬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对于胜利的执着远超常人,竟然为了追求力量,而将自己门派的握刀方式改为直手。 对于这种人,其实自己压根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不过,转念一想,李飞扬认为自己也不至于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刀法不行,就用小心应付,如果力量不及,就用步法来弥补吧。 罗松原却叹息了一声,道:“好可怜的孩子。”说着,他又将他的刀连续砍了数十刀过来,刀风都是快速走过。 他突然又将刀反向抓,猛地朝着江上一插,再大力甩出,竟然制造出了方才的那股漩涡,而且,他插得越久,貌似漩涡的直径就越大。 这下李飞扬就为难了,如果闪避那几道刀风,他必须用碧波荡漾步以作闪躲,但是如果这样,就需要波平如镜的水面,但是如此一来,他就无法在江面平稳地行走。 在小艇上的小牡丹他们远远望去,也都看出端倪,纷纷替李飞扬着急。 小牡丹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柔声道:“糟糕,飞扬哥遇到危险了!” 王囘也愤恨道:“我们完全帮不上忙啊!真是可恶啊!” 罗玉畅说道:“原本我可以支援的,可惜我已经在保护这小艇了。” 罗玉畅的话音刚落,这时又有一道刀风向着李飞扬袭来,带着巨浪。 李飞扬虽然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是条件反射之下,他还是选择用碧波荡漾步闪开。 然而,此时,那个漩涡又来了,李飞扬此时心里一片混乱,他在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齐守天空拳”。 此拳一出,果真领到漩涡化解了。 错有错着,李飞扬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就试过用这招化解了漩涡的,此次竟然误打误撞居然成功了,这下李飞扬的胜算还是加大了不少。 李飞扬嘴角微翘,道:“我已经找到破解你招式的方法了,像你这种连祖师所创的招式都可以违背的人,我要给你好好教育一下!” 说着,李飞扬又照着方才的方式给罗松原狠狠的打击。 罗松原此时有些不忿,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李飞扬,没办法自己虽然可以控制水的流动,但是无法向李飞扬那般在水面上自由活动啊,而且速度上慢太多了,虽然刀挥出很有力量,但是李飞扬这小子居然用的是剑,善于借力打力的。引以为傲的力量奈何不了李飞扬,自己控制水流的方式,却被李飞扬破解,原本的优势,反而变相成为他最大的劣势! 黎明的曙光乍现,两人的交手已经在不经意间持续了数十个回合。 虽然李飞扬的刀法远远不及罗松原,但幸好他是藏脉者,灵力还不至于支撑不住,而且还有许多剩余。 而同样的罗松原虽然刀法远远胜于李飞扬,但是奇怪的是李飞扬打了许久也不见得太过于疲累,相反像是更加顺畅了,而且,李飞扬看似简单的刀法,居然没有半点漏洞,他的灵力开始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开始觉得麦峰其实是故意将这套刀法教予李飞扬好试探自己实力的,要是真的如此,那他真的是亏大了,毕竟一个在暗,他在明,在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将自己的实力完全使出这是一个刀客最忌讳的东西,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回收自己的刀。 李飞扬此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为何突然停手了?” 罗松原解释道:“没必要比下去,你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如我,我要赢了你,根本不值得一提,待哪日,你的刀法精湛起来,再来跟我切磋吧!” “多谢前辈放过。”李飞扬拱了拱手答谢,而他心中却是十分鄙视,我去,我们之前虽然刀法和经验上有所差距,但是其实综合起来,双方根本就是不相伯仲吧!不过,竟然他这么说了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其实,他心中也不想跟这个人再继续纠缠下去的。 由于双方停战,李飞扬此时,又回到了小艇。 阿当问道:“那个寨主真的放咱们过去吗?他真的不会在后面偷袭?”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不会。” 王囘眼神略带藐视,用手肘撞了撞李飞扬问道,“真的不会吗?你又怎么知道的?” 李飞扬回答:“因为我们战斗中感应的,你如果那天使用了兵器交战,你能透过兵器知道你的对手内心大致的想法。” 王囘一脸惊呆,而罗玉畅听了也觉得要好好研究一下。 小艇继续泛舟前行,等待着他们的或许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 第419章 东江水上大决战 阿当抱着脑袋,他一脸茫然道:“怎、怎么回事呀!这是……” 在他们眼前的是船横七竖八地相互停靠,两边的人像是已经开始碰撞,双方的人都手持着刀相互拼杀,人与人在面对自己制造出来的利器之下,变得犹如豆腐般脆弱,每一个人身上都似乎带着伤。但是,这阵式明显就不够拼,好不? 人家是十队齐聚,而自己的水上大队虽然人数较多,但也是十比一啊!人家还可是有功法、刀法的习武人啊! 水上大队其中虽然不乏有些习过武的,但都是半路出家或者是兴趣学的,没有经历专业的训练,而队伍更大多数的是疍家所组成,平时也只是打打渔、洒洒网之类的。 在东江派那边官印掌门汪振波显然气定神闲,他双手背着,淡定地观看这眼前这场不能叫战役,在他眼中最多只能算是小规模的械斗,况且,他如今还和官府重修于好,气势更涨、嚣张气焰更盛。 尽管如此,但水上大队却并没有放弃,他们以小巧灵活的行动穿插往来,散时如蚁,聚时如蝗,在敌军的包围下却又周旋得当。 眼看水上大队就要支撑不住,但却又柳暗花明又一村,一直坚持到李飞扬他们的小艇的到来。 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东江派过去曾是官府支持下成立的门派,实力也是有一定的,但是为何会跟水上大队打成平手?其实也能理解,排除只有第十队在奋斗不说,就拿这帮人都是吃官粮的,即便那时与官府交恶,官派的性质并没有改变,朝廷还是会拨款的,吃惯了皇粮的他们有事无事就做做样子,根本不用努力的,这帮水上大队的人就不同,你一不拼命,连命都不保。 “是、是阿俊!”阿当看到相熟的人不禁大呼。 “这便是战场!”这个叫阿俊混身的血,似乎燃烧起来,他稳当当地站在船上,振臂拔出腰刀,刀光剑影,如流星般闪过,将一个东江派的弟子斜斜劈开,紧接着又飞起一脚,将这个弟子撞倒另外一名弟子,两人同时下水。 “去死!”这可气恼了东江派中的人,当中一个呐喊着,手中的雁翎刀挥舞着,带着风声劈来。 阿俊横向抓刀隔开,因为气势凶猛,两人的兵器刚一触碰,顿时泛起火花,那名弟子显然学艺不精,右手顿生火热感,一阵麻痹刀竟脱手。 阿俊见已得势,立即用刀背敲了那弟子一下,巨大的疼痛夺去了他的意识,那名弟子无力地跪在船板上哀嚎不已。 经过阿俊的努力,水上大队也不至于被压制的状态,东江派的弟子开始东倒西歪的,都无心恋战。 指挥作战的王霸川眼看这一幕,他立即纵身一跃,挺起一把偃月刀在手,他反手使出“东江逆刀流”刀法。 阿俊显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他也反手使刀应对,他的刀更为灵巧,双方的兵器刚一相接,锵锵有声。两人一打即分,因为围攻的人实在太多,不得不打走干扰他们的人。 江面上的战斗激烈至极,双方都没有消极应战。 在靠近岸边的船上的各队寨主并没有帮忙的意思,而是纷纷讽道: “霸川啊,霸川,你是要打多久才能搞定啊?我们等得都睡着了。” “看你那窝囊样,还不如我一早上。”冯永新在旁连泼冷水。 “哎哟,长得是个汉子,耍起刀来,像个娘子,嘿嘿,不对,娘子都不如。”藤真也真心添油加醋地挖苦道。 “你如果说少后半句,我让你下体搬家!”徐薰瞪了藤真一眼,她平日最不爽的就是看到那个嬉皮笑脸、讲话不懂分寸的藤真。 “姐姐,勿要生气,咱们好好观战。”徐芸见状连忙劝道。 “我去!”王霸川其实早已知道那帮看热闹的人的心里,他没有管那些,他继续挥刀,并用刀柄撞挑翻一员水上大队的勇士,眼见阿俊还在应付着周围围攻他的东江派弟子,他环顾四周,东江派的绝对优势先不说,就拿他这一队的人数和实力来说早已是稳操胜券,可是前九队的人居然站在岸上围观。 “都是一群漠然的围观者!”王霸川愤恨道,他一回神,又看到了方才与之交手的阿俊,顿时火就起来,他将刀横向扫过,眼看刀就要到阿俊的背后,而阿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挥剑挡住了王霸川的那一击,王霸川的偷袭并未得逞。 “李飞扬!”王霸川的惊呼之声,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中,这个名字在他们心里真的太过于响亮了。 众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毕竟众人都集中精力地应付这水上大队,而没有察觉李飞扬他们的小艇是何时来到的,况且,李飞扬还是用“碧波荡漾步”迅速到这里的。 阿俊听到打斗的响声,转身看到这儿,也是愣了一下,他也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李飞扬方才的及时赶到恐怕自己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飞扬用剑隔开了王霸川,余光盯着阿俊一眼,道:“你的阿当大哥来了。” 阿俊一听激动地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阿当的小艇,“阿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快守不住我们的家园了!” 阿当心情很沉重,他没有想到自己临走只是随意说说的话,阿俊这小子也竟然当真做了,还做到了,敢情他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啊! 阿当感动道:“阿俊,你放心了,哥现在回来了,你不用再受苦了!” 王囘、罗玉畅和小牡丹此时都选定了一艘船登上去,跟东江派的弟子打了起来。 就连阿旺也举起了竹篙道:“我也要帮忙!毕竟我初来报到,也要建功立业才对得起各位弟兄啊!” 就在这时,李飞扬也感应到了共鸣笛的呼声,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稍稍离开自己,当即就把剑插船上,唤出东江龙王。 那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东江派弟子看到东江龙可吃惊了,毕竟,这曾经是他们的境主的东江龙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是!”那些东江派弟子都喊道,“东河潘大仙潘循!” 东江龙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李飞扬这边的人数不足的问题。 这时,汪振波才开始着急起来,毕竟他虽然目中无人,但对于东江龙还是有所忌讳的。 第420章 重修好悠悠东江 是夜北风大作,东江,像一条盘踞的水龙,而东江龙正又盘旋在天上,霸气无双,压制着众多企图单方面改变战况的东江派。 在江面也是一片的惊呼声,这头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另一头又接着。 过了一段时间,江面已经厮打成一片混乱,就连原本还是翘手看热闹,坐享渔翁之利的东江派的掌门汪振波也按捺不住,要求十队齐上,势必要拿下李飞扬。 他下了狠心,这次绝对要消除这些将来有可能发生的隐患。 但是理想和实际还是有所差距的,汪振波眼看着自己门下的弟子们如雨点一般从船上上落下,瞬间就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随着整个东江派的弟子加入战阵,东江派的攻势更加猛烈了一些,开始转向压制了水上大队。 李飞扬剑光闪过,光影瞬间弥漫在东江之上。在他的四周,竟然出现了浓浓的水雾,他将剑身微微一抖,那些水雾轻轻一拨,冲出水雾,发现竟然是之前遇到的雪水汽冰四兄弟。 冲击水弹袭来,李飞扬旋即用碧波平移躲过。他发现袭击他的人身穿一身黑衣,原来是陶凯。 李飞扬知道这个人很难缠,情急之下,将灵力附着剑上,顷刻之间,手中忽然光芒闪耀,开山剑陡然大了数倍,破空而出,向着王霸川狠狠的劈去。 李飞扬也很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这样一来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王霸川大吃一惊,他急忙向侧边躲去,撞倒了撑着船来的陶凯,两人撞在一块,又撞烂了一块船板。 “上!”徐芸大怒,意欲突前擒之。 霸江四人招式,蛟蛇水斩、盘龙水手、破军水杀、惊虹玄水一起出击。 李飞扬背后忽然闪过一人,睁圆怪眼,手提钢刀,大笑:“竟然打得这么大规模了,好久没有经历过这么畅快淋漓地痛快了!” 李飞扬闻声连忙向后一看,他没有想到胡潜竟然这么快、而且聊无声息地就站在他背后。 四人引以为傲的招式,在胡潜面前简直不耐看,他轻轻扫过一刀,就将招式尽数化解,他叹口气道:“天啊!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有没有用功练武的啊!?” 汪振波也远远看到胡潜,也满是震惊,对于胡潜,他早已认识,多年前,这家伙还算是他的前辈,然而许多年未见,他实力达到了什么情况,他根本无从得知。胡潜对于汪振波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他正欲出手之时,只感觉有人来至。 不一会儿,飘逸公子闪电般飞驰来至,他银扇一抖,驱散了挡住他前行的人,立于江中的一艘船上,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必须阻止一下各位的酣战。” 语调虽是不疾不徐,但口气却是强硬无比,而且音量不大,却周围的人都尽数听到。 汪振波微微一笑,道:“尊驾有什么资格,可以大言不惭,叫老夫停止?” 付君阳将扇朝向汪振波,道:“因为在下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众人心中诧异:这原本属于东江派内部的内斗,也都打了几年了,怎么就会惊动到了西湖一脉。 汪振波碍于与官府重修于好的其实主要功臣还是付君阳。 汪振波做了个手势,阻止住门下众人,神情颇为不悦地对付君阳道:“飘逸公子为何出来阻止,难道说我一个官印掌门清理一下门户都不行?” 付君阳笑道:“因为官府不想东江派再为一些小事,影响到日后的战力,而且流血牺牲也不符合官方的一贯作风。”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是汪振波可是已经收了官府的恩惠,有些东西不得不从。 双方立即停止战斗,相对而立。 付君阳还请对着李飞扬压低声音道:“这次被你误打误撞,说服了韩家,他们出面摆平了这事。” 李飞扬没有听明白,但是也都猜到大概了,他让东江龙王也回来。 付君阳站在汪振波的旁边,对着众人喊道:“请问哪位是水上大队的领头人?” 阿当憨厚一笑,一直手放在脑后,笑道:“是不才。” 付君阳用手一请,“请领头人上来代表签字吧!” 阿当这就有些为难了,他望了望旁边阿旺,阿旺也皱着眉。 罗玉畅见状,道:“让我来配你上去吧!” “你这可以吗?”阿当有些犹豫。 罗玉畅微笑道:“没事了,他们不是说已经跟我们撇清了关系了吗?我是自由身。” 就这样阿当和罗玉畅一同上去。 汪振波迟迟不肯签字,依然闷闷不乐。 付君阳见汪振波像是有心事一样,于是问道:“请问掌门还有些什么犹豫的呢?” “死去了这么多弟兄,我实在难以原谅他们。”汪振波极目远望,前方的江中许许多多的尸体叹道。 “这容易,小妞……”胡潜不知道哪来这么好听力,他拍了拍手。 这时两位姑娘的小竹筏驶了过来,阿当这下乐了,原来是郑医师和青草姑婆。 郑医师道:“受伤的兄弟可以找我,而那些死去的弟兄只要没有过夜,那就请我师姐帮忙吧!” 两师姐妹,医术造诣确实高明,居然三两下就可以救死扶伤,汪振波也表示满意。 协议由汪振波和代阿当签字的罗玉畅签下,自此,东江派终于承认了水上大队的合法地位,并吸纳为其旗下第十一队。 而东江派也终于答应加入武林联盟,加入抗击三大邪派的阵营行列。 黑暗的天色,逐渐有了些光辉,天已黎明,晨曦中闪着动人光华。 李飞扬极目远空,一群群身形修长的白鹭从水面起身,在暮色中划了一个弧线后施然离去,准备归巢。白鹭与人们构成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图。 他不禁想:何时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江湖纷争几时休止? 事后,付君阳走了过来,对着李飞扬道:“你要即可随我出发,帮我寻找一个人。” 李飞扬一听,问道:“寻人?寻什么人?” 第421章 马贼肆虐绿林处 就在发生此事的前一夜。 西山官道八百里平川,惠州城外都是大片的农田,周围有不高的丘陵,偶尔村舍点缀其中,一派写意的田园气息。 杨家的车队不急不缓的前行着,他们刚从省城办完事回来,刚过了博罗,如今到西山的路,距离十多里路就要到府城,杨家这列车队越来越缓。 乡村羊肠小道两侧都是一些荒废的农田和荒地,也不见有什么村落、民居,只有一个宽敞的草地,有零星几匹马在啃草。 杨起元拉开车帘,皱着眉头思索道:“总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就是想不到有什么不妥。” “少爷,你放心啦,这都快到府城了,我们快到家了,这一路也没停歇,马儿也疲累了,让马儿歇会儿吧。”管家杨光看了杨起元一眼,轻松缓声道。 杨光眯着眼睛,就像要在打瞌睡一样。 杨起元不忍心,长途跋涉的,一路走来,也没有怎么休息过,一把年纪,也确实为难他了。 杨起元极目望去,西山群峰连绵千里,在缭绕的云雾之中,山峦叠翠,峭壁耸立,倒也是一幅漂亮的山水画,这下杨起元也终于放下了戒心,他随即答应,把帘子拉回闭目养神。 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外头像是有什么吵杂声音。 这时马车开始有些摇晃,“什么事啊?外面。”杨起元连忙问道。 “是马贼!”话音刚落,帘子上面泼了一把鲜血,管家杨光倒在他的怀里,眼睛翻白,杨起元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把刀已经探了进来。 紧接着,传来一声冷斥:“不许动!” 杨起元愕然,束手就擒。 西湖一脉的城隍室,几位随扈都被召回,在城隍室内的人个个都神色凝重。 “都到齐了?”苏轼问道。 “是的。”白玉蟾回答道,“除了去做任务的红花姐妹都到齐了。” “你们都应该知道了,杨公子的事吧?”苏轼闭上眼睛,浮起一阵怜惜之意,淡淡地道。 “知道,管家杨光被杀,杨公子失踪生死未卜。”张温道,“这惠州城啥时候才有太平啊!” 苏轼问道:“今晚召集你们来,其实就是要商量怎么解决,这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西湖一脉管辖的范围。” 众位随扈面面相觑,都期望有人先开口,好接上苏轼的问话。 城山湖超然平静地道:“去找他呗。” 风飞扬一听就觉得不可能,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于是道:“你傻呀,惠州何其大?东至黄竹涌海丰界一百四十五里。西至崖山东莞界一百五十里。南至上下淮都墩头海岸一百一十里。北至大江博罗县界十一里。东西距离二百五十里。南北距离一百四十里。东南至西北距三百八十里。西南至东北距三百七十里。” “我没有你那么会算,但我只知道,仙侠的天职就是要救民于水火之间。”城山湖脸上顿时痉挛了一下,回敬了风飞扬一句。 “说你倒是容易。”风飞扬脸上猛的一红怒道,“这么有能耐你去啊!” 城山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道:“我没有兴趣与你多费唇舌,我只是以事论事。” 这时,苏轼转身背着手,推门离开。 “坡公,你要去哪里啊?”白玉蟾问道。 苏轼把头一扭,呵呵一笑:“我要去买个包吃,不用管我。” “我去找人来负责这件事吧。”付君阳说完,转身就走。 李飞扬他们跟随这付君阳,又重新回到了西湖一脉,当他们来到了西湖一脉的牌坊前,李飞扬不禁抬起头,心中感叹:“我们终于都回来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留心周围,而是继续往前沿着苏堤直奔,一路向西走。 当李飞扬路过了西山的后山,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脚步减缓。 付君阳果真厉害,不单止自己在前面跑,同时还兼顾了后方,他问道:“飞扬,快跟上!” 李飞扬立即应声道:“好的。”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西门来到了西山后的森林,西山后门其实有两条路,一条通往的是榜岭,另外一条则是通往这个森林。 西山的森林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遭到显着的干扰,故此其表现出的生态特征相当独特。树木的高度均在一百米以上,景色旖旎。在树的间隙中还可以饱览西山的几座主峰的壮美景色。 李飞扬等四人追随着付君阳脚步,来到了西山的绿林,他们同时停下脚步。 “满满的绿林味啊!”李飞扬环顾着四周,第一感觉。 “总感觉这无人地带,很令人寒颤。”罗玉畅忽然感觉一阵哆嗦。 王囘眉毛上下一阵抖动,讽道:“小畅,你别生人不生胆啊!”说着,他大力拍了拍罗玉畅的屁股。 小牡丹道:“你们发觉了没有,这里四处无人,确实是适合绑架、暗杀的地方。” 付君阳道:“各位先解散,有没有找到线索,半个时辰后,都回来这里集合。” 四人应道:“是!” 半个时辰过后,付君阳问道:“你们可曾有发现?” 众人摇了摇头。 付君阳道:“这边来吧。”于是,付君阳带着四人来到了草场,这个草场很大,而且非常开阔与森林那边很不相同。 付君阳发现了草场有许多马蹄的痕迹,他估算了一下,道:“这群马贼至少有一百人,每个人身上应该都有包裹,看马蹄印深浅就可以判断。” 众人发现,付君阳的目光开始变得更加沉冷,其实单从数量上来看,这些马贼对于付君阳来说并不算什么,难就难在杨起元如今在他们手里。 对于付君阳而言,时间拖得越久,杨起元便越危险。 他们一路走,一路看最后在一条羊肠小道旁边的一条小泥路发现了很多马蹄印。 付君阳蹲下摸了摸马蹄印上面的泥土,“这是马蹄的痕迹,而且泥土翻开还是湿润的,应该刚走没多久,看来他们是往这边逃去的。” 他站了起来,道:“大家赶紧追!” 第422章 势危急亥步竞赛 走到一半,付君阳道:“大家要跟上,我要加速了。”说着,他果然,开始了飘逸之舞。 罗玉畅开始喘着粗气,道:“天啊!我们又怎么可能追的上他呀!我的天。” 王囘也道:“如果跟他斗力气,我估计还能有些胜算,斗速度那就……”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早就像试试我跟他的到底谁快的了。” 小牡丹此时嘟哝着嘴巴,也没有说什么。 李飞扬给了小牡丹一个吻道:“别这样,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说完,他也使出了“碧波荡漾步”也是一支箭一样就奔走。 由于相距不远,于是李飞扬很快就追上了付君阳。 当李飞扬跑过付君阳的身边时,他大声说:“我追上了你了。”他原以为付君阳会出乎意料地望着他说:“你怎么那么快追上来的?唉,我果然老了”之类的。 付君阳也向我打招呼,接着出乎李飞扬意料地问道:“你认为学会了这个步法,对于你有什么好处?” 李飞扬笑了笑大声说:“使我感觉很好!我很多次作战都因为它帮助我不少呢!” 付君阳道:“其实,我们这些都是亥步,对身心现象的探索跑步使精神状态远离日常生活,因而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快乐隐藏在痛苦之中,这是大多数跑步者都熟悉的。” “亥步?我第二次听说这名字了。”李飞扬说道。 “第二次?”付君阳问道。 “是的,第一次是苎罗西子曾经跟我说过的。”李飞扬道,“她说,这是大禹的一个大臣,叫竖亥的,因为善走,所以创立了这步法。” “竖亥。”付君阳冷笑了一声,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我一直以来都弄错了功法来练啊!” “吓?!”李飞扬一愣,“怎么说?” 付君阳回忆道:“当年,我刚加入西湖一脉的时候,年纪貌似比你小几岁,那时也是一时无两啊,很快就升了土地,我刚达到可以做随扈,在考核的时候,我发现了苎罗西子有一个步法很是厉害,我觉得如果自己会了的话,那应该可以加分不少,于是,就自己埋头潜心学习,本以为是禹步,没想到竟然是亥步,看来我错了。” 李飞扬笑了笑道:“没错啊!你最后,你还是成为了随扈,而且是西子八秀之首,你已经成为一个强者了。” 付君阳道:“然而,那段时间,跑步很孤单啊,一个人跑,没有喝彩、也没有人同行。” 李飞扬道:“然而,跑步者却可以不孤单。跑步甚至不是唯一的运动,但是也许是最好的运动!我感觉,自从我练了这套步法后,心肺、肌肉、力量、灵活度、平衡、体重,甚至是消化,我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甚至在很多重要的关头,我都凭借这一优势,获得了胜利。” 付君阳看着李飞扬那稚气未脱的脸,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一股热血用在心中,他道:“好吧,我们第一次一这么就聊天,也居然能聊得起来,那就教你一下秘诀吧,让你跑得更快!” 当他们跑到一个小山坡上时候,付君阳又说:“当然,跑上坡这段路是最困难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许多人就在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减缓速度,因为他们想喘喘气。但其实这是不可取的,因为那正是需要猛冲的时候,当你继续猛冲过了顶峰,到了下坡路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拉开了你对手很长的一段距离了。” 李飞扬点点头,像是听明白了什么,他觉得确实如此,就算套到修炼仙法也一样适用,因为,修仙每一个境界,其实都需要临尾冲刺,如果突破了后,确实比刚开始的时候,轻松多了。 “其实,在人体的生理构造看,跑步最好的还是以匀速这样来跑,最后才来个冲刺,这样你会发现,其实还可以多一道技巧,就是当你接近一条夹道的时候,要尽量抢占前面的位置,这样一来其他的人就会跑到一起,甚至扭成一团,当他们卡住的时候,就是你抛离他们的时候。”付君阳又继续道,“这种办法也同样适用于你急转弯。试想想,当你转弯之前倘若超越你前方的人,那他还需要一个转弯,当他也突破转弯的时候,你已经超越他很远的位置了。” 李飞扬也认同,他觉得其实,到达了瓶颈的时候,如果自己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先于其他人早些摆脱瓶颈期。 李飞扬想了想问:“那万一对手也用同样的方法超越我呢?我能想到的,他们也应该会想到吧?” 付君阳解释道:“当一个对手有超过你的可能的时候,你短时间地显示一下力量可能会使他泄气。不要让任何人不受到挑战就超过你,因为你可能会发现,他显示力量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你还可以不时改变你的速度,以便利用你的对手给你挡风也是有意义的,甚至能达到一定的干扰效果。” 李飞扬笑了笑,开始齐头并进了,他扭头道:“我超越你咯,嘿嘿。” 付君阳也笑了,笑得相当自然。 李飞扬笑了笑道:“很少见你笑,看多帅!” 付君阳道:“是吗?我也老了。” 李飞扬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你才知道老啊!嘻嘻。” 付君阳佯装生气道:“你在逗我!看我收拾你。” 突然间,听到了马蹄声。 付君阳连忙压低声音问李飞扬道:“你听到了吗?” 李飞扬点点头,也小声道:“听到。” 两人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继续追上去,果真看到了一个人再使劲鞭打马匹,他神情很紧张,像是掉队要急起直追。 付君阳冷哼一声道:“哼!混账,马贼,被我发现了,还想有逃?”说完,一把银扇飞出,击中了那人的马的马脚,那马一惊,连忙往后乱蹬,那人一个翻身下马。 那人站起来,还想溜,被付君阳上去一把抓住:“哪里逃!” 第423章 进入马庄需下马 那个人冷笑道:“你们中计了,我们的马匹早已转移了!” 付君阳一怔,他望了李飞扬一眼。 “什么?!”李飞扬一听,上前扇了他一个耳光,一把手揪住他的衣领拉起来问道,“你的话当真?” 付君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假设他们马贼在一起行动,那为何他们却在中途会失散,而且还落后这么多。 “飞扬,我感觉,这马贼的话不假。”付君阳冷静地对李飞扬道,说话的同时眼神还盯着那个马贼的眼睛。 李飞扬迅疾将那人的腰带取了,将他的手绑住。 那个人被李飞扬大力拉着,连连叫苦:“哎呀,痛啊,哎哟,轻点。” 最后一条线索都被断掉了,两人背对背坐下,神情沮丧,满脸惆怅。 “这下连唯一的线索都断掉了,怎么办啊!”李飞扬叹气道。 “凉拌、凉拌。”罗玉畅神情轻松,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李飞扬一抬头道:“小畅啊,你就别这样落井下石了,我们心情都很糟啊!” 付君阳也叹道:“是啊,杨起元的父亲杨传芳,可是支持我们武林联盟的,一旦他脱离,恐怕资金这方面成为大问题了。” 罗玉畅把脸一翘,道:“谁叫你们跑那么快不理我们啊!我就喜欢。” “哎呀,小畅,你就别这样耍小孩子脾气了,咱们。” 这时李飞扬发现小牡丹牵了一匹马,王囘也牵来了两匹。 王囘道:“带上马匹,省了脚力呢。” 李飞扬惊讶不已,他望着那牵来的三匹马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有马?” 罗玉畅哈哈大笑,毕后,他笑着道:“那帮马贼很大意,居然留下了杨公子三匹马!” 就这样,他们将马匹分了,付君阳一匹,李飞扬和小牡丹一匹,王囘和罗玉畅一匹。 李飞扬竖起拇指道:“果然是玉面书生啊!智慧超群。” “放心吧,我之前曾经与杨起元想约,要再一次斗文的,还没有等到,怎么可以让他有危险啊!” 罗玉畅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自豪道:“嘿嘿!” 小牡丹指了指方才被付君阳打倒,李飞扬绑住的人问道:“那这个人怎么办?” 付君阳用力一提将他横着压在马背上道:“把他带上,即便做不了人质,也可以指指路。” “往鳄湖方向跑。”付君阳指着前方道,“走这边,沿着这条小路,快跟上!” 李飞扬乐呵呵,“还可以这样走啊!果然有个随扈好很多啊!” 众人穿过了丛林,往前奔走,走到了一个山庄前,上面写着“马庄”二字,但是速度太快,也没有人去留意。 进了山庄庄门,其实还是很荒凉一片。 突然,王囘和罗玉畅的马,不提防芦苇丛中,舒出两把挠钩,拖翻了马脚。 “哎呀!摔疼我咯,幸好是屁股落地!”王囘叫道。 “我还好,掉在二牛哥的肚子上。”罗玉畅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灰道。 李飞扬及时拉住马绳纳闷:“谁做的好事啊?” “混账小子!你们没有看到下马碑么?” 众人望去说话的人正在倚着墙角,衣着极为简略,样子也不甚出众。 “我叫骆驲,这马庄一带的人都认识的。”他眼珠扫视了众人一眼,虽然角度自下往上,但是他那骄傲的神情却丝毫不影响,“你们外地来的吗?怎么看起来呆傻愣的啊?” 李飞扬怒道:“你说什么?” “呆傻愣,这个词用得好。”王囘笑道,“虾头,认命吧,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你的事了。” 李飞扬白了王囘一眼。 罗玉畅走上前去,果然发现了一块竖起的石碑,上书“官员人家,至此下马”字样。 骆驲道:“下马碑是昔日黄巢起义设立的谕令碑,是一种显示等级礼仪的标志,懂了吗?” 罗玉畅看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笑大人嘴巴了,官员都要下马,这什么奇怪的要求啊!”话音刚落。 四周窸窣有声,原来早已埋伏军马,数十个小喽罗都一哄而上,围了上来。 “这?”小牡丹紧张地往后一靠,靠着李飞扬的身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们就是绑匪?”李飞扬一怔问道。 “混账!你们胆敢怀疑我们绑架?!”骆驲示意周围小喽啰,“来人啊!给我拿下!” 李飞扬笑道:“你们该不会不知道我们旁边的是谁吧?” 骆驲把食指伸进鼻孔,挖了挖,问:“谁啊?” 王囘自信道:“说出来都怕你们吓尿,告诉你吧,飘逸公子付君阳!” “付君阳?哪里啊?”骆驲象征性地望了一下周围问道。 “不见了?”李飞扬吃了一惊,他连忙往后一看,果然空无一人。 “这啥情况?”王囘和罗玉畅对望,都觉得莫名其妙,“啥时候走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 李飞扬与小牡丹翻身下马,李飞扬道:“你们何来的自信?我们四个可是筑基期的仙侠修士。” 骆驲没声好气道:“我管你们羞不羞事,等会儿就让你们害羞!” 四人正欲出手,却还是小喽啰出手更快,他们每个人都往身上一鞭,四人居然当场没有力量,那感觉简直想死都有! 众人大惊,心中不免想到,难道这些人也有类似像魔流派的镇灵柱一类的法宝?! 李飞扬浑身使不上劲,原本大力的王囘也变得软弱无力起来,罗玉畅和小牡丹简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喽啰立即拿来粗麻绳,将他们捆了起来,这麻绳也像方才的鞭一样,捆上去就无法动弹。 此时,包括李飞扬在内,四人都不好受,一是居然被一帮喽啰给收拾了,二是竟然还没有还手之力! 骆驲细数道:“下马碑前不下马,此其一;不尊重下马碑,此其二;诽谤我们马庄,此其三。光这三条,就够你们受了。” 小喽啰将四人捆绑好后,回覆道:“报告头领,我们已经将入侵者绑好。” “好,带走!”骆驲一扬手吩咐道。 小喽啰听令后,纷纷押解着四人上去四辆牢车运走。 这一切都被远处立在山头的付君阳看在眼里。 第424章 巾帼绝不让须眉 吊桥一落,寨门大开,骆驲带着李飞扬他们四人来到了庄内的寨中,寨门合上了。 刚进不久,骆驲回头道:“你们幸运了,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都不在,只有大小姐在,她可仁慈了,待会估计剥皮那步会省掉了。” “那大小姐一般会怎么处理我们?”罗玉畅很是关心,于是多嘴问问。 “唔……估计会直接杀掉吧,上次像是埋了一个做肥料去了。”骆驲想了想道,“额,还有一次像是直接灌他喝水银。” 李飞扬道:“哼!那些大小姐基本都是这副德行!” 骆驲一听骂道:“你瞎说什么,进去!”说着,一脚踢着李飞扬的屁股。进入了山寨中的小屋,押解的人将四人压在地上。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正坐在他们面前的一位女人。 她发如墨,花结衣,点点朱唇,在稍微昏暗的屋内,显得如此耀眼。 “这位就是我们马庄的大小姐黄雪。”骆驲介绍道。 黄雪如银铃般笑了一声,道:“小鬼胆子好大!” 李飞扬心想:这女子究竟是何人,竟然能令自己心中如此不安? 骆驲心中暗笑:“我就看你们怎么个死法。” 然而,骆驲开心不久,却被黄雪训斥道:“我说你呢,骆驲!” 骆驲瞪大眼睛,嘴巴微张,他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时,黄雪站了起来走了下首席,走出昏暗,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脸颜。 四人同时一看,都一个表情……吓了一跳:太丑了! 黄雪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为何无缘无故要进入我们马庄?是不是想垂涎我的美色?”说着,她故意把脸凑到李飞扬的面前。 李飞扬严正道:“哼!你们这帮马贼,我李飞扬今日被你们抓住,要劏要刮,释随尊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黄雪眼睛怒视着李飞扬。 这时,骆驲上前在黄雪耳边细声说道:“他们据说是要救一个叫杨起元的人。” “杨起元?”黄雪一听仔细打量着李飞扬,眼神带有些奇怪,嘴角微翘道:“就你了。” “什么?”李飞扬问道。 骆驲骄傲地道:“杨起元的老爹杨满芳曾经经商路过我们这里,也是被马贼给抓了,多亏咱家大小姐所救。” “啊?”李飞扬虽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却对眼前的这位大小姐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来。 黄雪命令一下,骆驲立即吩咐给喽啰给李飞扬松绑。 罗玉畅嘴巴扁了起来,“怎么次次都是飞扬哥有这美差。” 李飞扬笑着道:“要不换你去?” 罗玉畅一想又为难,“啊!还是不要,我可不想跟那些一身刀疤、满脸都是胡须的马贼打交道。” 王囘笑了低声道:“呵呵,你不是怕马贼而是被大小姐恶心到了吧?” 罗玉畅又盯了一眼黄雪,心中不由得一怔。 小牡丹喊道:“飞扬哥,你要小心啊!” 黄雪视线转移到了小牡丹,喝道:“这小妞,用得着你担心么?” 他们来到拴马桩。 这跟与其说拴马桩,不如说是拴马柱,因为这里至少拴了马上百匹的高头骏马,而且拴马桩不止一根,是有几十根之多! 这个马场占地面积很大,除了东面大门,南北西都是拴马桩。 黄雪用手抚摸着拴马桩问着李飞扬:“知道为何会有这个拴马桩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 黄雪道:“当时,我的祖先黄巢领导着人民起义,试图推翻暴政,可惜……他失败了,带着败兵逃难路过此处,这里马庄的人其实都是我祖先的部下,多年来,他们也想入城,但是历朝历代的朝廷命官,都把他们当作绿林军不给进,但是我的祖先们都没有介意,他们一直守护着这一带的经商的路,平时也有进程换取一些必需品,但是,他们所骑的马匹不能进城,只能暂时把马寄养在这里,马的缰绳拴在拴马桩上,由仆人看守着。仆人就用水和草料喂马,后来一些路过的客商好心,也时常送一些好马给我们配种,后来居住在这里的,渐渐的就形成了这个马庄。” 李飞扬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段历史啊!” 黄雪愤恨道:“家父平生最痛恨官府的人,他规定了,所有官府中的人经过我们马庄必须要下马,而且必须步行通过,马匹将会归还。” 李飞扬道:“你父亲其实就是想为祖先争回那口气。” “可是……”黄雪鼻子一酸,眼中含泪道,“你知道吗?官府根本不会拿他当一回事!他们时常将我们列为打击的对象!而且态度还很嚣张!” 黄雪有些哽咽,停了一会儿,愤恨地道,“所以,我才将他们埋了、灌他们喝水银!” 李飞扬倒吸一口凉气,人家态度嚣张了点,也不至于吧?要是这个人换成胖序(李飞扬和其他捕快私底下给甄霖序起的花名。),估计得千刀万剐下油锅了。 这时,仆人牵来两匹马。 李飞扬结果缰绳,正欲上马,立即被黄雪阻拦,“这里不是上马的地方。” 黄雪接过仆人递来的大刀,一手抓着刀,另外一只手牵着马,扭过头对着李飞扬道:“走吧。” 李飞扬一看她手中那把刀,先不要说其有多长,光是掂量都觉得有些重,即便他自己双手也不知道能否能长期手持,他很好奇,怎么黄雪能拿得那么轻松。 于是,他们从东门出去,绕到了南面,又来到一块与之前下马碑前一样的地方。 黄雪强调道:“这是上马石,过了这就是离开马庄了,出去之后就没有人援助我们的了。”说着,她骑着马奔出马庄。 李飞扬顿了顿,心中有所触动,随后跟上。 黄雪在头前带路,杨景在后边跟着。黄雪赶一段路,停停等他:“哎!你快走呀!怎么象个女人一样?” “啊!”李飞扬催马追上,一会儿,又落后边了,成心躲开走。 黄雪冷冷地道:“我希望你搞清楚状况,你如今是我的人,一切行动,你必须听我指挥!” 第425章 冷水坑奋勇抗击 “额,我想问问,你真的知道杨公子在哪里吗?我们一直走……”李飞扬见黄雪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奔跑,也不知道想去何方,忍不住问道。 “哼!你怀疑我?”黄雪一听这话,像是有些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飞扬正欲解释,但是黄雪没有给他机会。 “之前,这帮马贼曾经找过我们马庄,被我给轰出去了。”“这个先不跟你算,我还要问你为何会把他怀疑我们马庄绑架了杨起元?” “那群马贼有多少人啊?” “亏你还是个仙侠,竟然这些都怕。” “你知道我是仙侠?”李飞扬有些意外,真没想到黄雪是如何看出来的。 “当然,虽然我不是什么仙侠,但是我的能力能感应到你们流出的灵气。” 难道她也能像瞳目神尼一样?于是李飞扬问道,“你有瞳目?” 黄雪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瞳目,只是我能闻出来,我小时候就喜欢闻所有的气息,渐渐地竟然发现自己居然能闻到一些人家闻不到的东西。” 李飞扬已经来到了这个叫做冷水坑的地方。他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周围的峭壁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磨成圆润光滑,见不到任何棱角,散落的岩石统统都很滑溜,这山谷最低处还有一个深坑,探头望去,深不见底。 李飞扬笑道:“我猜这地方以前一定是大江来的,看它被水长期冲刷,但是这个深坑是怎么形成的,还让人想不透。” “这就是冷水坑,下面的水常年见不到阳光,接近冰点,下水的话,一定不好受。”黄雪回答道,“其实,这个地方是我父亲和大恶人沈彦交战留下的。” 李飞扬一听,不免心中尤为震惊,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如果没有撒谎的话,她的父亲是一个何等厉害的人物啊!居然能制造出这么大个深坑、 两人走得挺快,前边又是一个村庄,像是住的人不多,李飞扬见到有几匹马拴着。 由于深山老林,蚊虱多,李飞扬不停地用手赶,他叹道:“希望能尽早找到杨公子,早点离开。” “哼!这里深山老林的,难怪之前找他们不到,原来躲在这儿。”黄雪冷冷道,“放心吧,你的那个杨公子的气味还在,还有那个该死的沈彦。” “吓?”李飞扬这才心定了点:杨起元被抓对于西湖一脉和官府都已经很大问题了,要再被撕票,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他极目望去,这时看到了村庄走出了几个人正拿着长矛四处巡逻,仔细打量了一下村庄,虽然屋子很简陋,像是临时搭建,但是扎出够五六里,不禁心又软了:这么多人的规模,即便是筑基期的我恐怕也不敢保证能让杨起元完全,她一个女子真的能行吗? “哎!黄小姐请留步。” “哟,你倒挺客气。啥事呀?”黄雪都有些惊讶。 “你看前边的村庄应该就是敌营了,沈彦可挺厉害,闯连营你能行吗?” “我怎么不行?” “可是,你是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那你自己又行不?” “我当然能过去!” “你都能过去,凭什么我就不行?这次由我在前边开路,你就在我后边跟着,到时姐姐露两手叫你瞧瞧。” “不,不,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先开路吧!”说着,李飞扬骑马往前奔,就要超黄雪前边去。 黄雪用胳膊一把拉住他:“你给我在后边吧!”差点将李飞扬拉下马下。 李飞扬倒吸一口气,感叹:好大的力气! 这时,黄雪骑马冲入敌阵,这时,守卫立即举起长矛迎击。 这时,沈彦闻声出来,“什么人?” 黄雪冷冷地道:“哼!沈彦,你可曾认得我?” “不认得!”沈彦略为打量了一下黄雪道。 “我就是黄雪!”黄雪严正大声道。 沈彦一听,脸表情变得嬉皮笑脸,“哟,真没想到变大姑娘了,不过,女大十八变,黄大小姐的样子像是没变啊!” 说完,引起后面的马贼哄堂大笑。 黄雪忍不住,她抡起大刀,骑马而上,喝道:“可恶沈彦,吃我一刀!” 沈彦从腰间取出两把朴刀。 两人过招了数十回合,黄雪骑着马,理应占优,可惜这边不比马庄,场地狭小,不方便施展。 沈彦趁着黄雪集中攻击他的时候,他后退一步,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石子不偏不倚,撞倒了黄雪的眼角,黄雪下意识地眼睛一闭。 沈彦冷不防,用手下的朴刀拦腰便要砍下去。 “你父亲的双手,就是被我这两下子给砍掉的!这下,你也一样的命运!” 就在砍下的一瞬间,黄雪很快就消失了。 当沈彦看清楚的时候,李飞扬已经将黄雪捧在怀里,他对着黄雪道:“大小姐,你就歇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等我来!” 说完,李飞扬大战沈彦这里就省略不提。 黄雪被李飞扬手抱住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一触,一股电流流遍全身,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只感觉脸一直热热的,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耳根。 黄雪用力一闻,她自言道:“我怎么感觉到自己身上发出一股甜味啊!天啊,这什么嘛!”她害羞的捂着脸,跟原本女汉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幸好其余的人的注意力都往李飞扬和沈彦上集中,并没有察觉她这一变化。 两人还是僵持不下,李飞扬此时被逼到了一个角落,他余光一看,这里就是冷水坑的上面啊,于是便生一计。 他佯装被打败,虚晃一招卖了个破绽。整个人手脚伸展,成为一个大字,使出了晴空滑翔,这个在修炼峰炼就的功夫终于大派用场了。 可是,沈彦并没有他这么行运了,他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前扑去,结果很快就跌落到冷水坑里面。 李飞扬担心沈彦会游泳,于是翻身回到了地上,一转身就朝着沈彦的方向使出了“浪花扑击”加上“韵漾流动”组合技。 沈彦中招后,只得饮恨沉下。 当李飞扬一转身,黄雪已经解决了其余的马贼。 李飞扬问道:“杨公子呢?” 黄雪大吃一惊,这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第426章 杨起元从容赋诗 “不必惊慌。杨公子的味道还在,而且不远。”黄雪的鼻子开始闻到气味,她让李飞扬不必担忧,于是跑到马匹旁,一脚上马,道,“快跟上我!”说着,策马奔腾。 李飞扬只得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两匹马齐头并进,不停地奔跑。 突然遇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急忙横向冲了出来,他见到两人吓一跳,他转身就跑,可是由于转身太匆忙,扭到了脚踝了,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李飞扬一怔,连忙翻身下马,他问道:“你没事吧?” 杨起元简直不敢直视李飞扬。 李飞扬一看他的脚受伤了,连忙道:“你脚受伤了,能站起来吗?” 杨起元感觉心中稍作镇定,他想反正被抓回去也是死,自己方才对着大刀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于是一睁眼。 这一睁眼,可又吓得半死,原来是黄雪把连凑在他前面。 杨起元随即大叫起来,“鬼呀!” 黄雪还话骂道:“你才鬼呢!” 李飞扬责备道:“你看你吓到他了!” 黄雪道:“谁让他说姑奶奶是鬼!吓死他!” 杨起元定睛一看,自己眼前果真不是鬼,而是两个人,而且两人还看起来挺正气的。 杨起元这才淡定,他连忙对着二人拱手道:“在下杨起元,字闽斋。归善县塔子湖人,多谢两位侠士相救。” 李飞扬大喜道:“真的是你啊!可把我们找得苦啊!”说着,他将杨起元拥抱起来,心情一激动,都顾不上杨起元浑身都被荆棘所伤。 杨起元一疼,连忙推开李飞扬。 李飞扬这才意识自己失仪,他连连道歉,又问黄雪道:“你说你能闻到一切气味,为何这次闻不出啊!” 黄雪道:“我早就知道他是杨起元了,只是他把我当鬼看,有些不爽。” 杨起元道歉道:“对不起,这位姐姐,由于我刚从鬼门关出来,见到陌生人都吓一跳。”说着,他又将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他被抓后,并没有押解到村里,沈彦让他绑在一个山洞里头。 这山洞大约有五六个马贼,等待沈彦过来。 “小鬼,还在那般嘴硬是不是啊?你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呢!”一个马贼掐着杨起元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道。 这个马贼还不知道他们的头领被杀,正等待着,百无聊赖就开始戏弄一下杨起元,以作解闷。 “好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小白脸,怎么可以这样呢?”另一个马贼打趣道,“小鬼,你给我听着,仔细瞧瞧大爷我是谁?我就是,将来的大英雄,到时候攻陷了东平,得到财,再一举攻下府城,做大官,我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哟!” “瞧你那人模鬼样,给你顶乌纱都变裆布啊!哈哈。” “你行吗?你行你上啊,你来做官,看看你这猪脑袋又会有多能耐?” 杨起元受够了他们终极幻想,因为对于他来说,将来这个官场可是很美好的,他于是道:“你们就省省吧,有空就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猫样,你们这些人就算去官府做小吏,都嫌你们人品太低,哈哈。”说着,杨起元大笑起来。 “你居然敢取笑本大爷?!”那个马贼被杨起元激怒了。 “笑你又如何?你们以为拿下了府衙就可以做官吗?别妄想了。”杨起元批得他们起来可是不留情面。 那个马贼被彻底惹毛了,“来人啊!我太恼火了,你去将他给杀了!” 这时,来了一名喽啰。 另外一名马贼劝解道:“你疯了?大哥说,要等他来定夺的。” 马贼怒道:“我才是这里的头领,你是二头领,你得听我的!” 随即,他把叫来的那名喽啰叫过跟前,对他说:“给我把这个小鬼抓到森林里去,给解决掉,我再也不希望看到他!” “是!”喽啰应道。 杨起元听到了这话,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妒忌,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喽啰把杨起元带走了,在森林里他正要动手杀死她时,见杨起元从容不迫,丝毫不被死亡所震慑。 杨起元整个人被绑起跪下,他从容赋诗:“东平招蹂躏,流散失伤心,我若那天释,劏开把你砧!” 喽啰说道:“我听过你的事,你八岁的时候,幼弟暴卒,作文以诮鬼。” 杨起元望着那个喽啰。 喽啰又问:“你几岁了?” “行年十五。”杨起元面不改容地赋诗, “今朝堕入非人帐, 头脑搬家父母殇。 血洒荒郊啥可怕? 十几年后好儿郎!” 面对唇红齿白的杨起元,喽啰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你走吧,其实,我也是东平人。” 杨起元一愣,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喽啰。 他边解开杨起元的绳子,边说道:“你还只是个孩子,将来有大把多的前途,我不会杀害你,你走吧。” 就这样,他把杨起元单独留在了森林里,自己一个回去。 虽然喽啰决定不再杀害杨起元,而把他留在那里,可是他知道在这荒无人际的大森林里,手无寸铁的他,十有八九会被野兽撕成碎片,侥幸逃出生天的杨起元,觉得压在心上的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他一个人非常害怕,一直奔跑、朝着他正前方不停奔跑,由于不认得路,在森林里到处徘徊,寻找出去的路。 自出娘胎以来,从来没有弄得如此狼狈,没有之前没有思想准备,也没有想过在最危急的时候该怎么办,最后幸运的他竟然遇到李飞扬和黄雪。 李飞扬松下一口气,原来虚担心一场,“杨公子,你一定很累的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黄雪不解问:“那帮喽啰呢?” 李飞扬说道:“随他们去吧,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沈彦都死了,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然而,沈彦并没有死,只是在远处盯着,他顾不得湿漉漉的身体,当他看到李飞扬他们正要走之时,正欲动身追截,身后有人道: “让他去吧,反正,我们都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一转身,发觉竟然是司命李,在他旁边除了两位徒弟荆云、祈弦,还多了一个抱着婴儿,蒙着脸、盖着头布的女人。 第427章 初战乍到女捕快 驻扎在南山一带的马捕司,也已经接到了杨起元被抓的消息。 “听说,在西山附近马贼抓了杨家公子杨起元。”马快捕头张澄可紧张说道,“这下可糟糕了,听说,马贼是往我们这边来的呀!” “我去备马!”一把女声应声道,她迅速换上便装,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然后急忙冲出门外。 这时,她的同僚问道:“你去哪儿啊?” “为民请命!” 她连马镫都不踏,直接跳上马背。“驾!” “马快!” 村民都十分仰慕这位女马快,她可谓是大明朝开国以来首位女马快,不过,这位女马快做事可是一阵风,都完全没有听人说完就开始行动了。 她刚一出门就问村民:“谁能回答我,那些马贼在城郊什么地方集结?!我很赶时间,不想再多说一遍!” 村民也都还没有讲完整句话,她就策马奔腾了,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认定了目标,就会直扑而去,虽然做事都很利索,也没有半点犹豫,而她心中依然焦急。 她根据路见的人指路大致方向,终于来到了,冷水坑附近。 寻找了片刻,刚好与救了杨起元的李飞扬和黄雪相遇。 这时,李飞扬和黄雪还在和杨起元说起自己的事情。 这时,这位女马快,一看见他们就抡起自己的棍子骑马冲了过来。 李飞扬见女子气势汹汹,一看便知是个直爽的女汉子,他正欲跟这位女子打招呼。 但是,女子像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飞扬一看,那女子根本就不是路过,或者朝他打招呼,而是举棍就要敲他。 “这位女侠?!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李飞扬感觉气氛已经渐渐不对了,有些为难,一来,这位女马快像是并不怎么爱动脑筋,二来,则是他根本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我要教训一下,你们这帮土匪!”那位女子道,“南山马快……秦子臻,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了。” “喂!什么?!”李飞扬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连忙拉住缰绳,这时,她还是一支箭似的冲过来。 李飞扬双眉一皱,连忙摆手道:“我不是坏人啊!你听我解释啊!” 秦子臻有些不屑的说道:“坏人又有多少会说自己不是坏人啊?” 李飞扬斜着眼看着黄雪,心中暗道,“我的天啊,你竟然袖手旁观啊!怎么也得跟我说上半句好话吧?” 然而,黄雪笑了笑,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道:“你的那些风流往事,我不懂啊!”黄雪语气带有点凉意,她完全不打算插手他们这单事情。 “冤枉啊!”李飞扬仰天喊冤,只能自认倒霉。 秦子臻目光一闪,锋利的眼神直视李飞扬。 这时,秦子臻一把将杨起元从李飞扬的马背上拉过去,呵斥道:“看你长相一定是马匪!”心想,我应该打断他四肢才行! 李飞扬没声好气:“不是吧,姑娘,这样也算?!”他内心一阵无力,难道自己长得像坏人不成? 不待李飞扬喘一口气,这时棍就犹如暴风雨般打在李飞扬的身上。 秦子臻扭曲着脸庞,杀气腾腾,一股股惊人的气势绽放而出。 李飞扬叹道:“天啊!”因为秦子臻只是普通人,于是李飞扬只得运动灵力,用前臂格挡。 黄雪在一旁连忙问道:“你造什么孽缘啊!” 李飞扬哑巴吃黄莲,有口也难言。他心中暗叹,那是什么棍法啊?!天啊! “我要杀了你!”秦子臻脸色这一刹那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这时,秦子臻的棍法果真舞得神乎其神,犹如双龙出海,又似龙飞凤舞。 然而,李飞扬都不抵抗,而是一味地格挡,他开始感受到了来自秦子臻身上弥漫出可怕的威压之力。 虽然,秦子臻并没有修过仙,但是其独特的棍法其实已经有了修仙的根基,只是没有系统训练过所致,而她的实力其实早已经不在炼气期。 李飞扬的无声不抵抗,引起秦子臻怀疑,他心想:难道我真的是弄错对象了?算了,管不了,打完再说! 秦子臻的棍法舞得神乎其神,不好对付,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 相对于李飞扬,他御马的技术还不是很娴熟,一边要应付秦子臻的猛烈进攻,另一边则要稳定好自己的那匹马。 不过秦子臻的棍子也实在是想不到啊!竟然可以令它的使用者功法增强这么多,想必是一件惊世宝物。 这时,秦子臻舞着棍扶摇直上,一棒就敲了过来,李飞扬只得用手抵挡,一棍就将其击倒在地上。 战斗并未发生多久,似乎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已经注定了,秦子臻轻松击倒李飞扬,并用棍子压着他的脖子,战斗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李飞扬节节败退,而秦子臻却是步步紧逼。 李飞扬也惨然一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他也坦然接受,人家是正大光明地打败他,并没有什么阴招和暗算,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也都输得心服口服。 “为何不拔剑?”压在李飞扬身上的力道松了一点。 李飞扬面色一阵惨白,目光一滞,只是傻笑。 这时,在秦子臻怀里的杨起元开始发话了,“这位马快姐姐,你误会了,方才那位其实是我的恩人李飞扬,他也曾经算是你的同僚,他做过捕快的。” 秦子臻用怀疑的目光,又看了李飞扬一眼。 秦子臻这下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杨公子,你的话可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杨起元再三强调。 秦子臻这才松开对李飞扬的压制。 秦子臻下马拉起了李飞扬道:“对不起啊,这位兄弟,是我一时间过于冲动所致,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李飞扬透着淡淡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我都说,我们是误会了。”李飞扬并没有责怪秦子臻的意图,站在她个人的立场上而言,也只是一心要抓住一个马匪,拯救杨家公子罢了。 虽然,秦子臻和李飞扬的误会暂时冰释前嫌,但是,突然间却又杀出许多马贼。 李飞扬连忙对黄雪道:“大小姐,快护送杨公子先走!” 第428章 二人共乘坐一骑 黄雪立即领会,她跳下自己的马,又蹬上秦子臻的马,带着杨起元冲出重围。 秦子臻连忙喊道:“哎!那是我的马!” 李飞扬连忙对着她道:“还马什么马,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 秦子臻这时也环顾着周围,这一看可吓坏她了,虽然她自己也会几招棍法,但是看到这么大数量的马贼还真的平生第一次,这马贼是数以千计的。 李飞扬见形势危机,他连忙将秦子臻拦腰抱住。 见到李飞扬这一举动,秦子臻惊慌得大叫,“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 李飞扬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一个翻身上了马,他拉起缰绳,喊道:“驾!” 当李飞扬一拉动缰绳,就听见一声长声马嘶,李飞扬不自禁的喝采:“果然好马!” 此马不比李飞扬方才骑的那匹,乃黄雪乘坐的那匹,身形瘦削,四腿修长,但是雄伟高昂,踏地之声甚轻,健步如飞。 李飞扬低头这才见秦子臻的样貌,她有着红润的尖下巴,一丛丰亮油厚的长发作闺女装束,身材苗条,身披镂花梅竹菊纹样碧霞罗十样锦,整个人显得清丽绝俗香艳夺目。 李飞扬身上所佩开山剑已经拔剑在手,他一手抱定秦子臻,一手仗剑,那些马贼一时也不敢近,他马不停蹄地往前跑去。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死缠不休,都犹如饿狼、土狗般紧紧追赶。 正在危急,李飞扬大怒,使剑纵马,与周围包围着的马贼交战。 当中有几个胆大的马贼,竟然还跃马来迎,只是不到三招一回合,被李飞扬一剑刺死于马下。 其余的马贼见状,也都没有退缩,果然是一群亡命之徒,纵马挥刀来战。 李飞扬继续抖擞精神,握剑在手,基本上所有敌人都招架不住,再多的敌人,李飞扬也全无所惧,他剑虽然只是初懂皮毛,但也舞得像模像样。 那些在周围的马贼见内圈的几个被放倒,也都纵马抡刀而来,围住李飞扬,试图将其围困在他们包围圈内。 此时李飞扬一人独战六人,这时,李飞意虚晃一招,把剑反手一抓,一招“东江逆刀流”中的“烈焰刀法”,虽然手中的是剑,但是使出的,却是刀法。 那些马贼都暗自称奇,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斩落马下。 有马贼指挥箭手放箭,但是都被李飞扬的剑斩断。 围困李飞扬者,皆丧于他之手,英勇谁能敌?谁与争锋?李飞扬马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仙侠的优势凸显,加上其有开山剑之手,真的英勇难挡。 前方集聚了更多的马贼,李飞扬已经没有退路,说着,他猛喝一声,向马贼冲过去。马贼抵挡不住,硬是被李飞扬杀出重围。 李飞扬的马是一匹当时良马,乃黄雪精挑细选而来,帮助他不少力。 很快,两人终于冲出了重围,来到一条小沥边。 李飞扬询问:“女侠,我们看似已经突围了,方才没有令你受伤吧?” 那秦子臻一巴掌盖过李飞扬的脸,朗声道:“你假惺惺的说要救我出去,借故还吃我豆腐,你作何居心?这还不放手,还不承认你在轻薄?” 李飞扬一脸无辜,连忙放开手,这时,秦子臻立即掉落在马下,幸好跌落在草丛之中,不过也都掉得屁股剧痛。 秦子臻骂道:“你、你这什么意思!你少得意!晚点,我锁你回衙门!” 李飞扬笑道:“我这辈子进的衙门还少吗?而且,甄利亨恐怕不想我跟他衙门有什么瓜葛,我这只是给你一个下马威。” 那秦子臻被李飞扬这样一戳,怒火上心道:“你居然还敢轰我?小心我打死你!” 李飞扬道:“打死倒是不必,我看你没有马倒是真的。” 李飞扬又佯装策马要走,扭头道,“这里方才路过看到一只豺狼,不知道是不是找吃的给她那小狼,狼啊,最喜欢那些傲娇的小姑娘的了。” 秦子臻一怔,但她故作镇定道:“你少来在那里吓唬我,我可是马快,什么都不怕。”嘴里虽然说不怕,但是语气却不停地在抖着。 李飞扬暗自偷笑,他头也不回,作出一个再见的手势,就扬长而去。 可怜秦子臻在草丛中,孤零零一个,她仔细一听周围确实是有些野兽的叫声,只是隔得有点远,没有听清楚是什么类。 她暗自叹气道:早知道,自己的嘴巴就不要这么硬,逞什么能?人家好歹也是救过自己的,也算是半个恩人吧,怎么这样就把人家给骂走,真该死。 李飞扬走后,她居然将自己骂了上千次,就在她百般无助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马蹄声,她一回头,也没有看清楚,就朝着那里奔去,边跑边喊:“你还是回来了?我在这儿!” 但是,回答她的并不是李飞扬,而是一个样子极度猥琐的男人。 他的眼睛单眼皮,小小的,像是没有睡醒的蒙松样子,嘴巴却又像鸭子一样,扁扁的翘起,两边颧骨的肉高高隆起,鼻子却是像塌方一样凹进去。 秦子臻吓了一跳,她连忙手持她的随身棍……盘龙棍,向其打去,但是那人显然不怕,硬接她的那一棍,当棍子敲到他的肩膀上,肩膀竟然神奇地用肉夹紧了。 秦子臻大吃一惊,竟然有人有这么奇特的身体构造!她大叫:“你这怪物!” 那人露出那恶心的笑容,笑眯眯地。 没等她从惊慌中回过神,那人一把拉住了秦子臻,将她拉上了马背,将她翻了过来,脸贴马肚,一手按住她的脊梁三寸,秦子臻感觉浑身一阵酥麻后,就浑身使不上劲,渐渐地她就失去了知觉。 而另一边,李飞扬其实也没有走远,他原路往返,然而整片草地都找遍了,依然却找不着秦子臻,他环顾四周,诧异道:“奇怪,我才走了多久啊!这么快就没影了?” 他又在周围寻找了一番,突然惊骇,难道,她被马贼给抓了?!不是吧? 第429章 麦地有地是财主 李飞扬无奈之下,他只得向着马庄回撤,李飞扬虽说之前没有来过马庄这一带,但是或许从小生活的环境跟这里接近,他自然而然也驾轻就熟,七拐八弯的也给他回到了马庄。 这时,李飞扬发现黄雪的马已经造就栓在了拴马桩,马的旁边还放了有草料和水,原来黄雪早已回来了。 黄雪回来后,旋即也释放了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并奉若上宾、以茶伺候。 “吓死我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罗玉畅笑道。 “是啊,我其实已经想好临走的话了。”王囘也道。 “人家姐姐有这么凶嘛!真是的。”小牡丹忍不住道。 黄雪笑了笑道:“或许,我以前板着脸,一场误会,今天委屈大家了。” 谈笑间,他们很快也就聊熟了。 当李飞扬回到了寨中,面对着黄雪,李飞扬有些支支吾吾,却又欲言又止,三番四次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也许看不惯李飞扬那般纠结,而且也不符合黄雪的一贯风格,于是她立即说道: “杨公子,我已经派人送回了他家里了。” 李飞扬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短短一句,就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他盯着黄雪,其貌不扬的外表,感受到的,却是十分美丽的品德。 李飞扬于是就和小牡丹、王囘和罗玉畅寒暄了几句,又说起了方才救人的事。 正说得关键节点,突然有人大叫,一条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 “大小姐!不好啦!”骆驲神色慌张,从外头焦急地跑回来,步伐有些踉跄,边跑边喊道,“不好啦,大小姐。”原本相对安静的寨中,四处都听到他的声音。 “越来越不像话,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黄雪有些不耐烦地大力一拍台道,“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赶紧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骆驲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他今早听来的消息,又原封不动地说一遍:“麦地四大家,他们、他们被麦地山那帮土匪给抓住了!” 李飞扬很是不解,问道:“这麦地四大家是什么来头啊,抓他们干嘛?或者说有什么好处?” 罗玉畅有些吃惊,但是出于李飞扬的嘴,那反而尴尬了,他只好站起来道:“麦地四大家其实就是麦地的四个土豪,他们联合住在一起,用围墙围住,自己还圈养护院,俨然一座不大不小城池。” 李飞扬有些惊讶,叹道:“自己建了一座城池啊,厉害咯。” 罗玉畅喝了口茶继续道:“船业老板周宇航,听说官府有靠山和东江派有着直接生意往来关系;酒馆老板刘万通,永湖有万顷的酒窖,控制惠城半数酒业;茶庄老板林晓,在博罗杨村、归善甲子都有茶园,供应整个府城过半数茶叶供应;盐业老板严斐贤,控制淡水盐监的府城、博罗城、归善县城和河源城的业务。”说起麦地四大家,罗玉畅可是可以说个上午加下午,因为这四个可是他老爹生意场上的好伙伴,他爹说他们的成功事迹,估计要说上一个大半年都有。 黄雪指了指她杯中热茶道:“你们所喝的这茶,也都是林晓所赠。” 小牡丹叹道:“果然是麦地有地是财主啊!” 罗玉畅也道:“说起来,这几个人都是跟我爹有过生意来往的。” 王囘讽道:“有护院还被人抓啊,这护院睡大觉还是放大假啊?” 骆驲摇摇头,他知道,这些人是外来人其实不知道麦地山的厉害,于是就告诉道:“你有所不知,这盘踞在麦地山上是谁人啊!” 李飞扬问道:“是谁?” “他们其实是一个叫五湖四海帮。”黄雪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个帮派就显得特别痛心疾首,“这个帮派他们其实是和我们马庄争霸的,真的是冤家路窄,偏偏一个南、一个北,以黄田岗为界。他们时常打劫路过的商贩、官员,看到那些衣着华丽的、运粮、运货的,就上去抢劫一空,然后还要嫁祸是我们做的,这个真的来气啊!”说得痛心疾首,咬牙切齿。 骆驲眼神盯着黄雪,他知道,这些年来,马庄和这个五湖四海帮真的水火不相容的,然而,大小姐并没有深入往下说,所以那种欲言又止的心情,他很是理解。这段与五湖四海帮交战的岁月里,大小姐都是尽心尽力地去抗击,其实最有资格和理由诉苦的反倒是大小姐她本人,相对的,自己的那点所谓的苦楚简直不值得一提了。 听完了黄雪的述说,另一边,李飞扬也很快又陷入惆怅,心想,棘手啊,四个大老板都在那里,秦子臻多半也是被五湖四海帮给抓的,这伙麦地山的土匪果断要做大、做强啊。要去救人,但是又不能让人质有任何损伤,这不能只让几个人去吧?自己去救人容易啊,但难保他们会恼羞成怒撕票也不一定。 王囘一拍胸脯道:“好吧,我们身为仙侠,理应帮忙,对吧,虾头?”说着,他用手肘推了推李飞扬的肩膀。 李飞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是的,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黄雪轻叹一声,“实不相瞒,其实,我虽然是马庄的大小姐,但是无权调动马庄的兵马的。” 此话一出,令全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都不敢相信,黄雪的话是真的。 这个堂堂马庄大小姐,怎么可能连调动兵马也都没有权限啊! 罗玉畅问道:“你真的没有这个权限吗?你是大小姐啊!” “大小姐又怎样啊?”骆驲道,“大小姐,其实她……”骆驲本想说她其实有苦衷,还想把具体的苦衷说出来的,但是却被黄雪喊住。 “骆驲,够了。”黄雪连忙阻止他往下说。 她自己说道:“我们马庄其实是由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三位当家来主持的,我爹黄骥,既是马庄的庄主,也是大当家,二当家黎驹,三当家是邱骏,他仨是结拜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亲生,时常沐浴同处,睡目同在。” 李飞扬不禁浮想连篇,这画面真是个美轮美奂呢! 突然,有人叫道:“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回来了。” 这时,黄雪浑身一震,她有些紧张。 骆驲则更是吓了一跳,他像是被什么突然惊吓一般,整个人像是要倒下一样。 在场的每个人都满心期待,进来的会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 “当家们全都回来?”看到冷水坑现状的李飞扬,他想那个当家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430章 私独战折戟而返 这时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率先进来,他笑逐颜开,此人便是马庄的大当家、大庄主黄骥,随后的应该就是黎驹、邱骏了。 “我的宝贝女儿,你是不是端了那个沈彦的老巢?”黄骥眼神中充满关爱的神色。 “我就说我的侄女就是艺高人胆大!”黎驹夸道。 “一人一骑就挑完了?下次,邱叔叔给你奖励吧。”邱骏也抚摸着黄雪的头道。 “不不,还有这位侠士的协助呢!”黄雪指了指李飞扬道。 “哦”邱骏也只是点了点头,眼都没有望李飞扬多一眼。 黄骥更加连看都没有看李飞扬,还是跟他女儿攀谈。 黄雪寒暄几句后,提议道:“麦地山近日真的无法无天,完全不放我们马庄在眼里了,还抓了麦地四大家啊!” 黄骥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双眉紧皱,有些难色道:“我的女儿啊,我知道,你心急想为爹扩宽势力,但是,这样一来反而适得其反,毕竟战线拉太大,消耗也多,一不小心啊,马庄积累了近千年的积存,也付与东流了。” 李飞扬知道,虽说黄雪有些害怕他的爹,但打心底还是很爱她爹的,两人话题开始讲其他,营救的事也闭口不谈了。 入夜,在堂上被大当家奚落一番的四人在集聚在一间厢房内研讨对策。 “你们怎么看?”罗玉畅平淡地说道,“他们连眼都不望我们呢!” “这不很明显吗?明摆着,要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王囘道。 “而且看样子,他们都有可能不会去救。”小牡丹问道“飞扬哥,你认为呢?”。 我们只得自己看着吧。“我觉得还是要去这四大家里看看究竟吧。” 商量妥当后,四人决定立即启程。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终于来到四个土豪所居住的住宅……赟居。 “呵呵,能文能武也有钱,这名字倒是不错。”罗玉畅赞叹道。 四人来到赟居的门口一看,这住宅的周围果真排场,像是一座繁华地大杂市。各地小吃、饭馆、生活所需,琳琅满目摆满了在里头,就像是小惠州城,比肩都市巷。全然不感觉,这就是人居处。更为神奇的是,这里还是距离府城相对较远,而且时辰已经是接近人定了,人们还是络绎不绝的。 “本来居住就是讲究的是恬静,然而这里人多杂乱。”罗玉畅托腮低声道。 “这里形成了被绑架的环境条件。”王囘也点点头。 由于这里毕竟是私人的地方,在外面偷瞄还是于理不合,四人于是就找到了周围地形比较高的地方进行观察。 四人登山南山,放眼望去,这庭院形散神聚,园内庭院规整,建筑朴实,景物清幽,也算是民居中的典范之作。 赟居总体来看属群山环绕,周围有很多山,在所有山的中心位置建设住宅,这样一来山体的气运会汇聚到住宅周围,从而对住宅的气运带来加持的作用。 沿着极目望去,麦地山虾形的地形,众人立即从山上下来一路向北而行。 很快就来到麦地山脚下,这里在绿草如茵,山下肥沃的黄土里,生长着针形的麦子,金黄色一片,看样子长势喜人。由于地势较高且空旷无际,没什么遮挡,风一吹过,一片金色的海洋,即便在夜里,也是异常光彩夺目。 面对着这其貌不扬的麦地山,罗玉畅十分不解,“这座麦地山充其量不过百米之高,为何马庄的人会谈起他们就色变,而且还能将麦地四大家尽数掠去?”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或许这里住了厉害的神仙吧?”王囘调侃道。 李飞扬忽然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山上已经站立了许许多多的满身甲胄的兵士,但不像是官府的官兵,因为官府的官兵一般都是配有金属材质的甲胄,而这帮士兵显然没有,大多也只是藤甲围腰,头戴红头巾。 众人都生疑,为何他们会知晓我们行踪? “山下的人报上名来!见到我们曹瑜,曹瑜大将军居然都不吓得逃跑?” 众人仰视望去,这个曹瑜是个大个字,身长七尺,皮肤棕黑,但容貌清秀,腰间有佩剑。曹瑜用尖锐的目光,低头望着四人。 罗玉畅讽道:“区区山贼土匪头领,就称呼自己为大将军,真的是大言不惭!”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曹瑜手放在剑把手上,冷道,“你们不用来这些什么激将法,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们那么顺利,更何况,你们根本无法救他们。” 在旁的人冷笑道:“你们真的是傻,居然还敢到赟居附近溜达,告诉你们,那里所有有人都是我们麦地山的人办的。” 四人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局。 曹瑜提剑,吼道:“你们受死吧!” 一群独角马不知从何处窜出,它们将全身妖力注入马角全力冲撞,扬起了阵阵尘土,正在快速狂奔而来,独角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冲着小牡丹。 危机之际,李飞扬急忙施展“碧波飘逸”拉开了小牡丹,王囘幻化为牛霸者,试图按住当中一匹,他双手抓住独角,用尽全力依然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他只得往侧边滚出躲过。 罗玉畅试着用千字丹卷文,念了一个“起”,丹卷文中出现了一个漂浮的“起”字,他立即跳上去,躲过了。 旁边的人望着曹瑜严肃的脸又说:“山下的是西湖一脉的仙侠,小的以为将军倘若能大胜他们,在江湖上一定会声名远扬,全军将士必当士气大振,如果将军真能指挥坐镇,军士定必竞相争功,拼死拒敌。以小的愚见,此役,必胜无疑……” 四人也见识了这群独角马的实力,他们不免面呈难色。 哪怕再靠近麦地山一步都是危险的,何苦非去冒这种险呢? 难怪马庄的人这么忌惮,麦地山的喽啰实力先不提,单单这群独角马都着实让人头疼万分。 李飞扬等人这次大败而归,没有办法之下只得重返马庄。 第431章 倒插门压寨男人 回来后,罗玉畅对这次侥幸而归,表示极度不满,“这次丢脸丢大了,没有策略,反而被人暗算,最可恶的是我的智慧竟然被人给羞辱!” 王囘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那头独角马真的太厉害了,我怀疑他们还有更多这种古怪的独角马,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怪马,所以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李飞扬叹了口气,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怂恿你们跟我去的,还做的是傻事。” 小牡丹拉着李飞扬的手,另一只手则搭在李飞扬的肩上,“我们要不要给他们知道呢?” 罗玉畅摆手道:“不想给他们知道,这种糗事,最好还是别让他们知道。” 李飞扬说道:“我认为,还是要说的,毕竟我们没有能力去救这四大家,必须要借住马庄的力量,拖得越久一分,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啊!” 王囘为难道:“这不行啊,今早大小姐其实也都建议过,但是你看大当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连说都不愿意说似的,怎么可能给我们借兵?” 小牡丹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找大小姐说?” 罗玉畅表示同意,“是啊,如今看来,只有靠大小姐出马了。” 李飞扬说道:“那得要一个适合的人去。” 三人面面相觑,一致认为李飞扬最适合。 李飞扬知道会有这结果,他叹了口气道:“好吧。” 虽然很不情愿,也极度无奈,但是没有办法之下,李飞扬只得硬着头皮,又找到了大小姐黄雪,商讨着这事。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了,其实如非情非得已,我实在不敢打扰到大小姐你啊!”李飞扬不好意思道。 本以为她会用什么借口推搪的,但是意外的事,她居然答应了。 “好的,我去试试给我爹和两位叔叔提议吧。”黄雪道,“等我好消息吧。” 黄雪办事确实有效率,很快,大当家就召集马庄的要员,并让李飞扬他们也来到了议事厅。 “你们这帮人,真的可笑,如今惊动了,那帮土匪,你们究竟知道麦地山是什么来头?”黄骥责问道。 这时,黄雪却一改原本爽朗洒脱的样子,变得沉默,她低头不语,看样子像是谈判失败了。 李飞扬问道:“那以大当家所见,我们应该如何补救。” 黎驹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地道:“还有什么补救啊?只能出兵了。” 黄骥面露难色说道:“麦地四大家虽说是惠州有影响力的几位商人,我们马庄在情在理也应该施予援手,但是他们却是在麦地山的地盘上,无故出兵于理不合啊!” 李飞扬立即起身躬身作揖道:“请大当家立即派兵,四位富豪处境危险,人命关天啊!” 邱骏怒目横视道:“你说出兵就出啊!条件你要先达到啊!” 李飞扬一怔,“这?” 黄骥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已有深纹的手掌道:“我也老了,女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条件很简单,就是小女能完婚。如果你能留在马庄,就成为我自家的事情,那我出兵就顺理成章了。” 罗玉畅、小牡丹和王囘也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气氛一下就变得僵硬起来,李飞扬直冒冷汗,这话里分明就把他当成女婿了啊。 摆在李飞扬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娶了那自己怎么跟小牡丹交待,但是拒绝,又借不到兵,救不了那四个富豪和秦子臻。李飞扬心里为难:我和小牡丹情投意合,但人家这姑娘还等着呢,这叫什么事呀!把她也耽误了。 他忍不住看了黄雪一眼,黄雪高兴啊,期待着能和未来夫婿对视。 李飞扬这下就更为难了,黄大小姐居然误会了自己在偷瞄她! 黄骐脸色微变,道:“你应不应允?” 王囘和罗玉畅心中都想:千万别答应啊! 小牡丹对于李飞扬完全有信心,她一直盯着李飞扬,期待他会给大当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飞扬想来想去,也都想不到如何把这话给接上突然他说道:“如果,大当家要条件的话,在下这里倒是可以提供,因为在下之前遇到一位女马快在执勤,但是女马快却与在下失散了,大当家大可……” 突然,黄骥大力拍了椅子的扶手:“哼!”说着,他一声不吭起身便走。 黎驹、邱骏两人都唾弃地摇头便走。 黄雪望着李飞扬一眼,抿了抿嘴,一跺脚也走了。 整个议事厅的人都纷纷摇头离开,最后仅剩他们四个。 “做得好啊,虾头,我挺你!真男人。”王囘竖起拇指对着李飞扬称赞道。 “虽然拒绝了他们这些不合理要求,但是我们怎么打败麦地山的人啊!”罗玉畅道,“明天如果不行动,他们会不会撕票的呀?” 又过了一阵,李飞扬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不如先答应他吧。” 其余三人都惊奇地望着李飞扬。 王囘想了想,双手搭在李飞扬的肩膀上对着他说:“你要考虑清楚,你要是答应了,这是入赘!倒插门啊!男方加入女方的家庭,言下之意是她娶了你啊!在家里照顾女方的父母,还要做饭、洗衣,一切重要事情,你无权过问。” 罗玉畅分析道:“我以前的邻居就是一个倒插门的,丈母娘像债主,做她女婿不如做她的狗。妻子嫌他窝囊,骂他丢脸。经济大权被人掌控,你没有钱、没朋友的。儿从母姓,你将没有后。逢年过节,没有得回家。飞扬哥,你就甘心做一个压寨男人?真的要想清楚了!” 这时,小牡丹的眼睛都红了,她不支声,一个人独坐在一旁。 李飞扬道:“不由得我考虑,我只能答应他。” 突然,小牡丹站了起身,头也不回,捂着嘴巴,走出了门外。 “小牡丹!”王囘没能喊住,他回头看了李飞扬一眼。 然而,与王囘的焦急形成鲜明的对比,李飞扬依然坐在椅子上:“可是,独角马的威力你们是看得到的!” “你就去嫁给那个丑妇吧!”王囘举起手,指了指门外,“我宁愿我战死在麦地山!” 罗玉畅也都瞪了李飞扬一眼,“我鄙视你啊,飞扬哥!” 罗玉畅和王囘都失望地摇头,纷纷愤然离去。 第432章 极郁闷无语婚礼 “大哥,乖侄女已经睡下了。”黎驹刚从黄雪的闺房回来说道。 “岂有此理!气炸我了,当我闺女是什么嘛!你以为你是仙侠很了不起吗?我闺女可是黄巢之后,血统高贵,比他那什么破烂仙侠强不知多少倍!”黄雪十分愤怒,他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觉得不顺心。 黎驹安慰道:“大哥请息怒,我看那小子只是一时间摇摆不定,没准明天就会找上门了。” 就在这时,李飞扬敲了敲房门。 “诶……说曹操,曹操就到!”邱骏打开了房门道。 李飞扬支支吾吾地,说着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我……我应允了。” “同意。”黄骥脸色立刻转怒为喜。 “好!”兄弟二人也齐声说。 清晨,明媚朝阳染红天。 此时马庄的人已备好了丰富的酒筵,摆席的大厅非常宽敞,左右并排开着几扇大窗子,每个窗子上都有用金字写着祝福的对联。 在这排的窗子底下,都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摆满了各色时令水果和食物。筵席虽预定在午时开始,但这周围都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客人,黄骥果然大面子,他们有的是黄骥要好的弟兄,有些则是附近山头仰慕马庄的人,全部都换上了漂亮的服装,给这个本是愉悦、欢喜的日子增色不少,大家都在讨论着,能够娶马庄大小姐的会是哪位幸运儿。 罗玉畅和王囘在骆驲中证实了,小牡丹说会亲自赴宴这一消息。果然,不一会儿,小牡丹便走了进来,她选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并闭上了双眼,一种火一样的感觉掠过了他的眉头,他不得不将身子伏在桌子上以免跌倒。他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但仍禁不住发出一声长叹,但是他的叹息声被嘈杂的祝贺声淹没了。 马庄的弟兄们纷纷向致意、欢呼。 由于黄骥是马庄弟兄们都一致爱戴的人物,所以,在这黄骥大喜之日,他们正好也送上祝福,同时表达自己的爱戴之情。 黄雪静静地坐在一旁,虽然隔着头巾,但都无法掩盖,她脸上满脸的笑容,黄雪此时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深情地注视着李飞扬,反观李飞扬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目无笑容地坐在一处。 两位新人的低调,使得黄骥俨然已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他身穿一件墨色花软缎蟒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仙花纹犀带,一头飘逸的长发,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星眸,身形健壮,当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王囘留意到,小牡丹脸色苍白,神情茫然地望着那对幸福的人后面,这情景怎么那么熟悉,只是对象对调了一下,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抽搐一下,焦急不安地瞧着一个方向。 黄雪似乎也察觉到这点,她还留意到李飞扬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暗自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时,幸福的黄骥缓缓地走到这对新人的面前。 “爹!”黄雪走到桌子前面停下来说。“请你坐到我的旁边,证婚人应该是坐在新人的中间的。”她这句无意的话,却像一把匕首直插小牡丹的心中,她此时脸色苍白,心像停止了泵血,梗咽得连呼吸都困难。 其他的贵宾都选好了他们心中认为的最适合的位置坐下了。 黄骥笑着招待大家品尝桌上的美味佳肴,盐焗鸡、梅菜扣肉和酿豆腐这必备的,还有一些山珍,如炖兔肉,穿山甲汤等等,所有山上的美味都一一呈现在这次婚筵席上。 “唉!”王囘叹息到,“现在才知道,做新郎也许也不是最开心的。” 罗玉畅手捧着酒杯,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囘又向小牡丹看了看,原本冷静、内敛的性格的小牡丹,如今什么表情都显露在脸上了。 而李飞扬依然是面无表情,黄骥也许看出一些异样。 “咦,你有什么不快乐?”黄骥问李飞扬,“今天能够娶到我的女儿,我敢说你就是全场最称心如意的人。” 然而,李飞扬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动筷。 黄骥高声道:“婚筵开始!” 全场的宾客都随声咐和,纷纷站起来欢呼,自觉地围在一起。 这片窒息令人窒息的喜宴的喧哗声,令小牡丹极度难受,她不禁离开自己的位置到了外面。 “小牡丹去哪儿了?”罗玉畅突然问。 “怎么了?”王囘回答,“面对着自己的爱人,居然要跟别人行婚礼,换了我都受不了这样的,我们还是去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一下可怜的小牡丹吧……” 王囘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来一阵“啪”的一声。 “结得那么辛苦,就不要结了!”黄雪将自己的大力筷子按在桌子上,“爹!不要再为难人家。” 整个大厅里头立刻罩上了一种不安的气氛。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的女儿?!”黄骥都被这话给打击到了,“我搞得这么大的怎么收场?” 黄雪说道:“如果要我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恐怕日后爹你也会杀了他的,与其这样何必为难人家呢?要是这样,我宁愿现在就退婚。” 黄骥盯着李飞扬问道:“你自己说,你是否真心?” 李飞扬也站了起来,态度很诚恳地道:“其实,大小姐说得没错,我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大小姐的,只是希望大当家能借兵与我,讨伐山贼,救得麦地四大家。”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黄骥冷笑了一声,他顿了顿,“可以,可以放过你们,不过李飞扬必须接过我三招。” 包括李飞扬在内的所有马庄人心中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为除了那个沈彦,估计还真的没有任何人能正面接下大当家全力的一招,何况是三招? 黄雪此时,正欲说什么,却被黄骥一把按在椅子上。 黄骥对着李飞扬严正说道:“小子,你若可以接下我三招,又能站在原处,我就当你戏弄我的这句谎言一笔勾销。” 第433章 退婚需接下三招 由于黄骥的一掌威力甚为厉害,故此,众人离开了大寨,往山后行去。 众宾客立于黄骥之后,黄骥和李飞扬则相对而立。 罗玉畅紧紧地抓住了李飞扬的手,道:“飞扬哥……你要小心啊!” 李飞扬拍拍他道,“没事儿,如果能过此关,我们再大吃一顿好不好?” 王囘微笑道:“虾头,你要平安回来,我来做一餐给你吃。” 李飞扬也拍了拍王囘的上臂,道:“一定、一定。” 黄骥双手抱拳对众宾客道,“等一会儿由我来检测,即便是咱未来女婿,也会全力以赴,请诸位要信过老夫!请诸位能给老夫作证,如果李飞扬能接过我三掌,而平安无事,我就放他们走,并不追究他蒙骗我的罪名!” 众宾客脸色震惊,在场人都无法理解,开始以为黄骥让大家来是看表演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是对自己的未来女婿出手,谁都没有听说过接过大当家三招能活的这一说话的呀! 黄骥说完又对李飞扬说道:“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希望你能全力以赴,不要留力。” 李飞扬心中暗自叫苦,我的天啊,我全力都未必能接住你三掌,我怎么会留力啊! 大家的猜想也是不约而同,都在猜测李飞扬会被第一掌打的距离会是哪里。 事实上李飞扬也没有大家所想得那么糟糕,毕竟他还是仙侠出身,又是一个藏脉者,之前的战斗景象还是有目共睹的,只是马庄的人对李飞扬并不大了解,只是简单根据他的外貌在瞎猜而已。 其实说到黄骥的三掌,其实也是有来头的,当年黄巢仗义起兵,纵击杀大唐长安城八万人,血流于路,创下了这一三掌击杀的绝技,得名“八百万三击掌”。 黄家代代相传的掌法,从未对外公布,故此,即便是马庄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八百万三击掌”的名字,只知道,三掌威力很强,或许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但并不影响这三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黄雪在旁,很是着急,但是她深知自己的爹的脾性,也没敢说什么。 而李飞扬更是亲眼所见,“八百万三击掌”的威力,冷水坑这个深不见底的坑,周围打磨得浑圆,也都是其带来的威力,他奇怪的是为何沈彦能接得住。 黄骥鼓动自己的体内的灵力,使出第一掌,这一掌足以秒杀,一百万民众的掌力。 观众们一片平静了,但整个山谷上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 那一刻,李飞扬整个人都消失了,掌力所带来的疾风,周遭的人都感觉有些刺痛感。 黎驹断定:“此小子必死无疑!” 邱骏一阵冷笑道,“是呀是呀!” 此刻一股气海之中,冰蓝色的气流在整个山谷中流动,围绕在一处,犹如深蓝色的湖水一般,形成一道强大的气旋。 此时只见李飞扬就这样飞出去,然后想爬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有能爬起,直到如今一动不动,众人判定八成是被黄骥一掌给打晕了。 而李飞扬此时神识尚有,他心中愤恨道:“你们为何要帮助我接住啊!” “但是,小主人。”东江龙想说下去。 “我们其实……”鬼王也是担心地道。 “额、这个……”福禄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在危急之时,东江龙王潘循、鬼王斋魂中和福禄同时出手加持在李飞扬的后面,抵挡住了方才的那一掌。 然后,他猛地全身再次被红色的力量包围!“你们都不要插手,我要一个人接住他的掌!” 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都惊呆了,一般的人就在黄骥出掌之时,都已经吓得半死去了,从来没有人能听说接过黄骥的一招还能直直地站住在那里。 黄骥一看李飞扬,竟然完好无损,心中不禁佩服,于是赞道:“好,能够接住第一掌的人,当时也就不下十人。” 黄骥喊道:“第二掌!” 这时,黄雪在也按捺不住,她试图跑过去,却被黎驹和邱骏牢牢按住。 王囘都把脸撇向一边,罗玉畅简直不敢直视。 他击出第二掌,掌力又再一次加大力度。他的瞳孔中闪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李飞扬使出浑身的灵力,去硬解这道掌力,因为没有了三大辅保的加持,他只得再次往上提升,他仿佛感受到了当时练气期突破筑基期的那感觉。 一道道看得到的灵气不停地被吸入体内,扩张着李飞扬体内的灵感,他已经感觉到脉动,藏脉有节律地蠕动,将灵气快速输送到灵根的深处,其他的经络像是被打通一般,这畅快淋漓的舒畅感,已经久违了太久太久了! 就连这道掌力似乎也跟灵气一般,被带入了李飞扬的体内。 第二掌就这样也就发完整式。 “原来这样。”黄骥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恍然大悟。 “第三掌,”这下黄骥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毕竟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对过任何人出过第三掌,“小子,你很厉害,但是,我还是要使出第三掌,我一定会厚葬你的。” 第三掌的威力可是在第一、第二掌的威力下再加持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众人都惊叫着!这是一个历史的时刻,李飞扬就算再厉害,这第三掌恐怕也得灰飞烟灭了 此时,一个身影挡在李飞扬的身前。 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从李飞扬的身体之中有一道光柱突然冲天而起,然后这一道光柱猛然裂成九份,射向四方。 同时从星辰台为中心,一圈狂暴的火焰力重,就好像是一颗无形的原子弹爆炸一样,猛地推向四面八方! 整个马庄,全部感觉到了震动! 这时,小牡丹缓缓地睁开了眼,她发现,李飞扬紧紧地抱住了小牡丹。 “关键时刻还是你挡在我的前面!”李飞扬心中难受,和小牡丹手牵手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将会保护你的,又怎么可以让你来承担这危险呢?” 小牡丹被李飞扬弄得苦笑不得,“你吓死我了!”说着,整个人都扑在李飞扬的怀里。 黄雪这时,也落下了心头大石。 黄骥把手一举,道:“停!” 邱骏问道:“大哥,你真的决定就此罢休?” 黄骥摇了摇头,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宾客中,有人问道:“那婚礼还要不要继续啊?” 第434章 义结主仆佳良缘 “开,当然开啦!继续下去,不过,这个不再是婚礼了,是主仆礼!”说着,黄雪将自己的婚礼服脱下,换上一身轻装。 她命人换下了案桌上的所有婚礼的礼品,撕下了窗花上的对联,并换上了临时赶制的新对联。 “不是婚礼而是主仆礼?这是什么情况?”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甚为不解,当然三位当家也一脸茫然。 就这样,大家都莫名其妙的过了一场由婚礼变成的主仆礼。 筵席散后,众人都负责收拾。 但是黄雪却在一旁偷偷而泣,黎驹平时最疼她的,连忙上前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他还没有说上话,这时黄骥走了过来。 到了入夜,李飞扬、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四个在大寨中的外头,谈论起早上的事情。 “飞扬哥,你知道吗?当时真的吓得我半死啊!”罗玉畅道。 “对呀,你第二掌的时候,我已经吓晕过去了,而且,小牡丹还冲出去,哎呀,真的心血少点都被你们给吓死。”王囘道。 李飞扬和小牡丹都不好意思。 小牡丹羞涩道:“我本来也是想不理他算了,最后,不知道为何脚步不听使唤了,竟然自己动起来,挡在他的前面。” 李飞扬说得相当惊险:“你方才突然冲出来挡在我面前,还真的把我吓着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只好,朝着那道掌力使出了‘碧波荡漾步’没想到竟然可以化掉,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呢!” “这样说来是误打误撞的咯!”罗玉畅笑道。 众人都乐呵呵地笑了。 “那大小姐她?”罗玉畅的这句无意中的话,确实有些耐人寻味,毕竟虽然这次因为李飞扬的幸运躲过了一劫,但是逃过一死,可是这位大小姐的功劳啊! 小牡丹对着李飞扬道:“你可真的要谢谢人家大小姐呢!” 李飞扬打趣道:“你不吃大小姐的醋了?” 邱骏喝得烂醉如泥地,跌跌撞撞,因为酒气未散,整个人晃来晃去,摇摇摆摆,嘴里吐出几个字:“黄雪啊黄雪,你……真命苦啊……、这就要受罪了!” 李飞扬一听,连忙过来,问邱骏道:“你说什么?什么命苦,受罪啊?” 邱骏一看是李飞扬,又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你,大小姐去接受了大当家的那个乾坤蹴鞠洗礼啊!”说得他撕心裂肺的。 不是吧?众人听了这一消息,心中都很不舒服。 众人立即赶往,邱骏所形容的洞外。虽说邱骏描绘得还算详细,但是要找到它还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的。 “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况。”小牡丹道。 “等我去把洞口打烂!”王囘撸起袖子道。 李飞扬连忙拦住他道:“不要,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大当家都在里头,贸然冲进去,恐怕不好啊!” “哎呀,现在有什么好不好的啊!你方才都领教过这大当家的厉害的啦!” “不行!”李飞扬还是阻止了王囘,“我们只能静静等待着大小姐的出来,没有办法了。” 此时,正在洞中接受洗礼的黄雪正在经历她的父亲的洗礼。 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黄雪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发现,她的爹并没有对她作出什么,只是慈祥地问道:“女儿啊,你真的要跟为父对着干吗?” 黄雪跪下道:“女儿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女儿敬重李飞扬是个英雄,他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可你有没有尊重过爹的感受啊?”黄骥语重心长地道,“你娘去世早,爹含辛茹苦才把你拉扯大,但是爹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常年为了庄里的事四处奔波,也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如今,你长大了,我又没有给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爹,真是……唉!” 黄雪此时被黄骥的真挚感动,她对着黄骥道,“爹,其实,女儿认真想过对李飞扬,只有那种、那种仰慕之情,绝非是儿女情长的,女儿愿意追随着他走南闯北,讨伐坏人!” “这?”黄骥听到这里,他只好接受现实。 又过了一阵,站在洞外的李飞扬等人其实也心中焦急,毕竟大小姐可谓是有情有义之人。 此时,洞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是一位白皙的小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不是双眼皮,但是贵在耐看的姑娘,她与人对视,都会令人内心都如猫抓般痒得难受。 姑娘美丽大方和黄雪判若两人,四人都惊呆了。 黄雪对着四人笑了笑,问道:“怎么了?你们不认得我啦?我是黄雪!” 黄骥这时也从洞里走出来道:“你和朋友不要彻夜长谈,到时到点就要歇息,知道吗?” “知道了。”黄雪的话语中,像是女儿对父亲的撒娇,已经失去了原本那女汉子的语气。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圆圈,念了咒语,小圆球立即变大成一个大圆球,她说道:“这叫乾坤蹴鞠,威力虽然不及爹的三掌,但是效果差不多,其实他也是很爱我的。” 次日,三位当家和李飞扬四人在研讨如何攻打麦地山。 在规划好整体布局后,黄骥对李飞扬道:“这次去麦地山,其实我也说不准的,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跟那人交过手了,他比沈彦还要厉害的角色。” 黎驹对着李飞扬道:“因为有很多不便,我们就不参与进来了,将马庄的一半人马交付与你。” 邱骏则道:“你给我好好带好,如果白白牺牲了,看三爷我怎么收拾你!” 李飞扬带上马庄的队伍,朝北进发。 有人换上了一身女仆的装束一直跟着。 “是谁?”李飞扬问道,就算黄雪再小心,还是被李飞扬的神识发现了。 黄雪跪在前面道,“请收下我吧,奴婢愿意终身跟随李飞扬!” 这可吓坏了李飞扬,他连忙上前扶她道:“快快请起。” 黄雪依然不肯起来,道:“你若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李飞扬这下为难了,他望着小牡丹。 小牡丹道:“你就同意吧,人家女孩子家都给你行那么大的礼了!” 李飞扬于是就答应下来,从此,黄雪就追随李飞扬左右,成为他的一个女仆。 第435章 烤鹿肉冰释前嫌 黄田岗是麦地和马庄的分界山,岗内岩石形状各异,横江沥从中直流而过,沥水清澈见底,可以钓鱼;山岗两旁植被浓郁,藤蔓横生,野花遍地,鸟叫虫鸣,更显静谧,寂静的山野,非常适合扎营,由于领教过麦地山的厉害,于是部队就选择了黄田岗南麓一个视野较为的开阔谷地安营扎寨,以作战时的补给。 很快,营寨就安顿好了,防卫的工事也已经加固完成,继而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营地附近很快就飘溢着食物的香味。 黑暗中,罗玉畅已经蹲下双手托着一根硕大的、香喷喷的腿肉,迫不期待地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虽然罗玉畅尝过不少山珍海味,但鹿肉这里还是头一次吃,因为吃得太过于着急,他嘴巴还粘肉香和油腻。 周围乌漆墨黑的,只有这里松火已燃烧起,炽然地嗞嗞声,上面已经架起了十几条炙肉腿,王囘也发挥了他作用,继续靠着其余肉串,虽然是在山郊野外,食物却非常丰盛。三头刚抓到的野鹿和几十条白鳣鱼,还有两只会飞的野鸡。这下可谓是无论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有了。 配料放满一地,茴香,高潭明姜,大料,丁香,桂皮,陈皮,香叶、大蒜、葱花应有尽有。 调料则放另外一边,各色的酱料、酱油、油、盐、五香粉、蜂蜜,天知道王囘怎么带在身上的。 厨艺毫无疑问是项技艺,最需要的是灵感,而灵感来源于世界万物所蕴藏的一切美。没有数年的磨砺,一定不能做到得心应手。给同样的食材、只要用上不同的厨艺,不同的刀工、不同的火候,味道都会天差地别。 众人都席地而坐等待着美味的佳肴,光是闻着这些香溢四射的香味,都已经口水满溢,想象一下都十分美妙。 其实,王囘十分喜欢这种感觉,深深的沉醉在自己的厨艺之中,他一边自信地制作可口的美食,一边自豪地在传授着他那厨艺。 “这怎么弄的啊,烤得那么好看?”被王囘的靠鹿腿吸引,黄雪也靠了过来,稀奇地问道。 王囘虽说做过官厨,但被人提问还是头一遭,他笑了笑,一边教,一边解释。 李飞扬无意中张大眼睛轻瞟了下一旁的黄雪。黄雪只顾着手中的工作浑然未觉,自出她出来山洞,这一下子变成了美丽的大姑娘,不得不让人称奇。看着眼前楚楚动人、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女孩,李飞扬心中难免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他也决不会丢下黄雪。黄雪飒爽的性子,与人相处起来轻松,怎么说人家今日救了他一命,却又不能对其负责,眼神充满着愧疚。 她正在认真听着王囘的讲话,抬起头盯望着李飞扬一眼,顿时木愣一下,两对截然不同地眼神顿时瞄对上了。她赶紧把头低下,继续切肉,以避开对方的眼光。 李飞扬也意识到了,有些尴尬,他眼神不知道望哪里好,干脆取出一只烤鹿腿,大口地猛塞入嘴中,当他再望过去的时候,黄雪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 此时,小牡丹盈身起立,将袖子整齐地挽起,前去帮助王囘烤肉。小牡丹其实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在没有王囘在场的时候,充当烹饪的大任的就是她了。而小牡丹是一位敢爱敢恨的姑娘,并且,自己同样一直深爱着她,直至现在也难舍难分。李飞扬曾经发誓爱小牡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让其受到半点儿伤害,也承诺过要扞卫爱情、厮守终生。可是如今那些诺言都去了哪里?李飞扬不禁反问自己,怎么会对别的女孩动心?是不是背叛了小牡丹? 李飞扬面对这两位颇具姿色的女孩,心里一直是左右不定,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两个都照单全收方为上策。但是李飞扬不同,他除了重情,还重义,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软肋,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思前想后,顾及后果,同时还要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乍一看还真的很麻烦。 黄雪固然对他有恩,但是小牡丹更是有情有义地一直追随其左右,而且每每在危急之时都挺身而出。就拿之前小牡丹的微妙变化,就可以看出没有女人是会纵容自己的爱侣去寻欢作乐的。按道理来说,被两种不同类美女相互簇拥,理应感到幸福才对,可是这恰恰是让他感觉最为头痛的。 李飞扬就这样,伤透脑筋、思绪混乱,用力折腾地吃完他的晚餐。 相对的,其余马庄的弟兄,他们可没有李飞扬那般纠结,也不去理会那些烦恼,各自地顾食,他们肆意欢笑,尽情狂欢,大家都陶醉在这美味的盛宴之中。 不知不觉,此时肉也己经全部炙烤结束,王囘已经开始收拾厨具、刀具。 小牡丹帮助黄雪清理那些食物残渣,她与黄雪弄来了盆水,两个人蹲在一边去洗。这时,两位女孩终于都在一起了,两人有说有笑,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黄雪那墨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她抬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与李飞扬的眼睛对上了。 黄雪见李飞扬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只得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飞扬哥,你快过来帮忙啊!愣着干嘛呢!”小牡丹在一旁提醒道。 “哦,来了。”李飞扬应道。虽然看不透对方的心,只感觉小牡丹真是位贴心地好女孩。 他心想,或许两人真的能相处融洽呢! 吃饱喝醉,其余的弟兄已经开始歇息,但是作为部队的几位头领,还是要研究一下进攻的方略,由于之前的羞辱,因此罗玉畅表现得非常活跃,诚然他也研究得非常认真、仔细,以此一雪前耻。虽然地形、布阵这些可以推演,但是独角马可是他们必须面临的难题。 这下连罗玉畅也头疼没辙了,李飞扬盯着黄雪带来的手画地形图,久久地盯着。 第436章 银扇破独角马阵 且说,李飞扬等人研究了一整晚,依旧在担心着独角马的事情,排除这点,其实所有的情况,他们都考虑过了, 黄雪见到众人也疲惫,于是劝解道:“大家休息一下吧,养好精神,明天再另想他法吧,没有精神也不能打胜仗啊!” 众人觉得有理,于是就这样休息了一夜,次日旋即出发,挥军向前推进。 曹瑜自上次旗开得胜,便趾高气昂,军旗高挂,三路兵马,早已在山中集结,铠甲、军器都准备妥当。接探马报后,曹瑜是为主将,摆布三路兵马下山,誓要击退讨伐军,直捣马庄。 这边,听知报道:“麦地山曹瑜,引着军马到来战。”黄雪召集众人商议应敌之策。 李飞扬说道:“曹瑜实力就未知,他们有一只奇怪的队伍,马头有一只尖角,擅长冲杀,大家遇到可要小心!” 黄雪道:“此人祖上也是黄巢的部下,不过籍籍无名。” 两军对阵,列成阵势。三锤战鼓,双方将领纷纷出到阵前。 曹瑜看见大怒,纵马奋力向前举起佩剑,黄雪便拍马来迎敌。一看到来者是黄雪,曹瑜恨不得一口将黄雪吃掉,因为在惠州府城南部基本就是麦地山和马庄争霸,而这个大小姐黄雪又是一个不亚于黄骥的一个难缠人物。 两个斗到约莫三十个回合之上,由于曹瑜急切赢不得黄雪,曹瑜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马上功夫倒是了得!” 他提起右手佩剑,望黄雪面门上打下来。却被黄雪眼明手快,早起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往上直挺起来。却好那一剑打将下来,正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花四溅。 曹瑜心忙意急,卖个破绽,放她入来,却把佩剑回收到剑鞘里,拨转马头回撤。 猛听阵里马嘶叫声,忽然分作两下,放出独角马群,直冲将来。 黄雪看了大惊,拉住缰绳停住了马脚,这就是李飞扬当时说的,马头有尖角的部队?急令众军把弓箭施放,那里抵敌得住。 李飞扬喊道:“没有用的,这独角马冲阵完全不怕箭射。” 只见那独角马,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 走在前方的军马望见如此冲杀过来的阵势,连忙乱跑,后面的人马见前方拦不住,也都只好各自逃生。 黄雪飞马慌忙便走,被马庄弟兄拥护而行。背后早有一队独角马军追将来,却得伏兵李飞扬、王囘引人从草丛中杀出来,救得黄雪。 黄雪虽然有些不忿,但是没办法,这个独角马着实是无法抵挡,唯有退而次之,将阵形暂时分开,当敌人冲阵先过去吧,但是如此一来,阵法绝对会被乱掉,一不小心就会被地方突破成功,然后瓦解阵形,这样一来战斗就输了。 正在李飞扬担心上次的事情重演的时候,此时,横向闪过一道白色的人影,挡在前方,原来此人正是失踪了的付君阳。 李飞扬等人心中渐渐看到了胜利的一丝丝曙光。 付君阳拿起一把银扇,自使一回。 黄雪以为付君阳会朝着独角马使出风系类的仙法,连忙喊:“这马已经形成阵式,普通的风对其无作用啊!” 谁料,付君阳口中默念心法,将扇子脱手飞出,此招正是“扇子刀”。扇子刀一出其实也没有砍杀多少只独角马,只是砍去前方几匹的独角马后方的收不住脚,纷纷往前扑倒。 “妙极!”李飞扬不禁叹道:“原来我们想死想不出的方法,竟然就这么简单就可以破!不愧是西湖一脉第一人,西子八秀之首。” 麦地山兵败如山倒,一路后撤。 付君阳对着上来的李飞扬等人道:“你们还不快快去救被抓的人?”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 黄雪道:“放心去吧。这里有这位侠士的协助。” 然而,被抓的四人和秦子臻已经过了一整夜,究竟被转移到哪里,其实他们心中也没有底。 这时,罗玉畅想起了书虫博深,这个号称上天知一半,下地知全部的家伙。他立即喊它出来。 “主人,你又喊我出来作甚?我刚想去洗澡。”博深刚出来,懒洋洋地道。 “我洗你的头啊!都什么时候了?”罗玉畅一听,这不合时令的话,立即骂道。 “洗头,好啊!你帮我洗吗?”博深调皮地笑道。 “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赶紧给我去查查,千字丹卷文有没有记载可以找人的语句组合!”罗玉畅冷冷道,说着他还用力捏着书虫的肚子。 书虫一脸无奈,扁起嘴巴道:“好吧!”于是它又转进了千字丹卷文里头刨书去了。 很快,书虫又回来了,它道:“上面记载了,在山的夹缝处、小山洞都适合藏身,这里山头整好有五个!” “五个?这咱们才四个人,这要一个个找出来,还真的不容易啊!”小牡丹有些为难了。 “其实,这五个地方都很窄小,他们不可能有藏两个以上的,大家可以找到。”博深解释道。 “我们才四个人啊!就算兵分四路。”王囘一拍脑袋,“总有一个洞可能是空的。” “第五个绝对不可能是空的。”李飞扬突然冒出这句话。 众人都觉得很奇怪,为何李飞扬会这么肯定,第五个绝对不是空的呢? 李飞扬眼见这事是藏不住的了,于是就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们说,在救杨公子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女马快曾经过来营救,我与她兵分两路,结果失散了,不知道她是否也被抓住了。” 小牡丹一听,问道:“你竟然不说出来?!” 李飞扬连忙摆手,“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我只是……” 罗玉畅和王囘一看,竟然还有第三个,都知道情况不妙。 付君阳此时来到他们跟前,对着他们道:“你们还商量什么,这五个藏身处,我都做了记号,你们只要根据记号去找就能找到了。”原来付君阳看他们四人迟迟仍未行动,实在不放心,过来提醒一下他们。 这下,李飞扬他们终于恍然大悟,他们于是兵分四路,去寻找麦地四大家和秦子臻。 第437章 麦地山上剿匪记 李飞扬四人分作四路,向山坡周围进发,并商榷好,救到人后,以狼烟为信号。 由于博深之前描绘过,他们大致也知道大概的方向。 此时,有一人正立于高山上面,手执着一支狼牙棒,坐下四蹄千里马。在其旗帜上,分明写着“麦地山副统军贺尉” 李飞扬看了,心想,有旗挂名,必是上将,看来得小心为妙。 也不敢多说,便与贺尉军相拼,弟兄们也勇猛拼杀。 到三十个回合,贺尉军气力不支,纷纷拨刀便走。李飞扬骤马追赶,贺尉军引了败兵,奔转山坡。李飞扬便调军马追赶。约有四五十里,听的四下里战鼓齐起。 李飞扬正厮杀间,只见黑云四起,走石飞沙,军士对面,都不相见。 李飞扬在马上看见了,便知此是妖法,急拔开山剑在手,喝声道:“呔!”将开山剑向前一砍,只见刀风一出,黑云立即退散,狂风顿消。 贺尉的这一招,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威力很大,但是往后就会衰减,而这一凶猛的手段竟然都被李飞扬给破解了,那么自己的这一套手段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贺尉只好躲藏不出来。 然而,李飞扬其实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四下去寻那几位老板的位置,寻找了一日,依旧没有找到山洞或者是凹地什么的,李飞扬放心不下,四下里去打听消息,这才在不显眼处发现了那位船业老板周宇航。李飞扬立即点燃狼烟,告知其他人。 王囘见到狼烟,立即抖擞精神,此时,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正当他引兵在后面掩杀时,不见了前面军马,他心慌,难道前面的遭到了伏击?两侧果然有麦地兵来厮拼。马庄兵喊杀连天,四下里夹击,左右被麦地兵围住。 王囘调拨马庄众弟兄,左冲右突,前后冲杀,寻求出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找到一个山口逃出生天,众人出来一看,四面尽是高山峻岭,无路可走。 在一拐角的位置,发现酒香四溢,原来是酒馆老板刘万通,他死死地抱紧自己的那坛酒,连王囘在他附近也都没有发现。 砍杀了那几个挟持他的麦地兵后,王囘哈哈大笑,“果然是酒馆老板,一身酒气,找到你太容易了。” 且说小牡丹一路和顺,也没有碰见什么障碍,不识路径,迷踪失迹之下,也终于寻找到了茶庄老板林晓被绑处。 罗玉畅带兵攻入,只顾杀将,谁料深入重地,那里尽是四面高山,无计可出,退路也被堵塞。罗玉畅叹道:“天啊,我居然中计了!太大意了!” “世侄,你来救我来了?”盐业老板严斐贤一眼认出是罗玉畅,连忙高呼道。 虽然找到了严斐贤,但是罗玉畅还要愁着怎么脱身。但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王老爷不是说过,可以利用千字丹卷文中任意的字都可以吗?于是他念道:“开!”此时,“开字”一处,立刻穿过了堵路的石块,此时,部队逐一突破出来了,此时,罗玉畅也点燃了狼烟。 救得了周宇航的李飞扬不敢怠慢,继续探索,另一边则分兵原路护送周宇航折返,自己则带几位马庄的兄弟继续寻找其余的人,这时,又看到第四道狼烟升起,李飞扬得知只有秦子臻了。 有了目标了,而且是最后一个,自然就更加卖力了,李飞扬带着部队继续前行,此时,风中散发无数的黑芒,一道道向外散发,此时,顺着散发的位置望去,只见那黑芒其实皆源自一个方向,那就是贺尉,他一人盘坐在前方不远处,头顶不禁有许多黑波纹,原来此强大的神念源自于他。 李飞扬连忙招呼马庄弟兄原地不动,他自己向前踏近一步,他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在他附近擦过,只见贺尉突然睁开双眼,他呵斥道:“小子,竟然敢在我神念中游走,是不是嫌命太长?”说着,他将神念的强度增加,一下子笼罩在李飞扬头上,天犹如暴雨前夕一般。 他鼻息顿时化作一股魔气,沿着他鼻孔喷出。 李飞扬不敢怠慢,立即将体内灵力集中在右手,朝着贺尉神念轰击而去,这一招正是“碧云红霞”。 贺尉眼露凶光,已经化作白眼,头发也逐渐由黑变灰,再由灰变白,他张大嘴巴,那股神念围绕在他周围,居然抵挡了李飞扬的这一拳。 这一刻,整个谷地都在颤动,周围的泥土、碎石,都向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居然凭空悬浮起来。 李飞扬带着灵力的拳头,蓦然间与贺尉的神念相撞,在这一刹那,产生惊人巨响。 贺尉口中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身体一下子像是吸收了什么日月精华,一道闪光从天而降,正好击落在贺尉身上。贺尉此时开始有强大的吸附力,周围的东西尽数被吸纳进去。 李飞扬顿时感觉不妥,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的右拳还在那里被他吸附着,他正在一点点被吸了过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一道很强的吸附力拖着走,眼看就要被吸过去了,他左手连忙抓紧周围的石块。 此时,他的马也都站不稳,被强行拖了过去,马惨烈地嘶叫了几声,立即化为乌有。李飞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方才才下的马啊! 在他后面的几位马庄的弟兄也都抵不住被吸了过去,他们一接触神念,竟然化作了微尘。 李飞扬不禁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说是多么的震撼。怎么这贺尉一下子变得如此可怕,方才与之交手也只是觉得他武艺还行,应该懂一点妖法罢了,可是远远未及如今这种恐怖的地步,这跟阿不和韩多海的那个黑洞很类似,只是这个贺尉的神念所覆盖的面积更广。 此时,突然飞出一根木桩,有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在一跟木桩。眼见,那木桩一支箭般飞了过去,就要飞到神念附近。 李飞扬一怔,“是,秦子臻!” 第438章 匪巢瓦解敌窜逃 李飞扬只得放开了自己的左手,他自己也被吸了过去,他一把拉住了缠绕在秦子臻的绳子,他对着秦子臻道:“你忍一忍,我这就来救你!”说着,他连秦子臻和木桩一同抱住,朝着土里深深地插进去。 这暂时才止住了吸附,秦子臻如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只看到眼泪和笑容交织着,见到秦子臻没事,李飞扬也就放心了些。 此时,贺尉道:“没用的!”说着,又加大了吸附的力度,这时木桩又再一次被拔起,原本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也都被拉扯开了,秦子臻整个人被漂浮在半空中,李飞扬连忙拉住秦子臻的手,他喊道:“别放手啊!”他说是这么说,但是人却被一直拖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冲出,将那个木桩狠狠地掷出,速度很快,神念没有跟上,那木桩撞在贺尉的头上,贺尉顿时,整个人晕倒了过去,但是,神念依然继续,此时,李飞扬发现了自己身上缠绕着无数的藤蔓。 周围很快又被围住了千字丹卷文的保护。 原来小牡丹、王囘和罗玉畅在集合地点还没有等到李飞扬回来,担心,于是自己又找了过来,而三人不约而同地找到这个之前没有探索过的地方,终于同一时间见到了李飞扬。 可是,这个一阵形并没有维持太久,那股神念竟然不退反涨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把银扇划破长空,直接砍断了贺尉的头,那股神念才终于消散。 众人一看是飘逸公子付君阳,都充满着崇拜之情。 李飞扬惊喜道:“怎么你也会来呢?” 付君阳道:“我听黄雪说麦地山有会魔修之人,担心你们应付不来,于是就过来找找看。” 小牡丹看到贺尉被砍杀的尸体,有些于心不忍,她道:“这个人也怪可怜的呢!” 付君阳冷道:“此人心术不正,竟然走火入魔,被自己的心魔吞噬了,死有余辜。” 李飞扬叹道:“话虽如此,但是他方才的那一下子着实差点要了我的命,多亏大家相救啊!” 就在众人救得李飞扬,另外一边,麦地山的敌人也被黄雪的队伍挤进山寨不敢出来。麦地山大将军曹瑜看看这下要兵败了,便思谋办法逃跑。麦地山喽啰也是想着各自逃生,刚开始,还冒险想寻求突破,可是山寨外面都团团围住了马庄的弟兄,拼杀不过,只好失败而归。 黄雪见他们闭门不出,其实也无计可施,但是她转念灵感一触,立即想到办法了,于是她命人取来笔墨,旋即写了一张“告麦地山同胞书”,然后找来一个大力的弟兄,投掷到山寨里头。 这时被一个麦地山的弟兄捡起来,传到了曹瑜那里。 曹瑜一看,上面均是那些乱七八糟动乱军心的煽情话,都是说归降后的好处,和抵抗的不好,没准哪个信念不够的弟兄真的会被她说服到对面去的。 他一下子将纸撕成粉碎,并狠狠地仍在地上,并踩了几脚。 这时,动了邪心的麦地山喽啰一看,曹瑜其实是孤身一人,于是纷纷围住他道:“其实,咱们弟兄本来与马庄都是一脉相承的,就是你这个搞事情的,乱来,非得要争一个面红耳赤,划地为王,你倒是成了什么将军,咱们都没有地位的,其实还是小弟!” 其他喽啰也都壮起胆来,纷纷手拿着大刀,围了上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造反吗?”曹瑜心中难免有些慌张了,他扫视着周围的弟兄,各个都把他当作杀父仇人一般。 曹瑜整个人都在抖,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过去一直称兄道弟,不计个人得失的好同伴,如今为了活路,竟然会对自己心存歹念。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快要被弟兄们千刀万剐。 此时,一些胆大的人喊道:“将曹瑜的人头献出去给马庄大小姐,没准咱们就会有一线生机啊!” 曹瑜此时,连忙喊道:“等等,你们忘记了,大小姐都会用泥埋人的吗?他们马庄的人也是狠角色啊!” 这时,完全没有人听他的,“杀你或许会死,但是不杀你,我们就肯定会死,我们要活着!”说完,每个人都往曹瑜身上砍,有的砍下一块人,有些就拿他的手、脚。 其中有一个人抢到了曹瑜的头颅,高兴地,连刀也不要,他高兴得忘乎所以,像是获得了胜利一般,眼神洋溢着喜悦之情。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人朝着他捅了一刀,那人震惊地扭过头来,问道:“你为何要杀我?” 另外一个笑道:“你傻呀,就你一个抢头颅,那其他人还干什么去啊!” 此时,其他人也一听有理,也都开始厮打起来。 这一下子曹瑜的尸体就成为这帮人活命的法宝,而为了这个法宝,竟然可以把兄弟都杀害。 这电光石火的一幕,让刚赶到来的马庄弟兄,都不禁发出一道道惊呼之声。 就这样,山寨里头的麦地山土匪尽数相互砍死,唯有那些早早投降的得以活命。 黄雪得胜而归,她带着所有弟兄荣耀而归,虽然有几位弟兄为了这次战役而牺牲,但是,能为马庄贡献一份力,也算是一份荣耀。 黄骥早就准备好庆功宴等待着他们,大家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曲终人散之时,所有人都到厢房歇息,这时,有人急促地敲门。 李飞扬打开门后,那人在李飞扬耳边说了几句。 李飞扬一听很吃惊,立即通知付君阳、小牡丹、罗玉畅和王囘他们。 众人商量后,决定立即动身离开,怕打扰到马庄的人,于是他们静悄悄地走,不敢惊动任何人。 不过,这貌似没有能瞒住马庄的三位当家人,他们望着李飞扬他们远去的背影。 黎驹问道:“大哥,你真的不给大小姐知道吗?” 黄骥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邱骏笑道:“其实,大哥还是心中有不舍吧?” 黄骥点点头,道:“其实,不管怎样,能够认识到李飞扬,我认为雪儿是赚了,毕竟他是仙侠,又是藏脉者,前途定必不可限量,能成为他的妻妾固然好,但是也得人家愿意啊!” 第439章 罗家回保卫战(1) 离开了马庄后,付君阳就离他们而去,四人一直北上,沿着江边从东新桥过桥东,行至水东街。 北宋时,水东街仅是一片低洼,行人不便,时任惠州太守的钱酥将这些洼地填平拉直,方便行人。时至今日,桥东成为归善县中心,凭借三面环水的地理优势,成为惠州乃至东江中上游的交通枢纽,水东街成为东江流域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之一。随着农业产品和手工业产品商品化的提高,广大生产者和消费者需要一种交换型式,从而促进了城乡商业活动的兴旺和发达,水东街很快成为一个圩市。 入明后,水东街已和府城十字街、东新桥并称惠州三大圩市,构成了惠州独有的“一街挑两城”古城格局。至晚明,水东街作为东江流域商品集散地的作用更加突出,商铺林立,百业兴旺,从而正式形成一条驰名东江的商业街。 如今,归善县城仍未开始兴建,旧时的水东街,不是如今的位置,而是在往南约五十米的上塘街和下塘街。 “飘逸公子他又不跟我们在一起了吗?”小牡丹问道。 “唉,大忙人啊,他老是要是弄这弄那的,哪有什么时间理咱们啊!”王囘有些不满地道。 “别这样想啊,其实随扈也有他们自己的工作呢!”李飞扬还是相信付君阳不是有意为之的。 “大家还是帮我找找我妹妹吧,如果家里真的是像她所说的那样,那我就真的要回去看看的了!”罗玉畅建议道,打自收到昨晚的传话,他的心就一直被东西提着,七上八下的,心里就是闷得发慌。 “根据昨晚收到的信件,应该就在这里的咯。”小牡丹依据昨天的描绘,来到了包公巷。 包公庙位于上塘下的包公巷中,里面供奉着包公塑像,是纪念开封府尹包拯为官公正廉明、不畏权贵、秉公执法、刚正不阿的大无畏精神。被世人誉为“青天大老爷”,是历代封建王朝中清官的典范,并为后世人所敬仰,从人变为“神”。 王囘一看包公庙果然是气派十足,不禁赞叹道:“这里果然是香火鼎盛呢!” 罗玉畅解释道:“庙宇香火一直很旺,经常有很多人来上香朝拜。包公庙还经常举行醮会,在惠州颇有名气。每逢农历重大节日,惠州城内群众均会备齐香宝纸烛及三牲酒菜前往参拜,香火鼎盛。” “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罗伊翠抱着罗玉畅哭着道,“我已经没办法了,去西湖一脉也找不到你们,最后妥了好多层关系,才得知你们到了马庄,于是我又命人修书给你们。” 罗玉畅也拥着罗伊翠,道:“这两天,辛苦你了,现在哥哥回来了,什么都不怕了。” 被自己的妹妹这样抱住,罗玉畅还是第一次,毕竟两人成年后,就没有如此亲昵过了。 罗玉畅推开罗伊翠,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问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啊?” 罗伊翠声音都有些哽咽道:“昨天下午的时候,爹一个人在书房里写东西,突然间,有一股黑烟闯入,我因为也是名仙侠,立即就察觉不妥,于是就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了,爹被一个长得很奇特的人抓住了,应该是一个葫芦里面。我当时吓坏了,立即转身就跑,这一下整个家,都……整没掉了!哥哥,我真的很没用,唔……唔……” 罗玉畅只好拍着罗伊翠的后背一个劲地安慰。 李飞扬一拍胸口道:“这事,包在我们身上,小畅家的事就是我得事。” 罗伊翠眼睛想见到了希望,望着李飞扬:“真的?” 众人商榷后,决定倒回去罗家的位置再看看。 李飞扬把这事情太过于执着了,于是,问到了罗府宅邸的具体位置后,立即使用“碧波荡漾步”就去了。 这时,李飞扬发现眼前的住宅变得很小,但是基本的比例还是维持着。 “是谁啊?”此时,一个身宽体胖,头发发白,发际线在头顶的人问道。 李飞扬一看,此人充满着邪气,不大像是正常人,于是问道:“你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使得原本很明显的法令纹就更加明显了,他道:“我?我是东湖神宗的地保苏铭,你又是谁?” 李飞扬心中想,老早就听说东湖神宗喜欢处处模仿西湖一脉,如今一看,还真的是,连名字都抄袭十足。 “我是你爷爷,地丞东江奇侠李飞扬是也,还不跪下求饶?” 苏铭一听哈哈大笑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认屎认屁的,也不害臊啊!”说着,他的身体比例显着变化了。 李飞扬大吃一惊,“什么?他变大了?” 苏铭笑着道:“当然不是咯,只是你身体变小了而已啊!哈哈。” 李飞扬一怔,他发现共鸣笛和开山剑就在他旁边,但大小都没有变化,真的是自己变小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李飞扬不服气,说着将灵力逼到右手朝着苏铭使出“浪花扑击”,可是由于相差太远了,最多也只能到他的小腿靠近脚的位置施予攻击。 不是幻觉,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东湖神宗的? “哈哈,好痒哦。”那人一手将李飞扬拎起,“唉,你真麻烦,进里面去吧!”说完,将李飞扬扔进了罗府里头。 这时,罗氏兄妹和王囘、小牡丹也都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李飞扬的踪影。 “奇怪了,虾头明明就先到了,怎么不见人呢?”王囘四处张望,也没有见到有人。 “看,这里像是有人住在这儿呢!”小牡丹发现了罗府,她指着里面道。 王囘也过来看:“这是什么?” 亭台楼阁、山川房舍、鸟草花木应有尽有。 “这是沙盘,一般用来兵棋推演用的,”罗玉畅解释道,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妥,“咦?不对,这是……” 罗伊翠哭了,“这是我的家啊!” “什么?!”三人一惊,突然被吸入进去。 第440章 罗家回保卫战(2) 他们落地的地方是一片白色的、软软的陆地。 王囘摸了摸这地,不禁叹道:“哎呀,好舒服呢,没想到,我们居然掉到了这里。” 小牡丹看来看周围,道:“我们该不会是到了天庭里头了吧?” 罗玉畅仔细分析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大小变了,但是格局和款式是不变的,他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了,我们身处的地方就是厨子阿三以及男仆们的卧室!” 罗伊翠一听也认真看了看道:“对,这就是他们的架子床啊!” 众人一看,也确实是,周围四面墙,有三面都是放了床的。 “跟我来呀。”罗玉畅一焦急竟然忘记了自己变小了,一脚踏空跌落下去。 罗伊翠本想劝住他的,可是没有来得及,就被后面的王囘一推,连她也掉了下去。 对于他们来说,床到地面的距离,无疑是万丈深渊了。 “什么掉下来呀!”罗玉畅不禁大叫。 结果有惊无险,三人落在了一块大“软塌”上。 “好臭啊!”罗伊翠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她差点要把早膳给吐出来了。 “像是死老鼠或者是狗屎的味道!”王囘说道。 罗玉畅走远后,垫脚一看,简直气炸了,“这个死阿三啊,竟然是他的臭袜子!” 此时,小牡丹用蔓藤一直延伸到了床底道:“我本来想,用这个方法把你们给带下来的。” 罗玉畅苦笑不得,他盯了盯那只跌落在地上的臭袜子,一脸无奈的表情,“悲剧啊,我们居然被阿三的臭袜子给救了,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还是要骂完他再谢谢他。” 罗伊翠用她的粉拳敲着罗玉畅怪责道:“都怪你,不动脑筋的!” “哈哈,好了,哥哥错了。”罗玉畅立刻将心收回来,开始思考起来,片刻,他说道,“爹的书房在西北角,我们要过了花圃,再往西行,进入庭院,我们再走一段路,就是过厅,过了过厅的斜对面就是我爹的书房!” 众人于是从佣人的住处出来,一直往庭院跑。以传统中式为基调的设计主题和空间层次,并将传统文化赋予在空间作为点缀。不得不佩服一下罗有财在做生意之余,还有此番高雅。 果真出来后,是一个大庭院,庭院的中心位置,有一块大石壁,上面有一个龙头吐着水到一个大水缸里面,大水缸的水如果满了,就流到水池中,水池的水。 “天啊!哥哥,你看这个是什么?!”罗伊翠突然停止了脚步,用她发抖的手,戳了一下罗玉畅的腰。 罗玉畅回过头来和罗伊翠一起尖叫起来。 这老鼠的个头足足是他们的五六倍,原本的老鼠都已经足够恶心了,如今还要放大了的。 小牡丹喊道:“大家快跑啊!” 这次连王囘也不想招惹它,跟着众人一起跑。 混乱之中,大家进了一个摆满货物的房间。 王囘自言道:“这里更像是储物室吧?” 罗玉畅一拍脑袋道:“是啊,是啊,卧室在对面呢!方才太乱了,也没有看直接进来了。” 小牡丹和王囘一脸无奈,但是没办法,家是他们的,认路还得靠他们两兄妹。 正在罗玉畅他们找路来书房的时候,李飞扬貌似已经进来了书房,不过,这也得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单单那个门槛都比徒手蹬上长城城墙还难。 过了紫檀屏风后,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花梨书案,上面除了摆有精致的文房四宝外,还有简单花架,上面有一个葫芦。 李飞扬见到一个老头正在葫芦旁边念着什么咒语,立刻火从心生,呵斥道:“哼!你为何要这样做?” “当然,我是为了提炼那些驻颜丹琼,献给我的女神……凤蓉东颜。”那老头笑了笑“只要将一些有仙法修为的人,放进去就跟蜜蜂一样,我的葫芦就可以吸收。” 李飞扬又大声质问道:“为何谁都不选,偏偏要选中这家的主人?” “哈哈,罗有财是一个财主,能吸金,自然也有吸仙气的能力,更何况,他的儿女都是仙侠,所以,我要拿他来做引子,提炼出更多的驻颜丹琼。” “不可以原谅!”李飞扬此时火气已经攻心了,“为了一己私欲,而罔顾他人的生命不顾,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老头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你这水平,如今可以左右得到我吗?” 李飞扬不管那么多,他往后一退,用一段长距离助跑,他想一步奔上书桌上面。 但是走到差点到达的那一刻,竟然往下掉。 那老头冷眼旁观。 这时,上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问道:“马利轩,你那边搞好了吗?” 这个老头原来叫马利轩,他一听这话,立即骂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苏铭!我在缩小的状态,听觉什么都好都会比较灵敏的,你要小点声。而且,我会循序渐进地对付这敌人,你少来给我担心!” 马利轩一看李飞扬像是有用不完的灵力,心中暗喜,这下我可以不用天天找人来酿了,这个人如果成功抓住,一年的驻颜丹琼都有了。 李飞扬此时,一个劲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要想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突然,李飞扬终于灵机一触,他看到了案桌旁边正好有一块桌布垂下,于是,他使出“碧波荡漾步”冲上案桌脚的上方,又向案桌脚借力。 抓住了桌布,连忙抓住往上爬。 这时,马利轩连忙拔出小刀,去隔开案桌上的桌布。 李飞扬只得加快行径的速度,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飞扬终于爬上来。 他指着马利轩道:“不知道方才谁说,以我的水平无法奈何你的?” 马利轩立刻一脸赔笑道:“哎,这位道兄,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苦苦相逼呢?” “啊呸!”李飞扬斥道,“第一,谁与你同道?我修仙,你修魔。第二,你可别在那里装孙子,我可不受那套恭维的。” 马利轩冷笑几声:“看你都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了。” 第441章 王囘怒打石像怪 就在李飞扬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同时,王囘他们也不见得好。 苏铭不知何时也进来了,他的身形相对王囘他们几个来说,显然巨大得多。 苏铭狠狠的一拳在下,轰…… 砰的一声,王囘立即挡在三人面前,幻化作牛霸者并接住了苏铭的拳头。 虽然苏铭的速度很快,可是王囘的牛霸者状态也不是吃素的。 体形比苏铭小上几个号数的牛霸者竟然挡住了苏铭的这一记重击,就连苏铭自身都愣了一会儿,就在他分神之际,王囘已经转身切入,朝着苏铭的腹部一招奔牛掌使出,这一下令小牡丹、罗玉畅和罗伊翠都吃惊。 但这攻击也仅仅刚刚开始,一击得手后,他立刻又转手一招铁牛拳,苏铭小腹再次受击产生剧烈的收缩。 在这几个人中,王囘的年纪最长,他迫切需要保护弟妹的意愿,使得他更加拼命。 牛霸者一击得手之后,顺势朝上一个直勾拳正中苏铭的下巴,庞大的身躯猛然后仰,虽然他已经意识到这点,但是无奈还是反应慢了半拍,其重心已失,轰然倒地。 全场都宁静了下来,凝视着方才被牛霸者一拳打倒的苏铭。 这就打倒了他了吗?偌大的身躯真的是那么不堪一击?方才还叫嚣得很响亮的苏铭,难道这就是他真实的实力? 此时,倒下的苏铭嘴角带着一丝略带兴奋,他一阵冷笑,“你以为,你真的那么能打吗?” 牛霸者大吃一惊,心中带着很多疑问,一连中了自己两招致命的招式都可以说话如此流利?!这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的?难道他是不死之躯? 牛霸者心中满怀疑问,但是苏铭不由得他思考,他用手支撑着身体迅速站起来,立即就硬化了,变得石头般坚硬。 他朝着牛霸者面上狠狠地击出一拳,此时牛霸者的脸像扭曲了一般朝着一个方向撞去,墙被撞开一道口子。 罗伊翠惊叫了一声:“啊……!”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众人都被镇住,方才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措手不及。 可是,王囘擦了擦嘴角血,从墙角处又重新站了起来,“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王囘笑了,“看来我小瞧了你了,你真的只是地保的实力吗?” 轰……轰……呼 接连几声爆响,二人同时突进,对攻了好一会儿,瞬间的拳头,你来我往,这是一个不带任何的功法,也没有任何的格挡防御,完全是拳头对拳头,硬碰硬的男人决斗! 重拳如山洪般猛烈,如惊雷般闪迅,苏铭那看似要将牛霸者碾碎的拳头,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牛霸者的拳头给化解了,毕竟体形也不是衡量力量的标准。 王囘尽情地将自己的灵力推向最高潮,这是畅快淋漓的爽,这虽然在跟张温学习霸体的时候,曾经试过,但很久没有试过这种感觉了,身体虽然痛,但是非常过瘾! 双方的拳头在对抗之下,感觉很奇妙。双方看上去像是在较真,但是却又更像是一种默契,这一刻,牛霸者感觉苏铭似乎不再是他的敌人,反而更像是一个值得交手的对手! 此时,双方在对抗的短短八十个回合之内,竟然相互对打了共一千多拳。 体形占优势的苏铭,一分一毫也没有占优,而体形较为逊色的牛霸者,也不见得完全被压制。 一时辰后,在牛霸者的围攻下,苏铭已略显疲态,开始不停地喘气,虽形势上,依然能和牛霸者相抗,但动作已有所减缓,出招也没有方才那么凶狠。 时间慢慢逝去,此时天色,已到黄昏时分,和牛霸者争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此时苏铭,只有招架之功,并无多少还手之力。 牛霸者见到苏铭的变化,断定其体内魔力已经所剩不多。他瞅准时机,突然手一扬,再使出一招“铁牛拳”。直取苏铭的心脏。这招正是牛霸者在筑基期所领悟的绝技,威力自然比在练气期的奔牛掌要大得多。 苏铭一边全力对抗牛霸者,一边又要提防小牡丹、罗氏兄妹的偷袭,警觉已经不如刚进来那时。 突然见牛霸者的拳头闪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本能想跳开躲避,可是身体的速度已然跟不上节奏,一瞬间,心脏被牛霸者击中并穿过,他完全动弹不了。 苏铭瞪大了双眼望着牛霸者,他这般硬化到犹如石头的硬度的身躯,这原本让他十分自信的,然而此时居然被牛霸者一拳就击穿,他很是吃惊,这也是他完全没有意料过的。 牛霸者将手抽出,苏铭的这一功法已经被破,身体又变回原样,同时也都缩小到跟他们一般的大小,就在牛霸者的拳头离开的一瞬间,那鲜血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无法控制有些血液还溅到了牛霸者的脸上。 苏铭哀嚎一声,整个身体倒下并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呼吸。 罗玉畅将手挡在罗伊翠的眼睛前面,自己的眼神也想其他方向撇开。 小牡丹觉得这个苏铭是东湖神宗的人,固然可恶,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空中的那画眉欢快的一声鸣叫,空中一个盘旋,就像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一样。 牛霸者变回了王囘,此时,他心中也感触颇多。 他对着罗玉畅、小牡丹和罗伊翠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罗世伯的书房吧!” 小牡丹心中一触,她想,不知道飞扬哥如今如何? 这时,李飞扬正训斥着马利轩。 马利轩也回敬他一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咯!”说着,他竟然将他身后的葫芦举起,这个葫芦可是正常大小啊!而此时马利轩的身体其实跟李飞扬差不多,这至少在看上去,他是很大力的。 他将葫芦的口拔掉,对准李飞扬。 李飞扬知道这种功法,可没曾想,此功法,竟然在这里又再一次地遇到了,也不知道是谁人所创,反正是很难以应付并棘手的一种功法。 第442章 李飞扬激斗葫芦 王囘和苏铭的战斗已接近了尾声,但是李飞扬和老头马利轩的战斗却是刚刚开始。 虽然马利轩并没有什么厉害的招式,仅凭区区一个葫芦,但是这个葫芦实在太难搞了。 很明显,这个葫芦就是当时抓走了罗有财的那个。 李飞扬仿佛看到了罗有财被抓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李飞扬之所以会这么怕这个葫芦,并不是因为他见识过其威力有多强,也不是因为那葫芦的样子有多么吓人,而是因为当年在榕树头上,听到了讲古伯伯的一段往事: 早年间有一个世代都经商的富商,他与别的商户不同,他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每次做生意都要跟着商队长途跋涉地走往各处,将货物卖给当地人从而赚钱差价。 而这个富商出门有两件是必带的,一个就是贴身的宝刀,游走江湖,出门防身大家都知道的,而另外一样则是他腰间别着的那个大葫芦,上面还贴着一道黄符。这葫芦也是一件宝物,是富商祖上传下来用来镇宅辟邪的,每逢富商的商队出走,葫芦必带在身边,富商虽然不知道这葫芦有什么用,但是带着它确实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土匪的。 有一次,富商带领的商队路过一个穷乡僻野,富商和他的一些老伙计居然迷路了,这是他们走了多年的老路啊,而且都是老行尊了,这低级错误不应该范的呀! 但是,如今已经入夜,也人困马乏,突然路边出现一家旅馆,正愁迷路的事看到了,于是就干脆入住了。 富商和他的伙计们睡在一起,但是夜里他感觉自己腰间的葫芦不停地震动着,像是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其实,他刚进来就觉得不妥的了,这里除了招待他们的人外,完全看不到别的住客,旅馆里头也是乌灯黑火、阴阴森森的,本想出去拉夜尿的他感觉不妥,也就折返回去了。 小二知道富商夜晚没有睡,于是就端来一盆热水,想给富商泡一泡脚,舒服一下,但是见到他腰间的葫芦,就愣了一会儿,于是就踉踉跄跄地端着水又走了出去。 富商觉得那小二很是奇怪,于是索性关门。 当晚,富商半梦半醒,感觉外面很热闹,却不是什么讨论或者高兴的交谈,而是像是打杀的样子,他自己已经累到无法起来,管他呢,于是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自己和伙计睡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旅馆,分明就是一个乱葬岗!尸骨形骸遍地都是,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害怕起来,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腰间的葫芦很热,而且体积像是变大了不少,他当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邪祟,倒出来都是很恶心的物体,他终于明白,原来祖上留下的这个葫芦原来内有乾坤,昨晚的喊杀声,正是葫芦和鬼打起来了,如果不是这葫芦,他和这帮弟兄估计也就成为这尸骨形骸当中一员了。 李飞扬一想到这里,于是就不与葫芦正面交锋,只是一味躲闪,次数多了,马利轩就笑道:“你是西湖一脉的地丞是吗?跟我一样的级别呢,为何对着老头都这么害怕啊?嘿嘿。” 李飞扬嚷道:“你少啰嗦!我不就是在找你的破绽吗?” 马利轩哈哈大笑:“我的破绽?我的破绽不就是那个葫芦……”说到一半,他不禁打住,差点说漏嘴了。 但是,这却被李飞扬听得清清楚楚,李飞扬知道,只要那个葫芦脱手,马利轩其实就没有任何的实力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开始不想那个葫芦的恐怖故事了,他找准机会,一个侧身躲过葫芦的壶嘴,朝着马利轩的左脚使出“浪花扑击”。 马利轩一阵酸痛,连忙跳起来闪躲,这时,李飞扬的“浪花扑击”当中的一拳正好击中了葫芦,葫芦当即倾向一边。 马利轩意识到不好,连忙想站稳调整,这时,李飞扬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狠狠地撞开了他,整个葫芦就这样掉落到了书桌下面,这时,有东西跌了出来,正是罗有财,他浑身湿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嘴里嘀咕道:“终于出来了,我以为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好险啊!” 马利轩一看葫芦跌落,罗有财得救,他十分愤怒,“哎呀呀,气杀我也!你坏我的好事!” 李飞扬笑道:“是我做好事,阻止你做坏事罢了!杀人命来提炼一种给老到皮都皱了的老太婆美容药,亏你才想得出了!”他狠狠地道,“没得原谅!” 说完,他使出了“齐守天空拳”中的“划破长空”。 这一招速度奇快,加之李飞扬还配合了“碧波荡漾步”步法。 本就没有什么实战实力的马利轩,根本就不是对手,一声惊叫直接命丧黄泉,此人一死,功法也已经破解,包括李飞扬在内,罗府中的所有人都恢复了原状。 罗有财十分感激他们的义举,原本有些偏见的,如今都改变想法了。 罗玉畅和罗伊翠,为了感谢李飞扬、王囘和小牡丹过来支援和帮忙,特意请他们出门去吃一餐饭。 罗有财原本也想一同前往的,但是由于在葫芦待得太久,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就只好在家修养,由罗家的长子……罗玉畅带队出去吃饭。 “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不用了,小畅。”李飞扬不好意思道。 “就是咯,外面的厨子做的菜能有我好吗?我就不信了。”王囘也笑着道。 “是啊,不用破费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本应就是相互帮忙的嘛!”小牡丹也道。 “怎么可以呢?你们是我请来的,知道给金钱报酬你们,绝对不收的,只好请个便饭了,家里下人的菜又不行,只好带你们出来了。”罗伊翠道。 罗玉畅哈哈一笑,他笑眯眯不语,正在街上找寻他认为最好的一家菜馆坐下。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们前面,他不禁指着前面道:“看!那是什么?” 第443章 白蚁含泥翻江尸 罗玉畅指着前面,惊喜地道:“喂、喂,这个是谁呢?” 在罗玉畅指尖指向的地方,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上有一座山,身体浑圆像块米粄,他正在埋头吃着一碗面。 小牡丹忍不住也噗呲笑道:“对呀,真的太巧了。” 这时,城山湖貌似听见有人在说他,扭头一看,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他的表情像是有些意外。 王囘捂着嘴巴笑道:“城山湖尊者怎么蹲在这里吃东西呀,不是说修仙之人已经可以辟谷的吗?” “嘿嘿。”罗伊翠蹦着到了城山湖的跟前道,“人家虽然是修仙者,但也会嘴馋的嘛!既然都吃开了,要不也请客,让咱们解解馋,如何?”说着,她故意用手肘撞了撞城山湖。 “不好意思,我没带钱!”城山湖把眼一瞥冷冷的说。 “奇怪咯,怎么他们看到你不会奇怪的呢?”李飞扬一脸坏笑地拍着城山湖笑着道,“难道施了什么迷惑之术?小牡丹。” “是。”小牡丹应道。 李飞扬狡黠笑道:“你是不是最近研究到了如何破迷惑之术了?” 小牡丹道:“是的,自从中了狐妖女王的蛊惑后,我就潜心研究,终于有所进展了。” 城山湖连忙“嘘!”一声,对着他们道:“你们别作声,怕了你们,请你们便是了。” 五人开心地围坐在城山湖的周围,罗玉畅连呼:“小二,来来来,加位、加位!” 小二一看又来客人,立即殷勤地搬来几张凳子,招呼他们坐下。 “讲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李飞扬坐下后,对着城山湖压低声音道。 城山湖四处张望,当他确定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就开始说了。 “你们有没听到过白蚁含泥的事?”城山湖抛出了一句话,大家都相互对望,并没有理解到城山湖话中之意。 李飞扬、小牡丹和王囘都摇了摇头。 罗玉畅皱着眉毛道:“我听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也没有去深究。” 罗伊翠也双手交叉,道:“我住在桥东,也没有怎么留意这些地名的由来呢!” 城山湖都知道他们会这幅表情,于是道:“归善县城有一户有钱人家,家中有个十来岁的妹子。一天,妹子饿的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偷吃了主人的东西。主人发现后,竟将她活活打死,然后,抛尸于城外的塘边烂泥里。穷人的命贱的很,有钱人家打死一个妹子,就如同打死一只老鼠。城里的人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因此,没有人去掩埋她。谁知到了第二天,尸体旁边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白蚂蚁,他们含着泥,把尸体掩埋了。再过一天,这上面竟堆起了一座的坟头。这件事一下子传遍了全城。有人说,这妹子死的惨,死后连葬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人收尸,连神都看不过眼!现在白蚁含泥埋,这是天意呀!以后,‘白蚁含泥’就成了这个地方的地名。” 李飞扬点点头:“这个很正常,对于我们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 “奇就奇在,无独有偶,在江边有人遇到了翻江尸。”城山湖道。 城山湖的话音刚落,男的都张口结舌,女的都捂住了嘴巴。 “你们不知道啊!”店家竟然也有留意他们的议论,走了过来跟他们讨论道,“就在你们来的几天前,有一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全国各地都到处跑的,有一次碰到一个据说也是做生意的人,于是两人就结伴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讲述着做生意的一些趣事,走累了,就到店里头休息,他在夜里盘点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了钱罐里头有些纸钱灰,有些郁闷,但是因为店家是老江湖了,阅人无数,于是就想到一个办法,就端了一盘水,等住客要买东西的时候,让他们丢在脸盆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呀?”罗伊翠问道。 “哎呀,你听故事就别在那里抢话啦!”罗玉畅对着罗伊翠道。 店家笑了笑,接续说:“那是因为啊,钱币都是金属所制的,放入水里,自然就会沉下去,但是,有人的钱居然扶起来了,不过当时店家不拆穿,待客人尽数散去的时候,才告诫那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道,‘和你一起做生意的人,你认识不?’那个人回答,‘只是路上认识,结伴而行,一面之缘,不算太熟。’店家就道:‘那个朋友有点问题,你要防着点他!’那人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准吓得半死!”罗伊翠打趣笑道。 “我们猜猜什么表情?”王囘也笑道。 “鬼呀!”罗玉畅模仿人惊慌的样子。 店家道:“对了,店家建议他在子时的时候,睡觉前放一棵葱在那位仁兄的床下的床褥下面,另外再放一棵葱在自己的床褥下面,到明天一早就知分晓了。”店家故意顿了顿,问道,“你们猜,结果如何?”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吞咽了一口唾液,等待着店家公布结果。 城山湖阻止店家说道:“好了,我已经知晓,你也不必往下说。”他样子像是有些不爽。 店家知道城山湖有些不悦,立刻识趣地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毕竟他是中途打断他的话走了过来,又说了那么多,怕走失这个客人,于是立刻笑脸迎合道:“嗯,看来你们的朋友知道结果了,我就不便往下说了。” “奇怪,怎么你那么清楚?”李飞扬不禁问道。 店家神秘一笑道:“我就是那个店家啊!”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小牡丹问城山湖,“你怎么不给人说下去啊?这多不好?” 城山湖冷哼道:“有什么不好的,他插我话说得绘声绘色,这就好了?懂那么点瞳术就在那里炫耀,给他修炼仙术岂不是可以升天了?” 说着,城山湖对着众人道:“你们要吃的就赶紧吃,咱们还要去看看这所谓的翻江尸是何等邪祟!” 众人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决定到店家所描绘的江边看个究竟。 第444章 筑基期积攒公德 城山湖对着众人道:“你们都已经到达了筑基期了,根基已稳,应该开始积攒公德了。” 罗玉畅问道:“什么是筑基期呢,我到现在都搞不懂!” 罗伊翠讽道:“哥哥,你怎么那么笨呢,这么浅显都不懂。”说着,她吐一吐舌头,单眼道,“其实我也不懂啦!嘻嘻。” 王囘闭着眼笑道:“依我推测,所谓的筑基期……”说着,他睁开其中一只眼,瞄了瞄城山湖,立即赔笑道,“还是你说吧,尊者。” 城山湖道:“筑基就是大道之基,对你未来的成就有着巨大的影响。筑基有好有差,区别只是对于大道的理解。体内真力凝练到一定程度,由气态转化为液态,存于丹田内。筑基期修士可以学习法术,借助于法器施展更强大的攻击,同武术有着本质的区别。” “在道家气功的修炼中,入门后的第一个阶段便是筑基阶段。亦称‘百日筑基’。所谓筑基,顾名思义就是打地基的意思。筑基期是修炼过程中第一个关键过程,也是一切的基础,只有完成筑基,才真正算得上刚踏上了修仙之路。” “因为你们的领悟到的不同,故此所产生的能力也会不同,所以我们将仙侠分成以下几个种类:积善仙侠、法宝仙侠、道术仙侠、占验仙侠、符咒仙侠、修真仙侠、丹鼎仙侠、疗护仙侠、自然仙侠、幻法仙侠、感官仙侠、异能仙侠、魔化仙侠、佛宗仙侠、操作仙侠、驾御仙侠、灵隐仙侠、机巧仙侠、变化仙侠、召唤仙侠、神打仙侠、霸体仙侠、软术仙侠、藏脉仙侠等等。” 众人一听到此,精神一振,似乎被城山湖此话给感染了,有了对修仙的全新认识。 “哦,那我是什么仙侠啊?”罗玉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我呢?我是什么?”李飞扬这时也焦急地问道。 其余的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想知道。 城山湖道:“罗玉畅本来聪明,很适合做感官仙侠的,可惜修炼的是法宝仙侠;李飞扬继承了上古强大灵力,其实就是藏脉者,固称藏脉仙侠,但又因为他有共鸣笛可以招魂也属于召唤仙侠;王囘是霸体仙侠;而小牡丹因为花魂护体,擅长草木的功法,所以是自然仙侠;罗伊翠可以召唤星宿,也属于召唤仙侠。” 罗伊翠一听,眼神不住盯着李飞扬,心想:我竟然跟飞扬哥都是召唤仙侠,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想到此间,她不由得心中一甜,笑了。 当走到江边,城山湖拦住众人,对着他们道:“前面那人,没有影子,必然是翻江尸无疑,你们这么多人一定会令他产生疑惑的,所以你们只能一个人跟他接触。” 城山湖倒背着双手,站在默不作声的几人面前,冷眼打量着他们,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这关乎于你们筑基的公德积攒,所以,你们自行商量由谁去吧。这个翻江尸能幻化作人形,鬼力应该很厉害,你们不能力拼,只能智取。” 众人知道城山湖这般说,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那个选出去的多半是任务相当艰巨。 罗伊翠有点迟疑,罗玉畅知道她害怕,于是抢着道: “我们兄妹最怕就是这些鬼鬼怪怪的了。” 罗伊翠望了望罗玉畅,心想,果然是亲哥啊,其实你很想去的不是吗?因为罗伊翠知道,罗玉畅最喜欢那些稀奇鬼怪的东西。 王囘微微一怔,但随即还是为难道:“虽然胆量我是有,但听起来还考智力的,我还是算了吧。” 小牡丹知道李飞扬一定会去,于是她道:“我也不去了。” 原本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既然这里如此的危险,自然要远远的遁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 李飞扬就顺理成章地当选,“那我去准备一下。”他心思很沉重,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 “准备什么?”城山湖将李飞扬拉到一旁,把两道符递给了李飞扬,并交待他往后应该怎么做。 交待完后,城山湖补充道,“待会儿,你不能直接杀掉那个翻江尸,因为它并没有作恶,我们是无权杀它的,你只能超度它。” 这时,李飞扬走了过去道:“你好,我是路过的商人,你要过江吗?” 翻江尸很高兴,道:“是的,我打算过江去回家,我们这么有缘,一同前去吧!” 李飞扬心想:你还真的会顺水推舟啊。 正巧一叶扁舟经过,两人站在上面,舟往东行,到了东江沙的位置。翻江尸道:“我的家就在附近了。” 两人上岸,一直走了一段路,远远望去就能看见黑漆漆的大门楼,一盏灯很是昏暗,到了大门口翻江尸说道:“你是客人你先进。” 李飞扬谦逊道:“你是主人,况且我对你家很陌生,怕进去弄坏东西,还是你先进吧。” 翻江尸只好作罢,走在前头刚进门,只见李飞扬的用手将门关严,用城山湖交给他的符子将贴在大门上,用“碧波荡漾步”跑到后门上也贴起来,返回到大门处用手将门鼻儿拴好。 李飞扬心想,今天就要让你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李飞扬马上念着咒语。只听的扑哧的一声。屋里传来阵阵惨叫,那翻江尸惨呖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治我?!” 李飞扬劝解:“不是我要治你,是不想你的怨气任然留在人世了,早点投胎吧。” “我不服!”翻江尸在里头吼道,“凭什么啊?那个女孩被人杀害,白蚁为她含泥,而我却在江边死于非命!我只是想有个替死鬼罢了!” 李飞扬摇了摇头,又是一个想踩着别人上的人,可悲啊,他不理翻江尸大吼,而是继续念着咒语。 此时,房屋顿时化作一口棺材,而李飞扬周围变成了荒坟,他手里扣着的是棺材用来抬放的环子。 翻江尸的一道灵魂飞升,临走前带着笑容,冲着李飞扬说了声,“谢谢。” 此时,李飞扬感觉身体像是有些不同于灵气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第445章 浮想联翩水东街 李飞扬得胜归来,小牡丹连忙上前抱着他,并关切地问:“飞扬哥,总算盼到你回来了。” “没事,没事!”李飞扬哈哈一笑,他拍了拍胸脯道:“原来筑基后期需要积累公德才能提升的,我说怪不得之前晋升这么慢呢!” 王囘看到李飞扬和小牡丹的秀恩爱,心中并不好受,尽管他们都是无心的。 悠悠的东江水直流向西,王囘的心也随之而流逝,仿佛人间的一切与他都无缘,又像是随波逐流让他迷失了方向。 傍晚,他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到了两边散步,可就是越散越难受,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合江楼前,这个原本是他潜伏的地方,同时也是让他可以发挥最大价值的地方,还一度挽救了合江楼,可如今合江楼依旧开着,客似云来,而他也不再是大厨了。 他怕站久了会被经过的同僚发现,于是往北行去,竟然来到了天香楼,这是领他初尝禁果的地方,那个她不知还好不? “喂!”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王囘一下。 王囘猛地转身,他竟然呆住了,稍微迟疑了一下,“逸、逸雅,你怎么来了?”王囘因为没有预料到豆苗会出现,所以显得特别紧张。 原来是原名姚逸雅的豆苗,她有些羞涩,连忙把脸撇向一边,问:“你、还是叫回我豆苗吧,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还可以。”王囘回答道,接着问,“豆苗,你还没有离开那里?” “那个直接杀害我父母的人虽然,我不追究,但是那个幕后指使人,我还没有找到!”豆苗说得很坚决。 “为何不去其他地方找?这里就一定能找到吗?”王囘又问。 “你不理解的了,反正我答应你,我在这里会守住最后的底线!” “可是……”王囘其实还想继续问下去。 “不要说了,你有空?”豆苗问道。 “是的。”王囘点点头,其实即便他没空,他依然也是会肯定回答的,更何况,如今他真的无事可做,闲得很。 “能跟我一起去散散心吗?天香楼还有两个时辰才开,我想去走走。”豆苗试着建议道。 “好好,当然好啦。”王囘恨不得立即就去,连忙答应道。 腼腆的王囘这是他初次同豆苗约会,可怎么也找不着话题。终于,他开始同豆苗交谈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谢!我很好。” “哦”王囘又无话了,但是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 “瞧!是水东街。”如果不是豆苗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恐怕王囘也冷场了。 前方包公庙香烟妖娆,香客不断,带旺了周围的人气,善信来虔诚参拜包公的时候,他们后面还跟着有写卖糖水的小贩坐船挑担子上岸,卖包子的也都围了过来,还有卖粥粉面饭的,卖果蔬的。因为做生意的人多了,原本的泥路也就被踏平了,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自然就成为路了。又因临江又踞惠州城之东,得名水东街。 水为财,桥东又是三面环水,商铺接连建起,练成一片,于是水东街俨然成为商贸往来的集散地。大型的客船、上船在东江川流不息,中转、间歇的时候,让这里开始旺起来。好一派丰富多元化的生活、餐饮、休闲的街区环境。 这里汇聚有来自惠州各地的商贩,从永安、和平、连平州、长宁山区来人携带的山货,有博罗、河源、老隆东江沿岸捕鱼的渔民带来的河鲜水产,有从惠州、归善周边农村的农民带来自家种的农作物,有从大亚湾、红海湾打捞回来的生猛海鲜,有从别处地方商贩带来的各种生活日用品。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令人眼花了乱。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那数间酒楼食肆,门前张灯结彩,开门迎八方客。 东江蜿蜒,江水清澈,波光粼粼,漕运繁忙。船夫也忙着不停地拉着船靠岸,这一拍一拖的动作,后来却演变成为男女恋爱时的互相关心和难舍难分,约定俗成。 人们在这里可品尝来自民间百姓的拿手菜肴。吃东西的地方都比较集中的,那色香味美的“梅菜扣肉”、“盐焗鸡”、“酿豆腐”、“梅菜肉饼”、“萝卜粄”、“发糕”、“沙糕粄”、“鱼肉丸”、“猪肉丸”看上去很丰富。……还有酿造厂,可造酒、卖酒,那入口醇香的“东江糯米酒”,喝了叫人久久遐想。 满口惠州话的大妈,喝的醉醺醺的大叔,恋爱中的情侣,小聚的三五好友,还有拉家常的姨妈大婶,几乎每个摊位面前都坐满了人,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水东街的外延,还延伸到十字交错的巷道,街头巷尾热闹也不亚于水东街的繁华。 由于这里又挨近东新桥码头,故此有些算命解字的先生也把解字铺,开到这里,听客满门,都是前来算命的儒生,他们在上船前,为了预知前程,他们都愿意花点小钱求解科考仕途,买个心安。 手持刮刀的老太太当街为小姐们刮脸清面,据说刮过之后,皮肤都会滑滑的,在那时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也有卖油郎的吆喝,也有抬着米上岸的扛米工。 商业气氛延绵数里,这正是一幅活脱的惠州版“清明上河图”啊! 东新桥桥头是一家饼铺,店主正在做阿嬷叫,阿嬷叫摊了一桌,香气四溢。 豆苗牵着王囘的手道:“我们去尝尝那个!听说很好吃的。” 王囘被豆苗突然间牵住了自己的手,心中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一点点不安,但是他却心中不抗拒这种感觉,他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像个小姐一样!于是,他反手抓住了豆苗,大步上前,“咱们走快点,听说这家店主做得好吃,慢了要排队呢!” 豆苗也笑了笑,道:“嗯!” 王囘买了两个,他与豆苗一人一个。 当他们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骂声和哭声,他们转身一看。 第446章 投墟有钱便是爷 王囘此时满嘴都是油,豆苗见了忍不住掏出了手帕给他擦拭:“你看你呀,吃都没有吃相!” 王囘笑道:“嘿嘿,怕啥,有豆苗在,我生活都不用愁了。” 在他俩谈笑风生间,传来几声骂声和哭声。 前方不远处,有许多围观的群众,他们也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好奇心促使下,王囘牵着豆苗,在前方围观人群中穿梭,不时踮起脚张望。 “我呸!你们这对嫲孙,我就特么看不惯!” 说话的是一个公子哥的打扮,看样子就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把头高高抬起,态度极度嚣张、傲慢,很不客气地教训这两嫲孙。 可怜的老太太也没有还口,只是一味抱着她孙子的头,战战兢兢低着头,跪在公子爷的前面,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公子爷,请原谅啊!” 王囘小声地问着围观的一个群众道:“请问,这发生了什么事啊?” “唉!这年头啊,有钱的人是爷爷,没钱的人是孙子!爷爷和孙子的辈分,取决于每个人的钱包之厚度。” “那个老太太的孙子调皮啊,竟然把麦芽糖粘到了那个公子爷的身上,于是公子爷就大发雷霆咯!” 只见,那个公子爷指着自己的脸,将脸靠近老太太,他骄傲地说道:“你们看看我的样子,看清楚没啊?生来就这么牛逼?当然不!那是因为我的爹娘牛逼!我爹是严鸿烈,是鸿烈钱庄的老板,我娘则是县太爷的外甥女陈宁。” 那公子爷说完,转身大摇大摆地正欲离去,突然灵机一触,又扭过头来吐了嫲孙一脸唾液,道,“看谁不爽就干掉谁!” 孙子“哇”地一声就哭起来。老太太只得将那唾液轻轻擦走,不停地安慰道:“小宝别哭,没事,乖哦。” 围观群众虽然当中也有些很有正义感的,但是知道他身份后,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恶!”王囘双手撵着拳头,正欲出手,但是豆苗一把拦住他道:“你忘记了加入西湖一脉的仙侠原则了吗?” “记得,不得伤平民百姓,可是……”王囘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豆苗向着他摇了摇头。 王囘只得忍气吞声,他深深地哼了一声。 太阳也快要下山了,时间也过得飞快,豆苗又要回天香楼,于是对着王囘道:“囘,谢谢你陪我走了那么久。” 王囘道:“没,应该的,我应该抽空多多陪陪你。” 两人就在东新桥上分手,王囘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 豆苗也是回头久久凝望,直至目送到王囘走下了桥才肯走。 正当豆苗第二次回望王囘的时候,出现的不再是王囘的身影,却是另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人一脸坏笑,很猥琐地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豆苗一惊,道:“你干什么?”她连忙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抹胸上。 原来是方才那位当街辱骂嫲孙的公子,他色迷迷地盯着豆苗。 他见豆苗心惊,以为豆苗真的怕了,于是得寸进尺地抓住豆苗的手,道:“我干嘛?我想干你啊!”他这边说,另一边就用另外一只手,毛手毛脚地摸着豆苗那只白嫩、光滑的手。 豆苗连忙将手抽离他,“请公子自重!”她鸡皮疙瘩差些都出来了,因为挣脱的猛烈了一点,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一把将豆苗揽在怀里,深深地闻了豆苗发髻间的香味道:“哥哥我两腿间,器大活好,保准让妹妹你欲生欲死,欲罢不能啊!” 豆苗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恶心之感从胃部传了上来,如果不是没有吃多少东西,她真的要吐出来了。 “放开我!啊……放开你的臭手!啊……”豆苗愤怒地叫道,其实,这一般的平民,豆苗完全可以应付,毕竟她也是地保了,实力还是有的,可惜的是她这一身打扮相当裹身,限制了她的动作,而且,眼前的也只是凡人,她不便动手。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公子笑道,“谁敢来救啊,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哈哈。” 或许听到豆苗的叫喊,也或许是回头刚好看到这情景,王囘这时跑了过来呵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死流氓!” 公子眼睛一瞥,嘴里“啧啧”有声道:“你谁呀?你哥我调戏一下美女也用得着你管吗?你不知道,哥的爹娘是谁啊?” 王囘怒道:“我管你爹娘是谁!你动了我的女人,我就要动你!”说着,他朝着公子的脸狠狠地使出一拳。 公子因为手无缚鸡之力,被王囘突如其来地这一拳击中,立即倒在地上。 王囘连忙将豆苗拉到自己的身后,他又上前一步护着。 公子一摸热辣辣的左边脸,瞪大眼睛道:“你敢给本大爷动粗?!我爹娘都没有打过我啊!来人啊!快来人!” 这时,从桥的两边都跑过来一大群像是护院的人,他们个个手持长棍。 王囘双手将衣服的衣领拉了拉,道:“哼!还有援军呢,看来你二牛哥不使出真功夫,你们今晚是要睡不着的了!” 豆苗在旁劝解道:“我都没有事,算了,咱们走吧!” 王囘对着豆苗道:“我今天非要让那个家伙跟你道歉不可!” 豆苗皱着眉毛拉着王囘,她担心会演变为肢体冲突,一下收不住怒火或许会直接杀人都不一定。 王囘挣脱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 护院们纷纷举起长棍,朝着王囘身边集中。 公子爷这下高兴咯,平时都是看着这伙人在院子里“嘿、哈、嘻、嚯”地耍着棍棒,也没有真正看他们实战过,如今终于可以亲眼一睹真功夫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在其他地方不敢说,但是打架斗殴方面,他还是对护院们很有信心的,毕竟听他父亲说过,这些人很多都是武师出身,都有武术根基。 这时,几个护院合围了上来。 第447章 拳打任性富二代 护院中有人也修炼过,他定一睛一看连忙道:“我认得他,他像是西湖一脉的地丞!” 那富二代公子,撸起袖子,叉着腰,大声喊道:“打了再说。” 护院这句话自然是对富二代公子说的,意思是想警告一下他。毕竟修仙者已经是仙侠了,与一般的习武者还是有些许不同,毕竟实力上不在一条线上,而对这位这位修仙者如此喝来喝去,是极不礼貌的事情,毕竟当朝皇帝嘉靖是崇道之人,但王囘却没有什么不自在,说道:“说得有理,我也觉得不打不痛快!” 话音刚落,王囘的身影便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了,在西湖一脉中,王囘的速度其实并不占优,但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绰绰有余。 东新桥上的浮桥在水中激荡,上面上留有印记,但是转瞬之间,他便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这时两岸的人们都发现了他们的决斗,都十分震撼,毕竟第一次见识到仙侠的实力,而且是淋漓极致地发挥,他们心想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快的身法?而且眼睛根本跟不上! 护院们双眼微眯,神色不禁凝重,毕竟没有学习过道法,但是也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不算是武林中的大家,但他们行走江湖,还是能独步一方的,但是都没有遇到过有像王囘如此可怕的人,他们都不敢怠慢,纷纷使出自己得意的绝技予以应对。 数十条齐眉长棍一起围攻,王囘并没有打算躲闪,而是硬生接下,为了不要伤害他们太多,只得将自己的灵力微收,只是释放一点点,但是这样都已经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气息在其周围,落在他的肩膀上面,发出啪的一声。 王囘此时,双手往上一托,他盯着周围的护院,眼中的瞳孔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一翘,一个转身大吼一声,将数十根棍子硬生抬起!嘴里发出闷声,在这些没有见识过的人看来是十分可怕的。 噼里啪啦!齐眉棍交织的声音响起,随着王囘的转身,顺时针地原地转动,王囘就像是挑起扁担一般将那些护院当作是货物举起,在原地不停打转,其他的护院则吓得要死了,有些大叫、有些则掉泪,有些简直哇哇叫爹妈的。 王囘用力一抛,有些护院瞬间落入水中,有些没有下水的,也只是靠着东新桥的扶手紧紧抓住而已,有些虽然站稳了也踉跄了后退几步。 那些没有落水的护院,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连绵阻止起进攻,他们想以快打快,好降低王囘那恐怖的速度,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降低王囘的速度,连起码的防御抵挡都做不到。 只是支撑了很短的瞬间,一声闷响,护院们就像雨点般落入水中,无数浪花掀起,与之前落水的那些护院一道东江畅游。 当然,富二代公子就更加雾里看花,根本都无法看见这些画面。王囘身影虚晃,来到了富二代公子身边,一拳轰了过去。 当富二代公子反应过来,拳头已经在他面前一寸地方,他吓出一身冷汗,裆部也留下了黄色的液体,原来他濑了。 他连忙高呼道:“喂喂喂!打归打,千万别打脸啊!而且头发也不能乱。” “那就成全你!”王囘将拳变为掌,一巴盖了过去,“啪”得一声打过去,有回音的,他骂道,“畜生!这一巴是代替那两嫲孙打你的!” 富二代公子整个人被煽到一边,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已经被王囘狠狠地揪住。 王囘反手又是一巴,骂道:“这一巴,是代我的女人给你的!你这色鬼!” 富二代公子此时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他一扑一滚,差些也跟护院一道下江了,却被王囘一把拉住,王囘将他高高托起,往上一抛。 当他掉落的时候,王囘再跳起给他一巴掌,骂道:“这一巴是你大爷我给你的!告诫你以后不要这般撒野!” 富二代公子再次跌落在地上,他此时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整个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当王囘怒视着他,举起拳头。他吓得连站都不会,慌张地往后退着。 突然,他不知道何来的勇气,居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跑了,其他护院见状也都游泳爬上了岸,因为王囘站在东新桥上,故此他们只得在远离他的地方登陆。 那些郡民看到这样,也都纷纷唾弃他们,有些胆大的,还纷纷朝着他们扔石头,就像过街老鼠一样。 那些本是围观的群众纷纷拍起手掌,桥东、桥西的掌声一浪接着一浪,相互呼应。 此时,那两嫲孙来到了王囘的身边,那老太太跟孙子说道:“快,快去谢过你恩公!”那孙子对着王囘笑道:“多谢恩公啊!”说完扑通就跪下来正欲叩头。 王囘怎么受此大礼?连忙扶起那孙子道:“不用不用!太客气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宇,双木林,宝盖于。”林宇自信地道。 王囘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好,我记住了,林宇。” “哥哥,你能收我为徒吗?”那孙子满心期待地问道。 这时,老太太也在极力推荐,“我乖孙很乖的,你能收他为徒吗?” “这?……”面对两嫲孙盛意拳拳,王囘有些为难,毕竟他虽然也是地丞,但这只是修仙的入门,哪有什么资格收徒?他求救于豆苗。 豆苗微笑道:“你就收他为徒吧,不过,要迟些兑现。” 王囘点点头,抚摸着林宇的头道,“等你再大一点,我再传授你霸体之术!好不好?” 林宇这时面露笑容,连连说:“好,我们勾勾手。” 果然是小孩子,不过王囘也不觉得这幼稚,反倒觉得这是一个凭证,是一个答应别人的承诺。 “我答应你,他日,我学有所成,你将会是我第一个徒弟!”众人齐声欢呼。 待人尽数散去后,王囘拉着豆苗往桥西走,他道:“我今生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豆苗有些害羞,道:“你方才说什么你的女人,还叫那么大声!” 王囘一愣问:“难道不是嘛?” 豆苗调皮地偷笑道:“不……知……道……呢!”说着,她奔回了天香楼。 王囘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进去,他一转身,一群人又围了上来。 第448章 县太爷发威辑捕 归善县署设在府城之中。直至明代之前,归善县城都无城池。归善县治无城池可守,这在农民起义纷起的元末年间极易受到攻击,归善县治于是迁至有城墙保护的府城内。这里的县衙朝东而开,只因归善县在县衙的东面。 归善县衙的中间为正堂,后为后堂,作为幕厅,右边是耳房库厅,左幕厅侧是知县住宅,次为主簿住宅,右耳房侧为县丞宅,次为典史宅。东西依次各有六个房,祠狱俱备。大门外有申明、旌善二亭子。 时已近天黑,但县衙门外站了许多群众,从县衙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有三十多岁,高高身材,白净面皮,脸上有短短的黑胡渣。穿一身官袍,皂色履鞋。 他道:“各位,我任百川,刚烈方正,本官保证,在我任内期间,绝对不会让这些霸凌事件再次发生!本官向大家保证,我为官一日,造福一方。” 周围的百姓对这位归善知县还是很期待的,因为知道他会出来演说,一些关心时政的郡民,早早就吃过晚饭过来听。 此时,担心任百川的演讲过久,误了时辰,于是师爷在旁提醒:“按照朝廷律例,本官新官上任,理应巡视辖区,拜会乡绅。” “好!”任百川应允,“来人啊!” “在!”皂班立即应道。 “摆驾!” 新官三人三把火,归善县衙署县太爷出巡,规模不大,但是派头十足。一队官兵从县衙走出,官员出巡由兵勇护着。 任百川一路无阻,但是走到了白鹤峰的附近,被人拦住。 他从轿子仄起头问师爷:“出什么事了?” “大人,这位是归善县白鹤峰的严家。” 原来拦着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富二代公子的父亲严鸿烈,正好遇着县太爷出巡,特来提供状词的。 任百川一眼认出,原来是自己的外甥女婿,其实,说是说外甥,其实他和严鸿烈的妻子陈宁的年纪,相差不足一月。 任百川一见是谁人,也就不多说,连忙下轿,取来文审单详细观看。 看到这状纸,任百川的手都在抖着,他是家中的幺子,正所谓,孻仔孻心肝,任百川从小就受到家人的呵护,根本容不了半点不顺心,如今竟然给他这么一个打击,他怎么能忍住? 任百川取严鸿烈问曰:“据尔状词,说我甥外孙严韬被打,是几时的事?何人所为?” 此时,陈宁已经哭得不成人样,只能靠严鸿烈转述,“犬儿下午时分,在东新桥游乐,可惜被一暴徒强行殴打,如今还在病床修养。” “医师何在?”任百川一听焦急,他知道在这时最先还是得了解伤情再说。 医师献礼道:“小的在。” “我甥外孙,如今伤势可重?” 医师回答:“虽无大碍,但脸已经红肿,断估要好些时日才能康复。” 任百川一听怒了,“何人所为?何容犯此逆天大罪?” 严鸿烈道:“那人我家一个护院认得,他说是西湖一脉的王囘。” 任百川听着听着,不由得大发雷霆道:“有人证,有伤情,赶紧稽查此案,我要抓拿这要犯!治其重罪。”县太爷发火,后果很严重。 在一旁的皂班不敢怠慢,立即转述给捕快,捕快领命速去缉拿王囘。 经过一番追查,终于在东新桥附近找到了王囘。 “跟我们走一遭!”捕快们押着王囘严肃地道。 王囘一看,这些人像是官府的人,但是衣着不大像惠州府的官差,应该是归善县的捕快。 王囘问道:“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官差大哥要带我去哪里?” “狡辩没用,待见到我们归善知县,便会知道一切。走!” 王囘虽然没有真正在官府工作,但也都知道官府的操作,于是他很合作的被捕快带回县衙。 任百川也没有认真看王囘,一见到他被带进来,立即敲响惊堂木。 “看你这样子,都应该没有怎么读过书的,哪像你大人我,铁骨铮铮,以圣人之说法,教化地方,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可以上不愧天子,下不疚黎民。” 任百川说得相当肉紧,七情上面,当然啦,自己的甥外孙被打成猪头模样,换了谁都会心疼。 “你竟然当街殴打良民,这霸凌事情,人人得以诛之啊!” 王囘严正道:“知县大人,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良民,他当街羞辱长者和幼童,还要调戏良家,我只是出手教训了一下他!” 任百川又敲响了惊堂木,骂道:“混账!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暴徒!本官抓你过来,你还不悔改,还要诽谤别人,你以为将这些推给别人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孽吗?” 任百川唤来皂班,“跟我打!狠狠地打!” 王囘又点点头,默默地说:“好一个知县大人!” 那些皂班不停地打,可惜打得累了,王囘已经没有半点痛感。 这时,任百川想起,原来王囘是仙侠,于是道:“给我锁起来!等我禀报朝廷,将你秋后处斩!” 王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秋后处斩?除非你要屈打成招,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认罪!” “哎呀!居然还敢顶嘴?给我掌嘴!”任百川气得连乌纱帽都差些都冲上天了。 入夜了,王囘被关押后,李飞扬等人其实都不知道,但是见他这么晚都没有回来,于是就有些心慌了。 “这么晚了,他去了哪儿啊?”李飞扬不禁问道。 “会不会去了?……”罗玉畅欲言又止,他朝着李飞扬眨了眨眼。 李飞扬立即会意:“大家先休息吧,我和小畅去找找看。” 小牡丹点点头,道:“你们找到就回来吧,真不希望二牛有什么事。” 见到他们秘而不宣,点到即止,让本来好奇心强的罗伊翠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过她知道罗玉畅肯定不会让她跟去,于是她就和小牡丹先后进房间,她见李飞扬和罗玉畅出门,于是也换了一身便服,偷偷跟在后面。 第449章 三寸不烂之舌战 李飞扬和罗玉畅立即想到了王囘肯定来了天香楼。 毕竟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豆苗。 于是,两人二话不说就来到了天香楼。 罗伊翠也偷偷跟着,她找到对面一个小店作掩护,偷听。 “哎哟,两位小哥,你们很生面孔呢,是找谁呢?”那为招徕的女子虽然已过了不惑之年,但是经过包养、粉饰看上去依然像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们找一位姑娘。”李飞扬上前道。 女招徕眉间微挑,嘴角含笑,“来到天香楼,当然是找姑娘的咯,难道找男人那么腐吗?哈哈。”那个招徕捂着嘴巴笑了。 罗玉畅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豆苗姑娘在这里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啊?于是他上前加一句:“我们找豆苗啊!” “蒜苗、聪苗都有,就是没有豆苗。” 显然,他俩今晚是在女招徕套不出话来的。 于是二人决定,秘密潜入。 看到这里罗伊翠的思维不禁开始无边无际了。 “哥哥带着飞扬哥去那种地方!” “难道牡丹姐姐无法满足飞扬哥?” “哥哥这个坏人,破坏飞扬哥在我心中的形象!” “感觉无爱了。” 当二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二人一路小跑,到了归善县衙击鼓。 “升堂……” “堂下何人?” “大人,草民罗玉畅、李飞扬觐见知县大人。”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这?”李飞扬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没有行礼 罗玉畅请李飞扬不必担心,“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身旁这位弟兄曾经做过府城的捕快,而本人则是举人出身,是不需要下跪,只需行礼便是。” “有道理。”任百川竟然被罗玉畅说服了,“不过,你们为击鼓啊?有何冤情?” 罗玉畅与任百川目光相接,说道:“我二人并无冤情,只是替朋友申冤!” “何人?”任百川双眼眯着一条缝道。 “传王囘!” 县衙监牢到公堂的路,宽直而很长,由于归善县衙跟惠州府衙不同,这里县衙是敞开的,王囘在围观群众异样的目光里前行。他们开始议论着王囘是否犯了什么罪,这些人又岂会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王囘根本不可能入狱。 听着两侧的交头接耳,王囘不以为意,从鼻子里哼了声,他知道今天传他到公堂,就是要裁判他,虽然知道自己肯定处于不利的局面,但是他还是能逃出去的,所以最坏打算就是大闹公堂。 清晨的县衙很安静,但他一进如公堂后,站班都小声笑着,那些笑声回荡在公堂之间,显得很是刺耳。 那名归善县衙的中的一名站班向着王囘抱以歉意一笑,因为他每逢收工后,都会到合江楼用餐。 王囘一进公堂,就看到了李飞扬和罗玉畅,三人对视,相互一笑,王囘就被押着跪下。 任百川脸上满是寒意,看着王囘的眼光极为冷淡。他有些微恼,就这角色竟然把我的甥外孙打得重伤?完全没法心平气和地好声好气,于是他敲响惊堂木,说道:“王囘,你的朋友过来为你辩护,但是,你罪犯滔天,本官也只是念你们朋友之情,让你们见最后一面,仅此而已。”任百川,望着眼前的就是打了自己甥外孙的仇人,自然说话也刻薄许多。 听着这话,李飞扬的脸色微变,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此时,罗玉畅站了出来,道:“大人,你这样说就此言差矣了,为什么我们是最后一面?我们还有最后两面,最后三面,个十百千万面,千万面,亿万面没有见呢!” 任百川一看,心想,这小子,你趁什么乱啊!于是道:“这个犯人,犯了重罪,理应死罪!” “大人说理应,那就不是真的应啦!”罗玉畅直接接过话道,“罪,犯法也。你说重有多重呢?世间万物自有重量,但罪又为何物?你可曾见过?” 任百川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就对咯。既然罪大人没有见过,却又怎能治罪?” 任百川道:“有道理,但他确实是打了我甥外孙啊!而且打得相当严重啊!” “啊?!”罗玉畅佯装吃惊的样子,“这就大件事了,那大夫怎么讲啊?” “大夫说,虽无大碍,但脸已经红肿,断估要好些时日才能康复。”任百川回答道。 罗玉畅一手托腮,沉思片刻道:“我看大夫有所隐瞒了,大人你的甥外孙一定伤得更加严重!” “啊?”李飞扬和跪着的王囘同时吃惊,心想,小畅,你这小子是为谁说话啊? 任百川一脸坏笑地心想:举人说,还不如我这个买来的官聪明,我真的传来我甥外孙来呀,我要连你们都治罪,罪名就叫做浪费朝廷命官的闲暇! 不一会儿,任百川的甥外孙也被带到。 “草民……严韬见过大人。”由于口肿面青,严韬说起话来不仅吃力,还要说得不清晰,为了说方才那句话,他差点将眼泪都逼出来了。 罗玉畅就问:“额……这位严公子啊?我这朋友你可曾认得?” 严韬扫了王囘一眼道:“是,是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每说一句都相当吃力。 罗玉畅赶紧道:“大人,你都听到啦?严公子说不是啊!” “啊?”任百川满脸疑惑,怎么?我也出现幻听?于是道:“不对呀,我也听到他说是的呀?” “这样吗?等晚生继续问问。”罗玉畅淡定自若地又问了一句,“严公子,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这个朋友是不是你打的人啊?” 严韬不假思索,连忙点头,因为说话太辛苦了。 罗玉畅微微一笑,自知时机已到,就差临门一脚,他将双手举起放置腰间附近,双肩一耸,嘴巴微扁。 罗玉畅也不跟他客气,道:“大人,你都看到啦?听有听错,但是看总不会看错吧?我方才问,这个朋友是不是你打的人啊?他点头的。” 任百川此时,竟然无言以对,心中暗骂:你这蠢痴呆儿,人家是诓你的,你怎么什么都乱点头的啊! 第450章 县衙前竖血杀碑 严韬看到他的舅公瞪大眼睛望着他,心里回想了一下,他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罗玉畅小声地吩咐,此时爬了出来到其肩膀的书虫博深,“快去。”说着,他吹响了口哨,将书虫轻轻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抛了过去。 罗玉畅立即对着任百川道:“知县大人,请你结案吧。” 这时,周围的群众都拍起了手掌,大家都为罗玉畅精彩的陈词而感叹。 “这……?”任百川有些为难,但是周围的群众都在用期待的眼光看着。 但此时,又总不能说自己的甥外孙诬告吧?他不禁将目光转向了师爷,可惜那个愣头青师爷居然还在埋头地写着审判纪要,没有办法,他只好问道:“严韬,本官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王囘打伤你的?”怕严韬又一次出差错,于是他放慢了语言的速度。 而罗玉畅在一旁捣乱,念诵真言,严韬一下无法集中精神。 任百川见状,他清了清嗓子,心头怒火直冒,但此时这么多人看着,他只得压下火气,责问道:“你为何要妨碍答辩?!” 罗玉畅解释道:“念诵真言,就是很容易让人平静,让人思维清晰,是好事啊!” 任百川又得重新说过,由于任百川故意放慢了话语,严韬也终究看清楚了,于是道:“是!”这时,他的“是”字刚吐出一半,立即就感觉脖子一阵疼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就变成“谑”。 罗玉畅佯装震惊问道:“严公子,你方才说什么?谑?你可知道这是公堂来的,你竟然藐视公堂?这权威何在?这法理又何在呢?即便县衙没有那么高的权限,但是他只要往上报一级,这里的惠州卫就可以立即逮捕,治理你羞辱公堂之罪啊!” 任百川一拍自己的脑袋,心中不禁叹道,陈宁啊陈宁,你是不是跟严鸿烈是近亲啊?怎么生个痴呆儿来啊!好不容易,我扳回一城,却又被你给搅和了! 看到任百川烦恼的样子,在看看严韬方才一脸迷相的样子,李飞扬和罗玉畅不禁暗自发笑。 李飞扬心中更是佩服,其实,原本对于他们的阵势相当不利的,但是罗玉畅居然可以扳回来。 罗玉畅双手交叉于胸前,眉毛挑了挑道:“大人,你快点结案吧。”说着,他嘴角泛起怪异的笑容。 任百川双目死死盯住王囘,心中不忿,我怎么就治不了你呀!太坑了!但是,面对着罗玉畅,他一时间也不说话了,他感觉自己似乎低估了眼前这位少年嘴上功夫的实力。他眼里泛起丝丝凶意,甚至有些想出手当场打死罗玉畅,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绊倒罗玉畅的三寸不烂之舌。 顿时在场众人一双双眼睛纷纷盯在任百川身上,看他怎么了解此案。 无可奈何之下,任百川一拍惊堂木,同一时间,在公堂外也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都震惊,纷纷从公堂上行出街道外。 此时,除了王囘和少数几个看着他站班没有出来,其余的人都出来了。 虽然是夜晚,视野相当朦胧,但是,接着月色和依稀的灯光,还是能看清楚的。 这县衙门口,像是竖起了一块什么东西。 任百川指着师爷道:“你,快去看看写什么字。”谁叫你方才只顾着抄写公堂的记录啊! 师爷战战兢兢地走前去眯了眯眼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应该说,其实心里也很震撼。他仔细想了下,出声道:“卑职不敢明说!” “什么明不明说啊,我问你看了之后什么情况?”此时,任百川走了上来。 这是一个竖起的石碑,也没有过多的修饰花纹,上面竟然用鲜血写着几个字“血洗县衙”。 当得指上面写的字后,任百川开始有些心慌,“谁?究竟是谁放这血杀碑在这里的!” 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罗玉畅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道:“知县大人,我早早就劝你赶紧结案的啦,现在好咯,连老天爷也有些不满。” 任百川倒吸口气,有些慌张,努力掩饰,强压着激动,毕竟方才他敲惊堂木的时候,确实就有这块碑的出现,夜里出现了带血的一块飞来碑,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难道,真的得罪了什么神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于是,他下令道:“当堂释放王囘。” 李飞扬露出笑容,真的很不容易了,不过罗玉畅本就是胆大心细之人。 李飞扬不由得朝着罗玉畅笑了笑道:“多亏有你呢,小畅!”确实,虽然李飞扬也不是不能说,但是面对这些场面,他真的投降了,而且还要说得强词夺理又那么有道理。除了讽刺一下任百川的智力外,还不得不佩服一下罗玉畅的急才。 罗玉畅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道:“略尽绵力罢了,嘿嘿。” 王囘被放后,李飞扬和罗玉畅决定继续追查这块七杀碑的事情。 王囘仰天长叹,“我的天啊,我怎么会认识你们的!我才刚放出来,连休息、洗尘都没有,你们不会累的吗?” 李飞扬和罗玉畅异口同声道:“时间还早嘛!” 跟踪了几乎一整夜的罗伊翠也都快两眼睁不开了,她不停地打哈欠,嘴里碎碎念道:“你们不累,我累啊!”说着,说着,她就闭上了眼睛。 当她一扎醒,环顾四周,她大惊,李飞扬他们早就不见人影了,自己居然趴睡在围栏上面。 其实,早在罗伊翠睡着的时候,李飞扬、罗玉畅和王囘已经悄悄地研究了那块天降的“血杀碑”,上面俨然看到了这块石碑的颜色很特别,是带有些墨绿色的。 罗玉畅立即想起了某个地方,像是有这快石碑一模一样颜色的。 三人于是总结,深入讨论,最后决定去罗玉畅在铁炉湖看到的是否一致。 此时,李飞扬他们则来到了铁炉湖。 这里,居住的人相当单一,都是姓陈的。建有陈家祠。 第451章 铁炉湖遇铁葫芦 “那块血杀碑,其实跟我小时候看到过的绿色石头很像!就是不记得具体在哪里,应该在铁炉湖附近,咱们找找看吧!”罗玉畅对着李飞扬和王囘道。 三人行至一条小窄巷,这里的房子红砂岩立柱、厚重的青砖以及精致的雕花等,散发出历史的韵味。 其中有一间屋子门口蹲坐着一位老者,但见他…… 穿一领黄红相间的葛布深衣,戴一顶青皂的篾丝凉帽,滋油淡定地倚着门框坐在外面乘凉。 王囘不禁叹道:“这年头还是老人家比较轻松、自在啊!” 也许听到了王囘的叹息,那老者猛抬头,看见三人从此经过,有些面生,于是就多嘴问道:“几位要到哪里去呀?” 李飞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者是否善意,于是只好道:“我们去铁炉湖呢。” 他哈哈大笑,口露金牙答:“你们还找啥呀?这里就是铁炉湖啊!” 三人抬头望去,发觉确实有个不大的湖畔在屋子的后面。 “你们都不是本地的吧?”老者继续说道:“铁炉湖本为城中的一个小鱼塘,因为湖畔形状像葫芦,又是打铁人淬火用的水源,故称铁葫芦。南宋礼部尚书郎兼资政堂赞读陈鹏飞因忤逆奸相秦桧被贬逐惠州。陈鹏飞到惠州后,最初居住在舍人巷,后被当地官员逼迁,无奈只好择白鹤峰下的‘铁葫芦’畔聚族而居。在‘铁葫芦’北畔聚族而居时,觉得‘铁葫芦’中的‘葫芦’二字与‘俘虏’很像觉得不大吉利,于是就将‘铁葫芦’的‘葫芦’二字易位,并呼其同音而成‘铁炉湖’。桥东自东向西有东湖、沙屋塘、塔仔湖、铁炉湖、沐范湖、牛皮塘、城背塘、托盘塘、上板塘、下板塘,水面积有四百八十亩呢!” “这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之前看到的那一块块的大石头在哪里?很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的。”罗玉畅说道。 “哦!你是说那些磨刀石啊!”老者指了指自己坐着那块门槛石,也是墨绿色的,“喏!我这块也是磨刀石。” 李飞扬这就不解了,如果那块是磨刀石,那锈迹应该是红棕色的。 老者摇了摇头道,“惠州和归善的木材本就不多,大多依赖北方的,而北方的木材大量砍伐,没有木材冶铁,所以冶出来的铁都很粗糙,没有办法,又变回了炼铜了,炼铁都成为富人的行为了,我们这些星斗郡民只能炼铜了,呵呵。” 李飞扬感叹,“我明白了,这就为什么,那块石碑是墨绿色的,那就是铜锈啊!” 王囘拉开罗玉畅小声道:“会不会是他?” 罗玉畅仔细掂量了老者一番,于是问老者,“老人家,你这磨刀石一共有几块啊?” 老者笑道:“这还能有几块,老头一块就够了,但是前面那间铁匠铺可是多多都要。” “我明白了!”罗玉畅说着,一个劲地往前走去,他觉得老者不大可能是那位放置血杀碑的人。 李飞扬和王囘知道罗玉畅又想到什么,于是别过老者,跟着他走。 他们一直行走,来到一间屋子前面,这屋子靠着水边,没有显眼的商业标牌,只有这里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悬挂的着一面写着“铁”的旗子。 放置了一个兵器架子,旁边还有一个火盘,火盘还靠着一把大锤子。在右边有一个巨大的锅炉,熊熊大火,冒着黑眼,黑烟顺着烟囱一直排到天上。 后面还有一个水车,不停地转动,这个铁匠铺“叮当”作声。 顺着声音望去,在铁匠铺内有一个长相十分奇特的人,他上身浑圆,下身也浑圆稍稍大一点,而腰却十分纤细,真正是黄蜂腰,现代女性梦寐以求的身材,可惜从他外表判断是男人无疑。 初时以为他是个胖子,仔细一看,他又不是胖子,他那身肉是有光泽的,类似金属材质的光泽。 他身材虽然胖乎乎的,但身高却不见长,高度大约是正常人的一般,要真的拿来对比的话,就跟城山湖差不多。 他头顶有一条长长的蒂,三人想或许是因为打铁经常会火星四溅,于是发明可铁壳来保护自己,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见,他抡起锤子先来个九九八十一下,只打得火花四溅,方才“叮当”的响声就是这锤子敲打时发出的。 李飞扬上前问道:“老板、老板!” 也许是打得太过于认真,那老板没有理会,继续他手上的工作。 直到李飞扬主动上前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人转身一看,问道:“你们是谁啊?” 然而,正当那人一转身,三位顿时惊呆了,这人的样子怎么长得这么另类啊! 这分明就是个葫芦样子啊!李飞扬都最怕葫芦的,除非把它做成瓢,他见到那人的真容后,整个人都打了个颤。 也许是之前遇到有类似的情况,那人也见怪不怪地道:“你们真是的,看到我的样子古怪吧?” 三人神情有些尴尬,纷纷摆手,他们可不想第一印象就留个人一个不好的。 “你们应该不是来打铁的吧?”糟糕了,那人像是看出来了,李飞扬他们其实不是过来打造铁器的。 见无法再隐瞒下去,李飞扬只好表明来意,问道:“我想问问,你的磨刀石是不是有一块不见了?” 这时,那人立即停止手中的工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骂道:“你们滚!” 三人这一看,立即觉得很可疑。 “为何要叫我们滚?我们也只是问问你磨刀石的事情而已。”罗玉畅于是道,“你这样是不是已经默认了自己所作所为了?” 那人反驳道:“我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都不是过来帮衬的,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王囘劝解说道:“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那人举起大锤子道:“我就一个锤子锤死你们!” 李飞扬摆好阵式道:“你准备束手就擒吧!” “铁葫芦!我回来了!”这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三人转头一看,都惊讶万分。 第452章 白鹤峰小虎吊打 说话者,正是他们之前的同伴……小虎子梁璔。 他并没有注意三人,而是进了铁匠铺,递给那人一个用油纸的包裹,道:“我今天赚到了些钱,给你整了几个大菜包子!” 那葫芦样的人,见到了梁璔又是一身是伤,不忍地问道:“有没有受伤啊?真为难你了。” 三人看到了梁璔,心中无比激动,毕竟分开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大伙儿心中都有一大堆想说,却又久久说不完的话题。 但见,梁璔的衣服破旧了许多,但身体看上去还是很硬朗,看来过得还算可以。 李飞扬面带笑容,上前拥抱梁璔道:“小虎,你最近还好吗?咱们一起回西湖一脉吧!” 王囘也哈哈一笑道:“师弟,咱们过来看你来了。” 罗玉畅也笑了笑,道:“怎么这么巧?” 可惜,梁璔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冷冷地道:“你们这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怎么个凄凉吗?” 李飞扬一愣,毕竟这根本不像过去的他,他吃惊地双手抓住了梁璔的上臂,比起之前见到过他的时候,又健硕了许多。 “你疯了吗!”王囘对于梁璔方才的话十分不解,他问道,“师弟,你在胡说些什么?” “王囘,我看在你的面子,就不追究他们两个了,你们去告诉西湖一脉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回西湖一脉的,死了这条心吧!”梁璔的声音有些冰冷,他连忙推开李飞扬骂道,“你少来跟我如此般亲热!” 听得此话,李飞扬有些犹豫,但还是缓缓的退后了两步,因为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梁璔的不善。 可就在这时,王囘的却抓住了梁璔的手,而后微笑着对梁璔道:“小虎,你又耍性子了,瞧你,如果是师兄做得不对,我跟你陪个礼行吗?” 可谁想到,“唰”一声,虎虎生风,那梁璔二话不说,摔开了王囘,抬起手掌,对着李飞扬的脸颊便扇了过来。 “啪!”这一刻,李飞扬大惊,虽然本来可以用步法躲开,或者用手阻隔的,但是他没有,而是硬生地接了梁璔的这一下,可这不得了,被他一扇飞到了十米开外。 见到这一幕,王囘和罗玉畅都大吃一惊,梁璔居然能把李飞扬扇得这么远。 “哼。”然而那梁璔却是目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只见身形一纵,竟如鬼魅般的出现在李飞扬身后,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了下来。 “糟了。”这一刻,李飞扬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了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逃脱的力气,面对玄武境的高手,他果然还是太弱。 王囘连忙喝止:“住手!师弟!”他虽然上前来了,但是还是完了一步,没能抓住梁璔。 可梁璔压根没打算听王囘的,他抓住李飞扬的脖子后,猛然向下一按,竟将李飞扬硬生生的按入地上,那强大的力量,使得李飞扬整个人,狠狠的陷入了身下的泥地里头,顿时李飞扬周围震荡出大片的裂痕。 “可恶。”李飞扬双手死死的撑住地面,运转灵力相互抗拒,他想要撑起身体,可是脖颈上面的那只手掌,却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压着他,如今别说站起来,哪怕是呼吸也是越来越困难了。 “你给我记好了,凡是在我面前提起西湖一脉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我梁璔把他给打趴!”梁璔说得咬牙切齿,就像对着敌人说一样。 看着那已陷入泥地之中的李飞扬,就快整个被埋没,罗伊翠吓得哭了出来,她一支箭般地跑到梁璔身前跪倒乞求。 梁璔冷冷地盯着罗伊翠,没有任何表情地说:“这位师妹,求饶这种话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无法体会到我这段时期的苦!”话语中,还带有愤恨。 梁璔说着举起按住李飞扬脖子的手,朝着罗伊翠击去。 这时,李飞扬还没有完全站起身,而王囘又在相对较远的地方。 “小翠!”罗玉畅见状,失声地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过,化解了梁璔方才的那一下。 “城山湖?!”李飞扬眼前一亮,他像是见到了曙光。 原来城山湖及时出现,用了解禳将梁璔那一招致命的招式给破解。 “好在小翠告诉我,你们出来了,额……还有麻烦去天香楼的时候,也叫上我。”城山湖道。 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用鄙视的眼神望着城山湖,“……” 那个葫芦样的人一见城山湖,大吃一惊:“是你?” 城山湖微微一笑,“是我,还是我。” 什么,他俩竟然是认识的?而且像是认识挺久的。 这时,那个长得葫芦样的人,立即拔掉自己头顶的蒂对准城山湖,一道未知名的液体射向城山湖。 此时,城山湖连忙举起一个碗对着他,当即就将那些液体,尽数装入碗中,那碗犹如没有容量,一直射就一直装。 也许意识到势头不妙,“孩子,赶紧走!”那个葫芦样子的人拉着梁璔,对着他道。 梁璔不解,“为什么?我都还没有打够呢!”他觉得还意犹未尽,毕竟自己才刚刚施展,这就浅尝辄止,有种被吊到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 “别问,赶紧走!”那个葫芦样子的人没有理会,还是一味劝道。 梁璔无奈之下,只好唤来通天虎,二人连忙坐在虎背上遁走。 王囘正欲上前追,被城山湖一把拦住。 “哇!尊者,你是怎么收复他们的呀?好厉害啊!”罗玉畅赞叹道。 “嘿嘿,城山湖成名绝技就是‘解禳’,能够解开世间任意物品。”王囘笑答。 “其实,不是我的解禳能力强,而是这件法器太厉害了。”他给三人看到自己手中的那个陶瓷碗。 三人一看,竟然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未有怎么加工过的碗,这碗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它竟然可以用来对付那个葫芦人。 城山湖神秘一笑道:“这个陶瓷碗的主人别具匠心,你们一定想见一见他。” 第453章 东平窑王谈条件 城山湖其实没有夸大其词。在中国瓷器进入欧洲以前,当时的洋人日常应用的器皿材质都以陶器、木器和金属为主。所以当轻薄漂亮、颜色炫丽的瓷器被传入欧洲之后,立即受到追捧,最初还因为路程以及运送不便而变得相当稀缺,因而价格昂贵,只有国王和贵族才买的起,庶民们要不就是省吃俭用,要不就是亲戚间相互赠送,要不然根本无缘得见,最夸张的时候一件瓷器还能比得过几个奴隶的价格。 中国历史上有五大名窑,最辉煌的时期在宋朝,以五大名窑为着名,有定、汝、官、哥、钧,被称为五大名窑,它们各有特点,争奇斗艳。而官窑辉煌,民窑也跟着绚烂夺目。 历史上,惠州有着悠久而发达的制陶业,惠州是南方陶器的发源地之一。陶瓷业在惠州,最早可以上溯到三千年前的“缚娄古国”时期。出土文物看,“缚娄古国”有着颇为发达的制陶业。至宋代,惠州制陶业生产技术更臻成熟,已采用改良过的龙窑和阶级窑替代唐代的馒头窑,既适合焙烧坯胎较厚的大件器物,也可以焙烧坯胎薄的小件器物和黏度小的釉瓷器;烧出的瓷器厚薄均匀,釉彩色种繁多,色泽晶莹,透明度高,抗压力强。东平窑所处位置具有便利的水运交通条件,烧制成的瓷器可经水路出海,运往世界各地。 正因如此,惠州东平窑才与广州西村窑、潮州笔架山窑并称广东宋代三大民窑。 三人在城山湖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大湖溪方向的东平窑大本营。 众人刚到,瓷土采挖区、作坊区、晾晒区、堆放区和龙窑等映入眼帘。 里头有位师傅一见众人过来,以为他们是要买陶瓷的,他连忙推荐,“客观,你看窑具有匣钵、垫饼、垫环、试片、擂钵、坎臼和杆、铜片等,应有仅有,所以,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出的,而且瓷器有碗、碟、盏、杯、盅、罐、壶、瓶、炉、器盖、瓷枕、小狗、弹丸、吹雀、小葫芦等,种类繁多,造型美观,技艺精巧。” 此时,李飞扬心中所想,与其余的人大体相同,“这个人果然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1” 在晾晒区,放着已经成型的碗、盆、杯、罐、瓶等实用瓷。 房子内部以木构架为主,格局严谨而对称,饰以花木、木雕,古色古香。天井之下的水中,鱼游其间 罗玉畅拿起一个烧制的陶瓷碗看了看,外观平整无缝,剔画图案点缀,外形美观。 那师傅一见罗玉畅拿起的那个陶瓷立刻称赞道:“哎!这位公子,果然识货,这莲池图梅瓶,手工精制,包你拿回家各个都喜欢。” 众人一看,这个陶瓷瓶,的确有其独特的一面,有黑、深灰、米黄色等组成,瓶的各处厚薄恰到好处,胎质细腻多开片,还有蟹爪纹。 那个师傅如数家珍,一件件地搬出来,介绍给他们。 城山湖眯着眼睛,微笑,并不打算拆穿。 “有客人吗?”这时,一把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 众人一看,只见,他身穿一件净面上衣,腰间绑着一根深蓝色兽纹金缕带,一头飘逸的长发,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身形挺拔,当真是英姿焕发、顶天立地。 那个师傅一见,连忙上前,对着他耳边细声说:“是的,这些就是新来的客人。” 此人毫无疑问,就是东平窑王了,“张某见过各位!”当东平窑王一抬头,他骤然发现了城山湖,“哟,是尊者,你……” 城山湖将他之前的碗递给了东平窑王。 众人一看,都十分吃惊。 城山湖解释道:“大家不必惊讶,其实东平窑王曾经向苏澹老前辈学理,如今,他自立门户。” 东平窑王谦逊地说:“自立门户说不上,只是自己弄了个小窝而已。” 由于知道苏澹的实力,又见识到了城山湖的那个碗其实源自于眼前的这位东平窑王,故此,李飞扬认为东平窑王其实实力是超群的。 李飞扬建议道:“其实,按照窑王这么强的实力,为何不加入武林联盟?” 东平窑王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这才什么实力。” 王囘问:“你叫东平窑王,难道你是皇亲国戚?” “不是,因为,我会做陶瓷,而正巧整个惠州方圆五百里,也没有其他人做这门,大家抬举才用了这名字。” 城山湖道:“其实,窑王确实有官方的嘉许的,他虽做民窑,但其实官方也是同意他有官方的资质。” “窑王!窑王!”突然,外面跑来一名工人,他浑身赤膊,下摆围了条围巾。 “什么事?”东平窑王问道。 “额……”工人见到有外人在,并没有说下去。 “不用担心,这都是自己人,说吧!”东平窑王道。 “杨起元,杨公子拜见。”工人说道。 此时,窑王眼中像是见到了曙光,整个人浑身一震。 “杨公子也来了?”罗玉畅也无意中说了句。 “你们认识?”窑王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是的,我和他之前就认识。”罗玉畅点头道。 “哦,今天是吹什么风啊?我这东平窑怎么一下热闹起来了。”窑王往外望去,等待着杨起元进来。 “哈哈,原来西湖一脉的仙侠们都在呀!”杨起元进来就看见李飞扬他们道,“其实,西湖一脉的仙侠,真的是不错,上次,侄儿被马匪绑架了,也多亏他们救了我。” 杨起元问道:“这么巧,大家都在这里的?” 李飞扬说道:“是的,我们其实想邀请窑王加入武林联盟。” 杨起元的父亲曾经参加过这个丰山的武林联盟大会,故此他对这个并不意外,他对着窑王道,“要不这样,给我个面子,就试着加入试试吧。” 东平窑王想了想,于是道:“我再三考虑,只要你们满足我三个条件,我东平窑二话不说加入。” 城山湖问道:“敢问窑王是何三条件?” “第一,东平窑缺乏信仰,也就没有凝聚力的根基,而且我们只是商业的性质,打工的工人并没有义务为我出生入死;第二,我们缺乏可用的人手,你都看到了,就那几个火窑的师傅,多也不多;第三,我们出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这需要资金。” 杨起元爽快地道:“我这就给你拨款!” 第454章 畲人部族山中藏 尽管如此,但是东平窑王的表情依旧平静,他说:“虽然如此,但是规模一发展,势必就会侵占原本畲人部族的地盘,这样一来,又会有流血牺牲。”原来,他除了之前提出的三个问题,其实更加担忧的反而是畲人部族的这一隐患。 城山湖也点点头,“畲人部族,一贯来都是生活在山里头,从来不爱怎么接触外面,他对于武林的三大邪派,又会用什么眼光去看待?” 罗玉畅对于东平窑王的担忧,很是不解,于是问道:“其实,为何扩张就会对畲人部族有影响呢?” 东平窑王一边用手比划一边道:“其实,北直到横河,南及永湖,东及多祝,西到甲子,畲人部族均有分布。” 李飞扬立即自信地道:“这个就交给我们来做好了。” 东平窑王手抓李飞扬的手,感动地道:“十分感谢,侠士,祝你们早日凯旋!” 众人暂时别了东平窑王,旋即决定去找畲人部族的大家长商量一下。 王囘又埋怨李飞扬道:“你这家伙,老是去找些其他麻烦事做的。” 李飞扬笑道:“助人是快乐之本嘛!何况,武林联盟不是在组建中吗?如果,有了东平窑王这股势力,想必我们将会更加强大呢!况且,三大要求,我们岂不是完成其中一个了吗?” “你们讲这些,等于没说,还是关切一下,扩大东平窑的势力范围,以及化解畲人部族有可能的仇恨吧。”城山湖担心两人在争论会没完没了的,于是忍不住说道。 这一头,罗伊翠根本就没有兴趣听他们的争论,而是一个劲地盯着李飞扬,心想,怎么越看越对眼呢? 罗玉畅则突然问道:“其实,什么叫畲人部族啊?” 城山湖解释道:“所谓畲人部族,其实就是畲族的全称,‘畲’字就是‘刀耕火种’之意。自古以来,北方的少数民族多是游牧民族,人随牧迁。而畲族是游耕民族,人随耕迁。在唐代畲族先民被称为‘蛮獠’,在广大山林地区,为他们的出没之地。畲族先民和汉族一起,拓荒垦殖,使林木阴翳,荆棘丛生的荒地,渐成村落。宋元时期,虽然畲族地区的社会经济比唐代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汉族地主和封建官吏对畲民进行赋税征收,土地掠夺也随之加重,畲民赖以生存的地方丧失,过着极其贫困的生活。” 城山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又继续说: “明清时期是畲族大量迁往汉族地区基本上不带军事性质,而主要是基于畲族山地游耕的传统。这种迁徙的速度缓慢,迁徙的方式以家庭或家族中若干成员为单位徐徐而行,迁徙的取向是相对地旷人稀的汉族地区。” 谈话间,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开阳的地方,这里充满奇装异服的人,这里应该就是畲人部族的聚居地了。 这里的畲民在垦荒造田,很多工具也十分讲究,显然是学习了汉人的先进生产技术,种植稻谷品种也非常之多,还有各种杂粮,茶叶和蓝靛。 罗伊翠瞧见了一些畲族的妇女,觉得很特别,忍不住“嘻嘻”一笑,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那里的畲族妇女,见到他们不禁呆了一呆。 她们都身穿着自织的苎麻布,有蓝有黑,但以黑色居多,衣服是右开襟,衣领、袖口、右襟多镶有彩色花边。年轻的女子都花多、边纹宽。她们均系一条一尺多宽的围裙,腰间还束一条花腰带,上面有各种装饰花纹,也有绣上吉祥语句的,系黑色短裙,穿尖头有穗的绣花鞋。 相对比于服饰,她们的头饰更加引人注目,特别是已婚妇女,她们有将头发从后面梳成长筒式发髻,像一个鸡冠形的帽子扣在后脑勺上,发间用红绒线环束。有的是在头顶上放一个五六厘米长的小竹筒,把头发绕在竹筒上梳成螺形,显得很别致。 也许听到有妇女在喊,这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些男子。 男子穿用的大襟麻布衫,对襟、无领,用蓝布镶领口,两肩上衬有棉布“搭肩”。长衫的襟口和胸前有一方绣有龙的花纹图案,脚案白色布袜,圆口黑面布底鞋。 这时,当中有一对夫妇胆大的,行了上来,他们像是在族群里面有些地位的,只见其他人见他们一来,立即让开了一条通道。 李飞扬从装束和言语上面看,都感到这男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其余人均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这对夫妇,向他们打量了一眼之后,觉得他们不大像有恶意,于是就领他们到自己的大家长处。 当城山湖表明了身份,这些畲人部族才开始变得热情起来,又是端来茶,又是拿来吃的。 这时,有位年纪稍长的,他端坐在大厅。 那对夫妇介绍道,这位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大家长。 “大家没有吓到吧?这对其实是我的女儿和女婿,他们不大会讲汉语。”大家长说道,“其实,我们都是用山哈来称呼自己的,意思就是住在山上的客人。我们傍山结茅,依山而筑,沿坡而居,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搭建起一座座鳞次栉比的木楼,开辟出一垄垄整齐的旱地和梯田。”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李飞扬他们这次来这里,可不是来听他们在开垦种田有何成就。 李飞扬立即表明来意:“实不相瞒,大家长,其实,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代替东平窑王,商讨借地的事宜。” 那位大家长一听,就觉得这次谈话真的非同小可。 于是,他立即招呼族人到了他的帐篷里,商讨了一番,过了许久,他这才走出来。 “各位,西湖一脉的侠士,其实,如非得以,我们都不愿意占山,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私心的,但愿东平窑王加入武林联盟后,能够披荆斩棘,一路胜利。” 李飞扬心存感激:“感谢大家长的开明。” 大家长道:“不过,我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担心雷神大人不知是否会答应,这还得问问他。”大家长指了指后山的山顶。 “雷神大人?”众人一听这名字,都觉得很稀奇,究竟这位雷神是谁? 第455章 雷神传说惊世传 谈话间,双方各表来历和身份,得知原来大家长叫钟珣,他的女儿叫钟宁,女婿其实也不是外姓也是三大姓中的蓝姓。 钟宁道:“畲族村寨多以血缘相近的同姓聚族同居。” “畲族本为同宗,后划分盘、蓝、雷、钟四姓大宗祠,同姓畲族不管血缘亲疏都以叔伯相称。祠……房……家的结构方式和当地汉族宗族结构基本相同。但畲汉不通婚。宗族领袖由年龄辈份大、年事高、威望重的人担任。” “这么说,大家长就是德高望重的人咯。”罗伊翠捂着嘴巴笑道。 钟珣笑道:“可以这么说。我们族人,一直都流传着这个传说……雷神的传说。这个雷神,其实我也说不清究竟是谁了,老祖宗传下来的。” 一听到有故事听,李飞扬又来劲了,坐得笔直的,等待钟珣讲述。 罗玉畅于是模仿起老人家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摇头摆脑道:“很久很久以前……” 罗伊翠在一旁拍了拍他手,道:“别吵!”,罗玉畅只好乖乖地住嘴,引得众人都笑了。 这时,钟珣开始将那段从祖先之口听来的传说,娓娓道来。 “远古的时候,管理大地的神土地叫蓝田,他是一位善良的老公公。管理天上的神叫雷公,脾气很暴躁,且残忍无情有生命的东西都怕他。由于他时常无故发怒,胡乱防雷,惊吓地上的居民,庄家还因为他时常被焚烧掉,后来盘古后人听说,钟能降雷,于是就到东方寻找了一口东皇钟,借住东皇钟的力量收复了雷神,自此,畲人部族就以盘、蓝、雷、钟这四个姓作为自己的姓氏,一直繁衍至今。” “土地姓蓝,你也是吗?尊者。”王囘故意打趣问道。 城山湖一脸嫌弃,“去去去,那是什么土地,岂能跟本尊相比,况且,本尊已经跃升为随扈,位列八秀了。” 女婿也憨笑道:“是啊,尊者位高权重,这个土地只是我的祖先而已,岂能跟尊者相提并论。” 李飞扬道:“你们都本末倒置了,其实,我们是想了解这位雷神而已,是不是?” 钟宁点头道:“对,飞扬侠士说得很好,这位雷神,状若力士,(衣果)胸袒腹,背插两翅,额具三目,脸赤如猴,下颌长而锐,足如鹰,而爪更厉,左手执楔,右手持槌,作欲击状。自顶至傍,环悬连鼓五个,左足盘蹑一鼓。实力超群,掌五部雷法。” 经过钟家这般绘声绘色的描绘,众人对这位雷神越发有兴趣,而且,要拿到畲人部族的地,也得要他同意默许,于是众人商讨上山。 因为这雷神是畲族的始祖神,出于对神的敬畏,畲族人都不愿出面,没有办法,众人只好自行上山了。 罗伊翠发现这山四处没有任何植被,只有一些干涸的黄土,于是道:“这山光秃秃的,好奇怪哦。” 罗玉畅说道:“你方才没有听大家长的那个故事吗?雷神脾气暴躁,经常发怒,这不一个雷劈下来,还不把你的山烧尽?” 王囘也道:“这雷神也真是的,我想啊,这山原本也是绿葱葱的。” 罗玉畅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道:“唉!什么都别说,我觉得又渴,又累,这个拉拢真的有意义吗?” 城山湖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少有的,尊者说了虾头的话咧!”王囘觉得有些惊奇,“虾头,反而你却不说话了。” 李飞扬指了指前方道:“不是我不说话,而是前面!”他的脸皮,不经意的抽蓄一下! “不好!”城山湖叫了一声,未等他出提示大家下一步。 “嘭”的一声,山顶骤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闪光般的雷击重重地击打在他们面前。 “这个是什么嘛?”罗玉畅寒毛倒竖感叹道。 “好高,好可怕啊!”罗伊翠喊道,她的喊声已经有些许颤音了,身体紧张得发抖。 城山湖眼神中也失去了原本的傲气,变得有些胆怯起来。 王囘咬紧牙关,双手把拳紧握。 众人还未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时,接着在雷击的中心处,光芒最耀眼的地方,一道强大的灵气妖娆,在爆裂声和被击碎的沙石掩护之下,一个高大的形象高大参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人影虽然面目模糊,但依稀还是能看到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形象明显就是和方才钟宁所形容雷神的形象相差无几,在他这声狂笑声中,手上的雷电却不见停下,徒然一闪,蓦然化为一股雷电击打而下。 城山湖知道这一下如果被它击中,非同小可,立马高呼:“赶紧闪开,有多快闪多快!” 众人一听立刻向四周散开,有的跳开,有的则采取原地打滚,虽说十分突然,但大家毕竟经过了地保晋级试的,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招一击,立刻将土地击打得四分五裂,原本平整的地面,竟然裂开了几道深深的鸿沟。 李飞扬从地上站稳后,则冷眼瞅了一下,毫不客气道:“看招!”说着,他将灵力注入拳头,朝着那个高大的形象使出“碧云红霞”。虽然李飞扬知道眼前的这人绝对是雷神无疑,但他方才这么一下子,差些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出于为他人出头的心,他要狠狠地打雷神脸上一拳。 城山湖知道李飞扬又要做傻事,连忙喝道:“呆子!你傻了?!” 罗玉畅立即使出百豪文字诀,护着李飞扬,尽管那护罩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击即破,但有总比没有强。 李飞扬盯着那个形象的脸面,感觉其神色冰冷之极! 他双目冷厉一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煞气,就这些都足够其霸气。这些煞气之凶猛,犹如有形之体,竟然对李飞扬造成强大的压迫感。 李飞扬只觉得体内法力如同凝固一般,无法提取丝毫出来。竟让他顿了一顿。 李飞扬猛然一张嘴,竟从口中狂喷而出,“噗”的一口鲜血吐出。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罗伊翠简直不敢往下看,她大喊一声,用双手捂着脸。 第456章 雷神传人引雷击 山上雷声隆隆,电光闪闪,每个人心中不免一阵唏嘘,李飞扬倒在地上。 瞬间,九天之上,雷电大作,雷电伴着阵阵雷鸣,照得整座山头都霎间变亮,李飞扬一脸惨白,额头上布满黄豆般的汗水,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像是很辛苦的样子。 李飞扬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灵气作乱,乱成了一团,都无法合成灵力,就像鱼儿受到了惊吓,四处游走,在其心脏和经脉之间乱窜。李飞扬神识还算清醒,他开始一遍一遍地念着凝神咒,试图将混乱的灵气安抚。 在雷电的包围圈之外,其余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那雷电包围圈里的李飞扬,担忧着他的安全。 随着一道一道雷电降落,已把李飞扬弄得伤痕累累,然而最后一道雷电却迟迟不下来,像是要品尝美味,故意留下最后细细品尝一样。 在一旁的罗伊翠扯着城山湖的袖子,焦急万分道:“尊者,你救救飞扬哥哥吧!” 城山湖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的解禳,只能解有形之物,这雷是没有形体的啊!你们要都金丹期的话,与我联手恐怕就可以战胜他了。” 众人没有办法,只得又望着雷神,等待着他最后的判决。 这雷神果真犹如众人所形容的一样,性情暴戾,残忍无情,他根本没有估计李飞扬的生死,他缓缓地举起手,正要发最后一道雷。 正在要落下的一瞬间,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闪而过,接下了他方才的那一招。 “就是他,给你们这么大的阻碍的?” 众人一看,此人正是西湖一脉中最有希望的一名弟子……甄霖序。是他不顾九天雷电的余威,硬生接下了雷神方才的那一击的! 原本几乎绝望的气氛,又被甄霖序燃起了。 尽管如此,但雷神没有等待甄霖序出招,那几道霸道的雷电又再一次袭来。 甄霖序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五雷轰顶,与雷神同样的雷电气息,会不会有用处呢?一想到这里,他立即凝聚手中的灵力,一下子释出,这已经是他所能发出的最强大的招式了。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两道雷电交织在一块,产生了巨大的响声。 不过,甄霖序的雷电显然不及雷神的,虽然部分抵消掉了,但是后面的完全跟不上,逼着他只得连连后退,雷电则像是有眼睛一样,一直追着他跑。 甄霖序知道自己的雷法无法与雷神正面抗衡,只得靠其他办法来消耗掉他的灵力。 于是,他停住转身,又再一次用身体接下了雷神雷电的余威,由于体质适应的关系,这无疑再一次增强了他体内的灵力。 他如果不再使用高阶的功法,那么用低阶的功法,反而可以使出更多次。 于是,他朝着雷神,瞬间使出“雷球”,数以万计的“雷球”朝着雷神身上掷去。 城山湖在一旁也在感叹,即便自己是古灵的身份,也没有能将灵力这么快转化为功法释出,而且是这么多功法同时释放,这需要多少次练习才拥有的熟练度啊! 就在霎那间,甄霖序的招式又变换了,惊雷法的较量,从来都是分秒之间进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眨眼工夫就变换了。 横雷连续在雷神上臂的高度闪着,光芒还没有完全消失,雷神头顶就是一道云间雷。 此时,甄霖序早已在雷神的脚下,用手指形成“雷箭”,这时,数千万道“雷箭”从其指尖射出,一场箭雨,自下而上地射向雷神。 功法同时在他身上引发激烈的爆炸,这瞬间变换招式,又如这里在上演着一场魔术表演。 随着那雷神巨人的仰天长啸,其身上上下立即形成北斗七星状。甄霖序停在半空中,口中念着落雷咒。 雷神的脚底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正是甄霖序的苍穹雷鸣。此招是会固定对手,不让其活动,然而从他头顶迅速地落下雷电以此消灭对手。不过甄霖序知道雷神的体质,于是在原本苍穹雷鸣的招式中,加入了五雷轰顶,这样一来,就像加强了功法威力一般了,甄霖序两道最强的功法交织一块,密布在雷神浑身周围,然后一下闪耀。 雷神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之后,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 “击倒了吗?”这时,罗伊翠突然问道。 甄霖序心中也是这么猜想,然而,雷神稍作站定,一掌盖着甄霖序,往下压着。 甄霖序有些傻眼,立即用双手托着雷神的掌,然而,无奈的是无论在力度、大小,他们之间都相差太远了! 甄霖序直线往下落,此时,雷神的掌直直地在击打在地上,地面立即裂开。 “砰!”掌力击出,巨大的冲击波,扬起阵阵尘土。 任何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应该知道甄霖序凶多吉少了。 但是,正当雷神的手缓缓抬起的时候,众人的原本提起的心,又再一次放下了。 甄霖序不但没有被雷神的掌拍死,而是好好的,甚至,他们还不知道,原来抬起雷神的手掌的,其实就是甄霖序! 四人见到甄霖序挡下这一招,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 王囘心中更为赞叹,这需要什么样的体修啊!就连他的霸体恐怕也做不到吧!他暗下决心,即便功法、仙术上赶不上甄霖序,也一定要在体术上不输给他。 雷神也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他这么重击之下,竟然还有人能接得住,而且还是他把自己的手掌给抬起来的,于是收起了他的手掌。 手掌抬起来后,大家才终于看清楚,原来甄霖序就在手掌压下来的一瞬间,他将浑身的灵力化作雷电,抵挡着压下来的压力,原来是雷电在保护着他! 甄霖序用余光盯了李飞扬一眼后,立刻笑道:“李飞扬,你就别装了,快起来吧,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额……”李飞扬此时也像是清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身上也是没有任何伤害,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响起了一阵狂笑,“呵呵,果然厉害,没想到我雷神的传人所发出的雷电,你都能抵挡得到啊!” 第457章 雷神竟是应声虫 “你放你的狗屁!”甄霖序骂道,“你的伤害其实根本没有,可以说是零伤害,你只是让全场所有人中了自己的幻术罢了!” “幻术?”别说李飞扬他们觉得奇怪,就连城山湖自己也惊讶万分,为什么甄霖序会这么说,难道方才的都是幻觉不成? 那雷神也很是吃惊,他也没有想到甄霖序会知道。 甄霖序冷冷地道:“你其实一早就给大家施了幻术,让大家都迷惑了,幸好,我来得较晚,因此你忽略了,而且,最幸运的是,我中了你的雷电,这才时刻保持了清醒!” 这时,甄霖序用手指着雷神大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雷神,你是谁?!” 在场众人都觉得奇怪,这明明就是钟宁形容的形象,绝对是雷神无疑,他怎么会说不是雷神呢? 只见,雷神的嘴角微微往上,轻哼一声,眼睛一闭,嘴巴微张,从嘴里竟然爬出了一条小小的虫子! 雷神原地站立不动,立即化作一尊雕像。 那虫子大声说道:“我应声虫隐藏得这么深,居然都被你识破,果然厉害呀!” 罗玉畅暗笑:“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们常常取笑那种喜欢随声附和的人称为‘应声虫’原来这种虫子还真的有!”因为千字丹卷文里头的书虫博深的关系,他对这些虫子也见怪不怪了。 甄霖序说道:“我在爷爷的笔记里头发现了,应声虫确是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怪虫,它时常藏在人的肚子中,能模仿人的言语。” 谁也猜想不到,这个对他们造成这么大的折腾的,竟然只是区区一条应声虫。 知道了真相后的李飞扬十分生气,问道:“也就是说,应声虫,实际上是雷神肚子里头的咯!” 应声虫骄傲地道:“那是,别看我是一只小虫子,但是我可是在雷神身体里待过数百上千年的,比你们这些小辈可是要大辈份……”话还没有说完。 李飞扬就已经狠狠地将它打得稀巴烂。 此时,从雷神的雕像上忽然跌落了一粒闪光的东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甄霖序的手中。 甄霖序低头一看,这雷丸不大不小,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浑身浑圆,有些光泽,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城山湖闻声飞了过来,仔细端详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粒就是雷神所剩下的雷丸。” 甄霖序觉得这玩意有些新奇,“雷丸?!”他不禁拿起这颗雷丸,仔细观察了一番。 城山湖说道:“对,这雷丸就像是金丹一样。” 李飞扬不禁笑道:“吓?原来甄霖序也只是筑基期嘛!嘿嘿。” 甄霖序脸一红,恼羞成怒嗔道:“好奇怪吗?难道你们没有试过有瓶颈期的吗?” 王囘问道:“我们难道有人金丹期吗?” 城山湖道:“暇月华是第一个达到金丹期的。” 罗玉畅知道话题永远不会那么快完结,于是问道:“哈哈,其实,第二个金丹期的是谁呀?” 李飞扬用手托腮,道:“竟然不是甄霖序,我有些惊讶,该不会是吴泽那家伙吧?” 城山湖微微笑,摇摇头,“再猜!” 罗玉畅笑道:“我猜是阿不,嘿嘿。” 王囘一听阿不就来气,于是道:“哼!那小子,只会是一个耍宝的小丑,你说他师兄还差不多,那个猥琐广清,其实实力很强的。” 罗伊翠猜了猜道:“难道是飞扬哥?” 城山湖说出答案后,众人都觉得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李飞扬他们在谈好了畲族的领地的划分后,又回到了罗家,小牡丹见他们回来有些生气地道:“你们去那么远,怎么都不带上我!” 李飞扬见小牡丹嘟哝的小嘴,忍不住抱紧她道:“别生气嘛!咱们也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把你留在家里的呀!” 小牡丹道:“安危?你们担心你们安危好吧。” “哦!”罗玉畅竖起食指点了点,“说漏嘴了吧?牡丹姐!” 小牡丹一脸茫然,问道:“什么说漏嘴?你们在说什么?” 罗伊翠调皮道:“牡丹姐,你要自己说,还是由我们说啊?” 甄霖序在一旁笑了笑,道:“你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他怕小牡丹责怪,连忙补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城山湖轻咳一声,“是我说的。”说完,忍不住也偷笑了。 “尊者,你好坏哦!”小牡丹有些无奈地望着众人问道,“你们都知道我修炼成金丹期的事了?” 众人一致点头,大家都哈哈大笑。 就这样又过了一晚。 众人收拾好一切之后,准备向着平山出发,因为,那里相传是谭公修仙之地,如果,能够让谭公默许,接纳东平窑,也就等于帮东平窑树立了威信和信仰了。 平山得名,善平归山,明洪武九年,在善平归山、吉隆分设平山驿、平政驿。这也为这两个地方日后形成圩镇,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询问了当地村民之后,他们得知,原来谭公是在九龙峰得道的,于是他们继续向东行径。 九龙峰位置比较偏僻,而且路途也不是太好走。 九龙峰山下是龙峰祖庙,建于明宣德九年,即谭公仙逝后的八十五年。它本应称为“谭公祖庙”,因最初是谭公和观音同殿,是为“佛道合一”, 故一直称曰“龙峰祖庙”。此庙建在九龙峰山腰,正方形格局,边长二十米,里面有三间殿室。头枕尖笔峰,两旁是微微隆起之山埂,右侧有一股清泉流下,腹部有一泓清水,面向平坦富饶的“谭公洞”,远处隐约可见双陂河和西枝江,故被称为“风水宝地”。站在庙前举目眺望,无限风光尽收眼底。祖庙往上由九千多级人造石阶直到封顶。在最后的一百多阶很陡峭,接近垂直。 谭公庙右侧有一口泉井,旧时是专供游人拜祭谭公时洗手用的。泉水纯净甘甜,可供饮用。传说古时来此之人若有病痛,饮了这一仙泉水,便可“水到病除”。时至今日,不少香客仍先在这里净手,然后才去拜谒谭公。 正殿摆放谭公仙圣塑像,两边安放其童年时代结义兄弟的塑像:右殿为谭公成仙后的报信人杨大伯公像;左殿为镇守山寨的山神三山国王像。宽敞的殿堂是人们跪拜求签的地方。 在路上,城山湖和甄霖序都到溪流那里打水。 李飞扬问道:“为何这么快就要补充水?” 罗玉畅解释道:“登顶全程没有水源,所以带上充足的饮用水是很重要的。”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众人就装足了水。 城山湖对着众人说道:“谭公不在祖庙内,估计到了山上去了,我们继续走。” 第458章 九龙峰山中遇虎 九龙峰,位于莲花山脉西段,是从牛皮嶂主峰派伸开来的一条山峰,海拔五百六十三米,高度仅次于莲花山。“九龙”之名来自它那起伏连绵的山峰似九条龙在腾飞,因主峰挺拔如笔尖,也叫尖笔峰,故当地人都称其为“尖笔子”。 九龙峰的山顶有很多石楠树,新生幼叶是红色,叶如枇杷叶,有小刺,根横细紫色,远远就问到了一股浓浓的男人蝌蚪味道。 罗伊翠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嘛?有点像半生不熟的菜,感觉有些反胃!” 小牡丹开始还不觉得,但渐渐地也闻到了,因为熏得难受,只得不在说话。 罗玉畅满脸春风得意地笑着对罗伊翠说道:“妹妹,你要大口大口地吸喔,闻多会怀孕哦!”他知道,每逢说起这类话题,他妹妹就会受不了,他得意地瞅了瞅周围的人的反应。 城山湖只顾一直往前走,甄霖序也是板着脸。 罗玉畅于是就盯着李飞扬和王囘狡黠一笑,以为他们也会回应,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这时,小牡丹和罗伊翠都已经听出个所以然来了,纷纷静而不语。 也许因为没有风,周围的环境也都相当寂静,更是显得鸦雀无声。 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大家本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事,但就是会有些事情即将发生,要不然就不会有事与愿违这个词语了。 他们正在丛林中行走之时,忽然吹起了一阵奇怪的冷风,正所谓“云从龙,风生虎”,草丛处“呼沙、呼沙的”,果真冲出来一只老虎。 唿……哧,唿……哧地用双眼瞪着他们,它有着大大的眼睛,发达的四肢,活跃的思维,强健的体魄以及惊人的速度。 它毛色非常美丽,额前有一个“月”形的斑纹,而不是正常老虎的“王”字,它一身淡黄色的长毛上夹杂着黑色条纹,显得十分漂亮;大摇大摆走路的样子十分威武。它那强健、粗壮的四肢和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又使它显得威风凛凛。它的爪子就像刀一样尖利,可怕极了! 虎啸之声直叫人发颤!还有它们的胡须也是很锋利的呢!最后要说它们的尾巴了,它们的尾巴又长又厚,甩过来一定很重很重。见它这般凶恶,只得走起来。 “难道是小虎?”李飞扬嘴角一阵抽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虎子梁璔,一想到这里,他四处张望,看看能否发现梁璔的踪迹。 “明显不是!”罗玉畅立即回应道,因为他知道梁璔的老虎是白色的。 “它胆敢再进一步,我用雷电劈死他!”甄霖序此时,手已经有些雷丝在围绕。 此时,场面略微有些骚乱起来,但并没有产生混乱,众人眉宇间皱起,略微惊愕,感觉事情相当棘手,毕竟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强敌,而是一头老虎,如果是强敌还好说,毕竟是有规则可循,但这生物可是和人的思维完全不同的,天才知道它如何攻击,愣愣的望着那只老虎。 眼看这老虎就要扑上来,众人也都警惕地做好了准备。 那老虎竟然说起话来了,它说道:“各位莫慌,我乃谭公的坐下神兽,圣月虎,受谭公所托,特来接引你们。” 一般的,看到有兽类自己说话,一般人当然会觉得很奇怪的,但是对于见怪不怪的仙侠们,这再正常不过了。 李飞扬哈哈一笑,一拍身上的尘灰,道:“早知道我就不在地上滚了。” 这时,罗玉畅轻轻舒展了一下手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原来是坐骑,这还好说。” 小牡丹也从树上跳下,并将手中抱着的罗伊翠放下。 城山湖会心一笑,这谭公不愧是地方的境主,仙风道法果真是有一套。 众人继续往上走,就越来越险峻了。 尖笔描苍穹、祈得千年福泽; 九龙盘福地、庇荫六合安康。 圣月虎道:“相传有九条龙飞到惠东境内的山脊盘踞。以后,人们称这九条龙型形状的山脊为‘九龙峰’。” 登山道上两旁绿树成荫,越发有仙气放出。长长的登山道有两千多阶,每一阶都代表一个决心。 从经过“洞天福地”登山牌坊,沿着一条蜿蜒而上的登山石径缓缓而上,伴随着清风徐来,你会闻到百花清香,听到千鸟啼鸣。几经曲折,逶迤而上,直通山顶。 终于登上顶上后,除了城山湖外,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累,可能就是这山中的灵气作用吧。 李飞扬从尖笔峰俯视,从远处由下往上眺望,确实很尖,山川河流皆在我脚下之感。 “哇!好没啊!”罗伊翠高兴地拍手,并指着山下的风景。 站在山顶中央,南面往下看是龙峰祖庙,极目远眺是惠东的大布、棠阁等地,西枝江蜿蜒流淌,一派山水田园风光。北面是梁化,西面是平山,东南面是平政驿、稔山。群山起伏,满目锦绣。上面视野开阔,绿树、田野、河流在眼前逐次铺展。 站在九龙峰顶,看到云彩飘荡,给人如梦如幻、如处仙境的感觉。 李飞扬略微沉默之后,询问出了关键问题:“谭公在何处啊?” 圣月虎头摆了摆,介绍道:“那位便是谭公了。” 此时,在众人的面前不远处,有人悬浮端坐,双目禁闭,他身穿一身道袍,气质从里向外焕发,只见他一动不动地,像是在悬崖边坐了好些时候了。 最让大家震惊的,还是那人并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也不是鹤发童颜,正飘荡着的一道年轻的人影,看那模样,他的容貌简直就是跟十三岁的孩童一样。与其叫他“谭公”,还真的不如叫他“谭少”更为恰当。 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当他们望着他时,他立即一睁眼,并笑着对着他们道:“你们好呀!” 李飞扬见到如此相差甚远的形象和传说,不禁问道:“你真的是谭公吗?” 第459章 九龙峰谭公论道 微眯着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他站了起身,身披道衣,肘悬仙箓,长带飘然,足踏履鞋。超凡脱俗,修成修罗大仙。 古人刘梦得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九龙峰虽没有罗浮山之高大,却因在九龙汇聚的山腰之间建有一座名扬海内外的谭公庙而闻名。它建于明宣德九年,从那时候起,九龙峰便与谭公齐名。 少年嘴巴微启:“小仙真名我,生于元代,归善县红花园谭阁地人。 我三岁时父母俱丧,由多祝麦田村的外婆抚养,后经太上老君点化,七八岁时就能“呼风唤雨,伏虎驯蛇”。 我在他外婆家长到十三岁。农历六月二十六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又去九龙峰放牛。这次,他没有邀结拜兄弟和好朋友们一起去,而是独自牵着牛来到九龙峰,或许,这就是天意。 相传,我十三岁在得道亭坐化,三个月后被杨太伯公发现,由其先行供奉,自从便维持着如今的模样。 傍晚时分,我还没有回来,外婆、舅舅、舅母等家人都十分着急。夜深了,我还是没回来,那晚,全家人都没睡。第二天、第三天,连续几天都不见我回来。外婆家的人、邻里、好朋友、结拜兄弟等都四处寻找,仍不见其踪影。正在大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村邻杨伯公急匆匆地跑来报信,说在九龙峰山腰发现我的尸体。 一大帮人急匆匆来到九龙峰,发现我已死去多时。一大群蚂蚁正在来来往往地含泥为我护体,还有蛇龟虎在此守护数日,见大家来到,这些动物才退去。外婆、舅舅、妗母及在场的人都放声大哭,心痛不已,大家倒地跪拜。杨伯公及其亲人、乡民将我的骸骨收葬。 传说我升天以后,经常显灵,回到外婆家,回到九龙峰他放牛的地方,见路不平定相助,为百姓救苦救难。那两年,我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两年后,黎民百姓为感其恩德,于明洪武十六年在九龙峰我归仙的地方建‘得道亭’这亭子,供乡民祈拜,你们上山之时应该也都看到过。 自从,我便居九龙山修行,不记岁月,每杖履出山,圣月虎并跟随在身旁。” 城山湖说道:“既然,谭公都这么爽快地说出你的来历和出身,那么我们都开门见山,自三大邪派先后诞生,邪祟肆虐,让生灵涂炭,武林正派由于长期都是松散管理,并没有形成抗衡的气候,自此,武林的泰斗召集武林各派在丰山之上,开了武林大会,本派的付君阳有幸成为武林盟主,目前正邀请武林各派加盟,因为东平窑王的特殊本领,我们想邀请他加盟,但是窑王提出了三大条件:人手、财资和信仰,如今,杨起元公子已经帮忙完成了财资,如今,谭公若能出山,指点东平窑王一二,使得其尽快熟知操作,这定会是武林的福音啊!” 谭公点了点头,道:“三大邪派,我也略有耳闻,如果,小仙能帮助一臂之力,那自然义不容辞,但是,这个东平窑王有何神通?为何要让小仙来助?” 城山湖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武林的各派其实都会有一个核心的思想指导,而东平窑并不是传统的武林门派,他们只是一个窑址,故此,有加盟之心,却没有加盟之力。” 谭公一听若有所思。 李飞扬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谭公,你好,我是西湖一脉的一个地丞,叫李飞扬的。” 李飞扬走到前面道:“我认为,东平窑有三大优势,一,其有深厚的工艺功底,制造的法器,能神奇地化解一些特殊的功法;二,如果真的能组建东平窑门派,那门派属土,那样就可以克制类似水一样的功法,这对于要打长期战争的我们来说,势必是有利的;三,这是一个极度有前途的门派,如果谭公出山,一来让东平窑的知名度提升,二来也可以让谭公一展所长,这何乐而不为呢?” 谭公听完李飞扬的讲诉,于是点头道: “道家五术,分别是医、山、命、卜、相。而这五术无一例外都是我们的祖先通关观察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总结而来。其理论离不开太初、太虚、太素、乃至太乙和太极。一切都是从道中而来,动分阴阳,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而这五术虽各有侧重点,但无一例外,无论是哪一术,都可以预言未来之事。” 谭公说着,手臂一伸,一幅卷轴从他的袖子飞出。 卷轴的绳子松开,一幅画卷缓缓展开,这是一幅惠州府的地图。 上面有山峰数座,各处都标有地名,河流走向于现实相符,也有湖畔点缀。 他仔细分析了天下大局:“如今,惠州境内,三大邪派,明镜魔领魔流派,驻守榜岭,被西湖一脉击败后,并非一蹶不振,而是暂时偃旗息鼓,虽说被官方控制,但旗下门徒还在逃逸,四处在筹备反扑;笃教,由桥日生所指挥,旗下门徒众多,仅次于魔流派的规模,在惠州府地下,行动极度隐秘,除了在府城集会的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正式露过面,这是一个隐患;而东湖神宗,由恶物凤蓉所管辖,雄霸于东平一带,各处的水系都有所沾染,这三大邪派各有目标,武林各派目前结构相当松散,光靠付君阳个人魅力,实乃难以为继。” 甄霖序也表示:“谭公的分析相当透彻,其实,我们也想到过由官府牵头,可惜如今惠州府对于武林这些事,其实也都停留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仅靠几位当地的郡望支持。” 谭公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东平告知东平窑王,我修书一封,他自然知道如何做了。” 众人拜别了谭公,正欲由原路返回,谭公喊住:“各位请留步,各位这么远道而来,邀请小仙加盟,小仙又岂能让各位再徒步返回?就让小仙送大家一程吧!” 这会是怎么送他们呢? 第460章 拳鼓岭再见陌路 谭公把手放置在下巴往下一寸,轻轻一吹,刷的把风吹起,将李飞扬他们几个用云托起,那片云开始往前推进。 他摆了摆手道:“各位先回去吧,我收拾一下这里,随后就去了。” 李飞扬等人也都朝着谭公摆了摆手道别。 云继续托着他们一路向西行。 而于此同时,在东平的拳头鼓岭之上,方才才被捣毁的道观的废墟上。 两个人相背而一立一坐,那个坐着的人说道: “听说,他们回来了。” 立着的人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坐着的人道:“就是那几个西湖一脉的仙侠,你之前都遇到过的。” 立着的人鼻子微微上翘,冷哼道:“我没有兴趣。” “别装蒜了,你之前就很崇拜的……飞扬哥嘛!”他故意强调飞扬哥,这三个字。 这下,立着的人终于怒了,他把头扭了过来,正是梁璔,他心中猛然为之一颤,朝着他面前的一块大石头,使出了全力,将石块击得粉碎,“那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不要老是提那些过去的人和事了,在我们前进的路途之上,这些人压根不值得一提!” 那人站了起来,道:“那是,我们如今是东湖神宗了,自然不必提及过去的事情,包括我那个不成气候的老爹!” 此人是鬼童子胡斌平时很爱吃东西,思想简单,时常在拳头鼓岭锻炼。 梁璔冷冷地对着胡斌道:“从辈份来说,我还是你前辈,行动上,你还得听我的。” 胡斌说道:“说到这里,他们又将要降落了。” 此时,李飞扬他们在飞行的途中,感觉到一股黑风,快速搅和着他们的云朵,竟然硬生被弄散落了,他们立即往下跌落。 李飞扬吓一跳,只得用晴空滑翔,他两手抓住了小牡丹和罗伊翠。 而罗玉畅则立即抛出千字丹卷文,立即化作一张地毯承托着他,以及刚跌落下来的王囘。 而城山湖本就会飞,这还没有给他制造出什么困难来。 这时,甄霖序则直线下降,到达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他立即引雷往前奔走了一百多米。 正当李飞扬刚下落到地面的一瞬间,他感觉有拳风朝他飞来,他立即把手分开,喊道:“你们快散开!” 话音刚落,一拳朝着李飞扬冲来,这是一道拳光。 李飞扬立即使用“碧波平移”成功躲过。 方才的那一拳其实是梁璔给的,他瞥了李飞扬一眼,淡淡开口,“胡斌,准备好了没?” 胡斌回答道:“是的,前辈,已经准备好了。” 李飞扬和甄霖序,梁璔和胡斌静静地看着对方。 整个废墟弥漫起了紧张的气氛,没有人有动作。 此时,东湖神宗的胡斌开始奔向李飞扬,朝着他使出了自己的一招“绝世鬼拳”。 胡斌没等李飞扬反应过来,拳风已至,“这一拳,是我卖大包送你的!” 李飞扬脸被胡斌硬生揍了数百拳。 甄霖序讽道:“飞扬,你该不会连那个小角色都打得这么辛苦吧,要不要我打完来救你呀?” 梁璔闻言,眼睛一瞪,厉声道:“小样儿,少在我面前耍帅,今日,你虎哥就要将你这个曾经的西湖一脉希望,给破碎掉!” “咔嚓咔嚓!”他手指的骨节发出一阵爆音,浑身涌上一股暴戾之气,宛如一头发怒的猛兽。 此时,他朝着甄霖序使出“虎啸穿云爪”。 甄霖序只得不停地闪避,他大惊,怎么回事,这小子已经不再是之前地保晋级试所见到的实力了吗? 梁璔冷冷地道:“你太弱了!” “什么?!”甄霖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被梁璔从侧边中了他一招“奔流穿心拳”。 甄霖序胸中一热,口吐一口鲜血。 此时,李飞扬也被胡斌的一招“透骨冥掌”击中。 两人同时被击倒。 这时,其余人都大吃一惊。 这两人的实力,可谓相当高的了,然而,都没有经受他们的攻击。 城山湖此时,心中已经开始踌躇,是否要出手。 王囘对小牡丹道:“小牡丹,你是金丹期的了,应该应对起来会轻松一点吧!我也要好好教训一下我这个不肖师弟!” 此时,王囘和小牡丹也都迎了上来,王囘选定的是梁璔作为对手,而小牡丹则是对阵那个叫胡斌。 王囘一开始就使用了霸体,牛霸者,露出一身的肌肉,挥出沉重的一拳。 梁璔根本没有考虑使用霸体,而是直接接下方才的那一拳。 牛霸者大吃一惊,梁璔抓着他的拳头,把牛霸者硬生举起,重重地往下一砸。 牛霸者整个身体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此时,胡斌也没有因为小牡丹是女流而留手,他知道小牡丹是金丹期后,立即抛出一个蒸笼,从里面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咀嚼后吐出。 这下出来的一个小鬼,长得红色的,胡斌对着他说:“小辣椒,使出你的绝活!” 小辣椒哈哈大笑,他双手叉腰,挤着自己的身体,喷射出一道辣椒液体,小牡丹连忙用手护着自己的眼睛,但是手臂还是中了一些。 正当她用手臂护眼的一瞬间,胡斌则上前朝着小牡丹使出一拳,“绝世鬼拳”。 然而,挡在小牡丹前面的是李飞扬,此时,他也使出了“碧云红霞”挡住了这一击,两人互撞立即分开。 胡斌说道:“可恶!”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道:“我说过了,我以后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此时,甄霖序也回到了战斗,目前是四对二。 胡斌不屑地道:“偏偏就在我要晋升为地丞的时候,遇到这些!” 梁璔道:“我们先往后撤,到东湖神宗带兵来战!” 胡斌此时,又从他的蒸笼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包子,放入嘴中,咀嚼后吐出后,出来的是一个黄色的物体。 他对着那物道:“黄柠檬,快放出迷雾!” 黄柠檬立即应道:“收到!”说着,他浑身放出一道道清香、爽快的气味,越来越浓郁,犹如迷雾一般。 城山湖立即上前,使出“解禳”。 此时,两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第461章 马鞍堡借兵马仔 “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城山湖焦急地道。 李飞扬生气道:“什么?我们竟然不等他们来?我还没有报仇呢!”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 王囘也举起拳头道:“赞成!方才那两小子竟然敢打他师兄我!非得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城山湖不同意,“一来,我们并没有人跟东湖神宗的人正面交手过,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如何,二来,我们人数不多,势单力薄,还是先撤退微妙。” 罗玉畅表示赞同道:“我赞成尊者的观点,毕竟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甄霖序也道:“这里的环境,我们并不熟悉,恐怕会被敌人给利用。” 众人都表决同意后,就赶紧启程。 就在众人刚走没多远,此时,在不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 “见鬼!他们还真的带兵来了!”王囘一拍大腿道。 这时,走头无路,只好,往西南方向跑。 他们跑到了大约三百米,一座锥形的小山从流沙中兀然拔地而起,见到一座城堡立于小山之上。这个城堡长宽各有不下一百米,气势磅礴,充满英雄的阳刚之气。中间是圆角正方形的主堡,两侧为六边形的巨大巨大角楼。护城河环绕在四周,周围也是一片沼泽。 城山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地势平坦,属于典型的低湿地,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藏身,于是道:“我们先去那里躲一躲吧。” 众人于是就往那座城堡奔去。 此时,突然从城堡的垛口射出数十把利箭,挡住了去路。 小牡丹立即挡在前方使出落花风卷护着众人。 李飞扬喝道:“是谁?” 这时,有身穿甲胄的士兵,探出头来应道:“你们是谁?居然敢闯进马鞍堡的范围?!” 罗玉畅这才想到,原来他们竟然来到了马鞍堡,于是立即应答:“我们是西湖一脉的仙侠,请求一见吴叔叔!我这有罗有财的信物!” 最后,马鞍堡终于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罗玉畅压低声音跟众人说道:“这位把守马鞍堡的总兵,是我爹的至交,叫吴四光,吴四光原本是马鞍的一名小小把总,凭借着多年的军功得以不断高升。构筑了马鞍堡守护着惠州东部的安全,于是,上一任的惠州知府特意上奏嘉靖帝,加封为总兵,由于马鞍一带地势低洼,时常受到洪水侵扰,他又组织村民构建了马鞍围来挡住江水,所以,他在马鞍享有极高的威望。” 罗玉畅见到了吴四光,一边乐呵呵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吴四光一见是故人之子,也甚为高兴,问道:“师侄,你怎么会在这里蛮荒之地出现啊?” 罗伊翠说道:“叔叔,我们被东湖神宗的人围困呢!” “哦?”吴四光一怔,这东湖神宗着实可恶,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他其实也想过要去攻打一下东湖,甚至剿灭他们,但一时间,吴四光也搞不定的是怎么打?毕竟马鞍堡位于从东部进入惠城的咽喉。正因为马鞍堡居显扼要,一向以来,那些山贼、土匪以及一些叛乱农民军无法长驱直入,要打,而南部又有马庄这股势力,只有绕道马鞍围过水口,以游击围点的战略西进。 罗玉畅见吴四光愣住了,以为他是看到罗伊翠面生,于是道:“叔叔,你忘记了?这个丫头是我妹子,叫罗伊翠啊!” 吴四光一听,笑道:“哟,长得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罗伊翠没有害羞,而是转了个圈,笑嘻嘻。 城山湖进入后,拱了拱手对吴四光道:“多谢总兵搭救。” 李飞扬弯着腰说:“多谢总兵搭救。” 其余人也尽数表示答谢。 突然,有官兵上报,“报告总兵,外面有两位东湖神宗的人叫嚣,说要马鞍堡放人!” 吴四光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官兵道:“只是数十人众。” 吴四光剑眉往上,冷哼一声,“区区数十人众,也敢来马鞍堡叫嚣?!你带马仔兵速去击退敌人!” 官兵得令而出。 众人在垛口围观,那些马仔兵也表现神勇,一路披荆斩棘,杀敌当千。 李飞扬内心赞叹不已问:“他们怎么那么厉害?” 吴四光笑道:“其实啊,我在当兵之前,曾跟过一位道士修过道法,他曾经指点过我一二,故此,这些马仔兵其实是有道法加持的。” 李飞扬觉得眼前这位总兵,一脸正气,说不定,日后能帮得上忙,又感觉这个马鞍堡形单只影的在这里,孤立无援,于是就问了问罗玉畅为何会这样。 罗玉畅其实还觉得奇怪,马鞍堡的位置真的略显尴尬,原本隶属于惠州府派出镇守东部,而东湖神宗又阻隔了他们间的联系。于是他大胆建议道:“叔叔,你这势单力薄,干脆加入东平窑算了!” “东平窑?是什么来着?”吴四光听了很是不解。 于是,李飞扬就开始解释他们构筑东平窑的设想。 谭公神、畲人地、马鞍兵、东平王这四个的确是很吸引的元素,但是,虽然东平窑王很有威望,但毕竟这些属于民间的产物,畲人部族又属为胡虏,而谭公则算是化外之神,自己又是甲胄在身,受的是朝廷俸禄。 吴四光有所犹豫,东湖神宗在东平一带的异军突起,阻隔了他与惠州府的正常联系,为了要保全其身为一个军阀的既得利益,却又不得不跟将会形成的敌人东湖神宗交手。他逡寻再三,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迟疑间听那城山湖于是又说:“将军是要箦(贼,指东湖神宗)还是垆(虏,指东平窑)要呢?”吴四光一听就明白了,上前一揖,问道:“确乎是两难,云驾以为如何呢?” 城山湖接着说:“以箦扑垆,火势越盛;以垆焚箦,顷刻间灰飞烟灭矣!” 吴四光认为城山湖的话语似乎荒诞无稽,但是颇有深意,隐含的玄机,无论投靠哪一边其实都不妥,但还是要以正义道德为追求,以民为本。 当下吴四光感激地拜谢城山湖道:“多谢云驾的指点,本将没齿难忘!定将马鞍堡的马仔兵带到东平!” 马仔是惠州当地一种传统食品,一直以来是当地人逢年过节家里待客的佳品。而且,这种香脆甜糯的美食,是马安居民走访亲友的必备糕点,尤其是女儿回娘家的时候,总要带几条马仔回家,馈赠亲友。 第462章 终觐见东平窑王 风头刚过,李飞扬等人就急忙把消息带回东平,告知东平窑王。 于是就拜别了吴四光,继续西行。 当得知,李飞扬他们回来,张垣大喜,即命匠工出来迎接,一下子被当作是英雄看待,李飞扬一下子难以适应。 当见到了张垣,李飞扬说道:“我们答应了你,带来了谭公的道法,并邀得他出山,马鞍堡的官兵也答应加盟,而畲人部族答应让出祖宗之地,当然还有之前杨公子的那起步资金。” 得知,李飞扬他们引来了谭公,又喜得马仔兵,畲人部族出让地,东平窑开宗立派,这下终于可以成事了。 张垣更喜,教:“在家中设宴,开桌酬谢。” 一下子,整个东平窑上下都在忙活着宴会。 厨子马上去准备,一会儿的工夫,先端上来一盘盘硕大的盘子,都盛装着鲜嫩的鸡肉,一片片切好的、多汁的猪肉,芳香扑鼻,堆成山丘状。配上一些配菜、少量香菜以及莫卧儿的香料。 张垣招呼道:“对不起,我们这做烧窑的,只会做烧烤,不要介意啊!” 张垣说得没错,其实,在窑址工作的工匠,因为必须长期盯守着陶瓷的烧制,故此,长期都在窑址附近,很少会回家,一日三餐就只能在窑址上度过,由于到厨房做饭一来一去,饭菜早就冷了,于是他们就发明了烧烤食物这个方式,开始是迫于无奈,但是后面发现竟然也可以,而且味道还越做越好。 李飞扬等人来到了用餐的地方,大家都四处张望,长长的餐桌上面,拜访着许许多多的食物。有时令水果,有糕点,也有一些小吃,还有主食。制作成的大饼,一口都难以吃下。 这时,李飞扬和罗玉畅已经开始吃起来。 罗玉畅坚持吃得不停嘴,“不许抢!刚刚你们都吃过了,这是我的!全是我的!”不论是菜品的外观,还是菜品的口味,都超越了罗玉畅的想象,按照罗玉畅的家境,其实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但是风味独特的菜式,往往就能突围而出。 罗伊翠一脸嫌弃,“哥哥,瞧你这吃相!”虽然这么说,但是当她尝完一口后,她自己也都被食物的味道所震撼到了。 李飞扬感觉自己手中的烤肉味道相当特别,而且口感还很好。“好吃,好吃!那种鲜香的感觉,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 小牡丹瞄了瞄李飞扬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不过,这倒也好,其实男人吃得下,才会放得下嘛! 王囘也咬了一口,但这每咬下一口,都能体会到不同的味道,那种滋味,又在口腔中久久地回味。 张垣看到自己雇佣来的厨师如此动作,也欣慰很多,看到各位吃得这么开心,其实,他也放心,毕竟这些烤肉,虽然第一次吃很美味,但是吃多了还是挺油腻的。正所谓,众口难调,一个人的出生地的不同,决定了他的口味的不同,就算是再不挑食的人也一样。 大明朝的地域太大,八大菜系的菜品种类繁多,各色口味的菜式又复杂多变,而且还要视乎厨子的手艺,又加上,东平窑的人本就来自各方,根本就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中和。 其实,王囘也十分惊讶,虽然他曾是一名官厨,自问对食物很有研究,但应该这写腌汁是他们的厨子所特有的,至少,他没有吃出来这腌汁的所有味道。 这时,李飞扬已经吃完了一只鸡。 王囘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太厉害了!” 李飞扬笑了笑,“我能把它全吃掉,嘿嘿!”他挺起胸,显得十分自信。 厨子见到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这般受欢迎,也都微笑道:“胃口太好了。” 李飞扬连忙道:“不是,是你们做得太好了。” 趁着,这气氛,王囘当然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他央求厨子带他进入后厨,去学习制法。虽说只是做住家菜的后厨,但厨房器具也一应俱全,毫不含糊。 只见,厨子先用蒜、花椒、姜、豆瓣酱、五香粉等多种调料擦满猪肉全身,还有腌料,他说道:“记得要全身都擦,要不然,味道无法均匀的渗透,影响出来的口感。” 王囘明白过来,难怪之前一直试不出什么味道,原来是这么多种味道混搭在一块的。 很快厨子就将调料擦完了整块猪肉,于是王囘又问道:“然后,就去烤吗?” “不,不是直接烤,而是用木头燃烧的热量来熏,这是荔枝柴呢!”厨子一边说,一边将柴火一块块地放入火炉里面。 王囘问道:“这个烟熏要多久呢?” “约莫六到七个时辰吧?”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但为何口感这么好呢?”王囘有些诧异。 “火候难掌握啊!”厨子叹道,“如果太大火了,肉质会变干。” “原来他的秘诀在这。”王囘一下明白过来。 厨子还特意强调:“要让油脂慢慢地逼出来。” 王囘这才明白,看似容易做时难的道理,这些看似浅显的作法,但是要凭自己的智慧悟出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王囘看到的确是有些油脂逼了出来,其实也是如果油脂出来后,以来遇到高温会让肉比较鲜嫩,而油脂逼出后,也就没有那么油腻了,况且,温度会让油脂温度也接着上升,使得口感更加芳香,有肉感。 “烤好后,擦上秘制的肉酱。”厨子一边说,一边将那些他自家制作的酱料擦完整块猪肉,“用感情去摸啊!” 涂完了酱料,厨子就开始用他锋利的刀,切开猪肉块了。 “好刀工!”王囘忍不住赞叹一声。 只见,刀刚切下,就有油脂流了下来,那感觉十分诱人。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只是闻上一下。就让人有种全身发热,毛孔全部张开的感觉。 突然,张垣对着众人道:“你们谁要突破金丹期呢?我这里有八卦窑,可以帮助你们快速修炼结丹。” 第463章 八卦乾窑结金丹(1) 李飞扬一听是“金丹期”,连忙举手,“我!我想练!”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窑的修炼难度根据此排列。”张垣解释道,“你选择离窑吧!” 李飞扬连连摆手道:“不,我是要做侠圣之人,我要选择更加艰难的乾窑。”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李飞扬,毕竟这是天字第一号窑。 “乾窑?不是吧?这即便连烧制陶瓷也是最难以掌控的,何况是人进去?” “这个乾窑可是八卦窑炉中,修炼难度最高,成功率最低的。” “少年,你是在说笑的吧?一定是!” 张垣怕是李飞扬听错了,于是又再强调多一次,“是乾窑啊!” 李飞扬坚定的眼神,令张垣深深的感动,他觉得就算李飞扬修炼失败,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难得事情,他有义务,令李飞扬实现这个愿望。 于是,餐后,张垣立即安排乾窑的清理工作,既将原本烧制陶瓷的窑炉重新放置用来提炼金丹的药草。 这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炼里头,李飞扬就在里面,吃喝拉撒睡都在乾窑里完成。 虽说李飞扬自己也很想有金丹期的突破,但是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而且达金丹期的修士其实少之又少,多少有些担心,于是他就问城山湖,“为何小牡丹会这么快修炼到金丹期呢?” 城山湖解释道:“在修行上,女人的身体更利于修行。女人在二十岁时就已发育成熟了。而男人则需要等到四十岁。从衰老程度来看,女的比男的提早十年,而平均寿命却比男的长。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因为,道在造人之时,男人的生理设定要释放灵力,女人的生理设定是要吸收灵力。因此,男的平均寿命要比女的平均寿命短。所以女的修行感应特别强,容易和宇宙沟通。 在百日筑基中,女人进入这境界也要早于男人。女人只要用心练上百日后,都能超过男人苦练的三年成果。所以,才有了传男不传女之说。女人得到此法后会修炼的象仙女般的靓丽,会进入仙女一样的境界,年轻美丽的容貌。比较而言,女性得定易,得慧难;男性得慧易,得定难。身体是修行的基础,男女并无重大区别,但如果已经有修行的愿心,则女性的身体更利于修行。 因此,相对而言,男性很难解脱生理烦恼的束缚,如**等,而女性则更难解脱心理烦恼的束缚,如情感等。女性起步易,身体容易有各种各样的气脉反应,但后期智慧开发较慢;男性起步难,但一旦能脱开身体的束缚,后面的智能开发就相对容易一些。以五蕴来划分,男性更难突破色阴的束缚,而女性更难突破受阴、想阴、行阴的束缚。修仙其实最终还是智慧的成就。” 李飞扬问道,“老是说金丹期,金丹期,那什么才叫金丹期啊?” “所谓金丹期,就是修真的境界之一,往往代表了修真的门槛,踏入金丹即为神仙中人,可摆脱凡尘中的五谷轮回。金丹期所修成的金丹,即为内丹。修炼内丹即把人体作炉鼎以体内的精、气作药物,用神烧炼,道教认为使精、气、神凝聚可结成圣胎,即可脱胎换骨而成仙。真力从液态到固态的转变,最终形成金丹。金丹期可以使用法宝,法宝内具有神通,体内还会形成丹火,有了丹火才可以借助于炼制丹药。除此之外,修士还可以修炼法宝,并以神识融入其中,成为本命法宝,本命法宝可以驭之飞行。” 李飞扬点点头,但是又有一丝疑问,“你之前说筑基期需要积累公德,我的公德够了吗?” “噼里啪啦……”火开始在燃烧起来。 火苗非常旺盛,要是凡人的话简直是无法承受,然而,修仙者必须要经历这一个锻炼的时期,一簇簇火苗悬浮在空间各处,进行着无规则的运动,而后彼此还互相撞击、分离。火苗之间彼此即吸引,又排斥。 城山湖建议道:“你先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看到了什么?” 李飞扬于是就先闭上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识海上面浮着灵根。” 城山湖点点头,对着工匠道:“可以封窑了。” 就这样,窑洞口被堵上了一层黄泥。 李飞扬便是盘膝坐在乾窑的炉子上,开始静心感悟起了金丹的玄机。 “说起来,好久没有像如今这般正儿八经地打坐和冥想了。”李飞扬将自己神识完全分散开,融合入每一簇火苗中。 “好奇妙,这就是金丹境界?”李飞扬心底赞叹。 然而当李飞扬将神识融入火苗时候:“原本西湖一脉的水系功法与这个相距太远了。”的确是如此。如果单从功法上判断,其实李飞扬的苎罗掌根本不能单纯靠水的灵力推动的,因此,伤害一直都不强,但是如果用火的灵力的话,那又难以凝聚,而乾窑属性为天,天指代苍穹,即头、无上、无边际之意思。这样一来,理论上是可以弥补单水不强,单火难聚的缺点,只要李飞扬愿意,随时都可以凝聚一定量的灵力,而且,没有任何限制。 李飞扬脑海中想到这样,他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虽然,还是有很多问题摆在面前困扰着他,但是大方向对了,那总有一天就会走出来的。 李飞扬这么一修炼,便完全沉浸在那奇妙苍穹功法之中。 “吼……” 这两个月来,东平窑中时而传来怒吼声、咆哮声,这正是李飞扬修炼时候。随着,修炼的推进,李飞扬开始面临的问题逐一解决,修炼也终于进入了佳境。 李飞扬才明白,当初纯粹使用一种灵力,那是多么愚蠢啊,原来灵力还可以综合使用的,而且,一旦将灵力融合,就会产生出更多种类的灵力。其性质和特点也大不相同,而且,威力也是成倍地增加的。 第464章 八卦乾窑结金丹(2) 窑炉里面本是高温难耐,而乾窑又恰好是这么多个窑炉里边最热的,之所以选定乾窑,并不是因为好高骛远,完全出于李飞扬对修仙的理解。 对于修仙的理解,其实李飞扬之前早已听城山湖说过,初级境界是炼精化气,此时的修仙者是低阶修仙者,炼气期的地保,筑基期的地丞。这些人形成西湖一脉最基础的根基。再之后中级境界是炼气化神,此时修仙者已经算是高阶修仙者了,金丹期的土地,元婴期的随扈。这些人已经是西湖一脉的中坚力量了。再往上,就是高级境界达炼神返虚,就已经是超脱凡间,超生灵界成为灵界修仙者,这个时期有化神期的神使,炼虚期的城隍。这些已经是西湖一脉中的高层了。 一般人达到了炼虚期,此时,就算名字有神字,但实际还不算是神,尽管如此,在凡间也已经是德高望重的只了。 再进阶往上,已经是大乘境界聚虚合道,脱离凡间,这已经上升到神界了,此时的修仙者有三阶,出窍期的神吏,分神期的神官以及合体期的神皇。此时,得道的几乎都已经是世间极少数的成功者了。 如果再往上,就要达三清境界,是为道德圆满,与三清同在,这时,仙界修仙者需要经历渡劫、大乘、飞升三步,古往今来,也仅东江客经历过,然而,最后生死未卜。如果有幸突破了这一层,就达真仙境界修得正身,果位甚至高于三清,是为真仙,古往今来从未有人成功过。 不过说起来容易,真修炼起来可是遥不可及的事!况且,像李飞扬这样,已经是相当来之不易了。 修仙需要有灵根,而且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灵根都符合修仙门派的要求,也有好有劣。一般来说,分为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属性,修仙者就以这五种属性为基础,加以修炼,有些人体质不同,就很快学会将两到三种属性融合产生其他的功法,比如甄霖序的雷,暇月华的月,付君阳和风飞扬的风,张温的霸体等等,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结丹失败。 只有一种灵根,被修仙界认为是极品,上天之宠,这就是所谓的藏脉者,拥有这种灵根,不论是何属性的人,他的修炼都会有一定的优势,比如吸收灵力多,或者灵力吸收快,抑或是灵力释放得快,再不就是修炼快,或者功法威力成倍增加等等。 他知道自己是藏脉者,所谓藏脉者就是灵根有先天优势,一个人若是没有灵根,修仙就无从谈起,也无法感应灵气,更加无法修炼法力。 此时,小牡丹也十分关心李飞扬是否能突破金丹期,毕竟这一个时期对于修仙者来说,是很关键的一个时期,多少人到了这里止步不前。 但她又担心,如果干扰到李飞扬修炼会前功尽弃,于是只好在外边静静地等待。每逢乾窑传来李飞扬的一些吼声,她都很紧张,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而此时,李飞扬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筑基期打的功德无比精纯,毕竟他帮助人的时候,是毫无私心的,因此,凝练起来,其实也相对轻松,再加上他原本藏脉的关系,灵力本来就比较多,吸收得来的灵气,差不多能直接化为灵根之内的真液,中间也没有经历过什么过渡。 他开始凝神静气,充分吸收乾窑里边纯天然的火灵气,渐渐地,他已经感受到自己识海中的灵根上方已经开始形成了黄豆般的小球体,尽管体积很小,但也算是丹的雏形了。 这小球体正在飞速地旋转,灵气不断地围绕着它旋转,逐一吸收,慢慢地速度就开始减缓,最后变得慢了下来,再之后就变得很慢,非常非常慢,但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试图加大吸收灵气的力度,然而收效甚微。 李飞扬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瓶颈期? 而窑炉里边的小火苗也在一闪一闪的闪烁不停。 李飞扬的汗开始大滴大滴地流下,他心中不由闪过丝丝疑惑。他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像是在乾窑里,也像是在识海里。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虽然这种感觉很荒谬,但是,他的感觉又的确如此。 小牡丹感觉乾窑里放出的温度骤然提高,火势也开始加大。她知道时候快到了,于是她连忙打坐,闭上双眼,集中精力,将神识传递到李飞扬心中。 “飞扬哥,你听到了吗?你不需要回应我,只要记住,要咬住这个时期,这个感觉,只要突破了这个关键时刻,你就能结丹,进入金丹期了。”小牡丹的神识也不知有没有传递完毕,就被里头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推了出来,中断了神识。 此时的李飞扬的识海之中,灵力沸腾,源源不断输送到识海,围绕在灵根之上,烘托着金灿灿的金丹。 金丹溜溜转动,转动之中,开始又加快了速度,灵力又再一次围绕着它。 渐渐地金丹的体积开始逐渐增大,他知道迎来了突破的契机。 此时,方才的小牡丹的神识他也终于收到了,虽然听不大清楚,但他知道也是鼓励他的话语,于是,他咬紧牙关,继续感受着方才那种感觉,如果能继续保持住,那金丹期自然水到渠成了。 不过,经验来说,能够结丹并不带表就是金丹,也有一定的概率会失败,这成败就靠天命了。 李飞扬要紧牙关,狠下决心,必须一次就通过!虽然愿望是如此,但实际也得他一步一步坚实地去达成,中间不能有丝毫差池。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这筑基期打下的基础就是为他日金丹期所准备的,筑基期基础越扎实,那金丹期就会相对轻松一些,其实,李飞扬筑基期是晋升的这十二位地丞中比较早的,但是涉及金丹期却几乎最晚的几个之一。 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要夯实基础,成就道法,这也不计先后的。 第465章 窑王一碗定乾坤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 根据推算,李飞扬今日就是出窑之日,也是他结丹炼成之日,于是东平窑王张垣打算选定今天举行创派大典,以庆祝李飞扬成功炼就金丹期。 此时,东平窑所有工匠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把三牲准备好,整齐地排列在八卦窑的前面。 此时,城山湖、甄霖序、小牡丹、王囘、罗玉畅和罗伊翠,早早就站在那里。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小牡丹了,她甚至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罗伊翠留意到小牡丹的神情,于是将手放在小牡丹的手背上。 罗玉畅也连吞了几口唾液,手不停地相互摩擦。 虽然,城山湖满嘴都是骂李飞扬的话,但是打心里也是很希望李飞扬能够成功。 王囘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从容地说道,“虾头虽然脑袋笨笨的,但是做起大事来还是挺靠得住的!” 这时,张垣也是很焦虑,因为如果万一真的失败了,这个创派大典就等于是幸灾乐祸看人热闹了。 杨起元得知后,早早赶到。 张垣再三感谢,暂且不提。 就在这时,吴四光也带着他的马仔兵,正步来到了窑址这边。 张垣最担心的是吴四光要是表服心不服,到关键时刻在倒米那就麻烦了。毕竟吴四光是官兵,东平窑王也只是民众,岂有官在民之下之理? 相互见面后,闲聊几句,才发现他们都是苏澹指点过的弟子,论辈分吴四光算是师弟。 张垣道:“师弟有带兵之才,亦有守城之功,理应为新门派之主。今日,师弟正当为尊。不必多说。” 吴四光连忙应道:“小弟不才,怎敢承当此位?若论功绩,尚且过分。” 张垣手抓住吴四光道:“我张某主意已决,吴总兵乃军人出身,亦有带兵之能,而且独自镇守在马鞍堡,拱卫了惠府数十年,此等伟大绝非众人所能及,你休得推脱了。” 吴四光拜于地下,说道:“师兄真的莫开玩笑,吴某宁死,恕难从命!” 城山湖也道:“窑王你就不要过谦了,你若如是再三推让,恐冷了众人之心。” 这时,马仔兵卒同时半跪,也都齐声喊道:“请窑王担当此位。” 张垣见众人都是盛意拳拳,没办法只好接受了,他满心感谢,“多谢将军的深明大义!也多谢弟兄们的信任!我张某只当尽己毕生之能,带领大家创出一片天!” 此时,钟珣带领着他女儿、女婿,以及畲人部族也来到了。 张垣连忙相迎:“多谢大家长慷慨献地,日后,如果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张某!” 钟珣这就不愿意了,他道:“此言差矣!正所谓宁丢祖宗田,莫忘祖宗言,我们之所以献出畲人之地,完全是因为敬重东平窑王之仁义,一旦我们入伙后,你还这般言语,那我们就真的失望了。” 张垣一听,连忙道歉:“是的,晚辈一时失言,万望前辈日后指点。” 钟珣摆了摆手,道:“指点说不上,我畲人部族五百人众仅供差遣便是!” 张垣连忙跪倒,拱手道:“前辈,请受晚辈这一拜,可千万别还礼,你受得起有余!”怕钟珣不肯接受,于是张垣连忙跪拜。 此时,忽然飘然一道仙气,云开雾散处,有一位仙人洒然行来。他面如冠玉,颜如童子,有七彩罗带,步步生风,冉冉而至。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谭公也来到了东平窑。 谭公恭祝张垣道:“小仙,在此致以窑王热烈祝贺和良好祝愿。我相信,在你英明的领导下,经过东平窑人的共同努力,新生的东平窑一定会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张垣深深地一鞠躬,道:“谭公,你的加盟,令我蓬荜生辉,希望你在日后能多多提携。” 人尽数到齐之后,张垣于是继续启动窑炉,他要自己煅烧。 很多工匠已经多年没有看到窑王亲自煅烧了,又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个精美的陶瓷碗,此碗晶莹剔透,上面又有五彩釉色,象征着五方支援,以及东平窑成派过程。 他将碗斟满了米酒,一饮而尽,放置在方桌上,将碗对准东面和乾窑的窑口,道:“这个碗标志着,东平窑作为一个门派正式成立了,并恭迎东江奇侠李飞扬金丹期满修成正果!” 此时,工匠抡起大锤子,将乾窑的窑口前面的黄泥敲开。 但是,洞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小牡丹此时心都快提到嗓子上了,她捂住嘴巴,心想,难道?……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城山湖也略微惊讶,难道这小子真的…… 王囘不禁道:“不会吧?” 罗伊翠哭泣了,失声地拉着罗玉畅喊道:“飞扬哥哥……” 罗玉畅摇了摇头,一个劲地说:“不会的!” 此时,张垣更加悲痛,他心想,难道修炼个金丹期也要把命都要赌上?这也太…… 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唯有谭公在笑。 谭公冲着窑口喊道:“东江奇侠,请勿调皮,快快出来吧!” 此时,李飞扬“哟嗬”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像小鸟一般飞了出来窑口,他整个人在天上撑开个大字,他开心极了。 罗伊翠在下方喊道:“飞扬哥!你真坏,骗了我们的眼泪。” 此时,甄霖序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雷丸,若有所思。 城山湖面带微笑道:“金丹期,金者,坚刚永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污之物,坚硬无比的无垢之物炼成,便就是金丹期了。” 就在李飞扬一脸得意之时,罗玉畅问道:“飞扬哥,你飞那么高,怎么下来呀?” 这时,李飞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飞得很高了,他一脸茫然,吓了一跳,脸色忽然刷白了,怎么办啊! 他在空中几乎都要哭了都有,只会飞,就不会降落。 这时,可逗乐了下面的所有人。 王囘一拍脑袋,道:“我就说,虾头哪天不表现得蠢蠢的,我都怀疑他被上身了。” 李飞扬焦急道:“你们先别急着笑我咯,快快想办法救我咯!” 第466章 罗伊翠娘亲来信 “哈哈,奇侠,你在上面多玩一会儿啊!”谭公逗趣笑道。 城山湖也一脸苦笑,虽说李飞扬学艺不精,大出洋相,但是谭公作为前辈也太过于为老不尊了吧? 而笑得最厉害的,莫过于罗玉畅和王囘他们笑得连眼泪都快掉了。 连习惯面瘫的甄霖序也不禁笑了。 还是张垣忍不住出手了,他举起方才制造的碗,对准了李飞扬。 这才将李飞扬从天上给救了下来,他刚一落地,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李飞扬原本是想耍帅的,不觉变出洋相。 众人哈哈大笑了一轮,好久才罢休。虽然出丑很难为情,但是能够娱乐大家,其实李飞扬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就这样,众人在东平窑创派大典上面,玩得相当开心,一直通宵达旦,到了天亮,西湖一脉一干人才回到了罗玉畅的家中。 因为喜悦之情仍未散去,其余的人都围坐在大厅里谈笑风生,而罗伊翠觉得话题不大对口,于是就接机说累就回房间了。但是,那时大家都说得很大声,却没有谁听见,罗伊翠倒也不介意,她静悄悄地进入内堂,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刚回到闺房的罗伊翠发现了一封信放在台头,她眼前一亮,发现了一封信竟然在她的闺房内。 “小姐,我倒了些茶水,给你消除一下疲倦的。” “这封信是谁的?什么时候的。”见丫鬟端茶水过来,于是对着她问道。 丫鬟凑近一看,回答道:“哦,应该是你的吧,小姐,今天早上都没有的,可能是老爷留下的吧?”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罗伊翠对着丫鬟道,丫鬟走后,她随手就把门关上,屏息凝神,仔细端详着那封信,看看写了什么。 她眉头一皱,露出一丝惊讶,上面俨然写着,“给:亲爱的女儿的信。”她脑中闪过一道惊雷,不禁脸色一变。 “什么?是娘亲寄来的信?”罗伊翠先是一怔,沉吟一下,娘亲已经去世了三年,哪里来的娘亲的信啊?虽然半信半疑,但她还是忍不住拆开了那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伊翠: 娘亲想起你,满心欢喜。不觉已过十三年,于这十三年里,随其日长,你带给我的乐与慰像这时光一样与日俱增。 永远记得你对我说的一段话,那是在我非常困惑、压力非常大的时候,巨大的压力让我面临崩溃,你对我说:“娘亲,你大胆的去做吧,即使失败了,你也比别人强,因为你尝试过了。”翠,说这句话的时侯,你刚十岁,十岁那年的这句话,陪娘亲走过最艰难的岁月。 记得有私塾先生表扬你,说你的性格真好,问去接你放学的小姨像爹爹还是像娘亲了?小姨说:“既不像爹爹,也不像娘亲,比爹爹、娘亲皆强!”娘亲真高兴,因为娘亲最骄傲之事,莫过于其女比自己强!你是比娘亲强的,因为你比娘亲更包容。善者,美之物,你喜欢,然者与事不尽人意,你有远胜于娘亲的包容心,甚至是对你的伤害,你亦不放在心上。 娘亲真高兴、很安慰,亦向你学习,要像你一样有宽广的胸怀。你是比娘亲强的,因为你比娘亲更有耐心。耐心,乃立于强大之爱之基础上的,对不满意的事情,你会用温柔的话语,耐心地做对方的工作,即使最后失败了,你也不会有太多的委屈。对事情的经过努力,对事情的结果不过分介意,这是你的成熟。你是比娘亲强的,因为你比娘亲更具有探索精神,相比之下,娘亲非常惭愧。你的动手能力,你的喜欢钻研的精神,远远胜于娘亲。娘亲亦信,这种能力和精神,将在今后的生活中带给你很多快乐和收获。所以,娘亲真为你高兴! 翠,自从我的生命中有了你那天开始,特别是看到你一天天的成长,我开始有些同情那些无子之家矣。其未尝有子之幸福,遂绝此利,太遗憾矣。有些人总呼:“养儿真累!”我就想:岂不以养吾之翠累?娘亲不觉累,因为你带给我的快乐和满足远胜于我对你的付出,我岂觉累乎?因为我对你的那一点点付出,已为汝与吾乐所淹没,淹没渺然。然则,你也为娘亲付出过那么多,我渴时,你递上的一杯温水,我累时,你煮的一碗清汤面,我怕时,你的陪伴,可惜,我未能再陪伴你多一天时日…… 如今,你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比娘亲高,比娘亲有力气,站在娘亲侧,使娘亲感受到了时光的流逝。然以有你,让我在流逝的时光中更清楚感受到了幸福的印记。有了翠,让娘亲的生命更加完整而有意义。 有你做我的女儿,真好!非常非常的爱你,爱你每一天、每一刻!娘亲如今很好,在忘忧乡,你要来吗? 看到这里,罗伊翠的双眼早已通红,脸颊上面已经流淌着两行眼泪,她眼睛已经越来越模糊,颤颤哆嗦嘴里不停嘀咕:“没错!是娘亲,是娘亲的笔迹!” 看完了那封信后,罗伊翠叹一口气,举步离开了房间。推门行出,却无一人能够发觉。 众人依然沉醉与东平窑创派的喜悦中,之前罗伊翠说离开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人留意。 “小翠呢?怎么不见小翠?”这时,众人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开始寻找罗伊翠了。 大家都在周围转了几圈,却听到罗伊翠的房内传来阵阵的哭声。 随着那一声凄惨的哭声传出,大家都闻声而至,“小翠的闺房竟然有声音!难道有贼?”李飞扬一把推开门。 众人闻言不禁一个个震惊的看向了房里面,原来是罗玉畅一人趴在桌上啼哭。 等撞门声响起,罗玉畅才转过头来哭道:“妹妹她不见了!”他手中拿着方才罗伊翠看过的信。 众人一听,浑身一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脸色大变,却不敢说什么。 第467章 秘密潜入东湖境 城山湖上前夺过罗玉畅的信一看,“忘忧乡?!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东湖神宗所在地?” 李飞扬向罗玉畅保证道:“小畅,我一定会将小翠给揪出来的!” 王囘、小牡丹也道:“算上我们!” 甄霖序道:“我不参与,救这个姑娘没有半点好处。”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如果再耽搁,那他金丹期的日子就更远了,他只是想趁着机会尽快修炼成金丹期。 “你冷血的呀?”李飞扬责问道,“小翠可是我们的同伴啊!” 罗玉畅站了起来,道:“我要去找她。” “站住,你知道忘忧乡在哪里吗?”城山湖对着罗玉畅道。 罗玉畅这下为难了,“这……我会去找!” 李飞扬对着城山湖道:“尊者,你知道就告诉我们呗!” 城山湖道:“其实,我也是听来的,在白鹤峰之下,如果站在东方往南看去,在落日斜阳的影子指向的地方,便是忘忧乡方向。” 城山湖的话音刚落,罗玉畅便冲出家门,李飞扬等人只得跟了过去。 罗玉畅来到了白鹤峰处,他顺着山的影子指向的地方,居然看到了一堵墙! “奇怪,以前也没有看到过这道墙的呀?!” 李飞扬举起拳道:“就等我一拳把它给打烂!”此时,李飞扬使出了“碧云红霞”,这一拳下去可不得了啊!这可是金丹期第一拳,那堵墙轰然塌下一处。 “喂喂,你们干嘛?居然把我的墙都给打烂了?”这时,跑来一位老者,他身穿一身黑衣,在夕阳西下的照射下,十分不协调。 李飞扬解释道:“我想过对面去看看,你就让我们通过呗!” “因为这堵墙后面隐藏了很神秘的传说。”那老者对着李飞扬等人道,“我的责任就是守卫这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你居然斗胆要求我让你通过?”说着,他双手叉腰,怒视着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位老者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他们过去。 眼见东湖神宗就在这堵墙后面,罗伊翠有可能就在这后面,但是心中焦急就是急不来。 罗玉畅想了想,灵机一触,“难道你见到过这堵墙对面是什么吗?你看看,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旷野而已!” 老者完全不接受罗玉畅的这个解释,“哼!我可不管这些,自我懂事之日,就开始有这堵墙了。” 然而老者的态度依然坚决,“各位还是请回吧!” 罗玉畅伸手搭住了老者的肩膀,道:“来来,哥儿们,我们商量一个事儿。” 正当老者一转身,李飞扬、王囘、小牡丹、城山湖接连跳过了那堵墙。 老者一怔,“喂!你干嘛,回来啊!” 就在老者在喊着李飞扬他们的时候,罗玉畅也趁机溜了进去。 五人一路向前跑去,很快,远处有火光,而且延绵好几千米,像是一座城。 从城门进去,各色摊位摆放着,许多新奇的东西,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像是一个集市。 当中一个摊位,有一个透明的罐里头竟然装了人的眼睛,更怪的是她眼睛一望去,那罐里的眼睛就都望着她,小牡丹看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眉毛一皱立即走开。 而李飞扬则看到了一个鸟笼里装着三头大象。 而王囘则发现了,有三根蜡烛,拉住的火不是火焰,而是三只蛇头在探出自己的舌头。 罗玉畅继续往前走去,他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们卷了进去。 这时,集市里的一个少年站在一个高台下面,像是向着其余的人推销货物。 “大家好,我春少今天在这里有好货要便宜大家,你们看!”说着,他走向人群,“别说我藏着好东西不卖啊,大家可要睁大眼睛!”说完,他又登上高台,将帘幕一揭开,这时,走出来一个衣衫褴楼的男人,那春少道:“瞧,这男人,能担能抬,年轻力壮,最要紧的是,呵呵,你们懂的了!” 然而,就算春少吹得天花烂醉,也无人问津。 “好,我买了!”这时,台下一把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原来是罗伊翠。 她笑嘻嘻地走向那男人,用力一捏他的前胸,嘴巴微翘。 春少笑着道:“哎呀,客官,你真有眼光,真能挑啊!”说着,竖起大拇指夸奖,“一看姑娘就是一个慧眼识英雄的大美人,没想到眼光还这么有远见呢!” 罗伊翠骄傲地道:“那还用说的,多少钱?开个价!” 春少笑盈盈地道:“承惠十八两。” 罗伊翠脸色立即一变,“这么贵?你开天杀价啊!” 春少一脸为难道,“姑娘,其实这价钱不贵的啦,最近咱们男人温饱艰难,囊中羞涩啊!” 罗伊翠比出了一个巴掌,意思是要他给十两。说着,另一只手则已经掏出了十两,抛了抛。 春少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他知道如今的市道,只要有人愿意,他就要卖出去了。 “好吧,成交。”只好硬着头皮啃下了,他正欲伸手去接。 “我给十五两!”此时,又有一把声音高呼。 正所谓瘦田无人耕,耕开却有人争,这下这个没有人要的男奴,竟然成为香饽饽了! 这让春少喜出望外,他抬头一看是谁啊?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奔了过来,原来是秦子臻。 她勒住了马头,跳下马,快速将银两递向了春少。 春少接过了银两,立即对着银两吻了吻,这可是开市成交第一单啊! 这时,罗伊翠就不满意了,骂道:“你谁呀?居然敢跟我抢男奴?” 秦子臻斥道:“货物交易,向来就是价高者得,你没钱就一边去,别再哪里吵吵闹闹,唧唧歪歪的!” “你……”罗伊翠正想跟她吵个天翻地覆的。 这时,突然一道人影,他脸蒙黑面罩从人群中穿行而过,突然,被路上的一个石头给绊倒了,从他身上跌落了一块正方形的石板。 包括秦子臻和罗伊翠在内的人都把目光往那人身上聚焦。 他后面有一队身穿甲胄的女兵正在追赶着他,“站住!别跑!” 那人连忙爬起来,抱住石板继续跑。 第468章 集市功法大较量 此时,在高塔上有人在盯着那抱着石板的人。 此人不是谁人,正是飘逸公子付君阳。 也许感觉时机成熟了,他立即从高塔上面跳了下来,却不是直线下落,而是如风飘下。 越过牌坊,越过人的肩膀,跳上了高台之上,此时,高台上面早已乱成一片,春少的人男奴见状,立即挣脱逃跑。 这时,那人也正好赶到,他一把将那人拉上了高台。 那人一把撤下自己的面罩,原来正是罗玉畅。 罗玉畅一看付君阳,立即笑着道:“谢谢你飘逸公子!” 付君阳神识听到了脚步声音逼近,他对着罗玉畅道:“闲话休提,石板在哪里?” 罗玉畅说道:“石板我带在身上了!” 付君阳说道:“咱们就此暂别,你带石板先走!”说着,推开了罗玉畅,自己转身朝着那群女兵冲去。 集市的场面顿时变得相当混乱,鸡飞狗走,人们四处奔走。 罗伊翠一把套住了春少当中一个逃跑的男奴,她一抬头,发现了秦子臻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则牵着方才从她手中抢走的男奴,这一下就来气,于是,她推开春少的男奴,因为她要秦子臻那个! 她上前道:“喂!你还是把你方才的那男奴给我!他是我先看中的!” 秦子臻的眼睛略为往下看,由于是从马背上往下,在罗伊翠的角度上看,秦子臻的眼神充满一种鄙视的表情。 她立即不爽道:“喂!你这什么态度啊?”说着,罗伊翠掏出昊天仪,喊道:“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唤来东方青龙!” 此时,从她那个宛如天体模型的昊天仪,在她面前比划,带着一道金光的线条,一条青龙从中钻出。 这时,秦子臻也一点也不惊慌,她手持盘龙棍舞动着,青龙转到哪里,她就舞到那里,让人没有搞懂,是青龙在袭击她,抑或是她在舞龙。 眼看自己被召唤出来的青龙居然被秦子臻这么轻易地戏弄,她这就火大了。 于是,她冲上前去,朝着秦子臻的马狠狠地隔空一划,一道星光从她的昊天仪飞出。 这时,秦子臻的马被惊讶得往后一扬。 秦子臻连忙拉住缰绳,这时她的手一松开,那男奴趁机要逃跑,这时,罗伊翠连忙上前拉住男奴。 罗伊翠骄傲地对着秦子臻道:“怎么样?我有两个了!”说着,又朝着秦子臻吐了吐舌头。 秦子臻柳眉一竖,将盘龙棍敲打马肚,奔向了罗伊翠。 这时,罗伊翠连忙指挥青龙回来,可惜还是迟了,秦子臻的马从罗伊翠的头顶飞过,她的盘龙棍,勾住男奴的腰带,用力一甩,整个人横陈在马背上,秦子臻两腿前。 秦子臻轻蔑的回头,盯着了罗伊翠一眼,策马就走。 罗伊翠两腮鼓起,一跺脚。她四处张望,发现正好有一块布匹挂在架子上晒着,她用力一拽。 摆了摆后,她指挥青龙用嘴叼着飞向秦子臻,这时,青龙快速超越秦子臻的马匹,绕到她的面前,又快速回来,绑住了秦子臻,秦子臻冷不防,整个人被她拽下了马! 秦子臻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连忙用盘龙棍支撑着地面,这才算站稳。 “你不知道你很烦吗?” “你把男奴还给我,我就不计较!哼!” 秦子臻使出盘龙棍法“惊天破击”,斩断了布匹。 伸出盘龙棍,用棍底直撞罗伊翠,罗伊翠的鼻子被撞出了血来,她连忙捂住鼻子,她看了看,气得样子都变了,怒道:“混蛋!打人竟然还打鼻子!我不放过你!” 秦子臻发现旁边有一间茶寮,跳上了门口的桌子,用盘龙棍借力,直接跳上了二楼。 而罗伊翠则右脚踏柱子,左脚借力青龙的头,也拉住了围栏,一个翻身也到了二楼。 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秦子臻道:“你再苦苦相逼,就别怪我出手了!” 罗伊翠呵呵一笑,道:“你就出手啊!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有多厉害!”说着,又朝着秦子臻出了几拳。 秦子臻不想与罗伊翠多番纠缠,一个翻身落地,这时青龙又至,秦子臻又使用“惊天破击”斩杀了青龙,此时,青龙化作了七个镖型暗器飞向秦子臻。 秦子臻连忙往后后空翻,扔出盘龙棍,盘龙棍在半空中快速旋转,与飞镖暗器交织在一块,火星四溅。 正在两人打得正欢的时候,一把类似镰刀一般的刀刃飞了过来,直直插在一根柱子上面。 此时,从围观的群众上方跃起一个红衣女人。她半边脸有一块面罩,也是红色,头发则插满各色的鸟羽。 她用力一拉,那镰刀的刀刃,立即回到她的手中,回缩到她刀柄。 她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拉,只见那匹托着男奴的马从人群中走出来。 “那个是谁?居然让你陷入困境!”那红衣女人问秦子臻道。 秦子臻道:“谁知道,莫名其妙来抢我的男奴。” 红衣女人嘴角微笑,得意道:“打得这么被动,要不要我帮你啊?” “不管你事,红鸾!你别插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秦子臻说着,抡起盘龙棍,正欲上前。 被叫红鸾的女子拉住,她说道:“算了,男奴都拿到了,这里人太多,别再声张。” 这时,秦子臻发现那男奴的手臂有伤口,但是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眼睛微眯着,若有所思。 秦子臻翻身上马,喊道:“驾!”随着马蹄声扬长而去。 红鸾在后面跟着。 罗伊翠喊道:“诶!你跑了!”说着,便追了上去。 这时,红鸾手抓着一根旗杆转了一圈,跳到前面,又一次使出方才的那镰刀,一顿乱砍后,整栋木屋便倒下了。挡住了罗伊翠的去路,罗伊翠咬唇,直踢那些木头。 这时,那队女兵围了上来,罗伊翠的怒火正烧,要不是这些人的出现,恐怕,她都已经买下了那男奴了,也就没有与秦子臻交手半天了,还得不到了。 于是,她冲着女兵怒吼:“好呀,你们还来得挺及时的,我还真的要骂你们几句啊!”说着,这帮女兵居然把长矛全部对准了罗伊翠。 第469章 迪达大将军登场 “谁要骂两句啊?” 此时,有一个八人大轿,抬着一个粉色布帘的轿子,前呼后拥,敲锣打鼓,相当排场,轿子缓缓来到了罗伊翠跟前。 那八人都是男奴,由于缺乏营养,个个都瘦骨如柴,八人吃力地将轿子放下来,这时,从粉色布帘走出一位身形魁梧奇伟的女将军。 她那双眼睛本来也不算小,但是因为脸上的肉太多,把眼睛都给遮住了一半。 这时,罗伊翠连忙上前讨好道:“原来是迪达大将军,大驾光临啊!” 迪达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问道:“方才,我听见谁在说要骂两句的?” 罗伊翠知道这个迪达的脾性,于是立即笑脸相迎:“将军,你可能太远没有听清呢,我方才是说要赞你老人家几句。” 迪达哼的一声道:“本将军,跟随恶物凤蓉征天下多年,对男人都从不手软,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瞒得住我吗?我劝你还是给我老实点,省得本将军动真格来收拾你!” 罗伊翠立即闭嘴,不敢说话。 迪达说道:“你来到东湖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吧?还不懂得规矩吗?” 罗伊翠一听这话,立即回想起,她当时来到东湖的情景。 那时,她一心想找到她娘亲,于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个东湖奇境,但是,虽然这里也被称之为忘忧乡,但是,她觉得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娘亲,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娘亲,已经在她十岁那年已经去世了,就因为这样,他哥哥才会跟爹吵架出走的。 清醒过来后,她就想方设法想出去,然而,都无功而返,找不到北。 没办法只得入乡随俗,这里的风俗貌似是男人毫无地位可言,而且这里的统治者恶物凤蓉,貌似特别排斥男人。 话虽如此,罗伊翠作为外人,却是没有半点生存能力的,这时,她遇到了迪达大将军,迪达给了她钱,让她生活,但由于太单纯了,没有搞清楚别人是要她干什么,这一下来,原来是要她抓男奴,只要年轻力壮的,她都要,于是罗伊翠就只好为她卖命地找,幸好,她之前跟过道士学习过道法,论实力也达到了筑基期,是个地丞,在这东湖里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这次又因为秦子臻给破坏了。 迪达貌似今天的心情相当好,“这样,你给我找一个人,我们之间的欠账一笔勾销!” “有这等好事?”罗伊翠一听,喜出眉梢,连忙问道,“那你要我找谁呀?” 迪达将军一拍手掌,这时护卫立即给了罗伊翠画像,罗伊翠一看这画像,歪歪扭扭,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笨拙的画工,不用问肯定出自迪达将军之手无疑。 罗伊翠苦笑地道:“这幅画是什么的?”她心想,要看得出这幅画的内容,恐怕也得要天外飞仙才能做到了。 迪达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罗伊翠居然看不出来,于是道:“这幅画?你看不出来吗?是个俊俏的男人啊!他长得肉乎乎的,虽然身材不高,很可爱呢!在城郊讲故事的,我路过的时候,深深地被他所吸引了。”她一边说,一边回忆,整个人陶醉在那个时候的甜蜜。 罗伊翠一拍胸脯,道:“这容易,包在我身上就行了。”为了能重获自由,她豁出去了。 迪达满意地点头,命令那些男奴继续抬起她,临走前抛下一句话,“就这样,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找到,知道吗?” 罗伊翠点点头,“知道!”她偷偷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更想放声痛哭,她想起了爹爹,也想起了哥哥,更重要的是,她还惦记着李飞扬,不知道他们如今怎样了。 此时,李飞扬他们境况也好不了多少。 为了找寻罗伊翠,他们越过了城墙来到了灯光集市,被一股神奇的光吸进了东湖奇景后,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友善的人,这里的人貌似非常排斥男人,而且女人当道,女尊男悲的情况,越发严重,他们根本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只好在城郊风餐露宿。 想来想去,就觉得只有李飞扬会讲故事,于是,他们索性就在郊外摆了个摊位,由李飞扬负责讲故事,讲一些杨家将、隋唐英雄的故事。 因为童年的经历,让他有谋生之道,这也让李飞扬开心。 这一天,李飞扬又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从前……” 这时,秦子臻正好路过这里,辛苦地抓到男奴,却被红鸾捡去领赏,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马快了,为了执行失踪的男丁人口,来到这里,如今的还要比红鸾低一级,虽说不算直属的,但这一级在东湖神宗里头,可是隔得差天共地呢,心越想就越难过。 因为心情低落,她驱马出城,正好路过。 她盯着李飞扬,像是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曾见到过。 这时,罗玉畅从外边快步过来,王囘高兴道:“你终于回来了?城山湖到处在刮你呢!” 罗玉畅笑了笑道:“你们知道我遇到了谁吗?” “谁呀?” “是飘逸公子呢!原来他也来到这里,看来这个东湖奇境真的不简单啊!” 王囘留意到罗玉畅手上有伤,于是问道:“你受伤了?” 罗玉畅低头一看,笑道:“皮外伤罢了,没事。”他神秘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石板,道,“三天后,我们将要重新相见,到时我再问问他执行什么任务吧!咦?话说起来,城山湖呢?” 王囘挠了挠头,嘴巴扁了扁,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城山湖听到有人说出他名字,从桌子底下探出头,问道:“有没见到过那个比男人还要壮的婆娘?” 罗玉畅蹲下身,笑道:“是不是来到这里久了,仙气开始消失,连尊者都想女人了?” 城山湖怒了,骂道:“你臭小子,又在胡说什么?方才听到你说遇到付君阳,那么,我看这次行动的难度又加大了,不过,我不想他再显威风,我们要加把劲才行!听到没你俩?” 罗玉畅和王囘没声好气地道:“听到了。” 第470章 郊外女巫住东方 且说,李飞扬也只是讲了个故事的开头,但是台下就一阵骚乱。 “又是这些老故事,还有没点新意的呀?”每次都是听到这些烦人的故事,听众一脸嫌弃,有的甚至还用自己的拐杖拄着地板一阵乱敲。 噼啪、碰隆的,使得李飞扬都有些为难,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些忠义、侠客故事,他一时紧张,只好说出以下故事: “在东湖附近,盘踞的东湖神宗,由一位女当权人掌控,英俊的男人都没有地位,被欺压、凌辱甚至变为奴隶,而美貌的女人则会被当作药丸的原材料,被喝血、吃肉。正因如此,东湖神宗与魔流派、笃教并列为江湖三大邪派。” 这时,台下的听众这才停止了叫嚷,静静地坐下来了。 “是的,女当权人很痛恨男人,她甚至将男人视为奴隶,贩卖,同时,她又需要处子的血,来维持她的容貌,人们民怨四起。” 当李飞扬说道最精彩的时候,罗玉畅和王囘就在台下帮忙敲锣、打鼓,营造着天公愤怒的样子。 “女当权人在她的宫殿里,吃香喝辣,就不顾她的子民生死存亡……” “全部给我都站住!”这时,台下有一队女兵走了过来,“谁同意你们谈论东子的?女王是你们可以评论的吗?” 这话一出,可吓坏了周围的听众,他们纷纷逃窜,抱小孩的抱小孩,抱行李的抱行李,牵着伴侣、牵着骡马往各处逃跑,生怕被女兵抓住。 “什么事、什么事?”这时,城山湖闻声从后台出来。 那女领队扫视了周围,她似乎并没有看到城山湖。 城山湖只得又飞了起来,瞪着女领队,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女领队骂道:“尔等平民,居然敢谈论女王不是,哼,最近还有人发现了偷石板的人在这附近出没,我怀疑就是你们!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说着,那些女兵个凶神恶煞般,抓住了李飞扬,还有后台的王囘、罗玉畅。 城山湖冷笑道:“你们以为可以抓得住,本尊吗?” 然而,女领队并没有被他这句话吓着,依旧拔剑冲了上来。 城山湖依旧伸手去接那把剑,谁知,剑刃在与城山湖的小手接触的一瞬间,竟然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城山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功法无法使用了?他不禁往李飞扬望去。 李飞扬摊开双手,使劲点头。 很快,众人就被女兵给抓住了,女领队对着他们道:“胡乱传播谣言,恐怕,你们离死不远了。” 罗玉畅问道:“你们会带我们到哪里的呀?” 女领队冷冷地道:“带你们到女王那边,她怎么处置你们就不得而知了,哼!” 罗玉畅心想,这也不妨,万一那里可以遇到小翠,就算死,也算是团聚了。 李飞扬他们四处打听,依旧找不到东湖神宗的确切所在地,如今有人带路,那就更好了。 而在东湖神宗的城堡里头,凌乱的房内,摆设着各式各样、奇怪的道具。 “我的脸蛋开始老了。”一位女人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真实容貌,感叹道。 她头戴向下弯曲的双羊角,擦了厚厚的眼影,姿态相当妩媚,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般风情万种。 事实上,她的容貌并不是丑,而是天生有块小红胎记,右边鼻子边上,大小也只是指甲大小,但是,她很介意人们说,只要有人提及,就会马上动怒,并迁怒于人,并将其杀害。 乌鸦在叫,一些透明的瓶罐里头装着各种生物的尸体,都是用药酒浸泡。 女人将一个大铁锅放在炉子里,将水倒入。 她一边看着方子,一边将一些药材逐一放入,最后,她将一碗血倒进了大铁锅里头。 她放完后,把手放在铁锅的上方,嘴里默念咒文。 她便是东湖神宗之女王,其实她真名叫凤蓉东子,因为生性太过于残暴,人们私底下称她为恶物凤蓉。 大铁锅继续烧制着,水开始沸腾了。 凤蓉东子开始欢喜,心想,这千百年来,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这时,一位女兵突然撞入,焦急地道:“女王大人,领队在城外抓获一群捏造谣言的男人,请女王发落。” 凤蓉东子本来交待了她做实验的时候,不得有任何惊扰,本来就想立即杀死那名女兵,但是听到她说了,有人造谣生事,那就另当别论。 “那人在哪里?我要亲自审问他们!”说着,她走出了自己的实验室。 此时,李飞扬等人被那领队带着一直往东走,远方就是凤蓉堡了,凤蓉堡位于山顶上,远远望去相当宏伟,两侧为六个圆锥形的巨大角楼,城堡呈白灰色,墙面上的雕刻十分精细,走进一看,那窗户的花纹是画上去的。 城堡周围都种满了一大片桂花田,桂树结满了桂花,风一吹过,传来阵阵桂花香。 山脚之下是一个宽广的湖畔,这个就是东湖,清澈的湖水,交相辉映。 走在幽静的林间小路上,就在快要到凤蓉堡的时候,他们开始议论起来。 “我早就开始怀疑的了,全城就这座山最高,其实本来就相当可疑,原来她一直住在东方。”城山湖张望着前方道。 “唉,这下,咱们可是猪撞树上了!”王囘懊恼地叹气道。 “都怪我,不应该讲一些不该讲的。”李飞扬觉得连累了众人,心里很过意不去。 “飞扬哥,你别这么说,这个女王也甚是可恶!”罗玉畅安慰李飞扬道。 “吵什么吵?!”女领队一转身,怒视着她们,举起带着剑鞘的剑,朝着他们头上一人敲一下,“你们是急着要去投胎啊?要不是要女王决定你们生死,我才懒得管你们,直接乱棍敲死你们!”说完,她背过身,“老老实实的给我跟上来,见到女王后,你们就可以解脱了。” 李飞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去送死啊,怎么她可以说得如此轻松啊? 这时背后突然一阵声响,众人一转身,只见,押送他们的女兵都离奇地倒下了。 第471章 阿聋阿懵傻梁明 众人一惊,连忙望向后面,这时,一个身影,踩着李飞扬的肩膀,直接跳过他,一棍打去,将女领队打晕。 她背过身来,她那乌黑的长发,清爽丝滑,发尾柔顺。她的脸转过来,这下大家才看清她的容貌,李飞扬一眼就认出是秦子臻。 李飞扬又惊又喜,连忙上前牵着秦子臻的手。 “是你啊?是你救了我们!真的谢谢啊!” 秦子臻见前方有人影晃动,于是立即拉着李飞扬的手,用自己的盘龙棍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整个人倒下。 李飞扬一脸茫然,“什么?这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这是?” 这时,相当有江湖经验的城山湖一眼就看出端倪,他连忙道:“好,又弄掉一个,咱们快走!” 罗玉畅也立即领会,他上前拉着李飞扬就跑,王囘则在后面跟着。 城山湖压低声音道:“这个东湖奇境之内,不知是否放置了什么限制了我们的灵气吸入,亦或者,阻止我们的功法输出,得赶紧离开,再另想他法。” 由于四人行动相当迅速,当那人追到秦子臻旁边之时,他们早已逃了很远了。 正当那人正准备追上去之时,秦子臻拉住那人的脚踝道:“救我!” 原来这人是红鸾,她怒视着瞪了秦子臻一眼,道:“你是故意放走他们的?” 秦子臻索性装成重伤,有气无力地直接昏倒过去。 红鸾没有办法,只得放出信号,等待其他女兵过来救援。 此时,逃出生天的李飞扬等人,其实并不安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碰到东湖神宗的人。 城山湖沉思后说道:“城郊我们是无法回去的了,难道在这城内待着?怎么想都不妥,真是的。” 王囘这下想到了,“我们要不去找付君阳吧?” 李飞扬和城山湖一听,“怎么付君阳也进来了?” 罗玉畅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能找他的。” 城山湖用眼睛盯着罗玉畅,罗玉畅一个劲后退,到了一块大石头,城山湖把手放在罗玉畅的脑袋旁边,提高了八度问道:“为什么不能找他啊?” 罗玉畅面露难色,为难道:“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的!别逼我。” 城山湖把眼睛瞪得浑圆,咬牙切齿道:“谁逼你了?”说着,他使出解禳中的满破,那块大石头立即粉碎。 罗玉畅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还打了个颤,他苦笑道:“尊者,你该不会是要动真格了吧?”说着,眼珠不由得盯了盯城山湖那只解禳掉大石头的小手。 城山湖闭上眼睛,把手回收回去,道:“我怎么会动真格呢!” 说着,他猛地把手放在罗玉畅的肩膀上,这可把罗玉畅弱小的心灵给震碎了,他整个人瘫软了。 “好吧,我说了,其实,这个东湖神宗的女王……恶物凤蓉,跟苎罗西子是有关系的。” “这么劲爆的消息?!说来听听。”王囘一听连忙问道。 李飞扬点头道:“嗯嗯,我也想知道。” 罗玉畅又望了城山湖一眼,问:“我真的要说?” 城山湖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 罗玉畅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苎罗西子和恶物凤蓉当年都喜欢过同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据说还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都甚为震惊。 于此同时,在集市里出现了两个特殊的人。 一个什么都听不见,人称为阿聋。一个则是李飞扬之前遇到过的阿懵,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东湖奇境的。 阿懵见到不远处有人在做糖环,就嘴馋起来,于是说道:“哈哈,我想去吃糖环啊!” “什么?我听不见啊!”阿聋喊道,因为聋的人,他们无法判断自己讲话是多大声,因此也无法控制音量。 这时,一个身影堂而皇之,无视两人并从他们之间穿过。 阿聋和阿懵同时喊道:“喂!你谁啊?” 那人脑袋歪耷,转过头,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又是谁啊?” 阿聋看那人像是开口讲话了,但是又不知道他讲什么,于是只好说,“大家一样,大家一样,哈哈。” 阿懵则感觉那人相当有趣,于是又问他道:“你又是谁啊?” 那人于是笑着说道:“哦,我叫梁明啊,你是谁啊?” 阿懵突然灵机一动,我就不告诉你,我叫阿懵,不过呢,阿懵真的是懵,他竟然把心里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我就不告诉你,我叫阿懵,哈哈。” 梁明笑了笑:“哈哈,你不告诉我,但却告诉了我呀!” 阿懵也笑了笑道:“是啊,我本想不告诉你,但是却说出来我不想告诉你,最好你还是被告诉了。” 梁明指了指前方那个做糖环的摊位,道:“要不,我请你们去吃糖环,如何?” 阿懵连忙拍手道:“好呀!好呀!” 阿聋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聋人,只好说道:“大家一样,大家一样。” 于是,梁明就到摊位上面,拿了三块糖环,给他们一人一块。 三人各自咬了一口,觉得表皮酥脆,内里又有滋味,相当高兴,有说有笑并走开了。 那摊位的摊主连忙呵斥道:“喂,你们还没有给钱,要到哪儿去啊?” 三人面面相觑,梁明笑道:“我没有钱啊!” 阿聋连忙说道:“大家一样。” 阿懵则反问道:“钱是什么?” 梁明于是道:“那咱们赶紧逃跑啊!” 阿懵笑嘻嘻道:“好咧!” 阿聋见他们跑也跟着。 这时,女兵继续搜捕李飞扬等人,她们看见这三人行迹相当可疑,于是就上前拦住他们问道:“你们是否就是那些逃跑的人?” 阿懵一脸茫然,问梁明和阿聋:“你们是否就是那些逃跑的人?” 梁明以为女兵问方才他们为何逃跑,于是说:“是啊,我们方才偷了东西,于是逃跑了。” 阿聋也应声道:“大家一样,大家一样啊!” 女兵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劲,“偷了东西,逃跑了?难道就是偷了石板的那几个家伙?”说着,立即下令将他们三人缉拿。 第472章 梁明见恶物凤蓉 “糟糕!”罗玉畅一拍大腿,神情惊慌,“我回来的时候,将石块埋在了城郊。” 王囘愣住了,良久,他才问道:“该不会就是我们之前待过的地方吧?” 罗玉畅摇了摇头,“不是,但也就在我们之前所在的位置不远处啊!” 李飞扬整个人一股脑地坐在地上,叹道,“这么一来,那边早已是重兵把守啊!” 城山湖一听觉得不妥,连忙问道:“喂喂喂,你们说什么石板啊?听得我一头雾水!” 罗玉畅见瞒不住城山湖,只好说道:“其实,那块石板是付君阳让我去偷的,因为他名气太大了,行动不便,于是只好让我去,毕竟盗窃是需要一个灵活一点的人。”罗玉畅郑重地说,“这块石板据说隐藏着如何对付恶物凤蓉的关键线索!可惜,我一时心急……唉!”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埋在那里干嘛!”城山湖一边责备罗玉畅,一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我们直接回去吧!” 李飞扬等人倒回去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暂且不提,先说说当凤蓉东子得知又有偷石板的人的下落之后,立即让迪达带路,驱着大队人马赶往。 “要快!要快!”迪达不停地催促着抬他的轿夫走快些,前面负责开路的先锋也不敢怠慢,一直地驱散人群。 凤蓉东子此时就在其后一台轿子,她淡定自若地摇着扇子,就像一切尽在其掌握一般。 不一会儿,也终于来到了城外,迪达大将军在李飞扬他们当初讲故事的地方徘徊了许久,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难道是,不会的……这不……也许……或者……不对不对!” 而此时,那队人刚将阿聋、阿懵和梁明三个逃跑者给截获。 那个带队的领队骄傲地,站在原地等待凤蓉东子过来。 当她看见凤蓉东子来到后,立即派人报告。 “女王大人,我们的卫兵已经抓到了。” “哦”凤蓉东子有些意外,虽说她知道迟早会抓到,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和迪达一前一后,她喊道,“哦,这么快吗?带上来!” 那位领队走在前面,后面的女兵押送着三人跪下。 “你们谁抓的?”迪达大声问道。 “女王大人是我!”那个抓到了阿聋、阿懵和梁明的领队满心欢喜,她大步上前邀功,认为凤蓉东子至少给她晋升一级军功。 “好!”凤蓉东子怒喝,“给我拖出去斩了!” 这时,那位领队莫名其妙,她突然吓出一身冷汗,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如此意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犯错了吗?不对呀! 这时,迪达示意后面的卫兵上前,围着那领队。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不要!不要!” 那名领队神情极度紧张,她甚至吓出尿来,尿液从两腿之间不停地滴落。 一个不是汉子,却胜似汉子的刀斧手,举刀便砍。 那领队用尽力气惊呼!然而,手起刀落,人被拦腰砍断。 她最后一声叫喊,引起了李飞扬他们注意,他们听到喊声后,连忙躲到城外的巨石,只是偷偷瞄着。 凤蓉东子冷哼一声,“胆敢骗我!说是抓到偷石板的人,也不想想我就看见过那人!” 听到这话,罗玉畅倒吸一口气,整个人直直哆嗦,他瘫软了,已经没有力支撑身体,整个人捂着嘴巴,一直在抖,他满脑子就是凤蓉东子那恐怖的嘴脸。自己人她都能出手这么狠毒,如果换成自己呢? 王囘对着城山湖小声道:“看,我认得那个人,她就是东湖神宗的东湖八泊的其中一个泊主迪达大将军,她是一个有着流线型躯体,男人般的力量。” “后面的,比她还排场,应该就是恶物凤蓉了。”城山湖推测道,“我看那三个人,多半凶多吉少了吧?” 在一旁的李飞扬继续盯着凤蓉东子。 只见她用脚尖托起跪在那里的阿聋的头,阿聋笑嘻嘻地看着凤蓉东子,不禁地点头示好,却被凤蓉东子一脚踹开。 她又再用同样的方法看了看阿懵,阿懵一抬头,一脸傻笑,也被她一脚踢开。 她又继续扫视,看着梁明。 突然,百感交织在心头,她突然呼吸沉重,瞳孔放大,激动异常,一个劲地摇头,大吼:“太像了!太像了!不可呢!这不可能!” “我认得他,他是我在府城仓库那附近遇到过的,至于另外两个……”李飞扬发觉另外一个人的身形很面熟,仿佛在西湖的西山无意中看到过的。 “你们千万别冲动,要稳住,看准时机。”城山湖提醒说。 “不行!得去救他们!”李飞扬立即说道,说着他奔了出去。 “喂!你这呆子!”城山湖冷不防,被李飞扬冲了出去,“这家伙,老给我添麻烦!” 城山湖被逼得没办法,只好也跟着出去。 这时,王囘也站起来,此时罗玉畅仍旧在哆嗦,他喊道:“小畅,你怎么了,战斗啊!” 可是罗玉畅依旧没有动静,还是一个劲地哆嗦。 但是,那些女卫兵已经围了上来,没办法,王囘只得站在原地保护着罗玉畅。 而此时,场面一片混乱,众人为了抓住李飞扬,全部都围了上来。 那些路过的人都受到了惊吓,连忙撒腿就跑。 城山湖也只得加入战阵,虽说,也还是使不上功法,但是拳脚功夫还是有基础的。 这时,迪达大将军像是看到了城山湖,心中不由得一触,选择避开。 王囘不停地打倒那些女兵,见到那些女兵倒下,他很是纠结,“我不想的,姑娘,如非迫不得已,实在不想伤害女人!” 这时,一个女兵被王囘打倒倒在了罗玉畅的怀里,这一下,总算把罗玉畅从混乱的思绪中又再拉回来,神智分散的他好像突然惊醒了过来似的,他茫然起立,朝着一个方向跑,他跑到了他之前埋石板的地方,不停扒开那些泥土,把石板用手挖出来。 “站住!”这时,被一名女卫兵发现了他,于是他头也不回,抱着石板,一直向前冲。 他不停地跑,一直地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已经入夜了。 这时,在他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堆篝火,有火自然有人,于是,他向着篝火跑去…… 第473章 女马快战遁地人 夜已深了,凉风时不时卷起地面的尘土。 罗玉畅刚跑到了篝火旁边,就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总是惶惶不安,四处张望,现在无法滤出一个清晰的思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两腿慢慢地挪动,黑暗中在渐渐移近那团火光。 这么一些恐惧加上一些有可能降临的危险,使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 突然间,只见外从地底钻出了四个人,他们双眼泛着绿光,青面獠牙,爪子也很长,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鬼。 此为遁地人,他们常年在地里生活,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因此皮肤毫无血色,兽性也泛起。 他们嘴里发出“噜噜噜”的声音,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时而激昂清越,时而却很苍凉。他们用惊异的神情打量罗玉畅。其实事实上,罗玉畅也和他们一样地惊奇,因为他还从未见过有什么种族的人其外形、服装和面貌都是那么奇怪的。 突然,有一个遁地人扑了上来,他扭头不愿意,连忙使劲推开那个恶心的遁地人。 这时又扑上来第二个,当罗玉畅脑子里一片空白,皱着眉头,他刚站稳脚步,已是再度扑到。 罗玉畅面色惨白,他大吃一惊,全身一阵战栗,转身正欲离开,可说时迟,那时快,他被一个扑了上来的遁地人按倒在地。 罗玉畅被那人一阵抓伤,心中一阵疼痛,他无助地倒在地上,平静地趴在一边,迷迷糊糊地昏倒。 此时,一个美丽的身影快步从远处奔来,此人正是秦子臻。 这是个美丽的女子,她长发及腰,匀称高挑的身材,走起路来,上半身随着节奏扭动,让所有看到她的男人都会产生无尽的联想。 她从腰间拔出盘龙棍,给了那些遁地人一阵敲打,动作是那么流畅自然,她就像是耍一套棍法一般,棍所到之处,正好有一个遁地人。 被她打怕了的遁地人,这时,也只得又钻进地底去。 即便如此,秦子臻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但是,地上很明显感觉到有扒土的动静,于是,秦子臻抓住了盘龙棍,用力往地上,狠狠一敲,那震动令遁地族受不住,纷纷又钻出地面。 然而,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待着他们的是秦子臻的盘龙棍法中的“横扫千军”。 当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尽在秦子臻的掌控之中。一个旋转的横扫,将遁地人尽数打了个遍。 遁地人都鬼叫几声,都顺着一个方向跌倒。 正当秦子臻走前去,正欲躬下身想看看罗玉畅的伤势之时,突然有人说: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要护着这个偷石板的人。” 秦子臻一抬头,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只见说话者就是红鸾,作出诧异的样子。 红鸾的嘴角微翘,挺了挺胸,上下晃动的样子。她在东湖神宗里头,也算是一个诱人的性感尤物,“这么说来,咱们同路啊,跟我一起吧,到时候,我再封你一个判官之类的角色,怎样?”她晃动的时候,让本来就在她身上的挂饰,“铃铃”作响,再加上红唇粉黛,可以看出,她也是一个对相貌很考究的女人。 “没兴趣!”秦子臻双眸闪闪放光,紧紧地盯着红鸾,冷冷地道,说话间,都透出她那冷若冰霜的气质。 红鸾一听,一声嘲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落落微微皱眉,把镰刀举的更高了些,明亮的光屑围绕着镰刀,持有它的那只手很漂亮,也很恐怖,“咱们过两招!”红鸾冷笑了一声。 秦子臻手抓紧了盘龙棍,缓缓靠近红鸾,冷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红鸾轻蔑地说道:“嘿,就凭你这身区区的棍法还想和我斗吗?”红鸾看到秦子臻戒备的样子,不由嘲讽了一句道。 “能不能和你斗,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秦子臻知道两人交锋,绝对不可妄自菲薄,这样才不至于慌了阵脚,而且这气势也不弱。 此时,红鸾也稍微抓起镰刀,靠近秦子臻。 两人一出手,立即兵戎相见。 红鸾侧身把镰刀横着扫,秦子臻只得弯腰把盘龙棍打直隔开。 红鸾步步紧逼,丝毫不打算给秦子臻有喘息之机,她突然将镰刀一背手,整个人朝前倾斜,镰刀从她后背飞出,直冲秦子臻。 秦子臻连连后退两步,她后面就是篝火,她已经别无退路,没办法只得接下,但是镰刀冲过来的那道力,那速度远超她想象,于是她只好伸出盘龙棍,顶着镰刀往上,不停地触碰好化解掉袭击她的那道力。 就这样镰刀被盘龙棍戏耍了一阵,秦子臻就顺势将镰刀又再送回去,镰刀倒插到后面的大树的树干上面。 秦子臻立即抡着盘龙棍敲打过来,劲度还是如此之强,红鸾也不禁大吃一惊! 她只好,又收回镰刀,予以泄掉那自上而下的一棍。 因为此前,她根本没有跟秦子臻正面交手过,只知道,她不大爱说话,除此之外,对她完全不了解。 反倒是秦子臻对这一切,早已是司空见惯了,她举起滚当头一敲。 红鸾立即将镰刀横向放,双手托着,整个人呈现半跪状态,挡住了秦子臻方才的那一击。 成功格挡后,红鸾舒了一口气,立即转守为攻,往外一砍,一股劲风,直扑秦子臻的面门,然而,秦子臻侧一侧头,刀已落空。 秦子臻的盘龙棍在手上耍得有模有样,她抓住机会,朝着红鸾打了过去。 此时,红鸾眼神一乱,右臂已是一阵酸麻。 只听得“呛啷”一声,镰刀掉在地上,幸亏,红鸾的这件兵器可以自由伸缩,这下她大力一拉,镰刀的一头又再一次回到使用者手里。 两人的这几招快如电光石火! 红鸾又用镰刀砍来,秦子臻立即用盘龙棍在前方抵挡,你来我往,如是再三。 这时秦子臻手持盘龙棍一跃而起,高空中朝着红鸾的天灵打下。 红鸾展露着兴奋的神色,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嘴微微张开,狞笑一声,正待赶上,豪然一道乌金光芒,自她后面射出。 第474章 洪荒水淹灌东湖 正在凤蓉东子举起手,正欲一巴盖过梁明的脸庞,李飞扬连忙抓住了东子的手。 凤蓉东子这时,留意到了李飞扬,他行动迅速,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能来到自己身边,而且还抓住了自己的手。 “你是谁?”凤蓉东子惊讶的看着李飞扬问道。 “在下西湖一脉地丞东江奇侠李飞扬。”李飞扬严正地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西湖,这时凤蓉东子就火大了,因为根据罗玉畅所述说,原来当年,凤蓉东子曾经跟苎罗西子争夺她在凡间的丈夫。 此时,凤蓉东子一听这个名字,她简直就如火上浇油,怒火中烧。 她将手伸向李飞扬,立即射出一道光波,光波将李飞扬击中,弹出了几丈远,而李飞扬为了护着梁明,还尽量挡在前方。 城山湖一愣,无奈的暗叹一声,似乎是被凤蓉东子的转变惊到了。如果在还是正常的时候,他自信凭借自己的修为和手段,不惧天下任何强者,一路走来,可谓罕逢敌手。就算实力相近,他亦能至少打个平手,可是如今,他根本无法救到李飞扬,那种彻底无奈是何等无助! 正当凤蓉东子正欲伸手取李飞扬的性命之时,一把扇挡住了凤蓉东子的攻击。 扇撤走后,露出一边脸。 凤蓉东子立刻就认出,咬牙切齿地道:“哼!又是你,飘逸公子!” 此时,付君阳喊道:“你们还不趁机快撤?”这一刻,付君阳临空而起,于东湖神宗彼此对峙着。 这时,李飞扬闻言,立即领悟,牵着梁明就跑,城山湖跟着,而王囘此时也正好赶到,他将阿聋、阿懵一手扛着一个尾随。 凤蓉东子冷冷地问道:“你是想跟我正面交手吗?” 付君阳微微一笑,道:“非也,时机还不到。”说完,他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这时,就连在一旁的迪达大将军也都十分震惊,“怎么?他还可以使用功法?” 凤蓉东子一转身,给她一巴掌,骂道:“还好说!他已经发现了石板的秘密!你还是东湖八泊的泊主,你们还是我最信任的卫兵!” 这时,迪达像做错事一样,连忙跪下,“女王,臣罪该万死!”此时,她身后的众女兵也都立即下跪,她们浑身都直哆嗦。 凤蓉东子道:“现在才来说这些,有何用?赶紧去把闸门给开了!” 迪达有错在先,已经不敢再怠慢,她立即起身,吩咐左右把闸门打开。 顷刻间,在山上的大坝立即打开,上方的洪荒之水,流了下来,东湖水位瞬间猛涨,平地的水高出地面有一丈多。 凤蓉东子哭泣了,哭的撕心裂肺,其实,凤蓉东子也不想,自己经营了数百年的辛苦化作泡影,一来,她实在不想李飞扬他们知道石板的真相,也不想那个叫梁明的男人给放走,做出这个举动,实在也是迫于无奈。 此时,迪达大将军也跟着哭了,众卫兵也都留下了眼泪。 数百下来,凤蓉东子的修为也达到了巅峰,接着东湖神宗也创立了,凭借着努力,使得东湖神宗并列在魔流派和笃教之后,第三大门派,尽管被官府列为邪派,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对于官府认可来说,对自己认可更加难能可贵,而这座城,也是她仅剩中缅怀。 这个洪荒之水,是凤蓉东子当年千辛万苦,积攒下来洪荒大水中的三滴,即便只有三滴,亦能让湖畔猛涨。难以想象,就此三滴就有如此威力,那当年真正的洪荒大水该有多么惊人的破坏程度? 四面八方大水冲来,把城郊的村庄瞬间淹没了。那些村民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水淹过头顶,幸存者都不得不找个高地避水。 顿时,原本偌大的城,居然被水淹过了一半!自己一手建起的城镇,却又由自己一手摧毁,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而此时李飞扬等人,他们来到一处满布洪荒之水流动的世界。 城山湖感觉到,这里每一滴的流水都好似带着各自的思想,居然追着他们跑。 这时,梁明喘着气息,“大家、等等。” 李飞扬以为梁明只是跑得太累,于是劝道:“等什么?你不跑快点就会被水给冲走的了!” 梁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办法可以让洪水暂时推却!” 这时,就连城山湖和王囘都听到了,虽然他们难以置信,但如果真的如此,也不妨一试。 梁明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城山湖此时感觉,梁明身上开始继续一些炁,这与其说是灵气,不如说是一种魔气,但这些魔气又不是邪恶的,很原始,很纯真。 说来也奇怪,洪水在他念过了咒语后,还真的开始回退,也没有追着他们跑了。 更为惊讶的是,在场所有人的灵力又可以使用了。 李飞扬吃惊道:“奇怪,我的灵力像是又回来了。” 王囘惊喜地将阿聋、阿懵放下,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明说道:“我的记忆内心,像是一早就会的,但是我实在想不起了,这一想就会头痛。” 城山湖觉得眼前的这人很是可疑,但是就想不到可疑之处。 李飞扬笑道:“不管了!只要功法恢复,我们就有把握可以对付那个恶物凤蓉了。” 王囘也说道:“对呀,付公子、城山湖尊者都是元婴期,你和小牡丹都是金丹期,这一联手,还不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我们真的跟小牡丹失散了,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李飞扬说道。 王囘也叹气道:“小畅也失散了,小翠也一直找不到,我们实在是太失败了。” “太失败了。”这一句话,在李飞扬、城山湖心中深深地触动,诚然,开始之时,大家都约定一定要救出罗伊翠,然而,如今,接连和小牡丹、罗玉畅失散了。 “哼!你们不单止太失败,而且是太没用了!” 众人一抬头,他们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他,正是加入了东湖神宗的小虎将梁璔。 第475章 筑基与金丹对决 梁璔对着李飞扬怒道:“我这段时间所承受的耻辱,我今天就要十倍奉还给你!”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在湖边对战,这一战,可谓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李飞扬虽然有藏脉的优势,但他发觉这根本压制不住对方,相反,对方的那蛮力却让李飞扬苦不堪言,差点打散。 两人的比斗很激烈,一攻一守,两厢僵持之下,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而这一场比斗,也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左右。 按实力,理应梁璔不及李飞扬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李飞扬上升到金丹期后,像是完全发挥不出任何作用了。 此时此刻,梁璔真心希望能与李飞扬能够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好找回这种久违的感觉。 只是,一个多时辰的激斗,李飞扬完全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李飞扬完全像是挨打的状态。 梁璔有些不解,“你为何不拔剑啊?” 李飞扬一听手正欲去拔剑,但是转念一想,不可以的,小虎也是赤手空拳,而且,我这把是英魂剑圣借来的开山剑,这样对小虎太不公平了。 但他也瞧见,眼前之人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瞳孔不由得一缩,此时此刻,李飞扬不免也慎重起来,他知道倘若稍微有一两步稍稍有差池,他绝对会落个被打死的下场。他也在怀疑,倘若梁璔还在西湖一脉,自己恐怕再来一个联手,都不是梁璔的对手。 梁璔见状,心中也不禁暗恨,自己在离开了西湖一脉之后,放弃功法修为,转而专心研究霸体之术是没有错的。 李飞扬固然突破了金丹期,但是,梁璔可是有霸体之人啊! 王囘暗暗惊讶,这时才想起了师傅张温之前对他们师兄弟说过的,霸体之术,是由艾东所创,他本来就是在山野里成长的人,霸体之术完全来源于自然,自然界的力量其实原本就是一种灵气所集聚,换句话来讲,就是说,霸体的修行并不因为灵力的多少,或者功法的强弱来判定的。 梁璔的筑基期可是由修炼霸气所构筑的,霸气修来的霸体本身就是一样修炼,可以说根本不用什么金丹,也能达到金丹的水平。 “李飞扬这表现也太令我失望了吧?”梁璔见状,不由得愣了愣,啧啧摇头,本应要一雪前耻。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对手,梁璔觉得根本不值得跟他交手,他感觉,李飞扬像是根本没有进步过。 挥手一掌,那股宏劲,即便在旁的城山湖和王囘都感受到了,在旁的阿懵则傻乎乎地道:“这风刮过来,脸都麻了,是不是要下雨啊?” 阿聋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不禁点头,“是啊,是啊!” “呔!”李飞扬一声大喝,抬手一拳轰出,使出“碧云红霞”,梁璔居然举拳相迎,双拳交锋,但是梁璔的拳显然带了寸劲,那震动反而把李飞扬给打飞,他弹出了好几十米后,才停下,面颊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动了几下,拳头与他接触的位置还隐隐地痛。 王囘叹道:“飞扬刚突破金丹期,按道理不应该被压制才对,霸体之术的奥妙究竟有多强啊?”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喊道:“飞扬,放弃筑基期的提炼方法,感受你在乾窑里修炼,懂了吗?” 李飞扬听闻,也不觉得不应该被梁璔所压制,于是,他一边打一边仔细地回忆乾窑修炼的情景,对呀,其实在金丹期的时候,他几乎已经不用西湖一脉那种单纯用水灵气提炼出灵力的方法,因为这样耗费他原本的灵气不说,还要收效甚微,如今,他完全可以使用真正的火灵气。 虽然李飞扬的看样子比其他人要反应慢一点,但是李飞扬本身道法感悟却不弱,而且,他还是个藏脉者。 这时,梁璔已经开始奔向他来,他浑身被灵力包围,尤其是双拳的灵力更加旺盛。 李飞扬挡在众人面前,道:“他是冲着我来的,你们还是快点带三人离开,并找到小牡丹和罗氏兄妹他们吧。” 王囘有些迟疑,“可是……” 城山湖道:“那好,我们先走吧!” 王囘这时,又把阿懵、阿聋扛在肩上。 阿懵这时笑了笑道:“哈哈,我们又玩扛大米吗?我做米袋哟!” 阿聋没有听懂,只好说道:“对呀,对呀。” 王囘没声好气,两人各自说自己的,却又答得上。 在城山湖和王囘他们走后,李飞扬这时,反而没有任何负担。 “好了小虎,即便之前是我等不对,那如今我已经让过你三招,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较量!”李飞扬说道,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虽然其气息内敛,但浑身却有种说不出的霸气。 “也好,你如果太弱,我打起来就没有意思了。”梁璔说道,“我本就是山野的小孩,幸好被娘亲给带大,原本就适合霸体操练,本来也是一心一意想要加入西湖一脉,为西子效力,可是,就是你们这些人自持自己的灵力高,功法水平好,就是瞧不起咱们霸体之人,我离开了西湖一脉这段日子里,虽然饱经沧桑,但是,自从我放弃了功法修炼后,反而霸体之术更强了,今天,我们就测试一下,灵力最强对霸体最强,到底谁才是最强!” 李飞扬听出他话语中的恨意,也忍不住头皮发毛,心里存了一分凉意。 梁璔双拳变掌,手指微曲,使出“虎啸穿云爪”,手指长出与手指同长的指甲,向着李飞扬快速抓来。 李飞扬急忙用“碧波荡漾步”躲避。 梁璔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真正较量了吗?”说完,又把指甲回缩,变抓为拳,使出“奔流穿心拳”冲着李飞扬打来。 李飞扬只得用“浪花扑击”直推,虽然这些招式已经没有任何伤害了。 梁璔笑了,“别以为阻止我靠近你,我还有这一招!”此时他使出“霹雳穿天吼”,这次吼叫带着些霹雳。 一般人已经抵挡不住,但是李飞扬已经是金丹期了,他已经学会了用灵力形成一道薄膜阻挡声音的渗透。 尽管如此,李飞扬已经被梁璔逼到了河道旁。 正在这时,梁璔又突然笑了,不是方才那种浅笑,而是一阵狂笑,久久的狂笑! 李飞扬一怔,难道小虎傻了? 第476章 少年岂是池中物 梁璔突然双眼通红,一股黑气围绕,原本的灵气也被其黑色所笼罩,此时,通天虎从天而降,与之合二为一。 脸上开始浮现一些类似老虎的斑纹,他上前给了李飞扬狠狠一拳,李飞扬被梁璔一拳打入水中。 李飞扬的意识还保留了一点清醒,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产生丝丝的共鸣。 “主人,他方才的那个招式其实是虎煞,是一种人与辅保合二为一的招式,与霸体不同的是,霸体会保留使用者的意识,改变外形,而驱动其变幻的能力。而煞功,则是将能力吸收,却不改变外形,是一种更为高阶的霸体之术。”虽然没有看见是谁,但是李飞扬听出来这声音来自东江龙王潘循的。 “那,我岂不是完全胜不了他吗?”李飞扬问道。 “不,主人,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可以将我们的能力再赋予你,因为有了共鸣笛的关系,你无需习得霸体之术,异能发挥煞功。”东江龙说道。 “好,好,我一定相信你。”李飞扬答应了。 “是的,原本你是无法使用这煞功的,但是如今你突破了金丹期了,那就可以使用了。” 顷刻间,一声惊空遏云的龙吼从东江龙口中响起,震得追击而至的梁璔都为往后退了几步。 李飞扬趁机冲出了水面,他反而没有任何事,只觉得耳边有刺耳的声音异常响亮,他发现梁璔被震得僵住不动,七孔都一定程度的流血,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 这时,一道像是东江龙的思念体从笛子里头钻出,围绕了李飞扬几圈之后,进入了李飞扬的身体。 此时,李飞扬身上开始出现龙鳞,像是浑身甲胄的士兵,李飞扬朝着梁璔的脸也回敬了一拳,这一招名唤“飞腾龙霸拳”。 这金丹期的功法,配合了龙煞,使出的威力可是倍增的,再加上东江龙王可谓是境主,尽管实力不及城隍,但是却是和神使比肩的。 梁璔在东湖奇境这一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被他击倒后,还能发出如此凶悍的反击,李飞扬潜藏的手段确实不凡。 那梁璔中了李飞扬反击,踉跄了几步,加上方才东江龙的龙吼,等于受到了双重的伤害,他勉强站稳,却丧失了继续攻击的能力。 此时,通天虎立即脱离了梁璔的身体,在东江龙的那声龙吼后,连它都被震得毛发都是血迹。 此时,场面变得无比的压抑和沉闷。 梁璔感叹,“李飞扬,你果然太强了!”整个人失血过多晕倒了,李飞扬赶紧上前给他止血。 但是,李飞扬不敢在此继续逗留,毕竟那洪荒之水只是在这里被梁明的咒语给破除了,但是影响还是大范围的。 他赶忙使出“碧波荡漾步”离开这里,可是,正当他离开不远,发觉自己的功法又不能使用了,而且灵气也无法继续集聚,就像是之前的样子一样。 李飞扬不禁思索,难道,真的要不离开那个梁明,我们才能恢复正常? 他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江,见不到哪里是首,也不知道何处是尾。 大江里的江水,依旧在流淌着,他不由得陷入困境。 此时,突然有个葫芦状的庞然大物,挡在李飞扬的面前,李飞扬吃了一惊,这个不就是之前在铁炉湖的铁匠铺所看到的那个人的放大版吗? 那葫芦闷声闷气地说道:“小伙子,你怎么连这种对手都会打不赢呢?” “哦,我一时大意,这次不会的了。” 声音在后边传来的,此时,李飞扬忽然回头,只见梁璔居然就在他后面,而且竟然没有任何伤了。 难道,他复原能力这么强?!李飞扬心中不禁想到。 此时,梁璔一个闪身又朝着李飞扬袭来。 一个身影快速挡在李飞扬的面前,原来正是城山湖,由于城山湖的功法尚未来得及形成,只得将其朝着另一个方向甩去。 梁璔被城山湖的那道力丢到了巨大的葫芦附近。 城山湖对着那巨大的葫芦冷笑道:“作为古灵,欺负一个后辈,你都不羞耻的。” 只见那葫芦也哈哈一笑,“这功法较量,本就是修仙之人日常,岂有欺负之理?况且,他已经是金丹期了,算上了,我跟他还一样阶段呢。” 城山湖啧啧两声,“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了,铁葫芦。” 这时,刚刚返回的王囘等人,以及李飞扬都震惊了。 原来,铁葫芦一直都没有走,而是一直都隐藏在铁炉湖的地方,以前城山湖都提到过古灵世上一共只有三只,分别是秀水湖的城山湖,榜岭火云洞的火源子,以及眼前这位铁葫芦。 铁葫芦对着城山湖说道:“我们都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 城山湖却没有打算与铁葫芦继续拉家常,“可是我并不想再见到你。” 铁葫芦也知道城山湖会这样说,于是他说道:“但我很想知道你在这些年里,是否有进步。” “我们不需要再战斗,亦能定胜负。”城山湖说道。 “为何?”铁葫芦问道。 “是他们!”城山湖指了指前面。 李飞扬足下无声,身形忽隐忽现,速度也不知增快了几倍,刹那间已来到梁璔附近。 忽然水生涟漪,已经化为虎煞的梁璔,连翻了几个跟头,已经冲到跟前,他一脸凶相,两臂已经鼓起,向李飞扬瞪了一眼,道:“方才只是练习,这下才是关键!” 城山湖盯着铁葫芦,心中不安,糟糕,这个铁葫芦真的太狡诈了,他本来就是可以生产灵力的古灵,倘若他与梁璔联手,那梁璔等于不需要吸收灵气,立即就有灵力可用,节省了时间之余,还要无限地使出功法。 正当李飞扬正欲接招之时,城山湖对着李飞扬道:“赶紧住手!” 李飞扬有些不满,“我才刚开始,还没有交上手呢!”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骂道:“蠢材!现在考虑如何脱身才是上策!”突然将地解禳,整个地板活生形成了一个大窟窿,众人突然向下跌落…… 第477章 遁靖彤地底乱斗 洞不断地扩大将李飞扬他们给吞没。 梁璔连忙往后一跳,站在那个大洞的边缘。“可恶!”他忍不住敲打着地面,他对着城山湖方才制造的洞里面,大喊了几句。 “冷静一点,孩子。”铁葫芦恢复了原本的大小道,“他们跌下这么大个窟窿里面,不跌死,也得给那帮人整死。”说着,他大笑起来。 梁璔在狠狠的瞥了一眼那个大洞,愤恨不已。 此时,众人下落,城山湖本就会飞,那就不在话下。 李飞扬立即展开晴空滑翔,又由于金丹期功法的增强,他终于能够更加自如地收放了,他飞到梁明跌落的地方,托着他。 王囘慌乱中两手一伸拉住了阿懵和阿聋,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终于都安全落地了。” 众人都安然无恙的站定在洞底,当众人落在地上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洞虽然是城山湖开的,但这洞底却像早已有之,阴森森的,这种感觉很奇特、怪异,给人一种不安的恐惧感,久久萦绕在心头。 李飞扬环视一周,说:“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其余的人都一致望着城山湖,城山湖皱眉道:“恐怕更加危险!”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我们难道到了敌人的地下密室中?” 此时,突然响起了类似野兽的吼叫,时而尖锐,时而低沉。 此时,在距离众人不远处,一个脸长得像鼹鼠的人爬了过来,他探了探头对着众人道:“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倒是闯进来了,东子正要拘捕你们,这下好了,继续偷石板的男的后,就是你们了。” 众人一听都浑然一震,难道小畅在他手里? 那人狡黠一笑,问道:“我就是遁地人的首领遁靖彤,东子下令,我可以使用杀、抓、带三种方法,你们觉得我会用什么呢?” 李飞扬目光移到遁靖彤身上,语气无情,怒哼一声道:“你识趣的就快快放了小畅,不然我对你可不客气!” 城山湖喝道:“好狂妄的口气,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而在一旁,遁靖彤阴森的道:“你们今日跌落到我的地盘……汧水,就注定你们今日无法成功。不仅如此,你们孤身犯险,今日不留下命了,就休想离开。”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这时,黑影闪动,瞬间就有近百道身影分布在李飞扬他们的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城山湖意念一动,目光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状况,口中冷笑道:“哈哈,你们这个族群人数还真的不少啊!一百零八位,是不是都来了?” 李飞扬也轻蔑道:“尊者,他们是过来给我练手的呢!” 遁靖彤一听这话,怒火心中烧道:“李飞扬,你休得狂妄,有本事能在他们手中活命,你再狂妄也不迟。其他人听令!给我上!” 一声令下,那帮遁地人,数不清的相互交错,围攻了上来。 李飞扬身子向后微微一仰,懒懒的道:“想动手?” 侧身避开一个遁地人的进攻,之前对着梁璔,李飞扬无法使出全力, 李飞扬一拔开山剑,剑指天际,其释出的强大的灵力泛起一股飓风,环绕在着身外。就连李飞扬自己也被自己的那股力量所感动,这是在使用他自己的实力,以他自身为中心不断的旋转飞舞,轻轻的将自身笼罩在中央。 此时,无数的遁地人都蜂拥而至,他们鼻孔喷出的黑烟与李飞扬的灵力相互渗透,凝聚成一颗直径百丈的巨大气球,他们冲进了气球里面,只听见噼啪 作响。 遁靖彤有些诧异,怎么他们的功法不受到影响的呢?环视后,他突然发现,梁明这人正在默念咒文,他目光一凝,当即知道是何原因。 “轰隆!”这时,突然间,从气球里放出可怕的火焰如一头愤怒的火龙般,环绕着,由于这股火焰速度太快了,根本不容那遁地人闪躲,恐怖的火焰直接蔓延至所有遁地人的身上。 “吼……”那些被火烧着了的遁地人疯狂的颤抖,然后那股可怕的火焰蔓延太快,瞬间将他们整个身体都包裹进去,将所有的遁地人的身体全部笼罩在其中。遁靖彤见状,连忙往后一跳。 遁地人不断嘶鸣,像是在求救,更像是死前的悲鸣,在烈火中被焚烧殆尽。 王囘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好可怕的火焰。” 遁靖彤的心头也暗颤,若是刚才他慢一些,恐怕也被火焰附身,逃不了。 “你狗眼往哪看?”李飞扬已经无限靠近遁靖彤,朝着他使出“碧云红霞”。 遁靖彤此时冷不防中了这招,浑身被烧着了起来,此时,双手亮出了两个大盾牌,立即将盾牌合拢,自己则关在里头,盾牌合拢后,由于没有空气进入,火也就熄灭了。 遁靖彤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我还有这么一招!” 李飞扬举起开山剑,向其砍去。 遁靖彤见李飞扬一上来,又立即将盾牌合拢。 李飞扬的剑正跟遁靖彤的盾牌接触,却被挡住了,那道反弹力,还将李飞扬的剑弹开,李飞扬发现自己的虎口已经开始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遁靖彤又伸出头,朝着李飞扬吐了吐舌头,得意至极,“你打我不到啊!嘿嘿!” 李飞扬分析,这盾牌太坚硬了,光靠开山剑是砍不了他的,而东江逆刀流又是以横击为主,对此相当不利。这样一来还不如用火烧,慢着,用火烧?对呀,怎么我现在才想到呢! 此时,李飞扬将灵力灌注在开山剑上,剑立即化作火焰剑,他也不管遁靖彤是否是合拢的形态,他直接对准两块盾牌的结合部砍去。 此时,遁靖彤在里头已经被热得直冒汗了,而李飞扬的灵力不降反升,里面形成的热气流不停地在里面发热,就像是焖猪肉一般。 不一会儿,遁靖彤也焖死在自己的两块盾牌里面。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说道:“遁地人的人数众多,此地不得久留。” 于是众人立即上路。 但是,这地底这么大,何处才是出口? 第478章 两个女人起干戈 城山湖用神识探测了周围,依然无果,他说道:“这里太大了,超出了我神识能探知的范围了。” 李飞扬这时腰间的共鸣笛又产生了共鸣,于是他拿起吹奏起来,这时,出来的是鬼王斋魂中。 斋魂中向着李飞扬行了礼,彬彬有礼地道:“主人,多谢你对我信赖。” 李飞扬点点头,道:“那拜托你了。” “好的,主人稍等。” 斋魂中于是闭上了双眼,施予鬼力,双手放置地面,开始探知,一道道类似电波一样的弧纹,从斋魂中的双手扩散出去,不停地探索。 不一会儿,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像是找到了出口,他朝着众人的左前方指去,道:“那个方向有光源。” 李飞扬回收了斋魂中后,与众人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走出来了。 王囘开心地叹道:“终于见到天日了!像是经过了好多年似的。” 阿懵连忙大口呼吸,阿聋也跟着做。突然听见“卟”一声,众人渐渐闻道一股臭气。 城山湖连忙使出解禳中的葫蒜,驱散了臭气,而李飞扬也使出“闪烁流波”驱散自己面前的气味。 而阿懵和阿聋则吃了个正着,连忙想呕吐。 梁明也不禁捂住了嘴巴。 王囘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可能最近吃的水果少,有些热气啊!” 这时,李飞扬指了指前面,道:“这还真的有热气啊!” 其实,就在李飞扬到来之前的一个时辰。 秦子臻和红鸾的交战仍在继续,但是秦子臻毕竟还只是凡人之躯,面对实力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的红鸾,那当然打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打着打着,她已经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体有些摇摇晃晃了。 红鸾冷冷地盯着秦子臻,她笑道:“呵呵,以你一个区区凡人来说,能与姐姐我打了那么久,都够你出去吹嘘好几个月了吧,还想救人?做梦去吧!” 秦子臻喘着气,她已经难以自己站起来,只得用盘龙棍作为支撑。 红鸾淡然一笑,红唇微启,“我一早说了,你只要让那个男的,把石板交出来,那就啥事都没有了,你非得要坚持护着他,哦……我明白了。”红鸾故作神秘的表情,令秦子臻有些不安。 秦子臻忙问:“你明白什么?”突然像是被人猜中什么,那种不安之感,令她反倒有些害怕,有些心慌。 “哈哈哈……”红鸾一听秦子臻这句话一出,立即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秦子臻举起了盘龙棍正对着她,大声问道。 红鸾笑了笑,摇头不语,接而捧腹大笑个不停,可就是不回答秦子臻的话。 秦子臻眉头紧皱,质问:“我问你,你笑什么!”说完,盘龙棍朝着前方大力敲在地面一下。 红鸾此时才止住了笑容,又恢复了她原本的冷艳,道:“你一定是爱上了这个男人,我说的对不对啊?” 秦子臻脸一红,连忙反驳道:“我没有,你胡说!” 红鸾道:“你不要在那里不承认了,你之所以加入东湖神宗,根本就不是诚心要效忠女王的,至于你实际目的,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是你爱上这个透石板的人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秦子臻心头一怔,其实,红鸾确实说中了,就连秦子臻也说不上,这是否属于爱,为了不给敌人看透,她只得尽量隐藏自己的情感。 但是,秦子臻越是介意,越让红鸾断定她的判断没有错,因为解释就等于掩饰。 “我劝你,还是早日放弃抵抗吧!你都在东湖也有几个月了吧,应该清楚我们东湖的构造。”红鸾开始细数道,“我们东湖八泊,实为九渊,鲵旋之潘为渊,止水之潘为渊,流水之潘为渊,滥水之潘为渊,沃水之潘为渊,氿水之潘为渊,雍水之潘为渊,汧水之潘为渊,肥水之潘为渊,是为九渊焉。” 说到一半,红鸾故意打住,“氿水,就是我把守的泊位,氿水本意就是从侧面流出的泉,所以,我从侧面看人,可是很准的。” 秦子臻被红鸾的话说中心坎了,她默默不语,若有所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此时,突然有把声音响起:“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别被她那、那三言两语给吓唬到了。” 红鸾一怔,她立即扭头一看,只见罗玉畅艰难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方才说话这么吃力,显然是被遁地人所伤,而且相当严重。 红鸾忍不住笑道:“你们真是的,一男一女都是傻子,你们以为这样状态,就能赢得了我吗?” “做的好啊,红鸾。”突然,从遁地人身后传来一阵人声。 此时有人拨开人群,走出一位,高大的学者形象的老者,长长的白胡子,差不多到地面,此人乃东湖神宗的判官马师可。 此时,秦子臻正欲使用盘龙棍,这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此时罗玉畅也是被固定住似的,心中不禁紧张,这人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这时马师可身边的一只马屁精,盯了一眼罗玉畅正在说:“瞧那人的眼睛跟死鱼眼一样!相比之下,咱们的老大水汪汪的眼睛啥是美丽!” 红鸾拱了拱手道:“属下见过马判官。” 马屁精问:“老大,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对狗男女啊?” 马师可神色带有些奇怪,奸笑道:“男的,我带回去,女的嘛……就送给赫连风波。” 马屁精一听连忙称赞道:“老大,你那卑鄙无耻的恶劣行径,真的是太具吸引力了!” 马师可和马屁精对望大笑,笑完,二人正欲离开。 此时,红鸾追上前去,问道:“等等,马判官。属下有个请求,其实石板就在属下的辖地附近弄丢的,可否把石板给属下带回去,好来个将功赎罪?” 马师可也没有多思什么,也就答应了。 红鸾高兴地在罗玉畅身上搜了搜,很快就找出了石板,她高兴地摸了摸这块板,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 第479章 迪达施恩情深重 李飞扬等人继续前进,前方的河道变了样。水流急速地汇聚成河,沿地面各处高低流淌。 城山湖飞高望去,只见浮游生物的种类多、数量大,水色明显发生变化,呈现褐中带绿色。水中带着黄褐色云块状的水华。 “此处,必然是肥水无疑。” “这里又是谁把守啊?”王囘刚一说,阿懵又开始想乱跑,王囘连忙呵斥道,“喂!你别乱跑啊!” 阿懵一个劲地跑,一边跑一边哈哈傻笑,突然撞到什么停下,阿懵整个人往后弹开,他缓缓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在低头看着他。 眼前这人虎背熊腰,有影壁似的身体,柱子似的腿,这种身形的人恐怕在北方都少见。 那人一手抓起了阿懵,问道:“你貌似就是逃跑了的人,当中的一位了吧?” 当其余的人追上前来之时,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大家都被镇住了,所有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位正正就是一直跟随在凤蓉东子身边的护卫、镇守肥水的……迪达大将军。 她笑了笑,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倒是给我给撞见了。” 虽然阿懵是个傻的,但是,当他见到迪达的样子的时候,也难免发自内心害怕起来,他忍不住哭了起来,“哇……我要回家,我要找娘啊!” 此时,李飞扬又挡在众人面前,道:“等我来对付他们!”可是,李飞扬说话都有些吃力,方才和梁璔对战的时候,花掉了太多体力了。 而这时,王囘拉开了李飞扬说道:“不,你还是后退吧,你都辛苦了这么多场,还是休息一下,等我来吧。” “你也退后,后面一个懵、一个聋、一个傻、一个呆,我可不想一个人看着这么多个奇葩!” 城山湖淡淡地说道,他说话虽然没有特别的语气,但是其他人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李飞扬和王囘甚为感动,毕竟城山湖少有这么主动提出要主动请缨的场面。 迪达双眼紧盯着城山湖那双蓝蓝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心中不由得有所触动,原来她一直要找的人就在她跟前啊!此时,迪达大将军后面开始有其他人赶上来。 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容许迪达再犹豫。迪达大将军从腰间提起一把大斧子,举起斧来。凌乱的黑发贴在胸前,在白晰的肌肤上形成了不规则的曲线。 城山湖一看,就开始分析,此人毫无疑问,非功法擅长者,应该也是和王囘一样是体术使用者。 他综合对比,又再仔细分析比对之下,感觉不应该跟这人力拼,而更加应该智取。 于是,城山湖闪到一边,此时,迪达的大斧子也只是砍到地上,即便如此,这一下也是不得了,大斧子的这一下砍去,地面立即出现一道长长的深壑。 城山湖用余光,瞄了瞄,倒吸一口气。 迪达收起了大斧子,改由横握,双手紧抓斧柄,一阵旋转,形成一个强大的气旋,此时,她的部下都识趣地往后退,这也是避免被斧子误伤,毕竟迪达的蛮力可不是盖的。因为,之前就试过将她身边的人都杀死的血的教训啊!就算迪达只是纯体术,当其全力施展开的时候,其速度和伤害也是惊人。 大斧子旋过之处,都是一片狼藉,方圆一里,没有一片完土。 王囘暗叹:“这婆娘如果跟师傅张温的金霸体较量恐怕是要毁天灭地的。” 高手之间较量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刹那,都可以致命。故此,两人都十分重视这次对战,他们都拼尽全力,不敢有任何停顿。 但是,吃亏的是,城山湖对付纯体术的人,可谓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迪达接着蛮力的惯性,旋转着向着城山湖袭来。那把大斧子被烈日的曝晒,一切都反射着让人晕眩的白光,远远看去就像是太阳的光晕。 城山湖正准备用解禳来应对之时,突然,迪达一招砍偏,砍去了前方的大石块,倘若她方才的那一斧是在城山湖咽喉上割开一刀,他必死无疑,只见,她飞身而至,压低声音对着城山湖道:“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这边的部属众多,我只能帮到你这里。”说着,朝着城山湖单眼。 此时,李飞扬和王囘他们虽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迪达的单眼,也都明白了些东西。 这时,迪达的斧子的气流过来,将他们全部刮起。 所有人都往下跌落,跌落的瞬间,城山湖朝着迪达点头,眼神充满感激之情。 迪达佯装中招,用手捂住了下腹,一个劲的颤抖,就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这不可能……”众部将都不敢相信,迪达居然会被暗算。 迪达知道自己部下智力并不低,这样根本骗不了她们,于是她暗下打定主意。 “哎呀,被这家伙暗算了!可恶啊!”说着,她捂住下腹的手,狠下心来,朝着自己的小腹深深地插了进去…… 此时,迪达些汗水沿着额头流下,她的腹部开始渗出鲜血,部下见到迪达受伤,也都不去管李飞扬他们了,都围了上来,看看迪达的伤势如何。 突然,有人愤恨地道:“谁愿与我追杀这帮狂徒!以报他们伤害大将军之仇?” 立即有人七嘴八舌。 这个说,“我愿往!” 那个说,“我要去!” 还有激进的人喊道,“杀了他们!” 这时,竟然有数十人响应,迪达担心节外生枝,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于是把心一横道:“下面都是一条深沟,他们掉下去,定必粉身碎骨,况且……” 迪达稍微停了停,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况且,下面就是那三人把守的地界,只有交给他们应付了。” 那些部下,从上方朝下观看,耳边尽是密集的的鸟鸣和翅膀挥动的声音,深谷传来的呼呼风声都使人心寒。 此时,在下面有两人像是听到、抑或是感应到迪达的话,他们都面带微笑,回应道:“好吧,交给我们吧。” 第480章 速驰战虎孱弱虐 众人原来跌落在了一片森林中。 “哎呀!疼死了!”在一棵树上半吊着的李飞扬,抱怨道。 王囘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其实他也好不了多少,手臂和膝盖都有一定程度的擦伤。 而此时,阿懵、阿聋和梁明都没有事,多得城山湖及时将他们落地的位置解禳。 城山湖打量四周:“很不错了,你们没有跌落到万丈深渊,亦或者是直接到地面。” 两人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刚刚出来,毕竟他们都是根据着河道而走,故此也不至于迷路。 城山湖不禁摇头,“落得一个暗算的小人的污名,还要被一个婆娘给救了。” 在他们面前出现两个人,一个脚相当长,出乎寻常的长,就像马腿。另外一个则浑身披着虎皮,两人的举止中都隐隐透着几分傲气。 “看来这两人来意不善。”王囘道。 “我们要两个联手了。”李飞扬建议道。 “好吧,我知道了,那三个傻帽就交给我,你们是不是想这样说啊?!”城山湖喝道。 “好吧,咱们两人一人对付一个。”王囘举起拳头,自信满满。 李飞扬面带笑容,手持开山剑,开始施展他东江逆刀流的刀法。 吴速驰定睛一看,居然使用剑,却是用刀法,果真够奇特的。 整个战场就在一个湖泊旁边,李飞扬手中的剑,带起附近湖畔起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向着吴速驰冲击了过来。连续出了十剑,李飞扬才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面对气势汹汹的李飞扬,吴速驰则表现相对淡定,他眉宇间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怎么了就这点程度吗?你们这也算是西湖一脉的仙侠?别笑大我的口好吗?哈哈哈哈!” 李飞扬方才东江逆刀流的刀法,让吴速驰哈哈大笑起来,他一面挑衅,一面围绕着李飞扬不停地转,速度相当快。 “哈哈,西湖一脉的仙侠,真是饭桶,没有半点用处啊!用兵器也不会。” 李飞扬此时收起剑,淡淡地道,“我绝不会绕你。”语气充满着愤恨。 “你不饶我?”吴速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不屑道,“等一会儿,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吧。” 吴速驰朝着李飞扬一声大叫后,挥拳就来。 李飞扬感觉眼前此人根本就没有嘴里上说得那么厉害,他闭着双眼,强大的气息逼迫得吴速驰有点喘不过气来。 吴速驰露出了那震惊的眼神,这就是金丹期的仙侠的实力吗,虽然跟自己只相差一个境界,可是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这场战斗虽然没有正式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吴速驰怎么可能会是李飞扬的对手?这完全不是一个平面上的战斗! 像他这样的人,论实力其实连地保都没有达到,但因为出了钱,所以才有如今地丞的位置,那是因为东湖神宗管制下的忘忧乡,以女为尊,男人如果没有过人的本事,甚至连拜托奴隶的命运都不行。 当然,这一点是没有人知道的,只有吴速驰自己知道。不过,单论决斗的经验,吴速驰还是十分丰富的。更何况,早年加入了东湖神宗的的他,不管是反应还是神识,都提升了不止数倍,这就是他取胜的把握。 看到吴速驰脸上的笑容,李飞扬不由心里头产生了一股恶心之感,明明很弱,却要佯装理很厉害的样子,在那里故弄玄虚。 李飞扬脸上有几分怒色,突然间,他一掌拍向了吴速驰,这一掌其实没有发挥出十足的功力,但这在吴速驰眼中,却犹如惊世一掌一般,这一掌仿佛让吴速驰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这是苎罗掌吧,我记得好像是一门高级功法!”苎罗掌一出,我就再无半点取胜的可能性了。 吴速驰中了一掌,口吐了一地的鲜血。他心中不由有些感慨,若非得到了凤蓉东子强大的灵力加持,今天他肯定要断几根肋骨了。 而另外一边,王囘目光凝练的望向浑身凶悍之气,皮肤古铜色的水口战虎。 水口战虎手指轻轻摩挲斧柄,道:“啜!小子。我的战斧可不认人!” 王囘大笑道:“仅凭你这点实力,我可是从来不留手的!” 水口战虎白了他一眼,怪笑道:“看谁怕谁!”话音落下,他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斧技,作为迪达的直属部下,他从迪达身上可是学了大部分的绝学。 王囘此时,目光也沉静,他干脆不用霸体,虽然他没有李飞扬那么快就奔向了金丹期,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对手,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呼……”水口战虎双眸里闪耀着一团火光,他将自己的斧子高高举过头顶,在半空急速的旋转,利斧上闪耀着日光,形成了一团耀眼的光芒,怒凌厉无匹的笼罩向王囘。 这一斧,威猛磅礴。 可王囘不动声色,低哼一声,双手猛然一举,动作奇快,准确无误地接住在利斧上。 “铿!” 顿时,利斧落下的一瞬间,与王囘双手摩擦出点点火星,刺耳的声响令人耳膜生疼。 水口战虎脸色微变,他这一击,拥有极大的信心,就算不能给予王囘重创,也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却没有想到王囘竟然稳稳的接住了。 正在水口战虎惊愕之时,王囘大喝一声,双手合拢夹住了大斧,用力一举。 水口战虎神情大变,他那古铜色的脸色瞬间刷白,电光火石之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却被王囘连人带斧子举起来,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他整个身体失控地被王囘狠狠抛弃,重重地跌落在黄泥地上。 王囘嘴角微微一翘,轻蔑地望着狼狈的从泥里爬起来的水口战虎,道:“还用再比么?” 水口战虎神情羞怒,咬牙不服气地道:“你少得意,迟早我会打败你!” 两人败阵后,有人立于高处,冷冷地责备道:“你们有没有再弱一点啊?!还说自己是地丞,我看你们跟猪狗都不如,简直跟条虫子那么废!” 第481章 甄霖序雷霆之威 从上方跳下,原来这正是之前与他们交手过的胡斌。 “可恶,敌人怎么源源不断的呀!”王囘不禁感叹。 李飞扬自言道:“难道,我们还要继续?” “你们带那三个人先走吧!” 这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目光转向声音处,原来说话者是甄霖序,甄霖序往后面一指,“快去那边,飘逸公子正在那边等着你们,他貌似找到如何破解灵力被镇压的方法,以及找到了出口了。” 城山湖立即道:“那好,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王囘则又将阿懵、阿聋抬起,梁明则跟在其后。 李飞扬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朝着甄霖序点点头也走了。 轰隆的雷声缓慢地从天空上流淌而过,一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甄霖序踉跄几步,栽倒在地,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仅仅凭借着强大的意志,才没有让自己昏迷过去。 眼前的这个人是突破了金丹期的土地,自己的实力与他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依然还只是个地保,是东子眼瞎了吗? 胡斌冷笑一声,戏谑的看着,脚踏在甄霖序的头上踩了踩,一脸唾弃,话音张扬,不屑道,“就凭你这等货色,也够给人殿后?浪费我时间!不自量力的废物!”说完,转身就走。 甄霖序用颤抖的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雷丸,心中思索之间,二话不说就服食了。 在他咽下的一瞬间,体内的雷电灵气已经在涌动,同时,甄霖序的指尖已经开始有些霹雳悸动,手指下意识的向前一点,忽然一道响声出现,一道璀璨的金色闪电突然从指间出现,向着胡斌前方的大石点去。 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大石瞬间爆开。 胡斌吓一跳,顿觉一丝冷冽的冷意,他连忙转身,顿时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甄霖序已经站起来了。 他愣了下,感觉此刻的眼前这人,突然感觉原本眼中的废物变得神秘了起来,变得难以捉摸。 甄霖序眼中闪过一道冰冷之色,冷冷地盯着他。 此时的甄霖序,由于服用了外丹,所以直接从筑基期跳到了金丹期,本来他特别不屑服用外丹,但是,此时此景,容不得他再任性。 这雷电其实是鸳鸯雷,一旦鸳雷爆开,将会引发鸯雷一连串的爆炸,完全不容人喘息。 “我要将方才我收到的伤害,十倍奉还给你!”甄霖序豪言道,竟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气概。 胡斌只感觉脑袋有些发懵,连忙用功法架起一方小天地,强撑了甄霖序前面几波雷电。当第一道雷电爆炸后,引出一连串的连爆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被数百个大石头锤过,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似的。 他呆呆地仰望天空,眼睁睁看着雷电落下,那感觉相当难受,他忍不住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当时还被他嘲笑的男人。 不过,胡斌依然表现得泰然自若,在他看来,即使甄霖序突破了金丹期,骤然提升实力,没有适应的过程,肯定是扛不住的。 但随后到来的雷电越来越凶猛,他不得不打消之前的想法。 “那,那是什么……”他突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见一道闪电破空而来,径直劈了下来,他不禁感叹,“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看起来不如之前凌厉,实际上的威力却大了许多。 “闲着无事……”他咬牙切齿的苦苦支撑,虽然他心中恨不得干掉这个讨厌的家伙,但眼下这道雷电即将落下,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愤恨,用尽体内所有灵力抵抗。 胡斌身形颤动,竟想要逃走。 甄霖序马上一指化雷电,那金色的雷电光芒,以及当中的暴虐气息,吓了胡斌一大跳,他脸色大变,立即加强灵力相抵,想要挡住甄霖序的这一击。 整片空间为之一顿,咔嚓的声响传出,“轰啪……”一声。 胡斌释出功法的速度,已经追不上雷电的速度,刹那间,雷电就在胡斌旁侧的大石炸开,犹如打雷一般,隆隆作响,震耳欲聋。 在雷电之下,大地变成了焦黑一片,犹如被火烤了一般。 “这是雷霆指法。”胡斌惊呼一声,脸色大变,眼中有了惊骇之色。 这是甄家,所独有的能够操纵控雷电的功法……雷霆指法,号称地上最强伤害技,当初甄栖真创此招式的时候,都是付出很大的代价,但胡斌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甄霖序给练成了。 “不错,算你还有些见识。”甄霖序冷笑,眼中杀意闪现,其实,他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借助雷神的外丹……雷丸才能领悟的呀! 胡斌眼中充满着失望,慢慢地垂下头,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地上最强伤害技雷霆指法,可是他万万无法抵挡的,除非他能立即飞升到元婴期的实力,但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雷声连连响起,甄霖序灵气涌动,指间再次出现了一道雷电,使用了杀招,“霸皇龙天雷。”直奔胡斌的后背而去。 无法摆脱和逃离,只有任由着被这股狂野的气势,极为霸道的雷电给吞噬。“轰。” 胡斌大叫一声,体内的灵气全部调动到双拳之上,身体止住,浑身覆盖出一道道透明的薄膜,护在了自己的前方,想要挡住这一击。 “轰。” 雷电落在了胡斌的身上,身体卷缩着,颤颤发抖,护体的灵气瞬间被炸碎,嘴角溢出的血液,同时,他的双臂在雷电的冲击下,瞬间倒在地上,他整个胸口更是焦黑一片。 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甄霖序潇洒地将自己的功法回收,沿着李飞扬他们走过的方向走去。 鬼童子胡斌的死讯,很快就随着他蒸笼收纳的五鬼带到了凤蓉城堡里。 “鬼童子死了?”恶物凤蓉刚听见这一噩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胡斌是她埋下的一颗重要的棋子,她不得不对迪达产生怀疑,“迪达,你到底搞什么鬼!” 第482章 翩翩君子楚子墨 蓝天白云,穿过了茂密的森林,李飞扬等人继续向前,终於走出了森林。前方景色瞬间不同,霍然出现一块空地,青葱绿翠,细细的朦朦的湿气扑面,随着一声婉转的鸟鸣,众人抬头才发现有一个门楼上面大大黑字写着“君子仙居”。 城山湖满脸不屑地道:“大胆狂徒,竟然妄自菲薄,自称所住的地方为仙居。” 众人听见,不远处有水轰隆隆的声音。 这里天然形成的瀑布,流入东湖,白色的花瓣飘落,花海飘香,映衬着周围的瀑布下落的水花,云雾忽聚忽散,云雾姿态万千,那些盖在山上的云雾像一层厚厚的积雪,那些笼罩在山顶上的云雾像一块的大白布为大山遮风挡雨。的确很仙很美,难怪会叫做“君子仙居”。 时而有几只彩蝶,翩翩起舞。 在前方溪涧中央有两人立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穿一身素白衣,风度翩翩,淡淡的光晕笼罩周身,长及膝的漆黑云发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众人都一致断定,此人乃是楚子墨。 惊为天人的容貌下盖不住其清高傲岸,素淡无华的装束也掩饰不了其潜藏内心的孤独。 “你就是楚子墨了吗?”李飞扬对着对面喊道。 “不错,眼前这位就是人称翩翩君子楚子墨了。”在一旁的那身穿紫纱的女子应道,“我是他侍女。” 李飞扬严正地说:“既然,我们来到这里,就不会让你们为所欲为的了。我会将你们的柱子给摧毁,并救回忘忧乡的人们以及被你们抓走的罗玉畅和秦子臻。” 楚子墨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狂妄目空一切的笑容,“哼!我跟西湖一脉中最低等的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好谈的。” 众人一听这话,立即怒火心中烧,“什么?!” 楚子墨继续用轻蔑地语气道:“你要想兑现方才的誓言的话,还是叫西子八秀来吧。” “什么?”李飞扬一听这话,十分不爽。 楚子墨视线一扫,发现了梁明,一丝阴笑突然浮现在脸上,“原来就是你在旁边给他们给以援助的,我说怎么有灵力塔,你们都能顺畅地突破这么多关,来到我这里的。” 他用手一指,立即有一道白光直射梁明的肩膀,促不及防下,这道白光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光芒闪过后,竟然是一把冰剑,直插其背部,梁明立即晕倒过去。 众人大吃一惊,就连城山湖都没有看清楚,他什么时候出手的。 “混蛋!”李飞扬顿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心里暗暗叫苦,梁明如果有什么冬瓜豆腐的,他们的灵力就无法发挥自如的了。 李飞扬忍不住,正欲动手。 此时,在他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好多东湖神宗的仙侠。 他们有人说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尊敬的凤蓉东子的地方,不是尔等凡人所能来的圣地!” 李飞扬冷笑几声:“可笑,一群妖孽集聚的地方,居然敢妄称是圣地,别笑大人口了。” “你们来的正好!”楚子墨背过身,用手拍了拍,身穿紫衣的女子,“这些家伙就给你来收拾好了。” “等等,你居然想逃跑?”李飞扬立即喝止住。 楚子墨停住脚步,身体微震,像是在取笑。 “真是可笑,我言下之意,只是留下他们对付你们,绰绰有余罢了。水莲,跟我好好地看着。”楚子墨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那帮围着的仙侠,感觉立功的机会到了,于是都纷纷吆喝:“把这几只老鼠抓住!” 话音刚落,众人一哄而上,因为他们认为,李飞扬等人的灵力被灵力塔压制着,根本无法发挥正常水平,加上他们有东子的灵力加持,所以充满自信。 李飞扬和王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道:“我们一起上。” 李飞扬他们不得不又一次战斗,当然啦,这些仙侠充其量也就是入门水平,有的还只是刚刚成为地保不久的小角色。 就算李飞扬他们的灵力被压制着,实力还是摆在那里的,金丹期的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那些所谓的仙侠哪里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刚一接触,就死伤了七、八个,就像过来送人头一般,上来一个就倒下一个。 王囘不禁感叹,“太痛快了!”他从来都没这么得意舒心过。 战毕,水莲对此都大吃一惊,她也低估了眼前这些人的实力。 水莲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灵力塔说道,“看到那远处的塔吗?你们必须摧毁那座塔,你们的灵力才得以地发挥。” 众人极目望去,确实看到一座宏伟的高塔耸立在云端。 “就是因为那座灵力塔,限制了我们的灵力,只要破坏掉那座塔,咱们的灵力就会恢复了?”李飞扬兴奋地问道。 “不过呢,你们还是不可能实现的。”水莲强调。 “什么意思?” 水莲解释道:“因为灵力塔固若金汤,是不可能倒塌的,加上由楚子墨大人亲自把守此间,你们就算百年的修为恐怕也无法伤其一根汗毛。” “不可能达成?!”李飞扬就不信邪,他发誓道,“我一定会将这座灵力塔给摧毁的,你等着。” 水莲冲他微微一笑,嗲嗲的音调,仿佛千百枝桃花齐齐绽放,说道:“不可小觑,因为灵力塔的由上古神王盘古开天辟地后,落下的原石所砌成,如果不是毁天灭地的兵器,是无法让其产生一丝裂纹的。” 李飞扬一听,带了一丝落寞之意,语气却坦然,“即便如此,我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摧毁的,因为我们是仙侠,仙侠的使命就是要救民于水火之间!” 水莲此时,出奇地让出过道。 众人甚为不解。 “我也希望你们能拯救忘忧乡,让我们回到原本属于我们的地方。”水莲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说道,“我们在这里,被东子女权统治,已经对未来彻底失去了信心,如果你们能帮助我们,我们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第483章 灵力塔高手过招 月圆如镜,不觉已是深夜。 早在李飞扬他们到来之前,付君阳已经把楚子墨的去路堵住了,他们二人在仙居的屋顶对峙而立。 在月光下看来,楚子墨脸色全无半点笑容,付君阳的脸也一脸平静。 此二人浑身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半点笑容,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刀剑一般,冷酷锋利,已完全变得冷漠起来。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在发着光,互相凝视着对方。 下面李飞扬等人都距离他们很远。只见,他们的扇虽然还没展开,其灵气都已令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灵气,都是他们自身所发出来的,所以他们所可怕之处,并不在于扇子,而在于他们本身。 楚子墨忽然道:“不觉一别已是十年,别来无恙吧?” 付君阳淡淡地道:“承蒙关心,如今尚好。” 楚子墨提醒,“今日一战,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也应全力以赴。” 付君阳闻言应道:“当然。” 楚子墨道:“很好。”他话虽如此,但是说完后,语气带着无尽的叹息。 付君阳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扇,冷冷道:“我这把银扇,自我成地保之时已经在身边,如今已经成为身体一部分。” 楚子墨仔细打量了一番,赞道:“果真好扇!”他也扬起手中扇,道:“我此霜扇,乃练功时候所得,如今犹如亲人一般。” 付君阳也赞道:“好扇。” 两人的扇虽已扬起,二人亦对峙而立,却仍未出手,二人显然也要比个高下。 付君阳沉默着,过了很久,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 城山湖只有苦笑,悄悄对李飞扬道:“你仔细看好,这两大高手,都代表着各派的第一实力,任何一招一式都要记住,你将收益非浅。” 李飞扬笑了笑,点了点头,仰起头认真地看着。 这时,水莲也刚好赶到,她静静地走到了附近,她怔住了,手不禁紧紧地抓住裙边。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时,就像利锋相击一样。 决战总算已将开始,大家已屏声静气,拭目而待。 付君阳左手握着银扇,右手下垂至膝,在他看来,这一战就是他跟楚子墨最后的一战,理应重视。 楚子墨的脸色却更难看,反手将长扇夹在身后,带着几声轻咳,这或许真的就是他最后一次作战了。跟付君阳比起来,他显得虚弱太多,尽管这一战最终大家都偏向于付君阳,但是,在楚子墨的眼中却看不出会输的样子。 不过,他的扇是无情的!楚子墨终于挺起胸,凝视着他手里的扇,使出一招“寒冰凝霜”。 风霜在其扇子的扇动下形成,如阵阵飘雪。 付君阳则以一招“一缕清风”以作应对,风吹动着雪,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一场唯美的视觉盛宴。 两位的招式碰撞上后,楚子墨又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今日一战,你我扇下都无需留情,能够死在高手之下,已经无憾矣!” 付君阳道:“对。” 此时,下方已经有的人已不禁在心里叫好,他们来看的,本就是这两位绝代高手生死一搏的全力之战,扇下绝无余力。 楚子墨吐出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坠。 大家跟着他看过去,才发现他雪白的衣服上,已渗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他果然受了伤,而且伤口流血不止,可是这个骄傲的人却还是咬着牙来应付,明知必死也不肯缩半步。本已连站都站不稳的楚子墨,一惊之下,他的瞳孔忽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竟凌空掠起,鹊子翻身,动作轻灵矫健,一点也不像身负重伤的样子。 付君阳正欲使出下一招之时,忽然停下了,他恭敬地向着楚子墨鞠了一躬。 楚子墨手里的扇虽已挥起,但整个人却僵直了,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落下来。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一次被怔住。 这一战本应该是波澜起伏,而且激荡回旋,可如今却急转直下,主角刚一出场,却草草收尾,让在下面观看的人难免要失望。 城山湖忽然笑了,大笑。 王囘不解地瞪眼问道:“你笑什么?” 城山湖笑道:“我只是在笑,楚子墨死得很快乐,死而无憾。” 王囘听到完后,沉默了下来,半天不说话。 阿懵也出奇地乖乖的,静静地看着。 阿聋虽然听不见,但他却也看到。 梁明则垂下头,摇了摇头,长叹。 李飞扬也被镇住了,如今才知道,原来楚子墨方才说得这么嚣张,不是要炫耀什么,只是假象,无非是要逼付君阳出现,好在临死之前能与他交上手。 水莲失声痛哭,她已施展她最快的速度,奔向了下面,她伸出双手想接住高速跌落的楚子墨,只可惜她也迟了一步。 楚子墨还是先她到来一步落在地上,水莲伏在楚子墨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何先于我一步啊!你走了,我日后该怎样啊!” 众人眼睛里已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城山湖一拍李飞扬的肩膀,示意他快去灵力塔,于是,李飞扬就跟着城山湖上了塔基座上。 面对着灵力塔,李飞扬傻了眼,他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唯有城山湖提醒道:“用你的开山剑吧。” 于是,李飞扬拔出开山剑,果断地挥动了一剑,他道:“就把这害人的魔塔,倒下吧!” 瞬间,在李飞扬挥剑的一瞬间,整座灵力塔崩塌了,由于周围万籁俱静,故此响声传遍到很远的位置。 月满中天,月更圆,可惜人已不圆。 风中浮动着桂花的清香,桂花的香气之中,却充满了肃杀之意。 风从窗外吹进来,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风和月同样是冷的。 凤蓉东子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碧纱帐在月光中看来,如云如雾,云雾中竟仿佛有个人影。灯光虽然比月光明亮,人却还是仿佛站在云雾里。 东子看不清,拂开纱帐走出去,“是你!真的是你吗?” 第484章 百里孤雁穷其生 静谧的黑夜,交战声却打破了宁静。另外一场战斗也进行着。 这是百里孤雁与小牡丹的决斗,在交战的交流当中,百里孤雁越发觉得小牡丹很能体会到他的感受,于是对着他的敌人,一个同情他的人述说了当年的那些事儿…… 百里孤雁今年有多少岁了,他也不知道,反正已经很久很久。因为他从懂事的时候起就是一个人,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来自何方,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无依无靠的孤儿,感觉未来虚无缥缈。 那是一个苦难而动荡的年代,茫茫人海的孤独感沉入这孩子的心田,他只是个在刚懂事的孩子,流浪到一个村子,有人问起他的名字,但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好听的名字。他仰头看到一只大雁,他脱离了队伍,一只大雁独自飞,他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百里孤雁?于是,他的名字就叫百里孤雁。 一个年纪轻轻的孤儿,他又能干什么?为了生存,他可以做得到一切! 年幼时,有一次为了捡残羹冷炙,得忍受众人的白眼,特别是那些调皮的小孩的嘲笑和戏弄,赶上前去朝着他丢石头,由于害怕他一动不动地任由那些孩子蹂躏,那些孩子觉得无趣,就离开了,留下那碗汤,那碗里的汤一下子就被他一扫而光。 有时甚至为了一块吃剩的馒头,可怜的百里孤雁被那些恶狗的追着几条街来咬,那时他想法是天真的,他就想吃馒头。 天冷了,他浑身直哆嗦,想蜷缩在富人家的墙上坐一会儿,立即被凶巴巴的家丁用扫帚打得他号陶大哭。不过,他依旧是那么镇定自若地积极面对人生。 冬天时,晚上就不敢睡觉了,害怕自己一睡不醒,只好拼命地运动,好让身体能暖和起来,肚子饿了,也就勒紧裤头带子,佯装自己很饱,他的幼年也就这么度过的。人情冷暖,冷热嘲讽,非但没有给他造成阴影,反倒是锻炼了他强大的内心。 等年纪稍长一些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试着荒郊的泥土里,去挖野菜,或者是自己做一些简易的工具,来捕抓一些小动物来吃。 有一次,因为乱吃野菜,他中毒了,一个小生命就这样,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的先人团聚去了。饥寒交迫下病倒在地上,命运到了一个关键时刻总会有所逆转,也许因为他命硬,居然大难不死,还从此不惧怕任何毒素。 当能自力为生时,因为时常在野外度过了,他渐渐喜欢上野外,喜欢上那种自由,那种无拘无束,大地仿佛就在他脚下。 不知为何,他从来没有对那些蔑视他,欺负过他的人产生仇恨。 虽然很贫穷,但他从来不向别人乞讨,也不吃那些嗟来之食,更加不会去偷去抢。 他虽然没有读过书,也没人教育他,他却自然而然的练了一身的傲骨和处世不惊的神态。或许是上天怜悯,他接下来的人生就是处于这么一种吉星高照、备受关怀的境地。 这一点经历,倒是跟魄的创立者、张温和王囘的祖师爷……艾东,有点像。 野外不知生存多少年后,他流浪到了忘忧乡。东湖神宗正与别的门派交战,急需大量的仙侠。他那在野外生存锻炼的体格,和他那历经风霜而显得成熟的脸,被征集的人看中了。当他被当作男奴抓住后,为了找到新感情寄托,他毫不反抗的参军了。 或许他过腻了流浪的生活,也或许是他想找寻到自己的位置吧,反正他在作战表现英勇,步步晋升,功法也逐步提升,达到了元婴期,成为了八泊之一。 也许是因为他的品质高尚,也许是因为,其普通的外表下藏着深不可测的内心,所以凤蓉东子指派他把守雍水。所谓雍水是一种水文现象,当水在桥下通过时产生水位高于常水位的现象,这种水位上升称为雍水。 说道这儿,百里孤雁也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笑还是应该哭,他的童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岁月在他脸上留有痕迹,不变的确实他那份对生活的执着。 听罢,小牡丹脸色豁然开朗,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孤儿,而且,孤独年纪也不比百里孤雁大多少,不同的是,小牡丹最后遇上了李飞扬,遇上了很多朋友。而百里孤雁至今也只是他自己一人而已。 所以,百里孤雁面对着小牡丹这一对手,却没有丝毫觉得要要置对方于死地,反而有些英雄惺惺相惜。 百里孤雁双脚稳稳站在平台中央,两只手臂虬筋鼓胀,一掌一掌轰击而出,掌风呼啸,而且带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仿若置身于雪山中,一股至寒之力充斥全场。 小牡丹小的身体在百里孤雁的拳风之下显得更为娇弱,不过她身形飘忽,腰肢如蛇,仿佛风吹柳絮般,轻轻松松将百里孤雁的攻击躲闪了过去,一双妙目片刻不离百里孤雁周身,似有意消耗对方体力,伺机反扑。 两人一时不相上下,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百里孤雁目光一阵闪烁,两人此刻施展的功法精妙,显然是元婴期所独有的功法了。 百里孤雁施展的掌法寒若冰霜,这是一门叫做寒冰掌的功法,怒吼一声,猛跺地面,身体腾空飞起足足三米高!而小牡丹身形飘忽,娇叱一声,身形迅捷如风,使出一招“天女散花”,顷刻间,花瓣如飘雪一般下落,还封死了百里孤雁所有的退路! 百里孤雁眼瞳一缩:“好高明的功法!”露出了一丝暖意,因为他平生就特别欣赏比他强的人,这是强者的世界。 此时刚刚摧毁灵力塔的李飞扬等人,在拜别了付君阳后,也来到这里,此刻是寂静无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怎么小牡丹会在此决斗?”王囘压下心中震惊,有些随意的问道。 李飞扬的眼神中也紧盯着小牡丹。 百里孤雁道:“现在,没有灵力塔,你可以使出你的全力了。” 然而,小牡丹却停下了手。 第485章 肆意妄为昏迷醉 小牡丹微笑道:“因为你不是坏人。” 百里孤雁也笑了,道:“谢谢你,我输了。” 李飞扬见小牡丹赢了,于是就问:“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个子跟我一样高,但是样子十分机灵的男孩?” 百里孤雁摇了摇头。 李飞扬又问:“如果是长得很可爱、甜美的姑娘呢?” “这倒是看到过一位女孩过去。”百里孤雁点点头:“你们行动快点吧,那人并没有我那么好说话,你们要小心。” 小牡丹加入后,于是李飞扬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罗伊翠一直在城郊寻找无果,却在草丛中,忽然发现有一位背影和迪达形容得十分相似的,她嘴里带着微笑,心里乐得不可开交,“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把你抓住,交给迪达大将军!” 此时,这个人一转身,笑眯眯地问道,“小妹妹,你找谁呀?” 一个圆圆的脸上,镶嵌着两只小小的眼睛,眉毛十分细且挑,真正的贼眉鼠眼,时而忽闪忽闪,一会眼珠左转右转,流露出一股猥琐的神态,最有特色的是他那蓬松的发型。 罗伊翠连忙脚步往后,“啊?我认错人了!” 男人微微一笑,上下打量这罗伊翠,笑道:“小妞,你长得也挺标致的嘛!不如做我的新娘子吧!” 罗伊翠吓得转身,撒腿就往外跑。 赫连风波把手袖对准罗伊翠,一道怪风将罗伊翠吸入…… 当罗伊翠醒来,她发现自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绑在一根木桩上面,绳子有规律地绕过了她各个重要的部位,她微微张开樱唇,似乎没有精神,又像刚睡醒一样,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空气中挥发着她少女独特的香气,裙子像是被扯烂了一些,露出了细长的大腿。 赫连风波忍不住感到一种有燥热感,赫连风波强压下心中之火,手指拨开她头发,想上前亲吻她时,没想到罗伊翠居然醒了。 “快放了我!”罗伊翠一醒来第一句话,冲口而出。 “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大概是看到赫连风波半天的愣神,罗伊翠发出了严厉的谴责。 赫连风波面对这罗伊翠这位“可爱的”穿着纯白印花百合裙,身披水蓝色薄纱素软缎的长发的美少女,意外并不是她那靓丽的外表,反而是其与年龄不相符般的身材,在长期为凤蓉东子提炼纯洁女孩的鲜血生涯,练就了其对女性的身体的独特感觉,赫连风波隐隐约约看到上下起伏,虽然脑袋里转着某些不良的念头,但嘴巴仍然仍旧是要说出坏人应有言词。 “既然你这么想我放了你的话,那我就放了你,不过说好,要是被凤蓉东子发现了,可不准把赫连风波当做挡箭牌!”换做任何年轻气盛的男孩估计都对这可爱妩媚的美少女缺乏抵抗力吧,更何况,赫连风波本就是一个盐仓土地。 赫连风波眼珠一转,很无耻的妥协了,他吹了吹一口气,解开绳子。 “好!”恢复自由的罗伊翠高兴的摆出一个高兴的姿势,赫连风波低头看了看,却不由一呆。 她今天穿着一身薄纱素软缎,大概是因为身材较好的原因,窄小的薄纱,根本无法遮掩那伟岸,摇摇晃晃有节律地移动。 赫连风波集中注意力在罗伊翠脖子以下,小腹以上,呼吸开始急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啪!”的一声响,赫连风波的脸被一巴掌狠狠地盖了过来,“你在盯着哪里!”罗伊翠怒视道。 “我只是看看绳子有没有绑得太紧,勒到你而已。”赫连风波摸着自己的半边脸,冷冷的回应道。 其实,按照赫连风波的严格标准来说,罗伊翠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美女,毕竟鹅城四姝之名,可不是胡乱给予的,她那略显幼稚的娃娃脸,配上圆圆的大眼睛,瀑布般的黑发随肩,留几绺碎发。傲人的身材,凹凸有致,再加上笔直修长的美腿,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像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渣,我看你那令人厌恶的样子就觉得恶心!”罗伊翠继续骂道。 正如罗伊翠所言,赫连风波在她的心中的形象不过于一个龌蹉的猥琐男形象,即便在空气中也是对生灵的一种亵渎。总而言之,对于罗伊翠,赫连风波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便是了。 罗伊翠还狠狠瞪赫连风波一眼以示警告,她那可爱的樱唇下的微微弧形,似是嘲讽似是不屑, 赫连风波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他根本不在乎罗伊翠怎么看他,也不在乎她是否会离他而去,他只是摊着手,悠哉悠哉地晃悠。 果不其然,这位少女,只是冷冷瞪着赫连风波,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赫连风波讪讪一笑,心里想着邪恶的画面,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这一切像是他早已知道的结果。 “哪里才是出口啊!”罗伊翠烦躁的走来走去,但是就是找不到天南地北哪里是出口。 而赫连风波却淡定自若地,走到了他习惯坐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回答,“事实上,大深夜了,一个美女出现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却又遇到我这种猥琐之人,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吧?我倒是好奇,为何你会喜欢我。” 罗伊翠嘟哝小嘴,“谁喜欢你啊!不要脸。”说的脸红彤彤的,可是刚一说完,她就感觉天旋地转,眼皮一重就合上了,娇小身影突然软绵绵倒了下去。 赫连风波像是看热闹似的,缓缓走过去,一把推倒罗伊翠到地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住手!”一声饱含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娇憨声音从赫连风波身子下面传来,罗伊翠虽然极力反抗,但却没有力量推开这放肆的举动。 赫连风波突然想起罗伊翠也好像是突然之间陷入了昏睡的状态,他当下开心,正欲行欢乐之际。 这时,在隔壁又有响声,赫连风波心中骂道:“可恶,怎么在这个时候吵起来了!” 第486章 万千躯体调制机 罗伊翠依然不动,手臂软绵绵地垂下,瘫软在赫连风波怀里柔软无骨。 赫连风波双眼还是瞪着。“特么的!偏偏在这时候……” 他极度不情愿地放下了罗伊翠,喊来几位部下,吩咐了几句,吩咐完后,飞也似地继续奔向另外一间房子。 当他离开后,门自动隔离。而当他来到另外一间房子的时候,光华一闪后,门开始缓缓旋转,又自动打开,原来设定好的,只要不是他来打开,门是打不开的! 赫连风波进入后,发觉罗玉畅和秦子臻已经在那里,他静静地走近想看看他们怎样。 显然,两人的状态不佳,罗玉畅额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秦子臻丧魂失魄似的,脸色死灰,呼吸急促,根本说不出话。 罗玉畅知道自己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意识到必须要找个机会逃出去,但还能往哪里逃呢? 罗玉畅压低声音对着秦子臻道:“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也许因为体力严重透支,声音显得很无力。 秦子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罗玉畅的话,明眸微眯,嫣然一笑,朱唇轻启,喃喃自语地柔声说,“我怕……怕……”其实,秦子臻也不是软柿子,只是她之前尝试过太多,都被电击,而且锁着她的那铁链勒得她已经出血了,而那铁链还带有锈迹。 “不要慌。”罗玉畅轻轻地抬起头,想了想,整理思路,尽量把说话的声调放柔和,“可惜,我的千字丹卷文来到这里竟然无法使用,要不然,至少能帮助你逃脱,我们可以这样……” 秦子臻神识受罗玉畅的话语牵引,本来一副愁容不展的神态,听着,听着,渐渐舒展开来,浑身一震,如梦初醒,她听到动静,猛一抬头。 赫连风波进来后,上上下下,把二人打量个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讪讪地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是在研究怎么逃脱吗?哈哈,告诉你们,不可能的了。”不过,他心中也十分佩服罗玉畅,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分析起逃跑的对策来,确实头头是道。 这时,罗玉畅已经感觉到了赫连风波靠近。 “原来是你抓了我们!”罗玉畅听到了赫连风波进来的声音,转过头来问:“我妹妹罗伊翠呢?” “她呀,嘿嘿,我……哈哈。”赫连风波故作神秘,说话不说完。 罗玉畅咬牙切齿地道:“我告诉你,倘若你敢动我的妹妹一根头发丝,我一定跟你没完!” 赫连风波笑道:“你能够出去再说吧,不过,也有机会,假如你的朋友找上门,或许有机会。” 突然,赫连风波听到外面像是有声响。 这时,李飞扬等人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都不大像是一般的建筑,更像是古代的人遗留下来的,又像是天外文明所为,这里摆着很多奇怪的无法形容的物品,再继续往前走,这一切,就连城山湖都惊住了! “是人体!”语速说得相当急速,足可见有多么震撼! 这是一种透明的琉璃樽内,色彩斑斓,五彩缤纷,里面容器中都装有液体,液体浸泡着就是一具具女人的尸体,尽管如此,里面的女人都没有半点腐化的迹象,而是维持着临死前的状态。 这浑然就是一台台躯体调制机!放在两边,一排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 而阿聋和梁明看到这情景,也都摇头叹息。 “这是搞什么?”王囘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生理的感觉,相反他觉得无比惊悚。 其余人大概也就只有阿懵没有搞清楚状况。 李飞扬指了指在不远的前面一具女尸,姿态优雅,安静地注视着自己。她眉目间流露一种幽怨之色,神情呆滞,眼眸望向前方,张开小嘴,像是正欲说话。 小牡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哽咽道:“这太残忍了!这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杀死了。”她不禁手紧紧抓住李飞扬的手问,“我担心也会有这天。” “如果小牡丹死了,”李飞扬神情地凝望着小牡丹,对于悲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牡丹,于是他用坚决语气说,“那我也情愿死。” “这就是我所说的爱情!”李飞扬说,他的口齿比刚才更加含糊不清了,“这是爱情!,否则我就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了。” 这时,小牡丹却脸红了,她连忙捂住李飞扬的嘴巴,不给他继续说下去,嘤咛道,“不许你往下说了,我都知道了。”不过,她感觉这话,倍感亲切,完全放下心来。 “这又像是一种生物改造实验。”城山湖说道,“这种改造是深入心灵,啧啧。” 王囘有些失望,毕竟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阿懵抬起头,一直向前走,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而在后面,阿聋一时间没有刹住,也跟着往前扑倒。 两人一看,自己压着一具风干了的女尸,她白眼翻起,舌头吐出,眼泪和唾液流了满脸。 阿聋吓得大叫起来,这时,李飞扬他们也都把注意力往这边集中。 此情此景再也说不上是什么令人兴奋的场面,简直是一场血淋淋的惨剧! 也许听到阿聋的叫声,突然,有人从门后冲了出来,李飞扬立即往前追。 他正欲回到原来的房子,却被李飞扬先一步挡在前方。 这人原来是赫连风波,他把脸冲着李飞扬近距离贴近,李飞扬反倒被他给糊弄到,整个人一怔,愣了一会儿,被他侧身闪进。 他快步奔向了罗伊翠身边,抱起她,此时罗伊翠已经衣衫不整。他对着罗伊翠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时,李飞扬等人也都伺机进来,正欲靠近之时。 “你们别靠近来,我内心却无可救药地有种满足她一切愿望的冲动,只要她高兴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说完,舌头伸出,舌尖在罗伊翠的脖子上游走,细细地品着少女颈上的芳醇,闻着若有若无,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独特香味。 看到这一幕,李飞扬再也按捺不住,大怒道:“你这个人渣!看招!” 第487章 蛮荒彘兽困兽斗 “慢着!”赫连风波把头一仰,脑海里掠过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方式,骄傲地道,“你们忘记了我手上还有人质吗?”说着,他还故意地指了指罗伊翠,强调着他手中的王牌。 罗伊翠近乎瘫软的身体如今躺在赫连风波的怀里,如果稍有差错,罗伊翠还真的未必能安然无恙。 李飞扬环顾左右道:“你可以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吗?”其实,李飞扬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想通过这言语先威吓着他。 王囘也随之附和:“就是,你能对付得了我们那么多人吗?” “怎么,不可以?”赫连风波显然也是受软不受硬的狠角色,他压着声音冷笑一声,把手比出两只手指,靠近嘴边,口中默念着咒语。 而李飞扬神色更是顿时一凛,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如果混乱,那反而让赫连风波更为得意,连忙道:“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虚,我知道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赫连风波狡黠地笑了,笑着笑着,转而哈哈大笑。 顿时,他周围开始晃动,在他下方有一块六角形的地板升起,整个房子都像是在颤抖,六边上都有台阶和扶手,俨然成为一座祭祀用的祭坛。 李飞扬藐视地盯着他,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装神弄鬼的本事!” “很快就知道,什么叫装神弄鬼。”赫连风波立即补了一句。赫连风波嘴里振振有词,双手不停地飞舞,无数的手印闪电般作出。 忽然风雨大作,要知道这可是在室内啊!在室内呼风唤雨这是多么地惊悚啊! 众人不得不背靠背而立,因为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突然袭击。 瞬间,在祭坛周围立即横雷不断,纷纷往祭坛的中央集中,赫连风波施展出强大的术法,终于召唤出一个庞大的怪物。 “蛮荒彘兽……”城山湖认出后,大吃一惊,他双眼瞪大,神色布满惊骇,他呆呆的望着那个满嘴獠牙,背毛粗黑,鼻面短凹,耳大下垂的怪物惊呼。 这头蛮荒彘兽,只不过它的威势太强悍了,让人惊悚。它双眼蕴有浓郁的绿芒,宛如恶魔降世,让人头皮发麻,它口中延伸出来的两个獠牙,此时也是不断闪烁着冷芒,看起来还相当尖锐,能够切割巨石。 “四周皆为密室。”王囘仔细打量了周围,叹道:“这不就成为困兽之斗了吗?” 赫连风波笑着说,“你们走运了,蛮荒彘兽的实力已经到了无人可敌的程度了!多少个元婴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飞扬知道罗伊翠继续在他手中,没准还真的被他给挟持,于是他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对着小牡丹和王囘等人道,“那只怪物交给你们,我去对付那家伙!” 王囘皱眉,被六角形祭坛召唤出来的庞大怪物,头生双角,浑身布满细毛,流露出野性的气息。 王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盯了盯城山湖,期待着城山湖想出些办法。然而,城山湖也没有办法,只得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我也没办法,只能拼死一搏!” “吼!!!”一声十分震撼的叫声响起。 这只庞大无比的怪物,像是震怒了,仰天发出一道如同闷雷般的大吼,音浪冲击之下,令周围靠近它的人都顿觉难受。 城山湖这时冷哼道:“很难对付。” 这时,王囘缓缓说了这么一句,“那怎么办,总不能跑吧?!” 庞大的蛮荒彘兽,身上流露出来的威势,太过于惊人。即便是元婴期的仙侠,也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单打独斗的话,一个照面就被被其瞬杀,根本不存在硬撑一说。 小牡丹凝神片刻后道:“这怪物如果是动物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说着她使出一招“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下来,压着蛮荒彘兽不给它抬头,同时又迅速转换为风兰破碎击对其进行攻击。 城山湖瞪眼,问:“王囘,你想怎么做?!” 王囘二话不说,“杀啊!!!” 城山湖连忙制止,“不行,这蛮荒彘兽太过强悍,完全不能以常理论之!!” 王囘忍不住也不躲闪,左脚立定,右脚向前踏上一步,左拳放置于腰间,身体随着步伐而扭动,右拳带着一股劲风击了出去,使出铁牛拳。 “啪……” 拳头不偏不倚,正好集中蛮荒彘兽的喉咙下方三寸位置,发出一声如同击中枯木般的闷响。 蛮荒彘兽而嚎啕大叫,它一抬后蹄踢倒了李飞扬,又重重地踩在他背部。 激战之中,哪容人慢慢去思索问题?李飞扬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体内传来,让他差点软倒在地。 这时,王囘十分震惊。因为在真实的战斗中,敌人绝不会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且战场上面,突发事件实在太多,即便演练了几次,其实也有生疏和熟练之分。 这立即引发赫连风波的笑语,“自己人配合都成问题了。” 众人都在担心着李飞扬的安危,这时,李飞扬站了起来,狠狠地道:“你快快放开小翠!” “你们想救她?”赫连风波冷笑一声,“妄想!” 李飞扬没有理会他,冲上前去,立即给他一个“鹰击破长天”,右拳顺势击出,将赫连风波狠狠地一揍。 一拳和之前李飞扬使用过的招式不同,毕竟这是全力的金丹期实力,加上李飞扬是藏脉者,本来灵力就要比普通人强大一些,方才的那一击足以发挥他全力。李飞扬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拳其实已经尽了全力,但是,他所面对的可是元婴期的人,他还得佯装自己在留力,毕竟双方没有交手前,其实还是在试探对手实力为主。 赫连风波仍然及时反应了过来,身子扭动几下后,口吐鲜血。 蛮荒彘兽也随之而消失了。 赫连风波被击倒后,李飞扬微微松了口气,露出点笑容,然而,此时他一转身,却不见了罗伊翠。 “可恶!又被转移走了。”李飞扬一甩拳头,心中有不甘。 第488章 直捣进凤蓉城堡 “你在这儿恼火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收拾心情追上去吧。”城山湖叹道,“这下连我都被这家伙给整了,抢走小翠的人身法十分厉害!” 众人商榷后,决定迅速行动,前往追逐。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众人围坐,陷入无尽的沉思,他们绞尽脑汁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出不去,这空间像是完全跟外界隔绝似的,而且,任何功法对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李飞扬坐在地上。 城山湖重重地一叹,这正是困扰他的因素。 此时,梁明说道,“各位,恕我多嘴建议吧,我这里虽然也无法知道如何出去,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李飞扬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不是傻的吗?” 城山湖一拍李飞扬的头道:“你这呆子,还好意思说人傻,你才傻!” 梁明道:“实不相瞒,其实,我的记忆很模糊,过去的事情大部分都记不住了,但是这段时间,我感觉像是有些记忆开始浮现了。” 王囘道:“你能不能具体一点呢?” 梁明点点头,道:“我像是记起我当年曾经使用过的一套功法,是可以空间转移,换而言之,就是将我方圆周围一定的范围内的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王囘听得一头雾水,他睁大着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李飞扬点点头笑道:“我知道,就是类似坡公他的法术阵法一样。” 此时,城山湖和王囘都朝着李飞扬投以惊奇的目光,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李飞扬能这么形象地诠释。 城山湖知道,但是没想到能这般解释,而王囘则完全不知道。 梁明说道:“请大家准备好,我要开始施法了!” 李飞扬等人就在原处消失,瞬间在另外一处地方冒出来。 众人行出不足一里,但见凤蓉城堡就在不远处,城堡依山而建,气势雄伟。 前方烟尘四起,一彪人马,迎面而来,这无疑是红鸾所属的部队。 为首一将翻身下马,她正是红鸾,她对着一些城堡百姓喝道:“死守北门,老弱妇孺逃到碉楼去!” 只见,红鸾右手握她的那把镰刀,以大声且威严地喊着。各处都传来了回应的声音,以此来表示大家斗志激昂,战意满满。 这些兵士都是女性组成,他们装备剑与锁甲,正在紧锣密鼓地做好防御准备,壕沟、铁蒺藜、拒马,纷纷努力奋战着,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一百多武士在红鸾的指挥下整齐列队,这些女人从小时候就接受过沿革的战争训练。虽然只是后备战士,但是平时耕作,战时上阵,战斗力一点也不亚于正规军。 红鸾的嘴角微微翘起,如今的她正在有条不紊、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计划。诚然,成为八泊并不是她的最终追求,她要取代女王,并成为女王,那种万人敬仰的感觉,那种权倾天下的快感,无一不是吸引她的元素。 这时,一个副将气喘吁吁地前来报告,她额上还冒着大汗。 她在红鸾耳边细声说了什么。 “做得太好了。”红鸾点头称赞道,旋即又问,“其他人呢?” “她们都在把守险要的地方,其实如果不是大意被突袭的话,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进来的。”但在她的话音刚落。 李飞扬等人已经赶到了,而且沿途也没有怎么打过。 “终于都到了!”李飞扬感觉有些兴奋地道。 这时,不单止说话的那个副将,就连红鸾也都吃了一惊。 “你、你们究竟是怎么突破进来的?”红鸾话语中都有些打结。 李飞扬对着红鸾道:“好吧,你们还是闪一边去,我可不想再在你这里再浪费什么时间!” 红鸾此时听到这句话,立即举起她的镰刀,道:“你可别小看我!我怎么说也是元婴期的随扈,是东湖神宗八泊之一,哼!不是我说,你们恐怕一个都无法再进一步!”她话说一半,内容却一百八十度地转换,“不过,我倒是愿意让你进去,毕竟,咱们前半段的想法是一致的。” 城山湖问道:“你在说什么?” 红鸾咧嘴一笑,道:“呵呵,因为,我也是要去杀死凤蓉东子……”她话还没有说完,竟是大气也没有喘一口,头却被硬生拧断了。 此时,众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红鸾自己都说了,她可是八泊之一,却被他给一下子给拧断了,蜷曲着的身躯在地上不时剧烈颤动。 这如此快的手法,就连城山湖也只是仅仅看到一闪而已,而其余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状况。 小牡丹看到这一幕,浑身一颤,吓得“啊……”的一声。 此时,从城堡的城门走出一个身穿贵族服装的人,五官都相当精致,一双灰色的眼睛,眼角有一颗美人痣。他如一阵风一般,穿过长长的过道,从上方一跃而起,又飘然落地,来者身法相当轻盈,却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 他白玉一般的脸上不带任何笑容,盯着红鸾,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态度很冷漠地道:“红鸾,你谋反之心,我早已洞察,如果今天我不替东子清理门户,恐怕,整个东湖神宗都被你给捣毁!”话语间,犹如一位姐姐责备妹妹一般。 那人的样子是男人,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女声,他举止投足都相当优雅,如果不是看他外表,只是看侧脸和背影,还真的会有一个错觉……他是女的! 然而,就是这几近完美的样貌的男人、貌若潘安又胜于美女的男人、这个容颜似妖的男人,他的手法,却是相当凶狠的。 而被他用功法拧断脖子的红鸾还没有完全死去,而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那男人上前一步,用脚踩在红鸾的头上,他那凝视着红鸾的双眸,仿佛已经洞察里面的一切。冷冰冰地说道:“你的阴谋,其实早已被我识破,不过呢,我又不想揭穿你,其实,我再利用你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样就可以增强东湖神宗的实力了。” 红鸾眼神变得混沌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的血不停地流出,她虽然还听得见话语,也能思考,但是她已经无法作出反应,只是一个劲地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这时,红鸾的部下都被震惊到了,她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生怕做错了什么,也和红鸾一样的命运。 李飞扬等人此时也都这一幕,立即被震悚了,而李飞扬更加难掩内心的惊讶。 虽然说,东湖神宗的女王凤蓉东子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下属多少有些像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可是对待自己人啊! 但是,那男人的目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像是对同伴的惋惜,反而有些不屑一顾的神色。 李飞扬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用重重的语气说:“你这人真冷血!” 原本注意力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如今倒是盯着李飞扬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第489章 城山湖死斗尉蓝 男子瞪眼向李飞扬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又会在这里?” 城山湖眉头紧皱,他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心想,李飞扬这呆子,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眼前这家伙不管是谁,能够将八泊之一的红鸾这么轻易击倒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试! “告诉他们,我究竟是谁?”男子这话对着红鸾的部下说的。 那些原本红鸾的部下,哑声道:“他就是东湖八泊之一的,把守流水的蔚蓝元帅!”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同样是东湖八泊,实力却相差千里! 蔚蓝淡淡的笑道:“小子,你今天就是明年的忌日!记好!”说着,他一闪而至。 李飞扬虽没有真正看清,却不敢怠慢,立即拔出开山剑相迎,顿时只觉得虎口震得欲裂,双脚踉跄地倒退几步,一股腥味涌上喉头,胸口一闷口吐鲜血。 城山湖看准机会,朝着蔚蓝使出解禳。 蔚蓝立即转身躲过,可是还是迟了些,他腰间的玉佩被分解掉了。 城山湖急促对着众人道:“此人实力超群,绝非善类,你们还是赶紧进城堡,我来掩护你们!” 众人知道,留在此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留下却给城山湖造成一定的负担。 王囘朝着城山湖点点头,立即冲上前方,大吼:“挡我者立刻死!”说完,为大家开路而去。 小牡丹望了李飞扬一眼,方才的那一幕令她十分担忧。 李飞扬冲着小牡丹一个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也跟着冲上去。 小牡丹则带着梁明、阿懵和阿聋随后。 红鸾的副将喝道:“你们谁也别想过去!”这时,一队人马与众人厮打起来,但是在仙侠面前,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很快李飞扬等人就突破而出。 微风徐来,柳枝沙沙的响起。 蔚蓝纵然只是一动不动,却也是足以威慑全场。 冷冷的看了城山湖一眼,蔚蓝目光移到了城山湖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阴森的问道:“你还是快说遗言吧,这样我也会下手快一点,然后好办正事,这样我就可以回头收拾了那几个。” 城山湖突然笑道:“遗言就不必了,因为我们之间实力怎么分也不得而知,我们还是先较量一下,看一看谁要厉害一些吧。呵呵,很难得与东湖神宗高手交锋,今天就尝试一下,也可一尝多年宿愿。”说完,他比出作战姿势,“请赐教!” “好!成全你!” 话音未落,那蔚蓝便出现在城山湖身前,其双眼泛出的光华闪烁,一股强大的到可怕的灵力将城山湖笼罩起来,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密集攻击,他眼神里只有毁灭一切。 城山湖也浑身爆发出一团柔和的灵力,使出解禳化作防御,抵御着那蔚蓝的攻击。 百密总有一疏,蔚蓝抓紧机会向城山湖使出“千手白斩”,顿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在其身体两边忽然犹如一千只手,化作手刀攻击,这就类似李飞扬的“浪花扑击”,但是李飞扬那是瞬间即逝的拳法,而蔚蓝这个可是循环地来呀! 两位高手的功法,令大地都在颤动,激烈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 虽然都算是随扈,同样的元婴期,但城山湖明显不如蔚蓝的功力深厚,战斗向来也不是他所擅长,他一下子就被击倒在地,对于城山湖来说,应付实力与自己如此接近的对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蔚蓝阴森一笑道:“现在你就会永远记得我的强大吧!可惜你已经没有将来了,你就在那里慢慢挣扎吧。” 说着,他运气又至,“千手白斩”快刀乱麻。 城山湖身体微震,立即爬起,此时身临其境时才发现,原来这蔚蓝的灵力远比想象中要霸道得多。难怪他能瞬间抓走罗伊翠自己还没有看清,而且还只用一招就了结了同为八泊之一的红鸾,他感觉到四周那高速运转的意念波动,正飞速的侵蚀自己的用解禳制造的一层防护,城山湖不得不加强灵力释出的强度,以护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使出解禳中的满破,来瞬间爆碎周围的意念波动。 稍作缓气,城山湖也开始反击,强大而纯正的灵力全力施展,使得身体腾飞,一道淡淡的白光笼罩着其全身,瞬间照亮城堡门外。随即,城山湖的灵力夹着骇人的高温,将城山湖一丈之内、入侵过来的蔚蓝的意念波动化为灰烬。城山湖身体周围一片光明,无数的七彩光华在他身边飘浮。 然而蔚蓝却根本不怕,他继续攻击。 乱石齐飞,烟嚣尘上,他的千手,化为箭雨霎时间脱手而出,然而都被城山湖的灵力化作轻烟消散无踪。 城山湖则一直向着蔚蓝靠近,蔚蓝大喜,他揪住机会,伸出闪着红光的手朝着城山湖的肚子迅速猛击。 蔚蓝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因为他的其中一只手居然被城山湖的肚子给吸住了!城山湖此时半蹲在地,头深深地垂着,任由血液从他肚子里流出。 城山湖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有点疲累,咬牙抵住,勉强抬起头,眼睛看着蔚蓝艰难地笑着。 蔚蓝心中有些凝重,心里更是惊叹,他惊骇地道:“你这人是疯了吗?居然让我给捅破自己的肚子?”他吓得连忙将手往外抽离。 然而城山湖又岂会让其得逞?他淡然一笑,眉尖轻轻挑了挑目光,微微耸了耸肩,“哈哈,这一招,可是我在一个后辈,一个呆子身上学来的,如今看来,还挺有用呢!”说着,将他的手,放在蔚蓝的手臂上面,手掌泛出无数彩影,使出一招解禳的起手式。 蔚蓝大惊,连声大叫:“你想怎样?住手……快放开我!”他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面前城山湖,这个古灵到底在想什么?要和我共存亡吗? 霎时,风云色变,日月无光。 一会儿功夫,立即扭转了攻防,蔚蓝如同白痴一般的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城山湖将他的手解禳…… 第490章 李飞扬力战燕毅 听见了声响,小牡丹拉着李飞扬的手,轻声问道:“飞扬哥,你说他们谁要厉害一些呢,城山湖尊者会不会胜利呢?” 李飞扬微一沉思,开口道:“这一战大家都实力相当,不相伯仲,恐怕不是轻易可以结束的。以城山湖的修为是不会输,但要想消灭那蔚蓝,恐怕并非易事。而且,此时此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谁能说得定了。”淡淡的移开目光,李飞扬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太了解城山湖了,城山湖刚上升至随扈日子还不久,即便达到元婴期恐怕也只是初阶,要他一下子进入战斗的状态,着实太为难他了,不过,在情在理,他还是希望城山湖能赢。 这时,李飞扬他们终于都来到了一个大厅,这城堡主人的豪奢程度,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宫内装潢极其豪华,内壁悬挂的字画、无数的珍宝、还有一些西洋的雕刻,大厅内陈列历代着名作家的题字,还有一些远近闻名的画师得意作品。 王囘真的有些吃惊,不解问道:“修筑着建筑到底要花多少钱和多少年啊!” 檐梁繁丽,饰器精巧,细节之处彰显足矣彰显主人的霸气!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庄严肃穆,足以容纳千人,而这时在高台前那些数百座位上皆是坐满了人,并且在靠后的位置处,站立的人数更多。 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竟然大部分是那些女子。人虽然很多,但却一片寂静。 此时一个身着略微暴露紫红色长裙的美艳女子,身姿款款的走到大殿高台上,看了下方众人一眼,诱人的朱唇微微扬起,勾起一抹无法形容的媚意,招了招玉手,道:“欢迎诸位来到凤蓉城堡,你们将绝命于此!” 她轻轻一笑,宛如银铃阵阵,声音动听悦耳,宛如天籁一般,在寂静的大殿的回荡,显得格外出众。 尽管如此,毕竟她的话可是说着一个血腥的话题,众人可不得不警醒。 而此时,王囘和小牡丹也是一个劲地迎战,和那些兵士交战起来,虽然说这些兵士比红鸾的叛军实力强多了,但是对于王囘和小牡丹相比还是弱了不少,之所以,大家依然拉开均势,原因之一是因为数量相差较多,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王囘和小牡丹还要带着梁明、阿懵和阿聋。 见到周围如此混乱,美艳女子说道:“你也出来玩玩吧,燕毅。”她说着,口念口诀,地上出现一个轮型法阵。 青白色的烟岚在眼前闪过,顿时出现一个浑身甲胄的一位武士,他便是邓青口中说的燕毅。 他的年纪像是有三十好几、胡子拉碴,那身甲胄看上去相当精良,看似笨重但实乃量身定做似的,尤其是他那把亮银戈,在相对昏暗的大殿内,依然透射出亮洁的光芒。 “谢谢你啊,邓青,多谢你召唤我出来。”武士燕毅猛地睁开双眼,开口说道,“年轻人,你们就等着接受处置吧。” 说着,他使出了“飙行”,这是一种能瞬间移动的能力,霎时间,燕毅来到了李飞扬的跟前,用其兵器向李飞扬使出攻击。 正在燕毅的出击后,其余那些女兵也都纷纷地一哄而上,围了上来。 燕毅并没有什么高等的功法,也不像之前蔚蓝那样有强大的灵力压制,相反他是一种纯粹的体术武者,他挥动着亮银戈,无时无刻透射的是一股强大的内力,一开始就有压迫感。 李飞扬已经感觉不妙,其实已经立即作出反应,但开山剑也只是刚刚拔出一半,亮银戈已至,没办法只得拱背硬解。 但是,李飞扬刚用剑刃一接上,立即感觉上方有无比的压力,他诧异地看着,只感觉脚底一沉,立即压烂了地下的几块大殿石板砖,紧接着越来越沉,实在扛不住,用“碧波荡漾步”已经没有力量了,他只得改用“碧波飘移”,接着那道力量的惯性,原地旋转,侧身躲过攻击。 李飞扬只得一个劲地向着兵士堆里去,对于他来说,正面迎击显然不是高明的办法,找准机会才是良策。 “你走吧,但是,即便你走到天脚底,我都能把你给找出来!” 燕毅食指拇指并拢,口念法则,在眼前一划,立即把前方看透,此招正是燕毅六神通之一的“亮目”,不单止有透视之能,亦有千里眼之效。 李飞扬一听,立即停下转身。 燕毅笑道:“批命、灵耳、心灵、罗汉,哪样不是我所长?!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跟我周旋?你到底有没有想到过自己是否有这种斤两?” 李飞扬恶咬起牙,额头上隐隐泛起青筋。 幸得王囘和小牡丹为他分担了一部分的压力,要不然他会陷入了一个围攻的圈套。付出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就这样,在王囘和小牡丹的默契配合下,那些东湖神宗的兵士一个个倒在地上。 现在单单应对这个燕毅都相当吃力了,而且还不能让他太过于靠近,因为这样一来,他的那把戈一来,自己的身体可是要被压着,根本移动不了。 于是,李飞扬尽量用“碧波荡漾步”和“碧波飘移”来和燕毅周旋。 燕毅也许被李飞扬的苍蝇般踱来踱去,弄得难受,终于是忍不住了,发出了一个强悍的大招: 李飞扬心中暗喜,虽然自己的攻击对其效果不明显,但是他的身法还是可以跟燕毅比一比的,因为燕毅虽然有那个叫“飙行”的能力,但是也只是瞬间能提速,而李飞扬无论是那个身法,都可以持续地使用,只要灵力跟得上,就可以看作是无限使用。 在战神燕毅长达两个时辰的猛烈攻击下,李飞扬虽然避免了一些重伤,但是多少还是收了点轻伤。 燕毅疯狂地怒吼着:“卑微的人,尔等是在侵犯我东湖神宗的威严,本将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锵…锵…锵… 一声声剑戈摩擦的轻响,只见得两道黑影在不停地交战。 李飞扬虽然知道自己独力应对这个强手,相当吃力,但是他依然坚持。 第491章 多年积怨空如恨 燕毅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区区几个地丞就想来挑战我们东湖神宗?如此的狂妄不知!” 李飞扬抵挡了数次来自燕毅的亮银戈的猛烈的攻击,原本辛苦推进的几步,被燕毅一下子又收回去了,此时李飞扬已经退到了小牡丹和王囘身边。 这时,东湖神宗的女兵如山崩一般地涌过来。 王囘环视一周感叹,“这个神级的高手挡在前面,后面从恶物凤蓉的手中夺回罗氏兄妹啊!” 小牡丹也刚击败了一个东湖女兵,道:“这些女兵数不清,真不知道她们数量有多少。” 此时,李飞扬早已疲惫不堪,他嘴里低声地说道:“我……快支持不住了……”说着,他整个人摇晃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朝着一边倒下,他的视力也开始模糊。 正当他快要跌倒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接住了。 李飞扬猛地一睁眼,十分意外。 “甄霖序!”李飞扬惊喜地喊道。 甄霖序笑了笑,“你没事吧?” 李飞扬苦笑了一声,叹道:“我真的没用!” 甄霖序道:“其实,我也是差不多的啦!” 这时,李飞扬也发现原来甄霖序也浑身伤痕累累,看来应该多半和红鸾的部队战斗过后留下的。 李飞扬站稳后,稍作活动了一下筋骨。 甄霖序见李飞扬能够自己站定,立即引雷上身,接住雷电快速前进,用头直接撞击了燕毅,燕毅随即往后飞出。 就在的同时,一丝静电触及了梁明的头,他眼睛一亮,突然闪过很多过往的画面,那些早已忘却的记忆,如今慢慢的、逐格恢复。 “我可以把他们给救回来。”梁明默默地说道,“互换转移,用这个就可以救回你们的朋友。” 这时,王囘和小牡丹同时回头惊奇地望着梁明,心想,你又傻傻地想说什么啊? 梁明走了上前:“各位多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几天了,多亏了方才那道雷电,我的记忆已经回来了,我知道我要做的使命。”说着,他席地而坐,双手平摊在膝盖之上,口中默念口诀,打开了一个法阵,他立即消失了,这就是他的空间法术,而此时,阵法并没有消失,而是出现了另外两个人,罗玉畅和罗伊翠都回来了。 另外一边,凤蓉东子正欲处理掉被她囚禁的罗玉畅和罗伊翠,然而两人突然从她眼前凭空消失了,而此时,她眼前出现的却是梁明。 “你把那小子和那丫头给转移了?” 梁明他那冷峻的脸上,开始变得深沉,他脸上的双眸有别人看不见的幽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对着凤蓉东子道:“你还是行行好,放过他们吧,错的不是他们。” 凤蓉东子瞪大眼睛,“你还是送上门了,这下我也不需要什么男奴或者处子之血。”她那纤细苍白的手抓住了一条皮鞭,缓缓地举起,深深吸上一口,接着狠狠地往梁明身上抽打。 凤蓉东子心情有些纠结,眼眶也红了起来。挑逗着梁明的长发,冷笑几声,“好,我放过他们,但是谁放过我啊!” 梁明恳请凤蓉东子:“求求你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答应。” 说着她也眼神怨恨的瞅了一眼,脸抽了抽:“瞧你这幅德性!你什么资格向我提要求?当年你的样子确实是个英俊小伙,不过那都过去了,你如今就一个大叔,根本吸引不了本宫!” 梁明道:“逐年增长,遗忘的渐增,记忆时常变形,也让我觉得记忆不可靠。然有时,恰当的时空距离,反使具备审视能力,产生洞察的视野。岁积者,使我醒,足以理清过往混沌不明的时局,得有清晰的判别与领悟。我有失,亦有得。记忆有缺口,但判断比往日淮确。阅读他人的回忆也常呈现这种状态。”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把过往的事装作不知道想蒙混过去吧?”凤蓉东子气得火冒三丈,他的脖子里青筋暴露:“你这个肮脏的臭男人,见到任何女人你是不是都要飞扑上去啊?跟苍蝇吃屎一样,喜欢吃屎吧!那些臭女人是不是很好吃啊?”凤蓉东子说着,又用力狠抽了几鞭,她鞭累了,突然灵机一触,于是喊道,“马师可……你在哪里啊?” 此时,马师可从外面进来,应声道:“卑职在。”而他身边的马屁精也应声道,“卑职在。” 凤蓉东子给了马师可一个眼神,马师可立即领会,于是吩咐下人出去。 一会儿,他竟然不知在何处找来一大堆马粪,他命人将这些马粪串在一条条铁叉子上。 凤蓉东子一摆头,那些人就将将梁明的嘴巴撑开,另外的人就将串有马粪的叉子直接塞进梁明的嘴里,梁明虽然忍受不住那些恶臭味道,但是依旧一声不吭,任由泪水不停留下,虽然恶心感从胃涌现,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她唠叨道,“我问你为何要抛弃我啊!”每说一句,就把一把叉子往梁明嘴里塞去,直到他嘴巴塞满了粪便。 凤蓉东子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哼!你这臭男人,太脏、太臭了,我要用你的鲜血来为你洗净!”说着,她命人抛开梁明的肚子,此时,梁明的血已经流了一地,整个人一动不动。 凤蓉东子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梁明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狠狠地道:“你是我的!” 但是,看久了后,凤蓉东子又觉得没有意思,这可是上千年积怨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了结了?她开始不停冷笑,一会儿就变成了傻笑,又流口水,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这时,在一旁的马师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凤蓉东子,“东子,你怎么了?” 马屁精也鹦鹉学舌地道:“东子,你怎么了?” 凤蓉东子此时浑身都在颤抖,神情激动地道: “我一直都很爱你,我还把我的身体交托给你,你却跟那贱女人跑了?!你玷污我的身体!你毁了我的青春!你还给我!” 说着,凤蓉东子的那把乌黑浓密的头发逐渐变成灰色,渐渐地灰色又开始消退,变成了白色,不到一刻钟,她的头发竟然全部变白,连容貌也开始苍老。 她低头盯着自己那攀比树皮的手,她瞪大了双眼,大叫起来,她那脑海深处渐渐浮现了那段往日的岁月…… 第492章 水中浴往事如烟 曾经有一位仙女下凡于西湖边上,这个小山村十分平凡,但她所做的不平凡事却太多了,以至于人们都时常会在祠堂里悬挂着一幅仙女图,上面栩栩如生描绘着这位仙女,画的妙笔生活,栩栩如生,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完美诠释。 这位仙女天生丽质,虽然下凡了,也没有怎么修饰,但是依然成为村里年轻男子心仪的、梦寐以求的对象。 她,便是苎罗西子,差不多村里的年轻男子都曾偷偷的向苎罗示过好,想博得她的芳心。 但是,苎罗都没有答应他们的追求。 而那些不爱干活,终日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村里晃荡地主痞子,那就更加无法走入她法眼了。 可是她毕竟是天界的女神,如果谁都能轻易得到她的芳心,那她岂不是成为凡间的那些庸脂俗粉了吗? 苎罗也不是真的毫无情感,如果遇到对上眼缘的,她还是会有所期待的,那个在村子里有些天然呆的梁明便是她欢喜的一类。 梁明整天都一愣一愣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这无意的举动,反而引发了苎罗的注意。 而村里面的人都大爱搭理他,可是梁明倒是不以为然,一个人就一个人呗,又不会怎么的。 一日,一阵阵微风吹来,捎带着江面味道,夹杂着些青草香,拂面而来,这些乡野气息甚浓,告诉人们,春天已经到了。 梁明又静静地端坐在树上,又在沉思着什么。 苎罗略带着一丝微笑,忍不住有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干脆坐在他身边,只见他小子的两眼有些呆呆的,忍不住噗呲一笑。 坐在她身旁的梁明,发现了扭头看着她,瞅着她这等纯美的神态,心中一怔,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自己心仪的姑娘跟自己竟然这么靠近,过了一小会儿后,梁明他小子暗自鼓足勇气,眼呆呆的瞅着苎罗,忍不住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了句:“苎罗,我……其实……很喜欢你,不如……让我亲你一下好不?” 忽听这么一句话,噌的一下,只见苎罗的两颊涨红不已,不要说苎罗是上界的仙子,即便凡间女子听到这话恐怕也都会吓一跳吧。 随之,她则羞涩地跑开了,扭头看了看梁明,又继续跑。 梁明则立即追上去,他们一个跑一个追。 苎罗一下子不见了,周围一片寂静,在这寂静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戏水声…… 天渐渐的暗下来了。 梁明心想,难道苎罗在那里?于是他静悄悄地走近瞧着,隐约看到前面的东湖边上,有人在洗着澡,由于树林中杂草众生,而凤蓉又是在水中,所以梁明也是没瞧清楚啥,这倒是令他更加的心急,又怕太靠近被发现了,于是使劲的瞪眼瞄着那个地方,隐隐约约的,倒是瞧见了一小抹香艳。 就在他想大胆的往前偷偷的挪动两步时,忽然,凤蓉也就洗完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正欲上岸穿衣服…… 由此,梁明他小子失落的一怔,郁闷的皱眉心说,什么,这可不是苎罗啊! 虽然,夜幕刚临,但还是有些微弱的光可以看得到,这女子样貌奇丑无比,就是身形有些像苎罗,但分明是两个人! 凤蓉直起腰来,还是略有些娇羞的抬头往树林中扫了一眼……其实,她其实早已对梁明芳心暗许,盼望能等到梁明有一天的到来,每天都在等待着,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凉水清洗自己,需要还是那么的强烈,就在今天,她一出浴的一刹那,忽见不远之处的草丛处亮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她心想,终于都给发现了吗?由此,她的心怦然一跳,两颊仍羞得通红。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是有了一股无名火,不知道梁明是否看见了我的全相? 想着这个,她是又羞又好奇的,但是毕竟她还是个女孩,那些矜持还是要装一下的,这叫欲擒故纵,她又是气呼呼的瞪了瞪眼:“哼……” 这会儿,梁明他小子可就尴尬了,已经被凤蓉瞧见了,无奈之下,他小子也只好傻乎乎的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冲凤蓉嘿嘿的一笑:“嘿……” 瞧着梁明那个那副傻样儿,凤蓉心中暗笑,看你这傻里傻气的,胸口明显的起伏着,一声冷哼,亦即一股气恼的朝梁明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一声怒:“走!!!” 忽见凤蓉这样,梁明他小子一时被吓傻了,又是怔怔地瞧着她,愣了又愣的,然后他小子忙是推开凤蓉的手,连忙问了句:“要哪儿去呀?” 凤蓉心中暗笑,我就吓一下他,于是回头怒瞪着他:“废话!当然是找里尹去!” “去……”梁明他小子这心里更是胆寒了,他心情郁闷了,这么个丑妇,自己不小心撞见,却想污蔑自己,可是他却又想不到什么来反驳,没啥底气的问了句,“干嘛去里尹那里呀?” “你说呢?!!”凤蓉怒视着他。 “我……”梁明他小子眉头紧皱,胆怯的瞄了一眼凤蓉那凶巴巴的眼神,然后也只好装傻充愣的回了句,“我不知道为啥要去里尹那儿呀?” “那好,老娘问你,你刚刚躲在这草丛后面干嘛来着?” “我……没干啥呀?”梁明继续装傻充愣的回道。 “还敢说你没干啥?!!”凤蓉又气急了。 梁明被问急了,只好急中生智道:“我只是……路过这里,刚溜达到这儿,就见到你过来了。” 凤蓉两颊一红:“你敢说你刚刚不是在这儿偷看老娘洗澡了?” “不是呀。没有呀。我啥也没看着呀。”梁明当然死活不能承认啦,一来,这么丑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眼酸,何况如果承认了,自己和苎罗怎么个发展下去? 见得他小子这般的耍赖,凤蓉也是没辙了,于是,她又是一把拽着他的胳膊:“我不管,要不你就随我去见里尹,要不就对我要负责!” 梁明正欲讲话,突然苎罗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她一把拉着梁明的手,道:“原来你来了这里呀!我还到处找你呢!”她余光一瞥,也发现了凤蓉,也向她打了声招呼,就和梁明牵着手离去。 原本苎罗和凤蓉都是好朋友,一个住东村,一个住西村,凤蓉特别艳羡苎罗,于是举止投足都学习苎罗。 东子有些落寞,泪流了下来,强忍着,闭上了眼睛,她暗自发誓:“我不会原谅你的苎罗西子!我要让天底下的男人都成为男奴,貌美的女子都给我做成养颜药!” 第493章 盆栽少女心镇痛 凤蓉东子冷笑道:“梁明,我此刻将你杀死,岂不是便宜了你了么?”说着,她转身对着马师可道,“你将这个人收进阴阳瓶,我出去收拾了那帮搞事情的家伙,再回来收拾他!” 东子嘴里所说的阴阳瓶,是东湖神宗独有的神器,是可以将任何物体放入,再提炼出想要的东西的宝物。 “迪达?”凤蓉东子也略感意外,于是对着迪达说道,“迪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看管好这些人,以及囚室中的那帮家伙。” 迪达把手横放于胸前,“属下定当誓死守护!” 虽然凤蓉东子内心里十分抗拒这个迪达,尉蓝对于这个人的奏章里头明确提到“此人不得重用等句。”但没办法,正值用人之际,而且叛军士兵中,技能高于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凤蓉东子一边走,一边已经开始听到了大殿的打闹声,心里踌躇:居然还给他们杀到这边来了,不过,此时,她没有多余时间顾及这些,她必须完成下一瓶的驻颜膏的熬制,不然,她将进一步地衰老下去,所以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不是罗玉畅和罗伊翠被梁明突然出现给搅和,她其实已经完成了赶制了。 而罗玉畅和罗伊翠回到了王囘和小牡丹周围的时候,他们都是看到的。 两人都像是身体十分虚弱,像是累了一整夜,身上也有一定程度的伤。 小牡丹立即从兜里,掏出几颗丹药给了罗玉畅和罗伊翠喂服。 而王囘则在附近负责守护他们,不让那些女兵靠近。 片刻,罗玉畅清醒了过来,而罗伊翠依旧是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的。 此时,甄霖序已经和李飞扬联手,两个金丹期的仙侠实力虽然不及燕毅,但毕竟修为还是摆在那里,加上两人的速度都达急速,光靠燕毅一个其实也就勉强能支撑而已。 燕毅一个横扫,将李飞扬和甄霖序稍作隔开,自己则咬了咬自己的右手拇指,他再将自己拇指流出的血点在自己的亮银戈上面。 “血溅霸王枪!”这一招,就是燕毅的功法血炼神兵,此时,亮银戈的形状立即变化,化作一把尖枪,配合原本燕毅的六道之能,使得燕毅再一次形成压制。他给李飞扬和甄霖序一人踢一脚,此时,二人同时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 甄霖序被付君阳接住。 而李飞扬则被城山湖托住。 四人飘然而落,付君阳冲着燕毅道:“好吧,下一刻,你的对手将是我们。” 城山湖也微微一笑,“呵呵,同等级的自然要同等级的人才能对抗了。” 小牡丹对着城山湖道:“小畅和小翠都回来了,可是小翠她……” 付君阳对着城山湖道:“你还是给小翠看看吧。” “好,这交给你了。”城山湖道,“我立即给小翠喊惊。” 付君阳又对着李飞扬和甄霖序道:“你俩还是去救其余受困的忘忧乡民吧。” “可是……”李飞扬还想多说些什么。 甄霖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走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城山湖点点头道:“去吧!” 这时,燕毅抡着血溅霸王枪来至,付君阳挡住了对城山湖的攻击。 “你们赶紧去吧!趁着东子还没有下手之前!” 甄霖序立即使用惊雷之术竞走,而李飞扬则朝着两位前辈点点头,也使用了“碧波荡漾步”。 甄霖序环顾四周,他并没有找到类似囚禁的地方。 李飞扬下意识的寻找目标。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听到了下方传来的一丝轻微的铁链声音。 二人对望了一阵,相互点头,两人同时往上一跳,踏烂了地板,跌落到下一层。 “怪不得咱们跑遍了都找不到,原来要用特殊方式才行啊!”李飞扬感叹道。 “刚好这里的地层薄,才这么顺利而已。”甄霖序道。 这种区域的设计大概就是囚室,对于这些牢狱、囚室,李飞扬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做捕快的时候,没少被冤屈的,都是拜甄利亨所赐,他不由得给了甄霖序一个鄙视的目光。 甄霖序觉得李飞扬脸有异色,于是问:“怎么了?” “有人!”瞬间,李飞扬惊觉。 甄霖序顺着李飞扬眼神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副靓丽清秀的女人脸,女孩不大,才上二三年纪的样子,她笑得很甜,并没有任何不妥,但脸色惨白,白得吓人,一动不动地对着窗户,有点像在思考问题,仔细一看,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狰狞,那女人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她那柔弱不堪、皮肤细嫩的样子,仿佛被人吹弹即可破似的。 这种场景的诡异,换了普通人早已吓个半死。 这少女被埋在一个盆栽里面,在她头顶已经开始长满了鲜花,花苞渐至浅红色。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类似收集皿的盘子,围在头的周围,只要花有些汁液滴出,就会到这个收集皿里面。 美则美矣,只是这美丽今给人几分捉摸不透的感觉。与少女毫无血色的脸色想比,她头顶上的花朵就惊艳四射了,安静绽放的花在散发其霸道之色。 李飞扬身前光线略微一暗,眉毛一皱,心不是滋味。 显然,这里的死囚,不,所有人,都被改造过。 放眼望去,像是这样的情景,其实还有无数,几乎一个通道上的少女都是如此,只是鲜花的颜色略有不同而已,有的是粉蓝色,有些是淡黄色,有些则是浅红色,有些则是白紫色。 这时,一个人像是被什么惊恐吓到一样,冲了过来,他撞在李飞扬身上,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不要杀我们!”那人神情极度慌张,“我做牛、做马、做狗**趾都可以,不要杀我啊!” 李飞扬本想对他安慰,别慌张,我们不是坏人之类的,突然有一声响声,从远处传来。 这时,闸门不断打开,抛出许多类似这个人那样的男奴,大多都是神色慌张,仓皇逃脱。 李飞扬和甄霖序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前方。 第494章 阿不戏凤蓉东子 那些人神色慌张,也不管前面是否站着人,其中一个撞在甄霖序身上,被他灵力狠狠地撞开。 李飞扬责怪他道:“你怎么能这样啊?人家是普通人。”说着,连忙把那人扶起,谁知那人以为李飞扬是坏人,慌乱中还把他给抓伤了。 甄霖序在一旁笑道:“看到了吧?那就是你说的普通人。” “哼!原来你们在这儿!” 顿时,有人冷哼一声,缓缓走来。 李飞扬和甄霖序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女人,姿势淡雅地走来。 她满脸皱纹,头发也发白。 二人望着她,惊呆了!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容颜开始衰老,她立即将她带着的驻颜丹干吞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的皮肤又恢复了紧致,雪白透红,身材恢复了少女一般,那发白、干燥的头发,立即变成了黑丝柔顺的发质。 凤蓉东子摸着自己的脸,满脸兴奋,“真是没有想到,赫连风波这枚驻颜丹竟然真能够起到如此大的效果!” 而李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前的她正是服用了少女们的精华才拥有的容颜啊!如果那盘花的液体就是一个少女能提炼的数量话,那得牺牲多少少女才能提炼成一颗驻颜丹啊! 两人谨慎地向着她作出迎战的姿势。 凤蓉东子满脸不屑,喝道:“你们可别这般自信,我的情绪虽然不稳定,但是还是城隍,别以为你们已经到了金丹期,就能打得过我!” 这时,突然有两个身影挡在李飞扬和甄霖序的面前。 当中有一个冲她嬉笑着说:“姐姐,我从了你,行吧?”说话的竟然是阿懵! “阿懵?阿聋?”李飞扬觉得有些惊奇。 阿懵一回头,对着李飞扬说道,“奇侠朋友,其实,我们老早就秘密潜入了。” 这话有些熟悉感,李飞扬像是在哪里听过。 阿懵的身体开始起变化,一阵蜕皮后,竟然变成了阿不! 而阿聋则是广清所假扮的。 阿不热情地拥着李飞扬,然而李飞扬嫌弃地推开了他。 “我可不想跟你太过于接近。”李飞扬把手举起,一脸嫌弃地说,一想到原来自己当初在一起的阿懵居然是阿不假扮的,心里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广清笑了笑,拍了拍胸脯,“你们就交给我们吧,对付女人,我们可在行了。” 甄霖序点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们吧。”说完一支箭地走了。 李飞扬于是点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李飞扬和甄霖序走后,阿不央求广清道:“师兄可不可以把这妇人交给我?” 广清一摆手,“嗯,师兄我可没有你这般重口,给你得了。” “嘻嘻,我这是不挑!”阿不笑嘻嘻地说。 然而,师兄俩的对话,可是严重激怒了凤蓉东子,她愤然地道,“死到临头,说话还是那般不正经,待会儿,本宫可让你死得很难看!” 这个女人虽然有几千年的修为,但却又是三十的容貌。身材高佻,有非常好身体。淡妆的美貌会吸引任何男人的视线。可是,她现在的脸上充满沉闷的表情,再加上这么多年的营养补品、驻颜丹的养护,她的容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即便苎罗西子再世,恐怕也只能比肩了。 阿不凝视了东子的身体,喃喃的说:“胖了点哟!” 这句话使东子的脸立刻红润,她恼羞成怒,朝着阿不使出了一招“东湖浪涛”。 阿不立即张大嘴巴,将其吸纳进肚子里面,而其余的残余则被广清化解了。 那胆大的阿不的手臂,已经悄悄地移动到东子的腰部,重重地将头深埋在东子上身上面,左右摇晃,不停地磨蹭着,他的大腿也不停地摩挲着东子的腿,尽情地享受着这大美人带给自己的巨大快感。 凤蓉东子千百年来都没有试过这般羞辱的骚扰,手臂暗暗加了把劲,朝着阿不的脸上使出一招“凤蓉爪”。 被爪后,然而阿不若无其事,抬头看看她,好像期待着什么似的。 凤蓉东子此时脸色嫣红,轻轻的喘着娇气,眼睛微微的眯着,心里又是气愤,却又莫名其妙的有所躁动。 “喔……”被阿不这般缠绕,凤蓉东子此时心中一片混乱,被这样的人摸着屁股,身体却不知为什么非常的敏感,难道,我这就动情了?她才回过神来,心里升起一阵厌恶,本想一巴掌打过去,阿不被扇得飞出几丈,然而,这个阿不却不知道痛感似的。 凤蓉东子呼吸一阵急促,脸色潮红,眼睛里仿佛淌着一湾春水,那举起的手也没有了力气,垂了下来就再也没有抬起,“喔……”,她心中不解,为何被这猥琐的家伙轻薄都这么带感?舒畅之余,又有些期待,酥麻的感觉又带点痒痒的。 凤蓉东子情不自禁地叫着“啊……受不了!” 阿不的肆意揉捏,嘴里甜腻的声音说道: “哎呀……我的小乖乖,我还没有进入正题呢,你咋就受不了了?” 凤蓉东子连忙抓住他手,但是整个人已经开始颤抖。 早已阅女无数的阿不,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欲拒还迎,说话更是放肆: “你这小妖精,本大爷就要摸,你怎么啊?” 此刻她已浑身瘫软,衣衫不整,头发已经散落开。 凤蓉东子的心智虽然早已成熟,而心理的年纪却只停留在十七、八岁少女的怀春之期,倒也美艳绝伦,楚楚动人,看起来浮凸玲珑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肌肤如雪。此时的她是那般仪态万千、风情万种,活脱一个可人儿。 看见她的表情,阿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个已经是城隍的,达到了飞升境界的人,竟然被一个只是筑基期的弄得这样,明明就是浪得虚名!偏偏却要佯装端庄娴淑。 广清都有些看不惯了,于是他使用夯土术围住了阿不。 他们之间,顿时出现了四道土墙,高高筑起,又盖上了一个盖子。 由于空间变得狭小,两人透气使得心胸开始压迫,东子看着阿不,阿不也看着东子,谁都不说话,干柴烈火,两条舌头打结。 本来无事,却听见里头传来阿不的一声惨叫…… 第495章 大决战恶物凤蓉 囚室被抓的人可真多,李飞扬和甄霖序一刻也没敢停息。 李飞扬无意中看到了一间小室,推门而进,只见,陈列着一排排的类似糕点似的,应该是刚坐起的,当中有一块写着处子血糕,这令他十分震惊。 这居然是用采集处女的鲜血,制成药膏啊!这每一块都是生命啊! 李飞扬悄悄地合上门,心中默念,就全当我没有看见过吧!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甄霖序发现了李飞扬。 李飞扬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咱们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谁?”甄霖序突然隔空对着前方喝道。 此时,李飞扬的神识也都感应到了,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迪达?!” 迪达那庞大的身形确实无法躲藏,“不,不要误会,其实,我也是过来放人的。”她双手举起,表示自己是无恶意的,在她后面跟随着一大队逃窜的人群。 二人这才醒悟,原来之前那帮放出来的人应该就是她所为。 李飞扬一听顿时精神一震,说道:“那好,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甄霖序吃惊地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这三言两语的,你这就相信她了?” 李飞扬微微一笑,“你不懂了,我们之间有很多故事的,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就这样,三人开始分头行动,合力去解救受困的那些男奴和女储。 “走吧,你自由了。”当李飞扬打开了最后一个铁牢笼,自此,整个凤蓉城堡中的男奴皆以全部解放完毕。 甄霖序此时也赶来汇合,对着李飞扬道:“那些少女都回到了她们的家里了。” 李飞扬点点头,“剩下的就是处理那些被东子迫害的死者。” 迪达说道:“那些也被我和我的部下给安葬好了,没想到,她们居然支持我。” 李飞扬心存安慰,果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凤蓉东子违背道义、仁义,必然陷于孤立。 他一抬头,那道山门依然高高在头顶,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个祭坛,一座巨大的女神石像。上面的那位少女应该就是凤蓉东子神像。 而在她面前地下跪着一位少女塑像,双手被绑柱子上,李飞扬感觉这少女的样貌怎么看都像是苎罗西子,看着自己的启蒙恩师的塑像跪着别派的妖妇像前,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于是他一拳击烂了跪像。 身为西湖一脉的一员,岂能容忍自己的老城隍塑像,跪在别人的面前! 祭坛上每一个方向都点燃了一盏长明灯,翠绿色的光照亮了洞里的石壁。 突然,李飞扬有些意外,随即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一个长发年轻人冷冰冰的身影。 “恶物凤蓉?”恶物凤蓉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的?“阿不、广清,他们……”李飞扬一怔。 凤蓉东子心中暗喜,咧嘴一笑,“那两个人?”一双眸子带着蔑视,大步地走了过来。 眨眼间,一股劲气勃发,灵力一层层如云烟散开。 惊天一战,即将到来! 从走道出来的凤蓉东子,已经显现出最终形态,这是练虚境界。两鬓的长发随气摆动,她的一身长袍扬起。 “迪达,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放的。”说着,她手中形成光球,用力一推,这一招就是凤蓉东子的,梦缘天境破。 “砰……” 一道惊天爆裂声响彻开来,迪达莫名其妙的肚子被凤蓉东子开出一个洞,迪达呆呆地立在此间,她瞪大双眼,嘴唇发抖地低下头,很快整个人向前跌倒了。 李飞扬和甄霖序同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此时,凤蓉东子的手用力自下而上一划,一片风刃瞬间飞来,李飞扬连忙拔出开山剑,挥动使出一片刺眼夺目的剑芒。 顿时,一股劲气爆裂开去,李飞扬身躯瞬间震退数十步,他感觉胃部一阵涌现,嘴中一道血液喷出。 扫飞一片碎石,不少碎石穿过气流就落在了甄霖序的身前,他。 “吱吱……” 凤蓉东子仰天怒啸,声音之中充斥着杀意与嗔怒。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道:“这女人实力远超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李飞扬于是立即施展出“碧波荡漾步”。 凤蓉东子不甘示弱,立即使出“邯郸学步”,居然跟李飞扬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她居然也会?”李飞扬立即大吃一惊,他心想,亥步就只有“碧波荡漾步”,而其余的均属禹步,而她方才走出的步子显然不是禹步,而且跟他步子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照镜子般的“碧波荡漾步”。 甄霖序冷哼一声,“你这点伎俩要学有啥奇怪的,看我表演!” 他口中默念口诀,正是雷神咒,“五雷轰顶”!中央和东、南、西、北大云雷,各统有火铃神兵,并伴有木、火、金、水、土精神兵,众兵齐齐施法。 凤蓉东子能量凝聚,使出“东湖浪涛”。 两道功法相互撞击,又相互抵消,让山谷内空间都是泛起了一阵阵剧烈波动。 甄霖序则使出“如意雷线”想捆住凤蓉东子,谁知,凤蓉东子用极度藐视的眼神,瞪了甄霖序一眼,讽道:“雕虫小技!”说着,她使出一招“凤蓉爪”一下子给切断了。 甄霖序见状脸色大变,心下一惊,神色苍白一片,磅礴的灵气从体内翻涌,使出无数“雷球”,一个个“雷球”掷出,犹如流星雨。 凤蓉东子声调陡然高了起来,怒声道:“你不要用那些低级趣味的招式了好吗?你以为这样是藐视我吗?这只能说明你的无能罢了!”说着,风刃不断释出,飞出数十道刀芒。 李飞扬挥动着开山剑抵挡,剑芒肆虐,手中一推,剑光大气,直接是搅碎虚空气流,顿时呼啸而上,直接是阻挡在了凤蓉东子的那一道风刃之下。 “咻咻……” 甄霖序也抓紧机会,向凤蓉东子使出“苍穹雷鸣”,顿时,电闪雷鸣,雷光闪耀。 然而,这东子像是根本不怕雷击一样,即便中了她也当毫无感觉。 甄霖序和李飞扬面面相觑,同时说道:“看来得出真功夫!” 第496章 爱无恨最终释怀 此时,李飞扬使出一招“虚空爆碎”,拳头快纸看不着,拳风带有极高破坏性。 甄霖序则使出“霸皇龙天雷”,一条雷龙只窜上云霄,然后一道霸道的雷落下,正好与李飞扬之前的“虚空爆碎”相互交织。 凤蓉东子冷笑几声,“这才有点意思嘛!”说着再次使出“梦缘天境破”,一道光芒闪过,前方发出阵阵连串的爆炸。 “砰!砰!砰!砰!砰!” 甄霖序紧接着震飞数十米,嘴中也喷洒血雾,狠狠地撞在后面的一块岩石上,他胸口一热,又在呕血,整个人又直直地跌落在地上。 而李飞扬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挣扎了片刻后,他靠着手中开山剑支撑住才站起了身躯,但是他面已经如灰土,整个人的肌肉已经麻木了。 “两败俱伤。”甄霖序此时是扒着的,在远处注视着这一幕,眉头一皱,尽管没有大碍,但他仍旧愤恨地一敲地板,自己已经无法动弹,难道这就要等待死亡的制裁? 天空之中已经有一道白光破空而来,此时,付君阳、城山湖,小牡丹和王囘,以及罗玉畅、罗伊翠,统统都来了。 罗玉畅高高举起一块石板,大喊:“这块石板,就是封印你的钥匙!恶物凤蓉,你的末日到了!” 原本明媚的阳光,顷刻间被乌云遮盖。 凤蓉东子此时脸色立即大变,她所产生出的那股恐怖的精神意念,令包括付君阳和城山湖在内的强者们,无不为之颤抖。 付君阳连忙道:“大家要尽全力保护小畅,让他顺利地将石板安放在神像的底座上!” 众人立即领会,此时,李飞扬立即向着凤蓉东子使出“鹰击破长天”拳头带着尖锐,自上而下攻击。 而为了配合,甄霖序则再次使出了“霸皇龙天雷”。 而王囘用尽全力隔空使出“铁牛拳”,拳风一头牛狂奔而至。 小牡丹这方面则使出了花道技中的“风兰破碎击”,千万朵风兰不同方向攻击。 罗玉畅趁着法术混乱,冲锋陷阵,他用千字丹卷文护体,一路小跑地向着凤蓉东子的神像底座奔去。 凤蓉东子喝道:“就凭你们这些江湖虾米,就想封印本座?!妄想!”她不顾众人的攻击,朝着罗玉畅奔了过去。 此时,付君阳、城山湖同时出手,两人合力阻挡了凤蓉东子。 付君阳从旁催促道:“小畅,快点!” 此时,罗玉畅点点头,继续奔跑。 凤蓉东子咬了咬牙齿,使出了“梦缘天境破”一道光波从她手中飞出。 眼看就要击倒罗玉畅,突然一个身影飞扑而出,推倒了罗玉畅在地上,光波在那人的背部擦过。 一声如银铃般的呻吟声,那一下显然对那人造成极大的伤害。 凤蓉东子此时,眼神中充满着愤恨!她骂道:“关键时刻,连你都要背叛我!” 她口中说的“你”正正是秦子臻,虽然,大家都没有搞清楚为何,因为在场的人,也有认识秦子臻的,他们都只知道秦子臻是马快,却浑然不知,她居然也是东湖神宗的人。 更为惊讶的是罗伊翠,她道:“那个不就是在集市和我交手的那位姑娘吗?怎么她会奋身救哥哥呢?” 凤蓉东子继续朝着罗玉畅和秦子臻使出“梦缘天境破”,此时,付君阳一个闪身挡在前面护着。 “小畅,继续吧!” “好!”罗玉畅答应道,他正欲起身,发觉自己的腿已经在放在的撞击中弄断了,而此时,秦子臻也躺在了他背上。他心中用了一万句话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为什么偏偏要这个关头,最要命的还要连累这位姑娘!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李飞扬挺身而出,他一个滚动来到了罗玉畅跟前,抱起石板继续罗玉畅未完成的征程。 “好!如果是虾头的话,一定可以的!”王囘眼中仿佛看见了希望。 凤蓉东子眼看李飞扬就要成功,当然不会给他得逞,而此时付君阳正挡在她面前,她一巴盖过付君阳,将他也打到一边去。 她飞身使出“邯郸学步”所学来的“碧波荡漾步”,很快就要追上李飞扬了。 此时,罗伊翠和小牡丹心中都焦急,心中都在想:飞扬哥,跑快点! 李飞扬其实已经使出了全速,金丹期的提升之下,他走在地上都感觉在飘着的,而凤蓉东子那千年修为显然不是盖的,毕竟曾经是苎罗西子平起的人啊! 李飞扬在最后关头,一个飞扑将石板放了上去。他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还没有放好!”城山湖大叫。 李飞扬此时一睁眼,发觉石板居然没有放入那个方形洞中,他大吃一惊,正欲上前去推。 凤蓉东子已经抢先一步了。 “该死!”付君阳叹道。 在场众人都有些失望。 而此时,一声咒文响起“天地无双,乾坤借法,五部惊雷,加持我身!” 凤蓉东子的脚下结起了雷光阵,凤蓉东子一时大意居然中了甄霖序的雷光阵,这可是无法避免的必杀啊! 顿时,霸皇龙天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击打在凤蓉东子身上。 李飞扬趁此机会,立即推了石板一把,他连爬带滚地离开雷击圈,就算雷不是劈自己,被雷劈的静电弹到也是很痛的,更何况,这一招可是甄霖序的金丹期作品,威力不容小觑。 一道电闪雷鸣过后,凤蓉东子此时眼睛仿佛,像是又看见了梁明,那时的梁明,“你终于来了吗?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她伸出带着血的手,缓缓地向前爬去。 在这高山不远处,有人站在高处远远望了过来,此人正是魔流派的三司之一……司命李,他身旁还站了一男一女,另外还有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那妇人露出了半边脸,正是苏桂婷。 “待到他日魔君长成,这些所谓的高手,也就那么回事了。”司命李很是自信地说,“你说是吗?阿婷。” 这是,原来是苏桂婷,她低下头,抱着怀里的婴儿,默默不语…… 第497章 乱葬岗扎坟头岭 甄霖序望了望自己的手,自己方才根本没有想过劈中凤蓉东子的,莫名其妙的居然劈中了。 广清和阿不搀扶着走了过来。 李飞扬惊喜道:“你们没事啊!我……” 阿不哈哈一笑,“奇侠兄弟居然这么关心,其实,咱们哥俩真的是命大呢!” 广清笑了笑,“其实,对着那么强大的对手,我们也没有把握的,那个时候,阿不在我弄的土墙内大叫,我都有些惊讶,于是解除了土墙,她就癫狂地冲着我们,我心急之下,想起自己还有卡牌这一个技能,于是将两人藏身在卡牌里头逃过了一劫。” 阿不说:“东湖神宗以凤蓉东子被封印而分崩离析为标志,有些女兵则回到了自己家中,与久别的家人团聚,有些则选择离开自谋出路。” 罗玉畅望了那块石板,现在得感谢制作这块石板的那位恩人了。 “对,那位恩人虽然只是凡人,但是对于如何对付东湖神宗却是贡献很大。”付君阳道 “那大家还是去感谢他吧。”李飞扬建议道。 付君阳抬头一看天道:“大家先歇息吧,这里出去是乱葬岗。往后的路还有一段距离,大家抓紧时间歇息吧。” “乱葬岗?!”众人一听,立即毛骨悚然。 尽管东湖这边,距离付君阳所说的乱葬岗还有一段距离,但,他这样说了之后,大家就全部都睡不着了。 深夜。满铺天穹的星光从云端洒入凤蓉城堡。 李飞扬更是辗转反侧,他虽然是闭目着,但是还是睡意未见,突然,一道青烟飘过,他居然倦意十足,他缓缓闭眼,倒头便睡着了。 “鬼王……鬼王……鬼王……” 一把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此时,在李飞扬的腰间的共鸣笛中,第二个孔钻出了鬼王斋魂中,他被引领到外面,鬼王定睛一看,梁明已经端坐在他面前。 鬼王一见梁明,正欲说话。 梁明立即把食指对准着自己的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我用了空间魔法将你送了出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请不要介意。” 鬼王仔细打量了梁明一眼,发现他身上的血迹,于是问道:“她还是残忍地对你了?” 梁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没关系,这些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了,你决定日后如何?自立门户,偏安一方?重回魔流派?还是继续跟着李飞扬呢?” 鬼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不再多想,自从我决定了离开魔流派,跟着李飞扬,我就已经心意已决了。” “天啊!睡不着啊!” 就在两人谈话间,李飞扬也走了出来,想散散步放松一下,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看来,你跟他的缘分还真不浅啊!”梁明笑了笑。 鬼王一扭头,只见李飞扬已经走了过来,李飞扬问:“咦?鬼王,我啥时候召唤了你出来的?” 鬼王摇了摇头,道:“嗯,可能是主人的灵气提升了,不小心触及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李飞扬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相信了,“你方才和谁在说话啊?” 当鬼王一转头,梁明早已消失不见,他只好说:“我也睡不着啊,自言自语。” 李飞扬一听:“这么巧啊,我也……” 就这样,不觉就亮了。 用过早饭,众人就开始上路,离开了东湖,向东行至二里路,开始变得崇山开始险峻,幽谷也增多,深渊更是无数,尽显无限神秘之感。 他们渐渐地来到一处土堆众多的地方。 此时,罗伊翠指了指前方问道,“这些地方很奇怪呢。” 李飞扬上前捡了少许泥巴一看,这正是青膏泥,淡淡地说道:“此处,土堆成群,必然是乱葬岗无疑。” 罗伊翠问道:“乱葬岗?那是什么?” 罗玉畅解释道:“乱葬岗指的是无人管理任人埋葬尸首的土岗。战争或瘟疫、天灾时期,因死亡人数过多,草草埋葬没有坟墓,以致后来白骨处处、杂草丛生。” 罗伊翠一听吓得面色惨白,躲在小牡丹的后面。 城山湖极目远眺,说道:“葬法也是所避忌的,不可以葬的山有五种,第一,生气贵于生和,凡是尚未生长草木的童山不可以葬。第二,气因势而来,凡是切断了如挖深沟已露石骨不能通生气的断山不可以葬。第三,生气因土而行,凡是来龙是石,或扦穴处全部石的石山,不可以葬。第四,生气因势止则止,凡属正在奔腾而没有静止的过山不可以葬。第五,生气以诸龙会聚为旺,凡属周围界水的独山不可以葬,童山、断山、石山、过山、独山这五种山皆不可以葬,然而,此处,五种都符合了。” 原本平平无奇的土堆,被城山湖这么一说,立即变得阴森、诡异,其余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飞扬这时候定了定神,问道:“那会怎样啊?” 城山湖神秘一笑:“如果葬了,非但会产生新的灾祸,而且已经得到的福气也会被消除。” 王囘扫视了一眼,也说道:“怪不得这里都乱葬岗了,都是无碑孤坟,太可怜了。” 罗玉畅摇摇头,不再多想,对着众人道:“我感觉到一股阴风阵阵,大家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付君阳也觉得有理,于是对着众人道:“现在这样吧,咱们两人一组,前后都紧跟着,万一走散,至少有两人可以以作照应。” 众人也同意,于是开始分组。 李飞扬和小牡丹一组,罗玉畅和秦子臻一组,阿不和广清一组,王囘和甄霖序一组,付君阳开路,城山湖殿后。 仅仅剩下罗伊翠单独着。 城山湖道:“小翠,你干脆跟着你哥吧。” 可是,罗伊翠说啥也不肯,她说道:“我要跟着飞扬哥。” 城山湖也没有罗伊翠办法,于是,众人也就按照之前的分法,继续前进。 很快,一处地方令他们都惊呆了! 在他们不远处,乱葬岗孤坟堆的前面,有一座非常奢华的坟墓,规模相当宏大,工艺也相当精细,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墓葬,可是,这个墓主人是谁呢? 第498章 修墓工匠全诛杀 弦月高挂在夜空中,那道幽幽的银光斜照在那冰凉的石碑上,这墓地与乱葬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这墓地,确切地说是墓园,的确很大,占地很广,整个坟头岭山头,除了一般是全是密密麻麻的土堆乱葬岗,另一半就是这座墓园了。 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各大细处都彰显着墓主人的气派。这墓碑是大理石砌的,就算与人相比都显得额外高大,上面刻的字也是金色的。 上面写着“东平郡望陈公勉之墓。” 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汉白玉的护栏,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 罗伊翠感叹道:“这个墓冢规模好大啊!” 付君阳解释道:“视死如生,人们对死后的排场,看得很重,因为,在阴间还得过日子的。有钱没钱,用得着的东西,总是要放那么几件。” “护栏上面雕刻着麒麟的身影,这个墓主人理应是武官,修建这墓,该用多少工匠啊!”罗玉畅仔细观看后,感叹道。 “对呀,他们修这么大的墓地,应该报酬很高吧!”李飞扬想了想道,这在李飞扬的概念之中,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嗯嗯,恐怕早已儿孙满堂咯。”王囘捂嘴笑道。 “未必。”城山湖摇了摇头,“恐怕这些工匠都没有活路啊!” 众人都莫明其妙,不解问道,“为什么呀?” 于是众人一排围坐,城山湖就开始讲诉一段不为人所知,却又悲壮的故事: “历朝历代里,许多大型墓葬修建伊始便遭盗劫,其原因在于下葬时仪式隆重、场面宏大,正所谓树大招风,这么排场又岂能不引人犯罪?那些贪图利益的人,见到又岂不心怀不轨,为了保险起见,通常那些造墓者会故弄玄虚,潜埋虚葬。但都无法避免要面对一种情形……” “那是什么?”李飞扬焦急地问道。 城山湖说道:“你想想,这墓是谁修的?谁最有可能去盗墓并且最能成功?” 李飞扬仍旧一个劲地摇头,他似乎在思考,但眼神依旧很迷茫。 城山湖见他还是不懂,于是便告诉他:“那就是盗墓者就是修陵工匠本人,麻烦就出在了这儿。” 听到这儿,李飞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大呼:“原来如此!” 经城山湖这么一说,王囘才恍然大悟,他接过话,“说来也是,这个是没办法的,你装门锁也得看锁匠的脸色呢!” 一听这话,李飞扬顿时就愣住了,他皱着眉头问道:“真的世风日下,这样如果是内鬼搞鬼,那真的没有办法了?” 城山湖继续道:“针对这种情况,最残忍的防盗术应运而生,那就是殉杀工匠。” 罗玉畅也说道:“那些墓主人,将其生前的奴隶、妻妾、近臣等殉葬。一些大的王公贵族,一般的大型墓葬中都有殉葬者,几个到几十个不等,有的大墓中人殉数量可达两三百人。” “是的。”城山湖点点头,“这些殉葬者,要衬托墓主人的身份尊贵,也代表他们是墓主人身边放置着代表身份的工具,战俘、女人、臣子和价格不菲的陪葬品等等。” “感觉手法好残忍哦!”罗伊翠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道。 见罗伊翠眼睛滴溜溜的,城山湖点点头,“在历史悠久的殉葬史中,殉葬的人包括那些为贵族修建陵墓的工匠。他们之所以沦为殉葬品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知道墓葬的隐秘,防止被盗。殉杀修墓工匠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 罗玉畅也道:“是啊,对于墓地,工匠无疑是对墓葬最了解的人,他们不仅熟知墓葬的所在之处,还知道哪些是虚冢、疑冢,墓葬里头有何机关,如何触发,他们都了如指掌,一旦他们中有居心不良,那么墓葬一定难逃劫难。” 小牡丹脸上不自在,也道:“这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杀害啊!” “宁杀一千,勿放过一人,这才能确保万一。”城山湖道,“这种做法,相当像官府行为。” 秦子臻一听这官方,立即若有所思。 罗玉畅也发觉了秦子臻的异样,盯着她看。 秦子臻也发现了罗玉畅在看着她,于是道:“你,你怎么了?” 罗玉畅笑了笑,“没啊!”罗玉畅感觉秦子臻此时心里一定会很矛盾,毕竟站在官府的角度,她算是马快,但是屡次都完成都任务都是这么艰辛,这不由得让罗玉畅也有些心酸,这夹在中间的秦子臻来说,是多么的一个艰辛的历程。 “既然这个方法万无一失。”李飞扬问道,“是不是所有的殉葬都能确保墓葬平安呢?”听完这话之后,果然李飞扬还有其他的感悟。 城山湖苦笑:“实则不然,因为盗墓已经发展相当成熟,还有四大门派,虚葬、殉杀工匠一系列防盗措施付诸东流,最终墓葬还是被盗一空。” “嘿嘿。”王囘调皮一笑,“还分门别类呢!”他虽然知道盗墓一定是一门技术活儿,但没想到盗墓这行当,居然也像名门正派一般设立门派。 李飞扬忍不住追问道:“那是哪四大门派呢?”李飞扬特别喜欢这些多少人并列的。 城山湖于是就说道:“摸金校尉,发丘将军,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广清这时也说道:“这四个门派,贫僧也略有耳闻,就像是上次我们……”他正欲用手肘撞了撞阿不,谁知道他连续撞了几次都是空的,他紧张地看了过去,发觉哪里有阿不的踪影啊!“阿不哪里去了?” “哎哟!”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什么事?”众人顺着方向望去,付君阳和李飞扬最早赶到。 “那个墓主人,恐怕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严密的封口,都会让人有机可乘吧!”说着,付君阳指了指一处。 李飞扬上前一看:“盗洞真的有不少。” 可怜的阿不就这样,掉进了盗洞里面。但是,付君阳看着这盗洞的边,心里总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阿不在洞内大叫道:“好多尸骨,有些还带着锤子和铲子!好可怕!” 忽然,传来古怪动静,洞口有神秘人影在闪动。 第499章 守墓钟摸金校尉 李飞扬心中沉思,难道是墓冢的那帮工匠的鬼魂?不过,很快就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此时,阿不被整个托起,从洞中钻出了四个人,与李飞扬他们对视着。 原来在李飞扬他们没有到达之前,这四位摸金校尉来了。 一个惊心动魄,诡异离奇的故事又开始了。 当时,这四人拿着家当,赶在深夜,来到了这个大墓葬。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几岁的老头,此人面生刻薄之相,脸颊狭窄,眼睑下垂,天庭上一股黑气环绕。他穿着一件米黄的风衣,手习惯地转了转他那玉扳指。这翠玉扳指,溜光碧绿,非王公贵族可用不起。 他就是摸金校尉的掌门,叫神泣,当然这是代号,他们根本不需要名字,因为在盗墓这一行当里头,有头有面可是要致命的。 “爷爷,我们盗墓到底是为何啊?”天真的孙子悲鸣今晚是第一次参加盗墓,自然对一切都很好奇。 神泣笑道:“我的乖孙子,我们这不能叫‘盗墓’,要用行话,‘翻肉粽子’!” “什么叫翻肉粽子呀?”悲鸣一听笑了,这是怎么比喻?他一眨一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在一旁的穿着老鼠衣的瘦子恸哭解释道:“所谓的‘粽子’就是指尸体,因为入殓时要包裹捆扎,形同粽子。” 另一旁的大个子嚎啕解释道:“咱们主要还是要发财呀,你想嘛!修大墓的人一般都是什么人?他们生前很多都是权贵,大多都有许多陪葬品,丝织品、帛书、帛画、漆器、陶器、金器、银器、铜器、铁器、玉器、石器、竹简、印章、封泥、竹木器、农畜产品、中草药等遗物,应有尽有。” 端起类似罗盘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分布了许多点。 悲鸣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瘦子恸哭见他这么想知道,于是一边指着这工具,一边讲解道:“这是星盘。北斗七星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方位。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 神泣摸了摸悲鸣的头,笑道:“咱们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以《易经》作为理论,以定位古墓的穴位。” 嚎啕从袋子里扔出了一件工具给悲鸣,“抓好啊!” 悲鸣虽然没有准备,但是还是给他接住了。 嚎啕抛出了一句话,“这是北方的流行的一样工具,叫洛阳铲。” 悲鸣将工具横放,仔细擦看着眼前的这洛阳铲,铲夹宽两寸,呈现u字半圆形。 嚎啕道:“形状是不圆也不扁,需要细心敲打,稍有不慎,打出的铲子就会带不上土。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要经过二十道工序,所以只能手工打制。” 悲鸣忍不住叹道:“哇!一件工具都这么烦琐呢!” 恸哭笑了笑:“呵呵,我们的这就把你给吓着了?咱们还有一套望闻问切的功夫你还没有学到呢!” “望闻问切?看病吗?”悲鸣听得更加云里雾里,说得这么神秘,简直激发了悲鸣的好奇心。 恸哭苦笑了一阵,对着神泣道:“还是你来吧。” 神泣先润了润喉咙,然后说道:“所谓的望闻问切,其实,望就是是望气看风水。咱们依照丰富的经验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用风水之术指引地上没有任何标记的墓址,简直百发百中。 而闻,则是嗅气味。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处女地,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嘿嘿,据说功夫最好的话,还可以分辨汉唐的差别!” “哇!”悲鸣一听佩服不已。 神泣继续说道:“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盗掘。” “至于切,就是现在咱们要做的了。即把脉之意。这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 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摸匀全身,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过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悲鸣轻叹一声:“由此看来,盗墓这一行,任重而道远啊!”他连连地摇着手,“要是单独我一个人来,真的会乱套呢!” “哈哈,怎么会给你一个来呢!你若敢来,神泣都不允许咯。”恸哭笑道。 嚎啕在一旁提醒道:“各位,你们别老教悲鸣啊,时间不多了,赶紧动手吧。”娴熟的将自己的手,三两下就挖出了盗洞。 他们打开墓室,发现了许多宝藏,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拿,总会有东西落下,四人吓得正欲离开之时,就遇上了李飞扬他们。 李飞扬上前大声质问道:“你们什么人?!” 罗玉畅上前笑道:“鬼鬼祟祟,恐怕不是小偷就是老鼠了吧!” 这时,悲鸣眉头紧皱,因为在他眼里盗墓可是伟大的事情,怎么会被人说是小偷、老鼠? 神泣以多年的经验判断,此时应该碰上一帮很难缠的人,正值危难之际。 他立即解释道:“这个墓地的主人,像是留恋尘世,我们根本拿不走他的东西!” 突然,响起一阵威严的声音:“你们谁也不许走!” 此时,从暗处走出了一人,那人身穿斗篷,缓缓行出,他说道:“我是守墓钟的人,你们想在此干什么?!” 第500章 义庄探尸惊魂录 那自称是守墓钟的人,朝着他们所有施咒,一阵黑风吹出,众人被打散。 当李飞扬醒来,他发现小牡丹和罗伊翠正平躺在自己的身边,像是入睡了。 他一抬头,发现墙上写着一段话: “阳关道、阴冥路、福气罪孽入棺木。 溪钱洒、衣纸化、完了尘世无牵挂。 东西君、南北臣、四方重来接新人。” 他环顾四周,壁上尽是光怪陆离的窗,周围的布设简略,皮脱落,已然有杂草从墙缝里疯长着。这地显然有些时日了,时而有些香烟弥漫,元宝蜡烛样样皆有,最令其毛骨悚然的莫过于周围摆满的棺木和一些白布覆盖的尸体。一排一排的摆放得十分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 周围铺满了一层层黄色溪钱,零落地散在地面上,令人感觉有些萧飒的感觉。布局有些骇人,加上本就幽深的光线,使得气氛有些诡异。 “是义庄!”李飞扬甚为震惊,原来自己一直睡在这东西的旁边啊!虽然是昏睡刚醒,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整个人顿时也变得清醒起来。 义庄是存放遗体的地方,但不知何故当中的布置格外阴森可怖,而且由于普通人不常踏足这个藏尸之地,难怪会引起大家不少诡异的幻想。义庄,一般由某一姓氏家族创办的慈善机构,用来给村里头的人暂时停放先人的。 一想到这里,他立即摇了摇旁边的小牡丹和罗伊翠,小牡丹醒来,揉了揉眼睛。 而罗伊翠则嚷道:“干嘛叫醒人家呀!睡得这么香。”罗伊翠刚醒来,被人无故叫醒,还是有些床气。 “何人大呼小叫?”突然响起一阵怒斥,“义庄是有规有矩的地方,不能乱来的。” 听见响声,李飞扬心中猜想,这人究竟是何人? 这人独眼,还驼背,右脚是跛足。他一跛一拐地向着李飞扬他们走了过来,神情极度严肃。他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还有一篮子冥纸。 这人的样子本来就有些吓人,突然这般出现更是吓坏了罗伊翠,罗伊翠吓得急忙抱着李飞扬。 李飞扬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如今小牡丹还在身边。 李飞扬不禁用眼睛一瞥小牡丹,见她眼神没有望着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人却像是知道李飞扬心中所想,他立即回答道:“我是这义庄的守夜人黄泉。” “你们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们别想撒谎来蒙骗我!”语气十分不客气,像是李飞扬他们犯错了什么。 小牡丹此时说道:“那好,既然你知道我们心中所想,那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坏人。”小牡丹这句话说得坚决而果断。 与黄泉二目相对,良久也不见得会有胆怯,这是长期在灾难痛苦中锻炼出来的坚强意志,因为懦弱,或者有些胆怯,对于幼年饥寒交迫的小牡丹来说都是致命的。 黄泉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很好,有胆识,而且是女人,这点我欣赏。”他确实很钦佩小牡丹的镇定,其实,他本就是要吓唬吓唬他们而已,但是小牡丹的意外镇定应对的确令他印象深刻。 黄泉一转身,将自己手中的溪钱抛洒一地,嘴里念道:“今世不好,就望来世,过去的东西不必牵过,就随它而去吧!” 李飞扬问道,“你去哪里啊?” 黄泉回答:“去做三长两短的事。” 罗伊翠好生奇怪,问道:“三长两短,不是死亡吗?” 黄泉微微一笑,“呵呵,三长两短,通常用来指意外灾祸。但对于死者来说,以前的人死亡入棺木有关。棺木是用六片木材拼凑的。棺盖、棺底、左梆、右梆这四片是长木材;前头、后尾这两片是方形的短木材。因为尸体入棺木后才上棺盖,称为三长两短。”说着,他走进了一个小房里。 三人也跟着他进去,这才知道,原来黄泉是要做法事,他正在给人送行,不料中途被他们给打扰了,而且,白事是讲究时辰的,这才有些动怒。 李飞扬随着他走去,发现那里摆放着一幅新的棺木,在棺木的前方拜访着三牲和元宝蜡烛,墙上正中应该就是死者的画像,画像左右两边都有挽联。 挽联,左边写着“深切悼念”,右边写着“音容宛在”,横批写着“跨鹤西去”。 “人将命终,或坐或卧,侧卧仰卧,均以他自己感到舒适为宜。若已昏迷而尚未断气时,切勿因他有便溺沾身就给他洗澡或擦拭,以免增加他的痛苦嗔恼而影响到死后的去路。命终之后,鼻息虽断,只要尚存一丝暖气,其实他的灵魂仍未脱离肉体,所以须经过八小时后才可为他浴身更衣。人们相信魂魄,飘飘荡荡,无处安居,灵魂便投不了胎转不了世,所以得请一些专业的我们这些守夜人帮忙看着尸体。若用火化,最好是在经过十二时辰之后。人死之后,若不超凡入圣,一般说来,便成了亡灵。” 他一边说,一边摇铃,嘴中念道: “随重,随着各自所造的善恶诸业中的最重大者,先去受报。” “随习,随着各自平日最难革除的某种习气,先到同类相引的环境中去投生。” “随念,随着各自临命终时的念头所归,而去受生六道或生佛国净土。” 罗伊翠点点头,不假思索道:“这挺好的呀,到佛国去。” 黄泉叹了一口气,“可惜,他主人家选址在乱葬岗那边,这些会连累他的气运。” “乱葬岗?”小牡丹听见这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棺木上贴着的黄纸,上面写着“陈勉”。 “陈勉?!”罗伊翠这才想起,之前在乱葬岗旁边的那个大墓那个主人不正正就是陈勉的墓吗? 李飞扬心中狐疑,他猜测道:“这么说,这人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墓主人咯,我们穿越到了前几天?” 突然,棺木不停地摇晃。 三人惊讶地面面相觑,久久不能说话。 “在这样下去,我都没有办法了。”黄泉叹了叹口气,淡淡地说:“有什么话,你就问他吧?” 第501章 福永钱庄阴冥钱 “陈勉,有人过来找你了。”黄泉对这棺木喊了一句。 罗伊翠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们不是来找他的,我们只是路过。” 这时,一道透明的影子从居然隔着棺木,钻了出来。 “鬼!”罗伊翠忍不住喊道。 黄泉怒视着罗伊翠道:“人刚死,灵魂刚出窍了,你若惊慌大叫,魂魄就会魂飞魄散,不得投胎,到时化为恶鬼缠上你。” 罗伊翠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感激闭嘴不说。 黄泉有些问难说道:“我也搞不懂,这人像是跟今世有牵挂,无论如何都不肯投胎,修行的功德也不够,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你们有什么问的赶紧问他吧。” 李飞扬这时有些为难,“问什么好啊!”毕竟他与那主人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他生平。 还是小牡丹于是问道:“他是寿终正寝的,还是被病死的?” 黄泉笑了笑,满意地点点头,小牡丹真心是不错。 李飞扬望了小牡丹一眼,还是小牡丹机灵啊! 黄泉说道:“他是被害死的,至于怎么被害,还得由你们这些有缘人来问为妥。” 话虽这么说,虽然鼻子下面有嘴,但是要问一只鬼一些事情,确实不大习惯。 李飞扬正在踌躇,但是,他可是男子汉,难道要后面的两位女流来启齿不成?他终于挤出了一句:“听说你是被害死的,请问,谁杀了你?” 良久,只是听到一声闷声。 李飞扬以为那魂魄没有听清,于是又重新问了一遍。 黄泉对着李飞扬道:“鬼说的话,不能用人平常的听觉去听,要用神识去感应。” 三人这才醒悟,于是三人立即运动灵气至耳边,开始听着那魂魄的话语。 其实他来来去去的就是在说:“福永钱庄……福永钱庄。”说完,魂魄却又飞出窗外。 “福永钱庄?”李飞扬一听这名字,于是变怀疑,难道这钱庄害死了他? 黄泉笑了笑,“这就得你们自己去探索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那些人的过往。” 李飞扬等人只得无奈的离去,三人拜别了黄泉,刚出了门,发觉方才的那家义庄又不见了,他们环顾四周,处在一片坟场,正所谓此地不可久留,也只好继续前进,行走在乡间土路,路过连成片的坟地,一人高的坟头草索索作响,总感觉有一种被人围观的错觉,频频回头却不见一人,李飞扬压下不解继续向前走。 李飞扬疑惑:“奇怪,依据方才陈勉的话,去福永钱庄的路,没有这么长。” 罗伊翠不屑地说道:“人的话尚且不能全信,更何况无凭无据的鬼话?” 小牡丹提醒道:“方才黄泉说过,我们用神识问鬼,会不会探路也要运用神识呢?” 李飞扬和罗伊翠立刻清醒,他们旋即提气到灵根,运动灵气,加持灵气于眼前。 果真,义庄的大门还在,而义庄旁边不远处正是福永钱庄。 “嘿嘿,把钱庄开在义庄的附近,这老板果真会做生意呢!”罗伊翠赞叹道,毕竟做生意这门道,虽然她不太懂,但是在其父亲罗有财的耳目濡染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诀窍呢! 然而,走进一看,这所谓的钱庄,其实也相当破败,和钱庄的名字貌似不大相衬。 他们到了那破旧的大门前,背影渐渐被雾气笼罩,门是紧锁的。 见李飞扬打开了许多次都未果,罗伊翠建议道:“不如用暴力吧!比如说……” 也许担心罗伊翠会乱来,小牡丹制止道:“等等,我可以试试。” 只见,小牡丹的手开始又产生出蔓藤一类的东西,但是这些蔓藤伸进了锁头后,居然自动调整了大小来适应锁眼的体积。 最后,他们就只听见“嗒!”一声。 “尘归尘、土归土,珠宝首饰尽归当铺。”一把声音从一个小窗口传来。 “你好。” “你好,有人在吗?” 李飞扬连续喊了几声。 “没有人吗?”罗伊翠环顾四周说道。 “谁呀?” 三人还是没有看见,一直在周围望着。 “窗口在这里。” 这时,三人终于听见了原来这个钱庄的窗口,居然设在人的半身腰的位置。 “你好,请问……”李飞扬正欲问下去之时,突然定住了。 罗伊翠和小牡丹不知道什么事,于是也把目光望了过来。 小牡丹问道:“这是什么?” 罗伊翠惊呼:“好矮的人啊!” 李飞扬扭过头对着二女说道:“小翠可能没有见到过,但是小牡丹你是见过他的,他就是魔流五王中钱王的下属探宝。” 里面的人嘿嘿一笑,“算你们识货。噢,不,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我们不浅呢!还敢送上门!?” 三人一听立刻往退了几步,将手摆在前方以作迎战。 探宝把窗彻底打开,钻了出来,只见他脖子带着一枚铜钱,衣服也是一身粗布服装,十分简谱。 “钱王大人自从被你们打败之后,我们钱部就一蹶不振,我俩克俭克勤,才不至于饿死,幸得又重开了这家福永钱庄。” 探宝说得咬牙切齿。 “算了,探宝,我对什么报仇那些已经没有兴趣了,不如,我们跟他们做一盘生意如何?” 虽然,三人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是看到探宝手紧紧抓住那脖子上挂着的铜钱,都猜到大概了。 “你们都看到了?钱王大人被你们的付君阳给打败成一枚铜钱!都是你们西湖一脉害的!”探宝愤恨地道,接着他又说,“你们应该是为那陈勉的事来的吧!” “正是。”李飞扬应道。 探宝道:“你们就是要替他还钱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我们替他还钱啊?”罗伊翠问道,“到底是他欠你钱,还是你污蔑他欠钱!” 探宝说道:“陈勉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后代,但是到他这代已经没落了,连埋葬都没有钱,欠下了一大笔我们钱庄的债务。” 罗伊翠立即从衣兜里掏出一锭金锭道:“你们拿去!” 探宝摆了摆手,道:“我不要你真金白银,要知道咱们是钱部,什么钱没有见过?我们如今赚的是冥币,如果你们帮忙还的话,必须还一千万两,但是,你们又是西湖一脉的人,故此,你们还得双倍,即两千万两!” 罗伊翠气得直跺脚:“你狮子开大口啊!” 第502章 问米幽冥神女巫 “切,什么冥币,压根就不值钱好不?!”罗伊翠一听探宝这话,一脸不屑。 探宝眯着眼,笑道:“你愚昧,我不怪你,你们在凡间,官府可以印钱,用钱再换冥钱固然觉得便宜,但是,阴间是不能自行印钱的!” “啊!”三人这才一怔,原来还有这规定。 探宝还提醒道:“如果陈勉再不还钱,我不敢保证他的墓地会有什么后果的。” “你不要胡来!”李飞扬严正地指着他说道。 探宝笑了笑道:“我当然不会太急,因为即便我不出手,只要他那股怨气无法消除,他也会尸变的。” 罗伊翠指着探宝骂道:“你这个坏人、贱人,人渣!” 小牡丹安慰道:“别跟这些人吵了,没用的,咱们还是去筹钱吧。” “就是咯,赶紧去筹钱吧。”探宝笑道。 三人离开了福永钱庄。 李飞扬看了看四周,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又摊上了这单事情,真是烦恼啊!” 三人继续前行,依然人烟稀少,他们不知道路究竟通往何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现。 他们走到了一半,渐渐地发现了有一条运河川流而过,运河漕运兴盛,进出码头的货运商船非常繁忙,像是不会不息似的。 一些专做码头生意的客栈、饭馆林立,也都昼夜经营,从不打烊,俨然一片繁忙的工地。 但即便如此,依旧也没有看到有人在街上行走,而码头处也不见得有工人在作业。 此时已经接近寅时,人们认为夜里是鬼神的时间,为避免夜里经营招惹上鬼神,家家店铺都要在天黑前挂起一盏“吉”字大红灯笼,寓意趋吉避凶,请鬼神夜行之时绕个道儿走。正所谓:“吉灯高照,鬼神不扰”。 李飞扬望着运河漂浮着的水,心里惦念着其他人的安危。 正巧,王囘因为口渴,也跑到了运河附近,他正准备喝水,却被甄霖序叫住。 “怎么?”王囘停下了,扭过头问道。 “你也不搞清楚周围是什么状况,随便喝这里的水。”甄霖序警告。 “这不就是普通的水吗?有什么好疑心生暗鬼的,我说你就是想多了。”王囘毫不在乎地说道。 说完,王囘大口大口地喝了。 尽管甄霖序也口渴,嘴唇也发干,但他知道在一些不太确定的地方,尽量不要触碰。 王囘喝完还故意扭了扭腰,道:“看吧,我啥事都没有!” 甄霖序没声好气,只得摇了摇头。 二人继续结伴而行,开始是并肩的,但是王囘开始逐步跟不上了。 甄霖序扭头问道:“你怎么了?”他一扭头,结果令他吃惊。 王囘的脸瞬间变青,血液像是到不了脸一样。 甄霖序问了问:“你还好吧?” 王囘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没事,不过,我好像觉得头重脚……”王囘话都没有说完,就倒在地上了。 这可吓坏了甄霖序,他骂道:“我就喊过你不要乱喝那些水的!你就是不听!” 没办法,他只得上前将王囘扶起,他极目一看,见到有一个帐篷,像是有人在住,心想,去那户人家那里讨点水,或许可以冲淡毒素。 于是,甄霖序托着王囘死猪一样的身板艰难地走过去,心中不断埋怨道:唉,一身都是肌肉,却不长点智慧! 正当二人靠近帐篷,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声音: “我早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甄霖序立即提了个醒,在墓地遇到那个古怪的人,然后就来这里,古怪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发生。 他暗自道:你少来在那里装神弄鬼的,今天遇上我就算你不走运,我就看你是什么牛鬼蛇神。 正当甄霖序一进门,里面立即看到一位女子端坐在一张方桌前,她的样子充满异国风情,头两边插着两朵大红花,穿着挑逗的淡黄色服饰,额头、脖子、手腕都戴着华丽的珠宝。在某种审美的角度,确实可以算是美丽动人了。 但是,面对着甄霖序这等冷面人物来说,即使你再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只要他没有感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他动情的。 “你说,你早已经知道我们会来,是什么意思?”甄霖序淡淡地问道。 那女子用目光盯了盯王囘,自言道:“看来魄师开始行动了,还是迟了一步,不过,遇上了我也不算太迟。” 甄霖序见女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于是就质问道:“我问你为何知道我们会来!” 那女子照样没有理会甄霖序,她说道:“魄师住的地方昼有鬼雀,整天悲鸣,养的宠物是僵尸,终日鬼嚎,用兽骨搭房,以人骨作床,爱喝血,以赶尸为乐。” 甄霖序冷笑一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说这些与我何干?” 女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想解救一个人吗?” “解救人?”甄霖序一听这话都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别说解救人,我连救这个人都费事!”说着,将王囘往女子的方桌上一丢,王囘顿时失去了重心,将方桌砸烂了,重重地倒在地上。 女子用余光盯了盯倒在地上的王囘,再看了看自己的小方桌,却也不生气,她面带微笑道:“看来,你很生气,而且很憋屈对不对?” 她站了起来,用指尖掂着甄霖序的下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今晚,不就是想出出气吗?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呀!” 甄霖序一脸严肃,他连忙推开女子的手喝止住:“放开你的臭手!你这荡……妇最好离我远点!” 女子闭上了双眼,把手放在方桌的烂木上面,作了个提起的手势,那张方桌立即起立恢复了原状,她另一只手,往上虚空一托,王囘也坐直了起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在桌上铺满了米,就在桌子上随意地比划,她也不打算睁开眼睛。 甄霖序正准备讽刺她那个问米是个骗子,但是,正当她写下的呈现文字时,他大吃一惊。 第503章 鬼门关幽冥之行 只见,那平铺的大米上方,写着:“死者,陈勉,陈朝贵族的后裔,死后因无力埋葬,家里人只得向福永钱庄借贷一千五埋葬。陈勉死后尚存一气,因其被人陷害致死,今尸体尚存义庄,如在十二时辰内,无法超度,他就会化作厉鬼。” “不必惊讶,我就是这里的幽冥神巫。”那女人说道,“要想救你的朋友,最好是找到那个魄师,只有他才有解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陈勉恐怕已经出发在鬼门关路上。”幽冥女巫指着西边道:“这里往西而行就会到达鬼门关。那里崇山峻岭险峻,幽谷深渊无数,尽藏无限神秘。由于地势险峻,乃西南玄阴鬼气最重之地。历来,这里就流传着无数的传说,鬼怪亦十分活跃。” 甄霖序冷脸笑道:“你不必用那些无用的滥调陈词。” 幽冥女巫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是对于我心存芥蒂呢!那好……”说着,她伸手往王囘的额头一指,一道粉光立现。 王囘瞬间恢复了知觉,他四处张望,问道:“为何我们会在这里的?” 甄霖序见王囘恢复正常,这才对着幽冥女巫问道:“鬼门关,怎么去?” 幽冥女巫淡淡一笑,“最后,还得求我呢。” 于是,甄霖序和王囘就追随着幽冥女巫前进,来到了一条又长、又宽的大街上面。 这一条便是名震凡间的黄泉道。 甄霖序站在一边,听不见周围一点声音。“哼!什么鬼怪活跃,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东西!” 幽冥女巫说道:“这周围非正常的世界,一定要神识来窥探。” 这时,甄霖序和王囘只得使用神识,他们分明看到了一个与平常肉眼所见完全不同的世界,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置身于一条宽敞的大道上,方才不知被何掩盖,极为隐蔽。空档的街上,忽然鬼头涌涌,只见道路两旁悉嗦作响。 每个人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象是躯壳变得透明而直接照见了魂灵。而房屋柱石也都变得透明了,你能清楚的看清它们内部奇怪的纹理流动。 王囘呆呆地怔住了,片刻之后,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甄霖序看了一眼四周,大声道:“这里鬼气极重,要做好准备。”说完全身青色光芒一闪,一团气罩就他笼罩在其中。 三人不作停留,径直来到了后间。 在幽冥女巫的带路之下,甄霖序和王囘终于来到了鬼门关前。 幽冥女巫朝着前方指去,说道:“诺,鬼门关已经到了。” 二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雄伟的关城,赫然魏立在眼前, 鬼门关是阴曹地府的一个关隘。鬼门关是一座牌楼,上面横书硕大、苍劲有力的“鬼门关”三个大字。由于地势极陡,这关城即使只有几十米高,也显出了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甄霖序打量了鬼门关后,目光停在了幽冥女巫的身上。 “再往前走,戾气深重,二位还是随我原路折返吧。”幽冥女巫说道。 “说什么话?”甄霖序怒吼道,“等我打烂他!” 听到甄霖序这么说,幽冥女巫抬头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幽冥女巫眯起眼睛,显出一副很玄虚的样子道,“七月初一,才是鬼门关初开之期,你们打不开的。” 甄霖序根本不予理会,他朝着,鬼门关的大门使出“五雷轰顶”。 而于此同时,王囘立即化作牛霸者,奔向了鬼门关大门,使出“铁牛拳”。王囘这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把甄霖序也吓了一跳, 眼看甄霖序的招式就要击中王囘,甄霖序大喊:“蠢货!你往哪边跑啊!” 牛霸者这时扭头一看,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转身,一道闪电落在他身上,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又变回了王囘的形态,王囘身体微微一震,整个人失去平衡,半跪在地上。 正当甄霖序瞪眼看着牛霸者,以为王囘他有什么意外之时,只见他突然站起,继续奔向鬼门关。 他高喊:“雷霸拳!”他猛击地面,那道力度顺着地板,对关门造成伤害,门上充满着霹雳。 这时,鬼门关的大门瞬间崩坏。 甄霖序看准时机,朝着那崩坏的位置,射出了雷箭。 鬼门关的大门经受不住雷箭的激烈射击,就这样被打开。 这时幽冥女巫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愣,目光中满是惊惧,心中暗忖: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阴曹地府,据说是专门为了祭奠鬼仙,祈求平安而修建的。谁也说不清楚,这座古城,究竟是何时,由何人所建。总之,在人们所知道的历史中,它就一直耸立在那里,一直有人守护着。 天忽然变得阴沉沉的,布满了阴云。黑压压的气体在地府上方汇聚,远远望去,十分阴森。远处,数十道光华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显得十分神秘。 幽冥女巫跟着甄霖序和王囘二人身后,进了地府里面后,一种肃穆的感觉立刻向他们压了过来。 进入了地府里面,他们立即感觉到周围诡异异常,刺耳的异啸,瞬间传遍四野。 一队队白骨骷髅身穿甲胄举刀朝着他们砍来,那白骨骷髅像是守城的卫士。 甄霖序念道:“惊雷法天地无双,乾坤借法,五部惊雷,加持我身!” 此时,一道道雷电,从四面八方来到汇聚,此法为五雷轰顶,中央大云雷和东、南、西、北大云雷,各统有火铃神兵,并伴有木、火、金、水、土精神兵。 集中在他们前方的位置,将雷落到了白骨骷髅的身上。 顿时,白骨骷髅立即发出没有底气的惨叫,那感觉就像是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而又大叫一样。 这时,幽冥女巫心中盘算,就趁此机会了,她正欲出手之时。 顿时,甄霖序和王囘周围围绕着厚厚的烟雾。 突然,甄霖序和王囘被什么硬拽走了。 幽冥女巫带着忧愤地道:“你救?你能救多少人啊?” 第504章 阴师魄师大斗法 甄霖序和王囘被烟轻轻放置在地上,二人转身一看,原来操纵这烟气的竟然就是一为身材魁梧的中年的大叔,他手持着一杆大烟斗。 甄霖序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那大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笑:“呵呵,我是魄师。和那些什么赶尸啊、驱鬼师根本不同。” “魄师?”王囘大吃一惊,“那位女巫说过的,她说魄师住的地方昼有鬼雀,整天悲鸣,养的宠物是僵尸,终日鬼嚎,用兽骨搭房,以人骨作床,爱喝血,以赶尸为乐。” “什么?!”魄师一听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嘴里嘀咕,“那婆娘竟然这样说?” 王囘继续道:“她还说,你向我下毒,让我肚子疼!” 魄师冷哼一声,将一瓶子类似油一样的东西导入,自己手中的大烟斗并点燃抽着。 甄霖序多嘴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 魄师说道:“这个嘛!叫尸油烟,是用一些尸体提炼出的油,点燃来会有一些独特的味道,我喜欢这种味道。”他貌似很喜欢这种烟,边说边晃了晃烟斗。 话音刚落,两人立即提防着往后一跳。 “你们这是干嘛呀?”魄师问道。 甄霖序正义凛然地道:“哼!虽然那位女巫不大像好人,但你却是十足的坏人!” 魄师摇了摇头,“你们怎么那么傻啊?那女人究竟给了你们什么迷魂药?她可是阴师啊!” “什么阴师啊?”王囘问道。 魄师说道:“已经过世的法师,有些门派的法师虽然死亡了,但灵魂还在,因为灵魂在阴间所以一般我们称他们为阴师。简单来说,她就是个弄鬼的,我是弄魄的,我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什么阴师、魄师,分明是你的一派胡言!”甄霖序听得有些不耐烦。 “阴师和魄师,不都是弄鬼的吗?”王囘问道。 魄师道:“鬼与魂魄是不同的。人分三魂七魄。人死后气魄就会消散,七魄就是喜怒哀乐恨等等感情表达,死后呢七魄就会消散拉。三魂呢,就是天、地、人三魂,人死后天魄上天,地魄入地,而人魂在身体随着收尸腐蚀而消散。而入地的那一魂呢。说鬼也不是鬼,它还保留着原本那人的思想甚至会把自己当成已故的自己。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个魄就会没有了感情,生前笑着或很安然的死。死后便笑脸常开。死后因气死等等不顺利而死。华做冤魂整夜以哀愁为伴,不原入轮回。以无尽的怨恨怨气来报复自己认为要报复的人。” 甄霖序心想:这么说来,那个什么陈勉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不肯投胎? “胡扯!”甄霖序不相信,于是骂道。 魄师摇了摇头,感觉他冥顽不明。 突然间,一道锁链飞驰而来,魄师立即将自己嘴边的巨大烟斗狠狠一敲。 紧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我倒说,谁在敲我的恶鬼锁链啊?”这时,顺着锁链一直追望到尽头,竟然发现了方才那个幽冥女巫。 “啊,是大姐你的,我倒以为哪个不知死活的人乱扔呢!”魄师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轻松回答。 说着,他含了一口烟往天上吹了吹,天上立即显出了一层层黑烟,黑烟不断上升,形成黑云,黑云中,一条身体上卷缠着的龙,正在翻滚腾跃。 从黑云之间,隐约可见那绿色的鳞片,正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这龙也确实是善用云来给自己掩护,让大家就是无法看到它全貌。 “是龙!”王囘认出来了,不禁喊叫道,同时耳边猛然响起一阵猛兽的咆哮,对于龙他不陌生,因为李飞扬的辅保就是东江龙。 幽冥女巫冷哼一声,“雕虫小技。”她隔空往外把手一张。 不知何时地面上立即跳出一只白额金睛大老虎,那双的眼睛炯炯放光,仰头怒视着天空中的黑云。 “是老虎!还会飞的!”王囘又惊呼道,对于王囘来说,让他看到老虎的无疑就是梁璔了,但是会飞的老虎,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呢! 只见白虎四足一蹬,猛然跃向空中,凭空伸出了一双翅膀,展翅纵身扑进黑云里,与龙激烈地搏斗起来。 这时,只听见“啪啪啪”的声响,刹那之间犹如梦幻一般,那黑云、龙和虎都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击掌的人,正是魄师。“不错,阴师,看来你的法力又再精进了不少。” 阴师睁开双眼,微笑着注视着魄师。 “承蒙抬举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我哪里跟你过不去了?” 女巫指着甄霖序和王囘道:“就是这里!” 甄霖序开口了:“慢!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因为我们过不去了?我们是货物吗?被你们抢来抢去?” 魄师说道:“你如果聪明点,我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阴师也则说道:“别听这个大叔胡吹,我才是帮你们的,年轻人。” 王囘这时有些为难了,“我们该相信谁啊?” 甄霖序冷冷地说道:“谁也不能相信!”说着,他开始使出他金丹期的招式“鸳鸯雷”,两道不同颜色的雷电,从他左右手使出,绕了一个大圈后,同时朝着阴师和魄师驶来。 阴师只得用那恶鬼锁链相迎,她不停地甩动锁链,试图将雷电甩走。 而魄师则不慌不忙地吞云吐雾,雾气居然将甄霖序的雷电阻隔在里面,形成了雷击云。 甄霖序大吃一惊,这二人竟然能阻挡住自己在金丹期的招式?! 魄师摇了摇头,道:“看来得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了。”说着,他吐出一块云,跳了上去,朝着鬼门关的方向奔去。 这时,幽冥女巫见魄师主动放弃,她立即迎了上来,对着甄霖序和王囘道:“那家伙终于走了,咱们进城去吧?” 虽然,甄霖序心中十分排斥那女巫,但是没办法,认得路的只有她。 而王囘也因为魄师的原因,开始对这个女巫有些不信任。 第505章 突破入地府南门 李飞扬和小牡丹、罗伊翠,一直在羊肠小道上走着。由于太过于害怕,罗伊翠一直拉着李飞扬的衣角。 正所谓,南生北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地府位于何处,但是凭着这个概念,他们也没有太错。 “我们到了鬼域。”小牡丹突然说道。 “你怎么那么清楚?”李飞扬见到小牡丹第一次来,居然那么清楚,有些不解问道。 小牡丹指了指路边的小花,“是它们告诉我的。” 那朵花和凡间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特别鲜艳夺目,而且还自带淡淡的光。 罗伊翠也瞅了一眼,那来自鬼域的花,面带微笑,“我原以为牡丹姐姐是对普通的花草有感应,没想到鬼域的你都能探知呢。” 李飞扬也哈哈一笑,“当然咯,你牡丹姐姐是第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嘛!”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终于看到山脚下有一处城池的样子,这毫无疑问就是地府了。 正当李飞扬欲下去之时,小牡丹叫住了他,“过了这里,就是真正的地府了,一些凡间的常态还是要改变,而且,咱们还得要一路小心。” 李飞扬点点头,于是三人就往地府一点点地靠近。 天色渐晚,地府附近的天空,显得格外阴森。层层黑雾弥漫在半空,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 其实,在到达地府之前,李飞扬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些退灵的口诀已经练习好,而一些符咒也已经画好了。他们自知到达了鬼域,一路上凶险无比,其间会遇上无数鬼物。 这一夜,俨然是鬼物的天下,四处阴风阵阵,隐隐的厉鬼之声,惊人魂魄,初到这里的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自然。 随着一步步深入,大家都感觉到,此时洋溢的恐怖气息,弥漫在周围。那些黝黑的城砖,发出荧荧的绿光,显得阴森诡异。刺骨的阴风,带着阵阵寒意,吹拂在人的身上,都使得大家都打了个寒颤,不得不都运功护体,驱散那些阴寒之气。 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府的南门,李飞扬仔细一看,只见一道太极图案,形成了一道封印,犹如一张大法网笼罩。而网的另一端,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与怒吼声,它们像是发了狂似的撞击着这面大网。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南门已经被人打烂了,又不知谁人结了一张法网,那些鬼物正试图突破这张法网的封印,想跑出来。 李飞扬神色沉重,看着四周一眼,大声道:“大家小心!我感觉到一股很重的杀气。”说完,他主动站在三人中的前面开路。 小牡丹则感觉到了罗伊翠的惊慌,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将罗伊翠罩在其中。 突然,那张薄薄的网很快就被突破了,冲出数以千计的鬼魂。 三人同时施予法咒,将扑来的鬼物纷纷杀死。然而,由于鬼魂众多,整个出口处几乎挤满了鬼魂,各种各样的鬼魂都有。 叽里呱啦,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正所谓,鬼话连篇,人有人语,阴间有自己的话语,一般咱们普通的活人是听不懂的,不过,李飞扬他们是修过道之人,认真听还是听懂多少的,情形就好比大家听方言,第一次听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熟悉了还是能听懂一样。 大批量的鬼魂都直接向外横冲直撞,打斗了一番后,李飞扬深知普通招式对付鬼魂是没有用的,幸好之前向城山湖讨教过退灵的口诀,配合他原本的功法使用,相得益彰,顿时,青光闪烁,无数的鬼魂瞬间就在李飞扬面前倒下了。一阵疯狂的冲击之后,鬼物外涌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鬼哭狼嚎般的异啸,在整个区域内响起。在经历了第一波的进攻失败后,只见那些鬼魂并没有退散,竟然又开始组织起第二波的进击,它们像是有条理、有阵法的。这样有组织地进攻,显然它们是有人指挥的!李飞扬干脆就用开山剑来砍,只见无数的鬼影纷纷被拦腰斩断,可下一瞬间,它又恢复了原状,继续朝着众人发动攻击。 李飞扬在前方一阵冲杀后,终于遇上了这些鬼魂的指挥……一名独眼的鬼将。他身穿甲胄,身上插着一支断了的箭,估计这就是他生前在战场中留下的。 那鬼将咆哮了几声,长枪一挺,身后的鬼兵厉吼一声,整齐有序的发动了攻击。 李飞扬边砍边叹道:“才刚开始都这么艰难,咱们怎么找那个什么陈勉啊!” 小牡丹一边推进,一边在注视四周的景象。看着这阴森荒凉的世界,她的心里忍不住泛起阵阵沧凉之意。看了在前的李飞扬一眼,小牡丹淡然道:“其实我们要找陈勉的鬼魂,无非是要找到阴曹找到阴王,无非只有两条途径。第一就是自己找,第二就是找人问。漫无目的地找显然不行,但然而在这里,除了询问那些鬼魂外,是找不到其他什么可以问的。” 李飞扬心中一愁,心想,难道真的要跟这些厉鬼好好问问,想想都觉得怕怕。 李飞扬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鬼兵,顿了顿,终于开口问道:“你们知道阴曹的路怎么走吗?” 枪影无数,满天黑色的鬼气形成波浪般的气劲,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合击。刺耳的阴笑声中,只听那鬼将冷笑道:“想知道我是谁,想我那么爽快地回答你,现在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李飞扬没办法,只好将开山剑紧握,全身气势在疯狂攀升。他没有回头,而开口道:“小牡丹、小翠,你们站在我后面,我要用全力了!”说完,他把开山剑一横,他与剑立即爆发出璀璨的光华。使出碧波荡漾步,全速向冲上来的鬼兵撞去,他使出了“东江逆刀流”的刀法,一阵猛砍。 而小牡丹、罗伊翠二人也都紧随其后,同时发动攻击,阻击两边袭来的敌人,开始了进入鬼域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战斗。 李飞扬忽然感应到自己共鸣笛产生了共鸣,李飞扬自言:“鬼王,你也想出来是吗?”共鸣笛立即产生了回应,于是,他忽然停了下来,吹响了共鸣笛。 这时,鬼王高大的形象出现在鬼将面前,他动了动关节,淡淡说道:“御鬼门,我终于要回来了。” 那些鬼魂,忽然怔了怔。 第506章 夜路惊魂遇女鬼 它们都吃惊地盯着鬼王斋魂中,这可是当年带领它们的鬼王啊! 斋魂中冷冷地道:“你们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拳头?”说着,他将自己的拳头一举。 那鬼将立即下跪道:“属下错了,请鬼王恕罪!” 斋魂中一愣,他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容易就降服了它们。 鬼将于是将阴曹的位置大致描述了一遍,确定没事后,斋魂中才回到了共鸣笛中。 天忽然下起雨来,原来已经是子时了,三人只得找到一个地方躲雨,因为连夜混战,三人都十分疲倦,困得哈欠连天。 “好累啊!”罗伊翠抱怨道,“一直走路,我都没有休息过,还要打得一身汗,我想找个地方歇息啊!” 但是这是在地府城中,要在哪里投宿啊? “坚持一会儿嘛!”小牡丹劝道,“没准前面就有投宿的呢?” 罗伊翠说道:“后面,像是有一个凉亭适合歇息,咱们要不回去吧?” 于是,李飞扬打趣道:“人们都说每个阳世之人身上都有三盏灯:即左、右两肩,头顶各一盏灯。晚上走夜路不能回头看,回头一次鬼就会吹灭一盏灯,等鬼吹灭了你的三盏灯,你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这可吓得罗伊翠不要不要的。 在这地府的大街上,雨稍微小了一点,可是漆黑的街道上连一个人,不,应该说一只鬼都没有,更可恨的是这地府连路灯也只是绿色的,还要忽闪忽闪的,令人不由得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三人继续前行,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拐角有一盏昏暗的路灯。 罗伊翠突然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加快脚步往前走,突然觉得背后有个脚步声。她以为自己太累听错了,放慢脚步仔细听着,果然身后真的有有脚步跟着上来,其实不是罗伊翠的耳朵好,也不是她的神识修炼到什么进度,而是这东西跟得太贴近了! 罗伊翠顿时心跳加速,站在原地不敢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罗伊翠能明显感觉到那物就贴着自己的后背。 这个时候,罗伊翠早都忘了不能回头的说法,罗伊翠用力的捏着拳头,哆哆嗦嗦的闭上眼慢慢向后转,之所以闭上眼睛,因为,罗伊翠害怕与那物脸贴脸。等她慢慢睁开双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街上,依旧是空荡荡的,在一阵阵闪着鬼火的绿灯照射下更显得狰狞。 罗伊翠确实吓坏了,她四周看了下,还是什么都没有,罗伊翠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安慰,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吧。 转过身深呼吸几下,罗伊翠又继续往前走,再也没有脚步声, 她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吓自己!”罗伊翠为了给自己壮胆哼起了歌,但是,她刚哼上几句,却听见了居然有人也在唱!而且还伴随着一些声音。 “难道是自己唱歌的回音?” 罗伊翠站在原地不敢动,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耳朵。 罗伊翠早都停了,但声音竟然还在唱,是个女的,声音很好听,是从罗伊翠背后传来的,就是在原本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而且还是不带抑扬顿挫的。 罗伊翠吓得脸刷白,不停的转头看看到底是谁吓她,可是空荡荡的大街依旧只有罗伊翠自己。她一惊,什么?只有自己?!飞扬哥和牡丹姐姐呢? 她真恨罗伊翠自己,干嘛要没事瞎唱什么歌。 环视了一圈依旧没人,歌声也停了,罗伊翠却再也不敢唱了。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继续大着胆子向前走。过了前面的小桥就到了。 走到桥头罗伊翠的心又凉了,桥的那边一个女的坐在桥墩上,下着雨,她也没打伞,浑身湿透了,罗伊翠站在桥这边,她坐在桥那边,她似乎没有看到罗伊翠,一直低着头在哭,哭声很大,隔着雨声罗伊翠都能听到。 “这样子,是人,还是鬼啊?” 没办法,又和李飞扬、小牡丹失散了,也没有别处去了,罗伊翠站在原地站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管他是人是鬼,死就死!” 等罗伊翠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突然停止哭了,猛然抬头看着罗伊翠,罗伊翠起了鸡皮疙瘩,吓得已经不会走路了。 两人四目相对,这时,罗伊翠才发现这女的长的还挺漂亮,虽然雨水沾湿了她头发粘在脸上,到依旧能看出长的不错。 大概过了一刻钟,罗伊翠只知道自己的脚发麻了,不知所措了。 她突然噗嗤一笑了下,笑的很好看,其实就算她是鬼,自己都来了这鬼域又有什么好怕呢?一想到这里,罗伊翠就大步走向那女子。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跑,不怕鬼吗?”她歪着头问罗伊翠。 罗伊翠深呼吸,装着不在乎道:“我、我罗伊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什么鬼啊,你怎么大半夜在这哭啊?” “我有些心愿未了,但是却又记不太清了!”她憋着嘴似乎又要哭了。 罗伊翠赶紧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也是迷路了,咱俩是通病相连啊!”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说着,她伸出手,居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她右手还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刀。 “这样你就能复活了!”她突然脸色一变,像发了疯一样,冲着罗伊翠狂笑。 罗伊翠吓得赶紧跑,再不跑小命就没了。但是跑了好久感觉还是在原地打转,罗伊翠气喘吁吁,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条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过来。“你到底要干嘛,我又没惹你。我只是想到问路而已。” 罗伊翠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打算跟她讲讲道理。 “我不想干嘛,只是有事情想求求你。” 罗伊翠慢慢走过去。今晚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算了,看她也挺可怜的,就满足她这个愿望,“好,我答应你便是。” 过了一会,雨停了,罗伊翠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冲着自己笑了一下。 这时,李飞扬和小牡丹拼命摇着罗伊翠!罗伊翠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第507章 前世孽障因果报 “没事吧?小翠。”小牡丹关切地问道。 罗伊翠摇了摇头,那个是梦?怎么那般真实,而且真的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忽然一下子风雨大作,从远处飘来一个影子,就是那女鬼,她的眼睛变得腥红吓人,指甲长处,就差舌头没有伸出了。 “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啊!”那女鬼七情上脸地央求道,虽然是央求的语气,却是狰狞的样子,这可吓坏了罗伊翠。 罗伊翠被抓得手臂通红,差点被揪出鲜血来,又怕又痛,吓得她连连叫“不要!” 李飞扬和小牡丹见状,都吓了一跳,看着就心疼,怕那女鬼再胡来,于是苦苦劝道:“你揪着罗伊翠不放,这也不是办法呀!” 也许也知道再纠缠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将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妇人名唤廖氏,而廖氏的丈夫是惠州城内的一位举人杨某,有一天,家门口有算命郎中经过,之前就听说他算命很准的,就请他进来算命。正巧,廖氏也怀有身孕,就想算命郎中算一算,由于一时兴起,也要求算了一下廖氏以前的往事,都很准确的。于是廖氏就送他一些钱粮,打发他走了。 这天晚上,廖氏的肚子里突然就有人说话道:“师傅把我留下,想借娘子的肚子,婆婆我且住几天。” 廖氏的家人怀疑,这是算命郎中蓄养的小鬼,因为听说这是暹罗国的一种邪术,于是就问它:“你是灵物附体吗?” 对方回答说:“是啊!师父命我住在你肚子里作怪,好敲诈钱财。” 说完,就揪住廖氏的心肝肠肺,廖氏痛得无法忍受,嗷嗷直叫,一连几天都如此,家人没办法,接连叫来许多大夫也没能根治。 迫于无奈,解铃还需系铃人,廖氏丈夫只好用尽千方百计寻找那个算命郎中,过了几天,才在路上碰上了。把他请回家,答应赶走腹中鬼怪后,送他一百两银子。 算命郎中一听说有钱拿,立即答应了,念着咒语,叫道:“小鬼小鬼,快快出来!”如是这般叫了两遍,肚子就是没有人应,廖氏无奈,只得央求道:“肚中小鬼,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小妇吧!你我二人一来无仇二来无怨,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啊?”廖氏肚子这才应声说道:“无仇无怨,我告诉你我们的仇怨吧!”于是,小鬼这才道出了个所以然来。 永安县有处村庄名叫“柏埔村”。当地村民刘九的妻子对婆婆非常地不孝顺。每餐只给婆婆吃杂粮,而自己却吃白米饭。七月七日,刘九和他妻子一起出去了,只留婆婆一人在家。 由于夫妇出门游玩,忘乎所以,把老人家给忘了,婆婆吃完了粗粮,又不敢吃那些米饭,只好吃些泥巴充饥,加上营养不良,终于都饿死了。 小鬼愤恨地说道:“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就是那个上一辈亏欠我的小媳妇!” 小鬼这才道出,之所以要来她的肚子,是为了报上辈子的仇,原来廖氏就是刘九的妻子。而小鬼正正就是廖氏上一辈子的婆婆啊! 算命郎中一听大惊,他原本只是想放只小鬼敲一笔的,谁知到惹上了一只恶鬼,他无计可施,只好说:“既然是前世冤孽,廖氏没办法救。”说完话,银两都扔下,当场逃走,保命要紧了。 郎中走后,小鬼更加没有人可以治理他了,更加肆无忌惮,想什么时候折磨廖氏就什么时候出来,高兴来一天好几趟,不高兴也有个四五六遍。 廖氏只能尽量在状态好的时候,吃些干的东西充饥,但是长期这般,也日渐消瘦起来。 此后,无论是杨某请法师在家里开坛做法、求神拜佛,其妻腹中的鬼怪,还是赶不走,没办法只得又请大夫,而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廖氏只得求鬼怪出来。 鬼怪又对廖氏说:“我要进入你的腹部,吃你的后代,让你也无子送终,这要证明,作恶多端,必遭天谴!” 就这样,廖氏由于胎死腹中,死胎时间过长,廖氏全身疲乏、食欲不振、腹部下坠,气息奄奄,终于大出血亡命。 李飞扬问道:“那你是想我们怎么帮你啊?” 罗伊翠摇了摇头,“儒家《易经》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你上一辈子,这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李飞扬听了都着急,怎么小翠还要说这些,万一那女鬼恼火起来,怎么办啊! 可是,那女鬼也没有说什么。 “百善孝为先,不孝则近于禽兽。不孝是毁灭人之天伦,苦报不可思议。我已经知错了,也不想去报复谁什么的。”廖氏泪如雨下,声色俱厉,“可是,我夫君英年早逝,头却被小鬼给煮了,留下老母亲无人照看!这岂不是又重复了上一辈子的罪孽了吗?唔……” 罗伊翠道:“死者已矣,你伤心又何用?况且,这是你上一辈子造的孽,今世偿还也是应该的!” 廖氏坦言,“虽然如此,但是只要,你们帮廖氏给那个忙,廖氏做好的头,换到了廖氏夫君的身上,让他继续孝顺他的母亲,这就当还了廖氏的心愿。”说着,她又向他们递来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李飞扬他们这才看清了,原来这个人头,只不过是一颗桃子雕刻而成的,那些所谓的血则是西域葡萄的汁液弄上去的。 不过这可雕刻得像极了,她前世如果没有做木工真是浪费了。 听见,她那么真诚的央求,态度又如此的诚恳,罗伊翠的心也有些动容,正欲开口,却听见,突然有人喊。 “孽畜!原来你在此间撒野!”这时,奔来两位鬼差,他们一个牛头人身手持钢叉、一个马面人身,果真是凶神恶煞。 他们齐声道:“混账!你的果报是应入最苦的无间地狱受无量久远的大苦报。” 廖氏跪下央求道:“鬼差大哥,请你高抬贵手吧,只要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就行了。”说着说着,她又泪如雨下。 李飞扬见她可怜,就替她求情:“鬼差大人,你就姑且等她还了个心愿才让她去送刑吧!” 谁知,鬼差不领情,用锁链把她捆住,“阎王殿上见!走起!” 凡间有律法,阴间有阴规。三人也无奈,只能眼睁睁地让鬼差带走廖氏,但是,又不舍她就此离去,于是就在后面跟着。 第508章 孝子替换桃子头 牛头、马面带着廖氏一路疾走。 其实也正好,李飞扬他们本来就打算去找阎王问明白陈勉的事。 也许是继承了家族好奇心,而好奇心逐渐占据了恐惧,罗伊翠开始不那么怕了,于是,她就问:“两位大哥,请问,你们勾魂不是黑白无常负责的吗?” 牛头马面一听,也都微微一笑,见时间也充裕于是就应道:“我们其实有十大阴帅,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每一个阴帅都负责不同的职能,黑白无常是负责勾凡间魂到地府,而咱俩呢,则是负责运送阴间的魂魄。” 罗伊翠这才知道,原来地府的工作是这样分工的,“噢,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么烦琐的。” 牛头马面笑了笑说:“嘿嘿,小妹妹,你不懂的多着呢!地府分了七十五司,每一个司都各施其职,分工很细的。” 终于来到了阴曹的行署,上方有一幅对联。 对联分别题字: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这里的尽头,便是阎王殿。”牛头指着前方的石板路道。 “我们也跟着进去!”李飞扬说道。 “你们能否进去,还得要阎王审批。”马面说道。 阎王是阴司最大的官员,掌管着地狱轮回,阎王殿就是阎王坐堂理事的地方。 “你们也都进来吧。”突然有个身材矮小的小鬼上来道,“你们是外人,你们还是凡人之躯,按道理是不给你们进来的,但是,阎王见给你们还算诚恳,就让你们看看地府的刑法的残忍,也好吓吓你们这些好奇者。” 自己来到一座宫殿里,殿上坐着一位头戴王冠的君王,此人便是阎王,两旁分别站着六案功曹,左班的三名,分管天曹、地曹、冥曹;右班的三名,分管神曹、人曹、鬼曹,下面有个人拿着簿子则是负责跟踪此案的是崔判官。 李飞扬三人来到这里同时也被阎王殿镇住了,居然感觉灵力一下子都变弱了。 崔判官递上了功德簿,阎王爷根据他一生的记载,判这个人是上天堂或是下地狱,而且判他转世投胎,崔判官开始宣读杨廉的生平。 廖氏的丈夫是一个叫杨廉的男子,他是个孝子。 原来,在他三十八岁那年,忽然梦见自己被无常捉到阎罗殿。杨廉向阎王求情,希望阎王放他回阳间奉养老母亲,等到老母亲逝世后,他再来报到。阎王听了很同情他,想延长他的寿命,便招来判官检查,得知杨母的寿命是足足九十岁,还有二十九年,阎王便想让杨廉再活二十九年,但当时的无常认为杨廉越级上访,冒犯了自己的权威,表示反对,认为这个头不能开,否则后患无穷。阎王只好让无常处理杨廉。 无常命令小鬼倒提杨廉手脚,放头入热锅里煮,杨廉的头脸很快便被煮得皮开肉绽。但阎王依然惦记杨廉,想放他回阳间尽孝,就命令手下去叫杨廉回来。 廖氏的丈夫终于被带到殿前,廖氏看见自己分别了多年的丈夫,她立即热泪盈眶,想上前拥抱,无奈身壳已尽毁,无法再触碰对方了,最让廖氏痛心的莫过于他那被煮烂了的头脸。 杨廉也百般无奈,只好认真陈述,鬼魂被带到阎王殿后,要将他一生所做的事情都讲述出来,人的灵魂上都有自己一生的记忆和所做的事情,是无法改的。 阎王眉头紧皱,语气带着惋惜道:“凡人无法摆脱轮回之苦,无法摆脱生老病死苦,爱恨离别痛,我念着你孝感动天,特意让你延了阳寿,无奈你的容貌已毁……” “阎王爷!妾身,有话想说!”廖氏在殿下大声呼道。 崔判官喝道:“犯妇人!你有何资格说话?” 按理说,廖氏是有罪之人,无权发言,而且在殿上大声喧哗,本来就是一条大罪,但是阎王就是出了名的心软,于是他允许道:“但说无妨。” 廖氏娓娓道:“妾身,这里有一个桃子做的头,是以作夫君生前雕刻的,如果阎王能开恩,让夫君接上……” 这时,罗伊翠上前替廖氏求情道:“虽然,地府的事情,我不理解,但是,犯错的是廖氏上一辈子的事情,你们不是号称喝过王婆汤,就忘却一切的吗?既然如此,她又怎么知道上一辈子的事情?今世造孽理应当世现报,这报应也很不合理啊!” 阎王点点头,“好,姑且,就让廖氏一试。”就这样,阎王直接让他回到阳间。 阎王同时命崔判官到了凡间,杨廉这时已经开始出殡了,事不宜迟,崔判官从靴中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按住杨廉的颈项,用力一刀切下去,就如同切豆腐一样,脑袋便掉到地上,又将廖氏做的那颗人头给杨廉接上,仔细对准后,按了下去,又在接口处按压一遍,手术便成功了。 杨廉醒来后,觉得颈部有点发麻,用手一搓,发现了血片, 这一起身,可吓坏了杨家上下,但是杨母心里还是很兴奋的,原本白头人送黑头人,如今这样活过来了,当然来心啦,当下叫婢女端水来洗涤,水都洗得变成了红色,洗后抬头,发现面目竟然变回了原本俊俏,大家又极为惊骇。杨廉自己用镜子一照,也惊奇得不知是怎么回事。 罗伊翠忍不住问阎王:“杨廉复活了,而廖氏呢?” 阎王说道:“她上一辈子的罪孽太深,以至于这一辈子也不得善终,幸得她及时反省,故此,她下一辈子会转世到一家好人家。” 李飞扬心中暗叹:这就是凡人无法避免的六道轮回啊! 罗伊翠望着廖氏被带走的身影,感叹一个人,真的不能作孽啊! 由于阎王安排了住宿,于是李飞扬三人得以在西厢房入住,但是毕竟阴间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生机,雾蒙蒙的一片死气沉沉。 故此,三人也就只是潜睡而已。 此时,李飞扬不断听到共鸣笛的思念,于是他决定是时候让鬼王回他想回的地方了。 第509章 鬼王重返御鬼门 “去御鬼门?”小牡丹一听这心就不是很舒爽,“你忘了吗?这可是曾经把我们西湖一脉差点给消灭了的魔流派其中的一个组织啊!” 李飞扬其实昨晚都知道小牡丹会有这个反应,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思索了一阵,问小牡丹:“那鬼王呢?” 小牡丹顿了顿,良久才说道:“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罗伊翠挠了挠自己的头,一头雾水,她傻笑道:“我貌似错过了好几个世纪的事情,说来听听。”说着,罗伊翠扯开了李飞扬,并缠着他要他讲诉了鬼王的种种事情。 小牡丹摇了摇头。 事后,罗伊翠对着小牡丹道:“牡丹姐姐,我又是跟你说。” 小牡丹点点头,“你就直说吧,小翠。” 罗伊翠说道:“你知道吗?其实,那个鬼王是好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御鬼门为何离开魔流派呢?即便我们不知道,但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御鬼门绝对跟魔流派是意见不合!” “你想说什么?”小牡丹眼神略带无力道。 罗伊翠用手抱着小牡丹笑道:“咱们就去看一下,一来,让鬼王可以一尽天伦之乐,二来也好让咱们去见识见识!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咱罗家上下都喜欢探索。” 小牡丹叹了一口气,“好啦,你赢了!”面对着罗伊翠那机灵,又略带天真的样子,她实在也是凶不起来。 罗伊翠一听连忙跳起来高兴道:“好嘢!我赢了!” 李飞扬放出了斋魂中出来,对着他说道:“鬼王,你跟着我那么久,我都没有给你回家休息的权利,我实在是有愧于你啊!” 斋魂中心存感激,“小主人,别这样,我这是应该的,我觉得你为人正直值得我追随。” 李飞扬笑了笑:“嗯,如今,你就回去御鬼门吧!” “这?”斋魂中一愣,“小主人,你是不要我了吗?”话语间,充满着不舍。 李飞扬一听,原来鬼王是误会了,不过,他也想到,原来,他们之间的情谊这么深了,他连忙道:“不不,你仍旧是要和我一道,我是说,你带我们几个回去一趟,好见见你的家人啊!” 斋魂中一听这话,双眼一酸,双手抱拳,整个人半跪道:“小主人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毕生不忘啊!” 李飞扬连忙扶起他来,“咱们之间,没有完全的主仆之仪,只有兄弟之实,好码?” 鬼王当下大喜,他带着李飞扬、小牡丹和罗伊翠一同前往御鬼门。 御鬼门其实是在地府一处小山坡里头,但是占的面积很大,接近地府的五分之一。 上面建的建筑有很多,亭台楼阁样样都有。 守门的小鬼,一看李飞扬他们来,立即上前问话:“你们是何人?” 斋魂中对着小鬼微笑:“你们就去通报,说鬼王斋魂中回来了。” 小鬼一听“鬼王”立即眉飞色舞,欢呼雀跃地奔走道:“鬼王回来咯!鬼王回来咯!” 这时,魅影君科拉特带着一队人马来了,尾随的小鬼更是连蹦带跳,跟过年一般兴奋不已。 他张开双手道:“鬼王,咱们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斋魂中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真的难为你们了!” 科拉特此时,脸色立即一变,冲出来揪着鬼王的衣领就要往下打。 他连续问了鬼王三句话: “咱们御鬼门颠破流离的时候,你身在何方?” “鬼母每晚黯然泪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咱们在鬼界百般欺凌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斋魂中眼看这科拉特,眼神充满着愧疚,心中一酸说:“我对不起你们,真的!” 虽然斋魂中这么说,但是科拉特的气仍未消除。 “你身为我们御鬼门的首领,有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咱们想到?”科拉特说得有些哽咽,“我就……我这就要打死你!” 斋魂中闭上眼睛,道:“如果,你打了后,心情会好些,那就来吧!” “谁要打了?”鬼母出现了,她那霸气,那股震慑人气势,“科拉特,你造反了吗?” 这时,旁边的小鬼纷纷下跪。 科拉特一脸无辜,自知理亏,只好低下头不语。 鬼母瞪了科拉特一眼,“来人,给我好好地招待一下客人。” 不一会儿,李飞扬他们就被招呼到了用膳的地方。 很快张罗着一桌子的美食,虽然说是地府的美食,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可能会有些不适应。 味道很香,但食之无味,而且普遍偏硬冷,没有热食的。 罗伊翠并没有碰,小牡丹也只是略微舔了一口,而李飞扬照吃不误,不能说难吃,只是感觉那口味有些不大相同罢了。 鬼母影鬼魅带着深情的眼光,盯着鬼王斋魂中看,说道:“你瘦了很多。” 斋魂中则微微一笑,问道:“近来还好吧?” 李飞扬暗叹,老夫老妻的感情,莫过于平淡中带着思念,简单中带着温情。 鬼母轻叹一声,于是就心有些感触说道:“当时情况危机,徐枢和翼空带着一大队精锐队伍围剿咱们,科拉特艰难地杀出重围,鬼探夜看星斗:‘星在天成象,在地则成形。惠州属斗、牛、女星分野。我们不妨也选斗、牛、女星所指的东南面,立业。就这样,御鬼门在颠破流离后,终于歇息。’那时候情况慰藉啊!” 斋魂中环视一周,看了大家,连连道歉:“这些年,真的辛苦大家了!” 鬼母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何不饮酒作乐一番?”说着,她喊了魑魅魍魉到身边,吩咐了几句。 李飞扬悄悄地对着斋魂中小声说道:“我不大会喝酒,你知道的。” 然而,斋魂中说道:“不对,如果是她真的招待我们,只会叫夜叉鬼,是不会叫魑魅魍魉去的。” 李飞扬一怔,他发觉,自己身旁的小牡丹和罗伊翠也早已察觉不妥。 一大帮魈魁魌魖魒蒐魅围了过来,正所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也许是忌讳李飞扬他们和鬼王的实力,还是担心鬼母会责怪,他们才没有轻举妄动。 第510章 再起波澜斗小虎 正在气氛十分紧张之际,突然有个守门小鬼上前来报:“报!这边外面有个黑壮的野汉,叫嚣说要来找李飞扬!” “他自个儿一个来?”鬼母道。 “单枪匹马!” 鬼母眼镜微微一眯,她心中踌躇会是谁?竟然敢孤身前来,咱们可是御鬼门啊!于是,她高呼,“传他进来!” 小鬼刚出去一阵,厅内一股暗影涌动起来,宛如乌云蔽日,狂风大作,顿时这个厅内立即被黑暗包裹,天昏地暗。 斋魂中立刻上前,挡在鬼母前面,“慢着,大家小心,前方有很强的杀气。” 鬼母吆喝道:“是谁?竟敢闯进来御鬼门找死?” 这时罗伊翠也发现了,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前方吃惊道:“那放光的是什么东西?” “是眼睛,是一双眼睛!”在一旁的小鬼有些也发觉了,连忙惊呼。 不一会儿,进来的人竟然是一位骑着白虎的少年……梁璔。 李飞扬一眼认出了,“小虎,怎么你会来这儿?” 乌云虽然薄暮跚跚来迟,却把天边的遮掩得斑驳难见。 御鬼门中的小鬼们,立时便注意到了,一个个连忙把鬼力释放出来护身,鬼力流连成一片,气场滔滔,仿若汪洋大海。 他们心中惊惧间,便见那乌云中,猛地探出一个硕大的老虎的脑袋,张开了血盆大口,胸腹鼓胀之间,狂风如骤,此招毫无疑问就是梁璔的光暗虎煞。 斋魂中使出一招“鬼王潮”,一个鬼头伸出吞噬了虎头,止住了这一波攻击。 随后是一股巨大的吼叫声,从啸天虎的胸腹之中发了出来,这在万籁寂静的夜里,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面对着梁璔的耀武扬威,鬼母丝毫不没有胆怯,反而冷笑道:“你来挑事,也不选选时辰。”她指了指天。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寅时已到,这个时分,是鬼的战力最强的时候。 毕竟是地头蛇,猛虎又岂能斗得过地头蛇?所以,御鬼门的人心里头还是很相信鬼母的,再加上鬼王也已经回来。 梁璔说道:“不错,寅时阴气正浓,人鬼最是难辨,寅时是鬼力最强的时间,然而,寅时也是我小虎的时间!” 梁璔此话不假,因为他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时,肖虎的。 李飞扬知道梁璔厉害,立即挡在众人的前面护着。 “小虎,你只是冲我而来,不必惊吓其他人!” “呵呵,还挺仁义的。”梁璔冷笑一声,“你少来给我来这套侠义的,当年我就是傻傻的信以为真,结果造就这些年的苦闷!西湖一脉被你给挤走,去东湖神宗又被你给捣毁,你就没有给我一个呼吸的平台!”说完,他张开手,使出虎啸穿云爪向着李飞扬袭来。 李飞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间,伤害一个本不想伤害的人的内心。 两人刚一接近,就交上手,一下子就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开始,梁璔步步紧逼,非但力量凶猛,速度也是奇快,没等李飞扬的招式使完,又瞬间变招,张开双臂犹似要将他活生生撕裂一般。 李飞扬每一招都出得极为小心,毕竟这个厅范围不大,一不小心,功法施展太开,或者会伤及无辜。 也许梁璔也看出,他立即虚晃一招,骗过李飞扬,立即转向小牡丹和罗伊翠那边袭去,眼看梁璔就要往小牡丹方向去,李飞扬连忙喊:“小牡丹小心!” 小牡丹也很机警,她把一米蔓藤使出,往后一拽,抱着罗伊翠逃离。 想要伤及小牡丹,说啥都不愿意,李飞扬急忙念诀,手中开山剑顿时化作一道刺眼光芒朝梁璔飞去,“嗤”的一声将他右肩贯穿,带出一条长长血花。 “有意思!”梁璔怒了,张开大掌便朝李飞扬拍去,李飞扬也已着地,猛提全身灵力,双掌齐出,一招“鹰击破长天”从他手臂呼啸冲出,轰轰地两声巨响,齐守天空拳的拳头打在梁璔身上,竟是无法造成一丝伤害。 “再来!”李飞扬喝罢,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开山剑也化作漫天剑雨从半空洒下,长期地使用剑,令李飞扬自身练就了一套自己风格的剑法,梁璔瞬间身中十余道剑气,被斩得鲜血淋漓,自知领亏之下再不敢太过迈进,他进击的态势转而保守起来。 其实此时的李飞扬的情况也不太妙,他脸色煞白,粗气大喘,方才连发三道齐守天空拳,已是令其大耗灵力。 在一旁的斋魂中连忙喊道:“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李飞扬摇摇头,心里踌躇,为何我打不动梁璔的呢?那个梁璔,虽然只是筑基的程度,但是却有近似于金丹期的实力,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很强,霸体之术着实可怕! 李飞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如此么……自己毕竟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仙者,为何实力还是犹如筑基期,甚至有时还发挥不到炼气期的水平?难道说…… 梁璔虽然看起来憨憨的,可说话时声若惊雷,气焰极盛,再加上原本他开始的时候那股嚣张,一时间,令在场众小鬼或多或少有些胆怯,他们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如果他大发神威,立即撒腿就跑。 “李飞扬,受死!” 这梁璔一边冲,一边还不忘高喊道,此时他的那对腥红双眼如今带着阴冷,另有几分傲然之色。 他心中思索,这李飞扬一定会在我这一击所击倒。 挡住了!李飞扬挡住了梁璔方才那一击,然而他手中的开山剑却被冲力击飞,剑倒插进了泥地里。 “哈哈哈!”梁璔一阵狂笑。李飞扬,你的剑已失,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呵呵!” 然而,见到如此杀机腾腾的一幕后,那李飞扬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在梁璔的鼓动灵力,大绝天空地绝即将袭来之际,其眼睛略微一闪,身子跟着侧身,使出了“碧波平移”,这也只有碧波类的禹步能做到了。接着右拳闪电般伸出,一招“齐守天空拳”。嘭的一声砸在梁璔的眉心。 梁璔大吃一惊,他为何能反击? 李飞扬也知道梁璔为何会惊讶,他指着梁璔的后面说道:“很惊讶是吧?我在你第一次出招的时候,已经对他出手了!” 李飞扬嘴里说的“他”其实是在梁璔背后一直在加持他的实力的铁葫芦。 当得知,李飞扬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梁璔绝望了,在痛苦和悲伤中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他落在那泥泞之中,脸朝下,他也不抬头。 风雨轰鸣,乌云再次覆盖了神彩,像是在抚慰梁璔那受伤的心灵,成王败寇,梁璔如今已经成为御鬼门的仇敌,任人宰割的对象。 鬼母对着两旁的小鬼喊道:“杀!” “是!”科拉特第一个应道,他也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这时,斋魂中及时挡在前面,道:“且慢!” 第511章 御鬼门前大混战 见斋魂中的举动,鬼母不解,问:“你怎么了?” 斋魂中摇了摇头道:“这是,他们私下的恩怨,我们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科拉特质问:“这话从何而来?样样事情都忍气吞声。” 李飞扬凝望这梁璔,他仿佛感觉到另外一个侧面的人的处境,只有梁璔自己才知道 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到那种说不清的伤感。 与梁璔相比,李飞扬实在太幸运了,虽然自己的命途一直坎坷,但他一开始就经过苏轼的引荐,苎罗西子的传授,即便自己闯祸也有城山湖的补救,再凶狠的敌人有前辈挡住,也有同伴帮忙,相比之下,梁璔他有什么? 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也只有谭带娣给了他亦父亦母的指导,可是这种爱是有缺陷的,加上生活环境的限制,使得他的性格变得偏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很容易想到一边,好不容易拉扯大了,满心欢喜加入西湖一脉,然而连地保晋级试都无法通过。想着换一个环境,无奈却又是东湖神宗,结果被自己一手给破坏了。 深深的愧疚感,令李飞扬无地自容。他已经多少有些体会到鬼王此时心中的困境。 “外面有一大群东湖神宗的兵!”一道声音划破长空,原来是御鬼门的鬼探,鬼探其实失去了双眼,不能看见任何东西,但是他却是一个灵探高手,方圆十里之内的任何东西只要进入了他的探视圈中,立即就会被发现,这一点也不比元婴期修士神识弱。 鬼母一听,立即大发雷霆,她怒道:“斋魂中!看你惹的什么好事来!” 说着,她高喊,“给我抓住他们!包括鬼王斋魂中!” 小鬼应声:“是!” 此时,李飞扬、小牡丹和罗伊翠都甚为震惊,包括斋魂中也是感觉这一转变,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李飞扬极目远眺,在他所望的方向,在那方圆十里区域,都是浓稠如水的深黑色鬼力。 御鬼门所在之地,是地府的鬼力最为集中的场所,一个纯粹由鬼力汇聚而成的巨大螺旋状防护罩,将御鬼门彻底笼罩在内。 那巨大防护罩,仔细去看,竟然和李飞扬识海里头的藏脉极其相似,而御鬼门就好比灵根。 唯一不同的是,造就出这层防护罩的力量,非灵力,而是鬼力。 “防护罩竟然启动了?”科拉特甚为震惊。 “能够激发防护罩的如此剧烈的波动,人数至少数千。”鬼探说道。 即便如此,东湖神宗的人又怎么突破这么强大的防护罩钻进来的? “东湖神宗不是给咱们给消灭掉了吗?”罗伊翠问李飞扬。 其实,李飞扬也好想找个人问问,究竟是为什么。 “嘿嘿。好一个引狼入室啊,斋魂中!”鬼母怒道,话语间充满着哀怨。 “误会,纯属误会啊!”斋魂中解释道。 李飞扬知道,自己如果解释什么,一定会让鬼母更为震怒。 他只好说道:“现在不是咱们争论的时候了,而是我们如何应对面前的敌人”涌动的鬼力,随着那巨大的螺旋而转动着,一个个修士,在那鬼力螺旋内闪动着,怕是成千上万之多。 正在快速滚动的鬼力螺旋内,有几百、上千个深蓝色的光团,绽放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连鬼力都无法遮掩一二。 这些光团离的近了,李飞扬才能看到,那十几个深蓝色的光团内,都是一个个身披甲胄的高阶修士,那些深蓝色的光团正是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强大的灵力。 那些高阶修士,每一个的实力,都堪比西湖一脉的金丹期的修士,而这些修士竟然组成了一个个强大的兵团,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来的波动,正正就是影响着那巨大的防护罩颤抖的根源。 巨大的鬼力螺旋,每一次的转动,都要牵引着覆盖在御鬼门周围十里内的汹涌鬼力,将更多的鬼力拉扯到螺旋内。 被那鬼力螺旋吞没的御鬼门,李飞扬什么都看不到,相隔较远,他甚至不能以神识去感知,只能靠肉眼判断。 整个御鬼门都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李飞扬又在看着躺在地上不愿意动的梁璔,心想,难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他而来? 就在那巨大的鬼力螺旋的中心,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御鬼门,这正是御鬼门这个门派的象征性建筑,也是鬼力螺旋的动力来源。 而整个御鬼门建筑群,位于地府的西北角,占地规模只和李飞扬来时所遇的地府城五分之一相当,那座御鬼门上面,都精致地雕刻着狰狞恶鬼的模样。 城门上,遍布着众多细密的青色纹路,一条条青色纹路内,每一处都站着有面若冰霜的高阶修士。 仿佛,这一刻的御鬼门,已被众多的面目冰冷的高阶修士盘绕着。 蒙蒙青光,将整个御鬼门笼罩,在青光之中,隐隐可见人影闪动着,呼啸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御鬼门大厅前方的中央广场上面,骤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渊。 御鬼门的鬼魂,此时正在运动鬼力抵御着入侵者。 只见,几个御鬼门强者,不断变幻着手诀,身旁一杆招魂蟠飘扬着,似在帮助着他们,从那深渊里头,输送鬼魂。而且借助御鬼门所形成的强大鬼力螺旋,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鬼魂。 而在这些鬼魂的正前方有一群人马,为首者正是东湖神宗的八泊之首的燕毅。 燕毅点点头并且吆喝道:“跟我一直冲杀,拼劲全力地冲,我们今天就要夺取御鬼门!” 小牡丹咬了咬牙,道:“可恶,这下可怎么应对?” 话到这儿,罗伊翠也摇头轻叹,“这下咱们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斋魂中眯着眼,在他深邃眼瞳里,充满着忧心忡忡,他清楚明白这个御鬼门被破了意味着什么,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咱们御鬼门不好惹的!”斋魂中厉啸。 这时,那无数的东湖神宗修士,在燕毅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冲进了御鬼门,东湖神宗 和御鬼门的一场惊天大对决即将开始…… 第512章 六道六桥烽烟起 此御鬼门虽在地府内,但是却自成一格,生活起居、军事行动均由鬼母所调派,而不受阎王所约束,平时与外界交流主要是靠六道、六桥所联通。 所谓五道、六桥其实是一种通往别处世界的道路。 御鬼门作为一道的一座圆拱石门,其实是在一座高山顶上,而御鬼门周围的建筑则是包围着御鬼门而建,御鬼山所有的路都是有这里延伸开的,换句话说,不管你从六道、六桥那条道来,最终都会在这里汇聚。 六道如下: 一道者,天道。梦神上天,为天神。 二道者,人道。梦神入骨肉,形而为人。 三道者,畜生道。动物梦神入动物,为动物;人梦动物,形而为人。 四道者,饿鬼道。梦入薜荔,薜荔者饿鬼名也。 五道者,地狱道。梦入泥黎,泥黎者地狱人名。 六道者,阿修罗道。梦入藕孔,误行魔行的人。 六道的尽头通往六桥,六桥如下: 第一道是金桥:给在世时修炼过仙、道、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此人为仙侠。 第二道是银桥: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得享人间香火。此人大多为神人。 第三道是玉桥: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此人大多成为人间的帝王。 第四道是石桥: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此人大多成为富贵之家。 第五道是木桥: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此人大多出身卑微。 第六道是竹桥: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上述六道、六桥者,是可以通往十二条人生的道路。 李飞扬他们所在的大厅就在御鬼门前广场的尾端。 眼下四处都是东湖神宗和御鬼门身影,在急速的闪动。斋魂中对着众人道:“各位注意你们的周围,切忌只关注一点,要眼看六路。……敌人如果包围了你切忌恐慌……挺直腰板!” 眼看着鬼王斋魂中又像以前那般,重新指挥起自己的门人,回想起当年那段岁月,鬼母在一旁有些欣慰,这才是鬼王应该有的样子啊! 李飞扬也表现神勇,以他原本对战东湖神宗的经验,尽管他们已经是东湖的骨干,但是在御鬼门的小鬼配合下,只要小心应对还是能应付。而小牡丹从容应对,罗伊翠则发挥得中规中矩。 李飞扬轻声道:“大家请放心,这些东湖入侵者,实乃逞能之勇,非踏实之才。”说完,以一人之力压制住了冲上来的数十个东湖兵的气焰,逼着他们改为小心靠近。 而另一边,率先突破冲出来的燕毅手执一把血溅霸王枪,横穿过桥,目光注视着前面的广场,只见一些鬼兵正围绕广场中心,广场很大,呈八边形,在广场正中,有一处地方,它外表看上去很难令人接受,原来一个周长约一丈大小的血池,里面满是翻滚的血浆。 燕毅双眼一亮,眼神中露出一丝炙热的目光。看了身边的四人一眼,燕毅传音道:“看那血池,极有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化魂池。如果没错,再往前就是御鬼广场了,我们在广场最中央取出一个聚魂石,就能让陈勉复活了!” 胡斌看着场中,目光停留在那一道道鬼影的身上,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燕毅沉道:“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广场上也就鬼将三百,鬼兵三千。咱们可有九千之众,论人数咱们有优势,而且咱们的门派全由筑基、金丹及以上修士所组成,论实力也是足够的。” 胡斌说道:“可我还是担心找不到那块聚魂石。” 燕毅对他轻松说道:“这个不必担心,你看哪一边是有重兵把守的,必然就是聚魂石所在地无疑!” 李飞扬此时也是寻找着东湖神宗带队之人,正好在桥头与燕毅和胡斌相对遇了。 李飞扬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在燕毅和胡斌身上停下,开口道:“既然东湖神宗如今还有这么强的实力,你为何不吸取教训,休养生息,转而来到御鬼门自讨苦吃?。” 燕毅看着李飞扬,轻声道:“这个是我们东湖神宗和御鬼门私下的事,由不得你这些外人来闲管!”燕毅说着朝李飞扬正面冲来。 李飞扬没有格挡几招竟然被他给硬是突破了出去,后面还跟着数十人。 胡斌与燕毅眼神接触,眼中闪过丝丝奇异之色,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燕毅虽然突破而出,但是他却与早在广场正中等候多时、满身煞气的科拉特相遇了。 右脚轻点地面,一跃而起。燕毅的眼神立变得冷酷无情,手中的长枪高速的旋转,产生阵阵的风啸声,强大的旋转之力如龙卷风一般,直卷那鬼将。 广场正中,一道刺耳风啸声传来,使得血池边的科拉特眼神一变。阴森中带着煞气的目光盯着射来的燕毅,科拉特口中爆喝出一声大血潮。这一招威力虽然不必斋魂中的鬼王潮,但是也足够应付一些高阶实力的好手了。 科拉特身形爆起,迎着冲来的燕毅就是一招“浸毒之爪”此招虽然带毒字,但是和毒无关,由于受伤者跟中毒一般慢慢蔓延,故此得名,这正和科拉特的性格。 一阵乌云盖顶,一道瘦削的身影,带着血煞之气,撞上了燕毅那一枪。顿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流,那股强大外散开的气流,夹杂着呼呼丰盛,硬是把周围的兵卒推开了好几米。 两人一触即分,科拉特怒视着燕毅道:“竟然敢闯我御鬼门,真是不自量力。现在我们让你明白,我御鬼门是何等地方。”阴煞语气中,一道腥红针刺如毒蛇飞咬直卷燕毅。 燕毅身影急速闪避,冷哼道:“不过是个小小的鬼物而己,有何能耐,如此口气。我难不成还会怕你,我可是东湖神宗八泊之首!” 一套血溅霸王枪法刺出,竟然分出了六个方向攻击科拉特。这也是燕毅的六道之能,他眼神中带着轻蔑看了一眼科拉特,虚晃一招继续向前。 科拉特怒火中烧,见燕毅想逃,不由冷哼一声,急追而去…… 第513章 御鬼广场互对攻 科拉特刚离开,另外有两道人影就突然出现在广场中央,直扑那血池而去。 原来是小牡丹和罗伊翠,她们一人分作一边。 小牡丹使出一招“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下来,以此开路。 罗伊翠则手持昊天仪,划出一道十字,口中念道:“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出来吧!朱雀……” 话毕,昊天仪划过的十字立即钻出一只带火的朱雀,她顺着小牡丹开始的路,继续往前。 朱雀开路成功后,小牡丹立即使用风兰破碎击,击退两边围上来的敌人。 很快便与李飞扬产生汇合,李飞扬开山剑一挥,闪耀的万丈剑芒,李飞扬、小牡丹和罗伊翠向着胡斌围攻。 胡斌只好退缩在东湖兵的背后,同时,李飞扬三人也全力进攻,三道强大的攻击力,分三方向分击那些东湖兵。 而此时,追着燕毅的科拉特怒吼一声,向着燕毅使出“大血潮”,于此同时,由三十六名鬼兵的天罡鬼方阵立即发动,只见一股气流加持着科拉特,在他的招式中汇聚成为一股强大的劲风席卷燕毅。 燕毅不敢怠慢,立即全力推动血溅霸王枪,以旋转之势,夹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大血潮”招式当中,他逆向旋转的方式,竟然慢慢地化解开了这一招的威力,渐渐地,招式的威力消逝,被他一枪击破。 那里风卷狂沙,扑面袭来,就这样看,东湖神宗和御鬼门彼此对峙,相互抗衡。素来两派交锋,必然以死相拼。 血池边,李飞扬等人正全力守护,抵御着东湖军的进攻。由于东湖军数量极多,加之联合围攻使得众人压力巨大,完全陷入了困境中。 阵中,科拉特指挥着阵势的变化,以对付脱弦而出的的燕毅。而阵外,则由李飞扬三人,从侧面围攻胡斌。这样一来就把东湖兵形成了夹击之势。 此时,燕毅身体一顿,前进的身体被逼停。此时他等同腹背受敌,为了为东湖兵解围,他眼神一冷,右手一松,长枪举过头顶挥舞着,将身体的上半身护住了,整个人顺着长枪旋转而旋转着。 燕毅娴熟的枪法,人枪如一体,配合高速旋转的惯性,令四人丝毫全无招架之力。 李飞扬瞪圆了眼珠,其实他不想示弱,可眼前这家伙,强得离谱,自己明明开山剑在手,竟然连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鬼魅被吹散横飞,就连科拉特和李飞扬三人感觉头脑一整眩晕,都被硬生推开好几米。 此时,燕毅目光一寒,嘴角浮现出一丝傲然的微笑。 “气势不错,可惜对我,还不够看啊。” 围攻的四人神情一凝,面面相觑,旋即各施其能,一时间,各种功法,朝着燕毅席卷涌来。 四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按道理来说,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四人合围的,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可能正面接下如此多的功法攻击,更何况其中还包含着三位金丹期,一位筑基期的猛烈一击? 然而,燕毅就是做到了,他大喝一声,其气势顿时又增强了三分,居然震退了四人,声音震撼如雷。 还没等震撼的四人反应过来,他身形一动,犹如一道闪电乍现,三声怒啸齐出,幻化出六道人影,此也是他六道的能力,向着袭击他的四人同时把枪刺出!强大的攻势,强劲的力道,逼得四人完全无法摆脱燕毅的纠缠。 血溅霸王枪一扫,燕毅,一道残光在一只鬼兵身体划过,那一只鬼兵被刺于血池之中。只见那鬼兵落入血池后,哼都没哼一声,身体立刻就被那翻滚的血浪腐蚀溶化。 李飞扬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暗叹真不愧是御鬼门的血池,化骨无影,极至霸道! 广场上的四人,心里同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四人都谨慎地维持住自己原本最擅长的招式的起手式,以防燕毅突然又向自己袭击过来。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沉重快捷的脚步,一股凶狠的气息远远就传了过来,拥有一个强大鬼力气息,正在迅速的向着他们靠近。 接着就看见一条残影从人群中穿过,所过之处,传来阵阵惨叫,已然鬼王及时杀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沧桑之色,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杀掉,自己的脸上又怎么会没有变化? 或许燕毅也感觉到危机逼近,手执长枪紧紧抓住,此时,胡斌也腾出手来,与燕毅二人紧逼,暗下决心下了决心要杀掉鬼王。 其余四人当然不会给他们得逞,纷纷各自出手,虽然不能完全阻挡燕毅前进,但至少能拖住他一下,为鬼王争取多点运功的时间。 “退后!”燕毅惊怒交加,用手肘猛地撞开胡斌,自己却往前一冲。面对对手是鬼王,燕毅的抉择也算是果断,自然是痛下决心。 四人被燕毅的冲力振开,终于和鬼王交上手,鬼王也不理他的血溅霸王枪有多霸道,直接就朝着燕毅的脸上使出“黑风拳”,这一招出手迅猛已经了解了很多传奇人物的性命,如非情非得已,鬼王也不大愿意出手,毕竟这一招就是导致吴宫西子生命终结的一招啊! 轰然一声,碎石飞舞,一股快到没影的拳从鬼王手中使出。 只听一声巨响,瞬间的灿烂之后,再次恢复了昏暗,大片的尘烟涌起,渐渐又落了下去。 众人这才看到,燕毅已经已倒在血泊中了,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脱出眼眶,他的半边脸已经没有了,血流不止。 “噗……”鬼王口喷鲜血,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他瞪大了眼珠,足足后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形,而他的左胸也被燕毅的长枪刺中,并贯穿了身体。 此时,在一旁战斗的鬼母寻声望去,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大呼:“啊!!!”直奔过来。 在场的众人,瞳孔微缩,脸上都是不可置信。“鬼王居然被他所伤?”这种想法几乎同时响彻在众人心头。 而此刻,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脸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两个绝世奇才竟然相互击倒!众人瞠目结舌,完全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第514章 东湖兵挫败而归 东湖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修罗林中,无数的人影晃动,九千东湖军密布在血池四周,将整个广场围的水泄不通。御鬼门军分四个方队进行抵抗。 在附近的都在注视着鬼王和燕毅的一场大战。 突然鬼王大笑起来,他将自己身上的枪直接拔掉,枪口闪闪发光,更显得它锋利无比。虽然枪口带出了些鲜血,但是似乎对鬼王来说没有影响。 “不愧是鬼王,好棒啊!” 在旁的小鬼一看,最后胜出的是鬼王,连忙欢呼、呐喊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欢呼雀跃的时候,燕毅突然站起来,他被鬼王给打掉的部分,开始有无数类似虫子一样的东西爬到了上面,然后那些东西逐渐变深色、变硬,最后,脱落后,脸又完好如初了。 这时,在场的众人,包括李飞扬他们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受伤的部分竟然可以复原?”李飞扬不禁感叹道。 虽然有复原功能,但是这对于燕毅来说似乎并不怎么乐观。只见他脸色沉重,警惕地注视着半空,低声道:“接下来事情恐怕由不得我们如何,也许只有生死相拼了。” 胡斌固然知道燕毅说这话的真正含义,他面带铁青,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也就听天由命吧。不管如何,我们最终也还是要夺到聚魂石,今日不取,他日也得取。” 就在这时,梁璔似乎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也回来了,看样子他也是接受了东湖神宗的能力。 李飞扬很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都能复原啊?” 鬼王解释道:“其实魔流派、东湖神宗和笃教都有三大技能,魔流派可以不死,东湖神宗则有永生,而笃教则可以让信徒迅速变强。” “不死、永生和变强?这也太逆天了吧!”罗伊翠叹道。 小牡丹于是问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无法消灭这三大邪派?” “就是因为我知道了如何消除他们的技能的秘密,所以,他们才要追杀我!”鬼王说道,“让魔流派不死的根源除了明镜魔的明镜,其实还有……” “鬼王!不要说!”科拉特惊呼,“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些!” 燕毅举起枪对着众人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御鬼门真正厉害之处,就是这个聚魂石!只要失去了聚魂石,你们就不存在什么不死了!” “聚魂石,聚魂石!”数声惊呼传来,整个广场中顿时一片混乱,原来燕毅、胡斌和梁璔已经突破防锁通往血池,那个聚魂石就在血池的正上方。 “那你要拿得到再说!” 鬼王冷笑一声,全身血脉暴涨,鬼力喷发,四周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燕毅口中怒吼连连,身体极力的挣扎,想要摆脱那股强大的束缚力。然而鬼王实力之强大,号称魔流五王也是唯一能和徐枢并驾齐驱的,岂是轻易可以摆脱的。燕毅自知鬼王实力之强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全力以赴是这么难以战胜。 胡斌见燕毅陷入危机,眼神中露出一丝担心。微微抬头,这一刻胡斌又想起了当日在东湖神宗开创之初的事情。那时,自己也是身陷危难,多亏了燕毅的奋不顾身,才挽救了自己一命。今夭,或许该自己还他的那份人情了。 只见,胡斌挡在燕毅的前面,他嘴角一扬,也只能苦笑,接着他大喝一声,全身灵力急速逆转,那种锥心刺骨之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但这也是他能力之所在,就是在短期内能急促提升技能,这是由于他原本是笃教的人的缘故。 在危险之中的胡斌,脸色开始发青,眼睁睁的突然察觉到什么,不由偏头一看,顿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他深吸一口气,胡斌在心中轻声道,“保重了,各位。”说不怕死那都是假话,但是牺牲也得有充分的理由,这次胡斌总算找到自己牺牲的理由。 瞬间,连梁璔也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向着鬼王那边不由自主的吸去。他全身如筛子一样颤抖,七窍流血。 鬼王冷酷一笑,轻蔑的看着两人,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边,胡斌汗珠子在额头不断地滴下,他虽然鼓动自己周身的灵力,依然无法阻挡鬼王的大的吸力,他随着吸力,猛然撞向鬼王。 其他的东湖兵看到这样,也都心惊,觉得这个鬼王,太可怕了! 此时,燕毅大喝道:“聚魂石已得,务必要守住御鬼山到地府的出口,咱们要将那聚魂石带回!”说完,带着他的人马一道离开了。 胡斌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连忙将自己的一部分灵力推出了梁璔到范围圈外。 梁璔一个翻身出来了,他高喊:“胡斌!” 胡斌大喊:“聚魂石就在你的旁边!快!” 这时,梁璔才看到了原来自己已经在血池旁边,聚魂石近在咫尺而已,他立即化为虎霸者,在铁葫芦的功法加持下,他立即如虎添翼了! 还在稍微远方的科拉特高喊:“不能给他们靠近!” 这时,在外围的李飞扬、小牡丹和罗伊翠想阻止梁璔前进。 突然间,一阵波动,身影一晃,不带一丝气息,有人将梁璔凌空托起,梁璔定睛一看,只见原来是铁葫芦在他上方给他加持! “铁葫芦,你没事了?” 铁葫芦道:“区区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能伤害到我多少!别说废话,快去拿聚魂石吧!” 梁璔点点头道:“好!”虽然,小牡丹的一米蔓藤已经伸延过去,不过还是为时已晚。 梁璔一拿到聚魂石,他感觉自身就像是有一股用不完的劲!他对着胡斌喊道:“我拿到了!” 胡斌虽然一脸苦相,但是他依然艰难地笑着:“你快去帮燕毅逃脱,把东湖神宗的意志坚持下去!”说完,猛然破碎,猛然弥漫在四周,化为血雾。 “胡斌……”梁璔失声高喊。 铁葫芦在一旁劝说:“死者已矣,节哀,咱们还是快走吧!” 科拉特连忙指挥道:“快!全部人快去追截东湖军!” 第515章 夜半时分走夜路 鬼母见到东湖军夺得了聚魂石,而且渐行渐远,心都碎了。责怪着鬼王道: “你看你,你看你!真没用!” 李飞扬上前道:“这就交给我们吧,聚魂石是我们手里失去的,而且下手的竟然是过去我们的人……” 鬼王一听连忙道:“那就让本王也跟随吧。” 鬼母瞪了鬼王一眼道:“你不许走!”她转而目光盯着李飞扬道,“你如果抢不回来聚魂石,那么鬼王将不能再继续跟随你!”她此话一出,心中还真的有些许希望李飞扬不要拿回聚魂石,这样一来,鬼王就可以永远留在御鬼门了。 鬼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见到鬼母这表情,看来他今晚是不能随行的了。 李飞扬点点头,他也知道在情在理,鬼王也不能离开,一来他刚回来,急需要在御鬼门重新树立威信,二是刚打完一场仗,这个需要稳定一下军心。 鬼王提醒道:“此次去需提醒一点,就要慎防鬼打墙。” “鬼打墙?”这名堂大家或多或少有听过,但是,他们依然知之甚少。 “我给大家先介绍一下,鬼打墙,也称之为鬼遮眼!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迷路了。当人走在荒郊野外,尤其是墓地、树林等阴气森森的地方,被困在里面,无法找到离开的路。在紧张和惊恐之下,人们都会把事情的缘由归咎为藏在黑暗中,肉眼无法看到的阴间力量。鬼打墙有几种因素:一、地点人烟稀少,阳光长期照射不到的山林夜路地带!因为没有阳光不到只会增加阴气的滋生!二、林中必定有坟墓,而且越多越容易遇见,如果你这时发现土是黑色的,并且草木皆枯死的,那我告诉你这是养尸之地,当然一般还真不容易找到!三、常年雾气缠绕!四、个人八字属阴,或者眉毛较谈的人。五、体质多弱且经常失眠的人!”…… 罗伊翠忍不住,吞咽着一口唾液,她听得很仔细,生怕只要漏了一样会有什么问题。 鬼王还强调:“心态很重要,真的极为重要,如果你越是害怕,那你的地魂只会更弱,所谓六神无主就是这样。这时哪怕知道是鬼打墙也不要怕,保持冷静!尽量避开槐树,榕树,柳树,樱花树和芭蕉树。不要碰到这些东东!脱下自己的袜子套在手上,实为倒脚,鬼不敢轻易惹你。大声唱歌当过兵的都知道这能提高士气。” 于是,李飞扬他们拜别了御鬼门就开始出去了。 已经是夜半时分,本来就没有什么灯光的地府,就更加伸手不见五指了! 李飞扬三人走在路上,越发觉得走着好像不对劲,这儿好像不是来时的路,其实,自从来到了地府中,三人都吃了不少苦头。 才刚走过的路,怎么回头,又不认得了?后来,三人感觉越走越不对劲,开始,三人还在回忆起鬼王之前说的话,但到后面彻底慌了神,这里说起来,还真的是一个无人地带,而且周围都是阴森的树林,周围都黑暗无光。 这时,有一条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立即朝着那条通道跑去,而出现了另外一条通道,他们又开始向另一个通道跑去。李飞扬慢慢打量着周围的景物,依然,不是他们所见到过的,就好像走马灯一样,转着圈地变换。而他们则在周围不停地打转,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罗伊翠抱怨道:“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又饿,又累,又困,又怕!感觉魂都吓掉了!” 小牡丹说道:“方才鬼王都说了,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鬼打墙的时候肯定是人失去了方向感或者失去了参照物,人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虽然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你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 李飞扬认为鬼王说的这话有一定道理。 罗伊翠焦急道:“那可怎么办,本来是说来预防的,结果倒真的出现了!十万冤魂铺长路,难道说真的是冤死的鬼魂在给我们出难题,要干掉我们?”罗伊翠的担心其实也不无道理的,就在他们探入这个丛林后,一直有一种诡秘的感觉萦绕在周围。 “先别自乱阵脚。”李飞扬说道,“万事其实都是有其内在道理的。说到底,鬼打墙其实是一种恶人所施予的迷魂阵,但凡人为的,就一定有破绽。” 小牡丹冷静地道:“说得对,咱们有三个人,难道还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吗?” 光影闪动,无数高速移动的鬼影,在四周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波,层层流动。 罗伊翠害怕得不敢再看,她哇哇地揽着李飞扬的腰,神情像是失控了一样。 其实,在这种氛围里,正常人都会精神失控的,而倘若同伴有了这反常,其余的人也多少会受到影响。 小牡丹原本也不会太过害怕,经过罗伊翠这般叫喊,她的心也开始有些慌。 李飞扬面露难色地望了小牡丹一眼,他抓住罗伊翠的手臂,挣脱了她,压低声音道:“不要慌,咱们对着御鬼门这么多鬼怪,你都没事,只不过鬼打墙,你就怕成这样了?” 罗伊翠此时终于破涕为笑,她已经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她只要听到李飞扬的声音,就立即安稳了,她连连点头说好。 李飞扬说道:“我数一二三,就睁开双眼好不好?” 可是,当罗伊翠睁开双眼,她看到的不再是李飞扬,而是一个骷髅,不止一个,而是一群!她发狂地不停地乱跳,连李飞扬都按不住。 这时,突然有些液体从天而降,整好滴落在罗伊翠的头顶上。 第516章 鬼屋惊魂险象生 李飞扬和小牡丹同时抬起头,只见城山湖在绑着裤头带。他呵呵一笑:“解决的办法就是对该人撒一碗童子尿。” 这时,罗伊翠也逐渐恢复了清醒,当得知自己是因为城山湖的尿才清醒时候,开始还是心存感激的,可是,又听见居然是用了尿,还要浇在自己头上,她这就不满意了,只见罗伊翠叉着腰,指着城山湖骂道:“死妖怪,你给我下来!” 城山湖吐了一吐舌,一脸得意地道:“我这可是童子尿,你要感到幸福才对。本尊者好心救你,你怎么不懂知恩图报啊?” 罗伊翠把一簇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子旁一闻,更是气得直跺脚:“好大股尿骚味啊!你跟我下来!” 李飞扬此时也有些恼火,道:“尊者,你为老不尊啊!” 城山湖立即反驳道:“我给你好心当狗肺,这啥意思啊?” 小牡丹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就好了。大不了,咱如果遇到什么投宿的、或者湖畔,给你洗洗。” 罗伊翠嘟着嘴,虽然一脸不满意,但是她又打不了城山湖,又有什么办法? 城山湖加入后,四人继续赶路。 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昏绿的鬼灯,邪恶的幽灵四处飘荡,数百只孤魂野鬼,恶灵笼罩,百鬼疯癫,阴森恐怖,惊魂肉跳!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小牡丹已经吓出一身冷汗,罗伊翠已经吓得战战兢兢了,李飞扬是唯一的男子汉,当然义不容辞地当起了护花使者,幸好,这些游魂野鬼也没有什么恶意,加上城山湖在保驾护航,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面。 与其说这是一间屋子,不如直接说这是一间鬼屋比较贴切。 黑漆漆的鬼屋,各类幽灵鬼魅凄厉地划过,刚刚穿过魔墙通道、失魂桥的重重机关,猛抬头却见千年魔兽飞翼龙猛然袭来;刚刚逃脱惊恐的一幕,一只冰封的干尸活魂却又拍上了你的肩膀,有的人吓得几乎哭出声来,真是超级惊悚! 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里,这荒废的鬼屋又是从何而来? 当他们靠近这里时,都会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惨叫声,一阵哀嚎。这些声音又不是寻常的声音,令人听了很不自在。 罗伊翠顿时有种卡鱼骨的感觉,道:“这间屋子,我不大想进去啊!” 小牡丹问道:“你不要洗头发了?距离地府的路还很远啊。” 城山湖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对呀,你的头发还有股臭臭的味道啊!哈哈。” 李飞扬说道:“我看还是进去吧,一来,这里有什么高阶的妖魔鬼怪,也有城山湖在这里撑着,我和小牡丹都突破了金丹期。” “你只是半吊子的金丹期,别跟小牡丹混为一谈。”城山湖一旁冷讽道。 李飞扬被说得没脾气,虽然城山湖这话带着讽刺,但是李飞扬确实是没有完全发挥金丹期应有的实力。 众人就这样走近了屋子,罗伊翠牙关打着颤,犹豫片刻后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如果不是众人都同意,要是罗伊翠一个人,是死都不会来这里。 这里是一间位于山脚下的房屋,面积也算大,就是孤零零地在荒野郊外,有些诡异。 大门紧闭,朝里望去,三进小楼顶爬山虎密布,青瓦瓦片铺满了蛛网,加上古旧、带有些残破的窗口,让这屋子在周围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吱呀……”门被打开了,门刚被打开,立即有一股霉味传了出来,由于推开了门,那些原本铺在门上的尘灰也落下了。 屋子里一片狼籍,像是已经荒废了多年。惨白的鬼月透过残破的窗口照射进来,鬼月的光撒在地上,清晰地显现出一排血指印,触目惊心。 罗伊翠和小牡丹不约而同地紧紧捂住嘴。李飞扬和城山湖也是吃惊地看着屋里这道血指印。 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荒废的屋子按道理不应该有这么鲜红的血迹,唯一解释的是,这是屋主人对入侵者的一种警告。 但最令众人惊讶不已的是仔细感觉这屋的温度,确实要比外面低上好多。 其实这一进这个屋子,李飞扬就觉得,这个地方和李飞扬们平时去的地方不一样,此时正值夏日,七月份的天气,这里还处在山脚,地势也不高,完全没理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管众人作何感想,李飞扬心中就盘算了不能在这里久待,“得赶紧离开这里!” 罗伊翠原本是喜欢冒险的,但毕竟是女孩子,胆子有点小,这与罗玉畅还是有些不同。 果然,当李飞扬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后,后面的门“砰!”一声就瞬间关上了,震得屋顶上的尘土纷纷掉下来,好像下了大雾。 迷茫中,李飞扬好像看见了一个影子,从二楼的栏杆忽闪而过。 幻觉,一定是幻觉!李飞扬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罗伊翠,她正浑身哆嗦,看着李飞扬,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影?”说着,扯扯李飞扬的衣襟,很害怕的样子。 李飞扬在黑暗中与小牡丹和城山湖对视了半晌,周遭的寂静沉得连心跳都听得见。 然而,城山湖压根不怕,他对着黑暗喊道:“区区乡野小鬼,也敢在本尊面前装神弄鬼的,本座今日就要给你上一上课!” 他一声大喝,半空之中,爆发出一声撕裂空间的闷响声,整座房子都颤抖了一下。 罗伊翠对着众人道:“要不,咱们到楼顶上去吧。”她微微皱眉,大喘一口气。 忽然一个身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不对,应该说已经不是人了。她裸露出的肌肤都是乌青色,只见她的脚底是一双崭新的红棉鞋,大嘴一张,露出布满口腔的锯齿,腐败的臭味从口腔中喷出,伸出双臂朝众人扑了过来。 罗伊翠吓得跌坐在地,女人也朝她扑了过来,当她飞到罗伊翠的头顶,突然停住了。 这时城山湖刚好也赶到,举起他那只小小的手,恐吓道:“你是不是要魂飞魄散啊?” 第517章 古宅槐树遇亡魂 女人一听,立即往后退,接着消失不见。 通常古宅都有些古旧的沧桑感,没有人愿意在有几百年历史的房子居住的,这么久的历史,谁知道在这里头有什么故事?但是如果是自家的祖屋,那就另当别论了。 由于众人所在的屋子里,装的是木地板,不过这地板是有些年头了,踩上去都会咯吱咯吱的响。在这楼梯的角落里,还有一些老鼠洞,也不知道是哪位老鼠的先祖开凿出来的。 城山湖想了想,道:“如果是一般漂灵,是不会袭击人的,你们快去找找是否有尸体在附近,这周围或许有什么线索!” 罗伊翠面有难色,“我不敢乱走,万一又遇到那女鬼,或者其他更可怕的呢?” “要不你就留下陪我咯。”城山湖神情略带挑逗。 “那我还是去找算了。”罗伊翠立即嘟起嘴,别无他法只好答应出去寻找。 李飞扬问道:“那你还是跟小牡丹吧,两个女孩子搭档还是比较方便。” 但是,罗伊翠显然喜欢跟着李飞扬多一点,她牵着李飞扬的手道:“不,我要跟着飞扬哥比较安心。” 小牡丹淡淡地道:“好的,你就跟这飞扬吧。”李飞扬明显察觉,小牡丹嘴里这么说,可是眼中带有些淡淡的哀怨。 一刻钟后,三人又回到了城山湖的位置, “你们有什么收获啊?”城山湖心急地问。 李飞扬道:“我们刚找到一个井边帮罗伊翠洗头发,找到后院有一具吊着的尸体,根据衣着和身形判断应该是女性。” 小牡丹道:“我发现了一本日记,根据上面的内容判断应该是陈勉的。”说完,她将那本日记递给了城山湖。 “也就是说,这家大屋是陈勉的咯?”罗伊翠说道。 城山湖打开这本尘封的日记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写着: “在我们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树型高大,枝繁叶茂,树身很粗壮,即便五六个人也合抱不过来,关于它身世的说法有很多,有人说是建文帝逃难之时候种下的,有人说这是一千年前神仙历劫时从天上掉落的,还有人说是我们这方人明初山西洪洞大槐树居民被强制迁移,途中官兵紧缚其手防止逃跑,所以才有了“大槐树后代遍布全国”一说。总之,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大家一致认同的,那就是古树已被蛇神占为巢穴,千万不能去招惹这棵古树,否则会遭到报应的! 但是我的弟弟,就是在那棵树上吊死了。没有人会想到就在昨天早上我们依然在谈笑风生,但是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了他的尸体,就挂在那棵槐树上面。 这是一个下午,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一个人在自己家院子闲逛,周围没有一个人。天色也有些奇怪,并不是正常下午的那种昏黄,而是一种残黄,像是被什么东西遮蔽了天空。 忽然想到,弟弟不知道有没起床,于是我转身准备朝着院子尽头走去,可是我一转身,让我这辈子不能忘记的场景出现了,一个人就挂在我背后的槐树上,舌头吐出来很长,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懂那种眼神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就是一直盯着我。 他那鲜红的舌头就像是能滴出血一样搭在嘴的外面,眼睛瞪大着,那感觉就像是要突了出来。“啊”我一声尖叫坐了起来,看着周围,我家人全部围在旁边,我的汗已经把衣服浸湿了。” 那棵树并没有被砍掉,也没人去管他,但是每年他结出的槐果都非常的多,邻居家了也有槐树,甚至有一些比那棵大得多的,但是槐果都没有那颗槐树上的多。因为,大槐树浑身是个宝,花为淡黄色,可烹调食用,也可作中药或染料。其荚果跟其他豆类植物不同,肉胶质,在种粒之间收缩,形成念珠状,俗称“槐米”,也是一种中药。花期在夏末七八月,和其他树种花期不同,是一种重要的蜜源植物。花和荚果入药,有清凉收敛、止血降压作用;叶和根皮有清热解毒作用,可治疗疮毒;木材供建筑用。种仁含淀粉,可供酿酒或作糊料、饲料。皮、枝叶、花蕾、花及种子均可入药。” 城山湖读完那本日记后,众人的思绪都很集中,突然,那只女鬼又出现了,这一下突然冒出来,可真的吓到人了。 李飞扬、罗伊翠都吓得一怔,小牡丹此时也没有意识。 她虽然还是红衣长发,但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你是不是想被我解禳啊?”城山湖又提起了手,对着女鬼。 “有些事总是巧的难以预料。我只是想说一说,我的故事……”女鬼苦笑。 “某个月的十五晚上,月色很昏暗,天黑得像一块幕布,一个红衣女人提着一篮子的贡品来到槐树前,边磕头边说道:“蛇神显灵,让那些曾经羞辱过我的人都去死吧!”此情此景,让人觉得煞是诡异!当女人跪下磕头的时候,忽然脖子一紧,竟然一黑衣人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只发出了一声“你”,便晕死过去!第二天,屋子里沸腾了,一大早的就有人看见张家的小媳妇吊死在槐树上。” “是的,我就是那个女人。”女鬼最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四人顿时感觉,这女子的命运还真的坎坷。 罗伊翠似乎被她的遭遇感动,于是就问道:“你那天为何要去槐树下祭拜啊?” “当时,我听说,槐果治疗因血液类引起的病症。而长辈们都说槐树有灵性的,所以,我就去求槐树神给些槐果我。” 李飞扬问道:“你要槐果干嘛?” “因为,我的丈夫就是从小染病,就是一碰就会流血。”女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一边捂着嘴,一边哽咽道,“那天,我给陈勉托梦了,说我不是自杀的,而是被王龙希羞辱,本想杀了他后自杀了断,却料被王龙希先下手为强,以同样的套路杀了我。之后借槐树传言伪装成自杀!” 城山湖冷哼一声,问:“因为,陈勉没有给你讨回个公道,所以你怪罪于他!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杀了他对吧?” 女人连忙摆手并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当看完陈勉的日记,又听完这女人的叙述,再结合之前进屋的情景,他们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此时,正值七八月,那摊血迹。 陈勉的宅院,怎么会到地府里去的呢?这地府之旅越来越奇怪了。 其实,妖魔鬼怪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打着妖魔鬼怪的幌子做妖魔鬼怪的事的人罢了! 第518章 阴气偷了十年命 月黑风高,古宅深院,孤魂冤鬼,或泣或歌,飘然来去,听来森然恐怖。稀奇古怪的恐怖故事往往以夜深人静的鬼屋为背景,以人迹罕至的地方为依托。 “不是,我又怎么会怪罪给他呢!”女鬼解释道,“其实,陈勉有替我申冤的,开始县太爷也有为我们审案,尽管县太爷有些不太相信,开始都很顺利,但后面,他却无缘无故地也死了……唔……”刚一说完,她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李飞扬不禁感叹道:“看来这间屋果然有问题,先是陈勉的弟弟,接着是他儿子,然后是他的媳妇,最后轮到他。” 罗伊翠也双眼通红,紧紧的抿紧嘴角。哽咽的说道:“太可怜了!这一家子。” 女鬼一听甚为紧张道:“阴气、是阴气偷走了我们几十年的生命!” 四人一听,又觉得蹊跷了,城山湖问道:“此话怎讲?” 女鬼面孔显得有几分沉重,于是说道:“以前,我听老一辈的女婢说过,原来这间屋子建的时候就已经很不顺利了,但是陈太公依然强行要动工,因为他当时显赫的地位,让他根本听不进别的话,第一天就挖出来了一个太岁,这可要犯了太岁啊!结果,第二天还真的就挖出了八个空棺木。” 罗伊翠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后……来呢?”李飞扬其实也听得毛骨悚然,连声音也有些打颤。 女鬼继续说道:“后来请来了道长,他说这八个空棺木本是为了压住地下邪祟,如今被挖出来,邪祟也被释放了出来。结果不到一个月,陈太公和他的妻妾三人都在一个月内全部死于非命。他的小舅子看那棺木的木料用料好,居然还把它卖掉,最后他因罪入狱,死于狱中。” 小牡丹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道:“我想请问你,其实也是纯当好奇,如果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有问过便是了。 女鬼说道:“但说无妨。” 小牡丹见女鬼不介意,于是就放心问了,“陈勉和他弟弟,你丈夫,还有你都多少岁死的?” 女鬼回忆了一下,就说道:“老爷刚过三十六岁,额……他弟弟貌似是九岁死的,我丈夫和我则都是十八岁那年去世的。” 这时,所有人都镇住了,九、十八、三十六岁正和九的倍数,这不用再问,那个先祖陈太公和他的妻妾,应该也是九的倍数了。 罗伊翠说道:“人活七十岁古来稀,春秋皆度百岁乃去,方尽终其天年,但为何你们家的人都是死于九的倍数上呢?” 女鬼幽幽地说道:“我之前都说过,是阴气偷走了我们的年岁。而且,因为我丈夫没有后代,于是陈家就没有了子嗣,也就绝后了,这间屋子就荒废了。” 城山湖眼睛半眯着,严正地说道:“所谓的阴气,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在场众人,包括女鬼都一愣,都不明白为何城山湖这般说。 城山湖知道众人会有如此反应,于是解释道:“精神属阳,肉体属阴,二者不平衡,阴盛阳虚,就出现了中医所说的“形胜气”的现象,气胜形者寿,形胜气者夭。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无法完全驾驭形体的时候,他就会生病,而且难以治愈。我们随时随地都不要人为地去伤害自己的阳气,起居有常,食饮有节,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女鬼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她一下就释怀了,积怨多年的怨恨像是一下子解开了一样,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积怨都是多余的,只是自己生活没有调理好,仅此而已啊! 李飞扬突然问道:“他们倒是解释得通,但是你呢?又是谁杀害你的?” 城山湖、小牡丹和罗伊翠三人同时皱起眉头。 城山湖更是暗叹:天啊!你这呆子,本尊好不容易才把这女鬼的怨气给化解掉了,你为何又要提起啊?这不画蛇添足、节外生枝嘛! 女鬼这时也才醒悟,她顿时急切道:“对呀,我的仇还没有报呢!我要报仇!” 李飞扬一拍胸脯说道:“那我们帮你啊!陈勉的事,我们会去查,你的事也顺道一起查吧!” 女鬼一听,立即喜出望外,她原以为自己除了守在这老屋内,再也没有人帮她解决了。 就这样,李飞扬他们出了屋子。 屋外冷月如钩,西风袭来,一片萧瑟。 李飞扬一脸得意地道:“怎样?我们办完事了,还安然出了来。” 城山湖顿时眼睛一瞪,骂道:“有屁用啊!你又给我惹些无聊事情来做!陈勉的事情就已经把我给拖下水了,你现在还把他们全家都扯进来!你是不是很多体力无法使啊!?” 李飞扬眉梢一挑,得意一笑道:“说对了,我就是要管一管这些无名冤案,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不平事!” 城山湖冷哼一声,冷冷嘲讽:“咱们多亏了有你,这下功德要提前圆满了。” 李飞扬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好香啊,怎么突然间散发出有一股淡淡的梅菜闷猪肉的味道。”罗伊翠感叹道。 小牡丹一听也认真一闻:“我倒是闻到了咸鱼和臭鸡蛋的味道。” 突然,传来几声扇动翅膀的声音,众人仰头望去,只见是数十只鸱鸮惊飞。 城山湖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腾,他面色冷静,冷哼一声,“荒山野岭,哪里会有猪肉的香味,而且这里是地府的附近。” 突然,不远处的树林里冒出青烟,哒哒的马蹄声突然从李飞扬在身后响起。 只能看到一辆辆的马车,快速地驶过,人声鼎沸,嘈杂吵闹,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发着淡绿色的灯笼,车上的东西,也是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 一百多骑人马在荒郊小路上呼啸奔腾,浩浩荡荡,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第519章 阴兵借道惊诡异 圆月当空,山间小路上,黑雾笼罩,一辆辆马车急促而行。 忽而薄云掩月,阴风阵阵,顷刻间光线黯淡了许多。 零零星星的、泛绿色的鬼火,从深山老林深处从一边缓缓地走来,这些鬼火宛若引路的灯,指引着部队的前进。 风已停了,云不飘了,树木不在摇曳,蟋蟀也不再叫,仿佛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像凝固了,静悄悄的,静的骇人。 众人的脖子上,隐约感到了几分凉意,不约而同地收紧了自身的衣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那种很整齐,又很沉重的脚步声! “阴兵借道!”城山湖深吸了几口气,说这话时神情严肃。 连城山湖的表情都这么生硬,其他人的反应则更加了。 众人一听,头此时心里很忐忑,其实,李飞扬和小牡丹都是在乡野长大的孩子,这些奇异的事情也遇见不少,而罗伊翠虽长在城里,但或多或少也是听到过的。 所谓,阴兵借道,就是指一群阴兵,去押解一些冤魂。而显出了原形被人看到了。 随着阴气的逐渐浓郁,恍惚的人影,这时候山林开始渐渐的嘈杂了起来。他们这才看清,一大批的士兵列队走过,一堆看不清脸色的人,沉默不语,正浩浩荡荡的走过。这些阴兵身上闪烁着淡光,身着铜制对襟胄甲,那阴兵上的铠甲,已经多处破损,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驱使着一辆辆阴阳鬼车。阴兵手执利刃,或长刀,或长枪,利刃在黯淡月光下的黑雾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李飞扬暗道一声:“糟糕!他们向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城山湖压低声音道:“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罗伊翠紧绷着心,声音有些颤抖,“那我们……怎么办?”她眼神极度无助,只能依仗身边的伙伴了。 小牡丹只得抱紧她入怀,安慰她。 城山湖说道:“咱们伏在地面一会儿就会好了。” 话到这份上,已经不允许他们惊讶和慌张,更不允许后退。 城山湖极目望去,“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阴兵,想必这里有一个通往阴间的门户。”通过这个门户,阴间的阴兵来到两界的夹缝中。 看来城山湖说的没错,阴兵借道确实不会主动伤害活人,运气好一些,倒也可以安然无恙。 众人扒在地上,一动不动,罗伊翠简直不敢睁开双眼,她害怕极了。 而李飞扬双眼则一直盯着那些阴兵,不大愿意错过这么一个观察的机会,他知道自己将来或许会跟这些阴兵打交道的,之前在地府阴曹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研究,如今这么接近自己正好揪住机会。 阴兵的步伐实在是太像自己走的“碧波荡漾步”了,飘逸且不带任何拖拉,潇洒却又有一定的风采,看着他们,也是在修正着自己的步伐上的错误。 阴兵走远,众人也回过神来了,思绪恢复正常之后,三人按照城山湖的指示,开始试着活动自己的指尖和脚趾,这是对付身体无法动弹的最好应对措施,首先将灵力集中在自己的指尖和脚趾,一旦能够正常活动了,那身体就会很快恢复了。 果真,顺着指尖和脚趾到躯干的方向,三人的身体的各个关节都恢复了控制,于是他们开始试着慢慢往浓雾外沿的方向移动。 李飞扬瞟了一眼,确定那些阴兵远去后,他这才站了起来。 这些阴兵浩浩荡荡地一路整齐游荡,声势浩大的走去。 满地稻草,尘生灰侵,甄霖序和王囘潜伏在外。 王囘发觉这地方脏乱得连立脚处都没个,他嫌恶地皱着眉,口气一点不客气地对甄霖序道:“都怪你,竟然对那阴师出手,现在好了,咱们还在地府外面了。” 原来在这之前,那阴师女巫建议他们跟着进地府里面,甄霖序终于对着她出手,在慌乱中,那女巫往地府奔去,而他们还是在地府外面。 “停!”甄霖序的神识像是感知到什么,他神色立变,身体立刻趴下,王囘虽然没有搞懂什么,倒也知道跟着照做,毕竟甄霖序如今也跨入了金丹期了,他的感知可是比较敏感的。 王囘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位置望过去,只见,一队人马,走在他们面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来得贴切些,因为这速度根本不是走或者跑能达到的速度。 就在他们站的位置不远处,果真声势赫赫地走过一百多骑马,有的还拉着马车,阴兵也向他们走来了。 王囘目瞪口呆了,“我的天!”他咽了咽口水,目无表情看着这些阴兵,蓦然间身体一寒,小声叹道:“他们没有脸的!” 甄霖序警告的瞪了王囘一眼,也压低声音道:“你若看清他们嘴脸,就离死不远了。” 见这阵势,刚跟那魄师和阴师接触过,现在又来个阴兵过道。他曾经从一些老人那里听说过,遇到这种事情,只要往地上一趴就了事,不得不佩服甄霖序的果断判断,觉得这个小伙子是块学道的料。 面对这群阴兵,一直在虚无中慢慢的飘荡,王囘惊出一身冷汗,满头大汗,咬着牙颤抖着看着。 相反,甄霖序脸上却流露出习以为常的漠然。 两个带头凶神恶煞挥舞着手中的带鞘的军刀开路,后面是五人成排并驾齐驱,英姿飒飒地行进城去。 甄霖序见阴兵逐渐走远,灵机一动,这不是一个进入地府的好机会吗?心中打定主意,他立刻起身道:“追上去!”之所以说追,是因为鬼众走路都甚为快速,不像人类那么的缓慢。 “什么?!”王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一震,充满疑惑,遇到这类阴兵借道的事情,甄霖序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吓坏了!大多数的人都避之则吉,竟然还要追上前去?你没病吧?虽然心中满是不解,他还是站了起身,跟着。但是他刚一起身,竟然发觉自己的四肢发麻了,他又扑倒在泥地上。 甄霖序闻声扭头,他有些不耐烦,口里说了一句:“你真是麻烦!”说完,他使出一道雷电向王囘袭去…… 第520章 阴官阴吏显英灵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王囘被甄霖序的雷电电过之后,非但没有受伤,筋骨还真的恢复了正常。 王囘出奇的看向甄霖序,眼神充满了感激。呵呵,这也许就是最早的“电疗”吧! 他们并排在后面跟着,这才看清了原来他们还押解着一幅棺木,由于他们帮忙,地府的门很轻易就通过了。 刚一进去,走在黄泉路上,宽敞的大道上,没有街灯,只能凭借阴兵那零星的等,微暗的灯光反射过来,与路边的荒草碎石同色。 他们先是看到一片焦色石砾荒野,还没有走上几步,立即见到一座座红柱青瓦,古色古香的装饰的建筑,灯火通明。 那大群阴兵运送完这副棺木后,就进了一个通道消失了,只留下带队的黑白无常。 此时,在棺木旁边是一张棕红案桌,案桌上旁坐着有一位身材不高的阴吏正在躺在椅子打瞌睡,鼻鼾声像用锯子锯木一样,嘴角还流着口水。 甄霖序冷讽道:“哼,这就是阴曹地府里头的土地,啧啧。” 王囘见到这情景倒也不奇怪,一般的土地神相当于鬼道的最基层,一方鬼神祗,与人道的各级官员差不多概念,所以,地府里的公务人员当班偷懒也是正常现象,虽说他没有正式在官府做过,但是他那合江楼可没少见官府人员。 按照平常,遇到这种事,黑白无常俩哥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的不小心被抓了,下班后带上供品、香烛过去找他们说几句好话也就没事了,铁哥们嘛,也就意思意思一下,不会有隔夜仇的。 结果今天倒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府有什么烦心事,两人都板着一幅臭脸。 白无常道:“小黑,你说怎么处置?” 黑无常依旧黑着脸道:“依法查办吧。” 两人说着,手挥动一白一黑的哭丧棒,敲打了土地的头几下,那土地当场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也许还没有睡醒,带着床气,理直气壮地吆喝道:“谁!?敢打扰本大爷的午睡!好大胆子。” 白无常看着土地笑得特别奸诈,“呵呵,大爷,小弟是不是要给你倒茶赔礼啊?” 土地一听这声音,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立即跳了起来,道:“不不,白大哥,黑大哥,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黑无常显得为难道:“不是我们哥俩要故意为难你,而是你要想想,你公然挑战地府规章制度,还要被逮个正着,虽说方才你无理那句,咱可以原谅,但是方才上百号的阴兵可是都看见的。”说完手还摆了个伸手的动作。 土地心想:放屁,平时也对你们不薄,元宝蜡烛,三牲祭品,样样都给你们送,如今抓住我痛脚就打蛇随棍上,想勒索我!我今天就……心里暗骂了黑白无常三千遍,但是实际上他立即一脸赔笑道:“两位大哥,小弟多有得罪,请笑纳。”说着,他从抽屉掏出了方才收下冥币递了过去。 这冥币其实也是别人做人情送的,初到鬼境,不做点人情礼,恐怕日后就难活了,阴间的鬼比阳间的人多很多,来来往往擦身而过的比比皆是。按照地府的统计户籍,要等轮回,排队都可以排上个三百年,把这不义之财送出去,也当借花敬佛吧,他照样不亏。 除非是超出轮回的圣人,否则人死后,都会堕入六道轮回的,而由于鬼道只是属于六道轮回中的一道,因此人死后并不一定就是鬼,但凡间的人不知道,也想阴官阴吏代为照顾一下亲人,所以多少都会给点钱,所谓的买路财嘛!所以土地在这个岗位其实算是油水很多的位置呢。 “白爷,黑爷,你看少一点行不?”土地点头哈腰陪笑道。 黑白无常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也就当没事发生一样,塞进了口袋。 土地见他们都收下,才松了一口气,他打开生死簿喃喃地道:“今天送来的是什么贵人啊?” 生死簿上记载着人的生平所有事,好事、丑事、坏事、出糗事一一都对应,前因后果记载详尽,有根有据。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一个灵魂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经过当地的土地庙的。土地虽然神位低微,但却是家喻户晓的正神,人人不得冲撞。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沟通的一个重要使者,上到表文的传送,下到拜金的焚化,都离不开土地公公的帮助。 白无常说道:“陈勉,死装大头鬼,没钱还要向福永钱庄借钱。” “陈勉。”这时,甄霖序和王囘都听到了,他们立即竖起耳朵想听一下他们具体说什么。 土地也就随意翻了翻,就当看完了,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办事效率之高,他按了按案桌上的那个铃铛,此时,有四只小鬼走了出来。 土地对着四个小鬼说道:“送了红包的,天字一号位置轮候吧。”说着,在生死簿上当中的一页盖上了一个章,就放过了。 其实,这个土地虽说是阴吏,实际也是人,阴间为何常找阳间的人当阴间的官差呢?这是因为,富贵的人家有众神守护,且供使唤的仆役又多年青力壮,阳气旺盛,所以当他们家中有人过世时,阴间鬼魂无法接近去摄受死者的魄,同理军营也一样,警卫森严,阳气逼人。这种情形下,就有赖阳间人的生魂当阴差去执行了,因此阴界常有用阳人当差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阳间阴差了。 盖好章后,黑白无常就进入了内堂,四个小鬼一人抬着一个角,跟在后面。 甄霖序抓住王囘的肩膀说声:“走。”于是就使用雷遁追上去了。 过去的风太强了,这下连土地也忍不住打了个阿嚏。 然而,两人进入了内堂后,却不见了黑白无常和那抬棺木的四个小鬼。 论甄霖序的速度虽说不是最快的,但也至少能与李飞扬、付君阳并驾齐驱了,可如今居然也跟丢了。 第521章 天聋地哑与心瞎 甄霖序对着王囘道:“四处找找,你到这边,我到那边,半个时辰后,回到这里。”说着,他又是雷遁而去。 王囘面对着甄霖序都有些无语了,每次都是自作主张,根本不用过问他的感受的。 没办法只得周围闲逛,这里的气氛着实不对啊。 毕竟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王囘就是特别不喜欢,忽然,在他眼前一亮,他发现了有一间房子居然打开了门,透出了一道光。 王囘顺着光源走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影一转身,“咦?你怎么会在这儿?” 王囘一看,只见罗玉畅手捧着一堆的文书问道,在他身边还站着秦子臻。 王囘这才奇怪,“我倒是要问你,怎么你会在这里?” “我嘛,其实也是因缘际会,可能是天意,阴差阳错之下就进来了这里咯。”罗玉畅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啊,自从被那个怪人送来这个地方后,在地府门外游走,忽然,发现了一段矮墙,在子臻的帮助下,我们终于越过了城墙来到这里。” 秦子臻没声好气道:“他啊,一看到有书,就一头栽了进来了,一看就是一天,搞得我都要陪着他饿肚子!” “唉,别生气嘛!幽冥界的食物,你又是没有见识过,只能闻的,不能吃的,食之无味。”罗玉畅一脸赔笑道,他转而又对王囘道,“其实,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脱身,后来啊,没办法,只能接受事实呗,不过呢,我在无意中发现了我的千字丹卷文居然在收集这里的资料!我一边读,它竟然一边在记,我问博深才知道,原来千字丹卷文本就有这功能的,而因为它之前没有了解过幽冥界,如今啊,不单止地上的东西我知道,连地下的都知道了很多了。” 秦子臻问罗玉畅:“你就这样招呼你的朋友啊?” 罗玉畅点点头,“对了,二牛哥,我带你去我在这里的办公地方,去见识见识!” 王囘这一听更加莫名其妙,这小畅究竟怎么找的地府工作? 不一会儿,罗玉畅和秦子臻带着王囘走转右拐的来到了另一道门前。 王囘叹道:“要不是你们带路,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走。” 秦子臻打开了门,王囘探头出去一看,哇!这空间可真大,王囘保证他这么大个人,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房间,这里一个书架都有十米高、目测有五十米长。都是密密麻麻的摆满着书籍,有竹简的、有绢帛的、也有白纸的,也有一些锦盒装的。 王囘问道:“这些书都有字的吗?” “有啊!只是那些字有的写法和我们迥异,我有些看不懂,幸好千字丹卷文读取后,可以翻译出来。”罗玉畅说道,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中的书,“我要去把我手中的书先放好,你和子臻在附近走走吧。”说完,罗玉畅也走了。 王囘周围望了望,小心翼翼地向秦子臻问道:“我们这进来,真的没有问题?” 秦子臻说道:“只要没有被天聋地哑发现就可以了。” “天聋地哑?”王囘一听这名字觉得有些稀奇,“他们是干什么的?” 秦子臻解释道:“天聋地哑是文昌帝君的两个侍童,一个掌管文人录运薄册,一个手持文昌大印。意思是:能知者不能言,能言者不能知。文昌帝君掌管文章科举,关系富贵贫贱,保密问题很重要,以免天机泄漏。正是因为他们好用,所以阎王特意向文昌帝君借过来,负责整理这几千年的地府文案。” 王囘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微笑。 这时,罗玉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嘿嘿一笑,“这工作跟我在书藏办公一样呢!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问为安。所以,我这里的名字叫‘心瞎’。”他低声对着王囘说道,“你别提我的名字哦!”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喊声:“是不是你呀?心瞎?” 罗玉畅一听声音,于是对着王囘说道,“嗯,听名字是天聋,你和子臻快点藏起来。” 秦子臻熟练地拉着王囘往后一躲。 这时,一位身穿着素衣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见罗玉畅问道:“地哑说听见你进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罗玉畅向着天聋用力点头,因为天聋是聋的,你回答他也听不见。 王囘问道:“这天聋地哑,他们这么厉害吗?为何要躲着他们?” 秦子臻解释道:“因为地府的制度比凡间还要严格,所以,如果随便放人进来是要遭罪的,罗玉畅只是因为他的那舌头厉害,加上他祖上据说放了三百万两黄金寄存在地府的金库里,所以才有此特殊优待。” 王囘这时心中暗叹道:天啊,富人果然处处受优待啊! 他往后一退,险些撞掉身后的书籍,幸好秦子臻抢先一步扶着。 秦子臻对着王囘说道:“这是机要文书室,所有的书籍都有编号的,你可别乱搬弄啊!这些资料如果乱了,又会少些人投胎呢。” 王囘倒吸一口气,这地府果真不适合自己啊!真难为小畅居然可以待那么久。不,应该是秦子臻竟然能忍耐这么久才对! 不过,这地方实在憋不住,于是王囘提议道:“我想出去走走,这机要文书室空气不流通,太闷了。” 秦子臻同意了,不过她提醒道:“你可别乱走远,这里大得让人迷路。” 王囘知道秦子臻的话不假,但是,他还是想出去走走,他一路沿着一个方向走,竟然看到了罗玉畅和天聋地哑在说什么。 天聋问罗玉畅:“来到这里习惯吗?” 罗玉畅笑了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无杂念,则始得清静。” 低哑虽然不能说话,他也知道罗玉畅喜欢这工作,他和天聋都笑了。 只见,天聋和地哑都在紧张地书写着文书,而罗玉畅则在旁边帮他们整理。 王囘不敢走前,毕竟秦子臻的话说在前头,他无意中,眼神突然盯着自己旁边的书架,一个字眼映入眼帘。 他又倒回去一看,上面的那本东西就写着“陈勉”二字! 上面的书脊上写着《陈勉生平档案录》。 第522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囘这时真想叫住罗玉畅,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鬼脸,罗玉畅依然没有抬头,更别说望过来他这一边了。 这可把王囘急得要跳起来都有,他盯着那本放在书架的《陈勉生平档案录》,这时,突然被一只手扯开了。 王囘一看,原来是秦子臻,走了一段路后,秦子臻加重了语气对他说:“你方才那样太危险了,他们虽然一个聋一个哑,但是都可以看到东西的,万一被他们看到可不得了啊!凡胆敢私闯机要文书室者,立转刀割,敢有违者,必定重罚。” 王囘叹了口气,道:“我找到陈勉的书。” 秦子臻一听,继而抬起头看着他,惑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了陈勉的档案。”王囘又叹了口气,“现在要我找恐怕也走不回去了。” “是不是找这本啊?” 这时,罗玉畅手里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悠悠然走回座前坐下了,对着二人扬了扬问道。 他把封面亮出,熟悉的封面一下就映入眼帘,果真上面写着就是《陈勉生平档案录》。 王囘一看正是他方才看到的那本,于是他连忙点头,但是却又甚为不解,他不了解罗玉畅为何方才明明知道自己在那里,却佯装不知道。 罗玉畅说道:“我其实看到你了,只不过,碍于那两个人,我不得不要应付着他们,下面,咱们来看看这陈勉到底是何许人也吧!” 王囘这下乐了,他高兴道:“小畅,你太神了!真服了你!” 罗玉畅哈哈一笑,打开了这本书,盘坐下,王囘和秦子臻则站在上面看着。三人就这么仔细地端详着这本关于陈勉生平的档案录。 原来这个陈勉祖上还真的阔过,他先祖居然可以追溯到南朝陈霸先。这么说来如果不亡国,他可谓是皇亲国戚,说不定还是一位太子也不一定呢! 这些都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情况令人咂舌。 这账目实在是骇人,前后居然花了四十万两,这还不算买墓地的钱呢!墓地则近三十万两,而且是所谓风水好的墓地,还还要养着一批守墓钟的人。 罗玉畅看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若有所思似的,叹了口气:“一场丧礼,三天宴席吃掉十六万两。这陈勉的家人,为办丧事大肆铺张浪费,真的是死不起啊!” 这下子可是惊呆了在看的三人了,丧礼也“高标准”,做法道士、乐队、哭丧一样都不少,追悼会也搞得相当隆重。出殡那天,十余辆马车引领,可谓是阵容庞大。单单这些就已经有七千两。 “十六万加四十万……”王囘顿了顿,自言自语自言自语,实际上连自己都搞糊涂了,他掰着手指都算不清。 秦子臻点点头马上接上道:“共花了四十六万零七千。” 王囘感叹道:“哇!办一个丧事,花掉陈家十年的收入啊!”诚然,连罗玉畅这些富二代公子哥都觉得有些浪费的,那就的确是过分了。 秦子臻冷哼一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罗玉畅则道:“这也不能怪陈勉,只是他家里人爱显摆罢了。” 罗玉畅看到一半,问道:“这个陈勉算上时日应该都送过来了吧!” 王囘这才醒悟,不由张了张嘴道:“对呀,糟糕!”脸色一白。 “怎么了?”罗玉畅和秦子臻同时问道。 王囘一拍大腿,咬了咬牙道:“其实,我就是追踪陈勉的棺木过来的,我原本和甄霖序同组的,说好了半个时辰之后倒回去集合的,这下可糟糕了!”他焦急地双手搓了搓。 罗玉畅把书一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说道:“不行得赶紧过去,要不然,那公子哥的脾性,绝对会大闹地府!”话音未落,却嘎然而止,因为罗玉畅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焦急的时候,为今之计是早点阻截到甄霖序,以免他闯出大祸来。 三人商榷后决定立即动身,方一起身,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吵杂声。 罗玉畅十分懊恼,他扶着脑袋道,“这下可是好的不灵,丑的却灵了。” 三人立即冲门而出,罗玉畅一回头,道:“我的书还没有带走呢!” 王囘这时紧张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着这书!” 秦子臻道:“时间万物本就不完美,这下可能应有定数。” 罗玉畅摇了摇头,叹息万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门内,只得一个劲地往外冲。 天聋地哑对望了一眼,双双写下了一句话,天聋写道:“你也早知?”地哑写着:“心照不宣。”二人交换互看,都笑而不语。 这时,外堂乱得一团糟,数不清的鬼魅围绕着甄霖序不停地打转,地上走着的小鬼又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甄霖序施展功法,已经打倒了几名阴差,其实以他的身法,绝对可以躲闪让人察觉不出的,只是他一来担心王囘,而来自己的脾性较为焦急,一忍不住就想出手。 他心中恼火,便觉一股怒意直涌上来,就想痛骂王囘一顿,王囘这家伙又死哪里去了!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 “大胆小贼,居然以凡间之躯闯入幽冥之境!”黑白无常从远处赶到,双双对着甄霖序呵斥道,“你孤身一人来,恐怕不能安然出去了!” 甄霖序哈哈一笑,说完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可笑,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配跟爷爷看门罢了。” 三人一交手,甄霖序立即感觉不对劲,方才对他使出的一拳,竟然像打在水上,根本不受力。 而两位无常的身体被击散后,竟然又神奇地聚合在一块。 前一刻还在愤怒咆哮着的甄霖序,突然间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黑白无常。 “怎么?这些是什么功法?”甄霖序心中暗叹道,因为黑白无常的动作奇特,而且从未见过,一时间,甄霖序都无法理解到他们如何出手。 黑白无常抓住了甄霖序犹豫之际,双双给出了一脚,踹得甄霖序整个人凌空飞起,撞到一块硬物停下,他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副棺材! 第523章 阴阳楼魑魅魍魉 这时黑白无常十分紧张,他们连忙围了上来对着甄霖序喝道:“你,可别弄坏了这棺材!” 甄霖序看他们那般焦急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装的。 甄霖序这下知道自己终于有了谈判的筹码,他按住了那棺材道:“我偏不听你们的,你们能把我怎样?”一边说,一边还伸出带电的手。 黑无常一脸凶相:“那你就别怪咱哥俩不客气了!”说着,他和白无常一同冲了上来。 这身法之快令甄霖序也堂皇结舌。 两人同时出手,就格挡几招后,甄霖序终于吃不消,他一个扑通摔在地上。 这时,一把声音响起:“黑白无常两位大哥,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这时,罗玉畅和王囘、秦子臻一同赶来。 “陈勉今天轮到了投胎之日,你们如果耽搁了时辰,恐防有变。”白无常对着罗玉畅道。 黑无常对着甄霖序冷冷地说道:“晚点再跟你算账!” 白无常若有所思,他对着黑无常说道:“陈勉看一下,有没事。” 他们打开了棺材一看,立即惊慌:“糟糕!”说着,他们一支箭一样跑掉了。 什么情况?众人心中都有疑问。 这看得王囘他们甚为不解,为何黑白无常不是负责勾魂的吗?为何要连尸体都带过来呢? 甄霖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说道:“那个棺木据说装了陈勉的尸体。” 罗玉畅飞速地翻开到最后几页,无奈根本无法找到最后那失去的几页,也不知道谁先他们一步将这书给撕掉了。 没办法,罗玉畅只好打开被撕掉的最后几页的前面几页,罗玉畅解释道:“陈勉的大宅,坐东北的家宅是艮宅,大门向西南。而东南位,为其绝命位。” “绝命位?”王囘不解。 甄霖序说道:“所谓绝命位,即是天星破军星所飞临之位,因破军在五行上属阴金,气场向内收敛,所以这是最凶的一个方位,这个位置具有强烈破坏力和自我杀伤的力量。” “甄霖序说得对。”罗玉畅也道,“如果家宅得破军之气,轻则会使人情绪忧愁、烦闷,心神不定,人际关系不佳,做事常常不顺利,容易被他人不理解。重则星克宫兮渐不同,母妇儿伤堕胎产,次伤少男六畜穷。父子忤逆田财败,婿螟蛉盗贼通。而很不幸的是其东南所对的位置,正是至凶至阴之地。故此,对冲之力形成,正好就把他们运势给冲掉了,就连房子也被冲到了地府这边,言下之意……” 罗玉畅没有说下去,只是打了个寒颤…… 王囘一愣,秦子臻虽然知道罗玉畅知道一些东西,只见他没有说话,也就不多问了。 可是甄霖序还是抓住罗玉畅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快说下去啊!” 罗玉畅说道:“其实,那个陈勉的尸体应该是被运到了阴阳楼那边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罗玉畅幽幽地说道:“咱们去阴阳路那头吧,阴阳楼就在那边。” 众人立即动身,奔出了大厅。 黄泉路的尽头是阴阳路,阴阳路是阳间通往阴间的一条小道,很短,但是很难走,因为你会纠结。情形就好比凡事都有有亮的一面,亦有暗的一面,做了人久了就不想死,做了鬼久了也对人生生无可恋了。 此时的陈勉在黄泉路上,没有任何意识地走着。那一夜他疯狂地推开了棺材的挡板,悄悄地盖上,挣脱了鬼差的束缚,毫不犹豫地逃跑。 陈勉嘴巴慢慢闭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虽然已经死去,但是因为尸体被及时带了下来,所以,灵魂得以没有离去,他依然觉得自己其实是没有死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带到了幽冥界。 他依然记挂着自己死去的妻子,那时,他们依然很年轻,一起经历的种种。 人死后的轮回,是根据业力、心性、愿力与缘分,决定未来的去向的。业力与心性决定轮回的层次,愿力与缘分,决定在这一个层次中的具体去向。轮回的去向,业力与心性层次相差不大,且缘分深,则在轮回中还有相见的可能,只是相见不相识,只有那份本能的吸引或排斥还在。若业力与心性相差太远,即使缘分再深,相见的机率也很低了。 但是,他生前就听说阴阳楼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这座阴阳楼漂浮着各种魑魅魍魉,时而也有人影闪过,因为这是阴间和阳间最接近的地方,但是鬼见到人的时候,也是无法触碰,情形就好比人在夜里见到鬼一样。 这里是不分地点和时空的交错空间,也就是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的人和鬼都可能会遇到,举个例子,假如你是唐朝人,你或许可以看到明朝的鬼,而你如果是宋朝的鬼,也有可能遇到三国的人这样。而且不受任何地域限制。 陈勉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魑魅魍魉,以及阴阳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的有些看花眼了,这是怎么才能遇见他这辈子的妻子啊? 正所谓,登高能望远,于是他拾级而上,打算从阴阳楼往下看。 这阴阳楼也是楼如其名,一边是实体,一边则为虚幻,人走在上面,往往下一步就会到了另一个时空都不一定。 陈勉终于上到了阴阳楼的楼上,他朝下一看,视野果真开阔得多,但是看久了后,他越发感到了一种强大无比的力量,不可违扭。 下面像是有一把声音向他说道:“快来吧,快来吧。” 他无意识地作出了一个举动,一脚踏上了围栏上面,整个人坐在围栏上面一跃而下。 这时,黑白无常正好赶到,白无常叹道:“这下糟了,凡在阴阳楼跳下的人都会,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如果给他转生成功,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只见,陈勉一跃而下,直直地跌下来,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跌落了一个突然形成的深渊里头。 这时,甄霖序等人也正好赶到,那已经大大超出了那种人的知识和想像力的范围之外,所以他们无法接受。 第524章 无底船虚渡忘川 罗玉畅见到这情景一脸苦笑,“这算什么嘛!弄我们来说是要救陈勉,他这一跳,还救不救啊!” 这时,阴阳路上又有一声叫喊声。 大家顺着这方向望去,原来是罗伊翠,后面还跟着李飞扬、小牡丹和城山湖。 甄霖序冷哼一声,“这下还真的人齐,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的都来了。” 城山湖插着腰,有些不服气地道:“喂!我说那远处的小伙子,你在影射谁呢?我知道你如今跟着付君阳,耍点威风我不说你,但你别表现出来啊,本尊可是最瞧不起那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的了。” 甄霖序这一听也怒了,他咬牙切齿道:“你在说谁狐假虎威啊?!你再说一遍?” 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在一旁偷着乐,他们平时最看不惯就是甄霖序那种居高临下看人的气势,正好有人治一治他了。 黑白无常相互对望,点点头,道:“陈勉已经过彼岸了。” 甄霖序连忙问道:“什么到达彼岸啊?你们最好把话说清楚!”方才与黑白无常交手后,使得甄霖序更加不能信任这两个。 黑白无常冷眼相对,漠然不语。 城山湖说道:“方才的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黄泉深渊,是忘川之水涌出地上的泉眼。” 罗玉畅点点头,接着道:“这黄泉深渊既然可以联通忘川,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通过他快速到达彼岸?” 城山湖摇了摇头,“我们是凡躯,而且,这黄泉深渊是间歇性的,谁知道它从哪里冒出来?” 众人就此陷入迷茫。 李飞扬忽然建议道:“或许可以试试,借冥界的船,用冥船渡河?” 黑白无常并没有答话。 甄霖序于是对着黑白无常道:“你们就少在那里装了吧!你们的冥船其实很大艘,足够载着我们。” 然而,黑白无常还是没有说话,他们一个劲地往南走去。 众人于是一直紧贴跟着,终于来到了一个渡头,这就是忘川中的一个渡头,上面还真的有几艘船停靠在岸上。 罗伊翠见了,又心惊道:“这些船都无底的,怎么渡人啊?” 李飞扬连忙对着黑白无常问道:“你们该不会是在糊弄我们吧?” 城山湖眯着笑道:“就让他们先上,我们后面跟着。” 这时,白无常终于道:“这船鸿蒙之初就已经享誉盛名,有浪有风还自稳,已过亦万劫安然。” 无底的船儿为什么能渡人?众人心中都有疑问,都不觉地望了城山湖一眼,谁知他也是不慌不忙地上船。 凡人其实都喜欢脚踏实地,这样才有依靠,而仙则追求虚空、缥缈,故此船也只是一个形态,你若喜欢,大可以换成芦苇、换成一张白纸亦能渡河。无底就是有底,有底就是无底,渡就是不渡,不渡就是渡……有底无心船亦翻,无底有心能渡人。 正是: 莫看滔滔碧波, 有船就能渡河, 莫看船儿船儿无底。 莫看船儿无底。 有心就能渡河。 黑白无常上了船,城山湖大模斯样地也跟着上去,此时黑无常喝道:“喂!谁批准你也跟上来的?” 城山湖哈哈大笑,问:“你们确定我们不跟着去,你们真的有把握收复得住陈勉么?” 众人虽说不太了解,城山湖方才说的这话是作何意思,但他说了那话后,果真就说服了两位勾魂使者。 众人上船,竹篙撑起,果然可以平稳地在忘川中行驶。由于船上大多数的人都是第一次乘坐,故此,心中都特别激动。 罗玉畅问城山湖道:“尊者,你怎么知道黑白无常的船能渡我们呢?” 城山湖微微一笑,道:“作为鬼,是失去了肉身的一群,而我们修真者,最终则是主动抛弃了肉身的人,即便没有达到飞升,肉身也会随之而变轻,所以,你们完全可以站在这船上。” 罗玉畅不禁竖了竖大拇指,“尊者果然厉害。” 城山湖得意地望了李飞扬一眼,嘴角嚣张地往上一翘。 河水呈血黄色,罗伊翠和王囘想伸手去抚摸那忘川的水。 白无常笑了笑道:“你们可别掉进水里了,这忘川的水,足够让你们忘掉今世的所有记忆。” 罗伊翠吐了吐舌头,“只是忘记了记忆,又不是魂飞魄散,吓唬谁呢。” 黑无常面色一沉,板着脸道:“那你们去跟河里面的死鬼做邻居吧!” 罗伊翠听到这话,心头一颤,差点当场瘫倒,立刻不敢说话了。她又再看了看忘川的水,此时,果真发现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这可吓坏了,难怪这忘川会有一股怪异气息。 船一直行驶,对面出现了白玉砌成的一座古朴的拱桥,上面写着“奈何桥”的字迹。便是奈何桥所在!终于来到了奈何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越是乐善好施、助人为本的人投胎就会走上层,而功过相抵的则走中层,罪大恶极、恶贯满盈者死后,则只能走下层。 生也奈何,死更无可奈何。 船终于都靠岸了,由于陈勉没有直接选择投胎,于是他们便没有上此岸,也没有见到孟婆,而是直接奔向彼岸。 在他们面前的,那块半透明的发光巨石就是三生石,因果轮回后成为情侣间意涵情定终身的象征物。所谓“三生”分别代表“前生”“今生”“来生”,许多人的爱情像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相爱之后人们又一定会期待“缘定三生”。可一生又似乎太长了,中间也有许多的变数,遇到各种人和事情,谁能轻言一生?所以,三生石象征的“缘定三生”就变得弥足珍贵起来了。 绕过三生石,众人继续向前走去,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之地,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大片赤红色。 众人望去,只见彼岸种满了红色的彼岸花……曼珠沙华,香气有别于凡间任何花朵,此味更加清幽,更加迷离。铺满血红色花朵的黄泉路,就像是铺了一层红地毯,一直通向忘川河边。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岔路口,李飞扬远远望去,仿佛有一个人影,心中诧异,难道…… 第525章 彼岸花曼珠沙华 陈勉开始对自己在人世的意识模糊起来,逐渐地丢失记忆、文字的识别,对语言的记忆,样貌的记忆,接着是情感,没有开心、没有伤心、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一切都尽归平静。 这时一处不断冒着泡泡的水池,这不知能否可以叫做水,看上去热气腾腾的,但是他置身其中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就是忘川,孟婆的汤的水就是源于这里,喝过孟婆汤,就可以忘却一切。 后来,他眼睛不知道为何有了光线的律动,不断地出现,转瞬即逝。 像是一匹布匹不断展开,又像万花筒不停旋转,绚丽多彩。 接着一道强烈的白光之后,他离开了那黑暗的忘川,进入了一处美丽的翠绿山谷。 云彩映衬着深蓝色的天空,不断地有似云又似雾的东西从他身边掠过。 他生前所认为重要的东西,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他了无牵挂,那种难以形容的舒畅淋漓之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像是一种神明对人的一种关爱,无比神圣且温暖。 穿越了这河谷后,他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两边是长满树木的山,中间则倒影着树影的静默的河流,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里。他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随风飘荡。他听见鸟的欢快合唱声,又有树木飒飒之音。 所处在的世界是一个红色的天穹,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植物,地上踩下去非常柔软,就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陈勉这时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充满明亮的光线,照射在自己身上,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像是睡醒觉,像是和伴侣刚享受完美好时刻,像是一切的顺心事接连发生,总之,这些感觉都不能完全表达出此时心中的愉悦感。 很安静,很祥和。没有伤悲,也没有烦恼,没有那些讨厌的人,也没有那些烦心的事。 “这是什么?”他前面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的花海,这就是彼岸花……曼珠沙华,彼岸花是传说中的地狱接引之花,相传彼岸花是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与叶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白色的彼岸花又称曼陀罗华,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一个代表的是“我只想着你”,另一个是“悲伤的回忆”。 陈勉置身于曼珠沙华丛里,像是失去了自我,失去存在感,他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继续追随着黑白无常的步伐,这时,李飞扬他们也来到了这彼岸花丛,整片的彼岸花丛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且有花无叶,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熊熊烈焰。血红色,一种如此高雅之色,却没有叶的装点,草的陪衬,阳光的陪伴,孤独地立于彼岸,在等待着什么?在守护着什么? 城山湖一见这阵势,立即对着众人前面虚划了几下。 被罗玉畅看到立即笑道:“尊者,你该不会是手抽筋了吧?” “我去你的抽筋!”城山湖这一听就不爽,“你们应该多谢我才对。” 黑白无常齐声道:“凡人真的是烦,此等小事也要作法来破,灵力多了吧。” 城山湖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严肃地对着众人道:“哼!这些阴间花朵,会散发一种迷幻的粉末,在空中随风飘荡,中了的人一定会产生幻觉!” 这时,众人才知道方才的分寸之间的时间里,他们差些就被迷惑了。 与罗玉畅在那里打趣相比,李飞扬此时更加担心起陈勉来,在义庄只是一面之缘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了,对于他的样子还真的越来越模糊了,他说道:“那个自称是守墓钟的怪人,送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让我们找回陈勉,如今,非但没有找到他,还要给他越走越远了!” 甄霖序也接着话道:“虽然我一贯来不大同意李飞扬的话语,不过,他今天说的确实有道理,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返回阳间的呀!” 李飞扬仿佛看到了陈勉,但是一闪而过,他立即对着众人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那远处的人影啊?”说着,他还特意指了指那个看到的方向。 “会不会你看错了?虾头。”王囘道。 “嗯,我也经常会产生幻觉,这个幽冥界太可怕啦!”罗伊翠抓狂道。 “或许是飞扬哥在尊者没有使出解禳前,就中了曼珠沙华的迷魂香呢?”小牡丹也道。 城山湖也道:“呆子,你啥时候不是傻乎乎的?” 甄霖序也冷讽道:“你是不是肚子饿了眼花啊?” 罗玉畅也笑道:“对呀,飞扬哥记性一贯不好,会不会是记错了陈勉的样子呢?” 众人一听都笑开了。 怎么会是幻觉?这明明就是陈勉!李飞扬久久地凝神注视着那个方向,他虽说不相信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但是经过众人这般嘲讽,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云烟所蔽,一时看花眼了? 为了证实这点,他试着往那个方向缓缓走去,越是靠近,他就越是觉得蹊跷,隐约间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别处的强大灵力,他刚一踏足之后,这里就发出耀眼的光芒,但是这些光芒却不是刺眼的,而是相当祥和的、没有任何伤害的。 走到了陈勉消失的那个位置,他终于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灵力越发明显。 伴随着点点的金光浮现,李飞扬此时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灵力扭曲,却有更像是吸噬,但是,他没有感觉到什么难受之感,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吸入进去一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顷刻间,就连李飞扬都被吸入进去了。 这时,人群中,罗伊翠率先发现了李飞扬消失了,正好就是方才陈勉消失的地方,她惊呼道:“看!飞扬哥消失了!” 众人闻声赶过去,只发现原有的位置空无一人。小牡丹是第一个冲过来的,她摸了摸李飞扬刚才站在的地方,环视着周围,“究竟到了哪里去了?” 第526章 借身还魂孙满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云飞从迷糊中醒来,方才的那舒服之感消失了,浑身酸痛,脑袋更是胀痛不已,他久久地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恢复了过来。 眨眼工夫,他的眼前就从刚才的瞬间黑暗恢复了光明,在他面前的又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这是在做清醒梦?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是一个荒郊野外,视线范围内没有一栋房子,相当的空旷,看着完全陌生的世界,发现自己就躺在一处郊外的小路上,这里不大像是幽冥界,如果与现实相比较,更像是东平的一处小村庄。他脑袋还没有恢复真正清醒,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这天上的大太阳也是晒的人暖洋洋的,却不是太炎热,反而有股清风吹来,十分凉快。 意识清晰无比,触感完全正常,所以实在不太可能是做梦,四周环境又是如此的陌生,完全看不到一点熟悉的景物……一切都显得无比的怪异。 周围仿佛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李飞扬判断是在自己右后边传来的,于是他站了起来,转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李飞扬穿过灌木丛,来到了一间崭新的屋子,这屋子与他之前看到过的那间鬼屋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鬼屋那般破旧,也没有那般诡异,有一扇窗打开了,他自然地往里头瞅了瞅。 陈勉看起来毫无生气,但是他的思维却异常活跃。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另一个维度,他意识到自己卧榻以外的事物。 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还有先于他离世的儿子、媳妇,以及自己深爱的妻子。他很内疚,面对他们的离去,竟然无能为力。他们的死,对于他来说都是切肉、锥心地痛!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生的节点,可以选择放弃这辈子,走向死亡;也可以选择继续挺过去,活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其实真的想选择就此了结残生的,因为这个节点的环境实在太美了,周围开满了鲜花。这些鲜花朵朵都是那么鲜艳夺目,散发出诱人的芳香。他也不想拖着生病的身体,不过,他意识到了,如果选择回来,他身体应该会痊愈。他的家人、生前的朋友都在鼓励着他回去吧,回去,好好的生活下去。 就在这时,他睁开了双眼,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梦呓般喃喃自语道:“水,我要水!” 陈勉的家人围坐在昏迷不醒的陈勉身边,这时听见他说要水,立即有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喝。 陈勉这一起身,就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 这时,他的家人都欣喜若狂,感觉像是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陈勉喝完水,他仔细看着周围,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有很多人围坐在自己的周围。 他的女儿一家,他的孙子和未过门的妻子,他的外孙仨,还有几位他弟弟过继来的孩子都上前,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或者他的衣服。 陈勉忽然感觉这时的气氛是多么的温馨,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没想到竟然大难不死,而且还儿孙满堂围坐。 突然有妇人走了进来,样子很俊俏,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是做好了的饭菜,虽然陈勉的神志还没有恢复过来,但他可以肯定的这绝对不是自己那一世的妻子。 妇人走到了陈勉的跟前,端出饭菜,菜做得怎样不知道,但是单凭这香气扑鼻就可以断定,这菜做得不赖。 陈勉当时又累又饿,尝了一口,感觉还可以,于是就大口大口地吃了。 陈勉吃着吃着,突然泪流满面,那时,他卧病在床,原配的妻子也是同样的做了菜,端到他嘴边,可是那菜做得并不好,毕竟他那妻子也是名门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三步不出闺门,更别提抓铲端锅了。 由于当时的陈勉自己脾气暴躁,就开始对着妻子发脾气,对着她大声的嚷,说菜难吃等等很难听的话,妻子当时很害怕,不敢出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当时看她不出声,更是怒火中烧,把饭菜洒在妻子身上,更可恨的是我还拿当时的农具打她,把她打倒在地上,妻子很委屈就趴在地上哭。 现在回想起,真的是很惭愧,很对不起妻子。他仿佛记起来了那一世自己死的时候,妻子和儿女们是何等的难过,自己能看到他们在哭,想去安慰他们,但是无能为力。自己连起码的触感都没有了,试图上前去拥抱一下,结果身体自然地散开,而时间越久,他的记忆就越是模糊,很快的,他的尸体就入殓了,装入棺材里头,那里很黑之后什么就不知道了。 如今,他看到的,应该是他死后十几年后的样子,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但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做饭跟自己呢? 陈勉心中带着疑惑,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那妇人一听这话,一脸惊讶,差点就倒在床边,她说道:“我就是你的结发妻子啊!你忘了吗?你怎么不认得我了?相公!”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摇晃着陈勉,“我们一同生活了多年,一路艰难地走来,你怎么醒来就说这些伤人的话!”说完,她伏着床边哭了起来。 “结发妻子?!相公?”陈勉这就疑惑了,自己对这妇人一点记忆都没有,怎么就成亲了呢?啥时候成的亲? 而更为奇怪的是,他那些儿女子孙都很惊讶地望着他,一个说道:“难道说是昏迷太久了,记忆错乱了?”另一个说:“肯定是祖奶奶天天送饭菜过来,虽然没有吃,但是天天都坚持。” 陈勉被这番话彻底攻陷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失忆,亦或者是自己之前的记忆其实就是自己在昏迷中的梦,而如今醒了? 这时,李飞扬看到的,却和陈勉的不尽相同,他并没有看到陈勉儿孙满堂的样子,却看到了另外一番的景象。 第527章 灵魂纸扎配冥婚 那妇人对着陈勉说道:“其实,如果你一直不醒的话,我可能就会跟你行冥婚礼了。” 陈勉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位妇人。 那妇人说道:“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跟这个进行冥婚了。” 李飞扬固然知道冥婚为合意。冥婚又称阴婚、鬼婚、灵婚等,是一种民间习俗。冥婚又分为“死人与死人”和“死人与活人”两种。 仔细一看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纸扎店,床褥、家私全都是用纸糊的,旁边站了一个样子跟陈勉很像的纸扎公仔。 他那些所谓的“子孙”其实是一些没有皮肉、毛发的全副骨骼、头骨的骷髅而已。 李飞扬一看就怒了,“奶奶的混球!居然变化出这把戏来糊弄人!”他一怒之下,从窗口钻了进去,对着那妇人道:“你放开陈勉!” 妇人一惊,她盯着李飞扬说道:“你是谁?” 李飞扬怒视着妇人,问道:“我就是你大爷东江奇侠李飞扬,我倒是想问问你又是谁?” 陈勉对李飞扬像是有印象,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到过,他更加不解,为何李飞扬要阻止这个妇人。 那妇人目露惊疑之色,似乎很害怕李飞扬,她转身从房门奔出。 此时,房间立即恢复了原貌,这时陈勉菜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躺在地上,周围都是些骷髅尸兵! 陈勉忽然间打了个寒颤,想起了自己身处的房屋也不是他原本的家,而是一片乱鬼冢罢了。 那些家私、家当,甚至他刚才吃的东西都是假的!而那盘东西更加的恶心,居然是一些地狱尸虫,上面还有写虫子的粘液,那些虫子有几条有牙齿的咬合处,这应该就是他方才大口吃过的痕迹,一想到这样,他觉得一股恶心感,从胃部涌上来,当场吓得接连倒退。 骷髅尸兵张开大嘴巴,露出了那两排利齿,张牙舞爪地走向李飞扬和陈勉。 陈勉一阵心烦意乱,他现在的心情是一片混乱,缓缓垂下了头,面上似有几分恐惧害怕的模样,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啊……这个、这个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子何时是个头啊?”因为刚经历了幽冥阴间游,又遇到了自己的“子孙”,这一下还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就又变成了骷髅尸兵。 李飞扬一时间也是无语,摇摇头。 那些骷髅尸兵身体一化为二,这些家伙,竟还有分身之术,顷刻间,变成阵容恐怖。 但见天上寒月孤冷,四周荒草废墟,能够抵挡尸兵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无援。 正要以为要打上百回合的,没想到很容易就收拾了一个,这下李飞扬可就淡定多了,眉宇间也松弛了下来。 他三两下收拾了那些骷髅尸兵,对着陈勉道:“你在原地等我,我去追击那妇人!”说着使出“碧波荡漾步”急起直追,越过一条山沟,穿过一片丛林,不知要奔多远,过了许久,才停在一处山坡上,停了下来。 “你没路走了。”李飞扬淡淡地说。 “本来我可以和陈勉双宿双栖的,哼!你为何要坏我好事?”那妇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接近陈勉?”李飞扬大声质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那就听好了!”那妇人的眉间微微一翘,“老娘叫潘鹭。”说完她就大笑起来,豪放的笑声也在空气中传播着…… “嘿嘿……乖乖的听话,老娘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嘿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了!”潘鹭一头乱发,面目狰狞如鬼。 当然作为已经晋升为金丹期的李飞扬来说,他怎么会被这样子吓到? 两人就在一块山坡之上打斗,李飞扬伸出两拳与一位潘鹭展开恶斗。 潘鹭手中虽无兵刃,但面对着手持开山剑的李飞扬来说,一点也不觉得有心慌。 相反,她幽幽的一声冷笑,并也点点头,眼球中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逼视着道:“你杀不了我,但我可以轻松地杀了你。” 顷刻之间,在那阴师周围突然陡然间出现,悬挂着很多褪了色的经幡。有漆黑的妖气弥漫而出,魑魅魍魉,从幡后钻出,纷纷飞出来,一股恐怖惊现。 李飞扬这才明白,不怪得她方才看到自己会这么害怕,但是来到这个山坡上,她却如此淡定自若,原来,她是一个能够呼唤灵体的阴师! 潘鹭不屑地睨视了李飞扬一眼,口发娇喝,那些魑魅魍魉立即听令,朝着李飞扬飞去。 一股阴风拂过,魑魅魍魉如彩带般飘荡,悬浮于空,身体轻盈无比。震天的嘶吼声传出,发出咕咕的声音,声音又尖又细。 李飞扬瞳孔遽然间收缩了下,双掌疾推,“碧云红霞”逼退潘鹭,可是招式落在魑魅魍魉身上,除了击散了它们,却全然对它们没有任何伤害,一点事儿也没有。心中暗道,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不是极其的强横,可就是像打在水上,根本就伤害不了它们。 周围充斥着各种恐怖的阴冷寒意,这片天地顿时化为黑暗。 李飞扬不由心中一紧,目光闪烁,若有所思,自己虽已防着对方拈斤量,蓄劲以待,但是对于这些虚无的灵体,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魑魅魍魉数量越来越多,可是击散了,却又迅速聚合。 “我让你狠,不是对魑魅魍魉狠,因为那没用。”潘鹭阴笑道。 “怎么会这样。”李飞扬诧异的惊叫道。 顿时,李飞扬陷入一片混乱。 他仔细掂量着这魑魅魍魉,万物皆有致命之处,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消灭它们,但一定有别的方式,杀死这些魑魅魍魉的。 “你们就等着来喝我这餐冥婚酒吧!哈哈……”潘鹭笑了笑,在一片笑声中,消失在大雾里。 魑魅魍魉不停地飞扑过来,虽说李飞扬可以打掉一些,但是这样不停地攻击,终究会被攻陷的。 此时,就有一个灵体向着李飞扬的手臂撕咬着,李飞扬忽然大声嘶喊了一声,紧紧地咬着牙,茫然看着前方,只觉得眼前略有几分模糊。 第528章 阴师逼婚上黑轿 不断和魑魅魍魉作战,体力和灵力都开始下降了,李飞扬开始体力不支,眼神恍惚,一个不小心,竟然往下掉了下去。 此时,忽然间有一条蔓藤捆住了李飞扬,他就昏倒不醒人事…… 当李飞扬快速睁开眼眸,眼睛立即就看到一片绿色出现在眼前,幽幽的香气,昭示着他躺在一位女人的身上,他抬头一望,正是小牡丹! 李飞扬连忙坐了起身,小牡丹见他醒来问道:“飞扬哥,你醒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你消失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就连我也被吸纳了进来。我就看到你往下跌落,就立即用一米蔓藤把你给救过来了。” “糟了?”李飞扬突然大惊。 “怎么了?”小牡丹见李飞扬突然这表情,于是问。 “我睡了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至少过了两个时辰了。” “这下糟糕了,陈勉还在那里啊!”李飞扬一拍脑袋叹道。 两人立即动身,李飞扬说道:“当时我和那阴师决斗的时候,如果我是顺着小山丘跌落的话,那么只要往山丘上面走,就能原路找到。”说完,他弓着背,双手往后伸。 小牡丹一愣问:“这是……” 李飞扬催促道:“没时间了,快!” 小牡丹心扑扑地跳,脸也刷的变红,她刚扒上李飞扬身上,只见,李飞扬用力一抬,就将小牡丹背好,立即使出了“碧波荡漾步”…… 且说,陈勉在李飞扬走后,心里感到烦闷,于是起来想走走。 陈勉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口池塘边,那里荷花朵朵,在月色之下娇艳无比。忽来一阵清风吹来,陈勉感觉浑身无力,却又舒畅无比。 “郎君……”后面有个娇柔的声音响起,陈勉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有一个身穿淡黄衣的女郎站在他的面前,那女郎看起来十六七岁,样子充满异国风情,身材婀娜,肤白如雪,秀美绝伦,额头、脖子、手腕都戴着华丽的珠宝。 没等陈勉先说,潘鹭却先开口说道:“郎君,你不认得人家了?人家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潘鹭啊,之前喂过你吃饭的呢。”说着便盈盈拜了下去。 陈勉一阵恶心之感又显,却见她跪下,菩萨心肠下,慌忙伸手把她扶起来,说道:“姑娘何必呢?我都已经年老色衰,姑娘何不趁着芳华之年,求得佳偶?” 潘鹭噗呲笑了,捂着嘴道:“小女子都多少百岁了,论辈份,你喊姑奶奶还有些不够大呢。” 陈勉听她如此说,觉得她不是人类,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潘鹭突然跪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说道:“郎君不要害怕,不敢瞒郎君,小女子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幽冥界的阴师。只因心中惦记着郎君,一直想和郎君交好,可就没有机会,如今郎君也到了地府了,说白了,也就跟上一世绝缘了,咱们算是门当户对了。”说着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陈勉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求着自己,又见她眼泪涟涟,楚楚可怜,心中怕,但见她却无加害之意,不忍拒绝,便扶起她的身体,说道:“姑娘,事太突然,能容我考虑一下吗?” 潘鹭见他有些动摇,连忙问道:“郎君是担心什么呢?难道要做孤魂野鬼?” “这……”陈勉一时无言以对。 潘鹭高兴的蹦了起来,伸手抓住陈勉的手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衣裳来,抖了抖,想为陈勉披上。陈勉刚才被她抓住手掌,心里怦怦直跳,脸上通红,自己已经步入老年了,而且还是个鬼,哪敢让人家女孩子给你披衣啊?于是,立即拿过衣裳披在自己身上。 但当他穿好后,居然发现是一件新郎服!原来这姑娘是要向他逼婚,心里骇然。 潘鹭仔细端详陈勉,陈勉越发窘迫。潘鹭又拉起他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面前居然出现了一顶黑轿,负责抬轿的是做成童男、童女的扎纸人,还有一匹扎纸马。 见陈勉不动,潘鹭用肩膀推了推他,道:“还愣着作甚?上马吧。”说着,哈哈一笑。 陈勉只感身体一轻,便飞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呼。陈勉害怕,不敢睁开眼睛,一会儿,直觉双脚沾地,便睁开眼来。他居然做在了黑轿上!过了一会儿,听到潘鹭道:“到了,郎君。”陈勉只闻到一股清香就昏倒过去了。 陈勉迷迷糊糊的,只觉置身于一张软绵绵的床上,他慢慢睁开眼睛,但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陈勉此刻方知自己在一间木房子里,这房子又宽又高,摆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几张凳子,墙上挂满了壁画,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悬浮在半室。陈勉去拉房门,去哪里打得开,又想寻找窗户,木房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他大声叫喊让别人放他出去,却没人回应他。 陈勉四处摸索,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接着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右手里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陈勉认得她正是那个潘鹭,心里骇然,转身就想逃跑。潘鹭一把抱住陈勉的身体,把脸贴在他的脸上。陈勉感到她的脸冰冷异常,像尸体一样冰冷。陈勉急忙推开她,但潘鹭哪里推得开。陈勉此时心脏剧烈跳动,那潘鹭说道:“公子,你说我美吗?”陈勉不敢回答,只得紧闭双眼。红衣女子又道:“我想和你结为夫妻,公子,你高兴吗?”陈勉大吃一惊,猛的用力一推,把潘鹭推倒在地上。 潘鹭虽摔倒在地,却也不恼怒,反而笑吟吟的爬起来,说道:“公子怎可如此拒绝我?” 陈勉不敢看她,那潘鹭突然上前虎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了句“小坏蛋,还挺有情趣的嘛!” 陈勉闻到房间里面女人香气,筋酥脚软。潘鹭一把把他推到床上,嘴里改口喊“夫君”,只听得陈勉心里起毛。 陈勉眼睛四处扫着,他看了看露台,又发现了一个酒坛,心生一计,于是建议道:“夫人,今天你我将结合为夫妻了,为夫不胜欢喜,不如咱们小酒一杯调节气氛如何?” 潘鹭一听心中高兴,立即将坛酒打开,顿时酒香四溢,陈勉急忙为潘鹭斟了一大杯,潘鹭一饮而尽。 接着陈勉还想斟,潘鹭问道:“怎么夫君不喝?”陈勉笑了笑,“我酒量小,不似娘子酒量大。”于是又给潘鹭见陈勉并不害怕自己,并且对自己情意绵绵,心里高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两人喝了很久,陈勉总是劝女鬼喝,那女鬼喝得醉醺醺的。 陈勉见时机到了,他对着潘鹭建议道:“借着酒意,咱们不如来个打盲摸如何?” 潘鹭笑了笑,“你调皮了!”当下答应。陈勉立即解开腰带紧紧地绑在潘鹭的脸上,两人就开始摸着。 陈勉趁机走到露台,也直接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 潘鹭一惊,连忙想解开绑在自己脸上的腰带,可是腰带居然绑了死结!她只好作法,这才松开,她环顾四周,哪有陈勉的影子啊! 第529章 水下通道触手怪 咻咻咻! 一条影子,在山上飞奔着,正是李飞扬,他的灵力已经催动到达了极限。 李飞扬背着小牡丹在大地上奔腾,整个人只剩下一条影子,犹如幽灵般一闪而过。 突然,他脚上的地一松,一脚踏空。 “啊……”随着小牡丹的一声尖叫,两人双双,一起掉落到一个深坑里面,小牡丹紧紧地抓住了李飞扬的衣领,而李飞扬也是紧紧地抱着小牡丹。 小牡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片漆黑,眼含泪水道:“我们是不是死了?” 李飞扬只感觉一股芳香扑鼻而来,那股清甜的感觉更是让其迷醉,他紧紧抱着小牡丹,叹道:“不,我们还活着!” 小牡丹终于松了口气,轻声叹息了一声……她将头埋在李飞扬的怀里,痛哭起来。 李飞扬却也不阻止,因为,这段时日实在太艰难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真的是太沉重了!就让她痛哭一场吧,这也好释放一下压力。 李飞扬叹道:“可恶,居然会有个深坑!我一时间也没有看准,这下怎么出去啊!” “哗啦啦……”水如海潮,涌上岸边。 小牡丹顺着声响望去,指了指对面说,“这里另外有水下通道,不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李飞扬说道:“一定可以走出去的,东江客曾经说过,如果遇到水道沿着走,就自然有出路,因为所有的人的聚集地都离不开水源。” 小牡丹看到这水道岸边十分窄小,不太适合行走,道:“这岸边都很窄,根本无法走。” 李飞扬极目望去,确实如此,这水道两旁的岸边竟然这么窄,思索了片刻道:“咦?咱们看能不能游过去?” 小牡丹点头同意,李飞扬哪里想到自己随意的建议,小牡丹真的答应。 李飞扬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头猛的扎进水中小牡丹不敢有迟疑,忙着也扎进水中,死死地憋了一口气,李飞扬惊讶发现,原来小牡丹的水性也不错,两人潜水飞快的前进。 原来水下比水上更是漆黑一片,没有了光,水下更加显得幽暗,只能凭着神识来探路,幸好水道里也没有什么水草之类的植物,得意顺利游走。 小牡丹憋着一口气,跟在李飞扬的背后游着,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影子,就像是鬼影。 小牡丹拉着李飞扬用神识,提醒道:“那是什么?!” 李飞扬警觉地将开山剑抽了出来,在面前舞成-团,护住了面门。“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李飞扬砍断,随即他往水面游去。同时,小牡丹也冲出了水面,同时向着那物使出“风兰破碎击”。 李飞扬身边传来小牡丹的惊呼:“飞扬,小心!” 李飞扬猛一回头,暗叹:天啊,怎么又是这个东西?在他和小牡丹之间,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团团的触手纠缠在一起。 李飞扬举着开山剑,死命地乱砍,可是也是徒劳无功。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水道的岸边窄小,已经足够要命了,怎么还有这些奇怪的触手?李飞扬忙挥舞开山剑,对着那一团团的奇怪触手砍了过去。 这怪的触手虽然多得惊人,但由于开山剑锋利无比,李飞扬飞快地游到到小牡丹身边,挥舞着开山剑,如同是斩瓜切菜一般,将无数纠缠过来的触手砍断无一例外都纷纷断裂。 此时,小牡丹骤然一颤,仿佛有一道电流瞬间袭过全身一样,突然被一个粗大的触手卷住了腰部,很是危险,幸得李飞扬及时砍掉。 由于这水道实在危险了,李飞扬决定不走这条水路,还是先上岸再说,于是带着小牡丹又往上游去。 水道并不是很大,不过就是六人并排宽,而岸边就更加的浅窄,仅够一人侧身走。 两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处较为适合落脚的地方,那里够站四五个人。 李飞扬率先登岸,他用开山剑支撑着上岸。 此时,小牡丹忽然被东西缠绕住,嫣然一愣,以为又是被触手拖下了水,而且身体变得奇重无比,费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拉住岸边。 而这时候,已经登岸的李飞扬转身也都看到了,他立即手抓开山剑,另一只手伸向去拉小牡丹,突然心想,身体怎么会这么沉?一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将小牡丹整个人提出了水面。可就在小牡丹的脚上,却多出了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死死地抓着的脚踝。 李飞扬心中一惊,一阵窒息,知道坏了,竟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双眼死死的盯着小牡丹脚,可是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使劲地将其一起拉了上来。 此时,拉上来了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渐渐地浮出了水面,他衣服都被刮烂了,身上到处都是伤,脚也磨破皮,但是都没有血流出。小牡丹还是一眼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陈勉,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水道上。 李飞扬把陈勉横放在岸上,拍了拍他的脸道:“喂,你醒醒啊!”其实,李飞扬到现在都在纠结着他是人还是鬼,因为手放在他脸上是冰凉的,而且他脸上全无血色。 这时,陈勉迷迷糊糊吐了几口水。 小牡丹这下立即醒悟,对着李飞扬道:“咱们按他的肚子把里面的水吐出来啊!” 这时,李飞扬和小牡丹联手齐按他的肚子,陈勉立即一阵咳嗽。 良久,陈勉的脸才终于恢复了些神采,他惊魂未定,还是有些害怕。 “没事了,你获救了。”小牡丹安慰道。 当得知自己没事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李飞扬正欲问陈勉为何会出现在水道之时,突然听到…… 那潘鹭大喝一声,道:“我本想和你结为夫妻,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别人一起来害我,好,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说着将手变作爪状,飞扑过来。 她那一头乌黑色的直发,随风飘扬在两肩之上,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庞,瞪大着一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嘴巴很薄,但却是一脸凶相。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之感。 第530章 养尸宝地积阴气 潘鹭哼哼一声,“来到李飞扬养尸宝地,竟然还想逃跑,你是吃了那个豹子胆啊?”说着,她又唤出了招魂蟠,那些魑魅魍魉纷纷飞出。 李飞扬这一下就为难了,因为这些魑魅魍魉是纯灵体,不想鬼能够打到它们。 这时,一道灵符飞出,封住了李飞扬和小牡丹面前的几只魑魅魍魉。 “快走!”有人对着他们急促道。 李飞扬问道:“你是谁呀?” 那人说道:“我是一个魄师!” “魄师?”李飞扬和小牡丹同时生疑,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说着,他又喊道,“这里是非久留之地,赶紧撤离!”说着,他将一道灵符掷出,水道上立即出现了一条小船。 众人上船,魄师用灵力推进小船急促前进。 救了李飞扬、小牡丹和陈勉后,众人稍作停歇,小船开始减缓速度。 李飞扬有些不解问道:“那人说这里是她的养尸宝地,究竟什么是养尸宝地啊?” 王龙希解释道:“养尸地是由于土壤土质酸碱比重极不平衡,不适合生物生长,因此不会滋生蚁虫细菌,尸体埋入即使过百年,肌肉毛发也不会腐坏,但是毛发和指甲都会自己生长,这种尸体叫荫尸,如果不加以处理很快便会化为僵尸。阴师所擅长的正是太阴炼形之法,李飞扬看这里四面环水,地下更有水道纵横,恐怕她绝对是要炼就千年古尸。” 李飞扬和小牡丹一听,才知道自己这叫送羊入虎口,一入没回头啊! “其实,我这次是为了救陈勉而来。”王龙希知道他们迟早会问于是就自己先说。 “为何要救我?”陈勉不解地问。 魄师微微一笑,有些难为情、带着悔意地说道:“其实,我……就是那个侮辱了你媳妇的那个王龙希啊!” 李飞扬和小牡丹这才想到了当时鬼屋的女鬼说过的,那女鬼的怨气可见一斑,当时这王龙希伤害人家该有多深啊! 李飞扬面带藐视,哼了一声,“原来是你!不怪得当时甄霖序就说,我们遇到一位魄师要提防他。” 王龙希面露难色,“一言难尽啊!不过,如今我真的洗心革面的,你们要相信我。” 陈勉笑了笑,眼神中带着看淡,“算了,我都死了,那一世也算过去了,你这辈子救过我,或者下一辈子我们会变成好朋友也不一定。” 李飞扬连忙道:“他这是做了缺德事,心虚罢了。” 小牡丹突然问陈勉道:“对了,你不是和飞扬哥失散了吗?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水道里头的呢?” “这辈子最后这段时日里,我算是过得最精彩的了,又来幽冥界,又遇到阴师逼婚,又遇到仙侠,还遇到了魄师。”陈勉叹口气道,“当时我和奇侠分开后,觉得要去找他,于是就动身,可是却遇上了那个阴师,开头我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谁知她是要和我成亲,我当时害怕极了,被她抓去后,我假意和她喝交杯酒,趁着她酒意正浓,蒙了她的脸,跳入池塘逃走,可是这水池还连通长长的水道,而且水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好不容易才脱离。” 李飞扬点点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能吸引个大美女啊!” 陈勉摆手兼摇头,“不!我再也不要看到那个人了,太可怕了,她几百岁了,我喊她姑奶奶估计还不够辈份啊!” 众人一听立即哄堂大笑。 正在此时,水道上的触手又突然伸出,将坐在船尾的陈勉捆住,直接拉走。 潘鹭冷哼一声道:“逃?我就不信你们能逃得掉!”说着,她把手指竖起,对准嘴边,口念咒语。 陈勉被抓回去这事情还才刚发生,另外的揪心事又发生了。 此时,水道里的水一下沸腾起来。原本水流流出的,突然间,往反方向回流。 船上的李飞扬也察觉到这情况,连忙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王龙希大惊,道:“糟糕,被那婆娘给反利用了!” 这时,小船不受控制,被水流带着走,李飞扬惊呼:“快,抓住船边啊!”好不容易走了百来米,又回到了原点。 当小船稍作停止,王龙希立即转身对着阴师施法。 就在这时,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在李飞扬耳边响起,当他转头看的时候,发现王龙希被一团黑色的雾气一下子撞在了胸口,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正好撞在了一颗小树之上,王龙希的身子从树上滑落下来,当即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李飞扬抬头看向王龙希的时候,发现王龙希的神色大变,脚下的步伐变的更加迅捷,然而此时,周围那黑色的雾气突然又变了一番模样,竟然凝结出了各种狰狞的形象,有的像是恶鬼,有的像是魔兽,分作四面八方,一同朝着王龙希这边冲撞而来。 不光是王龙希那边遭受到了攻击,就连李飞扬和小牡丹这边也同样受到了很强大的攻击,李飞扬下意识的就抱紧了怀中的小牡丹,不管怎样,李飞扬作为一个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这个小丫头,用身子作为一道屏障,死死的护住了她,右手拔出了开山剑应对。 潘鹭所说的养尸宝地其实是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她本人就站在旁边。 这养尸宝地周围放置了十四个铜锣般大小的铜钱,周围还有长明蜡烛。 中间平躺着一具干尸,肉身僵而不腐,浑身缠绕裹尸布,头部被贴上黄符。陈勉的灵魂终于抽离了肉身,被硬生塞进了千年神僵口中。 王龙希忍不住又口吐一口鲜血后,他艰难地捂着胸口说道:“千年神僵复活,他肉身可以控制灵魂,一旦这陈勉和神僵结合,我们就无法对付他了!” “怎么可能?”李飞扬简直不敢相信,从来就只是听过灵魂控制肉身,这千年神僵居然是肉身控制灵魂? 听了王龙希的话田阳心中集急万分。王龙希说的没错,那千年神僵历经千年的风霜,虽然肉身没有知觉,却因为陈勉的奇特特质变得有了思想起来。 丑陋的千年神僵,终于都睁开了腥红的双眼。 第531章 躯骸二十三健将 潘鹭嘴角微翘,一派得意的样子。 那些魑魅魍魉纷纷飞出来,围绕在空中不断盘旋,另一头,千年神僵则蠢蠢欲动。 “哼!还旨意你们去拿回那聚魂石呢!”突然有一声抱怨。 周围围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保护着他们。 当中的一个说道:“我们其实是御鬼门的二等部众,躯骸二十三健将。” 与其说是二十三健将,但实际上它们都只是人体的一部分,任意一个都不能算是完整的人。 这躯骸二十三健将,分别是: 天躯 天颅:天灵脑、天官眼、天官耳、天官鼻、天官唇、天官眉 天颈:天音喉 天躯:天肋骨 天脏:天脏心、天脏肝、天脏脾、天脏肺、天脏肾 地骸 地骸六腑:地腑胆、地腑大、小肠、地腑胃、地腑膀胱 奇恒之腑:地腑肛、地腑胆、地腑女胞、地腑骨、地腑髓、地腑脉。 李飞扬在这里遇上御鬼门的门徒,心中莫名有鼓亲切感。 “你别以为跟我们很熟悉啊!” “我们可是因为鬼王的命令才来的。” “切,我才不是因为要救你们才来的。” 那些躯骸二十三健将开始七嘴八舌地说道。 潘鹭冷哼一声,“来一堆杂碎。”说着,她指挥着魑魅魍魉一起行动。 而千年神僵也站了起来。 这时,王龙希大惊,“糟糕!千年神僵已经站起,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控制灵魂了。” 李飞扬大惊,不是吧?陈勉这么意志力弱? 躯骸二十三健将齐声说道:“让我们来对付那只僵尸!” 这时候,地面之上,突然间飞沙走石,接着躯骸二十三健将都飞了起来,瞬间黏在了一起,化作一个的巨人,虽然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但他挥起巨大的拳头,一拳就把其中一个离得最近的魑魅魍魉给捶散掉了。 这时,躯骸巨人跟李飞扬不同,他是可以对魑魅魍魉产生伤害的。 “厉害啊”!李飞扬点了点头。 躯骸巨人对着李飞扬说道:“可惜鬼王没能跟来,不然咱们就可以并肩作战了。” 躯骸巨人眼神闪过一丝冷厉,对着潘鹭笑了笑。猛一步跨出,体内强悍灵力陡然爆发,一连抓住几只魑魅魍魉,狠狠地碾碎了。 潘鹭看到,眼中露出一丝轻笑,接着脸色一变,语气淡漠,态度骄狂,一字一顿的道:“哈哈,这个巨人看起来挺大,不过就是个活靶子啊。”说着,招魂幡的魑魅魍魉越来越多,将巨人围困。 面对着潘鹭的咄咄逼人,以及魑魅魍魉的重重围困,但是巨人丝毫没有惧色。 潘鹭见状,立即变手诀,呼出样貌更为惊悚的魑魅魍魉,这些显然比之前的厉害,就连飞行的姿势都极为不同。 逼得躯骸巨人连连咆哮,拥有无限力量的他,就跟溺水者一样在沼泽中挣扎,始终不能脱困而出,即便如此,躯骸巨人心中也是一声冷哼,他没有丝毫退避的打算。 巨声响彻,尘土飞扬溅射开来。 潘鹭十分得意,“成了?” 躯骸巨人的面前出现一股浓烟,潘鹭面带一丝欣喜之色,但是浓烟散开,躯骸巨人几乎完好无所地站在潘鹭面前。 只见,躯骸巨人双腿微曲,五指紧握,拳头还在挥动。 潘鹭简直不敢相信,“这都没死?”她立即目光转向千年神僵,“轮到你出手了。” 寂静的黑夜里,千年神僵那双腥红色双眸极是明亮,犹如亮晶晶的鸡血石,看在别人眼里,比起夜晚的月光还要耀眼,透发着无尽的诡异,摄人心魄。他长啸了一阵,周围立刻产生波动,就连靠近他的那些魑魅魍魉都被震散。 这声音甚至波及李飞扬他们,只能用灵力相抗。 潘鹭一边指挥着魑魅魍魉,一边要应付着李飞扬、小牡丹和魄师的联手。 “怎么这个阴师这么强?”小牡丹开始感觉吃力。 “这里是养尸宝地,阴气不断,对她有利。”王龙希叹息道,“如今,连我都未能阻止她了。” 漫天风啸中,魑魅魍魉兴奋地发出一声鸣叫! “咕咕……” 叫声刚落,一颗成型的寒气弹就在魑魅魍魉嘴边凝聚,下一刻,白灰色的寒气弹猛然朝小牡丹的头上轰去! “快闪!” 李飞扬眼明手快,一把就将小牡丹推出五六米远,摔倒在一处草丛之上,而他自己则脚尖一点,灵巧地在地上使用了碧波平移,这才躲避开寒气弹的当头射击,不过寒气弹炸在水池之上,溅起的千层浪花! “该死!”李飞扬心中虽然不服,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东江逆刀流!”李飞扬反手拿着开山剑,使出了“东江逆刀流的刀法。”尽管知道斩杀那些魑魅魍魉是无效的,但是他依旧不断地砍杀。 此时,又有一颗寒气弹飞了过来,冷不防击中了小牡丹的右腿。 小牡丹娇叱一声,花容失色,彻底失去了平衡,李飞扬这是眼看着就跌倒在地上! 小牡丹的功法是花道技,无论攻防都几近完美,但是面对于这些伤害不大的魑魅魍魉,居然束手无策,而此时,李飞扬因为太过于关注小牡丹,连他也失去了平衡,最后两人竟然同时被寒气弹击倒在地! 潘鹭发出冷笑低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现在在养尸宝地,又有千年神僵助阵,你再来几个元婴期联手恐怕也不是老娘对手!” 眼前的这位阴师,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可以与大自然的力量抗衡,随手一挥,就已经有翻江倒海的实力,弹指间就可以指挥成千上万的魑魅魍魉! 在这个幽冥界,恐怕都没有遇上几个能与之匹敌的高手! 这时,千年神僵那双深红色的瞳孔在微微发光,就像一只野兽在寒冷雨夜的饥饿凶光,他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飞身过去给了躯骸巨人一拳。 “轰!”躯骸巨人那巨大的身躯直接应声倒下。 躯骸巨人的身体已经全部被潘鹭的极寒冰霜所覆盖,潘鹭直接停了下来,走上去踹了一脚。 李飞扬叹息道:“躯骸巨人都打不败她吗?” 李飞扬和小牡丹心中都陷入了绝望…… 第532章 化魂惊变泣鬼神 尸的等级其实分为六级,初级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白僵进化后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 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化为跳僵,亦称跳尸,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此时都不敢乱叫,唯独猫见到会冷叫。 由跳尸继续吸纳幽阴月华,则会化为飞僵,亦称飞尸,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魄而不留外伤。 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再进化,已近乎魔,名为“魃”,其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 最后的僵尸,已经不能称之为“尸”,此乃僵神、乃魔王,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多半栖息在绝阴之地。有着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 显然,这千年神僵,属于僵神一类的。 近距离之下,李飞扬已经可以看清楚千年神僵的长相,它通体黑灰色,头上插着几枚长钉,千年的僵皮犹如盔甲一样,干涸的皮肤已经形成深深的纹路,犹如一片片的鳞甲,四肢虽然很长,但是看起来还很有力,牙齿如利刃,而指甲却长得如长刀。更让人恐怖的是,他原本无情的脸上开始有了人的表情,性情血腥而又残虐,恐怕他已经完全占据了陈勉的意识了,这是一具由地狱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一片广阔区域无人声、无灯火,就连草木丛被他踩过都瞬间化为一片焦土! 而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李飞扬腰间的共鸣笛忽然有所触动,这感觉不是东江龙的,难道是?于是李飞扬吹响了共鸣笛。 下一刻,光芒如同春水流动,袅袅的烟雾升起。夺人魂魄,缓缓地,鬼王斋魂中在光芒中涌现出来! 李飞扬大喜,他爬了起来道:“鬼王,你还是来了!真好。” 斋魂中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这共鸣笛且吹响起来,我都能及时出现!” 九幽之上无人违,威严高上俯瞰蝼蚁众生!好一个御鬼门之主……鬼王斋魂中。 潘鹭也略为一怔,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是谁请了这样一位高人来?”对于长期在幽冥界待着上千年的潘鹭,她对于近期崛起的御鬼门也略有耳闻,但是就方才巨人的表现,她对千年神僵可谓是绝对的相信。 斋魂中看到了潘鹭也是略为一惊,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并没有作出其他反应。 斋魂中沉着一气,全力使出黑风拳,这一拳凶狠速度快,一般高手几乎是无法阻挡,可以看作无敌的。 这一拳飞出击打在千年神僵身上,居然只是擦破了他身上的那间早已腐化的衣服的一块布! 他怒了,朝着斋魂中踢去。 斋魂中也大吃一惊,自己最为自信的黑风拳对其居然毫无作用?他在对碰的瞬间就倒飞而出,落入地面后,他吐出一口鲜血,这是他第一次与僵尸对碰,很明显不敌,他之前早就听过僵尸比鬼强,其实还是有些怀疑,他低估了僵尸的能力,刚才被千年神僵这一击,力度至少有上五千斤,要不是他提前将力度往地下压,恐怕自己已经肠穿肚烂。 潘鹭嘴角带笑,心中得意,鬼王如果不是生不逢时,也算是九幽中一个铮铮汉子,可叹这鬼王已是强弩之末,偏撞上一个惊世的大僵神……千年神僵。 李飞扬惊呼:“鬼王!”居然能够将当年魔流派魔流五王中的鬼王击倒,这千年神僵实力非同一般。 斋魂中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其实他已经受重创,神志更不清明,他知道,即便浑浑噩噩,他仍旧仅凭着强悍至极的本能继续战斗下去,但是,这千年神僵后面站着的却也是闻名九幽的阴师潘鹭。他扭头看了看李飞扬,艰难地站了起来,道:“主人,东江龙之前有没试过给你尝试过龙煞啊?” 李飞扬皱了眉毛道:“貌似是有,怎么啦?” “你已经是金丹期了,应该可以启动这个了,我的灵力借给你,你去启动鬼煞吧!” 面对千年神僵的攻击,李飞扬脸上表情淡然,反倒沉默了,可如今,他这沉默不是好事,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闪躲,知道未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这时千年神僵那凶悍地表情,让李飞扬心神一颤,看来只能赌一把了,是死是活就看命了。 没有任何悬念,李飞扬那相对微小的身躯眼看就要冲进千年神僵巨大的血盆大口,就在这时,斋魂中把握住了精确的时间,将灵力传输,李飞扬的鬼煞。 此时,李飞扬有另外一道鬼力包括着自己的灵力,而且这鬼力代替了李飞扬的灵力抵挡攻击! 刹那间,数颗锋利的獠牙如同闪电般咬了下去! 吞噬! 它要直接将李飞扬吞噬,李飞扬知道城山湖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胡乱使出有“煞气”的招数,可如今不管那么多了,即便煞气入侵身体也在所不辞。 “杀!”李飞扬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喝,将自己的灵力提升到极限,似乎这就是极限了,而鬼力则抵御着千年神僵体内传来的恐怖吸力,李飞扬得以直接发出了自己最强大的鬼煞攻击,如同金刚钻一般,钻向了千年神僵的上颚! 这一次……李飞扬算是把全部身家都赌上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鬼王虽然也在赌,但是他赌在了一个藏脉者的身上,这种人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将搅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第533章 鬼煞对千年神僵(1) 忽如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开山剑一声嗡鸣后。 李飞扬站在原地未动,他如今脑海还呈现出刚才和对手对垒的情景,上一轮,他使出了鬼煞,直冲千年神僵的凌厉一击,对方以鬼魅般动作,似乎懂得一些更为高深的辅助性法术,在强烈破坏招数结构后,得以不让其轻易近身。 一条条模糊的漆黑色的气体,犹如蛟龙,从他身后一现而出,张牙舞爪的往高空一扑而去,就像要将李飞扬撕得粉碎。 此时,看似未动的李飞扬,嘴已经开始默默念动咒语,并随手给自己施加了恢复术,以往作战经验来说,李飞扬就是开始冲击太快,以至于后期灵力跟不上,勉强动用了藏脉反而伤及自身。 在一旁观战的潘鹭,冲李飞扬所在阴沉一笑,她知道只要千年神僵的攻势略为再深入一些,那么李飞扬绝对无法抵挡。 李飞扬也知道,鬼煞虽然对千年神僵有一定克制作用,但是长期使用的话对身体负担太大了。 面对这千年神僵的咄咄逼人,李飞扬只得举剑相迎,鬼煞的威力其实不是简单的与鬼王鬼力叠加,也不是仅仅用来接招挡招,而是一种根据施法者实力的一种倍增体现。两者的威力相碰撞,产生了方才的剧烈的巨响! 这时,千年神僵又开始催谷自己身上的鬼力,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李飞扬见此诡异情形,心一凛,不由自主地将两手伸展开来。 潘鹭继续一声怪笑后,继续给千年神僵施予辅助。 千年神僵身影一个模糊,竟然直接闪到了李飞扬的跟前,仿佛一道闪光一般。 这一幕,让下方观看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有些人更是惊呼出口。 李飞扬却只是眉头一皱,并未露出太吃惊神色来,毕竟他也算是当时的步法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对方刚才看似不可思议一幕,也许能欺骗大半人眼睛,但又如何能瞒过其双目。 李飞扬看似洞穿身躯而过,其实不过是他飞快避开了而已,只是因为动作太快才造成这种错觉的。 但对方动作快,也让李飞扬也颇为头痛的。 就在这时,“铛”的一声! 对面千年神僵将李飞扬的开山剑,一手拨开后,竟然另一只手直面地飞抓而来。 天空之上彷佛带着无穷的威压,全都是千年神僵的尸气和李飞扬散发出来的灵气所致,尸气与灵气在养尸宝地的正上方炸响,地面沙尘飞舞。 李飞扬见此,几乎想都不想立即随手把开山剑反向横握,东江逆刀流刀法使出,李飞扬竟然在如此短时间内,一口气放出了二十余道刀风去。数十道刀刃激射而出,刀光带着留影,幻彩四射,下一刻,赫然道道刀刃凭空浮现,化作一阵阵青光射出。 李飞扬的开山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打横劈在这千年神僵脖子位置,而正好而至的千年神僵的右手用手抓住这道青光,硬生生的凭借蛮力将李飞扬击出的青光接住,青光由强变弱,逐渐在他手中消失。 忽然,远处千年神僵所化虚影,只是一阵诡异晃动,就将这般多风刃全都诡异一闪而过,再一个模糊后,就冲到了离李飞扬不过数丈远距离,动作之快真仿佛鬼魅一般。 李飞扬心暗暗吃惊,但想都不想的猛然将开山剑举起,一道刀光飞快护住自己的前面,直奔千年神僵的袭击而去。 但千年神僵一声冷笑传来,他这一笑可不得了,因为他本就目无表情,再加上强颜欢笑,那表情就显得更怪了。 千年神僵手掌并拢,双手化作手刃只是抖了抖,顿时化为十几道寒光席卷而来,一道绿芒向着李飞扬飞射而来。 就在这时,对面千年神僵身躯一扭,整个就一下靠近到了李飞扬一侧近前处,连面上的狰狞之色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李飞扬脸色一沉,双足微微一动,使出“碧波平移”,顿时下半身流水般的向后一滑而去,另一手再猛然举剑横扫而去。 剑身便是化为一道黑影,对着千年神僵疾袭而去。对面剑影快速冲级,千年神僵脸上没有半点犹豫,他双手僵直伸前,用意是接住这一招。 然而,李飞扬此招只是虚招,他还在向后滑行,再猛然一划,一道数尺长巨型刀刃光就狂闪不定的浮现而出,从千年神僵的头顶飞过,直向潘鹭袭去。 对面高飞一见巨大风刃浮现而出,潘鹭心一凛,毫无准备之下,正中了一刀,“噗”的一声,口吐鲜血,腹下还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李飞扬之前与梁璔对战的时候,也是有铁葫芦的加持,而与这情况正好相似,于是李飞扬怀疑,是否潘鹭就是千年神僵的软肋呢?这个试验证明他的设想是对的。 “天罡煞相伏虎印!”此时,王龙希闪电般结印,灵力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狰狞的法相,王龙希身前有着一道印法出现,这是一个非常玄奥印法,此印在在王龙希的操控下缓缓运转着,然后朝着陡然凝聚成一道古文字的符文,王龙希一跃而起,手掌朝着千年神僵的方向狠狠地压下去,这“天罡煞相伏虎印”轰然落下。 王龙希其实也想在后辈面前表现得体面一些,无奈遇上了阴师潘鹭这个老对手,而且还被她带入了这有利于她的养尸宝地,这才使得自己的能力受限,这时,他抓准时机表现。 在印法飞到千年神僵头顶之后,“天罡煞相伏虎印”光芒大作。 光芒旋转着将千年神僵包围在了那片区域之中,随着被光芒包围,千年神僵顿时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了被束缚的感觉,而且像是越来越紧束,最后无法动弹了。 千年神僵随意的瞥了一眼头顶上的印法,眼神充满着怨恨和不甘。 李飞扬暗叹:这印法没有攻击之力,但却是绝佳的辅助。 但是,潘鹭嘴角依然带笑,对着王龙希大笑道:“你忘记了一点了么?” 王龙希一听,立即脸色刷白。 第534章 鬼煞对千年神僵(2) 潘鹭眉心处裂开,一只红色眼球在眉心浮现出来,这红色眼球带着凶光,她的头发一下子变得灰白,连样貌也逐渐变老,脸上的皱纹,犹如树皮的纹理一般。 “好浓重的死气!”面对着潘鹭这等情形,王龙希感叹道。 虽然知道潘鹭是非常棘手的敌人,但是望着潘鹭施展出来的这个招术,王龙希仍然忍不住感到震惊。 这招叫“眉心阴爆”,是一种通过损耗自己的阴寿转而短期增幅自身的尸气的能力,是一种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招式。 随着红色眼球在潘鹭眉心处浮现,这片天地似乎都开始有着压抑的气氛流动。 红色眼珠开始旋转,死气逐渐地聚集,让潘鹭全身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王龙希暗叹,糟糕了,这疯女人要跟咱们同归于尽啊!他与潘鹭交手少说也有上百次,非常了解这女人的脾性,如果目的达不到,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甚至包括她自己的命。 他转而急促地对着李飞扬说道:“那婆娘交给我,你去对付千年神僵,咱们行动都要快!” 正当他迈步欲走的时候,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愤恨地狠敲打地面,表情充满无奈,“我怎么做什么都这么窝囊啊!” 正值失望而无奈,突然,他身体被什么东西托起,他低头一看是一棵大树的树干,在他身下竟然长出了一棵树! 顺着树根俯瞰下去,他发现原来施法者正是小牡丹,他冲着小牡丹点点头。小牡丹虽然应付着那些魑魅魍魉,但是还是分神过来帮助自己,当下十分感动,誓要无论如何都要消灭这阴师潘鹭。 而另外一边,尽管被印法给笼罩,但是千年神僵的眼珠依旧闪烁狂暴凶虐,凶残的情绪很快就驱散了理智,他浑身的毛发全都竖起,一道道咒印在他的身体涌现。 李飞扬往前迈了一步,体内的灵力席卷而出,与弥漫着绿色光芒的尸气交相辉映,相互撞击,霎时间,雄浑磅礴的积聚引发爆炸,一浪一浪地四散开来。 李飞扬大吼:“千年神僵,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东江奇侠的实力吧!” 话音刚落,李飞扬目寒光一闪,一声哨鸣,用鬼煞之力灌注在开山剑,手短剑突然两层青色纹阵一闪而逝,又一道青色剑光一斩而出。向着千年神僵砍去。 “呼”的一声,青色剑光一斩到千年神僵黑色尸气之上,爆发出凌厉之极的寒光,如斩瓜切菜竟般的一斩而开,直奔尸气中心处而去。李飞扬自身强大的灵力后劲加上鬼王施予的鬼力加持的鬼煞,这样一来鬼煞的本来的极大伤害有了持续性。 千年神僵先前之所以能表现的那般鬼魅,大半都是靠了这养尸宝地的鬼力身增幅,现在被魄师王龙希隔绝,而千年神僵也被李飞扬得以克制。辅助被隔绝,自己的鬼力虽然强大,但是终究有限,千年神僵知道,再斗下去自然再无丝毫的胜算了。 虽然心已经有了几分预料,见此情形,还是不禁瞳孔一缩的叫出声来。 “吼吼吼……” 下一刻,这头鬼物就扬首发出一声凄厉嘶鸣,浑身周围产生一阵强大的波动,扩散而去,身躯竟瞬间狂涨而起,浑身上下竟“噗”一声,肿胀起来,将他原本干涸的身躯一下撑大了不少,青面獠牙,上身的衣服被撑烂,露出一身厚实的铁甲,十根指甲长而锋利,犹如长剑,浑身更是长满一根根粗毛硬且黑,竟是一头铁甲僵尸! 其他不说,单看其双目泛着绿光,身上气息惊人,就知道眼前的这时一个悍级的鬼物。 那千年神僵,一声低吼后,奔对面一冲而去。大片黑气包裹着他,滚滚而出,直奔对面李飞扬气势汹汹的一压而去,他尚未到达,一股刺骨奇寒且带着痛感的压迫已经席卷而至了。 在李飞扬灵力与千年神僵尸气撞击的瞬间,两人面前的空地,爆发出一道巨响声,劲风呼啸。 这又像是洪荒时期的上古世界,这片养尸宝地顿时沸腾起来,一道道暴虐嗜血的咆哮声回荡不休,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千年神僵发出这种可怕的咆哮声,避开了李飞扬拼力的一击。 李飞扬脸色凝重,脚掌在地面重重一踏,脚底下印下了深深脚印,身体微微弓起,旋即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对着千年神僵暴冲而去。 “叮!”开山剑与锋利的灰指甲交接,顿时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咝咝咝……”随后,就是一阵阵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音,旋即,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寸寸断裂。随之,二者贴近的撕打到了一起,黑色尸气和李飞扬那道熊熊燃烧起来的灵力滚滚融合一起,并不时发出嘶鸣和低吼之声。 李飞扬一见此景,脸色为之一变,也不加思索的将藏脉的灵力不断往上输送到开山剑。 彷佛察觉到了不妙,千年神僵的身体挣扎的更加剧烈起来,然而终究无法抵抗那强大的鬼煞的大肆吞噬。 开山剑贴住千年神僵的脖子一划而过,顷刻间,头颅从他身体脱出,飞出几丈远。 李飞扬一脸狂喜与激动,逐渐松了一口气。 正在李飞扬得胜的同时,这边的王龙希也取得阶段性的优势,驾御千年神僵需要大量的尸气,而潘鹭是耗损自己的阴寿来加持的,所以,原本的她还能与王龙希交上两手,此时,却不能完全接招,转而节节败退。 望着潘鹭这幅模样,王龙希心中难免也有些黯然神伤,毕竟这曾经与自己交手上百多次的老对手。 正当二人打得正酣,突然,外面悉悉索索,貌似有千军匍匐前进。 王龙希也是屏气凝神,仔细、谨慎的打量着那片地方。难道是那个阴师潘鹭的救兵? 潘鹭这老女人,老奸巨猾,说不定又在搞什么鬼主意。 那片地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木,只有阵阵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第535章 百万鬼兵围剿势 小牡丹眼神突然变得冷酷,轻喝道:“大家注意,有敌人逼近。”身旁,李飞扬一听,忙迅速移动身体。 这时王龙希也紧盯潘鹭,以防她有什么动静。 阵阵阴森冷风吹起,一股股的声响如层层巨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养尸宝地周围,无数的鬼影晃动,成千上万的军队密布在周围,将整个养尸宝地团团封住,围剿之势,慢慢合拢。 单凭影子就可以判断,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小牡丹等人都是神色大变,脸色凝重。以三人之力要抵御上万军队,那可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还要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如何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有那,这样强大的实力,足以称霸人间了。 夜风吹得人小心肝嗖嗖发凉。 “大家小心,这一次敌人施展出人海战术,就是想消耗我们的功力,然后趁机消灭我们!此时此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要坚持到最后!”李飞扬正气秉然鼓励着小牡丹和王龙希。 这时,小牡丹加紧对付那些漫天飞舞着的魑魅魍魉,她的花道技淋漓尽致地发挥着,“百花齐放”之后“天花乱坠”,接着又是“风兰破碎击”、“天女散花”等等,变幻招式极快,逐渐主宰着战局。 “那得先于他们到来前消灭潘鹭!”王龙希也喊道。 “小牡丹,魑魅魍魉就交给你应付,我也要去对付潘鹭了。”而此时,李飞扬也转而帮忙对付潘鹭。 王龙希与潘鹭交手正酣的同时,王龙希故意卖了个破绽,潘鹭以为得逞,继而继续猛攻之时。 王龙希淡然一笑,“呵呵,配合得不错啊!飞扬。”说着,他一闪而开。 潘鹭瞪大眼睛,李飞扬从他后面出现,原来之前李飞扬一直藏身在王龙希的身后!双手持剑,直插进了潘鹭的第三只眼上面,这个“眉心阴爆”除了会折阴寿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施法者一旦被敌人破解了这功法,第三眼受到伤害之后,双目也会跟着失明的,这当然是李飞扬不知道的,而王龙希开始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两人没有排练过的配合,竟然如此天衣无缝。 潘鹭疼得半跪在地上,手一直捂着受伤了的第三只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陌生的环境,无尽的黑暗,让她的心潮出现一丝波澜。她感觉自己瞬间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不过这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不愧是阴师潘鹭。开始她也心中忐忑和恐慌,但是渐渐地却适应了。 她开始闭上眼睛,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黑暗。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一感官的缘故,世界变得更加安静,就连平时她忽略的风声也都像是很大声一样,此时她的触感更加敏锐,只要有细小的气流气流掠过她的皮肤,她都会感觉得非常清楚。 什么功法、什么禁术都没用了。 回归了本真的潘鹭,已经没有任何牵挂和担心,她很久已经没有如此兴奋,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扯出一条红线扎起披肩的长发,露出完美白皙雪颈,她此时就像是一位年迈长着,直面死亡,那么坦然。她的动作不快,神情严肃,给人一种一丝不苟之感。 此时,李飞扬和王龙希也要抓紧时间,毕竟大军逼近如果不趁早消灭潘鹭,他们就真的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潘鹭毫不犹豫地再次站起,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能感受到原本所感受的光彻底消失了,她仿佛置身在一片纯粹深沉的黑暗之中。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因为她本就是诞生于蛮荒时期,在蛮荒,黑暗才是主宰。 无数的杀伐和偷袭都给洪荒黑暗增添刺激,就像一朵朵鲜花在黑暗中悄然绽放一样。再强大的修为,如果无法适应黑暗,那么即便你多大的灵力,多么强大的功法,也是徒劳,也无法在蛮荒时期生存下来。 没有规则,只有生死。你稍作一阵停顿,或者有半会儿犹豫,都将是致命的。 是的,潘鹭就是在这个环境下不断地杀戮,不断地击倒自己身边的对手,在黎明到来之前,赢得最终的胜利,并存活至今。 此时,她的脚步很轻盈,就像夜里的猫,落步悄然无声。她的动作也很慢,慢得不带半点风声。 这就是潘鹭多年征讨所悟出的宝贵经验,在黑暗的环境下,任何风声、甚至气流的干扰都将是致命的,这样就等于暴露了你自己的位置,这就像拉开衣领,露出脖子任由别人砍杀一样,真正擅长捕猎的野兽,发动攻击前,都是静悄悄地潜伏。 可以说寂静就是黑夜的最好伙伴,它们是那么的搭调,那么的和谐。 潘鹭适应了这环境后,忽然,她停下来,屏住呼吸。隐约感觉到对方的位置,她的动作轻柔向对方接近。 终于她成功判断了自己的对手的方位了,她伸手去抓。 可是她选错了对象,而且,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功法,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贸然去挑战一把开创了丰山派的开山剑。 不过,潘鹭在受到开山剑的刺伤后,并没有闪躲,而是紧紧地抓住了开山剑直插自己原本的眉心,因为她的心脏早已停顿,只有继续攻击她的第三只眼睛,她就会安然死去。 潘鹭此时的心很平静,感觉自己此生终于得到解脱,她说道:“终于可以死去了,活了几千年终于可以死去了。”说着,她倒在了千年神僵的旁边,手正好搭在千年神僵的手。 李飞扬也完全没有想到潘鹭会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他呆呆地看着潘鹭倒下的一瞬间,她是含笑而去的。 就连王龙希也闭上了双眼,含泪道:“哈哈,我还是太嫩了,斗不过你呀,老太婆!” 随着,潘鹭一死,那些魑魅魍魉也都消失了。 正在这时,四周的军队终于都围了过来。 第536章 鬼王断丝恩情绝 李飞扬的鬼煞消失了,鬼王也被分离了出来。 这时,军队的为首人也走了出来,正是鬼母影鬼魅。 此时,鬼王笑了笑,“别慌,是自己人!”他笑嘻嘻地走向了鬼母。 鬼母嗔道:“你这家伙!”说着正要伸手抓起斋魂中的衣衫,忽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影鬼魅眉头一皱,手里抽出一道寒光,“咻……”的一声,从她的手中刺出。 “唔!”斋魂中一声闷哼,那把金刚杵穿进他的胸膛,也许因为劲太大,鲜血瞬间涌出,鲜红的血染红了他上半身,让人顿感触目惊心。 “啊?”斋魂中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看着那曾经的枕边人,这可谓是他的妻子,心没理由的一抽,有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情况?虽然刚刚是恨他没错,但是她只是想要揍他一顿,还没想要他命啊,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李飞扬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上前扶着他,“你,你没事吧?要,要不要紧啊?” 影鬼魅发现自从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 鲜红的血液从心口上流出,染红了斋魂中乌黑的上衣,也染红了影鬼魅的双手! 影鬼魅低头,头及腰的紫色发丝,斜刘海刘海遮挡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她垂眸,冷冷的笑。 “不疼……一点也不疼!”俗话说,打在人身,痛在己心。她早已经不会觉得疼了,她呆呆地盯着斋魂中,想起了当年的那段青葱的岁月,她幽幽地娓娓道来…… 那时,影鬼魅还没有死去,她还是潘家的二小姐,名叫潘鸾,她父亲则是榜岭之主,平时乐善好施,且大仁大义,很受人敬仰,但因为样子长得瘦瘦、黑黑的,被人私下叫做八方鬼头,后来知道后不但没有生气,还欣然接受了。 一天,阳光明媚,潘鸾很早就起来,刚梳妆好走出闺门。 这时两个女眷走了过来,是潘府大夫人廖氏和大小姐潘鸢。 “鸾,走去看看你的新衣,你娘专门让尚衣坊的人连夜赶工做出来,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廖氏眉目间带着无比的欣悦,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女儿真的能寻觅到一个好的郎婿,这样,即便要她立刻死去,她也愿意。 “唉!”潘鸾应了一声,又笑道:“我穿什么也没有大姐漂亮!大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呢!” 三个女人都笑了起来,潘鸢娇声道:“就你嘴甜,现在榜岭来了一位魔流派的五王,说不定哪天你嫁给了他成为他妻子呢!” “大姐你欺负人!”潘鸾脸一下羞红,跺了跺脚,捂着脸娇羞地就跑开了。 潘鸢心中也高兴,自己那稚气的妹妹如今也到了出阁的年纪,真是替她高兴。 “来了……”这时还没有长大成人的潘鹭急促地跑来,胭脂气喘吁吁的站在潘鸾面前。 胖嘟嘟的脸,煞是可爱。 廖氏有些苦笑不得,其实她也是拿这个宝贝幺女没有办法,整天想疯婆子一样到处乱撞。于是弯腰对其说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潘鹭其实也不担心她这般吵闹会被骂,因为此刻潘府上上下下除了她母亲这一门人,基本上现在全聚集在正厅……因为有贵客到了。 潘鸾看见她妹妹也是个美人坯子,再是几年,长大之后绝对又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不,她还嫩着,自己到出阁的年纪,今天她才是主角!怎么能让别人抢风头呢?这绝对不可以! 潘鸾咬牙,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的手帕,一字一句的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一、定、要、抓、住!” 就这样母女四人行出大堂,远远看去,还真是场面浩大的阵仗,潘鸾梨涡浅笑地看着。 整个榜岭上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都是一些习武之人,高大威武。 他们中站在最前面的人,气宇轩昂,虽是一身锦服便衣,却掩不住浑身上下的尊贵之气,眉目英俊,目光深沉,抬着淡淡的笑容,竟是那么深不可测。 “鬼王到!”随着一声报晓,众人都顺着声音望去。 潘鸾瞪大了眼睛,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难道说就是所谓的小鹿乱撞?她不自觉的抬眼偷偷一瞄,眼前这个凤眸深不可测,嘴角笑容若有似无的男子……是鬼王斋魂中? 那……身后那个一样衣着华丽,却温和的笑着的才是鬼王斋魂中? 潘鸾眼中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恭敬,全是惊讶。 就这样,斋魂中和影鬼魅一见如故,两人双双堕入爱河,可是,祝福他们的廖氏、潘鸢相继离去,而八方鬼头也不见踪影,潘鸾就和潘鹭相依为命,即便嫁给了斋魂中也是时常关照着妹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时过境迁,就这样御鬼门的掌舵人就由八方鬼头转向了鬼王斋魂中,而八方鬼头留下的聚魂石也就成为了鬼王的象征。 即便聚魂石丢失,影鬼魅也没有太过于生气责备,但是这次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居然是死在自己的丈夫之手,即便不是鬼王亲自下手,但也都是因为他直接关系的。 王龙希知道这应该是误会,连忙喊道:“夫人,你有所不知,潘鹭已经不是潘鹭,而是一个被洪荒之魔占据了身体的一个恶鬼啊!” 影鬼魅双眼通红,此时的情绪正在震怒,连鬼王的话,她恐怕都不理,又岂会听一个外人的胡说八道?她瞪了王龙希一眼,骂道:“你这个丑三八,轮到你说话吗?” 王龙希这才不敢说话,头直接低下不语。 斋魂中两行泪流,他从衣兜里掏出那条曾经维系着他俩的红丝,“这丝,我一直都保留着,从来没有丢弃过,可如今……”他说着,将红丝一扯,丝立即断开了两半。 影鬼魅双眼一瞪,喊道:“所有御鬼门众听令!诛杀斋魂中与他身边的所有人,不得有误!” 众鬼兵听令,要知道御鬼门是幽冥界的一个大家族,近期在鬼母治理下声名远播,就连阴王都要给几分薄面,所以这些鬼兵大多都不是御鬼门原有的,而是从各处地府抽调的。 这下,李飞扬他们又该如何逃脱? 第537章 百万围剿逃脱生 鬼王受的伤太严重,而且是被金刚杵所伤,伤口无法自动愈合,已经无法自行回到共鸣笛,必须要快速找人治伤。 王龙希对着李飞扬道:“侠士,咱们不能一起走,咱们就此分别吧,他日有幸再聚,再会!”说着,他一个人杀出重围…… 这时又有更多的鬼兵围了上来。 李飞扬也在这一刻,站在鬼王的旁边,冲着所有人大喝道:“就凭你们?还想包围我?真的是找死!”他此话一出,他们都没有说话,一个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李飞扬。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知道怎么做好,打又打不过,拦又不敢拦,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鬼母又会责备。 李飞扬搀扶这鬼王,正准备杀出重围,小牡丹负责殿后。 当山崖底部御鬼门的鬼兵们看到这李飞扬之时,他们就有些瑟瑟发抖起来,生怕李飞扬对他们动真格,因为他们被派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阻拦李飞扬,而是迫于鬼母的压力前来阻截,况且他们都是鬼王原有部属,对鬼王敬重,所以他们大多都只是形式上做一下样子而已,都是愣在那里,完全做不出丝毫的反应。 而此时,李飞扬已经完全察觉到了他们,其实都碍于鬼王的情面,不敢有何作为,他背着鬼王。冲下山崖,速度并不很快,但是那些御鬼门的鬼兵们依旧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李飞扬也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打,所以出手也不太重,只是的拳头直接轰在一名鬼兵的脸的正上方,还未到接触他,他的身躯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额,你这戏也太假了吧?李飞扬都有些无语。 尽管鬼众多,而李飞扬跟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纠缠,飞速的向西边跑去,虽然这里的对手,他有机会将他们全部杀掉,可若是这样,他就会耽误一些时间,到时候大量的敌人赶来,他就更加难以应付了。 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忙不断的大吼着:“快追!”随着命令下达,在这地方,马上就开始骚动起来。 “前方出事了!”那些还没赶到的鬼兵大声叫到,“给他们给跑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鬼母站在山丘上一看,这么多鬼兵没有阻截到李飞扬他们,而且还给他们有推进的机会,都有些不耐烦了,立即大怒,“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立即加快了步伐,直接冲入到树林之中,开始追击着李飞扬,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拖延住李飞扬一小段时间,他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可是,他们的速度,不管怎么追击,都是没有办法跟上李飞扬的节奏,加上“碧波荡漾步”的速度,李飞扬很快就把他们甩得远远的,就连被李飞扬牵着手的小牡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地上飞着一样。 可就在此时,在李飞扬的前方又出现了一队人马,直接挡住了李飞扬前进的路。 前有去路,后有追兵,李飞扬依然选择前进。他非常明白,现在他只有向西方行动,才有机会逃出去,因为他们是从东边来即便形成包围之势,西边也是相当薄弱的。 “小心!”身体豁然后退,一位身材壮硕的鬼兵厉吼道。 “啊……”一声立刻有小鬼倒下。 目睹了同伴的“惨死”,让得周围剩余的御鬼门的鬼兵们脸色苍白,惊慌之下,急忙后退。 “蠢货,不要接近那小子!”瞧得那些鬼兵的举动,壮硕的鬼兵急忙怒喝道。 手掌握着开山剑,李飞扬反手使出“东江逆刀流”刀法,只是隔空的一阵乱舞,这也都将一群拦住去路的鬼兵击退了数里。 “碧云红霞!” 李飞扬大喊一声,旋即一掌拍出,最后重重的击打在地上,震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那壮硕的鬼兵只是一个劲喊:“上!”接着猛地冲着李飞扬和鬼王眨眼。 斋魂中很是感激,点头称谢,李飞扬也冲着他笑了笑。 其余的鬼兵心里都清楚,看到李飞扬如此的战斗力,和他单打独斗那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他们此时已经非常的明白,想要跟眼前这个对手对抗,只能以众敌寡,其实这些鬼兵本来就没有想立功行赏,也不在乎什么名声,都是做一天、混一天。 没有人带头,谁也不敢行动,众人都是大喝一声,各种各样的奇葩动作狂涌而出,然并没有向李飞扬冲去。 李飞扬的速度快得如闪电,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穿梭于无数的鬼兵群。 太多了!不行,得速战速决!李飞扬心中打定主意,他又加快速度,朝西边奔去,小牡丹也紧随其后。 “冲啊,兄弟们,别让他给跑了!”一只小鬼挥着刀,做出个上的手势,所有的人都开始如飞蛾扑火般,从各个方向朝李飞扬围攻了起来…… 李飞扬也放开步伐,牵着小牡丹的手,背着鬼王,就朝他们跳过去。 这些小鬼一看到李飞扬他们正如发疯一般,撞劲十足地朝自己冲来,都吓得不得不躲开了好几米远,全然没有刚才的杀气。 不过,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在前面吆喝几声。李飞扬不得不施展几下拳脚功夫,总算把他们打得倒地哇哇大叫了。 其他鬼兵见到李飞扬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都变得有些畏畏缩缩,都主动地跟李飞扬保持一段距离,不敢贸然靠近半步了。 不到一刻钟,李飞扬就已经打了山脚,快要到忘川边上了。 他的余光貌似看到了甄霖序跟王囘两个人的身影。 当他目光停在了前边的凄惨情景,不由得心中一阵抽痛,疯了般地奔了了过去。 方才貌似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只见罗玉畅满身是伤,头低着,全无神采,双手垂下,一动不动, 而另一处地方,有两个人正在那里打着,一个是甄霖序,一个是王囘,甄霖序使出他雷电功法,一边施展,一边怒吼着,王囘也拳头握得紧紧的,对付着敌人,两个人都累得不停地喘着气,也满身一处一处的淤青。他们暂时还可以不管,其他人如何? 李飞扬连忙和小牡丹再往钱走去,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罗伊翠。他俯下去,仔细查看了她一番。见罗伊翠还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飞扬哥,你终于回来了……”罗伊翠眯着眼,看起来气息已经很微弱,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小翠支持住!”李飞扬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手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别担心我,我没事……”罗伊翠艰难地点了下头,又抬起眼,遥望了前边的罗玉畅一眼,沾着血的嘴角,露出一抹愧疚的神情,小声嘀咕道,“对不起,飞扬哥,我打不过他,给西湖一脉丢脸了……” 李飞扬望着他那有些受挫的神情,笑着安慰了一句:“嗯,胜败乃兵家常事,别放在心上,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可以了,现在先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去帮你打倒他!” 小牡丹朝着李飞扬点点头,示意她照看。 李飞扬也点点头,“鬼王和他们就交给你了。”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捏紧拳头,双眼开始变得有几分冰冷。 “飞扬哥,小心他的功法,他的功法很是奇怪……”罗伊翠这时在他身后提醒了一句。 “嗯,知道了,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让我去会会他。” 第538章 紧急逃离幽冥界 天色阴沉,此时那一片乌云已经完全遮盖了这里的上方,忘川的浪花阵阵,每一个浪头打过,溅落的的不是白花花的水沫,而是四散的怨魂。 雷声现在是接连不断,毫无间隙,就像飞泻的瀑布发出的轰鸣,震得耳痛难忍、翁翁直响。 这时,战事一发不可收拾。甄霖序和王囘联手对付着一个镶有黑边的褐色斗篷的鬼。 “轰隆!”甄霖序的雷电,散发着金黄色的光华,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明亮的闪电。 王囘举起了拳头,直接就向这斗篷鬼的头顶击打了下去。这一拳的力道极其恐怖,拳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挤压得噼啪直响,一般人若是被击中,绝对没有半点活下来的可能。 然而,那斗篷鬼显然不是省油的灯,斗篷鬼那那黝黑的、被阴风吹皱的脸,看起来怪吓人的。 面对着甄霖序和王囘联手都能占优势的鬼,那是多强大的存在?但这个斗篷鬼确实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可见幽冥界也是人才济济。 李飞扬立刻不敢怠慢,他上前一步。 只见城山湖双手撑着地面,整个人打坐地悬浮着,他知道城山湖已经入定,不便打扰,于是继续前进,来到了甄霖序和王囘的跟前。 王囘立即高叫着,“唉,你来得正好!这下我们可轻松一点了。”” 甄霖序也看到他说道:“你可不要拖累我。” 李飞扬说道:“咱们就三个联手吧,我就不信,这都打不过。” 斗篷鬼也不知道用什么联系着那把镰刀,他居然可以不用接触镰刀,也可以操作。 李飞扬见了这般情形,眉头一皱,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难怪用了牛霸者模式和甄霖序联手也打得那么吃力。 只见,斗篷鬼操纵着镰刀,用尽力气向三人猛刺数刀。 三人只得立即躲闪,但是这样躲闪也不是办法。 李飞扬灵光一闪!似乎隐隐有了点什么头绪。他对着二人道:“你们方才是不是都是使用与之硬碰的招式?” 王囘点点头道:“那当然咯,怎么了?” 李飞扬解释道:“他身法这么快,又有镰刀帮忙,恐怕你们的招数根本都没有伤及他。” “如果这么说,我知道怎么做了。”甄霖序连忙向着斗篷鬼使出如意雷线,想借此困住斗篷鬼的行动。 只见,雷线果真就捆住了斗篷鬼那么一会儿,他想用镰刀飞过来。 李飞扬则张开双臂,使出“划破长空”,绝非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他表现出是个天才,为了追求速度,他同时还配合了碧波荡漾步法,这一刻李飞扬直感觉自己足下生风,整个人的身形都化作一道幻影,恰到刚好地和镰刀迎上,两招触碰,镰刀飞起。 王囘忍不住猛击地面使出雷霸拳,那道力度顺着地板,对斗篷鬼造成伤害。 在三人极力配合下,终于制服了斗篷鬼。 王囘笑了笑,“虽然有点费时费力,但这一招很有效。” “一个集体的力量,是任何个体都无法代替的!”李飞扬笑了笑说。 接下来就是李飞扬的表演时间,众人都是将目光转向了李飞扬。李飞扬拔出开山剑,将灵力注入进去,凝聚在了一处,这剑光就如同太阳之光般闪耀,光线肆虐而又无所不在,顷刻之间就把斗篷鬼全身都完全笼罩!那狰狞的头颅竟是直接被李飞扬这一剑削了下来! 经过巨大的努力,李飞扬终于都战胜了那只斗篷鬼。 斗篷鬼的身躯被他们打得仰面倒下,绿色的鲜血溅了一地。在斗篷鬼死后,地上立即冒出阵阵白色烟雾,紧接着是一场激烈的震动。 王囘问:“是地震吗?” 城山湖说道:“应该是我方才打通了对外界的联通。” 李飞扬不得不佩服城山湖了,他的解禳已经可以解开阳间阴间的隔阂了。 地面晃动非常厉害,人很难站稳。如今地形已经开始变化了左面是一道石壁,右面是陡峭的悬崖。 甄霖序提醒道:“咱们走吧!” 王囘也同意:“对,我再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李飞扬的视线转向那庞大的山坳,像是有什么动静。 一道光门打开,出来接引的是付君阳、阿不和广清,他们不断地向着李飞扬他们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 甄霖序喊道:“返阳门已经开了,多亏小畅发现了!” 广清也说道:“唉,从外面找这个位置可真的是把我脑筋都挤断了好几根呢!” 阿不高兴地喊道:“奇侠兄弟,我也有帮忙哦!快来呀!” 正在大伙儿想继续前进之时,那些怨魂又四起,从四面八方涌来。 李飞扬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真实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城山湖说道:“应该是这里的斗篷鬼死了,把守的首领一死,各个都想借机上位。” 甄霖序摇了摇头,“哼,这些鬼还真的有‘人性’啊!” “嗨!”王囘大叫一声,也许太焦急了,忽地向前猛然扑倒,就连他背着的罗玉畅也跟着扑倒。 李飞扬一怔,回头想看看王囘摔伤没有。 这时城山湖终于出手扶他一把,口中说道:“要小心啊!” 又有两只怨魂正在山路上追赶上来,而且离得愈来靠近。 这时,小牡丹出手,她手持百花剑“蹭蹭”两下砍掉了两只。 李飞扬等人再也不迟疑,相互搀扶着他们拖着沉重的步履缓慢行进,后面的怨魂不断地紧咬不放。怨魂似乎根本就没将他们当回事。方才那两只怨魂一落下来,再次轰在了一起。 “轰轰……”剧烈的地震声音和怨魂的嘶吼,让众人心惊肉跳,每一霎那都将改变他们命运,每走一步都可能影响未来。 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出去。走着走着,路面变宽了一些。 突然在这丛林中,有很多的怨魂。一排排的怨魂,犹如雨点般地嗖嗖向他们飞来。 就在这时,阿不不由得往后瞟了眼,张了张嘴,发现这光门快要合上了。他焦急地喊道:“糟了,门要合上了。”然而,这时李飞扬他们还有很大段距离。 第539章 墓地看星守墓钟 可就在大门要关闭的一瞬间,李飞扬转身阻挡那些怨魂。“你们快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现在所有人都到了门对面去了,小牡丹紧张的回头,生怕李飞扬跟不上来。 时间没剩下多少了,可是李飞扬已经身陷险境,眼看李飞扬就要赶不上之时,小牡丹忍不住,又掷出了一米蔓藤,蔓藤刚好困住他,用力一拉。 这下连李飞扬也赶上了,和小牡丹携手穿过返阳门。 一个闪回,他们貌似又回到了出发地,那些盗墓者依旧站在他们前面,当然还有守墓钟的人。 他把原本摸金校尉的人抓住了,四人都被绑在一棵树下面,四人都不敢吱声,低着头默默不语。 小牡丹转而立即为受伤严重的罗玉畅、罗伊翠和鬼王治疗。 守墓钟的人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回来了?”然而这一句看似无心的一句问候,在众人听来可是正要来气。 甄霖序双手交叉,冷冷地道:“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要我们做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们给丢到幽冥界,现在幸好陈勉最后被阻止了,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王囘听见突然脸色一变,他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火,“哼!岂止啊!要不是飘逸公子和广清、阿不他们及时找到打开返阳门的方法,我们就变成鬼了!” “你为何要把我们都抓进去?”李飞扬质问道,说着他怒火中烧,指着受伤的罗氏兄妹以及鬼王。 那守墓钟的人停顿了一阵,才说,“是的。”那个守墓钟的人缓缓抬头望着星空,“我们守墓钟就是为了守墓而生,世世代代都背负着这段使命。” “对于我一直没有解释清楚,确实是因为时间太过于紧急,根本容不得我多说几句。”他把目光转向那陈勉的墓碑,又说,“至于,我为何用跃入虚空将你们传送到幽冥界,也是因为我守护的主人,也是感谢你们的辛苦。” “一句感谢你就很威风了吗?”李飞扬质问道,“他们为了你的主人,莫名其妙就受了重伤,如今生死未卜呢!” 李飞扬这一句一出,其余的人纷纷地嚷了起来。 守墓钟的人也带着悲情地说,“我何尝也想问问,为何我一生下来就是守墓钟的人!” 众人听他这般说,这才止住了说话。 “我本姓钟,名狗娃。”说完,他笑了笑,“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改了个名字叫钟德。守墓钟这个门派,原本就是为了守护陈朝帝王而设置的,但是,历经几代之后,这个行当已经式微,不过,我们这一支依然坚守着,当时我都莫名其妙,为何我一生下来就要做别人的守墓人,为何?!吃饭的时候,原本美味的大餐,也变得苦涩无味。对着一堆尸骸,你吃的下?”接着,他就开始把自己如何成为守墓钟的事说了出来。 那是一个阴风阵阵的夜晚,在屋外突然再次响起一阵阴冷古怪的笑声,这是成年后的钟德第三次听见了,于是他立刻抬头向着窗外看去,一道白影瞬间闪过窗户,但他分明看到了一张几近苍白的脸,眼睛暴凸得有半个鸡蛋那么大,还要滴着血在窗外凝望着他。 那影子只是一闪而过,当钟德再定睛看的时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办法,爹已经卧病在床了,家中长子早早继承祖辈的事业……替陈朝皇帝守墓。 他们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守墓钟”。这在以前,穷苦人家如果有孩子能为帝王守墓,那是多么清雅高尚的事情,只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之前就听祖父和父亲说过,就说当时钟氏的祖先曾经是陈霸先的部下,帮助陈霸先得到了江山后,钟氏祖先也因此成为将军,直到陈朝亡国后,为了感激陈氏的恩情,钟氏后人于是时代守卫着陈氏的墓园。 这一代,终于轮到了钟德。他吃过晚饭后,就小睡了一阵,戌时之后,他就开始提着灯上山了。 晚上整个墓园寂静无声,空中只是挂着一轮苍白的明月,月色将整个墓园照映的惨白一片,那一排排的墓碑如同僵尸般耸立,让人莫名巧妙地毛骨悚然,冷风萧萧,尖锐的风声仿佛如同鬼魅般在夜中叫嚣。 忽然,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将墓碑遮掩的晦暗无比,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只东西停留在松树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钟德,眼中竟然如同坏人一样闪过一抹冷笑,表情都已经是够狡黠,它还要“咕咕”地叫,就更让人觉得这是在取笑,钟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连你都在吓我!”钟德仔细地盯住那松树看了一下,当得知只是一只夜枭,暗暗松了口气,心中闪过一阵怒火。 他弯腰拾起了一个石子朝着那只夜枭丢去,那夜枭惊得立即飞走。 这下整个墓园,晚上只剩钟德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去守墓了,又有一阵风吹过,钟德紧了紧衣领,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钟德不敢回头,背后犹如无尽的怪物,要将钟德吞噬掉。 忽然,一串连续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响”,他一怔,毕竟这太诡异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一定是钟德看错了,看错了。这声音来得急促,钟德刚想捂住耳朵的时候,声音仿佛蕴含着一股魔力在他耳里炸开。 钟德此时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恐慌,心中更是怀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钟德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并没有去管,他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墓园有老鼠算是正常的事情。 果然,钟德不去管,一会儿磨牙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也就这样,三天过后,他胆子也开始练大了,终于一年后,他正式成为守墓钟的接班人。 众人听完后,都感觉心中不是滋味,也开始逐渐理解,为何他要这般地维护墓地。 第540章 盗墓只为救世人 李飞扬说道:“那好,我们的使命也结束了,咱们就无拖无欠,谁也不欠谁了。” 然而钟德依旧是摇头,他说道:“我家主人虽然没有成为千年神僵,但是,只要有聚魂石,就有机会产生第二个、第三个,而且,这聚魂石,你们貌似也没有拿回来。” “聚魂石在东湖神宗的手中,你要就自己向他要吧!”李飞扬说道,“咱们走。” 这时,钟德立即说道:“谁也不许走!” 这时,付君阳、城山湖、甄霖序、王囘和李飞扬五人立即作出迎战的姿势。 甄霖序冷哼一声,神情充满鄙视地道:“你也不想想咱们这阵容是什么梦幻组合?” “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然而,钟德脸上并没有流露任何惊异之色,而是摇头道,“你们多少人,用任何功法都没有用,我只要再一次动用跃入虚空,你们的所有东西就等于白谈。” 王囘骂道:“你可真够贱!” 钟德并没有被王囘这句话影响,“这也没办法,而且,我只是负责守护这一带的墓地,其余墓地我就没有权力管了,倘若东湖神宗的人使用了聚魂石,复活了所有坟头岭的墓葬,那后果可谓是其患无穷!至于后果如何,你们可想而知。”钟德这话确实是事实,方圆几里都是这个坟头岭的范围,乱葬岗到处都是,他们去哪里找到东湖神宗放置的聚魂石? 众人不由得望着付君阳和城山湖。 两人都沉思了片刻,城山湖先开口道:“也确实如此,聚魂石的威力,连魔流派都忌惮,这也是为何御鬼门能独步幽冥界的原因。” 付君阳也点点头,道:“虽然如此,但是,东湖神宗往哪里逃,我们根本不知道,一个个墓葬去盗吗?” 钟德说道:“那你们还不用那么担心,他们即便要复活那千年神僵,也必须要找到至阴之人的灵魂,还要有一具体面的尸体,再加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效。”然而,钟德这话根本没有作用。 大家依旧是满脸愁容。 王囘也面露难色,“这样一来,就算我们知道他们会放在哪个墓地也没用,我们还不懂如何盗墓。” 甄霖序也道:“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不是描画绣花,不能那样文雅,那样闲庭信步,含情默默,那样天地君亲师。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进行破坏的技术,那些机关术,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人掌握。” 甄霖序话一部分说中了事实,他们的确是没有任何人懂得盗墓的技巧,于是众人又陷入沉思。 “额……如果不嫌弃,咱们摸金校尉可以帮忙。”说话者,正是摸金校尉的门派掌门人神泣。 这话又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们四个身上。 王囘冷哼一声冲着他喝道:“你们本来就是小偷,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然而,神泣并没有因此而发怒,他淡然地说,“其实,盗墓门派也分四门,你们喜欢也可以找搬山道士、卸岭力士、发丘将军,他们不知道有没那么深明大义咯。” 王囘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在要挟我们?!” 这时,悲鸣连忙呼道:“你放开我的爷爷!” 其余被绑两人也在帮忙呼道:“放开他!” 李飞扬上前拍了拍王囘,闭上双眼,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就此算了。 然后,他还俯身帮他们松绑。 王囘连忙喊道:“虾头,你没事吧?” 这时,甄霖序快步上前,问道:“你这呆子,你忘记了如果不是他们盗的墓,咱们会被卷入这次纷争,都拜这些人胡乱盗墓所致啊!你忘记了咱们在幽冥界差点连命都赔上了吗?” 李飞扬这时,也帮他们松绑完毕,他对着甄霖序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之间谁会盗墓啊?” 李飞扬这话一出,甄霖序和王囘立即无话可说,眼中一片绝望。 这时,松绑的摸金校尉都站了起来,而悲鸣的眼神更是充满得意的神情,这一下从被绑之囚,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所依靠的。 恸哭和嚎啕动了动筋骨,对着钟德很不客气道:“喂,说放了我们,还有没别的条件啊?这下可不要又送我们到奇怪地方去!”对于守墓钟那阴暗的处理方式,还是先问问为妙。 钟德回答得异常爽快:“没事了,只要我的主人墓地没有事,你们就可以走,其余的事均与我无关,还有你们的工具,我放在前面的一个杨桃树。” “小主人,能、能带上我吗?我……想追回……失踪了的科拉特部队。” 这时,鬼王貌似清醒了过来,李飞扬连忙上前扶着鬼王道:“你醒来就休息一会儿吧。” 鬼王摇了摇头,道:“我实在太失败了,杀害了吴宫西子、与魔流派为敌,还要帮不上主人忙,又和自己的妻子闹翻,自己的部下又因为自己无能而失踪。”他说着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李飞扬在一旁安慰说道:“你不要这般自责,如今咱们都是在一起的了。” 付君阳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上路吧。” 小牡丹忙站起来说道:“但是,小畅和小翠他们都没有醒来啊!” 付君阳对着城山湖点点头,“那我带他们先回西湖一脉,还是得劳烦道兄你了。” 城山湖顿时感到一阵屈辱,给了付君阳一个冷笑,“呵呵,每次都是这样的麻烦我。” 众人都笑了,嬉笑着掺杂在一起。 王囘笑嘻嘻地对着城山湖道:“我们不会给你麻烦的,放心好咯。” 这时,阿不也说道:“对呀,我跟师兄会督促他们的了。”说着,他双手撑着腰,哈哈大笑。 城山湖给了阿不一个白眼,道:“你省省吧。” 这时,神泣也感叹:“呵呵,我想都没有想过,咱们盗墓,居然变成了救世人。” 就这样,付君阳带着罗氏兄妹和秦子臻回去西湖一脉疗伤,李飞扬、小牡丹、甄霖序、王囘、阿不、广清,连同城山湖,就和摸金校尉一同上路。 第541章 探宝讨债何太急 众人离开了钟德,来到了一条崎岖的路。严格来说没有路,只是荒野中一条小径。 若非为了拿回那些工具,其实谁也不想来,毕竟是如此险恶之境,比着平常,绝对要掉头离去。 神泣悄悄叫来他门人,小声说道:“咱们夺回工具就变脸。” 恸哭和嚎啕一听立即醒悟,毕竟追随这老头子多年,脾性还是挺了解的。 但悲鸣却不甚理解,“咱们为何要这样做?”这想法令他很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爷爷这样说话,不过出于对爷爷的尊敬,他还是惶恐地点了点头。 路边灌木丛中,他们总算找到了那棵杨桃树。 杨桃树五米高,羽状复叶,花瓣白色。没有结果子,而且其貌不扬,如非特别注意地找寻恐怕真的难以找到,他们在钟德所说的位置张望了几眼,仔细察看了一会儿,与之形容的形象不出二样,根据指示钟德放置的工具,就在这里底下。 他们上前盘点了一下,洛阳铲、摸金符、飞虎爪、黑驴蹄子、旋风铲、金钢伞、登山镐、冷烟火、玉胎、镇尸古镜,都齐全了。 “都齐了吗?”神泣问着负责盘点的嚎啕道。 嚎啕应声:“是的。” 神泣眯着眼点点头,“那就好,那咱们可以……散开了。” 甄霖序呵斥道:“喂,你们居然想逃?” 神泣瞥了他一眼,目光掠过了所有人,嘴角轻轻一扬,“我们摸金校尉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你们打交道。” 甄霖序突然气焰上浮,“你!……”立刻感到尊严受到深深地伤害,正要发作反击时,被王囘一把拉下。 “不要理他们,没有他们咱们照样能盗墓。“”王囘幽幽地道。 “可是……”眼看那些摸金校尉的人就要远去,李飞扬欲言又止,“唉!也对,穷寇莫追。” 探宝挡住路,摊出手掌道:“一千万两,速速交来。” “什么一千万?”城山湖一听这就奇怪,他问道,“你们啥时候借过人家一千万那么多了?” “尊者,他要的是冥币。”小牡丹说道。 “少废话,赶紧把钱拿过来!我可没有多少耐性。”探宝冷冷地说。 甄霖序瞪了他一眼,“不要与这些人多费唇舌,这些人简直存心找茬。” 探宝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欠条都写好了。总共是一千万冥币。” 付君阳望了一眼,对着李飞扬问道:“飞扬,他说什么。” 李飞扬说道:“是的,我们这次幽冥之旅皆因陈勉,而他其实财产早已亏空,家人为了帮他办个体面的葬礼,只好四处借钱,借无可借之下,却偏偏借了这家伙的。” 城山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冷哼道:“既然是这个人,那就不必还咯。” 探宝也不急着反驳,而是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咒语。 众人目光在探宝身上来回打着转,摸不清这里头的玄机。 一股精神能动,在其周身围绕,就连周围的范围的景物都被带动了。 “万钧聚财大法!” 地面震动,瞬间翔云缭绕,无数元宝、铜钱猛然凝聚,一道道霹雳闪烁而来,“淅沥淅沥”地直奔探宝处而去。 这一次,众人都看到了这道犹如闪电般的金钱流体,每个人都大吃一惊,耳边响起了激烈回荡时,地板开始颤动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此时,阿不发出骇然的惊呼。 只见探宝喃喃自语,还在沉浸在他那个所谓的“万钧聚财大法”里头。 忽然,探宝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铜钱取下,蓦然大吼,往上一抛,双手抬起。 “轰!”的一声。 这时,那些凝聚而来的元宝、铜钱立即往这铜钱上面黏,逐渐显露人形。 人形的形体越来越明显,最终有了人的外表,有人已经认出来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城山湖一怔,双眼冒光,这不就是付君阳曾经打倒的钱王本尊吗? 探宝此刻心满意足,一个高蹦起,振奋地大叫:“钱王大人,你终于重返人间了,哈哈哈……” 要知道,他为了炼就这个大法失败了多少次,荒废了多少个日夜,直至十天后,他惊喜的发现,这个大法的一个诀窍,直到一天十成七八了,这才敢在今天在众人面前使出。 一阵冷笑之下,钱王又重现,他哈哈大笑,“付君阳,你没想到我会复活吧!哈哈。” “……”众人都无语。 “你说的付君阳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嗫?”阿不讽道。 钱王有些莫名其妙,连忙把探宝拉到身边小声问道:“你不是说,让我帅气登场,然后喷那付君阳一脸的吗?现在付君阳哪去了?” 探宝瞪大了眼睛,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李飞扬一拍脑袋,叹道:“搞得那么大阵仗,就是要让钱王复活啊?” 探宝立即纠正道:“那是,咱们钱王大人是何等尊贵?我们福永钱庄也都是为了让钱王复活做前期筹款工作,这笔账也会向你们要的,不过,现在还是要还陈勉的那一笔。” 王囘立即反驳:“陈勉欠钱,你去找陈勉啊,为何要找我们。” 探宝说道:“那就都怪你们把这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也没有办法。”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说道:“我实在忍不住,没时间跟你们这些人,浪费时间,我们还要去找聚魂石的。”说着,他使用惊雷法,接着雷遁走了。 探宝看他一闪身,也没能抓住。 李飞扬对着众人说道:“甄霖序说得对,确实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咱们还是走吧。” 钱王立即说道:“喂喂喂,你们真的全当我钱王是什么货色啊?!我可是堂堂魔流五王之一,咱们随意一个都可以将你们弄得翻天覆地。” 李飞扬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走,把这人交给我。” 城山湖对着李飞扬说道:“那就交给你咯。”于是,他就带着小牡丹、王囘、阿不和广清先走,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李飞扬如今是金丹期的实力,又有之前和明镜魔交战过的经验,按道理来说即便不能战胜也能打个平手,而且,他还能唤出东江龙。 李飞扬把手放在背后,眼眉挑了挑道:“尽管放马过来。” 第542章 钱王过往盗墓史 钱王对着李飞扬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我当年有多强大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不想。” 探宝双眼瞪起,“你真的不想知道吗?钱王的那个辉煌过去?!”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好吧,恐怕我再说不想听你还是会说的咯!” 探宝把手叉着腰间,闭着眼睛,“当年啊……” 就在大约十八年前,那时钱王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还是摸金校尉的一员,代号叫哀嚎。那时候,这个门派可谓是盗墓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是探挖痕迹的地方,都在遗址的外围,地处深山老林,平时人迹罕至。而且,他们作案后,普遍存在无人报案,线索难觅、盗墓分子四处流窜,难以抓捕、团伙聚散无常等问题。 官府都用了各种的手段和调动所有的力量,也就只是掌握了他们几个的代号而已,他们分别是:神泣、哀嚎、呜咽、恸哭、嚎啕。神泣行踪不定,官方都几次实行全天候蹲守,都是无功而返。 他们先后盗墓总数达一千五百多件文物,大量的国家珍贵宝藏,从秦汉、隋唐、辽宋,直到明朝初年的都有。其中,尤以玉猪龙、勾云形玉佩、马蹄形玉箍等玉器、陶器,辽代的陶瓷器及金元时期的铁器、金银器最为珍贵。 官方多番打听,也只是知道,他们是靠看风水星象“看山”,通过这一方式来锁定盗掘地点,并先期进行踩点,然后再带领团伙进行盗掘。文物贩子坐地收赃迅速转手倒卖。 而且,神泣的这门绝艺从不外传,除了他弟弟呜咽跟着他学到些皮毛,其余即便是同门都不知道如何才可以。而且,他们摸金校尉不断地改进自己的盗掘手法,盗墓的作案现场,都在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作案时间都在深夜。这类犯罪很难被人发现,更别提有人报案、提供线索了。而且高明之处,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来掩饰犯罪痕迹,比如将盗墓现场回填恢复原状。 李飞扬冷冷地道:“你们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之前的威风史吗?” 探宝啧啧几声,摇了摇头,“不,你看看。” 此时,探宝的手上居然拿着李飞扬的共鸣笛。 李飞扬大惊,“难道是你的隔空探云手?!” 探宝闭上眼睛,竖起一指,摇了摇道:“不是,我的那招隔空探云手,实在是太弱了。”他严肃地说道,“这可是钱王大人的偷天换日。” 李飞扬目光又回到了钱王身上,他顿时一怔,他究竟是何时出手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他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啊!最要命的是,他偷了还不是放在自己周围,而是放在探宝的手上,自己的目光可是从未移动过啊! 这钱王究竟是何许人也? 钱王笑了笑道:“我的偷天换日,生疏了不少,出手慢了,看来真的老了。” 探宝连忙恭维道:“哪里,大人的招式又精进了,属下可是拍马都难追啊!” 李飞扬经历过这一下子,他更加要小心此人。 探宝自拿到了李飞扬的共鸣笛,他更为得意,“怎样啊?没有共鸣笛,你就叫不到人来帮你了!” 李飞扬怒了,他说道:“你别小看我本来的实力了!”说着,他使出碧波荡漾步向着探宝袭来。 本来李飞扬都还是提防着钱王,但是被探宝这一刺激,他实在也忍不住了,而且,鬼王还受伤等待治疗的。 李飞扬只能与探宝周旋。 这时,李飞扬左闪右跳,就向是苍蝇一样,在探宝周围转来转去。 这可令探宝恼火,但是探宝还真的无法接近得到运动着的李飞扬,冷不防被他丢了一脸的灰。 探宝这下真的火了,他猛吐出口中的灰后骂道:“你这兔崽子,小心我宰了你!” 李飞扬笑了笑,“呵呵,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共鸣笛。 探宝这时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这时钱王开口道:“探宝,你太不小心了,方才那小子在你周围的时候,就是要看准时机想接近你,而你却把心思集中在如何找到他,在你不经意间,就被他得逞了。” 探宝这才如梦初醒。 李飞扬也冲他吐了吐舌头,这时,他赶忙往后推,因为他知道,如果太过于接近钱王没准,共鸣笛还得被他夺走。 这时,钱王双手交叉于胸前,索性坐了下来。 原来他只是想坐着看热闹而已。 李飞扬虽说有些不乐意,但是,他却不想与这对手有过多的接触,毕竟偷盗这招,可谓是一门十分偏门,而且属于歪门邪道,是正派人士十分不耻的一种功法。 他眼神不停地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线,他甚至不敢停止下来,因为这样做,就等于是给了钱王有机可乘。 这时,李飞扬刚选定一个地方,却被探宝给堵住了。 李飞扬一惊,连忙转换其余的地方。 如是再三,李飞扬的出路都被探宝给猜中了。 探宝微微一笑:“是不是很惊讶啊?为何我能猜中你的行径,其实,多得钱王大人提醒,我就看着你的眼睛,就大概能猜中你要往哪里逃跑。” 李飞扬一听,索性也闭上眼睛。 探宝一看李飞扬居然傻到闭上了双眼,他更加得意地笑了,“你这小子是不是已经放弃了?睁着眼睛你都斗不过我,你闭着眼睛,又能如何啊?” 李飞扬心想,短时间确实无法对付这两人,那样也只有这样做了,想定了如何做后,李飞扬立即往一处丛林奔去,因为他方才记得大约的位置,于是他很肯定地冲了过去,但是那里的荆棘很多还真的刺伤了李飞扬的皮肤。 探宝和钱王都冷不防他会这样做,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才想起要去追,当他们找到李飞扬方才站着的地方。 李飞扬早已逃之夭夭。 探宝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这时,钱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不要介意,咱们追上去吧,他逃不掉的。” 第543章 缚娄古国的遗址 李飞扬在丛林里急促地跑,他不停地喘气,他头也不回。 但是他身后不断传来,一阵震耳狂笑声,隐约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时,突然有一位少女不断向其招手,李飞扬虽停止脚步,但迟迟不敢贸然而进。 但这时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没办法之下,李飞扬只朝着少女那边奔去。 他刚一进去,就像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地,他扭头一看,那钱王和探宝正在追了上来,他们竟然距离他仅仅三米。 少女示意他不要说话,李飞扬只得屏住呼吸不说话。 两人还真的走了过来,但是奇怪的是,即便他们脸贴脸都没有发觉李飞扬和少女的存在。 等他们走远之后,李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女笑了笑,“你没事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没事,只是那两人实在太麻烦了。” 少女一看道:“你受伤了,我帮你疗伤吧。” 李飞扬一看,笑了笑:“不用了,这皮外伤一下就好了。” 谁知,少女也没有理会,她伸手在李飞扬的伤口上方,一道柔和的光波出现,李飞扬刚接触光波还有些疼,但是渐渐地反而感觉痒了,最后,伤口居然自动愈合。 李飞扬惊奇地望着少女,道:“姑娘,你好厉害啊!” 少女笑了笑,“这很小事咯,对于咱们缚娄国的越族人来说,简直小意思。” 忽然响起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缚娄国?!”李飞扬第一次听这名字,觉得很惊奇。 少女解释道:“对呀,这里其实就是梁化城,这里以前是缚娄国的国都,相传,秦时五岭以南为陆梁地,意为岭南之人多处山陆,其性强,因而得名。梁化的意思就是陆梁已被开化。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两人于是就徒步在这洞内。 她指了指前面,“那里叫归化山,俗呼鸡笼山,高二百丈,周百五十里,为群山之冠。” 李飞扬环视周围,果真没有一座能与之匹敌的高山。东南五十里有梁化水,源出归化山,流并注于西江。 少女还说道:“咱们越族无文字,缚娄和傅罗起初是由口语相传,后来因为县制的建立和南下中原人的增多以及文字的逐渐输入,这才以字表音,缚的本义是用绳缠束、捆绑、约束;而娄的的本义是指中空,又指用绳系。缚娄也源于这种草……结缕草。” 也正巧,他们走到一片草地,少女指了指道:“喏,就是这种草啊!可编织草铺盖房用。” 李飞扬点点头,仔细端详着这结缕草。长于山坡荒地,状似白茅草,他尝试着拉了拉当中的一棵,发觉这草的确是很好用的草。 少女又介绍道:“周朝的扶娄、战国的缚娄、以及两汉的傅罗、三国的博罗,是同一个地方,是博罗一脉相承。” 李飞扬哈哈一笑,“我不知道喽啰是不是也和缚娄、傅罗有关呢!都加了一个口字呢!” 少女也被逗乐了,她笑了笑,“也许是吧,喽啰本义为英雄好汉,或者这两个名称还真的有所关联也不一定呢。” 李飞扬感叹:“梁化果然是一座伟大的城池,可惜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了。”他极目望去,梁化地处惠州的东南部,梁化四面环山,中部为小盆地。北部和东部为崇山峻岭、重峦叠嶂,古代四面环山的梁化,是古代缚娄部族安营扎寨的天然屏障,周围分别有三大险坳要冲扼守着梁化三大出口,一个是扼守往惠州、广州城邑的叫山角坳,一个是扼守往紫金、龙川北部山区的叫蕉船坳,一个是扼守往海丰、揭阳月东沿海的叫白泥坳。这三个险坳成为当时固守邦、县、郡唯一的陆路出口,至今这三个坳仍然是梁化三大通道出口。 两人终于走到了梁化城下,李飞扬用手摸着一面墙壁,这城墙并没有使用任何的粘合剂,石块间镶接的非常牢固,看起来就好像根本是一个整体。不得不佩服当时的越族人的智慧。 两人进去了城内,李飞扬被这些迥异的建筑风格所吸引,这和他见到过所有城池的外观都不相同。 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集市、衣坊、钟楼、鼓楼、宫殿、行署应有尽有。 这时,少女带着李飞扬来到了一处殿堂的内部,这里中央有一张很大的床,只是没有被褥,但长宽刚好够一个人躺卧。 她对着李飞扬说道:“看样子,你的同伴也受了很重的伤,不妨把他们放在这寒冰床上吧,很见效的。” 李飞扬原本应该犹豫的,但见这少女之前三两下就把自己的伤治愈,于是也就相信了她,将自己的共鸣笛放了上去。 这时,共鸣笛开始闪耀着光芒。 这时,东江龙王潘循、鬼王斋魂中和福禄都被析出,他们貌似没有任何损伤了,而且都神采奕奕。 这时,李飞扬问道:“你们都感觉如何啊?” 鬼王笑道:“我感觉我的伤势都好了,真的太神奇了!” 东江龙也道:“我感觉,连我没有受伤的都很精神了!” 福禄则一直捧腹,李飞扬以为他不适,于是关切地问道:“福禄,你呢?哪里不舒服。” 福禄一个劲地摇头,说:“没有。” 东江龙在一旁道:“没事,尽管说,小主人会帮你解决的。” 福禄嘟起嘴,有些难为情道:“我肚子饿!” 众人一听都笑了。 少女将共鸣笛拾起,递给了李飞扬道:“嗯,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祝公子能够顺利完成使命。” 李飞扬结果共鸣笛,心中不由得一触,这感觉不亚于首次被苎罗西子授予共鸣笛时的感觉。 李飞扬仔细端详了共鸣笛,发觉它表面变得更加光滑,色泽更加的通透了。当他正欲感谢那位好心的少女之时,他猛抬头,发觉哪有少女,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山洞。 他久久地盯着那个山洞,心中不由得感叹:难道,我方才体验了一把黄粱一梦? 第544章 缚娄秘宝隐世藏 李飞扬下意识认为应该尽早追回同伴,于是他急起直追,一路狂奔。 而正在此时,城山湖、小牡丹、王囘、阿不和广清已经来到了一处昏暗之地。 “这也太黑了,啥都看不到啊!”阿不说道。 广清笑了笑,“师兄我最喜欢黑的了,因为这样可以方便行动。” 王囘用手肘推了推广清道:“你就知道猥琐。” 这时,小牡丹眼中像是看到什么,她指着前面道:“那些是什么啊?” 这时,广清也看到了,说道:“好像有点东西,发着光呢!” 城山湖连忙飞到他们前面,有些不满道:“你们都围在我前面,都看不到了。” 小牡丹跳过了溪涧,上前走去。 这时,王囘连忙喊道:“诶,你怎么跑那么快?” 小牡丹说道:“我们必须要快,说不定这有可能就是聚魂石的线索,不能再给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阿不犹豫了片刻,他道:“真的要进去啊?前面有一条水沟啊,我怕打湿脚呢。” 广清拍了拍阿不的屁股道:“跑快点啊,待会被豺狼虎豹给啖去,可不要怪我不等你了。” 阿不一听连忙追上前去,“等等我……”阿不不想拉下被野兽视为盘中餐,只得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众人继续前进,这时,前面貌似没有了前进的路。 小牡丹说道:“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囘气愤地锤了那石块一拳,道:“是掘头路,可恶!” 城山湖拍了拍王囘的头道:“冷静点,小伙子。” 王囘这才醒悟,笑道:“对呀,解禳的高手在此!” 城山湖把手刚放在石头上面,那石头竟然碎成一块块的。 石块下落,激起了无数的尘土,当尘埃落地,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宽广的墓室。 这墓室虽然没有灯火,但是,却有光照,实在令人称奇。 阿不惊叹道:“是古代的神殿吗?” 他们好奇地四周看了看。 阿不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神坛,上半部为圆柱形,下方八方都有龙头伸出,最底下则是八角形的底座。他见到当中有一个口竟然伸出一条舌头,有些好奇就伸手去触碰了一下。 城山湖连忙喊道:“蠢材,别乱动啊!”话音未落。 八方的龙头都喷射出火焰。 逼着众人连爬带滚地躲开,就连阿不也都吓了一大跳。众人被火苗逼得站在角落不敢动弹,广清的僧袍一角已经开始烧着起来,他吓得连忙拍打。 这时,城山湖飞起,用手触碰着神像的顶部,解禳毁掉了神像,这才得以解救众人。 城山湖用手指狠狠地敲了一下阿不的脑袋,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成为杀人犯了?” 阿不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样子。 小牡丹上前看了看那残败的瓦砾,惊讶地发现解禳掉后的基座下有一个青铜鼎。 这时,只有劳烦力气最大的王囘把鼎从里面抬起,当王囘抬出青铜鼎,放在地上时,地上立即响起,“哐”的一声,王囘都喘着粗气,苦笑道:“连我都差点拎他不动啊!” 青铜鼎,三足圆形,口径约莫三米,高也有一米左右,纹饰上半部为饕餮纹,下半部为蝉纹。单看岁月在上面的痕迹判断,至少都在春秋战国时期留下的。 小牡丹仔细观察了一番,她指着那些纹理道:“大家快看,这是什么?” 阿不一看,觉得这平平无奇,“不就那些花纹吗?有啥好看的呀?” 王囘也说道:“就是咯,几乎所有工艺品都是会画些花纹,这样显得漂亮嘛!” 小牡丹摇了摇头道:“你们再看看嘛!”怕他们都看不出,小牡丹用手指划着那些纹理。 可是王囘和阿不都没有看出端倪来,不过广清却看出来了,他说道:“这像是个地形图。” 城山湖也上前一看,还果真是地图,“这个地图像是这个墓室的地图。” 王囘和阿不的眼睛都差点看成了斗鸡眼,依旧无法看出怎么个像地图。 城山湖哈哈一笑,他转身对着广清道:“广清,你能引水过来吗?” 广清看了看周围确实有一条包围着的水渠,于是他点点头道:“这个容易,弟子知道了。”这时,他口念咒语,周围的水渠开始变道,原来广清在作法,令水渠的走向改变,广清本就是一个筑土的高手,任何地形只要有土,都难不到他,只见他合理地将水渠弯曲延伸,到了城山湖跟前。 这时,城山湖点了点附近的水,用力往上一拉,竟然就像拉面条一样,将水给拉了起来,水直灌入青铜鼎,这时,青铜鼎灌满的水沿着那纹理流去,青铜鼎因为水的溢出,也被水给托在水面之上,不停地旋转,犹如走马灯一般,这时众人都看清楚了,这个所谓的地图。 众人顺着地图的位置前进,发现周围收藏的物品,越来越种类丰富了。那些陶罐、陶碗,到处都摆满了,陶罐为篦点纹,陶碗为水波纹。不是还看到形状各异的工具,还有一些像是刻画着些壁画,尽管有些已经因为年代久远,看不太清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是当时的生活。 前方又是一道石门,城山湖解禳掉了石门后。 这时,轮到阿不率先看到了,他指着前方道:“看那是什么!” 就在他们前面有一个闪闪的发光石头,晶莹剔透,切边齐整,显然像是被工匠精雕细琢过的,虽然没有光线,但依旧透着红光。 王囘一怔道:“难道是聚魂石?!” “不,这不是聚魂石,而是缚娄国的国宝……娄星石。”说话者在另外一边,是钱王,在他身边还跟着骄傲的探宝,他对着众人笑了笑,“呵呵,有趣啊,西湖一脉、摸金校尉,现在还有我魔流派的钱王。这下这个缚娄地宫,我们算是人才济济了。” “缚娄地宫?”王囘和阿不同时往后望着城山湖,其实,即便连城山湖都不知道这个藏着这么多隐世秘宝的地下城里头,竟然就是缚娄地宫! “摸金校尉?”小牡丹也不由自主地周围寻找,心里揣测,难道摸金校尉也混了进来了?。 第545章 娄星石三方争夺 李飞扬在夜里急促行进,忽来一阵强烈巨响,惊地四处张望,但是周围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他猜想,会不会是方圆周围的事?于是又用了神识再探测了一遍。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他一个不留神,竟然被东西绊倒了一下,幸好他及时用了“碧波荡漾步”的启动式调整身板这才得以站稳,他仔细一看,竟然在自己不远处有一条浅浅的水沟,而水沟流经了一个窄小的山洞。那山洞不大,只能弯腰进入,而且在茅草丛中,实在难以发现。 他心中猜测:难道这山洞又和自己的那个奇历一样,碰上什么,好奇心驱使下,他也钻了进去…… 而另一边的密室里头,城山湖等人正和钱王、探宝对峙着,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正面的看着对方。 这时,在他们中间的一处地方,像是有人在用工具在敲着石壁。尽管振动幅度不大,声音也很细,但是因为距离他们太近了,双方都提防着。 随着一块石头落地,竟然是摸金校尉四人,他们四人刚出来也都一怔,实在没有想到三波人就此相遇了。 钱王气定神闲冷笑几声,“呵呵,巧事年年有,今天是不是有点多?” 这时,神泣也看到了他当年的部属,如今已经是意气风发的钱王钱一贯,而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苦苦支撑着苟且残存的摸金校尉,难免有些唏嘘。不过,神泣向来是一副硬骨头,从来不会稀罕什么行运之人的短期风光。 这时,恸哭一眼就认出来这“娄星石”,他呼道:“是娄星石!” 那娄星石闪耀着光,其颜色鲜红、美艳,质感更是坚硬。在密室里头的火光照射下,更是反射出迷人的十二射星光,肉眼从不同角度就能看出其颜色变化。 听见声音,钱王表情有些惊讶,道:“没想到你着小屁孩,长大了那么多,哟,还有嚎啕。” 恸哭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对于他来讲其实钱王并没有多深的印象,但是这个钱王所作所为可谓是形象其深远的。 神泣眉头一皱,用沙哑的声音,冷冷地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死了。” 嚎啕也愤恨地说道:“他这种人死了都不值得可怜!” 钱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悲鸣看,问道:“哟,这小孩子谁来的?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谁来着……哦,呜咽是不是她儿子啊?” 悲鸣虽然不知道这钱王是何许人也,但也白了他一眼,毕竟这是他爷爷和叔叔们都讨厌的人。 “哦,原来小伙伴们都这么记挂着我呢,嘿嘿。”钱王把手一扬,阴阴笑道:“我确实‘死’过一次,幸得我这个靠谱的部下,救了我。”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了。”探宝笑道。 钱王对着探宝道:“好吧,就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吧!” 探宝应道:“是!”其实他早已摩拳擦掌等待这个机会多时了,于是从他兜里掏出了一把豆子,这就是探宝绝技之一的“撒豆成兵”。 那些豆子落在地上顷刻变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 神泣道:“别把我们给算进去,我们的目标只有夺宝!” 钱王说道:“我的目标就是要教训一下那帮西湖一脉而已。” 这时,城山湖等人也加入了战场,一下子就变成了三方战斗。 然而,往往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时,一道闪电过来,甄霖序抢过了娄星石。 这时,三方都停下了手,目光都往甄霖序身上聚焦。 王囘摆手称好,广清和阿不也一阵喝彩。 这下轮到钱王急了,他怒道:“你这哪来的小子,胆敢抢本王的东西!” 甄霖序道:“这宝物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得陪我过两招!” 然而钱王,似乎对甄霖序和那娄星石并不感兴趣,他对着探宝道:“你来对付他们,我来要跟那些故友会一会。” “哈哈!遵命!”探宝笑着应道,“正巧大爷我刚有心思想收集这个娄星石。” “你想我怎么个炮制你啊?”探宝活动手脚热身,笑着问道。 “嗯,雷电吧!”甄霖序略一思索之后回答,“不过,这个被炮制的可是你!” 这时,甄霖序向着探宝使出“如意雷线”,一条带雷电的线往探宝身上掷去。 “惊雷法?!”探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可是很少人使用的功法呢!难道你是甄栖真的后代?” 甄霖序点点头,“看来你也不完全是一个愣头青么!”他大叫一声,直冲探宝扑来,甄霖序很清楚, 钱王的实力在自己之上,他既然带着这个人在身边,实力应该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但是自己也精通各种功法,而且是金丹期了,加上本来就倔的性格,因此他丝毫不惧。 甄霖序倏忽弓腰俯身,就地一滚,用“如意雷线”缠住了探宝的脚,想将其绊倒。 谁知,探宝本来身材矮小,加上他早有预防,一个鲤鱼跃,翻身落地,马步一沉就挣脱了束缚,三两下就摆脱了。 见对方挣脱之后,甄霖序立即使发“雷箭”,数千箭雨射向了探宝。 然而,探宝早已有准备,他伸手在他前面快速划出一个光圈,他纵身一跃,进了光圈后,竟然在另一处出来。 甄霖序这可头也可真的彻底恼怒了,使出一道雷电袭向了探宝。 在一旁看热闹的摸金校尉可没有闲着,神泣对着他的部下说,“就趁着他们鬼打鬼,我们坐享其成!” 三人立即应声好,立即冲上前来。 然而,王囘和小牡丹挡在前面,道:“你们休想得逞!” 嚎啕冷哼一声,“看来咱们今天可谓是不打不行的了。” 恸哭也笑道:“可不是嘛!学着点了小家伙。”他这话其实是对着悲鸣说的。 四人同时拿着自己的盗墓工具。 这时,王囘也幻化为牛霸者,小牡丹此时早已把百花剑握在手,阿不和广清也都作好了迎战的准备。 第546章 地下药园甚庞大 李飞扬开始进入洞内,这俨然是一个地窖。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始建的,也没人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开凿出了它。 上下高至少有六米左右,个别位置还高达十五六米。 这地窖并不透光,但是里面却没有地下室的压抑、沉闷和潮湿,相反通风干爽,令人心胸开阔了,最为精巧奇异,也不知为何周围都点燃了火把,这烧了千年的火种究竟是怎么不会熄灭呢? 里头的房室也都很大,时而要走竖井、时候又要走一段横向地道。时而会看到墙面上有些图案,雕刻着是当时的生活、战争、祭祀等等,还有一些李飞扬叫不出名字的生物也都在上面。 地下水层分作两侧流动,都是靠着墙脚,中间过道还微微突起,这种设计就让地下水不会弄湿过道了。 李飞扬认为,按道理说,这么好的条件的地宫,入住的人都是非富则贵,而且,里面的环境一点也不输地上,为何目前为止,一个人也没有遇到过呢? 此时,李飞扬进入了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虽然纵横交错,但是都是向着一处地方,过道的尽头居然别有洞天。 他蓦地目光一凝,身子倏地微微一震,眼前分布着近千余亩连片森林,众多珍贵稀有中药材树或聚生成林。那是一个大药园,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奇异的药园。整个药园沿着溪涧而建,像是一个一个令人陶醉的世外之域,清爽、静谧;又像是大自然万年造化,让人禅悟解脱、静思人生之地。 周围还种满了树,树干粗壮,断估树龄高达五百余年,原始中药材森林与中药植物芳香馥郁,湿润空气中含有百余种属于药材的独特芳香,构成了神秘的仙药环境。 树的下面还琳琅满目地种植有,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紫花地丁、大青叶、紫草、土茯苓、萆薢、白头翁、秦皮、白鲜皮、茵陈、朱砂、附子、红娘子、当归、茱萸、熟地、菊花许许多多味,叫不上名字的药材。 最为奇怪的是,见不到半点阳光,这些植物居然也都没有死去,而是一直活着。 真是: 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 离情抑郁,金褛织硫黄,柏影桂枝交映,从容起,弄水银塘。 连翘首掠过半夏,凉透薄荷裳。 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 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 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 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 药林颜色绚丽,香味各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药林内的那些房舍,已经开始有些残败,破旧不堪。虽然这些东西早已淹没,但是众人不禁可以联想到当年药园内的药园师。忙碌地耕种、掌管药园的全面工作。 他还联想到之前的那个少女,她是否就曾经在这里忙碌过呢? 在他前面就是一堆建筑物,那堆建筑群规模相当大,房舍建得密密麻麻的,而且延绵数里。李飞扬心想:要想建这么大规模的药园,恐怕也只有国家有这个实力吧? 李飞扬走到一处房舍门前停住了,因为这房舍有别于一般的,建筑特别吸引人,门槛上的雕饰十分精致,即便是门也扫了一层油漆,色泽竟然没有变化,完全猜想不到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他推开门而进。 那门“咿呀”地开了。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幅墙,上面还有题字,这些字,不用的是汉字,尽管写法有些和李飞扬所生活的年代不同,但大意是看得出。横幅题的是:消灾延寿,左联:治众生贪、瞋、痴,右联:解世间病、厄、苦。 绕过墙,李飞扬来到一处院子,这院子的中央矗立着一尊铜像,正是药王孙思邈。 塑像面相慈善,仪态庄严,身呈红铜色,乌发肉髻,双耳垂肩,身穿素衣,右手膝前执一本医术,左手则在掐指算着,双足站于基座的中央。身后有光环、祥云。塑像一直凝望着前面,嘴巴微启,像是守望着什么,也像是想跟世人说些什么。 他继续向前走去,进入了一个房内,摆满着瓶瓶罐罐,上面贴着的字虽然是古体字,但李飞扬多少能看出些,这应该是一些药的名字,里面的药品粗略数,都有上千万瓶药瓶,下面还摆在近百个像水缸大小的大缸,应该也是装着药酒之类的。 在这些药瓶、药缸的正对面,还放着一盒盒的锦盒,李飞扬小心打开后,发现要有些加工过的药丸。 他心中不禁感叹,倘若这些药师在生,恐怕将造福一方的人啊! 因为李飞扬对酒有些抗拒了,待久了,感觉有些不适,于是他便找门想出去。 这房的侧面有一扇门,门大好打开,但打开后,令李飞扬更为惊讶。 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道扑鼻,这又是一个摆满着晒干的药材的仓库,因为是地下室,故此里面的药材保存得很好,纹理、颜色以及气味通通都保留着那时的样子。 那些晒干了的药材,整齐地摆放在一个一个的架子上面,下面还贴有名字。 在进门不远处有一张褪色的案桌,其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厚厚两大叠竹简,有些的绳子已经有些断掉,竹片洒落在地上。李飞扬上前一看都是些不太看得懂的字,这应该就是这些药材的名字吧,更神奇的是,名字旁边,还有详细的讲解,尽管李飞扬看不太懂。 李飞扬从仓库走出,又回到院子,他四处看了周围的房舍,发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就从后门离开,他正打开后门,又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慑,这又是一片药林,成排、成片,因为年代久远,这些树已经顶到了天花板上面,如没有意外应该向外伸出去吸收阳光了。 药树找到了出路,可是李飞扬却找不到北了,他四处寻找忽然神识感应到了一阵阵很大的声音,他扬知道同伴们应该就在附近,但是,却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这时,一只手搭在李飞扬的肩膀,李飞扬一扭头,被那人拉着往外奔去…… 第547章 白纸人与老烟鬼 由于王龙希的加入,甄霖序得以抽身和城山湖配合对战着钱王。 探宝连喝:“你走去哪里啊!咱们还没有较量玩啊。” 其余人则要应对着探宝的豆子兵。 其实,所谓的撒豆成兵并不是将黄豆、谷米化作士兵,而是通过以谷物为载体,每一粒谷物承受施法者一息灵气,通过祭文告祭天地之后,画符召请地府阴兵降临现世,尽管豆腐才是阴魂最喜欢的食物,但无奈豆腐无法承载灵气,只能用制作豆腐的豆子,当阴兵吃了豆子承载的灵气,他们就会收到施法者的神识所控制,这就是撒豆成兵的原理。 王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抡着双拳,与那豆子兵厮打了起来! 然而,在没有变为牛霸者的王囘在捶打着这些豆子兵的时候,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以往的实力了,而且虽然是从幽冥召唤的阴兵,但是实力却又似乎高于阴间的,也不知道是否探宝的实力提升所致抑或是这里的灵气特别多的缘故了。 王囘心想:太震惊了!这豆子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了?别说他们身上的铠甲,就连肌肉都变得相当坚硬! 另一边,探宝与王龙希过了几招就分开,探宝隐约察觉这个对手将会十分难缠。 钱王笑道:“前菜吃过,是时候来点配菜了。” 探宝点点头,他口念咒语,用功法在一个纸人上面画了一道符咒。 将纸人往前一抛,那纸人竟然就会动了。 不出一会儿,就有成百上千的纸人,全是真人大小,这些纸人,形态各异,而且做工细腻,看上去活灵活现。特别是那些纸人个个面带微笑,身体还非常的灵活,看着真让人慎得慌。 “我们在幽冥界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探宝说得眉飞色舞,神情带点傲慢。 纸人加上豆子兵,这一下场面变得相当浩大,各种各样的杂音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交汇在这大殿之内,声音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众人举目望去,看见自己周围都围满着尽是一片又一片的身影,汇聚着的人潮,目测这个大殿上面站着至少上万豆子兵和纸人。 那边的人源源不断的过来,人一过万,无边无际,看得众人暗自翘舌,犹如自身陷入沧海,变得渺小之感。 看到那些纸人和豆子兵混搭一起冲来,战斗无法停止,一个时辰不经意的就过去了! 然而战局依旧未能打破,众人的脸上开始十分惆怅,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快点。”城山湖此刻神智异常冷静,他一声大喝催促旁边的人,虽然是一声声的呵斥和大骂,但确实取得了一些效果。众人的功法都超常发挥,转换得非常迅速、不论是咒语传诵度、施法速度都提高了不少,而且切换的频率也变得更为顺畅。他暗自点头,诚然西湖一脉的仙侠是要以战代练的。 李飞扬自然也是目睹了这一番景象,他时刻准备好迎战,当他艰辛地开出了一条路,通往众人的身边之时,终于都与众人相遇了。 当众人见到李飞扬也加入了战阵,不由得心中定了不少。 “小牡丹!不要去太危险了!”李飞扬突然一声惊呼。 这道身影正是小牡丹。 此时小牡丹的攻击力度已经比平常大上许多,可是即便如此,那六刀也没能给豆子兵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显然它的皮肤也很坚硬。 她出刀的速度,已经比平常快上几倍,双手的动作变得更加的剧烈。但依旧未能伤及纸人,那些纸人软软的,根本不受力,如果用刀风类功法砍断,却又离奇地粘合回去,很快小牡丹被这些豆子兵和纸人的合击折腾的浑身没劲。 豆子兵的坚硬皮肤,纸人又是打不到实体感,这两种联合起来,实在是让人困惑。 “你们这些纸人都给本大爷见鬼去吧!”这时,从远处又有人恶狠狠的吼道,原来正是王龙希! 王龙希向着众人大喊道:“是我,老烟鬼啊!咱们又见面了。” 探宝冷冷地道:“我可不想见到你。” 王龙希把烟枪抓在手中,点燃了一根烟,抽着一口尸油烟,他对着众人道:“这些杂碎就由我来打倒吧。”他目光凝视着探宝,感觉他能同时操纵不同的纸人,着实厉害。只可惜,他将这个强大的实力分散了,倘若他将这些东西集中一块,单独来训练自己的话,那么成就将会更高。 王龙希不紧不慢,朝着纸人撒了一些液体,那液体显得异常滑溜,这样一来使得原本的碎了的纸人再也黏不回去。 探宝惊呼:“这是什么?” 王龙希嘴角微翘:“这就是尸油啊!” “尸油!?”探宝神情极度紧张,“不好!快撤!” 王龙希回头道:“小伙子,交给你了。” 李飞扬此时手中已有“碧云红霞”在手,他一拳过去,可怕炙热的火焰从他手中溢出来,一脚踏出,他的身体竟然直接窜出去十几米远,如同是瞬移出去了一样! 那堆纸人一个个遇火即烧,纸本来就适合烧的,遇上了尸油,这一下可谓是相得益彰。 完美的力量与速度的结合,“噼里啪啦……”炸裂的周围一阵阵的噼啪作响。 磅礴的气势将周围撕裂的更为彻底,大片的坚硬岩石被轰开,化为尘灰。 由于密室之中的温度不断攀升,里头的石块终年未见半点阳光,一下子遇到这极高温的热量,瞬间膨胀数倍,最终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一股外头的新鲜空气被带了进来。 钱王一看,深指不妙,连忙对着探宝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撤!”说着,将一枚铜钱丢向了豆子兵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些豆子兵接受了这一招的洗礼后,立即变得癫狂起来。 城山湖咬了咬牙,恨道:“真是越来越难搞了!” 阿不叹道:“这怎么越来越多啊!”广清此时也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 “不怕的!”李飞扬挡在前面,对着众人道:“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啊!” 第548章 探幽访胜进山去 众人的功法不断地释出,击打着豆子兵。 城山湖对着广清道:“其实,豆子兵的威力全靠那枚硬币才得以提升的,你赶紧找到给我找出来。”说完,他又对着众人道,“所有人给我听好,纸人就交给呆子去弄,你们就集中精力找出豆子兵的那些豆子,然后从他们肚子里抽出,这样豆子兵就可以破了!” 众人一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按照城山湖的指示,各施其职。 在经历了数个时辰的艰苦奋战后,终于尽数消灭了。 大伙儿都松懈下来,突然有一个盒子跌落并打开,出来的竟然是那位少女, 李飞扬惊讶地指着那个少女:“这个人我见过!” 王囘笑道:“虾头,你怎么老是碰到美女呀!” 阿不也道:“对呀奇侠兄弟,这么美的美女应该介绍给哥俩认识嘛!” 而此时广清已经忍不住,上前想去抱住少女。 然而,当他指尖刚一触碰少女的时候,那少女竟然犹如幻影一般。 少女说道:“这个密室只是缚娄地宫的入口大殿,真正的缚娄地宫并不在此,却在黛丘之上。我们遇到了危机,求求你们快过来吧。”少女刚一说完,就消失了。 广清的表情很无奈,有些失望。 众人出来后,终于出了大殿,走不到一会儿,又是一个深谷,溪涧也随之流出,涧深谷幽,没有半点声音,出了深谷后就是一个极低洼的小型盆地。 进山之时已是早晨,众人抵达了黛丘,由于没人认得路,只得靠众人的神识四处窥探,在乱草丛中摸索前进。 突如其来,在他们面前闪过了一个蓝色的光球,个头比人的头略小,在半空中回旋,一下子就坠落到前方,众人纷纷追上前去。 这个火球落在地上,蓝色的火焰瞬间就熄灭,出现了一个形状古怪的金甲独角仙,全身都是金黄色的皮衣,翅膀晶莹通透,一阵振翅的声音,在太阳光线下透射出金光,配合周围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神秘。 它头向上仰着,头上则有发达的额角往上翘,臀部往下压起,向前进走着。 城山湖对着众人低声说道:“大家快跟着它走,一定可以找到黛丘。” 众人都点点头,跟随着金甲独角仙走着。 这时,果真来到了一处青黑色的泥土覆盖的小山包上面,周围都长满着阔叶植被。 只见金甲独角仙用它的额角用力挖开一个小洞,钻了进去。 众人奔了过来后,看着那个小小的洞穴,都望而兴叹。 城山湖道:“淡定点。”说着,向着小洞施予解禳之法。将这个洞口扩大了一百倍。如果,不认识城山湖的人,恐怕都会被震撼到吧? 当众人刚进入洞窟的时候,被两旁刻画的一些工艺以及工具的剖面图、分解图。 李飞扬不禁叹道:“这些复杂的工艺,真的叹为观止啊!” 城山湖叹息说道:“对呀,岭南的缚娄国在这个,可惜一直以来都被历朝历代的帝王认为奇技yin巧。” 无意中,小牡丹发现了一幅很大的图,指着道:“这个幅图是?”上面画着一位一个人,周围的人都向他投以仰慕之情,而他周围都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物品。 城山湖一看笑了,“周穆王西巡图。” 城山湖于是就讲了一段关于周穆王的一个故事。 周穆王听闻西方有仙居住,为追寻得道,他不辞劳苦地往西巡视,越过昆仑,登上弇山。在返回途中,还没到达国界,而在路上,恰好碰上一个自称是偃师,来自岭南的缚娄国,自愿奉献技艺的工匠。 周穆王想了想,就召见了他,问道:“你有什么本领?” 偃师回答:“只要是大王的命令,我都愿意尝试。但我已经制造了一件东西,希望大王先观看一下,只是因为走得匆忙并没有带在身上。” 周穆王同意道:“明天你把它带来,我和你一同看。” 于是,周穆王就地安营扎寨,等待着偃师的献艺。 次日,偃师晋见周穆王,他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子”。 穆王召见他,问道:“跟你同来的是什么人呀?” 偃师回答:“这只是我制造的歌舞艺人。” 周穆王惊奇地看去,只见那歌舞艺人疾走缓行,俯仰自如,举止投足宛如一个真人。巧妙啊!它抑低头就歌唱,歌声合乎旋律;它抬起两手就舞蹈,舞步符合节拍,其动作千变万化,更是随心所欲。 快要演完的时候,歌舞艺人居然眨着眼睛去挑逗周穆王,这令原本平静的周穆王可就不淡定了,他身体发烫,下方躁动了起来,这时,周穆王身边的老臣子可就不干了,立即把祖宗的教诲搬来说了一大遍,周穆王也只好把罪名怪到偃师身上,要刻杀死偃师。 这名来自缚娄国的偃师吓得半死,只好将歌舞艺人拆散,展示给周穆王看,原来这个人只是用一些诸如皮革、木头、树脂、漆和白垩、黑炭、丹砂、青雘之类的颜料凑合而成的。 周穆王还仔细地检视,只见它虽然是假物,但内里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部则是筋骨、肢节、皮毛、齿发,样样齐全,一件不缺。 偃师把这些东西重新组装之后,歌舞艺人又恢复原状。周穆王这才高兴地叹道:“人的技艺竟能与天地自然有同样的功效吗!”他下令随从的马车载上这个歌舞艺人一同回国。 鲁班造的云梯,墨翟做的木鸢,他们都自认为是技能的最高水平了。当他们的学生东门贾和禽滑厘听说了偃师的技艺,就分别告诉自己的老师。于是,这两位老师自愧不如,便终身不敢再谈论技艺,老实地守着他们做木工用的圆规和直尺勤学苦练。 这个就流传下来,恐怕这就是那个偃师流传下来的技艺了。 说到这儿,城山湖顿了顿,“这个偃师就是当时缚娄国奇技最强者,这也是岭南的技艺,第一次传到了中原。” 广清指着后面笑了笑,道:“这后面的女人又是谁呀?体态丰腴,雍容华贵啊!” 城山湖微微一笑,“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第549章 巨型傀儡机巧兽 城山湖眼神一变,微笑道:“这段可是周穆王与王母的一段风流往事咯。” 广清手抓这城山湖的小手道:“大仙,你就说吧,把我心挠得痒痒的,我这听一点,不听一点,怪难受了。” 城山湖正欲往下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周围围了上来一些人,他们眼神没有神采,并不像是真人。 是一群没有线的木偶,与其说是木偶,不如说是机巧傀儡,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吓人,这一切让人心中充满了恐惧感。 李飞扬这时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王囘嘿嘿一笑,打趣道:“看来,我们又要大战一场咯?” 然而李飞扬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应声:“不要,我们不要伤及他们。” 众人一听,都表示不解地望着李飞扬。 这时,李飞扬朝着这些傀儡使出了“微波点穴”,然而,那些机巧傀儡,虽然外表是人的样子,但是它们其实根本就不是真人,所以根本不存在穴位这个概念。 甄霖序冷讽道:“你傻呀你,这些都是傀儡。” 城山湖也补刀:“他一贯都很傻的。” 这时,机巧傀儡已经很接近了,都快伸手就能摸到的程度了。 李飞扬迟疑不定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冷静地沉思道:“你们先别动,我再想想办法。” 此时,李飞扬使出了碧波荡漾步,在这些傀儡之间穿插使出了“日冕套索”,套住这些傀儡,还真的就可以了。 他回头冲着大伙儿笑了笑。 小牡丹突然神经紧绷,瞪大眼睛喊道:“小心后面!” 经由小牡丹这般提醒,李飞扬瞬间一扭头,只见扑来了一只身材更为灵巧的狼型机巧,扑了过来。它张嘴就朝着李飞扬咬来。 李飞扬正欲拔剑之时,甄霖序先一步出手,将那机巧狼击倒。 李飞扬一幅惊诧莫名的神情,眼睛瞪得老大。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怒喝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继续这般对敌仁慈,迟早就会死于敌手。” 他说完,用力一脚踢在机巧狼的肚子。机巧狼被踢得凌空飞起,翻了一个筋斗,它落地后居然一点事要没有。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机巧狼虽然生命力很强,但其攻击力并不强悍,甄霖序看准机会,将它一个露在表面的零件打掉,原来只要将它其中一个零件取出,就可以让其无法动弹了。他一眼望去,上面像是有一个什么字样,可惜刚好被他损毁处,还辨别来。 “虽然,你们或许对那个少女或多或少有些好感,也对缚娄国有些珍惜,不过,这事实是这些机巧着实在袭击着,我们不得不作出还击,有时候你们得提防发生这类事情的发生。” 甄霖序的所为,城山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面对着方才这么混乱的局面,他居然还能方寸不乱,而且作出这么果断的应对。 他们并没有闲着多久,突然,一个庞大身影从很远的地方冲了过来,走来的是一个巨型的傀儡。因为体形相当庞大,所以很远的距离都能够听到声音。 巨型傀儡离众人越来越近,这才终于看清楚了巨型傀儡的模样。 这个巨型傀儡要远远比之前其他机巧傀儡要都高大,一般的机巧傀儡也不过一米五到两米不等,但是这个巨型傀儡高至少有六十米! 李飞扬之前虽然也见识过巨人,但这么巨大的巨型傀儡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是太大了! “不好!”城山湖一看大惊,“散开!” 众人一听城山湖的语气都知道不妙,立即各自散开。 然而,巨型傀儡并没有给他们过多的考虑时间,而是直接就袭击而来,身形巨大,但是速度却很快。 巨型傀儡,此巨型傀儡体形庞大,众人与之对阵了片刻,发现它比起那之前的机巧傀儡和机巧狼实力要强得多。 只见,那巨型傀儡通体布满石头纹理,其腿部比水桶还要粗,众人站着,头顶也仅够的着他的膝盖处。 巨型傀儡血盆大口一张,比门洞还要大上几分,每一只牙齿像石笋一样,坚硬而且锐利。 巨型傀儡一弯腰,将拳头击打着地面,“轰!”的一声,地面立即泥土翻飞,震动得相当厉害,当其拳头抬起的时候,留下深深的凹痕。 幸得众人及时散开了,众人除了恐惧,最多的便是惊讶。 阿不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祈祷着。 “大家作好准备,进入备战状态,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攻击!”城山湖的话音刚落,甄霖序就从上面跳了下去,顺势翻滚了一圈,冲上前去,他的两只手都充满着雷电。 他依照方才对阵机巧狼的经验,也想切掉,巨型傀儡的机关。 谁知那巨型傀儡岂是机巧狼所能比?不单止构造不同,就连力量也相当巨大。 甄霖序还没有碰到巨型傀儡,就被他的手背给扇到在墙上。 王囘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双手高举过头顶,猛地发力,朝着巨型傀儡投掷了过去。 石头确实是击中了巨型傀儡,但是他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这时,小牡丹使出了“紫背天葵”全面捆住了巨型傀儡,谁知那个傀儡根本就没有被捆住,他直接无视,抬脚就已经扯断了。 他抡拳又至,幸好李飞扬抢先一步,碧波平移抱起小牡丹躲开了攻击。 众人都在踌躇着这大家伙应该怎么做之时。 李飞扬却显得异常淡定,他像是早已胸有成竹。 他对着王囘说道:“你能不能将我抛得过巨型傀儡那边?” 王囘掂量了一下,道:“马马虎虎吧,怎么了?”他突然回过神,连忙问道,“你疯了?” 李飞扬大喊道:“你就照着做呗!” 王囘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那你要多多保重咯!”说着,他把李飞扬扛在肩上,用力掷出。 众人一看,李飞扬这一举动,也都吓了一跳。 就连城山湖也惊呼:“这小子不要命了!笨蛋!” 第550章 目标淘汰一千个 然而此时,李飞扬已经拔出开山剑,他对准了巨型傀儡的口,直插了进去。 那个巨型的傀儡顿时停止了动作,原来,李飞扬已经把他的“脑”给取了出来。 “切!”阿不一看,脸上充满着不屑,“这么大个块头,弱点居然这么明显!” 王囘哈哈一笑,双手叉腰道:“多得我掷得刚刚好啊!” 三十多只机巧傀儡又缓缓地走来,虽然他们看起来动作缓慢,但是移动速度反而非常快。 “这个机会相当好。”小牡丹突然说道。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小牡丹。 其实,小牡丹知道,如果众人再继续出手,那将来无论是面临这着千年神僵,还是东湖神宗随便一方,体力、灵力只要跟不上都很不利的,不单止这样,即便是那些普通的机巧傀儡,恐怕都难以应对,所以,只有自己先行打倒他们,这样才能为大伙儿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 小牡丹对着众人说道:“其他的人都看着,我一个人来固定住这些机巧傀儡。”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小牡丹,表示不解。 甄霖序都被镇住了,“你、该不会是在说笑的吧?若兰。” 然而,小牡丹眼神却异常坚定地正视着这些机巧傀儡,从她表情发现,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李飞扬嘴角带着笑,鼓舞道:“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小牡丹手持百花剑,英姿飒爽地站在众人的面前,灵力围绕着她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这时,数以百计的机巧傀儡,一窝蜂而至,他们纷纷地朝着小牡丹奔来。 然而,小牡丹没有任何迟疑或者退缩,反而是只身冲向了万重敌军里面。 “单单看,就觉得很难应付了。”王囘叹道。 阿不问道:“难道牡丹姑娘真的是想表演给我们看,她有多强?” “不。”广清双手合十,深呼吸后,淡淡地说:“牡丹姑娘,其实是想保存我们的实力以应对将来有可能的更大的挑战。” 阿不一听,也都热泪盈眶,“太伟大!” 王囘也盯着阿不道:“对呀,这工作本来就是你来完成最好的,偏偏让小牡丹来做。” 阿不嘟起嘴,咬了咬牙。 甄霖序都难以置信,“这么多只机巧傀儡,她真的要一个人打败他们吗?”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期望小牡丹能赢。 李飞扬依旧相信小牡丹的能力,他说道:“她这是认真的,我很了解小牡丹,其实,她就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他甚至从心里感受到那股激动,即便作战的人不是他,他也都感受到小牡丹所带来的那种绷紧了的紧张感,以及蓄势待发的那股爽感。 “她作为第一个达到金丹期的修士,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就静静地看她表演吧!”城山湖也都轻松道。 “花道技红粉绯绯” 小牡丹一上来就使用了,迷惑敌人的迷雾。 这时,在重重的迷雾之下,机巧傀儡确实停止了行动,他们四处张望,当确定了这些傀儡也是通过眼睛判断方向后,这时,小牡丹已经使出了“百花齐放”,千百万朵花,从地上绽放,不停地生长,此时,有的机巧傀儡身上也都长起来了。 顿时,阻截了她附近的机巧傀儡的行动。 小牡丹决定一上来就是先发制人,发动全方位的攻击,此时,她使出减弱威力了的“天花乱坠”,朵朵鲜花从天而降,却犹如流星一般快速掠过天际到达地上,整个室内,响起剧烈的响声。 王囘试探地问道:“小牡丹这次是不是想一次过消灭所有的机巧傀儡啊?” “不,她是想借此机会来了解这些机巧傀儡的机动装置所在,从而直接攻击其弱点,从而完全阻截他的行动。”甄霖序道。 城山湖也接着道:“这样,就可以快速推算到,用什么功法对付他们最为合适了。” 小牡丹一跃而起,左手幻化出了花伞。 此时,小牡丹左手抓住花伞,在空中悬浮,右手手持着百花剑,一个松手,她朝着几个机巧傀儡一阵快砍,这时,机巧傀儡的身上脱出了一块部分,还真的阻止了他们的行动了。 李飞扬心想:要消灭他们都已经很难了,还要做到完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取出他们最关键的部位,同时还要确保自己不受伤害。他感觉小牡丹除了有不亚于罗玉畅的头脑,更有比他还要冒险的胆识,最重要的是,小牡丹居然在两方面都权衡的非常,这一方面,他自己自愧不如,难怪她能成为第一个晋升金丹期的仙侠。 小牡丹果然是攻守兼备的健将,时而用百花剑开路,同时还可以兼顾用“落花风卷”防御近身的攻击。 顷刻间,已经停止了一百多个机巧傀儡的行动了。 “好样的,再接再厉啊!”李飞扬忍不住地喊道。 众人心中也都替小牡丹的成功而高兴,也都想她继续推进下去。 随着战事的推进,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小牡丹依旧是保持着攻势,但是她貌似已经收了一点伤害,还不停地喘着气。 众人都替小牡丹捏一把汗。 但是,小牡丹眼中已经充满着自信,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城山湖给予了小牡丹极高的评价:“对付敌人有极快的判断,而且,看得出来,她有一个很坚强的心。” 就算是疲累的状态之下,小牡丹已经停止了近八百多的机巧傀儡了。 正在这时,那些诸如机巧狼的,还有其他生物的形态的机巧兽也都纷纷袭来。这时,攻击的速度更加的迅猛。 然而,这也都没有影响到小牡丹的决心,她眼神依旧坚定不移地直视前方。 功法开始瞬间变换,犹如一场表演的高潮。 很快,小牡丹将剩余的机巧兽也都搞定了。 阿不问道:“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搞定了?” “不!”城山湖指着前面道,“还有那个金甲独角仙一直在盯着整场战斗!” 这时,听到了一声拍掌的声音,伴随着脚步,缓缓而至…… 李飞扬大喝一声:“是谁?” 第551章 奇技祖缚娄偃师 “你们都在门口看到过我的啦,还要问。”那人回答道。 李飞扬正暗自纳闷,我就奇怪了,啥时候看到过你呀? 后面甄霖序一看,立即回想起,于是他问道:“难道说你就是那个壁画里头的偃师?!” 李飞扬霎那间被惊醒,颇感愕然,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偃师? 不仅他是这副神情,旁侧几人都是一脸惊讶。 只见那个人身穿着一身的灰白色的长袍,容颜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但是作为修仙者,对于这些容颜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几百年上千年的修仙者都是孩童的样子,细皮嫩肉,多着去。 仔细比对之下,还真的是画中他的形象啊!无论是气质,还是装束,都跟画中之人如出一辙,跟照镜子一样。 偃师一看众人这惊讶的表情,连忙笑道:“大家不用这么惊讶的表情吧,我只是个木头匠人。将木头做成适合于人生活的物品是我的兴趣。”说话间,他淡然一笑,两道目光已是从六人身上一扫而过。 他掌中托着一个木盒,就这么飘然而至,脑后长发飘洒,如流云飞瀑,腰间挎着一个小锯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环视了一地的机巧,微笑地点点头。 “这么多机巧,真的是你一个人停掉的?” 小牡丹还是喘着粗气,差点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有了。 李飞扬连忙挡在小牡丹的前面,谨慎地盯着眼前出现的这个偃师。 看样子,这个人就是制作出那么大量、精致的机巧的始作俑者。 “为何要在地宫的门口布置这么多的机巧?”李飞扬问道。 “这还用问吗?就是要阻止我们进去啊?”甄霖序道。 “我并没有此意。”偃师否认道。 “如果这位前辈要阻止你们,恐怕小牡丹如今不是累倒,而是直接一命呜呼了。”城山湖说着,向着偃师问候了一番,言语间有着敬佩之意。 小牡丹拱了拱手,也道:“前辈,我把你这么多机巧给弄停了,你不怪我吧?” “没关系。”那偃师笑了笑道:“我这些本来就只是实验作品,真正上战场,这实力根本不耐看。”说着,他手中拿出了一个木头,右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削着,木屑随着他每一次动作而变动,时而安逸、时而稳手,时而那么简约,时而又高速的削着,一眨眼,一个栩栩如生的机巧也就做好了。 偃师再从他的木盒掏出了一个卷绢,上面放满了铜钉、曲铁、铁锭等零件,从里面抽调几个零件,这个机巧立即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是一个样子十分讨趣的小孩童。 使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巧手出神入化。奇技最讲究是作品的精度、制作力,然而此番他就是那么的顺手拈来。 他对着众人道:“我守护着这地宫上千年,还真的第一次被人给发现了这里,而且还能弄掉我这么多的机巧,实在是要称赞一下你们。” 李飞扬对着他说道:“其实,我们如非必要,也不想打扰你们的,只是,如今事出突然,而且后果严重,不得不过来看一下。” 偃师一听,立即提了个醒,于是问道:“此话怎讲?” 李飞扬这才把东湖神宗将聚魂石抢走,并到处制造千年神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这时,偃师凝色聆听,若有所思,说道:“缚娄地宫长眠着数千的国人,如果东湖神宗真的下手去弄,这下也难以找到啊。” 王囘也点点头,说道:“我记得有个叫潘鹭的阴师说过,他们要挑选的那个人一定是身份显赫、至阴致寒者,来作为千年神僵的载体。” 偃师一听,大惊:“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咱们缚娄国的巫女江依岚,如今正长眠在寒冰床上,由于缚娄国崇尚自然,又无国君,因此,她就成为了缚娄国的象征代表了。” “那么经你这么一说,如果被他们给发现了江依岚的存在,岂不是很危险?”李飞扬这一下侠义心肠有涌现,连忙问道,“那东湖神宗有没有进来啊?” 偃师应答:“我的机巧暂时没有遇到他们。” 话音刚落,这时,忽然响起了翅膀震动的声音,原来是那只带领他们进来的金甲独角仙,它停在偃师的肩膀之上。 偃师忽然眉头紧皱,眉宇间也是挂满了担忧,他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都是露出惊愕之色,连忙问道:“什么事啊?” 城山湖问道:“如果,偃师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来参详,说不定能找到解救之法。” 偃师只好说道:“东湖神宗的人已经秘密潜入了这里。” 这话虽然说得不大声,但是却都进入了众人的耳朵,这个消息如果可靠可是一个毁灭的打击啊! 李飞扬一听道:“难道是因为我们进来之后,变相带进来的?” “不。”偃师否定道,“他们应该还先于你们进来,因为我这个地宫一共有三道防线,他们已经突破了第二道防线了。” 偃师这话一出,加之此时情势急变,众人的心也禁不住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王龙希又抽了一口尸油烟,幽幽地道:“这个东湖神宗,还真的难搞!” 但是,偃师语气却十分轻松道:“其实没事,你们先走吧,这些东湖神宗的人,我能够应付得了,当初,我就已经发誓要与自己的祖国共存亡的。” 李飞扬握紧了拳头,道:“其实,没有阻挡东湖神宗、还被他们拿到聚魂石,我们多少也应该负点责任的,就让我们帮助你击退这些人吧!” 偃师呆呆地望着李飞扬,若有所思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不妨随我一同前去,是福是祸,好也买个心安。” 城山湖虽然见这偃师的态度很好,语气也和善,但是提防之心还是维持,因为这段时间,他们遇到的变卦之事,实在太多了。 众人就这么跟随着偃师一直前进,他们此行真的会没事吗? 第552章 千年不熄之奥秘 众人越是深入,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里面有单室、双室、三室三种。 错综复杂的走道,昏暗的灯光, 墓室内,数十盏长明灯,这闪光一下一下的,实在另外外人有所胆怯。 李飞扬看着周围的灯,越发好奇,不禁问道:“这难道是长明灯?” 阿不不解地问道:“什么是长明灯啊?” 王龙希解释道:“所谓长明灯,通俗的说法就是,点燃后一直不会熄灭的灯,也被称为‘古墓神灯’,如果长明灯保存得好,上千年也不一定。” 甄霖序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盏长明灯,心中想着,如果周朝就存在的缚娄国,即便亡国了也就相差一百年左右,难道这盏灯真的已经燃烧了两千多年了吗?其它燃烧几百年、上千年的长明灯更是屡见不鲜。这些长明灯是如何做到历经数千年而不灭的呢? 众人感叹:“燃烧了千年的灯啊!” 此时,偃师笑了笑,道:“这所谓的长明灯,其实也会熄灭的,当墓门的关闭,数量众多的长明灯,就会迅速耗尽墓室内的空气,然后熄灭。此后不管过多久,哪怕是几百几千年,只要有人进入墓室,必然带进来新鲜空气,那么就会引燃在正常状态下会发生自燃的长明灯,这也就是人进入长达数千年的古墓时,长明灯依然在亮起的秘密。” 这时,他在墙上按了一处地方,此时,一阵轰隆直响,石门立即打开了,其实,如果不是偃师带路,城山湖也可以通过解禳强制开门,但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失去了原本机关术的功能。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室,是单室的,人未进去,却有一股寒气已经逼人。 众人随着他进去后,发现一位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床上。 那位冰床上躺在的女子,表情是那么的安和,容貌依然是那么青春靓丽,她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手里捧着大团鲜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睡的那么的平静、安详。 偃师鼻子一酸,若有触动,嘴巴略为抖动,他向大伙儿介绍道:“这位躺着的就是咱们缚娄国的女巫……江依岚。她是一个传奇的人物,集神秘与奇迹于一身,如今,她已经沉睡。” 偃师用深情的眼睛盯着江依岚,心中想起了过去与江依岚的那段岁月…… 就在他耳边传来他昔日说过的那些话语,“今天,是我和你缘定今生的日子,虽然今生我们的缘份到此为止,但我依旧会在今天迎娶我最美丽的新娘子。在各位亲友们的见证之下,我们立下爱的宣言,约定来生再牵手。” 偃师低着头,吻了江依岚的脸颊,说道:“岚,咱们来生再续情缘,下一辈子还是由我来呵护你!” “喂喂喂!”广清就不干了,他焦急地问道,“你干嘛吻这美女呀!” 甄霖序冷哼一声,“人家吻自己的恋人,与你何干啊?” 阿不也拍了拍广清的后背说道:“师兄,你还是算了吧,人家都归去了这么多年了,在世的话,你也得喊人家老奶奶啊。” 此时,气氛略显尴尬,阿不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错,只是在这般情景下说的话,就会令偃师有些难堪。 偃师顿了顿,下意识地用手袖擦了擦眼泪,转身道,“是的,我想你们之间有人应该都猜到了,对,她是我的恋人,虽然她先于我而去,但是我要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她!” 李飞扬被此情此景所触动,他对着偃师问道,“你就这样守护了她两千年?” 小牡丹都被感动:“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再走是幸福。他们有缘走在一起,却无法厮守终身。” 突然间,外面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声响,令偃师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这时,那个金甲独角仙立即飞起来,不停地在上空打转,而地上他刚做出来的小傀儡也甚为紧张地发抖。 “有人闯了进来!”偃师一看,立即焦急地道,“难道是东湖神宗的人?”他望着周围四面八方地闯进了不少奇异的人。 李飞扬一眼看去,感觉相当面生,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道:“这些不是东湖神宗的人啊!” 偃师问:“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黑暗中,那五条人影便是一顿,但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发觉,反而更为得意。 “盗墓四大门派之一卸岭力士。”当中一个人哈哈一笑,说道:“咱们靠鼻子的灵敏程度寻找墓穴的,我叫悲愤填膺,这位叫暴跳如雷。” “我们要闯进来这里,一点都不难啊,这里虽然布满了机关,但是这么古老的构造,实在有些落伍了。”那个叫暴跳如雷说道,“我看你们都不认识我们吧,这也难怪,我们都是在地下工作,很难见光的,”暴跳如雷怒目而视:“我都搞不清楚,为何摸金校尉那帮人为何这么久都拿不到那块,缚娄石的。” “而我们则是盗墓四大门派之一搬山道士”当中一个说道,“模仿道士施行“搬山分甲术。我叫大喜,这是我弟弟小喜。” 小喜略带排斥的语气,双手高举在胸前:“别以为我们是一伙的,搞清楚,我们也有我们来的目的。” 最后一个人也说道:“老夫王宗徐,是发丘将军的,我盗墓纯粹为了考古,绝无伤害各位之意。” 五个盗墓者中大喜打了一个手势,向着众人逼近了过来。 甄霖序说道:“不能够等着他们逼近过来,必须主动出击。”说着,他伸出带着雷电的手。 然而,偃师对着甄霖序道:“缚娄石还是给回我吧。” 甄霖序有些犹豫,偃师指挥着那小傀儡上前夺取,让甄霖序吓了一跳,那块缚娄石脱手而出。 偃师接过了小傀儡夺来的缚娄石,用嘴巴衔着对着江依岚的嘴巴吻了下去。 众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为何偃师会有如此的举动。 偃师深情地吻了那位叫江依岚的女巫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第553章 地下水库斗南鲲 此时,江依岚眼中带着凶光,她笑起来,笑声干涸而略带嘶竭。神秘和森严在朦朦胧胧中被迅速解除,甚至她身后还产生了残念。 顿时,室内的石梁、板砖、墙体开始移动,开始向着不同方向地移动。 此时,原本环绕着地宫的水道,又再显露几条水道从四面八方汇聚,变成了一片深潭。整个石室浑然是一个地下大水库,水清澈如镜,游鱼可数。 大家这才看到了这地宫的构造,地层以变质岩和花岗岩为主,水道都是由由两条条石所垒成。 江依岚的残念继续延伸,到达了深潭。忽然间,从深潭冲出一条大鱼。从它的嘴里发出可怕声音。 其实与其说它是大鱼,还真的无法真正诠释它庞大,身躯长大约有七百个人的头脚对接,它一张口就犹如一间房舍般的大小,叫声犹如雷鸣,它一摆尾,激起的浪花,足已将普通人绊倒在地。 就连李飞扬他们被升腾的蒙蒙雾气包裹着,也都感觉透不过气来。 至于那些号称四大门派的几个看到这情景,他们看上去很不安,都深吸了一口气,大睁着双眼急促地问:“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啊?!” 只见他们都捂着耳朵,肌肉绷得紧紧的,他们纷纷转身想离开。 鲲并没有给他们好过,而是一个劲地扇动尾巴,将浪花拍打在他们身上,被水粘在地上,他们都纷纷踉跄跌倒。 王囘此时的眼神是多么的鄙视:“什么盗墓四大门派说,跟摸金校尉根本没法比好不!” 偃师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过鲲鹏的故事啊?” 甄霖序说道:“北冥有鱼,名曰鲲,后来它化作鹏。” 偃师说道:“对,它也是鲲,叫南鲲。一般的情况下,鲲是可以照常化作鹏的,可是,它并没有,因为它困在了地宫里头……” 小牡丹问道:“因为缚娄地宫实在太大了。它根本无从找到出去的路。” 偃师淡淡地说道:“不,它不是找不着出路,恰恰相反,它是不想离去,要守护依岚。”他话音刚落,那鲲居然调转头向着众人袭来! 这时众人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连偃师也都十分震惊,他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怎么回事啊?是、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正当那鲲正要接近偃师的时候,李飞扬飞身扑了过来,推开了偃师。 两人在原地打滚了一阵才停下,两人都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鲲。 鲲跃出水面,不停地摆动着躯体,像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李飞扬断定说道:“看来,这鲲是要发疯了。” 城山湖此时说道:“这个鲲没有任何气息。”作为这里头的前辈,他一下子就辨识到了这鲲的气息全无。 王龙希也道:“对,它已经死了,应该是怨气未消啊!” 众人纷纷望去,那南鲲眼神相当呆滞,确实像是死亡的迹象。 偃师这才想到,对呀,当时的时候,它就一直见证着他和江依岚的恋情,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但是最后,两人最终依然没有一直走下去,江依岚还是没有战胜病魔。 而鲲的怨气正是源于此啊!当时,两人曾经与鲲约定好,大家一起长大,就一起生活的,然而,偃师虽然记得和江依岚的誓言,却忘记了南鲲的誓言! 城山湖伸出一只手道:“那就让我给它超度吧!” 甄霖序也说道:“超什么度,直接送它去见阎罗王!”此时,他手中也流动着可怕的电流。 李飞扬连忙阻止道:“你们都别乱来,等我来试试,好吗?” 这时,李飞扬正面对着鲲,冷静地道:“你知道吗?你的主人如今都安好。” 谁知,那鲲根本没有听李飞扬的话语,一个劲地拍打着深潭的水,继续激起高高的浪花,逼着众人使用防御的功法。 这时,广清出手了,他双手合十道:“好吧,等小僧用土法墙挡住一下大家。” 此时,众人的周围突然现出一道道土堆,土堆渐渐升起,形成土墙,他用土墙合围众人,还贴心地留了个小窗方便众人观看。 这可惹火了李飞扬,他对着鲲使出了“碧云红霞”。 偃师见李飞扬的举动,都吓一跳,连忙喊道:“侠士,不要啊!” 甄霖序一拍脑袋叹道:“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 中了一拳的鲲跌落到深潭里,但很快,它又冒出水面。 “原来你喜欢的是硬碰硬的爽快!”李飞扬心中十分激动,说完又在它山上打了两拳。 “住手!” 这时,南鲲跌落到了深潭中,一动不动。 喊话的正是江依岚,她望着偃师,道:“是你将我叫醒过来的吧?” 偃师含泪道:“对,本来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没办法,知道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啊!” 江依岚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道:“也罢,先将南鲲安置了吧!”她伸出双手,手掌忽然出现了两道光波,直冲南鲲,这道光波温暖的犹如母体内的羊水。 那鲲翅膀拍打水面,能激起三千里的浪涛,它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环绕着旋风飞上了九万里的高空,乘着地底下的风离开了缚娄地宫。 月亮冉冉升起,这个条南鲲一直朝着西北而去,飞过了山谷,飞过了河涧,最后停在了广州与惠州的交界处山头落下,化作了南昆山守护着岭南一带。 江依岚道:“把客人送走吧,我们安心在此长眠算了,不要再卷入世上的那些无谓的纷争去。” 偃师点点头,“各位,不好意思,从这里出去就是一条秘道,你们从这里出去吧,看来你们说的聚魂石,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们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手绘的地图给李飞扬。 李飞扬展开一看,这不就是一张地宫的地图吗? 这时,在众人的地砖上,裂开了一道缝隙,越变越宽。 偃师和江依岚和他们越来越远,最后,他们周围的围墙开始形成,包裹着他们沉入了深潭之中。 城山湖转身,对着众人道:“走吧。” 第554章 悠长秘道探地宫 城山湖说道:“天地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地也有地脉,人有穴位,地自然有地穴。”“虽然,我并不懂得分金定穴法,但是对于仙法还是颇有研究,这些还是可以通用的。” 入口还是很小,比狗洞略为大一点点,这也难不倒城山湖,他又再墙体施予了解禳。 那暗道已经开启,有一条黑石修筑的石阶,斜斜地通向下面,再深处便看不到了,只能依靠众人的神识。 城山湖和李飞扬先一步进去,王囘则紧随其后。 王囘挥手把在神殿门口等候的五个人招呼了进来,众人见打开了暗道都对城山湖赞不绝口。 望着那狭窄的入口,看着那半圆形的圆润轮廓,李飞扬不禁对建造这座古墓的人心生敬畏 这座古墓的墓道很长,石阶斜斜向下延伸,像是无穷无尽一样,这条墓道绝对是李飞扬见过的最长的墓道。 在入口的下面,发现了一个石制拉杆,可以用来从下面打开这块地砖。这些机关设计精巧,隔了将近两千年,机括依然可以使用,而且构造原理都迥异寻常,虽然用到了不少易数的理念,却又自成体系,众人不禁感叹这个地宫的设计果然是一个旷世奇才。 初时众人担心暗道里有机关,所以下行的时候小心翼翼,各自拉开了距离缓缓而行,待下到石阶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宽五米,高三米左右的通道。 头顶砌成圆拱形,壁上尽是一些平实的壁画。那画上都是画着当时岭南的生活风俗为主,人们都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这条通道非常封闭,空气不流通,壁画的色彩如新,没有丝毫剥落,使李飞扬等人看得激动不已。 城山湖说缚娄国是距今两千年的一个无君之国,甚至比千古第一帝秦始皇还要再早几百年成立。由于这里的人都善于变化,又会制作机巧等,百越之地都是一个大国。 李飞扬听城山湖如此说,不由得对这个消失了的古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又抬头仔细看了看壁画。 壁画中,女巫是一大主角,画面都是一些仪式,很神秘。那女巫的年纪较大,应该不是江依岚。 众人边走边看,在最后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这幅壁画上画的是一位威武的将军,他带着众甲兵,大肆侵略,从东江顺流而下。终于,统一百越,将百越纳入了大秦帝国的版图。 城山湖道:“这人毫无疑问就是说南越王赵佗了。” 南越王赵佗本是秦朝着名宗室将领,授命于秦始皇,一旦咸阳有变,立即挥军南下,于是他依照遗诏,从东江南下,一路扫荡,统一了百越各部族,创建了南越国,开始长达一百年的与大汉分庭抗礼的时期。 看着赵佗,众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有些对赵佗的敬仰,有些觉得他实际上是一个入侵者,打乱了原本人们的生活。历史总是两面性,所以,是非功过,都由后人所判断,你在当时认为很正确有用的,往往若干年后,或许就是千古罪人了。 这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窟,众人来到外边,用神识四下打量,发现一面金刚墙挡住了去路,不过,金刚墙上方有一个三角形的洞,足够一个人弯腰通过。 城山湖飞上了上方观看了片刻后,对着众人道:“对面可以过去。” 王囘面露难色,“这得又要爬墙了。” 甄霖序冷冷地说:“爬什么墙,直接破坏它不就行了?” “不慌!”广清道,“就等贫僧来吧。”说着,他双手合十,大家的周围石板开始凸起,承托着众人上升起来,一直上升到可以够得着三角形洞口的高度,再在众人脚下延伸出一条过道,让众人得以通过。 众人进去后发现,虽然是在地下的建筑,四周空间宏大,雕梁画柱虽已剥落,但仍可以看出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却依稀可见当年的华美气象。 再加上那块偌大的石碑上面的古体字“缚娄宫殿”,果真是到了地宫门口了。 这块大门,一整块都是由汉白玉石雕刻出来的,巧夺天工之余,还不得不佩服当时劳动人民的智慧。 王囘说道:“这时,该由我出马了。”说着,他瞬间将大牛从无底袋放出,演化成为牛霸者,一手推着一道门,用全力推开。 门发出“嗡”的一声闷响,就这样关闭了两千多年的石门就这样被打开了,门的转轴布满铜绿,原来是一整块的铜所制。 整个缚娄地宫,原来是由整块的玉石和砌好的石砖。整齐的切口使人难以想象,这是由两千多年前的人所造。 然而,地下铺设的木头都腐朽了,还留着当年运送材料的车轮压过的痕迹。 再往深走去就到达中殿,这里有三个宝座,是用汉白玉雕成的,应该是给当时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坐的。 中间都放置着五供和长明灯。 这宝座上刻着不是一般国君象征的龙,而是岭南地区常见的蛇,两条蛇口对着的中间,则是以结网捕猎雀鸟的图案,因为当时,缚娄国的人都是源于罗氏族人,罗氏的图腾正正就是网罗雀鸟。 从前殿进去,就到了后殿。 中间的宝床上放置着三口棺材,这应该就是当时缚娄国地位最高的三位长者的永久长眠地了。 三口棺材都是朱红色,相信当年放置的时候,一定更加鲜红。 上面有些陪葬的东西已经洒落在地上,阿不感叹道:“这些都是很值钱的东西呀!”城山湖冷笑了一声,“那些盗墓者恐怕也就垂涎着这些东西吧!” 棺材上的提手和扶手,也开始腐朽不堪,上面都铺满着厚厚一层的尘灰。 被城山湖这冷讽,阿不就不再关注那面墙了,转而去抚摸着后面的一面墙。 这时,阿不的手刚触碰上去,发现整面墙都坍塌了。 甄霖序上前一敲他的脑袋骂道:“这里到处都是地宫的文物,你小心一点啊!” 但他话音刚落却被眼前的事物所震惊住了! 第555章 大战古墓守灵树 就在墙的后面,竟然出现了一株比人高出十多米的树,这棵树特别之处,是因为其长了两双像猫一般的脸,及一双睿智深沉的眼睛,这类树,虽形似树木,却充满智慧。 阿不吓得一屁股倒在地上,惊恐万分道:“这、这是鬼吗?好可怕啊!” 甄霖序冷讽道:“哼!你这些没有到过幽冥的人,见到什么都怕。” 阿不不服气道:“你这么厉害,不见得你走近一点啊!” “千万不要靠近它!”城山湖解释说道:“它就是古墓守灵,据说早于人类就已经存在在这个世上。体内有着最勇敢而坚强的灵魂。” 只见古墓守灵,用两枝大树枝作为它的双手。树皮黝黑黑,树叶也因为长期未见阳光,而呈现出枯黄。树干上扭曲表情憎恨的咆哮着。 城山湖淡定地说道:“只要大家不要对他有恶意,恭敬一点,就可以顺利通过的。” 于是,众人依照着城山湖所说,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洞外走,然而,阿不,刚一脚踏出,那古墓守灵立即朝着他们袭击而来。 这时,阿不晃了晃脑袋,吓得又退缩到后面。 城山湖问道:“你们是不是拿了死人的陪葬品。” 众人都摇了摇头。 然而,当阿不第二次尝试往外走的时候,那古墓守灵依然不放过。 李飞扬连忙把阿不拉回来,道:“但是,我们可是没有拿它半点陪葬物啊!” “谁知道啊!”甄霖序怒吼一声,向前冲去,“战斗吧!” 甄霖序的话音刚落,古墓守灵已经撞开了原本就崩坏了的墙体。 小牡丹焦急喊道:“先别管那么多啊!出去再说吧!”说着,使出一招“百花齐放”和“紫背天葵”试图固定住这棵古墓守灵。 然而,这棵古墓守灵显然不在乎那点束缚,它只需要用力就能挣脱。 这难免令小牡丹有所震惊,毕竟这两招随意一招出了,对付巨人都有一定的成效的,而之前巨型傀儡也是一招杀招,可是面对同样是木系的古墓守灵却像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似的。 同样受到压制的还有甄霖序,他的雷系功法,劈打在古墓守灵身上,除了削去它一些细小树枝和树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甄霖序还是第一次对付人意外的东西这般吃力的。 这时,古墓守灵伸开它那双像手一般的树枝朝着他们拍来,动作虽然很慢,但是无处可躲。 逼着小牡丹用落花风卷防御,甄霖序则显出雷戟,横握阻挡。 它拍打过的地面,立即将板砖拍碎,幸好两人的身法都很敏捷,都跳开躲过了,激起的碎石,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城山湖对着众人喊道:“大家对付它的时候要小心,加快步伐走动。” 阿不哈哈一笑,对着他们说道:“你们退后,等我来!” 李飞扬不禁汗颜,这家伙方才才吓得要死的,这么快又那么得意了? 只见阿不张开口,向着古墓守灵使出“吞食天地”,阿不满心以为就算打不过那古墓守灵,至少能将它吞噬了,也就一了百了了。然而,他貌似把算盘打错了,那古墓守灵的根部扎根土壤深处,以阿不目前的境界根本无法撼动。 最后,他也只好拔出“游龙剑”挡招,原本的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的防御,最后只有挡招的份了。 王囘见状,心想:看来得有个开路先锋。于是他立即化作牛霸者,猛烈地投入到战斗中,挥拳猛击,狂热地使出“铁牛拳”连击几拳后,发现打在上面,也没有作用,他只好改用在甄霖序功法启发下的雷霸拳,对于地板破坏确实变大了不少,不过重击之下对于那古墓守灵来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被古墓守灵一巴拍过来,王囘虽然是霸体模式,但是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 广清研究了一下,认为,如果古墓守灵是靠泥土的话,那么将泥土移走,又会如何?于是,他使出了他那“夯土术”。将泥土全部都抽出。 这时,古墓守灵竟然凭借着根部站了起来! 形势迅速逆转,这些仙侠没能取得优势,虽然功法不断,仍然没有胜算。 古墓守灵依然拥有压倒性优势。 “什么?!”广清震惊道,“我这还反而帮了它!” 城山湖安慰道:“不必惊慌,只要我可以靠近它就行了!” 甄霖序冷笑一声,“问题就是如何才能靠近啊!”说着,他朝着古墓守灵丢了几个雷球。 然而,雷对古墓守灵仿佛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于是将灵力集中在指尖,发出“霸皇龙天雷”,一道闪耀的光芒从天而降,直接劈向了古墓守灵,光芒消失后,古墓守灵依然丝毫无损!不过,还是让古墓守灵后退了几步。 而古墓守灵身上也有灰黑色的痕迹。 王囘大声道:“这是什么构造啊!真是的。” 甄霖序也叹道:“可恶,连雷电都没有任何作用!” “不,有作用的!”这时,李飞扬已经反手抓住了开山剑,借助着“碧波荡漾步”疾驰,冲向古墓守灵使出了“东江逆刀流之烈焰刀法”,开山剑锋利无比、附有李飞扬灵力,配合着烈焰刀法,使出了破坏力极强的一招,他这一招,正朝着甄霖序方才雷球攻击的地方,劈去。 这道力度很强,简直把古墓守灵逼到了墙边,李飞扬看准机会,用剑对准方才甄霖序击打的位置,用力横砍。 “轰隆”一声巨响。 瞬间,产生了激烈的爆炸! 强烈的波动,将众人往后推出。 这时,扬起阵阵灰尘,周围的墙都经受不住坍塌。 熊熊烈焰烧起,将整个室内烧得热烘烘的。 小牡丹失声地喊道:“飞扬……!”她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音。 阿不跪倒在地上,“奇侠兄弟,就这样死了吗?!太震惊了,这不是真的吧?” 广清骂道:“蠢材!他……”他说着说着,也哽咽了。 王囘大惊,难道那个古墓守灵复活了?! 这时,土堆里有动静,众人都屏住呼吸地盯着。 第556章 思撞邪惊异幻觉 这时,突然冒出来的不是谁人,正是东江奇侠李飞扬。 这时,阿不、广清才破涕为笑。 小牡丹的心才一下放下心头大石,李飞扬飞扑过来抱着小牡丹,也不顾身上的粉尘。 甄霖序在一旁尴尬地一笑,如果是过去,他和小牡丹绝对不会有这些荒唐的行为,毕竟身体还是一身脏。 不过,小牡丹倒也不介意,因为她眼中都是李飞扬,只要他平安无事,也就世界和平了。 而城山湖着飞了过来,冲着李飞扬大声骂道:“呆子,你吓到我了!” 李飞扬哈哈一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嘛!” 王囘大力地拍着李飞扬的头道:“下次不要这般乱来了!”说着,他居然晕倒了过去。 这时,阿不、广清也先后倒下。 李飞扬觉得很惊讶,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怀中的小牡丹也昏倒过去。 而他自己也觉得头重脚轻,趴在小牡丹肩膀上。 城山湖用手扶着太阳穴叹道:“糟糕,我们中了幻术!” 这时,能够清醒的只有甄霖序,他道:“幻术?谁向我们施予幻术啊?” 城山湖道:“只有那棵树了!” “什么?!”甄霖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棵古墓守灵死去后发出的气味,竟然令众人中了幻术! “一棵树居然可以把我们施予幻术?!”甄霖序看着在一旁开始打坐调息的城山湖,又看了看那堆古墓守灵焚烧之后的残骸。 城山湖面露难色说道:“你先应付一下子,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待我恢复之后,再帮他们解除吧!” 甄霖序心中不解,为何我不中招啊!他又说道:“既然都知道中了幻术,那么咱们为何还不快点走啊!” 城山湖说道:“因为暂时还不大清楚是哪一类的幻术,所以中了幻术之人,不得胡乱惊动。你就守候在这里,等我把功力恢复了再作打算吧。” 甄霖序皱着眉头,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他望着晕倒的众人,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别处可去,于是就索性也坐在地上。 这时,王囘开始傻笑,原来在王囘的梦里头,他已经做了西湖一脉的最高负责人了,他忙来忙去,一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过去了,事情永远像是做不完似的,也不知道前任的苏轼是怎么处理那么多的问题的。 在一次早课之中,他面对着万千弟子,用他洪亮的声音喊道:“各位,西湖一脉的早课开始了!” 他下面的弟子各个都毕恭毕敬,唯首是瞻。王囘心中得意的笑出了声音来。 而此时,阿不也甚为得意,他本来就是一个好运鬼,从来就没有碰上什么烦恼的事情,只要遇到敌人,他一张口就可以把他们吞掉,一了百了。 这一天,他又遇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妖怪,口中还说要吃掉阿不,阿不哈哈一笑,连游龙剑也不拔,直接张开嘴巴就把这妖怪给吞掉,那些围观的村民纷纷感谢,并且说道:“这位妖怪可是千年老妖,你吃了他功力大增呢!”阿不一听美滋滋的,稍微运功他才发现体内的灵力确实源源不断的。 而且,这千年老妖的功法颇多,这一下把阿不的实力也提升了一大截,已经成为西湖一脉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那些什么付君阳、白玉蟾都成为过去了,而甄霖序、李飞扬、暇月华这些更不在话下了。 这时,广清也在沉醉着他的春秋白日梦中,他笑眯眯地,正确来说应该是色迷迷地盯着一些美少女在湖边洗澡,那些美少女发现了广清竟然没有惊慌,也没有朝他扔石头,而是把遮掩物拿开,大大方方毫无遮掩地给他看全相,这下可不得了,让广清的鼻穴喷涌而出,因为太过于激动而到地。 这时,小牡丹的嘴角也泛着笑意,对的,她的父母全部都复活了,这是多久没有见到过的亲人啊! 他们都围坐在自己的周围,又像过着当年那幸福的生活,笑着笑着,竟然有两行眼泪流在了她脸颊上。 这时,李飞扬咕哝着:“我要消灭你!” 原来他也在做着他一直的仙侠梦,他三拳打倒了东湖神宗,一脚踹烂了笃教的老巢。 终于都碰上了明镜魔,这家伙竟然突破了惠州府的重重封锁,出了榜岭,于是作为世上唯一能与之匹敌的东江奇侠李飞扬自然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两人大战了五百多个回合,难分胜负,从日出战至日落,又从日落战至日落,战了三天三夜,依旧未能分出胜负,但是明镜魔毕竟被锁住了太久了,长期荒废练功,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功法也不太娴熟了,相反,李飞扬日日不忘练功,而且经常都以战代练,于是功力相当精进,已经达到了飞升期。 这个金仙战恶魔,真的是备受期待,所有人都不睡在看着他们的斗争。 终于李飞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终于在一招破绽之下,乘胜追击,拿下了明镜魔的狗命。 在打败了明镜魔之后,李飞扬反而变得独孤求败了,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战胜他了,于是他选择引退,到处仙游,见到不平事就动动手指头,施予仙法就解决问题了,渐渐地他竟然发现自己能力太大了,没有什么乐趣,于是就发明了自己和自己战斗招式。 原理就是李飞扬本来的碧波荡漾步两边走动,然后,李飞扬就跟自己的残影过招,这样一来生活又有了乐趣,又因为大家的实力相近,反而变得更加的有趣起来,小牡丹已经成为他的娘子,每天都牵儿带女地过来送饭给他吃,还一边乐呵呵地看着。 甄霖序见到众人都开心的样子,摇了摇头,他道:“你们这几个真的傻的,中了幻觉都懵然不知,还要乐在其中,真是不知可悲还是可笑。” 他又看了看城山湖,城山湖还是在调息中,叹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557章 极惊险致命逃脱 众人跟都一一醒了过来,恢复知觉之后。 在墓室外竟然还有通道,于是,众人都出来了。 大家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笑容,甄霖序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自然无法体会。 由于方才的爆炸引发了墙体的爆裂,天花板上跌落了无数碎石,外边的墓道也受到了影响,加上山体也有些爆裂,使得逃生的墓道和山隙相连接在一起,无疑这条路就被碎石所堵死了,要想从原本的路返回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这可把众人急得焦头烂额,正直焦急之时,忽然脚下一阵晃动,只听道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破裂声,是从山体处传来,而且越来越响,这令震动也越发加剧,应该是方才爆炸后的张力的后续波动,因为一次次的爆裂后,压力增加,有可能会有后续的继续震动。 看来,只有继续前行别无他法,于是城山湖鼓动大家立即动身离开。 持续强烈着晃动,令墓室内中喀喀作响,裂出了几条大裂缝,一条位于墙面,一条位于地上,还有一条则在两条裂缝之间,而墙体的裂缝宽窄正好容得下一人通过。 于是,众人立即从里面跳出来。经过一阵奔跑,出来之后,他们来到一条长长的栈道之上,犹如一条飞龙挂在令人目眩的河谷绝壁之上。上载危崖,下临深谷,随着一阵狂风吹过,这条栈道左右摇晃。 那栈道也挺宽的,虽说在悬崖处建的,但是也足够三人并排的。 阿不显然是措手不及,声音有些寒颤道:“我、们真的……要过去吗?” 王囘立即应道:“废话,肯定的啦!” 站在摇晃的栈道上,立于悬崖之中,再壮观的景色也令人呼吸停止。 此时,李飞扬又开始有些晕眩之感,这天生的缺陷,果真是致命啊。 突然,岩台上射来几支银箭,一阵脆裂声响起,岩石断裂了,而随后的一声闷响代表银箭已经射向李飞扬,如果不是小牡丹及时将他往后一拉,恐怕这箭就贯穿了他的头颅。至于其他的银箭,原来是小牡丹使用了“落花风卷”阻隔了。 这些银箭如此厉害,令众人都不敢放松。 小牡丹集中全部神识,才抑制住住自己发出“风兰破碎击”的想法,因为她无法保证能一击毙掉所有的射箭口,弄不好还会将栈道破坏掉。 小牡丹身上透射出来的流光阻止了银箭的攻击,救下李飞扬。但银箭并没有因此终止,它继续高飞将阿不的衣襟钩住,直直地钉在了石壁上。 这可坏了阿不原本弱小的心灵。这种九死一生的感觉,他最怕经历这样的。 众人都傻了眼,一愣不动地站着。 小牡丹见状,喊道:“大家快行动起来,如果一直站着不动,怎么会有进展?” 大家伙听后此话,觉得小牡丹这话还真的有道理,纷纷使用自己的功法抵挡住攻击。 甄霖序此时,也使用“雷霆指法”将飞来的银箭一一打落掉。 此时,两枝银箭掠过了甄霖序,飞向李飞扬和王囘的方向。 李飞扬重新鼓起力量,挥动着开山剑,砍中了离他最近的一支银箭。 另一枝银箭飞过王囘的身边,在岩石上擦出一片火花。 王囘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暗叹,好险啊!他差点就失去平衡跌落深谷之中了。 甄霖序刚刚诵唱惊雷法,被广清一把将他拉得俯下身躯。一枝飞掠而过的银箭从他们头顶极速飞过,一瞬间发出清脆的划破天际的声音,不一会儿,从他们后面就出现了一个窟窿。 那些银箭没有章法地从四面八方过来,按道理可以判定它的轨道,推算出它大概的距离,但是即便发现了,也不从下手。 眼前这场形势越来越不利的战斗,让众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纷纷各显其能,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银箭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许多。 小牡丹又向飞来的银箭,鞭笞了一鞭一米蔓藤。然后扫视周围,寻找一个更为合适的目标。她一直没有放松对银箭的监视。但她知道,这无规律的射击极有可能误伤正在与他贴身肉搏的王囘。 一箭激射而出,银亮的尾迹掠过暗影,再次命中。但小牡丹笑不出来,闪光照见了十几个丑陋的人形生物正在石峰周围潜行爬动。 小牡丹鞭笞的速度惊人,让人眼花缭乱,众人对小牡丹的举动,可谓大开眼界。没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尽然有如此内力,真是后生可畏。 城山湖喊道:“呆子,你疯了?!” 众人发现,李飞扬已经冲出众人,奔在前面,他一边用开山剑开路,一边向前突进,他高喊:“小牡丹说得对,我们站着都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继续前进,找到发射的箭口并破坏它,才能赢得胜利。” 王囘说道:“那好吧,大家把精力集中在虾头身上,让他通过。” 众人立即将自己擅长功法,护着李飞扬。 此时,那些银箭越来越多,当中一枝箭走了一条不寻常路,居然划断了栈道上原本的一条承重绳索。 王囘大惊,立即将手平放在上面支撑着不让它继续断掉。 可是,银箭没眼,当中有几枝扎中了王囘的手背,王囘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时,李飞扬吓了一跳,他立即回头。 王龙希大步上前:“快去吧,这里有我挡住!”说着,用烟枪阻隔着银箭。 李飞扬这时只好继续前进。 一路保驾护航下,几经辛苦,李飞扬终于突破了来到对面,他发现发射那些银箭的,正是这种“连弩车”。 “连弩车”,结构极其复杂,一发数十箭,反力甚大。“连弩车”的木材两端约莫一尺见方。完全没有任何人操作,竟然可以无限发射。 李飞扬出手,“鹰击破长天”拳头带着尖锐,自上而下攻击之下,将“连弩车”拆烂,如是再三,他又先后破坏掉了其余的“连弩车”。 正当李飞扬想通知各位之时,王囘手中的绳索开始不受控制,这时栈道摇晃得更甚。 第558章 石上丛林麒麟竭 当那些银箭都停止射出之后,王囘知道,众人必须快速过去,于是他对着众人喊道:“你们快速过去,我随后就来。” 李飞扬看向王囘,发现他也正看着李飞扬,表情有些复杂。在山上隔空喊道:“你确定没事?” 王囘摇了摇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了一声“没事”后,周围的人从他旁边快速走过,因为众人都不想为王囘再增添乱子。 最后阿不也及时通过了栈道到达了对岸。 也许因为流血太多,王囘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确认众人都顺利通过后,稍微有些松懈,他双眼一合,整个人失去平衡竟然随着栈道跌落。 小牡丹立即伸出一米蔓藤抓住了王囘,但是她的力量不足以支撑王囘的身躯,加上还要伴随这么大的冲力。 在一旁的李飞扬和甄霖序在两边帮忙拉着。 这时,王囘才得救,小牡丹又为其简单包扎了一下。 虽说,对于仙侠来说,这银箭的伤并不算什么,即使是穿过了他手掌,可是,又要忍受这么多人通过坚持这么久,还真的有些为难他了。 李飞扬等人见王囘那头顶黄豆般的汗水,已经几近扭曲了的表情,都十分担心。 城山湖皱着眉头道:“可恶,再这样下去不行的,我又不会半点的医术。” 王龙希对着王囘道:“我知道,在广东、台湾一带的一种多年生藤本植物,叫‘麒麟竭’的功效,可以可治疗筋骨疼痛,并有散气、去痛、祛风、通经活血之效。” 阿不叹了一口气:“但是,这“麒麟竭”何处寻啊?这么大片区域又从何找起?” 虽说阿不的话多少有些丧气,但是,这也确实有理,王龙希虽然知道这“麒麟竭”的功效显着,但也得这里也长了有才行啊! “好吧,我们继续前进,希望在前面嘛!”李飞扬鼓舞着大家道。 虽然明知道李飞扬这只是安慰大家的话语,但是,经由他这么一说,又配合了这一场景,大家心中竟然重现燃点了希望。 虽然心中有目标,但是还是得离开这鬼地方,于是众人继续前进,前面的路荆棘丛生,但是这周围已经没有前进的路,只能开路了。 城山湖虽然可以摆脱这些,但是他不可能用手将这么大片的荆棘林全数解禳。 只有李飞扬有开山剑,于是李飞扬由他负责开路。这前路荆棘满布,对于本来没事的人都显得异常艰难,何况是已经受伤了的王囘? 此时,王囘的伤口不断地流血,方才简单包扎的不好。 王囘似乎并不介意,硬生生的往里面走,因为在这么茂密的荆棘林中,再小心,也不可能完全保持不受伤的,任由荆棘上的尖刺将他本就受伤了的手划过。血流得太多的缘故,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不断地暗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清醒,不要死在野外。 王囘强忍着衣物和皮肤被划伤,艰难在大队的后面,心中惴惴不安,毕竟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通过这个恶心的荆棘林。 他们就这样艰难地行径,终于被他们走出了荆棘林。 李飞扬虽然用开山剑,砍断荆棘开一条路出来,却没想到,王囘受伤更重,其余的人也有一定程度的皮外伤,这让李飞扬无比心疼,对此他懊恼不已。 在这巨大的区域之内,满布着各式各样的令人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不管是花是草,都长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 李飞扬突然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好奇地问:“这里怎么会生有植物?” 王龙希上前一看,这几棵植物,缠绕在其他树木上,不认真看还真的不知道其存在,只见其叶为羽状复叶,小叶为线状披针形,上有三条纵行的脉。果实卵球形,外有光亮的黄色鳞片。它的茎长达十余米,他上前用小刀割出了一刀口子,竟然有像血一样的树脂流出来,他连忙道:“这就是很珍贵的中药,俗称‘血竭’的‘麒麟竭’。” 王龙希拉着王囘受伤的手,将他刚才包扎的绷带解开,滴了两滴在他伤口上面,虽然刚开始有些镇痛,但是过后,王囘惊讶地发现伤口竟然愈合了! 王龙希发现旁边有一条小道,他笑了笑,“实不相瞒各位,我此次来也就是为了找这个‘麒麟竭’,现在采集了一些回去,也就不跟各位同行了。” 虽然,王龙希要离队,但是众人还是对他心怀感激。 在王龙希离开之后,李飞扬们一路顺畅,没再遇到任何的危险,也不知怎么走的,竟然出了这一个个隔间分开的区域。 可是,出现在李飞扬们眼前的,却不是通向上层的石阶,而是一片匪夷所思的区域。 说实话,李飞扬在这与阳世隔绝的地下世界,见识过太多怪异的场景,但却头一次看到如此寻常的画面,寻常到让李飞扬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此时,展现在李飞扬们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天知道在这样的一片诡异的丛林中,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李飞扬们。 李飞扬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就在李飞扬们刚刚进入丛林不久,眨眼之间,一只状似鼠样的紫云貂忽然蹦了出来,瞪着一双偌大的眼珠子,冷冷地的注视着李飞扬他们。 也许是因为王囘的手上的血吸引了这只紫云貂过来的。紫云貂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王囘,从一开始就没有。 于是它跳到了王囘的身前,王囘下意识地立即挥动着粗壮的手臂,朝着紫云貂拍出,气势惊人。 虽然王囘一只手受了伤,但是另外一只手应该对付这貂,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这手臂打在紫云貂的身上,说不定会变成一堆肉泥,毕竟这只是一只幼兽,众人想道。 紫云貂看见一双粗壮的手臂拍来,发出一声怪叫“吱!”,居然凭空在虚空中转向,嗖的一下躲开。 李飞扬感叹:“看样子,还听难以应付的。”说着,他拔出了开山剑…… 第559章 拐角又一条秘道 城山湖告诫:“这黛丘之上所有生灵,都是有灵性之物,你们必须尊重天规法则。” 李飞扬不解问道:“什么意思啊?” “尊者言下之意,就是让你们不要伤害它。”甄霖序道。 看见这只紫云貂,李飞扬又想起了偃师和江依岚,没有办法,只好将剑又放入鞘中。 此时,不能使用功法的阿不、甄霖序、李飞扬、广清都无计可施。 王囘不由得心中冒着冷汗,怎么?这紫云貂咋就这么难搞啊? 紫云貂两只眼睛都变成血红色,这种怒火,几乎无法遏制,目光异常的凶戾冰冷。 “刷!!”一声,又窜进了草丛中。 丛林中果真是遍布危险,像紫云貂这种小货色都这般难缠。一旦被这紫云貂偷袭得逞,这就麻烦了。 于是,小牡丹立即启用神识,无时无刻地关注这紫云貂的动静。 当发现了时机已到时,她向着广清使了个眼色,她把一米蔓藤鞭笞了过去,吓得紫云貂,往后一跳,这时,广清抓紧机会,用“夯土术”,将紫云貂合围,小牡丹上前,再用紫背天葵,成功困住了。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临近戌时。 顺着山间一个拐角,此时,他们前方出现了一个深壑的洞,又是一条秘道。 这才刚从秘道出来,大家自然不大愿意又进去秘道,不过,这前后又别无其他去路,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进。 结果,刚进去行走过一段路后,他们就懊恼不已了。这里怪物非常之多,短短一段路有十几只怪物。 这些怪物每一个身上都贴着“钱”字,身体也是圆柱状,像是一个瓮缸一样,半悬浮在空中,它们攻击的方式也相当单一。 它们几乎都是用身体突出的位置,舍身攻击。 在这些多怪的场景,李飞扬、甄霖序、小牡丹这类可以远程的仙侠优势就越发体现其价值所在了。 “浪花扑击”、“风兰破碎击”、“苍穹雷鸣”都取得不俗的成绩。 相反,城山湖的解禳虽然伤害绝佳,但是需要一定时间来化解,反而取到的效果欠佳。 而只能用单手的王囘则更加被动,甚至一度被怪物压制,幸好阿不和广清在一旁协助,这才得以取胜。 这些怪物虽然在数量上很多,但数量上远远不及之前的机巧傀儡和机巧兽,攻击力也略显薄弱。所以他们很快就消灭了所有的怪物,这些怪物消失后,竟然掉出一些元宝、如意或者铜钱,难怪它们身上贴着“钱”字,原来它们是钱罐成精啊! 这头才刚结束战斗,那一头却又来了一条长相奇特的“蛇”。 这“蛇”并没有皮肉,也不存在任何内脏,而只有骨头。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李飞扬瞬间朝着这“蛇”使出了碧云红霞,然而,这“蛇”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他知道眼前的问题很棘手。 城山湖一看这“蛇”表情为难说道:“此怪,难道是……魔蛇骨?!” “魔蛇骨?”李飞扬愣着望了一眼城山湖。 城山湖点点头,“嗯,这魔蛇骨,其实跟蛇没有什么关系,它是一些懂得妖术、巫术的人,将一些原本的魔兽骨头,按照骨络的架构来重新拼接而成,是一种极阴极邪之物。” “什么极阴极邪?”甄霖序大声道,“我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着,他立即集聚周围的灵气,转化发出“五雷轰顶”。 一道道致命的雷电击向魔蛇骨,一阵光闪过后,那魔蛇骨依旧是一点损伤也没有。 这时,魔蛇骨召唤了两只骷髅出来,他们都拿着兵器,因为眼睛空洞,看不出其表情,但是其本就冷峻的脸,带上那把带着寒光的兵器,更显其可怕。 此时,小牡丹也向着魔蛇骨使出一招“风兰破碎击”。 这时,从魔蛇骨前面又出现了一只骷髅。 阿不惊讶道:“什么?他又增加一个帮手?” 小牡丹分析道:“看来,咱们没攻击其一次,都会增加一只骷髅。” 众人这下才如梦初醒。 王囘皱起眉头道:“这就不能随意地胡乱攻击了。” 甄霖序咬了咬牙道:“那只好先消灭,它召唤出来的骷髅。”说着,他向着那三只骷髅使出“霸皇龙天雷”,几道霸道的雷击,照亮了整条秘道,将那三只骷髅消灭了。 李飞扬微微一笑,说道:“我明白了!” 他向着那魔骨蛇使出了“浪花扑击”。 城山湖喊道:“呆子,你又做一些奇怪无谓的东西了!” 甄霖序也骂道:“你也太多事了,我方才才解决了三只骷髅,好不容易才消灭掉了,你竟然……” 这时,李飞扬完全不理会他们,而是一个劲地使出“浪花扑击”。那数不清的拳风,击打在魔蛇骨上面,令其接二连三地召唤,因为一次过召唤得太多,它的身躯开始渐渐缩小了许多。 这时,小牡丹也看出端倪了,于是她喊道:“飞扬哥,做得对,咱们一起来攻击那魔蛇骨吧!” 众人于是就合力使出自己擅长的功法,一边应付扑上来的骷髅,一边对付着魔蛇骨。 魔蛇骨果真身体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简直看不到了。 原来这魔蛇骨,每一次召唤不是凭空召唤,而是截取自己身上的一根骨头,而且因为它本就不是一体的,所以被击碎了后,无法复原。 李飞扬是第一个发现的,这不由得让城山湖也注意到了,他看着李飞扬,心中一种好感油然而生,最初这少年真的是太过于懵懂,做事又不顾后果,最关键是意气用事还冲动,不过,随着他的岁数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他反而变得比一般的人更为冷静,判断力也相当准确,如果再经历一些系统的训练,假以时日,或许能超越自己很多也不一定。 那些骷髅被消灭殆尽后,他们原先站的地方,忽然坍塌,地面立即裂开,碎石不停下落,很快变成一个大洞。 众人感受到那大洞传来阵阵的阴邪之气。 第560章 缚娄秘宝百物藏 众人往着这大洞往下跳下去,发现又是一个墓室。 墓室的构造一般不外乎土筑、石构、木构和砖构几种。但是,这个墓室却是这几种都有之。 这个地下墓室比较隐秘,如果不是方才那个大洞,恐怕都无法发现其存在。 整体结构,还是以石块为主,因为石块也是取之于大自然的一种普通物质材料,耐用既坚固又不腐蚀,是一种较好的自然天成的建筑材料。但是,石头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需要经过运输、加工、堆砌的过程,它还不能像土壤那样直接使用,动用它还得运用一定的人力,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一来,除非在产石地区,一般的平民百姓是难以用上的,所以,石构墓室一般都修建得异常的规范和富丽堂皇,因为都是达官贵人才能彰显。 众人看到这情景,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毕竟是因为这石块是重型物体,如果普通人通过工具要运送到这里,实在有些困难,而且还要据说和缚娄国有关,这样一来少说也有两千年时间了。 汉白玉石铺成的地上,放置着一个石棺。 城山湖上前一看,又环视了一周,对着众人道:“恐怕,这个石棺早已有人光顾过了。” “之前就盗了?”众人一听这话全部不言声了,心中都有一个谜团。 之所以,城山湖会这般说,是因为,这石棺的盖子竟然早已被打开了,石棺里头的灵兽铜镜、碧玉香炉、各种陶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每一件都是旷世奇珍。以种种凌乱的迹象看,确实像是被贼人光顾过的痕迹。 周围的陶罐有些还打烂了,一些金银首饰洒落了一地。 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东西,怎么就没有人拿走呢? 石棺里头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金缕玉衣,这是古代帝王或者贵族死后才穿的殓服,形如铠甲,外观与人体形状相同,用金丝连接。这玉衣是穿戴者身份等级的象征,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以金线缕结,故此被称为“金缕玉衣”,而次一等的其他贵族则使用银线、铜线编造,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 也许因为之前看过了高等的棺木,因此看到这石棺,他们心灵中的震动,反而并不太强烈。 城山湖托腮想到什么,嘴里喃喃道:“奇怪……” 众人都不知道城山湖想表达什么,但就从他表情看,确实是一个未解的谜题。 “尊者,未知你想说什么呢?”城山湖的一味卖关子,令广清也耐受不助了,于是问道。 城山湖道:“这金缕玉衣是汉代规格最高的丧葬殓服,当时人们十分迷信玉能够保持尸骨不朽,更把玉作为一种高贵的礼器和身份的象征,所以下葬之时,会让死者披上这身玉衣。” 李飞扬点点头,“是啊,那这又如何呢?”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笑道,“尊者最喜欢在人面前,卖弄才华的了。” 城山湖两眼一瞪,李飞扬立即闭嘴。 城山湖道:“奇怪点就在于此,你们试想想,这么一件珍贵的玉衣,他们不盗取,然后就走了,不觉得很奇怪吗?”他冷笑一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仍然在这墓室之中!” 甄霖序怒视着周围,大吼道:“在哪里?你们给我出来!别躲躲藏的。”他那自幼生成的火爆性子丝毫未变。 甄霖序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一处。 也许是知道藏不住,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躲藏的人都显现出来。 原来是之前混乱之中失散了的摸金校尉的四人。 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们吃惊的不是这四人,而是为何这四人会在这里。 “喂!”甄霖序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啊……这个……”原本油腔滑调的恸哭,忽然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突然被这么多仙侠发现了,让他惊呆了,一时失语。 本就词穷的嚎啕面对着这么多仙侠,他也是说不上话来。 神泣沉着头,像是精疲力竭,头昏眼花,双脚站立不稳,由他的孙子悲鸣所搀扶着。 “别这个那个的。”甄霖序双眼一瞪,喝道,“说!你们为何要躲藏在这里?” 悲鸣说道:“其实,我们是想偷这里面的财宝……”他眼神哀求似的看着众人,他希望他们的苦衷,让这些人明白。 “终于承认了吧?我就说你们这些盗墓的没有一个好人,难怪当时守墓钟第一时间就把你们给捆了。”听了他的话,甄霖序眼眶睁大道。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是有苦衷的……”悲鸣争辩道,他还胆怯地看了一眼众人。 “苦衷个屁呀!”王囘打断道,“你们原本就是想偷这墓室里头的宝藏,正好被我们逮个正着。” “不!”悲鸣面容白皙,笔直的鼻梁,嘴唇用力抿着,委屈地哭了。 面对着众人,悲鸣这一方显然处于守势。 神泣抚摸着悲鸣的头,淡淡地道:“我们不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说了他们也不明白,咳、咳、咳。”说着,他就是一轮咳嗽。 “你们的话,怎么可信?”甄霖序冷冷地说,“正因为心里有鬼,这话越说越远,越说越露马脚。” “你们就是对我们盗墓存在偏见!我们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无原则地偷的。”恸哭反驳道。 “就是。车走车路,马走马路,谁又碍着谁了?”嚎啕也应道。 “你方才在说什么啊?有种再说多一次嘛!”王囘道。 顷刻间,甄霖序、王囘和阿不与恸哭、嚎啕展开对骂。 李飞扬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忧虑,他反而没有参与进去,只是胸中有一股火在燃烧,心中升起一股激动的神情。 这时,神泣像是想说什么。 甄霖序立即冷讽道:“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是坦荡君子?” 神泣的神情越发启动,咳嗽开始不停,突然一股热流上涌,口吐出了鲜血。 外面是一片水的世界,哗……哗……哗地响成一片。 众人都望着神泣惊住了。 第561章 山神庙围抓山贼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神泣,只见他精神萎靡不振,身体像是失去平衡快要倒下。 悲鸣紧张地扶着神泣,声音有些哽咽道:“爷爷!”他转而对着大家说,“要不是爷爷舍命相拼,这些财宝恐怕早已被盗贼给抢走了,我们这点实力,容易吗?你们仙侠倒是可以功法对垒,我们可是要拳拳到肉的啊!” 恸哭把衣襟一拉,露出浑身的伤痕,“你看,这是我受的伤。” 嚎啕也给了伤口给大家看,“这是我的。” 他们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痕,大家细心一看,其实悲鸣的脸上有一些刀痕,可能因为神泣舍身护着,所以他才不至于受重伤,但是看神泣的脸色就知道他受伤并不轻。 “诚然,我是个窃贼。”神泣伤心地说,“这一辈子确实偷盗无数,但是,我自问自己,做了这件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胡说什么?”甄霖序质问。 李飞扬向着甄霖序一摆手,对着神泣道:“我相信你!” 城山湖道:“我留下来监视他们,你们去追截那盗贼。” 甄霖序也冷哼道:“哼!我也留下。”因为,对于这些盗墓贼,他就是不放心。 “不,你得跟去。”城山湖对着甄霖序道,“如果那盗贼真的这么厉害,恐怕你得跟着去。” 虽然心存不忿,但是甄霖序也没有办法,只好照着做。 李飞扬、王囘、甄霖序、小牡丹、阿不和广清,六人走出了这墓室,但是刚出没有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幢建筑风格古老,而且不大像中原固有文化的建筑, 正当他们刚一脚踏进去,这建筑物立即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王囘一惊道:“这烧着了,这帮家伙明显知道我们追上来。” 李飞扬道:“不,我们正是要进去。” 甄霖序对着王囘道:“这下我也不帮你了,这大火不大可能是山火,一看便知是这些盗贼点燃用来阻截我们的把戏!” 众人走进着火的建筑物里面搜索,发现里头不只被熊熊烈火所吞噬,甚至还有几名喽啰挡住去路。 大厅里站满了喽啰,他们手上都拎着武器,正眯着眼镜看着众人。 王囘道:“呵呵,果真是贼窝啊!几个杂兵想一起上吗?” 王囘这正要动手之时,突然,小牡丹神速地出手,一米蔓藤将周围的喽啰都收拾干净。 所有男的都望了小牡丹一眼。 小牡丹一脸茫然,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所有男的都摇了摇头。 小牡丹于是催促说:“没有的话,那咱们得快走啊!” 收拾完大厅剩余的敌人之后,众人从后门逃出,这时一条河阻隔着他们的去路,原来这帮贼人已经断了桥阻挡他们前进。 李飞扬笑道:“这帮盗贼也太过于自信了吧!咱们过去吧!” “不必各位费神了,等贫僧来吧。”这时广清双手一放地上,从他手中伸延出来一条桥,搭建到了对岸,这桥虽然搭建得相当简易,但是桥下有孔,桥上两边也有扶手,即便以后人们过去也都不用再淌水了。 李飞扬朝着他点点头,心想,虽然广清平时样子猥琐,又好色,但是在关键时候,他还是挺帮得上忙的。 过了对岸,众人就沿着山道一路前行,来到一座山岗前,又跳出了几名难缠的喽啰。 这下反而是甄霖序忍不住出手,一道惊雷讲他们全部击中。 王囘不禁汗颜,“你……要不要出手这么狠啊?” 甄霖序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太阳已经落入黛丘西方的山丘之后,苍黑色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着整个黛丘。当微风拂过,夜至到他们经过的斜坡的下端,挡在灌木丛中伫立的大粗石上,光渐没于深林中。 在蜿蜒曲折的山路迂回,也不知走了多久的路。 “太好了。终于来到了山神庙。”这时,有一位极度疲惫的喽啰喊道。 “太好了,我们也找到你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李飞扬,他就站在一颗大石头上,因为背对着月光,显得十分神秘。 这帮喽啰因为太过于疲累,加上本来就胆小,一看见李飞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但正常人行径了这么远的路,实在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对于盗贼来说,夜里在山区行走可不是什么平安的事。 不过实际上,即便大白天走在人迹罕见的穷山恶水中,也不见得是安全。 这帮盗贼本是藏身于荒野深处,专门打劫路过的冒失鬼。就算偶尔流窜出几波土匪、抢劫也是司空见惯之事,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混这出身,但是他们现在反而害怕起来,毕竟,他们身上已经拿着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时,盗贼的头目对着喽啰说道:“前面就是山神庙,大家加进步伐,趁着在夜色尚未完全降临之前,我们必须赶往那边投宿。” 此时,山区的雾气已经赶在夜里出来,悄然地游荡在草木的阴影处。 那些喽啰本就做贼心虚,看到这般光景,不由得心寒,四处张望。 “终于到了山神庙!”突然一位喽啰喊道。 原来山神庙就在一个湖边建着,其貌不扬,面积也不大。 “终于找到你们了。”由于周围都很安静,声音像划破天际一般。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发现了李飞扬正站在一颗大石上面,由于背对着光,显得格外神秘,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有些胆怯和疲惫,这样一看就更加心慌了。 有些人吓得魂不附体,想掉头就走。 却碰上了赶来的甄霖序等五人,这下已经无路可走了。 李飞扬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对着他们呵斥道:“你们跑不掉的了,乖乖交出你们偷盗来的东西吧!”说着,他摊出手。 甄霖序上前道:“我就奇怪,你们究竟有多强,竟然摸金校尉都被你们给弄得这么伤!” 那头目其实也只是故作镇定,他后退了两步,这时,他不小心把自己脚跟的石子踢进了湖里。 第562章 水上激斗食人蛛 这时,头目其实也在做心灵交战,当他发现石子落入了湖中后,突然灵机一触,他说道:“其实,我们拿这个东西,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是这里的贫困农民,被迫从属于这里的湖神,湖神大人说要,我们岂敢不要。” 李飞扬一听于是就道:“你们的湖神在哪里,我去跟你的湖神理论去!” 甄霖序连忙拉着李飞扬道:“别被他蒙混过去,你动动脑吧,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穷苦的农民吧。” 阿不也在一旁笑道:“就是咯,穿得比我还整洁,分明是在喊假穷!” 说来也巧,甄霖序的话刚一说完,那头目的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大浪,当水流完后,露出水面的大如小岛的庞然巨物。 众人定睛一看,这只是一只水蜘蛛,但体形不知为何这般大。 李飞扬立即上前,看着湖面。 这只水蜘蛛浑身呈现银色,那细长的八只腿抓在水面,它们潜入水中时,全身长满的防水绒毛就会附着许多气泡,这样子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隔绝了空气的封闭套子内。这奇特的气罩使水蜘蛛成了一个水银球,光彩照人。 李飞扬顿时被眼前这东西给震住了。 “不要被这水蜘蛛的表象所蒙蔽,你只要被这东西叮上一口,轻则发热、昏迷、痉挛,重则丧命。”广清喊道。 这时,李飞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害怕水蜘蛛向他袭来,立即扬使出了“浪花扑击”与水蜘蛛纠缠。但是,他惊讶的发现,他一旦靠近了水蜘蛛的附近,自己的功法就像是被压制了似的。 而且,它们善于在水中吐丝结网,这网的缝隙稠密,一定程度阻截了他的攻击。 他连忙对着众人高喊:“大家千万别太过于靠近这里,这只水蜘蛛可能懂得一些压制的功法!” 这时,那帮盗贼想趁机逃跑,可是当一有动静,立即被小牡丹用“紫背天葵”困住了他们。 李飞扬的专注力在那只水蜘蛛,竟然没有想到自己旁边又突然冒出一只。 而原本的那只水蜘蛛趁着他应付着另外一只的时候,伺机恢复了体力,这一下李飞扬形成了双夹击。 但是,这样他更是疲于应对了,趁着灵力消失殆尽之前,务必将这两只水蜘蛛都打掉。 甄霖序对着小牡丹点点头,喊道:“飞扬,你先忍住,这水蜘蛛在水里,我的惊雷法正好起作用,你拖延着吧!” 王囘此时正在焦急,他叹道:“可恶,我的手受伤了,不能使出霸体,早知道就不跟来,完全帮不上忙。” 阿不对着王囘道:“别叹息,我也一样,完全帮不上忙!” 王囘一手抓住阿不的衣领道:“你怎么叫不能帮忙,你不是还有一招‘吞食天地’吗?再不济,你也有把游龙剑啊!” 阿不为难道:“这么多水蜘蛛,我使用‘吞食天地’可是要很久的时间储力的,等我可以施展之时,它们又沉下去了,这不久更麻烦了吗?” 王囘这一听,又皱着眉头看着李飞扬,心想:这下虾头可是要自求多福了。 没办法,在甄霖序完成时,他只能极限撑下去,在湖边又被这水蜘蛛的限制影响,他功法减半,就连擅长的“碧波荡漾步”都无法施展了。 李飞扬此时分析:苎罗掌中,只有碧云红霞和浪花扑击才能对敌人有伤害,而前者需要近身,后者则伤害不大。看来只能用齐守天空拳了。 正巧,齐守天空拳是无需消耗灵力的,这或许可以一试,一想到这儿,李飞扬立即使出划破长空,超快的全速,去到了水蜘蛛的身上,那水蜘蛛“嗷嗷”大叫。 李飞扬嘴角带笑,立即使出第二式“鹰击破长天”,这招伤害虽然不及划破长空,速度也不及,但是因为拳头十分尖锐,而且还能自上而下地攻击,只要出手够快就不怕这水蜘蛛沉入水中。 这时,李飞扬终于解决掉了一只水蜘蛛。 然而,这解决掉一只之后,竟然从水里又冒出了三只。李飞扬此时才醒悟,原来这是一处充满食人水蜘蛛的地方。 李飞扬冷汗都出来了,这下该怎么应付啊!湖里的水蜘蛛,越来越多,我的灵力再多也都一时间无法完全集聚啊! 甄霖序见李飞扬尚且能够应付,于是他就加进自己的灵力集聚,因为是晴天,周围可以提炼的灵气都不太容易提炼成雷,因此需要花太多时间了。 李飞扬只能疲于应付了,那水蜘蛛开始向李飞扬喷蜘蛛网,李飞扬连蹦带跳地,虽说暂时能躲过,但也难保会被击中。 “还没有好啊?”李飞扬问道。 “别急,我的灵力上来了。” 这时,小牡丹也开始焦急起来,但是,她要是也加入战阵,太过于远离这帮盗贼的话,又会被他们逃掉。 “好了!”甄霖序高喊道。 广清立即双手放置地板使出“夯土术”,这下,土堆迅速从湖边环绕开去,将湖里的水蜘蛛包围住。 “喂!我还没有出去呢!”李飞扬不满地喊道。 广清一怔,“糟糕,我一时间太紧张了。”是的,方才他其实一直在计算湖面的宽窄,需要多少土墙来合围,以及要筑造多高才能困住水蜘蛛,完全没有考虑到李飞扬没有完全回撤,他正要回收功法。 这时,积攒了许久的灵力的甄霖序终于使出了“霸皇龙天雷”。 千钧一发之际,小牡丹立即使用一米蔓藤,绑住了李飞扬往她身边拉扯着。 这时,王囘也用他原本没有受伤的手帮忙拉,这才使他原本内疚的心平复了下来。当他见到阿不站着没动后,怒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帮忙把虾头拉回来啊!” 当李飞扬刚离开湖边的一瞬间。 顷刻间,湖上方立即显现出万道雷电,将里面的水蜘蛛尽数击倒。 湖周围立即光芒万丈。 当众人从方才精彩作战中抽离之后,发现那帮盗贼早已逃之夭夭了。 王囘气得捶胸。 众人看着那一个个仓皇的逃走的脚印,李飞扬自信地说道:“他们逃不远的,咱们追便是了。” 第563章 山洞腐尸惊异斗 众人根据脚印继续追缉,一路跟踪,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洞前面。 “脚印是在这里没有的,应该是进洞里了。”小牡丹指着脚印道。 “奇怪,这个洞里头,用神识居然观测不到里面的情况。”李飞扬尝试着用神识探测,结果失败了。 “哼!你功法修为不够啊!”甄霖序讽道。然而,他同样是失败了。 李飞扬也懒得跟甄霖序多费唇舌,他继续前进。 这时,洞口里外,竟然有无数的蝎子挡路,蝎子在众人面前摇动了尾巴,耀武扬威的肆无忌惮。 李飞扬对着前面大吼道:“你们都给我闪开!”说着,一记“碧云红霞”就把洞口给清理干净。 走了没有多少步,又奔出几只土狼。 那土狼的样子像是饿坏了一样,都张开血盘大口,露出银光尖牙。 李飞扬大喝一声,道:“你们给我挡路?” “慢……!” 这时,王囘叫住了他,他淡淡地说:“还是等我来吧!” 李飞扬吃惊地回过头,问:“你的伤?……” 王囘把绷带给解开,露出没有任何伤口的手,居然恢复如初了,他叹道:“麒麟竭果然是神药,我伤口一下就愈合了,现在没有事了。” 王囘幻化为牛霸者,开始收拾起这些土狼,几乎是一拳就解决掉一个,他越发兴奋,终于回来了,这感觉终于回来了! 再深入洞内,发现了一个平台,对面也是一个平台,但是这两个平台之间又是一道深壑,这边墙上有三个洞,每个洞都有拉环。 李飞扬停在前面,就开始犹豫了,这三个拉环应该就是继续前进的把环,但是也有可能是机关,如何拉动正确的把环,却又不触动机关,这就得赌一赌运气了。 小牡丹眼中充满着信任道:“无论你选择哪个,我都会接受,我们说好了共同面对的么!” 王囘微微一笑道:“我之前都说过了,咱们是好哥儿们。” 阿不也哈哈大笑道:“哈哈,奇侠的选择,永远就是正确的。” 广清说道:“贫僧已经做好了这个平台的固定工作,坍塌的问题不必担心。” 甄霖序不在乎地说:“随便你选哪个,我都可以用惊雷法过对面的。” “好吧。”李飞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立即拉动中间的拉环。 突然一阵巨响,另一个机关也打开了,平台与平台的中间两侧,有沙子灌入,不时还有些石头掉落,一阵子之后,竟然形成了一条可以行走的道。 紧接着,继续前进,他们来到了一间小屋,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头像,这头像一直延伸到底部,估计身体还是在下面掩埋着。 他们绕过了巨大的投降,进入中央躺着一具干尸的大厅。 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四方砖,上面雕刻着脚印的样子,这像是在提醒他们要按着脚印的方向走。 众人于是小心地走着,阿不完全给这给搞懵了,他开头几个还算是顺着来踩,到中段就开始混乱了。 这时,阿不刚踏在一块四方砖的上面,但是,突然飞出十几只箭矢,“咻咻”的响起。 这时,广清连忙双手合十,在众人两旁迅速形成了土墙抵挡了箭矢的攻击。 在前面的甄霖序回头骂道:“蠢货!你给我小心一点啊!” 阿不其实心里也未尝不想踩对,只是,他心一紧张,就会慌,一慌,就会错。 在过了对岸后,这才到了正殿,他们发现地下有些红色的液体在一地,正朝着一个方向流去。 众人顺着红色液体的流向来到下一墓室,墓室中央是一具半身石像。 当他们靠近那石像的时候,突然射出了尖剌。 这时,从另外一处的通道里钻出了那帮盗贼。 这时,李飞扬嘿嘿一声道:“天界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可以闯进来了。” 王囘也喊道:“总算遇到你了。” 这时,贼头目,手里拿着他们方才在墓冢中盗走的石头,闪放着红光。 “不是聚魂石,而是娄星石!”甄霖序高喊道,毕竟他是亲手触碰过娄星石的,所以对于娄星石他是很了解的。 那贼头目吓得吞下了娄星石,离奇的事情接连发生了,后面墙上暗阁里的半身石像突然打开了盖,里面的干尸突然僵直地坐了起来,贼头目莫名其妙的被一道力吸附了,他竟然被那具尸体完全吸收了。 这可吓坏了这帮盗贼,他们仓皇地从里面连爬带滚地出来。 忽然,墓室刮起一股寒风。 这吸收了贼头目的干尸,面目狰狞,几声凄厉的嚎啕,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正在这时,门居然自动关上了。 众人对望一眼,觉得此刻首要的就是,务必先解决掉这干尸。 这干尸的那诡秘的身影,朝着前方狠狠一抓,血淋淋的五指利爪毫无规律地划动。 甄霖序道:“就让我来解决掉他!” “给我死!”他闪电般的出手了,一股灵力化为浩浩荡荡的惊雷,冲击向那干尸。 小牡丹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封住他的行动最好。” 李飞扬朝着这干尸使出“浪花扑击”,可是,不知为何,这功法打在干尸身上,一点像是痛痒都没有,尽管他可能根本就感受不到痛楚。 阿不惊异道:“天啊!怎么对他无效啊!” 广清高喊道:“让贫僧来吧。”只见他双手合十,这干尸的脚面上,腿上都缠绕着一条条土条,紧紧地捆住了他。 这么猛烈的缠绕,可是将他原本在他身上的衣服给撕烂了,露出一层早已溃烂的皮肤,上面还有些化脓。 这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囘对着阿不道:“直接用你功法吸收掉他吧!” 阿不连忙捂着嘴巴,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恶心了,我不!” 王囘谈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得由我出马了。”没办法,这众人近身攻击伤害数他最高。 这时,李飞扬腰间的共鸣笛又产生了共鸣,李飞扬对着王囘道:“二牛,看来有人要代替你上了。” 第564章 杀不死霸者再现 正当那干尸开始要挣脱土条之时,李飞扬瞬间抽出共鸣笛,吹奏起来,共鸣之乐在室内响起。感觉到这种情况,另外五人立刻向李飞扬处靠拢。 这时,出来的是鬼王斋魂中,说来也奇怪,他的出现,令在场所有的人都镇定了下来。 李飞扬对着斋魂中说道,“鬼王,靠你了。” 斋魂中点点头,道:“是的,我的主人。” 鬼王深沉一吼,他运动着鬼力,周围的黑气围绕在他的手臂周围,那黑气骤然快速旋转,他朝着那干尸的方向使出了“黑风拳”。 那干尸,承受了一招黑风拳,整个身体往后飞出,撞击在墙上并陷入了进去,周围的墙体在他身体周围放射出一道道裂缝,像是蛛网一般。 尽管,斋魂中鉴于室内,并没有使出全力的“黑风拳”,但是,显然,这干尸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居然从墙体中的抽出来,安然无恙地又缓慢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李飞扬对着鬼王道:“你还是使出全力的黑风拳吧,这家伙实在太强了,而且注意他体内有一颗叫娄星石的红色石头,只需破坏掉就可以了。” “谢谢,我知道如何对付他了。”鬼王还扭过头对着众人道,“各位注意了,我要使出全力了!” 这时,广清连忙用土墙围住众人,为了避免伤害,他们各自使出了防御的功法,试图以最低的伤害来度过斋魂中的“黑风拳”所带来的后劲压力。 就在此时,和众人紧张的心相比,鬼王心中异常平静,以他中心,四周足足有数十步,都很平和安静。 鬼气依旧在他手臂上集聚,但是这时,鬼气的数量变得很多。 正当干尸靠近的时候,鬼王斋魂中朝着他身上使出全力的一击“黑风拳”,拳风带着旋风使出,将下面的石板都席卷带走,卷着周围的石块一起快速旋转成一道巨大的横向龙卷风,朝着干尸快速冲去。 干尸也没有闪躲,其实,是根本没有能闪躲,就像是被压力给压制一样,根本无法逃脱的。 龙卷风从他身上开出一个大大的洞口,娄星石从中掉出,因为娄星石承受不住,一跌落就粉碎了。 那具干尸就这样,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黑风拳的最终到达方向,甚至还穿过了厚厚的砖墙,还帮助开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众人从缺口出来,发现了大量的干尸!但是,这干尸却不像放在在墓室里头那般难缠,而只需要普通的招式就能轻易解决,很快,众人启动功法,就迅速解决掉所有的敌人。 就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成千上百的柱子,柱子上面有一片仅够他们站一只脚掌的地方,他们则在这些柱子的上方对面的平台上,看样子是要跳过柱子才能到达对面了。 于是,众人纷纷使出自己擅长的身法跳了上去,然而,跳上去才发觉,这柱子居然会移动的,而且是数千根柱子一起移动!这时,王囘差些站不稳,毕竟,身法这东西非他擅长的,因为他是靠炼就纯体术……霸体的“魄”的一员啊。 这时,李飞扬回过头,关切地问:“没事吧?” 王囘稍作平衡后,摆了摆手道:“慢是慢了点,你们先过去吧。” 站在稍后的甄霖序对着李飞扬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虽说,王囘跳得不大雅观,动作也很尴尬,但胜在他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这时,虽然用时较多,却也被他通过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从这数千柱子上面跳着,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条过道,这条过道也不是老实的过道,两边不停地会有一些木制的手臂伸出,这手臂都是拿着兵器,必须计算好时间,走过,或者直接消灭他们才能过去。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取得突破,来到一道门的前面,这道门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就是上方装了类似弹簧的装置,要知道这可是二千年前制作的呀,真不得不佩服缚娄国的人的智慧。 李飞扬手扶着门对着众人点点头,众人也向着李飞扬点点头,他打开了门继续前进! 这才刚一打开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些类似蚱蜢的虫,它们的上下额都长着一排整齐的尖牙,它们的铠甲透射出金属质感的光泽。 “这是什么虫子?”李飞扬不由得身体一颤。 众人看到这光景,也一时间愣住了。这一只只类似蚱蜢一样的虫子,个个长得牛高马大,即便普通的站着都已经有人一般的高度了,倘若它们学会双脚直立,那简直跟巨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突然间,一只虫子朝着阿不扑来,阿不吓得连忙躲闪,这虫子一阵撕咬,竟然啃掉了墙上突出的雕刻中的一个角。 这些虫子可谓是厉害,竟然索性直接咬碎,转眼就扑了过来,身体很灵活。 王囘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对着阿不道:“这些是虫子了,你这下可以使用吞食天地了吧?” “是就是,不过,也得它们动得不那么厉害才可以啊!”阿不摇了摇头道。 王囘一听,嘴里嘀咕道:“真是麻烦的。”话语间,透露着许多对阿不的不逊。 阿不浑身汗毛噌的一下子立了起来,再也不敢看那些食人虫。 此时,王囘全身有着爆炸性的肌肉,给人一股粗狂,狂野,凶猛之感,又化为牛霸者,他上前对着那些食人虫的头部一拳、一拳地恨揍。 食人虫开始还只是跳跃,到后期直接煽动着翅膀。 然而,已经是霸体之态的王囘,全然不顾这些,接连冲杀下,其余的食人虫也一一被制服。 通过动作引导那狂暴的力量、有节律地挥动拳头,这是纯霸体的武术,有别于任何功法。 顷刻间,虫的肠子被拳头带出,腹内的粘液化为热流流在地上,而王囘则尽情挥洒着汗水。 李飞扬向着他投来肯定的目光,那个曾经的霸者又再回来了。 第565章 激斗上古大魔神 “快、快、快!!”牛霸者低吼,“阿不,是机会了!” 此时,阿不立即扎好马步,开始运动自己的灵力,他开始张开嘴巴,顷刻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嘴巴袭来。 那些食人虫,一个个像是待宰羔羊似的,纷纷落入阿不的口中,形成他的盘中美食。 与此同时,李飞扬、小牡丹、甄霖序、广清也极力配合王囘。 将里头的食人虫,尽数吸收掉。 阿不忍不住打了个嗝,他感觉太饱了。 他们继续往前进,来到一处大殿,有一股古怪的气味,地上还脱落了一大片刚脱下来的皮,这一看上去皱巴巴的、上面有多角形鳞屑,像是一张蛇皮,这蛇皮铺开占去了大殿近一半的面积。 先不管为何会有这张类似蛇皮,单从它的面积来看,又是一个庞然大物。 李飞扬心脏砰砰跳动,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拔出了开山剑,感觉心情有些许激动,也都忍不住倒吸口气,他双眼猛地睁大,用开山剑,猛地一挑,那张蛇皮,令其惊讶的地方终于来了,这果然是一张蟒蛇皮,下面覆盖却是李飞扬这辈子从未见过的骇然之物。 李飞扬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液,“这是……一具干尸!一具干枯了的尸体。”他顿了顿,继续用开山剑,挑着这张蛇皮,慢慢的有些沉重了,这时,开始露出让人骇然的狰狞头颅,这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尸体,虽然体形巨大也不是人的模样。 “这是什么怪物!!”李飞扬目瞪口呆。 这骸骨不知死去了多少年,而且没有下葬,也不知道是作何用? “阿弥陀佛。”广清说道,“贫僧早年听闻,上古的大型古墓里头,因为那时的人们并没有神仙的意识,因为天地初分,天庭尚未稳定,姜太公也没有封神,所以,他们都会衷心希望,有一个大魔神镇守。” 甄霖序仔细打量着这个躺着的尸体,道:“估计也是了,因为缚娄国原本就喜欢蛇,用蛇皮来祭奠大魔神也是人之常情。” 因为之前对战的经历,李飞扬立即变得很谨慎,“这周围不知道有没有娄星石之类的东西,一旦给这石头靠近这尸体,这后果真的是难以估计啊!” 甄霖序接着道:“其实,干尸不一定就是因为外丹、外力所影响,也有可能是自身形成,如果这大魔神体内已经结有内丹,恐怕,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担心的范畴了。” 众人一听都镇住了,这尸体还能自行结丹?! “哈哈哈。”阿不则乐呵呵地跳到了那个大魔神的胸口,再得意地跳着舞说,“甄霖序就爱胡说,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有结丹呢!” 可是,就在他话音刚落,他感觉脚底像是有些起伏,他大吃一惊,难道这大魔神还有心跳?! 此时,那大魔神像是已经醒来,他开始缓缓地坐了起来。 阿不跌倒在他肚皮上,因为他坐起身,顺着他的身体,一直溜到了地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那个大魔神。 “蠢材,你还愣着干嘛?”李飞扬喊道,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立即使出“碧波荡漾步”将他救出。 这时,大魔神站起来,开始大声地叫着,整个大殿上都是他的回音,这叫声的震慑四方,如果没有功法加持在身,恐怕都会被他的叫声所震碎。 大魔神身上开始集聚着淡淡的透明薄雾,他的样子开始慢慢地改变,他的样子开始饱满起来,原来那干枯龟裂的样子显然不同,脸部变得相当光滑,在他两肩上出现了两条链条,他逐渐站了起身。 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这个殿堂很高,似乎是针对他设计的一样。 大魔神清醒过来后,二话不说。立即挥动着两条链条会对称的进行攻击。 众人立即闪身躲过,但这挥动的方式会根据众人的行动而改变,幸好大魔神的链条比较短,只要大家的跳跃方式不要太过于普通,亦或者反应快速一点就能躲过,一般也不会被链条所伤。 毕竟身法这东西虽然不是每一个仙侠都会有所要求,但这几位却是已经通过了地保晋级试,有的已经突破到了金丹期。 也许看到这链条对他们没有多大的作用,这大魔神开始用手集聚火球,向着他们投掷火球。 多个火球从天而降,刚好填补了链条带来的空隙。 持续几下,已经有人承受不住,最先叫苦的是王囘和阿不。 李飞扬还发觉因为魔神离众人太近,无法市场远程攻击了,否则这样爆炸之后的能量波动会伤及自己人。 没办法了,只有肉搏!但是,擅长近身的也只有李飞扬、王囘、小牡丹了,甄霖序还算勉强,但是广清只能一味防守,阿不根本只能躲在广清后面了。 这样一来,战力就严重受影响,本来围攻都不一定能占优势,这样全靠他仨,就更加疲惫了。 王囘说道:“这样实在不妥,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啊!” 甄霖序讽道:“万全之策如果能想到,就不存在这么被动了。” 李飞扬心中暗示自己,一定会有万全之策的! 李飞扬问小牡丹:“牡丹,吴宫西子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遇到这些复活的巨神,哪个部位最要害啊?” 小牡丹想了想,道:“一般的,人或修仙者,就是丹田、灵根的位置,而这些的话,应该在头部。” “那好……”李飞扬嘴角带着微笑。 王囘问:“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啊?” 李飞扬朝着王囘神秘一笑,“你懂得!” 王囘没有办法,就把李飞扬扛在肩上,用力一掷。 顺着力度,李飞扬赶紧冲过去,向着魔神的头部狠狠地使出一拳齐守天空拳,一拳就把他打倒了。 “快撤,快撤!”李飞扬落地后,立即喊道。 在李飞扬的话音刚出口,众人一起冲了出去,然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他们回过头的一瞬间,发现这个大魔神,开始又蜕变了。 “难道这是要变化为第二形态?”李飞扬狐疑。 第566章 无极限最终形态 果然,这大魔神这个形态不是他最终的形态,他现在被李飞扬打过的地方,长出来一个犄角,与之对称的位置也长出来一个。 眼睛的眼眶变得更加细长,不知何时,身体竟然穿起了铠甲,这浑然是一个卫兵的模样。 他手里也开始有了兵器,是一杆长长的大刀。这杆大刀雕刻了精美的蛇纹,就连花纹都是蛇皮的图样。 他挥动着大刀横扫过来,众人的反应,有的跳起、有的趴下,就没有一个敢正面接下他这一招。 虽然,没有了那些杂乱无章的攻击,但是,众人依旧憋屈,因为只要这大魔神的大刀一来,他们就只有躲闪的份,根本没有考虑格挡的可能,更别提反击了。这大魔神生前绝对是一个武艺相当高强的巨人。 也只是靠着大魔神的转换招式那点空档苟且残存。 甄霖序提议道:“咱们这样胡乱地打斗实在欠妥,不如,咱们学习无量寿派的那些阵法吧。” 虽然,大家都没有尝试过,所谓的阵法,但是也有耳闻,于是,众人开始尝试使用阵法进行作战。 前方由擅长近身的李飞扬、小牡丹和王囘作为主力,而甄霖序、阿不和广清则负责远程的攻击和拖延。 也不知道是首次合作,还是他们根本就不适应阵法的打法,变得更加难以对抗,每个人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样,根本没有发挥出平时的功法的一成。 李飞扬实在有点忍不住,他鼓动着灵力,朝着大魔神,挥出一拳,这拳正是“齐守天空拳”中的“划破长空”。 虽然只是误打误撞。然而,这拳居然还没有够着大魔神的头,只是到了他肩膀上,把他肩上的一条铁链给打断了。 这时,大魔神浑身又出现了一道黑气,整个人的皮肤呈现紫色,他的目光更是泛起可怕的红光,从断掉的链条出伸出利爪,他的铠甲也都消失了,变成了黑硬的皮肤,这应该是大魔神的最终极形态了。 李飞扬叹道:“糟糕!反而帮他解开了铁链。”他站着独自懊恼了一番。 甄霖序对着李飞扬道:“别愣着,解了就解了,算不了什么。” 虽然短话几句,但是李飞扬还是觉得很窝心,毕竟,甄霖序太久没有说过这人话了。 看样子,大刀也丢弃了,只剩下了这利爪攻击。不过,这原本大刀像是被这利爪给继承了。那利爪的锋利度,完全就是那把大刀模子打造一般。 在其两侧伸出的利爪,无时无刻地让人汗颜,关键还是那刀锋插入地面,切割的地上,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继续几刀之下,这一下子就把六人逼到了死角,不过,大乱之后大静,众人也都深知了他们与这大魔神之间的差距。 利爪肆意的乱戳,逼得六人只能以围攻之势,来和其周旋。 其实若是被六人围攻,即使那人战斗经验在丰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小牡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用百花齐放,虽然无法阻挡住大魔神前进,但也能阻碍一下子。 广清用“夯土术”一道道土条往大魔神身上缠绕去。 虽然阿不的“吞食天地”无法吞下这么庞大的大魔神,但是由于其不怕受伤的特性,也能与大魔神纠缠一段时间,一定程度上争取了时间。 甄霖序惊雷法在外部加持。 李飞扬双拳带火,并同时向中间移动。 六人距今为止最为上乘武学,威力惊人,全都用出,向大魔神一股脑的挥去。原本他们商量好的阵法,一交手,却差点立时崩溃,西湖一脉的人果真不适合用阵法作战啊! 这时,大魔神终于与六人形成均势,能够战胜他只差时机了。 因为知道大魔神的弱点是头部,于是李飞扬加紧攻势,一有机会突破、突进,他就往大魔神身边靠近。 眨眼间的时间,李飞扬便来到了大魔神的脚下,现在就等待那一瞬间的机会出现了。 为了让李飞扬能顺利登顶,同伴开始想办法,让大魔神能跪下,即便是半跪也好。 这个方法还是给小牡丹想到了,她先是用一米蔓藤缠绕在大魔神的大腿膝盖上,再配合广清土条作固定,这时,通过阿不的“吞食天地”的吸力,往外拖拽。 这当然还有甄霖序在外围的串场干扰。 不过一刻,大魔神的一只脚,便扑腾的落了下来,终于把大魔神的一只脚拉倒半跪。 大魔神虽然没有情感,如果是真人,他一定会气疯了,疯狂大吼。 “飞扬,好机会!”小牡丹喊道。 李飞扬眼睛一亮,这是同伴们千辛万苦才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拔出开山剑,执剑杀了上去。 他用开山剑倒着插入了大魔神的脑袋中。 大魔神的脑袋果然不是人的脑袋构造,血浆、脑浆并没有迸出,而是一颗类似丹药的巨大内丹。 当这大魔神的脑袋被破开之后,众人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邪恶和杀戮之气,恰恰相反的是,他们感受到了一份守护者的那份坚持和责任感。 为了表示崇敬,李飞扬又一次为他盖上了那张他原本盖着的蛇皮。 众人继续出来了大殿,没过多久,一行人便行到一处缓坡,这是在一个空旷的原野上。 终于看到了天空,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天上满布着漫天星斗,万籁俱静。 地上乱石甚多,不过,细心一看,这乱石可不是胡乱摆设的。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巨石方阵,这巨石方阵,由数百块巨大的石头组成,这些石头显然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法排布的,每个石块足有六米高。 中间有一个祭台,像是古代缚娄国人用来做什么仪式的场所。这些石林已经矗立在此有两千年了。 这时,传来远处传来一阵响声,远处隐隐传来声响,急促而整齐,这响声究竟是科拉特部队的?还是东湖神宗的? 李飞扬沉吟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这是不是东湖神宗的诡计。 第567章 找寻科拉特部队 李飞扬六人朝着声音的方向行走,果真发现了一群东湖神宗的人,他们像是没有预料到会碰上李飞扬他们,丝毫没有任何准备。 这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战斗了,这不同于缚娄地宫,因为他们面对的可是官府都指明要通缉的东湖神宗啊!那各位仙侠可就不留情面了。 也许这都不是东湖神宗的主要部队,故此,他们之间的战斗也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 这时,他们发现在旁边有几位受了伤的御鬼门众,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带有伤。 那个像是带头的人上前见到李飞扬就跪倒:“东江奇侠啊!谢谢你们的搭救,御鬼门,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言重了,快快请起。”李飞扬连忙扶起他们。 一路之上,陆续有兵马加入李飞扬阵营,但是他们都身上带着伤,看样子,他们之前都经历过一场场艰苦的战斗。 走没有多远,又发现了一群运送着粮草的军马被围困住了。 被围困的是御鬼门的人,围困者则是东湖神宗的人。 “务必保证军粮送达,誓死抵抗!”带头的督粮官喊道。 下面的人齐声喊道:“誓死抵抗!” 连运粮的都要舍命相拼,这实在也太过于心酸了,正当李飞扬正要出手之际,王囘早已冲了出去,他淡淡一笑,对呀,但凡关于粮食的事情,王囘其实才是最关心的嘛! 王囘果然不负众望,上去不久,嘿哈两三拳,也是很快结束战斗,夺回了粮草之后,那督粮官心怀感激地对着王囘等人说道:“多谢各位搭救啊,这下,咱们的科拉特大人有救了。” 李飞扬这一听,不对路啊,科拉特不是去追截东湖神宗的吗?为何会因为粮草的供给而担忧的呢?于是,他就问起了那督粮官。 督粮官于是就详细解释了一番:“情况是这样的,科拉特大人带领着我们确实是去追截,但是没有想到东湖神宗已经在这附近布下了大本营,这样一来,反而,我们变成了远征了,远征者必数倍于对方,而且粮草供应一定要充足,无奈之下,科拉特大人也驻扎了下来,打算跟他们打持久战,东湖神宗可能也猜到了,所以就到后方来阻截我们了。” 众人一听,科拉特带出至少也有上千人,这上千人如果粮草供应不足,这下他可麻烦了,严重影响战斗力啊,时间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他也支撑不住的。 这所以,快速运送这批粮草过去救济科拉特,变得刻不容缓了,于是众人立即上路,带上原本沿途救下的数十位御鬼门众,他们的总人数也突破了百人了。 在他们前面有隐约的篝火和旗幡飘扬,又发现了一个像是东湖神宗的大本营,有一大队东湖神宗的人在驻扎。 不由分说,必须要打败他们,并拿下这里。 在这简易的营寨,里外各有一个箭塔。这两个箭塔分别位于营寨的入口处,以及拗口处,之所以这般设计,是因为这个营寨靠着一边山而建,有了山作为天然的屏障,这就省去了一个箭塔的布设,而拗口距离营寨还是有一段距离,故此,又必须再设置一个箭塔,这就形成了这般布置的模样。 对于攻城战,其实他们也打过不少,不过,这次是带着粮草的马车,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首先,这一百来的人中,运粮的队伍数十人是无法参与战斗的,而这当中还有些收了伤暂时无法战斗的,这样一来,就无法正面突破了。 不敢走太过于接近,只能在远处远远眺望,毕竟这营寨里头,具体有多少兵力,他们不知道的,这些无谓的战斗,应免则免,关键还是把粮草运到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要商量好一个万全之策,在不用大战之余,还能顺利通过这拗口的。 而偏偏问题就在于,原本是他们中的智囊……罗玉畅被付君阳带走会西湖一脉养伤去了。 这就只能靠小牡丹来想法子,不过,小牡丹毕竟还是女孩子家,行军打仗这方面还是欠缺了些大局观。 这就令众人一筹莫展了,而在众人想不到法子的时候,突然在他们身边居然走过一对人马,像是侦查刚回来的。 这下,就令李飞扬瞬间想到了对策了,于是众人立即上前截获了他们的装束,而御鬼门的成员的服装则由李飞扬用“碧波荡漾步”来回穿梭,拿回来。 这样一来东拼西凑的,也凑合穿上了,于是,他们就尝试上营寨冒险去了。 因为耽搁了些许时间,在营寨的守将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站住!” 众人心中一怔,李飞扬其实也差点吓出破绽。 “你们后面跟着什么。” “这个?”李飞扬顿了顿,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应答的话术,“哦,是这样的,我们奉命去阻截御鬼门嘛,所以,我们就把他们的人也绑来了。” 守将看了看队伍,也没有怀疑,于是喊道:“粮草和人质都带过桥,交给梁璔大人处理。” 幸亏有些御鬼门众的服装不够,才让他们扮回自己。 这下,李飞扬等人才得以脱险,李飞扬心中暗笑,原本还想用威逼利诱,让营寨人批准他们离开营寨,如今营寨的人居然主动让他们离开了营寨,这简直如有神助啊!于是他们从营寨出来,从两座箭塔之间通过,众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军粮要紧,不可恋战。 过了桥,到达一个小岛,又有一座长桥。 这时,李飞扬的神识感应到了再过桥变又是一座营寨,想必那就是梁璔的营地。 于是,他便和广清商量再筑一条路直接到达河对岸,广清同意,立即便开出一条简易小道通过了。 过了河后,他们立即调转方向,沿着河的沿岸往下走。 此处位置确实不错,芦苇很高,而且树木很茂密,不易被发觉。 走了不久,却又感应到了类似营寨的巨大建筑,李飞扬心想:难道又是东湖神宗的大本营? 第568章 及时雨兵粮救济 这时,李飞扬突然停下了脚步,王囘问道:“虾头,你干嘛停下来了?” 李飞扬面露难色地说道:“我、貌似感觉到又有营寨在前面。” 小牡丹也上前道:“是啊,我也感受到了,像是有很多人在附近。” “不用怕,那是咱们的营寨呢!”这时,在后面的御鬼门一只小鬼喊道。 来到了寨前,看到一派破败样子,众人心中不是滋味。 那守将的小鬼有几个认出了李飞扬,连忙围了上来。 “咦?!这位就是李飞扬英雄?” “嘢!我摸着了东江奇侠咯!” “哈哈,我还揪住他的头发,哈哈哈!” 这里的营寨相对与东湖神宗搭建的,真的是简陋太多了。 那些栅栏,也只是随便拿着些树枝随意捆绑而成,没有防御的工事,一切的布设都是围绕着作战需要的,也没有考虑到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简朴。 就连大本营的帐幕,也有缝补过的痕迹,大本营,也就是科拉特的帐幕,也没有其余多余的摆设,都是些作战必需品。 其余御鬼门的小鬼,都没有固定休息的场所,都只是随便找个阴凉处就行了,试问连自己的大本营都如此落魄,那战争的胜负就可想而知了。 科拉特就坐在帐幕里头,一动不动地,神情呆滞,他已经有三天这样的状态了。 有小鬼看见不忍心,于是用省吃俭用来的米,熬了粥,因为御鬼门的鬼需要补充些阴气,他还特意放了许多寒凉的食材,粥煲好后,他便舀了一碗,递了给科拉特,因为对于科拉特的崇敬,他还特意舀浓稠的。 然而,科拉特二话不说就拒绝,他说:“不吃了,我很饱。”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肚子却很老实地咕咕直叫。 小鬼一听,焦急了,这阵前将军都这般垂头丧气的,如果给外面的小鬼看到,那岂不是不用打就直接投降?于是他对着科拉特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岂能说饱呢?你已经快两日无进食了。” 科拉特颓废地叹了一口气,“其他外面的小鬼都没有温饱呢,我又岂能自己一家快乐?” 小鬼调皮笑道:“不妨,不妨,咱们这些小鬼闻香便饱了。” 科拉特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在安慰他,越是这般安慰,反而越是打击,本以为可以追截到东湖神宗的逃兵顺势立下一功的,但如今落入如此田地,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少来安慰我了,闻香只有乐感,又岂能抵饿?”他呆呆地望着外面,“这几天,我们连吃了几场的败仗,这次从后方调兵粮,如今已是两天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报……那些粮草已经送抵,另,门外李飞扬等人求见。” 科拉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通报的小鬼又继续复述了一遍。 科拉特道:“完了,我居然有幻听,难道真的要魂飞魄散了吗?” 在一旁的小鬼提醒道:“将军,你没有听错,这是真的有通报了,李飞扬来了,鬼王大人也回来了。” 科拉特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扬起手,“快请!” 见到李飞扬等人,科拉特立即跪下。 这一下的突如其来,可吓到了李飞扬,他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将军,我们都只是一群小辈,岂敢受你此大礼啊?” 科拉特眼含泪水,道:“我可是衷心地感谢啊!这救命的粮草来得及时啊!简直救了咱们一命啊!” 李飞扬笑了笑,谦虚道:“举手之劳,我们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阿不可能站得太久,加上天气热等原因,浑身不自在,嚷道:“哎哟!我们都站累了,你们还让来让去的,何时到头啊?” 王囘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小声道:“你会不会说话?!” 这时,科拉特立即醒悟,招呼李飞扬李飞扬等人坐下。 李飞扬旋即就问:“恕我冒昧,其实,我都看过你们的身手,而且听说科拉特将军你带出的鬼兵都是训练有素,按道理来说,即便数量不够,也不至于如此落魄才是啊!” 科拉特面露难色,“咱们御鬼门都是以鬼怪为主体,日间不能活动的,这样也就只有在夜间才能对东湖神宗,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东湖神宗可以全天应战,只需安排部分休息就可以了,但是我们只得夜间才能行动啊!” “不对呀,我看你们都可以日间行动的呀,就在那时在水帘洞的时候,鬼王不是带着你们的吗?”其实,李飞扬也不想扯这些陈年旧事,但是为了说明这点又没有别的话题,于是只好这般说了。 “这是因为有明镜魔的魔力加持之下才有的结果啊,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李飞扬这话,确实戳中了科拉特的一些伤心事,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于是又突然问道,“鬼王呢?他有没有跟随你们到来?”说着,他还四处张望,想看看鬼王是否在外头没有进来。 李飞扬见科拉特这么想见到鬼王,于是就从自己的腰间吹奏起共鸣笛。 鬼王终于出现在了科拉特的面前。 科拉特见到了鬼王,甚为激动,眼眶再一次的湿润,鼻子酸酸的,嘴巴还带着颤抖,他一见到鬼王就跪倒在地上。 鬼王将科拉特扶起,道:“你,受苦了。” 科拉特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众人一周,“有了鬼王以及这么多位仙侠的协助,用这些设施,还有送过来的军粮,就可以继续对战东湖神宗了!” 这时,连外头的小鬼也都斗志激昂,纷纷喊话响应。 趁热打铁,稍做休息,于是,他们又开始准备组织进攻,这次必须要一蹴而就,在看地形,准备派谁迎战,对阵,如何排兵,每一样都要精心研究,务求没有一步差错,毕竟胜利对于这支科拉特部队来说太重要了,也太需要了! 因为几天的败仗,又空腹了三天,他们迫切需要一场战斗的胜利,来证明他们是御鬼门的精英! 所以,他们中没有人要休息,纷纷都主动要求操练,这不单止鬼王、科拉特看得感动,即便是李飞扬他们看到也颇受感动。 第569章 大决战东湖神宗 一切准备就绪,这就开始出战了。 这下李飞扬还是让鬼王带队,一来鬼王在御鬼门依然有声望,二是自己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三最关键他还是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科拉特点拨了“魅影”、“离魂”、“大炮鬼”、“死食鬼”、“乍死鬼”、“胆小鬼”、“孤寒鬼”、“刀劳鬼”、“缢鬼”、“雷鬼”、“蓬头鬼”、“大头鬼”、“腹鬼”,以及一众冥鬼、恶鬼、夜叉出征。 当来到双方交战区,发现梁璔部早已恭候多时,一众东湖神宗的人已经整装待发地站立好了,只要一有命令下达,他们就立即可以出手。 李飞扬发现在他身边跟着那个人那么眼熟,一回想,原来就是上次检查过他们马匹的那个守将。 原来他们也发现李飞扬他们是假扮的,正想过去通知梁璔,不过这时候已经太迟了。于是,他们就来到这里,打算继续进攻。 对阵的梁璔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硬是要和李飞扬他们力拼。 而是边打边撤,又把他们引到了方才他们到过的巨石阵中。 梁璔最念着咒语,那巨石阵立即转动,这石块类似底下有机关似的。 然而,此时李飞扬、王囘、甄霖序和小牡丹都进去了,而阿不、广清则被挡在外头。 当他们发现已经中计之时,为时已晚。他们实在太过于大意,根本没有想到原本老实巴交的梁璔竟然学会了用计了,李飞扬环视周围叹道:“糟糕,一心地和小虎对打,完全没有看到被他引到了巨石阵中。” 甄霖序此时也相当烦恼,可恶,我居然也丧失了冷静的判断!难道我也沦落为和李飞扬同一样的? 梁璔朝着他们冷峻的一笑,突然间,在他们之间的石块快速地移动。 四人只得背靠背地站着,以备有可能从四面八方来的偷袭。 虽然巨石块阻截了众人,但是众人却可以听到梁璔的话。 声音像是由远及近,又像由近及远,飘忽又缥缈。 “觉得很惊讶吧?是的,就是要隔绝你们,因为你们太麻烦了。”梁璔幽幽地说。 李飞扬这一听就震怒,可惜生气已经没有用了。 在他们面前竟然同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岭南风格服装的人,缀金玉毛羽为衣裳。 第一个能兴云起雾,第二个能吐云喷火,第三个鼓腹则如雷霆之声,第四个则可以出口化为群犀、象、狮子、龙蛇、火鸟之状,或变为虎兕。 声音又响起:“这四人是缚娄国的国师。你们刚好四人,要不是试试,看谁厉害?” 甄霖序大骂:“梁璔,你越来越贱了,自己不敢出来迎战,还装神弄鬼?” 梁璔也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久战后,四人瞬间变得弱势,李飞扬对阵那个能兴云起雾的,小牡丹则对战能吐云喷火的,甄霖序对战的是那个能造雷霆之声的,王囘则迎战那个可以出口化禽兽的。 先是李飞扬天生的速度优势被克制住,他不敢胡乱移动。小牡丹则多数以花作为媒介的功法,遇到火简直就是被压制了,而甄霖序的雷电虽然厉害,却有碍于被其声音震散,根本无法凝聚,而王囘虽然化作牛霸者,但是同时应付这么多人,也疲于奔命了。 这下,又将四人逼得在一块,李飞扬问道:“大家有没有想到解决之法吧。” 王囘摇了摇头,“我头大啊!” 小牡丹也说道:“他们的功法奇特,而且还克制我们的。” 甄霖序于是建议道:“不如,咱们互换试试吧。” 这一互换,就改由李飞扬对付那个吐云喷火的,小牡丹对付兴云起雾的,王囘应对那可以造雷霆之声的,而甄霖序则改由对付那群野兽。 战斗一开始,李飞扬迎着那火直接冲去,由于被来那人喷火,本来就需要大量的火灵气,加上李飞扬也在吸收火灵气,这样一来火灵气严重不够,这就被李飞扬一拳给解决掉了。而小牡丹的花道技,以花为依托,正好需要水灵气来增幅,这下就把刚兴云起雾的水灵气给吸收了,她也获得战局的先机,王囘虽然也害怕那雷霆之声,但是因为其近身伤害大,因此,三两拳就打倒了那人,甄霖序则更加如鱼得水了,只是用区区“苍穹雷鸣”的五成功力就全数消灭殆尽了。 这时,吓得梁璔立即出来迎战。 李飞扬立即高喊:“大胆小虎,快快交出聚魂石,我便饶你一死!” 梁璔正欲上前与李飞扬交战,却突然从他后面走出一名大将。 “战死也不能交出!”说话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是燕毅!!! 在场的四人心中都非常清楚燕毅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有极高的生命值,全抗性,知晓所有武术上的招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体术人才,和张温在体术造诣上可谓是不相伯仲。 燕毅,拥有六道能力。使出他的亮银戈,就已经足以让四人苦战中,每挥出一戈,四人都需要作出极迅速地反应。 然而燕毅显然没有心思与他们慢慢来战,他用亮银戈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下, 梁璔在一旁问道:“亮银戈如果加入施术者的血,会怎样?” “血溅霸王枪!?”四人脑海中唯一闪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这时,燕毅的血溅霸王枪已经横扫而至,李飞扬只好拔剑迎之,二人战上数合,不分胜负。 李飞扬显然是超常发挥,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很吃力的样子,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燕毅更为奇怪,为何李飞扬突然进步如此神速? 甄霖序在一旁也不是吃素的,他是不是冷不防给燕毅几道雷电。 这样一来,燕毅等同于一人独战两人了。 梁璔则只能独力迎战小牡丹和王囘的联手。 那些巨石依旧不停地转换,其实,即便是梁璔和燕毅都需要快速适应。 这巨石阵内里斗得精彩,外围也丝毫不逊色,鬼王和科拉特带着御鬼门的一众,将披靡的东湖神宗,打得四散逃走。 第570章 壮士尽浪子回头 在众人斗得难舍难分之时,突然外围传来一声巨响,一把声音喊道:“解禳!”巨石阵的奇门遁甲法被人破解了。 众人一看,破解之人,原来正正就是城山湖尊者! 李飞扬惊奇为何城山湖会过来,于是问道:“你不是看着摸金校尉他们的吗?” 城山湖冷哼一声,“别提了,那帮家伙狡猾得恨,竟然,唉!不说了!再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燕毅和梁璔此时两人靠紧地站着。 正在这时,外面的御鬼门的人都杀了进来了,由鬼王带头。 鬼王斋魂中说道:“你们东湖神宗已经走头无路了,所有的人都被我们给清理干净了。” 梁璔大喝一声:“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你们!” 王囘连忙劝道:“师弟,你还是回头是岸啊!交出聚魂石吧!” 梁璔此时也有些为难,一来,他们根本不能交出聚魂石。二来,他和燕毅即便联手也无法和这伙人斗,先不提人数,单单鬼王、城山湖、李飞扬以及甄霖序就是四个难缠的对手,加上还有小牡丹和王囘、科拉特等不确定因素。 此时,燕毅的眼神也几近绝望,他仰天长啸,“天要亡我,我岂能跟天斗!” 他突然一转身对着梁璔说道:“就算死,我们都不能讲出半句!”说着,他居然将自己的血溅霸王枪对准自己的腹部直插进去。 众人都意外地看到了这一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然,也包括梁璔,凭借他能力,即便打不赢他们,也都可以冲出重围的,一个这么强的绝世高手,竟然主动放弃自己的性命,去守护那块都不知道功用的石头? 就连这么强的燕毅都不敢保证能活命出去,更何况是自己?一想到这儿,梁璔几乎绝望地跪在地上,眼睛呆呆地凝望着前面,这像是近在咫尺的未来,是那么近却那么远。 此时,梁璔也想效仿,正想使用“虎啸穿云爪”自尽之时,一双温暖的双手,从后面抱着梁璔。 “够了,一切都够了,坏的孩子已经不再坏了,跟娘回家吧?我的好孩子……” 梁璔此时双眼瞪得老大,他缓缓地扭过头来,发现抱着他的正正是抚养他成人,教会他“霸体”之术的野人谭带娣! 说她野人谭带娣,恐怕已经不合时宜了,因为坡公已经为她用药水泡过全身,已经洗去了浑身的鬣毛,恢复了她本来的靓丽外貌。 梁璔简直惊呆了!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他的娘亲,但是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 他张开嘴巴,久久才问道:“你是……娘吗?” 谭带娣点点头,连忙道:“是,是娘啊!” 梁璔满脸都是疑问:“娘,你怎么来这里的?” 城山湖道:“怪我咯,你娘本来在这附近做着任务,是我把你的事跟他说的。” 谭带娣眼中含泪,“是娘,执意要来的,不关尊者的事,娘实在是太想念你了,所以……” 梁璔的原本冰凉的心,这一下就融化了,他连忙阻止谭带娣继续往下说,他还发现,一丝丝青丝已经悄然趴在他娘的头上,而脸上也不知何时开始多了几条鱼尾纹。 他用颤动的声音说道:“娘,你老了。” 谭带娣抱着梁璔,跪倒在地上。 “可惜啊!”科拉特望了斋魂中一眼,却又不敢继续多说下去。 “最为可惜的是,聚魂石依旧找不到下落!”李飞扬叹气道,他知道科拉特欲言又止,于是自己来做那个丑人。 “只要找会浪子回头的师弟,我觉得还不错。”王囘说道。 “对不起啊,各位,我当时太笨了,竟然听信了东子的谗言,原来她就是一个嫉妒苎罗西子的一个坏人!”梁璔细数自己不是后,也是叹了一口气,“最对不起大家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聚魂石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一定要这颗石头。” 李飞扬安慰他道:“不必介怀,谁能无过?只要一心向善,定能成仙得道的。”说着,他又对着鬼王问道:“为何他们每个人都要争夺这块聚魂石呢?” 鬼王说道:“其实,所谓的聚魂石就是往生者死前含住的一块“血玉”。” “血玉?”这一下子又“聚魂石”、又是“血玉”,一下子弄得李飞扬都昏头转向。 城山湖解释道:“古时下葬,在死者咽气的时候,将一块玉卡到其气管中,把最后一口气堵住。好等若干年后,逝者体内的血会浸到玉中,殷红欲滴,得以超生。” 鬼王接着说:“其实,说起来应该从我老丈人……八方鬼头开始讲起,其实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也喜欢跟人去探墓的,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他挖掘出了一颗相当珍惜的娄星石,但是,这娄星石却没有发挥出传说中能聚魂的功效,又那么巧,一个自称是缚娄后人的人知道他得到了娄星石,告诉他秘诀,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就,我老丈人就将聚魂石从娄星石中提炼了出来,可谓比娄星石还要威力百倍,娄星石本来就可以通灵,而老丈人有了聚魂石,所以他成立了御鬼门。” 王囘感叹道:“一颗石头,成就了一个门派啊!看来,聚魂石的威力比娄星石还要强大啊!” 这下阿不就开始抱怨了,“可不是嘛!我们好几次因为娄星石丢命啊!聚魂石竟然还凌驾于这之上!” 城山湖说道:“是的,聚魂石目前暂列为一等重要搜寻物,一有发现,任何人必须通知坡公,不得擅自行动。” 众人应声:“是!” 李飞扬发现这巨石阵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应该是记载着些文字的,但是因为方才破坏太过于严重,也仅仅零星看到一些词而已。 一个无主之国,却人才辈出,还要国力如此强大为何草草结束? 这是一个尘封的地宫,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这或许留待后人去挖掘和探索,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有一批有心考究缚娄国文化的人,会来到这里仔细研究。 李飞扬等人在御鬼门的小鬼带路,又进了一条秘道,在和科拉特他们道别后,他们从秘道里头出来,发觉已经到达了水北,西湖一脉就在对岸了。 第571章 新出发联动之旅 在江边之上,有许多人站着等待着他们。 原来,苏轼早已经带同童庆、岑真、湖秀、江美、山灵和海韵站在埠头来接他们,待船靠岸之后,苏轼对着李飞扬喊,“飞扬,风尘仆仆啊!” 李飞扬也远远就望见了,他找了招手,“对呀,苏伯伯。我们回来了。” 李飞扬等人回到了西湖一脉,这一下子人声杂沓。 一听李飞扬他们回来,罗玉畅和罗伊翠都激动地奔了出来,围着他们一直转。 见到罗玉畅和罗伊翠生龙活虎的样子,李飞扬也放心了。 苏轼对着湖秀吩咐说:“他们一路上辛苦了,湖秀,快带飞扬他们去西子池里泡一泡,洗尘接风。” 于是,湖秀就带着他们来到西子池,她对着众人说道:“这里本是西子修炼的地方,如今被坡公灵机一动,改成了一个汤池,这也是仿白水山汤泉所获得的灵感呢,你们就在这里享受着消除疲劳吧。”湖秀笑眯眯地走开了,她临走前还特意交待,女孩子常泡,可以美颜,男孩子多泡可以修阳。 来到西子池,第一感觉高贵典雅,梦幻而不奢华。隐约透出丝丝仙气,如有一层烟雾妖娆其中。 “男女同汤吗?”广清猥琐地问道,目光中充满着期待的神色。 罗伊翠朝着广清一吐舌:“男女分开,你在那边!哼!”她拉着小牡丹、秦子臻转身到了另一边,随后给了个嫌弃的眼神给广清。 阿不上前搭着广清的肩膀,叹道:“师兄,你真是,出家之人了,还搞这些,小心师傅回来扁你啊!” 李飞扬感觉到,这久违的舒心,这种放松和安逸,如果能天天享受得到,倒也不错。 众人洗浴过后,就让岑真一路引领去用膳,王囘对着李飞扬道:“我方才洗出了厚厚的一层泥垢啊!” 罗玉畅哈哈大笑,他目光突然被眼前所吸引:“哇!这么多菜啊!” 苏轼设宴款待,菜有七道,汤有一盘,摆满在桌上。 炒韭黄、生焗黄脚立鱼、咸菜焖猪脚、客家酿双宝、梅菜扣肉、盐焗鸡、菌香鲜螺片、金线莲炖肉汁,以及养生汤。 苏轼笑着道:“这菜是湖秀做的,大家别客气快动筷!” 小牡丹笑道:“姐做的菜是最好吃的咯。”这一笑,原本冷峻的外表一下变得小女孩起来。 罗伊翠则拿着筷子猛夹菜,罗玉畅正好也看中了一块肉,他抢在妹妹之前放入口中。 气得罗伊翠嘟起嘴,皱着眉,双腿乱蹬。引得大家都哄堂大笑。 李飞扬发现这么多围桌上,并没有梁璔的身影,虽然感觉很奇怪,但碍于气氛,他并没有提及。 湖秀笑眯眯地说:“好吃多吃点哦!” 王囘在一旁发牢骚道:“湖秀做就好吃,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岑真点点头,“同感,同感。”因为岑真平时是负责西湖一脉的膳食的。 湖秀一听似笑非笑地盯着王囘,差点鼻尖相碰。 王囘立即板起脸道:“别靠那么近,我可是心有所属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姐姐。” 湖秀立即用牙齿咬唇,嗔道:“我就算是姐姐,也是小姐姐。哼!”说着她神情便的挑衅,嘴巴微翘,说道,“找时间,咱们比一比啊!” “来呀,谁怕谁呢!”王囘和岑真异口同声道。 “飞扬,我想再托你去一趟罗浮山,向罗浮仙宗的掌门杨敬德,传达一下咱们武林联盟的事宜。”苏轼对着李飞扬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是我亲自去比较好的,但是榜岭那边,我还是放心不下,虽然僧伽已经在上面布满了罗界,按道理来说,一般人是无法突破得到去的。但是我还得继续监视着。” 李飞扬点点头说道:“嗯,好的,坡公我一定会不辱使命的。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影响到体面问题。” 城山湖怕了怕他的肩膀,道:“放心,本尊会同去。”这时,罗玉畅和罗伊翠已经抢得异常激烈了。 城山湖骂道:“你俩有完没完啊?成何体统啊?” 罗玉畅有些为难道:“是我妹故意找茬,我有办法呀?” 罗伊翠向着城山湖吐了吐舌头,罗玉畅无奈地耸肩,双手一摊,“你们看!” 这又引发哄堂大笑,罗玉畅留意到,秦子臻一直闷闷不乐,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她不习惯吧。 苏轼看着眼前这帮年轻人,心中无比感慨:想起我第一次来惠州,就是从博罗的泊头镇码头登陆的。那时还可以遥望罗浮山,只可惜有生之年再也没能涉足罗浮山了。 饭后,罗玉畅发现秦子臻一个人独占在围栏上面。 罗玉畅于是上前一问缘由。 秦子臻道出缘由,“其实,官府老是派我去做这些危险的任务,我也够烦了,只是我那失散的弟弟终于有音信了,据说就在罗浮山附近,所以……” 罗玉畅向着秦子臻单眼,“到时候,看看坡公公布名单派谁去,到时候,你就跟着她吧。” 第二天,苏轼又召集了大家过来,这也包括了部分做完任务的其他地丞、地保。 苏轼站在一个高台上面,对着众人说道:“现在宣布一件事情,凡是突破金丹期的,结丹后,立即晋升为土地,所以你们要加油!”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掌声响过后,苏轼继续道:“现在我们开始,挑选出访罗浮派的人选……” 以下是公布的名单 随扈:付君阳、城山湖 地丞:暇月华、甄霖序、李飞扬、小牡丹、王囘、罗玉畅、吴泽、荆雨荷、公羊月珊、罗伊翠 新晋的十二名地丞几乎都有份,除了…… “为何又没有我份?”阿不一听这名单又不平了。 苏轼哈哈一笑:“是因为你有特殊的任务啊!” “这样吗?”阿不听着,这才得意的偷笑。 广清暗笑,坡公又在逗阿不了。 苏轼接着道:“你们此行在罗浮山的路上,可以经过博罗城。我有位故友,你们叫他张公吧。”说着他掏出了一个锦囊交给城山湖,“你们拿这个作为信物,他的后人看到了应该就会接待你们了。” 结束后,众人各自回去不提。 “起来了,飞扬。” 李飞扬睡着蒙蒙醒,忽然听到有敲门声音,他挣扎起身,打开了门 “你们起得这么早啊?” “早?你不看看天?太阳都准备到头顶了。他们估计都到齐了,快跟我走吧!”王囘拉着李飞扬出门。 李飞扬连忙道:“我还没有洗漱呢!衣服都没有换……” 李飞扬被王囘带到集合地点,果真全部人都到齐了。 “这么久的?害的全天下的人等你了”吴泽取笑道。 罗玉畅盯着吴泽,嘿嘿一笑:“你的天下这么小?” 付君阳说道:“好吧,人到齐了,出发吧。” 城山湖突然道:“分头行动吧!” 众人一愣,完全不解为何城山湖会这么说。 付君阳倒也无所谓,他同意了。按照个人意愿,自行分组。 付君阳组的是暇月华、甄霖序、吴泽、荆雨荷、公羊月珊 城山湖组的是李飞扬、小牡丹、王囘、罗玉畅、罗伊翠 当两组人走后不久,苏轼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庚,现在还是得拜托你,毕竟罗浮派,这个门派我也相当忌惮的。” 白玉蟾在暗处点点头,说道:“是的,坡公。我和靖,都会不辱使命。” 不一会儿,城山湖组来到了一个水驿前面,那个水驿,这个熟悉的场景。 第572章 水驿寻友而不遇 突然,众人的后面响起一阵如铃般的女声,“不好意思,你们……可不可以带上我?” 众人往后一看,原来是秦子臻,她躲在一个大石后面,探头打量了半天。 城山湖也打了个愣,微微迟顿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突然出现,其实城山湖的神识早就知道有人,没想到是秦子臻而已。 “你怎么跟了过来,不是要回官府复命吗?” 秦子臻苦笑道:“哪里还有官府可以复命?每次行动都失败的,差役署早已将我的官职给削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罗玉畅就伺机出来,拉着秦子臻的手说道:“那就跟随大家一道吧。” 罗伊翠也留意到这一细节,惊讶之余,同时还欣赏哥哥的眼光。 众人继续向前走去,小牡丹问着李飞扬道:“飞扬哥,你还记得这个水驿吗?” 李飞扬点点头,把小牡丹一把搂入怀中,怀中的人香香软软,“当然,我还记得莫大哥和莫方他们父子对我有恩。” 然而,他们走了过去,当报上西湖一脉和呈上了坡公的手书文书之后,驿差立即引荐他们给驿官。 众人发现,过来盘查的驿官已经换人,真是时过境迁。 李飞扬上前问道:“大人,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呢?莫大人呢?” 驿官笑道:“他们父子可威风了,因为送梅菜的事情,令韩家很开心,于是,甄府立即把他们官复原职,莫大人还升了官了。” “莫不可和莫方果然有办法。”李飞扬不免感叹,接着他又问道,“那是什么官啊?” 驿官环视左右,确认没有人,这才小声笑着说:“嘿嘿,就是那个甄府小舅子以前的位置啊?” 王囘笑嘻嘻地问:“那他小舅子呢?” “啥都不会,不学无术,早就被人撵走了。” “哈哈,原来这样!”李飞扬也跟着笑了。 笑得最开心还是王囘和罗玉畅,他们在官府那段时日,虽然没有直面着周兴,但是,也没少受他的气,现在他被撵走简直大快人心。 驿官还道:“其实,最受打击的还是笃教在府城的活跃,要不是西湖一脉的人,恐怕这官府真的要下台了。” 小牡丹一直闷声,像是若有所思。 李飞扬又道:“西湖一脉的来助,这不好吗?” 驿官叹了一口气,“邵大人已经回了广州了,据说,他太过于仁慈治理,朝廷有意派俞大猷、戚继光过来接替他的职位啊!” 李飞扬除了对邵美堂的离去感到有一丝丝的难过,同时又因为俞大猷、戚继光准备掉任惠州而感到激动,因为作为军事家和武道宗师,戚继光和俞大猷。这两人在当时可是并称为“戚虎俞龙”啊!有了这两人加盟武林联盟的话,灭掉笃教可谓是指日可待啊! “是吗?这真的是太好了!”李飞扬激动地说道。 然而,驿官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他叹气道:“他们来,其实也就意味这这里有事端了,这事端一开始,也就意味着打仗,打仗就会让郡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驿官说的是大事实,众人都略有所思。 驿官问道:“对了,你们要去哪里说?” 城山湖正要开口,这“博罗”的“博”字未吐完,这时,就传来一阵阵迅猛的风,能够产生出这么强劲的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总算追上你们了,跑到我气喘。”赶过来的人是风飞扬,然而他并没有气喘,而是呼吸自如。 城山湖问道:“你追上来干嘛?” 风飞扬笑了笑,却支支吾吾。 城山湖说道:“你不老实说,我们可是要乘船走了。” “别!”风飞扬焦急道,“其实……这话从何说起好呢?唉!这样说吧,那个象头山领主,绰号象岭霸王的利云波,也算是我故友,他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其实他也算是武林联盟的一员,在公在私,不如我们……” 城山湖瞪了瞪风飞扬,立即回绝:“不行!此次去罗浮山,我们可是要准时赶到的,而且,象头山和罗浮山可谓是东西两头,即便是同盟,我们也没有理由过去,太无谓了。你还是随扈呢!怎么可以起个这么坏的头!”说着,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把脸撇过去不理风飞扬。 风飞扬看到城山湖依旧眼都不看他,他只好凑近了些,低声央求道,“利云波他可谓是出钱出力支持咱们联盟,你可是要郑重其事哦!” 城山湖态度还是坚决地道:“不行,就是不行!这个先例不能破!” 李飞扬一下子“轰”的一下,热血上涌,一股侠客的热流流遍全身。 “其实,我们可以去的啊。”李飞扬此时自然没有城山湖那么多的心思,屏着侠义的精神,所有人有困难就要伸出援手,何况是盟友之间,于是他说道,“开始的时候,咱们已经分好组了,因为走的路线不同,势必会有一先一后,再加上坡公给了我们预留了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时间去的。” 众人也帮口说,混乱烦琐的事情搞得城山湖这段日子都崩溃了,现在又被他们嚷得无奈,没办法,他只好大声道:“好了,我们就由天地来决定吧!”说完,他用了一次解禳,将石子化为一个圆形的铜钱状,正反各有一字,分别刻有“天”、“地”二字,他向前一抛,用小手盖住,对着李飞扬问道:“你要什么?” 李飞扬一眼看天,指着天道:“咱们修仙论道,固然想有朝一日能上天成仙,我选天!” 城山湖缓缓地打开覆盖的手,果然是“天”字。 “天命所归啊!”罗玉畅笑道。 罗伊翠也是笑得直拍大腿。 众人哈哈大笑。风飞扬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在此谢过众位了,告辞。”说着,又是一阵风地走了。 王囘对着驿官说道:“我们要乘船去江北对岸,嘿嘿。” 城山湖叹了口气,心中嘀咕,“做个随扈,真不容易啊……真是造孽!哎……” 第573章 江河弃婴无人顾 在江边之上,有个渔翁拿着钓竿,嘴里唱道:“落水迷迷,阿公去钓鱼,钓鱼唔倒,钓到一条草。” 这时候,江上还真的飘来了一个木盆,这木盆上面竟然放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那娃娃双手双脚都在乱蹬着,哭得很凄凉。 本来是调侃的唱歌,突来一件令他深感意外的事情。 渔翁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几次犹豫,却又心不忍地瞅着婴儿,伸手把婴儿抱入自己的怀中。他仔细看着,唇红齿白,咿咿呀呀的煞是可爱。忍不住地对着婴儿道:“哪个狠心的家人把你给扔了,这么可爱的娃娃呀!”说着,用手指逗着婴儿的肚子,逗得婴儿哈哈地笑了。 渔翁又发现了这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那个时候的人们会在小孩出生后,出资请工匠打制一副金锁给小孩佩戴,为了消灾避邪,永葆平安,意在“锁”住生命,直到成人后才取下,大多都会錾刻一些诸如:“长命百岁”、“福寿安康”之类的吉语,渔翁还发现金锁下面还压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有“谢”字。 看到了一块牌,他环视一周,确定无人就打算把牌子扔进水中。 就在那一刹那,李飞扬一把接住那牌子,身手越来越快。 渔翁与李飞扬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差点被吓着,婴儿差点就脱手。 李飞扬对着他责问道:“你为何要丢弃这个牌子啊?”说着,他把牌子拿起来看,上面刻着一个“谢”字。 罗玉畅上前冷哼一声,“这家伙摆明就是想毁灭证据,这小孩是有家的人!” 王囘撸起袖子道:“这样的话,可就不同说法了,快快还那小孩给我们!” 渔翁一把抱紧婴儿,态度相当坚决地道:“不给!这娃这么可爱,我就是不给他们。” “可是……”小牡丹一时也被他这态度给说得没法子,毕竟她也是被人收养过的,其实打心底,她更偏向于这孩子是被遗弃的,而这渔翁则是好心要收养的人。 李飞扬对着渔翁说道:“这牌子上面写的‘谢’字,很明显这是谢家的孩子。” 渔翁摇头道:“我不给我不给,这辈子老婆也没有讨到,我不想连孩子也没有一个!” 李飞扬上前,“好,你不给,那你有没有想到过,有人同样在找着他的,说不定也在江边哭着。” “我就是不给!”渔翁立即站了起来,趁着大家不备,立即逃窜。 渔翁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着,当得知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时,他才松下口气。 这时,李飞扬突然从天而降,左右分别是王囘、罗玉畅,后面则是小牡丹和罗伊翠。 城山湖则是压轴登场,毕竟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李飞扬严正道:“你跑不掉的了,放弃吧!” 渔翁神色慌张,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我、我,我只是捡了个婴儿,为什么你们要缠着我不放?” “对呀,为何要缠着他不放?”王囘居然也问道。 李飞扬对着王囘说道,“你傻呀,这小孩一看就是有家的人,要不然,这个牌子怎么解释?” 渔翁紧张得更加抱紧婴儿,也许婴儿感觉不舒服了,他在渔翁的怀里大喊大叫起来。 “你们别过来!谁也别想抢走他!”渔翁要挟道。 渔翁担心他们会把孩子抢夺过去,而李飞扬他们反而担心他会把孩子给摔到。 然而,这样双方都争持不下来,一不小心就拖入僵局。 城山湖指了指附近的龙母庙,说道:“这婴儿的归属,去那里验证一下便知。”这的横水渡船码头,码头旁边就是龙母庙。 龙母庙,地址在下梅湖白沙堆村的东江河边,是惠州至博罗步行者必经之渡口。 虽然渔翁十分不情愿,但龙母在他心中的形象特殊,故此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这渔翁其实是疍家,在旧社会,疍家(惠州人俗称“艇家仔”)遭陆上居民歧视,不准在岸上建房居住。全家老少只能挤在小小的渔船上,飘泊在江河水面上以船为家。一艘小小的渔船,既是他们捕鱼摸虾摸蚬的重要生产工具,又是他们永久居住场所。 又由于渔民们长年累月在水面上劳动与生活,经常与江水打交道,稍不留神掉进江河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尤其是遇到台风暴雨袭击时,险象横生,更令人提心吊胆。 所以龙母庙就应运而生了。 据传海龙王及龙母娘娘是专职管理海事安全的天神,故所有水上人家均供奉龙王龙母为最高天神,每逢重大节日,渔民们均会专程到龙母庙去烧香跪拜。 此外,在每只渔船尾部设置龙王、龙母神位,晨昏一柱香,祈求海神保佑船只安全、通行无阻、老少平安。这已成为水上人家的风俗习惯,代代相传至今。 众人往着龙母庙方向走去。 这龙母庙在疍家的心中虽然崇高,但无奈疍家的收入并不高,故此也没能有多大的能力修缮,故此,龙母庙还显得有些苍凉。尽管如此,但这里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之所以会如此,这都是因为龙母在疍家心中的崇高地位。 庙内供奉着龙母娘娘及海龙王的神像,龙母列主座,海龙王的像反而是次席。之所以,城山湖建议去龙母庙是有原因的。 传说,龙母本是一位有功于国的女中英杰,有恩于民的良慈圣母,她聪惠善良,有求比应,因此被人们誉为“西江神源”,受到万民的崇拜和信仰。为了表达对龙母的崇敬,香客们把龙母诞分为生辰诞、得道诞和华诞。其中生辰诞为每年的农历五月初八,现在将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一至初八定为龙母生辰诞诞期。 每年的端午节恰逢龙母诞期间,这个传统的民俗节日正是一家老小齐聚一堂的好时机。所以龙母一定知道这小孩的来龙去脉,只要搞清楚了归属问题,就可以判定你是否有权拥有这小孩的归属。 当渔翁放下那孩子在龙母像面前时,龙母的手开始抬起,手指开始伸展开来。龙母检测的结果究竟是? 第574章 追踪溯源到小金 根据龙母所指的方向在东边,手指指的地方呈现影响,原来此小孩归属是小金谢家的。 既然是龙母所指的,那就没有办法,渔翁终于都放下了孩子。 渔翁于是对着众人道:“那就等我送大家一程吧。”也许见到大家并没有动静,他又说一句,“我是疍家,我会摆渡的。” 众人于是上了一条小渔船开始逆着东江往上游走。 他们的船走到半路停下来了。 “这是什么?”那渔翁惊呆住了,他问道。 众人听见他的喊声,纷纷都探出头,或者出了船舱来看个究竟。 在他们面前突然有黄色云块出现,由小变大,云块覆盖住整个江面之上,气体特别炎热,周围的空气呈现不稳定状态,空气的流动使本来就漂浮着的尘粒被风携带至空中,从而飞沙走石漫天飞舞。渐渐的整个江面上都被黄尘所笼罩。 当空中尘粒不断地加热时,加剧了尘粒的上升速度,形成了巨大的尘暴。那股烈风刮得相当猛烈。 “这、这难道是台风?!”罗玉畅惊讶道。 越往前,危险的气息越近了,根据李飞扬以往的经验,危险应该马上就该出现了。 面对着这股不确定的风暴,他们这个小船实在有些吃不消啊! “这下糟糕了,是黄尘风暴。”城山湖失声道,“大家赶紧扶紧船边!” 李飞扬走到船头之上,微闭双眼,口中轻念起咒语,周围的火灵气迅速的朝着他的拳头聚集过来,旋即他的手上便出现了一个炙热燃烧的火球。 城山湖惊道:“呆子,你做什么?” 李飞扬自信地说道:“把这风暴打散!” 城山湖清楚李飞扬这话不是天方夜谭,虽然他也知道对付这风暴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它打散,但是,这得多么精准的位置啊!这胡乱的乱来,分分钟会搞出大件事的! 不过,他其实也在希望李飞扬能成功,毕竟自己的解禳也是可以破解台风的,但是这种黄尘风暴,他却没有这股勇气去尝试了。 然而,李飞扬根本不会去考虑那些,他的目光仔细的在四周搜寻着,用神识一直维持着手中的火球,以便于自己随时发出攻击。 “天啊!快席卷过来了!”罗玉畅失声地喊道。 “怎么办啊!”罗伊翠依偎在小牡丹身边,十分害怕地扯着她的衣领。 这时渔翁已经无法控制船桨,王囘双脚撑开,喊道:“我帮你!” 船已经在江上摇晃得很厉害,那浪花已经很高了。 这时,李飞扬知道如果再拖下去,他又会晕船,必须果断地解决掉眼前的这股风暴,他对准那股风暴,使出了最强一击的“碧云红霞”。 顿时,产生了激烈的大爆炸,一股强劲的回旋将他们给席卷上天。 “你没事吧?” 李飞扬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使劲摇晃他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浑身上下感到异常的疲惫,连想睁开眼睛都是那么的费力。 等终于睁开眼睛时,落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子,正是罗伊翠,长长的头发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香气袭人。 “这是什么地方?”李飞扬坐起身来,吃力的开口问道。毕竟他的记忆只是停留在那场大爆炸中。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你是不是受伤了,能不能起来啊?”罗伊翠又问道,她感觉自己对李飞扬简直着了魔。“我好怕啊!”她抱紧李飞扬。 她望着躺在她怀里的李飞扬,心想:太好了,居然跟飞扬哥独处,真是开心!而且,他还……躺在自己的怀里呢!以前还有小牡丹在旁边不方便,现在可以肆无忌惮了。 但是,李飞扬察觉了不妥,他连忙挣脱罗伊翠站了起身。 罗伊翠也没办法,她也只好站了起身。 正在这时,一只奇怪的小动物在他们身边一蹦一跳的,像是兔子,却又没有长耳朵,像老鼠,却有没有那大板牙。 这个东西,眼镜大大的,老是像很害怕一样,浑身毛绒绒的,四肢腿短短的,一蹬一蹬的,令人忍不住想摸摸它。 还会一个劲地“多多,多多……”叫着,那呆萌的样子十分讨人喜爱。 罗伊翠上前抱住它说道:“看你老是‘多多’的,那你就叫做多多吧!” 多多在罗伊翠的怀里,四脚乱蹬,像是吓坏了一样,它迅速挣脱了罗伊翠的怀抱,跳在地上狂奔。 “怎么了,多多,你要去哪里呀?”罗伊翠立即追上前去。 “多多、多多、多多。”多多一直往前奔去。 “小翠,别追了,由它吧!”李飞扬喊道。 可是,罗伊翠不听依旧追着多多跑,毕竟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小女孩对于它来说是毫无抵抗力的。 李飞扬无奈只得追上前去,用“碧波荡漾步”拦截住多多,一把抓住了它颈部,多多当场乖乖的一动不动, 罗伊翠见多多被抓住,心里高兴,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前面出现了一片大平原,一条弯弯的小河,从这个平原中穿过。 在不远处,小河流过的地方,升起了一道人烟。 “不怪得,东江客常说,只要跟着水流走,就一定能看到人住的地方!”李飞扬忍不住叹道。 如今已经是黄昏时分,闷热的小村道上,已经开始空荡荡的,因为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太阳下山,也就意味着要回家去了,只有少数几个小女孩在大门口踢毽子 “小姐妹,借问一声,这里是哪里呀?”罗伊翠问道。 “这里吗?这是小金呀!”那小女孩当中一个回答道。 “小金啊?”李飞扬像是听过这名字,对呀,龙母指示正正就是小金谢家,既然到达了小金,那就只要找到谢家就行了! 小金其实是博罗的一个规模较大的村子,这里又因为小金其实得名境内小金河,小金河是东江的重要支流。 而小金口则是另外一个名词,单指小金河口段,小金口兼有山林之藏,渔米之富和人文之美,传说中天子龙前面颜初悦,金口为开,故以“金口”得名。 “哦,原来到了小金了。”李飞扬点点头,但不久又叹气,“不过其他人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们生死。” “事到如今,也是没办法的呀!”罗伊翠知道李飞扬的心思,却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话语安慰他。 两人就这样结伴同行,却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响声,他们顺着声音望去。 第575章 麒麟舞独步天下 在他们面前围了一群人,这群人又在围观着几个人在表演,几个人中最为瞩目的莫过于两个踏着奇怪舞步的人。 这奇怪的舞步究竟是什么呢?而且他们舞动的不是狮子,而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 李飞扬和罗伊翠再靠近仔细观察,才发现了这是一个表演。 “多多!”多多看得入神。 罗伊翠低头用手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也喜欢看这表演呢!” 龙头、鹿身、马蹄、牛尾、狼额于一身,身披五彩鳞甲,这浑然是一个麒麟的造型。 这个麒麟从头到脚,都高大威武,舞起来威武生风、气吞长虹。 每只麒麟由两个青壮小伙表演,一前一后协力合作完成表演动作。前者腰挎麒麟头,做麒麟状,后者在其内做尾部表演。 麒麟一红一绿代表一雌一雄,成对出场,金童玉女端坐其上,演员足踏一米多的高跷,身托沉重的道具,完成闪、转、腾、挪等系列动作。表演技巧高,难度大。全场多只麒麟在锣鼓和音乐的伴奏下一起跳跃舞动,演出场面大气磅礴、威风凛凛。 在他们表演完毕之后,李飞扬和罗伊翠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演啊?” 那些舞麒麟的舞师望着李飞扬,却又不答话。 李飞扬连忙解释,“我并没有恶意,其实,我是对这感兴趣,故此问问。” “原来是这样,我叫谢世安,是这里表演的。”那个班主也走了过来说道。 谢世安回答:“麒麟舞啊,其实,最初还是叫武麒麟,是一种将武术融入进麒麟里面,麒麟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奇异动物,是吉祥和幸福的象征。” 李飞扬说道:“其实,我一般就看人舞狮子多一点,不过,这麒麟舞确实独特。” 谢世安呵呵地笑了,他说:“其实啊,麒麟舞与舞狮子两分天下,东江西面的佛山等地流行舞狮,而东边的惠州和东莞却盛行舞麒麟。” 罗伊翠见到他们的横额上面写着“东江麒麟舞”,于是问道:“为何又在前面加个东江呢?” 谢世安解释道:“由于惠州市地处东江中游,小金口又位于东江边,小金口的麒麟舞都统称东江麒麟舞,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和套路,培养出数以千计的麒麟舞传人。” “看你也是习武之人,可否跟我过两招?”突然,一个少年对着李飞扬说道。 “谢双!”谢世安皱着眉头,他正想责怪,却被李飞扬制止。 “没事,比武较量,点到即止嘛!来。” 这时,那少年抢先一步,上前就给李飞扬一个扫堂腿。 李飞扬一个跳跃躲开,落地之时,正打算使用“碧波荡漾步”。 可是,事与愿违,此时李飞扬眼前一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谢双的双腿勾倒。 正当谢双还想再来一个连环套索之时,却被谢世安喝止住。 谢世安连连呵斥:“住手!谢双!”他瞪了谢双一眼。 谢双这才停了下来。 “兄台,你的步法太犀利了,在下甘拜下风!”李飞扬拱了拱手道。 “是你的你的步法漏洞太大了。”谢双说得也毫不客气。 碧波荡漾步,可谓是他最为得意的一招步法,在很多次与敌人周旋中,他都凭借这点得心应手的,偏偏被一个女孩给破了,而且还是几招之内? 不过仔细一看,这麒麟舞步的确精妙异常,每一步都不多余,每一步都那么恰大好处。 谢世安对着李飞扬微笑道,“兄台不必介意,小女平时都是男孩性格,谢世安笑称,“为了习武,我从小就把她当作男孩来养,这都是我的错。后来,这假小子,还真的是野性格,有时候,独行独断,我都拿她没办法。” “女孩子?”李飞扬和罗伊翠都很惊奇。 “哈哈,连你都骗了吧?其实,谢双是女孩啦。”谢世安上前道。 李飞扬留意到,这约莫十五六岁的谢双打扮比较男性化,只是被她爹识破后,才稍显出少女的羞涩。 谢双笑道:“都怪你这家伙了!把我给害苦了。” 李飞扬发现,与其说他们是父女,却又不像父女,而像十几年的好兄弟一般。 谢世安建议道:“不如,兄台和姑娘来我寒舍,让我招待一下各位,好等一解方才的失礼。” 罗伊翠挽着李飞扬的手臂道:“咱们还是去吧,这样的话,就不至于让谢前辈难堪了,盛情难却嘛!” 李飞扬别无他法,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谢世安就结束表演,他们在谢世安一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谢家。 谢家虽然不算特别大家子,但对于小金来说,算是名门望族了。 谢世安先后引荐了他的娘谢老太、他的儿女:文武双全。 一晚大伙儿都有说有笑,李飞扬得知他们已经有五代人在次居住,五代中有三代人是做麒麟舞表演的,可谓是麒麟舞世家了。 饭后,李飞扬和罗伊翠正商量如何找回同伴们的事情,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呜呜”的哭声,那哭声哭得很凄厉。 “风萧萧,雨飘飘,罗裙兜仔出蒲桥。仔呀仔,口渴就饮东江水,肚饥就食水中沙,阎王问你爷和姐,隐在深闺犹未嫁。” 二人顺着哭声望去,原来哭声源自于谢双。她正坐在水池边,用手轻抚着水池的水。 罗伊翠走上前去,拉着谢双的手,问道:“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这时,罗伊翠怀里的多多,也在“多多”的叫着,像是在重复着罗伊翠的话。 谢双一见是李飞扬和罗伊翠,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也不曾说出一个字。 李飞扬说道:“谢姑娘,你不必介意,我们既然被你爹带到府中,也就表示我们不是坏人咯。” 谢双这才结结巴巴道出了自己的一些心事。 她说,她有个儿子,因为没有经过名门正娶,而是双方两情相悦生下的,为了爱情,她离家出走,选择跟那个孩子他爹私奔,而孩子他爹却又是一个登徒浪子,撇下娘儿就离去了。 无奈之下,谢双只得忍痛带着孩儿在外面生活。最后,还是给她爹谢世安给发现了,为了不让他发现这个“孽种”,只好忍痛将他放在那个木盆中。 “怎么办?飞扬哥。”罗伊翠望着李飞扬。 第576章 整顿家风树标杆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得找到他们才可以啊!” 罗伊翠也低着头,暗叹:“说来也是,不知道牡丹姐姐他们怎样了。” 这时,谢双十分紧张地抓住李飞扬的双手,问道:“找到他们,你是有我孩儿的消息吗?” 因为太过于激动,加上谢双本就是一名习武之人,这抓得李飞扬反而觉得有些痛感。 李飞扬这下为难了,知道这事也隐瞒不住,迟早都会被她知晓的,于是他只好将他们在东江被渔翁救起一个婴儿,得知原来是谢家的儿子,到龙母庙,找龙母指引,就出发,后来遇到了风暴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交待。 谢双这一听,十分激动,差点昏了过去。 “谢双姑娘!” “谢双姑娘,醒醒啊!” 翌日,谢世安以整顿家风,特意召集了全家人围坐,也许因为家纪严明,故此所有人都笔直端坐,也没有人东张西望或者交头接耳。 李飞扬和罗伊翠作为客人,也被邀请参与,鉴于这么凝重的气氛,两人大气都不敢乱透。 罗伊翠本来就是大大咧咧惯的人,一遇到这情景,身体就不自然地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感觉周身都被东西咬的感觉,痒痒痛痛的。 这种气氛相当难受,令人十分憋屈,但是却没办法。 谢世安从外面缓缓地进来,他一扬手,众人的目光迅速在他身上汇聚,这彰显了他作为大家长的凝聚力,颇具领导风范,他对着众人厉声说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本意就是要整顿一下咱们的家风,大家不必为此感到不安或者惊讶,平常心,认真听就可以了。” 李飞扬觉得这武林盟主怎么会是付君阳,明明就是这个谢世安最为合适嘛! 虽然谢世安嘴里这般说,但是他的儿女反而更加认真起来,这令李飞扬和罗伊翠丝毫不敢大意,更加挺直了腰板。 谢世安也是一脸严肃,一般正经地站着。他的那些儿女也是一本正经地睁着他。 和眼珠不停打转四处瞥望的李飞扬、罗伊翠对比,甚为不同。 谢世安刚一说完,也就坐在椅子上面,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中气十足,语气激昂:“一个家要兴旺,一定要从家规严整做起,《柏岗谢氏》里讲家规,说‘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意思就是要求我们家中长幼有序,家规要严格,长者言辞都要庄重、严谨,不可以随便乱讲话。这句话提醒我们,家道、家规的建立,一定要从父母、长辈自身做起。” 谢世安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喝了口茶,继续说:“你们言语要非常庄重,不可常常乱开玩笑,或者嬉闹、嬉戏,讲一些轻浮的话,人就不稳重。一个人不庄重,就没有威严,没有威严就不尊重自己,人家怎么可能尊重我们?一个家要兴旺起来,一定从家规严整做起。家规不严整,那孩子都造次乱来。尤其父严母慈,女人比较柔顺,男人比较阳刚。” 就这样讲了近一个时辰,李飞扬暗自叫苦,他平生最怕就是讲这些长篇的大道理,不过,他居然没有睡着,这也是万幸,这谢家大堂果真是一个锻炼修行的好地方! 谢世安还在继续讲:“为了树立好家规,我这里特意请来一个教书先生,大家欢迎!” 这时,堂前响起一阵热烈的拍掌声。 这教书先生是谁呢?谢世安的介绍,引发了李飞扬一阵猜测,毕竟能够受到谢世安这么严谨的人的认可,又可以作为这些谢家子孙的教师的,相比也是为人师表,仪表不凡的老先生了吧?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儒服的先生行入,而这先生居然不是一位白发的老者,而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 与李飞扬构想的形象出入甚远,他一看,这教书先生,不是别人原来是罗玉畅。 罗玉畅手捧一折扇,原本儒雅十足的样子,加上一定程度的学识修为,摇头晃脑的,如果不计较他的年纪,还真的颇具先生范,他说道:“一个家庭的兴败只看三个地方!”说着,他竖起了三只拇指。 这时,下面的谢家子孙都赞叹不已,都在猜测会是哪三个地方呢? “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这是第一步。我们能够通过什么看出家运的兴衰?就是我一下三看。 第一看:看子孙睡到几点 假如睡到太阳都已经升得很高的时候才起来,那代表这个家族会慢慢懈怠下来; 第二看:看子孙有没有做家务 因为勤劳、劳动的习惯影响一个人一辈子; 第三看:看后代子孙有没有在读圣贤的经典 正所谓,人不学,不知义,不知道,畅游史海,可以看到,盛不过三代是大多数官宦之家很难逾越的魔咒。正所谓,慎独则心里平静,主敬则身体强健,追求仁爱则人高兴,参加劳动则鬼神也敬重。” 罗玉畅说到一半也就停住,他其实也发现了李飞扬和罗伊翠,于是就故意找话题停下来。 “我说多了,你们不消化也是不行,所以,我先讲到这里,你们先回想一下我说的话。” 与此同时,李飞扬也趁机离座,两人就在走道上相遇了。 李飞扬望了一眼谢世安,知道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望着他时,他立即拉着罗玉畅到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也来这里的?还有就是你都找着他们了吗?” “是我特意来的,那天我见到你被谢世安给请走,我是想了好多办法才混进来的。”罗玉畅对李飞扬说道:“其他人都找到了,只剩下你们而已。” “我这里有一件很劲爆的消息。”李飞扬激动地道。 “是吗?我也有。”罗玉畅也是故作神秘。 “要不一起说?”李飞扬建议道。 “还是不要了,上次一起说的时候,怎么都听不清。”罗玉畅觉得不妥,连连摆手。 “好,我找到了那个江边的孩子。” “我发现了比这个更震惊的事情,这孩子的爹,我也找到了!”罗玉畅还故意着重了“孩子的爹”这几个字,“这个孩子的爹啊,其实就是……” 第577章 石岗碑麒麟传说 “咦?怎么教书先生,认识我这位小兄弟吗?”也许见李飞扬和罗玉畅这么久没有回座,谢世安走了过来找他们。 “哦,不,不认识。”罗玉畅连连摆手道,话到嘴边也就此打住。 “认识,我们认识的。”李飞扬正经八百地道。 “不,不认识了。”罗玉畅使劲给李飞扬使眼色,这可把他给急死了,毕竟他可是装教书先生才得以进来这里的。 “怎么搞啊?这一会儿认识,一会儿又不认识的?”谢世安也被他俩搞糊涂了。 李飞扬沉思片刻,“其实是这样的,教书先生,方才说得太好了,所以我和小翠受益匪浅啊!所以想私下讨教一番。” 罗玉畅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李飞扬并没有扯远话题,这要兜回来也好办,“也就是这个原因咯,而老爷,你也知道,我只是收了你一个人的钱而已,怎么可以又再教其他人呢?” 谢世安一听,呵呵一笑,“这无妨,这位小兄弟不是别人,也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和我的孩子,不妨碍啊!” 听到谢世安这样说,两人这才定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罗玉畅哈哈一笑,趁着谢世安走开,立即对着李飞扬小声道,“入夜后,柏岗山下见。” 二人又回到了座位继续扮演他们要扮演的角色,散场后,一个回旅馆,另外两个则回他们的西厢。 时间飞逝,一下子到了晚上,李飞扬和罗伊翠趁着众人歇息后,就从谢家的后门出去。 罗玉畅则也早早从旅馆出来,往麒麟山上去。 麒麟山,原名柏岗山,因常有麒麟出没,故此也称之为麒麟山。 他们就在一个一块石碑,前面汇合了。 李飞扬上前一看这石碑,上面写着:“石岗头碑?” 罗玉畅对着李飞扬、罗伊翠说道:“我之前已经了解过了,据说麒麟的头上的角来预知灾难。一般生活在深山中,很少与人接触。当麒麟感知到灾难的预兆时,便会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罗玉畅就说了一段关于小金的麒麟传说。 很久以前,小金附近经常旱涝兼灾,有水的时候,洪泛失收,到了旱天,要一点水都难。 而那时候,有一户姓欧和一户姓王的村民,召集了大家来商量,纷纷就如何解决这困境,大家各抒己见,最后认为只有在小金与小铁的石岗上拦河蓄水,才能解决本地的旱涝灾害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工程属于大工程,而且还涉及了皇土的牵动问题,要拦河蓄水,既要相当的钱财,亦要得到皇帝的恩准。而这欧姓、王姓村民就受乡亲的委托,前往京城申奏拦河筑坝的事了。 他们用了乡亲筹集的捐款租了一匹马,可谓是日夜兼程,累了就地歇息,渴了就喝江河水、天上的雨水,甚至是露水。肚子饿了就吃点野草充饥,二人合骑了近半个月,才到达京城。 因为他们只是一介平民,皇帝作为千金之躯,自然就不予理睬。 千里迢迢,从惠州跑来京城,总不能无功而返啊!这欧和王商量之下,还是决定冒死再奏,皇帝见状,便对他俩说:“你们如果真是想为百姓办好事,那就要过龙头铡,只有这样,孤王才相信你们真心为民请命,自然会拔款下旨兴建水坝,如果你们怕死而畏缩,那就是沽名钓誉之徒,孤王就叫卫士把你们打出宫门!” 姓王的一听说要过龙头铡,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偷偷地溜了回家。那个姓欧的,舍身去赴龙头铡,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了皇帝的恩准,下旨兴建石岗水库,为了赶时间,圣旨用神鸽送去。 神鸽飞了几天,终于飞到了小金的石岗村,村民们望见神鸽在村上空盘旋,就高声喊道:“神鸽,神鸽。这里就是石岗村,如果有圣旨到,就请飞下来吧!” 结果神鸽飞了下来,落到牛皇庙,将圣旨放在神台上,就飞了回去。村民们过来一看,果真见到圣旨,随即让看风水的先生开始勘察地形,其余的人纷纷挑泥、担石、拉砖、筑坝、蓄水。 不几天,第二道的圣旨又到了,并拨款建铁炉十八座,供制造锄头,铁锹等工具,同时还规定:凡路过此地的大小官员,一律都要住下做工三天,在施工过程中,如有偷懒者,皆由官兵捉拿到附近的山坑杀头。 然而即便如此,初始的时候,工程老是不顺利,不是工具老是断掉,就是,刚建起的堤坝就坍塌掉,村民纷纷猜想,可能是当地的土地或者下面的鬼神不满意这个工程,直到麒麟出现,它一直镇守在山坑中,这才确保工程顺利开始。 工程前后做了三年,终于竣工了。竣工后,地方政府在筑坝的地方立了一座碑,详细记载了水坝的兴建情况。 听完罗玉畅的故事后,李飞扬这才对于这麒麟有了一定的了解。 正当,他们走到一般的山路,开始崎岖难行,那山间的路,越来越窄,继续往前走之时,竟然遇到了一只巨型猩猩。 “妖怪?!”罗伊翠吓了一跳,她可是第一次见到猩猩,而且是这么大的,这体形比成年人还要高大。 这猿猴正好挡在了他们的路,背对着他们,任凭他们怎么驱赶,它依然雷打不动地坐着。 罗玉畅纠结了,“怎么办呀?尊者和二牛哥、牡丹姐姐都在山的另外一头等着咱们呢!” 李飞扬说道:“等我一拳送他到下面去!”不过转念一想,城山湖曾说过,有灵气的山,所有生物皆有灵性,如果私下杀生,不单止会影响仙途,也会对自己功德有影响的,筑基之后,他们是讲究功德的。 “不行啊,不能随意杀生,这是会损功德的。”李飞扬只能把拳轻轻捶在山体中。 “这可怎么办?”罗伊翠眼中有些失望。 罗玉畅想了想,“我看山底下,像是有一株芭蕉树,我们下山去摘几条芭蕉给它吃吧!看看能不能引诱一下它。” 罗伊翠抱怨:“这又要下山啊!好累的呀!” 其实,也没有办法的,于是李飞扬也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走吧!” 就在这时,那猿猴回过了头,竟然说起话来:“谁让你们去摘芭蕉的?” 三人吃惊地回过了头。 第578章 风味独特土窑鸡 猿猴终于开口了,它语出惊人,竟然说:“我要吃土窑鸡,你们去做吧,我等着。” 什么?那只猿猴居然说要吃鸡?天方夜谭,还要说出来没有人信,然而这恰恰就是事实。 当得知,猿猴要吃鸡,罗玉畅就一直垂头叹着气,直到下山这状态还一直持续着。 “为什么一直叹气啊?小畅。”也许见到罗玉畅一脸丧气,李飞扬忍不住问道。 “不叹气就鬼咯,这什么猿猴啊!竟然要吃肉,还是鸡?而且要土窑鸡?!”罗玉畅一脸颓废,几近绝望的表情。 “对呀,咱们谁做呢?”罗伊翠突如其来的一句,引发全场沉默了,小翠说得确实不无道理。 是的,猿猴要吃鸡,这个还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关键是谁来做这道菜给它品尝。 良久,李飞扬才说:“虽然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菜式,但是猿猴的口味,这个还真的难以把握。” 罗玉畅点点头,其实就是等李飞扬带头嘛,“也对,关键还是土窑鸡怎么个弄法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心想,只要不要由我和妹妹做就行了,那黑暗料理是可以杀人的。 罗伊翠看着两位大哥,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是,我们吃过的呀?” 罗玉畅一脸惊奇地望着罗伊翠,“什么吃过?” “就是以前爹爹从外面带回来的,说什么云霄真传土窑鸡的。” “那也只是吃过而已啊!晕!”罗玉畅一拍脑袋,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没有搞懂吃过和会做,是两回事。 两兄妹为难了,面面相觑。 李飞扬建议道:“我看这样吧,既然这猿猴是要尝土窑鸡,那必然它是吃过的,咱们就看看这周围的村民,有没有人知道这个制作方法。” 说好就做,三人立即下山到山脚的村庄。 他们就在那村庄挨家挨户地找人询问,开始他们还是满怀激情的,但后面渐渐的已经失去了动力。 最后,询问了许多村民,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土窑鸡的制作方法。 “这都应该从哪里找啊?”罗伊翠叹道,“没有人知道这方法吗?” 当他们有些失望地走进森林时,他们突然听到有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关于土窑鸡的故事。 “各位,各位啊,相传烧窑鸡起源云霄:云霄有个书生,上京赴考,名落孙山,心灰意冷。在回乡路上。身上盘缠又遭歹匪洗劫。碍于读书人面子薄,不敢向人家求乞。饥饿难忍,这时恰恰拾到一只被猎人打伤的山鸡,便用小石头垒起窑,拾柴生火烧热。把山鸡用湿泥裹住。放入窑里烧烤,鸡熟剥开泥。异香扑鼻。突发奇想,仕途无望,何不经商。于是回乡后,经营起独家土窑鸡。 土窑鸡不同于烤鸡,在整个烹制过程中不接触明火,更少油腻,不易上火,老少皆宜,尤其适合南方潮湿的环境,祛湿效果很好。由于加工时间短,肌肉鲜嫩爽滑,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鸡的营养价值,因此有富贵鸡一说。” “云霄,果真是真传啊!”罗玉畅感叹道。 他们一直等着,等到那人说完这个故事准备散场。 那人见三人还没有离去,就说:“明天请早吧,我这边的故事讲完了。” “你是不是会做土窑鸡啊?”李飞扬抓住那人的手激动地问道。 “并不是,我只知道配方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没有试过呢!”那个人摇了摇头。 李飞扬解释,“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上山的时候,遇到了猿猴挡路,它要求我们用土窑鸡来才肯让路。” 那人点点头,“嗯,那只猿猴,我们其实也是很苦恼,所以我才把我的方法传授给下一代,希望他们有人能重新做出那股味道来。” 李飞扬略显失望,原本如果那人就是云霄,或者就是云霄的传人,那一定没有问题,但是关键是制作过程,没有人知道啊! 那人就拿出纸笔,写下了那道土窑鸡的配方和作法,他还从衣兜里掏出了锡箔纸和铁架子递了给罗玉畅说道:“说不定你们有用。” “够了。”罗玉畅满意的说道。 “够了?”李飞扬问道,“咱们还不知道怎么制作呢!”。 “还不够啊?你会做菜,咱兄妹两个吃过,还有制作方法、配方。”罗玉畅细数了一番,说道,“依样画葫芦总会吧?” “那好吧。”李飞扬说道:“方才我貌似听到了野鸡的叫声,我去抓几只鸡来。” 李飞扬吩咐罗玉畅:“你去找些干的树枝和树皮来。” 一切准备就绪,李飞扬小心地把火吹旺。 罗伊翠就负责把树枝和树皮给折断,一点儿一点儿加上去,不一会儿,篝火熊熊,烧得很旺。 把松鸡拔了毛,掏了内脏。又找来几片大荷叶,把松鸡裹好,放进洞里,盖上薄薄的一层土,然后在上面又烧起一堆火。 按照那人给的制作方法,有如下几步: 第一步,鸡洗净,加秘制酱汁, 第二步,由内到外按摩五分钟,装入专用锡箔纸中,备用。 第三步,把荔枝木,龙眼木等果木放入土窑中,生火后一刻钟,炉温要炙热,成为炭火,将锡箔纸包裹的窑鸡放入特质的铁架上,放入窑中,高温加热半个时辰,出炉。 很快松鸡也烧好了,扒开洞,就闻到一股香味。几经周折终于做好的了一只用荷叶包着的鸡。 李飞扬手捧着鸡,有些忐忑不安。 “飞扬哥,你就别惊惧了,尽管上吧,大不了”罗玉畅用手在脖子划一下,作刀割脖子的动作。 李飞扬暗笑,这小子还要逗乐我的。 猿猴看见李飞扬走了过来,于是问道,“拿过来了吗?” 李飞扬回答:“拿过来了。”他还特意交待,“土窑鸡要撕着吃,蘸着吃,要配以秘制蘸料。”这猿猴可要大快朵颐了。 那猿猴,显然是个吃货,而且是行家,它竟然可以自行打开荷叶,当他打开荷叶的一瞬间,那香气四溢,浓浓的鸡肉味道,伴着着荷叶的香气,传到了每一个人的鼻子里。 不过,这猿猴的表情却是一脸平静,它没有任何表情,动物的口味跟人的不同,这吃下去会接受吗? 第579章 孩子他爹真身份 当那只猿猴咬下第一口的时候,它闭上了眼睛。 罗伊翠紧张地抓住了罗玉畅的手臂,心里十分忐忑。 其实,忐忑的何止罗伊翠,李飞扬心中更加紧张,因为他就站在那猿猴的前面,土窑鸡是好是坏,他才是最直接关系人。 那猿猴吃下了土窑鸡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双眼通红,没多久竟然嚎啕大哭起来,猿猴举起了手。 “是太难吃,所以要哭了吗?”罗伊翠问道。 “我看也像了,飞扬哥,它可能要爆发了,快走啊!”罗玉畅也喊道。 其实,李飞扬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按道理来说,香味这么浓,又是按照云霄的制作方法,没有十足也至少有七八成吧,这猿猴的口味有没有那么挑剔啊? 然而,出乎意料地,那猿猴,竟然把手搭在了李飞扬的肩膀“谢谢你们,让我有生之年尝到了这么美味的土窑鸡,虽然味道不是当年那种味道,但是已经很接近了,而且还有另外一种风味。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们。” 说着,那猿猴就这么跳了下去了。 猿猴让出了道,李飞扬他们得以继续前进,就和城山湖、王囘、小牡丹和秦子臻汇合了。 秦子臻抱着婴儿,小牡丹则抱着多多。 这时,天已经亮了。 这时,他们后面不远的草丛中,悉悉索索有动静。 李飞扬立即提了个醒,“是谁?!” “大家别慌,是我。”这时,从草丛中钻出了一个人影,原来是谢双! 她一上来就朝着众人磕头。 李飞扬立即上前将她扶起,“谢姑娘,你这又作合意?” 谢双两行热泪,道:“谢双多谢各位送上小儿。” 城山湖对着谢双神情严肃地说:“你终于都承认了这孩子是你的吗?” 李飞扬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何城山湖尊者为何这般说。 “尊者,你为何要这么说啊?谢姑娘何时不承认过?她还向我坦白!” 城山湖冷哼一声,“要不是咱们之前去了谢府,被他老爷子轰出来,而且她又不帮口,我们岂会这般被动?” 谢双低头道:“是谢双的不是,万望各位恩公原谅。” 秦子臻将婴儿递给谢双道:“你将孩子带回去吧。” 谢双看着眼前这个胖嘟嘟的小孩,却不敢接。 罗玉畅就看不过眼了,他质问道:“我今早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的家都不齐整,叫我怎么原谅你啊?” 谢双腰弯的更低了,“可是……可是孩子他爹的身份实在和谢家难以调和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孩子的娘铁定就是谢双,但是他的爹确实不知道是谁。 李飞扬蹲下来,维持着跟谢双一样的高度,“你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很难帮得到你。” 谢双无奈,只好将秦子臻的婴儿抱了过来,说道:“好吧,大家一起跟我来,就会能知道一切了。” 谢双带着众人走入了丛林。 谢双指着前面道:“这叫派尾,这里就是车村了呀!这里的车氏就是一个名门望族。” 李飞扬上来问道:“什么车氏?” 谢双解释道:“派尾车氏,韩家祠,车家地。意思是说韩氏宗祠这片地,还是车氏的。” 他们固然不知道什么韩家祠,车家地。只知道,她说的这两家子,应该是这博罗的大家族吧。 谢双继续说道:“派尾车氏居说源于晋代车胤。” 罗玉畅说道:“车胤,囊萤照读!我听过他的故事。” 谢双点点头,“对呀,后来这支车氏在博罗也是车广运曾任广西横州知州,儿子车霆曾任福建布政司都事。到了如今车邦佑当家,他二十五岁中举,二十九岁进士及第。初授山东行人司行人,历任浙江道监察御史、湖广道监察御史、北京巡城都御史,奉敕册封崇王,如今,驻派尾。” 说到车氏,这谢双如数家珍,他把车氏如何在博罗建功立业,如何繁衍子孙,如何雄霸一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 经过这谢双的热情描述后,大家都对于车氏有一定的了解了。 李飞扬见谢双说了那么久,都没有说在点子上,于是就说:“其实,这跟你有何关系?” 谢双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车氏的当家就是我的丈夫,也就是孩子的爹!” 众人一听,都震惊了!原来,搞来搞去,这个车邦佑就是孩子的爹啊! 李飞扬对着谢双道:“你务必将这话,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谢双就开始述说,当年,其实车邦佑的年纪还是比谢双大很多,足足有二十岁,一次偶然的机会,谢双结识了车邦佑,两人一见如故,双双堕入爱河,于是车邦佑就上门提亲。 原本车氏如果向谢氏提亲,其实不单止门当户对,而且够对有余。 唯一可惜的是谢世安是武人出身,非常不屑文人的车邦佑,于是不单止拒绝提亲,还要阻止他们见面,车邦佑中举后,谢双也就逃了出来想跟车邦佑一同离开,可惜自己已经身怀六甲,于是车邦佑就答应谢双,回来一定找到办法迎娶她, 直到最后,谢世安还是找到了谢双把她抓了回去,回到家中,无奈肚子渐渐变大,谢双知道已经藏不住,于是又找到一天偷走出去,躲了足足半年,生下了婴儿,谢世安派人寻找终于找到了谢双,在最后关头,她只好将婴儿送到木盘中,随波漂流,希望能遇到好人家。 当谢双说完,罗玉畅就呵呵一笑,“那好人家,其实就是我们了!不对,还有一个痴心的疍家呢,只可惜,他在送我们来的过程中,遇到风暴,现在估计都一命呜呼了,为了保住你的孩子,可害惨我们了。” “就是,我们被迫分开了,好不容易才找齐人。”罗伊翠也补充道。 这时,李飞扬对着谢双说道:“不错,我欣赏你的勇敢,面对心爱的人就勇敢去爱,这没有错,只是你对孩子还不够关爱。” 第580章 泰美车氏家势显 “这……”谢双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温情地用手抚摸着婴儿的脸,这眼前一度模糊,她的嘴巴抿了抿。 李飞扬又说道:“这样吧,好人做底,你告诉我们这车氏在哪里,咱们看看能否找到车邦佑吧!你应该知道路吧?” 谢双破涕为笑,点点头,指了指左边山下道:“我知道怎么走,你们沿着这小路一直下去,过了一条小河,再往右走,就到了车村村落了。” 李飞扬他们知道,要想了解这里的情况,无论如何也还是得会一会这家车氏。 到了车村,他们终于知道车氏在本地有多么厉害了。 不单止整条车村以车为名,就连车氏的任何人都快成为仅次于他们信奉的神明了。 车氏的标签几乎无所不在,就连寻常人家教训小孩都是“车公长,车公短”的说个不停,车氏的信仰、车氏的文化,已经深深地融入到这条村子里的生活方方面面。 这时,在他们前面传来一声喧闹的声音,环境太嘈杂也没有听清楚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走进去看,李飞扬看到一个胸前挂着大红花的,应该是新郎,但是,这景象却不像是喜庆的结婚,更像是一场闹剧。 新郎光着身子被人捆绑起来抬走绑在树上然后遭到闹婚亲友“热情对待”,先是泼洒一身狗血,再补上一身的鸡毛,喷得满身都是,场面真是叫惨不忍睹。 新郎其实长得很英俊,只不过如今形象有些狼狈,他只得尴尬地笑着,他一脸无奈地四处张望,也许碍于亲友之间的关系,不敢哀求。 李飞扬以为是仇家报复,立即上前,正欲解绑的时候,却被人叫住。 “你干嘛啊?”那些亲友纷纷围了上来,质问李飞扬。 李飞扬这就奇怪了:“救人啊!” “搞啥子啊?这是闹婚啊!” 李飞扬一听,真是不合逻辑了,结婚竟然还把新郎给绑上,“这哪门子结婚,分明是结了仇啊!” 然而,亲友们反而一致觉得李飞扬在干扰他们。 罗玉畅托着腮道:“新郎自己就愿意这么被搞?脑子坏掉了吧。如果谁在我婚礼上这样弄,我立马叫他滚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罗伊翠也愤恨道,“对!如果谁在我婚礼上这般闹,我也他立马滚蛋!” 王囘叹道:“宁做单身狗,不被当做狗。” 李飞扬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周围,这就尴尬了,怎么回事,反而是自己不是?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位行为举止优雅的中年人。 这人严正道:“闹婚没关系,亲戚朋友聚在一起闹闹沾沾喜气也无可厚非,但关键是要闹出风格,闹出水平,闹出友谊呐,结婚闹新郎。本来穿的很体面的衣服,弄得破烂不堪。有的还出人命。这是什么风俗?” 那帮人看到这人一来,二话不说立刻恭敬地道歉。就在这人的严正言辞教导下,一场闹剧才得以终止。 亲友们都表示这是“闹着玩”,开玩笑的,但是确实是玩得太过分了。 这时,那新娘才从屋内奔出来,冲破亲友的重重围困,来到了新郎面前,又是哭又是笑,泪水把她的妆容都化掉了。 那人还对着新郎、新娘说道:“拦门游戏,适可而止,多少人相爱,都不能在一起,你们能喜结连理,竟然都不懂得珍惜!” “对不起啊,相公,我不应该这般对你。” “没事的,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新郎依旧傻乎乎地。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情吧!”王囘摇头道。 事后,李飞扬等人上前对着那人说道:“这位兄台,你果真是仁义啊,话中有理,在下也佩服。” 那人也咬牙切齿道:“我这不算什么,热血的人看到这都会制止的,现在婚闹的人,越玩越过分,简直不把新郎、新娘当人看。简直胡闹!” “未知,兄台性命。”李飞扬一看这人就感觉绝非普通人,于是想结识他。 那人说道:“在下车邦佑。” 众人一听这名字,立即精神一震,找了老半天,原来他就是车邦佑啊! 李飞扬哈哈大笑,后面的王囘、罗玉畅更是欢呼起来。 车邦佑不解,于是问道:“为何众位如此高兴?” 众人于是向两边分开,让出一个道,把谢双展示出来。 这时,谢双双眼通红,眼神迷离。她走在车邦佑的面前,其实心里很激动,不由得娇笑起来,只是表面只是笑了笑,淡淡的一笑,“你还好吧?” 车邦佑发现有一个视线盯着自己看,才发现了谢双,他突然浑身一震,那伊人依旧,不光摸样长得漂亮,尤其是她那时常习武保持下的修长的身材,配上飘逸的及腰长发,这一切一切都想恢复到当年一样。 他颤抖的双手扶着谢双的肩膀,问道:“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他低头一看注意到谢双手中的婴儿,“这是?” 当车邦佑的手触碰了谢双身体,她身体轻微地抖动了下,抹泪道:“这是你的儿子,还没有取名字呢。” 车邦佑大笑起来,“我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罗伊翠看在眼里,那感觉实在是太妙了,这是一个绝美的画面。 他兴奋完后,对着李飞扬他们道:“是你们带我爱人来到这里的吧!你们有何需求,尽管说。” 李飞扬于是说道:“没有什么需求,只是,我们一直想找象岭的领主利云波,他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处理,无奈之下,我们又找不到去象头山的路,后来听说你是这边的崇王,那就想找到你帮忙,看是否方便告诉我们怎么去。” 车邦佑却笑嘻嘻的道:“这个容易,如果你们还需要车某帮忙,我也会义不容辞的。” 城山湖拱了拱手:“难怪,你在这里这么深得民心了,原来你是仁义出名的。” 罗伊翠嘿了声说道:“那还等什么,出发去咯!” “可是……”车邦佑有些为难。 第581章 象头山会见领主 “你去吧,既然决定了跟你,我还计较这一时半会儿吗?我和儿子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便是了。”谢双说道。 车邦佑很感动,他这辈子有一位这么深明大义的妻子,此生无憾矣!“象头山在这里不远,带你们去倒也无妨。”说完,立即带着众人出发到象岭了。 象岭,因为地跨半个博罗,故亦谓之象头山,满山幽绿,溪水轻鸣,众人不禁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幽静、灵秀之山。 “真是不敢相信。”李飞扬试图整理了下思绪,呼出一口气,这山确实太美了。 王囘也都忘乎所以地伸开双手,模仿小鸟翱翔天际。 城山湖看着众人不禁想,如果此时不用打仗,大家都来这么美的地方游玩,那该是多么写意的一件事情啊! 小牡丹也叹道:“这里真像故乡一般。” 象山巍巍,群峰林立,树木葱茏;林间溪流淙淙,平湖如镜。一行人带着探奇的心理,探寻着这座不险、不奇、不怪的山。 罗玉畅叹道:“山苍莽,怪石嶙峋,溪谷清幽;瀑急倾,高山平湖,玉带明珠。这里果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罗伊翠点点头,说道:“幽绿所带给我的泼墨般的写意感,曲尽其妙,惊为天造之物。” 其余的人并没有这两人这么好文采,也只好静静欣赏周围的风景。 李飞扬,站在象头山脚远眺山峰,只见蟹眼顶耸,直插云天;连绵不断的山峰就雄踞在眼前,显得雄浑伟岸。故林海藏之山之骨,遍山覆盖着的郁郁葱葱的植被,是一件辽阔的衣裳。 巨大的石群在苍翠的山体中若隐若现,就像护山的卫士傲立于其中,其形颇有异色:有的像被神斧劈开,只剩半片石壁镶嵌于山,边缘齐整;峙阔之地,若有意造物饱之美姿展之。 众人极目望去,象山不高不危,满山遍野在不算肥沃的泥土中顽强地生长了数年、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小树木,在草、灌、蔓之拥缠下,撑起了一片浓绿。行在冈山径不平的山间小路,左右的绿色慢慢掠过,如若一道道绿萍浮动。 象山之水,绕了千回百转之山与大小之石而动,和大石碰撞,接触,冲刷出平整圆滑的石床,细听涧间鸟、草摇,不觉睡,怎分得清梦犹涧谷是梦真? 走到尽头,一片豁然开朗。车邦佑介绍道:“众位看,这里就是象岭领地。” 这山下,果真有一个高墙合围的地块,戒备也十分森严,这已经到了利云波的领地了。 这领地三面环湖,各个建筑散落在半岛之上,亭台楼阁,样样都有,植被茂盛,远远望去,还真的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谁会猜想到,这茂密的山林里头,竟然还隐藏了这么一大块的领地,而且好像还存在了很久。 半响儿的功夫,他们就到达了山底。守卒上前问话,车邦佑于是就自报家门。 领地的守卒听说,车邦佑带着人来,立即上去通传。 李飞扬心中不禁想,如果不是车邦佑亲自带路,恐怕得迷失在象岭,而且,正因为有他,故此,才如此顺畅地来到这里面。 利云波也立即出门相迎。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领地。”利云波招呼众人进殿。 把众人带到大堂,按照身份列座。 利云波坐于中间,车邦佑坐坐上席,以此是李飞扬、罗玉畅、罗伊翠。右上席则是城山湖,依次是: 小牡丹、王囘、秦子臻。 利云波见到众人,并不急于讲自己的苦处,而是一个劲地将象头山的美,微微的笑着,开口道:“象头山,象变者,象,优美儒雅,温和安祥,憨态可掬。我认为此山必然是盘踞的好地方,当时打下了一片天,于是就在此间和部下住下了。” 利云波眼中满是笑意还道:“象头山有东江支流小金河、良田河、榕溪沥等河流,河道蜿蜒狭窄,落差达七百多米。象头山有数百个深潭和大小上千山塘,利于蓄洪削峰,不容易形成山洪。由于降雨量多,植被好,地表产水量大,陡坎急滩多成瀑布,纵横交错的溪流不经意地环绕山间,清泉汩汩。”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利云波所云,李飞扬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车邦佑。 车邦佑笑道:“利领主不必介意,尽管说你的难处,这几位都是我结识的西湖一脉仙侠。” 李飞扬也道:“是啊,就是风飞扬前辈托付我们来的,你又是咱们武林联盟的加盟人,有什么话照直说呗。” 利云波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隐晦道:“其实说来有些尴尬……” 利云波稍微顿了一顿,等待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道:“其实,这关于我娘的事情,因为她有痴呆,尝尝喜欢胡乱吃东西,如今已经多日无法下床,无奈之下,我想到了我的好友风飞扬是西湖一脉的随扈,想拜托他帮忙。” “哦,结果就让我们给整来了!”罗玉畅一听就来气了。 城山湖冷哼一声,道:“你才知道啊!” 李飞扬站了起来,“那事不宜迟,赶紧让我们去看看老太太啊!” 利云波这就有些为难了,他又问:“各位真的要去啊?” “当然要去看看啦。”李飞扬觉得奇怪,为何要这样问。 车邦佑问道:“莫非利领主有何难言之隐?” 利云波点点头叹道:“正是,因为老娘已经吃了很多东西,如今无法消滞,时而放出臭屁,这气味已经熏走我几个丫鬟,如今只能让我那些大老粗的卫兵伺候了。” 罗玉畅、秦子臻和罗伊翠这一听,立即萌生退意。 然而,即便如此李飞扬还是毅然要去看一看老太太。 最后,同行的只有李飞扬、车邦佑、王囘和小牡丹。 利云波站在他娘房门外大约十米处就伫足道:“各位,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这气味,我实在是受不了。” 王囘盯了利云波一眼,心想,真没用,不久一个臭屁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当走到五米的时候,一股恶心之感悠然而生,连王囘也忍不住要打退堂鼓了。 最后,靠近门口约一米的时候,连车邦佑不好意思地都朝着李飞扬笑了笑。 李飞扬和小牡丹手牵着手,李飞扬用力推开房门…… 第582章 柏塘山茶救老太 当开门的一瞬间,李飞扬将小牡丹往后一推,自己一人闪身进去,迅速把门关上。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因为里头的味道实在太过于熏人了,李飞扬怕小牡丹抵受不住,自己一个人先进去。 李飞扬刚进去,就被里头的那股味道给熏得想吐,后来只得使用闭息功,暂时不呼吸。 他发现了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她的脸上的气色欠佳,整个人也没有精神,桌上摆满着饭菜,但是依然没有动过。 李飞扬上前把了把她的脉搏,发现气息也有些细微。 他皱起眉头,又摇了摇头。 李飞扬出来后,依然沾了些老太太的臭屁味道,引得众人忍不住退后。 他问领主道:“老太太的病情这么严重了,为何你都不找人去医治啊?” “其实是有的。”利云波叹气道,“听说,柏塘有山茶可以治疗我娘的胃气病,可惜我的属下愚笨,找了几天也无果。” 李飞扬道:“那就由我们去帮你给找回这茶来。”说着,一手牵着罗玉畅、一手牵着王囘。两人的表情都很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下午,李飞扬、王囘和罗玉畅立即动身去柏塘。这时,利云波喊着三人道:“三位请先留步。” 李飞扬一转身,利云波立即将一带银两放在他手中道:“这些银两就当是买茶的钱,有多的,你们就收下吧!” “但是?”李飞扬有些为难。 王囘连忙拉着李飞扬,对着利云波道:“谢谢领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说完,猛拽着李飞扬走。 “我的天啊,那臭味竟然洗了还有啊!”王囘忍不住又闻了闻自身的衣服。 “哪有那么的抱怨啊?答应人家的事情,总得要去做。”李飞扬道。 “还好说,都怪你咯,虾头,老太太本就是利云波的娘亲,为什么要我们来找啊!他就不能来找,尽尽孝吗?”王囘反问道,“幸好临走前还拿了那带银两呢!” 罗玉畅拍了怕王囘的肩膀道:“算了吧,二牛哥,你还是把这气留下登山用吧。” 这象头山出去大约十里就能到达雷公峡,因水流喘急发出巨响,声如雷声而得名。时而奔腾直下,激流澎湃,时而回旋幽谷,令人心旷神怡。 此处碧水青山,重峦叠嶂,曲水流通,高山平湖,玉带明珠。 倏地,山风大作,黑云压顶,突然下去倾盘大雨来,醍醐灌顶般使清醒。三人只好躲到了竹林内避雨。 这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竹林,竹笋、新竹、老竹,层层叠叠,呈原生态样貌,没有人涉足过。 雨停后,李飞扬突然抬头,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口中惊讶道:“这股气息好怪,像是仙气,却又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气味,但绝对不是妖气、魔气或者鬼气,真是太诡秘了。” 李飞扬发现一枝竹子长势较弯,于是借势飞身上半空,站在竹子的顶上,李飞扬巡视着整个周围。 其实,这所谓的竹林,其实就是一个凹陷的低谷,方圆约莫一里左右,里面有些参天巨竹与一些杂草,还有着一些奇特的灵兽。 在观察了一阵后,除了发现三处稀疏的丛林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这让他不由泛起了一丝苦笑。闪身一晃,李飞扬又跳落下来。 “怎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啊?”罗玉畅和王囘都焦急地问道。 李飞扬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三人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了一大批的茶园,这茶树都整齐地种植在山上,应该是有人管辖并种植在这里的。 果然,在不远处,有些茶农在辛勤地劳作着。 李飞扬对着他们问道:“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能否送我们些茶,我们带回去,给老太太救命啊。” “我们这可是名茶,怎么可以随便送的呢?”当中有一位女茶农说道。 “名茶,这哪里出名了?”罗玉畅想打压一下那些茶农。 茶农说:“嗯,柏塘山茶起于晋,兴于唐、盛于宋,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早在宋朝时期,罗浮茶就列为名茶,而博罗山茶主要分布在柏塘镇,柏塘山茶自然也是名茶。” 李飞扬问道:“那这么多茶怎么区分啊?” 那茶农又再解释:“柏塘山茶在不同的季节产出的茶叶口感也不太一样,根据不同时节可分为以下几个品类的茶叶。” “春分茶,茶品味道、醇厚、回味悠长。自春分而临,昼夜开始变得短暂,日照时间延长更替让柏塘山茶的茶树开始苍郁生长,茶品质佳。” “清明茶,茶品味道想起馥郁、清香。清明时节,采摘新春后的茶叶嫩芽,第一茶气温适中,雨量充沛因而茶色泽绿翠,叶质柔软。” “夏露茶,茶品清淡,余味甘润清爽。夏露时节,采摘的茶叶新梢生长,迅速夏至气温炎热,雨量充沛,因而茶色香气较为平和。” “八月星,茶品口感、香气,余味中和。八月桂花,遍地香,又称桂月,花香茶香人间八月天,飘雨绵绵,茶树茶叶吸收大气的精华,产出的茶叶也别有一番香气。” “禾花茶,茶品较好,口感甘甜,香气余味中和。秋分是表征季节变化的节气,昼暖夜凉的条件对茶体内干物质的制造和积累非常有利,产出的柏塘山茶香气四溢。” “雪片茶,茶香气浓郁,香高味醇。在冬季,阳光照射弱,茶树生长缓慢,茶叶存储丰富营养,雪片是经过霜冻的茶,是柏塘茶。一年四季中最为极品的茶叶。” “柏塘山茶?!”三人对望了一阵。 “吓?原来要冬季才有啊,难怪利领主说找遍漫山遍野都找不到啦!”罗玉畅一听有些懊恼。 李飞扬问道:“你一定还有些遗存吧?” 茶农笑了笑,道:“是的,不过很贵哦!” “我的天,这茶农真的会开天杀价啊,居然要一百两!”王囘叹道。 “哈哈,一百两的茶很贵吗?”罗玉畅哈哈一笑。 王囘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罗玉畅,其实,要不是罗玉畅连连说便宜,他还想跟那茶农讨个折的,对着李飞扬说道:“现在把这包茶叶拿回去啊?” “对呀。”李飞扬一脸天真的回答。 “咱们不留一点吗?毕竟是这么好的茶啊!” 李飞扬抓着王囘的手道:“我们仙侠,本着侠义救人的精神,本来就是不求回报的。” 王囘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 回到象山领地,当即给老太太送服茶汤,老太太感觉入口粗涩、淡薄或有浑厚的感觉。老太太的脸色有紫色变得有血色。 老太太喝过了柏塘山茶后,突然说要出恭。 利云波还在担忧着那茶有问题,“怎么会这样的?” 第583章 榕城趁圩寻瑰宝 消息立刻震动了,连李飞扬也一愣,头脑中一片混乱中,他呆呆地看着罗玉畅和王囘。 罗玉畅和王囘也议论起来: “不可能的呀!” “这茶我们亲手摘的,难道这都是毒茶?” “给我抓住他们!”利云波呼叫左右。 城山湖一惊,喊道:“领主,难道你忘记了咱们是有武林联盟之约吗?” 利云波怒道:“这我可不管,我的娘有什么冬瓜豆腐,你们就要负全责!”他语气如炸雷一般。 这罗伊翠就不愿意了,搓搓手,“凭什么?!你这样做的话,根本就不合理的!邀请的是你,要我们去摘茶的,还是你,现在你娘亲身体承受不了,怪谁啊?” 这时,利云波的部下已经靠近了过来。 众人只好围在一块,作迎战之势。 “别靠过来,真的火了的。”罗伊翠吓唬他们道。 利云波指着他们大喝:“你们还愣着干嘛?抓人!” “谁敢动我恩人一条头发,就是跟我老太婆过不去!” 这时,老太太从内堂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 她大力揪住利云波耳朵,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你忘记了是谁帮你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吗?啊?” “哎哟!”被老太太揪住耳朵的利云波连忙喊道,“娘啊,你不是说,肚子疼要去出恭的吗?孩儿以为……” “哼!孩儿以为,就你以为?娘三天都没有拉了,这不是要去方便一会儿吗?一转身你就对我恩人出手了?” “原来是误会啊!”当得知原来是一场误会,利云波已经有悔意了。 “给我过来!”老太太的怒气显然未消,她用力拽着利云波,因为老太太也是将门之后,故此,蛮劲也很大的。 “哎哟,娘啊,放过我吧,而且客人还在呢!”利云波面中有羞涩,他都不敢和众人直视。 “哼!娘可不管了!”说着,她把利云波的裤子拉开,义无反顾狠狠在他屁股打了十几下。 引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城山湖知道应适可而止,既怕伤了盟中的和气,又怕伤了象山领地的体面,拱了拱手,道:“老夫人,利领主也是孝心所致啊,你就放过他吧。” 李飞扬也帮忙劝话:“对呀,还请老夫人暂且打住吧。利领主不管如何,他也得是领主,需要面子的呀。” 老太太见众人都求情,也当作台阶下了,于是才放开利云波。 众人也拜别了利云波,继续赶往博罗城,因为李飞扬救他娘亲有功,故此,利云波还送了他们一艘快船。 城山湖坐在船中,得意道:“真没想到,加强了象山领地的向心力,还要意外的拿到了车氏的资金投入。” 李飞扬讽道:“怎么尊者这么功利的呀?你就不能想些好一点话的吗?” 城山湖不屑道:“是你们太天真罢了,如今,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主动去做的?就只有你而已。” 这时,小牡丹帮口道:“其实,飞扬哥是疾恶如仇、扶贫帮弱,这种精神其实很值得咱们学习的。” 罗伊翠也道:“就是,现在人人都明哲保身,各扫门前雪,这样很不好的。” 城山湖见词穷理屈,也就不便再说,一路不语。 由于是快船,这博罗城也很快就到了,在埠头就看到了许多大榕树,其实,博罗也称为“榕城”也因为此。 众人上岸后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人都很忙。 所有穿梭的人群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脚步都很急促,神情也很紧张,像是怕慢一点会耽搁什么一样。 王囘上前拉着一个人问道:“借问兄台,为何你们都这么忙的样子,是趁圩吗?” 那人点点头道:“是啊,要赶紧投圩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说完,赶紧动身就走。 “什么叫投圩”罗伊翠拉着罗玉畅的衣袖问道。 “这投圩,应该是他们的称呼,和我们趁圩一个意思,北方的叫法叫赶集。”罗玉畅回答。 李飞扬远远望去,这热闹之地,围满了人,百姓都把自己的一些农产品摆放来卖。 现在正值六月,正是出新的季节。 博罗的圩市规模很大,靠江边的市场,一直延伸一百多米,南北宽足足有三十米,三条夹道,一档接一档,挤得满满当当的,货品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这圩,有啥好投的?”李飞扬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毕竟自己家就在农村里,大大小小的趁圩,也只不过是买一些便宜的东西而已。 城山湖神秘一笑,“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小档,因为这些都是修仙者的福利啊,其实除了农产品,还有一些药草和丹药,平时上山采药,你们多辛苦不知道吗?这下好了,全部都摆满在地上,任君挑选,而且最要紧的是,你能货比三家。” 这下,五人一听立即抖擞精神,买东西的人不断地在夹道中行进,或停住脚步跟农民兄弟侃侃价,真正是人头涌涌,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罗伊翠问李飞扬道:“飞扬哥,你会买什么呀?” 李飞扬笑道:“既然来了,当然是买些,能提高功法的丹药啊!” 小牡丹也说道:“对呀,出来那么久了,也是时候,买些外伤的药啊。” 王囘则要一些增强体质的药,罗玉畅自然是想买些能令头脑更加灵活的丹药,而罗伊翠则什么都不需要,只贪图玩。 各有各图,也就各取所需。 过了一个时辰后,大家又回到出发地,纷纷晒出自己够得的“战利品”。 李飞扬只是购买了些衣服,因为他一连看了许多档,却都感觉都有些缺点,不是太贵,也就是种类不够齐全。 而罗玉畅则买了很多,大多都是能够令人精神的、或者增强注意力的丹药。 罗伊翠虽说以玩为主,但也买了许多姑娘家的东西,首饰、绣花鞋、手帕之类的。 王囘也除了买了些增强体质的药材,也购入了些食材,还顺道更换了几件已经旧了的厨具。 秦子臻则更为单调,她只是买了一把新的腰刀。 这时,在他们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第584章 东岳大帝出巡来 说来也奇怪,在船上的时候,还是雷电交加,暴雨如注。游会开始前竟然峰回路转,骤然雨停。 随着钟声的响起东岳庙门缓缓打开三位道长手持法器走上舞台接收代表着人们祈愿的表文,进行祈福祈愿仪式……进表科仪。随后鞭炮共响,锣鼓响起,礼炮齐鸣,舞龙、各路神仙陆续出场,祈愿纳福大巡游正式开始出巡送福。 各色旗帜、各路人群,整齐有序地行走在街中。浩浩荡荡,队伍中有人扛旗,有人拿着大葵扇,有人打鼓。东岳大帝的塑像被高高抬起,前后皆有道士簇拥。两旁有保驾护航的官兵,应该就是博罗县衙里头的人。 巡游队伍一共有三十队,前后加起来有近千人组成,分为四大方阵:花车方阵、祈福方阵、曲艺方阵、龙狮方阵。每个方阵各有特色,观赏性强,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城山湖看着队伍,点点头,“哦,原来是东岳大帝呀。” 这次巡游的主角是东岳大帝,一般东岳大帝的神像跟帝王的造型都是一样的,头戴紫金冠,身穿黄色龙袍,身边会有一对金童玉女,手里拿着宝剑和银枪。 罗伊翠指着那远处的队伍,问道:“东岳大帝是谁呀,这么排场?”对于罗伊翠来说,其实无论是东岳大帝,还是其他巡游的人,其实,任何东西都对于她来说都那么吸引。 城山湖解释道:“东岳大帝又被称为是泰山神、五岳君,五岳之首。相传东岳大帝是盘古王的第五代孙金虹氏,它掌管着人类的魂魄,主管人们的生与死、贫与富等,是万物生长的主宰。自战国大汉代,东岳大帝一直被君主封为神明,东岳大帝在全国都有属于它的庙宇。” 罗玉畅也补充道:“那是啊,泰山位于东方的位置,正好是太阳初生的地方,东方属木,也是万物发源地,泰山位于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万物复苏的地方,因此人们把这里视为万物交流的通灵之处。因此泰山神具有主宰万物生死的职能,并且由它的职能而延伸出更多的具体的职能,比如故国安民、延年益寿等等。随着泰山神的影响不断扩大,它的信仰不断扩散,全国各地都有规模大小不等的东岳庙,反映了东岳大帝在宗教地位中的影响力。” 巡游结束后,队伍有人高喊:“祈福挂灯笼;游会保平安,所有参加了游会的村民都可以到东岳庙领取祈福的烧猪,各村可以派出代表,按人头抬回村里啊!”将烧猪抬回村里,分给村民,寓意是将福气送到家家户户中。 “有烧猪啊!”王囘一听笑道,他还用肩膀撞了撞李飞扬。 李飞扬也欣喜若狂,想和王囘一同过去东岳庙,两人却被城山湖拉住。 然而,城山湖却很冷静,“别傻了,真正的村民才有得领啊!你们是村民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子臻眼前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她想再看多一次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罗玉畅看见秦子臻精神恍惚,像是在想什么,眼看那队伍的人快要撞上她,连忙拉着问道:“你怎么了?差点被人给撞着了!” 而此时,秦子臻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淡淡地说:“没、没事。” “多多,多多!”这时,在罗伊翠的怀里的那只“多多”突然叫了起来。 罗玉畅问道:“我说老妹,你这小家伙在哪里找来的?一直在叫,好烦啊!” “多多肚子饿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啊?”罗伊翠争辩道。 城山湖提醒:“我不反对你们养小动物,但是有时候,这些动物往往就是拖累你们的关键。” “听哥说吧!把它给放了!”罗玉畅上前想抢过罗伊翠手上的多多。 “我不,我就不!”但是罗伊翠极力反抗,这才得以保存。 罗玉畅见没有罗伊翠办法,也只好放弃了。 李飞扬环视一周道:“那咱们还是找找看能否找到客栈、餐馆之类的吧!” 罗伊翠微笑道:“还是飞扬哥贴心,嘿嘿。” 王囘双手环抱于胸前,笑道:“哪里,是飞扬方才到嘴边的烧猪飞走了。” 罗玉畅捂着嘴巴,竖起大拇指道:“正解。” 众人在周围转悠了一阵,发现一间茶寮装修也别致于是就进去了。 这家茶寮的牌匾写着“云来客栈”。 罗玉畅一看笑了,“云来客栈,寓意是客似云来,这老板果真有野心。” 众人一进去,发现果然不是盖的,那些客人果然是络绎不绝,小二虽然有几个,但是都很忙,几乎没有停下手来,就要接下一单客人了。 根本没有人理会刚进来的李飞扬他们。 这时,有一台的人有意见了,“喂喂!小二,你过来!” 小二立即上前,恭敬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啊?” 那人长得鼠目寸光,两边颧骨因为太瘦,所以突出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有何吩咐?!我吩咐了你汤要八成热,你煮这么烫劏猪啊?还有,这块牛肉,做得跟柴皮一般,你牙都崩掉了,肉都没有嚼烂啊!嗯,唯一能入口的这些饭,也是陈米,这家黑店啊!” 小二这就急了,因为生意这么好,如果被他这般闹下去,生意肯定会受影响的。这生意影响还是小事,万一闹大了,分分钟还丢了招牌、门面的。但是,又不能跟这人理论,怎么办啊? 那人貌似也知道小二的难处,立即说道,“我看这样吧,咱们一人退一步,我这钱也就付一半,你们给我打包回去,我去喂猪吧。”说着,从他怀里掏出几块铜板放在桌上。 小二有些为难,“这,可怎么行啊?” 那人问:“怎么不行?我给了你钱的呀!” 小二反驳道:“可是……数目不对呀!” 眼看就要引发吵架,李飞扬看这样子,又怎么能忍下去?他正欲站起来,却被城山湖按住:“这种人多着去,别去添乱了。” “就是嘛!快点菜,快点菜!”罗伊翠也叫道。 第585章 孤寒鬼一毛不拔 那人就这样无理取闹,逼着小二打包了菜就扬长而去。 李飞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时,小二送走了那人,也有闲暇功夫了,正好见到李飞扬他们,原本垂头丧气的,立即笑脸相迎,毕竟这就是职业中的专业了。 点好菜,菜就上来了,不得不赞叹一下这家茶寮的效率之高。 李飞扬趁着上菜的空档,于是问小二,“那人这么蛮横无理,为何你还让着他啊?” “没办法,客官你有所不知啊!”小二压低声音说,他又回了回头,确定那人走远了才说,“那人是这博罗县出了名的孤寒鬼,他的孤寒在全县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因此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县孤寒。” 王囘问道:“会不会那个人本来就家境贫寒,所以才这么节俭啊?” “不不不!他家有良田万亩,牛马成群,金银无数,奴仆数百,然而他却非常的吝啬,可说是个守财奴,虽然家财万贯,但平时省吃俭用,穿着衣衫,新三年、旧三年,破衣烂衫缝缝补补又三年,一日三餐饭菜中连一点点油都没有。”小二还加重了语气继续说,“这个县孤寒啊,可真的是抠门到极点了,县孤寒早晨醒来,发现妻子去世了。他吓得脸色惨白,穿着寝衣往屋外跑去,边跑边喊:‘英姐!英姐!’英姐是家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主人叫唤,忙问:‘老爷,什么事啊?’县孤寒回答:‘今天早餐可以少煮一个鸡蛋!’英姐顿时没话可说,原来他脸色惨白并不是因为妻子过世,而是因为怕自己多煮了一个鸡蛋啊!” 众人听到小二这般说这个县孤寒,都纷纷摇头,实在受不了这个奇葩,只好继续吃饭。 而这个县孤寒,已经打包了方才的食物回到了家,路过他邻居家门口,这个邻居家境并不如县孤寒,但也算是小康之家,却天天大鱼大肉,每隔三天五日就大宴宾朋,尽情吃喝,十分快活。这不,今天又不知道宴请了哪位朋友了。 县孤寒眼见此人这般奢侈,心生忌妒,却也不服气:“真是的,也不知道他开心个啥?穷开心罢了,整天来那么几个猪朋狗友,酒肉朋友吧,哪天你没有吃喝,看他们还来不?还不如自己独吃来得自在呢!” “独吃?对了!”忽然,他拳头捶在手掌上,心生一计,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大胆决定,也要奢侈一番:于是,他把打包回来的食物又在厨房再温了一下子,他要美美地奢侈一顿,威风给邻居看,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富豪。 他刚要蒸饭、烤肉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又顾虑起来了,他心想:不对呀,我现在淘米蒸饭,烤肉的香味,如果飘到对面家,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子了吗?再说,如果香再飘远一点,遇到化缘的和尚找上门,这可怎么办? 他左思右想,踱来踱去,终于被他琢磨到一个好主意,于是,他带上了方才的饭菜,用个饭盒封号,悄悄上了马车,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准备享受晚餐。 这时,正好遇到了刚从客栈出来的李飞扬他们,李飞扬的气还未消,想帮小二出出头,早就想教训他一顿,这一下送上门来,要好好招待他一下。 于是,和众人说了一下建议,这下,除了城山湖不太同意外,竟然全部人都同意了。 罗玉畅也想好一个主意,告诉了大家,五人便各施其职。 这时,县孤寒刚打开了自己的饭盒,果然芳香四溢,那“云来客栈”的饭菜果真不同凡响。他不禁多吸了几口,又闭着眼睛回味了几番。 他忽然听见响声,立即把饭盒盖上,躲在树丛中,他还摘了几片芭蕉叶挡住马车。 “哎呀,你知道吗?听说城西那边有个大财主在派米说。”说话的原来是罗伊翠,她故意强调了“城西”和“派米”这两个关键词。 这下还真的奏效,县孤寒一听到有便宜可以占,立刻抖擞精神,耳朵也都翘的老高,脖子伸得老长老长。 “那咱们赶紧去领啊,执输行头,惨过败家呢!”小牡丹佯装焦急地说道。 “不,那财主有个要求,一定要将家里的东西派给穷人,他才肯给,据说不单止有大米,还有金银珠宝啊!”罗伊翠故意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才小声说道,“你不必担心会亏,这个财主说要十倍奖励,也就是说,你施舍了一袋米,他就奖励十袋,你给一锭银子,他奖励十锭,反正你失去的东西,他都能十倍奉还。” “十倍奉还?!”县孤寒差点笑疝气,“天底下恐怕也就这么个财主才有这么有钱任性了吧?!”因为在他眼中,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的。 罗伊翠噗嗤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来,她立即背对着县孤寒,用手帕擦了擦汗,心中叹道:但愿他没有听到。 两人顿时顿了一顿。 小牡丹怕那人生疑,立即问道:“那财主又怎么知道我换了给穷人呢?” “对呀,我也想知道。”县孤寒小声嘀咕着。 “嗯,那容易,只要咱们向他们要一块身上的布就可以了。”罗伊翠笑着说,“用他们身上的一块布,作为一个证明。” “那我也要赶紧回去,看看有没有些首饰了,争取换多一点。”小牡丹呵呵一笑。 说着,两人笑着走开了。 县孤寒一听,心中盘算,十倍奉还,果真是稳赚不赔呀!这门生意去哪里找啊?城西去!一想到这儿,他连饭都不吃,立刻驱车前往。 当县孤寒走后,罗玉畅才挑出来,捂着嘴巴笑了,“我妹妹出了名滑头,这我知道,没想到牡丹姐也这么会装,还有急才,真不能小觑啊!嘿嘿。” 小牡丹被说得有些羞涩,她嗔道:“好了,光会笑我,下一个到你啦!” 罗玉畅一拍胸脯,自信地道:“包在我身上!咱们看表演咯!”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整一整这个可恶的孤寒鬼。 第586章 贪得无厌转头空 这时,县孤寒跑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想,光说城西,却不知道是城西哪里呢?这不到处转试试,然而,在城西走了不下十遍了,依然没有见到。 这时,罗玉畅和秦子臻出现了,罗玉畅上前笑道:“见你在这头转来转去,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县孤寒有些迟疑,这人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他想谋财害命?心中一想,立即提防起来。 也许猜到了县孤寒的心思,罗玉畅于是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也知道城西有个散财的财主在开着善堂,不过呢,在下有个条件,就是你手上的钱财可否分我十分之一,作为我告诉你具体位置的筹码?” 县孤寒掂量了一下,反正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分他个十分之一也不怕,于是就答应了。 罗玉畅笑了笑说:“我这就带你去啊。”说着,就上了他的马车。 秦子臻也紧随其后地跟上。 县孤寒又指了指罗玉畅身边的秦子臻问道:“那这位是?” 秦子臻假扮的是马夫,由于她个性比较内向,害怕失态,于是她低着头沉默。 罗玉畅心想这死孤寒鬼,果真是处处设防,笑了笑轻松地道:“哦,这位是我的马夫,自己人。” 一路上,县孤寒就当街布施,帮助了许许多多的穷人家,条件也只是要他们身上的一块布作为凭证,一块一两。 罗玉畅满意地点点头,这也算是帮你积点阴德。 这一下子就施舍了五百两,旋即县孤寒给了罗玉畅五十两。 这时,县孤寒来到大财主的那个所谓“善堂”。 这善堂其实也就一个凉亭,只是周围布置了一番,但就因如此却显得格外不同。 原来那个假扮财主的是李飞扬,王囘则充当仆人,其实王囘心底一万个不愿意,不过,还是李飞扬看起来比较像财主而已。 其实再往深想,王囘这一生,还真的没少被李飞扬抢占,比如小时候他坐主人,自己做牛。长大后,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等等。 县孤寒怕是听错了,他问李飞扬:“当真是帮助了穷人就可以了?” 李飞扬笑了笑,“千真万确。”说着,他掏出了一袋银两,这银两自然也是真金白银,只不过,是罗玉畅和罗伊翠身上的碎银,“事成之后,我还有奖励,是一堆黄金。” 县孤寒拿出了他那五百块从穷人身上撕下的布给李飞扬,李飞扬和王囘点了点数,确认无误后,才将银两给了县孤寒。 县孤寒问道:“才这么点吗?我看不止吧。”他眼睛还思量着周围是否还放着有。 李飞扬点点头,小声道:“是的,由于数目巨大,我当然不会放在这么当眼的地方,还有一堆黄金,当然我会送给你。晚点我的仆人会带你去。”说完,又将那五百块的布还给了县孤寒。 “一堆黄金,这换谁听见都会有所心动。”但县孤寒又同时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李飞扬会挥金如土,于是就多嘴问了他:“你为何会把这么多黄金用打赏啊?” 李飞扬解释说道:“那是因为我太讨厌黄金了。” “讨厌黄金?!”县孤寒觉得更加匪夷所思,“为何你这般讨厌黄金?” 李飞扬说:“太可怕了,我在树林中挖出了一堆黄金!” 县孤寒心里想:这真是个大傻瓜!挖出了黄金,这么好的事他居然说太可怕了,真让人想不明白!于是他又问那个李飞扬道:“在哪里挖出来的?请告诉我吧。” 李飞扬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么厉害的东西,你们不怕吗?它会吃人的!” 那县孤寒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怕,你就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够找到它吧。” 李飞扬说:“就在树林最西边的那棵树下面。” 原本李飞扬是让王囘带去,县孤寒怕王囘会垂涎他的黄金,于是不让王囘跟去,他说自己去就行。 县孤寒就立刻去找李飞扬形容的那个地方,果然发现了那些金子。他不禁叹道:“那个大财主真是猪啊,人人都渴望的黄金,好端端的就在眼前,居然被他形容成了吃人的东西。” 但是白天把它拿回去不太安全,思前想后,县孤寒还是决定等到晚上拿回去好一些。 这堆金灿灿的黄金,借着夜色闪烁出点点华光,那诱人的色泽,令正人君子都倾心,贞操烈女都为止而动情。 然而,正当县孤寒等到了真正的夜晚之时,他上前一触碰黄金,却转眼不见了,变成了一堆石头。 石头之上是城山湖尊者。 这时县孤寒,终于发现自己的所谓银两,其实什么都没有。 县孤寒惊讶:“怎么?我的黄金呢!” 城山湖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你的贪婪不会让你得到更多,反而令你一无所获,甚至连原本得到的也会失去。不计得失者,往往能收获最多,贪婪自私者,反而收获不大。” 县孤寒拿着这五百多块的穷人布,哭倒在地上:“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把家中的所有值钱的都换成了银两了。” 城山湖道:“虽然你什么都没有,但是你帮助了许多人,而且你还有这五百块布,足够你制造一件百衲衣,凭着你双手还能创造一片天。” 县孤寒谢过尊者的教诲,自己自行回家,他发现自己还剩下晚餐的饭菜,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却吃得比任何一顿都要香。 “现在满意了?”城山湖对着众人道。 众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的上午,在大街中央,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名叫阿娇,她不但相貌出众,而且文武双全。 她首先耍了一路“迷踪拳”,观众连声喝彩。接着她又耍了第二路,人们更激烈地鼓掌叫好。 正在热闹之时,阿娇低头拱拱手说:“各位好心街坊,各位弟兄姐妹,小女路过贵地,途中路费用完,迫得行到博罗,只好出街卖武换盘川。如果大家觉得好,不妨打赏打赏,小女终生难忘,感恩不尽!多谢多谢!” 看热闹的人正看得高兴,一边从口袋里摸钱,一边嚷道:“好,好,我们都给钱,望你再来一路!”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横肉满脸,眼角上还有一条长疤的汉子来。他大声地怒喝道:“谁也不准给她钱。哼!一个毛丫头,好大的狗胆,敢在杨某的地盘卖武!”这个人是当地有名的杨恶棍。 第587章 娇女痛打杨恶棍 李飞扬正欲出手,却只见阿娇先行,于是他又回退回去,观察事态发展。 阿娇见此人,如此恶棍如此无赖,正要发作,可转念一想:此地人生路不熟,正所谓猛虎斗不过地头蛇,不想节外生枝,只好陪个礼,道个不是吧。 于是她赔笑道:“不好意思,小女初到贵地,不懂规矩,如有冒犯请多原谅、海涵。只是刚刚开市,未收分文,等收档赚足钱粮,定到府上拜会,并上缴地头钱。” 岂料,杨恶棍并不受这套,还故意刁难道:“岂有先上船再交钱之理?不可以,必须先交钱,方可卖武。” 阿娇这就为难了说:“还没有发市,哪来的钱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规规矩矩,说话礼貌,依旧会有人缠上来,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我不管,今天你在我这里摆摊,就得给我钱!”杨恶棍凶神恶煞地撸起袖子,高喊:“死丫头,快来受死!”说着大吼一声,一记“猛虎下山”之势,向阿娇扑来。 此时,围观众人都屏息凝神,要看看这小女娃与这个恶霸的争斗,倒底是谁输谁赢。 毕竟这个恶霸盘踞这附近多年,人们大多都是忌讳他的本事高强,却敢怒不敢恨。阿娇的出现,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期待,毕竟万一如果阿娇真的打赢了呢?没准就能将这家伙给绊倒了。 此时,杨恶棍已经飞扑过来,阿娇早已防备,面不改色,还以颜色,一招“神龙摆尾”躲过了他这一扑,转而,以灵巧的身法躲在他身后,朝着他的后脖子用力一剁,杨恶棍直觉颈后一酸,阿娇这就轻易地胜了杨恶棍。 接着杨恶棍立即爬起,他眼睛骤然一亮,心一下子热了起来,周身的灵力突然剧增,更凶恶地朝着阿娇扑了过来,犹如饿狼扑食一般迅猛。 短短眨眼工夫,比先前猛烈数倍的灵力,从他身上内散逸开来,他体内的灵力就突然间骤升近四成! 杨恶棍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狂喜。心想:这下还不给你这丫头个治理得服服帖帖。 阿娇也不慌张,她一个下蹲,拳头朝上快速地一击。 这一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杨恶棍的下巴。 然而,杨恶棍也只是清微头往上仰起,当杨恶棍的头复位再盯着阿娇,有些不屑的嘲笑。 阿娇诧异,呆呆地盯着杨恶棍,深深皱眉,她那张小脸上,似突然布满了阴霾。 阿娇心里焦急,她旋即一个鲤鱼弯腰,就地扫腿,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杨恶棍。 她凝神一瞧,自己方才扫腿与杨恶棍触碰之处,已经开始淤青,这一动还有些痛感,她站起来。一瞬间,面色沉重,当下疑惑,再也不敢松懈。几招之下,并无太大的改观,见此情景,醒言心中暗叹一声:大事不妙了。 “那该怎么办?”阿娇心中顿时没把握了。 诚然就外功修为方面,阿娇其实是优于杨恶棍的,只不过,杨恶棍不知道从哪里来学到的笃教那套功法,瞬间提升了自己体内的灵力所致。 这被李飞扬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武术较量,而已经上升了一个层面了。 这时,杨恶棍向着阿娇压制,正欲取她喉咙,这时,李飞扬瞬间奔出,一把接住了杨恶棍的手,笑着道:“这位大哥,我来做你的对手如何?” 杨恶棍呵斥道:“我和小丫头较量,与你何干?” 李飞扬一脸赔笑,“小丫头,也就那点力度,不如我来陪你耍耍如何?” 李飞扬一经交手,就发现这杨恶棍的功法似曾相识,果然是笃教的人。 其实,开始之时候,他就已经察觉情势有些不对,琢磨着是不是笃教之人,在交手后,实力突然增大的,必然笃教无疑! 诚然笃教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虽然杨恶棍自身实力比李飞扬逊色多了,但是实力增强后,却也交手数十回合。 李飞扬不想太过于一面倒,让众人的期待落空,身形一转,已将气息收敛起来,只是用纯武艺与之周旋。 杨恶棍表现神勇,看样子,反而是李飞扬处于劣势。 不过,李飞扬发觉此人除了身强体壮以外,并无太多出奇之处。 不一会儿,杨恶棍便大汗淋漓,开始喘着粗气,毕竟这并不是他真实的实力,只是催谷自身,所产生的罢了。 李飞扬交战了数回合后,也摸清楚了这家伙的套路,很快的掌握了主动权,一招制敌。 杨恶棍一击下负了伤,一声不吭的分开人群,不得不飞步而去。 周围平民百姓们可高兴了,纷纷来道贺,这个送钱,那个送物,李飞扬将百姓送来的钱尽数给了阿娇。 李飞扬手牵着阿娇的手,对着众人道:“多亏了阿娇姑娘前期牵制,被我捡了个热煎堆,呵呵。” 阿娇有些娇羞,道了一声谢谢,害羞地道:“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真的冒犯了地头蛇了。” 李飞扬也一脸不好意思,“这是哪里话,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阿娇道:“话虽如此,但是倘若没有你的出手,恐怕,我就朝其毒手了。” 王囘捂住嘴笑道:“咱飞扬哥,经常打地头蛇的,嘿嘿。” 李飞扬又问阿娇:“那你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这里呢?” 阿娇点头道:“嗯,其实是这样的,我娘说,七月七水放多久都不会坏,肚子疼喝点七月七水就好了!又听闻博罗东山八角名井,每逢农历七月七日就会很多人来打水,据说很多女孩子都会在那一天晚上上去的。” 说着,她的脸色有些娇羞,毕竟这是女孩子家私下的事情。 可李飞扬哪里知道那么多,于是他直愣愣地说道:“那我也去。” 此时,小牡丹一听,噗嗤一笑。 李飞扬问:“怎么了?” 罗伊翠朝着李飞扬吐了吐舌,“傻瓜,七月七可是女孩节日,你男的去那里干嘛啊?” 李飞扬嘀咕了一句,“我咋知道这些。” 众人这才哈哈大笑。 第588章 七夕八角七姐会 阿娇带着众人来到她的住处,其实也只是一个位于东山山脚,荒废了的土地庙,由于平时都有打扫、整理,也挺整洁的。 阿娇还忙着跟大伙儿说七夕的故事,只有秦子臻一人独坐在角落,于是,小牡丹上前主动跟她搭讪:“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啊?不跟大家一起聊天吗?” 秦子臻低下头,害羞道:“我……” 小牡丹牵着她的手,说道:“大家一起吧,这个不必见外的,都是自己人。” 明天是七月初七,而前一天七月初六,这天就够忙了。秦子臻、小牡丹、罗伊翠和阿娇一早就去忙了。 忙着准备去欢度她们一年一聚的七夕佳节。 阿娇说道:“今晚呢,我们要为七夕佳节做好准备,要准备花朵、水果、糖果那些。” 小牡丹笑了笑对着罗伊翠道:“我知道哪里有花,而且很美喔。” 罗伊翠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去呀!” 阿娇有些踌躇,“这就剩下水果和糖果了,郁闷啊。” “这……”秦子臻小声说道,“我知道集市那边有很多水果、糖果和小吃。” 说着,四位姑娘就开始分头行动。 小牡丹对着罗伊翠说道:“人们会去采集花朵,共七种。” 罗伊翠惊奇道:“采七朵?”她一连采了七朵花,捧在手心,用鼻子一闻,感叹道,“哇,好香啊!” 然而,小牡丹却说,“丢掉吧!” 罗伊翠不解,“为什么呀?我才刚摘下的。” “所采的花需气味清香,采摘前后都不得用鼻子去闻花,如果那花被闻过,则要舍去。花儿的第一股香得留给七仙女。” 晚上把采来的花放到盆里或桶里,然后摆在露天的地方,盛装露水或雨水。如果天气好没有露水和雨水,就倒些清水进盆里或桶里,此法情非得已为之。传说露水和雨水是七仙女散下凡间的仙水。 这时,秦子臻和阿娇也回来了。她们在集市买了七种水果、七种糖果,七种糕点。 小牡丹留意道:“她们竟然也牵起了手。” 阿娇高兴道:“你们知道吗?原来子臻是讲价高手呢,我们一见如故啊!哈哈。” 秦子臻点头道:“嗯,没想到阿娇姑娘也是厉害,逛了一整天都不喊累呢!” 阿娇自信道:“那是啊,本姑娘可是习武之人呢!” 秦子臻也拍了拍她屁股,“那就要比试比试咯!” 众人大笑起来。 晚饭,其实与其说晚饭,不过说她们根本没有和李飞扬、城山湖他们一道吃,几位男的只得冷巴巴地看着她们嘻嘻哈哈地坐下,又嘻嘻哈哈地离开,完全没有感受到她们那股氛围。 她们集合在一处,用一张八仙桌摆放着七种水果、七种鲜花,她们还各点着一盏小油灯,红绿相映,非常好看。 一切摆设妥当,她们就聚在一起,边吃着糖果,边谈着各人这一年来的情况。由于她们都没有成婚,所以都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事,有时讲得话题正浓,就会嘻哈大笑,非常热闹。 就这样到了午夜,正所谓: 何事姑娘往复忙, 今宵织女会牛郎。 年年乞巧年年过, 美愿人间幸福长。 阿娇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提醒各位道:“嗯,乞巧开始了。” “乞巧?什么来的?”罗伊翠问道。 小牡丹推了推秦子臻,“你说吧。” 秦子臻顿时脸一红,不过还是说出来了:“其实……乞巧就是大家用针穿线,三次穿中的话,就会……” “觅得如意郎君,对吧?”罗伊翠抢先说道。 小牡丹捏着罗伊翠的脸蛋。 “哎哟!”罗伊翠喊道,“我的小姐姐,你干嘛揪人家嘛!” “揪你个不害臊的女汉子啊!”小牡丹哈哈一笑。 罗伊翠的窘样,让其他人都笑了。 阿娇见她们都兴奋,于是说道:“你们知道吗?很久以来,罗阳镇就有这样的风俗,到农历七月,姑娘们就五六人一群,或八九人一伙,各自成立一个‘七姐会’,来庆祝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七夕。” “哎呀,别讲那些牛郎织女了,讲完都什么时候了。”罗伊翠兴奋地高喊,“七姐会开始!” 于是,她们就点着香花蜡烛,开始拜神和乞巧的人跪在桌子后,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对着镜子左手拿针,右手拿线,举双手在头顶上串针,每人串三次,如果三次都串不中,算乞巧不成功,就另换一人。 由于都没有光线,所以巧成功是很难的。 最后,罗伊翠一次都没有串中,直接扁嘴;秦子臻、阿娇则一个一次,一个两次,只有小牡丹三次都串中了,大家纷纷向她祝贺。 乞巧完了,她们就用七种鲜花浸的水洗脸。 “搞错啊!这帮娘们整晚都不睡的呀!”罗玉畅抱怨道。 “快点睡吧,我好困啊!”王囘喃喃道,“虾头和尊者已经睡着了。” 罗玉畅一看果然,只好蒙头睡。 四位姑娘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们四人就结伴上东山。 “我天啊!鬼影都没只。” 台阶有点湿漉,感觉是有人来打过水。 来到九村,当上到山顶,来到的八角井旁,发现已经有人来过了。 井平面长方形,长两米,宽一米又三,用青石条铺筑,井旁北面的壁上镶有“东山八角井”石匾。 这里已经站满了人,因为七夕水能治病,久放而不变质,人人都不想生病嘛! “这回要打够本,冲了凉再回去!”阿娇发誓。 “我也要打多点!别抢。”罗伊翠也喊道。 小牡丹和秦子臻都笑了。 四位姑娘打了井水,都喝了一口,发觉井中泉水清碧,味极甘冽,别具风味。 第二天初七早晨,四个姑娘用这水洗脸,有清目之功效。 至此,这次七姐会即宣告结束了。 四人手挽手地走出门,正好遇上了罗玉畅,罗玉畅见她们都笑眯眯的,问道:“你们整晚都不归,不累吗?” 然而,四人都冲他一笑,并没有答话。 罗玉畅望着她们的背影,一脸茫然地用手挠了挠头。 第589章 浮碇岗济世博罗 浮碇冈 傅烈 洪水未必能流山,别岛安得居人间。 扶桑夜半光吐焰,铜龙白昼飞尘寰。 初闻其事惊且异,传言岂或流千蛮。 试将图牒为考订,山中记载皆班班。 扶藜喜作山中行,胜处不复愁天悭。 楼台自是人隔绝,峰岫直与天回环。 凭虚搜冥一眺望,日观朱明两山向。 乃知云浮山更浮,二山总在三山上。 从来凡眼不见识,怪怪奇奇千万状。 我疑灵窦皆国宝,不待山人留心匠。 丹崖佛迹直末耳,天巩名山世基仗。 干戈昔为闻马嵬,有坛百尺那能开。 坐中一笑失道士,国势随灭如烟埃。 清庙祀典岁岁举,庆基福地源源来。 愿将此山比南山,歌诗直纪山之隈。 与众位姐妹出去闲逛回来,众姐妹因为整夜没睡,都很困了,而小牡丹看到李飞扬,一个人无聊地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于是上前提议:“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李飞扬一抬头,发现回来小牡丹,心中喜悦油然而生,“好啊!不过,你不累吗?” 小牡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为何,今天就是很精神似的。” 众人出了门,走到博罗的大街小巷上。 老城街巷纵横交错,巷名也是五花八门。每一条巷道,都是宁静、神秘而又古朴,看一砖一瓦,望一窗一廊,品古色古香。 大门处的巷子,正是“三街六十四巷”之一的铁炉巷。这条小巷据说在博罗人心中有无法取代的位置。 穿过铁炉巷,行数十步,有一条两米见宽的青石路,蜿蜒如蛇,中途有两条曲道,曲道稍窄,多为红砖铺嵌。 李飞扬和小牡丹一同上葫芦岭,葫芦岭又名浮碇冈,因为古代的榕城人擅长打捞东江的贝壳、螺蚬,作为果腹之食,吃完的贝壳丢弃一处,长年累月,以致堆砌成岭。 从下拾级而上,毕竟这山岭并不高,不到片刻便可上葫芦的前顶。 接近山顶,在第二曲道的路口,原嵌有一块大石,石面上用草书镌刻着“虫二”两字,字虽然不知何人所题,但看字为行草,笔迹遒劲有力。 行到此处,看此二字,小牡丹感慨不禁叹道:“风月本无边,年华终有限。”(所谓“虫二”即为“风月”去边,寓意风月无边。) 李飞扬牵着小牡丹的手:“不要忘记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管走了多远,都要珍惜曾经一起度过的岁月。” 小牡丹听了李飞扬的这句话,心中隐约有些感动,她四周张望,一股暖意上心头。 想到此处,她看向李飞扬,李飞扬的脸庞原本稚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神情。或许,乞巧就真的要实现了,她的如意郎君就在面前,或许这个真的是可以付托终生的男人。 眼前的他仿佛就是有着那么一种令人无法复制和超越的魔力,让人相信他能够做到一般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怎么了?小牡丹。”发现了小牡丹的神情不对,于是李飞扬问道。 思绪恢复,小牡丹注视着周围时,发觉已经不太认得路了:“咦?我们这里是何地?”原来二人只顾讲话,却完全忽略了,自身已经迷路。 “这里就是葫芦岭啊!” 这时,突然有一把声音说道。 两人望去,原来是一个坐着乘凉的老公公,他悠闲的摇着一把蒲扇,笑嘻嘻地望着二人。 “葫芦岭?不是叫浮碇冈吗?”李飞扬好奇的问道。 那老公公笑着道:“这就要从一个故事说起了。”一说到听故事,李飞扬就来劲了,他对着小牡丹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听榕树下的老伯伯说东江客的故事了。” 老公公没想到李飞扬居然也喜欢听,于是就说道,“哦,那就要认真听咯。”说着,就开始讲他小时候就听说的故事: 相传,古时榕城,也就博罗城,平地一块,并无山丘,三面环山,南临东江。 而东江桀骜不驯,江水暴涨,一有决堤博罗城即成泽国。人们扶老携幼,慌不择路四处避难,流离失所。百姓挣扎,苦不堪言。 来不及逃生的人们霎时被卷进洪峰,在水中拼命挣扎。浪涛声、悲嚎声、呼救声,声声震天。一年一年过去了,不知有多少人葬身鱼腹,被洪水吞没。 恰八仙之一铁拐李从南海赴宴归来,闻百姓呼救,掷下葫芦,落在浮碇冈之上,所以浮碇冈又叫葫芦岭。这就是铁拐李“遗壶救民化葫芦”的传说。 葫芦落于江中,连吐九颗光珠,化为一座小山和九块高地,百姓得救。尔后,此处雨水充沛,野果遍岭,榕城及周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地名是:罗阳书院、下黄屋巷、造极楼、新街、城隍庙、曾屋祠堂、高街巷、黄皮园、长寿观。人们见有了高地,便划着竹排,抱着门板,逃到高地上。从此以后,葫芦山和这九块高地便成了洪水期间博罗人救命的地方。这就是“葫芦吐九珠”的故事。 二人缓缓的点了点头,感觉这浮碇冈,或者说葫芦岭,真是博罗的福地啊! 老公公说完,李飞扬和小牡丹也歇息够了,于是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不远,只听前方有些讲话的声音,隐约透过来,二人立即收缓脚步,慢慢地找遮掩物。 这是一个笃教的人在聚会!这些人的服装各异,像是不同阶层的人的聚会。 根据之前提供的笃教等级看,这批人应该是云备者、云舞者和云斗者这三类,与之前杨恶棍那种云奴者不同,这些人已经属于笃教的基础组成人员,由于数量最为庞大,故此是笃教的主力。 因为之前的话没有听见,只能凭借目前的话语推断,这些人像是在商量着怎么攻陷博罗城。 “你们是谁?”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呵斥。 “糟糕!”李飞扬和小牡丹同时大惊,由于太过于集中精力,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人。 那个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李飞扬和小牡丹对视一眼,架好姿势,两人轻喝一声,身形已冲了出去。一场战斗又将开始了…… 第590章 花道技巧斗草编 那人从暗处出来,露出全相,这下李飞扬和小牡丹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正正就是他们之前遇到的老公公。 正因为他走出了暗处,他们这才看清楚,这老公公的年纪实际也并不老,只是他头顶的头发全白,脸上的皱纹较多显老而已。 “可恶,当时竟然没有留意这个人!”李飞扬愤恨道。 也因为这错觉,他们根本没有提防这个人,所以现在很惊讶地看着。 “呵呵,我是故意引你们进来这里的。” 也许因为成功迷惑了二人,让那人心中骄傲起来,他不禁笑道:“你们很吃惊吧?我就是笃教的云备者……草编杜其生。”嘿嘿一笑,他凑前一步。 只见,他双手快速移动,手中隐约有幻影在晃动,像是在编织着什么,紧接着,他口吐一口灵气,往前一抛,手中的成品立即散开。 之后,喊道:“全军听令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之后,一阵黑光在凭空暴起,八个人影忽然凭空冒了出来,他们伸展着自己的躯体,犹如在伸着懒腰一般。 修长的骨架,翠绿色的外表,竟然也手持一个圆形骨盾,一把长柄的利刀,虽无五官,却俨然是一个士兵的形状,杜其生不急不躁的抬起手,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草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草人的编制过程中,杜其生运用灵力做草人的筋骨,这使得编制完后的草人具有了可塑性,可以任意地改变草人的动作。 面对这类相似的状况,李飞扬已经不知道面对过几回了,魔流城、府城、幽冥界、地宫,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敌人的多与少,强与弱。 再加上,如今已经迈入金丹期了,基本上这凡间的普通货色,在他们看来根本熬不过两下的攻击。 强大的实力,加上不懈的努力,使得李飞扬心中充满自信,他低喝一声,抡着拳,挥动双拳打去。 杜其生的眼眸中微有一丝凶光,双额紧咬,像是要将李飞扬置之死地。 然,李飞扬强大的攻击力和草人孱弱的防御力成正比,八个草人战士瞬间被击倒。 就连李飞扬心中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结果。 见到这情景,李飞扬哈哈一笑,道:“你竟然感用草系的功法,可曾知我会火系的!”也是使出“碧云红霞”。就这么狠狠地撞击过去,一团草汁喷射溅开。 但是即便如此,杜其生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害怕之色,因为此时就击倒了的草人,本身却分毫无损,朝着李飞扬嗷嗷的冲上去。 李飞扬不免一怔,怎么回事?这草人是不死身吗?这惊讶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按道理,笃教的特征是瞬间爆发实力,而并没有魔流派那种不死,以及东湖神宗的永生功能才对啊! 显然,草人的厉害之处,并不是因为其攻击力有多强,防御力有多严密,而是其极强的再生能力。 八个草人的攻击都不同,杜其生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操作一样。 开始的时候,还是你增我减,你退我进,互有攻势的,但是到后期,杜其生脸色微微一黯,催谷笃道:将灵力模块化,重新在体内组合,变幻出更加厉害的威力。 “开枝散叶!”这时,他编制的草人,又在身上长出新的草人,这和之前就存在的草人形成一个军团,他们都一股脑地起身冲了过来。 李飞扬整个脸都不好看,吃惊地看着:“瞬间增前,这就是神笃功的威力?”看向他的目光不免有些怪异。 正所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牡丹细看了片刻,委婉一笑,建议:“不如,让我试试吧!”因为小牡丹感觉到,这杜其生其实是与自己使用同一个功法。 就此以小牡丹作为主力,李飞扬作为辅助。 小牡丹先是使出“红粉绯绯”,花粉迷惑敌人,果然奏效,这一个个草人果真一动不动。 自己辛苦编制的草人就这么被固定住,杜其生自然不甘心。 他口中默念术语,让草人挣脱困惑。 小牡丹立即变换方式,完全固定敌人的、更为有效的招式……“百花齐放”。 紧接着,小牡丹就没有给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招“天花乱坠”,一朵朵鲜花像暴雨般下来。 看到小牡丹的得心应手,李飞扬眼前一亮,随即喊道:“好样的!”说着,他拔出了开山剑,见草人就砍。袭来的剑气,将草人瞬间一分为二。 然而,当李飞扬砍去草人后,很快原本草人被砍掉的草人,又在原地复活了。 李飞扬不信邪,于是又再尝试砍了几次,每次都如此。 小牡丹把一切看在眼里,细心分析了后,冷静地道:“看来仍需斩草除根才行!”说着,她施展了一招“移花接木”,将所有草人的根茎相互更换了位置,草人因为不同的根基无法适应,立即就枯萎了。 小牡丹立即使出“风兰破碎击”,千万朵风兰不同方向攻击,根本就没有给草人伤口愈合的机会。 而此时,杜其生趁着二人没有留意,又将灵力往自己的脚上汇聚。 小牡丹瞬间懂了,她对着李飞扬笑道:“我知道他的弱点了,他其实就是通过土地将灵力传到那些草人身上使其复活的。” 李飞扬一听,立即就淡定许多了,他笑着对着杜其生,杜其生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在小牡丹那灼热的眼神逼迫下,在精神受损下,杜其生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居然开始畏惧了。 杜其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不想就此被打败,即便真的无力回天,他也要拿个壮烈。 小牡丹上前用百花剑解决掉了杜其生。 杜其生口中更是吐出一口鲜血,看上去狼狈至极。狠狠地低声骂道:“该死的,你这个蚂蚁!” 当二人结束战斗,发觉聚众的人都不见了,应该也是知道动静所以都撤离了。 “灵力还没有完全消退,应该尚在附近。”小牡丹在用了神识感应了后说道。 第591章 东岳宫信众云集 浮碇冈北麓,东岳宫观内清静幽雅的环境、缭绕香烟晨钟幕鼓。 东岳宫神殿,外墙为大理石砖结构,而屋顶和主梁等全为木结构,并且没有使用一口铁钉。四角翘起的檐角神气灵现。 方才被李飞扬和小牡丹发现的笃教的信众,又再继续云集其中。 在博罗老城居民祭祀的众多神只中,东岳大帝,全称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五岳之首,既是最高层次的一位,也是最亲切的一位,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因此,百姓们都把他称呼为东岳公或直接就叫阿公。所以,笃教假借他之名来传教,借此蛊惑人心。 一般而言,民众信奉东岳大帝,目的就是为了祈福消灾,希望阿公,能保佑冥间亲属免受折磨,安排祈祷者死去的亲人早日投胎。 而博罗人祭祀东岳大帝,更多的原因是来自感恩。博罗老城毗邻东江,水灾频仍。洪水过后,经常会发生瘟疫。有一年,瘟疫肆虐,以致博罗人口四去其一。是一位陈姓老媪接到神仙托梦,“只有到横河东岳宫找东岳大帝才能免于厄难。”于是,博罗老城派出壮丁百余人,穿上礼服,捧着金猪,抬上大轿,步行六十里,才把阿公请了回来,才消弭了这场灾祸。 而笃教正正就是利用了这点,假借东岳大帝之名,来完成笃教的信仰传播。 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铁青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二人认出正是沈佩兰,她神情甚是得意。 她扫视着周围的信众,这是在短期内,他们在博罗吸纳的信徒。 在两人周围围坐着近三十余名男女弟子,都把目光都集注于二人。 “最高神是笃神,他能带领各位走向光明的前程。”他高喊道,“只要大家艰辛笃教,每日练习神笃功,必然百脉全开,身体获得净化,最后化为仙躯。” 信徒在下面纷纷响应,他们高声喊道:“光荣正确的笃教万岁!伟大的桥教主万岁!” 正是听见呼喊,李飞扬和小牡丹已经成功潜入了这神殿的上方横梁处。 看到此处,李飞扬心中不免有些唏嘘,“为何受苦受难的总是这些穷苦的百姓!” 小牡丹摇了摇头,“因为江湖险峻,贫富、强弱悬殊,导致广大下层民众常常在温饱线或者生死线上苦苦挣扎,他们脆弱的心灵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灾难。宗教的出现,好比是苦难者的叹息。缺乏安全感的人们,正是宗教预言的猎杀目标。” 李飞扬也表示认同,“所以,归根到底,宗教恐吓的威力,往往与社会的黑暗成正比。我常见,魔流派、笃教和东湖神宗流行之时,往往是一个朝代正要步入衰败的前奏。” 说得一时激动,这时,横梁上突然有些不稳,竟然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没法继续藏下去,李飞扬直接跳下。 “你们这帮人实在太可耻!”李飞扬将剑横放在肩膀上,正义凛然、冷酷地说道,“装神弄鬼,以末世吓唬人,入教平安,不入危险;控制教众人身自由、蛊惑人心;以各种教义来蒙混别人,借此来敛收财富。” 沈佩兰一眼认出了是李飞扬,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边脸留下李飞扬划破长空的疤痕。 那种沉睡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愤恨一下子被拉了上来,这下陈年旧账今天必须一朝算清。 此时,沈佩兰已经大踏步过来,伸出利爪指向李飞扬胸口,喝道:“你今天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可曾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吗?” 李飞扬见利爪离胸不过数寸,只须轻轻一送,便刺入了心脏,可是李飞扬的脸上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说道:“我会不会死倒不知道,只知道你们今天的集会必须散会!” “好大的口气!”沈佩兰的爪往前一伸。 此时,小牡丹从横梁上跳下,“休得对我飞扬哥无礼!” 话音刚落,她的百花剑和沈佩兰的利刃触碰,擦出火花。 沈佩兰冷笑道:“正好,两个短命鸳鸯自动送上门来,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利刃与开山剑相接,在风系真气灌注下,这柄可硬可软韧性惊人的神兵,只坚持了一息,中间就开始出现裂纹,裂纹不断扩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遍布整把剑身,直到再难承受真气灌注,直接崩溃化为碎片,溅射向四面八方。 李飞扬手中的开山剑并非凡品,这可是英灵剑圣所持有的神器,也是开辟丰山派的一把名剑。 他施展出来的剑法大气磅礴,就算没有挥动,单从名字都能看出,这把刀的威力之强大,足可以开山辟地。可即便如此,面对着开山剑的利刃,沈佩兰的利爪丝毫也不逊色,隔着不远都能投射出一丝寒光。 这就是笃教云行者的实力,而且,此时的沈佩兰并没有完全魔躯化,也没有催谷神笃功。单凭这点表现,足以让她继续跻身更上一层。 也许见到李飞扬和小牡丹的突然出现打扰。沈佩兰后面的中年男人冷哼道:“你到咱们笃教的分舵东岳宫中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何人门下?受谁的指使?若不直说,莫怪老夫剑下无情。” “你又是谁呀?”李飞扬问道。 沈佩兰用手比着后面的男子,有些生气道:“连他你们都不认识?他就是咱们笃教的云战者……血魔苏步芳。”她显然对李飞扬的缺乏常识有些恼火。 “血魔?”李飞扬记起来,沈佩兰的两重变化之中,就有血魔之躯。 苏步芳催促道:“小兰,赶紧撤退,我们还要炼就血魔法阵。” 沈佩兰虽然心中十分不愿意,但是也别无他法,只得跟着大队顺着山下离去。 她往前方抛洒了一叠“神行甲马”,这甲马被信徒拾获,贴在脚上,立即成为 李飞扬和小牡丹追着上去,却转眼不见人,从山上往下一看,只见这浮碇岗下不满房舍,这正是他们上山之时,所经过的铁炉巷,当时没有注意,如今从上面鸟瞰,却发现规模十分庞大,这么大的建筑群,会是什么人住在那里呢? 第592章 博罗韩氏兴繁盛 二人往下望去,只见这铁炉巷如今已经密密麻麻的建了不少的房舍,从山上望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难发现其独特的建筑风格,主体由自然风光构成,亭台廊坊作为陪衬,房舍建筑巧妙地和山水、植被融合在一起,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和谐共生。 下山之后,询问周围的人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韩家。木雕和窗棂,无所不彰显出这博罗大族的气派。 两人正看得痴迷,突然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 原来是城山湖,还有罗玉畅、罗伊翠、秦子臻、阿娇和王囘在其后面站着。 那一声咳固然是故意的,用意就是要提醒二人,他们在旁边。 “怎么你们会在这边?”李飞扬惊讶地问道。 王囘用手指擦了擦鼻子笑道:“偷偷约会,也不叫上咱们呢!” 罗伊翠也笑着说:“看来飞扬哥和牡丹姐姐真的很配呀!”说着这话,心却滴着血,那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 城山湖说道:“韩氏始居于罗阳镇的年代无历史资料记载。博罗韩氏,在明清时期是以书香门第着称的地方大族。这一家族,虽非当时中国的显宦世家,但在数百年的历史发展中,以科第出仕者,从元末绵延至清末,不绝如缕,在惠州历史上堪称绝无仅有。” 李飞扬不禁感叹,这么一个有势力的家族,倘若被笃教所利用,那将会是江湖的一大劫难。 城山湖继续说道:“水北王氏、小金谢家、府城叶家、李家、杨家,归善罗家,派尾车家,以及这个博罗韩家。”城山湖说道,“毕竟韩家无论从财势、江湖地位都是响当当的。如果能够招徕到韩家加入,势必让我们联盟更加壮大。” 李飞扬和小牡丹,正踌躇是否要进去拜访之时,被城山湖叫住。 “不急。”城山湖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的宗祠再说吧。” “为什么要去看宗祠呀!”罗伊翠不解地问道。 “傻妹子,了解一个家族的兴衰,都应该从他们的起源开始。”罗玉畅解释道,“情形就和你喜欢一个男的,先看看他家里的人是怎样的,大概就能了解他为人了。” “哦,我明白了,韩家的起源就是……韩氏大宗祠。”罗伊翠点点头,说着,突然想到,其实哥哥是在套她时,立即脸一红,娇羞道,“你说什么嘛!讨厌啦!” 众人都哈哈一笑,行至不过一里,便到了韩氏大宗祠。 韩氏大宗祠位于博罗老城铁炉巷内的老屋巷,浮碇岗之西。 城山湖心怀崇敬地说道:“不能忽视一个“大”字。城内各姓宗祠不少,亦有几家望族,现存宗祠中有两间面积大过韩祠。但冠以“大宗祠”的只有韩祠。由此足见当年韩姓在本地势力声望之显赫。” 整座韩氏大宗祠元朝时建。砖木结构,九架梁,斗拱一斗二升,占地至少有一百多平方米。正祠与厢房用砷甸木装饰隔开,隔板用黑漆涂抹,堂煌华丽。前檐梁枋透雕精美,精美建筑及其遍布在祠堂内外的木雕、石雕、砖雕、泥塑、陶塑、铁铸工艺等装饰物件,而正祠后面原有安放神位的厢房。 这宗祠都供奉着历代韩家的祖先的灵牌,而且有几位还是又皇帝的赐号。 看完了韩氏大宗祠后,轮到了拜访韩家了。 韩氏大宅是城东最宏伟的府第,几乎都围住了整个浮碇岗。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东江之水,以作护河,只留正门唯一通道……一座吊桥。 房舍后面全是园林,不见其余民居,气势磅礴,胜比王侯。 “各位请问是找谁呢?”这时门口的门僮上前问道。 城山湖对着门僮说道:“你进去,就说西湖一脉的仙侠,前来拜见韩家。” “众位稍等。”门僮说完又把门掩上。 王囘不解,“这门僮怎么就二话不说关门了?” 罗玉畅笑道:“二牛哥,你有所不知,但凡大富大贵的人家,都需要通报主人,客人获得允许方得入内。” 阿娇也道:“这有道理啊,因为富贵的人家嘛!家当都很贵,怕被偷,理解理解。” “这屋的主人,其实当年飞扬都救过他的。”城山湖说道。 “是吗?我都忘记了。”李飞扬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头说道。 罗伊翠抱着多多,自言道:“不知道韩家有没公子尚未娶妻呢?嘿嘿。” 小牡丹用手指一点罗伊翠,逗她道:“你这么恨嫁吗?” 众人就在门口苦等了近半个时辰,依旧不见有人来。 王囘有些不满,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道:“真是大牌啊!关着门,这么久都不开门!这富贵人家都是这般待客的吗?” 这时连罗玉畅也开始不解,“不对呀,一般来说,不可能这么不近人情吧?咱们家都没有这般刁难呢。” 城山湖道:“大家都看过韩家的宗祠,应该都知道他们历代都出过人才,这点谨慎,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就连李飞扬也按捺不住,他想上前去敲门了。 这时,门僮终于把那扇禁闭的大门打开,他缓缓说道:“请众位移步,随我到大堂一见,五位当家。” 卧处是高上三层的平台,台阶下十八名护院分列两旁,如若胆小之人,见到这等声势,恐怕已经吓得尿了吧? 李飞扬亦从未见过有如此气派,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家宅。 阿娇眼睛盯着一位公子,此人正是韩鸣凤的公子韩日瓒,她不禁心中一动,心想楼上那位公子真的是太帅了,可惜只是个孩娃,若他早生十年,说不定真的会嫁给他呢。 城山湖上前拱手道:“韩老爷,当年丰山一见,已过三年有许,进来可好?” 李飞扬也跟着说道:“韩老爷,你可曾认得我?” 韩鸣凤认出李飞扬,当年多亏了他挡下董平盛,恐怕也不可能活到今日啊! 一想到这里,韩鸣凤正想往他们走去,却被其弟韩鸣鸾拉住,他摇了摇头道:“哥,切记要以大事为重啊!” 在一旁的韩鸣鸑也道:“我都跟哥你说过了,别人他们进来的,你偏不听。” 韩鸣凤、韩鸣鸾、韩鸣鸑、韩鸣雷、韩鸣金五人正步而出,迎接了李飞扬等人。 在旁的韩鸣鸾已经忍不住,大喝道:“来人啊!给我轰他们出去!” “这?……”李飞扬不解地望着城山湖,可是这时连城山湖也是一脸茫然啊! 第593章 韩家祠源张家地 “这是几个意思啊?”众人此时心中都是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时,李飞扬问道:“韩老爷,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拜访你,这是为何因?” “这?”韩鸣凤本想说下去,正与开口,然而,韩鸣鸾将手一摆,抢先说道:“送客!” “慢!我们可没有说什么得罪你们的不是!”这下罗玉畅可不干了,他说道,“当年丰山我也在场,只是那时大家都不可能关注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不过,你们一定忘了还有他!”罗玉畅指着李飞扬,“你们该不会是忘记了,当年魔流派的气焰了吧?董平盛差点就送断送了你的命,就是他……” “够了!”韩鸣鸾板着脸厉声大喝道。 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就连大堂外的院子都能听见。 这声音,把罗伊翠手中的多多都吓到了,她抱紧多多,小声道,“别怕,没事。” 韩鸣鸾指着他们说道:“我让你们进来,还让你们放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进来倒是来跟我们说当年,当年我们是何等愚笨才参加你们这些所谓的屠魔大会!” “奶奶的混球,就让你王爷爷给你们上一堂什么叫得人恩果千年记!”王囘咬牙切齿正欲上前,却被城山湖一把拦下。 这时,在一旁的护院纷纷都手持长棍,瞪出很凶恶的表情,就像是吃人一样。 “尊者,为何要阻止我!”王囘问道,“我要上前杀了他们!” “再上前一步,我就把你给解禳!”城山湖的神情可是认真的。 城山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们走!” “尊者,可是?”李飞扬一怔,他望了城山湖一眼,平时最好面子的堂堂城山湖尊者,在韩家颜面尽失的,居然能忍气吞声。 “我让你们走,听到没?”城山湖喝道。 其余人听见城山湖鲜有的这般愤怒,都知道势头不对,于是也都转身离开。 然而,李飞扬还是久久地盯着韩鸣凤,但是韩鸣凤的眼神却始终不敢正视他。 他失望了喘着粗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众人离开了韩屋,都一字坐在树荫底下,垂头丧气的。 城山湖看着众人那一脸颓废样,都有些嗔怒了。 城山湖严厉地责问道:“你们一个都怎么了?吃了个闭门羹就这样了?”他低着头,掏出了苏轼给他的锦囊,道,“看来得找他了!” “找他?”王囘一摸后脑看着城山湖手中的锦囊不解地问道。 “你们都听说过韩家祠,张家地的了?”城山湖问道。 “听过,又怎么了?”罗玉畅答道。 城山湖一拍他的头,道:“枉你还谎称聪明绝顶,这你都不知道吗?” 经由城山湖这提醒,罗玉畅终于醒悟,点点头,嘴角微翘,“没想到尊者你还留有这一手。” 但是,还有人不解,那就是李飞扬,他问道:“这个跟韩家有什么关系啊?” “哎呀!这下我都被你逼急了,我的虾头,我本来就比较笨的,你还要更笨,这下我都听明白了,尊者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去找坡公的好友张公,因为韩家还欠了张家的人情呢。” 李飞扬这才醒悟,于是众人立即动身。 “可是,咱们应该怎么找啊?偌大个博罗城。”李飞扬又问道。 罗玉畅微笑道:“这下由我小妹来解答。”说着,他推了推罗伊翠一下。 “怎么把这丢给我?”罗伊翠有些不乐意,“其实啊,是这样的,之前不是说韩家祠,张家地吗?那么就是说韩家还借了张家的地来建祠堂咯,也就是说,张家其实比韩家更早来到博罗,所以,张家一定是一个大家族,所以只要我们去问问当地人,就一定能找到张家的住处。” 众人于是重燃了希望,于是就分开行动,又在博罗城中挨家挨户地找着。 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这博罗城的人一听是找姓张的都摇头摆手表示不认识。 由于查不到任何线索,故此,他们又在方才分手的地方重聚了。 “或许坡公的锦囊会有些什么提示呢!”小牡丹提醒到。 但当城山湖解开锦囊之时,所有的一切期待其实都是一场空。 这锦囊压根就没有放什么信物或信件之类,只是写着:“其实,我也不认识张公,你们自己看着办啦!” “我应该早就料到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会是靠不住的了!”城山湖十分悔恨,自己为何会相信苏轼,“我甚至怀疑,他此次不能亲自来都是假话,其实是他压根不想来。” “说不定,坡公有别的玄机咱们没参透吧?”小牡丹说道。 “算了,不是说张家在博罗很有威望的吗?这些普通人不知道,难道真的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如果说李飞扬平时说出这番话,估计又会被其他人耻笑,但是此时他这样说,就正是鼓励众人的话语。 罗玉畅笑道:“看来飞扬哥,还真的是我们这帮人之中最关键的人物呢!” 李飞扬不好意思地道:“哈哈,哪里哪里,见笑了。” 王囘则在一旁皱眉道:“那话又说回来,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位姓张的伟人呢?我们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罗玉畅呵呵一笑,“这个容易啦,你们试想想,这姓张的假如说真的那么出名,他们会不认识他家吗?如果说这张家真的比韩家兴旺,那真的会没有人知道其存在?” 城山湖点点头道:“有道理,那所以只能有两种解释,一,张家曾经做了一些足可令其灭族的事情,故此要隐姓埋名,不过,这个可以推翻了;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其实就是要低调做人,淡泊名利。” 李飞扬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那就是说,要找到他们并不是要在城里找,而是在乡间!” 罗玉畅用手拦着李飞扬高兴道:“飞扬哥这次答对了!” 王囘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想到虾头终于也聪明了一次呢!” 阿娇这下被提醒了,于是她也建议道:“谈到乡郊,我知道往哪边走了。” 因为阿娇说得相当自信,于是众人就跟着她一道往西边走去。 第594章 天上园巧遇知音 阿娇带着众人来到的就是位于罗阳西部的义和,这里有一座美丽的村庄叫天上园。 天上园东西南北分别是笔架山、太平山、七星岭和大旗岭,四周奇峰冒起,犹如气象万千。比如形态如天鹅曼妙身躯的鹅山,宛如一轮弯月的七星岭,上上旗帜飞扬的大旗岭等。 看得出这是一个天然之园,人间的地上乐园。这是一个极富诗情画意、令人神往的地方,这个地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娇艳。 天上园内果树遍布,蕉树摇曳,翠竹婆娑;山上青松挺拔,山下清溪回环,对于天上园这一人间美景,古人曾有诗赞: 花繁竹玉岭包罗, 四水归池汇一科; 水到城门重重锁, 香蕉园里雁交鹅。 前面高高悬挂的旗幡,上面写着名字十分显眼,像是一个戏班的所在地。 这看来,天上园不仅有着美丽动人的自然风光,而且还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梦艺班?”李飞扬看着旗幡上面的字,不由自主地读了出来。 阿娇解释道:“对呀,这里生活着一群志同道合、挣钱吃饭的草根艺人。我就是那里的,其实,我的那门武艺就是从这里学来的。” 只是一个戏班,但是都能和李飞扬交上手,看来这个戏班也藏龙卧虎啊。 “为何要带我们来这里啊?”王囘问道。 “这里经常会有人来看戏,人来人往的,说不定他们中会有人知道呢!”阿娇说道。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就随着她走了进去。 这时,他们看到一派十分忙碌的场景。 “机灵一点,你快点,做事利索些好吗?”这时,有位像是戏班班主在催促道,“别耽误,快点。” 这班主可没有闲着,一边催促着小工搬东西,另一边一转身却又发现了一位做事比较冒失的,这下,这位小工又闯祸了。 “哎呀,我就跟你说小心啊!罚你工钱!” “老板,我回来了!”阿娇几乎跳着过去,跳在班主的面前。 班主倒是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调皮给吓到,而是一脸正经地问道:“丫头,你怎么放个七夕也这么多天,都什么时候了?”虽然,言语上有责备之意,但是从话语中还是听出来,这个班主还是对阿娇相当关怀。 阿娇一吐舌,把左手放在额头上,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了,老板,我有些事情,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着阿娇这动作和表情,显然她已经是惯犯了。 也许是受不了阿娇的发嗲,班主没声好气道:“赶紧来换衣服,今晚的客人预定了很多人,要提前准备啊!唉,角色多,人却不多,你们可能要多跑几趟换衣服。” 阿娇环视了一周,确实看到周围的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于是问道:“这么缺人吗?”说着,她望了李飞扬等人一眼,神秘的一笑。 坐落在鹅山东面坡上,这是一群建筑工艺精湛的宫楼,统称为马礤庙。分别有四宫一楼,即关帝宫、文昌宫、大王宫、昌福宫及魁星楼。 这庙群中有镀金塑像数座:百般兹祥的昌福宫的陈孝女塑像;伟岸雄奇、一身正气的关帝宫关公塑像;威风八面的大王宫内的大王塑像等等。 众人来到昌福宫一看,发现正门有一楹联一幅,上联为“此日慈光传马礤”,下联是“当年孝德着龙华”。 今天正好是龙华醮会,醮会规定,散醮时须鸣炮一响,炮头安插铁笔一支,鸣炮后,铁笔落在何处,那里就是慈光降临处。以后,这里就是吉祥之地,享受万福瑞气。天上园大开道场,礼忏,做法事,还有戏班的演戏助兴,前来围观者不计其数,犹如潮水一般,一派热闹非凡。 几乎周围村的所有的村民、村妇都来到龙华赶集观醮。散醮时,都会组队过来这里天上园村。正因之前的铁笔落在此间,所以天上园的人都想守住这份慈光瑞气,于是就在这鹅山之上,兴建宫殿一座,取名“昌福宫”并将龙华着名的孝女……陈孝女塑像放入宫里供奉,逢年过节,香火不断。 这时已经到了演出之前,戏台正屏墙有陶瓷矩形方窗,戏台屏后的后台里,众位准艺人们都紧张忙碌地化妆、着衣、排练、试唱。 李飞扬和王囘正在忙着背台词,而罗玉畅则跟罗伊翠画着妆,小牡丹和秦子臻则穿着戏服。 阿娇看着众人都焦虑的样子,就安慰道:“没事的,你们就按照之前排练的演就行了!”她还特意地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引得众人立即哄堂大笑。 终于到了正式演出的时间了,这时戏台下面早已人头涌涌,商人云集,游人观会购物,场面繁华喧嚣,好不热闹。 戏台为灰沙瓦面,青砖砌墙结构。两跟原型的石柱子分别矗立在戏台两侧,基座是鼓型的石墩,台面宽有十米,进深六米。 这时负责报幕的人已经出场,他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后,说道:“各位,等了很久了吧?对呀,又到了咱们梦艺班的精彩演出的时候了,在过去,每逢春节、中秋,这里必是好戏连台,名伶登台演唱,今晚,也不例外,我看得乡亲们也是观者如潮如涌,场面甚是热闹。” 这时,音乐响起。二弦、三弦齐奏,二胡、提琴随后,箫笛争鸣响起。 终于到了他们出来演出的时候,这时,演的正正是陈孝女孝感动天的故事。 幸好,众人都负责打戏,而文戏方面,罗玉畅和罗伊翠也算是领悟得很快,演出非常成功,博得观众的热烈掌声。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拉手谢幕后,众人都如释重负,这时有位戏迷显然是意犹未尽,偷偷钻进来,想一睹戏子们的风采。 李飞扬刚脱下头罩,刚一抬头:“你谁呀?” “我?我叫曾舜渔,就住东头,和韩家也算是半个邻居了,嘿嘿。”那人打趣道。 虽说只是普通的一句显摆的话语,却引发了后台众人的注意。 第595章 书香门第瓦屋张 只见,那人还是个书生打扮,他说道:“我在江东槐园的青龙书院就读的曾舜渔,我听说你们在找张家是吗?” “曾舜渔?”李飞扬一听这名字就有些亲切感,毕竟,他的外婆也是姓曾的。他那清朗的声音,给了李飞扬好似背靠着大树一样的安心感。 “我倒是以为,是戏迷呢!害我白高兴了一场。”阿娇有些惋惜道。 罗玉畅走了过来,他对着曾舜渔问道:“慢着,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和韩家是半个邻居?” “对呀,那天我看你们都在到处打探张家的住处,于是我就一直跟着你们。”曾舜渔点点头,提议道:“要不,我带你们去我家里看看啊!” “我也去!”阿娇连忙道。 罗玉畅一扬手,劝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这段时间班里这么忙。” 阿娇只好静静目送众人离去。 众人于是就跟随着曾舜渔走去,这乡里田间,一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树木之间响起叶片的摩擦声,榕溪之水潺潺地流动。 曾舜渔带着他们过了榕溪,这里就是水西了,一排排房舍耸立在眼前。民风淳朴,清风鸟鸣,惊为天人,这里的简单与纯粹,俨然是一派与世无争的生活。 李飞扬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超过了众人,想早日看到那个张家的人。 罗玉畅叹道:“飞扬哥,还真的信啊!” 城山湖也忍不住说道:“可不是,他呆子之名,一辈子都撇不清了。” “我就住在这里啊!”曾舜渔指着前方不远的小屋说道,“上学须绕葫芦岭山脚涉水过河,好辛苦呢!”说着,他又开始将他如何辛苦又说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道:“我家就住在张家旁边。”说着,他把手指向了一处有两间屋子并排的房舍,这两间房舍都十分普通,并无特别之处。 众人一看,这房舍果真与曾家为邻,而且大小也与曾家大宅相当,但这规模,怎么可能和韩家能并驾齐驱呢? “小孩,你别撒谎啊!”李飞扬抓住曾舜渔的手,又再强调了一遍,“你若骗我们,我们可是仙侠!”说着,疾速拾起一颗石子,只是打了个响指,那石子立即变为尘灰。 曾舜渔立即摆手,焦急道:“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认识他们!” 王囘瞪大眼睛,故意吓唬他,“你真的没有骗我们?啊?” 罗玉畅也表示怀疑般地说道:“这家可是与韩家并称的张家啊!” 罗伊翠也说道:“就是咯,摆明坑人的。”在她怀里的多多也像是学着罗伊翠那样使劲叫着:“多多、多多!” “我还认识张萱,他比我大六岁!”为了让他们信服,于是曾舜渔强调道,“你们说的张家,一定就是指瓦屋张氏家族了。” “你听过?”李飞扬有些难以置信。 “博罗的张氏,除了他们还谁这么出名呢!”曾舜渔解释道,“当然,博罗韩、张二氏,均可谓邑中望族。若以科举人才来比较,张氏丝毫不逊于韩氏。衡量一个家族所出人才的多寡,入祀当地乡贤祠的人数是最直接的标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曾舜渔说的是张家的人才比肩韩家。 曾舜渔不断强调: “他们先祖为唐相张九龄之后,据说是由韶关曲江柳塘里人迁来,起源于宋朝的张宋卿,历经九世,算起来都有四百多年了,多年里一直保持着书香门第、仕宦世家的特点。” “博罗张氏家族繁衍了约十五世,除在罗阳,在湖镇响水一带。张氏位于博罗县罗阳镇梅花村东边,家底、知名度都与博罗韩氏祖墓群不相伯仲,反映了其厚实的家底。” “如果不信,我趁着他们都在家中,我带你们去拜访一下他们吧,一试便知。”说着,他就去敲了敲张家的门。 门敲了一阵,过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曾舜渔在一旁介绍道:“这位就是张萱的父亲,张政熙。”其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众人一看,张政熙果真儒雅非凡,而他儿子张萱更是仪表不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隐居于乡间,恐难掩盖其世家之本质。 张政熙笑了笑:“你们好啊,是来找犬儿张萱的吧。”他笑充满着一些独有的淡定,又让人不由得想与之靠近之感,他立即把手一迎,招呼他们进去。 他们的房子也没有过多的豪华装饰,只是简朴的装修。 众人进了房屋,坐下后。 张政熙当即就沏茶,张家待客之道,果然和韩家有所不同。丝毫没有世家的那种置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说:“娘子下田里了,没办法,我泡的茶可能还不够娘子泡的好呢,大家将就一下吧。”说着,一一奉上茶。 李飞扬接过了茶杯,眼中盯着那杯茶,此时心中感觉到张家和韩家确实有很大不同,张家的人有一颗远离浮躁的心。 曾舜渔在张萱耳边说了几句。 张萱就不无自豪地说:“我张氏必定会提及瓦屋,为什么?因为这是我们博罗之始基啊。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而为民望者,当属我张氏也。当时明朝,兴起的家族都会有草屋一间,我张氏却有瓦屋三间。故此,两百年之间,只要一说张氏,必定扯上瓦屋。” 张萱言外之意,张氏不仅是宋时博罗古城里最早的家族之一,并且相对于其他家族已经有着较明显的经济优势。“瓦屋”,乍一看是谦称,其实是张氏自古以来的荣誉感的浓缩。 城山湖拱了拱手道:“恕不相瞒,我们实乃西湖一脉苏轼派遣过来联动博罗一众世家,加入武林联盟一同对抗三大邪派。” 张萱一听道:“在下其实十分钦佩坡公之才华,更佩服的是坡公的美德。” 张政熙思考了片刻问:“那想必你们应该去了城中的韩家咯?” “别提咯”王囘愤恨地道,“去倒是去了,不过被人喷了一面屁!” 张政熙一怔:“此话从何说起?” 第596章 韩张两家把手牵 李飞扬不禁叹气道:“可惜……我们没能劝服其加盟。” “可是,韩家与咱们家对于江湖形势判断略为有些不同,我也因此把家搬出了博罗城。”张政熙也点点头道。 城山湖问道:“话从何而来?” 张政熙只好解释道:“是因为这样的,武林联盟,我也略有耳闻,当时,作为博罗两大家族” 城山湖又问道:“言下之意,你们其实心中也想两家人和好?” 张政熙摇了摇头,叹气道:“难矣!难矣!”从他表情看得出,这两家要想和好,确实有些困难。 这时,张萱也道:“然也,韩家一直都持着自己人丁兴旺而一直看不惯咱们张家。” 众人沉默了一阵。 李飞扬突然站了起身,一怕胸脯道:“这个不难,我可以奔走游说!” 罗玉畅一把拉住李飞扬道:“飞扬哥,我看你还是让我去吧,嘴皮上的功夫,你还是不如我呢。”他又望着张萱和曾舜渔,“不过需要两位公子的协助。” 张政熙也道:“我看这样吧,我也跟去,这样一来可以有个照应,而来作为张家的当家,我也有义务过去的。” 接着,张政熙就跟罗玉畅简单交待了韩家的一些主要情况,还留了字给他娘子。 一行人,又一次来到了韩家大宅,出来招呼的还是那位守门仆人,他一眼就认出他们于是说道:“又是你们啊!唉,老爷都不知道是否同意你们进去呢!” “额……这个,我看这位大哥,您就说是瓦屋张家求见看看如何?” “这……”那个守门的仆人有些为难,“好吧。” 仆人关了门后,就进了内堂禀报:“门外有一群方前来的西湖一脉仙侠求见。” “轰出去!没听见吗?”韩鸣鸾大声道。 “可是,他们还带了瓦屋张家的人。”仆人连忙解释。 “哦?”韩鸣凤道,“放他们进来吧!” “大哥,不能太仁慈了!”韩鸣鸾拉着韩鸣凤的手道。 其余弟兄也连连劝说:“对呀,哥!” “二弟,你还是听哥一次,看看他们怎么说再说吧。”韩鸣凤这次狠下决心,一定不能再让这帮人白白离去。 就这样,李飞扬等人被那个看门的仆人带了进来。 韩鸣凤、韩鸣鸾、韩鸣鸑、韩鸣金、韩鸣雷五位兄弟还是整齐地端坐堂前。 “如果是劝解,那就请回吧!”韩鸣鸾说道。 “或者说,你是来想我们入盟也是免谈!”韩鸣鸑也说。 “我可不是过来劝解啊!也不是来劝大家入盟,而只是过来和众位聊一聊。”罗玉畅淡淡一笑他眯着眼道。 韩鸣金、韩鸣雷则问道:“有什么好谈的?” “我先来个自我介绍吧,小姓罗,是归善塔仔湖人。其实嘛!我们很多时候,需要改变一下想法,现在趁着韩、张两家都在一起,我就大胆说。”罗玉畅故意咳嗽了一声,就开始滋油淡定地说道,“首先,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两家都很厉害,很强大。韩氏自元代开基罗阳后,十数代人苦心经营,遂成博罗首府,葫芦岭被都被韩家房产包围。张氏自宋代落担罗阳,筚路蓝缕,房产遍布水西。博罗县城巨族素有‘张韩二家’之称。” 罗玉畅往左走了两步,又往又再走两步。 “就像我刚才一样,很多人在思考利益的时候,存在一些不恰当的认识,例如,你总想用你自己的价值观去试图改变你的朋友,但这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实现呢?最后你放弃了,认为,这个人就是死性不改的,不可能会改变。事实上,如果你可以放下你的成见,而去接纳对方,你同时也会发现,他正在慢慢地改变着。” 韩鸣凤听完后点点头,这个确实,那个话不投机的张政熙不也都来了吗? “一派胡言!”韩鸣鸾立即反驳道。 “就是、就是,简直胡扯!”其余兄弟都应和道。 罗玉畅暗笑,中计了吧?他其实造就猜到会有如此反应的,于是道:“二当家,我这还没有说完吧?把对方的话听完,彼此都要学会的是,当发生了一件令你们争吵的事情时,不要一开始就争锋相对。允许给对方表达的机会,耐心一点把对方的话听完,再继续。你连听都不听,只是顾着你的感受和想法,怎么可能把问题解决呢?” 这时,韩家的兄弟都收住话语,都在思考着。 “当然,我也不是为了指责谁谁,其实你完全可以表达内心的不满,内心的情绪或者感受,也可以陈述具体的事情带给你的影响和感受,但不要总是一味地指责对方,指责只会让你们之间无法继续谈论下去。当你指责的时候,你让对方心里怎么好受呢?” 张政熙也同意罗玉畅的观点,他也承认自己当时是只顾自己这方的感受,而忽略了韩家的,于是说,“对呀,伯仪(韩鸣凤的字),你们这么多兄弟其实最好还是把各自的感受说出来。这样我们才好整理一下,拿捏一个度。” 韩鸣凤点头道:“其实,想深一层,我们确实都没有换位思考。”他想到,你有情绪,对方肯定也有情绪,沟通和交流,彼此都需要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你有情绪,你也应该明白,对方也真实地感觉到情绪,这些情绪都是真实的。不要以为只有你难受,对方就一点难受都没有。 张、韩两家的当家人其实心中都有了共识,就是尽快把两家的矛盾化解掉,这样一来,对两家,甚至对博罗、对武林都有好处。 罗玉畅接着说:“其实,大家争吵的问题主要还是加入联盟后,是否会影响到两家人的安危。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我们武林联盟,是由老三派牵头,新五大派负责带领,其余所有门派都赞成的,正所谓得道者多助也,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张政熙拍掌道:“我同意,罗小兄弟的观点。” 韩鸣凤也点头道:“我也赞成。” 曾舜渔此时站了起来,举起双手道:“如果这样,我曾家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他上前牵着张政熙的手,两人来到了韩鸣凤的跟前。 韩鸣凤站了起来,握住了张政熙的手:“好,自此韩家、张家如今正式结为至交。” “大哥!”众韩家的弟兄齐声。 “好吧,出了问题,我可不管!”韩鸣鸾依然有些不悦,但是韩鸣凤都这样讲了,也就无话可说了。 第597章 遗舄湖边得飞履 解决了韩、张两家的恩怨后,李飞扬他们继续西行,毕竟他们终极的一站是要去联动罗浮仙宗,这个号称当今第一大门派。 从博罗城出发为,途经榕溪、虾塱、新村、三徐、池头、火烧陂桥、陈屋再向北行二十二里,众人终于到达田牌村。 但是,李飞扬一行人,并不知道这村为何叫此名字,正巧有一位村民从他们身边经过。村民挑着扁担,那扁担一上一下,应该背着重物。 于是李飞扬上前问道:“你好,请问这条村子叫什么名字呀?” “这里是田牌村,不是有个牌子说了吗?”村民扬了扬头,往下面插着村牌撇了撇。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盘开了草丛,才发现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村牌。 “为何叫田牌村呢?”李飞扬又问,打烂沙盘问到底是李飞扬一贯的准则。 村民没法,只好笑了笑,于是就放下了扁担说道:“哦,是这样的,相传这里有位仙子叫何素女,成仙之前是增城一家农家的闺女,素女出生那天紫云绕舍,且紫云久久未能散去,家人惊异无比。当她长到十五岁,一天夜里,梦神入梦传授了她一套修仙之法,她照着修炼,果真身轻如燕,自此,她痴迷修仙,发誓永世不嫁。每每在山谷往来,宛如一道清风拂过,朝去暮回,都会带来珍奇山果送她母亲。母亲原本食欲不振,日渐消瘦,吃过后,竟然恢复食欲,身体也转好了。” 罗玉畅笑言:“这个我知道,这种水果叫杨梅。球状,外表突起一颗颗圆粒,放入嘴里咀嚼,果汁酸甜可口,确实是一种生津健胃的果品。” 村民却叹息道:“只可惜,这等奇异的事情传到了当朝武后的耳边,她就立即派遣了使者前来,要求她辅助其治理国家,但暗地里却向她讨教长生不老之术。素女此时母亲已经去世,正值伤心不已,又摊上了这等不可推脱的事,没有办法,只好简单地安葬了老母亲后,随着使者一同赴京。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功名利禄岂能吸引素女,她很快就识破了武后的诡计,于是驾风离去,在住处只留了几颗杨梅和一双靴子。 使者发现后,当然很不爽,于是就将靴子使劲往窗外一抛,靴子跌落到田牌这个地方,瞬间便成了一个湖。而靴子里头还跌落了一个麻将牌,上面匪夷所思地刻了‘田’字,而不是麻将所惯常使用的花色,这双靴子落下的地方也化作湖泊,这就是‘遗舄湖’与‘田牌’地名的由来。”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还意外收获了一个传说。 李飞扬听完,很肯定地说道:“那个何仙姑一定是会禹步或者亥步的。” 田牌村,一个山清水秀、林木葱郁、绿竹婆娑,被誉为乡风田园、绿野点翠的好地方。那村民所说的遗舄湖,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波光潋滟的大湖了。 “你去哪里呀飞扬哥?”罗伊翠看见李飞扬一直往山丘跑去,于是问道。 城山湖双手叉腰,道:“别理他,又做傻帽事情。” 为何会叫遗舄湖呢?抱着这疑问李飞扬登上山上望了下来,这一俯瞰才知道:原来,从天上俯瞰下来,这湖酷似一只躺着的靴子。 这个湖呈现南北宽三百多米,东西宽约两百米,中间有一条桥架在中间,正好是“脚弓”处,这在古时候,人们将复底厚履的鞋子称为舄履。 其实,李飞扬的确是发现了东西,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潜意识觉得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上前仔细一看,果真,原来就是笃教的沈佩兰啊!此女子可谓是当时地保晋级试的有力争夺者呢!要不是她被查出来,恐怕当时也未必会有李飞扬的当选呢。 下一刻,李飞扬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 这时,山丘下的众人也意识到李飞扬发现了什么,严肃的脸上的表情怪异了,他们都不作声。 “是谁?!”沈佩兰显然已经察觉了李飞扬,她立即问道。 “你为何会在这儿?”李飞扬脸上充满着怒气,问道。 沈佩兰猛一转身,冷哼了一声,道:“我在这儿、在哪儿都不管你的事!” 一般情况下,众人见到沈佩兰这种魔女,是谁都会忌惮三分,抑或是直接与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开玩笑,这个小魔女谁敢得罪?此人可曾叱咤地保晋级试的风云人物啊。 然而,她却是碰上了李飞扬,李飞扬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出开山剑迎战。 不得不说,有了开山剑之后,李飞扬少了很多冒死的冲上前,毕竟生死战斗最能让人快速成长,可是代价就是遍体鳞伤,懂得了战斗的门路,固然是好的。 此时,与沈佩兰刚一交手,李飞扬就道:“没想到咱们那么快又碰面了。” “哼!还不是你这家伙多管闲事,坏我好事!”沈佩兰此时已经是血魔之躯。 初次与沈佩兰交手至今,李飞扬对其所用的功法和招式早已了然于心,而从麦峰身上学来的东江逆刀流的刀法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对开山剑已可以驾御,即便不知道开山剑原本的剑法,但都用上了东江逆刀流的刀法,用剑来挥动刀法,这也算是李飞扬一种原创,亦是一种修炼,几次交手还占了上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狼狈。 这就充分证明了城山湖的理论可行性,他认为,只有通过不断地战斗,才能从中习得宝贵的经验,人才会急促成长。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个时辰,李飞扬与沈佩兰已经是不相上下了。两人招式,你来我往,各有千秋。招式的变换,俨然成为了两人的表演。 不一会儿,李飞扬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对沈佩兰形成了压制之势。 也许意识到了战斗久了会输掉,沈佩兰不得不化作圣女之躯,折纸鹤逃跑,临走之前,她竟然掉下一双鞋子。 李飞扬拾获后,看到这鞋子虽然没有怎么破损,但也有一定年代了。 这时,城山湖等人也就从山丘下赶来,见李飞扬已经击退了沈佩兰。 李飞扬将获得了鞋子,对着众人笑道:“还是被她给跑了。” 这时,城山湖呆呆地盯着那双鞋子有些震惊地道:“这、这是一双仙履啊!叫飞履,你捡到宝物啦!” “什么?”这话,把李飞扬都搞懵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鞋子,心想:这鞋子真的会是会飞的鞋子吗? 第598章 千里飞履圆童梦 天很黑,李飞扬等人已经来到森林里面。虽说已经是金丹期了,但是,依然难抵倦意的侵蚀,当然,他们想睡觉,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他们是真的困了,这一路上没有怎么歇息,使得他们也都很疲惫了。 于是,众人就席地而坐,就地而眠。 当然普通人如果在森林里这样做,那是很危险的,因为只要一打盹,他们就有可能被夜间行动的飞禽走兽给叼走。更糟糕的是,夜晚是谁也无法所说出会有什么意外。 所幸的是,因为他们仙侠的身份,以至于他们能够保持神识的状态下,在森林里睡着。 李飞扬觉得这很好玩,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能在空中睡觉而不往下坠,感觉也挺好的,有种漂浮空中之感,仰卧着就能漂浮。她只感觉此时身子特轻,要是你在他身后吹口气,他就漂得更快。 “难道是笃教的人?!” 忽然,他听见外面有窸窣作响,猛地一睁眼。 他发现自己确实漂浮着,这都摆这双飞履所致,刚拾获飞履的那时候,就连城山湖都有些惊呆,这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宝物。 李飞扬顺着声音方向望去,依稀看到有黑影,跟踪出去,李飞扬身法本就很好,又有飞履的配合,显得更加灵活了。 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李飞扬毫不留情地冲着那人使出“碧云红霞”。 一道足以媲美于太阳的炙热一般的火光,从他手中使出,重重地往那人身上打去。 要不是那人及时从原地打滚,又正巧碰上过沥,恐怕他早已身形俱散了。 这时,在他附近传来一声童谣: “真好笑,住茅寮, 风吹竹叶似吹箫。 日间还有太阳晒, 晚上又有月来朝。 青蛙蛤蟆齐唱平安调, 古刹钟声常在耳中嘹。 更深夜静难入睡, 肠饥肚饿咕咕叫。 呢种日子何时了, 捱到那时才出头。” 李飞扬一眼望去,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在过对面的小河,正当她要过去的时候,桥上的木板竟然“咿呀”的快要断似的,吓得她魂不附体,直愣愣地站着。 “救命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李飞扬已经顾不得继续追那个人,只能救那个小孩。他身子一晃,借着飞履凭空一瞪,飞近水面,来到小孩跟前,一把抱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抱紧小孩的时候,那条简陋的桥突然崩塌了,就在李飞扬离开的那么一瞬间,那几块朽木就这么断掉了,残渣落入沥中。 其实如果不是飞履,恐怕李飞扬也是能救下小孩,但是是否能在那条桥断掉之前逃脱就难说。 然而,那小孩却丝毫不领情,愣了愣,拼命的拳打脚踢那个抱着她的李飞扬。 李飞扬一直忍受着她的拳打脚踢,一路飞行。 “烦死人了,给老子安静点。”李飞扬不耐烦的伸手往她后颈使劲一劈,小女孩只觉一阵疼痛袭来,很快就晕眩过去…… 那个小女孩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来发觉自己正睡在一个火堆旁边,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正是李飞扬的。 她发现李飞扬就在对面睡着了,心中有些悔意,她很后悔方才对他的失礼。 因为李飞扬并没有睡着神识一直活跃着,他很快意识到了小女孩醒来了。 李飞扬于是站了起来,对着小女孩道:“你既然醒来,我就先告辞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边道,“往这个方向走一百米,就能回去你方才跌落的位置。” “哥哥,你别走啊!”小女孩连忙拉着李飞扬的手,她顿了顿,央求道,“你是不是仙人啊?带我飞吧,求你了。” “不行,哥哥要回去,没空啊!”李飞扬直接拒绝道。 “不对,哥哥不是你所说的仙人,尽管我也想是。”李飞扬背对着小孩说道。 “哥哥,我知道你怕暴露身份。”小女孩于是调皮地笑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哦!” 然而,李飞扬还是摇了摇头,正欲离开。 小女孩却也机灵,她没有嚷着要李飞扬留下,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么晚了,这又是深山老林的,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能否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离去,只得被迫蹲下,对着小孩说道:“好吧,让尝试一下飞的滋味,上来吧。” “喂!你别乱动,我刚学会爬云……不对,刚学会飞。”李飞扬对着在他背上极度活跃的小女孩喊道。 “好的,我好羡慕你呀,又会法术,还会飞的。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小女孩笑了笑道。 “你问人名字,是不是要先说说自己叫啥名字呢?”李飞扬回应了她一句。 “我叫凌舞雪,你呢?” “李飞扬,木子李,飞翔的飞,飘扬的扬。” “厉害了,我的哥,上天下海都可以。”凌舞雪笑道。 “呵呵,我还下过地府呢,我这会瞎说。”李飞扬虽然确实到过幽冥界、地府,但是这句话是用来气她的。 然而,似乎并不怎么奏效,凌舞雪还咿呀唱起歌来了。 “喂!”李飞扬扭过头问道,“你的家在哪里啊?” 凌舞雪想了一下。 李飞扬笑她道:“你连家都要想吗?” “哎呀!我走的时候是在地上,现在在天上,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凌舞雪被说得有些羞涩,她抓狂道,她往前看了看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她家附近了,于是指了指,“喏!就那里。” 李飞扬背着凌舞雪飞了过去,两人刚一落地。 眼前的景象,就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昔日的家园已经成了一片废土,只剩下一大批残垣断瓦,战火将这里洗劫一空,尸骸被未熄灭的火苗烧得噼啪作响…… 那小孩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腿一软跪下,一脸茫然看到这情况。 李飞扬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回事了,这个小孩从此就没有家了,也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跟小牡丹当初一样,他心中不由得有一种曾经的落寞之感。 只见凌舞雪用一双颤抖的手,拾起了一对黑烟熏黑了的耳环,这是她娘留下的一双耳环,她认得。 一瞬间,凌舞雪瞳孔骤然一缩,悲痛仿佛被打开了闸,泪水汹涌而至,让她无以阻挡。“哇……” 李飞扬心中隐隐有些作痛,这是谁?究竟是谁做的! 他发现,这是在一处偏僻,又无法可管的边界上…… 第599章 瑶人仗义收遗孤 因为凌舞雪的哭声引来了一大批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本来就很壮实,这一群的来,就显得更加声势浩大了。 当中有一人从班中闪出,口中喊道:“把他们带走!” 这时,上来几个八尺汉子,硬是将李飞扬和凌舞雪抓住。 本来李飞扬一个人挣扎是完全可以逃脱的,但是他身边又带着凌舞雪,就显得不太方便了。 再加上,李飞扬如今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实力了,一个不小心,没准就会伤及无辜,所以他压制了自己的实力。 况且,那些人也没有过多蛮横的举动,他心想,今晚就陪你们耍耍。 这时,李飞扬和凌舞雪被带到了一处小石屋里面。 这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残油灯忽闪忽闪的。 里头的方桌上,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和李飞扬正对而坐。 那人缓缓第说道:“我叫盘泉黑堂大郎,是这里的瑶官。” “瑶官?” “对,瑶官,管增城、博罗、龙门三县瑶民。” 这男子头戴五色头巾,叫“盘王印”,上身是对襟的斜襟衣,是类似蜈蚣状的布纽,背后还有一些菱形的图案,一圈围着一圈,下穿纽裆长裤。 这时,李飞扬知道,他已经进入了神秘的隐世部族……瑶民之中了。 李飞扬忽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额,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啊?” 盘泉黑堂大郎摇了摇头,道:“没有,很抱歉,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有外来人了。”他说完,又看了看李飞扬,笑道,“怎么,你被抓了都不怕我啊?” “有啥好怕的?你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又不会吃了我,即便真的动手,恐怕你们人数不够。” 盘泉黑堂大郎点头道:“看来你对我们很了解。” 李飞扬也哈哈一笑,说道:“那是,你们向来都是以男性长者为家长,父不在长兄为尊。弟兄成婚后,在舅父主持下分家另立门户,家庭财产均分、非入赘女婿和非婚子亦有权分享。祖房由幼子女与父母同住。分家后的弟兄,仍有赡养老人和扶养年幼弟妹的义务。” “看来你对咱们瑶族也是非常了解了。”盘泉黑堂大郎一笑,接着他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地方的官府都一直阻止外界的人与我们接触,不过这也得以保存了我们这个原始的聚落。避免遭到随笃教进入蛮荒地带的剥削和致命疾病的荼毒。” 盘泉黑堂大郎视线望出窗外,说道:“我们算是与世隔绝的部族,就这样的生活状态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直到最近十多年前才开始慢慢改变。” 李飞扬心中清楚,因为他之前遇到过瑶民,瑶民生活在高地森林,地势崎岖,沼泽几乎难以穿越。当然从瑶民的角度,得以保存自身文化、躲避已知敌人,确实是理想的屏障。这些瑶民大多数都集中在这附近的山林里,与外界隔绝,一旦有外来人,会特别提防,甚至会以箭雨来迎接。 尽管瑶官的与其很和蔼,但之前那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凌舞雪弱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盘泉黑堂大郎对着凌舞雪和蔼地笑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也打不过你旁边这位大哥。” 虽然是安慰凌舞雪的话,却让李飞扬都有些吃惊,这位瑶官究竟是怎么发现打不过我的?他不禁集中了精力,探测周围是否有人躲藏埋伏,如果知道大概的位置,凭借李飞扬如今的实力,是完全可以躲闪箭雨的。 盘泉黑堂大郎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却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给破坏了,这些年,战事连绵,兵荒马乱,那些笃教的人越发活跃起来,在民间实施抢劫、掠夺。”说得他咬牙切齿,双手紧握。 李飞扬竟然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哭声,表面歌舞升平的繁华盛世,在郊外竟然是这般凄惨。 这时,窗外响起一声号角声。 盘泉黑堂大郎丢出了一句:“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就奔了出去。 李飞扬对着凌舞雪小声道:“你留在这里吧!” 凌舞雪本来就受到了惊吓,快要哭了,这李飞扬说要走,连忙拉着李飞扬道:“哥哥,我怕!” 李飞扬见状,心中为难,他望了望无助的凌舞雪,又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原来闹事的是方才他差点一拳打死的笃教信徒。 他就在凌舞雪的额头,虚划几下,凌舞雪立即晕倒过去。 李飞扬于是转而出去接应,盘泉黑堂大郎他们。 其实,瑶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还是给那个笃教信徒制造了不小的压力。 那个笃教信徒一见是李飞扬,立即将自己的功力提升。然而,李飞扬来到后,基本是奠定胜局,那人见无力回天,李飞扬正想盘问他笃教藏身点之时,他竟然咬舌自尽!这一下结束后,便鸡啼。 之前的生灵涂炭,和如今的笃教信徒,守口如瓶,令李飞扬意识到,这战争实在太可怕了。凌舞雪假如跟在自己身边一定也会有危险的。 “天亮了,我得走,可惜,不能带走这小女孩。”李飞扬幽幽道。 “不妨送她回家,我这有许多瑶民弟兄可以帮忙。”盘泉黑堂大郎在一旁建议。 “不,她没有家了。”李飞扬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盘泉黑堂大郎又想了一遍对着李飞扬说,“不如让女孩留在我这里,由我们五百瑶民共同抚养她成长吧!” 李飞扬望着盘泉黑堂大郎,两人四目相对,冥冥中,他觉得这个盘泉黑堂大郎是个好人,于是就说道:“这就好,我也相信你,我把小孩放你这里,毕竟我此行去危险比她留在这里,还要危险数百倍,不过,如果被我发现了你怠慢了她,我一定会回来接走她的。” 盘泉黑堂大郎见孩子精神了许多,便趁机问道:“你叫啥名字,家在哪儿?” “我叫凌舞雪,没家了。” “你的爹娘呢?” “我没有爹娘了。爹娘都叫笃道信徒杀死了。”凌舞雪说着,泪水脱眶而出。 盘泉黑堂大郎长吐一口气,感同身受,他中年亡女丧妻,饱尝了孤独凄凉的日子。这天,他见到这个陌生面孔的娃娃儿,心中产生了怜悯和寡孤间的相惜。 “大哥哥呢?”凌舞雪问道。 他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了凌舞雪,说道:“来,把这碗粥喝下吧。” 凌舞雪眼里沁满了泪花,顺从地一口口吞下了米粥。 盘泉黑堂大郎对着凌舞雪小声道:“你要快快长大啊,这里就是你的家。” 第600章 梅潭村徐家点灯 李飞扬穿过丛林,飞回原本他们露宿的地方,终于与众人相遇。 “飞扬哥,你整晚去了哪里啊?”罗玉畅问道,接着眼睛眯着,一脸坏笑地调侃道,“是不是发现了某村的妹子很可爱,做坏坏的事呀?那牡丹姐怎么办?” 此时,小牡丹脸忽然一红,低头不语。 李飞扬此时也不好意思,忽然看了小牡丹一眼,正好小牡丹也深情地注视着李飞扬。 罗伊翠也看在眼里,于是立刻打了罗玉畅,骂道:“你以为飞扬哥是你啊!思想那么龌蹉。” 罗玉畅原本是想用笑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反倒被妹妹损了一脸,一吐舌不好意思地盯着李飞扬和小牡丹。 李飞扬和小牡丹没有过多地言语,但是两只手却是重重地握到了一起。 众人大笑,继续赶路,虽然降雨很少,但天气也不是太热,偶尔也会刮来轻风。 其实,梅潭从前有张、徐、邓和黄四姓人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只余下张家和徐家两家的祠堂。 这时,他们路过徐家祠堂,祠堂门口却是人山人海。 “咦?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多人。”罗伊翠指着前方问道。 李飞扬一看,前方果然人头涌涌,好似热闹,于是说道,“看来他们在做会。” “做会?什么来的。”罗伊翠挠了挠头问道,头一次听这个名词显然有些陌生感。 罗玉畅拍了拍罗伊翠的肩膀解释道:“会节,谓行礼之期节。” “怎么才叫做会呢?”罗伊翠又问道。 “哈哈,这你得问我啦!”王囘抢先说道,“相传,以前人们一年都顾着自家的农活,亲戚朋友没有太多闲暇时间走动,亲戚与亲戚之间,免不了都得互相走动一下,联络一下感情。于是便在春节过后相互走访问候,由此形成‘会节’。当然,每村的‘会节’日期不同,从正月初八到年十六错落举行,也有个别村的‘会节’设在农历八月或十月中。” “嗯,原来如此。”罗伊翠不禁又再看着他们,村宴上不仅是吃饭,更重要的是感受浓浓的传统乡情,大家都身穿喜庆的服饰,口里说着吉祥的话语,一派祥瑞气象。 其实也可以想象,这一天主人家有多忙。宴席上佳肴丰盛,除了常见的鸡、鱼、酿豆腐、菜干汤等,还有主人自家制作的特色菜肴,比如咸菜焖猪肉、白斩鸡、芋头扣肉等。猪肉、鸡肉、鹅肉、鸭肉都被切得很大一块,原汁原味,有些还用大盆盛着,满满一盆都是肉。菜式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美食总是有神奇的魔力,看多一阵都有种想流口水的感觉。 罗伊翠只得眼巴巴地说道:“他们吃得可滋味了。” 王囘点头道:“对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品尝地道的农家菜,好好地乐乎乐乎一番的情景,司空见惯,比比皆是。” 只见他们桌子之间,有一块大大的字幅,上面写着“亲”字,右边就有个“见”字。再亲的亲人,长年累月不照面,亲从何来? 城山湖双手叉腰,冷冷地道:“依我看,他们是在铺张浪费。” 罗伊翠仔细看了看,其实并不是城山湖所说的那样,只见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是坐在上席,从四面八方归来团聚的晚辈要挨个敬茶敬酒,亲友们嘘寒问暖,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说笑。男主人泡上好茶,频频招呼客人的到来,女主人则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忙碌,帮忙做饭端菜。每一轮宴席开始,依例都鞭炮齐鸣。 而最令人心暖的是,主人家的每位成员都是笑容满面,因为,作为客人,你不是在叨扰他,而是赏他面子。 像是,客人来得越多,说明这家人越有人缘,在社会上越吃得开。 也许发现了李飞扬等人孤零零般站着看,这时,竟然有徐家的人过来邀请他们参与其中。 众人都表示非徐家的亲戚,然而那个邀请他们的大嫂依然笑逐颜开地说:“没关系,自然来了,都是客人,都一样,要开开心心!” 这时,还有几位小孩子拉着他们,硬是要他们过去。 众人此时感觉到,乡亲们的淳朴、率真,正所谓盛意难却,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呗。 众人由于人多,也就自成一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夹了一块猪肉入口,软滑甘香、肉汁香浓丰富、不肥不腻。 远远望去,还有许多红色的灯笼,上面写着“新丁”两字。 “哦,这家人不单止做会,还添丁!”王囘会意一笑。 “添丁?跟点灯啥关系啊?”罗伊翠不解。 “是的,生下个男孩叫添新丁,春节后元宵前,凡是添新丁的人家都购买“灯笼”,满月之时,要在自家厅堂贴上新丁名字,挂上写有“添丁”两字的灯笼,还要到祠堂报丁,请来亲房叔伯吃满月酒。”小牡丹说道。 罗伊翠这才发现,不止灯笼,还有灯公、禾碌灯、灯盏,香芹、葱和大桔等。她还发现了一个很可爱的泥娃娃公仔。 秦子臻一听,又若有所思,毕竟她小时候也参加过点灯仪式,那时是她弟弟刚出生,那时也有一个类似的泥娃娃公仔…… 也许听见他们议论,徐家的亲戚也有人过来和他们攀谈,当中一个手中捧着米酒的解释道:“新丁平安降生后,家中大人在家门口燃放长串鞭炮以示庆贺,但此时不取名字。大约过了八九天后,由家中长辈将新丁的时辰八字端正写在红纸上,请人算命,如果八字有缺损,则在取名时加上。如果孩子八字和父母相克,还要改称父母为叔叔、阿姨呢!” 罗伊翠一听都傻了眼,说道:“这起名字得多麻烦啊!” 王囘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名字也是这么取的。” “唔……湘儿找不到,不知道去哪里。”这时,女主人用手帕捂着脸从房里走出来。 “糟糕了!我的乖女儿不见了!”这时,徐家男主人的一下子感觉血都往脑袋上涌,脸刷一下白了。 第601章 徐家有女不见了 “怎么办?”、“去哪里呢?”这是众人心中的一个疑团。 周围的村民都议论纷纷,女孩的父母更是满脸愁容,原本好端端的一个点灯做会,现在搞成这样,整个祠堂的气氛都不好。 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方才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更为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一丝痕迹,也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她,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我在在村头发现该女孩遗失的一只鞋!”这时奔来一个村民,他手中举着一双绣花鞋跑来。 徐女的母亲一看到那双绣花鞋就立即哭起来。 李飞扬安慰道:“我看这样吧,这里也正好接近陈孝女庙,说不定,她一个人跑去玩了。” 罗玉畅一看,也是十分欣慰,李飞扬既给了他们一个安慰,也是给了个希望。 梅潭村地处湖镇镇与龙华镇的交界处,离陈孝女祠堂大约二十里,李飞扬这个推断确实有可能。 “对对!有这个可能。”其中一个乡亲点头道,“陈孝女庙香火向来鼎盛,村里的善男信女,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此烧香祈福,希望陈孝女和文武帝庇佑他们幸福安康,保佑村里没有水旱疾疫,并非常灵验。如果陈孝女出手,闺女一定能找到!” 这时,众乡亲都纷纷说陈孝女帮忙一定能行。 城山湖却有些不服气,低声暗讽道:“陈孝女如果灵验的话,那就让她找吧,不要让我流汗。” 李飞扬推了推城山湖说道:“尊者,大量一点嘛!救人要紧。”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先行!”男主人对着众人说道。 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西走去。 罗伊翠问道:“陈孝女是何许人也,为何乡亲都那么信任她?” 罗玉畅在书藏工作期间,正好看过相关典籍,于是就开始述说: 陈孝女名妙圆,世居博罗沙河,张槎村人。南朝萧梁时,传说妙圆之母李氏本是乡中名门之后,知书识礼,恪守妇道。 在母亲的教导下,独女妙圆从小孝敬父母,品性善良,聪明伶俐,两三岁时读书识字,四岁就能背孝经。 妙圆七岁那年冬天,父亲患心火燥热之病,四处求医,均未见效。 一日,妙圆遇见走街串巷的罗浮山道士,便把道士请回家中替父诊疗。可是,道士虽能对症下药,作药引的鲜莲藕却是难求。 要知道,此时节头年的莲藕早已出土。 眼见父亲卧床不起,母亲心急如焚,妙圆点燃三灶香跪与莲花池边,求神灵保佑赐以鲜藕。 莲花池的水面上一层薄冰,怎会生出莲花来呢?正当妙圆急得流泪时,忽然间,薄冰慢慢融化,转瞬间竟有小荷露出,莲花绽放。 于是,妙圆不顾天寒地冻,跳进池中,这时,刺骨的水里竟涌出一段鲜莲藕。村民惊叹,一定是陈妙圆的孝心感动了神灵,感动了天地。此后,其父自然是药到病除。 又由于父母无子,只得孝女,故孝女矢志不嫁,奉养父母,直到父母死后安葬完毕,孝女才危坐而逝,其容若生,时年三十二岁。 陈孝女的事迹被当朝皇帝梁武帝知道后,敕封陈孝女为龙华护国庇民夫人,并敕以‘孝女四龄通典,两白欢承,罗浮淑气,圭瓒灵光,允为孝诚第一’,立祠封祀。南汉时又封为‘昌福夫人’,至宋代又加封‘孝诚英烈,龙华感应’这八字。 听完罗玉畅的讲述,罗伊翠点点头,称赞道:“好一个,感藕生莲为孝女,化蜂护国作忠臣,但这也只是表明其孝道而已呀!” 罗玉畅说道:“你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其时,梁朝正值多事之秋,诸侯纷争,外寇入侵,边关连连失利。有一次,梁兵深人敌后而被困山谷,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云遮雾罩的深谷里,突然有一个道姑打扮的妙龄女子翩然而至,只见她长袖一挥,刹那间,黑压压的黄蜂铺天盖地扑向敌兵,敌兵被鳌得头肿脸胀,鬼哭狼嚎着落荒而逃。梁军乘机大举进攻,终于反败为胜,然而,此时那女子己悄无踪影,而黄蜂群也随之飞走。梁军元帅派兵四处追寻,发现蜂群在陈妙圆的墓地上方盘旋,人们相信这是孝女显灵化为蜂,在紧要关头护国护民。每每乡人遭遇水旱疾疫,都会到陈孝女祠祷告。” 谈话间,众人也正好走到,李飞扬上前一看。 庙前有一口长一百一十米,宽五十五米,面积达九亩的荷花池,名曰“莲塘唇”,专门引种了陈孝女在罗浮山麓采回来的莲。 该祠正对面立有一牌楼,左为东辕门,右为西辕门。 当年的庙宇,已经扩展为陈孝女祠,总面阔十米四,总进深六十四米,建筑面积六百六十五平方米。右边则是文武帝庙,两庙左右并排而建,且通过走廊过道相通,庙周边建有两米多高的围墙。 匾额上的字还刷了金粉,看上去非常清晰。祠里还供奉陈孝女及菩萨塑像,穿有薄衫,色彩十分绚丽,应该每年都要更新。陈孝女塑像左右两侧,还各有两个侍女。 祠宇平面为四进院落。 第一进为头门,门嵋上镶嵌“陈孝女祠”石匾; 第二进为过殿,面阔、进深各三间,殿正中七端悬挂“孝持家国”木牌匾; 第三进面阔、进深各三间,上方供奉陈孝女塑像,宝殿两侧为当时梁武帝御笔题词“感藕生莲为孝女,化蜂护国作忠神”; 第四进为纯阳宝殿,供奉吕祖先师。祠内保存明代石雕刻花瓶两只,清白玉石香炉一只,明清有关陈孝女记载碑四通。 这时,有村民阻止道:“陈孝女祠,是陈氏族人的祭祀场所,陈孝女是陈氏自己的“姑婆”,外人是不方便进祠的。” 说来也巧,陈孝女祠就在徐家祠隔壁,博罗县湖镇镇梅潭村,有一百多人,村里有徐、陈两大姓。 正当李飞扬表明来意,陈家人立即表示愿意聚集人去帮忙寻找。 但是,找遍整个庙宇,都没有发现徐女的踪迹,众人一时间一筹莫展。 是生?还是死?人在哪里,变成此时众人共同关心的重点。然而,迄今为止,这仍然是个谜,“生与死”也悬而未决。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传来一阵阵像是朗诵的声音。 罗玉畅立即对着众人道:“如果,徐女来到这里的时候,会怎么做?” 李飞扬盯着罗玉畅说道:“显而易见了。” “呵呵,神庙果然是好地方,徐女就在对面。”罗玉畅看过之后,就说道。 第602章 释放灵能战斗躯 李飞扬口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闭上双眼,将灵气集聚在开山剑的剑刃上,双眼瞬间睁开,一道奇异的红色光芒从开山剑一闪而过,使出了烈焰刀法,这一招就是东江逆刀流中最为实用、最简化的招式。 挡在前面的长老根本不耐看,李飞扬直接无视,踩着碧波荡漾步而至,杀向那名挡在前面的长老,他延伸出来的灵气足矣让那人消亡。 这一招击打在尊座身上,他的衣服直接被灼烂,但是也只是作用在衣服上而已,即便开山剑砍在他身上,居然丝毫没有损伤,光芒闪耀过后,他孜然一笑。 “呵呵,其实我真正的职位是笃教的云行者,我名字叫斗躯。”他得意地说道,“知道为何我取这个名吗?因为我整个身体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 李飞扬大惊,当他反应过来后,那人已经来到自己的跟前。 李飞扬微微踏前一步,和拦在自己面前的斗躯那强壮的身体猛地靠在一起,体内的灵力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一股巨力从李飞扬的身上骤然勃然发出,将斗躯整个人向着方才那笃神像狠狠砸去。 然而随后,他却若无其事的又站了起来,此时,他的体内,貌似原本就充盈的灵力,一下子又增大了不少,强韧身体居然开始变化,变得更加强壮。 李飞扬在这一瞬间也不禁有些黯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李飞扬再一次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实力为尊。他猛地一个抖动,脚下的碧波荡漾步起来,他上前又给了他一击鹰击破长天。 王囘看着这眼前的斗躯,鬼使神差突然想起了甄霖序,想起了他刺激下所领悟的招式……雷霸拳,他连续朝着那人使用了几招,让他震惊无比的是,竟然还奏效了,尽管时间持续不长,还让其参悟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王囘在原地呆滞了片刻,随即脸上涌出狂喜之色。 李飞扬焦急道:“二牛,你愣着干嘛?快躲开。” 这时,王囘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有些迟了。当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一出拳,他竟然体内不觉又一股迅速上涌的灵气迸出,他的一拳击出,那个斗躯竟然整个人又往后飞出几丈,连王囘自己也没想到这看似古怪的招式,居然如此有神效。 王囘呆住了,雷霸拳是犀利,但这也没有这一下这么强啊! 城山湖看在眼里,道:“这是一种煞气,虽然有些偏门,但是对于你来说只能走这步了。” “煞气?!”王囘有些惊喜,因为这可是金丹期才有的一种征兆,因为修炼金丹的时候,有机会让灵力集聚,因为在灵根周围不停旋转,高速旋转的灵气会均匀地分布在识海周围,无法完全吸收的灵气,会逐渐形成一种煞气,时而要排出体内,确保金丹的纯洁性。 “厉害啊!这招。”李飞扬向着王囘竖起大拇指。 罗玉畅也问道:“二牛哥,这招叫什么名字啊?” 王囘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难为情道,“误打误撞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罗玉畅笑道:“二牛哥可以变成牛霸者,不妨叫‘斗牛煞’如何?” “斗牛煞?”王囘一听这名字就喜欢上了,名字霸气之余又能反映其能力,十分贴切。 这时,斗躯踉跄几步又再一次地爬了起来,冷冷地道:“你们少得意!”说着,把手一辉。 这时候,那些少女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似的,这时,让李飞扬和王囘为难。 秦子臻手持这盘龙棍,只能愣着站着,这时,那些少女已经朝着秦子臻过去了。 小牡丹连忙将一米蔓藤抛了过去,将秦子臻拉到后面。 不能消灭这帮少女,但是却又担心被她们所伤,怎么办呢?此时小牡丹也在为难之中。 李飞扬向着小牡丹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可以的。”说着,他和王囘又再一次上前对付那个斗躯。 小牡丹于是沉住气,手中抓着一米蔓藤对着秦子臻道:“你的功法虽然不会致命,却也伤害很重,实在不宜在这里使用,不如就让我来对付她们吧!” 说着,小牡丹小步上前,有节律地甩动着,她开始还没有把握好力度,还是伤了一位,渐渐地她知道了力度了,然后,逐渐将所有的少女用蔓藤捆住。 此时,李飞扬接住王囘那强大的“斗牛煞”对斗躯使用鹰击破长天。 斗躯立即失去战斗力,整个人真正倒下。 李飞扬愤怒地抓住斗躯,问:“怎样才能让她们清醒。”然而,斗躯只是一脸微笑就是不说。 李飞扬只好抓住他的衣领,继续摇着他,怒道:“你说不说?!” 罗玉畅拍了拍李飞扬,竖起食指摆了摆笑道:“飞扬哥,你这样硬来不行滴。” 罗玉畅两手揽着李飞扬、王囘嘴里小声念了几句。 李飞扬和王囘会意一笑。 两人则一人挡住一边,罗伊翠道:“为何不给我们看!” 秦子臻对着她道:“或许会有些不好的东西,咱们还是走开一下为妙。” 可是越是这样说,罗伊翠就越想知道。 只听见,斗躯万般凄惨的声音响起,受不了的斗躯只好老实交待道:“四鳃鲈鱼的血可以……可以让她、她们醒过来。” 李飞扬一听,又重复了一句,“四鳃鲈鱼的血能让她们清醒过来”说着,“咱们走。”转身正欲离去。 这时斗躯又突然笑了…… 罗玉畅指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斗躯问道:“你又笑什么?” “那种鱼上古时期就已经绝种了,你怎么找啊?”斗躯说完,哈哈一笑,可能由于太过于激动,血气冲得太厉害,让血进入了气管,他喘了几下就断气了。 李飞扬说道:“虽然很渺茫,但是我们也要试一试,因为这才是西湖一脉的仙侠!” “可是,这些少女怎么办啊?”王囘又问。 “我来看着她们。”小牡丹说道。 这下分好工,小牡丹、罗伊翠、罗玉畅和城山湖负责守住少女 李飞扬、秦子臻、王囘则负责去找那条传说中的四鳃鲈鱼。 第603章 四鳃鲈上古传说 李飞扬、王囘和秦子臻从思绪殿的后门出来,一路小跑。 这刚一出门,王囘就抱怨道:“这光是听说这鱼的名字,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看见过它,这可怎么找呀!” 李飞扬一听,其实王囘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这偌大的村子,找几条鱼?开玩笑,而且如今已经日落西山很久了。 这时,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 秦子臻终于开口了,她说道:“之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听过一首童谣,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童谣?”王囘问道。 秦子臻于是就说:“梅潭有个钓鱼台,台外鲈鱼皆四鳃。铜钉丈二长遗恨,龙睾迸入江心来。” “你很细心,很有用,我们一定能找到的。”李飞扬的话一出,这时两人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凭借着这童谣的重要线索,根据这童谣的描述,三人于是集中找有水边的地方,特别是有适合钓鱼的地方特别留意。 终于在流经梅潭村的沙河边,找到了一座钓鱼台。这钓鱼台也不大,只是仅仅够站三到四个人而已。 钓鱼台的南侧,有一座小小的山丘,西边豁了一个大口。 李飞扬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呀!普通的鲈鱼都喜欢在山里面生长的,这个大口相当可以,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虽然看到了那个大口,但是,绕了几圈竟然都无法走进山丘。 难道是找错位置了?众人心中不免由此疑问,他们四处观望均无收获。 正在这时,王囘的肚子一直叽里咕噜的响着,嘴里问:“为何这几天的肚子一直都膨胀,又不是肚子疼什么的。” 李飞扬上前在王囘的肚皮上,揉几下:“你是不是消不良啊?好了!” 王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竟然又没有事了。 前方青烟弯曲缭绕,一阵阵花草的清香悠悠袭来。 这时三人都甚为紧张起来,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迷路了。 李飞扬不禁感叹,难道这里也有妖邪之物? 突然,王囘警觉了起来,他再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耳边,仔细听着。 “听见什么了?”王囘问着大家道。 “听见了!”李飞扬肯定这不是王囘听错,连他自己也听到了。 “是,砰砰的声音,有点像拍打水的声音。”秦子臻说道。 三人同时往水边望去。 “是你吗?弟弟。”透过若隐若现的薄雾,秦子臻睁大双眼颤抖地对着前方喊道,接着呆呆地往前面走去。 “子臻,你怎么了?”在一旁的王囘惊异不已。 “别去啊!”李飞扬面色苍白喊道。 两人只看到秦子臻一个人,隔空不知道对着谁在讲话,然而在秦子臻的眼里,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在秦子臻的眼里是一个男孩长得高大挺拔,眼睛微闭,睫毛纤长,尤其是他那好看的侧脸,美得就像画中走出来的英俊少年。 失散多年,今晚终于在水中重聚,那种失而复得之感让秦子臻激动不已,她当然会珍惜。 秦子臻甜美地一笑,这段时日的惆怅像是一扫而光,她有太多的万语千言要跟这位失散了多年的弟弟述说了! 那个男孩儿就朝她走来,男孩嘴微启,像是在说什么,但是秦子臻听不清,正当她想再往前一步。 这时,那男孩竟然转身就跑,“等一等!”秦子臻连忙喊道,这时,却被李飞扬拉住。 思绪立刻回到了现实,秦子臻一看自己竟然已经到了水中,而她的一只手被李飞扬抓住。 她说道:“我在水里了?” 这时,王囘也走了过来,“你一直往前走,我们喊都喊不住你啊!你在和谁聊天啊?” 李飞扬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被什么邪祟给迷惑了?” 秦子臻很肯定方才的绝对不是什么幻觉,她又在方才她“弟弟”消失的地方再仔细看了一下,果然看见有一条鱼。此鱼身呈青灰色,两侧和背鳍上有黑色斑点。 她激动地喊道:“我找到了!” 李飞扬仔细一看,这鱼实际上也只有两个鳃,只是每个鳃盖上又多了一条较深的折皱,外观好像四鳃,或许因为这样才叫这名字的吧? 王囘快速地抓起来,拎在手里掂量一会儿,至少有三到五斤。 据说在这之后的两百多年后,乾隆皇帝吃罢四鳃鲈,被其美味和名气所打动,御赐为“江南第一名鱼”。 其实是那聪明的孽障在周围施了法术。一般修仙者是无法进入的,但是此时秦子臻由于极度挂念自己的弟弟,精神恍惚,反而被她冲破了。 李飞扬高兴道:“好样的,只要再找多几条,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三人再抖擞精神,继续寻找,终于又在一处地方找到了大量的四鳃鲈鱼。 它们都不停地跃出水面,远远望去就像是在跳着舞蹈,婀娜的身姿,随意摆动,水珠随着它们摆动的。 这些四鳃鲈鱼也并不是在“跳舞”,而只是那种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停忽疾的跃出水面罢了。 这下三人可兴奋不已,毕竟找了大半天了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了。 几经辛苦,三人终于收集了足够分量的的四鳃鲈鱼,用草穿了起来,回到了思绪殿将鲈鱼的血灌入少女的嘴里。 一条鲈鱼可以救三到四个少女,众人立即麻利地动手。 这时,那些少女全部清醒过来后,都表示感激,秦子臻特意送她们回村里。 城山湖不解问:“怎么了?子臻今晚这么活跃?” 李飞扬和王囘也是面面相觑,表示不解。 正巧,秦子臻刚一出来,就和徐家、张家的搜寻队的人遇上了,他们也是闻声而至的,徐家女和徐家的父母团聚的一幕,让秦子臻看得落泪。 这让徐家女的母亲看到了,她连忙问道:“哎呀,闺女,你怎么哭呢?” 秦子臻擦了擦自己两行泪水,笑道:“其实,我有所感触而已,我也和自己的弟弟失散了。” “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因为你是好人!”徐家女说道。 在等秦子臻回来后,众人继续前进,原来天已经亮了。 这时,烟波迷离,苍茫无垠,飘渺之间,耳边又有风声水声鸟鸣声次第入耳,让他们感觉像是在梦境里,在他们面前隐约看见一座仙山。 第604章 传说中巡山哑虎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此时群山之中苍翠叠叠,犹如大海上的浪涛。原来是梧桐树枝头上宽大的绿油油的叶子,迎风轻微摆动着。 天色更亮了,路是十分难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在岭上,李飞扬他们已经走了个把时辰,连个人影也没有了,走着走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疲倦。 “喂,不如咱们休息一下吧,整晚都没有睡好,如今一早又赶路,早餐都还没有吃呢!”王囘建议道。 “你就最多嘀咕嘀咕的!”李飞扬对着王囘埋怨道。 “走了这么远的路,连嘀咕嘀咕都不让,哪还行么?”王囘反驳道。 “同意二牛哥的观点,我两只脚都酸了。”罗伊翠索性坐在大石头上,伸开双腿,用手揉着自己的双腿。 “人就讲个气通气顺,一气通气顺,身体就好了,是不是呀?”罗玉畅打圆场,也同意,“这下我挺你的。”对着王囘道。 小牡丹也对着李飞扬道:“飞扬,你看大家都这么辛苦,原路一直都没有怎么歇息过,就休息一下吧,反正罗浮山就在咱们脚下,见到掌门估计也得安排歇息一日再见面呢。” 李飞扬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正当众人欲歇息的时候,忽看见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一个黄色的身影,身影晃动,让那草悉悉索索地抖动。 李飞扬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点,看着那个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近。 这时其余的人也都发现了,急忙从地上站起来,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不由得通身打了个寒战。毕竟,这周围都静悄悄杳无人迹,突然有些这样的动静着实让人有些提心吊胆。 “是谁?不必躲躲藏藏,我们已经发现了你了。”李飞扬对着发出声响的那边喊道。 “嗖嗖”的一声,从他面前不远处的草丛后传来,随后,一只巨大的斑斓猛虎一跃而出,老虎的眼神炯炯有神。 李飞扬急忙使用“碧波飘移”躲闪开。 这只老虎正在王囘的头顶跃过,跳到另一边的草丛中去。 “这怎么会有老虎啊?”王囘头皮有些发麻,这一下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 “上得山中终遇虎,这句话,你全当废话吗?这么大座山,自然就会有老虎出没。”李飞扬一面回答,一面仔细观察眼前的这只老虎。 这只老虎,有着大大的眼睛,那健壮的身体,发达的四肢,锋利的爪牙和威风的样子,以及惊人的速度转身又至。 李飞扬叹道:“可恶,我最讨厌就是和老虎交手的了,这家伙又聪明,体力又大,最要命的是,无从下手。”其实,李飞扬并不是无从下手,因为之前城山湖曾经说过,他们如果遇到仙山的任何动物,都不能伤害它们,毕竟是有灵性之物,加上筑基期后,每个人都是以功德而计算修为的,这样一来,反而杀生就不太好,更何况,它们并不是有恶意的伤害的情况下。 “会不会是小虎的老虎呢?”小牡丹问道。 李飞扬摇了摇头,“不像,因为这只老虎的毛色是黄色的。”他实在太熟悉梁璔了,因为按照梁璔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又跟着过来的,如果真的跟着他老早就出现了,更何况,那老虎的毛色确实不对。 罗玉畅竟然也吓得上下两排牙齿不住敲打,尽管他只要口念咒语,千字丹卷文就会保护他,可是毕竟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意料到,他头脑混乱得几乎都忘记了口诀了。 罗伊翠吓得半死,她难受地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里往外流。 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和李飞扬、王囘等纠缠,它就是不发出声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飞扬和王囘,便你一句我一句地牢骚起来了。 王囘说:“都怪你,你是主力,都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李飞扬说:“这都算我头上?你这么大力,怎么不拖延一下,让我争取一下时间啊!” “我变成了霸体之后,你以为就无敌了吗?它不单止爪子可以攻击,还有它那血盘大口啊!” “我的功法对于它来说,要不就是致命的,要不就完全没有杀伤力。”李飞扬说道一半气就上来,“再说,当初是谁说要休息的,现在好了,休息休个金睛白额虎!” “哟!”王囘这一听就气了,“人不会累的,你们都是金丹期了,结丹后都升元婴,我,还在金丹初期啊!” 罗伊翠虽然还在哭着,但是看到两人这样,也劝道:“大家说说话,事到如今,吵架也不能解决问题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架?”城山湖急得乱跳乱吼,被两人气得直跳脚,一方面,他不想自己出手,另一方面,却又看到他们如此糟糕的表现有些失望。他忽然看出这只老虎并不是有心伤害众人,更像是和他们打招呼之类,当下也就淡定了,心中暗想:那就让这只老虎吓唬吓唬你们。 眼见小牡丹的一米蔓藤就快捆不住,秦子臻抡着盘龙棍,勇敢地往老虎身上敲打。 李飞扬本想喊住秦子臻,岂能让女人冲在自己前面为自己挡路的?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必,因为她正巧提醒了自己,毕竟,他们可是金丹期了,为何看到老虎还会慌张啊?不就一只老虎吗?他们可是七个人啊,尽管城山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手的,但是,在紧要关头,他真的忍得住? 一想到这里,他立即振作起来,冲着那只老虎奔了过去。 其实,之所以令人恐惧的,那是因为它对你不熟悉,越是猜测,你越是想不透,这样一来,你就更加强化恐惧感。一旦豁出去了,你一切都放松了,全无挂念了,也就让思绪变得更加有条理了。 这时,远处又传来声音,一个头上戴箬笠,身穿布衣。腰间系环绦,足下踏草履。手执钢斧,担挽枯柴的樵夫咿哟嘿地唱道: 一二三四五, 麒麟扒老虎。 老虎跳上天, 麒麟地下眠。 一时出现相对的平静。 第605章 黄大仙巡山引路 “道友,莫慌;道友,莫慌!”那樵夫刚唱完山歌,于是道,“此乃我座下神兽……哑虎。” “哑虎?!”众人一听这名字,都觉得很奇特,老虎都是以咆哮着称,这老虎偏偏是哑巴?这得丧失多少威严啊? 不过也是,方才李飞扬和王囘与之交手的时候,的确没有见到这只老虎有声响半句。 这时,那樵夫走了过来,在那只老虎的额头摸了摸,然后就让那只老虎乖乖地趴在自己的身边了。 “好厉害呀!”罗伊翠一拍手道。 “是的,是一种让野兽不再开口的法术。”那樵夫解释道,“此法也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 大家此时的心都在想,能够让如此厉害的老虎臣服,相比这位樵夫功法十分厉害。 “先自我介绍一下,黄初平,又名皇初平,俗称黄大仙,号‘赤松子’,因为疯疯癫癫的,被我师娘戏称为黄野人,居罗浮为地行仙。” 城山湖认识这人,因为他的功力不够,所以只能做一名地仙,但是他已经是地仙之中实力数一数二的,为人很洒脱,往往与人相遇,或为黄冠,或儒者,或为溪翁、山妇,或牛,或犬,或鸟,或大蝴蝶。凡山中所有物,皆能见之。 罗玉畅拱手道:“一看前辈就是一位高人,如非是归隐的得道的高人,都是名门望族。” 黄初平笑道:“上祖皆隐德不仕,出生也并非名门望族,而是出生在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且善根深厚的布衣之家。” “对了,不好意思,光说,却没有带大家前往,这条路虽然可以到达,但是要走很远,就让我带大家一同到罗浮神宫吧。” 王囘有些担忧,“哎哟,这罗浮仙宗,专门选择一些偏僻的地方来建门派的,我都服了你们了。” 黄初平哈哈一笑:“成功往往取决于你敢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走。可能会有未知的风险,但因为没人或少人来过,留给你的才有可能硕果累累。大家都惧怕风险和危险,都宁愿选择往那些最多人走过的路前行,在别人开辟和挖掘出来的老路上行走,虽然看起来很安全,但因为走的人太多,所有的财富与资源早就被人占有。即使幸运地新发现了一小部分,也必然会被蜂拥的人群争抢与瓜分。走这样的路,又怎么会有大收获呢?” 李飞扬点头,他知道,这也是事实,因为,只要有人走过一条路成功了,就会有许许多度跟风者,正所谓,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转。 李飞扬问道:“你们的门派究竟多少人啊?罗浮山幅员辽阔,估计应该上千了吧?” 黄初平冲口而出,“嗯,大概也就是三百人左右吧?” “三百人?”因为在众人的印象之中,罗浮仙宗可谓是一大门派,而且,三大门派一旦比较起来,其实西湖一脉和丰山派都是自觉地往二、三位靠,谁也没有想到第一门派竟然也只有三百人。 这一踏进了罗浮山门,就感觉浓浓的一股灵气围绕在周围,道家名山,果然名不虚传。 黄初平介绍道:“罗浮仙宗除了功法方面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外,门下弟子更加擅长于御法之术,像御魂、御灵、御剑、御宝、御驾、御甲、御笔、御龙、御剑他们都顺手拈来。” 城山湖这里也开始听得留心,毕竟“御剑”这可是丰山派得意绝技之一,罗浮仙宗都已经开发出来了。 这同时也让李飞扬有些心动,他也很像学习罗浮仙宗这一门派的功法,只可惜,他已经拜入了西湖一脉的门下了。这一点遗憾,只能放弃了。 罗玉畅试探着问道:“像罗浮仙宗这样的门派收弟子,应该要求很高吧?” 黄初平点点头,“基本上此派招收弟子只有两个条件,要么灵根资质不错,有培养潜力,罗浮仙宗会很乐意收下,培养成才的。再不就是有一定的修为基础,功法、武功、心法等修炼到一定的较高层次,那么灵根差点,他们也会酌情考虑。” 如此看来,罗浮仙宗的追求是贵精不贵多,他们宁愿少培养一些弟子,也让弟子的修为上一个台阶。 “那么咱们都没有机会咯,哈哈。”王囘笑道。 “谁说,飞扬哥不正好吗?因为他是藏……”罗伊翠心直口快,差点就说出李飞扬是藏脉者的事情。 幸得罗玉畅及时堵住了她那大嘴巴。 黄初平一听,连忙问道:“什么?飞扬兄还是藏脉者吗?” 李飞扬笑了笑,道:“你看我这么笨,怎么会是藏脉者,别笑话,小女孩随便胡说,切莫当真。” 黄初平道:“如果真的是藏脉者,那就真的热闹了,我们门派有位同脉藏脉者。” “同脉?”李飞扬一听,立即想到之前在府城的商止,他就是一位心脉的藏脉者。而偏偏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藏脉者,这无疑勾起他的兴趣来,于是他问道,“那请问前辈,这位藏脉者,他在哪里啊?” 黄初平望了望李飞扬,摇了摇头,又继续走。 李飞扬这时急了,他又追上前去,问道:“前辈,你怎么把话说一半,让我们心都痒痒的。” 黄初平指了指山下一个不大起眼的道观,说道:“他在那里……孤青观,没有什么事,希望众位不要去招惹他,这人已经被掌门禁止他外出走动。” “他犯了什么事啊?”罗玉畅问道。 黄初平则继续往前走,“无可奉告。”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有许多级楼梯前面,这楼梯,石阶数不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直插天际。 黄初平介绍道:“上了这里,就可以到达罗浮神宫了。” 眼下,李飞扬从山脚之下到此,已经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很快就能见到自己此次一行要见到的罗浮仙宗了,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第606章 初到罗浮尝失败 刚到前方的演武场上,有数十位罗浮仙宗的弟子在练功。 罗玉畅点点头,“为什么人家的门服这么精致,而且除了大体颜色相近,但是每一件都不同。” 王囘看着他们表演忍不住称赞道:“哇!他们的武功好厉害啊!” 城山湖在一旁却是一脸嫌弃,“哼!花拳绣腿,还不及西湖一脉一套掌法厉害。” 这时,有两位罗浮仙宗的弟子上前搭话:“你们是今天才过来的吧?” 黄初平向其点点头道:“他们其实是友派的西湖一脉的弟子,这两位是黄丰、陈胜安。” 罗玉畅大方地伸出手道:“呵呵呵,小姓罗,跟罗浮仙宗也算是‘同宗同源。’” 王囘也不甘示弱,他道:“我们祖宗三代虽然务农,但母亲可是一直生活在罗浮山下。” 罗玉畅一脸惊呆、眯着眼盯着王囘,“这么拼?!” 黄丰哈哈一笑,握了握罗玉畅的手,又握了握王囘的手,道:“幸会幸会,不过,我更想跟你们的李飞扬交手,不知道他是否也来了。” “这位就是李飞扬啦!”罗玉畅指了指李飞扬道。 黄丰于是走到了李飞扬跟前,问道:“怎样?敢接受挑战吗?” 黄初平面露难色,说道:“但是,飞扬他们过来也是客……” 这时在一旁的陈胜安说道,“我们只是比试比试,你那么紧张干嘛?” “没事,我接受挑战。”李飞扬笑道。 黄初平连忙说道:“那好,比武要点到即止。”话音刚落,他就当起裁判。 “你们两个可以开始了。”随着黄丰和李飞扬两人上前,那黄初平说道。 “我可就不客气了。”黄丰轻说一声,周身顿时一股真气萦绕在身,发出淡淡的光泽,就像是在体外形成一片光罩一般。 “来吧,黄丰道兄。”李飞扬淡淡说道,周身一股真气鼓荡,在身前亦是形成一圈淡淡的蓝色光泽。 陈胜安注视着这李飞扬,这李飞扬乃是西湖一脉的弟子,对于这个门派的弟子,自己也就时候见过一两次,至于他们的实力如何,功法如何正好借此机会可以测试一下。 此时,李飞扬身穿一件赭色古香缎袍子,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师蛮纹锦带,一头飘逸的头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身材挺秀,当真是仪表堂堂悠然自若。 “那你得小心咯。”黄丰眼中神色收敛,体外灵气还是鼓荡,两人当然知道,虽然名为切磋,但是这可是门派的第一次交锋,赢了的,就可以为自己门派争一口气,他们固然不会客气。 单看众门徒都停止手中的练武,纷纷为黄丰打气,李飞扬知道,这两人在罗浮山,似乎也是都有些名气,特别是黄丰,名气更大,顿时不少的仆人和族中子弟都在外围替两人加油呐喊起来。 陈胜安在一旁,打量着两人,黄丰可是双属性修仙者,少见的水属性和土属性,两属性却又是相克的,这看上去对自己不利,不过在对战可就不同了,其实土还是可以生金的,也就比常人多一层转化而已,在实力层次上,黄丰乃是元婴期修士,更加是要比起李飞扬要强上一些,无论是从土或者水方面看,都是李飞扬更为不利些。 黄丰和李飞扬两人一交手,只见那李飞扬便是便是化为一道影子,似乎是知道硬拼之下自己得不到任何的便宜,只有靠着机会才能够获胜,于是一上来就立即使用“碧波荡漾步”,想找准机会。 相对的,黄丰则是轻松的多,知道自己的实力强,完全以静制动,陈胜安和黄丰两人,偶尔也会交手,但都是打个平手,所以陈胜安非常了解黄丰的实力如何,黄丰的表现,让一众罗浮山弟子,包括陈胜安在内,都是点头微笑。 其余的弟子早已停止了练习,纷纷喝彩助威,不断的互相汇聚着,回荡在了演武场之上,让这演武场上也是热闹非凡,就连陈胜安心中也是感觉着血液加热了几分,自己今天,也终于可以见识到两派的交手了。 陈胜安微微注视着场中,也是看着两人的每一招每一式,南叔一开始就说过,对战中,仔细看的话,就能够看到对方的弱者,只要出手,就会有弱点,天下并没有完美的功法,只有相互的克制,而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找到对方的弱点,就赢了一半了。 “这李飞扬不妙啊。”陈胜安心中暗道,这李飞扬虽然是借着灵敏的速度在找机会,可是也消耗了不少的灵力,而黄丰则是一直在扎着马步,并没有怎么移动,偶尔交手一两招,也是靠着土系属性的特征,把攻击力传到了地下,这方法看似有些不太高明,但是这稳打稳扎的打法,却很有效。 “呵呵,看来三招之内就能决出胜负了。”陈胜安轻轻在心底暗道。 而此时李飞扬也是感觉到了这一切,似乎是拖下去对自己更加的不利,脸色已经是一变,毕竟是年少,有些忍耐不住了,娇喝一声,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武技,只见手中手印变化,周身真气暴涌而出,带起一种凌厉的感觉。 李飞扬周身之上,蓝光萦绕,随即真气暴涌而出在身前化作了一片巨大的水浪,轰然笼罩向了黄丰而去。 “风舞黄沙。”黄丰一声大喝,手中手印变化,周身灵力,诡异的形成了一片沙尘滚滚,周围的巨大水浪竟然是绕着黄土而过,水浪和黄沙像是两个不敢服输的人,使劲地推高。 “浪花水流破。” 黄沙之中,瞬间出现了十数道蓝色的浪花,速度极快,瞬间穿过黄沙,轰然暴涌向了李飞扬而去。 李飞扬脸色大变,身躯急忙暴退,手中仓惶使出“浪花扑击”。 扑击的冲力,撞击在了浪花之上,浪花顿时潮退了几分,但此时剩下的浪花却是已经包裹在了李飞扬的身上,严严实实的缠住了李飞扬,让他无法动弹。 这让李飞扬也是心中郁闷不已。 王囘、小牡丹等人看得焦急,纷纷替李飞扬担忧。 “好了,不是说点到即止吗?”城山湖终于开口道。 “飞扬,得罪了。”黄丰轻笑道,神色中一点傲然,但很快就消失,将功法解除之后,一甩华服长袍,得意地回到了众人之中。 “黄丰获胜,李飞扬落败。”黄初平大声宣布道,这一切的结果,众人都没有任何的意外。 第607章 岭南道教始罗浮 黄丰一上来就给李飞扬一个下马威,这让黄初平甚为尴尬,于是他提议不如带各位先参观一下罗浮山,希望接着游山玩水能让他们心情好一些。 黄初平说道:“岭南道教始罗浮,罗浮山是百越群山之祖,有‘岭南第一山’之誉,大荒之内,名山五千。唯罗浮仅次五岳之后称为‘月岳’。在周代,已浮丘公与驾御浮山飘洋而来,早在秦汉之际,安期生、桂父和霍龙等一些丹客术士先后隐居罗浮,修道炼丹,仙成飞升,故此,罗浮道脉可远溯于秦汉。” 罗玉畅赞叹:“历史悠久啊!以前一直都听,不知道罗浮山有这等地位呢!” 黄初平笑道:“罗浮山有名峰四百三十二座,飞瀑流泉九百八十余道,秀谷灵岩七十二处;奇花异葩,数不胜数。在古时,浮山本蓬莱之一峰,昔时洪水泛海,西来傅于罗山,崖巘皆合,故曰罗浮山。” “第一代掌门,安期生,时人皆言千岁翁。秦始皇东游请见,与他攀谈了三日三夜,赐金璧度数千万。只要安期生肯出任阜乡亭长,都赠送与他。但安期生留书,以赤玉舄一双为报,说:‘后数年求我于蓬莱山。’若干年后,秦始皇即遣使者徐市、卢生等数百人入海。末至蓬莱山,辄逢风波而还。秦始皇岂料安期生在罗浮山酥醪洞与神女会饮甘露,谈得正欢。他早已在菖蒲涧寻获二十节菖蒲,服食飞升了,安期生是为罗浮开山之祖也。” 李飞扬一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双飞履,赤玉舄是否就是自己所穿? 罗玉畅不禁笑道:“哈哈,第一代掌门也是个风趣之人呢!” 罗伊翠也道:“我知道为何秦始皇他不能找到安期生了,因为他不知道后来蓬莱山后来分裂了,飘洋过海来到了南海与罗山结合成为罗浮山。” “对呀,小妹妹,你听得很仔细呢。”黄初平笑道:“一时之间,八方丹客术士纷来沓至,拥至罗浮山。他们分别是获异人传授‘黄金丹法’的李少君;有从李少君处得‘灵飞散’仙去的东郭延;有尝往来罗浮,得东郭延授‘九精炼气,辅星在心’之术,复以神丹刀圭服之道成的姚俊;还有‘在罗浮学道,行斗步之道及洞元五符’的任敦等。在之后,安期生将炼丹之法授予朱灵芝,让其治朱明耀真洞天;华子期继至,治泉源福地,为汉代罗浮仙之宗,皆师乎安期者也。朱灵芝授居铁桥峰修炼的阴长生,阴长生以授青霞谷的苏元朗,苏元朗发明内丹修炼之法,再传飞云顶天师葛玄,葛玄以授泉源福地郑隐,郑隐再授元麻姑峰修行的葛洪,收徒陈楠、轩辕集、滕升、黄野人,还有侄子葛望、葛世,陈楠收白玉蟾,修道炼丹的术士皆是源自安期生一脉。” 众人纷纷赞叹:“这一派果真是兴盛。” 城山湖知道,罗浮仙宗的正式确立,是从东晋名道葛洪隐居罗浮开始的。 葛洪,曾两次上罗浮山,有着深深的罗浮情结,是当之无愧的罗浮仙宗的始祖,他更是与苎罗西子、英魂剑圣等并称为“仙侠五祖”。 葛洪四处漫游,一方面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民间习俗、地方风物、奇花异草;另一方面广交道门中人,遍搜道家经典,丹鼎述着。 在这段漫长的游历期间,他结识了两个道门高人。一个是郑隐。葛洪向郑隐学习,悉得其法。葛洪在罗浮山师承于金丹派系,自此,罗浮道教也就作为丹鼎道派,延续了一千多年。 葛洪在岭南结识的第二个道门高人,就是时为南海太守的鲍靓。鲍靓的方术源于汉末阴长生,阴长生传给魏伯阳,魏伯阳传给淳于叔通和徐从事。鲍靓将阴长生的授道诀和尸解法传给葛洪,并授给他与世不同的《三皇文》。 葛洪原来专修“炼丹服食,飞升成仙”的金丹大法,又从鲍靓处学得“以符篆咒术为传播手段”的符篆道法。他集两大派系的道法于一身,在罗浮麻姑峰下采药炼丹,为罗浮道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最后,葛洪还毅然率领妻子鲍潜光及子侄、徒儿,在罗浮山定居下来,并开展了一系列罗浮道教的创建工作。 “葛洪有哪些创建工作呀?”罗伊翠追问道。 其实说到讲故事,李飞扬其实更带劲才对,但是第一次上山就被黄丰这一下打压,心里实在郁闷透顶。其实,他也想究竟这个葛洪有何等能耐让他门下的弟子如此厉害。 黄初平道:“谈到咱们的葛仙翁啊,可是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咱们还是到观内先歇一会儿,喝喝茶吧。” 罗玉畅捂嘴笑道:“对呀,葛仙翁可是咱们黄大仙的师傅哦。”说着,他还用手扶着黄初平的肩膀,“有什么本领可以给咱们这些后辈开开眼界的?” 黄初平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可不敢当啊,诸位见笑了,我在罗浮山的辈份可低了,实力也不高,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城山湖在一旁虽然口中不语,但是心想:不,你的辈份其实不低,而且我看得出你的实力很强,没准,我都只能跟你打个平手。 众人选择一个凉亭围坐,这凉亭摆着是八仙桌。 李飞扬、王囘、罗玉畅、小牡丹、罗伊翠、秦子臻和城山湖,连同黄初平正好八人。 黄初平对着众人道:“众位先在此就坐,我先回去拿壶上等名茶来招呼一下大家,嘿嘿。”说着,他牵着哑虎就回去了。 罗玉畅双手抱头,“罗浮仙宗真的太强了,我感觉,样样都比西湖一脉要强得多啊!” 城山湖给罗玉畅一个眼色:“你懂什么?!” 罗玉畅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城山湖说道:“你不懂那个年代的事情,就别乱说。” 罗玉畅正欲回敬他一句,这时黄初平回来了。“你们议论什么啊?争得面红耳赤的。” 第608章 葛仙翁三大功绩 城山湖虽然想用言语教训一下罗玉畅,但是,碍于外人,还是不要把这家丑外扬,于是改口道:“没有,我们只是想你介绍介绍葛仙翁的功绩而已。” 黄初平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事。我师傅其中一项功绩是创建四庵,确立格局。”说着,他带着众人到冲虚观前。 “在邓岳的大力支持下,葛洪在罗浮山的东南西北麓建庵,以作炼丹授徒的居所。创都虚(南庵)、孤青(西庵)、白鹤(东庵)、酥醪(北庵)东南西北四庵,为往来偃息之地,采灵芝神药以养异丹。” 他摸着冲虚观的柱子,手指轻轻划过,那柱子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尘灰,说道:“四庵的建立,基本确立了罗浮神宫的基本格局。后人将四庵陆续扩建为都虚观、孤青观、白鹤观和酥醪观。另外,泉源福地还建有明福观,亦名九天观,后改在冲虚观东三里。” “孤青观。”李飞扬特别留意这个道观,因为,上山的时候黄初平曾说过,这里关押着一位藏脉者,如果有机会,他真希望能与这人见一面,这或许也是英雄惺惺相惜吧。 “可是,为何这里写着冲虚观的呢?”小牡丹指着冲虚观的牌匾问道,“之前不是叫都虚的吗?” 小牡丹这一指,确实很多人都没有留意到的。 黄初平呵呵笑道:“姑娘很细心,是的,根据‘五观一冲’的道家习俗,山中同有五观者,其最盛之观,以冲为观名首字。取自‘元始天尊生于太元之先,禀自然之气,冲虚凝远,莫知其极’之意。后来还得到了皇上的赐额。冲虚观有三奇:主殿三清殿周围大树环绕,屋顶却无落叶;观内无蜘蛛网;长生井井水能治病,昔日名曰‘神仙水’,斗米才能换斗水。三奇至今仍难解全谜。” 众人不禁抬头仰望这冲虚观的牌匾,心中油生敬仰。 墙体均饰以大量的灰雕、陶塑、壁画,题材包括人物、花、山水、博古、书法等。 黄初平继续说道:“我师傅的第二个功绩就是建立道团,授徒弘道。” “晋咸和中,葛洪在罗浮山炼丹,从观者众。葛洪遂将子侄同行。最初的罗浮仙宗由其子侄及徒弟组成。其中包括其妻儿、其侄葛世、葛望、海安君和其徒腾升,以及在下我。以后又发展到其从孙葛巣甫等。葛洪将《灵宝经》等传于葛世、葛巣甫,葛巣甫后又传于道士任延庆、徐灵期。自此,罗浮道教金丹世系世世录传,支流分散。咱们的罗浮仙宗,由此而生。” 说完,他手上一晃,这一晃就把众人带到了一个书藏里头。 “不错,不错,这书我喜欢。”罗玉畅点头道,他随手就拿了一本翻了翻,虽然书本并没有任何装裱,也并没有华丽的封面,但细心一看,就立即被里面精妙的道法所吸引住了。 黄初平点头道:“嗯,这就是我师傅的第三个功绩……着书立说,弘扬道业。他这些着作,大多是他在山积年,着述不辍所作。” 他拿起了《抱朴子》举起来,又放下,道,“除了师傅的代表作《抱朴子内外篇》外,他的医学着作直至今天仍为人所看重。据《晋书》等志书记载:葛洪着有《金匮药方》一百卷、《肘后备急方》三卷、《神仙服食药方》十卷、《太清神仙服食经》五卷、《服食方》四卷等。” “在文学方面,又有《神仙传》、《西京杂记》、《汉武内传》、《良吏传》、《集异传》等着作。甚至在天文、军事等方面,也有《潮说》、《浑天论》、《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三十卷和《兵事方伎短杂奇要》三百一十卷等。” 李飞扬随意翻了翻葛洪的着作,之前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但从所搜得的他的十几本着作来看,就很少有热烈而光彩四溢的句子,大多数都是朴实无华,却又很实用的介绍。这也就难怪,为何黄初平衣着如此随意的人,会深得葛洪的心,因为在他看来,弟子完全不在乎其相貌、衣着,但求其有潜质、有能力的,都会收徒的。 如今,萧瑟的故居已经没有葛洪的气息了,但是依然留存的确实他那一堆堆的着作,他的精神依旧留存在每一代罗浮山弟子心中。 饭后,黄初平招待他们到了西厢,对着他们道:“各位稍先休息,待我禀报了掌门,会安排各位相见的,趁此机会,各位可以游览一下,咱们的罗浮山。” 众人都答谢黄初平,带他走后。 城山湖对着罗玉畅道:“你方才的表现,实在太令我失望!” 罗玉畅这一听就很不爽,于是质问道:“你就一直不妥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妄自菲薄。”城山湖说道,“坡公的学识一点也不必葛洪要差,而且苎罗西子所创立的一套理论,到现在仍然影响着人们的生活。” 然而,罗玉畅却说,“明摆着的,人家什么资源都比咱们丰富,而且方才实力对比,你们都看到了。” 城山湖喝道:“你根本不知道西湖一脉当年经历了什么?你懂个鬼!” “哼!”罗玉畅冷哼一声,心中愤恨,转身离去。 “究竟是什么事啊?尊者?”小牡丹不觉地望着李飞扬。 城山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也是时候,讲解一下,咱们西湖一脉的曾经那段往事了……” 这时,罗玉畅已经生气地跑了出来,在山上徒步了一段路,他望着山下,心中很是郁闷,为什么,我究竟有何错? “他们来劝我回去了吗?”罗玉畅自言自语,转头一看,并没有。 他突然听到后边又有动静,忍不住往后一看,然而依然什么都没有,当他把头扭了回去后,突然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陌生。 “这是怎么回事?”罗玉畅自己打量着周围,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变小了! 第609章 蜗牛壳内争何事 “咦?我怎么变小了?”罗玉畅望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他后面竟然出现了比他高出几个头的小草,这还算是比较好的,小草附近还有一大群蚂蚁从他身边几乎擦肩而过,这蚂蚁的个头看起来几乎有一幢大楼般大小了,吓得他赶紧找一颗大石头躲开。 他的脑袋高速地运转,但他发觉根本没用,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回事! 忽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喝:“碧云红霞!” 一具貌似蟑螂的尸体从天而降,直接掉在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蟑螂掉下来的风太强劲,还是他本就很惊吓,反正整个人都跳得老高,他抬头一看,发现李飞扬正在他前方不远,这时候,李飞扬也同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两人都十分惊异,却又十分高兴,毕竟如今他俩是唯一等身同高的。 罗玉畅冲上前去,“飞扬哥,你也进来这里啦?” “小畅,原本我追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何就遇到了你了。”李飞扬望了望周围,“这里是哪里啊?”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时,在他们上方出现了一名老者,这老人的头上有一对触角,眼睛很小,几乎看不到。 “你、你是谁呀?”罗玉畅惊诧道。 “我问你们是谁呢!” 李飞扬说道:“我们是西湖一脉的仙侠,我是东江奇侠李飞扬,他是玉面书生罗玉畅。” “嗯。”老者听完他们的介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说道,“我看你们不像是坏人,西湖一脉,嗯,很久没有见到过新人了,呵呵。” “老伯,你也认识西湖一脉?”罗玉畅问道。 那老者道:“是的,我叫蜗牛仙人,在罗浮山已经有数千年了,见证这里的兴盛和发展。” “哇,那你还见到过安期生咯?”罗玉畅睁大眼睛问道。 “安期生,哈哈,那小子厉害呀,开始他天天打坐在那里,我问他在练习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我当时就笑他,我说,你不知道那还练什么,他笑着应道,他只是说打坐,或许能参悟些方术,如果成功,他就能修炼成仙了,结果他还真的成功了,然后,陆续就有其他的方士过来修炼,渐渐的,把道法都参透了,他们为了让这些道法流传下来,纷纷收徒、立着,我在耳濡目染下,也对这所谓的道法也产生了兴趣来说,最后也得道。” 李飞扬一看,这自称是蜗牛仙人,竟然称呼安期生是小子,而且,它半路出家都能得道,看来确实有些年岁。 罗玉畅说道:“其实,我是赌气出来的,我说罗浮仙宗比咱西湖一脉强,然而,被我的前辈给骂了,我一气之下就出来。误打误撞居然到这里。” 结果蜗牛仙人却是哈哈大笑,“你未免太小看西湖一脉的实力了。” “什么?”罗玉畅不解,“这是为何,你为何要这般说?” 蜗牛仙人于是就说道:“五十年前,魔流派突然冒起,形成势力足以和各大门派分庭抗礼。因为其古怪的行径,以及其极端的思想,和武林违背,于是逐渐和武林各派结仇,倾尽高手围杀武林各派顶级高手,更不惜造下惊天杀孽,以三千童男童女血液魂魄为引,布下九罗魔法阵对付武林各派,但一战之下,除了被封印的明镜魔之外,魔流派竟是丝毫未损,飘然远去,而当时的西湖一脉的众多高手却是十死九伤,特别是土地、地丞的人数更是少得可怜。” 李飞扬叹道:“这场战斗一定很惨烈,对吧?” 蜗牛仙人点点头,“你们看过之后就会明白的了。”他食指突然亮起光,朝着前面一点。 这时,李飞扬和罗玉畅就观看起来。 这时,半日仙指了,李飞扬和罗玉畅虽然不懂这道术,但都知道,这叫圆光术,一种显像的法术,是可以让人查信息的手段。 前方一片打乱,武林群豪都在围绕着明镜魔在决战,一名剑客,拔剑快速使出刀法。 李飞扬认出来,这就是东江逆刀流的刀法,此人必定就是东江客无疑,心情甭提多么激动了,只可惜,此剑客始终都背对着,根本看不见他的样子。 令他们惊讶的是,竟然城山湖也毅然在列。他们逐一认出来,白玉蟾、苏澹、风飞扬、张温都显很年轻,而未见付君阳、红花姐妹,恐怕是因为他们还很年轻,另外一个和尚应该是十七代僧伽了,他的样子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应该不是现在的。 其余门派的诸如罗浮仙宗的杨敬德,丰山派的麦远通,长寿庵的瞳目神尼等都在。 再看看周围,确实有无数的尸体,有不少魔流派的魔流众,还有不少他们西湖一脉的弟子,当中不少还是土地、地丞。 剩下的还在战斗着,很多新面孔,他们认出了金花,那时还是花容月貌啊! 这场战斗犹如一曲满浸悲伤与凄怆的哀歌。他们如今的安宁,都是先辈们用自己滚烫滚烫的鲜血换来的,这个代价太大了!两人一下热泪盈眶。 蜗牛仙人说道:“世态炎凉经历多,常忆往事思量过,谁精傻不分你我,人生在世争什么!很多人想争个高低上下,也想论个成败得失,殊不知无论对与错、成与败、得与失,终究只是人生的一个过程,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最终也不过一场空罢了。人生需要的反倒是一片宁静,淡泊明志不计较一时的得失,方为人上人。” 说着,蜗牛仙人一摆手袖,“回去吧,少年们。” “尊者。”罗玉畅回到外面,就立即往西厢跑去。 “干嘛?”城山湖远远就听到了罗玉畅的叫声,不耐烦地应声道。 “哇……”罗玉畅一把抱住城山湖,泪水就不自觉地留下了。 “走开,我可不喜欢你这般,快走开。”城山湖不喜欢罗玉畅这一把抱住,嫌弃道。 “你就让我抱抱你吧,就一下子。”罗玉畅在城山湖怀里喃喃自语。 第610章 白莲湖会见掌门 一日早晨,黄初平欣喜地来到了西厢,通知他们道:“我已经知会了掌门,掌门也高兴,立即让我带各位去见。” 众人当下高兴,毕竟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要见过杨敬德,好让他支持一下武林联盟的一次行动。 这座罗浮山在众多的名山之中,的确是一座仙气汇聚、充满魅力的仙山,众人们逍逍遥遥,走上罗浮神宫,又见名山异境,翠柏丛中排道士。城山湖就便施礼,那罗浮仙宗的弟子纷纷还礼道:“尊者且休行礼,待见了罗掌门,却来相叙。” 李飞扬笑道:“好的,好的。且去拜上位者。” 众人齐步,直至白莲湖旁的星宿广场之上。此星宿广场,以阴阳为中心,八卦为围边,周围围绕着满天星斗,二十八宿齐聚,彷如一个无穷的天际。 那厢有九观的住持道士纷纷上前迎住道:“各位可终于来了?” 城山湖躬身道:“是的,在下带着一众弟子,来见罗掌门。” 层层相迎,众人都循规蹈矩。 杨敬德闻言大喜,即召一众道门出来,走上前去笑脸相迎。 杨敬德一出来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气场,他那无视一切的目光,让其充满锐气,罗浮仙宗那无与伦比的辉煌历史,使他充满底气。 城山湖仔细看了一下,周围都站满着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幸好他们结盟了,属友派,如果是敌人,那恐怕真的逃不出去了。 李飞扬因为一开始和黄丰交手就败下阵来,如今面对着强手如云的场面,也都紧张起来。一个黄丰都如此厉害了,这里是几百个黄丰啊! 就连平时古灵精怪的罗伊翠此时也轻咬红唇,脸色不振。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他们如此感受,但也知道这场面非同小可,必须要庄重一点。 而杨敬德此时的心情却和城山湖不同,虽然十拿九稳的武林盟主被付君阳摘得,如今再见城山湖,他的脸色应该极为难看,不过,此次他们是过来邀请,言下之意就是来求,求,固然要卑微一些,那代表着一派的荣誉,他也是有责任去维护。 城山湖表情总是很清淡,很平静。于是立即抖擞精神,抬头挺胸,有尊严有骨气,正所谓输人也不输阵嘛! 城山湖说道:“《道书》有曰无水不东流,最贵之水为逆水,独此东江西流,乃逆水,在国内也罕见,此水乃自龙川县夹城十里西流,让罗浮成仙源。也是修道者公认的,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罗浮仙宗历代都人才辈出,也是一道奇景。” 杨敬德称道是:“尊者所言甚是,秦末,中原罹难,群盗蜂起,诸侯起兵,战火纷飞,唯有罗浮一片净土,让修道者得以修炼辟谷长生之术。”他寒暄几句后,突然问道,“为何坡公不来?” 城山湖道:“坡公,其实,有要事在身,想必杨掌门都应该听过,魔流派作乱的事。” 杨敬德点头,淡淡笑道:“是的。西湖一脉以一派之力,打倒了魔流派,实属武林之福啊!” 城山湖叹了一口气,“西湖一脉其实并没有完全消灭魔流派,只是暂时控制住他们。坡公担心,他们会反扑,只好留守看守。” 杨敬德一听,也道:“这个理解,杨某真的自愧不如啊!” “对呀,你看这罗浮山,灵气汇聚,而罗浮仙宗却又是人才济济,所以,不要浪费这么宝贵的资源。”城山湖于是建议道,“所以,小弟就此建议,不如,让西湖、罗浮两派共同培养一位绝世之才,一同来对抗邪魔三派,杨掌门你看如何?” “这?”杨敬德一怔,整个人楞了一下,显得有些讶异。 且不说杨敬德的惊讶,就连全场的九观住持,还有其余一起来的西湖一脉的仙侠们,都一脸惊呆。 最为震惊的是李飞扬,城山湖会建议得如此突然。在毫无准备之下,李飞扬都瞪大眼睛。他这受宠若惊,却又无所适从的表情,实在可爱极了。 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甚为紧张,两派的人都没有任何行动,哪怕当中有一派人示弱、或者退让,这都好说点,可就是两派人都很紧张地对峙着,这就有些尴尬了。 其实,城山湖自己也是毫无准备之下的一次试探。他想,如今金丹期中,李飞扬的实力并不弱,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进度一直止步不前,如果能够借助罗浮仙宗来突破一下,倒也不错。 而杨敬德沉吟片刻,其实心里此时也在打着如意算盘,心中冷笑。其实,他一定会答应的,如果,李飞扬着实能通过,他自己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没准把江湖声望提高回来,这样也好让武林盟主旁落得到一种慰藉,一旦李飞扬无法通过,那也是他技不如人而已,自己完全不需要背负什么责任。在情在理,他当然寄望于后者。 于是,杨敬德率先打破沉默,他笑道:“哈哈,尊者的快人快语,让杨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个当然可以啦,别说李飞扬,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接受我派的训练,好让友派的实力提高,他日与三邪派交手起来,我们才游刃有余嘛!” 城山湖也没有料到杨敬德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心想,呵呵,杨敬德,你果然是一个老狐狸,这样的一招,你竟然都能借住啊。他目光转向了李飞扬,呆子,我就帮到你这里,日后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杨敬德说道:“我这就去准备,你们需要歇息一会儿吗?” 城山湖推了推李飞扬,李飞扬立即醒悟,“不必了,杨前辈,请指教!” 杨敬德嘴角裂笑,心想:西湖一脉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老夫就给你点教训,免得以后出去得瑟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李飞扬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顺利通过罗浮仙宗的试炼,让自己的功法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好狠狠的出了口气! 第611章 冲虚古观初试炼 杨敬德对着一位长老细声说了一句,那名长老立即闪身就消失了。 他对着众人道:“好了,我已让那名长老归位等候,各位要试炼的仙侠们,你们进去吧。” 城山湖小声对着众人道:“你们进去吧,你们大多都突破了金丹期,应该能够应付得了。” 秦子臻焦虑地说道:“可是,我连仙侠都还不是。” 罗伊翠脸色大变,知道不妙,也道:“我晕死了,我还是地丞而已呢!” 城山湖双手摊开,说道:“没关系,你们其实修为都相差不多的。” 众人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上,现在的形势是:金丹期:李飞扬、小牡丹,金丹初期:罗玉畅和王囘,筑基后期:罗伊翠,待定者:秦子臻。 在上楼梯的时候,罗玉畅回头对着众人道:“听着,既然城山湖尊者都已经肯定了我们的实力,那么就不必怀疑,而如果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切忌不要慌张,仔细回想对策,实在不行,咱们就相互帮忙,一旦大家分散开的话,那就更加要心思细密才行。” 李飞扬伸出手对着众人道:“咱们一起加油吧!” “加油、加油!”这看似没有用的大气鼓励,其实,还是一种心里暗示,这样即便自己实在不行,心里暗示依然可以鼓励他们继续。 这时,黄丰和陈胜安都看在眼里,他们心想,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各自表情都很诡异。 正当众人刚踏进冲虚观后,门立即关闭。 这时,倒是没有吓到谁人,王囘笑道:“又是这伎俩。”长期的紧张状态,锻炼出众人的警觉性,虽然不一定能猜到它下一步会是什么发生,但至少有个心里准备了。 众人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没有什么光亮,都是昏暗的。 这时,他们面前突然眼前亮起, 一位老者正在端坐着他们面前,在其身后两旁是三清宝殿大堂楹联: 南月七洞天,绀宇琳宫,丹灶犹存,正果成真留圣迹; 东樵五福地,灵山秀水,玄门大启,传经演教度迷津。 那名老者原本是双眼禁闭,最后睁开双眼,“老夫叫袁立,是暂代葛仙翁把守这冲虚古观的第一位长老。” 李飞扬一看,正正是方才杨敬德和他小声细说的那位。 单看这名长老,就知道也是一名才高八斗、心智绝顶之辈。众人若想通过他这关,恐怕要使劲浑身解数才行。 正当李飞扬这个要打败他的念头的触动,让他自己也激动不已,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求武术最高境界,是一个武人的毕生追求,即便是仙侠也是如此,再加上来到了罗浮山后,看到的都是一些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如果这场试炼他能多少收获一点,那想必日后再面对这些强者,他都能应付自如的。 其实,这位叫袁立的长老也是兴奋万分,毕竟他作为九观第一长老,可从来没有与别派的人交手,尽管杨敬德一再强调,只是阻挠他们,并不要全力,但他依然想将自己半辈子的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绝学,能够一展所能。 他对着众人缓缓地说:“冲虚古观,由于是罗浮神宫的中心,故此,修炼的地点也众多,你们根据自身的情况,进行选择吧。”说着,他在他的前面划出一幅图画。 图画显现出的是一张冲虚观及周围的地形图。 这时,众人不由得把目光往罗玉畅身上集中,然而,其实罗玉畅也不知道这些地点究竟是什么,具体有何功用。 罗玉畅低着头,道:“各位,凭感觉选择吧。”说着,他的手指指向长生井,手指立即显现一道光,点击了长生井,原本没有任何颜色的图上,长生井处变成蓝色。 李飞扬知道纠结也是没用,于是他也学者罗玉畅朝着稚川丹灶指去,这时,小牡丹、罗伊翠和秦子臻也先后选好了地点,分别是洗药池、仙人卧榻和双燕履。 王囘对此完全不在意,整个人都沉陷进了自己如何突破自我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景象。 这时,袁立提醒道:“到你了。” 王囘一下子凝聚了心神,忽一看,众人都选好了,而自己却别无他选,他只好点着冲虚观。 在众人面前又出现了一个走马灯,袁立道:“请选好的人,坐上走马灯离开冲虚观。” 众人一看,这是一个五面的灯笼,灯笼上面,每一面都是一处地点,正是他们选择的地方。 李飞扬对着众人道:“看来,咱们必须选择对的一面,才能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随着走马灯一个接一个的旋转变幻,那图像一闪一换地晃动更换,罗伊翠不禁抱紧多多,道:“我怕选错!” 罗玉畅道:“别怕,大家先排好队,按照走马灯的节奏,闭着眼往上冲过去,就是了。” 就这样,他们一一选对了离去,只剩下王囘一人。 王囘时刻留意着对方看样子,经验告诉他,不能让对方有一分一毫的可趁之机。 时间在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王囘等待着同伴一一离去后,他发现那个长老背后的影子,也由清晰逐渐变成了模糊,又由模糊慢慢变成了空白。 王囘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忽然“啪”的一声,那走马灯突然爆开了,里面的灯也熄灭了。 这时,王囘眼前突然一黑,再一白,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冲虚观,而是另外一个位面。 王囘不禁扭扭脖子,活动活动手脚,使全身的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他心中踌躇,难道自己在做梦?他转身仔细打量了周围,发现除了自己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 “好!好!好!”袁立三个“好”字突然张口而出。 虽然听见这话语,却又不知道他在哪里,这种感觉实在令人难受。 王囘屏住呼吸,这心跳都几乎听得见,他紧张地张望着四周,丝毫不敢松懈,正是这样的未知名恐惧,才让人感觉害怕,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怕什么会发生,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提防四面八方任何方向有可能袭来的攻击。 他很快就放出大牛,合体为牛霸者。 第612章 稚川丹灶试真金 牛霸者状态下的王囘按道理来说,足以抵挡一般性的攻击。虽然不一定有师傅张温的金霸体厉害,但只要是霸体就会比一般的修士体质要强很多。 牛霸者此时,心乱如麻,有点恐惧,还有的则是茫然。 到底这个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他毕竟还很年青,无法同袁立这样的老江湖相媲美。强作镇定使表情不变的手段,很快就被袁立看出了破绽。 牛霸者额头上冒出的丝丝细汗,更是将他内心的恐惧表露无遗。他四周查看由于周围并没有任何阻挡物,神识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东西,但是潜意识还是感觉到有东西就在附近,而且紧贴得相当的近。 周围行走十余步后,发觉周围忽然变得越发黑暗起来,而且越来越暗,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将他吞噬,就像是要远离人间,到达深渊一般。 牛霸者急忙跳起,可是这又是要跳到哪里去呢?这种似有还无的感觉,令其相当难受,还不如来个真的人实体的人拳拳到肉来得实在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像是跌落到深渊的最底部,发觉这里却又并不是很暗,依稀还是有点光亮。 挡在他面前的是两块巨石,两块巨石约莫有十丈,看起来就十分沉重,上面是粗糙的表面,并没有任何纹理雕饰,就是简单的搭在一起罢了。 两块巨石貌似检测到牛霸者在旁边,立刻往他的方向倒去,这时,出招已经来不及,牛霸者只好勉强用双手托着,他感觉到巨石隐约透射出肃杀之气。 可是,这石头越来越沉,隐隐传来一道难以言说的威势。放下自己肯定会被压死,但是自己却无力推开,最令他震撼不安的反倒不是这股压下来的重力,而是在重重压力之下,他之前隐约渗出的煞气显现,可是这只能坚持,但是城山湖曾经说过,煞气是金丹期转化到元婴期的关键时期,很多人因此而走火入魔,但这却任何人都无法回避,只有用意念坚强地挺过去。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硬撑下去,牛霸者大吼一声,微微皱眉,双手高举,煞气逐渐消失,转化为一道比他原本灵力还要强的灵力。 “不是吧?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我的能力吗?”连牛霸者自身都有些怀疑。 一个样子长得很像他的婴儿就在他面前,那两个巨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应该就是袁立的声音:“恭喜你,你成功突破金丹期,破丹见元婴了。” 王囘整个人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李飞扬心里一惊,穿过了走马灯后,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来到了“稚川丹灶”这边。 但是,在他面前的石头却是刻着“葛仙丹灶”四个大字,题款还是苏轼。他这才想起,苏轼在他们临走之前曾说过自己曾经到过罗浮山,只是后来,种种原因,无法再踏上罗浮山了。 这时,李飞扬走到石头的北面,果然发现了一个丹灶。 李飞扬仔细观察,丹灶上有“稚川丹灶”四个大字,周围装饰有麟凤龟龙,奇花异草,四角则有云龙浮雕。 丹灶用二十四条青石砌成,石上分别按照八个方位刻有乾、兑、震、离、坎、巽、艮、坤八卦图。 这头才刚转到后面,一只野狗猛地从外扑了上来,一双前爪搭上李飞扬的肩膀。 正当那野狗要啃咬过去的时候,它定睛一看,它所压着的不过是李飞扬的残影,真身早已通过他的碧波荡漾步闪开了,李飞扬暗叹这双飞履得到及时。 此时,李飞扬早已把开山剑拔出,看起来他的戒备一点也不松懈,他立即冲着野狗身上砍去,剑法干净利落毫无花巧招数,毕竟他对战的是一位代表罗浮仙宗最高实力的老前辈。 那野狗自然不在话下,李飞扬瞬间就秒杀,他立在原处,淡淡说道:“呵呵,前辈,你是否就在远处远程遥控啊?” 袁立听了李飞扬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略微一笑,狡诈的避而不答道:“哈哈,你猜,运用你的机智,一定能猜得到。” 话音刚落又有两头野狗飞扑过来。 李飞扬脸色阴沉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你实在太小看了我了吧。” 袁立这一同时和多人对战的道法,堪称罗浮版的十八代僧伽。 李飞扬虽然知道袁立只是用此法分神和他交战,或许在其余地方,其他的同伴面对的也是类似的情况,也就是说,只有众人都将他们面前的“袁立”打败,才能得知真身所在的位置。 这时,李飞扬砍下的两条野狗又变为四条,他一想,这不就无穷无尽的了吗? 在没有别的解决之法的时候,他只能选择逃了。 这时,他看到有一口井,于是他想也没有想就往下跳下。 但是,刚跳下去,他就开始后悔了。 “糟糕!中计了!”当李飞扬醒悟过来,那炉盖已经压将下来。 这原来就是稚川丹灶啊! 手摸过去这炉壁周围都是滚烫的,根本没办法呆住。要不是他还有这双飞履,恐怕还真的要命丧与此了。 里面燃起熊熊大火,热这一字简直不能诠释,光是飘来的风都已经可以使人汗流浃背了。 “风?有风?”李飞扬一抬头,发觉自己就在巽宫位下。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李飞扬微微一笑,袁立前辈这是要让我炼就“火眼金睛”吗? 但是,李飞扬不必孙悟空,等级都差太远,很快他就因为流汗过多失去了意识,只能靠着神识勉强支撑。 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识海之上的灵根像是有了反应,金丹开始不停旋转,可是就是无法吸入进去,按道理来说一般修士这么折腾法,不说煞气,至少能吸收些灵气吧?更何况,这八方位置,要什么灵气都有啊!难道这罗浮仙宗,我水土不服了吗? 百般疑问之下,李飞扬差些连神识都无法支持。 第613章 洗药池洗涤内心 “这是在哪里,我死了吗?”小牡丹并没有醒来,但是神识已经清醒,她尝试着摸着前方,发觉是悬空的。她感觉到自己周围虚无缥缈,自己却又像漂浮着一样,无忧无虑。 “你有烦恼,为何闷闷不乐。”这时,一把慈祥地声音悠然对着她说道。 小牡丹睁开双眼,发觉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感觉到这声音有些慈祥,也并没有恶意,于是她就告诉那人,“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并不大愿意将自己的事情跟别人分享,我觉得没有必要,真的。” “是什么令你关闭了心门,无法敞开心扉。”那声音又再问道。 “那我明白了,或许是童年的不幸,让我性格变成这样的。”小牡丹轻叹一声,上眼睫缓缓垂下。 那声音又说道:“依我看,就是因为这样东西一直困恼着你,阻挠着你,才会使得你一直停滞不前,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不容易,每个人都要走完两条路,一条路叫经历,这是让你在人间历练的道路,需要记住很多,珍惜很多;而另外一条叫心历,喜怒哀乐都是一辈子的,过程中可能会有遗忘,但都会伴随你一生,你必须重新去冲破这些不开心的障碍,并重新去认识它。” 这时,小牡丹浑身像是被一些液体包裹着自己,奇怪的是她竟然无需要呼吸,依然能调息自在,她就像天生就能适应这水中的环境一样,没有任何不适应。 这犹如在母体里面的感觉,在羊水里面,就像是自己成为了婴儿一般,那种温暖的感觉,十分奇妙,舒服地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的烦恼,感觉很安全,浑身的经脉都被伸展开来,似乎自己都无法感觉到自己是否存在,像是灵魂出窍,又像是欲生欲死。 忽然,她听见了一段很美妙的声音,音律抑扬顿挫合理,旋律虽然简单,但却令人身心舒畅。她尝试朝着音乐的方向游过去,音乐的声音变大了,这里还发出一道光。 她感受到一股强光的刺眼,正要用手挡住之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了山丘之上,这有一口洗药池,宽四五米,呈椭圆形,四周用青边砌砖,也成八卦之形。 有一把声音在告诉说道:“这是葛洪与鲍姑夫妇洗草药之处。当年葛洪每天上山采药都拄着拐杖,葛洪飞天后这拐杖隐入了青石壁中,与洗药池长相厮守。”看着这洗药池,她仿佛穿越了千年,感受到了两人当年的恩爱,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 宋代文人余靖曾为之记曰: 葛洪洗药处,遗杖今化浮石,青白分明,其迹宛然。 “洗药池”三字为台湾爱国诗人丘逢甲所题,石上还有丘逢甲咏“洗药池”诗: 仙人洗药池,时闻药香发。洗药仙人去不还,古池浸冷梅花月。 小牡丹发现自己旁边忽然出现了袁立的身影,他对着她说道:“很多人追求外物,这就让一些人煞费苦心,揣度出了千奇百怪的丹法来。其实,道门的修真,往往讲究一个实有的东西。你自身拥有的东西才是最为珍贵的,这样一来,修炼内丹就尤为重要了,我看你的金丹其实已成,只是外部有些暗淡,于是用了洗药池之水为你洗涤。” 小牡丹连忙躬身答谢。 袁立立即侧过身,躲过她的答谢,说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根据《胎息经》这一前人之法,依样画葫芦罢了。”他缓缓道,“《胎息经》的作者原本就鉴于世人的各种修炼方法过于另类,怕大家误入歧途,特意写出来指导大家要心不动念,既无来又无去,不出不入心随意动,给修真者指明了方向,故此,元婴皆有胎生。” 小牡丹一听这话惊异地问道:“胎?你是说类似怀孕那样吗?胎又从何来?” 袁立笑道:“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此为道门实修,你们必须要有一套具体的修炼体系和方法,去收获道心真知。所以咱们修仙之路唯一标准就是丹道实修,就是息住脉停的‘伏气’的生理反应。” 小牡丹按照袁立所形容地又尝试自己做一遍。 袁立盘坐而起来,摇头道:“这里所说的伏气并非像气功仅仅靠鼓动肚子,练习呼吸那么简单就可以实现,而是要求修心日常化,将心真正的收伏,这就是为何人们常说还丹最易,炼己最难的道理,难点就在你真正消除杂念上面,伏气得真息不禁很难,还需要修真者的苦行精神,只要将自己的存在都抛弃,舍身折肋,方能实现实修。故此,我们务必勤而行之,才能获得修道之通窍。” 小牡丹点头以示明白,她似乎知道了,自己何时能有那种感觉,就是当保护自己及同伴的强烈的防卫本能之时候,自己强大的实力就会透射出来,小牡丹似乎明白了袁立所要表达的意思,葛洪生于那个天下纷争的混乱年代,又何尝不是战乱、瘟疫、统治者的内讧,残虐的统治,葛洪就是厌倦了这种生活才选择淡薄名利,隐居山林,过着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的生活,正是因为自己的心态放下了,这样才会有闲情去领悟至真,这样才能创建罗浮仙宗啊。 袁立做这么多,其实就是要让她知道金丹期如何突破自我,好早日破丹成婴。 她感觉到袁立最为强大之处,并不是他的功法有多厉害,修为有多高深,而是他知道洗涤心灵的方式,莫过于让心灵慎独。 任何外力其实也只是辅助自身罢了,关键时刻还得让自己的内心去战胜。心想到这儿,她心中的感觉悠然而生。 虽然,小牡丹的元婴并没有成型,但小牡丹还是由衷地感谢,她不由得再一次躬身,当她抬起头,却发现袁立早已远去,留下的只有她孤身一人。 在小牡丹突破出来的同时,罗玉畅也到达了长生井,这会有什么奇遇呢? 第614章 长生井千斗之才 罗玉畅也是穿过了走马灯,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口水井,这可不是一口普通的井。 有诗为证,赞道这口井。 传闻地献宝,灵液出凤草。 每日汲三升,何必安期枣。 “在你面前的就是冲虚观的天井……位于左偏殿的长生井。葛洪当年就是用此水来炼就九转金丹的了。”这时,忽然有声音说道。 罗玉畅一脸嫌弃道:“你少来了,这不是写着有吗?”说着,他手指指着一块石碑说道。 那声音笑着应道:“诚然,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又是否知道这长生井的功用吗?” 罗玉畅双手环抱于胸前,说道:“不知道,到你发挥了,满意了吧?” “喝了长生井的水,可以祛除百病,延年益寿,并有斗水换斗米之说。长生井,男人喝了潇洒,女人喝了漂亮。” 罗玉畅听了有些不耐烦,他说道:“你就吹吧,我不会被你给忽悠到的。呵……”说来也巧,他发觉自己的喉咙确实难受,自己咳嗽了几声,依旧无法将喉咙的异物咳出,他心想,难道最近吃了太多热气的东西?没有呀,哦,那应该是最近经常熬夜所致,唉,那就有鬼咯,最近都是奔波劳累,哪有时间歇息啊! 他忽然发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葫芦。他拿起葫芦,摇了摇,像是里面装的液体,他自言道:“这葫芦里究竟是什么?”于是他见四处无人打开了盖子,用眼睛瞅了瞅。 这一打开盖,那芳香扑面而来,犹如果香,却又像花香,更似酒香,令人迷醉。 “这是灵液,你喝了准管用。”声音说道。 罗玉畅也没有想那么多,反正也口干舌燥,只好接过来就猛喝,这葫芦里的液体芳香扑鼻,入口甘甜。这喝到一半,他忽然清醒过来,“哎呦喂!你给了我什么喝啊?” “长生井的水酿的灵液呀,不是老早就给你介绍过了吗?” 罗玉畅这时才醒悟,一拍脑袋暗叹,想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这么就中计了! 忽然,他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地叫了,他大惊,难道这葫芦里装的都是毒酒?他捂住肚子,紧张起来。 “你为何要骗我?” 那声音却道:“你自己喝的,我可没有逼你喝,不过,你可放心,喝了只有对你有益绝对无害!” 罗玉畅感觉肚子有些涨,一个打嗝从腹中吐出一口浊气,瞪大双眸,发觉自己的筋脉像是要舒展一样,他连忙伸了一个懒腰,关节、筋脉都像是有灵力运行,就像是有无穷的力量即将爆发一样,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罗玉畅发觉自己眼睛看东西都变清晰了,耳朵也都灵敏了许多,神识居然无意识都能开启了,难道是这灵液所蕴含的能量使然? 他仿佛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大量地吸收着罗浮山的灵气,灵气通过他的毛孔、七窍进入体内,很快就到达了识海,他的灵根或许久旱逢甘露,贪婪的吸收着灵液所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灵气吸收。 “啊……”他感觉到周身都很疼。 蓦地,在那灵液带来的大量灵气的刺激下,罗玉畅感觉到体内突兀间像是有着神秘要跳跃而出,体内原本沉睡之物像是要苏醒,浑身刺痛难受,忍不住惨叫一声,身体渐渐溢出了煞气,他这时知道,自己是在金丹往元婴突破,但是他听城山湖说过这煞气的厉害,用得好是提升的、利己的,但用得不好纷纷钟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不过,这般疼痛感,也不会让他神志不清。 这时,这把声音再一次响起。 “此井乃葛洪在冲虚观修道炼丹时所开凿。葛洪在潜心炼丹之时,曾精心采集各种仙草灵芝、丹砂玉石。他精心调配,反复试炼,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所以,原因就是因为这口井?”罗玉畅问道。 “是的,合丹之水必定要至真至纯的水,方能成功,之前的丹炉之水,都是因为葛洪的弟子贪图方便从白莲池取水,那里人来人往的,经常有一些凡夫俗子洗手洗脚,当然不纯。后来,才被葛洪发现了这个泉眼,挖地八尺凿开一块石板之后,一股清泉喷涌而出。果然纯净甘甜,用此井水合丹,果然炼就九转金丹,葛洪服用后立即飞升成仙,故此,观内道士都称呼这为长生井。”这话音刚落,袁立从暗处过来。 罗玉畅微微一笑,“你终于肯现身啦?” 只见,袁立一脸微笑。对着罗玉畅建议道:“你如今试试你的实力啊?” 罗玉畅摆了摆手:“我的实力,算了那些防御之术而已,根本不能用来对战的。” “你就试试吧!”袁立往罗玉畅身上一指,一道气立即释放而出。 于是罗玉畅就拿出“千字丹卷文”以作抵挡。“千字丹卷文”在其周围旋转,形成一道保护墙。 袁立立即认出,道:“这不就是千字丹卷文吗?” “是啊,你居然知道!”罗玉畅没有想到袁立居然知道。 “听过一下,只是没有见识过。”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嘿嘿。”罗玉畅笑道。 可是刚一启动功法之后很快,罗玉畅发觉自己居然能看懂千字丹卷文的意思,而且,还可以自行推算!以前他可是当“天书”般来看的呀!于是他喊:“博深,博深,你出来!” “喊我干嘛啊?”博深被打扰得有些不耐烦地应道,“我方才正要洗澡呢。” “在我书卷洗澡,你是不是找死?!”罗玉畅白了博深一眼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将千字丹卷文灌输进了我的脑袋里了?” 博深一脸无辜道:“我哪里有这等实力,我的实力如何你最清楚了。” 罗玉畅一听也是博深就只会打嘴炮,哪里有什么帮到自己的,于是惊喜道:“难道我拥有千斗之才?我元婴了?哈哈,这么容易啊!”不禁道,“这么说来,假如我每日饮用这长生井之水,岂不是可以和诸天神佛并驾齐驱咯?”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暗笑。 第615章 仙人卧榻黄粱梦 罗伊翠穿过了走马灯后,发现了一块石头,石头表面光滑,反正有些疲惫,索性就坐下来,这一坐怪事就发生了。 她刚一坐下,困意就来了,她疲惫得眼皮都无法打开,整个人一坐下,整个身子就有酸软的感觉,像是提不起劲,浑身乏力。 “不知道飞扬哥,他们怎样了。”说着,整个人就抱住了多多,眼皮一下就合上了,睡着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走了过来一位样子长的惊险的大娘,她手挎着篮子,像是要赶去哪里,脚步很急促。她见到罗伊翠,就立即走了过来央求道:“小妹妹,你可以帮我一件事情吗?” 罗伊翠抱着多多,眼皮无力地睁开,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什么事啊?” 那大娘于是就笑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这有些针线活,可是大娘我的年纪长了,眼睛也没有那么好使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帮大娘穿针?我这有些急呢……唉。” 罗伊翠虽然很疲惫了,但是见那大娘一脸愁容,不忍心拒绝,“好的,反正我也没事,我来帮你吧。” 大娘一听罗伊翠这么爽快就答应,也很高兴,她立即将自己的篮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以及一块锦布。 小女孩的眼的确是敏锐,她接过针线,飞快地穿针引线,三两下就穿好了,她递给了大娘道:“喏,这就穿好了。” 大娘没有接过针线,而是迟疑了一下,“这……”她盯了锦布,又看了看罗伊翠,不好意思地笑了。 罗伊翠一想,也对,这锦布完全没有任何雕饰,又怎能送得出手,于是问道:“大娘,你这锦布是送人的还是给人锈的?” 大娘面露难色,道:“原本是想绣给我闺女的,可是,别村的花嫂又想要,于是我满口就答应了人家,说会给她绣朵大红花在上面的。” “原来是这样。”罗伊翠若有所思,但是很快,立即飞针走线,开始刺绣起来。别看罗伊翠平时文弱又鬼灵精,刺起绣来还真的有板有眼的。 可是这么个入神,让她仅有的体力也用尽了,将针线还回给大娘的时候,她差点晕倒了。 这可把大娘吓坏了,她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忍不住称赞道:“小姑娘,人不仅长得俊美,人还要好,心地太善良了,你见我长得这样,竟然也不嫌弃,还这么热心帮助我,真难为你了。” 一听这恭维的话,罗伊翠就开始不自在,她连忙否认:“美不敢说,善良我也不见得是。” 大娘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实在太谦虚了,其实,当人们舒畅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在做好事,但身心疲惫之后,仍然能体会别人的痛苦,才是骨子里的善良。我看你方才帮我穿针线的时候,都连打了三个哈欠,就知道你很疲惫。而你竟然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一个陌生人的请求。有些人,他们只要疲惫的时候,心里面就只会想到自己、顾着自己,根本不能旨意他们会让你振作起来,只要没给你脾气就算是最大的安慰了,可是,这点,我在你身上看不到。” “大娘,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啊。”罗伊翠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碰上了战斗,我几乎都是拖累的那个,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说着,不由得把多多抱紧。 “不,你的善良一定会帮得到你的。”大娘说道,“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孔武有力的大力士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打赌,看谁先将地上的蚂蚁打死,最后竟然是孩童赢了,为什么?” “唔……大力士虽然力大无比,但是同时他的拳头也大,他使出全力打地板,但是蚂蚁也小,从他指缝钻出来了,而孩童的手虽然小,力气也小,但是他懂得用手指直接戳。”罗伊翠想了想说道。 “小姑娘,你真聪明,其实,现实中也是一样的道理,那些看似强大的敌人,不一定就是能成事,因为他们太过于执着于强大,而忽略了事物的一般规律了,相对的,你的实力虽然弱,但没准你身上有些别人难以复制的闪光点,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获得成功的。” “嗯呢,你说得对,不过,我现在面临的却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方向,而是一个很艰难的方向。”罗伊翠脸上带着愁容道。 “那是什么,说出来,说不定大娘能帮得到你。” 罗伊翠摇了摇头,“你帮不到的,我的是要突破现在达到元婴期。” “那我就帮助你达到元婴期吧。”大娘直接说。 “我现在连金丹也还不是呢,元婴,从何而来?”罗伊翠愁道。 大娘想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元神显然处在决定性的位置。这一法则适用于人,也适用于动物,甚至也适用于植物。肉身可以替换,但元神不可灭。元神可以离开肉体,修炼成为元婴。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比肉体更高级的躯壳。元婴也有元神,故元婴也可借用肉身。” 这时,多多眼睛突然发出一道光。 正好与袁立的目光对峙了片刻,袁立若有所思,于是说道:“其实,我需要和你说实情,方才的只是一个‘黄粱一梦’,你还是老实地从最根本的修炼起吧。” 罗伊翠这一听就挣扎醒来,她才发现自己在一座八角凉亭下面,叫梦觉亭,她就睡在方才那块叫“仙人卧榻”的石头上,原来自己方才还是在做梦! 袁立对着罗伊翠缓缓问道:“你醒来了?” 罗伊翠一听,有些难色地应了一句:“是的。”她害羞地用手摸脸,笑道,“我方才失仪了。” 袁立说道:“我方才也仔细查看了你的识海,发觉并没有金丹。” 罗伊翠点了点头,“我是半路出家的,前期并没有任何系统的训练,只是跟着个半路神仙学了半个月,就误打误撞地赢得了地保晋级试,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的,能够接着同伴们的肩膀,走到罗浮仙宗,见识到这么多强手,我感觉其实心中已经满足了。” 第616章 双燕履翱翔千里 秦子臻穿过了走马灯后,忽然飞出了千百只形形色色的鸟,画眉、杜鹃、乌鸦、鸮、鹰、山雀等等。 这时,尚未搞清楚状况的秦子臻,立即拔出盘龙棍。她紧张地手持盘龙棍,紧张地观察着四方的动静,准备一遇到危险,立即舞动盘龙棍护体。 “咻咻”一声划破长空的金属刺耳声音划过,只见有两个带火的风火轮,高速旋转,朝着她滚动而来,秦子臻用盘龙棍格挡了两招发觉力度不对,连忙往后连打了十几个筋斗。 开始还是能应付几下,可是后来那两个带火的风火轮竟然会变幻,一只开始纠缠,后来竟然像是有意识似的,另外一只竟然在背后想要偷袭,虽然被秦子臻识破,立即用盘龙棍作为阻挡,但是后面还是扛不住,毕竟回旋的力度太大,秦子臻武艺再强,毕竟没有功法护体,而且是女儿身,竟然硬生被风火轮撞开。 秦子臻心急如焚,立即改变招式应对,可是风火轮就像是有思想一样,也变换阵式来对付她,这下就难搞了。 盘龙棍与风火轮接触后,摩擦火星四溅,有些火花溅到了秦子臻的手背,秦子臻的双手又怎能抵挡这火星,后来,她实在扛不住,忍不住盘龙棍一脱手,秦子臻一阵懵,她也只能乖乖的站住,让它们正面直冲过来了。 闭上眼睛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她前方忽然闪过一把剑,阻隔着风火轮靠近,只听“呯”一声响声,原本袭来的风火轮被弹开了。 本来打算放弃抵抗,抱着必死之心的秦子臻并没有尝试到风火轮割开自己的感觉,而是听到了一把温柔的声音问道:“子臻,你没事吧?” 秦子臻一睁眼,转身便发现原来是李飞扬,他就在自己的背后,她连忙道:“没、没事。”秦子臻话音刚落,连忙喊道:“小心!” 这时,两个风火轮又至,两人只得趴下闪躲。风火轮就差一寸的距离,从他们身上飞过后,又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再一次调整自身的方向。 那割裂空气的声音异常刺耳,令人听得难受,久了之后,耳朵还有痛感。可是,这还不是最为可怕,可怕的是原本就锋利的轮身居然还带着火焰,这被割到不流血都要被烧焦一层皮。 正因如此,不由得令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风火轮交叉飞过,兜了个圈又往回飞来,发出“咻咻”的声音。 由于这次往下急冲,逼着两人往上跳开,正在两人都跳起的一瞬间,风火轮从他们的脚底飞过,两人同时感觉到脚底,那风火轮的热力,就隔着差不多一个手臂的距离都感觉到烫脚,幸好还是穿着鞋子,如果没有穿鞋子的话,脚板要上缴一层皮。 可是,这一跳却又惊动了上面飞行了千百只鸟,有些猛禽还凶猛地啄他们,迫使他们又跌落到地上。 这时风火轮又至,形成了上下夹击之势,真是个首尾两头不能顾也。 跌落下来的秦子臻就在原地打滚,眼看就快跟不上风火轮飞行的速度,跌落的李飞扬稍作定身,一个鲤鱼跃翻身起来,就立即使用碧波荡漾步,接着飞履半空把秦子臻抱住,他知道这里的飞鸟太多,一不小心就会伤及它们,但是不抵抗的话,又会被其伤及,无奈之下,只好往前飞去。 秦子臻自然地揽着李飞扬的脖子,在李飞扬的怀里,她双脸一热,耳朵立即红了,只感觉浑身痒酥酥的舒服。她赶紧地下头问道:“其实,按道理来说,你的位置是最远离我的,为何你最先赶来呢?” “……”李飞扬一阵无语。 两人尴尬对视了一阵。 为了避免产生更久的尴尬,李飞扬想了想,于是说:“可能是因为走马灯的关系吧,因为我俩的距离最远的,因此我再往前转就是到你这里咯。” 其实,李飞扬撒了个谎,他最开始是到小牡丹的洗药池的,但是那边小牡丹早已搞定出来,这时也正好遇到了王囘,这也就只剩下,罗玉畅、秦子臻和罗伊翠了,他想着罗玉畅是男孩子应该没问题,于是就赶来找两位女孩子,结果这一来就碰上了秦子臻正好有危险罢了。 这时,秦子臻忽然喊道:“你看那里?” 李飞扬没有回过神,于是问道:“你又看到了你弟弟了?” 秦子臻使劲摇了摇头,“不不,你看看后面!” 李飞扬看着秦子臻那焦急的样子,根本不敢直接回过头,于是他选择侧身,借着余光一看,这时,不用目光看,直接神识就感受到了。 又是方才的那两个风火轮,李飞扬自问速度并不低,在得到了飞履后,他几乎每天都有练习,就算不是很精通,至少也是相当熟练的程度。 这对风火轮竟然还跟得上他的速度,并最终追上来。这不由得让本来放松的两人,又再次紧张了起来。 两人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忽然加速,两人都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两人的脸不自觉地相互靠近了些,他们这一靠近,一股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险些嘴对着嘴,两人意识之后,连忙把头后仰。 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李飞扬忽然发现前方两座山夹杂出来的狭窄通道。 他自语道:“天助我也了!”当下兴奋立即飞入。他还故意把头往后看,只见,风火轮立即折叠立起来,跟了过来。 李飞扬像是察觉出什么端倪,但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一个劲地往前飞去。 这时,在他们脚下有一座寺庙,秦子臻连忙喊道:“下面、下面,有一座寺庙。” “好!咱们就往下飞!”李飞扬急促道。 这时,寺庙里有一位道士抬头喊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把我的双燕履都带了过来?岂有此理!” 刚迫降的李飞扬和秦子臻面面相觑,只得默默不语。 眼看此时,双风火轮已经抵达,正要袭击过来。 第617章 罗浮初地明月寺 明月寺 清陈志喆 绕屋寒梅发,春先到我门。 花看明月寺,俗问铁场村。 地僻风犹古,山深佛自尊。 罗浮欣在望,还拟话桃源。 两人所看到的寺庙,就是明月寺,这明月寺依山势而建,坐北向南,四周围都筑有红砖高墙,绿树成林,郁郁葱葱。 寺门前建有石牌坊,上首刻有“罗浮初地”四个大字,而牌坊对联为:“罗浮千古地,明月一轮天。”旁边原竖石碑一块,上刻“梅花故地”四字。 “前辈,快闪开啊,要不然,这风火轮会打到你的。”李飞扬见这眼前的老头,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忙喊道。 然而,那老人见到这风火轮非但没有躲闪,还要主动迎上去,这对风火轮来到这老人的面前之时,居然乖巧地停下。 老人淡定地举起了两只食指,风火轮就听话地飞到他食指的上方,逐渐变小了,到最后,还停下来掉在他的手上。 李飞扬和秦子臻都吓了一跳,丝毫不敢相信,这个差点就把他们的命给拿下的风火轮,面对着眼前这位老人家,居然变得如此温顺起来。 那老人家止住了风火轮后,对着两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李飞扬连忙拱手道:“在下是西湖一脉的东江奇侠李飞扬,我们之所1?以来这里,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那老人点点头,道:“嗯,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情况了。” “前辈,请问这里是哪里啊?”秦子臻问道。 “这里是罗浮初地……明月寺。”那老人说道,“老夫叫鲍靓,你们可以叫我这名字。” “这程度于理不合,我们还是叫你前辈吧。”李飞扬谦虚道,“明月寺?罗浮初地?” “罗浮山是岭南第一山,所以历代着名道释、岩穴高士都以占领这里为荣,所以就有罗浮山九观十八寺二十二庵的规模。”鲍靓如数家珍般说道,“华首寺、明月寺、南楼寺、延祥寺、延庆寺、龙华寺、宝积寺、资福寺、香积寺、大慈寺、华岩寺、花手寺、东林寺、护圆寺、法云寺、太平寺、拨云寺、佛迹寺。” “各位武林群雄纷纷在山上营建寺庙、道观和精舍,形成了道、佛、儒三家鼎立的奇怪,其中尤以九观十八寺名闻遐迩。 他神秘地说道,“盛唐之时,佛教盛行。唐天宝三年,罗浮山延祥寺迎来一位贵客……唐玄宗,他敕立了明月戒坛。后来,因‘明月戒坛’刻石立于铁场,故此,铁场一度成为东江中、下游一带出家僧人剃度受戒之所。宋太宗雍熙二年,僧人守容在铁场建寺,再度将唐朝的这颗‘明月戒坛’刻石,所以取名明月寺。”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先不讨论,你们为何会跟这风火轮干上的?” 李飞扬和秦子臻此时都迟疑了一阵,答不上话来。 鲍靓显然有些不满意问道:“我问你们话来着。” 李飞扬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们是过来接受罗浮仙宗的试炼,好早日完成元婴期的修炼的。” 鲍靓一听,闭上眼睛,“原来是这样……”此时,他甩开两只手,风火轮从他手指飞出,再度袭击李飞扬和秦子臻。 李飞扬和秦子臻一惊,问道:“前辈,你这什么意思啊?” 鲍靓淡然一笑,狠狠地甩了甩头,语气强硬地道:“我师从阴长生,以履化燕,飞天代步,启蒙葛洪,夜到罗浮论玄机,你们这话糊弄谁呀?” 李飞扬知道此时多番解释,等同于他所理解的掩饰,没准会越说越令人误会、越说出乱子,所以,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专心投入战斗。 他推开了秦子臻,这下,他要一人独立迎战风火轮。 他一脚跃出,来了个晴空滑翔,整个人在天空滑翔,借助飞履,他继续飞行,由于没有带上秦子臻,故此他的速度变得更加快,身法更加自由起来。 可是风火轮速度也变得更加快了,眼看就要飞来,李飞扬大惊,他想起他们方才来的方向,立即又转入方才两座山之间的狭缝。 这时,他回过头,清晰看见了一个问题,虽然还不太确定,但是已经知道大概如此了。 于是,他飞出去之后,转个大圈,冒着危险,又钻了进去,再出来,这时,他知道了,于是竟然主动往两个风火轮飞去! 这可吓坏了秦子臻,她吓得用手捂住嘴巴,都不敢看下去了。 此时,不止秦子臻,连鲍靓也都被李飞扬给吓了一跳,这小子确定没有疯掉?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李飞扬这一行径不是找死,恰恰相反,他是要破解风火轮。 正在那个紧要的关头,李飞扬飞入风火轮两边,就立即往上往下各出一拳“碧云红霞”,两道带火的拳风,严重干扰了风火轮的飞行速度,越转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连李飞扬都已经驾驭不住了,于是他只好松开,最后立起来的两个风火轮,竟然自动脱开了,从山山过道的两侧飞出。 鲍靓吓得连忙回收,可是这时风火轮旋转的速度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他在原地弄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他眼睛盯着李飞扬,心想:这小子看他呆头呆脑,没想到战斗起来,头脑如此灵活,这个风火轮的缺点,即便我也是首次才知道,居然被他这样就看出来,西湖一脉果然不简单啊! 这时,风火轮已经变回了两只可爱的燕子,停在他的肩膀上。 李飞扬此时也回到了原处。 鲍靓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这风火轮的秘密的?” 李飞扬道:“我看它们立的时候,是反方向转的,觉得奇怪,于是就测试了它两次,结果发现果然是这样,那我就猜想,如果让它们旋转的方向一致又会如何呢?于是,我就冒险一拼。” 鲍靓点点头,心想,没想到,这小伙子愣头愣脑的,在战斗的时候,竟然心思这么细腻,看来他口中说的元婴期修炼是真的。 第618章 拜访葛洪衣冠冢 袁立完成自己的使命,悠闲地行出了冲虚观,大步向前走,走到了杨敬德的跟前。 这时的杨敬德在外头担心了一整天,见他出来,立即上前问道:“结果怎样了?他们人呢?” 袁立见城山湖在场,于是就把头靠近杨敬德,在他耳边细说了几句,杨敬德立即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以?万一,他们遇到了他们,岂不是反而帮了他们一把?” 袁立双手半举,摇头轻松道:“这个得随缘了,碰上他们,这么容易吗?我在罗浮修行这么多年,也就只是碰见过他们一次而已。” 杨敬德不禁将手指放在嘴边咬了咬,若有所思。 见到两人窃窃私语,城山湖眯着眼睛,可是用神识根本无法探测,毕竟九观的长老都在此,出手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不知道他们讲话,心里却又是痒痒的,毕竟这个武林联盟也只是貌合神离,各派掌门其实都是各怀鬼胎,一旦利益链断掉,恐怕就会分崩离析。 杨敬德或许察觉出城山湖觉得不妥,怕他生疑,立即招呼道:“尊者,众位道友修炼需要些时日,咱们到内堂里等,这边请、” 此时,在明月寺上,鲍靓对着李飞扬道:“实在抱歉,老夫无法帮到两位,你们如果不嫌弃,我可以推荐你们去一个地方去找那人。” “找谁呀?”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我的女婿……葛洪。”鲍靓微笑道。 “吓?这又要飞回去啊?”李飞扬的都傻了眼,这路途遥远的,让他渐生倦意。 鲍靓极目远眺,道:“我看这样吧,这里距离罗浮神宫也不过二十五里路,我就用风火轮,送你们回去吧。用这物飞,不下半刻钟就能到了,你们就乘坐我的风火轮回去吧。”说着转身欲离去。 李飞扬一看问道:“前辈不跟我们回去吗?” 鲍靓捋了捋胡子道:“不,我只是和这里的明月寺主持是好友,大家促膝谈心而已。” 鲍靓又放出了风火轮,这可吓坏了李飞扬和秦子臻,他们连忙用手挡在自己的面前。 鲍靓一看,哈哈一笑:“别慌,我这是要送你们一程。” 于是李飞扬和秦子臻一人站一个风火轮的上面,此时,两人这才发现,原来风火轮的中间部分是不动的,动的只有周围的圆盘而已。 二人稍作站定,风火轮立即高速旋转。风火轮腾空而起,冲上云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火柱,朝着东北边直飞。 秦子臻思忆了一会儿,问李飞扬道:“你说鲍靓会不会是骗咱们的呀?方才风火轮的威力,都是见识过的,而他自己却不敢跟来” “我看不会吧。”李飞扬说道,其实他自己也不太肯定,但是事到如今,也骑虎难下了。 风火轮果真速度飞快,很快就回到了罗浮山的主峰,冲虚观左侧半山腰的大王坳附近。 此时,风火轮停在一处半山腰,前面果真有一个墓。这墓的表面,其实是由数十跟青麻石条,按照一定的结构搭建的,周围则是有石块夹杂灰沙筑城围墙,围住墓地。这碑石则是红石雕刻,碑身正中刻有“葛仙衣冠冢”字样,但是旁边并没有落款,估计也是他弟子所立的。 正是个: 何代葬神仙,朱明深洞边。 遗衣化蝴蝶,五色似霞鲜。 李飞扬叹了一口气,“搞半天,原来葛仙翁已经仙逝,还要是上千年那种。”他指了指墓碑上的尘灰以及多如牛毛的野草。 秦子臻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唉,其实这么厉害的神仙是否能遇上都是随缘的。” “你们是不是在找我呀?”此时,忽然间,从墓地钻出一个人,此人鹤发童颜,笑眯眯的,身穿一身残破的道袍,上来就问。 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可吓了李飞扬和秦子臻一跳,秦子臻连连退后几步,而李飞扬被石头绊倒还掉在了地上。 两人都惊呆了,望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人。 那老者觉得有些奇异,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葛洪呀?怎么你们见到我会这么怕的呢?”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葛洪?”两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又望着前面的这位前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这……”李飞扬已经舌头打结。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葛洪见两人这表情,忍不住哈哈一笑:“你们还不信啊,我二十岁就参加战争,因功勋被提拔为伏波将军,逢“八王之乱”,好朋友嵇含被任命为广州刺史,推荐我当参军,可惜,他还没有赴任就被暗杀,我只好来到岭南,怀着丧友苦闷中开始构思《抱朴子》一书。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南海太守鲍靓,我俩一见如故,我向他学河图洛书、仙术,鲍靓亦倍加赏识我,还将女儿鲍潜光嫁与我为妻。” “三十岁那年,我厌倦了世俗的那种氛围,最终选择潜心修道,最后完成《抱朴子》全书;归隐罗浮山中,潜心炼丹。最终坐化而亡,终年八十一岁。” 李飞扬拍了拍手,他居然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完全一字不漏地说出,而且还加了适当的词语加以润饰,于是道:“前辈,你这辈子太厉害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前辈更加传奇呢!不过呢,这么多年,来探望我的人确实少,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 葛洪双手一伸,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绕着他周围翩翩起舞,犹如一件五彩锦衣。最后蝴蝶停住了,化作一件美丽的道袍,真的穿在了身上。 这等神奇的功法,令李飞扬和秦子臻大开眼界,他们虽然经历了无数的奇遇,但这么神奇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碰到我你们算是走运了,如果遇到我妻子,嘿嘿……”他说着,神秘地笑了笑。 李飞扬问道:“你妻子,会很厉害吗?” 葛洪不语,给了他一个神奇的眼神。 第619章 女道医施针艾灸 此时,小牡丹、罗玉畅、罗伊翠和王囘先后从自己的提升地出来,尽头竟然就是汇聚他们的地方。 四人发现自己前方,有一个简易的医庐,这医庐也不大,用竹篱笆围住,房子也很简朴,纯天然的木屋,没有替他的油漆或者装修雕饰,屋外还养了些鸡在散放。里面应该是在煎着药,那些浓浓的中药味道飘然而至,十分呛鼻。 但当他们再往前走进篱笆之后,突然从屋内里面上冒出一个人,她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妇人,样子看上去就大概四十来岁,端着一锅煲好了的汤药。 她穿窄袖衫襦,但是头发很随意地绑定而已,并没有过多的的首饰。 她看到四人也楞了一下,然后“啧啧”叹气。 “你叹什么气啊?”王囘觉得奇怪于是就问道。 妇人说道:“我看你们四人个个都有病,而且病得不浅!” 罗伊翠回敬道:“你才有病呢!我看你这身稀里糊涂的,一看就是疯子。”说着,挽着小牡丹的手臂道,“咱们走吧。” 小牡丹也点点头。其实也正常的,任何人听见别人对自己说,你有病,当然会不开心啦。四人转身就要离去。 妇人连忙放下汤药,追上前去喊道:“诶……你们这就走啊?会后悔的哟!” 罗玉畅应声道:“我们不走才后悔呢!麻烦让开一下。” 妇人上前对着王囘道:“你摸一摸自己左边肋骨下三寸!”对着小牡丹道:“你按住自己的百会穴一会儿。”对着罗伊翠道,“你试试深呼吸。”又对着罗玉畅道:“你则试试,蹲下身去看看。” 罗玉畅对着众人道:“她反正都只是想糊弄我们,咱们也不怕照着做。” 四人觉得这人本来就在撒谎,于是也就照着做了,谁知这一做立刻不妥。 王囘刚触碰到自己的肋骨,立即有刺痛之感,应该是肌腱断裂了,这肌腱不比筋脉,断裂并没有立即有感觉,只要有关节活动才会 体会得到,而且还是肋骨那里少有活动的地方,这无形中就更难察觉了。 而小牡丹也摸了摸自己的百会穴,立即有晕眩感,她几乎失去了平衡,踉跄几步,扶着桌子。 罗伊翠按照她的方法做了之后,忽然呼吸急促,不一会儿就喘着粗气,脸色刷白。幸得妇人及时扶住,并给她作推拿,行血。 罗玉畅也只是蹲下,却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瘫软到地上,几乎不想起来了。 众人这才知道,妇人并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而是认真的,他们虽然并没有到病入膏肓那种严重的地步。但都已经是相当严重了。 “我没有骗你们吧!哈哈。”妇人笑道,“诚然,你们修为各自参差不齐,达到的境界也各异,但是,追求的目标却是一样的,虽然,我不能帮助你们提升自身实力,但是,我却能帮你们的伤给治愈。” “那我们还有救吗?”罗玉畅搭在王囘的肩膀问道。 “当然有,幸好你们遇到我及时,如果再拖个三到五天,呵呵,恐怕得神仙来救了。”妇人说道。 她将院子里的一块晾晒的布拨开,出现了四张大床,这四张大床上,分别贴有“气郁”、“阴虚”、“湿热”、“阳虚”,她让四人分别躺在床上,这张床也只是普通的医疗用床,并没有床被之类的,只有一个不大的枕头。 小牡丹躺的是“气郁”、罗伊翠是“阴虚”、而王囘则是“湿热”、罗玉畅是“阳虚”。 四人平躺好后,就对四人说道:“你们将上衣脱了吧。” 罗伊翠立即用手捂胸,害羞道:“我不。” 王囘一听立即捧腹大笑,对着罗玉畅道:“有福利哦。” 罗玉畅眯着眼睛看着王囘:“不得偷窥我妹妹!” 妇人这时拉来一块屏风,冷冷地对着王囘说道:“谁让你们一起治疗的?” 这块屏风没有任何挑花镂空,只是普通的一块板。 说来嘴慢,妇人已经拿起一根艾炷点燃,她说道:“好吧,准备好,我就给你们做艾灸。” “等等。”王囘喊住她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妇人挠了挠头说道:“乳名潜光,你们喊我鲍姑得了。鲍靓为家父,葛洪乃配偶。” 众人这才得知,眼前这位就是一代女灸家鲍仙姑啊!之前黄大仙就跟他们说过,鲍姑出身道医世家,是一位传奇的女道医!正所谓道医不分家,道教对长生不死的探求也促进了中医的发展。民间素有‘十道九医’的说法,所以很多得道高人,同时也是兼有医生的身份的。 小牡丹看着妇人的艾灸,若有所思。 “如果是那种普通的针灸,那不必了,我可以自行调息。”其实小牡丹也没有欺骗鲍姑,她自从学会了花道技之后,一些小病痛, 的确可以用花道技自行调息,只要当时环境有阳光和土壤,可是这次,她不行了。 “你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是日积月累使然,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让我给你做艾灸吧。”鲍姑把小牡丹按回到床上。 鲍姑手持着艾炷,自信满满地说道:“其实,针灸和艾灸,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针灸是用针具进行治疗,也可以打开毛孔,虽然也作为牵引让药容易吸收,但是效果显然不及我的艾灸,我这艾灸是借助艾草燃烧时的热量作为刺激源,来进行治疗,熏烤人体各大穴位达到保健的效果。” 最后,就是给罗伊翠治疗了,因为罗伊翠的身子比较弱,所以鲍姑还要她先喝一碗汤药,把了脉搏认为正常之后,才继续给她做艾灸。 在治疗好小牡丹和罗伊翠后,鲍姑来到了男部,她对着王囘神秘地一笑,“到你们了。” 王囘定睛一看,这就不淡定了,他紧张地问道:“慢着,前辈,你这杆什么?怎么还冒烟啊!” 鲍姑的眉毛往上挑了挑,道:“这是好东西哟。在越井冈脚下采集的红脚艾,很珍贵的。” 最后,整个医庐传来一声尖叫…… 第620章 洞天药市镇南月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罗玉畅问道,四人就一直跟着鲍姑走,却又不知道她要带众人去哪里。 “对呀,咱们走了很久了,我的脚都酸了!”罗伊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艰难地跟上。 “目测已经走了一里。”小牡丹环视周围说道。 “哎呀,我说前辈,你怎么不说话啊。”王囘也开始问道。 鲍姑回过头笑道:“年轻人,走几趟上路就忍不住啦?快啦、快啦!” 又不知多久,正在众人都想问一句是否到了之时。 “到啦!”鲍姑开心道。 “这是……山洞?” 众人不禁奇怪,这山洞到底有啥好看的呀。不过,走进看,又确实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了,上面犹如雕刻一般,雄师、美女、珍珠、猎户,奇态万千犹如到了仙境一般。 但是,他们穿过了这山洞,到达外面之后,整一个豁然开朗的呈现了一个偌大的场地。 这里种满着植物,而且都是可以晒干入药的。仅仅是几样时常见过的药草,大多数都没有见到过的,甚至一度被认为是绝迹了的。 “我这叫洞天药市,在冲虚观之左,是一个大药园,也是个便民的集市。”鲍姑介绍道,“罗浮山本就是一个天然的药材宝库,有要用的植物一千种,还和并成为南月四市,这四市分别是:罗浮洞天药市、广州芳村花地花市,合浦县廉州城珍珠集市,以及东莞县寮步圩的沉香市集。” 众人都瞪大双眼,看着这当年,葛洪披荆斩棘、风餐露宿、飞岩越涧,才采集到的那些救人于水火的中草药。整个洞天药市,延绵数里,看上去无边无际,最难能可贵的是,鲍姑介绍道,这可是亲民的,也就是说这些药草可供商人买卖,而且,罗浮仙宗还常年接济周边的村民,很多都是免费送药,免费看病的。 鲍姑对着众人说道:“既然,你们来到都是客,我让你们也受到我们对村民的优惠待遇,你们各自去取自己需要的药材,然后,按照我给你们的药方自行煎药。”说着,递给他们每人一条药方子。 “真的?好咧!”罗玉畅和罗伊翠一击掌,都几乎跳起来了。 王囘、罗玉畅、小牡丹和罗伊翠就分别在这个药园中,寻找适合自己的草药。 小牡丹由于属于气郁体质,所以体形偏瘦,时常会闷闷不乐和焦虑,这也是她多愁善感所致。鲍姑给她的对策,就是行气的食物。 药方是:越鞠丸,治气、血、湿、火、食、痰六郁之证乃因喜怒无常、忧思过度,或饮食失节、寒温不适所致。 小牡丹依照药方开始寻找,“这上面写着要香附、川芎、苍术、栀子、神曲各等分。”她转着整个药园,也许是对花的敏感,所以对草本天生具有触觉,她很快就找齐了,第一个回到了医庐,鲍姑便依照小牡丹找来的药材开始熬制。 而后,罗伊翠也开始有些眉目了,她属于阴虚体质,所以体形比较瘦长,时常手脚发热,脸上有潮红,常感口干舌燥。 鲍姑对策:经常吃养阴润燥、清淡的食物,如芝麻、糯米、蜂蜜、鱼类等。 药方则是知柏地黄丸,用料有知母、黄柏、熟地黄、山茱萸、牡丹皮、山药、茯苓和泽泻,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不过也算找齐了,她也回到了医庐。因为她气血不好,所以鲍姑不急着让她用药,而是用按摩穴位的方法,促进她血液循环。 而王囘则是湿热体质,这类人一般油性皮肤,脸上容易有粉刺,鲍姑给他的对策是多吃清热利湿的食物。 鲍姑的建议是以以化湿为主,药方用六一散。配搭连朴饮和葛根芩连汤。 罗玉畅是阳虚体质,这类人一般肌肉,手脚怕冷。鲍姑给他的建议是可常食用有温阳益气的食物。如一些牛羊肉、花椒、胡椒。 忌食生冷或者寒凉的食物,少饮用绿茶。 鲍姑建议他服用:桂枝加附子汤,用料则是桂枝,芍药,甘草,生姜,大枣,附子。 虽然,罗玉畅男生外向,但是本质还是个公子哥,所以对于这些药材依然一窍不通,这些药名等同天书上的字,用他原话说,就是跟千字丹卷文一样难以理解,没办法之下,只好央求其他人帮忙一起找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四人都悉数找齐自己的药方和用药,也都服用了一剂的药量,四人在药园外围望着这一整片的药园,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草药的王国里头一样。不禁心想,这洞天药市绵延数里,如果单从大这方面,是远远不足以使其跻身于四大行列的,种类繁多必定也是其得分之一,再加上开发的年代久远,而且都分门别类,根据习性来种植。这也难怪为何武则天不远千里都要派人来罗浮山,建平云阁,费时三年,去找药材合成长生不老药。 罗伊翠依偎在小牡丹的旁边,轻声道:“牡丹姐姐,你说如果咱们一直都在这地方待着多好呢!” 小牡丹应声:“嗯呢。罗浮仙宗,不愧是武林第一大门派,我们要向他们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如果将来有机会,我真想再来。” 王囘却道:“只可惜,这片这么美好的大地上,竟然存在着三大极为邪恶的门派,迫使我们必须揭竿而起,讨伐之!”说着,忍不住,双手紧握。 罗玉畅抓住一碗药,愤恨地道:“我们一定要打倒三大邪派。” 王囘捂嘴笑道:“嗯,一定会打倒的,但罗公子,你啥时候才喝这碗药呢!” 罗伊翠打趣道:“哦!原来哥哥是怕喝苦药呢!嘿嘿,从小到大都这么怕,真服了你了。” 罗玉畅不服气道:“丫头,你知道什么,我这碗加了料的,寓意是卧薪尝胆!” 王囘狡黠地笑道:“原来,我们的小畅是胆小鬼,连喝药都怕的呀,唉。” 罗伊翠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取笑道:“哥哥,是个没用鬼。” 第621章 四方灵力破金丹 “这么说,你们其实是来罗浮仙宗来学习的咯?”葛洪一听,于是问道。 “不单纯是吧,因为,我们主要是受到坡公所托,来构筑武林联盟,各大世家我们都已经先后拜访了,只要罗浮仙宗这一惠州第一大门派答应,就等于成了。”李飞扬说道。 “哦,原来是苏轼那个小娃儿啊。”葛洪哈哈一笑。 但笑完发现李飞扬和秦子臻竟然是一脸惊异的表情。 他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改口说道:“哦不,我一时间忘了,对于你们来说,他都是老腊肉了,哈哈。” 两人此时心想:这位前辈怎么比咱们的坡公还要不正经,究竟靠谱没? “好吧,闲话休谈,我这下给你探测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葛洪伸出手直接就到李飞扬的胸口。 李飞扬大惊,他紧张地往后踏走一步,“前辈,你这是要……?” 葛洪嚷道:“你吃惊个啥?我不伸手进去探测,怎么知道你是什么问题啊!你要知道你的识海有多大?你这突然走开后,我难保你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的!” 结果,李飞扬无奈接受这个事实,只好乖乖的等待着葛洪的检测。 葛洪检测完毕之后,捋了捋胡子,自言自语道:“嗯,难怪!” “难怪什么?”李飞扬焦急地问。 葛洪问:“苏轼之前是不是给了你天地人三才的三原炁啊?” 李飞扬点点头道:“是,你怎么知道?” “废话!”葛洪认真地说道,“其实,一般人只需要一道炁,便能得道。” 这李飞扬就更不解了,“那为何偏偏是我有三道啊!” 葛洪对其说道,“那是因为你的藏脉者身份,原本灵力就是一般人的三倍,如果不是当初苏轼给你三原炁的压制,恐怕你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了。” 李飞扬摸了摸自己的胸部道,“那就没事咯。” 葛洪皱了皱眉,艰难地道:“可是,现在三原炁已经无法控制你那灵根了,如今,三原炁形成了三颗金丹,如今,如果三颗金丹要破丹成婴,恐怕得常人付出多三倍努力,方可成型。” 李飞扬脸上全无所谓地说:“那我就努力啊!” 葛洪见李飞扬这般回答,心中怒火顿生,骂道:“蠢材!你的识海规模何其之大?要多少灵力才能灌满你知道吗?”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即便是我,也只能帮助你一颗金丹结丹而已!” 李飞扬瞪大双眼,有些结巴地道:“连、连前辈也……只能帮助我破一颗丹?!” 葛洪点点头,“如今,我将青牙、朱丹、明石和玄滋四道灵力打入你体内,先帮助你开启人丹结丹。” 李飞扬说道:“那就来吧!” 葛洪慎重地强调:“从你破丹之后,任何的境界提升,都是要命的,你作好准备没有?” 李飞扬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准备好了!” 葛洪心想:这小子居然对生死都置于度外,是他头脑中根本没有对死的恐惧?还是他根本就连智力低下到连死的概念也没有吗?但是,很快葛洪立即打消了这一念头。 因为,他看到了李飞扬眼中的那种无比坚定,一定不是那种对生死无所畏惧的白痴,而是一种超然于生死的一种洒脱,这种洒脱的眼神,他很久没有再看见到过,继上一次也还是在东江客身上出现过,那家伙居然还跟自己讲什么“东江魂”。 葛洪说道:“所谓的东江魂,真的存在吗?” 李飞扬一听问道:“前辈,你在说什么?” “没有,想起一些往事而已,你准备好了!”葛洪说道。 “准备好了!”李飞扬应道。 “听不见!大声一点!”葛洪吼道。 “我准备好了!”李飞扬高呼。 “好!”葛洪立即催谷自身的灵力,将青牙、朱丹、明石和玄滋四道灵力,同时打到李飞扬的身上,此时,在李飞扬身上立即汇聚一道万丈祥光。 这时,罗浮山几乎所有位置都能看到其放出的光芒。 杨敬德和城山湖同时抬起头,杨敬德想到:这熟悉的光芒是葛仙翁的?唉,始终还是给他们找到了,没想到这帮竟然能让仙翁认同他们,真可恶! 城山湖此时面带微笑,道:“杨掌门,看来,咱的西湖一脉弟子表现不错哦。” 杨敬德虽然十分不服,但是表情依旧是和蔼地道:“西湖一脉能有让葛仙翁认同的弟子出现,这真是武林万幸啊!” 先不提杨敬德和城山湖的聊天,再看看洞天药市那边,此时,小牡丹、王囘、罗氏兄妹也看到了这道光,这时,鲍姑走上前来,“咱们走吧。” 四人同时问:“去哪里啊?” 鲍姑脸上一股微笑,“嘿嘿。”她眼神又盯了盯那道光芒,心想:老头子,你这么喜欢这少年啊! 回到了衣冠冢附近,葛洪继续灌输四大灵力给李飞扬,这四道灵力立即灌入了李飞扬的识海,人丹高速旋转,四道灵力飞速地围绕着人丹旋转,开始还有些煞气,不过很快就被那强大的灵力所替代,人丹逐渐散发万丈的光芒。 李飞扬开始感觉身体很温暖,但很快就感受到炙热,最后滚烫,已经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其感受,虽然很难受,但是他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忍受着,因为他知道,只有挺过去这道关卡,他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元婴,也只有能突破元婴期,他才能更加接近高手的水平,这样才能跟上高手的步伐继续前行。 视力开始模糊了,听觉也开始模糊,就连意识他都有些恍惚了,但是他的神识依旧是清醒的,他清楚知道,葛洪灌输他这四道灵力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甚至能感受到它们,它们并没有在其体内上串下跳,而是有规律地跟随着一定的方向流动,这不是他自身的灵力,而是由前辈给予的,但是,却又很快地吸收了,变为他自己的灵力。 李飞扬神识终于和灵力触碰上了,他大吼一声:“啊……” 第622章 问道罗浮寻仙路 良久,李飞扬几近虚脱,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神采,在朦胧间,他仿佛飘荡到了一个完全真空的空间,只有一个地方发出金光,李飞扬下意识地抓住了。 李飞扬感觉自身的灵力像是源源不断,他不禁叹道:“好神奇,好奇妙啊!” 他虽然没有像其他人达到元婴期那样,也看到自己的婴儿躯体,但是他是着实感受得到的,这金丹破丹的瞬间,那种生命的能量,他是切实感受到的。 “哎呀!什么情况?”这时王囘等人也跟随鲍姑陆续赶来。 李飞扬惊讶道:“你们这么快来啊!” 罗玉畅面带苦涩道,“鲍姑,她让我们服药,原来是要我们跑过来的,唔……这辈子的体力都耗在这上面了。” “哈哈,娘子,你怎么不打扮一下才来见我啊?”葛洪面露难色,内心有些小挣扎地道。 “我晕了,都老夫老妻了,你就省省吧,还要这么多后辈看着。”鲍姑没声好气道。 “我娘子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个漂亮啊!”葛洪面带微笑地强调。 罗玉畅和罗伊翠手拉着手,围着李飞扬跳起来,“恭喜飞扬哥也晋升到了元婴期。” 这时,小牡丹望着秦子臻问道:“是真的吗?” 秦子臻点点头道:“嗯,葛仙翁给他注入了四道灵力,然后就万丈光芒从身上发出了。” “何止发出啊!我们这么远都赶来了。”杨敬德说道,后面还跟着飞着的城山湖。 一时间,葛洪衣冠冢周围汇聚了近半山的人。 城山湖拍了拍手道:“不错,飞扬,你终于都成长了。” 李飞扬笑了笑,道:“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的?” “是谁?”这时,葛洪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问道。 众人望着他盯住的方向,只见有一队人从草丛中蹒跚走出。 城山湖打心底甚为佩服葛洪,毕竟他的神识只是在他说话的一瞬间才开始感受到,他认真一看道:“没事,他们是第二队上山的西湖一脉队伍。” 原来是付君阳、暇月华、甄霖序、吴泽、荆雨荷、公羊月珊他们。然而,付君阳却是身负重伤,由暇月华搀扶着,艰难地走着,而其余人都不同程度带着伤。 “你们?”李飞扬惊异地望着他们,这时,就连周围的人都有些震惊。 付君阳那队竟然会负伤,而且是重伤。 “你们,怎么会这样。”连城山湖都有些奇怪,虽然他有些瞧不起付君阳,但毕竟他也是西湖一脉的人。 吴泽心有不甘,却又有些力不从心地道:“可恶!实在太厉害了,那些魔流军像脱胎换骨一般,他们就是魔鬼!” 李飞扬也是第一听到吴泽有这么评价敌人的,这样看来,魔流军的成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付君阳叹道:“我们一出发就遇到了魔流军,他们势如破竹,已经攻陷了惠州西南部,坡公带领着弟子跟他们对抗着,我们立即折返,但是无奈敌人数量众多,且实力超群,我们只能折返。”(咳嗽) 暇月华劝道:“你受了伤就少说点吧。” 杨敬德叹了一口气,心中有许多想法。 城山湖对杨敬德道:“杨掌门,不必犹豫了!” 袁立这时也对着杨敬德说道:“掌门,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啊!” 杨敬德大呼:“好,我罗浮仙宗正式加入武林联盟,共同对抗三大邪派!” 罗玉畅说道:“奇怪,没有了明镜魔,魔流军都能成型?” 此时,甄霖序正欲说话,却突然有人用腹语音传送声音:“大家好,我是丰山派的孟语霜,现在向各路英雄求救,我们丰山派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希望附近的英雄前来营救,万分感激!” 城山湖惊诧道:“孟语霜?就是那个丰山派的藏脉者?” 罗伊翠小声地对着罗玉畅道:“哇,他这么出名的呀!连尊者都听过他名号呢。” 在一旁的荆雨荷说道:“嗯,据说她能够模仿世上所有的声音,是个很好的女仙侠。” 然后,葛洪道:“虽然是危机之时,但是,我们如果能获得天界的支援,那样胜算会更大些。” “前辈,这什么意思啊?”李飞扬问道。 葛洪道:“是的,凡间一些强大的修仙者,其实在天界也只是达到了入门,那里有更多的高阶修士,如果能够说服他们帮助,哪怕一两位,这样这场战斗的胜算都会更大些。倘若只能到达通天塔,也可以尝试,去闯通天塔,拿到天诛令,这样就等于替天行道了。” 罗玉畅道:“难道,一个天界的人抵得过千军万马?” 葛洪点头,伸手指向北方,“你们到飞云顶便知了。这里是我罗浮山独有的仙路,纵观整片华夏大地,只有三处地方可以直通天际,我这里就算一条。” “飞云顶?”李飞扬道。 葛洪点头道:“是的,飞云顶,据说只要能登上去的话,那实力就多少会提升一些,因为上天的灵气比地上的要多。” 这时候,苏轼的传文鸽也到,大体就是说西湖一脉那边也情况危机。 城山湖为难地说道:“可是,咱们没有时间了。” 暇月华说道:“周围的山路全部给魔流派的人封锁了,我们即便离开罗浮山,也无法顺利回到去啊!” “如果是传输的话,就让我来吧。”人群中闪出,他正是黄龙观的韩实山,黄龙观为玉女峰下,是广东第一大观。 “好的,我们就搭乘你的黄龙一起过去吧!”城山湖立刻答应下来。 “我也去!”李飞扬也抢着道。 “不行,你们几个全头要去闯通天塔!”城山湖阻止道。 付君阳也说道:“甄霖序、吴泽、公羊月珊、荆雨荷,你们几个也跟着去吧。” 四人一听,心中为难:“可是……” 暇月华对着四人道:“你们全部都去,因为你们承载着西湖一脉的希望啊!” 就这样,李飞扬、小牡丹、王囘、罗玉畅、罗伊翠、秦子臻、暇月华、甄霖序、吴泽、荆雨荷和公羊月珊共十一人,就一起出发了。 第623章 断崖直上飞云顶 在众人乘坐黄龙直飞回惠州城之时,李飞扬他们已经开始赶往飞云顶。 刚过了四方山,山下便为罗浮后山的酥醪观,这里是九观中最为幽深的一处。 “我们得快点,即便借不到天兵,也要拿到天诛令!”李飞扬边跑,边说道。 “我们怎么做,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吴泽说道。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这样做了。”但是甄霖序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爱唱反调了。 “甄霖序?”吴泽也都奇怪了,甄霖序居然一改往常。 罗玉畅说道:“你还是省下口气,暖暖胃吧。慢着,飞云顶究竟是哪里啊?怎样的?” 王囘说道:“方才听葛仙翁说过一下,说是花草并茂,云雾缭绕的。” 小牡丹指着前方说道:“那就到了。” 众人立即停步,凝视着前方,前方的山岭之上,盘圆平坦,高度比一般的山峰要高上很多,果真是飞云顶! 山上由于绿树成荫,常年见不到阳光,故此,相对很潮湿。 乱石丛中,水碧如玉。周围杂草丛生,只有一条仅够一人通过的小道通往山上。沿途相当陡峭,几乎直立的悬崖,路段几乎都是阶梯,跨度相当大,如果不是经常走这段路,恐怕真的有可能摔倒。 穿过上界三峰后,山下就云雾妖娆,越往山顶走,越发感觉到什么叫一览众山小之感。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地,唯有自己脚下的那片地势最高。 来到了平台,这里的古树都参天,树根如梯,交织如脉。 “山下数人,来者何人?”一声盛大如雷的喊声,喊住了众人。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一位老者,手持拂尘,头戴玉冠,天蓝色的披肩,一身青色道袍,周围仙气妖娆,想必又是一位世外高人。 李飞扬上前拱手行礼道:“前辈,打扰了,我们此次来飞云顶,其实是要上天……” 那老者一听,“上天”立即大笑道:“念你们年少无知,就让你们回去吧,我全当没有看到你们。” 甄霖序上前焦急地道:“我们必须过去,你拦不住!” 老者眼睛眯着一条缝,道:“口出狂言!”说着,将拂尘一划,他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后跌倒。 “前辈,我们真的想过去,求你别挡住我们啊!”这时,李飞扬挣扎起身。 老者的目光与李飞扬对视,立即感觉到李飞扬的识海无边无际,而且他体内三颗金丹已经破了一颗……人丹已破,元婴成型。 他再一扫周围,余下众人无一例外都是元婴期。 他心中一怔,今年怎么回事,这几个人这么年轻,居然还有这么多元婴期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们说要上天,可知道我是谁吗?” “素未谋面,谁认识你啊!”罗伊翠喊道。 老者哈哈一笑,却也不生气,他道:“我乃葛玄。” 这时,甄霖序、吴泽和荆雨荷立即眼前一亮,甄霖序更是声音颤抖道:“是、是……葛玄?” “怎么了?”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蠢材!他是天界四大天师之一,也是葛仙翁的玄祖啊!”吴泽对着李飞扬道。 “啊?”李飞扬望着眼前这位世外高人,站着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罗玉畅说道:“其实,我们就是葛仙翁推荐过来,你神通广大,没理由不知道啊!” 葛玄仔细看着这几位年轻人,心中道:你们究竟知道上天有多艰难没有啊!一想到这儿,他立即对着众人道:“放你们过去可以,但是,必须先接受我的试炼再说!”说着,他又扫了一拂尘过来。 这时,众人都学精明了,立即往后一跳,都闪过了这一招攻击。 王囘刚落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实力比葛仙翁都还强,我们怎么对付啊!” 葛玄对着众人喊道:“你们听好,老夫不需要你们能赢得了我,只要你们能跃过我,到达背后,我就算你们赢!” 这时,甄霖序微微一笑,借着“雷遁”,已经来到了葛玄的面前,“同样一招,用两次,已经无效了。”他此时手中已经雷球在手,正准备往葛玄的面门放去。 他心想:如果你真的有能耐的,那一定不会被我这区区一招雷球所伤,一想到这儿,他立即放下。 葛玄一个闪身,反手往甄霖序的背部轻轻一点,甄霖序此时背后,犹如重压,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地面形成巨大的碎裂。 李飞扬道:“那前辈一定是境界很高的,你们金丹期就别逞能了!” “谁说我们金丹期了?飘逸公子给我们每人都提升到了元婴,他自己和华姐则双修之后,挑战练神返虚,虽然无法达到炼虚,但也都达化神了。”吴泽说出了实情。 李飞扬这边城山湖组都十分惊讶。 他们的元婴期,其实都是葛仙翁帮助提升的,而他们居然只是靠付君阳一人就提升到?他心中不禁暗叹,飘逸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他是东江客之后,最有希望成为第二的,但是我不能输给他! 一想到这里,李飞扬立即施予“碧波荡漾步”上前。 葛玄道:“太慢了。”说着,他朝着李飞扬方向施予灵力,击中了李飞扬之后,竟然化为幻影。 吴泽一惊,短短十几天没见,李飞扬居然可以将身法练成有残影?而他自身的身法,却在突破期间,屡次被付君阳批评,所是投机取巧,反倒是李飞扬的每一步都稳打稳扎。 这时,连葛玄都始料未及,李飞扬居然一个“碧波平移”到了他背后了,李飞扬一转身,对着葛玄道:“前辈,我已经到了你背后了,要信守诺言才好啊!” 葛玄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百密竟然都能有一疏,他原以为李飞扬会像甄霖序一般直线跑来,没有想到他还会做假动作骗过他,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李飞扬其实已经过了他身后。虽然李飞扬最终还是被葛玄给抓住,但是,李飞扬的脚已经明显越过了葛玄。 罗玉畅大叫道:“呐,看吧!飞扬哥的脚已经超越了你了,前辈,这没错吧?” 葛玄一手放下李飞扬,哈哈一笑。 第624章 咫尺苍穹始见天 “对,你通过了,但是,你的其他朋友,并没有。”葛玄说道。 李飞扬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有这种说法。 每个人都要通过这试炼?众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谁也都无法违背,毕竟他们和眼前的葛玄可谓是实力的碾压。 这时,甄霖序从泥地上爬了起来,他也顾不上脸上、身上的尘灰,他就是朝着葛玄的背后冲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拦了下来。 甄霖序的失败,却令其余的人丧失了信心。 “完了,虽然飞扬哥通过了,但是甄霖序都通过不了,我们怎么办啊!”罗伊翠低头说道。 小牡丹给她鼓励:“别放弃,如果你放弃了,那咱们来罗浮山还有什么意义啊!” “说得对!”王囘也重拾信心,他立即变为牛霸者,因为是元婴期,他变化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 这一下,众人都各出其招。 小牡丹舞动了她的一米蔓藤。 而牛霸者一马当先,向前直冲。 罗伊翠也鲜有地唤出了青龙、朱雀,这是她首次驾御两只星灵。 罗玉畅此时也展现其元婴期所悟出的千斗之才,千万首诗句,汇聚成河流一般席卷过来。 甄霖序则积累了漫天的雷暴。 此时的公羊月珊已经可以驾御公羊仙法了,配合甄霖序的雷暴的气团已经形成。 这时,众人的功法同时叠加,这样也令葛玄有些分心,无暇顾及他们当中其余的小动作。 忽然,牛霸者一把拦腰抱住了葛玄的下腹,而葛玄的左右手同时要应付来自小牡丹和荆雨荷的攻击,正面则要避免与甄霖序的雷击直接触碰。 吴泽、秦子臻和公羊月珊则在中间穿插配合。而更为外围的还有青龙和朱雀两只星灵的干扰,这一下葛玄形成了四面夹击。 葛玄犹豫了一瞬间,公羊月珊和秦子臻在罗玉畅的护送下,率先通过。甄霖序、牛霸者也先后通过了葛玄。 这时,罗伊翠的两只星灵还作用还在,荆雨荷、小牡丹也顺利地通过了葛玄。 荆雨荷使出“灵力丝”,小牡丹则甩出一米蔓藤,同时捆住了罗伊翠,一把将其拉了过去。 就在此时,葛玄举手切断小牡丹和荆雨荷的两件兵器的时候,李飞扬忽然纵身一跃,飞过了葛玄又将罗伊翠顺利托过去。 罗伊翠深情地望着李飞扬,心中由衷感激,最紧要的关头,还是飞扬哥出手了,太棒了! 葛玄吐了一个字:“你……” 李飞扬怕他反悔,立即说道:“你之前没有说过,通过的人不得帮助未通过的人啊!” 葛玄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你们果然厉害,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西湖一脉的仙侠啊!” “那咱们走吧!”李飞扬对着众人道。 “慢着。”葛玄喊住了众人。 甄霖序问道:“难道前辈你想反悔?” 李飞扬也问道:“又怎样了,难道这前辈觉得方才的试炼还不够,要加码不成?” 葛玄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想再增加一条,所有通过者不得再帮助未通过者过去。” 甄霖序冷哼一笑,“我们全都过来了,还有谁没过啊!你这条注定留个后人的吧!” “你们还有一个人没有经过试炼吧!”葛玄问道。 这时,众人都吃了一惊,难道,我们当中有人不合格了?众人经过他这么一问,又立即点算了一下人数,都没有找到有谁没有通过的。 葛玄一指解决了众人的疑惑,他所指之处,那是一颗大石,大石被他一指,迅速挪开。 大石原来后面一直躲着一个人! “是阿不?!”众人几乎同时惊讶道。 李飞扬上前问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啊?” 阿不哈哈笑道:“坡公说有特殊任务,其实就是让我来帮助你们啊,他或者担心你们上不了天,所以让我来帮你们。” 罗玉畅一脸嫌弃,讽道:“你就会咒我们上天,你咋不上天呢?” “阿不?他怎么能通过啊!”王囘说道。 葛玄道:“我话已经说出了,就看他的造化了。” 但是,阿不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心或者恐惧的,而是问:“我是不是可以过去了?”说着,他滋油淡定地往前走去。 葛玄立即用拂尘一甩,阿不被这强劲的风甩得远远的。 整个人滚下了山几乎,但是,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爬上来继续重复了方才的动作。 然而,葛玄一次一次地, 罗玉畅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 众人见罗玉畅这么一说,肯定知道什么了。 罗玉畅解释道:“其实,阿不不需要任何的功法,他的不死之身就是他最好的功法!” 李飞扬一拍手,如梦初醒地道:“对呀,只要他不停地挑战,葛前辈一定也会累的,这样继续拖下去,阿不就有机会啦!” 众人一听,连忙给阿不加油。 葛玄笑了笑道:“虽然,你有不死之身,但是,我的体力,估计没有个一两百年,是累不了的。” 这时,包括阿不在内,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若想通过这方法,就必须要过个一两百年,那魔流派早已称霸中原大地了吧! “前辈。”李飞扬等人心里都替阿不担心。 葛玄把手一摆,这一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看看阿不到底能否通过这个试炼。 阿不虽然平时傻里傻气,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葛玄这话,却并非吹嘘,他深知自己并没有达到元婴期,即便金丹期也是勉强达成,但是,他还有杀手锏没有出! 阿不鼓动腹部,深吐一口气,再用力吸气。 李飞扬喊道:“阿不要发动吞食天地,大家快散开!” 说时迟,那时快,阿不立即发出了这一招。葛玄挪了几步之下,立即用自己的灵力固定自己,一时间,他的双脚像是黏在地上一样。 葛玄道:“没有用的,以你这等吸力根本撼动不了我。” 阿不哈哈大笑:“谁说要撼动你呀,我只需要将你吸过来,我再转身就可以了。”说着,他一个美妙的转身,立即躲过了葛玄,他指了指地下,葛玄一看,原来他也通过了。 葛玄拱了拱手,对着众人道:“恭喜各位,你们都顺利通过了,我给你们的试炼,这也是罗浮仙宗最后的试炼。” 李飞扬看到了飞云顶之上的天了,终于到达了天上了!手像是能触及到天穹。 第625章 罗浮凤解众疑惑 众人继续到达飞云顶,有种漫步云端之感。云雾飘渺,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这里还是有些参天大树的树枝能到达。 罗伊翠指了指前面的一只立在树枝上的小鸟道:“那是什么鸟?翠绿色的好可爱呢!” 众人顺着罗伊翠的手指指向望去,只见前方有一只小鸟,栖集皆倒悬于枝上,白睛,红勾喙。 体型纤小,其大如雀,浑身皆嫩绿色绒毛,只有背膊颜色稍深。翼尖、尾端略带浅黑晕。爪子米黄色,其趾前后各两,如鹦鹉足。 罗玉畅一看道:“有可能是绿毛幺凤,我之前听说,苏轼被贬惠州期间,就目睹过,为罗浮山所独有又名。‘罗浮凤’。” 王囘直夸:“小畅果然是我们中见多识广。” 李飞扬一看:“我看呼它为‘倒挂子’差不多。” 这时,那绿罗浮凤忽然说起话来,其声音虽然是鸟类的声带,但仔细听,还是能识别出来,“我们来自‘东海蓬莱宫’,非尘埃中物也,是‘花鸟使’被尊称为‘天禽’。” “原来有两只呢!”这时,公羊月珊发现,原来并不止一只。还有一只由于毛色较为暗淡,又躲藏在绿毛的这只后面,所以没有察觉。 这两只罗浮凤,一只是“红嘴倒挂”,即绿毛幺凤,另一只是“黑嘴倒挂”,外形与绿毛幺凤相似,但喙和羽毛的颜色有所不同。 那只绿罗浮凤问道:“你们要上天上吗?” 李飞扬回答道:“是的,我们要去天上借兵对付魔流派,还要拿到天诛令。” 绿罗浮凤说道:“要上前必须通过通天塔。” 李飞扬说道:“我们确实是要去通天塔,但是这里不是在天上了吗?” “哈哈,你们别傻啦。”绿罗浮凤笑道。 “二百里之内还是在空中,二百里之上才叫天上,天之外则是太空,太空以外是天外天。”黑罗浮凤解释道。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囘小声对着罗玉畅问道:“你真的懂?” 罗玉畅也压低声音回应他,“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在别人的地方,这不是我们熟悉的境域啊!” 甄霖序问道:“通天塔,位于何处,怎么去?” “带你们去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去到也上不了。” “我上得了,我可以飞。”李飞扬一拍胸口说道。 绿罗浮凤说道:“通天塔是可以送人上天,但是,它难在不是它要人飞,不会飞的人也能上天,只是……” 李飞扬把手往前一伸,“但说无妨。” 绿罗浮凤解释道:“通天塔其实是一个强者如云的建筑,总共有十万米高,有两万层楼,因为它是凡人要到达天界的唯一通道,向来被誉为修仙者的圣地,通过决斗,胜出者就能达到更高的楼层,也有相对应的奖励。” “这通天塔究竟有什么的呀?”王囘问道。 绿罗浮凤说道:“一百楼开始,每到一百层都会有相应的小奖励,每达一千层就会有中等的奖励,每达一万曾就会有具额的奖励。” “那十万层呢?”李飞扬问道。 绿罗浮凤扇了扇自己的翅膀,笑道:“哈哈,你就别打听了,自古以来都不出三个人达到那里。” “不出三个,也就说,还是有人能到咯。”李飞扬很迫切想知道,“你们就说说呗。” 黑罗浮凤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到过那里。” 李飞扬有些不悦了,“说半天,原来你也不知道的呀,那凭什么说我们就不行呢!” “话不多说了,咱们走吧!”李飞扬听它们介绍后,对这所谓的通天塔更加感兴趣了。 这时,两只鸟就扇动翅膀,齐头并进,带着众人一直向前。 他们一直走呀走,一直走到悬崖边上,它们仍然继续飞行,众人却停止了步伐。 或者也察觉了什么,绿罗浮凤扭过头,停下来问道:“你们要我们带路,自己咋不走啊?” 甄霖序喊道:“你们会飞自然不知道我们的苦处,眼下这下面都是云层。”说着,他还指了指前面。 罗玉畅也抱怨道:“就是咯,修炼出紫府元婴才是跨入修仙者的门槛,何况,我们中还有人没有元婴的,你这纯粹不就是诳我们吗?”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云海,根本没有前进的路。有的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云朵,由于太多了,都看不清是云还是雾了。 绿罗浮凤这时也醒悟,“对呀,他们的肉身还没有成圣,没有聚虚合道,是无法飞行的,普通云是无法驮动的。” 而黑罗浮凤道:“既然有元婴期的人,那么元婴就是其法身,用法身,自然可以飞行了。”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但要真正踏上那一步,那一步根本不知道是否会让自己死去的一步。这样作死的精神,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眼下就是一望无际的悬崖边,呼呼的风吹得人心寒。 这时,李飞扬将自己的飞履脱了下来,他放在一处,自己一脚踏在了云端上面。他说道:“谁要这双飞履,就穿着它过去吧,如果元婴真的可以过去,那我就开始踏上去了!” 李飞扬一脚踏出去,这时,王囘和罗玉畅连忙拉住李飞扬道:“你疯了?这会死人的!” 小牡丹此时也失声喊道:“别!” 李飞扬神情地望着小牡丹,嘴角带着微笑,然后对着罗玉畅和王囘笑了笑道:“人生得一知己,得两朋友,足矣!” 这时,罗伊翠也上前道:“我其实也想喊,只不过被牡丹姐姐快一步而已。” 阿不也道:“我站后面而已,其实,我一直都挺奇侠朋友的,嘿嘿。” 此时,在罗伊翠怀里头的多多,挣脱了罗伊翠的怀抱,整个跳出来,它整个体形开始变大,身体不停地进化,从最初想小狗的样子,变化为形状像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的动物。 “竟然……是,麒麟?”罗伊翠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抱着的那个多多,竟然就是麒麟。 第626章 出战通天塔天梯 “有了麒麟,我们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李飞扬高兴得欢呼道。 “想得美,这麒麟虽然是上古的瑞兽,但也只能载你们到通天塔底部而已。”黑罗浮凤立即驳斥道,“是否到达通天塔,还得看你们登天梯的表现!” “登天梯?”李飞扬轻松地说道,“这有多难?我们爬上去吧!”他握着拳头,转身对着众人道。 黑罗浮凤讽道:“你真傻,这天梯之上,由不得有任何人使用功法、身法等一切特殊异能,除非你有逆天的法宝,否则,请你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是蜗牛啊!一步一步往上爬!”李飞扬从来没有觉得小鸟有如此讨厌过。 众人都骑在了麒麟身上,这麒麟也足够大做得下他们所有人,罗伊翠坐在最前排,她在麒麟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麒麟立即叫了几声就飞奔而去,罗玉畅问着罗伊翠道:“你方才跟麒麟说什么啊?” 罗伊翠眼睛望了麒麟一眼,咧嘴笑道:“秘密,哈哈。” 李飞扬在麒麟背部往下看去,那深不见底的地下,让他不禁感叹,这慢慢长天梯,究竟要怎么走啊! “我们很快,就要到这塔里头了!”绿罗浮凤说道。 由于有了麒麟的帮助,他们很快就达到了通天塔的底部广场上面。 这座通天塔,塔如其名,塔尖直插云端,根本看不到它的顶部,一般人甚至无法看到这塔的全貌。整座塔和凡间的很不同,造型也不同,基座是正方形的,塔身相当光滑,像是金属的表面,整座塔都泛着金光。 “这座塔好高啊!”罗伊翠站在塔下,指着前面的塔高兴地欢呼道。 吴泽有些鄙视道:“少见过怪。” “我们一定要到达顶部啊!”李飞扬高喊道。 “想我们十二个,虽然少了华姐,却也有子臻在呢!”罗伊翠挽着秦子臻的手道。 秦子臻点头道:“对。” 在塔内外,都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人,这些都应该是修士了,但是他们的服饰各不相同,应该是来自不同门派的。他们都从三处凡间可以到来的地方来到这里,大家来到这里就是抱着一个心愿,就是名与利了。 “居然这么多人的?”王囘环顾四周,有些惊叹道。这通天塔的人的数量,有些出乎了王囘的意料。 “这里没有规则,只要你们用尽全力,就可以获得成绩的了。”绿毛罗浮凤说道,“好了,我们也要回去迎接下一批客人了,祝你们好运吧!” 两只小鸟走后,他们就开始进场,这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这过道像是不需要点燃蜡烛一样,有些叫不出名字的灯自动发出了亮光。 塔的基座是一个报名处,报名处的人为他们一一登记了。 罗玉畅留意到一处细节。 “天梯的规则?”罗玉畅接过纸仔细一看,“呵呵,原来,咱们都给那两只小鸟给误导了,原来天梯是判定咱们的准则。” 李飞扬哈哈一笑:“所以嘛!咱们要自己想、自己判断,不要胡乱相信人呢!” 本来,李飞扬这句话没有毛病,但是他这般说出来,就是让其他人大笑。 “到达越高的层数,得到的奖励就会越多,很期待啊!”吴泽已经有些兴奋,摩拳擦掌地说道。 “用拳头,让这帮人知道,究竟谁才是地上最强!”甄霖序热情彭湃地说道。 王囘此时也暗下决心,拿到高额的奖励,然后给豆苗赎身,说到做到。 说来也巧,小牡丹此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借到天兵相助,或者拿到天诛令,手刃明镜魔。 “冲啊!”李飞扬喊道。他一路跑进了通天塔的内部,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的异样目光。 这个场面很庞大,竟然同时有十个场地进行。他们找到一个较为靠前的位置,一一坐下。 “真的令人怀念,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呢。”此时,座位席上有人感触地说道。 李飞扬回过了头,见那人的样子也不太老,但是修仙者又岂能靠样貌判断年龄呢。 “你也第一次来吗?”李飞扬好奇地问。 “唉,说来惭愧了,今年已经是第一百年了,每次我都过不了这一层的。”那人说着就哈哈大笑了。 李飞扬不禁心想,这通天塔的人实力得有多厉害啊!居然可以令一个一百年的老店倒闭了。 正在这时,场上喊出了“李飞扬”的名字。 “我?”李飞扬站了起来,十分激动地双手握拳,“太好了,一来到就可以挑战!” “加油哦!”罗伊翠为李飞扬打气。 李飞扬来到了当中的一个场上,与之对战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粗矿的身形,足足比李飞扬大上三倍。 裁判立于二人之间,“一楼的比赛成绩,是用来划分你们的天梯等级。你们要在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内,尽情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这等身材也敢来挑战天梯?你是不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了!”那彪形大汉,像是很瞧不起李飞扬似的。他说着,挥出一拳。 好慢的拳速啊,他真的元婴期的吗?李飞扬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又确实如此了。 李飞扬一拳下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出“碧云红霞”,那人已经整个人飞出场外,撞倒墙上,失去了战斗力。 “不是吧?!”这时,坐在观众席上,已经是第一百次来的人,难以置信地喊道。 “做得好飞扬哥!”罗玉畅高喊。其余的人都“哇!”一声、 这时,连李飞扬自己也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他自己元婴期的实力。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原来我的实力,已经晋升到这地步啦?” “李飞扬选手,根据你的实力,我推荐你到五百层进行下一场比赛。”铜锣一响,裁判立即宣布。 紧接着,甄霖序、吴泽、小牡丹、王囘、罗玉畅、荆雨荷都是一招制敌,而罗伊翠、秦子臻、阿不和公羊月珊,虽然也折腾了一阵,却也都赢得很轻松。他们将在这里对阵天梯之上,所有的对手。 第627章 神宣队下挑战书 通天塔,楼高,楼层数达两万层,一场又一场高水平的比赛,在通天塔进行。 所有人都知道通天塔是高手云集之地,但即便如此她们依然前赴后继地要去,毕竟这像是修仙者唯一的乐土。通天塔,楼高万米,楼层数达两万层,一场又一场高水平的比赛,在通天塔进行。 评分的标注是一次有效的攻击得一分;令到对手倒地,若对手在裁判倒数后才站起来,也可以得一分;非常出色有效攻击则得两分;当分数累积到十分时,全胜胜出。若对手是在裁判倒数后无法站起来的,立即获得胜利。 李飞扬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终于都来到了一千层。 这时,刚从比赛下来的李飞扬发现甄霖序和吴泽,早已经在窗台上走廊上站着,他们相遇了。 李飞扬打了声招呼,“他们还没有上来啊?” 甄霖序冷哼一声,“这些所谓的修士,真的是太过于弱了,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浪费时间。” 李飞扬笑道:“那是因为你太强了!” 虽然李飞扬这是恭维的话,但是甄霖序却不喜欢听,尤其是由李飞扬之口说出。 吴泽转过了身,背靠在走廊扶手,说道:“话又说回来,甄霖序貌似没有一场比赛超过三个回合的呢!” “我倒是不期望有什么,平稳地给我上到高楼层,是我的心愿。”说话的是王囘,他缓缓走来,这次的比赛赢得相当轻松。 罗玉畅这时从另外一头走了过来,他样子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们三人。他手里还拿着一只烤鸡腿。 王囘远远就闻道这香味了,“哇,你还有鸡腿吃啊?” 罗玉畅平静地说道:“早就有的呀,每一层都有餐厅。” 李飞扬、王囘、吴泽和甄霖序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罗玉畅如果惊讶地或者神秘地说出来,这样还好,但是他偏偏却是冷静般说出,这才使得四人尴尬。 然而,罗玉畅还是一个劲,只顾自己说:“有的住的,当然有得谁啦,诚然,我也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一个塔里面,可以享受完人的整个生活所需。” “对了,怎么不见小牡丹她们几个的?”王囘打破沉默地问道。 “她们啊,她们老早就到了更高楼层了,因为裁判觉得她们实力高,直接让她们上去了。”罗玉畅说道。 “还能这样的呀!我也想做女的。”王囘扁了扁嘴。 李飞扬轻轻地拍了王囘的头道:“别做梦了,咱们继续走吧。” “一上来就到了一千层?”这时在另外一个休息室内,坐着一个身穿天衣的甲士,他名字叫薛度,当听到同伴的述说,他惊讶道,他眼睛一眯,忍不住要笑了,他连忙双手交叉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我倒是希望能会一会他们。” “好的,我去安排一下。”那名同伴应声道。 “不必要了,我去五千层等他们。”薛度骄傲地翘起了二郎腿。 “可是,那一层……”那名同伴谈到那一层,心里都直冒汗,那一单世纪洗礼,就发生在过去没多久,他亲眼目睹了,薛度的可怕,他一人独战六百壮汉,竟然无一生还,虽说,在凡间这六百树木不算什么,但是天界之上,几乎都是元婴以上的修士,这一死,就等于是灭顶的。 所以,直到现在那些修士谈到五千层,往往都有些心寒。 “别小看他们,他们中绝对有人能到达。”薛度自信道,“就让他们知道咱们神宣队的实力。”虽然,薛度也肯定了李飞扬等人的能力,却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信心。 那名同伴看到了他久违的兴奋,即便他平静的表情,也难咽其激动的心情,他默默地关上了门到了外面,隔着通天塔上的窗往外观看那美丽的星空,这塔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夜晚,李飞扬也看着这美丽的场景,真不希望一直就在此,也不知道城山湖她们回到去没,不知道坡公他们如今如何了。 “你也没有睡啊?”这时,在李飞扬的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李飞扬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小牡丹,他佯装笑道:“没,最近可能生活太好了,竟然睡不着,这塔上的伙食实在是……” 小牡丹立即道:“不要这样,咱们拿到了天诛令,借到了天兵,不就可以对付魔流大军了吗?” 李飞扬双眼望着小牡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握住小牡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知我者,小牡丹也。 次日,又是一个比赛日,很多选手都很早起床,都想在这天争取到更高的名次,这样可以到达更高的楼层,获取更多的奖励。 李飞扬他们继续上楼,成绩一路飙升,这让一些原本不认识他们的,都对他们刮目想看。 而此时,他们中知名度最高的,反而不是谁人,而是阿不。 “阿不,居然成为了风云人物了。”罗玉畅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咱们打得那么精彩,也只是有掌声,事后就没什么了,他呀,一直场里场外讨论个不停。”王囘笑道。 阿不哈哈大笑,摸了摸头道:“我能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吴泽说道:“还不因为你打不死,就连一些绝世高手都拿你没办法。” 正在她们讨论得正欢,忽然间走廊两头,快步地走来一队士兵,她们身穿着天衣,这天衣是有金属的色泽,却没有金属般笨重,士兵穿上后,十分舒爽,全然没有重物牵引的感觉。 “怎么了?这么多人的?”罗伊翠突然道。 “你别说,又是阿不那些拥趸了吧!”罗玉畅逗趣地道。 但是很快,他们立刻知道,事情并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李飞扬挡在前面,问道:“你们这是想干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吴泽瞪大眼睛,眉头紧皱地盯着那人。 “我们现在是挑战你们啊!”那人一边嘴角歪笑,神情极度嚣张地道,“怎样?” “那你们就试试。”甄霖序左手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出招了。 李飞扬问道:“你们想怎么挑战?” “我们全员对阵你们,如何?”薛度说道,“我看是否要让一让你们,这样未免令我们欺负新来的。” 李飞扬冷冷地道:“你们神宣队有多少人,尽管来吧。我们西湖一脉在凡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628章 神兵天降神宣队 “这一场决斗,是由我们神宣队全员对阵你们全部人。”薛度很有威势地说道,“不是我故意炫耀,从五千层到一万层,都是咱们神宣队的天下。” “好大口气啊!”甄霖序怒道,他两手紧握,已经无法按捺自己内心的那团火。 李飞扬担心甄霖序那火爆脾气出乱子,他立刻拉着他道:“慢着,全员就全员,我们接受挑战!” 决战日定在次日的午时,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李飞扬他们所有人,都围坐在罗玉畅的房间,争取在天亮比赛开始前想好对策,总共十一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再大的房也显得有些拥挤。 “真搞不懂,为何你们哪一间房不待,偏偏都要过来我的房间挤。”罗玉畅扫视了一周,有气无力地说道。……面对着这阵式,虽然有怨气,但是却不能发作,毕竟这里没有几位是他能够对付的狠角色,所以只能无言以对。 阿不笑眯眯地坐在罗玉畅旁边说道:“别生气嘛!书生朋友,因为你是我们中最有智慧的了,有起事来,当然第一时间找你了。” 罗玉畅把眼睛转向右边眼角,以厌恶之色面对这阿不,有起事来才想起我了,是吗? 李飞扬双手合十,央求道:“小畅,你就行行好,动动脑呗,咱们研究一下对策。” 王囘把拳举起,早已热血沸腾,兴奋喊道:“排兵布阵吧!” 好朋友的请求无法拒绝,罗玉畅也投降了,谁叫友情大过天?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也尽管试试,也不一定奏效,排兵布阵就没有了,我也没有那能力,简单分析一下吧。” 罗玉畅摊开一张白纸,挥洒着笔墨,兵棋推演,他仔细分析了众人目前的状况,“如今,咱们已经都到了四千多层了,也就是说顺利的话,就真的明天午时就会与神宣队碰面,但是,神宣队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咱们无从知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是神宣队的影响力。因为大家战斗的时候,多少会听到对手说什么,难道你是神宣队的人之类的话。” “我管他什么神宣队,鬼宣队,遇到我,我就让他们全部都给跪下。”甄霖序愤恨道。 “说这些没用的,你根本不了解神宣队。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可惜,我们对神宣队的了解只能靠道听途说。”罗玉畅白了甄霖序一眼,又问道,“有没有人知道五千层那一层有什么?” “我曾经试过去夜探那一层,但是失败了。”荆雨荷很遗憾道。 “那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场地。”罗玉畅神情中略带惋惜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神宣队的实力,这一点来看似很不利,但是倘若我们知道场地的话,多少能扳回一城。不过,这样看来……” “那倒是未必。”荆雨荷说着,从自己兜里,带着几片树叶、一小撮泥土,还有些其他的细物。“由于光线太暗,我也没有深入再细探。” 众人都被眼前的这些东西惊住了,根本不知道荆雨荷究竟是如何拿到的。 “正常方式无法通过通天塔,我就从塔外进去了。”荆雨荷说道。 众人都意会一笑,“果然是灵力猫。” 罗玉畅仔细研究比对了荆雨荷带回来的东西良久,说道:“看来这一层的构造和别的楼层很不同,也就意味着……” “也就意味什么。”李飞扬问道。 罗玉畅与众人目光对望。 时间一晃就到了天亮,李飞扬等人一早就开始去挑战,因为都想尽快到达五千层,好让所有人都往五千层集中,以便全力应对神宣队。 最终,李飞扬、罗玉畅、王囘、小牡丹、甄霖序、吴泽、荆雨荷、秦子臻、公羊月珊、罗伊翠、阿不先后到达。 “阿不,又是你最后。”罗玉畅眯着眼道。 阿不不意思一笑,“呵呵,那些拥趸死命地拉着我,我都走不了了。” 这时,薛度已经早早地站在五千层的入口处,看样子像是早已恭候他们多时了。 “你们终于来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那么一丢丢。” “怕来得早,你没有抖够,让你缓缓气。”吴泽取笑道。 薛度一听,虽然有些不悦,却也没有生气,而是骄傲地介绍道:“我们神宣队,是天兵天将的第二梯队,成绩佼佼者都可以直升为天兵天将,到天庭服役。”他指着李飞扬等人,神情带着蔑视:“你们这帮凡人就是蝼蚁,就让你们嚣张多那么一时半会儿。” 这时,紧缩五千层的对战场地的大门终于打开,神秘的面纱终于揭开,这五千层却是有别于别的楼层,这一层的面积虽然也一样,但是构造却完全不同。地形居然设计得像是陆上一样的。虽然,早已有荆雨荷的那些东西作为参考,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层里,有茂密的森林穿插其中,中间是一个大湖,高山将整个五千层合围住,平地就是剩下的地方。 众人看过这场景后,都被这震撼住了。这五千层,足足有二万五千米高空之上,竟然存在着这个类似陆地的场景,不得不佩服这通天塔的设计者头脑。 “没错,你们大概看到了,这一层,其实,跟你们说白一点,从五千层开始,到一万层,都是我们神宣队的天下,你们要通过这里,到达更高的楼层,无可避免就要给我们神宣队打交道。”薛度把手交叉在胸前,自信地道。 薛度把手高举,快速放下喊道:“就让你们领略一下,神宣队神降的震撼吧!” 顷刻间,那些神宣队的人犹如下雨一般,倾盘地下落。 这阵式,别说不震撼! 神宣队的人一一站成一排又一排,整齐有组织。 他们齐声喊道:“神宣队,通天塔之最,五千到一万无人敌,称霸全塔,当之无愧。”他们的神情都是带着自信,这种自信像是与生俱来就具有的,并不是实力、经验什么堆积出来的。 薛度站在他们之中,威势立显。 两拨人正对而立,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第629章 天理难容黑历史 这些降落神宣队的人下来之后,薛度立即指挥道:“解散!” 他们立即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找寻一个适合自己躲藏的地方。 薛度也丢下一句:“你们就好好享受,我们赐予你们最后的时光吧!哈哈……”之后,就消失在周围。 甄霖序一见那人,立即要追上前去,他正一发力,立即被李飞扬拉住。他心中一怔,这家伙居然已经可以这么快作出反应了? 李飞扬冷静地道:“咱们暴露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样,很容易受阻击。” “那又怎样,难道咱们走在一块,不会受到阻击?”甄霖序反问道。 罗玉畅思考了一阵,说道:“我赞成分开行动。我看这样吧,将我们的人分为两组开始行动。” 就这样,他们分成了两组人, 李飞扬、小牡丹、王囘、罗玉畅、阿不在一组。 罗伊翠、甄霖序、荆雨荷、秦子臻和公羊月珊在一组。 罗玉畅特意交待,“第一组的尽量在中间湖畔区域活动,而第二组则躲藏在森林处。” 定好之后,就分开行动。 众人在活动了一会儿,就开始发觉罗玉畅的安排合理。 先说甄霖序这一队,罗伊翠的头脑堪称“女版罗玉畅”充当这一队的军师角色;荆雨荷的冷静,且实力与甄霖序相近,可以与之形成一个搭配;秦子臻擅长近身格斗,而公羊月珊则更适合远程。在实战中,也确实得到了发挥,这在几个想偷袭的神宣队出手,都无功而返。他们已经逐渐控制住了外围。 而李飞扬这一队,罗玉畅充当智囊,李飞扬和小牡丹都可以应对近、中程的攻击;王囘的近身;阿不的不死、吞食天地,堪称逆天存在,放置在中间,能够有效阻挡神宣队的侵扰。 在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战斗中,神宣队在人数上占优,但是也未能完全压制他们。 这时,薛度开始召集自己周围的队员开始研究了。 “你们这帮饭桶!”说着,一脚踹倒一个,“饭桶!”又踹倒另一个,“没用的,统统都没有用!” “队长,我们实属无奈啊!他们的安排相当合理,应该是有一个军师在摆布。” “军师?”薛度立即停下了发怒,冷静地分析起来,没想到这边还有一个智囊在保驾护航啊! “我们这边难道没有军师吗?” “当然不是,请允许我马兰奇出马吧!”这时,班中闪出一位满头金黄头发的洋人,他高翘的鼻梁,深邃的双目,加上下巴的胡渣,使他给人感觉十分沉稳。 薛度一看,眼前出现的这人,立即领悟,神秘地一笑…… “看来相当顺利嘛!嘿嘿。”李飞扬高兴道。 “别高兴得太早,现在竞技才刚开始没有多久呢!”罗玉畅说着,四处张望,生怕敌人前来偷袭。 在罗玉畅的视角,任何风吹草动都等于对他的一次极大的考验。因为,活动限制在了中间,等同于完全将自己交托于外围的人,一旦外围被攻破,那中间的自然不攻自破。 马兰奇指挥着神宣队的人,以游击战的方式对付李飞扬他们。 “可恶,怎么这帮人突然变得神出鬼没起来。”王囘擦了擦自己满头的大汗道。 “别大意,处处留心。”小牡丹说道。 这时,李飞扬一手抓住一个神宣队的人,双手将两人的头猛撞,解决掉两个后说道:“看来,他们是要用游击的方式,瓦解我们如今的阵势。” 罗玉畅说道:“别乱,越是这样,咱们越是不能分开。” 可是,说是这么说,理论的事还是无法应用到实际,他们打着打着,逐渐就代入了进去,边打边分散了,当意识到要聚合却已经被隔开了,没办法,只能各顾各的了。 阿不生气他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吞食天地。”虽然将围攻他的神宣队的人吸收,但是也不见了其他人,他一看就心慌。 而此时的,李飞扬在敌人围攻之后,干脆就飞上了上空。 然而,上面的也不是一片宁静之地。薛度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就在上方等着他呢! 李飞扬此时留意道,这些人都有一双有羽毛的翅膀。这些翅膀不像是有什么法宝,或者功法之类的,更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他们扇动翅膀犹如鸟儿扇动翅膀一样,十分地自然不带任何违和感。 薛度对着李飞扬呵呵一笑:“本来在下面,我还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你,如今你飞上来,我就让你知道自动送上门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飞扬朝着他使出“齐守天空拳。” 被薛度轻易地躲过了,“你知道吗?以前,我就是在这一层,迎战过六百好汉!” “那最后呢?”李飞扬问道。 “最后?”薛度说道,“呵呵,那时候,我们动用了天之法来惩治他们。”看着他那享受的表情早已丧失了理智,他指了指周围墙壁上的一些打斗痕迹,上面有些地方还有些暗红色,“那些就是证据。” 李飞扬看着那一幅幅石壁上,都是暗红色,不用问就是当年那六百好汉的血,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战斗的惨烈,他对着薛度喝道:“你们这些人竟然假借天道来糊弄人,少来得逞。” “哈哈,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们以区区凡人之躯进犯天界,我就要代表上天给你惩戒!”薛度又说,“那些人自不量力,妄图要在天庭谋求一官半职,胆敢威胁到上天的权威,应有此下场。”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本来就是道法之根源,但是李飞扬越来越不明白了。一直以来,他都遵循“天道”的法则是个人修炼成仙的基本前提。但是一些有违天道的人却堂而皇之的成为了仙界至尊,一些道法自然的人,却苦苦的在底层受苦。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天理究竟是什么?”李飞扬不禁问自己,“其实,现实中一切行为都是复杂的,善中带恶,恶中有善,单纯的善恶并不足以诠释这个世界。积善灭恶,真的可以公德圆满吗?” 第630章 天兵天书毫力降 李飞扬见上空无法突破,只得放弃飞行垂直下降到地上。 李飞扬这一舍身的往下坠落,使得原本在薛度旁边的那名叫杜哥特的神宣队员惊讶。 不过,还是薛度有经验些,他不紧不慢地道:“有啥惊讶的,你下去追击,我继续留在上方牵引着外围。”他还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紧箍道,“保持联系!” 杜哥特笑了笑,朝着李飞扬坠落的方向飞去…… 正在薛度集中精力对付外围,外围的甄霖序已经开始控制好节奏,荆雨荷也尽力配合。 令其他人惊讶的是,罗伊翠也有稳定的发挥。她将青龙和朱雀指挥得相当好,很好地跟外围的神宣队人周旋。 “各位,感觉还好吧!”荆雨荷问道。 公羊月珊说道:“还行,始终还得跑多一下下。”在她周围都活跃着神宣队的人,丝毫不能喘息。 “用我的四灵来定位四角吧!”两人之间的对话,被罗伊翠听到了,她大喊道。 “小翠,你之前有试过同时召唤出四个星灵吗?”公羊月珊问道,因为她知道,这样同时召唤四个星灵,是要比花得多。 “虽然没有试过,但是我倒可以一试。”罗伊翠说道,她手持昊天仪,召唤道,“神龟出来吧!”,在唤出第三只星灵后,她感觉还可以之时,继续召唤,“最后一个,出来吧!多多!” 此时罗伊翠第一次尝试四灵齐出,虽然操纵着四灵,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这就是元婴期的伟大之处。 外围暂时没有事情,就转而看看中间。 “为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听从罗玉畅的排兵布阵,以不便应万变。 “等你来尝试一下,我的天书功法。”马兰特见此状立即道,“呵呵,他们擅长用定位战斗,我们就来个牙狼间齿予以还击!” 马兰特的这一天书功法,立即起到作用,他的一转变,战士们立即适应过来,让李飞扬他们这一组无所适从,转而越打越散,最后演变成单打独斗了。 “小心!”李飞扬立即看出对方的攻击方式转变,立即向着准备朝着王囘偷袭的一个神宣队的人,予以还击。 王囘给了李飞扬一个感激的眼光,他冲着赶来支援的李飞扬点点头。 但是,两人终究变得相当被动,只得背靠背来迎战各自过来的敌人,王囘叹道:“果然还是无法突破,这可怎么办!” 为了不让队友的“我们再试试吧,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秦子臻也与罗玉畅相遇了,秦子臻开头只顾自己打斗全然没有顾及到自身的安危,幸好罗玉畅及时出现,才使得秦子臻不至于有损伤。 “看来,我们的对策还是有些毛病啊!”秦子臻愁眉道。 “可是,我如今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地形咱们不熟悉,而且,敌方人数还数倍于咱们。”罗玉畅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将事实说明白。 “但是,如果不变,我们的阵式就永远给他们给克制住了!”秦子臻继续说道。 “或许,咱们可以试试探测一下周边的环境。”这时,找到他们的小牡丹上来建议道。 这下可让罗玉畅醒悟了,他如梦初醒道:“对呀!对付游击战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游击的区域范围,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围剿逐一击破!” 秦子臻接过话,她也抖擞了精神,“这就对了,那样的话,咱们还可以拖住敌人的锯齿,从而解放了外围,让外围的包围线紧缩起来。” 说好就干,三人如今合作,往西边打去。 而正巧,李飞扬和王囘又从东边打来,两边终于相遇了。 在与罗玉畅简单交谈后,李飞扬很快知道其用意,立即作出行动。 王囘还是没有弄明白。“可是,怎么围剿啊?” 李飞扬哈哈一笑,“这个容易,跟着我做就行了。” “哪里跑!”这时,追截李飞雁的杜哥特终于找到了李飞扬了,他挥动着天杵朝着李飞扬敲来。 却被已经幻化为牛霸者的王囘一把抓住,王囘狠狠地揪住了杜哥特的腰,大力一拧,还没有让他反应过来,已经升天了。这时,他后面带来的那些小卒,吓得急忙躲闪,却被小牡丹抓个正着。 原来小牡丹趁着他们集中目光在李飞扬和杜兰特打斗的时候,已经布下了“百花齐放”,让周围的开满了鲜花,阻挡他们退路。 此时,小牡丹只需使用“天女散花”,就能将其一一击毙。 罗玉畅抬头望着远处,道:“还有一个!” 这时,因为薛度专心对付外围,李飞扬得以再一次飞向高空,他俯视着自己周围,终于找到了在指挥的马兰奇,看他认真知道作战的样子,那些游击兵,十成是他派过来的。 一想到这儿,他立即俯冲过去,一把抱住马兰奇,将其举高在天上。 马兰奇开始还有些惊慌,但是因为头脑运转速度快,他很快就得意起来,说道:“你丢我试试啊!别忘记了,我也是除了是神宣队,也是天兵的预备,是会飞的!” 李飞扬冷笑道:“哦,是这样吗?”说着,朝着地下重重一摔。 “切!”马兰奇原本料想李飞扬也不敢摔自己,没想到居然还真敢摔,他其实也是故作淡定,因为在半空跌落如果要张开双翼,也得在没有风阻的情况下,如今被动丢下,他要克服张开双翼需要一定时间,这楼层总共也才五米,也不知道四米多是否足够他张开双翼。 其实,正当马兰奇想着退路的时候,有人早已替他想好了,那就是罗玉畅,他早已算好了李飞扬摔下他的大概方向,早已让牛霸者早早站在地上,只要马兰奇跌落,牛霸者打拳一挥就可以解决掉他了。 这时,牛霸者一挥拳,一招“擎拳”使出,这是王囘在元婴期的招式。特点,就是一定是要对付上方的敌人,而且是高速向他飞的。 一声巨响过后,也许薛度也开始察觉什么不对,他连忙按住自己的头箍,喊道:“杜哥特、马兰奇,收到请回答,喂!” 薛度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如今竟然和杜哥特、马兰奇失联了。 最后面有人在暗处偷笑。 第631章 登顶十万米高空 带着伤的薛度急匆匆地从五千层,直接坐高层平台上去,这是布设在通天塔里头,从一楼到最顶楼的,一共有十六个,呈九宫格分布。这平台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每个平台大约可以同时站九个人。 他一路严肃地走,全然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在向他打招呼,但众人也不觉得什么奇怪,毕竟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孤傲的,不理人也是正常。 他进去了门口,就开始述说了他五千层的惨况。 “什么?”这位神宣队的作战幕僚叫严以正,他素以用兵其神着称,当听到薛度的述说,并且他一身的伤势之后,十分惊讶,身为神宣队的作战幕僚,严以正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心里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你是说,他们已经突破了五千层?”严以正心中十分矛盾,因为已经很数十年没有任何人能够突破这五千层了。 严以正咬牙切齿地道:“真是可恶,本来要超越一万层就已经是我们头等大事,如今又杀上一帮黑马,真是个前有强敌,后有追兵!” 他们两人同时望着他们的直属领导……这位神宣队的总指挥。 总指挥一直闭着眼睛,盘坐着,并没有任何反应,即便薛度将事情说完之后,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我们去欢迎他们吧。” 话又说回来,李飞扬他们自从击败了神宣队的薛度队之后,势如破竹,裁判让他们挑选直接晋升到一万层,还是继续一层层升上去。 原本就赶时间的他们当然不会再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到一万层。 他们乘坐高层平台,直接上去,由于人数较多,他们分了两次搭乘。 “天啊!这可是一万层啊!五万米高空。”罗伊翠从漂台往下一看,这通天塔果真像是悬崖峭壁。 “你们终于上来啦!”薛度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他后面还有一队神宣队。 而在薛度旁边更是站了两人,一人是严以正,另外一个则是神宣队的总指挥。 “你是……”秦子臻望着眼前的这个总指挥,忽然说话哽咽,她双眼瞪得很大,眼眶周围的眼皮不停地跳动,声音颤抖地喊道,“子游!” 对于秦子臻的满脸神情,相比之下,秦子游则是目无表情,他冷冷地道:“姐姐,这里没有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事插手!” 秦子臻愣了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严以正说道,“原来是总指挥的姐姐的人,这样就不好弄了。”话语间带有点冷嘲热讽。 然而,秦子游依然跟不认识秦子臻一样,冷漠无情。 薛度把头一仰,冷冷地说道:“你们别以为赢了我们就能顺利通过这里,要知道这可是一万层,在我们神宣队进驻之后,可是从来未有人能在此再越过一层的!” 薛度的话并没有撒谎,在他后面站着一排又一排神宣队的人。 “我们没有时间跟你多费唇舌!快快放我们上去!”李飞扬呵斥道。 甄霖序冷酷地道:“和这些人说那么多干嘛?我们直接闯过去!”说着,他化作一道雷电,直接往前冲,开始还是杀了几个人,但到后面,秦子游举起了右手后,甄霖序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他一怔,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不能再进一步?这家伙究竟用的是什么功法,怎么感觉像是一种强大的压制? 这时众人都大吃一惊,甄霖序可谓是他们中速度数一数二的人,居然就刚出发就被压制住? 秦子游继续施予压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飞扬的身影晃动,不知何时已经绕道了秦子游的身后,其余的人均没有发现,即便是秦子游自己也是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被李飞扬一脚踢中了后背。 秦子游在往前弯腰后,立即转身将李飞扬也给压制住。 其余的人均被震慑,因为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两人,都被击倒了。 李飞扬虽然被压制在地上,但是还能说话,他说道:“你是不是罗浮仙宗的……藏脉者?” 秦子游的眼睛忽然瞪大,吃惊的还有场上所有人。 其实,李飞扬也不知道为何会知道的,但是就感觉他们之间有些相同点,仅此而已。 秦子游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知道,他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秦子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秦子游的面前,失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重重地打在秦子游的脸颊上,本来白白的脸颊,呈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这一巴打得很重,也很响,但奇怪的是连秦子游也没有察觉秦子臻已经靠近了。 秦子游扭过头来,双眼通红,“姐姐,我不是叫你别多事吗?” 众人知道,秦子臻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强大的弟弟面前,都能静悄悄地靠近。其实秦子游内心也很纠结, “姐姐,别挡着我!” 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秦子臻抱着秦子游的腰,含着泪道:“你知道吗?你失踪的这段时间,爹娘都伤心欲绝,他们由于过于悲伤,都含恨而亡了,我如今没有任何依靠,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秦子游顿时泪流,他将手缓缓地放在秦子臻的后背。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只是一直不承认罢了,其实,在罗浮仙宗这段修炼的时间里,我已经原谅了他们,真的。”说完,他摆了摆手。 薛度和严以正都很吃惊,完全没意料竟然会有这结果。 “我们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薛度想秦子游再三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 “哟呼……我们登上了十万米的高空啦!好呀……”罗伊翠两手抓住围栏,往下望去,呼呼的风声直吹耳边,久了都有些微痛。 这个平台呈现多边形,每一条边都是由两根过腰小柱子。显得比其他楼层更为开扬一些。 “难怪人人要上天,原来没有人在自己头顶是这么美妙的!”李飞扬哈哈一笑。 “吵死了,谁在那里叫啊。” 第632章 通天塔顶列仙籍 这时,一位身穿一件天蓝色素面上衣,腰间绑着一条墨色兽纹丝带的人走来,他一头乌黑发丝,那双深沉睿智的俊目慑人心神,体型挺秀高颀,貌似潘安,当真是温文尔雅斯文优雅。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上面来的?”那人惊讶地问道。 “废话,来到这里自然就是要问鼎通天塔,拿到天梯第一,摘得天诛令啦!”甄霖序说道。 吴泽用手挡在甄霖序的前面,道:“我这么多次都没有机会和高手过招,这第一次,让我来!”说着,他双腿一曲,用力一瞪,整个人飞速往前飞去。待到快要接近的时候,他顺势一个翻身,双腿用力一踢。 这时,那人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他反应相当迅速,他连忙将自己胸前绑住剑鞘的绳子用力一拉,剑仍未出鞘,就直接阻挡。 吴泽很高兴,心想,这才是应有的反应嘛!他继续快速往他踢出几脚。 那人只得用剑不停抵挡,嘴里连连道:“好咧,就是这样,用力,再用力点!”神情相当轻松。 反观吴泽,他越来越紧张,满头大汗。 李飞扬、罗玉畅、小牡丹、甄霖序和荆雨荷五人都同时看出,其实吴泽已经输了。 这时,甄霖序连忙拦住吴泽,吴泽不解问道:“你为何要阻挡我?” 甄霖序摇了摇头,这时,罗玉畅提醒道:“要是人家动真格,你早就挂柴了!” 吴泽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方才确实无法撼动那人,先不说他还没有拔剑,最要命的是,那人在迎战至今步子还没有移动过! “你那个是丰山派的剑法,我记得!”说话的是公羊月珊。 这时,公羊月珊双眼瞪着。 罗玉畅问道:“你有没有认错啊?” 公羊月珊严正说道,“我肯定!这个剑法,即便化了灰我都知道!” 公羊月珊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不是就是英魂剑圣?” “在下便是!我是英魂剑圣黄祺龙。”那人倒也欣然回答,态度相当和蔼,“当年创建了一个门派,的确挺好玩的。” “玩?他竟然把创建一个门派当作是玩?”王囘相当难以理解,其实,其他人大致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只是王囘一个人说出来而已。 罗玉畅立即问道:“打斗向来不是我擅长,亦非我所愿,我倒是想考考你对修道的理解,修道要如何做?” 黄祺龙说道:“按照你们这水平,修道就是要先复归于婴儿。” 罗玉畅点点头,的确如此,其实,老子提倡的“无为”境界,其实就是要复归纯朴天真,而这一特性正正就是婴儿所具备的,这才是人类最初本性。 李飞扬上前拱了拱手道:“前辈,你既然是通天塔最高峰的擂主,两万层无人能及。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来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 黄祺龙想了想,点点头:“说来也是,我上来千年以来,并没有任何人上来过,说来也奇怪,即便那个所谓的神宣队,也只是止步于一万层,一万零一到两万层之间,居然没有人,我完全想不明白啊!”说着,他还跺起脚来。 这天真的样子,还真的是个小孩子所应有的,然而,他居然说千年以来,那他至少也超过了一千岁了。 李飞扬又问道:“前辈,我们都打不过你,你要是能直接给我们天诛令,让我们行天之道故也好,就算不能,也得让我们带些天兵下去。” 黄祺龙挠了挠头道:“这里不算天,还是空,天还在上面啊!” 众人一听,几乎都崩溃了,如果这人没有欺骗他们,也就是说天还要继续往上,但即便如此,他们如今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很稀薄了,呼吸都相当困难。 幸好他们还是仙侠,有灵力,要是凡人来到这里几乎都无法存活。 黄祺龙走到李飞扬的身边,李飞扬吓了一跳。只见,黄祺龙隔空将李飞扬的剑扯了出来,他看了一看,笑了。 “好怀念啊!当年的我年少之时,在小岛里炼就英魂神功的时候,这把剑曾经跟我一起出生入死,我御剑而飞,我们当年还人剑合一,真的很令人怀念啊!” 黄祺龙对着众人说道:“坦白讲,我跟天界的人不熟,而且也不想跟这伙人打交道,所以,天诛令我没有听过,天兵天将,自然也无法调动咯。” 众人一听,神情都有些失望。 罗伊翠直接叹息道:“这么辛苦才来到这最高层,结果,什么都没有啊!” 黄祺龙笑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失望,因为他们还在你们的下面,实力这么弱要来也没用咯!” “天兵天将实力弱?”众人听到这话语,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究竟有多狂妄啊!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挑战我的机会,如果你们能一起上,并让我移动哪怕一步,就当作你们赢,完结后,我还带你们去渡劫之桥,通过之后,你们就可以飞升成仙了,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逍遥自在。” 罗玉畅问道:“这么快就渡劫?不是还要出窍、分神,再合体吗?况且,我们才刚到元婴,连化化神、炼虚都还没有到呢!” 黄祺龙摆了摆手,“哪里用这么麻烦,曾经有个人,不就刚过了金丹期,照样跟我打个平手,最后他竟然还去渡劫了。” “这么厉害,谁啊?” “喏!在那里,鸿蒙天界风云碑那里啊!”黄祺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石碑道,“上来这里的人都有名字的。” 只见,第一名,俨然出现了一个名字“东江客’”,后面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第二名则是英魂剑圣黄祺龙…… “为何第一名东江客的名字被划去?”李飞扬问道。 黄祺龙呵呵笑道:“当时,我一时气愤嘛!谁知道一个毛孩子居然可以赢我,还能去渡劫桥,一气之下,我就用开山剑划掉他的名字咯,不过现在后悔了,我真期望能在这里再与他较量多一次,这就是我迟迟不过渡劫之桥的原因啊!” 为了等待一个真正的对手,竟然守在一处,等待多年,众人被黄祺龙的精神所感动住。 黄祺龙转而笑道:“你们的名字都在的,去找找吧,用手指贴着碑身,往上推就是了。” 罗玉畅最近,于是往上一推,“找到了,第一千三百八十六名,东江奇侠李飞扬;第一千三百八十七名,惊雷甄霖序。” 小牡丹是第一千三百九十名,荆雨荷是第一千三百九十八名,罗玉畅第一千四百百九十九名,王囘是第两千八十八名,阿不是第两千七百九十名,罗伊翠是第两千七百九十一名,公羊月珊是第两千八百九十一名,秦子臻第四千八百四十三名。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列入仙籍了?”罗玉畅惊喜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黄祺龙歪着脑袋说道。 第633章 通达六通跳断层 “年轻人,我跟你们说,你们是直接跳过了炼神返虚和聚虚合道两个阶段,中间的化神、炼虚、出窍、分神和合体,你们完全没有经历过,虽然有东江客的金丹期逆天行径在前,但是渡劫之后,我并没有再遇到他,所以,即便是我,也无法保证你们渡劫后会如何,当然也希望你们能功德圆满,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无法成功,你们想清楚。” 黄祺龙忽然语重心长地说着,这是和他见面过后,首次如此认真说出的话。 李飞扬问道:“那原本的炼神返虚是如何的?” 黄祺龙说道:“如果,要详细解答什么叫炼神返虚,这是不明智的,你们也不可能一时半儿能接受得过来,我就先说说,化神和炼虚吧,这样,你们会对这一时期有所理解。” 黄祺龙讲解道:“所谓化神,就是元婴化为元神,元神则是指修道之人的灵魂。当然你也可以提炼出化神丹省去修炼的时间。” 黄祺龙踱了两步又道:“同样道理,一般的聚虚合道又是如何呢?要上天宫必须要达六通: 一,眼通,眼观六路,透视通达,坐见十方,天上天下,毫无阻碍,八方六合,人神鬼妖,莫不了然分明,如视掌中。 二,耳通,耳听八方,一切音符,无不不悉闻。一切喧嚣,熟然于心,洞悉一切,晓通分明。 三,鼻通,百闻其香,分辨气数,香臭之辩,强弱之息,如闻面前。 四,舌通,山珍海味,粗茶淡饭,舌尝悉知种类,分别其味。 五,身通,能飞行,能涉水,山川灌林,皆无障碍,分形散体,干变万化。 六,心通,通识一切法,洞悉一切空净。 只要此六通达成,基本上就等于有了上天宫的条件,也就是达到了聚虚合道的阶段。” 众人听完黄祺龙这段话的讲解,虽然不能说完全理解,但是,也知道大概,总的来说,他们如果想打败魔流军,必须要通过渡劫,达到飞升。 如果不行,也得至少要达神界修仙者的境界……大乘境界(聚虚合道)。但是,目前,他们才仅仅达到了元婴期,有些人还没有,比如说阿不。 这样一来悬念就大了。 黄祺龙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先好好想想,最好认真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要继续走下去,因为渡劫不比修炼,那艰难程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多谢前辈提醒,下来我们会研究一下的。”李飞扬拱手道。 众人于是就围成一圈。 “我打算放弃,我是唯一没有达到元婴的,看天界碑排名就知道了。”阿不说道。 “其实,我的金丹期是靠外丹的,也就说,我其实早已。”甄霖序说道。 众人都很吃惊,一向孤高的甄霖序,今天竟然低头了。 吴泽也苦笑,“既然甄霖序放弃,那我也没有必要坚持了。” 这时,小牡丹、荆雨荷、罗玉畅、王囘、罗伊翠、秦子臻、公羊月珊都纷纷表示放弃。 只剩下李飞扬最后不语,他默默地垂下了头。 李飞扬突然抬起头,“我要渡劫!这么难得才来到这里,我一定要走下去,既然东江客也来到过这里,那么我一定也要走过他未走完的路,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超越他!” 众人又回到来黄祺龙的身边,黄祺龙问道:“年轻人,你们想好了吗?” 众人齐声道:“想好了。” 李飞扬站了出来,说道:“由我去渡劫!” 黄祺龙点点头,说道:“天地初开,乃无形无象,是为太昭,道就是存在于这空虚辽阔的虚霩之中。只因道之运动,虚霩发展为万物。” 也不知道为何李飞扬仿佛明白了,他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让道运动,也就能跳过这两个关键的步骤,对吧?” “是的。”黄祺龙道,“至于如何让道所动,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好,现在你盘坐在地上,开始感受着周围的灵气,感受着周围的实体,感受着你自己。” 李飞扬就地盘膝而坐,闭上双眼。 他的神识不停地往前探索,已经找到了他第一个破丹的元婴,这是由葛洪帮助他破的凡丹,而第二颗金丹就要出来了,这应该就是他在通天塔所炼就的经验,天丹也已经破丹,如今三元婴,他已经有两个了,也就是说如今他是双元婴的状态,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让元婴提炼为元神。 这就必须要他不断地给元婴灌输灵力,这就等同于婴儿吸取营养一样。 这苍穹之上,灵力十分丰富比起地上多太多了,完全可以看作是无穷无尽。 他本来就是藏脉者,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断地供应灵力,并储存起来。 天婴和凡婴不断吸收,逐渐长大,渐渐地显出了人形,是跟李飞扬一模一样的的一个形象。 黄祺龙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慎重地提醒道:“好了,你的元婴期已经晋升了,进入了炼神返虚的境界,下一个阶段,你将进入聚虚合道的境界,但是这个时候,你会很难受,稍有不慎,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故此,你务必集中你一百倍的精力。” 李飞扬点点头称:“是。” 稍作调息之后,李飞扬的身体逐渐发出微光。这时出窍之征兆,犹如凡人的灵魂出窍,这是修仙者主动将元神析出,由于只有两颗金丹破丹,也就只有两个元神出窍。 围观的人不禁感叹,这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见到这么高阶的境界。 两个元神脱体而出,已经达到了分神之境,李飞扬此时继续吸纳周围的灵力,灵力经过识海过滤后,又再度被两个元神所吸收,两个元神也开始能自己产生灵力了。 这时,黄祺龙再将意念通过神识传入李飞扬的脑海里,“此时,你可以将元神并入肉身,从而完成合体阶段,最为关键就是这一步,你务必要保持注意力!”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有人忽然打了个喷嚏。 第634章 度厄天启轮始动 众人一看,打喷嚏的正是阿不,正要责备他之时,黄祺龙却用神识阻止了大家,“大家务必保持安静。” 阿不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用手捂住嘴巴,他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幸好李飞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还是静静地进行他的合体这一步。由于这一步相当重要,李飞扬也前所未有的谨慎起来。 元神经过飘荡之后,又再次向着李飞扬的肉身接近,李飞扬此时甚至能感觉到两个元神的感觉,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两个元神渐渐融入了他的身体,这和原本在识海的元婴不同,这次是完全的融合,完全的和肉身合体。 当元神融合完毕,肉身趋于稳定之后,李飞扬将气息回调,渐渐睁开双眼。 “怎样了,飞扬!”其余的人都很关心,李飞扬如今的感觉。 李飞扬笑了笑,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感觉浑身很舒畅,像有使不完的力要出来。” 黄祺龙点点头道:“对,这就是我目前的状态,你看看天界碑吧!”他往远处的天界碑所在位置指去。 李飞扬极目望去,惊讶地发现,原来他的名字已经超越了黄祺龙,他激动得留下了眼泪。他竟然可以超越英魂剑圣!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如果不是在通天塔的最顶层遇到黄祺龙,他可是又要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到达这个境界。 他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拳头,说道:“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跨过最后一步,我就能超越东江客了。” 小牡丹虽然有万语千言,但是,此时此刻却根本说不上。 众人都喊道:“加油啊!” 王囘不禁喊住了李飞扬,但是,他却想不到可以说什么话,欲言又止,只好摆了摆手。 李飞扬别过众人,他一直往前走去,他头也不回,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冷漠,恰恰相反,这源于他的真诚,对朋友的义气,对爱人的思念,他有自己的追求,不想看到众人哭着的样子,同时也不想别人看见他哭的样子。 最后,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前。 李飞扬一直往前走,他暗自对自己说道,不要被周围的任何东西影响只管一个劲地往前走便是。 他前面是一片火海,大火滔天,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行过。 他面前出现了一片湖畔,这水深不见底,他不管深浅直接淌过。 这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回忆,有开心的,有伤心的,也有悲痛的,他都无视地通过了。 这时,又出现了他许多认识的朋友,小牡丹,王囘,罗玉畅等等。他也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真正的他们正在桥的另一边静静等待着他。 他继续大步向前,看见了明镜魔,他毫不犹豫,一拳挥动,将其击倒。 这时,到达了一个地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他原本的记忆逐渐消退,他之前遇到过的东西竟然想不起来,他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依然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挺过去,这时,不单止精神上的,连身体都感觉像是扭曲得很厉害,比千刀万剐还难受,整个人犹如被硬生扭断一样。 头开始疼痛,胃里面像是有东西要吐出来,可就是吐不出来,有些东西想从他身体出来可也就是无法出来,十分难受,他开始满头大汗。 手脚也开始麻木了,已经失去了对其控制,四肢随风飘荡。 他的意识已经失去了知觉,神识则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游走。 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周围,没有了对周围的存在感觉,甚至连周围这个概念也逐渐淡忘。 他渐渐连自己都开始忘却,他是谁?自己究竟是谁啊! 这感受是最难受的,没有任何人的伶仃,失去认识的人的那种落寞,连自己都忘记了的那种凋零。没有追求,没有依靠,甚至失去了自我。 在他身心都极度崩溃之时,忽然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击打着他,又像是有几道向着四面八方扩展的力正拉扯他的身体。 虽然很难受,但他依旧要紧牙关,因为他知道,只有坚韧不拔之心,听过这一天劫,他才能超凡入圣,才有可能下界将魔流派消灭,正因为这信念使得他继续坚持,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那些紫雷,和拉扯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见了,周围一片漆黑。 他开始站了起来,慢慢地行走着,他的意识逐渐恢复,神识也都恢复了过来,那些失去的记忆一件也没有忘却,相反还记得很牢靠。现在是在哪里?怎么出去这里?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在李飞扬的眼前出现了渡劫桥,在另外一端可以看见迫切等待着他的朋友们,他稍微在前面一摸,那层层的黑暗立即消失,渡劫桥正在眼前。 黄祺龙用圆光术看了看凡间的情形,摇了摇头。 “世界已经灭亡。”黄祺龙略带惋惜道,“尽管生死轮回、善恶祸福,我已经无所求,无欲无求中,也想看到世界往好的方向发展。” 众人都感觉十分失望,要知道李飞扬还没有从渡劫中回来。 一阵不明的气息飘来。原本闭着双眼的黄祺龙忽然睁开双眼,自言道:“你们实在太幸运了,度厄天启已经转动,你们可以随着这一轮转动,改变你们的命运。” 这时,天际间响起一声惊雷。从渡劫桥的另一头缓缓走过一个人,他是神躯的状态,已经成为圣体。 众人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没错,是李飞扬,就是他!他从渡劫中回来了! 这时,小牡丹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拥住李飞扬道:“我……我真的以为,你……唔……” “以为我回不来是吧?”李飞扬抱着小牡丹,拍了拍她的头,道,“傻姑娘,我这不回来了吗?还哭啥。” 小牡丹这才破涕为笑。 两人手牵手对视了一阵。 李飞扬回头望着渡劫桥,一想到当初自己崇拜的人,就被自己超越了,他自已经翻过了一座大山! “快过去吧!少年们,时间不多了!”黄祺龙乐呵呵地笑道。 第635章 炮声震天魔君临 魔流军操纵着魔炮,竟然有序、稳步推进。炮手随着大炮的后坐力,有节律地晃动。 炮弹从炮口射出,飞向天上,火光亮照天际,炮火自惠州城西五百里响起,声响极大,如响雷震天。 炮弹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灰,普通的战壕根本经不住这激烈的爆炸。当中有一枚炮弹落在了地上,地上由于有些棉絮物,一下子燃气熊熊烈火。 忽然,熊熊烈火中间闪烁出启明星般的光亮,光亮干脆利落地下来,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就是,东江奇侠李飞扬。 他手持着开山剑,缓缓向前走着,手中的剑刃上还带着火花。火星在他周围飘着,如夜空中的萤火虫。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一直朝着前方看着。 炮弹落下的地方已经千苍百孔,大火烧过之后,轻烟弥漫。 魔流众发现了李飞扬,纷纷都警觉地提防着。 忽然间,李飞扬双手持剑,使出了“碧波荡漾步”忽然加速前进,迅速激起了漫漫尘土。他大吼一声,背后的大军纷纷相应,吼声盖过了炮弹声响彻天际。李飞扬通过的路,带出的风,吹散了尘灰,尘灰都往两边扩散。 李飞扬一刀横扫,立即将挡在前排的魔流众燃烧殆尽。他犹如一道流星从魔流军前方划过,所到之处,都听到艰难的呻吟。 这时,李飞扬深吸一口气,在他面前魔气环绕,地动山摇,在山的顶上,双手抱胸,两脚叉开,低着头望着他。 阵阵热风拂过,在他们之间穿过。 李飞扬紧皱眉头,大喊道:“你就是所谓的魔君?” 那人也对着他喊道:“你便是东江奇侠李飞扬了?” 李飞扬此时心中,深深地震撼了,因为这一切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太突然了。 就在那天晚上…… “度厄天启轮启动了!大家快过去吧!”甄霖序一马当先冲去。 相拥着的李飞扬和小牡丹,望了黄祺龙一眼,面带微笑,心存感激地点点头。 黄祺龙也给他们一个回应。 于是,众人立即朝着天启轮跑去。 这天启轮,是一个星盘的形状,中间镶嵌着一颗洁白的宝石,四周则类似太阳光一样的花纹。它渐渐加快旋转的速度,越转越快。 罗伊翠不禁问道:“这天启轮,真的能回到过去?” “不知道了,别问那么多,快跑!”罗玉畅喊道。 李飞扬牵着小牡丹的手,一直前进,小牡丹感觉一股暖意从手掌心一直传递到自己的心田。 当他们靠近天启轮的时候,天启轮忽然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众人都无法睁开双眼,只得闭上眼睛往前冲。 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离开了许久的惠州城!离开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而在他们不远的一处,另外一伙人,正在开始筹备着一件更为令人震惊的事情。 原来是司命李带着他的徒弟荆云、祈弦,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位抱着婴儿的女人。司命李的脚步突然停下,他一扯后面的女人的头盖,道:“今天,你无需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你就是魔君之母!” 司命李道:“今天开始,我们将结束永无止尽的战斗!大家一直往前走吧!目标榜岭!” 这时,在治保署里,商止曾在用自己的心脉感应,他忽然睁开双眼道:“这下糟了!” 在他旁边的,如今是惠府总捕头的莫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商止说道:“榜岭那边或许有变,如今过去,或许还能赶上。” “那还等什么?”墨里挑针站了起身道:“轻重阴波、百步柳江、花火流透、扣押缠绕和擎天巨柱,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开始行动吧!” 莫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跟知府报告一下啊?” 墨里挑针说道:“报告个啥?等他批下来,这天都不知道变怎样了。” 莫方心想,也是,以甄利亨平时的处事惯性,一定要拖到最后一刻的,因为西湖一脉的努力,最近东湖神宗的活动简直停止,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而笃教也疲于应对丰山、东江派和无量寿派的联手,如今魔流派的看守就变得尤为重要了,而把关的正正就是他们官府自己啊! 商止心中也在踌躇,这座城很快就会卷入下一波战斗中,咱们一定要抢先筹备才行。 官府虽然有些处事令人捉急,但是治保署和差役署的办事还是可圈可点的。 这一下他们已经来到了榜岭山下。 不过,这时,已经有人快于他一步到了榜岭上面。 他们穿过了官府的重重封锁,到达了魔流宫的监狱里面,这原本是用来关押那些被魔流派抓来的人的,讽刺的是,如今却变成了官府用来囚禁明镜魔的地方。 这时,明镜魔正盘坐在牢狱中,闭目养神。 忽然,从墙体划开一道口子,出现的竟然是司命李一伙人。 “明镜魔,别来无恙啊!哦,不对,你只是魔魂罢了,我说的对吧?” 这时,明镜魔睁开眼怒视着司命李,呵斥道:“你怎么来的?” 司命李双手举起,态度略带轻松地道:“别生气嘛!你那个肉身不听话,自己吐出来,而你却有自作聪明,以为没有肉身自己就可以自由自在,没想到,这反而让你身体更加虚弱,被李飞扬那小子有机可乘,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怨不得我,再说也不止我一个人背叛你吧?” 明镜魔把脸板起,怒道:“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司命李给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两人推着女人跪下,她还抱着婴儿。 明镜魔也没有多眼看,反问:“你认为我堂堂明镜魔会喜欢这类货色吗?而且还是个母亲!” 司命李不禁大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谈谈生意,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时,监狱传来一阵惨痛的叫声,叫声相当犀利。 这时,治保署和差役署都听到喊声,立刻往声音方向奔去。 商止看到眼前这情景低头叹息道:“还是慢了一步。” 原来,司命李让女人手上的婴儿让魔魂附身,从而让明镜魔复活,而此时,他有了新的身份……魔君。 第636章 横扫千军东江客 “坦白讲,我有些不安,真的很不安。我有些什么,是可以做的呢?”李标坐在靠窗的桌旁,凝望着天空,莫名其妙的的连夜炮响,令他心很不安,总感觉有些什么事将会发生似的。 忽然一声打门的声音,李标转头望去,进来的是李大娘。 “田里面的菜,你还没有施肥吗?”李大娘刚从地里回来,满头大汗,一看李标一个人独坐无所事事,心里就来气,抱怨道,“真是的,以前儿子在的时候,还会装模作样的淋一下,你如今……你又在找什么?” 李标此时也没有把妻子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从凳子上起身,在屋里到处找什么。 看他翻箱倒柜的,像是很着急什么,李大娘也不解,只是一直看着他。 “额,对了,我之前放在米缸旁边用来支撑的那个杆子哪儿去了。”李标忽然问。 “丢了,都生锈,还要发霉,我丢了。”李大娘想都没有想,冲口而出。 “吓!你怎么……”李标一脸惊异,可是话说到嘴边,却又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我问你!”李大娘依然很气,“这么多年啊,你除了行行走走,吃喝拉撒,还有为家里做什么了?” “……”李标低着头不敢反驳,毕竟李大娘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 李大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见李标也没有反驳,她就继续说道:“好,你之前是什么向我保证的,说你以后都不过问江湖之事,还说什么跟我隐居田园,可是后来怎么了?”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不单止没有,还把儿子送出去了。”李标只能连连道歉,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妻子面前是无法申辩的。 “你现在的心都在蠢蠢欲动啊!”李大娘伸出食指用力戳着李标的心上放。 或许因为骂够了,在田里也累了,她在洗完澡后,倒头便睡了。 虽然,妻子将自己原本的刀给弄丢了,但是,毕竟自己先答应了人家,而且,这也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李标反省了刚才的行为,有些后悔,“我是不是应该……”最后,他下定了决心要跟妻子道歉,讲清楚。 正当他走到房门前,正欲敲门,可是门只是半掩着的,并没有锁,他进去后。 发现,原来妻子早已呼呼睡着了。 李标只得坐在床边,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皱纹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她的眼角上,这么多年真的辛苦她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昕儿,对不起,我很没用,这辈子都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对家也没有承担起一个做男人的责任,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管教好,我以后,都不会再去想那些事儿的了,我向你保证。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一直以来,守护着这个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没有做任何事,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咱们的儿子已经成长了,成为了一代侠客,或许可以超越我,不!他已经超越了我!” 说完,李标悄悄地离去,关上了房门。 李大娘其实没有睡着,李标所有的话,她都听见了,听着听着,眼泪水自然而然地留下,只是因为李标走得太快,没有发觉罢了,她转过了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用力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李标又回到了田里,发现那锄头还在,他二话没说,立即抓起锄头就开始耕作,耕了一阵,他一抬头看到了自己那把青灵刀俨然放在一块大石上面,上面的锈迹和霉斑早已洗去,旁边还有一个盒饭。 他走上前去,将青灵刀从刀鞘中拔出,发现刀依然是锋利反光,就跟新的一样,心中安慰。 他目光望着房子,望着这个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房子,由衷产生对妻子的感激之情,他朝着房子深深鞠了一躬,便开始使出了他最拿手的刀法,虽然已经金盘洗手多年,但一拿起刀,依然得心应手。 这时,房内的李大娘在房里已经泣不成声,但是她却又不敢发出声响,聪明的她知道,如果李标听到,他一定不会走的。 李标盯着刀柄上的刻字“李凡标”,自言道:“不错,今日,我又恢复了我李凡标的身份。”说着,用绳子将刀别在自己的背上,扔下了锄头,大步走出了河南岸,往西边走去…… 因为笃教要与三派周旋,此消彼长下,魔流派的进击就显得格外张扬了。 官府正和魔流派展开殊死的搏斗,出动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兵力,还动用了惠州卫,而这个卫所指挥使,正是莫不可。他虽然并没有参与过任何战斗,只是平时日常维护秩序而已,但是他在李飞扬身上学到了大无畏的精神,是的,遇到任何事情,不管难度轻易,只要你勇敢向前,首先就已经是赢了一半了,他也按照这做了,效果很不错,他和儿子都从中获益。 虽然,明镜魔复活,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受控制的时候的魔流派,实力并没有变化太大,常年与之接触,也都形成了默契。 所以战时虽然开展开来,双方并没有产生一面倒的状况,而是势均力敌,这全赖于治保署的参与,因为这是官府拿得出手的一帮特殊人群,他们的绝技几乎可以等同于一般的仙侠,在几次与三邪教派的对阵中,俨然形成主力的阵势。 这时,有一位魔流众匆忙地上前报告:“报!有、有一个自称是东江客的神人,他一人横扫了咱们一个团,现在正在大步往咱们榜岭这边靠近啊!” “东江客?一个团?不可能,几十年前不是说这人都死了吗?”司命李此时的思绪相当混乱,因为在他的筹划中,根本没有将这人考虑进来。 司命李转身对着魔君道:“下命令吧,我们将来世界的王!” 魔君严正地举起手喊道:“传令下去!魔流宫起飞,往北迁移一百里!” 他的一声令下,魔流宫竟然腾空而起。 第637章 梁明魔道启地丹 魔流宫在空中北移,这时,忽然有人挡在前面。他整个人悬空在半空中,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口,还有些伤在化脓。 “好久不见了吧。”梁明微微一笑说道。 “哦,是你呀!我倒以为是谁拦住了魔流宫的高速前进。”魔君仔细看了看道,“真讽刺,我居然和肉身相遇了。” “你的明镜已经破裂了,你拿什么和人家拼呢?”梁明问道。 “你可别误会了,我现在已经换了肉身,听到没?我已经厌倦了你这幅臭皮囊,如今的我是叫魔君,请他搞清楚!”魔君说道。 “明镜魔也好,魔君也罢,你注定会失败的。”梁明说道,“我之前和东江奇侠接触过,他很强,你斗不过他的,如今的他又变得更强了,你更加斗不过” “你跟我扯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你要告诉我这些?”魔君冷冷地问道。 “我只是念在你寄宿在我身上几百年,好心告诉一下你,提醒一下你,仅此而已。” “那你找错人了,你会念旧情?就不会在当年最紧要的关头犹豫,被苎罗有机可乘,打得我重伤,如果你念旧情,就不会在我伤势严重的时候,让李飞扬抓到我痛脚,你今天居然送上门,我就打得你变一坨肉泥!” 梁明听了过后,一阵冷笑。 “你笑什么?”魔君觉得莫名其妙,立即问道。 但是,梁明依然在笑,一直没有停止。 魔君恼火了,他大喝一句:“我问你在笑什么!?” 这时,梁明才止住了笑容,问道:“东江客是不是名不虚传呢?他的实力,你可是要见识到了,而如今,李飞扬已经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力比东江客还要强。” 魔君的青筋都几乎要爆了出来,他正欲上前一步。 司命李在魔君耳边细声说道:“魔君大人,你刚刚附身转世,还是婴儿的,晚点我给你附上聚魂石,以及找到西林,你将会恢复十成的功力,到时……” “我有分寸!”魔君脸孔一板,收起表情,立即将自己的魔力提升到最高点,朝着梁明发功。 梁明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其实是同一个身体的,你所会的一切其实都是我教的,而你用有的魔力,我也有。” “啧啧!”魔君藐视讥讽道:“你看你,浑身都是伤口,这伤口已经无法愈合了,你其实是个活死人,知道吗?离开你之后,我反而轻松了,如今这个身体还很年轻,嘿嘿。”说着,他还迫不及待地脱去自己上身的黑袍,展示着他那棕黑的酮体。 梁明没有给魔君任何准备时间,手中集结黑球,使出了魔光球,朝着魔君掷去。 魔君虽然冷不防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反应迅速的,急速退后两步,也用魔光球回敬。 两人同时使出了“魔流拳法”,两道相近的魔力相撞,使得周围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正当,两人的魔力都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从梁明背后传来一招,此招正是“死魂烙印”! 重重地打在了梁明的身上,梁明当场肚子一阵恶心,口吐了一口热血,顿时头昏脑胀,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空中直线下落在地上。 这时魔君略带惊喜地笑了,他盯着狐妖女王看了一眼。 这时,狐妖女王狡媚也妩媚地一笑,上前跪下道:“我是狐妖女王狡媚,你还记得我吗?”她用自己乌黑的秀发在魔君的裤脚处蹭着,就像是猫咪在蹭着自己的主人一样。 魔君嘴角都翘了起来,在她头上摸了摸道,“欢迎回来。” 而话分两头,梁明这跌落下来的巨响引发了李飞扬他们的注意,他们立即反应过来,纷纷奔了过来,这时,看到得确实一个骇人的情景……梁明的尸体血肉模糊。 李飞扬认出了梁明,上前抱着他问道:“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说着,在他胸前灌输灵力。 梁明睁开眼睛,气息已经非常薄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道:“你、不要……浪费灵力。要、用来对付那魔君。” “魔君?”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对,如今的明镜魔已经是魔君了,他实力将更强,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一个秘密,我、其实就是最早的仙侠五祖之一,我就是魔祖梁明,苎罗西子……其、其实是我的妻子,我、当年不慎,偶得了明镜,被魔魂霸占了身体、一直,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被他杀死,也是罪有应得的!即便下到幽冥界永不超生,我、我也愿意。”梁明说得很激动,这一激动,身上的血就流得更快。 “前辈,你别说那么多了,你看你的血一直在留啊!”李飞扬激动道。 梁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三颗金丹,如今已经开启了两个,独缺地丹,我、我要用我残存的魔力给你开启!” “不!前辈,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李飞扬嘶吼道。 这时,梁明将自己修行多年的魔力强行打入了李飞扬的识海,这时,有别与灵力的一股力迅速地往地丹处集中,开始也是产生煞气,但最后却被魔力给吸收了,魔力不断打磨着地丹,终于地丹也都破丹成婴,再次离开李飞扬的身体分身出来,又再一次和李飞扬肉身合体,此时,李飞扬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是充满了,这种感觉终于有了满足感。 这种感觉跟开启凡丹和开启天丹都不同,是完全另外的一种感受,这种感受用言语说不出来,就像是另外一种味道、另外一种风味一样。 然而,散完功的梁明却迅速消瘦,整个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他用枯瘦的手紧紧地抓住李飞扬的手,“你一定要……消灭魔君,不要让他继续作恶……”说着他的气息终于停止,一代魔祖魂归天国。 众人一字排开,给梁明深深鞠了一躬。 梁明的灵魂离开了肉身,这个困扰着他一辈子的肉身,终于都离开了,他仿佛看到了远处苎罗西子向他招手。 第638章 八大高手显神威 在惠州府城的一间客栈中,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衣衫褴楼,浑身脏兮兮的。 “走走,臭乞丐,没看那块牌吗?”店小二发现了他,一脸的厌倦,用嫌弃的语气道,“衣着不整,恕不接待啊!” “我给他付钱,如何?”这时走来一位衣着光线的人靠进来。 小二一看,立即恭敬相迎,那脸上的表情变得比天色还快,“哟!原来是紫金矿王啊!这边请这边请!” 其实,陈文贤原本也只是矿工,一次意外获得了横财,在紫金开铁匠铺。 那乞丐倒是也会狐假虎威,一经进门立即变脸,朝着那店小二吐舌。 可惜有些得意过度,一不小心,脚踢到了一个坐在门口等候座位的人的脚。 “什么人?”那人双眼紧闭,像是双目失明。 “竟然胡乱踢我的脚,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盲人很不礼貌啊?” 这时,忽然又有一位背着一个厚厚的行囊的人,走了进来,“在下王结义,现在人多,走来走去,现在找位子也不好找,不如我也做个地主之谊,请三位一同上雅座吧!来这边请。” 这时,陈文贤拱了拱手,“多谢兄台仗义,这个钱还得由我来付才是。” 那盲人倒也不客气,他手用盲公竹支撑着地,一步一步地跟随他们走到楼上。 他们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忽然间,看到一位食客的手带着铁钩,这铁钩伸了出去,将一盘菜钩住直接拉到他的桌上,他吼道:“你们这帮人怎么做事的?我说有急事,你们不快的都算了,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地闲聊,我看得都着急!”说着,另一只手大块大块地夹着肉往嘴里塞。 本来也无事,可是在附近的一名书生却说道:“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人家后厨也就想做出好菜给食客品尝。” “吵个鬼呀,我惹你吗?我骂得是这家餐馆的人!”那人喝道。 书生一听就不乐意了,他站了起来,显得十分生气:“喂!说来就气了,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那一下耍帅,将酱汁滴落到我的衣服上面了?” “臭书生,你这什么衣服啊?真当自己是状元了?”那个手带铁钩的回敬了一句。 书生这下真的火了,道:“我这衣服是我娘子赶制,你赔得起吗?孔圣贤有曰……” “两位,我看这样,我这雅座上有位置,不如,两位都来上面坐,这边风景也美,上菜也快。”陈文贤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带铁钩的人立刻答应,端着菜就往上跑,丢下一句:“哼!我到雅座去,费事和你这些出口成章的人子乎者也。” 书生将自己的折扇拾起,他使劲地扇着,“你、你、你别跑了!”说着也跑到了上面去。 这时,忽然进来一个队官府的巡捕,莫方带队,他对着餐馆喊道:“官府临时征用这家餐馆,无关人员请立即离开。” 那些闲聊的食客都识趣地离去。 这时,只有雅座的人没有动。 莫方用手一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没有听见我的喊话吗?” 陈文贤拱了拱手道:“哈哈,官爷,千万别生气,我们这下就走。”可是,他桌子上的人说啥都不愿意。 “大爷我就不走,你们能拿我怎样啊?”那个带铁钩的人道。 莫方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站起来,只是头扭了过来道:“蒙面铁钩钟瑞”,说完,他将铁面具带上。 “大家都不需要走。”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这时,全场的人都凝神注视着门外。 进来的却是一个沧桑的大叔,满脸的胡渣,他就是东江客李凡标! 他进门后,就说了一句:“一叶扁舟,匆匆一过客。” 陈文贤却也没有惊讶,而是说道:“一门奇技,亦能富甲一方。” 王结义也道:“日日精进,磨练坚强斗志!” 钟瑞也接着道:“蒙面非含羞,锄奸带铁钩!” 此时,书生一展自己的扇子,上面题字“文镜才”他说道:“放荡不羁,旨在虚怀若谷。” 那乞丐也道:“独行独断,执信目标宗旨。” 盲人也喊道:“不畏强权,铲除奸恶污秽,这句本来是河源青天刘琪的,可惜他去年过世了。” 众人一听,心中都满怀惋惜。 “哈哈,这么多年了,这几句口号唱词还是这么令人振奋啊!”这时谁也没有察觉角落还有一人,他用双脚后掰牢牢地抓住柱子,手中持着李凡标的青灵刀,他用力一拔,刀光四溅,他叹道:“这么多年依旧历久如新,果然是一把名刀。” 盲人道:“这么多年,你的那副德行还没有改呀!没有看到官府的人在吗?罗阳圣手谢斐。” 谢斐一脸赔笑:“眼瞎了,心却通明,也够你的了钟新觉。”说着,他从柱子上跳了下来,半跪献出青灵刀,“夜色行者,仅存赤子之心。” 李凡标接过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都拱手道:“欢迎回来,东江客!” 这时,连莫凡和其余的捕快也都半跪下。 这让李凡标有些不好意思,他道:“各位请起,李某担当不起这么大的礼啊!” 王结义从雅座上奔了下来,一手扶着李凡标的肩膀上,“我以为你真的金盘洗手了,后来听说你一人就消灭了魔流军一个团,还吓得他们逃跑,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做的。” 李凡标也笑道:“这次聚会也是你弄的对吧?” “这下你猜错咯。”王结义哈哈一笑,说道。 这时,陈文贤从雅座上下来道:“是陈某多事,组织的。” 李凡标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上次在丰山的屠魔大会上,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 陈文贤笑了笑:“那都是苦肉计,为了聚拢武林群雄,无奈之举啊!” 这时,莫方赶紧关门,他对着众人道:“八位前辈,我知道这次要跑遍整个惠州府,将各位来实属不易,众位应该都知道为何要集齐大家来吧。” 此时,东江客李凡标、罗阳圣手谢斐、鹅城豪侠王结义、紫金矿王陈文贤、归善三元文镜才、水口怪侠胡潜、蒙面铁钩钟瑞和龙川盲侠钟新觉八大豪杰分别数年又再度重聚。 第639章 东江客英雄殒落 “飞扬,虽然你刚回来,不应该跟你说这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给你个交待。”苏轼语重心长地对着李飞扬道。 孤影月伴,思绪万千,当得知自己之前一直苦苦地追寻的传说中的英雄东江客,竟然就是自己曾经天天对着的父亲,李飞扬整个人都震惊了,但是,当他 李大娘口中念道:“三生三世,今有幸;婆娑红尘,天注定。劳劳碌碌,原来大梦初醒,多谢你陪伴我作此前半生……” 李飞扬哭着跪下,他趴在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身边,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 王结义半跪在地上,拍了拍李飞扬的背道:“是叔叔不好……”王结义开始讲诉之前与东江客一行八人的经历。 李凡标虽然已经远离了江湖多年,但是他对魔流派还是相当理解的,当查出了魔流派所在地……公庄。 八位豪杰是分开行动的,李凡标和王结义一组,谢斐和钟新觉一组,陈文贤和胡潜一组,文镜才和钟瑞一组。 李凡标知道去陌生地方,需要地头虫带路,他来到了一处墓地,多番打听之后,他知道了福永钱庄所在地,而与之相连的就是幽冥界的福永当铺。这两家名字相近,性质却不尽相同。 他们来到了福永钱庄。 “客官要存钱吗?”探宝从围栏里面伸出头来问道。 李凡标只是拔出青灵刀,刀光立即从刀鞘里头闪出,砍断了围栏,这可吓到了探宝,他正欲转身离去,却发现王结义早已打烂了墙进来围住了他。 探宝别无选择,只得跪地求饶,“两位英雄啊!请饶命啊,小弟只是开小店小铺,赚了些辛苦小钱,你们要多少尽管拿去,可不要要我的命啊!” 这时,他一摘项链往上一抛,立即被王结义接住他道:“呵呵,这个就是钱王了?哎呀呀,魔流五王也变得如此地窝囊了,看到就心酸啊!” 探宝一惊,这两人怎么会知道钱王的秘密?钱王自从被付君阳打散之后,一直筹集资金,想通过找够足够多的金银财宝恢复真身,可是,每次恢复之后,都要耗费大量的钱财而且都不能恢复太久,他出来也得要探宝将他掷出,当触碰到物体的时候才能恢复真身。 “我就是东江客,你对面的是鹅城豪侠,我们来只是想你告诉我们一下魔流派的真正大本营在哪里。”李凡标道。 探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问道:“魔流派?不是在榜岭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结义一把将其提了起来,眯着眼将头靠近探宝问道:“你不是想骗我们吧?” 探宝一脸赔笑,“怎么会呢?!”他知道,眼前这两位当年可曾是大名鼎鼎的八大豪杰之二,普通的大话绝对一下识破,于是他只有老实交代。 探宝只好说道:“其实,魔流宫的本源是在公庄,就在这里约莫一百里的地方。” 王结义放下他的背囊,这是一个百宝的箱子,里面装了武器、法宝以及各式各样的生活必需品。他从中掏出了一条很长的麻绳,快速缠绕在探宝身上,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绳子给他拖拉。 看到这情景,令王结义想起了自己家的狗狗,牵着他就像牵着家里的狗狗一样。 忍不住笑了,王结义逗趣地对着李凡标说道:“对呀,牵着他到山上遛遛,却也自在对不对呀!那滋味就是酸爽,嘿嘿。” 李凡标也大笑道:“看来,咱们这对儿老顽童还是挺会玩的呢!” 探宝都要哭就快:“杀了我吧!东江客前辈……” “东江客大爷!” “东江客侠圣!” 李凡标笑着否决道:“不可以啊,我杀了你没有人带路啊。” 王结义也在一旁呵呵一笑,道:“对呀,我都没有遛够呢!” 探宝听到这话,心里简直崩溃了,他恨不得立即有人用把匕首插死自己,可是双手被绑住也没有办法,而且这绳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绳子,居然可以将自己的魔力都给拴住,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得带领着两人一路往北走。 越往北走,山路越崎岖。 这艰辛的路途,又是内心极度的挣扎,整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探宝此时已经欲哭无泪,生无可恋。他神情凄苦地央求:“你带我溜了这么久,应该放过了我吧?” 李凡标远眺了远方,对着探宝笑道:“你是不是口渴了,要不要喝水啊?”说着,将自己随行的水袋递了过去。 探宝接过水袋,大口大口地喝着。 探宝看着李凡标,觉得他的今天的脸相并不好,在幽冥界这么多年使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印堂发黑,一路下来黑色无光,一定是将死之人。 李凡标忽然神识感觉到有危险靠近,立即认真起来。 此时,王结义也紧张起来,他知道李凡标的神识一贯来都很准的。 这时,魔君果然出现了,他道:“东江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李凡标站了起身,慢慢地拔出青灵刀,道:“今日之战,看来在所难免的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魔君。 也许是良心的斥骂,也许是李凡标感动了探宝,他竟然对李凡标喊道:“高人,别去哪儿!有危险!” 忽然,一阵亮光,王结义、探宝都没有看清就晕了过去,当他们醒来,李凡标已经有气无力地,用他那把刀倒插在地上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李凡标此时的嘴唇已经变得紫黑,他用颤抖的手,在李飞扬的手心上面写了“东江魂”三个字,然后就叹道:“儿啊,爹中的毒是不治的,爹很痛苦,所以爹要走了,再见了儿子……” 此时,李飞扬竟然没有半滴眼泪,原来一个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反而没有眼泪,他只是觉得有种呕吐感,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背影。李飞扬深切体会到,所谓父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与他之间的缘分,不过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东江客仿佛用背影告诉李飞扬:不必追。 第640章 永生不灭东江魂 因为常年与魔流派征战,加上如今父亲的离世。 愤恨的李飞扬怀着旧恨新仇,他一个人,手持着开山剑,独自来到了公庄,他要挑战魔君,而魔君自从换了身体,倒也欣然接受挑战。 他其实更想知道梁明一直提及的李飞扬,如今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李飞扬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起了他爹给他的最后礼物……东江魂。 东江魂,乃享有“东江”称号之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是英雄的魂魄。这是一种精神,也是一种鼓舞其前进的能力。 李飞扬额头暴起青筋,睁着腥红的双眼,大喝一声,他无视周围朝着他围攻过来的魔流众。 他挥动着自己的开山剑,将围攻他的魔流众一一击溃,那些魔流众就像是上来送头一样,开山剑不断地挥动着。 嘶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中,悲壮的气息悠然而生。 面对多达上十万的魔流众,其实他心里很是清楚,单凭自己的实力,的确可以打遍无敌手,但要真的和魔君交手并取得优势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艰难。 几经辛苦,李飞扬终于来到了魔君的附近,与之目光对峙。 当他真正走到了魔君面前,却不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了,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魔君身上那鼓强大的魔力。 他甚至透过神识感受到了魔君仍然还有实力没有释放出来,他终于知道,当时他的爹,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然而,虽然李飞扬实力也很强,但是之前面对的对手实在太多,加上自己对大战还是欠缺了些经验,他还未出手,就被魔君一击给击倒,李飞扬直觉天旋地转,震动直接将他震晕来,不省人事。 “果然还是不理智啊,李飞扬。” 李飞扬一听,睁大双眼,半梦半醒地盯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跟他说话的人,正是城山湖。 “我,我睡了多久。”这是李飞扬醒来的第一句话。 城山湖冷哼了一声,“没多久,也就十天而已。” “十天!”这时间对于李飞扬来说有点惊讶。 “一个人跑去挑战魔君,我也是佩服你,现在渡劫了,飞升了,那就很厉害是吧?”城山湖边说,边把药草放入舂里捣碎。 这时,小牡丹扑倒在李飞扬的身上,哭了起来。 李飞扬发现,同伴们都围了上来,罗伊翠双手放在腰间上,道:“飞扬哥,这次我都不帮你了,一人去挑战魔君,也不通知一下我们,这样多冒险啊!” 城山湖也冷哼一声,“要不是坡公搭救,恐怕我们是过去捡尸的。” “这也算大难不死吧!”李飞扬心中嘀咕了一声,此时,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 罗玉畅蹲在李飞扬的床边,用双手托腮问道:“飞扬哥,你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念叨着‘东江魂’是什么来的?难道跟你的侠号有关系?” 李飞扬摸了摸脑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父亲给我写的那三个字,我认为有用,于是就时常记着,或许就是这样,让我脑海里浮现了吧?” 这时阿不也激动道:“我最为惊讶的是,原来一代侠圣东江客,居然就是奇侠朋友你的爹爹,难怪我这么崇拜你咯。” 王囘也道:“实在没想到,咱俩竟然还是世家,嘿嘿。”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都不知道要唠叨多久,城山湖忍不住大喝道:“你们通通给我出去,飞扬受伤初愈,需要休息,你们别来打扰了。” 待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去后,城山湖才收起他那副凶相,他开始语重情深地道:“飞扬,知道你渡劫成功,我真的好惊讶,你在通天塔究竟经历了什么?” 李飞扬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城山湖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东江客的事对于你来说,太突然,我其实也相当震惊,不过,坡公说,这是你爹生前交托的,在你没有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一定不能告诉你,本来他听说你从通天塔回来,想见一见你,只可惜,魔君降临,他不得不前去阻截,你们父子的挑战,产生的数据,其实对于我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这或许就是制胜的关键也说不定呢。” 李飞扬又问道:“尊者,其实,所谓的‘东江魂’是什么玩意,为何我在面对着魔君的时候,根本就无法使出来呢?” 城山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东江魂’其实,这不是东江客所创的,而是一直存在于东江流域地区的一种精神,据说,当年古代惠州的人,他们还是在缚娄国的时候,就一直跟中原没有任何接触,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落寞,而是独自发展出一个崭新的文明,有别于周边的文化,他们靠得据说是一种和大自然搏斗的精神,那精神便是‘东江魂’了。” 听完城山湖讲解,李飞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生活的种种,父亲时常告诉他,其实男人不需要太执着于什么,金钱、地位、力量那些,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人出生,也就以为着逐渐步入死亡,所以人终须一死,没有什么好悲伤,没有什么不舍,因为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人只有按照这规律走,虽然人类并不强大,但人类很聪明,想出了许许多多的办法来克服。至于克服这些困难的精神,恐怕也就是“东江魂”了。 “你又发愣了?”城山湖道,“我们虽然收复了榜岭,但是却又失去了博罗公庄,同时也牺牲了东江客等许多仙侠,但是,我相信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一定会更加凝聚武林联盟的团结,危机其实已经迫在眉睫。最后,我想你应该是时候想想自己的问题了。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是时候将你和你自己合二为一的时候了。” “我和我自己合二为一?什么意思啊?我的元神全部都合体了呀?!”李飞扬道,他又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第641章 魔流派群妖荟萃 “我伟大的魔君,你看,这就是歌颂你伟大的功勋!”司命李指了指原处,这是依照魔流宫的基础打造的魔君城。拆除了五王行宫,将山中的建筑一一平铺使得魔君城更为宽广,更为宏大。 魔君点点头,感叹道:“只可惜,物是人非,曾经一起追随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荆云说道:“魔君这点不需要担心,我已经联络了夜风雕的首领翼空之子赤空,只要其余的游离的魔流众看到,他们会火速赶来的。” 祈弦也笑道:“在其余旧部回归之前,现在看看咱们的新四王吧!” 魔君一听也来了兴趣,心中都有些迫不及待,连忙道:“是吗?快快引见。” 祈弦介绍道:“原隶属妖异宗,五大出马仙之徒狐妖女王狡媚!” 自明镜魔蜕变为魔君之后,狡媚是第一个归附的,她神情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属下自行成立妖姬坊仅供魔君差遣。”狡媚跪下道。 祈弦继续介绍:“原在兽王乡修行,吸纳茧妖王部众魔流五王争夺战之九戒兽王。” 戒兽王也半跪下,“属下领兽王乡一众来靠,请魔君尽情差遣。” 祈弦道:“原属和合寺,魔流五王争夺战之十和合王。” 魔君往四处找了找,却没有发现有第四名“还有第四个呢?” 司命李神秘一笑,指了指狡媚,“在狡媚的肚子里。” 狡媚大吃一惊,她心中想到,怎么可能,那个外四王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肚子里? 此时,狡媚的肚子忽然发出类似太阳光般的闪耀。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开始要妊娠了,这就让狡媚更为惊慌失措,怎么回事?自己何事和男人有染了?之前吗?是鬼王?茧妖王?还是?正当狡媚的思绪混乱不堪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非常胀痛。 这种痛楚,恐怕只有狡媚一个才能体会得到。 魔君却看得很开心,拍了拍手道:“好!做得不错。” 狡媚心情十分激动,又是疼痛,又是羞耻,她连连问道:“司命大人,这、这第四王是会在哪里出来呀?” 司命李呵呵一笑:“当然是阴门了,还有哪里啊!” 这一听狡媚简直想找一个洞,自己钻进去了。这是闹哪样啊?!怎么可以,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分娩? 狡媚已经无法,保持清醒,她像是窒息一样,大气不停地喘着。 可恨的是,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打算过来帮她的意思。 狡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腿之间,有股外力要出来,她别无选择,只好脱掉裙子。 任由其余的人看着她下身。 终于一个浑身沾满了狡媚鲜血的肉球,终于出来。 忽然又是一道光闪过,从肉球蹦出一个红色的娃娃,那娃娃忽然快速成长,变成一个身长六尺的人。 那人道:“小人火源子,在火云洞修炼,师傅是魔流五王的第八名原本是炎王巴鲁。” “好,我封你为火王!统领火云洞。” 火源子回应:“属下誓死效忠!”心中却想,我终于都复活了! 这时,忽然有夜风雕回报。 魔君一看,道:“哦,这么快就有魔流游子的消息了?” 司命李道:“不对,是他们发现了武林联盟的那帮鼠辈。” 魔君阴笑道:“那就等我去会一会他们。” 荆云、祈弦,以及其余四王齐声道:“此等小事,岂有魔君亲自动手之理?” 司命李知道,自从魔君重新转世之后,就一直一个人作战,东江客、李飞扬都是如此。但是,如果在此时阻止他,或许还未能适应,得慢慢来,于是他对魔君道:“魔君,这次你就不要再……” 然而,魔君却不听劝阻,就是要一个人出征,“无须多讲。” 此时,还不知道的风飞扬,继续带领着弟子完成侦查任务。 忽然间,魔君从天而降,杀了风飞扬队伍一个措手不及。 魔君一个魔光球降落,将风飞扬的所有尾随人员,一次过就消灭了。 风飞扬立即往后,退了数十米。 “你是?明镜魔尊?”风飞扬有些吃惊,看着眼前的人,略带怀疑地猜测道。 “不,我已经不是那没用的明镜魔,而是绝世魔君……邪索。”这名字也是魔君临时想到的,但是他觉得这名字还不错。 “邪索?!”风飞扬感觉眼前此人已经十分癫狂了,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这样作战起来相当不利,经过分析厉害后,他选择立即转身逃离。 魔君邪索暗笑道:“荔浦先生就是一个见到猫就要跑的老鼠吗?呵呵……” 一听这话,风飞扬就很不自在,他转身停住了脚步,双腿连踢放出几道罡风。 邪索也就歪了歪脑袋躲过,冷冷地问道:“就这等程度?” 风飞扬一看,这人果然不简单,得出真功夫! 这时,风飞扬双手产生罡风,在自己的前面交叉,快速使出,两道风刀,快速朝着魔君袭去。 魔君倒也不退缩,而是用双手直接抓住了风飞扬方才放出的风刀。 他接住后,说道:“还给你!” 风刀立即掉转,转而袭击风飞扬。 风飞扬立即起用荔浦风清躲闪,风刀打偏,正中了他身后的几棵大树。 虽然没有正面承受风刀的威力,但是风刀带过的罡风夜是有伤害的,罡风直接割裂了风飞扬的肩膀,肩膀的衣服立即破损,流出鲜红的血,风飞扬咬了咬牙,继续躲避第二次的风刀。 魔君说道:“玩够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战斗!”说着,他朝着风飞扬使出了魔光球。 风飞扬大吃一惊,他立即使出了乘风,借助乘风,再使出疾风扫堂腿,这一招是改良自荔浦风清,将原本着重于步伐的功法改良为适合作战的腿法,和吴泽的追风腿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风飞扬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竟然让魔君出乎意料,魔光球并没有取得任何优势,反而被风飞扬一脚踢散了。 这可让魔君恼怒了,他聚焦魔力在双手,使出魔流拳法的第一式……邪魔风气,这是一招从体内散出的阵阵魔气,镇压敌人的招式。 此时,风飞扬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东西压制住自己的全身筋脉,他根本无法动弹! 魔君的拳头化作掌,朝着风飞扬的颈部狠狠一劈,风飞扬立刻身首异处。 第642章 魔流四祖应邀入 得胜归来的魔君,得意万分,他哈哈一笑,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那一派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派头。 其余众人一看,立即知道魔君绝对又是大胜而归,纷纷祝贺。 但此时司命李心中却有些担心,毕竟如今的魔君已经不是当年的明镜魔,以前他都会坐在明镜之前审视自己的不足,也会听听部属的劝阻或者建议,如今的魔君更像魔了,人性丧失。 这究竟是魔魂长期失去了梁明的约束,还是魔婴成长的作用? 魔君发现了司命李并没有给自己祝贺,而是一个人在思考着什么,他心中不悦,问道:“你愣着在那里干什么?没有看见本君获胜了吗?” 这时,司命李才从无尽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连连挤出笑容道:“魔君果真机智勇猛,功法如神!” 魔君却有些不满地道:“什么如神?打倒这些所谓的武林联盟,我要诛神!” 众人一听,立即跪倒,唯唯是诺道:“魔君洪福齐天,魔道好比日月,祝魔君早日一统江湖,称霸武林,名号响彻天际!” 魔君的神识忽然感受到了强大的魔力,他望着宫门外。 “什么风吹来你们啊?”魔君坐在王座上乐呵呵地道。 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只好跟着魔君的目光往外望去,但是门外并没有什么人来。 良久之后,才听到蹒跚的步伐。 “那就是魔流四祖。”司命李说道:“盘古分天地,真气化三清,浊气化妖魔鬼怪四祖。” “走在最前面的是妖祖万坤,他是蚕蝶父亲,也是策划新魔流派的谋士。”司命李介绍道,“收买官府、阻止世家的反抗行动,他的功劳最大啊!” 这个万坤穿着一身的绿衣,长长的衣领一直延伸到大腿上面,他虽然眉毛发白,但是精神很好,远远望去,感觉还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威势。 万坤大笑道:“哈哈,短短数天就将魔流派从半死不活,也只有你了,明镜魔,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魔君了,是吗?” 魔君拱了拱手道:“妖祖消息灵通,厉害厉害!” 司命李继续介绍:“鬼宗八方鬼头斋魂中的丈人、影鬼魅的父亲,榜岭的山鬼。” 八方鬼头,只是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手里拎着应该是仪式用的权杖。他身体瘦削,但是脊梁挺直,给人以一种傲骨的气质。 八方鬼头边走边道:“坦白说,我开始并不欣赏你这作风,但是,如今你这风格我倒是喜欢。” 魔君知道这个八方鬼头,向来以傲骨着称,从来不会向谁低头认错的。而且,他让出了榜岭给他建造魔流宫也有出地之功。 紧随八方鬼头之后的是,魔宗渡边,他低着头,也不语地走着,脚步也很轻盈,不发出任何声响,与其说魔流五祖其实更像是一个细作、刺客。 司命李道:“魔宗渡边杀害西施的元凶,一直行事低调、行踪不明。” 魔宗渡边缓缓而至,他行事和为人一样十分低调,衣着也不是光鲜的类型,站在人群中根本不会引人注目,他还用头盖盖着头,半遮掩着脸。 八方鬼头转头斥道:“哼!原来是你陷我女婿于不义啊!” 渡边却也没有回话,而是淡淡一笑,就直走。 这时有一位老妪,抽着烟斗也走了进来,道:“看来我来的时候也刚刚好啊!魔君原来已经高朋满座啦。哈哈。” 司命李立即介绍道:“怪祖坛渊,是黑袍客徐枢、魔子西林的授业恩师,镜花、水月的姑姑。” 在坛渊身后的西林,他缓缓地走到了魔君的前面,问道:“你是……父亲吗?” 魔君笑道:“怎么不是啊?我就是你父亲啊!” 西林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他抱着自己的父亲道:“我还以为认错了,父亲你太强大了!” 魔君如今十分高兴,他对着众人道:“好好,今我魔流派复活在即,如今,全员也回归,打倒武林联盟指日可待!” 众人立即拜倒,奉上恭维的话。 有人欢喜有人愁,吴泽在西湖一脉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傅归来,甚为担心,终于等到了靖成员回来,吴泽立即上前问道:“我师傅和师兄弟他们,如何了?” 靖的门人都没有说话,而作为靖门大师姐的暇月华,此时心情更是复杂,作为和她师傅并列为西子八秀的风飞扬,论辈分也算是她的师叔,这突然的噩耗,实在是令人痛心。 她也只好选择不语,她根本不敢直视吴泽那通红的双眼。 吴泽虽然知道结果肯定不好,但是他却也想知道一个真实的事实,仅此而已。 于是,他拦着暇月华,不给她走,内心忐忑不安,只求能有个答复。 “华姐,你就告诉我吧!师傅他们怎样了?不是去侦查吗?怎么没有回来啊!” 暇月华内心也十分挣扎,她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风师叔他……已经仙逝了。” “是这样。”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忽然听到这噩耗,心中还是不好受的,吴泽此时起感觉身体突然缺失了某一部分,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有痛,只是感觉一下有了虚脱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就像跟他无关,他眼睛变得迷离,头脑什么想法都没有。 暇月华此时心中也是十分悲痛,“很对不起,我们发现你师傅的时候,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我们都是凭借着他的衣服,判断出这是你师傅。”暇月华说道,她让出道,在其身后是一个贴了风飞扬原本名字的骨灰瓮,上面写着叶春霖。 吴泽踉跄了几步,走到了师傅的骨灰面前,他用手轻轻拂过骨灰瓮,一时感触上心头,抱着骨灰瓮痛哭。 这时,众人心中都十分难受,尤其是李飞扬,当年风飞扬曾经指点过自己的步伐,碧波荡漾步能够使得如此称心如意,也得益于风飞扬啊! 自从风飞扬离世之后,吴泽就天天到荔浦去,不断地练习师傅曾经教过他的功法,不停地练习,他或许想借此忘却背痛,或许用这方法缅怀,那种落寞,那种感伤,旁人都无从知晓…… 第643章 五派会盟意见统 在东坡阁内,苏轼与几位西子八秀的成员,促膝长谈。 “今晚,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都让大家来,其实,是要商量一些事情。”苏轼深呼吸道,“大家都知道近期风飞扬的事了吧!” 众位就开始回忆起风飞扬生前的种种,还一一给他作出评价。 白玉蟾说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仙侠,代表了仙侠江湖的一个时代。” 红花姐妹也道:“一直保持专业水平、敬业乐业的精神,沈殿霞对娱乐行业有很大贡献,对后辈有启发性[” 城山湖道:“性情爽豪,不矫柔造作,他为人很和善,很多后辈都受到过他的提携,包括我。” 付君阳道:“风飞扬从武术表演到武术影视,从武术影视到武术文化,一切皆源自武术。他是杰出的武术家,尤以剑术为最精,是以“武魂”为宗旨的德高望重的武学长者,他能在影视中全方位地展现其武学精髓及哲学思想。” 僧伽道:“生活中善良简朴,不求名,不求利。这是生在官宦之家,很少有的。” 张温道:“他学习能力很强,真的,我估计,这辈子都追不上他的成就,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苏轼说道:“风飞扬的人虽然离我们远去,但是他的精神还存,西湖一脉将永远相传。” 次日,武林各派的人士,系数来到了孤山广场,由于福佛寺住持长老敏德大师和罗浮道院的古致道人先后离世,坐在首席位置的已经不是他们老三派的人了。 取而代之的是惠州新的五大门派首脑。 西湖一脉的苏轼、罗浮仙宗杨敬德、丰山派的麦远通、东江派的汪振波和无量寿派的乔致衣。 其余门派有东平窑、大云寺、回龙寺、嘉佑寺、莲华寺、象岭堡、丰湖书院、淡水盐枭、守墓钟,世家方面更有小金口柏岗谢家、万石坊叶氏兄弟、水北王氏、归善叶氏、归善李氏、河南岸六大家族、祝屋祝家、铁炉湖陈家、白鹤峰严氏、金带街张家、派尾车氏、瓦屋张、罗阳韩家。 其余帮派马庄、五湖四海帮、九街十八巷等等。 各派的弟子都择地而坐。 第二届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苏轼说道:“各位武林群豪,今日有幸请来各位前来西湖,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如今三大邪派已经尽亡,只剩下魔流派独力难撑、苟延残喘。但明镜魔甚为可恶,如今打着魔君的旗号四处肆虐,幸得以东江客为首的八大豪杰出手相助,魔流宫才撤离,我们也因此痛失东江客这名传奇的侠客。” “但是,我们不能继续沉溺在伤心与悲痛中不能自拔,而更应振作起来抵抗外敌!各位掌门,有何高见?” 杨敬德发表意见:“之前选择武林盟主的时候,大家曾经建议由付君阳来做,但是,我感觉,他资质仍然太浅。” 其余的掌门都觉得杨敬德此次突兀的发言欠妥,只是有碍于情面不能说而已。 第一个发声的是丰山派的掌门麦远通,他说道:“诚然,或许付君阳作为联盟的盟主,真的有些稚嫩,但是,又有谁能胜任呢?临阵换帅是为大忌!” 东江派掌门汪振波道:“向来三位掌门的意见就是圣旨,其余门派只有遵守,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 杨敬德有些不满了,如果说麦远通的话还算中肯的话,那汪振波的言语显然就是找茬的。 他语气有些冲道:“那敢问汪掌门,你有和高见呢?” 汪振波道:“在老三派的退隐之后,新三派崛起之前,向来由东江会作为主导,而东江会的继承者便是我的东江派,论资排辈,恐怕……” 杨敬德冷哼一声道:“谈到论资排辈,谁都比不过咱罗浮仙宗!早在两千多年,罗浮山已经名扬海外的仙山,修士无数,即便从建派始祖葛仙翁算起,我们也是仙侠五祖之一。” 汪振波呵呵一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仙侠五祖最初还有作为明镜魔的容器的梁明,我有理由相信杨掌门是否与魔流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吗?”杨敬德怒道。 苏轼见继续下去只有争吵的份,于是劝道:“两位掌门相安勿躁,以和为贵啊!”他转而看到无量寿派的乔致衣一直静默不语,便知道她其实也有话要说,只是碍于辈分较小,而且成派时间较短,无从插话,倒不如帮她一把,也好转移两位掌门的视线。 于是他就对着乔致衣道:“乔掌门,我看你欲言又止,是否有何良策可以分享?” 乔致衣向着苏轼笑了笑。 在台下的瞳目神尼也点头,心想:苏轼果然识大体,与杨敬德和汪振波那两个傻帽确实不同。 乔致衣说道:“两位掌门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大家的争论的着力点不同。” “以晚辈愚见,不妨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来安排合理的工作,这是最好的。” “什么?那就是说他们前三派的话,我们都要听?” “并不是,在三大派开会还叫上了东江和无量寿之后,其实这个会议早已经升级为整个武林了,虽然五大派,并不能代表整个惠州武林,但是按照所占的规模来看,其实五大派已经是整个惠州武林的八成,足以代表心声了。” “而又回到了飘逸公子的问题,其实麦掌门都说过了,付君阳的确在处理问题来有些稚嫩,但是不妨碍于他是一个出色的仙侠,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有人不是生来就万能,即便掌门也一样吧?不妨让出一个给后辈锻炼的机会,这样也让武林注入新血。” 麦远通拍了拍手掌称赞道:“乔掌门年纪轻轻,却分析得相当到位,厉害啊!” 苏轼也投来鼓励的目光。 杨敬德和汪振波对视了一眼,知道无趣,也就不再争论了。 苏轼很满意,他继续道:“大家难得意见一致,下面咱们就进行大会的下一个议题吧!” 第644章 五大门联军誓师 “经过商议,根据你们的灵根特性、作战风格、形式作风,给你们搭配。下面宣布!” 此时,童庆上前一步大声宣读:“很荣幸为大家宣读本次出战的名单,我叫童庆,来自西湖一脉的地丞。” 以下是由童庆宣读的大名单。 苏轼、杨敬德、麦远通、汪振波和乔致衣担任作战总指挥。 憨山禅师作为作战参谋,憨山禅师因僧伽不肯接任临危授命成为神使。 第一军,由西湖一脉付君阳带领,负责奇袭。 名单人员有暇月华、李飞扬、小牡丹、罗伊翠、城山湖、金花女、罗阳圣手谢斐、鹅城豪侠王结义、紫金矿王陈文贤、归善三元文镜才、水口怪侠胡潜、河源青天刘琪、蒙面铁钩钟瑞、龙川盲侠钟新觉、苏屋墩、河南岸六大家、七星墩。 第二军,由无量寿派瞳目神尼所带领,负责强攻。 名单人员有邓红涟、邓红漪、豆苗、张温、丁竺奚、叶卫、吴泽、邓百韬、白玉蟾、酒仙林阿炳、梁璔、虚华子、冯子翔、谭带娣、马庄、五湖四海帮 第三军,由丰山派秦德带领,负责突击。 名单人员有甄霖序、公羊月珊、甄利亨、荆雨荷、关飞、黄亚雷、姜公明、项霸、孟语霜、城门七将、刘存、惠州卫、治保署、三班衙役和九街十八巷、小金柏岗谢家、水北王氏、瓦屋张、罗阳韩家、归善李氏、归善叶氏、归善张氏、祝屋祝家、塔子湖杨家、铁炉湖陈家、白鹤峰严氏等。 第四军,由罗浮仙宗冲虚观的袁立(修临)所带领,负责左翼。 罗玉畅、秦子臻、广清、阿不、僧伽、黄丰、陈胜安、修兵、修斗、修者、修皆、修阵、修列、修前、修行、一众商帮(人数太多,暂且不列)。 第五军,门派有:东江派、东平窑。由东江派麦峰所带领,负责右翼。 名单人员有:田真悟、冯永新、藤真、徐薰、麦峰、罗松原、徐芸、陶凯、鲁欣、王霸川、张医师、青草姑婆、卢亭族鱼人、嘉佑寺圆觉大师、回龙寺住持契智大师、西竹林寺思缘大师、象岭霸王利云波、丰湖书院王宗徐、淡水盐枭、守墓钟、莲花寺、大云寺等。 后勤供应 湖秀、江美、山灵、海韵、童庆、岑真、善与、通炯、超逸、通岸,以及六道等众。 “仙侠联军,今天正式成立!”杨敬德大声疾呼! 他的一声吼,下面的人紧接着欢呼! 那声势浩大,队伍占领了整个西湖的周围,比起当年魔流派围攻的时候的人数还要多上三倍。 苏轼立即提笔一挥,即兴创作了洋洋洒洒,一百八又四字的讨伐檄文: “天下昭然,所共闻见。天为鉴,地为证。今魔君托世,扰乱天下,侵我家园,杀我妻儿,炼人尸骸,吸血食肉,人神共怒。稔恶不梭,荼毒众生,民命何辜?皆为其罪也!今我奉天讨罪,五派联手,各派增援,四海之内,凡恶其行,厌其心,皆可入我军为伍,我等孤山起兵,兴师问罪,众等为正义之师,扫除凶逆、诛杀邪派魔流,不需顾虑杀戮之戒,救民于水火,解涂炭之苦尔等当速议施行,毋贻後悔,特示。” 杨敬德第二个发言,“众位同门,今魔君转身成功,已经成为武林最大毒瘤,如任由此祸根继续发展,势必后患无穷。” 麦远通接着发言:“本派托赖武林各派的援助,得以在魔流派第一次进攻中休养生息,在笃教施虐的时候,得以反击,如今三邪派仅剩魔流,独苗难撑,只差一点,咱们就可以实现真正的和平,大家加油吧!” 王振波站了起来发言:“魔流派幸好,东江客舍身驱赶,让武林得以有喘息的机会,我们要珍惜这段宝贵的时刻!” 乔致衣发言:“我是无量寿派掌门乔致衣,本因晚辈,资历尚浅,不足以发言评判,但今江湖已到了迫在眉睫之时,人人都应该站出来,共同抵御外敌。希望大家不计前嫌,共同联手,共创美好明天!” 甄利亨发言:“本府代惠州府全体发言,邪派惯性以卑鄙手法,无所不用其极,每一次袭击都旨在制造伤亡,以达其快感,这是反动武林法则的一种罪无可赦的罪行,我们作为人都应该站出来保卫的家园,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任何反动势力都阻挡不了正义之师。” 憨山禅师发言:“贫僧并不大智慧,承蒙各位提携任职本次作战的行军参谋,愿以最为周祥的,最精密的计算,指引军队得胜归来。” 付君阳发言:“在下真的十分荣幸,先是成为武林联盟的盟主,再之后成为讨伐大军的第一军大将,” 瞳目神尼发言:“老妪已经经历了数百年的兴衰,见证了一个又一个门派的崛起又没落,却没有见到过武林有如此不堪的灾难。” 秦德发言道:“不愿随波逐流,不愿甘当被宰羊羔,请随我一起杀敌三千!” 袁立发言道:“邪魔外道,外乎伦常,使我道学无法正确传播,任职第四军一定将邪魔诛杀,弘扬正道!” 麦峰道:“所幸代表第五军发言,承蒙前辈关怀,我们这一军虽然不是前线,却扼守一个重要的一处,必定落到实处的作好各项防御设施,确保前线作战顺利!” 湖秀最后发言:“我叫湖秀,是西湖一脉的一名地丞,仅代表一众后勤人员发言,会全心全意服务前线战士,为战士添衣、送暖,确保各位的粮草供应稳定。” 苏轼走上前来,把手一举也道:“最后,请我们当中唯一渡劫归来的东江奇侠李飞扬上台发言。” 这时,全场武林群豪都把目光往李飞扬身上集中,这让李飞扬有些意外。虽然不至于怯场,但是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第一次,而且是作为代表上去发言,如果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李飞扬发言:“很荣幸……这次,能够作为作战代表发言,我发誓,一定要歼灭魔流派,手刃魔君,以他的血来祭奠在天之灵的各位仙侠先烈们!” 一下子,全场沸腾了,整个孤山广场上尽是吆喝声,呼喊声,声声连片。 第645章 决战前夕夜未央 誓师大会之后,反而变得冷静下来,各位主帅和大将都在紧张地备战,却放了下面的人一夜休息。 西湖一脉的小年轻们,又岂会放过这个这么好的和情侣见面的机会? 在西湖门边。 李飞扬对着小牡丹说道:“小牡丹,我们今晚应该是最后这么轻松在西湖门聊天了。” 小牡丹略微皱了皱眉,娇羞道:“是的,过了今晚,还有多少时间是属于自己,这还说不准。” 李飞扬紧抓着小牡丹的双手,出乎意料地吻了她的嘴巴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牡丹凝望着李飞扬的双眼,只见他那双带着温情的双眼十分坚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自信,毕竟在渡劫桥回来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感觉他少了许多过去的负担,而脸上却多了更多的责任感。 两人情到浓时,相互拥抱,因为四处无人,两人放心相吻。 这时,乔致衣、黄雪忽然走来。 两人同时警觉地分开,乔致衣微笑点点头,两人的功力看来已经远超自己了。 但是,另外一个人却不那么认为,怀里竟然抱了个女人!黄雪一看就来火!“你们……你们这是!我,气死我了!” “这个,不是,我……”李飞扬一下子词穷了,面对着这么多个女伴,他实在无从插话,只得在一边傻傻的笑了。 “跟你开玩笑的啦!”这时,黄雪终于憋不住,忍不住地哈哈一笑。 乔致衣牵着小牡丹的手,同时又拉着李飞扬的手,将小牡丹的手,放在李飞扬的手心上面,温柔地说道:“姐能做的事情,就这么多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的照顾好牡丹,要不然,我无量寿派可不会放过你哦!” “没错,到时候,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叫爹带着整个马庄的人翻遍天下去找你!”黄雪也道。 李飞扬牵着小牡丹的手,双眼的泪水不停打转,口中感谢道:“谢谢,谢谢你们。” “男子汉,不许哭!”乔致衣佯装严厉道。 李飞扬这才笑了,四个人都乐了。小牡丹把手指放在嘴边,“嘘!有人在长相思呢!” 众人望去,湖的对面呆呆地坐着,仰望着星辰的人,原来是王囘。其实,王囘是最悲催的,事业他可以做得有声有色,功力他也日渐增长,如今也是随扈的身份了,境界也是大乘境界炼虚合道。可是在儿女情长中,他落后了,毕竟他家中排行老五,又是独子,家里还是盼望着他早日成家,刚散了誓师大会,王结义又一次提了他一次。 究竟要何时才够钱,把豆苗赎回来呢?这个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如今却变成了困扰他的难题。毕竟那种烟花之地,要想独善其身相当困难,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儿家。 “豆苗?”王囘四处张望,希望能见到想要见到的人,这时在前方的小路上,有人影在晃动,他心中想,也许过于思念,出现了幻觉吧。 “囘哥!”然而,这熟悉的声音又叫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最令他目瞪口呆的是,那人真的被他盼到了,“是你吗?真的是你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王囘连忙抱住豆苗,她已经褪去了那身妖艳的衣裳,换上了素淡的妆容,她被王囘抱住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凝固了,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地留下。 王囘逗趣道:“别哭了,傻妞,再哭就成花脸猫了。” 豆苗被逗乐了,她道:“是归善公主她赎了我回来!” “原来是她,看来我这个罗浮仙宴,真的没有白给她。” “不,你得谢谢人家。” “嗯,这事,其实还应该多些小畅呢!是他出的主意。” 罗玉畅打了个喷嚏,他坐在丰山的草地上,眼睛盯了盯秦子臻,然而秦子臻却是无动于衷。 他当下就扁嘴,道:“子臻……子臻。” 秦子臻忍不住罗玉畅那种叫春式的叫唤,于是应道:“干嘛呢?” 罗玉畅擦了擦鼻子道:“我感冒了。” 秦子臻于是立即拿起盘龙棍举起便敲。 罗玉畅没有搞清楚状况,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诶……你干嘛?” “我爹以前说过,如果感冒,其实就是血管不通,只要身体的血管畅通,其实很容易就会好的。”秦子臻道,“你就忍耐一下吧!对了,你可别用千字丹卷文或者什么神功护体,这是不见效的。” 罗玉畅欲哭无泪……只能用一声声尖叫应对。 如果说罗玉畅和秦子臻这对是郁闷的组合,那甄霖序和公羊月珊、荆雨荷这三个却真的是一段孽缘。 首先,公羊月珊是公羊世家的独女,她十分反感当年麦远通盗用了她家的剑诀,而荆雨荷的父母正正就是盗取这套剑诀的元凶,直接陷麦远通于不义。 最要命的,现在她父母还跟着司命李! 甄霖序本来对感情是一往情深,但是经过小牡丹的配对失败之后,仿佛对感情也不怎么感冒了。 可是,世界就是由这么巧的事情,公羊月珊如今和荆雨荷为了甄霖序相爱相杀,这在他们这组去罗浮山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在远处罗伊翠忍不住多瞄了几眼甄霖序,她也只能这么远观了,她低着头,回想自己,曾经暗恋这个,又暗恋那个,就是没有一个是能长久的。 而此时,树上面还有一个痴情汉子……吴泽,对于爱情,他可是很主动的,先是小牡丹,接着暇月华,后来知道是付君阳的菜,也就渐渐爱上了活蹦乱跳,整天嬉皮笑脸的罗伊翠了。细心观察,人前人后,果然是不同啊,罗伊翠就是那种人前笑,人后哭的人,多愁善感。吴泽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爱她全部,优点、缺点、骄傲或者自卑。 这一夜,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让人的心痒痒的,同时又有些不舍,感觉就像生离死别前的聚会,又像蚂蚁爬着自己的身体那样。 第646章 侠侣末路夕日红 负责奇袭的第一军先于大部队出发,目的就是为了探路和试探敌情。 呼呼的风声,吹得周围芒草摇曳,远远望去,犹如人在拨动,那种似有还无的感觉,使人心里难受。 霎时,付君阳仿佛感觉到有一丝异样,他立即停下步伐。 “我感觉四周像是危机四伏?”付君阳警觉地说道。 暇月华知道付君阳的灵力又再次成长,假以时日,或许真的能在凡间修成真仙也不一定。 约莫等了片刻。 “这下,连我也感觉到了。”暇月华此时也感觉周围有所动静,也都察觉了不妥。 付君阳观察了周围,道:“我们这一支队伍,一定不能够有任何意外,如果前方探路都不能继续前行,那后面的仗就更加无法打下去了。” 付君阳让大军就地待命,和暇月华一同前往可疑地点。 李飞扬其实先于他们一步知觉,他也想过去看个究竟,正欲动身,却被小牡丹一把拉住。 小牡丹问道:“你去哪儿?现在已经是行军的路上了,你作为军队的副将,不能擅自离队。” “飘逸公子和华姐都去了那个地方,我担心他们。” “现在不比当年,军队不能无首,咱们不再是以前杂乱的战斗,而是战争。”小牡丹分析道,“再说,他们的作战经验,比咱都厉害,如果他们都不能应付的对手,咱们去到简直就是添乱,还要加重他们的负担。飘逸公子和华姐都是在西湖一脉,鲜有败绩的。” 李飞扬点点头,道:“那倒也是,他们是咱们的双保险。” 小牡丹道:“他们要我们大军留守在这里一定有他们的道理的。” 而在另外一边,由于妖祖万坤加入魔流派,茧妖王蚕蝶得以复职。由于和西湖一脉作战多年,他一早就过来前线,做好了一切的防御工事,静静等待他们过来。 这天,他一大早就来巡视,由于狐妖女王、徐枢和火源子先后离开,董平盛、山猫王又壮烈了,能够剩下给他的可用之才确实不多了。 三等部众都已经是主力了,那些小妖看到茧妖王过来巡视,自然是一百分的表现良好。 茧妖王来到一处关键隘口,见到一个小妖正在加紧做着防御工事。 那小妖一看是茧妖王,老老实实地回答:“做机关呢!” 茧妖王于是又问:“为什么做机关呢?” 那小妖就回答:“北上的路上,有水、陆两条路,这条河沥本来水运不彰,地方又贫瘠,是咱们天然的把手关,如果这时再填上陆上的防御工事,别说北上,恐怕他们连过松山都不可能。那小妖一边说,手上铲子依然不停。 茧妖王十分满意,他问道:“你叫何名字?” 小妖说道:“爷爷带着我时候,我们都是爷孙称呼,并没有起名字。” 茧妖王点点头道:“你是咱们保护陆上的保障,我就叫你陆保,何如?” “陆保?”小妖一听自己竟然有名字了,开心得不得了。 妖异宗的防御工事在加紧,前方战士也向四面八方蔓延,正好与赶来的付君阳和暇月华碰上了。 两人不得不又展开了一轮厮杀。 “可恶,消灭了那么多,都不见那股力量的来源,究竟在哪里!”付君阳叹道。 “先别着急,我们慢慢找,一定会遇到的。”暇月华安慰道。 “飘逸公子和明月元君,欢迎你们。”这时正好在防御工事上面看到了两人的茧妖王喊道。 “是茧妖王!”暇月华指着他们正上方道。 茧妖王一跃而起,跳落在地上,一摆手,其余小妖纷纷识趣地散开。 “嘿嘿,这里没有其他人,咱们可以放心的一较高下!”茧妖王淡定地说道。 付君阳也二话没说,一个闪身,就是飘逸之舞。 而茧妖王在付君阳扑过来的瞬间,轻轻地让开,他挥动着自己的手臂,螳螂刀立即从手臂中伸出,向着付君阳砍去。 付君阳立即将银扇脱手,顿时数十把扇子刀飞出。 茧妖王往后一仰用蜈蚣跳躲闪开了。他的嘴角带着微笑,放出飞蛾粉直扑付君阳。 暇月华立即使用月影婆娑,启动月光罩,将她和付君阳同时罩住。 茧妖王取笑道:“还是娘子厉害!” 付君阳对着暇月华道:“你走开,别挡着我。” 茧妖王笑道:“没事,你们要二对一,我也无所谓,在暂时离开魔流派的时候,开始,我确实很难受,但是,自从我铁了心思向我爹讨教了妖力的精髓之后,别说十项全能,如今我十八项全能都可以。” 付君阳冷冷地道:“你废话真多!”说着,接过刚刚飞出的银扇,又是一记煽风点火。 茧妖王也不躲闪,而是直接接住这招,按常理说,妖精特别是昆虫类都会怕这个火,然而茧妖王缺表现的异常淡定。 茧妖王原本的位置已经烧成灰烬,然而,灰烬脱落后,茧妖王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就是他金蝉脱所取到的作用。 他对着付君阳和暇月华道:“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 暇月华使出月相十进击中的最强奥义奥渊明月。而付君阳也使出了鹤峰晴照。 这是,茧妖王开始变态先是妖蛹这形态简直是无敌。 付君阳和暇月华都定住了,他们的最强招式居然没有用! “你们震惊都没有时间了,我现在要变最强形态!”茧妖王所说的额最强形态就是妖蛹之后的形态……茧妖霸王。 之前入侵西湖一脉的时候,茧妖王原本想用这一形态的,可是作茧自缚,如今他的妖力再次提升,已经可以做到瞬间变态。 可是,付君阳和暇月华眼中丝毫没有惊恐,反倒是异常平静。 一场激烈的大战过后,茧妖王也没有想到两人居然可以站起来。 双方再度拖入苦战。 最后,付君阳还是给大军打通了通往魔君城的路。 李飞扬和小牡丹带领第一军来到此处,发现尸骸遍野,茧妖王已经被暇月华的月轮刃插破肚子,被银扇穿刺喉咙。所有的攻防设施都被破坏了。 而付君阳和暇月华也都倒下了…… “华姐已经停止了呼吸!”小牡丹道。 “飘逸公子还有气儿!”李飞扬道。 付君阳用他那仅有的力气,说道:“飞扬,……我、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的死,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要知道主帅一死那就等于……”话都没有说完,付君阳也魂归天国。 “付君阳!……”李飞扬立于两具尸体前大喊。 第647章 天地之大何处家 虽然,付君阳和暇月华用生命换来了突破的防线,但是李飞扬和小牡丹的大军并没有因此而推进太多,经过激烈厮杀后,才趋于稳定。当下转入帐中歇息,可是这一坐,又想起伤心的事,在帐中的三人全程无言,气氛变得相当沉寂。 这时,外面将士来报:“将军,坡公前来慰问。” 李飞扬大喜,立刻道:“快快请进!” 坡公进了帐篷,只见李飞扬、小牡丹和罗伊翠神情都十分憔悴,他问道:“战争才刚打响,你们怎么就满脸愁容了?” 李飞扬问道:“坡公,你怎么看待死亡?” 苏轼当即吟诗一首: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 而后,他对着李飞扬道:“大智慧,只能从痛苦中锤炼。真成熟,乃失败中取经。自在身,乃心包太虚、量沙周界。只有做到这点的人方能超脱人世,笑傲江湖!” “话虽如此,可是,要做到可难了。如今,我的心就是不自在,东江客一直是我追逐的偶像,可偏偏这个就是我爹……飘逸公子和我在永福寺见面之后,我已经当做他是哥哥了。可是……影响我最大的两个人……唔……”李飞扬说道此间,泪水不住地留下。 苏轼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对于他来说,什么身份地位,功法甚至金钱都已经不重要了,他需要的是家人给予他的天伦之乐,其实,正是他当年年轻之时所缺乏的,过往的种种点滴在心头,他能感同身受,用衣袖擦了擦李飞扬两颊上的眼泪,安慰他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李飞扬深感这句话的含义,人如果没有了家园,也就没有了精神的寄托,那势必会陷入虚无,终日游离,那种飘荡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这时突然领悟了当时爹在他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心安,则无论何处是归宿。”有家无家,皆源于一个心字。 小牡丹和罗伊翠两人同时望着李飞扬,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 坡公安慰完他们后,马不停蹄又到另外的军营去了。 李飞扬望着苏轼的背影,深深地佩服起他来,毕竟能够在道术、佛理、儒学都有所长的人,天下恐怕只有坡公一个了。 在第一军刚淌过水,第二军也至,由无量寿派瞳目神尼所带领的第二军,白玉蟾作为副将,其实,相对于第一军,这个第二军才是主力,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这一军。但是自己的副将因徒弟的离世丧心欲绝,当夜他知道消息曾在帐中说:“真空禅师过世之后,我就当君阳是我半个徒弟了,这一下,我失去了两徒弟!” 足可见,这二人在其心中所占的分量,但是,这两人却先于他离去,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由得让人心酸。 但是,对于经历过人间种种磨难的瞳目神尼,这可是见怪不怪了,在她心中时刻惦记的是这一整支军队,而不是为了一个白玉蟾而停下行军的步伐,她必须要驱队伍迅速前进,因为取得的每一次推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有利的,毕竟这次不再是在大本营的抗击敌军,而是要远征,如果战线太长或者时间拖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灾难性的,对于后勤补给更是一个考验。 瞳目神尼停下了步伐,忽然间转身对着白玉蟾道:“白副将,请你回去吧!” 白玉蟾一脸惊呆,他问道:“神尼,这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瞳目神尼严正道:“不,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我觉得你并不在状态,你这样的心态,配不上你原本的实力。倘若如今我军遇到一些强敌,派你出征,你必败无疑。” 白玉蟾知道瞳目神尼是在说自己仍然沉溺于爱徒的离世,虽然话有些无情,但是处处都是关怀,他深深了叹了一口气,回息调理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原本的锐气,他对神尼道:“神尼说的对,虽然前路荆棘漫步,但是我们不能退缩,因为一旦我们都胆怯了,将会有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瞳目神尼满意地点点头,毕竟白玉蟾也是江湖浮沉多年了,话也是点到即止。 在张温部中,除公羊月珊外,其余弟子酒仙林阿炳、谭带娣、王囘、梁璔都编制在这一队,这令他十分振奋,毕竟能够让魄成长扩大就是他毕生的梦想。 张温担心付君阳和暇月华的事干扰到徒弟们,特意让所有知情的将士保守秘密。 他对着众徒弟道:“徒弟们,你们说,待会儿胜利了,咱们吃些什么好啊?” 梁璔给了王囘一个眼神道:“师兄说了算。” 王囘有些尴尬,道:“咋就把皮球往我这边丢呀,唔……我看吃九大簋好不好?” 张温一脸嫌弃道:“没新意。” 酒仙和谭带娣也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王囘又想了想,道:“不如,我又做一场罗浮仙宴给大家品尝,品尝如何?” 张温摇了摇头道:“师傅开始老了,受不起这些高营养的食物。” 这不行,那又不好,真拿这调皮的师傅没办法,王囘也为难了,毕竟,他所遇到过得大餐也就这些,再让他举例,无疑是让原始人发明卫星。 王囘直接投降道:“我不举例了,师傅都欺负人的,我不会做啊……” 张温皱了皱眉毛,一脸无辜道:“这就发脾气了,我也只是想喝杯茶都不给吗?” 梁璔一把搂住王囘的脖子问道:“师傅渴望这杯茶,天天说梦话,苦了我这个‘枕边人’啊!” 王囘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豆苗知道了。 她害羞道:“张师傅,取笑人呢。” 张温立即笑逐颜开道:“喏,还是妹子心水清呢,你这个愣头青。” 王囘这才醒悟,原来师傅是在催促他成亲呢。 他佯装傻笑,就是不语。 这就更让周围的人心痒痒的,都过来问长问短。 第648章 出师不利临危继 第五军作为右翼,由于位于后军的,因此责任虽然重大,却不及第一、二、三军那般重要,他们门派成员也是以东江派和东平窑的成员为主。 由于诞生于水边的门派,故此他们对水情有独钟,即便河沥并不宽敞,他们都毅然要坚持走水路。 麦峰点算了一下让队伍分好批次地行径, 第一队的田真悟,第二队的冯永新,第三队的藤真先行,接着是第四队的徐薰,第六队的罗松原,第七队的徐芸,而他自己的第五队则改由阿当所带领,水上大队暂时并入五队,再往后分别是第八队的陶凯,和承载着第九队、东平窑的鲁欣,还有承载着张医师、青草姑婆的第十队王霸川,卢亭族鱼人则在后半段负责殿后。 江左立着一人,此人正是实力凌驾于魔流五王之上,只沉醉于追求、最高、最强的徐枢。 他威风凛凛地立在江边, 第一队的田真悟最早见到他,于是他站立船头大喊道:“徐枢,你已经如此强了,为何还给这恶毒的魔君卖命?” 徐枢道:“我的存在不在于为谁,只位于追求一种境界。” 这时,藤真担心倘若真的与此人交手,恐怕真的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他沉思片刻,计上心来,他对着徐枢高喊道:“徐枢,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也是东江派的一员吗?你的两个妹子都是咱们的人呢!” 徐枢还是冷冷一脸,双手立即化作手刀刃,道:“上阵无亲情,我们各为其主,各取所需,即便是亲生只要理念不同,我就会杀之而后快。” 藤真摇了摇头,心愁,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两边的寨主都先后发话,被夹在中间的冯永新相当纠结。 徐枢的话,其实还是引发了船员的骚动,毕竟应对着这个神级的对手,真的是太可怕了, 其实,东江派的人员并不是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也只是武功平平,仅有少数人掌握了些仙法,这也是为何多年以来水上大队能正面抗击他们多次。 面对着一开始的强敌,东江派的许多人都萌生退意,有些胆小的居然,这下突如其来的窝里乱,让年纪本不大的麦峰整个人都懵了。 这场面无异于临阵脱逃的逃兵啊! “你们造反了?居然敢逃跑?回来!都给我回来!”麦峰声嘶力竭地喊,可惜,他越是喊,走的人却越多,原本还算是声势浩大的队伍,这一下子变得七零八落,原因还不是因为敌军船只的冲散,而是自己人没又能克服恐惧,竟然自我崩溃了! 这时,剩下的船满员的前面三艘船的船员,几乎是跳水落荒而逃。其余船只都有减少人,唯有第五队的人最齐整,一来碍于情面,不敢跑,二来因为阿当的水上大队的加盟。 麦峰心里其实也正是踌躇,自己究竟有没有把握能迎战徐枢。他痛恨自己居然选择了水路,而不走陆路,如今被徐枢一人就待着正着,仗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崩溃成这样,毕竟战争之中,勇者胜,军心是很重要的,军心一乱,士气就降,士兵没有了士气,即便再厉害,也是会吃败仗的。 麦峰摇了摇头,道:“如果掌门在此,你会怎么做啊?” 忽然,阿当的船快速赶超前面,他还满腔热血,在船头击鼓助兴。 麦峰叹了一口气,心想:你这也只是画饼充饥……骗自己而已。麦峰当然知道阿当有多少斤两,但他却没有阿当那股拼劲。 “大家不要轻言放弃,即便是强敌,咱们也至少不要输得太难看!”这时,从后面赶来的第八队、第九队都赶上来了。 他们的船纷纷超过了停下来的前三艘船,而立于第九队船头的正正是东平窑王张垣,说来也怪,先是阿当上来的一记推波助澜,接着就是东平窑王的上来之后,士气居然恢复了,还一度上升到最高潮。 兵士们纷纷道:“好了,这下好了,东平窑王要出手,这下有救了。” “东平窑王如果在第一艘船就好了。” “大家抖擞精神!”麦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这支军队的领袖,真正的领袖是张垣。 一下子将士气提升至最高,这难道就是张垣的人格魅力吗?带着疑问,麦峰想知道,究竟张垣会如何对抗徐枢。 这时,徐枢使出“闪速移动”,直接登上了张垣的船上,当他登上船之时,他所经过的河道上,溅起的浪花居然还没有落下。 他看准了张垣立即朝着他使出“锥心掌”。 然而,张垣根本不予以躲闪,而是悄然举起他手中的碗。 这个碗的碗口对准着徐枢,竟然轻易就化解了他锥心的一击。 这不但让周围的船只的人震惊,同时也令徐枢心中一怔,这是什么玩意?张垣见徐枢稍微停了一下,立即从自己裤兜里抽出两个碟子,飞出去。 徐枢以为是什么暗器,他连忙退后躲闪,还用黑风无边功护体。 双手刃立即转化为巨拳,正准备击打袭来的飞碟。 可是,张垣的飞碟岂止两个,他口袋还有很多,而船员还有三大麻袋备用呢!张垣不停地飞掷出去,逼着徐枢不停的左闪右跳。 这时,麦峰抓准机会大喊一声,“原来号称无敌的黑袍客徐枢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咱们上吧!” 其余的船纷纷快速前行,控制着岸边的船的其实也是徐枢的分身黑衣人而已,根本不能抗超过三招。 这一下,联军终于取得了进击的优势。 而另外一边,徐枢更是焦急,他完全没有弄透窑王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此时,他的两个姐妹看准机会,一左一右锁住了他两手的重要穴位。 徐枢立即无法动弹,他很不解地问张垣,“你这究竟是什么玩意,为何会这么厉害?” 张垣哈哈大笑,“其实,我这只是普通的碗碟罢了,只是因为有罗玉畅、叶梦熊和叶春及,他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帮我们设计的一套作战的机关,我敢断言,以后,这类法宝将铺天盖地的存在,分分钟都是人们生活所离不开呢!” 徐枢仰天长叹道:“原来我不是败在窑王的身上,而是败在了三个黄毛小子身上,我真不该来这里的。” 第649章 目标摧毁镇灵柱 作为左翼的第四军,刚好过了显岗,他们俨然看到了一根根像是石柱子的东西矗立在岗上。 罗玉畅一抬头,就看到山岗上面插着熟悉又那么令人厌恶的镇灵柱,想想就来气,“魔流派就会搞一些小动作!这镇灵柱搞过几次了都,你们不厌我都看到厌了。” 袁立道:“切忌大意,恐防有诈,魔流派也知道你们对镇灵柱的熟悉,一定会有其他防御的工事,或者是加强镇灵柱的威力。” 僧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咱们还是先不要靠近为妙。” 然而,黄丰、陈胜安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而全然不顾其他人在后面喊。 可是,他们完全承受不住镇灵柱的压抑感,这种虚脱的感受,就像是重病一样。 这可下了袁立一跳,“这究竟是怎么办?”虽然心里十分焦急,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到一个所以然来。 正值危难之际,僧伽双手合十,立即将采用“固分凝时”,这时,两人的症状像是变好了许多,他们心中也搞不清什么状况。 在后面的广清和阿不连连喊道:“你们有福了,师傅亲自搭救你们呢!” 袁立于是喊道:“你们两个劣徒,还不快快回来!” 黄丰和陈胜安对视了一阵,都吞了吞口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回撤。 当见识过镇灵柱的威力之后,一众罗浮仙宗弟子都感觉自己对于魔流派实在了解太少了,之前曾瞧不起西湖一脉的人,见到了僧伽的功法的力量之后,都深深佩服起来。 两人回到了阵中,袁立连忙举起手高喊:“传令下去,全员找地方扎营布防,待到查清楚底细再做决定。” 于是,第四军选择了主动退守一里,静观其变。 就在众人都选择合适地段准备扎营的时候,僧伽、广清和阿不已经悄悄地,来到他们能够靠近镇灵柱的范围。 广清极目望去这延绵一片的镇灵柱,插满着整个山岗,看得人都有些慌,他并不喜欢这里,就是不明白为何师傅会特意来到这里。 “师傅,我们真的有必要前往去看个究竟吗?”广清问道。 “哎呀,搞了老半天,叫人家不要去,自己却跑去。”阿不讽道。 僧伽说了声:“阿弥陀佛。”于是就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天啊,师傅又要说禅了。”阿不几乎要哭了,他平时就怕僧伽在早课上面讲禅,但是,他却很喜欢僧伽介绍那些佛理的故事,他仿佛感觉到很受用。 两位徒弟于是跟在僧伽的后面往山下走去,这山岗由于鲜为人到达,因此都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人走在上面都是忽高忽低的。 就在三人一路讨论,研究,他们发现这镇灵柱其实是由一定的范围,而不是原本理解的正规圆形的波及,时而扩撒得开一些,时而往内一些。 “什么?这、这镇灵柱附近居然汇聚了这么宏厚的灵力!”阿不感叹道。 僧伽道:“对于我们这镇灵柱是排斥之物,然而对于魔流众却是一件大补之物啊。” 广清点点头,心中仿佛知道了什么,“我明白了。” 阿不望了望僧伽,又看了看广清,相当失落,因为感觉就僧伽和广清在交流,自己完全听不懂。 广清见阿不这般纠结,也就告诉他道:“你想想,这么大股灵力汇聚在这里,倘若有人能吸收了它们,同时又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你想会如何?” 阿不瞪大眼睛,“言下之意,也就是说,魔流派的崛起就是这个原因?”阿不虽然听起来有些震惊,但也确实只有这样说才讲得通,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的,于是问道,“可是……魔力和灵力同的吗?难道它们可以相互转化?” 僧伽点点头道:“当年,我的第一世,就是和苎罗西子、葛洪、英魂剑圣黄祺龙、梁明开始研究何种道术能令人超然,苎罗西子觉得道术应该以人为本,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家园,因此她并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功法,即便是苎罗掌都是极大耗费灵力的,所以,苎罗西子一生都没有杀害过任何人。葛洪提倡炼丹修仙,他认为修炼不需要花费时间慢慢修炼达成,而将道术变得很容易,从而推广了道术的发展,黄祺龙则认为只有专注一件事情,才会成功,因此,他所有剑法、功法都是快、准、狠着称,最后,我研究的是佛理,因此,一切都是结合佛教的思维。” 最后,僧伽顿了顿,双手合十,席地而坐。 广清已经意识到什么,拍了拍阿不道:“师傅要离我们远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山岗。 阿不也很懂事,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随着广清离去。 过了很久,当袁立带着第四军的人来到了这山岗的时候,他发现了广清和阿不,两人正在抱头痛哭。 他就不解了,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哭得如此厉害?你们师傅僧伽呢?” 阿不哭得受不住,只好由广清代讲:“师傅启动了‘天启’,要想办法破坏这山岗上面所有的镇灵柱。” “天启不是功法来的吗?怎么会有如此伤害的?”对于,来自罗浮的弟子,自然对僧伽不理解,因为僧伽一直都留守在西湖一脉,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袁立也是如此。 广清叹道:“师傅一旦启动了天启,就会洞悉一切,代价就是死,虽然下辈子能保留记忆,可是就是不能记住天启后的记忆、” 阿不此时哽咽道:“这也是为何师傅每一代都没有超过四十岁的原因,因为师傅都是慈悲之心,总是忍不住去帮助别人。” 此时此刻的僧伽正在沉溺于自己的思维之中,他双手合十,默念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 镇灵柱立即产生了触动,那些灵力开始变得无规则起来,并没有像之前的那样围绕着镇灵柱旋转。 第650章 罗浮仙宗的荣耀 僧伽在那里虽然刚坐了一会儿,但是众人仿佛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然而,此时的僧伽已经进入入定的状态,灵力逐渐围绕着他周围,最为神奇的是,那些灵力竟然可以顺着他思维路径游走,没有人知道为何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保持十八世的人的大智慧所致? 僧伽忽然睁开双眼,这是肉眼,是父母精血所生的肉胎凡眼,是一个由肌肉、血管、神经等所组织而成的器官。 接着,他加快了速度念六字大明咒,他的头顶、眉心处逐渐闪烁光芒来,此为天眼,天眼能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他看到了镇灵柱插在土壤里的深度并不太深,可见,其实魔流派也是十分仓促的。 由于开启了天眼,他的前、后、左、右都看清楚了。他甚至可以遥远地看到魔君城的动工情况,还有其余各军的安排,魔流派的据点等等,近的,他甚至可以看到蚂蚁窝。 这时,他点点头,感觉天眼仿佛还不够,毕竟,天眼虽然很厉害,但是也有其缺陷,只能观察到现象,却对其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并不能够了解,对于僧伽来说,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情的所有,而不是模棱两可的似是而非。 于是僧伽又再次将灵力提升,再度开启了慧眼,正所谓慧眼识天下就是这般道理。这慧眼并不是在他的天眼上开的,而是在肉眼的基础上启发的。 用了慧眼看了一会儿之后,僧伽知道了一切,但是,这还是不够的,因为知道了事情的因果还是没有把事情解决,要想将这事办妥,还得开启法眼,法眼是僧伽的天启的最高境界,这也是使修仙者瞬间将灵力提升到真仙的状态。 开启了法眼之后,僧伽就可以通达天下,介入事件,并促使事件走向的改变或停止。 然而,他知道这都是有违天道的事情,这也是他在第一世的时候,师傅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做的事,然而,意外的,他十八世都做了相同的事,原因竟然都如出一辙,为了拯救苍生,这看上去是一个驳论,但事实却是如此,就好比,有些人不用花任何努力,仅仅靠运气或是一些小聪明就能得到一些好处,而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追求。 僧伽就是因为可怜这帮苦苦追逐梦想,却迟迟无法实现的人,用了十八世来拯救,对于他来说,牺牲的只是他无尽的世代,这都是有意义的。 结束了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会去哪里他也说不准,但是他生活的环境都不会太差,这也许就是对于他有违天道都要拯救苍生的一种回报吧! 袁立发现,自从僧伽开启了天启之后,周围镇灵柱的灵力就变得游离,并没有像刚开始那般,使劲地吸取他们身上的灵力。 他意识到,僧伽牺牲自己的意义,于是他对着军队大呼:“所有第四军的人都听着,因为大部分都是罗浮仙宗的人,所以我就说白一点,你们都是有优良环境的幸运儿,不能让同胞为自己开路受苦,应该拿出我们罗浮仙宗应有的那份荣耀出来!” 一声令下,第四军犹如潮涌般冲向了显岗之下,顷刻间,一个本来就窄小的山岗,变得人头涌涌。 这时,有一位衣着古怪的怪人站在山岗之上,他周围并没有一兵一卒。 罗玉畅一看,这人一边的笑脸,另外一边却是苦脸,身穿的衣服也是一边喜庆的衣服,另外一边则是象征这白事的白衣,他心中想到,既然这个人一兵一卒也不带,固然有其道理,这里地势险要,而且位置相当重要,魔流派不可能让普通人来把手这一道关卡的。 大家都没有理会上面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留意到他,却因为只是他一个人而没有在意。 这时,上面的人见到第四军蜂拥而至,欣喜道:“可能你们不认得我,我是魔流外四王之一的和合王。”他冷笑一声,最后收音的时候却带了一声哭声,听起来令人有汗颜感。“我的能力就是产生缘巫,而缘巫则可以制造童男、童女。”他说着,就制造了一个缘巫出来。 缘巫穿着大红花衣,一个大妗姐的模样。她刚一落地,就摇头晃脑,样子十分喜庆。 然而她却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缘巫两手并用,飞快地动着手指,果真在她面前制造出一男一女来。 和合王道:“哈,你们就跟我的童男童女玩一下吧!呜……” “废话少说,看招!”黄丰第一个冲出去。 罗玉畅看着黄丰,想到,这不就是当年飞扬哥的打法吗?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就因这吃了不少苦头。 黄丰虽然是元婴期,但是心智毕竟还是不太成熟,这一击虽然讲其中一个童男击毙,但是童男却原地而起,反而变得比之前更为强壮。 “怎么竟然可以再生?”黄丰诧异道。 “哦,哈,忘记跟你们说了,只要他们当中一人不死,你们无法消灭他们,他们还会增长能力,还有一点,缘巫没有消灭就可以不断制造童男童女,同样无法消灭,呜……”和合王解释道。 这时,罗玉畅和秦子臻同时闪出阵中,他们对视一眼,相互点头,异口同声道:“童男、童女我们可以搞定,但是那缘巫……” “就交给我们罗浮派吧,赌上我们的荣誉!”袁立答应道。 罗玉畅心想,没错了,我就是要你说这一句。 赌上罗浮仙宗的荣耀,对于这个响当当的门派,即便组建军队,也是胜利雄狮。很多人很不解为何后面却将他们放置一个左翼相对不太重要的位置,如今他们终于知道自己的使命在哪里了。 其实,这可是五派掌门共同商议的决定,因为,他们通过兵棋推演,分析到,其实,魔流派最强的不是前期,反而是他们不死的后劲,如能破解到这点,这势必就能成功,故此,有必要在后半段的作战中,保留一部分实力,这就是第四军的罗浮仙宗了。 第651章 重担子魄精神传 第二军继续前行,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一块人工的围墙,两道围墙之中有两块硕大无比的城门挡住了去路。这围墙与山体结合,绕过去是不实际的。 这时,他们中有惠州府的人,对比了惠州府城,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佩服道:“他们真的是,虽然表面相当粗糙,但是这样的布局确实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我们!” 瞳目神尼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叹道:“想我一辈子深思熟虑,却糊涂一时啊!竟然带着大家来到这个地方。” 白玉蟾在一旁安慰道:“不,神尼,这不是你的错,只怪魔流派的人太过于狡诈!” “怎么办呢?”如果在这里耽搁太久,前方的魔流军或者就会迅速逃离,而后方的援军也会赶到,在这里,就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事到如今,只好分兵了。”副将白玉蟾建议道。 虽然修仙者尚能服气辟谷,但是这之中还有其他的凡人,腹中无食,身上无衣,一旦连后路都被堵住,恐怕这只主力军就会阵亡。但是,分兵去后面去,又可能虚弱军中的实力。 瞳目神尼踌躇万分,她闭上双眼,恐怕为今之计,只有分兵去后方把守了。 前方领导者,很多意见,但大多都是在争论着是否分兵一事展开的讨论。 “无需分兵!” 这时,军中前方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声,众人转眼一看,原来是张温。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只要有魄在,我们一定能继续前行。” 众人看着张温自信的神情都投来惊喜的目光,心中却困惑,凭什么张温会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有他们就可以让大军顺利通过呢? 白玉蟾看了看张温,其实,他才是除风飞扬之外,最了解张温的人。他可以说是看着张温长大的。因为他旗下的靖的门徒优越表现,使得魄的人不服气。自从他师傅艾东那一代起就处处要和自己较劲,虽然每次都是输的,但是,他们却从来不认输,他心里想到,你究竟为啥有逞这个能啊? 可是,此时魔流众的大军居然提前到达了,不过,战斗又岂能有预计和规划?一切都是要临场发挥,即兴表演。 瞳目神尼将将令交给白玉蟾道:“你先带大军前进,我来殿后。”她又对着张温道,“开启城门的重任就交托给你了。” 张温向着神尼点了点头道:“不辱使命!” 瞳目神尼带着数位仙侠率先退后,试图阻挡后援的大军,为张温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时,张温带同其余魄的弟子,一一化作霸体。顿时金光灿灿,闪耀大地。他对着一众弟子高喊道:“来吧,让魔流派惊叹我们魄是怎么勇猛的!”说着,他自己双手伸进了城门地下的石缝之中。 魔流派果然是早有准备,如此雄伟的石壁,凡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建成的。 可是,经过张温的他们等人的努力下,这城门居然意外地往上挺起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如此笨重的大门竟然靠他们寥寥几个硬生顶了上去。 城门竟然哗啦一声,逐渐地往上被顶了起来,张温双手支撑着城门,大吼一声,“城门已开,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大军如开闸泄洪,如洪水般涌进山谷,势不可挡。 唯有几位相熟的围在了张温的身边,他们大多都是跟张温又交织情谊的挚友,都在担心着张温而不愿离去。 其实,张温内心也十分矛盾,如今他挺着城门已经是十分吃力了。 张温对着王囘和梁璔道:“你二人跟着白玉蟾走吧。” 此时,王囘和梁璔真的是百感交织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王囘他内心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喊道:“我不,要走,就一起走。” 梁璔此时也喊道:“对,要走一起走。” 张温对着王囘道:“囘啊,我在半径与你相遇之后,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可造之才,虽然,我当时等待的是东江奇侠,不过发现你更加适合修炼我魄的功法。” 张温又对着梁璔道:“你要好好地跟着你的师哥学习,将来好自己也能创造一片天!” 王囘和梁璔还想留下来多说什么,张温呵斥道:“我这是命令,你们敢不从?” 白玉蟾背过身子,对着王囘和梁璔严肃道:“你们二人是否要违抗师命?” 王囘和梁璔跪在地上,同时向着张温叩了三个响头。 张温微笑着对着白玉蟾道:“我的两大徒弟已经逃离,我赢了你。”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白玉蟾深呼吸,无奈只好带领着大军继续前行。白玉蟾摇了摇头,他点点头道:“是的,你赢了。”张温是在告诉自己,如何对待自己的徒弟啊! 王囘和梁璔含泪地向前奔去。 张温望着王囘和梁璔的背影,心中一阵甜,我虽然无法看到你门将来如何,但是此时,我能大概猜到你们如何。 瞳目神尼陷入了苦战,张温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也知道大概状况了。 张温和其余魄的人终于都承受不住城门的重量,终于都放下了城门,转身去支援瞳目神尼去了。 张温放下的是城门,对于王囘和梁璔来说却是一个重担,他们是魄仅存下来的弟子,这魄将来的走向,都是靠他们开创和维持。 冯子翔含泪吹响了号角,大军在白玉蟾的带领下走出了山谷。 瞳目神尼最终被乱军的刀砍死,而魄的成员也为了掩护大军过境,而死于战乱之中。 第二军就此魂殒了瞳目神尼、张温两员大将,还有一大批魄的弟子。 当大军出了山谷,他们到达了黄冈山下,一条黄冈河挡在他们面前。 河上并没有船只,延绵数里也不见人烟,他们之中并没有带船只,大部分的船只其实都是由东江派提供的,但是之前他们选择的是陆路。 原本能逃离山谷的兵士都是大喜,可是见到这样的境况,却是大悲。 白玉蟾感叹:“难道天都要亡掉我们?” 第652章 东湖神宗倒戈向 “为何不能渡河啊?我们可以游泳过去呀!”王囘迷惑地皱皱眉头道。 白玉蟾摇了摇头道:“我们身上大多都穿上了笨重的铠甲,如果带着铠甲前去这是不现实的,必须放下铠甲和兵器。” “敌人占尽优势,我军困守孤城,这不是打仗,是坐以待毙。” 话音才刚落,后排早已人声鼎沸,这完全不是他们军队发出的声音,这时,有后面的将士上前急报:“报!后面遭到魔流派的人上来,后面的阵型已乱。” 在一旁的邓百韬露出怒容,愤恨道:“该死!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啊!” “看来,咱们要背水一战了!”白玉蟾眼皮微颤,并最终垂下视线,颓然叹道。 “各位,不如乘坐我们的船渡河吧!”这时,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艘船只,船只约莫有数百艘,数量也算可观。 梁璔极目望去,认出了他们,“他们是楚子墨、百里孤雁和水莲,他们都是在东湖奇境之中给予他们恩惠的。” 白玉蟾一听这名字,“这……他们不是东湖神宗的人吗?”他心中一想,虽然,梁璔也是东湖神宗的人,不过他本质上是西湖一脉的呀,而东湖神宗一直仇视西湖一脉还一度和魔流派、笃教并称为三大邪派。 这时,或许看出他们的犹豫。 楚子墨排忧道:“或许大家都对于咱们东湖神宗有成见,但是,这其实是恶物凤蓉的个人行为,不代表咱们整个门派也是如此,再说,你们背后的魔流大军不是一般,他们都是经过魔君增幅过后的。” 百里孤雁将剑插在船上,跳上岸边,他举起双手,道:“如果大家不相信,大可以抓我作为人质。” 梁璔向着百里孤雁投来感激之情,他对着百里孤雁道:“我相信你,百里大哥。”他转身又对第二军的头领道,“我与东湖神宗的人生活多年,虽然在东子管制下,的确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如今东子已经被飞扬哥给杀死了,他们之前也一直给我们便利,我相信他们的人格!” 白玉蟾看着梁璔的双眼,又看了看,背后还不时传来砍杀声,最关键的事情是要保全这只联盟大军实力要紧,这一切一切已经不容许他再三考虑了,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其余的人一一登船,由于人数众多,只好分批进行渡河。 在这期间,白玉蟾和其余仙侠就负责到后面阻截追杀上来的魔流军。 梁璔毅然道:“我也要为大家做一点事!” 本来白玉蟾是想梁璔留守在河边一来好监督东湖神宗的人,二来他也比较熟悉水性。 王囘也决然道:“是的,就让我们来帮忙吧。” 白玉蟾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此时,两军就激战起来。 魔流军果然行军神速,而且实力相当强大,事实上,两军自从交战之初,敌势之猛,便是前所未有。 不过在白玉蟾的带领下,加上仙侠们的勇猛拼杀,他们取得阶段性的突破。其实,经过多轮厮杀,两军都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谁也无法将谁摔倒,但只要双方有一方稍微松弛下来,另外一边就可以趁势将其撂倒。 经过几轮拼杀,第二军终于悉数过河,这时,东湖神宗的人也加入了武林联盟,并入了第二军的编制,暂时顶替了牺牲了的将士的位置。 午夜一过,一支武林盟军在夜幕的掩护下,突然出现了黄冈河以北,就在天快要亮起的时候,阵地悉数被收复,第二军向着魔流军猛攻,在猛烈的 攻势下,猝不及防的将敌人打得溃败而逃。 口袋被打开了,死里逃生的联盟军自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往前冲去。魔流兵落败而溃退,留下了许多还没有使用过几次的兵器,以及一些补给的物资。有的哨站还在联盟军没有到来之前,都纷纷主动撤离。 一路上,第二军都势如破竹,一路凯歌。 五更时分,魔君方面接到了报告,说在黄冈河附近的魔流军驻扎地,已经被全歼。挡在魔君城的第一防线已经被攻克。 在魔君城中,魔君、司命李和其余外三王正在观看这作战实况,这实况都是由司命李的圆光术所施加的,可以实时转播战争实况。 “他们是?”看着战场上的画面,火源子不禁问道。 “他们就是当年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东湖神宗,如今倒戈相向了。”魔君点头道。 这时,戒兽王看到了另外一边的画面,问道:“那边又是什么?” 司命李道:“他们是其实就是和明镜魔当年交战过的八大豪杰中剩余的七人。” 戒兽王道:“都过了数十年的岁月,区区凡人之躯,他们的精神居然还能支撑得到,我真的很佩服他们的那份执着。” 魔君笑了笑,“你佩服的岂止是这七人,还有后面这个第三军!” 戒兽王瞪眼一看,“这个是!” 魔君问道:“你终于都认出来了?” 戒兽王沉默不语,双眼久久地注视着画面看,他的心绪不禁回溯到了当年,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妖的时候,就不幸遇到了甄利亨、甄霖序的祖先甄栖真,他深明道术,在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早已知名。 在一次不幸的遭遇,年轻的戒兽王碰上了这名道士,他竟然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着道术,对于他简直是一面压倒的态势,幸好他逃得快,要不然真的就一命呜呼了,时隔多年,他以为时间终于可以淡忘掉,然而,今天却又再一次遇上。而恰巧,甄利亨和甄霖序的样貌都继承了甄栖真的部分特征。所以,戒兽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对着魔君问道:“他们是谁?” 魔君那么郑重其事道:“他们就是甄栖真的子孙,甄利亨和甄霖序,如今他们就在这武林盟军中的第三军中,作为主力的存在。” 戒兽王双手紧握,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地到达他们面前?” 司命李笑了笑,道:“当然有。” 第653章 甄氏乃道门世家 虽然,白玉蟾成功突破了第一防线,但是他还是担心着后面军的问题,在他看来,第三军的甄利亨虽然并非掌控第三军的领导权,但实际上,丰山派又岂会是和惠州府对着干的角色?甄利亨经常会滥用职权,陷人于不义的想法,这个人野心勃勃、刚愎自用而且好大喜功,一心就是想打打仗、出风头。 正因如此,所以我方战线一直都是混乱一片的。 第三军在开展以来一直都十分顺利,这都得益于战友们的曲线支持。 “爹,你为何答应加入武林联盟,而且答应这么爽快?”甄霖序对着甄利亨问道。 “朝廷革惠潮总兵俞大猷职,命福建总兵戚继光兼管惠、潮两府,还有就是两广都御史吴桂芳也被调来了惠州,这一下子,我大惠州就有三大员猛将在手。”甄利亨兴奋地道。 “原来,你是因为人家调了过来而已啊。”甄霖序叹道。 “不然,你觉得怎样啊?”甄利亨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在他们父子俩刚聊完之后,稍微靠后一点,有人却暗自较劲。 公羊月珊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以为你如今在正义这一方行动了,你就是正义的。” 荆雨荷却也不急于反驳道:“公道自在人心。” 正当大军继续行军,忽然,在他们上方出现黑压压一片。众人抬头一看,正是夜风雕的阵型。 为首的一人正是戒兽王喊道:“哈哈,好在原来魔流派还有这一手啊!”这时,他从天而降。 手还拿着一把斧头,整个人的身形十分魁梧,即便是手臂也有正常男人的两条大腿般粗细。 他用他野兽般的双目扫视了第三军一番,问道:“你们中,谁是甄氏一家啊?” 这时,甄霖序站了出来道:“在下便是甄霖序。” 没等戒兽王说一段常规的说辞,此时两位妹子已经急不可耐地从军中奔出。 公羊月珊率先出招:“你这臭妖怪,吃我一剑!”一道剑气从她指尖迸出,气斩是也。 “厉害哟,小妹妹。”戒兽王称赞道。 “哼!”公羊月珊却也不客气,她直接道,“我的气剑不厉害,我又怎么被称作‘气剑公羊月珊’?” 戒兽王的身形虽然很庞大,但是身法一点也不笨重,他一个转身就躲闪开来。 “哈哈,牛皮吹大了吧!”在一旁的荆雨荷讽道。 随后,荆雨荷用灵力丝将戒兽王的左臂捆住,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拖动他。 “我来自兽王乡,是那里的第一勇士,如果,我这实力都输给你们,我魔流外四王的称号岂不是笑话了吗?”戒兽王冷道。 荆雨荷这时才知道,眼下的戒兽王可并非等闲之辈。她通过灵力丝操纵着一个木人袭来,这木人呆头呆脑,因此荆雨荷将他取名为“木人阿呆”。 可是,戒兽王并没有怎么看阿呆,而是用斧头直接一划,砍断了灵力丝,灵力丝一断,也就将她和阿呆的联系,这个木人阿呆直接就跌落到地上。 “阿呆!”荆雨荷惊呼。 “呵呵,原来雨荷姐,也不过如此。”公羊月珊也讽道。 此时,荆雨荷凝气于双眼,双眼立即变得通红,这便是血泪英魂。此招的特点就是可以加强灵力丝的韧性,但缺点还是十分明显,就会对施术者的体力造成伤害,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带着血的灵力丝迅速从荆雨荷的双手析出,捆住了戒兽王。 公羊月珊自然不甘示弱,她迅速将周围的灵气集聚是为“气凝”,灵气逐渐增多则变为“气团”。 指尖快速挥动,立即变为巨大的一道剑诀……魂断剑。 戒兽王轻蔑的眼神微笑道:“妹子发怒起来,又是一番风味呢!”可是,正当公羊月珊的大绝招看在戒兽王的身上时候,他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二女同时往后一跳,都吓了一跳。 这时,有人从后排走了出来,朝着戒兽王劈出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将戒兽王直接往后推了几米,“这是?”戒兽王惊讶道。 原来发出此招的,正正是甄利亨,“可能从政太久了,我都差点忘记了我是道门世家的一员。” “可能我儿子经常耍帅,你们以为他有多厉害,要知道,不管如何,他都是老子的儿子!”甄利亨道。 “好,我还以为甄家只有女人能打。”戒兽王笑道,“这下好了,老爷子出马了,媳妇也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你说什么!”公羊月珊气得直跺脚,指着戒兽王道。 戒兽王扭了扭脖子,活动了浑身的筋脉,忽然间趴在地上,整个人化作了一头怪兽,这怪兽额头长独角、獠牙迸出,皮肤黝黑且粗糙。 “儿子,看来咱们父子要联手了。”甄利亨皮笑肉不笑地,用腹语道。 “哼,虽然没有合作过,不过倒可以一试。”甄霖序这才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想站出来了,只是当时无暇顾及,因为方才戒兽王带来的夜风雕一上来就专门盯着他不放,逼着甄霖序去对付,就这样,他一人解决了所有的夜风雕,丰山派的弟子只能干看着。 此时,甄利亨已经开始和戒兽王交手上了,打了几个回合,也就刚才第一下击中了戒兽王,可是当他兽化了后,甄利亨就根本无法攻击得到了。 “儿子,这头东西动来动去,很难打中,你帮爹将他困住可以吗?”甄利亨道。 甄霖序接着雷遁已经到了戒兽王的左上方,他说道:“我试试吧。”说着,他释放出如意雷线,这如意雷线和灵力丝又不同,这是由雷电所组成,被捆绑者会接受来自施术者的雷电所麻痹,有一定的减速功能。 戒兽王知道这父子功法都不容轻视,虽然他中了如意雷线,但是他还是一个劲地往甄利亨方向冲去。 “雷光阵!”甄霖序在戒兽王踏出的地方围住了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可以完全锁住敌人。 戒兽王毕竟是外四王,这等小伎俩实在无法困住。 虽说,甄利亨有这神掌的功法,但是突如其来的扑面,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突然,天空闪烁出一轮雷暴! 第654章 彷如隔世泯恩仇 这一招正是甄霖序在元婴期领悟的“绝代皇雷击”。 戒兽王果真顽强,他虽然正中了甄霖序的直面一招,身上还带着些雷电,但是他还是顽强不倒。 甄利亨大喊道:“兽王已倒,众人齐上啊!” 后排的第三军立即上前,大喊:“冲啊!”一路的喊杀声,声声震天。 戒兽王原地大吼一声,身后万千妖兽奔出,这些妖兽有飞天的,有陆上走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妖兽四散,与第三军的修士战斗了起来。 甄霖序借助雷电,来到戒兽王的附近,正欲取他性命,忽然被人撞开。 就在这关键时刻,甄霖序的雷电被一把刀格挡住了,这把刀正是茧妖王的螳螂刀。 茧妖王盯着甄霖序怒道:“你竟然敢伤害我的弟弟,我让你不得好死!” 其实,他一直没有说的是,他本来就是茧妖王的弟弟。只因自己一时之气,独立出来成立了兽王乡,而后又自娱自乐地和一些加盟的妖兽决斗,毕竟他是妖祖的血脉,自然非凡胎俗物,基本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竟然听说自己的哥哥蚕蝶也组建了妖异宗,正值当时魔流派刚刚组建,于是他就参加了排名,最后,虽然他脱颖而出,但最终还是名列第九。而魔流五王已经人齐,他只落得个外四王的称号。 万坤也从远处走来:“我们父子三人,对阵他们父子二人,这场经历了近千年的怨恨,如今要在此决断。”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凡人道士欺凌,自己一介妖祖,这脸得往哪儿搁啊?可惜的是,他刚找到了那名道士的线索,那人早已仙逝。 茧妖王挡在妖祖的前面,道:“爹,你就在前面看着吧,等我表演。”接着,又对着甄氏父子吆喝道:“你们尽管一起上。” 甄氏父子见他如此大的口气,也就一起上成全他。 然而,此时茧妖王早已今非昔比了,这几年下了榜岭之后,在妖祖的特训之下,他已经达到了分神期相类似的神游期,再加上了他数百年的修为,这样也就近似于飞升的境界,达到淬体期,这时,由于之前和戒兽王的较量丧失大量的灵力,这下和茧妖王交手后,甄氏父子完全被压制的状态,最终被打落到了地上。 这时,第三军的几位主力都提高警惕,打算以最强阵容以应对,毕竟他们曾经也和魔流派交手过,知道他们大概的能力,而且阔别三年,他们早已改头换面。 为何李飞扬会在这里出现呢?原来李飞扬的第一军并没有离开,而是迷路了,所以,反而第二军赶超在了前面。 看到了这阵势,李飞扬不禁又想起了付君阳和暇月华。 他冷冷地道:“茧妖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李飞扬完全没有想到,付君阳和暇月华如此舍身的攻击之下,茧妖王居然还能存活得下来。 “开玩笑啦,我已经是十八项全能了,区区这金蝉脱,我还不会吗?”茧妖王的语气极度嚣张,表现得相当若无其事。 李飞扬双眸含泪,黯然道:“飘逸公子和明月元君,在大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牺牲了,这份的惋惜嗟叹……就由我来抚平!” “够了!你够了!”李飞扬的开山剑舞动得速度,周围的人已经看不清了,事实上,高手出招也不仅仅是你来我挡,而是从功法、身法、注意力、判断力、精神、意志力,甚至信念等等综合考量。 这一场彷如隔世的恩怨,最终演化为武林联盟和魔流派的矛盾。 如今的李飞扬早已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死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游戏,因此,战斗起来,他比茧妖王少了一份牵挂和执念,这样更能从容地应对每一招每一式。 而被妖祖早早就寄于厚望的茧妖王,他此时迫切要一场彻底的胜利来证明自己。 此时的李飞扬对于驾驭法力、魔力和灵力的掌控能力,已经日渐成熟。 他甚至可以灵活操作在元婴时期还要格外小心的煞气,此番,龙煞、鬼煞和盾煞都轮番登场。 而茧妖王也是丝毫不敢松懈,他的十八项能力,光速般地替换。 妖异宗和第三军的交战,一度陷入胶着状态。 但是,此时无论双方谁,其实都不想就此拖入持久战,毕竟联军需要兵粮的供应,而茧妖王则需要回防,以应对其余试图进攻魔君城的军队。 妖祖失去了和茧妖王的配合,他反而跟甄氏打得相当吃力,而这时,戒兽王的伤害没有那么快能复原。 李飞扬将自己的开山剑收入剑鞘中,他知道只是对现在的茧妖王出招是不可能从根本上杀死对方的,这一点,从付君阳和暇月华的落败就可以知晓。 茧妖王一看李飞扬居然收剑入鞘,得意道:“李飞扬,你竟然放弃抵抗,是不是活腻了?想通了?”他此话刚一说,就发现自己太过于得意了,自己竟然无意识地进入了李飞扬所布下的意识界中,这有点类似僧伽的罗界的意识界,是飞升之后所独有的能力,他能在对手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硬生将对手拉进来的一种能力,但是代价也还是有的,就是双方必须要有一方战败投降或者被对方杀死。投降,这是双方都不可能答应的,也就是说他俩必须要有一个人死了。 在这意识界中,双方并没有任何武器、法宝或者功法灵力,靠的就是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只要双方中有一方扛不住,就会被意识界所吞噬,显然茧妖王并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境界,本能的害怕起来,这两军交战,只要有胆怯之心,就输掉一半,这时,李飞扬揪准机会,一拳穿透了茧妖王的胸部,将其心碾碎。 然而,在现实中,任何人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看到茧妖王无缘无故地口吐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妖异宗主将一死,当场就兵败如山倒,第三军和第一军练手又取得一场阶段性的胜利,他们继续前进,准备回合其余的队伍。 第655章 水之五德五军聚 第二军加紧逼近,已经兵临魔君城下,极目望去已经可以看到魔君城的轮廓了,虽然距离较远还看不太清,但是大致的影像还是能看到的。 此时,在魔君城前三十里,第二军全体成员与魔流军展开激战,顿时,这一片广大的旷野变得人声鼎沸起来,有战斗中武器相碰的声音,各种功法、魔法交织的声音。 “我感觉还不错嘛!”吴泽在连续打掉上百个魔流众之后轻松地道,此时的他感觉无比的舒畅,这是久违的爽快。 “不要大意!”王囘深知,此时赢得的优势来之不易。 红花姐妹也合力使出了“水帘飞瀑”,开出一条血路。 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前进太多,这是在一座不起眼,但是战略位置相当重要的石桥周围忽然波涛汹涌,在他们面前居然硬生出现了一条浑身布满鳞片,样子极度丑陋的邪龙,它的名字说是龙,却只有四爪,没有鹿角,却生出了一对牛角,眼睛通红,丝毫没有真龙的样子。 它不服气,愤恨地将头往大军压躺过来,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齐头并进了。 说时迟,那时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苏轼一个光阵挡住了,邪龙的进攻,“你这条毛虫!休想伤害我的孩子们!” 苏轼的功法看似很脆弱,却恰到好处地阻截了邪龙的攻击,以至于那邪龙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军从自己的下方通过。 整个第二军的士兵都被感动,他们都抖擞精神,举起兵器,纷纷大吼直奔过石桥。 此时,白玉蟾也使用了“九天雷法”为大家开路,雷暴一直加持在桥的两端,让这原本平平无奇的石桥,瞬间就像是一道发光的光之桥。 靖的人也开始向邪龙展开密集式的攻击,这时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愧疚,要完成魄的那一份工作。 即便如此,大军依旧是步步为营,小心推进。 东平窑王的第五军也刚好赶到,看到邪龙正在和苏轼交战起来,此时东平窑王双手一触地面,地面立即有无数的石块聚合起来。 “出来吧!我的东平巨人!” 随着窑王的一声吼叫,石块最终聚拢,逐渐形成一个岩石组成的巨人,这巨人无比高大,石块聚拢起来,使得它看上去很强壮,给人一种可靠之感。这个被誉为东平窑最强的法宝,也是东平窑门派的守护神,当然,此仙法是由谭公所传授。 巨人一出现,立即和邪龙形成均势,再加上靖门人的配合之下,邪龙也终于扛不动。 就这样,第二军和第五军齐头并进,逐步占领了第一处碉堡。而此时,第四军也刚好在左边山林中出来。 在碉堡之上,五大派的掌门重新聚首,苏轼、杨敬德、麦远通、汪振波、乔致衣,另外还有张恒,以及特意招来的商止,四人就目前的战事,展开讨论。 苏轼首先道:“商止,立刻将你所知道的战况汇报一下。” “好的。”商止点点头,开始叙述起他探测回来的讯息:“如今,我军已经有三军汇聚,第一军和第三军因为有些阻滞,如今已经克服,也已经往此处靠拢。”因为商止是心脉的藏脉者,故此他能知晓一切情报,“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现在的形势正向着我们这边倒向。” 话虽如此,但是麦远通忍不住又望了魔君城一眼,满腹狐疑,毕竟魔君不大可能是会如此坐以待毙:“魔君城那边居然没有动静?” 杨敬德大笑道:“还不是因为我军实力太强大所致。”对于杨敬德来说,他根本没有正面碰到过魔流派,也未曾与魔流派真正交过手。 汪振波指着杨敬德道:“你真的是没有见识过魔君究竟有多厉害!以为是以前明镜魔的时代啊?”但是,汪振波如此消极的表现,也相当令人失望。 杨敬德摇了摇头,脸上顿时露出不满道:“汪掌门未免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其实,咱们联军的人才济济,根本不用怕什么魔君降世。” 苏轼于是对着张恒问道:“窑王,我想听听你的观点如何。” 张恒眯着眼道:“就目前的态势来看,我们的确是占优,但是魔君一直躲着不见,他一定还有后招,大家此时趁着有时间,想一想对策,也是无妨。” 苏轼道:“孔圣人有云:‘水有五德,有德、有义、有道、有勇、有法。’我们就好比水一样,常流不息,无孔不入,自身洁净,又善于变化。常记于心,定必胜无疑。” 前线的战斗越来越爽快,战事也相当扣人心弦。 麦远通极目远眺:“看来此时,就差第一军和第三军没有到而已。” 然而,他们等待了许久,依然不见第一军和第三军的踪影,哪怕只是风吹草动。 “坡公,我们继续前进吗?”吴泽特意又问了苏轼一声道。 苏轼犹豫了片刻,却沉默不语,他迟疑了,因为他心中惦记着的人并没有出现。 那些魔流军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纷纷都惊恐大叫,有的还自乱阵脚,集中自己剩余的全部兵力,像是要将全部希望灌注在这最后一搏上。 而此时,大军已经攻破了第二碉堡,大军就差一个碉堡就能一脚跨进魔君城了。 可是,苏轼依旧矗立不动,部分人以为苏轼还有其他想法,所以迟迟不动,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苏轼心中也十分焦虑,他暗自喊道:“飞扬,你搞什么鬼,再拖下去,大军真的要离你远去的了。” “他、他们出现了!”众人忽然惊呼道。 此时,苏轼的眼角瞄到望着后方,由于太阳的光线过猛,他只能用手遮挡。 只见,李飞扬带着一队人马伫立在高处。 苏轼原本紧缩的眉毛终于松开,板着的脸也恢复了笑容,“我们马上出发!” 这时,五军在石桥附近汇聚,他们的目标都一致……攻克魔君城! 第656章 世间四事难长久 大军一起通往石桥,突然一枚魔弹击打了下来,刚好击中石桥,石桥突然崩塌,断开了两半,王囘、梁璔和其余大约一百名仙侠落入水中,魔弹忽然爆炸,引发水龙卷,众人被一个洞吸附了进去。 “醒醒,师弟。”率先醒来的王囘,用手背拍了拍梁璔的脸颊,试图用这方法叫醒他。 “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梁璔终于都恢复了神智,他抚摸着自己还有些晕眩的头问。 “刚才的魔弹将石桥震裂,恐怕我们是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宫里头。”王囘环视着周围道。 周围的仙侠都已经死去,看来唯一存活的,只剩下他俩了。 “你们够了,玩够了。”此时,传来一声冷酷的声音,有人从暗处缓缓地走来,他头顶犹如熊熊烈焰,浑身都是火焰般的红色。此人正是火源子! “本来我应该欢迎你们来到我的火云洞中,但是,我没有这个闲情雅致了。由此刻开始,我会将你全部烧之殆尽!”火源子边说边加快速度朝着他们奔来,双手都带着火焰,这招其实很类似于李飞扬的“碧云红霞”只是火源子的更为霸道一些。 “作战吧!!”王囘喊道。 “是,师兄!”梁璔应声道。 两人以极短的速度完成霸体的转换,这都是两人都已经达到了合体期的缘故。 不过,二人和火源子的实力差距,显然还是相当明显的,交手中,两人频频出现失误,和破绽,当中好几次,险些被火源子破发成功。 “看来,你们师兄俩还没有了解,你们和我究竟差在哪里。”火源子冷哼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给一点点力量,让你们惊呆一下吧!” “百烧火燎!”两道如蛇般的火焰,从四周包围着师兄弟俩。以火源子原本的构想,其实就是要以此三昧真火,将两人烧成灰烬。 大火也确实是越烧越旺盛。 然而事实上出乎了火源子的意料,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什、什么?” 秉死的决心的牛霸者和胡巴职责,他们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损伤。 “啊!是、是葫芦救了我们!”虎霸者终于发现了自己后面的葫芦,原来在吸收着方才火源子投来的火焰。 “小虎,将我解绑吧!”这时,有一道声音在说道。虎霸者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背着的是铁葫芦。 火源子双眼迷成一条缝,冷冷道:“是铁葫芦!” “呵呵,是我,咱们很久没见了。”说话威风凛凛的铁葫芦,实际上,心底却十分没底,因为早年的时候,他就是三只古灵之中最弱的,而多年不见,火源子的功力又增长到什么程度? 墙体不是被击打或者撞碎的,因为碎石变成很有规则的沙子,很明显这是经过解禳的效果。 进来的不是谁,而是城山湖。 火源子冷哼一声,“有趣了,天下就三个古灵,如今全部都集合了。” 城山湖道:“可惜,很快就会少一个,那就是你!”说着,一记庖丁解牛向火源子袭来。 “开玩笑。”火源子觉得这纯粹是笑话,他不相信城山湖的这夸海口之言,“当年,你们两个联手都无法打赢我,如今,我还是受到了魔君的魔力加持。” 牛霸者和虎霸者深深体会到城山湖此刻的转变,要是换在以往,他不可能会是这般主动地迎敌。 这时,铁葫芦也鲜有的和城山湖联起手来。 虎霸者这下也放下了心头大石,“好,铁葫芦本身就有加成的能力,这下城山湖尊者一定可以对付火源子。” 而且,三人本来就认识,这样对于对手的实力其实是相当了解的,多年的磨合中形成了默契。 但是,经过几轮战斗之后,城山湖和铁葫芦的联手也没有拿到多少上风,反而,只是仅仅勉强形成均势而已。 “不可能,受到铁葫芦和城山湖两位尊者这么强大的攻击,他居然没有事?”牛霸者和虎霸者看到这情景都镇住了。 火源子就笑了:“看样子,你们给我提鞋子的资格都要排队咯。” “那换上是我有如何?” 这声音,从方才城山湖的开出的洞口中传了出来,慈祥又不失威严。 此时,一位老者,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他不慌不忙的神态,使人不禁误会,此时是在战斗还是在郊游,然而,这就是他的特点……不羁的玉冠道人苏轼。 火源子也知道苏轼在凡间修仙界声名远播,他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又抡着一团火直面扑向苏轼。 苏轼并没有闪身多开,而是竖起手指,直接接住火团,火团居然在他指尖上慢慢熄灭。 “自己的功法居然被苏轼轻松瓦解?”对于火源子的打击可不是用震惊二字所能形容啊,这招要是用在牛霸者和虎霸者,身上,可是一招致命的呀。 而此时,苏轼竟然安然无恙,大条斯里地站在那里,淡定自若的风骨,像是化外之高人。 “你竟然能安然没事?”火源子此时,心中早已乱成一团,各种思绪打乱了他正常的思路节奏。 “不奇怪啊,其实,我平时除了研究一下道术,其实对于佛法和儒通都略有些建树。”苏轼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我身体得到了苎罗西子的仙法庇佑。” “呵呵,没关系,我在这火云洞施了同尽法,这功法已经启动,你们谁都逃不出我的火云洞!”火源子喊道,接着疯狂大笑起来。 苏轼知道,如果他此时使用法阵,一定能将大家全部逃离,但是,在施法的期间一定又会遭受到火源子的袭击,他缓缓闭上了双眼,道:“这样的话,我只能将他们几个传送出去了。” “坡公不要这样!”城山湖连忙喊道,他知道苏轼可以用法阵传送别人走,当然他也可以随大家一起走,但这就没有人对付火源子了。 逃出生天的王囘和众人又回到了石桥的断垣附近,他还在回忆方才的那一幕。 苏轼对着王囘轻声道:“佛祖在祗树给孤独园的时候,有一对婆罗门夫妇,他们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儿,生的聪明伶俐,可惜英年早逝了,他们曾视女儿为手中珠玉,却一直沉醉于伤心的追忆无法自拔,佛陀于是昭示他们四件事永不能保存。” 王囘连忙问:“是哪四件事啊?” 苏轼说道:“佛陀只是说了了四句偈:常者皆尽,高者亦堕,合会有离,生者必死。” 以王囘目前的佛学修为自然不懂苏轼所讲,但是他却牢牢记在心里。 苏轼摸了摸王囘的头,满意地点点头,他将所有的功法集中到一处,用最后的灵力将他们送出外面。 这时,周围的人都镇住了,周围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火云洞产生一声爆炸的声音。 第657章 神仙魔三道同修 魔君城前面的大平地上,乱成一片,原本好不容易聚集的大军,又再分成几个部分。 麦远通加入了第三军,指挥权改由他所带领,这时,阻挡他们前进的却是一些笃教的残余势力。他们这支军队种类较杂,但都是云战者以上实力的。 这时,双方终于战斗至最紧要的关头,这时一个身影从对方处走出。 “哼!我们终于可以报一箭之仇。”当中有一个云战者得意道,其余的人面上都带着愉悦之色。 秦德、关飞、黄亚雷、姜公明、项霸、孟语霜都纷纷站在军队的前面。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是他们跟笃教彻底算清的时候。 而另外一边的笃教此时有一个人相当瞩目,那就是笃教的教主……桥日生。 秦德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冷汗已经沾湿了他的后背,额头上也不禁留下汗水。 但是,纵观整个丰山派的实力最强就数他们六君子,但是一旦他们与桥日生开打,先不说能否胜于他,就拿把他们列出之后,其余的人是否能应对笃教的信徒都是个未知数。 正在他们为难之际,忽然一把声音响起了。 “你们退下吧,这么一个狠角色,还是等为师来吧。”麦远通拦着他们道,他眼神望了桥日生一眼,躬身后道,“主动请缨,必先自保姓名,我是丰山麦远通。” “我认得你。”桥日生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是你带头,和惠州府、无量寿派来灭我的笃教的?” “正是。”麦远通倒也照认不误。 “看招!”一言不合,上来就是给麦远通一个“虚无之力”。 这道力名虽虚无,但实则是连黑暗也能贯穿的实体威力。 麦远通虽然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但也略有耳闻,他急忙躲闪开来。躲闪开后,他立即催动自身的灵力,将英魂召唤附体。 关飞十分惊讶道:“师傅一上来就用霸王之魂吗?”之所以这么惊讶,完全是因为关飞也只是第二次看师傅使用了这霸王之魂。 秦德道:“那人可是笃教的教主桥日生,师傅,看来相当重视。” 桥日生和麦远通很快交手了上百回合,动作快如闪电一般。 两人的实力并驾齐驱,谁也胜不了谁。 麦远通虽知他遇到了强敌,但是他仍旧不肯拔剑,因为这两把剑是要斩杀,丰山派的叛徒荆云、祈弦的,对于这点,他是从来不肯违背的。 但是,光靠霸王之魂,不用兵器还是有些吃亏,幸好,麦远通还懂得剑诀。 不过,有形之物都无法阻挡虚无之力,何况是无形的剑诀? 麦远通战斗一会儿,他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虚无之力还是略微占优,剑诀只要被其触碰,必定会自行化解。 桥日生狠狠地对麦远通说了一句,“你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麦远通下腹中了一招,整个人被撞开十米开外。 甄霖序借助雷电,飞快地将其接住:“你还是退后一点吧,老头子。” 麦远通回头一看,虽然心存感激,但是已经无力再说话了。 甄霖序将其轻轻放下,丰山派的弟子都一一围了上来,看麦远通的伤势。幸好是英魂附体,尚未伤及以要害,但都需要休息半个月左右,不能立即投入战斗。 甄霖序对众人道:“麦掌门就先交给你们。”说完,他就来到了桥日生的面前。 “又来个送死的吗?”桥日生仔细打量着甄霖序问道。 “原来你就是一直潜藏在府衙地下的笃教的教主是吗?” “呵呵,幸会,幸会。”桥日生暗笑,“莫非你就是惠州府尹之公子?” 甄霖序点点头,以示承认,接着就喊道:“今天是你的死期,下去好好记住咯!” 然而,桥日生也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笑就消失在甄霖序的面前。 甄霖序立即借助惊雷,立即闪跳到其余地方,至少距离原处有一百多米。但是,他还是没有逃离桥日生的攻击范围。 当甄霖序意识到之后,桥日生早已在他后面了。 “不可能,他怎么那么快的?”甄霖序当神识察觉后,就已经连忙躲闪,正当他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桥日生已经一腿横扫过来,将他踢飞。 此时的甄霖序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的速度其实已经堪称江湖上前列的,但是,这家伙的速度明显快于自己,而且快到没有影子的。 李飞扬使用碧波荡漾步,上前接住了甄霖序,淡淡地道:“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甄霖序中了桥日生的一招,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但他还是倔强地挤出一句:“注意他的那功法,可以瞬间移动,但是很怪异,你感觉不到的。” “知道了。”李飞扬说着,他将甄霖序放在地上,他开始催动着自己体内的灵力。 神仙魔三道灵力同时驱动,产生有别于往常的光芒。 项霸在一旁问道:“飞扬这是要干嘛,他的力量好奇怪呀!” 在一旁的秦德解释道:“修仙者,先有灵根,而灵根可以导引灵力,灵力源于灵气,灵气在万物中。从万物中导引灵气,根据你的灵根不同,产生的灵气也不同。而灵力是培养灵根,所以,仙侠分类也不同。这当中灵根最为特别的是藏脉者,藏脉者是远古神直系,原本天生具有灵脉,加引导可以轻易转为神,而最终成圣。” “而行神道者因为灵气而天生具有,除了封神时期的肉身成圣的先驱,他们是纯人,现在人满口恶气,故此,鲜有行神道的。至于最后修魔者完全不同。他们体内灵根早已变黑,灵根无法吸收灵气,所以需要从身上开口,让灵气进入,通过丹田转化为魔力。魔力随着年月增长而增长,同样的魔力不同,魔分类也不同。” “而其他的三道虽然也可以通道,但修炼方法与仙魔不同,唯独仙魔方式相近,所以他们最多矛盾。而李飞扬则是三者合一的奇侠,他大概是这世上,唯一掌握了神仙魔三道同修的人了。” 第658章 李飞扬太上感应 李飞扬的灵力虽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且,他自身也是飞升期之后,总是有些无法同步,毕竟他有三个元婴的飞升,等于体内有三位修士的资质。 在此时,李飞扬周围有一股无形的空间之力,正在保护着他,他一脸平静,因为经验告诉他,即便他紧张,也没有用,只会越陷越深,唯有将自己抽离这个局,自己才能清晰。 桥日生也渐渐发觉自己的虚无之力,对李飞扬的作用越来越弱,他心愁道:难道他领悟了如何使用自己体内的那道力了? 桥日生当然不会给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一来,纵使他有万般法术,千种神通,也无力回天了。 在桥日生的猛烈攻势之下,李飞扬逐渐又恢复于弱势,他感叹:还是不行吗?可就在这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掉进了神识的意识流空间里头。 一把声音也不知从哪里传进来,不需要经过耳朵,直接进入他的脑袋。声音是女声,温柔而甜美,既熟悉,又那么温暖。 “其实,你体内一直有道无穷的力量,这就是藏脉者天生被赋予的。在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这向外张开的力将天和地都分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力也日趋稳定,天地逐渐恢复了生机,但是这道力依然存在,被称之为:‘天道之力’,开启的咒语是……” 李飞扬展开双手,口中跟着念道:“求本真天命道衍:太上感应,由有返无,弃物入道,修身而行道,在于幻灭情欲以增道心,七位西子,请赐予我天道之力!” 丰山派的人看在眼里,“飞扬搞什么鬼呀?” 这个问题桥日生同样想问。 忽然间,风云变色,地上无风却起浪,草本摇曳,像是在摇旗呐喊。天地之间,像是有一道力即将要融合在一块,像是开天辟地之前,阴阳初分,混沌异常。 这道力就在李飞扬体内酝酿,忽然飞出他的体外,李飞扬一把将其抓住。 手持着这道“天道之力”,挥拳向桥日生打去。 桥日生使出全力,可惜“虚无之力”丝毫无法对付“天道之力”,因为,“天道之力”是原力,根本无法抗拒的。 一团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过后,桥日生倒在了第三军的面前。 桥日生被消灭后,魔流派仅剩的也只有狐妖女王了。 这时的狐妖女王狡媚拦在第二军的行径路线上。 “呵呵,我终于都炼成了九尾灵狐了!”狡媚得意地指着周围第二军的人道:“你们这帮蝼蚁,是时候见识一下,我九尾灵狐的力量了!哈哈。” 此时,一只小妖,不合时宜地出现,他双手抱拳跪在狡媚的前面道:“报告,女王,你的儿子已经去世!” 狡媚双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地反问道:“什么我的儿子?我还没有成亲,何来儿子?” 而这小妖居然并没有立即改口,反而正儿八经地道:“你有所不知,是火王,他从你的……” 忽如其来的“啪”一声掌刮,小妖的脸被打成变形,脑浆和血浆搅和在一块,于头颅一同飞出。 狡媚听得鸡皮疙瘩都来了,她晃了晃身子道:“死了就死,还污蔑是我儿子。” 此时,只有一个人在笑,“哈哈。” 这人就是吴泽。 狡媚一个身影闪过,跳了下来。一脸怒容地盯着吴泽,“你在取笑本女王?” 吴泽此时故作镇定,反问:“笑、笑你又怎么了?” 狡媚喊道:“拿命来!” 正在狡媚出手之时,有人出手,正是丁竺奚。 吴泽喊道:“好样的!丁道兄。” 丁竺奚缓缓回头,微笑道:“你可别会错意了,我可不是要帮你,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水樽王!” “什么?”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跟大伙儿一起出生入死,表现都十分低调,却屡屡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支援的丁竺奚,竟然说自己是真正的水樽王! 其实,连狐妖女王都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丁竺奚说道:“我真名其实是丁渚溪,当年,其实是我参加魔流五王争夺战,只是因为我们的脸型实在是太像了,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人样貌一模一样的。”他笑着,取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众人都吃了大惊,只见他的样子竟然跟水樽王付明月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那付明阳呢?”此时,邓百韬问道。 “当然是被我杀了!”丁竺奚冷笑道,“当时,付君阳和暇月华,自不量力要挑战魔君大人,我就开始出手了,原本可以在后面来个偷袭,这样杀得更加痛快,只是,付明阳那个家伙居然半途杀出来,讲什么不能让人伤害他弟弟那些屁话,这家伙背叛了西湖一脉,又将我打晕,还蒙骗了当时的明镜魔,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取缔了我的水樽王的地位!” 吴泽指着丁竺奚道:“可是,他做得比你仁义多了!” 丁竺奚点点头道:“仁义?什么叫仁义,我只是各为其主罢了!站在魔流派的立场,我杀付君阳、付明阳、暇月华和白玉蟾,这才是伟大的功勋!”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不怪得原本处于优势的武林盟军,这一战斗就折兵少将,原来就是这个叛徒搞得鬼! 吴泽怒骂道:“你这人渣,就凭你这德性,就足够你死千万遍!” 丁竺奚摊开双手,得意地道:“那来呀,我等着你。” 这时,狐妖女王有些生气,道:“虽然,你是真正的水樽王,但是,这是我的主场!” “什么你的主场?”丁竺奚嚣张地道,“你早已不是什么外四王了,告诉你吧,由始至终,魔君都没有将你当做是自己人,包括哪些什么四祖、那茧妖王、徐枢、戒兽王、和合王、火王,他们、通通都不是。”他指着魔君城的上方到,“看到那门大炮没有?” 众人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一门大炮对准了他们。 “那门大炮就是魔道炮,只要被其击中,所有人都将毁灭,地上的人无一幸免!” 第659章 永生不灭烟云散 丁竺奚一脸邪笑,将娇媚吸纳了过来,娇媚无法抗拒,只得接受。 她仿佛感觉自身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着,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榨干一样,她的皮肤也因为失去了功力而松弛,渐渐的,变为老太婆的模样。 这看得邓百韬也心酸,他低声地对红花姐妹道:“你们快上去救她吧,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她也是你们的姐姐。” 红花姐妹也都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两人快速向前,正欲带走狡媚。 可是丁竺奚,岂会罢休,他也伸手想阻止,这时候,飞出几把匕首。成功阻截住了丁竺奚,红花姐妹得以将狡媚带出,她们由衷感谢,出手相救的就是豆苗。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为大家掩护吧!”豆苗道,“加入西湖一脉,都没有好好的贡献。” “那就由我帮忙实现吧!”王囘也道,原来光靠豆苗掷出的匕首自然无法伤害到丁竺奚,但是王囘的力度来掷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丁竺奚连忙抓紧自己受了伤的手,卖出了个破绽。 “这第一击是我的!”公羊月珊趁此机会,竟然第一个冲上前去,她使出剑诀,划过了丁竺奚的肩膀,剑气直接砍断了他的身体! 但是丁竺奚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而是说道:“不错,非常好战,出手也挺快,不过,对于我来说,没有用!”说着,他的身体的肌肉开始愈合,被砍断的身体,里面的肌肉组织和筋脉又再一次地合在一起,迅速变回原状。 “什么?这家伙居然是不死之身?!这是什么古怪的功法啊?”公羊月珊瞪大眼睛,她丝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当伤口恢复之后,他的手立刻变成水,直接砍向了公羊月珊,公羊月珊此时一脸惊呆,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此时,闪出一道闪光,甄霖序借助着惊雷,抱起公羊月珊躲过这一击。 “好惊人的爆发力!”众人不禁感叹道。 这一击虽然没有击中任何人,但是被他打中的地板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真的是水切出来的效果?”王囘看得出,这切口表面相当光滑,没有丝毫粗糙感,而且这么果断的切痕,就算是再厉害的刀也都无法做出来,这也只有经过万年冲刷的河床才有这般效果。 仅仅这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很多人都不觉地退后。丁竺奚的这一功法,足以让他称霸天下了。 罗玉畅高喊道:“近身作战的都躲到我后面,可以远程的全部集中火力啊!”他用千字丹卷文保护着他周围的所有人。 东平窑王道:“水来土淹,我再一次召唤东平巨人看看吧!”说着,双手摸着地面,在他前方的土块迅速聚拢,形成人的形状,东平巨人被召唤出来了。东平巨人不停地试图踩丁竺奚一脚,但是丁竺奚确实以矫健的身法躲过。 “等一下,窑王,你别忘记了,五大派掌门还在呢!”说话的是杨敬德,在他后面是汪振波、乔致衣。如今能够战斗的五大派掌门,也只剩下他们三个了,即便加上东平窑王,能够应付丁竺奚的只有这四位。 但是,四人对阵丁竺奚,显得十分吃力,毕竟少了苏轼和麦远通,实力的确会大打折扣。 甄霖序愤恨道:“太过分了。”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哈?”罗玉畅察觉出甄霖序有些异样。 “我说我们太过分了!当年那十二个晋升为地丞的都去了哪儿了?你们的胆子都去哪里了?你们的初心哪儿去了?”甄霖序居然哭了,他的泪水一直在留,一向要强的。 他并没有嘶吼,也说的不是很大声,但是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似乎整个脑袋都是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王囘、罗玉畅、小牡丹、罗伊翠、荆雨荷、吴泽、公羊月珊、阿不、广清、豆苗、秦子臻,他们都像是醒了,都纷纷走上前头。 王囘对着甄霖序道:“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忘记了当时的初心!” 罗玉畅也道:“对的,我们遇到问题,可不是逃避,而是迎难而上!” 小牡丹也笑着对着甄霖序道:“咱们一起并肩作战吧!” 众人都纷纷冲着甄霖序点头,所有力量都一起集中,大军一起联手对抗丁竺奚。 魔君城之巅有黑云不断地旋转,光芒一旦靠近立即就被没入漩涡之中。 此时,作战的战场之上,众位高手合力围攻着丁竺奚。 丁竺奚的脸却是一直挂着的笑容,他道:“我可是不死之身,你们又怎么打败我?” 罗玉畅立即反驳道:“错了,你完全可以被打败的,只需要六招,六招之内,你必死无疑!”说着,他还比出了六的手势。 “六招?”丁竺奚大笑道,“你们一同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还说六招之内?你在作梦吗?” 罗玉畅严正道:“咱们就证明他看吧!” 四位掌门同时出手,将丁竺奚牢牢牵制着,而此时甄霖序就在他头顶不断以雷法攻击。 最强的莫过于“诛天罪”,这是一种甩出带雷电的锁链,将目标包围住,然后针对其进行三段攻击,其中最后一击伤害最大。 其余的人都上前给予最强的功法伤害。 丁竺奚忽然发现,由于攻击过于密集,已经无法再生,根本没有再生的空档,他开始急了,但是当他再次用灵力凝聚的时候,就是无法合拢。 由于躯体分离了太久,已经化作死皮,跌落到地上,他是清醒着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的。 “我去!说什么永生不灭!”王囘讽道。 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魔流军的抵挡已经开始变得疲软起来,联盟军逐渐收复之前被魔流军攻下的阵地,已经逐步挺进了魔君城。 “被丁竺奚这么一搞,我们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王囘叹道,他的话音刚落,魔君城处传来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音。 “看来有人已经上了魔君城了。”罗玉畅极目望着魔君城。 第660章 正邪仙魔最终战 这里就是魔君城?何之前我熟悉的魔流宫全然不同,这真的是由其改造的? 这魔君城居然还下雨?还是黑色?! 这些雨滴虽然不算很大颗,但是破坏力十分惊人,那地上的坑坑洼洼,应该就是这雨滴所造成的,李飞扬要不是有天道之力护体,估计都会被这雨滴所伤。 “是入侵者吗?”说话的是夜风雕的新队长……翼空之子赤空。他跟翼空的唯一区别就是身上通体通红。 “对呀,我是东江奇侠李飞扬,请问魔君在哪里呀?”李飞扬问道。 赤空一听这名字,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哎呀呀,你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穷凶极恶的李飞扬?!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看招吧!” 话音刚落,被李飞扬一拳击碎了头部,李飞扬跨过尸体,继续前行。 接下来就是接连不断的响声,这是李飞扬在消灭着夜风雕。 虽然不认得路,那就自己开一条路出来吧!李飞扬心中就是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魔君,并与之一决胜负。 而这时的魔君殿中,魔君邪索正在吸收聚魂石中的鬼力,逐步将身体教养到了最佳状态。 西林在魔君殿中背对着魔君邪索道:“爹,就等孩儿出……”他原本是想说,等他出去先玩一阵,再到爹你出场。忽然,他感觉下半身冰冷,他呆呆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竟然被魔君硬生穿插开了一个大洞! 西林不解地回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爹?” 魔君道:“别把我当做是你那过去没用的明镜魔,我可是重生过后的魔君……邪索是也!”他缓缓地走向大殿的大门,那股气势,那股即将要与李飞扬决战的威严气势,实在是震慑四方,可是,当他出来后,一路就听到了尖叫和慌乱的脚步。 “不好了,快逃啊!” “那小子刚进来就把我们给团灭了!” 魔君一手抓住一个魔流众问道:“你因何而慌张?” “啊?是魔君。”魔流众原本惊吓的表情,看到魔君顿时也镇定了些,“你出来就好了,这下有救了。东江奇侠李飞扬突破了咱们夜风雕的防线,如今已经孤身一人闯入了魔君城,由于暂时找不到路,他开始大肆破坏,许多过去阻截他的魔流众都已经牺牲了。” “不用这么害怕,只要咱们的魔球确保没事,咱们的魔君城就可以自动修复。”魔君看着圆光镜道,“目前损毁的大多是三等魔流众聚集点,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抗击李飞扬的。” 这时,魔君朝着李飞扬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李飞扬打烂了那堵墙后,两人终于碰面了。 魔君感应到了李飞扬身上散发出相当强的灵力,他很好奇,为何阔别几年他就进步得如此之快。当时,在西湖附近第一次与他碰面的时候,其实,他还只是个区区地保,实力弱到他都没有察觉存在,如今,竟然成长到可以与他较量的地步了。 他开始对李飞扬产生浓厚的兴趣:“咱们交手前可以谈一下话吗?” 李飞扬道:“可以,不过,别聊太久,我没什么耐性。” 魔君点点头,问道:“你为何要做仙侠?” 李飞扬回答道:“因为,我要行侠仗义,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魔君道,“那我也说说我的吧,我前世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受到地主的欺凌,受到官僚的逼迫,受到统治阶级的压榨,整天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过着拮据的日子,终于有一天,我死了,但是,我神奇地并没有到幽冥界,当我醒来,我被一块叫做明镜的东西吸收了,原来它是嫫母嫉妒西施的美貌,但是,她害死了西施后,西施也没有堕入轮回,而是成为了七仙女又再上升天庭。” “这个我知道,你不必强调。”李飞扬冷冷道。 “可是,七仙女先后都下凡,这让嫫母又找到了机会,她居然下嫁给一个叫梁明的凡人。一次在集市上面,梁明买下了明镜,我感觉属于我的机会来了,我再也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话,我获得了他的身体,我自由了!” “哼!你这样简直害了人一家子!” “那又怎样,他们的不幸,与我无关,最后,我还是无法逃脱倒霉的命运,居然被你给打败了,还被囚禁了起来,不过,也罢,我已经厌倦了梁明那副苍老的躯体。后来司命李又找到了我,将我从中救出,他赋予了我新的身体,这时一副年轻的身体,他是一个怨妇所生下的身体,哈哈。” 魔君一说到这里,李飞扬就来气:“你玷污了苏桂婷的身体!” 魔君道:“这都是因为我渴望得到最强,而世上已经没有人能超越我,只有你,一直在干扰着我,所以,我也很渴望与你一战,渴望享受到尽情战斗的乐趣!” 李飞扬愤怒地挥出一拳。 魔君立即往后弹飞,撞毁了一根柱子,整个人深深滴陷入其中,但是,魔君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他整个人大笑,他将自己抽离出来,道:“不错,就是这种快感,相当过瘾!”说着,他也使出了魔流拳法第一式“邪魔风气”,从体内散出的阵阵魔气,镇压敌人。 不过,这些伎俩对于李飞扬全然无效了,天道之力牢牢地保护着他。 魔君固然也知道,李飞扬如果这么轻易就被震慑,那就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于是他使出第二式,唤出魔刀,使出“魔刀横扫”。 一把黑紫色的大刀,上面镶嵌着着蓝紫色的珠子五颗,刀风横扫过来,带着重重的杀气。 李飞扬此时也拔出了开山剑作为回敬,两件兵器触碰之后,火星四溅,周围的石块、柱子也产生了共鸣,在剧烈地晃动。 二人相触而分开,魔君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他一怔,对着李飞扬道:“你竟然还能伤得到我?” 李飞扬把剑猛地一甩,冷冷地道:“何止是伤你,我还要杀掉你!” 第661章 诀别诗魔君覆亡 在魔君城外,有两黑、白两道光,飞速掠过,正是东江奇侠李飞扬和魔君邪索。 “魔随念生”这是一种以劲隔空御物的能力,也是魔流拳法的第三式。 而李飞扬则以苎罗掌闪烁流波相迎。 见方才一招没有用,魔君转而又使出“脚踏魔星”以腿挥刀横扫,伴随着无敌的刀势攻向李飞扬。 对于步法,可谓是李飞扬最为擅长的呢!他下落到地上,以碧波荡漾步加上碧波飘移躲闪。 “你没招了吗?”李飞扬忽然停下问道。 “当然没有结束。”邪索喊道,“群魔乱舞!”这是一个以极快的身法配合拳法,来快速攻击对手的能力。 两人立即交上手,动作极快,地上的人已经无法看清他们的招式。 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此时,魔君城产生一根黑白相交的巨型波动,冲天而起,时而快速移动,时而缓缓偏移,时而又再半空中凝聚,形成绚烂的色光,就像烟花一般的绚烂。 李飞扬看准机会,使出“齐守天空拳”中的“鹰击破长天”。 魔君立即编织魔障阻挡,啥时间激发起剧烈的爆炸,剧烈的爆炸之后,泛起的尘土,飞扬半空。 整个山谷都是阵阵的回响,而由爆炸产生的波动,还引发了地上隐隐约约的小地震。 毕竟,这可是由仙魔引发的震动。 邪索暗笑:“当然,你这种程度的伤害,或者对于一些仙界的一般神仙来说,或许已经是无上了,但是我可是魔君邪索!” “竟然没有受伤?”李飞扬额头开始留下汗水,“这就是魔君之力?” 这时,魔君两手操作着魔球,双手合璧后,魔球迅速增大数倍,其大小已经盖过了魔君城。 “这招是?!”李飞扬震惊,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 忽然间,李飞扬面前闪出一道光,这道光将其整个人都笼罩期间。 “居然挡住了方才的那一击?”魔君也都大吃一惊,他觉得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看。 “西子的八神器?”就连李飞扬惊讶道,他没有想到西子八神器竟然会在此出现。 此时,整个天空闪耀着金光。 金钟、金叶、金钧、金琴、金钓、金凉帽、金镰刀和金洞箫分别从四面八方赶来,挡住了魔君方才的那一击。 李飞扬顿时眼泪直流,道:“苎罗西子,她竟然留存下,这么仅有的灵力,在我体内,原来,……她一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有这一战!”他仰天大喊。顿时,他体内的灵力剧增。 “这股,这股气势,这灵力,很不寻常!”魔君感觉不妙,立即往上一跳,整个人升上半空撤离。 “仙体模式!”李飞扬将自己体内的灵体提升到最高,三道强大的灵力迅速融合,化作一道灵力,直冲天际之间。 李飞扬此时脑海还不断浮现着,苎罗功法的口诀,那曾经的口诀悠然而生,就像是八秀亲临一样! 一马平川倒如流(白玉蟾),二龙运劲力似牛(张温),三日晴空弄春秋(付君阳),四海昇平汇江游(红花姐妹),五谷丰登永无忧(苏澹),六丁六甲助摆柳(风飞扬),七窍玲珑烟云秀(付君阳),八字真言心中留(僧伽)。 李飞扬心中又再默念一遍,那些过往的种种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带来阵阵的怀念。 “我告诉你,为何你会这么寂寞、如此孤独吧!”李飞扬闭上双眼,忽然喊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朋友!” 这一句话,触动了魔君的心灵最深处,不错,这么漫长的岁月里,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才如此孤独,总是将自己幻想成为最强来麻痹自己,渐渐的暗示变成了习惯,到最后,谎言也变成了事实了。 李飞扬继续说道:“你当年藏身的镜子已经烂了,你要上身的人被你杀了,就连你要害的人,都被你假借别人的手杀了。” 魔君眼中戾气一闪,双臂连忙挥动,双手的魔力急忙释出,黑芒闪动,直冲李飞扬。 “没用的!”李飞扬只是用力甩手,就把魔君方才放出的一击甩开。 魔君反而中了他方才释放出来的这一招,他此时双眼瞪大,他浑身都在颤抖,他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怕过。 这时,魔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击出巨大的深坑,周边也因为撞击力度太猛,而碎开很多裂纹。 李飞扬举起拳头,道:“就让这一拳,结束这场战斗吧!”李飞扬挥拳向着魔君飞去。 “够了!”苏桂婷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拦住了李飞扬,她护着魔君。 “不管如何,这人就是我生下来的,就是我的骨肉,作为母亲,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李飞扬因为太过于集中精力了,根本没有想到苏桂婷居然会突然冲出来,他正欲收手,可是,根本收不回去,这一拳带着他冲下去。 魔君连忙将手伸出,推开了苏桂婷,苏桂婷整个人被抛出,被城山湖接住。 魔君满意点点头后,正视从天上直冲下来的李飞扬道:“东江奇侠,我本以为这场战斗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仓促就结束,这难道就是命?” 李飞扬的一掌下去,闪耀出万丈的光芒,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魔君用最后一口气道: “武林江湖,谁主沉浮? 不过是孤云蔽日。 水中镜花,百年美梦,终须醒来,一觉才知万念俱灰。 风霜尽飘泊,为谁而执着? 因缘际会,与君交战,也不枉浮华乱世。” 苏桂婷挣脱开城山湖,奔向了魔君的尸体,可是当她来到魔君身边,魔君已经化作一堆骨灰,她呆呆抓着魔君的骨灰,看着骨灰随风飘荡。 魔君城的魔流众都已经全部出动,也就是说,魔流派已经没有人在魔君城里, 李飞扬背过身,缓缓离去,他不想再看到苏桂婷哭的样子。 这一场由武林联盟发起的对魔流派最终歼灭战,以魔流派覆亡宣告结束。 魔君城周围的两军,死的死,伤的伤。这或许对于天地万物而言,并不算什么,这仅仅是整个漫长历史长河中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这场战斗却是深渊的。 在众人都沉醉于欢呼之际,李飞扬忽然倒在众人之中…… 第662章 仙侠之路遥漫漫(大结局) 李飞扬在战后,就睡了整整半个月。 此时,罗伊翠用力把李飞扬的眼皮扒开,“飞扬,你又睡啊?” 一道光线射入了李飞扬被扒开了眼皮的内。 李飞扬被迫睡醒,由于还没有由睡觉的状态中恢复,于是他问道:“啊……现在天亮了吗?” 罗伊翠哈哈一笑:“大战过后,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常,惠州城内被损毁的建筑,已经由官府出面,各大乡绅捐款给解决了。” 李飞扬面带微笑道:“这不好吗?” 罗伊翠“嗯呢”一声,道:“好是好啊,虽然,司命李和,仍未抓到,但是公羊月珊和荆雨荷已经因为这场战斗冰释前嫌和甄霖序成亲了。” 李飞扬道:“他们这孽缘,真的开花了。” “还有结果的呢!”“而二牛哥(王囘)和豆苗姐这一对,也因为豆苗姐意外怀孕,迫使原本想重回合江楼继续做菜的王囘,暂时搁置计划,转为养胎计划了。”罗伊翠还神秘一笑,“你猜他还有什么惊喜?他也正是被授予西湖一脉的神使。” 李飞扬深深感触,那时还在河南岸耕田的画面,还记忆犹新,他道:“开始时候,由于二牛天资并不太聪明,所以无论起步还是修炼都进展很慢,但是,他很刻苦,现在终于熬出头了。”他又问:“那你哥呢?” “我哥……”“唉!他真的是个风流才子呢!原本和女马快秦子臻一道浪迹天涯,这都可以形成一个佳话的,可惜,他之前原来有婚配给孔家,就是和我并称鹅城四姝的孔少娥!这下难搞,原来她还有个姐姐,因为当时指腹为婚的时候,没有搞清是姐姐还是妹妹,现在我哥可能要莫名其妙的都娶完。” “这你不就有三个大嫂了?”李飞扬说完,哈哈大笑。 “想得倒美。”罗伊翠扁嘴道,“我爹,正愁怎么给她们两家礼金,唉,头大啊!”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满脸惆怅。 李飞扬忽然一笑,调皮道:“那你呢?”说着,点了点罗伊翠的鼻子。 “哎哟,飞扬哥,你怎么又扯到我这块啊!真坏!”罗伊翠娇羞地打着李飞扬的胸脯,嗔道,“不理你了。” “小翠……我爱你呀。”这时,从李飞扬的房外传来,一把令人酥麻的男生发姣声,他推门而入,发现李飞扬已经醒来,“咦?飞扬,你睡醒了?” 李飞扬笑着点头,又把目光转移到罗伊翠。 罗伊翠一见吴泽就嘟起嘴,插着腰离开李飞扬的床。 吴泽立即贴上来央求道:“你就理我嘛!” 罗伊翠白了他一眼,“烦死了!”说着,递给李飞扬一封信,“对了,牡丹姐有封信要给你呢!” 吴泽一瞥,偷笑道:“难道是情信?” “情你的头啊,别妨碍到飞扬哥休息咯。”罗伊翠拧着吴泽的耳朵,拉着他离开。 李飞扬笑了笑,打开了信,上面的确是小牡丹的笔迹: 原本的我,孤苦伶仃,以为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温暖,直到遇见了你。 “自从遇到你,我从不对人生悲观,有很多事情,我都预见了我事先猜到的结局,唯独,我猜不透你的结局,在一路上,我追随着你的足迹,听着你的一曲曲笛声,疲劳顿消,无论是打风下雨,只要能和你在一块,我都非常开心,长途跋涉不算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挺过去,我心中点燃了一堆堆篝火,可是当篝火熄灭时,我在在余烬里,感受到无比的寒冷。我感觉,原来我像是在作梦,浑身都是伤口,试图舔舐伤口,可是接踵而来的孤独,我时常幻想着,我会笑笑,如果你在,一切都不算什么了。然而,今天,我想跟你说,原谅一个人是容易的,但再次信任,却不容易,温暖一颗心也许需要很久很久,但是,冷却一颗心,只是一瞬间足矣。” “这是什么话?这是闹哪样啊!”李飞扬激动地抓着这封信。 李飞扬慌了,吓出一身冷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他披上外套,夺门而出。 吴泽和罗伊翠转身发现了李飞扬,这时,李飞扬焦急地抓着罗伊翠的手问道:“小牡丹,她什么时候给你的信?” 罗伊翠虽然很痛,但是还是忍着道:“她方才放下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她一定是要去了杭州!李飞扬此时只是想到这点,他披使出碧波荡漾步来到了埠头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正在这时,驶来一艘小艇。 “李公子,还记得我吗?我是阿当哥啊!大战的时候,没有机会打照面,大战后半个月都没有见。”阿当说着,看出李飞扬貌似心事重重。 “阿当哥,这下,我可是把自己的媳妇都给丢了!”李飞扬急的差点跺脚,他将方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阿当嘲笑道:“李公子,你的苦恼不就像是捉鱼吗?鱼当然会游走,但是你越是抓得紧,那鱼就会游得更快,最后活活把人累死。“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都追出来了?”李飞扬整个脑袋都空白。 “怎么办?”阿当又反问道,“你该不会问我这个连字都不会的疍家吧!” 阿当把手放在李飞扬的肩膀上面,把头一甩道:“上船吧,年轻人。” 李飞扬上船后,自叹:“人生在世,几度春秋,匆忙而又短暂。天下众生,上自权贵,下至黎民,都是这路上过路人,浮生若梦,参透人生,方能豁达纳四方;放开执着,了无牵挂,才可潇洒走一回。” 阿当笑道:“很高兴,又再一次载着东江奇侠又出发了。” 李飞扬和阿当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望着悠悠东江水,拿出自己腰间的共鸣笛,再一次吹奏起动人的旋律。 阿当也笑一笑,摇着船桨,船就这样在江面上渐渐远去了。 真是: 铁链锁孤舟, 白鹅水面游。 任凭天下乱, 此地永无忧。 (全书完) 《东江奇侠传》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全书斋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全书斋小说网!